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衣冠禽兽 作者:依茨 【简介】 宋青书本来只是想和张无忌搞好关系,最好是培养成忠犬小弟,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不受控制。 看着在身上起伏的男人,明明长着一张俊秀的脸蛋,此刻做的事情却凶狠的像一只野兽,宋青书被快感冲击的迷糊的脑子闪过四个斗大的字:衣冠禽兽!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青书,张无忌 ┃ 配角:倚天一众人 ┃ 其它:倚天 第1章 宋青书 阳春三月,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微风吹过,混杂着各种花香的气味在空中弥漫开来,让人心情一阵舒爽。 空中隐隐传来一阵整齐的呼喝声,视线转移过去,只见山峦间耸立着一座巨大的道观,空中散发着一股檀香的气味,混杂着青草花香的气息,让人的心都宁静下来。 道观中央的广场上,排列整齐的少年道士跟随着高台上的男子挥动着拳法,少年们大多在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白色的外衫,脚踏黑色的靴子,举手投足间已隐隐具备一丝气势,眼睛专注的跟随着高台上男子的动作,脸上都是认真的表情。高台上的男子白色的衣衫腰间一条黑色的腰带,白衫外面罩了一层黑色纱衣,与台下稍显稚气的少年相比,整个人显得成熟而稳重。 男子手势挥动间,流畅而圆润,没有丝毫停顿,举手投足之间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可见其对这套拳法已经到了熟练于心的地步了。一套拳法打完,男子收势,缓缓转过身来,只见男子年约四十左右,浓黑的眉下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略微有些厚的唇,一头黑发全部束起收拢在黑色的头冠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些严谨。 这男子乃是武当派大弟子,名宋远桥,名列武当七侠之首。武当派中,张三丰早已不管俗事,派中事物俱教给几个弟子来管理,而武当七子中俞莲舟受伤,张翠山失踪,只剩下五人。教授武艺之事由五人轮流传授,这日正好轮到宋远桥,才有这般场景。 宋远桥看着道场中众弟子对于刚才传授的拳法已能连贯而上,挥动之间已能看出领悟了十之二三,在这般短时间之下已是不错。宋远桥威严的脸上也忍不住浮上一丝微笑,抿紧的唇角也松开。 视线在场中扫过,宋远桥本微扬起的唇角忽的抿紧,眉间也微微皱起,招手换来一旁的小童,低声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去。 宋远桥离开道场后,沉着脸运起轻功向后山走去,穿过树林,视线突然开阔起来,却是这山林之中竟然有一片空旷之地,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唯有这方圆之地长着青翠的小草和几朵野花。 不过这般美景宋远桥却是无瑕欣赏,沉着脸喝道:“青书。” 只见在草地中央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和那些少年道士一样的衣衫。少年左腿架在右腿上,慢悠悠的很是悠闲的晃着。听见宋远桥明显带着怒气的低喝声,少年反应迅速的跳起来,口中尚还叼着一根草。 待少年站起身来,才看清全貌,只见少年修长的眉下一双清澈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笑意,挺翘的鼻梁下一双薄薄的嘴唇,一头黑发虽是束在头顶,只是大概是因为在草地上躺久的原因,有几缕发丝不老实的垂下来,给少年俊秀的眉眼染上一丝不羁。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武当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 宋青书讪讪的叫道:“爹。” 一开口口中的草根就掉了下来,看着宋远桥略微有些难看的脸色,宋青书垂下头,低眉顺眼的等着如以往一般的训诫。 宋远桥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股怒气更是涌上心头,右手抬起,瞪着少年没有丝毫悔改的样子,良久无奈的低叹一声,这个孩子,自从三年前不慎磕到头之后就恍若变了一个人般,练武也不若之前积极,就连以前所学也忘得七七八八,终日恍恍惚惚。 “青书,过几天你下山去吧。”宋远桥厚实的手掌抚上少年的头顶。 宋青书显然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来,抬起头来有些惊愕的看着宋远桥。宋远桥眼神淡淡的道:“既然你无心练武,还不如下山历练去吧。” 说完也不待宋青书反应,转身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层层树林之中。 宋青书垂下眼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少年的身影竟然隐隐透出一丝落寞。良久,少年仰躺在地上,手微遮住双眼,嘴边溢出一丝呢喃:原来,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世界吗? 山间的微风吹过,清新的空气,碧蓝的天空,让少年恍惚想起那个空气污浊天空终日灰蒙蒙的世界,周公梦蝶,只是到底哪个才是梦境呢? 宋青书原本不叫宋青书,或者说是上辈子不是这个名字,上辈子他孤儿出身,十五岁之后就单独出来闯荡,当服务员,做搬运工,凡是能赚钱的活他都干,没有学历,他只能做这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拿着少量的工资,每天累的像死狗一样,甚至有时候会跟在一些小混混身后去收保护费,也曾拿过刀棍砍过人。 那时候的他,在别人的眼中,只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小混混。 本以为生活就这样无趣的日服重复一日,直到遇到了她。那个美丽的女孩,他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路边,她的高跟鞋忽然坏了,跌倒在刚好路过的他身上,当时的女孩脸上羞涩的表情,让男人自惭形秽。 本以为只是一次美好的邂逅,却没想第二天在他打工的那家餐厅又遇见了,只是他没想到女孩居然还记得他。之后,巧合的一次又一次,让后来的他每每想起都是那么可笑,那么明显的安排,只是那时的他,被女孩的美丽迷了心窍,毫不设防的踏入陷阱,没有看到艳丽的玫瑰下面隐藏的尖刺,直到最后,扎的满身是血。 原来女孩的接近是为了一笔庞大的财产,本以为孤儿出身的他没有任何亲人,却没想到未谋面的父亲居然是一家跨国集团的老总,意外重伤之后也许终于想起还有一个他这样一个儿子,为他留下了一大笔遗产,而他的叔伯费尽心思找到了他,而女孩竟然是他的堂妹,在他和女孩打闹中无意签下的一份文件中竟然是放弃遗产继承权,而之后一切都仿若噩梦一般。女孩突然的消失,无意中遇见,高傲不屑的表情,都让他坠入地狱。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所谓的父亲生前有没有找过他,他又为什么会是个孤儿,至于所谓的遗产是对他的补偿吗?这一切,他不知道,没有机会知道了。 他的死亡,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一场意外,路过一家商场时头顶忽然坠落的厚重招牌。最后一刻瞥见的熟悉身影,让他心里漫上浓浓的苦涩,最后划过心头的念头是:张无忌他娘说的真没错,果然是越美丽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本以为陷入黑暗之后再没有清醒的一天,却没想睁开眼来,床边喜极而泣的妇人,还有几个强装镇定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他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眼,当那个妇人唤出“青书”的时候,心头划过一丝震惊。 而之后了解到的一切,无不表明他来到了一个小说的世界,而他这个身体就是书中的炮灰角色,武当宋青书,出生名门,却因一个女子毁了前程,身败名裂。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他没有之前宋青书的任何记忆,那时的他才十二岁,而变得沉默的宋青书,宋远桥等人虽有些疑惑,但也都归咎于是受伤的缘故。只是那些宋青书所学的武功之类的他却是一无所知,他只能从头开始。 只是让一个不知经脉穴道图不知丹田在何处的人从头开始学武又谈何容易,他只能加倍的努力,然而这个身体本身的资质就不是很好,加上一个半路出现的现代人,又无人专门教导,结果可想而知。 而宋远桥等人愕然的发现以前在年轻弟子之中名列前茅的宋青书武功忽然变得一落千丈,最初宋远桥以为是宋青书偷懒的缘故,日日盯着他,但之后却发现宋青书不光内功心法,连自小就开始练习的武当派入门功夫都记不全。 宋远桥最后无法,只得请出师父张三丰,张三丰仔细的检查之后,又问了宋青书一些问题,最后得出结论,宋青书得了失忆之症,之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宋远桥只得从最基础的教导宋青书,却失望的发现失忆后的宋青书对这些事情接受的极其缓慢,而且对练武之事的热情也不是很高,一年之后宋远桥也就失望不再整日盯着宋青书练武了。 而没有宋远桥盯着的宋青书经常在武当派晃荡,更经常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让宋远桥更加失望,到后来见宋青书武功没有丝毫进步,更是对他不抱期望,只能无奈的放逐了。 前世的事情现在想想,真的像一个狗血大剧,只是那时候的他,被美色迷了眼,没有看到那么多疑点。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一贫如洗,没有高学历,值得一说的是还算英俊的相貌,但也不值得一个美丽的女子贴上来,若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只怕他会当做笑话一般不屑的骂一句:傻缺。 是啊,那时候的他在那女子的眼中可不就是一个傻瓜吗?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努力的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把自己真正的当做宋青书,他有父亲母亲,有师叔,有师公,还有师兄弟。只是每每看着身边的人事,都会让他有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面对父亲宋远桥的失望,他只能沉默,只是在宋远桥不知道的时候,是他不间断的练习武当派的一招一式。前世在底层挣扎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身实力的重要性,只是要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达到其他人的高度,加上他并不是天资聪颖的人物,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而在宋远桥对他失望之后,当其他的师兄弟都在休息之时,宋青书也一个人在后山不断的练习。并非他不想在武堂的广场上练习,只是每次旁人投注在身上或怜悯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神情,都让宋青书犹如芒刺,也让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漠。到后来只有在每月一次的教学日才会出现在广场之上,其他时间都在后山随便找个空旷的地段不停的练习。 在宋青书不分日夜的努力之下,他的武功也进步飞快,只是一直没与人切磋过。而每次在宋远桥面前,他表现出来的依然是武功不精的样子,宋远桥每次虽表现的无奈又有些失望,但还是尽力的指出他的不足之处,而母亲更是对他关爱非常。这些都被宋青书默默记在心里,因前世而冰冷的心也被温暖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宋青书一直待在武当山上,可以说并没有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现在宋远桥让他下山,宋青书心里有一丝迷茫,也有一丝对陌生世界的惶恐。 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宋青书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这一世,定然要好好的活下去! 第2章 初见 过了汉口,下一处便是安陆,如今鞑子猖狂,在外的行人也是愈发的少了。这日大路上出现了一个少年,这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身穿黑色衣衫,骑着一头青骢马,腰悬长剑,很是悠闲,不疾不徐的走着。 这少年自是从武当山上下来历练的宋青书,距离他下山之日已有半年之久,过几日便是四月初九,是师公张三丰的百岁大寿,宋青书正准备赶回去。 说起张三丰这位武当派的始祖,太极功的创始人,除了那次张三丰被宋远桥请出来替他看病之外,宋青书见到的次数也是很少。而那个时候的宋青书又紧张自己这个冒牌货被认出来也就没有好好打量张三丰,只是低眉顺目的也不怎么说话。少有的几次见面,张三丰给宋青书的印象可以概括为四个字:仙风道骨。 用这四个字来概括张三丰,丝毫不夸张,这个时候的张三丰武功已经达到了圆润自如的境界,整个人周围游荡着一股自然之意,没有一丝压迫,就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自然之中,仿若清风明月。加上张三丰的形象也确实符合一个高手的形象,一身简单素白的道袍,挽起的鬓发,银白的胡须柔顺的垂落在胸前,简直就仿佛画中的人物一样,见之心生敬仰。 这个时候的张三丰经常闭关,武当派的事物大多由宋远桥与其他师兄弟打理。而张三丰对宋青书这个武当七侠名下唯一的儿子自然是疼爱的,为数不多的出关都会召了宋青书去问话。而张三丰对宋青书讲解的只言片语也往往给他带来很大的顿悟,每每让他敬畏崇拜之心更重。而对于宋青书武功平平之事,张三丰也不若宋远桥等人般失望,从不在他面前提起,也没有让演示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宋青书的错觉,到了第三年的时候,偶尔他会在张三丰的眼底看到一丝欣慰之意。 宋青书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那点藏拙可以瞒得过太极宗师张三丰,不过张三丰不挑明,他也就佯装不知,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好笑,原来师公也偶尔会有顽皮的时候么。 自武当山下来之后,宋青书没有明确目的,随处而去,一路所见,鞑子兵凶残成性,甚至是未满月的婴儿也不放过,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一段历史,是大宋朝的腐朽,即使宋青书知道这是历史必经的过程,但每每见到那些场景都忍不住出手,虽说宋青书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就是他前世也做过不少坏事,和那些小混混去收保护费的时候他也砍过人,自然也被人砍过。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对不知世事的孩童出手总是不可原谅的,更别说那些以虐杀为乐的鞑子士兵。 下山这大半年,宋青书原本只是自行练习的武功也得到了很大的巩固,同时也让他认识到了江湖的危险,甚至有几次身受重伤,全靠一股毅力支撑着。当然伴随着危险的的同时,是他武功的飞速进步,去除了招式中的花俏,一招一式都变得干脆利落起来,杀敌威力大大增强,在轻功逃命方面更是进步神速。 宋青书正慢悠悠的晃悠着,忽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呼喝声。一道迅疾的身影从后方飞快的接近,宋青书暗暗心惊,这人好厉害的轻功,全身都不由的戒备起来。 待那人接近,宋青书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元兵,怀里还抱着一个十岁左右长的有些胖的小男孩,那男孩眼里都是惊惧,还有一丝泪花。看那男孩打扮,显然是中原人。 不过虽是如此,宋青书也没有想要去救人,虽未交手,单看那元兵的轻功,就知这人内力深厚,宋青书倒也不会不自量力,更何况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去拼命,根本不是宋青书的作风。 宋青书不欲招惹强敌,驱动身下青骢马向路边靠近。未料他肯想让,旁人却未必。那元兵冷哼一声,随手一掌向宋青书拍去。幸亏宋青书早有戒备,顺势从马背上后跃,双掌向前,只觉一股极阴寒的掌力冲过来,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身子向后倒退三步。 那元兵见宋青书接下这一掌也是微微惊诧,显然是没想到宋青书居然能接下这一掌,不过后面还有追兵,他脚步不停,顷刻间已奔出十丈余。 而宋青书见那元兵走远,心下刚松了口气,就见后方奔过来一人,那女子二十七八左右,生的极是美丽,脸色苍白脚步有些蹒跚,显然已筋疲力尽,眼见那元兵不见身影,哭喊道:“无忌,无忌……” 宋青书刚跨上马正欲离去,听见这个名字,动作不由一顿。只是犹豫了一瞬间,脑海中转瞬间划过许多纷繁的思绪,嘴唇轻抿,就驱使着身下的青骢马向着先前那元兵离去的方向追去。 宋青书身下的青骢马虽是马中极品,但那元兵轻功甚是了得,早已不见人影。还好宋青书心知张无忌定是被玄冥二老带到了汝阳王府,倒也不会没有丝毫头绪。一路上打听路线,朝宿夜行,一路无事。 不出几日,宋青书已抵达元朝的京城大都。其时蒙古人铁骑所至,直至数万里,元都也就是后代之北京,帝皇之居,各小国各部族的使臣贡员,不计其数。宋青书一进城门,便见街上来来往往,许多都是黄发碧眼之辈。 宋青书没有急着去汝阳王府,而是在西城偏僻之所找了一家客店投宿。要了间上房,悠闲的洗去身上的风尘,换身干净的衣物,又要了些吃食,随后在床铺上休息。宋青书出手阔绰,加上人长得俊秀,倒像是个富家公子。 到了晚间二更时分,宋青书从窗中跃出,向着汝阳王府的方位潜行而去,一路展开轻功,片刻间便已到了汝阳王府前。宋青书绕到王府左侧,左右张望无人,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待一行巡查士兵过去,跃进高墙之内,以树为隐蔽。 这夜天公作美,风势颇大,借助风动落叶之声,宋青书谨慎移步,动作更是隐蔽。宋青书深知汝阳王府收罗众多高手,绝不是他可以抵挡的住。只是事关张无忌,不容退缩。 其实这趟来救张无忌倒不是说宋青书对他有多深的情谊,毕竟就算是对于五侠张翠山他也没多深的感情,更何况是张无忌了。只是这张无忌是倚天一书中的头号主角,好运爆满,和他作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此人只能善待,不可交恶,若是能施之以恩情,则更佳。这次来宋青书也并不是一时冲动之下的不自量力,一路上他仔细的想过了,这次救张无忌只能用计,不可硬攻。 寻了个机会,宋青书制住了一个落单的巡查士兵,换上了那士兵的头盔衣物,夜间视野朦胧之下,倒也不易分辨。按照先前从那士兵口中逼问出来的信息,宋青书拐了好几个弯,有惊无险的躲过几次巡查士兵,更有一次直接与那些士兵擦肩而过,幸好这些士兵之间并不是全部熟悉彼此的相貌,简单的询问之下,宋青书灵活的回答之后就避开了。 宋青书前世在社会的底层活动,可谓是练就了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虽说对这汝阳王府不甚熟悉,但敷衍那些士兵倒是绰绰有余。 越靠近王府中央,巡查的士兵更紧密了起来,宋青书沉稳的行走在走廊之间,眼见离那据说关押张无忌的居所近了,刚经过的一间厢房“吱呀”一声开来。 “等等。”那声音带着一丝变声期男孩的沙哑。 宋青书强压下全身反射性的紧绷,维持着周身的气息不变。要知练武之人对气息最是敏感,若此刻宋青书全身戒备,身体紧绷,那几乎不用说明就已经足以让人怀疑他有问题了。 宋青书镇定的转过身,低垂着头,双手下垂,恭敬的道:“公子,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陪我去一趟地牢。”那人说道,率先向前走去。 宋青书还来不及惊喜,忙侧身相让,眼角瞥了一眼那人,是一位大约十二三岁左右,身穿锦绣华服的男孩,脸上的轮廓很深,发丝大部分被一个金色的发冠拢在头顶,只垂下一部分在肩头。这男孩年纪虽小,但已有有一种异域的俊美,骨骼高大,整个人显得粗犷有力,与宋青书的俊秀截然相反。 宋青书暗自猜测,在这汝阳王府之内这般年纪打扮的可能就是那赵敏的哥哥王保保,只是不知为何这人身边竟无一人服侍。 不过宋青书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入地牢之中,对他来说更是求之不得。 宋青书紧随在男孩身后,小心的观察,发现那男孩脸上脸上满是雀跃之色,眼里更是带了一丝兴奋。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还未想明白,两人已到了那地牢之前,而那些守卫见到这男孩也没多加询问,更是让宋青书确信男孩身份不凡。 穿过长长的走道,经过几件囚室,宋青书不经意的看过去,里面的人大多衣衫褴褛,身上满布血迹,看不清样貌,大多都受到了严刑。其中大多都是中原人士,也有少数骨骼高大的蒙古人。 走到靠里边的一间囚室,走在前方的男孩加快脚步跑进去,大声叫道:“敏敏,我来了。” 第3章 相救 宋青书见那男孩冲进去,急忙跟上,待进了那囚室,入眼就是先前瞥过一眼的男孩也即张无忌被绑在十字架之上,虽有些狼狈,但除了脸上有巴掌印之外,倒没有受到别的伤害。看那巴掌印的大小,应该不是大人所致。 宋青书不着痕迹的扫过囚室,先前那男孩已经冲到了一个大约七八岁左右的女孩身边,那女孩眉清目秀,年纪虽小,但已能看出日后的风华绝代,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服饰,这女孩穿着一身利落的练功服,手中还拿了一支黑色的鞭子,鞭子的把柄处明黄的珠子镶嵌其中,显得华贵无比。脸上还隐隐有丝怒气,显然张无忌脸上的巴掌印是她所致。 听先前男孩所喊的“敏敏”二字,这女孩显然就是汝阳王之女敏敏穆特尔,也就是倚天中的一号女主,张无忌以后的老婆赵敏。只是,原本猜测那男孩是赵敏的哥哥王保保,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 “扎牙笃,你来干什么?”赵敏不悦的看着身边的男孩,如画的眉微微皱起。 听见扎木笃这个名字,宋青书心神一动,莫非这男孩就是那七王爷之子? “敏敏,我想你了,所以就来找你。”扎牙笃眼含深情的看着赵敏如花般美丽的脸,眼睛眨也不眨。 宋青书在一旁清楚的看见扎牙笃深情的眼神,恶寒了一下,这古代的小孩也太早熟了点,不管以后赵敏长的多风华绝代,这时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 在赵敏的身后立着两个身影,这两人脸上如同罩着一层黑烟,一部稀稀朗朗的花白胡子,双目湛然有神,额头高耸,显然内力极为深厚。 赵敏轻哼了一声,不再理睬扎木笃。扎牙笃倒也不生气,像是已经习惯赵敏如此态度,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赵敏。 “玄冥二老,快问话吧。”赵敏冷然道。 宋青书一惊,原来这二人竟是玄冥二老,事情越来越麻烦了。那玄冥二老中一人走到张无忌面前,阴沉着声音道:“小子,金毛狮王谢逊在哪?” “你是坏人,我不告诉你。”张无忌用尚带着稚气的声音愤怒的说道。 宋青书瞥了一眼张无忌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仿若三四岁孩童一般的眼,暗叹一声,这张无忌十年来在冰火岛,所接触的只有张翠山夫妇与那谢逊,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与世隔绝,不知世事,心性全不似江湖儿女,竟然天真如此。 那玄冥二老面无表情的掐住张无忌的喉咙,厉声道:“想死,我成全你。” 张无忌眼白直翻,显是喘不过气来。宋青书心知张无忌没这么容易死,心下也不紧张。果然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且慢。” 玄冥二老中本站在赵敏身后的那人听见声音向外面走去,宋青书向外看去,只见囚室外站立着一个身穿大披风,带着大风帽把脸都遮住只能看见一个下巴的人。 宋青书虽不知这人是谁,但也知道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绝不简单,眼见高手越来越多,事情越来越麻烦。宋青书低垂着眼,眼角不经意的扫过站在前面的两个小孩,眼睛不自觉的眯了眯。 “啊,你干什么?”猛的扎木笃惊叫起来,那站在张无忌面前的玄冥二老之一反射性的把赵敏拉到身边,冷冷的看着宋青书。 “你是何人?”本站在囚室之外的玄冥二老走进来,阴沉的盯着正把配剑架在扎木笃脖子上的宋青书。 宋青书一手剑架在扎木笃脖子上,另一手按在他背心要穴上,面对玄冥二老的气势,站定如松,淡定自如。淡然道:“我是何人不重要,以七王爷之子,与你们换一人如何?” 玄冥二老显然没想到宋青书居然会知道扎木笃的身份,皆看向赵敏。 要说宋青书选择扎木笃而弃赵敏,并非没有理由。一则扎木笃身份较之赵敏更高;二则赵敏精灵古怪,更修习中原武功,而这扎木笃刚才宋青书就观察过,这人顶多修习过一些基本内功和马上功夫,武功应该不高。因此,总的来说,选择扎木笃为人质是更好的选择。 “你要他?”赵敏指着张无忌,脸色淡然的看着宋青书。 “郡主果然聪慧,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宋青书淡淡的夸赞道。心里却是暗生警惕,这赵敏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果然厉害。 “自然。”赵敏手一抬,止住玄冥二老的话语。 宋青书见如此顺利,更是警惕,对已经被放下来的张无忌道:“无忌,过来。” 张无忌也不说话,乖乖的走到宋青书身边,看着宋青书的眼光带着一丝崇拜和欣喜。这时候的张无忌满心以为救人的一定会是好人,因此没有丝毫怀疑就紧紧的跟着宋青书。 宋青书见他如此倒是松了一口气,若是换了个精明的小孩,倒是有些麻烦。 “还劳烦扎牙笃少爷送我二人一程,待我二人脱身后,定不会伤害扎牙笃少爷一根汗毛。”宋青书如此说道,目光却是紧盯着对面的赵敏与玄冥二老三人。 赵敏微笑着点头,示意众人让开。这番姿态又让宋青书对她更是警惕了几分,这赵敏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姿态,果然不凡。 三人一路出的汝阳王府,宋青书口吹哨音,从街角那边急速传来一阵马蹄声,转眼间已到了眼前,正是宋青书的那匹青骢马。 宋青书控在扎牙笃背心要穴的手松开,环上他的腰腹,提气轻身,带着扎牙笃一起落在马背上。随后让张无忌跃上马坐在他身后,待张无忌坐好后,对站在王府大门前的赵敏轻微颌首道:“多谢郡主。” 赵敏微笑道:“这位少侠孤身一人前来,本郡主极为佩服,记住你了,定有再见之日。” 宋青书无视她这带刺的话语,转身纵马离去。一路上后面虽然没有丝毫动静,但宋青书不敢松懈,趋马奔跑了一夜,中途又给三人换了身装束,直到出了元都很远才停下来。 来到一处密林处,宋青书拎起扎牙笃向树林间扔去,双腿一夹马腹,加速离去。那扎牙笃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怒声道:“小人,留下名号。” 若是一般的正道人士,只怕会朗声接一句: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武当宋青书。不过可惜,这如今的宋青书可不讲究光明正大这一套,后方的扎牙笃只听前方那一路挟持了自己的混蛋朗笑一声:“无名小人,不需扎牙笃少爷挂念。” 扎牙笃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恨恨的跺了下脚,却把那个混蛋的身影牢牢的记在了心底。这扎牙笃一生下来便身份高贵,锦衣玉食,底下的人也是伏小做低,从未受过这般羞辱。因为这次的被捕,扎牙笃之后发奋的去练武,心里发誓将来见到那混蛋,定要好好的一雪今日之耻。 宋青书唯恐那汝阳王府之人追来,带着张无忌趁黑绕道,尽拣荒僻小路而行,朝宿宵行,幸好一路无事,不日便到了武当山下。宋青书多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看向一路极为乖巧的张无忌,笑道:“无忌,到了武当山了,你爹爹娘亲应该都在上面了,很快就能见到了。” 一路上宋青书已经向张无忌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张无忌初到中原,被蒙古兵掳去之后,又被宋青书所救,再听说宋青书是同门师兄,对他的依赖更甚,一路上对他言听计从。 宋青书见一路上急速行走张无忌都没抱怨一声,极为乖巧听话,加上每每这小子长了一张清秀的脸蛋,胖乎乎的更显得有些可爱,清澈的大眼睛中满是崇拜。这一路行来对张无忌倒也有几分亲近。 “师兄,那我们赶快上去吧,我想娘亲了。”张无忌兴奋的道。 宋青书点了点头,一手拉着张无忌向山道上走去。这日刚好是张三丰百岁寿辰,这山道之上也有些武林人士行走。宋青书不着痕迹的扫过去,这些人之中有不少腰间胀鼓鼓地,显然是暗藏兵器。宋青书微皱眉头,拉着张无忌加快脚步。 宋青书心知这些人来此大多不怀好意,只是想不到解决之法,只想到赶紧带了张无忌上山,待见到太师公之后自有他老人家定夺。 宋青书正思索间,一阵危险感从侧面传来,因为到了武当山地界,宋青书不自觉的有些松懈下来,待察觉到危险时,只能仓促的挥掌应对,只觉一股雄厚的掌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涌过来,整个人顿时向后退去。 宋青书仓促应对,只觉喉间一甜,只见对面赫然是那玄冥二老之一,那人冷笑一声,不待宋青书恢复,又是一掌挥过来。这时宋青书只觉怀中一暖,一个小身影扑过来挡在身前,随后一股冲力使宋青书踉跄着倒在地上,这时四周行走之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皆围过来。 那玄冥二老冷哼一声,抓住滚落在一旁的张无忌,几个起落间已消失在山林间。宋青书喉中一口鲜血终是忍不住喷出来,在周围之人的惊叫之中陷入黑暗之中。 待宋青书从黑暗之中醒来,已是在熟悉的厢房里,先前闷痛的胸口已有所缓和,口中尚有一股清甜香气,显然已服用过疗伤的药物。手撑着床慢慢的起身,旁边的房间隐隐传来一股药味,宋青书从窗棱的缝隙中隐约看见母亲熟悉的身影,心下一暖,随即想到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小身影,不觉有些复杂起来。 对张无忌,宋青书一开始更多的是一种交好的心思,虽说未必是利用,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总之没有用真心相待。就算是后来一路上的相处,也是淡淡的。只是……却没想到那孩子居然毫不犹豫的挡在他面前。 宋青书想到那玄冥二老两人,心里就是一紧,抬步向着大殿的方向而去。刚踏进大门,就听到张无忌悲伤的大叫声:“娘,娘。” 宋青书快走几步,见地上除了先前所见的那个美妇人之外,还有一中年俊美男子倒在地上,二人一人胸口插着一把短匕首,一人脖间鲜血直流。而张无忌站在一旁,悲痛无比,眼中泪水滚来滚去就,但却拼命忍住不掉下来。宋青书头中一阵眩晕,原来他这么努力,都不能改变事情的结果吗? 见到宋青书,张无忌扑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宋青书强咽下因为张无忌撞到胸口之处引起的腥甜气息,坚定的推开张无忌的肩,看着他的眼睛,“无忌,别在这些人面前哭,他们不配。” 少年淡淡的话语,扫视过众人淡淡的眼神,让在场众人背上都不自禁感到一阵寒意。张无忌看着宋青书坚定的眼神,手狠狠的擦掉眼泪,道:“我不哭,我一定不哭,不哭给这些恶人看。” 在场众人对上张无忌带泪的清澈眼神,皆有些不敢直视,纷纷告辞。宋青书只觉内伤似乎更重,头中有些眩晕,但仍勉力支撑。只到隐隐听见一个名字,才强打起精神来,模模糊糊的看见殷梨亭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纪晓芙姑娘,可以请你说明你和杨逍的关系吗?若无意我六叔,还请说个清楚明白,不要耽误了他,你也耽误不起。”宋青书平日淡然的声音此时因强压住伤势显得有些嘶哑,不过却让站在殷梨亭对面的女子狠狠一颤,脸色变得惨白。 宋青书深吸一口气,正待说什么,旁边一个身影倒过来。却原来是张无忌悲痛之极,一口气转不过来,摔倒过来。若是宋青书无碍,自然可以安稳的接住张无忌,只是这时宋青书已是全靠一股毅力支撑,被张无忌这一撞,强压在喉间的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4章 同居 宋青书只觉周围仿若置身于一片冰山一般,寒冷彻骨,只是胸口处却宛若炭火炙烤一般,浑身端的是难受无比。睁开眼来,就见太师傅张三丰坐在床边,眼带慈爱的看着他。 “师公。”宋青书挣扎着想坐起来。 张三丰忙按住他的肩膀,微笑道:“青书,好好休息。” 宋青书眼尖的瞥见张三丰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想到张无忌,不由的问道:“师公,无忌他怎么样了?” 张三丰叹了口气,手轻抚宋青书的头发,避而不答道:“青书,你此次下山怎会受此重伤,又是怎的和无忌认识的?” 宋青书见张三丰避而不答,知道大概是张无忌状况不好,他知张无忌应是中了玄冥神掌,就连张三丰也毫无办法。不过这只是张无忌必经的历程,但他又不能说出来。 待宋青书把怎么遇见张无忌,又去相救,最后被那玄冥二老打伤都说了一遍。这时他身上寒冷更甚,心口处更是痛的很。宋青书用手掩住口,忍不住咳出声来。 张三丰神色一肃,手指连伸,点了宋青书身上十八处大穴。宋青书脸上顿时升起一丝绿气,越来越浓。张三丰除去宋青书身上衣服,自己也解开道袍,胸膛与他背心相贴。 张三丰一生并未婚娶,虽到百岁,仍是童男之体,八十余载的修为,那“纯阳无极功”更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此时他正是以这内功吸去宋青书身上的阴寒毒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待宋青书脸上的绿气逐渐散去,张三丰才停下来,替宋青书掩好衣物。宋青书刚才趁衣物被解下之时,扫了一眼身体,待见到胸口上那乌黑掌印之时,心更是沉到了底。 “青书,你与无忌皆中了那玄冥神掌。不过你内力较为深厚,从小修习纯阳内功,比之无忌的情况要好上许多。”张三丰见宋青书面色镇定,又安慰道:“青书,你放心,师公一定会救你们的。” 宋青书微笑着点头,“我知道,师公,我和无忌都不会死的。” 待张三丰走后,寂静的房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靠,看来这下要紧紧的跟着张无忌那小子了。” 宋青书躺在床上,想着自遇见张无忌之后发生的事,本以为是把那小子救出来了,只是没想到都到了武当山,却还是功亏一篑,一切事情又都回到了正轨,什么都没改变,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可是玄冥神掌啊,弄不好就要死人的。 宋青书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向外面走去,找了个小童问了张无忌之后,发现那小子竟然就住在自己隔壁的厢房中。推开房门,就见宋远桥正把张无忌抱在怀中,如刚才张三丰替自己疗伤一般,而一边的地上俞莲舟等人皆坐在一旁,垂帘入定。 而张无忌面色青白,眼睛紧闭,昏迷不醒,比之宋青书严重许多,这让某个受牵连的人内心被安慰了许多。 宋青书也不出声,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不一会,张三丰自门外走进来,端坐在他身旁,手捋着胡须沉思。宋青书回想起先前冰寒彻骨与炭火炙烤混合的痛苦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一旁的张三丰察觉,回转过身,伸出手指探在他的手腕上,担忧的问道:“又发作了吗?” 宋青书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太师公,我想学习你的九阳神功。”宋青书想到原著中的张无忌应该就是后来在山谷中大白猿的腹中找到了九阴真经,继而修习其上的九阳神功,才会把寒毒给解开。而张三丰所学九阳神功虽不全,但应该也能缓解一下身上的寒毒吧。 果然,张三丰听闻宋青书所言,先是一顿,随后眼里却有一丝喜色,这九阳神功乃纯阳内功,对抗这寒毒应有奇效,点了点头,又有些可惜当年自师父觉远大师那里所学的九阳神功不全。正好这时床上的张无忌也醒了过来,见到宋青书,顿时眼里又出现了一丝泪花,欣喜的唤道:“师兄。” 宋青书此时对张无忌的感觉颇复杂,一方面对张无忌先前以身相救有些感动,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受到了张无忌的牵连而中了玄冥神掌有些恼怒,混合起来就有些复杂。不过此时看到张无忌欣喜中夹杂着依赖的目光,又想到他刚父母双亡,心里不由的一软。 宋青书在张无忌高兴的目光中走过去,把他抱在怀中。张无忌立刻如八爪鱼一般双手牢牢的揽在宋青书的脖子上。张三丰以及武当六侠见他二人感情如此之好,不由感到欣慰。 “青书,你年龄比无忌大,日后定要好好照顾无忌。”宋远桥微笑着道。 “是。”宋青书恭敬的回道。心下却在暗暗吐槽,这小子以后就是明教大教主,哪里用得着他来照顾,说不定自己还要好好的巴着他才行。 倒是张无忌连忙接口道:“无忌也会照顾师兄的。” 宋青书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头,张三丰与武当六侠都不由的露出微笑来。张三丰想到先前宋青书所说,坐在二人面前,将“九阳神功”的练法和口诀传给二人,吩咐两人勤加练习,又道:“无忌,以后你就与你师兄住一个房间吧。” 宋青书本欲拒绝,张三丰又道:“你二人均身重寒毒,以后每日你师叔他们都会来为你们驱毒,而且你二人同时练习这“九阳神功”,若有不解之处,也可共同探讨。” 宋青书也知道自己在理解这些内功心法方面没有这些正宗的古人强,又想到多和张无忌培养感情也好,遂点了点头。至于张无忌一听以后都和师兄住在一起,更是喜形于色。 就这般,宋青书与张无忌从此开始了同居的生活。 而殷梨亭与纪晓芙之事宋青书也从宋远桥之处询问而得,当日纪晓芙被宋青书质问,脸色大变,显是另有隐情。当时虽是因为宋青书与张无忌的昏迷而令武当诸侠无瑕顾及她,但随后还是唤了她前来询问。而纪晓芙只当宋青书已发觉她与杨逍的事,加上对殷梨亭深感内疚,虽未明确说出杨逍的身份,但也说明自己已另有意中人并育有一女。当下殷梨亭如遭雷击,而武当诸侠也是颇为气愤。自此之后,武当派与峨眉派的关系也僵持了起来。 “九阳神功”这一门功夫变化繁复,非一言可尽。张三丰只是把宋青书与张无忌二人领入其中,之后就让二人自行领会。张无忌与宋青书二人,前者聪明伶俐,加之从小受张翠山夫妇与谢逊的教导,基础打得很是牢固,对这内功心法也领会的快速,只是年龄较小,难免有些晦涩之处难以领会;而宋青书虽比不上张无忌从小被名师教导,只是这三年来也是刻苦学习,加之多了前世的历练经验,学起来倒也是进步快速。 二人每每遇到不懂之处,先是相互探讨,若还是不解,才去张三丰处询问。张三丰对二人的表现也很是欣慰,深觉得武当派后继有人。 宋青书自上次下山所见所闻,再加上这次受了伤,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在这个所谓的江湖,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经历了这些事,宋青书原本对这个世界的疏离之感也全都消失不见,那些在他面前活生生发生的事情无不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是他所存活的世界。 而这段时间,宋远桥等人也是察觉到宋青书的变化,只是他们都以为是宋青书受伤的缘故,在他们心里,宋青书还是个小孩子,受伤了自然会依赖他们这些亲近之人,心疼之下对他也是更加关怀。 而张无忌自父母双亡之后,似乎就把宋青书当成唯一的依靠,对他更是言听计从。他本是爱哭爱闹的年纪,却是聪明乖巧,每日乖乖的跟在宋青书的身后,枯燥的跟着宋青书练习九阳神功。就连每次寒毒发作的痛苦也都是强忍过去,只是每次驱毒之后都要赖在宋青书的怀里,软软的一声一声的唤道:“师兄,师兄……” 一声一声满是依赖的声音让人的心都不由的软了下来,宋青书没有察觉,他看着张无忌的目光柔和中夹杂着心疼。 而张无忌在宋青书的观念影响之下,加上先前被掳,父母又都被人逼死,也知道实力的重要性,每日随宋青书修习武功的时候更是毫不懈怠,再说每次师兄与他讨论九阳神功中的不解之处时,看到师兄对他的赞赏,心都高兴的快要蹦出来。 二人在武当山上依法修炼了两年有余,又不间断的服食宋远桥等人找来的灵丹妙药,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已有小成,最初二人均觉得伤势有所好转,只是到了后来,寒毒非但无法取出,反而胶固于经络百脉之中,脸上的绿气也是日甚一日,每当寒毒发作,所受的煎熬也是一日比一日厉害。 张无忌年龄小,当日所受伤势又比宋青书更重,到了后期所受折磨更重,脸色日渐憔悴,以前还有些胖嘟嘟的脸更是瘦削下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显得更大。只是,每次驱毒之时,只要宋青书坐在一旁,他就乖乖的咬牙忍住,一声都不吭,让人心疼的很。 这两年,宋青书对张无忌也是越来越关心,担心张无忌小小年纪整日呆在武当山上,又身受寒毒之苦,每当空闲之时,就把前世所知道的事情,或书上或电视看来的,或道听途说的事情,统统没头没脑的讲给张无忌听。 只是这些在讲解这些东西之时,宋青书难免会加上自己的看法,比如在最初的时候,他给张无忌讲解的是现代社会大家耳熟能详的《安徒生童话》中的《海的女儿》,在讲到后来美人鱼变成泡沫消失在海底的时候,还没受到宋青书荼毒的张无忌小朋友忍不住为人鱼姑娘伤心起来。 宋青书挑起张无忌的下巴,淡淡的道:“无忌,以后你若是有想要的东西,千万不要像人鱼一样只是默默的守在一旁,要主动出击,抢过来,知道吗?” 看着张无忌有些茫然不解的眼神,宋青书站起来,俯视,“若是人鱼拥有强大的实力,她就可以把王子给抢过来,拥有王子。”弯下腰,手掌轻轻的拍着张无忌的脸颊,轻轻的道:“无忌,记住了,一切都靠实力说话,没有实力,什么都得不到。” 一缕阳光从宋青书的身后照过来,在他周身轮廓泛起了淡淡的光芒,清秀俊逸的脸显得有些虚幻起来,张无忌不由的伸手抓住好像下一刻便要消失的人,眼神坚定的道:“师兄,我知道了。” 于是,纯洁的张无忌小朋友在宋青书的教导之下,开始偏离了轨迹,性子也由原本的善良甚至可以说是软弱变得强硬起来,歪的越来越远。以至于在后来的后来,被张大教主以强大无比的实力给压在身下的某人恨恨的捶床,悔的肠子都快断了。 第5章 求医 这一日中秋佳节,武当诸侠与师父贺节,还未开席,张无忌突然发病,脸上绿气大盛,寒颤不止,他怕扫了众人的兴致,咬牙强自忍耐。但这情形又有谁看不出来。宋青书将张无忌拉入房中睡下,盖上棉被,握着他的手沉默的坐在床边。 张三丰忽道:“明日我带无忌与青书,上嵩山少林寺走一遭。” 众人都明白张三丰的心意,原本那九阳真经早年峨眉派也留有一份,先前张三丰曾多次去信峨眉派,只是却无丝毫回音,想来灭绝师太是不肯将之传给张三丰了。宋青书知道这一去少林寺只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自两年前,少林、武当双方嫌隙已深,张三丰这次纡尊降贵前去求救,只怕自此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宋青书虽知这是张无忌的必经之路,两年前那场事故也表明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不可更改,但看着张三丰花白的头发胡须,终究还是不忍,道:“太师公,自两年前我们武当与少林早已不和,此番前去少林派定然不肯将九阴真经相授。若因我与无忌二人,让太师公和我们武当派受他们的侮辱,青书宁可死了,也不向他们求救。” 张无忌虽刚发作了寒毒还有些气虚,但听了宋青书所言,不由想到两年前那些人是怎么逼迫自己父母双双自杀,也恨恨的道:“太师公,无忌也宁可死了,不去向那些少林秃驴求救。” 要说像秃驴这样骂人的字眼,以原本的张无忌性格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只不过这两年跟着宋青书,潜移默化之下,加上宋青书对那些武林人士没啥好感,不时在张无忌面前蹦出几个骂人的字眼,自然被小跟班张无忌给学去了。 一旁的张三丰听两人所言,心里也有些欣慰,但见两个孩子脸泛青气,还是不改主意,“你二人有此心,太师公很是欣慰,只是为了你二人性命,去少林寺走一遭又如何。” 第二日三人各骑一匹青驴,一路向北,武当派与少林派相距甚近,自鄂北的武当山至豫西嵩山,不过数日的时间。 果不其然,到了少林寺之后,那些少林僧人果然不肯将九阳神功拿出来,还不着痕迹的说张三丰所学武功皆是从少林寺偷学,说话更是冷言冷语。听得宋青书心下愤怒,抓住张无忌的手不由用力。张无忌感觉到师兄的气愤,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太师公来到少林寺受辱,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张三丰说的唇焦舌敝,那少林僧人总是婉言推辞。宋青书实是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冷冷的道:“太师公,不用求他们,我和无忌会活的好好的,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长寿。” 这后面一句可让那些少林僧人脸上齐齐变色,宋青书直视着他们,“红花白藕,天下武学原本就是一家,千百年来互相截长补短,各位高僧又何必说太师公乃偷学你们少林寺所得。更何况我太师公青出于蓝,你们少林派莫不是嫉妒了?至于这位空闻方丈大师,两年前我五婶在你耳边所曾告诉你那金毛狮王谢逊的所在,如今你莫不是想要害死我这位无忌师弟,然后你就是唯一知道谢逊的所在,从而找到屠龙宝刀不成?” 无视空闻快发黑的脸色,宋青书继续道:“少林派身为武林第一大门派,却如此宥于门户之见,胸襟如此之狭窄,定要行下坡之路。” 说罢一手拉着张无忌,一手挽上张三丰的胳膊,转身离去。留下后面气的脸色铁青的一众少林僧人。 张三丰一直沉默着,即使宋青书说的有些过分也没有阻止,他少年时期本也是不羁之人,也不拘于那些俗套,再加上对少林派的作为确实有些不满,也就没有责怪宋青书了。 三人走出很远,宋青书才察觉到张无忌有些不对劲,停下脚步,伸手抬起张无忌的头,见到那满脸的泪水,紧咬的唇上满是血迹。 宋青书怒气更是高涨,胸口一滞,有些喘不过气来,冷声道:“哭什么?” “师兄,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那空闻就会把九阳真经给太师公了,都是我不好……”张无忌哽咽着说道。 “啪。”宋青书狠狠的打了张无忌一巴掌,他本以为这两年张无忌已经被他教育的性格强硬了起来,却没想到今日竟如此软弱,实在是让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其实他这倒是错怪了张无忌,先前宋青书所言让张无忌误以为都是那空闻想要害死他而得到那屠龙宝刀,才连累了师兄。加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他再怎么样,也不过才十二岁,一时只觉得悲从中来,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此时被宋青书打了一巴掌,手捂住脸愣愣的看着宋青书,误以为是宋青书责怪自己连累了他,伤心的道:“是我连累了师兄,我对不起师兄。” “连累你个头。”宋青书怒极吼道,顿时把张无忌唬的一动不敢动,就连张三丰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只不过他静静的看着这师兄弟二人,并不说话。 宋青书对上张无忌含着泪花的大眼,忍不住伸手扶住额头,总算是明白了张无忌的意思。要说他先前所言主要是为了气气那些少林秃驴,他早就知道殷素素并没有把谢逊的所在告诉空闻,只不过是陷害他罢了。只不过张无忌却信以为真,加上想到宋青书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就更加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宋青书。 宋青书弯下身,双手扶在张无忌的肩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无忌,我们都不会死,都会活的好好的,比那些少林秃驴都要活的长久。”见张无忌还是有些不安,狠心道:“你要死便去死,师兄我可不去,师兄我会好好的活着,然后学习高深的武功,气死那些少林秃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眼里坚定的目光,抬起手狠狠的擦去眼里的泪珠,道:“师兄,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的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站在师兄身边呢。 张三丰见两人没有放弃求生的念头,也很是高兴,带着两人走上了回程,起初想和两人说些笑话,互解愁闷。后来见宋青书不停的请教武功上的问题,内心更是欣慰,又担忧两人命不久矣,想着这是两人最后的心愿,便没有顾忌。不论是早年所学,还是后期所领悟的,包括已有些头绪的太极功,也全都教给了两人。 宋青书自少林寺下来,对武功之道更是向往,他知道机会难得,把张三丰所教全都强行记在心里,只待以后慢慢领会。 而张无忌也恢复了之前的行径,只是粘宋青书粘的更紧了,几乎是寸步不离,让宋青书有些烦不胜烦,但每每想要拒绝之时,对上张无忌可怜兮兮仿佛被抛弃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无能无奈的放弃。只不过每次无奈的转过头的宋青书没有发现身后张无忌眼底狡黠的目光。 所以说,在把小白兔教导的青出于蓝的时候,师父往往是最后一个发现当初的小白兔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大灰狼。而被大灰狼扑倒压在身下这般那般的时候,这师父到底是该骄傲,还是该气愤呢? 这日到了汗水河畔,宋青书猛然想到张无忌应该就是在此处遇到那常遇春而后到的那蝶谷进而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不由的仔细注意起周围来。这汉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摇晃不已。待渡船行至中游,忽听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宋青书心中暗道:“来了。”抬起头来看去,只见前面两艘船一前一后,羽箭更是从后面船只射来,因有张三丰在身旁,宋青书也不担心自身安危,静静的看着。 张三丰见后面船只上都是蒙古官兵和番僧,前面船只又是一个大汉加两个小孩,当下便出手相救,夺过那艄公的橹来,向着来船迎去。宋青书见状也站起身来,一手护住张无忌,另一手中暗暗扣住几枚铜币,猛然一只羽箭飞速朝着小船之中的男孩射去,宋青书手微扬,铜币撞在羽箭之上,掉落入水中。 同时张三丰身子纵起,大袖飘飘,从空中扑向那蒙古小船,袍袖挥动,将两只迎面而来的羽箭挥开,双足一踏上船板,因担忧这些蒙古兵会因先前宋青书所为而攻击两人,因此也不含糊,双掌挥动之下,便将穿上的番僧尽皆震飞。那些蒙古官兵眼见不敌,惊慌的把落入水中的番僧救起,匆忙离去。 张三丰跃上小船,吩咐那船夫划到渡船之旁,那大汗一手抱着一个,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那大汉放下两个孩子,在船舱板上对着张三丰跪下磕头,道:“在下常遇春,多谢道长相救。” 又拉过那小男孩,对着宋青书跪下道:“多谢少侠救我少主性命。” 宋青书还指望这人带自己和张无忌二人去拿蝴蝶谷,忙不迭的扶起两人道:“出门在外,理应互相帮助,更何况鞑子凶残成性,我等中原人士自当团结起来共同抵抗。” 常遇春没想到宋青书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番话来,赞扬的点头。张三丰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忙让他进舱中静养休息。 而另一个小女孩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垂泪,衣衫敝旧,赤着双足,约莫十岁左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张三丰见她楚楚可怜,问明了原由,知她叫周芷若,是船家女,再没别的亲人。 张三丰因常遇春是魔教中人,对他也不甚热络,倒是常遇春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对他很是尊敬。一行人到晚间时分才停靠在岸,那船家买了食物在舱中煮了。 正待吃饭,却不料张无忌寒毒发作,张三丰探查之下不觉悲伤,原来张无忌的寒毒已侵入脏腑。张三丰只得点了他各处穴道,暂时保住他的性命。宋青书端了饭菜给张无忌喂食,一旁的周芷若走过来,道:“大哥哥,你先吃饭吧,我来喂这位小哥哥。” 宋青书想到这可是张无忌未来的女朋友,自己可不能破坏了,于是点头,正准备把碗筷递过去。躺在床上的张无忌见师兄盯着那小姑娘,本有些不悦,又见师兄要让那周芷若来喂自己,不由的抓住宋青书的衣角,道:“师兄,我不要她喂,无忌只要你。” 第6章 选择 宋青书正准备递过去的手顿了一下,对小美女周芷若抱歉的笑了笑,伸手在张无忌额头轻弹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 宋青书之前的行为只是出于不想改变一些剧情的想法,不过既然是张无忌主动提出来的,那应该没什么吧。要说张无忌在宋青书身边跟前跟后两年,宋青书对他也产生了感情,不然平日里也不会为了给他解闷,把前世的许多事情都讲给他听,就是为了增加他的阅历,也培养他以后处理事情的能力。 其实想来原著中的张无忌性格会那么纯善甚至有些没有主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首先在冰火岛十年,可以说的上是不知人间险恶。之后在武当山也因其受伤的缘故,武当众人更是对他多有疼爱,后来又跌下山谷六七年,直至出谷。而且一出谷就摔了个大跟头,被人以美人计给迷得晕头转向,差点就把谢逊的的藏身地给说出来了,要不是最后主角运爆发听到了阴谋,还不定结果怎么样呢要说一般人遇到了这种事,加之早年母亲殷素素所留下的那句话,应该会对美丽的女子产生戒心,谁知这小子又接二连三的招惹美女,真是记不住教训。 宋青书虽说不想改变剧情,但对于张无忌过于善良软弱的性格确实不待见,想着把他掰过来,还好这两年,效果还是不错。至少这次这小子没有见了漂亮小姑娘就把自己这个师兄给抛到一边。 张无忌乖乖的吃了一大碗饭,又催促了宋青书去吃饭。一旁的常遇春早从张三丰口中听得原委,又见张无忌脸上青气弥补,思虑了一番,道:“小人正要去求一位神医医治内伤,何不便和二位小公子同去?” 张三丰正待摇头,宋青书站起身道:“好。” 张三丰皱眉看过去,宋青书道:“师公,我与无忌二人支持不了多久了,此去也是个机遇,顶多是治不好,结果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我们对常大哥有救命之恩,想必他应该不会害我与无忌二人。”还有一句话他没说,给常遇春天大的胆子,他也没胆子在明知道他与张无忌身份,又是在张三丰的面前带走二人的前提下敢加害两人。 一旁的常遇春忙保证道:“张真人放心,我此去所求乃是“蝶谷医仙”,小人定当尽力请胡师伯出手给这两位小兄弟治病。” 张三丰皱眉沉吟,这位“蝶谷医仙”胡青牛他自然也听说过,知道他医术了得。只是这人却素有“见死不救”的外号,据说从不给明教之外的人医治,不由又有些担心。不过正如青书先前所言,反正也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向宋青书看去,见他面色平静眼神淡然,心也沉静下来,他本是洒脱之人,只是此次关系到两位徒孙的性命才有些犹疑不定,只是见宋青书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稳重内心也极是欣慰,遂点头对常遇春道:“如此便拜托你了。” 之后张三丰又嘱咐了几句,最后将那小姑娘周芷若带走,而常遇春带那小男孩周辰,和宋青书张无忌二人向蝴蝶谷赶去。 在临别之时,宋青书看着张三丰担忧的目光,想到这两年多来张三丰对自己的爱护,上前抱住张三丰的腰,在他耳边用低低的、却充满坚定的声音道:“师公,此去一别,日后师公若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请不要伤心。因为,我与无忌二人一定会好好的。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我们一定会回到武当山,回到太师公身边。” 说完松开张三丰,对着他潇洒的一笑,转身离去,背上张无忌跟着常遇春二人一起离去。 张无忌全身是十几处穴道被封,手脚无力,此时靠在师兄有些瘦削的背上,只觉安全无比,张三丰的离去虽让他有些伤心,但是靠在宋青书的背上,闻着师兄身上淡淡的气息,小小年纪的他只觉心里满满的,安全无比,环在宋青书脖子上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几人雇了艘船,急速向蝴蝶谷赶去,路上张三丰所点的穴道早已解开,寒毒发作痛楚难当,到了后来连宋青书的病情也开始恶化,只是他性子坚毅,加之不肯在外人面前示弱,咬牙强忍,初时只咬的上下口唇伤痕斑斑,待张无忌发觉,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胳膊塞进去,宋青书不察之下,只觉得满口血腥,幸好一旁照顾二人的周辰忙取了软布塞在宋青书口中,才算解决。 而张无忌小小年纪,寒毒发作时又比之宋青书更为严重,只是他毅力惊人,竟哼都不哼一声。两人如此表现倒是让常遇春另眼相看,只觉这武当派弟子果然不同凡响。 待船靠了岸之后,张无忌已无法行走,而宋青书此时也是勉力行走,最后只得由常遇春背负张无忌,而周辰则搀扶着宋青书。常遇春本身受重伤,此时又背负张无忌,行走的也甚是缓慢,宋青书刚好能跟上。 一路有惊无险,终是来到了蝴蝶谷,这蝴蝶谷位于一片山壁后面,从一排花丛中穿过去,走过一条小径,只见里面蝴蝶纷飞,翩翩起舞,见到人也不畏惧,飞近时便在几人的头上、肩上、手上停留,端的是美丽无比。 行了许久,只见一条清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各种花草。常遇春走到屋前,恭敬的朗声说道:“弟子常遇春叩见胡师伯。” 过了一会,屋中走出一名小童,说道:“请进。” 常遇春带着张无忌几人走进茅屋,宋青书视线看过去,只见厅侧站着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瞧着一名小童煽火煮药,满屋都是药草之气。 常遇春跪下磕头,“胡师伯好。”周辰也跟着跪下。 宋青书与张无忌跟着行礼,叫了声:“胡先生。” 胡青牛向常遇春点了点头,又检查了他的伤势,只是微微点头,想来不是很棘手。接着又看向周辰,脸上显出一丝微笑,知道他是周子旺的儿子,亲切的摸了摸他的头。又指着宋青书与张无忌二人问道:“这两个孩子是谁?” 待听得常遇春说明两人皆是武当派弟子之后,脸色顿时沉下来,等常遇春将张三丰是如何救了他,又将宋青书救了周辰之事一一说出来,胡青牛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不语沉思了一会,伸手搭上两人的脉,只觉这脉搏跳动甚是奇特,仔细凝神之下,已猜测到是玄冥神掌。又仔细观察了两人的面色,才缓缓道:“我只能救你们一人。” 宋青书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见身边张无忌毫不犹豫肯定的叫道:“救师兄。” 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尚带着一丝稚气,只是此刻的声音却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犹豫,让宋青书的心些微的颤动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看向胡青牛,道:“还请胡先生明示。” 胡青牛冷然道:“本来我这里是不救外教之人,不过看在你们救得他们二人,才破例医治一人,若要医治两人绝无可能,你们自己想清楚吧。而且我先声明,你二人所中的玄冥神掌,我并无确切的把握治好。” 宋青书虽知此行求医绝不会顺利,但却没想到胡青牛会提出这个建议。两人只救一人,这是何等艰难的选择,宋青书是很想保命,也知道原著中张无忌没有这么短命,只是从他开始选择接触张无忌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在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而若是因为他的插入使张无忌的命运发生变化,甚至……死去。 两年多的朝夕相处,就是泥人也产生了感情,加上此时张无忌毫不犹豫的把机会让给了自己,宋青书仔细回想了一下原著的情况,又听到胡青牛那句并无把握的话。抬起头淡淡的道:“如此,还请先生为我师弟医治。” 一旁的张无忌急忙想开口却在宋青书扫过来的淡淡眼神中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但严重却渐渐泛起泪花,紧紧的盯着宋青书有些疲惫的脸。 胡青牛定定的看了宋青书淡然的样子,漠然道:“你考虑好了?不后悔?” 宋青书这时想清楚了,洒脱一笑,“不后悔。” 这三个字坚定有力,深深的砸在张无忌的内心深处,他紧咬著嘴唇,知道师兄不喜欢他流泪,强忍住眼里的泪花不留下来,即使视线迷蒙,也没有眨一下眼睛,仿佛要把面前这个人的每一丝每一毫都记在心里。 胡青牛冷冷的点头,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你们自便,稍后听我吩咐。” 待胡青牛一走,宋青书对常遇春两人微点头,扶着张无忌向外面走去,两人寻了一处僻静处,宋青书伸手轻轻的把张无忌眼角的泪水擦去,熟练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哭什么,师兄我还没死呢。” 张无忌听见这句话,终于是忍不住扑在宋青书怀里,哽咽道:“师兄……无忌不要师兄死……不要死……” 宋青书感觉到胸前逐渐濡湿的感觉,抚在张无忌肩上的手缓缓的顿了顿,双手环住张无忌,抱着他缓缓的说道:“无忌,你的寒毒比我的要严重许多,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若再不医治,后果堪忧,而我还能支持。” “可是……”张无忌抬起头焦急的想说什么,却被宋青书打断。 宋青书手按在张无忌的肩上,直视着他的眼睛,“无忌,听我说。胡先生只肯医治一人,而你病情更重,自然是先医治你。再者,你若是想救师兄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张无忌急忙问道。 “胡先生号称“医仙”,医术神乎其技。无忌,你聪明伶俐,若能学得一二,将来定能受用无穷。到时候我再受什么伤,就不用去求别人啦。”宋青书其实纯粹是在忽悠张无忌,要知医道一途,何等精妙,张无忌就算再逆天,又岂能在短短时间内明白,更何况没有名师指导,更是难上加难。他如此说,一是为了把张无忌引入剧情,而也是担心张无忌不肯让胡青牛医治,平白丢了性命。 果然张无忌闻言,立时无比认真的道:“师兄,我一定努力学习。” 宋青书淡淡的微笑道:“好,师兄就等着无忌来给师兄医治。” 那胡青牛虽说为人冷漠,但见张无忌整日流连在书房之中察看医术,倒也没有阻止,每日里变着法子试探着给张无忌驱毒,有时张无忌所受的痛苦比之寒毒发作时更为痛苦。 胡青牛下手时毫不理会张无忌是否疼痛,而张无忌对他不肯医治师兄也是心生不满,又生性倔强,不肯有丝毫示弱,连哼都不哼一声,反倒谈笑自若,扯着穴道经脉一顿讲论。胡青牛一面替他医治,一面也滔滔不绝的讲论。 宋青书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对张无忌略作提醒,张无忌一点就透,每每都和胡青牛一顿辩驳,往往发些谬论。等胡青牛详加阐述之后,张无忌已从中明白了很多医理。一次两次之后,胡青牛倒也明白,不过他平日无人为伴,加之张无忌聪明无比,对很多医理一点就透,与之讲论倒也颇为畅怀。 而宋青书对医理一道没有丝毫兴趣,为了能抑制身上的寒毒,更多的时候是坐在茅屋的后方一块大石头之上,露天在太阳底下运行张三丰所授的“九阳神功”。这本略有些残缺的功法虽说不能完全驱逐寒毒,但也能起些抑制作用。 而张无忌在胡青牛的医治下,精气神都健旺了很多。而那些医书,张无忌更多的是强记在心里,但要说理解,却只十之一二。他有时遇见不解之处,去胡青牛跟前请教,胡青牛这些日子对他也甚是喜欢,也仔细讲解了一番。 只是虽如此,奈何那玄冥神掌何等阴毒,以张无忌现在又岂能替宋青书治疗,他一面心急如焚,一面日以继夜,废寝忘食的钻研。倒是宋青书见他消瘦的厉害,忍不住安慰他,让他不必着急。只是待他转过身,张无忌又钻进书房去了,宋青书想着张无忌能多学一点医术也好,就随他了。 第7章 医术 如此这般过了七八日,宋青书的情况愈见糟糕,寒毒发作的间隔也愈发的短。张无忌也曾求过胡青牛出手替宋青书医治,胡青牛只是冷冷的道:“说过不治,总之是不治了。” 张无忌恨得咬牙,又担忧师兄性命,最后无法,只得自制了几根竹签,试探着在宋青书身上扎了下去。他虽是把胡青牛所为生搬硬套了过来,只是毕竟没有替人医治过,手下的更是自己依赖无比的师兄,每一针下去均是小心无比,时刻观察着宋青书的反应。 宋青书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若不让张无忌医治,只怕还支撑不到和张无忌去那无名谷底自己就死翘了。因此也是随便张无忌折腾,只是每次面对那些苦涩的不知名的汤药,宋青书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但为了保命,每次只得闭气强自喝下去。 两人如此这般过了一个多月,最后倒也让张无忌逐渐找到了一点头绪,宋青书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体内原本滞涩的真气也运转流畅了起来。而这期间常遇春的伤势早已完好,辞别了两人带着周辰先行离去。 张无忌见自己所学有效,兴致更高,每日孜孜不倦的阅读医术,记忆药典,遇到疑难不明之处,便向胡青牛请教。有时也提一些奇问怪想,颇能触发胡青牛以前从未想过的某些途径。而这些都让胡青牛对他更增好感,对张无忌也是详加指点。 又过了数月,有一日胡青牛忽然发觉张无忌体内散入三焦的寒毒再也不能逼出,潜心苦思之下,仍没有丝毫办法。张无忌在知道胡青牛没法医治之时,倒也不伤心,只是去对宋青书说了。宋青书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无碍,你我最终都会活的好好的。” 张无忌虽不知为何宋青书一直如此肯定两人都不会死,但他想着若是能和师兄一起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也就不放在心上。 而胡青牛心知张无忌活不了多久,对他倒是变了一番心情,又见他每日仍旧研究阴阳五行之变、方脉针灸之术,便不时指点他。张无忌悟性奇高,又潜心钻研,此番得胡青牛指点,对医理之道更是进步飞快。倒是让胡青牛心生可惜了他这番资质。 谷中安静无事,常遇春也来看过两人几次,送了些衣物用品,又说了些江湖争斗,每次只是匆匆而来,稍住数日即去。 到有一日,胡青牛谷外忽然来了三个汉子求医,却是那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胡青牛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大怒让那些人滚。 宋青书自那些人到来之后,心中便是有些兴奋,知道事情的转机终于开始了,只是呆在平日里所呆的大石块上,静静的听着前院的动静。 果然没多久又不断的有人前来求医,各派武林人士都有,直到旁晚时分,又来了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宋青书与张无忌一瞧,却是当日在武当山上见过的纪晓芙,看那女孩与她颇有相似之处,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 对纪晓芙宋青书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追求自己的感情并没有错,但是却不该耽误另一个人的人生,而这个人刚好是宋青书在乎的人,所以才会有当日武当山的一幕,若是换了一个人,宋青书是绝不会多管闲事的。 此时的杨不悔不过是八九岁,眉目如画,黑漆般的大眼珠咕噜噜的转动,站在纪晓芙身边,静静的显得很是乖巧,而纪晓芙不时的咳嗽几声,而且左肩和左臂都受了极厉害的刀剑之伤,不断的渗出鲜血。 宋青书想到两年前的事情,考虑了一番对张无忌道:“无忌,从现在起,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我的存在,特别是纪晓芙面前。而你现在去给她医治,好吗?” 张无忌虽说不知道师兄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信任的点头。他现在对于诊断病情、用药变化诸道已有所成就,只是限于见闻阅历,和胡青牛相去甚远,但针灸一门,却是因不时要替宋青书医治的缘故而学到了七八成。 纪晓芙当日在武当山见到张无忌时,他不过才十岁,以为他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应该还不懂自己与殷梨亭之事,因此见到张无忌只是脸色涨红了一下就恢复了,待见到张无忌拿出金针,更是欣喜。 杨不悔见张无忌替母亲医治,忽然走上前去,抱住张无忌,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张无忌顿时愣住,随即想到师兄在房中不知看到了没有,不知怎的有些心慌,顿时沉下脸,转身就朝房间跑去。 而不巧的是宋青书刚才正好站在窗棱前,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见张无忌跑进来,轻笑一声道:“臭小子,这么小就有女人缘了。” 张无忌见宋青书没有不悦,心下虽是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些闷闷的,忙握住宋青书修长的手,认真的道:“师兄,我不喜欢的。”复又皱了皱眉,道:“很讨厌。” 宋青书一愣,没有多问,但还是有些宠溺的道:“不喜欢以后就不要让她靠近你了。” 张无忌没有丝毫犹豫狠狠的点头。 之后可能是纪晓芙与杨不悔说过了,小姑娘倒是没有再做出如此行为。张无忌仔细的替纪晓芙身上的刀伤包扎好,又开了一张药方,让小童煎了药。才回到宋青书房中,宋青书让他吃了饭,见外面躺了一地的人,思虑了一会道:“无忌,你学医至今,缺少实践,如今可是有现成的病例,可有兴趣一试?” 张无忌对宋青书的话一向言听计从,自是没有异议。正好那些人见张无忌替纪晓芙医治,正要相求,见张无忌主动,更是欣喜。 这些人身上所受的伤,千奇百怪,都是医术上所提的疑难杂症,没有丝毫相同之处,张无忌医治起来也是艰难无比,但他丝毫没有泄气,反倒兴致勃勃,遇到不解之处又去翻看医书典籍。 他于这些人针灸试药,自是与对宋青书不同,没有丝毫顾忌。这些年他受宋青书教导,又在“见死不救”胡青牛这里待了许久,对待人命观念也是看淡了许多。把医典上所记载的药房一一实验在这些人的身上,颇有把这些人当成试药的药人一般。 如此忙了好几天,中间张无忌遇到不解之处也曾假托明教弟子受伤询问过胡青牛,胡青牛虽知其用意,但还是教以治法。 这般过了好几日,众人的伤势均有所好转,众人对张无忌颇为感激。只是又过了几日,这些人的伤势又都反复了起来,张无忌苦思不得解法,最后还是宋青书看不过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别想了,早些睡吧。” 后又见他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本想一脚把他踢下床去,只是见张无忌眼底的青黑,还是把少年拉进怀里,手轻轻的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而张无忌被拥进满是宋青书气息的怀抱中,顿时那些病例药方什么的统统都消失不见,手环上宋青书的腰,很快就陷入睡梦之中。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天早上,张无忌依照往日一般前去胡青牛的茅屋中,推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又找寻了一番,连平日里的童子都不见了,只余下桌上一张纸加两部手写医术,一本显是胡青牛所著的医经,另一本却是王难姑毒经。张无忌拿起纸张,只见是一张药方,上面只有当归、远志、生地、独活、防风五味药。 张无忌不解其意,拿了药方与医术给宋青书看。宋青书看了一会,道:“先生应是叫我赶紧离开。” 张无忌问:“那师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宋青书修长的眉不由皱起,他只知道大概的剧情,但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知情,更别说由自己这只蝴蝶扇起的风到底改变了多少,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好把握了。只是此刻离开是决计不行的,还没送杨不悔去明教呢。 张无忌自是听从宋青书的决定,自从胡青牛莫名消失后,那些病人的伤势倒是逐渐好了起来,也没有再发生反复的现象,不到时日,各人陆续道谢辞去,只留下纪晓芙母女还留在谷中。 这日宋青书留在屋内打坐修习内功,只是从天明只到傍晚也不见张无忌回来,不由的心里担忧,也顾不得会被纪晓芙母女看见,出门去寻找张无忌。 刚走到小径处,就见张无忌带着小姑娘纪晓芙步伐慌乱的跑过来,见到宋青书,张无忌一把一把扑过来叫道:“师兄。” 宋青书察觉到异状,低头一看,就见张无忌手腕至手指尖,居然尘紫黑之色,随即又发现张无忌原本白净的小脸上居然被划了一道血痕,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第8章 成长 待听得张无忌说金花婆婆是如何找来,又讲了灭绝师太是如何与金花婆婆相斗,最后又杀死了纪晓芙。这过程在张无忌讲来只是寥寥数语,但也能想到过程端的是凶险无比。 宋青书此时也不迟疑,稍稍收拾了一个包袱,就带着两个小的离蝴蝶谷而去。三人中两个病人,一个小孩,一路行行歇歇,起初尚还能在树林间寻些野果吃,到了后来走上了大路,遇见了市镇,几人想买些饭吃,哪知道家家户户都是空屋,但见沿途稻田尽皆龟裂,田中长满了荆棘败草,一片荒凉。 宋青书见路边躺了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侠深陷,一看便知是饿死的。越往前走,这类尸体也越多。宋青书知道荒灾之时,世道最乱,走到道路边抓起一把灰,涂在三人的身上,头发衣衫也弄得凌乱脏污了些,又担心杨不悔年纪小容易说错话,点了她的哑穴。 而张无忌见师兄如此,想到以前师兄曾说过饿极了会有人吃人肉,虽有些不敢相信,但心里却是暗自警惕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三人到了一处树林,见到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宋青书拉住兴奋的杨不悔,对张无忌暗示了一眼,示意他先过去。张无忌慢慢的向前走去,待靠近了,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正在锅底添柴加火。 而在那两个汉子看来,张无忌这三人,年纪大的那个脸泛青气,加上宋青书刻意装出来的那副病重的样子,更是让他们觉得只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而另外两个小的,倒是长的颇为壮实,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均是泛起了喜色,站起身来对三人招手。 宋青书一见这二人就知道两人不怀好意,不过他也没提醒,虽说张无忌很多观念都知道,但毕竟这几年都很少接触外人,此次也就当让他见识一下世事的险恶好了。 张无忌到底是残留有一丝天真,加之也饿得狠了,见那两人招呼,忙走到那锅旁,却见锅中上下翻滚,都是些青草愕然问道:“两位大哥就吃这些吗?” 那汉子一把抓住张无忌,狞笑道:“宰了你这头肥羊,我们哥俩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另一名汉子道:“不错,那小女娃留着明天吃。至于那个大的,不知道得的什么病,还是扔的远一点。” 张无忌见那汉子从靴子里拔出一柄牛耳尖刀,显然是准备宰杀自己,待听到他们要把师兄给扔的远一点,顿时如触到了逆鳞一般,身子灵活的一转,一掌奋力击出。他早年得金毛狮王谢逊传授武功秘诀,又从张三丰处学的九阳神功,加之每日对抗寒毒勤练不缀,又悟性极高,武功比之宋青书也不遑多让。这一掌打过去,便是习武多年的人只怕也承受不住,更何况一个普通汉子。 那汉子只是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张无忌没有停留,对着攻来的另一个汉子,一招鸳鸯连环腿,左右跟着踢出,直将那人踢的鲜血狂喷跌出老远。 这是张无忌长这么大第一次杀人,他眼神有些复杂,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宋青书自是知道第一次杀人的感受,当年他第一次把人杀死的时候,可是脸色惨白的呕吐了好一会儿。虽然对张无忌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但此时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如此恍惚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走过去轻声唤道:“无忌。” 张无忌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对上宋青书淡然的眼神,又想到刚才那汉子的言语,心里最后的那一丝复杂顿时消失不见,变得坚定起来,微笑道:“师兄,我没事。” 宋青书见他恢复过来,习惯性的摸摸他的头,走到那锅边,虽说里面都是一些青草,但三人都饿的有些狠了,还是拿了勺子慢慢的挑了送入口中。 刚喝道一半,就听道脚步声向这边靠近。宋青书动作不变,倒是杨不悔刚才有些被吓到了,此刻听见脚步声顿时把勺子扔在一边整个人缩在宋青书的身后。 待得那些人进来,宋青书一看,却是几个熟人,共有五人,一人是崆峒派的简捷,另外是华山派的薛公远和两个同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青年汉子。 张无忌经过刚才那件事,对这些人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那简捷倒是靠过来套近乎道:“张兄弟,你也在这里?这两人是与你一路的吗?” 张无忌正想开口,坐在旁边的宋青书忽然低声咳嗽了两声,抬起头对简捷等人有些虚弱的笑了笑,道:“小弟只不过是张大夫的病人,这位是我的妹妹。几位赶路辛苦,不如先喝口汤吧。” 那几人见到有些胖乎乎的杨不悔,脸色都亮了起来。而那薛公远的两个同门倒是盯着宋青书不失清秀的脸看了好一会。 那几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笑道:“正好渴的厉害,多谢这位公子了。” 说罢取过勺子,每人人都喝了几口热烫。张无忌慢慢放下戒心,又向几人问了些问题,待听到这凤阳府境内赤地千里,许多人都活活饿死,不由的有些担忧。 忽然坐在张无忌旁边的简捷一把抓住张无忌的胳膊,按在他小臂上的“三阳络”,这三阳络一被扣住,张无忌顿时半身麻软,动弹不得。张无忌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简捷笑道:“我们饿得很,只能煮了你们吃了。” 张无忌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他本来想着自己先前救了他们几人,对他们有恩,众人就算不报恩,也定不会加害于他。此时见几人都是恶狠狠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寒心。待见到宋青书也被薛公远的两个汉子摁住的时候,更是怒气上涌。 宋青书寒毒本已快侵入内腑,大部分内力都用来压制寒毒,能发挥出来的不到十分之一,对上华山派的俩人,只是顷刻间便被擒住。 那华山派的两个汉子,看着宋青书虽然被擒依然淡然的神色,不由的有些心痒,一人伸手摸了宋青书光滑的脸一把,另一人更是直接在宋青书屁股上捏了一把。 宋青书顿时黑了脸,前世见多了黑暗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在这作风保守的古代居然也有喜好龙阳之人。虽说他对同性恋没什么反感,不过当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同性调戏了的时候,宋青书一时之间只觉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有一股把那两只手剁掉的冲动。 “滚。”宋青书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哟,还挺倔。”那还停留在宋青书屁股上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 另一人也狠狠的拧了一下宋青书的脸颊,淫靡道:“这样操弄起来才有味道。” 而本来还能镇定的张无忌见到此景,眼睛都红了,本来被按住穴道浑身无力的身体深处迸发出一股力道,从简捷手里脱身,向着那两人没有丝毫技巧的撞去。 那两人毫无防备之下,倒也被张无忌撞翻在地,顿时破口大骂起来。另外几人也是没想到会忽然发生变故,待见到那二人狼狈的模样,纷纷嘲笑起来。那两人也是觉得有些丢脸,站起身就向宋青书这边走去,刚走几步,却毫无预兆的向地上倒了下去。 另外几人也是一愣,以为是来了什么高手,纷纷警惕的看向四周,但马上就感觉脑中一阵眩晕,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宋青书推开挡在前面的张无忌,走到那两个汉子面前,冷笑一声,脚狠狠的踩在两人的脸上,又捡了把刀,面无表情的向着两人的下身死命的扎了好几下,直到那处血肉模糊才嫌弃的把刀扔到一边。 一旁的张无忌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着痕迹的夹了下腿,但随即想到刚才这两人的作为,捡起宋青书扔到一边的刀,手起刀落,把两人刚才摸过宋青书的两只手都砍了下来。又冷冷的看去两人的头,随后走到另外几人身边,一刀一个,很快五人全都命丧当场。 宋青书倒是有些诧异小孩的干净利落,但想着变得狠一点也好,若是经历这番事还想仁慈留下这几人的性命,宋青书定会狠狠的把张无忌抽一顿。 张无忌刚才摸到那几人的手腕,知道两人是中了胡青牛牌的强效迷药,回想了刚才的情景,知道是师兄所为,对宋青书的崇拜更甚,又对自己不满。若不是师兄,只怕自己三人全都要命丧当场,还要连累师兄受人侮辱。 其实这时的张无忌因为年纪小,加上对世事所知不多,还不知道所谓的龙阳之好,只是觉得刚才的那番情景很是刺眼,看的他想杀人。 接连经历两番事故,张无忌对“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也知道了恩将仇报,同时在心里对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改变了看法,对宋青书以前所言的“正派的不一定是好人,邪派的不一定是坏人。”更是认同。 自此,张无忌内心深处最后一丝天真彻底消失不见,经历了残酷现实的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理明其意却没有经历过的少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向成人过渡的阶段。 三人也不多停留,一路向西而去,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寻事之人,张无忌却是再不手软,纷纷打发了出去,也杀了些人。一路上处处饥荒,遍地饿殍,三人只得吃些野菜,射禽杀兽,倒也不会饿到。 中途又碰到些江湖人士,不过三人此时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倒也看不出来他们会武功,宋青书一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而张无忌经历先前之事,对这些江湖人士也是深具戒心,无甚好感,待到后来即使见到有人倒在自己面前也无动于衷,倒是把胡青牛“见死不救”的作风发挥到了极致。 待宋青书发觉张无忌的性情歪的有点厉害,有像冷血无情转变的趋势,再也不肯对那些武林人士施救,颇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心里也是有些担忧。他虽然不待见张无忌软弱善良的性格,但也不希望他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但后来见他对自己还是如以往一般依赖,更是关怀备至,心里又松了一口气,也就将之前的感觉放在了一边,想着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三人这日到达豫西一带,这里未受到天灾,老百姓家中还有些吃食。宋青书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要了三间上房,仔细的洗漱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吃着热乎乎的食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吃饱喝足之后困意上涌,三人都睡了个饱觉。次日宋青书雇了一辆车,又备了干粮和水,一路向昆仑山而去。随后一路上宋青书也不管事,遇事只吩咐张无忌处理,有心锻炼他的能力。 一路上张无忌见多了那些武林人士之间的争斗冷漠,就连同门之间都能随时刀剑相向,也曾救过几人,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对这些所为的武林正派人士更为失望,反倒是碰到的几个明教人物,杀鞑子,讲义气,让张无忌心生认同。 行了数月,三人终于来到昆仑山境内,三人在昆仑山找寻了许久,却不知那坐忘峰在何处。这日三人正坐在山石上吃着野果,突然从前面的山径上走过来四五人,因这段时间都是张无忌处理事情,他习惯性的看过去,认出来是昆仑派的弟子,其中两个隐隐有些眼熟,好一会儿才想起当日蝴蝶谷中所救之人就有这两个。 他虽认出人来,但也没有上前招呼,依旧坐在原地。倒是那两人见到张无忌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对旁边几人低声说了几句,就一起向这边走来。 “张兄弟,你怎么来了此处?这旁边二人是你的同伴吗?”那昆仑派弟子问道。 张无忌淡淡的道:“不是,只是刚好遇上罢了。” 那人见张无忌不咸不淡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随即迁怒宋青书二人,骂道:“还不滚。” 宋青书倒也不生气,抱起杨不悔走的远远的,直到一个大石块背后才停下,躲在后面向这边看来。张无忌见几人对师兄毫不客气,心里已有些不悦,只是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沉默着不说话。 昆仑派弟子在这一带向来嚣张,另外几人见张无忌冷淡的模样,已经有些恼怒,其中一人猛然伸手向张无忌抓去,而另外几人见状也同时出手,而那两个曾被张无忌救过的两人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动手了。 张无忌虽暗自戒备,但又哪里敌得过几人联手,几乎是瞬间就被几人点住穴道抓在手里。那昆仑派几人相视大笑,运气轻功离去。 宋青书只听到一人高兴的说了一句:“这次找到了能医治五姑病的医生,不知师父怎么奖励我们。” 宋青书心知不是对方敌手,但见张无忌被抓走,心里担忧。但听到这句话倒是放松了一些,最起码对对方的目的了解。他虽说着急,但也知道自己上去也不过是多添一个人,说不定便送掉性命,因此直等到那几人消失踪影才带着杨不悔站起来。 “青书哥哥,无忌哥哥被抓走了,怎么办?”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宋青书。 宋青书沉默了一会,正想安慰一下小姑娘,却察觉不对,猛的转过身,瞳孔一缩,就见旁边那块大石头顶部,先前还空无一人的地方此时正站着一个人。 第9章 变化 宋青书暗暗心惊,不知这人是何时到达,又是从何处而来。只见这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俊雅,双眉略向下吹,嘴边露出几条深深皱纹,眉眼之间略带衰老凄苦之相,穿着一身白色粗布长袍中年书生打扮。 宋青书拱起双手问道:“不知这位前辈何人?” 那书生只是淡淡的道:“杨逍。” 宋青书没想到三人苦寻多日的杨逍竟在此时出现在面前,只是现在张无忌却被昆仑派抓去,不知情况如何。宋青书把杨不悔推到杨逍的面前,道:“杨左使,这是你与纪晓芙姑娘的女儿。” 杨逍心头大震,定定的看着杨不悔,见她眉目之间宛然有几分纪晓芙的俏丽,心下已信了几分,突然又看到她颈中的黑色丝绦,轻轻一拉,只见丝绦尽头结着一块铁牌,牌上金丝镂出火焰之形,正是他送给纪晓芙的明教“铁焰令”,当下再无怀疑,紧紧搂住杨不悔。连声问:“你娘呢?” 杨不悔这些日子随张无忌宋青书一起,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母亲护在怀里的天真小女孩,她早听宋青书说过杨逍是她爹,当下也是紧紧搂住杨逍的脖子,回道:“妈妈死啦,被她师父打死了。” 杨逍只觉头中一震眩晕,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当日纪晓芙被灭绝师太逼死之事宋青书只是从张无忌口中听到,并没有真正的见到那场面,也不甚清楚事情的经过,当下只是把张无忌所说经过告诉杨逍。 杨逍听完,竟然流下一行眼泪来,伸手在杨不悔的脸上抚摸,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青书见他悲伤至极的留下一行男儿泪,知他对纪晓芙感情极深,只是暗叹纪晓芙碍于正邪之见而避开他,又不肯答应师父来杀他,最后落下个悲惨的结局。 杨不悔道:“我姓杨,名叫不悔。” 杨逍仰天长啸,只震得四下里木叶簌簌乱落,良久方绝,说道:“不悔,不悔,好一个不悔。”又看向宋青书,笑着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将我女儿送来,杨逍岂能无所报答?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杨逍定然做到。” 宋青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道:“杨伯伯,我是武当派弟子宋青书,与我一同护送不悔的还有我的师弟张无忌,只是刚才被那昆仑派弟子给抓去了,希望杨伯伯能帮忙把他给救出来。” 杨逍右手一摆,“青书你放心,我先把你和不悔安置好,就去那昆仑派把你那小兄弟给救出来。” 宋青书点头,被杨逍带着来到一处房屋处休息。只是事情有点出乎意料,杨逍竟然没在昆仑派找到张无忌,而且说昆仑派多人中毒,死伤众多,几乎是人仰马翻。 宋青书听闻这个消息,猜测应是张无忌所为,不由的微微一笑,看来这小子倒是睚眦必报,竟然把昆仑派毒倒一大片,果然没有愧对他的教导,对待那些正派的伪君子就是要狠一点。 只是想到现在自己与张无忌失散,不觉有些心急,一方面担忧张无忌的状况,另一方面又想到没有张无忌自己定然得不到那完整版的九阳真经来驱毒,到时候只怕性命堪忧。 宋青书又在杨逍处待了十几日,见始终没有张无忌的消息,再也等不下去,便与杨逍辞别离开了昆仑山境内。 只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往哪里,在市镇上流连了几日,一日坐在客栈靠窗处喝茶,忽听到有客人谈论到离这里不远的朱武连环山庄几日前不知何故,竟然被一场大火烧了精光,里面的人也全都消失不见。 宋青书心中一动,与附近人士问清了道路,又买了一匹马代步,向朱武连环山庄而去。到得那里,果然只见到残留的漆黑房屋残垣,还有大概是附近的村民在这里低头搜索一些值钱的物品。 宋青书在山庄四周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最后选了一条小路向着一旁的山谷而去,这西域之地苦寒,外间还好,待进的这山谷之中,山岭遍布,上面还有未化的积雪。宋青书在雪地山林之中走了许久也未见人影,心力交瘁,寒毒又蠢蠢欲动起来。他连忙调动努力努力压制,只是这样一来寒气便侵进了几分,只觉寒冷无比,浑身打了个寒颤。 宋青书不敢停下,只怕一停就再也走不动了。如此不知道找寻了就,终于听见不远处有动静,连忙轻手轻脚的靠近过去。借助一颗粗大的树干隐蔽向前看去,只见不远处几个黑点迅速的靠近,前方的那个身影赫然是宋青书熟悉无比的张无忌,而后面则跟着六七人。 宋青书正待观察情况,忽然听张无忌大叫道:“师兄。” 宋青书以为张无忌发现了自己,正想走出去,却发现张无忌脚步不停的从面前的那颗树前飞掠而过,向着不远处的悬崖直冲而下。却原来是张无忌以为自己必死,忍不住在临死前唤了一下自己最喜欢的师兄。 而宋青书虽不知道张无忌为什么突然叫自己,但见他直向悬崖而去,后面几人又紧逼而来,顿时联想到原著中的情节,暗道:这可是通向九阳神功的道路啊。 只一瞬间,宋青书毫不犹豫的从树后闪出来,扑向张无忌,一把抱住一起向悬崖下跌落下去。张无忌忽然被一人抱住,本以为是那些坏人正想挣扎,但随即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忍不住哽咽叫道:“师兄。” 宋青书想到原著中张无忌是怎么经历这段事的,心里对张无忌不觉有些失望,枉费自己教导他几年,却还是被那朱九真给迷惑住,当真是没用。冷哼一声,道:“待会再收拾你。” 而后面的朱九龄等人见突然蹦出一个人来,皆是大吃一惊,反应慢了一拍,只这一会功夫,宋青书两人就向谷底的万丈深渊摔落。从上面看去,只看到弥漫谷中的云雾,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不说上面朱九龄等人的反应,宋青书只觉身旁风声呼呼,身子迅速的向下衰落,他知道这下只能靠自己了,不然摔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但凡见到峭壁上有树枝伸出,便伸手去抓,可是两人下跌的力道太强,树枝吃不住力,顿时折断,手上也不断出现伤痕,不过这倒也能缓解一下下冲的速度。 张无忌有宋青书在身边也渐渐安稳下来,也学着宋青书去抓那些树枝,两人如此这般,最后终于抱住了一颗松树,翻转身子在树枝上坐稳了,两人死里逃生,均是心有余悸。 宋青书也不理会张无忌,仔细观察四周形势,他不记得张无忌是怎么到得那山谷的,只是记得原本应是朱九龄与张无忌一起掉下来的,但看现在形势明显被自己这个插入者改变了,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了。 稍稍休息了一会,其间张无忌叫他也不答,宋青书实在对于张无忌只不过离开了自己十几日,就把自己的教导给忘到了脑后,居然还是如原著中一般,被骗,然后跌落悬崖,暗骂了一声笨蛋,对张无忌视而不见。而张无忌只是以为自己害得师兄掉下来所以师兄才会生气,因此见宋青书不理他也只是暗自伤心,不去打扰宋青书。 宋青书想好了办法之后,吩咐张无忌剥下树皮搓成绳子,绑在两人腰上,沿着斜坡,手脚着地向着有阳刚的地方爬去。一路上两人几度滑跌,但幸好有另一人拉住而无事。爬了许久,两人手肘膝盖均已鲜血淋漓,到后来地渐平稳能站起身来。宋青书举目四望,待见到前方有一个平台,不由欣喜,与张无忌走过去。 张无忌累的很,见宋青书停下来,顿时瘫倒在雪地上喘息。宋青书也不理他,走到崖壁边细细的摸索,终于在左侧山壁黑黝黝的地方看到个洞穴,走回去踢了张无忌一脚,没好气的道:“起来,走了。” 张无忌连忙爬起来,抓住宋青书的手。宋青书也被先前的分离搞得有点怕了,唯恐自己的解毒神功又弄丢了,也就没有挣开,张无忌顿时喜滋滋的握紧。 两人摸索着走进黑洞之中,宋青书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好在走了十余丈之后,终于能看见前面透进光亮,不由心中一喜,脚步加快了许多。又走了数丈远,眼前越来越亮,终于出的通道,眼前一片大亮。 这山谷中红花绿树,交相掩映,美丽无比,仿若一个桃花源一般。宋青书紧绷的心彻底的松了下来,却没想到这一松懈下来,寒毒立时就来报道。宋青书整个人一阵颤抖,蜷缩着倒在花丛中。 张无忌顿时大惊,探脉之下却发现宋青书寒毒已遍布全身经脉,支撑不了多久,以他目前的医术毫无办法,眼睛一红把宋青书紧紧的抱在怀里,只觉冰冷异常,仿若抱了一块寒冰似的,全身打颤。宋青书尚还有神智,知道这般继续下去只会把张无忌的寒毒也引发出来,手脚无力的挣扎起来,“放……放开……” 张无忌却是头一次没有听宋青书的话,他只知道师兄要死了,只觉心灰意冷,想着不如和师兄一起死了算了。这样想着,他体内压制寒毒的内劲顿时松懈开来,被怀中冰冷的气息一击,顿时寒毒爆发开来。没过多久,两个人脸泛青气相拥着倒了下去。 待张无忌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清幽的扑鼻香迎面扑来,带着淡淡的水汽让人有些恍惚。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向旁边看去,见到缩在自己怀中苍白的人时,紧绷的心才放下来。手轻轻的抚上宋青书光滑白皙的脸,眼里有一丝熟悉的眷恋,还有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深沉。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两人身上的衣物都被露水打湿,张无忌忙把宋青书抱起放到不远处潭边的一块大石上,在附近找了些枯枝,生了火,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烤干,随后才走到还未清醒的宋青书旁边,脱下他的衣服换上。其间在换下宋青书的亵衣时,张无忌的手不自觉的顿了顿,但随即目不斜视不着痕迹的加快了速度。 宋青书是在一片让人食欲大开的香气中醒来,睁开眼,有些不适应刺目的阳光,不觉抬起手遮住,身后就靠过来一个身子扶在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师兄,你醒了?” 宋青书放松身体靠在张无忌身上,只觉整个人都疲累的很,浑身没有力气,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更糟糕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张无忌找到九阳真经。看着身旁小心扶着自己的少年,张无忌如今已经快十六岁了,个头都快有宋青书一般高了,而且比宋青书更结实。想到当年一个爱哭的小胖子如今长成这副英俊挺拔的样子,宋青书心中不觉泛起一股骄傲来。 虽然最初是抱着可以说得上是利用的心思靠近张无忌,但后来几年的日夜朝夕相处,感情也慢慢的发生变化,到了后来,宋青书几乎是把张无忌当成儿子一般教导,所以几次遇到危机都毫不犹豫的挡在他面前,只是每次都用为了解决寒毒所以不能让张无忌死来做借口。 只是也许是今日环境太放松,也或许是身体虚弱之下心灵也变得脆弱了,宋青书拉住张无忌的手,先前的怒气在醒来之后突然消失不见,轻声道:“无忌,我教过你许多道理。可是这些道理你懂,但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却意识不到。像昨天你被那些人追赶,之前几日你是不是被那个美丽的小姑娘给骗了?” 张无忌张口想说什么,宋青书却不看他,接着道:“无忌,你还记得,你娘去世之前留给你的话吗?” “无忌记得,娘说,越是美丽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张无忌平静的回答。 宋青书微笑着紧了紧他的手,“世人多以貌取人,对美好的事物心生向往是人之常情,对美丽的人自然会心生好感。只是你要记得,人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人家说娶妻当娶贤,就是这个道理。日后……” 宋青书还想说下去,张无忌却忽然开口道:“师兄,先吃东西吧,我饿了。” 宋青书本来有些吃惊张无忌打断自己的话语,待听到张无忌的话才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先前一路惊险没有仔细观察,现在才发现这小子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气息都有些不同。应该是……变得成熟了吧?宋青书想着,把这些变化都归咎于张无忌之前经历的事情上面。 张无忌沉默的剔了鱼骨递给宋青书,这鱼刚才放在火堆上温着,此时吃上去正好,虽没有作料,但胜在食材新鲜,入口滑嫩鲜美,美味无比。片刻之间,几条大鱼就被两人吃的干干净净。 宋青书这次寒毒发作与以往不同,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趋势,张无忌本欲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却被宋青书赶开,让他去谷中走走。张无忌自是不答应,而宋青书的本意只是想让他去找那九阳真经,只是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小孩这次却怎么都不答应,而且是怎么赶都不走。 第10章 魔障 宋青书身体虚弱内心也烦躁起来,奈何张无忌这小子却是逆来顺受,任打任骂,把宋青书伺候的服服帖帖,就是不肯听宋青书的话去山谷中搜寻一番。张无忌从小在冰火岛长大,上面一切用具全都需要自己制作,对于这样在山谷中生活可谓是如鱼得水,他找了个山洞,又铺了厚厚的茅草让宋青书躺在上面,又在旁边燃了个大火堆。 宋青书靠坐在山壁上,看着张无忌熟练的以树枝插着鱼烤着,很快就鱼香四溢起来。味道很香,但宋青书却没有丝毫食欲,看着张无忌优哉游哉没有一丝担忧的模样,对一向听话的小孩忽然反叛还有些生气,在张无忌把鱼递过来的时候,不耐烦的拍到一边。 张无忌愣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回到火堆边拿起另一条鱼继续烤起来。宋青书看了一眼掉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的鱼,眼睛闪了一下看向它处。但随即又烦恼该怎么让张无忌去找那藏着九阳神功的大白猿,万一他问起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那又该怎么说呢? 想了许久还没想出结果的宋青书不由的有些着急起来,这时间可不由人,也不知道自己这身体还能坚持几天。这一急,寒毒就跑出来了,熟悉的痛苦感觉又席卷全身,让他不由的呻吟出来。 张无忌在宋青书不对劲的时候就跑到了他身边,如前几日一样抱着他,虽然明知道这样来接下去就是自己体内的寒毒被引发出来,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宋青书伸手紧紧攥住张无忌的衣襟,痛苦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无忌,师兄从来没求过你,这次就当是师兄求你了,去山谷中找大白猿,若有遇到受伤的大白猿你就给它医治。可……可以……吗?” 张无忌不明白宋青书为什么从来到山谷开始就不让自己照顾他,反而要自己去山谷中转转,现在又说什么大白猿。嘴唇微微蠕动了下,看着宋青书恳求的目光,虽然内心极不愿意离开宋青书身边,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宋青书心里一喜松了口气,道:“你别管我,我还死不了,你快去找吧。” 张无忌见宋青书如此,心里却是认为宋青书让自己去谷中,又找了个大白猿为借口,只是为了不想自己看到他受苦的模样,也不想让自己陪着他一起毒发。想到师兄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照顾自己,张无忌内心又是感动又是伤心,抱住宋青书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在宋青书开口之前松开,然后把旁边的火堆燃的更大了,才转头看了蜷缩着身体忍受毒发痛苦的宋青书一眼,转身离去。 在张无忌答应之后,宋青书也是放下了心,虽然对于张无忌会不会找到九阳神功还有一丝怀疑,但还是努力安慰自己张无忌是主角,定然可以找到的,不然他以后的称霸还怎么继续进行下去。此时的宋青书还没有想到另一个可能,就是等张无忌找到的时候,他却已经死了。 张无忌虽不情愿,但在宋青书的催促下,还是每日早出晚归,在山谷中转悠,起先倒是有看到几头大白猿,不过都活蹦乱跳的,而张无忌本身也认为那只不过是宋青书用来当做借口的一句话,也就不在意没有认真找,倒是每日里在山谷中搜罗了各种野果带回来,也每隔几日就猎杀一头小动物带回来。 宋青书身体每况愈下,每日里只是在山洞周围走走,或者在不远处的小溪边的大石块上靠坐着晒太阳。最初的时候他倒还每天都期待着张无忌回来的时候能带来好消息,但后来见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也有些怀疑起来。 虽然曾死过一次,但宋青书还是强烈的希望能继续活着,他不想死,那种陷入黑暗知道自己再也醒不过来的感觉真的太恐怖,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正是因为经历过,宋青书才更害怕。 又过了几日,他的身体更差了,多走个几步路都要喘上好一会,整个脸全都布满了青气,看起来有点恐怖。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宋青书的脾气变得更差了,对张无忌说话也没什么好口气。 宋青书总是想若不是当日自己要去救张无忌,自己就不会中玄冥神掌,也就不会发生之后一连串的事。自己也许会在武当山上活的好好的,他现在都二十一了,也许已经娶了个温柔的妻子,等过个一两年就能有个可爱的孩子,拥有属于自己的家,温暖的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弱的躺在这里面对死亡的阴影。 张无忌被宋青书赶出去了,但宋青书的情况这么严重,他不敢走远,偷偷的躲在山洞外,注意着宋青书的情况。 宋青书一个人躺在里面,略微有些阴暗的环境,加上身体的痛苦,就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也容易滋生阴暗的想法。他不断的想着如果当日自己没有选择去救张无忌,那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也许他一开始就做错了,如果他选择不和张无忌接触,以后也不去碰周芷若,那他说不定也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平凡的但却活着。 越想他就越是不甘心死去,最后几乎都有些魔障了,大概是想的久了他猛然觉得有些头痛,仍不住手抚住额痛苦的呻吟起来。躲在洞外的张无忌担心的看着,但过了好一会儿宋青书非但没有好一点,反而呻吟的越发大声了起来。 张无忌再也忍耐不住,冲进山洞把宋青书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身体抱紧怀里,伸手在他额头不断的按揉,边焦急的问:“师兄,疼的厉害吗?” 宋青书没有想到张无忌会突然出现,但随即他就猜想到事情的真相,又想到张无忌每次对自己问他大白猿的事都不甚在意的态度,心里已经全部明白,自己吩咐张无忌去做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做,今天还可能根本就没去。 宋青书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张无忌推到一边,对有些惊慌失措的张无忌缓缓点头,面无表情缓缓的道:“好,好,我让你去找大白猿,你就是这样找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宋青书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担忧和恐惧,终于忍不住大吼了出来,连眼睛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张无忌从来没有见过宋青书如此模样,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见宋青书如此生气忙着急道:“不是的,师兄,我只是……” 宋青书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死。” 张无忌一听宋青书这话,顿时眼眶都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师兄,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治好你,都是我不好,你怪我好了,都怪我没用……” 宋青书听着张无忌簌簌叨叨的责怪着自己,忽然平静的道:“是啊,都怪你。如果当初我没有去救你就好了。”对上张无忌受伤的目光,宋青书忽然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浅笑出来,口中却说出极度残忍的话,“不,如果从一开始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宋青书移开视线,视线开始有些迷蒙,轻声的慢慢说着,“那样,也许我还是会活的好好的,也许会娶个温柔的妻子,然后有个可爱的孩子。我从上辈子就开始想要个孩子,不知道我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他一定很乖,很可爱……” 宋青书此时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张无忌的脸色却忽然阴沉起来,眼底隐隐有一团风暴在升腾,垂在身边的手紧紧的攒成拳头,一滴一滴的血流了下来。待听到宋青书说到孩子的时候,脸有一瞬间的扭曲,难看到了极点,猛的走过去把宋青书搂在怀里。 宋青书用力的挣扎着,张无忌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忽然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掉落在颈窝处,一滴一滴的,宋青书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挣扎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他想抬头看一下张无忌,却被张无忌用力的按住。 张无忌埋在宋青书的颈窝处好一会,才抬起头,依旧没有放开宋青书,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师兄,无忌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我知道,一直都是我在拖累师兄。师兄,无忌求你,不要恨无忌。我一定听你的话,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宋青书听着张无忌脆弱的仿佛要破碎的语气,心里一酸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自己当做弟弟一样疼爱的孩子呀,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有多依赖,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吗?这个孩子他又有什么错呢? 一时间宋青书对被自己先前的想法震出一头冷汗,那么阴暗的想法真的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是真的把张无忌当做自己的兄弟的,张无忌没有认真找大白猿也是因为他不知道里面又九阳真经,张无忌也没有想要他死…… 越想宋青书越觉得惭愧,只觉得没有脸面对张无忌了。 “师兄,无忌喜欢你。”张无忌松开宋青书,认真的说道。 宋青书手抚上张无忌的脸,微笑着点头,“师兄也喜欢无忌,先前是师兄的错,师兄脾气不好。无忌能原谅师兄吗?” 张无忌慌忙摇头,复又点头,“无忌没有怪师兄,不管师兄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怪师兄的。” 看了宋青书一眼,张无忌犹豫了一下,复又坚定下来,有些紧张的道:“师兄,我喜欢你。” 宋青书伸手摸摸他的头,微笑着道:“师兄也喜欢无忌啊。”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与以前无二的淡淡笑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仿若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瘪了下去,颓丧的瘪了瘪嘴。但看着宋青书脸上许久不见的笑容,又心里的念头抛到一边,高兴的道:“师兄,我抱你去河边晒晒太阳吧。” 宋青书经过这一遭倒是看开了许多事,对张无忌的提议也没有反对。张无忌高兴的抱着宋青书来到河边宋青书常待的大石头上坐着,宋青书靠坐在张无忌的怀里,温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看着山谷中盛开的鲜花,飞舞在花丛中的蝴蝶和蜜蜂,还有远处悠闲的动物。 宋青书忽然就看开了许多,若是能死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那也不倒不失为一个美丽的结局吧。只是可惜,两世自己都不能终老。 “无忌,等我死后,就把我火化了吧,其实我很怕黑,我不想一个人呆在黑漆漆的地下,会有虫子咬我……”宋青书用着飘忽的声音轻轻的说着。 “师兄别怕。”张无忌沙哑着嗓音说道,松开宋青书,走到他面前蹲下握着他的手,微红着眼却认真无比,“师兄别怕,无忌会陪你,一直陪着你。” 张无忌说完却忽然发现宋青书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眼睛也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后面,然后就见宋青书忽然激动的站起身,指着张无忌后面对他道:“无忌,快,给我抓住那只大白猿!” 第11章 真经 张无忌转身向后面看去,只见小溪旁悠闲喝水的动物中赫然有一只大白猿,旁边还有一只小猴。这些动物在山谷中待得久了,见了人也不惧怕,刚才宋青书激动的声音也只是让那些动物一惊,抬起头慌乱的张望了一下,待见到没什么动静,又低下头去喝水。 宋青书指的那头大白猿很好认,加上这段时间他总是让张无忌找受伤的大白猿,张无忌虽说不甚在意,但平日也留意了,此时见到果然有一只受伤的大白猿,又见宋青书如此激动,忙奔过去把那大白猿抓过来。 那大白猿突然被抓住,慌乱的吱吱吱叫,四肢也胡乱的挥舞。本来呆在大白猿旁边的小猴子也是跳跃着扑向张无忌,张无忌手向后一挥,运用巧劲把小猴子扔向远处,那小猴子落在树林间,在树枝上荡了一下,冲着张无忌叫了几声,见他没什么反应,在树枝间荡着向两人这边靠近,最后在最近的一棵树枝桠上头下脚上的倒掉着看向两人。 宋青书两人没有管那小猴,而那大白猿被张无忌绑缚住四肢放在宋青书面前。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大白猿的肚腹之上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还有脓血,散发着一股腐臭之气。 宋青书伸手拨开那大白猿腹上的长毛,果然看到上面方方正正一块凸起,四边还有针线的痕迹。抬起头,宋青书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无忌,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张无忌见到那缝线也是一惊,这明显是人为,听见宋青书吩咐,捡了一块棱角锋锐的石头,割开白猿肚腹上缝补的地方,那大白猿顿时剧痛无比,哎哎的凄惨的叫唤起来,树上的小猴子也急的抓耳挠腮,但又不敢过来。宋青书对上那大白猿绝望痛楚的眼神,不自觉想起自身前段时间的感觉,叹了口气道:“顺便给大白猿治好了吧。” 张无忌本打算把师兄要所要的东西取出来就可以了,听见师兄所言,点了点头,本来粗鲁的动作变得小心起来,原先打算直接隔开肚皮的动作也变成斜角切开早已连接的腹皮。只见那大白猿肚腹中赫然藏着一个油布包裹,张无忌把它递给宋青书。 因先前本没有打算给这大白猿医治,他根本就没准备针线和草药,匆忙之下只得取了鱼骨作针,又将树皮撕成细丝,勉强给大白猿的伤口补好,又去旁边的树林间寻找了草药,忙了好半天才完成。 而宋青书不顾那油布上的血迹,把包拆开来,待见到里面果然是书时,顿时激动起来,只见那书面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却是一个也不认识。宋青书翻开来看去,只见里面全是这些不认识的文字,但每一行之间,却用蝇头小楷写满了中国文字。 宋青书定了定神,从头仔细的看着,这文中所记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的向下看去,忽然视线定住,只见那处所书写的几行文字,正是张三丰所教的“九阳神功”,大喜之下视线不知道何时朦胧了起来,一滴水花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宋青书慌忙小心的擦去水渍,就怕把经书给损坏分毫。 张无忌这时正好缝完大白猿的伤口,抬起头来就见到宋青书眼含泪光,心慌的上前问道:“怎么了,师兄?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宋青书高兴的抱住张无忌,激动的道:“无忌,我们可以活下去了,我们都不用死了。” 张无忌被宋青书一抱,身子一僵随后放松下来,听见宋青书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抱住他的手收紧了一些。宋青书见他不信,推开他,把经书递给他,高兴的说:“无忌,当日太师傅曾说过,若有真正的九阳真经,便可驱除我们身上的寒毒。你看,这就是。” 张无忌愣了一些,看着宋青书兴奋的样子,低下头把书翻开来,随着翻看的时间越长,张无忌的脸上就越震惊,嘴角也不由的勾了起来。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宋青书,兴奋的道:“师兄,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练习吧。” 宋青书点了点头,拉着张无忌的手回到山洞之中。这九阴真经一共有四本,两人仔细的研究了经书,诵读几遍记在心里,他二人在张三丰之处曾学过一部分,此时再领会这完整版的心经,并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偶有不解之处,仔细探讨之下也能解决。 两人依法练习,幽谷之中无人打扰,没有外物分心,二人中张无忌的进展奇快,而宋青书却稍慢,待张无忌练完了第二卷,他才把第一卷练成。不过宋青书也不意外,张无忌这小子天赋一向比他好,加上他最开始的时候身体状况也不好,每每练不了多久就需要休息,自是没有日夜不缀的张无忌进展的快。 张无忌每日里除了练功之外,还如以前一般去山谷中寻找野果和猎物回来给宋青书准备吃食,把宋青书照顾的服服帖帖。而还有一件事就是,那被张无忌治疗过的大白猿,每天早晨都来到两人所待的山洞外面,送来几个新鲜的犹带着水汽的约莫有拳头大小的蟠桃。 那蟠桃水汁丰满,甘甜无比,比之谷中的野果更甚一筹,宋青书极是喜欢,张无忌见他喜欢,便一个不吃全都给了他。倒是宋青书不好意思每次都分他两个,张无忌知道师兄是心疼自己,内心更是欢喜。 在这山谷之中不知呆了多久,这里四季如春,两人来到这里这么久,鲜花凋谢了又开了,仿若传说中的桃花源一般。 两人体内的寒毒也先后被驱除,待两人把第二卷经书练完之时,体内真气流动一丝病象也无,体内阴毒已被驱的无影无踪。死亡的阴影终于被拨开,宋青书站在阳光底下只觉仿若又重生了一遭,对自己前些日子所思所想不觉感到惭愧,想不到自己两世为人,却还是如此没担当。 想到自己一直教导张无忌要果断刚硬勇于承担,还说他明知道道理却不会正确的处理事情,没想到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居然把责任全都推到他的头上。宋青书一个人坐在熟悉的大石边,看着小溪上水面泛出的粼光,对自己做狠狠的做了一番检讨,又把这段日子的事情好好的整理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还真是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做,于是伸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过来的少年招了招手。 张无忌走过来坐在宋青书的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宋青书想到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不管自己对他的态度有多差,他还是一样把自己没有丝毫抱怨。这种被自己养大的孩子孝顺的感觉,让宋青书感觉有些复杂又夹杂着一丝欣慰。 “无忌,前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师兄,师兄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还是要认真的对你说声对不起。”宋青书认真的看着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摇摇头,“不管师兄怎么对无忌,都没有关系的。” 宋青书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垂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扬上去,眼角微微上挑斜觑着张无忌,忽然伸出手在他额头重重的弹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追究你那件事了。老实交代,当日离开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怎么会被人追杀逼迫跳崖?” 张无忌被宋青书眼角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弄得呆愣了一下,但随即被宋青书毫不客气的一弹给疼清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额头,见宋青书虽然脸上笑着,但眼睛却很严肃的看着自己,知道师兄对那件事生气,当下乖乖的坐在原地,慢慢的把事情一件一件的说出来。 当日昆仑派几人把张无忌掳去,到了昆仑派之后,张无忌才知道原来是昆仑派掌门何太冲的第五个小妾名唤五姑,不知道是怎么了,全身浮肿的厉害,何太冲找了周围城镇的许多名医,那些人却都毫无办法。此次把张无忌绑来,显然是想让他为那个五姑医治了。 张无忌清楚的记得当日在武当山上逼死自己娘亲的人中就有此人,心里本就恨极,这段日子和宋青书出谷以来的经历,让他对这些正派人士更是厌恶。加上今日被强掳上山,被迫和师兄分开,心下更是恼恨至极,自是不想替人医治。 只是很明显,武力比不过对方,又在对方的地盘,一味的反抗只能使他吃更多的苦头,张无忌口中答应着,但心思却快速的转动起来,待见到花圃中各种的花草之时,心里已暗生一计。 张无忌早年在冰火岛十年,本是纯善无比的性格,后来遇见宋青书,在他的教导之下,加之这些年的遭遇,让张无忌早已扭曲了性格,内心奉行“你打我一拳,我回打你十拳”的宗旨。此次被这些人掳来,新仇旧恨交加,更是决心要狠狠的报复一番。 他借口配制解药从何太冲之处要来了许多药材,那何太冲见他年纪幼小,内力也不深厚,对他也不提防,张无忌要什么他就提供什么。张无忌曾与胡青牛的医术一起得到过一本毒经,里面的毒术高深无比,有时候仅仅是几株普通的药材,按照不同的比例处理也能制作出奇特的毒药,更别说此次何太冲提供的药材可不普通。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无色无味的毒药不知不觉中散发出来,待有人先行倒下去之后,众人才警觉,何太冲内力深厚,一时之间没那么快倒下去,等他察觉到是张无忌捣鬼之时,恼怒的赶去张无忌配药之处,张无忌却早已从昆仑派中逃了出去,并且还趁乱放了几把火。 张无忌逃出来之后回到原地,而那时的宋青书却早已和杨逍离开了。他在昆仑山中寻找了数日也没有寻到宋青书,一日在山中乱转之下不慎迷了路,最后不知怎的就到了那朱武连环山庄的境地。 那天他刚好从一处灌木丛中钻出来,就见到面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当时里面对着他站立着一个人影,一身青色长袍,乌黑的秀发挽起一束以一根白玉簪子束在头顶,其余的披泄在背上。从背面看,那背影与宋青书无比的想象,连衣着打扮也很类似。 若是平日张无忌定能认出其中的不同来,只是那时他找了宋青书多日都没有消息,此时见到这人,也没仔细分辨就激动的扑了过去。 “师兄,无忌终于找到你了。”张无忌激动的从后面抱住那人的腰。 第12章 扎牙笃 那人被抱住的时候,浑身狠狠一颤,似是怕极了一般。张无忌这一抱马上感觉不对,忙松开来,走到那僵直着身体的青年正面,一见之下大失所望,粗看之下确实与宋青书眉眼有些相似,但宋青书的偏向清秀,而这青年却更显精致,肤色也是极白,只是眉目之间却没有宋青书的潇洒,反倒是有一股懦懦之气,两人之间气质天差地别。 张无忌与宋青书朝夕相处六七年,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熟悉无比,别说这青年只是外貌有些相似,即使是一模一样他也能认得出来。 不过第一次见到与师兄如此相像之人,张无忌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与你长的很像的人?” 那青年有些慌乱的看了张无忌一眼,低低的道:“你快走吧,不然被其他人瞧见了可就不好了。” 张无忌看了一眼周围,空旷的竹林只闻风声呼啸,微笑道:“你别担心,这附近没人,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那青年摇了摇头把头低下去,张无忌见他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也不纠缠,转身就向前面走去。那青年一见,大惊失色,拦在张无忌面前,“公子,前面去不得。” 张无忌眯了眯眼,“为何?” “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何?”猛的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响了起来,张无忌浑身一震,警惕的看过去,竟然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人影。 当先一人编着一头乌黑的粗辫子垂在胸前,头上戴着一个绣着金丝银线的毡帽,身穿一身蒙古贵族服饰,腰间跨着一把大砍刀,年龄在十七八岁之间,轮廓很深,面貌英俊,此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男子汉气味十足。 而站在他后面的两人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看相貌穿着应该是个中原人,另外还有六个蒙古族侍卫。 “卫儿。”那公子温柔的叫道。 本站在张无忌面前的青年听见那声音,浑身微不可见的一颤,站在他对面的张无忌清楚的看见那双原本温和的眼里此刻盛满了恐惧,脸色也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见是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向那公子走去,柔顺的站在他身边。那贵公子抬起手在他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而那名唤卫儿的青年一反刚才害怕的模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张无忌眉头皱了一下,但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加上对蒙古人没有好感,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位公子请留步,不知公子先前所讲的与卫儿面貌相同之人是何人,有些好奇,不知可否引荐一番。”那蒙古贵公子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身后的几人却不着痕迹的将张无忌的退路拦住。 张无忌沉下脸,这几人能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来到身边,显然内力比自己深厚。而且对方有九个人,明显对自己不利。看清楚形势之后,张无忌看着那贵公子,淡淡的道:“在下曾阿牛,我师兄与这位卫儿公子有些相像,不过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想必也很正常。” 张无忌的名字在江湖上虽不说是人尽皆知,但大多数人因为某些原因还是知道这个名字,所以为了省麻烦,他说出了个假名,这个曾阿牛还是当初宋青书一次只不过是有些戏谑的提出来,却被张无忌记在了心里。 “哦,是吗?只可惜无缘一见。在下扎牙笃,今日见到小兄弟也是缘分,不如到山庄用餐如何?”那贵公子眉目含笑,站在张无忌身后的几人却同时朝他逼近一步。 张无忌见对方这阵势,虽然不明白为何第一次见面的这人要逼自己去那什么所谓的山庄,又想到先前那卫儿公子阻止自己前去,可想而知那里定不是什么好去处。只是,现在势不如人,只能先依着对方的了。 来到那山庄之后,那两个中年男子对扎牙笃弯了一下身就离开了,而那六个侍卫则分散着站在大厅的角落。张无忌一走进那大厅,就愣了一下,但随即有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 而扎牙笃见到张无忌的反应,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凌厉,但嘴角的笑却越发的大了。走在他后面一步的卫壁却是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身子,扎牙笃转过身温柔的问道:“怎么了,很冷吗?” 卫壁摇摇头,“没有,公子。” 扎牙笃伸手取过椅背上的外套,微笑着披在卫壁身上,“不能疏忽了,你的身子不能有任何损害,知道吗?” 扎牙笃笑的很温柔,动作也充满了关心,只是那卫壁公子脸上却变得有些苍白,脸上的笑容有些虚弱,但还是柔顺的点头。 张无忌看了一眼两人,觉得有些怪异,但随即把目光移向大厅中央悬挂的几幅画上,那上面都画着一个少年,身穿青色的衣衫,一头青丝用白玉簪束着,眼角上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洒脱中带着一丝风情。 张无忌垂下眼眸,这画上的少年明显是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师兄的打扮,而这蒙古人又名唤扎牙笃。张无忌本来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此时细想之下,才发现这人应该是当日王府中所见的那个小王子,后来还被师兄挟持的那个人。 那扎牙笃此时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心里虽然激动但面上却不显,招呼仆从带张无忌去了房间,又有人送来了水,还有丰盛的吃食。张无忌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侍卫,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的事不可鲁莽,只能等待时机。 这一等就是数日,张无忌每日里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中间还曾送来几个美貌的女子,在被拒绝之后,居然又有人送了一些漂亮精致的小男孩过来。张无忌更是莫名其妙,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张无忌也曾提过要离开,只是每次扎牙笃都挽留他在这里多住几天,就是不放他离开。提了几次之后张无忌也看出这人根本就没有想放自己离开,于是就开始不着痕迹的收拾一些花草虫子,准备自己的离开大计。 这天夜里,张无忌终于完成了准备工作,顺利的把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弄倒,穿过回廊经过扎牙笃的住所,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张无忌想了一下,转了个弯朝后面走去。小心谨慎的从窗前经过。 忽然从屋里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似痛苦又似欢愉,勾的人心里痒痒的,张无忌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声音,在窗前停下来,四下注意了一下没人,轻轻一跃飞到屋顶。为了出逃他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夜色中趴在屋顶倒也不是很明显。 轻巧的挪开一块砖瓦,露出一条小缝,凑上去向下看去。只见屋内水汽朦胧,居然是间浴室,水池呈长方形,里面盛满热水,长约六米宽约五米,里面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定睛看去,站在水池中的那人古铜色的肌肤,身材高大,粗大的辫子放在胸前,显然是那蒙古贵公子扎牙笃,身子正快速的前后抽动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越来越急速的呼吸声。 而下面那人一身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背脊上,上半身伏在地上,下半身还在水里,纤细的腰被扎牙笃古铜色的大手握住前后摇动。头低垂着看不到脸,只能听到他口中不断的发出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 从张无忌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见扎牙笃下身那紫红的巨物在那两瓣臀中不断的进出,那挺翘的臀上还有红色的抓痕和白色的污浊,显得淫靡而色情。 张无忌第一次见到这般情景,顿时目瞪口到起来,喉咙有些干涸,眼前忽然就出现了宋青书淡淡的笑容,下身就是一紧。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张无忌狠狠的摇头,若不是还没忘记自己正在屋顶上,当真要给自己一巴掌,居然对师兄有这么肮脏的念头,真是太不应该了。 忽然扎牙笃俯下身在身下青年的背脊上不断的亲吻着,下身冲撞的速度也更快了些,直把那人撞得闷哼出声,不断求饶。 张无忌听着那有些熟悉的声音,正想着到底是谁,就猛的听见下面扎牙笃的声音。 “青书,青书……”那声音很温柔,很深情,却让张无忌差点掉下屋顶去。 一误以为那个被压在下面的人居然是宋青书,张无忌顿时眼睛都红了,手边的砖瓦顿时被捏的粉碎。 “谁?”底下的两人和院内的侍卫同时也听见了声音,扎牙笃动作不停,反而加速冲撞起来,而底下的青年却是头歪起向上开来,露出满是情欲的脸,赫然是卫壁。 张无忌一看见那张脸,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随即注意到情况不妙,朝着向这边扑过来的侍卫洒出一包药粉,从一个缺口处冲出去。 “抓回来。”在张无忌动作的一瞬间,水池里的扎牙笃在一个用力的顶弄之后达到了高潮,极度的快感让他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上方,淡淡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这座府邸的侍卫除了那些蒙古侍卫之外,另外还有当日的两个中年人,朱九龄和武烈两人武功不错之外,其他的一些仆从下人均不足为虑。张无忌一路疾奔,不时的向那些追赶过来的人撒一包药过去,他配的这些药五花八门,全都是用一些极简单花草还有一些阴暗角落的虫子配制而成,其中有简单的迷药,也使人浑身麻痹的,还有可使人浑身瘙痒难耐的,总之可以用来对方造成麻烦的,都被张无忌配制出来。 追在后面的人几乎要骂娘,特别是那些浑身瘙痒难耐的人,只能一边追着一边不断的用手抓着身上,看着不断的从包里掏出药包的小子,更是恨得牙痒痒。一个个在心里暗骂:臭小子,看你能有多少药粉可以撒。内心更是狠狠的想着等抓到了张无忌,定要好好的招待他一番。 张无忌准备的十分充足,腰间系着一个腰包,里面满满的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药粉。而后面的人因为要注意前面随时撒过来的药粉,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不过药粉随风飘入空中伴随着呼吸进入人体,这些人虽然警惕,到后来还是中招了。最后只剩下内力深厚的朱九龄和武烈,外加另外五个蒙古侍卫一直追在张无忌身后。 张无忌对庄园外面的路径不太熟,乱跑之下就不妙的看见那不远处的断崖。看着空了的腰包,又瞥了一眼后面紧追不舍的几人。想到刚才看见的情景,张无忌脸色一沉,想到不知道在何处的师兄,脚步加快了几分,没有停留的向着断崖冲去。 “师兄。”想到自己跳下去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张无忌口中不由的叫了出来,就好像每一次只要他这样叫,师兄都会微笑的看着他,让他几乎想沉醉在其中。每次只要喊着这个名字,心里就会暖暖的,每一次寒毒发作,他都会默默的在心底不断的呼喊这两个字,这简单的两个字,似乎化在口中流进内心深处。 然后,他就看见师兄果然跑了出来,抱着他一起跳了下去。张无忌双手环住宋青书的腰,头放在他的肩上,闻着宋青书身上淡淡的气息,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就知道,师兄一定是不舍得他的。所以,师兄来了! 第13章 习惯 在张无忌讲到扎牙笃出现的时候,宋青书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与自己先前所想相去甚远,只是却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的意外插入,居然会把扎牙笃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当年那小子不是还很深情的看着赵敏吗?怎么现在居然压着别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而且被压的那个还长的与自己很像。莫非那小子居然是被虐体制,不然怎么会被绑架一次就喜欢上了。 意识到自己居然成为了别人的YY对象,宋青书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也不说话。他倒不是歧视同性恋,不过在听一个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居然想着要把自己压在身下,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不爽。 在宋青书心里想了七八种将来怎么教训扎牙笃那小子的时候,一旁刚讲完的张无忌脸色也有些黑,想到扎牙笃居然对师兄有那种肮脏的念头,真的是不可原谅。 被师兄弟俩惦记着怎么狠狠教训的扎牙笃在七王爷府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浑身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想到当日赶到时最后的一瞥,又看看身下陷在情欲里的卫壁。忽然一点兴致也无,起身毫不怜惜的把人踢到床下,冷冷的道:“滚。” 而迅速清醒过来的卫壁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柔顺的披上外衣走了出去。仰面躺在大床上的扎牙笃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当日那人的相貌,其实当时的宋青书真的算不上好看,面上是阴毒严重导致的泛青,衣衫也因赶路显得有些破旧,只有那毫不犹豫的坚定眼神一如以往让人深深的记在心里。 在看到宋青书毫不犹豫的抱着张无忌跳下去的时候,扎牙笃深深的嫉妒那个呆在他怀里的张无忌,以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为什么那个小子可以那么幸运,可以拥有宋青书坚定的守护。 宋青书一想到居然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依张无忌的说法来看,扎牙笃那小子的武功似乎还不错,虽然说张无忌因为寒毒的缘故只能发挥出大半的内力,但总的来说也算不错了,只是没想到扎牙笃更厉害。 不过想到扎牙笃的身份,身为七王爷的儿子,有权又有钱,肯定都是最好的条件,想来一些增加内力的灵丹妙药肯定也是服用了不少,又有名师教导。而他与张无忌自从下了武当山之后,就再无人教导,每日里只是勤练内功,一些招式也是以前所学。 想到有一天会因为武力不敌被人抓去压在身下,宋青书就狠狠的打了个寒颤,随即就把视线移向坐在对面的张无忌,恶狠狠的想着:靠,老子有大BOSS,黑不死你! 宋青书抓住张无忌的手,郑重的道:“无忌,师兄的安全以后就教给你了。以后看见那小子,给师兄好好的教训他。” 张无忌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认真的点头。 自此,两人愈发努力的练习九阳神功的,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宋青书每次想起扎牙笃,就得仿佛装了发动机一般不知疲倦的修习武功。而张无忌更是发奋,把自认为努力的宋青书都看的有些佩服。 九阳神功越练到后面,越是艰深奥妙,进展也就越慢。两人互相讨论,第三卷整整花了半年时光,而最后一卷练了接近两年,才功行圆满,而其中宋青书比之张无忌又多用了一年的时间。 总的算来,两人在谷中已经四年有余,张无忌二十岁,宋青书二十四岁。此时的张无忌已经从一个少年长成为身材高大的青年,这几年在山谷之中,有时与那大白猿攀援山峰,锻炼之下,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肌肉结实而不纠结,全身只在身下围了件兽皮,头发也只是用根草绳绑在后面,下巴处还有漆黑的胡渣,整个人仿若野人一般。 而宋青书则不习惯坦胸,比张无忌多穿了个毛皮上衣,与几年前想比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退去了稚气,加上经历过生死,又在这与世无争的山谷中待了几年,修身养性之下整个人显得愈发温和起来。 以前在蝴蝶谷之中,宋青书就已经把自己学会的武当派的武功招式全都教给张无忌,又担心他没有与人对敌的经验,时常与他切磋。后来来到谷中,虽然勤练九阳神功,但每日里也会分出一个时辰来进行拆招。 只是当年宋青书年龄毕竟只有十五岁,所学的武功招式虽然不错,但武当派的高深武功却还没有接触到。而且在谷中的这几年,两人虽然时常拆招,但毕竟不会像真正的生死厮杀一般,所以仅仅只是能让两人熟悉招式罢了,若想实力更进一步,一个是尽快回到武当山学习武功招式,另一个就是去江湖上历练。 宋青书在九阳神功练成之后,就开始考虑出谷的事情了,毕竟两人不可能一直呆在谷中,虽然说这里环境不错,不过……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两块兽衣,又看了一眼张无忌正在烤着的鱼肉,出谷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张无忌虽然对不能在与师兄单独呆在一起感到有些可惜,不过也知道迟早会有离开的一天,也就没有反对。 两人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当天就出了山谷,找了个附近的城镇买了身衣服,至于银子的问题,宋青书找了个穿着华丽的富人解决了,倒是张无忌没想到师兄居然会行此偷盗之事,不过也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宋青书瞥见张无忌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眯了眯眼看着他,“怎么,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心里打算如果这小子敢说是,看他怎么好好的教训他。 张无忌对宋青书的表情最是熟悉,见宋青书面上笑着,但内心不知道在准备怎么教训自己呢。忙摇头,笑得有些谄媚的凑到宋青书的身边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以后再遇到这种事,都让无忌来做,哪里用师兄动手。” 宋青书对张无忌的回答深感满意,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但随即感觉有些不爽,这小子长这么高干嘛,搞得现在摸他的头都不方便了。倒是张无忌知道他的心思,微低头送到宋青书手下,不过他对两人的身高倒是很满意,正好可以把师兄护在怀里。 宋青书见张无忌的动作,不爽的心情马上飞走,对自己培养的小孩非常满意,又想到大BOSS被自己培养成这么优秀,更是感到骄傲。心情一好,宋青书就拉着张无忌的手,向着镇中最大的那家酒店走去。 走在旁边的张无忌看着换了一身新衣的宋青书,注视着他脸上飞扬洒脱的笑容,手微微收紧,将修长柔软的手包在手中,脸上也泛起大大的笑容。 不得不说,换了一身新衣服又把自己好好打理过的两人外表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宋青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清秀不失俊逸的脸,坚毅深邃的眼神,修长的身材,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而张无忌刮去了胡须,把额前的头发和宋青书一样用玉簪束起,其余的披散在肩上,露出了俊秀的脸,原本隐藏在胡须下面的可以算的上精致的脸蛋,让宋青书都有些惊叹老天的厚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武功天赋好也就算了,居然长的也这么好,怪不得能骗到那么多小姑娘了。 两人在酒店之中狠狠的大吃了一顿,又找了间客栈住下,躺在久违的柔软床铺中,宋青书惬意的呻吟了一声,只是,翻来覆去了许久,宋青书微眯着眼睛看着床顶,为什么他明明就是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呢? 莫非自己是习惯了睡在稻草堆上久了,反倒不习惯舒适的床铺了?宋青书叹了口气,把被子移到地上睡上去。可是还是不行,宋青书又翻身上床,瞪着虚无的空中。然后,他想到某个在隔壁正睡得舒服的人,困得要命偏又睡不着的人顿时迁怒了。 翻身下床连外套也不披直接从窗子跳出去又进入旁边的房间,刚进入,就见张无忌坐在床上看着他。宋青书也不意外,要是一个大活人进来张无忌依然睡得很死他才奇怪呢。丝毫没有把人吵醒感到丝毫不好意思,宋青书走过去躺在张无忌的床上,对上他的目光,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看什么看,老子看中你这张床了,不行吗?” 张无忌轻笑一声,“当然可以,那师兄我们一起睡吧。” 宋青书听着那有些宠溺的声音,不知怎么的脸上就红了一下,低低的“嗯”了一声,翻过身去面向墙壁。暗暗唾弃自己刚才恼羞成怒的表现,害的自己被张无忌那小子给嘲笑了。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本以为会睡不着的人很快的就呼吸平稳下来陷入了梦乡。 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和缓下来,张无忌小心的把侧过身的人翻转过来拥进怀里,其实在宋青书来之前他也没有睡着,这几年两人一直睡在一处,早就习惯了彼此的气息,骤然分开当然会不习惯。此时呼吸着熟悉的气息,把爱恋的人拥在怀里,张无忌嘴角微微勾起,闭上眼睛很快就睡去。 而被翻身的宋青书连气息都没变一下,实在是这些年两人对彼此的气息太熟悉了,加上宋青书寒毒严重的那些日子,更是常被张无忌抱来抱去,久而久之像在睡梦之中被张无忌翻身这点小事根本就不足以让他醒来。 当然,若是换了个人,只怕还没有靠近,宋青书就已经反射性的一脚踢过去了。而张无忌自然也知道这点,心里不觉有些满足。这几年他早已认清内心深处的感情,但每次想到当年师兄在听到扎牙笃的做法之时阴沉的脸色,就会把心思埋藏的更深,不敢有丝毫泄露。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不同的,但是张无忌不敢赌,他只要一想到师兄会用那种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整个人都会陷入黑暗之中,有一股暴虐的冲动。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第14章 不及 宋青书本准备在镇上休息一夜就买两匹马赶回武当山去,不过第二天在客栈大厅内吃东西时,却无意中听见有人在讨论六大派围剿魔教的话题。宋青书手顿了一下,在谷中呆了几年,有些事情的时间早就不记得了,没想到刚出来就碰上了。 所以,剧情都是跟着大BOSS走的吗?想到这里,宋青书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对面大口喝粥的青年,直把对方笑得莫名其妙。 “无忌,我们也去光明顶吧。”宋青书笑眯眯的说。 “不是说好回武当山吗?”张无忌疑惑的问道。 “我爹和其他师叔伯应该也会去,我们正好也可以去看看热闹,然后和他们一起回去。”宋青书给张无忌夹了一个包子,示意他赶紧吃。 张无忌“嗯”了一声,高兴的拿起师兄夹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 随后两人在镇上买了两匹马,不疾不徐的向光明顶赶去,一路上不时的可以见到身上带着刀剑的武林人士。当然,这些人之间并不是全都相安无事,拼杀更是随处可见,甚至有好几次都波及到了宋青书两人。 不过,两人也就纯粹当做练手,宋青书在经过几次拼杀之后,以前的经验仿佛又回到了身体,与人对敌之时更是干净利落。而张无忌少得可怜的几次对敌经验是在送杨不悔前往昆仑山的途中以及后来离开宋青书的那段时间所拥有的,后来又有了在山谷那段时间的空谷期,相比其他人来说对敌经验明显不足。不过这小子天赋高人一等,与人交手也从一开始的相形见绌到后来的游刃有余,让宋青书不觉赞叹。 这日两人经过一片大沙漠中,忽听的马蹄声自西而来,听声音好像有四匹马。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暗暗警惕,身下的马却没有减慢,依然前行。 张无忌忽然勒住马匹,宋青书疑惑的停下马看向他,但随即神色一变,耳边清楚的听见前方百米处传来几十个呼吸声,看对方有意放轻呼吸的举动来看,应该是特意埋伏在此。两人近日虽然与人发生过拼杀,但并无与人结仇,想来应该不会有这么一帮人刻意埋伏。 那么,对方就是冲着前方逐渐靠近的四匹马的主人了。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为了防止被波及到,宋青书两人调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没多久就听见后面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宋青书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些蹦出来的人,从装扮上看来应该是峨眉派弟子,大多数为女弟子,只有少数男弟子。当然,站在旁边没有动手的一个白发萧然的老尼一下子就进入宋青书的视线,正是峨眉派的掌门灭绝师太。 忽然灭绝师太转过头来,刺人心魄的目光看向宋青书,宋青书心里一惊,骇然之下竟然失去了行动能力,连移开目光也不能。张无忌见状不好,手一伸一揽就把宋青书从马上拉到自己怀里,更是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冷酷的目光对上灭绝师太。 宋青书心里暗惊,本以为自己练了九阳真经内力大增之后武功应该能在武林之中排得上号,却没想到居然被灭绝师太一个眼神就给压制住,不免有些沮丧。 其实这倒是宋青书想偏了,单说他与灭绝师太的年龄,就已经相去甚远,他虽然修习了完整的九阳真经,但毕竟时日尚短,要知道九阳真经虽是修习内功的无上心法,但任何东西都是需要积累的。而灭绝师太修习的虽然只是三分之一的九阳神功,但毕竟人家练了几十年,就算是速度没有修习完整九阳神功的宋青书快,但有时间积累,自然比宋青书这短短三四年积累的要多的太多。 更何况灭绝师太身为一派掌门,平时发号施令,早已有一股威严气势夹杂在其中,更兼之她为人冷酷无比,当年连自己的徒弟都可以亲手杀害,就可以想见其性格是多么的狠厉了。她那一目光中,不仅包含了她身为掌门的威严,更是把平日积累的狠厉嗜杀的气势同时压向宋青书。 而宋青书虽然也曾杀过人,但毕竟前世的一些观念还在,对人命没有一般的江湖人士那样漠视。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别人主动招惹,他便不会随便草菅人命的。总的来说,他缺少的就是那一份气势,而这确实需要环境来养成的。 不过灭绝师太的这一目光虽然打击了宋青书的自信心,但却也同时给宋青书提了醒,本来因为九阳真经而有些自满的心顿时清醒过来。他毕竟是性格坚毅之人,虽然沮丧了一瞬间,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对武学一道重新充满了斗志。 恢复过来的宋青书很快察觉到自己的状态,推开张无忌抬起头担心的看他,而张无忌察觉到宋青书的目光,收回与灭绝师太对视的视线,低下头关心的看着宋青书,担心的问道:“师兄,没事吧?” “没事,想不到灭绝师太如此厉害,幸好有你在,不然师兄我可就糟糕了。还是你比较厉害,没什么事吧?”宋青书拍拍他的肩膀,两人虽然都是练习九阳真经,不过张无忌的内力却比他深厚的多。 张无忌不着痕迹的抱住宋青书的腰,郑重的道:“师兄放心,无忌一定好好练武,不让任何人欺负师兄。” 宋青书看着青年认真的脸,明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但一张脸却清秀的让人觉得漂亮,与女子的柔美不同,张无忌的美中却夹杂着英气,还有一丝冷酷的气息,显得有些迷人。明明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张无忌认真仿佛立下誓言一般的表情,却让宋青书心里仿佛被狠狠一撞,看着那张脸愣了下神,陷入那双漆黑深邃的仿佛夜空一样的眸子中。 等宋青书清醒过来,不觉有些尴尬,但随即重重的拍了一下张无忌的肩膀,仿佛要掩饰什么一般笑容灿烂的道:“那好,师兄就等无忌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然后再组建一个大势力,这样就再没人敢欺负师兄了。” 张无忌自然是注意到宋青书刚才的状况,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喜,听见宋青书的话,无比认真的点头。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不远处的战斗已经结束,以四匹马上的人死亡为结局。 宋青书本想回到自己的马上,但被张无忌拒绝了,“师兄,越往前应该遇到的高手越多,我们两个还是呆在一起,这样,师兄才能保护无忌啊。” 宋青书撇了撇嘴角,说到保护,就想到是十年前还是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救小胖孩,而现在这个孩子的武功已经比自己高,已经换成他来保护自己了。所以说,主角的天赋不是他这等普通人可以媲美的。 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学得的九阴真经,宋青书想着最起码自己应该扭转了这个角色本来的炮灰命运,现在自己身为张无忌最好的兄弟,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安稳的活到老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无忌趋马正准备离去,一个冷冷的声音却忽然响起,“站住。” 宋青书只见眼前灰影一闪,灭绝师太已经站在两人的马前。宋青书淡淡的问:“不知师太有何指教?” “你们两个是何人?不知是哪派的弟子?”灭绝师太冷然问道,一双眼睛不断的在两人身上扫射。 “小门小派,师太定然没听说过,不说也罢。”宋青书脸上神情丝毫不变,却浑身都警惕了起来。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我看你们分明是魔教的妖人。”也不容宋青书两人解释,倚天剑连剑带鞘就向两人刺来。 宋青书心里暗骂这死老太婆好不要脸,不仅硬是给自己两人安上明教教徒的身份,也不容自己两人辩解,还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杀了自己两人。 宋青书两人同时举起剑一招武当剑法中的“顺水推舟”就施展了出来,两人一起练习武功快十年,早已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时遇见强敌,加之对方武器的精妙,不约而同的施展出武当剑法中的绝招。 只听得“嗤嗤”两声轻响,犹如撕裂厚纸,两人手中的剑同时断裂开来,而灭绝师太也认出这套招式,冷冷的道:“你们这些魔教妖人,居然还偷学我们六大派的武功,定要将你们斩于剑下。” 宋青书早就知道灭绝师为人残酷狠厉,又固执己见,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先前并没有说出自己和张无忌的名字,他二人跌下山谷几年,只怕旁人早已经认为两人死了,若是现在说出来,只怕别人不会相信。 更何况,若是被旁人知道张无忌没死,只怕迎接他们两人的只有无尽的麻烦,以他们两人现在的武力,虽然也算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只怕连回到武当山都不可能。所以,宋青书才选择了隐瞒。 灭绝师太这个人当年虽说是站在武当山这边,但自从殷梨亭与纪晓芙的事之后,两派的关系就有些僵硬。更何况原著中曾说到过,灭绝师太知道倚天剑与屠龙刀的秘密,知道刀剑互砍之后会出现九阴真经与武穆遗书。 要知道九阴真经也是不逊于九阳真经的内功心法,若有了它,峨眉派就有望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灭绝师太一看就是有野心的人。若是灭绝知道张无忌就在眼前,难保她不动心,此时只有自己两人在,若是灭绝师太将他们囚禁起来慢慢逼供,可谓是人不知鬼不觉。至于所谓的正派掌门人身份,宋青书简直想都没想就抛到了一边。在利益面前,所谓的正派简直不堪一击。 宋青书对灭绝师太没有丝毫好感,从袖间的口袋里勾出一包药粉,朝灭绝师太挥去,拉起张无忌的手就向前跑去。峨眉派的其他弟子没有师父吩咐,都不敢追上去。灭绝师太屏住呼吸一掌飞过去,将药粉吹散开来,冷哼一声,“妖魔歪道,下流手段。” 灭绝师太身子飘忽之下,就向着两人追去,脚下踏着峨眉派的绝顶轻功;而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脚下运行的也是武当派的上乘轻功,两派轻功不分轩轾,因此两者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近。 灭绝师太心中也是暗惊,看这两人所使武功,显然是武当派的,但这些年并没有听说武当派有两个如此出众的弟子。要说宋青书两人的武功虽然比不上灭绝师太这等武林名宿,但在同年龄的人中定然能算的上顶尖人物。 灭绝师太心里早已认定前面两人是魔教妖人,她一向是固执己见的人,心里已然把两人当成偷学武当派武功的贼子。或者她内心深处还有一种嫉妒的想法,为什么她峨眉派没有如此出众的弟子,这等人物,若是成长起来,只会成为她峨眉派称霸武林的阻碍。只不过后一种想法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罢了。 宋青书对灭绝师太实在是厌恶,说起来灭绝师太一向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意,双眼也总是阴沉沉的看着人,略微显得刻薄的唇总是抿成一条直线,显得古板难以接近,让人见之不喜。 宋青书脚下不停,手中不断的出现各种药包向后面撒去,虽然这些东西都接近不了灭绝的身体,但也阻碍了他的速度,只不过这样一来,灭绝师太心中更加认定两人是魔教妖人了,一直紧跟在后面。 宋青书本考虑与张无忌分开走,但随即就打消了念头,后面还有一大群峨眉弟子在呢,虽然那些人碍于灭绝没有命令所以没有围过来。但若是两人分开跑,只怕情况会更加不妙。 不过这样下去不行,他和张无忌的内力根本比不上灭绝师太,现在虽然能勉力拉开距离,但长时间下去,等到内力不继,只怕就糟糕了。 第15章 代价 这里四周一片沙漠,没有丝毫遮挡物,无疑给两人的逃跑添加了困难。在沙地上奔行了两个时辰,此时已是正午,赤日当头,炎热无比。宋青书被追的心里直冒火,这样只能逃命的感觉让人觉得窝囊极了。 忽然东北角十余里处一道黄色火焰冲天升起,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脚步方向一转,就向那边而去。有混乱就有机会,这是宋青书一直坚信的道理。更何况,此时也没有其他选择。 不久就听见厮杀声大作,声音越来越惨厉,不时传来一两声临死时的呼叫。待靠近了看,只见刀光剑影,数百人在恶斗,情景惨烈的很。 张无忌与宋青书两人没有丝毫停留就冲进了战场,在里面闪避着前行,不时的踢倒几个人。最初两边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不过在宋青书两人不时的点住武林正派人士的穴道之时,那些明教的人也渐渐的不把刀剑对着他们了。 而后面的灭绝师太也赶到了战场,她停都没停一下,直接提着剑冲进了战场,她剑法凌厉狠绝,加之倚天剑锋锐无比,没有一名教众能挡的了她三剑。她对明教恨之欲绝,下手毫不留情,青霜到处,瞬息间便有七八名教众丧生在她长剑之下。 后面跟来的峨眉派众人也跟着加入了战圈,原本占了上风的明教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峨眉师太这时候也不急于追到宋青书两人了,相比之下,这里大群的魔教妖人才是她要斩杀的。 宋青书很快就出了战圈,回身看到后面死伤惨重的明教弟子,虽然已经达成了目的,摆脱了灭绝师太的追杀,不过看着灭绝师太那仿佛砍西瓜一般的样子,宋青书就不爽,还什么正派掌门,简直就一杀人恶魔。 忽然视线看到不远处停留着的黑压压的三队人马,每队约有一百余人,行列整齐。看那服饰,应是天鹰教弟子。天鹰教虽然是明教的旁支,但与五行旗的关系一向不好,怪不得看着五行旗的弟子被杀也不出手相救。 只是,若是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又何必站在这里?想来应该是为了面子,不愿主动帮忙吧。那么,就让人来推他们一把吧。 宋青书先前被灭绝师太追的窝火,又想到那个不知道躲在哪里虎视眈眈的扎牙笃,对于让张无忌收服明教当上教主的念头更加确定。虽然两人背后有武当派作为依靠,但很明显武当派不可能完全听他们指挥。所以他们需要自己的势力,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武力。 毕竟双拳难敌对手,更何况扎牙笃还拥有朝廷的势力,任凭你武力值再高,单独一人也拿他们没办法。不然有张三丰这些高手,中原却还是被蒙古兵侵犯。所谓蚁多咬死象,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明教,就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张无忌命定的选择。 宋青书停下来,看着张无忌认真的道:“无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等你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组建天下第一的势力,这样,就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们了。我知道你有天赋,将来武功天下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就如太师傅,如今的武功已经足以说的上是无人能敌了。可是,当年你爹你娘之所以会被逼死,就是因为我们武当派势力不够大,武力不够强,被别人联合欺上门来,才会发生那些事。” 当年张翠山虽然是自杀身亡,其中自有对俞岱岩的愧疚,但更多的是为了不使武当派、不让师父为难而自杀谢罪。而殷素素,则是在丈夫死亡之后,被那些武林人士给活活逼死。用两人的死,免去武当派的大难。若是当年武当派的势力足够大,那些人又怎敢欺上门来,又怎么会发生那件惨剧。 提到当年,张无忌的手一紧,当年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爹娘,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尸体无能为力。可是,他再也不想感受那种失去自己爱的人的绝望感觉,他甚至无法忍受别人伤害到师兄一根汗毛,这个他唯一想拥有的人。 今天,被人这样狼狈的追着逃窜,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能力的不足,武功需要时间来积累,可是如师兄所说,他需要属于自己的势力。 “无忌,如今明教群龙无首,是最好的时机。这是你的机遇,单单属于你的机遇。明教虽然被武林正道称之为邪教,但你我都看的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大多都是一些伪君子,相反这些魔教的人却讲义气,行事虽肆意了些,却更适合你我二人。”宋青书慢慢的说着。他们两人从来就不是被那些条条框框给套住的人,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即使站在对面的是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有分毫退缩。 “我知道了,师兄。我会尽力。”张无忌眼里满是坚毅的光,看着在那边肆意砍杀明教弟子的灭绝师太,想到先前的狼狈,眼里闪过一丝暗沉的狠厉。 “刚才是我们连累了那些弟子,现在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说动前面的天鹰教弟子,前来救援五行旗的人。”宋青书下巴朝那些天鹰教的方向扬了扬,示意张无忌过去。 张无忌微点头,向着那边走去。宋青书只是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注视着他,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开始他人生历程的第一步,他相信,张无忌会做的很好,比原著中的他做的更好。 没多久,天鹰教的弟子就动了起来,兵分三路向战场杀入。宋青书看着很快扭转过来的战局,对已经回到身边的张无忌毫不吝啬的露出赞赏的笑容。 两人没有停留,离开战场一路前行向光明顶而去,只不过如何进入光明顶是个问题,毕竟两人不是明教弟子,想要进入没那么容易。 不过正是急什么就来什么,忽然前方黄沙中钻出一个青袍人来,双手一张,就拉住宋青书的手臂用力拉过去。宋青书突然受到袭击,心里一惊,九阳真经自动流转,双掌一转一翻就要向那人拍去。 脑中忽然有一个名字飘过,宋青书的掌不觉停顿了一下,但就这一瞬间,身子一麻,已被人点住穴道。随即那人身子急速后退,避开张无忌攻来的招式,纵身长笑一声,径向西南方飘行而去。 张无忌大急,体内真气流转,足底加劲,身子如箭离弦,急速追去,只是对方身法之快,实是匪夷所思。张无忌初时和他相距数丈,到后来变成十余丈、二十余丈、三十余丈……终于人影不见。 张无忌想到师兄被掳去,不知那人到底是何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顺着沙漠上留下的足迹,向前追去。 宋青书在瞥到那人相貌的一瞬间,脑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名字,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本来的张无忌正是因为追被青翼蝠王韦一笑捉去的殷离才会发生后来的事。只这一瞬,宋青书反射性的就把手中的动作收了回来。然后,人就到了韦一笑的手中。 待韦一笑的轻功使出来,宋青书也是暗暗佩服,这轻功应该可以算的上是武林头一号了吧。宋青书眼见着后面张无忌的身影被甩开,心里倒是别扭了一瞬间,距离上一次两人分开,已是好几年前了,猛一分开,还忽然有些不习惯。 但随即宋青书就暗暗唾弃自己真是矫情,一大老爷们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用不了多久两人应该就能见到了。想到这里,宋青书很快就把张无忌抛到了一边,转而打量着眼前的人来。 传说青翼蝠王韦一笑因为修炼至阴至寒的寒冰绵掌时出了差错,导致经脉中郁积至阴寒毒,所以他只要一用内力,寒毒就会发作,如果不吸人血解毒,全身经脉就会凝结成冰。所以才会他才会有吸血蝙蝠一称,不过他吸血只是为了活下去,总的来说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不过,把念头打到他身上来,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宋青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若是张无忌在这里,就知道师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抱着宋青书的韦一笑自然不知道怀里的人在打什么主意,见宋青书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惊慌之色,有些奇怪的道:“小子,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青翼蝠王韦一笑,久仰大名,轻功果然名不虚传。”宋青书忽然手掌在韦一笑肩上轻轻一按,一个翻身站在地上。他先前身上被点住的穴道在九阳真经内力运转之下,早已自动解开,只不过先前一直没有动作罢了。 青翼蝠王有些吃惊,嘿嘿笑了两声,“小子,还有两下子。不过,今天还是乖乖的把脖子伸过来,让我吸了你的血。” 宋青书嗤笑一声,不屑的瞥了韦一笑一眼,头微抬,“韦蝠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韦一笑有些好奇的问道:“说说看。” “我有办法驱除你体内的寒毒。”宋青书的话直接击中要害,让韦一笑的心都颤了一下,眼睛更是冒光的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韦一笑虽然很是心动,但他毕竟不会天真的认为宋青书会好心什么也不求的帮他,而且宋青书先前已经明确的说明这是一场交易。 “我想要学韦蝠王的绝顶轻功。”宋青书看着韦一笑,对上那逼人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宋青书先前故意被韦蝠王抓走,是让张无忌的命运轨迹不会发生改变,顺利的进入光明顶,学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当上明教教主。 从第一次相救张无忌最后却身重寒毒,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宋青书明白,虽然有些东西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关于张无忌所要经历的大事却是一件都没有缺失,从父母双亡到蝴蝶谷学医,再到掉入山谷学的九阳真经,这之间过程与时间虽然有一些变化,却没有影响最终的结果。而若是强加干预,只怕他那次身中寒毒就是深刻的教训了。 所以,宋青书送张无忌上光明顶,一半是为了私心,毕竟他们现在迫切的需要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另外一半,则是不想发生类似第一次的事,万一命运之神认为是他阻碍了大BOSS的成神之路,发生一点小意外把他弄死他就冤枉了。 不过,白天被灭绝师太那老太婆追赶的狼狈情景还牢牢记在心里,现在面前就有一个轻功绝顶的人,这还真是老天送来的意外惊喜。更何况,既然有胆子掳了他,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行。 韦一笑眼冒寒光的盯着宋青书,他轻功一绝,又怎肯轻易的传授给别人,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逼你交出方法吗?” 宋青书轻笑一声,道:“韦蝠王认为,若是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说出来。” 韦一笑从先前宋青书竟然可以自行解开穴道,加上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害怕,心里已然知道这人不简单,不会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更何况这些年身受寒毒之苦,时常需吸食人血,实是痛苦至极,现在忽然听见有解决之法,内心更是震动,只是涉及到自己的绝技,才有所犹豫罢了。 宋青书见韦一笑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淡淡的道:“寒毒郁结于内,时间愈久,就越痛苦,想必韦蝠王已经亲身感受过了。” 韦蝠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就不怕你替我治好之后我会反悔?” 宋青书嗤笑一声,道:“明教虽被称为魔教,但我却知道明教弟子以杀鞑子为己任,重义气,讲承诺,韦蝠王身为四大法王之一,难道还会是那不守信诺之人吗?”眼中寒光一闪,宋青书接着道:“更何况,若是你敢欺骗与我,将来自有人替我教训你,到时候只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韦一笑听见宋青书前面的话,脸色好了许多,待听见后面那段话,下意识的就想不屑的冷哼一声,但对上宋青书眼里的寒光,不知怎么就觉得宋青书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恐吓,而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其实韦蝠王反问那句话之时,他心里就已经决定了。此时虽然对宋青书最后的话虽然还有一丝不信,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在之后的无数年里,韦一笑每每想起,就会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做出什么愚蠢的动作真的是太明智了,不然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可不就是宋青书口中所说的后悔都来不及了吗?不过还好,此时的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第16章 故人 九阳真经乃旷世绝学,功法佛道相参,刚柔并济,修炼者练至大成境界时,全身所有穴道都会被打通,内力自生速度奇怪,无穷无尽,并且自动护体反弹外力攻击。其实宋青书不知道,即使他不学韦一笑的绝顶轻功,等将来九阳神功练至大成境界之后,轻功也可以媲美韦一笑的速度,只是,那需要时间罢了。 而九阳神功更是疗伤圣典,百毒不侵,专门克破所有寒性和阴性内力,所以当年张三丰才会上少林寺求取九阳真经想替宋青书两人驱毒,只不过阴差阳错,现在却被宋青书两人得到了完整版的九阳真经。 所以,宋青书才会说有把握治愈韦一笑的寒毒,再说,就算他没办法,还有张无忌那小子在后面呢。 宋青书伸出右手贴在韦一笑后心的“灵台穴”上,运起九阳神功进入他的经脉之中。这内力一进入体内,韦一笑就察觉到自己经脉中本来被寒气堵塞的地方仿佛遇到了烈日的冰雪,快速的消融着,一股久违的暖意从经脉之中散发出来,让韦一笑激动的快要落泪。这些年需要依靠吸食人血为生,实是令他痛苦不堪。如今眼看就能解脱,竟然一时激动的不能控制自己。 “韦蝠王,冷静,气守丹田。”宋青书淡然的声音响在耳边,让韦一笑很快从情绪中冷静下来,现在他对宋青书只有感激,忙按照宋青书的吩咐闭眼沉下心气守丹田,默默的感受着体内的动静。 宋青书毕竟练成九阳神功不久,并未练至大成境界,而韦一笑体内的寒毒积累多年,还是有些麻烦。待宋青书勉强替他驱除完之后,早已经是浑身都汗湿了,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上。 韦一笑只觉四肢百骸,舒适无比,而且体内真气充盈鼓荡,内力反而增强了许多。多年寒毒一去,韦一笑不禁仰头大笑,这么多年的苦楚全部化为一行眼泪流下来,落在沙漠之中,消失不见。 韦一笑转过头看,看着宋青书累极的模样,知道全都是因为替自己驱毒的缘故,忙把他扶着坐起来,感激的道:“韦一笑能获此心生,公子大恩,永不敢忘。” 宋青书体内九阳真经自动运转,缓了口气,淡淡的笑道:“韦蝠王不必挂怀,我们只是做了个交易罢了,待韦蝠王将轻功传授与我,你我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其实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独门绝学虽然不轻易外传,但像韦一笑这种情况,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交换的,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韦一笑也没有纠结,见宋青书不想多说,也不耽误,把轻功的要领与运行功法全都详细的说与宋青书听了。 九阳真经集融会贯通的武学至理,练成后天下武学皆可用。虽然宋青书并未练至大成境界,但此时学习韦一笑的轻功,也是进展奇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全部记下来,并能熟练的运行。只待再熟悉熟悉,就能发挥它的威力。 宋青书练成绝顶轻功,内心也大是高兴,笑着对韦一笑道:“韦蝠王,今日就此别过,告辞!” 韦一笑也是微笑着拱手,看着宋青书飘然远去的背影,才发现竟然连宋青书的名字也不知道。感受着身体内自然流畅的内力,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这一切,熟悉而又陌生,韦一笑欣喜的长啸一声,向着光明顶如利箭般射去。 宋青书一路上一边熟练着刚学到的轻功身法,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行程。找张无忌就算了,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至于乾坤大挪移心法什么的,他相信若是他想学,张无忌定然不会隐瞒。所以,辛苦的事还是留给未来的张大教主去做吧。 而他,本来最初的想法是和宋远桥他们会合,但后来一想按照现在的情势,加上原著中的情节,张无忌若想顺利的当上明教教主,除了学得乾坤大挪移心法之外,更要在危急时刻解救明教众弟子,才能收服那些人的心,然后才能把明教顺利的掌控在手中。 若是他现在就去和宋远桥在一起,那到时候万一张无忌独战六大门派的时候与他对上了可就不大妙了,并不是他害怕失败,而是害怕张无忌那小子对着自己会下不去手,到时候岂不是功亏一篑。更何况,灭绝师太先前见过他,若是现在出去说他是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还不知道那老尼姑会起什么幺蛾子呢。 所以,仔细的考虑之后,宋青书还是决定趁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在旁边看戏就行了。 此时的光明顶上到处都是厮杀,惨叫哀嚎声,地上都被鲜红的血浸染,尸体到处都是,有六大门派的,也有明教弟子的,仿若人间炼狱一般惨不忍睹。宋青书脸色有些难看,中原的百姓受蒙古人欺辱,多少人家破人亡,而这些习武之人却为了所谓的正邪之争,自相残杀,简直是愚蠢至极。 宋青书脚踩刚学习到的决身轻功,在人群中仿佛一阵风般穿过,旁边的人只察觉到一阵风吹过,都没察觉到有人从身边过去。在光明顶广场旁边有一面高崖,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宋青书在其间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 明明先前山下还是烈日骄阳,但这光明顶上却还有积雪残留,不过宋青书身怀九阳神功,不畏寒暑,倒也没什么麻烦。 随意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这里地处高位,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下面黑压压的正在厮杀的人群,并逐渐向着这里移动。只是不知道还需要多久,宋青书等了好一会儿,六大门派却还没有攻上山来,看来明教的高手也很多啊,居然可以抵挡这么久。 明教在四分五裂,人心不齐的时候依然可以和六大派抗衡这么久,那如果真正的一统之后,可以想见其威力了。宋青书对于未来属于张无忌的势力,深感满意。 估计山下的局势一时半会也不会改变,宋青书摸摸感觉有些饿的肚子,反射性的就想对张无忌说他饿了,但随即反应过来张无忌已经不在身边了,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会替他准备食物。宋青书站起来,想着自己真是被张无忌照顾的越来越堕落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张无忌之间的角色就好像对换了一般,以前是他保护张无忌,照顾张无忌。但是,好像突然从某一刻开始,就已经变成了张无忌在保护他,在照顾着他。从衣食到住行,全都事无巨细照顾的妥妥当当。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被人全心照顾的感觉很好,所以当宋青书察觉到变化的时候,也没有去改变。然后,他们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猛一分开,宋青书才会觉得很不习惯。 从林间还有积雪就可以知道野果什么的是不会有了,倒是看见几只山鸡在灌木丛中扑腾,要抓山鸡是没什么困难,关键是宋青书没有带火折子,没办法生火,总不能生吃吧。所以,最后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山鸡从自己面前扑腾飞远了,只在灌木丛中留下几个鸡蛋。 宋青书无奈的看着,最后只得无奈的回到原地,听着肚子咕咕的叫声,突然觉得危机重重,不能这样下去了,离开了张无忌居然连肚子都搞不饱,真是太没用了。 靠在树下坐了许久,宋青书见下面的场景还是无甚变化,六大门派一时半会也攻不上来。于是站起身来寻了个方向就奔过去,进入明教境内,抓住一个教徒换上他的衣服,又问出了厨房的所在。 在厨房内顺了一只烤鸡,还有几盘点心,想了想又拿了个火折子,才飞快的离开。重新回到原来躲藏的地方,宋青书舒服的吃着带回来的东西,直到打了个饱嗝才满足的停了下来。 天色渐暗下来,宋青书看了看天色,再看看下面,想着今天十有八九是打不成了,觉得真是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早知道还有这么久的时间,就应该去找张无忌的,现在去肯定晚了。 进入明教内,逮住了个丫鬟问明了杨不悔的住处,一路上躲过好几次暗桩和明教高手,多亏了今日从韦一笑处学得的绝顶轻功,真是如风飘过一般,快速无声。若是原来的宋青书,只怕早已经被发现了。 此时已经入夜,灯火通明。宋青书直接从窗口翻进去,却不料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宋青书坐在桌子旁,拿起桌上的点心慢慢的吃着,这明教的厨子手艺不错,宋青书边吃边称赞着。 等到杨不悔推开门的时候,就见到灯光下一个身穿明教教徒衣服的男子正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前,桌子上放着点心的盘子已经全都空了。本来因为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就不爽的心情顿时火冒三丈,骂道:“你是哪个旗下的教徒,竟敢在本小姐的房间内吃喝,是不是找死?”就对着宋青书攻来。 宋青书轻笑一声,手掌轻巧的一转一翻,抓住杨不悔的手腕,微一用力,杨不悔顿时只觉浑身一麻,整个人都已经坐在了那男子的膝盖上。顿时羞愤的很,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被我爹爹知道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如果我真的是坏人,你就更不应该说出你爹是杨逍,那样只会让你成为别人威胁你爹的筹码。第二,小丫头,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宋青书轻巧的把杨不悔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细细的观察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杨不悔。 虽说是女大十八变,但杨不悔身上还是有当年的影子,大大的漆黑眼睛,一张圆脸。大概是察觉到宋青书没有恶意,再仔细一看,就认出来了。毕竟当年的宋青书已经十七八岁,相貌基本已经长成,如今的他只是褪去了那一丝稚气,变得成熟起来。先前杨不悔一时没认出来,一部分是因为宋青书此时穿着一身明教教服,另一部分却是杨不悔因为白天的事儿心情不好,所以才没来得及观察。 宋青书当年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到昆仑山,中途遇到什么事情都仔细的给张无忌讲解,许多东西都没有避开杨不悔,最后更是他把杨不悔亲自交到杨逍的手中。在当时的杨不悔小小的心里,看着宋青书一次又一次的指点着张无忌处理事情,又说了许多道理,内心对他很是崇拜。 可以说,在杨不悔心中,宋青书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哥哥。许多年未见,此时十分欣喜,如小时候一般微撇嘴,不满的道:“青书哥哥,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除了张无忌之外,杨不悔可以算的上是宋青书照顾的第二个孩子,而且一向乖巧听话。宋青书也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发,温柔的笑道:“我和你无忌哥哥在一个山谷之中呆了几年把身上的寒毒治好了,最近才出来,这不就来找你了。” 杨不悔当年也是知道两位大哥哥身受寒毒之苦,此时听见已经被解决了,兴奋的拍手道:“太好了,这样你和无忌哥哥就不用受苦了。”复又疑惑的问道:“白日里我还看见无忌哥哥了,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 宋青书微笑着转移话题,“他做他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啊。好了,天色晚了,有话明天再说吧,明天带你去看好戏。现在,找个地方给我睡吧。” 第17章 战斗 杨不悔在内心把宋青书当成哥哥,又在明教长大,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对宋青书道:“青书哥哥,你今晚就在外间睡吧。” 宋青书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他十五岁以后的日子,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与世隔绝,所以一些现代的观念又跑进了脑海,加上他把杨不悔当做妹妹,觉得借助一晚是很正常的事情。 还好杨不悔没有多想,不然可就糟糕了。毕竟古代作风保守,即使是亲生兄妹也不适合晚上睡在一个房间的。只是杨不悔没有娘亲教她这些事情,杨逍又因为纪晓芙的缘故对她很是宠爱,几乎有求必应。而明教之中多为男弟子,这些加起来就导致了杨不悔在男女观念上的开放,丝毫没有一般古代女子的保守观念。 这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若是被别人发现在同一房间睡觉,虽然是不同床,但已经可以造成震撼了。两人都累了,杨不悔也只是替宋青书铺完床就回里间去睡了,而宋青书更是连衣服都不脱直接躺下,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太累了,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宋青书带着杨不悔来到昨日隐蔽的地方,不过这次带来了许多吃食还有茶水,杨不悔好奇的问道:“青书哥哥,来这里干什么?” “看戏。”宋青书惬意的坐在地上,拿着点心慢慢的吃着,今日所带的点心与昨晚的不一样,不过也很好吃,宋青书默默的称赞着。 六大派的人经过昨晚的休整,今天一大早就来进攻了,此时下面正打的惨烈。杨不悔着急的看着下面,见宋青书悠闲的一口一个小点心,有些生气的把宋青书手中的点心抢过来扔到地上,但随即又害怕宋青书生气,蹲下身双手摇着宋青书的胳膊,撒娇道:“青书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六大派的人太多了,我明教怕是受不住。” 宋青书拍了拍手去掉手掌上的点心碎屑,安抚的拍了拍杨不悔的头,“放心吧,六大派虽然来势汹汹,但对明教却是个机遇。也许今日过后,明教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杨不悔虽然还想再问,但见宋青书不想多说,也只得闭上了嘴巴。随即仿佛赌气般把宋青书喜欢的那几盘点心全都塞进肚子里,最后小姑娘肚子撑了只能站起来走动着消食,看的宋青书哭笑不得。 不过三两个时辰,下面已经发生了变化,六大派的人已全部攻上了广场,隐隐对明教作包围之势。很显然这时候已经不适合大部队拼杀了,两边都换了高手上场。只可惜杨逍、韦一笑等人似乎受了伤,只能盘腿坐在旁边。 杨不悔见场内形势明显对明教不利,越看越着急了,就想跑到山下去。宋青书连忙拉住她,“慌什么,你去了能有什么用?” “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爹爹,与明教共存亡。青书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话了。”杨不悔说道。 宋青书看着杨不悔坚定的表情,摸了摸她的头,欣慰的道:“你长大了,去吧。” 杨不悔微笑着点头,转身向山下奔去。宋青书看着杨不悔离去的背景,再想到不知道怎么样了的张无忌。忽然有些失落起来,当年的两个小孩,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事事都需要依靠自己的孩子了。有些欣慰,也有些失落,宋青书忽然察觉自己现在的感觉有点像看着儿女长大的父亲。想到这里,不由的觉得好笑,但仔细想想,他前世的年龄加上今生的,做他们的父亲确实是绰绰有余。 山下的广场中心有两人正在拼斗,旁边的人则在凝神观战,宋青书见不是自己武当派的人,就悠闲的看着,观摩他们的招式,不时的思考一下。九阳真经本就有融合天下武学的精粹,宋青书自学成之后也发现对于以前的武学招式似乎更加熟练于心,运用的时候也是水到渠成。在出谷之后与人交手之时,也很容易能模仿到对方的招式,所以先前在学习韦一笑的轻功之时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学成。 两边的高手一个接一个的上阵,倒是让宋青书大饱眼福,长了见识。天下武学繁多,各有优势,只可惜现今武林拘于门派之见,敝帚自珍,这样下去以后中原武林只会渐渐的没落了。 待到一个身材矮小、满脸精悍之色的中年男子入场时,宋青书悠闲的姿态才有了改变,起身注意向下面看去,这人正是武当派的四侠张松溪。他的对手是个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鼻子仿若鹰嘴一般钩曲。从底下人的叫声中才知道,原来这人竟是张无忌的外公白眉鹰王殷天正。 这两人一上来就比拼内力,头顶冒出丝丝热气,高手以真力决胜,危险无比,失败的一方往往有性命之忧,宋青书虽知道一些情节,但还是忍不住担忧的看着。就见场中的两人犹似两尊石像一般,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 这时宋青书猛然感应到什么,视线移向六大派弟子之中,就见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张无忌。此时的张无忌注意力全在场中,明教的状况很不好,杨逍、韦一笑等人全身动弹不得,其他明教高手也是非死即伤,除了殷天正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上场的高手。 可以说,此时的明教几乎已经进入了绝境,张无忌出场,正是时候。就这一会儿功夫,殷天正与张松溪的比试已经以张松溪略逊一筹为结局。之后莫声谷出场,依然败北,待到宋远桥出场的时候,殷天正已经是没有余力再战了,就算是勉强上场,只怕胜算也不大。 六大门派的人自然也是看出来了,纷纷叫嚷起来,要把魔教的弟子杀光,一个不留。宋青书对这些人实在是鄙视,正邪之分从来就没有明确的界限,难道打着正派的名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人吗?对于这些人,宋青书实在是不能理解,也不敢苟同。 这次六大派发号施令之人乃是少林寺的空智大师,六大门派的人纷纷叫嚷着让他下令。场中宋远桥与殷天正之战已经结束,未分胜负。此时殷天正脸颊胀红,头顶热气袅袅上升,可见内力耗尽,已是强弩之末。武当派本还有俞莲舟与殷梨亭未上场,只是他二人不想乘人之危罢了。 只是他们有君子之风,旁的伪君子却蹦出来叫嚣。不过那人估错了形势,本以为可以捡个大便宜,却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殷天正虽是强弩之末,但依然把那人四肢折断摔在地上。一时间崆峒派脸上无光,过了半响,崆峒派中又出来一人,这人更是卑鄙,踢起一块石头打中殷天正的额角,顿时鲜血直流。 那人见殷天正已没有反抗之力,上前就欲致他于死地,俞莲舟上前阻拦了一会,却被那人用言语挤兑了回去。那空智大师更是发令六大派分四个方向搜索,将明教一网打尽,一个不留,甚至还要将这里彻底烧掉。 宋青书暗暗咋舌,亏得还是出家人,居然这么狠。又听着空智说要替明教弟子念往生经文,只觉的可笑,简直是无语。 明教弟子均盘膝坐起,念诵明教的经文,神态庄严虔诚,丝毫不惧。倒是让宋青书肃然起敬,更加觉得这个所谓的魔教不错,至少没有贪生怕死。 在这危急时刻,张无忌果然出场了。宋青书见他不早不迟,正好在明教绝望的时刻赶出来,暗暗称赞了一声,这个时候出来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此时的明教就仿佛陷入黑暗的深渊,而张无忌就是那突然出现的光亮,让人深深的印在心里。 张无忌很快就与人动上手了,只不过一夜的功夫,他的武功就精进了很多,宋青书先是感叹一声,随后又高兴起来,毕竟张无忌的武功越好,他的靠山也就越牢靠。 张无忌并未与六大派的人啰嗦,上来就是开打,崆峒派的人很快就被打下去了。之后又将昆仑派解决。宋青书看着张无忌在场中淡然自若,游刃有余的将那些人一一击败,内心不由的感到骄傲。 此时场中已没有人因为张无忌年少而有丝毫轻视,少林僧人又出来说着大道理质问着张无忌,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张无忌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加上他长相俊美,见之令人心生好感。见六大门派没有继续派人上场,便把成昆化名圆真在六大派与明教之间挑拨的事情慢慢的说了出来,只可惜那成昆太过狡猾,竟然弄了个替身,死无对证之下,却反被少林寺的空性说成是污蔑。 本来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只是在张无忌要求对方将圆真和尚叫出来的时候,那圆音和尚说了一句:“明知圆真师兄不能对质,便指名要相见,何以不叫武当派的张翠山出来对质?” 宋青书怒火也是瞬间升腾起来,但随即担心的看向张无忌,果然张无忌出手向圆音抓去,虽然少林僧人同时抢出两人相救,但还是轻易的被张无忌给抓到了手中,脸上神色阴沉。宋青书虽然也恨不得将那圆音碎尸万段,但也知道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圆音杀死,以张无忌的武功来说,是没什么危险,只是明教,只怕会彻底遭殃了,那样一来,收复明教的计划也彻底的失败。 宋青书很清楚张无忌现在可不是原著中那个善良丝毫不记仇的张无忌,现在的张无忌面对敌人不会有丝毫心软,只怕他现在心中恨不得杀掉那人才好。只不过就算他真的杀了那人,宋青书也不会说什么就是了,张无忌只有一个,明教若是毁了却还可以重新组建一个势力。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过让宋青书意外的是,张无忌将圆音抓在手中,却并没有下杀手,而是很快将他放了回去。之后又义正言辞的说了一番道理,只将圆音说的讷讷无言,六大派的人也心生认同之色。宋青书看着张无忌强忍住仇恨解决六大门派与明教之间的矛盾,欣慰他如此冷静的处事,但更多的却是对他的心疼。 之后张无忌战少林寺的高手,其中展露出来的轻功让宋青书大吃一惊,只见他此时的轻功比之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还要更胜一筹,本来宋青书学了韦一笑的轻功还想在张无忌面前炫耀一下,此时却有些沮丧的摇头。果然不愧是开了金手指的大BOSS,旁人是拍马也赶不上。 这些年宋青书与张无忌呆在一起,除了练武之外并无其他娱乐,宋青书便时常将前世的事情当成故事讲出来,其中的计策阴谋自然不会少。张无忌内心虽对六大派中的许多人都恨得咬牙,但还是压在心里没有露出丝毫。他心知这时若想将明教保存下来,单靠他一人的武力是决计不行的,就算他能打,但是其他的明教弟子却是没什么反抗之力的。 所以,此时只能尽力的化解明教与六大派之间的仇恨,先将目前的危机解除了再说,至于其他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有些账,也可以慢慢的算。 因此在与六大门派的高手交战之时,张无忌并未伤人性命,反倒对对方多有指点。他此时九阳神功已至大成,又习得乾坤大挪移神功,可谓集天下武功之大成,所谓一法通,万法通,任何武功在他面前都已无奥秘可言。加之他医术精湛,若对方身有隐疾,也毫不隐瞒的将医治之法告知。 这样一来,六大派的人对他也心生好感,那些败在他手底下的门派也没有再叫嚣。其中昆仑派与华山派的掌门对败于张无忌的手下颇有不甘,居然趁着张无忌没注意的时候偷袭,当真是无耻之极。张无忌也毫不客气的一人塞了一粒药丸,言明等事情解决之后就把解药给他们。 最后六大派只剩下武当派与峨眉派,灭绝师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又认出张无忌正是昨日逃跑的小子,早就想下场将张无忌当场击杀,此时提着倚天剑就下场了。 张无忌心知手中的剑绝不是倚天剑的对手,因此并未选择硬碰,他此时轻功可谓天下第一,比之灭绝师太高出许多,因此仗着轻功围着灭绝师太奔跑,抽空进行攻击。这样一来,灭绝师太却也奈何他不得。 张无忌却不想这样僵持下去,寻了个机会运起功力将手中剑向灭绝师太掷去,他此时内力比之灭绝师太也不遑多让,灭绝师太不敢硬接,只得低头避过。张无忌趁此机会将倚天剑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灭绝师太虽然败了脸色难看,但在众人面前倒也没有反悔,只是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水一般,眉毛更是下垂的更厉害,那脸色简直可以把一个小孩吓哭了。张无忌可谓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留给她,看的宋青书心里大爽。 最后轮到武当派上场,张无忌并没有相认,将几人一一打败,自此,六大派再无出战之人。六大派之中有些是心服于张无忌的人品武功,而还有一些人虽然心里不服,却也不好把先前说出去的话收回来,最后只得面色复杂的下山去。 宋青书看到这里,知道收服明教之事已成,张无忌也没有受伤,内心里很是兴奋。又见武当派的人已经转身准备离去,忙站起身准备赶过去。 刚站起身,视线忽然对上对面山峰一双带着霸气的眼神,宋青书瞳孔一缩,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他竟然全然没有察觉到,也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那人见宋青书看过来,嘴角一弯,仿佛见到猎物一般,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第18章 善后 宋青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对方不同于中原人的外貌,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名字,扎牙笃。冷笑一声,宋青书挑衅的伸出手,露出中指,缓缓的转向下,狠狠的点了几下。做完不理对方莫名的神色,转身向下走去。此时六大派的人还未走远,就算扎牙笃武功再厉害,也不敢出来。毕竟不管中原武林怎么内斗,对待蒙古人,都是一致仇视的态度。 只要扎牙笃敢出来,他就敢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回来,到时候看谁怕谁。不过扎牙笃显然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只是看着宋青书走远,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宋青书,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扎牙笃,快走了。”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视线看过去,却是一个绝美的少女,明艳灿若玫瑰,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含蓄,反而有是一种张扬的美,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贵气。此时她态度有些不悦的看着扎牙笃一动不动的身影,对于扎牙笃的事她也知道一点,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动作虽隐蔽,但仍是被扎牙笃敏锐的注意到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面上却依然挂着温和的笑,道:“敏敏,不用这么着急,事情都准备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那女子就是汝阳王之女赵敏,听见扎牙笃之言,她下巴微抬,有些自得的一笑,道:“那是当然。” 扎牙笃脸上笑容不变,和赵敏一起离去,身后跟着十几个武功高手。 当看到宋青书站在面前的时候,宋远桥几人全都愣住了,还是莫声谷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把宋青书紧紧抱住,激动的道:“青书,是大哥的儿子青书啊,青书没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莫声谷与宋青书年龄只不过相差六七岁,早年在武当山上两人感情最好。这么多年没有消息,众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见到尸体,但心里大多都以为张无忌与宋青书两人已经死了。 宋远桥见到儿子自然也很是激动,但他处理武当派的事物这么多年,心性早已历练出来,只是激动了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待莫声谷将宋青书放开之后才将儿子拉到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见宋青书长的俊秀潇洒气质不凡,也是感到骄傲。 “无忌呢?没有和你在一起吗?”宋远桥忽然问道,其他四侠也敛去脸上的笑容,担忧的看着他。 “爹和几位师叔放心,这几年我和无忌另有奇遇,身上的寒毒也已全部祛除。无忌有事去办了,爹和几位师叔先回去,等无忌的事情办好了,我和他一起回去,再把这些年的事情详细的说与你们听。”宋青书微笑道。 宋远桥几人先前虽见宋青书面色红润,心里也在猜想宋青书的寒毒状况,但此时亲耳听到好消息,都很是欣喜。几人虽然有许多事想问,许多话想说,但见宋青书没有多说的意思,加上对宋青书的信任,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嘱咐宋青书要多加小心,还有办完事之后赶紧回武当山见太师傅。 宋青书点头,目送宋远桥几人离去,转过身来,笑道:“还不出来。” 不远处的大石后闪出一个人影,正是先前大展手脚力挽狂澜的张无忌,走过来把宋青书抱进怀里,头埋进他颈窝处,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还以为师兄要留下我一个人了。”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处带来阵阵瘙痒,宋青书有些不适的想伸手把张无忌推开,却听见张无忌略有些脆弱的话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才从谷中出来几个月的时间,今天就单独面对如此重大的场面,真的是有些辛苦他了。 想到这里,宋青书有些自责自己只顾想着原著中的情节,却忘了设身处地的替张无忌想想,当下本来准备推开的手换成抱住张无忌的腰,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内疚的道:“是师兄不对,没有考虑的周到一点。” 埋在宋青书颈窝处的张无忌,嘴角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轻轻的勾起,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难过的道:“那不管无忌以后做什么,师兄都和无忌一起,就当是帮帮无忌,好不好?” 张无忌毕竟是宋青书看着长大的,内心深处可以说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在养,此时听见张无忌难过的语气,心里一软,又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和张无忌在一起也没什么,就没有犹豫的回答道:“好。” 张无忌抱住宋青书的手紧了紧,抬起头来,仿若孩子一般笑得开心的道:“那师兄不能反悔,以后再不能如今日一般把无忌一个人扔下。” 宋青书宠溺的摸摸他的头,看着他孩子一般的笑颜,心里暗叹一声,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 宋青书反省了一下,他这次的行为从理论上来说并没有任何把握,只是他一直把原著中的情节强硬的加在张无忌的身上,就因为原著中张无忌最后当上了明教教主,他就把张无忌扔下一个人单独的战斗。 只是他却没有想过,张无忌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孩子,从小接触的事情又少,突然处理如此大的事情,可想而知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不过让宋青书欣慰的是,张无忌做的很好,比原著中的他做的更好。 宋青书这次这么快答应也是因为他想明白了,虽然不能改变张无忌的命运,但是他可以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成长,在这个孩子累的时候给他一个休息的港湾。等张无忌彻底的成熟以后,也许他可以在中原四处走走看看,最后回武当山,然后娶妻生子一辈子也许就这样过去了。 “师兄,我新学了乾坤大挪移神功,我教给师兄吧。”张无忌仿佛献宝一般的语气道。 对于这门高深的武功,宋青书自然不会拒绝,“好啊,不过还是先把明教的教务解决吧。” 两人回到明教广场,张无忌一出现,明教弟子黑压压的全跪了下去,带头的杨逍与殷天正齐声道:“明教和天鹰教全体教徒,叩谢张大侠护教救命的大恩。” 张无忌疾步上前将殷天正与杨逍扶起,沉声道:“大家还是先疗伤吧,一切事情等大家的伤好了再说。” 明教这次死伤惨重,此时强敌远去,顿时都忙碌了起来,殷天正只是受了内伤,休养几天就没事,倒是杨逍韦一笑等几人中了圆真和尚的玄阴指,情况有些严重。宋青书见韦一笑昨日寒毒刚去,今日又中了新的寒毒,眼角含笑走过去,“韦蝠王,看来你与寒毒真是有缘啊!” 韦一笑自然也是认出了宋青书,听见他的话语,苦笑道:“武艺不精,让公子见笑了。” 宋青书伸手抵在韦一笑的后心,熟练的将九阳神功运起向韦一笑体内,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将韦一笑体内的寒毒彻底除去,不过他受的内伤却要他自己慢慢养回来。 韦一笑站起身,对盘膝坐在地上的宋青书深深的弯下腰去,感激的道:“公子两次驱毒,大恩永记在心。” 宋青书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挥了挥手,道:“别老是公子公子的叫了,我叫宋青书,武当派宋远桥的儿子,叫我青书就可以了。” 张无忌这时也已经替杨逍驱完寒毒,见宋青书那边好了,笑道:“师兄与韦蝠王先前认识吗?” “是啊,说起来还算是半个师父呢,韦蝠王把他的轻功教给我了,本来我还打算教给你的,这样下次遇见灭绝那死老太婆我们就不怕跑不赢了,不过现在看来你的轻功好像更甚一筹,应该不需要了。”宋青书说道最后,略微有些沮丧。 “还是师兄对我好。”张无忌眉开眼笑的看着宋青书。 宋青书没好气的拍了他的头一下,“臭小子,赶紧救人。”就准备去替五散人驱毒。 张无忌把宋青书拉住,有些担忧的道:“还是我来吧,师兄先休息。” 宋青书内力与张无忌相差甚远,刚才替韦一笑驱毒已感到有些疲累,加上想到此时正是积累明教众人好感的时刻,也就没有去搀和,站在一边看着张无忌不断的奔波着。他身负九阳神功,对疗伤本就有奇效,加上继承了胡青牛的医术,配合针灸之术,很快就将五散人的寒毒驱除。 这一番下来,饶是张无忌内力深厚也觉得有些疲惫,宋青书走过去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明教众弟子已经全都散去,只留杨逍几人在场。 “无忌,去教内休息吧。”到这时殷天正才走过来,满是疼爱的看着张无忌。 “外公。”张无忌只是淡淡的叫了一声。 宋青书见气氛有些尴尬,忙打岔笑着道:“肚子都饿了,不知各位管不管饭啊。” 杨逍侧身一伸手,笑道:“自然,两位公子请。” 宋青书拉着张无忌向内走去,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因内伤未愈,也就没有上酒,杨晓几人说了些感激的话,张无忌都应对的很好。待吃晚饭,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张无忌将在阳顶天骨骸旁得到的遗书拿了出来交给众人,随后起身道:“各位自行商量,我和师兄先去休息了。” 说罢就和宋青书来到仆从安排的客房内,本来是安排了两间,但张无忌非说要宋青书安慰他白天受惊的心灵,又说要把乾坤大挪移心法教给宋青书,总之就是要赖着和宋青书睡同一个房间。 宋青书哭笑不得,但本来也习惯了,觉得没什么不妥,就让张无忌进来了。吩咐仆从送了水来,宋青书惬意的把身体浸在热水中,只觉毛孔都舒展开来。而坐在桌子旁的张无忌看着屏风上若隐若现的身影,不觉有些热气上涌,不敢再看,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干,才勉强把膨胀的欲望压下去。 宋青书头发披散着,亵衣的领口微敞,露出凝白的肤色,被热气蒸腾过的脸色显得愈发红润,眼角上挑,嘴角上扬,让人一看就知道很愉悦。虽是见过很多次,但张无忌还是呆了一下,宋青书钻进被窝,见张无忌还没动作,白了他一眼,“还不去洗澡,我累了,不等你先睡了。” 等张无忌沐浴完出来,走到床边,宋青书早已呼吸平缓的睡熟了。张无忌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伸手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那柔软粉红的唇畔,眼眸逐渐变得晦暗。 宋青书似是觉得不舒服,头微微向旁边偏了一下,但又察觉到没有避开,下意识的张开唇把那东西含住,反射性的吮吸了一下,大概是察觉到没什么味道,忍不住用舌头向外推挤着那东西。 张无忌呼吸一滞,抽出手指,微敛眼眸,低头将自己的嘴唇覆了上去,同时手在宋青书后颈处按压了一下,本来皱着眉的宋青书呼吸顿时更加平缓了下来。 张无忌熟练的在宋青书的唇畔上舔舐着,叩开双唇间的缝隙,如攻城略地般激烈,舌尖舔过每一寸地方,缠住软嫩的舌头深深的吮吸着。手也熟练的解开宋青书的衣带,白皙修长的身躯就展露在张无忌面前。 即使已经看过很多次,触摸过每一寸地方,但张无忌还是满眼痴迷,手留恋的在上面滑动,唇舌贴上去舔弄着,很快一朵朵红梅就出现在其上。将两颗红豆舔弄的红肿不堪,张无忌唇舌向下含住蜷缩在草丛中粉红色的东西,虔诚的取悦着,直到最后将宋青书的东西一滴不剩的吞下去。 唇重新印上宋青书有些红肿的唇,肆意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拉过宋青书的手覆上胀痛的巨物,带着剥茧的手被带动着不断上下滑动,口中不断的呢喃:“师兄……师兄……” 声音中满是爱恋,布满欲望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深情,那是宋青书清醒时看不到的神色。一直到张无忌发泄出来,抱住宋青书,满足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熟练的将两人身上清洗干净,床铺也整理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最后拿出一瓶透明的乳状液体,仔细的涂抹在那些留下的痕迹之上,再细细的按摩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本来带着情欲痕迹的身躯又重新恢复了白皙,就仿佛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一般。 而张无忌有些可惜的看着消失的印记,看他的动作,倒是熟练无比,仿佛做过许多次一样。待没有遗漏之后,张无忌把人拥入怀中,闭目休息。而宋青书则一点都没有察觉,只是习惯性的在张无忌怀里移动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着。 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就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般。 第19章 教主 翌日,宋青书对于自己在张无忌的怀中醒来也没什么意外的反应,自从出谷之后他就发现每次两人只要睡一起,第二天早上他一定是在张无忌的怀里。最初的时候他还会感叹一下两人的身高问题,但次数一多就没啥反应了,说不定如果没在张无忌怀里醒来他才要意外呢。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宋青书则一点都没有察觉,更不知道身边这个满眼依赖有时候笑得孩子气的张无忌会做出这种事。两人刚洗漱吃完早餐,杨逍殷天正韦一笑还有五散人就来了。 几人先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静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杨逍站起身,沉声道:“敢问张公子乾坤大挪移心法练到第几层了?”昨日在广场之上力挫六大门派的时候,杨逍等人就认出张无忌所使用的武功之中正好有乾坤大挪移心法。 “第七层,尚有十九句不明。”张无忌沉声道。 杨逍几人相视一眼,均闪过一丝喜色。杨逍躬身说道:“张公子对我教有大恩,如今又练成乾坤大挪移心法,我等愿奉张公子为教主,以后但有所命,不敢不从。” 张无忌本就以收服明教为目的,此时听见杨逍所言,又观察韦一笑等人的神色,见众人神色恭敬,倒像是真心的。不过他也没有急忙答应,只是淡淡的道:“小子年轻识浅,如何能担此重任。况且家父乃武当山弟子,我也算是半个武当弟子,你们心里当真不介意?” 殷天正站出来道:“无忌,照你这么说来,你也算是我们明教半个弟子,当我们明教教主又有何不可?” 杨逍拱手郑重的道:“张公子,昨晚我们几人已经商量过了,以前我们明教自相残杀,明教四分五裂。以致招来六大门派的围攻,若不是张公子,明教早已全军覆没。再者,阳顶天教主遗言,由谢逊暂代教主之位,如今狮王不在,你身为他的义子,子继父职,理所当然。再加上张公子你武功高强,乾坤大挪移心法已成,当世只怕少有敌手。所以我等愿拥立你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张无忌沉默的看着几人,良久才站起身,“既然你们愿尊我为教主,从今日起,重整明教。希望你们都记住今日所言,将来但有叛上作乱者,定不饶恕。”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一股逼人的气势向下面的几人压过去,杨逍几人身不由己的弯下头颅,眼里满是震惊,原来这位新教主的武功已经这么强了吗? 几人仿佛看见不远的将来,明教辉煌的未来,均满是兴奋的屈膝拜倒,齐声道:“是,教主。” “先回去吧,把明教的规矩和各坛的势力都整理一下,送到我的房间里来。”张无忌吩咐道,对于杨逍几人忽然变成了自己的手下,适应的非常良好。 宋青书一直坐在旁边并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观察杨逍几人的反应。明教遭此大难,都明白继续分裂下去迟早会全军覆没,所以想推出一个教主。殷天正是张无忌的外公,支持他也没什么例外。至于杨逍,据传五散人当初就是因为不服他当教主才离开,现在虽没表现出来什么,但还是需要警惕一下。至于五散人宋青书比较熟悉的只有韦一笑一人,另外几人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师兄在想什么?”张无忌侧头问道。 宋青书眉头微蹙,“虽然如今你顺利当上明教教主,不过底下的人并不是全都服你,你要多注意。” 张无忌神色冷静的道:“我知道,师兄,无忌没那么天真,我会注意的。”握住宋青书的手,微笑道:“师兄也会帮我的,对吗?” 宋青书反握住他的手,“自然。” 张无忌定定的看着宋青书,眼睛闪了一下,“那就好,这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宋青书站起身,拉着张无忌来到昨日所隐蔽的地方,这里地处高势,可以清楚的看见明教总坛的轮廓,穿着各色服饰的明教弟子来往穿梭着,虽然昨日遭受了重创,不过剩余的人却都精神焕发,在广场之上切磋练武的比比皆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无忌,你看,以后这里都是你的势力。将来你可以把它不断的扩大,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宋青书看着远处的青山,一股豪气充盈在胸间,对未来有些期待。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张无忌眉头微皱看着宋青书有些不满的说道,一点都没有被他的激动给感染到。 宋青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就没点雄心壮志呢,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 张无忌的教主继位仪式定于六天之后举行,到时候会在大殿之中接受众弟子的参拜。这几日杨逍几人将明教的教义宗旨、教中历代相传的规矩、明教在各地支坛的势力、教中首要人物的才能性格,一一都向张无忌进行了详细的禀告。 张无忌仔细的研究着这些东西,宋青书最初倒还有些兴趣,但后来就觉得无聊了,每次张无忌与杨逍几人讨论的时候他都会溜出去,张无忌也没有勉强。这些东西张无忌也是第一次接触,只能摸索着前进,好在他不愧是被开了金手指的人,短短几天就能顺利的处理这些教中的事物了,而且对明教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做出明确的规划。让杨逍等人更是喜出望外,对这位教主的能力更加的满意了。 宋青书前世总的来说也只是个小混混,今生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于处理那些文件可谓是一点经验也没有,更没有丝毫兴趣,看见那些文件就觉得头痛。倒是在那些明教弟子之中混得如鱼得水。 张无忌虽说还没有举行继位仪式,但众弟子早已知道他当日力挽狂澜的张公子就要成为明教的教主了,对于有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教主,众弟子心中均是高兴,暗暗期待着明教能大放异彩。 而宋青书身为新教主的师兄,众人对他自然也是客客气气,加上宋青书没有架子,言行举止中都没有因为他们是明教弟子而有丝毫歧视,武功又高强,人也长的俊秀,很快就与众人打成一片。等到张无忌适应了教中的事物,发现师兄与那些弟子勾肩搭背的时候,面上虽依然带着笑,但宋青书身边的人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纷纷散开去。 张无忌走到宋青书面前,微笑着问道:“师兄玩的高兴吗?” 宋青书也也察觉到张无忌的情绪有些危险,但丝毫不知道自己就是那颗导火线。担忧的伸手摸摸他的头,关心的道:“是不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其实张无忌身负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心法,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会累,宋青书虽知道但还是仍不住会担心。 张无忌注视着宋青书担忧的表情,气势柔和下来,有些委屈的道:“师兄这几天都不陪我,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处理事物。” 宋青书讪讪的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擅长那些的,能者多劳嘛。” 张无忌斜了宋青书一眼,“那师兄就一个人跑出来玩乐了?” 宋青书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讲义气,搭上张无忌的肩膀,讨好的道:“那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 “什么都可以?”张无忌双眼发亮的看着他。 宋青书头皮有些发麻,但想着这小子也不会害自己,还是咬咬牙把头点下去。张无忌拉着宋青书来到房间,如今这间房早就换成了一间大的,推开墙壁上的门,里面出现了一个隔间,热气蒸腾,四方池子,底下铺着白玉,池子的四个顶角处雕刻着龙头,正不断的把热水流进池子里。 这间浴室宋青书自然是知道的,每晚必定要泡上许久,奇怪的看着张无忌,“来这里干什么?” “洗澡啊,师兄不是说要补偿我吗,那帮我搓搓背可好?”张无忌有些无辜的道。 “就这样?”宋青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本来还以为张无忌会提出一个比较刁难的要求,谁知道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两人平常也曾在一起泡过澡,至于搓背么,倒还真没有。宋青书是不习惯,而张无忌则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被师兄发现自己的感情,因此一般的时候,两人都是各自占据一边各洗各的。 宋青书前世的时候也经常与人在那种公共的小浴室里洗澡,加上大家都是大老爷们,你有的我也有,也就没什么不自然。但说到给别人搓背,倒还真是头一回。毕竟赤裸相对与肌肤接触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既然答应了,再加上张无忌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身体也看了很多遍,安慰了一下只不过是搓个背而已,宋青书只是纠结了一下,就快速的把外衣脱去只留下一条亵裤在身上,跳入水中,拿过旁边的浴巾,冲还站在原地的张无忌招手道:“还不下来。” 这池子四周墙壁上镶嵌了圆润的夜明珠,散发出白色的光晕,站在水中的宋青书显得特别的柔和,张无忌强自压下上涌的欲望,缓缓的脱去外衣,走进池中,被转过身站在宋青书的面前。 宋青书把毛巾沾湿了在张无忌背上搓动着,不时的问着张无忌力道是重是轻,有好几下没掌握住力道,把张无忌的背上弄的红了一大片,直到后来才好一点。宋青书伸出手指在张无忌背上戳了几下,称赞道:“身材不错啊,挺结实。” “那师兄喜欢吗?”张无忌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欲望,呼吸也有些不稳。 宋青书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好气的道:“你以后的媳妇肯定喜欢。” 张无忌身子僵了一下,忽然跃起上岸,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推开门出去了。被溅了一脸水珠的宋青书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可以算是赞扬吧,可是这小子生的什么气啊。宋青书摇了摇头,孩子长大了,叛逆期也就来了。 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再看看一身白嫩的肌肤,不满的皱眉,明明他记得十五岁的时候皮肤还是古铜色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这皮肤简直可以比的上女子了,最好能做个日光浴,男人嘛,皮肤还是黑点粗糙点好。 第20章 转变 就因为宋青书的那句话,张无忌面无表情的和宋青书开始了冷战,不和他说话,也不理他,睡觉也是到旁边的隔间去睡了,完全的把宋青书丢在一边视而不见。 而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宋青书只能无奈的把这归咎于小孩叛逆期的问题。为了解决与张无忌之间的问题,每日里宋青书也不再出去与那些明教弟子厮混,而是呆在房间里帮张无忌整理文件,顺便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然后不时的把茶水还有吃食放到他面前。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细心的照顾他,心里又苦又甜。一直以来他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害怕被宋青书发现就连兄弟都没得做了,担心宋青书知道之后会露出鄙夷的眼神离他而去。所以他不敢让宋青书发现,苦苦的压抑着。 只是那天宋青书说的话却让他忽然意识到,在宋青书的心中始终抱着娶妻生子的念头,他的人生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每每想到这里,张无忌的心就仿佛被人紧揪着一般疼得厉害,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结果,一想到将来会有一个女人趴在宋青书的怀里,张无忌就有一种毁灭的欲望。 只是该如何让宋青书接受自己,张无忌就是再聪明也没有办法,使用强硬的手段他舍不得,也害怕宋青书会恨他。他不希望师兄受伤害,更无法忍受这伤害是由他带来的。 这几日宋青书的行为也让张无忌心底因为那日升腾的戾气渐渐的化去,在三天后终于忍不住宋青书刻意的讨好,在宋青书端过一杯茶放过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去。 宋青书见张无忌终于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松了一口气,安抚的摸着他的头,“怎么了?” 张无忌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午后,宋青书坐在庭院中的一颗树下,口中叼着一颗草无意识的嚼着,眉间有些苦恼。这几日张无忌虽说没有再对他不理不睬,可是,宋青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的张无忌是一有空闲就黏在他身边,而现在反倒是不见踪影。 难道,是孩子长大了的问题?宋青书最后只能想出这个答案,不免有些失落。 “青书哥哥。”清脆欢快的声音响起,宋青书看过去,就见杨不悔穿着一身黄色衣衫,正是花样的年纪,衣衫飘动间已到了面前。 杨不悔在宋青书旁边坐下,歪过头问道:“青书哥哥,你不开心吗?” “是啊,不过见到小不悔就开心了。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找我?”宋青书微笑道。 杨不悔撅撅嘴,“是爹说你和无忌哥哥都很忙,不让我来打扰你们。” 宋青书有些自嘲的一笑,“你无忌哥哥倒是真的忙,我嘛,一点都不忙。” “咦,无忌哥哥怎么不在?”杨不悔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现在是教主,自然有很多事要做,哪里像我们这么闲。”宋青书忽然有些烦躁,站起身道:“走,我们不管他,去玩我们的。” “好啊好啊,那我们走吧。”杨不悔高兴的跟上宋青书。 在宋青书与杨不悔的背影远去后,原本空无一人的树下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一身黑色长袍,腰缠绣着黑色花纹的腰带,一枚青色玉佩挂在上面,精致的脸显得有些冷漠,眉宇间更是隐隐有一丝戾气升腾。 “教主,影子营的兄弟已集合完毕。”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青年的身后,单膝下跪恭敬的道。 张无忌没有说话,把刚才宋青书咬过的青草捡起,冷漠的神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低声道:“走吧。” 那跪在地上的青年一直不敢抬头,直到听见这句话才随着张无忌一起消失在原地。 杨不悔在光明顶长大,对这里无比熟悉,明教的众弟子也是知道这位杨左使的女儿,加上杨不悔虽然有些调皮但并不刁蛮,众弟子对她也很是喜欢,只是碍于男女之别,不能太过于放肆。 宋青书一路走来,不断的有相熟的人送上揶揄的眼神,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说他比杨不悔大上许多岁,单就小时候的那段经历也让他只是把杨不悔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不会产生男女之情。 不过这些眼神还是让宋青书有些无奈,再加上顾虑到可能会对杨不悔造成困扰,也就放弃了在教内游玩,而是来到了当日的那个山林之中。 这次宋青书身上依然没有带火折子,倒是杨不悔身上带着。宋青书抓了只野鸡,两人坐在树下烤着。 “青书哥哥,为什么你每次身上都不带火折子呢?”杨不悔忽然问道,要知道一般江湖人士都会在衣袖间的小口袋中备有火折子,以防不时之需。 “因为……”宋青书停下来,因为无忌会带着,所以他不需要。 想到这个答案,宋青书翻转烤鸡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笑着继续道:“因为你带了啊。” 杨不悔嘻嘻笑了几句,“青书哥哥真是太懒了,无忌哥哥这几年照顾你肯定很辛苦。” 宋青书伸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没好气的道:“明明是我在照顾那臭小子。” 杨不悔还准备说什么,宋青书塞过去一只鸡腿,“快吃吧。” 宋青书慢慢的啃着鸡腿,只觉如同嚼蜡一般没有滋味,自从掉入山谷之后,确实是张无忌一直在照顾他,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寒毒严重,到后来是因为修炼九阳神功,从吃食到穿着全都是张无忌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不需要他花丝毫心思。 “青书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宋青书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就对上杨不悔挤眉弄眼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不过倒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开玩笑般道:“要温柔一点,会照顾人,武功要高强一点,当然,长的漂亮点就更好啦。” 杨不悔蹙着眉,不满道:“范围太大了,要讲的详细一点,比如什么脸型,眼睛是大是小,鼻子,嘴巴都想要什么样的?” 宋青书哭笑不得的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斜了她一眼,“难道我想要什么样的,你就能给我找来?” 杨不悔挽着他的手撒娇道:“哎呀,青书哥哥说了我可以让无忌哥哥去帮你找啊,无忌哥哥是教主,一定可以帮你找到的。” 宋青书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敛去,本来的好心情一点都没了,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留下杨不悔一人生气的跺着脚站在原地。 宋青书刚走进院子,就见从张无忌的书房中出来一个女子,待那女子转过身来,宋青书眼前一亮,却见那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肤色晶莹如玉,比一般女子更白,鼻子高挺,眼中隐隐有海蓝之色,端的是美丽无比。她头上戴着珠花,白色的丝带垂下来,乌黑的秀发,清纯中带着一丝妩媚,身材更是纤细有度,全身上下,堪称完美。 “宋公子,我是小昭,是新来服侍教主的丫鬟。”那女子走上前来说道,声音软软糯糯的,格外动听。 在原著中张无忌身边的四个女子之中,宋青书最喜欢小昭。赵敏贵为郡主,虽对张无忌一往情深,但不可否认其性格刁蛮,心狠手辣,让人敬谢不敏。而周芷若虽性情温顺如水,但身受峨眉师太的影响,更是对她师父言听计从,最后更是对张无忌因爱成恨,修炼九阴真经入魔,虽说有其可怜之处,但也是因为她性格中的问题。至于殷离,性格偏激,对张无忌念念不忘全因小时候在蝴蝶谷之中的那一咬,在最后终于承认她爱上的是那个承诺只爱她一人的增阿牛,而不是那个拈花若草的张无忌。 唯有小昭,性格温柔,宁愿在张无忌身边当个小丫鬟,照顾他。甚至为了张无忌违背母亲的意思没有下毒害张无忌,对张无忌可谓是一心一意。直到最后因为母亲紫衫龙王的缘故才远赴波斯,离开张无忌。 宋青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好好照顾教主。” “是。”小昭温顺的答道。 宋青书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忽然觉得有些无聊,明教的事情已经踏上了正轨,也许,是时候回到武当山去了。 武当山,宋青书猛的坐起来,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希望还来的及。起身跑到张无忌房中,只见张无忌正背着身站在窗前,有一个黑衣男子单膝跪在房中。 宋青书知道那男子是张无忌私下收罗的影子营的影卫,只听从张无忌一人的命令。说起来自从张无忌当上教主之后,越来越有气势,周身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冷。 对于宋青书不敲门就进来的举动,那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似是早已习惯,自动的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宋青书与张无忌在房间。 “无忌,我要回武当山,马上就走。”宋青书沉声道。 张无忌面色冷硬了几分,“师兄是要离开我吗?” 宋青书摇头,“不是,只是你如今是明教教主,不能随意离开。我感到武当山有事情发生,很担心,所以想先行赶去,你先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过去。” “那师兄等我一起去,可好?”张无忌阴郁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 “不行,再晚武当派就有危险了。”宋青书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说完一挥手,有些不耐烦的道:“别说了,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张无忌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宋青书出了院子,彻底的消失在面前。低垂下头,在房间的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浑身的气息冷硬如冰,阴郁的让人颤抖,却让人觉得像一只被抛弃的动物,勉强的支撑着骄傲站立在原地,让人有一种落泪的悲伤。 第21章 焰火 宋青书这么急着离开明教,准确的说是离开张无忌,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想起武当山的危险情况,但另一方面也有这段时间和张无忌之间的相处问题让他有些困扰。 当本来无所不谈可以说的上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两个人,突然变成了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情况,每天总共也说不上几句话,而且那双满是依赖的眼睛也变得冷漠起来,脸上也没有他熟悉的笑容。当这种情况发生时,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不适应,会难过吧。 宋青书有些怀疑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张无忌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这些天他仔细的回想之前的情况,好像是从那天在浴室之后张无忌就开始闹别扭了。而在浴室之中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你媳妇会喜欢你的身材。”。 可是这句话也没什么不对啊,而且还是属于赞扬的话,张无忌今年二十岁,本来就应该娶妻生子了。难道是张无忌害羞了?宋青书无奈的摇头,暗自思量着这次先分开冷静一下,等下次见到张无忌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不然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真是让人觉得窝火。 宋青书骑马一路急行,在路上果然看到血迹,随处掉落的刀剑,还有各派的弟子在沙漠之中穿行。如今距离光明顶之战已有半月,按理来说这些人应该早就回去了,如今在这里徘徊,显然是事情发生了变故。 路上无意中还发现被草草掩埋的各派弟子的尸体,宋青书越发着急。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宋青书寻了个地方准备休息,却见不远处有四头秃鹰不断的在天空徘徊,这秃鹰向来喜啄腐肉。宋青书只以为那边又有死人,也就没有多加在意,不过再看却发现一头刚冲下去的秃鹰急飞上来,羽毛纷落,啾啾哀鸣,显然是在下面吃了亏。 宋青书心中一动,疾奔过去,秃鹰下方正好是一个大沙谷,足有十余丈深,下面躺着一个人,正是宋青书一直担心的殷梨亭。 宋青书沿着沙壁滑下去,跑到殷梨亭身边,见他面色如纸,幸好神智并未迷糊,见到宋青书,脸上露出喜色,吐出口中的两颗石子。原来刚才他竟然是以口中的石子喷射而出,击退秃鹰。 宋青书手摸了下他的脉搏,内息紊乱,有耗尽之相。再仔细的看他的四肢,发现和俞岱岩一样,全都被人给折断捏的粉碎,丝毫动弹不得。 “六叔,还支撑的住吗?”宋青书着急的问道,也不敢随意的搬动他。 殷梨亭数日来躺在此处,没吃没喝,全靠一口气支撑着,早已筋疲力尽,此刻见到宋青书,心头一松,再也支撑不住,来不及回答宋青书的问题便昏了过去。 宋青书慌乱把手伸过去探殷梨亭的鼻息,察觉到那微弱的气息之时,才松口气坐在旁边。 看着殷梨亭凄惨的模样,宋青书心里也是升起一团怒火,当年他初来到这个世界之时,俞岱岩已经受伤了,而那时的他还没有融入这个世界,只是置身事外,仿佛看客一般,对俞岱岩的状况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在武当山上殷梨亭对他也很是照顾,加上这些年与张无忌的相处,让宋青书早就与这个世界深深的联系,在内心深处更是把武当派的众人当成了亲人一般。 如今看见殷梨亭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宋青书对造成这一切的赵敏更是恨得咬牙,想着若是张无忌将来还跟这个女人搞在一起,看他怎么抽他。 殷梨亭的状况让宋青书对武当山上的一切更加着急了,只是现在他单独一个人,而殷梨亭又伤的这么重,显然不可能把他放在马上赶路,最好是能用马车。只是如今身处沙漠,又哪里能弄到马车。 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办法,宋青书最终还是从袖中掏出一个拇指般大小寸长的竹管,点燃下面留出来的芯线,顿时空中升腾起一抹青色的焰火,在火焰消失后烟雾形成一个淡淡的“书”字形状在空中飘浮了一会,才缓缓散去。 这个焰火是张无忌研制的,自从上次因为韦一笑之故两人分散之后,张无忌就让人研制出了这个特制的焰火,在里面还加上了了特殊的药草,可以用来进行追踪发射焰火的所在地。当时张无忌示范的时候,宋青书看见后面残留的那个“书”字,嘴角还不自觉的抽了一下,问张无忌的时候,那小子还得意的说:“这是特意为师兄做的啊,当然要有师兄的名字。” 宋青书当时只以为没有机会使用这么骚包的焰火,还是张无忌硬是要塞在他袖间的口袋里,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使用上了。虽然不想这么快就向张无忌求助,但事关殷梨亭与武当派,不容他有丝毫犹豫。 爬出沙坑将马匹上的水和干粮取下来,撕下一片干净的里衣,沾了水湿润殷梨亭干裂的唇瓣,见殷梨亭下意识的微张开唇,宋青书一喜,忙用水壶对准他的双唇倾倒出细细的水流,殷梨亭下意识的吞咽了好一会,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宋青书忙把水壶放在一边,轻声道:“六叔,你别担心,我已通知了无忌赶过来,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到武当山去。” 殷梨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青书,是少林派的和尚,五个围攻我一个。告诉你太师傅,一定要讨个说法。” 说到最后,殷梨亭浑身都愤怒的颤抖起来,泪水也从眼角流下来,浑身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让宋青书有些心惊。 “六叔,你别灰心,无忌早年在蝴蝶谷中得到胡青牛的真传,上面曾记载过有一种黑玉断续膏可以有续骨的功效,一定可以替你和三叔治好。等我们回到了武当山,等你和三叔都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去报仇,好不好?” “真的?你没骗六叔?”殷梨亭激动的看着宋青书。 宋青书急忙的点头,眼神坚定的安抚着他。全身关节骨骼粉碎,在现代都是个麻烦,治疗好之后也会留下后遗症,更何况是在古代了。俞岱岩受伤之后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还没有医治的办法,平常行走都是靠小童抬轿,衣食住行全都需要人帮助,这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简直比死了还痛苦。若不是毅力惊人,俞岱岩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殷梨亭这些年看着俞三哥的生活,本来以为自己以后也和俞岱岩一样了,却没想到宋青书居然说有医治之法,虽然还有些怀疑只不过是宋青书在安慰自己,不过殷梨亭还是勉强自己相信。 宋青书也知道殷梨亭并不完全相信,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若是张无忌在,还能动动金针,替殷梨亭针灸一下减少他的痛苦,那样也许殷梨亭就信了。而他嘛,虽然和张无忌在一起这么多年,医术却是一点都没学到,也不感兴趣,更没那个精力。 说起来,他习武的时间比张无忌要早,却被张无忌后来居上,而且是高出很多。偏那小子还有精力将医术和毒术都研究的极深,现在又当上个明教教主,处理事物起来也是游刃有余,让宋青书觉得和这个大BOSS在一起,真的是打击人的自信心。 不过还好宋青书从来就知道张无忌要走的道路,对他的进展顶多是感叹一下,甚至觉得有些替他感到骄傲,倒不会产生嫉妒的情绪。就好像你明知道一个人会达到那种高度,会成就一番事业,那么当你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的走向高点之时,就不会有任何意外的情绪,只是一种本来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 宋青书取过干粮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殷梨亭口中,不时的喂他喝口水。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小小的弯月挂在空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宋青书本来准备点个火堆,一摸身上才发现又忘记带火折子了,而殷梨亭身上的火折子却在那日与五个和尚打斗之时恰好给弄丢了。 因此两人只能一坐一躺着在沙坑里,四周静的厉害,一点声音都没有。宋青书自从死过一回之后,对鬼神之事倒是越发的信了,对这种黑暗的环境也有些恐惧,只不过以前张无忌一直不离左右,所以宋青书也就没有表现出来。 如今殷梨亭气息微弱的躺在地上,宋青书有些害怕他会突然死去,更害怕这种静谧的环境,就开口慢慢的讲叙着自从离开张三丰之后发生的一切。而殷梨亭毕竟是老江湖,自然也察觉到宋青书有些不对劲,但却不知道是怕黑的缘故,只是配合着不时的问几个问题。 而尚还留在明教的张无忌,自从宋青书离开之后,脸就冷得仿佛要结冰一般,连来禀告事情的杨逍与殷天正都有些扛不住那冷冽的气势,有些狼狈的退出来。这两人均是见多识广的老狐狸,哪里看不出来张无忌与宋青书之间的问题。 张无忌身边的几个人,大概都看出来张无忌对宋青书的感情,毕竟实在是太明显,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张无忌完全就是一个成熟冷静,气势逼人的教主。而只要宋青书一出现,张无忌就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眼中的寒冰就会马上散去,换上暖暖的带着依赖的神色,面上也浮现出温柔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宠溺。 对于男子之间的感情,明教之中也有不少,杨逍几人行事向来肆意,不理会世俗的看法,对这件事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歧视的思想,顶多是有些不自在罢了。最初殷天正还试着劝过张无忌,不过当时张无忌却是冷厉如冰的看了一眼,说了一句:“看在你是我外公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一次。记住,我的事,我自己决定。我不希望有下次,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不过此刻,看着明显心情不爽的张无忌,有些狼狈的退出来的杨逍与殷天正相视苦笑,各自在心里希望教主大人还是早点心想事成才好。 张无忌站在窗前的位置几乎没怎么动,除了杨逍几人来的时候冷冷的说了几句话,中途小昭默默的进来换走了桌上的茶,张无忌想起白日里宋青书看向小昭那惊艳的眼神,眼神阴郁的看了小昭一眼,冷冷的说道:“滚。” 小昭身子一颤,轻移脚步退出门外。吩咐隐藏在角落黑暗处的影卫取了酒过来,张无忌跃上屋顶,一仰脖,举起酒壶向口中倒去,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几坛子酒顷刻间倒光,随后将酒坛扔出去,张无忌向后仰倒在屋顶上,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昏暗的天空。 他该该拿师兄怎么办才好? 张无忌聪明绝顶,不论是武功,抑或是医术,还是处理一些明教事物,都是游刃有余,往往比之常人学习这些事物所需要的时间一半都不需要。 当日杨逍几人推举他为明教教主,固然和明教先前的遭遇有关,但更多的还是看重张无忌的资质,要知道明教前任教主阳顶天在走火入魔之前也只是把乾坤大挪移心法练到第四层,而张无忌却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练到了第七层,可想而知其武学天赋之高。 而另一方面,当日张无忌对明教力挽狂澜,言行之中又对明教很是认同,还费心替杨逍等人医治,其医术比之当年的胡青牛也不遑多让,就让杨逍等人对他更是多了几分认同。 至于后来张无忌在处理明教事物中表现出来的能力,更是让杨逍等人对他诚服,纷纷庆幸能有这样一位教主,明教未来的辉煌指日可待。 只是这世间再怎么聪明的人,遇到感情也只会束手无策变得像个傻瓜。因为爱上了,就会在乎,在乎一个人,对于他的事就会束手束脚,因为害怕会伤害到那个人,才会不知如何是好,才会痛苦。 猛然天空升起一朵焰火,张无忌从沉思中醒来,看到那焰火的样子,脸色一变,口中吹出一股奇特的哨音,从屋顶一跃而下,快速的吩咐影卫处理后面的事宜,同时示意听到哨音赶来的杨逍等人跟上,直接下了光明顶向焰火发出的地方而去。 张无忌见到那焰火的一瞬间,心里就焦急的很,又后悔自己下午的时候怎么会放师兄一个人离开,若是师兄受伤了可怎么办才好。想到宋青书会发生的状况,张无忌只觉心急如焚,脚下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明教几人中只有韦一笑能勉强跟上,至于杨逍几人则是被甩在了后面远远的跟着。 第22章 放屁 而同时宋青书那边也发生了状况,在发出焰火之后,他与殷梨亭讲叙以往之事没多久,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向这边赶来。宋青书初时以为是张无忌,不过倒也没冲动,小心的从沙坑之中探出头去。 一见到那群人,宋青书心里就是一紧,小心翼翼的缩回坑里,对殷梨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原来那群人虽然做中原人士的打扮,但蒙古人毕竟与中原人长相有明显区别,而且那当先一人宋青书正好认识,正是当日光明顶之上对宋青书露出势在必得之色的扎牙笃小王爷。 对于扎牙笃,除了早年在汝阳王府为了救张无忌而用他来做人质对他有几分印象外,其他的印象都是从张无忌口中听来的,对于一个对自己抱有非分之想,特别是还找了个替身压来压去的,让宋青书每每想起来就有种把人抓过来胖揍一顿的冲动。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好时机,不说那扎牙笃武功不弱于他,更何况那家伙身为小王爷,身边总是跟着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宋青书更是惹不起。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有殷梨亭在身边要照顾,与那扎牙笃更是硬碰不得。 要说古代的通信就是麻烦,焰火一上天,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看见了,然后就只能看哪方来的更快了。而显然,这次,那扎牙笃应该本来就在这附近,所以才来的这么早了。 宋青书两人虽然尽力的不发出声响,但却没有地方隐蔽。扎牙笃带来的人只是略微搜查了一下就找到了他。 宋青书倒也没有不自量力的反抗,只是淡然的坐在殷梨亭旁边看了扎牙笃一眼,淡淡的道:“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宋,青,书。”扎牙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仿佛从心底吐露出来一般,盯着宋青书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神灼热的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那目光太过灼热,火辣辣的犹如觅食的猎豹般盯着猎物。宋青书只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强忍住想上前将这个家伙揍一顿的冲动。 扎牙笃跃进沙坑之中,走到宋青书的身边蹲下,他身材高大,即使蹲下也比宋青书高出半个头,显得有些压迫感。 扎牙笃看着宋青书在月光下显得莹润如玉的肌肤,小巧的喉结让人着迷,忍不住伸出手去。宋青书毫不客气的用力拍下,冷声道:“再乱动,小心你的爪子。” 扎牙笃哈哈大笑一声,站起身,对手下的人一挥手,“带走。” 那些手下人都是常年跟在扎牙笃身边的人,对他的事都有几分了解,看见宋青书的容貌,再加上扎牙笃明显愉悦的神情,心里都是有了底,对宋青书也很是客气,还做了个担架把殷梨亭抬着走。 宋青书也没反抗,武力不如人,鸡蛋碰石头最不可取。他一向是识时务的人,忍一时之气保平安,待寻找机会再逃脱。再说他相信张无忌肯定也看到了焰火,定然在赶来的途中,到时候就有救了。 扎牙笃带着宋青书连夜疾驰,于天明时分来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正门上方悬挂的牌匾上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宋青书只觉有些熟悉,直到视线扫过殷梨亭之时才想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庄子周围小河围绕,河边满是绿柳,在这沙漠地带竟能有这等江南风景,让人心情不由的舒爽起来。宋青书想到黑玉断续膏,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心情极好。 扎牙笃注意到宋青书放松的神情,以为他心中喜欢,微笑道:“你喜欢就好,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再说。等明日休整过后带你回大都,那里的庄子更漂亮。” 宋青书知道在目前武力比不上人家的前提下,和扎牙笃说话只会让他更高兴。因此神色不变,只是专心记下庄园的路径和标志。 这座庄园清幽宁静,园中山石古朴,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花园之中早有人准备了酒席,扎牙笃微笑着请宋青书入座。宋青书一夜在马上奔驰,早已有些饿了,也就没有矫情,坐下来没有丝毫客气的吃起来。 不是宋青书没有警惕扎牙笃下药,只不过人在屋檐下,若对方要对付他也只是迟早的事,再说即使不吃饭,若对方真的要下毒,难道就只有这一种手段了吗? 所以干脆就不防备,好吃好喝着,再说原先在谷中之时,张无忌曾用药草改善过他的体制,虽说达不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但对一般的药物都有了抵抗力,相信即使中毒了保持清醒不是问题。 “你就不怕我下毒?”扎牙笃一手转着酒杯,有些玩味的看着吃的欢快的宋青书。 宋青书随手用桌布擦了下嘴,又粗鲁的灌了口茶,打了个饱嗝,满足的摸了摸有些凸起的肚子。听见扎牙笃的话,眼角上挑,反问道:“你是这么无耻的人?” 宋青书长了一双桃花眼,平时倒没什么,不过在眉眼上挑的时候就容易流泻出一丝风流,眼波流转间漆黑的眼眸能把人吸进去,偏这家伙还没自觉,经常喜欢这个动作。以前张无忌和他相处一起久了,又想着反正一直有他陪在身边,即使招惹了桃花他也可以解决。 扎牙笃还是第一次见到宋青书如此模样,不由看得呆了一下,眼神一下就变得晦暗幽深起来,显得有些危险。听见宋青书的话,扎牙笃微眯眼,“如果我真是呢?” 说罢站起身就向宋青书走去,宋青书冷下脸站起身戒备,谁知道站到一半就感觉脑中一阵眩晕,身子无力的跌坐回座位上。 宋青书怒瞪了一眼不怀好意的扎牙笃,默运九阳神功,却发现体内经脉中原本如小河般充盈的内力竟然只剩下了几缕烟雾状的没有消融掉,知道是中了散功散一类的药。内力并没有完全的消融掉,宋青书倒也没有担心,冷冷的看着扎牙笃,“你想干什么,小王爷。” 扎牙笃走到宋青书身边,挑起一缕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凑过去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陶醉的眯了眯眼,过了会才重新坐下来,看着宋青书到了此刻依然没有惊慌的神色,道:“原来你还记得我,青书。” 那青书两个字从他嘴里吐露出来,愣是让宋青书有些腻人的感觉,有些不耐烦的道:“小王爷,你想干什么,明确的说吧。”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扎牙笃反问道,神色显得有些危险。 宋青书斜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 扎牙笃起身伏在桌子上脸伸到宋青书面前,暗哑低沉的声音在宋青书耳边响起,“我想干你。” 宋青书脸色彻底黑下来,骂道:“操,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扎牙笃把宋青书抱起来向厢房走去。 宋青书大惊,完全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无耻,一来就下药,奔驰了一夜也不休息一下就想干那档子事,小心硬不起来,宋青书恶意的诅咒着。 扎牙笃直接把宋青书扔在床上,宋青书在上面滚了一圈,刚抬起头一个粗壮的身躯就压了下来,宋青书暗骂一声,要不要这么急啊。 宋青书往后退了退,就被扎牙笃直接按住,四肢大开绑在床柱上,没有丝毫抵抗之力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扎牙笃眼神灼热的看着,伸手直接把宋青书的上衣撕开,露出光滑白皙的胸膛。扎牙笃眼里的欲望愈来愈烈,双手在宋青书的上身摸来摸去,有些沉迷的感受着这副身躯带来的美好触感。 对于宋青书,扎牙笃感觉很复杂,说爱也谈不上,更准确的说只是一种征服欲。他只是很想将这个人狠狠的压在身下,让他诚服在自己的胯下,让他痛苦的呻吟。也许一开始只是一个执念,当年的他少年华贵,从来没有遭遇过那般耻辱,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报复。 待长大之后,父王送来人教他男女之欢时,看着那人痛苦中夹杂着欢愉,祈求的在身下扭动,高潮爆发的那一刻,宋青书当年的身姿却在脑海中浮现。 从那之后,扎牙笃身下之人大多都与宋青书有些相像,有些是背影,有些是气质,有些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而已。而这其中,又以当年的卫壁与宋青书最是相像,也最得扎牙笃宠爱,更是被他好好的调教了一番。其他的人往往只在扎牙笃身边呆上一两个月就被他厌弃,只有卫壁一直被留在身边。 可是,直到再次遇见宋青书,扎牙笃才发现,以往的那些人,包括卫壁,就算再怎么相像,也始终不是这个人。那一刻,他就决定了,一定要得到这个人。至于得到之后要怎么办,他还没想清楚。 “我一个月没洗澡了,很脏。”宋青书暗骂这死变态,又骂张无忌臭小子怎么还没来,眼看扎牙笃眼里的欲望越来越惊人,宋青书没办法只能自救了。 “没关系,你身上很干净,即使脏我也喜欢。”扎牙笃多年的心愿即将达成,到了这时反倒不急了,一副准备好好享受的模样。 “我昨天拉屎了,稀的,没擦干净。”宋青书又蹦出了一句,心里想着看老子恶心不死你。 扎牙笃手顿了一下,对上宋青书的目光,忽然笑道:“青书是在提醒我要去沐浴吗?也好,第一次在水中青书会轻松很多。” “放屁。”宋青书终于怒了。 扎牙笃见宋青书生气了,反倒笑的更得意了,手向宋青书仅剩的亵裤伸去。就在扎牙笃手碰触到裤子的一瞬间,“噗”的一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同时一股怪味飘散开来。 扎牙笃浑身都僵硬了,顷刻间离开床铺,脸色由黑变白,再白青变黑,难看至极。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伸手用衣袖捂住鼻子瞪着宋青书。 宋青书强忍住笑意,无辜的看着扎牙笃,“我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了,说了我要放屁,是你自己不早点离开。” 扎牙笃的神色更黑了,接着又是“噗”的一声响,扎牙笃一甩手,直接摔门出去了。 宋青书闷声笑着,得意的想着,老子混了这么多年,还真当我是白痴一点准备都不做,连你都制不住,还怎么混啊。 原来宋青书自从进了庄园门之后,虽然并没有警戒,但毕竟面对着一个对自己有不良意图的人,还是暗中做了准备。武力方面是不用考虑了,不过在看到那桌丰富的酒菜之时,一个念头已经在宋青书脑海中生成。 他吃饭之时特意挑选了一些容易使肚子胀气的食物吃下去,还特意吃了很多。要知道平时他都是只吃八分饱的,这次为了对付扎牙笃才拼了。幸好他做了准备,这扎牙笃果然无耻,一来就暴露出不轨之心。 不过也幸好张无忌曾给宋青书改善过体制让他对药物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才能在扎牙笃的药物下残留下一丝内力,虽然微弱,但用来排气倒是绰绰有余。当然,即使没有内力,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放屁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而有内力在,就可以控制一下放屁的时间问题。 扎牙笃成功的被恶心走了,宋青书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不过闻着室内怪异的味道,宋青书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想着保住了菊花,这点味道也就忽略不计了。 手脚都被扎牙笃用丝巾给绑住了,宋青书用力挣了挣,却没有崩断。只得默运九阳神功在体内转动,还好九阳神功本就有疗毒的功效,加上宋青书体质的不同。一个时辰之后,本来只有烟雾状的内力终于恢复到雨滴状大小。 宋青书运功崩断丝巾,起身,衣服早就被扎牙笃撕破不能穿了,想起刚才被那个死变态给摸了,宋青书就觉得一阵恶心,忍住想狠狠清洗一下的冲动。这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宽大的床,别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只有墙壁处点了一盏油灯。 宋青书走到门边,清晰的听见外面传来两个轻微的呼吸声,慢慢的退了回去。他现在内力并未完全恢复,恐怕连这道门都出不去,更何况殷梨亭还在他们手里。 静静的思考了一会,把视线移到昏暗的油灯上面,宋青书嘴角扬起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 第23章 人质 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本来以为自家小王爷会满意的享受今天带回来的美人,却不料扎牙笃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脸色难看的摔门出来。两人面面相觑,但他们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多管闲事的。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在扎牙笃离开之后,本来一直寂静无声的房内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救命”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按规矩,没有小王爷的吩咐他们是不能进去的。但是,看小王爷对里面这人的珍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怕自己两人要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犹豫了一会,决定一人继续守在这里,另一人去通知小王爷。留守的那人听着里面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弱,而且从门缝之中还透出一丝丝烟雾。顿时大惊,一脚踢开门,就见房间内的大床已经烧起来了,而小王爷带回来的那人却不在床上。 这人警觉心不错,察觉到不好,就想退出门外关上门,角落里一个人影却急速靠近,以快捷无伦的手法断掉那人欲拔剑的手腕,接着双掌似爪,直接对准那侍卫胸前几个大穴笼罩而去。那侍卫因知道宋青书中了散功散,丝毫没有防备。而宋青书又是全力进攻,两相比较之下才会被宋青书得手,这几下出手,干净利落。 宋青书没想到那两个侍卫会分出一个离开去通知扎牙笃,只留下一人。不过这倒是省了麻烦,本来宋青书是准备好受伤的打算了。宋青书将双眼圆睁浑身软下去的侍卫扒光了衣服扔到床上去,快速的换上侍卫的服饰,窜出门去,身后厢房内火势愈大,烟雾升腾,而庄园内的人也很快就来到了这边。 从宋青书这离开之后扎牙笃直接去了浴池,还让人唤了卫壁前来伺候,因为在宋青书那里受了气,扎牙笃的动作格外的粗鲁,即使卫壁后穴久经操弄,但还是撕裂了,丝丝血迹流淌在水中。 “干死你……”扎牙笃眼睛愈发的红了,完全把身下的人当成了宋青书。他岂能不知道刚才宋青书不过是在使计,只是扎牙笃毕竟是个小王爷,用的吃的哪样不是干干净净的。而宋青书前世就是在社会底层打拼的,什么恶心的没见过,这辈子也没讲究多少。恶心这样一个锦衣玉食的小王爷,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以说,若是扎牙笃当时还不退散,说不定后来宋青书就直接拉在床上了,不过这个当然是最后逼不得已才会使用了。 扎牙笃的动作愈发的粗鲁了,一双大手也在卫壁身上揉捏出一块块青紫的痕迹。而卫壁脸色苍白,也不求饶,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像是已经习惯了。 当那个前来通报的侍卫来之时,扎牙笃还在卫壁身上激烈的驰骋着,待听见宋青书的屋子起火时,扎牙笃毫不怜惜的把身下的人推开,起身披上衣服向外面疾步走去。留下昏迷在地上的卫壁,而很快屋外就走进两个侍女,熟练的给卫壁清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再套上衣服,然后把他搬出浴室。这过程中,两名侍女的脸上一直面无表情,看那架势,是经常干这些事的。 那厢房着火之后,整座山庄都沸腾了起来,不断的有人靠近这边。山庄内的侍卫并不多,宋青书想着他们大概都是认识的,再加上昨天他被掳来之时,太多人见过他了。所以虽然他穿着侍卫服,也没有掉以轻心。这些侍卫反应都很快,宋青书离开那间厢房没多久,四周就有人影向这边赶来。 宋青书此时的位置距离厢房并不远,但若出去肯定会被这些高手发现。虽然以他现在的轻功逃出去是没有问题,不过留在这里的殷梨亭可能就要被对方用来泄愤了,十有八九会活不成。 所以宋青书只能暂时躲在一颗粗大的树上,利用树干遮挡身形,小心的不被下面的人发现。不过这时候下面乱糟糟的的在灭火,倒也没人注意到这树上还有一个人。 没多久就见扎牙笃那家伙穿着一身宽大的袖袍向这边走来,清风飘过来的气味让宋青书黑了脸,说他是色鬼果然没错,刚才那么恶心他还有兴致,诅咒他早晚有一天死在床上。 宋青书在心里恶意的想着,身形却没有乱动,要是被这家伙发现了,下次再想逃就难了。 扎牙笃来到厢房前的时候,火已经差不多被扑灭了,漆黑的墙壁,断掉的房梁,房间那张床的位置还有一个烧焦的尸体。扎牙笃脸色难看至极,甩手赏了一巴掌给那个通报的守卫,怒道:“还有一个人呢?” “不,不知道。”那守卫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擦嘴角的血迹,低着头颤抖的说道。 扎牙笃抬起脚把那守卫踢翻,一挥手,马上过来两个人把那守卫拖下去。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只听见那守卫大声哀求的声音,但很快就被捂住嘴拖下去了。 扎牙笃走进那烧的漆黑的地方,来到那具烧焦的尸体旁,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有些悲伤,又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一丝失落。他知道若不是他给宋青书下药,又把他的四肢绑住,以宋青书的武功又怎么会逃不出来。若不是他对宋青书做那些事,也许宋青书会开口求救。 也许,宋青书就不会死,就不会变成面前这团漆黑丑陋的东西。 扎牙笃有些失神的站起身,颓然的道:“把他好好安葬了吧。”说完叹了口气,不想再看那具被烧的漆黑的东西,慢慢的往回走去。 扎牙笃刚走到宋青书所在的那颗大树下之时,就听见一声娇脆的怒喝声,“扎牙笃,看你干的好事。” 扎牙笃身子一顿,停下脚步向那边看去,就是这一刻,宋青书从树上直接扑向扎牙笃,身形如闪电般贴上扎牙笃的身体,一手拿着剑横在扎牙笃的脖子上,另一手按在他胸口大穴上。 众侍卫刀剑齐出,对准宋青书,这一幕倒是与当年汝阳王府的情景有些相似。而扎牙笃脸上非但没有被人挟持的惊慌,反倒满脸惊喜的道:“青书,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宋青书神色淡然,横在扎牙笃脖子上的剑更靠近了一分,顿时一道血痕就出现在扎牙笃的脖子上。本还欲说什么的扎牙笃顿时闭上嘴巴,宋青书用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道:“我有两个要求。” 扎牙笃此时也冷静下来,知道宋青书不是在开玩笑,说道:“你说。” 宋青书淡淡的道:“第一,在山庄门口准备一辆马车,把我六叔放在上面。第二,我要黑玉断续膏。” 本来宋青书只是想要辆马车然后挟持扎牙笃离开山庄就行,不过在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时,他才多加了一个条件。 那少女身穿一身嫩绿绸衫,十分美丽中带着三分英姿,同时带着一丝贵气,容貌明艳无比,让人不敢直视。宋青书本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不过在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又高又瘦的人时,才认出来,这两人正是当年让他和张无忌身重寒毒的玄冥二老。那么,这个少女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汝阳王之女赵敏。 第一个要求说出来之时,扎牙笃脸色不变,到了第二个条件之时,站在对面的赵敏脸色一变,瞪了一眼扎牙笃,不悦的道:“黑玉断续膏乃是我汝阳王府之物,凭什么用来救这家伙?” 宋青书嗤笑一声,道:“郡主,莫非小王爷的命竟比不上黑玉断续膏这死物吗?”停顿了一下,淡淡的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郡主对小王爷不满,所以想借我之手弄死小王爷呢。” “你别胡说。”赵敏怒道。 宋青书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接话。他却不知道他这句话正好说到点上,赵敏与扎牙笃平日关系并不是很好,一向对扎牙笃的作风极为不屑,这次前来中原若不是朝廷的吩咐,是绝对不会和扎牙笃在一起合作的。现在又见他惹出了麻烦,心里早就不快。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加上扎牙笃毕竟是七王爷之子,身份摆在那里。若是扎牙笃真的受到伤害,到时候只怕连汝阳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赵敏冷哼一声,道:“你也有一个人在我们手里,一人换一人,如何?” 宋青书冷笑道:“小王爷身份尊贵,又岂是我六叔能相比的,多提一个要求又怎么会过分呢。废话少说,赶紧准备我要的东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敏咬咬牙,对身旁的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宋青书把剑贴近扎牙笃的脖子,冷声道:“郡主可不要拿假的药膏给我,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委屈小王爷亲身试验一下了。” 赵敏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宋青书,若是那眼光能杀人的话,只怕此时宋青书已被她大卸八块了。 宋青书自然不会怕她,反而冲着她微微一笑,细长的眉眼在烛火的照耀下,乌竹般的瞳眸仿佛映了天空的月华般,光华似琉璃。让赵敏愣了一下,脸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但随即恢复过来,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般冷冷的看着宋青书。 宋青书见那侍卫远去,也控制着扎牙笃向庄园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就见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帘子掀开果然看见殷梨亭安然的躺在里面。宋青书见他身上并无伤害,神智也清醒,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将扎牙笃穴道点住放在手边,一手按住他头上百会穴上。 待那侍卫来时,递过来一个金盒子,宋青书也没检查,随手丢在马车内,一甩马鞭,驱车快速离去。 宋青书沿着昨夜记下的路线往回赶去,因为要分出一只手制住扎牙笃,又要照顾马车内殷梨亭的伤势,马车的速度并不快。 宋青书选择这条路线当然是为了和张无忌汇合,此去武当山,路途遥远,单靠他一个人,带着一个重伤的殷梨亭,定是无法安然的回到武当山了,只能与张无忌的大部队一起。 “宋青书,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扎牙笃突然说道。 宋青书嘴角抽了一下,一鞭子毫不客气的甩在扎牙笃的背上。斜了他一眼,道:“死小孩,我不喜欢男人,下次再来招惹我,小心我直接让你做太监。” 扎牙笃不说话,只是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宋青书,显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宋青书也不管他,专心的向前赶路。 “昨天你怎么知道是我?”宋青书忽然问道。 扎牙笃嗤笑一声,“那么招摇的一个书字,我一看就想到你了。” 宋青书脸瞬间黑了,就知道是那骚包的焰火有问题,张无忌那小子真是欠抽,当时就说太招摇了不好,偏那小子说什么独特。想到张无忌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来,宋青书脸更黑了,该不会是真的不管他了吧。 这臭小子,真的是欠调教,居然这么久还没找来,要真的靠他,恐怕自己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宋青书咬了咬牙,连带着对身边的扎牙笃也看不顺眼起来,在扎牙笃下身处扫了扫,考虑着要不要彻底的解决后患。 扎牙笃敏感的察觉到危险,只觉下身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夹了夹腿。眼神也不敢放肆,转过头老老实实的盯着虚无的空中。 宋青书冷着脸,在离开山庄一个时辰的时候,总算是在前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张无忌首先扑过来,把宋青书抱进怀中,担心的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这一夜的遭遇让宋青书的心情很不爽,不耐烦的伸手去推张无忌,却在下一刻感受到张无忌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本来烦躁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无声的叹了口气,伸出去的手环上张无忌的背,轻轻的拍了拍,安抚道:“好了,我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无忌还未松开,而且有愈抱愈紧的趋势,宋青书不耐的推开他,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为什么来这么晚?真等你来救我,师兄我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青书却不知道,当时扎牙笃比之张无忌早来一步,加上他猜想到宋青书定然是给张无忌发信号,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他带着宋青书一路疾驰离开,而侍卫则一边清除扎牙笃留下的痕迹,另一方面又兵分几路故布疑阵,留下痕迹使张无忌不能明确的判断宋青书的离去的方向。 幸好张无忌制作的焰火虽然说骚包了一点,但到底在燃放的时候把药味沾在了宋青书的身上,才能让张无忌在最后能找到宋青书,只不过那只带路的飞虫速度慢了点,才会来的晚了点。 张无忌没有辩解,因为他确实是来晚了,害怕宋青书会怪他,紧张的抓住他的手,“师兄,是我不好,下次一定加快速度来救你。不,师兄你还是不要离开我,这样无忌就可以随时保护你了。”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张无忌目光灼灼期待的看着宋青书,宛若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在等着宋青书表扬一般。 宋青书看着那副期待表扬等着他点头的样子,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先前的别扭应该不在了吧,看来张无忌这小子还是关心自己的。 宠溺的摸了摸张无忌的头,宋青书浅笑道:“好啊,那无忌一定要记得跟着师兄啊。”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带着宠溺的笑,忍不住又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好,无忌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师兄,师兄以后可不许嫌无忌烦了。” 宋青书只当他小孩子脾气,随意的点头“嗯”了一声。在后来的后来,宋青书曾无数次的后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被某只暴露了真面目的禽兽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只觉浑身都要散架了的宋青书悲愤的让张无忌离自己远一点。 而某只禽兽只是把仿佛永远挺立的巨物塞进温暖的地方,餍足的抱紧宋青书,“无忌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师兄啊,师兄不是答应过我吗?难道师兄说话不算数?不守承诺是要接受惩罚的,还是说,师兄又想要逃开我了?”说罢危险的眯了眯眼,握住宋青书的腰一个翻转让他趴在榻上,激烈的冲撞起来。而宋青书也陷入混沌之中,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时的宋青书当然不知道张无忌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拉着张无忌不肯放开的手来到马车边,掀起帘子,殷梨亭出现在张无忌面前。 张无忌脸色微变,跃上马车,仔细的检查殷梨亭的伤势,从怀中掏出治疗内伤的药丸塞进他口中,殷梨亭此时陷入沉睡,不然见到当日力敌六大派的少年竟然是张无忌,只怕要大吃一惊。 张无忌检查完殷梨亭的伤势,脸沉如水,目光冷冽的看向靠在车壁的扎牙笃,“是你伤了我六叔?” 自张无忌来之后,看着两人的互动,扎牙笃的神色也越来越复杂,眸内神色变幻,晦涩难懂显得有些危险。此时听见张无忌问话,虽然被掳,但扎牙笃还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无忌没有说话。 张无忌眉间戾气升腾,逼人的气势瞬间压过去。扎牙笃穴道被宋青书所制,自然不是敌手,顿时闷哼一声,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不过却不肯认输,桀骜的看着张无忌。 宋青书忙一拉张无忌,“不是他,六叔说是少林派的和尚。”虽然宋青书知道确实是扎牙笃和赵敏在背后操纵,不过此时并不是指明的时机,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再说他这次以扎牙笃作为人质逃出来,自然要把他安全的放回去,不然下次交易就没这么顺利了。 要说这次能逃出来真是侥幸,多亏了这个重量级的人质。想到下次也许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宋青书把扎牙笃的穴道解开,微笑道:“把你的人叫出来吧,你可以走了。” 扎牙笃顿了一下,有些意外的道:“你知道后面有人跟着?” 宋青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吗?再说没人跟着我一路上这么小心干嘛?”要知道这一路上,他为了防止后面跟着的人冲上来救人,手可是一直按在扎牙笃的要穴上,一刻都不敢放松,直到被张无忌抱住,才彻底的松懈下来。 扎牙笃耸了耸肩,忽然盯着宋青书道:“宋青书,你永远都不会喜欢男人,是吗?” 宋青书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毫不犹豫的道:“当然。” 扎牙笃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的张无忌,哈哈大笑一声,“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宋青书只以为扎牙笃终于认清事实,摆了摆手道:“是啊,所以小王爷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扎牙笃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就走,很快有人牵了马过来,扎牙笃上马,转身看着宋青书大声道:“宋青书,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宋青书看着快速离去的扎牙笃,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会很快就见面的,因为还要去大都救人啊,别人就算了,他老爹可是还在蒙古人手里呢,不去不行啊。 第24章 知足 张无忌握住宋青书的手收紧,宋青书眉头微皱看着他,“轻点,会痛啊。” 张无忌猛的从阴暗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慌忙把手松开,看到宋青书手上一圈青紫的痕迹,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管药膏,仔细的涂抹在宋青书的手上。 宋青书看着沉默的有些不对劲的张无忌,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小孩又是怎么了,无声的叹了口气,是他跟不上时代了还是怎么,年轻人都这么难以理解吗? 直到宋青书的手上恢复白皙后,张无忌才松开,脸上是宋青书熟悉的温和笑容,“师兄,我们走吧。” 宋青书点头,和张无忌一起坐上马车。而一直被人无视当背景的杨逍等人只得骑着马跟在后面。这次张无忌来的急,跟来的只有杨逍殷天正韦一笑三人,还有张无忌身边的几个影卫,而五散人则留在教内坐镇。 宋青书将昨天离开明教之后发生的事一一的讲给张无忌听,当然,中间那段被下药然后被人占了便宜的事只是含糊的说了下,但张无忌岂能猜不到,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宇间更是戾气升腾让人心惊。 宋青书哪里见过张无忌这般模样,但想到张无忌是因为自己才如此生气,有些心惊的同时也有些感动。安抚的伸手包裹住张无忌紧握的拳头,故作无所谓的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被一个男人摸了几下吗,又不会少块肉。再说我也把他恶心的够呛,也算教训了他。” 张无忌突然把手伸向宋青书的衣襟,宋青书经过了昨晚扎牙笃的事,对被人碰触特别警觉,忙拍开张无忌的手,冷下脸口气有些不好的问道:“你干什么?” 张无忌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的道:“我只是想看看师兄身上有没有伤痕,师兄为何如此防备我?”低下头来,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师兄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宋青书看着张无忌低垂着头有些失落的身影,抿了抿嘴,忽然觉得有些烦闷。深吸了口气,道:“抱歉,我心情有些不好,先进去休息一会。” 说完也不理张无忌的反应,掀开车帘进入马车之内,只留下张无忌低垂着头坐在那里,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杨逍等人远远的在后面跟着,也没有多说话。 宋青书靠在车壁上,揉了揉有些作痛的眉角,脑中仿佛有许多念头闪过,纷乱的理不出头绪。一夜未睡,神经紧绷着没有放松,宋青书早就累的狠了,没多久就靠着车壁睡着了,那些繁乱的思绪也不见踪影。 张无忌察觉到里面变得平缓的呼吸,起身进入车内,换成影卫驾车。走进去,就见宋青书靠在车壁上,头微歪着向旁边倒去,但随即又坐直过来,人却未清醒,但微皱的眉头明显表示他睡得不是很舒服。 张无忌顿了一下,脸上冰冷的神情缓和下来,走过去坐在宋青书的身边,让他躺下来,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宋青书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习惯的一个翻身,抱住张无忌的腰,把脸埋进去,还无意识的蹭了蹭,皱起的眉也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很是满意。张无忌身子一僵,苦笑的看着睡得很沉的人,低叹一声,“师兄,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手轻抚宋青书的头发,张无忌想到先前那扎牙笃看着师兄露骨的视线,又想到宋青书后来那句非常肯定的“不喜欢男人”。张无忌神色不断变换,最终在看到抱着自己腰睡得无比舒适的人时,脑中所有的阴暗念头全部消失,只是俯下?身将头埋进宋青书的脖颈里,深深的吸了口气。 张无忌知道那扎牙笃定是看出了自己对师兄的感情,所以才会在师兄面前问出那个问题。张无忌在这之前虽然知道宋青书对他并没有那种感情,但到底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希望,而这次宋青书毫不犹豫的回答却将那一丝希望彻底粉碎。 早在当年第一次知道扎牙笃对宋青书有不轨之心后,张无忌就想把他碎尸万段,只是那时的他还做不到。而这一次再见,明明很想把那个冒犯师兄的人斩杀当场,却被师兄给阻止了。张无忌手轻缓的抚着宋青书的头发,眼里划过一道危险的光芒,扎牙笃,下次再见就是你的死期。 宋青书虽然很累,但心里还记挂着武当山的事,因此没睡多久就醒来了。还未睁眼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而能让他如此没有防备的除了张无忌也没有别人了。宋青书想到前些日子两人的别扭,还有昨晚发生的一切,再加上睡觉之前的事,没有马上坐起来,抱着张无忌腰的手收紧,轻声问道:“无忌,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和师兄闹起别扭了,若是师兄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师兄一定改。” 张无忌眼眶一酸,纵然他在外人眼中多么优秀,在宋青书身边,他永远是当初那个无助的孩子。只有在宋青书身边,他才会觉得是安心的。在察觉到这份依赖已经变质的时候,他慌乱过,害怕过,挣扎过。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想待在这个人身边,师兄想要什么,他都愿意为他做到。师兄要他做明教的教主,他就去做。师兄不想处理教务,那么他来做就好。 只要师兄能待在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从很多小事上,让师兄慢慢的开始习惯自己的照顾,习惯自己在他周围出现。师兄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甚至连习武之人常有的戒备之心也对他无效。而这些,也让他暗中窃喜,以为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师兄会接受他的。 只是,自从出了山谷之后,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师兄的身边也不再只有他一个人。当师兄一再的说到娶妻这个词语时,张无忌才清楚的认识到,他和宋青书之间,隔着多么遥远的距离,让他几乎绝望。 内心阴暗的欲?望汹涌着想要冲出来,几乎想要让他折断师兄的翅膀,让他永远留在身边。可是,他知道,这样做只会把以前的努力全都毁掉,只会让师兄恨他。所以,他不敢。 当师兄独自一人离开明教的时候,他看着师兄头也不回的身影,心痛的几乎要死掉。可是,他还是没有追去,因为他怕控制不住想把师兄强硬的留在身边的冲动。 当看到那朵他特意为师兄制作的焰火之时,心慌乱的仿佛要从胸口中跳出来,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快速的安排好人手赶过去。当看到那里凌乱的脚印,在被误导过好几次之后,他才想起来当初制作焰火的时候特意放了药材在里面便于追踪。 眼看着天色渐亮,他看着在前面慢腾腾飞着的虫子,强忍住一剑把它劈成两半的冲动,心急如焚的跟在后面,他强迫自己的思绪放空,不去想师兄在这一晚会发生什么。只要一想,他就有一种毁灭一切的欲?望。 等到终于看到师兄的身影,他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扑过去把人抱住,那一刻,抱着师兄温热的身体,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师兄能安安全全的活着,真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是,师兄下意识的闪避,还是让他感到了失落,更恨扎牙笃伤害到师兄。不过在他靠近时,师兄还是没有抗拒,习惯性的在他身边寻找舒适的位置,看着师兄嘴角那上扬的弧度,他烦躁的心宁静了下来。 他想,对于师兄来说,他是不同的,这已经足够了。 张无忌低下头,看着宋青书温润的眸子,有些犹豫的道:“师兄先前曾说要娶妻,我担心师兄娶了娘子就不关心无忌了,所以有些不开心。” 宋青书眼睛微微瞪大,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坐起身来,在张无忌额头重重的弹了一下,看着捂住额头显得有些无辜的张无忌,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师兄只是开玩笑而已,再说,师兄我暂时不准备成亲呢。说不定,是你小子先遇到喜欢的人。” 说到后面,宋青书想到再过不久两人就会去蒙古大都,到时候应该会遇见赵敏,说不定身边这个自己养大的小子就跟着小姑娘跑了。先前在山庄见到那赵敏,从容貌上来说,确实可以算的上是上等,在宋青书认识的女子当中,唯有小昭可以与之相比。 小昭年龄尚小,还存有一丝稚气,犹如刚开花的芙蓉花般惹人怜爱。而赵敏就是那已经盛开的玫瑰花,娇媚无比。 两人都是世间少有的美貌女子,但赵敏比之小昭,却多出了几分贵气。气质这种东西,是需要生长环境后天培养的,赵敏从小就是郡主,锦衣玉食,仆从环绕,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就带出了几分傲气。 像这类女子一般是瞧不起普通男子的,不过张无忌现在是明教教主,武功又高强,加上长的又好看,要说被赵敏看上也不是不可能。再者赵敏要想收服中原武林,就要收服明教,那么使用美人计把张无忌拿下岂不是一举两得了。 而且赵敏一看就是强势的女子,比之一般男子更加出色,与这种女子在一起,只怕会很辛苦。加上张无忌的性子也不像原著中那么软绵,若是与赵敏在一起,十有八九会经常争吵。 想到这里,宋青书认真严肃的看着张无忌,道:“无忌,你以后若是娶妻,一定要得到师兄我的认同,知道吗?” 张无忌有些奇怪的看了宋青书一眼,宋青书有些尴尬的咳了下,想了想又道:“师兄是怕你识人不清,替你把把关。” 张无忌神色有些怪异,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微笑着点头,道:“那师兄以后娶妻也要得到我的认同,好不好?” 宋青书现在只顾想着不能让自己养大的小孩被赵敏骗走,听见张无忌的话,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他现在也不想成亲,再加上前世发生的事,让他对女子都没什么好感,也许以后时间到了就奉父母之命娶一个陌生的女子,就这样过下去了。所以,张无忌的条件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张无忌拉住宋青书的手,脸上笑得特别灿烂,“师兄放心,只要师兄不同意,无忌谁都不娶。但是师兄也要记住答应无忌的才行。” 宋青书被张无忌那灿烂的笑容差点晃花了眼,回过神来忙移开目光,暗叹一声真是妖孽,耳后不自然的升起一抹红晕。 张无忌的相貌完全继承了张翠山与殷素素的精华,小时候虽然有些胖但还是可以看出五官精致可爱,现在长大了更是俊秀无比,比之女子的容貌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又不显得女气,添加了一丝男子的英气与霸气,显得格外吸引人。至少在宋青书见过的人当中,张无忌的相貌无疑是最好的。 张无忌自然也注意到了宋青书的失神,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靠过去头搭在宋青书的肩膀上,撒娇道:“师兄,可不要忘记答应无忌的。” 有些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宋青书有些不自在的偏偏头,见张无忌如同小时候一般撒娇,刚才的那丝不自然消失不见,有些好笑的环住他的肩,如同小时候一般道:“好,师兄不会忘记的。” 张无忌手悄悄的环上宋青书的腰,静静的抱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寂静的车厢内忽然响起一声虚弱的呻吟,两人忙分开,却是本来昏迷的殷梨亭醒了过来。殷梨亭睁开眼好一会,才看清面前的人,待看到当日在光明顶上的少年人时,殷梨亭有些吃惊的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无忌跪下去,道:“六叔,我是无忌。” 殷梨亭看着跪在面前的张无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向站在一边的宋青书看去,宋青书肯定的对他点头。殷梨亭内心有些激动,看着张无忌的面容,分别十年,张无忌已从一个小孩童成长为英挺少年,相貌已然大变,但细看之下,还是与记忆中的面貌渐渐重合。 殷梨亭内心激动,眼角不自觉的留下泪来,激动的道:“无忌,你都长这么大了,武功也很好,五哥若是知道了,定然很高兴。你们太师傅见到了也会很欣慰的,真好,真好!” 宋青书见殷梨亭激动,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忙安抚道:“六叔,我和无忌此去就是去武当山拜见太师傅。” 殷梨亭点头,但随即想到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师父见到了定然又要伤心了。宋青书见殷梨亭眉宇间难掩的郁色,将先前收起的黑玉断续膏拿出来递给张无忌,道:“无忌,这个是我从赵敏那里要来的黑玉断续膏,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张无忌早年在胡青牛的“医经”之中曾注意到,西域有药“黑玉断续膏”可以医治接断骨,即使是如俞岱岩一般打成粉碎的也可以接回去,只可惜配方医经之中却没有记载。 张无忌刚才一看殷梨亭的伤势,就知道他是与俞岱岩一样被人捏碎了四肢关节,正毫无办法,却不料宋青书然拿出了黑玉断续膏。 第25章 新的目标 “赵敏是谁?”张无忌接过黑玉断续膏,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是当年汝阳王府中的那个小郡主,很刁蛮的那个,不是还打了你吗?”宋青书说完,果然看见张无忌眉头皱起,显然对赵敏没什么好感。 成功破坏张无忌与赵敏之间感情第一步的宋青书心情大好,接着说道:“说起来这次与十年前那次有些相似,那次我为了救你挟持了扎牙笃来威胁赵敏放我们离开,而这次也是挟持扎牙笃带着六叔离开,还趁机从赵敏那里索要了黑玉断续膏。估计赵敏快要气死了。” 宋青书笑得幸灾乐祸,而他确实说的不错,赵敏确实是气的够呛,看到安然回来的扎牙笃,冷冷的讽刺了一句,“小王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希望不要有第三次。” 赵敏满是不屑的看着扎牙笃,而扎牙笃神色阴沉的很,完全无视赵敏,直接从她身边进了山庄。赵敏恨恨的一跺脚,轻哼一声也进入了山庄。半个时辰后,绿柳山庄黑烟冲天,红焰闪动,整个山庄都烧了起来。 张无忌略带宠溺的看着宋青书笑的得意的样子,打开那金盒子,里面是散发着芳香气息的黑色药膏。张无忌用木棍轻轻的挑起一小块放到鼻尖闻了闻,又伸手细细的碾磨了一番。宋青书想到那赵敏狡诈的很,虽自己用扎牙笃威胁了她,但谁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到原著中张无忌被骗拿到假药膏,致使俞岱岩与殷梨亭二人中毒一事,宋青书有些犹豫的道:“无忌,不如我们先用小动物做下实验,然后再给三叔与六叔使用。” 张无忌沉吟了一下,道:“应该是真的,不过还是听师兄的吧,这样比较保险。” 殷梨亭先前还有些不相信能治好,但如今见膏药都摆在面前了,才真正的相信,欣慰的看着宋青书两人,道:“看来这十年你们不仅学到了一身好武艺,无忌还学得这等医术,不错,我武当派真是后继有人啊。” 宋青书微笑着没有说话,张无忌问道:“六叔,那些少林和尚为什么对你下如此重手,大师伯他们呢?” 殷梨亭神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那日和大师兄他们一起下了光明顶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受到蒙古人的了攻击,都各自被分散了,失去了联络。最后突然遇到几个少林僧人,我上前打招呼,却不料他们一言不发就攻击我,然后我就受了重伤。” 宋青书神色不变,心里暗道,当日扎牙笃会出现在光明顶果然不是偶然,只是他记得原著中扎牙笃应该是配角中的配角啊,怎么如今老是在他面前蹦跶呢? 张无忌有些担心的看着宋青书,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师兄,你别担心,大师伯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宋青书自然知道宋远桥他们的下落,所以才没有担心。其实这件事也是他的错,当日他见张无忌顺利的解决六大门派,有些得意忘形,才会忘记了之后发生的事,也没有事先预防一下。 可是宋青书记得原著中殷梨亭之所以会受到攻击是因为他知道了杨不悔的事大受打击独自下了光明顶最后才会受伤的。可是,这次殷梨亭却是和武当派其他几位一起下的山,按理说应该不会受伤才是,但剧情却还是硬生生的被扭回到原来的道路上。 不过其实再想想也没什么,赵敏与扎牙笃此行来光明顶,先有成昆重创明教几大高手,再加上这些年挑拨明教与六大门派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是为了那日做准备,若不是当日张无忌横空出世,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也许整个中原武林此刻已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也大有可能。 所以即使当日宋青书做好了防范,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也无济于事,扎牙笃与赵敏都不是省油的灯,身后站的的可是整个大元朝,又岂是宋青书能抗衡的。再者说,当日如果他说出来,六大派除了武当派会当一回事,其他门派的人说不定还要嘲笑讽刺几句。当然,宋青书也没那个闲心去挽救其他门派的人,他也只会顾武当派的人,其他那些正派伪君子,宋青书才懒得理他们死活。 “我怀疑这一次的事情与元兵有关。”宋青书对张无忌摇摇头示意没事。 说到元兵,张无忌就想到对宋青书有不良企图的扎牙笃,脸色瞬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总有一天我要灭了元兵。” 宋青书扑哧一笑,摸摸张无忌的头,笑道:“好啊,到时候无忌当皇帝,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了。” 张无忌想了想,极为认真的点头,“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师兄了。” 当初两人出山谷之后被灭绝师太追杀,曾说过要当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建立一个大势力,所以后来才会去收服明教。只是这一次宋青书被掳,让张无忌察觉到他的势力还不够大,还不能护师兄的周全。 张无忌一开始只是想灭了元兵,将扎牙笃碎尸万段,并没有想到要当皇帝。但宋青书开玩笑般的话语却让张无忌茅塞顿开,看到了一扇新的门,这天下间第一大势力自然是朝廷,若是他有一天当上了皇帝,势力遍及天下,这样就没有人敢来欺负师兄了。 而宋青书自然是没有想到这点,也不知道因为自己而让张无忌开始有了新的目标。殷梨亭自然也没有把张无忌的话当真,但看着宋青书两人感情好,心里很是高兴。 “教主,走了一上午,可要在前面镇上休息?”在外面驾车的影卫声音传进来。 张无忌看向宋青书,见他点头,对外面吩咐了几句。而殷梨亭虽然知道张无忌是当日光明顶上力抗六大门派的少年,但却不知道张无忌竟然当了明教教主,一时间竟然怔在当场,看着张无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无忌,当年你太师傅曾嘱咐过你,不许你加入魔教,莫非你完全忘了吗?”殷梨亭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宋青书握住张无忌的手,看着殷梨亭道:“六叔,你别怪无忌,是我让他去当明教教主的。” 殷梨亭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宋青书微笑道:“六叔,江湖人都称明教为魔教。可是,何者为正,何者为邪,可有明确的说法?武林正派人士之中,难道就全是好人,当年无忌曾在蝴蝶谷中医治了几个正派人士,最后那些人却恩将仇报,只因为饥饿就想将我们吞吃入腹。像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六叔也知道的不少吧。” 说到这里,宋青书神色冷然,直视着殷梨亭问道:“六叔,你说,这种人,也配称为正派人士吗?反之明教弟子,虽然行为肆意了些,但讲义气,又以驱除鞑子为己任。在青看来,比之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要强得多。” 殷梨亭也是常在江湖行走的人,这些事自然也见的不少,加上张三丰也不是那拘泥正邪之见的人,只不过因为当年殷素素之故,才令得武当诸侠对明教不存好感。其实这些道理,殷梨亭又何尝不懂。如今,被宋青书一说,也是默然。 宋青书声音放轻,道:“六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还不信我和无忌吗?太师傅的教导青一日不敢忘。即使明教原本是魔教,但如今无忌既已是教主,自当以他为尊,听他号令,自然就不再是当初的魔教了。” 殷梨亭定定的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终是有些欣慰的笑道:“你们都长大啦,以后的路终究还是要你们自己走。以后要多劝导明教弟子改邪归正,勒令门徒少做坏事。一切小心谨慎,事事提防小人。要记得,你们永远是武当派的弟子,武当派永远是你们的靠山。” 宋青书微笑着点头,张无忌脸上也出现笑容,认真的说了一句,“等我当上了皇帝,就封武当派为天下第一大门派。” 宋青书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白了他一眼,“小子,行了啊,别没完了。” 张无忌无辜的看了他一眼,他明明就是很认真的啊,可为什么师兄就是不相信呢。殷梨亭则呵呵笑着看着两人,越看越满意。 一行人在前面的镇子上找了家小店吃饭,宋青书想到不知现在武当山怎样了,沉思了一会拉起张无忌走到车厢内,殷梨亭早有影卫服侍吃过了,见到两人进来,微笑着点头。 “六叔,我与无忌准备先上武当山,我爹和各位师伯出事,敌人也许是特意针对我们武当派。虽然有太师傅在武当山,但那蒙古人奸诈成性,定会施一些手段来对付太师傅。所以我与无忌先行一步,你与明教杨左使等人稍后赶回。六叔觉得如何?”宋青书慢慢的说道。 殷梨亭心里认为有张三丰在武当山,那武当派就出不了事。虽然对宋青书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知道宋青书也是好意,再说把大师兄他们的消息早点通知师父也好。他自己现在这样,也是个累赘,白白拖累了他们的速度。 想到这里,殷梨亭点头,笑道:“也好,你们早些回去,师傅见了你们肯定开心。” 宋青书担忧会赶不上武当山的事,也没有多停留。张无忌与杨左使等人吩咐了几句,就与宋青书展开轻功,向着武当山的方向赶去。 “无忌,师兄先前没有同你商量,你不会介意吧?”宋青书伸手拉住张无忌的手,看着沉默不语的他道。 张无忌手微微收紧,展颜笑道:“不会,只要是师兄让我做的,无忌都会去做的。” 宋青书嘴唇微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张无忌沉默了一会,轻轻的道:“我知道师兄有很多秘密,但无忌不会去问,等师兄想告诉无忌了,我就听。如果师兄不想告诉无忌,那也没关系的。” 张无忌聪明绝顶,哪里会发现不了宋青书身上的疑点,大白猿之事疑点太多,实在是由不得他不怀疑。还有更早的时候在汉水湖畔,为什么在常遇春还未表明去往何地之时,师兄就迫不及待的答应,这件事,小的时候他没有怀疑。只是,在大白猿一事之后,这件事的疑点就渐渐浮现出来。还有这次,师兄离开明教,却恰好就遇到了受伤的殷六叔,而且他还记得师兄离开之日曾说“武当派有难”,所以才急切的赶回去。 这些林林总总,疑点实在是太多,只是张无忌相信宋青书,才会假装不知道。 宋青书自然也知道他自己做的事令人怀疑的地方很多,不过也就只有在张无忌面前,他是毫不掩饰的。虽然知道张无忌会怀疑,但因为信任,所以在张无忌面前没有任何顾忌。 不得不说,在信任这个字眼上,两人对对方都做到了。 宋青书淡然一笑,停下脚步抱住张无忌,道:“无忌,终有一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嗯。”张无忌嘴角微扬,他一定会等到到那一天的。 两人轻功可谓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了,又身怀九阳神功,内力雄厚,绵绵不绝。特别是张无忌已练至大成境界,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 两人足不停步,奔跑了几十里,非但不疲累,反而精神奕奕。宋青书心中暗叹九阳神功果然不愧为奇功,体内内力随着奔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运转的越发快速了,看来这跑步还可以相当于修炼了。 倒是张无忌担忧宋青书会累,一直想带着他跑,或者渡点内力给宋青书。宋青书被他缠的烦了,干脆甩开他的手径自向前奔跑,既然在赶路的同时也能修炼,那怎么可以浪费?本来张无忌这小子就已经高出他很多了,他再不努力可就要被甩出老远了。 想着自己的九阳神功还没有修炼道大圆满,宋青书将内力运转在足部,速度越发的快了。而张无忌看着被甩开的手,急忙赶上去,试探着握住宋青书的手,在宋青书看过来的同时讨好的笑道:“师兄,我给你讲我突破大圆满的过程吧,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第26章 回山 宋青书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手却没有缩回去,任张无忌拉着。张无忌嘿嘿一笑,也不敢再乱来,把当日他无意中把九阳神功练到大成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 只是那日张无忌在光明顶上经历的一切,实在是巧合的很,危机中另藏机遇,才促使他在短短时间内把九阳神功练至大成,常人只怕再难有此机会。 宋青书听完之后,只能感叹张无忌不愧是主角,化危机为转机的功力不同凡响。而自己,还是一步一步老老实实的慢慢来吧。 中途两人除了停下买些吃食之外,均不停歇的向前赶路,这也就是宋青书两人才能坚持下来,若是换个人,只怕内力不继。 进入武当山地界之后,不断的有黑衣人出现阻拦两人前行。宋青书两人知道武当山定是出事了,才会有人阻截武当派的救兵,均加快了速度。 这些出现的人也算高手,不过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俱都不弱,加之担心武当山的情况,下手也毫不留情,出手就是致命的手段。 从白日直到晚上,到了第二日四更时分,终于到了武当山下。而越靠近武当山,不断的有其他人往武当山而去。宋青书与张无忌从这些人身旁掠过去,他二人身法既快且轻,又在黑夜之中,那些人均没有察觉。 宋青书与张无忌心中早有猜想是蒙古人搞的鬼,见那些人均携带兵刃,十有八九是去与武当派为敌。因担忧武当山上的情况,两人都没有停下来收拾这些人,不过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随身带着的药包却全都不着痕迹的洒出去了。 途中遇到好几批类似的人,宋青书与张无忌随身所带的药粉毕竟不多,只是解决了一部分人,不过听到身后传来的骚动,两人均觉得很是解恨。 两人一路到了山顶,并未禀明身份,直接闪身进入武当派。宋青书在武当派长大,张无忌也曾在武当派呆了几年,对武当派的路径布置自是无比熟悉。两人内力高深,轻功又极为了得,那些武当派第三四代的普通弟子又哪里能发现的了二人。 宋青书拉着张无忌直接向俞岱岩的卧房走去,一进入俞岱岩的院子,两人就发觉里面空无无人,只有一个不认识的道人在俞岱岩旁边的卧室中静坐。宋青书眉头微皱,莫非还是来迟了一步? 没有多做停留,宋青书与张无忌向后山小院赶去,那里一向是张三丰静修的地方,位于一片竹林深处。 两人还未到达小院,就听见前面传来几声惊呼声,宋青书暗叫不好,与张无忌二人瞬间出现在小院之中。 两人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神色有些警惕的张三丰,待宋青书两人出现在院子中,张三丰才放松下来,盘坐在地。却原来是张三丰刚才察觉到有高手接近,唯恐是敌人,所以不敢放松疗伤,待见到宋青书两人的面目,才放下心来,不过却略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张无忌。 宋青书是张三丰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张无忌也在他眼皮底下过了几年,以张三丰的眼力,自是在两人出现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两人。 张无忌反应迅速,瞬间出现在张三丰的身后,双掌抵上他的背心,纯正无比的九阳神功源源不绝的输入张三丰体内。张三丰所修炼的武当九阳功本就是源于九阳神功,同出一宗,本质一致,张无忌的内力一进入张三丰的体内,顿时如江河入海,水乳交融,疗伤能力大大增强。 而张三丰只觉一股热流传过来,四肢百骸顿时舒适无比,本来被伤到的脏腑也感觉舒适了许多,静下心来配合张无忌开始运转内力疗伤。 宋青书见张无忌替太师傅疗伤,也放下心来,有张无忌在,太师傅应该会没事的。放下心来,看向一旁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俞岱岩。宋青书上前弯腰拜倒,微笑道:“三师叔,青回来了。” 俞岱岩亲眼看着师父受伤,只可惜苦于身子残废而不能上前帮忙,在见到宋青书两人出现的时候,本来以为又是两个敌人。不过在看到师父放松的盘膝坐下,俞岱岩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人。再一仔细观察,也就认了出来。 如今见宋青书拜倒,忙不迭的道:“是青啊,快,快起来,过来让三师叔看看。” 宋青书依言靠近,微仰着头蹲在俞岱岩的软榻旁边。俞岱岩仔细的看了看他,满意的点头,又把视线移向正端坐在张三丰身后替他疗伤的张无忌身上,感叹的道:“一晃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不错,没有辜负你太师傅的教导。看你们两人的武功,应该不错。” 俞岱岩这些年四肢残废,耳目却加倍灵敏,从张无忌与宋青书的脚步之中,已发觉两人内力不弱,特别是张无忌,原本从他的脚步声中听不出什么,但看他此刻替师父疗伤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内力定然不弱。如此算来,张无忌的内力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又练成乾坤大挪移心法,一身武功早已由实返虚,返璞归真,举手投足之间,处处深藏不露。而宋青书虽然修炼九阳神功内力深厚,也算的上是高手,但比之张无忌却还差得远。 先前若不是宋青书的脚步声,单张无忌一人,就连张三丰也察觉不出来,而俞岱岩自然就更不可能知道张无忌的深浅了。 宋青书听了俞岱岩的话,浅笑道:“青虽身在外,但没有一刻忘记太师傅和各位师叔的教导。” 俞岱岩眉眼更是舒展,看到后辈如此优秀,实在是欣慰。 十年未见,俞岱岩比之当年已老了许多,宋青书略有些感慨,二十年的残废时光,让俞岱岩人生的壮年就这般过去,也让曾经雄性壮志的心变得消沉。 宋青书转头去看张三丰,脸色还算红润,须眉都已经白了,比十年前,已苍老了几分。宋青书想到张三丰此时的年纪,不由的黯然。 起身看向院子,这里还是如当年一样,简单的很,一个朴实的木桌,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杯,地上一个蒲团,壁上挂着一柄木剑,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桌上地上均积满了灰尘。 只不过此时桌上有一块黄布,上面是一颗首级,怒目圆睁,倒是个熟人,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看到这颗首级,宋青书暗暗庆幸,殷六叔虽然受了重伤,但好歹命给保住了,相比之下,真是幸运多了,更别说还有无忌这等医术高手可以替他医治。 而在距离张三丰不远处,一个光头和尚软绵绵的倒在那里,脑骨粉碎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了,想来刚才应该就是这人偷袭太师傅了。 宋青书正想对俞岱岩说黑玉断续膏的事,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十分急促,还很是慌乱。宋青书知道定然是赵敏抓住时机带人前来找茬了,看了一眼正在替张三丰疗伤不能移动的张无忌一眼,又安抚的拍了拍俞岱岩的手,起身走到门外看着那前来禀报的知僧。 那人见出来的是宋青书,微愣了一下,但宋青书自小在武当山长大,绝大多数人都是认识他的,这知僧也不例外,只是晃了一下神便认出了宋青书,忙拜倒道:“宋师兄,魔教大队人马来到了宫外,要见祖师爷爷,还口出污言秽语……” 宋青书打断他,“知道了,太师傅正在闭关不见外,我与三师叔做主就行了。” 那知僧还想说什么,但见宋青书坚定的神色,又见俞岱岩没有反对,也就没有多言。宋青书吩咐小童抬了俞岱岩的软榻向三清殿而去。至于张无忌与张三丰的安危,他倒是不担心,虽然张无忌要替张三丰疗伤,但单手足已,若有危机,以张无忌的能力,单手已足以御敌了。 至于他自己,就先去会会赵敏了。想到又一次间接破坏了张无忌与赵敏的会面,宋青书的心情就没来由的愉快起来。 不过在见到那个本来只是个炮灰角色但却老是在自己面前蹦跶的欢快还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人时,宋青书原本愉快的心情彻底消失不见,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却在自己看过去时眨眨眼的扎牙笃小王爷,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阴魂不散。 俞岱岩在在宋青书说前来三清殿之时,并没有反对,目前武当山上,师父受伤,其余三四代弟子都不足道,出来御敌,只是徒然送死而已。只有他与青有抵抗之力,俞岱岩暗自决定一定要与敌人周旋到底,拖到师父疗伤完毕才是。 三清殿上或坐或站,黑压压的都是人,总共有三四百之众。宋青书也不怯场,走到殿中大堂站立,一双漆黑的眸子淡然的看着众人,缓缓扫视了一圈,在最前面的扎牙笃与赵敏身上停留了一下。此时的赵敏男装打扮,一身白袍,袍上绣着血红的火焰,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倒是显得更为俏丽。而扎牙笃则穿着一件黑色绣金长袍,头戴玉冠,显得华丽而富贵。 宋青书随意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各位来我武当派,不知所为何事?” 扎牙笃从宋青书一出现,一双眼睛就不时的扫向他,此时听见宋青书发问,慢悠悠的道:“青,当日离别之时,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宋青书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暗暗磨牙,面上却笑的更灿烂,口中却吐出冰冷的语言,“你是不是急着来送死?” 扎牙笃也不生气,反倒盯着宋青书冒火的眼睛笑得更是开心,让宋青书看了更生气,面无表情的端着茶喝了一口。 赵敏冷眼旁观了一会,上前一步道:“不知武当张三丰真人何在?怎么竟派出一个无名小儿在此待?” 宋青书似笑非笑的道:“赵姑娘,似你这等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有我来接待你已经很好了,别不知足。还有,好意的提醒你,下次要扮男装的时候,把你的这个解决一下。”宋青书边说,边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却原来是赵敏的胸部明显凸起,与一般男子明显不同。 被宋青书这一比划,大殿中的人均下意识的向赵敏的胸部看去。赵敏再怎么聪慧能干,也是个女孩子,宋青书这般行为已经可以算的上是调戏了。 赵敏从小身份尊贵,旁人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宋青书如此对待,加上众人反射性的盯着她的胸部,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捂着胸部,眼里闪现一丝泪花,瞪着众人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怒声道:“不许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赵敏看着坐在上面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一副是为你好的宋青书,心里更是怒火上涌,指着宋青书的恨恨的道:“宋青书,你很好,你就祈祷你不要落在我手里,到时候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青书耸了耸肩,看了赵敏一眼,下巴微扬,道:“这句话也同样奉还给你,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赵敏脸色铁青,眼角却撇到扎牙笃然还笑意盈盈的看着宋青书,对自己所受的侮辱一点反应也没有,顿时冷笑一声,道:“不知道名震武林的张真人知道自己的徒孙与男人搞在一起时,会是什么反应?” 宋青书一想到当日被扎牙笃压在身下的恶心感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站起身一脚把椅子踢翻,指着赵敏怒声道:“操,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复又指着站在赵敏身边的扎牙笃道:“还有你,哪来的滚回哪去,少在本少爷面前碍眼,看了就烦。告诉你,老子就算是找男人也不会找你。” 被无辜牵连的扎牙笃苦笑着摸摸鼻子,警告的看了赵敏一眼,对明显怒火冲天的宋青书举起双手,没有说话。 坐在一边的俞岱岩从进三清殿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任宋青书处理,先前见宋青书戏耍赵敏之时,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却是让他没想到,再一仔细观察,就看出那个蒙古男子竟然对宋青书有不良企图。 宋青书身为宋远桥唯一的儿子,俞岱岩等人自然也是视为己出。如同每一个父亲在发现有人对自己的儿子不怀好意的时候一样,俞岱岩脸色也阴沉下来,冷冷的看着扎牙笃。若非他此刻身体残废,定然要上前好好的教训这小子一顿。 对于俞岱岩的目光,扎牙笃自然是没注意,也不屑 去在意一个废人,只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宋青书身上。 先是被调戏,又被宋青书指着骂的赵敏神色冰冷,白玉般的左手朝后轻轻一挥,她身后四个人身形晃动,团团将宋青书围住。 这四人身法或凝重、或飘逸,内力也不弱,个个可以算的上高手。宋青书因为赵敏与扎牙笃两人,心里也是不爽的很,见这四人上前来,冷哼一声,也不打招呼,身形飘动之间就向几人攻去。 第27章 迹象 宋青书身法如鬼魅般,如风一般欺身,伸手拂向四人周身大穴。他虽然并未学医,但和张无忌在一起久了,人身体上容易致命的地方倒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那四人内力虽也很高深,但轻功身法比起宋青书来说,就差得远了。 往往几人攻击还未到,宋青书已经闪身避开到另一人身后攻击。这四人连宋青书的衣角都摸不到,又何谈攻击,出手次次落空,有力无处使,内心郁闷的几乎要吐血,还要防备宋青书仿佛无处不在的攻击。 宋青书不着痕迹的在几人身上拍了几下,跃开数步退回到原来的地方,而围观的众人只看见那四人上一刻还欲追过去,下一刻却全都静立不动,再然后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宋青书双手抱胸,看着赵敏难看的脸色,淡淡的道:“接下来还要打吗?我奉陪到底。” 赵敏看也不看倒在地上明显已经死了的四人,看着宋青书冷哼一声道:“宋青书,你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你总知道的吧?” 宋青书有些嘲讽的看着赵敏,头微歪,微笑着道:“那郡主你猜如果你们一拥而上,我能不能逃出去呢?” “如果你敢逃,我将你们武当山上上下下全都杀光。”赵敏威胁道,下巴微抬,满是得意。 宋青书嗤笑一声,食指竖起微微摇了摇,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受威胁,若你敢杀我武当派的人,只要我一天不死,那郡主你就要做好担惊受怕的准备了。” 停顿了一下,宋青书眼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脸上却笑的无比温和的道:“因为我随时都会出现在郡主身边取你的命。” 赵敏听着宋青书温和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那种随时有人会把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不用想都觉得恐怖。赵敏恨恨的看着宋青书,完全没想到他竟然冷硬不吃,一时间只能瞪着眼看他。 宋青书神色淡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在哪里都是行的通的。若说赵敏是那硬的,宋青书就是那不要命的。宋青书看的很清楚,若是他表现的很在乎武当派,受到他们的威胁,束手就擒,那最后的结果只会连他一起全军覆没。 所以,只有他活着,才能更好的保存武当派。没有谁是不怕死的,郡主也不例外,头顶悬挂着一把索命剑,同样是一种威胁。 一时间场内寂静无声,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是宋青书暂时胜了。 俞岱岩在看到宋青书动手的时候就紧张起来,不过在看到宋青书诡异飘忽的轻功身法时,有些诧异,自然认出这不是武当派的梯云纵,而是另一门更高深的轻功。想到这十年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定然有奇遇,内心也极是高兴。 在见到宋青书干净利落的将那四人杀死时,俞岱岩对宋青书的身手很是满意,对那四人的结局也很是解气,这些人来武当山明显不怀好意,自然是打的他们越惨越好。 对后面宋青书不受威胁的做法,俞岱岩更是满意,像这种事情根本容不得妥协,你狠我更狠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本来俞岱岩还担心宋青书太年轻不能好好的处理这次的事情,不过现在看到宋青书如此,暗自感叹武当派后继有人,也放下心来,静静的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扎牙笃上前一步,直视着宋青书,道:“青,能否听我一言。” 宋青书拉过椅子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现在主要是拖延时间,等到张无忌与太师傅疗伤完毕,这些人就得马上滚蛋。所以,暂时忍受一下扎牙笃的噪音也是可以的。 扎牙笃微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武当派能归顺我们蒙古皇帝,皇上定然嘉赏。若是青你想当官,我也可以给你弄个官职。而且,如此我们也能常见面,联络联络感情。” 宋青书一开始还漫不经心的听着,待听到后面,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动,眼含杀气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调戏自己的人,深吸一口气,默念忍住忍住,只是看着对面笑的一脸贱样的扎牙笃,还是忍不下去。 只是宋青书还未动手,一个身影已经突然出现在扎牙笃的面前,一掌击向他胸口,扎牙笃反应极快,双臂在身前猛的交叉,挡住攻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扎牙笃整个人已向后飞出,狠狠的撞在三清殿的大门上,轰的一声响。 扎牙笃口中喷出几口鲜血,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来,双臂颤抖不自然的下垂,显然已经折断。 而宋青书在那道身影突然出现的一刻就放松下来,正是替张三丰疗伤完毕的张无忌刚好听见扎牙笃那句话,忍不住含怒出手。 宋青书见张无忌把扎牙笃轰到墙上去了,很是解气,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张无忌,兴奋的道:“无忌,揍得好。” 张无忌走过去握住宋青书的手,脸色有些冰冷的看着扎牙笃,冷冽的杀气逼向刚站起来的扎牙笃。扎牙笃脸色苍白,却还是抬起头,盯着张无忌冷笑了一声,又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嘲讽道:“你们感情好像特别好啊,该不会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吧。” 要说如此年纪的两个男人,经常把手握在一起确实有些反常,不过宋青书与张无忌一起长大,加上张无忌从一开始就粘他,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也没想着去改变。 但看在外人眼中却不同,被扎牙笃一说,均神色怪异的看着两人。 张无忌手一紧,有些紧张的注意着宋青书的反应。宋青书眼睛微眯,下一刻却笑出来,大方的点头,“是啊,我和无忌从小就睡在一张床上。”笑眯眯的又看了一眼扎牙笃,忽然歪头在张无忌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还亲他了,你是不是很嫉妒?” 说完这句,宋青书脸色冷下来,举起和张无忌相握的手,道:“无忌是我最好的兄弟,至于你,赶紧滚蛋,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见一次揍一次,知道吗?” 若是宋青书在扎牙笃说出那句话后马上松开张无忌的手,众人反倒会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是宋青书大大方方的承认,还当众亲了张无忌一下,众人反倒释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很正常,反倒扎牙笃一看就对宋青书有意,加上被张无忌打伤,会有意中伤两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张无忌被宋青书亲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以前宋青书也亲过他,不过那时他还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师兄的感情。而后来他长大了,师兄就再也没亲过他了。张无忌耳后不由的升起一抹晕红,但只瞬息就恢复常态。 扎牙笃听见宋青书的话,定定的看着两人,冷冷的嗤笑了一声,道:“兄弟?你当他是兄弟,他可没把你当兄弟。” 宋青书不耐烦的皱眉,打断他的话,不气的道:“少挑拨离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龌龊,赶紧领着你的人滚蛋,否则别怪我们不气了。” 扎牙笃兀自冷笑着,却没有再说话。 赵敏见到张无忌的时候,就知道不妙,再加上随着张无忌的出现,殿中俞岱岩身后也出现了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灰布道袍,须发皆白,却精神奕奕的老者,看周围众人对他恭敬的眼神,应该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张三丰真人了。 先前赵敏安排的空相和尚,就是为了重伤张三丰,若是成功武当派也就不足为惧了。虽然宋青书的出现让她有些意外,不过并未见到张三丰,还是让她有了几分猜想。只是却没料到这宋青书也如此难缠,让人不知从何处下手。 待到张无忌与张三丰出现,赵敏才恍然明白过来,空相真的成功了,而张无忌现在才出现就是为了给张三丰疗伤。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最好的时机已经失去。 看了一眼旁边被人搀扶着,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的扎牙笃,赵敏不屑的撇了撇嘴,色字头上一把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三丰双目如电,沉声道:“我武当山不欢迎各位,还是请吧。” 张三丰修炼武当九阳功多年,内力深厚无比,这句话夹带着内力,在赵敏等人耳边轰然响起,功力稍弱一些的只觉胸口一闷,一缕血丝已从嘴角流了下来,均是大骇。 赵敏虽然学的众家武学精髓,但内力却不深,这一下不妨之下也是受了内伤。见今日大势已去,当下也不犹豫,左手一挥,道:“我们走。” 扎牙笃看了宋青书一眼,留下一句,“宋青书,若想你父亲和几位师叔没事,就在一月之内到七王爷府来找我吧,否则发生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宋青书握住张无忌的手一紧,张无忌明白他的心思,纵身而下,伸手往扎牙笃与赵敏两人肩头抓去。手掌还未靠近两人,就觉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分别自左右袭到。张无忌双掌翻出,双手同时接住两边的一掌,四掌同时相碰,只觉来劲奇强,掌力中挟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正是幼时险些将他和师兄置于死地的“玄冥神掌”掌力。 张无忌九阳神功随念而生,狠狠的反击回去。却不料左右两边同时又是一股掌风袭来,张无忌正欲闪身避开,身后贴上一个熟悉的身体,两只白玉般的手从身后伸出对上那突袭而来的两掌。 先前那玄冥二老一直站在众人身后没有声响,宋青书也没有注意到。待二人从赵敏身后闪出来之时,宋青书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已经扑过去,正好接住袭向张无忌的两掌。 宋青书只觉一股冰寒的气息汹涌的扑过来,顿时胸口气血翻涌,寒冷彻骨,向后退出几步。而张无忌与玄冥二老对了一掌,玄冥二老闷哼一声向后摔出,一个翻身站在赵敏与扎牙笃身后。 张无忌抱住宋青书,一手抵在他后心,九阳神功内力输入,不着痕迹的驱除他体内的阴寒之气。宋青书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盘膝坐下,体内九阳神功运转,配合张无忌将玄冥神掌的阴寒之气逼出来。 只一盏茶的功夫,玄冥掌毒便消除殆尽,宋青书站起身来。而在这段时间内,扎牙笃等人竟然还未离开,见宋青书站起来,扎牙笃神色有些复杂的道:“我会在大都等着你,不用想着把我留下来当做人质,如果你这么做,我保证,你爹和几位师叔,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宋青书刚才握紧张无忌的手,确实是想把扎牙笃与赵敏两人留下来,用来交换宋远桥等人。不过对方也有高手,虽然以太师傅加上自己两人,定然可以把扎牙笃两人留下来,不过扎牙笃所言,还是让宋青书有些顾忌。 这一次与前两次不同,那时在对方的地盘上,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并不代表武当派,即使真的把扎牙笃给杀了,蒙古人也只会找他报仇,却并不会招惹武当派。 万一现在真的惹恼了对方,拼个鱼死网破可就不值得了,而且宋青书也知道,若是蒙古人的一个郡主与一个小王爷真的同时在武当山殒命,只怕到时候等待武当派的就是元朝的军队了。那时他们几个自然是可以逃脱,但只怕武当派的普通弟子就凶多吉少了,到时武当派也就要面临灭亡的情况了。 宋青书对扎牙笃这等死缠烂打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烦躁,无奈的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行?” 扎牙笃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宋青书,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宋青书听见扎牙笃那句话,只郁闷的想大叫一声。 张三丰自进三清殿之后就只说了那一句话,其余时间都任由宋青书两人处理,就连玄冥二老攻击之时也没有上前。先前扎牙笃说的那些话他自然也是听见了,其他人都因为宋青书大方的表现而把扎牙笃的话忽视了,不过张三丰是什么人,活了百余岁,什么事情没见过,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异样,准确的说是张无忌的异样。 第28章 张三丰 宋青书确实是把张无忌当做兄弟,而张无忌,对待宋青书的态度却有些异常,先前张无忌因为宋青书的那个吻耳后升起的晕红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别人没注意,张三丰却是看到了,心里顿时一沉。 有了迹象之后再观察张无忌,特别是不经意间看向宋青书的眼神,让张三丰更加确认,确实如那个蒙古男子所说,张无忌对宋青书有了不容于世的感情。 意识到这点,张三丰的心情无比复杂,刚刚见到两人回来的欣喜一下被冲淡了许多,愁绪涌上心头,看着宋青书与张无忌交握的双手,无声的叹了口气。 宋青书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虽然他把张无忌养大,并且努力的教他处事,懂道理,成长为比原著中更优秀的男子。但是准确的来说,在宋青书的心里始终还是把张无忌当成中的大BOSS,将来会娶一个美丽的女子,生活幸福美满。 而他,只会是张无忌的师兄,是他的好兄弟。 所以宋青书虽然经历了扎牙笃的事情,但却从来不会去怀疑张无忌。以至于当周围的人都看出了张无忌的感情,而宋青书却还迟钝的一点都没有察觉。 张三丰仔细的观察着宋青书,这个孩子确实长得极好,眉清目秀,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气质淡然中透着疏离。又看向张无忌,五官比宋青书更是精致,眉宇间透着一股冷漠,唯有在宋青书面前,神色才会柔和下来。 两人都长的相貌俊朗,又有一身好武功,若是没有张无忌对宋青书异样的感情,张三丰只怕会为武当派有如此优秀的弟子而高兴的合不拢嘴。 张三丰早年也曾在市井之中打滚,对男子之间的感情也看过很多,但那些人大多都没什么好的下场。毕竟自古以来男欢女爱才是正统,而男子之爱,一旦曝光,面对的就是世人的厌恶,不屑的眼神,家人的谴责与哀求,流言蜚语的威力,加在一起,足以让两个原本相爱的人成为陌路。 宋青书是宋远桥的独子,张无忌同样是张翠山的独子,均承担着传宗接代的任务。更别说宋远桥这些年掌管着武当山的事物,为人越发古板严肃。张三丰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自己那个大徒弟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不过还好现在只有无忌是一头热,看青对那扎牙笃的反应,应该是喜欢女子的。也许,可以让青赶紧娶个媳妇,这样无忌也就可以早点死心了,张三丰思索着。 宋青书自然不知道张三丰正寻思着替自己娶媳妇,见到扎牙笃一行人消失在眼前,转过身就见张三丰微笑的看着自己,只是那目光,让宋青书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古怪。 宋青书心里暗暗摇头,自己真是被那个扎牙笃给气昏了头,怎么会突然怀疑太师傅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时一个道童疾步走过来朝张三丰弯腰道:“掌门,山下有自称明教的人马,还有殷师叔在他们手中,而且殷师叔受伤了。” 张三丰面色不变,手捋着胡须微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明教众人迎上来吧。” 宋青书与张无忌对视一眼,先前事情紧急,一来就替张三丰疗伤,然后又要应对赵敏与扎牙笃等人,根本没有时间把明教和殷梨亭的事情说与张三丰听,现在张三丰定然以为明教也是敌人了。 宋青书与张无忌同时上前,向张三丰跪下磕头,道:“孩儿宋青书张无忌向太师傅磕头。” 张三丰呵呵一笑,伸手就去扶两人,道:“好孩子,快起来。” 张无忌与宋青书却闪身避开张三丰的手,张三丰看着两人,也察觉到什么,收回手微笑看着两人,道:“说吧,有什么事要告诉太师傅,是不是与明教有关?” 宋青书嘿嘿一笑,“太师傅真是厉害,一猜就中。” 张三丰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微笑的看着两人。 张无忌直接开口道:“太师傅,无忌如今已是明教教主。” 张三丰神色微变,有些复杂的道:“当日我曾说过,让你们不得与明教有瓜葛,你们都忘了吗?” 张无忌沉声道:“太师傅的教导无忌一刻不敢忘怀,只是太师傅也曾说过,东西无好坏,关键在于拥有他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而已。明教虽被人称为魔教,但无忌与师兄均觉得他们为人仗义,而且又以收复中原为目的。如今元人残暴,而中原武林却只顾自己争斗,而不为天下百姓做些有意义的事。反倒是被称之为魔教的明教弟子为了驱逐胡虏在奋斗。” 宋青书微笑的看着张三丰,接着道:“太师傅,你放心,我会帮助无忌管理好明教弟子,让他们不再胡作非为。再者说,即使明教真的是魔教,那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为我们所用,总好过在别人手中放心,是不是?” 张三丰双目如电,直视着跪在面前的张无忌与宋青书,而宋青书两人也神色不变,没有躲开张三丰的视线。 张三丰本也是豁达之人,对明教本无甚恶感,只是当年五弟子张翠山之死,与三弟子俞岱岩的残废,均与殷素素有很大的关系,故才对明教厌恶。初听见张无忌成为明教教主,才会分外震惊,但听张无忌两人所言,也知道二人都是有主意的人,只能暗叹一声,想着总归有自己还有武当派在后面帮着他们,便是真的出了事,也能帮衬一二。 三人对视了片刻,张三丰伸手扶起两人,这次宋青书与张无忌没有抵抗,顺势起身。张三丰欣慰的看着两人,道:“当年你二人身中玄冥神掌,性命垂危,我却没有能力救你们。后来在汉水湖畔,青坚持随那明教的常遇春去蝴蝶谷。现在想来,你们与明教之间的缘分早已注定。待后来失去你们的消息,众人都以为你二人已经死了,我却时常想起青当日所言,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你们一定会回来。所以,我一直等,到了今天,终于等到了。” 宋青书两人静静的听着,都没有插嘴。张三丰摸着两人的头,疼爱的看着两人,道:“你们都长大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要走的路,就不能轻易退缩,坚定的走下去。要记住,你们是武当派的弟子,武当派永远是你们的依靠。” 宋青书与张无忌是武当七侠唯有的两个孩子,张三丰本就对他们疼爱非常,又怜悯他二人当年险些丧命,更是宽容。再加上两个孩子的性格他都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相信他们也知道。又想到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本性善良,若是能管束明教弟子,引导明教走上正途,更是欣慰。 这时明教众人也在小道童的带领下进了三清殿,除了杨逍殷天正韦一笑这些原本就跟着张无忌的人之外,杨不悔与小昭还有五行旗的十几位高手是后面才赶上的。而殷梨亭已经被换到武当派的弟子手中照顾,正被小道童用软榻抬着。 杨逍等人上前躬身道:“参见教主,见过张真人。” 张三丰见杨逍殷天正等人对张无忌恭敬有加,本来还担心明教等人会欺张无忌年幼不听命令,如今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张无忌对杨逍等人点点头,问了几句,知道路上虽遇到了攻击但好在没有什么伤亡,也放下心来。又问了杨不悔几句,却见她有些羞涩的看着殷梨亭一眼,不由的有些奇怪。而在看到小昭的时候,张无忌反射性的看向宋青书,见他正与杨不悔说话,根本没注意小昭,才放下心来。 这时道童用软榻抬了殷梨亭放到张三丰面前,殷梨亭因为受伤的缘故,精神总是不大好,此时刚好睡过去了。宋青书与张无忌想到刚才还未来得及与太师傅说殷六叔的事情,转头看去,果然看见张三丰面色悲痛的看着殷梨亭。 张三丰一百多岁,至今还是童子之身,早就把七个弟子当成儿子一般看待。当年张翠山自杀,俞岱岩又被人用金刚指力捏断四肢骨骼,残废二十年,一直是张三丰心中的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弟子在自己面前自杀,而另一个弟子痛苦二十年,却毫无办法。 如今,却没想六弟子殷梨亭也被人用同样的手法重伤,张三丰心头一痛,心神重创之下经张无忌疗伤本已好了大半的内伤又加剧,口角留下一丝血迹。 宋青书与张无忌连忙一左一右扶着张三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宋青书蹲下来,握住张三丰的手,安慰道:“太师傅,你别着急,听我和无忌说。” 张三丰手有些颤抖,“是谁伤了梨亭?你们是怎么救的他?” 宋青书闻言顿了一下,心里有些感动,虽然刚才他和张无忌已经说明是明教教主了,但若是换了个人,只怕会怀疑是明教众人伤了殷梨亭。而张三丰却完全没有怀疑,显然是对他和张无忌无比信任和爱护,连带着对明教众人也赋予了信任,可谓是爱屋及乌。 宋青书安抚的握住张三丰的手,道:“太师傅,是那些蒙古人干的,刚才那群人中领头的就是蒙古的小郡主和小王爷,我爹和其他几位师叔也被他们抓去了,所以刚才我和无忌才想把他们留下,只可惜对方早有打算。不过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和无忌会处理好的。” 见张三丰神情缓和下来,宋青书继续道:“当年在蝴蝶谷中,无忌曾得到胡青牛的传授学得医术,后来更是得到了他留下的医经与毒经,这些年研究下来医术已是大成。那胡青牛的医经上曾提到过如俞三叔这类的病情,言明西域有种黑玉断续膏可以医治。这次巧合之下我从那蒙古郡主手中得到了黑玉断续膏,配合无忌的医术定然可以把俞三叔和殷六叔的伤治好。” 张三丰听到这里,反手抓住宋青书的手,紧张的问道:“真的吗?你三师伯和六师伯的伤都可以医治吗?” 宋青书努力忽视手被张三丰用力抓住的疼痛,微笑着点头道:“是真的,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要等无忌先用小动物试验一下,看看效果再给两位师叔用。” 宋青书的神情虽然只是变化了一瞬就恢复了过来,但张无忌时刻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不适,伸手覆上两人交握的手,道:“太师傅,还是先把六师叔安顿一下吧,路上奔波定然已经累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放开宋青书的手,这才注意到他白皙的手掌已经青紫了一块,歉意的摸了下他的头。宋青书无所谓的把手放在身后,微笑着道:“太师傅,把三师叔与六师叔放在一个房间吧,这样也方便无忌为他们检查。” 张三丰点头,吩咐道童抬起两人的软榻,跟了上去,回想着刚才的事情,无忌定然是察觉到了青的不适,才会及时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样看来,无忌这孩子,对青的感情极深啊。 暗叹了一口气,张三丰有些犹豫一开始想帮宋青书找媳妇的想法要不要尽快施行,可是万一无忌这孩子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才好,只怕到时候同时受伤的就是两个人了。 想到其他几个弟子还被困在蒙古人手中,张三丰更是担心。不过还好俞岱岩与殷梨亭的伤有望修复,让他内心稍稍被安慰了下。不然这一堆事集中在一起,当真是有的烦恼了。 张无忌自然不知道张三丰正在想着帮宋青书找媳妇,不然还不知道什么反应呢。他走在宋青书身边,不着痕迹的拉过他的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出来的药膏抹在宋青书手上,细细的按摩。 宋青书无所谓的抽回手道:“又不是女孩子,一点小伤,不用紧张。” 张无忌只是抿着嘴无声的看着宋青书,漆黑的眸子里那无声的控诉总是让宋青书不能拒绝,只好把手重新递过去,任张无忌动作。 而跟在后面的明教众人早已学会了目不斜视,视而不见,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张三丰自然也注意到了后面两人的动作,对宋青书的迟钝真是感到无力,只能暗自摇头。不过从这些小事当中也让张三丰更深的认识到张无忌对宋青书的心,只怕将来青真的成亲,这孩子会伤心欲绝。 想到这里,张三丰对替安排宋青书成亲的想法更迟疑了。对这两个孩子,他都很疼爱,但张无忌幼时就失去父母,张三丰不免就对他多了几分关爱。此次重逢见他不仅武功高强,还学得一手好医术,自是满意之极。 现在见张无忌对宋青书用情极深,若是因为想让宋青书过上正常的生活,而让张无忌不开心一辈子。张三丰还是有些不忍心,思索了好一会,眉头才舒展开来,孩子都长大了,他们的事还是自己处理吧。再说这件事还不一定会成功,看青的样子,对无忌应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想着应该找个时间与张无忌好好谈谈,张三丰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把注意力放在已经被道童安放在床榻之上的两个弟子身上。 俞岱岩在三清殿先是因为看见殷梨亭变成和自己一般而悲愤欲绝,再听到宋青书说张无忌可以医治好自己的伤,简直是不敢置信,这一路上被道童抬着感觉都有些恍惚。二十年了,对这副残废的身体他早就不抱希望了,如今却听说自己可以好了,可以站起来了,只感觉整个人恍如在梦中一般。 直到张无忌把手放在他身上开始检查他四肢的情况,俞岱岩才清醒过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张无忌,问道:“无忌,真的能治好吗?” 张无忌肯定的点头,“三叔放心,无忌一定会让你和六叔重新站起来的。” 殷梨亭也在一旁笑着安慰,“三哥放心,无忌既然说行,那肯定行,我们等着就可以了。” 俞岱岩放松下来,“那好,无忌,三叔就听你的了。” 宋青书吩咐小道童捉了只小白兔来,递给张无忌,张无忌运用内劲将小兔一只腿骨捏的粉碎,然后取了黑玉断续膏替小兔包扎固定好再交给小道童看管。 然后又开了两张药方吩咐小童下去抓药煎煮,才认真的对俞岱岩和殷梨亭道:“三叔,六叔,我开了两副方子,给你们调理身体用。特别是三叔因为躺在床上多年,虽然保养按摩的不错,但身体机能还是有些退化,须得先好好调理才行。而且这些年有些地方已经错位,这次治疗需要重新把四肢骨骼震碎,再敷上黑玉断续膏,才能彻底治好。” 张无忌停顿了一下,盯着俞岱岩道:“到时候会非常痛苦,三叔要做好准备。” 俞岱岩释然一笑,道:“无忌,要怎么治你尽管来,三叔不怕痛苦,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多苦三叔都能坚持。” 张无忌点头,“那这两天你们先调理身体,待小白兔的结果出来就先给六叔医治,等五日后再轮到三叔。” 俞岱岩与殷梨亭自是点头答应,俞岱岩更是脸上布满笑容,不若以往眉宇间总是透着一抹愁绪。 张三丰见了也是欣慰,与宋青书两人出了房门。二人以前住的院子一直空着,也有人打扫。宋青书想到十年未见的母亲,脚步不由的加快了几分,前世他没有享受到母爱,这辈子的母亲虽然是个普通的妇人,但对他却是真心疼爱。十年前他身中玄冥神掌,多次瞧见母亲偷偷的掉眼泪,让他感动又心酸。 张无忌正准备跟上师兄,张三丰却叫住了他,“无忌,来,和太师傅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 张无忌停下脚步,虽说心里有些不情愿与师兄分开,但因为是一向敬重的张三丰,他还是恭敬的转过身来。 看到张三丰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张无忌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 两人来到张三丰静修的小院中,这里已经被道童收拾过了,恢复了干净整洁。张无忌盘腿坐在蒲团上,替坐在对面的张三丰倒了一杯清茶,先前有些慌乱的心已沉静下来,静静的等着张三丰开口。 “先给太师傅说说当年我们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吧。”张三丰微笑着说道。 张无忌开口,缓缓的从当年到蝴蝶谷,如何学的医术,遇见杨不悔,然后去昆仑山,最后在朱武连环山庄发生的事,还有后来掉下山谷找到九阳真经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当然,有些涉及到宋青书的东西张无忌还是隐瞒了下来,他觉得,师兄的秘密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张三丰一生见多识广,听了张无忌的话也不禁是连连感叹两人真是好运,最后大白猿那段更是令人惊奇。没想到当年自己的师父觉远大师一直寻找的九阳真经然在无名山谷一只大白猿的肚子里,也是两个孩子命不该绝,无意中救得的大白猿最后然间接的救了两人性命,也算的上是好人有好报。 不过初听到那个小王爷竟然对青有如此不堪的念头,张三丰心里也是不喜,再加上当日三清殿上扎牙笃对宋青书的纠缠,更是厌恶。 想到张无忌在讲到到朱武连环山庄那个蒙古小王扎牙笃的所作所为时眉宇间不自觉升起的戾气,还有眼底冰冷的杀气,张三丰暗暗心惊。还记得当年张无忌初来武当山之时,还是一个爱哭性格有些绵软的小男孩,如今性格却变得如此冷硬。 想到这些年张无忌受的苦,张三丰有些心疼,但又骄傲与他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刚才张无忌每每讲到宋青书时不自觉柔和的语气也让张三丰更加明确的认识到,张无忌是真的爱上宋青书了,而且爱得极深。 张三丰沉默了一会,终还是看向张无忌,洞明一切的眼神让张无忌知道面前这位太师傅已经知道自己对师兄的感情。张无忌挺直腰背,毫不退缩的直视着张三丰,不管太师傅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师兄的。 第29章 执念 “真的决定了?”张三丰声音里有些凝重的问道。 “是的。”张无忌郑重的回道,眼里满是认真,甚至有些虔诚。 “你可知选择这条路,将来面对的会是什么?”张三丰眼中有一丝怜悯。 张无忌站起身,对张三丰弯腰拜倒,直起身淡漠的道:“世人看法与我何干,今生惟愿伴于师兄身边,足矣。” 张三丰站起走到张无忌面前,手抚上他的发心,意味深长的道:“你好自为之,只是,切不可伤害你师兄。” 张无忌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道:“多谢太师傅。” 张三丰手捋胡须,微微笑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忧虑。张无忌对宋青书的感情,张三丰在发现的那一刻,最开始想到的是反对。只是后来在观察张无忌之时,便发现他如今与小时候已大不相同,才改变了念头。 张无忌在冰火岛十年,极少与人接触,争斗阴谋之类的更是从未见过。因此初来中原之时,心性纯洁善良,对人性也全然不知。而后来经历父母双亡,身重玄冥神掌,经历生死边缘,又加上和宋青书在外的那些年,让他的心性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如今归来,一转身成为明教教主,性格冷酷果断,处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还有那眉宇间不时闪过的戾气,让张三丰更是有些心惊,他年逾百岁,内功深厚,在武学之道可谓称得上是一代宗师,如何看不出来,这是张无忌有心魔的缘故。初时张三丰还疑惑张无忌修炼的是纯正的九阳神功,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心魔出现。 直到在三清殿之中发现张无忌对宋青书的感情,才恍然,想来这心魔是在还未修炼九阳真经之时就已经埋下。虽说张无忌现在九阳神功大成,内功深厚,可是张三丰又怎么看不出来这背后的隐忧。 心魔的生成,往往是因为欲?望。而张无忌对宋青书的执念便是他心魔形成的原因,而且随着时日的增加,这执念便会越强。一直强自压抑自己的感情,爱而不得的痛苦,就是张无忌眉间戾气愈来愈强的源头。 而唯有在宋青书面前,张无忌眉宇间的戾气才会散去,冰冷的面容也会融化。这些看在张三丰心里,更是担忧。如今的张无忌尚还能能控制自己,可是若长此以往,当有一日心魔彻底爆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便是张三丰也不能预料。 所以张三丰最初心中转过的那些念头,在仔细思量之后才会打消,让一切都顺其自然。两个人都是他的徒孙,他不希望任何一人受到伤害。所以,一切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宋青书自然不知道张三丰与张无忌的这一番谈话,回到院子之中拜见了母亲,一番激动自然是不必说,又捡了这些年的经历说了些,最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张无忌正坐在房间,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与太师傅谈完了?” 张无忌点头,道:“只是问了些明教的事情罢了。” 宋青书也没怀疑,随手端起张无忌面前的凉茶一口喝了,就向床铺走去,直接躺下,丢下一句,“我先休息一下,你自便。” 张无忌看着刚才被宋青书碰过的杯子,待宋青书呼吸平稳之后,才拿起杯子,含住刚才送宋青书喝水的那一方,舔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宋青书床边,小心的躺在他身边,手放在宋青书的腰上,闭眼睡去。 等宋青书醒来睁眼就是张无忌俊秀的脸,虽然很熟悉,但还是恍惚了一下。天赋好也就算了,偏长的也这么好,真是不让普通人活了。想到这里,宋青书坐起身,有些感叹的摇摇头,下床整理衣服,就听见身后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是张无忌起来了,打开门唤了小童送了水喝吃食过来。 两人洗漱吃过饭之后略作休息,张无忌去俞岱岩与殷梨亭处,在敷黑玉断续膏之前,还需以针灸替两人打通身上赌赛的经脉,另外让小童熬制的药也要张无忌检查才行。 而宋青书则决定去了张三丰处,张无忌自是不悦,不过他也知道宋青书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性格却有些倔,一旦决定了就不轻易改变。对付这种人不能使用强硬手段,所以张无忌只是用有些无辜可怜的眼神看着宋青书。 相貌好就是有优势,若是一般的成年男子作这般姿态,只会让人觉得恶寒。而张无忌这般精致的面貌展现如此神情,倒是让人心里一软,更别说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宋青书了。但想到今天的目的,还是勉强避开张无忌的目光,坚定的摇头拒绝。 注意到张无忌眸中迅速黯淡下来的目光,宋青书差一点就反悔,赶紧转身朝张三丰的院子走去。而张无忌在宋青书转身的瞬间,本来楚楚可怜的神情瞬间换上阴沉的神色,把一个刚经过的小童吓得一个激灵,慌忙低下头从旁边跑过去了。 宋青书坚持去张三丰那里,自然是因为想到了名传后世的太极拳和太极剑法了。九阳神功毕竟只是内功心法,而宋青书目前的武功招式还是早些年在武当派所学。如今回到武当山,自然应向该张三丰这个一代宗师好好学习。再加上过些日子便要去蒙古大都救人,武功自然是越强越好。 来到小院,就见张三丰坐在蒲团上微笑的看着自己,宋青书上前拜倒,然后盘腿坐在张三丰面前,直接说明来意。只是他并未说明是要学习太极拳和太极剑法。因为这次张无忌来的及时,加上他和张无忌的存在,三清殿之中并未如原著一般发展。所以此时众人都不知道张三丰已悟得如此绝学。 张三丰听明他的来意,微笑着点头,当年宋青书离开武当山之时,所学武当派的功法已有大半,只是为了避免贪多嚼不烂才没有把其他的教给他。而如今宋青书的内功深厚,招式也非常熟练,自然是可以继续学习了。 并未多说什么,张三丰起身,将其余几项武当绝学尽数传授于他。只是令宋青书失望的是,张三丰并未提起太极拳和太急剑法。 不过这些毕竟是武当绝学,自是不凡,宋青书注意力集中的看着张三丰的动作,一一记在心里。他自从学得九阳真经之后,学习武功就比以前快上许多。张三丰一边演练一边将心法口诀传授与他。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均是认真无比。直到天色将黑才停下来。张三丰欣慰的看着正在练习的宋青书,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自行练习,有不懂之处可以与无忌探讨。” 宋青书点头,恭敬的弯身,然后离去。 回到院子里,就见张无忌端坐在门口,满脸不高兴的看着他。宋青书脚步微微一顿,走过去,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放软声音道:“今天去太师傅那里学了新的武功招式,等明天传授与你如何?” 张无忌轻哼一声,头转向一边,一副不稀罕的样子。宋青书有些无奈的道:“都这么大了,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呢?” 张无忌一听小孩子三个字就炸毛了,突的站起身,也不管宋青书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往后跌坐在地上,只是脸色阴沉的看了宋青书一眼,转身就走了。 宋青书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不过宋青书也没多想,今日与张三丰习武,实在是有些耗费心里,也累的狠了,粗粗的洗漱了一番倒头就睡。只是,在陷入梦乡的那一刻,眼前忽然出现张无忌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那双眼睛中,有痛苦,疯狂,还有一丝深沉的让宋青书看不出来的感情,却让他的心都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 陷入黑暗之中的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睡得有些不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月光从窗棂的缝隙招进来,那人不是张无忌又是谁。 张无忌伸手在宋青书颈后拂过,本来皱眉的宋青书呼吸顿时变得平缓起来,陷入更深的睡眠。张无忌脸上有些痛苦,抱住宋青书,急切的吻上去,双手快速而熟练的将两人的衣服剥落。赤?裸的身躯紧紧相贴。 张无忌的动作有些急切,并拢宋青书的腿,在大腿内侧快速的摩擦着,双手也不断的在宋青书身上揉捏着。等到他终于喷射出来之时,内心不断升腾的戾气才平稳下来。 张无忌平静下来,看着宋青书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还有被啃咬的有些破皮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呆呆的坐起身,把宋青书抱在怀里。张无忌知道,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越来越不能接受师兄离开自己,即使如今日一般只是短短的时间。 张无忌知道他心里关着一个恶魔,它不断的叫嚣着要把师兄控制在身边,永远呆在他身边。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做,这样会伤害师兄,会让师兄恨他。 所以,他一直努力的压抑着,可是自从扎牙笃出现之后,那头恶魔就更强大了,张无忌几乎控制不住。刚才,他失控了,也伤到了师兄。 抱着宋青书的手不由的收紧,张无忌把头埋进宋青书的颈窝中,痛苦的声音低低的在屋内响起,“师兄,能不能爱我?” 而宋青书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第二天醒来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容,只是愣了一下,想着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昨晚还生气现在就好了。嘴角不由的上扬,但随即有些刺痛感传来,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嘴角,试探的按了按,果然是痛。 拿开张无忌放在腰上的手,宋青书起身下床拿起镜子,只见双唇红肿,嘴角还有些破皮,怪不得会痛了。疑惑的看着,他记得昨晚睡觉之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而且,这痕迹怎么看有点像是被吻成这样的啊?可是…… 就在宋青书疑惑的时候,张无忌的声音响起,“师兄,你在看什么?” 宋青书转过身来,有些怀疑的看向张无忌。张无忌如往常一般微笑,仿佛才注意到宋青书的唇,惊讶的道:“师兄,你的嘴巴是被虫子咬了吗?” 宋青书看着张无忌的神情,没有发现一丝不对劲,心里刚才升起的一丝怀疑也消失不见,还有些内疚竟然会怀疑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都怪扎牙笃那个变态,搞得自己都有些不正常了。 而张无忌一直一脸担忧的看着宋青书,没有丝毫的不正常。只能说张无忌平日里在宋青书面前的形象太成功了。在宋青书眼里,张无忌虽然长大了,武功也变好了,但却还带着孩子气,对他也是一如既往的依赖,不会让人伤害他。 “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突然就这样了。”宋青书有些无奈的看着镜中红肿的嘴唇。 张无忌担心的拿出药膏,道:“师兄,我替你敷药吧,很快就好。” 宋青书点头,顺从的站在张无忌面前,任张无忌用手沾了药膏涂抹在双唇上。张无忌手指在柔软的双唇上来回移动,眼里的神色渐渐深沉。宋青书只觉唇上有些瘙痒,有些不自在的后退一步,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这药膏是张无忌用几种珍贵的药材制作而成,是上好的外伤药,用来治疗这点小伤口自然是大材小用。没多久,宋青书就觉得唇上一片清凉,疼痛也没有了,举起镜子看去,已经恢复如常,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不由的松了口气。 又想起刚才张无忌所说的虫子,宋青书皱眉道:“这房间竟然有虫子吗?看来要好好打扫才是。” 一想到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虫子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宋青书只觉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张无忌把他的神情看在眼中,连忙答道:“师兄放心,等下我就去唤小童前来好好打扫一番。” 宋青书点头,神情缓和下来,“我昨日去太师傅那里是为了学习新的武功招式,你若是不高兴的话,下次就等你一起去好了。” 张无忌眼睛一亮,高兴的道:“真的吗?那师兄可不能忘记了。” 宋青书看着张无忌纯然高兴的神色,心情放松下来,轻笑一声,“好,那我先把昨日我学的教给你,然后你我再探讨一番。” 两人来到院子中,宋青书把昨日所学全都展示了一遍,然后没有意外的看着张无忌只需一次就全都掌握下来,甚至有些宋青书还未理解的地方也被张无忌一一的指了出来。宋青书只能再次感叹一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虽然事实很打击人,但是跟在这样一个天赋好的人身边,好处也是很多的,最起码遇到不理解的地方马上就有人帮你指出来了,不用自己苦苦思索。跟在天才身边,进步的也比一般人更快些。当然,前提是你能扛得住双方落差带来的压力。否则,只能是被嫉妒这种负面情绪给吞没。 显然,早就知道剧情的宋青书自然不会产生这种情绪,只会利用良好的资源来增强自己,让自己变的更强。就算混不了第一,混个第二也不错啊。 第30章 不悔 到了第二日,那被捏碎骨头的小白兔已是精神奕奕,没有丝毫不适,众人均是大喜。 又过了一日,张无忌在殷梨亭四肢敷上黑玉断续膏,而俞岱岩因残废已久,迟了两日才敷上黑玉断续膏。 在这几天中,宋青书在张无忌的帮助下将那日张三丰所教的武功全都融会贯通。这日宋青书拉着张无忌又来到张三丰的小院中,因当日扎牙笃定下了一月之期,而从武当山赶往大都需十日之久,所以两人准备过几天就动身出发。不过在这之前宋青书决定要把太极拳和太极剑法搞到手。 至于俞岱岩两人的伤势则只需吩咐小童仔细照料,按时服用张无忌留下的房子即可,待时间慢慢修复,半年当可活动行走,一年应该可恢复如初。 张三丰还是一派仙风道骨,端坐在蒲团看着两人进来。宋青书与张无忌恭敬弯腰拜倒,宋青书坐在张三丰旁边,靠近挽着他的胳膊,道:“太师傅,你上次教我的都已经学完了?你老人家还有没有其它厉害的武功,过几天我们就去大都了,教些厉害的招式给我和无忌,免得到时候被人欺负去了,丢了你老人家的脸多不好,是吧?” 宋青书为了太极拳和太极剑法这两套绝学,厚着脸皮眼光灼灼的看着张三丰。张三丰手捋胡须微笑的看着宋青书,道:“青,以后我把这武当派交予你,如何?” 宋青书愣了一下,讪笑道:“太师傅,别开玩笑了,你老人家还能活很久呢,再说,不是有我爹和其他几位师叔在吗,哪里轮得到我啊。” 张三丰笑着摇头,道:“太师傅老了,武当派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宋青书看着张三丰花白的胡须,眼睛突然有些湿润,握住张三丰满是皱褶的手郑重的道:“太师傅,青与无忌永远都是武当派的弟子。” 张三丰欣慰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宋青书,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张无忌,轻轻的拍了拍宋青书的手,站起身来到院子中。 “青,无忌,我闭关十八月,得悟武学精要,一套太极拳和太极剑,现在便传授与你们。”张三丰朗声道。 宋青书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的凝神观看张三丰的一举一动。 张三丰双手下垂,手背向外,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 跟着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叫出招式的名称。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均天赋不错,又内功高深,一经领会,越看越是入神。太极拳一招一式中均蕴含阴阳变化,精微奥妙,是以快打慢、以静制动的上乘武学。可谓是给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的武学打开了一个新天地,境界又上了一层。 一套太极拳打完,张三丰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又把刚才的动作细细的解释了一遍,问道:“懂了几成?” 宋青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五成。” 张无忌道:“与师兄一样,五成。” 宋青书看张无忌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顾及到自己,才会这样说。不过这家伙的天赋太师傅也是知道的,定然知道他在说谎了。 张三丰只是微笑的看了两人一眼,也没有拆穿张无忌,道:“你二人天性聪明,悟性高,能悟得五成已是不错,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相互探讨。” 宋青书两人点了点头,张三丰并未多说,取过墙上的木剑,左手持剑,右手捏个剑法,双手成环,缓缓抬起。跟着一招招演练下来,一路剑法使完,宋青书满脸迷茫之色,而张无忌眼神之中只迷茫了一瞬,瞬间清明了起来,待张三丰演练完,低头默想。 张三丰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站立着。过了一刻钟才开口道:“青,无忌,我再演示一次,注意看了。” 宋青书看了第一遍只觉这剑法慢吞吞、软绵绵,一点威力都没有,正迷茫中,听到张三丰的话,忙打起精神看着。张三丰这次所使竟然与第一次没有一招相同,不过宋青书知道张三丰定然不是在开玩笑,也就全神贯注的看着,不放过一个微小的动作。这样,倒是慢慢的找出了一点头绪。 张三丰这一套演完,把剑放回墙上,显然是不准备再重复了,留下一句,“你们回去慢慢琢磨吧。”就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宋青书低头默想了一会,有些沮丧的抬起头看向张无忌,期待的问道:“懂了没?” 张无忌自然知道宋青书的意思,微笑着点头,道:“懂了,等回去就讲个师兄听。” “好无忌,有你在真好。”宋青书兴奋的伸手拍在张无忌的肩上,急匆匆的拉起他的手就往回走去。 张无忌脸上的微笑更深,微用力收紧宋青书的手,跟上他的脚步。 自那日之后两人就窝在院子之中,共同练习太极拳和太极剑法,太极拳还好,宋青书至少懂了五成,经过练习和张无忌的讲解,慢慢的也熟练起来,也能与张无忌拆上几招。 只是那太极剑法剑意高深,观张三丰演练两次宋青书也只是找到一个头,领会也只两三成,在张无忌的讲解与演练之下,才慢慢领会的多一些。 就这样在武当山呆了十日,俞岱岩与殷梨亭的伤势已经在渐渐好转,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而时间却是不由人,宋青书本以为在离开之前能把两套绝学练成,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不可能。 因关系到宋远桥等人的性命,宋青书与张无忌也没耽搁,与太师傅与两位师叔辞别之后就带着明教众人一路向着蒙古大都而去。 不过在离开之前,倒是发生了一件事。 自殷梨亭与俞岱岩敷了黑玉断续膏之后,两人就分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由小童照顾。宋青书与张无忌离开的前一天,宋青书陪着张无忌来给殷梨亭检查,却看见杨不悔坐在殷梨亭旁边小心的喂他喝水。 宋青书脚步一顿,忽然就想到原著中好像是有这么一段,这几天他忙着和张无忌练习武功,也没有留意,把这件事几乎给忘了,今天恰好碰到了。 而杨不悔对上宋青书清澈明了的目光,脸上微红,转身出去了。宋青书看了一眼正在给殷梨亭察看伤处的张无忌,转身出了房间,叫住前头的杨不悔,如以前一般淡淡的笑道:“不悔,我们聊聊吧。” 杨不悔对上宋青书一如十年前一般温和清澈的眼神,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放松下来,微笑着点头,跟在宋青书来到院子中的石桌坐下。 “不悔,自从来到武当山,你都没有来找过我,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和我一起玩的吗?在武当山还习惯吗?”宋青书随手给杨不悔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杨不悔点头,“这里很好。”端起凉茶喝了一口,杨不悔有些迟疑的看了宋青书一眼,宋青书也不催促她,只是沉默的坐着。 杨不悔深吸了口气,好像下定决心一般,道:“青哥哥,十年前你送我去昆仑山,中间困难重重,此等大恩,我深深记在心里。在我心中,就如亲哥哥一般。” 宋青书想起那段日子,也是有些感慨,伸手在杨不悔的发心摸了摸,柔声道:“我是把不悔当妹妹一样看待,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杨不悔捧着茶杯的手握紧,低着头没有看宋青书,良久,才低低的说道:“青哥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是殷六叔吗?” 杨不悔听见这句话,猛的抬起头,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宋青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泛起红晕轻点头。 “真的决定了?”宋青书郑重的问道。 杨不悔看着宋青书的眼神没有闪避,坚定的点头。 “可是,我爹恐怕不会答应的。”杨不悔脸色有些苍白的道。 宋青书手伸过去,覆上杨不悔握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慰道:“放心,我和你无忌哥哥都会帮你的。” 杨不悔点头,脸上终于浮现笑容,一如往日,娇俏美丽。宋青书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有些怜惜的道:“以后要生活的幸福。” 对于杨不悔,宋青书虽说没有对张无忌那般深的感情,但也是这些年第二个接触的久一点的孩子,对她的感情自然也与旁人不同,加上与张无忌不同,杨不悔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宋青书自然的就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红日西斜,秋风拂面,俊朗的青年面带怜惜的注视着低着头的美丽少女,两人双手交握着,任谁看去,都是一副美丽的画面,却让刚走出房门的张无忌周身气息瞬间冷凝了下来,死死的盯着两人放在一起的手,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拎紧,绞的发痛。 张无忌双拳紧握,不想再看眼前的画面,直接运起轻功跃墙离去,无声无息,宋青书与杨不悔都没察觉到。等宋青书安抚好杨不悔,来到房中,没有看见张无忌,问起小童,听到张无忌已经走了有一会之后,愣了一下,没好气的道:“这臭小子,然不等我一起。” 杨不悔脸色变了一些,神色有些复杂,迟疑了一下,对面前有些无奈的宋青书道:“青哥哥,我觉得,无忌哥哥会对你感情特别好。” 宋青书笑容更深了些,道:“我和无忌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比别人好了几分。” 杨不悔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宋青书疑惑的看着她,杨不悔咬了咬嘴唇,拉着宋青书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道:“青哥哥,自我们在光明顶见面之后,我很高兴。只是,我发现无忌哥哥好像不喜欢我。” 宋青书笑着摇头,“怎么会,无忌也是把你当妹妹看的,定是你多心了。” 杨不悔歪了歪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无忌哥哥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宋青书想到张无忌那脾气,还真有这可能,安慰道:“你无忌哥哥只是脾气不好,并不是特意针对你。” 杨不悔看着俊秀温雅的宋青书,差一点就想把张无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但随即想到万一宋青书不能接受,只怕是打破两人之间的关系,使两人关系恶化。因此委婉的道:“无忌哥哥不是针对我,是针对青哥哥你。” 说罢也不理宋青书惊讶的神情,直接转身进了殷梨亭的房间。 杨不悔在明教长大,而明教教众一向行为肆意,不顾礼法,对于世俗所不容的男子之爱也没有偏见。所以杨逍等人在发现自家教主对宋青书的感情之时,并没有任何不适,反倒是看着张无忌恋而不得,有些着急。 杨不悔也曾在教中见过几对男性恋人,加上她毕竟是女孩子,心细敏感,自然就察觉出张无忌对宋青书的感情。她本以为两位哥哥是一对恋人,却发现宋青书竟然对张无忌只是普通的兄弟感情。 杨不悔倒是觉得宋青书两人挺般配的,这两个哥哥相貌都长的一表人才,武功又都这么高,杨不悔都觉得这世上再没有女子能配的上他两人了,干脆就在一起也不错。 不过,初来武当派的时候,见到宋青书对扎牙笃的厌恶,杨不悔就觉的宋青书也许真的想找个女子成亲。所以今日才想提醒一下宋青书,不过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两位哥哥她都不想伤害,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而宋青书听到杨不悔那句话,倒是愣了一下,但接着一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张无忌自小就对他很是依赖,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加上那些年几乎都是两人独处,早已习惯了。 不过,杨不悔的话还是让宋青书有些触动,张无忌已经大了,还整日如孩子一般跟在他身边确实是不好。 回到院子中,就见张无忌正在练习太极剑法,只是一套慢腾腾的剑法,愣是让宋青书感觉到森森的寒意,以及杀气。 宋青书脚步顿了一下,就算他再迟钝,也知道张无忌不对劲了。太极剑法将就圆润自如,阴阳调和,哪里会如这般杀气腾腾。 “无忌,我有事对你说。”宋青书虽然对张无忌为什么这样有些疑问,但这些日子对张无忌不时的阴阳怪气倒是习惯了,也没有多问,而是准备把杨不悔的事情告诉他。 张无忌阴沉着脸停下来,坐在宋青书的旁边,把宋青书放在他面前的茶一口喝干,沉默的盯着石桌也不说话。 宋青书也不以为意,淡淡的把杨不悔的事说了一遍,道:“无忌,不如请杨左使来,将这件事商量商量。” 张无忌越听脸上的神色就越是柔和,到了后面更是嘴角勾起,待宋青书说完,忙点头道:“这个自然,不悔妹子的事当然要赶紧解决。” 宋青书看着笑容满面的张无忌,只是以为他替杨不悔高兴,完全没想到其他的。而张无忌则迫不及待的拉着宋青书跑到杨逍处,把这件事详细的说了。 杨逍自是大吃一惊,唤来杨不悔询问,见她眼神坚定,神情认真,全无玩笑之态,便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杨逍早年因纪晓芙之故,对殷梨亭多有愧疚,如今听了杨不悔所言。虽觉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但他毕竟生性豁达,又兼之张无忌说道说是结成了姻亲,上一代的恩怨可尽数化解。只是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几人也没有多犹豫,直接把这个消息禀告了张三丰,张三丰自是欣喜,只待以后宋远桥等人回来就举办喜事。 离开武当山之后,一行人晓行夜宿,向东北方而去,一路上只见田地荒芜,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灾民。自来到这个时代,宋青书就经常见到这个场景,每每只能叹息。 这日几人在明教分坛一处落脚休息,正在用饭的时候,有教众来报:“洪水旗旗下弟子朱元璋、徐达诸人求见。” 宋青书听见朱元璋这个名字,心里一动,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几人,却见其中一个大汉很是熟悉,正是当年同去蝴蝶谷的常遇春。 至于朱元璋,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大汉,倒是有些正气,但相比宋青书两人来说,长相只能说是一般了。想到朱元璋是将来的明朝开国皇帝,宋青书盯着他从头到脚好好的观察了下,还是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张无忌自然也认出了常遇春,正准备与宋青书一起过去,就见宋青书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心中顿时不悦,冷冷扫了那人一眼。 朱元璋本来就被宋青书看的有些不自在,正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又被张无忌扫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额头不自觉的渗出汗珠。 而杨逍等人见宋青书两人的表现,以为这人犯了什么错,均没有说话,直等着张无忌发落。而徐达等与朱元璋交情好的,也是紧张的站在一边。 第31章 周辰 等宋青书回过神来,就见众人齐齐的看着额头冒着冷汗的朱元璋,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家怎么了?”难道其他人也察觉到朱元璋有什么不同?还是看出了传说中的王八之气? 杨逍等人无语的看了一眼宋青书,不是你先盯着人家看的吗? 张无忌脸色有些不善的看了朱元璋一眼,拉过还有些不解的宋青书道:“师兄,常大哥也来了。” 宋青书微笑着和常遇春打了个招呼,视线移向他身旁的青年,青年二十岁左右,相貌俊朗,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翘起挂着笑容,眼里满是欣喜的光芒,倒是有些眼熟。 “宋大哥,不记得小弟了吗?我是周辰。”那青年见宋青书疑惑的看着他,急忙道。 周辰?宋青书脑中闪现出当年在蝴蝶谷中那个乖巧的小男孩,逐渐与面前的青年重叠,不由笑道:“原来是你啊,都长这么大了。” “青哥哥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玉树临风,潇洒俊朗。”周辰笑嘻嘻的说道。 宋青书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张无忌则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周辰,顿觉危机感大增,冷冷的扫了周辰一眼,拉着宋青书坐下。而周辰只觉周身一冷,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教主,我等有一事禀告。”朱元璋站起身抱拳道。 张无忌虽然对宋青书刚才盯着朱元璋看有些吃味,但到底还是公私分明的人,对朱元璋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朱元璋道:“十几天前,我与徐达等兄弟扮作骡车夫,拉的途中却遇到一伙人,将我们车中的人都赶了下去,叫我们去载别的人。我们过去之后,却发现了一些线索。” 接下来就是朱元璋等人发现里面的人都是六大门派的人,只是好像都被下了药,毫无反抗之力,一直送到蒙古大都,六大派的人都被关在一个叫万安寺的地方。 这些宋青书早就知道,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朱元璋说后来为了逃脱,抓了几个骡马贩子对换了衣服乱刀砍死在庙中,还将同来的车夫也都杀了,将银子散的满地,装成是两伙人争银钱一般的场景,以此来逃脱元兵的追捕。 说完这段的时候,徐达常遇春脸上有不忍之色,周辰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眼里有些不赞同,另外两人一人颇为尴尬,一人得意洋洋,只有朱元璋丝毫不动声色,恍若没事人一般。 宋青书想到历史中对朱元璋的记载,为了把权利全都收拢在手中,在继位之后当年与他一起打江山的大臣差不多都被处死了。再看朱元璋此时的表现,虽然他那个计策是为了脱身,但斩杀无辜百姓心里却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可见此人实在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加上先前被众人凝视虽冷汗满头,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如今讲叙这番话面色完全不变,可见此人很不简单。 宋青书也知道,每一个皇帝手中都充满了鲜血,不过这样的人,却绝对不适合当朋友。否则只怕什么时候被捅了一刀都不知道。 张无忌最是了解宋青书,沉声道:“此计虽妙,但从今往后,明教弟子决不可再滥杀无辜。” 杨逍等人一齐起立,躬身说道:“谨遵教主令旨。” 因第二日还要赶路,众人也没有多打扰,说了些话纷纷告辞而去。洗漱之后,宋青书想到若是朱元璋以后当上了皇帝,也许明教就不会存在了,要知道一个皇帝绝对不会允许江湖中出现一个可以与皇室相抗衡的力量,还有常遇春徐达等人,只怕将来也会被他找个借口杀死。 还有他和张无忌,若是明教没了,那他们现在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而且张无忌这个教主,恐怕朱元璋也是不会放过的吧。想到这里,宋青书顿时一点困意都没了,双眼圆睁的看着床顶。 还有原著中即使张无忌走了,那教中还有杨逍等人,怎么会轮到朱元璋当皇帝呢,不过最后却是他当上了宝座,可见这中间定然发生了很多事,也不知道杨逍等人的下场如何。相处了这些日子,宋青书对于明教这些人还是有些好感的,想到他们将来会被人害死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趁朱元璋还没成功先把他杀死呢,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可是这样算不算改变历史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宋青书有些苦恼的想着,翻身趴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多久,宋青书终于睡了过去,等第二天被张无忌叫起来的时候,迷茫的抱着被子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还没清醒。 张无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着宋青书此刻迷糊的模样,眼里有一丝满足,这些年的陪伴,让师兄无比的信任他,师兄这副模样只会在他面前出现。正是这些信任,才会让张无忌不忍打破现在的局面。 张无忌忍住想亲吻眼前有些可爱的师兄的冲动,站起身沾湿了毛巾,熟练的替宋青书擦脸。温热的毛巾覆上脸,宋青书很快眨了眨眼,有些不雅的打了个哈欠,见到一脸笑容的张无忌,也没有什么意外,站起身慢腾腾的开始穿起了衣服。 张无忌宠溺的走过去,熟练的帮宋青书整理衣服,宋青书也不气,任张无忌动作。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靠在张无忌肩头,睡得少了脑子还有些迷糊,“无忌,那个朱元璋……” 正在替宋青书系腰带的张无忌动作一顿,眼神有些危险,就听见宋青书低低的声音,“要提防一点。” 张无忌一愣,看着还微闭着眼靠在肩头的宋青书,眼神柔和下来,“我知道了,师兄。” 等张无忌与宋青书出了房门,见到外人,宋青书本来还有些迷糊的神情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看着身上整洁的衣物,知道肯定是旁边的张无忌穿的,也没有气的对张无忌说谢谢,只是对着他笑了笑。 众人吃了早饭之后,因此次前去大都,为避免元兵注意,决定分开行走,以张无忌宋青书常遇春周辰四人为一队,杨逍等人分成另外三组。 离开之前,张无忌走到杨逍身边,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杨逍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朱元璋。待张无忌四人上马离开之后,杨逍等人才向着另外两条小路而去,而朱元璋正是在杨逍后面的队伍中。 宋青书并不知道因为自己那一句提防,张无忌就让杨逍把未来的明太祖给处理了。对于宋青书所说的话,张无忌一向放在心里,即使宋青书只是在脑子不清楚的状况下随意说出来的话。但张无忌却直接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宋青书没有多问张无忌对杨逍说了什么,对于明教的事物,他一向不去插手,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对这方面不擅长,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武功练好。再者说,对于权力这东西,即使是再好的兄弟,时日久了,恐怕也会产生分歧吧。所以,宋青书才会完全不干涉明教的事情。 虽然有蝴蝶谷的旧情,宋青书与张无忌也唤常遇春常大哥,不过常遇春却没有以前那般随意,对张无忌也很是恭敬,让宋青书有些无奈,但又觉得常遇春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信任的属下,能当大用。 至于周辰,对张无忌虽也恭敬,但与宋青书则随意了很多,他这些年走过很多地方,见的事也多,说起话来自是妙趣横生,那些事也让宋青书听得津津有味,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全然没看到张无忌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散发着冷气。 周辰虽觉得张无忌好像有些不悦,不过见到宋青书太高兴了,也就顾不上张无忌了。当年在汉水,宋青书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周辰一直记在心里,后来又一路去蝴蝶谷,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不过却一直把宋青书记在心里。如今见了面,自然是很高兴。 宋青书对于这个因为自己的插?入才活下来的孩子也有几分感情,加上当年小时候的周辰性格乖巧,长相可爱,时常在宋青书身边转悠,与张无忌也玩的很好,也就记在了宋青书的心里。这次见面,对这个俊秀的青年也很是欣赏。 而张无忌在一旁看着师兄听着周辰的话,笑得开怀的样子,瞪了一眼边说边配合手势的周辰,轻哼一声,纵马加速,向前行去。 而老江湖的常遇春无奈的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宋青书两人,叹了一口气,夹紧马肚,跟上张无忌。 而宋青书奇怪的看了一眼张无忌快速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拜明教那些日子所赐,对这样的张无忌也习惯了,也没有追上去,看着周辰示意他接着讲。只是心里还有些疑惑,他记得小时候张无忌与周辰不是玩的挺好吗,怎么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了。 周辰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来是哪里做错了,对上宋青书淡然的目光,大概是小时候的那段经历,让他对宋青书特别信任,心里一松,就接着讲了起来。 至于前头的张无忌疾驰了一阵,却见后面只有常遇春跟了上来,而宋青书与周辰则毫无踪影,顿时脸沉如水,周身的气息冷冽如寒冰。 常遇春有些心惊张无忌的气势,趋马走在他身边,道:“教主,自当年蝴蝶谷出事之后,我曾找过教主,却没有什么发现。如今看来,教主真是福泽深厚,因祸得福。周辰那孩子,一向把青当做哥哥看待,这次见面也太高兴了,所以才一直缠着他说话,并无其他的意思。” 张无忌沉默了一下,现在他对宋青书的感情并不如以前一般掩饰,常遇春这个老江湖自然是瞒不过,他也没想瞒过。他也知道周辰对宋青书并无其他感情,但是看着师兄的注意力投注在别人身上,看着师兄微笑的看着别人,他就是忍不住嫉妒。 想到刚才的画面,张无忌眉间戾气瞬间闪过又消失不见,令常遇春有些心惊,想着回去还是提醒一下周辰那孩子注意一下。张无忌缓和了一下情绪,冷声道:“常大哥放心,我不会对周辰怎么样的。” 顶多是让他吃些苦头罢了,张无忌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道。对于周辰这个小时玩伴,张无忌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自然不会像对付朱元璋一般,再说若是宋青书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原谅他,张无忌自然不会做这等事情。 常遇春暗暗松了口气,想到周辰跟在宋青书身边说的开心的样子,暗暗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提醒这个迟钝的小子,不然什么时候被教主整惨了都不知道。 等宋青书与周辰两人沿着常遇春留下的信号来到一家栈中时,就只见到常遇春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喝茶,显然是在等两人。宋青书眉头皱了一下,问道:“无忌呢?” 常遇春看着完全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宋青书,心里感叹教主大人的感情看来还要走很长一段路,微笑着回道:“教主先去休息了。” 宋青书疑惑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与周辰叫了饭菜,匆匆的吃了几口,就上楼敲了张无忌的房间,却发现门没锁,直接推开门进去。就见张无忌背转身躺在床上,宋青书进来了也没有动作。 “怎么了?不舒服?”宋青书担心的伸手抚摸张无忌的额头。 张无忌一把抓住宋青书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里面浓烈的感情人心惊,宋青书下意识的不敢面对,抽回手视线移向他处。 张无忌若无其事的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床顶,“没事,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把师叔他们救出来。” 宋青书看着张无忌如以往一样放松的样子,有些怀疑刚才那一眼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如往常一般把张无忌推向床里面毫不气的躺到上去,道:“那你想出什么好办法没?” “直接抢人。”张无忌说的毫不犹豫,宋青书不由的微笑,不过张无忌确实是是有这个实力,自学了太极拳与太极剑法之后,张无忌的武功是更上一层楼,据张三丰所说,天下能及得上张无忌者不超过三人。 至于宋青书,虽然差了些,但也算的上是一流高手了。加上杨逍等明教高手,要说直接抢人自然是有那实力,只是当初那扎牙笃说过在大都等着,加上对张无忌等人的实力也很了解,肯定也是做好了防范,不会傻傻的等着张无忌去抢。 可以想见,到时候他们面对的定然是无数的高手,而宋远桥等人肯定也会被关在隐秘的地方。否则,扎牙笃又怎么要挟他们。 所以宋青书自然不会认为张无忌刚才说的是真的,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一切事情还需到了大都之后才能真正的进行规划。 而另一边被常遇春拉到房间好好教训了一顿的周辰,则是有些傻眼的看着常遇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常叔叔,你说的是真的?” 常遇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今天教主看你那眼神,你就没注意,只差没直接把你宰了。” 周辰今日只顾着和宋青书说话,哪里顾得上注意张无忌,听见常遇春的话,讪笑着摸摸头,坐下来,过了一会,皱眉道:“可是宋大哥对教主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啊,教主该不会强迫宋大哥吧,这可不行。” 常遇春看着有些激动的周辰,一般人第一眼看到周辰,都会被他俊朗的外貌所迷惑,只有和他熟悉了才知道,这小子就是个嬉皮笑脸,神经粗的很又冲动的家伙。 常遇春斜了他一眼,“教主的事你就别管了,如今的教主可不是当年在蝴蝶谷中的张无忌了。再说,教主对青的在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只恨不得捧在手心了,哪里还舍得伤害他。” 只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常遇春心里暗道,爱而不得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谁也不能预料。 常遇春看得很清楚,现在的张无忌武功高强,气势惊人,眼神冷冽,与当年蝴蝶谷中的那个小男孩全然不同,唯一留下来的就只有如以前一般对宋青书的依恋,即使这种感情已经变质。但至少,在宋青书面前,常遇春才能真正的感觉到,那时的张无忌才是当年蝴蝶谷中的那个小男孩。 周辰还想说什么,却被常遇春给瞪了回来。常遇春郑重的道:“记住我的话,以后离宋公子远一点,不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辰不以为意的点头,难道张无忌那小子还会杀了自己不成,有宋大哥在,谅他也不敢。 常遇春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之后的几天,周辰很深刻的体会到,教主大人吃起醋来是很可怕的,常叔叔的话是一定要听的。最重要的是,要离他喜欢的宋大哥要远一点。 第32章 意外 第二日,周辰完全把常遇春的话忘在了脑后,见宋青书出来,笑嘻嘻的迎上去,手搭在宋青书的肩上靠近了和他低低的说话。宋青书暗暗唾弃了一把自己的身高,怎么一个两个长的都比自己高。 常遇春见到周辰的动作,下意识的看向张无忌,却见张无忌今日与昨天不同,脸上然还带着笑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对不知死活的周辰只能无奈摇头。 四人吃了饭,出栈门的时候,周辰忽然就狠狠的摔了一跤,正跌在门槛上。宋青书惊讶的看向他,要知道一般练武之人反应灵敏,即使是绊到了什么也能翻身站起,绝对不会像周辰这般摔得这么惨。 不过在周辰抬起头来时,宋青书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周辰鼻孔中流出了两行殷红的血迹,沾上地上的灰,原本俊朗的面孔顿时显得有些滑稽。 周辰哀怨的看着笑的幸灾乐祸的宋青书,宋青书强忍笑意上前把他扶起来,随手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辰也是疑惑,刚才他只觉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就摔了下去,反应过来想伸手拍在地上站起来之时,却觉体内内力一滞,手下动作慢了一拍,接着就狠狠的摔在地上了。 周辰运转内力,充沛运转自如,没有任何问题,神经有些粗的人只把刚才的事归于意外,笑着搭上宋青书的肩,向外面走去。 在后面的常遇春看着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张无忌,又看向嬉皮笑脸的凑在宋青书身边讲话的周辰,只能默默祝福周辰多保重,就跟着张无忌出去了。 然后,常遇春就看着一系列的意外不断的发生在周辰身上,上马的时候马蹬断了,虽然周辰及时反映过来,不过还是被马给掀翻到一旁。然后在上马之后没多久,周辰的马忽然陷入狂躁状态,幸亏周辰武功好没把他颠下来,虽然那匹马后来自己安静了下来,不过却让周辰骨头都几乎散架了,整个人狼狈的厉害。 再然后,这一天周辰就惨了,下马休息的时候总会遇到各种意外,莫名其妙的腰带断了,露出了亵裤让宋青书笑得不行。中间还又莫名其妙的摔了几次,直摔的鼻青脸肿,各种倒霉事相继上演,甚至连喝口水都会呛着。 到了这时候周辰还不知道是有人在整自己那就真的是白痴了,对上常遇春同情加一脸活该的神情,周辰脑中突然就想起昨晚常遇春说的话,视线不由的移向正把水壶递给宋青书的张无忌,看着笑的一脸温柔的张无忌,周辰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深深的觉得,教主大人真的是太小心眼了,这醋吃的也太厉害了。 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更惨,周辰只能时刻注意和宋青书之间的距离,从黏在宋青书身边转成跟在常遇春身后。而宋青书看着先前周辰的遭遇,觉得好笑又很是同情,但却没有想到这是张无忌的杰作,只认为周辰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 见周辰没有如开始一般跟在身边讲各种有趣的事,宋青书疑惑的看过去,却见他在最后面,离得远远的,不由担心的趋马走到周辰身边。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毕竟发生那么多倒霉事,有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周辰看着宋青书走过来,下意识的看向等在前面的张无忌,见他一脸笑容,没有丝毫异样。不过经过先前的事,周辰可不会还傻乎乎的以为张无忌是真的在笑。 “没有啊,快赶路吧,教主还在等你呢,你快过去,我跟在常叔叔身后就行了。”周辰急忙催促道,就怕张无忌一个不顺眼就让他从马上摔下来。武力不如人,惹不起总躲不起吧。 宋青书疑惑的看着他,不过还是没有多问,回到张无忌身边趋马继续前行。而周辰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看着在前面的两人,不由的有些哀怨,教主大人的独占欲未免也太强了吧。 常遇春放慢马速,等周辰来到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样,记住教训了没?” 周辰叹了口气,朝着他拱了拱手,道:“我可算明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常遇春笑骂一声,“臭小子,谁是老人呢。” 张无忌虽然不爽周辰,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虽然周辰摔了几跤,不过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这点皮外伤只是小事,另外的那些腰带断掉之类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恶作剧。毕竟对于张无忌来说,周辰是他小时为数不多的玩伴,加上看在宋青书的面子上,也不能整的太过分了。 之后大概是看周辰识趣了,或者是因为宋青书在身边没有心思去理会周辰,总之接下来的路程,周辰再也没有发生所谓的意外,让他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毕竟,男子汉受伤事小,丢脸事大啊。 当晚几人没赶上城镇,只得在树林中露宿,有常遇春在,自然不用张无忌去打猎。周辰生了个火堆,坐在旁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在对面的宋青书与张无忌两人。 宋青书骑了一天的马,虽然武功高强,但还是觉得腰酸背痛,大腿内侧更是有些刺痛。看向手腕上白皙嫩滑的肌肤,宋青书只能暗骂,靠,这皮肤怎么越来越嫩了,骑马简直就是受罪,大腿那里肯定磨破皮了。 无力的张着双腿躺在地上,头枕在张无忌的大腿处,宋青书低声的抱怨道:“老子大腿内侧肯定破皮了。” 张无忌缓缓抚着宋青书头发的手停了一下,看向宋青书颈间白皙的连毛孔都瞧不见的滑嫩皮肤,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师兄的皮肤触摸起来的感觉又多好,让人恨不得手一直放在上面不拿下来。 而且张无忌知道,师兄的皮肤会越来越好也是因为前段时间自己因为心里不安而经常在在晚上对师兄做那些事,然后又用药膏涂抹全身祛除那些痕迹。那药膏含有的珍贵药材对人的皮肤功效非常好,这也是为什么宋青书一直练武还坚持晒太阳,而皮肤却反而越来越嫩的原因。 不过看着宋青书的样子,张无忌有些心疼的道:“那师兄,我帮你涂药膏吧,功效很快的。” 宋青书反射性的就想说好,但随即想起这次自己伤在那个地方,让张无忌来的话,还是有些不自在,于是拒绝了,结果药膏起身到一旁的树丛中去了。 张无忌对上周辰偷看的眼,平静的道:“有什么想问的?” 周辰朝宋青书所在的树丛看了一眼,快速的移到张无忌的身边,有些好奇的问:“无忌,你对宋大哥是认真的?” 周辰虽然也知道有龙阳之好,但毕竟还是第一次有身边的人发生这种事,不免有些好奇。加上在他观察下来,宋青书对张无忌好像还没有那意思,不由的有些担心宋青书会受到伤害。此时见宋青书离开,才想与张无忌问清楚。 “我只爱师兄一个人。”很平淡的一句话,可是张无忌眼里闪现的柔情却让周辰放下心来,带着祝福的道:“希望你能早日俘获宋大哥的心,我希望你们都过的好。” “你永远是我和师兄的好兄弟。”张无忌手拍在周辰的肩上,微笑着说道。 周辰也笑着轻捶了一下张无忌的胸口,“好兄弟。” 等常遇春和宋青书回来,就见到原本还不怎么说话的两人正坐在一起说话,气氛貌似还不错。宋青书走过去坐下,也加入了谈话。而常遇春则是松了一口气,开始处理猎来的野味。 又过了几日,在离开武当山第十日,四人终于来到了元朝的京城大都。此时距离当日扎牙笃所说的一月之期还有七天。 进了城,四人沿着明教等人留下的记号,在西城一处店找到了杨逍等人。众人均不动声色,杨逍不着痕迹的对张无忌点了点头。 张无忌几人开了上房,点了饭菜送进来,又都洗漱休息之后。晚间才在张无忌处集合,杨逍等人比张无忌来的早两天,早已经把那所谓的万安寺位置打听了清楚。只是那里守卫森严,高手众多,并不敢打草惊蛇。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六大派的人是被关在那里的了。 待众人禀告了各自的发现之后就退去了,宋青书坐在桌前,道:“扎牙笃早有准备,我怀疑我爹和几位师叔他们应该不会被关在那里,而是被放在更隐秘的地方了。或者,就在七王爷府中。” 张无忌覆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宋青书也知道原著中这些人都会没事,不过事关武当山诸人,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毕竟他自己就已经是最大的变数了,而且这个世界与原著中相比,有很多地方已经改变了。 而在七王爷府中一处精美的院子中,一个侍卫正单膝跪在穿着一身宽松衣服的扎牙笃面前,禀告着张无忌等人进城的状况。扎牙笃手中端着一个白玉杯子,缓缓的摇晃着,英俊的脸上勾起一个诱人的笑容,宋青书,等你很久了。 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起身走到床榻边,露出一个白玉般布满淤痕的躯体,手缓缓的覆上去在上面滑动,抽出那人下身中粗大的玉势,直接撩起衣服下摆就冲了进去。 而床上惊叫一声从沉睡中醒来,疲累的身体酸软的承受不住身后的冲击,忍不住抬起头求饶道:“小王爷……饶……饶了我吧。” 那露出来的与宋青书有七分相像的脸孔,正是卫壁。卫壁脸上欢愉中夹杂着痛苦,口中不断的吐出呻吟,被调教过的身体即使很累却还是反射性的随着扎牙笃的动作摇摆着。 “啪!”扎牙笃用力的在卫壁满是痕迹的臀上用力的拍了一掌,感受着包裹着下身的内壁反射性的用力收缩,舒爽的叹了口气,撞击的的动作更用力了,手也不断的拍在两边的臀上。很快,那两瓣挺翘的臀就红肿了起来。 而卫壁无力的趴在床上,哀哀的哭泣求饶着,却没有换来身后之人的一丝怜惜。欢愉中夹杂着痛苦一的冲上来,卫壁挺翘的睫毛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连续承欢了几天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般折磨昏了过去,而身下的撞击却还在持续。 第二天宋青书与张无忌出了栈,准备四处看看。刚走出栈没多久,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不对劲。四周那不时看过来的视线,再看那些人的脚步,明显是会武功之人。 宋青书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这里毕竟是属于蒙古人的地盘,加上扎牙笃在知道他们要来的情况下,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怕这城中到处都是扎牙笃的人。而他们几人进城的时候也没有对面貌进行改装,想必昨天一进城就已经被发现了吧。 不过昨天那些人显然很是谨慎才没有被明教等人发现,而从今天的动作看来,应该是扎牙笃在通知他们他已经知道自己等人来了。 宋青书一想到扎牙笃那副嘴脸,就有一股想揍人的冲动。脚下只停顿了一瞬,拉着张无忌直接走到一人面前,道:“带我们去找扎牙笃。” 那人还来不及躲避就已经被宋青书两人堵住,本以为接下来一场苦斗是免不了的,听到宋青书的话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愕然的看着两人。 宋青书不耐烦的道:“赶紧带路。” 而张无忌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人。 那人打了个寒颤,苦着脸有些犹豫,贸然把人带去,也不知道小王爷会不会处罚他。 宋青书没好气的一脚踢过去,对于扎牙笃的人,他可没有留情,那人狠狠的撞在路边的摊子上,勉强爬起来,惊惧的看着宋青书两人,一口血喷在地上。 宋青书冷哼一声,拉过一个路人,问明了七王爷府的路,拉着张无忌的手直接向那里走去。 与其呆着想扎牙笃会有什么阴谋,还不如直接上门,见招拆招,他就不相信,一个七王爷府,可以把他和张无忌困住。 而当扎牙笃听下人来报时,确实是惊讶了一瞬,但接着笑出声来,果然是他看中的人,行事与常人就是不同。 第33章 条件 当年宋青书为救张无忌,曾孤身进入汝阳王府,那时只顾着救人,并未多观察王府的摆设,但仅仅那少有的印象,已经让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属于草根的宋青书惊叹于王府的富贵华丽了。只是,也仅仅是惊叹而已。 七王爷府前,位于王府大门两边的巨大石狮,威严大气的镶金大门,高高的围墙,在府外巡逻的穿着铠甲的侍卫,自有一种贵族的威严,普通百姓根本就不敢靠近这边。 宋青书与张无忌的速度很快,那些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还没来得及去禀告扎牙笃,七王爷府就已经出现在眼前。那些侍卫迅速将两人围起来,张无忌与宋青书脚步未停,依然向门口走去。 这些侍卫平日里仗着七王爷府的威名,一向无人敢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加上宋青书与张无忌的穿着实在是不像官宦子弟,这些人也不认为他们是什么大人物。如今被如此挑衅,自然是拿着武器对两人朝死里下手。 宋青书只是淡淡的笑着,身边的张无忌跨出几步,直接抓住一人的长枪,内劲一震,那人只觉手一震不自觉松手。张无忌长枪顺势在那人胸口一拍,那人顿时跌出去躺在地上好一阵爬不起来。 张无忌没有停手,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身形闪动,众侍卫只觉眼前身影连闪,待张无忌回到宋青书身边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之时,众人才觉身上不对,手中兵器已是不自觉落在地上,哀叫声接连响起,先后倒在了地上。 宋青书只瞥了一眼,就知道张无忌并未下死手,只是让这些人没有反击能力罢了。 其余从府内冲出来的侍卫也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没有人敢上前送死,随着宋青书两人的前进,那些侍卫慢慢的后退。等扎牙笃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这般场景,脚步顿时微微一顿,却没有被人察觉。 扎牙笃吩咐侍卫退开,仿若看到老朋友般微笑道:“青,你来啦。”至于一旁的张无忌,则被他有意无视了。 张无忌面无表情的站在宋青书的手,只是浓密的睫毛下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宋青书对扎牙笃也没什么好感,但此刻被对方握住了要害,自然要虚以委蛇一般,当下笑的有些虚假的对着扎牙笃随意的拱了拱手,道:“小王爷,在下依约前来。” “进来说吧。”扎牙笃也不在意两人的反应,笑容不变的说道。 在一干侍卫的目光下,宋青书拉着张无忌跟着扎牙笃迈进了王府的大门,先前被张无忌打伤躺在地上的人顿时没了咒骂两人的心思,纷纷担忧起自己的命运来,得罪了王府的贵,不知道要受到怎样严厉的处罚。 进了王府,宋青书悠闲的观看着四周的亭台楼阁,虽是快入冬季,但王府的花圃中还是盛开着各种鲜艳的花朵,让人不由的心情愉快起来。周围偶尔走动的仆从侍婢都低着头匆匆走过,看的出来很有规矩。 不过,这王府之中隐藏在暗处的高手还真不少,宋青书放在张无忌手中的手在他手心动了下,张无忌手微微收紧。两人连视线都没有交集,但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扎牙笃并没有带着宋青书去王府用来接待人的正厅,而是带着两人向后院走去,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座小院子中。这小院子倒是显得普通,不过在这富丽的王府中,正是因为这普通才显得不普通了。 宋青书与张无忌也不说话,只等着对方出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只是这小院子中明显有许多高手,连周围的气息都不自觉冷凝了起来。 进入屋子,宋青书不等扎牙笃招呼,毫不气的拉着张无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先是递给张无忌检查了下,见对方颌首知道没问题,才一口喝光。 “你们不怕我下毒?”扎牙笃见宋青书喝下茶,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 宋青书很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斜了扎牙笃一眼,讽刺道:“我们无忌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医术也也是一绝,所以你的阴险诡计是不成了。” 扎牙笃不置可否的笑笑,张无忌眉微皱,不知怎的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拉过宋青书的手手指搭上去,凝神把脉,好一会眉头才舒展开来。 宋青书见状知道没问题,放下心来,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吧,对了,我爹和师叔他们呢?总得让我先见到人才可以吧。” 扎牙笃对站在身后的侍卫挥下手,那侍卫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扎牙笃也不说话,只是端起旁边的茶一口一口的喝着。那姿态自然与宋青书刚才牛饮不同,贵族出身,有些东西早已刻在骨子里,一举一动都优雅无比。扎牙笃长的也高大英俊,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绣金长袍,此刻微低头的动作倒是显得有些迷人。 若不是此刻对方是敌人,宋青书说不定还会欣赏一下对方,只可惜,他对扎牙笃没有好感。所以看扎牙笃的哪里都不顺眼,嘀咕了一句,“装模作样。” 宋青书的声音虽然低,但扎牙笃也是内力深厚之人,当然听见了这句话,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宋青书。宋青书完全无视他,视线在屋内各处飘过,让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人提高警惕,身子都不自觉紧绷起来。 没多久屋外传来脚步声,夹杂着铁链的声音,宋青书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带着质问的看向端坐在高位的扎牙笃,压下愤怒冷冷的道:“怎么回事?” 说话的同时,人已经进来了,走在前面的自然是刚才离去的侍卫,跟在后面的只有一人,瘦长身材,五六十年纪,三络长须,相貌清雅与宋青书有几分相像,正是张三丰的大弟子,武当派宋远桥。 只是上次见面还精神奕奕的宋远桥,此刻却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就很虚弱。更让宋青书生气的是宋远桥脚上然带上了一副脚镣,走动间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宋青书站起身走到宋远桥身边,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站在旁边。张无忌伸手搭上宋远桥的手,对宋青书点头,示意他放心,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白色药丸塞入宋远桥口中。 宋远桥虽说见到当日光明顶上的青年有些吃惊,不过也知道此刻不是问话的地方,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在药丸入口的时候也配合的吞了下去。没多久,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内力在体内运转一圈,精神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青,你放心,只是普通的软筋散罢了,他是你爹,我怎么会伤他。”扎牙笃微笑道,并没有阻住三人的动作。 “把脚镣的钥匙拿来。”宋青书皱着眉看着那副黑色的铁链。 扎牙笃头微摇,道:“这副铁链是用天外玄铁所造,寻常宝剑斩不断,只有钥匙才能将他打开。青,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了你爹,然后让你们离开吗?” 张无忌蹲下身,内力涌出,那铁链绷直却没有断裂的迹象,也没有白费力气,站起身杀气凛冽的看着扎牙笃。 那杀气几乎成实质,扎牙笃抵抗不住,冷汗瞬间布满额头,只是下一刻,在扎牙笃面前瞬间出现了五个身影,一字排开挡住张无忌压过去的气势。 扎牙笃缓了口气,眼神有些阴暗的看了一眼张无忌,看向皱着眉头的宋青书,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自然会放你们安然离开。” 宋青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皱眉问道:“我其他几位师叔呢?” 扎牙笃道:“我只保住你爹,其他的人被赵敏那丫头给要去了。” 宋青书心中一转,知道几位师叔应该是和其他几派的人在万安寺,想来性命应该无忧。只是现在,虽然他爹宋远桥的武功恢复了,但脚上带着的铁链却是个累赘,天外玄铁很重,加上双脚被锁住,动作肯定不方便,到时候武力值定是大打折扣。 “你有什么条件?”宋青书淡淡的说道,心里还在想着离开的办法。看扎牙笃面前那几人,就知道他肯定是准备充分了,显然都是高手。而且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在等着他们,如果只有他和张无忌两人,倒也冲的出去。 只是宋远桥如今虽说解了软筋散,但到底被囚禁了几天,本身就状态不好,加上铁链在身,只怕一身武功能发挥出五成就不错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就是个累赘了。 挟持扎牙笃?这个念头只是出来一瞬就被宋青书打消了,其他几位师叔还没救出来,万一惹怒了蒙古人,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把几个师叔的命送掉可就不好了。再说,看扎牙笃身边那阵势,还有屋内隐匿的几个气息,只怕现在想要靠近扎牙笃都很困难。看来这一次,扎牙笃果然是做好了完全准备。 “你陪我一次。”扎牙笃仿若没有感觉到张无忌暴涨的杀气,笑容满面的看着宋青书,眼里势在必得。 宋青书平静的看着他,连生气都没有,只觉得无奈,“你知道这不可能。” 第34章 隐患 扎牙笃眼含侵略的看着宋青书,面色有些诡异的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宋青书眉头微皱,正想说什么,肚腹之中却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宋青书闷哼一声,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去,脸上瞬间苍白。 靠,这家伙又下毒了。宋青书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就被腹中宛若被人拿着尖刀捅进去搅动的疼痛给拉去了全部注意力,越来越痛,比之当年身中玄冥神掌后寒毒发作还要来的更痛苦。 手握成拳抵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单膝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不可抑制的吐露出来。张无忌在宋青书感觉不适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他身边,手指有些颤抖的搭在他手腕,可是许久却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异常,看着越来越痛苦的宋青书,惊慌的抱住他问道:“师兄,你怎么样?” “肚……肚子痛。”宋青书额头布满冷汗,把脸埋进他腹中深深的吸气,虽然肚中疼痛难忍,但却没有惊慌,也许连宋青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要有张无忌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一直都很安心。 这毒连张无忌都检查不出来,定然不凡。宋青书不由的庆幸,刚才张无忌并没有喝这茶,不然两个人都要遭殃了,到时候扎牙笃定然是不费吹飞之力之力就把两人全都抓住。不过宋青书忘了,张无忌九阳神功早已功成圆满,百毒不侵,就算是喝了那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看来还是太大意了,宋青书心里叹了一声,以为有张无忌检查就没问题,却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这些日子的顺利让他的心都有些浮躁起来,更是低估了扎牙笃这个小王爷的势力和手段。 宋远桥见到突发的变故,也是一惊,不过却是第一时间挡在两人面前,以防对面的人袭击,即使明知道不是对手,还是坚定的挡在前面。 “你做了什么?”张无忌单膝跪在地上抱住蜷缩在怀里的宋青书,凌厉的眼神看向坐在椅子上依然微笑的扎牙笃,语气森寒。 “你和他都可以走了,把青书留下来陪我。”扎牙笃站起身,没有回答张无忌的问题,而是盯着把脸埋在张无忌腰腹间的宋青书。 “你、找、死。”张无忌把宋青书放到宋远桥怀里,脸上寒冷如冰,上前一步,全身凛冽的杀气仿若实质般压过去。 对面的几人顿时后退一步,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震惊,完全没想到张无忌的武功居然如此高深。 扎牙笃神色也郑重起来,手一挥,屋内顿时又出现了十几个身影,把宋青书三人团团围住。 张无忌手在袖间一拉,手中出现一个黑色拇指大小的铁柱。扎牙笃一见,面色大惊道:“快拦住他。” 只可惜已经迟了,铁柱状物被张无忌扔向门外,一枚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天空之中爆响开来。张无忌腰中剑出鞘,握在手中,对冲上来的人下手毫不留情,每次下手均是对方致命之处,脸上神色如冰眼神漠然仿佛看着死人。很快就有几人踉跄着后退倒在地上失去攻击能力。 “笨蛋,攻击他后面的人。”扎牙笃气急败坏的叫道。 张无忌眼神一厉,扫向躲在两个侍卫身后的扎牙笃,嘴角扬起一抹有些残忍的笑意,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般,让扎牙笃只觉瞬间掉入冰山,寒冷彻骨,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带着一丝恐惧的叫道:“杀了他。” 那些侍卫本来以为扎牙笃想得到宋青书,所以才没有去攻击他,如今听了扎牙笃的话,顿时冲着宋青书和宋远桥攻击而去,宋远桥一手揽着宋青书的腰,一手握着剑抵挡,只是脚下的铁链让他的武功大打折扣,身上很快就出现了伤口。 张无忌身形连闪,将围攻上来的人击退,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扎牙笃找来的这些人也不是弱手,若是张无忌专心应对还可以将对方击败,但是此刻身后的宋青书与宋远桥是明显的靶子,对方显然也知道这是他的弱点,纷纷向宋青书身上攻去。 宋青书脸色惨白,紧咬着唇不发出声音影响到张无忌,腹中的疼痛让他几乎快要站不住脚,见宋远桥和张无忌为了护着自己身上已经出现了伤口,头靠在宋远桥肩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去……去墙角。” 宋远桥闻言知道他的意思,随即带着宋青书向墙角的方向移去,张无忌自然是跟着他移动,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周围的人不断的攻击,移动的速度很慢,对方一时间也没有察觉。而扎牙笃认为几人已是囊中之物,自然也没有多关注三人的行动。 待离墙角只有几步之遥时,扎牙笃才反应过来,连忙让手下之人拦住他们。只可惜已经晚了,宋远桥拼着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终于到达墙角,将宋青书放在地上,与张无忌守住。 宋青书勉强盘膝坐起,运起九阳神功在体内运转。只可惜往日运转内功时暖暖的感觉今日全然感受不到,反而随着内力的运行,腹中的绞痛越来越厉害,宋青书终于忍受不住,腥甜的血从口中喷出来,脸色惨白无力的靠在墙上。 张无忌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眼神愈发凌厉,下手更是狠辣,招招冲着对方致命之处,有时候更是拼着受伤也要致对方于死地。这般搏命的打法,让那些人心中一惧,他们只是奉扎牙笃之命,与张无忌并无深仇大恨,自然不想和他两败俱伤。 一方全力以赴,一方有所畏惧,加上宋青书被护在身后,张无忌与宋远桥只要挡住一方的攻击就行,形势终于好转起来,张无忌与宋远桥身上也没有再出现新伤口。 只是就这样下去显然不行,对方人多势众,车轮战都可以拖垮他们,而刚才发出去的信号,明教弟子赶来不知道需要多久。 “张无忌,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这七王爷府也困不住你,可是青书所服之药乃我蒙古王族的秘药。即使你们今日离去,也无药可解。”扎牙笃有些得意的道。 张无忌面无表情的继续攻击,手中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自他从胡青牛处得到医经与毒经之后,本以为天下医毒已尽在掌握之中,今日却栽了个大跟头,而且还让他最在意的师兄受伤却毫无办法。 但是让他把师兄留在这里,绝无可能,而且他知道师兄肯定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宋青书靠在墙壁上,腹中的疼痛虽然剧烈,几乎已经有些麻木了,听见扎牙笃这句话,抬起头看着扎牙笃冷笑一声,被咬的有些破皮的唇中吐出两个字,“白痴。” 扎牙笃脸色变的铁青,冲着攻击张无忌的那群人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还没把他们解决。” 那些人虽多,但自张无忌三人退到墙角之后,实际上碍于空间的缘故,每次张无忌对上的只不过是三四人而已,宋远桥站在张无忌后面,抽空对着那些人攻击。这样一来,倒是那些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如此一来,那些人更是每次攻击的时候不敢用尽全力,倒是分出大半的功力来护住自己。攻击力自然是大打折扣。扎牙笃看到如此情况,更是生气,只可惜那些人虽然依附在他府中,但均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每一个都知道,好处有命才能拿到,命没了,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也是白搭。 情况一时间僵持,对方不能将张无忌三人拿下,而张无忌也不能顺利的攻出去将宋青书带走。唯一等待的就是明教弟子的到来,这一点双方都知道,扎牙笃冷笑道:“我七王府中高手众多,你明教弟子到来,只怕还没顺利进府,就被官府以反贼名义拿下。” 张无忌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七王府附近的几栋住宅,都是高官住宅,其中汝阳王府离这里也不远,只怕到时候明教弟子到来,动静闹大了反而招来更多的人,更麻烦。只是,如今这胶着的状况是不行的,把整个王府搅乱了才有机会。 宋青书靠坐在墙角,手捂着肚子,看着眼前的状况,心思急转想着脱身的办法。就在宋青书眉越皱越紧时,忽然从上面垂下来一条绳索正好落在宋青书面前。宋青书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双手握上去。一股拉力随着绳索传过来,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向上而去。 屋里众人也都注意到这意外状况,扎牙笃飞身而上,扑向宋青书。张无忌手中剑对准扎牙笃射去,扎牙笃只得用手中的弯刀挡住,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得顺势落地。只这片刻功夫,宋青书已被拉上了屋顶。 顿时屋内瓦屑乱飞,原来屋顶上那人先前为了不惊动屋内的高手,本只在屋顶移出一个小孔放下绳索,也幸好屋内的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之中,并没有想到在府内戒备森严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上得屋顶。这才会被那人得手,而宋青书向上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把瓦片撞飞,屋顶出现一个大洞。 张无忌手中剑挥出,众侍卫见有机可趁,刀剑齐出攻击到了张无忌眼前。张无忌神色并不慌乱,脚步移动到宋远桥身边,带动他手中的剑挡住众人的攻击,随即跃起,在一人头上踏了一下,带着宋远桥出了墙角包围圈,直接冲向刚落地的扎牙笃而去。 扎牙笃因为刚才扑向宋青书,离开了几个高手的包围圈,等那几个侍卫反应过来之时,迅速分出两人挡住张无忌,两人扑向扎牙笃,张无忌身形一转,移到一人身边,握住他的手,内力窜入,那人顿时不受控制的扑向自己的同伴。另一人慌忙移开,张无忌内劲一吐,手中那人的剑顿时射中另一人肚腹。 张无忌脚下移形换位冲向扎牙笃,看都没看后面缓缓倒下去的两人一眼。只不过瞬间的功夫就解决了两人,那护在扎牙笃面前的人顿时后退一步。张无忌眼神冷冽的看向躲在两名侍卫身后的扎牙笃,他轻功一绝,只是瞬间就到了扎牙笃面前,没有直接与两名侍卫交手,而是身形一闪,来到了扎牙笃的身后。 扎牙笃反应极快,在宋青书消失的一瞬间手中弯刀向后挥去,刀剑相碰的声音响起,扎牙笃只觉手一麻,手中弯刀不自觉滑落,“铛”的一声响起,而那些侍卫齐齐停住脚步。 张无忌剑横在扎牙笃脖子上,面无表情的道:“都把武器放下。” 众侍卫面面相视,张无忌冷哼一声,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手中剑猛的扎在扎牙笃大腿上,没有留情的抽出来,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张无忌把剑重新架回扎牙笃脖子上,冷冷的看着众人。 扎牙笃也算硬气,只在最初的时候惨叫了一声,接着就紧咬着牙关没发出任何声音。众侍卫见张无忌如此心狠手辣,手中刀剑纷纷扔在地上。 张无忌架着扎牙笃缓缓向门口走去,发现府内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居然都消失不见,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想到大概是刚才救走师兄的那人做的,也没放在心上。七王府院墙外已经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应该是明教弟子来了。 待张无忌出现在大门口之时,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分成两边站立。张无忌看着被韦一笑扶住的宋青书,心里松了一口气。宋青书有些狼狈,先前冲破屋顶的时候瓦片不可避免的在脸上刮出了几道血痕。而扎牙笃脸色则变得铁青,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死死的盯着站在宋青书身边一身青色衣袍的卫壁。 “卫壁,你背叛我?”扎牙笃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卫壁神色淡然的看着扎牙笃,“我本就不属于你,又何来的背叛。” 扎牙笃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哈哈笑了几声,嘲讽道:“真是贱人,被我压在身下干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不是说爱我吗?那时候怎么不说不属于我?” 周围的人顿时眼光有些异样的看向卫壁,卫壁神色不变,站在宋青书身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张无忌知道刚才定然是卫壁救了师兄,虽然还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调开府内的侍卫,不过既然他救了师兄,那就承他一份情。架在扎牙笃脖子上的剑一紧,一缕鲜血顺着剑尖流下来,冷冷的道:“住嘴。” “放开我儿子。”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七王府那边的侍卫听到这个声音都向两边散开,一个身穿华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与扎牙笃长的有几分相像,浓黑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神,身材高大,神色很是威严。 那些侍卫见到这人,均单膝跪下叫道:“王爷。” “一群废物。”七王爷怒哼一声,随即看向张无忌,沉声道:“放开我儿子,我保你离开大都。” 跟在七王爷身后的还有两个年轻男女,一个是赵敏,依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另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色长袍,腰间挂了一块白玉的令牌,缀了青色的穗子。一头乌发用一根墨玉发簪别了,发梢披散在肩上,几缕碎发拂在额前,剑眉之下一双深邃的黑眸。从眉宇间可以看出与赵敏有几分相像,正是赵敏的兄长王保保。这两人均喜欢中原人士装扮,平日极少穿蒙古服饰。 赵敏看着被张无忌架在手中的扎牙笃,眼里满是不屑,只碍于七王爷在此才没有出口嘲讽几句。而王保保扫了一眼场中,在张无忌身上停顿了一下,才漫不经心的转向他处,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此时的张无忌因为先前在王府中的厮杀,身上沾满了血迹,就连脸上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些许,加上他此时冷厉的神色,平日精致的眉目显得有些肃杀,另有几分异样的美丽。 张无忌看了一眼七王爷,冷冷的道:“把解药给我。” 扎牙笃冷笑一声,看向双目紧闭靠在韦一笑身上的宋青书,道:“没有解药。” 张无忌忽然伸手,神色冷然的捏碎扎牙笃的手指,扎牙笃脸上顿时布满冷汗,七王爷愤怒的道:“别动我儿子,你想要什么解药。” “张教主,这个确实没有解药,我们先离开吧。”卫壁忽然道。 张无忌看了一眼卫壁,卫壁神色淡然的看着他没有躲避。 七王府的动静闹的有些大,围过来的蒙古士兵越来越多,形势对明教来说越来越不利。张无忌并没有犹豫很久,对着七王爷道:“放我们出城。” “好,你先把我儿子放过来。”七王爷沉声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张无忌剑在扎牙笃脖子上轻轻划过,冷冷的看着七王爷。 七王爷看着扎牙笃脖子上的血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色阴沉的挥手,顿时那些蒙古官兵纷纷向两边避开,让出一条路来。 第35章 后续 待一众人全都退出城外,张无忌松开剑,手不着痕迹的拂过扎牙笃后颈处大推穴,将人向前一推。人体大推穴若是被闭住,会周身酸痛难当,苦挨三日三夜才行。扎牙笃自然没察觉到张无忌做的手脚,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大腿处的伤口经过这番挣扎又流出许多血来。因失血过多,扎牙笃脸色有些苍白。 张无忌从韦一笑手中接过宋青书,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有因忍痛而咬的满是伤口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弯腰手从宋青书膝盖穿过,打横抱起,转身离去,明教众人随之跟上。 扎牙笃站起身,脸色阴沉的看着跟在张无忌身后的卫壁,厉声道:“卫壁,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 卫壁转身,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道:“同样的话我也送给小王爷。” 张无忌与明教众人急速行驶,来到郊外明教的一处分坛,被张无忌抱在怀中的宋青书精神已经有些模糊,头靠在张无忌的肩上,呼吸着熟悉的气息,也许是因为腹中的剧痛,整个人变得有些脆弱,竟然觉得身边的这个肩膀竟让他如此安心,仿佛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就无所顾忌了。 随即自嘲的一笑,怎么居然变得像女子一样了,不是早就明白,这个世上没有谁是永远靠的住的,决定命运的永远只能是自己。 张无忌将宋青书放在床上,拂过他额前汗湿的碎发,焦急的问道:“师兄,还是痛的厉害吗?” 宋青书虚弱的摇头,与最初仿佛刀绞般的痛相比,已经好了很多,勉强冲着张无忌笑道:“好多了,别担心。” “张教主,可以让其他人出去吗?”卫壁忽然出声道。 张无忌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先前卫壁所说的没有解药之事,对站在房中的杨逍等人点头,示意众人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待房门被关上,张无忌坐在床边看着卫壁道。 卫壁拉过椅子坐下,眼神很平静,“宋公子喝的那杯茶确实没有毒,扎牙笃调查到张教主医术高深,自然不会愚蠢的下毒。” 停顿了一下,卫壁看向宋青书,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难辨,“宋公子中的这种东西是扎牙笃的属下进献上来的,并非他所说的蒙古皇族之药,确却的说应该是一种蛊。而且也不是通过茶水进入宋公子身体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扎牙笃手下定然有控制蛊虫的能人,才能在两位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蛊虫送入宋公子体内。扎牙笃想得到宋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蛊虫有什么作用?”宋青书勉强坐起,靠在张无忌身上问道,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我知道的不全,就扎牙笃在我面前所透露的,只知道在宋公子服完药之后,七天之内必须与男子交?合,而且必须是承受的一方。”扎牙笃瞥了一眼宋青书呆住的神情,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继续道:“而且这药具有很强的控制性,在第一次承受之后,之后每一个月必须再与之交?合一次,必须持续一年之久不能换人,否则会全身溃烂而死。” 宋青书神情还有些呆怔,卫壁说的那些话在脑中不断的重复,让他心中一闷,喉间腥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张无忌忙把他抱住,冲还准备说什么的卫壁喝道:“别说了,出去。” “不,卫壁,你继续说。”宋青书手攥紧张无忌的衣襟,坚持的看着卫壁。 卫壁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当日扎牙笃刚得到这蛊虫的时候喜出望外,来到我房中喝醉酒透露出来的。据说这蛊虫非常难得,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培养出来的。扎牙笃也只得到这一只。” 宋青书眼睛微闭,脸上没有表情。张无忌对卫壁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卫壁点头,担心的看了靠在张无忌怀里的宋青书一眼,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师兄?”张无忌担心的看着宋青书,他知道宋青书虽然平日里有些漫不经心,对事情也不是很在意,但如今却要他不得不雌伏与另一个男人身下,可谓是把他的尊严都踩在了脚底。 “无忌,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宋青书推开张无忌,翻身面向床里面,浑身都散发着拒绝靠近的气息。 张无忌站起身,心疼的看着蜷缩着身体的宋青书。他还记得,师兄曾经说过,一个人在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会不自觉的做出这种姿势。 “师兄,我守在门外,有需要就叫我。”张无忌轻声道,慢慢的退出门外,关上门靠在墙边。 宋青书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墙壁,低低的声音突然响起,“宋青书,你真是个白痴。” 无声的叹了口气,宋青书知道,他这次纯粹是自找的。是他太过自信,也高估了他和张无忌的能力,以为学会了九阳神功和太极拳剑就无敌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才会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 想到刚才卫壁所说的话,宋青书的脸不自觉的扭曲了一下,翻身坐起,单手托着下颌烦恼的叹了口气。他上辈子以及这辈子都不喜欢男人啊,现在居然中了这中鬼东西。 死变态,宋青书暗骂一声。想也知道若是被扎牙笃那家伙得逞了,以后岂不是都要受制于他了。也不知道是谁制造出来这个变态蛊虫,真是为虎作伥。 男人,交?合?想到这两个词语,宋青书额头的青筋不自觉挑了挑,揉了揉不自觉皱紧的眉心。难道真的要去找个男人?想到自己被一个粗壮的男人压在身下的画面,宋青书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颓然的躺在床上,放空思绪不去想那头痛的东西,因先前的腹痛本就耗费精神的宋青书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张无忌听见里面很久都没有传出声响,担心的推开门,就见到宋青书搭着被子呼吸平缓的睡着,只是眉间还微微皱起,让人知道他心底隐藏的不安。 张无忌脚步放轻,走到床边坐下,手指抚上宋青书眉间,直到宋青书松开眉头才移开。细心的在宋青书满是细小伤口的唇上抹上伤药,握住宋青书的手,专注的看着他清秀的眉眼。 对于宋青书所中的蛊虫,张无忌感觉有些复杂,一方面心疼宋青书所受的苦,也对扎牙笃的不良用心感到愤怒;但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心里的那一丝窃喜,这似乎是另一个机遇,想到卫壁所说,张无忌的心就有些悸动,也许,就这样与师兄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也很好。 宋青书醒来之后就恢复了常态,还吃了两大碗饭,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张无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一直在想着卫壁所说的话,却没想到第二天两人一起吃早饭之时,宋青书忽然道:“无忌,你去帮我找个男人来,要年龄小点的,身材瘦点的。”停顿了一下,宋青书又道:“最重要的是干净的。” 张无忌听到这几句话,喝在口中的清粥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还好及时的把头转向一边,才没有喷在桌子上。宋青书伸手在他背上轻拍,责怪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还好吧?” 张无忌咳了几下,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嘴,挥开放在背后的手,看着神色平静的宋青书,有些错愕的道:“师兄,为什么要找个这样男人?” 宋青书面色平静的咽下口中的清粥,“卫壁不是说过么,要找个男人,所以我就找。不过要找个小的,这样我也不会太辛苦。” 张无忌嘴角抽了抽,完全没想到宋青书会是这个反应,他本以为宋青书会很烦恼这件事,到时候他就趁机自荐,说不定师兄就会答应。毕竟与师兄比较亲近的男子就只有他了,却没想到宋青书居然会如此想,让张无忌完全没有预料到。 “师兄,你想好了?”张无忌紧皱着眉头道。 宋青书看了一眼张无忌,轻轻的叹了一声,平静的道:“不然还能怎样?我还不想死。再说,我还要找那个该死的扎牙笃算账。”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的模样,嘴唇微张还是没把心里的念头说出来,这时屋外一个脚步声向这边靠近,夹杂着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 张无忌与宋青书忙站起身,正是宋远桥走进来,宋青书将他爹扶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他脚下的铁链,皱起眉头道:“这铁链真的没办法弄开吗?” “昨日杨左使试了许多办法,还是不能弄开。”宋远桥微笑着说道,神色倒是轻松,丝毫没有苦恼之色。 宋青书手肘靠在桌子上,手掌撑着下颌,沉思道:“听说倚天剑与屠龙刀锋利无比,说不定能斩断此链条。” “屠龙刀在我义父手中,只是我义父远在冰火岛远水解不了近渴。”张无忌道。 宋青书接住他的话道:“倚天剑原本是在灭绝师太手中,只不过现在恐怕落在了蒙古人手中。” 说到这里,宋青书想起还在蒙古人手中的几位师叔,抬起头看向张无忌问道:“无忌,几位师叔那边怎么办?” “我与杨左使商量过了,决定今晚就去万安寺救人。赵敏与扎牙笃肯定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返回去,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师兄,你就留在这里,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张无忌手放在宋青书的肩上道。 宋青书本欲反驳,但触及到张无忌坚定无比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青书,你身上的毒到底是什么?”宋远桥忽然道,神色有些严肃。 宋青书身子僵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只是肚子痛罢了,现在已经好了。” 宋远桥也是个老江湖,一双眼睛精得很,哪里看不出宋青书在说谎,再加上昨日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场,自然也知道那小王爷对自己的儿子有想法,此刻见宋青书不肯说,想到那些贵族用来调?教人的东西,一些不好的念头涌上来,握住宋青书的手,神情严肃的道:“青书,你告诉爹,那扎牙笃对你下了什么不好的药?是不是……你以后都不行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宋远桥脸色有些发白。宋青书错愕的看着他,脸色有些扭曲,他现在这个情形,比不行……应该要好上一点吧?但是,难道要他和宋远桥说,你儿子以后要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了。宋青书考虑着,如果这样说,他老爹会不会安慰一点。 而宋远桥看着宋青书难看的脸色,还有沉默的张无忌,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当即眼眶一酸几乎落下泪来,他就只有宋青书这一个儿子,如今却发生这种事,真是伤心到了极点。整个人都瞬间苍老了许多,但想着儿子发生这种事肯定很难过,站起身把宋青书的头按在怀里,颤抖的手抚在宋青书头发上,“青书,别怕,一定会有办法的。” 宋青书本想解释的话吞回去,双手紧紧的抱着宋远桥的腰,将脸埋在他腰腹间,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任眼里的泪水流下来,发生这种事他心里怎么会不难过,只不过是强装无事罢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听无忌的话,今晚救人的行动就别去了,到时候爹来陪你。”宋远桥缓和了一下情绪,慈爱的看着宋青书。 宋青书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宋远桥衣服上的一团濡湿,经过这一番发泄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这些年因为分离而产生的隔阂也全部消失,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他的依靠。 宋远桥并没有多坐,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宋青书放宽心就离开了。宋青书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发间已经出现的银白色,想起当年那个在武当山上追着自己督促自己练武的人,那时候的他还在壮年,精力很好,不似如今,五十开外的人了,还要为自己担心。 想到这里,宋青书叹了口气,轻声道:“无忌,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 张无忌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他肩上,默默的安抚着。 “无忌,昨日卫壁带我出七王府的时候,似乎是有点太顺利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过了好一会,宋青书忽然开口道。 张无忌在他身边坐下,手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昨日他就发现出来的时候府内隐藏的侍卫全都不见了,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才没有多想,现在想想确实是很奇怪。 “这个卫壁?”宋青书想到卫壁那与自己有七分相像的脸,心里就有些奇怪。再加上现在回想卫壁的言行举止,居然与自己也有些相像,就好像在刻意的模仿,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别扭。再想到他的身份,心里就更不自在了。 “我以前见过他的,在无名谷中我曾和师兄说过的,那个时候在朱武连环山庄就是他。只是现在的他与那时候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变了很多。”张无忌眉头微皱道。 宋青书嗤笑一声,“和扎牙笃那个变态在一起呆久了,自然会变很多。” 张无忌想着当年在朱武连环山庄,那时的卫壁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有些柔弱的精致青年,对扎牙笃很是惧怕。而现在的卫壁,却是有些云淡风轻,给人的感觉也是淡淡的,在离开之时还敢强硬的对扎牙笃撂下狠话。果然,时间是最能改变人的东西。 不过昨天离开的时候情况确实是不对劲,想到这里,张无忌让影卫通知卫壁过来。 很快,院子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一头长发用白玉簪子别了,发梢随着风轻轻飘动,脚步前进间长袍随风摆动,清秀精致的脸上神色平静,眼神淡然。 连宋青书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卫壁不光五官面貌与自己相像,这头发还有衣服的样式也与自己很像,看起来真的是有些别扭。而坐在一旁的张无忌则更注意到,卫壁在行走之间的样子与宋青书也有几分相像,若是从远处看,几乎可以与宋青书有十分相像。 “宋公子,张教主。”卫壁对着两人轻轻点头。 宋青书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卫壁面前,微笑道:“坐吧,昨天在七王府多亏你相救,青书在这里谢过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卫壁忙摇头,道:“不敢,我还要多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只怕我还逃不出扎牙笃的手掌,继续被他当做泄欲的禁脔。” 说到后面,卫壁神色有些黯然,站起身对着宋青书两人弯下腰,道:“卫壁有一事求两位答应。” “你说。”张无忌沉声道。 “我本也是个大家公子,只是当年被扎牙笃看上,父亲为了扎牙笃许诺的好处把我献给了他。然后我就成为了他的男宠,受尽折磨,若不是……”说到这里,卫壁看了一眼宋青书,继续道:“若不是我与宋公子长的有几分相像,只怕早就被扎牙笃处理了,哪里能活到今日。” 卫壁神色很平静,仿佛在讲着另外一个人的事情,却让宋青书心中一凛,这卫壁能在扎牙笃身边待那么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想也知道,在王府中生活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还有卫壁所说的那个“处理”只怕也不普通。 “所以,卫壁希望能留在两位公子身边,即使是个小厮伺候两位公子也好。否则若是被扎牙笃抓住,只怕卫壁会受尽折磨,甚至死去。”卫壁又深深的弯腰说道,看着两人的眼里有些恳求。 虽然卫壁说的很合理,但宋青书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就是觉得有些不喜,没有回答他的话,换了个话题问道:“卫壁,昨日你救我的时候,院子中原本的侍卫为什么都突然离开了?” 第36章 预兆 卫壁似乎早就料到这个问题,神色没有任何意外,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状令牌,放在宋青书两人面前,那令牌上刻着一个“七”篆体字,周边还有独特而繁复的花纹。 “这是我从扎牙笃身上偷来的,昨天在你们来的前一刻,他还在我的床上。”卫壁淡淡的说着,神色漠然仿佛在说着与他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这个有什么作用?”宋青书拿起那令牌仔细观察着问道。 “这个令牌七王府仅有两枚,一枚在七王爷手中,一枚在扎牙笃手中,可以用来调动府内的侍卫。我平日在扎牙笃面前还算受宠,加上昨天刚好明教的高手围攻七王府,所以当时我拿着令牌调走那些侍卫的时候那些人也没有怀疑。我从外面看到张教主为了护住宋公子而无法全力进攻,但是我武功并不是很好,所以只能从屋顶把你拉出来了。”卫壁说到后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笑容有些腼腆,倒像是他自己的本性,不像之前的笑容,有些虚假。 宋青书点了点头,淡淡的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看着卫壁有些期待的眼神,清澈水润的眼睛倒是让宋青书对他印象好了许多,思考了一下,道:“等救了几位师叔之后,我和无忌会回武当山一趟,之后可能会去明教。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们。至于到了明教之后,如果你愿意留下也可以,要自行离去也行。至于做我们的小厮就不必了,我和无忌都独立惯了,不习惯人伺候。” 卫壁忙站起身,满眼真诚的道:“谢谢你们。”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宋青书微笑着点头。 卫壁又朝两人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去。 “你怎么看?”待卫壁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宋青书看向张无忌问道。 “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若是他真的有问题,放在身边也好,再说他毕竟是救了你。”张无忌摇摇头回道。 宋青书点头,虽然卫壁刚才说的理由很充分,之后的表现很正常,眼里的感激也很真诚。但还是觉得卫壁整个人有些不协调,这更多的只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理由。不过答应让卫壁跟着,并不代表一定要呆在他和张无忌身边。宋青书考虑着把卫壁放在韦一笑等人身边去,有哪些老江湖在,到时候即使卫壁有什么问题,在明教弟子的监控之下想必也无所遁形。 经过这次的事情,宋青书也自我反省了一番,说实话,自从学了九阳神功武功大涨之后,他的心态就有些浮躁,之后又在武当山学得太极拳剑,就更是信心膨胀。说的好听是自信,难听点就是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才会拉着张无忌两个人闯进七王府,过于低估扎牙笃的势力,中了蛊虫。虽然也许他不进七王府扎牙笃也会想办法把蛊虫送入他体内,但总比自己送上门的要好。 至于卫壁所说的话,宋青书并不是完全相信,虽然昨日在七王府中肚子痛的很厉害,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恐怖。但疼痛消失之后却并没有出现异常,到今天为止身体都没有什么异样。所以虽然宋青书让张无忌找一个男人来,但并不表示他真的会马上躺在床上让人压,那只是当做最后的选择罢了。 也许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宋青书会安慰自己只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使是真的,一个月也就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这些都是宋青书的自我安慰,虽然他每每想到这个都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个罪魁祸首扎牙笃砍成十段八段的。 “师兄,我去和杨左使他们商量今晚的事宜,你好好休息。”张无忌摸了摸宋青书的头发,温柔的道。 宋青书“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看着张无忌离去的身影。张无忌走路的姿势很正,腰背挺得很直,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穿起衣服来是标准的衣架子。大概是当了明教教主发号施令久了,走动之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气势,让人不自觉的心折。 宋青书忽然就想到昨天被张无忌抱着的时候,当时的他因为腹中的巨疼折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脆弱,靠在那坚硬宽阔的胸膛上觉得无比安心,没有一丝担心。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能永远靠着就好了,不过随即就清醒了过来。 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划着,他好像对张无忌越来越依赖了。从十五岁那年开始,他的命运好像转了个大弯,避开了原著中的轨迹,和张无忌牢牢的绑在一起,一起中玄冥神掌,学得九阳神功,然后回到武当山,一直到现在。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和张无忌都参与了对方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一直相伴着成长,感情也越来越深。在这过程中,他早已不能把张无忌单纯的当成一个书本中虚构的人物,而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仿佛只是一眨眼,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哭的惨兮兮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可以让人依靠的男子汉了。宋青书心里有些骄傲,又有些失落,但随即把这归之于父亲看着孩子长大的复杂心态。 感叹了一番,宋青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个蒙古大都他再也不想来了,等张无忌把几位师叔救出来就赶紧回武当山吧,说不定太师傅见多识广,可以把身上的蛊虫给逼出来也说不定。 晚上的拯救行动不用他参与,宋青书施施然的回到房间躺下,闭着眼睛好一会却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宋青书瞪着屋顶好许久,最终还是坐起来,盘膝,运九阳神功。 昨日在七王府中,宋青书运九阳神功造成腹中绞痛更加剧烈,更是吐了一口血,之后回到这里也没有再运功。这次宋青书缓慢的控制一缕内力在经脉之中缓缓前进,途径丹田更是小心翼翼。内力在体内转了一圈,真气流动之下四肢百骸舒适无比。 宋青书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觉得不适,放下心来集中注意力加速内力在体内的运行。只是没多久,宋青书眉头就皱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皱越紧,终于双眼睁开,神色古怪中有些恼怒。 不自在的动了动屁股,最后还是站起身来走动几步。刚才随着内力的运行,忽然从后庭处升起一阵瘙痒感,并且随着内力运转的时间增长,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最后没办法宋青书只能停下来。 宋青书神色有些恼怒的在房间内走动着,那处隐秘的地方瘙痒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堪,烦躁的伸手抓了抓头发,拎起桌上的凉茶就着茶壶直接倒进嘴里。 “混蛋。”宋青书低咒一声,将茶壶摔在地上,眼眶有些泛红,到了现在,身体的反应已经告诉他卫壁所说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就算他先前怎么做的心理准备,但真的认识到这个事实,还是让宋青书有些难以接受。 “宋公子,你还好吧?”门外张无忌留下的人听见里面的声响,轻轻的敲了门问道。 宋青书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没事。” 经过这会功夫,那处的瘙痒感已减轻了许多,宋青书打开门,吩咐外面的守卫拿了酒来。很快酒就送了过来,宋青书关上门,直接坐在地上,举起酒坛子直接往嘴里倒,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宋青书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很快就醉了,直接靠在墙角醉了。 等张无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摔碎的茶壶,一地的酒坛子,酒气冲天的房间,喝的醉醺醺抱着酒坛子的宋青书。 张无忌走过去在宋青书面前蹲下,在看到他眼角的泪痕时心里一疼,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上房门唤了影卫问话,听到并无外人进入,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挥手让影卫退下,靠在墙上想了许久才重新回到房间。 小心的躺在床上,将宋青书抱在怀里,虽然怀里的人酒气扑鼻气味有些难闻,但张无忌却一点都没有嫌弃,一如以前将人抱着。下巴抵在宋青书发心,轻轻的磨蹭了下,张无忌低声的呢喃,“师兄……” 声音中有疼惜,有眷恋,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期盼。 等宋青书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头因为宿醉而有些头痛,手敲了敲头坐起身靠在床头,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宋青书起身下床,吩咐了仆从抬了水进来,泡了个澡出来,屋内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等宋青书吃完了饭,轻身跃起到屋顶躺下,看着头顶璀璨的夜空,放空思绪,什么都不去想。忽然身边躺下一个人,宋青书看了一眼,是他爹宋远桥。 两人都没有说话,宋远桥只是坐在他身边,却让宋青书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有种暖暖的感觉。宋青书眨去眼里的热意,将头枕在宋远桥的腿上,声音有些闷闷的道:“爹,我想回家。” 宋远桥手在宋青书背上轻轻拍抚着,安慰着仿佛受了欺负的小孩一般的宋青书,“好,明天爹带你回家。” 忽然东北方向的夜空亮起一片,宋青书坐起来看着,“那里是大都的方向吧,看来无忌他们应该在行动了。” 宋远桥感叹道:“五弟夫妇若知道无忌如今如此优秀,不知道有多欣喜。” 宋青书看着远方亮起的天空沉默着没有说话,脑中胡思乱想着闪过许多念头。这次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几位师叔应该会没事。只是不知道灭绝会不会如原著一般死去,还有周芷若是不是会与张无忌碰出火花,也许还要加上赵敏。 双手环住双腿,垂下头埋在膝盖里,这该死的蛊虫,也许他应该安慰自己还好功效只有一年吗?轻轻吐出一口气,宋青书歪过头看着宋远桥,轻声道:“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转过头来没看宋远桥,宋青书把身上蛊虫的情况一点没漏的全都说了出来,不敢看宋远桥的反应,低垂着视线看向地面。 第37章 不爽 之所以考虑把这件事告诉宋远桥是因为宋青书觉得,如果蛊虫的事情是真的,那么等他真的带了个男孩子回去,宋远桥迟早会发现,还不如现在老实的全都说出来。再说他爹毕竟见多识广,说不定也能出点意见。 “那你准备找谁?” 宋青书完全没想到宋远桥居然如此快的接受了事实,还犀利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有些错愕的看了宋远桥一眼,对上他平静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抿了抿嘴,把对张无忌说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和一个陌生人?你自己能接受?”宋远桥问道。 宋青书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苦笑道:“不管是谁,我都不能接受被男人压在身下。只是现在没有办法,所以我只能尽量让自己轻松一点。” 在宋青书想来,既然都是要找男人,那当然是找个身材小的,到时候在床上他自己也能轻松一点。至于接受不接受,他压根就从来没接受过,甚至他怀疑到时候对着一个男人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把那个人一掌拍死。 宋远桥看着自己儿子,月光下的青年面目俊秀,白皙光滑的皮肤,水润的双唇,笔挺的鼻梁,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眉头因为苦恼而微皱的皱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用一根青玉簪子别了,发梢散在肩头,在夜风下扬起几缕发丝。单膝屈起随意的坐着,微微前屈的上身勾出了稍嫌纤细的腰身和腿部修长优美的曲线。 若不是发生这次的蛊虫事件,宋远桥说不定还会因为宋青书长的如此俊秀而感到骄傲,但如今他却宁愿自己的儿子能长的丑点,这样就不会被那个蒙古小王爷觊觎了,也就不会被下了这种蛊虫。 “青书,等回去之后娶个媳妇吧,我让你娘帮你相看相看,早点生个儿子。”宋远桥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 宋青书完全没想到宋远桥会说出这个,但他如今的年龄在古代确实是可以当爹的人了,只是他因为离开武当山那么多年才会耽误至今。至于成亲这件事,宋青书倒是无所谓,大概是因为前世的事对他影响太深,对于女子他总是没有那份心情。也许,按照父母的意愿娶一个他们满意的媳妇,相敬如宾,就这样生活下去了。 “好。”宋青书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只是多了一个女人而已,并不会影响他的生活,再说有个女人解决一些生理需要也不错。 宋远桥看宋青书答应的爽快,眼神有些复杂,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宋青书下午睡过了也不觉得困,加上有些担心张无忌的营救行动,一直看着远方亮起的天空,直到天色快亮了,才看到从远处疾速奔驰而来的一群人,当中那个一身黑色衣袍的男子一眼就进入了宋青书的视线,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不自觉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有舒展的眉头。 可是,宋远桥却注意到了,垂下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宋青书跳下屋顶来到庄园门外,微笑的看着快速靠近的一群人,几位师叔都在其中,虽然神色有些憔悴,但四肢完好应该没有受到伤害。张无忌见到宋青书,眼睛一亮,脚下轻点,身形一闪就超过其他人来到了宋青书面前。 “师兄,我回来了。”张无忌笑容灿烂。 宋青书见他如此,情绪也忍不住上扬。虽然没见他身上有伤口,还是忍不住问道:“没受伤吧?” 张无忌摇头,将一柄剑递过来放进宋青书手里,道:“师兄,这是倚天剑,我在赵敏那里抢来的,给你。” 宋青书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剑,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大名鼎鼎的倚天剑,就外观来看也没什么特别,黑扑扑的没有一点亮光,比之普通刀剑要重伤许多。宋青书在宋远桥身前蹲下,挥动长剑,嗤嗤嗤几下轻响,宋远桥脚上铁链一齐削断,呛啷啷落在地上。 “果然锋利。”宋青书站起身看着倚天剑赞道。 宋远桥动了动脚,笑道:“这次真是多亏了无忌。” 这时俞莲舟几位也上前来,见到宋远桥安好也是喜形于色。宋青书忙上前拜见,这几位师叔上次与宋青书在光明顶只是匆匆一见,今日见了他也很是高兴。 “张无忌,把倚天剑还给我。”突然一声有些尖锐的大喊,将本来愉快的气氛打破。 宋青书皱起眉头看过去,先前被张无忌和几位师叔拉去了注意力,现在才发现在众明教弟子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看服饰,应该是其他几大门派的人。 而站在前面的一个脸色阴沉双眉下垂的白发老尼,不正是灭绝师太。宋青书有些恶意的想着,她怎么没死呢。 灭绝师太从明教弟子中穿过走到前方,视线移到拿着倚天剑的宋青书身上,忽然欺身而上直扑宋青书,一掌拍向宋青书,一手似爪抓向倚天剑。 宋青书完全没想到灭绝师太一派掌门,居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手,只觉劲风扑面,一时间呼吸都喘不过来。 还没来得及后退,腰间一紧,身子一转落到了一边被宋远桥扶住,看过去,却原来是张无忌反应得快,拦住了灭绝师太的攻击。张无忌见灭绝师太对师兄出手,心里戾气斗生,掌法如风,用上了十成功力。 灭绝师太虽然动手,但却是为了夺取倚天剑,在武当派几位高手的眼皮底下,就算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不敢把宋青书打伤的。所以出手之时看似凶狠,但却只用了三成功力,并不会伤到宋青书。 而张无忌怒她对宋青书动手,出手却是没有留情。双掌相对,灭绝师太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红的发紫,身子摇晃。后面一个身穿青衫的姑娘连忙上前将她扶住,那女子容貌清丽秀雅,正是峨眉派的周芷若。 张无忌冷哼一声,走到宋青书身边,见他没伤到才转过身看向灭绝师太,眼神冷冽如冰,“灭绝师太如此作为,是想与我明教作对吗?” “还有我武当派,不知灭绝掌门如此对待我儿子,是何意思?今日还请说个清楚明白,让我回去对师傅他老人家说个因果。”宋远桥眉宇间强压愤怒,不悦的看着灭绝师太。 对于宋青书这个分别多年的儿子,宋远桥本就心疼,更何况宋青书还中了那莫名其妙的蛊虫,要受那等痛苦,更是让他怜惜。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心里自然不愉。 灭绝师太被两人如此质问,神色不变,阴沉的道:“倚天剑乃我峨眉派所有,如今被张教主夺取,我如今只不过是要重新取回来罢了。” “这倚天剑是我自赵敏手中夺得,自然归我所有。师太没有能力保住倚天剑,又有什么理由抢夺。再者,神兵利器,强者得之,如今在我师兄手中,自然就就是我师兄之物。师太若要争夺,先过我这关才行。”张无忌冷冷的说着。 峨眉师太没有说话,昨夜张无忌所展露的武功已让她知道,当日光明顶上被她撵得到处跑的青年如今已经快速成长为可以与她匹敌的人,甚至可以说更甚一筹。加上刚才对的那一掌,更是让她确认要从张无忌手中夺得倚天剑,只怕没有可能。而且刚才突袭没有得逞,时机已过,再动手已是晚了。更别说还有宋远桥等人在旁边怒目而视,若是动手,只怕将来还真的要与张三丰说说因果了。 “灭绝师太,你别忘了是谁将你从蒙古人手中救出来的,你自诩名门正派,就是这般对待自己的恩人吗?”说这话的是站在杨逍身边的一个人,这人身材魁伟,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刀疤,看起来有些可怖,一头红棕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却是宋青书没见过的人。 宋青书皱着眉没有说话,刚才灭绝师太攻击之时,他反射性的就运起内力,虽然半途被张无忌阻住,但此时一停下来,身后那处又传来难堪的瘙痒,与昨日运功之时的感觉相同。只是大概是运功时间并无昨日长,因此瘙痒感没有那般强烈,尚还能忍受。 不过这种感觉让宋青书心情瞬间变坏,而对于引发这次的罪魁祸首,自然没有任何好感。 “师太是想强抢吗?只可惜实力不够。”宋青书有些刻薄不客气的说道。 灭绝师太眉动了一下,阴沉的盯着宋青书没有说话。宋青书心情正不爽,仗着张无忌在身边也没什么顾忌,眉一挑接着道:“做人要认清现实,师太还是好好的守着你的峨眉派,其他的什么就不用想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安分点想的不要太多,老的快。” 宋青书的话已说完,周围的明教弟子很配合的看向灭绝师太,不时的有几声轻笑传来。灭绝师太其实只有五十五六岁左右,从五官来细看,其实长得很美,只是因为她脾气暴戾,为人狠毒,双眉习惯性的下垂,本来极美的容貌变得有些诡异。 不管是哪个年龄什么身份的女人,对于容貌都会在意,灭绝师太也不例外,当下脚步一动就想动手,不过却对上张无忌逼人的眼神,顿时心中一凛,脚又收了回来。 第38章 明了 “宋公子,请你别说了。”周芷若楚楚可怜的说道。 宋青书看了周芷若一眼,不得不承认,周芷若确实是个美女,瓜子脸,秀气的眉眼,加上楚楚可怜的神韵,确实容易让男人产生怜惜之心,若是以前,宋青书说不定就此算了,只是如今他被身上的异样感觉弄的直冒火气,看谁都不爽,斜了周芷若一眼,淡淡的道:“为什么不能说,事情做的出来就不要怕人说。虽然你是长的不错,不过美人计对我没用,让你失望了。” 周芷若被宋青书说的泪水连连,低垂着头轻声抽泣。灭绝师太更是死死的盯着宋青书,脸色铁青。旁边那些正派人士见状,纷纷以谴责的目光看着宋青书,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只是碍于张无忌在旁,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宋青书扫过那些轻声斥责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正想再讽刺几句,却被宋远桥拉住了。 “好了,青书,先回去吧,无忌在外奔波一夜,定然累了。”宋远桥眉头微皱,沉声道。 宋青书撇了撇嘴,转身就走,张无忌赶上去,拉住他的手。宋青书瞥了他一眼,“你不招呼那些人?” 张无忌道:“杨左使他们会处理好的。” 两人来到张无忌房间,桌上已经有仆从摆好了饭菜,宋青书一夜未睡肚子早就饿了,心情正是不爽,端起碗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化愤怒为食欲,比平时多了两大碗,直到肚子撑起来了才停下来。 “师兄,是不是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心情不好?”张无忌对宋青书了解甚深,自然知道他这个小习惯,见他如此,眉宇微皱担心的问道。 宋青书叹了口气,在窗边的躺椅上躺下,无力的道:“蛊虫的事情大概是真的了。” 张无忌在他身边蹲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青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张无忌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叫道:“师兄。” 宋青书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良久才低低的吐出一句话,“我一运功,后面那里就痒。” 张无忌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宋青书说的意思,脸忽然红了,只不过宋青书头撇在一边没有看到。 “很难受吗?”好一会张无忌才恢复过来,握紧宋青书的手担心的问道。 宋青书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废话。” “师兄真的决定找一个陌生男子来吗?”张无忌直直的盯着宋青书问道。 宋青书沉默了一会,“不然还能怎样?” “师兄,我……”张无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爹说回去就让娘给我相个媳妇成亲。”宋青书忽然说道,没听见张无忌说话,接着说道:“无忌,顺便也让我娘帮你也相一个,到时候我们一起成亲……”转过头来,就对上张无忌阴沉的仿佛要结冰一样的脸色,宋青书不自觉的向身后缩了缩。 张无忌站起身,眼眸晦暗而危险,俯下身双手撑在宋青书脑袋两侧,长发落下来蹭到宋青书的脸,痒痒的。宋青书隐隐感觉此时的张无忌有些危险,又觉得姿势有些压抑,抬起手推了推张无忌,“别靠这么近,无忌……” 最后的话音消失在两人相触的唇间,宋青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双眼瞪大的看着尽在咫尺的脸。张无忌手托住他的后脑,唇舌毫不客气的探入柔软的唇内汲取甜蜜的津液,舌尖挑逗似的舔过唇齿,缠绕没有没有反应的舌头。动作由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练,舌头舔过宋青书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宋青书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登时挣扎起来,但却被张无忌死死的压制住,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细碎的抗议声,“唔……放……” 火辣热烈的吻,唇舌都被吸允的有些刺痛,宋青书愤怒的瞪着张无忌,完全不敢相信。宋青书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力量也仿佛消失般,双手无力的搭在张无忌的肩上,仰着头被动的承受着。 良久,张无忌放开宋青书,看着他脸颊晕红无力的靠在自己怀里低喘,带着平时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柔弱,忍不住爱怜的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的啄了几下。 等宋青书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此时的状态,刚才发生的事情闪现在眼前,顿时反射性的一把把张无忌推开,却因为重心不稳而跌下了躺椅,龇牙咧嘴的坐在了地上。 “站住。”见张无忌伸手过来扶自己,宋青书顿时大声阻止。 张无忌站在不动,以前经常会顾忌这顾忌那的,如今戳破了这一层反倒是心情轻松了许多,注视着宋青书神情认真的道:“师兄,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宋青书低垂着头,手掌捂住额头挡住脸上的神情。张无忌听了这句话眼睛一亮就想扑上前将宋青书抱住,宋青书又接着道:“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一般喜欢。” 张无忌惊喜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师兄,我爱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永远?”宋青书低着头嗤笑一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无忌,道:“你还小,不了解,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永远的东西。” “但是我知道,我不想让师兄找别的男人,也不想让师兄成亲。”张无忌双手握紧眼神灼热的看着宋青书。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宋青书移开视线,幽幽的说了一句。 “借口,我知道师兄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张无忌此时心绪也平静下来,眼含深情的看着宋青书,眼底满满的都是以前不敢表露出来的情意。 “我不喜欢男人。”宋青书又吐出一句。 张无忌走近蹲在宋青书面前,不顾宋青书的挣扎将他的双手包在手心,轻声道:“那这次蛊虫的事情,师兄不要找别人,让无忌帮你好不好?” 宋青书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一时间只觉脑海中钝钝的痛,突的站起身推开张无忌向外面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手按在门把上,“让我想想。” 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张无忌没有跟上去,静静的站在房中,许久才转身进入旁边的浴室心不在焉的洗漱了一番,出来在床上躺下。 张无忌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床顶,自从卫壁说了蛊虫的事情以后,虽然宋青书说过要找一个男人,但在张无忌心里自然不会真的让这件事发生,只是准备打算找个时间与师兄说清楚。却没想到今日宋青书又说起成亲的事情,还说要给他也找一个然后一起成亲。 当时张无忌心里真是百般滋味,对师兄的无奈,还有愤怒,都让他一时冲动,就那样吻了师兄。 舔了舔唇,仿佛刚才的美好滋味还在,张无忌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睛散发出愉悦的光。不管怎样,一定要得到师兄。 而宋青书回到房间,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一直以来,虽然他知道张无忌对他很亲近,但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这些年两人相依为命习惯了。却没想到会发生今日这种事,宋青书拉过被子盖在脸上,这叫什么事啊。 至于张无忌所说的那个提议,宋青书想都没想,让他和张无忌在床上干那档子事,光是想想就尴尬。而且,若是真的做了,只怕以后见到张无忌都会觉得尴尬,可能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当初他之所以要找个陌生人,就是怕熟人以后见面尴尬,而陌生人则不同,以明教的势力,养一个人完全不算什么,等一年之后完了,将人放回去就是了。 烦躁的大叫一声,掀开被子,“该死的扎牙笃。”宋青书咬牙切齿的瞪着空中,若不是中了这该死的蛊虫,哪来这么多问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蝴蝶扇的哪道风吹乱了扎牙笃的命运轨迹,居然把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偏偏要来祸害自己。 宋青书在心里把扎牙笃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眼睛都瞪酸了,才闭上眼休息,昨夜整晚没睡,如今一闭上眼困意顿时涌来,很快就陷入梦乡。 等宋青书再次醒来,睁开眼来就就看到那熟悉的脸,习惯性的扬起一个笑容,还未说什么,对面的人却靠过来在嘴角印下一个轻吻。宋青书顿时一点瞌睡都没了,瞬间清醒过来,反射性的就是一脚踢过去。 张无忌顺势后退,跃下床站住,微笑的看着正瞪着他的宋青书,道:“师兄,我爱你。” “爱你个头。”宋青书额头青筋跳动,没好气的说道。坐起身,下床绕过张无忌向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拉开门脚步还未跨出去,一股熟悉的剧痛突然从腹中升起,宋青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捂着肚子向地上倒去。 “师兄。”张无忌惊慌的叫道,冲过来将宋青书抱在怀里。 “无……忌……痛。”宋青书额头布满冷汗,手死死的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 如前日在七王府中一般的痛楚,甚至更为剧烈,痛的人恨不得晕过去。宋青书的双唇很快就被咬破皮,张无忌见状忙将手塞过去,宋青书神智已经模糊,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直到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中才缓过神来,慌忙摇头松开。张无忌却唯恐他继续咬伤自己,将手掌放在他口边。宋青书忙避开将脸埋进张无忌怀中,呼吸之间一进一出全是张无忌淡淡的气息。 很快卫壁就被影卫直接带了过来,张无忌抱着宋青书坐在床上,屋内不时的响起宋青书痛苦的呻吟,张无忌浑身都散发出暴躁的气息,眼神有些晦暗,仿佛压抑着狂风暴雨。 “师兄为什么会这样?”张无忌手指轻轻的抚着宋青书惨白的脸,声音轻柔的问道。 卫壁摇头,“对于蛊虫,我也不了解,只是从扎牙笃口中得知一点,那天已经全部讲了。至于现在这种现象,也许是宋公子还没有与男子交合的原因吧。” 张无忌手一顿,挥了挥手让卫壁出去。 张无忌抱着宋青书坐在床上,眼中是宋青书因为痛楚而有些扭曲的脸,惨白的脸上都是冷汗,满是伤口的嘴唇中不断的吐出痛苦的呻吟。这样虚弱的宋青书让张无忌心口都抽痛了一下,低下头在他脸上不断的落下轻吻。每一次轻吻落下都伴随着一声轻柔的“师兄”。 宋青书被腹中的剧痛折磨的神智都有些模糊,但还是感受到落在脸上满是心疼的吻,还有那一声声专注的叫声,心里的某个角落不知不觉的软了一块,眨了眨眼角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将脸贴在张无忌的怀里,听着耳边的心跳,无比安心。 张无忌唤了影卫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影卫转身出去,没多久,宋远桥就进了房间,见到宋青书的模样,也是脸色一变。当日在七王府中宋青书发作的过程他全都看见了,自然知道儿子有多痛苦,但昨日一整天都没事,心也放了下来,却不料今天又发作。 宋远桥看着宋青书,脸色有些发白,正准备走过去,张无忌走到他面前,一撩下摆直接跪了下去。 张无忌在宋远桥进来的时候就把宋青书放在床榻上,此时直挺挺的跪在他面前。宋远桥并没有急着把他扶起,看着他也没说话,只是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好一会才道:“你考虑好了?是认真的?” 虽然此话问的有些没头没尾,但两人都知道这话的意思,张无忌认真的看着宋远桥,眼神坚定,“无忌此生只爱师兄一个人,还请大师伯成全。” “若是我不答应呢?”宋远桥声音淡淡的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无忌会一直呆在师兄身边,会对他好。”张无忌神色柔和,说完俯下身朝宋远桥磕了个头,接着道:“只是还请大师伯不要给师兄安排成亲。” “养儿防老,若是我硬要青书成亲呢?”宋远桥眼里的神色有些暗沉,明灭不定。 “我比师兄年轻,我会死在师兄后面,一直照顾他不让他孤单。”张无忌微笑的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会让师兄成亲的,即使是师伯你也不可以,师兄只能留在我身边。若是师伯你执意如此,我会把师兄带走。” 张无忌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张狂霸气,眉宇间的自信逼人夺目,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视线直直的盯着宋远桥。 宋远桥沉默的看着他,终是叹了一口气,双手去扶张无忌,“起来吧。” 宋远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前天在七王府我就看出你对你师兄的感情不同寻常,只是当时还不确定。后来回到这里,我见青书对你并无感情,就想将你们二人分开,让青书成亲使你们分开,通过时间来冲淡感情。却没想到今日你却挑明了,也没想到你会对青书的感情如此之深。” “男子之爱毕竟不容于世,要走的路也会艰难很多,你真的决定了?”宋远桥问道。 “世人的看法与我何干,只要师兄在我身边,不管将来遇到什么,无忌都无所畏惧。”张无忌笑的豁达。 宋远桥看向床上闭着眼的宋青书,眼里划过一丝心疼,道:“青书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他可以成亲生子,只是我更希望他可以幸福。若是没有这次的蛊虫,说什么我都不会愿意他和你在一起。只是如今这种状况,既然青书身体需要,我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张无忌顿时喜形于色,宋青书沉声道:“只是你必须答应我,若是一年之后蛊虫之毒解去,而青书并未对你产生感情,你必须自动离开他,不得勉强和伤害他。” “好,无忌多谢大师伯。”张无忌站起身,脸上满是笑容,朝宋远桥躬身行了一礼。 在被张无忌放在床上的时候,宋青书腹中的疼痛已减轻了许多,加上离开熟悉的气息,本来迷糊的神智顿时清醒了许多。因此之后宋远桥与张无忌的谈话全都听进了耳朵,虽然对于张无忌的话心里有些触动,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最后听到宋远桥答应了,宋青书差一点就直接蹦起来,心里有些无语,父亲大人,你居然这样就把你儿子给送人了。 就在宋青书心里别扭的时候,忽然从身后那个地方有液体流出,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让宋青书顿时僵硬了身体,不自觉的收缩着那里。只是没有任何效果,很快宋青书就感觉到身下濡湿一片,连亵裤都湿了。 而因为宋远桥的松口正高兴的张无忌却是脸色一变,鼻子动了动,“有血腥味。” 转过头身形一闪瞬间就出现在宋青书的床边,一下子就掀开了被子,鲜红的颜色一下子就映入眼帘,跟在张无忌身后的宋远桥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只见宋青书腰部的那片地方,裤子上、被子上全部都被鲜红的血迹浸湿,仿佛晕开的红花,却如此让人触目惊心,配合宋青书惨白的脸色,显得有些骇人。 宋青书睁开眼,就看到两张苍白的脸,低下头看了自己的状况一眼,也是吓了一跳。本来感觉到有东西流出来,他还以为自己失禁了呢,没想到流了一大摊血。 “师兄,你怎么样?”张无忌有些惶恐的看着宋青书,拉过他的手开始把脉。 宋青书皱着眉,正想坐起来,就感觉到身后又有什么流了出来,身子一僵,再动却是没感觉了。这才站起身下床,下身的裤子都黏在身上,加上那股子血腥味,宋青书皱眉道:“我要沐浴。” 张无忌担心的看着他,吩咐了影卫送了水去旁边的浴室,宋青书径自进去了,张无忌安慰了宋远桥几句,也跟着进了浴室。 宋青书刚脱下外衣,正准备脱下满是血的裤子,就感觉到身后熟悉的脚步,转过身不悦的看着张无忌,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第39章 检查 宋青书很不爽,莫名其妙中了奇怪的蛊虫,该死的解救方法还那么变态。今天先是被一直当做弟弟的张无忌给强吻,接着又是腹痛的死去活来,然后又听到自家老爹把自己给交出去了,最后居然还来个大出血,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所以现在宋青书看着张无忌格外的不顺眼。 “师兄出了那么多血,我担心师兄会在浴室中晕倒,所以进来伺候师兄。”张无忌丝毫没有介意宋青书的恶劣语气,温柔的看着他,“我们以前在山谷中不是也经常一起在小溪中洗澡吗?所以师兄不用害羞,师兄的每个地方我都已经看过了。” 宋青书翻了个白眼,害羞你妹,看你个大头鬼,以前要是知道张无忌对他居然是这种想法,打死他也不会和张无忌那么亲近了,这小子真是只腹黑大尾巴狼,居然一直在吃自己豆腐。 张无忌仿佛没看见宋青书的白眼和不善的表情,依然温柔中带着深情的注视着宋青书,直让宋青书鸡皮疙瘩都起来,无比的怀念十年前那个胖胖的没有一点威胁的张无忌,看着现在长得高大英俊逼人的张无忌,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自作孽不可活。 见张无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宋青书只觉的有气没出发,脑中忽然一片眩晕,身子不由的摇晃了一下。张无忌面色一变,身形一闪,扶住宋青书,担心的道:“师兄,先坐下。” 宋青书只觉眼前一片空白,脑海中也一阵钝钝的痛,没力气与张无忌反抗,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一边的竹榻上。张无忌见他脸色就知道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只能静静的等着宋青书恢复,心疼的在宋青书额角印下一吻。 好一会宋青书才恢复过来,脸色惨白,经过这一遭,他也没心情与张无忌计较。虽然现在知道张无忌对他的心思,只是这十年来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加上就如张无忌所说,反正早就看过了,那么再多这一次应该没什么了吧。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情况,恐怕也实在是没有精力把自己洗干净,与其让其他不熟悉的人来伺候,还不如就让张无忌来。以他现在的状况,相信张无忌也不会做出什么事。 “不是说要伺候我吗?”想通了的宋青书虚弱的说道。 张无忌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宋青书会答应,但随即反应过来,嘴角不由的上翘,眼睛都亮了起来。 宋青书此时身上只余一条亵裤,本来白色的裤子被染上了红色的血迹,显得有些刺眼。张无忌将宋青书上身太高臀部落空,轻轻的褪下裤子,再让他重新坐下。 张无忌脸色一变,本来愉快的神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看着亵裤内侧靠近臀部的位置,只见上面有几团黑色的浓稠血块黏在上面,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师兄……这些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张无忌先是仔细的看了宋青书的前面,没看到任何伤口,想看后面,却又担心师兄不悦,只得看着宋青书有些迟疑的问道。 宋青书也看到了那几团黑色血块,还没说什么,张无忌的视线就在下身来回扫了几遍,顿时身子一僵,瞪了张无忌一眼,不过看到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后面。” “让我看看可好,师兄?”张无忌担心的问道。 宋青书闻言白了他一眼,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他也知道张无忌是担心,再加上那种地方莫名其妙的流血,还流出这种黑色血块总不是什么好事,宋青书自己也有些担心,又想到反正等下还要张无忌伺候自己洗澡,迟早都会看到。因此只是考虑了一会就点了点头。 张无忌神情一松,拍了拍身下的竹榻,道:“师兄,趴在上面可好?” 宋青书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要检查后面那处,趴着是必然的。因此只是迟疑了一下就顺势趴在了上面,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不去看张无忌。 张无忌的视线迅速扫过宋青书优美没有一丝赘肉的背部,纤细的腰,挺翘的臀,还有修长的腿,最后有回到雪白的臀部,上面沾染了血迹,在缝隙之处黏着黑色的血块。张无忌手放上去,就感觉到身下的身躯瞬间绷紧。 “放松,师兄,我检查一下里面。”张无忌声音轻柔的道。 宋青书吸了口气,强忍住起身把张无忌拍到一边去的冲动,努力放松身体。张无忌感受着手下柔软弹性十足的臀肉,眼神变得暗沉。 轻轻用力将两瓣臀掰开,露出中间隐藏的秘处,被血迹浸染的红红的,因为紧张而不自然的收缩着,张无忌的瞳孔一缩,掰着臀肉的手不自觉一紧。 “操,快点检查。”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宋青书恼怒的道。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虽然以前他看过宋青书的身体,也触摸过每一个地方,但还是第一次在宋青书清醒的时候做这些事,内心自然有些激动。 取过一旁的布巾将臀部的血迹擦去,张无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沉思了一下把视线投向那个隐秘的小洞,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指探了进去。 后穴因为血液的浸润,穴口已经变得柔软,张无忌的手指很轻易的就进入,温暖柔软紧致的触感让张无忌呼吸一滞,身下的某个部分迅速充血肿胀。 “靠,混蛋,你干什么?”宋青书忽的挣扎起来,扭过头骂道,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恼的。 张无忌一手压制住宋青书,一手还停留在后穴中不动,声音有些低沉暗哑,“我检查一下里面,很快就好。师兄,别动。” “该死的,把你的手拿出来。”身体被异物进入的感觉让宋青书只觉头皮都有些发麻,咬牙切齿的说道,身体努力的挣扎起来。 宋青书扭动的身体不断的摩擦到张无忌,一直爱恋的人在眼前赤裸着身体扭动着,诱人的身子在眼前晃动,张无忌呼吸渐渐粗重,闭了闭眼,一把拉过宋青书的手放在肿胀的身下,看着一下僵住了身体的宋青书,声音沙哑的道:“师兄再动,无忌可忍不住了。” “混蛋。”感受着那散发着热量在手心跳动的灼热巨物,良久宋青书才蹦出两个字,收回手却是不敢再乱动了,僵硬着身体趴在竹榻上。 张无忌苦笑着摇摇头,手指在后穴内小心的探索着,甬道内柔软湿滑,没有任何伤口,只是随着手指带出来的血迹说明了先前的血是从这处流出来的,勾出一个黑色的血块。张无忌收回手,“师兄,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全身上下到处都不舒服。”宋青书僵着身体坐起来,没好气的白了张无忌一眼。拉下脸抿了抿唇不怎么高兴的接着道:“没有了,和那天一样,痛过了就没事了,只是今天比那天多流了一滩血。” 被张无忌这一通折腾,宋青书是完全恢复过来了,先前的头晕目眩也消失不见,脸上也红扑扑的,只是一大部分是被恼的。站起身,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张无忌双腿间顶起的帐篷,转过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张无忌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下身,也担心如果伺候师兄沐浴还能不能忍得住,也没坚持,“我在外面等着,师兄若是感觉头晕,就叫我。” 直到张无忌的脚步消失在门外,宋青书僵硬的肩头才松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后面那处被进入的感觉还印在脑海中,忍不住又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混蛋。” 宋青书扶着浴桶进入,拿着毛巾慢慢的擦拭着,最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指探入身后那处流过血的地方,胡乱的洗了洗。这一番折腾,先是剧痛后又大量失血,热气蒸腾之下果然手脚瘫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头也开始晕乎乎的。 等宋青书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坐起来,却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不知是不是室内水汽太浓的原因,宋青书只觉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知道不妙,第一反应就张开口叫道:“无忌……” 虽然宋青书用力叫出声,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有些微弱,若不是张无忌一直注意着里面,又对宋青书的声音敏感无比,只怕还听不到。 察觉到宋青书声音中的虚弱,张无忌直接一脚踢开门,就见宋青书脸色苍白的靠在浴桶壁上,眼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折翅的蝴蝶般虚弱无比,带着一丝水汽的温润眸子看着自己,一下子让他的心都柔软了起来。 怜爱的将没有力气的宋青书抱起,拿过衣架上的亵衣裤,直接进入房中把人放在床上,这才轻轻的替他把衣服穿上。 拉过被子替宋青书盖上,张无忌将宋青书额前的碎发拂在一边,低下头印下一个吻,轻柔的道:“好好睡吧,师兄。” 宋青书这时也没有精力去计较张无忌的吻了,闭着眼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身边熟悉的气息淡淡萦绕着,很快呼吸就平缓下来。 张无忌温柔的看着他,许久才起身开门离去。 张无忌召了明教的几个高层商议了一些事情,然后又去宋远桥的房里,将一些想法还有决定都说了,最后想了一下没什么事情才回到了小院,进入厨房,守在厨间的下人有些惶恐的站起身单膝跪下。 张无忌挥了挥手让那些人都下去,在厨间捡了些补血的食材,放在砂锅中蒸煮,不时的搅动察看,坐在火炉边,回想着刚才在浴室之中发生的事情,看着那根曾经进入师兄身体内部的手指,平时精明威严的张大教主脸上出现一个有些傻傻的笑容。 以前张无忌虽然在宋青书睡着的时候吻过触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但那处私穴却是从来没进入过,因为异物进入身体的感觉会留在身体中,不会如留在皮肤上的印记只要用药液涂抹就能消去,那种身体内部被撑开的感觉,练武之人怎么会察觉不到。所以为了不被师兄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张无忌顶多只能亲亲那里,进入却是绝对不敢的。 想到那美妙的触感,一股热潮不受控制的涌向下身,先前本就没有被解决只是强自压抑的欲望瞬间升腾起来。张无忌犹豫了一下,用那根曾经进入过师兄身体的手指的手掌伸进亵裤,包裹着肿胀的巨物快速的摩擦着,揉捏不时的在顶端戳刺。 许久,张无忌呼吸急促了许多,低吼道:“师兄……” 抽出手随手在一边的水盆里洗净了手上的白浊,继续坐回原地,慵懒的靠着椅背,脸上都是舒适的表情,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而周芷若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张无忌如此模样,脚步顿了一下才叫道:“张教主。” 张无忌先前思绪全都围绕在宋青书身上,加上高潮过后不自觉的放松,又是在明教的地盘中,一时竟然没察觉到靠近的脚步声。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没有理会一副有话要说的周芷若,冷声道:“出来。” 周芷若一愣,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角落出来单膝跪在张无忌面前。张无忌一掌拍过去,那人顿时飞向墙壁,噗的吐出一口血爬起来重新跪下。 张无忌语气森寒,“谁让你放她进来的?” 周芷若脸色一白,“张教主,芷若……” “自己去刑堂领罚。”张无忌打断周芷若的话,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黑衣人说道。 那黑衣人没有求饶,瞬间消失在原地。周芷若话语被张无忌打断,又见张无忌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眼里有丝水汽浮现,但想到师父的吩咐,还是细声细气的说道:“张教主,当年汉水一别,却没想到公子如今竟然成了明教教主。” 张无忌眉头微皱,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周芷若脸上有一丝恼怒闪过,她自幼长的美丽,练武的天赋也不错,灭绝师太对她也很是厚爱,隐隐有把她当做峨眉派下一代掌门来培养的意思,在门派里人缘也很好。下山的时候那些男子无不对她殷勤呵护,哪里会像张无忌这般一点面子都不给。 若是换做别人,周芷若只怕甩手就走,只是看着张无忌精致的脸,高大挺拔的身材,又想起师父的吩咐,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忿,道:“张教主,倚天剑乃我峨眉派祖师郭襄所有,一直传承,对峨眉派有重大意义,还望张教主能够归还。若是张教主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敝派上下一定尽力满足。” 张无忌掀开砂锅盖,用勺子舀起一点浅尝,点了点头重新盖上。用布巾包住砂锅把柄处端起,径自从周芷若身边走过,留下一句,“倚天剑师兄很喜欢,告诉灭绝师太,不要打倚天剑的主意,否则就是与我张无忌为敌,与明教为敌。” 周芷若咬了咬嘴唇,显然没想到张无忌一点可能的余地都不留,恨恨的看了一眼张无忌的背影,一甩袖子离去。 第40章 宋青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转过头就看到张无忌靠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在看,昏黄的灯光下,青年精致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让宋青书觉得很温馨,心里不自觉柔和下来。 宋青书刚动,张无忌就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走近扶宋青书坐起,顺势在他身后垫上软被。 “师兄睡得还好吗?”张无忌问道,拂开宋青书垂落在前面的发丝,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宋青书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我饿了。” 张无忌仿佛没看到宋青书的不适,微笑着站起身,揭开一直在炭炉上温着的砂锅,取过小碗盛了,在床边坐下,舀了一勺递到宋青书的唇边。 宋青书微微后仰,避开勺子,“我自己来。” 张无忌手微微后退,避开宋青书伸过来的手,脸上笑容依旧,道:“师兄不用和无忌客气,师兄如今身体虚弱,还是我伺候师兄吧。” 伺候你妹,宋青书心里无声的吐出四个字,自从他中了蛊虫之后,特别是在张无忌挑明了之后,对着这小子他就总是忍不住爆粗口,甚至有想把张无忌扁一顿的冲动。没好气的瞪着脸上笑容灿烂的张无忌,想起白日时这小子做的事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师兄,快吃吧,这是无忌亲自做的,很补血的。”张无忌仿佛没看见宋青书不悦的样子,将勺子触上他的唇,催促道。 宋青书今日只在早上吃了些东西,后来又是腹痛又是出血,如今确实是饿了。就如张无忌了解宋青书一样,宋青书也同样了解张无忌的每一个表情,虽然此刻张无忌脸上笑的温柔,但眼神之中的坚定却也同样印入宋青书眼里。 宋青书张开嘴含住勺子,心里安慰自己张大教主亲自喂食别人想都想不来,自己赚到了。边吃着喂到嘴边的食物,白天中的事情又进入脑海,想到莫名其妙的出血,而且量还那么多,若是多来几次,恐怕不用几天,自己就要没命了。 而且其中还夹杂着黑色的血块,怎么想都很诡异,宋青书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温暖的手忽然触上额头,轻轻的抚摸着皱的打结的眉头,温柔的问道:“师兄,在想什么?” 宋青书回过神,才发现原来这么一会满满一碗东西已经空了,苦笑一声,“我在想白天的状况,那么多血,若是多来几次,只怕你再怎么给我补也来不及。” 张无忌将空碗放在一边,双手放在宋青书肩上握紧,直视着他,“若是按这两次的规律,你下次腹痛之时应该是在后天。所以我和大师伯商量过了,明日我们两人就行周公之礼,阻止蛊虫的继续爆发。” 宋青书听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近在眼前的深邃眸子,忽然有些怀疑以前到底是他太迟钝了,还是张无忌伪装的太好,才会没有看出这么浓烈的感情。 “师兄?”张无忌握着宋青书的手收紧,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唯恐宋青书说出拒绝的话。 一直紧盯着他的宋青书自然没有漏看那丝紧张,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臭小子,还以为你有多镇定呢。感觉到肩上的痛楚,宋青书挥手将张无忌的手挡开,斜了他一眼,道:“你只和我爹商量,就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了吗?” 被师兄把手给挥开,张无忌以为被拒绝了,眼神一黯,却接着听见宋青书的话,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宋青书,眼神灼热,问道:“那师兄,可以吗?” 自从中了蛊虫之后,宋青书就一直在想找谁来做自己的解药,第一个被排除的就是熟人,因为熟人发生了关系之后就会变得复杂,以后遇见了也尴尬。再加上他毕竟是武当派弟子,又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的师兄,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这点进行攻击,未免不妥。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陌生人,而其中最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因为这样的人没有威胁好控制,以后也方便送走。 虽然心里不愿意与一个陌生男子发生关系,但宋青书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却没预料到张无忌会突然蹦出来,并且说对自己早已有了感情。然后接着又发生了这些事,更是让事情变得紧迫。 更让宋青书没想到的是,一向古板严肃的父亲宋远桥居然会答应让张无忌来做这个解毒之人,顿时把张无忌向他更推进了一步,也让他本来坚固的防守缺了一个角,而张无忌则是丝毫不容他退缩的一步步紧逼。 挑明感情之后,张无忌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对他言听计从,反倒是霸道起来,时不时的占点便宜,反倒是他自己恼怒不已,无形中落了下风,变得幼稚起来。 宋青书很清楚张无忌的性子,虽然平日对他很是依赖,一切事情以他为先,但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却是坚定无比,一旦决定就不会更改。这次的事情张无忌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想要他打消念头,只怕没人能办到。白日里张无忌面对着宋远桥就敢说出要把他带走的话,这说明这小子谁都不怕,只怕就算是张三丰亲自来也没用。 所以,想让张无忌把另一个人送上自己的床,那就是天方夜谭,毫无可能。更何况如今这蛊虫看情形是很不简单了,拖下去还不定发生什么事。只怕若是他不答应,张无忌这小子就该强上了。 “我能拒绝吗?”宋青书睨了一眼张无忌,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张无忌将宋青书的双手包在手心,认真的看着他,道:“我记得师兄曾经说过,美人鱼之所以得不到王子,就是因为他只会退让,甚至最后牺牲了自己,而王子却不知道身边曾经有人这么爱他。所以师兄告诉我,若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即使是强迫,也要留在身边,无忌一直记在心里。” 宋青书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让你乱说,让你乱教育,好好一善良的孩子,被生生的扭成了一颗歪脖子树,最后还把自己给吊上去了。亏他以前还总是自豪把一软弱没主见的孩子教育成如今处事果断的张无忌,却没想到这些成果最后会用在自己身上。 “所以,师兄,别想逃。”张无忌眼神坚定的看着宋青书,靠过去,额头抵着额头,轻声的呢喃道:“师兄,我爱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对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宋青书垂下眼,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都是十年来两人相处的情景,一时间许多念头转过。良久,手环上张无忌的腰,既然躲不开,就试试吧。 就如宋远桥所说,若是没有蛊虫,他是不会同意张无忌对宋青书的感情。而同样,若不是因为需要男人作为解药,即便宋青书知道了张无忌的感情,也不会是如今这个状况。 所以,本来扎牙笃费劲千辛万苦找来的蛊虫,却无意中让张无忌的感情成功的踏出了第一步。 被宋青书揽住腰的张无忌身子一僵,但随即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忽然低头吻住宋青书,不同于上午那个有些急切激烈的吻,唇舌慢慢的磨蹭着宋青书淡粉的唇,带着小心翼翼。 宋青书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身体有些僵硬,却没有避开。感受着张无忌小心翼翼的在唇上舔舐着,呼吸之间全是张无忌淡淡的气息,周围的温度都仿佛升高了许多。 “无……”宋青书有些不自在的叫道,后面一个字却被张无忌吞进了口中。 张无忌手在宋青书背上轻轻的上下抚着让他放松,舌轻柔的扫过柔软的内腔,舔过牙龈,缠上那柔软不知所措的舌头。感觉到宋青书后仰的动作,张无忌一手托住他的后脑,舌尖进入的更深,挑起他的舌头吸允着,动作越来越激烈。 宋青书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无力的拍打在张无忌的背上。张无忌眼睛有些发红,满满的都是情欲,猛的抽了口气退出来,带出淫靡的银丝,让他眼神一黯。张无忌看着宋青书面色绯红,双唇红肿的模样,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舔去他嘴角溢出的暧昧液体,然后将宋青书的的头按在怀里紧紧抱住。 下身早已肿胀的疼痛,每一寸肌肤都渴望与师兄的亲近,身体的本能不断的驱使着他。以前师兄没有答应他,他还能克制自己。可是如今,师兄才刚刚有了回应,他几乎不能控制占有师兄的欲望。 只是,还不行,他必须给师兄休息和准备的时间,他不想让好不容易进一步的关系遭到破坏,更不想在师兄的眼里看见恐惧,甚至是厌恶的情绪。 宋青书听着耳边起伏不停的无规律的心跳声,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上午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因为他太过震惊,根本就没留下什么印象。 而刚才这个,大概是因为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在张无忌吻上来的时候最初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并没有反抗。而张无忌也很温柔,直到他适应了动作才有些激烈起来。不过总的来说,感觉还不错,唯一不爽的就是居然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有点没面子。 宋青书推开张无忌,翻身面朝里睡下。张无忌有些忐忑的俯下身问道:“师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宋青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个吻啊,怎么样?师兄喜欢吗?”张无忌神情有些紧张,盯着宋青书的背脊。 许久,宋青书才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笨蛋。” 张无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高兴之下猛的将宋青书连被子一起抱起来,大叫一声抛到空中。大笑着伸手去接,却只接到空空的被子。 宋青书先是被张无忌的动作一惊,身子一翻双脚落到了地上,毫不客气的踢了傻笑的张无忌一脚,气骂道:“滚。” 张无忌伸开手就要抱宋青书,宋青书额头青筋直跳,一巴掌把张无忌双手拍掉,拉开门,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张无忌见宋青书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踏出门槛,身后“砰”的一声就关上了。于是,被赶出门的张大教主只能安慰自己,师兄是害羞了,不由的暗暗后悔不该得意忘形,不然如今就可以搂着师兄睡觉了。 而房内的宋青书手指揉了揉有些作痛的额头,刚才被张无忌那一抛,瞬间的失重,站定之后就感觉脑袋钝钝的痛,偏那个罪魁祸首还在面前傻笑,让他顿时怒从心起。 也没躺到床上,直接靠在躺椅上,静静的等着那阵不适过去。这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之一,宋青书在心里把张无忌这个臭小子骂了一顿,等好了许多之后打开门,就见本应该离去的张无忌正靠在墙壁上。 而张无忌见到宋青书,顿时眼睛一亮站到他面前,嘴角上扬的看着他。这种样子不知为什么忽然让宋青书有一种摸摸他头的冲动,就好像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小时候那个跟前跟后的小孩子,站在面前眼睛亮亮的期待着自己的表扬。还记得每次只要赞扬的摸摸张无忌的头,他就能高兴上好几天,双眼都亮晶晶的,仿佛讨喜的小狗一般让人喜欢。 “师兄,天晚了,我们去睡觉吧。”张无忌拉着宋青书的手就向房内走去。 宋青书顿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瞬间意识到如今站在面前的这个,是一个对自己有欲望,想把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没好气的将张无忌的手拍开,说道:“我白日睡过了,想在外面坐坐。” 张无忌想了一下,师兄确实白天睡了很多,虽然很想抱着师兄躺在床上,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与师兄亲近亲近。不过既然是师兄提出来的,张无忌也没有反对,道:“那我陪师兄吧。” 宋青书本想说不用,但想到张无忌肯定会跟着,就没说出口,而是默不作声的向前走去。而张无忌自然认为自家师兄默认了,高兴的跟了上去,顺便握住宋青书的手。 第41章 解药 虽然天黑,但出了院子还是有人不断的出现在周围,宋青书看着围成圈坐在火堆旁的几大门派的人,其中投射过来的恶意视线让他皱了皱眉,看过去,就见灭绝师太阴沉的盯着自己,还有其他峨眉派的弟子也是满脸不忿。 宋青书不屑的撇了撇嘴,对张无忌道:“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这次在救几位师叔的时候,出于计划需要,顺带把其他五大门派的人救了。却没想到这些人因此对我明教感激在心,又因为这次的事情对蒙古人更加憎恨,纷纷说要联合我们明教同心协力,驱除胡虏。” “若是师兄不喜欢,那就不与他们合作了,我们明教单独把蒙古人驱除出去,只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罢了。”张无忌道,仿佛只是说了一件极普通的事一般。 宋青书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笨,有人送上门来干嘛不用,还要好好的用,驱除胡虏人人有责,与其让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只顾着内斗,还不如去与蒙古人厮杀。再说这样明教弟子也能少一点牺牲。” “宋大哥说的是,可不能便宜了那帮伪君子。”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宋青书自然知道有人靠近,只不过听脚步声已认出了来人,所以说话并未有什么顾忌。 转身,一张年轻俊俏的脸,正是周辰,不过此时脸上戏谑的表情破坏了原本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倒像个痞子。手臂搭上宋青书的肩头,在他耳边调侃道:“教主对你可真好,明知道这次是我明教统帅武林的机遇,只是宋大哥你稍微表露出一点不满,教主就毫不犹豫的要推掉。” 张无忌伸手拎住周辰的后衣领,将他从宋青书身边拉开,不悦的道:“给我离师兄远点。” 周辰一点都不怕,对宋青书挤挤眼,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在想,若是教主以后当上了皇帝,为了宋大哥会不会来一出烽火戏诸侯呢?” 宋青书顿时额头青筋直跳,伸手在周辰头上毫不留情的弹了几个爆栗,看着他揉着脑袋求饶的模样,笑骂道:“滚蛋。” 谁知道张无忌突然蹦出一句,“若是师兄真的想看,无忌肯定会做的,不管几次都可以。” 周辰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无忌,良久才有些同情的看向一脸无语的宋青书,说出三个字:“你完了。”被张大教主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宋青书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宋青书伸手抚了抚额头,踢了一脚一脸同情看着自己的周辰,什么破眼神。没好气的对着张无忌道:“还是等你先当上皇帝再说吧。” 张无忌一本正经的点头,“既然是师兄的希望,无忌一定会努力达成,到时候师兄当我的皇后好不好?” “有完没完?”宋青书脸色扭曲了一下,拉着脸推开张无忌往回走去,这小子真是得寸进尺,欠教训。 不过这当皇帝,到底张无忌的话只是随便说说,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呢?如今明教情势一片大好,此次又对几大派有恩,在武林之中隐隐有领头之势。若是张无忌真的想当皇帝,那也有很大可能。 皱了皱眉,只是历史上朱元璋才是明朝的开国皇帝。如果无忌真的决定了,那以防后患,须得先把朱元璋给解决了才是。眼里杀气一闪,宋青书想着找个时间问明那朱元璋的去处,找个机会将此人斩杀了才是。 “谁惹到师兄了?无忌帮你杀了他。”赶上来走在旁边的张无忌很敏感的察觉到宋青书那一瞬间泄露出来的杀气,眉宇间戾气一闪而过,声音森寒的问道。 宋青书犹豫了一下,想到若是自己真的杀了朱元璋,被明教弟子知道了只怕会有不好影响,而由张无忌动手,则没人敢说什么了。 “无忌,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过的朱元璋吗?找个机会把他解决了吧。”宋青书看着张无忌,思考着若是张无忌问为什么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回答。 “好,师兄放心,无忌会安排好的。”张无忌眸光闪了一下,微笑着答应了。 宋青书“嗯”了一声,有些奇怪的看着张无忌,“你不问为什么吗?那可是你们明教的人。” 张无忌伸手将宋青书抱进怀里,道:“只要是师兄想做的,无忌都会为师兄完成。当初当明教教主,只是为了拥有可以保护师兄的势力。若是连师兄想要除掉一个人都需要顾忌,那这个教主还不如不当。” 双手放在宋青书肩上,直视着他,认真的道:“对于无忌来说,师兄就是全世界。” 这话肉麻的宋青书有些想笑,可是在看到那双清澈明亮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感情,仿佛只要他一句话,这个人就可以付出所有。宋青书睫毛低垂,轻轻的颤动了下,“回去吧。” 张无忌也没指望宋青书会回应他的感情,宋青书现在能开始接受他,已经让他很高兴了。至于师兄的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是他的。 两人回到院子里,却发现宋远桥正坐在院子中的石桌边,显然是在等他们,两人忙上前拜见。宋远桥点头,“青书,去你房间,爹有话和你说。” 宋青书点头,跟在他爹后面进了房,关上门在桌边坐下,替宋远桥倒了杯茶,然后双手放在桌上等着宋远桥说话。 宋远桥手指在桌上无规律的敲动着,这是他心绪烦乱的现象。宋青书自然也知道这点,见他爹还不准备说话,脸上笑的温和的看着他道:“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是你的儿子,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宋远桥拍拍他的手,叹了口气,“无忌都和你说了吧?我同意他做你的解毒之人,而且明天就进行。” 宋青书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宋远桥道:“无忌这个孩子,与你五师叔的性子没有半点相像,应该是像五弟妹多一些。虽然我与无忌相处不多,但也看出他是个杀伐果断之人,对你更是有强烈的占有欲。他如今是明教教主,武功高强,若是强行逼他离开,只怕会起到反效果。而且我看无忌对你的话倒是很听从,有你在他身边,我也不必担心他会走入歧途,入了魔道。” 停顿了一下,宋远桥见宋青书脸色正常,又接着道:“若是你没有中这蛊虫,事情还好处理。只是现在的状况你自己也知道,以无忌的性子,你觉得他会亲手把一个男人送到你床上去吗?” 不可能,宋青书心里浮现三个字,张无忌的性子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小子。张无忌是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即使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到了黄河还会继续跳下去的那种人。 从张无忌挑明感情到现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宋青书想很多,拒绝只怕是不会起作用,避也避开不了,打又打不过。而且挑明了之后的张无忌显然无所顾忌,在他身边赶都赶不走,不时的就动手动脚,但又很识时务的在他真的发火之前退开,一步一步的挑战他的底线。 “其实让无忌来做这个解毒之人也好,至少能让更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名声也好些。”宋远桥安慰道。 宋青书点头,“我知道了,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宋远桥神情缓和了一些,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今晚好好休息吧。” 宋青书送了宋远桥离开,回到房间就见张无忌已经躺在了床上,连外衣都已经脱下放在了床尾的衣架上。宋青书好笑的调侃道:“怎么,怕我把你赶出去吗?” “我帮师兄暖被窝。”张无忌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满脸讨好的道。 “无忌,我们谈谈吧。”宋青书坐在桌边,认真的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看宋青书神情郑重,也不敢再开玩笑,起身披了外衣坐在宋青书面前。 “无忌,虽然我爹同意让你做解毒之人,我也答应了。按照卫壁所说,在最初的一次之后,后面只需一月一次即可,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能能够按照这个规律来发生关系。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男人,现在这般只是因为蛊虫需要而已。”宋青书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决定说清楚。 “师兄的意思是若是没有蛊虫,你我之间便永远没有可能,师兄不想和我发生关系,只是迫于无奈,对吗?”张无忌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还有周身隐隐散发出的冷气。 宋青书见张无忌这般模样,也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回道:“是。” “师兄,无忌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我们快点睡吧。”张无忌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笑意盈盈,一点难过的迹象都没有。 宋青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张无忌剥去外袍然后放到了床上,接着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顺便头还被轻轻的拍了拍,仿佛哄小孩子般,“师兄睡吧,无忌在你身边。” 宋青书嘴角一抽,没说什么,身体比理智更快做出反应,本来失血过多就容易疲累,在熟悉的怀抱里,心底深处觉得无比安心的人很快就睡了过去,嘴角弯起细小的弧度。 张无忌低头在那弧度上轻轻印下一吻,手在宋青书背上轻轻拍着,想着宋青书刚才说过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强势的笑容,别想逃,师兄。 第二日早上宋青书醒来的时候张无忌已经不在身边了,坐起身,忽然就意识到今天要和张无忌做那档子事了,没来由的就紧张了起来。 愣愣的盯着绣着淡蓝色花纹的被子,脑中一团浆糊,纠结的很。忽然门被推开,张无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走了进来,见宋青书有些别扭的看着自己,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嘴角不自觉的弯起,道:“师兄,先洗漱吧,我帮你做好了补品,等会记得吃,我还有事出去,中午回来,师兄记得等我。” 宋青书“哦”了一声,就见张无忌已经关上了门,皱了皱眉,这种感觉被忽视而不受控制低落的情绪是怎么回事。掀开被子,胡乱的洗漱了下,慢悠悠的挑着张无忌放在桌上的东西。 黑芝麻,红枣,桂圆,黑豆,红糖,好吧,都是补血的东西,只是甜的有些腻人了,宋青书只吃了一点就吃不下去了,吩咐外面的侍从送了些清爽的早餐过来,吃饱了就出了房门。 走到院子中,就见院门处好像有人被拦在外面,宋青书晃荡着脚步向那边走去,近了才认出来人,正是峨眉派的周芷若。 想到原著中这个女人差一点就和张无忌成亲了,宋青书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虽然现在张无忌看来对这位美女没兴趣,不过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只是现在周芷若找来是什么意思?套近乎,示好,还是美人计? “周姑娘,有什么事吗?”宋青书微笑着问道,一派温润如玉的形象。 周芷若看着他清秀俊朗的面容,温柔的笑容,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垂着头低声道:“我师父她老人家病重,宋公子,不知能否将倚天剑还给我们峨眉派?芷若愿为奴为婢以报公子大恩。” “凭什么?” 周芷若有些错愕的看着宋青书脸上温润的笑容,仿佛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怎么会如此干脆的拒绝她。 宋青书淡淡的道:“还有,你说错了,倚天剑是无忌从赵敏手中抢来,即使要还,也不会还给你峨眉派。相信这种事周姑娘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即使是镇派之宝,没有能力保护,只要到了人家手里,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周芷若脸色一白,道:“宋公子,赵敏那妖女夺走了我们峨眉派的倚天剑,你我同为六大门派人士,理应同心协力。难道你与张教主一般想把倚天剑据为己有吗?” 宋青书脸色沉下来,“周姑娘这样说,是指无忌不是好人是吗?别忘了是谁把你们从蒙古人手中救出来的。还有,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无忌与我是师兄弟,我们自然是一样的。若是周姑娘不认同,那就离我们远一点。” 斜了周芷若一眼,道:“至于为奴为婢,像周姑娘这般的正派人士我们还真是用不起。” 周芷若被宋青书一番话说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捂住嘴转身跑开了,心里忽然对吩咐自己接近两人的师父有了丝怨愤之心,暗下决心再也不来了。 旁边闪出来一个人,手习惯性的搭上宋青书的肩头,戏谑道:“大哥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你惜玉?那你追上去啊。”宋青书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周辰。 周辰嘿嘿笑了几声,道:“这周姑娘当年在汉水的时候挺可爱的啊,怎么如今长大了变成了这般模样?” “本性不错,只不过是对她师父太过言听计从了。”宋青书撇了撇嘴,有孝心是好,可是愚孝就不好了。 周辰摇摇头,“说起来当年是我和常师叔连累了她,才害她父亲中箭而死,让她成为孤儿。” 宋青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周辰叹了口气,看着周芷若离去的方向,眼神有些复杂。 有周辰这个家伙在,宋青书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实在是这家伙很会调节气氛,妙语连珠,让人忍俊不禁。两人在庄园内逛了一圈,直到日上中天才分手。 回到房间,就见张无忌悠闲的躺在床上,见他进来,起身说道:“师兄回来啦,把桌上的东西快点吃了吧。” 宋青书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东西,以为是与早上一样的补品,嫌弃的皱了皱眉,懒懒的靠在躺椅上,“难吃。” 张无忌端起碗坐在他身边,宠溺的笑道:“我知道早上的师兄不喜欢,这是换了方法做的,师兄试试喜不喜欢?” 宋青书瞄了一眼碗内,确实颜色与早上的不同,又看了一眼张无忌笑吟吟的脸,还是把碗接了过来,浅尝了一口,与早上的甜腻不同,这次的显得爽口很多。逛了一上午的人很快就把一碗东西给吃完了,这中间,张无忌又让下人送了一桌饭菜进来,见宋青书吃完,拉着他在桌边坐下,“师兄,吃吧。” 宋青书看了一眼笑容灿烂的张无忌,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这小子不怀好意,放下筷子,眯了眯眼,严肃的看着张无忌,道:“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张无忌敛了笑容,摇头,有些难过的道:“师兄难道觉得我会害你吗?” 宋青书嘴角抽了抽,这一脸受伤害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心灵这么脆弱。不去理不正常的张无忌,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着饭。 至于张无忌,见宋青书低着头,眼里闪过一道有些诡异的光,强抑制住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不时的夹几筷子菜放进宋青书碗里。 吃着吃着,宋青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那种酥麻的感觉,还有涌向下身的热流。这种感觉,作为成年男子的他自然也感受过,只是他一向对女人没什么感觉,也就很少动欲,自己解决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当然,宋青书不知道,这其中一部分还要多谢某个经常趁他没知觉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的教主大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帮他发泄了大部分的生理需要。 “你竟然下药?”宋青书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无忌。他不是已经答应了张无忌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只是想让师兄更舒服,药量很小,会让师兄感觉更强烈,身体更轻松的接受我。”张无忌拥住宋青书,在他耳边说道。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鼻息间是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宋青书呼吸急促了些,手无力的抵在张无忌的胸膛上,无力的骂道:“混……混蛋。” 张无忌轻笑一声,将宋青书抱起,进入隔壁的浴室,里面早有人放好了热水。不知道是药的效果,还是蛊虫的作用,宋青书只觉那种隐秘的感觉又开始了,忍不住皱着眉,绷紧了臀部。 衣服很快就剥落下来,整个人被放进温热的水中,被水刺激,身下半挺的东西翘的更高了,宋青书双腿忍不住夹紧磨蹭着,被前后的感觉给逼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桶内的水忽然升高,一个炙热的身躯靠上来,双臂揽住宋青书发软的身体。宋青书此时还有意识,手肘向后一撞,“出去。” 被人给抓住,在手臂上轻轻抚摸着,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师兄忘了吗?无忌要给师兄当解药的。” 手下移,突然握住那挺翘的东西,有些危险的道:“还是说,师兄一直都想着把无忌推开?” 要害被人握在手中,带着剥茧的手掌包裹着,宋青书下意识的僵住身子,倒吸一口气,也没听清张无忌的话,只是身子不自觉的靠向后面的的身体,下意识的挺起下身,在那手掌中磨蹭着。 “师兄,说你不会离开我。”张无忌收紧手,不让宋青书动作。 不断上升的情欲,得不到缓解的挺翘,都让宋青书眉头皱紧,待听见张无忌的问话,忽然就有些委屈起来,凭什么,下了药挑起自己的欲望,如今却好整以暇的欺负自己。 “放开……”宋青书忽然使劲的挣扎起来,身子不断的向外扑腾着。 张无忌没想到陷入情欲的人还有力气,一时不查,竟然被宋青书挣脱开来。宋青书爬出浴桶身形不稳,直接跌倒在地上,挣扎爬起来,却被张无忌拥入怀里。 宋青书被这一摔,身上到处都觉得难受,眼眶一酸,双手用力的拍在张无忌的身上,“放开,我去找别人,你滚……” 张无忌瞳孔一缩,封住宋青书吐出伤人话语的唇,舌尖直接探入进去,有些粗暴的勾起里面的舌头起舞,狂肆的在口腔中扫荡,吻得很深,几乎要探到喉咙里,似乎想将整个人吃进嘴里。 宋青书身体软下来,无力的仰着头,唇舌被吻得发麻,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下巴流下来。终于在脸憋得通红之时,张无忌松开来,看着微张着唇喘息的宋青书,“师兄以后不许说找别人,否则无忌会惩罚师兄的。” 宋青书睁开眼睛,无力的瞪着他。只是带着一丝水汽的眸子,加上他如今绯红的脸,红肿的双唇,没有一丝威慑力,反倒是让张无忌更加怜爱,低下头舔去他唇角留下的液体。将宋青书抱起向外间走去,不断的在他脸上落下几个轻吻。 轻柔的,让宋青书觉得舒适无比,身体更热了,后面那里痒得厉害。宋青书脸不自觉的在张无忌脸侧磨蹭着,张无忌呼吸变得粗重,快走几步,将人放在床上,覆上去。 第42章 进行时 虽然是白日,屋内却点了两根大红的龙凤喜烛,床上都是仆从新换的大红龙凤喜被,鸳鸯交颈的大红枕头,除了没有直接在屋内贴个喜字,完全就是按照洞房花烛的布置来的。 背部接触到有些凉意的棉被,宋青书被情欲和药性冲击的有些模糊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看着伏在上方的张无忌,反射性的就伸手推去。张无忌一侧头,将宋青书递过来的一只手含住。宋青书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白皙柔软,指节处带着一层剥茧。张无忌有些淫靡的含允吮吸,不时的轻咬几下。 宋青书睫毛微微颤抖,双颊染上不正常的嫣红,下唇被洁白的牙齿轻咬着,白皙的皮肤,衬着身下大红的棉被,越发显出惊心动魄的美。 后庭处渐渐痒得厉害,想要被人狠狠的搔刮,宋青书难受的夹着双腿在锦被上磨蹭着,眉头皱紧,低低的呻吟几声。 “要做……就快点。”宋青书忽然睁开眼,眼眶有些泛红的看着身上的人。 张无忌轻笑一声,“遵命,师兄。” 床架旁边不知道什么放了一杯酒,张无忌端过来倒入口中,然后吻住宋青书,将酒水渡过去。在口中舔舐了一番才退出来。 低下头直接含住宋青书早绷得笔直的下身,感觉到身下的身体瞬间绷直,又很快的软了下来。温暖湿润的口腔,柔软的舌头在上面不断滑动吮吸着,快感迅速的冲上来,头皮都有些发麻。 宋青书轻哼一声,双手攥着身下的锦被,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上方,身体渐渐泛起了淡粉色。感觉到后面私密处侵入了异物,宋青书惊得半撑起身,下身被含允的地方一个猛吸,极致的快感让他无力的软了下去,到达顶峰的感觉让他口中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闭上眼沉浸在余润中。 后穴因为药物和蛊虫的原因,穴口早已变得柔软,张无忌的手指很轻易的就探了进去,在感觉到里面粘腻的液体时,顿了一下,抽出手指,看着带出来的透明液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因为里面已经自动分泌了液体,张无忌也就没有使用事先准备用来润滑的药物,将手指伸了进去,慢慢的扩张着,从一根手指到三根,缓缓的在柔软紧致的甬道内伸展着。 宋青书眉头皱紧,后穴想要被狠狠摩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被放在张无忌身边的双腿下意识的磨蹭着他的腰身,口低低的催促道:“快点……” 张无忌下身早就肿胀的发疼,只不过是顾及宋青书是第一次,想要他舒服点才做足前戏。如今听到宋青书催促,哪里还等得下去,将宋青书的双腿放在臂弯,巨物对准穴口。 “师兄,睁开眼睛,看着我。”张无忌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宋青书,声音因为情欲而显得有些低沉暗哑。 宋青书睫毛微颤,没有睁开。 “师兄,看看我……”张无忌粗大的东西在穴口不断的磨蹭着,前段粘腻的液体不断的涂抹在那里,前端浅浅的刺入却不冲进去。 后穴被这般刺激,不断的蠕动收缩着,被手指进入过的地方瘙痒空虚的厉害,强烈的希望被粗大的东西狠狠的刺穿。张无忌强忍住想冲进去的欲望,一声一声的唤着宋青书。 宋青书忽然睁开眼来,眼神里情欲弥漫,可是张无忌却忽然冷了下来。 师兄在哭,是那个一直让他眷恋的人在哀鸣。明明沉浸在情欲里却悲哀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张无忌忽然害怕那个笑的温柔浑身潇洒的青年再也不存在,怀里的身体柔软而温暖,缓缓俯下身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轻轻的唤道:“师兄?” “嗯?”宋青书眨了眨眼,头侧向一边。 “我爱你。”张无忌抬起头,看着身下的人。 两人对视着,距离很近很近,近到眼中只能看得到彼此。 宋青书眨了下眼,忽然一个翻身,将张无忌压在身下,后穴对准那处就直接坐了下去。宋青书还是第一次,虽然前戏扩展的很好,但后穴到底不是用来承欢的地方,加上这个姿势进入的深,太过勉强。 随着硬物的贯穿,后穴一阵阵的疼,结合的地方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滑下,宋青书眼前有些发黑,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趴在了张无忌身上。 下身进入一个紧致温暖的地方,张无忌顿觉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感冲上来,看着宋青书泛白的脸,强忍住想要冲刺的欲望,低头在他脸上轻轻的吻着,舒缓他的情绪。一手在宋青书背上轻轻的拍抚着,一手按上挺翘的臀部,在被撑开的穴口处揉弄着。 感觉到宋青书慢慢放松的身体,张无忌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下身也因为这个动作在里面旋转摩擦,引起一阵快感。 宋青书眼前一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无力的放在身侧。张无忌手覆上因为疼痛而软了窝在草丛中的东西,带着一丝力度的揉捏着,拇指摩挲着顶端,慢慢的勾起身下人的感觉。 低头吻着宋青书的额头,一路下滑,眼睛,鼻尖,脸颊,唇,带着慢慢的怜惜和宠溺,轻轻的在双唇上舔舐着,细细的描摹着唇线,一下又一下。 本来就中了蛊虫和药性的宋青书很快就在张无忌耐心的挑逗下燃起了情欲,后穴的瘙痒只想被快速的摩擦,屈起修长的双腿在张无忌瘦削却精壮的腰身磨蹭着,后穴也开始蠕动着收缩。 张无忌双手握住宋青书的腰,猛的把欲望从宋青书体内拉出,又狠狠的撞了进去。 “啊……”宋青书不自觉的惊叫出声,双手握紧张无忌的手臂,抓出一道血痕。 下身被柔软的甬道紧紧包容,伴随着仿佛无数张小嘴吮吸的收缩感,张无忌只觉舒爽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再也控制不住停不下来,快速的拉出来,再用力的冲进去,还要在里面狠狠的摩擦一会,再抽出来,又极快的撞进去。 低下头吻住宋青书紧咬的唇,舌头探进去紧密的纠缠,狂肆的舔舐着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身下被狠狠的戳刺着,口腔被放肆的搅动吮吸着,宋青书浑身滚烫不已,呼吸粗重,整个人都无力的躺在床上,任身上的人动作着。 张无忌唇舌渐渐向下,在看到不停起伏的胸膛上两颗粉色的乳珠之时,眼神一黯,低下头含入口中逗弄着,舌头卷上去用力的吮吸,牙齿不时的轻轻撕咬着,带来阵阵的刺痛,却有些异样的快感。 宋青书红肿嫣红的唇紧咬着,止住那不断涌上来的呻吟。 忽然下身不知道被顶到了哪里,宋青书口中的呻吟终于止不住冲出来,带着上挑的尾音,特别勾动人心。身下挺立已久的欲望前段喷出一股白色的液体,溅在张无忌的腹部。 张无忌动作停了一下,身下的巨物又胀大了一圈,对着刚才那处顶去,持续不断的撞在那微微的一点突起上。 “别……”宋青书双手无力的推着张无忌的胸膛,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断冲上来,高潮过的身体敏感无比,刚软下去的东西又颤巍巍的站立了起来,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张无忌呼吸粗重,将宋青书双臂拉过来环在脖子上,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整个人都抱在怀中。这个姿势进入的更深,宋青书无力的后仰着,被张无忌大力的吸允着,传来细微的刺痛,却让他身上更燥热了起来。 手掌从腰间下滑移到挺翘的臀部,揉捏着不断颤抖的敏感臀部,不时的在穴口按揉着,刺激的穴口不断的收缩绞紧,带给埋在甬道内的巨物更大的快感。 宋青书仰着头,微张着唇,一声声呻吟不受控制的吐出,透过脊髓的快感一阵强过一阵,忍不住在张无忌背上抓出几道红印,“嗯……” 张无忌托着宋青书的臀部向上,在连接处将要分离开来时,猛的向下压去,仿佛要将整个人都贯穿,一下下都精准无比的顶到敏感的那一点。 “嗯……慢……”宋青书摇着头,眼角都沁出泪水,话语被撞得破碎。 挺翘的臀部上被捏出一道道红痕,毫不停歇的冲刺,让宋青书几乎要承受不住,整个身子酥软成一团,无助的随着张无忌的动作上下摇晃着,全身都敏感的战栗,一股热流急切的冲向小腹,宋青书咬上张无忌的肩膀,脑中一片空白,射了出去。 紧致湿润的后穴犹如抽搐般吸允着其中的粗大,张无忌发出一声低哑的吼声,浓稠的热流迸发在宋青书温软的甬道内,留在身体最深处。滚烫的液体使敏感的肠壁一阵收缩,带给尚留在里面的粗大一阵舒爽。 张无忌趴在宋青书身上,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很重……下去。”宋青书闭着眼,声音有些暗哑的道。 张无忌翻身躺在宋青书身边,半硬的东西抽出后穴的时候还发出“噗”的一声。宋青书不自然的抿唇,并拢有些酸软的双腿,身后刚被进入的地方因为巨物的离去而有些空虚,有粘稠的液体慢慢的流出来,这些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宋青书不自觉的皱眉。 张无忌撑着头,看着平躺在大红锦被上的青年,一头黑色的长发铺散在被单上,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小扇子,红肿的双唇紧抿着,激情过后潮红的皮肤上满是深色的吻痕,红肿的乳珠,视线向下,刚发泄过的东西安静的趴在草丛中,那附近白色的液体还未干涸,整个人带着承欢后的风情和几分柔弱,显得有些淫靡。 这样的宋青书让张无忌忍不住伸出手去,在那具光滑的身躯上抚摸着,凑过去在宋青书唇上细细的吻着。 宋青书呼吸急促了一下,忽然伸出手将张无忌的脸推向一边,拉过被子盖在身体上,身子面向里面,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了。” 张无忌因为高潮过后有些慵懒的神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声音却无比轻柔的问道:“师兄这是过河拆桥吗?” “解毒一次就够了。”宋青书将被子拉过头顶,一副拒绝的姿势。 “可是我还不够啊。”张无忌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惜躲在被子里的人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不够找别人去。”宋青书很不知死活的说道。 张无忌眼底蒙上一层寒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眉间升起一股戾气,猛的掀开被子扔到地上,宋青书撑起身子正想骂人,张无忌已覆身过来,将宋青书双腿合拢,从背后抱住他,将自己的分身推送了进去。 “唔!”突然的进入,后穴完全撑开来,异样的胀痛从后方秘处清晰的传入脑中,宋青书弓起身子,双眼通红的骂道:“混蛋。” 张无忌也不说话,直接大开大阖的进出,动作与先前的温柔怜惜不同,显得有些粗暴,幸好宋青书后穴处早就柔软湿润,才没有受伤。 已经享受过高潮的身体很敏感,在张无忌的动作下很快就软了下来,口中也发出呻吟声,意识慢慢的有些迷糊起来。 张无忌捞起宋青书瘫软的腰,让他趴在床上,从背后进入他。宋青书脸贴在枕头上,微张的唇中不断的吐出呻吟,胸膛贴在锦被上,随着身后的动作不时的摩擦着,被吸吮的红肿的乳珠在摩擦之下带来阵阵刺痛,却更添了一丝异样的快感。 张无忌分身不断的摆动,粗大的东西不断的摩擦着柔软的甬道,却不去碰触那最敏感的一点,手也不去抚摸宋青书翘起的下身,让宋青书欲望总是冲不到最高的一点。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宋青书不满的开始挣扎。只是腰被紧紧的按住,身后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进出摩擦,这般折磨,难受的宋青书都快哭了起来。 “快……快点……”声音有些不满,夹带着一丝哽咽。 张无忌猛的握住宋青书的双腿,将他整个人都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双腿压在胸前,看着他因为情欲而有些失神的脸,说道:“师兄,说你不会离开我。” “无忌……要……”宋青书微抬起头在张无忌唇角亲吻着,双眼迷蒙的看着他。 “师兄,说你不会离开我,我就给你,”张无忌在宋青书耳边低声的诱哄道。 “无忌……求你……”宋青书带着哭音的说道,颤抖的睫毛垂下,眼角忽然滑下一滴泪水,只是不知道求的到底是什么。 张无忌心里一痛,眉宇间的戾气瞬间散去,温柔的舔去眼角的泪水,带着怜惜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宋青书脸上,身下也开始快速而温柔的撞击。 “嗯……”激烈的冲撞很快就让宋青书迷失在情欲之中,眉梢眼角处,不自觉的泄露出些许媚惑。 看着身下沉溺于情欲而失神的宋青书,张无忌深邃的眸又黯了几分,拉过他的手,与之十指交缠,俯身覆上他微启的唇。 温柔的,小心翼翼的舔舐着每一寸地方,仿佛对待上好易碎的琉璃,充满呵护和怜惜,让宋青书忍不住唇舌微动开始回应了起来。张无忌瞳孔一缩,力道忽然加大,狂肆的勾住小舌吸吮着。直到宋青书不适的呜呜摇头,才放开。湿软的唇舌缓缓向下,密密的吻落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个个淡红色的吻痕。 身体像是一艘小船,随着张无忌的动作起伏着,等张无忌再射出来的时候,宋青书已经射出了两次,加上先前的几次,已经累极,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可是埋在身体内的粗大又一次胀大撑开了私处,不顾宋青书微弱的抵抗快速的进出着,带来疼痛而又酥麻的感觉,宋青书只能摇着头,虚弱无力的发出细碎的呻吟。 浮浮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昏睡过去又会被不断涌上来的快感给惊醒,最后宋青书终于忍不住求饶,可身上的人却依然坚定进出着,每一次软下去的物体总是很快的变得粗大,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抽插。 张无忌看着身下的人,看着他汗湿的头发,微微皱起的眉,他知道师兄很累,却不想放开。真的是,怎么也要不够,将身下的人压向自己,进入更深,身下的人声音微弱的抗议着,却被身上的人吞进了口中。 张无忌紧紧的抱住身下的人,吻上那布满痕迹的光滑肌肤,分身紧紧的埋在宋青书身体深处。恨不能从此融化在一起,再也不分你我。 “师兄,不要离开我……”张无忌一声一声的说着,身下的动作更快了。 宋青书私处可怜的吐出几滴透明的液体,有些悲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心里莫名的一酸,长久的欢愉让他的身体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就彻底的昏了过去,紧闭的眼角处无声的滑下一串泪水。 第43章 跑了 明媚的阳光,清脆的鸟叫声,微风徐徐,天气格外的好。人烟稀少的小路上,缓缓的过来一个骑着马的人,一声白色衣袍,布围腰带,头上随意的束着发鬓,眼风细长,嘴角微微上勾带着一丝弧度,整个人带着几分书生气,又参杂几分洒脱,整个人清爽又温和。 青年随意的坐在马匹上,就算马停下来在路边叼几口野草也不制止,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沉思什么。 这个人就是宋青书,距离解毒之日已有半月之期。至于他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时间就要退回到两天前的凌晨了。 那次的解毒,到了最后宋青书也不知道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快感多一些,只知道无尽的快感一波波的涌上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身上的人却像一头永不知疲倦的野兽般不停的动作着,每一次觉得是结束的时候却是另一次开始,直到最后彻底的昏迷过去。 等宋青书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如蒙了一层东西,有些不清醒。眨了眨酸涩的眼,微微转头就看到张无忌的脸,大概是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睫毛轻轻颤动显然快要醒了。等宋青书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快速的点了张无忌身上的多处穴道,确保他不会醒来。 这一动作,额头就是一层冷汗,身上仿佛被人摔打了无数次一般,每一寸地方都疼,特别是腰下的地方,稍稍一动就酸疼的要命,那个被进入的地方还模糊有被撑满的感觉,让宋青书的脸不自然的红了。 身上还算清爽,显然是清洗过了,只是什么都没穿。将张无忌放在腰上的手推到一边,撑起身子就想起来,身子一阵酸软,手肘都抬不起。重新躺回床上,歇息了一会,宋青书扶着床头慢慢坐起,呼吸有些急促的靠在床头。 皱着眉头,宋青书暗暗咬牙,这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强烈的说明一件事情:纵欲过度。 看着那张尚还带着满足的脸,宋青书恨恨的伸手,在那精致的脸蛋上用力的捏出一个红印才稍稍解气。 撑着身体从张无忌身上翻下床,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脚酸软的几乎站立不住,看着身上遍布的红紫痕迹,宋青书的脸又红又白,终是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中吐出两个字:“混蛋。” 拿过亵衣裤套上,再穿上外衣,随意的理了理头发,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宋青书揉了揉,在桌边坐下,刚坐下他身子就僵住了,后面隐秘处传来一阵刺痛,异样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宋青书深深吸了口气,磨了磨牙,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下去,却不料居然是酒。 宋青书愣了一下,拿起筷子取过一个饺子,一口咬下去,脸色古怪的吐出来,靠,居然是生的。生的?这两个字在脑中转了一圈,宋青书又看向桌上的其他东西,红枣、花生、桂圆。再一看这房间的布置,加上想起模糊中张无忌好像渡了一口酒过来。 宋青书的脸彻底黑了,虽然他没有成过亲,但好歹也有些常识,知道这个时代人洞房的一些习俗,看这屋子布置还有这桌食物,显然一副洞房花烛的装扮。 气恼过后,宋青书思绪有些复杂,放下筷子,一点胃口都没有。想起昨晚张无忌说过的话,更是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没想到张无忌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只是他一直把张无忌当做兄弟看待,看着他从一个小孩成长为如此优秀的青年,却没想到有一天两人之间会变成这样。 宋青书不知道到底是他这只蝴蝶扇动的太厉害了,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崩坏了,本来扎牙笃就够让他烦的了,现在张无忌又掺进来,偏这个他还避不开,顶多只能骂骂而已,总不能杀掉。 脑中思绪复杂,一直到天色微明,宋青书也没想出到底要怎么面对张无忌,最终开了房门直接向外走去,本来只是想散散步,却没想到最后出了庄园,索性就牵着一匹马离开了。 就这样,宋青书一路向着武当山的方向进行着,并不是他不想去其他的地方,一个是想回去询问一下太极宗师张三丰对蛊虫有没有办法,另一个还是顾及到蛊虫的一月之期,再说他只是想单独冷静冷静,并不可能一辈子都避开张无忌。 当然,宋青书不知道,在他离开两个时辰之后,被点了穴道的张无忌醒了过来,身旁空无一人,加上被点了穴道之后血脉不通的微微酸麻感,张无忌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没有一丝热气的被窝,又唤了影卫来问明了宋青书的去处,待听到宋青书已经离开,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眼神有些冰寒,“看来,是我昨晚还不够努力。” 因为不赶时间,所以就出现了宋青书现在这种情况,走走停停,沿途歇下,看看当地的风景,品尝一下当地的小吃。只不过如今鞑子猖狂,市镇上都不是很热闹,像这样的小路更是人烟稀少。 有时遇上鞑子肆虐的时候,宋青书也会上去将那些人解决了,然后在将鞑子身上的财物取走也算是路费的来源。当然,并不是每次都会上前,前提条件是武力允许,他一向是量力而行。 如此这般下来,江湖中倒是渐渐的传出了“玉面孟尝”的外号,宋青书一次在客栈中吃饭之时听见别人谈论,起先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然后越听越熟悉,最后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只得有些好笑的摇头。 过了半月之久,宋青书还是没想到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张无忌,看那小子那晚的安排还有那些模糊的话语,加上整夜的缠绵,无一不显露出张无忌对他的感情之深,显然不单单只是为了解毒。 只是如今事情发生了,后悔也来不及,不过一月一次还是要坚持的。宋青书磨了磨牙,想到那天一时冲动离开,后来在马上颠簸了一个时辰才遇到一个城镇,使用过度的私处又经过一番折磨,整个人到最后在马上几乎坐不住,大腿内侧更是一阵酸软,进了一间客栈就直接躺下了。 脱下裤子就看到亵裤上已有了点点血迹,好在外袍上还算干净,不然还不知道别人会用什么目光看他了。宋青书咬了咬牙,将张无忌在心里骂了一通,吃完了居然都不给自己后面上点药,以前倒是一点小伤口就抹药,这次该上药的时候却偏偏没有,真是混蛋。 虽然那处受伤,只是宋青书因为被某人照顾的太好的缘故,身上一向不带伤药,若是请大夫来看,那隐秘地方又不方便,加上那处也算是身体内部,外面随便买的药宋青书也不放心。最后他干脆就直接在客栈躺了三天,将伤口养好了才离开。 每次一想到宋青书就想骂人,解毒明明只需一次就好,偏张无忌那小子居然做了那么久,也不怕精尽人亡,到了后来他都求饶了还不放过,一直做一直做,真是禽兽。 忽然,宋青书眼神一凝,随后立即垂下,感觉一道如电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一直没有离开。 宋青书心里暗道倒霉,刚才他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前方小路上忽然出现的人影,虽然迅速低下头来,但还是被对方察觉。 原本没有人影的前方,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佝偻龙钟的老妇,手持拐杖,另一个是身形婀娜的少女,容貌奇丑。这少女当日在上光明顶的路途中,宋青书曾在峨眉派的队伍之中见过,不过当时这少女明显穴道被点,显然被制,加上他的相貌,很容易就猜出正是殷离。而那个老妇,应该就是金花婆婆了。 虽然没有与这两人打过交道,不过也知道这两人不好惹,宋青书正在考虑是不是直接靠着轻功跑掉,对方的身影已到了马前。忽然身下马匹一声悲鸣,四肢齐断,血水迸溅,宋青书被逼跃起,在一旁落下。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马匹,宋青书眼里闪过一丝怒色,面上却不显,直接越过两人继续前行。 “站住。”殷离脚步连移,拦住宋青书,声音倒是清脆,带着盛气凌人的命令感,加上刚才的那番作为,让宋青书更是厌恶。 宋青书也不理会,身形如风避开殷离的身影,下一刻已出现在几丈之外。却忽然顿住,看着站在前方咳嗽连连的金花婆婆。身后殷离赶上来,得意的道:“小子,叫我师傅打断你的腿,还敢跑。” 宋青书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不回话,却让殷离更是怒气,她性格偏激,因修炼千蛛万毒手而变得面貌丑陋,常人若是多看她的脸一眼,就会被她下毒手。当日丁敏君就是因此而被她所伤,最后引来灭绝师太,才会有光明顶上那一幕。 如今宋青书对她视而不见,更是让她怒气横生,一掌就向宋青书拍去,手掌泛黑,显然带有剧毒,中了不死也伤。宋青书抬手,一掌轻轻拍出,击在她的腰里,这一掌所运,正是“乾坤大挪移”的武功,须臾之间,自下而上的一股巨力将殷离的手掌拨开,拍向她自己的脸。 宋青书自张无忌处所学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只到第二层,远不及张无忌高,只是此时用来对付殷离却是绰绰有余。 “啪!”的一声脆响,殷离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为何在你手中?”金花婆婆也不理会呆在一旁的殷离,脸色阴沉的看着宋青书。 虽然知道对方武功厉害,不过还有底牌的宋青书也不怕她,淡然一笑,道:“与你何干?你们无故毁坏我的马匹,本公子还没索要赔偿,你们却纠缠不休,真是毫无道理。” “师父,这小子如此无礼,杀了他。”殷离被自己的掌力所伤,已运转内力化去毒性,走到金花婆婆身边,愤怒的看着宋青书。 “玉面孟尝,武当宋青书,虽然你武功不错,不过在我面前,还是老实点好。”金花婆婆冷冷的道。 宋青书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惊讶,微笑道:“那么不知师太有何见教?” “乾坤大挪移心法不是你能用之物,自己废去武功,我放你离开。”金花婆婆眼神森然的,口中吐出的是无比残忍的话语。 宋青书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嘲讽,道:“死老太婆,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命令我,回去修炼个几十年再来我面前猖狂。”看着金花婆婆铁青的脸色,宋青书一字一顿的道:“现在,你还没这个资格。” 说到最后一句,宋青书身形已迅速向后退去,先前的时候他脚下所踩的是武当的梯云纵轻功,而现在却是学自韦一笑的“草上飞”,速度奇快。 金花婆婆反应也很快,在宋青书动作的同时也跃出去。不过韦一笑的轻功素来有天下第一轻功之称,自然名不虚传,不多久,宋青书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内。 金花婆婆连咳几声,眼神冰寒的看着宋青书离去的方向,“宋青书,好一个宋青书。” 宋青书一直跑出很远才停下来,虽然马匹没了有些郁闷,不过想到刚才金花婆婆那难看的脸色,还是有些爽。不过在看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还没有一个人影的地方,宋青书苦下来,只得徒步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先前准备的干粮和水都在马匹上,现在身边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虽然这半个月都是自力更生,不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故。特别是如今鞑子肆虐,加上干旱,田地荒芜,能吃的早就被人弄走了。 所以,宋青书顶着大太阳走了许久,肚子饿的咕咕叫,嗓子都快冒烟。等终于看到一个茶寮之时,眼睛都亮了,扑过去捧着茶壶直接就向口中倒。 等他缓过气来,正想叫老板拿些吃的东西进来,就察觉到几道目光投注在身上,向那边看去,顿时暗道一声晦气,只觉今日是不是乌云罩顶,这么倒霉,遇到的怎么都是不怀好意的,还都是不怎么好对付的,看来又要准备跑路了。 第44章 再发 只见靠墙角的那张桌子边,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头上束发金冠闪闪发光,身穿玄色底绣暗金祥云纹的长袍,一张轮廓深邃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身材高大挺拔,正是汝阳王世子王保保。而坐在他身边的两个高瘦老头,不就是玄冥二老。 见宋青书看过去,王保保对着他微微一笑,笑容温柔,没有丝毫的倨傲,人也长得英俊,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不过对于蒙古人,从扎牙笃,到赵敏,宋青书都没有好感。至于这个没有相处过的王保保,也不想多接触。 吩咐老板包些点心,宋青书坐在桌边,手随意的敲着桌子,一边喝着茶水。忽然王保保出声道:“素来听闻宋公子与明教张教主形影不离,今日怎么单独在此?” 宋青书手顿了一下,放下茶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他是他,我是我。” 王保保见宋青书接话,脸上笑容更大,忽然起身走到宋青书这桌坐下,而玄冥二老也起身站在他身后。宋青书瞥了一眼几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据闻张教主曾将倚天剑赠送给宋公子,今日怎不见宋公子佩戴在身?”王保保仿佛没有察觉宋青书不欢迎一般,脸上笑容依旧的问道。 “我不习惯用剑。倚天剑在张无忌手中,你们想要自可去找他。”宋青书站起身,从站在角落里惧于几人气势不敢靠近的老板手中接过包好的点心,转身向外走去。当日他走之时本就是一时冲动,哪里会带着倚天剑。再说倚天剑名头太大,太过招摇,容易招惹麻烦,宋青书自不会带在身边。 宋青书虽说面上无恙,但全身都警惕起来,毕竟身后的三个人,玄冥二老是出名的高手,而王保保,虽说没见过他的身手,但以他的条件,想来也是不差的。 不过让宋青书惊讶的是,直到他上了马奔出很远,身后也没有传来动静。 “世子,为何不将宋青书留下,据说张无忌与宋青书关系不浅,我们可以用此人与张无忌交换条件。”玄冥二老中的鹿杖客有些疑惑的问道。 王保保摇头,眸光有些阴鸷,“探子报上来的消息,这宋青书的轻功乃学自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草上飞,实乃天下第一轻功之称,要抓住他实属不易。而且这宋青书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十年前他就独闯汝阳王府救走了张无忌,又几次从扎牙笃手中逃出,岂是简单之人。若是我们出手,反倒打草惊蛇。” “世子高明。”玄冥二老均点头。 王保保看着宋青书消失的身影,脑中闪现的却是另一张精致中带着气势的脸,眼里闪过一丝锐气,垂下眼,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画出三个字:张无忌。 确保王保保没有追上来之后,宋青书放慢速度,打开包袱,悠闲的吃着点心,想着先前遇到的两拨人,金花婆婆倒是和他没什么关系,应该是觊觎乾坤大挪移心法。而王保保,虽然一直笑得很温和,不过宋青书就是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宋青书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像阴谋诡计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东西。而王保保那种王府中长大的孩子,想必早就把耍阴谋当成了本能。若是和这种人打交道,只怕最后骨头渣都不剩,还是远远避开为好。 打定了主意的宋青书很快就把这些事抛到了脑后,回过神来,才发现马后居然跟了两个衣衫破烂的人,因没有感觉到杀气,而他又沉浸在思绪中,所以才没有察觉。 跟在后面的是两个人,是一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都是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臭味,那妇人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而那女孩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一副凶恶之态,相貌实属丑陋,加上那副脏乱的样子,让人见之不喜。那个女孩子还蹲在地上捡着宋青书吃的时候掉落的点心屑。见宋青书回头,两人顿时停住脚步,有些畏惧的看着他。 那妇人有些不敢直视宋青书的目光,低声说道:“公子赎罪,是我母子二人冒犯了。”而小女孩则躲在妇人的腿边,偷偷的看着宋青书拿在手中的纸包,眼里都是渴望。 宋青书眼神一闪,虽然这二人一副畏惧的神态,但站在前面的妇人此时的姿势却处于可攻可守的状态,显然是会武之人,不过看她气息不稳,应是受了内伤,而且还不轻。至于那小女孩倒是不足为惧。 宋青书跃下马,那妇人警惕的后退一步,手护着小女孩。宋青书见她如此,站立不动,将手中剩余的点心轻轻的扔到两人面前,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转身上马离去。 对于这对母子,宋青书也没在意,虽说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心之人,不过对于小孩他总是更容易心软,更何况只不过一包点心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看那对母女显然饿极,一包点心说不定就是救命的东西了。 而且那妇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只是一时落难至此,宋青书施恩于她,虽并未想着人家报恩,但总归是多结一个善缘。 宋青书很快就把这两母女忘在脑后,只是觉得今日不易出行,遇到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在看到小镇之后,虽然并未天黑,但还是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随着进入武当山的地境,宋青书就察觉身边隐藏的人多了起来,这些人的身法和隐藏手段,他很熟悉,是张无忌的影卫。先前在路上的时候偶尔也会碰到,不过那时候他并不想见张无忌,就仗着身法避开了。 不过现在都快上武当山了,也没有避开的必要,更何况有这些影卫在,让他更是放松,至少不用担心什么危险人物出现。 宋青书行走的速度很慢,只需两三日的路程硬是走了七八天,这还是因为出现了一些变故,不然还会更慢。 至于这变故,则要归结在蛊虫身上,在距当日与张无忌发生关系的第二十五天,宋青书如往常一般牵着马走在山道上,若那马换成牛,倒像是放牛的。四处张望之间无意中见山壁上斜伸出一根枝桠,上面结着红红的像苹果的果子,只是看那树的形状,却是奇物志上的朱果。 宋青书顿时大喜,飞身跃起,在山壁上连点,攀住山壁,将枝桠上的三颗朱果摘了下来放在怀中,却不料忽然从山壁间窜出一条朱红色的小蛇。宋青书大惊,身子后仰避开,手在腰间一抹,一柄软剑已出现在手中,原来那腰间的黑色腰带中藏着一把薄薄的软剑。 软剑在手,宋青书武当七十二招柔云剑法对着那朱红色小蛇笼罩而去,这柔云剑法连绵不断,最适合软剑发动,剑招闪烁无常,将那朱红色小蛇困在其中,最后被宋青书趁势敲晕。 至于为什么不是拦腰斩断杀死,是因为似这般守在宝物旁边的兽类也是难得之物,与朱果同时入药,应该更佳,至于怎么处理宋青书则不懂,不过有张无忌在,这些不用他担心。 虽然获得朱果这等宝物,又抓住了小蛇,不过宋青书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三两下将小蛇绑好放在小袋中,回到马边,随意的坐在地上。 感受到后穴中那该死的熟悉瘙痒,宋青书磨了磨牙,又一次在心里将扎牙笃骂了个狗血淋头。算了一下,才发现距离那一月之期只有五天了,加上今天与小红蛇打斗动了真气,才会出现这般异状。 叹了口气,虽然这段时间在外面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想张无忌,不过事实证明,张无忌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习惯,导致他经常叫出了无忌这个名字,转头看去才发现如今只是他一个人,经常会有些茫然。 骑上马,这次宋青书没有放慢速度,蛊虫的事情显然需要解决,不容他逃避。所以正常速度之下,第二日傍晚宋青书就来到了山脚下,将马匹交个小童,然后向山上走去。从小童口中得知,张无忌与宋远桥等人早就回来了,如今武当派正准备殷梨亭与杨不悔的婚事,后日就是大礼。 宋青书面色复杂,后日正是第二十九日,所以说张无忌完全计算好的,怪不得这些日子他并没有亲自将自己找回来,是因为预料到自己总会回来的吗?想到这里,宋青书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 此时的武当派张灯结彩,大红灯笼还有红色的喜字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状态,武当派多年没办喜事,如今殷梨亭成亲,全教上下均是兴致高昂。宋青书见到这般景象,心情也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路行来,许多弟子都高兴的与他打着招呼,宋青书也微笑着点头。 宋青书直接向父母的院子走去,刚进院子,就见从母亲房中出来一个少女,淡绿色的衣衫,容貌娇美,神情欢快,正是快要做新嫁娘的杨不悔。 “不悔。” 杨不悔听见声音,抬起头,就见青年侧身而立,修长温雅依旧,清秀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注视着自己,顿时惊喜的跑过去叫道:“青书哥哥,你回来了。” 宋青书笑意更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道:“不悔要当新娘子,青书哥哥当然要来参礼了。” 杨不悔脸上有些羞红,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哪里还有当日光明顶上的那个小魔女形象。宋青书有些欣慰,小女孩长大了,都要做别人的妻子了。 “明天之后青书哥哥可就要叫不悔六婶了。”宋青书忽然正色道,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杨不悔愣了一下,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似乎是想了一下宋青书叫自己六婶的画面,杨不悔脸色有些古怪,看着宋青书道:“这样好奇怪。” 宋青书道:“礼数还是要遵从的,不过是换了个称呼而已,不用在意。” 杨不悔点点头。宋青书拍了拍她的头,道:“你去忙吧,我去看看我娘。” 推开母亲房间,就见宋母正在整理大红的喜被,旁边是针线篓。宋母是标准的古代妇女,针线活极好,宋青书以前的衣物都是她亲手做的,她也是宋青书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接受的人。因为那温暖的母爱,软化了宋青书冰冷的心。 “娘。”宋青书温柔的唤道。 宋母身体僵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宋青书眼里迅速的升起了泪花,沿着那张并不年轻的脸流了下来。 宋青书走过去,将颤抖的母亲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道:“娘,儿子回来了。” 宋母也只是一时激动,很快就稳定过来,拉着宋青书在床边坐下,直说他瘦了。对于宋青书父子在外面江湖上的事,她一向都不会过问,只是叮嘱宋青书要注意安全,吃好穿好。 宋青书一一微笑着点头,没多久宋远桥也回来,对于宋青书独自离去之事并未多问,也没有问蛊虫之事,让宋青书松了一口气。与双亲吃了饭,宋青书回到院子中洗漱了一番,然后向张三丰所在的后山小院走去。 路上遇到殷梨亭,见他行走无恙,看来黑玉断续膏的效果不错,宋青书与他寒暄了几句,路上又遇到了莫声谷等人,并无一人问及他蛊虫之事,想来除了宋远桥之外,并无人知道。 前山热闹喜庆,后山却依旧清幽宁静,竹叶的清香飘荡在空中,风声抖动树叶的轻响,让人的心都宁静了下来。 待小院出现在眼前,还未到达门口,就见那扇木门轻飘飘的打开来,院中一老一少对桌而坐,桌上摆着一副棋盘,一人执黑,一人执白。 宋青书走进院中,在张三丰面前拜倒,“青书拜见太师傅。” “起来吧。”张三丰手袖轻摆,顿时一股力道传来,宋青书并未反抗,依着力道起身,在张三丰旁边坐下。 张无忌手中碾着黑色的棋子,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来回滑动,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对面看着棋盘的宋青书,手中的棋子落下。棋子落在石盘上,轻轻的一声脆响,却让宋青书无端觉得有些寒冷。 第45章 大婚 宋青书静静的坐着,对于棋他并不精通,所以也没看出谁更胜一筹。装作无意的瞥了一眼张无忌,见他专注的看着棋盘,认真的脸显得有些迷人。宋青书晃了下神,不过随即撇了撇嘴,看来自己离开了,这小子一点都不担心,还过的很好。 这样想着,原本因为私下离开而有些愧疚的情绪顿时消失,还顺便瞪了一眼垂着头的张无忌。不得不说张无忌实在是把宋青书成功的给宠坏了,以至于在与张无忌有关的事情上,宋青书习惯性的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却不料张无忌仿佛知道一般,突然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复又低下头去。 宋青书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无聊的看着一颗一颗的棋子落下,思绪不知不觉中飘荡,也不知想了什么,直到张三丰笑着叫了一声,“青书。” 猛的回过神来,就见张三丰含笑看着自己,而张无忌正在收拾石桌上的棋盘,并未看过来,宋青书心里划过一丝失落,看向张三丰。 张三丰执起他的手,手指搭上去,好一会才放开,缓缓摇头,道:“你爹和我说了你的情况,只是从你的脉向上看不出什么,虽有些体虚上火,但并无大碍。既然有无忌做那解毒之人,你兄弟二人切不可因此伤了关系,应当好好相处才是。” 宋青书闻言有些失落,但又在预料之中,既然连胡青牛的医书之中都没有记载,那张三丰不知道也没什么意外。 “是,青书知道了。”宋青书微笑着回道,眼角瞥见张无忌没什么反应,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张三丰又随后询问了一些路上的见闻,最后感叹道:“如今鞑子肆虐,中原百姓民不聊生,肚子都填不饱,我等习武之人应当揭竿而起,奋起反抗才是。” 宋青书赞同的点头,这一路上的景象让他都有些不忍目睹,有些庆幸自己当初重生过来的时候是这个身份,如果是路边饿死的人,那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明教的教众已在中原各地起义,为驱除鞑虏努力,还有六大派的人也同意与明教合作,共同把鞑子驱除,大师伯也安排了一部分弟子下山了。相信不用几年,就能将鞑子驱除出去。”张无忌道。 张三丰微笑着点头,“理当如此。” 之后又详细的询问了张无忌反抗元兵的一些策略安排,不时的提出一些建议,张无忌也是大有启发,两人谈的很投机。宋青书在一旁听了倒是有些惊讶,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张无忌已经成长的如此优秀了,兵法战略运用的极为熟练,很多都是他不知道的,在张无忌口中却是娓娓道来。 宋青书忽然有些迷惑,明明还是那张自己看着长大的脸,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仅仅二十几天的分离,已经让他感觉到有些陌生,与张三丰谈论驱除鞑子兵时,那明亮而锐利的双眼,还有那不断提出的精妙计策,都让宋青书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人有多么优秀。 自来到这小院中这么久的时间,张无忌非但没有质问他为何离去,也不似以前一般缠着他说话,就连视线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这样的反常让宋青书感觉有些陌生,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从张三丰之处出来后,宋青书并未主动与张无忌说话,而张无忌也未开口,两人静静的并肩走在路上,到后面,宋青书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终于忍受不下去,加快脚步进入院子砰的一声关上门,气恼的一拳砸在桌上。 一杯凉茶下肚,心里的烦躁终于压下去了一点,只是后穴中升起的瘙痒让宋青书的脸色依旧难看。刚才从小院中出来,不知是因为与张无忌走在一起靠的近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后穴忽然就越来越痒,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空虚感也同时席卷全身,加上走在身边不发一言的张无忌,宋青书忽然就烦躁的厉害,进了院子也不理张无忌直接关上了门。 张无忌看着那扇关上的门,也没生气,微笑着向三清殿的方向走去。 宋青书静下心来,等待那阵瘙痒过去,天也差不多黑了,洗漱了一番就躺在了床上。 翌日醒来的时候,看着身边冰凉的地方,宋青书恍惚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期待张无忌晚上会过来,真是没出息。 交代了小童将朱果和小蛇送到张无忌的住处,宋青书悠闲的在武当山闲逛,在几个师叔那里兜了一圈,看着武当派上上下下都一派欢腾的样子,内心也有些愉悦。最后来到十年前经常待的后山树林,惬意的躺在草地上,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暖暖的。 随意的搭了个简陋的草棚,本来是休息的,无奈太过舒服,直接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竟然日落西山,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而张无忌还是没有与他说话,当晚,张无忌还是没来,而宋青书在洗浴过后,后穴的瘙痒更强烈了。 宋青书只能咬牙强忍,一边暗骂张无忌那混蛋,不就是没打招呼离开了么,竟然不和自己说话,有本事永远别靠近自己。宋青书一半气,一半委屈,也倔上,第二天看见张无忌就仿佛没看见一般,转头就走。 而张无忌对他这番表现只是笑笑,在宋远桥等人询问的时候还略带宠溺的解释了一番只是闹别扭而已,很快就会好了。导致宋青书被宋远桥拉到角落里给教训了一顿,让他要有师兄的样子,别欺负无忌。宋青书看着张无忌在那里微笑的样子,磨了磨牙,这小子,就知道装。 这日是殷梨亭成亲的日子,武当山上悬灯结彩,喜气洋洋,武林各路人士纷纷前来贺喜,杨逍等人也是早早的就来到了山上。宋青书作为武当派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又是宋远桥的儿子,自然被安排在大殿入口处迎接来宾。 宋青书看着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武林人士纷纷带着笑意道喜,吩咐小童收下贺礼,脑中忽然想起出十年前张三丰百岁大寿之时那些几大派的人借着贺寿之名活生生的逼死了张翠山夫妇,使一场喜事变成丧事。 嘴角上扬起适宜的弧度,眼里有些讽刺的看着这些人,如今的武当派与明教关系匪浅,就算是当年的事情重演,也不惧于任何人。 张三丰亲书“佳儿佳妇”四字悬挂在大堂中央,众人都穿着新衣,就连张三丰也一反平日一声破旧布袍,换上了一袭暗红色的衣袍,倒是显得他脸色更显红润,更精神了些。 申时一刻,吉时已到,鞭炮声连绵响起,杨不悔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娥娥娜娜的走了出来,而殷梨亭穿着大红锦袍,头系红色锦帕,一身喜气的注视着杨不悔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眼神温柔。 张三丰与杨逍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上方,看着新人拜堂,到了三拜高堂的时候更是笑着连连点头。 宋青书微笑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看着当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一步一步的走上属于她自己的人生道路,殷梨亭是个好人,至少不用担心会有三妻四妾,不悔应该会幸福。 忽然一道灼热的目光看过来,宋青书看过去,对上张无忌的目光,那里面满满的情感夹杂着欲念直接冲进心里,让宋青书的脑海里忽然就闪现了当日解毒之时的情景,顿时脸色微红,不自然的避开视线。 但随即反应过来,瞪了一眼过去,却见张无忌早就转头与旁人说话去了。而从后穴中开始升起的麻麻瘙痒,则让宋青书脸色微微一变,眉也不由的皱了一下,随即松开来。 行礼完毕过后,众人入席,大口肉大口酒的喝了起来, 宋青书也在武当弟子的席面坐下,至于张无忌自然是在明教那边。宋青书大口的喝着酒,对那些弟子的敬酒好不推辞,这些人也算是与宋青书一同长大,只不过分离了十年才有些陌生,如今见他如此豪爽,也是大声叫好,只觉距离拉近了些。 宋青书身为宋远桥的弟子,在第三代弟子之中称得上是第一人,这些三代弟子自然对他多有奉承,敬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来。而宋青书因为后穴的瘙痒心里烦躁的很,面上依然带着习惯性的温和笑容,酒水一杯杯的倒进口中。 待感觉到后穴中隐隐有粘腻的液体流出来,宋青书额头青筋不自觉的跳动了下,手中内劲吐出,咔嚓一声,手中的杯子竟然碎裂开来。正在敬酒的那位弟子顿时惊讶的看着宋青书,桌上的其他人也看着他。 宋青书揉了揉头,带着一丝歉意,道:“喝多了,有点头疼,大家继续。” “大师兄,要不我扶你去休息?”坐在宋青书旁边的弟子担忧的问道。 宋青书点头了点,任由那弟子扶着向后院走去,后穴中的瘙痒和空虚感越来越强烈。宋青书闭着眼,难受的皱着眉,鼻间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那弟子见他如此,知道他难受的厉害,扶着宋青书加快了脚步。忽然身边的人被扯了过去,那弟子大惊,待见到是张无忌才放松下来。 “师兄教给我,你先回去吧。”张无忌淡淡的道。 那弟子也是知道张无忌的,自是点头,乖乖的转身离去。 宋青书闻到熟悉的气息,先是反射性的凑近,但接着又反应过来,抬起手推了推张无忌,不满的皱着眉,大声道:“张无忌是混蛋,大混蛋。” 张无忌听见宋青书的话,有些无奈的摇头,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原地。 直接将人放在床上,三两下将衣袍解开,也许是察觉到张无忌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蛊虫反应的更激烈了,后穴不断的收缩着,粘腻的液体缓缓的流出来,宋青书无意识的抱住张无忌,脸贴在他心口缓缓的磨蹭着,柔软的双唇滑过凸起的乳珠,让张无忌倒吸一口气。 低下头托着宋青书的后脑勺,进入那微张的双唇,舌尖紧紧的纠缠,吸吮,翻搅,逗弄,津液沿着合不拢的双唇缓缓的流下来。手也灵活的抚上光滑的身躯。 宋青书只觉仿佛置身在一堆烈火之上,浑身滚烫不已,身后的隐秘部位空虚的厉害,不停的收缩蠕动着,温暖有些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滑动着。 颈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宋青书猛然清醒过来,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头颅埋在颈间,不用看脸宋青书就知道是谁。 心跳的很快,浑身滚烫不已,宋青书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推张无忌,只是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咬牙道:“张无忌,你给我下去。” 一根手指忽然进入空虚的小穴,突如其来的满足感让宋青书上身不自觉的挺动,口中更是不受控制的溢出一丝呻吟,张无忌抬起头,一边抽动着手指,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面色潮红咬着唇的宋青书,道:“师兄,你这里可是很想要呢。” 宋青书闭了闭眼,再睁开,“你不是不理我吗?现在又来做什么?”声音隐隐透露出一丝委屈。 张无忌委屈的道:“明明是师兄先离开无忌,回来了也不和我说话,都是师兄的错。” 宋青书脑子有些不甚清楚,迷迷糊糊的想了张无忌的话,加上身下那只手还在肆虐,就更是考虑不清楚,最后觉得好像是张无忌说得对,看着他委屈的样子,伸手摸着他的头,“好吧,是师兄不对。” “那师兄要补偿无忌才对。”张无忌看着脸色晕红的人,眼神暗沉的引诱道。 宋青书点点头,“那无忌想要师兄怎么做?” 张无忌突的抽出在后穴动作的手指,低声道:“师兄替无忌口交一次,好不好?” 身下的快感一波波的传来,加上酒精的刺激,宋青书脑子迷迷糊糊的,听见张无忌的话,胡乱的点头。下一刻,一个带着些微腥气的巨大就贴上了双唇,宋青书皱着眉,张开唇想让张无忌拿开,却不料那巨物一下就冲了进来。 宋青书难受的皱眉,伸出舌头想将那物抵出去,却不料那东西顿时又胀大了一圈,还向里面更推进了些,触到喉咙的感觉让宋青书难受的作呕,伸出手抵着。 身下挺立被含进温暖紧致的口腔中,灵活的舌头包裹着上下滑动,不时的吸允着,伴随着后穴快速的抽插,带来强烈的快感,被堵着的嘴想用力的喘气却不能,本能的用舌头抵着嘴里分身的顶端,想将他顶出去。 这个动作带给张无忌更大的快感,控制不住的在宋青书嘴里大力抽插着,同时手指也肆意的在甬道内肆虐起来。 过于深入的分身让宋青书难受的很,可身下却传来越来越强烈的快感,眼睛渐渐泛起水汽,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在痛苦和快感的交织中,只能无力的喘息着。 最后,张无忌一声闷哼,分身抵着宋青书的喉咙,喷射出来,宋青书本能的吞咽着,摩擦到他敏感的顶端,带给张无忌更大的快感。 当张无忌抽出分身转过头来时,就看到宋青书茫然的睁着眼睛,眼眶还有些泛红,红肿的唇中溢出自己刚射出的白浊,眉间痛苦中又带着欢愉。 这样的宋青书让张无忌刚发泄过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拉过一旁的枕头放在宋青书腰下,将他的腿架在肩上,分开两瓣臀露出小穴,用力一刺,直达最深处。 宋青书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松了下来,双眼微眯带着水雾看着身上的人。张无忌哪里忍受的住,开始了激烈的撞击。 一次次的进出,粗喘声夹杂着带着呻吟声在屋内响起,渐渐的呻吟声变成了不时的低泣声,求饶声,一直到天将亮才停下来。 张无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分身还埋在宋青书体内,感受着细腻丝滑的触感,火热的温度。凌乱的呼吸,汗湿的身体,还有晕红的脸庞,带着丝媚意的眼角,锦被上的白浊。 这些,都让张无忌有了踏踏实实的实在感。 师兄是属于他的。 第46章 晕船 宋青书呻吟一声,脑袋仿佛被人敲打般钝钝的痛,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在太阳穴处轻柔的按动,疼痛舒缓了很多。宋青书眉宇渐渐展开,但随即脑中忽然闪现出一幕幕画面,酒醉,张无忌。让他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睁开眼,气怒的看着坐在旁边的人。 “混蛋,你居然趁着我喝醉了折腾我。”宋青书想起张无忌趁自己迷糊的时候居然把那东西塞进自己嘴里,还有后来肆意的折腾自己,最后自己都求饶了也不停下来,还有那些意识清醒之时绝对不会吐露的言语,脸色涨的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撑起身子双手恶狠狠的掐向张无忌的脖子。 手刚放上去,劲道却全都消失,腰部以下传来的酸痛感让他瞬间软了身体,脸色一白,无力的把头靠在张无忌肩上,等待那阵疼痛过去。 张无忌手探进被子中,手熟练的在宋青书腰臀间揉捏按摩。宋青书感受着身上的酸痛,还有后方的胀痛,磨了磨牙,还是没忍住张口在张无忌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印记。 “混蛋,为什么不给我上药?”宋青书手在张无忌腰间软肉上捏了一圈,气恼的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人。 张无忌在宋青书唇上落下一吻,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眼神,笑的惬意道:“这些都是我留在师兄身上的印记,怎么能随意消除呢。再说,师兄现在这样行动不便,才能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啊。不然,师兄又像上次一样逃走了怎么办?” 说到上次,宋青书不自在的撇了撇嘴,但随即反应过来居然被这家伙给岔开了话题,揪着张无忌的衣服,恼怒的道:“你昨晚居然敢趁着我喝醉了折腾我,该死的,混蛋,禽兽。” 宋青书一想到自己居然含过张无忌的东西,就恼怒的很,咬牙切齿的将张无忌推开,这一动作顿时又是一头冷汗。 张无忌这次没有过去,站起身看着宋青书,眼中掠过一丝冷冽,轻声道:“这只不过是师兄上次逃走的惩罚,所以师兄记住了,以后不要逃走,不然下次的惩罚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宋青书对上张无忌的目光,微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一悸的同时股更深的怒意从心底涌出,扯过枕头砸向张无忌,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张无忌神色有些晦暗而危险,轻轻的道:“是吗?” 宋青书看到这样的张无忌,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顿时有些后悔刚才说出那些话。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同时周辰的声音响起,“教主,宋大哥醒了吗?” 宋青书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大声道:“我醒了,周辰,你进来吧。” 张无忌的脸色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阴暗气息只是幻觉,脸上又是熟悉的温柔笑容,走过来,替宋青书拉好被子,又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师兄好好休息。” 周辰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见到这一幕,有些尴尬的站在门边,张无忌叮嘱道:“不要打扰师兄太久,让师兄多休息。” 周辰乖乖点头,待张无忌出去了,走到宋青书床边,看着他暧昧的笑,挤挤眼,道:“教主对你可真好。” 宋青书对刚才张无忌的表现还有些心惊,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此时放松下来,顿时有些恹恹的,没好气的白了周辰一眼,“好个屁。” 周辰笑着伸手在被子上拍了一下,笑嘻嘻的道:“别不好意思了,教主对你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我对你们绝对支持。” 周辰那一下正好拍在宋青书酸痛的腰部,顿时让他脸色都扭曲了一下,看着这小子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闭上眼,无力的道:“赶紧滚,我要休息了。” 周辰暧昧的笑笑,“看来教主很疼爱宋大哥啊,这样我就放心了,大哥你好好休息。”特别是疼爱两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 宋青书这下连眼睛都懒得睁了,随意的挥了挥手,待听见门关上才睁开眼。 思绪沉静下来,其实昨晚的事,除了对张无忌趁他意识不清让他口交不满外,对于其他倒没什么,当然,还有现在这浑身的酸痛更是让他暗骂不已。 宋青书并没有意识到,对于口交这件事,他的反应大部分是气恼,一小半是羞愤,但却独独没有厌恶恶心。 不过刚才张无忌的反应还是让他有些心惊,以前的张无忌在他面前一直都表现的很听话,很温顺,哪里像刚才浑身都是危险的气息,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幸好周辰及时打断,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暗暗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能对张无忌妥协,找个陌生人解决一下不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只是,宋青书潜意识里隐隐知道,若是他真的找了个陌生人,只怕事情才真的要糟糕。 忽然隐隐听到水浪的声音,宋青书有些疑惑,这才注意到这个地方明显不是自己在武当山的房间,床铺传来的些微摇晃感还有现在凝神听到的水浪拍击声,都让宋青书心中隐隐有个猜想。 他现在所处的房间不大,只有简单的床铺,还有一张小木桌外加两张木板凳,简陋的很,不过身下的棉被却是上好的绸缎,柔软舒适。 缓缓撑起身子,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腿一软,幸好双手撑在床铺上才没有让臀部遭受重创,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扶着墙壁向外面走去,推开门,入眼所见,是碧蓝的海水,还有飞舞在海面上的飞鸟。 宋青书心里虽已猜到,但现在亲眼所见还是呆了一下,目光所过,除了周辰之外,还有韦一笑,以及范遥还有五散人中的周颠,说不得。另外还有明教的其他弟子在船上走来走去。 宋青书此时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昨晚张无忌折腾的有些狠了,又没给他上药,私密之处虽没有撕裂,但红肿是避免不了。刚才起身之时本就出了一身冷汗,如今被海风一吹,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脸色更是苍白的很。 宋青书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已经从武当山来到了海上,本来他这次回武当山是准备多呆一段时间的,却不料居然被张无忌先斩后奏直接被弄了出来,还是说太师傅和他爹都同意了张无忌的做法,却惟独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忽然身子凌空,宋青书反射性的双手揽上去,抬眼看去,就看见张无忌担心的表情。张无忌虽然对宋青书上次独自逃开还有些不悦,但见宋青书如此虚弱,心里顿时软了。对于师兄,他的心总是坚硬不了。 心疼的将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拂过他额前汗湿的碎发,“不是让师兄好好休息吗?怎么到外面去了,有事让无忌来就好。” 宋青书这时也想起来,原著中张无忌应该是出过海一次,是去寻他义父谢逊。那么,这趟应该就是了,脑海中转了一圈,他现在还有蛊虫在身,也算暂时和张无忌绑在了一起,至少一年内是如此。所以只能跟着张无忌了,想来宋远桥和张三丰也是考虑到这层了。 “现在是去寻你义父吗?”宋青书闭着眼轻声问道。 张无忌手轻轻的按着宋青书酸痛的腰肢,对宋青书如此说也没意外,“嗯”了一声。 宋青书没有再说话,在张无忌的按捏中,浑身都放松了下来,疲惫的身体让他很没精神,呼吸平缓下来,陷入沉睡。 张无忌继续按揉了一会,才拉过被子替宋青书盖上,手轻柔的抚着宋青书光滑的脸,眼神很温柔,又带着一丝悲伤,师兄,别再逃开,不然无忌会承受不住的。 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一叶孤舟向北行去,当年张无忌离开冰火岛之时年龄尚小,记忆早已有些模糊,幸好明教之中能人众多,根据张无忌提供的线索慢慢的向着冰火岛的方向行驶而去。 此时已是初冬的天气,海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幸好众人皆是习武之人,对冷热都有一定的抵抗性。 不过宋青书就有些惨,在他醒来的第三天,身上的酸痛终于缓解了许多,只要动作不剧烈就不会感到疼痛。只是,另一种折磨又爆发出来。 晕船,宋青书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晕船的体质,上辈子到死都在在穷折腾,没机会坐过船,这辈子也是第一遭,而前三天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大多都在床上昏睡,连房间也没怎么出。等第三天身体好多了,他走出房间,在船板上站立了没多久,就脸色苍白,恶心反胃,最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好像拉开了序幕,之后的日子,宋青书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脸色惨白,没几天就瘦了一圈,皮肤也变得蜡黄,活像得了重病似的。 没办法宋青书又躺回了床上,而且比之前更严重,至少之前他虽然昏睡但吃的下饭,面色也很好。但现在连嘴唇都干裂,而张无忌则是满脸担忧,不时的在他身上穴道上按揉,缓解他身体的不适。 因为宋青书的身体,张无忌也时刻处在一个爆发的状态,在宋青书视线之外,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几乎没人敢上前招惹。 幸好只一个星期,宋青书的状况就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也偶尔还是会吐,但总算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也能吃的下东西,脸色也慢慢好了起来。 船上的众人看着教主大人脸上重新浮上的笑容,都松了口气。 船只在海上行驶了一月有余,中间宋青书又不可避免的与张无忌发生了一次关系,不过在宋青书的坚持之下,这次并不如前两次一般被张无忌折腾了整晚,只是一次就被宋青书坚定的拒绝了,而张无忌也没有勉强。 一日正午,有弟子前来禀报前面已见岛屿,张无忌与宋青书出了房间,甲板上周辰等人正在观看。 数里之外一座岛屿,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可见有白雪覆盖,而山脚下却绿树葱葱,这般情景显得有些奇特。 张无忌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有些激动的吩咐靠近,众人见他如此均知道这就是冰火岛了。 这冰火岛周围漂浮着许多巨大冰块,船只减慢速度,慢慢的向着岛屿靠近,与冰块接触之时也只是轻轻的一触,就滑了开去,许久才安全的靠近了岸边。 众人踏上岛屿,这里是一片平野,苍松翠柏,高大异常,还有许多奇花异草,都是在中土不曾见过的。平野上许多动物正在低头吃草,见来了人也不惊慌,只是抬头看了看就低下头去。 张无忌离开许多年,如今重回故地,加上想到马上可以见到义父,自是高兴。拉着宋青书的手向前走去,身后跟着周辰,韦一笑,还有周颠,说不得四人,其余明教弟子均留守在原地。 张无忌自小在岛上长大,虽然离开了十年,但对于路途依然熟记于心,运起轻功就向前而去,宋青书有张无忌带着,也不用担心会撞到东西,就把注意力投注在岛上的风景,沿途所见,尽是奇花异草,偶尔草丛中惊起一些叫不出名目的大鸟小兽,但众人并没有受到攻击。 突然地面摇动,众人正在急速奔跑,顿时身形不稳,不过众人均轻功不凡,在地上连点了几次,稳住身形,一时间除了张无忌之外都有些惊讶。 只听得隆隆声响,就见远处的山峰冒起巨大的烟雾,同时还有岩浆流下来,众人在中土哪曾见过这般情景,一时都大惊。 张无忌却是笑着安抚道:“没关系,是火山爆发,并不会危害到这边,大家不用担心。” 众人闻言,顿时放松下来,知道没有危险之后,倒是觉得这种情景颇为惊奇,周辰这家伙更是对于地面摇晃这种稀奇的感觉颇感兴趣,也不用内力稳住身体,一时间身体东倒西歪。 这群人之中以周辰年龄最小,加上他性子跳脱,韦一笑几人更是将他当小孩看待,见他如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宋青书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无忌见了忍不住凑过去啄了一下。 宋青书吃了一惊,反射性的看向其他几人,见众人没看向这边才放下心来,横了张无忌一眼,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轻声的说了一句,“老实点。” 张无忌笑容依旧,握着宋青书的手还捏了捏,显然没有把宋青书的话放在心上。 几人刚进入一片大树林,就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 张无忌脸上一喜,加快脚步,穿过树林,站在山坡上向下看去,只见西北山脚下,露出一个小洞。只不过此时在洞口之处的,除了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之外,还有另外几人。 那汉子一头金黄的头发,双眼空洞,都让宋青书知道这个应该就是那金毛狮王谢逊了。只是站立在旁边围观的人,却是让宋青书皱眉。 只见扎牙笃,赵敏,王保保三人正站立在一旁,而那围攻谢逊的人不正是玄冥二老。看形势,谢逊虽然盲了,但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让宋青书有些疑惑的是,赵敏此时居然梳着妇人的发鬓。虽说赵敏与张无忌是没有可能了,宋青书却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娶了赵敏,视线移到扎牙笃身上,宋青书有些恶意的想着,不会是扎牙笃这个渣男吧? 想到这个可能,宋青书咧了咧嘴。 这时下面传来赵敏清脆嚣张的叫声,“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 谢逊哈哈大笑,说道:“屠龙刀在我身边,有本事便来取去。” 王保保忽然身形向前,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令谢逊无法辨明来路。谢逊双眼俱盲,全靠一双耳朵,此时王保保这一招,直到谢逊身前数寸之处,他才只觉,慌忙之下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加上玄冥二老在旁,更是大为狼狈。一时间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第47章 冰火岛 张无忌长啸一声,身子如乘风般凌虚飘行,几个起落间已落到山脚,手在空中向左一划,格入王保保的攻势之间,一拖一带,右脚实,左脚虚,粘连粘随,右掌搭在他左腕上,横劲发出,王保保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张无忌这一招是“太极拳”中的“揽雀尾”,击退王保保之后,跨出几步,身体错到谢逊身前,手肘微沉,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将鹤笔翁与鹿杖客的攻击相对,这二人师从一师,掌法相同,功力相若,双臂同时都震得酸麻。顿时又惊又怒,加上王保保被逼退后,也顺势后退站立在王保保身前,成守护之势。 宋青书等人早已随着张无忌下了山坡,站在一旁,并未加入战圈。扎牙笃自宋青书一出现,眼睛就黏在他身上,让宋青书厌烦的皱眉,只是懒得理他。 王保保这人倒是识时务,朗声道:“张教主武功果然高强,佩服佩服。既然这位是张教主要的人,那我等先走了。” 张无忌扫了一眼紧盯着宋青书的扎牙笃,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王保保似察觉一般,沉声道:“张教主,还请三思而行,但凡我们之中有一人死在这岛上,蒙古大军必踏平光明顶。” 张无忌冷冷的看着他,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滚。” 王保保脸上笑容依旧,仿佛对张无忌恶劣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在转身之后,脸色迅速沉了下来,眸中闪过深沉的阴暗,一丝冷冽从眼中掠过,旋即便逝。 谢逊垂着双手站立原地,但浑身警备,应该是认为张无忌几人只是另一波夺取屠龙刀之人。 张无忌转过身来,见谢逊满脸皱纹,头发白多黑少,比之当年分手之时已苍老了许多,心里不由一阵难过,双膝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道:“义父,孩儿无忌不孝,没能早日前来相接,累义父受尽辛苦。” 谢逊听闻此言,非但没有欣喜,反倒面带怒容道:“少来这套,你们想夺屠龙刀就直接动手,不用以我那无忌孩儿的名号欺骗与我。” 看他如此模样,众人皆猜到可能已有其他人仗着谢逊眼盲而故意欺骗与他,想借此得到屠龙刀,不过最后应该被谢逊识破,并未得逞,只是却让他更加警惕。 “拳学之道在凝神,意在力先方制胜……”张无忌吐字清晰,每一句都是谢逊当年在冰火岛授予他的武功要诀,背得二十余句之后,谢逊脸上惊喜交加,抓住他的手臂,道:“你……你当真是无忌孩儿?” 张无忌顺势握住他的手臂站起身来,道:“义父,是我,是无忌。”接着又说了些当年在冰火岛的事情,其中有些事情只有他二人知晓,谢逊更加确信无疑,口中喃喃的叫着“无忌”,激动的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脸。 待二人都平静了许多,韦一笑扬声笑道:“谢三哥,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谢逊转头面向那边,迟疑了一下,道:“可是韦四弟吗?” 韦一笑哈哈笑道:“正是,还有周颠和说不得也来啦。” 先前谢逊听脚步声,知道与张无忌一同来的还有五人,只是却没想竟然有明教的韦蝠王三人,有些惊讶的道:“无忌,你加入明教了吗?” 张无忌将如何成为明教教主的过程挑紧要的说了一些。谢逊听完,单膝跪倒在地,道:“金毛狮王谢逊参见教主。” 张无忌连忙将谢逊扶起,有些无奈道:“义父,你我父子之间,这些虚礼就不必了。” 谢逊摇头,郑重道:“教规如此,岂能轻易破除。” 张无忌见他如此固执,只能苦笑着摇头。 谢逊抓着张无忌的手,道:“无忌,还有两位是?” 宋青书微笑道:“武当宋青书。” 周辰笑嘻嘻的接着道:“明教周辰。” 张无忌拉过宋青书,“义父,这些年多亏了师兄照顾,无忌才能活到现在。” 谢逊点头,拉过宋青书的手,在他手掌之上轻轻拍了拍,道:“无忌孩儿有你这个师兄,我就放心了。无忌生性善良,没有心机,以后还托你多多照顾他了。” 宋青书瞥了一眼乖巧的扶着谢逊手臂的张无忌,心里暗道,这家伙就是条披着白兔皮的大尾巴狼,哪里还需要自己照顾,不欺压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还是微笑道:“伯父放心,我与无忌既是师兄弟,自当相互照应。” 众人随谢逊进入后面的山洞中,这山洞很是宽敞,有八九丈纵深,中间透入一丝光线,宛如天窗一般,洞中还有些动物毛皮和骨头散落,气味有些难闻,几人想到谢逊一眼盲之人在这里居住,心下皆有些黯然。 张无忌亦有些沉默,心里自是不好受,抓住谢逊的大手,道:“义父,现在就随我们一起回中土吧。” 十年之前张翠山夫妇离去之时,谢逊不肯同行,却不料这一分别,竟与张翠山夫妇成了永别。自前些日子不断的有人上得冰火岛来,其中还有人说张无忌已经死亡,他表面大怒,心下却也担心的很,如今与张无忌相见,才真的放下心来。 当年谢逊的亲生儿子谢无忌被他师父成昆摔死在面前,后来他认下张翠山夫妇的儿子为义子,并取名无忌,可以说完全把张无忌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对他疼爱异常。 虽然知道此去中土,定是是非再起,可是想到张无忌这些年父母双亡的苦楚,心里早就软了,听见张无忌的话,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答道:“好。” 张无忌顿时笑开来,布袋和尚说不得大声道:“狮王重出江湖,我明教又多一名高手。” 便在这时,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叮叮异声,众人出的洞来,就见外面站着三个身穿白袍的人,其中两名男子,一名女子,面貌不似中途人士,倒是更像胡人,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绣着一个火焰之形,乃是明教的标志。 众人一出来,那三人双手高高举起,每只手中各拿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那中间身材最高之人朗声说道:“明教圣火令到,诸位还不下跪迎接?” 话声语调不准,极是生硬,显然对中土语言并不擅长。 张无忌平日虽一副温和的表象,但内心却是桀骜之人,哪里会对着这三个突然出现的人下跪。便是韦一笑等人也是内心不屑。 “见圣火令如见教主,尔等还不跪下?”那男子继续说道。 张无忌嗤笑一声,道:“我就是教主,你既是明教中人,怎的还不跪下?” “我乃波斯明教总教流云使,这两位是妙风使、辉月使。我等奉总教之命,特从波斯来到中土。”那自称流云使的大汉说道。 谢逊几人皆是一怔,知道明教确是从波斯传来,看这几人身法面貌衣着,应该所说不差。 张无忌却是脸色不变,淡淡的道:“中土明教虽然出自波斯,但数百年来独立成派,早已脱离总教,所以三位可以离开了。” 那流云使将手中两块圣火令相互一击,铮的一声响,说道:“这是中土明教的圣火令,前任教主失落在外,今由我等取回。你们有何说法?” 张无忌早在听到这三人手中是圣火令之时,早已打定主意要拿到手,当日在光明顶密道中曾有记载,圣火令神异之处,与乾坤大挪移心法有相辅相成之效。此时听见那流云使的话,淡淡的道:“自然是取回来。” 话音未落,已经纵身而起,朝着那三人扑去。 那三人中辉月使上前。流云使与妙风使后退一步,但却将张无忌的攻势笼罩在内。辉月使横圣火令戳向张无忌胸口,流云使与妙风使从两侧攻上,张无忌身形一转,向左避开,却不料背后啪的一响,后心已被妙风使一令击中。张无忌身形一晃,幸好九阳神功自动运转,当即震慑心神,向前冲出三步。 自张无忌练成乾坤大挪移心法,再得张三丰授予太极精奥,从未遇到敌手,却不料如今与波斯三使刚一交手,已然吃了亏。宋青书眉微蹙,飞身向前,倚天剑在手,挥剑如电,向着妙风使刺去。 韦一笑等人紧随而上,只余谢逊与周辰守候在旁。波斯三使身法武功其实并未有过人之处,只是配合的精妙无比,单以每人的武功而论,比之宋青书也颇有不及。此时宋青书,韦一笑,周颠,说不得四人加入战圈,顿时将波斯三使的配合打乱,很快,五人就将三人分开,张无忌独自对付辉月使,韦一笑与宋青书共同对付妙风使,而周颠与说不得对付流云使。波斯三使阵法打破,哪里是明教几位高手的对手,张无忌率先将辉月使手中的两条圣火令抢到手,那辉月使见情势不妙,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句什么,流云、妙风二使回了个单音,身形同时向后退去,显然是准备逃走。 韦一笑与宋青书轻功一绝,哪里会让妙风使逃走,紧追猛打之下,倒是一人夺了一根圣火令过来。而张无忌早已扑向那流云使,配合周颠与说不得二人,将圣火令抢到手。 那波斯三使也不恋战,飞身逃走,张无忌等人自是允,将三人团团围住。 “你们想与波斯总教为敌吗?”辉月使厉色道。 张无忌等人都没有回话,攻击却更加凌厉了起来,几人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单看先前波斯三使的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放虎归山。至于所说与波斯总教为敌,更是嗤之以鼻,中土距离波斯甚远,这三人死在这里,到时候尸体都找不着,总教即便派人来,也不会知道是何人所杀。再者,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波斯总教攻到,明教也不惧之。 那波斯三使顿时左右支拙,身上已带上了伤口,如此继续下去,只需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使三人毙命。 就在这当口,突然从西北角的石山上铺天盖地的射来羽箭,谢逊一把将站在身边的周辰拉到身后,手中已出现了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正是号称“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谢逊使开宝刀,有如一条黑龙在他周身盘旋游走,将全身上下护的丝毫不透,羽箭被击在屠龙刀上断裂四散飞开。 夹在羽箭之中射向张无忌几人的羽箭应该是特制的,宋青书用倚天剑挡住手都震得酸麻,而周颠还被那箭矢射伤,幸好并未伤在要害。不过这样一来,却是将几人的包围圈打破,而那波斯三使趁此机会,拼着受伤,趁机从几人的围堵之中逃出来,张无忌抓住射来的羽箭,朝着波斯三使的身影投射而去。因为暗中还有敌人,几人也没有追击,回到谢逊身边。不过,在波斯三使的身影消失之后,羽箭也停了下来,显然是为了助波斯三使脱身。 韦一笑清啸一声,身形连闪,向山坡奔去,却不料又是四只羽箭带着强劲的风势破空射来,那羽箭两左两右,两前两后,饶是韦一笑轻功高绝,半空之中身形无处着力之下,避开前面两只也避不开后面两只,只得使出千斤坠功夫,身形急速下落。 待再运起轻功到得山坡之上,早已不见人影,看那脚印,显然足有十几余人,而且看对方退去的速度,应该都是高手无疑。 先前那番做法可谓是把波斯三使彻底得罪,加上那些隐在暗处不知身份之人,一时间这个冰火岛显得危险重重。 宋青书蹙眉,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急道:“我们的船。” 话一出口,众人已知其意,韦一笑率先动作,须臾之间,已在几丈之外。 “这个冰火岛看来来了许多人,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宋青书沉声道。 先是蒙古人,后是波斯三使,不知道还有哪方势力,这些人大多是冲着屠龙刀而来,如今倚天剑也在宋青书手中,一行人可谓是明显的靶子,这里毕竟不是明教的地盘,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只是没过多久,韦一笑就带来了不好的消息,留守在船上的明教弟子全都身首异处,而船只也被破坏了。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船离开冰火岛了。 “这冰火岛不止我们一方势力,既然毁了我们的船,那就把他们的船抢过来。”宋青书打破沉默。 谢逊赞同道:“青书说的对,船没了,抢一艘就是了。” 周辰笑嘻嘻的道:“再不济和老爷子一样在这冰火岛生活也不错。” 听闻此言众人都有些笑意,既然不能现在离去,那只能暂时回到山洞中再做打算。张无忌对这种山洞的生活最是熟悉,幼年之时与父母居于这山洞之中,后来又与宋青书在无名谷之中住了几年,如今回到山洞之中倒是觉得舒服。 将谢逊扶着在石凳上坐下,张无忌熟练的动手打扫起来,韦一笑等人见教主都动手了,自然不敢坐在一旁。倒是宋青书被张无忌按在谢逊身边坐下不让他动手,宋青书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向来被张无忌照顾习惯了,加上刚才动用内力之后身体有些不适,也就顺势坐下。至于明教几人,对于这种现象早就习惯了,看都没多看一眼。 第48章 试试 谢逊听宋青书呼吸稍有些急促,转头问道:“青书娃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累。”宋青书放松身体靠在墙壁上,冰凉的气息透过衣衫渗进来,让他意识清醒了许多。微蹙眉,手放在小腹之上,这里,有一种坠坠的胀痛感,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义父,师兄,这边打扫好了,坐这边来吧。”张无忌拍着已经铺好了厚厚一层动物毛皮的石床说道。 宋青书扶着谢逊过去,张无忌担心的握住宋青书的手把脉,道:“师兄放心,没什么大碍,等会我出去找些草药来你喝了就行。还有,这段时间师兄尽量不要动武,你身体内的蛊虫对内力的反应有些剧烈。” 宋青书点头,这两个月的时间让他也了解到一些规律,在靠近解毒日期之时,动用内力后面那里会瘙痒的厉害,仿佛蛊虫在叫嚣着需要东西来填满。而更让宋青书难堪的是,第一次和第二次他意识不清醒,所以误以为张无忌在事后清理过后穴了。 但第三次在船上的时候因为只做了一次的关系,他的意识很清醒,事后也坚持自己做的清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探入后穴中的手指除了带出一些透明液体之外,属于男人精液的白浊却是一点都不见,就好像被吸收了一般。 而平时动用武功之后也比以前更容易疲惫,只是今天见张无忌吃亏,他还是忍不住出手。 虽说与张无忌发生关系之后,面对张无忌的时候总是有些尴尬。只是相处了十年,有些东西早已成为了本能,他一直把张无忌当做好兄弟,甚至是亲人看待,对他的安危早就记挂在心。 虽说对张无忌前两次趁人之危有些不满,这些日子相处的时候对张无忌也冷淡了许多,但碰到危险的时候宋青书还是忍不住出手。 身下的动物毛皮也许是不怎么干净,有股异味,不过至少挺柔软,挡住了那种从石头内传来的阴冷感,让宋青书觉得舒适了许多,竟然就那样斜靠着睡了过去。 等宋青书再次有意识时,还未睁眼,鼻尖已闻到一股烤肉的香气,肚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起来。这洞内都是内力深厚之人,自然都听到了,谢逊大声笑着招呼:“青书娃子,赶紧起来吃些东西。” 宋青书应了一声坐了起来,他此时平躺在石床上,身上还搭了一条黑色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整个人暖暖的,原本肚子的坠痛感也消失不见。 刚坐起来,张无忌就端了一碗散发着苦涩气息的黑色汤药走了过来递到他面前,显然是给他喝的。宋青书皱了皱眉,“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这药就不用喝了吧。” 张无忌却不妥协,道:“师兄身体不好,听话,把药喝了。” 宋青书听着他这诱哄的语气,嘴角一抽,还是没说什么,接过来屏住呼吸一口喝干。这种中草药最是苦涩,喝了之后只觉舌头都麻了。 将碗塞到张无忌手里,掀开毛皮下床,在周辰身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肉串吃了起来,这些烤肉之类的以前在无名谷之中倒是经常吃,一度有些腻了,后来出谷之后就不怎么吃了。如今这样围着火堆吃着烤肉的场景倒是让他想起那些年与张无忌相依为命的日子,视线不受控制的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莫名的让宋青书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吃完之后众人稍稍洗漱了一番就在洞内随便找个地方躺了下来,倒是宋青书先前睡过了,现在精神十足。 出了洞口,月色挺好,满天繁星和皎洁的月亮一同洒下银白色的光芒,照的通亮,夜风微凉,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不时的鸣叫着,宋青书没有走远,只是在山洞附近慢慢的走着,出来没多久,身后就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宋青书连头都没回,而身边的人也没有说话。 最终在一块大石下坐了下来,张无忌也顺势坐在他身边,也许是这样的环境太过熟悉,或者是这种沉默的氛围太过压抑,宋青书还是开口道:“无忌……” 话一出口,对上张无忌深邃清澈的眼神,宋青书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色不觉复杂起来。张无忌轻轻握住宋青书的手,有些迟疑的问道:“师兄,试着接受我,可以吗?” 宋青书没想到张无忌会如此直接,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垂下头,他前世今生都没有想过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虽然这一世还没有对女子动心,但也不代表他会接受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直被他当做兄弟的张无忌。 不可否认的,他与张无忌曾经相处过那么多年,而现在又更进一步的发生了关系,其实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再者,对张无忌的关心早已成为本能,要他看着张无忌痛苦也不忍心。 当初,在解蛊毒的时候,张无忌提出由他作为解毒之人时,他并没有反对,现在想想若是当时换了周辰,只怕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答应的。这些其实也说明他对张无忌是可以接受的,对他来说,张无忌是特别的。 即是如此,那么,试试又有何不可?反正还有八个多月需要张无忌来解毒,这些都是避免不开的。一年之期过去,不管到时候事情是怎样的结局,但至少没有遗憾。 宋青书也不是扭捏之人,前段时间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突然改变而有些不知道怎么相处,才会下意识的逃开。如今既然已经想通了,抬起头,一如从前,淡淡的微笑道:“好。” 张无忌没想到宋青书会答应,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灿烂的笑容,精致的眉眼飞扬,眸子里露出潋滟的波光,刹那间流露出的风情,让宋青书一时有些怔忪。张无忌见他沉迷的模样,眸中的光芒仿佛更加强烈,凑过去,吻住那张淡粉的双唇,轻柔无比的辗转吸允,带着浓浓的情,不停的流连着。 宋青书按下想要将人推开的冲动,闭上眼任张无忌动作着,张无忌也没太过分,很快就离开了那诱人的双唇,心情激动的抱住宋青书,高兴的恨不能整个人都飞起来。 见张无忌如此开心,宋青书也忍不住淡淡的笑了起来。 翌日,张无忌几人离开洞内,向着岛屿边缘行去,只待寻个合适的时机就抢艘船离去。行到中途之时,见前方有许多人聚集,一个个黄发碧眼,身材高大,显然是与那波斯三使一样均是胡人。 众人心里皆暗道不妙,这时忽然见人群中央烟火冒起,接着火光大盛,看过去才发现那高台上竟然绑着一个人,竟是要活活烧死。 宋青书虽觉有些残忍,不过事不关己,加上对方人多势众,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反倒是思考该如何尽快离开冰火岛。 韦一笑忽然惊叫道:“是紫衫龙王黛绮丝。” 周颠与说不得凝神看去,也是面色惊讶,谢逊沉声道:“既是紫衫龙王,那可不能由着被活活烧死。” 韦一笑三人皆点头赞同,明教中人最讲义气,虽然紫衫龙王当年叛教,但韦一笑几人与她的交情却十分好,如今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被烧死。 谢逊的决定张无忌自不会反对,当下与韦一笑,周颠,说不得三人一路潜行下去,而宋青书与谢逊周辰二人则返回山洞中等待。 过了一炷香时间左右,宋青书与周辰都有些焦躁担心,独谢逊端坐如山。宋青书的倚天剑给了韦一笑,以他的轻功,相信凭着这把利剑可以使敌人焦头烂额,而屠龙刀则在张无忌手中,应该也不会吃大亏。 只是昨日所见那些波斯人的武功颇为怪异,配合的又巧妙,宋青书虽知道张无忌几人都是高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至于那黛绮丝能不能救回来,则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了。 没想到那波斯总教居然派了如此多的人来,加上先前遇见的王保保等人,看来想要离开冰火岛没那么简单了。 又过了会,外面传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不过很是熟悉,接着,张无忌率先进来,后面跟着韦一笑几人,黛绮丝被韦一笑背着。 几人衣衫凌乱,都有些狼狈,身上还沾有血迹,连张无忌也不例外。宋青书看着张无忌身上的血迹,脸色微白,将他拉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伤口,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而韦一笑三人身上虽有些细小伤口,但都无大碍。黛绮丝被烟火熏了许久,全身乏力,被韦一笑放在石床上斜靠着。 谢逊闻到血腥味,问道:“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韦一笑笑道:“谢三哥,小伤不碍事,韩夫人也无大碍。” 谢逊点头,没再说什么。黛绮丝缓过气来,站起身盈盈拜倒,道:“多谢各位兄弟相救。” 宋青书知道这黛绮丝其实是金花婆婆,上冰火岛的初衷也只不过是为了夺取谢逊的屠龙刀,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只不过她运气不好,还没找上谢逊,就被波斯总教的人给抓住了。 宋青书拉过张无忌的手,手指动了动,在他手心勾画出两个字。看了张无忌一眼,知道他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边黛绮丝与谢逊等人正寒暄着,宋青书没插话,只在旁听着,也明白这黛绮丝原是总教的圣女,只是如今失贞要被烈火焚烧而死。 忽然一个有些慌乱的脚步声靠近,黛绮丝却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上前几步,只见从洞口冲进来一个身材娇小的人,扑进黛绮丝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听声音清脆悦耳,显然是个女子。 宋青书看着那个女子,这个应该是小昭了,回想了一下,当日殷梨亭成亲之时,在杨不悔身边确实没见到她,不过那时候宋青书心事重重也没留意,原来是和她娘一起来了冰火岛。 等那女子抬起头,果然是小昭,这母女两皆是清秀绝俗的瓜子脸,高鼻雪肤,秋波流慧,只是小昭的胡人血统显然更稀薄,面貌也偏向中土人士。 韦一笑等人显然也认了出来,惊讶的叫道:“小昭?” 黛绮丝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温柔的摸着小昭的头发,道:“小昭是我女儿。” “你们为什么来冰火岛?”张无忌忽然道。 黛绮丝脸色一变,而谢逊韦一笑等人也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对了。 谢逊沉声道:“韩夫人可也是冲着我这把屠龙刀而来?” 韦一笑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也都知道谢逊所说不差,黛绮丝也没有反驳,一时间大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无忌对黛绮丝可没有好感,先前救人只是因为谢逊的缘故,如今知道她本是来对义父不利的,自然不会客气,冷冷的道:“既然如此,请离开吧。” 小昭忽然跪下来,哀求道:“教主,求你救救我娘吧,那些人会烧死她的。” 张无忌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字都没说。 宋青书忽然道:“你娘失贞不能当圣女,不如你顶替上去,这样兴许那些人就能饶了你娘。” 小昭愣愣的看着他,黛绮丝厉声反对,“不行,圣女一生都不能成亲,不能让小昭这样。”边说还瞪了宋青书一眼。 宋青书无所谓的挑眉,道:“我只是提个建议,不接受就算了。” 张无忌眼如寒冰的看了黛绮丝一眼,微微挡在宋青书面前。 最后黛绮丝与小昭两人并没有真的离开,一方面自然是黛绮丝也知道离开就有性命之忧,也就厚着脸皮留下来,另一方面谢逊几人终归还是念着旧情,没有铁下心来将她二人赶走。 因为这个山洞并不隐蔽,波斯胡人与王保保等人都知道这里,所以显然是不能久待了。张无忌自小在这里长大,自然是熟悉无比,带着众人七拐八拐就在一片山石之中寻了个更隐蔽的地方。 随后的几天,宋青书等人发现,这冰火岛上除了他们之外,分为两拨人,一拨是波斯总教的人;另一拨是王保保的人。这两拨人也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边占据着半岛,让本来期待他们两败俱伤的宋青书等人大为失望。 只是形势明显对张无忌等人不利,那两拨人在岛上搜索,虽然还没发现张无忌等人,不过任谁都看的出来,那只是迟早的事,再说,他们也不能永远都留在岛上。 只是如今要从对方手中夺取一条船又谈何容易,这期间轻功最好的韦一笑与张无忌均出去探过几次,但最终都是无终而返。停靠在岸边的船只有许多,但上面皆留守有许多人,一经发现,对方便大声呼喝引来其他人,最后围攻而上。 而且还发现,对方的船上都安装了炮,即使抢了一艘船,若对方在后面追击使用炮轰,到时候茫茫大海之中只怕情况更不妙。 一时间,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小昭,帮我将这圣火令上的文字翻译成中文。”宋青书微笑的对正坐在岩石下的小昭招手道。 这几天小姑娘一直都有些不安,实在是乖巧的很。宋青书虽说对黛绮丝没什么好感,但对小昭却无甚恶感。而这圣火令这些天一直被冷落在角落里,直到今天宋青书才想起这一茬。 小昭起身随宋青书进入山洞坐下,微笑着叫了声,“宋公子。” 宋青书微笑着将圣火令递给她,自己则用一根自制的炭笔将小昭所译记录在一张白色的毛皮上。 宋青书将六条圣火令上的字句全都记录下来,呼出一口气,笑道:“多谢你,小昭。” 小昭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宋青书抬起头,就见张无忌静立在洞口,面色阴沉的看着。见宋青书抬起头,一步一步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又看向坐在旁边的小昭,眼底寒光湛湛。 宋青书目光一闪,忽然握住张无忌的手,笑道:“无忌,坐下吧。” 张无忌看着他的笑容,神情柔和下来,依言在旁边坐下,只是没甚情绪的扫了小昭一眼。小昭在明教之中见识过张无忌的手段,对他本就有些惧怕,随即站起身向外边走去。 宋青书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乱吃醋的张无忌,将手中的毛皮放在他怀里,道:“这些,与乾坤大挪移心法心法应该有些联系,说不定那些波斯胡人的武功也与之有关,你天赋好,看看吧。” 张无忌见宋青书如此,也知道他全都是为了自己,刚才的不悦顿时飞到九霄云外,眉眼都笑开来,忍不住将宋青书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师兄,一月之期快到了。”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侧,加上张无忌的话语,让宋青书耳后升起一抹晕红,有些不自在的将人推开,佯装镇定的道:“你找个时间安排一下吧。” 见宋青书没有抗拒,张无忌强抑住内心的激动,低声道:“那师兄等我。” 宋青书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起身出了山洞,独留下张无忌一人坐在原地有些傻呵呵的笑着。幸好自来了此处众人就分开而住,才没有其他人看到教主大人如此破坏形象。 刚出洞口,就见小昭与黛绮丝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宋青书也没靠过去,正准备进韦一笑与周辰的山洞内看看,黛绮丝却忽然出声道:“宋公子。” 宋青书停下脚步,看过去,“韩夫人。” 黛绮丝拉着小昭走过来,“宋公子,能谈谈吗?” 宋青书挑了挑眉,看了有些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小昭,终是点头。 三人来到树林之中,黛绮丝说道:“波斯总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早已遗失不全,当年我来到中土明教实是为此而来,只是一直没有成功。后来我让小昭混上光明顶,终于进入密道,却不料机会被张教主打破,小昭虽窥得心法一二,但却不全。” 宋青书沉默的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黛绮丝接着道:“小昭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自不愿她替我去当圣女,终身孤苦。” 说到这里,黛绮丝脸现悲伤,而小昭也是双眼含泪。 宋青书依旧沉默,可怜的人他见的也不少,也不是什么热血冲动青年,自不会强出头。再说自己结下的因,这果还是自己解决的好,更不用说宋青书对这黛绮丝也没甚好感。当初这女人还是金花婆婆的时候对他和张无忌可都是下过杀手,如今以为换了副面容他和张无忌就不知道了。 黛绮丝见宋青书没反应,脸上有些尴尬,一咬牙,拉着小昭双膝一弯跪了下来,这倒是把宋青书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黛绮丝道:“宋公子,我知道你与张教主关系最好,我们母女才找你帮忙,希望张教主能将完整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授予我们,交给波斯总教以换取我的自由。” 宋青书愣了一下,先前黛绮丝说小昭只记得心法的一二,他还以为只是谦虚,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在心底将张无忌暗赞了一声,不愧是自己教导出来的,没有如原著中的傻小子一样将东西和别人分享了。 “那么,你又用什么来交换呢?”宋青书看着她缓缓的问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帮她们。 黛绮丝愣了一下,她本以为宋青书对小昭颇有好感,看在小昭的份上应该会帮忙,加上宋青书平常一副温和的模样,更是让她以为是个心肠软的,或者说是个烂好人。只是从谈话一开始,她就知道是自己的估算出了错误,如今更是被宋青书问的愣住了。 小昭俯身磕了个头,“小昭愿为奴为婢,终身服侍公子。” 刚出来寻找宋青书的张无忌正好听到这句话,顿时整个脸都黑了。 第49章 请求 宋青书也是愣了一下,虽说他这辈子的身份不错,但武当派向来不讲究丫鬟侍从之类的,这些年他也一直独立惯了,若真的安排一个丫鬟在身边,他倒要不自在了,更何况还有张无忌那个大醋坛子在一旁虎视眈眈,若真是弄了个女子在身边,只怕到时候才真的不妙。 “不行。”宋青书正准备开口拒绝,就听见张无忌冷的仿佛要结冰的声音响起,接着腰上被一只结实的手臂环住,紧的都有些发疼。 宋青书感觉到张无忌紧绷的肌肉,加上周身冷凝的气息,知道他心里不悦,也没挣扎,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自有人服侍。”边说边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边冷着一张脸的张无忌一眼。 张无忌的注意力永远都在宋青书身上,自然注意到了师兄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黛绮丝见张无忌突然出现,知道事情更棘手了,只是如今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咬牙继续了,拉起小昭,沉声问道:“张教主,不知你有什么条件?” 张无忌微微挑眉,瞥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小昭,淡淡的道:“当年你为了韩千叶叛出教,如今想得到我明教的保护,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黛绮丝警惕的道:“教主请说。” “让小昭嫁给明教弟子,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否则到时候我就由我来选定人选。”张无忌道。 黛绮丝面色有些犹豫,小昭抬起头,面色坚定的道:“我答应,只要教主能救我娘,小昭愿意在一年之内嫁给明教弟子。” 黛绮丝面色悲伤的道:“小昭,是娘对不起你。” 小昭柔声安慰,“小昭在光明顶呆了几年,早就习惯了,嫁给明教弟子我心里愿意。” “既然已经决定,那就这样吧,波斯总教那边我会解决。”张无忌说完,直接拉着宋青书离开。 回到山洞内,张无忌手一用力,就把宋青书拉到了怀里,一手按住他的后脑,直接低头对着那淡粉的唇就咬了下去,真的是咬,宋青书痛的闷哼一声,双眼直瞪着他,手也使劲的推搡起来,发什么疯呢? 张无忌环在他腰上的手收紧,舌头顺着宋青书因为痛楚而微张的唇钻了进去,狂肆而极富侵略性的在口腔内扫荡,带着里面的柔软舌头跟着舞动,纠缠吸允,直把舌尖都吸麻了,宋青书不适应的摇头,却被张无忌放在后脑的手按住而不能动作。 直到宋青书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张无忌才松开,宋青书双手抵在张无忌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头瞪了一眼张无忌。 宋青书因为缺氧而憋的通红的脸颊,染了一层水雾眼眶泛红的眸子瞪过来,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反倒让张无忌眼眸一黯,加上因为喘息而微启的双唇,更是让张无忌欲火上涌。 自先前宋青书答应了他试着接受之时,张无忌就想直接将师兄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只是不想因为急切而吓到师兄才忍住。但是在树林之中听到小昭那句话时,张无忌有些嫉妒,还有些不安,此刻才会迫切的想进入师兄的身体,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师兄是属于他的。 等宋青书发觉不妙想退后的时候,已经晚了。身体一阵凌空,接着就被压在柔软的毛皮上,黑色的头颅埋在颈窝,湿软的唇舌或轻或重的吸允啃咬着,腰间的衣带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解开。 “别在这里,会被听见。”宋青书推了推埋在胸口舔舐的张无忌,呼吸却是有些不稳,如今本就快靠近一月之期,加上这具身体早就尝试过欢愉,在张无忌的挑逗之下,很快就升起了欲望,后穴也开始有了反应。 “没关系,他们早就知道了。”张无忌含着红色的乳珠声音有些模糊的说道。 宋青书推他不开,看着大开的洞口,一想到只要有人经过就能看见里面的景象,羞恼的一巴掌拍在张无忌的脑袋上,坚持道:“不行。” 张无忌抬起头,看着宋青书坚定的神色,转头看向打开的洞口,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可万一有那不识趣的过来看了师兄的身体,想到这里,脸色微沉,起身将山洞内的石桌和石凳全都堆积在洞口,刚好将洞口挡住。 山洞内的光线一下就黯淡下来,张无忌很快就回到宋青书身边,赤裸的身躯贴上来,原来衣服竟已经脱掉了。密密的吻落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努力的挑起宋青书的情欲。 张无忌的手向下滑动,直接来到臀缝处,轻揉着穴口,那里已经有些湿润,手指很轻易的进入。 感觉到异物的进入,宋青书眉头微蹙,但因为想通了,也没有推拒。张无忌感觉到手下的身躯紧绷,唇舌下移,直接将蜷缩在草丛中的东西含进口中,这般刺激让宋青书身体紧绷了一下,随即瘫软下来。 唇舌舔弄带来的强烈快感很快就让身后那处的不适变得忽略不计,直到张无忌忽然放开,快达到顶点的挺立忽然离开温热的口腔,这种忽然从快感中拉出来的感觉让宋青书难受的蹙眉,下意识的叫道:“无忌……” “我在,师兄……”张无忌拉开宋青书的双腿,叫嚣已久的欲望对准一开一合的穴口,用力的刺了进去。 宋青书身子一僵,虽然被扩充的很好,但猛的进入还是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胀痛感,前端的挺立也半软了下来。 张无忌一手捏上挺立的乳珠,揉捏搓弄着,另一手抚上半软的挺立,上下滑动,待感觉到宋青书的身体放松下来,才双手放在宋青书的腰上,大力的撞击起来。 宋青书躺在厚厚的毛皮垫里头,被张无忌顶的寸寸后退,最初的不适应过来,渐渐的是一股欢愉升腾起来,只是这样激烈的顶弄,让他的心都仿佛快要跳出来,“无忌……你……慢点……” 回答他的是张无忌伸出手来将他猛的抱起,身子好像坐在风口浪尖上,一波一波的向上,神志都有些不清醒,最后实在忍受不住,求饶道:“行了吗?快点……”本想说“快点结束好吗”,结果听在某个禽兽的耳朵里,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另一种意思,低吼了一声,宛若野兽爆发一般,凶狠的撞击起来。 一波波的快感冲击上来,宋青书脑中一片昏沉,口中模模糊糊的求饶着,然身上的人却跟疯了一般,反反复复的缠着他不知做了几次,宋青书最后一次高潮后,终于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身上干净清爽,穿着里衣趴在毛皮里,翻了个身,腰疼的几乎要断掉,两条大腿几乎合不拢,后面那个地方接触到床榻的一瞬间,痛楚沿着脊柱升腾上来,宋青书瞬间一头冷汗。 轻吸了口气,该死的张无忌,这什么臭习惯,居然又不给自己上药,说他是禽兽,还真的是野兽一样,要在伴侣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吗? 洞口的已经被重新打开,他记得之前是傍晚,如今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第二天上午了吧。居然睡了这么久,这样一来,大家岂不是都知道他和张无忌做了什么。 虽然这几日张无忌对他的亲密一直没有避讳,谢逊等人也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不过一想到两人昨晚做了什么,宋青书还是有些不自在。 不过他也不是扭捏之人,既然决定尝试着与张无忌在一起,这些目光首先就必须是他适应的,更何况韦一笑等人并不是那等多舌之人,对他们也并无恶感,如果他连这也不能承受,又何谈以后。 宋青书前世一直混迹在社会底层,什么打击都承受过,最后练就了极好的适应能力,这也是他能接受张无忌的一部分原因,因此这一点不自在很快就放开了。 取过旁边叠的整齐的衣服穿上,撑起酸软的双腿向外面走去,刚走到洞口,就见周辰单腿屈起坐在大石上,见他出来,有些暧昧的笑了笑。 宋青书面色不变,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丝毫不自然,更没有周辰预料的害羞。 周辰微一挑眉,虽有些讶异宋青书的反应,不过也没说什么,跳下大石,进入旁边的山洞中,很快出来,一手端一个碗,同时手臂上还搭着一条厚厚的毛皮。 将手中的碗放在一边平坦的石头上,周辰将手臂上搭着的毛皮叠起放在石凳上,才扶着宋青书的手臂坐下。宋青书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黑线,不过他腰臀确实是受到重创,即使着这般,在坐上去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僵住了身体。 周辰体贴的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状态,待宋青书放松下来后,才将碗递给他,第一碗不知是什么草药熬成的漆黑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苦涩,宋青书忍不住皱眉,周辰说道:“这是教主出去之前留给我的任务,大哥你可别让我完不成。” 挑眉,略有些调侃的笑道:“教主昨晚疼爱的那么狠,大哥你还是乖乖喝药吧,这样对身体好。” 宋青书脸上也不见窘迫,前世更丢脸更没面子的事情都经历过,何况现在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周辰这点玩笑的话语更是小意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成功的让周辰闭嘴,嘿嘿一笑,将药碗往宋青书面前放了放。 宋青书蹙起眉头,但还是接过来,屏住呼吸喝下去,刚喝完,面前就出现了另一碗,是野菜粥,里面还加了细小的肉沫,这岛上条件简陋,吃的东西也少,像这米还是张无忌寻来的野生的稻谷,用手剥壳得来,数量极少,不过味道却很好。 其实即使先前小昭母女没有来找宋青书,张无忌也是要利用她们二人先将波斯总教的人解决的,不过本来的打算是将这母女两人绑了送过去,而现在根据从黛绮丝那里得来的消息,既然有更好的办法,还可以顺带获得这两人的感激,那么先前的办法自然可以抛到一边。 至于这黛绮丝母女会不会反悔的问题,张无忌自然也考虑到了,早晨出去的时候丢给小昭一颗黑色的药丸,这药丸以一年为期,到时候若无解药,只能等死。而且是胡青牛的独门毒药,除了张无忌之外无人可解。除非这黛绮丝真的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惨死,控制了小昭,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无忌呢?”宋青书慢慢的挑温热的粥,随口问道。 “教主和韦蝠王一起去和波斯总教的人谈判去了,周大哥和说不得两位散人去周围警戒,黛绮丝和小昭母女还在山洞内没出来。至于谢狮王,来了。”周辰示意宋青书看去。 宋青书没想到张无忌的行动如此快,昨天才得到消息,今天就行动了。不过以他和韦一笑的武功,倒也不担心。 谢逊虽然眼盲,但行走之间稳稳当当,不会发生那种撞到障碍物的情况。施施然的在宋青书面前坐下,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还是让宋青书有一种正被盯着打量的感觉。 “周辰,让我和青书单独谈谈。”谢逊头微偏冲着周辰吩咐道。 周辰给了宋青书一个多保重的眼神,起身离开了。 宋青书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理来说谢逊是张无忌的义父,也算是长辈,若是对他和张无忌的关系不同意,也是可以理解。 “青书啊,委屈你了。”谢逊微叹着说道。 宋青书没想到谢逊非但没有反对和责怪,而且还一副宋青书受了委屈的样子,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慌忙摇头,道:“谢老爷子这是从何说起?” 谢逊道:“你也随无忌唤我义父吧。” 宋青书愣了一下,见谢逊一脸坚定,只得开口道:“义父。” 谢逊欣慰的点头,“无忌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多亏了你的照顾。当年翠山他们三人离开之时,我就担心翠山性子太过醇厚,容易吃亏,却没想竟然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幸好无忌在你的教导下性子不似他父亲,反倒似他母亲多一些。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他会吃亏了。” 谢逊伸出手握住宋青书的手,轻轻拍了拍,道:“虽然我与无忌重逢不久,但看的出来,那个孩子对你依赖很强,他是真的很爱你。如果无忌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伤害了你,你告诉我,我这个老头子替你教训他。” “只是,我还拜托你一件事。”谢逊神色郑重的道。 “你说。”宋青书轻声道。 “不要离开无忌,不管发生了什么,算我这个当义父的恳求你,不要离开他。”谢逊握紧宋青书的手,紧的都有些发疼。 宋青书没有说话,他现在对张无忌的感觉,是亲人已满,恋人未满,加上蛊虫的牵绊,关系有些复杂。他答应张无忌愿意尝试,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对于与张无忌一起生活并不反感,但他也知道,现在的他对张无忌并没有爱情。 虽然宋青书也知道,一个家庭的构成并不一定需要爱情,有相濡以沫的亲情已经足够。只是,他和张无忌都是男子,这也意味着两人将来不会有孩子。而宋青书,从前世到今生,一直想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个,也是他没有开口答应谢逊的主要原因。 宋青书苦笑道:“义父,这件事,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如果我答应了你,就是在骗你了。” 谢逊拍了拍他的手,叹息道:“你是个好孩子,义父只要你能记住这个恳求就行,不然我怕无忌那个孩子会承受不住。” 说完站起身,摇摇头离去,留下宋青书一人有些呆怔的坐在原地。 谢逊混迹江湖多年,从张无忌的讲叙之中,自然发觉了他对宋青书的感情之深,加上这几日的相处,虽然他眼盲,心却不盲,只从张无忌的行事和言语之中,就深切的认识到张无忌对宋青书早已情根深重。 同时他也感觉到宋青书对张无忌并没有同样的感情,了解到这点,谢逊不由担忧。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将来张无忌难免会受到伤害。 谢逊亲生儿子惨死,后来认了张无忌为义子,可以说完全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所以今日才会厚着脸皮来拜托宋青书。如此做法只不过是如世上每一个不想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的父亲罢了。 宋青书没想到谢逊竟然会如此恳求,有些震惊,同时又有些茫然。周辰走过来,碰了碰他的手臂,有些担忧的问道:“没事吧?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 宋青书回过神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误会了,伸手在他额间轻弹了一下,微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别把谢老爷子找我的事告诉无忌。” 周辰脸上满是不信,心底已经认为谢逊肯定是反对张无忌和宋青书在一起,否则宋青书怎么会如此神色。不过对于宋青书的话他一向听从,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乖乖点头。 宋青书也没多解释,站起身在周辰肩上拍了一下,道:“我进去休息,你自己玩吧。” 周辰对宋青书说的“玩”字撇了撇嘴,调笑道:“大哥你赶紧休息去吧,不然身体可受不住了。” 宋青书也不介意,转身进入山洞趴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韦一笑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好消息,波斯总教的人在乾坤大挪移心法和黛绮丝之间果然选择了乾坤大挪移心法,不过还额外加了一个条件,把六根圣火令要了回去。圣火令上的字符早已被宋青书让小昭翻译记了下来,而且为防意外,张无忌之后又额外拓印了一份。因此张无忌恨爽快的答应了,同时让波斯总教的人立刻离开。 韦一笑回来的时候,波斯总教的人已经撤离了冰火岛,同时还留下了一艘船。为防止蒙古人使坏,张无忌留守在船上,而韦一笑回来报信,并将众人接到船上去。 在岛屿边缘停靠的一艘海船,船身很大,船高两层,船头甲板和左舷右舷均装有铁炮,而且船上还备了粮食清水,众人上船,均是喜笑颜开。 只是,在众人趁着蒙古人没发现准备起帆离开的时候,却见一大队人马冲过来,被围在中间服饰明显不同的,正是王保保与赵敏两人,扎牙笃却是不见身影。 “张教主,你们这是要离开了吗?”王保保站在人群中央朗声叫道。 张无忌冷着脸并未答话,韦一笑哈哈一笑,“王公子,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就是,何必说这等废话。” 王保保也不生气,英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道:“我等来此,只是想借屠龙刀和倚天剑而已。” “借?说的好听,只怕是有借无还吧。”周辰不客气的讽刺。 王保保脸上笑容依旧,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王公子,虽然你们人多势众,但想杀死我们夺得屠龙刀和倚天剑,只怕还是差了点吧。”韦一笑面带不屑的说道。 王保保微微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但要毁掉你们的船,让你们离不开这个冰火岛,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众人登时脸色一沉,要毁掉一艘船轻而易举,更何况若是船行驶到海上被对方炮轰,只怕也难逃一死。只是,张无忌等人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把屠龙刀和倚天剑交给对方,对方就真的会放他们安全离去,只怕,到时候反而情况更糟。 “既然你们一定要与我们作对,那我们就留下,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不知道小王爷觉得,是你们的人厉害,还是我们的人更强呢?”宋青书淡淡的道,眼中掠过些许冷冽。 王保保神色不可见的僵硬了一瞬,对张无忌几人的武功他自然是知道,不然现在也不会站在重重包围之中。更何况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诡异莫测,防不胜防,如果真如宋青书所说,双方僵持下来,只怕还是己方更吃亏。 他先前更多是倚靠对方急于离开的心情,还有仗着炮船的优势,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留下来死磕到底。 “我蒙古大军已经南下,张教主若不赶快回去主持大局,只怕到时候明教将全军覆灭。”王保保心念急转,缓缓的说道。 张无忌冷冷的道:“我明教与六大门派合作,更何况有光明左右使主持大局,岂会被轻易攻破,你莫不是痴人说梦。” 王保保神色阴沉不定的看着张无忌,从大都传来的消息,确实如张无忌所言,大军受到了激烈的抵抗,非但没有将明教剿灭,还死伤惨重,而且父王传来消息催促他尽快赶回去。 王保保沉下脸,“既然张教主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第50章 死亡 双方僵持到了这步,此时起帆出海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在王保保带着一干蒙古侍卫退去之后,张无忌等人重新回到了船上。 “教主,干脆我们将王保保和赵敏还有扎牙笃三个人抓过来,这样看那些鞑子还敢不敢用炮轰我们的船。”韦一笑大声道。 “你以为他们是傻子啊,肯定知道小心戒备,就像今天一样躲在人群中央,让我们无法攻击。”周颠反驳。” 张无忌冷冷的道:“那我们就等,除非他们三个人可以永远都躲在那些侍卫的保护之中,否则只要抓住任何一人,就是我们离开的日子。” “而且,从今天开始,我们还要不停的骚扰对方,让他们防不胜防,永远都处于警惕的状态。这样对方可能一急,然后我们就可以找到机会。”宋青书道。 韦一笑一拍手,笑道:“好办法,就让蝠王我每天去他们营地绕几圈,顺便杀几个蒙古鞑子。” 以韦一笑诡异莫测的身法,在那些侍卫营地之中只要不被高手缠住,定是来去自如。这样一来,只怕王保保等人很快就会沉不住气,到时候时机就会自动出现。 众人想到这里,均不由的露出轻松的笑容。 之后的几天,韦一笑和周颠几人,不时的去蒙古营那边骚扰一番,不过王保保也不是吃素的,同样安排侍卫远远的向着他们这边射火箭,显然是想将他们的船给毁了,只是张无忌更干脆,也没有多加抵挡,直接将船给放弃了,让王保保措手不及。 船虽然是离开的必备工具,不过这岛上却不是只有这一艘船,况且张无忌很清楚,留着这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对方会不断的派人来,而且只要远远的射出火箭,就足已对大船造成伤害,然后让他们防不胜防。 所以,张无忌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大船,和众人重新找了处隐秘的地方呆着,而韦一笑等人无聊的时候就去对方的阵地兜几圈。 这样几天下来,王保保的营地杯弓蛇影,时时刻刻都处于高度警惕之中,王保保心里大怒,也曾派过高手前去围捕韦一笑等人,虽然也给对方造成了损伤,但还是没有成功的将对方留下来。 深夜,蒙古营地,最中央的帐篷。 “大哥,父王传来消息,让我们赶快回去。”赵敏看着在帐篷中央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烦躁的王保保。 王保保挥了挥手,蹙眉道:“我知道了,敏敏,你先去休息吧。对了,扎牙笃呢?” 赵敏脸上有些厌烦的道:“谁知道他去哪了。” 王保保见她如此,叹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道:“敏敏,虽然你与扎牙笃成亲是为了让我们汝阳王府和七王府关系更紧密,以便将来共谋大事。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扎牙笃,只是我们汝阳王府在朝中的形势不好,只能委屈你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他,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赵敏低着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这时一个侍卫端着一盘烤肉进来,放在两人面前。赵敏只觉一阵恶心,伸手捂住嘴,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在一边。 王保保一惊,小心的扶着赵敏,递了杯水过去,那侍卫也见机得快,很快就拉了个大夫进来,替赵敏把过脉之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恭喜世子,郡主这是有喜了。” 王保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赏。” 赵敏表情有些迷茫,手不由的抚着肚子,自己,真的有孩子了?想到这个,赵敏心里缓缓的升起一股喜悦,神色也不由的温柔下来。 “快将扎牙笃找回来。”王保保高兴的吩咐道。 而此时的扎牙笃正在蒙古营地外围溜达,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待前来禀报的侍卫说完之后,扎牙笃挥了挥手将那侍卫打发了下去,神色有些复杂。他与赵敏结婚只是为了利益,除了洞房那一夜,两人再没同过房。却没想,这一次便有了孩子。 脑中闪过另一个清逸俊秀的身影,若不是那次出现意外,也许…… 想到这里,扎牙笃神色阴沉不定,突然前方的树林深处,一个青色的身影一闪。扎牙笃心里一动,几乎没有多加思考,脚下已运起轻功飞身向前进入树林之中,后面的侍卫连忙跟上,不过树林地势复杂,加上扎牙笃武功不凡,很快,那些侍卫就失去了扎牙笃的踪迹。 扎牙笃进入树林之中,果然看见树林深处隐隐出现的那个青色身影,心里一喜,脚下速度加快。那个身影忽隐忽现,每在扎牙笃失去方向之时,又出现在前方。就这样,扎牙笃离蒙古营地越来越远。 等到扎牙笃察觉不对劲之时,停下脚步,警惕的看向四周,这些天张无忌等人与王保保这边的争夺他自然是知道的,这几天都安分的呆在营地。只是今日赵敏怀孕的事情让他思绪有些杂乱,又想到另一件事,更是心情不定,这才在见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之时,毫不犹豫的追了出来。 只是,扎牙笃苦笑,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陷阱罢了。 “青书,出来吧。”扎牙笃大声道。 声音在树林间回荡,前方的大树背后,出来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却让扎牙笃脸色大变,“张无忌,怎么是你?” 张无忌冷冷的看着他,“自然是我,你以为是师兄吗?痴心妄想。” 扎牙笃脸色变了几变,狠狠的盯着张无忌,他知道张无忌不会杀他,顶多是被当做人质抓起来,这种被胁迫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心里丝毫没有恐惧。 “你穿着青书的衣服把我引出来,不就是想利用我做人质让王保保放你们离开冰火岛。只是,我要见宋青书。否则,我们鱼死网破,我拼着一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扎牙笃狠狠的盯着张无忌。 张无忌站在那里,双眼微眯,眼中掠过一丝冷冽,下一刻,身影已出现在扎牙笃眼前,一掌直接拍在扎牙笃的胸口,浑厚的内力顺着掌心喷发出来,扎牙笃顿时如一道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的撞在树干上,直将粗壮的树击断,倒在地面上,一口殷红鲜血,狂喷而出。 “你……你竟敢……”扎牙笃勉力撑起身子,又是一口血喷出,看着张无忌冷酷寒湛的目光,心里微微一缩,但随即一股怒意从心底涌起,冷笑道:“好,张教主果然够狠,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张无忌抬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若看着一个死人般。扎牙笃只觉一股气势随着张无忌的靠近渐渐的压过来,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扎牙笃心里有些骇然,但还是不肯示弱,直视着张无忌,张无忌在他面前站定,轻哼一声,扎牙笃只觉胸口一震,喉间腥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神色瞬间萎靡下来,无力的倒在地上。 扎牙笃苦笑一声,原来他与张无忌的差距这么大吗?怪不得……怪不得…… 张无忌蹲下身,口中低声的吐出一句话。扎牙笃瞳孔猛地睁大,但随即喉间的力道收紧,呼吸喘不过来。扎牙笃死死的盯着张无忌,口中努力的吐出三个字,“不……原……谅……” 原来,张无忌早就知道了。扎牙笃脸色有些惨然,又有些嘲笑,宋青书,你可知道,你最信任的人,利用你的信任,欺骗你。 张无忌,我在天上等着宋青书发现的那一天,他不会原谅你的。 张无忌眸中闪过深沉的阴暗,眉宇间戾气升腾,手下内劲一吐,咔嚓一声,扎牙笃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眼前渐渐一片黑暗,扎牙笃鼻息间却仿佛又闻到了记忆中那带着淡淡清香的味道,那个清秀洒脱的少年,单人匹马闯进汝阳王府,看着他为了张无忌争斗,最后自己被当做人质,与他共骑一匹,疾驰奔波。 那段场景,十几年来一直出现在扎牙笃的脑海里,最初是为了雪耻而不断努力,只是后来,在不知不觉中感情慢慢的变质。 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张清秀带着清浅笑容的脸,只是那笑容却是对着另一个人。扎牙笃看着那眼中的神色,恍然明白,原来,他爱上的,只是那份对一个人全然的信任。 从小在王府中长大的扎牙笃,每天见到的是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每天不停的算计,每一刻都需要防备,永远不能放松。所以,在看到那份信任之时,他就好像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看见温暖的太阳一般,想要拥有,所以他不断的争夺,却一次次的失败。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扎牙笃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张无忌松开手,站起身,浑身都满是戾气,良久才平息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气息的扎牙笃,随手扯过一旁的树藤,将扎牙笃绑起,牵着树藤,拖着扎牙笃向着蒙古营地走去。 蒙古营地那方正因为扎牙笃的不见踪迹而大肆搜索,张无忌很快就越见蒙古侍卫,随手一甩,将扎牙笃扔进人群中,听着不断传来的惊呼声,转身离开。 第51章 初现 宋青书缩在毛皮里睡得迷迷糊糊,恍惚中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过来,身体反射性的就靠过去,脸贴上那结实的胸膛,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无忌将人拥进怀里,头埋在宋青书脖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扎牙笃那双眼,那里面的神色他清楚的明白,还有最后的那句话,只要一想起来,心底隐藏的黑暗就不断的冒出来。 对于扎牙笃,张无忌一直是存有杀心的,任何对师兄有觊觎的人都该死。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把扎牙笃当做人质更有利,但是张无忌也知道,若是回到中土,杀死扎牙笃将会困难许多。所以最开始在冰火岛上看见扎牙笃的时候,张无忌就已经决定,将扎牙笃的生命留在岛上。 至于最后他对扎牙笃说出的那句话,一方面是为了验证一直以来的诊断,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扎牙笃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从扎牙笃的反应来看,他的诊断确实是正确的,同时也成功的看到扎牙笃震惊的神色。 只是,同时扎牙笃也引发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那一瞬间,苦涩和绝望就像是黑暗所幻化的手,攫取了他的喉咙,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师兄。”张无忌轻轻的喊着,一声又一声。 唇贴上宋青书白皙修长的脖颈,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轻柔的啃咬着,柔嫩的肌肤,怎么品尝都不够。手灵活的从亵衣下摆伸进去,揉捏着小小的突起。 “嗯……”宋青书轻哼一声,眉头微微蹙起。 张无忌一手下滑,褪去宋青书的裤子,手指熟练的在私处按压着,接着探进去,缓缓的开拓着。 宋青书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觉身子上有温热的大手游移着,带来阵阵的快感,身后那个隐秘的地方也不由的收缩着。 张无忌抽出手指,看着那里,红红的,仿佛在邀请般一闭一合。宋青书的呼吸已经开始错乱,身子轻颤着,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显然快要醒来。 张无忌从后面拥着他,就着这便利的姿势,直接进入最深处。 “张无忌。”宋青书惊醒。 “师兄。”张无忌叫了一声,制住宋青书推拒的双手,翻了个身,将宋青书压在身下,猛烈的撞击起来。 宋青书闷哼一声,双手攥住身下的皮毛,承受着撞击,双眼大睁,怒瞪着张无忌,“混蛋……停……啊……” 张无忌低下头,在宋青书嘴角轻轻一啄,停止了冲刺,“师兄,不准离开我,知道吗?” 这是第一次,张无忌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以前他只会说“不要”,而现在他说的是“不准”。 宋青书急喘了几口气,心脏激烈的跳动着,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呢?” 张无忌双手固定住他的头,坚持的看着他,“师兄,回答我。” 宋青书看着他,无奈的道:“我答应你。” 宋青书没有看到隐藏在张无忌眼底深处那强烈的悲伤,也没有看到隐藏在他坚硬外表下的软弱和害怕。只是以为张无忌如以往一般,要的只是个答案而已。若是他多了解一点,也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只是现在的宋青书,纯粹是把张无忌当做要糖的小孩,加上张无忌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特别是在两人欢爱的时候,更是三次之中有两次会问这个问题。这也就使得宋青书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认为和以往一样,所以口中随意的答应着。 张无忌双手握住宋青书瘦削的腰,微微用力,将整个人都翻过来,让宋青书跪趴在床上,从身后开始冲刺起来。 这种姿势进入的很深,也方便上方人的动作,张无忌进出的很快,完全的进入,再完全的抽出来,带出些许鲜红的肠肉,白浊的液体缓缓的低落下来,画面显得淫靡,让人情欲高涨。 张无忌俯身,唇在白皙优美的背脊上吮吸着,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印记。 宋青书轻声的呻吟着,没有被抚慰的分身自动的挺立着,快感一波波的传上来。忽然,有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背脊上,宋青书只以为是张无忌的汗水,却没看到张无忌脸上的泪痕。 山洞内,带着浓郁情欲意味的喘息和低低的呻吟混杂着,宋青书只觉张无忌跟疯了一般,不知餍足的一直缠着他,不管他求饶还是哭泣,动作一直不停,一次又一次的搂着他折腾。到了最后,只觉越来越痛苦,肚子也开始坠坠的痛,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一夜贪欢,清晨露晓,张无忌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收紧抱着宋青书的双手,在听到一声轻轻的呻吟之时,忙松开来,昨夜的事也瞬间回到了脑海。 张无忌脸色一变,慌忙向怀里的人看去,宋青书的脸色很苍白,眼底带着深深的青影,眼角还带着泪痕,身上全是被啃咬的痕迹,有些地方以已经变得青紫,有些触目惊心。张无忌轻轻的将人平放在床上,在看到宋青书双腿间刺目的血迹时,只觉脑中一阵眩晕。 手颤抖的搭上宋青书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上宋青书小腹周围的几个穴道,小心翼翼的按揉着。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放开,拉过毛皮给宋青书盖上,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眼神有些痛苦,“对不起,师兄。” 张无忌快速的在洞外升起了火,取了之前备用的草药很快就熬好了一碗药,不停的搅动使汤药快速的冷却下来,回到床边,喝了一大口汤药,然后俯下身贴上宋青书的唇,灵活的撬开紧闭的双唇,将汤药哺进去。 如此几次,将整晚汤药都喂进去,张无忌提起的心才放下来。隔着毛皮,双手在宋青书腰腿处熟练的按揉着。宋青书蹙起的眉头渐渐松开来,呼吸更加平稳。 良久,张无忌才站起身,走出山洞。周辰面色焦急的上前,道:“教主,蒙古人开始大肆进攻了,而且开始放火,看来是要将我们逼出去。” 张无忌点头,吩咐道:“师兄身体不舒服,你保护好他,我去解决,很快回来。” 周辰郑重的点头,看着张无忌消失在树林间。 张无忌在杀了扎牙笃的时候,就知道蒙古人不会善罢甘休,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唯一没预料到的是,昨晚他竟然失控了,让师兄受到了伤害。昨晚到了后面,他虽然知道师兄很累,身体也不能承受如此激烈的欢爱,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还是一次一次的将分身埋入那温暖的甬道。 因为只有这样,内心深处的不安和害怕才能得到抚慰。张无忌知道,自己有了心魔,而昨晚,也是他第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 看来,要赶快回到武当山找太师傅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才是,后面的几个月师兄的身体很关键,若是受到了伤害,只怕他真的会彻底的疯掉。而且,师兄的身体需要营养,不能再继续呆在冰火岛上了。 张无忌身影飞速的在树林间跃过,那些拿着刀剑在树林间搜索的蒙古侍卫只觉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发觉。 待蒙古营地大大小小的帐篷出现在眼前,张无忌收敛气息,没有鲁莽的直接冲进去,寻了个时机,将一名蒙古侍卫拖进树林,换了衣服,戴上盔甲,然后像其他侍卫一样在营地内巡视。 因为带着头盔,加上张无忌头微微垂着,一时之间倒也没人认出来。张无忌眼光小心的扫视,他现在还处于整个营地的外围,而想也知道王保保和赵敏应该是在最中央那两座明显大些的帐篷内才是。所以说,他现在距离目标还很远。 整个营地都飘荡着白帆,众侍卫们都沉默的走动,几乎没有人说话交谈,每个人都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这应该是扎牙笃的死亡带来的沉闷。不过这也为张无忌带来了便利,减少了被发现的几率。 之后张无忌又打晕了好几个侍卫,因为这些侍卫衣服上都挂着腰牌,不同的数字巡视不同的范围。由此处倒是可以看出,王保保治军严谨,不愧是汝阳王这个大将的儿子。 这一切张无忌都做的很谨慎,虽然这个营地困不住他,但现在他是为了抓人质而来,若是还未靠近就被发现,只怕到时候就要以失败告终,而且还会让对方更加警惕。 这蒙古营地是围绕着中央的两座帐篷搭建,形成一个一个的圈,而此时张无忌离最中央还有两圈。这里的侍卫巡逻的更加严密,而且武功明显比外围的要高,即使是张无忌,要无声无息的弄倒一个侍卫,也是耗费了一番精力。 张无忌低垂着头,警惕的走动着,寻找下一个时机。等到张无忌又前进了一圈之时,猛的注意到从最中央的帐篷内走出一个身影,瘦高的身材,稀稀朗朗的胡子,正是玄冥二老中的鹤笔翁。 那鹤笔翁只在帐篷口停顿了一会,就冲着张无忌的方向而来。张无忌心里暗暗警惕,面上却不露分毫,和其他侍卫一般,对着鹤笔翁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若无其事的向着前方继续巡逻。在经过旁边的帐篷之时,隐隐的听到暧昧的肉体撞击声,还有粗喘声,夹杂着柔腻的轻哼声。 张无忌心里暗惊,扎牙笃死亡,整个营地都挂起了白帆,居然还有人在这时机敢玩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鹤笔翁大步走过来,经过张无忌身边之时,没有停顿分毫,直接掀开帘子进了那座帐篷。隐隐的还听到“师弟……大胆……”之类的字眼。 张无忌心里暗道,好机会。直接就朝着鹤笔翁刚走出来的那间帐篷扑去,瞬间就进入了帐篷,赵敏正坐在榻上,神色还有些萎靡,眼角隐隐有些泪痕,见一个侍卫不经通报直冲进来,顿时大怒,“放肆……” 张无忌直接将她的哑穴点了,武功也封住,剑架在她脖子上,向外面走去。而此时外面的侍卫已经冲了进来,见状不敢动弹,只能乖乖的把路让开。 出了帐篷,王保保脸色阴沉的看着他,而玄冥二老站在他身后两边。王保保脸沉如水,道:“好,好个张无忌!” 张无忌冷冷的看着他,“准备艘船,让我的人离开。”见王保保没有动作,张无忌剑轻轻下移,压在赵敏的小腹上,淡淡的道:“莫非,这个孩子你不想要了?这可是七王府将来唯一的继承人。” 赵敏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她说不出话,只能哀求的看着王保保。对于扎牙笃,她虽然不喜欢,但这个孩子,却是她唯一的骨肉,她不想失去。 王保保手轻轻挥了一下,“去安排一条船。” 赵敏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他不能不顾他的死活。加上赵敏肚子里有扎牙笃的骨肉,是七王爷的嫡孙。此次扎牙笃身死冰火岛,七王爷必大怒,到时候定会迁怒汝阳王府,而这个孩子,则是化解七王爷怒火的唯一选择。所以,王保保只能妥协。 很快,船只就安排好了,张无忌压着赵敏来到了船上,看着还未离去的王保保,淡淡的道:“世子可以回去了,待我们安全到达中土,自然会放郡主回去。只要你们不多动作,我保证郡主和肚里的孩子安全无恙。” 王保保沉声道:“希望张教主言而有信。”说罢带着一干侍卫转身离去。 张无忌清啸一声,在树林间远远的传开去。很快,谢逊等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宋青书脸色还有些苍白,被韦一笑扶着手臂带着奔跑,在与王保保等人擦身而过的一刹那,本来站在王保保身后的鹿杖客与鹤笔翁忽然爆身而起,双双朝着宋青书扑去。 因为宋青书不舒服,加上张无忌的关系,众人都将他护在中间,此时玄冥二老扑到,正好在那一侧的谢逊察觉到猛烈的劲风,手在腰间一抹,黑沉沉的屠龙刀已握在了手中,对准玄冥二老猛劈了过去。 而韦一笑则是快速的抱住宋青书的腰,身形诡异的冲了出去。周颠等人也是反应快速,与说不得二人也是朝着玄冥二老扑去。而周辰,知道自己武功打不过,留在此处也是拖后腿,脚下加速,跟着韦一笑向前冲去。 这些只是一瞬间的事,等王保保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痛呼声,转身看去,就对上张无忌冷酷的眼神,原本架在赵敏脖子上的剑正插在她的大腿上,而被解开哑穴的赵敏,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伤,又感受到张无忌逼人的杀气,顿时眼泪扑簌扑簌的向下掉,哭叫道:“哥,救我……” 王保保心里一惊,知道张无忌真的会杀了自己妹妹,看向大成一团的战圈,怒道:“玄冥二老,住手。我以世子的身份命令你们,赶紧停手。” 王保保是真的怒了,先前就是因为这两人没有尽到责任,才会让妹妹被张无忌挟持,看在他们两位武功高强的份上他没有责罚。只是没想到这次又自作主张攻击宋青书等人,没有成功也就算了,还连累妹妹受伤,真是不可饶恕。 玄冥二老与谢逊等人打的不分胜负,听见王保保的吩咐,只能后退。王保保冷哼一声,没理会二人,对着张无忌大声道:“张教主,此事是我们不对,还望张教主大人大量,保我妹妹无事。船上已备有丹药和药材,若张教主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王保保自小身份高贵,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说话,实在是赵敏肚子里的孩子太重要。一旦失去,只怕七王府与汝阳王府关系破裂,而汝阳王府在朝中也将举步维艰。只是他说完,张无忌却什么都没说,带着众人进了船舱。顿时脸色一沉,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两人,甩袖离开。 张无忌这时哪有心情理会他,宋青书刚才虽然没有直接与玄冥二老对上,但那股逼人的气势却是直冲着他而来的,若是平时自然不惧,只是昨晚被张无忌折腾的太厉害,今日浑身都没有力气,先前一番奔波已是勉力支撑。 虽然刚才韦一笑见机得快带着他及时躲开,但胸口还是一阵憋闷,加上韦一笑的急速奔驰,脸色更是惨白,被韦一笑放下的时候,双腿一软就向下倒去。下一刻已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宋青书来不及说什么,胃里一阵蠕动,直接吐了出来。 张无忌脸上满是担忧,手轻轻的在宋青书背上拍抚着,待宋青书缓过来时,将人打横抱起,向舱内走去。而这时谢逊等人也回到了船上,他们与宋青书相处时间这么长,加上宋青书个性洒脱,加上张无忌的缘故,众人早就把他当做自己人,此时见他如此,都不由的担心起来。 第52章 回程 张无忌小心的将宋青书放在床头靠坐着,拭去他额头的冷汗。倒了一杯水,递到宋青书唇边,宋青书漱了漱口,然后躺了下去,闭上眼,表示不想说话。 张无忌知道师兄是生气了,但昨晚确实是他做错了,竟然让师兄受伤。但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师兄的身体,刚才师兄吐出来的全是早上喝下去的草药,等于是白喝了。 “师兄,昨晚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你好好休息,我去熬药。”张无忌低下头在宋青书额头亲了一下,起身向舱外走去。 在他关上房门之后,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宋青书双眼睁开,看了一眼张无忌离开的方向,想到昨晚张无忌的疯狂,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不过他也知道张无忌一向对他好,以往床上虽然激烈了点,但像这样受伤还是第一次。 叹了口气,宋青书知道张无忌心里其实一直很不安,昨晚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只是张无忌如此失常还是让他有些吃惊,皱了皱眉,心里忽然有些担忧,练武之人一般自制力都不错,可是他今日醒来身体的状况,后方那里应该是撕裂了,如果张无忌是清醒状态,绝对不会让他受伤,而昨晚,张无忌显然是控制不住自己。 练武之人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心魔。想到这里,原本对张无忌的不满全部转换成担忧,习武之人有了心魔,若是一旦爆发,后果可大可小。张无忌现在的情况,应该还没有全面爆发。 宋青书不是傻子,从张无忌的表现来看,自然知道这心魔的源头应该就是自己。一时之间心里有些复杂,虽然一直知道张无忌对他的感情很深,但宋青书却没想到竟然会让他有了心魔。 而现在,不是与张无忌生气的时候,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不能让张无忌再受到刺激,否则,以张无忌如今的武功,一旦失常,只怕很难制的住他。 宋青书决定等船回到中土就尽快赶回武当山,看太师傅张三丰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等张无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宋青书坐在床头,脸色有些不好的看着他,脚步顿了一下,将药碗递给宋青书,低声道:“师兄,别生气了,都是无忌不好……” “为什么又不给我上药?”宋青书打断他的话,不满的看着他。刚才他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因为先前的一番奔波,私处的痛楚更严重,让他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后来在身下垫了一床软被才坐下来。只是对张无忌一直不肯替他私处上药的习惯恨的咬牙,以往也就算了,这次都撕裂了这家伙还不给他上药,真是欠揍! 张无忌本来以为宋青书会很生气,甚至是如先前一般闭着眼不肯和他讲话,也不愿意理他。却没想到宋青书会像以前每次欢爱过后一般,不满的问他这个问题。 张无忌愣了一下,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将药碗放在一般,伸出手,将人拥进怀里,头埋在他脖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闷闷的声音穿出来,“师兄,不要不理无忌。” 虽然一个大男人说着撒娇的话让人有些腻味,不过宋青书听到这句心却是软了下来。以前小时候他每次生气的时候,张无忌就会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说着这句,然后可怜巴巴的仿佛要被抛弃一般的看着他,每每都会让宋青书心软。 自从两人出谷之后,张无忌就再没说过这句话了,现在这番姿态,让宋青书瞬间想起两人以往相处的一幕幕画面,神色柔和下来。对于张无忌,他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这是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最亲密,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 所以,对于张无忌的要求,宋青书总是会答应,即使是在蛊虫事件上,虽然一开始不同意,但最后到底还是妥协了。 即使是对于张无忌所说的两人以后永远在一起,这件事情虽然一开始宋青书因为固有的观念而拒绝了张无忌,可是在之后的日子,他确实是是认真的考虑过了,到了现在,虽然他没有说,但心里其实已经同意了张无忌的要求。 自遇到张无忌之后,两人就一直生活,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若是张无忌对他的感情一直不变,那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人不可能有孩子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宋青书知道如今的张无忌不能受到其他的刺激,加上此时被张无忌勾起了回忆,摸了摸他的头发,如同张无忌还是小孩子般安抚道:“师兄最疼无忌了,怎么会不理你呢。” 手下使劲,将张无忌推开来,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张无忌傻傻的看着他,接着就咧开嘴笑着。宋青书看他这般,也忍不住笑出来,端过旁边的药,一口喝了下去。 刚放下药丸,眼前一暗,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宋青书也没抵抗,微张开唇,灵活的唇舌窜进来,温柔缠绵之极,带着浓浓的情,让宋青书几乎有些沉迷,忍不住伸出舌尖与之交缠在一起。 张无忌眼里是满满的柔情,紧紧的注视着宋青书,舌尖尝到的虽然是宋青书刚才喝下的苦涩药味,但张无忌却觉得甜蜜无比,流连忘返,直到宋青书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恋恋不舍的在湿润的唇上啄了好几下,却是不敢再动作了。 宋青书推了推不肯离开的人,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张无忌也知道他身体不适,先前一番奔波更是让情况更糟,加上他刚才熬的药有安眠的成分,现在宋青书才会想睡觉。 细心的替宋青书盖好被子,张无忌轻声道:“师兄好好休息。” 待宋青书呼吸平缓下来,张无忌才起身出了船舱,与韦一笑等人商量过后,很快,就抛锚杨帆,大船很快就驶了出去。没多久,后面就跟上来十几艘蒙古大船,距离张无忌等的大船有数十丈,远远的吊着。 当初为了防止意外,张无忌才会带了周颠与说不得这两个会驾船的高手,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船上吃食都备好,而且还挺丰富,各种药材也都有。赵敏的伤早有周辰包扎了,因为长期点穴会造成经脉不通,加上赵敏怀有身孕,更是不行。所以最后韦一笑一包散功散下去,让赵敏内力全失,如此既不影响她的行动力,也不会对众人造成威胁。 一向刁蛮的赵敏却是改了性子,一直沉默的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送去的饭菜汤药全都吃了,却不言不语,让当初见识过她刁蛮傲气的明教众人都有些奇怪。 赵敏其实对扎牙笃并没有感情,甚至是厌恶。只是为了汝阳王府,一向疼爱她的父王和大哥却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嫁给扎牙笃,她是知道扎牙笃喜欢宋青书的,所以在嫁给扎牙笃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在那个被扎牙笃压在身下的晚上,随着身体撕裂的痛楚传来,她所有的骄傲全部失去,她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小郡主,而是不受宠爱的世子夫人。 于是,她的性格越来越沉默,这次来冰火岛也是大哥王保保想让她借此散散心。当知道扎牙笃死的那一刻,赵敏其实并不伤心,甚至是松了口气。只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装作伤心的样子留下几滴泪。 现在赵敏唯一放在心上的只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甚至是汝阳王府,也没有这个孩子重要。所以,在张无忌那一剑扎在大腿上的时候,她是害怕的,害怕这样会让她失去孩子。所以她才会抛弃骄傲哭着向王保保求救。 如今身在敌船,想要保住孩子,她就得听话,只要到了中土,她就安全了。所以一连几日,赵敏都安静的很,每天只是偶尔出来透透气,乖顺的很,没有任何异常的动作。 而宋青书在休息了几日之后身体也好了很多,不过这几天因为私处的疼痛宋青书对张无忌也没什么好脸色。张无忌这小子,怎么也不肯给他上药,甚至也不让他接触到任何膏药,每天只是让他喝那种苦兮兮的汤药,到了后面宋青书一闻到那气味就反胃。 宋青书拍开张无忌凑过来的脸,没好气的道:“离我远一点。” 张无忌厚脸皮的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抓着宋青书的手向下,炙热滚烫的物体塞进宋青书的手心,还挺动了一下,求欢的意味很明显。 宋青书手一使劲,张无忌闷哼一声,本来肿胀的欲望因为痛楚瞬间软了下来,张无忌顿时可怜兮兮的看着正斜眼瞧着自己的宋青书。 宋青书松开手,轻哼一声,“你不给我上药,我后面还没好,所以不准碰我。以后严格执行一个月一次。” “师兄,不要嘛。”张无忌搂着宋青书的腰,头在他怀里轻轻的蹭着,挑着声音软绵绵的撒娇,但却避开了上药的话题。 宋青书被张无忌这声音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加上张无忌缩在怀里蹭的姿态,更是觉得好笑,嫌弃的推了推张无忌的头,有些硬硬的头发扎在颈窝让他更是笑出声来,“滚。” 张无忌听到他的笑声,感受到震动的胸口,蹭的更是起劲,让宋青书好笑又无奈,不过底线还是必须坚持的,如果任张无忌折腾,还每次都不给上药,那以后受苦的可就是他了。所以,为了以后的生活,坚决不能妥协。 张无忌蹭了许久,又可怜兮兮的祈求,见宋青书不肯松口,也知道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只是因为原因还不能被师兄知道,所以没法解释。 宋青书偏过头,不去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早已打定主意这次决不能妥协,不然每次之后都有几天的行动不便,身体不适也就算了,但沦为拖后腿的那个决不忍许。 再说,既然以后要在一起生活,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以前张无忌所说的留下印记的解释先前他还当真,但如今他都受伤了还不给上药,他要是还相信就是傻瓜。以前即使是手上的一个小伤口,张无忌都会紧张兮兮的替他擦药,现在这样反常,实在是太可疑了。 张无忌其实也知道宋青书伤还没好完全,并没有想真的进入那里,只不过是想让宋青书用手帮他解决一下。他只是喜欢与师兄靠近的感觉,不过看师兄如今这样子,还在为上药的事情不满。 张无忌想了一下,这可关系到自己以后几个月的性福生活,斟酌了一下,道:“师兄,卫壁曾和我说过,这蛊虫是用各种毒药培养而成,所以在这一年之中,是不能给你那里直接上药的。” 宋青书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一下,自从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张无忌就没有替他上过药,而第一次离开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替那里上药,都是任其慢慢恢复。 “那次我离开之后,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自己买药?”宋青书疑惑的问道。 张无忌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师兄的性子我最了解,那时候你离开心情应该很乱,加上受伤的又是那里,肯定不好意思自己上药。而且以前你所用的都是我亲手调制的上好伤药,外面药铺卖的你肯定看不上。” 宋青书伸出手,抚上那双满是柔情的双眼,原来这个人是如此的了解他。宋青书神色柔和下来,双手环住张无忌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前。 虽然对于张无忌的解释还是有些怀疑,不过那蛊虫本就古怪,有这种奇怪的特性也不是不行。至于其他的疑点,以后总会明白的。 扎牙笃死亡的消息宋青书已经知道了,最初还有些震惊,不过接下来却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一个三番两次使用手段觊觎自己的男人,特别是在蛊虫事件之后,对于扎牙笃,宋青书简直是厌恶透顶。 张无忌手轻缓的在宋青书背上拍抚着,直到怀里的人呼吸渐稳,对于那件事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才会发觉,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也不知道当师兄知道时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张无忌并不后悔,这样可以使他和师兄的关系更紧密,让师兄再也没有借口离开他,让师兄永远留在他身边。 这次在海上宋青书并没有发生如上次一般的晕船症状,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海上的日子过得久了,其实很无聊。这日,宋青书视线在看到被谢逊拿在手中的屠龙刀时,一个念头闪过,回到房中将倚天剑取出来,道:“义父,我们来试试,这屠龙刀与倚天剑哪个厉害?” 谢逊站起身,大声道:“好,我很好奇,到底是屠龙刀锐,还是倚天剑利?” 宋青书笑道:“我也好奇。” 两人站定,双双运起内力,刀剑相交,宋青书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臂一麻,手中的倚天剑不由的掉在地上,砰的一声断成两截。而谢逊也是后退几步,手中的屠龙刀只剩下一半,另一半掉在船板上。 谢逊眼盲,自然看不到这情景,只感觉到手中的屠龙刀轻了许多,伸出手摸去,触到断裂处,又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问道:“青书,倚天剑如何了?” “也断了。”宋青书蹲下身,从断裂处取出一卷布卷,打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子,最边缘处写着“九阴真经”四个字。 这时谢逊也触摸到了断口处的布匹,用手捏了捏,朝宋青书伸出手,道:“青书,你看看这是什么?” 宋青书接过来,打开一看,这卷是武穆遗书。 船上的众人听到声响也围了过来,见到断裂的屠龙刀和倚天剑,均是吃惊的很。张无忌是最先赶过来的,担心的检查了一番,直到没有发现宋青书受伤才放心。 宋青书在发现九阴真经的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就收进了袖子中,等众人来的时候只把武穆遗书递给大家。 韦一笑几人看了俱是高兴,如今明教到处起事抵抗元兵,有了这本武穆遗书,更是如虎添翼。 周颠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原来并不是刀剑本身,而是刀剑互斩之后的这本武穆遗书。有了这本兵书,我们明教定能将鞑子驱赶出去。” 谢逊叹了一口气,“这屠龙刀陪我多年,如今毁了,真是有些舍不得。” 宋青书笑着安慰道:“义父,等回到明教,让精于铸造的弟子将这断刀断剑融了,重新铸造出来,到时候屠龙刀就又回到义父手中了。” 谢逊也是洒脱之人,刚才只是感慨了一番,听宋青书如此说,笑着点头。 待众人都各自散开后,宋青书将断刀断剑拾起,与张无忌回到房间,这才把藏于袖中的九阴真经取出来,递给张无忌。 这九阴真经乃是与九阳神功相媲美的武功绝学,虽然韦一笑等都是自己人,不过若是让众人见到这真经,到时候如何分配只怕是个麻烦。再加上这东西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若是流传出去,只怕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所以当时宋青书才会想都没想就将布卷藏了起来,他可不是什么烂好人,好东西当然是要自己收藏才行。 刚才张无忌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刚好看见宋青书的动作,不过他自然不会多话,此时见宋青书将东西拿出来,顿时眉眼都上扬了起来。因为宋青书如此做法,很明显的说明,他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对此,张大教主非常满意。 “可惜你我练得九阳真经是纯粹阳刚的内功,而这九阴真经是阴柔的路子,方向截然不同,不能同时修炼,对我们倒是没什么用处。”宋青书有些可惜的道。 张无忌沉思了一会,道:“太师傅是武学奇才,在武之一道理解甚深,我们回去之后将这个交给太师傅,或许太师傅能使之水火相济,刚柔相调,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同时修炼。” 第53章 烦恼 宋青书对张三丰也很是佩服,虽然张无忌此时武功也很高,不过在武道的理解上,与张三丰就差的远了。单说张三丰能够自创太极拳剑这等厉害的武功,就足以将张无忌甩出很远的距离。有些东西,光有天赋是不够的,还需要时间的积累。 “这倚天剑是峨眉派的祖师郭襄传下来的,说不定灭绝老尼早就知道这刀剑的秘密,所以那时候才想要回去。如果知道这秘密被我们发现了,肯定气坏了。”宋青书嘿嘿笑道。 张无忌点头同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注视着宋青书坏笑的样子,眼里溢满柔情。宋青书对上那深邃的目光,耳后不自觉的升起一抹晕红,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去,暗暗唾弃自己一番,真没出息。 对于兵书宋青书没什么兴趣,九阴真经又不能练。所以终日无所事事的宋青书只能继续研究自己的九阳神功,在张无忌的指点还有宋青书本身的心无旁骛下,在到达中土之前,宋青书终于将九阳神功练至大成,内功上升了一个新台阶。 而这中间,为了将九阳神功练好,宋青书可谓是全神贯注,所以张教主很可怜的欲求不满了。不过张无忌也不是乱来的人,虽然他可以保护师兄,但是他知道师兄其实是个很独立的人,一直以来都很努力。而且宋青书的自保能力越好,他也能更放心。 所以张无忌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反而将宋青书照顾的更好。同时这船上的各种药材更是大部分都被拿来填进了宋青书的肚子。等宋青书终于成功时,站起身,满意的感受着经脉内浑厚的内力,忍不住笑开来。 猛的身体一个悬空,宋青书也不惊慌,伸手揽住张无忌的脖子,抬起头,就对上他露骨的满是欲念的眼神,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毛,伸手一掌向张无忌肩头拍去,这一掌用了三分力道,不会伤到张无忌,但却可以将他震开。 张无忌本来托起宋青书双腿的手只能放开来,抬手挡住宋青书的这一掌,宋青书双脚落地,没有放松,连着几掌全力向张无忌挥去。张无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游刃有余的将宋青书的攻击接了下来。 宋青书也知道不是张无忌的对手,在连着拍出几掌之后,就向着门口冲去。然后,在碰到门的一瞬间,一条结实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同时制住他的双手,将人固定在怀里不能动弹。同时唇被封住,炙热的唇舌探进来,舔过每一个角落,柔嫩的小舌被大力的吸允纠缠着。 酥麻的快感从两人交合的唇舌间产生,宋青书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挣扎的力道也,慢慢减弱,脑子也渐渐迷糊起来。 等张无忌放开的时候,宋青书已经被放到了床上,看着上方张无忌眼里赤裸裸裸的欲望,宋青书浑身都发软,也被挑起了兴致。 张无忌不耐的直接撕开宋青书的衣服,覆身上去。被憋了二十多天的教主大人虽然很急切,不过却不粗鲁,耐心的做好了前戏,才进入温暖紧致的甬道。 等宋青书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虽然酸痛,不过后面那里只是有些红肿,并不严重,昨晚张无忌前戏做的很足,而且只做了两次,后来结束的时候宋青书清楚的感觉到抵在后腰处的坚硬,但是张无忌却没有再动作。 宋青书趴在床上,对于张无忌的做法非常满意,心里思考着也许可以放松对张无忌的要求,一个月多做几次也是可以接受的。 张无忌推开门,见宋青书醒了,走过来,帮宋青书穿上衣裤,低头在他嘴角啄了一下,拉着宋青书的手向外走去,见他走动间并没有不自然,眉头也没有皱起,才松了口气。 两人来到船板,周辰正坐在谢逊旁边,这些日子受到宋青书的刺激,周辰练武的兴致也是大增,而谢逊经常坐在船板上,自然也就不时的指点几招,让周辰受益匪浅,对谢逊也是越发尊敬。 “大哥,你终于出来了。”周辰笑着走过来,在宋青书肩头敲了一拳,感受到手下传来的力量,有些吃惊的看向宋青书,“大哥,你的内力增长了好多,果然厉害。” 宋青书刚才自然是故意将周辰的力道反弹回去,笑吟吟的道:“那是当然,所以你要加紧努力了。” 周辰可怜兮兮的攀住宋青书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大哥,你多指点指点我吧,不然我就要被甩到很后面去了。” 若是张无忌做出这番可怜的姿态,宋青书肯定会心软。如今周辰如此,宋青书却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嫌弃的推开,伸手止住周辰再次扑上来的动作,“好了好了,我教你就是了。” 成功达到目的的周辰笑嘻嘻的道:“多谢大哥。” 宋青书看着他那痞子样,只能无奈的摇头,但又觉得有些好笑,脸上也不自觉的泛出笑意。 张无忌淡淡的扫了一眼周辰,虽然对他如此靠近师兄有些不悦,不过既然能让师兄开心,他忍受一下也是可以的,虽然他很想将这小子的手从师兄的手臂上拿开。 又过了几日,终日看见陆地,在海上漂泊了多日的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出笑容。登上岸后,众人将赵敏留在岸边,运起轻功离开。 没多久,王保保等人的船队也靠岸,王保保见赵敏面色红润,衣衫整洁,心下松了一口气,问道:“敏敏,你没事吧?” “大哥,我没事。”赵敏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张无忌几人确实是没有为难她,饭菜也很丰富,甚至保胎药也喝过几次。 王保保见张无忌等人已不见踪迹,知道离开不久,吩咐手下侍卫传下消息,沿途搜索阻拦。随后带着赵敏向大都的方向赶去。 张无忌几人急速奔波了一阵,在附近的镇上停了下来,找了家酒店上去,好好的大吃了一顿,随后又各自换了套衣服,打扮的与之前完全不同。 宋青书的打扮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而谢逊则是装作一个富人老爷。张无忌弄成一个赶车的下人,甚至为了更像一点,将白净的脸都用药粉弄的黄黄的。而周辰四人则身穿劲装,扮作护卫。 然后,张无忌买了辆马车,让宋青书和谢逊坐在车里,而他自己赶车,周辰四人则骑着马护在两边。本来韦一笑几人是不肯让教主亲自赶车,不过张无忌却坚持如此,让几人无可奈何。 众人出发之后,就发现一路上的蒙古兵似乎增加了许多,不过那些人奉命查找的是几个武林人士,而如今张无忌等人早有了准备,无论是发型还是服饰全都做了改变,加上如今他们扮作的是外出的富人,自然不会有人将他们与明教贼子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样的打扮虽然脱离了嫌疑,却同样引来了另一种麻烦。不管是什么时候,钱同样会引来觊觎,一般人见着马车周围的几个高手自然不敢惹,但那些一贯嚣张的蒙古鞑子可不怕,马车刚驶出城,就被一队蒙古兵给包围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韦一笑几人已经冲了出去,鲜血飞溅,只是短短的时间,十几条生命已经逝去。明教弟子对于蒙古兵一向恨极,自是一点都没留情。 一路上又遇见了几波蒙古兵,自是被几人毫不手软的杀光。甚至还有几次连山贼都拦路,不过对那些人,韦一笑几人只是将几个领头的杀了,其他的就任由四散逃开。 这日,几人在一家客栈住下,宋青书洗浴过后,直接穿着亵衣裤就出来了,盘腿坐在床上,疑惑的按了按自己的肚子,这一路奔波的,怎么还胖了,都长小肚子了。 张无忌坐在桌边,见宋青书出来,眼神暗了几分。宽松的衣服,优美的锁骨露出几分,若隐若现的更诱人,微湿散发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性感,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腾出淡淡的红晕,嘴唇也红润了几分,坐在床上,微微皱起的眉。 张无忌喉结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宋青书抬起头,有些抱怨的道:“你看,都是你整天把药材给我补,都长出小肚子了。” 边说,还用手拍了拍肚子,直发出“啪啪”的声响。张无忌顿时一惊,膨胀的欲望瞬间消失的一点都不剩,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将宋青书还准备再拍几下的手拿开,笑道:“是吗?我摸摸。” 将手放上去,轻轻的在上面摸了摸,低垂的眸里是满溢的温柔。直到宋青书被他的动作弄的有些痒,不耐烦的挥开,张无忌隐去眼里的恋恋不舍,笑道:“肚子上有点肉,软软的很好摸,我很喜欢。” 宋青书白了他一眼,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道:“我不喜欢,我喜欢结实的肌肉,年纪轻轻的长个大肚腩,丑死了。” 张无忌凑近,在宋青书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不管师兄是什么样的,无忌都喜欢。” 虽然相处已久,对于张无忌的这些甜言蜜语宋青书还是不适应,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不自在的将张无忌的脸拍开,躺下,拉过被子,闭上眼睛。随即一个温暖的躯体靠过来,整个人被拥进熟悉的怀抱,宋青书习惯性的找到舒适的位置,听着耳边稳定的心跳,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张无忌听着怀里平缓的呼吸,放在宋青书腰上的手下移,摸着有些凸起的腹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在师兄的头顶亲了几下,嘴角挂着笑睡去,手还放在小腹处,就仿佛在保护着那里一般。 之后的几天,宋青书为了自己身材着想,刻意的节食,若不是碍于一直在赶路,只怕还要做些激烈的运动。张无忌见他如此,心里担忧的很,但又不能说清原因,只能不时的将好吃的送到宋青书面前。 而宋青书也只是坚持了几天就放弃了,赶路的时候他一直坐在车厢内,本来就无趣的很。而张无忌弄来的美食又散发着香味诱惑着他,加上这段日子他食欲也是大开,老是觉得饿。最后只能哀叹的摸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后继续大口吃东西。 幸好宋青书以为的肚腩还不明显,在衣服下根本看不出来,只有用手摸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而张无忌倒是对宋青书嫌弃不已的小肚子表现的很是喜爱,每次宋青书说着要锻炼身体的时候张无忌就凑上来阻止,还恋恋不舍的在肚子上摸来摸去。 回到中土之后不久,韦一笑就与光明顶取得了联系,每日里都有明教训练的信鸽往返,传递信息。杨逍将这段时日明教的行动详细的禀报给了张无忌,还有一些事情也让张无忌做了决定。 所以,虽然张无忌没有返回明教,但明教的事物却还是井井有条的进行。等到达武当山的时候,众人都是松了口气,这些日子虽然没有遇到危险,不过一路上也是麻烦不断,让众人都有些疲惫。 韦一笑几人自去休息,张无忌与宋青书洗漱换过衣服之后,先去太师傅张三丰处拜见,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拣些紧要的说了,最后又将武穆遗书与九阴真经拿出来。 张三丰听闻宋青书九阳真经大成,也是欣慰,将两片布卷一一看过,有些感慨的道:“当年岳元帅冤死,真是大宋的遗憾,若是有这等良将在,蒙古鞑子又怎能欺我中土百姓至此。无忌,明教如今正是起事的关键时刻,你将这本兵书传给底下的人,定能加快抗元的步伐,使我中土早日恢复安宁。” 张无忌点头,道:“太师傅放心,这武穆遗书我已记在脑海,待回去就默写出来,至于这原本就留在太师傅这里吧。” 张三丰欣慰的点头,取过九阴真经,道:“这九阴真经与九阳真经同样是修习内功的无上心法,只是一个至阴,一个至阳。同时修炼定然艰难无比,不过若是能大成,定然不同凡响。让我先探索探索,有了结果再说。” 张三丰一代武学宗师,对武学一道总是充满探索精神,如今见到九阴真经这等深厚绝学,更是见猎心喜,对于张无忌提出的同时修炼也是兴趣勃勃。 第54章 发现 张三丰早年修炼的只是九阳真经的三分之一,以这三分之一尚能到达后来的高度,堪称武林之中第一人,可见张三丰习武的天赋了。等张无忌寻得九阳真经之后,张三丰又依着完整的九阳真经继续修炼,武功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层次。 最开始张无忌与宋青书隔了十年回来的时候,张三丰虽然面色红润,但头发胡须却是全白。而这次再见,张三丰虽然发梢依旧银白,但发根处却是黑色的,脸上更是白里透红,隐隐有返老还童的症状。 宋青书想起张三丰飞升成仙的传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看如今张三丰的精气神,就是再多活个五十岁也不奇怪。如果真的研究出可以修炼九阴真经的办法,虽然不一定能飞升成仙,但多增加点寿命应该是可以的。 张三丰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可以说只要有他在,就相当于一座大山,想要来武当派撒野的都的掂量掂量。 从张三丰处出来,两人又去了宋远桥处,其他几位师叔听说他们回来的消息都已集中在那里。俞岱岩与殷梨亭已经完全恢复了,武功也没有大碍,还兴致勃勃的与张无忌比划了几招,当然结果自然是大受打击了。 宋远桥把宋青书拉到一边的角落,对两人现在的状态旁敲侧击了几句,宋青书囧了一下,随意的说了一些就把话题转移开。宋远桥见他不想说,也没勉强,再说问儿子的房事问题他也不自然的很。不过见到宋青书与张无忌的关系没有生疏,宋远桥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 之后的日子,张无忌每日里处理明教传来的事务,闲暇之时与张三丰讨论那本九阴真经,宋青书有时也会跟着听听,发表一下看法。 另外宋青书还跟着宋远桥几人学习“真武七截阵”,这武功是张三丰早年所创,分为七套武功,当年张三丰分别传给七个弟子每人一套,这七套武功分别行使,各有精妙之处,但若二人合力,则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威力大增。若三人同时,则威力比之二人又强一倍。每多一人,威力便增强一分。 早年武当七侠扬名天下,多依仗这套武功,不论多么厉害的强敌,几人联手,便足以克敌制胜。只可惜张翠山去世之后,这阵法便少了一人,而底下的三代弟子多内力不济,不能跟上宋远桥几人的步伐,如今有了宋青书加入,才算是填补了阵法的空缺。 已经把武当派的武功学的差不多的宋青书学起这套武功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记下阵法的方位步法,又听宋远桥讲了这阵法的诸般变化和练法,再与武当六侠配合着演练了几次,就差不多了。 而张无忌最初的时候因为某个原因,在宋青书练习的时候,专注的在一旁看着,待发现宋青书游刃有余并不会很疲累之后才松了口气。 待将这“真武七截阵”熟练的掌握之后,宋青书又恢复了每日悠闲的生活,每日里在武当派上下晃悠,顺便指点指点底下的三代弟子,享受一下底下弟子崇拜的目光,过的乐呵呵的。 而张无忌见他如此,也没再整日的跟着他。毕竟张无忌是明教教主,本应在光明顶主持大局,却因为宋青书的缘故留在武当山,加上如今明教起事抵抗元兵,事务本就繁多,虽有杨逍范遥几位分担,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张无忌进行处理。 韦一笑几人已经回了光明顶,谢逊也跟着去了。不过原本张无忌挑选的影卫已经来到了武当山,听从张无忌的吩咐。每日里信鸽不断往返,遇到重要的事情,就由影卫亲自去送消息。至于武穆遗书,也有韦一笑等人带去了,至于给谁,则由杨逍几位共同商议。 至于九阴真经暂时还没有进展,张三丰在与张无忌讨论了几天之后,大概是有了什么想法,然后宣布闭关,除非有重大事件,不得打扰。 如此过了一个月,宋青书每日里都过的很欢快,唯一不满的就是这小肚子又大了一些,幸好这个时候的衣服外袍都比较宽松,外人才看不出来。 洗漱过后,宋青书摸着凸起的肚子,开始认真的考虑从明天开始加强锻炼的问题,不然自己这身材就真的要惨不忍睹了。等张无忌沐浴之后出来,就看见宋青书一脸严肃的盯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从明天开始,消灭小肚子。”张无忌正紧张的时候,宋青书忽的抬起头,郑重的说道。 张无忌提起的心重新放下,但听到宋青书的话脸色不由的有些古怪,坐在床上,将宋青书抱在怀里,手轻缓的抚着凸起的小肚子,有些犹豫是不是要和师兄把事情说清楚。再过一两个月,到时候反应只怕更加明显,想瞒也瞒不住。 可是,张无忌又担心宋青书的反应,毕竟师兄是一个男人,对于这种事肯定难以接受,到时候师兄是什么反应完全预料不到。张无忌再聪明,武功再高,在这件事上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一直犹疑不定。 张无忌温热的大手在肚子上摸来摸去的让宋青书感觉很舒服,最后兴致都被挑起来了,直接将张无忌放在小腹上的手向下,放在微微挺立起来的分身上,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让张无忌服侍。 张无忌自是乐意,手熟练的动作着,唇也毫不客气的在宋青书脖颈间肆虐着,两人的衣衫很快被扔了下来,身躯互相纠缠,呻吟喘息声接着响起。 有张无忌在,宋青书的锻炼计划自然是不成的。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也觉得自己越发惫懒起来,每日里总是呵欠连连,老是觉得睡不够,宋远桥还隐晦的暗示了几次让他和张无忌节制一点,显然这位父亲大人想歪了。 宋远桥第一次把他拉到墙角说的时候,宋青书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睡意一下子消失不见,但又没法解释,只能苦笑着点头。倒是张无忌见他如此,拉着他躺在床上,待他睡着了才起来处理事情。 张无忌还特意吩咐杨逍找了一个厨子送过来,宋青书吃的是赞不绝口,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最后只能看着凸起的小肚子叹气,然后在张无忌的宠溺下,继续吃,继续睡。 日子过得很欢快,这日,宋青书来到殷梨亭的住处。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在院子里,杨不悔坐在椅子上,殷梨亭从背后拥着杨不悔,双手交叠放在她腹部,在她耳边轻声说话,杨不悔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看见这美好的一幕,宋青书脚步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叫道:“六叔,六婶。” 殷梨亭忙松开杨不悔,招呼道:“青书来啦,坐。” 宋青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笑道:“我听说,六婶怀孕了,就过来看看。” 昨日杨不悔忽然晕倒,被大夫诊断之后,才发现是喜脉,已经有三个月,殷梨亭顿时大喜,因为当时天色已晚,只让小童通知了宋远桥几人,而宋青书睡得早,早上才知道消息,吃了早饭就过来了。 杨不悔如今一副少妇打扮,加上有喜,更是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彩,清秀的小脸更是夺目了几分。殷梨亭脸上也满是笑意,眼睛一直挂在杨不悔身上,杨不悔倒是因为宋青书在此,有些不好意思,娇嗔的瞪了一眼殷梨亭,殷梨亭这才笑着移开视线,心不在焉的与宋青书交谈起来。 宋青书见两人如此,很有一种自己是电灯泡的感觉,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离去,进来一个小童禀报说是宋远桥让殷梨亭去一趟。 殷梨亭站起身,吩咐道:“青书,先别走,帮我照顾一下你六婶,我很快回来。” 宋青书点头,待殷梨亭离去后,瞄了一眼杨不悔的肚子,三个月,还不明显。他与杨不悔随意惯了,也没觉得自己这动作又什么不对,甚至还想伸手去摸摸,最后考虑到若是被殷梨亭知道,后果应该会很惨,只能有些可惜的放弃了。 杨不悔看他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想到张无忌对他的感情,有些迟疑的问道:“青书,有中意的姑娘吗?” 宋青书脸色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过来,笑嘻嘻的道:“像我这么优秀的男子,也不知那配的上我的女子在何方?” 边说还挑了挑眉,将杨不悔逗得笑出声来,开玩笑的道:“无忌也很优秀啊,估计这世上配的上的姑娘也找不到,不如你们两个凑成一堆吧。” 宋青书眼神闪了一下,却没说什么。他与张无忌之间的事武当派的人中只有张三丰与宋远桥知道,殷梨亭都不知晓,杨不悔就更是不清楚了,加上她嫁给殷梨亭之后,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这次宋青书回来之后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也就没发现宋青书与张无忌之间的关系。 “六婶,你昨晚晕倒了,是不是怀孕很辛苦?身体还好吗?”宋青书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杨不悔摇摇头,“只是没什么胃口。” 宋青书招来小童,吩咐了几句,笑着对杨不悔道:“我那边有无忌找来的厨子,做的东西很好吃,说不定你能多吃一点。” 杨不悔虽觉得没什么胃口,但对于宋青书的好意也没有拒绝,加上现在有了孩子自然需要营养,东西总是要吃的。 “青书,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杨不悔问道。 宋青书点头,他前世就是孤儿,最想要的就是能有个家,然后有个孩子,只是那一世早早的就死了。而现在,与张无忌的纠缠已经解不开,既然与张无忌在一起,他自然不会背叛无忌,孩子自然也就不会有了。 不过宋青书也知道,人不能太贪心,这一世本就是捡来的,他有父亲,母亲,太师傅,还有几位师叔,更有张无忌这个全心全意的爱人,剔除张无忌是男子不能生孩子之外,一切几乎都很完美。 杨不悔见他点头,只能暗自叹了口气,觉得张无忌肯定是没有希望了。 这时小童拎了食盒进来,将餐盘放在桌上摆好,宋青书将碗筷递给杨不悔,“快吃吧,那厨子的手艺很不错的。” 本来没什么食欲的杨不悔闻到这清香,觉得忽然有了胃口,拿起筷子试探的尝了一下,鲜美的口感一下就让她眼睛亮了一下。宋青书见状,知道她喜欢,笑着将其余几盘菜也推过去。 最后杨不悔吃完了一大碗米饭,菜也吃了大半,那鲫鱼汤也喝了一大碗,最后肚子都有些涨了才停下来。宋青书只能扶着她慢慢的在院子内走动,道:“喜欢的话,以后我每天让人送过来。” 虽然嫁给了殷梨亭,在身份上成了宋青书的六婶,不过在杨不悔心里依旧把宋青书当成亲哥哥看待,自然不会和他客气,加上关系到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这时一个肩上挂着箱子的老头走了进来,这人是常年住在武当派的大夫,毕竟武当派的弟子也会有生病的时候,自然就需要这些普通的大夫了。这人据说家人都被蒙古兵给杀了,只有他一人被恰好经过的莫声谷给救了,然后就随着莫声谷来到了武当山,已经有七八年了。像这样的普通大夫还有几个,不过有些还带着家眷。 那大夫给宋青书两人打了个招呼,将药箱放在桌子上,看到小童正在收拾饭菜,老大夫随意的瞥了一眼,有些吃惊的叫道:“等等!” 宋青书扶着杨不悔靠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那大夫用筷子在菜里拨了几下,又舀了一勺汤,凑到鼻尖闻了闻,最后用布巾擦了擦手。 “这些食物有什么问题吗?”宋青书有些担心的问,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而出现了什么差错,那可就糟糕了。 杨不悔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手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老大夫挥挥手,“别紧张,没什么事。” 宋青书松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没事你老人家看这么久干嘛? “那你刚才是在看什么?”杨不悔放下心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大夫示意杨不悔坐下来,手指搭上他她的手腕,边慢悠悠的道:“本来我今天来,除了给夫人诊脉之外,还准备了几张安胎的药膳方子。不过如今看来夫人是不需要了,刚才那几道菜比我手中的要好的多。” 杨不悔愣了一下,只以为是那厨子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才做了安胎的药膳,心里想着这厨子倒是个有心人,倒没有想别的。 而站在一旁的宋青书脸色则变得有些古怪,最后那大夫说了些什么都没听到,直到杨不悔摇着他的手叫了几句才回过神来。 “青书,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大夫给你看看。”杨不悔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宋青书拒绝道。 出了院子,有些恍惚的向着他和张无忌的院子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宋青书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向着山下走去,路上还随手取了顶帽子戴在头上遮住脸。 刚才那大夫说那些全是用来安胎的药膳,宋青书当时只觉脑中轰然一想,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经常吃这些东西,若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经常吃就很不正常了。加上这些日子的嗜睡,还有凸起的肚子,让宋青书心里很快就浮现一个念头,而且越来越清晰。 只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才让宋青书不能确定,也不敢置信。 前些时日的画面一幅幅的闪现在脑海里,让宋青书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当初在船上以为是晕船的呕吐,现在想来,却是另一种症状;还有张无忌经常要他喝下去的汤药,当时因为身体不舒服,以为张无忌只是在帮他调理身体,所以没多想,但现在想来,却是越来越值得怀疑。 手不自觉的放在腹部,这里已经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凸起,宋青书心里越发复杂。 武当山附近也有许多小城镇,因为距离武当派不远,蒙古兵很少来,所以这里的人生活的还算不错,这几年随着鞑子兵的残暴,越来越多的人迁徙到这里定居下来。 宋青书找了家还算大的医馆进去,在一个头发胡须都发白的老大夫面前坐下,那大夫手搭上去,道:“滑脉,不过,奇怪,怎么是个男子的脉象?” 宋青书在听到滑脉两个字时就彻底的愣住了,他虽不精通医术,但对滑脉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 忽的身子向后仰,避开伸过来的手。对面那老大夫尴尬的笑笑,宋青书也没心思和他计较,直接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冷冷的道:“别多嘴,否则小心你的老命。” 那大夫虽然心里好奇,不过在这乱世,小命更重要,当下收起银锭子连连点头。 一路恍惚的回到武当山,宋青书呆呆的坐在床上,双手放在小腹上。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 宋青书心里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虽然他很想要有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想自己亲自孕育一个孩子。他两辈子都是个男人,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一时之间真的是有些不能接受。 张无忌精于医术,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没有告诉他,是不是也是因为怕他不能接受?无忌他,应该很喜欢这个孩子吧,所以才会什么都安排的周全。 想到先前因为小肚子他还拍了肚子好几下,之后又说要锻炼,当时的张无忌应该很苦恼吧,想到这里,宋青书忍不住笑出来。 虽然对于自己一个大男人怀了孩子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但如果要他将孩子打掉,光是想想宋青书都舍不得。 只是,为什么他会怀孕呢?他非常确信自己的身体很正常,是个正常的大男人,没有怀孕那功能,张无忌也不会有什么特异能力可以使男人怀孕。所以,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奇怪的蛊虫了。 想到这个蛊虫,加上后面一连串的事情,还有自己现在的状态,宋青书的神色慢慢的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站起身走到旁边原本准备给张无忌的房子里,因为张无忌与他住在一起,所以这房子就被当做书房来用了。 桌上还摆放着一些处理过的文件,宋青书直接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却还是没发现那两本医经和毒经。他记得当初张无忌就是放在这个房间的,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到。只是这样反倒是更让宋青书怀疑,心里有些烦躁的将脚边的凳子踢开,直接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宋青书顿了一下,走到墙边,用手在刚才凳子砸到的地方敲了敲,果然是空的。在墙边仔细的查了一番,却没发现机关。宋青书不耐烦的取过墙上挂着的匕首,运起内力贯注其上,直接将那面中空的墙割开一个四方形,将砖块取下来,取出里面被黑布包裹的东西。 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两本书。以前宋青书对医术没兴趣,加上那时候被张无忌的天赋刺激到,一心想着不能被张无忌甩到后面,全部心思都用来练武去了,对这两本书更是翻都没翻过。 快速的一目十行的翻过去,最终在翻到那本毒经后面记载的奇物异志时停了下来,手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宋青书死死的盯着那几行字:育子蛊,西域奇蛊,培育方法不知。服用育子蛊之男子,脉象奇异,呈现伪滑脉,腹部会出现寸长红线。以艾叶三钱,紫苏七钱,苎麻根十钱,黄连八千熬煮,三碗水煮一碗服下,可逼出蛊虫。若七日之内与人交合,可珠胎暗结,蛊虫需精液灌溉,一月至少一次,一年之后可产下婴孩。若女子服用,一日之内死亡。 宋青书闭了闭眼,掩去眼里的怒气,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向外面走去,手中的书卷攥的死紧。 来到宋远桥的住处,远远的就能听到张无忌低沉的声音。今日的太阳很大,正是午时,明明是温暖的气候,可是宋青书却忽然觉得有些冷。 面无表情的走进去,看着张无忌稳重的与宋远桥几人说着话,那张脸明明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明明还是那般模样,明明没有变样。可是,宋青书却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师兄,我听六婶说你下山了,这么快就回……”张无忌第一时间发现了宋青书,神色瞬间柔和下来,边说边向这边走来。 “啪——”宋青书狠狠的一巴掌甩出去,这一掌含怒出手,没有丝毫留情,将张无忌的头都打偏了,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宋远桥几人顿时面面相觑,旁边侍候的小童惊呼了一声,随即捂着嘴退了下去。 “师兄……”张无忌咽下口中腥甜的血液,手有些慌乱的去抓宋青书的手。 “别叫我师兄。”宋青书后退一步避开张无忌的手,将手中攥着的书卷砸到张无忌的脸上,声音有些沙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好,你现在长大了,我教你的东西,你记得很牢,运用的更是好。” “师兄,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张无忌一看到那书卷就知道宋青书已经知道了,没去管四散飘落开的书页,眼神哀求的看着宋青书,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袖子。 “原谅……”宋青书轻声呢喃道,挥开他的手,后退几步,道:“你有没有把我当师兄?我教给你的东西,这些手段,难道是为了让你用在我身上吗?” 宋青书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嘶吼出来,有些急促的喘了一口气,心跳的很快,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55章 后续 张无忌冲过去单膝跪倒在地将宋青书接在怀里,将要失去怀里这个人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让他整个人都害怕的颤抖起来,双臂用力的收紧。 从宋青书进门甩了张无忌一巴掌,到最后晕倒,只是短短的时间。宋远桥几人先是震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宋青书倒了下去,见张无忌低着头只知道抱着宋青书也没有动作,宋远桥忙伸手想将儿子接过来。 动作猛的顿住,一股仿若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住的危险感升起,宋远桥只觉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额头瞬间浮起一层冷汗,不敢有丝毫动作。 宋远桥闷哼一声后退一步,骇然的看着张无忌。原本低着头的张无忌慢慢的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凌厉疯狂,仿若受伤的野兽,要将任何靠近的生物摧毁。更让人心惊的是张无忌眉宇间升腾的戾气,逼人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向靠近的宋远桥。 俞莲舟见情势不好,几步上前拉着宋远桥后退几步,这才将宋远桥从张无忌的气势之中拉出来。宋远桥擦了一把冷汗,心有余悸的看着张无忌。俞莲舟被余波扫到,胸口气息一阵激荡,暗暗心惊不已。 众人见张无忌一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模样,而宋青书又昏迷不醒,均皱起了眉头。宋远桥沉声道:“无忌,先把青书放进房间检查一下。” 张无忌眼神凶狠的盯着他,“师兄是我的。” 俞莲舟几人听了心里都是有些怪异,但此时情况紧急也没多想。宋远桥见张无忌疯狂的样子,不敢再刺激他,放轻声音抚慰道:“无忌,你是好孩子,你师兄晕倒了,我们找大夫来给他检查好不好?” 张无忌警惕的看着他,双手收紧,将宋青书紧紧的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脸颊轻轻的磨蹭着。俞莲舟几人顿时眼光怪异了起来,宋远桥见儿子紧闭着眼而张无忌又没有丝毫动作,对儿子的担心占据了上风,运起内力大声道:“张无忌,你是不是想把青书害死?” 张无忌瞳孔一缩,眼神剧烈的挣扎着,最终变成一片茫然,呆呆的看着怀里的人。宋远桥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把青书放到床上去吧,你帮他检查一下身体。” 张无忌身子一震,眼神恢复清明,看着宋青书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有些慌乱的将人抱起,进入宋远桥的书房,将师兄放在软榻上。 手有些颤抖的搭上宋青书的手腕,感受到手指下虽然虚浮但却稳定的脉搏,张无忌眼里的慌乱隐去,神色也恢复正常,沉默的用手在宋青书小腹周围的穴道配合着内力按压着,宋远桥见张无忌的神色,知道儿子没有大碍,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张无忌沉默的动作,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对上几位师弟疑惑参杂着古怪的眼神,苦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来。 “大师兄,无忌和青书是不是那种关系?”莫声谷性格最冲动,最沉不住气,见宋远桥停下脚步,憋在心里的话语顿时脱口而出。 宋远桥看了一眼其他几位师弟的神色,虽然没有说话,但几人眼里都满是疑问,先前张无忌对宋青书的在意大家都看到了,那句占有意味极强的话语,还有后来贴着脸颊磨蹭的暧昧动作,都不是普通的师兄弟应该做的事情。 宋远桥沉默的点头,俞莲舟几人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此时还是有些吃惊,心里都有些复杂,对宋青书与张无忌这两人,几人都是很为之骄傲,也一直把他们看做下一代的接班人,却没想到两人竟然会是这种关系。 “大师兄,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你会同意?”殷梨亭有些迟疑的问道。 宋远桥见几位师弟虽面色复杂,但都没有任何厌恶歧视的神色,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此时听见殷梨亭的话,苦笑一声,将当初宋青书在扎牙笃那里中了蛊虫需要男子作为解药之事说了出来。 待宋远桥说完,几人只觉真是世事无常,一向沉默寡言的俞莲舟问道:“无忌对青书的感情看来很深,一年之后师兄准备怎么办?” 宋远桥眉头忍不住皱起,苦笑一声,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这段时间看着张无忌与宋青书相处的越来越好,如果要他让两人分开,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再加上刚才张无忌的表现,就更是让他心惊。 “青书与无忌关系一向很好,这段时间他二人之间并无异常,只是不知道今日青书为何会这么生气?”俞岱岩岔开话题问道,宋青书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张无忌又是张翠山留下的孩子,而且还治好了他的残疾,这两个孩子他都疼爱的很,也不希望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张松溪在七侠中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沉思了一会,道:“从青书的话中来看,应该是无忌欺骗了他,甚至是对他使用了一些手段,今天被青书发现了,所以很生气。” “这就是无忌不对了,既然喜欢青书,就不应该对他有任何欺骗,更何况还把对付外人的阴谋手段用在青书身上,怪不得青书生气了。”莫声谷气愤的道。 宋远桥几人在心里都甚是认同,张松溪微微笑道:“不过青书对于无忌的欺骗这么生气,其实也说明了青书对无忌也是有感情的,并不像大师兄所讲只是为了蛊虫才在一起。” “可是,难道大师兄想让他们两人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吗?”殷梨亭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沉默了,虽然对两个男子在一起没什么歧视厌恶的感觉,但这个时候的人最看重子嗣传承,而宋青书与张无忌又都是独子,就更是不同了。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张无忌走了出来,神色沉默的直接来到宋远桥面前,双膝直接跪倒。 俞莲舟几人见状,退了出去,留下宋远桥独自面对张无忌。 宋远桥也没伸手去扶张无忌,只是看着他,宋青书晕倒,他这个当爹的自然心疼,当初他会答应让张无忌作为解蛊之人,就是因为知道张无忌对宋青书感情很深,平时也对他几乎言听计从,衣食住行各方面都照顾的妥当,也相信他不会伤害到宋青书。 而这次两人回到武当山的一个多月,也让宋远桥对张无忌很满意,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让宋远桥有些不满。 “大师伯,师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张无忌轻轻的说出一句话,却让宋远桥脑中轰的一响,身子不由的晃了一下,双手抓住张无忌的肩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张无忌抬起头,看进宋远桥的眼里,坚定的说道:“师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宋远桥瞳孔猛地一缩,后退几步,抚了抚额头,眼神有些愤怒,吸了口气,“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张无忌将育子蛊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孩子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宋远桥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就给了张无忌一巴掌,双唇有些颤抖,气怒的看着张无忌,“无忌,你太过分了。” 让一个男人像女子一样怀孕生子,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把尊严都踩在了脚底下,更何况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设计,怪不得青书会这么生气。想到宋青书惨白的脸色,宋远桥只觉一股怒气上涌,双拳握紧,死死的盯着张无忌。 “我知道是我不对,不应该对师兄耍手段,可是我不后悔,只有这样,才能让师兄接受我。”张无忌抬起手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坚定的看着宋远桥。 宋远桥看着张无忌,良久,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将张无忌扶起来,道:“青书那里,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这种事以后绝不许再发生了。” 张无忌点头,“谢谢大师伯。” 宋青书只觉有苦涩的汤药从唇间哺进来,下意识的伸舌向外面推去,却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卷住吮吸了一下,汤药顺着喉间一下就流了进去。苦涩的气息溢满口腔,宋青书眉头忍不住皱起,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张开双眼。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看了无数次几乎印在心里的人,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宋青书刚清醒,还有些迷糊,如往常一般叫道:“无忌……” 话刚出口,先前的画面瞬间出现在脑海,宋青书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出去。” 张无忌眼神哀求的看着他,伸手去握宋青书放在被子下的手,低低的唤道:“师兄……” 宋青书挥开他的手,漠然的看着他,“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吧。” 张无忌眼眶瞬间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宋青书心中一痛,但想到先前知道的事情,软化的心瞬间坚硬,视线移开不去看张无忌伤心的样子,淡淡的道:“如果你不离开,那我离开好了。” 说罢一掀被子就要下床,张无忌忙伸手按住他,“师兄现在不能乱动,要好好休息,无忌离开就是了。” 待关门的声音响起,宋青书手有些迟疑的放到小腹上,神色复杂,想到这里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心不由的就软了下来。 先前情绪波动太厉害,宋青书这次晕倒动了胎气,幸好之前一直被张无忌照顾的很好,才没有大碍。宋青书只觉得身体有些疲惫,闭上眼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在他睡去之后,张无忌走了进来,站在床边眷恋的看着他,许久才离开。 宋青书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燃起了油灯,宋远桥拿着一本书坐在桌边,而宋母则坐在旁边就着灯火拿着衣服做针线。 宋青书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本来有些烦躁的内心迅速平静了下来,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唤道:“爹,娘。” 宋母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走到床边,拭去眼角的泪花,拍了拍宋青书的手,道:“别多想,身体要紧。” 宋青书微笑着点头,宋母摸了摸他的脸,“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边说边向外面走去。 宋远桥在床边坐下,看着宋青书俊秀的脸,沉默了一会,道:“无忌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宋青书垂下眼帘,被子下的手在凸起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良久,才道:“这个孩子是因为育子蛊才有的,打掉的话十有八九我会丧命,再说我也舍不得。所以,一切顺其自然吧。” 宋远桥点头,这也是他内心的想法,宋青书能这样想自然最好。 “你和无忌的事,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决定吧。”宋远桥想到还守在外面的张无忌,心里叹了口气。 宋青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待宋母端了东西进来,宋远桥扶着宋青书靠着床头坐起来,将小桌子直接放到床上,宋青书其实没什么胃口,不过是不想让父母担心,才没有拒绝。 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汤喝了一口,宋青书手微微顿了一下,接着不动声色的继续吃了起来,宋母做的饭菜他很熟悉,不是这个味道,这些,应该都是无忌院子里的那个厨子做的吧。 这些在脑中闪过,宋青书只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筷子,宋母担忧的看着他,“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味道不好?” 宋青书摇摇头,温和的道:“只是没有胃口。” 宋母着急的道:“没有胃口也要多吃一点啊,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宋青书没想到母亲也知道了这事,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有些尴尬。宋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这傻孩子,在娘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现在孩子已经在你的肚子里,那就是我的孙子。你也别多想,什么事情都等到孩子安全的生下来再说。” 宋青书苦笑一声,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第56章 缓和 之后的几天,宋青书都没见到张无忌,不过每日梦醒之时萦绕在鼻尖熟悉的气息,还有每天出现在桌上的药膳,甚至还有放在床头用来解闷的书卷,都表示着张无忌在他睡着的时候曾进来过。 宋青书还有些不想面对张无忌,也就假装不知道张无忌整天呆在外头守着,倒是宋母心软,不时的替张无忌说几句好话,这时候宋青书则不说话。 对于怀孕这件事宋青书其实吃惊更多一些,他本来就是承受能力极强的人,除了一开始有些不敢相信之外,这几天下来倒也能接受了。他所不能原谅的是张无忌的欺骗,张无忌是他看着长大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倾注了他大部分的感情,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最亲密的人就是张无忌。 只是却没想有一天他引以为傲的孩子会把他教导的东西用在他身上,所以在发现的时候宋青书才会如此愤怒,伤心。 又过了几日,宋青书身子终于被批准可以下床活动了,在宋母的陪同下,在院子中散步,院中的小童早已被遣下去了,如今知道宋青书怀孕的只有武当六侠和宋母,连杨不悔都不知晓。 大概做母亲的总是强大的,虽然儿子怀了孩子这件事很突兀,不过宋母接受的很快,将宋青书照顾的妥妥当当,几乎是把儿子当成女儿养了,让宋青书哭笑不得。 宋青书与张无忌的僵持很快就被打破,这晚宋青书睡到半夜,忽然醒来,眉头皱起,有些迟疑的伸手探向下面,摸到粘腻的液体,还有那个隐秘的地方传来的空虚感,顿时脸色一黑,这才想起与张无忌已有将近二十天没见面。 想到毒经上所说蛊虫需要精液进行灌溉之事,宋青书低咒一声,前段时间与张无忌关系良好,两人做的频率也频繁了些,如今猛的停了二十多天,加上怀孕的身子情欲本就强烈一些,身体自然就抗议了。 宋青书磨了磨牙,翻身朝向里面,合拢双腿努力忽略后方传来的感觉,闭上眼睛催眠自己睡觉。许久,宋青书恨恨的睁开眼,将某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手伸进裤子里,握住挺立起来的东西上下滑动。 被张无忌伺候惯了的东西哪里瞧得上宋青书生疏的手段,许久都没发泄出来,不上不下的反倒让人更难受,宋青书恨恨的锤了一下床板,无力的伸展四肢躺在床上。 宋青书忽然想起,他这一世用上五姑娘的次数少的可怜,与张无忌在一起之后就算了,不被他榨干就不错了,哪有精力让他自己去发泄。可是在没有和张无忌一起的时候,他好像也没什么那方面的冲动,这就有些不正常了。要说一个正常的大男生,到了二十几岁还没有使用五姑娘的经验,绝对是有古怪。 想起某个将计就计利用蛊虫让自己怀孕的家伙,宋青书越发怀疑起来,现在的他可不会傻傻的相信张无忌什么都没做。现在想想,这家伙对自己觊觎已久,以他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些什么,加上他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不让自己察觉轻易的很。 翻来覆去了许久,身体的空虚让宋青书很难受,虽然知道只要他叫一声,张无忌就会进来,但宋青书还是不肯认输,瞪着双眼直到天色都亮了起来才睡过去。 一连几个晚上都是这样,宋青书眼底下都是浓重的青影,整个人也恹恹的没有精神,每日里也没什么胃口。宋母焦急的不得了,最后连一向稳重的宋远桥也坐不住了,偏宋青书还不让大夫给他检查,更是宋远桥担忧,终于将张无忌找了来。 宋青书打了个呵欠,躺在廊下的软椅上,身上搭着一条薄毯昏昏欲睡。昨晚上身子闹腾的厉害,直到天亮才睡过去一会。这会儿在廊下暖暖的风吹着,倒是有些想睡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上的毯子被动了动,接着一个软软的东西落在额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也许是怀孕使人情绪更容易波动,也或许是这几晚被情欲折磨的的委屈,让宋青书忽然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 头偏向一边,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眶,宋青书冷淡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张无忌试探的摸了摸宋青书柔顺的长发,见他没有挣扎,心里一喜,小心翼翼的道:“我见师兄这几日状态不好,非常担心,大师伯也让我来给师兄检查身体。” 宋青书沉默没有说话,眉却微微皱起。张无忌神色黯然下来,低声道:“我知道师兄不想见我,给师兄检查完之后我就离开。” 宋青书眉越发皱紧,在张无忌手摸上手腕的时候,脸色更差了。张无忌见状以为宋青书不能忍受自己的碰触,脸色也变得苍白,搭在宋青书手腕上的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低垂下眼,泪水忽然滚落下来。 张无忌一靠近,宋青书就开始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也不知是不是那蛊虫察觉到了熟悉的雄性气息,后穴开始慢慢的收缩蠕动起来,待张无忌的手放过来的时候,感觉更是强烈,甚至隐隐可以感觉到有粘腻的液体流下来,宋青书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待察觉到张无忌不对劲,宋青书才发现淡蓝的毛毯上已经有一大团濡湿的痕迹,眉头皱起,伸手抬起张无忌的下巴,然后就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浸满水汽的双眼里满是伤心,淡粉的唇也被咬出一个印痕,精致漂亮的脸惹人怜爱。 宋青书愣了一下,倒是觉得有些熟悉,当年最初见到张无忌的时候,这小子就经常哭的稀里哗啦的,后来在自己的教育下才慢慢改了性子,如今看来,果然还是本性难移。 这样一来,倒是让宋青书心软了几分,伸手有些粗鲁的擦去张无忌脸上的眼泪,起身将人拉进房里,关上门,直接将人按在床上,然后伸手就去解张无忌的衣服。 张无忌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却没有反抗,乖乖的配合宋青书的动作。宋青书接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张无忌看的口干舌燥,分身直接就挺立了起来。 宋青书瞄了一眼有些狰狞的巨物,本来准备直接坐上去的念头迅速消失,最终还是躺在旁边,伸腿踹了一下僵硬的躺在旁边不敢动弹的张无忌,理直气壮的道:“快点,我想要了。” 张无忌傻傻的坐起身看了他一会,宋青书见他还没动作,伸腿又是一脚,终于让张无忌知道这不是做梦,试探的俯下身含住宋青书的唇亲了起来。 宋青书双臂直接环上张无忌的脖子,舌尖主动的探进去,双腿也环上张无忌的腰缓缓的磨蹭着,口中含含糊糊的蹦出两个字,“快……点……” 张无忌顿了一下,毫不客气的吸住柔软的舌头吮吸起来,手直接向下,摸到宋青书股间的湿润时,更是放下心来,手指直接探进去。 在宋青书的腰下垫了枕头,将双腿环上自己的要,张无忌小心的扶着肿胀的发疼的巨物进入不断收缩的私处,因为顾虑到肚子中的孩子,动作很是温柔。宋青书不满的双脚在他腰侧磨蹭着,催促道:“快点……” 张无忌安抚的在他唇上啄了几下,扶着他的腰加快了速度,波波的快感传上来,宋青书舒服的呻吟出来。 张无忌见状,更是用尽手段伺候着,待两人同时喷发出来,张无忌抽出半软的东西,手指在宋青书腰侧轻轻的按揉着。 宋青书还沉浸在刚才的欢愉中,急促的喘息着,待平静下来,也没管旁边殷勤伺候的张无忌,闭上眼疲倦的睡去。 被滋润过的宋青书睡得很好,一觉醒来面色红润,黑眼圈也消失不见,精神很好的将宋母端来的东西吃了一大半,让宋母终于放下心来,脸上满是笑容,宋远桥脸上的担忧也消失不见,对自己把张无忌找来的决定更是觉得正确。 这日过后,张无忌更是殷勤的伺候着宋青书,宋青书也不拒绝,对他既不冷淡也不亲热,身体有需要的时候也不纠结,每日里吃好睡好,倒是胖了一些。 张无忌自然不会以为宋青书已经原谅了自己,不过只要能留在师兄身边,照顾师兄,他就满足了,只是越发的沉默起来,有时候一天都没说几句话,每日里除了要照顾宋青书,还要处理明教的事务,身形渐渐消瘦下来。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本来对张无忌有些不满的宋远桥见他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宋青书,也是原谅了他,只有宋青书依旧不冷不淡。 这日,宋青书看着张无忌第三次将筷子插在汤碗里不动,放下碗筷,淡淡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无忌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抿了抿唇,道:“明教传来的消息,义父失踪了。” 宋青书知道张无忌是因为顾虑到自己,才会为难,这段时日张无忌做的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还有些不能释怀,也想给张无忌个教训,才一直不冷不淡的对他。 “当初义父回来的时候,已经将断裂的倚天剑和屠龙刀在武林各大掌门面前展示过了,所以应该不是冲着宝刀而来。如果没猜错的话,义父应该是发现了成昆的消息,或者这根本就是个陷阱,最终的目的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宋青书冷静的分析着。 张无忌点了点头,眉宇间有些挣扎,一边是恩重如山的义父,一边是怀着自己孩子的师兄,让他没法选择。 宋青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几个月来第一次对着扬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无忌深深的看着他的笑容,蹲下身,脸贴在他凸起的小腹上,闭上眼睛轻轻蹭了蹭,“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 考虑到蛊虫的一月之期,在离开之前,张无忌又给了宋青书几次,直到宋青书疲倦的睡过去,眷恋的摸着他的脸颊,不舍的在红肿的唇上啄了几下,才穿起衣服带着影卫离开。 第57章 来访 张无忌离开之后,宋青书每日里依然悠闲的呆在院子里,只是有时会发呆,思绪不知不觉的飘到某个离开的人身上。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而蛊虫的期限是一年,也意味着还有四个月需要过这种隐秘的生活。 如今他的肚子已经很明显,这个院子中除了宋远桥夫妇和其他几位师叔可以进来之外,是不允许其他人进来的。 也许是少了个总是陪在身边的人,也许是在这个院子呆久了,宋青书越发的烦躁起来,他虽然不是什么跳脱的人,但也不是个文静的性子,时常一个人呆着,因为身体的缘故也不能练武,加上挺着个大肚子本来就不舒服,心情更是烦闷。 宋母见他如此也很是心疼,搬着小凳子坐在旁边,不顾宋青书的拒绝坚持替他揉着因为怀孕而有些水肿的小腿。做过母亲的人都知道怀孕的辛苦,宋母自然心疼儿子,再说做母亲的替儿子揉揉腿又算什么。 宋青书心里暖暖的看着母亲,宋母已经有了白头发,脸上也早有了皱纹,她不懂武功,本就比习武之人老的快,不过前段时日张无忌曾给了一张药膳的方子,让宋母三天吃一次,可以调理身体,延年益寿。 她给了宋青书前世没有品尝过的母爱,是宋青书认定的母亲,张无忌也是知道宋青书对她的在意才会花费心思。宋青书忽的伸出双臂抱住宋母,在她肩头蹭了蹭,也许是因为怀孕,心总是容易变软,有些情绪化。 宋母温柔的伸手抚着他的头发,突然宋青书身子一震,宋母连忙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宋青书摇摇头,脸色有些怪异,手摸着凸起肚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他动了……” 宋母伸手去摸,这次却没什么动静,不过看着惊讶的儿子,柔声安抚道:“是胎动,孩子一天天长大了。” 想到当初怀着宋青书的时候,虽然辛苦,但那种幸福感至今想起来依然清晰,宋母眼神越发的柔和。 宋青书虽然怀孕八个月了,但可能是因为与女子的十月怀胎不同,一年的孕期让孩子的胎动还是第一次来临,宋青书先是惊讶然后慢慢一股喜悦浮上来,脸上不由的出现笑容,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 时值金秋十月,天气凉爽,宋青书的肚子此时还不是特别大,宋母说只比杨不悔六个月的肚子大一点,说的时候眼里还有掩饰不住的担忧。宋青书倒是笑着安抚她,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也许是因为相信有张无忌在,是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吧。 在张无忌离开之后的半个月,这日,峨眉掌门灭绝师太携弟子来访,因为小童在外面禀报的时候宋远桥正好在陪着宋青书说话,这才刚好知晓。不然以宋青书现在的状况,等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只怕事情早就完了。 张三丰闭关,武当派主事的以宋远桥为主,其余几位师弟辅佐,灭绝师太来访,宋远桥理当接见。 宋远桥走后,宋青书撑着下颌,思考着灭绝的来意。自纪晓芙与殷梨亭的事情之后,武当峨眉两派的关系就没有以前那么亲密。再加上之后因为宋青书与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张三丰曾书信前往峨眉派借那三分之一的九阳真经,而灭绝却连信都不回,更是让武当派众人都心生不愉,之后来往自然就淡下来。 自上次张无忌率领明教救了六大派的人之后,开始联合六大派开始抗元大业,不过他听张无忌说过灭绝师太曾以峨眉派以女子为主,与男子相处不方便,进而推脱配合明教驱除鞑子,最后只是随意的派遣了一些武功低微的男弟子下山。 宋青书当时听了只觉嗤之以鼻,江湖儿女,对男女之防并不严格,灭绝师太明显是在找借口。只不过人家不愿意,加上理由也算合理,其他人顶多是在底下嘀咕几句,也没法上门去质问。 不过现在灭绝师太无顾来访,若说是好意,宋青书是肯定不相信的。当初将倚天剑屠龙刀断裂的消息放出去的时候,宋青书本来以为灭绝会跳出来询问九阴真经的下落,只是后来却没见有什么动静。 不过后来一想,也是,灭绝师太不会那么傻,将这等高深的秘籍消息散播出去,而且她应该能想到秘籍是在张无忌手中。只是,现在她来武当山是干嘛?张无忌已经下山半个月了,灭绝师太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才是。 宋青书站起身在院子中慢腾腾的走了几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前,他直接就跟着宋远桥出去了,也不用在这里瞎猜。偏头看向院子的角落,宋青书淡淡的道:“去看看灭绝来干什么?”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忽然一阵恍惚,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身形显现出来,沉默的朝着宋青书弯腰躬身,随后跳出院墙,向着三清殿的方向而去。 这些天虽然宋青书一直没有说什么,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有两个人一直隐藏在暗中保护自己。这两个都是张无忌留下的影卫,这些影卫经过明教内各种高手的训练,每一个都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地步。这种隐藏的方法倒是让宋青书觉得有些类似于传说中的忍术,利用光线的折射而达到隐藏的目的。 许久,离去的影卫才回来了,将事情一一的禀报出来,灭绝师太来的目的果然是为了九阴真经。至于为什么不去找张无忌而来武当派,灭绝师太的意思是武当六侠是张无忌的长辈,应该让张无忌把秘籍交出来。 而且灭绝师太还说倚天剑是师祖郭襄所传,乃是峨眉派之物,所以九阴真经也应该归峨眉派所有,甚至话语中还隐隐有张无忌依仗明教强取豪夺的意思,而武当几位身为长辈,应该好好管教。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把九阴真经归还给峨眉派。 宋青书听完,冷笑一声,这老尼姑真是好不要脸。知道武功不如张无忌,势力也没有明教大,在张无忌那里讨不到好处,才跑到武当山来让宋远桥等人以长辈的名义逼迫张无忌交出秘籍,真是无耻。 不过对于自己的父亲宋远桥,宋青书还是知道的,为人虽说古板了点,但却不迂腐,再说如今张无忌除了是武当派的人外,还是明教的教主,平日里商量事情之时宋远桥都是把他当做同等身份看待的。 相比于灭绝师太这个这个外人,宋远桥自然是偏向张无忌这个自己人,更别说现在张无忌还是宋青书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再说这秘籍当日张无忌与宋青书两人直接就给了张三丰,后来也对宋远桥提过,宋远桥自是心里有数,他一向对张三丰敬重,如今这九阴真经既然在师父手中,他又岂会答应峨眉师太的要求,直接说没听过九阴真经。 如今俞岱岩与殷梨亭伤势全好,武当七侠虽然失去了张翠山只余六侠,不过却也不惧灭绝师太。据影卫说,他回来的时候双方的气氛已经不太好。 宋青书起身坐到软椅上,在腹部搭了一条被子,确认凸起的腹部看不出来,然后吩咐两名影卫抬着自己去三清殿。那两名影卫面面相视,虽觉得不妥,但影卫守则的第一条就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又见宋青书眼神坚定,只是稍迟疑了一瞬就顺从的抬起软椅向三清殿而去。 宋青书来到三清殿的时候,双方正在对峙,除了一向不怎么会掩饰的莫声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色,宋远桥等几个沉稳的人,都是面无表情。而站在殿中的峨眉师太,依然是一副死人脸,后面跟着周芷若等几个年轻弟子,有几个脸上也满是愤懑。 宋青书的到来,打破了双方的对峙,宋远桥担忧的走过来,神色有些责怪。宋青书讪讪的笑笑,这些时日实在是把他憋坏了,所以才会一时冲动跑来看热闹。 灭绝师太盯着宋青书看了一会,阴沉的说道:“宋公子这是怎么了?莫非受伤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倒显得关心,但从灭绝师太口中说出来,宋青书怎么听都觉得这老尼姑倒像是在期盼自己受伤一般,心里不断的腹诽着,脸上却不露分毫,不咸不淡的道:“只是腿骨折而已,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不劳师太关心。” “爹,你们继续商量吧,不用管我。”宋青书面向宋远桥道,两个影卫站在两边守护着。 宋远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沉声道:“师太,无忌是个大人,他的事情自己处理,如果你坚持九阴真经在他手中,还是请你自己去找他吧,我不会插手。”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武当派真是好家教,名门正派的弟子居然当了魔教的掌门,让人不得不怀疑武当派是不是早就与魔教有了瓜葛。” 宋远桥几人脸色顿时沉下来,莫声谷更是直接跳出来,“师太,我们武当派不欢迎你,请离开。” 灭绝师太眼光如电般看过去,脚步轻移,宋青书却突然出声道:“师太不会是想在我们武当派的地盘动手吧?” 灭绝师太不动声色的收回脚,冷声道:“宋公子腿伤了,莫非眼睛也不行吗?” 宋青书托着下巴,心里想着一段时间不见,这老尼姑的脸皮真是越发厚了,当下不客气的道:“师太,你想要九阴真经直接找张无忌啊,在我们武当派闹什么,莫不是在张无忌那里讨不到好,觉得我们武当派好欺负不成?” 宋远桥几人都不是庸手,加上宋青书的提醒,灭绝师太的动作虽隐蔽,但几人又如何发现不了。宋远桥当下上前一步,伸手朝外,冷凝着脸,道:“师太,请!” 俞莲舟几人同时押上,气势直接压向灭绝师太一行人。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看着宋远桥几人,最后扫过宋青书笑眯眯的脸,神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转身,向外面走去,灭绝师太刚走出没几步,宋青书忽然说道:“师太,把峨眉派发展成武林第一派你是不用想了。” 灭绝师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阴沉的盯着宋青书,宋青书笑吟吟的看着她,道:“明教如今正在大举起事,相信将来定能推翻元朝,到时候说不定张无忌就是皇帝了。到时候我让他封武当派天下第一派的名头,师太你说,他会不会答应呢?” 灭绝师太脸色简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宋青书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师太,别来招惹我们,否则到时候峨眉派灭在你手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灭绝师太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峨眉派发展壮大,所以才会想得到九阴真经,其实宋青书说的没错,她确实在张无忌那里碰了壁,没有办法之下才会到武当派来,谁知道如今却被宋青书这个小辈挤兑。 灭绝师太神色变幻莫测,宋青书看着这老尼姑变脸,心里暗爽。虽然如今已经接受怀孕的事实,但身为男子,对于这件事,不可避免的心里有一股郁气,加上这段时日因为怀孕不能被发现,实在是给憋坏了,所以今天才会跑出来。 如今将灭绝师太讽刺了一番,发泄了一下,果然心情舒爽了很多,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身上什么的,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让灭绝师太不好,宋青书可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宋远桥挪动脚步,挡在宋青书面前,平静的对上灭绝师太的眼睛,灭绝师太冷哼一声,冷声道:“好,好一个武当派。” 说完就朝外面走去,在踏出门槛的时候,忽然听到宋青书的声音传来,“多谢师太夸赞。” 灭绝师太脚步一个踉跄,挺直背脊快速的离开。 宋远桥转过身来,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身体不方便,还这么任性。” 宋青书也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反驳,嘿嘿一笑,不着痕迹的拍马屁,“有爹和几位师叔在,怎么会有事?” 宋远桥摇头,示意两名影卫将他抬回去。 众人回到院子里,莫声谷笑道:“青书刚才的话说得好,看到灭绝那张老脸就解气。” 就连一向稳重的俞莲舟嘴角也忍不住泛起笑容,宋远桥看了一眼笑的开心的宋青书,想起刚才宋青书说到张无忌当皇帝的话,有些犹豫的问道:“青书,无忌真的想当皇帝吗?” 宋青书愣了一下,其实他刚才那么说更多的是为了气气灭绝师太,倒没真的想张无忌会当皇帝。不过如今听宋远桥这一讲,再一想到如今的形势,倒是真的有这可能。 俞莲舟几人也是认真的看着他,宋青书扯了扯嘴角,“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 不过宋远桥几人都很清楚,以明教如今的形势,打败元朝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这皇帝定然是明教中人,只要张无忌想,可谓是手到擒来。 先前大家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今被宋青书一说,倒是都想到了这点,一时间均有些复杂。武当七侠早年在遇到张三丰之前都是底层的人物,对于朝廷,总是心存畏惧,如今虽然武功不凡,但想到也许将来张无忌会成为皇帝,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宋远桥却有些担忧的看了宋青书一眼,这皇帝,一直以来可是三宫六院的,自己的儿子他清楚,若是张无忌有了别人,宋青书到时候肯定是恩断义绝。想到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宋远桥越发的不安。 若是被宋青书知道自家老爹在想什么,肯定是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女人,离开张无忌照样活得好好的。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肯定会把张无忌阉了做太监。 自灭绝师太走后,宋青书就开始让影卫将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每日禀报上来,这影卫与明教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因此在宋青书提出要求之后每日里都会有信鸽抵达,将江湖上发生大小事记录在内。宋青书每日察看,让自己不至于对外面一抹黑。 拜那次冲动所赐,杨不悔知道了宋青书根本就没有离开武当山,又听说他受伤了,直闹着要来看宋青书。殷梨亭一向疼爱娇妻,加上现在杨不悔怀孕,更是百依百顺,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不好意思的来询问宋青书的意见。 宋青书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同意了,杨不悔见到他凸起的肚子,自然是吃惊的很,待殷梨亭将事情都说了之后,杨不悔顿时将不在这里的张无忌骂了一顿,说他不应该欺骗宋青书。宋青书倒是听得开心,顺便也骂了几句,直让殷梨亭苦笑着摇头。 又过了几日,张无忌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这时距离一月之期只有四天,宋青书刚好这几晚没睡好,见到张无忌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实在是那种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感觉太难受了。 张无忌直接就拥着宋青书头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捧着他的头直接就吻了下去。若不是因为考虑到赶路身上都是灰尘,说不定张无忌直接就将宋青书压到床上去了。 欢愉过后,张无忌拥着宋青书躺在床上,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肚子,边把这些时日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天虽然张无忌命令明教所有分坛的弟子注意寻找谢逊,自己也按照底下人提供的蛛丝马迹寻找,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一点进展都没有,宋青书伸手摸着张无忌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安慰道:“别担心,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义父会没事的。” 张无忌点点头,将宋青书抱紧,对于宋青书的话,他有种莫名的相信感,也许是从小到大许多次宋青书说的话最后都会发生,虽然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但这次他却衷心的祈祷师兄的话可以应验。 张无忌只在武当山呆了两个晚上,又匆匆忙忙的下山去了。不过这次宋青书倒是不无聊,自从杨不悔知道他怀孕了之后就经常往这里跑,相处更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当日会让杨不悔知晓自己怀孕的事,宋青书也是经过考虑的,首先杨不悔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再者按现在看来,到时候两人生产的时间应该差不多,而他虽然怀孕,但不可能自己喂乳,所以必须找奶娘,外面找的宋青书不放心,所以杨不悔就是现成的人选。 再说这件事既然殷梨亭知道了,总有一天杨不悔也会知道,到时候只怕这丫头就要大发脾气了,说不定还伤了感情。 肚子里的孩子动的越发频繁,身子也沉重了很多,特别是两只小腿水肿的厉害,晚上还不时的抽筋。每到这时,宋青书心情就特别不好,暗暗决定等某人回来了定要扁一顿。 等张无忌再次回来的时候,对上的就是精神恹恹,一脸不满的瞪着自己的师兄,连忙走过去蹲下身问道:“师兄哪里不舒服?” 宋青书恨恨的别过头,“我浑身上下,全都不舒服。” 第58章 生子 张无忌手搭上宋青书的手腕,脉搏虽然有些虚浮但并没什么不对,抬起头见宋青书眉宇间都是烦躁,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张无忌只能向坐在一旁的宋母求救,宋母看了一眼别扭闹情绪的儿子,笑着将张无忌拉到一边,细细的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张无忌走到宋青书身边坐下,伸手运起内劲按摩着宋青书酸胀的小腿。虽然他精通医术,但并不知道怀孕竟然会这么辛苦,看着宋青书眉宇间隐隐的疲惫和倦怠,忽然就有些后悔起来,也许,当日他应该把蛊虫逼出来然后换自己服下,如果是他怀了孩子,师兄肯定会留在他身边的。 想到师兄如今挺着大肚子如此辛苦,自己这两个月还在外面奔波不能陪在他身边,张无忌又是内疚又是心疼的道:“师兄,对不起。” 被张无忌配合着内劲按摩的腿部酸痛舒缓了很多,身体舒服了宋青书眉头也展开来,看张无忌也就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听见张无忌的话,轻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张无忌手下继续轻柔的按动,忽然宋青书闷哼一声,张无忌忙松开手,紧张的问道:“师兄,怎么了?” 宋青书摇摇头,拉着张无忌的手放在腹部,张无忌感受到手下传来的震动感,顿时整个人都傻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宋青书的腹部。 宋青书看他那呆傻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微弯,乌珠般的瞳眸仿佛映了月华的墨珠,似琉璃般折射出潋滟的波光,让张无忌看着眼睛都不眨,眼里满满的都是痴迷。 被这样炙热的目光看着,宋青书不自然的把头偏向一边,身体却渐渐的燥热起来。张无忌俯下身,吻上宋青书的唇,并没有深入,只是碰触着彼此的唇瓣,因为情欲而有些暗哑的声音响起,“师兄,可以吗?” 宋青书没有说话,紧抿的唇却无声的微微张开。张无忌顿了一下,随即眼里满满的惊喜溢出,舌尖带着火热的情窜进柔软的口腔舔舐,抱起宋青书,向房间走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很快呻吟喘息声就响起,刚回来的宋远桥脸上有些尴尬,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这次张无忌回来依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谢逊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也没有。宋青书本以为张无忌会像上次一般离开,却没想到张无忌居然决定不下山了,要留在这里照顾他。 “师兄这么辛苦,加上后面这两个月很重要,也很危险,所以无忌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师兄。至于义父那里,若是明教的弟子发现了踪迹,会把消息传来,到时候我会下山解决。”张无忌舀了一碗汤递给宋青书,慢慢的说道。 宋青书接过来,手拿着勺子无意识的挑动着,眉微微蹙起,虽然他知道原著中谢逊最后没死,但如今这个世界已经大变样,他并不能确定谢逊的命运有没有被改动。 张无忌以为宋青书是担心谢逊的安全,握住宋青书的手安慰道:“师兄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底下的弟子只要发现了义父,会马上传消息过来。而且还有杨左使和范右使在光明顶主持大局,不会出什么差错。” 其实张无忌有一件事还没说,在谢逊消失的同时,本来呆在光明顶的卫壁也不见了。当日在蒙古大都遇见卫壁之时,虽然卫壁帮了他们,而且后来所说的理由也足够合理。但张无忌岂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之所以没杀了他,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才会把他交给杨逍监视。 只不过后来卫壁在明教没有任何异动,加上当时张无忌一心都在宋青书身上,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人,直到谢逊消失的消息传来,张无忌匆忙赶到分坛,见到杨逍才知道卫壁也一同消失了。 卫壁能在扎牙笃手中活那么久,又在光明顶不动声色的隐藏自己没有任何异状,最后还在杨逍的眼皮底下消失,足见他的能力。而当初卫壁之所以会落到扎牙笃的手里,全是因为那张与宋青书相似的脸。虽然他掩饰的很好,没有表露出对宋青书有丝毫的恶意,但正是因为掩饰的太好了,才更让张无忌怀疑。 如果一个人因为长的与另一人相像而受尽折磨,十有八九会恨上那个人。一点恨意都没有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人善良圣母的过头,而另一种,就是此人心机深沉,已经足以把所有的情绪控制的收发自如。 张无忌自然不会相信卫壁是第一种人,所以也不相信卫壁会不恨宋青书,虽然不知道义父的消失是否真的与卫壁有关,但卫壁的消失确实让张无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即使知道宋青书在武当山很安全,但张无忌还是想留在师兄身边,亲自照顾他。 宋青书见张无忌已经决定,也没再多说什么,虽然平日里有宋母照顾,但不得不说张无忌更知道怎样把他照顾的更好。而且虽然是母亲,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现在他肚子越来越大,沐浴的时候都要费很大劲。 张无忌从十岁起就呆在宋青书身边,除了刚开始几年是宋青书在照顾他,到了后来就是他在照顾宋青书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宋青书什么时候需要什么,知道怎样把宋青书伺候的舒服。 有了张无忌在,宋母自是轻松了许多,见儿子眉宇舒展,没有了前段时间的烦闷,把张无忌指挥的团团转,而张无忌没有丝毫怨言,屁颠屁颠的服侍宋青书,一点明教教主的样子都没有。 两个孩子,宋母自然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当初知道本来好好的一个儿子突然怀了孩子,一开始自然是不能接受,对张无忌也很不满。不过她分的轻重,儿子已经怀胎,又动了胎气,自然不能刺激他。所以当时她只能撇开其他的情绪,安慰儿子。 后来见张无忌是真的喜欢宋青书,不管宋青书怎么冷淡,张无忌都守在外面,吃食什么的更是准备周到,宋母这才慢慢的心软,又想到宋青书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慢慢的接受张无忌。 如今见两人如此,摇摇头出了院子,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张无忌一边按摩着宋青书的小腿,看着正在吃腌渍梅子的师兄,道:“师兄,这个院子终归是不大方便,我记得太师傅闭关的院子旁边还有一个院子,我们搬到那里去吧,那边离后山近,平常也没什么人,这样师兄就不用总是困在院子中,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在树林里走走。” 宋青书随意的用布擦了擦手,几个月一直呆在院子里确实难受,只是他现在的样子不能被太多人看到,加上如今行动不便,才会住在父母的院子里方便母亲照顾。不过如今既然张无忌回来了,自然可以离开。 所以宋青书只是稍稍考虑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张无忌的建议。自从上次灭绝师太来的时候他跑了出去,回来之后就被宋远桥念了许久,后来更是把他看得更紧了,让宋青书郁闷了许久。 之后张无忌与宋远桥说了这件事,宋远桥见宋青书同意,也就没有反对,趁着晚上天黑就把两人送了过去。 两人单独呆在后山,连吃食都是张无忌亲自准备,而宋远桥与宋母也时常过来,见张无忌把宋青书照顾的很好,都很是满意。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宋青书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容易疲倦。而且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一向因为内功深厚不畏寒的宋青书这个冬天却无比的怕冷起来,每日里巴不得缩在床上不起来。 若是以前,张无忌肯定会依着师兄,甚至陪着他一起躺在床上。但如今张无忌却知道不行,怀孕的人每日里一定要坚持走动,这样将来生产的时候才会顺利,所以即使宋青书很不想起来,但张无忌却依然给他裹上厚厚的衣服,然后扶着他在室内慢慢走动。 宋青书虽然也知道张无忌是为自己好,但也许是怀孕脾气容易暴躁,也许是这种腹部仿佛揣着一个球,连睡觉都不安稳的感觉让人烦躁,总是忍不住对张无忌冷言冷语,甚至有时候直接一巴掌打在张无忌身上,或者踢他一脚。 不管宋青书做什么,张无忌都依旧笑着柔声安抚,但动作却很坚定。而宋青书发泄之后平静下来对张无忌又有些内疚,这时候对张无忌的态度就会好些,若是张无忌趁机做些不规矩的动作,也不会拒绝。 张无忌对此当然是乐呵呵的,一向温和的师兄发发小脾气在他看来更可爱,再说那点力道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更别说之后的补偿更是让他甘之如饴了。 天气好的时候,张无忌也会陪着宋青书在附近山林间走动。如今宋青书身子不便,以前每日里都不间断的习武早就中断,张无忌为了让他不无聊,将宋青书一直没有融会贯通的太极拳剑慢慢的一边演示一边解说给他看,有时候则把乾坤大挪移心法拆解开来详细的说与他听。 虽然以前张无忌也曾这般指点过,但随着张无忌武功的精进,理解的也更深,同时也能用更简单的话语把意思表达清楚。再说这种东西并不是别人说清楚了你就能领会了,宋青书每多听一次,虽然没全弄懂,但倒也有了些新的想法。 日子就这般有些小波折但却平静的过去,明教那边一直没有传来消息。这日,好不容易放晴,宋青书在廊下半躺在软椅上,身上盖着毛毯,暖暖的晒着太阳,看着张无忌在院中练武。 张无忌一身玄色底绣祥云纹的长袍,显得身姿修长挺拔、面容英俊。一把木剑在手中,挥洒之间圆转自如,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太极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上乘武学,每一招都蕴含着阴阳变化,精微奥妙。 宋青书眼神专注的看着,视线却渐渐的转移到张无忌的脸上,光影把他的轮廓映照的深邃清晰,几缕未束紧的黑色长发垂落下来,随着动作飘荡在脸颊边,如黑宝石般的眼睛清冷而又专注。整个人就像一只优美的猎豹,有着精致的外表,却隐藏这强大的攻击力。 张无忌收剑站立,转身对上宋青书的视线,神色顿时柔和下来,眼角含笑的向着他走过来。宋青书恍惚了一下,就这样看着张无忌一步一步走进,仿佛就这样进入他的生命。 张无忌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迷醉,脸上顿时更温柔了,眼里散发出绚烂的波光,走近直接俯身给了宋青书一个热情又霸道的吻,等放开的时候宋青书气喘吁吁的瞪了他一眼,张无忌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直接将人抱在腿上,下巴轻轻的蹭着宋青书柔软的长发。 宋青书身子懒懒的也懒得挣扎,软软的靠在后面的人肉垫上,拍了一下张无忌有些不安分的在腰间动作的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脸色不由的僵硬了一瞬,转过头,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张无忌,道:“到时候孩子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张无忌看着他,有些疑惑,宋青书脸色一黑,从唇间蹦出几个字,“难道你以为孩子会从那个地方出来吗?” 张无忌傻傻的问了一句,“难道不是从那里出来吗?” 宋青书磨了磨牙,低吼道:“你觉得那么小的地方让一个婴儿出来吗?” 张无忌忙安抚住快要爆发的师兄,在他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道:“师兄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育子蛊起源西域,只是中土流传的记载很少。不过我早就派了人前往西域查探,带回来许多资料,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服用育子蛊之后的情况,还有生产过程。” 宋青书这才安心,但一想到孩子真的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又有些别扭,同时也觉得到时候真的是菊花不保,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然后一股怒气伸上来,直接伸手不轻不重的给了张无忌一巴掌,恨恨的站起身扶着腰向房内走去。 张无忌这段时间对于宋青书情绪的阴晴不定早就习惯了,殷勤的凑上前,小心的扶着他。宋青书只是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挣扎。 宋青书生产的那天很冷,在离一年之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宋远桥和宋母最后也直接住了过来,除了殷梨亭要照顾杨不悔之外,俞莲舟几人白日里大多时间也都聚集在这间小院子里。 肚子开始痛的时候正是晚上,宋青书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觉得腹部开始阵阵的痛,先是轻微的,后来感觉越来越剧烈,让他忍不住轻轻的呻吟出来。而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放松的张无忌听到这轻微的声音,马上醒了过来,就见身边的人皱着眉头,眼睛还是紧闭着没有醒过来,面上却有些痛苦。 张无忌手迅速搭上宋青书的手腕,又掀开被子褪下他的裤子看了看下身,就见后穴不断的蠕动收缩,已经有液体流了出来。张无忌脑子有一瞬间的懵了,已经被痛醒的宋青书睁开眼就看到张无忌傻傻的看着自己下身,抬起无力的手打在张无忌的身上。 不重的力道却让张无忌瞬间清醒过来,镇定心神,安抚额头已经渗出冷汗的宋青书,“师兄别怕,我去把大师伯他们叫起来。” 宋青书看着张无忌脚步有些慌乱的走出去,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随即下身一阵疼痛传来,宋青书咬了咬牙,双手紧紧的攥住身下的被子。 宋远桥在张无忌慌乱的脚步接近时,已经醒了过来,披上外衣起身,听见张无忌所说,也是有些慌乱,还是宋母镇定的多,吩咐宋远桥去烧水,然后和张无忌进了房间。 张无忌此时已经镇定下来,褪下宋青书的裤子,分开双腿屈起。宋青书只觉后穴蠕动不已,流出粘腻的液体。 因为宋青书的情况特殊,不能请产婆,宋母前段时间特意到山下找人学习了一番,此时握着宋青书的手,让他吸气,使劲。 下身下坠的感觉让宋青书难受无比,使足力气向下挤去,肚子越来越痛,让他不由的呻吟出来,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的黏在额头,松散的披在枕头上,手指越收越紧,关节发白。 “青书,加油,用力。”宋母用布巾擦拭着宋青书额头的汗,握着他的手鼓励道。 张无忌额头也是溢出一丝丝汗滴,面色郑重的看着宋青书的下身,那里本就不是用来生产的地方,紧致狭小,如今才张开到两指宽,离孩子出来还远远不够。 身体剧烈的疼痛,宋青书眼角不受控制的留下眼泪,觉得好像在煎熬般,一直过了五六个时辰,宋青书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酸软无力,呻吟声也慢慢减弱下来。 张无忌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孩子依旧没有出来的踪迹,产道实在是太小了。即使宋青书是习武之人,但如此下去也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 张无忌起身取过参片塞进宋青书的口中让他含着,在他汗湿的额头吻了一下,看着他有些失去焦距的目光,坚定的道:“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取过已经用开水煮过的匕首,张无忌深吸了一口气,狠心在宋青书后穴洞口处划出一个口子,鲜血顿时迸溅开来,张无忌沉声道:“师兄,用力。” 剧痛让宋青书“啊”的一声叫出来,下意识的随着张无忌的声音开始用力,后穴疼得厉害,像是被人从那里撕扯成两半。宋青书疲惫万分,几乎想要放弃,意识都有些模糊。 宋母第一时间发现他情况不对,本来一直握的紧紧的手力道竟然变小,顿时惊慌的用手拍着宋青书的脸,哽咽着声音道:“青书,别睡,好孩子,再坚持一下,别睡……” 张无忌额头冷汗滴进眼里,他知道自己不能慌,抽出金针,扎在宋青书胸口,同时伸手将宋青书肚子往下推挤。 宋青书顿时痛的上身都起来,几乎想抱着肚子打滚,却被早有准备的宋远桥固定住上身,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湿了。 张无忌手不停的从两边向下推动着,直到孩子的头部露出来,心里一喜,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宋母也瞧见了,在宋青书耳边惊喜的鼓励道:“青书,加油,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宋青书听到这话精神一振,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陪着着张无忌的动作向下挤去。 最后宋青书只听到“哇”的孩子啼哭声,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他昏睡过去的那一刻,张无忌眼前一黑险些向后倒去,最后还是宋远桥摸到脉搏说只是晕过去了,才定下心神,开始处理宋青书下身的伤口。 而身上还沾着血迹的小孩则被宋母抱在了怀里,这孩子很健康,声音洪亮的很,宋母用温水把小孩洗干净了,柔软的布包起来递给笑得合不拢嘴的宋远桥。 因为宋青书现在的情况,张无忌肯定分不出心神来照顾孩子,再说宋母也不放心,所以才让宋远桥把孩子抱到自己房间去。宋远桥抱着刚出炉的小孙子,刚出门,就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孩子已到了对方的怀里。 宋远桥顿时大惊,那人已到了眼前,他这才认出来原来是本在闭关的师父,提起的心顿时放下来,恭敬的道:“师父。” 张三丰小心的抱着孩子,脸上也泛着喜悦,看了看房间,问道:“青书没事吧?” 宋远桥虽奇怪师父为什么会知道孩子是青书生的,但也没问出来,只是把宋青书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三丰点了点头,将孩子还给宋远桥,留下一句明日再来就转身离去。 第59章 恢复 宋青书的后面澌裂的很厉害,加上被张无忌划出来的那一刀,更是恐怖,腰下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张无忌将配好的药粉全都洒在上面才勉强把血止住,用溫水小心的将宋青书下I身清理干诤,宋母配合着换上干诤的棉被。这过程中宋青书一直昏睡着,只是眉头不自觉的皱紧,让人知道他不舒服。 房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息,但宋青书现在的状态,是决不能被冷风吹到的,张无忌早有准备,用一种萆药点燃了冲散血腥的气息,而换上了淡淡的药香。 宋母担心宋远桥一个大男人不能照顾好孩子,没有多呆就离开了。张无忌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一丝颜色,眉宇间都是疲惫的人。心里还有些惶然,他从来不知道生孩子是这样一件惊心动魄的事,他只是希望有了孩子师兄就能留在他身边。 虽然他一直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是却没想到会如此危险。在看到宋青书差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只要师兄活着,只要还能留在师兄身边,就已经足够。 握着宋青书的手,不时的摸一下手腕,直到感觉到跳动才放下心来,哏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昏睡的人,唯恐床上的人会突然消失。 直到天色微明,张无忌才想起来应该给师兄煎药,不舍的起身,出了门发现外面一片雪白,竟然下雪了,簌簌的像棉花一样飘落下来,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张无忌看着白雪,想着等下要在房里多燃一个炭盆才是,师兄产后可不能受冷,边想着里面的宋青书,手下不停的将药材放进砂锅里,不停的搅拌观察火候。 远远的就看到莫声谷向这边走来,咋晚宋青书生产的时候天色已晚,就没有去通知俞莲舟等人,是以莫声谷几人还不知道。 莫声谷笑呵呵的走过来,还没等张无忌把宋青书生了的事说出来,他就大声喊道:“大师兄,六嫂咋晚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那边宋远桥住的屋子打开了,宋母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后面宋远桥端着一个小碗跟着,莫声谷顿时笑容僵在脸上,哏睛都差点瞪出来了,惊讶的看着被宋母抱在手中的孩子。 宋母笑着招呼道:“七师弟,正准备去通知你们呢,青书咋晚生了。” 莫声谷快步走近,跟着宋母进入房间,看着被包裏的严严实实的小东西,小心的掀开一角,看了一哏,有些疑惑的问道:“婴儿都长一个样吗?六嫂生下来的和这小子长的差不多。” 宋母抱着小孩坐下,好笑的道:“刚生出来当然差不多了,不过过几天就长开了,到时候就能分辨出来了。” 莫声谷明白的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着宋青书苍白的脸,担心的问道:“青书没事吧?” 宋远桥手中小碗内装的是煮过的牛奶,是当初为了防止宋青书比杨不侮早生当做预备的,那头奶牛就养在后面的树林里,之前宋青书怀孕的时候也会暍。宋母用勺子舀了一点小心的凑到孩子嘴边,那孩子也乖巧的很,吧嗒吧嗒的吸着,虽然有大部分漏出来,不过宋母经验很足,很快就掌握了方法。 “这孩子以后就喝牛奶吗?”莫声谷看着好玩,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小孩柔嫩的脸蛋,只觉的心都软了。 宋母把勺子放在一边,将小孩的嘴檫干诤,有些担优的道:“本来是想让孩子喝六弟妹的奶,只是如今这么冷,若是将小孩抱来抱去的反而不好。” “暍牛奶挺好,当年峨眉祖师郭襄小时候就暍过豹子奶,这孩子暍牛奶长大,以后身体肯定长的跟牛一样壮。”宋远桥看着已经闭上哏睡觉的小孙子,乐呵呵的道。 宋母听了也笑出来,将孩子放在宋青书床边的揺床内。张无忌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熟练的将宋青书扶起,用嘴将药哺过去,一碗药很快的就喝完了。宋远桥与宋母早就习惯了,莫声谷却是 第一次见到,顿时騷红了脸,匆匆忙忙的抱拳告辞。 宋远桥与宋母两人也跟着起身,准备去看看殷梨亭与杨不侮的孩子。 张无忌看着脸色苍白的宋青书,手轻轻的触碰着他有些冰凉的脸,哏底深处是浓浓的担优,至于小孩从生下来到现在他看都没看一哏,心神全都投注在昏睡过去的宋青书身上。 宋青书是在小孩“哇哇一一”大哭的声音中酲来的,皱了皱眉睁开哏,转头朝声音发出来的那边看去,就看见张无忌站在小小的揺床边,黑沉着脸看着里面哭的厉害的小孩。 “你……”宋青书很累,声音很沙哑,诨身僵硬酸痛,下肢几乎都没什么感觉,说出的话声音小的可怜,再加上小孩的吵闹声,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宋青书身上的张无忌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宋青书的动静,马上把正在哭闹的小孩忘在一边,几步走到床边,惊喜的道:“师兄,你终于酲了。” 宋青书只觉被小孩哭闹的声音吵得脑门突突的痛,闭着哏难受的皱眉。张无忌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适,看着揺床内的小孩,恶声恶气的道:“别哭了。” 小孩自然听不懂父亲大人的话语,依旧吵闹不停,而且可能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哭的更大声了。宋青书看着站在旁边黑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张无忌,倒是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看看他是不是尿了?” 张无忌看着揺床内的小孩,许久都不敢动弹,那小孩软软的,一看就很脆弱的样子,好像只要稍稍用力一点就会受伤。宋青书看他的样子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不敢碰孩子,抿了抿唇,哏里出现一丝笑意。 幸好这时宋母刚好回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小孩哭的厉害,加快脚步走进来,先是把外面的斗篷脱下,又将手用炭火恢复溫度,这才小心的把孩子抱起来,果然下面湿淋淋的。宋母熟练的给小孩换上干诤的衣物,然后把小孩放到宋青书被窝内,笑道:“看,这就是你儿子。” 宋青书偏头,小孩的皮肤是粉色的,还有些皱巴巴,眉目还没长好,五官很扁平,圆圆的小脑袋上有着褐色的稀疏毛发,一双小哏睛只露了一点缝隙,哏眶还有些浮肿。 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宋青书的心却忽然软了,抬起手摸了摸小孩握成拳头的小手,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笑容。 宋青书下I身的伤势有点严重,担心小孩打扰到他休息,加上张无忌也不大擅长照顾孩子,所以在宋青书疲倦的睡过去之后,小孩就被宋母带走了。 又过了几天,宋青书的精神好了许多,不再整日整日的昏睡,不过还是只能躺着,不能坐起来,每日里都是补血养身的汤药暍下去,面色倒是好了许多,让众人都放下心来。 张三丰也来过,对刚出生的小孩子表现出明显的喜爱,每次来都要抱一会,倒是打破了一贯仙风道骨的形象。而且此次张三丰出关还带来了一个好捎息,九阴真经可以修炼了,而且张三丰已经开始修炼,进入了门槛,只是还未达到大圆满。 以张三丰的理论看来,九阳属阳,九阴属阴,一阴一阳,若是能达到平衡,组成太极圆图,则可共同修炼,而且互相转化,内力生生不息,到时候能达到什么境界已不可预料。即使是以张三丰的见识,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双哏发光,对将来的成果无限期待的样子。 不过张无忌如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宋青书身上,对张三丰所说也只是听听,并未开始修炼。对此,张三丰也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只是把这里面的原理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说给两人听,之后就再未提起。 虽然每日里有张无忌耐心的按摩身体,下面那处每日里也上药,但伤口却愈合的很慢,而且最麻烦的是那里被撑裂的厉害,虽不至于不能合拢,但也松松的,若是不能解决,将来只怕会很麻烦。 所以在某次宋青书酲来发现下面的异样时,皱了皱眉,手向下伸去,在穴口处摸到一根细细的绳索。宋青书眉皱的更紧,慢慢的把绳索向外拉,异样的感觉让他的脸都黑了,将东西全都拉出来,举到哏前,忍不住磨了磨牙。 是一根成人拇指般粗细的玉柱,通体雪白细腻,打磨的很圆润,长度大概比手指要长些,尾部钻出一个小孔系出一根红绳。刚从下面拉出来,上面还带着粘腻的液体,不过却有一股药香传虽然在闻到药香的时候已经猜到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不过那处被塞了东西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宋青书脸色不怎么好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张无忌端着一个砂锅进来,见到被扔在地上的玉柱,看了一哏在床上闭着哏的宋青书。将砂锅放在一边,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道:“师兄,这个是根据胡青牛的医经中记载的保养秘方将这白玉在萆药中熬煮两个小时才弄好,对那处的效用很好。师兄若是不喜欢,以后就不用了,但是现在还是忍忍,好吗?” 宋青书睁开哏,看见张无忌哏里臺不掩饰的担优,抿了抿唇,后穴处这几日只要稍微动动就痛的厉害,方便的时候更是出血,不用看他都知道那里伤的厉害,不然以张无忌的医术又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好。想必张无忌也是没有办法,才会釆用这种方法吧。 宋青书看着张无忌漆黑的瞳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张无忌脸上顿时扬起笑容,在宋青书额头亲了一下,起身将砂锅中的白玉拿出来,掀开被子,屈起他的腿,小心的将玉柱对准红嫩的穴口,缓缓的转动着挤进去,留下一条红绳在外。 在完全进入后,宋青书吸了口气,虽然有些怪异,不过还可以忍受。 张无忌将地上的玉柱捡起来,和砂锅一起放到外面重新加入萆药熬煮。大概是因为生产伤了元气的关系,即使盖着厚厚的被子,宋青书还是会觉得冷,所以张无忌除了给宋青书准备吃食和汤药之外,都会陪着宋青书一起躺在床上。 宋青书习惯性的靠近溫热的躯体,手脚也很快暖了起来,张无忌的手熟练的在他腰间按揉着,宋青书舒适的眯了眯哏,打了个呵欠贴着坚硬的胸膛睡了过去。 到小孩生下来一个月的时候,宋青书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走路的时候后方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还在忍受的范围,而且躺了一个月再不动动,宋青书觉得自己都快要生锈了。虽然没被批准出房,不过能在房内走走,已经很满足了。 后方的玉柱已经减小到筷子大小,现在宋青书也习惯了,而且塞了玉柱确实是让后方的伤口恢复的更快,溫溫热热的也很舒服。桉照张无忌的说法,还有十天左右,伤口就应该能完全恢复,到时候就可以把玉柱撤去。 一直憋在房间的宋青书不由的庆幸幸好是在冬天,若是夏天热的时候让他一直呆在屋子里,那可就真是要命了。这些日子虽然张无忌一直用溫热的毛巾替他擦洗身上,但宋青书还是恨不得能跳到浴桶中好好的泡一泡,当然,这肯定是不允许的。 宋青书的孩子比杨不侮的孩子早生了一个时辰左右,满月宴的时候是一起办的,只是武当派的人自己庆祝了一番,并没有邀请其他人。当然,明教的几个如殷天正这个张无忌的外公,还有杨逍韦一笑几个比较亲近的人也来了。 小孩的脸已经长开了,皮肤白白嫩嫩的,一双大哏睛,乌黑的哏珠灵活的转动着,桉宋母所说,这孩子鼻子和嘴巴长的与宋青书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那双大哏睛却是更像张无忌。 又过去一个月,宋青书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面色红润,腹部也恢复了平坦,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生过一个孩子。至于小孩一直是放在宋母房间,不过每日都会抱到宋青书房间让他们相处 第60章 小虫 宋青书对嫩嫩的小包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时的用手指戳戳柔嫩的小脸蛋,或者把小孩握成拳头的手包住。当然,有时候在睡梦中被打扰的很不爽的小孩会大声的哭出来,声音响亮的很。而这时候宋青书就会摸摸鼻子避到一边,讪讪的看着母亲很快的冲进来,熟练的哄着孩子。 至于张无忌,注意力几乎全都宋青书身上,对于他把小孩惹哭没有任何意见,平日里甚至都很少看小包子。等到宋青书发现张无忌似乎不待见小孩之后,顿时不悦的道:“你不喜欢我儿子?” 张无忌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双手,沉默了一会,道:“不是,我只是怪自己,让你承受这种痛苦,也让我差点失去你。” 宋青书想到当日生产之时的痛苦,脸色也变得不好,但看见张无忌眼底的神色,知道他也不好受,把人扶起坐在一边,头轻轻的靠在他肩上,只是柔声说了一句,“他是我们的孩子。” 张无忌将师兄揽在怀里,听见他的话,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低低的应了一声。 之后,大概是想通了,或者是被宋青书的话触到了心里的柔软,张无忌就变成了全职奶爸,把孩子从宋母那边抱了过来,放在床边的小摇床内。从喂小孩喝奶,到换尿裤什么的全都自己着手,虽然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在宋母的指点之下终于是可以熟练快速的处理了。 而宋青书则每日里逗逗小孩,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小孩会咯咯的笑,嘴里有时候也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让宋青书兴致更高。张无忌则陪在旁边看他逗得不亦乐乎,在小孩哭的时候负责把小孩哄住。 就这样天气渐渐转暖,宋青书与张无忌也开始修习九阴真经,不过宋青书却怎么都进不去门槛,每次在按照九阴真经修炼出来的一丝阴柔内力很快就会被体内的阳刚内力消融掉。而张无忌倒是很快的进入状况,只是这九阴内力与九阳内力共同存在于体内,一强一弱,而且并没有形成张三丰所说的太极圆图。 张三丰听了两人的情况,反倒是对张无忌的情况更担忧,张无忌虽成功修习了九阴真经,产生了阴柔内力,却没有在体内完成太极圆图使阴阳内力相互转化,这就好像他把两种相反的内力存于体内,如今这九阴内力势弱,还能控制的住,若将来九阴内力赶上九阳内力,如果到时候张无忌还不能在体内形成太极圆图使阴阳转化,只怕到时候经脉承受不住体内两股内力的碰撞,结果可想而知。 张三丰只得担忧的吩咐张无忌停止练习九阴真经,等他研究出解决办法再说。 张无忌自己倒是不担忧,只是让宋青书不要练,免得出现危险。宋青书听张三丰说的如此危险,阴阳共存,若是不能融合,到时候不就一人体炸弹,见张无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伸手在他额间用力的弹了一下,郑重的叮嘱张无忌一定要听张三丰的话,先停下别练。 张无忌见师兄如此关心自己,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乖巧的点头。 这时候的孩子在周岁的时候才会取正式名字,周岁之前都是以小名称呼,于是大家就这小名展开了讨论,最后在宋青书开玩笑般的叫出“小虫”这个名字之后定了下来。这孩子最初是因为蛊虫所以才会怀上,可不就是小虫子。 宋母虽然觉得宝贝孙子叫小虫有点难听,不过古时候讲究把小名取的越贱越好,因为老人总是说这样孩子好养活,加上这名字又是自己儿子提出来的,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张无忌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宋母也就没有反对。 小虫一天天的长大,很乖巧,虽然宋青书经常把他弄得泪眼汪汪的,不过每次宋青书逗他的时候,还是会很给面子咯咯的笑出声来。宋青书两辈子第一次当父亲,又是亲自怀胎,自然对孩子疼爱的很。 张无忌虽说有些不爽儿子分去了师兄的注意力,不过对儿子也是真心疼爱。有时候看着小虫被宋青书弄得泪眼汪汪然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张无忌就会在师兄求助的目光中走过去抱起小孩轻哄。 杨不悔的孩子小名叫小草,宋青书见过,觉得长的比较像殷梨亭,心里暗暗有些得意的想着没有自家的小虫长的好看。回到院子抱起自家熟睡的儿子,手指在他嫩嫩的小脸蛋上戳出几个红印,小虫子闭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宋青书依然乐呵呵的逗弄。 最后还是宋母看不下去了,将孩子抢过去,心疼的拍哄着,边说了宋青书几句。宋青书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拉着张无忌进了房间。 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明教传来了消息,蒙古汝阳王之子王保保要在端午节举办屠狮大会,还广邀武林人士前来参加,只要有仇的都可以在谢逊身上砍一刀,并且还放出话来,若有武功高强之辈愿投效朝廷,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高官厚禄,都可以提出来。 当年谢逊全家被成昆所害,一口怨气发泄在许多无辜之人身上,甚至是少林派的空见神僧都死在谢逊全下,只不过如今明教势大,一干武林人士才不敢寻仇。 现在王保保如此行事,只怕到时候会有许多人拥上去,更何况王保保以名利财色相诱,而武林人中不乏一些满是贪欲之人,到时候这些人隐藏在中原武林,只怕会给如今形成的抗元大军带来麻烦。 幸好屠龙刀断裂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不然只怕到时候还要加上一批觊觎宝刀的人士。这次消息明确,张无忌却是不得不走,宋青书只是犹豫了一个晚上,就决定跟着张无忌一起离开。而孩子就留在武当山由宋母照顾。 和张无忌一起下山,一个是因为这段时日因为孩子一直呆在山上,实在是有些无聊,想下山活动活动筋骨;另一个就是此次前去的是王保保的地盘,上次在冰火岛张无忌杀了扎牙笃,又利用赵敏当人质,想必七王府和汝阳王府都恨极了张无忌,此次定然是张开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张无忌钻进去了。 虽然知道张无忌武功高强,智谋出众,手底下也有一帮能人,但宋青书还是忍不住担心,最终才会决定跟着他一起离开。张无忌知道他的决定之后,深邃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深情,几乎要让人沉溺下去。 宋青书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视线有些飘忽的道:“我只是想顺便下山玩玩,才不是担心你。” 这话一出口,宋青书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张无忌眉眼都扬起来,伸手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在他耳边道:“我喜欢师兄陪在我身边。” 收到消息之后并没在武当山停留许久,离开那日,宋青书不舍的亲了亲被宋母抱在怀里的白嫩小包子,小虫子很不给面子的吐了个泡泡,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点都不知道两位父亲都要离开了。 这次除了宋远桥与殷梨亭留在武当山之外,其余的几位师叔都跟着下山了,韦一笑几人早已牵着马等在山下,一行人骑上马就直朝着蒙古大都赶去。 一路上急速奔驰,越靠近大都,一路上带着刀剑的武林人士也越来越多,不过见到张无忌等人也是面色各异,有些不说一句就匆忙避开,想必都是与谢逊有仇或者是奔着王保保的财富名利去的,而若是笑着上前来寒暄的,虽然不一定是好意,但至少还是有成为盟友的可能性的。 众人并没有直接进入大都,而是先在靠近大都的一处分坛停留了一晚,定下了简单的计策。由张无忌宋青书韦一笑等三个轻功高强之人率先进入大都打探消息,以蓝色焰火为信号,若是响起,则代表有危险。 张无忌与宋青书韦一笑三人由明教中擅长易容的弟子改换了装扮,装成一家三口。韦一笑被弄成一个白发驼背的老头,脸上的皱纹都逼真的很,让宋青书很是惊奇。 而宋青书则被弄成老头的儿子,脸上涂上了黄色的液体,把白皙的皮肤遮了起来,再用帽子把头发包住,换上粗布衣衫,整一普通乡下小伙子。 不过最让宋青书忍俊不禁的是,张无忌居然作女子打扮,他眉目精致,虽然皮肤弄的有些黑,不过却还是让人眼前一亮,再穿上一身宽松的女子服饰,完全就是一个漂亮村妇,唯一的缺陷就是身材比之一般女子高挑了许多,不过蒙古人大多高大,倒也不会显得很异常。 宋青书对那个敢把教主大人扮作女子的弟子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那弟子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其实宋青书不知道的是,这次却是张无忌自己要求的,因为他想和师兄一起以夫妻的样子走在街上,不过他知道师兄定然不会愿意作女子打扮,所以才会主动让那弟子这般。那弟子本是想把两人弄成兄弟,却没想到教主居然会提出如此要求,虽然心里觉得古怪,不过还是依言行事。 不过如此这般,倒是大大减少了被认出来的几率,因为没人会想到堂堂明教教主居然会作女子装扮,低眉顺眼的拎着篮子走在街上。 即使是俞莲舟等几个相熟的人在见到装扮完之后的张无忌,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在宋青书与韦一笑相继出来之后,才目光古怪的看向张无忌,面面相觑了好一会都低下头,强忍住嘴角扬起的笑意。 张无忌径自拉着宋青书向外面走去,笑着问道:“师兄,好看吗?” 宋青书偏头看去,虽然因为药物的关系肤色偏黑,不过却掩不住精致的眉眼,眼角微微弯起,眼睛深邃,清透璀璨的瞳眸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梳着少妇头如许多女子一般包着一块花布,一身粗布衣衫。不过这样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的张无忌,宋青书却觉得比之前见过的周芷若小昭等女子还要美丽。 宋青书挑起张无忌的下巴,在唇上印了一下,调笑道:“我家娘子自然是美。” 张无忌按住想要撤离的脑袋,唇舌热情的窜进去,狠狠的吻了一番,才松开来。宋青书喘息着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见韦一笑背着双手站在旁边,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宋青书脸上浮起一层红晕,横了张无忌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张无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上挑着声音叫道:“相公,等等我。” 前方大步走的宋青书听见这婉转的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又觉得好笑,最终还是停下来,刚转过身,就被扑过来的张无忌抱住,运起轻功向前,被忘在一边的韦一笑连忙赶上去。 到了有人迹的地方,三人终于恢复各自的角色,张无忌与宋青书一左一右的扶着弯腰驼背的韦一笑,慢慢的向城内走去。 都城内果然戒备森严,穿着铠甲的士兵三五个一队的来回巡逻,路边的布告栏上贴着张无忌和宋青书的头像,还表明只要举报,就可获得黄金百两,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是一笔天大的财富了。 幸好宋青书与张无忌如今都换了装扮,加上这个时代的画像与真人本就不怎么像,依两人如今的样子,若不是相熟的人仔细查看,只凭这画像,十有八九是认不出两人的。 此时已是四月中旬,离端午节并不远,三人本准备待天黑之后去七王府和汝阳王府查探一番,却不料城内居然实行宵禁,晚间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活动。而且随着天色渐黑,街上的侍卫也多了起来,而且其中还有许多高手。 最后三人只得找了家客栈住下,因为此刻的身份只是普通的百姓,所以三人只开了一间普通的房间,凑合了一晚。一连几日,城内都戒备森严,有那不安分捣乱的,要么就地格杀,要么被抓了起来。其中有几个武功不错的,在抵抗了一阵,也被赶来的几个高手斩杀当场。 虽然三人的武功高强,但若是真的被围困住,只怕到时候就是再好的轻功,在人山人海无处落地的情况下也是无用,最后只能被对方用人海战术托住,直至力竭没有反抗之力为止。 这大都城内防范周密,明显就是算准了张无忌不会不顾谢逊的生死,只怕张无忌一出现,等待他的就是天罗地网。 “他娘的,让我们明教的兄弟组织大军冲进来,最好直接打进皇城将那狗皇帝杀了。”韦一笑蹲在椅子上嚷道,这几日一点进展都没有,还被憋在这小小的房间内,实在是让他觉得憋屈。 宋青书也是皱起眉头,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张无忌,知道他心里很担忧,安抚的握住他的手收紧。张无忌对着他微微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韦一笑自然也只是嚷嚷,如今谢逊在对方手中,若是大军明着对垒,只怕到时候谢逊反而会成为人质,情况更不妙。而且因为王保保放出的消息晚,调派人手已是来不及,只能尽量的将附近的高手调派过来。 因当初与俞莲舟几人约定,若是七日之内还没有进展,就须的出城回到分坛再行商议,这晚正是最后一晚,本以为与前几晚一般只能窝在小客栈内渡过,到了二更时分,忽然雷声大作,没一会就下起大雨来。 雨越下越大,四下里一片漆黑,张无忌三人相视一眼,不发一言的换上黑色夜行衣,黑色布巾包头,直接跃进了雨中。黄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三人很快就全身湿透。 这几天三人虽然并没有找到有关谢逊的线索,不过却摸清了这附近的小巷,此时三人趁着黑夜在小巷内奔驰,不时的避过巡逻的侍卫,向着汝阳王府的方向前进。 天空不时的划过一道闪电,将四下里照的通亮,每次听见雷声响起,宋青书就会拉着张无忌与韦一笑避到阴暗处,避免雷电闪现的时候被侍卫发现。如此几次,张无忌与韦一笑自然摸索到了规律,每次都能及时的避开雷电照的通亮的时刻。 待靠近了汝阳王府,远远的就能看见站在汝阳王府屋顶各处的高手,在屋顶不时此来彼去,穿梭纵跃而过,巡查严密无比,只怕是一有人接近就能发觉。 而且看那纵跃之间轻飘飘的姿态,都是高手,这些人应该都是汝阳王府收罗的高手,平日里免不了经常见面,这也就排除了被他人冒充的可能性,看来王保保是充分吸取前面几次被张无忌冒充底下人的教训了。 这般紧密防守,若是再前往,定会被发觉,三人只得废然而返。 那明教弟子所用的化妆用品效果甚好,经过大雨淋了也没有任何异状,第二日三人重新穿上粗布衣衫,又梳了头,退了房间向城门口走去。 正随着一群人排着队慢慢的朝着城门移动,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靠近,居中一人,头上束发金冠闪闪发光,跨下一匹高大白马,身穿锦袍,正是汝阳王世子王保保。旁边一名侍卫上前几步,大声道:“小王爷有令,从明日起,都城只许进不许出。” 城门处的众武士一齐躬身行礼,道:“是。” 王保保双腿一夹马肚,正欲转身离去,忽然一拉马缰,手中马鞭指着人群中,道:“你,抬起头来。” 自王保保出现,宋青书三人就提高警惕,不着痕迹的把身子缩在其他人身后,头也低垂着。此时听见王保保的话,三人的反应与周围其他百姓的反应一样,先是惊慌的抬起头看向王保保,随即害怕的低下头,缩着身体。 王保保看着那张漆黑的脸,还有那身村姑打扮,以及畏畏缩缩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在看到那与脑中那张精致的脸相像的眉眼时,一挥手,手下的侍卫很会看脸色的就朝着张无忌走了过来。 第61章 汝阳王府 此时虽距离城门不远,但附近官兵实在太多,加上王保保带来的高手,若是展露武功只怕情势会更加恶劣。而且这几日城门开的很小,只怕王保保一声令下,马上就会关闭,到时候只能跃上这几丈高的城墙,身在空中就会活生生的成为箭靶,无处着力之下更加不妙。 韦一笑慌乱的朝着王保保躬身,颤抖着声音道:“不知我这儿媳妇犯了什么事?请公子大人大量饶了他吧。” 那侍卫一脚将韦一笑踢到一边,抓着张无忌的手就拖向王保保。张无忌自然是如一般女子那般反应,手脚无力的推拒,惊恐的朝着自己的相公求救。 在那侍卫朝着张无忌走来的时候,张无忌低低的说了一个字“装”。所以才会有韦一笑上前说话,并且不反抗的被侍卫踢到一边。 宋青书虽不知道张无忌到底要做什么,但此时还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跑上前抱住自家娘子的双腿,悲声求道:“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家娘子吧,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们家一脉单传啊,你发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张无忌听着师兄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悲伤的模样求救,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那侍卫不耐烦的一脚将宋青书踢开,朝着站立在城墙边的守门侍卫吼道:“还不把这两个碍事的给我扔出城去。” 很快就过来几个守门侍卫,拖起地上的韦一笑与宋青书就向城外走去,而那个侍卫则把张无忌扔在马上,跟上王保保的马离去。周围的路人都低着头,唯恐一个不甚波及到自己头上,只是在心里为那一家三口叹息。在这乱世之中,这等事情众人早就看的麻木了,又有谁会冲上去送死呢。 韦一笑与宋青书两人被扔出城后,也没多停留,直接就回到明教分坛,把这几日的事情交代清楚。殷天正扯了扯自己的花白胡子,“无忌这孩子是想将计就计,混入虎穴啊。” 众人心里均明白,虽有些担忧,但想到张无忌如今的武功,也就放下心来。 而另一边,张无忌被王保保的人带回府之后,并没有马上对他做什么,只是随意的让人安排在一个小院中。这汝阳王府的守卫很森严,而且极有纪律。张无忌不被允许出小院,每天只有几个仆人按时送来饭菜热水等东西,并没有其他人来访。 每晚趁着天黑,张无忌便小心翼翼的在府内探寻,连地牢都进去过,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甚至还曾抓住几个身份比较高的进行拷问,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反倒是让王府内越发的警戒起来。 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发现,张无忌准备只待天一黑,就回去与师兄他们汇合。 正盘起双腿坐在床上打坐,忽然外面院门吱呀一响,然后脚步声响起,没多久,门砰的被一脚踢开。张无忌早把腿放下坐好,缩在床上看着进来的人。 少妇身穿锦衣,颈垂珠链,明眸皓齿,英气中带着一丝妩媚,正是赵敏。赵敏神色有些憔悴,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眉宇间带着烦躁,看来这段时间她过的不好。那侍女把室内最好的椅子搬过来,赵敏坐下,带着淡淡的倨傲扫视着张无忌。 张无忌低垂着头,沉思着也许可以从赵敏手中话来,只不过这样一来,少不得就要打草惊蛇了。 “听说你和张无忌那个贱人长的像,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赵敏清脆的声音响起。 张无忌依言抬起头,视线有些躲闪不敢直视。赵敏盯着那张黑黑的脸,仿佛眼前出现的是另一张脸,恨意一闪而过,起身向张无忌走来。 张无忌垂下头,眼里亮光一闪而过。赵敏走近,伸手准备挑起张无忌的下巴。张无忌忽然伸手,扣住赵敏手腕,内劲吐出,赵敏只觉手一麻,浑身酸麻,下一刻,背心要害处已到了张无忌手中。 赵敏大惊,直视着张无忌近在咫尺的深邃瞳孔,那里面哪还有刚才的躲闪,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这才恍然这哪里是和张无忌长得像,根本就是张无忌本人。 张无忌倾身靠近,在她耳边冷声道:“让她们都出去。” “郡主,你怎么了?”这时后面的几个侍女察觉不对,担忧的问道。 赵敏咬了咬唇,“我没事,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那几个侍女虽心里担忧,但碍于赵敏的威严,还是依言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真是没想到,堂堂明教教主居然扮成女子,莫不是宋青书喜欢上女人,所以张教主为了争宠打扮成这样。”虽知道此时性命掌控在对方手中,但赵敏还是恶意的讽刺道。 张无忌对她的话只当听不见,他和师兄的感情又岂是别人能明白的。扣住赵敏手腕的力道加大,冷冷的问道:“金毛狮王在哪里?” 赵敏闷哼一声,眼神恼怒中带着惧意的看着他,但听见张无忌的问话,又变得得意起来,有恃无恐的道:“你赶紧放了我,不然只怕你永远见不到你义父了。” 张无忌冷哼一声,点了赵敏的穴道,把人扔在床上,向床上的人伸手。赵敏脸涨红的看着他,但身体却动弹不得,有些慌乱的叫道:“你想干什么?” 张无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迅速的在她身上的几个大穴点过,然后站在旁边。赵敏脸色一变,只觉仿佛蚂蚁在啃噬骨髓般,四肢又胀又痛还带着些许麻,若不是身体无法动弹,真恨不得使劲的挠着皮肤。 额角渗出汗然后从鬓角滑落,身体颤抖着,赵敏眨了眨滑落进眼里的汗,眼神先是愤恨,然后随着身体越来越难受,变成了恐惧,哀求。 “知道我义父的下落吗?”张无忌俯视着她。 赵敏穴道被点,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眨了眨眼睛。 张无忌手在她身上拂过,“说吧。” 赵敏喘了口气,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来,张嘴道:“你义父金毛狮王就在……有刺客,快……” 说到一半,赵敏忽然大声叫道,张无忌没想到一向惜命的赵敏此时居然会如此做,一时不查,等重新点住穴道的时候外面门已经被从外面踢开来,看到两人的情况,那几个侍女顿时尖叫起来,然后迅速的从各个方向都有许多脚步声不停的向这边赶来。 赵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眼里却散发出愉悦的光芒,眼底满满的都是恨意。张无忌毫不怜惜的拎起赵敏向外面走去。只这短短的功夫,外面已经有几个身披大红袈裟的番僧站着,太阳穴处微微鼓起,正是西域内功达到顶点的状态,而在这些高手后面,一排排的侍卫手持长矛整齐的站立着,旁边的屋顶上,是一排排的弓箭手。 这汝阳王不愧是掌管蒙古兵马的大元帅,就连府内都治理的如此有纪律,能在短短的时间就将他的退路给封掉,还整齐有序,果然不凡。 张无忌扫了一眼,将赵敏挡在身前,向前走去。那五个番僧上前一步,拦住张无忌的去路,沉声道:“站住,将郡主放开。” 张无忌仿若没有听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那五名红衣番僧怒哼一声,手持戒刀,将张无忌围住,戒刀齐朝着他身上砍去。 张无忌不闪不避,直接将赵敏的身体向攻来的戒刀凑上去。赵敏身为王府的小郡主,本就是在这些番僧的保护范围之内,如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敢向她动手,顿时大惊,将招式堪堪收了回去。 张无忌趁这几个番僧收招的机会,飞身而起,双腿向着几人踢去。那几名番僧收招仓促,新招未起,加上张无忌用上了十成劲力,那番僧也是知道厉害,不敢力敌,只能后退。只可惜西域番僧一向以力量为主,在身法上实在是不擅长,更别说如张无忌这般轻功绝顶了。 只见身影闪过,那几名番僧先后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面色惨白如纸,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王保保手下除了有玄冥二老两位高手之外,还另有十八名武功了得的番僧,号称“十八金刚”,分为五刀、五剑、四杖、四钹。这无名番僧正是其中的“五刀金刚”,单打独斗的武功算不得厉害,但若联手攻击,攻守相助,则攻击力倍增。 也幸好张无忌并未自大,而是先利用赵敏把对方的攻击打乱,然后又趁对方尚未联合起来攻击,这才快速的将几人打败。若是被围困住,虽说不至于被几人抓住,但要将几人击败还是需要耗费一点时间,只怕到时候就越来越麻烦了。 那些站在后面的只是普通侍卫,见平日里武功高强的几个番僧都被打扮,不由的露出惧意,但即使如此,还是站立在原地,手中的长矛对准张无忌。 张无忌冷冷的看过去,直接把赵敏当做武器使用,一抡一转,将几个侍卫打到在地,其余人哪里预料到张无忌竟会如此做,顿时纷纷后退,怒目而视。 赵敏身为蒙古第一美女,又是汝阳王的爱女,加上聪明能干,自是有无数人爱慕。这些侍卫身份低微,平日对赵敏素来敬爱,此时见尊贵的郡主被如此对待,均对张无忌恨得咬牙切齿。 第62章 突变 见张无忌如此做法,众人都知道他根本就没把赵敏放在眼里,站在屋顶上本欲放箭的侍卫也心有忌惮,拉开的弓又收了回去。 张无忌没看众人的表情,脚步未停,考虑到此处距离王府外门实在是有点远,脑中一转,运起轻功直接飞向屋顶,扫落一干准备拦截的侍卫,直接沿着屋顶向外跑去。那些侍卫投鼠忌器之下,根本就不敢朝着张无忌放箭。 脚下急速奔驰,其中守卫王府的高手不断的上前拦截,张无忌直接就把赵敏当武器使用,遇到刀剑相向,直接就把赵敏迎上去,待对方不得不转换招式之时,趁机攻击,直接将对方击中,继续向前。 张无忌轻功高绝,很快就跑到了王府高墙边,直接纵身一跃,向着外面跳去。身在空中,忽然从左右两个方向传来迫人的劲风,张无忌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一掌拍向左边,同时为了不让另一人近身,不得不把赵敏扔向另一边。 与左边之人对了一掌,张无忌后继无力,只得落下递来,那对掌之人却是后退几步,快速的走到另一人身边。 这两个人张无忌熟悉的很,正是王保保身边的两大高手玄冥二老。那鹿杖客手环在赵敏腰上,低声道:“郡主,得罪了。”手指在她身上几处连点,随后收手退后。 赵敏闷哼一声,冷冷的看了一眼看向张无忌的鹿杖客,刚才解穴之时,这鹿杖客居然敢装作无意的碰到自己的胸部,早听闻这家伙好色,没想到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莫不是以为自己失宠了,连这等小人都敢来踩一脚。 不过赵敏也知道此时不宜与玄冥二老闹翻,压下怒气,带着恨意的看向张无忌,道:“玄冥两位长老,给我把张无忌杀了。” 张无忌站在原地,只不过这一耽搁,已经被人围了起来,高墙上密密麻麻的站着拉满弓箭的侍卫,周围也是密密麻麻的侍卫,先前那五个红衣番僧也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冷静的站着,双脚微分,手自然的下垂着,虽普通,但却是一副可攻可守的状态。而周围的那些人也没有攻击,不过很快,张无忌就知道这些人等的是什么了。 手持长矛的侍卫快速的分出一条小路来,出现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剑眉星目,眼眶微微下陷,挺直的鼻子,略薄的唇,英俊的脸上还挂着爽朗的笑容,龙行虎步的走过来。 这人自然就是汝阳王府的世子王保保,有些玩味的看着张无忌,手摸了摸下巴,道:“没想到你穿女装倒是挺好看的,不过可惜的是我竟然没认出来,那天在街上……另外一个人是宋青书吧,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是你在下方……” 站在后面的赵敏听见王保保的话越来越诡异,轻咳了一声提醒现在的状况。 “如果不是当日宋青书说你有孕,也许我就不会这么久都没来看你,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王保保略有些遗憾的道,不过随即又笑起来,“不过现在也不晚。” 张无忌垂下眼,没有说话,只是在思考着如何离开,看现在的架势,只怕高墙外面也是高手林立,有些麻烦。 王保保也不在意张无忌不说话,继续微笑道:“你是来找金毛狮王的吧,不过应该没找到。” 见张无忌终于看过来,王保保脸上笑容更大,摆了摆手,道:“不过你放心,你义父很好。” “他在哪里?”张无忌冷声道。 王保保笑眯眯的道:“如果你答应做我的人,你的义父自然也就是我的义父,我自然会保他安然无恙。” 张无忌视线冷冽,眼睛微眯,一缕杀意闪过。 一旁的赵敏听见这话马上跳出来反对,“不行,哥,他害死了我儿子,你竟然想放过他,快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张无忌听见这话心里倒是有些惊讶,他本来对赵敏先前不顾生死有些奇怪,却没想原来当初赵敏怀里的孩子竟然没了吗? 王保保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这个妹妹以前看着挺可爱挺聪明的,最近却越来越胡搅蛮缠了。 原来当日赵敏随王保保回到大都之后,果然七王爷听闻扎牙笃的死讯怒气大发,没有意外的迁怒于王保保兄妹两人,不过在听到赵敏怀孕之时,七王爷高兴的把她带回王府养胎,并且也没再和王保保计较。 只是回王府没多久,赵敏的孩子就忽然没了。赵敏的脾气又岂是肯吃亏的,不顾体虚将七王府闹了个天翻地覆,甚至还把七王府一个怀孕的侍妾给活活打死了。而这也让七王爷对赵敏失去了耐心,将她赶回了汝阳王府。同时,两家的关系彻底破裂。 失去了儿子,又被赶出七王府,赵敏的脾气越发古怪,易燥易怒,服侍的下人稍有差池便是一顿鞭打,就连本对她多有疼爱的汝阳王和王保保也有些不悦。 “敏敏,当日张教主放你离开之时,你和孩子都是完好的。”王保保压下不耐烦,勉强说了几句。 赵敏从小是王妃所出,嫡出的小郡主,自幼聪明伶俐,受尽宠爱,又有谁敢给她脸色看,那些王府内眷之间的阴暗争斗,更是从未接触过。她从小习武,后来更是掌管汝阳王手下招来的武林高手,行事之间更像男子。 她性格好强,嫁入七王府之后不受扎牙笃宠爱,不久便和王保保一起前往冰火岛,之后扎牙笃死亡,她独自回到王府。不查之下被人在饭食之中下药,失去了孩子。 这个时代的女子,被赶回娘家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然并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不过赵敏却总是觉得每个人都在嘲笑她,她本是极度骄傲之人,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性情越发偏激,对下人动辄打骂,与以前那个性格爽朗的郡主简直是两个人。 赵敏当然不会认为张无忌是无辜的,在她心里,若不是张无忌杀死了扎牙笃,也许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死。其实,这也是性格偏激之人的想法,会把错误迁怒到任何一个有关的人头上,甚至在她内心深处,更恨汝阳王和王保保,若不是他们逼她嫁给扎牙笃,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只不过是因为这两人是她的父亲和兄长,所以只能把恨意压在心底。而先前被张无忌挟持,让赵敏想起了以前在张无忌手里受到的侮辱,若是不张无忌和宋青书横空出现,也许中原武林早已是囊中之物,她自己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被挟持的愤怒,让赵敏心底的恨意全部倾泻出来,甚至不顾生死也要将张无忌留下,若不是被张无忌点住了穴道,只怕她会主动迎上武器求死,从而让张无忌失去自己这个依仗。即使是死,也要拖着张无忌下地狱,这就是赵敏心底疯狂的想法。 所以在听到王保保想留下张无忌之时,赵敏顿时不干,愤怒的道:“反正我不管,给我杀了他。” 王保保眉头紧皱,越发觉得这个妹妹没救了。挥了挥手,鹿杖客已点住了赵敏的穴道,赵敏顿时只能愤怒的看着王保保,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把郡主待下去好好休息。”王保保淡淡的道。 很快就上来几个侍女,背起赵敏就离开了。 王保保看向不发一语的张无忌,道:“张教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教主若能效顺,皇上定会颁下殊封,就是你明教也能获得荣宠,甚至只要你提出来,不过分的我蒙古皇帝都可以答应你,到时候你义父自然无恙,张教主意下如何?” 张无忌冷冷的看着他,“我义父在哪里?” 王保保依旧微笑,道:“既然张教主不能下决心,那么再让张教主看一个人如何?” 随着王保保清脆的双手互激声响起,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内院阁楼上,忽然一扇窗户打开,同时一个粗矿的声音响起,“张无忌,你看看这是谁?” 张无忌视线转过去,站在窗户边的是一个光头番僧,光着膀子,见张无忌看过去,那番僧嘿嘿一笑,转过身去,很快就将一个人上半身推出窗户,那是一个张无忌无比熟悉的身影。 青年头发散乱的披着,紧皱着眉,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嘴唇红肿带有血迹,清秀的脸上竟然洒着精液的白浊,露出窗户的上半身,莹白如玉布满一个个青紫红痕。这副受虐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番僧一拉青年的头发,不顾青年的挣扎直接对着那张饱受摧残的唇啃上去。 张无忌气息一阵混乱,原本冷冽的眼神几欲喷出火来,虽然很快就察觉出不对,不过只这一瞬间对于一直谋划着的王保保等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几道强劲的气息同时对着张无忌扑去,张无忌心神还在那阁楼上与宋青书相像之人身上,虽很快察觉到那阁楼之上根本就不是师兄,但先前的心神失守却是让他的防守出现了破绽,措手不及,虽身形尽量闪避,但还是中了两掌,不过对方同时也被他击中几人。 一掌是西域番僧的阳刚内力,一掌是鹤笔翁的玄冥阴神掌阴毒内力,这两掌无论是哪一种功夫都是厉害的武功,当年宋青书与张无忌只不过是单中了玄冥神掌,就已经连张三丰都没有办法,可见其的厉害了。 张无忌自修习九阳真经之后,就不惧玄冥神掌的阴寒内力了。只是此时的张无忌因为修习九阴真经体内同时还存在着另一种阴寒内力,当初因为不能成功的阴阳转换,张三丰曾叮嘱过让张无忌停止修炼。 只不过张三丰没有想到的是,张无忌非但没有停止练习九阴真经,反倒越发的努力。导致体内的阴寒内力越来越强大,甚至隐隐与九阳内力达到了平衡状态,却还是没有成功的完成太极圆图,达到互相转化圆转自如的境界。不过是在张无忌强大的控制下,维持表面的平静罢了。 张无忌自幼在武艺一路上可谓一帆风顺,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便是九阳真经也是进步飞快,后来遇到乾坤大挪移心法,更是直接练到第七层。这些,也造成了张无忌在武道上自信不服输的性格,在九阴真经的问题上哪里肯乖乖听话。 更何况因为这些年宋青书的教导,也养成了他强硬的作风,加上一直以来与宋青书的相处,就是由他强硬的开始。这些也让他心里认定,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把师兄留在他身边。即使是后来宋青书生了孩子,这个想法也没有改变。 不得不说那阁楼之上的人与宋青书几乎有九成像,与张无忌的距离,加上那人所处的情景,还有脸上的那些白浊,让张无忌并没有第一时间分辨出来。虽然他马上反应过来,不过早在一边的谋划了许久的王保保等人又岂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本就因为先前看到的那幕情景而心神震动,体内强自压制的两股内力隐隐有些不安分,接下来又中了一阳一阴两掌,更是将体内不稳定的状态彻底打破,张无忌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63章 完结 而攻击的玄冥二老与几个西域番僧没想到竟然有此成效,均是一喜,同时攻上去。掌风,兵器全都冲着张无忌招呼过去。 张无忌此时体内阴阳两种内力紊乱,在体内倾轧,经脉很快承受不住,只觉得仿佛要爆裂开来。连眼睛都充血变得通红,仰天长啸一声,内力爆发,将攻上来的招式全都反震回去。阴阳二力碰撞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又岂同凡响,就连围在周围的侍卫一时间也是劲风扑面,胸口闷痛,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在内围的更是手中兵器掉落整个人也踉跄着跌倒在地上。 王保保拭去嘴角的鲜血,有些骇然的看着张无忌,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张无忌武功高强,却没想到竟然会达到如此地步。不过,这样征服起来才更有意思,王保保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张无忌此时低垂着头,本来束起的头发也在刚才内力的喷发中披散开来,慢慢的抬起头,眼睛诡异的通红,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神祗般俯视着众人。众人对上他的目光同时一凛,只觉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住一般,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忽然眼前一闪,众人再看,发现张无忌早已不在原地。而同时,几声闷哼响起,原来张无忌只这瞬间竟然把挡在王保保身前的几位红衣番僧一一打倒在地,其余几位高手这时也反应过来,同时朝着张无忌出手。 王保保心里一悸,对上张无忌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先前还存在的一番绮念全都消失不见。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世子的面子,才没有向后退去。 而众侍卫对张无忌的身手也是骇然,但还是训练有素的将王保保围在中间保护。王保保阴沉着脸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侍卫几句,那侍卫低头领命而去。 张无忌掌法如风,一会儿是刚猛内力,一会儿是阴柔内力,让围攻的几人防不胜防。玄冥二老和几个番僧均是心中奇怪,这小子怎么只这短短时间,武功倒像是翻了一倍不止。本来双方还处于伯仲之间,如今却是抵抗的有些狼狈。 张无忌人影闪动,在几人之间穿来插去,对几人打在身上的招式毫不抵抗,双手舞动,在几人身上连击几掌,只听场中闷哼声响起,仓啷啷兵器落地声接连响起,随即原本围着张无忌攻击的几人同时向后飞去,狠狠的跌倒在地。 几人脸色红的发紫,手撑在地上想撑起身子,起到一半却是猛的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如纸的倒了下去。 众侍卫对上张无忌看过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先前玄冥二老几位高手起码每人在张无忌身上击中一掌,只是如今张无忌看起来却一点事都没有,王保保也是心生惧意。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无忌……” 张无忌此时虽然气势凛冽,但体内却因为两股内力的争斗而愈发危险,意识也被冲击的有些模糊不清,所有的攻击都几乎是本能的行为,将体内控制不住的内力发泄出去,同时借助众人攻击在身上的力道将膨胀的内力抵消,减少经脉的负担。 那声音语气都太过熟悉,几乎是刻印在脑海中,让张无忌混沌的脑袋停顿了一瞬,旁边众人眼前一亮,抓住这一刻全力攻上去,却未料此时张无忌全身内力膨胀,劲道反弹之下,众人顿时被反震出去,摔倒在地,只有玄冥二老等几个高手还勉强站在原地。 一时间,众人都惊骇的看着头发无风自动的人,一双通红的眼令人心惊。张无忌缓缓转过头,看着被王保保揽着腰的人,眼里有一丝迷惑闪过,“师兄?” “无忌,我有了喜欢的人,我要离开你。”那人笑得依旧淡然,唇间却吐出冰冷的话语。 王保保抬手笑着将“宋青书”的下巴捏住,肆意的吻上去,那人双手环上王保保的脖子回应着。 张无忌眼神愈发红的厉害,仿佛血一样的颜色。阁楼上那一眼,心神失守,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但终归在心里留下一道裂缝。接着又因为两种内力的倾轧,而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如今眼前的这幅画面更是直接撞进张无忌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一直以来,他和宋青书的感情都是由他半强迫的开始,由他主动的靠近,而宋青书却从来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过喜欢他。 自从宋青书知道他利用蛊虫怀孕的事之后,虽然后来表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关系,但张无忌能感觉得到,宋青书淡然的笑容下隐藏的疏离,那个时候两人会恢复常态更多的是因为蛊虫需要精液,因为孩子。 而在宋青书生下孩子之后的这几个月,两人都未发生过关系,这一切让张无忌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加上今日阁楼的一眼,体内内力的不稳定,让张无忌如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脑中轰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爆发出来。 眼中杀意乍起,强烈的罡气在场中爆发开来,如狂风般肆虐而开,挡住去路的侍卫瞬间向后飞去,张无忌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内力凝聚掌心挥开,周围的侍卫顿时被强烈的罡风击的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王保保此时也是神色凝重,在周围侍卫的护卫下向后退去。玄冥二老几人见张无忌此时的状态,知道敌不过,加上对刚才的交手心有余悸,此时更是不想上去送死。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为了钱财等外物才投靠汝阳王府,其实对王府的衷心还比不上那些低等的侍卫,如今的状况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保命要紧,又有谁会真的不顾性命与张无忌相斗呢。 王保保冷眼看着几人的动作,他心里自是清楚这些人的想法,但也没有办法。对上张无忌猩红的布满杀意的眼睛,王保保心里一紧,忽然有些后悔起来。满满的危机感升起,在侍卫的护卫想迅速的向后退去。 见小王爷危险,在屋顶上手拿弓箭的侍卫纷纷松开手,瞬间无数箭镞密如急雨,朝着张无忌射来。张无忌眼里双手圆转,身形闪动,避过大部分箭镞,同时将抓在手中的羽箭反射回去,顿时一片惨叫响起,屋顶上的人纷纷滚落下来。 张无忌手挥出之后并未停留,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直接向着被众侍卫护在中间的王保保而去。众人只觉眼前一闪,然后本围绕在王保保周身的侍卫纷纷向外射去,摔倒在地。 张无忌单手掐住王保保的脖子,直到他脸色涨得通红,才看向站在旁边冷冷看着的“师兄”,神色柔和下来,猩红的眼中隐隐有着一丝期盼,“师兄,你喜欢我吗?” “宋青书”视线冰冷的看过来,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喜欢,我讨厌你。” 张无忌只觉心里一痛,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体内本就强自压制的内力瞬间爆发开来,真气四窜,掐在王保保脖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整个人跪倒在地。 众人对张无忌还心有余悸,见他如此,但还是无人敢攻上前去。从死亡的阴影中缓过神来的王保保见状大怒,“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 那些忠于王府的侍卫听见小王爷的命令,只得握紧长矛向着张无忌攻去。张无忌手忽然抬起,抓住那几柄武器,内劲吞吐,几人只觉手臂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接着胸口一阵剧痛,却原来是本还握在自己手中的武器已经穿胸而过。 本还想上前的众人顿时惊惧的后退几步,看着单腿跪在地上的人慢慢的站起身来,眼神已经由猩红恢复了清明,忽的仰天长笑几声,笑声悲凉,两行清泪落下来。 长啸一声,张无忌腾身而起,几个跳跃已消失不见。 众人见魔头离去,心里松了口气,忽然眼前寒光一闪,只听得一声闷哼,随后几声惊叫响起,一个身影缓缓的倒下,喉间赫然插着一支羽箭,猩红的鲜血缓缓的流出来。王保保手捂住喉咙,嘴巴微张想说什么,终究还是说不出来,眼睛大睁的倒了下去。 侍卫顿时惊叫起来,有人忙着去叫大夫,有人忙着忙着去通知汝阳王,一片混乱。本站在王保保身边的“宋青书”趁着混乱之际慢慢后退。 就在这时,一阵刀剑兵器相交混合着惨叫声响起,随即有人叫起来,“有反贼攻进来了。” 只这瞬间,已经有高手跃过围墙冲了进来,府内的侍卫训练有素的拿起兵器攻击起来。玄冥二老等几个高手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王爷,稍一迟疑随即转身就向着外面逃去。 宋青书是第一批冲进来的人,视线扫过,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紧。先前留在大都的人听见汝阳王府的长啸声,认出是教主的声音,知道形势不好,发了信号弹。本就因为张无忌多日没有消息而担心的众人没有停顿直接冲进了大都。 宋青书视线触到倒在地上的王保保,只是停顿了一瞬就移开。长剑划过,剑芒四起,磅礴的剑气瞬间化作数百道白光,周围的侍卫纷纷摔倒出去,身上鲜血迸出。 眼神一凝,宋青书身形腾起,几个起跃,在走廊拐角处拦住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人影。在看到那人面容的一瞬间,宋青书眼神猛的凌厉起来,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卫壁。” 宋青书不知道为什么本应呆在光明顶的卫壁此时会出现在汝阳王府,但看着卫壁这一身几乎与自己有九成像的打扮,他常穿的青色长袍,腰间悬挂的白色玉佩,头上束发的玉簪,甚至连发梢的长度都几乎一样,还有那张本来只有六成像的脸经过修饰之后居然达到了九成。就连宋青书自己看了,都有些恍惚。 见到卫壁,宋青书心里的预感越发不好,握剑的手收紧,冷冷的看着他,“无忌呢?” 卫壁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眼角微弯,与宋青书平时笑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眼神温和的道:“张无忌受伤了呢,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宋青书看着那笑容,只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剑尖抵上卫壁的喉咙,声音冰寒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卫壁脸上淡然的笑容忽然散去,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憎恨,仿佛喉间抵着的剑不存在般,声音也不再是佯装的与宋青书相像的声音,而是有些尖锐的、清冷的。 “宋青书,你知道吗?我一直很讨厌你。”卫壁厌恶的看着宋青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宋青书只是看着他,卫壁从来就不是他认可的人,所以他的厌恶宋青书没有任何感觉。 卫壁却被他的眼神触怒了,道:“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淡然的样子,明明那么轻易的就得到了张无忌的爱,却总是这样表现的毫不在意。” 卫壁眼神冷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我帮你拒绝了张无忌。” 宋青书拿着剑的手一抖,卫壁雪白的颈间一抹嫣红流下来,不过卫壁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宋青书闪着寒光的眼睛,“你也会心痛吗?” 卫壁忽的抬高声音,“就是因为你,因为这张与你相像的脸,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 卫壁眼神有些迷离,“我本也是大家公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修习家传武学,师妹和表妹都喜欢我,那时我还在考虑到底要娶哪一个女子为妻。可是……”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卫壁的脸色都有些扭曲了起来,手指着宋青书,声音有些诡异的平静,“都是因为你,因为这张脸,我被带回了七王府。” 惨然一笑,眼角滑下一行泪珠,“你知道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被扔给别人毫不怜惜的调教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明明是抱着你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的感觉吗?” 卫壁越说声音越大,眼里也越来越愤恨,几乎恨不得能把宋青书碎尸万段,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恨你。扎牙笃死了,省的我花费力气。但是还有你,我知道杀不了你,但我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感觉。” 冷笑一声,卫壁冷冷的道:“刚才张无忌可是把我当做你了呢,都吐血了。” 宋青书剑尖颤动,卫壁颈间的血迹越来越多,他却仿若不觉,继续道:“男人生孩子的滋味怎么样?那育子蛊还是我找来的呢。” 宋青书冷厉的看着他,“无忌往哪个方向去了?” 卫壁忽然笑起来,眼里都是嘲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就是要看你痛苦,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大哥。”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周辰走了过来,皱眉看着形若癫狂的卫壁。 “把他带回去关起来。”宋青书冷冷的说了一句,直接冲进打斗中央,抓了几个侍卫问话,不答的直接杀死,总算从几个人最终问到张无忌离开的方向。宋青书没有停留,只和周辰等人说了一声,就追着那个方向而去。 此时整个蒙古大都都陷在争斗之中,这次不仅宋青书等人来了,而且在这段时间当中,明教的弟子也全都向大都涌来,其余几大门派也在,还有一些小帮小派也在与蒙古人厮杀,一片混乱,到处是厮杀声。 宋青书一路杀出城,随手从一个蒙古兵手中抢了一匹马,向前驰去。 当天谢逊被发现藏在七王府的一个地牢中,虽受了一些刑,但好在并无大碍,还直接冲进战斗圈中杀起来。 一个月后,元兵彻底溃败,蒙古皇帝被杀死,由明教建立新皇朝,国号“明”,尊教主张无忌为帝,明教弟子化为朝廷侍卫。只是让天下百姓奇怪的是,新朝建立之后一直没有举行登基大典。 而在一个简陋的茶馆里,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低垂着头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嘴角有些苦涩,将碗中的水喝干,放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看着路边百姓带着欢快的笑脸,宋青书有些恍惚,驱除了鞑虏,大家暂时的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可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却不见了。 这一个月,他走了许多地方,却依然没有得到张无忌的任何消息,明教和武当派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 有时候想到上一辈子的情景,那些原本应该记忆深刻的人和事都已经变得模糊,虚幻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身影,从小小的孩子一点一点成长为优秀的青年,就连那些细微的事情都在脑中回转。 初见面时双颊被打的通红眼神却依然倔强的身影,软软的带着依赖的声音,成长的努力,相拥着掉下山崖时那惊喜的眼神,寒毒发作时细心的照顾,一直全心的信任,还有后来床第之间的热情和霸道…… 宋青书眨去眼里不自觉泛起的雾气,吸了一口气,牵着马慢慢的向前走去。 又过了几日,宋青书经过一座庄园,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来到庄园大门处,看到上面写着“朱武连环山庄”几个大字,心头一动,这里,距离那个无名谷不远。 “看什么看,还不走?”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壮仆大声道。 当年因为卫壁被扎牙笃收入胯下,朱武连环山庄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这些年也壮大了很多,在这附近一带几乎无人敢惹,一向嚣张惯了。加上宋青书一身白袍,身上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加上因为思索而显得有些呆愣,自然就让那守门的仆人以为又是一个羡慕山庄富贵的人,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宋青书此时却是因为脑中闪过的念头而有些激动,没有计较那仆人的无礼,直接转身就朝着无名谷的方向而去。 “土包子。”那仆人骂了一句,但再看,却空无一人,顿时惊骇的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上。 宋青书顺着当年出来的那条路进入山谷中,这山谷一点没变,奇花异草,动物安然悠闲的活动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想到那几年相依为命的日子,宋青书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寻找不到张无忌而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眼神坚定的向前走去。 忽然一个东西直扑过来,宋青书翻掌拍去,却忽然听到一声吱吱的叫声,脸色微变,把掌风转向一旁,同时身上已经攀附了一只猴子。 宋青书神情柔和下来,把抓住衣服的爪子拿下来,摸了摸它的头,继续向前走去。这只猴子是以前经常跟着那只大白猿一起的小猴子,那时候还经常会送野果给他和张无忌。 继续向着以前两人常住的山洞走去,小猴子跟前跟后的跑动着,宋青书脚步忽然停下,看着坐在坐在洞口的黑衣男子,声音有些颤抖的叫道:“无忌……” 男子缓缓的转过头来,漆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宋青书,站起身来,脸上却是宋青书所不熟悉的陌生和疏离。 宋青书脸上激动的神情渐渐散去,有些不安的叫了一声,“无忌,你怎么了?” 男子眼神有些困惑,随即脸上满是挣扎,但很快眼神恢复清明,神情也柔和下来,眼里是宋青书熟悉的情意,微笑的看着他。 “师兄,你来啦。” 宋青书眼睛一酸,一滴泪忽的落了下来,嘴角上扬,看着张无忌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来。 阳光暖暖的洒下来,纵风景如画,也不及你一句话。 第64章 番外之后记 当日张无忌受到刺激导致体内两种内力失衡,从王府中出来之后,体内膨胀的内力让他控制不住的全速奔跑,直到最后力尽昏了过去。 有香甜的液体流进来,他下意识的吞咽着,睁开眼,一片阴影遮挡住刺目的阳光,闭了闭眼重新看去,才发现是一只猴子。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些熟悉,脑中却忽然一片空白,撑着酸软的身体起身,发现这是一个美丽的山谷,宁静幽美。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却不想去探索,这个地方陌生又熟悉,让他觉得很安心,只是心里却隐隐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山谷里的日子安静平和,每日里他也不怎么走动,只是坐在那个山洞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现这个山洞,为什么会想坐在这里。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般坐在这里。 直到那天,他听见脚步声响起,那声音很熟悉,让他一直平静的心都急速的跳动了起来,然后他听见那人叫道“无忌”。 那声音带着些疲惫的暗哑,让他心里有一种酸涩的感觉,转过头去,就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简单的衣饰却依旧显得淡雅温和的男子。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男子,然后就看见男子原本惊喜的神色散去,换上担忧的神色,眼里还有些不安。 眉头微微皱紧,不知为何,他不想看见男子露出这种神情,心有些闷。忽然脑中轰然一响,一幕幕画面出现在脑海中,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是张无忌,也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这时的他自然发现那个出现在汝阳王府的根本就不是他最爱的师兄,只不过当时他体内斗得厉害,才会脑子混乱一时把那人当做师兄。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因祸得福,吐出了那一口淤血,后来又经过那一番发泄,体内的两股内力倒平息了下来,自发的形成了太极圆转图,武功达到了返璞归真的阶段。 思绪很快平静下来,看着师兄担忧的神情,张无忌神色柔和下来,微笑着走过去,伸手,将人搂入怀里,紧紧的。 “无忌,我爱你。”宋青书柔声说道,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到现在,张无忌在他的生活里占据了大部分时光。从兄弟到爱人的转变,他一直以为很难,只是有些东西早就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而他却不愿意承认。 这次的变故也彻底的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也做出了决定,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如果交给别人他肯定不乐意,既然如此就留在身边。而且不可否认,他也是爱着张无忌的,这里面,也许不是纯粹的爱情,张无忌是爱人,也是兄弟,更是亲人。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需要确定,他想和张无忌下半辈子生活在一起就够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张无忌愣了一下,几乎以为是幻觉,想看看师兄确认一下,本放在腰上的手却收紧,让他不能推开宋青书,只是微偏的头还是看到师兄耳后的红晕。 心底涌上一股不可抑制的欣喜,张无忌直接含住那粉红的耳珠,感觉到师兄的身子轻轻一颤,眼神一黯,手灵活的解开宋青书的腰带,触碰那光滑细腻的肌肤,爱不释手。 胸前的凸起被用力的碾磨,宋青书身子一软,靠在张无忌身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被推倒在地,衣衫凌乱的铺在地上。几乎有半年没做,两人都被挑起了兴致。宋青书看着张无忌优美健壮的身躯,三角地带那挺立的粗大,后穴隐秘处一阵收缩,双腿不由的合拢收紧。 张无忌覆上,直接吻上来,毫不费力的侵入口中卷上宋青书的舌尖一阵吮吸,手直接握上那微微挺起的东西,有节奏的上下摩擦着。 一阵一阵的快感涌上来,若不是嘴巴被堵住,只怕呻吟声早就跑了出来。眼前白光一闪,宋青书急促的喘息着,待清醒过来,感觉到在股间进出的手指,身子僵了一下,但对上张无忌带着情欲的双眼,下一刻主动放软身体,让手指进出的更容易。 当炙热的硬杵抵上后穴的时候,宋青书微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却被张无忌牢牢的抓住两条腿放在肩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想要刻进心里一般。 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发软,空虚的私处不断的蠕动收缩着,宋青书靠上去,吻住张无忌的唇,轻轻的舔了一下。 闷哼一声,粗大猛的进入后穴中,宋青书只觉涨得难受。张无忌安抚的在他额间吻了一下,按紧宋青书的双腿,一个挺身,尽根没入。 张无忌愉悦的吐了口气,没待宋青书适应过来,就是疾风暴雨一般的抽动。很快,快感就升腾起来,宋青书瘫软着身子呻吟着。张无忌速度越来越快,快感一波一波的涌上来,让宋青书有些承受不住。 攀在张无忌肩上的手一个用力,划出几道血痕,张无忌吃痛之下,动作越发的凶猛。宋青书无助的呻吟,承受不住的开始求饶,可张无忌却没有丝毫停歇,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宋青书,仿佛想要把身下的人弄坏。 张无忌忽然把人抱起,握住宋青书的腰上下起伏着,温柔的吻着宋青书的眉眼安抚着。宋青书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无意识的摇头低泣着。一片白光爆发中,模模糊糊的听见张无忌在耳边说,“我爱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考虑到外面的局势,两人没有在山谷待下去,出谷之后,直接进入新的皇城,因为新皇朝建立时日不久,加上张无忌不在,一些事务只得由杨逍等几位共同处理。 张无忌两人直接进入杨逍府内,把明教的高层召集起来,表明他自愿把皇位让给周辰,由杨逍几人辅佐直至周辰成为一位真正的皇者。 周辰自冰火岛回来之后一直率领明教弟子杀元兵,而且善用武穆遗书中的兵法,取得了很多战绩,在明教弟子中也建立了威望。加上他年轻,有潜力,在明教年轻一辈中也算拔尖。 当然,他与张无忌和宋青书的关系众人也都明白,自然也知道这里面不乏私心,不过既然教主有令,众人只得遵从,加上周辰本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辅佐的话也可以接受。 之后,张无忌把周辰单独叫到房里,将乾坤大挪移心法和九阳真经传授与他,另外对于杨逍等几位元老,为了奖励他们的功劳,也酌情把乾坤大挪移心法的前几层教给了他们,众人自是感激。 张无忌不当皇帝这件事,是与宋青书商量之后才做的决定,当初他想做皇帝是为了宋青书,如今既然师兄都已经接受了他,皇位对于他没有一点吸引力。加上如今皇朝新建,事务繁多,他自然不想耗费心思,因此放弃了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事情交代完了,张无忌与宋青书两人就直接回到了武当山,见到了已经一岁的小孩,小孩粉嫩嫩的,让宋青书的心瞬间软了下来,直接将小孩抱在怀里。 小孩也不怕生,漆黑的大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忽然来了一句,“你真好看,以后做我娘子吧。” 宋青书噗嗤一声笑出来,张无忌的脸瞬间黑了。 一个月后,新皇登基,明朝正式的拉开了历史。三年之后,新朝正式迈入了轨道,百姓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而也就是这一年,杨逍等元老同时辞官,皇帝挽留不住,只得黯然放几人离开。杨逍几人在武当山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悠闲的四处游玩去了。 而张无忌与宋青书则开始了游历的生活,两年之后,明朝境内开始出现一个个武馆,武当派武功开始流传天下,同时太极拳和太极剑法这两套流传后世的武功也开始散发出属于它的光彩,而武当派也成了天下人心中的第一大派,弟子遍布天下。 九阳与九阴真经同时修炼的方法经过张无忌与张三丰配合亲身的经历加上对武道的理解,终于总结出独特的修炼方法,而宋青书就是第一个实验人员,在两位宗师的帮助下,成功的完成太极圆图。 不过因为这两套功法合练太过逆天,只传给了宋远桥几大核心弟子,并定下规则,不可轻传,并且对人品都有极高的要求。只是这功法修炼也难,最后几人中只有张松溪成功的练成。 张三丰也离开了武当派,单独游历天下去了,只在五年后回来了一次,再相见众人惊讶的发现张三丰一头黑发,皮肤光滑有弹性,竟如二十四五的青年一般,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显出不凡。 张无忌与宋青书自是明白,这是九阴与九阳合练的功效,这几年两人也觉得精神状态很好,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同时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强,虽达不到呼风唤雨的地步,但如这般增长下去,未来谁又能预料呢。 后来的后来,宋远桥等人相继死去,当昔日相熟的人都逝去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张三丰几人,世人都传他们修炼成仙了,但真实的情况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