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师 第35章

作者:无射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卫霖以为对方还在生气,赶紧祭出了平常对付麦克刘和吕蜜的拿手法宝——卖萌撒娇。“哎,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他眨巴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子,讨好地看着面前高他半个头的男人,“其实我也没说不想跟你搭档,就是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芥蒂,现在也消得差不多了。以后咱俩要是说话冲了,吵归吵,不要伤筋动骨就行,你觉得呢?”

  他好像猫……眼睛像、神态像,连这一刻说话的语气也像!白源被萌得心尖乱颤,咬牙强忍想要揉对方头发的冲动,极力绷住漠然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无动于衷。

  卫霖以为无往不胜的法宝在对方身上碰了壁,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又恢复了油滑的腔调:“白先森简直铁石心肠啊……看来我还是功力不足,算了。”

  白源嘴角抿出克制与决然的弧度,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在卫霖脑袋上来来回回揉了好几圈。外表面瘫、内心满足,他状似苛刻地挑动了一下眉峰:手感真好啊!

  “别揉,头发都乱了!”卫霖拨开他的手,努力将发型扒拉回正规,“行啊,会开我玩笑了,气消了吧。那麻烦白先森不辞辛劳地再跟我说说特殊能力的事?”

  白源意犹未尽地收回手:“脑域开发试验成功后,我进化出三项特殊能力,其中两项只能在‘绝对领域’中使用,但不能共用,因为消耗巨大,精神力负担不起。每次进入‘绝对领域’,激活的是两项中的哪一项,我至今还没完全弄明白其中窍门,或许跟随机、世界规则、自身精神状态和心理意愿都有关系。像这一次,激活的就是‘精神冲击’。”

  “尼玛,人家三项特殊能力,我零蛋……”卫霖沮丧地自语,“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深度进化的可能性。”

  “你已经很强了,而且强得很均衡。”白源并不违心地说。

  “我知道。”卫霖恬不知耻地回答,“既然没得跑路,那我们是不是要躲在这卫生间里,直到飞机幸运地迫降?还是要挡在驾驶舱门口,管他们孵出的是丧尸还是异形,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整架飞机只要留机长和副机长活着就行?”

  白源说:“我从不寄希望于幸运,我选B。”

  “行。”卫霖干脆地回答,拨锁开门,去厨房找临时武器。

第25章 危机城市

  飞机上的厨房也没比厕所大多少, 不到四平米的空间里固定着烤箱、废物箱、咖啡器和水槽等设备, 根本没有什么刀具或棍具可以用来充当临时武器。卫霖看来看去,也没找到趁手的, 干脆把烤箱里的金属烤架抽出来, 跟两大片肋排似的抓在手上。

  “连水果刀都没有, 哪怕是铁叉子也好啊,这玩意儿连当扇子都漏风。”卫霖郁闷地挥动烤架, 空气从一根根细金属棍间穿过, 发出呼呼的风声,“白源, 你说上次的具现化多好用, 要枪有枪、要车有车, 再看看现在……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白源被他叽叽咕咕的牢骚烦得受不了,劈手夺过烤架扯了几下。焊接牢固的细金属棍,全被他直接拆下来握成一把, 边拧边缠绕, 两下半工夫制成了一根水管粗细、尖端利刺丛生的短矛, 递还给卫霖:“先对付着用。”

  卫霖咋舌:“行啊,空手掰铁棍,白先森威武。”

  白源斜睨他:这家伙在李敏行的“绝对领域”里和自己交过手,打得不相上下,无论身体素质、肌肉强度还是徒手搏斗能力,都堪称专业级别;可平时在单位, 却是一副普普通通、疏于锻炼的模样,连进出电极舱都要先做一套伸展操——他到底是高手,还是弱鸡?还是说,他的搏斗技能,只能在虚拟世界里使用?不对呀,这涉及体力与技巧,又不是精神能力,跟脑域开发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他也有些摸不透卫霖的底细,觉得这家伙看似活泼轻浮爱蹦跶,关键时刻却思路清晰、判断精准,从不掉链子;热衷于吸引关注、刷存在感,但在某些方面却十分韬晦,掩饰得极好。

  白源虽心存疑惑,但生性冷漠倨傲,对自身的关注度远远超过他人,懒得也不屑去探究别人的隐私,故而没有再深想。

  此时外头机舱里,空乘们倾力出动也控制不住乱糟糟的局面。

  除了之前的饭桶男(他吃光了餐盒,开始咬起邻座的胳膊,被对方用旅行箱砸晕过去)、抱着死婴吐血身亡的年轻母亲、肌肉痉挛的围观者、连衣服带皮肤都脱光了的头等舱姑娘……又有不少人开始出现离奇的症状。

  甚至连空姐中也有一位,整个人像吹气球迅速浮肿起来,涨到皮肤承受不住,最后嘭的一声炸裂,把周围的舷窗、座位和天花板溅成一片血淋淋的凶杀现场。舱内满是叫喊与哀号声,人们惊恐得仿佛身处地狱。

  驾驶舱门打开,副机长探出身想去查看究竟,被赶来的卫霖和白源拦住。

  “机舱里出事了,你们只要让飞机安全着陆就行,其他不要管,门口我们帮忙守着。”卫霖说。

  副机长讶异又恼火:“你谁呀,怎么过来的,这边乘客不能进,回座位上去!空乘呢?怎么一个人都没了,刚才说乘客中有人突发疾病,现在什么情况?”

  他话音未落,头等舱的那个姑娘跳着脱皮舞冲过来,全身上下几乎已不辨人形,像只直立行走的酱紫色大蜥蜴。

  在副机长目瞪口呆的凝固表情中,卫霖飞起一脚把蜥蜴姑娘踹回去,说:“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情况。”

  “……妈、妈——”副机长张着嘴发不出第二个音。卫霖好心替他补充:“了个逼!像恐怖片对吧,但不是,这是现实。哦,我看你挺年轻,平时应该爱看电影。《生化危机》《末日侵袭》《灭顶之灾》……看过没?差不多就那样吧。”

  副机长从震惊中猛地清醒,将头缩回去,条件反射地想要关闭舱门。白源伸手,一把抓住门框:“驾驶舱里的消防斧,拿来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不容拒绝,副机长愣了一下,从旁边的应急设备里抽出消防斧,递过去:“能守得住吗?”

  白源点了点头。

  “你们最好尽快降落,说不定机舱里还能多存活几个人。”卫霖提醒。

  正在驾驶的机长把方才的对话全听在耳朵里,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已经联系地面指挥中心,准备返航S市的花溪机场,坚持住。”

  驾驶舱的舱门重新关闭,卫霖看着白源手中的民航高碳钢消防斧,再看看自己握着的烤箱牌简陋短矛,自我安慰地耸耸肩:“至少我这是纯手工、限量版的。”

  白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一斧劈断了只凌空飞来的断手。

  机舱里出状况的人越来越多,嚎叫哭喊之余,开始凶性大发地互相攻击,期间也有不少失去神智的人扑过来袭击卫霖和白源,都被他们连砍带踢,掀翻在地。

  15分钟后,两人感觉机身下沉,飞机正降低高度、准备着陆。

  地面指挥部接到飞机上多名乘客怪病发作的报告,倒也相当重视,派出一群地勤人员和机场特警组,在机身停稳、旋梯放下后,穿着防护服、带着武器登机探查。

  地勤人员被机舱里尸体枕藉、血肉模糊的场面冲击到,惊骇得“天哪、天哪”叫个不停。特警组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要高得多,从中扒拉出一些尚未断气、蠕动求助的幸存者,抬下旋梯,紧急送医。

  机长与副机长出了驾驶舱,与几名劫后余生的空乘抱成一团。

  卫霖和白源作为幸存者中的过分干净整洁的两员,在地勤的带领下进入机场单独开辟出的隔离区。不过两人可不想被隔离审查、化验消毒,趁乱悄悄溜走了。

  S市作为繁华的一线城市,比二线宜居F市地盘大、人口多,连带快速公路也多了好几环。花溪机场在距离市区中心约20公里的郊外,卫霖和白源本想乘坐便捷的地铁前往市区,不料地铁站已临时封闭,工作人员告知说正在进行全面清洁,重新开放时间等通知。

  “清洁有必要封地铁?”卫霖背着顺手牵羊来的蓝色帆布包,坐在绿化带花圃边上喝矿泉水——买水的钱是包主人出的,里面除了个真皮钱夹(内含几千块现金、两张银行卡、两张身份证件)、两部手机、一台带电源线的平板电脑,剩下的也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偷人家的包是不对的,但卫霖记得很清楚,背包主人父子俩在机舱中也投身了变异大军,把自己融化成一大一小两团绿幽幽的胶冻状,所以应该不再需要它了。

  白源喝了一大口水,说:“地铁恐怕也出事了,被官方封锁了消息。我猜应该还不止地铁,凡是人口密度特别高的地方,都会出飞机上那种事。”

  “卧槽真是生化危机呀,程教授的妄想是末世来临?”卫霖虽然用上了问句,语气却相当笃定,“这下可刺激了。”

  “你看机场电视屏幕上,并没有出现相关新闻报道,机场秩序还算正常,电力、水等基础资源也仍在供应,可见异变才刚刚开始。官方想必已收到一些诡异报告,或许还在研究出了什么问题,按习惯性的反应先压住维稳,免得民众心生慌乱。”白源分析道。

  卫霖点头:“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们更要尽快找到程笠新,以免到灾难全面爆发后,通讯彻底失联。而且你想啊,像这种老科学家,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肯定没什么自保能力,而且又因愧疚与自罪而心怀死志,万一放弃治疗把自己往什么丧尸、怪物嘴里一送,精神消失,大脑也跟着死亡,我们的任务就算失败了。”

  白源说:“我在想,这架飞机为什么从S市起飞,又回到了S市。程笠新是S市人,虽然近年多在首都工作,但其实这里才是他最熟悉的家乡,并且名下的研究中心也设在这里。我想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这里应该是找到他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卫霖深以为然,将喝光的矿泉水瓶空投入垃圾桶,起身说:“走吧,打辆出租车,去最近的网吧,查一查他的实验室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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