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成了前夫的猫 第70章

作者:温雪茗 标签: 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甜文 萌宠 玄幻灵异

调换自己妻子的降压药……

故意用情妇和私生子的存在将已经中风的岳父气死……

这些事情郁斐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是……厉君!

“厉君醒了?”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厉明远的声音依然如往日般沉稳,但瞬间就布满了红血丝的阴鹜眼眸却显示出了他并不平静甚至是慌乱至极的内心。

他的这两个儿子不是向来不合吗?厉君怎么会愿意为郁斐做嫁衣?

厉明远其实一直清楚厉君和郁斐之间的矛盾。

厉君本身的存在就是郁斐心头的一根刺,而郁斐光明正大的出身和一路顺畅的人生则是厉君求也求不来的嫉妒之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缓和这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两人越是争斗,他这个父亲的支持就显得愈发重要。

这是他向来秉持的驭下之道,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而如今的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我可以马上联系我的律师到场,”厉明远从象征着榕安掌权人的位子上站起来,表情阴郁,“立下遗嘱指明你是榕安的唯一继承人,可以了吗?”

如果可以,厉明远当然想像之前处理厉君一样把眼前的人也处理了……但这是在公司,匆忙下手只会给自己落下更大的把柄。

厉明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郁斐所求无非就是榕安罢了,那他……

心里的思绪还没转明白,他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

是郁斐。

他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厉明远恼怒极了,按在办公桌上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双眼微眯,带着杀意的视线落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儿子身上,他沉沉开口:“你疯了吗?”

“疯的是你吧,厉明远。”

被气笑的郁斐终于止住了笑声,慢慢挺起腰,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怎么会有厉明远这种人?

以为用一个公司继承人的身份就能买他闭嘴吗?

死的人是他的母亲和外公!

郁斐咬紧了牙关,他真是恨不得亲手掐死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厉明远只想了一秒就明白了郁斐的意思,他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郁斐:“那你想怎么样?报|警把我抓起来?”

说到这个份上,厉明远反而不慌了:“你手上有那两样东西又如何呢?药瓶里的药确实有问题,但你又不能证明是我调换的,而那段视频就更可笑了,”厉明远从办公桌后缓缓走了过来,停在郁斐一步远的面前,脸上是难得的微笑,“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些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你外公自己想不通,与我何干?”

郁斐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拳砸在了厉明远的脸上,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你tm还是人吗?!要不是我外公和母亲,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在郁斐说出那两件证据时都能努力控制情绪的厉明远却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伸手掐住郁斐的脖子,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发出:“要不是郁衍那个贪名图利的老东西,你以为我会落到这个地步?!”

两人正在争执间,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陆之眠看到两人之间的情形,立刻快步赶了过来,伸手便将郁斐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再敢碰他一下,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走不出这幢楼?”

陆之眠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双目通红喘着粗气的厉明远,与平时沉稳严谨风度翩翩的掌权者形象大相径庭,他现在就像一匹被逼至绝境的恶狼,看到谁都恨不得上来咬两口。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刚刚那一瞬间陆之眠却仿佛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他顿感不妙,也不管之前和郁斐约定好的事,径自冲了进来,结果看到的一幕却让他胆寒无比!

刚刚郁斐那一拳着实是尽了全力,到现在厉明远的半边脑袋还在轰鸣作响,他伸手按了按发麻的脸:“先动手的是他,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他的视线在紧紧相贴的两人之间盘旋了两遍,哼笑道:“郁斐,你以为堂堂陆氏集团总裁帮你是为了什么?是要一个完整的榕安,还是一个注定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榕安……你可得想清楚了。”

郁斐听明白他话里暗含的恶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恨不得再冲上去揍他一拳。

陆之眠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暗暗加大力度将他牢牢地扣在怀里,伸手在后背轻轻地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

陆之眠微抬下巴,轻蔑地看着试图挑拨离间的厉明远,不紧不慢地开口:“无论榕安完不完整,它都注定是姓郁的榕安。”

“跟你一个姓厉的杀人犯,有什么关系呢?”

这句话再次扎在了厉明远的死穴上,他恶狠狠地看着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陆之眠,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要是动了陆氏集团的掌权人,结果就不是他能控的了。

想到自己之前查到的一些消息,厉明远阴恻恻地笑了笑,目光却移到了在陆之眠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的郁斐脸上:“那你们就报警吧,无非就是请我过去协助调查一下,不过郁斐我告诉你,这个立你为继承人的机会只在此刻有效,等我从警局出来,我保证,你以后和榕安再无半点瓜葛。”

“哦是吗?”陆之眠挑了挑眉,“真不巧,我们找到了那个当年帮你调换药物的医生……你该不会以为把人送出国再安排一场事故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吧?”

厉明远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仿佛一道天雷劈在他的头顶,让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

正在此时,从窗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警笛的轰鸣声。

这声响对厉明远而言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眼神迷茫地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直到视线落在面无表情的郁斐身上,双眼才有了焦距。

厉明远大跨两步径直来到郁斐的面前,静静地凝视着郁斐。

陆之眠以为他还想对郁斐不利,刚想将郁斐揽在身后,就听到“扑通”一声——

厉明远在郁斐的面前跪了下来。

“斐儿,我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父亲去坐牢呢?当年的事另有内情,我,我是逼不得已啊……”

阴鹜狠戾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消失,声泪俱下的厉明远一下从刚刚那个气焰嚣张的威胁者变成了苦苦哀求的父亲。

郁斐被他一次次刷新下限的行为惊呆了:“厉明远,你还要不要脸?”

此时只要能让自己多一点机会,别说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就算是让厉明远磕头,他也能当机立断地磕下去:“斐儿,你是我养大的,你不能把我送进监狱啊,只要不进监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泪痕遍布在厉明远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脸上,他的眼神哀恳又凄切,如果在场有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被他打动。

郁斐低下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好啊。”

厉明远还没来得及庆幸,郁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再次失了声。

“那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杀妻弑子,恩将仇报……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下地狱吧,厉明远。”

说完这些话,刚好办公室的门也被敲响了,郁斐不再看地上那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拉起身旁的陆之眠径直往门口走去。

门外是迟来的正义,也是厉明远注定的结局。

*

客厅里难得用一回的巨幅显示屏上正在播送新闻。

“据悉,榕安现董事长厉明远今日上午被警方带走,涉嫌□□罪和故意杀人罪,耸人听闻的是,三名受害者分别是其岳父、妻子以及非婚生子的儿子,警方已掌握相关证据,目前正在调查中,我台记者将及时跟进报告……”

女主持的话还没说完,屏幕已经熄灭。

陆之眠一手握着遥控器,一手拿着一个小罐子走到了沙发边。

沙发上仰躺着一个人,手臂盖在眼前,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和表情。

陆之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吗?为什么还要看这种新闻?”

虽然将厉明远送去接受法律的制裁是令人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这种新闻对于郁斐来说,无疑是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划上一刀又一刀……毕竟提起谋杀这个罪名,最不可避免的就是被谋杀的人。

不知是因为躺着还是什么原因,郁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明明该开心的……可是,陆之眠,为什么我这么难过?”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颤抖,听得陆之眠感觉胸腔里传来阵阵针扎般的疼,在郁斐的身边蹲下,伸手在他的发顶安抚性地摸了摸:“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心口,让郁斐有种控制不住的倾诉欲望:“陆之眠你知道吗?其实我的母亲是个哑巴,观棋不语……所以外公给她取名郁观棋。”

“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虽然天生不会说话,但是她从来都是乐观开朗积极向上,从来不会自怨自艾,在我出生那年,她还办了一支专门为帮助儿童的基金,她真的……特别特别好。”郁斐的声音渐渐哽咽。

陆之眠低下头,嘴唇在郁斐的发顶轻轻碰了一下:“我知道。”也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教出像郁斐这样善良美好的天使。

“当年学区房小区发生塌陷后,是她说服了外公资助那些在事故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其中就有……那个人。”

而那个人指代的是谁,不言而喻。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家庭,结果现实却一次一次打破我的幻想……她那么爱那个人,那个人怎么能忍心下手啊?”

即便是用手臂遮在眼睛上,也挡不住不停往下流的眼泪。

陆之眠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但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那天刚好是月考放榜,我拿了文化课第三,艺术课第一,这是我从小到大考得最好的一次,开心得快疯了,结果还没等我把成绩单拿回家,却突然收到了消息……我的母亲她去世了,我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

“再接着就是外公因为母亲的去世突发中风进了医院,然后半个月后外公也去世了。”

“我的天都塌了,陆之眠……”

陆之眠再也忍不住,他俯下身子将面前伤心欲绝的郁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都过去了,郁斐,不要哭……”

“过不去的,陆之眠,”郁斐紧紧地拉着陆之眠的袖口,像是拉着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纽带,“我现在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让我的母亲和外公含冤待雪整整八年,甚至还认贼作父,让杀人凶手把私生子都接回了家里,还差点让榕安改了姓……我这么没用,母亲和外公一定很失望……”

但是这并不是你的错!

陆之眠刚想开口,就听到角落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额,他说他没失望,并且以你为骄傲。”

第66章 六十六只猫

左边坐着郁斐和陆之眠,右边坐着某位老者,腿上还趴着小橘猫……

魏泯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压力山大,尤其是这些……生物还齐齐地盯着他。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陆之眠蹙眉问道。

魏泯的话让郁斐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但是他怕是自己想多,于是只是紧紧地盯着魏泯,并不敢轻易开口。

“咳,我可以说吗?”魏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往在常人看来空空如也,实则坐着一位面目端严的老者的沙发上看了一眼。

见到他的动作,郁斐的预感更重,心脏急速跳动起来,他忍不住问道:“是……外公吗?”

魏泯看到那位老者在听到郁斐的话后,双眼明显变红,他点了点头,示意魏泯帮他回答。

“是你外公。”

心头的酸楚和激动不停地往上涌,直到蔓延至鼻尖,眼泪在郁斐还没感知到的时候就扑簌落了下来:“外公……对不起……”

“傻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做错事的人是厉明远,而识人不清的却是我,”魏泯一字一句地复述老者的话,尽量连语气动作都模仿到位,“哎,是我被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蒙蔽了眼睛,才给你和你的母亲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是外公该说对不起啊。”

“不,我从来都没有怪过您……”郁斐的视线落在空荡荡的沙发上,泪眼闪烁间却仿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他的喉头像是被无尽的话语堵住,半晌才拼尽全力说出一句话来,“我很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