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与曼特宁 第29章

作者:于刀鞘 标签: 近代现代

  只说了两个字。

  “回家。”

  上一次进柏青临住的屋子,还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最后不欢而散的晚上。

  想起来仿佛是一个世纪前的事,祝京儒漫不经心看着柏青临弯腰给他拿鞋子,换好后再把身上背的包一扔。

  很快又被抵在门框那亲,后脑勺有双大手护着才没撞上。

  又亲又舔,吮吸到下嘴唇红肿,祝京儒不由自主仰起脖子换气,喉结又被咬了一口,他没辙,躲来躲去挣扎假装不给亲,侧着头边喘边说,“轻点。”

  柏青临又咬了他脖颈一口,“嗯。”

  祝京儒笑出声,“哪有柏哥你这样的,喜欢摸,喜欢亲,还喜欢咬的。”

  屋子里暖气很足,热意蔓延从空气中蔓延到皮肤,柏青临抬起头问,“热不热?”

  “热。”祝京儒用脚轻勾关上门后没心没肺开始脱衣服,厚外套和防风服都脱了,里面就一件白T,脱到裤子的时候被柏青临攥住手。

  人也不说话,怪强势缓慢抬手掀起白T,用的是雄性动物都熟悉的眼神,掺杂欲望与审视。

  腰上的红绳很细,绕缠在微窄部位,弧度性感,一半松松垮垮耷在胯部,无形之中蛊惑人紧攥起红绳,勒住腰部再抖动的施虐感。

  红绳捆腰,捆绑束缚,视觉上极其满足了柏青临心底压抑的放肆,他不得不承认,脱离控制后再把人带回来束缚在身边,这种刺激感更让他精神高潮。

  柏青临微阖上眼伸出手抚摸那根红绳,用手指攥了一下,喉结滚动片刻,语气平静:“会疼吗?”

  “不会。”祝京儒喊他:“没有勒很紧,柏哥。”

  “嗯?”

  “现在可以脱裤子了吗?”祝京儒满脸无辜,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凉快。

  柏青临摘下眼镜起身去拿医药箱,找到里面的创可贴和药膏回来,一抬头就看见祝京儒跟在自己家似的躺沙发那打哈欠,腿一览无余,白T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

  柏青临愣了五秒钟才回过神,将地上脱掉的那些衣服一件件挂好,空气的确闷热,他抬手松了松领口,走过去半跪着,手捏住祝京儒腕部。

  那几个关节破了皮得擦药消毒,柏青临垂眼看似专注,实际瞳孔聚焦余光涣散,些许走神。

  因为祝京儒腿分的很开,躺在沙发那小动作颇多,发丝往后落露出额头,更加漂亮利落,那双眼睛看谁都深情款款,命犯桃花眼尾上挑开扇,流光溢彩像波斯猫的瞳孔纹路,神秘莫测吸引人去沉迷。

  柏青临擦完药再用创可贴,全程避免和祝京儒对视上。

  祝京儒伸手摸男人喉结,“安眠药吃多了不好。”

  客厅茶几上药瓶摆放规整。

  柏青临站直身后又弯腰捏了一下祝京儒的脸,“以后不用。”说完便走。

  祝京儒抬头问:“去干嘛?”

  “洗澡。”柏青临折回来又看了几眼祝京儒的腿,喉结不受控制下滑,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伸手拿另一个沙发上的毛毯给祝京儒盖上。

  祝京儒闻见了洗衣液和淡淡的沉香,是柏青临衣服上常有的气味,很好闻。

  淅淅沥沥的水声,浴室门半开,祝京儒从来不甘于寂寞,他爬起来赤着脚乱溜达,客厅外就是阳台,挂着的衣服眼熟得很。

  祝京儒认真数了一下,七件,全是自己穿过的,他顺便伸手动了一下,心满意足看着它们随风而晃衣摆飘起。

  书房门也没关,祝京儒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笔墨纸砚,宣纸更是堆书架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毛笔也是一面墙,都在玻璃柜里陈列,除了巨大的木桌地上就摆了一盆文竹。

  祝京儒看去桌面,发觉摆放砚台的旁边有一处毛毡纸,上面用透明胶一点点黏合了两张照片,属于那天海边。

  现在纹丝合缝,每一寸都拼凑完整,几乎看不出曾经被撕碎过。

  祝京儒指腹轻轻摩挲,耳边银环随着动作微摇,他自言自语喃喃,真要命。

  浴室门开后柏青临换上棉质衬衫走出,水汽沾染脸庞,冷白色肌肤上细小的痣更加明显,他看了看沙发没有找到人,转念一想便去书房,站在门口凝视着祝京儒。

  祝京儒坐在他的书桌上百无聊赖玩着毛笔,指间夹笔转悠,双脚也轻晃,听见动静后抬起头冲柏青临眨眼,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漂亮,阳光从落地窗旁洒落在他身上睫毛都染了光。

  这一幕柏青临难以形容,笔墨纸砚临摹写字是父母制定的规矩也是习惯。

  他们以此要求柏青临心静。

  可此刻肆意坐在他平时伏案写字桌上的祝京儒彻底打破这一切,柏青临从未如此具体的感知到心脏跳动,仿佛这个热烈耀眼的春天永恒定格。

  那双晃动的双脚带着影子,很白,骨感而覆盖青紫色的筋络,脚踝随时随地都能握住。

  柏青临走近祝京儒,每一步都像踏足另一个世界,情绪淡漠到匮乏的前半生,他没有见过这种离经叛道的美丽,所以活该被吸引随后深陷。

  他走到人面前,依然只是动作克制地抚摸祝京儒的脸颊,摩挲一下又一下,呼吸声都重了,烟瘾作祟,书桌旁恰好摆放了很久不抽的烟。

  烟草味与沉香不同,更苦涩更呛鼻子,有浓重的侵略感。

  柏青临张嘴咬住那根烟,眼神淡淡暗示祝京儒,眉眼间自带的距离感一点点消融。

  祝京儒相当反应快,立马用打火机点烟,他也直勾勾看着男人,“柏哥腿好长。”

  柏青临吐息时烟雾洒落,“乱动了哪些东西?”

  祝京儒被呛的喉咙发紧发痒,求饶般搂住柏青临脖子,温声细语打趣道,“怎么这么凶啊。”

  柏青临没说话。

  祝京儒故意抢走柏青临吸过的烟,濡湿的烟头交换津液,他叼着烟顺势想脱掉身上最后一件白T,刚撩到腰部就被柏青临桎住手。

  “我去洗澡。”祝京儒神情蓄意显得无辜,“这里不可以脱衣服吗?”

  柏青临指腹滚烫神情难以言喻,强行忍耐某种欲望,导致太阳穴那青筋都凸起几根。

  祝京儒却漫不经心从他身边走过,顺便将烟还了,手指轻蹭间声音愉悦,“我就喜欢你凶。”

  柏青临目光涣散并没有聚焦,吸烟时习惯性蹙眉,压抑久了导致愈演愈烈欲望无法消弭,需要人去满足,水声吵闹,他控制不住用余光扫视,而后吞咽的动作无法隐藏,鼻尖喷洒的烟雾散在空气中。

  祝京儒没关门站在浴室里,胸膛起伏动作很缓慢,腕部的刺青随着手扬起,沾水的玉观音形成涓涓河流而下。

  匀称的肌肉性感,蝴蝶骨漂亮,脊梁线条让人浮想联翩,很适合被蹂躏,肉感最多的地方就是臀部,上面被热水浇红,乳晕也残存红晕,热水氤氲那张多情至极的脸庞。

  祝京儒洗完后侧头看向柏青临,黏腻的目光无形之中交汇。

  没过一会便伸手关闭掉热水,他站在与柏青临很近的地方,双手撑着突然轻轻吻了下玻璃门,浅尝即止,好像也吻在一层玻璃外站着的男人脸上。

  湿漉漉的水蔓延瓷砖,柏青临重重熄灭那根烟,再将烟灰缸放置在高处,他如释重负般走了进去,像抱小孩似的抱起祝京儒坐上盥洗池,瓷砖台面和臀肉接触,冰得祝京儒大腿抖了一下,可很快又被摁住后脑勺承受一个激烈滚烫的湿吻,汹涌的欲念藏在撬开嘴唇的舌头里,吮吸和缠绕还不够,近乎粗鲁的啃咬,恨不得掠夺走呼吸。

  祝京儒手指轻刮柏青临后背,被吻到气喘吁吁逼近窒息的瞬间才松开。

  很快卧室那张灰色大床被压出褶皱,祝京儒发尾濡湿,脖子上挂着的黑绳玉观音也斜落旁,眼尾也被亲红了,他被柏青临掐住脖子,覆盖青筋的手背狠劲十足,身体一点点陷入,完全躺在床上任人宰割,他还不知死活挣扎了一下。

  柏青临俯身审视祝京儒因亲吻过度导致犯肿的嘴唇,些许透明的津液也缓缓溢出嘴角,他像在看自己创造的完美作品,越看眼神愈暗,指腹再次用力。

  当祝京儒胸膛因一时缺氧而颤抖,发丝凌乱贴着白腻的皮肉,柏青临心底阴暗的扭曲的满足感前所未有,他缓缓松开手,安抚性吻了吻祝京儒额头,余光里的玉观音驱邪避害保平安,与腰间的红绳一个意思。

  然而戴着的人不老实,祝京儒故意问出这句话,“柏哥…气我之前突然走,还是气前任?”

  柏青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敏感话题,他沉默抚摸那块玉观音,有薄茧的指腹也顺势刮蹭祝京儒的锁骨中间,泛红的乳晕因热意而凸起。

  “我猜…啊…疼…”祝京儒闷哼声清晰,在他认知里柏青临过于正经闷骚,恐怕连黄片都没怎么看过,哪怕上床也不会搞出花样。

  事实证明男人聪明理性,无论干什么都是无师自通。

  将白T撩到锁骨那,滚烫的掌心覆盖住祝京儒半边胸膛,从刚开始的轻抚到后面尽情蹂躏摩挲,唯独漏过乳头。

  柏青临顶着张冷淡禁欲的脸,似乎也对那处好奇,抬手微微用了力,指腹碾过乳头愈发起兴致,眼眸晦涩,趁着祝京儒呼吸,忽然低头吻了吻,近乎是头埋进去,舌肉微吮,像吸吮母乳那样。

  祝京儒大腿抖,头皮发麻太陌生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痒意爬上神经末梢,被含住乳头,被滚烫的口腔舔咬。

  柏青临嘬了片刻或许餍足,声音低哑宛若刚刚什么也没做过,缓慢否认:“不是。”

  祝京儒非要一点点锯开闷葫芦的嘴,故意问道:“那是什么?”

  柏青临无法直视祝京儒的眼睛,因为容易失去掌控理智,手用力翻转让祝京儒彻底像一条趴着的小狗,后脖和腰都有两处绳子绑住,背部赤裸一览无余。

  柏青临摸了下祝京儒大腿根处,使得祝京儒身体轻抖,他扭头想看柏青临在干什么时巴掌落在臀肉上,很重,是真的抽打。

  巴掌印烙在臀肉上,性感,色情。

  “妒忌。”柏青临回答祝京儒两个字,沉默寡言到难得开窍,剩余很多话还藏着,控制不住去亵玩祝京儒那里,或拍打或蹂躏或重重捏着。

  柏青临发泄着难耐见不得光的欲望,一次比一次下手重,动气难免更用力,烟嗓掺杂热意,打完才缓缓询问,“疼吗?”

  祝京儒回答不了,额头的薄汗因全身躁动浮起,他又痛又舒服,心理上与肉体上的反差刺激到头晕目眩,喉咙近乎抽噎着只能断断续续喘息。

  柏青临阖起眼意犹未尽掐住祝京儒的后脖,能尽情掌控住人一举一动,继续俯身吻了下蝴蝶骨上的伤疤,肌肤相互依附才接近满足,濒临界限的情绪冲破理智,绝不允许祝京儒肆无忌惮想来就想来,更不许人再离开。

  柏青临脸上没有表情,湿热的呼吸落在人耳边,混合烟草味。

  抓着床单的手攥紧,祝京儒大腿控制不住地乱蹭,他就这么听见柏青临压低的喘息声,被柏青临打屁股,战栗地抚摸伴随咬耳朵,挣扎着轻易抵达高潮,下面射了出来。

  柏青临一声不吭想掰开他的腿。

  祝京儒掩饰地夹紧大腿,在高潮余温里哭出来,求饶似的喊道,“柏哥…别…”

  柏青临喉结耸动,声线很稳不急不慢道,“把腿分开。”

  趴在床上的祝京儒全身赤裸,曾经挂有银环的耳朵泛红明显,床单都被手扯得乱糟糟。

  空气中精液气味蛮浓,祝京儒鲜少害臊,更少在柏青临面前落下风,哪怕示弱也游刃有余,怎么撩,怎么骚,心里都有底。

  可没想到嘴再浪都没身体诚实。

  祝京儒一想到柏青临刚刚用手打了自己那里十几下就莫名兴奋,他咽了咽津液,气喘吁吁试探性仰起头侧着去看身后的男人,眼神直勾勾不清不白,嘴唇微张喘着气,明显还在缓解高潮后的大脑空白。

  “我要看。”柏青临注视着他眼尾那枚红痣逐渐失神。

  三个字清晰钻进耳朵,不是想,而是要,强硬到让人情不自禁顺从。

  祝京儒最终还是被柏青临掰开腿。

  没有想象中的粗暴,反而等到了一个掺杂热意的吻,很轻很轻,无比温柔,宛若柔软的羽毛拨过大腿内侧。

  因为柏青临看见祝京儒腿根处有块淡淡的旧疤,那些掺杂欲念的焦躁与不安逐渐平息,褐色结痂许多年,但他还是能想象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深有多疼。

  祝京儒愣了几秒才想起,“是不是很丑?”

  “不丑。”柏青临伸出手将祝京儒从床上抱起,只为了牢牢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他闭上眼鼻尖蹭着脖颈,滚烫呼吸喷洒在近在迟尺的肌肤上。

  “柏哥哄我呢?”祝京儒低笑了声问他。

  柏青临吻了吻祝京儒的头发,低缓说道:“在想怎么继续凶你。”

  “我听话柏哥就凶不起来,早知道刚刚把腿夹得更紧…”话还没说话,柏青临沉默捏住祝京儒的腰窝,纹有凤凰花的腕部轻颤。

  祝京儒也咬了咬柏青临的喉结,欲望和爱意一样,他没什么不敢表达,想要就去索取。

  男性无一不渴望在床上主导对方,他对柏青临也有数不清的征服欲。

  留下掌印的臀部轻易抵着男人腰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