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 第23章

作者:云深情浅 标签: HE 沙雕 玄幻灵异

  傅笛深在看路迟,而路迟在看桌上那包狗粮。这玩意儿现在是留不得了,不然迟早自己还得被傅笛很喂上几口。他确实贪吃,酸甜苦辣来者不拒,但没人喜欢吃压缩饼干啊!

  路迟伸手捏诀,那狗粮便被一层薄冰裹住,随后捏进了掌心。

  路迟得意地看着傅笛深:“嘿嘿嘿,被我藏起来了,你找不到了。”

  他骄傲地给傅笛深展示手中的冰晶,傅笛深倒也没生气,摸了摸他的脑袋,顺口问了句:“你的法术是冰雪吗?”

  “对啊,”路迟伸手便变出了一把雪,捏成雪球递到了傅笛深的手中。

  傅笛深若有所思地点头,他记得前段时间自己总是遇到烧开的热水突然冷却这样的怪事,这么看来,应该是路迟的法力在作祟。

  傅笛深心不在焉,路迟趁他不注意,把雪球塞进了傅笛深的衣服里。

  这冰凉的感觉刺得傅笛深一个激灵。

  “迟迟!”

  傅笛深捏紧了拳头,今天不把狗毛薅下来他就不叫傅笛深。

  当然最后也确实没有把狗毛薅下来,两个人闹累了,洗漱完抱在一起看苦情电视连续剧。路迟只想看《海绵宝宝》,抢不过遥控器,就紧紧捏着傅笛深的衣角慢慢睡着,跟只缺乏安全感的白狗一样。傅笛深觉得暖和,就往他那边靠了靠,揉了揉路迟的头,路迟紧皱的眉毛舒缓了一些。

  屋里灯光灭了,窗外的星星倒还亮着,不辞辛苦在梦里编织童话。

  “哥哥……”

  “哥哥在,”傅笛深温柔地给他拉了下被子,路迟的呼吸拍在他的手腕。说来也甚是神奇,明明现在是夏天,稍微转个身都热得不行,两人抱在一起睡觉不开空调,却还觉得清凉惬意,或许这就是雪狼的好处吧。

  时候不早,傅笛深也觉得有些困倦。他关了电视,紧贴着路迟闭上眼。

  如果他能再晚一些睡着,恐怕就能听见路迟喃喃的梦呓。

  “哥哥,不要走。”

  第二日醒来,路迟回了天界。

  云顶天宫,巍峨屹立。

  他这番回来,主要是为了问钰之前自己在树林之中抓捕的黑影,用刑之后是否得出了些许消息。路迟虽然没有当年与魔界抗衡的记忆,但魔界向来是他北疆头一号的敌人,对待魔界的事情,路迟也就更加上心了一些。

  “咬死了什么都不说,”桑钰边和路迟说话边往天牢走,“但他身上确实带有魔界的气息,应该是魔界的人。”

  “魔界不是千年前入侵北疆的时候就死光了吗?怎么还有残留?”

  “当初跑了一部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藏了这么长的时间,”桑钰回答就回答,还要故意怼一下路迟,珠冠下的脸显得特别讨嫌,“可能这就是北方天帝办事不力导致的吧。”

  “滚!”路迟还懒得说他,“你别觉得我不记得这些过去的事情了,就可以把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说话间便到了天牢,桑钰挥袖,这天牢门便轰然打开。这天牢内是纵深极长的狭道,越往里走关押的犯人危险度越高。只不过天牢素来都是空荡荡的,只短暂地关押犯了天条的犯人,过不了多时就会拖进审判台,一一定罪。

  而天牢仙官无法判定的,便会转交给五帝审判台。

  所谓五帝审判台,也就是五方天帝会审,来得出一个相对公平的结论。

  大多数的定夺都是西王母与青帝之争,最后桑钰给个判决就行,星霜帝君素来不会出场,而路迟,他北疆虽广,但无甚臣民,更无心卷入昆仑山与蓬莱的权力斗争,只想做自己的闲散天帝。

  再往前走就到了关押黑影的地方,桑钰手下的仙官将审问的事情一一禀告,路迟没说话,伸手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块冰凌,这冰凌里存储着的就是路迟抓来的道长。他在这道长身上嗅到了同样的味道,便想着带来一起审问,好弄个当堂对峙。

  “你什么时候抓来的?”桑钰惊讶于这冰凌在路迟怀中揣了一路,他竟然丝毫未曾察觉,北方天帝的冰棱当真可以完全隔绝气息,看来路迟的灵力可能远超自己。

  “前段时间,这玩意儿变成了道长忽悠傅笛深给我贴符咒,”说起这件事路迟还颇为自豪,傅笛深当真是十分信任他,一点迟疑都没有,直接将这要命的符咒贴到了道长头上,“但我家深深疼我到了骨子里,愣是没被忽悠住。”

  桑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路迟放出这道长,仙官押着去刑室受审,两方天帝一人一座,中间高脚茶几上放着的两盏白瓷茶碗,茶汤微黄,茶叶浮浮沉沉,屏气细品,里面带着碧桃花的香气。

  面前是仙官用穿魂钉,一根一根钉入道长的奇经八脉之中,道长忍不住惨叫连连。而他面前桑钰路迟却并不急着等他开口,反倒气定神闲喝茶聊天,就好像他们在的并不是刑室而是茶室。

  路迟体寒,滚烫的茶水一碰便成冰凉,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桑钰吹开茶叶,轻嘬一口,茶水滚烫,他便放在手边吹了又吹,那茶叶在碧汤之中沉沉浮浮。路迟见不得他吹来吹去,伸手指尖一点,便让他手中那碗茶汤,变成冰凉。

  桑钰放下茶汤,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这碧桃花茶叶须得滚水烫开,才能将碧桃花的香味激发出来。变成刨冰了,喝个寂寞:“你到底会不会喝茶,这茶水成刨冰了,我还喝什么?”

  “你那吹得唾沫星子到处飞,就文雅了?”路迟还巴不得吃一碗刨冰,浇上草莓果酱最好。

  桑钰懒得与他争论,说起别的事来:“说起来,月老最近寿辰,你和席河走得近,可打算送份寿礼?”

  路迟有自知之明,“我不出现在寿辰宴上,就是最好的寿礼了,老头子记不得我的,到时候让席河给我带一份上了礼账就行。”

  “那也好,”桑钰想起先前青帝寿辰宴上,路迟差点掀了整个天宫,闹得是鸡飞狗跳,“免得你再惹出事来。”

  “谁让他们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路迟并不屑于这些踩低捧高的人为伍,每每看到必定惹事不闹的他们掉层皮便不肯罢休。

  桑钰瞥了路迟一眼,这勾陈上宫路迟拆了好几回,怕不是觉得自己也是装腔作势之人。

  好一个北冥轩君,骂人都不带脏字。

第38章 迟迟变聪明了

  魔界之人向来不是那么好审的,魔界纪律严明,权力集中,魔尊就是千万魔界众生之上唯一的掌权人。因而魔界子民相当忠诚,很难用刑罚审问出什么结果来。

  但除此之外其他人就并不是如此。

  审到一盏茶喝完,路迟才慢悠悠地起身望着这被穿魂钉折磨得已经没有人形的道长。这道长已不复那日般仙风道骨,一身血污,被锁链死死地勾在十字架上,不得动弹。这一共穿进去十二根穿魂钉,要是普通妖怪,一根穿魂钉便可以要他们的性命,这妖怪能撑到现在,看起来不是普通出身。

  “你不是魔界中人吧,”路迟伸手冻住了他的穴道,锁死他的灵力流动,让他不至于疼得说不出话来,“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妖气。”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傅笛深第一次去道观时未能发现不对劲,席河身上的妖气太重,掩盖了这道长的气味,差点让他们钻了空子。

  道长并不回话,他似乎咬定了宁死也不开口。

  “是鼠妖一族,你能嗅出他具体归属于鼠妖哪个部落吗?”桑钰能简单地辨别妖怪的种类,但比不上路迟的嗅觉,可以直接分辨不同部落的鼠妖。

  “青州鼠妖,”路迟只嗅了一下便闻出来了,他对气味过目不忘,连妖怪的种类也能分清。

  “你今日若不交代出来和魔界的关系,”桑钰玩着自己的手指,“我便杀光你青州鼠妖一族,你看可好?”

  “你!”那道长没想到桑钰和路迟身为天帝手段却如此残忍,“你们可是天帝,怎么能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仙界与魔界不共戴天,”桑钰向来都是阴狠毒辣的做派,“我父帝因魔族而死,你觉得我能对魔族露出几分好脸色来?对魔族的走狗又能露出几分好脸色?”

  看桑钰决不罢休,这道长也不愿真的连累了青州鼠妖一族,将自己与魔界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他原本是个道行颇浅的妖,还没能力变成人形就已经垂垂老矣。本应寿终正寝的时候,见到了魔界的左使。魔界左使给了他不少灵力,并让他在人界四处游走,收集通灵之人的心脏。

  “我杀了几个人,后来左使说,让我去和一个人类说他养的宠物是妖,我就按着他的说法做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路迟抬眼看了道长一眼,这妖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桑钰没再多问,直接将鼠妖关进了天牢之中。

  目前看来,魔界的左使算是盯上了路迟,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当年的仇而来的。但这事现在没有头绪,还好傅笛深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再加上身边同时有路迟和席河,桑钰让路迟先回去,保护好傅笛深,等事情有了新一步的进展再通知他。

  路迟答应,他现在也担心傅笛深的安慰,便甩袖下界去了。

  席河公司会议室内,放着白长桌加上六把黑色椅子。傅笛深,向枫,席河,王婉书各自坐着,讨论这段时间王婉书的发展路线。

  这事早有定论,走古典美女的路线,根据王婉书的相貌优点,多接古装剧。但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四个人面前,这次席河让王婉书在自己朋友的剧里客串角色,这个角色刚好和席河的角色是恋爱关系,如今有一个能够快速让王婉书在媒体面前露脸的机会。

  炒cp。

  王婉书相貌气质都可,之前席河也和她合作过,知道王婉书演戏很认真,但现在她唯独差的就是曝光的机会。炒cp的话算是一个比较快速便捷的曝光方式。

  “如果这样做,会影响到席老师的粉丝群吗?”傅笛深有些担心如果炒cp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席河的核心粉丝群,尤其是女友粉和太太粉,日后拆cp也很麻烦。

  “你席老师不是靠老婆粉火起来的,他又不吃流量这碗饭,”向枫倒是挺无所谓的,最近席河的话题度也有些低,拿给品牌的数据不是很好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出点成绩来,“可以宣传他俩是师兄妹情呗,到时候拆cp也容易一些,再说了一个公司的,前辈照顾后辈本来就是应该的。”

  “嗯,”傅笛深老实地听着,还将向枫的意思记了下来。

  “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到时候写个策划书给我,”向枫有意培养傅笛深,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傅笛深,“还有,王婉书让她早点进组,在组里跟着导演身后多学点东西,手脚放勤快点,跟男女主搞好关系,日后大家合作也方便。”

  “成,”傅笛深接下了安排。

  几个人还商量了别的事情,散了会,傅笛深一出门就看到路迟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玩着傅笛深买来的压力球。他坏心眼地把压力球挤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好玩吗?”傅笛深拍了拍路迟的肩膀,示意他去别的地方坐着。

  “深哥,”路迟抬头看着傅笛深,“下班了吗?我们去吃饭吧,我问过席河了,你今晚不加班。”

  他把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傅笛深无法拒绝。下个月他就得去剧组,席河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留他下来加班,回家也是和路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傅笛深就答应了。

  路迟定的是一家打边炉,这家在网上红火的很,走的是很早以前的港式路线,一进门就是各种灯光标牌,整个店红彤彤的甚是红火。他知道傅笛深要养肝,所以没带着他去吃麻辣火锅。打边炉吃的是花胶鸡,主打滋补养肝,路迟馋了许久,今日终于订到了位置。

  灯光昏黄,打在路迟的脸上看起来暖暖的。服务员端着一个大铜锅上来,一半金色鸡汤,一半番茄红汤,看起来红红火火,甚是喜人。开了电灶等火锅冒泡,迟迟听说这家海鲜牛肉品质也好,点了不少,为了营养均衡,又点了几片菜叶子。

  傅笛深嘲笑他只想吃肉,一份生菜叶子还说营养均衡,骗谁呢?

  路迟主动给傅笛深盛汤,吃打边炉的规矩,上来先喝一碗浓汤来暖暖胃。

  金黄色的花胶鸡汤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傅笛深从未尝过这样的味道,尝了几口便喜欢上了。他闷头喝汤,根本不记得要和迟迟聊天,只说了几句话也都是和工作相关的。

  以往傅笛深抱着迟迟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动不动就是抱抱亲亲还要对着耳朵吹气,甚至还会埋在自己的毛毛里,吹一口气。现在知道路迟是迟迟之后,傅笛深就变得更加矜持一些,说话倒是热情,但并不会有什么亲密的动作。路迟怕孤独,想缠着傅笛深,但每次稍微有些亲密动作,就会被傅笛深躲开。

  路迟也不是弯弯绕绕的人,他有什么说什么,直接开口去问傅笛深:“深哥,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没有以前热情了啊?”

  傅笛深喝汤喝得正欢,这一句话让他差点把喝下去的汤给喷了出来:“没有啊……”

  “明明就有,”路迟放下汤勺,他定的是个包厢,四下无人,刚刚也叮嘱过服务员不要轻易进来。路迟变成狗狗,凑到了傅笛深的脚边。

  傅笛深下意识地就弯腰把迟迟抱在怀里,手指刚被白色的毛淹没,迟迟就立马变成人形,这下就变成了路迟坐在傅笛深的腿上。傅笛深下意识地把人推开,然后拉开了自己和路迟之间的距离。

  注意到自己确实在区别对待路迟和迟迟之后,傅笛深找了个理由:“因为狗狗可以随意摸来摸去,你变成人我就有些不太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不都是我吗?”路迟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自己,狗状和人形的待遇怎么就这么大捏?

  “因为狗狗什么都得依靠主人啊,但是人的话,就什么都可以自己动手去做,”傅笛深耐心地和路迟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迟迟更加亲密,“就好像如果你是迟迟的话,我可以喂你吃饭,但如果你是路迟的话,你可以自己吃饭。”

  听了这话路迟就不乐意了,他立马把筷子放在桌上,把手藏在桌子下方,眨着自己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傅笛深:“饭饭,饿饿,喂喂。”

  他这双眼和迟迟太像,眼神都一模一样。

  可路迟期待的喂饭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傅笛深下意识地拍了下桌子,像训迟迟一样训路迟:“好好吃饭!不吃晚上没酸奶喝!”

  “嗷呜!”路迟吓得叫了一声,赶紧闷头喝汤。

  喝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对啊,自己不是狗啊,为什么要听傅笛深的话。

  “你说好的喂饭呢?”路迟歪头看着路迟,“这不还是我自己吃吗?”

  “你变聪明了啊,我还以为你会信我的鬼话,”傅笛深奸笑着打量路迟,“不错不错,有所进步。”

  路迟正想发火,却见着傅笛深将一块鸡肉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他张开嘴,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