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 第50章

作者:云深情浅 标签: HE 沙雕 玄幻灵异

  “嗯。”

  傅笛深现在还想调戏路迟:“好歹是你生的,你就一点母爱都没有吗?”

  路迟一身白毛都要炸了:“有个屁!下次不许提这个畜生,提一次我撕一次。”

  “好好好,”傅笛深揉了揉路迟的头,“那你下次再给我生一个?”

  “滚!”

  两个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却没想到跟在傅笛深身后准备过来听墙角的席河愣在了原地。

  这两人在干嘛?路迟生了小孩?还把小孩杀了?

  席河当场石化。

  作者有话说:

  求席老师心理阴影面积

第78章 深雪

  所谓夫妻吵架,向来都是床头吵床尾和。

  席河的瓜还没吃明白,两个人就已经和好如初了。

  不过当前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合两个人在这里腻腻歪歪,傅笛深的过去还没有调查清楚,路迟的身世又是个巨大的谜团。

  孤儿院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眼下还有几个相对比较好入手的点:北疆和魔界。

  提北疆是因为北疆雪域幅员辽阔,玉楼等建筑都是当年北疆王留下来的,按照星霜帝君的说法,魔界攻打北疆之后他第一时间感到了北疆。所以这些东西按理来说很难会被他人破坏,所以可以挖掘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至于魔界,如果花满坞说的没错,那么北疆王褚深就是魔尊玄天的徒弟,曾经在魔界王宫生活过一段时间,同样那里应该也会留下一些线索。

  “相对而言,北疆会更加容易入手一些,”傅笛深仔细思索着这两个着手点。

  毕竟北疆是路迟的领域,想怎么折腾都没事。

  “如果要去魔界的话,花满坞是敌是友还能难说清,”路迟一提起这个头也大,他相当讨厌魔界之人,更不想与之为伍,也不愿意相信花满坞的一面之词。但如果真的按照花满坞所说,当年进攻魔界之人是魔尊花迭,且花迭尚在人世的话,他愿意放下现在的偏见与恨意,先将魔尊花迭粉身碎骨。

  傅笛深揉了揉路迟的头:“先去北疆吧,把你的床底下,磨牙棒,还有垃圾桶都翻一翻,看看有没有线索。”

  想起上次路迟一夜喝了十二瓶酸奶的丰功伟绩,这次说什么傅笛深都要跟着去。

  路迟上次就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下次还敢,这次又有一个好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弃,小声地念叨了一句:“你不上班了嘛?”

  “我请假。”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住席河,但是眼下路迟和自己的身世更加重要,牵扯的利害关系更多。

  打定了主意,傅笛深准备去找席河。

  刚刚还在门口偷听的席河,因为傅笛深的那句“再给我生个孩子”吓得回到了办公室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他坐在办公室里越想越不对劲,路迟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这简直禽兽不如。

  虽然他原本就是只狗而已。

  等会儿自己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而站在席河办公室门外的傅笛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这段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工作,如今又要麻烦席河,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是,这些事都耽误不得。傅笛深敲了敲门,鼓足勇气进了席河的办公室。

  路迟怕席河为难傅笛深,也跟着进去。

  “席老师,我——”

  傅笛深还没开口说话,席河就提了口气,指着傅笛深身后的路迟,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生了孩子就要养,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天界的人,但是不能不遵守公序良俗啊,你们给了孩子生命,把他带到这个世间,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他呢?他也是一条活生生的——”

  “你在说什么?”路迟听的一脸懵逼。

  “你还好意思问我,路迟,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你怎么可以杀掉自己的孩子!”

  路迟越听脸皱得越难看,席河的生理知识是全忘了吗?

  “那是个娃娃,”傅笛深清了清嗓子,解释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嗯,毛绒玩具,我早上用它欺负路迟来着,路迟把那个娃娃咬烂了。”

  “哦,”席河呆呆地摔坐回办公椅,揉了揉脑袋清醒了一下,“说起来也是啊,我是说路迟一个大男人是怎么生的宝宝,原来是这样啊。”

  傅笛深叹了口气,路迟真的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把身边人都带蠢。

  他在心里偷笑席老师,可却全然忘记自己有时也会被路迟带到沟里去。

  误会解除,傅笛深这才说起今天来找席河的主要原因。

  这段时间一直请假弄的傅笛深也不好意思,他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不知掉自己解释清楚了没有。

  不过好在席河这人分得清主次,傅笛深北疆王的身份,往轻了说,天界又多了个天帝,往重了说,就是整个天界过往建立的秩序和互相制衡的关系都被打破。

  天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里,他总不好把人扣着。现在让傅笛深他们把这件事赶紧解决了也好,免得再凭生变故。

  “你放心,我最近也不用演戏,工作上的事我能搭把手,王婉书就交给枫姐带,再一个,不是还能把龙王拉来当苦力吗?”

  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席河收留了自己,如今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假,傅笛深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放心,这都是小事,你的身世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我就算再需要你,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席河拍了下傅笛深的肩膀,让他放轻松一点。

  得了席河的应允,傅笛深的压力也小了不少。

  今天一天工作结束之后,路迟就带着傅笛深回了北疆。

  上一次来的匆忙,回去地也匆忙,没有和傅笛深好好说清楚北疆的地貌和情形。北疆的四处都是雪山,无论是从东西南北哪个方向看过去,都是绵延不绝如同兽齿与阴翳天空完美咬合的雪山。而北疆准确来说,就是这群山环绕之中,一片广袤的平原。

  这片平原之上,伫立着独属于北冥轩君路迟的宫殿——玉楼。

  通体雪白,犹如用冰雪堆砌而成的琼楼玉宇。北冥轩君的宫殿并不如桑钰的勾陈上宫一般绵延数里,内设神官居所,百花神位,争奇斗艳。路迟的玉楼只住着他一个人,这数千年来屹立不倒的玉楼静静地守候在漫天飞雪之中。

  说起来,和路迟还有点像。

  一样的孤独,一样不眠不休地看着北疆飞雪。

  数百年如一日,数千年如一日。

  玉楼一共六层,地上四层分别是主厅,寝殿,法器,瞻星台。

  地下两层放着的是路迟这么多年从别处那里搜刮来的宝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原本就收藏在玉楼之中的资料与藏品。

  路迟对北疆王之人一无所知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在北疆曾经拥有的藏书和藏品之中,他完全找不到任何与北疆王有关的线索。

  北冥轩君虽然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但是他毕竟在北疆生活了两千多年,北疆的诸多细节角落都被他一一查看,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有些东西对他来说稀松平常,但是对傅笛深来说,有可能会是打开他记忆的关键。路迟不敢怠慢,打开了地下室宝库,带着傅笛深一一清点里面的宝贝。

  太上老君那里抢来的仙丹,不记得是从哪个花神手里夺走的安神香,桑钰的翡翠手钏,嫦娥的珠宝……

  “你要找和我记忆有关的,好歹找一些你苏醒之前的东西啊,”傅笛深忍不住抱怨这根本不是在帮自己找记忆,而是北冥轩君持可爱行凶,压着自己去看他当年在天界为非作歹的战利品,想要在自己面前炫耀他有多厉害。

  路迟看傅笛深不愿意,就拉着他往下一层宝库走。

  再往下一层的密室里放着的,就是些路迟苏醒之前的物件。

  可这些东西,并不比上一层宝库来的稀奇。这也是为什么路迟对北疆王一无所知的原因,因为这一整个宝库里放满的,全都是——

  垃圾。

  什么被吃掉一口糕点,还好因为北疆冰天雪地放了这么多年才没有发霉,还有什么被咬坏的毛线球,上面沾满了狗狗毛的小毯子,被撕烂的衣服,还有一堆筷子碗之类的餐具。但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东西当作珍品,用陈列柜一一摆好。

  当初刚刚苏醒,失去了所有记忆的路迟看到这么个宝库,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收破烂的。

  “你看吧,这里都是些破烂垃圾,哎,还不如我上面一层宝库——”

  他话音未落,却看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傅笛深此刻走了出来。他一人走进这宛如垃圾收藏博物馆一般的地方。

  他步履轻快,那走进去的姿势,像极了土财主巡览自己的家珍。

  “迟迟,这是不是你以前吃过的糕点,感觉和你的牙印好像哦。”

  “这个毛绒球你还记得吗?是你咬坏的第一个毛球,我当时还嘲笑你像一只猫猫一样。”

  “我把你接回来的时候,就是给你披的这个毯子,你当时很害怕,每天都躲在小毯子里面,上面全都是你的毛毛,哎我的迟迟掉毛的时候就跟下雪一样。”

  路迟脸色一变,他有点分不清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傅笛深还是褚深,亦或者两个都是?

  “这件衣服是我的,”傅笛深伸手将那件被撕碎的衣服拽到自己面前,他紧紧地捏着衣角,直到指节都泛白,“他们都被我杀光了。”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去找某个人,回过头却看见那个人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

  是路迟。

  穿着天帝常服的路迟,白色的长发散发着疏离的气质,无论是眉眼还是轮廓,在傅笛深认识的人中,都是一等一的精致。或许是平日里路迟太喜欢撒娇装可爱,早就让他忘记了,原来路迟还可以这么好看。

  “你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傅笛深问。

  “深深?”路迟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怎么了?”傅笛深不明白路迟为什么会突然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路迟皱了下眉:“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傅笛深指了下自己,就在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攥着一条撕成破烂的衣服,“卧槽?我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啊?”

  路迟算是明白了,刚才那一瞬间,傅笛深下意识地做出了只有褚深才会做的事情,说出了只有褚深才会说的话。

  此刻,傅笛深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的记忆,他连忙问路迟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路迟的眼神暗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你没说什么,就是有点梦游。”

  他并非刻意要欺瞒傅笛深,只是觉得生长在人界的他,可能很难从道德上接受自己曾经杀过人这件事。

  “哦,”傅笛深勉强接受了路迟的说法,呆楞地把手里的破衣服放回原处,小心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里放着的东西,应该是以前我用的吧,”路迟跳下了台阶,走到傅笛深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些酸涩。

  以前的路迟不知道北疆王的存在,还以为自己原本就是北疆唯一的统治者,所以这地下宝库里放满了自己的东西,也当作稀松平常。他只奇怪自己为什么是个破烂收藏家。

  但现在想来,自己怕是真的被眼前这人当成了心头肉。

  北疆所有的建筑都被魔族铲平,唯独留下了玉楼。路迟不信,当初魔界攻入北疆毁了所有建筑,就唯独留下一个空壳子的玉楼。

  这玉楼里,没有高深莫测的功法,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更没有人人求之不得的法器。为什么其他的东西都被摧毁,玉楼却流了下来。

  就凭傅笛深刚踏入这地下二层宝库之中的眼神,那近乎痴迷一般的眼神。路迟猜测,可能生命的最后,眼前的这个人拼死护住了玉楼,仅仅是因为地下二层内,放了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