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情敌吗 第16章

作者:月亮会飞 标签: HE 近代现代

  身后吹来一阵抵挡不住的狂风,推着杜迪向前跑。徐锐等了三秒钟,大概是不耐烦了,抬腿顺着楼层往下跳。

  风力很足,杜迪最后看见的是徐锐倒向地面的身影。他来不及说“徐锐小心”,也来不及说“你他妈怎么总是喜欢跳楼”,梦就醒了。

  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点阴湿的痕迹,他抹了抹脸颊上的冷汗,庆幸这只是个梦。

  梦往往预示着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东西,他下意识掏出手机想给徐锐打个电话,但又立刻停止了动作。

  这个号码不能打。

  他赶紧用自己那个校园卡给徐锐打,那个手机号码没多少人知道。

  原本以为接通的概率不大,但是杜迪还是打算试一试。结果电话几乎是立马被接起。那边的人似乎还没睡醒,声音没什么精神,“喂?”

  杜迪听着这声“喂”,赶紧捏着鼻子回了一声“你好,我是你的同校同学。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担心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心理创伤?”

  “所以呢?”

  “所以我想表达一下我的关心。”

  “表达关心,那不如做我男朋友吧。”

  杜迪再三确认自己就是用的校园卡,而刚刚徐锐说过的话像是被打印成了实实在在的字体悬浮在他的脑门前,强迫他一遍一遍重复。

  所以,徐锐的意思是,随便找哪一个男朋友都行?

  就这么一个不认识的都行?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匆忙挂断电话之前还骂了一句死变态,就顺手把人拉入了黑名单。

第23章 干嘛掀我被子!

  淋雨之后必定会生病。

  杜迪嘴里叼着根牙刷,看看镜子里面色憔悴的面孔,又甩了甩水银温度计,无奈温度计只是从39度降到了38度,还是高烧。

  而发烧对别人来说最大的影响是会无精打采,而杜迪发烧是真的会把脑子烧坏。他完全忘记了昨天和赵帅约好的见面约架的事儿。

  窗外开始飘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粒子了。他透过窗户的缝隙能感受到一阵阵刺骨寒风往往身上拍,仿佛要顺着每一寸皮肤钻进血肉里去。

  作为标准的南方人,杜迪见雪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这会儿尽管身残,但志坚,拖着神志不清的大脑要往楼下跑,去看雪,还记得套上冬季必备保暖秋裤。

  他穿得挺厚,该有的围巾、耳罩、大棉袄一样没少,但就是没有手套。这所大学有个传统,每年下雪,大家都会聚集到操场上,那里面积大,能容纳好几百个人同时打雪仗。北方人玩雪花样多,但杜迪不知道。

  他没带手套也是想像电视剧里那样,堆个雪人来玩玩,顺便放松放松心情。操场离各个寝室楼都有一段距离,现在天气都有零下十几度,他以为这里会是一片无人采撷的宝贝地方。

  “今年我将要成为第一个踩雪人了哈哈哈哈!”

  他的脸颊红着,跟喝了酒似的,大着舌头把脑子里的话也嚷嚷着喊了出来。

  穿过操场门,他美滋滋的心情突然就如同凝固了一般——操场上全都是人,花花绿绿大片大片的小人,远远看去,根本分不清什么阵容团队,看谁容易欺负就往谁身上砸雪球,砸到人起不了身一群人就开始挖雪把人一点点埋成真正的“雪人”。

  身边突然窜过来一个人,拉住他的手就往人群里钻。

  耳罩的降噪功能比它的保暖功能还要好。直到杜迪在人群中来回奔波,把耳罩丢到了雪地里才后知后觉,这群人哇哇啦啦的声音究竟有多大。

  但是真的很爽。

  拉他加入的是个女孩子,披散着头发,戴着保暖针织毛线帽和口罩,杜迪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声音很可爱,看样子也是个南方人,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激动又不敢加入,只好拉了杜迪一起。

  “杜迪,你快,丢那个人,他倒下了倒下了,我们也去埋他!”

  这声音怎么越听越有种熟悉感?

  “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他们怎么开始追我了?”

  “我没力气了,别追了别追了!”

  “啊哦,我被埋住了。杜迪,拉我一把,我要起来啦!”

  江礼转过头绕着四周看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刚刚和自己一起抵御外敌的人。

  而此刻发着高烧还被埋在十多米之外的杜迪脸都红成了大苹果,还咧着嘴嘿嘿笑:

  “我是雪人,大家要给我戴围巾,还要给我、给我戴帽子!”

  江礼好不容易从人堆里面挤出来,发现还是找不到人,给杜迪打电话也打不通,只好绕着操场一点一点仔细找,最后在足球场的球门旁边找到了杜迪。

  他正一点一点从雪堆里面爬起来,还摸着球门自言自语,“这球我就站在这儿投,给你们展示一下哥哥我三分球的超人技术!看清楚了啊,都别眨眼!”说完他又转过身对着江礼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

  “咻,三分,三分进球!蓝方,蓝方成功进球,进球!”

  江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杜迪这表现根本就和喝醉了酒一模一样,胡言乱语毫无逻辑。

  “杜迪,你手机呢?怎么没接我电话?”

  “嗯?手机、手机...”他低下头在被雪浸湿的口袋里来回翻找,最后抬起头捏着一包纸巾递给江礼,“手机在这儿,还是软的。”

  杜迪仰起头朝江礼看,她才发现他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赶紧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烫的。

  “杜迪,你发烧了!发烧了怎么还来玩雪呀,早知道不带着你了,要是让徐锐知道了不得杀了我呀!”

  江礼这会儿都快害怕死了,那次杜迪被拐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也是自那以后她真正觉得这对儿cp可以磕,但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意识到杜迪对徐锐的重要性。

  “你先起来,我们去医院,你真的、真的烧得很严重...”

  江礼作为一个女孩子,要拉动杜迪这样标准身高的男孩子,还是太过于费劲,连连呼哧喘气。

  思来想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主动自首,跟徐锐坦白算了。

  在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她点开了徐锐的电话号码,结果响了半天没人接,第二次打过去直接被挂断了。

  也是,她都忘了,徐锐基本上不会接无关紧要的电话。

  不接电话就只能发消息了。准备打字的手指刚刚打出“杜迪”的名字,旁边的场地就跑过来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穿短款深绿色棉袄,拉过杜迪的手腕放到自己肩膀上,背起杜迪往操场门外走,边走边催促江礼跟上。

  他边走边回头跟江礼沟通解释,“快走吧,有什么事情等先送他去了校医院再说,别烧坏了。”

  “噢噢好。”江礼收回手机,留下“杜迪”两个字放在消息输入框里,点头跟上。

  杜迪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休息。医生没好气儿地领着江礼和那个男生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似乎是他的办公室。

  进屋把门摔得通天响,扭过头就是一阵破口大骂,“我说你们真是年轻不懂事吗!一个个都多大的人了,打打闹闹还没有个度是吗!”

  他把两个人上上下下审视一遍,一看就知道是一群看到下雪就激动的小兔崽子们,刚刚从雪地里回来,衣服上沾的都是雪花,现在在开着暖气的房间已经化成水。

  “那小伙子本来就发着烧,你们做朋友的还不知道?非得玩出人命你们才知道后悔!告诉你们,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你们自己去地府找阎王捞人去吧!”

  江礼低着头乖乖受训,像个听话的三好学生,边听边点头。反倒是那个男生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

  “还笑,笑什么笑?衣服都是湿着,先在这儿待一会儿,等室友过来送衣服,换上了再走,我可不想这里再多进来两个病人!尤其是你,大高个儿,来了倒还占地方!”

  医生指着男生训了两句,才转身出门,去检查杜迪的情况。

  “你别多想啊,赵叔叔他人就是这样,说话是直了点,但是心肠很好,学生们都很喜欢他。”

  “哦,你对校医院的医生都这么了解,来过很多次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江礼没多想,等问完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在变相说人家生病次数多。

  不过男生也不在意,点点头表示正确,面上还挂着笑,声音也很温和,“我叫彭飞,自由翱翔的飞。”

  江礼被逗笑了,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自我介绍,也跟着回应,“我叫江礼,化干戈为玉帛的礼。加个联系方式吧。”

  杜迪这边,刚刚悠悠转醒,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个干净,严严实实盖着被子,只留下一条胳膊,和一个等待着他醒过来的医生叔叔。

  医生叔叔举着手里的针筒,露出农夫等到了兔子的舒心笑容,干脆利落扎进了杜迪的手臂里。

  “好痛!”

  杜迪手臂瞬间捏成拳,筋脉顺着显现出来。

  “医生叔叔,您能轻一点吗?”

  “轻什么轻?不爱惜生命的人就该受点教训,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非得跑去凑那个热闹?真要是想玩,未来下雪的日子多的是,到时候到处白茫茫一片,你也觉得没意思!”

  他捏起面前按到杜迪手臂上,动作着实不温柔,“自己按着。”

  “对了,我手机呢,手机不见了。”

  “玩丢了吧?等会儿让你那两个朋友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江礼和彭飞出去给杜迪找手机,杜迪就待在床上盯着输液瓶子,百无聊赖,开始数门外经过了几个人,男生女生,穿白色棉袄还是黑色大衣...

  “刚刚路过的那个女生戴的帽子看起来不错,应该保暖。”

  “诶,这个老师头都秃了,肯定是搞研究的。”

  “刚刚那件大衣看起来好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紧紧盯着大衣从窗外经过,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脑子终于快了一步反应过来,那是徐锐的大衣。因为徐锐本人现在就站在眼前,并且面色十分阴沉,如果用天气来形容,得是十级龙卷风级别的。

  他的眼底青黑,眼白里也全是红血丝,这么冷的天气穿得还少,大衣敞开着,里面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

  “杜迪,你特么看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杜迪:“啊...啊?”

  他刚想解释手机弄丢了,虽然也不是非要解释,但是也可以解释...

  “你干嘛、干嘛掀我被子!”杜迪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护住自己最后的贞洁,才幸免于被徐锐看个完全。再说,被子里面暖烘烘的,哪像徐锐身上,全是冷气。

  “手机丢了,刚刚打雪仗丢了,不是故意不接的。”

  “昨天的电话也没接?”

  徐锐算起了昨天的帐。

  杜迪其实不太想继续思考昨天的事情。当然,当你不想继续一个话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换一个话题。

  “你的伤处理了吗?”

  他盯着徐锐的手臂,似乎能透过衣服看见里面的情况,话题转化地生硬。

  “还有,谁让你发了烧还去玩雪的?”

  杜迪刚刚才被医生叔叔训过,现在实在不想再听一遍,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起来,发烧之后声音显得干涩,“医生医生,过来帮忙包扎啦,这里有人手臂被划伤了!”

  赵叔叔脚步声啪嗒啪嗒赶过来,不由分说拉过徐锐的手臂仔细看,不等徐锐回话,也逮着他一顿臭骂,“这么大的伤口不知道来医院!不来医院也就罢了,自己也不会处理!”

  他大概是真服了,今天一天就遇见了这么多对自己身体健康不负责任的小孩儿,心里也堵,象征性骂了两句,帮徐锐缝针上药包扎好了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雪景思考人生。

  而杜迪眼看着徐锐被缝上了七八针,也没打麻药,愣是一声没吭,到底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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