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吃瓜 第37章

作者:海底见月 标签: 娱乐圈 穿越重生

  “你让我来的。”

  “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人家家里?!而且你最近期末,我哪敢打扰!”

  “替你照顾他。”谢鹤语撑着阳台栏杆,语气散漫,“你好歹是他的经纪人,撒手不管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这句谢嘉茂没法反驳。

  “那你替我照顾他,等考试周过去,可能要你陪他跑几个行程,我没时间跟着,别人我也不放心。”

  谢鹤语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下半年我时间多的是。”

  -

  打完电话进屋,喻闻又换了个姿势,好不容易藏进被窝里的手脚又伸了出来。

  他睡得四仰八叉,四脚朝天,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笑意。

  谢鹤语没时间对着他袒露的小腹心生绮念,只觉得冷,第一时间扯过被子把他盖了个严实。

  没过两分钟,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腿伸了出来。

  谢鹤语不自觉拧眉,扯开被子看了看,才发现这位睡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裤子脱了。

  白色平角内裤包裹着紧实饱满的臀腿,边缘勒出一点细腻丰盈的肉,T恤已经撩到了胸口,离脱了扔掉只有一步之遥。

  谢鹤语把腿塞进去,被子两端掖实,坐在床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看来今天走不了了。

  这倒是其次,最大的问题是……

  他真的经受得住这种考验吗?

  谢鹤语坐在原地,沉思半晌,还是摸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怎么克制对暗恋对象的生理反应?

  一看到暗恋对象就有反应了这正常吗?

  不小心有反应了怎么糊弄过去?

  刷着刷着,首页推送来一个“雏1养成贴,让你的小零欲、仙、欲、死。”的帖子。

  谢鹤语没留神看,见参与人数多就点了进去,十分钟后,他右边眉尾一点点抬起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一觉睡到晚上,喻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被子暖融融的,很舒服,就是有点重,他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重的不是被子,是压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背后贴着一道热源,陌生男性的荷尔蒙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私人领地,混杂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喻闻脑子蒙了一下,扭头往后看。

  他动作有点大,谢鹤语立刻醒了,喻闻便对上一双充斥着红血丝,微眯的狭长眼眸。

  喻闻:“……”

  “喻闻……”谢鹤语睡得浅,醒得快,可脑子显然没那么快开机,眯着的眼眸用力闭紧,似乎想缓解涌上来的干涩之意。

  他总是规规矩矩喊自己喻老师,这是第一次喊全名。

  声线低哑,莫名性感。和吐息一起扑在耳畔,喻闻呆愣两秒,刚睡醒发现自己跟一位同性亲密抱在一起的尴尬愕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喻闻:咦?好听。

  他甚至诞生了让谢鹤语录个起床铃来叫他起床的想法,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谢老师,我吵醒你了?”喻闻翻了个身,问。

  谢鹤语闭上眼摇摇头,旋即忽然意识到什么,蓦地睁眼。

  喻闻与他直愣愣的目光近在咫尺地对视,从他骤缩的瞳孔中看出一丝紧张。

  喻闻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谢鹤语解释:“你抓着我的手,我走不开,所以……”

  喻闻后知后觉动动手指。

  掌心虚虚抓着一只手,小臂肌肉紧绷,隐约还能摸到凸起的脉络。

  是谢鹤语的手。

  被他当抱枕一样抱在怀里。

  “……对、对不起。”喻闻缓缓松手。

  虽然目前的场面很诡异,但他坚信只要他不觉得暧昧就不算暧昧。只是回话时不知为什么还是结巴了下。

  “没事。”谢鹤语摇摇头。喻闻睡觉实在不老实,他只得守在床边时刻注意动向,中途拉被子的时候,不小心被睡美人抱住手腕,就再也没能挣脱。

  考虑到喻闻还生着病,睡个安稳觉不容易,他也没舍得挣脱。

  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谢鹤语就要翻身坐起,喻闻升起一些很微妙的既视感,总觉得他此时下床好像被自己用完就丢的——

  “你要不再睡会儿吧?”他脱口而出。

  “……”谢鹤语回头,疑问地看着他。

  喻闻揪了揪凌乱的头发。

  “你看起来很累,最近应该没休息好……要不就在这睡会儿?”

  谢鹤语还是一脸难以理解。

  喻闻扭扭捏捏:“我过意不去。”

  谢鹤语照顾了他一天,总觉得该做些什么,有来有回才对……

  谢鹤语懂了。

  “……已经醒了,再睡晚上会睡不着。”谢鹤语坐在床边,声音沙哑得极有质感,喻闻听得耳朵要怀孕。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改天请我吃饭……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喻闻:“哦,好,你刚说什么?”

  谢鹤语:“……”

  他实在忍不住,曲指敲了下喻闻的额头。

  “我说,饿不饿,想吃什么?”

  -

  喻闻想吃溏心蛋。

  他最近口味变得莫名其妙的,要是以前,他一定会说不想吃,没胃口——大多时候,他都没什么胃口。

  因此他习惯在专注于其他事情的时候进食,这样能令他忽略味蕾的负面反馈,不知不觉吃上很多。

  但他今天真的有点想吃溏心蛋。

  “嗯,我先洗个澡。”大概是最近确实压力大,这一觉浅眠睡得谢鹤语有点头疼,他准备洗澡清醒一下头脑,跟喻闻借用了浴室。

  进浴室前他从冰箱拿出一碗固体酸奶,递给喻闻,“垫垫。”

  喻闻低头看了眼,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不知道谢鹤语什么时候留意到的,真是个细心妖怪,喻闻悄悄腹诽。

  浴室里传来水声,喻闻挖了两口酸奶,掀开被下床,一掀开就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裤子没了。

  肯定不是谢鹤语脱的,他镇定地想。

  应该也没发生什么涩涩的事情,毕竟是两个直男。

  思来想去,只能把此次事故归结于自己人神共愤的睡相。

  他睡相一直很差,家里人说他睡觉活像是跟人打架,不仅踹踢劈打齐上阵,还会有些稀奇古怪的高难度动作,比如青蛙趴,比如敦煌飞天,比如一字马……

  等会儿。

  一字马?

  谢鹤语洗完澡出来,喻闻已经穿好衣裤,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立刻摆出正襟危坐的架势。

  “谢老师,我睡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妥举动吧?”

  谢鹤语擦着头发,衣服被洇湿了一点,肩膀和背部线条若隐若现。

  “什么不妥。”

  喻闻慎重道:“我打你了吗?”

  谢鹤语喉间溢出一声很闷的笑,“你喜欢乱动,但没有打我。”

  非要说的话,他其实还挺享受的。

  “哦。”喻闻稍微放心,“那我劈一字马了吗?”

  谢鹤语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一字马怎么了?”

  喻闻:“我劈一字马,可能会把腿架到你肩膀上,略微有点……”

  不雅。

  谢鹤语开了火,往锅里倒油,喻闻没能注意到他一瞬间的不自然。

  实话实话,劈了。

  喻闻对自己的认知还算正确,虽不算一字马,但确实频频把一只脚搭到谢鹤语的腰上——他倒是想搭肩,谢鹤语怕把他折断了,所以死死把腿卡在腰上。

  他们甚至维持那个微妙的姿势一个多小时。

  期间谢鹤语无数次感受到自己是如此龌龊。

  但这些细节他不会说出来。喻老师对社交分寸敏感得要命,他似乎本能地逃避一切令他负担不起的真挚情感,一旦超过某个范畴,十有八九会像鹌鹑一样缩起来。

  这份分寸不仅针对谢鹤语,也针对其他人,男女一样。

  同不同性恋都是其次,在他心扉敞开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产生“被靠近”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