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10亿我开始还房贷 第205章

第251章 探索真相

　　“你说咱们到底要爬多久才能到底下？”

　　尉迟恭回过神来，额头虽然冒出了冷汗，口气听起来还如同往常：“谁知道呢。”

　　“要是永远爬不到底怎么办，现在上去还来得及吗？”

　　尉迟恭看了一眼上方，对身旁不知道是塞尔塞浦路斯还是什么东西的“安易”说：“都已经爬到这里了，爬回去也需要时间，还是继续往下走吧。”

　　“安易”轻轻叹了口气：“这地方实在太古怪了，我这辈子是不会再来第二次的。”

　　谁又想呢？

　　尉迟恭说：“对了安易，出发前小景特地把你叫过去说什么了？”

　　“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尉迟恭才刚松了口气，却听安易又说下去了：“哦，你是说出门前他喊住我的事吧，没什么大事，就聊点注意事项。你知道我是辅助系么，黑暗城危险，小景怕我出事。”

　　这是一个没什么大错的回答，除了景泽压根没在出发前单独找安易谈以外。

　　“哦。”尉迟恭又看了眼下方，黑漆漆的影子还趴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明明已经爬了这么久，那不知道真身到底是什么的玩意儿不仅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也就是说，尉迟恭觉得自己明明已经爬了几个小时，但他仿佛从没有前进过。

　　又沉默着往下爬了一阵子，“安易”突然喊了一句：“停！”

　　尉迟恭本来就在戒备他，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你没有看到吗？”

　　“看到什么？”

　　“下面那个东西突然离我们近了！”

　　尉迟恭顺着安易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去，果然，刚刚看起来还离他们有段距离的黑漆漆的影子一下子放大了不少，仿佛在极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往下爬了一大截。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东西主动朝他们靠近了一大截。

　　尉迟恭紧紧盯着下方那个影子，现在那东西看起来跟一头小牛犊差不多大了。影子还是一动不动，既无法确认是否是活物，也依然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尉迟恭想了一下，决定冒险做个尝试，他对“安易”说：“你往上爬一段，拉开距离，我下去看看。”

　　“安易”惊讶：“你要下去？”

　　“总得有人去检查，”尉迟恭控制好绳索，“你自己小心。”说着，他轻轻一蹬崖壁，人就飞快地滑了下去。

　　在滑下去的一路上，尉迟恭始终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安易”的位置，而是一直盯着那个黑影看。

　　黑影果然变得越来越近了，尉迟恭一直把自己放到距离那东西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时才抽空抬头看了眼。“安易”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在盘算什么，而是依然停留在刚刚尉迟恭滑下来的地方，从下面的角度仰望上去，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奇怪了。

　　那肯定不是安易本人，尉迟恭愈发确定了这一点，那么问题来了，真正的安易去了哪里？

　　但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尉迟恭放缓了速度，他这次没有用进化能力拿出重武器，而是选用了一开始就进化出来的空手激发的空气弹。虽然这样杀伤力不强，但这能确保尉迟恭的双手不会被占用，可以更好地临机应变。

　　一点点往下蹭，一点点调整角度，最后，尉迟恭轻轻落到了地上。他不敢松开绳扣，系着绳子走到那个黑影旁边。

　　此处原来还不是谷底，而是半截伸出来的山间平台，平台不宽，大概也就是两米左右，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过，中间下凹，四周满是裂痕，尉迟恭刚刚在上面看到的就是浅坑中间一个被脏兮兮的油毡布盖着的鼓包。

　　什么玩意儿？

　　尉迟恭用脚尖踢了踢那东西，对方并没有反应，想了一下，他又用空气弹擦着那东西开了几枪。

　　开枪的时候，尉迟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打算一看情况不对就快速撤，但子弹只是在地上发出了噗噗几声便杳无声息了，没有任何东西被惊动。

　　难道只是石头？

　　尉迟恭思索了一下，最后走到那块油毡布旁边，伸手将它掀开。

　　油毡布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大概因为山中天气寒冷，已经冻结成了硬邦邦的一块，尉迟恭掀动的时候，感到了一股明显的阻力，花了点力气才将整块布掀开。耳朵里传来黏连住的什么东西被撕开的声音，等油毡布完全掀开的时候，尉迟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祥的预感应验，尉迟恭终于借着照明道具的光，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也就是在这一刻，尉迟恭感到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寒意从四面八方渗入他的身体里，刺激得他牙齿打颤，与此同时，有一些仿佛不该属于他的画面一股脑儿地涌入了他的脑壳之中。尉迟恭痛苦地**一声，紧紧抱住了脑袋。

　　他看到了数条手脚绞缠在一起被扔在这里的尸体，其中有阿西吧、扎扎夫等人，也有安易的。

　　安易果然，已经死了。

　　……

　　景泽看着那幅画，无论看多久，画面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样子。两个背后趴着人面蜘蛛的小人面对面站着，蛛丝在他们的脚下脆弱地下垂，仿佛风一吹就会断，但现在还没断。

　　景泽相信如果这两个人是尉迟和安易，那么他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但他此时根本联系不上他们，也不敢破坏这幅画，他怕画坏了会引发更糟糕的事情。

　　到底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华国自古以来有不少画中仙类型的志怪小说，但大多的解决方法都是要把被勾进去的魂先释放出来，然后才能着手毁画……

　　如果我不把画弄坏，只是在上面多加几笔呢？

　　景泽想着，在自己的道具袋里翻找了起来，很快拿出了一些笔和墨水。虽然不是真正的画笔，勉强也能用。

　　景泽想，先画个太阳看看，于是他在画面的左上角试图添上一个圆圈。然而，很快景泽发现这幅画根本没法添加笔墨，无论他怎么用力，换了多少支笔，甚至把墨水直接往画上泼，却丝毫无法影响画面，而在景泽做这些的时候，画面又有了变化。

　　踩在蛛丝上的两个小人本来是面对面站着，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但现在他们各自朝着对方走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得很小了，几乎是一抬胳膊就能碰到的距离，而伴随着他们俩站位趋于集中，本来看着就快要断了的蛛丝下垂得更厉害了，眼看着就要断裂。危机之上又加了一层危机是两人似乎对彼此都不信任，手中已经隐约拿出了武器……

　　糟糕！

　　即便不知道画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景泽也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景泽想着，眼神又飘到了其他几幅画上。属于景清的那幅画已经被割开了，此时铺平了再看，画上只剩下了夕阳的光芒和汹涌澎湃的海水，景清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而剩下的几幅画依然保持着在马戏团里他看到过的样子。

　　宿舍房间还是那副人去楼空的样子，剩下的一幅描绘进化者世界的格局图也毫无变动。

　　这幅画宛如星辰闪耀的宇宙大观，只不过里面的星辰不是什么恒星卫星，而是三大主城十二大据点和一百零八个休息站。这些进化者们赖以生存的地方漂浮在这片茫茫宇宙之中，明明承载着一代代的进化者却少有人去追问这些地方从何而来，因何存在，只有少数一部分地方有口口流传的出处，比如景泽刚到进化者世界时曾去过的浮舟据点。据说浮舟来自某个早期进化者的超S级特殊道具，但人们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人去追问那些早期进化者陨落以后，是谁将这些特殊道具留存下来转化为可供进化者居住的地点，也没有人去探寻为何后来的特殊道具里鲜少看到这样大型的物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景泽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他知道此时自己每耽搁一秒，尉迟恭和安易就多一分危险，但他就是不得其门而入。他反复看着那幅进化者世界的格局图，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眼光始终无法从这幅画上移开，尽管景清存在过的那幅画更有玄机，宿舍那幅画更容易分析……这幅画到底是哪里引起了他的注意？

　　景泽集中精神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一阵子，一寸寸用目光去丈量画面上每一个细小的部位，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这幅画里没有黑暗城。

　　如果雪景是画面左下方的小舟，那么黑暗城在什么地方？

　　景泽记得白雪霁提过黑暗城不隶属于三大主城十二个据点一百零八休息站的任何一个，因为这是一个三不管地带，但不属于不代表不存在，如果这幅进化者世界格局图和尉迟、安易所在的那幅画一样都是特殊道具，应该会直观地显示出所有现实存在的地标才对。

　　再往下想，景泽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黑暗城会翻转？

　　所有进化者世界有人居住的地方中，似乎只有黑暗城一个地方会发生翻转，据牛头人阿呜说，那是为了躲避可以毁灭一切、吞噬一切的特殊黑暗。

　　听起来逻辑似乎很通顺，但问题是，所谓的“黑暗”到底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黑暗会侵蚀一切，那么这种黑暗是仅靠城市翻转就能挡住的吗，再扩大一点想，为什么这种听起来威力如此巨大的黑暗仅仅只发生在黑暗城附近，而不会蔓延到进化者世界的其他地方？

　　除非，这种“黑暗”是人为制造，且可精准控制的！

　　景泽的视线重新移回到了尉迟恭与安易所在的那幅画上，他虽然思考了很多，但并没有花很多时间，所以此时画上的场景还没有改变，依然是一分为二的画面，上方是黑暗，下方是深渊，但这个时候景泽再看却有了新的理解。

　　“在尉迟和安易所在的这幅画里，’黑暗‘被制造出来使得他们失去了正常判断，或许产生了某种幻觉，就像黑暗城的’黑暗‘成功地将所有进化者都赶到了地下，结果，除了当初的白雪霁，再没有人想过当’黑暗‘来临的时候，去看看地表以上是什么样子。”

　　“黑暗城的黑暗不在你眼睛看到的地方，更黑得多的黑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景泽将老头子曾对白雪霁说过的话又细细咀嚼了一遍。

　　所以，白雪霁当初上到地表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第252章 试试运气

　　想通了“黑暗”是人造产物这件事后，尉迟恭和安易的事情也有了大概的方向，但景泽还需要确认一下，所以他用进化者手环联系了雪景刚刚淘回来的道具师欧阳冶。

　　欧阳实力很强，脾气也冲，接起通讯后一开口就嚷嚷：“我现在在做一件特殊道具，正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你五分钟时间把事情说清楚。”

　　景泽并没有生气，而是抓紧时间问：“你有没有见过一种以画的形式呈现的特殊道具，可以把进化者关进去，然后……”

　　欧阳冷哼一声打断景泽：“什么样的特殊道具我没见过，不就是画中世界吗，这东西没什么稀奇的，只是种骗术罢了。”

　　“骗术？”

　　“废话，世界这么容易创造的话，随便买一件这样的道具，进化者们不就可以轻易逃过末日任务，不用再出来了？”

　　“那如果是末日世界的奖励呢？”景泽想起了荒原游乐场的狼人俱乐部里曾经见过的亨利伯爵的画，但那其实是亨利伯爵笔下故事的具现，也并非一个完整的世界。

　　“那也有使用限制，不可能无节制地使用，且一定有代价和弱点。严格来说，你说的只是一个付出代价才能使用的迷你空间，各方面的功能都很有限，根本称不上世界。”

　　景泽就等着这一句：“我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影响这件特殊道具里的世……呃，这个空间。”

　　“杀掉用特殊道具的人。”欧阳冶似乎快要失去耐心，“你就为了这么简单的事打搅我？”

　　景泽说：“如果我找不到使用特殊道具的人呢？”

　　“那就去找啊！”

　　“来不及了呢？”景泽又补充了一句，“我手头有好几幅这样的画中世界，其中两幅好像有关联性。”景泽指的是小楼宿舍那幅图，尉迟恭和安易的活动地点是从深渊舞台到小楼宿舍，这说明两幅画可能有某种关联性。

　　“用用脑子，景老板，那说明它们共属一件特殊道具，不是独立个体，所以才能互相影响。”欧阳冶说，“你看看其他画里面有没有可利用的……”

　　话还没说完，景泽已经明白了。

　　“谢谢，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景泽直接挂断了通讯，然后找出匕首，先把宿舍那幅画从画框里撬了出来。一边弄，景泽一边注意观察，确认画纸被取出后并没有什么影响才着手剪裁，他把画面上的房子减下来，用胶水糊到尉迟恭和安易那幅图上，直接顶在了蛛丝下方。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尉迟恭和安易踩在蛛丝上，而蛛丝粘在房顶上，一下子，景泽发现画面变了，原本下垂的蛛丝不再下垂，因为此时两人相当于是踩在了房顶上。

　　又过了一会儿，景泽发现小楼竟然变歪了，于是蛛丝又开始下垂，景泽想了一下，懂了。因为小楼下面没有基础，譬如空中楼阁，当然会发生偏转，于是他把宿舍小楼下面那块地面也给贴了过来，这下好了，画面变成了尉迟和安易站在房顶上，房屋下面是一块地面，那些深渊里的红色眼睛都被地面挤到了两边。

　　景泽乐了，居然还能这么玩！

　　不过他很快发现，那些红眼睛因为被挤开了，所以开始愤怒躁狂，虽然听不到它们的声音，景泽却看到画面在他眼前飞快地变化。小屋所在的地面被那些红眼睛啃食，画面上出现了不停掉落的石头碎屑，很快，方方正正的地面就被啃成了苹果核的样子。

　　必须得制住这些红眼睛才行，还有那两只蜘蛛……景泽想。

　　此时画面里的两个小人虽然不再有坠落的危险，但依然手里拿着武器，对彼此十分戒备，而他们背上两只人脸蜘蛛则高高昂起了脑袋，挥舞着八只脚，就像是正在驾驭他们互相厮杀的骑士。但不论是蜘蛛还是红眼珠，说穿了都是“人工黑暗”制造出来的……

　　景泽深深吸了口气：“爸，靠你了。”

　　他小心翼翼将景清曾经待过的那幅画取出来，将那片夕照剪了下来。在此过程中，景泽一直十分专注，虽然明知道景清已经不在画里，但还是生怕稍微剪偏一点就会影响到他，但直到景泽取走了那片夕阳，画面也没有再发生变化。

　　景泽有点失望，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那片夕阳如法炮制，贴到了深渊那幅画上。一开始，整幅画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但很快，景泽发现被黏贴到一起的三幅画正在飞快地融合。夕阳虽然并不非常明亮，却足以驱散深渊之中的黑暗，深渊里的红眼睛显然很畏惧那种光芒，眨眼间一哄而散，阳光照到两个小人，两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停止了针锋相对。

　　但小人身上的蜘蛛还在，两个小人发现了彼此身上的蜘蛛，再度举起了武器，很快将对方身上的蜘蛛收拾掉了，然后坐在房顶上休息。

　　景泽看到他们休息了一会儿便搀扶着站起来，然后顺着房顶往下爬。两人肯定也很惊讶怎么会发生这种变化，但景泽看到他们重新进入了屋子里，就知道，至少危机是度过了。果然，很快，景泽接到了来自尉迟恭的通讯。

　　“小景，我们刚刚……”

　　“你们在一幅画里。”景泽说，“那是一组类似画中世界的特殊道具，我找到了画，帮了你们一点忙。”

　　那头尉迟恭和安易听了景泽讲述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下到山谷平台的尉迟恭看到了安易的尸体，越发认定此时山崖上的是塞尔塞浦路斯假冒的安易，决定杀死对方，而尉迟恭不知道的是，在安易眼里他其实也一直表现诡异。

　　安易眼里的尉迟恭一开始是提议爬下山崖，然后在攀爬的过程中，一直在咧着嘴笑，嘴里还时不时会哼歌，就像歌灵一样。为了试探对方是不是真的尉迟恭，安易才说了关于祭品的事情，因为他有点怀疑，眼前的尉迟恭是假的，是想用某种方式骗他下深渊。当尉迟恭提出自己先下去查探的时候，安易已经几乎确定尉迟恭是假的，打算趁机动手，把他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