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魔法杖的自我素养 第16章

　　就在肉块即将触碰到酒井森濑的嘴时，他狠狠抓住鬼舞辻无惨的手，把对方手里的肉甩出去。

　　“你？！”鬼舞辻无惨摸着被甩开的手，有些惊讶的看着酒井森濑。

　　“不要来烦我，鬼舞辻无惨。”酒井森濑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喊对方全名，别看现在他很刚烈，其实刚才他差点就没忍住，肉块的香味馋得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现在你应该不用时时刻刻都需要变身了，没事的话不要随便来找我。”酒井森濑重新把自己缩成一团，鬼舞辻家大业大，一直都有给「神使大人」配备房间，只是之前鬼舞辻无惨身体不好的时候很少用到。

　　房间就在鬼舞辻无惨的隔壁，因为上一个强制命令的关系，只要鬼舞辻无惨不愿意，酒井森濑就无法离对方太远。

　　但那又怎样，强制命令是有限度的，也许能控制他的行为和身体，却无法控制思想。

　　鬼舞辻无惨第一次想强迫酒井森濑去宰人的时候，被酒井森濑转身揍了一顿。

　　刚才那是男人无意中使出来的力量吗？鬼舞辻无惨不着痕迹的把错位的手腕骨掰正，惊疑不定的看着酒井森濑。

　　之前他的身体刚恢复，没有干架的经验被揍也就罢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强大到能徒手碎墙，却还是从刚才的一瞬感受到了力量上的差距。

　　明明没有吃东西，明明虚弱成这样，为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甚至都不是通过「正常」的方式被改变身体的！

　　鬼舞辻无惨冷哼一身，拂袖而去，为了能变得比酒井森濑更强，更加肆无忌惮的狩猎人类。

　　酒井森濑则是在房间的角落里，继续和饥饿感作斗争，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酒井森濑陷入昏睡之中，无论谁都无法将他唤醒。

　　很快，城里涌现出新的传闻，说夜晚有吃人的鬼怪出没，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到了后期，那位吃人的恶鬼有目的性的袭击身份地位比较特殊和有名的人，甚至连阴阳师都未能幸免。

　　天皇终于对这件事重视起来，每晚加派人手巡视，连最有名的阴阳师和武家之人都出动了，誓要拿下传闻中吃人的恶鬼。

　　酒井森濑是在一片哭嚎声中醒来的，昏睡时并不影响变身，所以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处于魔杖的状态，被鬼舞辻无惨捏在手里。

　　曾经的继承人弟弟怀里抱着昏过去的母亲，流着泪怒斥道：“鬼舞辻无惨，你这个恶鬼！”

　　酒井森濑：「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啊。”

　　鬼舞辻无惨看了眼手里的魔杖，简明扼要的说：“因为吃人吃得太快，不小心被发现了，现在我正威胁自己的同族，要么和我一样成为鬼，要么被我杀死呢。”

　　「……鬼？」

　　“没错。”鬼舞辻无惨点了点头：“会吃人的生物被称之为鬼，很形象不是么，在你睡着的期间，我不仅获得了这个称号，还发现我的血可以把其他人也变得和我一样。”

　　鬼舞辻无惨的弟弟擦干眼泪，站起身拔出佩刀，用有力的声音说道：“谨遵父亲的遗志，无惨，我是不会同意变成鬼的！”

　　好不容易醒来，正在接收信息的酒井森濑：「你已经把你爹给干掉了？」

　　“因为他太过分了，得知我是鬼的第一时间就想来砍我。”说完，鬼舞辻无惨看向自家弟弟。

　　“你是赢不了我的，与其白白死去浪费生命，不如活着做我的工具，这是我对同族最后的优待了。”

　　某位弟弟坚定的摇头：“身为人类，就要带着人类的模样战斗到底，哪怕就此死去！”

　　兄弟间的战斗毫无悬念，鬼舞辻无惨很快就将自己的血亲打倒在地。

　　就在鬼舞辻无惨要补上最后一刀的时候，酒井森濑凭借自己的意志挣脱鬼舞辻无惨的手，替某位弟弟挡下了最后一刀。

　　“你竟然敢忤逆我！”鬼舞辻无惨把酒井森濑抓回自己手中，发动最后一次强制命令。

　　“不准忤逆我，不允许你背叛我！我才是你的主人！你的使用者！”

　　正想往鬼舞辻无惨脑袋上砸的酒井森濑不受控制的停住。

　　早就想捅鬼舞辻无惨刀子，结果要么虚弱要么昏睡过去，如今好不容易才醒来的酒井森濑：啧，真是麻烦的命令。

　　然而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吗？强制命令是有限制的，它无法控制酒井森濑的思维。

　　于是酒井森濑如同演戏一般，恭敬的说道：「是，主人。」

　　鬼舞辻无惨没想到这次的强制命令效果这么好，满意的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违抗他意愿的弟弟身上。

　　酒井森濑暗中盘算着要怎么干掉鬼舞辻无惨，这个孩子已经彻底黑化没救了，不如删号重来。

　　冒着有可能被反杀回不去的危险，也要这么做的理由有很多，比如看不顺眼鬼舞辻无惨的作风，比如正义的使者永远在心中闪亮……比起这些，最重要的是酒井森濑不敢赌另一种可能性。

　　这个世界很有可能是平行世界的古日本没错，但在未经证实之前，依旧有概率是本世界的古日本。

　　要是放任这么危险的概率延续到未来，还可能波及自己的家人，酒井森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好孩子要给予「奖励」，坏孩子要给予「惩罚」。

　　既然鬼舞辻无惨命令他不允许背叛，他那就为这位最初的恶鬼，献上一场盛大的背叛好了。

第20章 魔法杖020

　　说要给鬼舞辻无惨一场背叛的酒井森濑，在短暂苏醒过后，再次陷入沉睡。

　　酒井森濑的沉睡十分异常，一旦睡着就很难醒来，而且时间超乎意料的长，每次醒来，酒井森濑都会发现时间过去了很久。

　　距离鬼舞辻无惨屠光自己的同族之后，酒井森濑再次醒来的时间是二十年后。

　　最初酒井森濑有些难以置信，先不提二十年的时间换算成自己的世界过去了多久，光是鬼舞辻无惨毫无改变的外貌，就让酒井森濑感到不可思议。

　　“算算时间，你现在差不多快摸到四十岁的门槛了，为什么还是一副二十多岁的青葱模样，鱼尾纹呢？法令纹呢？不要告诉我你每天还会花时间保养自己的脸部！”

　　酒井森濑突然苏醒变回人形，这让围在鬼舞辻无惨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虽然他们很好奇无惨大人为什么总是女装，手里还无时无刻拿着一根奇怪的杖子，但是谁都不敢开口问。

　　没想到那根杖子原来是人变的。

　　鬼舞辻无惨对酒井森濑的突然苏醒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稍微顿了一下身形，因为男人的话抽了下嘴角，很快恢复原来坐在高处的惬意姿势：“好久不见了，森濑，难得醒来，是因为饿了吗？”

　　酒井森濑原本没有告诉鬼舞辻无惨自己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酒井森濑同样是让鬼舞辻无惨称呼他魔杖先生就好。

　　直到鬼舞辻无惨用了最后一道强制命令，为了检测能做到什么地步，鬼舞辻无惨开口问了酒井森濑的本名。

　　酒井森濑为了不让鬼舞辻无惨看出破绽，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本名。

　　“我不饿。”酒井森濑的脸扭曲成一团，真是可恶的家伙，刚睡醒就要戳他最在意的点。

　　鬼舞辻无惨不喜欢被俯视的感觉，让比他高上一些的酒井森濑蹲下，然后摸上男人的脸：“要说毫无变化，你也一样，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们身体里的生命力无比庞大，和身为人类时截然不同。”

　　“我有话要问你。”下一秒，鬼舞辻无惨轻抚酒井森濑脸颊的手变为狠狠掐住，手指陷入皮肉，留下艳红的血。

　　“那个时候，我明明杀光了我的同族，但是最近有个叫鬼杀队的组织横空出世，带领他们的好像正是我的同族，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酒井森濑没有躲闪：“是吗？大概是你漏掉了吧，在你杀掉自己的亲弟弟后我就重新睡着了，对之后的事一无所知。”

　　他暗地里救了某位继承人弟弟的事，当然不能被鬼舞辻无惨知道。

　　也许是体内的小宇宙突然爆发，酒井森濑在那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和鬼舞辻无惨的魔法有些相似，同样是时间倒转，只不过他的能力是让现在的自己，倒转回过去三天前的某个时间段。

　　只要不和过去的自己碰面，大致能维持三十分钟，酒井森濑就是用这个方法，趁鬼舞辻无惨不注意救了那位弟弟君。

　　可惜半小时还是太短了，没等弟弟君醒来，超能力就失效了。

　　酒井森濑看向周围的一群人，岔开话题：“这些家伙是？”

　　鬼舞辻无惨松开掐着酒井森濑脸颊的手：“他们是用我的血变成的鬼，青色彼岸花比想象中难寻，多些人手会方便许多。”

　　酒井森濑默默的想，好家伙越来越玄幻了，这设定不就跟隔壁吸血鬼一样吗？没想到鬼舞辻无惨的设定逐渐变成了吸血鬼真祖一般的牛逼存在。

　　当然，最牛逼的还是某个被鬼舞辻无惨一刀砍了的医生。

　　酒井森濑脸上被掐出的伤口很快愈合，在此过程中鬼舞辻无惨发现，周围的属下为酒井森濑流出的血有些躁动不安。

　　鬼舞辻无惨“说起来我差点忘了，你既没有接受我的血，当初也没有接受过那位医生的药。”

　　酒井森濑的身体和鬼无异，但内在的某些东西好像从未改变，比如那身能勾起恶鬼食欲的血肉。

　　鬼舞辻无惨垂眸道：“你这半人半鬼的状态实在特殊，如果现在把我的血喂给你，会发生什么样的神奇反应呢？”

　　“不要得寸进尺，我、的、主、人！”

　　酒井森濑冷笑：“要知道我们本质上相性不合，不然你也不会用强制命令束缚我，如果我因为太讨厌而排斥你的血，我说不定会就此死去呢~。”

　　竟然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无惨大人说话！周围的鬼满脸震惊，心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简直胆大包天。

　　然鹅，鬼舞辻无惨顾虑酒井森濑特殊的身体，并没有下狠手，只是给了男人一击，将人撞飞出去：“哼！明明已经无法违抗我，却还是这么嘴硬。”

　　酒井森濑没有保持清醒的时间短暂，很快就再次睡去。

　　犹如身体正在扭转什么一般，正在通过睡眠补充能量，关于这点没有任何人察觉，哪怕总是几乎寸步不离的鬼舞辻无惨，因为两人正在朝截然不同的方向「进化」。

　　第二次醒来是在五十年后，鬼舞辻无惨的队伍壮大了不少，同时酒井森濑发现，恶鬼们强大到一定地步后，都会诞生出各种各样的不同能力，被鬼舞辻无惨命名为血鬼术。

　　酒井森濑才意识到当初他用来救某位弟弟君的超能力，其实是血鬼术，和「魔法少女」无关。

　　第三次醒来，酒井森濑注意到了一个女人。

　　那是被鬼舞辻无惨变成恶鬼的女人，名为珠世，女人变成鬼的理由和鬼舞辻无惨一样，都是想要治好自己的病。

　　不过和鬼舞辻无惨不同的是，珠世想治好自己的理由，是希望能够多些时间陪伴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出于这点不同，酒井森濑同样暗中救下了女人的丈夫和儿子。

　　第四次，是在感应到鬼舞辻无惨即将被榨干的情况下苏醒的。

　　酒井森濑很惊讶，以鬼舞辻无惨现在的强度，不是应该天下无敌了吗？

　　到底是哪位神人，竟然能抢先他一步对鬼舞辻无惨出手，而且好像快要得手了？！

　　处于魔杖状态的酒井森濑瞬间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首先是如烈阳般炽热的刀锋，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法过后，显现出剑士的模样。

　　脸上有着斑纹的剑士眼神淡然中似有几分怒意，倒影着鬼舞辻无惨的惊恐，和被砍得支离破碎的身体。

　　面对鬼舞辻无惨，脸上有斑纹的剑士缓缓开口：“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鬼舞辻无惨愤怒的瞪着斑纹武士：“开口就想教训人吗？你这家伙又知道我经历过些什么？！”

　　在外面套了一层血鬼术的鬼舞辻无惨将碍事的障眼法祛除，原本华服打扮的男人，瞬间变成身穿樱花和服的「少女」。

　　变成强大恶鬼的百年间，鬼舞辻无惨憎恶着无法在太阳下行走的身体，亦如当年恐惧着死亡，所以私底下一直维持着变身后的状态，只偶尔在酒井森濑醒来时解除变身。

　　眼睁睁看着男人变少女的斑纹剑士愣了一下。

　　变身和血鬼术并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开始增殖肉块，和带着锋利牙齿的吸口，时不时蹭到手中的魔杖。

　　突然被狠狠来了一波视觉冲击的酒井森濑：“你怎么变成了克苏鲁的画风？！”

　　这一点都不魔法少女，他妹妹看到会哭的！

　　因为太过嫌弃，酒井森濑一不小心主动解除了变身，吓得鬼舞辻无惨迅速和斑纹剑士拉开距离，黑着脸说：“现在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吗？快点过来，和我重新变身！”

　　抓过脸色不太好的男人，鬼舞辻无惨一脸警惕的看着斑纹武士，念起咒语：“诞生于星辰间的光啊，与我并肩，成为我的力量吧，变身！”

　　斑纹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