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肆意妄为 第91章

作者:小吾君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庆王皱眉问:“刘太医,何故吞吞吐吐,父皇若是出现什么差错,本王唯你是问!”

  庆王难得疾声厉色,他怕是所有人里最不希望皇帝死掉的那一个,因为太子还没有被废,如果皇帝死了,那么于情于理都是太子登基,到时候他再想登上皇位,那可就是谋反了。

  “陛下的身体的确无碍,只是近日行房太多,所以……”

  刘太医硬着头皮说了这些话,毕竟这个昏迷原因对于天子来说,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一些。

  屋里的几人都静默了一瞬,燕秦还留有一副天真模样,但心里早已串联起这一切。

  钟琢是太子的人,那么眼前的这一切清晰了然。

  对于自己这位父皇的情况,燕秦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相反他还比较附和蔺绥,皇帝还是早点离开人世比较好。

  燕秦早就没有了想要夺权登上帝位的想法,他对这个位置根本不感兴趣,他不想成为蔺绥的敌人,只想成为他最宠爱的人。

  庆王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对于皇帝这两年越发沉溺美色,宠幸奸佞也十分不满。

  不过再不满他也没什么办法,他现在做的只能等,而且他另一方面还要和皇贵妃周璇,他这位母亲太过心狠手辣,甚至对他生母有下毒手的想法。

  庆王是在皇贵妃严厉教导下成长的,因此对于生母那种宠爱关怀十分依赖。

  不过隔阂和忌惮也不仅仅如此,庆王还担心皇贵妃成为太后之日,也会用她的势力来挟持他的行为,因此他这段时间不仅忙于和尚书令、德妃那边斗法,还要暗自提防着内部的人。

  因此他看着离开的太子,心中难免有些羡慕和妒忌,如果他是太子,又何苦陷入这种困境里?

  这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偏偏让个蠢货拥有那么好的身世。

  燕秦感觉到了打量下意识地回头,将庆王的神情看在了眼中,心中有些不屑地转回了头。

  他阿绥哥哥才貌双绝,谋略过人,岂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与之相比的?

  他甜滋滋又略带天真地问:“太子哥哥,什么是行房呀?”

  “是不是两个人睡在一起?那我也要跟你行房!”

  他的兴高采烈不加掩饰,用最纯朴简单的言语表达出自己的渴望和期待。

  蔺绥扫了他一眼,玩这招还玩上瘾了?

  他看着燕秦似笑非笑道:“谁说行房就是两个人睡觉,你若是喜欢,本宫倒是可以赏你几个,说起来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说到这个,蔺绥忽然想到了之前在修真界时听到的关于那位前辈炼魂的事。

  因为修炼出现了瓶颈,催生了心魔,他的魂魄分成了两半历练,险些永眠炼魂之地。

  还好燕秦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本来就处于残魂的危险状态,在分裂定当十分棘手。

  “可我只想和太子哥哥睡觉啊。”

  燕秦小声嘟囔着,拉着蔺绥的衣袖,倒是没再提这个话题。

  他担心蔺绥联想到其他地方,毕竟蔺绥也十八了,早就可以有侍妾了。

  只是说来古怪,他身边什么人也没有,除了扶疏和那个叫刘忠海的太监。

  燕秦忽得警觉起来,回去时看见刘忠海的眼神都不对。

  刘忠海心里直犯嘀咕,但也没有多想。

  皇帝苏醒之后,为自己的昏迷理由有些尴尬和生气,他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觉得是别人的问题。

  钟琢在面对怒气之前,连忙拍了一番马屁,说了一番好话,大概意思就是皇帝是操劳国事,哪怕来避寒也不忘忧国忧民,所以才导致如此劳累。

  钟琢还提了一起案件,关乎于官员私自霸占田地,加收赋税之事,还特地提了一下,这个官员极有可能和太子党有关。

  皇帝的怒火一下就被转移了,他的脸皮被保住,也就理直气壮起来,还可以顺便找尚书令的麻烦,一举两得,他立刻下令让钟琢去查这件事。

  钟琢提的事并非是栽赃嫁祸,而且那个官员的连襟的确是太子党的核心成员。

  这件事当然出于蔺绥的授意,他倒不是想斩断自己的羽翼,只是他不需要他的势力里出现拖后腿的两面三刀之人。

  尚书令不好动这个人,他自然可以借助别人的手来处理这件事。

  他们一行人在云水山庄避寒了半个月,便启程回皇宫了。

  蔺绥特地交代了玉嫔,回去后不要缠着皇帝,先暂时别走妖妃的路子,改走温柔小意的风格。

  皇帝回去之后定当会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毕竟他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不出他所料,皇帝回去之后果然勤政了不少,宿在御书房,并不进后宫,只是偶尔和嫔妃吃吃饭,看看孩子。

  蔺绥则是在等待,他的布局已经成型,他这一刀随时可以落下,但他还在等一个喜讯。

  他可不打算在燕秦成年之后才动手,那样时间未免拖的太长,他等不到明年九月。

  按照原书的时间,明年秋猎之时,就是燕秦“恢复”神志之时,只可惜啊,皇帝的身体怕是撑不到明年秋猎了。

  蔺绥把玩着手里的隼哨,笑眼盈盈。

  十二月,天寒地冻。

  东宫的亭子里炭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燕秦坐在蔺绥身旁,看着蔺绥和周云放下棋。

  一个人的棋风,其实或多或少可以反映一个人的性格。

  周云放下棋很稳妥,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蔺绥的棋则看似毫无章法,但格外有压迫力,让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落入陷阱,被绞杀至死。

  “臣又输了,殿下棋艺高超,臣难以匹敌。”

  周云放看着自己已无生机的棋子,心服口服。

  这位主上的棋风格外刁钻,细细深究他的为人和计谋,会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周云放不必要去深究,对于一位下属而言,跟着的主上格外强大,就是一种安全的保证。

  “你也不错,毛老将军那边怎么样,近日身体可好?”

  周云放颔首,他所在的进军队伍的上司是毛将军,也就是毛老将军的二儿子。

  蔺绥把玩着光滑的棋子,淡笑道问:“毛小姐呢?”

  周云放有些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姑娘家的事,臣不知。”

  蔺绥也没再打趣,只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的确让人难以琢磨。

  自从上次毛小姐出宫后,毛老将军特地私底下答谢了他一番。

  毛顾清虽然是将门之女,但并不喜欢舞刀弄枪,是娇养的大小姐。

  上次他让周云放带毛顾清离开东宫,二人有了交集。

  毛顾清大概对周云放印象很不错,毛老将军还特地相看了他一番。

  在原书里,毛顾清也是周云放的妻子,不过事情可没有现在这么顺遂。

  周云放是历尽了一番坎坷,在流放谋反的事之后,被燕秦带回京,成为了燕秦的猛将,那时毛老将军已经离世,毛家风雨飘摇,毛顾清苦苦支撑着毛家,还要面对软饭硬吃纳妾家暴的丈夫。

  周云放在毛顾清受欺负时仗义出手,还帮毛顾清救下受苦的表哥,毛顾清有了勇气,写了和离书还写了状纸,将前夫赶出家门并且扭送官府。

  两个备受生活磋磨的人,最后走到了一起,生活的十分幸福。

  从外披着风雪来的刘忠海将周云放从窘迫羞涩的环境里解脱出来,连忙给他倒了杯茶。

  刘忠海有些受宠若惊的道谢,并没有顾上喝那杯茶,给蔺绥行礼后,汇报了他带来的好消息。

  “殿下,玉嫔有孕了,约莫有两个月了。”

  蔺绥放下茶盏,神色愉悦地舒展了眉眼,道:“让她去通知皇帝,临近年关了,宫里怎么能没件喜事呢?”

  “奴才这就去。”

  “让她仔细着点,别出了什么差错。”

  “是。”

  刘忠海躬身欲走,又被蔺绥叫住。

  “喝了这盏茶再走吧。”

  蔺绥神色温和,他现在心情不错,并不吝啬给下属一点关怀。

  一旁的燕秦警惕地看着刘忠海,心里捻酸,难道太子哥哥真的喜欢这一款?

  刘忠海莫名一抖,心想可能是外面的风太大了。

  这棋自然是没在下了,周云放看着蔺绥,等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其实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主子一定要在玉嫔怀孕之后才准备动手,主子登基后,未来的天子应该是他的孩子。

  不过这事儿不能细想,细想就能想到主子现在身边还没人,这种属于主子私人的事情,下属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周云放武人脑袋,除了打仗的时候不会想太多,主子说什么做什么就是。

  燕秦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蔺绥要计划玉嫔怀孕,他心中隐隐有猜测,但怕想法落空,便也不多想。

  “你出宫后联系外祖,告诉他可以准备了。”

  “是!”

  蔺绥看着刚刚还未被打乱的棋局,黑子被白子围堵,最后只剩一个气口,现在那气口的两步之外,白子早已在那等待。

  所以周云放的黑棋未落,便宣告认输了。

  “你说这黑棋能往哪里走?”

  蔺绥托腮看着一旁的燕秦,满脸兴味盎然。

  燕秦知道蔺绥并不是在考他,而是在分享即将胜利的愉悦。

  在他的这个位置上,其实只能看到棋盘的一角,正如同他身处棋中,无法看清蔺绥的全部谋划。

  “好像只有这里能下。”

  燕秦故作不懂,将黑棋下在了唯一的气口处,白棋不管下不下,都已经堵住了。

  “不错,他只能这么走,除非把这棋盘给掀了,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

  “当我的对手,只有这个下场。”

  蔺绥将白棋抛起,那枚棋子稳稳的落在了空白处。

  抬手之间,大局已定。

  亭外白雪茫茫,少年储君慵懒坐卧,锋芒尽露。

  那份傲然闲适,宛若生杀予夺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