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哑巫师》作者:非从
    
简介

这是一个哑巴厨师死掉之后重生在HP世界,变成一个哑巴厨师兼职巫师,并且最终与斯内普教授相亲相爱的故事。
主角不万能不小白不圣母不玛丽苏。
虫子是坚定的教授迷,所以本文教授攻,
CP不可逆!不喜者绕道。
副CP是有滴,JQ也是有滴,要耐心等待。
本文主角蛇院,可能黑老邓和狮院,慎!
PS:本文温馨向(大概~~)
主角:修.怀特;西弗勒斯.斯内普 
配角:所有HP可能出现的人物和原创人物 
其它:耽美

    第一卷

    第1章 穿越
    
    安晏很无辜,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做好事就杯具地被炮灰掉了。
    安晏静静地漂浮在自己身体上空,有些迷惑地看着下方的医生,警察,路人来来往往,议论纷纷。
    那个被他偶发的善心救下来的小男孩趴在他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声音尖锐刺耳,叫安晏忍不住皱眉。
    “好吵。”安晏想道,然后他突然睁大眼,掩住自己的嘴巴。
    什么?刚刚是他在说话吗?
    安晏松开掩着嘴巴的手,张合了几下唇,驱动二十年没有用过的喉咙,发出“啊!”的一声。
    真的是他在出声!
    安晏看了看下面依然在忙碌的人们,他们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被安晏的喜悦所感染。
    虽然只有自己能听见,安晏还是很兴奋。
    安晏是个哑巴,三岁那年一场高烧烧坏了嗓子,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现在他死了,灵魂脱离了身体,他听见了自己暌违二十年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像是没有感情的金属相击。
    安晏莫名其妙的庆幸自己不会说话了。他本来就不太擅长与人交际,再用这样的声音跟人说话就更得罪人了。
    能说话的兴奋劲过去,安晏又恢复了平静,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转身慢慢飘走了。
    安晏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他本以为人死万事休,谁知道死了之后还有灵魂,天不收地不留的,到处晃荡。
    安晏从中国的东部飘到西部,从南方一路荡到北方,然后他离开了他生活了二十三年,死后又留驻了一年的国家,在世界各地游荡。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神开的一个玩笑,或是粗心犯下的错误。因为他在整个世界游荡了个遍也没有遇到和他一样的无主灵魂。
    好在安晏本来就不喜热闹,也不觉得寂寞什么的,就是挺无聊的。
    安晏生前是个厨师,一等的大厨,虽然是哑巴,但是做菜动不到嘴,他在一家七星级的大酒店担任主厨,平生最喜欢的是美食和书籍。
    可是现在他不过是一抹游魂,做不了菜,也吃不了菜,连看书都得凑在活人身边沾沾光,但是他靠得近了感觉灵敏些的人又会有所察觉,最后安全起见安晏只能放弃这个乐趣了。
    安晏不知道自己处于这种透明状态多久了,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或者更久。
    这一天,安晏盘腿坐在半空中,双手托腮发呆。
    最近几年他总是处于这种状态,因为时间对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能靠着发呆打发打发时间。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惊醒了发呆了好几个月的安晏。
    安晏惊讶又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个若有似无地漩涡吸进去,灵魂被拉扯成麻花一样。
    麻花的味道似乎不错。
    安晏可有可无地想着,然后记忆中断。
    1979年6月19日的伦敦。
    当安晏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情况。
    他不再是虚无的灵魂状态,而是有了真实的身体。可是他所在的身体正被一股强大的收缩力往外挤,而耳边传来女子虚弱而尖锐的叫喊。
    安晏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境况,为免被憋死,他配合着那股力量往外挤,不知过了多久,安晏感到自己终于摆脱了被推挤的状态,掉落在不软不硬的床褥上。
    安晏觉得不太舒服,他的身体沾满了羊水和血液,可是这里除了将他生出来的女人之外似乎没有别人了。
    安晏不声不响地躺在远处,他听见头顶上女人粗重的呼吸和偶尔的痛吟。
    过了一会儿,刚生产过的女人蠕动起来,然后安晏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怎么一声不吭的?不会是死婴吧?”女人说着,晃了晃安晏脆弱的身体。
    安晏发现女人说的是英文,难道投胎到一个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
    容不得安晏再想了,女人将安晏翻过来拍他的屁股,安晏只好“吭哧”一下表示自己活着。
    女人听见了声音,放心了,从炉子上烧着的水壶里倒了热水兑到准备好的冷水里,帮安晏洗干净满身的污秽,然后用干净的布包好。
    女人兀自忙着,安晏却惊讶又难过地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又成了摆设,发不出声音,方才那一声“吭哧”还是勉强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上辈子的哑巴居然如影随形地带到了这副身体上吗?
    安晏有些接受不能,虽然他不太喜欢说话,可是做哑巴的滋味并不好受。沉默和哑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女人似乎是孤身一人的,生产时没人帮忙,产后还得拖着虚弱的身体爬起来照顾新生儿,这让她的耐性特别不好。
    安晏觉得肚子很饿,可是很明显第一次生产并且不那么细心的母亲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将安晏扔在床上去清洗自己的身体了。
    安晏饿得头昏脑胀的时候女人终于回来了,拿着个奶瓶,略显粗鲁地将奶嘴塞到安晏嘴里,安晏本能地开始吮吸。
    填饱了肚子,婴儿不够旺盛的精力难以支持安晏清醒,他很快便睡着了,因此没有听见女人骂骂咧咧地道:“要不是想找个人送终,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生个费钱的!”
    虽然这一世的母亲一点都不负责任,但前世是个孤儿的安晏还是尽自己所能来尊重她,毕竟这个女人赋予了他生命,使他摆脱了无尽的时光。
    母亲似乎总是很忙,安晏很少见到她,而她不出现安晏就没东西吃,因此在能自主活动前,安晏总是挨饿。好在安晏不是平常的婴儿,勉强也活了下来。他不想再回到那种游离状态,强大的求生意志好几次将他从濒死边缘拉了回来。母亲见他实在乖巧,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些。
    出生几个月后,安晏才从难得上门一次的邻居口中得知母亲的名字叫菲利希亚·怀特。
    菲利希亚·怀特对于儿子的安静很是满意,这意味着她不必在辛苦与那些臭男人周旋之后还要应付吵闹的小鬼。
    在安晏满周岁那天,菲利希亚从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那里得了笔不菲的小费,心情大好,给安晏喂牛奶时终于想起该给儿子取个名字。但她也不知道儿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便让安晏随了自己姓,取名叫修·怀特。
    菲利希亚是个美丽的女人,她总是穿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礼服,画着妖媚的妆容,与各色的男人纠缠不清。
    她在一个酒吧当舞女,因为她年轻而美丽,总是拿着颇高的小费,生活也算是无虞。可是她没养过孩子,修·怀特虽然瘦弱却也平安长大让她从没意识到她对孩子的养育完全是不够格的。
    修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渐渐长大,他三岁时菲利希亚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儿子是个哑巴,这让她恼火了一段时间,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如何勾搭上更有钱的男人。
    
    第2章 孤儿
    
    “修!”菲利希亚柔媚的声音呼唤着儿子,五岁的修·怀特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看打扮妖艳的母亲和她身边矮矮胖胖的秃顶男人,自觉地离开房子,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亲爱的菲利希亚,那个男孩儿是你的孩子?一个漂亮的孩子!”秃顶男人盯着掩上的大门,笑容猥琐。
    菲利希亚一愣,想起身边这个恶心的男人和他的出手大方一样有名的是他男女不忌,尤其喜欢玩弄年幼的儿童。
    “哦,亲爱的,这怎么可能?修是邻居家的孩子,他的父母很忙,有时候会让我帮忙照顾他的。”菲利希亚媚笑着回他,“鲍勃,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么没有吸引力的孩子吧?他的父母可是有点来头的,鲍勃,你也不希望惹上麻烦吧?”
    “当然当然。”秃顶的男人挂上一脸的淫荡,肮脏的手摸上菲利希亚丰满的胸脯,“我的菲利希亚,谁能比得上你对我的吸引力呢?来吧!让我们度过一个美妙的下午。”
    “哦,鲍勃!”菲利希亚主动缠上男人的身体。
    修·怀特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周围传来孩子的欢笑声,肆无忌惮。
    “妈妈!他是谁?妈妈,他长得真好看,我能和他玩吗?”
    修·怀特转过头,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指着他,仰头问他的妈妈。
    “哦,不行!伊文,你听着,离那个小坏蛋远点,不许接近他!”孩子的妈妈低声斥责,牵着孩子的手飞快地离开了。
    修·怀特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在他稚嫩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
    一个妓女的儿子。一个哑巴。
    真可笑!
    修·怀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往来时的方向走。
    也差不多结束了吧?
    这天晚上,修·怀特,也可以说安晏,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魔力暴动。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只是清醒过来时见到满屋子的混乱,如同台风过境。
    哦,好吧,看来他的身上有些秘密。
    修·怀特漫不经心地想道。
    默默将一团糟的房间收拾好,他走进厨房,在脚下垫了个小凳子,开始为自己和母亲做早餐。
    凌晨才从酒吧回来睡下的菲利希亚·怀特被诱人的香气勾醒,抚弄着卷曲的浅棕色长发从房中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欢爱气息。
    “哦,亲爱的修,早安。”菲利希亚凑过来想给可爱的儿子一个早安吻,被修轻易避过了。
    “好吧!”菲利希亚·怀特耸耸肩,放弃了这个念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享用美味的早餐。
    修·怀特爬上椅子,也开始用餐。他的动作优雅而标准,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
    菲利希亚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向儿子抱怨,“修,你做的食物真是太美味了!你美丽的母亲我这个月又胖了一磅,亲爱的修,你必须为此负全责!”
    某方面来说神经很粗的菲利希亚从没追究过儿子非凡的厨艺从何而来,她只负责享受美味的食物。
    修翻了翻白眼,腹诽:你可以不吃!
    吃过早餐,修收拾碗盘。
    菲利希亚看着儿子瘦弱的背影,脸上不再带着妖娆冶艳的笑容,而是变得严肃。
    “修。”她喊着,修·怀特放下手中的碗碟转头看她,为她的表情而吃惊并且迷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这个样子。
    菲利希亚看着他的脸。
    那张脸还很稚嫩,五官都没有完全长开,却还是看得出承袭于她的精致。
    “修,你得把脸遮起来。”菲利希亚说,她很认真,修看得出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修相信身为母亲,即使她不够合格,但她不会害他。
    这一天开始,修用壁炉的灰将自己的脸涂了个乌漆抹黑,一点都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菲利希亚对此满意极了,拍拍儿子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想凑上去亲一口,又被满脸的灰阻止了。
    对此,修·怀特认为,这是把脸弄得脏兮兮的最大好处。
    修一直保持着白天一张花猫脸,对于母亲菲利希亚·怀特每天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的行为一如既往的视而不见。
    在修·怀特看来,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旁人无权置喙,即使那个旁人是至亲之人。菲利希亚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维持生活,即使不光彩,那也是她自己的决定,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修九岁那年。
    1988年3月17日,修·怀特,灵魂安晏,再次成了孤儿。
    菲利希亚的美艳和风骚终于给她带来了灾难。
    她死了,死在一个疯狂爱慕她,忍受不了她的放荡的男人手中。
    子弹贯穿了她的头颅,她倒下时依然风情万种,柔软的长发铺散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修得知这个消息时很平静,平静得让警察,社会福利部门的员工,看热闹的邻里都觉得诡异。
    修·怀特拒绝了福利部门将他送到孤儿院的建议,以前所未有的抗拒姿态赶走了那些人,将门户紧闭。
    从今天开始,你又是一个人了。
    修对自己说,看了一眼桌上菲利希亚·怀特,他美丽而有毒的母亲唯一的照片,然后走进厨房。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是吗?
    没了菲利希亚的收入,修开始想办法挣钱。
    刚开始很艰难。他实在太小了,没有人认为这个年仅九岁的男孩能够做什么,用嘲讽和掩藏在温和面具下的拒绝打发走了他。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最后他在唐人街一家小小的中餐馆当起了雇工,当然,雇佣童工是违法的,所以那个腆着小肚子的,和蔼的中国男人只让修在后厨帮把手。
    不过几天,一次意外让餐馆的老板发现了修的惊人厨艺,在修的要求和利益的驱使下,老板让修掌厨,许以高薪。很快的,餐馆因为修的关系,财源不断,修的生活来源也有了保障。
    当然,修·怀特并不打算在这家餐馆里待一辈子,他想存够了钱,能够去上大学。上辈子因为经济所迫,他只能到厨师学校学厨艺,虽然厨艺是他的一大爱好,但不能上大学还是他心里的遗憾。
    在大学毕业后修希望能有一家自己的餐厅,不用很大,只要能让他安心就好。
    他是个知足的人。
    
    第3章 来信
    
    1990年6月19日。
    清晨。
    修·怀特照例晨跑回来,拿着汗巾擦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盘算着今天的生日该如何度过。
    “笃笃笃。”从窗户那边传来低低的敲击声,修·怀特走过去,看见一只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的猫头鹰用尖尖的喙笃笃地叩着窗户。
    真是奇怪,怎么会有猫头鹰来敲窗户?
    修·怀特疑惑着,打开窗户,棕色猫头鹰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扔下一封信,逗留在他身边。
    哦,猫头鹰送信,这真是太特别了!
    修想着,捡起了地上的信。
    信封也很特别,它是用厚重的羊皮做的,上面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着地址:伦敦泰晤士河大道五十六号一楼客厅里的修·怀特先生收。
    信封上没有贴邮票,修把信封反过来,之间上面有一块蜡封,一块盾牌徽章,大写的“H”字母周围围绕着一只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
    修·怀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什么,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似乎有点关于这个的印象。
    修拆开信封,抽出信。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修·怀特: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校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六月十九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届时我们将派一名教授前往带领您去对角巷购物。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装备一览表。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项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 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 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 埃莫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 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坩埚(锡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PS在此特别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上帝!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一向很淡定的修·怀特现在无法淡定了。
    拜他超凡的记忆力所赐,尽管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修·怀特还是将它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哦,多么美妙!哈!在他努力挣扎着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一年,居然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不过是他曾经看过的一本童话书!
    《哈利·波特》!
    真是好极了!
    修·怀特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坐到柔软的沙发上,开始努力地回忆《哈利·波特》的情节。
    总的来说是救世主(强迫上垒型)哈利·波特带领一帮子小巫师打倒黑魔王伏地魔的历险故事。
    一年级的魔法石和巨怪,关键人物:奎里纳斯·奇洛。
    二年级的密室与蛇怪,关键人物:金妮·韦斯莱、多比。
    三年级的逃狱和摄魂怪,关键人物:黑狗西里斯·布莱克,老鼠彼得·佩迪鲁。
    四年级的火焰杯和伏地魔复活,关键人物:伏地魔,彼得·佩迪鲁。
    五年级的凤凰社和水晶球,关键人物:伏地魔。
    六年级的混血王子和邓布利多之死,关键人物:西弗勒斯·斯内普,阿不思·邓布利多。
    七年级魔法界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战胜了伏地魔,赢得了和平。
    修·怀特靠坐在沙发上,继续回忆。
    整个故事起因就是伏地魔心理扭曲想要当黑魔王,然后又没事儿切着自己的灵魂玩,搞得人不人,蛇不蛇的。
    伏地魔的魂器有七个:学生时代的日记本,拉文克劳的冠冕,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回魂石戒指,宠物蛇纳吉尼,还有哈利·波特。
    回忆完毕,修·怀特开始考虑要不要去霍格沃茨上学。
    首先,现在想起来,五岁那年起他周围经常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所谓的魔力暴动。身具魔力,他得学会如何控制这些力量以免造成危害。
    再来,他对书本中恢弘的霍格沃茨城堡和神奇的魔法也很感兴趣。
    但是他也必须考虑到魔法界的弊端。
    现在的魔法界也许还算和平,但一年后剧情就开始了,哈利·波特和伏地魔每年都要斗上几回,他被炮灰掉的可能性比较高。
    还有,学习魔法要念咒,而他是个哑巴,这个问题很严重。
    一年前他曾经去过伦敦最大的医院检查过,喉科的权威医生经过严密的检查,很遗憾地告诉他,他永远也不可能发出声音,因为他没有控制发声的那条神经。
    思来想去,修还是决定先答应下来。他知道剧情,若是实在危险他可以直接退学,魔法的神秘对于平凡如他的吸引力很是挺大的。何况如果他因为哑巴根本不能学习魔法,那么答应下来更是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下了决心,修·怀特提笔写了回信。
    “亲爱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很荣幸能到贵校学习,我将在家恭候教授到来。
    您真诚的:修·怀特。
    将信交给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猫头鹰,顺手将桌上一块杏仁糕喂给它,美味的食物令它立刻忘记了等待的烦躁,亲昵地蹭了蹭修的手。
    修·怀特莞尔一笑,摸了摸猫头鹰的脑袋,猫头鹰扑扇着翅膀,带着他的回信飞出了窗外。
    修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无奈感叹。他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自己存在了十一年的世界不过是一本童话书。
    修·怀特将目光转向他的母亲菲利希亚·怀特的照片。
    照片中女人笑容恣意,艳光四射,充满着活力。看着这张照片,又有谁能想象这个女人竟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呢?
    修·怀特嘲讽地勾起唇角,而后又无力耷下。
    他被这个女人生育,在她身边成长,见证着她腐烂而绚烂的生命,还有死亡。他真实存在着,她也真实存在过。
    有什么好怀疑呢?
    修·怀特豁然开朗,无论这个世界本质上如何,至少他真正的生活着,他身边的生离死别,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是真实发生着的!
    
    第4章 教授
    
    霍格沃茨。
    “砰!”校长室的门被狠狠摔开,黑色巫师袍的男人大步走进校长室,黑袍在身后划出一道气势汹汹的弧线。
    “邓布利多!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找我来!用你那该死的被甜腻腻的食物塞满的脑袋想一想,我正在熬制医疗翼需要的魔药!”西弗勒斯·斯内普按着校长的办公桌怒气冲冲地大吼。
    该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又毁了他一锅魔药!
    “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火气不要这么大。”霍格沃茨的校长先生笑眯眯地道,一点没被眼前男人的怒火影响,“西弗勒斯,要不要来点蜂蜜柠檬汁?”
    斯内普鄙夷地看了一眼他手中那杯黏糊糊的所谓蜂蜜柠檬汁,“阿不思·邓布利多,不要告诉我你毁了我的魔药就是为了让我来听你推销这些该死的甜食!说重点!”
    邓布利多摸了把他心爱的长胡子,笑眯眯地说:“哦,现在的孩子真是缺乏耐心,都不肯花些时间陪我这个孤独的老人聊聊天。唉!”
    斯内普额角青筋跳动,预示着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即将告罄。
    好在邓布利多停止了这个无聊的话题,从桌上大堆的文件中抽出一份,递给斯内普:“西弗勒斯,看看这个孩子。”
    斯内普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修·怀特?他有什么问题?”
    邓布利多喝了一大口加了十份糖的柠檬汁,享受地眯起眼睛,然后回答他:“不不不,西弗勒斯,你仔细看看,这孩子真是可怜,他不仅是个孤儿,而且不能说话。”
    斯内普眉间的褶皱更深,“你是说他是个哑巴?哈!真可笑!一个哑巴要如何学习魔法?”
    邓布利多朝他俏皮地眨眨眼,说:“哦,西弗勒斯,难道你忘了魔法界有无声魔法吗?我记得你很擅长,不是吗?”
    “该死的!邓布利多,你的意思难道是要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哦,还是个麻瓜,连魔法是什么都还不清楚的小巨怪学习无声魔法?邓布利多,看来你的脑浆真的是被那些粘腻腻的甜食挤掉了!”斯内普吼道,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显得格外有气势。
    邓布利多擦擦冷汗,无奈地想道西弗勒斯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西弗勒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剥夺一个小巫师学习的权利。他回信说十分乐意来到霍格沃茨,西弗勒斯,我想也许你和波比能为他想想办法。”邓布利多又冲他装可爱地眨眼,“毕竟你可是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我想这难不倒你的,不是吗?”
    斯内普稍稍平息怒火,说道:“收起你那一套,邓布利多。在没有为那个小巨怪检查之前,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
    邓布利多笑得很是慈祥,一副邻家老爷爷的模样,“哦,当然。既然你愿意为怀特先生的喉咙想方法,那么我想你也一定愿意作为引领他进入巫师界的教授了?”
    斯内普唇边挂起完美的假笑,“邓布利多,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有诚意让怀特先生进入霍格沃茨,如果你的脑袋还没有被甜食塞满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任何人都比我适合这项工作。”
    邓布利多也很无奈,“相信我,西弗勒斯,实在是今年的新生比较多,其他教授都已经分派了新生接待,我只能让你去了。”
    “该死的!”斯内普低咒了一声,皱着眉说道:“地址!”
    邓布利多愉快地将地址拿给斯内普,用让斯内普咬牙切齿的欢快声音说:“西弗勒斯,你应该多和孩子们交流,你会发现孩子们是多么的可爱。”
    “不需要!”斯内普摔门而去,黑色长袍在他身后翻滚,气势十足。
    “叮咚叮咚!”
    正在厨房的修·怀特听到门铃声,忙关掉火,边用围裙擦干手边匆忙跑出来开门。
    拉开门,眼前一暗,修·怀特仰起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量极高的黑衣男人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油腻腻的半长发,苍白略带蜡黄的皮肤,英挺的浓眉,锐利而空洞的眼睛如同上好的黑曜石一般,大大的鹰钩鼻带着古罗马韵味,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显示了主人的不耐烦。
    不够英俊,但很耐看的男人,可惜他似乎很不会照顾自己,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糟糕。
    “怀特先生,如果你又足够的礼仪修养就应该知道这样盯着一个陌生人看是多么不礼貌的事。”低沉的声音如同上好的绸缎一样丝滑,美妙悦耳,但他的话让修·怀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脸上一热,连忙收回打量的目光。
    男人继续说着:“怀特先生,如果中间没有出任何问题,你就该知道我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负责带你到对角巷购物。”
    修·怀特点点头,侧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修让斯内普在沙发上稍坐,然后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示意自己要去厨房一下,斯内普象征性地点头,看他快步而不慌乱的走进厨房。
    修冲了杯清茶放到斯内普面前,微笑着示意他品尝。斯内普对于这种陌生的饮品一点兴趣都没有,皱着眉,却在修的微笑下鬼使神差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很奇怪的味道,但不可否认很好喝。
    斯内普又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谢谢。”
    修对他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皮笔记本和一支笔,低头刷刷地写了起来,然后递给他。
    “斯内普先生,收到霍格沃茨来信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没想到真的会有教授来(这当然是假的。)。先生,我对魔法界一无所知,您能给我讲讲吗?”
    斯内普看着笔记本上俊秀的字体,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孩子是个哑巴,他不能说话,只能依赖写字与旁人交流。
    “怀特先生,我想这一切你在你进入魔法界之后都会知道的,或者《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也会完整地告诉你,那么现在请你收拾好和我前往对角巷购买你上学需要的用品。”
    修·怀特有些失望,但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在笔记本上写上另一句话。
    “但是斯内普先生,我不能说话,这对我学习魔法会有影响吗?”
    斯内普面对他期待的表情无法像平时一样喷射毒液,只能干巴巴地说:“当然,但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会尽量帮助你。”
    “也包括你吗?先生。”修快速写道。
    斯内普微微一怔,很快僵硬地回答,“当然。”
    修笑开来,写道:“斯内普先生,谢谢您。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斯内普找回了平时喷洒毒液的感觉,恶声恶气地说:“怀特先生,如果你的脑袋没有被芨芨草塞满的话你就该明白让你未来的教授等待太久是多么失礼的事。”
    修·怀特没有被他的毒液吓住,笑吟吟地点头,将笔记本和笔收回口袋,起身回房。
    换了外出的服装,拿了足够的英镑,修·怀特在斯内普的带领下向魔法界进发!
    
    第5章 购物
    
    大街上,斯内普指着对面的街道的一家狭小而肮脏的酒吧,对修·怀特说:“巫师界的入口,破釜酒吧。”
    那家酒吧被夹在一家唱片店和书店的中间,看起来实在太不起眼了。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谁都没有把目光投在它身上,好像它不存在一样。
    修·怀特有些好奇,毕竟书上看的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有巫师才能看到破釜酒吧。”斯内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虽然语调还是平板而冰冷,但他贴心的解释让修动容。
    两人走进了破釜酒吧。
    酒吧里看起来比外面更糟糕,黑暗并且脏乱,修皱起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一个险些撞到他的醉汉。
    吧台上一个头发几乎脱光的瘪小老头在擦拭着酒杯,他注意到斯内普的到来,带着惊讶和愉快似地喊着:“哦!斯内普教授,真是难得!”他的目光转移到斯内普身边的修,“真是漂亮的孩子,这是今年霍格沃茨的新生吧?”
    斯内普阴沉着脸,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势令人退避三舍,他的身边除了修·怀特之外呈现出一片直径三米的真空地带。
    对于酒吧老板的招呼,斯内普只是应付地点点头,粗鲁地拽着修的手臂离开了酒吧。
    两人来到一个四面都是围墙的小天井,地上除了一个破旧的垃圾桶外只有一些杂草。
    斯内普站在放着垃圾桶的墙面前,拿出魔杖,对修·怀特说:“看清楚,怀特先生,希望你那脑容量少得可怜的脑袋瓜不至于连这个都记不住。”
    他说着,“往上数三块,再横着数两块。”斯内普用魔杖敲了敲那块砖头,那块砖头在修的注视下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露出一个洞口,洞口慢慢变大,最后成为一个宽敞的拱道,拱道那边是一条蜿蜒而古老的街道。
    有趣极了!
    “这里就是对角巷,怀特先生,跟上!”斯内普大步走开,修连忙紧紧跟上。
    对角巷热闹极了。
    密密麻麻的商店排在街道两侧,穿着奇异的男女巫师来来往往,脸上表情各异。
    “龙肝,十七西可一盎司。”一个胖女人有气无力地喊着,修看过去,那是一家药店。
    黑袍男人走得很快,就修看着一眼的工夫他已经走出很远,修连忙小跑着跟上去,不敢再分神。反正以后就是他自己来了,到时候再看也不迟。
    “怀特先生,”斯内普冷冷地对跑着跟上他,微微喘气的修说:“请管好你的眼睛,跟紧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消耗。”
    修赶紧点头,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现在,怀特先生,你需要到古灵阁将英镑换成巫师的钱币。”
    他们来到一座高出对角巷其他建筑物很多的雪白楼房前,青铜大门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猩红镶金制服的丑陋生物。
    斯内普简洁地解释:“古灵阁是妖精的产业。”
    修只看了一眼那个守门的妖精就不想再看了,这实在太破坏妖精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了。尽管他因为原著早已经对妖精的模样不抱任何期望,但古灵阁的妖精的样貌实在超乎他的想象力之外。
    他们沿着白色的阶梯向那个妖精走去,进门时妖精对他们鞠了一躬。
    走进大门,他们看到一道银色的门。门上镌刻着几行文字: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他们在两个妖精的带领下进入一间大理石厅堂。修看见柜台上忙碌着的许多妖精。他们有的在用铜天平城钱币,有的在用目镜检查宝石的成色,有的在为一些巫师服务。
    斯内普带着他走到柜台,对一个闲着的妖精说:“给他换些钱。”
    “好的,先生。”那个妖精恭敬地说着,但修总觉得他的眼睛透着恶意。
    “请问您要换多少?现在加隆和英镑的汇率是1:5。一加隆等于十七银西可,一西可等于二十九铜纳特。”
    修·怀特从口袋里拿出五百英镑递给妖精,又掏出纸笔飞快地写道:“麻烦换五十金加隆,其他的换成银西可和铜纳特。”
    那妖精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又在斯内普的死亡光线下快速收回视线,利落地按照修的要求换好钱。
    拽着沉甸甸的钱袋,修跟在斯内普身后离开古灵阁。
    “怀特先生,如果你愿意为你将来的魔药教授节省一点时间的话,我想你可以自己在摩金夫人长袍店订做校服,而我将会帮你买好教科书和其他器具。”
    修点点头表示同意,斯内普将他带到长袍店,吩咐摩金夫人订做校服后便离开。
    “亲爱的,是要买霍格沃茨的校服吗?我想你一定是霍格沃茨的新生。”穿着一身紫色袍子的摩金夫人笑容可掬地对有些拘谨的修说。
    修腼腆地笑了笑,点头。
    “我们这里有很多,亲爱的,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摩金夫人走出柜台,手里拽着一把扭动的尺子。
    修掏出纸笔,翻开新的一页,快速写着:“夫人,我的名字是修·怀特。我无法说话,请原谅我不能与您交谈。我想买霍格沃茨的校服,麻烦您了。”
    摩金夫人面带惊异地看完他写的话,脸上顿时浮现怜惜,眼眶有些湿润,“哦,可怜的孩子!梅林啊!当然,怀特先生,没有人会忍心怪你不开口的。”
    修又写道:“夫人,您可以叫我修,这将是我的荣幸。”
    “当然,哦,当然,亲爱的修。”摩金夫人揩去眼角的泪珠,语气带上了点轻松。
    “夫人,也许我们可以开始量身了,您知道,带我来购物的斯内普先生耐性不是太好。”修写道,脸上带着笑意。
    “是的,当然。斯内普教授,我知道的,我总是建议他换换别的颜色的衣服。亲爱的修,正如你所看到的,他总是穿得一身黑。”摩金夫人说着,放开手中的尺子,尺子迫不及待地在修·怀特身上游移。
    这把出了名的好色尺子反反复复在修的胸口量了三次,臀部量了五次,还想继续吃嫩豆腐的时候被摩金夫人一把抓住,“不好意思,修,你知道,它见到可爱的孩子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修抿唇笑了笑,极力压制想要把那把该死的破尺子碎尸万段的冲动。
    “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了,修,这段时间你可以去买其他物品。”摩金夫人笑着说,修点点头,然后在笔记本上写道:“麻烦您了,夫人,请给我用最好的料子。”
    “哦,当然,最好的料子。”摩金夫人从身后的架子上挑出布匹。
    “怀特先生,我很高兴看到你在这里,而不是像某些管不住自己的脚的小巨怪一样到处乱跑。”斯内普丝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收好你的东西,怀特先生。”
    斯内普将施了缩小咒的书籍和其他装备提到修面前,修接过,对他微笑以示感谢。
    “那么,在这期间,”斯内普看了一眼正在裁剪布料的摩金夫人,“怀特先生,我们可以先去填饱你可怜的小肚子,然后去买你的魔杖。”
    他们去弗洛林冷饮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修认为这家店除了冷饮之外的食物都很糟糕。
    
    第6章 魔杖
    
    奥利凡德魔杖店的破烂几乎令修·怀特望而却步。
    门上的招牌已经褪了漆,摇摇欲坠地悬挂着,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走进店里,几乎堆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纸盒让这间面积本就不大的店堂显得更加狭小。
    “下午好。”一个轻柔而诡异的声音突兀响起,修定睛看去,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站在他们面前,颜色很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修。
    修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注视。老头这才恍若初醒地转动眼珠子,说:“你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啊!一个麻瓜小巫师,可是却有着如此强大的灵魂,真是特别极了,特别极了!”
    老头嘟哝着,似乎想要走近点看他,却慑于斯内普越来越阴冷的视线而不得不放弃。
    “好吧!我知道,你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魔杖,当然,每个巫师都有属于自己的命定魔杖。”奥利凡德念叨着,“哦,那么,小巫师先生,很抱歉,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修想写字告诉他,但斯内普已经先替他回答了,“修·怀特。奥利凡德先生,请快一点,停止您无谓的言论。”他有些不耐烦。
    奥利凡德有些不满,他看着修说:“那么好的,怀特先生,你惯用哪只手?”
    修抬起右手,对他微微一笑。
    老头古怪地看他,然后拿出一根尺子为他测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然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
    他边量边说:“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强的魔法物质,这也就是它的精髓所在,怀特先生。我们用魔法生物的某一部分来制作它,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要知道,怀特先生,不仅是巫师在选择魔杖,魔杖也在选择适合他的主人。”
    奥利凡德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尺子,走到像一堵墙一样堆着的魔杖盒前面,卷尺自动继续帮他测量尺寸。
    “好的,”奥利凡德说着,“怀特先生,试试看吧,八英寸长,榉木和蛇神经做的,很柔韧。”
    修接过来,挥了一下,一簇小小的火焰在杖尖燃烧。
    “看来不是这根。”老头嘟囔,将魔杖拿过来放回盒子里,又抽出另一根魔杖,“七英寸长,桦木和龙的神经,强大的组合。”
    修挥了两下,一股龙卷风席卷了奥利凡德魔杖店,本就破烂的店堂更加惨不忍睹。
    “看来是位挑剔的客人。”奥利凡德说着,手微微颤抖,眼睛里透出兴奋地光芒,“再试试看,九英寸长,松树的杖身,媚娃的头发作为杖心,怀特先生,这代表着坚贞。”
    “哗!”水流袭击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看来不是这根,来,漆木和凤凰的尾羽。”
    ……
    “不是,嗯,没关系,银杏……”
    ……
    “好吧,我想一定是这根了,”奥利凡德得意地举着一根魔杖,“怀特小先生,从你走进来开始,我就感觉到它在颤动。多么完美而强大的组合,来自东方的黑檀木和罕见的月光精灵的一根头发。”
    修压制着将这个老头痛扁一顿的念头,接过那根魔杖。
    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手臂的延伸一样,修下意识地挥动一下,一道强烈的白光笼罩了整个店堂,耳边响起轻灵曼妙的歌唱。
    “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奥利凡德大声喊道:“这根魔杖已经存在好几百年了,从来没有人得到过它的承认。怀特先生,你将会是一个伟大的巫师!黑檀木代表着黑暗与重生,月光精灵代表纯洁与平静,这真是奇妙的组合!”
    修平复了激荡的情绪,举着他的命定魔杖对奥利凡德微笑。
    本来等得极不耐烦的斯内普在方才那道白光中平静下来,回过神,心中有些惊异,面上却没有半点表露。看见修·怀特的动作,冷漠地问奥利凡德:“多少钱?”
    “哦,”奥利凡德恍惚地看向他,“哦,七个金加隆,当然。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魔杖大部分都是这个价钱。”
    修付了钱,随着斯内普走出魔杖店,然后去摩金夫人长袍店拿了做好的制服。
    “怀特先生,东西都买齐了。如果你有任何其他感兴趣的东西下次你可以自己来,没有疑问的话我将带你回到你的房子以完成我的任务。”或许是受之前那道圣洁的白光影响,斯内普难得地没有喷射毒液。
    修·怀特望了望四周,找到目标,指着那间乱腾腾的店,期待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该死的宠物店!他完全忘记了这个!
    “好吧,怀特先生,你不会失望的。”他说着,“现在迈动你巨怪一样的双腿去挑选你的宠物,我会在这里等着。”
    修点点头,往咿啦啦猫头鹰商店走。
    猫头鹰商店里乱极了,到处都是鸟粪和掉落的羽毛,猫头鹰悉悉索索的拍翅声。
    当然这里不止贩卖猫头鹰,还有其他宠物,只是数量比较少。
    “嗯?一个小巫师?霍格沃茨的新生?”一个枯瘦的女人从黑暗的角落里慢腾腾地走出来,她的声音不高,带着点愉快,“看看吧,孩子,这里有任何你想要的宠物。猫头鹰,蟾蜍,老鼠,猫,鹰,当然,蛇也是有的。不过我想这并不适合你,孩子。”
    修轻轻点头,眼睛快速地在众多动物中梭巡,最终他选择了一只灰色的苍鹰,强壮并且高傲。
    修又选了一个鸟笼,开放式的,一根横杆供苍鹰站立,一个食槽和一个水槽。不爱被关在笼子里的苍鹰对此很满意,亲昵地蹭了蹭修的手。
    连同笼子总共二十三加隆又十二个银西可,修付了钱,愉快地走出了猫头鹰店。
    修决定给他的苍鹰取名叫盖文(GAVIN),胜利之鹰。虽然这个名字他永远都无法亲口喊出,但修还是觉得很开心。
    修·怀特提着空空的鸟笼走向斯内普,盖文站在他的肩上,神气十足。
    走得近了修才发现斯内普并不是一个人,他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铂金色的长发,精致近乎完美的面容,贵族式的假笑,考究的华丽长袍,从不离手的蛇杖。
    卢修斯·马尔福。
    修·怀特走过去,站在斯内普身边,礼节性地对铂金男人微笑了一下。
    “西弗勒斯,这就是你今年接待的新生吗?”卢修斯·马尔福假笑着对好友说道,“可爱的孩子,他长得完全符合马尔福的审美观。”他转向修·怀特,微微挑眉,勾人心魄:“很高兴见到你,小巫师先生。我是卢修斯·马尔福,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斯内普挂起嘲讽的假笑,“卢修斯,如果你的脑袋没有被美容魔药侵蚀干净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控制你到处散发的荷尔蒙!很遗憾地告诉你,长相符合你的审美观的怀特先生是个麻瓜巫师,并且,他恐怕无法亲口告诉你他的名字。”
    修敏感地察觉到卢修斯·马尔福看着他眼神带上了蔑视。
    该死的巫师至上论!该死的贵族优越感!
    修·怀特拿出纸笔,快速地在新的一页写道:“马尔福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的名字是修·怀特。如您所见,我不仅是个麻瓜巫师,还是个哑巴。”
    卢修斯·马尔福银灰色的漂亮眼睛里登时多了诧异,一个哑巴巫师!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斯内普显然不耐烦再继续在此耗费时间,冷冷地说:“怀特先生,我想这一次你可以确认所有的东西都买好了,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卢修斯,如果你有这个空闲的时间在这里消遣,那么我想你也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自己熬制美容魔药!”
    “不!西弗勒斯!”卢修斯哀叫,可惜斯内普早就带着修·怀特走出老远,把他完全丢在身后。
    他的美容魔药啊!!!
    泰晤士河大道五十六号,乳白色外观的两层楼房,大门口浅褐色短发,面容精致的少年对黑袍的冷漠男人微笑,手中的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先生,今天非常谢谢您。如果可以的话,请进屋喝杯茶吧。”
    斯内普唇边带着恶意的假笑,“怀特小先生,如果你的脑袋没有被该死的巨怪踩过的话你就该知道这是我的工作,你完全没有必要向我表达你廉价的谢意。鉴于我已经因为你离开坩埚一个早上和下午,我并不认为自己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如果你还有点脑子,九月一日十一点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照直朝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检票口走,希望你不会愚蠢到搭不上霍格沃茨特快,那么,再见,怀特先生。”
    修微笑着点头,看着他转身大步离去,漆黑的长袍在他身后翻滚成汹涌的波浪,有气势极了!
    
    第7章  入学
    
    九月一日。
    修·怀特很早就起床了,比他平常的时间还要早些。晨跑,冲凉,吃早餐,他开始清点要带去霍格沃茨的物品,早在几天前他就已经将它们收拾好了。
    修工作的中餐馆因为他的存在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到后来他很少亲自掌厨,只是偶尔到餐馆指导其他厨师。
    决定去霍格沃茨上学没多久他就向老板请了辞,理由是他要到一家全封闭式学校上学,老板尽管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确认所有东西都带齐后,修提着行李走出家门,拦了辆计程车前往国王十字车站。
    他来得很早,车站里没有多少人。瞅了个没人的空,他照着斯内普的话穿过第九和第十站台的检票口进入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一辆深红色的蒸汽火车停靠在站台旁,站台上还只有零星几个小巫师和他们的父母。
    修拖着行李上了火车,现在的空隔间还很多,他选了一个在车尾的隔间,勉强将皮箱搬上了踏板。
    再次为自己的身高郁闷了两秒,修拿出用布包好的咖啡桂花糕放在桌上,然后翻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看了起来。
    从对角巷回来的第二天修从书堆里翻到了这本书和其他几本不在书单内的基础书籍,不由为斯内普的贴心而感慨。
    这些日子他将所有的教科书都看了几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让所有内容都完整地印在了脑子里。可惜书里提到的所有魔法都是要念咒的,他对无声魔法又是完全没有概念,试验了几次完败,所有到目前为止他只是空有理论知识罢了。
    随着时间流逝,霍格沃茨特快变得热闹非凡。
    小巫师们的笑闹和喊叫,各种宠物的叫声和是不是撞到什么的响声,过道里拥挤不堪。
    修所在的车厢在最后面,直到快要发车时才有人拉开车厢的门,三个脑袋探了进来,吓了他一跳。
    “对不起,请问……”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打断。
    “哦!多么可爱的男孩!如果,”一个欢快的声音按着奇特的调子说着。
    “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另一个声音接道,他的头发和另一个人一样,是张狂的火红色,面孔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让我们和你一起分享这个隔间,你知道,”
    “我们来得太晚了!”
    修一下子就认出他们是著名的格兰芬多双胞胎,霍格沃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恶作剧都与他们有关,但很少人能真正讨厌他们。
    修朝他们微微一笑,示意他们没有问题。
    三个男孩挤了进来,快速将行李放好。
    “可爱的男孩,我想你一定是,”
    “霍格沃茨的新生,否则,”
    “像你这么美丽的孩子,我们,”
    “绝对印象深刻!”
    双胞胎一唱一和着,“你好,我是乔治·韦斯莱,这是我的孪生兄弟,”
    “弗雷德·韦斯莱,非常高兴地认识你,是否有,”
    “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
    修点点头,在他们有些不解的注视下拿出从不离身的纸笔,写道:“你们好,我是修·怀特,请原谅我无法与你们交谈,我不能说话。”
    三个人轮流看了笔记本,眼里都有惊讶。
    “哦!梅林是多么不公平!他,”
    “竟然剥夺了如此可爱的孩子说话的权利,我们将,”
    “不遗余力地诅咒他,梅林的,”
    “一万年不洗的臭袜子!”弗雷德用一个感叹调作结。
    修笑得很愉快,这对双胞胎真是讨人喜欢。
    这时旁边只在开门时说了两个字的高大男孩爽朗地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怀特,我是李·乔丹。”
    修对他点点头,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讲解员,他的讲解总是那么疯狂,令人很难不印象深刻。
    修低头在笔记本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可以叫我修。”
    乔治大大咧咧地笑着说:“我们也很高兴,修,你可以称呼我们的教名。”
    “我是麻瓜出身的,也许你们愿意为我讲讲关于霍格沃茨?”修写道。
    李飞快地点头,“当然。修,霍格沃茨是绝大多数英国巫师的摇篮,要知道,它已经存在上千年了。”
    ……
    时间在愉快地交谈中很快过去,这期间修邀请了他们一起分享他的咖啡挂花糕,三个男孩儿认为它美味极了,并且在修写到那是他的手艺时表示了极大的惊叹与佩服。
    天色渐暗,四人在修的提醒下换上了长袍。
    火车减慢了速度,“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家养小精灵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阴沉的声音在列车里回荡。
    列车终于停了下来,修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和偶尔的诅咒声,岿然不动的坐在原处。其他的三个男孩一反往常的没有最先冲出去而是留下来陪着修,他们认为自己必须照顾这个男孩儿。
    四个人最后下了车,站台又小又黑,夜里的寒气很重,修庆幸自己加了件毛衣。
    一盏灯在黑夜里晃动,修听见一个洪亮而粗鲁地声音在大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他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异常高大,满脸胡子的半巨人在不远处挥着手。
    鲁伯·海格。
    修向他的新朋友们微笑示意,他的朋友们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用着欢乐的语气,然后各自分开。非新生将搭乘夜骐拉的马车前往霍格沃茨城堡。
    修夹在人群中磕磕碰碰地走着,路很陡峭,他时不时会磕到地上凸起的石块。
    拐过一个弯,所有人眼前一空,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面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巍峨宏伟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户反射着光芒。
    修听见了身边许多人惊讶和感叹的声音。
    海格指着停泊在湖岸边的一排小船喊着:“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个人!”
    修上了一条空着的船,很快的有另外三个小巫师加入,他们很明显是认识的,聊得很愉快。他们中有人试图想和修搭话,但修并没有理会他们。
    除了原著中一些他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的人物之外,修不想和其他人有太多交集,更何况他不能说话,在这一片黑暗中根本无法回应。
    修听见三个小巫师中的女孩儿在对其他两个人抱怨自己的冷淡,“讨厌的家伙!没有礼貌!”
    修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下了船,他们攀上一段阶梯,面前是一扇巨大的橡木门。海格边用硕大的拳头在门上用力地敲了三下边说:“都到齐了吗?”
    门开了,一个身着翠绿色长袍的黑发女巫走出来,她的个儿很高,神情非常严肃,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儿。
    毫无疑问的,米勒娃·麦格。
    修·怀特想着。
    海格将他们交给麦格教授,然后往旁边走了。
    麦格教授将门完全拉开,所有人都往里看。
    门厅里宽敞极了,修想这完全可以将他的房子装进去,天花板非常的高,一眼望不到顶。
    麦格教授转身看着他们,然后说:“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摘自原著)
    修听见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着关于分院的问题,因为新生几乎没有人知道怎么分院,有好几个小巫师被吓得直颤抖,令他发笑。
    突然一众诡异的冰凉感让他一抖,像被劈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耳边响起十几声尖锐的叫喊。
    修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
    二十来个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来回地飘荡,这让他想起作为灵魂的漫长时光。
    惊恐没有持续多久,麦格教授让他们排成一列跟着她走。
    他们进了餐厅。
    这真是难以想象的奇妙!
    无论书上描写得有多么传神,没有亲眼见到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这种震撼!
    礼堂里摆放着四张长桌,其他年级的学生已经入座。桌子上成千上万只蜡烛漂在半空中照亮着礼堂,四张长桌上摆着精美的闪着光芒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桌上首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时教授们的位置。
    天花板黑漆漆的,闪烁着点点星光,跟外面的夜空完全一样,美丽极了。
    修·怀特听见一个带着骄傲的声音在说:“这个我知道,霍格沃茨礼堂的天花板施过魔法了,永久性的,看起来跟外面的天空一模一样,会随着天气变化。”
    修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他抬头看过去,对上一双空洞、冷漠的黑眸。
    斯内普教授!
    修隔着人群对他温和地微笑,但那人很快将视线转移开了。
    
    第8章 分院
    
    麦格教授在新生面前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的巫师帽。它看起来糟糕极了,打着好几个补丁,并且脏得像几百年没洗过一样。(恭喜你,你真相了!)
    修真不愿意带上那顶可怕的帽子,他想如果一定要戴上去的话待会儿带了宿舍他一定要将头发洗上五次!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顶巫师帽,没有发出声音。帽子突然扭动起来,帽边裂开一条嘴一样的缝,然后它开始唱了起来: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来戴上我吧!
    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分院帽唱的歌难听极了,修听了第一句就死命地捂住耳朵,直到帽子闭上了嘴巴。
    所有的新生脸色都很难看,修无意间瞄到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面色如常,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都使用了闭耳塞听。
    这群狡猾的毒蛇!
    不过分院帽的歌也让新生们知道他们的分院只需要带上这顶肮脏的帽子,而不是进行测试或者与巨怪之类的家伙搏斗。
    大部分巫师家庭的小巫师暗自诅咒着,他们都被父母或是家里其他的人隐瞒或是恐吓了。
    麦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纸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地说:“好了,现在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带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看了一眼羊皮纸“艾森·埃塞克。”
    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孩儿涨红着脸走过去,戴上帽子坐好,没过一会儿分院帽就大喊:“赫奇帕奇!”
    右边长桌的人向他鼓掌欢喜,男孩儿跑过去坐在他们中间。
    “爱丽丝·伯斯。”“格拉芬多!”
    左边最远的长桌爆发了一声巨大的欢呼,有几个男孩子用力地拍着桌子,其中就有韦斯莱双胞胎。
    分院帽将一个个新生分到属于他们的学院,修·怀特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手心冒了点汗,然后他听见麦格教授喊出了他的名字,“修·怀特!”
    修吸了口气,在众人的瞩目下走过去,现在凳子上坐好,然后才戴上分院帽。
    “嗯……聪明,睿智,冷静,哦!你的爱好是看书!嗯?你就是阿不思说的那个不能说话的新生?哦!哦!可怜的孩子,梅林对你真不公平,那么,你想去哪个学院呢?拉文克劳有很多藏书,当然,斯莱特林也挺适合你,尽管你是个麻瓜巫师。”
    修在脑海里努力地想:“帽子先生,我想去拉文克劳,拉文克劳。”
    “啊!是的,拉文克劳很适合你,祝你在拉文克劳有个愉快的经历,那么”帽子大声喊了出来:“拉文克劳!”
    修飞快地摘下帽子放在凳子上,感受到格兰芬多长桌那边投来的带着关怀的视线,他转过去对今天刚认识的三个可爱的朋友笑了笑,然后向发出欢呼声的左边第二桌走去。
    拉文克劳有人大声说着:“哦!我们拥有了一个多么美丽的孩子!他是属于拉文克劳的!”
    修有些抗不住四处射来的目光,在长桌的最末位坐了下来,试图杜绝那些过于热切的目光。
    分院继续为仅剩的几个一年级新生分院。
    修·怀特抿着粉色的唇,对身边几个高年级学生的问候感到困扰。他并不像让自己显得过于特立独行,可是因为生理上的因素他也不想和别人有过多的交往。
    他想了想,掏出纸笔,飞快地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写下:对不起,我不能说话,请原谅我无法与你们交谈。
    修将笔记本递给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三年级学长,弯唇微微一笑,然后转开头看向教授席。
    坐在最中间的白胡子老人传着一件紫色的长袍,上面缀满了星星和月亮,显得花里胡哨的,他长长的白胡子上还打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很是滑稽。
    似乎是察觉到修的视线,阿不思·邓布利多转过头来对他微笑,并且俏皮地眨眨眼,可惜看在修眼里只觉得他眼睛抽筋了。
    邓布利多左手边的位置空着,应该是给麦格教授留着的。
    再过去的教授修只认出了特别矮小,脸上总是带着一点惊慌的魔咒教授弗利维,他只看了原著,很难将名字和脸对上号。
    在邓布利多的右手边的也是一个陌生的教授,修猜测他应该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在他旁边的就是面色蜡黄的魔药教授。
    就在修打量所有教授时,他的笔记本已经传遍了整个拉文克劳,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年拉文克劳,以至整个霍格沃茨最漂亮的新生是个可怜的孩子,梅林剥夺了他发出美妙声音的权利。
    于是在修·怀特还不知道的时候,整个拉文克劳已经迅速形成一种关照修的共识。
    分院结束后,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张开双臂,对所有的学生和蔼地笑着,“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在宴会开始前,我想对你们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邓布利多话音刚落,长桌上原本空荡荡的盘子立刻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有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看起来丰盛极了!
    所有学生和教授都开始用餐,修正要动手,突然面前就递来了一个餐盘,餐盘里几乎每一种食物都有一些。
    修惊讶地看着拿着餐盘的人,是刚刚与他搭过话的高年级学长之一。
    许是被他受惊的模样逗笑,那学长笑了起来,将餐盘放到他面前,说:“我叫亚维特·米兰,拉文克劳四年级。来,别这么拘束,这是我们拉文克劳全体学生对你的欢迎。”
    修讶然地看看长桌上的所有人,发现他们都或隐蔽或光明正大地在观察他,眼里带着善意,有些过于温柔的人似乎已经因为某些原因眼中含泪,充满怜爱地看着他。
    修感觉到无可奈何,他想低调,但魔法界罕见的哑巴似乎让他成为众所瞩目,尽管这种瞩目不带恶意与嘲笑。
    修只能对他们感激一笑,然后低头消灭餐盘里堆积如山的食物。
    他的食量不大,同学们好意帮他拿的食物他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觉得有些撑了。
    放下叉子,几乎同时修感觉到拉文克劳大部分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哦,怀特,你不能只吃这么一点,你看看你有多么瘦弱!无论如何男孩子都应该壮实一点才行。”亚维特大惊小怪地喊着,他身边的人颇为赞同地用力点头。
    修现在很无奈,很无奈。到底是谁说拉文克劳只专注学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为什么他们现在集体对他这么专注?
    可惜这些孩子的关心如此单纯,不带半点杂质,令他连拒绝都不行。
    面对亚维特一副“你不多吃点对不起我们”的表情,修很为难,他指了指餐盘里的食物,又指指肚子,皱着眉摇头示意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亚维特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感觉自己再逼他吃就好像在虐待他一样,妥协似地说:“好吧,当然,如果你真的吃不下的话。”
    
    第9章 宿舍
    
    就在几乎每个人都停下进食的动作时,餐桌上的食物一下子全都消失一空,餐盘变得干干净净,但是不到一分钟,餐盘里有装满了巧克力松糕,布丁,糖浆饼,甜甜圈,苹果派等许多饭后甜食。
    大部分学生虽然已经填饱了肚子,但也受不住这种甜香的诱惑,纷纷取了点在餐盘里。
    修没有动,他实在是撑坏了!
    突然他感觉到几道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抬头看过去,发现时韦斯莱双胞胎和李,修有些奇怪他们过于热切的眼神。
    饭后甜点的时间结束,餐桌恢复了空荡荡的状态,阿不思·邓布利多咽下他最后一口家养小精灵特制的蛋糕,站起来,笑眯眯地对全体学生说:“现在大家都吃饱喝足了,那么,我要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的眼睛像格兰芬多长桌的韦斯莱双胞胎瞄了一下,双胞胎正低着头向对方偷偷挤眼睛。
    可怜的邓布利多,自从双胞胎入学以来每一年都要重复一样的话,但是从来没有用。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邓布利多的话摘自原著。)
    对于邓布利多的话格兰芬多的反应最大,许多学生都面露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修暗自叹息,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永远都这么充满活力,令人头疼。
    顿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又笑容满面地说:“那么,在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
    除了不知情的新生外所有的人都露出为难或厌恶的神色,邓布利多却好像完全没看到一样,魔杖一挥,空中浮现出金色的歌词,笑眯眯地说:“大家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预备,唱!”
    全体师生不论愿或不愿都开口唱了起来,除了修。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
    霍格沃茨的师生们零零落落地唱完了歌,邓布利多抹了一把眼睛,大声感叹道:“啊!音乐啊,是最伟大的魔法!”
    修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唱完了校歌,学生们由级长带领着回到各自的学院寝室。
    拉文克劳的男级长是安斯艾尔·奥兰德,他是个斯文谦和的少年,戴着一个金边眼镜,连声音都是令人如沐春风的柔和。女级长是贝琳娜·斯科特,她五官有些犀利,不大的眼睛里总是透着严厉,有点像麦格教授,但其实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
    拉文克劳的新生们被男女级长带领着来到位于霍格沃茨城堡西面的拉文克劳塔楼,塔楼最顶端的入口上镶着一个鹰状的青铜门环。
    安斯艾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新生们说道:“拉文克劳只追求知识,要进入公共休息室不像其他学院需要口令,只要能回答出老鹰门环提出的问题即可,当然它提的问题不会超过你们的知识范围。考虑到一年级新生刚入学,这一个礼拜的口令是漂浮咒。”
    安斯艾尔话音刚落,入口的鹰状门环用很严肃的声音说了一句“口令正确!”然后向旁边移开,露出一个宽敞的通道,一些麻瓜小巫师发出小小的惊叹。
    安斯艾尔和贝琳娜率先进了通道,后面的新生们迟疑了一下,迅速地跟了上去。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很大的圆形屋子,墙上开着雅致的拱形窗户,挂着蓝色和青铜色丝绸,可以从窗户看到外面美丽的风景。天花板是一个穹顶,上面缀着闪烁的星星,下面的深蓝色地毯上也缀有星星。房间里摆放着桌椅、书架,门对面的壁龛中放有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半身白色大理石像。塑像旁边有一扇门,大概是通往上面的宿舍。
    两位级长转过身来面对着正好奇地打量着公共休息室的新生们,贝琳娜有些严厉的眼神盯着他们,说道:“拉文克劳的名言是‘过人的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拉文克劳不想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么注重学院杯,我们只追求知识,钻研一切未知的事务。拉文克劳有一个堪比霍格沃茨图书馆的内部图书室,只要你们有能力就能够进去尽情徜徉于知识的海洋。”
    一些新生们被贝琳娜的严肃吓得脸色发白,安斯艾尔上前一步,对他们温和一笑,“不用害怕,贝琳娜只是严肃了点,我想以后你们会明白的,她是个好女孩,你们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请教她。我们的院长是魔咒教授弗利维教授,哦,他是个可爱的人。还有,新生们要小心应对魔药课,斯内普教授可是十分严厉的。”
    “好了,现在是就寝时间了,男生宿舍在左,女生宿舍在右,没有女同学的允许,男孩子们不得进入女生宿舍,当然,男生宿舍欢迎女孩子参观。”
    新生们吃吃笑了起来。
    安斯艾尔顿了顿,眼里闪着微微的笑意,最后说:“好了,现在请大家到宿舍去,男生跟我来,女生跟着贝琳娜。”
    他们沿着左边的螺旋楼梯走上去,找到挂着各自名字的房间,陆续进去。
    修的房间左数第二间,拉文克劳人不多,所以是每个人一间房,这让修很满意,他一点都不习惯和别人同住。
    修看着自己将要待上七年的房间。
    正中央是一张四脚柱大床,覆盖着蓝色和青铜色的帷幔,床的右前方是一个立式的衣柜,衣柜上雕刻着鹰的形象。床头两边分别有一个小柜台,上面各有一盏台灯。床对面偏左有一扇门,修走过去打开看,是浴室和厕所。
    浴室的地板和墙壁都是青铜色,有一个旧式浴缸和盥洗台,莲蓬头。修想到脏兮兮的分院帽,决定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来洗浴。
    修手脚利落地将所有东西放到了刚放的位置,拿了衣服正要进浴室,却传来“哆哆哆”的敲门声。
    奇怪着有谁会在这时候找自己,修放下衣服快步走过去开门,门外是却是级长安斯艾尔·奥兰德。
    修微微皱眉,用眼神询问他的来意。
    安斯艾尔温和地笑着,问道:“怀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修摇摇头,示意不用。
    “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嗯——”安斯艾尔仔细斟酌着合适的词汇,“有些特殊,如果有任何困难,你可以随时提出来,我们都很乐意帮助你。”
    修轻轻点头,对于他小小的窘迫报以善意的微笑。
    安斯艾尔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惋惜,这样精致的五官,若是再过几年不知该是怎样的美丽,只是这样过分的美丽,生在一个男孩子身上,不知是福是祸。
    安斯艾尔是个真正的贵族家庭出身,对于上流社会的隐藏的黑暗他也有所耳闻。好在修会在霍格沃茨呆上七年,希望这七年他能成长大足以保护自己。
    “哦,那么,晚安。”安斯艾尔微笑着说,修点点头,退回两步,关上了门。
    
    第10章 指导
    
    第二天课程就开始了。
    早上前两节节课是变形学,后面还有两节魔咒课。
    修的生物钟让他在早上五点半就醒来,洗漱完毕,然后换上轻便的服装,又顺手拿了《初学变形指南》,出去晨跑。
    这是他好几年的习惯了,很难改掉,也没有必要改,今天刚好趁这个机会转转霍格沃茨。
    走下楼梯,公共休息室还没有人。也对,这么早除了他还有谁会起来。
    出了拉文克劳塔楼,顺着昨天来的路走,绕过走廊,惊险地在前面一节楼梯消失时跳到另一处楼梯,经过礼堂,走出橡木的银色大门,来到城堡外。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修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伸伸手脚权当热身运动,然后沿着霍格沃茨城堡慢慢跑了起来。
    霍格沃茨城堡很大,修用了半个小时绕着城堡跑了两圈,回到原点,从兜中拿出一块汗巾擦了擦汗,运动让他白嫩的双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几分钟后呼吸频率完全恢复正常,修慢慢向黑湖走去,在湖畔的树下坐定,翻开《初学变形指南》看了起来。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他还是希望能在反复翻看课本的过程中领悟一点,至少不要上课时太丢人。
    为什么还是不行?
    修沮丧地看着瞪着左手上完全没有变化的稻草,恨不能用眼睛里的火焰将它烧成灰烬!
    看来他真的是一点学习魔法的天赋都没有,白白浪费梅林赐予的魔力了。
    修有些后悔来霍格沃茨了,明知道学习魔法要念咒,他一个天生的哑巴来凑什么热闹?!
    修气闷地“啪!”一声合上书,向后一靠,背抵着树干,无声地叹了口气。
    挫败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修决定去找找霍格沃茨的厨房为自己做一份美味的早餐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刚转过身,就远远地见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大步流星地从禁林的方向朝霍格沃茨城堡走去。
    他一大清早就去了禁林吗?
    修想着,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毕竟他是自己在巫师界第一个接触的人。
    还没有下定决心,身体已经快过思维快速向黑袍男人的方向移动。
    斯内普刚从禁林采了些库存告罄的魔药材料,心情因为再过几天禁林深处的月光花即将开放而难得的算是不错。可惜这份好心情立刻就被某只不知轻重的小巨怪破坏了。
    用一只手提着小巨怪的领子将他扯离自己的身体,毒液像是不要钱一样四处喷射,“该死的!修·怀特,难道你那被巨怪狠狠踩过的脑袋已经失去对你的身体最基本的控制力了吗?用你那双和巨怪一样突出的眼睛好好看路,我可不希望哪一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新闻就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因为走路完全不使用他功能勉强算得上齐全的眼睛而撞死在某一棵树上。”
    修正为自己冲得太快而来不及刹车撞进斯内普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而懊恼,头顶上马上传来他低沉丝滑的讽刺,有声控倾向的修脸上立刻发热,耳根子变得红通通的。
    真是笨死了!
    修暗骂自己,抬头对斯内普讨好一笑,手忙脚乱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歉意却弄得手脚都要打结。
    斯内普双手抱胸,冷漠地以居高临下地姿态看着修的慌乱。
    几分钟后修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比划对方根本看不懂,讪讪地将手缩到背后,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
    斯内普眉梢一挑,声音带着冰冷的讽刺,“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现在该拿出你的笔记本来表达清楚你的意思,而不是像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修有些短路的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笔,用最快的速度写道:“斯内普教授,非常对不起,我只是想和您打个招呼,不是有意冲撞您的。”
    “打个招呼?”斯内普唇角挂着完美无缺的假笑,“怀特先生,如果你的招呼就是相投没有脑子的巨怪一样四处乱撞,那么我建议你还是免了,你可怜的魔药教授恐怕承受不起。”
    修眉眼耷拉,心中懊丧不已。他也不想表现得跟格兰芬多的狮子一样莽撞的,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斯内普看他毫不掩饰的沮丧表情,眉心褶皱更深,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初学变形指南》,“你在预习变形学?”他尽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刻薄。
    修闻言更加丧气了,皱了皱小鼻子,低头写道:“嗯。我已经将所有教材看过好几遍了,自己试验过最基本的魔咒,可是没有一点反应。也许我根本不适合学习魔法,更不该来霍格沃茨。”
    “抱怨根本无济于事,你现在该做的是比别人更加努力而不是在这里毫无意义地怨天尤人。”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教训他。
    修仰头看他,晨光之下,他眼中的斯内普似乎柔化了不少,不再显得那么阴沉可怕。
    他微笑着点头,然后写:“斯内普教授,我想您的魔咒学一定很不错,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斯内普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怀特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只是魔药学教授,关于魔咒的问题你该去询问你的院长弗利维教授。”
    修瘪瘪嘴,虽然知道他不会答应,但这么干脆的拒绝还真是伤人呐!
    实在不想在课堂上过于丢人,修只能厚着脸皮继续求他,“教授,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我知道您是魔药教授,但同时您也是个魔咒大师不是吗?求您了!您知道,一个哑巴要学习魔法并不容易。”
    笔记本上的字比起平常的潇洒透出一点小小的乞求。
    斯内普狠狠皱眉,表情阴沉又凶恶,修不由得退后一步。他怀疑斯内普教授会不会气不过给他一个阿瓦达!
    但斯内普只是一瞬间就变得没有表情,恶狠狠地说:“每周一三五晚餐后到地窖禁闭两个小时。”他看过课表,知道拉文克劳星期二和星期四晚上有天文学。
    太好了!
    修甚至没顾着在笔记本上道谢,而是直接扑上去抱住斯内普的腰,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在他过分精致的面容上显得更加惊心动魄的美丽。
    可惜斯内普却只是一脸厌恶地皱着眉,单手将他提出怀抱,不留半分情面地将他扔在地上,恣意地喷洒毒液,“怀特先生,你的脑袋被曼德拉草汁浸泡过以至于没有半点思考能力了吗?难道你的爱好就是随时随地和陌生男人拥抱?”
    修爬起来,听到他的话立刻瞪着琥珀色的眼睛以示抗议。
    他可是很少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
    斯内普对他毫无杀伤力地瞪视不痛不痒,修最后只能完败的收回视线,翻开笔记本的另一页写道:“斯内普教授,现在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您能抽出点时间指导我一下吗?”
    斯内普考虑了两秒,“那么,怀特先生,希望你不会像个真正的白痴一样!跟我来!”
    他迈开步子,黑袍翻涌如云。
    修连忙小跑着跟上去,一边在心里偷偷地腹诽一下斯内普为什么要长这么高,腿为什么要这么长,步子为什么要这么大?!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矮?!!
    关于身高问题,修表示怨念~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及时停下来没有再倒霉地撞到斯内普身上,修才发现自己身处在霍格沃茨一间空教室里,斯内普停下脚步,脚跟一旋转过来面对着他,冰冷地说:“怀特先生,现在请说明白你自己的问题所在。”
    修快速写道:“教授,我无法感觉到所谓的魔力,因此我根本不知道如何让它们为我所用。”
    斯内普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思片刻,说:“一般巫师使用魔力的媒介是咒语和魔杖,无声魔法只有到达一定程度的巫师才能使用。怀特先生,介于你的情况特殊,你需要付出更多代价才能和其他巫师站在同一高度。”
    修眼神微微一黯,但那抹黯然一瞬即逝,斯内普也就装作没看见,继续说:“现在怀特先生,请你闭上眼睛,摒除杂念,用心感受你身体力的力量。”
    修依言照做。
    “感受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斯内普问他。
    修闭着眼睛,稍微偏着头,用心感觉,然后睁开眼睛,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有一股,嗯……难以形容的力量在流动。”
    斯内普点了点头,“那就是你的魔力,试着用你的意念去控制那股力量,然后举起你的魔杖。”
    修抽出魔杖,平举于胸前。
    斯内普将角落里的一块破布变形为羽毛,说道:“最简单的漂浮咒。怀特先生,如果你的脑袋没有被芨芨草塞满的话就应该记得这最基本的手势。现在睁开眼睛,将你面前的羽毛漂浮起来。”
    修睁开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几步之远的羽毛,回想着刚刚控制着体内魔力的感觉,挥动魔杖。
    修充满期待地看着那雪白的羽毛,几秒钟之后,羽毛还是一动不动。
    修虽然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但真的失败了还是不免黯然。
    斯内普眉心的褶皱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怀特先生,我假设,你被芨芨草塞满的小脑袋理解了我的话,感受你的魔力,控制它,通过你的手臂传达到魔杖。”
    修有些羞愧,斯内普肯抛下他的魔药来指导他魔法,他却这么不争气。
    试了十来次,饱受斯内普毒液的洗礼,修终于让羽毛飘了起来。
    羽毛在半空中飘摇不定,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修却已经很满足了,他兴奋地微红了脸,手有些颤抖,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惊喜,嘴巴翕动着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成功了!他成功了!
    虽然无法用声音表达喜悦,但他的表情和眼神无一不表示着他激动的心情。
    斯内普还是那样阴冷的表情,丝毫没有被他的喜悦感染,“怀特先生,你巨怪一样的脑子不会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吧?继续练习!”
    修忙不迭地点头。
    晨间的练习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修的漂浮咒才勉强能入眼。霍格沃茨活动着的人变得多了,斯内普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和修走在一起,专断地单方面结束了指导。
    因为练习魔法的原因修没时间再去霍格沃茨的厨房,于是只能和斯内普一前一后去了礼堂吃早餐。
    
    第11章 上课
    
    修在斯内普进入礼堂几分钟后才慢吞吞地踱进去,和昨天晚上一样坐在拉文克劳长桌的最后面。
    礼堂的人已经不少,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边吃边闹,一刻都静不下来,斯莱特林的小蛇还是维持着最标准的贵族礼仪,一举一动都优雅无比,而赫奇帕奇的小獾们低着头认真吃饭,偶尔交换一下最近的八卦。
    修刚坐下,级长安斯艾尔就凑了过来,问道:“怀特,你这么早去哪儿了?”他担心修睡过头错过早餐,六点半去敲了门却没人应。
    修掏出纸笔写:“我去跑步了。”
    “跑步?”安斯艾尔不解,巫师界自然是没有晨跑锻炼这一说的。
    “锻炼身体,我习惯了。”修继续写,脸上还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叫人感觉温和却隐隐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安斯艾尔恍然地“哦”了一声,说:“我请示了弗利维教授和拉文克劳塔楼的鹰环,日后你进塔楼不需要回答问题,鹰环记得你的模样,不会把你拒于门外的。”
    修微笑着点点头,收了纸笔,安斯艾尔好歹也是个贵族,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修是摆明了不想多说什么,他便也识趣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吃早餐。
    修快速地吃了早餐,离开礼堂,他想早点到教室再看看变形学。今天早上斯内普只教了他漂浮咒,要想不在变形学上丢人他还得努力!
    拉文克劳的大部分课程都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变形学就是其中之一。
    两个学院的学生都很循规蹈矩,不像格兰芬多的小狮子唯恐天下不乱,在上课前五分钟所有学生都到齐了。
    讲台上蹲伏着一只黄色的斑纹猫,猫眼里透着严厉,一干小巫师好奇地看着那只猫,猜测着它是教授上课的道具还是宠物。
    那只猫从修进门时就一直蹲在讲台上,几乎没动过。修知道那是麦格教授的阿尼玛格斯,虽然早就知道这是高级变形术,还是忍不住惊叹魔法的神奇果然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想象的。
    上课铃响了,小巫师们看向门口,那里还是没有人出现。
    教授也会迟到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突然,讲台上的斑纹猫跳下来,一年级的小巫师们只觉得眼前景象神奇得不可思议,那只貌不惊人的猫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穿着墨绿色巫师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戴着眼镜,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
    拉文克劳的新生还有些人从书上知道这是高级变形术阿尼玛格斯,赫奇帕奇的小巫师大多是麻瓜或混血巫师,着实被麦格教授这一手震慑住了。
    “变形学是你们所有的课程中最难学也是最危险的一门课程。”麦格教授说,“任何人要想在我的课上捣乱,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接着麦格教授把讲台变成一只猪又变回来,这下子所有的学生都被吸引了,恨不能马上学会这个,可是他们很快就知道要达到这种程度他们要学的还很多。
    麦格教授发给每个人一支火柴,说:“把火柴变成针,这是你们这节课的任务,现在开始!”
    无论是小鹰们还是小獾们都举起自己的魔杖开始专注于自己的火柴。
    修脸色肃然,全心只专注于自己桌上的魔杖,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想斯内普的话,感受魔力,控制魔力,集中精神,魔杖挥动的姿势。
    周围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大概有些基础,一次就变形成功,其中一个男孩还变出的针上面还雕着花纹。麦格教授很满意,零零总总为拉文克劳加了三十分。赫奇帕奇也有两三只小獾成功变形,加了十五分。
    修不为所动,一心只在自己的任务上,一次次失败都没有让他沮丧,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这时的失败只是为了以后的成功。
    两节变形学,修直到下课铃响的最后五分钟才变形成功,虽然针头还带着火柴的残余,但他已经很欣慰了。
    “无声魔法,很好!拉文克劳加五分!”麦格教授说道,镜片后素来严厉的眼睛透着怜惜和慈爱。
    修对她抿唇笑笑,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魔咒课教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菲利乌斯·弗利维,他长得异常矮小,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带着一点惊惶。听说他有妖精的血统。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进教室时弗利维教授正用漂浮咒将几本书层层摞好,放在讲台后面以便他待会儿站上去。
    修进门时弗利维教授睁大他有些突出的眼睛,尖叫一声。修对他一笑,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挪动他短小的腿向修走过来。
    “哦,哦!你一定是修·怀特。”他说着,“怀特先生,我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弗利维教授,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或者是级长。”
    修冲他点头。
    开始上课了,弗利维教授用漂浮咒将自己弄上那摞得高高的书堆上,小心翼翼地站稳,然后看向面前的学生们。
    “好的,是的,我是你们的魔咒学教授菲利乌斯·弗利维。嗯,当然,今天我们将开始学习巫师最基本的魔咒学。翻开你们的课本第五十三页,我们将学习漂浮咒。”
    刷刷刷一片翻书的声音。
    “那么好的,你们……啊!”弗利维教授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几十个小巫师吓了一跳,原来弗利维教授一个没站稳从书堆上掉了下去。
    两个学院有些学生发出善意的笑声,更多的是担心他会不会将自己的脖子摔断。
    弗利维教授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挥动魔杖将自己再度漂浮上书摞,喘着粗气说:“哦,好的,不用担心。那么,你们都能从书本上看到,漂浮咒,就是我刚刚将自己弄到这上面来的咒语,当然你们要达到这个目标还得努力。它的咒语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小巫师们掀动着嘴皮子喃喃地练习这拗口的咒语。
    弗利维教授过了一会儿继续讲解如何正确念咒语和挥动魔杖。他反复强调着咒语的重音该下在那个音上,还有手势的微妙变化。
    一节课过去了,弗利维教授发给每个人一片羽毛,让他们用羽毛做练习。
    漂浮咒是很基础的咒语,除了一些没接触过魔法的麻瓜小巫师之外,大部分拉文克劳的小鹰都一两次就成功了,连一向被称为愚钝的赫奇帕奇都有好几个让羽毛飘了起来,为学院加了不少分。
    修虽然早晨在斯内普指导下掌握了这个咒语,但他一不想出风头,二也不够熟练,第五次挥动魔杖才让羽毛飘离桌面一英尺。
    弗利维教授兴奋地尖叫一声,脸涨得通红,“哦!多么完美的无声咒!拉文克劳加十分!”
    再一次的,修成为众所瞩目。
    上午的课结束了,修随着拉文克劳的队伍去礼堂吃了午餐,然后去黑湖边散步消食,顺便预习下午的草药课。
    草药学在城堡后面的温室上课,教授是一个生得矮矮胖胖,看起来慈祥和蔼的女巫,她是霍格沃茨的草药学教授波莫娜·斯普劳特。
    他们的第一节课学的是如何照顾拍拍木。这种草药总是喜欢晃来晃去,很不安分。
    但是大概是因为修身上的气息比较平和,由他照顾的那盆拍拍木很乖巧,晃动的幅度不大,偶尔触到修的身体都像是在和他亲昵。
    可惜若是这些药草知道修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能逃多远逃多远的——修在思考这些草药能不能入菜或做成调料。
    上完草药课一天的课程就结束了,修决定回拉文克劳塔楼洗个澡,吃过晚餐他就该去地窖找斯内普教授禁闭了。
    拉文克劳塔楼的鹰状门环睁着锐利的眼睛看了他三秒,严肃地说:“你就是修·怀特吧?菲利乌斯和安斯艾尔跟我说过你的情况,你不必回答问题,我可以让你进去。”
    说着他向旁边移开,露出黑黢黢的通道。
    修对鹰环感激一笑,钻了进去。
    
    第12章 治疗
    
    顶着一头擦得半干的茶色短发,修走下楼梯,公共休息室里有好几个高年级生,他们都各自在翻阅厚厚的大部头,拿着羽毛笔时不时地做个笔记。
    修不想打扰了他们,正要转身回宿舍,安斯艾尔从通道里走出来,看见他要上楼,连忙喊住他,“怀特,等等!”
    修转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安斯艾尔推推眼镜,说:“弗利维教授说庞弗雷夫人邀请你到医疗翼去一趟。哦,怀特,我想这一定和你无法说话有关,你知道,魔法是很神奇的,也许教授们能帮助你。庞弗雷夫人是最好的治疗师。”
    修没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霍格沃茨的走廊总是不缺乏热闹的,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热衷于制造这些,偶尔他们还会“邀请”斯莱特林共乐。
    修独自走在通往医疗翼的长廊上,一路上其他三个学院都有许多小巫师在偷偷地打量他,不仅是因为他出众的容貌,也因为他是哑巴。
    霍格沃茨八卦流传的速度实在很快,几乎是一夜之间拉文克劳,不,霍格沃茨今年最好看的新生是个哑巴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修有几分好笑地看着那些小巫师偷偷摸摸地瞄着他,窃窃私语,又在他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跳开,四散奔逃。
    修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能够震慑这帮无法无天的小巫师的功力。
    推开医疗翼的大门,修才知道原来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都在。
    他对他们笑笑,随即将目光停留在在场的唯一女性身上。
    这就是传说中霍格沃茨的隐形BOSS,医疗翼女王庞弗雷夫人?这位夫人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女王气息,和蔼的笑容让她就像个温柔的邻家婶婶。
    “哦!可怜的孩子。”庞弗雷夫人走到修面前,温暖的手轻抚着他的头,“孩子,我能叫你修吗?”
    修做腼腆状,轻轻点头。
    斯内普不屑地从鼻腔喷出一道气息,邓布利多抚着他打着蝴蝶结的胡须笑容满面。
    庞弗雷夫人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存在,怜爱地将修抱进怀里,“哦,修,我想你能猜到让你来医疗翼的目的了。你知道,梅林一定不会这么狠心永远夺走你说话的权利。”
    修艰难地从庞弗雷夫人热情的怀抱挣脱出来。
    邓布利多俏皮地眨眨眼睛,“啊!修,我想你应该知道,波比是最好的治疗师,西弗勒斯是魔药大师,我想他们一定能治好你的。”
    修对于邓布利多不经允许称呼他的教名有一点不满,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也不觉得治疗咒和魔药能够使他长出一条生来就没有的神经,但他还是很礼貌地笑着点头。
    庞弗雷夫人让修坐到椅子上,向他身上扔了几个检测魔咒,各色光芒闪来闪去,修完全搞不懂这些光芒到底代表什么,但从庞弗雷夫人的愈见严肃的脸色来看,情况如他所想的不乐观。
    “哦!波比,别那么严肃,告诉我们修的情况如何吧。”邓布利多说着,往嘴里扔了一块糖。
    庞弗雷夫人胖胖的脸上没有笑容,严厉又忧心地把检测结果说出来:“邓布利多校长,我想……哦!可怜的修,梅林啊!孩子,我想对于你的情况我可能无能为力。哦!修,我感到很抱歉。”
    感性的庞弗雷夫人捂着嘴哭了起来。
    修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所以也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还反过来对庞弗雷夫人安慰地笑了笑。
    虽然很遗憾,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波比,如果你有时间为怀特先生可惜,我想你也一定有时间为我们解释一下怀特先生的哑巴到底是怎么回事!”斯内普对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看庞弗雷夫人哭泣感到很不耐烦。
    庞弗雷夫人用一块绿色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看看修,眼里流露着心疼,“哦!斯内普教授,当然,还有邓布利多校长,也许你们听不太懂。你们知道,身为一个合格的治疗师,我对于一些麻瓜的医疗词汇也是懂的。可怜的修,他生来就没有那条控制声音的神经。”
    邓布利多又往嘴里塞了块糖果,笑呵呵地说:“当然,波比,多涉猎一些知识很好。那么这无法治疗吗?”
    庞弗雷夫人瞪着眼睛,“邓布利多校长,你得知道,要让修生出那条发声的神经比让你戒掉甜食更不可能!”
    邓布利多讪笑,悄悄拉了拉衣角遮住装着糖果的口袋。
    “波比,你不能剥夺一个老人小小的乐趣。”邓布利多说着,“哦,西弗勒斯,你是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也许你可以为修想想办法,我就不打扰了。”邓布利多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医疗翼。
    斯内普很想给那道花花绿绿的身影施一个阿瓦达索命!
    他是魔药大师,只负责熬制魔药,治疗方面庞弗雷夫人才是专业人士!
    该死的老蜜蜂,总想着怎么压榨他!
    就在斯内普恼火的时候,修对庞弗雷夫人写道:“夫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您知道,我还有许多作业。”
    庞弗雷夫人抱了他一下,说:“当然,你可以走了。但是修你实在太瘦弱了,一个男孩子这么瘦可不好,你应该多吃点东西。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手艺还是不错的。还有你该多喝些牛奶,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在长身高,不能缺了营养。按时吃饭也是很重要的,不规律的饮食……balabala……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医疗翼找我。”
    半小时后,被庞弗雷夫人的唠叨攻势炸得晕乎乎的修终于迈着虚浮的脚步轻飘飘地走出了医疗翼。
    至于斯内普,他再庞弗雷夫人开始念叨的时候就已经果断地撤离了。不得不说,这是个英明的决定!
    好不容易逃脱了母性泛滥的庞弗雷夫人,原本要去地窖禁闭的时间却已经过了。想想斯内普教授也不会愿意他去打扰,修决定去图书馆完成作业。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很大,修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变形学,魔咒学,草药学三门课,总共十八英寸的论文,修用了一个半小时飞快地完成,然后挑选了一本《巫师的起源》和一本《实用生活小魔咒》到平斯夫人那里登记。
    很显然平斯夫人也听说了修,虽然没见过,但是陌生却精致得过分的容貌还是让平斯夫人轻易认出他就是那个哑巴小巫师。
    平斯夫人很快登记好借阅,将书递给修,问道:“你是今年拉文克劳的新生修·怀特吧?”
    修有些讶异,毕竟在开学宴上或者其他地方他都没有和平斯夫人见过面。但他很快掩去了那份惊讶,乖巧地点头。
    平斯夫人眼里露出一点怜惜,“怀特先生,我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很多年了,对这里很熟悉,以后你有什么关于这里的疑问都可以来问我。”
    修开心地点头。
    “那么再见。”平斯夫人向他告别。
    修抱着书对她点头,离开了图书馆。
    离开图书馆,修没有直接回拉文克劳塔楼,而是去寻找厨房。他在图书馆呆的时间比较长,已经错过了晚餐时间。
    霍格沃茨的厨房在赫奇帕奇宿舍的附近,修兜兜转转找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正确的路,最后只好抓住一个路过的同学,在对方茫然的注视下飞快地写道:“请问你知道赫奇帕奇的宿舍怎么走吗?”
    那个小巫师从突然被抓住的惊讶中回神,发现面前是最近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修·怀特,对着他秀美的脸,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给他指了路。
    修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快步沿他指的路线离去。
    终于找到了原著中所说的水果静物画,修轻轻挠了挠画上的梨子,梨子发出咯咯的笑声,向旁边移去,露出一扇门。
    修走进厨房,所有在忙碌的家养小精灵一致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他。
    修并不想和这些神经质的小精灵打交道,况且他也不知道家养小精灵认不认识字,于是他径自去了材料,占据了一个灶台为自己准备晚餐。
    家养小精灵集体撞墙中~
    “皮皮坏!皮皮坏!皮皮满足不了巫师先生的口味!”
    “美美是个坏精灵,美美是个坏精灵!”
    “多米太坏了!竟然要巫师先生自己动手!”
    ……
    修充耳不闻,做了简单却美味的晚餐,快速满足了五脏庙,离开了充满尖叫声和撞墙声的厨房。
    
    第13章 魔药
    
    星期二上午有两节魔药课,修像往常一样早起晨跑,然后在黑湖边将《魔法药剂与药水》的前两章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分毫出错。接着拿出魔杖继续练习漂浮咒和变形咒。
    其实修的魔法天赋并不差,甚至比许多小巫师都好,只是他一接触魔法就必须直接学习无声咒,这对没有半点基础的他着实苛求了。
    掌握了控制魔力的方法,修已经逐渐能够体会到施放魔咒的感觉,漂浮咒已经挺熟练了,随后拔一根草练习变形,变出的银针也没有什么瑕疵了。修对此很满足,反反复复地将草变成针,又变回草。
    斯内普从禁林察看完月光草的生长状况,沿着平时的路径会霍格沃茨,像是鬼使神差般,平日总是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他无意间向黑湖的方向瞄了一眼,就见一个小小的,穿着黑色校服的身影靠在树下。
    斯内普莫名地就停了脚步,静静地看着那道身影一会儿,然后顺从心中的意愿朝黑湖走过去。
    当距离足够他看清小小少年的表情时,他看见的就是修带着满足的真心笑容的侧脸,不是平常礼貌疏离的笑,这使得他本就精致得过分的面容更加美丽。
    斯内普看着他挥动魔杖,孩子气地反复折腾着那根草,晨光如水般铺泻在他略显秀气的五官上,他唇角的笑意叫人心悸。
    斯内普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目,忍不住出声讽刺,“怀特先生,我假设你的乐趣就是折磨这些可怜的草,并且像个白痴一样傻笑?”
    修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就见挺拔地站在他侧后方的斯内普,嘴角带着讽刺恶毒的弧度,眼神冷漠如冰。
    修却丝毫不为他的冷漠和嘲讽所动,站起身,对着他笑得灿烂,然后掏出纸笔写:“斯内普教授,早上好。非常谢谢您昨天的指导,这让我在课堂上不至于成为笑柄。”
    斯内普一眼扫过他的笔记本,冷漠地说:“怀特先生,我想你大概还不清楚拥有一张好脸皮的好处。在那些无脑的小巨怪看来,即使你期末考试全部拿了T也完全不会改变他们对你的热情。”
    事实和斯内普说的相去不远,出众的相貌和身患残疾已经足够为修赢得大部分人的同情而和爱惜。
    修摇头,低垂眼睑写道:“如果要靠这张脸吃饭我何必还来霍格沃茨,我相信麻瓜界更容易让我生存。”
    斯内普狠狠皱眉,“我不是那个意思!”声音不改平时的阴沉,但还是听得出其中的窘迫。
    “我知道。斯内普教授,等会儿有魔药课,您能告诉我熬制魔药时需要注意什么吗?”修写着,轻描淡写地带开了话题。
    斯内普看到他身后草地上的《魔法药剂与药水》,眼神缓和了几分。没有哪个教授会不喜欢勤奋的学生,包括他在内。
    “怀特先生,听好了,熬制魔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无论是材料的处理,添加的分量,搅拌的方向和时间都有严格的要求。”斯内普说道,走过去捡起那本《魔法药剂与药水》,“还有,熬制魔药时需要巫师输入自己的魔力。这时候魔力输入的多少和速度都必须严格控制,如有不慎,轻则魔药失败,重则会引起魔药事故。”
    “魔力输入的多少和药剂的等级有关,越是高级的魔药需要的魔力越多。”斯内普翻开《魔法药剂与药水》的第三页,“这是最基本的药剂疥疮药水,像这种初级魔药需要的魔力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乎,在斯内普没有察觉的时候,修又占据了他早晨的清闲时光。
    魔药教室在地下室,阴冷的空气让体质本就偏寒的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手指揪紧了领子抵挡寒气入侵。
    教室里有些吵嚷,拉文克劳的小鹰们在交流关于魔药的观点,十足的学术,赫奇帕奇的小獾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魔药教授。斯内普的恐怖名声早已经通过高年级学生为一年级所知。
    就在上课铃打响的瞬间,一道黑色身影如同飓风般旋进教室,停在讲台前,脚步一旋,面对着霎时噤若寒蝉的学生。
    “嘭嘭嘭!”斯内普手一挥,教室里的窗户和门猛地合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斯内普冰冷空洞的黑眸扫过整个教室,无论是拉文克劳还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全都僵硬了身体,生怕弄出什么响动被这个看起来恐怖至极的教授抓到。
    好可怕啊!妈妈,我要回家!
    单是一个冷厉的眼神就足够让可怜的小獾们吓破胆了。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仅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教授的经典开场白让可怜的小鹰和小獾们齐齐抖了三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睛里流露出害怕。
    可惜这之中也有例外,那就是刚刚才接受过斯内普教授指导的修,他现在已经完全肯定自己是个声控,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声音如同优美的大提琴一样,他听得入迷,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看着眼前面露惊恐的小巫师们,斯内普挂起近乎愉悦的假笑,“贝克·温迪斯!”他突然点名,那可怜的被点到的小獾嗖地站起来,恐惧地看着他。
    “月长石粉和嚏根草加在一起是什么?”
    小獾几乎要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回答:“教,教授,我,我,我不知,知道。”
    斯内普冷哼一声,“坐下,为你的无知,赫奇帕奇扣一分!”
    贝克牌小獾脚软地摊在椅子上,发出一声抽泣。
    “妮维安·巴顿,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这次被点名的是拉文克劳的小女巫。
    妮维安算是比较镇定的,虽然手脚有些发软,但她起码坚强地站了起来并且回答了问题,“是缓和剂,教授。”
    “那么,告诉我,它有什么功效?”斯内普接着提问。
    “是,是的,教授,缓和剂用于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如果配制成分放得过多,服用者会陷入一种昏沉的,有时候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中。”妮维安慢慢地没有那么紧张了,学术状态的小鹰们几乎是无所畏惧的。
    “为你的正确答案,拉文克劳加一分!”斯内普扭曲了一下嘴角,“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记下来?难道你们以为凭你们那被芨芨草塞满的脑袋能够记住吗?”
    瞬间沙沙声一片。
    修边做笔记边暗暗感叹,斯内普教授的威慑力真是太强悍了!
    “今天我们来制作疥疮药剂。疥疮药剂是初级魔药,用来治疗疥疮。你们不要以为这很容易,以你们脑浆少得可怜的脑袋,出现事故的可能性非常大!”斯内普说着,用魔杖敲敲黑板,黑板上出现了疥疮药剂需要用到的成分和熬制时需要注意的所有问题,比书上语焉不详的介绍不知详细上多少倍。
    “把这些记下来,只要你们没有白痴到连现成的模式都不会利用,这将对你们有所帮助。”
    又是沙沙沙的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声音。
    等差不多所有人都记好了笔记,斯内普下了指令,“现在,去柜子里取需要的材料,不要让我发现你们谁多拿了什么!”他指着墙边放着魔药材料的黑色柜子。
    小鹰和小獾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抢夺材料,看得斯内普脸色更加阴沉。
    修没有和他们一起闹腾,等到差不多所有人都拿好了材料离开柜子,他才不慌不忙地上去拿那些剩下的。
    反正分量一定是够的,他又何必去和别人争抢。
    斯内普一声令下,学生们开始处理材料,点火,架上坩埚,放置材料,搅拌。
    魔药课一般是两人一组熬制魔药,可是今年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一年级生加起来是单数,修便单独一组了。他选的位置是最后面,退后五步就是墙壁。
    其实之前有好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想和他一组,但都被他以“交流不便,不想连累对方”的理由婉拒了。
    斯内普在教室里来回走动,时不时响起他态度恶劣的指点和扣分的声音,又有好几只小獾被吓哭了,最后连小鹰也有两只被他毫不留情地嘲讽而和斥责气哭了。
    斯内普停在修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以一种奇特却高效的手法快速而完美地处理好材料,流畅而正确地陆续往坩埚里干荨麻,磨碎的蛇牙,纤长白皙的手握着搅拌棒慢慢搅拌,每一个步骤都无可挑剔。
    熄火,加入豪猪刺,完美疥疮药剂出炉。
    修将制好的药剂装瓶,吐出一口气,脸上是不带半分虚假的笑容。
    “拉文克劳加十分,为怀特先生完全正确的步骤和完美的疥疮药水!”斯内普突然开口,修似乎才惊觉他的存在,回头看见他,笑容加深。
    斯内普没有回应,黑袍翻滚地继续在过道上来回巡视。
    “该死的!”斯内普突然怒喝,“盔甲护身!清理一新!”连甩两个魔咒,及时制止了一场事故,斯内普毒液喷洒,“凯里·罗伯特!你的脑子被曼德拉草汁浸泡过了吗?豪猪刺要在熄火后才能加进去,难道你连最基本的话都听不懂?!”
    差点酿成事故的凯里·罗伯特颤抖着抽泣,“呜——教授,对,对不起,呜呜——”
    斯内普没有时间再理会他了,因为另一边因为这突发事件而分神的两只小鹰失手多加了一勺磨碎的蛇牙,坩埚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斯内普立刻扔过去一个盔甲护身,但一下子喷溅出来的药水还是沾到了其中一个学生脸上。
    “该死的!”斯内普咒骂一声,“清理一新!”然后漂浮起受伤的学生,转头对发愣的其他人说:“我送他去医疗翼,我不希望在回来的时候看到什么不该发生的事,管好你们的手脚!”
    斯内普飞快地离开魔药教室,留下一室安静。
    当斯内普回来时已经快要下课了,好在没有再发生事故,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修走到讲台前交上药水时,斯内普难看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一个勤奋,聪明,并且有不错的魔药天赋的学生,他没有冷眼相待的理由。
    下午的魔法史和传闻中一样枯燥无味,赫奇帕奇的小獾们睡觉的睡觉,八卦的八卦,拉文克劳的小鹰们一边小鸡啄米一边强撑着想要好好抄笔记,有的干脆拿着一本大部头自顾自看了起来。
    修依然是例外,在他听来,虽然宾斯教授平板无生气的讲授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但是如果把那些枯燥的历史当成故事来听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晚上是天文课,辛尼斯塔教授让他们观察星空,记住行星的位置和轨迹,修不是很喜欢这门课,他觉得没什么意义。
    
    第14章 禁闭
    
    星期三。
    修在礼堂吃晚餐,注意到教师席上的空位,斯内普没有来。他快速解决了面前的食物,无视了身边的同学想要和他搭话的动作,快步离开了礼堂。
    他来到地窖,站在门口,门上的美杜莎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修想到自己以后会经常来地窖紧闭,有必要和它打好关系,便对他笑了笑,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的,门被从里面拉开,斯内普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个子娇小的修。
    修仰着他看他,斯内普的脸色黑得不得了,让修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打断了他熬制魔药的乐趣。
    “进来!”斯内普丢下两个字,转身走进去,修连忙跟上。
    修打量着有些阴暗的地窖,两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旁边的小木桌上摞高的书遮住了大半的窗户。除此之外靠墙的木质架子上放着许多玻璃瓶,里面浸泡着各种恶心的标本。修不太习惯地转开了眼睛。
    架子的旁边是一张长木桌,上面放着一些魔药材料,长木桌下放着两个桶,修知道里面一定是大部分学生的禁闭内容了。
    办公桌上同样放着几摞高高的书,三四叠羊皮纸,应该是学生们的作业。离办公桌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套沙发,坐上去应该很舒服。
    修的视线停驻在另一面墙壁的几扇门上,心里想着会不会斯内普教授的房间也是这么阴森森的,让人打从心底讨厌。
    修正胡思乱想,斯内普低沉如耳语的讽刺传入耳中,“怀特先生,难道我的办公室有什么值得吸引你的地方,以至于你完全忘记来此的目的?”
    修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做无辜状。
    斯内普坐回办公桌前,从一叠羊皮纸中抽出一份开始看,“怀特先生,我现在没时间指导你,拿出你的魔杖,自己先练习,你需要的是好好体会并且习惯那种控制魔力的感觉。”
    修点头,顺从地一次次重复挥动魔杖,变形,漂浮的动作,也不觉得无聊。毕竟作为灵魂几十年的时候,他连这种枯燥的动作都不能做,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修偷眼看办公桌后面的斯内普,他低着头,眉心皱得很紧,半长的油腻黑发垂在脸颊两侧,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握着羽毛笔,时不时用尖锐的笔尖在羊皮纸上狠狠划上几下,那种力道让修怀疑他想把那些羊皮纸戳破。但每一份羊皮纸他都看得很仔细,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当然最后的分数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修撇撇嘴,大部分学生的论文都是胡乱编造,临时赶工出来的,根本不值得他这么认真批改。而批改论文浪费那么多熬制魔药的时间,修笃定他一定用睡觉和吃饭的时间来抵了。
    怪不得他看起来这么糟糕!
    修看着斯内普出神,思绪已经不知道游离到哪里去了。
    “怀特先生,我能请问一下你卑微的魔药教授有什么值得你看得目不转睛,甚至忘记自己的任务?”斯内普突然抬头,修的注视太过明显,他想当做没感觉都不行。
    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思,对上那双冰冷的黑眸,修莫名觉得脸上发热,连忙飞快地摇头。
    斯内普站起身走向他,指着一张沙发:“坐下。”
    修向后退两步,小腿肚刚好碰上沙发墩,膝盖一弯坐了下去。
    斯内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怀特先生,那么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修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晃晃脑袋甩开那种感觉,深吸口气,挥动魔杖,将刚刚用来练习的笔记本变成一个杯子,然后漂浮起来。
    斯内普有些惊讶,看着修的目光也变了变。不到三天,一个从未接触过魔法的麻瓜小巫师能够将无声魔法运用到这个地步,实在不简单。
    修小心地咽了口唾沫,带着期待的琥珀色大眼看着斯内普,巴望他给自己一句夸奖。
    他几乎用掉了所有的空余时间来练习这两个基础魔咒,连做梦都梦见自己不停地变形,漂浮,才能达到这个程度。
    面对修一脸“我很厉害吧?夸我吧夸我吧!”的表情,斯内普也说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只能干巴巴地说:“还不错。”
    修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斯内普又泼他冷水,“这样就满足了吗?难道你以为凭借这两个最基本的魔法就能通过期末考试,OLWS和NEWTS?”
    修顿时沮丧了,耷拉着小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斯内普冷嗤一声,“你的脖子没有骨头吗?抬起头来,飞来咒是你今天要学的内容。”
    修抬头,斯内普召来一张羊皮纸放到他面前,“怀特先生,如你所见,飞来咒能把你想要的东西召来,今天我只要求你让这张羊皮纸飞到你手上,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距离很近,羊皮纸不重,的确不算难。
    斯内普丝滑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闭上眼睛,描绘出你面前的羊皮纸,想着它飞到你的手上,注意控制你的魔力,然后挥动你的魔杖。”
    修照着他的话去做,前几次并没有成功,第八次羊皮纸终于飞了起来,却闷头闷脑地砸在了他脸上。
    “愚蠢!”斯内普毫不客气地骂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闷死自己吗?”
    修把羊皮纸扯下来,委屈地看着脸色阴沉的斯内普。他又不是故意的,练习魔咒偶尔出现意外是很正常的啊。
    斯内普对他的可怜兮兮地表情视而不见,丢下一句“自己练习”就回到办公桌后继续批改论文。只是修总觉得这一次的划羊皮纸的力道更重了。
    两个小时的辅导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斯内普也刚好批完那些不知所云的论文,揉着太阳穴,“怀特先生,时间到了,回你的宿舍去!”
    修磨磨蹭蹭不肯走,还用一种近似于控诉的可怜眼光看着他,好想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看得斯内普额上青筋跳动。
    这家伙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无害,分院帽果然是年久失修,出了毛病,修·怀特就是条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小蛇!
    显然我们的教授忘记了修是个麻瓜巫师,斯莱特林几千年来都没有收麻瓜巫师的先例,混血已经是他们所能容忍的极限。
    “教授,我能留到宵禁吗?您放心,我不会打扰您的,也许我可以帮您处理那些魔药材料?”修将笔记本递到斯内普面前,用令人难以拒绝的期待眼光看着他。
    斯内普实在无法理解修的思维模式,他的地窖一向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而他居然很请求留下来?!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劳工,斯内普当然也不会拒绝,“挤完那两桶蟾蜍汁。”然后径自掠过他,拉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修猜测那一定是他的实验室。
    看着那两桶蠕动着的恶心蟾蜍,修有些郁闷,他好歹也是自愿帮忙,起码斯内普也应该给他安排些不那么恶心的材料嘛!
    蟾蜍的处理方式修在书上看过好几遍,早已烂熟于心,虽然刚开始有些不熟练,但很快他的速度就提升了许多,两桶蟾蜍很快就挤完汁液了。
    这时已近宵禁时间,修想敲门告个别,但又怕打扰了斯内普熬制魔药,正纠结不已,斯内普突然拉开门走了出来,“怀特先生,你该回去了,如果你不想为拉文克劳扣上二十分的话。”
    他手一扬,两本书飞向修,修手忙脚乱地接住,看看书名,《关于控制魔力的理论基础》和《无声魔法的使用》。
    “两周后,两本书各三十英寸的论文,连同书交给我。”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修丝毫不为他的口气所影响,如获至宝地抱着书笑眯眯地朝他点头。
    赶走了拉文克劳的小巨怪,斯内普转身回到他的实验室。
    
    第15章 受伤
    
    修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瞄了一眼课表,秀气的五官立刻皱成一粒小包子。天啊!又是飞行课!
    修一向都觉得骑着清洁工具——扫把飞行是一件很不雅观的事情,对于大部分巫师热衷于骑扫帚飞行并进行魁地奇这种高速运动,他表示理解无能。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和飞行课,准确来说适合扫帚这种东西八字不合!
    心底叹了口气,修第一百零一次考虑申请飞行课免修的可能性。
    照例晨跑完,来到黑湖边等斯内普教授从禁林出来,然后在他的指导下学习魔咒,变形学不是斯内普的长项,不过一年级的变形术很基础,指导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今天辅导结束时,修拉住转身欲走的斯内普,又在对方恶狠狠地瞪视下涎笑着收回手,飞快地写:“斯内普教授,我能不能申请飞行课免修呢?您觉得被批准的可能性有多大?”
    斯内普皱眉,“怀特先生,也许你能告诉我原因?”修皱皱鼻子,很是不屑地写道:“我觉得骑着一把扫把在天上飞是很愚蠢的事情,。”他窘于告诉斯内普自己在飞行课上的丑态。
    看完他写的话,斯内普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不得不说,怀特先生,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可惜我不是校长,无法给你批准,如果你想免修应该去向邓布利多或者你的院长申请。”
    修郁闷地撅嘴,为什么巫师界要有飞天扫帚这种东西呢?明明幻影移形更方便的嘛!
    斯内普看他一脸的愤愤不平,有些好笑,但面上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怀特先生,如果你不想迟到的话,最好立刻去填饱你可怜的小肚子。”
    欸?修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琥珀色的眼睛亮了起来,刷刷刷快速写道:“教授,不如哪天我为您下厨吧!您为我辅导功课,我还没好好谢谢您呢!”
    斯内普干净利落地拒绝,“不必了!”
    修又写:“教授,您别担心,我的厨艺很好的,绝对不输给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
    该死的!他是在担心这个吗?!
    斯内普恶声恶气地说:“我说不用!怀特先生,难道你的耳朵退化到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修委委屈屈地低头,他是好意嘛!
    没再听到声音,修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没有人影了。修愤愤地握拳,讨厌的斯内普!不要就算了,他还不稀罕为他下厨呢!
    开学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飞行课也上了不少次了,但修飞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似乎完全没有飞行天赋,第一次上课时别人的扫把再差劲也跳到了手上,但他不会说话,自然也不可能对扫把说“起来”,没有命令他的扫把根本甩都不甩他,最后还是霍奇夫人帮了他。
    好不容易跨上扫把了,那把可恶的扫把又东扭西扭的,根本不听使唤。终于勉强飞上天了,扫把上蹿下跳的,一会儿嗖地加速,一会儿又慢如蜗牛,搞得他狼狈不堪。
    于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有幸见到了平时总是优雅温和,虽然不能说话但是需要念咒语的课程还是学得很不错的拉文克劳小王子(话说这个称号在修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被区区一把扫帚折腾得灰头土脸的场面。
    今天的修第N次在霍奇夫人的帮助下将扫把握在了手里,不情不愿地跨上去,那把劣行斑斑的扫帚以他这种古老型号难以达到的速度窜到半天高,然后在离地几十英尺的空中表演起各种高难度动作。
    修张大了嘴巴想大喊却徒劳无功,只能急速地喘息,大量阴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部,难受得他只想呕吐。
    而地上还没起飞的小鹰小獾和霍奇夫人只看到他表现出来的高超飞行技术,还在奇怪怎么飞行天赋烂到极点的修突然像被魁地奇明星上身一样。直到修抓不住扫把,手一松摔下来他们才惊觉危险。
    霍奇夫人迅速抽出魔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但来不及了,修像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地上,惊恐的小巫师们甚至可以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
    医疗翼。
    “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早就说过了飞行课是多么的危险!哦!可怜的修!梅林究竟要将多少苦难加诸在他身上!”庞弗雷夫人边吼边抹眼泪。
    病床上的修安安静静地躺着,细碎的茶色短发覆在额前,浮光掠过他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平时淡淡绯色的唇瓣此时如纸一般。
    沉睡的小少年一点都没有被庞弗雷夫人愤怒和心疼的怒吼所扰,他闭着眼睛,身边背脊挺拔的黑袍男人有种他会一直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的错觉。
    “西弗勒斯,修需要的魔药就麻烦你了。”庞弗雷夫人缓了口气,对直挺挺站着,表情阴沉的斯内普说。
    斯内普僵硬地点头,转身迈开步子离开医疗翼。
    修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暮色如血。
    修艰难地挪动头颅,看看周围,似乎是医疗翼,淡淡的魔药气息萦绕鼻尖,像是那个人身上的气息。
    修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昏迷前的事,不由得再次暗地里咒骂骑扫帚这种不华丽的运动。
    “哦,修,你醒了。可怜的孩子,梅林对你太不公平了。”庞弗雷夫人温暖的手掌贴上修的脸颊。
    修挣扎着要坐起来,庞弗雷夫人连忙扶起他,并贴心地在他背后垫了枕头。
    “来,修,这是你的魔药,西弗勒斯亲自熬制的,保证质量。”庞弗雷夫人从病床边的桌子上拿过一瓶墨绿色的魔药,“先喝点营养剂,你昏迷两天了,都没有吃东西,身子一定撑不住的。”
    修这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两天,而不是他所想的几个小时。目光扫过桌上大大小小十来瓶魔药,修的脸色青白不定。
    这么多魔药即使不撑死他,光是味道就够他恶心死的了。
    深知斯内普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中其中一个就是将魔药的味道变得很精彩来惩戒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巨怪们,看他们的脸色变幻和魔药味道一样精彩,修对于这些颜色诡异的魔药的味道绝不抱任何希望。
    在医疗翼女王笑眯眯的注视下,修苦着脸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魔药,馊掉的南瓜汁的味道,臭袜子的味道,腐尸一样的味道交织在嘴里。等到喝完所有的魔药,修想翻来覆去死过十几次一样,脸色苍白得像鬼。
    斯内普教授一定是故意的!
    修恨恨地想着,一把抓过桌上的水死命往嘴里灌,试图冲淡那种恶心到难以想象的味道。
    终于感觉没那么糟了,修指指自己,再指指医疗翼的大门,琥珀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庞弗雷夫人。
    他绝对要立刻离开医疗翼,否则接下来他一定避免不了再和这种恐怖的东西!
    可惜庞弗雷夫人笑眯眯地打碎了他的幻想,“不行,亲爱的修,你还不能离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哪知道有多么严重吗?”庞弗雷夫人和蔼的笑容扭曲了,“肋骨断了三根,肝脏被断裂的肋骨穿过,大量失血,右手手臂着地导致粉碎性骨折,髋骨错位,表面的伤更是不计其数。”
    修没想到这么严重,同时也感慨魔法的神奇。这么严重的伤放到麻瓜界根本就是必死无疑了,而现在不过两天他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对了,修,你昏迷的时候有很多人来看过你,他们留下了许多礼物,我帮你收起来了,等你可以离开了我再拿给你。”
    修浅笑着点头,心里有一点感动。
    其实他这个人有点孤僻,不热衷于跟人打交道,拉文克劳的大家对他的关心他感动却没想着回应,大部分人他根本喊不出名字,说不定走廊上遇到他都不知道对方是同一个学院的。可是他们都没有责怪过他,一如既往地默默关照他。
    修离开医疗翼的那天拉文克劳为他举办了小型的欢迎宴,庆祝他身体恢复健康。
    一向闭门研究学术的拉文克劳小鹰们终于放开手中的大部头,笑闹着。修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潮涌动。
    拉文克劳给了他归属感,让他不再感觉自己与魔法界格格不入。
    弗利维教授在欢迎宴的中途加入了他们的庆祝,并且宣布如果修不想上飞行课他可以给予批准。
    这,算是因祸得福?
    
    第16章 地窖
    
    天气渐渐转寒,霍格沃茨的草地有了枯黄的痕迹,北风凛冽如刀。
    修是个怕冷的人。他体质偏寒,大夏天手心都是凉凉的,更别说冬天,他的手冻得跟冰棍儿似的。
    才刚进入十月,他就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毛衣和棉袄,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冻得红通通的,惹人怜惜。可惜他还不会保暖咒,除了拼命加衣服就只能尽量窝在室内。
    地窖的温度更低,修每次到地窖禁闭都要站在楼梯上挣扎许久才慢腾腾地爬下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却总不燃起壁炉,连个保暖咒都没施,修知道这是因为许多魔药材料都要低温保存,斯内普教授本人也不惧寒。
    十月起,每周一三五本来让修很期待的禁闭变成了一种煎熬,偏偏他性子倔强,从不在斯内普面前表露出半分半毫。
    敲响地窖的门,修听见门内传来的脚步声,然后门猛地被打开。修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他已经转身自顾自走回去,连句话都没有。
    修察觉他的心情不太好,暗自告诫自己要小心别惹了他,以免遭池鱼之殃。
    好冷!
    修不着痕迹地搓了搓手,看了斯内普一眼。
    黑发男人还是坐在办公桌后,眉头一样皱得死紧,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舒眉。脸色阴沉,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平时就很油的头发今天看起来更是糟糕透顶。
    修注意到他划羊皮纸的力度比以往他见到的每一次都要重,更加确定了他心情很不好!
    该死的!看看这些的都是什么?!该死的格兰芬多小巨怪!该死的邓布利多!该死的波特!
    斯内普又重重地在某个可怜的被迁怒的格兰芬多小狮子的羊皮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T。
    该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哼!他竟然担心自己忘记要保护那个愚蠢至极的哈利·波特吗?今天还特地找他去谈话!
    校长室。
    黑色身影如旋风般刮进校长室,男人的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阿不思·邓布利多!该死的!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毁掉我一锅魔药的理由!”
    “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来了。”邓布利多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他的毒液,这种程度的毒舌他完全过滤掉了。
    “我不是你的孩子!”斯内普反驳,一个无声无杖魔咒过去,将旁边金红色的沙发变成银绿色,坐下。
    邓布利多再度忽略了他的抗议,笑眯眯地开始例行推销他的甜食,“哦,西弗勒斯,这是蜂蜜公爵最新推出的百味魔法糖,有很多种口味,你要不要试试?真是美味极了!”
    斯内普脸色更黑,“邓布利多,收起你的甜食,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品味独特。有什么事快点说!”
    邓布利多满足地往嘴巴里塞了颗鲜红色的糖果,咂吧咂吧嘴,“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要知道这些糖果真是美味极了。”
    斯内普额上青筋欢快地跃动,“邓布利多,你再不说正事,这个学期的防蛀魔药就自己去熬!”
    邓布利多立刻收敛,“哦,哦,不,西弗勒斯,你不能这么为难一个老人家。好吧,”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西弗勒斯,明年哈利就要来霍格沃茨了。”
    斯内普心中一动,原本还带着点怒气的黑眸顿时空洞一片,“那又如何?”
    “西弗勒斯,他是莉莉的儿子,你知道,他的眼睛和莉莉像极了,美丽的绿色。”邓布利多回忆般地说着。
    斯内普烦躁地打断他,“够了!邓布利多,我既然答应了要保护那个该死的波特就不会食言,不要跟我提起莉莉!”
    莉莉,他的罪!
    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当然,西弗勒斯,我当然相信你。”
    斯内普站起来,眼神冷漠空洞,“没其他事我走了。”
    “哦,西弗勒斯,听说你在帮修那孩子做课外辅导?”在斯内普离开校长室前邓布利多及时开口。
    听说?听谁说?修到地窖的理由对外一直都是禁闭。嗤!那些无所不在的画像!
    “我想我愿意给哪个学生辅导是我的自由。霍格沃茨有哪条规定不允许教授给学生课外辅导?”斯内普冷冷道。
    邓布利多笑得很慈祥,“当然。修是个可爱的孩子,不是吗?”
    “他可不可爱关我什么事!邓布利多,你到底想说什么?”斯内普不耐烦了。
    “没什么,西弗勒斯,我记得你等一下还有课不是吗?三年级的魔药课。”
    该死的老蜜蜂!
    斯内普快速离去,黑色的长袍在身后甩成优美而气势十足的波浪。在他身后,邓布利多镜片后湛蓝的眼睛疯狂地闪动着光芒。
    这一个多月以来,修在斯内普的指导下,凭借自身的努力和过人的天赋,无论是魔咒学还是变形学都学得不错。虽然因为学的是艰涩的无声咒,他的施展效果还是不如一些同年级的小巫师,但向来知足常乐的修对自己的学习成果很满意。
    练习完今天的内容,修收起魔杖,走到办公桌前。
    对于他辅导完总不肯直接离开的怪癖斯内普已经很习惯,头也不抬地说:“巴波块茎,希望你蠢笨如巨怪的手不会连这个都处理不好。”
    斯内普继续面对那些仿佛不懂英语的巨怪写出来的论文,眉头自始至终没有舒展过。
    过了三秒,感觉到修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面前,斯内普终于抬头,神色冰冷地说:“怀特先生,你的脚被鼻涕虫的粘液粘在地上无法动弹了吗?没听见我让你去处理那边的巴波块茎吗?”
    修瘪瘪嘴,很是委屈。
    惹他不高兴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被斯内普牌毒液攻击的总是他?!
    委屈归委屈,修还是记得自己的目的的。
    拿出纸笔写:“斯内普教授,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有没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斯内普眼神一闪,面色依旧沉沉如暮霭,“怀特先生,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处理魔药材料或者马上滚回拉文克劳塔楼。”
    修被他的毒液刺激得心情指数直线下滑,精致的眉眼都低落地耷拉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斯内普怎么他了。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他,一点也没有为他的表情动容。
    修突然往门口的方向走,斯内普冷眼看着,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修打开门,寒风灌了进来,修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毅然走了出去,门轻轻合上。
    办公桌后的斯内普一如既往的表情阴沉,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低头狠狠在最上面那张羊皮纸上划了个T,力透纸背。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斯内普桌上成沓的羊皮纸终于全部从右边移到了左边。
    打了个响指,“噗”的一声,一只大耳长鼻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面前。那只小精灵额上有点肿,似乎刚为什么事惩罚过自己。
    “米拉为斯内普教授服务。哦!斯内普教授召唤了米拉,米拉真是太荣幸了!”家养小精灵扑扇着大耳朵,大如网球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斯内普揉揉眉心,“给我一杯黑咖啡。”
    “是的,斯内普教授!”米拉一瞬间消失,又很快出现,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斯内普轻轻啜着苦涩的咖啡,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沙发。
    那个孩子每次来都固定坐在那张最小的沙发上,拿着魔杖毫不懈怠地练习魔法,每一次小小的成功都会让他笑得很开心,然后自己会毫不客气地浇他一头毒液。
    沉寂的黑暗中突然响起敲门声,斯内普皱紧眉,想不出谁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来敲门,仔细感觉一下,这个熟悉的魔力波动……
    站起身去开门,毒液肆无忌惮地喷洒,“怀特先生,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能让你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徘徊在你可怜的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也许以怀特先生你少得可怜的脑容量不足以让你记住回拉文克劳塔楼的路?”
    门口的修端着大托盘,上面放满了散发着热气的夜宵,修瘦小的身体在深夜的寒风里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他努力仰着头对头顶上男人阴云密布的脸讨好地笑。
    斯内普发觉他在颤抖,眉头皱得更紧,侧身让开,“进来!”
    修迅速走进门,生怕他反悔。
    斯内普关上门,嘴唇蠕动了几下,火光闪现,壁炉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地窖的温度立刻上升了许多。
    “你到底来做什么?”斯内普不耐烦地问。
    修不敢怠慢,很快就写好回答,“教授,我看你心情不好,晚餐时也没见到你去礼堂,我想你一定没有吃晚餐,所以我做了点夜宵给你。你经常熬夜熬制魔药,还是吃点东西的好。”
    斯内普生生把快到嘴边的毒液吞了回去,换了比较温和的口气,“不需要劳烦你,怀特先生,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并不是摆设。”
    修又写:“我认为家养小精灵做的食物太腻了,不适合做夜宵。而且教授,你长年饮食不规律,又和魔药为伍,体内毒素肯定沉积了不少,需要温和清毒的食物来调养,像咖啡这样的刺激性饮料还是少喝点吧。”
    斯内普优雅地挑眉,“怀特先生,你在质疑我的生活习惯?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告诉我,嗯?”
    修抖了抖。
    可恶!他不知道他用这么低沉丝滑的声音发出这样性感的尾音太过撩人了吗?
    “我只是关心你,教授。”修写道,用“你不识好人心,我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斯内普抽抽嘴角,最终还是坐下来开始享用他的夜宵。
    自然他很满意,七星级酒店的大厨(曾经)手艺不是盖的。
    清淡的白粥配上简单而有营养的小菜,却是连斯内普这样的肉食主义者都无法否认的美味。
    吃完夜宵,斯内普召来家养小精灵收了碗筷,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修赶回拉文克劳塔楼。
    可恶的斯内普,过河拆桥!
    修对着地窖门上的蛇龇牙咧嘴。
    
    第17章 妥协
    
    万圣节就快到了,霍格沃茨的气氛也有因此热闹了不少,走廊上总可以见到还很青涩的少年有些拘谨地邀请心仪的女孩子做他万圣节舞会的舞伴。
    但霍格沃茨城堡总有一个地方完全不受这欢乐的节日气氛的影响。
    地窖阴冷依旧,修雷打不动地在每周的一三五来禁闭,地窖里的两个人像隔绝了所有的热闹一样,满室的空寂。
    修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两本大部头飞快地向拉文克劳塔楼走去,今天他在图书馆待得太久了,差点忘记要到地窖禁闭,而斯内普布置给他的论文还放在宿舍。
    “怀特,怀特,等一等!”
    身后传来的呼唤让修停住脚步,转过身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金色的长发和俏丽的五官,倒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修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那女孩站在他面前,微红了脸,有些局促,“怀特,我是格兰芬多的二年级生薇儿·克拉克。”
    修心里虽然迷惑,但还是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薇儿看着他的笑容,脸更红了,“怀特,万圣节的舞会你邀请谁了吗?”
    修摇头。
    “那么,我能做你的舞伴吗?”薇儿有些紧张地拨了拨长发,栗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修有些错愕,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个而来,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向他提出邀请,他也并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
    见修久久没有回答,薇儿着急地追问:“怀特,怎么样?你不答应吗?”
    修这才回神,对她笑了笑,拿出纸笔写:“对不起,克拉克学姐,我不会跳舞,也不想参加万圣节舞会。”
    薇儿失落离去。
    修转身准备走人,却被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的韦斯莱双胞胎一左一右扣住肩膀。
    “哦!看看这是谁?”乔治笑嘻嘻地唱。
    “哦!我们的拉文克劳小王子,霍格沃茨小王子!”弗雷德接道。
    “我们的小王子,你多么狠心!”
    “如此美丽的少女你竟然!”
    “忍心拒绝!”合声。
    修翻了个白眼,挣开双胞胎的钳制,转身看他们。
    “修,我真不敢相信,薇儿可是格兰芬多有名的美女,你居然拒绝了她的邀请。”
    “就是!如果薇儿邀请的是我,哦!那是多么的幸运!”乔治双手交握放在胸口,一脸的向往。
    修笑得一脸无奈,这种幸运他并不想要。
    “嘿!兄弟!说真的,薇儿那样的美女你都不想要,你的眼界未免也太高了吧?”弗雷德再度揽住修的肩膀。
    修挣不开,只好随他去,对于他调笑式的问话只报以淡淡一笑。
    “修·怀特!”
    这个声音……斯内普教授!
    惨了!他的禁闭!
    修回头,果然看见斯内普黑得要滴出墨汁来的脸,心里暗暗叫苦。
    斯内普冷眼一扫,一向跳脱的韦斯莱双胞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弗雷德悄悄收回搁在修肩上的手。
    “走廊上打打闹闹,格兰芬多扣十分,每人!”斯内普直截了当地让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减少,将目光转向修,“怀特先生,走廊上打闹,禁闭迟到,拉文克劳扣二十分!”
    修清秀的小脸顿时变成苦瓜脸。
    呜~他还没被扣过分呢!
    格兰芬多双胞胎很没有义气地脚底抹油溜了,只剩可怜的修独自面对斯内普的怒火。
    斯内普现在的确很生气。
    禁闭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一向准时的修却一直没有出现,他古井无波的心竟然为他有些莫名的担心。
    看着那些小巨怪乱七八糟的论文更是心烦,最后干脆出来看看。结果就让他看到这小子和格兰芬多最能惹祸的红头发双胞胎搂搂抱抱,笑闹不已。
    修蹭上去几步,睁大一双琥珀色的美丽眼睛看着脸色难看的黑发男人。
    斯内普别开眼,“怀特先生,我假设,你那双巨怪一样的腿还能移动?不要忘记你的禁闭!”
    修顿时绽开笑容,狠命点头,跟在他翻飞的黑袍后面。
    至于被遗落在拉文克劳塔楼的论文,咳咳!
    地窖。
    修不时地抬眼看脸色阴暗的斯内普,后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好像那些不知所谓的论文比一个精致可爱的男孩儿更加吸引人。
    修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话,小心翼翼地放到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修有些讨好意味地朝他笑笑,斯内普低眼看他写的话:“教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刚才有位格兰芬多的学姐邀请我做她万圣节的舞伴,耽搁了些时间,对不起。”
    斯内普唇边挂起恶意的笑,“哦?怀特先生,你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也许你不该在这里禁闭,而该去霍格沃茨的礼堂散发你无往不利的荷尔蒙。”
    修鼓起腮帮子。斯内普总喜欢扭曲他的意思。
    修直接伸长了手到他面前,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我没有答应,也不想参加什么万圣节舞会。”
    斯内普推开本子,“怀特先生,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现在回到沙发上去,你今天的任务是阿拉霍洞开。”
    修在心里哼了一声,拿回笔记本,乖乖回到他的专属沙发上。
    一只白白细细的手伸到眼前,两根削如青葱的手指捏着黑皮笔记本。
    斯内普没有去看上面写的什么,而是不耐地抬头,“怀特先生,我假设你已经完成今天的任务?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立刻滚出地窖,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修努努嘴,示意他看笔记本。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勉为其难地看了笔记本一眼,然后说:“怀特先生,我想我是否参加万圣舞会并不管你的事。用你该死的被巨怪踩过的脑子想一想,你该关心的是你的魔咒学和变形学能否通过我的考验。”
    修扁扁嘴。讨厌的家伙!告诉他一下会怎样?
    斯内普很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直接丢出去,但他只是狠狠捏了捏抽痛的眉心,“怀特先生,难道你装满了芨芨草的脑袋里面不能挤出一点空间来装一些有用的东西吗?现在告诉我,你是想继续练习开门咒,然后处理那边的雏菊根茎,还是立刻滚出去?”
    修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控诉他,委委屈屈地蹭回沙发边。
    该死的小巨怪,得寸进尺,他真该直接把他扔出去的!
    斯内普再次为自己对修的不忍心而咒骂不已。
    九点半,修处理完今天的雏菊根茎,坐在他的专属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斯内普看,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实在让斯内普无法假装没有察觉。
    梅林的内裤!
    这小子就不能让他清静一会儿吗?
    但是那样一双琥珀色,带着控诉,还带着点水意的漂亮眼睛,任谁被这样看着都不会不动容的,包括斯内普也不能完全免疫。
    好吧!该死的这小子吃准了他不可能无视他!
    揉揉额(哦!自从这可恶的小巨怪入侵地窖以来,他越来越经常做这个动作了),“该死的!万圣节舞会我不会去!”
    听到回答,修的眼睛顿时明亮得慑人,掏出笔记本就写:“那我到时能过来吗?”递过去给他看。
    斯内普暗自咒骂自己为什么要妥协,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有好事。
    “不行!”
    修又露出那种“你欺负我,我很可怜”的表情,斯内普看得嘴角抽搐。
    梅林的袜子!到底是谁说这小子温和无害,单纯可爱的?!那些人的眼睛都被鼻涕虫的粘液粘起来了吗?
    “万圣节的宴会学生不能缺席。”斯内普随口扯了个理由。
    修很明确地鄙视了他一眼,写:“斯内普教授,说谎是不好的行为。我已经问过学长了,晚宴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都要参加,而舞会是不做硬性规定的。”
    斯内普忍住往他身上丢一打恶咒的冲动,再一次妥协,“好吧,怀特先生,晚宴过后你可以过来。”
    成功!
    修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和开心,笑容耀眼得让斯内普只差一点就给他一个统统石化。
    
    第18章 万圣
    
    万圣节前夕。
    霍格沃茨城堡弥漫着甜甜的南瓜香气,宽敞无比的礼堂到处挂着五光十色的装饰品,天花板的夜幕挂着点点繁星。
    一千只蝙蝠在天花板下扑棱扑棱地扇动翅膀飞来飞去,还有一千朵乌云黑压压地笼罩着礼堂,餐桌上金色的盘子突然冒出了丰盛美味的食物。
    太妃糖苹果,粟米糖,炒南瓜子,爆玉米花,南瓜馅饼,香料生姜饼等万圣节的特色食品摆满了一桌,还有必不可少的水果大餐。
    修依旧坐在拉文克劳的长桌最后面,漫不经心地听着邓布利多发表感言,心里叹息着这个万圣节可能是自己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最平静的万圣节了。明年哈利·波特入学,每年的万圣节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没有一次不是乱七八糟的。
    邓布利多终于结束了他不知所云的感慨,发出了开动的命令。
    美味的万圣节大餐让小巫师们都很满意,边大快朵颐边讨论着等会儿的万圣节变装舞会,连一向高傲的斯莱特林小蛇们都掩不住那种兴奋。
    修弄了些水果到自己的盘子里,慢吞吞地叉起,放进嘴里,咀嚼,咽下,再叉起,放嘴里,嚼,咽下,机械地重复这样的动作。
    好麻烦,怎么还没结束!
    修在心里偷偷抱怨,装作不经意地瞄了教授席上的斯内普。
    唔,修用他盘子里的水果打赌,他一定超过三天没有洗头发了,看起来油腻不堪,难怪小巫师们背地里叫他油腻腻的老蝙蝠。
    斯内普的脸色非常难看,比平常还要阴沉几分,修猜想是因为旁边的邓布利多一直试图说服他尝尝那些可怕的甜点。显然这很影响斯内普的胃口,修看到他面前餐盘里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
    原本只是偷偷看着,不知不觉修的目光越来越光明正大地停留在斯内普身上,直到对方恶狠狠的地瞪过来才讪讪地低眼专注在自己的餐盘上。
    小气!让他看几眼会怎样?
    修愤愤地使劲儿用叉子蹂躏无辜的水果。
    这时的修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向有些孤僻的自己为什么总会不自觉在斯内普面前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不喜欢强求什么的自己又为什么会一次次向斯内普提出任性的要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目光总是流连于这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阴沉男人身上。
    丰盛的晚宴结束,邓布利多宣布一个小时后万圣节变装舞会开始,四个学院的小巫师们纷纷回了宿舍换装。
    修避开所有人,在分岔的走廊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向通往赫奇帕奇的地下室那条路走去。
    没吃饱的人脾气一定不会好的,他还是先让斯内普教授填饱了肚子,免得要面对一个暴躁的教授。
    修如是想着。
    半小时后,修端着托盘,偷偷默默地往地窖走去。
    他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要去和情人私会啊?还是带着食物的!
    修脑袋里突然囧囧有神地冒出这么个念头,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晃晃脑袋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敲开地窖的门,修把托盘小心地抬高,笑盈盈地看着脸色阴郁的斯内普。
    斯内普拧着眉头,看他吃力地举着放满热气蒸腾的美食的托盘,长臂一伸接了过来,“进来!”
    修屁颠屁颠地跟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合上。
    斯内普将托盘放到桌上,稍稍一转头就看见修自动自发地坐上他的专属小沙发,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小子到底来干什么的?!
    修伸出手指了指托盘上他亲手做的美食,又指指斯内普,做了个请吃的动作。
    斯内普即将出口的毒液不自主地咽了回去。
    每次一看到修比划着动作,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时,斯内普实在很难拒绝他的要求,尤其这个要求还是单纯地为了他的身体着想。
    修摇晃着小脑袋,看着斯内普优雅而快速地进食,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涨得左胸口都有些发痛。
    修突发奇想,摸出笔和本子,写:“教授,以后您每天的晚餐由我来负责吧?”
    斯内普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哦?难道怀特先生放着好好的巫师不做,想要体验一把做家养小精灵的滋味”
    修嘟起嘴巴,又写:“才不是!我只是觉得斯内普教授您教导我那么多,我于心不安。而且教授您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您看看,您的头发原本该是多好看的,您却一点也不珍惜,脸色也很苍白,还泛黄。您长期不离坩埚,体内的毒素沉积了不知多少,这样下去……”修突然顿住笔,不再写下去。
    这样下去,不用等那条该死的蛇纳吉尼咬死你,你就要先垮了。
    修脸色发白。
    这样的生活太安逸,让他几乎忘记这个世界不安全,巫师界的上空还笼罩着黑魔王的阴影,而眼前这个能令他感到安心的男人,终将带着他悲苦的一生死去,埋葬在黄土之下。
    斯内普本来因为修指责他的生活习惯而不悦,正要出言讽刺,却看见修的脸颊褪去所有血色,变得苍白如纸,眼神空茫惶惑。
    “……”斯内普皱紧了眉,“该死的!你怎么回事?”
    修怔怔回神,呆滞地看着他。
    这个人,这个人会死吗?
    七年,再过七年,这个总是阴沉着脸,说句话都要冷言讽刺,找各种借口扣分,内心却柔软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就会死去,被埋在阴冷的土地里,没有人为他为他竖起英雄的丰碑,甚至很少人会记起他,即使想起,也不过是淡淡地提着“啊,那个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油腻腻的老蝙蝠,真是恐怖极了”这样的话。
    修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剧情,他也不像许多人那样为斯内普的隐忍,长情,勇敢而对他有什么同情或者敬佩,顶多只是在进入巫师界后,他确定这个男人可以信任而不忌于与他走得近一些而已。
    正如前面说的,修从前世就认为,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斯内普选择加入食死徒,后来又选择做间谍,保护哈利·波特,那么他所做的都是理所当然。
    无论结局如何,那都是斯内普的选择。
    可是现在,他却在为这个男人某一天会死在战场上而感到胸口抽疼,难受得想掉眼泪。
    原来看小说和真实接触总是有区别的。
    这个斯内普会认真地教导他魔法,即使总是不耐烦地喷洒毒液,会讽刺他每一个要求,但还是一次次妥协,会吃掉他做的所有食物,却连一句夸奖都那么别扭。
    他真的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走上那条不归路,被人误解,最终死在蛇牙下而无动于衷吗其实答案很明显了。修不善良,也不想抢哈利·波特的救世主位置,但他没有办法看着斯内普按着罗琳大婶的剧本走下去了。
    身在局中和做个局外人毕竟还是差得太远了。
    修叹息。
    斯内普为他琥珀色眼睛里过于复杂的情绪而感到惊讶,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即使经历再多,也不可能会有这样带着沧桑和无奈的眼神。
    却见他无声叹息,斯内普心口剧烈一跳。
    修终于下定决心,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见斯内普古怪地看着他,不由摸了摸脸,用眼神询问他自己脸上哪里不对。
    斯内普掩下心里的疑惑和那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受,“怀特先生,我想我的生活习惯不需要你来质疑,如果你再得寸进尺,我不会介意将你拒之门外。”
    好吧好吧。修想着,他的提议的确超过了斯内普的底线,这个防备心极重的男人不答应也是情理之内的事。
    但是,偶尔带带夜宵什么的应该可以吧?
    霍格沃茨礼堂。
    “嘿!怎么没有看见修?”打扮成一本书的亚维特·米兰拍拍级长安斯艾尔的肩膀问。
    安斯艾尔耸耸肩,“不知道,晚宴过后就没有看到他了,他大概不喜欢这种场合,躲到哪个角落去了吧。”安斯艾尔扮的是一个老学者。
    “哦,我还想看看他会扮成什么样呢!狡猾的修,居然直接溜了。”亚维特嘟囔一句,安斯艾尔捶了下他的肩,“别抱怨了,还不去陪着你的舞伴。”
    “安斯艾尔你还不是一样,把美丽的舞伴扔下自己跑来这里清静。”亚维特说着,“不过贝琳娜打扮起来还真是亮眼,兄弟,你有福了!”
    “瞎说什么呢!”安斯艾尔踹了他一脚,“快给我滚!”
    “啧啧!恼羞成怒啊!”亚维特挤了挤眼,一点都不担心惹怒好友。
    
    第19章 迷茫
    
    十月末,天气更冷了,气温在零度徘徊,已经连下了好几场大雪,霍格沃茨覆上了一层皑皑白雪,更衬得这个历史悠久的古堡恢弘壮丽。
    每天早上的晨跑早就被怕冷的修直接舍弃了,黑湖边的辅导更不用说了,为此斯内普恨恨地讽刺了修的毅力不足。而修则是在心里愤愤不平:你不怕冷当然这么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冷,修终于忍不住想斯内普提出学习保暖咒的要求。
    斯内普抿唇看着他,暗自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恼。明知道他怕冷,却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连保暖咒都没为他施过一个。显然斯内普已经忘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义务了。
    修花了五天学习保暖咒,有了这个咒语对他来说冬天终于不再那么难熬了,连带着近来总是苍白没血色的小脸也明朗不少。
    早上第一节是飞行课,修不用上,在暖和的被窝里多赖了一个小时才慢腾腾地爬起来洗漱。
    现在这个时间礼堂大概也不剩什么早餐了,修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吃过简单而美味的早餐,修给自己加了一打保暖咒,在霍格沃茨四处游荡。霍格沃茨有那么多有趣的密室,他也有点好奇。
    八楼。
    修站在画像巨怪棒打傻巴拿巴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墙壁,坚硬,实心,修怎么也无法想象就在这堵墙里面有着整个霍格沃茨最神奇的密室有求必应室。
    唔!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来来回回在走廊上走了三遍,一扇紧闭的银灰色雕花大门突兀地出现在墙上。
    修轻轻推开那扇大门,门内熟悉却久远得已经隔世的房间让他眼眶发涩。
    雪白的四面墙,足够他翻来覆去不会掉下来的KING-SIZE大床,他最喜欢的原木家具,立式的大衣柜,简约清新的风格。
    这是当他还是安晏时的房间,他一手布置,除了他再没有人踏足过的禁地,他在这个房间里永远都不用掩饰自己,可以恣意哭笑。
    修躺在床上,将小脑袋埋在雪白的枕头里,这块枕头在他死亡的前一天他刚拿出去晒过太阳,蓬蓬松松的,带着自然的清香味。
    好怀念。
    修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压抑住想哭的冲动。
    突如其来的死亡,几十年乏味的灵魂生活,莫名其妙地重生在HP世界,他以为自己适应得很好,但是现在看到这曾经熟悉,现在却已有些陌生的房间,他才知道一切都不过是他在自欺。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无论它真实或者虚假,他都只是个外来者。
    修为此感到惶恐。
    斯内普教授!
    修突然翻身爬起来,飞也似地跑出有求必应室,蹬蹬蹬跑下长长的楼梯。
    他想见他,非常想见他!
    修知道斯内普现在没有课,以他的性格一定是在地窖的实验室里熬制他心爱的魔药。
    “嘭嘭嘭!”修握着拳头,用力地砸在门上,惹来门把上盘着的蛇翻着白眼,朝他嘶嘶地吐蛇信子。
    很快门内传来斯内普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咒骂。
    门打开的那一霎那,伴随着斯内普“该死的小巨怪,你最好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承受我的怒火!”的怒吼,修一头栽进他怀里,两只手死命地拽着他的长袍。
    斯内普身体顿时僵住,喷到一半的毒液硬生生咽了回去,差点没噎死他。
    僵硬了一会儿,斯内普见修还没有从他身上脱离下来的意思,忍不住恶声恶气地吼道:“该死的!修·怀特!从我身上滚下来!”
    修的小脑袋在他怀里左右蹭蹭,摆明了赖到底。
    斯内普太阳穴突突跳动,伸手扯住修的衣领,无视他的反抗将他从自己身上拎开,“修·怀特,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修慢慢抬起头,秀美的小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无助,琥珀似的美丽眼睛好像随时要淌出泪来。
    斯内普胸口一抽,他见到的修从来都是笑嘻嘻的,这样的修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有人欺负你了?”斯内普猜测。
    修摇头,一只手伸过去拉着斯内普的袖子不肯放。
    斯内普还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他也不擅长安慰人,而满眼悲伤迷茫的修也让他难以像平常那样肆无忌惮地喷洒毒液。最终他只能默许了修拉着他袖子的行为,右手伸出去僵硬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
    他生硬却温柔的举动让满心惊惶的修莫名地平静下来,神色也渐渐褪去了悲惶。
    斯内普看他情绪已经没有那么糟了,又为自己安抚他的行为感到后悔,别扭地错开他的目光,略显粗鲁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进地窖。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斯内普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犀利,“好了,那么怀特先生,现在你是否可以告诉你可怜的魔药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修正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窘迫,被他这么一问,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黯了下来。
    斯内普抿紧了唇,难得耐心地等他回答,但修却一直只是坐在那儿,微低着头,没有半点动作。
    “回答我!”斯内普本就不多的耐心终于被修的无所作为磨尽了。
    修抬头看他,眼里雾茫茫一片。
    回答?回答什么?他能说什么?对他说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并且在他的世界里有一本童话书和这个世界一模一样?
    斯内普会阿瓦达了他的。修苦中作乐地想。
    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在这个世界他唯一称得上熟悉的人就是斯内普,他想他需要斯内普的体温来确定自己的存在。
    修确定了自己来找斯内普的原因,猛地就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没有防备的斯内普差点狼狈地被他推到在沙发上。
    “该死的,你做什么?”斯内普恼羞成怒地吼。
    修当然不会回答他,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死命往他胸口蹭个不停,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儿。
    可惜阴沉沉的油腻腻的老蝙蝠斯内普先生是不会为他的可爱所动的,没过十秒钟,回过神来,再一次嫌恶地将修扯开。
    “修·怀特!我看你是活腻了!该死的!我真怀疑你的脑袋是真的被曼德拉草汁侵蚀过了还是你根本没有长过脑袋这种东西!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斯内普显然被气得不轻。
    修撅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讨厌的斯内普,他现在这么迷茫,这么伤心,这么难过,他都不会抱着他安慰一下下吗?只会赶他走!
    很显然的,我们的怀特先生已经完全忘记他根本没有跟斯内普表达过他的迷茫,伤心,难过,而且斯内普也根本没有义务和立场抱着他安慰。
    斯内普这回没有被他的眼神看得再次妥协,脸色还是黑得不得了,看着他的眼神就想随时打算给他扔上一打恶咒一样。
    修想了想,掏出纸笔写:“斯内普教授,我很难受。”
    斯内普感觉很头痛,痛得不得了,“怀特先生,我想请问你难受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记得自己绝对没有做过什么让他难受的事。
    修很认真地写:“我需要你的安慰。”
    斯内普觉得他应该去撞墙,不!他应该抓着修的脑袋去撞墙!
    “我没有义务安慰你!”他低吼,“我相信霍格沃茨有无数人等着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修眨眨眼,又写:“可是我只想要你安慰啊!”(请相信,现在修的想法是很CJ滴!)
    这算是殊荣吗?
    该死的他可不可以不要这种见鬼的殊荣!(虫子:很抱歉,教授,恐怕不行。您知道,自个的小受要自个解决。斯内普:阿瓦达!)
    斯内普终于被逼得受不了了,直接拽起修的衣领,打开门,扔出去,关门,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好像演练了千百遍一样。
    可怜或者说活该的修再次愤愤地和门把上的蛇大眼瞪小眼。
    于是乎,修被有求必应室引起的一点小情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第20章 比赛
    
    进入十一月,天气持续地变冷,霍格沃茨的气氛却比万圣节还要火热。
    魁地奇比赛接近了。
    好吧!其实这对我们的故事并没有影响,因为我们的两位主角对于这项“野蛮的,粗鲁的”的运动完全不感兴趣。
    而作为霍格沃茨四个学院中本来就最不热衷于魁地奇比赛的拉文克劳,在某一次关于魁地奇的讨论中,修终于忍不住提出了一个问题,“难道你们不觉得长期骑着扫把会影响,咳咳,男生那个东西的发育吗?”
    三秒钟之后,所有拉文克劳的男生全体黑了脸。
    修对于自己说出了什么样震撼的话完全没有意识,继续写:“女孩子也不觉得骑着扫把很不淑女吗?”
    大部分拉文克劳的小女巫脸色都变得不太自然。
    于是乎,修好奇的几句话让拉文克劳全体学生对于魁地奇的热情降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低度,而始作俑者对此毫无自知。
    虽然如此,当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开始时,修还是到场加油了。
    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
    这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寒风的威力也下降了不少,总的来说很适合进行比赛,对于怕冷又不是心甘情愿来看比赛的修,这算是个福音。
    起码还没开赛时修是这么认为的。
    随着霍奇夫人吹响哨子,两方球员跨上扫帚,飞上天。霍奇夫人放出游走球和金色飞贼,激烈的追逐赛开场了。
    半空中两个学院的角逐愈显刺激,拉文克劳看台上的修却觉得越来越无聊。
    开赛五分钟,修停留在赛场上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其余时间全都毫无焦距地盯着天空上的某朵乌云看。
    当余光无意间瞥到斯莱特林看台上的一抹黑色身影,修的视线再没移开过。
    拜修五点二的视力所赐,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
    皱着眉头,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唇抿得很紧,满脸的不耐。修敢肯定,他会出现在这个看台上绝不是出于自愿。
    修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
    其实斯内普教授长得真的不差嘛!就是一点都不懂得打扮自己。而且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有魔力一样。他敢打包票,要是他曾经在莉莉·伊万斯的耳边用这样的声音说两句情话,莉莉·伊万斯一定会倒贴的,哪还轮得到詹姆斯·波特那头鲁莽的狮子(话说修没有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有声控倾向。)。
    如果莉莉·伊万斯选择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哈利·波特不会出生,没有救世主这一说,教授不用费心保护“大难不死的男孩”,也就不会被纳吉尼杀死。
    修越想越离谱,完全忘记事情远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小心!”
    “天哪!修!小心!”
    “小心啊!”
    刺耳的尖叫和喧嚣把修从神游天外的状态拉回来,侧一头看,一颗距离他不过十几英寸的高速飞行的游走球直直向他撞过来。
    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游走球狠狠撞在他右肩。修只感觉到右肩一阵剧痛,然后身体侧倒,头磕在坚硬的看台上。
    修最后的意识是,和魁地奇犯冲的不是那个倒霉的救世主先生吗?为什么会变成他?!
    医疗翼。
    医疗翼女王庞弗雷夫人再次发飙了:“又是魁地奇!又是魁地奇!阿不思·邓布利多!修只是好好地在看台上待着都会出事,我早就说过,魁地奇这么危险的运动早就该取消了!你还要等到多少可怜的孩子为此出事!”
    苦哈哈的邓布利多很无奈,他也没想到修会这么倒霉,一颗被击飞的游走球这么神准地打中了他。
    庞弗雷夫人怒气未消,“总之,邓布利多,我决不允许修这孩子再出现在魁地奇球场!如果他再因为魁地奇或者任何与飞行有关的事受伤,那么我将取消对你的防蛀魔药的供应!”
    她转向脸色阴沉的斯内普,“我想西弗勒斯,你应该会支持这个决定吧?”
    斯内普沉着脸点头,“我想这个月的防蛀魔药,邓布利多,由你自己熬制应该没问题吧?”
    迁怒!这是赤果果的迁怒啊!
    邓布利多的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斯内普将魔药送到医疗翼时,修正好醒过来。
    “怀特先生,看来你和魁地奇缘分匪浅啊!”斯内普似笑非笑地嘲讽。
    修苦着小脸,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写道:“我恨魁地奇!”
    斯内普将七八瓶魔药放在桌上,干脆地下令:“喝了!”
    修的小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包子,拼命摇头。
    那种恐怖的味道,他绝对不想再尝一次了!
    斯内普冷笑,“你要我强灌吗?”修拉高被子,鸵鸟地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却没注意到白嫩的脚丫子露了出来。
    斯内普被他的动作几乎逗笑了,上前几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被子拉开,修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的黑脸就在头顶。修连忙扯了枕头蒙在脑袋上,极力想将自己蜷成一小团。
    斯内普直接拿走枕头,拎着修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
    修还紧闭着眼睛,手脚乱蹬。
    “修·怀特!”斯内普喊他的全名,修的睫毛可怜兮兮地抖了抖,颤颤地睁开眼,扁着小嘴,很无辜地看着他。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让他站在病床上,拿起一瓶魔药,“好了,任性的怀特先生,你只有两个选择,自己喝掉或者我来灌。”
    修慢吞吞地伸出三个手指。
    斯内普的语气没得商量,“没有第三个选择。”
    修垂头丧气,然后做了几个手势。
    没有学过手语的斯内普当然看不懂,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修撇头不理他。他才不会自找麻烦告诉他那几个手势代表的意思是“斯内普是个大混蛋!”
    当然,修也只敢用这样的方法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最后的最后,慑于斯内普的淫威,修还是屈服了,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掉了那几瓶可怕的魔药。
    斯内普满意地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心情大好。
    隔天,修被获准离开医疗翼,拉文克劳塔楼的气氛很诡异。
    安斯艾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怀特,你成功让全体拉文克劳都讨厌魁地奇了。”
    修心中不平,魁地奇这种运动本来就不该存在!
    不过有点荣誉心的修还是问了:“比赛赢了吗?”安斯艾尔很纠结地看着眼前的笔记本,“赢了。”
    话说当时拉文克劳的球员看到他们的小王子受了伤,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击球手拼命地挥棒打击那些游走球,事后霍奇夫人对这场比赛用过的游走球施了一打的恢复咒。
    至此,魁地奇在拉文克劳的地位一降再降。
    
    第21章 琐碎
    
    很快,圣诞节临近了。
    拉文克劳塔楼。
    “嘿!欧文,你今年回家吗?”
    “当然!难道你不打算和你亲爱的父母相聚吗?”
    “不,我十分怀念我的母亲为我做的奶酪,哦,那真是美味极了!金,如果你假期来我家,你绝不会失望的。”
    “这是我的荣幸。”
    拉文克劳,以至整个霍格沃茨到处都可以听到类似的对话,区别只在于遣词用句的含蓄与否的问题。
    当某一次修在走廊上听到两个斯莱特林小蛇们的关于圣诞假期安排的谈话时,修肯定,他对这些贵族的弯弯绕绕完全理解无能。
    魔法史下课的前五分钟,像是约定好一样,八卦的,睡觉的,看其他科目书的,神游天外的,拉文克劳的小鹰和赫奇帕奇的小獾们全体坐正了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漂浮在讲台上方,讲得兀自沉醉不已的宾斯教授。
    对此,修表示宾斯教授功力强大,非常人所能及也。
    在一众小动物们的期盼下,钟声终于响起,一干小巫师蜂拥而出。
    修慢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它们施了个缩小咒,向讲台上还没离开的宾斯教授微微一笑。半透明的宾斯教授似乎害羞了,窘迫而又小心地看了他几眼,后退着没入身后的墙壁。
    修走出教室,戴着金边眼镜,依旧笑得温和的安斯艾尔站在转角处,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修礼节性地对他笑笑,擦身而过。
    安斯艾尔叫住他,“修!”
    修转身,侧头看着他,琥珀色的瞳仁干净透亮,明明白白地传递出信息:“有事?”
    安斯艾尔走到他面前,“我想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修可有可无地耸肩,不过是个称呼问题,他一向不介意。
    “你圣诞节要回家吗?”安斯艾尔问,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期待。
    修低头想了想,拿出纸笔,写:“我不知道,看情况吧。”
    安斯艾尔有些失望,但他掩饰得很好,并没有让修察觉,“哦,那么没事了。你现在要去哪里?”
    修写道:“图书馆。”笔尖顿了顿,出于礼貌,又加上一句:“你呢?”
    不知为什么,修觉得安斯艾尔的口气变得很是愉悦,“哦,我也是,不如我们一起?”
    修没理由反对,两人并肩向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
    进了图书馆大门,修对一直很关照他的平斯夫人微笑着点点头,严肃的平斯夫人难得地回他一个笑容。
    修按照自己的习惯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安斯艾尔在他对面坐下。
    修是那种一旦手里有了书就很容易忽略外界的人,所以好不容易找到和修单独相处机会的安斯艾尔华丽丽地被无视了。
    冬日的阳光透过图书馆明朗的窗户照射进来,修白皙的脸被镀上一层光芒。他微微抿着唇瓣,眼睫低垂,看上去安谧而美好,若有似无地撩动安斯艾尔的心弦。
    从分院仪式安斯艾尔就注意到他了,哦,正确来说是整个霍格沃茨都在看着他。他安静,低调,但偏偏没有人能无视他的存在。
    十一岁的男孩儿,连少年都还称不上,秀气的五官,但又不是那种让人错认性别的娘气。琥珀样的瞳仁明净清澈,没有一点杂质,叫人惊叹于他的纤尘不染。
    惊艳过后,却是为他心疼了。
    生来不能言语,在他们这些自小在魔法界长大的小巫师看来着实难以相信。他们已经习惯了魔法,魔药带来的方便,理所当然地以为眼盲,耳聋,哑巴,这样的残疾都是可以轻易解决的,他们无法想象沉默十一年的苦。
    再接触下去,了解得更深了。
    他勤奋,好学,看上去温和有礼,但却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有点可爱的狡黠。
    注视得久了,不心动都不可能。
    但安斯艾尔很明白,修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不,也许连朋友也算不上。虽然巫师界不反对同性婚姻,但这样的例子也是很少的。
    安斯艾尔是个贵族,并且势力不小,他也不得不考虑家庭的因素。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他决定为自己争取一次。那么,首先要在修的生活中占据一席之地。
    但修并不好接近,他向来独来独往,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安斯艾尔等了好几天才等到这个机会,和修一起到图书馆。孰料现在修完全对他视若无睹了。
    安斯艾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修,虽然不满足于这样沉默的相处,但他不忍心打断沉浸在书的世界中的修。
    他的手指纤长,指尖莹润如玉,轻轻划过书页时就像是梅林的杰作,令安斯艾尔禁不住屏息。古板的巫师袍穿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别样的赏心悦目,衬着他细腻的皮肤,令人难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安斯艾尔将目光停在修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颈,他的皮肤不是那种粗糙的苍白,而是细腻如同上等的白瓷。
    安斯艾尔的心有些躁动。
    黄昏渐临,修突然合上书,吓了看他看得忘乎所以的安斯艾尔一跳。
    “呃——修,你不看了?”安斯艾尔结舌道,努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修有些迷惑于他的慌张,指指窗外的天空——不早了。
    安斯艾尔镇定下来,“哦,该吃晚餐了,我们去礼堂。”他站起身,微笑着看着修。
    修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他,有些奇怪安斯艾尔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怎么一本书都没见他拿出来过。但他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自然也不会发问。
    收了书,两人一起离开了图书馆。
    吃过晚餐,修照例去地窖禁闭。
    他没有再敲门,因为一个礼拜前斯内普鉴于他经常来地窖,又勉强算得上安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为了给修开门而中断熬制魔药,于是吩咐了门把上的蛇以后修来就直接开门。
    修进了地窖,斯内普不在办公室,修四下打量,想不出他会去哪里。
    刚在沙发上坐下,左边的一扇门猛地打开,修几乎是跳起来,怔怔地看着那扇门——里的风景。
    斯内普站在门内,脸色很难看,恶狠狠地瞪着他。显然他刚刚在洗澡,听见了动静匆忙出来查看情况。乌黑的半长发湿哒哒地滴着水,身上的黑袍很明显是随便披上去的,露出苍白修长的颈项和凸出的锁骨。
    一滴水珠顺着肌理滑进黑袍下的胸膛,修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该死的!”斯内普有些懊恼,他昨晚通宵熬制魔药,早晨喝了一瓶提神魔药,连早餐都没吃就去上了整个早上的课,然后又回来继续熬魔药。十分钟前刚刚抽了空去洗澡,听见外面的动静就直接扯了件衣服出来。
    他完全忘了今天修要来禁闭!
    斯内普注意到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口看,当下阴沉的脸色又黑了不少,“修·怀特!把你的眼睛收回去!难道你受到的教育就是毫无礼貌地盯着你的教授看吗?”
    修好不容易把视线移开,抬头,见斯内普脸色之难看前所未有,连忙退了几步,试图远离风暴中心。
    呜呜~他又不是故意的。虽然斯内普身材看起来不错,刚沐浴完似乎也有点性感,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看呆掉的。
    斯内普再度给了他一记死亡视线,门一摔回去换衣服了。
    
    第22章 梦醒
    
    没过多久,斯内普衣着齐整地走了出来,连最上面的扣子都没落下,密密实实地遮掩了他头部以下的所有皮肤,修为自己竟然感到可惜而惊讶。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因为斯内普的脸色实在阴冷,即使是和他相处了不短时日,适应良好的修都忍不住抖了抖。
    “Well,怀特先生,告诉我,地窖有什么美丽的风景能让你提前禁闭时间半小时前来,以至于发生一些,啊……不怎么愉快的事。”斯内普冷冷地开口,修不安地挪动了一下。
    在斯内普冰冷的注视下,修磨磨蹭蹭地拿出纸笔写道:“斯内普教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因为今天下午我看书时遇到了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所以才提前来。”
    修的解释让斯内普的脸色稍霁,“这次就算了,但是我不希望下次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怀特先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不要再擅作主张,提前来禁闭。”
    修只能点头,生怕表露出一点反驳的意思就会连每周六小时的禁闭都被取消。
    斯内普对于他的顺从很满意,“好了,现在提出你的问题,也许我可以给你满意的解答。”
    修一下子振奋起来,刷刷刷在笔记本上写了一长串的问题,飘逸的花体字看得人眼花缭乱。
    斯内普快速扫过所有问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讲解。
    修是个优秀的学生,这点即使苛刻如斯内普也无法否认。
    他聪明并且勤奋,不局限于书本的知识,能够举一反三,很多观点都能让人眼前一亮,教导修绝对称得上一件愉快的事。
    时间在两人的探讨交流中很快流逝,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斯内普的脸色已经恢复冷漠,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沉浸在学术中的热情。修合上书本,在笔记本上写:“斯内普教授,谢谢您为我解惑。”
    斯内普没理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直穿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突兀出现。
    “一份晚餐。”斯内普干巴巴地下令。
    家养小精灵弓着腰,长长的鼻尖几乎触到地板,“是的。斯内普教授,美美为您服务!”
    “噗”的一声,小精灵再度消失。
    修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到来,斯内普错过了晚餐,这让他愧疚极了。
    “斯内普教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让您错过了晚餐。”斯内普瞟一眼递到他鼻子前面的笔记本,抬眼就见修低着脑袋,一副“我错了,请您惩罚我”的小模样。
    斯内普皱着眉,“这不关你的事,怀特先生,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离开地窖,回到拉文克劳塔楼去。当然,我不介意让拉文克劳扣上二十分,因为你的夜游。”
    修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斯内普揉了揉眉心,“Well,怀特先生,告诉我,你是想为了一顿微不足道的晚餐而补偿什么吗?”
    修微抬头,手中的笔刚触到笔记本,名叫美美的家养小精灵再次出现,手里托着一份颇为丰盛的晚餐。
    斯内普不再理会固执的修,兀自享用起自己迟来的晚餐。
    修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再试图打扰斯内普吃晚餐(或者是夜宵?)。
    斯内普进食的姿势很优雅,标准的贵族礼仪,但一点也不拖沓,他很快就解决了所有的食物,召来家养小精灵收拾干净。
    当斯内普的视线扫过修时,他皱了皱眉,“怀特先生,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修愤愤,敢情你就一直忽略了我的存在吗?
    斯内普对他的瞪视不痛不痒,干脆地下逐客令,“怀特先生,现在离宵禁还有十分钟,如果你现在离开,也许还来得及。”
    修跳将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抱起书往门口冲,又在门口堪堪刹住脚步,转身又奔了回来,潦草地在笔记本上写:“斯内普教授,圣诞节您留校吗?”
    斯内普眉头紧皱,“怀特先生,我想这与你无关吧?”
    修又用那种“你欺负我,我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斯内普的太阳穴不可避免地抽疼起来,“滚出去!”
    修不动,坚持要得到答案。
    斯内普用了个显时魔咒,“怀特先生,你只剩下三分钟,看来你是无法在宵禁以前回到拉文克劳塔楼了。夜游,拉文克劳扣二十分。”
    修虽然心疼那二十分,但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努力仰头看着斯内普,等着他的答案。
    长达十分钟的对视后,斯内普再度完败,“好吧,怀特先生,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留校。”
    该死的!这小子又浪费了他十分钟和坩埚相亲相爱的时间!
    与斯内普的咬牙切齿不一样,得到答案的修开心极了,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地窖,纤瘦的身影很快没入沉沉的黑暗中。
    离开地窖的修本来是向着拉文克劳塔楼的方向走的,但五分钟后,想到反正已经扣了二十分了,他就坐实夜游这个理由吧!
    拐过转角,上了楼梯,夜晚霍格沃茨的楼梯也在沉睡,不像白天一样随意移动,修很快来到了八楼。
    修进了有求必应室,还是纯白的四面墙,KING-SIZE的大床,原木家具。
    自从第一次来过之后,他就一直试图在这个自己的意识创造出来的房间里寻找一种归属感,好让自己不是那么无措。
    修用被子将自己缠成木乃伊,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来回打滚,时不时蹭蹭柔软的枕头。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修抗不住汹涌的睡意,蒙上被子陷入黑甜乡。
    修漂浮在半空中,木然地看着地面上如同电影一样演绎的画面。
    “Look……at……me……”
    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终于不再是空洞冷漠,而是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镜片后祖母绿的眼睛满是惊慌和无措,他半蹲在那里,对男人的处境无能为力。
    男人的一生在已经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少年脑海里浮掠而过。
    他伤痕累累的童年,他日渐灰暗的少年时代,和他黑暗绝望的青年,多么像一场荒唐悲惶的电影。
    最终那个男人永远地闭上了他黑色的眼睛,他终于从这荒谬的生命中解脱出来,无论是黑魔王,邓布利多,还是波特,都再也与他无关。
    就像是自己死亡时那样,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心里荒芜一片,无悲无喜。
    他终究是个局外人。
    他的重生像是一场荒唐可笑的闹剧,身在局中,却依然充当着看戏人的角色。
    黑魔王依然会回来,救世主还是会忠实地履行他救世的职责,格兰芬多铁三角随着时间磨砺会愈显坚韧,那个男人,终究会死去。
    而他无能为力。
    修从梦里醒来,表情还残留着梦中的空白。
    他突然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这无稽的命运,还是笑自己曾想挽救黑发男人的不自量力。
    
    第23章 圣诞
    
    圣诞节终于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到来。
    霍格沃茨变得冷清,没有了恣意笑闹的小巫师们,霍格沃茨只是一座古老的城堡,而不是英国魔法界的摇篮。
    修最后选择了留校,拉文克劳塔楼只有他一个人,偌大的空间显出一种寂寥的味道来。
    大清早修吃了早餐不久就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冬天实在太冷,被窝的诱惑不是修能抵挡的。
    不想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一点多,修洗漱过后,将准备好的礼物再次清点了一下,确定无误后拍手召来了苍鹰盖文。
    修没让盖文住到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棚,而是将它的笼子挂在窗边。盖文有灵性,不随处拉撒,进食也带着份贵族的优雅,从来都让修很省心。
    只是修这几个月来从没有动用过它,这让它有些小小的不满,听见修的拍手声,展翅飞到他肩上,轻轻啄着他的手臂表达自己长期被忽视的怨怼。
    修安抚地摸摸它的脑袋,拿出几张照片。
    盖文长鸣一声,抬起一只爪子,模样高傲得叫人忍不住想打压它。
    但修只是笑笑,从礼物堆里拿出一份绑在它的爪子上,指了指第一张照片,然后碰碰它锐利的鸟喙。
    盖文短促地叫了一声,展翅向窗外飞去。
    修稍稍整理了卧室,接着离开拉文克劳塔楼,往赫奇帕奇宿舍的方向走去。
    霍格沃茨的伙食不怎么合他的口味,平时他也不好经常开小灶,假期里霍格沃茨人少得可怜,他是坚决不会再委屈自己的胃了。
    修一向不待见家养小精灵这种影响市容又喜欢自虐的生物,一进厨房就自动自发地挑选了食材忙碌起来。
    可怜的家养小精灵们从修进门开始就可劲儿地撞墙,扯自己的耳朵。
    修掂了掂手中已经拔毛去内脏的乳鸽,无端想起地窖里那个阴沉冷漠地男人,心里一动,决定了要做什么。
    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炖锅的草图,找来一只还在大声抽泣,奋力拉扯耳朵的小精灵,指着草图示意他需要这个东西。
    好不容易派上用场的家养小精灵顿时不再自我惩罚,在其余家养小精灵嫉妒的目光中到角落里翻出一个标准的炖锅。
    修有些惊讶,他还以为纯西化的霍格沃茨厨房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他都已经做好等家养小精灵临时去买的准备了。但转念一想,霍格沃茨也有华裔学生,可能是为他们准备的。
    只是这锅,怎么看也像是几百年没用过了。
    示意小精灵将炖锅洗干净,放在灶上。修将砧板上的乳鸽从腹部剖开一道口子,然后往里塞了枸杞,当归,西洋参等滋补的药材(别问我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就当霍格沃茨厨房无所不有吧!),放入炖锅中,加水,慢火炖煮。
    忙完这个,修给自己熬了白粥,做了香菇扒豆腐,木瓜娃娃菜,宫保鸡丁几样家常菜,就在灶火边解决了一顿。
    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修看了看炖锅的火候,然后捋起袖子再次挑选需要的食材。
    等到全部忙完时已经是接近晚餐时间,修拍拍手,刚刚好!
    检查炖锅中的乳鸽,火候还有些不够,想想盖文也该回来了,他决定去将剩下的礼物送完,毕竟圣诞礼物要在圣诞清晨以前就送到对方手中。
    回到拉文克劳塔楼,盖文果然趾高气扬地站在他的笼子上,高傲的鹰首微抬,显出一种睥睨的意味。
    修喂了它一些刚才顺手做的肉条,盖文用高亢的鸣叫表示自己的喜爱。
    修将剩下的礼物和照片对应着放好,让盖文分次送达。修给每份礼物都施了缩小咒方便盖文抓取。盖文花了点时间才明白主人的吩咐,抓起一份礼物飞了出去。
    要不是霍格沃茨圣诞节的气息太过浓厚,一向不过这种节日的修还真想不起来要准备礼物。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似乎圣诞前夜霍格沃茨有个圣诞晚宴,留校的师生都要出席的。
    现在才想起这一茬子事的修看了看灶台上色香味俱全的中式美食,心下踟蹰。
    说不定是白做了。
    扁扁嘴,修决定还是去碰碰运气,也许斯内普教授还没有去礼堂,也许比起霍格沃茨常年不变的圣诞大餐更愿意尝试自己的手艺?
    修抱着这样的念头,回厨房,看了看灶上用小火持续炖煮了三个多小时的乳鸽,火候刚好。
    将所有的菜放在托盘上,修向着地窖去。
    到了地窖门口,门把上的蛇对他嘶嘶几声,打开了门。
    几乎是门开的瞬间,斯内普锐利的视线对上修琥珀样的双眸。他左手还按在实验室门的门把上,右手的魔杖指着修。很好,修又打断了斯内普的研究。
    见来人是修,斯内普放下警惕,代之以愤怒,“怀特先生,难道你的脑子被巨怪吃了吗?我想我并没有邀请你来观赏我的办公室。”
    修将托盘放在桌上,甩甩有些酸痛的胳膊,对黑着一张脸的斯内普笑笑,带着期盼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对着那双眼睛,任是谁都不会舍得大发脾气的,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身回实验室处理掉那锅因为修的突然到来而毁掉的魔药,对自己使用了几个清理一新,然后走出去。
    修坐在专属沙发上,两腿并拢,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表现出乖乖学生的模样。
    斯内普额上的青筋很明显,为了避免忍不住对他喷洒毒液,斯内普将视线转向桌上的食物。
    “又是你做的?”斯内普挑眉问。他无意识的小动作让修心头颤了颤。
    修点头。
    斯内普嘴巴动了动,终于还是将打算讽刺修是家养小精灵的毒液吞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受益的都是他。吃了这么多年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再好吃都会腻的,何况修的手艺比之小精灵有过之而无不及。
    修想了想,写:“圣诞晚宴……”才刚写了两个单词,斯内普冷冷道:“不必理会。”
    既然斯内普都这么说了,修自然顺理成章地“忘记”了圣诞晚宴这一回事。
    斯内普对修层出不穷的各式美食已经很习惯了,修从沙发上下来,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将菜式的名称写在笔记本上,一样样指给斯内普看。
    莲子羹,清蒸鳜鱼,糖醋排骨,鱼香肉丝,蒜泥白肉,回锅肉。
    修知道斯内普更偏爱肉食,所以多是按着他的习惯做的。
    斯内普对名称可不上心,拿起筷子直接享用起来。
    说起斯内普学习怎么用筷子,修觉得真是艰辛血汗路。
    筷子对于非东方土生土长的人来说的确很难学,即使是斯内普也在这上面遭遇滑铁卢。当好不容易夹住的一块肉再次掉落时,面对修憋笑的表情,斯内普的毒液模式全开,将修从头批评到尾。好在几次之后,斯内普终于掌握了方法,现在已经用得很习惯了。
    修发现自己很喜欢看着斯内普用餐的样子。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捏着黑木筷子的时候优雅极了,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他从来不开口,咀嚼的时候也不会难看地张合嘴巴。碰到特别喜欢的食物时,他的眉毛会隐晦地微微上挑,这时修会记下那样菜色,计划着什么时候再做一回。
    突然壁炉窜起绿色的火焰,修吓了一跳,邓布利多的脑袋出现在壁炉里,“西弗勒斯,圣诞晚宴开始了,你怎么……”他猛地顿住,“哦!修,原来你在这里。”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斯内普,“西弗勒斯,我真高兴看到你和修的关系这么好。”
    斯内普将筷子放在托盘上,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壁炉里的脑袋,“邓布利多,你的眼睛也被那些诡异的甜食占领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怀特先生的关系不错?”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话,笑眯眯地转开话题,“哦!多么美妙的香气!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手艺更好了。”
    “邓布利多,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东西是热爱充当家养小精灵的怀特先生所做的。”斯内普瞄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修。
    “啊,没想到修的厨艺这么好,西弗勒斯你真有口福。那么,看来你是不打算参加圣诞晚宴了?”邓布利多笑容不变。
    斯内普唇边翘起一个讽刺地弧度,“我想这已经很清楚了。”
    “哦,那么好的,祝你有个愉快地的诞夜晚。”邓布利多的脑袋从壁炉里消失了。
    斯内普看了修一眼,没再说什么,重新拿起筷子用餐。修表现得仿佛邓布利多压根儿没出现过一样,微偏着头,有些入迷地看着斯内普优雅的动作。
    等斯内普再次放下筷子时,修还是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表情有些少见的呆滞,这让斯内普心里有种莫名的愉悦。
    过了一会儿,修猛然回神,对上斯内普带着些戏谑的黑眸,脸上莫名有些发热。意识到斯内普已经吃完了,他慌忙站起身,伸手过去收拾碗盘。
    今天做的有点多,斯内普没有全部吃完。修默默记下哪些他吃得多,哪些剩得多。
    
    第24章 礼物
    
    圣诞节当天,修瞄到床下一堆礼物,裹着被子爬下来看。
    拉文克劳几个比较熟悉的送了他礼物,修把它们放在一边。有一些是他的科任教授送的,庞弗雷夫人也给了他一瓶疗伤魔药,看来修老是受伤让母性泛滥的庞弗雷夫人很是印象深刻。
    修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想要的那份礼物,不由生气的撅起嘴巴,心里嘀咕:讨厌的斯内普,小气鬼!
    修收到的礼物不算多,送出去的更是少,而且千篇一律都是邮购的蜂蜜公爵的糖果。他不想费心在这上面。
    将礼物收起来,修躺回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翻到床头,不停地腹诽某黑发男人。
    亏他昨天还为他洗手作羹汤!
    不爽归不爽,翻滚了一个小时,修还是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整理洗漱过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离开拉文克劳塔楼向地窖走去。
    地窖的门为他敞开,修走进去,斯内普难得没有在熬制魔药,而是舒适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搭在沙发墩儿上面。他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右手抵在额头上,看上去闲适而平静。
    也许是感觉到修熟悉的魔力波动,他并没有做出警惕的姿态,甚至没转头看他一眼,只是声音冷淡地说:“怀特先生,我不记得我邀请你来地窖做客。”
    修嘟起嘴,走过去,将手里的盒子递到他面前,顺带还有写着“圣诞礼物”的笔记本。
    斯内普将腿收回来,瞄了他一眼,克制住想要往盒子上扔几十个检测咒的习惯性动作,接过东西慢慢打开。
    盒子里是一条精致大方的男式银项链。
    斯内普挑眉,“怀特先生,你认为我需要这种东西?”
    修抿唇,在笔记本上写:“这是防御项链。你研究魔药有一定的危险性,这条项链可以避免很多伤害。”他没说的是这条项链可以抵挡三大不可饶恕咒以外的所有恶咒。
    这条项链是他在有求必应室里放着拉文克劳冠冕的地方找到的。他当然不是那么不自量力地想去解决魂器什么的,只是想着霍格沃茨藏东西的地方一定会有不少好东西。而且他有自信不被冠冕里的魂器诱惑,他不想要智慧,不想要权势,甚至没有什么追求,魂器能用什么来诱惑他?
    他有意无视了关键的冠冕,在那个房间找了几次,淘到了不少好东西,银项链只是其中一样,不过算是最好的一样了。
    听他这么一说,斯内普也不再抗拒项链,但他不得不起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一个毫无背景的麻瓜巫师会有这样的防御物品,实在可疑。
    修早就料到他会这样问,但他打定了主意不会多说,只是模棱两可地写:“保证来路正常,你不用担心。”
    斯内普怎么可能被这样三言两语糊弄过去,眼神变得戒备。
    修撇撇嘴。送个礼物还要被怀疑,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不信我就算了,我又不是一定要送你。”修赌气地写,力道几乎把笔记本划破。
    斯内普眼神闪烁了几下,将银项链握在掌心,“我信。”
    修觉得左胸口的地方涨得发疼,有些酸酸的,但那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叹息。
    我信。
    不过是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单词,却让他眼眶发热。
    修一瞬间感觉到斯内普对他的影响似乎太大了,这让他有种危机感。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过,修也就没有深思,低头在本子上写:“斯内普教授,我的回礼。”
    他瞪着琥珀色的眼睛,光明正大地索求礼物。
    斯内普挑挑眉梢,“怀特先生,你这是在向我要礼物?”修重重点头。
    斯内普将项链随手揣进巫师袍的口袋里,起身走向他放置成品魔药的柜子。
    他打开柜子,修看见里面一格格整齐地放着许多瓶瓶罐罐的魔药,光看色泽就知道无一不是极品。
    斯内普从顶层的柜子拿出一瓶金色魔药扔过来,修后退几步,忙不迭地接住,细看,心中惊喜,是极品福灵剂!
    修亮晶晶的双眸让斯内普脸色不太自然,别扭地说:“怀特先生,我只是不希望再为你熬制愈合魔药和止痛魔药。”
    修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将福灵剂宝贝地揣进兜里,扑上去抱住斯内普的腰,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个不停。
    斯内普身体一僵,大手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衣领,走过去打开门,将他扔出去。“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滚回拉文克劳塔楼!”
    “砰!”地窖的门用力摔上,门把上被无辜牵累的蛇晕头转向。
    修勉力站起来,揉揉被摔疼的臀,朝紧闭的门吐吐舌。
    虽然圣诞节当天被斯内普从地窖扔出去,修还是经常上门打扰,有时候会带着亲手做的美食,有时候捧着厚厚的大部头,当然,迎接他的永远都是斯内普黑沉沉的脸色。
    “修·怀特!你的脑袋被鼻涕虫吃掉以至于连三滴和整瓶艾草浸液都分不清了吗?”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吼道,魔杖一挥清空了盛着呈现诡异黑紫色液体的坩埚。
    梅林的头发!这小子今天已经浪费了他无数材料!
    修被他吼得脖子一缩,悄悄后退了几步。
    斯内普再度揉揉眉心,舒缓了口气,“好吧,怀特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告诉你卑微的魔药教授,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心神不宁。”
    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确定他的脸色不是那么难看,然后低下头在笔记本上写:“斯内普教授,我送给你的项链你戴了吗?”
    斯内普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冲动地给这个愚蠢的小子一个恶咒,“Well,怀特先生,就为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糟蹋了我如此之多的魔药材料?”
    修在他的瞪视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轻轻点头。
    斯内普真想拧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被鼻涕虫塞满了!
    修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被黑色布料遮掩住的修长颈项,几乎想给斯内普的衣服来一个粉身碎骨。
    斯内普不自在地微微侧身,咽下到了嘴边的讽刺,转而道:“如你所愿,我戴着。”
    研究魔药的确有很大的潜在危险性,修送给他的银项链是极好的防御物品,即使是马尔福这样的大贵族也是当成家族收藏品好好保存着。
    修登时眼睛一亮,小脸上几乎放出光芒来,手上快速地写:“我能看看吗?”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
    修瘪嘴,斯内普不为所动,“你再废话就滚出去!”修连忙把纸笔揣进兜里,表示不再废话。
    斯内普松了口气,用飞来咒召来另一些魔药材料,“怀特先生,希望你别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强效安眠药,今天没有配完的话,十英寸的论文。”
    修立刻低头,拿过一旁的水仙根,细细研成粉末。斯内普站在他身边看着,偶尔出声指导两句,气氛难得的和谐。
    圣诞假期过后,小巫师们集体返校,霍格沃茨再度恢复了热闹。
    “修,谢谢你的糖果,非常好吃。”圣诞后第一节课下课,安斯艾尔追上走在前面的修,温和地笑道。
    修对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变形学和魔咒学都在四楼上课,一起走吧?”安斯艾尔提议,眼里带着期盼。
    修无所谓地耸肩,两人一起向走上楼梯。
    路上安斯艾尔一直试图搭话,“修,圣诞节过得怎么样?”修再次耸肩,表示马马虎虎。
    “据说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很盛大,你参加了吗?”安斯艾尔问。他虽然在霍格沃茨就读五年了,但是身为贵族,圣诞节他必须回家,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没有见识过霍格沃茨的圣诞宴会。
    修慢慢摇头。
    “为什么没参加?我听说在校的所有教授和学生都要参加的。”安斯艾尔好奇地问。
    修没有再理会他,因为教室已经到了。安斯艾尔在他背后说了声再见,转身朝变形学教室走去。
    
    第25章 麻烦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霍格沃茨到处散发着粉红色气息,巧克力的甜苦香气传递着爱情的味道,情窦初开的小巫师们红着脸将精心包装过的巧克力送给心仪的人。
    “送给你!”走廊上低着头漫步的修突然被撞了一下,不知什么东西被塞到手中。修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前面飞奔而去的长发女孩。
    是巧克力啊~
    修不甚在意地想着,拆开精致的粉色包装纸,拿出里面的巧克力,放到嘴里嚼嚼。
    唔,可可粉质量不够好,砂糖,牛奶的比例不精确,口感不够丝滑。结论:勉强入口。
    修专业地对巧克力的味道下了判断,不过别人送的东西也不好扔掉,便将剩下的也吃了。咽下最后一口,看着手中剩下的粉红包装纸,修终于意识到,这是情人节巧克力!
    正纠结着,手里又被塞了一块巧克力。原来很多人还犹豫着,现在有人开了头,他们一下子蜂拥而上。修从变形学教室走到拉文克劳塔楼,不算长的路上他已经收获了几十分巧克力。
    修一脸无奈纠结地抱着一大堆巧克力走进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亚维特惊奇地看着他,“修,早知道你受欢迎,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怎么样?被女孩子包围的感觉不错吧?”
    提起这个修就更是无语了。女生送他巧克力也就罢了,居然连男生也来凑热闹,他手上的巧克力又将近一半是那些半大不小的男巫给的,而且竟然四个学院都有!
    亚维特撞了撞他的肩膀,“嘿!这么多巧克力你也吃不完,不如与大家分享吧。”
    修翻个白眼,将所有的巧克力扔到他怀里,转身上楼去了。
    “欸!修,你全部不要啊?”亚维特在他背后大喊,双手拢着一堆巧克力,看上去挺滑稽。
    修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亚维特抱着巧克力转身看休息室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带着促狭的笑意看着他,亚维特耸耸肩,“既然如此,一起吃吧!”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动作一致地扑向亚维特,抢夺他手中的巧克力。亚维特光荣地被扑倒,挣扎着喊:“嘿!给我留一块!这可是修给我的爱心巧克力!”
    在场的小巫师齐齐“切!”了一声。
    正当小巫师们欢乐地品尝着巧克力时,安斯艾尔从外面进来了,见此场景不由好奇地问:“怎么聚在一起吃巧克力?亚维特,不会是你带头在炫耀自己收到多少巧克力吧?”
    亚维特走过来勾住他的肩,笑道:“安斯,说到这个,最厉害的还是我们的拉文克劳小王子啊!我们在吃的巧克力可都是别人送给他的,至少有三十来块。”
    安斯艾尔皱起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差点忘了,对修有好感的绝不止他一个人而已,这些巧克力给他打响了警钟。
    安斯艾尔挣开亚维特,说:“我去看看修。”然后自顾自上了楼梯。身后亚维特眨眨眼,不解:修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他去看看?
    安斯艾尔敲开了修的房门,来开门的修看到他有些奇怪。
    对上修带着疑惑地眼睛,安斯艾尔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他和修仅止于普通朋友,也许还要差些,显然不是捅破窗户纸的时候。
    见安斯艾尔一言不发,修更加疑惑了。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和他大眼瞪小眼?
    “咳咳!”安斯艾尔干咳两声,终于说:“那个,修,听说你收到了很多巧克力。”
    就为了这个?
    修更迷糊了,但还是点点头。
    “那还有吗?”话一出口,安斯艾尔就很不能甩自己两个巴掌。
    修愣了愣,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然后摇头。
    “哦没事了我走了。”安斯艾尔不带停顿地说完转身就走,只是那背影怎么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修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转身关了门。
    晚上六点,修去礼堂吃晚餐,一路上又被塞了十几块巧克力,还有两个格兰芬多的学姐拉着他的手告白,搞得他狼狈逃离。
    好不容易要到了礼堂,却被一个斯莱特林的三年级学长拦住了。
    修满头雾水地看着他捧着大把的玫瑰花,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其实那是深情凝视),拉着他的右手,然后单膝跪下。
    “哦!亲爱的修,你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迷人。你的眼睛就像是夜空里明亮的晨星,你的嘴唇是那芬芳的花朵。哦!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心就为你而沉醉,你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牵动着我的心,我是如此地为你而疯狂!即使你永远无法言语,我依然愿意为你倾尽一切。修,我爱你,请允许我成为你最坚实的依靠吧!”
    热切而夸张的告白让修尴尬不已,更何况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围观。
    修连忙挣开他的手,但那人就这单膝跪地的姿势向前挪动几步,锲而不舍地试图再次抓住修的手,眼神越发火热。
    修正苦恼着,一道丝滑低沉的声音夹带着冰冷的讽刺传来,“造成走廊堵塞,影响用餐秩序,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各扣十分!”
    斯内普的出现让围观的小巫师们顿时鸟作兽散,只剩下执着地拉着修的手的斯莱特林和为难尴尬的修。
    “斯宾塞·扎比尼,一个月禁闭,明天起到费尔奇那里报到。”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斯宾塞·扎比尼据理力争,“哦,不,斯内普教授,我只是在想心爱的人告白而已,您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斯内普冷眼看他,“两个月,扎比尼先生。”
    “哦,不——”斯宾塞·扎比尼懊恼地哀叫,修趁机挣开他,躲到斯内普背后。
    斯宾塞·扎比尼在斯内普的死亡视线和禁闭攻势下败退,抛给修一个媚眼,稍稍整理了校袍,捧着那束玫瑰花走进礼堂。
    “怀特先生,你还想站在这里继续散发你无往不利的荷尔蒙吗?”斯内普转身冷冷地看着缩在他身后的修。
    又不是他的错!
    修在心里偷偷给了他一个白眼,飞快地摇头,跟在他背后进入礼堂,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坐到拉文克劳长桌最后面。
    修看见格兰芬多长桌上的韦斯莱双胞胎朝他挤了挤眼,暧昧地笑个不停。他连忙收回视线,专注地看着桌子,好像上面无端开出一朵花一样。
    “修,你真是太有魅力了,连斯莱特林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都拜倒在你的巫师袍下。”又是亚维特在起哄,“对吧,安斯?”他用手肘撞了撞旁边安斯艾尔的腰。
    安斯艾尔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扶了扶眼镜,严肃地说:“修,斯宾塞·扎比尼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别被他骗了。”
    修一愣,继而微笑,摇摇头。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人,更何况他们都是男的。修从没有考虑过伴侣的问题,更别提接收一个同性的追求了。
    见他摇头,安斯艾尔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亚维特清楚地看着他的变化,微微眯起眼。
    唔,有问题啊~
    经过情人节的混乱,修意识到自己的脸惹了天大的麻烦,一连好几天都愁眉苦脸的,害得整个霍格沃茨对他有点想法的人都心疼不已,尤其是那些个母性泛滥的女孩子,俨然忘记自己也顶多只比修大上几岁,恨不能把他抱住安慰一番。而脾气暴躁一点的则是发誓要找出那个惹修不开心的人,可惜他们打听不出来修究竟为什么生气。
    地窖。
    “斯内普教授,我想整容!”修很郑重地将写着这句话的笔记本拍在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眼角一抽,“怎么?怀特先生还嫌自己的魅力不够,想要整容让巫师界的人都为你倾倒吗?”
    修愤愤地写:“不!我要把脸整成路人甲乙丙!”
    “哦?看来怀特先生对于梅林赐予的容貌很是不满?”斯内普又是挑眉,修的小心肝随之颤了颤。
    真真是,该死的优雅!
    “这张脸只会带来麻烦,我只想平淡地过完霍格沃茨这七年,然后回家,不再与魔法界有瓜葛。”修平静了些,慢慢写道。
    斯内普看得皱眉,很少有麻瓜巫师会选择回到麻瓜界,一般在经过七年的霍格沃茨学习生涯后,他们都会选择在魔法界谋生。毕竟他们有的是魔法界的证书,而几乎没有接受麻瓜教育。
    斯内普想了想,说:“怀特先生,也许有一个咒语可以帮助你解决这个小小的麻烦。”
    修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斯内普漫声道:“迷惑咒。这是个比较高级的咒语,但如果你只是想让自己的相貌变得不那么起眼,只需要一天时间。”
    修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仅用了半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做了让自己的相貌在别人眼里不再那么出色。
    
    第26章 祭拜
    
    三月,英国虽还是春寒料峭,但霍格沃茨的草地也开始回青,雪化成水,潺潺流动,黑湖湖面上坚硬的冰层也只剩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
    三月十五日,星期五。
    下了课,修去了八楼,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安斯艾尔本想陪他来,但修婉拒了。
    敲开门,弗利维教授抬头看他,面上显出十足的惊讶,“修?哦,欢迎!难得你回来我的办公室,我真是开心极了。请进来吧。”
    修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修,你有什么事吗?”弗利维教授问,魔杖一挥,变出一杯苹果汁,“喝点东西。”
    修抿抿唇,没有接那杯苹果汁,而是拿出纸笔,写道:“弗利维教授,我想请假。”
    弗利维教授猛地站起来,差点摔倒,“你生病了吗?修,你该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她很关心你。”
    修摇头,又写:“不是的,教授,我很好。这个周末我想离开霍格沃茨,回家一趟。”
    “为什么?修,你家里出事了吗?”弗利维教授有些奇怪,修的资料上是写着没有任何亲人了啊。
    修眼神一黯,写道:“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去祭拜她,请您准假。”
    “哦,这真是太遗憾了。”弗利维教授是个心软的好人,眼睛里渗出一点泪水,“修,虽然我很想准你的假,但恐怕不行。如果你要离开霍格沃茨,必须得到校长的同意。”
    修有些失望,但他仍是礼貌地道了谢,转身离开。
    修徘徊在校长室门口,滴水石兽的雕像坚定地守着它的岗位,狰狞的面容透着一种别样的坚毅。
    老实说,修并不想和邓布利多打交道。比起一所学校的校长,邓布利多更像是一个政治家,他工于心计,这让两世都活得单纯的修有些反感。而且他无时不刻不在算计着压榨斯内普教授的价值,现在他和教授走得挺近,他有些担心会连累了斯内普。
    正犹豫着,滴水石兽突然向旁边移开,修抬头看去,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菊花脸出现在他眼前,修有点被吓到。
    “修,你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邓布利多很是和蔼地问。
    既然都面对面了,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修上前几步,勉强对他弯起唇,点了点头。
    “进来吧,孩子。”邓布利多笑着说,让开一条道儿,修轻轻颔首,走进去。
    滴水石兽后面还有一道门,邓布利多打开了它,修踌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进去,门后就是校长室。
    修一进门就被里面大量的银器闪了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邓布利多变出一张金红色的沙发,微笑着请他坐下。修的嘴角抽搐两下,磨磨蹭蹭地在那张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观的沙发上坐下。
    邓布利多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笑得一张老脸皱成一朵盛放的菊花。
    修的注意力被高傲地站在桌上的一根树枝上的火鸡吸引住了。
    火鸡的肉质不错,烤火鸡料理好的话也是很美味的。可惜了,圣诞节还有好久,西方的圣诞大餐可少不了这道菜啊。
    只是这只火鸡,长得似乎有点奇怪啊?
    邓布利多发现他一直在看福克斯,脸上的笑容带着点骄傲,“福克斯是凤凰。它是好孩子,我想你会喜欢他的。”
    修这才想起来这只“火鸡”就是邓布利多的宠物凤凰福克斯,不由大大地囧了一个,再联想到他曾经在中国看过的凤凰图,更是无语。
    福克斯见邓布利多在介绍自己,骄傲地鸣叫一声,小眼睛里透出得意地光芒。修在心里狠狠唾弃了它一把,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来点蟑螂堆吗?”邓布利多揪着一只蟑螂的长须推荐,修心中欲呕,脸上却还是一派镇定,缓缓摇头。”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邓布利多说着,但他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可惜的味道。他抓起一把蟑螂堆塞进嘴巴里,蟑螂在他口中蠕动着,修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大吐特吐。
    邓布利多带着一脸的满足问道:“那么,亲爱的孩子,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呢?”
    终于进入正题,修大大地松了口气,拿出笔记本和笔,写道:“邓布利多校长,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请假离开霍格沃茨去祭拜她,请您允许。”
    邓布利多掩藏在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睛闪动着光芒,“修,我感觉很遗憾,能够教出你这样聪明乖巧的孩子的母亲一定很伟大。”邓布利多似真似假地感叹着。
    修在心里冷笑,他就不相信邓布利多不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打着舞女招牌,做妓女生意的女人。
    邓布利多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体谅修的孝顺,准了假,“好的,你可以请假,但是必须在周日下午回到霍格沃茨,错过重要的课程不是明智的选择。”
    在不涉及所谓“更伟大的利益”时,他还算是个慈祥的长者。
    修稍微收拾了点东西,在星期六早晨离开了霍格沃茨。
    回到久违的白色两层楼房,大厅里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相信房间里也是。
    修卷起袖子开始大扫除。可惜未成年小巫师不能在校外用魔法,否则几个清理一新就能解决了。
    等到修大致将屋里屋外整理一遍已经是下午了,肚子欢快地唱着空城计,痉挛的胃有些难受。
    修随便做了两样菜解决问题,冲了个澡,将拿出去晒了两个小时的被子收回来,扑上柔软的床铺,疲倦地沉睡。
    一觉睡到隔天的清晨,修揉揉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请假回家了。
    床头照片中的菲利希亚·怀特依然笑得明媚肆意,无所畏惧。修怔怔地看了许久,才恍惚地进了浴室洗漱,然后去厨房。
    先吃了早餐,修去最近的市场大采购,然后开始做菲利希亚生前最喜欢的小点心。
    红豆糕,云片糕,五色香糕,千层糕,水果慕斯,提拉米苏,黑森林蛋糕,蓝莓蛋糕,香风起司蛋糕,乳酪,每样都做了一份。
    菲利希亚葬在伦敦郊外的大墓园里,面朝泰晤士河,位置不错。修用了菲利希亚的大部分遗产为她购置了这个风水宝地。
    修轻轻将食篮放在地上,把里面的各式点心拿出来摆放在墓石上,自己坐在墓石边,扭头看墓碑上菲利希亚的黑白照片。
    其实也不是很想念她,只是想尽一份身为人子的孝心。
    菲利希亚在修的生命里待过九年,虽然她不是个好母亲,但修依然感激她,尊重她。
    看着碑上的黑白照片,菲利希亚穿着很正经的衣服,脸上也不再挂着轻浮的媚笑,看上去倒像个好人家的女人。
    当初菲利希亚穿成这样儿说要拍墓照时,修的表情很是不屑。菲利希亚用力地揉乱他的短发,笑着说:“不管是见上帝还是撒旦,穿得正式点总没错。”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是报以一个轻哼。
    如今想起这些,修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将脑袋靠在墓碑上,修歪着头看远方。
    飞鸟掠过如同蓝色缎带的泰晤士河,河岸上不知名的树木随风摆动枝桠,偶尔有行人经过,嬉闹几声,一切看上去如此美好。
    修转头看墓碑,心里想,看着这样的景色,我的母亲,你会想些什么呢?
    他已无从得知。
    黄昏,残阳如血,修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拿起空空的食篮,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留恋。
    霍格沃茨。地窖。
    斯内普再一次将视线从那张小沙发上转移开来,懊恼地丢开手中的羽毛笔。
    这个周末,那个男孩儿没有来。
    几个月前开始他就无视自己的禁令,每个周末都找各种理由赖在地窖,从没有例外,而昨天和今天,都不见他的踪影。
    斯内普为自己竟然对此感到心烦意乱而惊讶,并且生出一种危机感来。
    他们太接近了。
    这样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很危险,对那个男孩也不安全。
    明年该死的波特,救世主先生就要到霍格沃茨了,那个小子一定和他可恶的格兰芬多父亲一样,鲁莽,冲动,只会到处惹麻烦,而自己却必须保护他。
    黑魔标记没有消失,那个人的阴影笼罩着巫师界。当那个人回归之时,这样的平静就会被打破,他又将开始游走于黑白之间,作一个随时会丧失生命的间谍。
    那个男孩,不能再与他接近了,否则……
    
    第27章 暑假
    
    期末考试接近了,整个霍格沃茨的气氛都变得很紧张,到处可以看到拿着课本,挥动魔杖,凑在一起努力复习的小巫师,其中尤以格兰芬多为最。他们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都用来探险和夜游了,只能在考试的前几周临阵磨枪。
    修的生活频率一点也没有被期末考试打乱,还是照样每周的一三五到地窖接收斯内普的额外辅导。当然斯内普曾经提出他该把精力放在考试上,但修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对于修平时的勤奋和坚持斯内普当然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也只是提一提,并没有强硬表示修不准再来地窖。
    考试持续了三天,结果出来时修再次让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和教授们刮目相看。年级第八,对于一个麻瓜出身,并且一开始就只能学高难度的无声魔法的一年级小巫师,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聪明来赞扬了。
    而出乎修意料的是,斯内普竟然给了他一个O,这简直和火星撞地球一样稀罕。毕竟他还以为斯内普会因为“让你不要那么骄傲”的理由,顶多给他一个E或者A。
    今年的学院杯还是归斯莱特林所有,邓布利多魔杖一挥将礼堂的装饰变成银绿色,斯莱特林长桌上一贯优雅傲慢的小蛇们难得丢掉贵族的矜持互相拍掌庆贺,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修看向教授席的斯内普,他唇边的假笑也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愉快。看着这样的斯内普,修禁不住弯起唇角。
    登上霍格沃茨特快,韦斯莱双胞胎和李·乔丹又来和修凑一个车厢,并且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地享用起修做的小点心,边吃边赞不绝口。
    修跟他们聊了几句就埋首在《十八世纪魔咒选》里,对三个大男孩的嬉闹充耳不闻。
    几个小时后,车进了站,小巫师们拥挤着下车,奔向前来接人的家人,拥抱亲吻,然后一边说着趣事一边相偕离去。
    韦斯莱双胞胎和珀西·韦斯莱,查理·韦斯莱(查理·韦斯莱今年毕业了,他拿了十二个O)和前来接他们的亚瑟·韦斯莱和莫莉·韦斯莱一一拥抱过后,双胞胎将修介绍给父母。
    显然莫莉·韦斯莱早在之前就从双胞胎那里得知了修的情况,母性大发,给了修一个大大的拥抱,修很不习惯地挣扎开来,勉强给了他们一个笑容。
    韦斯莱一家邀请修暑假去陋居做客,修表示有空会上门拜访,但不能保证一定会去,双胞胎看起来十分失望。
    修打车回了泰晤士河大道,白色的双层楼房很是醒目。他花了半天将屋子打理好,出门买许多食材和必需品。
    六月末的太阳非常毒辣,不能使用魔法往自己身上扔清凉咒的修累得满头大汗,汗水将头发弄湿了,黏在脸颊两侧,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打理好一切,修迫不及待地上楼冲凉,然后打开风扇,在扇叶的呼呼声中倦极而睡。
    休息了两天,修开始暑假的赚钱计划。虽然从九岁起他在餐馆工作累积了不少财富,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他需要保证自己的生活,而且修在情况允许的时候对于生活质量是很讲究的。
    他的长处也只有做菜,想来想去也只能去餐馆工作,那么当然是去熟悉的地方了。
    修去了之前工作的中餐馆,那家餐馆已经做得很大,开了好几家分店,虽然味道没有修做得好,但厨师大多是经过修指导的,也能够独当一面。
    那个腆着小肚子,笑得和蔼可亲的中国男人听修说明了来意,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连声说着欢迎欢迎。
    虽然只是做暑假工,但对于修这棵摇钱树,老板还是许以高薪,并且上班时间自由,只要每天提供十二道菜就好。
    拜老板的慷慨所赐,修的暑假没有因为赚钱大计而疏忽了学习,虽然不能使用魔法,但修看了许多书,对于无声魔法和高级魔法了解更多了。
    七月中旬的一天,修到餐馆的总店完成每天十二道菜的人物,从门口离开时被刚进了店门的一家子吸引了注意力。
    看起来是一家四口人,但组合很奇怪。父亲矮胖,脖子被层层赘肉挡得根本看不着,紫红色的脸,嘴唇上面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挺滑稽。母亲却是又高又瘦,脖子很长,让修联想到长颈鹿。跟在他们身边的两个孩子一个胖得过头,和他父亲一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而另一个却是又瘦又小,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从没吃饱过。
    嗯——?
    修突然眯起眼睛,隐蔽地打量着那个瘦小的孩子,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带着个丑陋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是极好看的祖母绿,像是上好的翡翠,尖削的下颌,看上去有些秀气,穿着一身肥大的不合身的衣服,挽着袖子和裤腿,怯懦地跟在另外三人后面。
    修来来回回看了一家四人好几遍,脑袋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还不等他多加思考,就听见那个肥胖的男人转头对瘦小孩子低吼,“哈利,识相点,滚出去,不准跟着我们丢脸,到门口等着!要是敢在别人面前,显示你,你那该死的……今天的晚餐你就别吃了!”
    果然!修的耳力很好,听得一清二楚。
    德斯礼一家三口和可怜的受虐儿,魔法界的救世主先生哈利·波特。
    修看着哈利畏畏缩缩地点头,转身走出店门,他想了想,跟上去。踏出店门,修看到哈利蹲在离门几步远的左边,小手压在腹部,心里明白他大概是饿了。
    凭良心说修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看到这样的哈利·波特,即使他知道这个现在可怜的男孩不久之后就会变成魔法界伟大的,人人崇拜的救世主,并且是个他并不喜欢的鲁莽的格兰芬多狮子,他也无法坐视不理。
    修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突然冒出头的小小良心,走过去,蹲在哈利面前。
    瘦弱的男孩受到惊吓一般,瞪着绿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今天是达力的生日,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要带达力出去玩。他们很不想带着哈利出门的,但又害怕留这个小怪物在家会把他们的家毁了,只好勉强把他带着。
    他们去了游乐园和动物园,哈利发现自己竟然能和蛇说话,他放走了一条蟒蛇,因为他说他喜欢自由。这一幕被达力发现并告诉了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他们生气极了,从动物园到餐馆的一路上脸色都十分难看。哈利知道回家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严厉的惩罚。
    接着他们来到一家装潢非常特别但又很好看的餐馆,弗农姨夫不准他进门上桌和他们一起吃饭,怕他丢了他们的脸。
    哈利乖乖地在门口蹲着等,从店里面飘出很香很香的味道,他一整天只吃了一根冰激凌(冰激凌是在游乐园时达力要买,佩妮姨妈怕人家说他偏心,虐待也给哈利买了一只,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胃一抽一抽的,很难受。
    然后眼前一黑,有人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哈利有些吓到,本来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他呆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哈利不由得联想到教堂里神父说的天使,美丽又圣洁。
    天使对他微微一笑,哈利的脸控制不住地红了。他有些慌乱,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鸟窝头。
    对于哈利的脸红,修很自然地归为是天气太热的原因,想了想,拿出纸笔写道:“太阳这么大,你跟我进店里躲躲吧。”
    哈利还来不及想明白为什么天使不直接跟他说话而要用写字,看到这句话连忙摇头,“不,不行,弗农姨夫要我在这里等。”
    修尽力使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天气的闷热让他心情有些浮躁,“我会替你向他们解释的,不要怕。”哈利还是有些犹豫,但看到修温柔的笑容又呆滞了,傻乎乎地站起来,跟着他从后门进入店里。
    刚从前堂过来的老板看到修从后面进来,笑着迎上来,“修,难得你做完十二道菜还回到店里。”他注意到修身后的哈利,问道:“这个孩子是谁?天哪,他看起来很不好。”
    修对他摇摇头,然后拍拍哈利瘦弱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
    修将他带到厨房,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写到:“你好,我是这里的主厨修·怀特,你叫什么名字?”
    主厨?
    哈利有些被震住了。眼前这个美丽的,看起来只比他大一点的天使是这个餐馆的主厨?
    修看着他,神色温和。哈利回过神来,有些脸红,诺诺地回答:“你,你好,我的名字是哈利·波特。”
    修眼里带上点怜惜,这个孩子本该是何等幸福,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像个真正的小王子一样生活,可是现在他却因为长年的虐待和辱骂而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修本来看原著时对于哈利·波特这个主角是不怎么待见的。进了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鲁莽,冲动,好奇心过重,并且没有自己的主见,遇事一头热的冲上去,惹了祸怨天尤人。
    但眼前这个哈利只是个在打骂中挣扎着长大,有些怯懦,但还是善良并且称得上可爱的孩子。
    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哈利有些僵硬,在他目前为止的生命里还没有人对他做过这么亲昵的动作。
    修收回手,低头写:“你可以叫我修,如果你愿意的话。”
    哈利连连点头,天使准许自己喊他的教名,哈利激动得脸又红了。他的皮肤很白,脸红很明显。
    修看得挺有趣,笑了一下,又写:“如果有这个荣幸的话,我能称呼你哈利吗?”哈利这回是拼命点头,却又见修写道:“哈利,如你所见,我不能说话,你愿意和我做个朋友吗?”
    哈利先是惊奇地瞪大眼睛,然后翡翠一样的眼睛流露出悲伤之色,“我当然很愿意,Hu……修,我非常,非常高兴,”哈利伸手擦了擦眼角,“我,我从来没有朋友,周围的人都觉得我是怪物,不肯跟我玩。”
    修皱着眉头,在哈利有些惶恐的注视下写着:你不是怪物。”
    平平板板的陈述句,但哈利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和抿起的唇角,觉出一种坚定的味道来,哈利不由自主地点头。
    修又恢复了笑容,写道:“你肚子饿了吧?”哈利局促地“嗯”了一声,肚子配合得地发出一声哀鸣,他的脸登时爆红。
    修在本子上写下“wait”,然后走到灶台,卷起袖子忙碌起来。厨房里的其他厨师自动让了个宽敞些的地方给他,在这些厨师心里,修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而是值得他们尊敬的顶尖厨师。
    半个小时候,修做好了三菜一汤,从饭锅里直接盛了些现成的米饭,端到哈利面前,做了个容易理解的“吃”的动作。
    哈利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肚子的抗议和美食的诱惑,正准备吃却悲催地发现自己根本不会使用餐具。
    那两根看起来黑乎乎的棍子滑不留手,好不容易夹住了,还没送到嘴巴里就又掉回去了,鼓捣了半天连一口饭都没吃进去。
    修暗自懊恼自己思虑不周,给他换了叉子和汤匙(餐馆考虑到大部分外国人都不会用筷子,所以用的大部分是西餐具,筷子基本只当了摆设),哈利狼吞虎咽起来,没十分钟就解决了所有的东西,那速度看得修有些目瞪口呆。
    当哈利放下空空如也的碗时,修已经从惊奇的状态恢复过来,没让哈利因为自己的吃饭速度而脸红。
    考虑到德斯礼一家,修陪哈利回到餐馆门口,好在德斯礼一家还在吃最后的甜品,没有发现哈利不见了。
    分开时哈利依依不舍,追问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修,修神秘一笑,写道:“很快。”
    
    第二卷

    第28章 朋友
    
    之后的暑假和之前一样,平淡无奇。不久霍格沃茨寄来了二年级需要的书单,修算准了哈利被海格带去对角巷的日子也出发去采购。
    这是修第一次自己来到对角巷,去年跟着斯内普来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看,这次他打定了主意要参观一下这条巫师界最繁华的街道。
    修先去了古灵阁兑换了一些金加隆,然后到丽痕书店买了下学期的书。
    修考虑到冬天的寒冷,决定去摩金夫人长袍店订做两件斗篷和几套平时穿的巫师袍。
    进入长袍店时,修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高脚凳上的男孩子。铂金色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精致无瑕却还尚显稚嫩的面容,微扬的下颌显出贵族的高傲,两条眉毛因为身上不断骚扰的色尺子而皱得很紧。
    德拉科·马尔福,一个臭屁却又该死的可爱的小贵族。修感觉手有些痒痒,很想捏捏小贵族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
    唔,好吧,其实修有个很丢人的弱点,他对一切可爱的东西都没有免疫力。
    小马尔福注意到修,眼睛突地一亮,有些兴奋,却还是压制着,故意用慢吞吞的贵族调子说:“你好,你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
    修正要那纸笔,却听摩金夫人喜悦的声音喊道:“修,哦,好久不见,我一直很想你。”摩金夫人走过来抱了他一下,“来,店里进了些新款式,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修微笑,指指凳子上面露不快的德拉科·马尔福。摩金夫人了然,笑眯眯地说:“好的,你们聊,我去拿布料。”
    等摩金夫人离开后,修对德拉科·马尔福点头笑了笑,拿出笔记本和他惯用来“说话”的钢笔,写道:“你好,我是修·怀特,今年即将成为霍格沃茨二年级生。我想我见过你的父亲,你知道,《巫师贵族史》中提到过,高贵的马尔福家族标志性的铂金头发。”
    德拉科看着他递来的笔记本,有些惊讶,但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还是用那种让人咬牙切齿的贵族腔调说:“哦,你好,我是德拉科·马尔福。我知道你,父亲提过一次,你的引导教授是斯内普教授。”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巫师界历史上第一个天生的哑巴巫师(以前也不是没有哑巴巫师,但那都是因为各种永久性魔法伤害造成的,没有生来就是哑巴还治不好的。)。
    修点头,轻笑,德拉科本来因为知道修是个泥巴种和哑巴的鄙视和不屑顿时不受控制地飞到九霄云外。修的笑容太过干净纯粹,没有人能够真正讨厌他。
    德拉科毕竟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巫师,没有真的学会贵族那套,没一会儿就忍不住问了:“你真的不能说话吗?”他尽量想使自己的口气不是那么好奇,但显然没有成功。
    修没有在意,微笑着点头。他是个哑巴,这个事实他再清楚不过,也从来不为此感到自卑或者羞耻。
    这时一个顶着一头乱发,神色紧张的男孩走进长袍店,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凳子上的德拉科不明所以。
    突然男孩瞪大眼睛,惊喜地喊:“修!”
    修笑着点点头,摸摸跳到他面前的哈利的脑袋,头发虽然乱,但很软,手感实在不错。
    哈利还处在惊吓状态,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问:“修,你也是巫师?”修点头。哈利睁大了眼睛,控诉地说:“你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巫师?”
    修毫不否认,哈利气恼地嘟起了嘴巴,祖母绿的杏仁眼写着明明白白的委屈。
    修在笔记本上写:“我感觉到你身上的魔力波动,知道你也是巫师,不过当时时间紧迫,我想反正你不久就会知道了,也就不多说了。”
    哈利本来也不是真生气,他一解释就笑开了脸。
    修指指被忽视在一旁的德拉科,哈利立刻转身,心情很好地笑着说:“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
    这回德拉科没有掩饰好自己的惊讶,瞪大了银灰色的眼睛,嘴巴微微张开,看起来更可爱了。修感觉手痒得不得了。
    “你是哈利·波特?”德拉科惊异地反问,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苍白的双颊泛出一点红,抬高了下颌,做出高傲的表情。但因为他可能是修的朋友,哈利并没有像原著那样排斥他的贵族式傲慢。
    “是的,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哈利问道。
    “好吧。我叫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慢慢地说,用眼角打量着哈利。
    哈利看看修,又转回来,眨巴着眼睛问:“你是修的朋友吗?”
    朋友?他们才第一次见面,甚至话都没说上两句,当然不是。父亲也不会同意他交一个麻瓜,哑巴的朋友。
    他正要开口,修却突然朝他使眼色,点头。德拉科一顿,嘴巴不自觉地吐出一个字,“是。”
    修满意地笑了,哈利更是整张脸都亮了起来,让他本来被黑框眼镜遮去七分的脸一下子变得耀眼。
    德拉科脸不由得一红。而修则是因为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凑到了一起,到时候画面一定很美好而开心。
    修站在旁边,看德拉科和哈利开始愉快地交谈。德拉科为魔法界常识为零的哈利介绍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哈利的眼睛一直闪闪发着光。
    那把出了名的色尺子终于舍得从德拉科身上下来,不知何时已经出来的摩金夫人将它放到修身上,修强忍着粉身碎骨了它的冲动。
    德拉科有几分幸灾乐祸,哈利却有些担心,因为修看起来很不舒服。
    “德拉科,修看起来不太好,那把尺子有什么问题吗?”不过一会儿,两只小动物已经发展到互称教名的地步。
    德拉科解释道:“哈利,不用担心。那把尺子只是好色,喜欢骚扰人,等一会儿你也要这样的。”
    哈利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三个人都量完了,海格在门外喊,他的声音真大,修觉得整个长袍店都抖了抖。
    “哈利,你好了吗?”
    哈利这才想起海格的存在,连忙高声喊:“快好了,海格,请你等一下。”
    他回头看修和德拉科,“对不起,我得走了,海格在叫我。德拉科,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是朋友了吧?”
    德拉科抿抿嘴巴,点头,“当然。我,德拉科·马尔福承认你是我的朋友。”
    哈利看起来开心极了,扑过去抱住德拉科,没防备的德拉科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好了,哈利已经放开他,转去抱了修一下子,眼睛有些红,“真是太好了,我有了两个朋友。再见!”
    他说着转身跑出去,在那个半巨人面前停住,然后和他一起走了。
    修好笑地看着德拉科巴巴地看着哈利走远,在本子上写:“别看了,人都走了。”
    德拉科看着递到眼前的本子,脸红了,没什么气势地瞪着他。
    修笑得狡黠,对他的瞪视根本无动于衷。
    “小龙,你怎么还在这里?纳西莎在魔杖店等你很久了。”耀眼的铂金长发首先映入眼帘,然后是卢修斯·马尔福美丽高傲的脸。
    “父亲。”德拉科走过去,“对不起,让您等久了。父亲,我想向您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修·怀特。”
    修微仰头对卢修斯笑了笑。
    卢修斯眯了眯狭长的银灰色凤目,“哦,怀特先生,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很高兴再见到你。”
    修礼貌地点头。
    “好了,小龙,和你的朋友告别,我们该去买魔杖了。”卢修斯转开视线,冷漠地说。
    德拉科对修说了再见,和他的父亲一起离开了长袍店。
    “德拉科,你真的决定和怀特先生成为朋友,以一个马尔福的身份?”卢修斯的声线很动人,带着不自觉的魅惑,尤其是问句时更是撩人心弦。
    “是的,父亲。”德拉科坚定地说,“父亲,刚才我还认识了哈利·波特。”
    卢修斯顿住了脚步,挑挑眉,“救世主先生?你们相处如何?”
    “非常愉快。父亲,我决定和哈利做朋友。”德拉科毫不退缩地仰头看着他高傲而优雅的父亲,他自小崇拜的榜样。
    卢修斯摩挲着他的蛇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当然可以,如果这是你的意愿。德拉科,你知道,爸爸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德拉科小脸很是严肃,“我明白,父亲。”
    “走吧。”卢修斯没再多说,举步向前走,德拉科跟在他身后,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很是引人注目。
    修也没有继续待在长袍店,而是在对角巷四处闲逛,看遍了所有的建筑。
    突然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笑容都明亮了许多。
    三步并两步,修朝斯内普跑过去,还没进入他五步范围,他已经转过身,魔杖握在手上,黑眸里满是警戒之色。
    修停住,斯内普看到是他,褪去警惕,变成冷漠,“怀特先生,难道整个暑假你学会的就是像个四肢发达的巨怪一样到处乱撞吗?”
    修瘪嘴,怎么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是对他喷毒液,真伤心呐~
    斯内普抱胸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气闷的修,嘴角带起一点愉悦的弧度。
    修最后还是选择忽略掉斯内普的嘲讽,上前几步,伸手拽了拽他的长袍,水汪汪的琥珀色大眼可怜巴巴地,看得斯内普什么脾气都没了。
    “Well,怀特先生,收起你的表情,有什么事直接说,我没有时间陪你在大街上消耗。”
    修知道他再一次对自己妥协,绽开大大的笑容,哪儿还有刚才的可怜样。
    “斯内普教授,我很想您。”修写着,一直盯着他的笔尖的斯内普眼看着他笔下流泻出这句话,胸腔中有个柔软的地方像被针扎了一下。修继续写:“您看起来不是很好,暑假一定又不眠不休地熬制魔药了吧?”
    斯内普勉强自己忽视掉胸口的异样,冰冷地说:“我想,怀特先生,这并不关你的事,还是你真的觉得做个家养小精灵比巫师好?”
    修抿唇,不满地瞪他。
    “斯内普教授,请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您明知道我只是关心您而已。”修非常郑重地写,大眼好不畏怯地与他对视。
    斯内普心口猛地一紧,不由得后退半步,神色不明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却倔强的孩子。
    这样毫无杂质的关怀,他一时想不清楚自己是曾经拥有过然后失去,还是从未得到过。
    少年的琥珀色眼睛如此干净剔透,坚定地看着他,斯内普感觉心里有声音在叫嚣:离开他!快点离开他!
    他选择了服从那个声音,丢下一句:“怀特先生,如果你还有点脑袋的话就该知道回去的路!”然后匆匆离去,修甚至来不及跟他说一句再见。
    
    第29章 站台
    
    九月一号,国王十字车站。
    修提着轻便的行李箱等在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之间,出色的容颜惹来许多人注目,连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修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定定地站在那里,神色漠然,若不是风拂过带起衣袂轻扬,还让人误以为是一座逼真的雕塑。
    十点多一刻。
    “修!”男孩还未经历变声期的声音还很稚嫩,带着一种固有的傲气,还有明显的欢喜。
    修转过身,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颗铂金色的脑袋,他渐渐敛去冰冷的神色,恢复平时的温和可亲。
    马尔福家主和他的继承人,还有马尔福夫人,一个美丽而高贵的女人。
    修对他们礼貌地微笑,点头致意。
    卢修斯·马尔福微仰着优美的下颌,用眼角余光看着他,那副傲慢的贵族样让修手痒痒。但这次不是因为可爱想捏捏,而是想一拳揍掉他的不可一世。
    “怀特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卢修斯用贵族式的咏叹调慢吞吞地说着,“这位是我的夫人,纳西莎·马尔福。”
    纳西莎一直用一种评估的眼神在看着修,这让修不太舒服,但他仍然不失礼节地对她微笑。
    “你好,怀特先生。”纳西莎说着,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是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
    一边的德拉科有些焦急,父亲母亲的态度实在算不得好,从小就被要求学会察言观色的他也看得出修的性格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他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修注意到他微微皱起的眉,不着痕迹地对他眨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修就像有一种力量,轻易让德拉科平静下来。
    卢修斯没有错过这一幕,银灰色的凤眼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光芒。
    马尔福夫妇又对德拉科嘱咐了几句,然后告别离开。
    德拉科走上前几步,有些窘迫地对修说:“修,对不起,父亲和母亲的态度……”夹在父母和朋友之中的小贵族很难受。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渴望朋友是理所当然的。
    修笑着对他摇摇头,从口袋里拿了纸笔,写道:“没关系,这很正常。德拉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德拉科很想保持贵族的优雅,但他点头的频率依然比平时快了不少。修低笑,继续写:“我很理解,魔法界的贵族对于麻瓜巫师和混血巫师总是带着偏见,这并不怪你。”
    德拉科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色,确定他真的没有介怀,恢复了那副高傲的贵族样,让修的手忍不住又痒了起来。
    “那么,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让你没有先上霍格沃茨特快,而是在这里让这些肮……咳!麻瓜观赏?”考虑到修是麻瓜出声,德拉科僵硬地改口。
    修对这个倒是完全不在意,而是认真地回答德拉科的问题,“我在等哈利。前两天我们通了信,约定在这里等对方。”
    其实这个约定是修提出来的,他可不希望哈利和德拉科刚建立起来的友谊被罗恩·韦斯莱三言两语破坏了。哈利现在很容易受人影响,相信海格已经向哈利灌输了格兰芬多都是好孩子,斯莱特林不好,邓布利多如何如何伟大的思想,要是再让罗恩这个过于热情,标准的邓布利多崇拜者的同龄人挑拨几句,加上德拉科发挥几下自己的别扭,估计他好不容易凑成的友情就完蛋了。
    德拉科看完修写的话,眼睛亮了亮,说:“为了避免你太孤单,我陪你等吧。”
    修看得好笑,明明是自己想早点看到哈利,却还偏偏要做出一副“我只是好心陪你而已”的样子,真是别扭得可爱。
    修终于忍不住脑袋里的小恶魔作祟,伸手捏了捏德拉科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德拉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后退两步,涨红了脸问:“修,你做什么?!”
    修笑眯眯地,写道:“德拉科的脸真好捏。”他写的很认真,就想在对待一篇严肃的论文一样。
    德拉科的小脸通红,又被捏红的,但更多是被气和羞恼的,“你!”
    修突然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他身后。德拉科转过头,就见似乎是一家人的三个人向这边走来,而拖着行李箱,缩着小脑瓜的哈利躲在后面,走得很慢。
    等近了些,还能看见前面三个人嘴巴张张合合的,轮流对哈利不知说些什么,哈利看起来很惶恐的样子。
    修和德拉科一致皱起眉来。
    “好了,你到了,小子。第9站台——第10站台。你的站台应该是在这两个站台之间吧,可看起来好像还没来得及修建呢,是吧”
    他们听见那个中等身高的肥胖男人笑得心怀鬼胎,哈利有些慌张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出海格说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然后他看见了他的两个朋友。
    “修!德拉科!”哈利顾不得德斯礼一家难看的脸色,撒腿朝他们朋友们跑过来。
    修微笑,德拉科两手勉强撑住刹不住脚步的哈利的肩膀,皱着眉咕哝一句:“哦,该死的格兰芬多行为!”
    哈利稳住了身子,对他们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我好想你们呐!德拉科,你都没有写信给我,还是修好!”
    德拉科干咳两声,没脸说自己在忙着抄五十遍马尔福家规。虽然卢修斯认同了他和修,哈利做朋友,但为了让他记住自己的身负的责任,他足足将几千条家规抄了五十遍,还不许用魔法,手都快断了,昨天晚上才刚抄完,哪有那个时间给哈利写信。
    后面的弗农·德斯礼将哈利的行李扔过来,不安好心地说:“小子,祝你学期好运。”他背后的达力对他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充满了恶意。
    德斯礼一家离开了车站,德拉科皱着眉问:“哈利,那是你的家人?他们看起来似乎……”他尽量挑选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不太喜欢你。”
    哈利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瑟缩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不用理他们。”他快速转开话题,“对了,那个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哪?我都找不着。”
    德拉科用一种深思的眼神看着他,但没有追问。作为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即将是),他尊重朋友的隐私。
    修点点哈利的肩,然后指着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检票口,那里矗立着这一根柱子。德拉科解释道:“只要照直朝那根柱子冲过去就好了。”
    “冲过去?”哈利惊诧地瞪着那根看起来十分结实的方柱,想象自己一头撞在上面,额上起了个大包的情形,抖了抖。
    修笑笑,没多解释,提着行李往柱子走,最后几步疾跑,在哈利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没入柱子,没了踪影。
    德拉科拍拍他的肩,“哈利,你先进去。”哈利看看他,又看看那根柱子,咽了咽唾沫,闭起眼睛冲过去。
    他只觉得身体像被什么挤压,然后眼睛睁开,就看见一辆鲜红色的旧式列车,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时。哈利回头一看,原来检票口的地方现在竟成了一条锻铁拱道,上边写着:94/3站台。
    修站在不远处朝他微笑,哈利正想朝他走过去,背上被人撞了一下,转头,见德拉科捂着额头,皱着眉头,“哈利,你怎么站在这里?”
    哈利抱歉地笑笑,和他一起向修走过去,三人一起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第30章 列车
    
    上了车,修和哈利进了一个偏僻些的包厢,德拉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说去马尔福包厢,待会儿再来找他们。
    哈利看着德拉科离开的背影,转头看修,欲言又止。
    修心中了然,拿了纸笔写道:“哈利,是不是海格跟你说了什么?”哈利有些惊讶他的敏锐,乖乖点头,“嗯。他说我的父母是被黑魔王杀死的,在对角巷时海格看见我和德拉科聊天了,他劝我不要和德拉科接近,说他们一家都是黑魔王的忠实追随者,是邪恶的食死徒。”
    修摇头,写:“哈利,你认为德拉科邪恶吗?”哈利连忙摇头,“当然不!虽然德拉科老是用下巴看人,但我知道他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的。”在德斯礼家那种环境,哈利早就可以分辨对方的基本情绪。
    “那么就不要轻易怀疑你的朋友,哈利,别人说的并不一定是对的。你要知道,即使是你亲眼所见都可能是错的。”修写着,他的字少了平时的飘逸而多了几分郑重,“我希望你能学会自己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
    哈利看着他隽逸的字,虽然还是似懂非懂,但他心里牢牢记住了要自己思考这句话。
    看哈利有些了悟又有些困惑的表情,修笑了笑。点到为止,哈利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不久他就会理解了。
    转开话题:“哈利,我想你在你姨妈家都没有看过课本吧?”哈利点头,“嗯,佩妮姨妈把所有东西都锁了起来,我早上才拿到的。”
    修脸色变得正经,“那还不拿出来预习?”哈利苦着一张小脸,说:“修,不用这么认真吧?”
    “哈利,作为一个学生,你该做的是学习。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所有人都把你当成救世主,虽然我对于整个魔法界把希望寄托在你一个小孩子身上感到很可笑,但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难道你想让人耻笑救世主成绩差吗?”修写完长长的一句话,觉得有些手酸。
    “我,我知道了。”哈利被修的长篇大论吓到,连忙从行李箱里拿出被海格施了缩小咒的课本。哈利有些苦恼地看着跟火柴盒一样大的书,“修,这要怎么办?”
    修拿出魔杖一挥,施了个咒立停,课本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哈利完全被这一手震住了,崇拜的星星眼看着修。
    修有些好笑,安慰地写:“这没什么,你很快就能学会了。”的确,作为救世主的哈利潜力很高,而且不像他一开始就只能学习无声咒,咒立停这样的魔咒只要他肯好好学,绝对不在话下。
    哈利翻开一摞书最上面那本,刚好就是《标准魔咒,初级》,看了起来,神奇的魔法也很快让他专注其中。
    没过多久,一个红色头发,脸上长着雀斑的男孩子走了进来,“请问,这里有人吗?”他指着哈利旁边的位置问。哈利对他摇摇头,“没有。”男孩在那个位子坐下。
    韦斯莱双胞胎探进脑袋,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睛齐齐一亮,“修!”
    “哦,修,你真让我们伤心。”弗雷德捂着心口做哀怨状。
    “整个暑假我们一直,”乔治接道。
    “在等着你来。”
    “陋居的大门为你敞开,而你却,”
    “不见踪影。”
    “哦,我们的心为你而破碎!”合声。
    修含笑看着他们耍宝,对于他们的控诉全当耳边风。
    双胞胎无奈地耸耸肩,“好吧。修,这位可爱的小弟弟是谁?”
    修瞟了一眼被双胞胎的说唱弄得有些晕忽忽的哈利,哈利连忙站起来,小脸有些红,“你们好,我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三个声音同时大叫,修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双胞胎虽然惊讶,但很快就爽朗地笑起来,“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乔治·韦斯莱,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弗雷德。我们可以叫你哈利吗?”哈利看了修一眼,没等到他回应,只好转回去,点了两下他。
    双胞胎眨了眨眼,说:“修,哈利,这是我们的小弟,罗恩,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们照顾他一下。我们要去中间的车厢走走,李·乔丹弄来了一只大蜘蛛。”
    两人说着离开了这个车厢,修低头继续看书,而哈利则是犹豫着要不要和罗恩搭话免得他孤单,最后当他决定看自己的书时,罗恩局促地开口了,“那个,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点头。
    罗恩指指他的额头,“那你当真……你知道……”
    哈利撩开额上的一绺头发,露出闪电形伤疤。罗恩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神秘人干的?”
    “是的。”哈利说,他的眼睛看了看对面的修,他在看一本厚厚的书,一点也没有被他们的谈话吸引,“可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罗恩急切地问:“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哈利微微皱了皱眉,为他不够恰当的追问感到有些不舒服,“我想是的。我只记得有很多绿光,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手指拨了拨书,隐晦地表达自己想并不想继续聊下去的念头。
    罗恩才感觉到自己的问话太过火,脸色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对,对不起。”他低下头,不再说话。哈利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心思转回他的书上去了。
    车厢里很静,只有修和哈利偶尔的翻书声。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拉开车厢门走了进来是,身后跟着两个矮胖墩儿。“修,哈利……”德拉科猛地一顿,皱眉:“红头发,孩子多得养不起的韦斯莱。”
    “马尔福!你这个邪恶的小食死徒!”罗恩跳起来,瞪着德拉科吼。
    德拉科想回嘴,却见修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计较,然后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的位置。德拉科哼了一声,坐过去坐在修身边。
    “修,哈利,你们怎么会和红头发韦斯莱在一个车厢。”他说着,看向哈利。哈利为难的地看了罗恩一眼,“德拉科,车厢不是我们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也没办法拒绝别人进来。
    “跟我去马尔福家的包厢吧,那儿清静,还有很多好吃的。”德拉科提议。
    修摇头,倾身向前,写:“不用了,德拉科,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吗?”他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小山一样的男孩。
    德拉科这才想起来,介绍道:“左边是克拉布,右边是高尔。”他转回去,“你们真的不去?”
    修还是摇头,哈利看了看一脸期盼的德拉科,又看看修,终于还是摇头。
    德拉科有些颓丧,挥挥手向两个跟班说:“你们先回去吧,桌上的零食可以随便吃。”两个男孩欢呼一声离开了。
    修手痒地捏了捏德拉科的脸颊,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三碟施了缩小咒的糕点,将他们恢复原样,放在桌上,在纸上写:“我亲手做的,尝尝吧。”
    德拉科有些犹豫,而尝过修手艺的哈利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手那一块,咬一口,含糊地说:“好吃,真好吃!”
    德拉科看他满足的样子,再看看微笑的修,也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灰色的漂亮眼睛顿时放出光芒,三两下吃掉手中的提拉米苏,又拿了一块,却眼见哈利已经快将一碟糕点都消灭了,急了,抛弃贵族形象和哈利抢夺起来。中途有列车员来卖零食,但狼吞虎咽的哈利和德拉科都没空理会。
    修看了看一边羡慕又气愤的罗恩,想了想,将最后几块幸存的蓝莓蛋糕推到他面前。罗恩看了看他秀美温和的脸,想要伸手拿,却看见德拉科傲慢地斜睨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拉开车厢门,走了出去。
    把修视为最重要的朋友的哈利对罗恩本就印象不佳,这下子见他拒绝了修的示好,更是不喜欢他了。德拉科嘟哝一句:“没教养的臭鼬!”
    修无奈地耸耸肩,将碟子拉回来,让两小孩吃掉了。吃完美味的糕点,修又看起了书,德拉科占据了原本罗恩的位置,和哈利闲聊,最后演变为为哈利讲解基本的魔法理论。
    沉浸在魔法奥妙中的三人听见一阵敲门声,抬头见一个圆脸男孩走了进来,眼里含着泪:“对不起,”他说,“我想问问,你看见我的蟾蜍了吗”三个人的注视让男孩有些紧张。
    修和哈利摇摇头,德拉科迅速摆出一副高傲的贵族脸。男孩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它会回来的。”哈利不太忍心,安慰地说。
    “是啊,”孩子伤心地说,“那么,要是你们看见……”
    男孩离开了,车厢恢复了片刻安静,但很快那男孩又回来了,只是这次他身边跟着个女孩。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
    修和哈利摇头,德拉科皱起眉头,勉强自己回答这个骄傲得过分的女孩,“我们已经跟他说过没看见了。”
    可是小姑娘没再理会他,而是看着修和哈利,“你们在看书?我最喜欢书了。我已经把一年级所有的课本都看过了,还有一些课外书。我家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当我收到入学通知书时,我吃惊极了,但又特别高兴,因为,我的意思是说,据我所知,这是一所最优秀的魔法学校——所有的课本我都背会了,当然,我只希望这能够用——我叫赫敏·格兰杰,顺便问一句,你们叫什么名字”
    哈利对女孩点点头,“我是哈利·波特。”
    赫敏惊异不已,“你就是哈利·波特?你的事我全都知道。当然——我额外多买了几本参考书,《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几本书里都提到了你。”
    她连珠炮的说完,哈利用一个点头回应他。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口气傲慢的女孩子。
    赫敏没有察觉他的不快,转看向修,“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修用放在桌上没有收起来的纸笔写:“你好,格兰杰,我是修·怀特。”
    赫敏有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修,麻瓜出身的她很快明白修不能说话。“你是哑巴?”
    修坦然地点头,而哈利和德拉科则是很生气。德拉科站起来,“泥巴……”他又僵硬地停住了,“格兰杰,请你放尊重点!”哈利也对她怒目而视,反倒是修悠悠哉哉,一点不愉之色都没有。
    赫敏脸涨得通红,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昂起下巴傲慢地说:“你们最好赶快换校服,就要到站了。”然后快速离开,顺手拉上纳威。
    “真是个讨厌的女孩。”哈利嘟囔道,坐了下来。德拉科也还是有点生气,修写了几句话安慰他们,然后让德拉科会包厢去换衣服。
    
    第31章 开始
    
    列车到站,下了车,修和哈利,德拉科分手,跟着高年级的学生走上一条粗糙泥泞的路,路的尽头有许多马车停在那里。
    走得近了,修看见每辆马车前面都有一匹浑身纯黑,骨瘦如柴,类似马却比马丑陋得多的生物。
    那是夜骐,只有真正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们。修看着其中一匹夜骐发愣,想着他能看见大概是因为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死亡吧。
    真是诡异,不是吗?
    这时亚维特拨开人群朝他走过来,拍了把他的肩膀,“嘿!修,你在看什么?”在别人看来,修只是盯着空气在发愣。
    修轻轻摇头,这样的黑暗他没法回答任何问题。亚维特大概也想起了这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抱歉,修。”
    修在黑暗中对他笑了笑,拉了一把他的袖子,和他上了一辆马车。
    霍格沃茨的礼堂和去年开学宴时的布置并无不同,修坐在基本上成了他的专属位置的最末位。过了不久,麦格教授带着新生们走了进来。修和新生群里站在一起的哈利和德拉科视线相遇,微微一笑。
    哈利进了霍格沃茨,剧情开始了,但在他的插足下本该是死对头的哈利和德拉科成了朋友,命运究竟会滑向何方,他再无从得知。
    他看向教授席,斯内普空洞,带着憎恨和恶意的眼睛直直盯着哈利,哈利像是感应到一样,转头看过去,然后他突然捂住额头,德拉科连忙低头去说了些什么,伸手帮他揉揉疼痛的闪电疤痕。
    修又转过头,斯内普旁边一脸怯懦,畏畏缩缩,头上包着厚厚头巾的青年男子正好把他对着哈利的后脑勺转回去。
    分院开始了。
    一个又一个名字从麦格教授口中念出,带着紧张和兴奋地小巫师陆续被分到各自命定的学院。赫敏不知为什么没有像原著一样被分到格兰芬多,而是成了拉文克劳的一份子。分院帽刚碰到德拉科的头发就迫不及待地大喊:“斯莱特林!”
    德拉科带着骄傲的笑容从容而优雅地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为他让出首位,他当仁不让地坐下。他隔着人群对哈利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哈利觉得急速跳动的心奇妙地平静下来。
    终于轮到了哈利,当他的名字被念出来时,全部人都向他看去。哈利不安地朝修的方向看去,修对他安抚性地一笑。然后他又看了看斯莱特林的德拉科,他也用鼓励的微笑看着他。
    哈利给自己打气,走上去拿起那个脏兮兮的破烂帽子戴在头上,在凳子上坐好。
    “嗯,”他听到耳边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难。非常难。看得出很有勇气。心地也不坏。有天分,哦,我的天哪,不错——你有急于证明自己的强烈愿望,那么,很有意思……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摘自原著)
    哈利在脑袋里拼命想:“去斯莱特林,去斯莱特林。”
    他想去朋友所在的学院的,但是拉文克劳有那个高傲没礼貌的女孩,他决定和德拉科一起待在斯莱特林。
    “哦,是的。斯莱特林能帮你走向辉煌。”分院帽说着,哈利松了口气,却在下一刻又听见它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其实格兰芬多也很适合你。那里的孩子热情勇敢,你会在那里收获友谊。”
    哈利捏紧了帽檐,坚持自己的决定,“我要去斯莱特林!”分院帽还是犹豫,哈利咬咬牙,“分院帽先生,如果你不让我去斯莱特林,我就把你剪成碎片!”
    分院帽失声大叫:“你敢威胁我?!我可是伟大的分院帽!霍格沃茨的四个创始人赋予了我智慧,把分院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你竟然威胁我!斯莱特林!你这条狡诈的小蛇!”
    全场寂静!
    救世主威胁分院帽已经够惊悚了,救世主是个斯莱特林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
    得到满意结果的哈利开心地笑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准确来说是走向德拉科。德拉科将身边空出一个位置,让哈利坐下,然后眼睛在整个斯莱特林扫了一遍,警告所有人,哈利是他护着的人,谁想动他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看来今晚霍格沃茨的上空注定不平静了。
    哈利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自己成为斯莱特林到底是如何轰动,还拉着德拉科的手臂,笑嘻嘻地朝拉文克劳长桌的修挤挤眼睛。
    教授席上,大部分教师都是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斯内普则是死死皱着眉头,看着斯莱特林长桌上行为亲密的哈利和德拉科。
    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睛疯狂地闪烁着光芒。哈利竟然是个斯莱特林,而且看起来和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关系很好。他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意外,看来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也许他得再观察一下。
    整个晚宴显得很不平静,四个学院的小动物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偷看斯莱特林长桌上大快朵颐的哈利。哈利并不是没有感觉,但他选择了完全无视。
    一道充满愤怒的目光像要将哈利灼伤一样,哈利咽下满嘴食物,扯扯德拉科的袖子,示意他看。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罗恩·韦斯莱死死捏着刀叉,看着他们这边,那种眼神好像哈利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
    德拉科鄙夷地看了罗恩一眼,低头对哈利说:“哈利,不用理他。”哈利乖乖点头,继续吃晚餐。
    晚宴结束后半个小时,修从拉文克劳塔楼溜出来,给自己施了个无声无息,避开一些还在游荡的小动物,快步向地窖跑去。
    修在地窖门口停住,门把上的蛇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没有像上学期那样给他开门。修感到奇怪,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细听,没有任何动静,他想也许斯内普还没有回来。
    修没有多想为什么那条蛇不给他开门,靠着墙站着,眼睛看着前方,等斯内普回来。
    等了有一会儿,斯内普几乎要没入夜色中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之内,修连忙站直,走上前几步,脸上绽开笑容。
    斯内普在教授席上,漠然地看着麦格教授带着今年的新生走进礼堂。几乎是第一时间,他的眼睛捕捉到那一双祖母绿的眸子。
    哈利·波特!
    他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的孩子。他每次想起这个孩子的存在都会恨不能给他一打钻心剜骨。
    冠着波特这个万恶的姓氏,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缕光为救这个孩子而献祭了她自己,他有多恨!但偏偏这个孩子却遗传了那双美丽的绿眼,即使他整张脸只有那一双眼睛像莉莉。
    他将要保护这个孩子,以自己的性命!斯内普告诉自己,你守护的不是那个巨怪一样的波特,而是那双绿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他的罪!
    斯内普眉间的褶皱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梅林的内衣!他看到了什么?那个该死的波特看起来和马尔福家的小孔雀,他的教子如此亲密!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还有,为什么哈利·小巨怪·波特会和拉文克劳的那个臭小子修·怀特认识?他们在对对方微笑!
    更离谱的是,分院帽那顶破帽子居然老糊涂到把哈利·波特扔进毒蛇堆里!
    一个波特,魔法界的救世主,竟然是一个进了食死徒后备军团斯莱特林?!
    哈!梅林,你被亚瑟王干得连思考都不会了吗?
    晚宴后,斯内普照例去斯莱特林宿舍训话,提醒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巨怪谨守斯莱特林守则,又狠狠剜了那个绿眼睛的,该死的波特几眼,然后转身离开,徒留身后被他们院长的气势镇住的一干小蛇。
    走到地窖门口,又看见修等在门口,过于纤瘦的身形在沉沉的黑暗中显得孤零零的,让他的心头又是一紧。
    该死的梅林!
    这只小巨怪就不能消停一点吗?为什么他就不能收起他脸上那过分灿烂的笑容?!
    深吸口气,斯内普压下心中的烦躁,冷冷地说:“怀特先生,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拉文克劳塔楼,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地窖门口吗?”
    修抿了抿唇,伸手戳了戳门把上缠绕的小蛇,惹来它一个白眼。
    斯内普意识到要得到修的解释必须进门,这个认知让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走到门前,门把上的蛇游开,门随即打开,“进来。”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修拿出纸笔回答斯内普刚从的问题,“斯内普教授,我是来跟您道歉的。”
    斯内普不耐烦地皱眉,“怀特先生,我不记得你做了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事。”
    “那天在对角巷,您离开的时候似乎很生气,我想一定是我说了什么让您感到不快的话。斯内普教授,我很抱歉让您生气,请您原谅。”修写得很诚恳,让斯内普都不好发火。
    “怀特先生,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那并不是你的错。”斯内普说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没事的话,你该走了。”
    修没动,而是继续写:“斯内普教授,我这学期还能来您这儿禁闭吗?”
    “如果你让我找到理由禁闭的话,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斯内普平板地说。修也皱眉了,“不,教授,您明知道我的意思是继续上学期的辅导。”
    斯内普冷漠地看着他:“怀特先生,我想我没有义务一定要为你做课外辅导。要知道,除了上课以外,其他时间是我的私人时间。”
    这个意思不就是他不会再为自己辅导了?
    修脸上变得十分平静,没有笑容,更没有一丝不悦之色。他静静坐了两三分钟,然后微微倾身写:“斯内普教授,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了,谢谢您上学期的辅导,那让我受益良多。我先走了,晚安。”
    修让他看完这几行字,站起身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离开地窖。
    门开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清晰,像是一把锤子砸在斯内普左胸的位置,闷闷地生疼。
    门外的修对着紧闭的门,抬起右手,伸出拇指,弯曲了两下。
    谢谢!
    
    第32章 感冒
    
    修离开地窖,慢慢蹭回拉文克劳塔楼,一路上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当斯内普说不会再给他额外辅导时,自己会有种反驳他,甚至请求他改变决定的冲动。
    这在他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修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知足的人。他不拜金,不要权势,也没奢想过亲情,友情,爱情这种高档品,他不喜欢强求什么,当然更不会勉强别人做什么。有时候他的标准会降低到能活下去就好。
    他活了三十多年(当然,这是指灵魂),从来没有冲动的时候。他可以说无欲无求,无聊时偶尔给自己定个小小的目标,慢腾腾地朝那个目标爬去,即使没达到也无所谓。看上了什么东西,也只会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去争取,从不强求。
    像斯内普不再给他辅导这种事,他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平静地接受,而是不打从心底想要激烈地抗议,闹到他答应继续单独的课外辅导。
    这不正常!
    修想着,他尽量让自己集中精力想清楚自己的反常从何而来。但也许是习惯了,那种激烈却不持久的情绪一过,他就没什么心思再去追求那个答案了。
    修把自己浸在浴缸里,闭着眼睛,放松自己。然后他听见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抗议他的忽视。
    “不是的,你不是因为习惯而不去细想,你只是感觉到那个答案会撕碎你平静的外表,会让你万劫不复,你在害怕!”
    是啊,我在害怕,可是我在害怕什么呢?
    修昏昏沉沉地想着,意识逐渐模糊。他在浴缸里睡着了。
    第二天,修感冒了。
    大概是在浴缸睡着的后果,大清早从冷水里爬起来,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恍恍惚惚地完成洗漱工作,拿了课本打算到城堡外晨练。没跑两步就觉得晕得不行,只好放弃了,坐到黑湖边,也看不下书,就是半闭着眼睛发呆。
    斯内普从禁林走出来,沿着羊肠小道向城堡大门走去。不出意料的,稍微偏头就看见黑湖边上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他想起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他和这个少年一起坐在草坪上,他教导少年入门魔法,少年专注的表情他至今还能完整地在脑海里描绘出来。
    斯内普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修撑着树干站起来,慢腾腾地走进霍格沃茨城堡,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果然离他远点是好的,这个男孩对他的影响力超过了界限,这对于一个双面间谍来说简直是致命之伤。
    斯莱特林从不逃避。
    斯内普知道修对他的意义不同,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同,不同在哪里,又有多么不同,但他知道这种不同带来的只会是两个人都陷入险境,所以他选择了疏远。
    哈利·波特的出现预示着危机的到来,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一再地提醒他黑魔王并没有死去,而是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到时自己的处境将是险象环生,无论是谁过于接近他都不会有好处。
    
    第一节课是草药学,在霍格沃茨城堡后面的玻璃房里。
    
    斯普劳特教授让他们学习怎么给曼德拉草换盆。成熟曼德拉草的哭声可以致命,他们照顾的事曼德拉草的幼苗,它们的哭声不会致命,但会让人难受,甚至昏厥。
    斯普劳特教授让他们戴上耳塞,将曼德拉草从它们待着的花盆里拔出来,快速放进另一个盆里,然后填上土。这不难,但通常会有些调皮或者胆小的学生干不好,惹出些事情来。
    大概是修身上的气息很平和,受到植物的喜爱,他照顾的草药从来不过分和他作对,他的草药学成绩是O。
    修很快将曼德拉草换盆,斯普劳特教授为拉文克劳加了十分,因为他出色的表现。一起上课的小鹰小獾们都已经习惯了修的优秀,连惊叹一声都懒得做了。
    无事可做,修在温室最后面的一条长凳上坐下,背倚着墙,闭目养神。
    “庞弗雷夫人,修怎么样了?”声音很轻柔,但听得出其中的焦急。
    “奥兰德先生,不用担心,修只是小感冒,等他醒来喝了药就可以离开了。”是庞弗雷夫人慈爱的声音。
    “夫人,谢谢您。”
    “这是我的责任。哦,奥兰德先生,你该回去上课了,过些时候再来看修吧。”
    “好的,庞弗雷夫人,再见。”
    “再见,奥兰德先生。”
    有些模糊的声音让修从沉睡中醒来,意识还有些混沌,他撑住床板半坐起来,看看四周,无奈地发现他又进了医疗翼。
    “修,你醒了。”庞弗雷夫人掀开帘子走进来,修对她苍白地笑笑。
    庞弗雷夫人对他施了个检测咒,然后让他喝下感冒魔药,提神魔药和营养药剂。修的耳朵喷出大量的气,这让他难受极了,好在这种反应只持续了一会儿。
    修想拿纸笔写句感谢的话,但他没找着自己的笔记本,想着也许是落在那个地方了,也就算了。
    庞弗雷夫人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修,你得学会照顾自己,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一点都不希望在医疗翼看见你。”
    修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点点头。
    “你在温室里睡着了,斯普劳特教授发现你在发烧,把你送来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奥兰德先生刚才来看过你了,他非常关心你。”
    原来那个声音是安斯艾尔。
    修点点头,指了指医疗翼的门。庞弗雷夫人温柔地说:“不,修,你该再休息一会儿,傍晚的时候你才能离开。”
    没有人能在医疗翼反驳庞弗雷夫人。修乖乖地躺平,盖好被子,闭眼做休息状。庞弗雷夫人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开。
    “修!”碧眼小蛇风风火火冲进了医疗翼,小脸满是担忧,他身后跟着一只铂金小龙。
    倚在床头看书的修对他们笑了笑,哈利急切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修摇头,让哈利把刚刚庞弗雷夫人拿过来放在床边桌子上的他的笔记本和钢笔拿过来,花了一番工夫安抚两只小动物。
    好容易让焦急地两条小蛇安心了,安斯艾尔走了进来,他的额上带着一层薄汗,看得出是匆忙赶过来的。
    “修,你没事了吧?”安斯艾尔问,眼里满是关切。修有些奇怪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但还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很好。
    安斯艾尔松了口气,问道:“这个季节怎么会感冒呢?真是太不小心了。”
    修赧然一笑,当然不好意思坦白自己笨到在浴缸睡着才感冒的。
    哼!说来说去都怪斯内普教授,害他想问题想到睡着!
    修在心里愤愤迁怒。
    站在一边的德拉科看看安斯艾尔,又看看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得了庞弗雷夫人的批准,修终于离开医疗翼,被一众小鹰嘘寒问暖了许久才得以脱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觉得很累,不是身体的疲累——他才刚喝过体力药剂,而是一种打从心底生出来的倦怠。
    修趴在床上睡着,一睡就是一天,星期二的课他一节都没上。睡得太多,感觉头重脚轻的,胡乱冲了个澡,把头发擦得半干,然后去觅食。
    已经是晚上八点,修去了厨房,煮了点面,吃了个碗朝天。接着很没出息地想起阴冷的地窖里那个黑衣黑袍的男人,纠结了一会儿,认命地捋起袖子做了两样宵夜,端着往地窖走去。
    一路上他一直在为自己的举动找借口,最后“他教了我这么多,报答他是应该的”这个理由给了他充足的安慰。
    斯内普来开门时脸色真是黑如墨汁,修怀疑那一刻他是想给他一个消失一空的。
    斯内普根本没有想过修还会再来,感觉到他的魔力波动时还以为自己感觉出错,真正看见他又端着夜宵站在门口,仰着一张漂亮的小脸看着他时,一时之间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谁想到那小鬼趁他怔住的时候,一矮身从他身边窜了进去,很自然地坐在他的专属沙发上,笑意盈盈。
    斯内普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道:“怀特先生,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这里,现在看来你的耳朵是纯当摆设,连芨芨草的价值都没有吗?”
    修拿了纸笔写:“教授,您说的是不要再来禁闭,我可不是来禁闭的。我是来给您送宵夜的。”
    斯内普狠狠皱了下眉,说:“看来怀特先生你觉得家养小精灵是非常不错的工作,也许邓布利多很乐意再雇用一个巫师充当小精灵。”
    修皱了皱鼻子,写道:“哼!教授,相信我,霍格沃茨雇不起我的。要知道,我在麻瓜世界的工作就是厨师,一天只要做十二道菜,一个月的薪水是一万两千英镑。”这在当时的英国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斯内普又皱眉了,“怀特先生,你是否在提醒我该为我之前吃过的东西付钱?也许你连价钱都算好了?”
    又在扭曲他的意思!
    修不再和他争辩了,直接写道:“您请用吧,我先走了,晚安。”
    修起身欲走,斯内普开口了,声音干巴巴的,像是被谁逼迫一样:“你的感冒好了?”
    这是在关心他?
    修立刻笑开来,用力点头。斯内普因为他炫目的笑容而惊觉自己问了什么,有些恼,粗声粗气地说:“如果你那该死的被芨芨草塞满的小脑袋还勉强能用的话就应该知道给别人带来麻烦是多么糟糕的事,我想庞弗雷夫人并不怎么乐意在医疗翼看到你。小子,现在迈动你巨怪一样的腿,离开这里。”
    修知道他别扭地性子,不再刺激他,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那一声“咔嚓”的关门声像是敲打在斯内普胸口上一般。
    他转头看桌上的宵夜。很简单,只有三样而已。三鲜豆腐羹,凉拌贡菜和荞头肉末。非常适合做宵夜。
    斯内普坐下来,慢慢地吃了起来。
    左胸口暖暖的,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捂着,说不出的感觉。
    
    第33章 受伤
    
    修的日子很平静,虽然不再去地窖找斯内普辅导,但他在那段时间会自己到有求必应室练习。有时候看着满屋子的书或者完整的魔药器械,修会感叹有求必应室真是作弊的好物啊!
    他没有把有求必应室的存在告诉任何人,包括哈利和德拉科。他希望在哈利自己发现这个地方之前能把这里当成他的秘密基地,这是他的一点小小的私心。
    尽管没有特意去关注,但一个斯莱特林的救世主,并且与马尔福家族继承人交从涉密,实在是惹人议论。修根本不用打听就能知道哈利和德拉科的大致动向。,何况哈利一面对他就成了个话痨子,巴不得把自己今天吃了什么东西,上了几趟厕所都告诉他。
    德拉科成了一年级的首席,第一天就明言哈利是他的承认的朋友,压制那些蠢蠢欲动,想给哈利一个下马威的其他人。
    魔药课斯内普教授还是找了哈利麻烦,但因为修的影响预习过课本的哈利顺利回答了出来,这让斯内普的脸色黑了不少,但鉴于哈利是个斯莱特林,他没有放过这个给自己学院加分的机会。
    哈利向修抱怨过斯内普教授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甚至是憎恨,修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坚定地告诉他,斯内普教授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学生。
    星期五海格还是给哈利送来了邀请,哈利去了,当然德拉科是不会放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可怕的,粗鲁的,肮脏的半巨人的。
    海格开门见到德拉科时愣了好久,他还是不太能接受哈利是个斯莱特林的事实。接下来哈利和剧情一样看到了古灵阁被侵入的报道,海格对此含糊其辞,两条小蛇都察觉出不对劲来。
    第一节飞行课,德拉科依然拿了纳威的记忆球,三言两语惹怒了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这回没有哈利阻止,倒是罗恩站了出来,先是劝告哈利不要被斯莱特林毒蛇骗了,被哈利一言反驳之后,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这可把德拉科气得不轻,拿着纳威的记忆球,跨上扫帚飞上天去,出言挑衅,让罗恩不管不顾地骑着另一把扫帚追了上去。可惜他没有哈利的天赋,没追着不说还把自己的左手手骨摔了个粉碎,被从窗户看到这一幕的麦格教授赶过来送去了医疗翼。
    这次哈利没有机会发挥他的找球手天赋,自然也没有一年级就加入魁地奇队的事情,世上最年轻的天才找球手之名也没有落到他头上。当然,就算他表现出来了,厌恶波特和飞行的斯内普教授也绝对不会让哈利成为找球手的。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两天后罗恩出了医疗翼没多久,就将哈利和德拉科截在半路上,约定了午夜在奖杯陈列室决斗。罗恩拉了纳威做助手,德拉科的助手自然是哈利了。
    接下来的事情和原著的剧情差不多,虽然没有赫敏的参与,但他们还是因为被费尔奇发现踪迹而误入三楼的禁地,发现了三头犬路威。
    哈利和德拉克有惊无险地回了宿舍,德拉科替代了原著的赫敏,点出那只可怕的三头犬站在一个活板门下,像在守护着什么东西,并根据哈利提起的海格在古灵阁取的小包袱,把这件事和古灵阁失窃案联系起来。
    但斯莱特林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选择了不理睬,并反复告诫带着些格兰芬多特质,跃跃欲试的哈利不准因为好奇去探查。
    哈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承诺不会自己去冒险,毕竟他不是原著里那个冲动鲁莽的格兰芬多狮子,而是一条斯莱特林小蛇。
    万圣节前夜。
    霍格沃茨礼堂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千只蝙蝠和一千朵乌云悬在天花板,一年级的小巫师们张大了嘴巴仰头看。
    晚宴开始没几分钟,奇洛教授就冲了进来,跑到邓布利多面前,喘着气,“巨怪——巨怪在地下室里——我,我以为你们知道——”然后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礼堂里顿时骚动起来,邓布利多用声音洪亮让级长带着各自学院的学生回到宿舍,不得擅自行动。
    修一开始就没有动筷子,反正这丰盛的万圣大餐他们是吃不着的。他扫了一眼长桌,发现赫敏不在,问了人,才知道她几分钟前刚去了厕所。
    修来不及感叹剧情的不可逆转性,草草写了赫敏的状况,拦住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两位教授脸色难看极了,立刻赶了过去。
    修跟着拉文克劳的队伍走出礼堂,半路上悄悄离队,匆忙赶去三楼。
    修赶到三楼禁区时,斯内普正好被三头犬路威一口咬在小腿上。斯内普朝路威甩了一个神风无影,路威惨叫一声松开了嘴。
    修瞥到拐角处隐在黑暗里的身影和他手中露出尖端的魔杖,目光一凛,在那人发出魔咒之前,先扔了个速速禁锢,对方轻易躲开,却也意识到曝露行踪,快速逃离了。
    “谁?!”修听见斯内普一声沉喝,连忙走了出去。斯内普看见是他,眉头皱得死紧,“怀特先生,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你没有恰当的理由,我很乐意给拉文克劳扣上二十分,为你的不遵从命令。”
    修没理会他的话,蹲在他的脚边,手撩起他的长袍,手指濡湿。斯内普像被烫到一样,迅速退开一步,低吼:“你在干什么?!”
    修不悦地抿着嘴唇,伸直了手,碰了碰他的小腿。斯内普冷不防倒抽了口凉气,三头犬的嘴巴可不是摆设,被咬到一口严重了能要人命。
    “治伤!”修拿纸笔,大大地写上这两个单词,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斯内普皱皱眉,往小腿上甩了两个治疗魔咒,然后道:“Well,怀特先生,你该回拉文克劳塔楼了,否则我不介意为你任性的行为扣上五十分。”他说着,迈开脚步就走。
    修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话马上回去治伤,只能板着一张脸,跟上去,抓着斯内普的右臂,让他轻松点。斯内普要甩开他的手,但修异常的固执,他没时间计较,就随他去。
    女厕所在的走廊毁损严重,斯内普和修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地上躺着一只足有十二英尺的巨怪,走廊上臭气熏天。
    弗利维教授一脸惊骇的表情,看样子似乎要昏过去了,而麦格教授则是脸色铁青,手有些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哈利和德拉科相互扶持着站在门口,一脸的惊魂未定,赫敏则是跌坐在地上,一时还回不了神。
    麦格教授愤怒地说:“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我以为你们已经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了。”
    哈利刚要辩解,就看见斯内普背后的修用一种与平常的温和完全不同的冰冷眼神看着他们,顿时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请别这样,麦格教授——”赫敏赫敏喘着气说。
    “格兰杰小姐。”
    赫敏挣扎着站起来,“很抱歉,麦格教授。并不怪他们,波特和马尔福救了我。我来上厕所,出门时遇上了巨怪。他们听见了我的声音,好心来帮助我。”
    麦格教授有些惊讶,然后说:“好的,为波特先生和马尔福先生救了格兰杰小姐,斯莱特林加二十分,每人。”
    哈利靠着德拉科,苦着脸。比起这二十分,他更在意的是修好像很生气啊!
    哈利和德拉科被送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修不顾斯内普的反对跟着他回到地窖。
    斯内普被冷着脸的修推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蹲下身,一点一点慢慢拉起染血的裤腿,露出一道可怕的伤口。
    三头犬的牙齿不仅锋利还带着一定的毒性,斯内普的伤口边缘的皮肉向外翻,并且呈现青黑色,看起来非常严重。
    修指了指墙边的成品药柜,斯内普用一个无杖无声咒打开了它,修迅速拿来伤口清洗剂,解毒剂,白鲜,补血剂。好在斯内普的成品魔药都有贴上标签,否则修又要费上一费功夫。
    修蹲下来要为斯内普清理伤口,斯内普却避开他的手,说:“怀特先生,我会自己处理,你该回去了。”没有嘲讽,难得的平静。
    修皱皱眉,瞪他——再逞强我就让你伤上加伤!
    奇妙的,斯内普模糊地明白他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薄唇抿成一条线,但没再拒绝修的帮助。
    修让斯内普先喝了解毒剂,然后用伤口清洗剂给他细细清洗了伤处,在上面滴了三滴白鲜,绿色的烟雾升腾起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修最后让他喝了好几瓶补血剂,然后将瓶瓶罐罐收拾起来。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他忙碌,胸口处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细想下去却又是迷茫。
    修把笔记本递到他手里,上面写着:“斯内普教授,我去做些食物,您去洗个澡,您腿上沾了不少血。”
    斯内普没反驳他的安排,站起身向卧室走去,步伐还有些不自然。修敛下眼睫,将地毯上的几滴血清理一新掉,然后出了地窖去厨房。
    有魔法的帮助,修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好了四菜一汤,还煮了鱼片粥,香气四溢。考虑到斯内普受了伤,他做的菜都很清淡,对伤口痊愈有好处。
    一直以来他都只给斯内普做中餐,因为他认为斯内普身体长年积聚毒素,西餐的大鱼大肉会让他更糟糕。而中餐比较养人,他也时不时会给斯内普炖点药膳。
    斯内普看着桌上仅有的一副碗筷,挑眉:“你吃过了?”
    修这才想起自己晚上也没吃过东西,揉揉小肚子,摇头。斯内普皱眉,“也许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是‘霍格沃茨虐待学生,以致拉文克劳一学生惨遭饿死’。”
    哪有这么夸张?修撇唇。
    斯内普打个响指,唤来家养小精灵再准备一副碗筷来,然后吐出一个字,“吃。”
    修欢天喜地,站起身给斯内普舀了一碗枸杞猪蹄汤(吃什么补什么,修特地做的),然后美滋滋地捧起自己的碗,拿起筷子开始吃。
    斯内普边喝汤边纠结,他的本意是疏远这小子,怎么现在看来是越来越接近?难道他看起来很和蔼可亲,所以这小子不怕他?(教授,您想太多了~是修的神经回路不同于常人啊~)
    
    第34章 魔镜
    
    因为万圣节的巨怪事件,哈利,德拉科和赫敏的关系有所改善,自然而然同学院的修也和她亲近了些。德拉科虽然对赫敏是个泥巴种的事实还是纠结不清,但因为有修这个先例在,加上去掉那高傲的语气,赫敏的确是个聪明的好姑娘,德拉科也就没有那么排斥她了。
    而身为一个中立的拉文克劳小鹰,赫敏对斯莱特林的偏见没那么大,所以一般只要德拉科不要口出恶言,赫敏还是能和他和平相处的。
    相处将近一个月下来,哈利早就忘记赫敏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傲慢和惹人厌,两只小鹰和两条小蛇很是融洽。
    海格在图书馆找关于龙的书时,修和哈利、德拉科、赫敏正巧在一起学习。修拗不过他们的请求(德拉科一听‘龙’这个单词就兴奋得像个没脑子的格兰芬多),和他们一起跟踪海格,发现他有一颗龙蛋。
    龙孵出来以后,无论是海格还是哈利和德拉科都爱不释手,不舍得把它送走,最后还是修和赫敏陈明利弊,才答应将诺伯(海格为那条龙取的名字)送走。但送到哪里又是一个问题,没有罗恩的参与,自然也无法依靠查理·韦斯莱的关系送去罗马尼亚。
    好在德拉科想到马尔福家族有个偏僻的庄园,占地面积极大,用来养龙再合适不过。写了信征得卢修斯同意,将诺伯送去那个庄园。因为是诺伯出生第三天就送走,它的体型还很小,也没有原著中德拉科告密,很顺利地将诺伯送走了。
    魁地奇比赛因为哈利没有成为找球手,而且他的位置就在离斯内普教授不远的地方,所以奇洛念恶咒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圣诞节即将来临,天气冷极了,霍格沃茨白雪覆盖,窗上都挂着形状各异的冰凌。
    修还是选择留校,这样的冬天他可不想回不能使用魔法的麻瓜界,哈利不想回德思礼家,也留了下来。德拉科是不可能留下的,圣诞节还有无数的宴会等着他去应付。
    修照着去年的名单让盖文一样送去了从蜂蜜公爵邮购的糖果,给哈利和德拉科的则是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赫敏的是一本《隐藏在历史里的真相》。
    送完这些,修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向地窖走去。他早就打听好了,斯内普圣诞假期基本是不回家的。
    修不是什么贵族,随手就能拿出那么多昂贵的魔法物品。去年那条防御项链是他所有家当里最好的了,今年他准备的礼物是他苦苦找了好久才买到的一双独角兽毛手套。
    这很难买到。修花了大量时间,翻遍了所有的邮购手册,让盖文奔波了几十趟对角巷,才有一个店主看在他诚心的份上把这个私藏品卖给他。当然对方肯卖就很不错了,价格修没法商量,整整一千金加隆。
    修把礼物拿给斯内普时,斯内普再次惊讶了。
    独角兽毛本来就是具有魔力的,否则也不能作为魔杖杖心的材料。这样一双独角兽毛做的手套更是可遇不可求,大部分人都是作为收藏品。
    “怀特先生,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礼物让我感到惊喜,但我想也许你不介意告诉我,一个毫无背景的麻瓜巫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斯内普问。
    修笑眯眯地写:“买的。”斯内普眉梢轻挑,显然不相信。
    “真的!”修强调,他写字的力道因为想让对方相信而有些重。
    斯内普轻轻抚着手套上柔软轻薄的独角兽毛,说:“恕我直言,怀特先生。这样一双手套,即使是马尔福家族也不会这么大方拿出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警惕的意味太明显了,修无法再笑颜以对。
    他脸色发白,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黑袍男人。
    他是为了什么,这样千辛万苦找来这个礼物,巴巴地送过来给他?难道是为了承受他的怀疑和戒备吗?
    修·怀特,你什么时候这么掉价了?
    修越想越气愤,既恨斯内普把他一片好心践踏在脚下,又恨自己傻乎乎送上门来让人羞辱。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起来,眼睛越来越亮。
    修突然伸手,夺过斯内普手中雪白的手套,用力推了他一把,转身跑出地窖。
    斯内普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扇没关好的门,久久没有动作。
    他当然看得出修待他不一般,但这种不一般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往往意味着危机四伏。
    大多数时候他愿意相信修对他的亲近是毫无目的的,但属于间谍的那份戒心又总是提醒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这样一个油腻腻,刻薄恶毒的老蝙蝠好。
    算了,这样也好。离他远点对双方都好。
    哈利溜来格兰芬多塔楼,神神秘秘地告诉修他收到了一样了不得的礼物。难受了一整晚的修根本没心情应付他,反正不用想也知道是隐形衣。
    果然,哈利撑不到几分钟就把隐形衣拿了出来,献宝似地递给修。修没接,只让他好好利用,记住自己是谨慎的斯莱特林,不要仗着隐形衣到处惹祸。
    哈利顺从地点头,发现他脸色奇差,吓得不行,“修,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我送你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吧!”
    修摇头,写道:“我只是没睡好。哈利,你先回去吧,我再躺一会儿。”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哈利看他脸色惨白,眼下淡淡的青色,担心他,却又不忍拂逆他的意思,只好嘱咐几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拉文克劳塔楼。
    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体不断传出疲倦的信息,意识却清醒的可怕。
    他讨厌自己这个样子!
    修猛地掀了被子,爬起来,脸也不洗,随手抓了床头的斗篷裹上,走出塔楼。
    圣诞节霍格沃茨空得有点碜人,走廊上只有修的脚步声回荡,越发显出冷清来。
    修拐过一个转角,正好看见一个花花绿绿的袍角划过,瞬间消失无踪。
    邓布利多?
    修皱皱眉,走过去,只见一扇半掩着的门随着猎猎寒风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修回想了一下剧情,推门进去。
    这看起来是一间废弃的教室,中间摆着一面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果然是厄里斯魔镜。
    修站在门边看着那面神奇的镜子,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自己内心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他是不想不出自己渴望什么的。
    哦,也许就是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活生生的。他猜想。
    修慢慢走过去,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接近一个危险的,充满诱惑力的地方。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急切地劝告他:“不要过去!不要看!那会让你陷入无路可退的境地!”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诱惑地低语:“去看看吧!就看一眼,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吗?”
    修终于站到魔镜前,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睁眼。
    眼前的镜子就像水面一样漾动起来,然后缓缓地现出两个人影来。
    修怔怔地看着,眼睛睁得很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不敢置信的画面。
    随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的动作,修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来捂住嘴巴,红晕从耳根蔓延上来,染得两颊通红,最后居然连雪白的脖子都红透了。
    突然,像是被镜子里的人动作吓到一样,修猛地回神,转身就跑。
    修一路跑回拉文克劳塔楼,撞开自己的房门,一头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露出来的耳根子还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梅林!怎么会这样?!
    修在心里哀号。
    他他他——居然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看到自己和斯内普!
    斯内普站在他背后不过半步之处,手放在他腰上。然后,慢慢地把他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他仰起头,斯内普俯首,他们的唇相互碰触。
    哦!梅林!他们在接吻!
    修把脸在被子里埋得更深。
    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慢慢加深,发展成为唇舌相交,相濡以沫。许久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镜中斯内普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他,眼底不再空洞冷漠,而是流转着淡淡的温情。
    修就是被这种完全不符合斯内普形象的眼神吓得回神的。
    梅林呐!
    难道他渴望的是斯内普?这个意思是——他喜欢上了斯内普?!!
    修死命地扯自己的头发,拒绝相信这个可怕的想法。
    好吧!斯内普是很好。长相硬朗,是他欣赏的类型,沉稳,内敛,博学,虽然嘴巴毒了点,卫生习惯差了点,基本上没什么缺点(虫子:儿子,乃确定?)。可是问题是!斯内普根本不可能喜欢他啊!
    修抓起枕头盖在后脑勺,企图闷死自己来逃避这个事实。
    如果是其他人,他还有可能去争取,可是斯内普不一样。他的爱情全都给了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少女,在少女死去的同时,他的爱情也被埋葬在冰冷的土地之下。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的,因为死去的人永远鲜活。
    在斯内普的记忆里,莉莉·伊万斯,不,应该是莉莉·波特了,她的笑容永远灿烂,她的容颜永远美丽,所以他的爱情跟着永不朽坏。
    修不由得苦笑。
    也许他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哪路神仙,做好事死掉,变成游魂,投个胎是个治不好的哑巴,两辈子第一次喜欢人就是尝到无望的感觉。
    
    第35章 喜欢
    
    修在床铺上翻个不停,几乎无时不刻不在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上那个不讨喜的男人。
    刻薄,毒舌,冷漠,万年黑袍,油腻腻的头发,这就是所有人眼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点也没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修想着,眼睛注视着墙上的某一点。
    可是他博学,内敛,严谨,负责任,并且深情,偶尔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温柔让人难以抗拒。
    修脸有些红,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斯内普挑眉时那种说不出来的优雅性感,和那一次惊鸿一瞥,斯内普赤裸的脖颈和锁骨,苍白,透着一股纯男性的力量。
    梅林呐!
    修懊恼地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喜欢上斯内普这个事实,而只是纠缠于为什么喜欢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下去的修被哈利摇醒,睁眼就见哈利一脸的兴奋,碧眼亮晶晶的。
    “修,你无法相信,昨天晚上我看见了我的爸爸妈妈!”哈利有些控制不了音量,修被他的声音震得有些发昏。
    哈利继续大声地说着,连带着手舞足蹈,“修,我看到了他们,妈妈美丽极了,她有着非常漂亮的红色头发,但一点都不像那个讨厌的韦斯莱。她的眼睛也是绿色的,我和她一样!爸爸很英俊,哦,他的笑容真是格兰芬多,头发乱七八糟的,哈!这点我像他。海格说过,除了眼睛,我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头发是波特家的遗传……”
    “嘿!修,你在听吗?”哈利摇了摇修的肩膀,问道。
    修揉了揉眼睛,胡乱点点头。
    哈利坐到床沿,探直了身体,凑近了去看他,“修,发生什么事了?你平常不是都很早起的吗?”
    修终于清醒过来,摸了摸哈利柔软的头发,摇摇头示意没事。
    哈利这次没有轻易相信他,总觉得修心事重重的,叫人担心。
    “修,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啊,即使我帮不上什么忙,说出来也会好受点的。”哈利说,翡翠一样的杏仁眼慢慢都是关心。
    修有些发愣地看着哈利的眼睛,恍然地想象着这双眼睛生在那个男人深爱的女人身上,究竟是怎样的美丽才让他刻骨铭心,念念难忘。
    “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哈利被他看得有些奇怪,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喃喃道:“发烧了吗——没有啊。”
    修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也暂时忘了斯内普的事,蹂躏了一番哈利的乱发,惹得哈利哇哇大叫。
    半个小时后,修送走了哈利,趴在床上,好不容易因为哈利的插科打诨明朗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他措手不及。
    可是只是喜欢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应该没有关系吧?
    其实只是不想这样就放弃而已。
    有生以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如果连努力过都没有就放弃这份感情的话,多年以后他回想起来,一定会很不甘心的!
    修要的从来都不多,即使现在明白自己对斯内普抱着不一样的感情,也没有想过去与莉莉·波特争斯内普心中的那个位置。他所想的只是,如何能够守在斯内普身边而不被他厌恶地推开。
    可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心情,修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图书馆!
    修猛地掀了被子,跳下床,冲进浴室洗漱,然后扯了衣架上的斗篷裹上跑了出去。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不愧是魔法界最大最全的图书馆,不到十分钟修已经抱着十几本厚厚的书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恋爱宝典》、《如何追求你心爱的人》、《爱情秘籍》、《追爱必杀一百招》……
    整整三天修都在图书馆不停地翻阅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并且十分认真地做着笔记。
    等到吃透了那些书,修一条一条地翻看着自己做的笔记,这才恍然这些书都不符合自己的初衷,如果他真的用在斯内普身上的话,最好的结果是直接被扔出去,而最坏的,八成斯内普会给他一打钻心剜骨。
    修郁闷地将自己埋进被子,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
    到底该怎么做呢?
    真是太糟糕了!连怎么喜欢都不知道,怎么有资格守着那个骄傲的男人?
    修的眼角余光瞥到床头上雪白的手套,混乱的思绪突然清晰起来。
    喜欢他,就要尽一切努力去对他好,万事以他为先。
    虽然前两天才因为斯内普不信任他而生气,但现在明白自己心意有决心尽自己所有力量去喜欢他的修不想再计较这个。
    修把雪白的手套揣进兜里,一扫心头的阴霾,挂上明朗的笑容朝地窖走去。
    敲开门,看斯内普的脸色,很明显,修打断了他熬制魔药的乐趣。
    斯内普原本以为按照那天修愤而离去的样子,他应该不会再亲近自己,当然也不会再来地窖。这种认知竟然让他心浮气躁,只能依靠不断熬制心爱的魔药才能获得宁静。
    当这种宁静被敲门声打断时,斯内普在心里暗暗咬牙,心说来人若是没有足以说服他的理由,他一定会让他尝尝得罪一个黑魔法大师的后果!
    打开门却发现那个让他烦心的罪魁祸首仰着小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之前的事只不过是他做的梦而已的模样。
    惊讶只是片刻,斯内普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心里那一点喜悦,皱着眉喷毒液:“怀特先生,是什么让你认为你可以在圣诞假期不经同意打扰你的魔药教授而不受惩罚?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鼻涕虫的粘液占据,就该知道这是多么不礼貌的事。”
    修将那双独角兽毛手套捧到他面前,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期冀地看着他。
    斯内普看了他有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来,“怀特先生,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圣诞节那天你似乎对我的某些话感到不快。现在你的行为,也许我该为你的宽容大量给拉文克劳加上十分?”
    修不想再因为那天的情绪继续影响两人的关系,拿出本子,低头写道:“斯内普教授,我为那天的任性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
    斯内普眉皱得更紧。
    那天的事修的反应很正常,毕竟谁也不想好心送个礼物却被怀疑居心不良,要道歉也轮不到他修道歉啊。
    “怀特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同时我也必须对无端怀疑你而向你致以歉意。”斯内普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我可以继续我的工作,鉴于我并不像你有如此多的空闲时间。”
    斯内普没有计较那天的事,修偷偷松了口气,写道:“好的。教授,谢谢您,再见。”
    修见好就收,斯内普接受他的道歉和礼物,他已经很满足了。
    斯内普拿着独角兽毛手套回到实验室,坩埚里颜色变得诡异的魔药被他清理一新掉,然后戴上手套,拿过一边的材料和银刀开始处理。
    独角兽毛做的手套很轻很薄,一点都不影响对于魔药的感知,反而独角兽毛所带的魔力能帮助他更好地在熬制魔药时控制魔力的输出,并且完全杜绝有些魔药对手的腐蚀。
    斯内普第一次在熬制魔药时分神,脑海里一抹小小的身影挥之不去,那双琥珀色的美丽眼睛带着暖暖的笑意,干净清澈。
    将近晚餐时,斯内普刚好熬制完一剂复杂的魔药,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感觉很是疲惫,痉挛的胃部抗议他的虐待。
    斯内普走进浴室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正要召唤家养小精灵送一份晚餐来,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不用说,这个时候会来的只有拉文克劳那只小巨怪!
    打开门,果见修端着色香味俱全的中式晚餐,笑容满面,一见到他开门,眼神亮了几分。
    斯内普已经懒得去教训他了,反正按照以往的经验,无论他说得有多难听,这只小巨怪都像听不懂一样,那双眼睛清澈得让他觉得自己再骂下去简直是穷凶极恶。
    侧身让他进门,修自动自发地蹲在小沙发前,掀开一个炖盅,带着淡淡药香的热气散发出来。
    饭前喝汤好,修给他盛了碗汤放在他惯坐的位置前面,斯内普正好坐下,自然而然地端起来喝。
    修歪着头看他,这个男人连喝汤的动作都让他着迷。
    半小时后,斯内普召来小精灵收拾了餐具,对修说道:“怀特先生,如果你不愿意离开的话,那边有许多材料可以让你打发时间,记住不要像个没有教养的格兰芬多一样随便翻动其他东西,你不会想知道那个后果的。”
    修乖巧地点头,看他走向那扇似乎是卧室的门,眨眨眼,低头快速地写了几个字,在他开门前拦住他。
    斯内普漠然地问:“怀特先生,你还有什么事?”
    修把笔记本放到他面前,“斯内普教授,您现在要休息了吗?”
    斯内普眼角抽了抽,讽刺道:“怀特先生,是什么让你以为你的魔药教授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睡觉这种事情上?现在才七点!”
    修无辜地看他。
    斯内普忍住想扶额的冲动,“我要去洗澡!”
    修的目光不自觉地停在他油腻的头发上。嗯,是该洗了。
    斯内普咬牙,转身就要开门进去,不想再面对这只该死的小巨怪。
    一只手横栏过来,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斯内普正要发飙,修又把本子递到他面前,“教授,刚吃完饭就洗澡对身体不好。你应该在半小时后再洗澡,否则会对胃造成负担。”
    这小子!
    “怀特先生,你被巴波块茎脓液浸泡过的脑袋让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了吗?我的生活习惯似乎轮不到你来质疑。”斯内普冷冷道。
    修瘪瘪嘴,表情可怜兮兮的。
    面对这样的修,斯内普总是只能无奈妥协。
    “好吧,怀特先生,你总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斯内普不无挫败地说,放弃打开房门的举动,转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修想告诉他刚吃完饭就坐下也不好,但想到今天斯内普大概已经忍到极限了,还是不说了。
    
    第36章 无题
    
    整个圣诞节假期,斯内普的三餐都是由修亲自下厨做的。修不只是个大厨,他还有高级营养师执照,对于斯内普的三餐他都精心准备,营养搭配均衡,并且注意调理斯内普的身体。
    除此之外他还一点一滴地改变教授不好的生活习惯。
    不能熬夜研究魔药,每天洗澡洗头,不能喝太多黑咖啡,地窖阴冷,要多出去晒晒太阳。虽然斯内普总是为他插手他的生活而肆意喷洒毒液,但几次之后他总会妥协。
    修为他整理办公室,多购置了一个书橱,把堆在桌子上的书和原本书架上的书都分门别类放好。把墙上和架子上摆着的各种动物标本也专门用一个橱子收了起来。买了一套餐桌,毕竟总是在沙发那儿吃饭不好。
    冬天斯内普很少点燃壁炉,但修认为,斯内普虽然现在不感觉冷,但长此以往总会对身体有害,所以在征得他同意之后让小精灵打扫干净壁炉,每天早上一来就把它点燃。
    圣诞假期过后,虽然恢复了每天上课的日子,但修还是尽量抽时间为斯内普准备三餐,有时候实在赶不及也一定会细心叮嘱他一定按时吃饭。
    对于自己的感情,修从来不说,也尽量不要表现出来,生怕被斯内普看出端倪,讨厌他,然后远离他。
    只是想到斯内普会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他,修就觉得心脏揪成了一团,痛得不能呼吸。
    斯内普对修侵入自己的生活的行为当然很清楚,但他竟奇异地再也兴不起疏远的念头。
    也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吧?
    修太温柔了,而他从来不是能够拒绝温柔的人。
    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你设想,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的生活,对你笑,对你撒娇,即使是斯内普也无法狠心拒绝。
    再也不能忽略心里那种悸动。
    修的温柔太过致命,无声无息渗进他的心里,深深扎根,等到想要拔除的时候,才发现想要割舍这份心情,必然要剜去他整颗心。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他就只能守着对莉莉的爱和愧疚,按照邓布利多的安排保护波特家的小崽子,然后在战争再起时默默死去,了无挂碍。
    但是修出现了。
    第一眼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仰着他看着自己,琥珀色的清澈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没有一点负面情绪。
    他似乎从来没有被他的坏脾气和毒液吓到过,面对他是总是笑容满面,精致的小脸越发的夺目。
    刚开始也只是有些怜惜他生来不能言语,答应为他课外辅导。他很勤奋,也很聪明,身为一个教授,他很欣赏这样的学生。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相处不再只是辅导而已。这个孩子会为他亲自下厨,为他精心准备礼物,为他整理屋子,细心地照顾他。
    作为一个游走于黑暗与光明的双面间谍,斯内普的戒心不可谓不强。他也曾经为修的亲近而心生警惕,但修的眼睛太过干净了,常常让他为自己的多疑而自我厌弃。
    修只对他一个人特别,就连和他走得很近,称得上是好朋友的哈利和德拉科,他也总是若有若无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这种特别,总让他有种自己很重要的错觉。
    偶尔他也会想,如果修能够抱持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会是怎样一件美好的事。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多么邪恶,肮脏,根本不值得他温柔以待。
    “修,你知道吗?三楼的禁区里藏的是尼克·勒梅的魔法石!”
    修正坐在图书馆窗边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书,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晚该给斯内普做什么菜好,哈利就突然出现拍着他的肩膀来了这么一句,把修吓得够呛。
    哈利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他明明告诫过哈利不要像个好奇心过盛的格兰芬多一样,德拉科怎么也不管着他?
    “哈利,是谁告诉你的?”修写着,表情有点严肃。
    哈利坐到他身边的位置,说:“圣诞假期,有一天海格邀请我去他的小屋,他不小心说漏嘴,提到尼克·勒梅和邓布利多校长什么的。我有点好奇,就写了信问德拉科谁是尼克·勒梅,就知道了魔法石的事,再联系一下其他线索,不难得出结论。”
    难道剧情果真是不可逆转的?
    修有些无奈,哈利都进了斯莱特林了,为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会发生?邓布利多还是没有放弃他的救世主养成计划吗?
    修看着哈利露出一些兴奋的碧眼,暗想反正这次哈利也不会真的出事,与其挡着不让他去,引起邓布利多注意,不如让哈利满足一下好奇心。
    想到这里,修在笔记本上写道:“哈利,你是不是很想去看看?”
    “嗯!”哈利重重点头,即使进了斯莱特林学院也无法抹杀他身上的格兰芬多冒险精神。“修,我觉得好像有人要偷魔法石。海格告诉我,上次他那颗龙蛋是和别人打赌赢来的,那人向他打听怎么对付三头犬。要知道三头犬路威就守在禁区那儿。”
    修点头,又写:“那么你觉得是谁想偷魔法石呢?”
    哈利歪头想了想,“嗯——邓布利多校长今年才宣布禁区的事,也就是今年才把魔法石放在霍格沃茨的。奇洛教授是今年才当教授的,他一来就出事,又古古怪怪的,我觉得应该是他。”
    很好,哈利不再是原著里那个没脑子的小狮子了,没有因为个人偏见怀疑斯内普教授。
    其实因为哈利是个斯莱特林,斯内普找麻烦也不能扣自己学院的分,何况修和德拉科都说斯内普好话,哈利虽然还是不喜欢处处和他过不去的斯内普,但也没有那么厌憎他。
    修想了想,觉得既然无法避免哈利和黑魔王宿命的对敌,至少要让他有点心理准备,于是提笔写:“哈利,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冷静听我说完。”
    哈利看他一脸郑重,小脸也严肃起来,点头。
    修挥动魔杖在四周布下一个防窃听魔咒和一个静音咒,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哈利,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被黑魔王杀死的吧?”修写着,抬头看了眼哈利,哈利祖母绿的眼睛闪过一丝悲伤和憎恨,修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哈利以后要面对的比这残酷得多,便狠下心。
    “哈利,所有人都把你当成杀死黑魔王的救世主,但你自己也知道,当时的你才刚出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但更重要的是,黑魔王其实并没有死,他只是暂时消失而已。”
    哈利的脸变得惨白,大大地抽了一口气,眼睛睁得老大,里面满是不敢置信。
    “修,你,你说什么?伏地……他没死?!”
    修知道自己透漏这些事请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穷麻烦,也会改变很多事,但哈利是他承认的朋友,即使帮不上什么大忙,能让他提前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是的,哈利。”修写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然你做好心理准备。黑魔王视你为毕生大敌,他不会放过你,你的处境并不是那么安全的。”
    哈利被这个黑魔王没死的消息震惊得话都不会说了,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修写:“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吗?”事实上即使不是这种大事,他平时也不随便开玩笑。
    哈利好久才镇定下来,问道:“但是这么重大的事,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想这连德拉科这样的贵族也未必知道吧?”不得不说哈利基本上还是个合格的斯莱特林的。
    修摇头,写:“哈利,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不是担心你的安全,我连这些也不会说。”他曾经只想当个旁观者,谁知道却在这命运里越陷越深,到现在无路可退。
    哈利看了他一会儿,点头,“修,我相信你!”
    修微微一笑,低头写:“还有,哈利,你要知道,霍格沃茨的教授并不是摆设,很多时候你可以去请求他们的帮助,而不是像头格兰芬多狮子一样自以为能够解决所有问题,永远要记住你是个谨慎的斯莱特林,否则我像斯内普教授会很乐意让你抄写一百遍斯莱特林守则。”
    想起那繁琐无比的斯莱特林守则,哈利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苦着脸说:“修,不要说这么惊悚的事!”
    修眨眼做无辜状。
    没多久,德拉科微仰着下颌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贵族式的假笑,“哈利,修。”
    修对他笑了笑,哈利走过去拉他的手,让他坐下来,“德拉科,刚才斯内普教授找你做什么?”
    修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没什么,教授只是就我的学习情况询问几句,要知道一个不够出色的教子对于魔药大师来说不怎么光彩。”德拉科说着。
    “教子?!”哈利短短几分钟内再次被狠狠震惊了,修的眼神也明明白白表达了他同样的惊讶。他可从来没听斯内普提过,不过也是,斯内普有什么义务告诉他呢?
    德拉科对他们的反应感到不解,“有什么问题吗?斯内普教授是我的教父,你们不知道吗?”
    哈利站起身抓住他的肩膀猛摇,“当然不知道!你根本没说过!”
    德拉科挣扎开去,“你们又没问。”
    修抿抿唇,难怪看原著时总觉得斯内普教授对德拉科太纵容了,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啊。
    哈利转了转眼珠子,说:“德拉科,既然斯内普教授是你的教父,那你们家和他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德拉科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教父是马尔福家族承认的朋友。”
    “那你可不可以向你父母打听一下,为什么斯内普教授这么讨厌我?”哈利问,声音挺委屈。不论是谁,被没原因的讨厌都会觉得憋屈的。
    德拉科怔了怔,点头,“我晚上写信问问父亲。”他也想知道原因,教父对哈利的厌恶太明显了,整个霍格沃茨没人不知道。更何况是和哈利几乎形影不离的自己。要知道,因为这个,他已经受了教父无数道死亡光线的洗礼。
    
    第37章 谈话
    
    第二天早餐时,德拉科收到了马尔福家金雕送来的父亲的信,匆匆看完之后,神色变幻不定。
    可怜的哈利,难怪教父会这么讨厌你了。
    哈利见德拉科脸色不对,用手肘撞了撞他的小臂,问道:“嘿!德拉科,你怎么了?”
    德拉科同情地看着他,说:“哈利,父亲在心里写了教父讨厌你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让我觉得教父可能一辈子都会这么讨厌你了。”
    哈利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好奇,绿眼睛里写满“我很好奇,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德拉科不由好笑。
    “简单来说,就是教父暗恋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为此处处和教父作对,毁了教父的学生时代,而且最后你的母亲选择了你的父亲。”德拉科三言两语地解释。
    哈利瞬间苦了脸,“难怪呢!原来父亲是斯内普教授的情敌,大家又都说我长得像父亲。”
    德拉科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你的手势错了。怀特先生,手抬高一点,向右旋转半圈,然后向下顿住。”斯内普皱着眉纠正修的错误。
    不知何时他又开始了对修的辅导,并且几乎不限制他的时间。对此修偷偷开心了好几天,笑容明亮得不知又虏获了多少小动物的心。
    修按照他的指导改正了手势,成功默发了消影无踪,眼前的纸瞬间消失。
    斯内普满意地点头,“很好,怀特先生,继续练习。”
    得到他的夸奖,修精致的小脸绽开笑容,用力地点头。
    又练习了半个多小时,差不多到修平时准备晚餐的时间了,修去了厨房,留下斯内普看着那扇门发怔。
    “噗!”
    壁炉冒出绿色的火焰,斯内普转头,就见卢修斯那头标志性的铂金色长发和马尔福家族式的假笑。
    “卢修斯,你的贵族教养告诉你可以再主人不进行邀请的时候擅自进入他人房间吗?”斯内普毫不顾忌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好友,肆意喷洒毒液。
    卢修斯对这点程度的毒液已经免疫,嘴角的弧度一点都没有变化,用马尔福式的咏叹调说:“哦,西弗勒斯,我不认为前来探望我的好友还需要邀请。”
    斯内普眼角狠狠一抽,“卢修斯,你的脑袋终于被那些美容药剂彻底腐蚀了吗?还是你以为表现一下你廉价的关心我就会把你每个月地美容药剂分量增加?”
    卢修斯嘴角下拉一度,“西弗勒斯,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竟然这样怀疑我对你的关心。”
    斯内普皱眉,“卢修斯,如果你来我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话,我不介意马上把你塞回壁炉里,并且封闭和马尔福庄园的飞路网连接。”
    卢修斯做美人颦眉状,“哦,亲爱的西弗勒斯,你总是对我这么不客气。”在斯内普发飙之前,卢修斯及时严肃起来,坐在那张小沙发上,修长白皙的手搭在他从不离身的蛇杖上。
    斯内普皱皱眉,指着旁边较长的一张沙发,“卢修斯,坐那儿。”然后顺手在周围布下几十个防窃听咒,静音咒和防御咒。
    铂金美人挑眉,依言坐到另一张沙发上,“西弗勒斯,我假设,你之所以让我做到这边的原因是,那张小沙发有它专属的主人?”
    “这不关你的事,卢修斯。我不认为我这阴暗狭小的地窖有什么美丽的风景能让马尔福家主放下他的生意和宴会在这里闲聊,说出你的来意。”
    卢修斯摩挲着他的蛇杖,精致完美的脸变得严肃,“西弗勒斯,这两个月来,你应该也有感觉到吧?他的怒气。”
    斯内普皱着眉,冷冷道:“那又怎么样?他已经消失了。”
    “哦,西弗勒斯,你也知道,他只是消失了,暂时的。你我都很清楚,他并没有死去,黑魔标记的存在很明白地告诉我们。”卢修斯挑明事实,这十一年来,他们都在避免提到这个话题,但现在他们无法回避了。
    斯内普点头,“是的,有点脑子的人都该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卢修斯撩起左手的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和——小臂上那个狰狞的黑色标记,那个标记看起来令人作呕,时不时还蠕动几下。
    “西弗勒斯,最近这个标记动得越来越频繁,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不会不明白。”
    斯内普没有说什么,只是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地窖的门从外面缓缓打开,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
    修捧着托盘站在门口,大大的琥珀色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很快又平静下来,抿唇对卢修斯笑了一下。
    “该死!”斯内普低咒了一声,撤掉周围的咒语,“卢修斯,我们的话题到此为止,回你的马尔福庄园去!”
    卢修斯没有动,似笑非笑,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打量着修。
    修刚把托盘放在餐桌上,回头就见卢修斯不加掩饰的目光,不自在地后退一步。斯内普走过去挡在他面前,皱着眉对沙发上好整以暇的铂金美人道:“卢修斯,你的脑袋已经退化到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离开这里!”
    卢修斯嘴角带着标准的贵族假笑,“哦,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呢?西弗勒斯,我想和小龙的好朋友怀特先生聊聊,要知道,圣诞假期,小龙总是向我提起怀特先生和波特先生。”
    斯内普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冷冷地说:“也许你希望我将你学生时代的情人名单交给纳西莎?”
    “哦,不,西弗勒斯,那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只有茜茜一个人。”卢修斯连忙说道。
    “那就离开这儿!”斯内普再次下逐客令,却感觉到身后的修拉了拉他的袖子,转头,修递过来笔记本,“斯内普教授,我想马尔福先生一定来找您一定有重要的事,不如我先告辞了。”
    斯内普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留在这里!”转头看卢修斯,“卢修斯,如果你那被顺发魔药塞满的脑袋还残存一点贵族的礼仪的话,就该知道罔顾主人的意愿留在别人的领地上是多么无礼的事。我想预言家日报会很乐意为你的不适当的举动留出一小块版面。”
    “哦,好吧。”卢修斯慢吞吞地站起来,“那么再见,西弗勒斯——还有怀特先生。”
    “快滚吧!”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说,修却是对他礼貌地笑了笑。
    壁炉的火焰再次升起,卢修斯离开了。
    斯内普沉着脸坐到餐桌前,一言不发地开始用餐。修有些不安,他的出现似乎让马尔福有什么误会。也许,他给斯内普教授带来麻烦了?
    这种猜测让修脸色煞白。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给这个男人带来任何不快,哪怕只是一点点。
    修努力压下这种想法,在本子上写了句话,小心翼翼地递给斯内普。
    男人挑挑眉,眼睛扫过上面的字,“教授,我给您带来麻烦了吗?”
    “怀特先生,我不知道你脖子上的纯摆设的小脑袋是如何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的,不过我想,这种答案很明显的问题是根本没有提出来的必要的。”
    修漂亮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没有给他带来麻烦,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这样,他就有勇气继续这样守着他了。
    1月9日。
    修清晨五点就起床了,拉文克劳塔楼外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这个时间的气温是一天中除了午夜最低的,修一连施了好几个保暖咒才让身体止住发抖。
    迅速完成洗漱工作,换好衣服,裹上厚厚的斗篷,修离开塔楼,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来到水果静物画前。
    伸手挠了挠上面的梨子,梨子发出咯咯的笑声,让出一条通道来。修走了进去,已经开始为早餐在忙碌不已的所有家养小精灵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他。
    修太经常来厨房了,霍格沃茨没有一个家养小精灵不认识他的,对于他抢了他们的工作反应已经没那么夸张了。
    一个家养小精灵用走了过来,用尖锐的声音对修说:“巫师先生,你要的东西拉拉已经帮您准备好了,就在您常用的灶台上。”
    修对他赶集地笑了笑,惹来它尖声喊着:“巫师先生对拉拉笑了,拉拉真是太开心了!巫师先生真是太善良了!”
    修看了看灶台上的材料,满意地微笑,脱了斗篷放在一边,卷起袖子开始为今天特别的早餐做准备。
    整整一个半小时后,修才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笑得开心极了。
    巴巴地捧着热腾腾的早餐向地窖走去。六点半,斯内普教授应该从禁林回来了吧?
    果然,又被斯内普吩咐了直接给修开门的蛇给修开了门,修走进去,就看到斯内普正背对着他站在药柜前,不知在忙些什么。
    “怀特先生,你今天似乎来早了。”斯内普说着,转过身来。
    平常他都是在七点以后才送早餐过来的,今天早了半个小时还多。
    修把餐盘放在桌上,走过去拉着他过来,一副献宝的得意样儿,让斯内普看得好笑。
    “面?”当斯内普看到今天的早餐时,不由得挑眉。他可是记得修再三强调早餐要少吃面食,多喝粥或者豆浆牛奶。
    修按着他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好,笑眯眯地写:“这是长寿面,中国人过生日的时候都要吃的,取义就是长寿。”
    生日?
    斯内普心口蓦地一热。
    对了,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他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知道并且记得。
    修继续写:“你别看这一整碗的面,其实里面只有一根面,这样才能真的保佑长寿。”
    他昨天让家养小精灵去买了高筋面粉,然后自己揉好放着发酵,今天起得这么早就是为了拉出这么一根面。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藏着太多情绪,让修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不吃啊?
    修想着,有些急了,面冷了可就不好吃了。轻轻推了推斯内普的手肘,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吃。斯内普这才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开始吃。
    这碗面看着简单,但单是扯面就花了修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用牛骨炖的高汤下去煮,最后加上盖上一颗蛋,撒了把葱,滴了几滴香油。
    斯内普吃下去,果然满满的一碗面只有一根面条,这不免让他有些讶异。
    修看到他的神情,心里满足又得意。
    
    第38章 生日
    
    斯内普一贯是不过生日的,因为没有人记得,连他自己都早就忘记有这个日子了。但是修不仅去庞弗雷夫人哪里打听出来,用心记着,并且费尽心思为他过生日。
    吃完了长寿面,修还特地嘱咐斯内普晚上一定不要去礼堂吃晚餐,期待又有点小得意的可爱模样让斯内普心中微微躁动。
    当斯内普上完斯莱特林而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回到地窖时,修刚刚好把最后一盘菜放到餐桌上。他下午没有课。
    斯内普看着他纤细的背影在餐桌前忙碌,侧脸向着他,颊上有着浅浅的红晕,莫名地心口发涨,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
    这时,修已经发现他的到来,转身朝他笑。
    斯内普把外套脱下来,修很自然地接过来挂在门边的木架上,然后把笔记本压在左手上写了句话,走过去递给斯内普,“教授,您先去冲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吧。”
    斯内普点点头,走进卧室里。
    修又给满桌的菜加了两个保温咒,然后坐在一边等着斯内普出来。
    二十分钟后,斯内普顶着一头擦得半干的黑发(修禁止他对自己使用快干咒)走了出来,看见修坐在高背椅上晃着小腿,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斯内普拉开椅子坐下来,修熟门熟路地为他先盛了碗汤,看着他优雅地喝完,眉梢隐隐一挑,表示对味道的满意,修的笑容带上了满足。
    他们开始用餐,地窖里静得只有两人偶尔的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其实修很少在地窖吃饭,他一般都会先随便解决掉自己的民生问题,然后才开始用心准备斯内普的餐点。但是今天不一样,斯内普教授的生日,修希望能和他一起过。
    丰盛的生日晚餐过后,斯内普召来家养小精灵收拾干净,转头就见修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施了缩小咒的小盒子。
    斯内普微挑眉,等着看这小家伙又有什么惊喜给他。
    修将盒子恢复原状,是一个不过5英寸的盒子。斯内普心里隐约有了想法。
    修打开盒子。果然不出所料,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黑森林蛋糕,巧克力屑上面点缀着一颗樱桃,看起来十分可口。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怀特先生,你那被被巨怪踩过的小脑袋让你认为我会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也许邓布利多会对你的蛋糕感兴趣,你为什么不把它送到校长室呢?”
    修连忙在笔记本上写道:“教授,你试一试味道嘛!一点都不腻的。”
    斯内普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果然没有那种恶心的甜味。
    樱桃微微的酸味,奶油处理得恰到好处的甜,巧克力的微苦,樱桃酒的醇香和坚果令人着迷的香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斯内普眉梢轻挑,“不得不说,怀特先生,在这方面你总是能令我感到惊喜。”
    闻言,本来有些紧张的修顿时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瞳仁里映着斯内普优雅的动作,深藏着不敢言说的恋慕。
    斯内普慢慢吃掉了小小的蛋糕,修托着下颌看着他,满眼温柔。
    他要的不多,就这么在这个男人身边就已经足够。
    等斯内普吃完蛋糕,修又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小盒子,暗蓝色的包装纸,看起来低调中带着点奢华气息。
    斯内普接过来,当着他的面拆开。盒子里是一对黑色的袖扣,像极了斯内普那双黑眸,有着让人沉沦的魅力。
    宝石的质量倒是不错,就是做工有些粗糙。
    斯内普对这些也不是完全不懂的。他突然挑眉看向身边有些拘谨的修,迟疑道:“怀特先生,这对袖扣是你做的?”
    修白皙的双颊腾地红了,半晌才轻轻点头。
    袖扣用的是黑曜石里最好的冰类黑曜石,他托对角巷的店家高价寻来的原石,自己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点点磨出来的。
    他每天要忙着上课,写作业,给斯内普准备三餐,在他允许的时候接受课外辅导,时不时还要应付哈利带着德拉科来找他谈天说地,空闲的时间少得可怜,所以经常要克扣睡觉时间来制作这对袖扣。
    斯内普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心还略有些细微棱角的袖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惊讶,感动,喜悦,怜惜,淡淡的幸福。
    百味交杂。可是没有一点是负面的情绪,这个孩子带给他的永远都是温暖。
    “我很喜欢,谢谢。”斯内普的声音比平常还要低,微微有些涩哑。
    修自然开心,斯内普意料之外的夸奖让他高兴得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唇角的弧度怎么也收不下来。
    怎么会这么开心呐。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几个字,他就有种幸福到眩晕的美妙感觉。
    斯内普的生日过后,修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又缩小了一些,因为很明显斯内普为他做辅导的时间延长了半个小时。他知道这半个小时都要从斯内普研究魔药的时间里扣除出来,心里既欢喜又心疼,因为斯内普一定会把那些时间再从睡觉时间腾出来。
    修贪恋着他这些点滴的温柔,却又总是希望他不要这么好,让自己更深地陷入爱他这个无解的死局里,万劫不复。
    如果他们能够再早一些遇到就好了。
    修常常忍不住这么想,也许斯内普就有可能喜欢他一点点,也许可以在心里为他挪一个小小的位置,他就能更有勇气守在他身边了。
    可是没有如果,他来迟了,迟了那么多年。
    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美丽少女得到了他一生都企及不到的珍宝,并把它作为最昂贵的殉葬品带入她的墓室。
    “修,修?修!”肩膀被猛地一拍,修吓了一大跳,转头就见哈利轻喘着气站在他身后。
    有事?修用眼神询问他。
    哈利抓了抓头发,有些丧气地问:“修,你在发什么呆啊?我从走廊那头看见你就一直在喊你,可是你都没反应。”
    修歉然笑笑。
    他还能想什么?还不是在盘算今天中午要不要抽时间给斯内普做午餐。他等一下还有两节课,下午一点半也有课,时间很紧。
    德拉科从后面追上来,“哈利,你别总是表现得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好不好?刚刚教——斯内普教授瞪了你好几眼。”
    哈利尴尬地挠挠头,他只顾着追修了,压根没注意到其他的。
    德拉科转向修,说:“修,你有心事?”
    修微笑,摇头。
    哈利嘟嘟嘴巴,“修,你总是好忙,我都找不到你。”
    修耸肩,他的确很忙,只是忙些什么无可奉告。
    德拉科古古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没多问什么。斯莱特林尊重朋友的隐私。
    哈利朝修挤挤眼,“修,我有事要告诉你。”
    修微微皱眉——什么事?
    哈利瞧瞧四周,“等会儿你上完课再说吧,我和德拉科会在图书馆等你,这里人太多了。”
    修想了想,点点头。看来午餐不能给斯内普教授做了,得去告诉他一声。
    告别哈利和德拉科,修匆匆向地窖方向走去。在下到地窖的楼梯遇上了刚上完课要回去的斯内普。
    修跑得有点急,手按在扶栏上微微喘气。
    斯内普皱皱眉,“怀特先生,什么大事值得你像头没脑子的巨怪一样四处乱闯?”
    修喘匀了气,走到他面前,拿出笔记本写道:“斯内普教授,中午我有些事不能给您准备午餐了,您记得要去礼堂用餐,不要一进实验室就什么都忘了。”
    “怀特先生,我想我并没有把自己饿死的打算,你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斯内普冷冷地说。
    修小小地腹诽了一下:你是没这个打算啦,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在向这个目标前进。
    因为马上就要上课了,修连忙跟斯内普道别,急惶惶地跑上楼梯,很快就消失在斯内普视线之内。
    斯内普静静站在楼梯上,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才离去。
    斯莱特林休息室。
    哈利趴在自己的床上,从绿色的帷幔中探出头来看着看另一张床上正在看书的铂金小贵族。
    “德拉科,你觉不觉得修总是神神秘秘地?”
    德拉科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哈利鼓起腮帮子,愤愤地说:“德拉科,你怎么都不关心修啊?”
    德拉科终于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瞪着碧眼的哈利,“斯莱特林守则第九条,尊重朋友的隐私。哈利,看来你抄得还不够。”
    “好嘛!”哈利撅嘴,“我只是关心修而已,他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
    德拉科走过去摸摸他的小脑瓜,“如果修愿意告诉我们的话他自然会说,你不必太过担心。”
    “嗯。”哈利点点头,往他身上蹭了蹭。
    
    第39章 表白
    
    情人节,霍格沃茨又是到处粉红色气泡,修吸取了去年的教训,尽量捡着人少的地方走,免得再被人堵在路上告白。
    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兄弟从中窥见了商机,推出一款追踪仪。这个小仪器只要把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然后用一点魔力启动,就可以显示这个人所在的位置。一时间兴起一波抢购风潮。
    不得不佩服这对双胞胎兄弟的创造力和商业头脑,一个小小的追踪器只要两个银西可,就可以让你不费多少工夫就能找到心仪之人的位置,向他(她)表白,很多人都乐意花这个钱。
    但因为这个追踪仪,修受害至深。
    早上下了课,他特地挑了一条平常极少有人经过的路,正庆幸着,却突然发现前有狼后有虎,个个拿着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修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怎么会泄露,他只想着怎么样才能逃出这些像喝了迷情剂一样疯狂的小动物们的包围。
    干笑两下,修贴着墙壁慢慢向前蹭,三步之外有一个拐角通向地窖,蛇王的地盘这群小动物绝对不敢踏足。
    但是来不及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对向来神出鬼没的拉文克劳小王子告白,四个学院的小巫师哪还会放过这个机会,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如狼似虎地扑向可怜的修。
    呜呜~救命啊!
    修不知所措地抱着他们塞过来的巧克力,耳边全是他们所谓爱的告白,一些大胆的小巫师试图吃他的嫩豆腐,一个格兰芬多的小学妹甚至都要把嘴唇凑到他脸上去了。
    修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没有成功。
    修这样受欢迎不是没有原因的。据某个拉文克劳学姐长达两个月的考查,得出的结论是修平时已经够漂亮了,笑起来的时候温和,带着点腼腆,简直可以秒杀一大片人!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低沉冷漠的声音传入愈见疯狂的小动物们耳中,就像是催命咒一样,但听在修耳朵里却是天大的福音!
    修顾不得那些快把他埋掉的巧克力,拼命挣开人群包围,躲到来人身后。探出半颗头,大大的眼睛还带着些许惊恐——这些小动物们疯起来真是太恐怖了!
    斯内普冷冷地扫了一眼因为他的出现而瑟瑟发抖的小巫师们,“堵塞公共走廊,影响其他学生正常上课,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各扣三十分,斯莱特林两个月禁闭,明天就到费尔奇那里报到!”
    斯莱特林蛇王的威势无人敢掠其锋芒,几十个小巫师都纷纷逃窜,不一会儿走廊就变得空旷。
    斯内普转身看抓着他的衣角的修,讽刺地说:“看来怀特先生的魅力真是不小,可以让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碰在一起而不互相甩恶咒。”
    修可怜兮兮地仰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斯内普心脏猛地一颤。修撩起右手的袖子,白皙如瓷的肌肤上三道淤青很是刺眼,大概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小动物留下的。
    斯内普低咒一声,“跟我来!”和恶劣的语气不同的是他拉着修的手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
    修任他牵着走,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唇畔缓缓勾起一个甜蜜的弧度。
    左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地跳动,声若擂鼓。
    斯内普将他带回地窖,让他坐在那张小沙发上,然后打开成品药柜,里面全都是他熬制的极品魔药,每一瓶拿出去都能引起无数争夺。
    修想告诉他只是淤青而已,根本没必要浪费极品魔药,但看到斯内普阴沉的脸色,他想他还是保持缄默的好。
    斯内普拿了一瓶疗伤魔药走了回来。修看着瓶子里亮绿色光泽的液体,嘴角抽了抽。一点淤青而已要用到这么高级的疗伤魔药吗?
    斯内普将他的袖子拉高,正准备给他涂药,修却试图收回手,太浪费了啦!
    “别动!”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修只好乖乖地让他把冰凉的液体涂在手上。
    斯内普教授这么紧张他,他可不可以偷偷假设其实教授是有一点点在意他的呢?
    修傻笑着,低头看斯内普。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斯内普紧皱的眉和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看着白嫩的手臂上碍眼的淤青消失,斯内普才舒展了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傻乐的修,“怀特先生,如果你那容量和巨怪一样的小脑袋还有点智慧的话,就应该知道要摆脱那些该死的发情的小巨怪,否则我想再见到你时你已经是一堆白骨。”
    修很委屈,他已经挑了一条人最少的路走了,还是被堵到,总不能让他不上课吧扯了扯斯内普的衣角,修把笔记本举到他面前,“斯内普教授,您也知道我刚才走的路是霍格沃茨最偏僻的走廊了,他们还是能找到,我没办法了。”
    斯内普当然知道,因为那条走廊之所以人迹罕至就是因为靠近他的地盘。
    该死的!为什么这小子招蜂引蝶的功力和马尔福家那只铂金孔雀当年一样!
    “教授,我去给您做午餐。”修写道。斯内普狠狠皱眉:“怀特先生,你认为你有可能平安到达厨房?”
    修颓然。很明显,只要他离开地窖这个范围,被情人节的粉红气氛刺激到的四个学院的小动物绝不会放过他的。
    斯内普打个响指召来家养小精灵,“两份午餐。”
    修抬头,微讶地张着小嘴,淡粉色的唇瓣带着不自知的致命诱惑。
    斯内普狼狈地转开头,心里惊异于修对他的影响力之大。
    家养小精灵很快送来了两份午餐,他们面对面坐着,静静地吃饭。偶尔斯内普会皱皱眉,隐蔽地表达他对味道的不满。要知道,这几个月来,他的胃口已经被修养刁了。
    修有些自责。好在今天过后这种被人围堵在半路告白送巧克力的事就会没了。平时偶尔也会有人向他表白,但远没有情人节时这么夸张。修一直名草无主,所以对他有些心思的人都不死心,自然也不会放过情人节这种表达心意的最佳日子。
    心不在焉地吃着午餐,修绞尽脑汁地想着晚餐要做些什么来补偿。
    谁知下午上完课,小心翼翼地避开人要去厨房,又被人堵住了。只不过这回不是被大票大票的人堵,而是被一个人单独叫住了。
    “修,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安斯艾尔问道,脸上的表情是修从没见过的,让他感觉好像自己拒绝了就是对不起人家一样。
    修在心里郁闷地敲了敲脑袋,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点头。
    安斯艾尔带着修到城堡外,霍格沃茨城堡的东面有一片蝴蝶兰,此时开的正盛。
    “修,我知道你一直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安斯艾尔的表情很认真,甚至称得上严肃,“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修,我喜欢你。”
    欸?
    修睁大眼睛。虽然今天被很多人告白过了,但修还真是没想到像安斯艾尔这么优秀,并且身为家族继承人的学长会喜欢他。
    安斯艾尔看见他的反应,勉强保持着平静的脸露出一丝紧张来,“修,那么你的回答呢?你可以接受我吗?”
    修终于从被安斯艾尔告白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带着几许歉意,缓缓摇头。
    安斯艾尔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强扯出一抹笑来,“也许我还不够好,是吗?”
    修再次摇头,掏出纸笔写:“不,安斯艾尔,你已经足够好了,是我自己的问题,对不起。”眼前的人再好,也不是他心里那个人。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修,我可以大胆猜测,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安斯艾尔顿了顿,又轻笑道:“抱歉,我多嘴了。”
    修细白的手指捏着笔记本的一角,好半天才轻轻点头。
    “哦,她真是幸运。”安斯艾尔努力掩饰自己的失落,“梅林眷顾她。她一定是一位美丽的小姐。”
    修苍白地笑。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喜欢的只是一个美丽的小姐。可惜,他爱的人是那个阴沉的,邪恶的,油腻腻的,总是肆无忌惮喷洒毒液的老男人。
    多么悲哀。
    斯内普站在城堡三楼的窗口很久了。
    他刚从校长室出来,该死的老蜜蜂要求他在三楼禁区设一个关卡保护魔法石。可笑!他当是闯关游戏吗?(不得不说,教授乃真相了!)
    他想他需要想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对邓布利多罔顾霍格沃茨学生安全的愤怒,于是他开始想象待会儿那个小家伙又会给他怎样美味的惊喜。他注意到了,小家伙中午似乎为了不能让他品尝到自己亲手做的美食而懊恼。
    但刚下到三楼,他就看见他脑海中的小家伙和一个少年相携走出城堡,停在那片开得如火如荼的蝴蝶兰花丛中。
    那个少年他还是记得的。拉文克劳七年级生,是个纯血贵族,成绩很优秀,即使是在他的魔药课上也极少被扣分。
    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和谐极了,却刺痛了他的双目,连胸腔里跳动的器官都诡异地揪成了一团。
    这种感觉,即使是当年参加莉莉和波特的婚礼都没有过。
    蝴蝶兰丛中的两个身影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了,斯内普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第40章 心绪
    
    地窖。
    “怀特先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斯内普的声音从摞得高高的羊皮卷后传出来。小沙发上的修脸色苍白如纸,圆润的指尖抠紧了掌心,细微的疼痛从手心蔓延到左胸腔。
    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与斯内普道别,然后走出地窖。
    即使现在是中午,位于湖底的地下室也有些阴冷,蛇王的威慑让这附近无人敢踏足。
    走出地窖不到几十步,修觉得难受得厉害,胸腔里的疼痛让他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这里不会有别人出现,修缓缓地蹲下身,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以此来缓解那种窒息的痛楚。
    眼眶里发热,像要灼伤他一样。修撑着膝盖慢慢站直了身体,仰起头,拼命地眨眼,不敢让泪腺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斯内普终于发现自己的存在是一种困扰。
    自从二月份中旬起,他就感觉到斯内普对他的疏远。在斯内普生日过后两人好不容易拉近些的距离再度变得遥不可及。
    他为他做三餐,再也得不到他隐晦的挑眉,更没有可以让他高兴好几天的偶尔的夸赞,甚至前几天他提出不再需要自己做的食物。用餐后他不再允许他在地窖久留,连每天的辅导时间都变少了好多。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一直守在他身边而不用总是担心什么时候就会被厌烦,被驱逐出这个男人的生命。
    修花了半小时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才敢离开这个地方。
    回到拉文克劳塔楼,修把自己关进浴室。
    好糟糕的感觉!
    修打开水龙头,拼命往自己脸上扑水,四溅的水珠打湿了刘海和衣襟。
    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修关了水,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瞪大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满脸的失意和颓丧。
    那些平静的外表被毫不留情地撕开,露出里面自卑,怯懦的真实。
    活像个失恋的人一样。
    啊,都还没有开始,哪里来的失恋一说。
    修·怀特,你要坚强起来。
    修对自己说。
    不是说了只要守在他身边就好的吗?至少现在你还能看着他,这样还不足够吗?
    不可以贪心。要求得太多的人更容易失去,难道你想要连站在背后看着他的资格都失去吗?
    不。只要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黑袍男人,就觉得难受,左胸口那个地方像是被钝了的刀一下下猛砍,流不出血来,伤口都在里面,闷疼。
    很好。修·怀特,就是这样,你应该知足了。
    镜子里的修把唇角拉开一个弧度,想笑,却苦涩得自己都看不下去。
    而此时阴冷的地窖里,斯内普既没有在批改那些小巨怪乱七八糟的作业,也没有沉浸在他心爱的魔药里,而是像头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脸色比平时更要阴沉许多。
    梅林的袜子!那个小家伙真的有让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本事!
    既然有了奥兰德这个男朋友,为什么还要每天变着法给自己准备三餐?又何必关心他,照顾他?为什么要在被他撵出地窖时露出那样受伤的表情?
    哈!难道他还真喜欢上了当家养小精灵的感觉?
    可笑!斯内普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私。早就察觉自己对那个少年抱着不一样的心思,居然还一次次将他赶出地窖,而原因仅仅是为了让他和他的小男朋友相亲相爱。
    梅林该死的脚丫!
    斯内普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发现自己在那孩子的监督下很久没有再油腻过的头发又恢复了以前糟糕的状态。
    “教授,您应该常洗头发,这样对身体比较好。”
    眼前仿佛又出现少年狷逸的字迹,斯内普决定先去洗个头,顺便冲个澡,清醒一下自己的脑袋。
    斯内普坐在修专属的小沙发上,手心里是生日时他送的黑曜石袖扣。
    没擦干的半长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但想起少年郑重其事地不许他用快干咒,放弃了本来要发出的无声无杖魔咒。
    那个孩子的温柔,究竟是对他的特别,还是其他?
    斯内普想,他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答案了。修的身边已经有一个优秀,前途光明的人,无论修是否待他不同,那都已经是曾经。
    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还对所谓的幸福抱着奢望。
    哈利匆匆忙忙地跑回斯莱特林休息室,差点撞到了几个来不及闪避的小巫师,嘴巴里不断地喊着“对不起,让一下,对不起,让一下”,脚步却越来越快。
    哈利冲进了他和德拉科的房间,德拉科正在书桌前翻阅一本魔法理论书,被一脸慌乱地闯进来的哈利着实吓得不轻。
    “哈利,你怎么了?”德拉科及时接住冲过来的哈利,担心地问道。
    哈利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德拉科,是伏地魔,一定是他!”
    德拉科脸色变了变,身体微微颤抖。他不是哈利,无法听到这个名字而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很低,带着强自压抑的恐惧。
    哈利急喘了一口气,说:“今天上黑魔法防御课时,奇洛教授不是让我放学后去办公室找他吗?我刚才去了,在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他不知在和什么人说话,感觉充满了恶意。我就在门外躲着,看见他没有带着头巾,在和别人对话,可是办公室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我有听见,他说了魔法石,禁区,三头犬,还有我的名字。德拉科,我还听见,他叫了那个看不见的人,Lord。”
    德拉科的脸顿时褪尽血色。
    这个称呼,除了黑魔王,整个巫师界又有谁?
    “哈,哈利,你确定?”德拉科的声音有些不稳。
    哈利重重点头,“是的,德拉科。”哈利也是忧心忡忡。先不说黑魔王是他的宿命敌人,马尔福家族一向是食死徒,现在德拉科和他是好朋友,黑魔王回来了一定不会放过马尔福家族的。
    德拉科松开一直按着哈利肩膀的手,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出半点声音。
    “德拉科……”哈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德拉科,担心地喊他。
    “没事。”德拉科摇摇头,对哈利挤出一个笑来,“哈利,别担心你。我想父亲答应我和你做朋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种情况了,晚上我写一封信问问父亲该怎么办。”
    哈利点点头,眼睛后面的碧眼还是看着德拉科,满满的担忧和不安。
    过了很久,房间里的死寂被哈利打破,“德拉科,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吗?”
    德拉科微微侧头,伸手拉住他,眼神变得坚定。他没有直接回答哈利的问题,而是一字一句地说:“哈利,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他们不会一直是朋友,因为他不满足于这种关系。
    德拉科很清楚地知道,他喜欢哈利,不是简单的朋友之间的喜欢,而是渴望他成为自己伴侣的喜欢。但是哈利在这方面还很单纯,他不想吓坏了他。
    作为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德拉科有足够的耐心。
    他们还小,他有充足的时间去排除所有的不利因素。一步一步侵占哈利的生活,最后完全占据他的一切,让哈利除了他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第41章 晕倒
    
    时间匆匆而过,眼见着就要期末考了,霍格沃茨的气氛紧张起来,小巫师们抱着书穿过走廊,行色匆匆,图书馆人满为患,魔杖发出各色光芒。
    修,哈利,德拉科,赫敏长期占据着图书馆窗边的一张桌子,赫敏的考试综合征发作,为他们几个都制定了复习计划,一点都没有喘息时间的计划让他们瞠目结舌。
    一个标准的拉文克劳,真不知道原著中赫敏怎么会去了格兰芬多。
    六月份的霍格沃茨阳光明媚得过分,好在图书馆施了大型的清凉咒,倒也不是很热。
    修从半人高的书堆里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霍格沃茨城堡前蔓延开大片大片的紫花苜蓿,那些代表着希望的紫色小花在风中摇曳,如许风姿。
    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怎么样了,有没有吃他让家养小精灵送去的三餐,对味道满不满意。是不是没有他看着,又总是喝黑咖啡,彻夜研究魔药,是不是又用清理一新代替了洗澡洗头?
    今天早上的魔药课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果然教授的头发又变得油腻腻的了,他一定超过两天没洗头了!
    修眼神微黯。
    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去过地窖了。在那之前的一个多月,每一次他去都待不上半小时就被赶出来,他做的三餐教授也动不到两筷子。
    修连一句为什么都不敢问,生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的存在让他感到厌烦。
    一定是他做得不够好,才让斯内普教授烦了。修想着,眼底光芒暗淡。
    傻傻喜欢一个不会喜欢自己的人,笨拙地用自己的方法对他好,可是依然得不到他一个笑容,甚至到最后连默默守在他身边的资格都失去。
    修没心情继续看书了,和德拉科,哈利,赫敏打了招呼,抱起自己的书离开图书馆。
    从图书馆到拉文克劳塔楼要经过通往湖底的岔口,修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去做晚餐刚好能在六点之前让小精灵把晚餐送到地窖。
    修把书施了缩小咒放进口袋,拐下楼梯,去了厨房。
    今天的菜单他早就想好了。醋溜白菜,腊肉炖河蚌,清炖鲤鱼,鸡骨草蜜枣烧猪肉和乌梅汤。
    即使知道斯内普很可能不会吃,修还是很用心,所有的工序他都不假手他人。
    蹲下身去拿水桶里的活鲤鱼,鲤鱼似乎知道自己被抓住的命运,拼命挣扎,修好不容易抓住鱼的头尾,站起身,把鲤鱼放在砧板上。
    眼前突然一白,修晃了晃,手指抠住灶台边缘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头晕得厉害,修使劲眨眨眼,等那股晕眩的感觉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修终于缓过劲,定睛一看,砧板上那尾鲤鱼不知所踪。
    修一手撑着灶台,低头去寻找。那尾不安分的鲤鱼趁着修头晕松手的时候蹦到了地上,现在正翻跳个不停。
    修招手示意旁边的一只教养小精灵帮他把鱼抓起来,然后自己洗干净,开始杀鱼,剖腹,鱼的血腥气熏得修又是一阵难受。
    他该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要点魔药。修一边想着,一边将鲤鱼的内脏抽出来。不,还是自己去有求必应室做吧,省得庞弗雷夫人大惊小怪的。
    花了比平常多半小时的时间,修终于把这顿饭做好,让小精灵送去地窖。
    洗干净手,摘下围裙,修正要招手让家养小精灵收拾干净灶台,谁知手刚举起,膝盖一软,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整个人倒了下去。
    最后的记忆是耳边家养小精灵尖锐的叫喊,“天啊!巫师先生晕倒了!”“哦!快来人啊!”“巫师先生!”
    什么,晕倒了……谁晕倒……了?
    一种不安的感觉袭击了斯内普,送来晚餐的家养小精灵刚刚消失,斯内普看着餐桌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眉头紧皱。
    与修想的相反,他每一次让小精灵送来的食物,斯内普都会认真品尝,胃的容量允许的时候,他会一点不剩地都吃完。
    但是今天他却没有立即坐下来吃,那股莫名的不安让他感到烦躁。
    壁炉突然升腾起绿色火焰,庞弗雷夫人焦急的脸出现在壁炉里,“西弗勒斯,快点来医疗翼,我需要你!”
    不安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斯内普低咒了一声,想了想,鬼使神差般从放着各种极品魔药的药柜里拿了几瓶,匆忙往医疗翼走去。
    最近的医疗翼很冷清,因为期末考的临近,热衷于夜游和恶作剧的小动物们都收敛了许多,投入紧张的复习中,除了一些来要提神魔药的孩子,基本上没人光临了。
    斯内普走进医疗翼,正好庞弗雷夫人从一张白色帘子后走出来。
    “西弗勒斯,我需要营养药剂,恢复药剂,提神魔药,补血魔药,哦,也许还有无梦魔药。你那里还有存货吗?”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有。波比,这个时候是哪头不知死活的小巨怪来增加你的工作量,我以为就连格兰芬多那群没脑子的狮子也该知道考试比恶作剧重要。”
    庞弗雷夫人的表情又生气又担忧,“西弗勒斯,这回你可冤枉格兰芬多的孩子们了,躺在里面的是修,他在厨房晕倒了,小精灵们把他……”
    庞弗雷夫人还没说完,斯内普已经一阵风似地越过她,一把扯开白色布帘。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又是谁?
    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紧紧闭着眼睛,眼圈下明显的青黑色让人心惊,嘴唇完全失了颜色,原本穿在身上很好地衬托他纤细身材的校袍像是被施了放大咒一样,少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坟墓里爬起来的尸体一样。
    怎么会这样?早上魔药课时他还见过修,那时候他看起来好极了,脸色红润,笑容依旧。
    这时庞弗雷夫人跟了进来,心疼地说:“这孩子真是太让人担心了。家养小精灵刚送他过来时我还没看出什么,他对自己用了迷惑咒,看起来正常极了。但他昏迷后,迷惑咒很快失效了。我为他检查过了,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而且严重贫血。刚才似乎在做噩梦,我给他喝了点镇定剂,让他睡得安稳些。”
    斯内普脸色铁青。
    该死的!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他的小男朋友难道一点也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吗?混蛋!
    斯内普从口袋里拿出刚刚顺手拿的魔药,里面有庞弗雷夫人说的恢复药剂和补血魔药,其他三种他还需要回地窖拿。
    “他要多久才醒?”斯内普问,眼睛片刻不离地看着修苍白的小脸。
    庞弗雷夫人想了想,回答:“大概两三个小时。”
    “看着他!”斯内普丢下一句,黑袍翻飞地走了。
    回到地窖,斯内普看到满桌渐渐散去热气的晚餐,想起庞弗雷夫人说修是在厨房晕倒的,心里又是说不清的滋味。
    该死的小混蛋!有时间给他做晚餐,就没有时间多吃点东西,多睡点觉吗?
    匆匆拿了魔药,斯内普立刻转回医疗翼。
    修还在昏迷,庞弗雷夫人得去礼堂吃晚餐了,斯内普让她放心,他会看着修。
    庞弗雷夫人对斯内普还是比较放心的,只是总觉得奇怪,西弗勒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学生了,而且这个学生还不是个斯莱特林。
    斯内普把魔药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站在旁边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少年。
    天光渐暗,医疗翼的魔法灯自动亮了起来,温和的光芒映着病床上的美丽少年和旁边守着的男人,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暖来。
    斯内普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眼前的少年了,他在疏远这个对他影响力过大的孩子,他很擅长这个,甚至不用口出恶言就能让对方远离他。
    他做得很成功,少年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地窖,他相信再过不久,每天由小精灵送来的三餐也会消失。
    斯内普以为他们会像这样子一直下去,最后变成陌路人。也许少年多年以后再提起他,大概也就是像往届被他教过的学生,带着厌恶和恐惧地说一声“啊,那个老蝙蝠嘛,好恐怖啊”之类的。
    可是他现在虚弱地躺在这里,让斯内普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个笑话。那个拉文克劳六年级的级长如果真的喜欢他,又怎么会让他变成这样,而且到现在都没来看他!(话说教授乃真的冤枉安斯了~)
    很安静。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苦药香,是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修唇角微微上扬。
    那股让他眷恋不已的药香有些淡去,修皱起秀气的眉毛,想要挽留,却又无能为力。
    斯内普看看时间,修也该醒了,看看桌上十几瓶魔药,估计那味道连自己都难以忍受,斯内普拿了水杯去外面倒水。
    倒了水回来,发现病床上原本因为镇定剂而安睡的少年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蹙着眉头,眼睫如同蝶翼般轻颤。
    斯内普俯身去看他,少年像是有所感应,眉间的褶皱渐渐舒展开来,毫无血色的唇瓣轻抿着,向上弯起。
    过了一会儿,修的睫毛剧烈地颤动几下,然后在斯内普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琥珀样的眸子带着些茫然,看来还有些混沌。
    他这副迷糊的模样让斯内普不由莞尔一笑。
    修眨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大理石雕刻般,漆黑深邃的眼眸里似乎带着些笑意,他印象里不说话时总是抿得很紧的唇带着上扬的弧度。
    修看傻了。
    是梦吗?否则他怎么会看到对他感到厌烦的斯内普教授在朝他笑呢?
    一定是了。修恍惚地想着,这个梦真美好,如果可以永远不要醒就好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
    修从被子里抽出手来,缓缓地伸向那张微笑着的脸,想触碰,却又不敢。
    还是不要乱动好了,梦太脆弱,一碰,就要醒了。
    修颤颤地收回手,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脸,唇边勾出一个幸福的弧度来,连眉眼都笑开了。
    真好。
    可是眼前那张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修有些失望,但是没关系,能做一个有他的梦,修已经很满足了。
    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近地看过这个男人了。
    
    第42章 决心
    
    斯内普看着修睁开眼,先是流露出一丝可爱的小迷糊,然后就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看。从被子底下慢慢伸出手来,现在对他来说已经过大的巫师袍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来,露出一大截白皙纤细的腕子,似乎是想触碰他,但不知为什么又缩了回去,然后开始傻笑。
    斯内普更想笑了,但他马上意识到这不是笑的时候,敛去唇角那一抹难得的笑意。
    “醒了就喝药。”他冷冷地说着,只是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病床上刚醒过来的少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淡去,精致却苍白的小脸露出一点迷惑和惶然来。
    这是什么情况?
    斯内普有些莫名其妙,弯下腰去,看着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问:“怎么了?”
    几乎全在他笼罩下的小小少年抖了抖,琥珀色的猫眼睁得大大的,可爱得让斯内普忍不住摸摸他柔软的短发,细细碎碎的,手心痒痒,心里也微微躁动。
    真实的触感让修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梦,斯内普教授就在他身边,并且还对他笑,和他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温柔。
    梅林呐,请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不要带走他这份温柔,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来换取。
    “坐起来,喝药。”斯内普说着,环住他的肩膀,让他借力坐起来,然后拿个枕头垫在他腰下。
    修迷迷怔怔地任他动作,下意识地接过他递来的魔药。直到味道极其诡异的液体进入口腔,修才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吐,斯内普连忙抬起他的下颌,“不准吐!咽下去!”
    修被他一吓,反射性地做了吞咽的动作,魔药顺着食道进入胃里,舌尖残留的可怕味道让修反胃不已。
    斯内普伸手轻拍他的背,修脸一红,除了背上他的手留下的触觉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修喝完所有魔药,苍白的脸泛出青色,斯内普把水杯递给他,修咕咚咕咚灌掉了所有的水,脸色才好看点。
    缓过劲儿来,修被魔药的味道折磨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拽了拽斯内普的衣角,正要比手势让他把自己的笔记本拿过来,斯内普已经把那本黑皮本子放到他手掌心。
    这就是默契?修有点窃喜地想着,但又很快告诫自己不能多做奢望。
    “斯内普教授,我怎么会在这里?”郁闷,他和医疗翼真是孽缘不浅呐。
    斯内普眉头皱起,“你还敢说!怀特先生,我以为你的脑袋起码比巨怪好一点,谁知你竟然连巨怪的智商都没有!是什么伟大的事让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迷惑咒?我教你迷惑咒是为了让你隐藏自己的不适吗?”
    修被他吼得脖子一缩,他又不是故意的。
    “营养不良?怀特先生,我想你的厨师头衔不是拿假的,而霍格沃茨也不至于虐待学生,还是你以为自己不用进食就可以生存?睡眠不足?怀特先生,你每天都夜游吗?或许我该为你勇敢的行为而给拉文克劳扣上五十分?”斯内普这回丝毫不为修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一项一项地数落他。
    修觉得挺委屈。他不是不吃饭,是根本吃不下,斯内普的疏远让他整个情绪都很低落,哪有胃口吃饭。至于睡觉,那就更冤枉了,他每天都很早就躺在床上,可是不是睡不着,就是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恶梦惊醒,然后就是继续彻夜不眠。
    斯内普可不知道这个,继续说:“我想你是个巫师,而不是愚蠢的麻瓜。巫师界恐怕两千年来都没有贫血的巫师,你算是头一个。怀特先生,霍格沃茨是不是应该为你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庆祝一番?嗯?”
    修已经被他说得想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被子里。
    斯内普突然叹了口气,问道:“你的小男朋友呢?你在医疗翼这么久,他怎么也不来看你?”
    咦?
    修歪歪小脑瓜,搞不懂斯内普在说什么。他低头在纸上写:“您说什么小男朋友?”
    斯内普冷哼一声,心里直泛酸,“难道这一晕让你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记得了吗?安斯艾尔·奥兰德,你的小男朋友。”
    修更糊涂了,“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安斯艾尔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男朋友?”这么大的事儿他这个当事人竟不知道吗?
    斯内普皱皱眉,感觉他们的对话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是和奥兰德先生在交往?”那么那天他看到的又是什么?
    修偏头想了想,终于意识到斯内普误以为他和安斯艾尔是情侣,有些哭笑不得,低头写:“您误会了,我和安斯艾尔只是普通朋友。”
    “情人节那天……”斯内普顿住,他真是太武断了,只是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以为……
    修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写道:“您是说情人节那天在城堡外面吗?您看到了?”
    斯内普点头,他似乎闹了个大乌龙。
    “我想您一定没听见我们说的话。”修写道,“但是我保证,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以后也不可能是情侣的。”
    斯内普正为自己没弄清楚真相就下结论而懊恼,但修的话又让他心情变得晴朗。
    斯内普用响指召来家养小精灵,“蔬菜粥。”
    将小精灵送来的蔬菜粥递给修,“怀特先生,如果你不希望波比对你强调半小时关于吃饭的重要性的话,最好把它全部吃完。”
    修撅起嘴,这么一大碗他怎么吃得下?
    但是修不敢反驳斯内普的话,怕惹他生气,又不理会自己。
    好在因为斯内普没有再对他露出疏离之态,修心情很好,也有了些胃口,虽然还是稍嫌艰难,但他还是一点一点把整碗粥都吃下去了,小肚子鼓鼓的,有些难受。
    修微微皱着眉,揉了揉肚子,有点想吐。身边伸来一只手,按在他腹上,轻柔有规律地揉动。
    修小脸一红,偷偷抬眼看旁边专注地为他揉肚子的男人刚毅的侧脸,心里充满不可名状的幸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无缘无故疏远他,现在又突然对他这么温柔,但很容易满足的修还是决定不去追究原因,只要好好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柔就好。
    过了一会儿,肚子没那么难受了,斯内普停下动作,拿开了手,修心里有些失落。
    “怀特先生,你得休息了,我想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斯内普说着,俯下身要帮他躺好,袖子却被扯住,斯内普低眼看他,“还有事?”
    修犹豫了一下,就着手掌写:“教授,您能留下来陪我吗?”
    斯内普皱皱眉,修以为他要拒绝,他却点了下头,“你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修惊喜地睁大眼睛,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重重点头,在他的帮助下躺好,眼睛还是一直看着他。
    “还不睡?”斯内普为他掖好被角,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有着隐隐的温柔。
    修转头看了看四周,指着床铺右边的一把椅子。
    斯内普把椅子搬过来,坐下,“满意了吗?怀特先生,要知道,如果你现在睡着,也许可以逃过波比的责备。”
    想起庞弗雷夫人的唠叨攻势,修吐吐舌,连忙闭上眼睛,左手却从被子里钻出来,悄悄地抓住斯内普的衣角。
    斯内普没有忽略他的小动作,修的依赖让他感到安心。或许修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多日来的疲倦让修很快陷入沉睡,大概是因为斯内普在他身边,他睡得很好,还略有些苍白的小脸很平静,唇角带笑。
    斯内普伸出手,轻轻握住修捏着他的衣角的小手。修的手长年冰凉,即使现在是六月盛夏也一样。
    既然知道安斯艾尔并不是修的情人,斯内普就不打算再压抑自己对修越来越强烈的感情。
    这个少年让他已经死去的心复活,把他从黑暗的地狱里拯救出来,他甚至无法想象少年不再对他笑,对他撒娇,而把所有温柔投注在另一个未知的男人或女人身上。
    这次的误会只是一个让他下定决心的契机,若真有那么一天,少年身边有了别人,斯内普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给那人一个钻心剜骨或者阿瓦达!
    斯莱特林从不放弃自己想要的,哪怕那需要与全世界为敌!
    庞弗雷夫人掀开帘子就看到这副情形。
    白色的病床上面容精致的少年安静地沉睡,床边的黑袍男人握着他的手,平时阴冷的气息缓和了许多,柔和的灯光在墙上映出亲密的剪影,画面如此美好,让人不忍心扰了这份温馨。
    庞弗雷夫人微微一笑,放下布帘,悄悄离去。
    修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斯内普依然维持着昨晚的姿势,背脊挺拔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他的性格不相符的温暖大掌将他伸出被子的左手包裹着,黑眸锐利如鹰,完全没有一夜未眠的疲惫。
    修根本顾不得欢喜斯内普对自己突然的亲密,而是深深自责于自己的任性让斯内普守在这里一整晚,即使现在是六月,夜晚还是有些寒气的。而且他昨晚做好晚餐就晕倒了,以庞弗雷夫人的性格一定是马上把斯内普叫过来了,他很可能没吃晚餐!
    修琥珀色的双眸流露出心疼,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指指医疗翼的大门,做了个吃饭和睡觉的手势。这两个手势很简单,斯内普看懂了。
    “我很好,你该担心你自己,我去叫波比给你检查一下。”斯内普找来在右拐房间整理药柜的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给修扔了好几个检测魔咒,满意地笑说:“没事了,西弗勒斯,真是感谢你照顾修,他现在状况很好。但是,修……”
    庞弗雷夫人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起修,可怜的修最终还是惨遭医疗翼女王的唠叨攻势攻击,全面败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斯内普这下子很干脆地遁走。
    
    第43章 温馨
    
    将近一个小时后,修终于得到庞弗雷夫人的允许走出医疗翼,门外黑发黑袍的高大男人挺拔地等在沉黑的柱子后。
    教授在等他吗?
    修眼睛一亮,颠颠地跑过去,站在他面前,仰头看他,小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斯内普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摸摸他的小脑袋,“走吧。”修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掌在头顶上的触感,脸颊粉红,轻轻点头。
    斯内普教授对他好温柔呀!修觉得从昏迷中醒来的这十几个小时就像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梦,让他有种幸福得快要死掉的错觉。
    “教授,我给您做早餐好吗?”修高高举着黑皮笔记本,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斯内普本来顾及他刚从医疗翼出来,不想他劳累,但看到他那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嗯,我陪你去厨房。”
    修觉得自己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斯内普教授不仅愿意吃他做的早餐了,而且还要陪他去厨房!他做过最美的梦里都没有这种场景。
    今天一定是他的幸运日!修肯定地想着。
    两人走进霍格沃茨厨房,家养小精灵们开始尖叫。
    “巫师先生回来了!”“都是波波的错,才让巫师先生晕倒的!”“美美太坏了!竟然让巫师先生累得昏倒了!美美要惩罚自己!”“哦!斯内普教授也来到厨房了!”“斯内普教授,您有什么吩咐吗?”“巫师先生,斯内普教授,拉拉为你们服务!”
    瞬间尖锐的叫声和撞墙声不绝于耳,修皱起秀气的眉,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群小精灵的尖叫了,一时没办法适应。
    “够了!停止你们无谓的尖叫!”斯内普的威慑力对于家养小精灵显然也是很有用,尖叫声顿时消失。
    修把巫师袍的袖子捋到手肘上,露出两只细白的手腕,斯内普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上面移开。
    梅林的脚丫子!这小混蛋对他的影响力显然不仅止于感情,连生理上也完全征服了他。斯内普很不情愿地在心里承认自己也许真的有点恋童。
    修对他的挣扎完全没察觉,从灶台边的架子上拿过一条围裙穿上,手伸到后面去系带子。平常很简单的动作今天不知为什么变得笨拙,摆弄了好一会儿都没弄好。修因为被斯内普看到自己的糗样而脸红,手上更不利索了。
    “我来。”伴随着低沉轻柔的两个字,斯内普走到他身后,为他系好围裙的带子。过分亲密的行为让修都不知道该把手脚往哪放了。
    轻车熟路地找出需要的食材,让它们在自己手中变成美味的早餐。
    这样好像新婚妻子在为丈夫准备早餐啊。
    修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脸顿时涨红,手中刀一滑,差点让自己的手指头成为美味的配菜。
    一直密切注意他的斯内普也被吓了一跳,难道这小家伙每次在为他准备三餐都这么惊险吗?
    虽然因为斯内普就在旁边,修有些分神,但水平还是没下降的,不过半个小时,标准的传统中式早餐新鲜出炉。
    斯内普让家养小精灵把早餐送到地窖去,这个时候要是修端着早餐和他这个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出去,被赫奇帕奇那群八卦的小獾看到,还不知道得传成什么样呢。
    地窖。
    餐桌上斯内普和修对面坐着,慢条斯理地享受着美味又营养的早餐。修时不时会偷眼看隔着一张桌子的斯内普,好几次看呆了,对上斯内普带着戏谑的黑眸才脸红红地慌忙收回偷窥的目光。
    斯内普现在基本确定了修对自己是抱着不一样的感情的,这让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比之完成一剂最复杂的魔药更甚。
    但身为一个谨慎的斯莱特林,他还不能轻举妄动。步步为营,小心潜伏,最后一举擒获猎物才是他的风格。
    所以说,让我们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蛇王口中餐的小白兔修默哀三秒钟吧!
    家养小精灵收拾了餐桌,修对着他的笔记本纠结了好久才让笔尖落到纸面上,写道:“教授,中午我能为您做午餐吗?”
    一点一点把本子推到斯内普面前,修又期待又害怕地等着他回答。
    斯内普有些为自己让修如此不安而自责,但又很恶趣味地喜欢看修只在他面前露出的怯生生的小模样,“怀特先生,容我提醒你,你似乎一直在做这件事不是吗?”
    这是——答应了?!
    修开心地跳起来,蹭到他身边,转过笔记本写:“那么您想吃什么呢?”
    “你决定。”斯内普无所谓地回答,他喜欢修为了满足他的口腹之慾而绞尽脑汁,皱着小脸的样子,非常可爱。
    果然,修撑着下巴,开始很认真地想着中午的菜单。
    斯内普用了个显时魔咒,离修的第一节课还有二十分钟,“怀特先生,如果你不想错过你的变形学,最好现在回拉文克劳塔楼拿上你的课本,否则麦格教授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修这才想起自己还要上课,什么都顾不上了,朝斯内普挥挥手,三两步跑出地窖。
    中午时,修做的午餐是由家养小精灵送来的,而他自己则两手空空。原因——修兴奋过了头,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满桌的菜,他自己端不过来。
    斯内普看着满满摆了一桌的菜肴,有些无奈,“怀特先生,我假设,你是要借我的地窖宴请某些尊贵的客人?”
    修赧然。他也不是有意的,上午他只有两节变形学,从十点半到刚才他一直待在厨房,不知不觉就做了这么多。
    斯内普摇摇头,坐在主座上,“吃吧。”修连忙坐到他对面,开动!
    修的食量一向不大,没一会儿就放下筷子。斯内普挑眉看他,对于他吃这么少很不满意。难怪会营养不良。
    修皱着两条稍嫌秀气的眉毛,摸摸有些涨的小肚子,对他摇摇头。事实上他今天吃得比平时多很多了。
    斯内普没再逼他多吃,修笑眯眯地托着腮帮子,侧头看他动作优雅十足地用餐。
    一个小时后,修要离开地窖,他待会儿还有一节草药学。
    “怀特先生,”斯内普叫住快要走到门口的修,修转头看他,“复习时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修刚开始有些怔楞,但很快反应过来,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
    今天真的是他的幸运日!修再次确定。
    修的好心情太明显了,几乎整个霍格沃茨都被他灿烂得过分的笑容感染了,纷纷猜测是什么好事让拉文克劳小王子这么高兴,韦斯莱双胞胎甚至为此设了赌局,半数以上的小巫师都参加了。
    黑湖畔。
    “修,你到底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哈利终于忍不住膨胀的好奇心,问道,德拉科和赫敏也伸长了耳朵等答案。
    从小在德斯礼家那种环境长大的哈利对人的情绪尤为敏感,之前修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哈利还是能察觉他心情很糟糕。但昨天修消失了一下午,今天出现时就像得了天大的宝物一样,随时都在笑,害得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春心萌动(教授完全不知道他的亲近给自己添了多少个情敌啊!)。
    修不答,唇畔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修——”哈利拉长音调,试图撒娇让修妥协,但修丝毫不为所动。不,他根本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哈利,德拉科,赫敏:“……”
    这几天对于修来说就像做梦一样,而且还是那种美得不行的梦。
    他可以为斯内普教授准备三餐和夜宵,下午没课时还加上下午茶,然后听斯内普用他低沉丝滑如大提琴的嗓音为他解惑,指导他复习。
    有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让修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甚至有一次斯内普的唇和他的脸颊几乎亲密接触。修当时就呆住了,琥珀色的猫眼睁得老大,小嘴微张,诱得斯内普差点忍不住吻上去。
    幸福到极致,修反而感到惶恐,总是担心哪一天斯内普又会无缘无故疏远他。但是他不能跟任何人诉说这份不安,只能压抑在心底,然后加倍对斯内普好。
    即使如此,修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想更关心他,又怕自己触碰了底线,惹对方不愉快。
    修几乎是陷进一个死循环里,怎么也绕不出来。一方面为斯内普对自己的亲近而欢喜不已,另一方面又为自己不够好,不能一直拥有这份亲近而难受。
    其实修和斯内普一样,都是那种一旦认定了就是掏心挖肺地对那个人好,完全考虑不到自己的人。只要能走进他们的领域,他们就会把你视为珍宝,倾心相待。
    在其他人眼里,修又恢复了以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情况,除了上课之外基本上见不到他的人影。哈利和德拉科旁敲侧击了好久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极限。
    直到六月中旬的某一天——
    “修,你和我教父的关系很好?”
    难得陪三位好友来一次图书馆的修冷不防被德拉科的问题吓得差点跳起来,惹来哈利和赫敏不解的目光。
    修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狠狠瞪一脸无辜的德拉科,在旁边摊开的笔记本上写:“为什么这么问?”
    德拉科看看脸上写满好奇的哈利和也是挺感兴趣的赫敏,把本子移过来,在上面写:“我父亲写信问我,他说他来找教父的时候看见你了,你好像还给教父亲自下厨了,是不是?”
    本来第一次在地窖见到修,卢修斯除了惊讶,还没怎么多想,但这两天铂金贵族因为某些原因又来过两次地窖,两次都碰到了修,他实在不能不起疑了。
    修眨巴眨巴眼睛,德拉科把本子推过来,修写道:“其实没什么,斯内普教授为我做课外辅导,我为他下厨感谢他。”
    德拉科有些瞠目结舌。
    修你太伟大了!居然能让教父给你做课外辅导!
    要知道即使是他这个教子,斯内普也只是偶尔指点两句,根本不可能抽时间额外给他辅导。
    德拉科很不华丽地嫉妒了。
    而修已经低下头,带着令人晕眩的清浅笑容,思考着等会儿要不要逃开三个好友,去厨房为斯内普做下午茶。
    
    第44章 惊喜
    
    6月19日是修的生日。
    这段时间因为全身心都投注在斯内普身上,修完全没有意识到生日的到来,直到哈利和德拉科把礼物送到他手上修才想起来。
    德拉科送的是一件最新款礼服长袍,哈利则是一大袋从蜂蜜公爵邮购的糖果,有冰耗子,糖羽毛笔,酸棒糖,果冻鼻涕虫和甘草魔棒,赫敏则是让家里送来一些健齿饼干,小女巫认为这很有效。
    知道修生日的人并不多,所以他收到的礼物也仅限于这三个好朋友。修也不关心这个,他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让斯内普答应他暑假让他偶尔到蜘蛛尾巷打扰。
    下午的课上完,修照例去厨房做了晚餐,让家养小精灵在适当的时间送到地窖去,然后自己捧着本大部头欢快地去找斯内普“请教问题”了。
    进了地窖的门,斯内普不在办公室,修估计他在实验室或者卧室。安安分分地在专属的小沙发上坐好,把大部头放在桌上,摊开到有不懂之处的那一页,等斯内普出来给他解答。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从卧室走了出来,头发半湿,显然刚出浴室。
    修转头看他,目光不自觉地流露出迷恋。越和这个男人接近,越是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只能更深地沦陷。
    这些日子在修的照顾下,斯内普的头发早就摆脱了油腻腻的状态,苍白带着蜡黄的脸色变成微带红润的白皙,脸颊也不再深深凹陷。现在的斯内普不仅不像小巫师们口中油腻腻,可怕的大蝙蝠,反而更像一个英俊刚毅,风度翩翩的绅士。当然,前提是他不喷洒毒液。
    斯内普为他眼里的恋慕而心情大好,冷厉的黑眸也柔和下来,“怀特先生,收好你的书,跟我走。”
    修有些疑惑,但还是站起身跟在他后面走出地窖。
    斯内普的步子很大,修这一年多来虽然抽高了不少,但和他相比还是差太多了,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幸好很快斯内普就发现他的窘境,放慢脚步,等他与自己并肩时,握住他微凉的手,然后步子又快了起来。修一面为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而心跳加速,一面又要紧跟上他的步子,小脸晕上一层粉红。
    斯内普自然是故意的,修为了要跟紧他,手就会不自觉地拉得更紧。现在他们没挑明彼此心意,太亲密不行,偶尔来点福利也不错。
    不过还好这个时候所有师生都在礼堂吃晚餐,否则让人看了这一幕,还以为斯莱特林的蛇王要拐带拉文克劳小王子呢!
    教授到底要带他去哪啊?
    修想着,脚下跨出一大步,右手扯了扯斯内普的袖子。
    斯内普低头看了他一眼,“别问,马上就到了。”
    这是他们已经出了霍格沃茨城堡,沿着一条小径往前走,某种程度上来说修也算个宅男了,当然也不会知道这条小径通向哪里。
    还未到路的尽头,斯内普带着修向右边拐去。这里没有路了,斯内普用魔咒在前面开路,修趔趔趄趄地跟在后面,眼睛一直看着面前黑衣男巫略显瘦削却很是挺拔的背影。
    真希望这条路不要有尽头。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邓布利多,没有黑魔王,也没有莉莉·波特和哈利·波特,只有他们两个,相伴而行。
    终于,斯内普停了下来,修拉着他的手从他背后走出来,抬头看眼前的景象。
    这是——禁林吗?
    修迷惑地看向斯内普,眼里带着疑问。教授带他来禁林做什么?要知道斯内普已经好几次警告他别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好奇,禁林这种地方更是严禁他来。
    “这是禁林的另一个入口。”斯内普解释道,“跟我来。”
    他们走进枝桠相交,遮天蔽日的树林,六月的此时太阳还没彻底消失,禁林里还不是很黑。
    没走多远,斯内普就停了下来。
    眼前的美景让修惊叹!
    夕阳的光芒如水般流泻下来,周边的树木像是被什么约束了一样,没有越雷池半步,而是围成一个圈,偌大的草坪中央有一个月牙形的小型湖泊,湖边开满了朵朵紫蓝色的小花。
    修毫不掩饰的欣喜显然取悦了斯内普,他脸上冷硬的线条也柔化了许多。
    这个地方是他在禁林寻找药材时无意间发现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人来。但这还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细微的动静传入斯内普耳中。
    来了!
    斯内普一把将还没从美景中回神的修扯进怀里,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修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地伏在他胸口不敢乱动。
    斯内普微低着头,温热的气息喷在修白皙的颈子上。修无措地捏紧了手中斯内普的衣襟,红晕从耳根子蔓延开来,很快所有没被校袍遮住的肌肤都染上了诱人的绯色。斯内普点漆般的黑眸顿时暗了暗——看小家伙这样子,估计全身都红了吧?
    过了一会儿,从对面的树林里跑出好几只雪白皮毛,大小如兔,尖耳朵尖嘴巴黑眼珠滴溜溜直转,有着一条蓬松大尾巴的小动物,围在月牙形的湖边饮水嬉耍。
    好可爱!
    修的眼睛顿时放光,努力要从斯内普的怀抱里探出身子,想看得更清楚些。
    要知道除了斯内普之外,修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了!
    斯内普在他耳边低声问:“想要?”灼热的气息让修的耳朵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修微微挣扎了一下,扭过头,琥珀色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斯内普,明明白白地写着:可爱,想要!
    斯内普就是想看修这个表情才没直接把这动物抓回去,而是带他来这里。
    按捺住想要吻上那张那张微微嘟起的粉嫩唇瓣的欲望,斯内普艰难地移开目光,一个无声无杖的统统石化将湖边几只雪白小动物中最可爱玲珑的那只定在了原地,其他的小动物受了惊,几个飞窜不见了踪影。
    两人走出树后,那只被石化的小动物黑漆漆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却苦于无法动弹。
    修蹲下身抱起可怜的小东西,这才认出小东西是一只罕见的雪狸。
    雪狸是巫师界特有的动物,但它们又不是魔法生物,只是一身雪白的皮毛能做上等的冬裘。但雪狸极少见,市面上一条雪狸围巾叫价很高。
    修记得自己半个月前看一本《魔法界动物大全》时看到过关于雪狸的介绍,图片上舔着小爪子的雪狸让他喜欢得不行,光是那一页简介就足足看了两天。
    可是斯内普教授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雪狸呢?”
    修摸着还没解除石化的小雪狸僵硬的小脑袋,偏头看身边高大的黑袍男人。
    斯内普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他总不能说是看到他一直盯着雪狸的介绍看,知道他喜欢,又想起曾经在这里见过雪狸的踪影,才想起用这个做他的生日礼物吧?
    你不能奢望一个别扭的斯莱特林,而且还是斯莱特林的头,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吧?那比梅林反攻成功亚瑟王还不可能!
    即使斯内普不说,修也猜到了。不顾手中还抱着只雪狸,修直接扑进斯内普怀里,空出一只手搂住他劲瘦的腰,小脸在他胸口直蹭。
    我好高兴!谢谢你,教授!
    修在心里说。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在发涩,鼻子也酸酸的。糟糕,他好像变得有点爱哭,这可不好。
    斯内普有些笨拙地拍拍他单薄的背,然后很快皱起眉。这小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成这样子?亏他还老是说自己瘦,斗志昂扬,花样百出地要养胖他。
    过了一会儿,修的情绪平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出斯内普的怀抱。怀中乍失的温度让斯内普有些不满,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分毫。
    修解除了雪狸身上的石化咒,小东西立刻露出尖牙,凶狠地朝修白白的脖子咬过去。修头一偏躲开去,斯内普又是一个石化咒扔过去,雪狸立刻不动了。
    该死的!是谁说雪狸生性温和,从不伤人的?!
    斯内普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要是知道这雪狸如此凶悍,他怎么可能让修接触!起码也要驯养到它连反抗都不敢才敢送给小家伙。
    其实教授完全是错怪雪狸小盆友了。雪狸是生性温顺,但任是再温顺的动物被突然抓捕也会攻击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受伤了吗?”斯内普把那团被石化的东西扔到地上,紧张地察看修的情况。修被迫抬起下颌,露出半截纤白的颈项,这样的姿势让他有些窘迫。
    斯内普现在是毫无绮念的,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让修受伤,他整个人都像被扔到冰窖里一样,打从心底发寒。
    好在修没有受伤,斯内普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实在很暧昧。
    他的手还捏着修尖俏的下巴,修仰着脸,双颊晕红,大大的琥珀猫眼看着他,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而他因为身高的原因,居高临下地看着修,只要再稍微低下头——
    “咳!”斯内普连忙松手,后退一步,藏在黑发后的耳根子难得地红了。
    修有些失望,也许因为斯内普近日来的亲密举动,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奢望。修暗暗唾弃自己变得如此贪婪,俯身抱起再度被石化,并且因为被粗鲁地扔到地上而眼泪盈眶的小雪狸。
    斯内普皱眉,“这雪狸太难驯了,还是不要了。”他得另外送修一份礼物。
    修摇摇头,手掌爱怜地抚摸着小雪狸。修知道,雪狸的确是很温驯的,只要他表现出足够的善意,就不会再被排斥。而且,这可是斯内普教授送他的生日礼物呢,他怎么舍得不要?
    他非常开心斯内普记得自己的生日并花心思为他准备这样的惊喜,但也知道这并不能成为贪心的借口。
    这段时间斯内普教授对他足够好了,如果他还要多做索求,恐怕连这些都会失去。
    斯内普见修笑得开心,但眉宇间分明有着不郁之色,皱皱眉。
    这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斯内普也早就看出来,修表面上看着温和冷静(当然这是不面对他的时候),但他心里还是有着自卑,他的知足常乐是建立在不相信自己的基础上的。很显然,在面对喜欢上斯内普的事实面前,他的自卑又开始作祟了。
    竭尽全力对他好,但是从不表露感情,被他疏远时连原因都不敢问,自己默默离开。随时都做好被他赶走的准备——到现在地窖都没有一点他的私人物品。
    真是——让他不能不心疼。
    修正借抚摸小雪狸的动作掩饰自己的黯然神伤,突然跌进一个温暖,让他眷恋不已的怀抱。愕然抬头,对上那双他最迷恋的黑曜石双眸……
    
    第45章 心意
    
    教授?
    修有些反应不过来,眨眨眼——教授,您怎么了?
    斯内普唇边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薄唇几乎是贴在修耳朵上,“怀特先生,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嗯?”
    最后那个微微上挑的尾音几乎让对他从来没有抵抗力的修脊骨酥软,差点站不住。
    修胡乱摇头,即使现在脑子有些迷糊,他也下意识地不让自己在斯内普面前露出半点不该有的情意。
    斯内普微微皱起眉,为修的不坦诚,也为他令人心疼的自卑。“不打算回答我吗?也许你更愿意我为你的隐瞒而扣拉文克劳二十分?”
    修想了想,瞪他一眼——霍格沃茨那条规矩规定学生要对教授坦诚自己的心事的?教授,你这是滥用职权!
    斯内普奇异地明白了他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挑眉,“我以为怀特先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我总会找到最合适的理由让拉文克劳的宝石消失。”
    原来教授你还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找借口扣分吗?
    修愤愤地嘟起嘴巴——教授你太可恶了!
    斯内普感到无奈,这小家伙总是无时不刻在诱惑他,却还完全不自知。梅林知道他已经不想再忍耐了!
    斯内普快速低下头,薄唇精准地贴在修微微撅起的唇瓣上。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与他四唇相触。
    修猛地睁大眼睛,琥珀猫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光芒,浑浑噩噩的小脑袋甚至没反应过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斯内普许久才离开他柔软的唇,看他还是一副呆滞的可爱模样,不由低笑,“这样就呆了?”
    修终于眨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上下掀动,从斯内普怀中退开,面对着他,神色平静得让斯内普眉头紧皱——修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修先轻轻地把怀里的小雪狸放到地上,然后站起身,掏出纸笔,慢慢地写:“斯内普教授,这样耍我您觉得很有意思吗?”
    什么?
    斯内普两条英挺的长眉几乎要拧成麻花,“你说我在耍你?怀特先生,你从哪里得出这个荒谬可笑的结论?”斯内普顿了顿,“well,也许我不该期待以你被巨怪踢过的小脑袋能得到什么准确的结论。”
    修提笔要写些什么,斯内普上前一大步,几乎和他紧贴着,从他手中抽走纸笔,“你打算写些什么?问我为什么无缘无故亲吻你,不是耍你是什么?我说的对不对?修·怀特!”
    斯内普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修,这样称呼他说明斯内普是真的发火了。
    ……
    修没有可以表达自己意思的工具,只能低着头任明显被惹恼了的蛇王陛下朝他喷洒毒液。
    “我真不该对你塞满芨芨草的脑袋抱持希望,修·怀特,是什么让你认为你的魔药教授有这个时间,这个精力和心情和你开这种无聊到极点的玩笑?嗯?也许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的某些不当行为让你觉得我会像个愚蠢的格兰芬多一样恶作剧?告诉我,嗯?”
    修突然抬头,大大的琥珀色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那里面有难过,愤怒,悲伤,挣扎,迷惘,就是没有欣喜。
    那么教授您要我怎么想呢?因为您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奢望您说不定是喜欢我的,说不定您已经从莉莉·波特的阴影里走出来,并且让您走出阴影的还是我吗?
    我没有那么狂妄,也没有那么贪心。我只希望能默默守着您,不被您厌弃就已经足够。再多的,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修在心里说,但他也只能在心里这样发泄而已。
    除了斯内普本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修这个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人更清楚斯内普对莉莉·波特的感情。不,在斯内普心里,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美丽少女一直都只是莉莉·伊万斯。
    斯内普将他全部的生命都用来爱这道他晦暗生命里唯一的光芒和温暖,为他游走黑白之间,为他保护最恨之人的孩子,为他抛弃信仰和生命。他修·怀特拿什么去和那个耀眼的女孩争?
    错了,莉莉·伊万斯甚至不用争,就已经能够让他一败涂地,让他连一点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莉莉·伊万斯是斯内普唯一的眷恋,是他心里永不能愈合的伤口,是他无法赎清的罪孽;而修·怀特只是他一个学生,也许到最后连一点痕迹都不会在他生命里留下。
    斯内普对他的确和其他人不同,但这种不同修从来不认为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
    修掩藏在冷静温和的表面下的自卑永远让他却步不前,他没有自信去赢得斯内普的爱情,甚至都不敢让他知道。
    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无疑在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但这又怎么样呢?他并不认为斯内普对于他产生了他最期待又最无力的感情。
    他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麻瓜巫师,是个哑巴,除了一身厨艺可以拿得出手之外一无是处。他凭什么以为这个吻会代表某种意义?
    他知道斯内普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甚至这个男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严肃而冷漠的。但是比起这个,他更相信的是斯内普一时兴起。
    斯内普看着修盛满无数负面情绪的双眸,被他的怀疑挑起的怒火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眼前的小家伙锁进怀里,斯内普在他耳边低语:“该死的小混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种无奈又带着满满宠溺的语气,让修被被一时意气冲昏的头脑一下子清明起来,然后耳根子悄悄红透了。
    无论何时何地,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让他沉溺在他偶然的温柔里,连逃离的念头都无法兴起。
    西弗勒斯·斯内普真的是他修·怀特此生无解的劫难呐。
    修想着,将小脑袋深深埋进斯内普并不宽大却让他眷恋无比的怀抱,放任自己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算了。不论斯内普是出于什么原因吻他,他都不想再多计较了。只要能继续陪在他身边,就很好。
    斯内普感受到怀里的小家伙无声的妥协,既为他的压抑而怜惜,又为他对自己的在乎而愉悦。
    他的唇紧贴着修白玉般的耳朵,轻轻吐出那三个他以为永远不会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的字。
    ILoveYou。
    修的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即使在斯内普强有力的怀抱禁锢下,依然不可遏制。
    骗人的……他怎么会听见教授对他说这三个字?
    可是耳边依然是斯内普低沉丝滑如上好的绸缎的嗓音,“修,”他第一次喊他的教名,“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而已。无论你相不相信……”
    这一瞬间修脑子里似乎闪过很多念头。
    斯内普教授说喜欢他呢!
    梅林呐,这绝对是梦!
    这不可能,也许今天其实是愚人节,而不是6月19日。
    哈!原来斯内普教授也是会开玩笑的嘛!不过这个玩笑可真差劲。
    可是他真切地听见了啊——
    哦,不,他又想哭了。
    修摒弃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斯内普的胸口上左右蹭了蹭。
    不论斯内普现在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他说这句话,修知道,对于斯内普来说,他会说爱,一定是对他也有那方面的感情,无论多少。
    这样的结果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他不该再多想了。至少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听过这个男人说这三个字的人,即使是莉莉·伊万斯也没有这种殊荣。
    这么想着,修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明亮的笑容,没有一点负担。
    意欲从斯内普怀抱里退出,却被男人用力抱紧,修仰头对他微笑,轻轻摇头。斯内普皱了皱眉,勉强松开手。
    修向后退一步。伸出右手,纤长的食指指着自己,然后拇指和食指微曲,指尖抵在下颌,头微微点动,最后用食指指向眼前的黑发巫师。
    我喜欢你。
    他第一次不压抑自己的感情,如此明白地表达出来。也许斯内普不懂这个手势所表达的意思,但他相信,只要斯内普真的对他有意,自己的感情就能传达给他。
    斯内普如他所想的一样,即使他从没有学过手语,但他就是明白修的意思。
    将轻易能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的小家伙再次揽入怀中,斯内普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小家伙是他身体缺失的某一部分,只有这样抱着他,他才感觉自己是完整的。这种满足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叹息。
    斯内普没有再说什么,尽管他知道修对他突然的表白其实并不完全相信,但很显然,这并不是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机。所以他只是默默抱着这个仅仅不到两年就进驻他的心,并且以温柔却霸道的姿态占据他的心的小家伙。
    他们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那么相似。
    禁林里已经完全变成一片暗色,月牙湖面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映照着湖边相拥的两人。
    不知何时石化咒效力已过,之前还凶悍地想攻击修的小雪狸却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原地,仰着头,滴溜溜的黑眼珠看着黑袍男人拥抱着面容精致安详的少年。
    
    第46章 期末
    
    夜已深,斯内普和抱着变得很温驯的小雪狸的修回到地窖。
    餐桌上已经摆好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晚餐,修在厨房时加过保温咒,还是热腾腾的。
    开始用餐。
    修显然对他们的新关系很不适应,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总是偷偷拿眼瞟桌子对面动作依旧优雅,面无表情的黑发男人,然后垂下眼皮不知想些什么。
    他不说斯内普也知道,一定是还在为他的表白而百思不得其解,反省自己有哪个地方吸引了他,为这段感情患得患失。
    修的心思总是这么好猜,太复杂的东西他想不了,也不愿去想。
    其实斯内普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告诉修自己的心意,修才刚满十三岁,一切对他来说都未定,他本该等修再成熟些,坚定些再说的。但当时看着修黯然的样子,他不舍得。
    用过晚餐,接着给小雪狸喂了些牛奶和五花肉,已经将近宵禁时间了,修得回拉文克劳塔楼了。
    斯内普给了他新上任的小恋人一个晚安吻,在额头上。小家伙几乎是立刻的,薄薄的红晕从耳根子蔓延开,所有可见的肌肤都红透了。
    斯内普为他的青涩反应而低笑。
    修有些懊恼,他第一次谈恋爱,而且是和这个比他大(身体年龄)将近二十年的男人,在他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做出这样幼稚的事。
    修镇定了一下心神,抬起头,死死闭着眼睛,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斯内普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慌不择路地逃了。
    斯内普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一时失笑。
    一路跑回宿舍,修瘫在床上喘气,然后猛敲自己的小脑瓜。小雪狸为他奇怪的行为而疑惑,歪着小脑袋,伏在床头看着他。
    真是太失败了!居然就这样逃了。他应该要在亲了教授之后很淡定地道晚安,很淡定地离开的!
    修·怀特,你真没用!梅林保佑,教授不要因为他过分白痴的行为而讨厌他啊!
    修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都还没转过来。就在几个小时前,教授真的说了喜欢他吗?梅林呐,他不是在做梦吧?
    修狠狠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疼痛让他倒抽了口冷气。
    他不再去思考斯内普喜欢他的原因,也不再去想这份喜欢究竟有多少,只是沉浸在被心爱之人表白的喜悦中。
    整个晚上修都没能睡着,躺在床上傻笑了一夜。第二天起床时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去厨房做早餐。脑子乱腾腾的修第一次要靠着家养小精灵的帮助才做好一顿早餐,厨房一阵兵荒马乱。
    到了地窖,斯内普一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睡,不由反省自己的表白是不是不合时宜——修要是用这种状态去参加期末考试,八成会交白卷。
    当修再一次差点把一勺粥蹭到鼻子上时,斯内普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把他手里的汤匙夺过来,“怀特先生,什么时候你的嘴巴和鼻子的功能对调了?”
    修努力睁大眼看着他,一脸无辜。老实说他的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昨夜他精神亢奋了一整晚,今天实在精力不济。
    斯内普无奈,拉了把椅子坐到修身边,端起碗舀了勺粥,“张嘴。”
    修下意识地张嘴巴,斯内普把粥喂进他嘴里,“嚼。”
    嚼嚼嚼——
    咦?
    脑子短路的修终于回过神,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袍男人。
    斯内普勾唇一笑,“终于醒了吗?”
    “腾!”修整个人迅速蹿红,耳朵冒蒸气——
    好丢脸好丢脸!居然在教授面前露出这副糗样,修·怀特,你越活越回去了!
    斯内普把碗放回桌上,看着修窘迫的模样,“真的这么不能接受吗?”
    修愣了愣,低下头。
    斯内普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瓜,“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保持这样子就好了。”
    修没动。
    “真拿你没办法——”随着一声轻叹,修的下颌被斯内普修长苍白的手指勾起,唇被另一双温热的唇覆盖。
    修愕然地睁大双眸,琥珀色对上黑色。
    斯内普的眼睛黑得过于纯粹,让修有种要跌入其中,沉溺不可自拔的错觉。
    教授——
    修在心里呢喃,妥协般地闭上眼睛,双手搭在男人肩上,紧张地揪住黑色的布料。
    男人贴着他的唇轻声说:“乖,张嘴。”声音像在压抑着什么。修本能地按照他的话张开嘴,随即对方炽热的气息完全席卷了口腔。
    斯内普的吻霸道又不失温柔,灵活的舌头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掠夺,时而轻舔他的粉嫩的牙龈,时而扫过口腔伸出敏感的粘膜,时而缠着他不知所措的小舌,强迫性地带动他一起疯狂。
    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感官刺激的修感到无助,搭在他肩上的手无措地来回游移,睫毛剧烈地颤动,偶尔从鼻子里溢出甜美的喘息。
    斯内普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强有力地将他锁在怀中,热烈地深吻着他。修感觉肺部的空气都被他霸道地夺走,几乎喘不过气来。
    修难受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他快要窒息了!
    斯内普终于舍得从他口中退出,在他微肿的唇瓣上轻啄两下,额抵额,呼吸纠缠。
    “感觉如何?”斯内普在他耳边恶劣地问,修一张小脸通红,眼里雾蒙蒙的,虚软地摇头。
    这太疯狂了!他以为自己会丢脸地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至死的人!
    斯内普放开他,“吃饭。”回到自己的位置。
    修晃晃还有些缺氧的小脑袋,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早餐上。也许是斯内普醒神的方法真有效果,修虽然还是有些愣愣的,但至少不会再把粥蹭到鼻子上去了。
    小雪狸第一次在哈利,德拉科和赫敏面前亮相就引来三人喜爱的惊叫和热切的抚摸,顺滑的皮毛带来的绝佳触感更是让三个小巫师爱不释手。德拉科声称要让他的父亲也给他弄一只来玩玩。
    三人过于热烈的喜爱叫有些胆小的雪狸有些害怕,窜进修怀抱里,尖尖的小脑袋直往他胸口蹭,只剩条蓬松的雪白尾巴露在修的环起的手臂外。
    “修,雪狸可是很罕见的,你怎么会有的?”赫敏一边问,一边继续用热切的眼神盯着修怀中微微发颤的小动物。
    修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不答。这更让三个小巫师好奇不已,连连追问,但修始终不松口,令三人郁闷了好些时候。
    期末考很快就到了。
    第一科考的是魔法史,他们用的羽毛笔是施了防作弊的咒语的,修平时就很用功,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这几天发生了扰乱心神的事,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他答得很快,半个多小时后他就提前交卷,离开临时辟做考场的教室。
    他们一天只考两场,出了魔法史的考室,修直接去了厨房。
    前几天刚和斯内普确立了恋人关系,暑假就要来临。修一想到要整整两个月都看不到斯内普,就觉得难受。
    也许教授会愿意他偶尔去蜘蛛尾巷打扰?修想着,决定待会儿和斯内普商量一下。
    做好午餐,到地窖,斯内普还没回来。他今天早上监考五年级的魔药考试。
    修把菜肴在餐桌上摆好,然后坐在专属小沙发上。站在他肩上的小雪狸跳进他怀里,修轻轻地顺着它的背,小雪狸舒服地发出咕哝声,修苦思冥想如何让斯内普答应自己暑假时偶尔去看他。
    就在修越想越觉得斯内普不会答应而沮丧不已时,黑袍男巫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他面前。
    “在想什么?”突然出声,修吃了一惊,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看到是他,大大松了口气,又低下头去。
    斯内普皱皱眉,将他怀里碍眼的雪白一团扔到地上(话说教授那是你送给修的生日礼物啊!)地上的小雪狸发出可怜的呜咽,想引起他温柔美丽的小主人的注意力,可惜失败了。
    斯内普把修抱起来,自己坐到沙发上,让他坐在大腿上。这样的姿势让修很不习惯,不安地扭动几下才安静下来,把小脑袋搁在男人肩上,手抓住他的袖子。
    修挣扎着要不要说,斯内普已经将他的小脑袋抬起来,面对着他,“不能告诉我吗?怀特先生。”
    修眼神黯了黯,直到现在,除了他生日的那个晚上,斯内普还是一直喊他怀特先生,而不是他的教名。
    情侣之间有这么生疏的吗?还是教授其实并没有把他当成恋人呢?
    斯内普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有些无奈——为什么小家伙不能坦率一点呢?(话说教授,其实最不坦率的就是您了吧?教授:阿瓦达!)
    修从巫师袍的口袋里拿出纸笔,笔尖在纸张上一寸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笔,“教授,您能不能喊我的教名呢?”修小心翼翼地看了斯内普一眼。他从来很少对斯内普要求,除了关乎斯内普的健康问题。
    就为了这个?
    斯内普难以理解修对称呼的执着,毕竟他只是因为习惯了才一直沿用怀特先生这个称呼的。但是面对小家伙期待又小心的模样——
    “好。”
    修立刻绽开笑容。斯内普再次无奈扶额——这小家伙对于自己的诱惑力毫无自知,总是一再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将小家伙的脑袋摁下来,斯内普吻上他柔软的唇瓣。学习能力一向很强的修顺从地张嘴,任斯内普激烈地在他柔嫩的口腔里肆虐。
    修细长的双臂不知何时悄悄环住了斯内普的脖颈,乖顺地接受他的索取。
    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呐——
    喜欢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结果——还是没有问暑假能不能去蜘蛛尾巷啊——
    下午考变形学时,修边懊丧地想着,边将老鼠变成高脚酒杯。
    考试持续了四天,第三天下午考的是飞行课,修没参加,照样去了地窖。
    考试结束后,小巫师们个个像刚被从阿兹卡班解放出来一样,互相拥抱着,欢呼着,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而此时的图书馆,修,哈利,德拉科和赫敏围坐在桌前,脸色严肃。
    
    第47章 闯关
    
    “据我们推测,奇洛教授这几天就会去三楼禁区偷魔法石。”哈利郑重地说,“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否则一旦伏——”德拉科和赫敏颤了颤,哈利连忙改口,“那个人复活,后果不堪设想!”
    修皱皱眉——他并不希望哈利掺和到这些事情里,巫师界那么多人,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其他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哈利,你想怎么做?”德拉科问,银灰色的眼睛闪着复杂的光芒,他得写信问问父亲的态度。
    哈利断然,“阻止他!”
    修转开头去,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哈利说的对,那个人不能复活,否则魔法界又会掀起血雨腥风。”赫敏小姑娘分析道:“而且他一直把哈利当做宿命的敌人,一旦他卷土重来,哈利一定是他的第一个目标。无论从哪方面看,我们都不能不阻止他。”
    赫敏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和真诚已经完全得到哈利和德拉科的认同,一个月前他们把大部分事情都告诉了她。小姑娘虽然惊慌,但她毕竟没有经历过伏地魔的恐怖时期,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哈利和赫敏把目光投向德拉科,德拉科脸色苍白,但还是极力镇定,“我当然支持哈利,但马尔福的利益高于一切,要看父亲的考量。”
    哈利和赫敏沉默了。虽然他们并不是很理解贵族那一套,但也看得出来德拉科需要考虑的比他们多得多。
    这是修低头在桌上的笔记本上沙沙写了几句话,推到中央让三人看,“正如赫敏所说,哈利,打败那个人已经是你不得不做的事。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是你的后盾,学校的教授也不是摆设,格兰芬多的英雄主义你最好不要有。”
    哈利用力点头。
    修又把本子转回来继续写:“我想奇洛教授这几天就会动手了,但有邓布利多校长在,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只需要注意哪天校长离开霍格沃茨,那么奇洛就一定会动手。”
    三个小巫师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德拉科,你的家族利益牵扯太大,到时候你不能参加,否则会连累了家族。”修写完,抬眼看铂金小龙。
    “我知道。”德拉科抿抿唇。
    修用显时魔咒看了时间,已经是5:00PM。
    “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去礼堂吃晚餐。”修匆忙告别,哈利却一把拉住他,“嘿!修,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已经很久没见你去礼堂吃饭了。”
    修不得已再次坐下,面对三个小巫师询问的眼神,无奈地摊开笔记本写道:“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
    德拉科不面对黑魔王的话题时还是很贵族的,“修,我们只是关心你而已,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修感激地笑笑,“我知道。德拉科,哈利,赫敏,谢谢你们。”
    赫敏耸肩一笑,“修,你不是在赶时间?快去吧!”
    修点点头,收好纸笔,快步离去。桌前的三只小动物面面相觑——修到底在忙什么呀!
    修到厨房做好晚餐,让家养小精灵先送去地窖。
    摘下围裙,修边洗手边发愣。
    要不是今天哈利提起奇洛教授和魔法石,他几乎要忘了这个世界并不如它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黑魔王,魂器,食死徒,战火将要重燃。
    而他爱的男人,将会在这场战争中默默死去,什么都不会留下。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心脏向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揪住,痛得连喘息都做不到。
    该死的黑魔王!该死的战争!该死的纳吉尼!
    修咬牙,奋力地搓着手,眼神冰冷。
    他怎么可能看着这一切发生,既然他知道所谓的命运轨迹。即使是自不量力也好,他要保得那个男人安好,哪怕拼却这条性命!
    “啪!”地关掉水龙头,修甩甩满手水珠,转身离开厨房。
    谁知刚走出厨房没多久,迎面就撞上急匆匆的哈利,德拉科和赫敏。
    “修!”三个小巫师齐声大喊,修揉揉额头,两条小蛇,一只小鹰,怎么现在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三头格兰芬多狮子?
    “修,我们刚刚听说邓布利多校长被魔法部的急信叫走了,魔法石!”哈利边说着边跑过来,“我们得立刻阻止他!”
    修仔细想了想,的确,好像奇洛就是在这一天行动的。
    拿出纸笔潦草地写:“哈利,赫敏,你们先去禁区那里等着,我和德拉科去找教授,不要擅自行动!”
    哈利和赫敏正要离开,修突然想起什么,拉住他们,“你们谁会巫师棋?”
    一条小蛇和一只小鹰对视一眼,摇头。德拉科出声,“我会。”
    修犹豫了一下,写道:“德拉科,你也跟着去。”
    “修?!”哈利不解地大喊,他知道德拉科要是和他一起出现在奇洛面前一定会给德拉科和他的家族带来很大的危机。
    修写道:“没事,我自有分寸。”只要让德拉科下完巫师棋就好,反正哈利和奇洛正面对峙是在最后一关。
    打发走三人,修匆忙向地窖跑去。
    当修带着脸色阴沉的斯内普到达三楼禁区时,三头犬路威已经醒了,铜铃大的六只眼睛瞪着他们,三张大嘴流着口水,一阵恶臭袭来。而本该等在这里的三个小巫师已经不见踪影。
    修气愤他们的不听劝告,斯内普脸色更黑了几分,给旁边奇洛留下的竖琴施了个咒,乐声响起,三头犬几乎是立刻,上下眼皮就直打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地响。
    “修,你留在这里!”斯内普说着就要下活板门,修拉住他的衣袖,抿紧唇,摇头,神色坚决。
    一般他露出这个表情就是代表决不妥协,即使是斯内普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该死的小混蛋!”斯内普低咒一声,把他抱在怀里,给两人施了轻身咒,跳下活板门,立刻加了两个漂浮咒。
    两人落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修知道这是斯普劳特教授的魔鬼藤。不等藤条缠上两人,明显知道这个的斯内普一个火焰熊熊,抱着修轻巧地落在实地上。
    斯内普将修放下来,拉着他的手沿着唯一的一条石头走廊向前走去。
    他们来到一个明亮的拱顶房间,无数只像宝石一样光彩夺目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房间对面有一扇厚重的木门。
    修抬头一看,那些小鸟细看就会发现其实是钥匙,修很快就发现那把被蹂躏过两次的银色钥匙,正要提醒斯内普,却发现斯内普已经一个粉身碎骨,干脆利落地分裂了那扇木门。
    修抽抽嘴角,门上施了反开门咒,哈利他们才需要费劲去抓钥匙,那么奇洛起码也是个教授,怎么就想不到用粉身碎骨,反而还要骑扫帚去抓钥匙?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巨大的吗?
    斯内普完全不知道修的思绪已经朝诡异的方向发展,拉着他的手穿过被他粉碎的可怜的门,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边上。
    “教父!修!”德拉科惊喜的声音传来,斯内普和修看过去,见德拉科站在棋盘另一边,有些狼狈,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铂金色短发也有些乱,但好在似乎没有受伤。
    斯内普和修交握的手分开,“德拉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斯内普冷漠地说,“难道格兰芬多的英雄情结在身为斯莱特林的你身上也有所体现?或许我该写信给卢修斯讨论你的教育问题,一百遍的斯莱特林守则和马尔福家规大概是不错的选择。”
    哦!不!他的手会断掉的!
    德拉科立刻耷拉了脑袋,“对不起,教父,我知道错了,我会自己向父亲请罚的。”希望到时候能减免点惩罚。
    斯内普不悦地冷哼一声,带着修向棋盘走去。棋盘上的人马立刻活了起来,骑士们挥剑向他们砍来。斯内普一打的粉身碎骨和神风无影过去,棋盘上尘土飞扬,到处都是碎裂的陶片。
    教父好厉害!
    德拉科崇拜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决定了!他要向教父看齐!当然,这是武力方面。
    斯内普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德拉科,马上回去,如果你不希望一百遍守则再加倍的话。”
    德拉科想起那些繁杂到可怕的规矩,抖了抖,立刻点头,“是,教父。”看了看他身边的修,“那修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斯内普转头看修,小家伙大大的猫眼毫不退让地瞪着他,摆明了不会妥协,无奈,“不,他跟着我。”
    德拉科点点头,古怪地看了自家教父和好友一眼——总觉得教父和修怪怪的啊!
    斯内普和修打开面前的门,一股可怕的臭味子味道迎面袭来,修差点吐出来,连忙把小脸埋进斯内普带着清苦药香的怀抱。
    斯内普也皱紧了眉,搂紧怀中的小家伙,快速通过昏迷的巨怪,拉开下一道门。
    门内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七个颜色各异的瓶子,还有背对着他们的赫敏小姑娘。
    斯内普放开修,冷冷地出声:“格兰杰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赫敏惊叫一声,转过来,“斯内普教授,修!”
    修对惊惶的小姑娘笑了笑,一贯的温和笑容安抚了她的情绪。
    斯内普不快地哼了一声,“格兰杰小姐,波特呢?”赫敏指了指身后的门,“他已经进去了。”
    斯内普皱紧眉,和修跨进门槛,身后立刻升腾起紫色的火焰,同时对面的门也燃起了黑色火焰。
    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浅绿色的魔药,一口喝了下去。修扯扯他的袖子,斯内普抿了抿薄唇,不甘不愿地又拿出一瓶给他。
    “格兰杰小姐,马上回拉文克劳塔楼!”斯内普说着,和修跨过黑色火焰,打开门——
    赫敏看着那扇很快合上的门,想了想,拿起桌上一个圆圆的瓶子,将里面的魔药喝了下去,穿过紫色火焰回去了。
    当斯内普和修走进最后一个房间时,哈利和奇洛,又或者是伏地魔主魂的对峙已经是尾声。
    哈利正死死地抓住奇洛的手臂不放,奇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哈利也因为额头上伤疤的疼痛而五官扭曲着。
    哈利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张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该死的波特崽子!”斯内普咒骂一声,快速抽出魔杖对着奇洛施了个阿瓦达。
    奇洛立刻不动了,一团黑影从他后脑勺冒出来,尖利地叫着,很快消失在这个房间。同时哈利也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昏了过去。
    修连忙过去扶住他,仔细看了看——还好没受伤。
    
    第48章 结束
    
    哈利醒来时睁眼看到的就是邓布利多那张戴着眼镜的菊花脸,恨不能自己没睁开眼——为什么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德拉科或者修漂亮的脸呢?
    “邓布利多校长,”哈利艰难地开口,声音涩哑,嗓子也很痛,“我怎么会在这里?”其实他更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利看了看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亚麻床单,旁边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糖果,像座小山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在医疗翼。
    “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送给你的礼物。”邓布利多笑吟吟地说,“你和奇洛教授在禁区里发生的一切是一个秘密,而秘密总是不胫而走,所以,全校师生自然是全都知道了。”
    哈利不想听这些,他尽量礼貌地打断邓布利多的话,“校长先生,请问我的朋友们呢?他们没事吧?”
    “哦,他们很好。”邓布利多摸了摸雪白的胡须,“他们都很担心你,但是波比不准他们进来看你,怕他们打扰你休息。”
    “我睡了多久?”哈利问道,他觉得全身骨头都发软了,这在他在修的建议下进行晨跑后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三天,我的孩子。”邓布利多笑得慈爱,哈利不太习惯地皱皱眉——他可是个斯莱特林,这个格兰芬多出生的校长笑得比他们那群小蛇还碜人。而且,谁是他的孩子啊,这校长怎么到处乱攀亲戚?
    知道朋友们没事,哈利松了口气,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事了,“校长先生,魔法石没事吧?”可不要白浪费他这一番工夫啊,额头都快疼死了!
    “没事,孩子,你做的很好,成功地保住了魔法石!”邓布利多很欣慰地说——虽然哈利进了斯莱特林,这个变数的确曾让他感到不安,不过现在看来哈利还是个很好的孩子,只要好好教导,还是可以成为打败伏地魔的旗帜的。
    “哈利,你很勇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着,“我想你的父母会为你感到十分骄傲的!”
    哈利胡乱点头,心说:我又不是格兰芬多,勇敢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可不想抄写一百遍斯莱特林守则来记住斯莱特林谨慎行事。
    “校长先生,伏地魔并没有死,对吗?”哈利问,虽然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他还是希望再次确认。梅林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啊!这可是个高危职业,作为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趋利避害是他的本能!
    “是的,哈利,他并没有死。他仍然躲在什么地方,也许正在物色一个愿意让他分享的躯体。他不算是真正地活着,所以也就不可能被杀死。他当时只顾自己溜走,完全不顾奇洛的死活;他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追随者也一样冷酷无情。不过,哈利,你也许只是耽搁了他,使他不能马上恢复力量,将来还需要另外一个人做好充分准备,和他决一死战——但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耽搁,他也许就再也无法恢复力量了。”
    哈利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他觉得头痛得厉害。这样看来救世主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他还得继续干下去。
    接着哈利又问了邓布利多关于他的母亲和为什么奇洛不能触碰他的问题,邓布利多选择性地说了一些,然后在庞弗雷夫人的催促下被赶了出去。
    “夫人,您能让我见见我的朋友吗?”哈利恳求地问。庞弗雷夫人坚决的摇头,“恐怕不行,波特先生,你需要休息。”
    “哦,拜托,夫人,只要五分钟。”哈利用他绿莹莹的眼睛乞求地看着庞弗雷夫人,母爱泛滥的夫人败下阵来,“好吧,只有五分钟!”
    她让德拉科和赫敏进来了,赫敏激动地抱住了哈利,“哈利,还好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
    德拉科虽然也很高兴哈利平安无事——事实上最担心哈利的就是他——但赫敏抱着哈利的场面实在让他脸色好看不起来。
    “赫敏,放开哈利,他快喘不过气来了!”德拉科快速扯开赫敏,自己坐到床边搂住哈利的瘦弱的肩膀,仔细地察看他的情况。
    “德拉科,赫敏,别担心,我好极了!”哈利笑着说,“不过和邓布利多校长说话可真费力。对了,修呢?”
    德拉科还没回答,修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高大的黑发巫师。
    “修!”哈利喊他,虽然极力压低声音还是感觉得到他的兴奋,“修,谢谢你及时赶到。”他看向斯内普,“斯内普教授,谢谢您的帮助。”
    斯内普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修有些无奈,大概斯内普对姓波特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好脸色吧。
    走上前去,修看了看哈利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有些担心。哈利笑笑,“没事,别担心!”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额上的闪电伤疤,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仿佛还残留着,他微微颤抖了一下。
    修看见他的动作,想起这道伤疤和伏地魔的联系,皱了皱眉。
    接着赫敏追问哈利进了那个房间之后的事,哈利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奇洛、魔镜、魔法石和伏地魔。赫敏小姑娘不时地尖叫,惹来庞弗雷夫人的怒吼,差点被赶出医疗翼。
    德拉科也是紧张万分,想到哈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遇到那样的危险,他就觉得恐惧——害怕失去哈利的恐惧,和自责——他为什么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而修虽然看过原著,但听到哈利的形容还是觉得后怕,毕竟哈利面对的是让整个巫师界都为之颤抖的黑魔王。
    哈利说完后,赫敏小姑娘低声安抚他因为回忆当时情景而有些激动的情绪,德拉科凑到修身边,压着声音问:“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遇到巫师棋,不要告诉我是什么该死的预感。”
    修对他摇摇头,掀开笔记本凌乱地写:“抱歉,德拉科,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们的。”
    德拉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缓缓点头。
    地窖。
    修抱着小雪狸窝在小沙发上,歪着头看办公桌后斯内普批改魔药考试的理论卷(魔药考试分理论和实践),手无意识地捋着小雪狸背上柔顺的毛。小雪狸舔舔小爪子,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想什么?”不知何时黑发男人已经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柔软。
    修猛地回神,对上他的眼睛,脸莫名一红,连忙摇头。
    斯内普眼底染上笑意,他的小恋人非常容易害羞,动不动就脸红。
    他站起身走向他的小恋人,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并且顺手将恋人怀中那一团白色扔到地上,完全独占了小恋人。
    可怜的小雪狸龇牙咧嘴地向斯内普示威——它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黑漆漆的家伙,因为他总是和他抢温柔又漂亮的主人!
    斯内普再一次后悔送了修这么一只活物,给自己招来一个解决不掉的情敌。
    给了那只可恶的雪狸一记死亡光线,斯内普摸摸修细碎柔软的浅褐色短发,“你在烦恼什么,修?”
    怀中人搂着他的脖子,小脸满是犹豫和不安。
    斯内普耐心等他回答,他知道他的小家伙最近有些烦恼,总是愁眉苦脸的,他很担心。
    修眨眨眼,拿出纸笔,靠在斯内普肩上写:“教授,暑假的时候我能偶尔去您家拜访吗?”修措辞很委婉,带着生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斯内普叹息,这小家伙总是让他心疼——他就这么不自信?还是自己的表现不足以让他相信?
    “当然可以。修,我以为你知道,我们是恋人。如果你愿意,整个暑假都可以待在我那里。”斯内普说,意料之中看到修喜悦的笑容,灿烂无比。
    斯内普抽走他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修刚写下的那行字划了两条杠,又写了个单词,修凑过去看,眼眶一热。
    只见笔记本上的“Professor”被划掉,而上面一行则是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Sev”。
    修吸吸鼻子,小脑袋埋进男人的颈窝。然后他听见低沉丝滑的美妙声音说:“这个名字只有你能叫,满意了吗,我的小家伙?”
    修上下点头,软软的头发蹭在他脖子上,有些痒。
    海格邀请了哈利去他的小屋做客,庞弗雷夫人因为邓布利多允许而不得不让哈利去。哈利在德拉科和赫敏的陪同下去了海格的小屋,海格将一本哈利父母的相册送给哈利,哈利开心极了。
    斯内普从修口中知道这件事时,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波特!嗤!
    今年学院杯的归属还是斯莱特林,礼堂里被银色和绿色装饰一新,教师席后面挂着绘了斯莱特林蛇地横幅。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为学院杯的七连冠而欢呼不已,一时间也忘了贵族的矜持,连斯内普嘴角的假笑都真实了几分。
    “安静!安静!”邓布利多招呼着吵吵嚷嚷的小巫师们,“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说完他的陈腔滥调,然后是大家最关心的学院分:“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劳四百二十六分,斯莱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哈利和德拉科相互拥抱着,笑容满面。
    格兰芬多长桌寂寂无声,罗恩·韦斯莱狠狠地瞪着对面的斯莱特林长桌,嘴里咒骂着什么。
    “是啊是啊,表现的不错。”邓布利多说,“不过还有几件事是必须计算在内的,我还有些分数要加。”礼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邓布利多。
    “赫敏·格兰杰小姐,她面对烈火,冷静地进行逻辑推理,我要奖励拉文克劳学院五十分。”
    拉文克劳鼓掌,人们都看向拉文克劳长桌那个头发乱蓬蓬的小姑娘。赫敏有些骄傲地抬起头,笑着,只是脸很红。
    “什么嘛!斯莱特林的走狗!”格兰芬多长桌上罗恩·韦斯莱不满地嘟囔,但没有人理会他。
    “第二项,哈利·波特!他成功保护了魔法石,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胆量和过人的勇气,为此我要给斯莱特林加上一百分!”邓布利多说着——修看得出其实他一点都不情愿给斯莱特林加分,只不过为了救世主的声望而不得已为之。
    斯莱特林们再次欢呼不已,甚至有人用力地拍打起桌子。
    哈利虽然很开心自己给学院加了这么多分,但是对于邓布利多似乎没有给德拉科加分的意思,很是不满。他站起来,大声说:“邓布利多校长,德拉科帮助我通过巨型棋盘,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成功保护魔法石,为什么您不为他加分呢?”
    邓布利多脸一僵——他本来就没打算给马尔福加分,那不是助长贵族的气焰嘛!
    但哈利当着全校的面这么说,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邓布利多只能苦哈哈地给德拉科加分,“哦,当然,哈利,我不会忘记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他下了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盘棋,为此我得给斯莱特林加五十分!”
    斯莱特林完全沸腾了!六百二十二分!霍格沃茨历史以来恐怕都没有哪个学院得过这么高的分数!
    德拉科骄傲地昂起小脸,嘴角带着标准的马尔福式笑容。
    邓布利多重新宣布了分数,“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第二名,拉文克劳四百七十六;第一名,斯莱特林六百二十二分!”
    “今年学院杯的得主是,斯莱特林!”
    期末考成绩出来了。修是二年级的第五名,这个成绩又让大家惊讶了许久。赫敏像原著一样拿了第一名,德拉科以两分之差屈居第二,铂金小贵族为此不高兴了好几天。哈利的紧随德拉科后面,第三名。
    晚宴过后,小巫师们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上车前,修偷偷去地窖找了斯内普。两人交换了好几个缠绵的深吻,斯内普让修先回家一趟,他会在假期第二天去泰晤士河大道接他。
    
    第49章 同居
    
    暑假第二天,斯内普幻影移形到泰晤士河大道五十六号,白色双层楼房门口。按了门铃,却好久都没有来开门。斯内普皱起眉,原本即将见到恋人的喜悦被担忧取代。
    一个阿拉霍洞开,棕色的大门“咔嚓”一声打开。斯内普走进去,大厅的摆设和他两年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十分干净。
    斯内普细细感受修的魔力波动,举步向二楼走去。
    打开楼梯左边第一扇门,门内的情景让他提着的心放下来,不由失笑。
    雪白的大床上他可爱的小恋人正在呼呼大睡,雪白的脚丫子从被子里露出来,夏天领口开得很大的睡衣歪歪扭扭的,白白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和半片胸膛都敞开在空气里,浅棕色的短发在风扇的吹动下一掀一掀的。
    斯内普放轻脚步,走过去,俯下身看着他的小恋人,眼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仿佛感觉到什么,沉睡中的小家伙露出一个微笑,左手稍稍抬起,虚空抓了抓。斯内普把手伸过去,小家伙一把抓住,脸在枕头上蹭一蹭,继续安睡。
    斯内普的心莫名柔软一片。
    “吱吱。”低低的叫唤声传来,斯内普勉强把视线从恋人可爱的睡颜上移开,瞪向发出声音的‘物体’——小雪狸。
    一身雪白的小雪狸在修纯白的大床上的确很难发现,斯内普对于这只小畜生和自己的恋人同睡一床很是不满,一个无声无杖的漂浮咒将小雪狸扔到床下。
    “吱吱!吱吱!”小雪狸不满地龇牙——这个讨厌的黑漆漆的家伙又要来跟他抢主人了!可恶!
    斯内普对他的示威无动于衷,但怕吵醒修,又是一个漂亮的无声无杖静音咒,看着小雪狸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而眼露惊慌,斯内普勾起一个愉悦的假笑。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沉睡的人轻轻扭动身子,头滑下枕头,整个人改为趴着。又过了一会儿,小家伙蠕动着,身体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最后才探出个小脑袋,伸手揉揉眼睛,终于睁开眼。
    斯内普看得好笑,眼底一片温柔。
    好不容易把紧紧粘着上下眼皮掀开,修挪动脑袋,冷不防撞上斯内普带着笑意的黑眸,修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
    教授?!
    惨了惨了!他睡过头了!
    昨天一整天他都在忙着大扫除,累得腰酸背痛的。昨晚要睡觉前还一直提醒自己不要睡懒觉,结果还是一样。
    斯内普看着修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勾唇一笑,手轻轻一拽,不设防的修跌进他怀抱。
    修趴在他怀里,眨巴眨巴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斯内普唇角的微笑。
    教授笑起来真好看呐——
    要是他能常笑些就好了。
    修愣愣地想着,斯内普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低头堵住他的唇。
    这次的吻温柔极了,斯内普灵活的舌头撬开他的唇齿,探入柔嫩的口腔里,轻轻扫过每一寸敏感的嫩肉,勾缠他颤颤的小舌。
    修被吻得晕乎乎的,两只手抓着斯内普的衣领,琥珀色的猫眼水汪汪的,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过了好久斯内普才放过他,等他呼吸平复后,拍拍他挺翘的小屁股,“去洗漱,该走了。”
    修捂着小屁股从他身上跳下来,脸颊红通通的,冲进浴室。
    斯内普抱着修幻影移形到位于蜘蛛尾巷的房子,修揪着他的衣襟,脸色惨白,胃里直翻腾,强忍着没呕吐出来——被带着幻影移形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斯内普半抱着他的肩,温暖的大手顺着他的脊骨轻轻抚摸,试图减轻他的痛苦。被他护在怀里的小雪狸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舔他的手背,似乎也要安抚自己的小主人。
    过了好久修才缓过劲来,打量着眼前的房子。这座房子看起来很旧了,黑漆漆的外表,一个被废弃的院子,连窗户也是黑的,看起来阴森极了。
    “进去吧。”斯内普淡淡地说,拉着修的手走进屋里。
    屋子里看起来只比外面好一些,阴森感没那么强,但是很空,除了一套沙发组件,一张餐桌和一个旧式的柜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对面靠左边的地方一个楼梯通向二楼,右边有一扇门,修猜想应该是实验室。而左边的墙上有一扇开着的门,可以看得出是厨房。
    “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第二间。”斯内普简单地说,那是他昨天才收拾出来的,这间房子从来没有客房这种地方,里面的家具都是临时买的。
    修点点头,提着行李上了二楼。斯内普看着他消失在楼梯转角,才收回目光,走进实验室——今天为了修他可是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研究魔药的时间呐。
    修推开左手边第二间房,房间很大,依然是简洁到空旷的风格,一张大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立式衣柜和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都是黑色调,夹杂着些许银色和绿色。
    修还挺满意,他最喜欢白色,其次是黑色,这个房间的布局还蛮符合他的审美观的。
    修先把行李收拾好——其实他也就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几本书,拍拍趴在床上的边舔毛便看着他忙碌的雪狸,然后下楼去。刚才进来他就注意到了,大厅还有些沉积的灰尘,修猜想教授一定连一个基本的防尘咒都没有用,放假回来就随便扔几个清理一新应付。
    修站在大厅中间,面前放着一个从厨房翻出来的水桶,里面装了清水,他手里拿着块抹布,握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打气,然后干劲十足地清扫起来。
    扫扫扫,拖拖拖,擦擦擦,洗洗洗——
    修弄得满头大汗,刘海湿漉漉地搭在前额,肩膀和腰也很酸,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整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房子,修得意地皱皱小鼻子,傻笑了一会儿,接着去厨房准备做午餐。
    结果——
    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找了好几遍,把厨房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个发了霉的面包和一颗臭鸡蛋外什么都没找到。
    修一拍额头——话说教授以前每年的暑假是怎么活过来的啊?活生生的世界第八大奇迹呀!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修只好去敲实验室的门。
    斯内普猛地拉开了门,脸色阴暗,把修吓得不轻——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教授对他露出这种吓哭大半霍格沃茨小动物的表情了。
    斯内普见是修,才反应过来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住了——熬制魔药太投入,他已经完全忘记刚被自己接过来的小恋人。
    “修,什么事?”斯内普尽量柔和口气,事实上他刚刚因为意料之外的敲门声而报销了一锅珍贵的高级魔药,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修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掏出纸笔飞快地写:“西弗,厨房里没有食材,我想出去买一些。你继续忙,做好午餐我再叫你。”其实他本来想说也许教授能和他一起出去,毕竟这个地方他完全陌生,但看教授心情这么糟,他连提都不敢了。
    斯内普为自己又吓坏他而感到懊恼,捏捏眉心,“抱歉,吓到你了。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修摇摇头示意不用了——他知道教授一定是刚因为他毁了正在熬制的魔药,要教授再陪他逛菜市场的话,他的心情一定会更糟的!
    斯内普吐出一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小脑瓜,“我想你大概连市场在哪里都不知道吧?我陪你去。”
    ——哦,该死的梅林!为什么他的小恋人对他的态度这么小心翼翼?
    斯内普在心里诅咒着,他想他得想个办法改变这种情况。
    他的感觉没错,修在面对他时的确总是很小心,生怕惹他不高兴。在修看来,斯内普会喜欢他本来就是像奇迹一样,他无时不刻不在担心会不会哪一天上天就会收回这个奇迹,然后他会发现其实这都只是他美丽的幻梦。
    修的不安全感形成的过程,老实说就是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故事。孤儿,哑巴,这样的孩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备受歧视。他生性本就不争,孤儿院里那群孩子为了有限的资源总要竭尽全力去争夺,而他的不争就变成了异类。
    异类的下场都是相似的,被排斥,被羞辱,被欺压,唯一珍视的一点东西都要被夺走。孩子的天真残忍总是让人心寒。给你一点点温暖,在你几乎要把对方当成上帝派来的天使时,却又冰冷地告诉你,一切都是自己在痴心妄想。
    久而久之就不再会奢望了,得到一点点东西就觉得满足,然后做好随时失去的准备;真正失去时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很正常,才不会觉得太难捱。
    修没有坚持自己出去,和斯内普多相处一会儿都能让他开心不已,更何况是一起去逛市场,怎么看都像是夫妻才做的事啊。
    斯内普收拾好实验室走出来,就见修傻乎乎地笑着,望着他这边,猫眼亮闪闪的,满脸期待。
    斯内普还有些阴霾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走过去摸摸他柔软的短发,眼睛随意扫过整个大厅,微微皱眉,“修,这是你整理的?”没有魔法残留的波动,不是用清理一新?
    修瞥到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捏捏自己的左手,轻轻点头——教授一定不喜欢别人侵犯他的私人空间吧?他应该征得教授同意才动手的。
    “你没有用魔法?”虽然答案很清楚了,斯内普还是问。
    修再次点头——未成年小巫师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他当然没用。
    斯内普想到修一个人完全用人力清理整栋房子,脸色黑得不行,“修,我让你来不是要你当家养小精灵!你不需要干这些活!”
    修有些委屈——他也没想当家养小精灵那种有碍观瞻的生物啊,只是帮喜欢的人整理屋子是很正常的事吧?
    该死的!他又对他吼了!
    斯内普暗咒自己,缓和了口气,“修,这间房子有隔离咒和防探测咒,你完全可以放心在这里使用魔咒,不会被发现的。”
    修倍受打击——那他累得要死要活,腰酸背痛的不是很冤枉?!
    斯内普看他一副郁闷不已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行了。不是要出门?我可是很饿了。”
    修立刻忘记了郁卒,看看时间,午餐时间都要过了,连忙写道:“西弗,不如我们中午出去吃吧,临时做太晚了。”
    斯内普没意见,“嗯。”
    
    第50章 出门
    
    老实说,巫师界的商业实在不怎么发达,修所知道的餐馆都不能入他这位曾经的七星级酒店主厨的法眼。修想带斯内普去麻瓜界,顺带采购一些唐人街独有的食材,但这必须经得斯内普同意。
    但是修也知道斯内普很讨厌麻瓜,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提了这个建议会不会让斯内普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
    修在门口踟蹰着,已经跨出门槛的斯内普回头,皱着眉,“怎么不走?”修连忙点头,抓住他伸来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还是不要说好了,难得出门一趟。
    脚步刚勉强跟上斯内普,就听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淡淡地说:“你想去哪里?”修脚下一顿——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
    再不明说就是矫情了,修停了脚步,拿了纸笔写:“西弗,我想去麻瓜伦敦买点东西,可以吗?”
    斯内普略略皱眉,修捏着笔记本的力度大了些,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好。”
    修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斯内普却出乎意料地答应了,让他一下子怔住,然后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斯内普咽下习惯性想喷射的毒液——算了,能让小家伙这么开心,忍一忍就过去了。
    既然要去麻瓜界,就必须换了巫师袍。斯内普掉头回去换衣服,而修本来就是穿着麻瓜的衣服,不需要换,就在门口等着。
    楼梯上传来声响,修抬头看去,愣住——
    只见斯内普穿着一套合体的黑色西装,很好地显出他颀长的身材。领口露出里头的纯白衬衫,连最上头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着,有种禁欲的美感。半长的黑发柔顺地垂在脸颊两侧,被修调养得不再蜡黄凹陷的脸俊朗刚毅——活脱脱一个英俊的绅士。
    修看得有些发怔,直到男人走到他面前,以一种近乎玩笑的口气说:“怎么看傻了?”才猛地回神,脸再次涨红,慌乱地撇开头。
    因为修坚持中餐养生,所以他给斯内普下厨一般都是做中餐,好在斯内普对此适应良好,没什么意见。
    既然斯内普愿意去麻瓜界,修自然还是打算带他去中餐馆,就是他工作的那家餐馆——他亲自教出来的,味道比较正宗,也比较放心。
    修一进门就有认识他的老伙计去通知老板了,老板几乎是跑着出来迎接这位财神爷。
    “修,那可算来了!我可等了你好几天,想着你今年暑假还来不来,这可有好几位大客户念着你做的菜呢!”这两年越来越圆滚的老板一时兴奋,拉住修的手说着。
    没等不自在的修挣脱,身后高大的男人已经一把扣住修的肩,将他拉到身后,眼神阴鸷地看着还搞不清状况的老板。
    “哦,修,这是……你的朋友?”老板问着,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的气场真强。
    修微微一笑,点头,打手势:我们是来吃饭的。
    老板和修相识几年,也会一些简单的手语。
    “是这样啊,快请,二楼的雅间想必你的朋友会喜欢的。修,你是想亲自下厨还是……”
    修摇头,比划着:有点晚了,我就不下厨了,顺便检查一下厨师的水平,请让他们快一些。
    “那敢情好!”胖胖的老板笑眯眯地说,“来,上楼吧。我去告诉厨房一声,他们一定会卯足全力的。”
    修笑笑,点头。
    这间餐馆可以说是全英国最具东方特色的了,整栋建筑物都是采取中国古代建筑风格,二楼的雅间更是精致,临窗可远眺泰晤士河,风景优美。
    修和斯内普在一个穿着中式旗袍的妙龄少女的带领下进了二楼最里边的雅间,修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桌菜,然后打发了女侍者。
    “修,你认识这里的老板?”斯内普问道,声音带着隐隐的不悦——刚刚胖老板拉了修的手,他还在耿耿于怀。
    修轻易从他的声音里辨别出那一丝怒气,有些忐忑,轻轻点头,拿出纸笔放在桌上,写:“去霍格沃茨上学前我一直在这里工作,去年暑假也来。”今年若不是去了蜘蛛尾巷,他本来也打算过来的。
    “工作?我想英国是不允许雇佣童工的吧?”斯内普皱紧眉——修根本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出来工作!
    修捏了捏手心,过了一会儿才在本子上写:“我需要活下去,当然得想法子赚钱。老板是我的恩人,当时除了他没人愿意雇我,我很感谢他。”
    斯内普也想到他的身世,眼里流露出歉疚,没再说话。
    修对他的情绪总是很敏感,伸手抓住斯内普放在桌上的手,对他微笑着摇摇头。斯内普心头一热,反握住他的手,顺势一扯,修没防备地被他拉进怀里。微讶地抬头,唇上落下温热的一吻,修脸微红,琥珀样的猫眼望进男人幽深的黑色眸子。
    斯内普在心里暗自诅咒自己经不起诱惑,一手按着修的肩,一手拦在他纤细的腰间,低头覆上他柔软的淡绯色唇瓣。
    虽然接吻也不少次了,但修还是很害羞,紧张地闭着眼睛,睫毛轻颤,脸颊很红,双手在斯内普肩膀上来回移动,只觉得舌头被吮得酥酥麻麻的,奇怪的感觉像是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腰都软了。
    斯内普的舌头放肆地扫遍修口腔中每一个角落,掠夺甘美的液体和全部呼吸,修合不上嘴,唇角溢出透明的液体,沾得两人唇颚处湿漉漉的。
    停不下来——
    斯内普按在修肩上的手转移到他的后脑勺,用力压向自己,更深地吻他,舌头甚至探到他的喉咙,轻轻一舔。
    修微微发抖,这样的相濡以沫让他有些战栗,并且不可自拔的迷恋。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感觉到这个男人真的曾经对他说过爱。
    此时斯内普的放在他腰上的手悄悄探入衣内,在他敏感的腰部轻轻摩挲着,修觉得全身都软掉了,被对方触碰过的肌肤像着了火一样,灼热得吓人。
    他在心底一遍遍地年这个男人的名字:西弗,西弗,西弗……
    而斯内普则是为手中皮肤的细腻柔韧而着迷,手指细细地抚过每一寸肌理,感受着那潜伏在皮肤下的活力。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怀中无时不刻不在勾引自己的小恋人逼疯了。哦,该死的梅林!这裤子实在太紧了!
    “嘶——”门口传来长长的倒抽气的声音,惊醒了沉迷于情欲中的两人。
    修立刻从斯内普怀中跳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通红的脸埋在手心。
    他真是太大胆了!居然就在这个地方和西弗……
    修觉得自己快要头顶冒烟了。
    斯内普更是惊讶于自己在修面前过于薄弱的自制力——要不是被外人打断,他八成会在这里把小家伙就地正法!
    但……关键时刻被打断的男人还是很不悦,冷冷地看向门口端着茶水的少女,“这位小姐,我假设,你还有足够的控制力把你和蟾蜍一样突出的眼睛收回去。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看着别人是一件失礼的事吗?还是你脖子上那颗东西只是摆设,不能理解礼貌这种概念?”
    蛇王毒液模式全开,可怜的女侍者还没从自家主厨和一个男人拥吻的震撼中回神,就被喷了满头毒液,差点没哭出来。
    修及时拯救她于水火之中——拉拉斯内普的手,因为方才的激情而还带着水汽的琥珀色眸子恳切地看着他,微微摇头。
    斯内普感觉本就没彻底冷却的欲火又因为他可怜兮兮的表情而燃烧起来,并且有更炽烈的趋势。掩饰地冷哼一声,吞回满口毒液。
    修拍拍发热的脸颊,对门口满脸惊讶和惶恐的少女点头示意,女侍者极力保持着专业的优雅步伐走进来,为他们倒上茶水,然后离开。
    修知道,不用半个小时,自己和一个男人亲密拥吻的消息就会传遍整间餐馆了。
    斯内普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掉,温凉的液体稍微缓解了体内的燥热。感觉到小家伙偷偷瞄他,斯内普咬牙——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自己根本忍不到小家伙成年!
    很快,两位穿着唐装的男侍者陆续将修点的菜送了上来,偶尔克制不住的几个或按暧昧或好奇的眼神让修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反观斯内普,一派悠然自得,看得修牙痒痒。
    两人开始用餐。
    修先给斯内普舀了碗鱼汤,又为他夹了些他平时爱吃的菜,然后才自己吃了起来。
    厨师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修,但也算很不错了,两人填饱了空虚的肚子,修就桌上的几道菜色给了点建议,然后和斯内普离开餐馆,前往唐人街。
    唐人街是英国华人最集聚的地方,在这里可以找到绝大部分修想要的食材。
    修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斯内普七拐八弯地来到一家小店堂。
    微苦的香气和斯内普身上的魔药香有点相似,但细闻之下,就会发现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英国最正统的中药店,店主是个老中医,和修有点交情,修经常上他这里买些炖药膳需要的药材。
    修挺有中药方面的天赋,老中医还曾想收他做关门弟子,可惜修无意此道,只能放弃。
    修将一张单子拿给柜台后的伙计,伙计点点头,一手拿着单子,一手快速地拉开放着那些药材的抽屉,熟练地一抓一捻,将每样药材分放在桌上摊着的方纸上。
    不到十分钟,修提着几包药材走出店门,等在门口的黑衣男人正为四周投来的关注视线而心烦,眉头紧皱,见到他出来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从修手中接过那几包东西,一手拉住他的手,“还要买什么?”
    修拿出一张清单,上面长长的一大串让斯内普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走吧。”
    唐人街人挤人,向来不喜与人接触的斯内普一路上眉头都没有舒展过。修没办法,只能加快购物的速度好尽早回去。
    可是因为斯内普家里缺少的东西太多,即使修马不停蹄地奔走,还是弄到傍晚才回到蜘蛛尾巷。
    斯内普一回到家就把东西全放在大厅地板上,直奔楼上洗澡去了。修耸耸肩,自己动手收拾起来。
    东西很多,但大部分都是食材和调料。修把需要保鲜的材料放到厨房里刻了保鲜魔法阵和冰冻魔法阵的魔法冰箱里,其他东西先放一边,开始准备晚餐。
    当洗好澡,穿着家居些的衣服地斯内普下楼时,客厅里的餐桌已经摆好了两人份的色香味俱全的晚餐,轻微的魔法波动显示了它们已经被施展过保温咒,而他的小恋人并不在这里。
    微微皱眉,斯内普转身上二楼,拐向左边,果然第二间房的门半开着,小家伙抱着那只雪狸,轻轻抚着它的背。雪狸‘狡猾’地持续用可怜的眼神攻势向扔下它一个下午,并且忘记给它喂食的小主人抗议,让修更加愧疚。
    斯内普大步走过去,在修惊讶的注视下将享受着主人爱抚的雪狸揪起来,毫不怜惜地扔到地上,“吃饭,别理会这畜生!”
    可是……
    修想去抱起泪眼汪汪的小雪狸,却被醋劲大发的黑发男人一把抱起,下楼去吃饭。
    “吱吱!”——可恶的黑家伙,我一定要保护小主人不被这个坏蛋欺负!
    抱着这样伟大的志向,小雪狸蹭蹭蹿下楼去。
    
    第51章 公告
    
    餐桌上。
    小雪狸:“吱吱!”——不许靠近主人!
    教授:死亡视线——该死的小畜生!滚下去!
    小雪狸:“吱吱!”——就不就不!
    教授:死亡视线增强版——该死的!你想被阿瓦达吗?
    小雪狸:(有恃无恐)“吱吱吱吱!”——我才不怕你!主人会保护我的!
    教授:我#@%¥#%……%&
    修头疼地看着这几天按三顿上演的戏码,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揉揉额头,修决定贯彻视而不见的政策,低头继续吃他的午餐。
    斯内普咬牙,瞪做无辜状向修撒娇的雪狸,他真想自己的魔药收藏里多一瓶纯白色的魔药!
    修也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和小雪狸会如此相看两厌。这几天每当斯内普走进他三步之内,小雪狸就会跳到他肩上,对着斯内普龇牙咧嘴。而斯内普一见小雪狸在他怀里,就会毫不客气地把它揪起,扔掉。
    大概是天生气场不合吧?
    修不负责任地想着,把小雪狸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站起身收拾碗筷。
    斯内普他忙碌的背影,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当然,这一切如果没有某只老爱搅局的动物就更完美了!
    斯内普一个无声无杖的石化咒将正向他龇牙挑衅的小雪狸定住,然后漂浮咒过去,将它送上二楼最里边的储物间,最后一个完美的锁门咒,搞定!
    当修洗好碗筷出来时,不见雪狸踪影,不解地看向斯内普。斯内普微一挑眉,“可能去哪玩了吧,它会自己回来的,不用担心。”
    修不疑有他,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实验室的门——平时斯内普都是一吃完饭就进实验室,怎么今天还有时间在这里闲坐?
    “过来。”斯内普命令式地说,修乖乖走过去,手臂被扯住,一晃眼,整个人被安放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斯内普在他柔软的唇上咬了一口,恨恨道:“我该把那只该死的雪狸扔出去!”拜小雪狸的阻挠所赐,他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和恋人亲密接触了。
    修耳朵微红,闭上眼睛,凑过去在斯内普脸上快速亲了一下,算是安慰他这几天被小雪狸打扰的不快。
    斯内普一挑眉,按住他来不及退开的小脑瓜,狠狠吻了上去。修的脑子很快就变成一团浆糊,晕乎乎的什么也无法思考,温顺地任他在自己口中肆虐。
    过了好久,斯内普才放过他,眼神比平时更加幽暗,带着修所不懂的某种情绪。
    修有些不安,挪了挪小屁股,却被一把压住,“别动!”斯内普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显得有些暗哑。
    修想问他怎么了,才稍稍动了动,身子就立马僵住了。
    在他大腿上抵着的……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修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置信地对上男人深邃的双眸。在他看来,斯内普一直都是冷静无比的人,没想到他也会有这种时候——而且,引起这种状况的人,似乎是自己……
    斯内普暗自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把腹下灼热的欲望压下去,低哑地说:“该死的!你总是有让我变成禽兽的冲动!”
    修的脸瞬间红透,西弗对他有欲望,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对他真的是喜欢的?修又是羞涩又是开心,并且隐隐有些骄傲。
    活了两辈子,其实修对欲望还是很陌生——上辈子他曾经很长时间怀疑过自己是性冷感,因为他连自慰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更别提和人上床了。
    修闭了闭眼,咬咬牙,把手伸向斯内普胯下,却被半路截住,“修,你做什么?”
    修眨眼——帮你解决啊。
    斯内普因为他理所当然的眼神差点真的化身为狼,好在最好关头还是忍住了,“不用,待会儿就好了。”要是让修帮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到底。
    修低头看看他那里,原本还算宽松的黑色长裤变得紧绷,撑起了一顶小帐篷。修脸更红了,惴惴不安中又有些期待。不过看斯内普皱紧眉还是坚持的表情,大概是不会让他帮忙解决了。
    “下去。”斯内普拍拍修,修轻轻从他身上下来,斯内普似乎松了口气,立刻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丢下这句话,斯内普匆匆上楼去。
    修坐在原处,撑着腮帮子,脸上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教授这么自制的人,会对他产生欲望一定是他对有感情的!修嘴角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
    但是教授总是这么忍着——虽然说上辈子有点性冷感,这辈子还没到年纪,修也知道男人不好老是憋着。
    要是他再大一点就好了。修有些沮丧地想着,这样就可以帮教授解决生理需求,那么,他们的关系就可以更亲密了,更稳固了。
    欸——
    修突然坐直了,把目光投向斯内普的实验室。
    
    第52章 接人
    
    给德拉科写了信,铂金小贵族的回信中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担忧,措辞没有贵族的弯弯绕绕,而是激烈地表示自己想去看哈利的想法。修回信说明天他会去女贞路看看,让德拉科宽心,有事一定会通知他的。
    第二天,修向斯内普表达了想去女贞路看哈利的打算,斯内普当场黑了脸,从鼻腔中喷出一股不屑的气息,“那个愚蠢的波特?我不认为你有必要去看他,他过得再好不过!”
    修想到自己的朋友在那个厌恶魔法的家庭受到的对待,不由眼神一黯。斯内普眉头一皱,把他拉进怀里,“修,你在想什么?”
    下意识地想摇头,又顿住,想了想,写道:“西弗,我想你并不了解哈利的生活环境。”
    听到关于波特家的小崽子的事,斯内普黑眸中满是厌恶,眼底掩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他从鼻腔中狠狠喷出一股不屑的气息,“那又怎么样?邓布利多说他过得像个王子一样,好得不得了,整个魔法界都知道。哼!自大,鲁莽,冲动!”
    修无奈,低头写道:“西弗,你不要忘了,哈利是个斯莱特林。”斯内普又是一声冷哼。
    “西弗,如果我说你以为的都是错的呢?”修写着,抬眼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双眉紧皱,“什么意思?”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修捏了捏手心,低头继续写,“西弗,我听哈利偶然提过,他过得并不好。德斯礼一家极其厌憎魔法,连带着对他也很讨厌。他们把哈利当成家养小精灵使唤,对他动不动就打骂。哈利身上有很多伤痕,都是被虐待的痕迹。”
    斯内普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阴沉来形容了,他似乎愤怒到了极点,又似乎很悲哀,还有悔恨。他抱着修的手臂用上了非常大的力道,修甚至听见自己骨骼“咯吱咯吱”的抗议声,痛得他皱眉。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动弹。斯内普现在的情绪糟到了极点,他不能再给他多一点负面的情绪。
    可是心里缓慢地涌上一股深沉的悲哀。
    果然,这个男人是不可能放下对莉莉·伊万斯的感情的。只是她的儿子的事情,就能够让他如此失控。
    修感觉到左胸口跳动的地方尖锐的疼痛飞快地蔓延到四肢百骸,远远超越了身体被死命箍住的痛苦。
    修·怀特,这没什么。他对自己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没有可能忘掉那个红发绿眼的少女,你更是永远都不可能超越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修·怀特,想一想吧,你本来连这么亲密地守着他的资格都是不具备的。而现在,他对你说过爱,让你进驻他的家,他会拥抱你,亲吻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不可以得寸进尺了,贪婪的人会失去的更多。难不成你想要连这样守着他的资格都失去吗?
    修·怀特,你该知足了。
    修在斯内普看不到的角度努力扯开一个微笑的弧度,只是那个弧度,怎么看怎么苦涩。
    斯内普过了好久才开口,声音艰涩,“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他放开了怀中的修,黑色的眸子暗沉空洞,深邃不见底。
    修坐到一旁,刚解除了强力禁锢的骨头还生疼着。他低下头写字,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翻涌的悲伤和温柔。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个暑假我和德拉科写给他的信都没有回音,也许和德斯礼一家有关,所以我想去看看他。”
    斯内普眉心褶皱深刻,黑眸中酝酿着风暴,“我和你一起去!”修轻轻点头,“你先去换衣服吧,我们马上去。”
    斯内普站起身大步往楼上走去。
    修坐在原处,使劲儿地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露出笑容。不知何时蹭到身边的小雪狸窜上他的肩头,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低落,伸出粉舌舔舔他的手背安慰他。
    修把它抱在手上,低头亲亲它湿润的鼻尖,眉眼温柔。
    女贞路四号的门口,黑发的高大男人和短衫长裤的秀美少年相并而立。
    修看了看斯内普阴沉的脸色,走上前一步,按响了门铃。
    门内传来应门的声音,接着“咔嚓”一声,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弗农·德斯礼磨盘大的紫红色的脸。
    斯内普冷淡地问候:“你好。”修也微笑着点点头。
    弗农·德斯礼眼中流露出疑惑,“请问你们是谁?找哪位?”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斯内普冷冷说:“德斯礼先生,我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身边的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修·怀特,我们找哈利·波特。”
    弗农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令人怀疑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爆血管,好半天才颤巍巍,带着怒气和恐惧地吼:“你们这些怪物!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这些怪物!滚!”
    斯内普微微动了下手,藏在袖中的魔杖滑到他手中,杖尖直指弗农·德斯礼的鼻尖,“德斯礼先生,我以为你被芨芨草塞满的头盖骨里还有残留着一点智慧,也许你很愿意接受一个钻心剜骨或者神风无影?”
    弗农·德斯礼即使不知道钻心剜骨和神风无影是什么,也知道绝不会是好话,当下哽住喉咙,惊恐地看着离自己鼻尖不过半英寸的黑色棍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亲爱的,你怎么?是哪位客人来了,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坐?”有些尖利的女声由远及近,弗农·德斯礼想让自己的妻子不要过来,却被魔杖的威慑吓得发不出声音。
    很快,一个又瘦又高,和矮胖的弗农形成鲜明对比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见到这副情景,先是怔了怔,然后尖叫一声,“你们想对我的家人做什么?!你们这群怪物!离我家远一点!”
    斯内普唇边勾起嘲讽的笑,“佩妮……伊万,德斯礼……”佩妮眼里惊恐更甚,“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你!你来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斯内普冷冷一笑,“哼!愚蠢的麻瓜!波特呢?让他出来!”
    “不!那个小怪物……”佩妮急促地喘息一声,声音尖锐,“我不会让你们带走他的!”
    斯内普一挑眉,“德斯礼……啊——女士,你认为就凭你……们两个麻瓜,能拦得住我?”
    似乎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佩妮的脸色更加苍白,喉咙里发出因为急剧喘息而引起空气像在在喉中爆裂的声音,她的唇抖得很厉害,“你,你……你们……”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我好饿啊,有没有……”声音被佩妮的尖叫打断:“达力!快进屋去!不准出来!”
    达力·德斯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使他发出沉闷难听的喘息。
    斯内普看着极度肥胖的男孩,想起波特那小子瘦弱的样子,眼神更阴冷了几分——他们居然敢虐待莉莉的孩子!简直不可原谅!
    斯内普撇唇一笑,挥动魔杖,在德斯礼一家惊恐的注视下把门把变成一条小蛇,“如果你们不想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最好马上让波特小崽子滚出来!”
    一边的修扶额——西弗,你是来帮助哈利的,不要说得像是要追杀他一样好吗?
    最终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战胜了一切,弗农·德斯礼大大地喘了口气,转头对达力说:“达力小宝贝,去把波特叫下来!”
    达力·德斯礼正为那只条朝他吐着鲜红的蛇信子的小蛇而感到极度恐惧,听到这个吩咐,如蒙大赦,撒腿以一种他这样的体形难以达到的速度冲上楼去。
    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过了一会儿,穿着肥大的麻瓜衣服,头发一贯乱糟糟的哈利出现在楼梯口,看见门口的斯内普和修,碧眼顿时绽放出光芒,三两步就冲了过来,“修!斯内普教授!”
    鉴于斯内普气场过于强大,和修的感情又好,哈利停在修面前,一双碧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像是受了无限委屈,只差一点就蹭上了修的手臂。
    修怜惜地摸了摸他凌乱却十分柔软的头发,对于哈利这样渴望温暖的孩子,这么多天没有收到朋友的来信,的确会让他很难受。
    修温柔的举动换来哈利带着委屈和依赖的轻蹭,“修——”湿漉漉的碧色双眸像在控诉他忘了自己,没给他写信一样。
    斯内普重重地冷哼一声,“愚蠢的波特!滚去把你的行李拿出来!”那颗放在自家恋人手臂上的毛茸茸的脑袋真是碍眼无比!
    本来斯内普只是打算来看看毫无音信的救世主又出了什么事,但现在看到达力·德斯礼一身的肥肉和波特小崽子瘦骨嶙峋的对比,他实在无法忍受莉莉的儿子继续待在这种地方受苦!
    哈利倚着修的手臂,歪着脑袋看斯内普,眼神期待,“斯内普教授,我可以离开这里吗?”
    斯内普手动了动,魔杖滑进袖中,双手抱胸,冷冷地说:“如果你愿意继续留在这里,我并没有强迫你离开的想法。”
    哈利立刻站直身体,用力摇头,“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那就快滚进去拿行李!”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说,言语间满是不耐。他果然还是非常讨厌波特这种生物!
    哈利看了看脸色青白的德斯礼一家,指了指碗橱的方向,“斯内普教授,我的行李都被锁在那里面。”暑假他一回来,弗农·德斯礼就把他所有的行李锁进了碗橱,害他连暑假作业都没办法做。
    斯内普又哼了一声,无声无杖的阿拉霍洞开,碗橱的锁咔嚓掉了下来,哈利崇拜地看了斯内普一眼,雀跃地跑过去取他的东西。
    哈利拿了行李,斯内普满脸厌恶,不情不愿地让哈利抓住他的右手,自己抱住修纤细的腰,幻影移形离开。
    至于看着他们凭空消失,吓得几乎晕过去的德斯礼一家——谁管他们呢!
    
    第53章 交涉
    
    斯内普带着修和哈利幻影移形到蜘蛛尾巷。虽然修对斯内普的房子进行了全面大扫除,并且尽力改造,但那股子阴森气息还是让哈利有些吓到。
    三人进入屋里,空旷但还算明亮的客厅让那股阴气没那么重了,哈利偷偷地松了口气。斯内普扔下他们,去楼上换掉身上的麻瓜服饰。
    修和哈利在沙发上对坐,哈利还在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屋子。修敲了敲桌子,拉回他的注意力。
    哈利撅撅嘴,“修,你和德拉科怎么都不给我写信?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我了。”修做出疑惑状,坐得离他近了点,拿出纸笔写道:“怎么会?我和德拉科都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了,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我和德拉科很担心,最后我才决定去女贞路找你的。”
    哈利“咦”了一声,“我没收到信啊!”他还躲在被窝里偷偷扎德拉科小人——至于修,他是不忍心的(请相信,我是绝对没有换CP的打算的!)。
    修微微皱眉,写:“大概是猫头鹰出问题了吧,既然你没事就好了。”哈利嘟嘟嘴巴,“可是我没有地方住。修,这里是斯内普教授的家吗?”
    修点点头,写着:“哈利,你知道斯内普教授不可能让你住在他家里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通知德拉科,我想你会喜欢马尔福庄园的,你可以和德拉科一起尽情地玩魁地奇。”
    “可以吗?”哈利一双碧眼睁得很大,满是期待地看着修,“我可以去吗?”
    修耸耸肩,微笑着写道:“我想应该没问题,德拉科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哈利重重点头。
    斯内普下楼来,他穿着一件丝质的黑色衬衫,袖口有一点银色的花纹,扣子还是扣到最上面一颗,下身是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裤,看起来很闲适。
    修眼里露出一丝迷恋,又很快掩饰过去。
    斯内普在修身边坐下,对有些不安的哈利一挑眉,道:“波特,在这里等着,我想如果邓布利多的脑袋还没被那些恶心的甜食完全侵蚀,再过五分钟他就会在这里出现,对伟大的救世主先生表达他的关心。”
    尽管斯内普对哈利的态度比原著实在好了不少,哈利也不是那么害怕他,但面对他是哈利还是莫名的紧张,“是,是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不屑地冷嗤一声,修看了一眼神色惊惶的哈利,心底叹了口气,站起身去厨房泡茶。
    修已经让斯内普戒掉黑咖啡很久了。现在他们喝的都是修从唐人街一家小店淘来的上好的普洱,偶尔也喝点花茶。
    端上一壶香气袅袅的普洱茶,修刚要给斯内普倒茶,墙边的壁炉“噗”的一声燃起绿色的火焰,紧接着邓布利多狼狈地从壁炉里走出来,往自己的身上扔了几个清理一新,嘴里嘟囔着:“西弗勒斯,你的壁炉可真该清扫一下了。”
    斯内普冷冷一哼,“我想这轮不到你来管!”邓布利多捋捋胡子,笑眯眯地走过来,“哈利,哦,修,你也在啊!”
    修对他微微一笑,很快又把目光转开来。哈利笑笑,点了点头,“邓布利多校长,您好。”
    邓布利多笑得很慈祥,“哈利啊,你怎么不在你姨妈家里呆着呢?”他虽然是问哈利,目光却看着斯内普,后者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这时哈利属于斯莱特林的精明觉醒了,微微皱眉问:“邓布利多校长,我一定要呆在姨妈家里吗?难道我没有到朋友家做客的权利?”
    邓布利多笑脸一僵,“哦,当然不是,哈利。只是通过魔法石的事你也知道了,那个人并没有死,而你又是救世主,你的处境很危险。你的妈妈在你身上留下的血缘保护魔法能够保护你不被那些人找到,这需要你待在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身边。”
    他说得很诚恳,哈利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没有反驳什么。
    斯内普嗤笑一声,冷冷说:“邓布利多,你在害怕什么?”邓布利多僵硬地笑着,摸摸白胡子,“西弗勒斯,我不懂你的意思。”
    “嗤——”斯内普又是一声冷笑,“修,带波特上楼去!”修点点头,拉着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哈利上楼去自己的房间。
    听到楼上传来轻轻的“咔嚓”声,邓布利多在四周布下防窃听咒,静音咒和几个防御咒,敛去了素来笑呵呵的表皮,严肃起来,闪着精光的蓝色眼睛盯住斯内普,“西弗勒斯,你为什么把哈利带离德思礼家?你想做什么?”
    斯内普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空洞冷漠,没有一点光芒——在这个看似和蔼的老人面前,他下意识地运转起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也许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所说的波特过着王子般的生活到底有多么舒适?”
    邓布利多皱起眉,眼神闪烁,“你知道了什么?”“哈!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王子需要做家养小精灵的工作,需要被打骂侮辱,被关进小房间里不准出来!”斯内普说着,语气嘲讽,却又是掩不住的愤怒。
    邓布利多疲倦地揉了揉额头,“西弗勒斯,你都知道了。我很抱歉,但这都是为了哈利的安全着想。”
    斯内普怒火更炽,“邓布利多!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为了他的安全着想?难道被虐待就是你所谓的安全吗?该死的!你的脑袋真的在那些令人作呕的甜食下还幸存吗?”
    邓布利多双手虚空压了压,示意他冷静,“西弗勒斯,我也不愿意小哈利受这种苦。但德斯礼一家是他唯一的血缘亲人,只有在那个家庭才能保证伏地魔的爪牙找不到他。”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斯内普微微抖了一下,表情变得空白,再也找不到刚才愤怒的痕迹,“邓布利多,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容许他再收到这样的伤害,你必须采取措施!如果德斯礼一家再敢虐待波特那小子,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要记得,我是为了什么才站在你这边的!”
    邓布利多又露出笑眯眯的模样,“哦,是的,我当然不会忘记。西弗勒斯,哈利的眼睛真的和莉莉像极了,不是吗?”
    斯内普冷冷哼了一声,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小家伙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的猫眼,看着他时总是带着掩饰不了的恋慕。
    “西弗勒斯,我会阻止德斯礼一家对哈利的恶行,那么,现在你能把他送回去了吧?”邓布利多笑着,目光灼灼。
    斯内普站起身,冷冷地说:“我可无法为伟大的救世主做决定!”他可是巴不得波特快点离开,免得打扰他和自己的小恋人相处,但是他必须保证波特崽子平安。
    房间里,哈利坐在床边,抱着小雪狸死命地蹭,可怜的小雪狸翻着白眼向自己主人求助,未果。
    蹭了个够本,哈利才有心情打量这个房间,然后把目光投向哈利,疑惑地问:“修,这是——你的房间?”
    修思忖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哈利惊奇地张大嘴巴,“你和斯内普教授一起住?梅林呐,我在做什么荒唐的梦!快醒来!”他敲了自己的脑袋好几下,试图脱离这个可怕的梦境,却发现眼前的场景丝毫未变。
    修坐在他身边,把笔记本放在大腿上,写道:“哈利,我的确和斯内普教授住在一起。你知道,我是个孤儿,自己一个人住太孤单了,我和斯内普教授关系不错,我请求暑假来他这里学习。他大概需要一个助手,而我的魔药成绩还不算丢人,所以他答应了。”修料想斯内普不会想要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的,所以找了个借口应付哈利。
    哈利怔怔地点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接着斯内普来敲门,声音又冷又硬,“波特,滚出来!”门内的哈利忐忑不安地看了修一眼,修对他微微一笑,哈利感觉心定了下来,走过去开门。
    斯内普没施舍给他半个眼神,直接转身下楼,哈利连忙跟上。
    房间里的修抱着软乎乎,毛茸茸的小雪狸,浅笑。
    为什么人的记忆力会衰退呢?还是他对于幸福这种东西的感觉总是这么模糊?
    那个男人真的对他说过爱吗?他都不太记得了。
    贪心了。修·怀特,你终究是奢求太多了。
    客厅。
    邓布利多摸着一把胡子,笑呵呵地说:“哈利,你该回你姨妈家了。要知道,让家人担心可不好。”
    哈利皱着眉头,一副委屈的样子,“邓布利多校长,我不想回去。我好饿啊,他们都不给我东西吃,我已经两顿没吃了,一直被他们关在房间里。”
    斯内普周身的气压顿时低得可怕。邓布利多顶着压力,嘴角一抽,“哈利,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但是你得在亲人身边才安全。”
    “我不要!”哈利激烈地反驳,“我可以去德拉科家!我知道贵族的庄园都是很安全的,我要去马尔福庄园!”
    邓布利多眉头微皱,但还是保持着欺骗小孩的笑容,“哈利,马尔福一家都是忠诚的食死徒,你不该……”
    哈利不开心地说:“邓布利多校长,德拉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说他和他的家人的坏话!”
    “哦,抱歉,是我失言了。”邓布利多没什么诚意地道歉,继续劝阻,“但是,哈利,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否认马尔福家族效忠,也许是曾经,那个人的事实,我想你需要一个更好的去处。韦斯莱家怎么样,他们家有很多孩子,非常热闹,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哈利抿抿唇,说:“校长先生,您似乎忘了我是个斯莱特林,而韦斯莱一家都是格兰芬多。并且——我和罗恩·韦斯莱先生的关系并不融洽。”
    说不融洽是保守的,因为哈利进了斯莱特林的缘故,罗恩三天两头带着几只格兰芬多小狮子在路上堵哈利,刚开始还是劝他“改邪归正”,后来见他“死不悔改”就变成纯粹的挑衅,互扔魔咒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邓布利多脸色一僵,又很快恢复慈祥的笑容,“哈利,有学院偏见可不好哦,其实格兰芬多的孩子都是很可爱的,只要你愿意去了解他们。”
    哈利微扬下巴,标准的斯莱特林表情,“校长先生,只要格兰芬多不来招惹我,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们恶言相向的。您知道,格兰芬多有时候实在是过于好动了。”
    “哦呵呵~”邓布利多干巴巴地笑着,“看来哈利你是不准备改变主意了?”“是的,校长先生,我相信马尔福庄园的防御系统足够让您放心了。”之前德拉科曾经很骄傲地向他谈起马尔福庄园严密的防御系统。
    “好吧,既然这样,祝你在马尔福庄园玩得愉快。”邓布利多不那么情愿地说着。哈利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谢谢校长先生,我会的。”
    邓布利多无奈地告辞了,斯内普双手抱胸,看着哈利,“波特,德拉科邀请你去马尔福庄园拜访吗?”
    “没有啊!”哈利理所当然地说。斯内普额上青筋欢快地跳动,“那么你那被巨怪踢过的脑袋怎么得出你可以待在马尔福庄园一个暑假的结论的?难道你以为贵族的庄园是你想去就去的吗?”
    哈利很无辜地说:“我没有这么以为啊,斯内普教授,但是我相信德拉科一定不会拒绝我去他家的!”他说得非常肯定。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再对他说什么,而是走到壁炉边,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里,然后朝里面冷冷地说:“德拉科,过来!”
    很快,壁炉蹿起高高的火焰,德拉科从绿色的火焰中走出来,恭恭敬敬地对壁炉边的斯内普欠了欠身,“教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不耐烦地指了指客厅里的哈利,“把那个蠢货带走!”德拉科抬头看去,惊喜地喊出声:“哈利!”他急忙走过去,拉住哈利的手上看下看,嘴里担忧地说着:“哈利,你怎么都不给我回信?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差点就冲到你家去了。”
    哈利为他毫不掩饰的关心而感动,眼圈红红的,绵长地叫一声:“德拉科~”铂金小贵族被心上人这一句撒娇似的呼唤叫得心都酥了。
    一旁的斯内普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转身去实验室。
    
    第54章 惊醒
    
    斯内普进了实验室,没有严肃的教父在场,德拉科不失时机地环住哈利略显瘦弱的肩膀,和他相并坐在沙发上,“哈利,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有给我回信?”
    哈利歪歪头,“我没有收到你和修的信啊,修说大概是猫头鹰出问题了吧。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德拉科点点头,心里却知道这个理由有多么牵强。巫师界用猫头鹰送信几千年了,几乎没出过差错,更何况是他马尔福家族精心训练的金雕。况且修的苍鹰他见过,十分有灵性的宠物,不可能出错的。
    “德拉科,你知道吗?修住在这里,斯内普教授的家!”哈利迫不及待地和好友交换这个大八卦,碧眼亮闪闪的。
    德拉科被他可爱的表情SHOCK到,但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修和自家教父同住的惊悚消息,这让高贵优雅的铂金小贵族连说话都结巴了,“哈,哈利,你说什么?”哦,不,这不是真的,太可怕了!修身上的零件还是完整的吗?教父有没有心血来潮把修拆下来熬魔药?(话说德拉科,乃真的想太多了,乃家教父舍不得滴~)
    哈利很郑重的重复一遍,“修和斯内普教授住在一起!”
    于是乎,我们的铂金小贵族,风中凌乱了~
    原来他看教父和修的气场有些诡异不是错觉吗?他们两个果然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总而言之,最后德拉科终于把哈利小盆友带回马尔福庄园,出于各种各样的考量,卢修斯欢迎哈利住在马尔福庄园。加上哈利无敌的水汪汪碧眼和无意识的撒娇,他在马尔福庄园混得风生水起。
    平静的早晨,斯内普走下楼梯,顺滑的黑发还带着未散的湿气,听到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响动,黑眸中不禁带上一丝温柔。
    站在厨房门口,他可爱的小恋人穿着一条墨绿的围裙欢快地在灶台前忙碌着,脚边一只雪白的动物,围着他绕来绕去,蓬松的尾巴时不时甩两下,意图引起主人的关注。
    斯内普无视了那只在他看来碍眼无比(即使是他自己送的礼物)的雪狸,出声喊他的小恋人:“修。”
    修转过头,手上还拿着个锅盖,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空出一只手指指他身后的餐桌——先坐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斯内普没挪位置,就在原地看着修为他们两个的早餐来回忙碌。
    修把锅盖盖上,擦擦手,掂起把菜刀“咄咄”开始切刚卤好的凤爪,动作麻利,并且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
    很快,清淡又丰盛的早餐新鲜出炉。修一手端着一盘菜,转过身来,对斯内普扬扬下巴,示意他坐到餐桌那。
    斯内普却上前两步接过他手中的早餐,端到餐桌上。修眨眨眼,半晌笑开来。
    斯内普返身回去把剩下的菜都端了过来,顺手盛了两碗粥。难得接受服务的修双手撑在身后,晃荡着两条细白的小腿傻乐。
    斯内普伸手过去弹了弹他光洁的额头,修还是笑得傻兮兮的,一手捂着被弹到的地方,一手拿着勺子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白粥。
    斯内普反省——看来他对修还不够好,以后要多注意。
    吃完早餐,修收拾碗筷准备洗碗,斯内普却挤进厨房,“我来洗。”
    修大大地吃了一惊,琥珀色的猫眼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斯内普无语——难道他看起来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吗?
    修惊讶地看着斯内普高效率地洗完所有碗筷,怎么也回不过神来。斯内普不论怎么看都和厨房这种地方不搭调啊!
    离开厨房,斯内普开始指导修显形魔法。这个魔法并不简单,需要很高的魔法控制力,而年仅十三岁,并且只能使用无声魔法的修学得更是艰难。学了快两个星期,修才只能勉强让空气中显现一些绿色的丝线一样的光芒。
    修学得很用心,每一次练习都几乎要把魔力都耗尽才停下,因为他不想自己占用斯内普太多研究魔药的时间。虽然很想要和喜欢的人形影不离,但他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不能给对方带来麻烦。
    桌上摊开的《显形魔法的初步应用》和其他两本辅助书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男人刚劲的字迹和少年隽秀的花体字交杂在一起,凌乱中又有一种和谐。
    结束两个小时的练习,修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斯内普给了他一瓶魔力补充剂,是修最喜欢的香草味。第一次喝到改良了味道的魔药时,修感动得一塌糊涂,脸红红地亲了斯内普一下,换来男人激烈的湿吻一枚。
    修去楼上洗澡,斯内普把桌上的书收起来放到书架上,然后转身去了实验室。
    壁炉里升腾起火焰,铂金家族的族长极力保持着他的优雅风度从火焰中走出来,飞快地往自己身上扔了两打清理一新。
    感觉到壁炉的警戒咒被触动的斯内普从实验室出来,一见来者是那只铂金孔雀,立刻毫不客气地喷洒毒液:“卢修斯,不请自来已经成为马尔福家族的传统了吗?是谁准许你在没有得到我的同意的情况下把你那尊贵的脚踩在这里的?马尔福的风度都被你那些该死的美容魔药腐蚀掉了吗?”
    迎面就是满头毒液,饶是被荼毒了十几年的马尔福族长也有些吃不消,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完美的面部表情,标准的贵族30度微笑,“哦,西弗勒斯,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马尔福?马尔福的风度永远优雅高贵。”
    斯内普不屑地冷哼一声,回实验室去清理一新掉因为某只铂金孔雀而毁掉的魔药。
    出来时,那只不知客气为何物的铂金孔雀已经优雅无比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毫无瑕疵的笑容,保养得白皙美丽的双手交叠着搭在蛇杖上,灰蓝色的凤眼无时不刻都带着撩人的风情。
    该死的到处散发荷尔蒙的孔雀!
    斯内普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也在沙发上坐下,姿势比之卢修斯随性,但又不失斯莱特林的优雅。
    “你来做什么?”斯内普单刀直入地问。最近因为要指导恋人魔法,他研究魔药的时间骤减,实在没时间再和这只狡猾的孔雀玩那套贵族的把戏。
    卢修斯挑挑眉毛,“西弗勒斯,你可真没有耐心。”斯内普不耐烦地皱眉,“卢修斯,该死的用你那被养颜魔药占据的脑袋想一想,我可不像你一样有那么多时间花在闲聊上,更或许,你希望以后的美容魔药都有你自己熬制?”
    “哦,好吧。”卢修斯不甚在意地说,“西弗勒斯,我只是来表达一下对自己好友的关心,顺便拿这个月的美容药剂而已。”
    “哼!”斯内普喷出鼻息,“恐怕顺序说反了吧?”卢修斯做出一脸“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好伤心”的表情,看得斯内普眼角抽搐,手痒得想给他一个神风无影。
    “咳咳!”卢修斯很快收敛了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西弗勒斯,我听说小怀特先生住在你这里?”
    斯内普眉一皱,冷冷地说:“那又如何?卢修斯,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也许马尔福家族的事务还不够消磨你和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一样旺盛的精力?”
    “哦,不,西弗勒斯,你怎么能把一个高贵的马尔福和格兰芬多那群不华丽的蠢货相比呢?卢修斯一脸的痛心疾首。“我只是纯粹地关心我唯一的好友而已,西弗勒斯,你这样扭曲我的心意,我实在太伤心了。”
    斯内普嘴角一抽,从牙缝里逼出一个字,“滚!”
    卢修斯再一次迅速摆出正经的样子,“好吧,说正事,西弗勒斯。”
    斯内普额角青筋跳动——一直再废话的人究竟是谁啊?!
    “西弗勒斯,不要告诉我,你让怀特小先生住在这里,仅仅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助手。也许他的确有些魔药天赋,但我想比他更有天赋,并且愿意成为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助手的人并不少。”即使说的是严肃的话题,铂金族长还是不改他贵族式的咏叹调。
    斯内普皱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卢修斯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西弗勒斯,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和怀特小先生……”
    斯内普点头。
    “哦!”卢修斯抓紧了手中的蛇杖,“西弗勒斯,我一直都觉得你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斯内普脸色铁青,卢修斯连忙接着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怀特小先生非常适合你。”斯内普脸色微缓。
    铂金贵族暗叹好友已经陷得太深,“至少他看起来比格兰芬多那头母狮子来得好,小龙对他的评价十分的高。”卢修斯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好友,“看来他把你照顾得很好,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我很赞同你们的关系。”
    斯内普没说话,静待他的下文。
    “但是,西弗勒斯,你想把怀特小先生拖进这趟浑水里吗?”卢修斯右手抓住左袖子,眼里有着恐惧,即使四周有着他们布下的许多防御咒语,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黑魔王还会回来,你我都很清楚。如果你们在一起,迟早会累及他。”
    斯内普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色极其苍白。这一切他都很清楚,只是不愿去多想。
    他抗拒不了修给的温暖,心一步步沦陷,不舍他得不到自己的回应而伤心,于是干脆放任感情失控,暂时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和责任,也忘记所有终会到来的危机。但是卢修斯一席话让他再也无法无视这些问题。
    “西弗勒斯,你好好想想。”卢修斯站起身,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来时的镇定自若,优美的唇瓣向上扬起,即使不是有意的,也撩人心弦。
    重视外貌到几近病态的铂金孔雀在发表了一席沉重的话后,还不忘进实验室顺手拿走放在马尔福美容魔药专柜的药剂。
    斯内普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脑子里思绪纷杂。
    不可能和恋人分离,但又绝不想要恋人卷入黑暗的争斗。而且——如果修知道他的过去,还会继续这样爱他吗?
    修洗完澡,从房间出来,才下了两步楼梯,就嗅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气息——这个味道……修皱皱眉。
    走到斯内普身边,发现他脸色苍白,并且身体僵硬。修被他的样子吓到,连忙蹲下身,双手抓住他搁在膝上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斯内普空茫的视线缓缓聚焦到他脸上,好久才哑声唤他,“修。”猛地将他拉进怀里,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修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
    修不知道马尔福家的铂金贵族又对他的爱人说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而且八成是关于他们的关系的。
    眼神微微一凛——无论如何,除非斯内普开口说不要他,否则即使是死神也无法将他从西弗身边带走!
    
    第55章 察觉
    
    “修!修!”
    暑假里,某个晴朗的早晨,把马尔福庄园能去的地方都摸索过了,将目标转向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家的某碧眼小蛇又通过壁炉跑来蹭饭了。
    刚从楼上下来,正准备给在厨房忙碌的小恋人一个早安吻的斯内普眼角抽搐——该死的!他一定要把和马尔福庄园的飞路网连接断了!
    “波特!”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喊,藏在袖中的魔杖蠢蠢欲动。
    “斯内普教授!”碧眼小蛇立正,敬礼,满脸无辜。斯内普眼角又是一抽,该死的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波特这种生物存在!
    修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这个最近几乎每天都上演的情景,眼皮一跳,深深觉得自家爱人和姓波特的永远都不可能和谐相处。
    “修,教父,哈利在这里吗?……”从壁炉里走出来的铂金小龙边低头清理身上的灰边问,一抬头,诡异的气氛让德拉科想甩自己两巴掌——明知道哈利一定会在这里,明知道现在教父一定和哈利在大眼瞪小眼,明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找抽?!
    一见自家教子,斯内普将枪口转移,“德拉科,我假设,你的脑子还没有被弗洛罗毛虫完全啃噬掉?立刻把波特带走!再让我在这里看到他,我不会吝啬一个消隐无踪!”
    德拉科连忙上前将哈利拉到身后,“教父,我马上带他走,马上!”转身拽着哈利往壁炉走,哈利挣扎,“德拉科,我不要走,我要吃修做的早餐,要和小雪狸玩!”
    德拉科心里大汗——哈利你再继续留下当电灯泡,教父发飙起来我也保不住你了啦!
    哈利被拽着踩进壁炉,突然怀里被扔进一团雪白的东西,定睛一看,正是哀哀叫着的小雪狸。
    小雪狸甩着尾巴要跳出哈利的怀抱去找它温柔又漂亮的小主人,斯内普却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里,“马尔福庄园!”绿光一闪,德拉科和抱着小雪狸的哈利消失在壁炉里,小雪狸“吱吱”的哀叫还隐隐传来——主人,我不要离开你!呜呜!那个黑漆漆的大坏蛋一定会欺负你的!
    修看着壁炉里的绿色火焰熄灭,含笑看向黑着脸地斯内普——这下满意了吧?
    斯内普哼了一声,脸色缓和下来,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早安。”修微红着脸,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早餐是现磨的豆浆,叉烧包和一些小菜,都是修亲手做的。前几天他跑了趟唐人街,买了小型的石磨和蒸笼,摆弄了两天,终于让它们能派上用场。虽然辛苦了点,但是能让斯内普吃到营养又美味的早餐,修觉得很值得。
    当然一开始斯内普看他为了弄这些搞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坚决反对他弄这些。但是对于修来说,其他什么都好商量,就是斯内普的饮食和健康问题他绝对不会让步。最后斯内普只能妥协,但是磨豆子这种事是斯内普用魔法驱动石磨。
    安静地吃完早餐,又是学习显形魔法的时候。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修已经基本能用它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有时候浮现在空气中的字会有些模糊或是扭曲。
    基于修的要求,斯内普将指导的时间减到一个小时。他知道自己的小恋人是为了让他有更多时间去研究魔药,这让他感到窝心的同时又有种无路可退的痛苦。
    他身上背负的责任让他注定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在他对未来的计划里,无非就是保护莉莉的孩子,然后在战争中默默死去。但是现在他有了牵挂,他的小恋人把他从黑暗的地狱里拯救出来,给了他生的希望。
    他想活下去,想和他可爱的恋人在一起,甚至以他的小恋人对他的爱,他们还可以有个可爱的孩子,或者更多。
    他会有一个家,他梦寐以求的家。
    多么美好的未来。
    可是卢修斯的话让他不得不正视这残酷的现实。黑魔王还会卷土重来,他必须作为一个随时可以曝光而死去的间谍游走黑白之间。他没有抉择的权利,这是他的罪,他必须偿还!
    也许他对莉莉的确已经没有当初的爱恋,但是他害死了她,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保护她的孩子,在他看来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修敏感地察觉到他的爱人又在出神了。这种情况自从那次卢修斯·马尔福来过之后就频繁出现,甚至让斯内普熬制魔药的失败率增加到一个可怕的高度——当然,想比其他人,他依然是最出色的魔药大师。
    修静静坐在一边,没有试图打扰斯内普的思绪。他所需要做的不是去猜测或者询问斯内普的心思,而是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过了很久斯内普才回神,沉默着将身边的修搂进怀里,温软的触觉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心。
    到了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少年了。不管到以后修是爱也好,恨也好,他都不可能再放他离开。
    斯莱特林永远不会放弃他想要的!
    这一天,修依旧起得很早,在厨房做好了早餐,然后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看向暗棕色的楼梯,修皱了皱眉。平常这个时候斯内普早就该下楼来,并且给他一个早安吻,然后坐在沙发上看预言家日报,等他做好早餐。可是现在早餐都已经上桌了,他却还没下来。
    修解下墨绿色的围裙搭在架子上,上楼去。轻轻敲响斯内普卧室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以斯内普的警觉,除非他不在,否则早该作出反应了。
    出去了吗?
    修收回手,下楼,坐在餐桌前自己的位置上,右手边空空的位置让他的心惶惑不安。
    为什么这么早出门?为什么没有跟他说一声?是不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有没有危险?什么时候能回来?
    乱七八糟的念头飞快地掠过脑海,修开始坐立不安。他离开餐桌前,到沙发那去看一个小时前他在门口拿的预言家日报,试图从里面找到蜘丝马迹。但那份报纸里除了魔法部的自吹自擂的废话,就是哪个贵族又有了新的情人,又开了多么盛大的宴会。
    修把报纸扔到地上,站起来,跑到门口去张望,前面是一堵黑色的围墙,左右两边的街道延伸到黑暗里,偶尔有几个流浪汉经过,看到探出头的他,眼里出现肮脏的欲望。
    修失望地走回客厅,仰头看楼梯拐角紧闭的房门。他希望那扇门会突然打开,他的西弗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走下来,虽然没有笑容,但是很温柔地给他一个早安吻,对他说:“早安。”
    可是奇迹没有发生,那扇暗色的门依旧紧闭。
    “吱吱吱!”不知何时小雪狸蹭到了他脚边,撒娇地叫着,企图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修慢慢蹲下身,把它抱起来,摸摸它的脊背,小雪狸舒服地咕噜一声,半眯起眼,剔透的黑眼珠是不掩饰的欢喜。
    修把自己放进柔软的沙发里开始自我安慰。
    也许只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许他是突然发现某种魔药材料没有了,去对角巷采购而已;也许是邓布利多那只喜欢压榨西弗的老蜜蜂又把他叫走了;他没告诉自己一定是不想打扰他睡觉。
    一定是这样的!黑魔王还没有回来,而西弗是个黑魔法大师,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他的!不会有危险的!
    修揉揉眉心,他最近神经太紧绷了,经常性地梦见原著里斯内普死去的场景,被毒牙咬出的两个黑色血洞,渐渐涣散的目光,还有那句“Look……at……me……”
    他应该相信他的爱人,整个魔法界能伤害到一个魔药大师兼黑魔法大师的人屈指可数。
    修努力地说服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提到喉咙里的心稍稍放下一些,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小雪狸的毛。
    抽出魔杖虚空一点,看时间,修怔了怔,继而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8月16日。
    莉莉·伊万斯的祭日。
    因为这样才一大早就出门,甚至没有同他说一声吗?
    这样看来,恐怕一整天都不会回来了吧?
    修轻轻将怀里的小雪狸放在沙发上,去把餐桌上还微温的早餐清理掉,又喂了小雪狸一些点心,然后上楼去自己的房间。
    再等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去多练习显形魔法,免得总是占用他的魔药时间。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要吃饭。呵——他就是记得也不会去吃的吧?
    明天给他炖点温补的药膳好了。
    斯内普在半夜十二点刚过的时候回来,幻影移形到门口,推开门,客厅里的魔法灯发出昏黄暧昧的光芒,最小的那张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斯内普感觉心脏瞬间变得柔软,一整天都低落的情绪也被抚平,只剩下淡淡的温暖和幸福。
    走过去,想抱他去房间。手刚一碰到他的肩膀,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到斯内普的脸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又很快敛去。
    “怎么不去房里睡?”斯内普问着,修揉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对他摇摇头。
    他只是想到最起码晚上斯内普总会回来的,想给他做点宵夜。做好了宵夜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然后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修指了指餐桌上加了好几个保温咒的宵夜,斯内普低头问:“你吃了吗?”修胡乱点头,指楼梯示意他要上楼睡觉去了。
    斯内普觉得不太对,但看修一脸疲惫的样子,还是点点头,“去睡吧。”修拿魔杖虚空点了点,空气里浮现绿色的字:“晚安。”
    “晚安。”斯内普回他,低头在他额上吻了吻。
    修上楼去,斯内普听见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他坐到餐桌前吃宵夜,他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的确很饿了。
    吃到一半,斯内普终于想明白修哪里不对劲了。平常有时候他会因为熬制的魔药到紧要关头而错过饭点,但是修一定会等着他,陪他一起吃,而今天他却自己先去睡觉了。而且他无因由地出门一整天,身为恋人的修居然连一句都没有问。
    虽然斯内普不知道其他相恋并且同居的人如何相处,但至少他知道对方一整天不见踪影,另一方必定会担心并且询问的。
    斯内普把视线投向楼梯左拐的房间,微微皱眉。
    
    第56章 痛苦
    
    第二天,斯内普下楼时,修和以往每一个清晨一样,在厨房里为他们的早餐忙碌。他走进厨房,修正从那个在他看来很奇怪的蒸笼里拿出软乎乎的包子,蒸笼里冒出的热气氤氲着,修的面容有些模糊。
    见他进来,修抽空给了他一个笑容,继续将剩下的包子拿出来放在一个精美的碟子里,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有些过分。
    斯内普想他该和自己的小恋人在早餐后来一次谈话。
    修忙乎完,斯内普走过去给他一个轻柔的早安吻,“修,早安。”修微微笑,指着流理台上的早餐,斯内普端起走出厨房。修解了围裙,洗手,跟了出去。
    早餐时一贯是没有声音的,斯内普边吃边想着待会儿的谈话。
    细想下来,他们之间不仅存在着外界因素,还有他们本身感情不稳定。一开始他向修告白,修就表现得很不安,很明显对他的感情抱以不肯定的态度。只是平淡的幸福让他几乎忘记这个问题的存在,现在来看,这个隐患不除不可。
    吃过早餐,修起身要收拾碗筷,斯内普却阻止了他,“修,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修动作顿了顿,慢慢收回手,抬眼看他,轻轻点头。
    两人在沙发上对坐,小雪狸蹭到修脚边吱吱叫,粉红的小鼻头上还沾着点牛奶。修帮它揩干净,却没有像平常那样把它抱进怀里。
    斯内普微皱眉,忍住想把那只该死的雪狸粉身碎骨的冲动,开口:“修,我想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究竟在烦恼什么?鉴于我们的关系,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应该是恋人。”
    修不自觉地抓紧手下的布料,低头,没给他回应。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痛苦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永远比不上那个红发绿眸的少女?然后呢?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何知道他不为人知的暗恋?
    说他焦心于如何在未来的战争里保他周全?然后呢?他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他一定会出事?
    修想他大概永远也开不了口去解释这荒谬的一切。他无法想象这个极度骄傲又极度自卑的男人在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个女人笔下的故事时,会是什么反应。
    面对这个他爱的男人,修总是小心再小心,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的内心有多敏感。他丝毫不提自己因为莉莉·伊万斯而彷徨的心情,不仅仅是因为无法解释缘由,更因为他不敢。
    莉莉·伊万斯是斯内普心里最禁忌的伤口,他不敢也不能去揭开。
    修·怀特一无所有了,所以他输不起。爱上斯内普是他孤注一掷的豪赌,赢了,他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输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如何,也许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也许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斯内普记忆里的红发少女是这场豪赌的关键。修不敢奢望赢,但他希望仍永远保持这样的平衡。斯内普全心的爱他要不起,他只要能好好守着他。
    斯内普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黑眸中风暴酝酿。
    为什么不回答?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吗?还是他认为他不值得信任?
    “修·怀特。”斯内普的语气很平静,但修分明从其中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修猝不及防地被整个人压制在沙发上,抬头是男人风雨欲来的脸,那双令他沉迷不能自己的黑曜石眸子满是可怕的怒气。
    修微微颤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斯内普这么生气,让他有种会被生撕吞吃入腹的恐惧感。
    男人有力的双臂分别禁锢着他的脖子和腰,一条腿屈起压在他双腿上,修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想低头,但很快下巴上有一只手掌迫使他抬头。
    “修·怀特,你究竟在隐瞒什么?该死的!告诉我!”斯内普怒声说,夹杂着轻易不让人察觉的受伤和担忧。
    修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他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伤害这个男人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惹他生气了。
    几乎要控制不住告诉他一切,可是最后一点理智却不断提醒他后果的惨烈。
    修颤颤地伸出手,抓住斯内普的衣领,琥珀色的双眸满满都是挣扎和痛苦。他死命地摇头,下唇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为什么会这么难?他只是想守护他而已啊!
    那鲜血淋漓的唇瓣让斯内普看得心惊,满心的怒气立刻退去,气极的压制也变成温柔的拥抱。
    “我很抱歉。”他低声说着,轻轻舔去修唇上的血,两个无声无杖的治愈魔咒,满意地看到修的唇瓣恢复原本诱人的样子。
    他不是想逼他,只是被担忧和不被信任的猜测引起的怒火一时冲了头,才会这样对待这个他恨不能捧在手中呵护的人。
    修的双手穿过他的肩,环在他脖子上,头埋在他颈窝里,缓缓摇头,柔软细碎的短发搔过皮肤的感觉令人心动。
    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重生,和故事一样的世界,这样离奇的经历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又该如何向本为这个世界的人物的他开口呢?
    满心的苦涩不能诉诸言语,修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哪一天被这些乱腾腾的情绪给逼疯掉!
    温暖的掌心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斯内普一边暗骂自己再次心软,一边温声安抚:“不想说就别说了,乖。”
    修抬起头,已是泪眼模糊,双手在爱人深刻的五官摸索着,颤巍巍地将唇贴上他的,生涩而僵硬地来回摩挲。
    斯内普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夺回主动权,狠狠地吻他,舌头长驱直入,细致地舔过每一颗牙齿,然后勾住他软软的粉舌用力吮吸。
    修的喘息黏腻并且带着呜咽的哭腔,笨拙而热情地回应他。斯内普动作一顿,然后更加疯狂地在他口中肆虐,把所有压抑的怒气和担忧都通过这一个激烈的吻发泄出来。
    修在心里呐喊。
    西弗,求求你,不要放开我!我不是故意隐瞒你,而是不能说啊!西弗,求求你,再多喜欢我一点点吧!再多喜欢我一点点吧!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修的唇,森白的牙齿啃噬着修形状优美的下颌。修颤抖着仰起头,露出修洁的脖子,甚至隐隐可以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斯内普的唇一路下移,在他雪白的脖子上啃咬,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痕迹,情色而暧昧。
    修的手穿过斯内普肩膀,抓紧了他背上的衣服,低低地急促喘息。斯内普的牙齿像是透过皮肤在轻咬他的血管,修能感觉到血管随着他牙齿啃咬的动作翕张,这让他感到恐惧,并且有种难以言语的兴奋。
    几乎要失控,斯内普用唇舌描绘着修锁骨的形状,并且在上面啃出好几个红痕。修战栗地发抖,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令他失措,有不可自拔地贪恋。
    斯内普极力压制住那种想把身下人拆吃入腹的强烈欲望,黑色眸子里汹涌的欲潮几乎要将修淹没,但他最后只是用力抱紧他,森森白牙毫无距离地贴在他颈侧的一块皮肤上,像要从那里撕开他一样。
    紊乱的呼吸好久才停下来,斯内普哑声说着:“修,有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不足以让你信任吗?”
    修抓紧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救命的浮木,然后轻轻摇头,神色变幻不定。
    斯内普似乎叹息了一声——修不能肯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说:“那么,身为恋人的你,在我不见踪影一整天之后,竟然没有一句询问,修,我该高兴你对我的信任,还是失望于你对我的不在乎?”
    修陡然眨眼,从袖中拿出魔杖,在空气里轻点,绿色的花体字浮现在眼前,“我知道你去哪里了,不会有危险的。”
    斯内普身体一僵,“你知道?修,也许我可以大胆猜测,你有预言师的血统?”这当然不可能,修是完全的麻种巫师。
    “不,我只是猜测。8月16日,莉莉·伊万斯,哈利的妈妈的生日。”修的魔杖在面前划出这些字,斯内普两条英挺的眉已经快要打结,心里有些震惊,但表面上还是声色不动,“那又如何?”
    修微微一笑,“你自然是去祭拜她了,我有说错吗?”字里行间都是平平淡淡,没有起伏。他似乎突然放弃挣扎一样,连神色都毫无波澜。
    “修,你知道什么?”斯内普问,他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好像修洞察了一切似的。
    修缓慢地转头,看着他的脸,许久突然笑开,那笑容恣意地开在眼角眉梢,灼灼其华。
    “修!”明明是他最喜欢的笑容,斯内普此时却觉得那张笑脸说不出的怪异,像是真的开心,又像是悲伤和决绝。
    修转开头,笑容不变,魔杖一旋,“西弗,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多太多了,你想知道吗?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能接受。”
    好像被刚才疯狂的接吻和近乎绝望的啃咬缠绵刺激到一样,修有种不说就要发疯的恐怖感觉。再这么下去,互相猜疑,还有时时刻刻在他心里吞食理智的嫉妒终会让他们的感情走向不归路。
    而斯内普觉得自己似乎在接近一个禁忌的真相,他既渴望这个真相,同时又在恐惧这个真相。
    但是斯莱特林从不逃避,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秘密,修。”
    
    第57章 坦白
    
    “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秘密,修。”
    修的眼神变得悠远,像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一样——当然,那些事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遥远了,几十年的时光,一生的跨度。
    有时候他会有种其实他并不是两世为人,而是属于安晏的记忆被强行塞进他的脑袋里的错觉,那些记忆让他年纪轻轻就满心沧桑。
    斯内普一点都不喜欢修此时的眼神,这让他觉得修离开很遥远,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消失一样。他抱着修的双臂更加使劲,恨不能将他揉进骨血里再不分离。
    修察觉到他的动作,转头对他微微一笑,像每一个早晨在厨房的油烟里给他的笑容,温暖而安心。
    魔杖在空气里轻轻一划,显出的字让斯内普惊讶并且疑惑,“西弗,你可以叫我安晏。”
    “什么意思?”斯内普低头问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难道你还有另一个名字?安晏……听起来像是东方的名字。”
    修魔杖轻点,“可以这么说,这是我上辈子的名字。”
    此是斯内普的神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但很快他运起大脑封闭术,眼眸和表情全都变得一片空白——这是他作为双面间谍的下意识行为。
    “修,你想告诉我什么?”他问着,声音不同于平时的低沉丝滑,而是变得有些暗哑。
    修指指自己的脑袋,魔杖一点,“西弗,我想我的记忆会很清楚地告诉你一切,你要的答案都能在其中找到。”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那种接近禁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然后他说:“我们需要一个冥想盆。”
    修微笑,“我不介意你用摄魂取念。”绿莹莹的字此时看来有种阴森的感觉。
    斯内普皱眉,“不行,摄魂取念是黑魔法,对你会有负面影响。”修又划出一行字:“那好吧。”
    “我去拿冥想盆,希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你还不至于像头蠢狮子一样怯懦地逃走。”斯内普恶狠狠地警告着。
    修失笑,魔杖一点,“西弗,你似乎忘了,勇敢是格兰芬多的特质,如果我是一只狮子,逃走这种不华丽的事决不会发生。”
    斯内普冷哼一声,“勇敢?怀特小先生,我更愿意称呼那种没大脑的勇敢为鲁莽,冲动。”
    修耸肩,他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和他的爱人争执,更何况他和对方持相同意见。
    斯内普去楼上房间拿冥想盆,修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脚边的小雪狸亲昵地蹭着他光裸的小腿肚。
    斯内普的话总是很有道理,他的确想逃跑了。一时冲动要坦白一切,现在一个人静下心来想,真是恨不能把自己的手给砍了。
    愤愤地把魔杖扔到桌子上,修苦恼地皱起精致的五官。现在反悔是来不及了,斯内普这样敏锐的人,自己的话已经透露了太多信息,瞒不住的。
    斯内普知道一切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修猜不准。也许震惊,也许不敢置信,也许愤怒,但修觉得,他大概会第一时间用大脑封闭术敛去所有情绪。
    深呼吸几下,修镇定下来,将魔杖收回袖中。不能再逃避了。无论如何,至少能让斯内普知道未来命运的轨迹,解决脑残魔王就会简单点。毕竟凭他一个未成年小巫师,还是个没办法念咒的小巫师,恐怕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这个男人。
    只要能让他好好的,其他都无所谓了。
    斯内普拿着冥想盆下楼来,将装着些透明物质的暗灰色盆子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修身边。
    修将魔杖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慢慢拉出一缕长长的透明丝线,放进冥想盆里。
    斯内普看着他,修神色坚决,指着冥想盆——进去吧,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里。
    斯内普站起来,俯身看冥想盆,一股吸力将他吸进其中。
    修看着斯内普消失在面前,抱起脚边的小雪狸,轻柔地抚摸它的毛发,低头亲它湿润的粉红鼻头,小雪狸吱吱地叫着表达自己的喜悦。
    眼前一晃,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修抬头看去,男人的脸色带着未褪去的震惊,不敢置信和惶惑。
    西弗……
    修想去拉他,但手怎么也伸不出去,只能僵硬地维持原来的动作。
    “你……那,那都是真的吗?”斯内普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来的音质,像把钝掉的刀一样割在修心口,闷闷的疼。
    其实斯内普自己再明白不过,能抽取的记忆都必须是真实的。
    修僵硬地点头,斯内普深吸了口气,“一个故事?哈!修,你现在是要告诉我,我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不过是一个女人笔下一个荒唐的故事?而我,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过是故事里一个角色?多么可笑!”
    他自嘲的语气让修的心抽疼不已,终于勉强抓住他的手,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西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
    斯内普看向他,眼神空洞,再看不见隐藏的柔情和疼宠,“修,不,安晏,窥知一切的……well,多么伟大!看着我按着那可笑的剧本演戏,安晏先生,我拙劣的演技是否足以娱乐您?”
    修感觉心脏像被生生地拉扯开来,琥珀色的猫眼满是惊骇和受伤——他怎么能?怎么能怀疑他对他的感情?
    手无力地滑下,修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样可怕的痛苦里还能活着。人真是坚强的动物,无论经受着怎么恐怖的痛苦,还是可以活下去。
    可是梅林似乎觉得他承受的还不够多,斯内普伤人的言语还在继续,“在我像个傻瓜一样对您……的时候,您也许还在心里嘲笑,一个小说里的人物竟然敢对您有非分之想。这样愚弄我,您是否觉得很开心?”
    “不,或许您还想告诉我,您想并没有抱着这样的想法?安晏先生,很荣幸我在故事里扮演的角色能得到你的青睐。但身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一个油腻腻,肮脏,邪恶的老蝙蝠,我并不需要伟大的您的喜爱,这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可笑!”
    全身发冷,连呼吸都觉得痛苦不堪,吃力地想要用显形魔法告诉他自己并不是这么想的,可是身体里的魔力却不听使唤。
    为什么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苦呢?嫉妒,自卑,绝望,都还不够,一颗颤颤捧出去的心被踩在脚下践踏,平生第一次付出感情,被嘲笑,被质疑,被弃之如敝履。
    就像个小丑一样,狼狈,卑微,可笑!
    修眼前一片模糊,但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流泪了。他咬着牙,双手伸向冷嘲热讽的男人,试图抓住他,但是对方却后侧一步,他的手,终究是落空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西弗,我可以解释的!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爱的是你啊!真实的,站在我面前的你!不是书里那个平板的人物啊!求求你,不要这样说我!西弗,我好疼,好疼……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西弗……
    可是黑发的男人没有听见他绝望的呼喊,冷冷地看着他,“安晏……先生,我希望我再次回到这里时,不会再看到你的踪影!”
    男人转身大步地离去,没有一点犹豫。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修一个人,身边的小雪狸低低叫唤着,似乎知道主人现在很糟糕,也不敢蹭上去索求温柔的安抚。
    修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西弗不要他了,不要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修眨了下眼睛,站起身,走向楼梯,步伐很稳,和平常没有两样。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收拾衣服。他带来的东西本来就很少,一下子就收拾好了。
    下楼,厨房里他买的厨具和食材都像在嘲笑他被丢弃。修打开魔法冰箱,像往常每一个中午一样开始为午餐忙碌。
    他用掉了所有储存的食材,满满的菜肴餐桌摆不下,一部分放在沙发那边的桌子上,一部分放在流理台上,修给它们加了好几打的保温咒和保鲜咒。
    然后他把所有他购置的厨具都施了缩小咒,收进一个行李箱里。客厅里他买的一个小摆钟也收了起来,还有一个中型的柜子,带不走,他用了消隐无踪。
    修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一个多月,有着两世以来最美好回忆的房子,带着他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离开。
    他说过,无论如何,除非斯内普说不要他,否则即使是死神也无法把他从西弗身边带走。
    可是现在,他的西弗已经不要他了,他失去了留下来的资格。
    不是不痛,而是太痛了,痛到他连坚持的勇气都没有了。
    斯内普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擅自否定了他的感情。修·怀特不是铁打的,他会痛,会受伤,也会绝望。
    那些菜肴,是因为他知道斯内普经历着这样的冲击,一定会好几天都忘记吃饭。带走一切,是他最后的体贴——那个男人,一定不会再愿意见到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
    浑浑噩噩地打车回到泰晤士河大道,双层的白色楼房因为搬到斯内普家时让他帮忙施过防尘咒,并不是很脏。
    修刚把行李放下,喉头涌上一股温热的腥甜,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
    “吱吱!吱吱!”小雪狸在主人的耳边凄厉地叫着,可是这一回一向温柔的主人却没有将他抱在怀里安抚。
    
    第58章 痛悔
    
    斯内普回到蜘蛛尾巷已经是午夜过后。他知道修一定已经离开,那个温润的少年对他总是言听计从,体贴到现在他想起来都觉得疼痛。
    想起来就觉得糟糕,因为一时接受不了荒唐的事实而口不择言,表现得完全没有斯莱特林的冷静从容。
    出去了大半天,自己冷静地想了很久。无论是故事也好,真实也好,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存在的,整个巫师界,麻瓜界都是存在的,他所度过的几十年都是真实的。
    黑魔王的确存在并且曾经掀起过血雨腥风,而且还会再次卷土重来,邓布利多还是那个品位怪异,老谋深算的领导者,他爱过的少女,直到现在还恨着的四人组,他唯一的好友,还有他现在深爱的人,都是真实的。
    那还有什么好怀疑?尽管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但是他存活的世界是存在的,这已经足够。
    而怀疑修的感情,斯内普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就算修甩给他一打的钻心剜骨也不为过。
    明知道以修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因为一本小说的人物就喜欢上他,却因为一时的惊愕和莫名的愤怒而对他口出恶言,真是混蛋到了极点!
    斯内普伸手去推门,心里想着,明天就去和修道歉。今天自己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修一定很难过。先彼此冷静一个晚上,明天无论修怎么生气,都一定要求得他原谅。
    门开了,映入眼里的景象让斯内普又是一惊。
    客厅里靠厨房的餐桌满当当地摆满了各色菜肴,被沙发围在中间的琉璃桌也一样,诱人的香气隐隐传来。
    斯内普走进去,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让他察觉到客厅里那个新添的柜子不见了。
    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斯内普快步走进厨房,除了流理台上的几盘菜,整个厨房又恢复了修出现以前的状态,空荡荡的,连基本的油盐都没有。
    斯内普愣了好久,他以为修只是离开,顶多带走自己的行李,没想到他竟然是要完全抹去他在自己生活里的所有痕迹。
    一想到要失去那个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的温暖少年,斯内普就觉得手脚冰凉,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无法再等待下去,让冷静什么的都见梅林去吧!
    斯内普幻影移形到泰晤士河大道,白色的楼房即使在黑夜里也很明显。
    即使是面见黑魔王也没有过的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出现会不会被修赶出去,毕竟他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按下门铃,寂静的黑夜里“叮咚叮咚”的门铃声格外突兀。
    但没有人来应门,斯内普微微皱眉,又按了一下,但还是一样的结果。越等心越凉,想着估计现在修还在气头上,不如明天再来。
    这准备离开,门内传来模糊的“吱吱”声。斯内普附耳过去,听得清楚了些,是那只雪狸的叫声,似乎很急切,但又很低迷。
    有种不安的感觉,斯内普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一个阿拉霍洞开,门啪地打开,几步之外的客厅地板上趴着的小小身影令斯内普心神欲裂。
    “修!”
    斯内普甚至用上了幻影移形,来到修身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唇角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吱吱!吱吱!”小雪狸的叫声很虚弱,大概是已经叫唤很久了,但是它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很凶狠,它知道主人都是因为这个黑漆漆的坏家伙才会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斯内普此时哪还有心情理会他,他已经方寸大乱,颤抖着手想擦去修唇角碍眼的血迹,却徒劳无功。
    “怎么会这样?不,不要!修,修!”自莉莉·伊万斯被杀死后,斯内普再一次尝到恐慌和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抱起怀中轻若鸿羽的少年,冲出门去。他还记着幻影移形会让修很难受,并且此时虚弱的修更是承受不起那种空间扭曲的压力,只能抱着他跑。小雪狸撒腿跑着,跟在他后面。
    好在他和修去过几次唐人街,打过出租车,很快在路边拦到一辆空车,“去蜘蛛尾巷!”
    司机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踩油门,出租车“嗖”地窜了出去。
    司机边飞快地开着车边从后视镜看后座的情况,心里嘀咕着,看这样子怎么也该去医院吧,怎么会是去蜘蛛尾巷那种混乱的地方?
    想了想,本着一颗良心,司机小心地开口:“先生,您真的不要去医院吗?您的孩子似乎不太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斯内普突然抬头,森森的黑眸瞪着他,“蜘蛛尾巷!马上!”尽管那可以吓哭整个霍格沃茨小动物的眼神因为担忧和悔恨而威力有所减少,但还是结结实实把司机吓了一跳,油门踩到底。
    车在蜘蛛尾巷的巷口停下,司机怎么也不肯在半夜进入以混乱著名的这条巷子。斯内普抱着修下车,司机大喊:“嘿!先生,给钱!”
    斯内普哪还顾得上什么钱哪,听他喊着,随手从身上摸出个钱袋扔过去,抱着怀中虚弱的人冲进黑黢黢的巷子里,一团白色从车里跳出来,闪电般跟了过去。
    司机为入手的沉甸甸的东西而奇怪,扒开一看,都是奇怪的圆圆的硬币,比一般的便士重很多。就着车里的灯光一看,竟然是金子!用牙咬了咬,咯得慌,是真的金子啊!只是那上面的花纹,怎么看怎么奇怪。
    斯内普急惶惶地冲进家中,轻柔地将修放在沙发上,然后几步冲到壁炉边,抓起飞路粉扔进去,“波比!我需要你的帮助!快点过来!”
    睡得正香甜的庞弗雷夫人顿时被惊醒,从来没听过斯内普这样急切的声音,庞弗雷夫人觉得情况一定很严重,随便披了件外衣,抓起床边的随身医疗包就钻进壁炉里。
    “西弗勒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紧急?”庞弗雷夫人狼狈地从斯内普宅的壁炉钻出来,顾不上清理身上的尘灰。
    “修出事了,波比,拜托你!”斯内普抱着昏迷的漂亮少年,请求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忧心如焚。
    庞弗雷夫人顾不上奇怪两人的关系之亲密,向来疼爱修的庞弗雷夫人立刻放下医疗包,拿出魔杖,对修一连用了十几个检测咒。
    “他到底怎么样了?”斯内普焦急地问,手不自觉地将怀中人抱得更紧。庞弗雷夫人皱着眉,不过语气倒是还算轻松,“西弗勒斯,别担心,修没事。我想他是因为心里积压了太多事,一下子受了刺激爆发出来才会吐血昏迷的。我想你需要准备镇定魔药,营养魔药,体力药剂和补血魔药。哦,当然,如果有无梦药剂会更好些。”
    斯内普点点头,轻轻放下修,“波比,帮我照顾修一下。“然后风一般卷进实验室里,只听里面一阵细微的响动,不到一分钟,斯内普就出来了,拿着十来瓶各色的魔药。
    庞弗雷夫人正在为修使用治疗魔咒,青绿色,黄色,红色的光芒交错着,煞是好看。修惨白的脸色随着魔咒的生效渐渐恢复正常,只是唇边那抹未拭去的暗红色血迹刺眼无比。
    斯内普极尽小心地将修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试图将魔药喂入他口中,但修牙关紧闭,药水进不去。
    斯内普心焦不已,又试了几次,药水还是顺着修的下颌滑下去。
    该死的!
    他暗咒一声,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看着魔药从修唇角溢出。
    “咳咳!”一边的庞弗雷夫人突然干咳两声,斯内普有些不耐地看向她。庞弗雷夫人望天,小声说:“西弗勒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用……嘴巴。”
    斯内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只觉得耳根发热,低头看看臂弯里的恋人,咬咬牙,仰头将手中一瓶魔药灌进嘴里,然后微侧着头,两唇相印,舌尖撬开修的牙关,一点点将口中的魔药渡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所有的魔药顺利喂完,好在这些魔药都是他特地为修做的香草口味的(他专门为修辟出一个柜子,里面几十种常用的魔药,都是香草味的),不然即使是他这样热爱魔药的人也受不了那些诡异的味道。
    抬头就见庞弗雷夫人暧昧的笑容,带着点了然的味道,饶是斯内普也不由觉得脸热,咳了一声,干巴巴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吗?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庞弗雷夫人说:“哦,没事了,你的魔药一定能让修很快好起来。”她说着,眼里的笑意让斯内普感到局促。“不过必须注意不要再让他受到打击,西弗勒斯,修是个敏感又脆弱的孩子,他需要很多关心,这一点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斯内普点头,看着修,满脸痛悔,左手轻轻摩挲着他唇角的红色,企图让它消失。
    庞弗雷夫人温和地一笑,提起自己的医疗包,“那么西弗勒斯,我先回去了。要知道睡眠对于一个女士来说是很重要的。”她俏皮地眨眨眼。
    斯内普抬头,“谢谢你,波比。”庞弗雷夫人指指修,“你想感谢我就好好对待这孩子吧,他值得,不是吗?放心,我会为你们保守秘密的,知道你们愿意让别人知道。”
    斯内普轻柔地将唇印在修光洁如瓷的额头上,喃喃地说:“我会的,一定会的。”
    庞弗雷夫人欣慰地笑了笑,钻进壁炉。
    斯内普抱着修上楼,到自己的房间里。房间还是一贯的黑色调,最显眼的是那张KING-SIZE的黑色大床,墨绿色的帷幔,还有些银色的花纹。
    将修的外衣脱下放到旁边,让修躺在床上。去浴室拿了条干净毛巾,沾了水,一点点为修擦去嘴角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然后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上去,抱住修。
    执着怀中人的手,低声悔恨地呢喃,“修,对不起,修……”
   
    第59章 和好
    
    曙光初现,黑色大床上被男人拥在怀里的少年羽睫轻颤,似乎即将苏醒。彻夜未眠,一直看着他的黑发男人心猛地提到了喉咙,有些担心少年醒来后的反应。
    也许是察觉到男人不加掩饰的视线,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少年微微蹙起了眉,有点苦恼的样子,看在黑发男人的眼里,只觉得心动不已,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怜爱和后悔。
    施了大型清凉咒的房子在清晨有些微凉,秀美的少年不自觉地向触手可及的热源靠过去,白嫩的脸颊在男人胸膛上轻轻蹭了蹭,停了下来,好像又睡了过去。
    斯内普失望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抱着少年肩膀的手紧了紧,低头,却见一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斯内普僵住,那句呼唤缠绕在舌尖怎么也出不来。
    冗长的沉默对视,修突然动了动,斯内普下意识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又很快放松。
    修从他怀里爬出来,大大的猫眼还是看着他,没有片刻偏离。斯内普坐起来,手伸出来,想搭上他的肩,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修……”他唤他,像是叹息一样,慢慢的悔恨和心疼。
    修终于眨眨眼,微微偏头,像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看到这个男人。
    他突然移开视线,看向暗棕色的房门。从那里传来轻微的挠门声和“吱吱”叫声。修跳下床去开门,已经挠了大半夜的小雪狸因为门突然打开而扑倒在地,仰着小脑袋,看到开门的人,高高一跃。
    修连忙接住它,小雪狸亲昵地舔他的指尖,修摸摸它的背脊,慢慢转身看已经从床上下来,就站在他几步之外的斯内普。
    小雪狸一见斯内普就露出凶狠的样子,龇牙咧嘴的,圆溜溜的黑眼珠子里也满是排斥。
    斯内普心中苦笑,看来他这回是真把这只本来就不喜欢他的小动物惹恼了。
    修搔搔雪狸的尖耳朵,小雪狸立刻安静下来,蹭着修的手,扭头不再看那个黑不溜秋的大坏蛋。
    “修。”斯内普上前一步,抱着雪狸的秀美少年受了惊一样,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脚跟碰到门才停下。
    斯内普不敢再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修,对不起……”
    修却对他轻轻摇头,从袖子里拿出魔杖,一划,“我该回去了,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觉得胸腔蓦地一痛。不是西弗,是斯内普教授。
    他突然意识到,他那样混蛋的行为,已经让这个少年将他摒弃在生命之外。这种认知,让他有种重新堕入地狱的错觉。
    修转身往外走,毫不留恋。斯内普猛然惊醒,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瘦削的少年从背后揽入怀中,死死抱着不放。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哀求的意味,“别走,修,不要离开,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对不起!”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修故作镇定的神情裂开,满眼悲怆,使劲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才能忍住那好像从心脏发出来的呜咽。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坚决地推开他,为什么还要为这个男人一句哀求而动摇,为什么还要这么犯贱地喜欢这个人!
    简直像中了无解的诅咒一样无可救药,明明才为这个男人的绝情而心如死灰,这一刻却心却又因为他一句话而焕发生机,好像一瞬间万物复苏,枯木逢春,草长莺飞。
    这真是太讽刺了!
    修扭曲着嘴角,明明想笑,但是眼眶里却不断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来。
    身体被转过来,男人微微颤抖的唇贴在他眼睛上,温柔地吻去他的泪水。修痛苦地抓紧他胸前的衣服,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唇瓣咬得发白。
    “修,修,我的……修……”斯内普喃喃念着他的名字,满是悔恨和疼惜。“不要离开我,修,不要离开……”
    修心里恨极,但又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个人,只能泄愤地凑过去,上下两排雪白的牙齿狠狠咬住斯内普颈侧的皮肉。他毫不留情,没一会儿那块皮肤就渗出了血,可是修还是一点都不放松,顺着脸颊滑下来的眼泪混合着鲜红的血,晕湿黑色的衣领。
    斯内普一动不动地任他泄愤,眉都不皱一下。只要修能原谅他,这区区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小家伙,果然还是太心软了。
    修几乎要将那一块皮肉咬下来,嘴里都是腥咸的血腥味,带着点苦涩。
    越想越气自己狠不下心肠来,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流进嘴里的血更多了。可是斯内普还是放任他,温暖的手掌搭在他肩上,似乎在鼓励他的报复行为。
    终于松开牙关,斯内普颈侧两条蔓延的血迹伸入衣领里。修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瞪着他,想表现出凶恶的样子,可惜不太成功。
    斯内普看着他,满眼宠溺和纵容,修突然就软了下来,所有的委屈,痛苦,绝望和愤怒都瞬间消失。
    只能认输。
    面对这个男人,他除了认输,还能如何?恨不得,怨不得,离不得。真的是栽得太彻底了。
    不得不说,斯内普很了解修。修的眼神刚一变化,他就知道自己被原谅了。
    喜悦,放松,还有心疼。
    轻轻将修拥入怀中,修没有反抗,靠在他胸口,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修觉得没什么好再坚持的了,只要这个男人在他身边,就很好。
    斯内普被修按着坐在椅子上,修四处看了看,拿起昨晚斯内普昨晚用的那条毛巾去浴室洗干净,然后给斯内普擦脖子上的血。
    其实挺痛的,但是比起被恋人原谅的喜悦,这点痛楚就微不足道了。
    擦干净血迹,修瞪着漂亮的猫眼,用魔杖划出一行字:“不准用治疗魔咒,也不准用魔药!我要在这里留个疤,很深很深的疤!”他的眼底有种决绝的味道,固执得璀璨。
    斯内普点头,很温柔地说:“好。”修满意了,看着他脖子上还微微渗血的伤口,虽然很心疼,但是这是他唯一可以惩罚这个人的方式,修很坚持。
    斯内普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满满的怜爱,将他抱进怀里,嗅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
    修的目光正对着斯内普脖子上的伤口。他咬得实在狠,伤口很深,一个明显的牙口形状,皮肉都有点往外翻。
    修又有点心软了,要不还是涂点药吧?
    不行不行,修·怀特,你太没骨气了!稀里糊涂原谅他就算了,现在这么一点小伤绝不能动摇,一定要让他得到教训!
    可是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修小心地摸了摸渗血的伤口,心里动摇得更厉害了。
    就是要让他知道疼!要不说不准哪一天他又因为什么事把你丢掉了。修又坚定了一下。
    这小家伙在想什么?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经将修的脸摆正,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秀气的两条弯眉毛也皱在了一起,很是苦恼的样子。
    斯内普忍不住凑上去亲亲他的唇,正为要不要给斯内普治疗一下而纠结无比的修被唇上温温软软的触觉惊醒,瞪大了眼睛,搞不清楚状况。
    “在想什么?脸都皱得不成样了。”斯内普低声问,嗓音丝滑如大提琴,修·声控·怀特脸颊发热,心神也恍惚起来。
    斯内普薄唇贴着他的嘴角,轻轻地说:“修,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爱你。
    那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可是修明白。眼眶有点发涩,修眨眨眼,抿着嘴巴,吸吸鼻子,不满地戳了戳斯内普的肩膀——这么煽情,害他又要哭了。
    斯内普又让修喝了几瓶魔药,然后把昨天修做的一大堆菜肴拿了一些来。保温咒早就失效了,菜也冷了,修当然不愿斯内普吃冷掉的东西,端着菜要去热。斯内普却亲亲他的鬓角,说:“修,你忘了你昨天把所有的厨具都带走了吗?”
    修一怔,又想起昨天那种万念俱灰的心境,眼神微黯。斯内普心口一堵,再一次咒骂自己的混蛋行径,轻轻吻他颤抖的眼睛,无声抚慰。
    修咬了咬他的大鼻子,推开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斯内普无奈,魔杖一挥,桌上的菜肴冒出热气,就像刚刚起锅一样。
    修眼睛一亮,这个魔咒对于身为厨师的他可是有大用啊!斯内普宠溺地说:“我教你。”修皱皱鼻子,睨了他一眼——你本来就该教我!
    饿了一天的两人开始用餐,可以说经历失而复得的过程,斯内普更加深刻体会到修对他的意义。此时满心都是怜爱,可惜天生不是浪漫的人,也不会甜言蜜语,饭桌上除了给修夹菜外,也做不出什么讨人欢心的事。
    吃到一半,被晾在楼上地小雪狸突然窜出来,跳到修腿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旁边的斯内普——讨厌!为什么主人又和这个黑漆漆的坏家伙在一起吃饭?!
    扭头朝修吱吱叫——呜呜,主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原谅这个大坏蛋?实在太不争气了!主人,我们回家吧,不要理他!
    修看了看斯内普,又低头看小雪狸,抓起它一只前爪朝斯内普挥了挥。这动作配上小雪狸龇牙咧嘴的表情,还真有点示威的凶恶味道。
    斯内普念在因为它的叫声而让自己及时发现修的状况,难得大度地不与他计较,舀了勺三鲜豆腐羹到修的碗里。
    小雪狸这会是有气势了,可惜对手根本不理它,这让小雪狸颇为气泄,吱吱大叫了两声,愤愤咬住修递到嘴边的甜糕以示不满。
   
    第60章 交心
    
    用过餐,斯内普将修抱到沙发上。对此修很是不习惯,脸红红地想挣脱他,可惜力量对比悬殊,完败告终,只能让斯内普得逞。
    “修,我想和你谈谈。”斯内普郑重地说,眼神有些复杂。修身体一僵,有种想逃的冲动——昨天就是这样,说要好好谈,可是却演变到那样不堪的境地。
    斯内普握住他的手,“别怕,修,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关于……那本书的事。”他还是感觉很不舒服,毕竟谁也不能想象自己只是一个书中的人物。
    修勉强压制住逃离的欲望,但是握着魔杖的右手还是微微发抖,“你想谈什么?”他有点戒备地问,被握在斯内普手心的左手想要抽出来,但后者丝毫不放松。
    “修,你先放松点。”斯内普又自责又心疼,尽量温柔地安抚他。“以你的记忆,这个世界和那本……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书非常类似。那么就目前来看,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脱轨。波特,那只蠢狮子进了斯莱特林,”他又想咒骂了,“对邓布利多也没有言听计从,但是去年他还是保护了魔法石。这是不是说明一切还是会按照……那样进行下去?”
    修似乎镇定了些,魔杖动了动,“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像哈利没有成为一头蠢狮子,而是进了斯莱特林一样。我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变数,虽然我本来无意改变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很显然,一切都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迹。”
    斯内普细细回想了一下在修记忆里看到的所有一切,之前被愤怒蒙蔽了的大脑一下子反应过来,呼吸都停了一下。
    魂器!虽然他之前并没有在任何典籍上看到过这个邪恶的黑魔法,但是在修的记忆里,他也了解到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它已经超乎了正常人的想象。
    分裂灵魂这种蠢事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去做。要知道,对于巫师来说,灵魂是使用魔力的关键,灵魂不完整的人根本不能掌控自身的魔力。
    难怪战争结束的最后几个月,黑魔王要他熬制的大部分都是魔力稳定剂和灵魂稳定剂。真是太疯狂了!
    斯内普揉了揉眉心,下定了决心,“修,既然知道了黑魔王永生的秘密,我们就可以战胜他。”他看着眼前的人,认真地问:“修,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修不答,魔杖都缩进袖子里一大半了。
    他希望斯内普不要做双面间谍,希望他好好珍惜自己,希望他不要执着于莉莉·伊万斯的死,希望他能一生安好。
    可是他都不能说。莉莉·伊万斯始终是斯内普心里的死结,修所不希望的,都是他必须为了莉莉·伊万斯做的。
    斯内普握住修的肩膀,深邃锐利的黑眸好不放松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猫眼,“修,说出来,你要我怎么做?”
    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决定,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解开两人之间的心结。修从来不会对他提和他的健康有关的事情之外的任何要求,只是一味地付出。他现在就是要修学会要求他,这是一个修作为恋人的权利。
    琥珀样的眼睛越睁越大,修像是明白什么一样,突然用魔杖在空气里划出莹绿色的字,“我希望西弗可以好好的,不要做什么间谍,好好地陪在我身边!”
    斯内普唇边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亲吻他的眉毛,“如你所愿,我的修。”
    修猛地喘息起来,好像心里一直压着的大石头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抱住斯内普的脖子,无声地大笑。
    太好了!他的西弗不做那个危险的职业,也就不会被那个脑残魔王整天钻心剜骨,丧生的可能性也就无限降低了!他们又知道脑残魔王的不死秘密,那就有很大的胜算!
    斯内普挑挑眉,“那么,修,我想我们现在该争取一个盟友。”修眼珠子一转——卢修斯·马尔福。
    疑惑地看向斯内普——你打算用什么来打动利益至上的马尔福?
    斯内普很轻易就明白了修眼神所传达的意思,道:“修,利益至上是每个贵族的信条,马尔福家族当然也不例外。但对于马尔福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家人。”
    修眨巴眼睛——啧啧,好像挺久没见过德拉科了,不如请他和哈利来玩吧?顺便让大马尔福先生也来稍坐一会儿。
    斯内普疼宠地捏了捏他的鼻尖——狡猾的小家伙!
    商量完正事,斯内普继续解决下一件事——莉莉·伊万斯。
    既然修是知道一切的,当然也包括他曾经对莉莉的爱恋,难怪前天猜到他去拜祭莉莉却不吭声,八成是想忍下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这样隐忍的性子,让斯内普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修,关于莉莉的事……”斯内普才开一个头,修就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后退两步,脚踝撞在桌脚上,疼得他皱眉。
    斯内普连忙把他拉回来,“你跑什么?”抬起他的小腿细看,好在只是有点红,没什么大碍,伸手给他轻轻揉了揉。
    修低着头,心里慌得要命。他不想提起莉莉·伊万斯,说他自卑也好,自私也好,对于莉莉·伊万斯,他自认比不过她在斯内普心里的地位,只能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想让斯内普提起她。
    斯内普叹气,揉揉他细碎的短发,“傻瓜,你以为我还爱着莉莉?”
    修讶然抬头——这句话的意思是……
    斯内普点点他的小脑袋,“修,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真的被芨芨草给占据了,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在爱着莉莉的同时对你告白?或许是我表现的不够清楚?嗯?”
    修的表情变得难以形容,惊讶,不解,喜悦,不敢置信,期待,种种交织在一起。斯内普将他抱紧,“小傻瓜。”
    修稍稍推开他,用微微发抖的手挥动魔杖,“西弗,你说的是真的吗?”他急需要确认。
    斯内普眼里带着温柔,“我想是的,修,我认为我的心没有大到足够容纳两个人。”
    修看着他,然后突然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他还以为斯内普一生都无法走出莉莉·伊万斯的阴影,莫大的幸福突然充盈了整颗心脏,修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斯内普静静地抱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两人的心境有了变化,相处也更加默契,偶尔的眼神交汇都温情满满。
    对于这种情况,最不满也是唯一不满的就是我们的雪狸小盆友了。因为那个黑漆漆的大坏蛋越来越可恶了,老是对他温柔又漂亮的小主人动手动脚的,占据了主人绝大部分的时间,好不容易自己终于逮到机会蹭到小主人身边,下一刻就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扔出去。
    小雪狸咧着白森森的尖牙,趴在自己的小窝里暗自盘算怎么对付那个总是欺负主人的坏家伙。
    但是这两天斯内普发现他可爱的小恋人似乎有点忽略他的感觉,除了三餐时间,他几乎都抱不到小恋人温软的身体,甚至连踪影都不见。
    斯内普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看看趴在沙发上舔爪子顺便抽空瞪他的小雪狸——看来不是这一团的问题。
    楼上修的房门紧闭着,完全无法窥视里面的动静。自从修三天前去了趟麻瓜界回来后就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里,神秘兮兮的。虽说斯莱特林尊重他人隐私,即使那人是自己亲密的恋人也一样,但是对于斯内普来说,前提是不因此被他的小恋人忽略得这么彻底!要知道,这种情况即使在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
    斯内普皱着眉,上楼去,敲门。门内传来凌乱的声响,像是急于掩盖什么,斯内普眉皱得更紧了。
    修很快来开了门,神色有些不自然,令斯内普疑窦更深。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今天不是邀请了卢修斯他们?身为女主人的你不应该好好准备一下招待客人吗?”他的嗓音带着促狭,修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说谁是女主人呢!
    斯内普愉快地笑出声,惹得修愤愤地踩了他一脚,蹬蹬蹬下楼去。斯内普往房里扫了一眼,只觉得床铺乱七八糟,这对于有些洁癖的修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关上门,下楼。
    厨房里,修快速地找出需要的食材,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顾着看那些书,连有客人要来都忘记了。还好西弗提醒了他,不然就太失礼了。
    今天他不打算做中餐了,因为怕客人会吃不惯,而且筷子的使用也是个很大的问题。他决定主打法国菜式,再辅以一些其他国家的特色菜。
    白酒法国田螺,红花汁烩海鲜,香茅椰汁鸡,法式焗蜗牛,法式茄排,法式鱼卷,酸甜莴苣,咖喱油烟虾段,法式奶油龙虾汤,蘑菇烩牛肋排,甜品是椰汁西米露,红豆沙和珍珠皇后曲奇。
    斯内普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修来回忙碌,心里暗暗把那几个让修这样操劳的家伙极具讽刺艺术地问候了一遍,尤其是某只姓波特的小巨怪。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看到修这么尽心尽力地为除了他之外的人准备食物而吃醋的!
  
    第61章 拜访(上)
    
    十一点,铂金一家和碧眼小蛇哈利通过飞路网来到斯内普宅,因为今天是比较正式的拜访,所以修特定将壁炉清扫干净,免得太失礼,因此没有出现四个人集体使用清理一新的情景。
    卢修斯握着代表马尔福家族族长的舌头拐杖感叹道:“西弗勒斯,你终于舍得花点时间清理壁炉了,身为你的朋友,我不得不为此感到诧异与喜悦。”西弗勒斯竟然会舍弃熬制魔药的时间去清理壁炉,哦,梅林终于成功反压亚瑟王了吗?
    斯内普冷哼一声,“卢修斯,我希望你的脑子在美容魔药的腐蚀下还有一点点幸存,清理壁炉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根本不值得我离开坩埚。”把目光转向其他人,“纳西莎,德拉科。”他自动略过了姓波特的碧眼小子。
    “哦,西弗勒斯,你现在看起来好极了!”纳西莎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金黄色的长发微卷,蓝色的眼睛带着柔和的笑意,下颌微抬,带着贵族的骄傲又不惹人生厌。“看来你的助手怀特小先生非常能干。”频频听丈夫和儿子提起这个人,纳西莎对修也有些好奇——能得到西弗勒斯青睐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斯内普闻言,眼神柔和下来,以至于德拉科礼貌地喊他“教父”时,得到的不是一个鼻音,而是一句问候,“德拉科,功课怎么样?”
    德拉科简直受宠若惊,连忙回答:“我想不会辱没教父您的声名。”斯内普冷冷看了站在他身边朝厨房张望的哈利,“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某只混入蛇群的蠢狮子忘记身为马尔福继承人的责任。”
    德拉科一凛,“是的,教父。”斯内普满意了,众人在沙发上围坐下。过了一会儿,修拿着白瓷茶壶走了出来,给他们倒茶。
    茶香四溢,斯内普向纳西莎介绍:“纳西莎,这是修·怀特。”又对修说:“修,这是德拉科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
    修对纳西莎礼貌地微笑,放下手中的茶壶,拿出魔杖虚点,“马尔福夫人,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您真是为美丽的女士。”
    纳西莎似乎有些吃惊,但她把那种情绪掩饰得很好,微笑着说:“怀特先生,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不知和西弗勒斯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示意修坐到他身边,这个动作让纳西莎和德拉科都一惊,心里模模糊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而知道他们关系的大铂金贵族则是微微眯起眼——啧!看来西弗勒斯是下了决心和这孩子发展下去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哦,非常完美的无声显形魔法!”卢修斯赞叹地说,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斯内普,后者给了他一个眼神——待会儿说。
    卢修斯微微挑眉,心下有了计较。
    什么都没察觉的就只有哈利,他正瞪着一双祖母绿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十几天没见的好友(这孩子被斯内普列为拒绝来往户,已经好久没被斯内普允许进入这间房子了。),希望他做到自己旁边来。但修只是对他温和地笑笑,没有挪位子的打算。
    哈利郁闷地向德拉科寻求安慰,德拉科摸了摸他乱蓬蓬的头发,成功让碧眼小蛇嘴角耷拉的弧度上扬。修看在眼里,感叹德拉科驯养有术。
    谈恋爱的人大概都有种直觉,原本对感情迟钝到如果不是厄里斯魔镜的提醒,还察觉不到自己对斯内普真是感觉的修,嗅到了德拉科和哈利之间的不寻常味道。不过修觉得哈利肯定察觉不出来,而德拉科估计已经开始诱蛇深入了。
    坐了一会儿,修站起身去厨房做餐前准备,他听斯内普和马尔福一家弯弯绕绕的贵族式谈话听得头都疼了。
    哈利翠绿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一点一点向沙发的最旁边挪,然后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
    “修!”哈利压低声音喊,正在摆餐具的修抬眼看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手上的餐具示意他来帮忙。
    哈利凑过去,接过几副餐具磨磨蹭蹭地摆起来,边说:“修,我好想你哦!斯内普教授好过分,都不准我来看你!”碧眼小蛇逮着机会告起状来。
    修空出一只手来,魔杖一挥,“你又不是不知道教授有多么讨厌波特。”哈利撅撅嘴,“可是得罪他的是我的父亲,又不是我!”他不满地说,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我又没做错什么!他这是赤裸裸的迁怒!”
    修抿唇一笑,眼睛扫过门口那道黑色的身影。
    “看来波特先生对他的魔药教授抱着不小的意见,不如波特先生你的暑假作业再多一篇有关对魔药教授的不满的论文,二十英寸,如何?”低沉丝滑的声音很悦耳,但听在心虚的哈利耳中却犹如催命符。
    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果然,斯内普高大的身影杵在厨房门口,正面带嘲讽地看着他。“斯斯内普教授……”哈利苦着一张小脸,快要哭出来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就说这么一次斯内普的坏话就被当场抓包!
    斯内普冷冷地说:“是斯内普教授,不是斯斯内普教授!愚蠢的波特,如果现在不是暑假,你将会得到一个月的禁闭作为处罚,理由是擅改教授的名字!”
    哈利连忙点头:“是,是,我错了,斯……内普教授!”差点又喊错,哈利及时改口,却差点咬了舌头。
    修忍不住笑了起来,斜了自家爱人一眼——西弗,你吓坏哈利了。
    斯内普一挑眉——那又如何?不屑地一哼,果然姓波特的家伙全部都愚不可及!
    有斯内普在,哈利哪还敢呆在厨房,连忙对修说:“修,我先出去了!”手中还握着的餐具随便扔在桌上,一溜烟跑了出去,要自家小龙安慰他被斯内普吓到的小小心灵。
    修无奈地摇摇头,收拾起被哈利弄得乱七八糟的餐具。斯内普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嘴里诅咒着,“该死的波特崽子!又给你添麻烦了,他就不能安分点吗?”
    修轻笑,微微侧头,柔软的绯色唇瓣在斯内普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印下一吻,安抚不快的爱人。
    斯内普压抑住想要吻上那诱人唇瓣的念头,放开修,将他手里的餐具抽出,快速而准确地摆好。
    修微微踮起脚尖在斯内普唇角亲了一下,当做奖励,惹得斯内普气息一阵不稳,差点破功。好在他还记得外面有客人不能放肆,皱紧眉忍下了。修笑嘻嘻地看着他,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斯内普暗咒一声——该死的小混蛋!
    客厅里,纳西莎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厨房,看到的景象不由让她诧异。这是……
    她看向卢修斯,多年的夫妻默契让卢修斯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点头,唇边带着标准的贵族式假笑。
    纳西莎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一边的德拉科看着父母之间的眼神交流,再看看厨房的方向,心底的答案浮出水面。果然教父和修的……
    碧眼小蛇还是一脸莫名其妙,拉拉德拉科的袖子,一脸好奇地问:“德拉科,怎么了?”德拉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什么,哈利。”
    “哦。”盲目信任德拉科的碧眼小蛇立刻不再追问了,专心逗弄刚才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跳到他身上的小雪狸。
    小雪狸也很喜欢哈利,确切来说,马尔福一家和哈利他都非常亲近,就是对老是和他抢主人的斯内普很不待见。
    毛绒绒的小脑袋蹭蹭哈利的手心,哈利咯咯笑了起来,德拉科满眼温柔地看着他,纳西莎和卢修斯相视一眼,心中各自了然。
    午餐时间到了,众人移步餐桌。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法式大餐,配上斯内普收藏的1972年的白兰地和修现榨的柳橙汁,看起来美味极了。
    德拉科和哈利虽然知道修厨艺一流,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这个,此时不由在心里懊恼在霍格沃茨时没有让修一展身手,让他们饱饱口福。
    斯内普在主位上坐下,修坐在他右首,接着客人们按照顺序纷纷落座。
    卢修斯注意到修坐的位置,微微皱眉——那可是女主人的位置(虫子不太清楚西餐礼仪,就当做是这样了。),看来西弗勒斯对这孩子很认真。
    这下子哈利也有所察觉了,毕竟在马尔福家住了一个多月了,他对于贵族的礼仪也有所了解,餐桌上位置是很讲究的。修坐的位置分明就是女主人的位置啊。难道是斯内普教授不计较这个,平时也都是这么坐,现在也没注意到要改过来吗?
    哈利没有往那方面想,而是找了个理由,还自以为很有道理。
    身为主人的斯内普首先开动,然后其他人也纷纷吃了起来。餐点十分丰盛美味,无论是斯内普还是客人都很满意。
    修为了给斯内普调养身体,一直给他做的都是养生的中餐,所以斯内普还是第一次吃到修做的西餐。显然他的小恋人又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做的西餐丝毫不比中餐差。
    修还是细心地记下斯内普最喜欢的菜式,想着以后也可以做几回西餐。斯内普现在的身体已经被调理得很不错,他也可以把西餐稍作改进,不要那么油腻。
    一顿午餐宾主尽欢,修端来饭后甜点,细腻微甜的红豆沙最受欢迎,尤其是哈利,吃得眉开眼笑的。
    
    第62章 拜访(下)
    
    午餐结束,众人离座去客厅。修留下来收拾餐桌,哈利见斯内普出去了,就大着胆子想留在修身边,却被德拉科一把拉走。
    当修收拾好东西,从魔法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拼盘出去,正见斯内普和卢修斯上了二楼,看样子是要去书房谈话。修自然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将水果放在桌上,做了个“请吃”的手势。
    哈利虽然已经很撑了,但看到精美的水果拼盘还是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德拉科拍拍他的肩,“哈利,少吃点,回去又该肚子疼了。”
    哈利可爱地吐吐舌,“不会的。德拉科,你要不要吃?”德拉科摇头,他可不想为了一盘水果撑得丢了贵族形象,父亲会让他抄上五十遍的马尔福家规的!
    最后哈利捧着圆鼓鼓的肚子靠在德拉克身上,懒洋洋地说:“修,你做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哼了一声,向德拉科撒娇,“德拉科,我好撑哦!”
    德拉科伸手给他揉肚子,“笨蛋!让你不要吃这么多的!”哈利扭扭,“可是好好吃!”他坚持认为修拿来的水果比他吃过的其他水果都要好吃!
    德拉科无奈,继续给他揉肚子。
    修看向一边的纳西莎,却见她含笑看着德拉科和哈利的互动,并没有半点不虞之色。他有些奇怪,难道马尔福夫妇同意德拉科和哈利的事吗?
    殊不知德拉科早已向父母表明了自己对哈利的心思,虽然马尔福夫妇一开始并不赞同他们的事,但德拉科有一个他们绝对无法反对的理由。
    哈利是德拉科的命定伴侣!
    马尔福家族有媚娃血统在魔法界的贵族阶级中并不是秘密,无可挑剔的完美容貌也昭示了这一点。德拉科在不久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查遍了家族书籍,并且询问了家族祖先的画像,确定是媚娃血统觉醒的前兆。而让他的媚娃血统蠢蠢欲动的人,就是哈利。当他成年的时候,媚娃血统就会完全觉醒。
    这下子马尔福夫妇完全没有立场去反对两人的关系了,一个觉醒的媚娃是不可能离开他的伴侣的,否则他会慢慢虚弱,直至死去。
    马尔福利益至上,但家人更加重要。为了德拉科,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一切,因此这些日子卢修斯并不轻松。
    书房。
    斯内普和卢修斯面对面坐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还是卢修斯打破了沉默,看着脸色严肃的斯内普,用贵族式的咏叹调说着:“哦,西弗勒斯,我想我可以知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以至于我们需要坐在这里。”
    斯内普想了想,还是开门见山,“卢修斯,我也不想在拐弯抹角地试探你了。我只问你,你,还打算继续追随那个人吗?”
    卢修斯嘴边完美的假笑顿时消失,好一会儿才低声问:“西弗勒斯,我能否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也许有什么事,或者说,什么人促使你做了某些决定?”
    斯内普用了大脑封闭术,卢修斯无法从他的眼神或者表情里看出什么来。
    “卢修斯,的确,你的猜测是对的。”斯内普缓慢地。卢修斯目光中带上点了然,“是因为怀特小先生吗?西弗勒斯。”
    “可以这么说。”斯内普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但是已经给了卢修斯足够的线索去推测得更深。“看来怀特小先生有非比寻常的魅力,西弗勒斯,我以为你会一直怀念格兰芬多的百合花小姐。”
    斯内普皱眉,“卢修斯,我邀请你过来并不是想和你探讨我的私人问题,如果你的脑袋没有被顺发药剂占据的话就该知道停止无谓的询问,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卢修斯摩挲着蛇杖上的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好吧,希望你会对我的答案满意。西弗勒斯,我想我得找个时间和邓布利多谈谈,也许马尔福家族能够稍微填补凤凰社的财政漏洞。”
    斯内普眉头皱得更紧,“卢修斯,你的意思是……well,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做出这样选择的原因。”斯内普不得不奇怪,毕竟之前卢修斯的态度一直很不明确,但更偏向的还是黑魔王。和一群格兰芬多的蠢狮子合作实在太不符合马尔福家族的美学了!
    卢修斯作美人颦额状,“哦,西弗勒斯,这都是为了我的小龙。马尔福家族的传承是最重要的。”
    斯内普不解,“怎么说?”卢修斯摇头叹息,“西弗勒斯,我想你会很吃惊的,魔法界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哈利·波特,是小龙的命定伴侣。”
    斯内普真的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你是说德拉科的媚娃血统因为波特那个蠢蛋觉醒了?”梅林,他简直不敢相信!
    卢修斯道:“准确来说是有了觉醒的前兆,真正觉醒要等到小龙成年。”“这不是重点!”斯内普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梅林的袜子!一个马尔福和一只蠢波特!该死的!这实在太荒唐了!”
    卢修斯耸耸肩,“好吧,西弗勒斯,我也不愿意相信,但小龙的确因为哈利出现了血统觉醒的迹象,我们无法改变。”
    斯内普额角抽搐,一想到将来那个蠢波特会叫他教父,他就有种想给梅林一打阿瓦达的冲动。(梅林:为什么这也要怪到我头上呜呜~亚瑟,他们都欺负我~亚瑟王(抱走):乖,别哭。)
    斯内普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勉强接受了未来会有一只波特喊他教父的残酷事实,把注意力转回正事上,“Well,这样看来你是决定舍弃那个人了?”
    “西弗勒斯,要知道,有一个救世主儿媳,我别无选择了。”卢修斯也无可奈何,这不是强迫中奖嘛!
    斯内普突然露出愉快的假笑,“看来我不用再多费唇舌说服你了。”卢修斯优雅挑眉,“西弗勒斯,难道你今天就是打算说服我离开食死徒阵营?”
    “是的。”斯内普点头,“卢修斯,我想也许你有兴趣听听我的意见,毕竟即使你不追随那个人,凤凰社也不是合适的选择。”
    卢修斯果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西弗勒斯,看来你想给我一个惊喜?要知道,我一直在怀疑你在为邓布利多做间谍。”
    斯内普修长的手指划过桐木书桌,“曾经是的,但是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很快我就不是了,而马尔福家族也能独立于食死徒和凤凰社之外。”
    “哦,西弗勒斯,我很期待。”卢修斯感叹地说,银灰色的凤眼微眯着。
    斯内普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而卢修斯也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缓缓开口,“卢修斯,你知道魂器吗?”“魂器?”卢修斯皱眉想了想,尔后道:“我曾经在马尔福家族的典籍里看过一点,那是种极其邪恶的黑魔法。分裂灵魂……西弗勒斯,你想说的与这个有关吗?”
    “是的。”斯内普说,“卢修斯,通过某种渠道,我知道黑魔法制作了魂器。”
    卢修斯猛地站起来,“什么?西弗勒斯,你在说什么?这太荒谬了!不可能!谁都知道灵魂对于一个巫师有多么重要,没有人会愚蠢到去分裂它!”
    斯内普很镇定,“分裂灵魂的后遗症——疯狂,残暴,嗜血,失去理智……卢修斯,这正是黑魔王后期的表现,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卢修斯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是的,的确……”作为黑魔王的左膀右臂,他比谁都更清楚黑魔王的变化。
    斯内普对于好友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马尔福家族和黑魔王的渊源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甚至卢修斯出生时,当时的马尔福族长——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作为黑魔王的好友,甚至差点让卢修斯认了黑魔王做教父,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成。
    过了一会儿,卢修斯完全平复下来,精致完美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的颓色,再贵族不过,“西弗勒斯,我想你要告诉我的应该远远不止这些吧?”
    “当然。”斯内普点头道,“卢修斯,我还知道黑魔王做了几个魂器,魂器又分别是什么,藏在哪里。”
    卢修斯再次很不华丽地震惊了,“几个?西弗勒斯,哦,梅林呐!他还不止做了一个!”黑魔王是抽风了吗?他当灵魂是面包可以说切就切的吗?梅林!马尔福家族这些年来到底跟随着一个怎样的疯子啊!
    卢修斯这次很快就恢复过来,紧紧握着手中的蛇杖,“好吧,这真是完全超出我的想象。西弗勒斯,你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吗?我想这些事情原本该是除了黑魔王自己谁也不知道的吧?”
    “很抱歉,卢修斯,我不能告诉你。”斯内普说着,但是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歉意的成分。
    卢修斯虽有疑问,但也不能再追究,“好吧,这是你的秘密。那么,他的魂器有几个?是什么?”
    “七个。分别是斯莱特林挂坠盒,赫奇帕奇金杯,拉文克劳冠冕,回魂石,黑魔王身边那条蛇,还有一本日记本,和……哈利·波特。”
    
    第63章 盟友
    
    卢修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不会再经历比今天更惊悚的事了,哈利·波特,巫师界的救世主,黑魔王宿命的敌人,居然是黑魔王的魂器之一!梅林呐,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卢修斯,注意你的贵族形象!”斯内普终于受不了他不断的惊讶,皱眉提醒他,“波特成为魂器只是个意外。那个晚上,黑魔王对他使用阿瓦达索命咒时,因为莉莉的血缘魔法,咒语反弹,黑魔王消失了,但是也意外地在波特身上留下了一小块灵魂碎片,就是他额上那个伤疤。”
    “如果要彻底消灭黑魔王,就要消灭所有魂器,那么……”卢修斯惊讶地抬头,“哈利不就是注定要被牺牲的?”
    斯内普挥挥手,点头,这也是他最恼怒邓布利多的地方。他不信以邓布利多的能耐,他会完全没有察觉波特的魂器身份。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打着牺牲哈利·波特的主意!可笑他还以为投靠凤凰社可以保护莉莉的儿子!
    卢修斯扶额,“梅林呐!西弗勒斯,这简直是……”斯内普叩了叩桌面,“卢修斯,我不会让德拉科因为失去命定伴侣而虚弱至死的。波特身上的魂片并不是无法解决的,我记得我曾在一本魔药典籍里看过关于净化药剂的记载,它可以净化一切黑魔法,当然也包括魂片和……黑魔标记。”
    卢修斯眼睛一亮,“西弗勒斯,这是真的吗?可以……这个标记……”要知道卢修斯之前更偏向于黑魔王,这个可怕的标记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斯内普嘴角的假笑有了几分真诚,“是的。但是这其中还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那本魔药典籍里只是稍微提到这个药剂,并没有准确的配方和熬制方法。”
    卢修斯立刻道:“马尔福庄园的所有藏书都可以让你翻看,只是有些不能带出来,也不能做笔记。我还可以无限量提供你所需要的魔药材料。”
    “这样就足够了。”斯内普满意地说。马尔福家族是巫师界最顶端的贵族,庄园里的藏书丝毫不逊于霍格沃茨图书馆。而且无限量的魔药材料,这对于一个魔药大师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卢修斯勾唇一笑,万千风情尽在不言中,“西弗勒斯,我想我不会失望的,是吗?”
    “当然。”斯内普微微挑眉,”为了我们的合作,一个牢不可破誓约?”
    “正确的选择!”
    随着数道明亮的火焰从两支魔杖杖尖喷出,缠绕,一点白光没入眉心,契约成立!
    完成牢不可破誓约,两人又各自坐回椅子上,卢修斯开口,“你说你知道所有魂器的所在位置,那么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斯内普扬眉,“卢修斯,黑魔王是不是曾经交给你一本黑色的笔记本,要你好好保管?”卢修斯自然而然地点头,“是,那又……哦!该死的梅林!那是……”天啊!他还曾经想把那本子放到霍格沃茨去,太可怕了!
    斯内普继续说:“消灭魂器有三种方法,但是目前我们能用的只有魔鬼火焰。”卢修斯点点头,魔鬼火焰虽然是很高深的黑魔法,但他和斯内普都会。
    卢修斯深吸口气,说:“明天我会再来。”他有点急着想马尔福庄园,给那本笔记本加上一打隔离咒和防御咒。
    斯内普理解他的心情,微微点头,“嗯。”
    下楼,客厅里的四个人相谈甚欢,修和纳西莎正在交流均衡饮食对于美容的重要性,修的许多建议让纳西莎受益匪浅。
    “纳西莎,德拉科,哈利,我们该告辞了。”卢修斯站在楼梯口说。“好的。”纳西莎温柔地说着,三人都站起来,向斯内普和修告别,然后通过壁炉离开了。
    壁炉里的绿色火焰熄灭,只剩些许跳跃的火星。
    斯内普走过来,抱着修,坐在沙发上。修伸手轻轻揉他的眉心,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样了?
    斯内普抓住他的手,“嗯,很顺利。”想到卢修斯轻易答应的原因,斯内普眉角又是一抽。
    修微微皱眉,按他想来,这次谈话应该不会太顺利,至少斯内普花的时间比他想的要短很多。斯内普看出他的疑惑,“的确,卢修斯本来是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但是为了德拉科,他不得不如此。该死的,我实在不想接受波特是德拉科的命定伴侣这个事实!”
    命定伴侣?
    修露出不解的表情,自从进了霍格沃茨,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斯内普和学习魔法了,基本没有时间再去看那些魔法界的常识书,所以对这些完全不了解。
    斯内普为他解惑,“马尔福家族有媚娃的血统,能让他们觉醒血统的就是命定伴侣。一个觉醒的媚娃是绝对不能离开他的伴侣的,如果在血统觉醒之后,他的伴侣与其他人结合,或者长期离开他,那么他就会渐渐虚弱,死去。”
    修睁大眼睛,还有这种事情啊?他抽出魔杖,“那如果哈利最后没有喜欢上德拉科,德拉科不就会死吗?”
    斯内普嗤笑,“修,你认为一个马尔福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除非他的脑袋被巨怪踢过!”
    修想想也是,就放下心来。拍拍斯内普的肩膀,指楼梯,他要回房间了。
    斯内普想问修究竟在做什么,这样神秘兮兮的。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放他下来。
    修感动他的体贴,微红着脸亲了他一口,跑上楼去。斯内普心底顿时柔软一片,决定不追问修最近的奇怪举动,轻快地去了实验室。
    下午三四点左右,修突然砰砰敲响了斯内普实验室的门,敲门声又急又响。斯内普正往坩埚里加艾草汁液,被这声音一惊,手抖了一下,几乎整瓶艾草液都倒了进去,坩埚里的液体立刻由漂亮的蓝绿色变成诡异的青灰色。
    斯内普顾不得清理掉坩埚里失败的魔药,随手把艾草液的瓶子扔在实验台上,两三步跑去开门,“修,怎么了?”他的小恋人一向温和冷静,会这么急切地敲门一定有事!
    拉着修上下看了好几遍,确定并没有任何受伤或者狼狈的迹象,斯内普定下心来,再次问:“什么事?”语气也趋于平静。
    斯内普一开门就抓着他来回看,修还有些晕忽忽的,扬着手中一本厚得可以砸死人的大部头。斯内普一手揽住他的肩,一手接过他手里的砖头书,生怕他一不小心砸到自己脑袋上。
    斯内普瞄了一眼书名——《你所不知道的宇宙奥秘》,皱皱眉,麻瓜的书。但看在是恋人拿过来的份上,斯内普没有给它一个消影无踪,而是问:“修,你给我这本书做什么?”
    修一脸的兴奋,哗啦啦把书翻过去,指着其中一页被他标了红字的段落。斯内普仔细看过去:宇宙中存在着无数个平行世界,这些世界大多类似。平行世界中每一个人的偶然的一个选择都可能造就另一个世界。每一个平行世界有其特殊的映像,在其他世界中的人符合一定的条件就可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情形。但是这些条件大多十分严苛,难以达到……(书名和理论都是虫子乱编的,请勿较真,谢谢!)
    斯内普脸色变得很奇怪,但一种释然的轻松从他黑色的眸子里透出来,“修,这个意思是,你上辈子看的那本书,是符合某些条件的人窥见了这个世界的情形而写出来的,这并不是书里的世界?”
    修用力点头,眼里有晶亮的光芒闪烁。斯内普突然抱紧了他,力道很大,但并没有让修感觉到疼痛。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放开了修,问:“这么说你这几天就是在看这种书?”修有些不好意思,点头,撇开脸。
    “傻瓜,怎么不告诉我?”斯内普轻轻抚摸他软软的短发,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修没回答他,伸出手指戳他的胸口。他就是想自己找了再告诉他,无论斯内普表现得多么无所谓,其实心里一定还是有疙瘩的。
    斯内普抓住修在他胸口作怪的手,将他扯进怀里,低头吻他。修的身高还是差他很多,费力地仰着头让他亲吻。可是斯内普的吻大多霸道又凶猛,一下子掠走他肺里所有的空气,修很快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斯内普搂着他的腰,稍一使力,修双脚离了地,下意识地攀住斯内普的肩膀,整个人都失去支撑点,只能完全靠着斯内普。
    斯内普就像是一只不懂餍足的饕餮,贪婪地夺取修口腔中每一滴甜蜜的津液,灵活狡猾的舌头狠狠地舔过敏感的嫩肉,活像要将他吞入腹中一样。
    修乖顺地张着嘴巴任他动作,偶尔发出的甜腻鼻音让几欲化身野兽的黑发男人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得死紧,只要再多一点刺激就会彻底断掉!
    过了许久,斯内普强迫自己离开恋人甜美的唇,来势汹汹的欲望几乎要将他的自制力冲垮。
    修清楚地感觉到斯内普抵在他小腹上的硬物,因为激烈的深吻而酡红的脸颊更是快要滴出血来,羞涩又期待地看着斯内普。
    在修这个年纪,对于性地的好奇是很正常的,尤其是他还有一个经常对他发情却又因为顾及他的身体而每每压抑自己的爱人。
    斯内普喘着粗气,额头抵住修的,低哑地说:“该死的小混蛋!别再试图诱惑我,相信我,后果不是你现在承受得起的!”
    修撇撇嘴,他的爱人什么都好,就是自制力好得让他有种挫败感!
   
    第64章 日记
    
    第二天,卢修斯又来到斯内普宅。这次是来办正事,斯内普和修本来都认为只有卢修斯会来。谁知下了楼,就见卢修斯身后蹦出铂金小龙德拉科和碧眼小蛇哈利,斯内普的脸色顿时一黑。
    “卢修斯,”斯内普勉强吞回到了嘴边的毒液,恶狠狠地瞪了某条碧眼小蛇一眼,“到书房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唯恐天下不乱的马尔福族长带着标准的假笑踏上楼梯,经过修的身边时对他弯唇暧昧一笑,修莫名地红了脸,感觉像被看穿了什么似的。
    即将走进书房的斯内普回头一看,看到这一幕,眼神都变了,凌厉地警告某只骚包的铂金孔雀,“卢修斯·马尔福,收起你到处散发的荷尔蒙,这里没有人会欣赏你的搔首弄姿!滚上来!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扔进壁炉里,顺便封闭与马尔福庄园的飞路连接!”
    卢修斯做伤心状,“哦,西弗勒斯,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朋友?真是伤我的心呐!”斯内普不屑地冷哼,“我自认没有能耐伤害高贵的马尔福族长的心,停止你的无病呻吟,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好吧。”英俊的马尔福族长微微挑眉,带出无限风情,“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两人进了书房,修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对楼下的两只小动物温和地微笑。哈利仗着斯内普看不到,欢快地扑上来,小脑袋蹭蹭修的肩膀,“修,我想吃红豆沙~”
    某只受本能驱使的未觉醒的媚娃虚假地笑着,将自家伴侣(未来的)拉回怀里,“修,你不用理他,他就是嘴馋而已。”低头看嘴巴撅得老高的心上人,“哈利,你忘了昨天回去肚子疼了吗?还敢吃!”
    哈利·贪吃鬼·波特瘪瘪嘴,咕哝着,“想吃~想吃~”
    修微微一笑,点头。哈利一双碧眼顿时光芒闪闪,“太好了!修,你真好!我要吃红豆沙,奶油曲奇,蓝莓慕斯,核桃酥,还有……”
    哈利噼里啪啦点了一大堆甜品,听得德拉科和修额角三条黑线——梅林呐!哈利不会和邓布利多一样有甜食癖吧?
    修去厨房给德拉科和哈利拿了清凉的饮料,然后着手做哈利想吃的点心。
    客厅里,德拉科点点哈利的额头,有些无奈地说:“哈利,不这样麻烦修,小心教父生气,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了。”
    哈利撒娇地蹭他,“德拉科,你最好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德拉科一边咒骂媚娃的本能一边抱住哈利宠溺地哄他。
    书房。
    卢修斯优雅地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假笑着调侃斯内普,“啧啧,西弗勒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不冷静,看来怀特小先生对你的重要性还要超出我的估计。”
    斯内普给了他一记死亡光线,“卢修斯,你的脑浆看来在美容魔药的腐蚀下已经一点不剩了。马尔福家规的哪一条允许你任意对朋友的伴侣散发你过剩的荷尔蒙?”
    “伴侣?”卢修斯咀嚼着这个单词,“西弗勒斯,看来你已经认定他了,是吗?”
    斯内普冷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多供你消遣的情人吗?”卢修斯干咳一声,“西弗勒斯,那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可是对茜茜一往情深。”
    斯内普打断他想发表的自己对纳西莎的绵绵爱意的长篇大论,“行了,卢修斯,把东西拿出来!”
    卢修斯收敛了表情,从龙皮口袋里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笔记本很常见,和修一直使用差不多,只是这本看起来更旧些,可以很轻易感觉到上面强烈邪恶的黑魔法波动。
    斯内普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双龙皮手套戴上,拿起笔记本细细端详。这样仔细看更觉得这笔记本实在普通得不行,黑色的封面,下面一行小字,是TomRiddle.本子散发的邪恶气息让斯内普皱眉。
    斯内普翻开本子,一片空白,他没有多看就合上了,于是可怜的日记本君来不及发挥他的引诱攻势(?)。
    卢修斯递过来一个刻着繁复而神秘的花纹的秘银盒子,斯内普小心地把日记本放进里面,然后盖上盒盖,脱下龙皮手套。龙皮手套能隔绝黑魔法的影响,戴着使用魔鬼火焰会削弱威力。
    斯内普与他对视一眼,拿出各自的魔杖对准秘银盒子,同时发出咒语:“Fiendfyre!”
    黑色的火焰从杖尖射出,缠绕住秘银盒子。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但过了一会儿,从盒中传出一声凄厉之极,完全不像人所能发出的叫声。
    火焰持续包裹着整个盒子,有一点黑色的烟雾从盒子的边缘渗出来,但很快就消失了。惨叫声慢慢弱了下来,直至完全听不见。
    保险起见,两人让魔咒又持续了几分钟才收回魔力。魔鬼火焰是非常高深的黑魔法,耗费的魔力和精神力相当大,两人的额角都渗出了汗水。
    斯内普扔给卢修斯几瓶体力药剂和魔力补充剂,然后自己也灌下了一些。卢修斯被魔药可怕的味道狠狠地恶心了一下,抱怨道:“西弗勒斯,你就不能把魔药的味道稍微改进一下吗?这真是太可怕了!”
    斯内普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改良了口味的魔药只有他的小恋人才能享受。
    重新戴上龙皮手套,打开秘银盒子。黑色的本子外表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那股强烈的黑魔法气息消失了。
    非常成功!
    斯内普松了口气,从盒中拿出日记本,扔给卢修斯,“拿走。”卢修斯很不贵族地撇嘴,这算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斯内普脱了手套放回抽屉,“卢修斯,马尔福庄园是不是有一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卢修斯挑眉,“是啊。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了?”
    斯内普冷冷睨他一眼,“我只是提醒你,家养小精灵并不是绝对忠心的,你最好还是小心点。”
    卢修斯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西弗勒斯,你的意思是……”他微微眯起银灰的凤眼,透出危险的气息。
    “如果你的脑袋还没有被芨芨草塞满的话就该知道我所想表达的意思。”斯内普冷冷地嘲讽,然后直接离开书房。
    卢修斯捏着眉心,英俊完美的脸上满是阴狠——巫师一般都不会对家养小精灵设防,所以它们知道很多贵族家族的秘密。一个不忠于主人的家养小精灵实在太危险了。
    斯内普下了楼,客厅里只有正在美滋滋地享用一看就是他的小恋人手艺的点心的两只小动物,脸登时黑了。
    该死的!老波特和他抢莉莉也就算了,现在连小波特崽子都在一直占用他和修的两人时间,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
    迟钝的哈利没有发现斯内普就在几步之外,还在满足地吃着美味无比的甜点。德拉科一见教父的脸色就知道要糟,连忙拉了拉哈利的衣袖,“哈利!我教父下来了!”
    哈利一顿,然后立刻甩了手上的半块核桃酥,飞快地站起来,“斯内普教授!”那样子比见了猫的老鼠还乖。
    斯内普看着他不小心扔到地上的那半块核桃酥,脸色更沉,居然敢糟蹋修的劳动成果!果然波特都不是好东西!
    “看来波特先生对修的手艺很不满,那么不必勉强自己。”斯内普扔下这句话,进了厨房。哈利哭丧着脸,看着地上的核桃酥——呜呜!修,我不是故意的啦!
    德拉科扶额,这都是为什么啊!
    厨房里,刚从烤箱里拿出蛋糕胚的修冷不防被从身后抱住,熟悉的清苦药香将他包围。修微微侧头,斜着眼睛看他——解决了?
    斯内普轻吻他的额角,“嗯,很成功。”修放心了,手肘子向后捅捅他结实的小腹,示意他放开自己。
    斯内普不动,将那块散发着甜甜蛋香的蛋糕胚粉身碎骨掉。修目瞪口呆地看着烤盘上四分五裂的蛋糕屑,有些恼,他做得很辛苦的!
    “不准为波特那个蠢货下厨!”斯内普霸道地命令,事实上他更想说的是不准为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下厨。
    修温柔又无奈地微笑——他的爱人吃起醋来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点点头,伸手去拿刚刚做好的水晶饺,让斯内普尝尝。斯内普拈起一块放到嘴里,皮滑嫩弹口,馅肉美味无比,他的小恋人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修光看斯内普的表情就知道他很满意,偷偷在心里为他喜欢的菜单上又加了一样。
    斯内普凑过去亲他,嘴里还带着水晶饺的味道。修微微仰着头让他能更顺利地探入自己的口中,边在心里为自己的成果下了判断——看来手艺还是没退步的。
    斯内普在他腰上小小掐了一把,含糊地说:“专心点!”修搂住他脖子,全情投入爱人的深吻中。
    “德,德拉科,这不是真的!修和斯内普教授……”哈利迷迷怔怔地走回沙发那,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他本来只是想去看看修要给他做的蓝莓蛋糕好了没,结果却看到了无比惊悚的一幕——修和斯内普教授在接吻!
    哈利整个人都懵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好吧,虽然他知道斯内普教授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坏,但他还是无法想象温柔又漂亮的修和斯内普教授是情人啊!
    德拉科摸摸碧眼小蛇的脑袋,“我不得不告诉你,这的确是事实。”哈利张大了嘴巴,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完全无法从那种震惊中回过神来。
    德拉科一板脸,“哈利,难道你认为我教父配不上修吗?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梅林三级勋章的获得者,魔药协会的副会长!”铂金小贵族越说越骄傲。
    哈利连忙分辩,“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我,我只是觉得他们俩地性格……怎么看也……”
    “我看他们相处得十分好。母亲说过,教父是难得的好男人,修和教父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德拉科坚定地说。
    哈利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迷迷糊糊地应:“嗯,是这样,没错。”直到卢修斯下楼,带他们告辞,用飞路网回到马尔福庄园,哈利都还是有点浑浑噩噩的。
 
    第65章 做客
    
    过了两天,卢修斯·马尔福发来正式的邀请函邀请斯内普和修到马尔福庄园做客,感谢他们上次的午餐款待。
    邀请函是由德拉科亲自送来的,斯内普当面给了肯定的回复,德拉科挂着一脸假笑回去了。
    第二天十点整,斯内普带着修通过门钥匙去了马尔福庄园。修第一次使用门钥匙,情况没有比第一次被斯内普带着幻影移形好多少,整个人晕得不行,靠在斯内普肩上直干呕。
    巫师界的交通方式实在是单调又难受!修愤愤腹诽,无比怀念麻瓜界虽然没有幻影移形和飞路网快速,但是舒服上几百倍的交通工具。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马尔福庄园的门口。修缓过劲来,打量着这座几乎不比霍格沃茨城堡逊色的古老庄园。
    哥特式的白色拱门横跨几十英尺,两边延伸开视线不及的围墙。精美不失大气的银黑色铁门透出古老的味道,可以看见里面极宽广的庭院。
    修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爱人经常说马尔福家族是孔雀家族,庭院中央不断喷溅出美丽水花的喷水池边赫然站着十几只美丽而高傲的白孔雀。修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心里感叹斯内普对于马尔福家族的评价之精准。
    没过一会儿,卢修斯华丽的咏叹调传来,“哦!我的朋友,欢迎来到马尔福庄园。”卢修斯今天的衣着一如既往的奢华却不失品位,墨绿色的修身长袍显得他身形颀长而优雅,暗色的袖扣有种低调的华丽。
    修礼貌地对他微笑点头,斯内普则是冷哼一声,“卢修斯,我还以为你的脑袋终于被容光魔药侵蚀得连贵族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记,竟然让客人在门口等了这么久。”
    卢修斯一敛假笑,严肃地说:“西弗勒斯,高贵的马尔福不需要容光魔药那种东西。”斯内普报以怀疑的眼神,“既然如此,那么我的柜子里那些容光魔药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哦,不!”卢修斯又挂起完美的假笑,“西弗勒斯,你可以将容光魔药交给我,由我代为出售,魔药大师的作品一定会得到一个满意的价格。”斯内普不屑地从鼻腔里喷出气息。
    “卢克,你不是来接待客人吗?我们的客人呢?”纳西莎温柔的声音在卢修斯背后响起,接着她优雅曼妙地走了过来。
    斯内普朝她微微颔首,“纳西莎。”修也微笑着点头问候。
    纳西莎嗔怪地看了卢修斯一眼,“卢克,你居然让客人在外面站这么久,实在是太失马尔福的风度了。”
    卢修斯点头,“的确是我失礼了,西弗勒斯,怀特小先生,请进。”
    四人走进马尔福庄园的主宅,大厅里德拉科和哈利正等待着。
    “修!”哈利习惯性地飞扑过来,斯内普脸色一黑,眼明手快地把修拉到身后,让哈利扑了个空,差点没摔掉门牙。好在德拉科及时拉住了他,否则就真糗了。
    哈利可怜兮兮地看着被斯内普在身后的修,水汪汪的碧眼看得修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斯内普哼了一声,“蠢波特!”拉着修在离哈利最远的沙发上坐下。修对委屈的哈利报以歉意的一笑,哈利瞬间被治愈,再次跃跃欲试地想扑上来,但被德拉科拉住了。
    家养小精灵送来了醇香的苏格兰红茶,修抿了一口,唇齿留香——是最纯正的苏格兰顶级红茶,不愧是巫师界第一贵族。
    时间在愉快的交谈中很快流逝,午餐是马尔福家族的家养小精灵最拿手的英式大餐,虽然比之修的手艺仍有不足,但已经是修在巫师界尝过最好吃的了。
    午餐过后,斯内普和卢修斯去了马尔福庄园的书房商量事情。
    哈利终于得到机会跑到修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修,你,你真的和斯内普教授是……情侣吗?”他还是有点难以启齿,斯内普和修热吻的画面还深深地震撼着他。
    修惊讶,连哈利这个迟钝的小孩都知道了,那其他人不就……
    “哈利,你怎么知道的?”修没有用显形魔法,而是用了口袋里的笔和笔记本。他考虑到一些比较秘密的谈话不好用显形魔法这么明显,所以还是一直随身带着纸笔。
    碧眼小蛇脸红了,嗫嚅着说:“我,我看到了,你和斯内普教授在接,接吻。”修还算正常的脸顿时红得不行,居然被看见了!
    拍拍发热的脸,写道:“哈利,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修担心自己和斯内普的关系会给他带来麻烦,他不知道魔法界是不是计较师生恋。而且邓布利多也没有放弃斯内普这颗棋子,他们的关系一定会让那只老狐狸感到事情脱控的。
    哈利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声回答:“卢修斯叔叔,纳西莎阿姨,还有德拉科都知道了。”他脸色一正,“修,你为什么担心这个?是不是斯内普教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只要你当地下情人?”
    修大汗——哈利,你是不是麻瓜的肥皂剧看太多了啊?
    哈利还在继续义愤填膺地为他抱不平,“不行!这太委屈你了!我要去跟斯内普教授理论,绝不能让修你无名无份地跟着他!”他说着就要起身上楼,修连忙拉住他,摇头——哈利,你的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
    哈利还是一脸忿忿,“修,你不能这样总是迁就他,你要奋起反抗,争取你应有的……”修猛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语出惊死人、哈利挣扎了几下挣不开,只好安分下来。修确定他不会再冲动地想去找斯内普理论,才缓缓放开手,做了个“听我说”的简易手势。
    “哈利,你真的想太多了,西弗绝对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曝光我们关系的时候,毕竟我还是个学生,这对西弗的名声会有影响。”修确定哈利看完了这几句话,戳戳笔记本,挑眉看他——明白了?
    哈利点头,但还是不太放心,“好吧,修,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如果斯内普教授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修好笑,用调侃的语气写道:“哈利,告诉你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帮我揍他不成?”哈利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想想斯内普高大的身材和他的黑魔法大师,魔药大师头衔,挫败地撅嘴——估计他只有挨打的份!
    解决了日记本,证明了黑魔王并不是不死的,知晓未来轨迹的他们可以在一切悲剧都未开始前结束它。
    拉文克劳冠冕在有求必应室,赫奇帕奇金杯在古灵阁,斯莱特林挂坠在布莱克老宅,纳吉尼不知所踪,哈利额上的魂片需要净化药剂,现在唯一能解决的就是冈特家的戒指。
    但是这个戒指的危险性可以说远远大于其他魂器,连邓布利多最后都死于这个魂器上的黑魔法,可见它有多么难以对付。但是又怕不及早动手,已经有所变化的未来会朝他们所不知道的方向发展,谁也不能肯定那个戒指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有所变化。
    斯莱特林的谨慎让斯内普和卢修斯很快就剖析了所有的情况,并且考虑到可能发生的未知意外。他们决定尽早解决掉冈特家的戒指。
    经过讨论,斯内普和卢修斯决定在8月25日去小汉格顿的冈特老宅解决回魂石戒指。
    回到家,斯内普告诉了修他们的决定。修很担心,那个戒指上的黑魔法不是好对付的,一不小心就会被诱惑。可是他什么也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表现出自己的忧心,免得影响了斯内普。
    但对于曾经是个完美的双面间谍的斯内普,他的情绪自然是瞒不过的。他没有明说,只是每天去实验室的时间少了点,陪着修的时间多了。
    厨房。
    在修第三次把糖当成盐放进锅里时,斯内普终于忍不住阻止了他——他可不想吃到甜得腻死人的菜。
    “修。”斯内普按住修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修傻愣愣地看着他,没回过神来。
    斯内普摸摸他的头,“修,你太担心了。”修抓住他的衣襟,他怎么能不担心,那个戒指上的诅咒可是连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都栽了。
    “西弗,你让我跟去吧,我不会妨碍到你的。”修急急地用魔杖幻出这句话,乞求地看着斯内普。但斯内普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行,太危险了!”
    “就是危险我才要跟着阿!万一——”修后退一步,手中的魔杖也垂下来,不敢去想那种可能性。斯内普把他抱进怀里,“修,我保证我会平安回来!”
    修摇头,保证这种东西有用的话哪来那么多生离死别?斯内普叹息,“修,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修还是摇头,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一想到那种危险性就提心吊胆。修·怀特两世为人,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多得多,以至于他的不安全感比任何人都强。斯内普几乎是他的全部,他不敢想象,如果要以死亡这种决绝的方式失去这个男人,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西弗,你让我跟着好不好?我就站在旁边看就好了!你也知道了,那个戒指最有危险性的就是那个诱惑魔法,我不会不自量力去拿戒指,不会有危险的。”修请求着,他不愿意让斯内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冒险,那会让他崩溃!
    斯内普不说话。修看出他的动摇,手爬上他的脸,踮着脚尖,凑上去亲吻他,无声地传递自己的请求——拜托,西弗……
    斯内普贴着他的唇,模糊地低咒:“该死的小混蛋!你赢了!”炽烈的吻席卷了所有感官,修抱住男人的肩膀,全心回应这个吻。
  
    第66章 戒指
    
    第二天就是8月25日,卢修斯通过飞路网来到斯内普宅,斯内普和修在客厅边看书边等着,桌上放着清香的普洱茶。
    见到他来,斯内普合上手中的书,拍拍修的肩,“走吧。”修把两人的书放到书架上去。
    卢修斯对斯内普微一挑眉,“西弗勒斯,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要带着怀特小先生一起去吧?”这可不像是斯内普的作风。
    “怎么?不行?”斯内普反问,修往他身边挨过去。卢修斯皱眉,“西弗勒斯,这很危险,怀特小先生并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我会保护他。”斯内普淡淡地说,“该走了。”铂金贵族抿抿优美的薄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人幻影移形到小汉格顿,修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不想让斯内普为他担心。唇边递来一瓶亮蓝色的魔药,修转头看,斯内普抿着唇,并没有看向他。修接过来一饮而尽,反胃的感觉很快消失了。
    冈特旧宅位于山岗上,看起来破败不堪。三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上走,很快冈特旧宅的全貌映入眼帘。
    房子不是很大,阴森森的,有种诡谲的感觉,歪歪斜斜的门脏兮兮的,门把摇摇欲坠,上面挂着一条干瘪的死蛇。蛇的眼睛是睁着的,幽绿幽绿的,头朝着他们的方向,像是在瞪着他们。
    厨师的习惯性思维让修开始考虑蛇的一百种料理方法,蛇羹很滋补,不知道西弗愿不愿意吃。可是斯莱特林的标志是蛇,这样好像太不尊重了。
    斯内普和卢修斯谨慎地观察着周围,一个又一个探测魔咒被使出,不出所料,周围果然有好几个防御魔咒和警戒咒,不知是黑魔王留下的还是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
    解除掉那些警戒咒,斯内普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咒语后,将目光投向那扇紧掩着的破旧大门。
    卢修斯看了他一眼,戒备地拿着魔杖,上前去,“阿拉霍洞开!”门没有动静,应该是被施了反开门咒。卢修斯往门上扔了个探测魔咒,果然有魔法波动,但还好并没有攻击魔法。他伸手轻轻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连上锁都没有。
    屋子里又脏又乱,灰尘因为突如其来的空气流动而漫天飞舞,修在斯内普背后感觉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卢修斯已经皱紧了眉,对于一个把外貌视为生命的马尔福来说,这样的脏乱简直是不可忍受!
    斯内普对这样的环境并没有适应不良——他曾经在和这差不了多少的房子里住了好几年,对屋子用了一打探测咒,解除了两个警戒咒和一个攻击咒语。
    原著并没有对戒指藏的具体位置说明,只知道实在冈特旧宅里面。斯内普用了特殊的探测魔法,十几分钟后,终于从屋子中央的一块地板下传来微弱的黑魔法波动。
    斯内普和卢修斯互视一眼,斯内普转头对修说:“退后点,修,小心。”修点点头,顺从地后退几步,视线片刻不离爱人。
    卢修斯对那块传来黑魔法波动的地砖施了好几个探测魔法,地砖本身并没有任何警戒魔咒,看来黑魔王对戒指上的黑魔法非常有信心。
    卢修斯上前,蹲下身,缓缓掀开那块地砖。斯内普也走上去,警惕地看着地砖下的东西。
    地砖之下只有一枚黑漆漆的戒指,甚至没有一个基本的盒子装着它。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并不起眼的石头,那是传说中的回魂石,据说能使死者复生。
    卢修斯用了个无声无杖的飞来咒和漂浮咒,意料之中,戒指没有任何反应。他伸手去拿,斯内普及时阻止了他,“卢修斯·马尔福,你的脑袋被巨怪吃掉了以至于感觉不到这上面邪恶的黑魔法了吗?竟然敢这样贸贸然去拿!”
    卢修斯一挑眉,“西弗勒斯,我当然知道这很危险,但你也看到了,只能用手拿不是吗?”斯内普皱皱眉,“你让开,我来拿。”
    “西弗勒斯,你要我看着我的朋友冒险而袖手旁观吗?”卢修斯眉头一皱,不满地说。斯内普挑眉,“当然不。你需要在我打算戴上戒指时阻止我。还有,保护好修。”
    卢修斯定定地看着他,斯内普毫不退让,最后他只能妥协,“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他向着修的方向退开几步。
    斯内普转头看修,他的小恋人一脸担忧,但琥珀色的猫眼里满是对他的支持和信任。他觉得安心。
    斯内普伸手去拿黑色的戒指,一瞬间场景变换。
    他看见自己坐在象征着绝对权力的王座上,俯瞰着芸芸众生,高高在上,杀伐决断,掌握所有人的命运。
    斯内普冷嗤一声,这种诱惑简直是可笑!但他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这只是戒指里的魂片初步的试探。
    场景再次变换,无数的金钱,无数的美人环绕,斯内普更是不屑,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接着他感觉到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在探查他的内心,过了几秒,眼前出现无数珍贵的魔药材料和失传的魔药典籍。斯内普冷笑,终于有点水平了。
    魂片似乎感觉到他的蔑视,愤怒地将入侵的力量加大了些。斯内普眼前一黑,有一股风吹过,不远处一片废墟,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红发的美丽少女倒在废墟上,紧闭着那双明丽的绿眸,无声无息。
    斯内普的心猛地揪紧,莉莉!
    脑海里出现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多么美丽的女孩啊!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你想要她复活吗?想要她再睁开眼睛吗?戴上这枚戒指吧!只要戴上它,你就能复活这个女孩!”
    斯内普眼神有些涣散,脑子里回荡着一个念头:只要戴上戒指,只要戴上戒指,莉莉就能活过来,活过来……
    他缓缓抬手,戒指几乎要碰触到指尖。
    不!不!莉莉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复活!她已经死了!
    斯内普猛地收回手,将戒指紧紧撰在手心,神色变得坚定。
    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变得明亮。然后他看见一幢带着小庭院的白色楼房,心里像是有什么在呼唤一样,他朝着那座房子走过去。
    他推开白色的栅栏门,走进去,看见坐在青灰色的石桌前的修。修看起来比他认识的年纪要大一些,十七八岁,面容褪去了稚嫩和过分的秀美,显出一种温润的英气来。
    他坐在桌前看书,眉目沉静。斯内普正想上前去叫他,却见身后房子的门打开,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走出来。斯内普微微皱眉,这应该是几年后的他,并没有太大变化,但似乎比现在的他更要健康红润一些。
    男人走过来抱住正在看书的修,他们互相交换着甜蜜的吻。紧接着房子里又走出一个人,是个小孩子,大概只有两三岁,走得不是很稳当。男人放开被吻得眼角湿润的恋人,走过去抱起那个小孩。
    那个孩子有着他的黑色头发和修的琥珀色猫眼,非常的可爱。斯内普听见他奶声奶气地喊未来的自己“父亲”,喊未来的修“爹地”。
    阳光如洗,一切看上去都是令他不敢相信的美丽和幸福。
    脑子里又出现那个诱惑力十足的声音,“啊,他们看上去真是幸福极了!你是不是很羡慕,很渴望得到这样的幸福?戴上这枚戒指吧,它会将这美好的一切都变成现实。你会有温柔的伴侣和可爱的孩子,这不是很好吗?戴上戒指,你就可以得到这一切!”
    斯内普痛苦地皱着眉,全身都在微微发抖,极力地抗拒这种诱惑。
    “难道你不想要吗?想一想吧,你温柔美丽的小恋人会成为你一生的伴侣,你们会有一个,哦,甚至更多的孩子,结合着你们的特征,黑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眼睛,或者是浅棕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他们是多么可爱。他们会叫你父亲,你会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那个声音极力地诱惑着,斯内普动摇得更厉害了。
    一个家,一个有他,有修,有他们的孩子的家。
    “戴上戒指吧!只要戴上它,你就能得到一个美好的家,你所想要的一切都会唾手可得,还有什么好犹豫呢?”
    是啊,还有什么好犹豫呢?
    斯内普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杖心黑色的戒指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他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兴奋,得意洋洋的。
    斯内普突地冷笑一声,眼里满是坚定的光芒,狠狠捏紧手中的戒指。
    可笑!温柔美丽的伴侣,可爱的孩子,温暖的家庭,他的小恋人会将他这些愿望都一一实现,还要这个戒指做什么!
    侵入脑海里的力量被驱赶出去,斯内普的情绪也变得平稳,眼前的幻象无影无踪。他快走几步,出了屋子,随即卢修斯和修跟了出来。
    “西弗勒斯!”卢修斯担忧地喊他,修额角满是冷汗,站在他两步远的地方担忧的看着他,看起来比刚经历过黑魔法洗礼的斯内普还紧张。
    斯内普对他勾勾唇角,示意他很好。“卢修斯,盒子!”一边的卢修斯连忙递过一个秘银盒子,斯内普将回魂石戒指放进去,盖上盒盖。
    修没了顾虑,快步走上去,上上下下仔细检查斯内普是不是有受伤,手也不敢碰他,怕不小心弄到他的伤口。
    斯内普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我没有受伤,别担心。”修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脚一软,差点就倒了下去,斯内普连忙扶住他。
    太可怕了!刚才他看见斯内普一度差点将那个戒指戴上去时,心脏都要停了,差点就冲上去阻止他,好在斯内普很快就停下动作。
    拿到冈特家的戒指,三人很快幻影移形离开,以免被邓布利多发现。毕竟最伟大的白巫师称号不是虚的,谁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有没有其他手段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戒指在马尔福庄园的秘密的黑魔法练习室被销毁,没有出什么意外,这个戒指最危险的也就是那个诱惑魔法而已。
   
    第三卷

    第67章 草包
    
    日记本和戒指是最容易拿到的魂器,其他的魂器都难以取得,拉文克劳冠冕怎么说也是在邓布利多的地盘上,要拿的话不小心些还真是不行。
    赫奇帕奇金杯在古灵阁,恐怕要等到食死徒越狱才能冒充贝拉特克斯·莱斯特兰奇去拿,斯莱特林挂坠盒在布莱克老宅,也要等到小天狼星·布莱克重新开启老宅才行,纳吉尼是找不到了,现在他们要着手研究净化药剂,解决哈利·波特脑门上那个魂片和黑魔标记的问题。
    基于快要开学的原因,他们决定让卢修斯在马尔福家族的藏书里找关于净化药剂的线索,斯内普和修则是各自在霍格沃茨图书馆和拉文克劳图书馆找。
    销毁戒指魂器的第二天,斯内普带着修去对角巷采购新学期的书籍用品和一些魔药材料。幻影移形到对角巷的一个角落,等修的晕眩劲过了从角落走出来,不出意料的,一直等在街道边的碧眼小蛇第一眼就发现了他们,巴巴地凑过来。“修,斯内普教授。”
    他身边的德拉科礼貌地喊人,“教父,修。”斯内普“嗯”了一声,瞪了眼身边一脸无辜的小恋人——要不是修把他们购物的时间透漏出去,他现在也不用面对一只蠢波特!还有该死的老蜜蜂,如果不是明天又被安排了接待新生的工作,后天教授就要返校,他本可以把购物时间推后一天,也可以避开这只总喜欢黏在他的小恋人身边的蠢货!
    修偷偷伸手在心情恶劣的爱人手心捏了捏,平息他的不满。
    斯内普哼了一声,但脸色已经稍微缓和下来。德拉科看在眼里,感叹,果然怀特牌的安抚剂是万能的吗?
    修挑着一天来对角巷是有原因的,他记得原著里哈利他们是昨天就来购物,结果刚好撞上了吉德罗·洛哈特的新书签售会,搞得一塌糊涂。他特地把时间推后,希望能避开那场混乱。斯内普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本来他对今天来对角巷的决定很满意,但一知道修将时间透露给哈利,他就很想给所有姓波特的家伙来一打阿瓦达索命!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某只碧眼小蛇一眼,拽着修的手黑袍滚滚地走了,德拉科和哈利连忙跟上。修一边努力跟上斯内普的脚步,一边抽空回头对他们挤挤眼。哈利拼命向他招手,拉着可怜的德拉科快跑几步,勉强跟在两步之后。
    怎么会这样?!
    修站在丽痕书店外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场景。楼上拉出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今日下午12:30—4:30。下面还有一张洛哈特标准的八颗牙笑容的照片。
    修感到一阵眩晕,剧情的不可违逆性为什么一定要体现在这种地方!想到那个除了会炫耀自己的笑容什么也不会的自恋狂金发草包,修就头痛不已。而且,这个人的自恋简直不可理喻,他的书单和哈利他们这些低年级的一样,绝大部分都是洛哈特的书,据此估计,八成整个霍格沃茨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本都是这样了。
    抬头看身边的爱人,他的脸色已经比煤炭还黑,周身的气压低得不行,可怜的搞不清楚状况的德拉科和哈利哆嗦着后退几步,远离气压中心,同时无比敬佩修非比寻常的勇气。
    修伸手拉了拉斯内普的袖子,黑发的男巫低头看他,冷厉的眉眼变得温和,“什么事?”修点点他和自己,指左边的魔药材料店,又指了指旁边的哈利,德拉科和拥堵的丽痕书店——我们去买魔药材料,让德拉科和哈利去买书。
    斯内普愉快地扬起英挺的眉,“好主意!”抬头对正莫名其妙打寒颤的两只小动物说:“德拉科,你和波特去买书,我和修去买其他东西。”
    两只小动物立刻苦了脸,“教父——”“修,我不要——”
    斯内普干脆道:“就这样决定!”带着修离开这空气不流通的地方。
    “德拉科,斯内普教授这是专制统治!我们要反抗!推翻专制政权!”哈利愤愤然地抗议着。铂金小龙黑线——哈利,你真的想太多了啦!
    不管两条小蛇有多么不情愿,他们还是必须进丽痕书店做夹心饼干。德拉科想到这可怕的人潮里百分之九十九会有自家母亲,更是头痛。
    果然,两人刚挤进店门,就看到纳西莎美丽的侧影。哈利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袖,“德拉科,为什么纳西莎阿姨会在这里?这个吉德罗·洛哈特有这么厉害吗?”哈利抬头去看人群的中心那个英俊却笑得像个傻瓜的男人。
    “不,洛哈特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他除了吹牛,傻笑和写那些可笑的小说之外什么都不会!”德拉科毫不留情地批评。好在他还记得压低声音,否则恐怕会被那些疯狂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
    “啊?”哈利眨眨眼,“纳西莎阿姨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吗?她看起来似乎很兴奋。哦,卢修斯叔叔会吃醋的!”
    德拉科假笑,“母亲说虽然他是个草包,但不可否认他有一副好皮囊。她天天看父亲那张脸,即使再好看也会有审美疲劳的。”
    哈利啧啧两声,“还好卢修斯叔叔今天有事没来,要不这里可能会成为决斗场。”德拉科赞同地点头,“的确!”
    哈利拉他一把,“德拉科,我们快点进去,买了就走吧,这里好挤啊!”随即哈利感到身后有人推搡了他一把,他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几步,被挤出人群。
    “哈……”德拉科把剩下的发音吞回去,让哈利在这个地方曝光可不是好事。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哈利额前的刘海歪了,露出额上那明显的闪电伤疤。人群爆出惊呼,“哈利·波特!”
    “哦!不!”德拉科一拍额头,不忍视地闭上眼。
    “哈利·波特!”正在忙着展现他的八颗牙笑容的洛哈特立刻把目光投向场中还迷糊着的哈利,“你就是哈利·波特?”洛哈特走过来,灿烂地笑着拉住哈利的手,牙齿闪得哈利眼花。周围的人兴奋地窃窃私语着,对洛哈特和哈利指指点点。
    一个脾气暴躁的矮个子男人举着一个黑色的大照相机,在他们旁边前前后后跳来跳去地拍照。每次闪光灯炫目地一闪,相机里便喷出一股股紫色的烟雾,哈利被呛得直咳嗽。
    洛哈特向那个矮个子男人招手,“来,给我们来几张合照。”矮个子男人拍得更起劲了。哈利想逃,可是肩膀被洛哈特按得死紧。
    “笑得真漂亮!哈利,我们可以上第一版!”洛哈特笑着说,接着他带着哈利转身向所有人大声说:“女士们先生们,这是多么不同寻常的一刻!我要借这个绝妙的场合宣布一件小小的事情,这件事我压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说。”
    “年轻的哈利今天走进丽痕书店时,只是想买我的自传——我愿意当场把这本书免费赠送给他——”又是一片掌声,“可他不知道,”洛哈特继续说,并摇晃了哈利一下,弄得他眼镜滑到了鼻尖上,哈利伸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碧眼求助地看向德拉科。
    洛哈特还在发表他的长篇大论,“他不久将得到比拙作《会魔法的我》更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不错,女士们先生们,我无比愉快和自豪地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哦!这简直是灾难!哈利在心里哀号,看向德拉科,从对方眼中读出相同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哈利发现他手中多了一套洛哈特的全套著作。好吧,这至少为他省了钱。哈利想着,艰难地捧着沉甸甸的书挤向德拉科。
    “好重!”哈利低声抱怨着,把全部书都放到德拉科手上。德拉科将书施了缩小咒放进口袋里,对哈利说:“哈利,你为什么不再去要两套书呢?要知道,我和修可都还没有呢。”
    哈利吃惊地睁大眼睛,“德拉科,我以为你更愿意自己花钱买。”德拉科嘴角挂上贵族式的假笑,“哦,哈利,一个马尔福要学会合理地利用资源。”
    哈利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转身钻回去找洛哈特又要了两套书,理由是:“洛哈特先生,我太崇拜您了。您知道,刚才那套书只能作为课本,我还希望有一套可以用来收藏,一套送给朋友作为最好的礼物。”
    洛哈特被这迷魂汤一灌,立刻拍板又送了他三套,并且全部有亲手签名,顺道大肆宣扬了一遍自己的伟大,听得哈利眼角直抽。
    哈利吃力地扛着书走出来,德拉科连忙帮他给书施了缩小咒,掏出手绢给他擦汗。哈利喘着气说:“德拉科,多了一套,要给谁呢?”
    德拉科一指他身后,哈利回头,正见赫敏气喘吁吁地挤过来,“哈利,你真幸运!能得到他亲笔签名的全套书籍!你能不能卖给我一套?”
    哈利手一挥,“赫敏,送给你了!”赫敏惊喜地睁大眼,“真的吗?”哈利很潇洒地点头,“那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赫敏如获至宝地抱起被施了缩小咒的一套书,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哈利咂舌,“赫敏,你不要告诉我,你也喜欢这家伙!”
    赫敏一瞪眼,“什么这家伙?哈利,你应该叫他洛哈特先生或者洛哈特爵士。当然,你也可以称呼他洛哈特教授,毕竟几天后他就是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了。”赫敏一脸向往地说,德拉科和哈利黑线地看着赫敏身边几乎具现化的粉红泡泡。
    “洛哈特爵士获得了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还是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哦,他真是太迷人了!”赫敏还在陶醉中。“他的每一次冒险都如此精彩,他能从那些险象环生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可见他是多么勇敢而强大。”
    德拉科和哈利不由得后退几步,试图远离已经陷入少女情节的小女巫。
    “哈利·波特,哼!斯莱特林的毒蛇!”身后传来嘲讽愤怒的声音,哈利和德拉科看过去,只见红头发的罗恩·韦斯莱站在他们不远处,嫉妒而恼怒地看着他们。
    “马尔福,你这个小食死徒!”罗恩·韦斯莱压抑地咒骂着,“哈利·波特,你居然自甘堕落地和一个食死徒混在一起,魔法界不需要你这样的救世主!”
    幸好他还懂得这种话要压低声音说,人群的大部分注意力也被吉德罗·洛哈特吸引,否则还不知要引起怎么的轩然大波。
    哈利还没来得及反击,德拉科已经反唇相讥,“红头发的臭鼬,我真是好奇你怎么会进商店?你的父母已经想尽办法凑足了钱让你们买这些东西了吗?也许你的父母下个月就只能饿肚子了。”德拉科恶毒地说,嘴角的假笑更是刻薄。
    回过神的赫敏也愤怒地为自己的朋友出头,虽然善良的小女巫并不是很赞同德拉科讽刺对方家人的话,“罗恩·韦斯莱!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同学?你知道这样的话有都么严重吗?你必须向德拉科和哈利道歉!”
    罗恩的脸涨得通红,魔杖也握在手上,“该死的马尔福!”就在他控制不住要发出咒语时,人群里突然钻出两颗红色的脑袋,四只手抓住了罗恩的肩膀和手臂,“哦!我们的小弟弟!”
    “你在做什么?”
    “挑衅你的同学可不是好的行为!”
    “妈妈会为你的所作所为,”
    “感到羞愧!”
    “现在!”
    “跟我们走吧!”合声。
    罗恩恼羞成怒,“你们两个……”被捂住嘴巴。
    韦斯莱双胞胎笑嘻嘻地拉走了愤怒的罗恩,临走时还歪歪扭扭地朝三人行了个礼,“为我们的小弟弟不合适的言行为你们道歉。”
    哈利和赫敏友好地对他们微笑,德拉科则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撇开头。
    拉着还有些恋恋不舍那个金发草包的赫敏离开丽痕书店,斯内普和修已经等在对面的弗洛林冷饮店。修在橱窗内朝他们招手,三人连忙快步走过去——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啊!
    走进店门,斯内普牌毒液迎面而来,“连进个书店都能成为头版新闻,救世主的魅力真是无可抵挡。”斯内普冷冷地说:“看来波特先生很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啊!也许霍格沃茨该策划一次救世主见面会来满足波特先生的表现欲?”
    哈利抖了抖,委屈不已——又不是他愿意的。求救地看向修,修笑吟吟地回视他,但没有半分相助的意思。
    哈利耷拉着小脑袋,蹭身边的德拉科。德拉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儿。
    “斯内普教授,修。”从花痴状态回复过来的赫敏礼貌地喊人,斯内普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说:“买好了就回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里消耗。”
    德拉科点点头,今天他和哈利因为跟修约好了,所以没让家长带着,直接可以自己用门钥匙回马尔福庄园。
    斯内普最后丢下一句,“希望你们不会愚蠢到连门钥匙都不会使用。”就拉着修幻影移形走了。
    赫敏迷惑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咦?斯内普教授是和修一起来的吗?”德拉科和哈利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赫敏,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棕发小女巫更奇怪了,看着他们,心里燃起熊熊斗志,看来这是个很好的研究话题,身为一个优秀的拉文克劳,怎么能不去追究事情的真相呢?
    
    第68章 摊牌
    
    9月1日。霍格沃茨特快,马尔福家族的包厢。
    碧眼小蛇哈利趴在铺着昂贵的西伯利亚雪狼皮的座位上碎碎念:“为什么修可以不用乘坐霍格沃茨特快?不公平不公平!”哈利边说着还边揪着狼皮上柔软的毛,看得一旁地德拉科眼角抽个不停——哈利!那张狼皮要五百个金加隆的!
    叹了口气,“哈利,如果你愿意跟着教父的话,也可以不用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哈利嘴一扁,“还是算了吧。”他还没那个勇气和斯内普教授的死亡光线对抗。
    德拉科摸摸他的头,“霍格沃茨特快有什么不好?飞路网很不舒服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不是这个原因啦,我就是想见修嘛!”哈利抓住德拉科的手蹭啊蹭,“斯内普教授好过分,都不让我见修。”
    德拉科不华丽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一见到修就扑上去蹭来蹭去,换做是谁也受不了自己的恋人和别人这么亲近。何况其实德拉科自己也不太想要哈利和修太亲密,哈利最依赖的始终是修,身为快要觉醒的媚娃,德拉科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哈利从座位上爬起来,摸摸鼻梁上的眼镜,抱怨着:“德拉科,不习惯,我之前的眼镜呢?”德拉科帮他把眼睛扶好,淡淡地说:“昨天我扔了。”
    “怎么可以这样!”哈利瞪着他抗议。德拉科很熟练地摆出委屈的表情,“哈利,你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哈利立刻慌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啦!我只是不太习惯。”他推了推眼镜,笨拙地安慰。
    德拉科觉得他的黑框眼镜太老土,一点也不符合马尔福家族的品味,还挡住了他的大部分脸,就在他生日时送了他一个新的眼镜,银边,半框,衬得哈利的碧眼更加漂亮,还让他看起来精明了些,没那么好骗的样子。不过哈利戴不习惯,没有德拉科盯着就会戴之前的黑框眼镜。
    德拉科低头笑,精致的五官无限接近单纯的小哈利,“很快就习惯了,等你成年了就可以使用近视药水了。”哈利脸红红,心跳得厉害,慌忙往后退了退,胡乱点头。“知,知道了!”
    德拉科笑得更妖孽了,害羞的哈利真是太可爱了!
    碧眼小蛇偷偷拍拍脸,不知道自己在脸红个什么劲儿,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德拉科长得很好看。
    随着斯内普提前返校的修可不知道哈利的怨言,此时的他还在欢快地为自己和爱人的午餐忙碌着,心情好得不得了。昨天斯内普说打算在地窖用空间扩展的魔法阵辟出一个小厨房,让他不用每天两头跑。这真是太美妙了!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和西弗相处。
    当然这并不容易,魔法阵流传到现在已经很少了,尤其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书架的空间,而是一个厨房。但修相信他博学而坚定的爱人会为他完成这一切。
    修嘴角的弧度更加甜蜜了。现在的生活美好得让他觉得像在梦中一样。西弗爱他,是的,全心全意地爱他,用自己的方式宠他,以在他身上难以想象的温柔。
    修将最后一道菜装盘,家养小精灵很自觉地将所有菜肴放到托盘上,送去地窖。修解了围裙,洗手准备去地窖和爱人共进午餐。
    出了厨房的门,冷不防一张满是褶皱的菊花脸映入眼帘,生生把修吓了一大跳。
    邓布利多!
    修后退两步,差点被吓得从喉咙跳出的心脏勉强归位。邓布利多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哦,很抱歉,我大概吓着你了,孩子。”修镇定心神,很熟练地扯出一个羞涩腼腆的笑容——拜托!任谁毫无预警地看到这么张菊花脸都会吓到的吧?
    “修,也许你愿意拨出一点时间陪我这个孤单的老人说几句话?”邓布利多温和地问,但很显然,他并没有给修选择的权利。
    修微微点头,邓布利多眼里精光微闪,笑得更加人畜无害,“哦,我真高兴,慷慨的孩子!校长室是不错的地点,不是吗?”修当然没有异议,也不能有异议,只是他怕自己会连累到斯内普,无论是吐真剂还是摄魂取念他都没有力量去反抗。
    修跟在邓布利多后面向校长室走去,指尖在左手手腕上一个黑色袖扣上按了按。
    校长室一如既往的品味独特,大量银器闪闪发光,修有些眼花,微微闭了闭眼缓和那种不适感。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桌上的树枝上凤凰福克斯耷拉着脑袋站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邓布利多注意到修的视线,温柔地看着自家宠物,“哦,福克斯快要涅槃了,精神不太好。”福克斯低低地鸣叫一声,蹭了蹭邓布利多的手掌。
    修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其实他只是在想能不能为斯内普拿到一点凤凰血、凤凰羽毛或者眼泪之类的魔药材料而已。不过可惜,看来没什么可能。
    邓布利多稍稍安慰了一下精神不济的宠物,抬头对修笑得和蔼,“福克斯是个好孩子,修,我想你会喜欢它的。”修敷衍地微微一笑——他确信自己不会喜欢一只长得像火鸡的凤凰。
    “来点柠檬雪宝吗?孩子。”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推荐着他钟爱的甜点,修尽量不让自己摇头得太快。“哦,好吧,也许你不喜欢这个。”他说着,往嘴里塞了块柠檬雪宝,接着一张老脸皱得更加夸张。修看得都皱眉了,啧啧,一定很酸!
    邓布利多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修有些坐不住了,拿出魔杖轻轻一划,“邓布利多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孩子。”邓布利多睁眼说瞎话,“你知道,一个老人是多么孤单,他只是想找个能听他唠叨两句的人罢了。”修暗自唾弃他一点也不高明的推托之词,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时刻都警惕着可能的精神攻击。
    作为一个领导者,邓布利多值得敬佩,但作为一个校长,他很显然是不合格的。本来修并不讨厌邓布利多,但是自从爱上斯内普,想到斯内普被他彻底利用,修的确对邓布利多产生了很大的怨怼,连带着非常戒备他。
    邓布利多继续摆出慈祥的邻家爷爷的笑容,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修,你似乎和西弗勒斯关系很好啊?”修心一凛,没及时回答,魔杖紧紧握在手中。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才好,万一不小心给西弗造成麻烦就糟了。
    见他不回答,邓布利多也不急着追问,只是用很和气的口吻说着:“西弗勒斯是个好孩子,只是有时候太过严肃了,学生会比较怕他也是正常的。不过修你倒是挺特别,一点都不怕西弗勒斯,反而很亲近他。”
    修不安地挪了挪身体,他并不擅长于应付这种场面。邓布利多继续说着,“当然这很好,如果孩子们肯多接近西弗勒斯,就会发现他只是有些严肃。要知道,他非常博学,可以教给孩子们许多东西。”
    修极力带出一个笑容,魔杖一挥,“当然。斯内普教授是个非常优秀的魔药大师,这毋庸置疑,否则您也不会聘请他担任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不是吗?”
    “哦,不不不。”邓布利多又往嘴巴里塞了个雪宝,咂咂嘴,说:“西弗勒斯远远不止是魔药大师,他同时还是顶尖的黑魔法大师和大脑封闭师。”
    修觉得邓布利多像是在暗示什么,但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僵硬地扯扯嘴角,“哦,是吗?我想霍格沃茨的全体学生都会很高兴拥有这么一位博学多才的教授的,当然,也包括我。”
    “是的,是的。”邓布利多似乎很愉快,连连点头,两根手指拈起一块柠檬雪宝放到嘴里,眯着湛蓝的眼睛很是享受的模样,修都为他感到牙酸。
    邓布利多正想进行下一步的试探,校长室的们“砰!”地一声打开,看那样子开门的手段绝对温和不到哪里去。
    黑发黑袍的男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目光触及金红色沙发上的小恋人时有一瞬间缓和,随即更炽烈的怒火在那双黑曜石般地眸子里燃起,“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这是做什么?”
    邓布利多笑脸一僵,“西弗勒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邀请修和一个孤单的老人来一次愉快的谈话而已。哦,也许你和修原来有约?真是抱歉。”
    斯内普黑眸一眯,“邓布利多,不要跟我装傻!你心里清楚得很!”斯内普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话让邓布利多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仍然在试探,“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我只是关心你。你和修的关系似乎不错。”
    斯内普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不是你的孩子!”他用魔杖将修坐着的沙发变成银绿色,接着坐到修身边去,拉住他的一只手,对上邓布利多惊疑不定的目光,“我们的关系不只是不错而已。”
    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邓布利多感觉事情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哦,西弗勒斯,你的意思是……”难道莉莉在西弗勒斯心里的地位已经被取代了吗?这大大打乱了他的计划,使他看向修的眼神不由凌厉了几分。
    斯内普眉头一皱,将修护进怀里,死亡视线毫不留情地射向办公桌后的老人,“邓布利多,我以为我的表述已经够清楚了,还是你那可怜的不足一公升的脑浆无法支持你进行最基本的思考?”
    “哦呵呵~”邓布利多干笑两声,摸了把胡子,将焦虑的情绪掩饰下来,尝试性地问:“那么,莉莉……你已经完全忘记她了吗?”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他,温暖的大手无声地安慰着因为听到这个话题而有些僵硬的小恋人。“我没有忘记莉莉,我还是会保护波特崽子。莉莉现在对于我来说是朋友,邓布利多。还有,我不会再为你做双面间谍,你另想办法吧。”
    斯内普说完,拉着修站起来,不顾邓布利多惊愕的表情,带着修走出校长室。
    从斯内普宣告式的话中回过神的邓布利多感觉到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控制,这种感觉并不好,但他无法强制斯内普改变主意。之前斯内普肯做双面间谍本来就是因为莉莉·伊万斯,但是现在这个理由已经消失了,他再也无法控制这样一个魔药大师和黑魔法大师了。
    这对于凤凰社绝对是巨大的损失,好在斯内普还是答应保护哈利,而且他是不可能再为黑魔王效力的。毕竟无论怎么说,黑魔王都是杀了他的初恋情人的凶手。
    这突来的变故让邓布利多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有很多事他得重新计划一下。一百多岁的老人疲倦地叹了口气,拿去旁边书架上倒扣的一个相框,看着里面空白一片,声音叹息一眼,“盖勒特……”
    他有些累了,偶尔也会反省自己是否做错了,但最后还是坚定下来——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修,你怎么会被那只老蜜蜂带到校长室去?”快速回到地窖,斯内普一边焦急地检查修有没有被类似摄魂取念这一类的精神魔法攻击过,一边问道。
    修用一只手止住他的动作,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用魔杖在空气中划出一行字,“他在厨房门口等着我,我没有适当的理由可以拒绝。”
    斯内普低咒一声,“该死的老蜜蜂!”修有些担忧地问:“西弗,你就这么直接告诉他你不做间谍了不要紧吗?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你?万一邓布利多还是不肯放弃让你做双面间谍的计划怎么办?”
    斯内普按住他的肩,“不用担心。邓布利多知道如果不是莉莉我根本不会加入凤凰社。现在莉莉已经无法成为控制我的筹码,邓布利多自然会另想办法的。至于我们的关系,我想该担心的是我。拉文克劳小王子和霍格沃茨最邪恶阴险的老蝙蝠在交往的消息可不光彩啊。”
    修先用魔杖戳戳他的胸口,然后虚空一划,“我觉得好极了!但是你是教授,我怕这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斯内普冷笑一声,“小家伙,你似乎忘了,我本身就是邪恶的前——食死徒。”
    修挑挑嘴角,笑,好极了!

    第69章 平淡
    
    哈利最近非常苦恼。
    原因无他,就是一个格兰芬多的新生科林·救世主的疯狂崇拜者·拍照狂·跟踪狂·克里维整天无视学院隔阂在走廊上围堵他,试图说服哈利让他拍几张照片寄给麻瓜家人。而比这更可怕的是那个吉德罗·草包·自恋狂·洛哈特总觉得哈利和他一样想出风头,不停地对他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还莫名其妙地让他去禁闭,禁闭内容就是替他给那些没脑子的崇拜者回信。
    哦!梅林的蛋蛋!这真是太可怕了!他宁愿像上学期那样再面对一次伏地魔!
    对于哈利的痛苦,无论是德拉科,修,还是赫敏都爱莫能助。赫敏早在上新学期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就通过那些令人讨厌的康尔沃小精灵看清了洛哈特的草包本质。这让她沮丧且懊恼了两天,但她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如何通过其他方法学好黑魔法防御这门课程。
    图书馆。
    “救命啊,我的手快断了!”哈利捏着酸痛不已的右手哀叫,“德拉科,呜呜!我快要发疯了!”今天他又被洛哈特叫去禁闭,帮他回了不下两百封的爱慕信,刚刚才被放出来,整只右手都抬不起来了。
    德拉科连忙帮他捏捏手,满眼心疼。可惜在霍格沃茨学生是不能拒绝教授的禁闭的,否则他一定不会让哈利去那个满脑子芨芨草的家伙的办公室的!
    一边的修递来一瓶银白色的魔药,哈利接过来,捏住鼻子灌了下去,恶心的味道在口腔、喉咙和胃里翻腾,几乎要让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但手臂的酸痛瞬间消失。
    德拉科精准地将一颗糖放进哈利嘴里,哈利的舌头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铂金小龙顿时如遭电击,越来越强烈的媚娃本能催促着他快点把身边可人的碧眼小蛇拥入怀中。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德拉科压抑住自己。斯莱特林是最有耐心的狩猎者,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绝不会轻易出手!
    哈利完全不知道德拉科的纠结,苦哈哈地问修,“修,难道你不能让斯内普教授把味道改进一下吗?好痛苦!”呜呜~斯内普牌的魔药味道比以前的还要精彩绝伦啊!
    修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事实上他能从地窖为哈利拿来魔药,斯内普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让魔药的味道更精彩只是他一点小小的不满,想要改良味道?下辈子都不可能!
    哈利郁闷地趴回桌子上,小声嘟囔,“差别待遇!抗议!”别以为他不知道,修喝的魔药绝对不是这种诡异的味道!他上回看见修在喝体力魔药时,修可是一脸的享受。
    德拉科摸摸他的头,家属待遇嘛!嫉妒不来的。
    赫敏从书堆里抬起头,手中的羽毛笔转来转去。奇怪,怎么感觉怪怪的呢?修和斯内普教授究竟是什么关系?纯粹的师生?朋友?还是……私生子?
    真是太值得探究了啊!
    修微微一笑,指图书馆的门——我先走了。哈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撇开头,见色忘友,哼!德拉科边安抚碧眼小蛇,边对修暧昧一笑,修脸微红,连忙收了书,落荒而逃。
    匆匆忙忙跑出图书馆,迎面走来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少年。“修。”安斯艾尔轻声喊他,修抱着书微微一笑,点点头。
    安斯艾尔在心中叹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放下对眼前之人的那份心悸。“修,我今年就要毕业了。”他说着,棕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修。
    修不解其意,愣愣点头——七年级了嘛,当然要毕业了。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安斯艾尔看他这样自己就知道他肯定没有把自己去年的告白放在心上,心头不由一阵难受。
    撑起温柔的笑容,“修,看在我就快要离开霍格沃茨的份上,今年的万圣舞会我能不能邀请你担任我的舞伴呢?”
    咦?
    修仔细想想,的确,再过一个礼拜就是万圣节了,霍格沃茨每年的万圣节都有一个化妆舞会,只是他从没有参加过。
    对上安斯艾尔期待的眼神,修歉然摇头。且不说他现在有了个独占欲超强的蛇王爱人,就是放在以前,他也不可能答应。
    安斯艾尔难以掩饰自己的失望,但他仍温文有礼地笑着说:“那真是遗憾,抱歉,打搅你了。”修轻轻摇头,虽然对安斯艾尔有些抱歉,但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半点不由人。
    安斯艾尔优雅地离开了,修摸了摸手中的书,脚步一转,向拉文克劳塔楼的方向走去。
    开学以来他除了三餐和其他一些辅导时间外,都没有怎么去地窖,而是待在拉文克劳的私人图书馆里查找和净化药剂有关的资料,可惜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斯内普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的禁书区和卢修斯在马尔福家族的收藏里暂时也是一无所获。
    关于拉文克劳冠冕,斯内普担心他们接连动作会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到现在还没有去寻找。和卢修斯商量过,决定由斯内普在圣诞节那天去有求必应室拿,卢修斯会煽动魔法部在那天把邓布利多支走。
    快要拐过一个转角时,突然从角落里伸出一只手将他一拽。修倒抽了口气,正要反抗,却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清苦的药香完全围绕了他。
    西弗!
    修惊喜地抬头,看见男人刚毅的面容和深邃的黑眸,嘴角绽开大大的笑容,小脑瓜也不自觉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斯内普冰冷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但声音却带着点不快的意味,“哼!我还以为你和奥兰德先生相谈甚欢,忘记你可怜的魔药教授了。”
    啧啧,又吃醋了吧!
    修状似不满地戳戳他的胸膛,嘴角的弧度却是怎么看怎么甜蜜。斯内普抓了他的手,低声问:“奥兰德先生找你做什么?”他的小恋人这么受欢迎,他可得看紧了。修掏出魔杖,莹绿的字浮现,“学长邀请我做他万圣节舞会的舞伴。”
    斯内普瞬间变脸,咬牙切齿地咒骂:“该死的!他怎么敢!”修的手都被他捏痛了,连忙拍拍他,斯内普立刻松了手,紧张地检查他的手腕,好在没什么大碍。
    修挥动魔杖,“西弗,我已经拒绝他了,你别生气。”斯内普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在纠缠于这个问题,“要去哪?”修指向拉文克劳塔楼露出的一点尖顶。
    斯内普点点头,“去吧。”修仰头在他下颚亲了一下,走出拐角,回头朝他笑了笑,向拉文克劳塔楼走去。斯内普看着他欢快的背影,棱角分明的眉眼都柔和下来了。
    这天之后,拉文克劳优秀的级长安斯艾尔·奥兰德原因不明地被霍格沃茨最恐怖最邪恶的魔药教授记挂上了,无论是魔药课还是在走廊上被碰到,斯内普总有无数‘恰当’的理由给安斯艾尔扣上个十几二十分,连一直称得上优秀的魔药成绩也受了影响,论文甚至第一次被打了‘E’以下的成绩。
    安斯艾尔当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得罪了爱记仇的蛇王,虽然知道不太对劲,但身为一个优秀的拉文克劳,他所做的只是更加努力。
    而身为一切的导火线的修则是无奈地纵容了爱人小心眼的行为,没有为安斯艾尔说情——虽然有点对不起一直很照顾他的学长,但是西弗的心情才是他最关注的啊。
    难得入冬有一个暖日,修,德拉科,哈利,赫敏在黑湖边铺一块桌布,上面摆着修亲手做的下午茶,各自捧着一本书专注地看着,偶尔拈一块糕点或是抿一口茶。小雪狸趴在主人的腿上,舒服地闭着眼睛,蓬松的大尾巴一掀一掀的的,可爱极了。
    今天的风不大,太阳照得全身暖洋洋的。修本来是想陪斯内普来散散步,地窖太阴冷,还是多晒点太阳的好,可惜斯内普整个下午都有课。
    “嘿,修,万圣节你决定好要扮成什么了吗?”哈利合上书,兴致勃勃地问,引来其他两人也兴味十足地看向修。
    修弯唇一笑,摇摇头——他一向是不参加的。哈利却以为他的意思是还没想好,摸摸光滑的下巴,“德拉科要扮吸血鬼亲王,我本来想扮成妖精的,不过德拉科不允许,我只好扮精灵王子了,赫敏,你要扮什么?”
    赫敏沉吟片刻,“大概是学者之类的吧。”哈利点点头,手一拍,“修,不如你也扮成精灵吧,一定很好看!”哈利满脸期待,希望自己的建议被采纳。德拉科和赫敏也是一脸赞同,修的确很适合精灵的扮相。
    面对他们的期许,修还是摇头,拿出魔杖一划,“不,我并不打算参加舞会。”“那怎么行?”开口的是赫敏,“万圣节舞会是霍格沃茨很重要的活动,每个人都要参加的!”
    修手腕一转,“我想并没有这个规定吧?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参加过这个舞会。”哈利用一双水汪汪的碧眼看着他,“修,去吧去吧,我想看修打扮成精灵啊!去嘛去嘛!”
    修有些心软,但是想到舞会的喧闹和麻烦,而且西弗不会去,又坚决地摇头。哈利可怜兮兮地继续求,“去嘛,修,修,去嘛,很好玩的!拜托啦,礼服的事德拉科会负责的啊,修你只要穿着去礼堂露个脸就可以了啊!去嘛!”
    修还是犹豫。“吱吱!”腿上闭目养神的小雪狸突然叫了两声,用尾巴拍打修的手臂。哈利觉得自己找到了盟友,“修,你看,连小雪狸都认为你该去参加舞会呢!”
    哈利拽着他的胳膊晃。修被晃得都有些晕了,按住他的手,无奈地退让一步,“我考虑一下。”
    小胜的哈利立刻跳起来,开心地喊:“太好了!德拉科,你可要帮修准备一套最好看的礼服哦!”德拉科宠溺地点头,“没问题。”
    修黑线——他好像只说了考虑,没有答应吧?
    哈利心里得意洋洋,哼哼,虽然他打不过斯内普教授,但是对于抢走(?)修的家伙他还是很不爽啊,偷偷给他制造点麻烦好了!哎呀,不知道万圣舞会后修的后援团又会增加多少人呢?
 
    第70章 舞伴
    
    地窖。
    当修在这顿晚餐中第二十三次犹疑地看向他时,斯内普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搁在下巴上,优雅十足,“修,你能否告诉你卑微的魔药教授,是什么让你这样心神不宁?”
    修正襟危坐,过了几秒钟,拿出魔杖,“西弗,今天哈利让我参加万圣节的舞会。”斯内普眼神一凛,“该死的波特!他邀请你当他的舞伴吗?”德拉科是怎么看着自己的伴侣的?
    修连忙摇头,斯内普脸色勉强好了一点,“你想去?”修又摇头,魔杖一动,“我并不想去,但是哈利非常期待。他已经让德拉科帮我准备服装了。”修有些苦恼,他并不喜欢热闹,但是他天生对可爱的东西就是没有免疫力,哈利撒娇的样子真的是完全命中他的死穴。
    “波特——”斯内普冷冷地喷出一道鼻息,“参不参加你自己决定,不用告诉我。”修在椅子上扭动几下,白玉般的脸颊有些发红,“西弗,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可以吗?”他问得小心,绿色的字都比平时要小上一号。
    斯内普微挑眉梢,“修,你是打算让霍格沃茨的礼堂里全是那群小巨怪的下巴和眼镜吗?也许你觉得费尔奇的工作太轻松了?”
    修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睑,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可是抓着魔杖的手都泛出了青白色,“哦,是我欠考虑了,也许赫敏愿意委屈一点做我的舞伴。我该早点邀请她,赫敏已经是非常迷人的姑娘,去晚了我大概就没机会了。”莹绿的字一行行亮起,然后消隐。
    的确,他们的关系绝对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公之于众,只是还是有点儿失望。
    光线突然暗下来,修有些奇怪地抬头,对上斯内普似笑非笑的脸,琥珀猫眼里闪着疑问。男人一挑唇,“我很期待拉文克劳小王子和油腻腻的老蝙蝠一起出席舞会的精彩场面。”
    欸?
    修怔了怔,随即惊喜无比地睁大眼睛,这是……答应了?
    斯内普双手抱胸,微挑眉梢,“我想你没有理解错误。”修跳起来扑到他身上,吧唧在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笑得灿烂极了。
    斯内普眼神柔了下来,但语气还是一贯的嘲讽,“即使如此,你能指挥你巨怪一样的双腿正确地跳舞吗?怀特小先生?”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挑,让严重声控倾向的修差点软了脚。
    哦,梅林的胡子!他的爱人真是太性感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
    斯内普早在之前就发现了,他的小恋人对他的声音完全没有抵抗力,只要自己在他耳边低声说句话,就能让小家伙脸红心跳,脚都会软掉。
    黑发男巫低低笑了两声,修脸更红,连忙跳出他的怀抱,坐到椅子上去,拍拍发热的脸颊,睨他一眼,指桌上的晚餐,示意他们还没有填饱自己的肚子。
    斯内普从善如流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去,继续他们的晚餐。
    吃过晚餐,让家养小精灵收拾了餐具,斯内普顺手拿了本从霍格沃茨图书馆借的禁书翻阅,净化药剂还是没什么进展,不过现在还不急,所以面对大量的杂乱的信息魔药大师还保持着足够的耐心。
    修将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水果盘拿到桌前,用银色的小叉子叉起一块苹果,递到爱人嘴边。斯内普咬住水果,将书合上放到一边。
    修推了推他的肩膀,成功将黑发男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西弗,你能不能教我跳舞?”前世身为一等大厨,修对于世界各国的礼仪当然也是有所涉猎的,但他不喜欢与人接触,所以跳舞这种避免不了肢体接触的交际手段他是一窍不通的。
    “如果你愿意跳女步的话,你卑微的魔药教授当然非常荣幸为拉文克拉的小王子服务。”斯内普调侃地说着,言语间满是戏谑和笑意。
    修只挣扎了不到三秒钟就点头了。他本来就很清楚的,和斯内普这样强势又霸道的男人在一起,自己这么温吞的个性肯定是处于弱势的地位。他既然向斯内普提出做舞伴的请求,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的。不就是跳女步吗?这点小事比起能和喜欢的人共舞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斯内普勾唇一笑,站起身,微微倾身,行了个完美的邀舞礼,“那么,这位可爱的小先生,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邀您跳一支舞?”
    修脸有点红,刻意微仰着下巴,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把手放到斯内普伸出的大手上。斯内普嘴角带着一点笑意,手下微一使力,将自家可爱的小恋人带起,扯进怀里。
    嗷呜——
    修猝不及防,鼻子撞在了斯内普结实的胸膛上,疼得他眼泪汪汪的。揉着发疼的鼻子,修睁大一双湿漉漉的猫眼瞪着斯内普,控诉他的行为,却换来男人沉闷的笑声,连他右手掌抵着的结实而有弹性的胸口都在微微震动。
    修恼怒地继续瞪他,然后泄气的发现自己的眼神没有对方那种杀伤力,改而撑着斯内普的肩膀踮起脚去咬他大大的鹰钩鼻。
    斯内普非常纵容他的小恋人最近的一点小乐趣——咬他的鼻子,事实上修从来也舍不得下劲儿,不痛不痒的,反而让他们更加亲昵起来。
    “手搭在我肩上……”斯内普一手搂着修纤细的腰,一手与他交握,“……前进,后退,向左……”命中!
    “前进……后退……”又中!
    “左……右……旋转……”啧,差点两个人一起跌倒。
    ……
    “旋转……很好……前,后……”
    再次命中!
    修两个小时来不知第几次慌忙把左脚从斯内普的鞋子上移开,愧疚又担忧地看着他已经被自己踩得不像样的靴子。斯内普揉了揉额头,“修,要知道这是龙皮靴!”你居然有能力把一双龙皮薛踩到报废的程度!
    修低头做小媳妇样——呜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跳舞这么难啊!
    斯内普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修这么聪明,这么基本的舞步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的,没想到教了这么久,结果是自己一双靴子报销。
    摸摸小家伙低垂的脑瓜子,“没关系,明天继续,万圣节舞会还有好几天。”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看他已经惨不忍睹的靴子,满脸的歉疚。斯内普抱起他走到沙发上,“修,不过是一双靴子,不要自责,嗯?”
    泪汪汪的猫眼对上斯内普满载温柔的黑色眸子,修从袖子里拿出魔杖,“西弗,是不是很疼?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西弗被他踩了这么多下,鞋子都踩坏了,那脚该有多疼啊!
    修·怀特,你真是笨死了!拿出一点你在厨艺上的天赋好不好?修又心疼又自责地在心里骂自己,恼得想敲自己的脑袋。
    斯内普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小家伙又在钻牛角尖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傻瓜,你觉得以你比一根羽毛还轻的体重能够对我的脚造成任何负担吗?停止你无谓的臆想和自责,你现在该做的是学会如何控制你的双腿,不要让我觉得答应你的要求是个错误。”
    修眨眨眼,然后郑重点头。好不容易可以和西弗一起跳舞,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在心里握拳打气,修的眼里燃起奋斗的火焰。
    “修,修,你找好舞伴了吗?”走廊上哈利气喘吁吁地追上前面的修,德拉科随即也跟了过来,两人都很好奇地看着他。要知道以斯内普可怕的独占欲会让修找别人做舞伴的可能性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两人的关系又不适合曝光,所以让德拉科和哈利十分好奇修的舞伴人选。
    对于他们的询问,修只是神秘一笑,并不作答,让两只小动物的好奇心更是飙升。哈利正想追问,突然有好几个人冲了过来,嘴里喊着:“修,你要参加舞会吗?我可以邀请你当我的舞伴吗?”“怀特,请做我的舞伴吧!”“小怀特,姐姐做你的舞伴好不好?”“修,让我当你的舞伴吧!”“不,修,做我的舞伴!”
    ……
    一片混乱。
    修顾不上其他的了,连忙狼狈逃窜。前两年他都明确表示不会参加舞会,所以除了几个不死心的人之外就没有人邀请他了,刚刚哈利没有压低声音,那句问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向来拒绝舞会这种场合的拉文克劳小王子要出席今年的舞会,所以无论是不是已经邀请了舞伴,很多人都迫不及待对他发出邀请。
    原地被人群挤来挤去的德拉科和哈利互视一眼,果然拉文克劳小王子的魅力无可抵挡吗?哈利抓抓一头乱发,耸肩,“德拉科,我大概又闯祸了吧?”德拉科认同地点头,“哈利,如果教父知道的话,你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哈利做无辜状,“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德拉科翻白眼——谁信!
    修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摆脱那群如狼似虎的小巫师,逃进了地窖。正在批改那些该死的论文的斯内普从摞得高高的羊皮纸里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小恋人狼狈不堪地冲进来,皱起眉,连忙走过去,“修,怎么了?谁在追你?”
    修抹了把脸,瘪瘪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近来越发宠溺他的斯内普心疼不已,暗自诅咒造成修这样的罪魁祸首。
    “怎么了?”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斯内普低沉地问。修开始告状,一行行绿色的字亮起又消隐,“西弗,哈利暗算我。他故意在走廊上问我找没找舞伴,结果就有好多人跑过来说要当我的舞伴。我跑了好久才摆脱掉他们,好累!”
    斯内普眯起眼,波特!
    斯莱特林寝室,还在偷偷为自己的举动窃喜的哈利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裹紧身上的被子,注意到他动作的德拉科为他加了个保暖咒,唤来碧眼小蛇一枚必杀光线——泪汪汪,“德拉科,你真好~”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书,摸摸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现在才知道啊。”哈利蹭蹭他的手,开心地说:“不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德拉科最好了,我最最喜欢德拉科了!!”
    无意的‘告白’让铂金小贵族耳根子变得粉红粉红的,努力压制着让唇角的弧度不要太夸张,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嗯,我也喜欢哈利。”
    哈利翻滚一圈,裹成个木乃伊的身体大半进了德拉科的怀抱,“我知道!”
    我们的铂金小贵族在心里悄悄叹息,哈利,你真的知道吗?
 
    第71章 舞会(上)
    
    修一脸黑线地提着一件华丽丽的浅紫色的礼服,边缘还有些同色的蕾丝,无语地看向一边自得的德拉科和哈利——这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礼服?
    德拉科微仰着下颌地点头,为自己独到的眼光感到无比骄傲。修戳了戳礼服背部和肩部镂空的地方——你要我一个男生穿这种衣服?
    哈利一双碧眼透着无比兴奋的光彩,“修,我真是太期待你穿着这件礼服出席舞会的场面了!一定会很轰动的!”哈哈哈!斯内普教授的情敌一定会在增加的!哼哼!谁让他老是不让我见修!
    修冷汗,将礼服扔给哈利,表情明显地传达出他的意思——要我穿这个?不可能!
    哈利抱着衣服,郁闷——他可是和德拉科挑了好久才挑中这一件的,明明很好看嘛!
    蹭过去,“修,你就穿这件嘛,很好看啊!我保证,你一定会是整个舞会的焦点的!”哈利信誓旦旦地说,旁边的德拉科也点头附和。
    修翻白眼,他不需要成为舞会的焦点,要是他穿着这件礼服去参加舞会,西弗一定会让他亲自体验一次地窖蛇王无往不利的终极毒液攻击的。
    用魔杖在面前一划,“总之,我是不可能穿这件礼服的。哈利,别以为西弗不知道你的小把戏,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成为第一个被他扣分的斯莱特林。礼服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还是先为自己做准备吧。”
    哈利嘟嘟嘴巴,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修微微笑,耸肩,起身离开。他该去为西弗准备午餐了,嗯,再过一两个礼拜,西弗就能完成那个空间扩展魔法阵了,到时候就不用总是去厨房了。
    午餐后,修捧着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邮购手册坐在沙发上看,各式各样的礼服看得他眼花缭乱,最后只能头疼地合上手册,丢到一边。正在看书的斯内普抬眼看他,“怎么了?”
    修哼哼,不爽地指着被他丢开的邮购手册。斯内普拿过来一看,挑眉,“在烦恼舞会的礼服?不是让德拉科准备了吗?”不说还好,一说修就来气儿,掏出魔杖,连挥动的力度都比平时大点儿,“气死我了!西弗,你都不知道,他们给我准备的礼服居然背部镂空,肩膀也差不多露光光了,根本就是给女孩子穿的!”
    修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愉。斯内普也阴着脸,“肯定是该死的波特的主意!”修也认同,他专门去查过媚娃的资料,德拉科以后的发展趋势只会是个标准的妻奴。
    亲亲修鼓鼓的脸颊,斯内普安抚他,“别生气了,我来帮你挑。”修怀疑地看他,虽然他是觉得他的西弗很厉害啦,但是对于西弗在服装上的品位他还是持保留态度——那一柜子的黑色衣服让他不得不这么想啊!
    斯内普微微挑眉,“怎么?不相信我吗?小家伙。”修脸红,这种称呼实在是引人遐思了啦!犯规!这是犯规!将邮购手册塞到斯内普怀里,修愤愤地想着。
    黑发男巫翻开邮购手册,认真地看了起来,表情之严肃让人以为他是在看什么绝版的魔药典籍。修撑着下巴盯着男人刚毅的侧脸看,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爱人完美无缺。
    “这件怎么样?”斯内普点了点手册上面一件墨绿色的礼服,修身的设计,衣襟有些滚银边的花纹,看起来低调又不失高贵。
    修微微眯眼,摸摸下巴,点点头。斯内普用魔杖点了点邮册上的图案,图案从纸上浮了起来,悬空,放大了几号,让他们看得更清楚。
    袖子和对襟的边缘绣着一些繁复的暗纹,袖扣和扣子都是纯黑色的,腰带是一条银色细长的鱼,微微摆动着尾巴,还吐着透明虚幻的两个泡泡。
    拍板决定,行动力十足的斯内普很快解决了订购的问题,接下来又指导了半小时修的舞步。
    经过几天练习,修已经可以跳得有模有样,几乎没再踩过斯内普的脚。让我们为斯内普教授逃过一劫的鞋子赞美梅林吧!
    万圣节前夕。
    霍格沃茨飘散着一股甜甜的南瓜香气,小巫师们打扮成各式各样的生物或者非生物,成双入对的,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比平时更加频繁,惹得尖叫声和哄笑声四起。
    礼堂里的长桌被撤去,换成了十几张小一些的桌子,上面摆着小点心和果汁,还有大把大把的糖果。无数支蜡烛漂浮在半空中,一千只蝙蝠在天花板下飞来飞去,乌云翻涌,四处挂着许多用南瓜做成的装饰。
    每个学院的小巫师扮相都有各自学院的特点,赫奇帕奇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和果蔬,格兰芬多大多扮成各种神奇生物,拉文克劳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在开一场老学者之间的探讨会,斯莱特林几乎都是吸血鬼,精灵,骑士等美型生物。
    德拉科和去年一样扮成一个吸血鬼亲王,他只给自己加了对獠牙,将嘴唇用迷惑咒让它看起来鲜红,配上他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肤色和精致的脸,活脱脱就是一个优雅高贵的血族。四个学院都有好些女孩子偷偷看着他,惹得自己的舞伴都有些不快了。
    哈利顺从德拉科的意思扮成了精灵,他的耳朵被德拉科用暂时性的变形药水变得尖尖的,穿着一身精灵祭祀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根权杖,加上他戴着的银边眼镜,看起来还真是能唬住人。
    不知道德拉科用了什么借口去哄他,连续两年哈利都没找别的女孩子共舞,两人一直是彼此的舞伴。除了天然呆的哈利,斯莱特林已经很多人都察觉了德拉科的心思了,也没敢动这位救世主。
    “哈利,德拉科,你们还是一起跳舞吗?”赫敏从朋友堆里挤出来,走向他们。“不知又有多少女孩子要伤心了,你们两个真是太不绅士了。”
    今天装扮成一位极具知性的女学者的赫敏戴着一副平光眼镜,蓬松的棕色长发用了点小手段让它们柔顺起来,在脑后挽起一个髻,一身得宜的礼服让她看起来非常迷人。她的舞伴是一位拉文克劳四年级的学长,斯文有礼。
    “这是拉文克劳的学长,我今晚的舞伴,兰特·德林。”赫敏挽着她的舞伴微笑着介绍,兰特·德林礼貌地向德拉科和哈利打招呼。
    “哦,赫敏,你看起来非常的……漂亮。”哈利诚心地赞美着,“我该邀请你当我的舞伴。都是德拉科的错,害我失去了邀请一个美丽的女士共舞的机会。”哈利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德拉科带着一点假笑,“哈利,恐怕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哈利瞪了他一眼,哼哼两声。
    “不知道修扮成精灵会是怎么样,好期待!”哈利看向门口,希望下一秒修就出现在哪里。“我更期待修的舞伴是谁。”赫敏接口道,也向门口看去。
    没有让哈利等太久,修出现在门口。
    喧闹的礼堂几乎在一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的精灵。修抗不住过于热切的注视,有些紧张地拉了拉长及腰臀的头发,一步步走进礼堂。
    小巫师们突然沸腾起来,赞叹声,口哨声,笑声,抽气声交织成一片。
    修走到德拉科和哈利面前,哈利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合不拢,修看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毛病,担心地看向德拉科和赫敏——哈利怎么了?
    哈利终于找回了语言的能力,翕动了几下嘴巴,发出声音,“Hug……修,你真是太漂亮了!我就知道,修扮成精灵一定是最漂亮的!”
    修黑线——漂亮这种词不是用来形容男生的!
    也不怪众人有这么大的反应。修用迷惑咒让耳朵看起来和精灵特别的尖耳朵一样,头发用暂时的生发药水生长到腰际,一身墨绿的长袍有种草木的香气,简直像是真正的精灵。
    德拉科看看他身后,奇怪地问道:“修,你的舞伴呢?”修用魔杖一点,“他马上就到了。”
    他?
    三人敏锐地捕捉到是‘He’不是‘She’,狐疑地看着修。德拉科和哈利是想着修真的能说服斯内普教授(教父)来参加舞会吗?而赫敏则是极度好奇修怎么会邀请一个男生当舞伴。
    没一会儿,礼堂再次安静下来,正聊得开心的修几人也将视线投向众人聚焦的门口。
    银色的半个面具覆盖着男人上半个脸,露出一双深邃锐利的黑眸,从面具的右边拉出两根墨绿色的羽毛。黑色的半长发用一条墨绿的发带齐整地束在脑后,和平常的宽大长袍不一样,腰侧挎着一把装饰的剑。男人今天穿的是一件修身的礼服,完美地衬托出他颀长的身材,冷厉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德拉科一点都不贵族地张大嘴巴,“梅,梅林……那是……”教父吗?
    哈利扒着德拉科,下巴早就掉了,眼镜也歪到一边,不是吧?那是斯内普教授?!
    修的行动直接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精灵少年飞快地穿过打扮得千奇百怪的小巫师,向自己的爱人走去。
    在男人面前站定,修露出灿烂的笑容——嗨!我的骑士。
    高大的假面骑士薄唇拉开一个温柔的微笑,执起精灵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说,“非常荣幸成为您的舞伴,我的王子。”
 
    第72章 舞会(下)
    
    “嘿,那个骑士是谁?”“哦,他看起来英俊极了!”“那是小怀特的舞伴吗?一位非常迷人的男士?”“哦,梅林呐,他么看起来多么相配!”“向梅林起誓,这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场面!”
    ……
    小巫师们议论纷纷,无比好奇这位有幸成为拉文克劳小王子的舞伴的假面骑士真正的身份。穿着一身紫罗兰礼服的洛哈特嫉妒地看着吸引了全部目光的两人,对身边的舞伴——一位格兰芬多的小女巫吹嘘着,“哦,这没什么,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比他们耀眼上百倍。这一切的注目不过是我让给他们的罢了。”
    可惜他的舞伴已经完全被骑士和王子的组合吸引了,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这让他更加恼怒,狠狠地瞪向那抢走了他的光芒的人。
    德拉科和哈利已经惊讶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赫敏推推哈利的手臂,“哈利,那位骑士是谁?你们认识吗?为什么这么惊讶?”碧眼小蛇这会儿哪里能回答他,赫敏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心里更加好奇了。
    假面骑士和精灵王子携手走了过来,德拉科和哈利瞬间抖了抖,后退一步,异口同声地说:“哦,这不是真的!”赫敏女王爆发了,“嘿!你们两个,这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修的骑士究竟是谁?”
    身后传来低沉而华丽的声音,“格兰杰小姐,难道你不觉得这种问题问本人比较准确吗?我以为拉文克劳总是追求最真实的结果。”
    “斯,斯,斯内普教授!”赫敏颤颤回过身,惊恐地看着戴着半个银色面具的骑士,整个人都懵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修的舞伴会是斯内普教授?梅林啊!这个世界疯了吗?
    斯内普卷起唇角,恶意地说:“擅改教授的名字,为此我不得不扣拉文克劳五分,格兰杰小姐。”
    “不!这太可怕了!”赫敏很不淑女地尖叫一声,慌忙看向身后的德拉科和哈利,两只小动物一脸痛苦地对她点头,肯定了这个惊悚的事实。赫敏倒抽口气,眼一翻,差点厥了过去,她身边变成一根木头的兰特·德林本能地接住她,虽然他自己也很想昏倒。
    梅林的四角裤!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们的小王子的舞伴会是那个阴沉的,可怕的,油腻腻的,毒舌的斯内普教授?!哦,不,他得回去告诉大家,组织一个拯救小王子的行动!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兰特·德林却像被施展了石化咒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臂上还倚着半厥过去的赫敏。
    “该死的!”斯内普低声诅咒,魔杖一挥,赫敏激灵一下,清醒过来。这下子她勉强镇定了下来,微颤的手拨了拨鬓边的一缕头发,“哦,斯内普教授,修,你们看起来真是好极了,哦,非常好,真是太好了,嗯,就是这样!”
    可怜的小女巫已经语无伦次了,手也开始抖得厉害,这让斯内普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不过在面具的遮掩下倒不是很明显。
    修也没想到赫敏的反应会这么夸张,一时有些怔愣,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爱人似乎被惹恼了,连忙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安抚。
    斯内普冷哼一声,但明显唇没有抿得那么紧了。
    这时教授席上的邓布利多敲了敲他面前的杯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对自己用了个声音洪亮,然后说:“很高兴能看到这么盛大的舞会,你们每个人都有了自己舞伴,哦,兴许那就是你未来的伴侣,这很美好,不是吗?”
    场下的小巫师们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邓布利多继续说着,“当然,我知道你们迫不及待地想与你们心仪的舞伴共舞,但我不得不让你们听听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唠叨。那么,我将宣布,今年的万圣舞会正式开始!”
    音乐声突然响彻全场,舞池里灯光变幻莫测。扮相各异的小巫师们纷纷携着各自的舞伴走下舞池,随着音乐声踏着舞步。
    斯内普瞄了一眼面前四个呆呆的小巫师,对修来了个标准的贵族邀舞礼,修微笑着将手放到他手心。斯内普弯唇一笑,牵着他走向舞池。
    有力的大手握着精灵少年纤细的腰肢,音乐变得舒缓,舞步相错。前进,后退,左右,旋转,每一个动作都流畅完美,灯光的变换下骑士与精灵的共舞如此动人心魄。
    眼神纠缠,精灵少年的唇边挂着令人心醉的幸福笑容,连带着冷漠深沉的假面骑士也柔和了锋利的棱角,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深邃的黑眸带着丝丝温柔。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绕开,为两人的共舞留出足够的空间。舞池仿佛成为他们的天地,所有人似乎都成为了陪衬。
    一曲终了,一个完美的下腰结束了这支舞,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人们的目光集中在舞池中央的两人身上,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一幕。
    斯内普低头看着靠在他臂弯上的恋人,戏谑地调侃他,“怎么样?拉文克劳的小王子是否满意他的骑士的表现?”
    修还沉醉在那无比默契的共舞中久久无法回神,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点头,脸颊因为刚才的舞曲而染着些许粉红,看在斯内普眼里不可谓不诱惑。
    眼神微暗,手臂一用力,将总是不自觉引诱他的小恋人带进怀里,无视礼堂里几百个小巫师和十几个教授的注视,飞快地离开礼堂。
    直到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礼堂才猛地爆发出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拉文克劳的小王子和他的骑士极致的共舞,还有那位神秘骑士的来历,也有不少嫉妒的声音。
    礼堂左边的一隅,赫敏呐呐地呢喃着,“梅林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看起来和谐极了,没有人比他们更加般配……”小女巫还沉浸在那种震撼中。
    德拉科朝哈利一挑眉,假笑着说:“哈利,我早就说过了,修和教父在一起绝对会幸福的。”哈利抬眼看他,突然扑过去挂在他肩上,“德拉科!我再也不找斯内普教授麻烦了!他们看起来真是幸福极了,以后谁敢妄想破坏他们,我就送给他一个恶咒!”
    德拉科揉揉他的脑瓜子,“明智的决定!”哈利笑嘻嘻,铂金小龙捏捏他的鼻子,“不过,哈利,你不觉得我们该去跳舞了吗?错过了第一支舞,难道你要错过第二支?”
    哈利做出标准的斯莱特林表情,嘴角30度的假笑,“哦,当然不,我亲爱的德拉科。”
    “那么,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德拉科微微躬身,标准的贵族邀舞礼。“当然。”哈利很配合地回答,抓住德拉科的手,一拽,“这次我要跳男步!”德拉科拉着他的手往舞池走,一句话堵回他的要求,“你会跳男步吗?”
    碧眼小蛇一僵,继而气得跳脚,“德拉科,你是故意的!你根本没教我男步!可恶!我居然相信你的鬼话!”德拉科将好看的脸凑到他眼前,纯情的碧眼小蛇立刻脸红,紧张地往后仰。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太晚了。”狡诈的铂金小贵族傲然一笑,搂着炸毛的心上人的腰,“开始了哦。”哈利不甘不愿地哼哼两声,还是乖乖地配合起他的舞步。
    “赫敏,冷落你的舞伴可不是好习惯啊。”兰特·德林温文地笑了笑,“能邀你跳支舞吗?美丽的女士。”虽然他们的小王子被地窖蛇王抢走了,但丢下自己的舞伴不管绝不是一个绅士所为。
    “非常乐意,德林学长。”赫敏得体地回答,两人步入舞池。
    教授席上,麦格教授推了推她的眼镜,疑惑地自言自语,“那个人好像是……”不不不,一定是她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呢?旁边的邓布利多笑得高深莫测,手上还不忘往嘴里塞一把蟑螂堆。
    其他的教授看着从他嘴唇缝隙里露出的几只还在挣扎的蟑螂腿,不由胃里一阵翻涌,纷纷和各自的舞伴携手下了舞池。而今年邓布利多的舞伴庞弗雷夫人则是一边欣慰着修和斯内普的恋情稳定,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得到了幸福,一边朝邓布利多怒吼,“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果你再这样继续吃这些甜食,我会告诉西弗勒斯这两个月的防蛀魔药都由你自己熬制!”
    正吃蟑螂堆吃得开心的邓布利多笑容一僵,“哦,不,波比,你不能剥夺一个老人小小的乐趣,那太残忍了。”庞弗雷夫人一叉腰,“等你为了你的牙齿再次光临医疗翼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小小的乐趣带来的是什么!”
    邓布利多在医疗翼女王的手下完全讨不着好,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心爱的甜食,拉了拉胡子上粉红的蝴蝶结,“波比,不如我们也下去跳一支舞?”
    庞弗雷夫人把手交给他,“当然了,这正是我今天在这里的原因。”邓布利多最后看了一眼桌上蠕动的蟑螂堆,和庞弗雷夫人一起走进舞池。
    不管礼堂如何沸腾,喧嚣,成为众人言论焦点的斯内普和修都不知道,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回到地窖,斯内普一个火焰熊熊点燃了壁炉,阴冷的地窖很快暖和起来。召唤家养小精灵要了两杯热可可,斯内普抱着修坐在那张修专属的小沙发上,他们的心都在为方才的共舞还在躁动着。
    斯内普低声叹息着,将唇贴在他的小恋人额上,“修,你总是让我感到惊喜。那真是美好极了,我感觉我们就像是一个人。”他难得这么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修探身将手里的可可放到桌上,抱住他的脖子,微凉的唇贴在爱人的唇上,用行动回应他的心情。
    斯内普从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用力搂紧他的恋人,加深了这个甜蜜的吻。
    极尽缠绵。
    男人灵活的舌头细致地舔过少年口中的每一寸,与他柔软的小舌交缠着,逗弄着,吮吸其间的津液。然后用牙齿轻轻地咬他的唇,一点点地描绘那优美的形状,直到少年喘不过气来,微微推拒他长时间的入侵。
    但分开不过几秒,四片唇瓣又如饥似渴地胶着在一起,好像之前因为某些原因而压抑的热情都爆发开来,怎么也不舍得分离。
    男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修的礼服里,几近贪婪地感受着那种柔韧细腻的触感。因为长期工作而长着茧子的手掌急切而不失温柔的抚摸让修轻轻战栗着,手摸索着触到斯内普的衣扣,笨拙地试图解开那些妨碍他触碰爱人的东西。
    斯内普的唇离开修的,转而去啃咬他白皙得可以看见淡青色血管的脖子,一个有一个鲜艳的吻痕烙印下来。伸入衣内的手一路向上,捏住平坦的胸膛上一颗小小的突起,或轻或重地捻弄。修急促地喘息一声,从未有过的感受让他恐慌,但更多的是被爱人触碰的兴奋。
    斯内普含住修的耳垂,湿热的舌头舔弄着敏感的嫩肉,修禁不住一哆嗦,差点把斯内普的扣子扯下来。
    比起修的慌张和笨拙,斯内普明显有经验得多,手解开了修对襟上的三个扣子,白皙如玉的胸膛裸露出来,被手指玩弄得红艳的乳头颤巍巍地立着,引得斯内普幽暗的黑眸更深沉了几分。
    灼热的呼吸倾吐在皮肤上,修全身都起了小小的颗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泣般地哼哼,继而不甘被摆弄似地扒开男人的领子,恶狠狠地在他颈侧那个齿痕上重重咬下去。
    男人闷哼一声,手指锲而不舍地戏弄他胸口那两颗小巧可爱的乳首,一种奇异的酥麻感连接着全身的感官神经,修两腿间的小小修颤颤地半立起来。
    陌生的快感让修不自主地松开牙关,斯内普的脖子上一圈淡淡的血痕。修按着他的肩膀低低地喘息着,他从来不知道男性的乳头也会产生快感。
    他听见斯内普在他耳边低笑一声,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腰侧来回抚摸,修觉得痒痒,向后缩了缩,却将胸前粉红的突起更送向对方。
    斯内普微微低头,含住了左侧的乳头,舌头绕着那小小的突起打转,轻压。快感铺天盖地而来,修忍不住蜷起了脚趾头,半闭起眼睛,张大嘴巴喘息。
    他想要尖叫,这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觉让他又兴奋又恐惧,可惜他无法发出半点声音,除了喘息。他敢保证,如果上辈子他遇到这个男人,他绝对不会怀疑自己是个性冷感!
    修掐紧了斯内普的手臂,从胸前传来的一样快感令他全身都绷紧了,只能无助地摇着头,眼角溢出激情的泪水。
    斯内普的唇舌沿着他胸口中间微凹的那条线向上,然后舌尖轻柔地描绘那精致的锁骨的形状,最后将头埋在他颈窝里,用力将他箍在怀里。
    修不满他的静止,在他怀里轻轻扭动,臀部碰到男人勃起的部位。
    “该死的!”斯内普低声咒骂,“我不想伤了你,停止你的动作,小家伙,否则你会后悔的!”
    修感动他对自己的体贴,也有些恼他的过分隐忍。挪了挪臀部,修把手伸向男人胯间。斯内普立刻按住他的手,低哑地说:“你干什么!”
    修凑过去亲他,有些讨好的意味——只是用手而已。
    斯内普紧紧盯着他,眼里有隐忍,还有熊熊燃烧的欲火。修试探地将手伸下去,他没有拒绝,修给自己鼓劲,从男人腿上下来,脸红耳赤地拉开男人的长袍。
    他拉下斯内普的裤子,黑色的丝质内裤包裹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已经完全勃起的阳物骇人的体积。修咽了咽口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别的男人的东西。
    在斯内普的配合下,修拉下他的丝质内裤,巨大的阴茎弹跳出来。修吓了好大一跳,难怪有人说鼻子大的人下面资本也大,显然他的爱人有非常傲人的资本。
    修做了最后一次心理准备,伸手握住斯内普饱胀的阴茎,生涩地上下移动。斯内普倒吸了口气,他的小恋人非常青涩,但是对他的影响力非常大。
    修握着斯内普的阴茎磨蹭着,一边努力回想上辈子仅有的几次自慰经验,还有为了证明自己是不是性冷感而看的一大堆片子。修的拇指在顶端轻轻摩挲,从小孔里流出透明的粘液,沾湿了他的手,修闻到淡淡的男性麝香味。
    斯内普享受着他的小恋人生疏却热情的服务,他不是第一次了,在跟随黑魔王时也曾疯狂过一段时间,但从来没有人能带给他这样美妙的感觉,甚至仅仅只是用手而已。
    难以想象,如果真正进入他的小恋人的身体,会是怎样的感受。
    斯内普想到这里,感觉自己更硬了,他忍不住一把将正努力带给他快感的修拉起,压倒在沙发上。修有些惊愕地看着他,手没来得及离开他的阴茎。斯内普低头去吻他,宽大的手掌拢住修还紧握着他的阴茎的手,然后在修柔韧的掌心大力抽插起来。
    修惊喘一声,掌心被阴茎摩擦的一样感觉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斯内普快速地在他手心冲刺,间或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听在有些情动的修耳中只觉性感撩人。
    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低吼一声,修感觉手中一片黏腻,麝香气息弥漫着整个地窖。斯内普喘息着,轻吻修的眉眼,黑眸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深沉欲望。
    几分钟后,斯内普用清理一新稍微整理了两个人,修反射性地瞪他,修觉得所有作用在人身上的魔咒多少都会有坏处,坚决不准斯内普使用快干咒和清洁咒。
    斯内普闷笑一声,“修,我想还是先用清理一新整理一下的好。”修想到刚才自己手上沾到的东西,耳根发热,推了他一把。斯内普整理好衣服,一把将他抱起来,走进浴室。
  
    第73章 骚动
    
    霍格沃茨礼堂。
    舞池里的人渐渐少了,小巫师们吃着点心,喝着果汁,围成一个个小团体谈笑风生,间杂着几声被恶作剧作弄的尖叫声和韦斯莱双胞胎得意的哄笑。
    德拉科和哈利一连跳了好几支舞,额上都挂着汗珠,脸颊红扑扑的,但看得出来十分开心。赫敏向有些心不在焉的兰特·德林告别,走向两位好友,而兰特则是向拉文克劳聚集的角落走去。
    兰特·德林一走近,拉文克劳的小巫师们就齐齐将他围在中间,亚维特·米兰抓住他的手,兴奋地问:“嘿!兰特,你知道那位骑士是谁吗?”兰特·德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古怪。
    旁边一个四年级的拉文克劳推了推他的肩膀,“兰特,你倒是说啊!你一定知道的吧?你不是格兰杰的舞伴吗?我刚刚还看见你们说话了。”
    一群拉文克劳中,安斯艾尔·奥兰德眼里满是掩饰不了的失落和痛苦。他推了推眼镜,和其他人一样等着兰特揭晓答案。他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够得到那个水晶般剔透的少年的心。至少,他输也要输得明白!
    兰特·德林深吸口气,来回看了两遍围着他的同院小巫师,郑重地说:“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劝你们最好准备几瓶缓和剂和镇定剂。”
    亚维特捶了他一拳,“兰特,你这是在危言耸听吗?我想我们不会这么经不起吓的,即使那个家伙抢走了我们的小王子。”兰特捏了捏自己有些僵硬的脸,耸肩,“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没有必要。”他顿了顿,围在他身边的拉文克劳小鹰们都瞪着眼睛等着他的答案。“我们亲爱的小王子,他的骑士是……斯内普教授。”
    一片死寂。
    兰特·德林看着同院的小巫师因为他的话而满脸惊恐和不敢置信,觉得自己刚刚被深深惊吓到的心灵得到了无比的安慰。
    还是安斯艾尔先反应过来,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调问,“兰特,你确定那个人是斯——斯内普教授吗?”他几乎没能将那个名字完整吐出来,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他也是深受其害的,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温和干净的少年和能令从霍格沃茨毕业多年的巫师见到都还瑟瑟发抖的魔药教授联系在一起。
    兰特一脸无奈,“安斯,相信我,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但这的确是真的,我相信我的视觉和听觉还是正常的。”
    拉文克劳一干小鹰们集体风化~
    “德拉科,赫敏,你们能想象明天的霍格沃茨会有多热闹吗?”碧眼小蛇哈利狡黠地笑着问两个好友,真是太有趣了!
    赫敏非常严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我要把这个记录下来,分析各个学院的学生反应的不同,然后……”小女巫陷入了学术狂人模式,面前的两条小蛇互视一眼,默契地向后退两步,准备逃走。可惜今天没有成功,才刚迈出一步就被越来越有女王风范的赫敏揪住领子,“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哈利打个哈哈,“没有啦!我们就是觉得无聊了,想回宿舍睡觉。”赫敏狐疑地来回看他们,把两条小蛇看得毛骨悚然,最后一拍手,“我也觉得没什么值得继续待下去的了,一起走吧。”
    三人正要离开,一个和德拉科一样打扮成吸血鬼的斯莱特林向他们走了过来,是斯宾塞·扎比尼。
    德拉科皱皱眉,“扎比尼学长,有什么事吗?”其实德拉科心里清楚,一定是来打听修那位骑士的来历。这个扎比尼家族出产的花花公子在修一年级时将修拦在礼堂门口献花告白的事他也是听说过的。
    果然,斯宾塞·扎比尼挂上扎比尼家族标准的猎艳笑容,“哦,马尔福学弟,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的魅力能虏获拉文克劳小王子的芳心,我想你不会吝啬告诉我这么一件小事吧?”
    德拉科挑唇假笑,“当然,扎比尼学长。但是我个人给您一句忠告,您还是不要知道为妙,真相往往不是那么美好,您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事实上德拉科非常期待看到一个扎比尼张大嘴巴的傻样子。
    斯宾塞·扎比尼笑得一派轻松,“哦,我相信我的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差,马尔福学弟,如果你愿意慷慨地告诉我答案,我将无比感谢。”
    德拉科,哈利和赫敏看着他的眼神都多少带着点同情,但更多的还是看好戏的心思。“既然你坚持的话,”德拉科很恶劣地停顿了一下,“我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就是修的骑士。”
    梅林的内裤!
    斯宾塞·扎比尼和其他附近偷听的小动物们震惊了。
    哪怕是看到邓布利多和黑魔王一起跳贴面舞也不会比这更加惊悚了!
    丢下被真相打击得晕头转向的一干小巫师,三人离开了礼堂。在岔路口,德拉科和哈利要往下去斯莱特林休息室,赫敏要往拉文克劳塔楼。
    互道晚安时,哈利突然听到墙壁里传来一阵阴冷可怕的声音,“……嘶……杀……让我撕裂你……血……”
    哈利脸色变得极其苍白,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气,让他全身上下都冰冷起来。德拉科立刻发现了他的异样,担心地问道:“哈利,你怎么了?”正要离开的赫敏一听,也关切地看着他,“哈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哈利一把抓住德拉科的手臂,“德拉科,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德拉科和赫敏互望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疑惑。摇摇头,“哈利,你听到什么了?哪里有什么声音?”德拉科摸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不!”哈利激烈地反驳,“真的有!”
    “……嘶……嘶……血……鲜血……杀……撕裂……”哈利听到墙壁里再次响起那个阴森可怖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划过的响动。他恐慌地抱住德拉科,“它在说杀,撕裂,还有鲜血。德拉科,赫敏,你们相信我,真的有声音!为什么你们没有听见?”
    德拉科和赫敏也觉得事情严重了,哈利是不会对他们说谎的。德拉科脸色凝重地问:“哈利,你现在还听得到那个声音吗?”哈利仔细听了听,点头,“有的。它往那边去了!”他指着德拉科身后幽深黑暗的走廊。
    德拉科和赫敏对视一眼,点点头。低头去看满头冷汗的心上人,德拉科拿出一条手帕温柔地帮他拭去额角的汗,边说:“哈利,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该回宿舍休息了。”哈利脸色苍白地点点头,渐渐听不到那个声音了,他也松了口气。
    赫敏柔声说:“哈利,也许你需要一点镇定剂或者无梦魔药。要知道,在魔法界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绝对不会寻常的。”哈利点头,“我知道了,赫敏,你先回去吧。”“德拉科,好好照顾哈利,我先走了。”赫敏说完,担忧地又看了哈利一眼,往拉文克劳塔楼去了。
    德拉科半揽着哈利的肩膀,“哈利,我们也回去吧。”哈利“嗯”了一声,两人拐下楼梯往地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
    哈利边下楼梯,边皱着眉说:“德拉科,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德拉科柔声安抚他,“没事,你别多想,明天把这件事告诉教父和修。”哈利虽然还是苦恼,但对于德拉科的信任让他把这些不安都压了下去。
    第二天,修刚出现在楼梯口,公共休息室里的拉文克劳都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他,修心知他们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斯内普的事,现在还不知有多纠结呢。
    修像平常一样对他们笑了笑,小鹰们的表情更加诡异了。修有些无奈,有必要这么奇怪吗?他走下楼梯,看见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的安斯艾尔被身边的人推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走向他。
    “修,那个……”安斯艾尔欲言又止,修微微侧头看他——有什么事不能说吗?安斯艾尔咳了咳,在身后无数道目光的‘逼迫’下硬着头皮开口,“修,你真的和斯内普教授在……交往吗?”
    修即使已经有这种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是微红了脸,过了一小会儿才轻轻点头。安斯艾尔努力掩饰住眼底的失落,转身朝身后那群张大嘴巴言语不能的小鹰们耸肩——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了吗?
    修很快就离开了拉文克劳塔楼,他还得去为斯内普准备早餐。
    从拉文克劳塔楼到厨房,一路上他遇到的几只比较早起的小动物一见到他就满脸惊讶,有的走着走着就撞到墙上,有的定在原地不能动弹,有的直接把自己贴在墙壁上,扭曲成奇怪的样子。
    真的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修想着,看了看四周无人,挠了挠静物画上的梨子,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修来到地窖,却发现他的爱人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坐在沙发上边看预言家日报边等着他的到来。修给桌上让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早餐加了个保温咒,坐在一边等斯内普回来。
    他没有等太久斯内普就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修连忙迎过去,接过他脱下的斗篷抱在手臂上,担忧地看着他。斯内普将他抱在怀里,坐到沙发上,“修,石化出现了。”他昨晚送修回拉文克劳塔楼后不久就被邓布利多叫去了,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
    什么?修十分惊讶,这怎么可能?日记本已经被他们消灭了啊,谁能开启密室放出蛇怪?他突然想到有求必应室里的拉文克劳冠冕,难道是它!
    斯内普亲亲他的额头,“还不能确定是哪个魂器,但最可能的就是拉文克劳冠冕。该死的!我应该早点去拿的!幸好这次石化的只是费尔奇的猫。”
    修捧着他的脸颊,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西弗,这并不是你的错。
    斯内普将唇贴在他额上,这让他感到安心。只要这个少年在他怀里,他就会感觉自己并不是罪恶的。
    “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该尽早把魂器找出来,毁掉它!”修眨眨眼,想了想,拿出魔杖一划,“西弗,这回的事有牵扯到哈利吗?”
    斯内普摇头,“没有,是一群赫奇帕奇的蠢货回宿舍时发现的。”修松了口气,现在哈利是个斯莱特林,这种事要是牵扯上了会比原著更麻烦。
    整个霍格沃茨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先是拉文克劳小王子和阴沉邪恶的地窖蛇王交往的惊悚消息,然后又是石化事件和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威胁。盥洗室那条走廊的墙壁上鲜红的血字让人触目惊心,小巫师们人心惶惶,斯莱特林受到的挑衅和侮辱更多了。
    
    第74章 怀疑
    
    中午的时候修被德拉科,哈利和赫敏拦住,三个小巫师面色都很凝重,还真是让修吓了一跳——这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啊,这么严肃?
    “修,我们有事情要说,你是要去教父那里吗?我们一起去吧。”德拉科先开口,他的手一直放在哈利背上,安抚他的情绪。哈利昨晚上一整晚没睡好,老是梦见一双黄色的眼睛和那个阴冷的声音。
    修点点头,他的确是刚要去地窖。带着三个小巫师往地窖走去,一路上还是遭受无数注视,但修见怪不怪了。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因为一直在看他,变形课的成功率前所未有的低,草药课被毁掉的草药让最温和的斯普劳特教授都差点发火了。
    虽然教授们对修和斯内普是情侣这件事也是十分惊悚,弗利维教授听到真相时尖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下去,头上撞了个大包,麦格教授的眼睛差点掉到地上,斯普劳特教授手中的勺子被扭曲了。金发草包洛哈特大概是最淡定的那一个了,他咔嚓一声掰正了自己歪掉的下巴,继续吹牛,“哦,不,这其实没什么。如果我表现出十分之一的魅力,那位漂亮的小王子的骑士将不会是斯内普教授。”
    三个小巫师吃惊无比地看着修刚走到地窖门口,门就自动打开,让他进去。德拉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极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有人能这样入侵教父的领地而不被阿瓦达掉!
    斯内普现在都会十分自觉地在饭点离开实验室,坐在沙发上稍微等一会儿,他的小恋人就会来陪他一起用餐。今天他像平时一样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孤本的魔药书,找寻关于净化药剂的信息。
    感觉到门打开,他合上书站起来,走向门口,想给他的小恋人一个午安吻。但他的手刚碰到小恋人的肩膀就被对方红着脸推开了,斯内普还以为他还在为昨晚的亲热而害羞,但当目光触及站在门口的三只小动物时,脸色顿时变成最让小动物们闻风丧胆的阴沉表情。
    三个小巫师一致地向后退两步,试图逃离斯内普的死亡射线攻击。斯内普抱胸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冷冷地喷出鼻息,“如果你们没有足够完美的理由来解释打扰一个教授用餐,那么我想费尔奇会很高兴多出三个帮手一起清扫霍格沃茨的走廊。”
    德拉科连忙举手保证,“教父,这件事绝对很重要!您知道,我们不会拿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来麻烦您的。”打扰您和修的两人时间,我们又不是活腻味了!
    斯内普来回看了他们两遍,最后冷哼一声,让开身体,“进来!”三人松了口气,连忙走进门,哈利朝修挤挤眼睛——斯内普教授真的好可怕哦!
    餐桌上的午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没吃午餐的德拉科,哈利和赫敏都觉得肚子咕咕直叫,目光忍不住朝餐桌飘过去。斯内普注意到,脸色更冷,“有什么事快点说,说完就滚!”
    哈利吐吐舌头——脾气真坏!
    德拉科剜了他一眼——再胡闹!
    碧眼小蛇哼哼,转开头去。
    德拉科在心里叹气,转头正色看着自家教父,“教父,昨天我们回宿舍时,哈利说他听到了声音在说血,杀,撕裂之类的话,但是我和赫敏都没有听见。”
    赫敏接口,“我们认为这并不简单,再加上之后还发生了洛丽丝夫人石化的事,您认为这其中有没有关联呢?”
    是蛇怪!
    斯内普和修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出相同的信息。
    “德拉科,波特,格兰杰,我希望你们还有哪怕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脑子,这些是不是你们该管的,我想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都没有鲁莽这种品质。”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波特!听到奇怪的声音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你还想要你那条小命,就不要像个白痴一样到处炫耀自己的特殊经历,我相救世主的名气已经足够大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
    哈利板直了背,非常用力地点头:“是,我知道了,斯内普教授!”斯内普哼了一声,无论如何他就是看波特不顺眼。“没事了就滚出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们说废话。”他下了逐客令,三个小巫师连忙告辞,省得被扔一个恶咒。
    “该死的!”斯内普咒骂一声,修伸手过来揉他紧皱的眉心。斯内普将他的手握住,拉下来,放在唇边轻吻。修靠过去,轻轻抚摸他的背,带给他无声的安慰。
    修现在的处境有一点尴尬,之前几乎整个霍格沃茨的人都挺喜欢他,因为他生得一副好容貌,为人又谦和有礼。身为一个中立的拉文克劳,即使和斯莱特林的德拉科和哈利走得很近也并不妨碍大部分人对他的喜爱。但是现在传出了他和霍格沃茨最恐怖的魔药教授在交往的事情,很多人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又受对斯内普的可怕印象的影响对他也有些忌惮起来。
    不过修本来就生性恬淡,对这些也不上心,不管别人对他的态度如何变化,他还是我行我素,对每个人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和一定的距离,一样每天雷打不动为斯内普做三餐。唯一的不同就是因为关系曝光了,他和斯内普也就没有那么避讳,虽然还是很低调,但两人经常并肩出现。
    在这段适应期间,霍格沃茨的各种器具损坏率达到历史新高,邓布利多看着校长室里的报账单,摸着胡子苦笑。
    石化事件的出现给斯内普他们一个警告,命运的轨迹已经被他们打乱,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们还没有放松的理由。
    斯内普决定去有求必应室看看拉文克劳冠冕究竟还在不在,虽然可能会引起邓布利多注意,但从原著来看,邓布利多现在应该不知道魂器的藏身处,因此顶多就会觉得他行为诡秘罢了。
    霍格沃茨的夜晚很安静,墙上的画像的窃窃私语声和角落里盔甲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在这种静谧中显得尤为阴森恐怖。
    斯内普用斗篷裹着死活要跟来的修,将他搂在胸前,对两人施了幻身咒和轻身咒,向着八楼走去。
    谨慎地躲开巡夜的教授和费尔奇,他们停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修从斯内普怀里跳出来,在门口来回走了三遍,脑子里想着:“一个藏东西的地方,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沉重的银灰色大门突兀地出现,斯内普将修重新裹进斗篷里,抱着走进去。
    脏!乱!
    霍格沃茨藏东西的地方给人的印象只有这个,斯内普不由得皱起眉,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修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这么多东西,一个晚上找得到吗?
    斯内普用了飞来咒,没反应,只能认命地自己动手找。脱下斗篷将修包得严严实实的,斯内普挽起袖子在堆了大半个屋子的杂物里翻找起来。修想帮忙,被不容抗拒地反驳回去,只能撅着嘴站在一边看着。
    这一找就是大半个晚上,外面天都蒙蒙亮了,斯内普终于翻遍了整个房间,确定拉文克劳冠冕已经不在这里。
    斯内普对自己用了好几个清理一新才将身上的灰尘和异味去除掉,修这回没反对,因为总不能让斯内普一身脏兮兮的走出去吧?
    走出有求必应室,穿着紫色星星袍,胡子上搭着蝴蝶结,笑得一脸“我是好人,我不干坏事”的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只愣了不到一秒,斯内普迅速恢复面无表情,眼神变得空洞而冷漠,像一条黑暗的隧道,“邓布利多,你在这里干什么?”
    邓布利多摸着胡子,笑着说:“哦,我只是关心一夜未归的魔药教授和学生而已。西弗勒斯,你能告诉我你和修昨天晚上在这里做什么吗?”他指了指斯内普身后的墙壁,“霍格沃茨总是有很多值得探求的秘密,不是吗?”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的确,非常有趣的密室。”邓布利多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睛闪烁着精光,“每个英国巫师都热爱霍格沃茨,因为它是多么神秘而宽容。西弗勒斯,真难得你也会好奇霍格沃茨的小秘密。”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是愚蠢的格兰芬多!”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其实格兰芬多的孩子是很可爱的,只是西弗勒斯你没有多和他们接触而已。”斯内普不屑地冷哼,“我宁愿面对一百头真正的巨怪!”
    眼看着就要到小巫师们起床的时间了,修可不想让人看见他们在这里对峙,拿出魔杖一点,“邓布利多校长,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房间的秘密,它可以变成一间最高级的魔药实验室。您知道,斯内普教授非常热爱魔药,我只是想让他有个称心的地方进行研究。”
    邓布利多笑得很和气,“哦?这么说西弗勒斯一晚上都在这里研究魔药吗?”斯内普环在修腰间的手紧了紧,戒备地看着眼前一派和蔼的老人,“你在怀疑什么?邓布利多。”
    “哦,不,当然不。我很相信你。”邓布利多很顺溜地说着,“但是,修,因为你的夜游和夙夜未归,我必须扣拉文克劳二十分。”
    斯内普冷嗤一声,“如果没事我们先走了。”不等邓布利多再说什么,抱着怀里的修迅速离开。
    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邓布利多敛去满脸和蔼的笑容,眼神冰冷。
    
    第75章 危险
    
    回到地窖,斯内普被修赶去洗澡,修则是自己蹬蹬跑去了厨房。地窖和厨房同在地下室,隔得不是很远,修避开了早起的几只小獾,进了厨房。
    早上的一二节修和斯内普都没有课,三四节斯内普有课,拉文克劳有飞行课,修不用上。时间很充足,修慢慢地鼓捣两人的早餐,力求营养美味都满分。
    做好了早餐,修走出厨房,走廊上人已经很多了,修避也避不开,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在大群小獾和几只其他小动物的注目下沿着通往地窖的走廊走过去。他听见有人大大地倒抽口气,转过去看,是一个圆脸男孩,嘴巴张得很大,紧靠着墙壁,盯着修看。
    修对他微微一笑,圆脸男孩眼睛一翻,像是要昏过去了一样。修摸摸下巴,真是可爱的孩子,不是吗?
    吃过早餐,斯内普扔了一把飞路粉到壁炉里,朝里面喊:“卢修斯,过来一趟!”很快的,马尔福家族标志性的铂金脑袋从壁炉探出来。卢修斯边整理自己的仪容边抱怨着:“西弗勒斯,现在还不到七点!”他每天早晨例行的保养工作才刚开始,就这样出门实在是太有失马尔福的风度了!
    斯内普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卢修斯,你的脑袋被巨怪踢了吗?如果没有紧急的事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到地窖散发你的荷尔蒙?”
    英俊的铂金贵族无比优雅地落座在斯内普对面,然后向小沙发上的修问候,“怀特小先生,早上好。”修回以微笑。
    “Well,西弗勒斯,那么有什么事值得你愿意让我在这里散发荷尔蒙吗?”卢修斯假笑着问,眉目顾盼,风情万种。
    斯内普冷哼一声,“有一个魂器丢了。”卢修斯皱起秀美而不失英挺的眉,“丢了?西弗勒斯,这是怎么回事?”
    “拉文克劳冠冕不见了,霍格沃茨出现了石化事件。”斯内普没有说更多,那本名为《哈利·波特》的小说除了他和修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卢修斯当然知道他在隐瞒些什么,但斯莱特林从来都尊重朋友的隐私,只要他确定对方的行为绝对不会对马尔福家族产生任何危害。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卢修斯问,魂器丢失不是小事,惊采绝艳如黑魔王,即使只是他的一小块魂片,如果不小心应对,都可能酿成大祸。
    “魂器一定还在霍格沃茨!”斯内普肯定地说,“我们必须在圣诞节前找出来,否则难保那个拿到魂器的人不会将它带出霍格沃茨。”
    卢修斯摩挲着他的蛇杖,“是的,但是西弗勒斯,你要怎么找出来?”斯内普卷起唇角,冷笑,“黑魔王的魂片沉寂太久了,他等不了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他一有动作,就会留下蜘丝马迹。”
    “我期待你的结果,西弗勒斯。”卢修斯唇边标准的贵族式假笑,银灰色的凤眼没有一点怀疑的意味。
    卢修斯离开后,修和斯内普又讨论了一会儿关于后续的问题,然后修非要斯内普在上三四节课之前去休息一下,一晚没睡无论对身体还是精神都不好。
    斯内普将他扛在肩上往卧室走,吓得修直拍他的背。斯内普捏了把他又圆又翘的小屁股,“一起睡!”
    修一愣,猛回神,在斯内普脖子后面咬了一口,一起睡这种话太暧昧了啦混蛋!
    斯内普把修放到床上去,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外衣。修转开眼睛,揉了揉发热的耳根子,快速把自己的外套脱掉,钻进被窝里。
    接着修觉得身边塌陷了一块,微苦的魔药香气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男人结实的手臂环在他腰上,无比安心。修转过身面对着斯内普,在他下巴上轻轻啃了一口,然后脑袋埋在他颈窝里。
    修感觉到有轻柔的吻落在发旋上,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夜未眠的疲倦让他很快陷入黑甜乡,整个地窖寂静如斯。
    修醒来时斯内普已经不在身边,从床头的桌几上抓过魔杖,一划,莹绿的字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上午的课都要结束了。
    修抓了抓睡得有些乱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修走进浴室,接着镜子尖锐的叫声让他完全清醒过来,修当机立断地给了它一个无声无息。
    简单地洗漱过后,再用了次显时魔咒,已经下课一分钟了。很快走廊人就会多起来了,他得快点去厨房。
    穿好外衣,走出卧室,地窖的门刚好打开,斯内普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魔药办公室也在地下室,离地窖很近。
    修快步走过去接过他的斗篷,斯内普皱着眉看他,“怎么穿这么少?你以为自己是寒暑不侵的吗?”壁炉发出一声轻微的“砰”响,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有些阴暗的地窖,温度顿时上升了些。
    修皱了皱鼻子,把斗篷挂到衣架上,接着用魔杖戳了戳斯内普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以便看他的话,“我去厨房。”
    斯内普微一挑眉,拉他的手,“跟我来。”修踉跄一步,跟过去。斯内普推开一扇门,这扇门本来是不存在的,斯内普用魔法阵先弄出了它,然后在此基础上刻画空间魔法阵。
    修顿时眼睛一亮——厨房做好了吗?
    修从斯内普身后探头去看,明亮宽敞的空间,干净大方的流理台,各式各样的厨具,甚至还有新鲜食材。
    对于一个厨师来说,还有什么比一个好的厨房更值得兴奋?
    修迫不及待地跑进去,东摸摸西碰碰的,满眼惊喜。斯内普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小恋人兴奋的样子,眼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修突然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非常用力地亲了一口——我好喜欢,西弗,谢谢你!
    斯内普难得地觉得脸热,将他从身上撕下来,粗声粗气地说:“做饭!”修贼贼地笑——哟,西弗害羞了呢。
    立正,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修蹦蹦哒哒地去做午餐了。
    十一月,魁地奇赛季。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是德拉科,卢修斯和原著一样,给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赠送了最新的光轮两千,斯莱特林每个人都踌躇志满。
    本来哈利的飞行技巧是完全不输德拉科的,毕竟波特家的遗传非常强大,但是斯内普郑重警告马库斯·弗林特,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不准让波特进魁地奇球队。因为除了哈利,德拉科的飞行技术也很出色,弗林特并没有抗议。
    第一场,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
    这是德拉科的第一场比赛,修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去为好朋友打气,但是斯内普坚决反对,修和魁地奇、飞行犯冲,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庞弗雷夫人都禁止修去魁地奇球场。
    修央求了好久,斯内普黑着脸勉强松口,但他要修必须全程待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反正不是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不算抛弃自己的学院,修很干脆地答应了。
    寒风阵阵,但是魁地奇球场热烈的气氛完全不受天气的影响。斯莱特林和格兰分队正在进行每年必有的互相示威活动,德拉科微仰着精致的下巴,三言两语把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激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差没扔个恶咒给他了。
    哈利小蛇屁颠屁颠地跑去给德拉科加油,碧莹莹的眼睛满是信任,看得德拉科斗志昂扬,就想着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把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打个落花流水。
    看台上,修大半个身子都被斯内普揽在怀里,天生怕冷的他在寒风凛冽的魁地奇球场,即使裹着斗篷,加了好几个保暖咒还是微微发抖。不过好友人生第一场比赛,不来加油怎么也说不过去。
    最惨的是坐在离斯内普最近的一干斯莱特林小蛇了,地窖蛇王的温情难得一见,看得习惯他喷洒毒液,阴沉冷漠的小蛇们觉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的。
    霍奇夫人一声哨响,将游走球扔向天空,两方球员连忙跨上扫帚,飞上天去。德拉科一头铂金短发尤为醒目,精致的面容带着自信的假笑,惹得许多小女巫尖叫不已。
    他低伏在扫帚上,眼神在整个球场梭巡着金色飞贼的踪迹。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一个长得挺瘦小的男孩子,不认识,但飞行技巧不错。
    斯莱特林的看台上,哈利握着小拳头拼命给德拉科鼓劲儿,视线随着德拉科移动。离他不过一米距离的修听着他大声的加油,估摸着比赛结束哈利估计喉咙都哑了,他得从西弗这里抠出一瓶魔药给他。
    金色飞贼还没有出现,斯莱特利和格兰芬多处于拉锯战状态,比分怎么也拉不开,这会儿斯莱特林领先十分,马上格兰芬多就追上来,关键还是得看谁抓住了金色飞贼。
    德拉科避开了一颗游走球,眼前突然一亮,一抹金色就在前面不远处停着。他一压扫帚,嗖地飞过去。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也发现了,立刻跟了上去。
    金色飞贼非常狡猾,每次都在最后一秒轻巧地从找球手的指尖溜走,两个人追逐着它满场飞,看台上的小巫师们群情激动,叫喊声快要掀翻了天。
    就在此时,一颗黑色的游走球突然飞离球场,直直朝哈利撞去,尖锐的破空声令人耳膜刺痛。哈利敏捷地一翻身,避开了袭来的游走球,但那颗游走球很明显就是针对他而来,角度一变,继续冲向哈利。
    周围的人尖叫起来,闪避着,生怕被波及。斯内普第一时间抽出了魔杖,但游走球速度十分快,咒语很难对准,反而容易误伤学生。
    “该死的!”斯内普咒骂一声,一边小心地将修护在怀里,一边吼,“波特!过来!”哈利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跑向他,游走球立刻跟了过来。“闪开!”斯内普吼,哈利下意识向左一侧,“砰”地一声,他身后来不及跟着他拐弯的游走球被斯内普粉身碎骨掉。
    哈利松了口气,腿软地瘫坐在地上,抹了把冷汗。呼——差点没命!
    “哈利!”德拉科几乎在同时降落在看台上,几步跑到他身边,“哈利,你没事吧?”天知道,看到哈利被游走球袭击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哈利被他抓着看来看去,头都有些晕了,连忙说:“德拉科,我没事。”德拉科一把将他按在怀里,脸色几乎比他这个刚和死亡擦肩的人还要苍白。
    哈利勉强从他怀抱里挣出脑袋来,“德拉科,我们赢了吗?”德拉科恼怒地说:“你还关心这个!马上给我去医疗翼!”哈利拉长了调子喊他,声音软绵绵的,“德拉科——”
    “可恶!”拿他没办法,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着翅膀的小球,“我想是赢了。”他才刚抓住这狡猾的东西,连兴奋一下都来不及,就看见哈利身处险境,吓得三魂都去了七魄。
    哈利正高兴呢,拿着金色飞贼大喊,“嘿!德拉科抓到金色飞贼了!我们赢了!”斯莱特林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垂头丧气。
    哈利没高兴多久,领子就被一把提起来,抬头,斯内普阴沉无比的脸色近在眼前。完蛋了!
    “斯内普教授……”哈利苦哈哈地喊。斯内普将他扔到德拉科身上,两人差点一起向后倒,“德拉科,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脑子,就该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德拉科被迁怒,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后就传来医疗翼女王的大吼,“哈利!哦,真是太可怕了!我必须为你做全身检查!梅林呐,我早说过魁地奇这种危险的活动应该取消!”
    哈利瑟瑟发抖,他一点都不想去医疗翼啊!
    
    第76章 石化
    
    可怜的哈利小蛇被无人敢反抗的霍格沃茨隐形BOSS一把抓着去了医疗翼,德拉科把金色飞贼交给霍奇夫人,匆忙地跟了过去。
    修揪了揪斯内普的衣袖,他也想去看看哈利。斯内普轻哼一声,“波特家的崽子生命力比芨芨草都旺盛,用不着你操心。”修锲而不舍地用琥珀样的猫眼乞求地看着他,毫无例外的,黑发男巫再度完败,脸黑黑地用斗篷将他裹紧,大步向城堡内走去。
    赫敏小跑着赶了上来,“修,斯内普教授,我也想去看哈利。”修对他点点头,三人一起向医疗翼走去。
    当他们到达医疗翼时,庞弗雷夫人正脸色铁青地和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洛哈特争执。那只花孔雀坚持自己的治疗术非同一般,一直想将魔杖往哈利身上戳。庞弗雷夫人脸色难看极了,压抑着怒气说:“洛哈特教授,我想我才是这个学校的校医,请你马上出去,不要打扰我进行治疗!”
    洛哈特还想辩驳什么,但庞弗雷夫人装作不经意地撞了他一把,将他推挤开去,开始为哈利施检测魔咒。花孔雀见没人理会他,灰溜溜地走了。经过修身边时还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白痴笑容。
    检查结果和表面上一样,只有一些小小的擦伤,但庞弗雷夫人说哈利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坚持他必须在医疗翼住上一晚,即使哈利觉得自己好得不得了。
    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表示,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想伤害哈利,他一定要把那家伙送进阿兹卡班和摄魂怪作伴!
    赫敏小女巫也认为一定是有人要害哈利,急得把她那头蓬松的长发抓得更松了,最后还是哈利反过来安慰她。修说要亲手做些小糕点来安慰哈利受伤的小心灵,开心得哈利跳起来,结果被庞弗雷夫人镇压,把所有探视的人都赶了出去。
    “西弗,你确定多比的事已经解决了吗?”离开医疗翼,修担心地问。斯内普习惯性地皱着眉头,“我已经提醒过卢修斯了,如果他的脑浆没有被美容魔药取代的话,就该知道要采取什么措施。”
    修点点头,倒也是。那么这次的事会是谁做的呢?斯内普看出他的疑惑,冷冷地说:“应该是冠冕里的魂片。”看来那个魂片很沉不住气,应该很快又会有行动的。
    修想了一会儿,魔杖动了动,“西弗,你觉得冠冕会不会在韦斯莱家的小女儿手上?”斯内普抿抿唇,“可能性不大。你认为一个韦斯莱能发现有求必应室的秘密,并且那么刚好带走冠冕?”
    修把口袋里的笔记本拿出来,如果要讨论问题他一般还是用笔记本来交流,这样比较能让对方理解意思,“不,西弗,你忘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想起那对爱搞怪的双胞胎,修会心一笑。
    斯内普哼了一声,“爱耍点小聪明的蠢狮子!怎么,你认为会是他们?”修想了想,写道:“西弗,虽然未来很多事都被改变了,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有些事还是和我们所知道的一样发生了。我只是在想,命运的不可违抗性说不定也会发生在这件事上,那个女孩子还是会拿到一个魂器,只是不会是日记本。”
    斯内普蹙眉沉思,“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修低头写,“我想这会是一个线索,总比毫无头绪的好。而且拉文克劳冠冕象征智慧,也许霍格沃茨会哪个小巫师突然开窍了。”
    斯内普露出一个愉悦的假笑,“拉文克劳加十分,为怀特小先生的聪明。”修扬扬嘴角,有点小得意。
    石化事件又出现了!
    格兰芬多一年级的科林·克里维在通往医疗翼的走廊上被发现,全身僵硬,手中的麻瓜相机冒出一股股黑烟。
    斯内普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脸都黑了,“白痴!”他之前为了预防这件事的发生已经暗地里推波助澜,让其他教授都加强了夜游的巡视力度,几天下来夜游的人的确少了很多,没想到蠢狮子就是蠢狮子,永远也不知道安分这个词怎么写!
    刚要从医疗翼解放的哈利看到被送进来的科林·克里维,又听说他是为了要来看自己才遭到意外,本质纯良的哈利小蛇愧疚了,一定要找出石化的凶手。
    修也在围观的人群中,他没有多看被石化的受害者,而是寻找着金妮·韦斯莱的踪迹。他在群情激愤的格兰芬多里看到一头红色长发的金妮·韦斯莱,她看起来似乎很慌张,脸涨得和她的头发颜色都差不多了,低着头,紧张地咬着手指甲。
    修微微眯起眼,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修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斯内普,斯内普将一张羊皮纸拍在桌上,修拿起来看,是金妮·韦斯莱的魔药学论文,条理清晰,旁征博引,绝对令人惊艳的文章。如果真是一个一年级学生写的,那无疑这个学生是个天才中的天才。
    修推推斯内普——怎么办?
    总不能直接就抓住韦斯莱,要她把冠冕交出来吧?偷?也不知道她是随身带着,还是藏在别的地方。如果藏在格兰芬多塔楼,他们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拉文克劳,没人能进去。
    斯内普冷冷吐出一个字,“等。”修眉梢一动,的确,等待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但是,这样白白等下去真的是很憋屈啊!
    开设决斗俱乐部的消息被贴在公告栏上,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
    晚上八点,很多小巫师都回到了礼堂。长长的饭桌已经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
    赫敏在人群中伸长了脖子往前看,边问:“你们说会是哪个教授来教呢?我想一定是弗利维教授,他是我们的魔咒老师,年轻时还是个决斗大师,我想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哈利一脸沉痛地拍拍她的肩,“赫敏,我想你要失望了。”赫敏愕然,侧头一看,顿时有种想转头就走的冲动——吉德罗·洛哈特那只花孔雀正亮着一口大白牙走上舞台。
    “哦,不!”德拉科捂脸,“我想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哈利耸耸肩,“既然已经来了,还是看看吧。”
    这时修走了过来,哈利谨慎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斯内普的踪影,高兴地一把拉住修,“修,你也来啦!”修对他温和一笑,示意他看舞台上。
    哈利抬头看去,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拉着修的手——斯内普正站在洛哈特身后,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袍,眼神森冷地瞪着他。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洛哈特和平常的每节课一样吹嘘了一番自己,然后介绍了他的助手——斯内普教授,并且大言不惭地说会还给学生们一个完整的魔药教授。
    “这真是一场灾难!”德拉科咕哝着,“我敢保证,教父只需要三秒钟就能解决掉这家伙!”哈利和赫敏纷纷赞同地点头,修微笑着看着舞台上他黑发的爱人,男人微微扬起唇角,尽管那个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洛哈特和斯内普面向对方,洛哈特鞠了个躬,两手还翻出很多个花样,但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点了下头。
    两人举起魔杖,洛哈特还在装模作样地讲解着决斗需要注意的花样,“……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一——二——三——”
    他们同时将魔杖聚到对方肩高的地方,斯内普低声喊道:“除你武器!”一道耀眼的红光击中了洛哈特,他猛地向后飞出去,砸在墙壁上,滑落下来。
    斯内普恶意地卷了下上嘴唇,显然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满意。洛哈特艰难地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吹嘘着,惹得斯内普一脸杀气。他大概也注意到了,连忙说示范结束,然后给学生们分组。
    斯内普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台下无比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小恋人,当机立断地转身,黑袍滚滚地离开了。几乎是同时,修挤开人群,飞快地跟了上去。
    哈利,德拉科和赫敏觉得再看下去也没意思了,在洛哈特走到他们面前之前溜走了。
    哈利,德拉科和赫敏开始着调查石化事件,三个聪明的小巫师凑在一起,他们接近真相的速度快得让人咂舌。从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宣言,他们查到了关于萨拉扎·斯莱特林留下一个密室,在里面留下了一只怪物,当时机成熟,那只怪物将会清理掉所有的混血和麻种巫师。
    海格养的鸡被杀,慌忙逃窜的蜘蛛群,三个小巫师又查到了密室里的怪物很有可能是蛇怪。而哈利听到的那个声音则是蛇怪的嘶喊,然后他们非常震惊地推测出哈利是个蛇佬腔的信息。
    哈利很无辜地眨眼,“什么是蛇佬腔?”德拉科看看四周,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问:“哈利,你是不是听得懂蛇说话?”哈利奇怪地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很多巫师都会不是吗?”
    赫敏激动地站起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哈利!蛇佬腔可不是普通的本领,它是萨拉扎·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会!”“什么?”哈利吓了一跳,然后又很快镇定下来,“哦,也许波特家族有和斯莱特林联姻,你知道贵族之间的关系总是乱七八糟的。”
    德拉科气愤地敲他的额头,“哈利,这根本不可能!斯莱特林唯一的后裔就是……那个人!”哈利嘟嘟嘴,“为什么不可能?也许我和伏……那个人还有点远亲关系呢!”德拉科气结!
    “总之!”德拉科深吸口气,瞪着一脸无辜的心上人,“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你是个蛇佬腔,知道吗?”哈利乖乖点头。
    德拉科扶额——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贾斯汀·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克被发现石化在走廊上,他们的脸上凝固着恐惧和惊骇的表情,看起来诡异极了。
    是斯内普和修发现的,他们计算好了时间,在原著里他们就是在今天被石化的。斯内普和修一整天都注意着他们,但是百密一疏,两人都有课,不可能时刻盯着。他们赶到时,正好见到一抹红色从楼梯拐角飞快消失,徒留下一墙血字和被石化的人和幽灵。
    “站住!”斯内普追上去,但已经看不见人影。他低咒一声,召唤出守护神要去通知其他教授。当银白色的守护神出现时,斯内普和修都怔住了。
    那是一只雪狸,非常娇小,看上去甚至比斯内普送给修的小雪狸还要小一点儿,眼睛是非常美丽的琥珀色,干净透明。雪狸守护神睁着纯净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修,然后蹦蹦跳跳地蹿过来,轻轻地蹭着修的肩膀。
    修的嘴唇抖了抖,眼眶有点发涩。斯内普让守护神去通知其他的教授,然后将修抱在怀里,低声说:“现在你放心了吧?”修搂着他的肩膀,点点头。
    
    第77章 密室
    
    石化事件弄得整个霍格沃茨人心惶惶,还惊动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亲自来到霍格沃茨质问,表示对邓布利多失职的愤懑。但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福吉一直很忌惮邓布利多,总担心他抢走自己的位置。
    教授们也做了些推论,霍格沃茨的每个拐角都安上了镜子,但小巫师们还是人人自危,一时间夜游的人数降到历史最低。
    斯内普和修都盯紧了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但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德拉科,哈利和赫敏三个小巫师整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神秘兮兮,大概是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果然,没过几天,哈利就偷偷跑来告诉修他们发现了密室的真相,连密室的入口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都知道了。修有些吃惊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答案,但还是非常郑重地警告他们不得私自行动。
    修把事情告诉斯内普,斯内普心情似乎很不错,修猜测他打上了密室里那张蛇蜕和浑身都是魔药材料的蛇怪的主意。
    没清净个两天,圣诞节的前三天,哈利火烧火燎地跑到地窖,说是金妮·韦斯莱被蛇怪抓进密室了,德拉科和赫敏正在女生盥洗室里等着。斯内普立刻去实验室拿早就准备好的各种魔药,修进卧室取了斗篷,三人火速赶往桃金娘的盥洗室。
    赶到盥洗室时,哭泣的桃金娘正在对德拉科和赫敏碎碎叨叨,一见他们三个男的进来就大声尖叫,“你们怎么可以进来!这是女生盥洗室,你们都是男生!哦!不!快出去!”
    斯内普利眼一扫,哭泣的桃金娘立刻停止尖叫,抽噎着,然后“噗”地一声跳进抽水马桶里,溅起大片水花,斯内普及时给他们施了个盔甲护身,才没让几人都成落汤鸡。
    “哦,我们得快点,韦斯莱小姐在下面,蛇怪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赫敏催促着,眼睛睁得很大,仔细地在四周观察,企图找到密室的入口。
    斯内普不耐烦地用魔杖指着一个铜水龙头,它的侧面刻着一条小蛇,“波特,对它说‘打开’!”他有些急切,这下面可有着珍贵的魔药材料等着他呢!
    哈利连忙半蹲下来,看着水龙头上的小蛇,对它说:“打开。”没有动静,斯内普恼怒地低吼,“愚蠢的小子!谁让你用英语了!用蛇语,蛇语!”哈利迷糊地抓抓脑袋,他实在是分不清蛇语和英语的区别。
    德拉科指着那条小蛇,温和地说:“哈利,你将它想象成一条活的蛇,试试看。”
    哈利吞吞口水,点头,紧盯着水龙头上那条刻出来的小蛇,努力地将它想成一条真蛇,然后嘴巴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嘶——打开——”那声音阴冷黏腻,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龙头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然后飞快旋转起来,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慢慢消失,露出一条黑黢黢的通道,可以容得一人钻下去。
    哈利转头看其他人,眨巴眼睛,“我先下去?”他属于格兰芬多的隐藏特质开始蠢蠢欲动。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喷洒毒液,“看来我果然不能期待一个波特能有哪怕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脑子,是什么让你以为自己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遇到危险时可以无视教授,像头蠢狮子一样横冲直撞!分院帽居然会把你分进斯莱特林,果然是年久失修了!”
    哈利被喷了满头毒液,恹恹地低头。斯内普冷哼一声,正要说自己先下去,身后传来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哦,看看,你们在干什么?斯内普教授,哦,还有小哈利!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待在女生盥洗室可不行哦,这真是太失礼了。”
    几人转过头去,只见洛哈特那只花孔雀亮着一口白花花的牙齿,不怀好意地笑着,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一样。
    除了斯内普和修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有点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不满地瞪着洛哈特。
    斯内普嘴角弯起一个恶意的弧度,眉毛微挑,“啊……洛哈特教授,现在到您表现的时候了,您可以尽情地向这几头小巨怪炫耀您高超的决斗技巧了。从这里下去……”他指着那个幽深的入口,“造成石化的怪物就在下面。”
    洛哈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连连后退两步,“哦,不,不,不——斯内普教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没做,我先走了!”
    “洛哈特教授……”斯内普的魔杖指着风度尽失的洛哈特的鼻尖,嘴角的弧度满是恐吓的意味,“身为您的同事,我愿意给您一个忠告——下去,否则我介意让您真正感受恶咒的威力,要知道恶咒可不是像您那些愚蠢可笑的小说里那么好对付的。”
    洛哈特的脸色已经比纸还要白了,他哆哆嗦嗦地点头,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向那个在他看来仿佛地狱的通道入口。
    斯内普颇不耐烦地用魔杖戳了下他的后背,冷冷地命令:“下去!”洛哈特求助地看向一边的四个小巫师,但没有人理会他。他只能眼一闭,往前走了一步,跳下深不见底的通道,凄厉的惨叫让人以为谁刚给了他一打钻心剜骨。
    过了一会儿,底下没传出什么大动静来,看来没什么危险,否则那个草包早就叫得整个霍格沃茨都听到了。斯内普往通道里甩了一打的清理一新,然后对德拉科和赫敏说:“回到你们的寝室去,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有任何不适当的举动!”
    德拉科立刻反驳,“我们也要去!哈利既然能去,我们为什么不能?”斯内普眯着一双冷漠的黑眸看着自己的教子,“波特有用,你们跟着能做什么?凭你们塞满鼻涕虫的脑袋和巨怪一样蠢笨的四肢,只会妨碍我!”
    赫敏小女巫也不肯放自己的朋友去冒险,自己却袖手旁观,“斯内普教授,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吗?我们的战斗力不会比修差的!”赫敏没有好意思说得太明白,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修的魔法天赋固然不错,但是因为一开始就是学无声魔咒,他的魔咒威力总有欠缺,应付考试绰绰有余,真正要决斗是不够看的。
    修下意识地抓住了斯内普的袖子,他绝对不可能放西弗一个人去冒险!斯内普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绝不会丢下他。
    “教父,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是我不能让哈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面对危险。”灰蓝色的眼睛毫不退缩地看着面色阴冷的男人,德拉科坚定地说。让自己的伴侣去冒险,而自己却什么多不做,这样的行为他的媚娃本能不允许,他的心更不允许!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向修示意自己先下去。斯内普下了通道,立刻给自己施了漂浮咒和轻身咒,轻巧地落在地上。
    “统统石化!”早就等在下面的洛哈特立刻给斯内普一个石化咒,但他忘了对方是一个黑魔法大师,几乎是同时,斯内普用盔甲护身挡去了石化咒,然后连续的缴械咒和石化咒解决了洛哈特。
    将洛哈特扔到一边去,头顶上有轻微的风声,斯内普朝上面扔了两个漂浮咒,然后将随着自己跳下的爱人接住,抱在怀里。
    紧接着哈利,德拉科和赫敏相继跳了下来,毫发无损。“荧光闪烁!”斯内普的杖尖发出一道微弱的绿光,但足以让他们看清这里的环境。
    斯内普微眯着黑眸,警告一脸惊恐地被他石化的洛哈特,“你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样,否则圣芒戈会是你最终的归处!”他解开了洛哈特的石化咒,德拉科立刻上去,用魔杖抵在洛哈特背后,低声命令他:“走在前面!”
    洛哈特战战兢兢地走在他们前面,一边试图用他拙劣的谎言说服德拉科将魔杖从他背上移开,但没有人理会他。
    “啊!”洛哈特突然一声尖叫,整个人往后一厥,脸色死白。其他人被吓了一跳,细看,只见有一个黑色的非常长的东西延伸进他们前面漆黑的地道里,像是潜伏的怪物一样,他们都立刻想起密室里的蛇怪,不由屏住呼吸。
    斯内普却是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上前两步,他们借着杖尖的绿光看清楚了那东西的真面目——一张非常完整的蛇蜕!斯内普眼里顿时满是兴奋的光彩,多么珍贵的魔药材料!
    用缩小咒将体积巨大的蛇蜕缩小,放进口袋里,动作流畅得让德拉科他们看得满头黑线。接着斯内普又用清泉如水把晕厥的洛哈特浇醒,继续让他充当前锋。
    他们沿着没有岔路的通道向前走,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一堵结结实实的墙壁前,墙上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波特!”斯内普喊身后的哈利,哈利走上前,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不由自主地看向德拉科寻求勇气,德拉科对他点点头,他感觉很安心。
    “嘶——打开——”哈利对着墙上的两条蛇说,缠绕在一起的蛇分开来,墙壁从中间慢慢裂开,滑到两边消失不见。
    还是让洛哈特打头阵,一行人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长长的,昏暗的房间,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除了被缴了魔杖的草包洛哈特,所有人都举起了魔杖,警惕地看着四周。斯内普给洛哈特一个昏昏倒地,将他扔到旁边去。
    “韦斯莱!”赫敏眼尖地看见躺在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雕像下躺着的黑色身影。他们更加谨慎了,寂静的房间里连轻微的呼吸声都难以听见,黑暗里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你们想救她?”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来,空寂的大房间里回荡着短促的回音。他们看见房间里最大的那根石柱上倚着一个模糊的,黑色的身影。
    
    第78章 战斗
    
    斯内普将四个小巫师护在身后,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戒备地盯着石柱上倚着的身影。那人看起来非常高,面目看不清楚,但单是听声音就觉得这人必是风华绝代的人物。
    那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妖异的血眸,俊美无双的容貌,成熟而高贵的风度,王者之风尽显,不是青年时代的伏地魔又是谁!
    斯内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连手臂上的黑魔标记都似乎在隐隐作痛。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心,斯内普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然后立刻变得空洞无光。
    “斯内普……我最得力的手下……”青年伏地魔说着,他的声音近乎呢喃,甚至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你在霍格沃茨担任教授吗?哦,我记得,你的魔药天赋真是惊人。”
    斯内普没有半点动容,魔杖一动不动地指着青年伏地魔。当一个斯莱特林守护他的珍宝时,他能成为最坚定的战士!
    接着伏地魔的眼神掠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三个小巫师,“低贱的麻种!”腥红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啊……还有我们的小救世主……”哈利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就是这个人杀害了他的父母!
    伏地魔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视线,目光偏移,“铂金……你是马尔福家族的?看来主魂真的是做得很差劲呀……连马尔福家都背叛了。啧啧,真糟糕!”德拉科脸色还是苍白,但灰蓝色的眼睛很坚定。
    青年伏地魔也举起了魔杖,他状似不经意地挥动了一下魔杖,啧啧叹道:“不是自己的魔杖,用起来感觉真糟。”
    斯内普全身紧绷,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伏……地魔……”斯内普在喊出这个名字时还是有些颤抖,但他的小恋人说得对,他要反抗这个人,甚至彻底打败他,就要学会直面这个人的恐怖。如果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又何谈打败他?
    青年伏地魔挑了挑眉,眼里流露出一点兴味来。斯内普喊出了第一声,他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有一就有二,他克服了对黑魔王的恐惧,现在他面对着这个人不再战栗,这个人不是不可战胜的!
    “……又或者……”斯内普慢吞吞地说着,眼神像是能刺穿人心一样,“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青年伏地魔的眼神动了动,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带出令人折服的风采,“我的仆人,你知道的不少。我很好奇……来吧,告诉你的主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斯内普抿着唇,他当然是不可能回答的。青年伏地魔猩红色的眼里显出一点杀意来,但他还是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哦,好吧,看来你并不愿意和伟大的黑魔王分享你的小秘密。现在,斯内普,把你身后的小救世主交出来,伟大的黑魔王赐予你立功的机会。”
    斯内普背后的修转头看了看睁大一双碧眼瞪着青年伏地魔哈利,想着这个伏地魔是傻子吗?还是切片的影响力这么大,让他思维紊乱了?西弗摆明了就是背叛了他,不会再为他效力了,还下这种命令!
    “恐怕不行,伟大的……黑魔王大人……”斯内普说着,语气很是讽刺。青年伏地魔红色的眼睛里杀意大盛,“看来你是背叛了伟大的黑魔王了,斯内普,你将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斯内普挥动魔杖,“统统石化!”但是魔咒的光芒从青年伏地魔的身体里传过去,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伏地魔大笑起来,但那笑声让人胆寒,“斯内普,魔咒对现在的我是没有用的!你伤害不了我!”
    斯内普脸色阴沉,接着一道红光射来,“钻心剜骨!”“盔甲护身!”护身咒及时将攻击挡住,他朝身后的小巫师们喊,“散开!”他按了一下修的肩膀,修心领神会,转身拉住离他最近的赫敏和哈利,“快!”
    连续几道光芒向四个孩子射去,“钻心剜骨!”“统统石化!”“神锋无影!”斯内普几乎在他将魔杖指向四个孩子的同时连发了好几个盔甲护身过去,然后敏捷地躲开伏地魔射来的一个神锋无影。
    该死的!居然拿他发明的咒语来对付他!
    斯内普暗自咒骂一声,魔咒对灵魂状态的伏地魔根本无效,他不能浪费魔力去用什么攻击咒语。幸好伏地魔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他这个唯一的成年巫师上,希望那几个小巨怪能够成功。
    咒语来往几个回合,伏地魔不耐烦了,转而抬头望着高高的雕像,那个雕像巨大而丑陋,像是个人,但长得丑极了,活像只猴子。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伏地魔的口中发出令人浑身发寒的嘶嘶声,斯莱特林雕像的头部动了起来,接着雕像的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开了,有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东西在爬行的声音传来出来。
    他在召唤蛇怪!
    意识到这一点,斯内普立刻挥动魔杖,对着斯莱特林雕像的面孔连续扔了几个粉身碎骨,雕像粉碎,石块和沙尘落了下来。蛇怪的头隐约可见,斯内普立刻扔了一个神锋无影过去,有种腥臭的味道散发开来。
    一个巨大的物体掉在地上,整个密室都颤抖起来。接着他们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巨蛇,长达几十英尺,蛇身比水桶还粗十分骇人。
    几个小巫师倒抽了口气,这蛇怪即使没有那双可以杀人的眼睛也可以轻易杀了他们的。他们连忙躲回石柱后,怕不小心看到蛇怪的眼睛。
    修心里担心得要命,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否则情况会更糟。
    修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看了看,回过头来,魔杖在地上一点,莹绿的字出现在地板上:“我们必须毁掉在韦斯莱身边的那个冠冕,那是这个伏地魔的力量源泉,只要冠冕毁了,他就会消失。”
    现在没有时间多问修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三个小巫师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分别离开藏身的石柱,惊险地躲开偶尔发过来的几道恶咒,小心地接近金妮的位置。
    修远远地对金妮身边的冠冕施了个飞来咒,他的无声咒不会引来注意,但和料想中一样,冠冕被施了反飞来咒。
    可恶!
    修在心里咒骂着,朝现在在离金妮最近的石柱后躲着的德拉科使了个眼色,德拉科点点头,小心地确定伏地魔的注意力不在这个方向,快速向金妮跑去。他事先给自己施了个轻身咒,怕脚步声引来伏地魔的注意。
    伏地魔对着蛇怪“嘶嘶”地命令,“嘶——杀了他!杀了这个背叛者!嘶——”蛇怪听到命令,昂起硕大的蛇头,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阴冷黏腻的气息令人作呕。
    斯内普早已注意到德拉科的行动,努力要引开伏地魔的注意力。这下子蛇怪出现,他不得不专心应对。蛇怪的眼睛之可怕斯内普很清楚,他索性闭上眼睛,仅凭听觉和嗅觉去判断蛇怪的位置,然后攻击。
    这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蛇怪巨大的身体一扫,斯内普基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又失去了眼睛的辅助,加上蛇怪的魔防很高,魔法几乎无法给它造成实质性伤害,斯内普处境十分危险。
    伏地魔站在一边,嘴角噙着冷酷的笑意,看着斯内普狼狈地躲避这蛇怪的攻击,就想是猫在逗着老鼠一样。
    蛇怪的尾巴猛地狠狠扫过斯内普的身体,斯内普摔在地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而泠然。石柱后的修差点忍不住冲出来,但最后一点理智克制住这种冲动。重重地咬了一下唇瓣,迫使自己的注意力从受伤的爱人身上移开。
    伏地魔在蛇怪的攻击范围外闲庭信步一样地来回总动,冷不防转过头去,正好见德拉科的手要触到拉文克劳冠冕。
    “神锋无影!”伏地魔立刻扔了个恶咒过去,德拉科惨叫一声,手腕的皮肤裂开来,鲜血涌出。
    “德拉科!”躲在石柱后的哈利惊声大叫,眼见伏地魔飞快地向德拉科飘去,连忙冲出去,“快跑!德拉科,快跑啊!”
    “统统石化!”德拉科打个滚,躲开了石化咒。就快要得手了!不管是为了朋友,哈利,还是他的家族,他都必须拿到这个冠冕。想到这里,德拉科不顾青年伏地魔已经只离他几步远,忍着手腕上的痛楚,伸长了手去拿拉文克劳冠冕。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大吼一声,惨绿的光芒射向德拉科。“不!”几声惊叫,德拉科一把抓起冠冕向后扔,三道从不同方向射来的盔甲护身及时挡下了索命咒。
    德拉科迅捷地躲过连续几道恶咒,躲到雕像后。而被他扔出的冠冕被躲在后面的赫敏一把抓住,伏地魔的魔咒攻击对象换人。
    其他人掩护着赫敏,直接用魔法攻击没用,就用漂浮咒漂浮起石块砸向青年伏地魔,虽然效果不大,但聊胜于无。
    不知从哪里响起飘渺的音乐声,那声音空灵神秘,叫人心脏都随之颤动。
    来了!
    斯内普和修同时想,但手中的魔杖还是一刻不停地发射出魔咒。
    离哈利最近的那根石柱顶端突然冒出火焰,一只深红色的鸟突然从天而降,它有仙鹤那么大,爪子上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
    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宠物凤凰福克斯!
    福克斯爪子一松,包裹落在哈利面前,散开来,里面是又脏又破的分院帽。福克斯高声鸣叫,围绕着蛇怪的头来回盘旋。
    本来因为福克斯的突然到来而有些呆愣的伏地魔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邓布利多给他的救世主先生的最后礼物吗?真是太可笑了!”斯莱特林小蛇哈利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一把抓起分院帽揣在怀里,一边继续掩护拿着拉文克劳冠冕的赫敏。
    福克斯盘旋着,在蛇怪的头顶高声歌唱,蛇怪愤怒地朝它扑去,张大嘴巴露出又长又尖的毒牙。福克斯猛的俯冲下去,长长的金喙刺进蛇怪的眼睛,有黑血喷洒出来,像是下一场雨。蛇怪痛苦的扭动着巨大的身体,它的尾巴差点打到修,修惊险地躲开,飞快地跑向斯内普。
    蛇怪拼命要杀了啄瞎它眼睛的福克斯,但福克斯飞得高高的,它没有办法伤害到它。伏地魔在大声喊着,“不要管那只鸟!快杀了这些人!用你的鼻子去闻他们的味道!杀了他们!”
    蛇怪摇晃着巨大的脑袋,没有眼睛,它失去了目标,但依然十分危险。福克斯围绕着它歌唱,时不时飞下来啄它的鼻子和其他部位。
    斯内普抱着修跳到一边去,德拉科,哈利和和赫敏向他们靠拢。斯内普一把拽住哈利,对他低声说,“格兰芬多宝剑!波特!”哈利焦急地低声喊,“什么格兰芬多宝剑?我不知道啊!”
    “该死的!在分院帽里!快拿出来!”斯内普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战场,伏地魔在另一边,被蛇怪巨大的身体挡着,暂时无法对他们攻击。
    哈利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破烂的分院帽,分院帽突然裂开一道大口子,哈利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去,摸到了什么。他抽出来,是一把银色的剑。
    斯内普转头看他一眼,“波特,看准了,刺它的七寸!”哈利有些慌,斯内普气恼地咒骂,“该死的!你不要连蛇的七寸都不知道在哪里!”
    哈利哆嗦一下,连忙说,“知道!我知道!”他们处理的魔药材料也有蛇,虽然都是很普通的蛇,但七寸这种关键位置还是知道的。
    福克斯还在和蛇怪纠缠,伏地魔已经从旁边绕过来,举起了魔杖。哈利瞅准了蛇怪的侧边面对他们的时机,快速的冲出去,高举着格兰芬多宝剑。
    就在他们无比紧张地看着哈利将格兰芬多宝剑狠狠刺进蛇怪的七寸之处时,伏地魔的钻心剜骨也向斯内普他们藏身的地方射来。
    斯内普不能躲,因为他一躲钻心咒必然会击中他身后护着的孩子其中之一。就在他准备硬抗下这个钻心咒时,身体突然被推了一把,向旁边一倾,钻心咒掠过了他。
    “修!”“修!”两声惊叫让斯内普明白他的小恋人为他挡下了这个恶咒,他觉得自己整颗心脏都像被泡在冰水里,打从心底发颤。
    在被钻心咒击中时,修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肌肉和皮肤都像被生生撕裂开来,一寸一寸的剧痛,好像连血液都在一瞬间凝滞。他极力咬紧牙关,将身体蜷成一团,眼前一片模糊,除了那种可怕的痛苦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情况容不得他们担心和犹豫,斯内普一把拽起修,赫敏和德拉科也飞快地向两边逃去,躲开一记钻心咒和索命咒。
    蛇怪巨大的身体掉在地上,整个密室都震了震,它大张的蛇口狰狞可怖。赫敏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还没想清楚,手就一把将手里的冠冕扔向蛇怪张得能装下两个人脑袋的嘴巴里。
    “不——”伏地魔惨叫一声,死亡的蛇怪嘴巴重重合上,毒牙刺穿了赫敏扔进去的冠冕。
    伏地魔的身影扭曲起来,他疯狂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然后渐渐化作一阵黑烟消散了。
    蛇怪和伏地魔都解决了,大家松了口气,却听见斯内普焦急担忧的呼唤,“修!修!你怎么样?修!”
    蜷缩在他怀里的修因为钻心咒的余力而痛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他终于了解到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眼神一点焦距也没有,脸上满是汗水,校袍早就被冷汗浸湿,意识也渐渐涣散。
    三个小巫师围过来,慌得不知所措,比刚才面对蛇怪和伏地魔还要恐惧。
    要是修……
    “哈哈!”密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得意的笑声,“你们看起来真糟糕,这是怎么了?”他们回过头,被扔在角落里的洛哈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正挂着让人讨厌的笑容看着他们。
    洛哈特走过来,“看看!多么伟大!你们杀死了蛇怪!但是没有人会知道这个,预言家日报登出的消息将会是吉德罗·洛哈特爵士多么勇敢地杀死了霍格沃茨里的怪物,拯救了可怜的小巫师们。”他手里拿着魔杖,那本来已经被斯内普缴得的魔杖在战斗中遗落了。
    “一忘皆空!”他大喊,在他想来斯内普他们经历了这么凶险的战斗,一定已经耗尽魔力,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盔甲护身!”发出护身咒的是赫敏,小女巫满眼通红,绷直着身体,愤怒地瞪着恬不知耻的洛哈特。
    遗忘咒被反弹回去,洛哈特发出一声厉喊,昏倒在地上。
    
    第79章 后续
    
    医疗翼。
    “西弗勒斯,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会看着修的。”庞弗雷夫人再一次劝道,但床边的黑发男巫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双手握着病床上的少年冰凉的手,视线片刻不离。
    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修已经昏迷三天了,前一天还会因为残余的痛苦而抽搐,斯内普给他喂了钻心剜骨后遗症的缓和剂,抽搐的症状就消失了,但还是昏迷不醒。
    三天以来,斯内普除了去给地窖给修熬制钻心剜骨后遗症的缓和剂之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医疗翼。钻心剜骨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无法想象,他的小恋人如此瘦弱的身体,该如何承受那种可怕的痛苦。
    这是第四天的清晨了,修还是固执地昏迷着。守在他身边的斯内普看上去糟透了,油腻腻的半长发,苍白无比的脸色,眼圈下浓重的青黑色,胡子拉碴的,黑眸里布满了血丝。
    庞弗雷夫人看不过去,拿出医疗翼女王的气势,低声喊:“西弗勒斯!你以为修会愿意看到你这副模样吗?你难道希望修好不容易醒过来又要为你担心?”庞弗雷夫人重重地将几瓶魔药扣在桌上,“喝了这些!否则等修醒过来,我会告诉他你对自己多么糟糕!”
    在密室的战斗中,斯内普也受了伤,断了好几根骨头。但他完全不在意这些,靠福克斯离开了密室,一路直奔医疗翼。庞弗雷夫人给修看过后,想要给他治疗。可是他整个人像木头一样,魔药也不喝,庞弗雷夫人给他用了治疗咒,但没有魔药辅助还是没好彻底。
    斯内普缓缓松开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魔药,快速地喝了下去,然后继续握着修的手。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喝下去了。庞弗雷夫人也稍微放心了,收拾了空空的魔药瓶离开了。
    被紧握在斯内普掌心的手轻轻地动了动,接着少年翩跹如蝶翼的睫毛掀了掀,缓缓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对上男人惊喜万分的黑眸。
    ……西……弗?
    斯内普倾身过去,“修,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修的脑子还混沌不清,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反应过来。斯内普转头朝帘子外面大喊,“波比!修醒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庞弗雷夫人很快走了进来,“哦,修,你终于醒了!”她说着,魔杖发出一道道光芒,然后欣慰地说:“真是太好了,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再喝一些魔药就可以了。”斯内普一直紧提着的心终于勉强归位。
    庞弗雷夫人眨眨眼,笑着说:“我想你们需要好好谈谈。”然后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恋人。
    斯内普坐上床去,死命地将修愈显瘦弱的身体箍在怀里,气愤又心痛地低吼着:“该死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修眨巴眨巴眼睛,浑浑噩噩的脑子终于清明起来,抬手轻轻在爱人背上拍了拍。
    斯内普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只恨不能将他嵌入身体里,再不分离,才能免受这种煎熬!
    修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用下颌在他肩上轻蹭,安抚极度不安与担忧的男人。这次是他的错,让西弗担心了。但是即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一样会为他挡那记钻心咒。这个人不舍得他受伤,他又何尝舍得对方受伤?
    过了好久,斯内普才缓缓放开他,低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修摇摇头,他已经没事了,只是大概躺太久了,身体有些发软。
    斯内普从桌上拿了一瓶体力补充剂,“喝了。”修乖乖接过来喝下,咂咂嘴,还是他最喜欢的香草味。微微眯起眼,果然还是西弗最好了!
    他可爱的表情让斯内普脸色缓和了不少,将桌上的魔药一瓶瓶递给他,魔力补充剂,营养魔药,体力补充剂,补血魔药,林林总总有十几瓶。
    修喝得胃都涨了,摸着小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斯内普哼了一声,但还是伸手过去给他揉肚子。修顺杆儿爬,拱进他怀里,东蹭蹭西蹭蹭,一双湿润的猫眼看得他脾气都没了。
    接着修开始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发现穿的是病服,抬头看斯内普。斯内普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他的魔杖交给他,修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魔力,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足够他用显形魔法了。
    “西弗,你真的不会再做间谍了吧?”刚苏醒,他还不太控制得了魔力,莹绿的字有些扭曲,勉强能分辨出来。斯内普一挑眉,“如果你的小脑袋里面还有脑浆这种东西存在,就该记得我已经答应过你了。”
    修抿唇笑了笑。他只是想确定,钻心剜骨这么痛,他只挨一个就恨不得自己死去。伏地魔那么疯狂,如果斯内普继续当间谍,钻心咒就是家常便饭。只要想到这个,他一颗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斯内普像是明白他的心思一样,低头亲吻他的眉毛。修蹭蹭他的下巴,靠在他胸口,一边用显形魔咒,“哈利他们还好吗?”斯内普冷冷地喷出一个鼻息,“至少都比你好,全都活蹦乱跳的!”
    修仰头,讨好地亲亲他长满胡渣的下巴,柔软的唇被胡渣刺得痒痒的。“冠冕和蛇怪都解决了吗?”他继续问,莹绿的字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样子,不再扭曲。
    “嗯。”斯内普淡淡地应。修歪歪脑袋,“邓布利多找你谈过了?”以那只老蜜蜂的多疑,一定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不找斯内普谈话试探是不可能的。
    “找过,被我赶走了。”斯内普说得很平淡。他们这次行动太明显了,邓布利多怎么可能不找他。但修昏迷未醒,斯内普哪里有那个心思去应对那个多疑的老人,毫不客气地喷洒毒液,将他赶走了。还有哈利那帮子小巫师,个个都要来看修,全都被他拒之门外。
    修吐吐舌,想想邓布利多被喷得满头毒液的模样,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叫你再利用我家西弗!
    “哈利,你别挤啦!”小女巫压低着声音,推了推快要把他挤开的哈利。“我进不去啦!你们先让我进去看看。”哈利努力地想从被偷偷推开一点的医疗翼大门挤进去。
    “你们都别挤了,进去了有什么用?教父一样会把你们赶出来的!”德拉科拉了哈利一把,但挂心修的哈利将门小心再小心地多推开一点儿,一点点挤进去。
    突然从医疗翼里传出冰冷低沉的声音,“德拉科,波特,格兰杰,滚进来!”三个小巫师激灵灵打个寒颤,互视一眼,慢慢推开门,推推搡搡地走了进去。
    绕过帘子,哈利顿时眼睛一亮,“修!你醒啦!”碧眼小蛇蠢蠢欲动地要扑过去,德拉科及时拉住了他,保住心上人一条小命。
    斯内普在修背后垫了块枕头,让他能舒服地靠着,然后将目光投向三只小动物,“在医疗翼吵闹,拉文克劳扣十分,斯莱特林,两星期禁闭!”
    三只小动物有冤无处诉,他们哪里吵闹了?就凭刚刚庞弗雷夫人没出现把他们赶走,就知道他们的声音很小!
    哀怨地看着病床上浅笑的修——修,你也不管管你家的蛇王!修无辜的眨眼——蛇王的威严我也不敢轻易拂逆啊!
    “修,你没事了吧?”赫敏小女巫虽然心疼那十分,但最关心的还是好友的身体,钻心剜骨的可怕她从书上可窥一斑。修微笑着摇摇头,有一个魔药大师的爱人,他能有什么事?
    哈利愤愤握拳,“我一定要消灭伏地魔,为修报仇!”德拉科搂住他的肩膀,“你不是已经消灭他了吗?”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伏地魔如何消散的。哈利小蛇戳他肩膀,“德拉科,你怎么这么笨啊!”头一次被用“笨”来形容的铂金小龙瞪大了灰蓝色的眼睛,“我……”哪里笨了?
    哈利不等他辩解,继续说,“你也不想想,去年奇洛身上有一个伏地魔,今年又跑出来一个,你敢保证没有第三个,第四个?”
    修暗自点头——哈利,你真相了!
    德拉科无言以对。的确,就目前来看,黑魔王似乎不止一个。这太奇怪了,难道黑魔王可以一次次死而复生?那他们不就永远也消灭不了他?
    赫敏小女巫古怪地看着笑得风轻云淡的修,“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去年我们去三楼禁区,你特意让会巫师棋的德拉科跟着去,今年你又知道冠冕是伏地魔的力量来源。这太奇怪了!”
    其他两个小巫师也一致看向修,的确很奇怪,总觉得修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难道修有预言师血统?不可能啊,修是纯麻瓜巫师!
    修转头看身边的黑发男巫,后者冷哼一声,道:“如果你们小的可怜的脑子里还有一点教养存在的话,就该知道探听他人的隐私是多么不礼貌的事。原因你们不需要了解,难道你们被巨怪啃过的脑袋里产生了修会伤害你们这种荒谬的念头吗?”
    被喷了满头毒液的三只小动物立刻低下头。赫敏愧疚地说:“对不起,修,我们不是怀疑你。”修温和地笑笑,他当然知道,而且如果他们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对劲,那他才该担心这三个孩子太单纯呢!
    “哦,孩子们,你们都在这里,我真是高兴看到你们如此美好的友谊。”乐呵呵的声音传来,帘子拉开,邓布利多走了进来,花花绿绿的袍子还是一样的没有品位。
    斯内普黑了脸,“邓布利多,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最伟大的白巫师的乐趣就是偷听别人讲话吗?我想预言家日报会很乐意为你的行为留出一块版面。”还好他习惯性在四周施了隔音咒,否则他们刚才的话一定会引起邓布利多对修的注意。
    “西弗勒斯,你可冤枉我这个老头子了,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听见。”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修,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令人高兴。”这句话倒是真诚,修对他点点头。
    德拉科,赫敏和哈利向邓布利多问好,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校长,不能太失礼。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真是好孩子啊!”斯内普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冷冷地说:“我假设,你们知道身为一个病人需要足够的休息。”
    三个小巫师连忙点头,哈利期期艾艾地看着修,说“修,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修点头。
    “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我们先走了,再见。”小动物们有礼貌地说,离开了医疗翼。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说你需要我提供一瓶清耳魔药?”邓布利多推推眼镜,“哦,好吧。但是西弗勒斯,你不会介意在明天到校长办公室来一趟吧?”
    斯内普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邓布利多知道他答应了,也就不再留下来惹人厌,转身走了。
    听见医疗翼的门轻轻合上,修挪了挪身体,抓住斯内普的手,担忧地看着他。斯内普抱住他,“没事,别担心。”
    
    第80章 后续(下)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韦斯莱一家、斯内普、修、德拉科、哈利、赫敏聚集在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都请坐下吧,这件事已经完满解决了,不是吗?”斯内普重重地打了个鼻息,满脸不耐。
    韦斯莱夫人捂着嘴巴抽泣着,“哦,对不起,邓布利多,我真的不知道金妮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邓布利多校长,我请求您,不要开除金妮,求您!”金妮·韦斯莱趴在她母亲的身上哭泣着,亚瑟·韦斯莱安抚着她们。
    “当然,莫莉,别担心,我绝不会开出韦斯莱小姐的。”邓布利多诚恳地说,沙发上的斯内普脸色阴郁,一想到因为金妮·韦斯莱的愚蠢而最终导致他的小恋人挨了一记钻心咒,他就觉得一百个阿瓦达都无法平息他的愤怒!而现在,邓布利多居然连开除这小小的惩罚都不做出,真当他是死人吗?
    斯内普冰冷空洞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办公桌后的老人,“邓布利多,我想校董会的决议马上就会下来了,你确定这件事是你能决定的吗?啊……石化事件的始作俑者,造成霍格沃茨恐慌,真是太伟大了。”
    “哦,不!”莫莉·韦斯莱尖叫着,抽泣声更大了,惹得沙发上好整以暇的斯内普和四个小巫师皱眉——真是没有礼貌的一家人!
    邓布利多皱起眉,“西弗勒斯,韦斯莱小姐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个一年级的学生,一旦被开除对她的未来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斯内普冷漠地说:“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既然韦斯莱小姐如此有勇气地去触碰一个未知的黑魔法物品,她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金妮·韦斯莱抽噎着嘟囔,“我不是……故意的……求……”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还想劝他,斯内普不耐地说:“如果你让我们来只是为了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辩解,实验室还有很多魔药需要我的关注,这几只小巨怪也并没有聪明到可以不必上课。”
    邓布利多往嘴里塞了个滋滋蜜蜂糖,不紧不慢地说:“西弗勒斯,不要急。年轻人就是没耐性……”斯内普额上青筋跳动,身边的修及时安抚即将爆发的爱人。
    德拉科端坐在沙发上,非常有贵族派头地说:“邓布利多校长,这是一起十分严重的恶性伤人事件,我的父亲已经通过我的信知道来龙去脉。我想马尔福家族的效率不会让您失望,父亲已经回信,明天他将会亲自来到霍格沃茨,带来十二校董的决议。”
    邓布利多没心情吃他的甜食了,“小马尔福先生,我想让一个聪明的小女巫失去学习的机会并不是马尔福家族的目的,也许你愿意再写一封信给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微抬着下巴,用上了令人讨厌的咏叹调,“哦,当然,那并不是我们的目的。作为十二校董之一,请相信,马尔福家族只是想杜绝所有不利于霍格沃茨的因素。我想校长先生你也一样,不是吗?”
    邓布利多不得不同意,“是的,我们都是为了霍格沃茨。”看来这次马尔福家族不会轻易松口了。十二校董的诘责可不是好应付的啊,他又得头疼了。
    该死的!你们这群斯莱特林毒蛇!金妮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们这群毒蛇不还是好好的吗?凭什么要开除我妹妹!”夹在一群红头发中间的罗恩·韦斯莱突然大声叫嚣着,脸涨得通红。
    亚瑟·韦斯莱连忙制止他,“哦,闭嘴!罗恩!”但已经来不及了,斯内普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没有做错什么?……看来小韦斯莱先生对于是非的标准和正常人有所不同,也许他可怜的被弗罗洛毛虫塞满的脑子里,认为杀人是在正确不过的事情。”
    罗恩·韦斯莱的气愤地反驳,“你这毒蛇头子,不要扭曲我……”韦斯莱双胞胎左右捂住了他的嘴,有这么一个鲁莽没大脑的弟弟,他们也很苦恼。
    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迸出冰冷而愤怒的光芒,“……也许小韦斯莱先生需要亲自体验一次被石化,躺在医疗翼里面才能让他明白什么是错误。啊……也许一记钻心剜骨能让他更加印象深刻。”
    罗恩·韦斯莱的脸色已经和他的头发的颜色差不多了,他拼命挣扎着想说话,但双胞胎抓得很紧,他没法挣开。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叹息,“看在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的份上……”斯内普全身一僵,黑眸变得冷漠而空洞。
    校长办公室突然变得很安静,连墙上的历任校长的画像都停止了议论,直到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格兰芬多扣三百分,因为造成学生石化。格兰芬多再扣五十分,因为小韦斯莱先生对教授不敬。”
    说完,斯内普站起身,大步离开校长室,黑色的巫师袍在身后翻涌着浪花。修连忙站起身跟上去,其他三个小巫师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赫敏小女巫突然顿下脚步,认真地说:“邓布利多校长,根据国际巫师条例第三百二十五条,韦斯莱小姐的行为已经造成严重恶劣影响,恐怕魔法部的传讯很快就会到来,祝您好运!”
    哼!赫敏·女王气势初成·格兰杰可不是好惹的!敢欺负她的朋友,小女巫也是有爪子的!
    地窖。
    “西弗,这次邓布利多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一定还会找你单独谈的,你要怎么应对?”修担心地问,邓布利多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虽然很相信自己的爱人,修还是放不下心来。
    斯内普抽走他手中的魔杖,“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你现在需要做的事好好睡一觉。”修才刚离开医疗翼就和斯内普一起去了校长室,这让越来越有把他捧在手心呵护的趋势的斯内普很是不满,他的小恋人刚刚受那么重的伤,当然要好好休息。
    修向后退一步,坚决摇头,他在医疗翼都已经躺得全身发软了,再睡下去他会连路都走不动的。斯内普挑眉,“自己走,还是要我动手?”
    修纠结,实力悬殊,反抗不太明智,尤其是想到上次被扛在肩上的不光彩经历——还是去睡觉吧。
    瞪了斯内普一眼,修不甘不愿地向卧室移动。
    修一觉睡到了晚上,虽然他之前一点睡意也没有,但一沾床还是陷入了沉睡。钻心剜骨不愧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即使是经过最好的治疗师治疗,喝了最好的魔药,休养了好几天,还是没彻底缓和过来。
    坐起来,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揉眼睛,黑色系的房间只有床头一盏昏暗的台灯亮着。接着没从外面打开,斯内普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
    还没完全清醒的修咧开嘴对他笑,傻乎乎的样子看在黑发男巫眼里实在可爱得不得了。
    “吃点东西。”斯内普走过来,把托盘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突然失重的感觉让修彻底清醒过来,本能地将双手环在他脖子上。斯内普发出一声低笑,“终于醒了,懒惰鬼!”
    修瞪眼,是谁让他睡觉来着!挣动几下,男人反而抱得更紧,修戳他肩膀,再指浴室——我要去浴室!
    斯内普将他放下来,修一时腿软,差点没摔地上。男人及时扶住他,带着戏谑的黑眸让修羞恼不已,但鉴于自己的确体力不支,也没有推开性格愈显恶劣的黑发男人。
    胡乱洗漱了一下,开始喝粥。睡太久了,肚子空空的,修都不太顾得上礼仪了。
    家养小精灵收走了碗,斯内普问了句:“要不要再睡一下?”换来修愤愤的一枚白眼——真当他是猪么?
    “Well,既然这样……”斯内普把他的魔杖还给他,“下午邓布利多找我谈过了。”修一下子坐直了,表情惊讶又气愤。斯内普冷笑一声,“我们做了这么多,要是他再没察觉就不是最伟大的白巫师了。”
    修一挥魔杖,“他怀疑你了?”“我想从我说不再为他做间谍开始他就在怀疑了,事情脱离了掌控让他不安了。”斯内普冷冷地说。
    “你怎么跟他解释我们这次的行动的?”“伟大的救世主英雄情结爆发,像个愚蠢的格兰芬多一样热衷于探险,发现了密室和蛇怪的所在。好在还没有蠢到以为自己能够应付,请求院长的帮助。”斯内普满是嘲讽地说。
    修斜眼——那只老狐狸会信?斯内普冷哼,“他当然不会信,但我们没有留下更多线索让他推测,他只能相信。邓布利多最善于利用人心,他知道我即使不再当间谍,一样会为他保护那个愚蠢的波特。”
    修鼓起腮帮子,这老狐狸,一定要给他找点麻烦!
    斯内普拍拍他的脸颊,“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最该做的是补上这几天的课。”修冷不防扑过去,笑得贼兮兮的——不怕!我有你在呢!
    斯内普捏他的小屁股,这小子越来越得瑟了,不教训不行!低头,准确地捕捉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第81章 邀请
    
    密室事件提前解决,金妮·韦斯莱闹出石化事件虽然没有广为人知,但那三百五十分可是明明白白地在那里,整个格兰芬多都对金妮·韦斯莱和罗恩·韦斯莱产生了芥蒂,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们。罗恩·韦斯莱眼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孤立自己,更加气愤地将一切都归罪于斯莱特林身上。
    洛哈特和原著一样,咒语反弹在他身上,失忆了,被送去圣芒戈医院永久性魔法伤害科,和圣芒戈颇有渊源的庞弗雷夫人特地关照了这位伟大的冒险家,相信他一辈子都无法从圣芒戈出来再祸害人了。
    一切都回归正轨,邓布利多宣布造成石化的怪物已经被消灭,小动物们欢欣雀跃,围绕在霍格沃茨灰色阴影散去,圣诞节即将到来,假期总是值得期待的。
    圣诞节假期,哈利颠颠地跟着德拉科回马尔福庄园去了,斯莱特林宿舍这一次完全空了,修和斯内普也没打算留校,他们要一起回蜘蛛尾巷。
    通过地窖的飞路网回到蜘蛛尾巷,在修的督促下施了好几个防尘咒的屋子看起来挺干净,两个清理一新下去就可以了。
    小雪狸在修的脚边打转,吱吱抗议着主人又要和它最讨厌的黑漆漆的坏蛋住在一起,并且试图用自己尖利的两排小白牙咬着修的裤腿往门口的方向拽。
    斯内普脸色黑得不行,修无奈地看着一人一狸大眼瞪小眼。斯内普俯下身,一把揪住小雪狸的耳朵,提起来,丢出去,动作一气呵成。小雪狸“吱——地惨叫一声,跌倒墙角去,疼得眼泪汪汪的。
    修瞪了斯内普一眼,跑过去将小雪狸抱起来,轻轻地给它揉摔疼的背部。小雪狸用两只前爪抱着修的手腕,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好不惹人怜惜。修看得心疼,一边轻抚它毛绒绒的小脑袋,一边略带不满地瞪脸色难看的斯内普——你跟它较什么劲啊!
    斯内普咬牙,死亡射线不要钱地拼命向在修看不到的角度向他得意洋洋地龇牙咧嘴的小雪狸发射。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当初他就不该将这小畜生送给修,给自己找了个怎么也甩不掉的情敌!
    修立志要让自己的爱人感受一下家庭的圣诞气氛,圣诞前夕跑了趟对角巷,搬来了一颗小枞树和好多五光十色的圣诞装饰品,连长筒袜都有,看得斯内普满头黑线。
    “修,你还是小孩子吗?把这些愚蠢的东西扔掉!”斯内普捏着一颗金红色的彩球,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他的房子里会出现这么格兰芬多的颜色?
    正用漂浮咒往枞树上挂铃铛的修转过头来,鼓着腮帮子看他——为什么?圣诞节本来就该这样啊!
    斯内普手一扬,枞树上七零八落的几个挂饰掉在地上,“不要让我觉得你是一只没换牙的小巨怪,过来!”修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脸颊鼓鼓的,猫眼里带着点委屈。
    斯内普一把将他抱起来,坐到沙发上去,“有这个时间弄这些无聊的东西,不如去把你从拉文克劳图书馆借的书翻一遍。如果你可怜的小脑袋还能动的话,就该记得关于净化魔药的事还没有还没有得到解决。”
    修掐他脖子,瞪眼——才不无聊呢!斯内普不顾按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低头去吻小恋人的唇,柔软甜美的味道让他百尝不厌,小家伙可爱又青涩的反应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修搁在他颈上的手松开来,气愤地捶他的肩膀,又不敢太使劲——可恶!这家伙又来这招!更气的是自己居然这么久连一点长进都没有,每次被他一吻就晕头转向的,任其摆布,真是憋屈死了!
    在修快窒息而死的前一秒,斯内普终于放过了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带着令他牙痒痒的餍足——梅林真是太偏心了!同样是接吻,怎么自己快被憋死了,这人却一点事儿都没!
    挣扎,未果,我瞪!——让我下去!恶劣的黑发男巫优雅无比地挑眉,有力的双臂搂得更紧,“还想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皱眉,“修,我以为你已经过了断奶的年纪了。”
    修那个气呀——我要不是为了让你感受圣诞节的气氛,用得着这么累吗?不识好人心!扑上去,在男人脸上乱啃乱咬,重点关注那罗马韵味十足的鹰钩鼻。斯内普抓准了时机,再次叼住他的唇瓣,又是一记深吻。
    最后拍拍他的小屁股,问:“为什么弄这些?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个。”修愤愤,一把抽出魔杖,差点没折了它,“你以为呢?所有的家庭都是这么过圣诞节的,我也想让你体会圣诞节的气氛。”
    左胸口的位置像被一种温柔又霸道的力量撞击,斯内普抱紧了怀里不断给他感动的人——梅林呐,如果我前半生的苦难都是为了能遇上这个人……已经足够了……
    结果……
    斯内普阴沉着脸,能吓哭霍格沃茨大票小动物的死亡射线此时正试图将手中的不断变幻着各种色彩的魔法球,为什么他要离开心爱的坩埚,在这里摆弄这些愚蠢之极的东西?!
    壁炉蹿起绿色的火焰,卢修斯华丽丽的贵族腔调带着无比的惊讶,“哦!梅林啊,我走错地方了吗?”看了看整个客厅的布局,熟悉又陌生,“西弗勒斯?梅林的蛋蛋!西弗勒斯,你搬家居然不告诉我,还把房子卖给品位这么格兰芬多的人!”
    卢修斯边嘟哝着,边抓起壁炉上一把飞路粉准备回马尔福庄园,他还得去查查好友搬到哪里去了。
    “卢修斯,你的脑子被巨怪吃掉了吗?是什么让你产生如此可笑的猜测?”斯内普特有的讽刺传来,卢修斯停下动作,飞路粉落了一地。从圣诞树后面走出来的斯内普皱眉,无声无杖的清理一新丢过去。
    “西……西弗勒斯?”卢修斯很不贵族地张大了嘴吧,要是让德拉科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定会惊讶得掉下巴!斯内普重重地冷哼一声,“我想这栋房子的主人在未来一百年里都会是我!”
    卢修斯好不容易从极度惊讶中恢复过来,摩挲着手中的蛇杖,“哦,西弗勒斯,我亲爱的朋友,你不能怪我这么惊讶,毕竟这个……”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么精彩的装饰实在不是你的风格。”
    斯内普脸色更黑,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看来你的脑子还有思考这项功能,否则我真为马尔福家族的未来担心。这些都是修的杰作!”虽然他最后也‘被迫’帮忙了。
    卢修斯嘴角不自然地一抽,“真是看不出来,怀特小先生喜欢这么格兰芬多的颜色。”整个客厅和圣诞树的装饰都是以金色、红色、黄色为主,银色和绿色少得可怜。“他说这些颜色比较有节日气氛。”斯内普无奈地说,卢修斯眼角抽搐——西弗勒斯,你说这话的语气能不能不要带着那么明显的宠溺?
    “你来做什么?马尔福家族已经落魄到连圣诞节的宴会都开不起了吗?”斯内普冷嘲热讽地问,卢修斯感到一阵心酸——人比人气死人啊!十几年的老朋友,这样冷冰冰的,对才认识没几年的小孩子倒是疼宠备至,交友不慎啊!
    “马尔福家族的晚宴。”卢修斯拿出一张铂金色的请柬。斯内普没接,眉梢一挑,冷冷道:“卢修斯,你知道我不参加这些无聊的贵族宴会。”
    英俊的马尔福族长唇边带着无可挑剔的假笑,“哦,西弗勒斯,别误会,这是马尔福家族的内部晚宴。”斯内普皱皱眉,嘴唇蠕动一下,铂金色的请柬飞到手中,“我会去,你可以滚了!”
    卢修斯勾勾唇角,“带上你可爱的小朋友,德拉科和哈利都很想他。”斯内普一记死亡射线过去,卢修斯施施然地往壁炉里扔进一把飞路粉,走进去,“马尔福庄园!”
    修从楼上下来,瞥到壁炉里刚刚熄灭的绿色火焰,疑惑地看向斯内普——谁来了?斯内普将铂金色的请柬递给他,“卢修斯邀请我们参加马尔福家族的家庭晚宴。”修翻开一看,亮闪闪的,晃花了眼。
    把正在舔毛的小雪狸托到斯内普眼前——西弗,可以带它去吗?斯内普反射性就想拒绝,但小恋人恳求的眼神让他不自觉就点了头,连后悔的想法都兴不起来——修脸上绽开的笑容灿烂得让人目眩。
    真是……被抓得死死的……
    圣诞当日。早晨。
    修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跑下楼,圣诞树下堆着两堆礼物。直接坐在地上,翻翻找找,很快从自己礼物堆里找出最想要的那一份。
    墨绿色的包装纸低调的奢华,快速而小心地拆开包装,一条银色的手链静静躺在盒子里,微微泛着银光。很简单的手链,上面是一条蛇缠在一只雄鹰的颈子上,蛇的眼睛用的是黑色宝石,鹰的眼睛——修轻轻摸了摸,是真正的琥珀。图案刻得非常精致小巧,栩栩如生。
    修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冷漠又别扭的男人居然会为他亲自去订做一条这样的手链。
    斯内普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修捧着自己送的礼物在傻笑,不自然地咳了咳。几乎是立刻,怀里就多了纤细温软的身体。斯内普皱皱眉,有这么开心吗?果然自己对他还是不够好吗?一条手链就能让他这么开心。
    拉开怀里的人,抽走他手上的链子,略显笨拙地帮他戴上,吩咐着:“不要拿下来,上面刻了一些防御魔法阵。”修捧着手腕傻笑着点头,斯内普摸摸他的小脑袋,“去拆其他礼物。”
    修拉着他走到圣诞树下,把他的那堆礼物推过去。斯内普很快找出修那份,拆开来看,是一个龙皮做的魔杖套,质感轻巧,嵌在袖中绝对不会影响行动力。
    修的情绪因为斯内普的礼物一整天都无比高昂,时不时就掀着袖子,对着光看手上的银链。
    
    第82章 配方
    
    傍晚,斯内普和抱着小雪狸的修通过飞路网去了马尔福庄园,客厅里只有纳西莎在。“西弗勒斯,修,欢迎你们。”美丽高贵的马尔福夫人微笑着说,哦,小雪狸也来了。基本上除了对斯内普之外都很友好的小雪狸跳到纳西莎怀里——唔,软软的,好舒服哦。
    纳西莎轻轻抚摸着撒娇的小雪狸的背脊,心里第一百零一次琢磨着让自己丈夫也弄一只来养养——反正龙都养了,一直雪狸还不简单。“纳西莎。”斯内普问候一句,修朝她点点头。
    纳西莎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说:“卢克正在书房,德拉科和小哈利在庭院里。”斯内普点了一下头,低头问身边的小家伙,“修,你要去庭院找那两头小巨怪吗?”修想了想,点头,对纳西莎微笑一下,站起来。
    纳西莎怀里的小雪狸跳下来,顺着修的腿爬上他的肩。斯内普恶狠狠地瞪这只万年“情敌”,小雪狸甩甩尾巴——才不理你!修对吃醋的爱人温柔一笑,走出客厅。
    纳西莎微笑着看着斯内普缓缓将视线从修的背影上拉回来,带着几分叹息地说:“西弗勒斯,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真是为你高兴。”斯内普眼神一动,抿抿唇,没说什么。
    纳西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只是心里感慨万分,“修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你和他在一起时,非常的幸福。”斯内普眸光柔和下来,低沉地说:“是的,纳西莎,我很庆幸……”
    “哦,西弗勒斯,你来了。”回旋楼梯上传来卢修斯惯有的咏叹调,斯内普眼角一抽,毒液喷洒而出,“卢修斯,你的待客之道呢?在客人到来的时候没有亲自迎接就是马尔福家族所谓的礼仪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俊美华丽的马尔福族长风情无限地一挑眉,“西弗勒斯,我想以我们的交情是不需要计较这些的。你的小爱人没有来吗?难得你舍得离开他一步。”
    斯内普冷冷哼了一声,“他在庭院里。”卢修斯走过来,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假笑道:“西弗勒斯,你还真是一刻离不得怀特小先生啊。身为你的朋友,给你一个忠告,你得小心了。”
    斯内普瞄了他身边的纳西莎一眼,似笑非笑道:“纳西莎,我想起卢修斯学生时代的情人名单,我想你会对此感兴趣。”卢修斯一张俊美的脸顿时僵住,他身侧的妻子笑得温柔,美丽的蓝眼睛里却满是冷然,“哦,当然,西弗勒斯,我想你不会介意腾出一些时间为我整理一份名单。”
    卢修斯冷汗涔涔,连忙告饶,“茜茜,那都是过去了,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亲爱的,在遇到你之后,那些人在我眼里都只是芨芨草,你就是我心目中最美丽高贵,纯洁无暇的水仙花!”
    纳西莎与他深情凝视,“哦,卢克……”斯内普看得满头黑线,这对老夫老妻还真是不知道羞耻这个单词怎么拼!他决定去庭院找自己的小恋人洗眼睛。
    马尔福庄园的圣诞气息十分浓厚,大厅里直抵天花板的圣诞树挂满了银色,绿色,间杂一些酒红色的魔法彩球绽放着耀眼的光芒,榭寄生呈螺旋状缠绕着整颗巨大的圣诞树,墨绿色的蕾丝自树顶垂下来,在魔法的作用下轻轻曳动。树枝上挂着一些各色的礼盒,打着精美的蝴蝶结。圣诞树的最上面有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在吊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圣诞树被马尔福家主亲自施了咒语,有雪花从树顶轻轻扬扬地落下,在即将到达地面时消失无踪。客厅的门上挂着冬青和榭寄生做成的花圈,花圈上用银色的字写着‘MerryChristmas’。
    调节天气的魔法阵在圣诞节期间被关闭,整个马尔福庄园被白雪覆盖,屋顶上厚厚的雪花反射着月光,银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晚宴是标准的英式圣诞大餐,餐桌中央精美的盘子里盛着一只肥美的烤鹅,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烤鹅周围的菜肴也是精致又美味,无一不彰显着马尔福家族的贵族品味。
    都是相熟的人,晚宴的气氛欢乐而和谐,众人边品尝着美味的圣诞大餐,边笑声交谈着。三个小巫师聊的热火朝天,德拉科和哈利的谈笑声间杂着修莹绿色的字,而三个成年巫师则是用斯莱特林特有的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谈论一些事情。
    晚宴过后,哈利提议大家到庭院赏雪景,小雪狸趴在他腿上“吱吱”叫着,像是在赞同他的提议。“你们去吧,我和西弗勒斯有些事情要谈。”卢修斯握着蛇杖说道。哈利撅撅嘴,“卢修斯叔叔,有什么事不能晚点儿说吗?大家一起去比较开心啊!”
    卢修斯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亲爱的小哈利,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欣赏马尔福庄园美丽的雪景,但这件事很重要,以至于我不能满足你的愿望。”哈利挺失望,斯内普冷冰冰地瞪他,“尊贵的救世主先生觉得每个人都有义务附和他的意见,而不顾其他事情吗?”
    可怜的小哈利缩缩脖子,躲到德拉科身后,果然斯内普教授什么的最可怕了啦!纳西莎温柔地笑笑,“好了,我们先出去吧,他们两个不会享受的家伙错过美丽的景色,你们不觉得看他们后悔的样子很不错吗?”
    哈利吐吐舌头,德拉科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别闹了!纳西莎带着他们去庭院,修偷偷朝斯内普打了个“我等你”的手势,黑发男巫神色柔和地点了点头。
    转过头,看见好友眼里满满的促狭,斯内普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不是有事情,还不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卢修斯“啧啧”两声,“西弗勒斯,你对怀特小先生如此和颜悦色,对我却冷言冷语,真是让我伤心呐!”
    斯内普冷冷地扫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希望我将你的情人名单交给纳西莎,我想我也没什么顾忌了。”卢修斯立刻停止调侃,“咳!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很欣慰看到你和怀特小先生如此……幸福。”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率先上楼去了。
    书房。
    “说吧,什么事?”斯内普挑眉问。卢修斯挥动魔杖,将书桌上的防护魔咒解除,然后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一看就知道很有历史的书,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几乎在看到那本书的书名的第一刻,眼睛就亮了。《消失在历史里的魔药》!梅林呐!他不是在做梦吧!
    斯内普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珍贵无比的书,手都在微微发抖。这可是所有魔药大师都梦寐以求的魔药古籍啊!四百年前,而至今无人能望其项背的魔药大师巴泽尔·沃克的心血之作,当初就只有五本成文书,而现在更是不可遇不可求!
    卢修斯叩了叩桌面,“西弗勒斯,你先别激动。第三十五页,你翻开看看。”斯内普甚至用了大脑封闭术才让自己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小心地翻开书,第三十五页。紧接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净化药剂!”
    卢修斯挑眉,笑容带着兴奋和一种即将解脱的释然,“没错,西弗勒斯,一切都要结束了。”斯内普有一瞬间恍惚,黑魔标记消失,意味着他的罪孽……
    “西弗勒斯,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把配方抄下来,接下来你有得忙了。”卢修斯催促着。斯内普从他桌上拿了羽毛笔和羊皮纸开始写。
    月光花,禁林可以找到,独角兽毛也可以,但是独角兽自愿贡献的血和眼泪恐怕很难……凤凰的眼泪,邓布利多的凤凰有,五叶醉鱼草……这已经绝迹了!
    斯内普皱起眉,点了点羊皮纸,“卢修斯,五叶醉鱼草已经绝种了。”卢修斯也皱起一双英挺的眉,“那可麻烦了。”他想了想,道:“我去翻倒巷看看,也许会有人收藏。”
    斯内普淡淡应了一声,收起抄着药方的羊皮纸。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五叶醉鱼草即使在没绝种的时候也是十分罕见的,现在要找到它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而且配方上也注明了,五叶醉鱼草必须是新鲜的。这种珍贵无比的魔药材料必须用冰磨成的刀片采摘,并且要立刻保存在水晶盒里,否则会很快枯萎。
    卢修斯也将那本《消失在历史里的魔药》收起来,然后问:“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除了哈利和主魂,还有三个魂器。”
    “纳吉尼跟在主魂身边,暂时不用管。”而且纳吉尼被做成魂器的时间也不确定,还是要放着和主魂一起解决,斯内普接着说:“其他两个还要等等,时机没到。”
    卢修斯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变得怪异,但后者权当没感觉,“还有,守护神咒,暑假的时候让德拉科和该死的波特学会。”摄魂怪对于每个人都是噩梦一样的存在,虽然会让卢修斯怀疑,但他不得不提醒。
    “西弗勒斯,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卢修斯慢腾腾地说着,“我从来不知道普林斯家族除了魔药大师外,还有预言血统。”斯内普哼了一声,“愚蠢的猜测!卢修斯,你的脑子终于被那些该死的美容魔药占据了吗?”他停了停,尽量缓和语气,“我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不用管,我保证,一切结束后马尔福家族还是巫师界第一贵族,德拉科将会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而不是匍匐在那个疯子脚下卑微地亲吻尘土。”
    卢修斯优美的嘴唇抖了抖,最终只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你,西弗勒斯。”斯内普很不习惯拐弯抹角的马尔福家主突然这么直白,别扭地丢下一句“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然后长袍一甩,走出书房。
    晚上十点过,斯内普和修回到蜘蛛尾巷,斯内普告诉了恋人关于找到了净化药剂配方的事,修整个人精神一振,抓着他乐得直蹦。但斯内普下面一句话将他的兴奋都打击没了,“但是其中一样魔药材料五叶醉鱼草已经绝种了。”
    修丧气地垂下双肩——那怎么办?斯内普捏了捏他的脸颊,安慰道:“卢修斯说要去翻倒巷找找,那里什么违禁品都有,也许会有哪个落魄贵族有这种收藏品。”修揉揉脸颊,耸耸肩——也只能这样了,不可抗力因素,谁也不想的。不过起码找到配方了,也算有点希望。
    修振作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他用力地点点头。
    
    第83章 德国
   
    圣诞节后返校后,斯内普全身心都投入对净化药剂的研究。《消失在历史里的魔药》只有药方,熬制手法,材料用量都要靠自己摸索,加上缺少材料,只能从理论上反复推测,进展十分缓慢。
    在圣诞节后的第二个月圆之夜,禁林里的月光花开了三朵,斯内普守在那里大半夜,及时将它们采了下来,保存在水晶盒里。独角兽毛不难取得,翻倒巷有卖,但是独角兽自愿贡献的血液和眼泪实在稀少。不过马尔福家族不愧是巫师界第一贵族,虽然费了番功夫,但还是弄到了。凤凰的眼泪也从趁着邓布利多去魔法部的档子从福克斯那里拿到了,至于过程的惨烈(当然,是对于福克斯来说),就不予赘述了。欧拉蒂斯花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毕竟是已经绝迹多年的珍稀药材。
    修每天负责下厨,监督他按时吃饭,睡觉,打理自己,期末考试也临近了,忙得团团转的。但是他享受这种忙碌,照顾他的爱人,这让他感到安心并且幸福。
    期末考试修的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已经见怪不怪的霍格沃茨众小动物对此很淡定,倒是他和最恐怖的斯内普教授的恋情还是让小动物们适应无能。尽管两人基本已经是同进同出,但小巫师们还是没有习惯,撞墙事件时有发生。
    德拉科和赫敏并列二年级第一,这让发誓要赢过赫敏的铂金小贵族还是不满,但也不得不再次承认赫敏的优秀的确完全不输给纯血巫师。哈利小蛇以三分之差居于第二,没太大追求的哈利很满意,欢欢喜喜地和德拉科约好暑假两个礼拜后去马尔福庄园。
    谁知不到两个礼拜,哈利就因为吹胀了他的玛姬姑妈而离家出走。和剧情一样,他在女贞路的街道遇到了一条瘦骨嶙峋的大黑狗,用非常热切的眼神盯着他看,身为谨慎的斯莱特林,哈利差点就一个魔咒扔过去了。
    介于受到斯莱特林的贵族式教育,哈利比原著有常识多了,直接举起右手,很快骑士公共汽车风一阵地停在他面前,穿着紫色制服的售票员斯坦·桑帕克探出头来,“嘿,快上来!”
    哈利搭着骑士公共汽车去了破釜酒吧,还没等他通知德拉科来接他,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就找上门来。哈利现在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鲁莽狮子,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仅仅是吹胀一个麻瓜并不会带来太大麻烦。
    三言两语打发走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福吉,哈利迅速通知了德拉科,两人开开心心去了马尔福庄园。至于福吉啊,邓布利多啊,谁管他们!
    斯内普和修听说了这件事,修扶额,感叹剧情的强大,而斯内普则是冷哼一声——波特就是波特,即使进了斯莱特林还是愚蠢,鲁莽,不知死活的蠢货!
    当然,他们现在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理会救世主先生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们正在为参加在德国举办的三年一次的国际魔药研讨会而作准备。
    国际魔药研讨会是魔药领域最权威的会议,几乎所有知名的魔药大师都会出席,能够被邀请对于研究魔药的人是莫大的荣誉,而斯内普身为魔药协会的副会长,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研讨会持续长达半个月,斯内普当然不可能把修一个人留在蜘蛛尾巷,就准备让修以他的学徒的身份一起去参加。当然了,修的魔药也就是在考试水平以上一点,要当斯内普这样的魔药大师的学徒还远远不够。
    而当修得知这个研讨会是在德国举行时,他脸上小恶魔般的笑容让斯内普都小小地打了个冷颤。
    七月中旬,修将“吱吱”抗议的小雪狸寄养在马尔福庄园,然后和斯内普通过门钥匙来到位于德国萨克森郡的国际魔药研讨会场地。
    几乎在他们一到达时就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着迎上来,修听他们寒暄着(尽管他的爱人态度十分冷淡),知道这个老人是现今魔药协会的会长卡隆·罗德。
    修曾经偶然翻过一本人物传记,上面提过这个顶尖的魔药大师。他今年将近一百岁了,这个岁数即使对于巫师来说也足够大了。他是个出色的魔药大师,只是为人让人难以苟同。自从当上了魔药协会的会长后,他似乎热衷于争权夺势,排挤人才更甚于研究新的魔药。
    斯内普冷淡地和卡隆·罗德交谈了几句,甚至没有试图将修介绍给他。这个老头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很快就结束这并不愉快的交谈,转而去招待其他到来的人。
    斯内普和修在接待员的引领下来到安排给他们的房间,修几乎摊在柔软的大床上,用门钥匙旅行本身就不是件舒服的事,更何况这次跨越了国界,他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强烈抗议自己的虐待。
    斯内普从随身的魔药箱拿出几瓶体力补充剂和肌肉舒缓剂(斯内普出品,绝无副作用),修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把自己挂在年长的恋人身上,挥了挥魔杖,“西弗,那个罗德先生给人的感觉真不舒服。”他皱皱鼻子,以此来加强自己的语气。
    黑发的男巫不屑地冷笑一声,“一个愚蠢的,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感受不到魔药的美好的老家伙!”修笑着戳戳他的胸口——尊老爱幼懂不懂啊!男人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啃了一口,然后说:“如果你足够聪明,在此期间,没有我的陪同,不要踏出这个房间。”
    修温顺地点头,反正他也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待在房里正好符合他的本意。斯内普满意地向上弯了弯唇角,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用低沉丝滑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那么现在,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小脑袋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修睁大眼睛——呀!被发现啦!斯内普捏他挺翘的小鼻子,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还能瞒得过一个出色的双面间谍?
    修鼓鼓腮帮子,然后又露出一个狡黠可爱的笑容来,挥动魔杖,“西弗,我要给邓布利多找点麻烦!”哼哼!这样子他才不会老是想着怎么利用他家西弗。要知道,记仇的不止是斯莱特林,有时候拉文克劳也是睚眦必报的!
    斯内普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那么聪明的怀特小先生,我假设,你还不算空无一物的小脑袋里已经有了一个有趣的计划?”
    修兴致勃勃地坐直了身体,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连挥动魔杖的力道也重了点,“西弗,这是德国!邓布利多最忌惮的人不是伏地魔,我想以你的敏锐应该有所察觉。”
    斯内普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你是说……盖勒特·格林德沃?”修打了个响指——没错!以前看原著时还没觉得什么,但现在细细想来,盖勒特·格林德沃最后是为了保护邓布利多的墓地而死,怎么看都觉得不简单。
    年长的巫师双手抱胸,“那么敢问睿智的怀特小先生,你要如何利用第一代黑魔王来给我们伟大的白巫师制造麻烦呢?我想你需要知道,纽蒙迦德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修眨眨眼,魔杖一点,“西弗,纽蒙迦德是格林德沃自己建造的吧?”斯内普理所当然地道:“是的,这并不是一个秘密。”“西弗,你认为格林德沃先生如此睿智的人,会允许自己和外界脱轨吗?”修再次反问。
    斯内普很快回答,“当然不,如果他的脑袋没有因为纽蒙迦德过于安逸的生活而变得愚蠢的话。”修挥动魔杖,又问:“那他要从何得知外界的信息呢?”斯内普瞪他一眼,“不要问这种白痴的问题,怀特小先生。”
    修耸肩——好吧,他的爱人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挥挥魔杖,“一个登在德国巫师报上的有趣故事也许能打动伟大的第一代魔王。”斯内普优雅挑眉,“我想是的。”
    国际魔药研讨会在次日正式开始,斯内普带着修去会场,其实也就是个会议室。这个研讨会主要是就魔法界一些原有的魔药熬制手法,材料用量调整和魔药效果的变化,还有更重要的新魔药的产生和交流而举办的。国际顶尖的魔药大师会聚于此,进行学术交流,当然,也许还有可笑的攀比。
    斯内普对这个研讨会的兴趣还没有熬制一剂最简单的疥疮魔药的兴趣大,但他身为魔药协会的副会长,不参加实在说不过去。
    欧洲最年轻最顶尖的魔药大师,这个名头自然很引人瞩目。无数学习魔药的年轻人都想成为年轻魔药大师的学徒,但他从来不肯,即使是那人有其他魔药大师的推荐。而十年来从不带任何人出席研讨会的斯内普这回竟然带了个学徒来,更是让许多嫉妒他或者企图拉拢他的人惊讶。
    无数嫉妒的目光投射在斯内普身边的修身上,让很有宅男倾向的修如芒刺在背,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更有人猜测容貌精致的修是依靠爬上斯内普的床才能当上他的学徒。哦,也许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窥见了真相。
    斯内普用冷厉的死亡光线逼退那些用恶意的目光窥视他的小恋人的家伙,心里不禁懊悔让修跟来,承受这些不善的注视。
    会议室足有霍格沃茨的礼堂那么大,一个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摆放在房间中央,大约有一百多个位置。真正能被称为魔药大师的人其实很少,将近三分之二的位置都是给学徒准备的。
    主席上是魔药协会的会长卡隆·罗德。斯内普坐在次席,修坐在他侧后方,手里拿着记录本和速记羽毛笔。其他魔药大师的学徒也是一样,有的甚至准备了许多记录羊皮纸和羽毛笔。
    斯内普在房间里就告诉修,这种会议根本没什么值得记录的,因为大部分人都不会乐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众,即使那可以更好地集中其他人的智慧改进它。
    会议枯燥无味,讨论来讨论去都是如何改进一些最基本的魔药的熬制手法,有些人漫不经心地提出一点意见,又很快有人将之反驳,到了会议最后都没有半点进展。
    修在记录纸上写下一句话,偷偷拉了拉斯内普的袖子。黑发的魔药大师转过头去看,“西弗,为什么你不把改进的方法提出来呢?”如果他提出来的话,也许现在魔药协会的会长就不会是这个罗德,而是他了。
    斯内普嘴角的弧度满是嘲讽,低声说:“修,难道你认为这些可笑的,只会哗众取宠的家伙会允许别人颠覆他们固有的认知码?这只会让他们感到惶恐,而不是为了魔药的进步而欢欣鼓舞。”修哼哼,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基础魔药的制作方法几百年都没有变化了,这些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墨守陈规的老古板,而且还嫉贤妒能!
    
    第84章 玩笑
    
    第一天的会议终于结束,修想去找厨房给爱人下厨,中午吃的那一顿连霍格沃茨的食物都比不上,更别提修的手艺了。斯内普整个午餐的过程眉头都没有舒展过,吃的东西也不多,看得修都心疼了。
    刚和斯内普说了自己的想法,立刻遭到反对,“你以为这里是霍格沃茨吗?或者你希望让家养小精灵集体撞墙,以至于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斯内普讽刺地说。修气鼓鼓地撅嘴——还不是为了你,可恶!
    斯内普叹息,揉揉他细碎的短发,“只是半个月而已,忍一忍。”修哼哼,表示他还在生气。黑发巫师失笑,这小家伙真的已经两世为人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
    正想再哄他两句,身边却围上来好几个人,涎着令人厌恶的刺目笑容,“斯内普先生,这位小先生是您的学徒吗?真是个幸运的孩子。”一个头发半百,穿着夸张的巫师说着,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和恶意。
    “就是啊,谁不知道斯内普先生您是从来不收学徒和助手的,想必这位小先生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那是当然了,斯内普先生要求如此严格,如果没有出众的地方又怎么能被看重呢!”“我想那是肯定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了斯内普难看的脸色。修尽量保持镇定,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去抓住爱人的衣角,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看着面前试探的几个中老年巫师。
    斯内普却是见不得自己的小恋人受委屈,冷冷地说:“我想这不关几位的事吧?还是你们的教养告诉你们可以擅自打听他人的私事?没有其他的事,请原谅,我们先离开了。”
    说完,无视了几个成名已久的魔药大师难看之极的脸色,拉着修直接走人。修听到身后有人恨恨地咒骂着“不知死活的家伙!”,“没礼貌的臭小子!”,“得意个什么,迟早……”,“肮脏邪恶的食死徒!”这类话。
    回到房间,修气恼地踹了脚桌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瞪着一双漂亮的猫眼,满脸的愤然。斯内普走过去,将他转向自己,“有时间和那些愚蠢的巨怪生气,不如去好好构思你那个有趣的故事。我想你不会像头鲁莽的蠢狮子一样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修向后挪了挪,拿出魔杖一挥,“他们太过分了!除了可笑的妒忌什么都不会的笨蛋!!!”修在句末划出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发泄自己的怒火。斯内普淡淡地说:“既然知道他们是笨蛋,难道你觉得和一群笨蛋赌气是明智的行为吗?”
    修握着拳头,捶了两下床铺,觉得心里好受些了,才抬头看面前的黑发爱人。扑上去,蹭蹭蹭——哼!他们都没眼光,西弗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斯内普搂住他,冷硬的表情也柔和下来。其他人怎么看他,他都已经不会在意。因为怀里这个人,会永远站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
    吃过不怎么美味的晚餐,修趴在床上开始琢磨如何将某个故事隐晦又完整地表达出来,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来划去,整张纸被墨绿色的龙血快干墨涂得都看不出原色了。
    斯内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自己的小恋人趴在床中央,一只手拿着羽毛笔,一只手撑着下巴,摇头晃脑的,床上摊着好几张羊皮纸,看起来进展并不顺利。
    他走过去,将苦恼的小家伙一把拉起来,道:“别想了,我们这些日子的行动我想已经让邓布利多足够头疼了,不需要再多一个格林德沃了。”修两手各抓着羽毛笔和羊皮纸,听到这话,摇摇头,靠在他肩上写:“不只是要给邓布利多校长找麻烦啊。西弗,我觉得他们一定相爱的,只是因为阿莉安娜的事才决裂。如果能让他们和好的话,就会少许多遗憾了。”最重要的是,邓布利多就没时间来压榨西弗了!
    斯内普抿抿唇,“随你。”然后又不放心地嘱咐,“不要太累了。”修朝他做了个鬼脸——这么点小事都会累,当他是什么?病秧子啊?
    把画得乱七八糟的羊皮纸消失一空掉,羽毛笔放回桌上,修指指浴室——我去洗澡。然后拿了睡衣进浴室。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敲响。斯内普皱皱眉,这里的人和他基本都只是泛泛之交,甚至大多都试图从他身上得到利益,这么晚来敲门,一定没好事。
    起身去开门,果然,门外正是笑得一脸褶子的魔药协会会长卡隆·罗德。“罗德先生,有什么事吗?”斯内普冷冷地问,并没有邀请他进门的意思。
    卡隆·罗德向来不是个大方的人,对于斯内普这个后起之秀,他一向是抱着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至少也不能让他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心思。他曾经多次向斯内普举荐几个优秀的学徒,当然,这些学徒都是他的心腹,但没有一次被接受。而这次突然冒出一个学徒来,卡隆·罗德当然得来试探一番。
    罗德当然也清楚这个年轻的魔药大师的孤僻,没有自讨无趣地想进门,“哦,斯内普先生,我只是听家养小精灵汇报,隔壁为你的学徒准备的房间没有被使用,所以想来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这种小事需要堂堂的魔药协会会长亲自来过问?“罗德先生,您费心了。只是我和我的学徒还有些事情要探讨,所以住在一个房间,希望这不会太失礼。”
    “当然不会。”罗德笑着说,往门里看了一眼,但视线被斯内普高大的身形完全遮住,只能放弃,“斯内普先生,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收学徒,这位怀特先生能得到你的青睐,真是不简单。后生可畏啊!”
    斯内普冷淡地说:“凡事没有绝对,修的确很优秀。”他的小恋人当然是最完美的!(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教授现在完全看不到修的缺点。)
    “哦,我想一定是的。”罗德有些敷衍地说,打听不到什么,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祝你有个愉快的梦。”斯内普颇不耐烦地点点头,“晚安,罗德先生。”
    关上门,回到房间,修刚好从浴室走出来,拿着块干净的浴巾擦拭湿漉漉的短发,发梢一滴水顺着他优美的肩颈滑进宽松的睡衣里,斯内普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不明。
    对自己的诱惑力浑然不知的修歪着头看他,空出一只手指了指门——谁来了?斯内普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干巴巴地说:“是卡隆·罗德。”修扒了扒头发,疑惑地看他一眼——这种时间来做什么?
    斯内普冷声道:“看看我是不是还有拉拢的可能。”修有些惊讶,又觉得好笑——那老头的脑袋真的被巨怪狠狠踹过了吧?明眼人都知道西弗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不可能为他所用的。
    斯内普不着痕迹地将他揽进怀里,接过他手上的浴巾,为他擦干头发。他的力道总是恰到好处,刚才就被浴室的热气熏得昏昏沉沉的修更加迷糊了,靠在他胸膛上,半闭着眼睛,偶尔在他颈窝蹭两下。
    斯内普确定他的头发已经干透,将浴巾漂浮着扔到墙角的洗衣篮里,家养小精灵会将他们换下的衣物拿去洗。
    小心地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在床上,掖好薄被,准备再去浴室冲个冷水澡——刚才小家伙迷迷怔怔的,在他身上乱蹭,蹭得他火起。不过看小家伙这样子,连让他为自己用手解决也不行了。
    刚从床上挪开,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将他扯住。斯内普低头,修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魔法灯的灯光下明亮清澈,哪里有一点睡意。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任性了,居然装睡骗他!不教训不行!
    “看来比起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怀特小先生更倾向于耍弄他的爱人。”斯内普冷笑着,将他一把从被子里捞出来,按在腿上,大掌重重落在他挺翘圆润的小屁股上。
    原本只是想和爱人开个小玩笑的修登时愣住了,然后剧烈挣扎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太丢人了!活了三十几岁第一次吃到猪蹄炒臀尖,脸皮向来不厚的修几乎要羞耻得晕过去了。
    即使是隔着一层布料,斯内普的力道也足以让修可怜的小屁股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略有些沉闷的声响让修更是面红耳赤,放弃了挣扎,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下子实施惩罚的斯内普有些愣了,他的力道虽然不小的,但绝不至于让向来不爱掉眼泪的修哭出来的。连忙将大腿上的人抱起来,“很痛吗?”修捂着脸不让他看自己,这让斯内普更是又急又愧疚,道歉的话又说不出口。
    正无可奈何时,修却突然放开手,不等他安慰两句,就咧开一口小白牙,重重地在他的大鼻子上咬了一口。斯内普吃痛,但还是任他发泄。
    修很快离开他的鼻子,瞪着猫眼儿看他,眼圈红红的,撅着嘴巴,一脸的委屈。斯内普一边咬牙咒骂自己对这任性的小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边用飞来咒召来止痛消肿的魔药。
    “趴着,我给你上药。”斯内普干巴巴地命令,修继续瞪眼,不动。男人叹气,“乖,是我的错。”修终于有反应,戳戳他结实又不失弹性的胸膛——本来就是你的错!开个玩笑都不行,混蛋!
    接着修乖乖趴在男人健壮的大腿上,任他将自己的睡裤拉下来。被打得红通通的小屁股曝露在空气中,修有些不好意思,扭动了一下身体。这更让斯内普的眼神暗沉下来,欲望的火焰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
    勉强控制着汹涌的欲望,斯内普‘镇定’地为修上好药,然后拉好裤子。“好了,起来。”声音比平时的丝滑更多了一份低哑。
    魔药很有效,修已经感觉不到臀部的疼痛。他爬起来,恼怒地瞪着面无表情的黑发爱人。而被瞪着的斯内普则是很无奈,不知道这小家伙又在生什么气。
    修眼珠子一转,跨坐到斯内普身上然后毫无章法地扭动起来。斯内普猛地倒抽口气,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狩猎的野兽一样,紧紧地捕捉着恋人的一举一动。
    修颇为自得地一笑,蹭得更加卖力,小手也往男人胯下伸去。斯内普一把抓住他的手,恶狠狠地盯着他,“修,你做什么?”手被抓住,修挪动小屁股去蹭男人已经勃起的部位,透过布料传来的炙热和坚硬让一心想勾引他的修不由得面红耳赤。
    “该死的!”斯内普低咒一声,恋人难得大胆的举动让他几乎把持不住。“修,停止你的动作,否则你会知道教训!”修固执地摇头,锲而不舍地磨蹭男人最经不起撩拨的器官。
    斯内普放弃了挣扎,松开修的手,低头去吻他,含糊地咒骂着,“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你会知道后果的!”
    修热烈地回应男人霸道炽烈的吻,边在心里想,看你还没反应!手伸到男人的领子上,试图解开他扣到最上面的纽扣,但被吻得浑身发软的他并没有成功。反而斯内普灵巧的手指已经将他对襟上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白皙平坦的上身。
    卧室里的清凉咒让他微微瑟缩一下,然后立刻因为爱人绵延到颈上的湿吻全身发热起来。他的手抓着男人的肩膀,从鼻子里发出甘美的喘息,带着略微得意的笑容,抬起一条细长的腿在男人腰间轻轻磨蹭。
    斯内普从喉中滚落一声低吼,白森森的牙齿啃咬着修精致的锁骨,断断续续地问:“该死的,你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吻这小家伙时,他的反应青涩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
    修做个唇形,斯内普轻易读懂,修长的手指捻弄着他胸前可爱的粉色乳头,一边诅咒着:“该死的书!我赞美它!”修因为胸口传来的酥麻快感而急促地喘息着,指甲深深陷入斯内普背上,更激起男人的欲望。
    斯内普用唇舌接替了手指的工作,更加细致地舔弄着那被他玩弄得嫣红的小小突起,手伸到他裤头上,一把将裤子扯到膝盖以下。   线条优美的腰胯,圆圆翘翘的小屁股,细长笔直的双腿并拢起来几乎没有缝隙,圆润可爱的脚趾头因为过多的快感而蜷缩着,全身都泛着激情的潮红。
    修一双琥珀色的猫眼雾茫茫的,男人的唇舌离开胸前敏感的乳首,一点点下移,然后在他肚脐周围打着转。手则是握住他抬头的粉嫩嫩的分身撸动着,轻轻抠弄顶端溢出透明液体的小孔。
    没有多久,初经人事的修身子猛地一颤,呼吸都顿了几秒,在男人手中释放出来。修撑着虚软的身体坐起来,脸红得要滴血,随手拉过床单,抓着斯内普的手猛擦。真是太丢人了!明明就是要勾引对方,结果却完全反过来了。
    斯内普发出一声低笑,惹得修愤愤地捶他一拳——还笑!都是你干的好事!他扔掉手中沾了秽物的床单,跪坐在床上,开始扒斯内普身上还完好无缺的衣服。动作太粗鲁,扣子都被扯掉了好几个,崩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斯内普有些无奈,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修赧然,松手,接着意识到自己全身都是赤裸的,脸红红地拉了被子遮住。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裸裎相见,还是自己的爱人,他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不喜欢他的身体,毕竟斯内普本身并不是同性恋。
    修的眼睛随着斯内普灵活的手指移动,黑色的衬衫下线条流畅优美的胸膛,结实而不夸张的腹肌,肩宽,腰精瘦,除了皮肤有些苍白,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修更加自卑,比起爱人的无可挑剔的身材,他简直像只瘦弱的白斩鸡。
    嘴一瘪,郁闷地拉高被子,但没舍得遮住眼睛,继续偷瞄男人将衣服从身上除去的优雅动作。   混蛋!嫉妒啊!修眼红地看着年长巫师令人艳羡的身材,有意无意地略过男人胯间尺寸惊人的性器。
    接着男人爬上床,将修身上的被子扯开,覆在他身上,低笑着说:“现在才害羞不觉得太晚了吗?”修羞恼地瞪他一眼,抱着他的脖子去咬他的鼻子——是书上说两个人之间一定要做爱才能真正实现彼此的相属,他才会这么没脸没皮地勾引他。
    斯内普在修半软的分身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一种又麻又痛的感觉顿时袭击了全部感官,分身再次硬了起来,颤巍巍地立着,吐出几滴透明的蜜液。
    斯内普低头亲吻他,唇舌相交带出淫靡的水声。修几乎无法喘息,只能被动地接受男人带来的感官刺激。接着斯内普将他的双腿折起来,几乎贴在胸前。修的柔韧度很好,这样的姿势并不难。
    这样一来修最隐秘的部位毫无遮掩地曝露在斯内普眼前,炽烈的视线几乎将他灼伤。他挣动着想要收回自己的腿,但对方的力道让他无法得逞。
    斯内普将完全勃起的阴茎插进他大腿中间,拍拍他的小屁股,命令式地说:“夹紧!”修下意识地照做,然后感觉到男人硬热的阴茎在他腿间大力地来回抽插,摩擦着他大腿内部细嫩的皮肤,一种奇异又美妙的快感让修全身紧绷,喘息声短促而急切。
    男人的阴囊拍打着他的大腿,发出淫猥的“啪啪”声,阴茎在抽插间时不时地抵在修的性器上,让修更加兴奋。   过了半个多小时,斯内普低吼一声,修随即感觉一股灼热的液体射在自己腿上,他全身一颤,也跟着射出,两人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大腿间一片狼藉。
    斯内普侧躺着抱住修,房间里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连射了两次,修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闭着眼睛轻喘着,意识也昏沉了。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将修抱起来,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修在他怀里动了动,但没有醒过来。斯内普抱着他走进浴缸,清洗掉两人身上的汗水和精液,期间修一直都没睁开眼睛,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斯内普帮他擦干水珠,捏捏他的鼻子,沉睡的小家伙摇着脑袋,一爪子将他作怪的手拍掉,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斯内普咬咬牙,这小家伙是舒服了,他可是还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呢!
    
    第四卷

    第85章 混乱
    
    魔药研讨会开到第八天,修终于把耗费了他无数个脑细胞的故事写了出来,鉴于个人文学水平实在有所欠缺,题目也不甚文雅——《G与D不得不说的故事》。但修对于自己的第一篇(也许也是最后一篇)‘文学作品’很是自得,挥舞着手中的羊皮纸向一脸无奈的年长恋人炫耀,两眼亮晶晶的,透着“看吧,我很厉害吧?”的意味。
    斯内普轻哼一声,把他无比自得的作品拿过来,从桌上抽一根羽毛笔,给他逐一修改语法和拼写错误。修有些不好意思地吐舌头,他前世就不是什么高学历的人,这辈子也没上过麻瓜的学校,霍格沃茨又没有语言类的基础课程,单词拼写和语法错误是难以避免的。
    等改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修凑过去看,墨绿色的龙血快干墨间杂着红色的字迹。伸手要拿去重新誊一遍,斯内普却用手指弹了弹羊皮纸,挑眉道:“修,你确定德国巫师报的编辑会采用你的稿件?”以他的眼光看来,除非那个编辑脑子里都是弗罗洛毛虫的粘液,这个俗到不行的故事才会被采用。
    修拿过羊皮纸细细看,微眯眼看黑发的爱人——不行吗?我觉得写得不错啊!斯内普嘴角一抽,“如果你注明主角是第一代黑魔王和最伟大的白巫师就没问题。”修瞪眼,明明知道不行的!
    斯内普无奈转头,表示这和他没关系。修气鼓鼓地扑上去咬他——鉴于嘴巴的最主要功能无法使用,修极其热衷于实施它的其他功能——敢嫌弃我!咬死你!
    斯内普不痛不痒地任他咬,反正修从来不舍得下力气,每次咬他的结果都只是给他涂一脸口水。显然修也知道这一点,没一会儿就放开了,拽着他一缕头发生闷气。他这样斯内普反而无法置之不理,摸摸他的脑瓜子,“好了,我来想办法。”
    修顿时开心起来,吧唧吧唧用力亲了他一口,从他腿上跳下来,揪着那几张羊皮纸去重新誊写了。斯内普叹了口气,站起身去浴室洗掉满脸的口水。
    第二天,修就在每天早上由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德国巫师报上看到自己那篇‘大作’——《G与D不得不说的故事》。挥舞着手里的报纸,修蹬蹬蹬跑进浴室,亮晶晶的猫眼儿看着正在洗漱的爱人——西弗,你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斯内普不自然地撇过头,这种事偷偷摸摸的事有什么好说的?修拽着他的袖子晃,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斯内普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该死的梅林,最终还是败在恋人的眼神攻势下,含含糊糊地说:“一点混淆魔药而已。”
    修点了点报纸上日期栏上的时间——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昨晚他睡觉的时候西弗明明还在房间的。“半夜。”做这种不光彩的事当然是在半夜了。
    昨天晚上修睡着之后,他就幻影移形到德国巫师报的总部,把那篇稿件放在德国巫师报的总编桌上,顺便给他下了点混淆药水。好在报纸的编辑都在为了隔天的报纸忙碌,还没有回去,否则他又要花时间去找那个编辑的家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早上编辑突然拿着这篇上不了台面的文章命令下面的人把这篇稿子加进今天的报纸里,整个巫师报总部一片混乱。有人猜测今天的总编是不是被人下了夺魂咒,或者是吃错了药。(这个真相了!)
    当然,这所有的混乱都不为外人所知,更不会传到我们的始作俑者耳中。
    修一整天都看着报纸版面上那则篇幅并不长的故事,一边猜测着当纽蒙迦德的第一代黑魔王看到这个故事时的反应,然后乐不可支。
    邓布利多啊邓布利多,你的悠闲日子可不多了,要好好享受啊!修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不过修的开心在傍晚就被打断了,因为他独占欲超强的黑发爱人对于他整副心思都在别人身上感到十分不满,一天无聊的研讨会结束后,回到房间就把他抓上床,除了最后一步没做之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啃了一遍,让他除了喘息哭泣什么都没法做。
    第二天,什么异常的事都没发生,让等着看好戏的修郁闷得不行,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第三天,修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德国巫师报,还是什么都没有,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主意了。
    第四天,德国巫师报还是继续报道着什么德国魔法部新任部长的所谓改革,哪个贵族又有了多少多少个情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修趴在床上捶枕头,并且不遗余力地用自己的两排小白牙试验枕头用料的质量。
    斯内普把他抱起来,修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颗小包子,愤愤地扯着黑发男巫最上面那颗扣子——可恶啊!难道盖勒特·格林德沃对邓布利多并不是那种感情?是他猜错了?可是有哪个人会为了保护一个朋友的墓地而死的?至少他是做不到的!
    “修,你的小脑袋里除了这件无聊的事不能再装些有用的东西吗?”斯内普捏他的耳朵。修的耳朵很敏感,捏一下就痛,吹口气就会红,啃一下就又酥又麻的。果然,斯内普一捏,他就赶紧伸手去护住自己可怜的耳朵,瞪着眼睛看他——不许捏!
    斯内普低头去轻轻啃咬他另一只耳朵,然后轻轻吹口气,满意地看到修白玉般的耳朵染上一层诱人的粉红。修捂住耳朵,扭动着身体要逃出他的怀抱,但结果和平时一样,只是让黑发男人将他抱得更紧。
    修轻轻哼了哼,一脸的不满。斯内普无可奈何地道:“好了,这个办法不行再想其他办法,还有很多时间。”修磨磨牙,他就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被认同而不爽啊!但是不成功也没办法,还是另想他法吧!
    其实他很想直接去纽蒙迦德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中睿智,强大的第一代黑魔王的风采,顺便让他去把邓布利多带走,省得害他总要担心自己的爱人会不会又被利用。可惜,这是不可能的。首先,他不知道纽蒙迦德到底在哪里。就算知道了,那可是魔王亲自设计建造的监狱啊,估计他们一接近就尸骨无存了吧?
    就在修放弃用自己写的那个感天动地的故事让自囚于纽蒙迦德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想通,进而离开那里,去找他的老情人时,当天下午却传来让整个巫师界震动的消息——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越狱了!
    这个消息让包括国际魔药研讨会的参加者都震惊无比,会议的内容也从魔药转到为什么黑魔王会越狱?他越狱要做什么?巫师界是不是要再次变天了?这些话题上。
    修用羊皮纸挡着自己的脸,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太好了!格林德沃越狱=找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头疼无比,没有时间精力=西弗不会再被利用。修觉得自己连做梦都会笑出声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越狱牵扯太大,参加魔药研讨会的魔药大师和学徒很多都是大贵族,这件事对于他们自己和家族都有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德国巫师界的贵族,他们有的曾经追随过格林德沃,其中有背弃了他的,也有仍然誓死追随的;有的在格林德沃入狱后落井下石的,都需要重新考量一切。
    一天后,国际魔药研讨会自产生以来第一次提前结束,所有的与会者纷纷火急火燎地离开会场,不到一刻钟,会场一片冷清。
    房间里,斯内普看着小心把四天前的报纸收藏起来的小恋人,感到十分无奈。修现在为了自己成功打动一代黑魔王的事可是得意非凡,说要把这份荣耀永远留下来。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能看到邓布利多无比苦恼的样子。
    要知道,记仇的可不只是斯莱特林,有时候拉文克劳也是不能得罪的啊!
    回了英国,果然无论是大报小报都在对盖勒特·格林德沃越狱的事进行热烈的讨论。预言家日报的金牌的记者丽塔·基斯特试图对打败了格林德沃的伟大白巫师进行采访,但被严厉地拒绝了。
    而此时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阿不思·邓布利多看着书柜上那个空白的相框,眼里有着怀念,悲伤,还有怀疑和戒备——“盖勒特·你究竟想做什么?
    远在德国古堡里,一个金发蓝眼,大约三十来岁的英俊男人,对着英国的方向叹息着:“阿尔,我回来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越狱事件掀起的风浪很快被另一个和英国巫师界更息息相关的消息压过去——英国魔法界最为人所不齿,背叛了救世主的父母,神秘人的走狗——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预言家日报的版面几乎全被这则消息占满了,丽塔·基斯特再度发挥了她无与伦比的功力,将西里斯·布莱克从孩提时代到阿兹卡班的经历全部挖了出来,巨细靡遗。日报的第一版上西里斯·布莱克在阿兹卡班的照片占了三分之一,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让魔法界人心惶惶。
    丽塔·基斯特在她的报道中提出这样的疑问:“这个巫师界有史以来最可恶的叛徒逃狱的目的是什么?魔法部的官员在他的牢房里找到一张报纸,上面登着去年救世主在丽痕书店的照片。我们不得不猜测,这张照片与西里斯·布莱克的逃狱是否有关?或者他的目标就是我们的小救世主!”
    这次哈利可不是在麻瓜界,得不到消息的可怜虫了。消息出来的当天,他就在马尔福庄园订阅的预言家日报中看到了这一切。拜丽塔·基斯特的羽毛笔所赐,他甚至不用从德拉科或者其他人口中得知西里斯·布莱克背叛的前因后果。
    “可恶!魔法部都在做什么?居然让这个大坏蛋逃出来的!”哈利握着小拳头气愤地说,“这个叛徒!他应该接受摄魂怪之吻!”
    德拉科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哈利,冷静下来,他不会逍遥太久的。”哈利捏着那张报纸,愤恨地瞪着上面的照片,“德拉科,他不是我父母的朋友吗?为什么他要背叛他们呢?”哈利的声音带上哭腔。
    德拉科揉揉他的小脑袋,“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布莱克家族的背叛者,一个愚蠢的格兰芬多。要不是真的发生了,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会是那个人的手下。”德拉科说着,然后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德拉科,看来你的脑袋还没有被愚蠢的波特同化。作为你的教父,我感到十分欣慰。”随着壁炉升起绿色的火焰,斯内普丝滑的讽刺声传了出来。
    “教父!”德拉科连忙站起来,哈利比他还快,几乎是反射性地跳起来,站直,“斯内普教授!”
    两道身影从壁炉里走出来,斯内普给自己和修一个清理一新。一抹白色迅速蹿了过来,目标——修的怀抱!
    斯内普魔杖一挥,一个障碍重重挡在前面,那道白色的小小身影重重撞在无形的屏障上,“吱——”地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小雪狸!”哈利立刻冲了过去,但修已经先他一步蹲下去抱起了自家的宠物,温柔地安抚着它。小雪狸在分离多日的主人怀抱里东蹭西蹭,粉红的小鼻头耸动着,嗅着主人的气息,幸福无比。
    而修身后的斯内普周身的黑暗气息已经快要化为实体,他在心里无数次地计划着给这只无耻的小畜生一个阿瓦达索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扔到荒山野岭去!
    哈利立刻后退,找了德拉科做护身符,然后怯怯地开口,“修,斯内普教授……”呜呜~教授快要发飙了啦,修,你快点安抚他啦!
    修哼哼一声,摸着小雪狸蓬松的大尾巴——才不理他!老是乱吃飞醋!小雪狸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小主人的手背,甩甩尾巴——就是!不理那个黑漆漆的大坏蛋!
    修正要抱着小雪狸坐到沙发上,身后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揪住小雪狸的尾巴,将它拽出修的怀抱,向后一甩……可怜的小雪狸,惨叫一声,摔进壁炉里。
    还好现在是夏天,壁炉里没有生火,否则小雪狸性命不保啊!
    修气愤地瞪了吃醋的爱人一眼,要去救自家宠物,却被一把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压制得死死的。哈利见状,连忙去拯救泪眼汪汪的雪狸小盆友。
    小雪狸在哈利的怀抱里,两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得修一阵心疼,真想去安慰一番。可惜斯内普的力量实在不是他所能挣脱的,只能用眼神安慰小宠物。
    德拉科摸摸小雪狸的耳朵,两个美少年的安抚终于让它不再那么哀怨了,舔着小爪子,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挑衅地看着对面‘强迫小主人’的黑漆漆的大坏蛋——哼哼!主人只是迫于无奈,他最喜欢的还是我!
    眼看着斯内普周身气压更低,身为一个孝顺的教子,德拉科赶紧打圆场:“教父,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相并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样?”斯内普冷哼一声,“那只蠢狗!就算伏地魔再怎么没有理智,也不可能接受它成为一个食死徒。”他现在已经可以毫无芥蒂地说出那个名字,但德拉科还没有克服那种恐惧,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么说,西里斯·布莱克可能是冤枉的?”哈利小心翼翼地问着,一方面是对斯内普的畏惧,一方面也是对答案的期待。斯内普不耐烦地抿抿唇,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去问你的狗教父!”
    哈利被他话语中透漏的信息砸蒙了,“什么?教……教授,你说那个布莱克是我的教父?”“擅改教授职称,波特先生,如果现在是在霍格沃茨,你会很幸运得到一个星期的禁闭。”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根本不想回答哈利的问题,这会让他想起不愉快的回忆。
    “很抱歉,教授!”哈利乖乖道歉,然后又怯怯地问:“西里斯·布莱克真的是我的教父吗?”碧绿的眼睛无比期待地看着对面一脸不耐的男人。斯内普正想再喷洒毒液,修轻轻拉扯他袖子的动作让他控制住了,冷冷地说:“如果你的耳朵还能够正常行使它的功能的话,你就该听到我的确那么说了。”
    碧眼蒙上一层水雾,“那为什么他会背叛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这么要好,为什么?”“这你该亲自去问那条蠢狗,你卑微的魔药教授无法回答你如此深奥的问题!”肆意喷洒着毒液,斯内普完全无视哈利已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德拉科抱着哈利,轻拍他的背,“哈利,先别伤心,你该记得我们对于西里斯·布莱克是否背叛了你父母还没有定论。”很容易哄的碧眼小蛇抹抹眼泪,期期艾艾地看着铂金小龙,“嗯!”
    修则是扯了扯黑发爱人的衣袖,琥珀色的猫儿眼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别对哈利这么凶了,告诉他真相吧!斯内普轻轻喷了一个鼻息,但没有异议,修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掌心。
    
    第86章 真相
    
    哈利一双绿莹莹的碧眼乞求地看着满脸不耐的魔药教授,德拉科握着他的手,试图给他一点力量。斯内普轻哼一声,道:“卢修斯和纳西莎呢?”一次解决就好,他可不想浪费口舌解释两次。
    德拉科立刻回答,“父亲去魔法部了,母亲去和扎比尼夫人喝下午茶。”斯内普端起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大吉岭红茶抿了一口,然后说:“等他们回来再说。”哈利心急得要命,但也不敢催促这个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即使他是修的爱人,德拉科的教父!
    斯内普悠哉地品着醇香的红茶,无视对面两只小动物急切的眼神和身边爱人不赞同的视线,要他帮那只蠢狗脱罪已经够呕了,还不准他拖点时间吗?斯内普很小心眼地想着。
    半个多小时后,壁炉的绿色火焰再度燃起,德拉科和哈利立刻一脸兴奋地看过去,卢修斯闪亮亮的铂金长发首先映入眼帘。“父亲!”“卢修斯叔叔!”两个小巫师欢声喊着,让卢修斯疑惑自己是做了什么让两个孩子这么开心。
    但他没有细想,很快将注意力转向沙发上一派闲适的两位客人,“哦,西弗勒斯,修,你们怎么有这个闲暇到马尔福庄园,真是让我感到惊喜万分。”斯内普不屑地哼一声:“那么你惊喜的次数还真是不少。”
    卢修斯无比优雅地耸耸肩,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并不在意他的嘲讽。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这点程度的毒液都不能免疫的话,他真是枉为马尔福家主了。
    “国际魔药研讨会结束了吗?不是还有两天?”卢修斯问道,他记得这个研讨会从来都是半个月,有时候会延长,从来没有缩短的记录。
    斯内普假笑道:“你认为德国出了那件事,那群老家伙还能那么轻松地为了熬制疥疮药剂时是顺时针搅拌十二圈还是逆时针搅拌七圈半那个效果更好而争论不休吗?”英俊的马尔福家主带着完美的假笑,“哦,我想你是对的。”
    碧眼小哈现在可没有心情听两个斯莱特林在那里来来往往地打着贵族腔,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但德拉科按住了他,示意他冷静。德拉科就像他最有效的镇定剂,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哈利就能让自己从所有负面情绪中解脱出来。
    卢修斯继续着他们无甚意义的对话,“西弗勒斯,德国之行是否让你感到愉快?有修的陪伴,想必是一次精彩的旅行。”
    “卢修斯,我假设你的脑浆在荣光药剂的腐蚀下还有所剩余?那个可笑的研讨会可没有允许与会者擅自离开会场。当然,如果你认为和一群食古不化的老古板讨论一个十年来没有换过的话题很有趣的话,那么这的确是一次不错的经历。”斯内普嘲讽地说。
    卢修斯假笑着说:“我想你不会需要我的同情。”“哼!如果你还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话!”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说。铂金贵族假惺惺地哀叹,“西弗勒斯,我在你心里居然如此不堪吗?真是令我伤心的发现。”
    “把你的眼泪留给纳西莎吧,也许她会对你心软。”斯内普看向壁炉,那里升起绿色火焰,美丽高贵的马尔福夫人走了出来,即使是在对自己使用清理一新,她的动作也优雅得令人无可挑剔。
    “茜茜,和扎比尼夫人的下午茶是否如你想象的美味?”卢修斯的假笑带上了几分真心。他美丽的妻子对他温柔一笑,“哦,当然,亲爱的卢克。”
    “母亲。”“纳西莎阿姨,您回来啦。”德拉科和哈利乖巧地问候着,纳西莎对他们报以温柔又不失气质的微笑,然后转向客人,“西弗勒斯,修,真高兴看到你们。”
    斯内普对于女士还是很有风度的,淡淡地点了头,没有洒毒液。修对她微微一笑,他对这个漂亮有气质,高傲却不盛气凌人的夫人很有好感。
    纳西莎坐到丈夫身边,然后德拉科因为心上人焦急的注视而代他开口,“教父,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您所知道的事了吗?”这样有些失礼,但对于一个快觉醒的媚娃来说,伴侣的意愿更为重要。
    卢修斯看向自己的儿子,“德拉科,也许你愿意告诉我,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和两位客人在讨论什么?”德拉科恭敬地回答,“当然,父亲。我们和教父正在就西里斯·布莱克是否清白的问题进行讨论。”
    铂金贵族风情万千地挑起眉毛,“哦?我以为这个问题早在十三年前已有定论,阿兹卡班的生活可不怎么如意啊。”他身边的纳西莎神情在德拉科提到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名字时变得悲戚,现在更是苍白无比,卢修斯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德拉科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照片中的西里斯·布莱克表情凶恶,朝着镜头龇牙咧嘴的。“父亲,母亲,我们认为他也许是被冤枉的,教父似乎也是这样觉得。”
    卢修斯和纳西莎都看向了一边面无表情的斯内普,“是这样吗?西弗勒斯。”卢修斯开口问,一贯保持着高贵和优雅的马尔福夫人捂着嘴,已经流下泪来。西里斯·布莱克,纯血的叛徒,布莱克家族的耻辱,一直都是纳西莎·马尔福,曾经的纳西莎·布莱克心里的伤。
    看到纳西莎这样子,斯内普也不好再冷嘲热讽,直接说:“我认为背叛者另有其人。有去年8月29日的预言家日报吗?”
    “多拉!”卢修斯对着空气喊一声,“砰!”一只穿着干净的枕套的家养小精灵出现,扇着两只大耳朵恭敬地说:“多拉为主人服务!主人有什么吩咐?”“把去年8月29日的预言家日报拿过来。”“是,主人!”又消失了。
    不到半分钟,多拉拿着一份旧报纸出现,恭敬地递给卢修斯,然后退下。“西弗勒斯,你要这份报纸做什么?”卢修斯奇怪地问道,将报纸摊在桌上。
    斯内普伸手指了指报纸第一版上左下角一张比较小的照片,上面哈利,德拉科和赫敏正和韦斯莱家的小儿子怒目而视。
    “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对劲吗?”哈利疑惑地问,不就是他们和韦斯莱家那个没礼貌没教养的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照片吗?这种情况在霍格沃茨经常发生啊。
    斯内普对他从来不知道客气怎么写,立刻冷冷地讽刺,“蠢波特!我果然不敢奢望你的脑子里有一点智慧存在,用你那绿得像癞蛤蟆的眼睛仔细看,韦斯莱家那个蠢货肩膀上的老鼠!”
    哈利被打击得差点缩进身旁德拉科的怀里,好在他还记得正事,凑近了去看照片上罗恩·韦斯莱肩上那只老鼠。但是……这老鼠有什么不对劲吗?他们怎么看也只是一只肮脏,秃毛的普通老鼠而已。
    他们看向脸色明显不好看的斯内普,四双眼睛明明白白透着一个意思——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斯内普看了修一眼,说:“韦斯莱家那对双胞胎曾经向修提过,这只老鼠已经在他们家呆了十几年了。”他停住,卢修斯皱起好看的眉,“十几年?一只老鼠能活这么久?”哈利呆呆地问:“魔法界的老鼠都这么长寿吗?”他的视线正对上修的,修对他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报纸上那只老鼠重复着用爪子挠罗恩·韦斯莱的长袍的动作,斯内普用魔杖点点它的一只爪子,“仔细看,这种老鼠少了一根脚趾头。”
    卢修斯皱起眉,很快反应过来,“一根脚趾头?我记得我们伟大的牺牲者,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彼得·佩迪鲁先生似乎在与西里斯·布莱克的战斗中失去了一根手指头,并且英勇战死了。”
    哈利睁大眼睛,“卢修斯叔,你的意思是……这只老鼠是一个人?!”德拉科摸摸他的头,“哈利,变形学中有一个高级的变形咒阿尼玛格斯,可以将人变成动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阿尼玛格斯,但是这个咒语很难。”
    哈利惊奇极了,魔法界的神秘和不可思议一直在给他无穷的惊喜。卢修斯挑挑眉,“伟大的英雄,佩迪鲁先生为什么要诈死,并且躲在韦斯莱家,而不是站出来享受属于他的荣誉呢?”
    斯内普冷笑一身,“如果他真的是令人敬佩的英雄的话。”卢修斯为他话中的意思而感到不寻常,“西弗勒斯,你是说也许彼得·佩迪鲁并不如我们所知的那么伟大?”“我想是的。”斯内普冷冷地说。
    “哦,西弗勒斯……”一直低声抽泣的纳西莎抬起头来,“那么西里斯可能是清白的了?梅林呐!我可怜的西里斯!”纳西莎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卢修斯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低声安慰她。
    提到西里斯·布莱克,斯内普仍然是无比仇恨,但又不得不为他洗清罪名。毕竟他们还要靠他重新开启布莱克老宅,拿到斯莱特林挂坠盒。
    哈利抱着德拉科乐得直蹦,“这么说我的教父是清白的了?太好了!我要去找他!”德拉科抓着他,“哈利,别胡闹!你现在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哈利顿时失望地垂下头,“对哦!”
    看他一副沮丧的样子,德拉科又不舍得了,“别丧气,哈利。如果他是清白的,既然他逃出了阿兹卡班,就一定会来找你这个教子的,我想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哈利立刻振作起来,“说得对!德拉科,你真聪明!”铂金小龙为心上人过于直接的夸奖而微微脸红。
    卢修斯看着自家至今仍未修成正果的儿子,再看看单身十几年,现在也有了亲密恋人的好友,感叹儿子完全没遗传到自己当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修在斯内普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守护神咒。这很难,守护神咒是很高级的白魔法,能使用的人整个魔法界都不多,更何况是只能学无声魔法的修。学了两个多礼拜,还是只能发出一些白雾。
    德拉科和哈利也在卢修斯和的教导下开始学习,他们的进度比修快很多,尤其是哈利,他对白魔法一向很有天赋,已经可以释放出成型的守护神了,他的守护神是一只成年的牡鹿,矫健有力。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突然要他们学这个除了对付摄魂怪和偶尔传传口信之外没什么用处的魔法,但都十分努力。德拉科还要应付家族的继承人训练,累得每天都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8月中旬的一天,卢修斯从魔法部回来,脸色十分难看,让大厅里的纳西莎,德拉科和哈利都吓了一跳。
    “卢克,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差!”纳西莎急忙向丈夫走去,担忧地问道。卢修斯咬牙切齿地道:“福吉那个白痴!他要让摄魂怪进驻霍格沃茨,以保护哈利的名义!”
    “什么?!”三人都无比震惊。哈利在刚开始学习守护神咒时就了解过摄魂怪了,那是世界上最肮脏,最贪婪,最恶心地生物,他们生活在最黑暗最绝望的地方,以吸食人们的快乐为生,驻守阿兹卡班,人人闻风丧胆。
    纳西莎气愤地说:“福吉真是疯了!摄魂怪……哦!梅林!小龙和哈利都在霍格沃茨,这可怎么办?卢克,没有人反对他这个荒唐的决定吗?他怎么可以!”
    卢修斯手中的蛇杖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多人反对,可是有什么用?现在的部长是福吉,做决定的是他!”他抬头看德拉科和哈利,“你们两个一定要尽快学会守护神咒,我明天去找一直博格特来给你们练习。”两人点头。
    卢修斯抓起一把飞路粉,飞快的说:“我出去一趟!”然后走进壁炉,“蜘蛛尾巷!”纳西莎一脸忧虑,挥挥手道:“小龙,哈利,你们继续练习守护神咒,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防御物品可以减轻摄魂怪的伤害。”她快步离开了大厅。
    德拉科和哈利面面相觑,最后哈利提议道:“德拉科,我们得告诉赫敏这个消息,让她也快点学会守护神咒。”德拉科点头,“我们去写信,再给她寄一本守护神咒的书。”两个人上了楼,去德拉科房间了。
    霍格沃茨校长室。
    邓布利多面对着自己曾经的学生,现在的左右手,米勒娃·麦格,无奈苦笑道:“米勒娃,我也没有办法。福吉坚持西里斯·布莱克一定会到霍格沃茨对哈利不利,要摄魂怪驻守,这并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麦格教授脸色铁青,“阿不思!那可是摄魂怪!哦,梅林啊!学生们会多么的恐慌!那些怪物要是不能控制自己进食的欲望,梅林,我简直不敢想象那种情形!”
    邓布利多已经烦恼得连自己最爱的甜食也吃不下了。先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越狱,接着西里斯·布莱克逃离阿兹卡班,现在又是摄魂怪要进驻霍格沃茨,可怜他一百多岁的老头子,胡子一把一把地掉啊!
    “阿不思,你必须采取措施,霍格沃茨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巫师界未来的希望,不能有半点损伤!”麦格教授强硬地说。这个格兰芬多的院长总是公正而负责,她真正地关爱着每一个学生。
    邓布利多又揪掉一根胡子,苦哈哈地说:“我知道了,米勒娃。”麦格教授忧心冲冲地离开了校长室。
    又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个人的校长室里,他将书柜上倒扣着的相框翻起来,看着那空白的方寸之地,“盖勒特,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不想坚持下去了啊……”
    他太累了。最伟大的白巫师,他背负的太多了,失去的太多了,欠的也太多了。
    蜘蛛尾巷。
    卢修斯走后,斯内普抱着修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修搂着他的脖子,偷偷打量他的表情。斯内普感觉到他的视线,拍拍他肉肉的小屁股,“在想什么?”修先是摇摇头,过了几秒钟又拿出魔杖,“西弗,很快就要结束了吧?”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嗯,很快就结束了,别担心。”他知道修心里的不安,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记一日不除,伏地魔一天不死,修就不会安心。
    修拿发顶蹭他的颈窝,然后安静地趴在他肩上,手把玩着魔杖。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拍手,抬起头来,还真是将斯内普吓了一跳。“怎么了?”
    修摸摸下巴,然后挥动魔杖,“西弗,你说那个布莱克会同意德拉科和哈利的事吗?”斯内普为他的杞人忧天而无可奈何,“修,德拉科是个合格的马尔福!”修睨他——我当然知道!
    “如果他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卢修斯应该考虑和纳西莎再生一个。”斯内普凉凉地说。修想想——也是啊!德拉科那小子一看就是精明的,布莱克那只鲁莽有冲动的笨狗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他真是瞎操心了。

    第87章 搜查
    
    蜘蛛尾巷。
    客厅里两只雪狸鼻子挨着鼻子,尾尖相抵,乌溜溜的眼珠子和琥珀色的眼珠子相对着,满是对对方的好奇。
    修看着这和谐有爱的一幕,斜睨了对面沙发上交叠着修长双腿的黑发爱人一眼——看看你的守护神和小雪狸多么相亲相爱,就你不待见小雪狸!斯内普魔杖挽了个漂亮的杖花,银白色的雪狸守护神消失。
    小雪狸骤失伙伴,有些呆愣,然后很快向罪魁祸首龇牙咧嘴——大坏蛋!把我的同伴还来,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它从地上跃起,尖利的小爪子亮出来,扑向根本完全无视它的男人。
    “速速禁锢!”斯内普随意挥了挥魔杖,低沉丝滑的声音念出咒语,小雪狸顿时僵硬在半空中,继而就着扑来的姿势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修连忙去抱起它,一个无声的咒立停解开了小雪狸的束缚,最近越学越精的雪狸小盆友立刻使出终极撒娇+眼泪攻势,低声呜咽地“吱吱”叫,水汪汪的黑眼睛那叫个惹人怜惜啊。
    斯内普咬牙,深深觉得雪狸还是自己那只守护神好,可爱贴心又有用。平息了一下怒气,斯内普淡淡地说:“修,你开学后尽量不要出城堡。”修的守护神咒始终没有学成,他知道利害关系,乖乖点头。
    修继续努力学习守护神咒,但进展一直不大,就是从一团完全不规则的白雾进化成一团比较规则的白雾而已,要分辨出那究竟是什么动物,还有一定难度。
    暑假的最后几天,赫敏应德拉科的邀请到马尔福庄园做客,顺便学习守护神咒。她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即使是向来鄙视厌恶麻瓜的马尔福夫妇也无法否认她的优秀。接下来的相处顺理成章的很好,三个小巫师凑在一起学习,练习魔咒,赫敏看着两个小男巫玩魁地奇,过得充实而快乐。
    哈利的守护神魔咒一直是学得最好最快的,但是一面对博格特变出的摄魂怪,他的守护神就会变成一团白气,消失无踪,完全派不上用场。哈利对此很是沮丧,但无论如何练习,每次面对摄魂怪模样的博格特还是一样的结果。
    斯内普对于每一个能够嘲笑波特的机会都是不会放过的,哈利为此被狠狠嘲讽了好几次,差点被骂哭了,还是靠着德拉科和赫敏的安慰才没那么掉面子的。
    再一次面对从箱子里出来的摄魂怪失败时,哈利郁闷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整个人都焉答答的。德拉科和赫敏蹲在他身边,“哈利,为什么到最后关头你的守护神就散掉了?你可以告诉我们吗?”赫敏扮演着知心大姐姐的角色。
    哈利抓抓一头乱发,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皱起眉,“我每次都会听见惨叫声……一个女人的惨叫,还有绿色的光芒……”德拉科和赫敏对看一眼,心里都有些难过。
    德拉科把哈利抱在怀里,哈利很习惯地用小脑袋去蹭他的下巴,“我也不想的,但是不行……一面对那些,脑子就空白了,连魔力都不听使唤了。”赫敏小女巫犹豫地说:“哈利,我觉得你看到和听到的可能是……十三年前的万圣节晚上发生的事。”
    哈利抬头看她,眼里有惊讶和悲伤,“赫敏,你说什么?”小女巫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在纳西莎这个贵妇人的监督打理下变得柔顺美丽的长发,“哈利,我很抱歉要提起你的伤心事。”赫敏难过地说着,“但是我想那的确是的,虽然那时候你才刚出生没多久,但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潜意识里,没有被忘记。”
    哈利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把脑袋瓜埋在德拉科胸口,闷闷地说:“我知道,我也有些感觉到的,只是不想面对。”德拉科摸摸他的脸颊,“哈利,斯莱特林从来不会逃避,我想你是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对吗?”
    哈利没有回答,但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感觉到埋在他胸前的小脑袋上下动了动。他微笑,他的哈利是个好孩子,逃避这么不华丽的事是不会做的。
    赫敏对德拉科眨眼睛——你们是那么回事儿?德拉科低头轻轻在哈利发顶落下一个吻,没让哈利察觉,然后对赫敏挑挑眉——就是那么回事。就算现在不是,他也会让它变成是的!
    小女巫朝他握握拳——那加油啦!德拉科嘴角挑起一个高傲的弧度——谢了!
    九月一日。
    修早几天就和斯内普通过飞路网去了霍格沃茨,哈利,德拉科和赫敏三个小巫师在马尔福夫妇的目送下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马尔福家族的包厢一如既往的华丽而不失贵族品位,哈利靠在德拉科身上,边翻着新学期的课本边打哈欠,还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修不讲义气,总是抛下他们和斯内普教授谈恋爱。
    德拉科不着痕迹地将他环在怀里,也在看新课本,暗暗咬牙——今年一定要独占鳌头!拉文克劳的小女巫当然也不会闲着,她和前两年一样,已经把所有的课本都背下来了,现在正在努力消化其中的知识,练习新魔咒。
    高尔和克拉布两个大块头跟班已经被德拉科打发走了,包厢里只有沙沙的翻书声和哈利偶尔不满的咕哝声。
    “德拉科,哈利。”从包厢外探进一颗脑袋,巧克力色的皮肤,英俊的五官,勾人的桃花眼,正是斯莱特林最著名的花花公子,扎比尼家族的继承人布莱斯·扎比尼。他注意到包厢里唯一的女士,立刻挂出最招牌的潇洒笑容,“哦,敏,你也在,看见你真是令我感到无比的欣喜。”
    赫敏连眼神都没施舍他一个,一本厚厚的大部头直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砸去,伴随着小女巫的冷言冷语,“闭嘴,扎比尼!还有,我们不熟,不要叫我敏!”所有吵到她看书的人都在她的攻击范围。布莱斯·扎比尼摸摸鼻子,坐到德拉科身边,不敢再打扰越来越有女王风范的赫敏。
    布莱斯·扎比尼算是斯莱特林里和德拉科他们几个走得最近的人了,还有帕金森家族的大小姐潘西·帕金森。他那嫁过七个丈夫的美艳母亲是魔法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他大概遗传到了他的母亲的某些基因,霍格沃茨每个学院都有他的女朋友,连和斯莱特林对立的格兰芬多也不例外。
    德拉科,哈利和赫敏,也许还要算上修,基本上他们太要好了,以至于其他人都很难插进来。更何况斯莱特林是最尊重他人隐私,最懂得把握尺度的学院,所以他们和大部分人都只是泛泛之交。
    “德拉科,你们也知道了吧?福吉那个笨蛋要让摄魂怪进驻霍格沃茨。”布莱斯放轻声音说。德拉科从书中抬起头来,“嗯,我们已经学了守护神咒。”“啧啧,动作真快。”布莱斯感叹,不无羡慕地继续说,“我才刚开始学,只有一点白气。德拉科,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吗?”
    德拉科勉强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回到书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飞龙。”布莱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德拉科,你的恋龙情结还真不是普通的严重。”德拉科回他一个白眼。
    过了一会儿,帕金森家族的大小姐也过来了,她和赫敏的关系不错。潘西和哈利、德拉科、布莱斯打了招呼后,就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自己的手帕交身上,“哦,敏,你看起来漂亮极了!我就知道,你平时就是太不注重打扮自己了,只要你稍微注意一点自己的外表,绝对会让所有人惊艳的!”
    一直因为赫敏对自己的外貌不重视而感到十分怨念的潘西感叹着。赫敏向来对这个朋友没什么办法,只能暂时放下自己的书,摸摸发梢,有些奇怪——真的有这么夸张吗?只是头发打理了一下,有些突出的门牙缩小了而已。
    其实赫敏本身条件很好,就是整日只埋首书中,对自己的外表完全不上心。潘西非常满意友人现在的形象,兴致勃勃地提议要让赫敏成为霍格沃茨小男生们新一代的梦中情人。
    赫敏对潘西这个恶趣味表示不敢苟同,求助地看向对面的三个小男巫,但显然他们都只求自保,根本没有那个余力来拯救他了。
    就在他们有的看书,有的聊天,其乐融融的时候,一股令人阴冷的寒气慢慢从包厢的四面八方渗透进来,黏腻的气息让人作呕,不由得从心底升起无限的绝望。接着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破旧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探了进来。
    他的全身都被灰色的斗篷遮住,连脸都看不到。那个怪物从斗篷底下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是灰色的,枯瘦,散发着微光,像是什么东西死掉了,被泡在水里腐烂的样子。
    那个怪物轻轻地抽了口气,他们感觉到一股深重的绝望,好像所有的快乐都从心底消失了。有一股强烈的寒意冻结在胸口,他们都想起了经历过的最可怕,最痛苦的事情,好像世界沉入黑暗,没有一点希望了。
    五个小巫师脸色变得非常苍白,德拉科顶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艰难地说:“是摄魂怪!快!”他率先抽出魔杖,“呼神护卫!”一条巨大的银白色的飞龙从他的魔杖杖尖飞出来,盘旋在包厢里,保护着他们,硕大的龙头对着那只摄魂怪,发出一声长啸。
    赫敏也反应过来,“呼神护卫!”她的守护神是一只银白色的苍鹰,和拉文克劳的标志一样。苍鹰展开翅膀,飞到那只摄魂怪的头顶上,用坚硬的喙啄它的斗篷。
    摄魂怪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可怕极了。它飞快地逃离了,带走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德拉科收回守护神,听到赫敏的惊叫,“哈利!”
    他立刻转头,看见哈利晕倒在座位上,德拉科感觉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哈利!”他抱起昏迷的黑发男孩,“哈利,你怎么了?哈利!醒醒!”他急得不知所措,然后赫敏提醒了他,“德拉科,魔药!斯内普教授给的魔药!”
    德拉科怔了怔,然后飞快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银绿色的魔药。这是缓解摄魂怪带来的后遗症的魔药,斯内普昨天给了他好几瓶,说是以防万一,因为谁也不知道那群怪物会不会突然发狂,对他们造成伤害。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给哈利灌下了魔药,哈利的脸色顿时好了些,不再那么苍白,但还没有醒过来。
    很快,又有人拉开马尔福包厢的门,这会进来的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男巫长袍,看起来挺年轻,但是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白色。他大概过得并不好,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
    “孩子们,你们受惊了吧?没事了,刚刚是摄魂怪在搜查逃犯的踪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说着,声音也是十分温和的。赫敏瞄了他一眼,礼貌而警惕地问:“请问您是谁?”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成年人只有司机和那个卖零食的女人,而这个人很面生。
    男巫微笑着自我介绍,“我是霍格沃茨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莱姆斯·卢平。我想你们可以叫我卢平教授,邓布利多校长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宣布我的就任了。”赫敏放下部分警惕,“谢谢您,卢平教授。我的朋友因为摄魂怪晕倒了,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真是糟糕,你们可以让他吃点巧克力,这很有效。”卢平说着,“我这里有一些,你们需要吗?”赫敏还没回答,德拉科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您的关心,但不用了,卢平教授,我已经给哈利喝过魔药了。”
    “哈利?”卢平惊叫出声,“哈利·波特?”他惊疑地看了一眼德拉科的铂金色短发,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怎么会?布莱斯代替担忧的德拉科回答,“我想是的,卢平教授,这的确是我们的救世主。”
    卢平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担忧,激动的是看到好友的儿子,担忧的是为什么哈利会在马尔福的包厢。别人可能还不知道,不确定,他身为凤凰社的一员,对于马尔福家族的食死徒身份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把哈利交给我照顾,毕竟我更了解摄魂怪对人的危害。”卢平说着,然后马上挨了德拉科一记冷眼,“不行!”
    卢平被噎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哈利慢慢醒了过来,德拉科惊喜地喊他:“哈利!你终于醒了!”哈利迷迷糊糊地在他胸口蹭了蹭(这个动作让门口的卢平瞠目结舌,为什么哈利看起来和一个马尔福关系这么好?),软软地叫他:“德拉科——”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声音还有些发抖,“哈利,你吓死我了!”哈利混混沌沌的小脑袋这才想起昏迷前的事前,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德拉科,我又看到了……绿光……还有尖叫……”
    德拉科轻轻抚摸他的背,“别怕,都已经过去了,有我在。”哈利轻轻点头,“嗯,不怕,有你在。”德拉科从旁边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吃下去。”哈利眼睛一亮,“呀!修做的巧克力!”
    哈利欢欢喜喜地开始啃醇香丝滑的巧克力,好像摄魂怪没有出现过一样。看他这副样子,其他人也放心了。
    “哈利。”卢平有些犹豫地喊他,哈利咬着半块巧克力转头,眨巴眨巴眼睛,“咦?德拉科,这位先生是哪位?”德拉科用手擦掉他下巴上沾到的巧克力屑,回答:“他是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莱姆斯·卢平先生。”
    哈利嘎巴嘎巴啃光了一整块巧克力,德拉科拿手绢给他擦嘴巴,哈利很自然地任他擦,然后对门口已经呈石化状态的卢平问好,“您好,卢平教授,我是哈利·波特。”太希望这个教授不要像前两年的那样,不是被附身了就是个大草包。
    卢平勉强回神,“你好,哈利。”哈利微微皱眉,这教授好没礼貌,第一次见面就喊他教名。卢平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连忙解释:“哈利,我是你父母的朋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欸?爸爸妈妈的朋友?哈利顿时抛掉了那么一点不快,“您真的是爸爸妈妈的朋友吗?真是太好了!卢平教授,您能给我讲讲爸爸妈妈的事吗?”
    卢平也暂时把为什么哈利会和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关系这么要好的问题放在一边,开始给哈利讲当年的事。马尔福包厢很大,即使这么多人在也丝毫不觉拥挤。
    “詹姆斯对你妈妈是一见钟情……莉莉有个青梅竹马,就是你们的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们知道,那时候还小,总是有些冲突的……我们当时还有个响亮的名号,叫劫盗者,詹姆斯,我,彼得和……西里斯·布莱克……”卢平讲到这里,眼神很是暗淡,“哈利,你也知道了吧?西里斯背叛了你的爸爸妈妈,对不起……”
    哈利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不是你的错,卢平教授。请继续讲下去吧。”“好的。”卢平收拾好情绪,“当时……”
    
    第88章 抓获
    
    西里斯·布莱克越狱的事情让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惶惶不可终日——那可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啊!更何况他的目标哈利·波特就在霍格沃茨,谁知道他会不会哪一天就闯进来,波及无辜的人。
    哈利他们几个根本不担心这个,他们想的是如何抓到罗恩·韦斯莱的宠物耗子斑斑,好为西里斯·布莱克洗清罪名。但是那只老鼠十分的谨慎,几乎一直待在格兰芬多塔楼,而他们之中又没有小狮子,只能盯紧了罗恩·韦斯莱,等待时机。
    罗恩·韦斯莱最近感觉很怪异,马尔福家那只白鼬和那个堕落的不配当救世主的小毒蛇,还有拉文克劳那个和毒蛇同流合污的赫敏·格兰杰都怪怪的,除了他会格兰芬多塔楼外,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他们三个中的其中一个在盯着他。罗恩·韦斯莱深信他们一定是有什么针对自己的毒计,每天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走一步路都如履薄冰。
    二年级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卢平教授还是用博格特做道具,纳威·隆巴顿最害怕的依然是魔药教授。当博格特变成穿着围裙,提着篮子的斯内普时,德拉科立刻站了起来,气愤地瞪着卢平和隆巴顿。
    哈利也立即发难,他虽然害怕斯内普教授,但斯内普是德拉科的教父,修的爱人,卢修斯叔叔和纳西莎阿姨的朋友,他还是很敬佩的。“隆巴顿,你太不尊重教授了!格兰芬多都是这么没有教养的人吗?真是可悲!”哈利尖锐地说着,隆巴顿的脸登时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德拉科冷笑着说:“哈利,你和他谈什么教养,格兰芬多也许连这个单词都不会拼!”“你说什么!该死的马尔福!”罗恩·维斯拉立刻叫嚣着跳了起来,抽出魔杖,“向纳威道歉!你们这两个邪恶的斯莱特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斯莱特林都站了起来,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罗恩·韦斯莱被他们气势吓了一跳,但又一想,他可是勇敢的格兰芬多,才不会怕这群该死的毒蛇!挺挺胸膛,虚张声势地喊:“道歉!”
    德拉科走上前一步,灰蓝色的眸子如剑般注视着他,“韦斯莱,看来我的确不该对你的礼仪抱有哪怕一丝幻想。你认为维护教授尊严的人是错的,而侮辱教授的人是对的吗?你的父母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你少胡说!”罗恩·韦斯莱瞪着眼睛吼,“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挑起嘴角,“那你是什么意思?需要全班的人来为刚才的事作证吗?”他眯起灰蓝色的眼睛,看向一边瑟缩的纳威,“隆巴顿,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会分毫不差地向斯内普教授转述,我想你不会介意的,是吗?”
    纳威已经抖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两眼含着泪水,拼命地摇头。
    哈利很失望地看向卢平,“卢平教授,你是我父母的朋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但现在我觉得自己错了。”他一把拉住德拉科的手,“德拉科,我们走!这种课不上也罢!”
    卢平急忙想要辩解,“哈利,我不是……”但哈利已经不想听他解释,两人扬长而去,斯莱特林向来以首席马首是瞻,当即也收拾了书,离开了教室。
    这件事很快也传到了修的耳中,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但真正发生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的爱人,居然被那群可笑的,无知的蠢货如此嘲笑,他无法容忍!
    尽管斯内普再三向他保证自己不在意这些,但修根本听不进去,他整个人都快气疯了!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有一个魔药大师的爱人,并且宠他宠到极点,修轻易拿到各种效果十分有趣的魔药,并且利用自己在各个学院的超高人气,让格兰芬多那几头蠢狮子吃尽了苦头。
    至于一直到之前为止在他心里形象还是不错的卢平也在他的迁怒之列,他不准斯内普再为卢平熬制狼毒药剂。即使是邓布利多亲自来说情,修也毫不松口,打定主意要让那头不知感恩图报的蠢狼得到教训。
    斯内普一方面高兴爱人对他的在乎,一方面又为他的任性而头疼。要知道一头狼人是多么危险,如果卢平不喝狼毒药剂,后果会十分严重。但是他的小恋人无比坚持,并且扬言斯内普如果背着他给莱姆斯·卢平熬制狼毒药剂,他就给自己一个钻心剜骨或是神锋无影。
    斯内普可是十分清楚修说到做到的性格,他怎么敢拿恋人的身体做赌注,这个月真的没给卢平狼毒药剂。
    没有狼毒药剂,月圆之夜的卢平极度危险。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弗利维教授等几人在他没变身前将他用铁链锁好,对他施了无数个昏迷咒,迟钝咒,力道松懈等魔咒,最后惊险地将他控制住了。
    月圆之后的第二天,脸色苍白,身体十分虚弱的卢平在几个教授的陪同下再一次到地窖赔罪。当时德拉科,哈利和赫敏也正为这件事在劝修,毕竟修的报复方式实在不妥。加上斯内普三言两语的轻哄,才让修松口。
    地窖。
    修坐在沙发上,继续练习守护神咒的大计,小雪狸缩在他怀里,蓬松的尾巴甩来甩去骚扰他,企图得到主人的注意。修不理它,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学会守护神咒重要,哈利他们的守护神个个那么威风凛凛的,害得他现在心痒痒,迫切想知道自己的守护神是什么。
    又一次失败后,修气鼓鼓地戳无辜的小雪狸的屁屁,小雪狸当即炸毛,用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自己无端受苦的小屁屁,瞪大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讨厌!主人你怎么可以摸人家屁屁!
    修揪它尖尖的耳朵——做宠物就要有宠物的样子!我现在心情不好,让我出出气怎么了?小雪狸努力想举起自己两只短短的前爪去保护自己可怜的耳朵,但鉴于生理局限没有成功,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家突然化身小恶魔的主人——呜呜~我好可怜,主人你欺负我!
    修哼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蹂躏小雪狸的手,逃得一劫的小雪狸哪里还顾得上向主人撒娇,“嗖”地一下,不见了踪影。修暗自咬牙——没义气的家伙!亏我对你这么好!
    “修,你在做什么?”黑发男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正看见向来腻着修的小雪狸蹿走,而自家小恋人则是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愉快。
    修抓起《呼神护卫》这本书可劲儿地晃,愤懑难平——为什么就我学不会?!斯内普拯救了那本濒临毁灭的书,把他抱进怀里,“不用学了。”修歪歪头——为什么?摄魂怪可是还在霍格沃茨外围徘徊着呢!
    斯内普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黑眸里满是认真和温柔,“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修脸红红,西弗怎么说这么肉麻的话啊?然后他十分惊讶地发现,斯内普掩藏在黑发后的耳朵居然红了!
    修窃笑,原来西弗也会害羞啊!
    不过,虽然斯内普说不用学,但修还是没有放弃只是不再急于求成。没想到这样反而让修的守护神咒突破瓶颈,万圣节的几天,他第一次释放出成型的守护神,是一条银白的大蛇,长达数十英尺的蛇身,张开嘴有一对尖利的毒牙,看上去充满了攻击性。
    修开心得又蹦又跳的,缠着斯内普把他的守护神也释放出来。斯内普拗不过他,魔杖一挥,琥珀色眼睛的雪狸守护神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半空中,和以往一样亲昵地去蹭修。接着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空中盘着的巨蛇吸引了。
    修还以为它会被吓到,但雪狸守护神却好像非常喜欢那巨蛇,蹦跳着去蹭巨蛇守护神巨大的蛇头。那大蛇居然也非常喜爱它,把身体盘成一圈,让雪狸守护神坐在里面,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英国的十一月份很冷,寒风呼啸,黑湖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城堡里也是冷飕飕的。下了课,修裹好斗篷,然后给自己加了几个保暖咒,走出变形学教室。走到三楼,突然看见哈利鬼鬼祟祟地躲在拐角,正探头看向左边的方向。修皱皱眉,看向左侧的走廊,一群格兰芬多嘻嘻哈哈地离开,其中一颗红色的脑袋尤为醒目。
    他注意到哈利快步要跟上去,连忙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袖。哈利快速转头,又转回去,挥挥手,“别吵,我在……”突然反应过来,飞快地转过身,“修!”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挑挑眉,伸手指左边走廊——你在做什么?
    哈利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修,你怎么在这里?”他们盯着韦斯莱的事一直没有跟修提过,因为修肯定会让他们不要插手,让教授们解决的。修温和地看着他,但目光里有着不容忽视的质问。
    哈利撅撅嘴,只能坦白,“我在盯着罗恩·韦斯莱,我一定要抓到那只该死的老鼠!”修听了,眼神有些戏谑,但没有责备。哈利松口气,修不生气就好。“那我继续跟了哦。”哈利小心求证。
    修敲敲他的脑袋瓜,拍拍自己的胸口——傻瓜,你们这种方式怎么会成功,我来吧。哈利没怎么看懂他的意思,但还是知道他要自己上阵,有些怀疑,“修,你行吗?”修瞪他——走着瞧!
    第二天早上早餐的时候,格兰芬多那对红头发的双胞胎兄弟收到了来自修的下午茶邀请。下午的时候,两人很开心地去八楼的有求必应室赴约。
    他们到时,修已经坐在一张银绿色的沙发上边看书边等待,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道精致的糕点和一壶热茶,气氛闲适而安宁。
    “哦!我们的拉文克劳小王子!”弗雷德首先开腔。
    “我们感到十分的欢喜!”乔治默契地接上。
    “能收到您的邀请是如此的令我们,”
    “感到受宠若惊!”
    “我们愿意,”
    “竭诚为您服务!”
    “亲爱的王子殿下!”合声。
    修有趣地看着他们的表演,韦斯莱双胞胎永远都这么活力十足。双胞胎在修身边一左一右坐下,其中一人笑嘻嘻地问:“修,收到你的邀请真是太稀奇了,恐怕整个霍格沃茨都会嫉妒我们的。”
    修耸耸肩,用魔杖划出一行字,“你们会在意?”另一个红头发揽住他的肩,“哦,修,你真是太了解我们了。”他的兄弟拍拍他的手,“嘿!弗雷德,你小心蛇王陛下把你煮成一锅魔药。”
    揽着修肩膀的韦斯莱连忙松了手,做出‘我好怕怕’的样子,“哦,乔治,那真是太糟糕了!”修示意他们停下来,挥动魔杖,“弗雷德,乔治,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两个红头发少年立刻站起来,行了个搞怪的军礼,“听从您的吩咐,王子殿下!”修无奈,这两家伙实在太耍宝了。
    “我最近在做某种实验,需要一个实验品。”修开门见山。双胞胎盯着那行莹绿的字,异口同声地说:“哦,难道你也要加入我们的行列吗?这真是太棒了!”修翻个白眼,怎么可能?!
    双胞胎凑过去,问:“修,你需要什么实验品,保证为你拿到!”修做出为难的样子,两人拍拍他的肩膀,“修,不用犹豫,就算你需要邓布利多校长的凤凰,我们也会抓来给你的!”
    修摇头,看了他们一眼,决定还是用笔写出来好。他拿出纸笔,写:“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家有一只活了十几年的老鼠,我想借它,可以吗?”
    双胞胎同时皱起眉,“斑斑?”
    “那是我们的小弟弟的宠物!”
    “它在我们家已经许多年!”
    “虽然它丑陋贪吃又懒惰,但是,”
    “如如果失去它,我们的小弟弟会伤心!”
    双胞胎抱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哭声。修连忙阻止他们,写道:“我的实验不会让他死的,只是有些痛苦而已。我想他已经活了那么久,也许实验的数据会和其他的不一样。你们真的不能帮我吗?”修请求地看着他们。
    双胞胎对视一眼,“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那么……”
    “一个礼拜的下午茶!”他们兴奋地大声喊,修的手艺实在令人垂涎啊!
    修捻了个响指,没问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被缩小的铁笼子,告诉他们将那只老鼠装在这个笼子里。弗雷德收起笼子,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修微笑,指指桌上被施了保温咒的点心,双胞胎看了彼此一眼,扑上去。
    “这是我的!”“我的!”“弗雷德,你别跟我抢!我是弟弟,你应该让我!”“说什么笑话呢!”
    在美食面前,兄弟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韦斯莱双胞胎的效率不是吹的,第二天修就收到被关在笼子里,焦躁不安,四处乱撞的老鼠斑斑。修提着笼子去地窖,斯内普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带倒了椅子,“彼得·佩迪鲁!”他的声音满是仇恨。
    斑斑看到斯内普,更加慌张,试图用爪子和牙齿咬断笼子的铁杆逃脱,没成功。它又试图变回人形,但这笼子不是普通货色,上面被施了许多防御咒语,还有反阿尼玛格斯咒语,他的挣扎都是徒劳。
    斯内普给笼子里的老鼠施了一个昏昏倒地,虽然他更想直接一个阿瓦达索命过去!修提醒愤怒的斯内普他们还需要邀请一个有力的朋友,斯内普挑挑眉,想了想,“修,你是说那个记者?”
    修笑得人畜无害——除了她还有谁?黑发男巫勾起一个假笑,“Well,你总是对的。”修提供了自己的苍鹰,斯内普提笔写了信。
    “丽塔·基斯特小姐,请您于收到此信的半个小时内到霍格沃茨,我会为您暂时开通飞路网。您将会得到一个绝妙的独门新闻,相信‘英国魔法界最出色的记者’这个名头足以吸引您的到来。请不必怀疑我是否怀有恶意,您的秘密十分的有趣,如果您想一直保有这个秘密的话,请依信所言。”
    署名是需要您帮助的人。修吹干了墨迹,将羊皮纸绑好。聪明的盖文用爪子抓牢了羊皮纸,展翅向霍格沃茨外飞去。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斯内普召出了雪狸守护神去斯莱特林休息室找哈利和德拉科,然后提着笼子和修直接通过壁炉去了校长室。
    哈利和德拉科并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要他们去校长室,但直觉告诉他们事情很不简单。他们飞快地去了八楼,丑陋的滴水石兽守护着校长室的门。
    他们这才想起不知道校长室的口令,正苦恼着,滴水石兽突然跳开,斯内普阴沉的脸出现,冷冷地命令:“进来!”转身,长袍一甩,大步走开。
    哈利吐吐舌,连忙拉着德拉科跟上去。
    
    第89章 清白
    
    哈利一踏入校长室,就注意到校长办公桌上的铁笼子中昏迷的老鼠,他恨恨地喊出那个名字:“彼得·佩迪鲁!”德拉科及时拉住了他,哈利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愤恨。
    正笑眯眯地吃着滋滋蜜蜂糖的邓布利多听到哈利的话,镜片后蓝色的眼睛厉芒一闪而逝,放下手中的糖果,“哈利,你说什么?彼得·佩迪鲁?”他看着笼中满是秃斑的老鼠,眼里有怀疑,有戒备,有不敢置信,又似乎有点悔恨。
    哈利对这个校长总是有着一种几近本能的防备,连忙收拾好自己激动的情绪,后退一步,“没什么,校长先生。”
    斯内普冷哼,提起笼子,“邓布利多,我想你会对这个戏码感兴趣的,活了十几年的,刚巧少了一只脚趾的老鼠,多么令人惊奇!”
    邓布利多的表情顿时变得深沉而冰冷,他快步走到壁炉边,往里扔了一把飞路粉,“米勒娃,请来一趟校长室!”
    穿着翠绿色长袍的严肃的格兰芬多女巫很快来到校长室,“阿不思,什么事?”接着她注意到校长室里的其他人,一一问候。
    邓布利多指着斯内普手中的笼子,“米勒娃,你看看那只老鼠。”麦格教授接了斯内普递来的铁笼,看看了一会儿,神色变得凝重,“阿尼玛格斯!”
    黑发男巫喷出一个冷冷的鼻息,给笼中丑陋的老鼠释放了几个强力的束缚咒,麦格教授将它抓到笼外,放在地上。斯内普扔过去一个反阿尼玛格斯咒语,在众人惊疑的注视下,那只老鼠慢慢伸展出人类的四肢,然后是脑袋,最后变成一个矮小的男人。
    像老鼠一样的脸,尖尖的鼻子,头发花白而蓬乱,还有一块一块的秃斑,看上去丑陋而猥琐。
    邓布利多长叹一声,“真的是彼得……”斯内普用一个清泉如水唤醒了佩迪鲁,矮个子男人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心知不妙,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在地板上蠕动着,试图想要逃跑,但斯内普的束缚咒让他无法得逞。满含惊恐地,在在场的几个人身上梭巡着,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
    “彼得,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作为一个老鼠在韦斯莱家十几年?要知道,你是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是魔法界的英雄。”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问。
    佩迪鲁全身都哆嗦起来,小眼睛流露出惊恐,“不……邓布……布利多校……校长,是,是……西里斯!他会杀了我的!杀了我的……我不得不逃……要是……被他发现我……我还活着……”
    邓布利多的眼神很温和,但让人有种打从心底害怕,战栗的感觉,“是吗?真是委屈你了。”
    佩迪鲁艰难地将头扭动起来,接着他看到德拉克身边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的哈利。“哈……哈利……你的眼睛真……真像莉莉……”他他颤抖地说着,声音充满了卑微的乞求,“你要相信我,我……我是你爸爸妈妈的……的朋友……所有的事都是……都是布莱克干的!”
    哈利咬紧牙关,恨不能踹他两脚,“你还敢胡说!你这个背叛者,阿兹卡班永远会为你留一个房间!”佩迪鲁身体剧烈地抖了两下,他似乎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但束缚咒的作用让他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他继续辩解着,“不……不是我……”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疲惫,他推了推眼镜,向麦格教授说:“米勒娃,你能帮我叫福吉过来吗?”麦格教授点点头,走到壁炉边,抓起飞路粉扔进去,然后探头进去,“福吉部长,能请您到霍格沃茨校长室来一趟吗?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您的帮忙。”
    接着她听到从壁炉另一端传来的答应声,离开壁炉边,不一会儿,穿着一件灰色旧式大衣,戴着一顶有些灰尘的礼帽的魔法部部长从壁炉走了出来,他取下帽子扬了扬,漫不经心地问着:“有什么事吗?要知道身为魔法部的部长,我是非常忙的。”
    他重新将帽子戴在头上,然后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先是邓布利多没有像平时那样挂着慈祥笑容的脸,接着他注意到地板上的矮小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而怪异,“这……这是……”
    邓布利多对他点点头,“我想是的,福吉,恐怕十三年前的案子魔法部并没有查清楚,让我们来听听彼得的解释吧。”福吉意识到这一切将对自己不利,他慌忙地拒绝者,“不,不,邓布利多,这件事该交由魔法部来处理,你不能……”
    “我当然能。”邓布利多的眼神变得凌厉,最伟大的白巫师不是徒有虚名,“西弗勒斯,我想我们需要一点吐真剂,你会愿意提供的,对吗?”邓布利多双手成塔状搁在桌面上,笑着问。
    福吉还在徒劳地试图阻止这次的审讯,”哦,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擅自使用吐真剂是违反《魔法部魔药使用条例》的!”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的话。
    斯内普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银白色的魔药,给佩迪鲁一个力劲松懈,在他无比惊恐的注视下强行给他喂了两滴吐真剂。
    在吐真剂的作用下,真相很快就呈现在众人面前,佩迪鲁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福吉也是脸色苍白,在这种情况下再让民众知道这件事,岂不更体现魔法部的无能!权欲熏心的福吉在心里决定将整件事压下来。
    紧接着,邓布利多叫来韦斯莱一家,说清了情况。可怜的韦斯莱夫妇,去年他们的小女儿才将整个霍格沃茨闹得人心惶惶,今年又被发现他们家的宠物老鼠竟然是一个阿尼玛格斯,并且还是十恶不赦的罪犯,真是心力交瘁。
    福吉叫来几个傲罗押走了彼得·佩迪鲁,临走时那个脸色真不是普通的难看。邓布利多笑得和蔼可亲地对哈利说:“哈利,我想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教父了。哦,他是个十分优秀的孩子,我确定你会喜欢他的。”
    哈利为将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而开心不已,但不知为何对邓布利多总有一种防范的他还是没在这个伟大的白巫师面前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点点头,“谢谢您,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的眼神带着隐蔽的深思——哈利太像一个斯莱特林了,他本想让这孩子成为一个标准的格兰芬多,才能更好地成为一面对抗伏地魔的旗帜。他需要重新调整计划,他不能容许任何事情打乱整个局势。也许西里斯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毕竟像哈利这样从小没有得到疼爱的孩子总是特别依恋亲人的。
    又解决了一件事,斯内普却感到他的小恋人心情十分低落。“怎么了?”年长巫师低头问他一脸郁色的恋人,后者晃晃脑袋,没回答。斯内普也不再多问,修是一个独立的人,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解决,而自己,只需要在他身后一直守护着就好。
    下午,修下了课,在走廊上找到韦斯莱双胞胎。双胞胎今天似乎情绪有些糟糕,连火红色的头发都黯淡了不少,让霍格沃茨深受其害的小动物们惊异不已——有什么事能让这两个捣蛋鬼垂头丧气的?
    “修,有什么事?”看来他们的心情真的很糟,连双簧也不唱了,修感到更加愧疚了。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他们。弗雷德接过来,打开,和自己的兄弟一起看了起来,“弗雷德,乔治,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利用你们抓斑斑,请原谅我。”
    双胞胎面面相觑,然后一直看向眼前一脸歉意的修。修一直活得单纯,从没耍过心机,但这次为了早日抓到那个叛徒,他欺骗了朋友,这让他坐立难安。
    双胞胎突然爆发出笑声,一左一右地揽住修的肩膀,“哦,我们的小王子!”
    “请不用担心!”
    “我们从没有怪过你,相反的!”
    “我们十分的感谢你,我们的小王子!”
    “你将一个危险人物从,”
    “我的家人身边带走!”
    “哦!你简直难以想象!”
    “我们对你的感激!”合声!
    修有些惊讶,但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韦斯莱双胞胎虽然喜欢恶作剧,但他们从来都是是非分明,通情达理的。
    得到朋友的谅解,修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最后馋嘴的双胞胎还是以需要心灵安慰的名义讹了修一个月的下午茶。
    修没瞒着斯内普这件事,接着他得到年长爱人一个冷哼,“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觉得愧疚,他们的确该感谢你清除了一个不安定因素。”修皱皱鼻子——好吧,斯莱特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早该知道他的爱人是一个再优秀不过的斯莱特林!
    第二天清晨的预言家日报头条新闻《伟大的英雄,惊天的谎言》打破了福吉粉饰太平的计划,震惊了整个魔法界。
    众所周知的背叛者,阿兹卡班的逃犯西里斯·布莱克其实是被冤枉的,真正背叛救世主的父母的是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彼得·佩迪鲁!而且本该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彼得·佩迪鲁竟然还没有死,而是一直以阿尼玛格斯的老鼠形态藏身在凤凰社的主干成员韦斯莱家中!
    魔法界沸腾了,西里斯·布莱克成为悲情式的伟大英雄,无数感性的人为他的遭遇落泪。彼得·佩迪鲁被万人唾骂,魔法部每天收到无数的批评信,质疑信,其中不乏吼叫信,部长办公室被那些吼叫信弄得乱七八糟,福吉本就不怎么茂盛的头顶已经快要完全秃掉了。
    迫于群众压力,魔法部不得不公开重新审理了当年的案件,为西里斯·布莱克平反,判处彼得·佩迪鲁终身监禁于阿兹卡班,并且撤走了驻守在霍格沃茨的摄魂怪。霍格沃茨一片欢声,甚至各个学院都为那群怪物的离开而举办了内部晚宴。
    一切看起来都美好极了。
    
    第90章 教父
    
    哦,是的,一切都美好极了,如果没有眼前这条脏兮兮的,龇牙咧嘴的,愚蠢的,不知感恩的蠢狗,一切会是该死的完美!
    修捏着年长爱人的手臂,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
    这是真相大白的第三天,邓布利多用守护神给他们带消息,让他们到校长室。大伙心知肚明,一定是西里斯·布莱克来了,哈利立刻拉着德拉科撒丫子在走廊上狂奔,可怜的德拉科完全失去平日的贵族形象,气愤地在心里为西里斯·布莱克又记了一笔账。
    哈利和他的大狗教父正在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时,斯内普带着修走进校长室,几乎是反射性地,布莱克跳起来,嚣张地大喊:“该死的鼻涕精!你来干什么?”
    斯内普勾起一个假笑,“蠢狗,需要我提醒你吗?比起我这个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你似乎更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布莱克不敢置信地反问着,虽然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这一声可真是中气十足。
    斯内普冷眼扫过办公桌后笑眯眯地吃着蟑螂堆的老人,“我想我们伟大的霍格沃茨校长会非常乐意为一头除了像曼德拉草一样尖叫什么也不会的蠢狗解答的。”“该死的,你说什么?!你这个油腻腻的鼻涕精!”
    布莱克叫嚣的声音突然顿下来,张大嘴巴看着斯内普柔顺干净的黑发,“梅林的蕾丝内裤!(梅林:我没有蕾丝内裤!亚瑟,他们冤枉我!亚瑟王:乖,我不介意你有的。)鼻涕精!你居然洗头了!”
    斯内普带着嘲讽的视线落在浑身脏乱不堪的布莱克身上,“我想某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蠢狗没有资格讨论关于我的卫生问题吧?”大狗又炸毛了,举起魔法部刚归还给他的魔杖对准斯内普,“你这个可恶的鼻涕精!”
    哈利连忙拉住他,“教父!住手!”但已经来不及了,斯内普身边已经忍耐到极限的修已经抽出魔杖,给了出言不逊的布莱克一个门牙赛大棒。布莱克的门牙开始疯长,很快就超过了膝盖。
    其他人被这突然的情况惊住了,一时没人想起给他解咒,眼见着门牙就要抵到地上,邓布利多一个无杖的咒立停解除了布莱克的窘境。然后他立刻瞪大眼睛,愤怒地吼:“该死的!你是谁?做偷袭这种事情,肯定又是一条毒蛇!”
    修不屑地撇撇嘴,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魔杖,他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再给这只没教养的蠢狗一个塔朗泰拉舞!
    斯内普将手环在修肩上,冷冷地说:“蠢狗!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摄魂怪会十分欢迎你回到阿兹卡班!”“鼻涕精!你说什么?!你这个食死徒,我要好好教训你!”布莱克将魔杖对准斯内普,哈利气急地一把夺过他的魔杖,“教父!你在做什么?!”
    布莱克头也不回地说:“哈利,你别阻止我,今天我一定要教训这该死的毒蛇!”哈利眼里聚集起泪花,“教父,我也是斯莱特林,难道你也要教训我么?”“这怎么可能?你可是勇敢的格兰芬多,教父以你为荣……”突然顿住,猛回头,“哈利,你说什么?你是斯莱特林?!”
    哈利水汪汪的碧眼望着他,“嗯。教父,你不要我了吗?”布莱克立刻化身忠犬,“不,哈利,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无论你是格兰分多还是斯……斯莱特林,都是我的教子!”
    哈利抱抱大狗,偷偷向修扔一个乞求的眼神——拜托,修,不要和我教父计较。修皱鼻子,轻轻哼一声,拉着自家爱人坐沙发上去。
    德拉科眼睛冒火地瞪着欢天喜地地蹭心上人的布莱克大狗,尽力说服自己——那是哈利的教父,和马尔福家还有点儿亲戚关系,而且自己还年轻,进阿兹卡班太不值得了!
    好不容易平息了把布莱克大狗阿瓦达个一百遍的冲动,德拉科姿态优雅地坐到银绿色的沙发上,冷眼看着上演相亲相爱一幕的教父子。
    这时校长室的门打了开来,总是一脸温和的棕发黑魔法防御教授走了进来,“校长先生,您找我有……”他猛地顿住,然后声音变得激动,颤抖,“西……西里斯!”
    布莱克放开怀里的教子,看着门口的人,眼里有着激动,怀念,情怯,眷恋,喜悦。“莱姆斯,”曾经的格兰分多王子露出大大的笑容,即使现在他形容颓废,也充满了让人脸红心跳的魅力,“我回来了。”
    卢平上前几步,曾经最好的朋友在十三年后再次拥抱,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充满欣喜的重拳。
    邓布利多擦擦眼镜,“莱姆斯,西里斯,你们会有很多时间来叙旧的,现在你们愿意和我讨论一下小哈利的监护权问题吗?”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哈利至少在成年前都要待在德思礼家,但现在情况和他预估的相差太多,他需要一个人将哈利和凤凰社牢牢拴在一起。无疑,身为哈利教父,并且是凤凰社骨干成员的西里斯是最好的人选。
    布莱克一把抱住自己的教子,“当然,邓布利多校长,哈利的监护权是属于我的!”他坚定地说,然后低头看哈利,“哈利,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哈利祖母绿的双眼中泛起水光,重重点头。
    一个疼爱他的教父,一直以来可望而不可及的亲情,对于他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
    邓布利多捋捋胡须,笑眯眯地点头,“当然,西里斯,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想你应该休息几天,再去魔法部申请,否则魔法部的职员看到你这副样子,想必会对你能否照顾好哈利表示怀疑的。”
    布莱克扒了扒自己乱七八糟的黑发,“我会的,邓布利多校长。”邓布利多颇为欣慰地看着他曾经的得意门生,尽管十三年的牢狱之灾不是他所该承受的,但无论是作为一个格兰分多的校长还是凤凰社的领导人,他都希望西里斯能够因此成长起来,做一个真正有担当的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西里斯,我很抱歉,当初魔法部将你关进阿兹卡班时,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当时伏地魔刚刚被打败,救世主诞生,无论是魔法界还是霍格沃茨,都百废待兴,他实在分身乏术。等到他有精力去调查这件事时,一切已成定局。
    布莱克连忙摇头,“不不,邓布利多校长,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也是怪虫尾巴那个叛徒和魔法部那群蠢货!”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失去好友的痛苦和摄魂怪的摧残,实在不能不说是深仇大恨。
    “西里斯,没事了。”卢平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布莱克的情绪慢慢镇定下来。邓布利多笑着说:“西里斯,这几天你就先在霍格沃茨住着,我想卢平会好好照顾你的,而且你也可以常常看到哈利,你觉得怎么样?”
    布莱克大狗哪有不应的道理,开心得都快上蹿下跳了,搂着瘦小的哈利直摇晃。这下子半媚娃德拉科不干了,自家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上人哪经得起这样晃动!
    德拉科霍地站起来,一把将晕乎乎的哈利和没轻没重的大狗分开,晕头转向的哈利把头埋在德拉科胸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热情过度的教父。大狗一看有人抢了自己的教子,当场就发飙了,“铂金……马尔福!该死的!你这个邪恶的食死徒,把哈利放开!”布莱克把魔杖对着德拉科的鼻子,德拉科抱着哈利后退一步,脸上是完美的马尔福式笑容,“布莱克家族的耻辱!用魔杖指着一个未成年小巫师就是格兰芬多交给你的正义吗?还是说你怀念阿兹卡班的生活,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和摄魂怪作伴?”
    布莱克跳脚,“见鬼!我不和你争辩这些,你以为你的父亲没有进阿兹卡班就是清白的吗?谁不知道你们全家都是食死徒!”德拉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还来不及反击,怀中人就先为他出头了。
    哈利站直了身体,神色严肃,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位新进的教父,“向德拉科道歉!”布莱克惊讶地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哈利,你说什么?你要我向这个小食死徒道歉?!”
    哈利抿紧了唇,清秀的小脸满是不高兴,“我不要你了。”
    哈???
    这下子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沉稳如山的斯内普都免不得惊讶,谁也没想到哈利会说出这种话。邓布利多则是感到自己的计划可能会泡汤,湛蓝色的眼睛厉芒一闪。
    “你说德拉科的坏话,我不要你当我的教父了。”哈利说着,祖母绿的大眼很坚定,但里面的悲伤很轻易辨认。
    “哈利。”德拉科揽住心上人的肩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任性,大部分人对马尔福的印象的确如他所说,你没必要生气。”他很清楚哈利有多渴望一个亲人,虽然很高兴哈利能为了他说出这种话,但媚娃对伴侣无微不至的爱护也体现在他希望哈利的愿望得到实现。
    布莱克大狗已经被教子不要自己的噩耗打击得七荤八素了,眼泪汪汪,“不要啊!哈利,你怎么可以不要教父呢?呜呜——莱姆斯——”大狗倒向后面的狼人寻求安慰。
    哈利整个人缩进德拉科怀里,他也不想的,他很想要一个亲人是没错,但是谁也不能辱骂德拉科,不能伤害德拉科,包括德拉科的家族!
    哈利还不清楚这种坚决的认知来自什么,他只是固执地这么贯彻这种想法。
    布莱克大狗可怜兮兮地放低姿态,“哈利,我错了——教父再也不说马尔福的坏话了,你原谅教父好不好?”哈利眼神稍稍软化,抱着德拉科的手臂,抬头看他的脸色。德拉科摸摸他柔软的黑发,温柔地勾了勾唇角。
    哈利这才转头看一副可怜样的大狗,“好吧,不过我有条件的。”哈利本质上还是一条狡猾的小蛇啊!可惜现在满心只想得到教子原谅的大狗什么也顾不得,忙不迭地点头,“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你得向德拉科道歉,并保证不再对德拉科,还有马尔福家族出言不逊!”布莱克大狗连忙点头,然后很是不情不愿地对德拉科干巴巴地说:“对不起!”德拉科轻哼一声,看在心上人的面子上没有冷言相对。
    “第二,你不准再喊斯内普教授那个侮辱性的外号,更不准惹修生气!”哈利瞪着眼睛,现在他还有点为教父对修的态度而生气呢!修可是他最最好的朋友,而且是第一个对他温柔的人,在他心里一直占有很特殊的地位。
    布莱克听到这个条件,表情像是吞了一百条鼻涕虫一样,“什么?哈利,你怎么会为那个鼻涕精说话?”不仅他的表情难看,斯内普的脸色更是全黑,一个波特为他说话?梅林的蕾丝袜子,这个世界果然是疯了吗?
    修眯起眼睛笑,让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嘴皮子蠕动几下,似乎是想喷洒毒液,但最终还是忍下来了。修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抚他复杂的情绪。
    “教父!”哈利气愤地叫,“你再敢这么叫我就真的不认你了!”斯内普教授虽然真的对他很糟糕,但是他是德拉科的教父,又是修的爱人,护短的小蛇哈利还是将他划在自己人的范围内。
    布莱克大狗顿时矮了一头,万分不愿地咕哝,“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呜呜——詹姆斯,我对不起你,你的儿子居然为我们的死对头鼻涕精说话。
    哈利这才放缓了脸色,然后布莱克弱弱地问了一句,“哈利,那个——修是谁啊?”哈利不太自然地咳了咳,转头指修,“修·怀特,我的好朋友。”布莱克又跳脚了,“什么?哈利,他可是刚刚攻击了我耶!”呜呜——哈利身边怎么都是这些危险人物啊?
    哈利瞪眼,“要不是你先说斯内普教授的坏话,修才不会动手!”修是很温柔的人,除非有人伤害了他在乎的人,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动手。“我知道了啦,不要惹修生气嘛!”布莱克碎碎念地嘟囔。
    “蠢狗,修也是你能叫的吗?你的礼仪教养告诉你可以不经他人同意称呼对方的教名吗?”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他身边的修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要不是哈利需要一个亲人,而且布莱克老宅也需要他开启,修根本不打算为他洗清罪名。
    “该死的鼻……斯内普,你说什么!”大狗瞪着眼睛,恨不得给斯内普一个恶咒。斯内普冷嗤一声,“我只不过提醒某只没有脑子这种东西存在的犬类,称呼他人教名需要经得同意这种最基本的礼仪。哦,当然,我不该奢望它听得懂人话。”
    布莱克咬牙切齿,在教子的注视下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没吭声。斯内普不想再跟一头蠢狗共处一室,拉着修站起来,扔下一句“没时间陪一群脑子被巨怪吃掉的生物浪费时间”,离开了校长室。
    “教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哈利有些生气,“要不是斯内普教授发现了那是老鼠的不对劲,你怎么可能洗清罪名?”布莱克现在的表情不仅是吞了一百条鼻涕虫了,“哈利,你是说是那个鼻……斯内普……”他说不下去了,被一个十几年的死对头搭救的感觉不亚于遇上一个摄魂怪.
    哈利重重点头,“所以说斯内普教授和修是你的恩人,你应该抱着感恩之心。更何况,你以为你们学生时代四个人对付一个斯内普教授的行为很光荣吗?在我心里,父亲一直都是伟大的英雄,可是当我知道你们居然对斯内普教授做了那种可恶的事,我真的很失望。”
    劫盗者四人组和斯内普对抗七年的事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毕竟他们当初闹得整个霍格沃茨沸沸扬扬,只要有心打听,并不难知道。
    布莱克嗫嚅着,“哈利,你别听他们胡说,你的父亲当然是最伟大的英雄,他为了保护你和莉莉而牺牲……”哈利打断他,“是的,我知道,他是伟大的父亲,我爱他,诚如他爱我一样。但这并不代表我能谅解你们欺负一个无辜者的行为,我算是见识了,所谓的格兰芬多的正义。就像现在的罗恩·韦斯莱一样,因为我不是一个格兰芬多,而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救世主,而对我百般挑衅,甚至下黑手。”
    听到自己的教子受欺负,布莱克顿时忘记自己心底升起的一点愧疚,“什么?有人敢欺负你!韦斯莱……我要去教训他!”
    一直在吃糖兼看好戏的邓布利多连忙打圆场,“西里斯,别激动,只是学院间的小打小闹罢了,你也知道格兰芬多的孩子就是比较冲动的。”布莱克一向对邓布利多盲从,登时冷静了些,说:“那倒也是,但是如果让我看见谁欺负哈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邓布利多捋须苦笑,看来得压制格兰芬多那群孩子的行为了。
    
    第91章 针锋
    
    虽然布莱克越狱事件已经解决,甚至还找回了一个得力的属下,邓布利多的日子也没有因此清闲多少。盖勒特·格林德沃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而自己好不容易调查到的一个魂器的所在,去探查时却一无所获。
    邓布利多能感觉到暗地里有很多事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自制的无力感。他越来越频繁地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真的有意义吗?弟弟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爱人与他反目成仇,有时候他会觉得无所适从。
    邓布利多轻轻抚摸着福克斯的羽毛,低声说:“老伙计,也就只剩下你还愿意陪着我了。”凤凰福克斯低鸣一声,像在安抚他。老校长呵呵一笑,“你要体谅,一个糟老头总是喜欢唠叨几句的。”
    早上三四节,修上的是魔药课。从一年级开始修就是单独操作,两人的关系公开后更是没有人敢大胆地向修提出搭档的要求。不过修刀工过硬,做事也细心,从来没出过错,倒是自得其乐。
    修把制好的一饮生死水装瓶,清理好操作台桌面,走到讲台前将成品交给斯内普。斯内普结果来看看成色,在羊皮纸上修的名字后面写上一个‘O’。修朝他挤挤眼,偏心太明显了啦,他的魔药其实顶多只能拿个‘E’而已。
    斯内普面不改色——他想给多少就多少,谁敢说什么?修皱皱鼻子,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翻开魔药书为下一堂课要学习的魔药做预习。
    斯内普走下讲台来,黑袍滚滚地在过道上巡视,时不时对小鹰和小獾们喷洒毒液,吓得可怜的小动物瑟瑟发抖,坩埚的爆炸率更高了。修放下书,撑着下巴看他的爱人威势十足的模样,嘴角带着甜蜜的弧度。
    他感觉到年长巫师向他投来一个不带负面感情的眼神,但只是一瞬间。当他去捕捉那道视线时,斯内普已经站在讲台后,卷曲着一边的唇角,带着不屑地看着一个赫奇帕奇的小巫师交上去的魔药。
    修微微侧着脑袋,继续看。那只可怜的小獾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晕过去一样。斯内普重重地在羊皮纸上划了一下,修摸摸下巴,看起来似乎是一个‘D’,西弗今天心情应该还不错,至少不是‘T’。
    可怜的小獾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身边的搭档小声地问了他什么,他正要回答,却被魔药教授一个冷厉的眼神吓得直低头。修用厚厚的魔药课本挡住脸,抿唇偷笑。
    下了课,能够完成一饮生死水的小巫师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能做出来的没几个,差不多都是不太成功的。
    魔药教授的脸色不太好看,任谁看到自己热爱的东西被这样糟蹋都不会开心的。魔药课一贯是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最恐惧的,几乎是一下课所有的学生都冲出了教室,唯恐落后一步被逮到扣分或者禁闭。要知道,无论是打扫霍格沃茨走廊还是处理恶心的魔药材料都绝不会是令人期待的事。
    修当然没有走,收好自己的书,笑眯眯地走到年长爱人面前。斯内普优雅地挑眉,“看来整理魔药教室这份工作非你莫属了。”修横他一眼——可恶!就会拿他当苦力!
    斯内普从讲台后走下来,似笑非笑地说:“我们的拉文克劳小王子似乎对这份工作不太满意,不过我想有一件事一定能让挑剔的他满意的。”修哼哼,拭目以待。
    接着他的黑发爱人迅速低下头来,准确地捕捉了他的唇瓣,霸道而温柔地掠夺了呼吸。修反应过来,细长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张开嘴,主动用舌尖去勾引他。这个小动作惹得男人喉间一声沉闷的低吼,愈发凶狠起来。
    修个头不够高,仰着他和他接吻,脖子有点酸,呼吸更不顺畅。斯内普双手握着他的腰,将他抱离地面,凶猛地吻他,像是恨不能将他揉进怀中吞进肚里。
    修发出甜蜜的喘息,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让他着迷,无法自拔。
    “嘭!”
    门口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沉溺在热吻中的恋人,两人同时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西里斯·布莱克睁大眼睛,张着嘴巴,震惊地看着他们。被打断亲热的斯内普心情本来就糟糕,看到死敌这副愚蠢的样子更是恼怒。
    “自诩正义的格兰芬多为什么会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地方,做出偷窥这种不光彩的事?真是光明磊落的格兰芬多啊!”斯内普冷冷的嘲讽着,将修的脸按在自己胸口——梅林知道小家伙情动的模样有多么诱人!
    被这么一激,头脑比较简单的布莱克就炸毛了,登时忘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大声叫嚣:“你这个邪恶的食死徒!引诱霍格沃茨的学生,我一定要告诉邓布利多校长,把你送进阿兹卡班!”
    斯内普低头看怀里的人,正好修也抬头,两人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情绪——无语,这条蠢狗的脑袋回路究竟是怎么走的啊喂!
    “蠢狗,滚出斯莱特林的地盘,否则我不介意浪费魔力给你一个恶咒!”斯内普冷冷地说,毫不客气的言辞让布莱克更是火冒三丈,气冲冲地走进来,“你敢做还不敢当吗?果然是阴险的毒蛇!你居然敢对霍格沃茨的学生出手,邓布利多校长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
    布莱克这几天都待在医疗翼,处于霍格沃茨的隐形BOSS庞弗雷夫人的高压统治下,每天三班倒地喝几十瓶味道极度诡异的魔药,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现在还不知道斯内普和修的关系。
    “西里斯,你在这里做什么?”经过魔药教室要回斯莱特林寝室的哈利发现自家教父的踪影,奇怪地出声问,然后很快注意到斯内普和修的存在,还有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
    布莱克义愤填膺地嚷:“哈利,鼻……”想起教子的禁令,连忙改口,“斯内普那个家伙在非礼你的朋友,我亲眼看到的!”哈利额角三条黑线下来,“西里斯,你搞清楚状况再发脾气好不好?修和斯内普教授是情侣,哪来什么非礼?”
    “什什什什……么?”布莱克震惊得无以复加,“鼻涕精居然也有人会喜欢!”他脱口而出,在场的其他三人当下黑了脸。
    哈利气呼呼地喊:“西里斯,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布莱克呐呐,“我不是故意的,哈利,你别生教父的气,我只是太惊讶了。”不能怪他嘛!他根本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那个阴险狡诈的鼻涕精!
    埋首在爱人怀里的修现在是满腹怒火,恨不能把所有的恶咒往那个不知感恩的布莱克身上招呼。但鉴于之后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不好和他起冲突,修扯扯年长爱人的袖子,示意想走了——眼不见为净!
    “波特,清理魔药教室!”一向善于利用职权的斯内普扔下一句话,干脆利落地拉着修走人。可怜的哈利·苦工·波特皱起脸,抱怨:“西里斯,都是你害的啦!”布莱克愤愤然,“斯内普竟然敢这么使唤你,我要找他算账!”教子控的大狗怎么容得哈利受委屈,抽出魔杖就要追出去。
    哈利急忙忙拉着他:“西里斯,你不要再闯祸了!”唉,这个教父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一根筋,碰上斯内普教授就炸。
    回到地窖,修气鼓鼓地扑进沙发里,使劲儿地蹂躏着沙发的皮面。年长巫师无奈而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小恋人发脾气,坐在他身边,捏了捏他的鼻子,“有时间和那只蠢狗赌气,我更希望你可以满足我们俩可怜的胃。”
    修爬起来,在他身上到处蹭,毛绒绒的小脑袋蹭得人心痒痒。最后修停下来,放开黑发男巫,起身进厨房。
    过了两天,哈利兴奋地向几个好友宣布了魔法部已经同意将他的监护权转到西里斯·布莱克名下,他再也不用回德思礼家了!还有,当布莱克知道那一家子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宝贝教子之后,怎么样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
    德拉科一面高兴心上人不用再每年都受两个礼拜的苦,一方面又对于哈利因为有了教父而忽略自己感到十分的郁闷。
    因为还没有固定住所,邓布利多允许布莱克暂时住在霍格沃茨。这可大大方便了想和亲爱的教子培养感情的大狗。
    布莱克现在可是完全发挥了身为劫盗者四人组之一的恶作剧天赋,经常偷偷带着哈利探险霍格沃茨。要知道斯莱特林并不是不夜游,只是他们从不被逮着,更何况本来就很有些格兰芬多的哈利,在有了这个对霍格沃茨十分熟悉的教父之后,更是热衷于这项活动。
    当然,他也有邀请德拉科一起去,只是对布莱克大狗看不大顺眼的德拉科一般都是拒绝的。
    之后一次巡夜,斯内普抓到了大半夜罩着隐形衣探险的教父子二人,引发了一场唇枪舌战,主角毋庸置疑的,就是我们的教授大人和布莱克大狗。哈利根本不敢劝架,他现在可是出于违反校规被自家院长抓到的状态啊!
    最后情况升级为兵刃相向,恶咒满天飞。可怜的哈利躲在一边,想劝阻又不敢,还差点被波及。最后结果以还未完全恢复的大狗被斯内普石化在原地落幕。“波特,禁闭一个月,明天就到费尔奇那里!”扔下以诡异的姿势定住的大狗,斯内普拎着哈利,将他扔回斯莱特林寝室。
    而布莱克大狗则是以无比扭曲的姿势被定到了隔天早上,还是早起的某个赫奇帕奇的小巫师匆忙通知了教授才拯救了已经浑身僵硬得不行的大狗。
    
    第92章 挂坠
    
    很快,圣诞假期到了,哈利在德拉科无比哀怨的眼神中欢欢喜喜地收拾行李,准备道布莱克老宅过圣诞节。因为取得监护权的需要,布莱克已经从魔法部收回了布莱克家族剩下的产业和老宅的所有权。
    哈利邀请了修和斯内普圣诞节去布莱克老宅,本来没有想得到肯定的回应,没想到两人却一口答应,乐得哈利都找不着北了。他也希望德拉科能去,但是还有无数的贵族宴会等着德拉科,他只能违抗媚娃本能,离开心上人,去面对那些个虚伪的贵族。
    布莱克大狗虽然不情愿看到斯内普,但他是不会拒绝教子的要求的,尤其是当哈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碧眼看着他的时候,大狗完全没有招架力。
    修和斯内普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度过了一个温暖的圣诞前夜,令人食指大动的圣诞大餐,恋人的陪伴,郁郁葱葱的圣诞树被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有欲罢不能的亲密纠缠。除了坚守最后一步,两人已经把恋人之间能做的所有亲密的事情做了个遍,并且乐此不疲。
    圣诞节当天,修和斯内普通过刚开通的飞路网去了布莱克老宅。
    布莱克老宅是标准的斯莱特林风格,墙壁四面挂着面目狰狞的家养小精灵的头颅,阴暗潮湿的房子透着诡异的阴森,虽然经过一番打扫,但还是有些积灰的家具,墙壁上的一块地方用黑色的布牢牢地遮掩着。
    大厅里,一条看上去还有些瘦弱的黑色大狗正和哈利玩得开心,长长的舌头在哈利的脸上乱舔,表达着自己的亲昵之情。而卢平则是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玩疯了的一对教父子。
    斯内普和修从壁炉跨出来,正巧哈利为了躲避教父舔得他痒痒的舌头而扭过头。碧眼顿时亮了起来,推开身上的黑色大狗,飞扑过去,“修,斯内普教授,你们来啦!”
    斯内普对哈利的热情报以一贯的冷哼,要不是为了斯莱特林挂坠盒,他根本不会踏进这里!修则是温和地笑着摸摸碧眼小哈的脑袋。
    布莱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哀怨地看着自己的宝贝教子对外人比对自己还亲近。卢平边熟练地安抚委屈的大狗,边礼貌地打招呼,“斯内普,怀特先生,欢迎。”
    修一改对哈利的温和,脸色沉了下来,反倒是斯内普还应了一声。卢平苦笑,看来修对他的怨念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失了。他可得看顾着点西里斯,否则这护短的孩子还不知得怎么对付他呢!
    斯内普面带嘲讽地看了地上郁郁不欢的大狗一眼。冷笑说:“布莱克,你真的把自己当成狗了吗?看来阿兹卡班的生活磨灭了你身为人的自觉,真是令人惊喜的转变。”
    大狗顿时蹬直了四肢,全身毛都竖起来了,恶狠狠地瞪着他,前爪一按,就要扑过来。卢平及时拉住了他,“西里斯,冷静点!他们是客人!”大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还是愤愤难平,但没有再试图攻击斯内普。
    “布莱克家族的待客之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斯内普冷睨着被卢平勉强压制住的黑狗,让对方又是一阵蠢蠢欲动。
    哈利求救地看向修,再这么下去行动要升级了,打起来就糟糕了!修也觉得不好在人家的地盘做得太过火,悄悄拉了拉爱人的袖子。斯内普抿抿唇停止了挑衅的行为,前牵着修的手大大方方地在沙发上坐下。
    黑色大狗爪子在地上刨了刨,身形开始扭曲,然后变成一个穿着暗灰色巫师袍的男人。他朝空气大喊了一声:“克利切!”
    “嘭!”地一声,一个年老丑陋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了,它嘴里嘟囔着:“主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布莱克家的叛徒,竟然还敢回到这里……克利切巴不得他赶快死掉!哦,他居然还敢把肮脏的狼人,混血和泥巴种带到布莱克家,老克利切真是快要疯了……他怎么敢……”
    布莱克烦躁地命令道:“闭嘴!克利切,拿两杯红茶来!”“是的,主人……真不敢相信,他还敢命令克利切,这个可恶的叛徒……但是克利切不得不为他服务,真是可悲……”
    家养小精灵小声地咒骂着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它拿来了两杯红茶,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溅出了几滴。修盯着那只神经质的家养小精灵,心里想着要怎么从它手中拿到那个挂坠盒。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也被这只家养小精灵吓到了,毕竟他看到的都是家养小精灵仅限于马尔福家族的,它们都听话极了。难以想象魔法界还有克利切这种‘极品’。
    “对不起,克利切就是这样,他似乎不太喜欢我们。”哈利不好意思地道歉着。这个我们包括身为布莱克家族唯一血脉的西里斯·布莱克。
    斯内普冷哼一声,“我们并没有对此抱任何期待。”“不高兴你可以离开!”大狗气愤地嚷:“我可没有邀请你们!”哈利跺脚:“教父!”大狗顿时收声,委屈地缩到角落种蘑菇。
    午餐前,因为克利切消极怠工,如果不想吃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他们最好是自己下厨。一对教父子和卢平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做菜,身为客人的斯内普和修则是优哉游哉地在老宅闲逛。
    当然,他们是有目的性地闲逛。踩着摇摇欲坠的楼梯,两人上了楼梯,向二楼最阴暗的地方走去。就在他们要接近最里面的房间时,克利切突然出现。
    “你们要干什么?……肮脏的混血和泥巴种,滚出布莱克家!真是难以相信,你们居然敢来到这里,老克利切……”
    “闭嘴!”斯内普冷冷地说,家养小精灵没有办法反抗巫师,只能不甘不愿地闭上不断吐出恶毒词汇的嘴,但那双网球大的眼睛还是满含恶意。斯内普平淡地念出一个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
    家养小精灵猛地僵住,继而激动地喊:“您认识雷古勒斯小主人?哦!克利切可怜的小主人!”小精灵大声地抽噎起来,眼泪充满了它凸出的大眼睛。
    “我曾经受纳西莎的托付关照过他,”斯内普说得很慢,似乎在思考什么样的词汇更合适,“他是个不错的斯莱特林。”虽然按照他敢偷换掉黑魔王的魂器看来,他更像一个冲动的格兰芬多!
    “是的!克利切为小主人感到骄傲!”老家养小精灵又哭了起来,然后使劲儿地去撞旁边的墙,久未打理的墙壁扑簌簌落下了一层灰。“可是老克利切没用!没能保护好雷古勒斯小主人!都是老克利切的错!”
    他们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听它的忏悔。“停下!”黑发男巫冷冷地命令,克利切保持着撞墙的姿势停下来。“雷古勒斯是不是交给你一样东西,要你把它毁掉?”家养小精灵转过来,抽泣着说:“是,是的!但是克利切太没用了,没有完成小主人的愿望。克利切没有办法毁掉那个邪恶的东西。”
    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地说:“毁掉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容易。”克利切网球一样的眼睛更大了,修怀疑它们会不会掉下来。“您真的能毁掉它吗?克利切想了很多办法都做不到,您真的可以吗?哦,克利切的小主人……”
    斯内普抿抿唇,“当然。雷古勒斯和我也有点交情,我可以帮你毁掉那上面的黑魔法,甚至在那之后把它还给你作纪念。”
    克利切激动得浑身颤抖,“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克利切马上拿来,请您稍等一下!”它消失了片刻,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挂坠盒。挂坠盒看上去小巧精致,上面雕刻着几条缠绕在一起的小蛇,蛇的眼睛都是用十分珍贵的宝石做成的。
    斯内普拿在手上看了看,隐晦地挑挑眉,“那么,我帮你解决它,相应的,我想我可以得到一些报酬。”布莱克家族的黑魔法书籍可不是普通得多啊!他将挂坠盒放进准备好的秘银盒子里,再装在龙皮口袋中。
    克利切连连点头,“应该的,斯内普先生!老克利切会用让您满意的报酬报答您的!”它又突兀地消失,回来时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布莱克家族的收藏。虽然这个古老的家族已经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是有些让人垂涎的宝物。
    “斯内普先生,您可以在这里挑选一样您想要的,作为布莱克家族对您慷慨帮助的报酬!”克利切尖利地说,在它看来,与其把这些东西留着,被那个布莱克家族的叛徒,不孝子扔掉,不如用来换取实现小主人愿望的机会。
    斯内普的目光被一个水晶盒吸引了。那个水晶盒在各种各样的防御物品和一些黑魔法物品中特别显眼,但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得到他的关注。
    那个因为漫长的岁月已经有些暗淡的水晶盒若有似无地散发着强烈的光明气息,斯内普感到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他拿起那个水晶盒,没有用清理一新,而是小心地用手擦干净盒子上的灰尘。
    水晶盒露出本来面目,切割完美的角度折射着昏暗的灯光,显出一种迷离的美感。透过透明的盒子,可以看到里面一朵乳白色的单瓣花。那朵花没有一点儿杂色,散发着微光,映着水晶盒更是圣洁。
    斯内普的声音有些发抖,“欧拉蒂斯花!”修惊喜地张大眼睛,嘴唇也有些发抖。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这么幸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克利切有些奇怪他们的反应,嘟嘟囔囔地解释着:“布莱克家族的收藏品都是老克利切亲自整理的……老主人,夫人……哦,他们都是如此的信任克利切,克利切真是太感动了……这个东西在老克利切出生之前就有了,老主人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途……是的,它看起来是有些古怪……”
    斯内普和修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无法掩饰的喜悦。有用到欧拉蒂斯花的魔药配方都是十分稀有,高级的,所以除了魔药造诣十分高深的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它的珍贵。万幸!
    斯内普小心地将水晶盒收起来,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克利切感恩的注视下走下楼去。
    而在厨房里忙碌得满头大汗的三个人却因此得到了解救——克利切突然出现在厨房,将他们全都赶出去,指使着各式厨具忙碌开来,要好好款待好心的愿意帮助小主人完成愿望的大恩人!
    接下来的场面更让布莱克,卢平和哈利惊讶不已,一直不肯好好工作地克利切不仅使出全身解数做出了丰盛的午餐,还无微不至地为斯内普和修忙前忙后。虽然因为它太有碍观瞻而被遣下去,但那份热情可真是叫人目瞪口呆。
    布莱克大狗很小心眼地猜测着斯内普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恶的黑魔法控制了克利切,但是他又看不出任何迹象。
    离开布莱克老宅时,修特地吩咐了克利切要好好照顾哈利,至于其他两个,谁管他们呢!
    他们马不停蹄地去了马尔福庄园,在马尔福家族的地下室毁掉了斯莱特林挂坠盒里的魂器,又告诉卢修斯已经找到了他们缺少的欧拉蒂斯花。总是保持着高贵矜持的马尔福族长这回没能保住自己完美的风度,兴奋得有些颤抖。
    马尔福家族终于要摆脱那个拿自己的灵魂当土司面包切的疯子了!
    
    第93章 突破
    
    之后的整个圣诞假期,斯内普全身心地投入净化药剂的制作中。材料有限,他只能通过反复的推敲,用相似的魔药材料实验,以期能够最后能够一举成功。
    修帮他处理一些基础的魔药材料,打打下手,更主要的工作是负责在魔药大师废寝忘食的时候将他从实验室拉出来。
    因为下个学期就是黑魔王复活的时候,所以净化药剂的成功迫在眉睫。当圣诞假期结束,不得不返校去面对那些只会闯祸,糟蹋魔药的小巨怪时,斯内普无差别地将四个学院的小动物,邓布利多,上课都恶狠狠地咒骂了一通。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遭殃了,从圣诞假期回来,恐怖的魔药教授气势更上一层楼,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小巫师被骂到哭,费尔奇那里的禁闭已经排到了下学期,乐得他每天笑得本来就丑陋的脸更加可怖。
    教授们也是深受其害,最后推推搡搡地让邓布利多去旁敲侧击一番。谁知刚好撞上魔药教授又一次实验失败,老校长被喷了个满头毒液,回去抱着他家的宠物凤凰哀怨地哭诉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人。
    净化药剂毕竟是极高深的魔药,即使是斯内普这样的天才魔药大师也深感棘手。马尔福庄园不断送来各种名贵的魔药材料,邓布利多的小凤凰也时不时遭到莫名的袭击,可惜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比往年都要兴奋,因为他们终于可以逃脱日渐恐怖的魔药教授的魔掌了。
    哈利很为修假期的安全担心,斯内普教授的脾气越来越糟糕,会不会哪一天拿修来出气啊?德拉科为他的杞人忧天感到十分无奈,敲敲他的小脑瓜,很想知道心上人的脑袋是不是如同教父所说塞满了芨芨草。
    搭了霍格沃茨特快到达国王十字车站,布莱克大狗一刻也不安分地上蹿下跳着,一见到哈利下车就冲了过去,大叫着:“哈利!哈利!”
    “西里斯!”碧眼小蛇也很高兴看到自己的教父,俩教父子抱在一起,互相蹭来蹭去。德拉科的脸色登时黑了,一把扯开他们,把哈利藏在自己身后。
    布莱克当即跳脚,“小马尔福,你干什么!快把哈利还给我!”德拉科假笑着,“我的母亲十分想见您一面呢,亲爱的表舅。”布莱克气势大弱,嘟囔着:“我可不想见到她。”纳西莎的碎碎念对他来说简直是催魂咒。
    德拉科高傲地睨了他一眼,转头面对哈利时又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哈利,马尔福庄园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哈利点点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德拉科,我会很快去看你的。”
    得到承诺的铂金小贵族满意了,摸摸他的头发,暂时将他交到一脸虎视眈眈的布莱克手上,然后跟着马尔福庄园前来接他的家养小精灵幻影移形了。
    话分两头。
    修和斯内普通过地窖的壁炉直接回到蜘蛛尾巷,斯内普又一头栽进了实验室。看来这个暑假他不把净化药剂研究出来是不会罢休了。负责后勤的修先把房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好在房子施了防尘咒,还是挺干净的。
    这个假期注定是忙碌的。卢修斯来过好几回,关注净化药剂的进度。但他自己也很忙,总是来去匆匆的。因为决心脱离食死徒队伍,卢修斯最近一直致力于改变自己和马尔福家族的形象。
    捐赠大量医疗器材和魔药给圣芒戈,关心流落在麻瓜界的小巫师的情况,在预言家日报发表言论。
    很多人都在怀疑马尔福的举动,邓布利多更是为此少吃了许多甜食。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怀疑,马尔福族长的行为还是很成功。毕竟当初就没能证明马尔福一家是食死徒,再加上他的一系列义举和报纸上温和带着点忧郁的笑容,瞬间虏获了无数家庭妇女和少女的心。
    只等着净化药剂成功,去除了黑魔标记,马尔福家族就能够真正脱离食死徒。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再加上适当的举动,马尔福的声望就能更上一层楼,完全树立正面的形象。
    修看着为了净化药剂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爱人,愤愤地腹诽狡诈的马尔福将苦工都留给了别人,自个儿倒是风光无限。郁闷之余,他也只有更加尽心尽力,变着法儿给爱人补充营养。
    斯内普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小恋人的不满,但是为了他们的未来,现在所有的辛苦都是有价值的。黑魔标记一日不除,他们始终不得安宁。
    暑假过了一半,净化药剂取得可喜的进展。
    卢修斯贡献了马尔福庄园的几样黑魔法物品充当试验品,可惜之前的药剂一直没有对它们产生什么大作用。
    实验室里,斯内普小心地将刚刚熬制好的乳白色液体倒在一个银色的带着黑暗气息的褡裢上,过了几秒钟,只见褡裢上散发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散去之后,斯内普用了一个探测魔法,惊喜地发现褡裢上的黑魔法被破除了,虽然还有残留的黑魔法痕迹,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大的进步!
    修比他还高兴,动力十足地做了一大桌的菜准备晚上庆祝一下。正好逢上碧眼小哈拖着德拉科巴巴地上门来,斯内普心情一好,也不计较一只波特进入自己的领地,大方地允许两人留下来享用恋人的手艺。
    谁知吃到一半,某只教子控的黑色大狗久等教子不归,风风火火地就冲过来找人了。先是冒着被表姐逮住的风险去了马尔福庄园,然后被家养小精灵告知哈利带着小主人去了蜘蛛尾巷。大狗纠结许久,还是对教子的无比热爱占了上风,钻进壁炉找了过来。
    本来即使和一只无脑波特同桌吃饭还是心情不错的斯内普当即黑了脸,张嘴就是劈头盖脸的毒液:“蠢狗,不经主人同意进入别人的家就是你的礼仪教养吗?看来我果然不该对你的脑袋抱有哪怕一点期待。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一个消隐无踪就是你的下场!”
    灰头土脸的布莱克还来不及给自己一个清理一新就开始跳脚,“该死的鼻……斯内普!你以为我愿意来你的房子吗?要不是小马尔福拐走了哈利,我才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吃得正欢的哈利无奈地停下动作,不舍地看了一眼满桌的珍馐,然后转向自家教父,“西里斯,你怎么来了?”明明都说了来找德拉科,不会那么早回去的,怎么还是找过来了!哈利对过分黏人的布莱克大狗感到十分无奈。
    “当然是来接你回家了!”布莱克有些不满地咕哝,“你都出来这么久了,教父担心你会不会被欺负啊。”哈利在心里翻白眼,谁会欺负他啊?而且……哈利摸摸鼻子,脸莫名有些红,连声嚷嚷:“西里斯,你先回去啦,我过一会儿再回去。”
    布莱克当然不肯,大大咧咧地坐到他身边,“我要等你一起回去!”万一小哈利被毒蛇欺负了怎么办?←这家伙完全忘记自己的教子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小蛇了。
    哈利小心地看魔药教授的脸色——他猜想就是黑魔王重生站在他面前,斯内普的脸色也不会比这更加糟糕了。
    修觉得头很痛,为什么好好一顿庆祝晚餐会变成这个样子?
    察觉到斯内普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实在不想破坏了今天的好心情,修伸手安抚地摩挲着爱人的手背。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决定看在自己的小恋人的份上忍一次。
    哈利偷偷松了口气,埋头继续吃。德拉科似笑非笑地看了布莱克一眼,但不置一词,弄得大狗一头雾水。
    吃过晚餐,闲聊了两句,哈利一反常态地拉着德拉科和布莱克钻进壁炉走了,那样子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他一样。修看看爱人黑沉沉的脸色,心想,西弗对哈利来说可能比鬼还可怕吧。
    这头哈利扯着两人回到马尔福庄园,偷偷打暗示让纳西莎阿姨带走了教父去好好教育一番。哈利抹汗,瘫坐在沙发上,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德拉科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捏捏他的耳朵,“说吧,今天是怎么了?”哈利扭头看他,“你看出来了啊?”“你就差没在脸上写我有心事了。”德拉科宠溺地拍拍他的脸颊。
    哈利把他的手扯下来,无意识地把玩他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说:“我昨天晚上睡不着,想去找西里斯说说话……”他的脸突然红得不行,一副窘迫的样子,呐呐地说不下去。
    德拉科意识到了什么,勾勾嘴角,故意问:“然后呢?”哈利全身都要着了似地,手足无措地坐直了,声若蚊蝇地回答:“我,我看见西里斯和……卢平在……”最后的词已经听不清楚了。德拉科明知他害羞,故意要逗他:“在干什么?”
    哈利鼓起腮帮子瞪他,“你明知道的!”德拉科真是太可恶了!他就不信身为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德拉科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眼看心上人就要恼羞成怒,德拉科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搂着他的肩膀:“你现在才看出来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吗?真是迟钝。”哈利愤愤地踹他一脚,“你以为是个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德拉科喊冤:“哈利,话可不能胡说,我一没有勾搭外人,二没有玩弄感情,再纯洁不过了!”哈利横眉,脸颊还是有些红,“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柜子里那种书可不少,当我是瞎的吗?”
    德拉科一怔,没想到哈利看到了那些东西,不过这小笨蛋,都没有注意到那是关于男男之间情事的吗?否则早该问了吧?
    其实哈利也只是偶然看到,刚一翻开扉页就被吓得不行,手一抖扔回去了,哪里还会注意到是男女还是男男。
    “哈利,这你可误会我了,那些书是贵族的性启蒙教育必备的,我也没有办法。”德拉科睁眼说瞎话。虽然的确有性启蒙这一说,但他柜子里那些书都是他自己弄来的,都是为了扑倒眼前这个小笨蛋呐!
    哈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嘟囔:“是吗?”德拉科做严肃状,表明自己再清白不过。“好吧,勉强相信你。”哈利得瑟地说,然后垂下肩膀,“德拉科,我今天不想回布莱克老宅,怎么办?”
    德拉科正想说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身后一声炸雷一样的大吼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哈利,你不想回去?为什么?不行!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回头,见布莱克瞪着眼睛,气呼呼地大叫,他身边的纳西莎虽然还是保持着优雅的仪态,但眼里却满是无奈——布莱克家族有这么个继承人,真的是很悲催。
    哈利还是被西里斯·教子控·布莱克拉回去了,德拉科咬牙,看来布莱克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纳西莎坐到儿子对面,神情温柔,“小龙,你都等了两年了,不差这么一会儿。”德拉科翘起一边的嘴角,“我知道,母亲。”
    
    第94章 吃醋
    
    这个暑假最让人不快的事就是伏地魔的忠实追随者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她的丈夫罗斯道夫·莱斯特兰奇,彼得·佩迪鲁逃离阿兹卡班的事情了。
    布莱克为此冲到魔法部的部长办公室朝着福吉怒吼:“我早就提醒过你们要小心阿尼玛格斯!我提醒了!你们都是笨蛋吗?居然让那群混蛋逃出去了!”
    前任奥罗发起火来还是挺有威慑力的,福吉矮胖的身体有些发抖,极力想要安抚暴躁的布莱克,“冷静点儿,布莱克先生,这件事魔法不一定会妥善处理的,请冷静些。”
    布莱克当然不会因为他这一两句话就安分下来,继续咆哮:“该死的!让我冷静?!我在阿兹卡班待了整整十三年!那个叛徒才关了不到两个月!魔法部都是一群蠢货吗?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福吉猛擦冷汗,“魔法部一直都在努力地搜捕他们,布莱克先生,请您先回去,我还有很多工作。”
    吵闹了半天,布莱克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他甚至有在部长办公室静坐示威的打算,不过被匆匆赶来的卢平拉走了。
    穷凶极恶的食死徒越狱带来的恐慌并没有降低魁地奇世界杯带来的兴奋与狂热。哈利和德拉科两个热爱魁地奇的小巫师从两个星期前就热烈地讨论起世界杯,并为此争执得面红耳赤。
    卢修斯轻易拿到了许多贵宾席的套票,送给斯内普和修,可惜两个人对此完全没有兴趣——对于斯内普来说,有时间去看那场无聊的,可笑的,几十只蠢狮子在天上飞来飞去抢夺一颗球的运动,还不如把时间用在研究如何改进净化药剂。而对于修来说,他绝对没有蠢到去观看一场随时可能让自己住进医疗翼或圣芒戈的比赛。
    卢修斯对此表示完全理解,好友对飞行的厌恶可以说是从一而终。他还应两个孩子的要求,给赫敏小女巫寄了一张家庭票,邀请他们一家人前往,由赫敏执笔的信向他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并希望代之向两位好友传达想念。
    在世界杯过程中,黑魔标记还是出现了,修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显然没有那么大威力把这情节也扇没。好在这次哈利这次在修有意无意的提醒下抓牢了自己的魔杖,没被拿去发射标记,否则依他是个斯莱特林的事实,情况会比原著麻烦得多。
    这次倒霉被克劳奇家的家养小精灵闪闪拿了魔杖发射黑魔标记的居然是韦斯莱家的小儿子罗恩·韦斯莱,修听到哈利兴高采烈的描述时着实吓了一跳。不过韦斯莱家向来是忠诚的凤凰社社员,这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困扰——有邓布利多在,那些魔法部官员没法找麻烦。
    魁地奇世界杯的结果和原著中一样,修还靠着参与韦斯莱双胞胎开设的赌局小小地赚了一把。
    魁地奇世界杯后,原本就挺忙碌的卢修斯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了,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德拉科觉得奇怪,问纳西莎,却只得来一个神秘的微笑。
    哈利还是时不时到马尔福庄园,不过身后经常性地跟着一只黑色的大狗。往往德拉科还没能做上点亲密些的动作,就被护子心切的大狗阻止了,害得媚娃血统日益觉醒的马尔福家族继承人很不华丽地憔悴了不少。
    不过对于德拉科来说,布莱克大狗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起码他三言两语就从大狗口中得到了父母神秘兮兮掩藏着的事情——今年霍格沃茨要和法国的布巴斯顿魔法学校,德国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一起举办三强争霸赛!
    世界杯后在马尔福庄园做客的赫敏当即脸色大变:“梅林呐!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要再次举办三强争霸赛!”对于魔法界的了解始终跟不上时代的碧眼小蛇嗫嚅地问身边的德拉科:“德拉科,什么是三强争霸赛?”
    德拉科立刻耐心又温柔地给心上人解释起来,完全无视了一边举着爪子,表示‘我来解释’的大狗。
    待哈利终于恍然大悟时,拉文克劳的小女巫义正言辞地斥责促成三强争霸赛的人:“他们怎么能这样?三强争霸赛就是因为太多学生死亡才停办了几百年,如果重新举行,谁能保证不会再出事呢?邓布利多校长和魔法部难道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吗?如果有学生出事,谁负责得起?”
    德拉科和哈利面面相觑,“没这么严重吧?赫敏。”哈利觉得赫敏有些过分担忧了,“我想比赛时一定会采取措施保证参赛学生的安全的。”大狗也帮腔,“就是嘛!赫敏你想太多了啦,有邓布利多校长在,不会有问题的!”
    赫敏瞪他一眼,“西里斯,我并不是毫无因由地担心,要知道从三强争霸赛开始之后,已经有一百二十八个未成年的小巫师为此丧命了!如果这次的比赛有任何霍格沃茨,或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受伤或是……”小女巫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死亡,邓布利多校长能为此负什么责任呢?”
    布莱克被赫敏的伶牙俐齿说得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不敢再说话了。正直又善良的小女巫还是气愤难平,一连几天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直到潘西得知她在马尔福庄园做客,邀请她到帕金森庄园,才稍微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斯内普和修当然比他们更早就知道了三强争霸赛的消息,不过他们需要做的并不是无谓的担心,而是加快研究净化药剂的进度。
    继上次净化药剂得到巨大突破后,接下来的研究顺利了很多。卢修斯又送来了几个黑魔法物品做实验品,并且表示不介意提供更多。马尔福家族可不是什么光明的家族,事实上没有哪个贵族庄园里没几个黑魔法物品的,哪怕是凤凰社下那几个贵族。
    斯内普研究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一方面是因为天生对于魔药的热爱,更重要的是终于可以摆脱食死徒这个纠缠了他半生的名头。
    修乐呵呵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那任劳任怨的样子看得身为宠物的小雪狸都禁不住用短短的前爪遮眼睛——主人实在太不争气了啊!凭什么那个黑漆漆的坏蛋要主人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
    小雪狸表示很不爽,趴在正在为明天的菜单苦思冥想的修肩膀上,甩着大尾巴,黑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琢磨着怎么让那个黑漆漆的男人吃点儿苦头!
    离开学只剩五天,修估摸着这净化药剂大概要到霍格沃茨才能成功了,准备着帮忙斯内普将净化药剂的材料和半成品打包了带到霍格沃茨去。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修必须去对角巷完成新学期的采购。看看紧闭的实验室门,修决定自己去对角巷就好。前两天德拉科,哈利和赫敏邀请他一起去,他还想着看看西弗能不能抽点时间陪他去,所以拒绝了,现在只能自己过去了。
    做好出门的准备,走下楼,实验室地门突然打开,斯内普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半长发走了出来。
    “修,你要出门?”显然魔药大师已经完全忘了新学期采购这回事儿。修将采购的单子给他看,又指墙上的日历——再不去采购就来不及了。
    斯内普这才有了点时间观念,净化药剂让他完全无暇他顾,“抱歉,我忘记有这事情了。你等一等,我陪你一起去。”修连忙拦住他,摇头,指实验室——你没空就不用去了,净化药剂要紧。
    “就快成功了,不差这么点时间。”他这两三个月为了净化药剂的确忽略了修很多,就算修再善解人意,他也不能仗着这点而过分忽略恋人,何况净化药剂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
    修没再拒绝,毕竟他已经挺长时间没和爱人好好独处过了,如果不妨碍斯内普的研究,他当然想和他多些时间在一起的。
    修笑眯眯地指了指斯内普因为魔药的熏染而变得油腻的头发,斯内普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先上楼去解决个人卫生问题了。
    对角巷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叫卖龙肝的女巫数年不变地在原地有气无力地喊着“龙肝,十七西可一盎司。”也有像修一样比较晚来采购的小巫师们叽叽喳喳地对商店橱窗里的商品兴致勃勃地评头论足。
    斯内普和修的手交握着,那副亲昵的样子让对角巷认识斯内普的人都露出一脸惊恐的模样,有好几个人还不小心碰倒了街道两边的摊子,惹来摊主气愤的叫骂。
    斯内普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阴冷样子,只是气场因为修的陪伴而变得没那么可怕而已。修对他们两个对周围造成的影响是完全视若无睹的,他现在心情好得很,眼角眉梢都笑开了,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很开心’这几个字了。
    先去摩金夫人长袍店订做了几件新的长袍,当然,很有人妻倾向的修更多是为斯内普的衣柜减小空间。摩金夫人看着修一脸认真地为斯内普挑选长袍样式,眼神带着暧昧地扫过两人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虽然斯内普教授为人是沉闷了点,但是一看就是很负责的人,修跟他在一起吃不了亏的。向来很疼爱修的摩金夫人在心里评判着。
    订了长袍,去丽痕书店买了新学期的书,然后打算去魔药材料店买些基本的魔药材料。
    刚出了书店,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斯文,女的娇俏可人,端的是一对璧人。
    “修!”英俊的青年惊喜地喊,快走几步,连身边的女孩都顾不上了。修露出温和有礼的笑容,对走到近前来得青年微微点头。身边独占欲极端膨胀的男人发出一声冷哼,表示自己的不悦。
    修紧了紧和他相握的手,对于爱人的占有欲感到无奈又甜蜜。
    打招呼的青年这才注意到修身边的男人,很少有人能够忽视斯内普——他的存在感十分强烈,只能说修对青年的吸引力实在强烈。
    斯内普当然不爽!而且是非常不爽!
    任是谁见到了情敌心情都不会好的。尽管这个情敌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善妒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安斯艾尔·奥兰德,拉文克劳的优秀毕业生,修的无数爱慕者中最有威胁性的一个(曾经),斯内普可是记得再清楚不过!要不是这小子及时毕业了,他一定会让他的学生生涯更加精彩!←虽然安斯艾尔在七年级已经因为他挺杯具了。
    “您好,斯内普教授。”安斯艾尔礼貌地问候,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斯内普没忍住喷洒毒液的冲动:“我希望奥兰德先生你的脑袋还有点用处,你已经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当然我也不再是你的教授。”
    安斯艾尔从善如流,“好的,如果这是您的意愿,斯内普先生。”黑发男巫喷出一个不屑的鼻息,没再说话。
    修用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拿出魔杖,虚空一划,“安斯艾尔,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青年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他身上,“我很好。修,真高兴见到你,你近来如何?”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修看向他身旁俏丽的女孩,“多么美丽的女士,安斯艾尔,你不为我和西弗介绍一下吗?”
    ‘西弗’这个亲密的称呼让安斯艾尔呼吸一滞,但他很快恢复过来,用十分轻快的语调介绍,“哦,当然。这是我的未婚妻,莉迪亚·莫妮卡,她是个非常可爱的法国女孩。”
    “恭喜你,她看上去真是迷人。”修礼貌地称赞。安斯艾尔转头对他的未婚妻低声说了什么,对方露出一个甜美大方的笑容,蓝色的眼睛看着修,用法语回答了。
    安斯艾尔揽着未婚妻的腰肢,微笑着说:“莉迪亚说修你看上去更加迷人,如果没有和我订婚的话,她一定会倒追你的。”
    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修也是一愕,然后挥动魔杖:“莫妮卡小姐真是幽默。”鉴于斯内普的耐心一向不怎么样,修决定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很抱歉,我和西弗还有点事情要办,请原谅我们先行一步。”
    “是的,哦,非常抱歉,我们大概占用了你们的时间。”安斯艾尔有些不舍地说着:“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邀请你……和斯内普先生参加我和莉迪亚的婚礼吗?”
    修偷眼看身边的黑发爱人,后者没给他一点表示。“当然,这是我们的荣幸。”修回答——斯内普的脸色更加糟糕了。
    安斯艾尔对他的答案感到十分开心,“这真是我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请柬会在不久之后送到,届时我在奥兰德庄园恭候你们到来。”
    “安斯,你的朋友可真漂亮,我想他和你们英国最著名的马尔福家族的美貌都不会逊色的。”娇俏而浪漫的法国姑娘赞叹地说着,她曾经在报纸上看过马尔福族长的照片——梅林!那男人简直是人形迷情剂!
    安斯艾尔有些恍惚地说:“是的,他就像个精灵。”莫妮卡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斯,让我猜猜,你喜欢他是不是?”
    安斯艾尔有一瞬间僵硬,继而苦笑着说:“很明显吗?”年轻的姑娘快活地转了一圈儿,“为什么你不猜测是我的直觉太准确呢?安斯,别小看女孩子的第六感,它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莉迪亚,我希望你的第六感带来的会是惊喜。”安斯艾尔半开玩笑地说,他试图将自己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莫妮卡把玩着自己金色的长发,“谁能肯定呢!安斯,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
    蜘蛛尾巷。
    修将刚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顺便喂了叫唤个不停的小雪狸一点牛奶和肉丝,接着他发现自己原应该已经进实验室继续研究的黑发爱人还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修朝他走过去,他猜想这小心眼儿的男人还在计较着刚才在对角巷的事情。这个猜测让他心里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欢喜,他把这种欢喜毫不保留地表现在了脸上。
    斯内普一看就知道这小坏蛋在想些什么,他伸手将他的小坏蛋扯进怀里,用低沉丝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你这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小混蛋!”
    修因为他的声音软了半个身体,挑着眼角对他笑,十分具有暗示性地用小屁股在他下身磨蹭。斯内普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事实上一碰到这个小家伙,他的自制力就变为零!
    “你在试图让我变成禽兽!”斯内普几近低吼地说着,声音充满了隐忍。修挑衅地睨他一眼——他就是故意的怎么样?谁让这男人无论他怎么勾引都不肯在他成年前做到最后一步?
    斯内普的呼吸变得急促,这几个月因为净化药剂,他几乎没怎么发泄过欲望,更何况现在他甜美诱人的小恋人在勾引他!
    他几乎不想忍耐了!
    
    第95章 消失
    
    “修,你确定要继续勾引我?”斯内普的声音变得暗哑,那性感的声线让修整个人都瘫软在他身上。
    听到他的问话,修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撑起身体,让两人的下身完全相贴,轻轻摩擦着,传递自己的意愿。他感觉到臀部抵着一个坚硬的物体,火热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他的身体,让修开始情动。
    “小混蛋!你会后悔的!”斯内普低吼地诅咒着,恶狠狠地堵上他勾着诱人弧度的唇瓣,用力厮磨着,然后舌头伸进去,毫不留情地翻搅,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让自制力这种东西见梅林去吧!
    修半闭着眼睛,忍着羞涩,伸手环住男人的后颈,生涩却十分热情地回应对方的掠夺。斯内普卷住他怯生生探来的小舌,吮吸,修感到舌尖发麻,有种奇特的快感。
    男人的大手揉捏着他弹性良好的臀部,时而按着他的髋骨往下压,让他完全感受到自己炙热的欲望。
    修急促地喘息着,整个人靠在黑发男人的身上。他将手伸到男人的胸前,和那些多得让人牙痒的扣子奋斗起来。
    斯内普感觉到他的小恋人的迫切,他知道这小家伙是怕自己反悔。从他们第一次赤裸相见,小家伙就一直不遗余力地引诱他,试图让他做到最后。
    今天他真是不想再忍了!他的身体,灵魂,都在叫嚣着占有怀里这个无比诱人的小东西,完全地占有!
    比起修笨拙的动作,斯内普显然更擅长这个。他很快就让修上半身的衣服脱离了身体,和地毯亲密接触去了。
    修的皮肤很白,细腻光滑。斯内普无法克制自己用唇舌去一点一点占有这具身体的欲望,他忠诚地顺从了这种欲望。
    斯内普先是含住他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啃咬舔舐着。修哆嗦了一下,解扣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的耳朵很敏感,平时稍微捏一下都会红上半天,又怎么受得了如此情色的爱抚。
    恶劣的男人发出一声低笑,在他的耳垂上重重吮了一下,感觉怀里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然后他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可怜的耳朵。
    男人的吻一路向下,白森森的牙齿在莹白如玉的脖子和锁骨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痕迹,显得色情而妖冶。
    修动情地将手指插进男人柔顺的黑发中,仰着头低低地喘息着。当男人含住胸前一颗小小的乳头时,修全身都颤抖起来了,喘息声变得甜腻而魅惑,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裤子实在是太紧了!
    斯内普一只手捏住修另一边的乳头,技巧性地揉捏着,软嫩的乳珠很快变得硬如小石,颜色也变得深了些。
    修的分身早已硬了起来,抵在男人结实的小腹上。他现在对这种感觉已经不陌生了,但敏感的身体总是让勃起的感觉更加难耐。他忍不住扭动着屁股,让自己翘翘的分身磨蹭着男人的小腹。
    斯内普因为他的动作呼吸乱了一拍,狠狠地掐了一把他柔软的小屁股。修发出模糊的呜呜声,眼角挂泪,扭得更厉害,分身顶端逸出的液体已经将内裤弄得湿淋淋的,贴在皮肤上怪难受的。
    男人被他蹭得几乎要失控,抬起他的腰,帮他脱下裤子,只剩一件雪白的小内裤包裹着形状诱人的两瓣屁股。
    修哼唧两声,撅着被吻得红艳艳的嘴巴去啃男人的下颚,两只手不安分地胡乱拉扯男人身上完整的衣服。
    斯内普在他右边的乳头上用力捏了一把,惹得他吃痛地缩了缩,可怜兮兮地用满是水光的猫眼儿控诉他的恶行。
    斯内普甩个鞭子又给糖吃,伸出湿热的舌头安抚地舔那受痛的小乳头。修情动不已,舒服地哼哼着,把口水涂得他满脸都是。
    斯内普将基本已经光溜溜的小家伙抱起来,往楼上走。他可不想两个人的第一次就这么发生在沙发上。
    进了房间,斯内普将修放在KING-SIZE的大床上,雪白的身体映着黑色的床单显得尤其勾人。斯内普给了自己的衣服一个四分五裂,颀长矫健的身躯裸露出来,线条优美流畅的肌肉引人垂涎。
    斯内普覆身上去,给了床单上胡乱扭动的小家伙一个湿吻。已经不剩什么理智的修伸出两只小爪子到处乱摸,并且试图完成将口水涂满他全身的艰巨任务。
    修很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小脑袋虽然糊成一团,但还是知道要努力勾引身上隐忍的男人,免得他又‘临阵退缩’。
    有些冰凉的小手握住斯内普勃起的阴茎,熟练地撸动起来,拇指还时不时地摩擦抠弄着顶端的小孔,从小孔里分泌出的透明液体沾了满手。
    斯内普深吸口气,扒掉修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让两个人的下体完全贴紧,坚挺的部位也抵在一起。然后手握着修的手,引导他用手包裹着两人的阴茎,快速撸动。
    修浑身战栗,灭顶的快感从高速撸动的阴茎传达到大脑神经,然后到达四肢百骸,他有种美妙的眩晕感。
    斯内普一边带着修的手抚慰两人肿胀的欲望,一边用唇舌膜拜着修的身体,在他莹白的皮肤上烙下密密麻麻的红痕。
    过了一会儿,修猛地抖了一下,然后身体软了下来,琥珀色的猫眼几乎闭上了。高潮后的倦怠感和满足感占据了全部感官,他舒服得想叹息。
    两人的手上和下身都满是修射出来的白色液体,淫靡得惊人。斯内普拉开修的腿,微微抬高他的腰,扯过一个枕头垫在他腰下面,让修最隐秘的部位完全曝露出来。
    修虽然有些累,但还是很配合地将腿打得更开,方便男人的动作。斯内普的黑眸透着足以将他灼伤的热度,修觉得羞耻,用手掩着脸。
    斯内普分开修的臀瓣,露出淡粉色的小穴。斯内普用沾了精液的手指按上去,轻缓地按揉。修绷紧了身体,屏住了呼吸,那种最私密的部位被触碰的感觉太过羞耻怪异,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也无法放松。
    斯内普把他的手从脸上抓下来,凑过去轻吻他的脸颊,低哑地说:“放松点,没事的。”修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上下晃了晃脑袋,努力地放松身体。
    斯内普先是在周围精致的褶皱上缓缓揉弄着,然后带着薄茧的指尖小心地刺入修的身体里。修一瞬间僵硬了身体,又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因为并没有打算在修成年之前真正发生关系,所以斯内普没准备润滑剂,现在只能靠修射出的精液来润滑。
    修尽力放松全身,让男人的手指能够顺利深入他的小穴。异物入侵的怪异感让修难受地皱紧了眉头,前面翘起的分身也有萎靡的迹象。斯内普一边小心地用手指探入修的身体里,一边灵活地安慰前面的小小修。
    一根手指完全没入粉色的小穴里,那种视觉冲击让斯内普觉得阴茎硬得发疼!
    手指逐一添加进去,慢慢地在肠道里寻找着前列腺的位置。修可以感觉到男人手指的形状,每一节指节都如此清晰。他轻轻收缩了一下后穴,换来男人充满情欲的瞪视,“小混蛋,你会得到教训的!”
    修抬抬腰,伸出舌头,慢慢舔过唇瓣,学着那些书上的诱惑招数。斯内普决定要让这不知好歹的小混蛋得到真正的教训!
    他将手指抽出来,用火热的阴茎抵在修微微张开的穴口,稍微一使劲儿,顶端挤进小穴里。
    修感到身体像被劈开一样,但他还是张着嘴巴努力呼吸,用脚去勾住斯内普精瘦的腰杆。硬热的阴茎缓慢而坚定地向柔软紧致的小穴里推进,满胀的感觉让修难受又莫名的兴奋起来。
    吞进这么大的东西不是不痛的,只是比起和心爱的人合二为一的满足感,修觉得那简直不值一提。
    斯内普将阴茎完全插入修的身体里,囊带抵在他柔嫩的臀瓣上。斯内普停下来,啄吻他的额角,“还好吗?”
    修有些吃力地点点头,双腿环住男人的腰,示意他可以动了。斯内普缓缓将阴茎退出一些,又很快顶进去。阴茎和肠道摩擦带来的快感让修几乎感觉不到被进入的疼痛了,他只想再和自己的爱人更亲密一些。
    修主动去亲吻男人的肩膀,两排小白牙咬住一块皮肤,想要缓解来自身体内部过于强烈的感官刺激。
    男人的阴茎在修体内缓慢地动作着,寻找那一个可以让修彻底疯狂的小点。修被他磨得难以忍受,哼哼着用直挺挺的小小修蹭得男人结实漂亮的小腹上满是透明的淫液。
    斯内普真想不管不顾地直接开始抽插,这小坏蛋实在是不知死活!但是不行,他要找到让修快乐的那点。
    终于,当斯内普的阴茎顶端碰到修肠壁上一个软软的,凸出的小点时,修全身都绷得死紧,眼睛瞪大,连呼吸都忘记了,皮肤渗出细细的汗水。
    梅林!那是什么感觉?!修几乎要迷失在那种可怕的快感里!
    相较于他的慌张,斯内普却是眼前一亮,用顶端在那个小小的凸起上缓缓研磨。修几乎要被逼疯,喉咙里发出含糊的,毫无意义的呜咽声,握着软趴趴的拳头去捶男人的背。
    这太疯狂了!
    斯内普一边轻轻啃咬着修早已被他玩弄得红肿不堪的乳珠,一边握着他的臀瓣,一次次将阴茎退到穴口,只留半个顶端在里面,然后又快速而有力地冲进去,每次都准确地顶在那个敏感至极的小点上。
    不多时,修的身体痉挛起来,前方的分身猛地颤了颤,射出白色的精液,连带着后穴都绞紧了。斯内普的动作顿了一下,被高热的肠道紧紧包裹的感觉让他差点忍不住射出来!
    “放松点!”男人拍拍修弹性十足的小屁股,稍微将阴茎抽了出来。又一次高潮的修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下意识地照着他的话放松,软软地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摇晃着。
    尽管已经很累了,修还是因为后穴传来的强烈快感而再次勃起,硬硬的分身在男人的腹肌上用力摩擦着。修的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噜声,双眸因为过于强烈的快感而失去焦距,意识也完全沉沦在这场欲望的飨宴中。
    斯内普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阴茎和肠道摩擦让两个人的身体更加火热。当斯内普终于在修身体里射出来时,修已经处于半昏厥状态,分身射得斯内普的小腹上到处都是白色的精液,还有一些流下来,濡湿了两人的下体。
    斯内普将阴茎抽出来,没有能堵住的东西,小穴里的精液大股大股冒出来。他们的精液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无比情色。
    斯内普几乎立刻又硬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又插进去。但是看到修颇为凄惨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斯内普将修抱起来,这个姿势让修小穴里的精液流出得更多。斯内普喉头一紧,低咒了一声,抱着他走进浴室。
    身体被温热的水包围着,修舒服地哼唧一声,无意识地用小脑袋在身后男人赤裸的胸膛上轻轻蹭着。
    斯内普忍着没有餍足的欲望,左手小心地搂着修的身体,右手带起温水探入修后穴内,两根手指稍微撑开肠壁,让残留的精液流出来。
    大概是觉得不太舒服,修扭动了几下。斯内普狠狠地倒抽了口气——修细嫩的大腿正将他勃起的阴茎夹在中间,因为他的扭动,大腿内侧摩擦着阴茎,实在是逼他化身野兽!
    这小混蛋!
    斯内普小心地挪动他,将阴茎从无限诱惑中稍微解放出来。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只手握住了他亟待发泄的物件。带着汹涌欲望的黑眸对上满是爱恋和羞涩的猫眼,斯内普觉得理智正以超越幻影移形的速度离他而去。
    “你自找的!”斯内普恨恨地咒骂一声,牢牢地盯着他充满水雾的眼睛,就着面对面将他抱在腿上的姿势,将硬挺的阴茎插进已经十分柔软湿润的小穴。
    修小口喘息着,略有些笨拙地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腰肢。斯内普按着他的后脑勺,狂热地亲吻他,恨不能将他吞进腹中,再不分离!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斯内普的欲望像是永远不会满足一样,修已经射不出东西了,他还是精力十足地继续在他身体里冲刺个不停,并且每一次射精都很有力,而且非常多。修只能瘫在他身上,无力地捶着他的胸口以示抗议。
    修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当他再次醒过来时,窗外已经是阳光普照。
    身后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修感到安心,横放在腰上的手臂满是占有的意味。修微微动了动,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倒是身后那个被使用过度的地方没什么感觉,大概是涂过药了。
    “醒了?”男人凑过来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修顿时想起昨天的疯狂缠绵,红晕顿时从耳根处飞快蔓延开来。他此时只想把自己埋起来,再也不见人了——他昨天居然那么放荡!梅林呐!西弗不会以为他是个不知廉耻的人吧?
    身后传来低低的闷笑声,背脊紧贴着男人微微震动的胸膛,修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搁在腰上的手松开来,接着感觉到男人离开了床铺。修忍着全身的酸痛,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低沉微哑的声音传进耳中:“修,你打算闷死自己吗?”修不动——他的确有这个打算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斯内普见自己的小恋人似乎真有在两人真正实现彼此相属的第二天闷死自己的打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伸伸手掀了被子,把人捞起来抱着,“把这些喝了。”修浑身酸软得厉害,完全没有力气去反抗他,也不想再委屈自己的身体,不过——
    这也太夸张了吧?!
    肌肉舒缓剂,体力补充剂还比较能理解,那个补血剂,营养药剂和疗伤魔药就不需要了吧?
    修拿了肌肉舒缓剂和体力补充剂喝了,其他的都当做没看见。至于斯内普不赞同的神色,修直接把脸埋在他胸口,闭眼——好困啊,继续睡。
    斯内普无奈,捏捏他的鼻子,“先别睡,吃点东西。”修不满地哼一声,从他身上滚下来,抱着被子去梦梅林和亚瑟王。
    斯内普下楼去端来之前熬好的鸡丝粥——修曾经做过,虽然他不熟练,不过成品倒是有模有样的。
    修半梦半醒,但是昨天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肚子抗议得实在厉害。修挣扎许久,还是熬不住香气的诱惑,不甘不愿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半眯着眼睛,用鼻子寻找香气的来源。
    斯内普看他那副可爱的样子,眼神更是温柔。端着粥坐在床边,开始喂食。迷迷糊糊的修张合嘴巴接受喂食,快吃完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
    这粥谁做的啊?
    修眨巴眼睛,努力回想家里有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吗?斯内普曲起手指在他额上敲了一下:“别想了,是我煮的。”
    哈?
    修张大了嘴巴,然后傻乎乎地笑起来——西弗为他下厨耶!好幸福哦!他不是在做梦吧?
    斯内普对他这副小模样爱得不行,倾身吻他嘴角,“再睡一会儿。”修摇头,跳起来。他现在浑身都是劲儿,一点都不困了。
    兴许是因为欲望得到了满足,斯内普研究起净化药剂都顺利了很多,本来预计还要半个月才能完成,竟然在还没有教授返校前一晚就成功了!
    修比他还激动,攥着盛着银白色液体的瓶子又哭又笑的,傻得不行。卢修斯正好有事过来,见到这情形,还以为修出了毛病。
    结果斯内普一告诉他净化药剂已经完成了,高贵矜持的马尔福族长反应也没比修好多少,象征马尔福族长身份的蛇杖掉到地上,一张俊美的脸满是复杂,甚至有些扭曲。
    卢修斯把自己过来蜘蛛尾巷的目的都忘了,三个人钻进壁炉去了马尔福庄园。纳西莎一听丈夫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可怕的标记,蓝色的美眸盈满泪水,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卢修斯把妻子抱在怀里,他的声音甚至有几分哽咽,低声安慰:“茜茜,你该高兴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纳西莎点点头,推推他:“你们快去地下室吧。”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个恶心的标记从丈夫手臂上消失!
    “茜茜,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见证黑魔标记的消失,你愿意吗?”卢修斯认真地问。纳西莎连连点头,“我当然愿意,亲爱的卢克。”
    四人去了马尔福庄园的地下室。
    斯内普将净化药剂分成三份,一份收起来,一份自己用,一份给卢修斯。
    四个人脸色都颇为凝重,黑魔王留下的标记是十分邪恶的黑魔法,无论怎么样,都是有一定风险的。
    “涂在手臂上。”斯内普简洁地说,利落地挽起左手的袖子,露出苍白的手腕上那个微微蠕动着的可怕标记——一条吐着蛇信子的蛇从一个丑陋的骷髅头口中爬出来。
    斯内普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这个标记是他罪恶的记号,他甚至多看一眼都想吐!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完全摆脱了!
    银白色的液体小心地倾倒在黑魔标记上,顺着黑色的纹路慢慢晕开。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变化,修和斯内普紧盯着斯内普的手臂,而纳西莎和卢修斯则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卢修斯的左臂。
    黑魔标记中吐着蛇信子的蛇突然剧烈地扭动起来,黑色的蛇信一伸一吐,细长的蛇身扭曲着,像是十分痛苦。
    斯内普和卢修斯也不好过,手臂青筋尽现,那块皮肤像被烈火灼烧一样,神经线像是被拧成一股,又像被一点一点撕扯开来。
    冷汗从额角滴落,在下巴汇聚,欲坠不坠地悬着。修和纳西莎拿着手帕为自己的爱人擦去汗水,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十几分钟,黑魔标记在这过程中慢慢淡化,有缕缕黑雾从手臂上升腾起,消散在空气中。最后,黑色的图案完全消失,露出原来的皮肤。那块地方微微泛着灼伤一样的红色,提醒着曾在这里烙下的痕迹。
    纳西莎完全失去了平时的贵妇人姿态,欣喜地抱住自己的丈夫,喃喃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修捧着斯内普的左手臂,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斯内普心中虽然十分激动,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看到修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心立刻软了,声音很是温柔地说:“它真的消失了,修。不会再出现了,别担心。”
    修突然怔怔地落下泪来。此时他才真的能确定,他已经改变了这个男人悲苦的命运。没有黑魔标记,他不会再是双面间谍,不会再被黑魔王奴役,也不会死在纳吉尼的毒牙下!
    斯内普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样,突然将他抱了起来,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出了地下室,用壁炉回到蜘蛛尾巷。
    一整天,修反反复复地察看着斯内普的手臂,生怕那个可怕的标记再次出现。尽管斯内普再三向他保证,他还是无法放心。最后斯内普用了最直接的办法——把他带上床去,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啃得渣都不剩,让他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第二天,修刚刚醒来,就抱着斯内普的手臂仔细检查,终于确定那个该死的黑魔标记再也不会出现。喝了一瓶肌肉舒缓剂,修元气满满地下楼去做早餐。
    今天是教授的返校日,修满屋子转,收拾行李,情绪一直很高昂。
    不用研究净化药剂,斯内普的时间也就空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小恋人满面春风地收拾屋子。当然他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修觉得他这些日子为了净化药剂劳心劳力,要他好好休息,不肯让他动手。
    修将所有的厨具收到柜子里,加了个防尘咒。走出厨房,看见黑发男人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就从书柜随便抽了本书给他,让他打发时间。
    斯内普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眼睛还是流连在修身上,神色柔和。修被他看得不甚自在,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看书。男人低笑一声,顺从地翻开书认真看起来。
    修拿给他的是一本炼金术的禁书,是几年前偶尔从翻倒巷得到的。斯内普擅长于魔药和黑魔法,炼金术涉及不多,所以对这本书也只是随手翻过。
    现在没什么事情做,修也不许他进实验室,翻来看看也无妨。仔细看下去,才发现这本书比之高深的黑魔法书籍更要危险。
    《生命炼成》,书名很是古怪,斯内普看下去,眉头渐渐皱紧——书里主要讲述了人体炼金的可能性和一些实验或猜想,图案很是血腥,蠕动的残肢让人反胃。
    斯内普继续翻下去,这是他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炼金术本身已经十分艰涩,人体的奥秘更是探索不尽,这两者结合的人体炼金术自然是非常难。当今魔法界在人体炼金最具权威的就是魔法石的制作者和拥有者尼可·勒梅。
    尼可·勒梅和他的妻子靠着炼金术的神奇已经活了六百多年了,这在魔法界也是绝无仅有的长寿。但长寿的代价就是他们已经逐渐丧失了五感,活得了无生趣。
    炼金术的基本原则就是等价交换,简单来说,就是你想获得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尼可·勒梅要获得长生,代价就是失去五感。
    斯内普慢慢地翻着发黄的书页,脑海里有一个接近疯狂的想法。
    戳戳——
    没反应,再戳——
    还是没反应。
    修奇怪,什么书这么吸引人?从斯内普肩膀凑过去看,视线正对上一副腐烂的,只有下半身的尸体,生生把他吓了一跳。
    这种书居然能让西弗看得这么入神?
    修深感自己身为一个普通小巫师和一个黑魔法大师和魔药大师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连品味都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修伸手,直接把书从男人手中抽走,终于赢回了对方的注意力:“修,怎么了?”斯内普没让那本书在修手中停留超过三秒钟,修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封面,然后指墙上的挂钟——不早了。
    斯内普心里还在推测着那个想法实现的可能性,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把书收好了,才带着修通过壁炉回到霍格沃茨。
    
    第96章 无力
    
    教授返校的第一天晚上七点要开教学例会,斯内普没有迟到的习惯,提早去了。修把晚餐的善后工作交给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没什么形象地趴在沙发上看新学期的课本。
    壁炉猛地升起绿色的火焰,修探头过去,见高贵俊美的马尔福族长从火焰中走出来,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贵族式笑容。
    修连忙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对他微笑。
    熟悉的咏叹调,“晚上好,怀特小先生,见到你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修用魔杖划出回答:“晚上好,马尔福先生。”卢修斯见这么久领域意识很强烈的斯内普还没有出现,就确定他已经是不在地窖,问道:“西弗勒斯不在?”
    “他去开会了,您可以坐下来喝杯茶。”修礼貌地回答。“哦,非常乐意。”卢修斯在沙发上坐下,修去厨房沏了壶茶。
    喝着浓郁爽口的花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也还算轻松。
    过了半个多小时,地窖的门无声无息打开,黑发男巫脸色不渝地走了进来,看到‘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时,表情更是阴沉。
    “卢修斯,你来干什么?”男人走到修身边坐下,大手极具占有意味地环在修腰上。修温顺地向他身上靠了靠,表达自己依赖的情绪,这让男人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卢修斯向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眼神暧昧地看着姿势亲昵的俩人。斯内普重重地哼了一声:“卢修斯,你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你傻笑个不停吗?”
    “西弗勒斯,马尔福的笑容是最完美的。”卢修斯郑重地强调,换来斯内普不屑的冷嗤和修的忍俊不禁。
    “哦,好吧,一个高贵的马尔福是不会跟你们计较这个的。”卢修斯有些郁闷地说,然后正色:“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复方汤剂。”
    斯内普微微挑眉:“我假设你会有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就算是马尔福也不能白白从他手中拿走哪怕一瓶最基本的疥疮药剂。
    “当然。”卢修斯的表情很严肃,“我和茜茜打算在九月二日去古灵阁取赫奇帕奇的金杯,那一天对角巷的人会比较少。”
    “你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头发或指甲吗?”复方汤剂需要想变成的人身上一点东西,通常是用一根头发或者一小片指甲。
    “是的,几个月前茜茜去阿兹卡班看她,想法子拿到了一根头发。”卢修斯回答。纳西莎可是命令家养小精灵将那根头发洗了几十遍,自己又洗了好几遍才勉强克服心理障碍。
    “怎么安排?”斯内普问,手一扬,从实验室飞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蓝绿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着。
    卢修斯接住了那瓶魔药,收好,“贝拉特里克斯进阿兹卡班时,将金库的钥匙交给茜茜保管。茜茜会变成贝拉特里克斯,直接去古灵阁的金库拿走赫奇帕奇金杯。只要拿得出钥匙,古灵阁的妖精不会理会是不是本人的。为防万一,我会用复方汤剂改变外貌,在古灵阁外面接应。”
    “万事小心。”斯内普淡淡地说。他是不可能去的,九月二日他还要给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小巨怪们上课,开学第一天就请假离开霍格沃茨,除非邓布利多脑子真的因为那些腻死人的甜食坏掉了才不会怀疑。
    开学宴上,邓布利多介绍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阿拉斯托·穆迪,大部分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疯眼汉穆迪。他曾经是一名出色的傲罗,阿兹卡班有一半的牢房都是他填满的,但现在已经退休了。傲罗的经历让他变得疑神疑鬼。
    他长得可怕极了,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布满了疤痕,嘴巴就像个裂开的大口子,本该隆起的鼻子却塌陷下去。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一只又小又黑,另一只却很大,亮蓝色,圆圆的像个硬币,一直转个不停。最后还钻进他的脑袋里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骇人的黑洞。
    没有人欢迎这样的教授到来,掌声稀稀拉拉的。他似乎也不在意,坐在教授席上,时不时从他的黑色斗篷下摸出一个弧形酒瓶来灌上一口,那只诡异的魔眼却始终死死地盯着身边的教授或者下面的学生。
    紧接着邓布利多宣布了今年霍格沃茨不举行魁地奇比赛的消息,惹来四个学院的小巫师们难得一致的抗议。但接着三强争霸赛将在霍格沃茨举行的消息又让整个学校沸腾起来。
    麦格教授给所有的学生大致解释了一下三强争霸赛,当她说完时小巫师的欢呼声已经快要将礼堂的屋顶掀翻了。要知道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另外两个魔法学校的学生,更何况是一起参加这样的大型活动!
    虽然十七岁的年龄限制让大部分学生都与勇士的荣誉失之交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为此感到兴奋,并且兴致勃勃地猜测着谁将会是霍格沃茨的勇士。当然也有许多十七岁以下的学生在盘算着如何避开年龄限制,成功报名,韦斯莱双胞胎鬼点子最多,他们身边已经围绕着好几头格兰芬多的小狮子,热烈地讨论着。
    霍格沃茨的勇士这样的名头和一千金加隆的诱惑让大部分的小巫师都激动不已,离开礼堂的路上喧嚣难平。费尔奇带着他的猫守在几条走廊的交叉口,扭曲着丑陋的脸自言自语着,今天晚上又能多抓到几只夜游的小老鼠。
    九月二日,取金杯的过程很顺利,虽然顶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外壳的纳西莎被专管布莱克家族金库的妖精古怪地看了很久,但并没有受到质问。
    斯内普去了一趟马尔福庄园,和卢修斯一起毁了赫奇帕奇金杯。接连毁了三个霍格沃茨创始人的遗物,卢修斯心都滴血了,看着金杯的残骸满脸的痛惜。
    斯内普对他的贪婪表示鄙视,转身黑袍滚滚地走人。他不能离开霍格沃茨太久,否则容易引起邓布利多怀疑。
    修等在地窖,给他准备了夜宵。到斯内普回来,确定一切安好,和他一起吃了夜宵,就匆匆忙忙回了拉文克劳塔楼。
    晚上,怀里没了小恋人温软的身体,斯内普很难得的失眠了。在心里不断诅咒着,秉着不浪费时间的精神,干脆起来,从抽屉拿出那本《生命炼成》认真看了起来。
    他想着,既然人体炼金连长生都可能做到,只是让修开口说话应该更简单。但他对人体炼金几乎没有认知,仅凭这本书根本不可能做到。
    卧室里有一个施了无数个防御咒,攻击咒的书柜,里面都是斯内普搜罗到的禁书,大部分是魔药和黑魔法相关的,关于炼金术,尤其是人体炼金的,可以说几乎没有。
    斯内普在书柜里找了好久,也才找到两本有涉及到人体炼金的书。想到庞弗雷夫人曾经说过的修的状况大概是前所未见,自然也是十分棘手,要凭他这里的有限资源让修能开口说话,实在是太难了。
    斯内普不由得把主意打到马尔福家族的藏书上去。但他也知道,贵族的藏书一向都是十分珍贵的,即使他和卢修斯,纳西莎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去任意翻阅那些藏书。当时为了研究净化药剂,卢修斯让他随意查阅藏书,也是因为息息相关的利益。
    斯内普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对于修不能说话,斯内普从来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情绪,但其实他心里一直梗着一根刺。他是欧洲历史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甚至可以说这个时代没有人在魔药的成就上能比得上他。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连自己爱人都医治不好!
    修觉得很奇怪,他的爱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进过实验室了,每天都只见到他从图书馆的禁书区带回一摞又一摞的大部头。
    他曾经好奇地想去看,但光是那些书的封面就十分可怕,不说斯内普不让他看,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多看一眼。
    修总觉得有些古怪,好像斯内普正在忙的是和自己有关,但又想不出会是什么事。问了,斯内普又说现在还没什么头绪,以后再告诉他。修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把这事扔到脑后,继续学生兼职专属厨师的生活。
    自从动了用人体炼金给修治嗓子的念头,每一次看到修和他说话时,用魔杖划出的莹绿色的字,斯内普都觉得芒刺在背,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无论再艰难,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一定要让修开口说话!
    人体炼金是非常冷僻的科目,霍格沃茨的藏书里也很少有此方面的记载,就算有也只是略有涉及,含糊其辞。将近两个月来,斯内普几乎翻遍了所有霍格沃茨图书馆禁书区的书,都没什么大收获。
    这让他感到烦躁不安,连带着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更是遭殃,格兰芬多的宝石已将见底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斯莱特林的禁闭已经排到了下学期。
    修当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爱人的失常,但他却找不出原因,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而生活方面也更加尽心尽力地让爱人舒服些。斯内普并不想他担心,可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焦急和失望。
    好在随着三强争霸赛的临近,两人的注意力也被分走了一些,情况还不算糟糕。
    10月30日,霍格沃茨将迎来来自布巴斯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朋友!
    
    第97章 到来
    
    10月30日,天气有些阴沉,傍晚六时霍格沃茨所有的师生无一例外地站在城堡前准备迎接来自德姆斯特朗和布巴斯顿两个学校的代表。
    修裹着厚厚的斗篷,身上还有好几个斯内普施展的长效保暖咒,站在拉文克劳的人群里。他个子在同龄人里也只能算中等,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不由有些急躁。要知道原著里布巴斯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出场方式都很震撼,他也是有好奇心的,当然想看。
    耳边都是小巫师们讨论着两个学校和三强争霸赛勇士的私语声,修使劲踮起脚,从人群里露出个脑袋尖来。
    这时身边的拉文克劳注意到他们的小王子的动作,悄悄拉了拉身边几个人的衣服,示意他们让点儿路。于是修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蹭到了最前面,盯着阴森森的黑湖湖面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头向身后的小巫师们微笑,表示感谢。
    突然从格兰芬多的人群里传出一声惊叫,“那、那是什么……”远处蓝黑色的天空一个黑点越来越近,四处张望的小巫师顺着那个声音往上看。
    和其他教授站在后面的邓布利多喊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布巴斯顿的代表来了。”
    各种猜测精彩纷呈,最后人们终于看清了,那既不是一条龙,更不是飞天扫帚,而是一辆由十二匹带翅膀的银鬃马拉着的粉蓝色马车。
    马车落地时发出巨大的响声,修也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接着他听到格兰芬多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乱哄哄的,麦格教授不得不大声喝止他们。
    当修再抬头看过去时,布巴斯顿的校长,有着半巨人血统的马克西姆夫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她后面十几个男女学生正陆续下马车。
    虽然有着半巨人血统,但马克西姆夫人仍然不失为一个美人。她伸出手,向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个子已经很高了,但吻她的手时几乎都没有弯腰。
    两位校长寒暄了几句,然后霍格沃茨的人群让开一条道,让布巴斯顿的代表走上石阶。
    等了有一会儿,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解说员李·乔丹首先发现了情况,他指着黑湖的湖面大喊:“快看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湖面——湖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根黑色的桅杆从漩涡里伸了出来,慢慢地,一艘黑色的,气派十足的大船从湖底升了起来。
    在朦胧的月光下,那艘大船散发着微微的银光。它的样子有些怪异,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海底打捞起来的沉船一样,黑乎乎的。
    下了锚,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顺着搭到岸上的一块木板下了船,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他脸上有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畏畏缩缩的,有些可笑。
    邓布利多和他打起招呼:“卡卡洛夫教授,你怎么样?”卡卡洛夫先是受惊似地看了一眼他身后一个浑身都裹在斗篷里的人,然后才小心地回答:“好极了,邓布利多教授,谢谢你。”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思索着是什么人能让卡卡洛夫这么忌惮。那人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头转了过来——他的脸也遮得很严密,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邓布利多心头一跳,觉得这人莫名的熟悉。当他想再细看时,那人已经转过头去,低声和卡卡洛夫说着什么,卡卡洛夫一脸的诚惶诚恐,十分恭敬。
    邓布利多维持着笑眯眯的模样,心底却有一种十分古怪的不安感,让他心神不宁。
    这时有人认出德姆斯特朗代表里的魁地奇球星维克多·鲁姆,几乎所有霍格沃茨的男生都疯狂起来,有好几个都挤出去试图离偶像近一点儿。
    教授们费了番工夫整顿秩序,然后组织所有人进礼堂。
    到了礼堂,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学生选择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这可乐坏了德拉科和哈利两个魁地奇球迷,仗着地理位置优势要了好几个签名。好在维克多·鲁姆脾气不错,笑着给他们签了名,一点球星架子都没有。
    不过斯莱特林开心了,格兰芬多就郁闷了,个个用嫉妒家愤恨的眼神企图射杀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可惜小蛇们不痛不痒,继续维持着翩翩风度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谈笑风生。
    布巴斯顿的代表则是选择了拉文克劳长桌。布巴斯顿的女孩子都漂亮娇俏,连向来只热衷于学术的小鹰们都乐呵呵地攀谈起来。
    不过当其中一个女孩摘掉兜帽后,阵阵抽气声响起,几乎全部男生的目光都黏在了拉文克劳长桌那一个银白色长发的漂亮女孩身上。
    修也看了一眼,没什么感触,就是想——原来这就是半媚娃啊,还是德拉科中看一些。
    可惜就这么一眼,还是让醋劲奇大的斯内普记挂上了,凌厉的视线跟刀子一样割在修身上。修连忙讨好地对他笑,心里愤愤然——我就看一眼,也不知道你自己看了多少眼呢!
    所有人吃过晚餐后,邓布利多介绍了两位来宾——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和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
    接着最重要的时刻来临了,邓布利多让费尔奇拿过来一个木盒子,解答了所有人最好奇的事——如何挑选出勇士。
    盒子里是火焰杯,粗雕的木质杯子不怎么起眼,但里面燃烧的蓝白色火焰却很能吸引人。报名者只需要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扔进火焰杯,火焰杯会自动挑选最适合的人成为勇士,而结果将会在第二天晚上揭晓。
    从礼堂离开,修直接去了地窖——今天为了迎接其他两个学校的代表,他都没有时间做晚餐。刚才他也注意了,果然西弗几乎没动过面前的食物,他得去负责填饱挑嘴的爱人的肚子。
    刚一进地窖的门,就被扯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然后微凉的唇被堵了个密实。修只挣扎了一下,就放软身体任吃醋的男人探入口腔,肆意翻搅。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离开那甜美的唇,表情凶恶,修反而只觉得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出来,逼得男人再次低头封住他弯起的唇。
    好不容易安抚了呷醋的男人,修终于可以进厨房为两人迟到的晚餐忙碌了。
    斯内普继续去翻他的炼金术禁书——他现在已经有点头绪了,只是人体炼金这样精密的东西完全马虎不得,他必须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继承普林斯家族的事情。这么多年,卢修斯也曾经劝过他继承普林斯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普林斯家族是传承千年的大贵族,即使没落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
    只是他一直都拒绝,甚至不准卢修斯再提起。斯内普也不知道这种排斥心理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确从来没想过踏入普林斯庄园一步。
    普林斯家族虽然在十几年前就退出了贵族圈,荣耀不再,但怎么说也流传了数百年,藏书绝不会少。
    斯内普小时,艾琳·普林斯有一个很珍惜的炼金饰品,即使家里再困难,托比亚·斯内普再逼迫她也不曾动过将那饰品卖掉的念头。
    这件事并没有在斯内普心里留下太深的印象,但现在想来,他不由猜测起普林斯庄园会不会有关于炼金术的书籍!
    如果是为了修,继承普林斯庄园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斯内普看着流理台前的修用小勺子舀汤试味道,然后眯着眼睛砸吧嘴的小动作,想着。
    第二天,修上完早上的课去地窖的路上遇到德拉科,哈利和赫敏三个人。修觉得奇怪,地窖这个地方一向是人人相避,连德拉科都很少来,虽然其中也有怕打扰教父修两人世界的因素。
    德拉科他们也是刚上完课过来,遇到修让三个人都很高兴,毕竟有修在,斯内普的气场都会缓和得多。
    你们怎么来了?
    修一边用眼神询问,一边走下楼梯。脚下的楼梯很不安分,老是扭动着想要给踩在它身上的人制造点麻烦。
    德拉科拉着哈利的手,小声地说:“哈利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早上起来额头上的伤疤又红又肿,疼得他直打滚。”
    修看向哈利,哈利不太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十四岁的大男孩还痛得打滚实在不是光彩的事。
    “修,我和德拉科都觉得这一定和神秘人有关!哈利额头上的伤疤是神秘人留下的,也许他们通过这个伤疤有一定的联系。”赫敏小女巫十分聪明,而且有钻研精神,已经将事情都分析得差不多了。
    修鼓励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哈利说他梦见了在一座破旧的房子里,有几个人在说话。他听到有人喊Lord,你知道,魔法界会用这个称呼的只有那个人。而且彼得·佩迪鲁也在其中,有人喊了虫尾巴。”
    哈利在一边解释:“虫尾巴是彼得·佩迪鲁的外号,那个懦弱的坏家伙!”赫敏瞪了插嘴的哈利一眼,继续说:“还有一条白色的蛇,非常的巨大,我想那一定是神秘人的宠物,他据说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养蛇很正常。”
    “纳吉尼,我听到有个声音这么喊它,大概是伏地魔。”哈利挺肯定地说。德拉科和赫敏都抖了一下,“哈利,别说那个名字!”德拉科有些气恼,哈利朝他吐吐舌,笑得可爱,让他不能再发脾气。
    “是那个人的宠物,父亲跟我说过,那个人身边总是跟着一条尼纹蛇。他经常用它来处罚下属和俘虏。不只是普通人和凤凰社成员,它也吃了不少食死徒,每个人都讨厌它。”德拉科面带嫌恶地说着。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口,门把上的蛇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对着修吐吐蛇信,将门打开。
    斯内普已经又是连续好几天没进实验室了,前一次进去还是为了熬制三强争霸赛必要的魔药。
    德拉科他们进去看到斯内普就坐在沙发上看书,着实给吓了一跳,之前他们每次来斯内普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刚从实验室出来,但现在显然斯内普已经在沙发上坐很久了。
    “你们来干什么?”斯内普抬头看见他们,不管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教子,口气糟糕地问。
    赫敏眼明手快地将哈利推出去,德拉科都来不及阻止她的动作。哈利被推出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斯内普冰冷的视线下打个激灵,立正站好,大声地说:“斯内普教授,我额头痛!”
    斯内普冷哼:“波特,受不了一点痛苦很光荣吗?也许你想要在魁地奇球场骑着扫帚对包括布巴斯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在内的人喊额头痛?”
    哈利涨红了脸,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斯内普就心底发憷,闭着眼睛就喊,控制不了。
    德拉科连忙给心上人解围:“教父,哈利额头上的伤疤真的有古怪,他昨晚做了噩梦,伤疤红肿得厉害。”早上起来,他看到哈利痛得打滚,还拿头去撞墙的样子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
    斯内普又哼了一声,脸色阴沉,但手却一招,从实验室里飞出来一瓶翠绿色的魔药,被他抓在手心,然后扔给德拉科。
    哈利的伤疤暂时还不能除去,不过做恶梦,头痛这种情况会发生都在意料之内,斯内普早就准备了魔药等着。
    德拉科打开瓶盖,把魔药递给哈利。碧眼小哈很是嫌弃地瘪了瘪嘴巴,捏住鼻子,仰头灌了下去,被那种臭水沟似的味道给恶心得不行。
    “斯内普教授,您对哈利头痛的事怎么看呢?”赫敏盯着斯内普,认真地问。她总觉得斯内普教授和修知道很多事情,这种感觉并不是没有依据的,但别人的秘密她也不好追问到底。
    斯内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格兰杰小姐,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伤疤,伏地魔,以格兰杰小姐的聪明,难道还需要我这个卑微的魔药教授来解答吗?”他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说出伏地魔这个名字了。
    赫敏有些赧然,“请原谅我的失礼,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没再多看她一眼,低头继续看他的书。
    修送走三个小巫师,然后坐到斯内普身边。斯内普合了书,把他往身上一抱,低头在他嘴巴上啃一口,说:“你别跟那几只小巨怪走这么近。”
    修推他,瞪眼——你不是连这种醋都要吃吧?斯内普低头继续亲,他就是不乐意看到修身边有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哪怕一会儿!这种独占欲过于强烈,有时候他自己也感到心惊。
    
    第98章 勇士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聚集在霍格沃茨礼堂,等待火焰杯揭晓结果。
    修注意到格兰芬多长桌的韦斯莱双胞胎难得没有搞怪,而是低着头,像是拼命要掩饰什么似地。
    修也忍不住想笑,这对双胞胎大概是和原著里一样,想要用增龄剂骗过火焰杯,结果因为那条年龄线上的魔法长出了白胡子吧。
    邓布利多走到火焰杯前,开始要宣布勇士的人选了。所有人都挺直了背脊,有的甚至从桌子上探出了大半个身体,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修看向赫奇帕奇的长桌,原著里的霍格沃茨勇士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燃烧着蓝白火焰的木杯,表情虽然平静,但抿得很紧的唇线显示了他的紧张。
    他又看另外两个魔法学校的代表,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还是芙蓉·德拉库尔和维克多·鲁姆。芙蓉·德拉库尔倒是没什么紧张的样子,甩着她那一头银白色的漂亮长发,神情高傲,像是笃定了自己是布巴斯顿的勇士一样。维克多·鲁姆是个沉稳的少年,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长得十分高大健壮,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眼巴巴地看着火焰杯,像是并没有多大兴趣。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火焰杯会选出谁作为勇士!”邓布利多用了声音洪亮,让整个礼堂的人都能听见他的话。
    木制杯子里的火焰跳动得更加厉害了,火焰的颜色变得鲜红,很是刺眼。接着,从杯子里喷出一张羊皮纸来,邓布利多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露出一点笑容来。
    他故意先扫视了一边翘首以盼的小巫师们,才缓慢地宣布:“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维克多·鲁姆!”
    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使劲地鼓掌:“我就知道会是你!维克多,你是我们的勇士!”
    维克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胡乱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在教授的带领下去了礼堂隔壁的房间。
    第二张羊皮纸被抛了出来,“布巴斯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
    又是一阵欢呼声,半媚娃勇士站起来,得意地甩甩长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长桌间地通道走过去。没有被选为勇士的布巴斯顿的女孩子们低低地啜泣着,让坐在旁边的拉文克劳一些男生不知所措。
    此时邓布利多已经拿到了第三张羊皮纸,摊开来看,面带笑意地念了出来:“霍格沃茨的勇士,塞德里克·迪戈里!”
    欢呼声几乎掀翻了礼堂的屋顶,其中赫奇帕奇的声音最大。在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里,赫奇帕奇一直是最不起眼的,学院杯和魁地奇杯几乎都与他们无缘。而今天,霍格沃茨的勇士就出自于赫奇帕奇,怎不叫他们欢欣雀跃!
    塞德里克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英俊的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和一丝掩不住的骄傲。
    但就在此时,火焰杯又是好一阵欢腾,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第四张羊皮纸跳了出来。礼堂里几百号人的脸色全都僵硬了,许多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和表情。
    邓布利多脸色也变得相当凝重,他打开羊皮纸,沉声念出:“霍格沃茨的勇士,哈利·波特!”
    这个声音就像是开关一样,礼堂重新变得喧嚣,不同的是这回是惊讶和愤怒的声音。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哈利张大了嘴巴,完全摸不清状况——他没有报名啊,怎么会成为勇士呢?
    无辜的小哈被各种惊讶,鄙视,愤怒,厌恶,幸灾乐祸的眼神吓得不轻,本能地靠向身边的德拉科寻求安慰。
    德拉科自然也是惊讶万分,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和哈利在一起,当然知道哈利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那么又会是谁为哈利报名并使不满十七岁,魔法能力也比不上一些高年级学长的哈利成为勇士呢?他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还不清楚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的目的不会是善意的,这一点看现在礼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善的眼神就可以知道。
    德拉科一边在脑海里迅速地分析着情况,一边顺势搂住哈利的肩膀,为他挡去大部分恶意的目光。
    哈利可怜兮兮地在他耳边小声说:“德拉科,我没有,你知道的,我没有报名……我一点儿也不想当什么勇士。”德拉科毫不顾忌众人的眼神,温柔地摸摸他的小脑瓜,“我当然知道,不用担心。”
    有德拉科的安慰,哈利情绪不那么糟糕了,但还是半靠在德拉科身上不肯起来。那些视线真可怕,想要活剥了他似地!
    哈利抓着德拉科的肩膀,越过叫嚣着的人群看向拉文克劳长桌。修还是坐在长桌的最后面,在他看过去时给了他一个温和又充满信任和鼓励的笑容。他又转头看赫敏,小女巫就坐在修不远的位置,正满脸担忧和焦急地看着他。
    哈利一下子觉得十分安心,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德拉科,修和赫敏总是相信他,站在他这边的。
    这时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官员,其他两所学校的校长也交涉完了,尽管那两位校长气愤难平,但还是不得不让哈利参加三强争霸赛。
    邓布利多让哈利也去隔壁房间,哈利大声说:“我不去!我没有把名字扔进去,也不想当什么勇士!”
    一片哗然,勇士的名头是多大的荣耀啊,居然有人不屑一顾!
    当然,更多人觉得哈利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这样表现。也有人觉得哈利太过自大,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就不屑于霍格沃茨勇士的荣誉。
    邓布利多已经恢复了笑脸,劝导哈利:“亲爱的孩子,火焰杯是最公正的魔法物品,它承认了你的勇士资格。按照规定,你必须参加比赛。”
    哈利气哼哼,还有这样子硬性规定的吗?德拉科想得比他更多,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哈利,你先过去吧,这件事我会和教父好好商量的。”
    哈利看了他一眼,扁扁嘴巴,委屈地说:“好吧。德拉科,你一定要帮我出头!”德拉科捏捏他腮帮子,“知道了。”哈利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座位,走向隔壁房间。
    德拉科跟赫敏和修交换了个眼神,又坐了下来,陷入沉思。
    霍格沃茨对救世主的排斥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峰。
    身为救世主的哈利进了食死徒后备团的斯莱特林本来就引人注目,他又和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形影不离,自然让绝大部分格兰芬多和亲人曾被食死徒迫害的小巫师排斥。但哈利神经一向很粗,又被德拉科保护得很好,这些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但现在,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用了什么手段突破邓布利多设的年龄限制,成为第四位勇士。
    赫奇帕奇更是看他不顺眼。本来嘛,赫奇帕奇的荣誉就很少,好不容易有个人成了霍格沃茨的勇士,风光无限现在却被你一个斯莱特林的救世主抢走了一般荣誉,自然是心里不平衡。
    不过哈利的处境还是比原著中好一些,至少他身边有德拉科,赫敏和修支持他,而且也没有原著中德拉科带领斯莱特林搞出什么‘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只是来自格兰芬多的侮辱和挑衅越来越多,为首的大半都是韦斯莱家的小儿子。
    哈利的心情因此很是糟糕,他觉得自己很倒霉,明明不是他干的却要他来背黑锅。德拉科很懂得把握时机,随时随刻陪在他身边,安慰他,为他反击那些侮辱和挑衅。他在哈利心中的地位本来就很重,而且微妙,这下子更是巩固了最重要的地位一百年不动摇。
    得知教子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却为人所排斥,西里斯·教子控·布莱克怎么还能在布莱克老宅待得住,没两天就摆脱了卢平冲到霍格沃茨来,要为宝贝教子讨个公道。
    当然,一般来说他只会越帮越忙,但好歹他的搞怪让哈利的心情指数有所上升,也不算一点用也没有,德拉科也就勉强压下日益强盛的占有欲,容许布莱克大狗在心上人身边打转。
    不管小巫师们之间如何风起云涌,斯内普和卢修斯已经在为彻底消灭伏地魔做最后准备。
    只有在主魂复活后拥有肉体才能真正消灭他,所以哈利在第三场比赛中被抓走是势在必行。至于原著中会在墓地被杀死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抱歉,斯内普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斯莱特林。只要能达到目的,牺牲掉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一点都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卢修斯早就已经拉拢了一批不想继续追随伏地魔或者中立的中小贵族,他要从其中挑选能够战斗,嘴巴严,又不会在背后给你一个阿瓦达的人。马尔福家族下属也有专门负责战斗的巫师,需要从其中挑选出精英的队伍参加最后的战斗。
    当然,身为一个精明的马尔福,卢修斯是不会放着现成的人员不用而浪费自己的武力的。只要一个有点暗示性的信息,魔法部的傲罗就可以作为前锋,让他避免很多损失。
    卢修斯并不是很清楚最后的战斗会如何发生,在哪里发生,又要面对哪些敌人。斯内普只告诉他最后的战役很快就会来临,只要按他的话准备妥当,缠绕着魔法界上空几十年的黑魔王阴影就会彻底消散,马尔福家族依然会是魔法界第一贵族,而且不必受任何人牵制。
    斯莱特林一旦付出信任就绝难改变,对于斯内普几近预知的安排,卢修斯虽然有所疑惑,但也只是疑惑而已,还是依照他的计划去做。
   
    第99章 斗龙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奥利凡德检查魔杖(鉴于原著中检查魔杖时,因为丽塔·斯基特发生的不愉快事情,修已经提前写信让她收敛了,哈利的处境没有因为她的不实报道而更糟)后没多久,勇士们就被通知即将进行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赛。
    赫敏找了许多资料,更加证明三强争霸赛的危险性,整日忧心忡忡的。德拉科已经写信回家,让父亲寄一些防御物品来。
    修本来是不怎么担心的,毕竟原著中哈利十分完美地通过了第一场比赛。但他突然想到,如今哈利在斯莱特林,和海格的关系并不如原著中那么好,不知道海格还会不会提前告诉哈利比赛的内容。如果没有的话,哈利顺利通过第一场比赛的几率就会降低很多。
    好在他的担心很快就被证明是没有必要的。虽然海格没有带哈利看龙,布莱克却在比赛前一天晚上带哈利去了。
    因为霍格沃茨一律是不准教职工和学生之外的人进入,布莱克又怎么都不肯走,哪怕是他最尊敬的邓布利多亲自来劝都不行,最后只好让他帮忙海格照顾那些所谓的‘小可爱’,勉强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待在霍格沃茨。
    既然和海格一起工作,得知第一场比赛的内容是龙也就很简单。布莱克虽然毛毛躁躁,看上去一点都靠不住,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龙可不像海格屋子里养的那些炸尾螺,最危险地魔法生物不是叫假的,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布莱克哪里顾得上什么格兰芬多的光明正大,一得到确切消息就急惶惶抓了哈利去看。先是恶狠狠地诅咒了出题目的人,然后没头没脑地教哈利各种各样的攻击魔咒,当然,幻影移形这种逃命的招数他也想教,可惜哈利还不行让自己没上场就少了什么零件。
    修得知哈利已经知道第一场比赛的内容,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有赫敏和德拉科给他出主意,加上哈利的运动神经一向不错,怎么也不会比原著中糟糕。
    第二天比赛,哈利和原著中一样抽到了最凶猛的匈牙利树蜂。德拉科和赫敏在帐篷里陪着他,他没有表现出焦灼。相反的,同为霍格沃茨勇士的塞德里克已经急得冒冷汗,手指不自觉地有些痉挛。
    哈利已经不是原著中不用脑子的救世主,而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他可不会像原著中那样因为公平这种可笑的理由将比赛的内容透漏给塞德里克。没能提前得知内容的塞德里克一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龙,差点儿给吓昏了。
    他们在帐篷里听到外面的声响,有惊呼,有赞叹,有惋惜,让人心头发慌。
    哈利是最后上场的。他出去时前面三场比赛的痕迹已经被清除了,被围起来的低谷里一头巨大的,凶恶的匈牙利树蜂正趴着,在她身下有几颗龙蛋,其中有一颗和其他灰白色的不同,是金色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取走那个金蛋。
    哈利做得很成功。他和原著中一样使用了飞天扫帚,但他这次显然更聪明。他将一个龙模型(德拉科友情提供)用放大咒变大,并让它发出声音,吸引了那头母匈牙利树蜂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夺取金蛋。
    虽然最后一刻被匈牙利树蜂发现他的企图,回头攻击,但哈利十分机灵地躲了过去,手一抄顺走了金蛋,然后控制扫帚躲过树蜂喷出的火焰和有力的扫尾,完美地结束了比赛。
    霍格沃茨的人群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这个时候,他们忘记了自己曾经怎么样嘲笑,敌视过哈利,也忘记了就在哈利上场的时候,他们在心里对哈利有多么不屑,只看到了哈利带给了他们的震撼和荣耀。
    哈利下了飞天扫帚,抱着金蛋,不顾欢呼的人群拥挤着试图到他身边分享此刻的光荣,飞快地跑向等在围栏外的德拉科。
    “德拉科!我成功!你看到了吗?我成功!”哈利兴奋地大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碧绿的眼睛满是得意和喜悦,直直看着德拉科,像是在期盼他的夸奖一样。
    德拉科也没有让他失望,将他抱进怀里,摸摸他的头发,“看到了,哈利,你做的很好。”
    哈利眼睛更亮,看台上坐在斯内普身边的修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哈利身后摇得欢快的尾巴。
    不过这样和谐的场景很快就被破坏了——“哈利!”看台上的布莱克大狗以媲美幻影移形地速度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德拉科,把哈利抱了个满怀,“你太棒了!哈利!”
    哈利也用力地回抱了他一下,张嘴要说什么,就被庞弗雷夫人打断了:“哈利,你需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西里斯,放开哈利,我要带他去医疗帐篷。”
    医疗翼女王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尽管哈利觉得自己根本没受伤,还是得乖乖过去。布莱克也想跟着去,哈利说:“西里斯,你帮我看分数,让德拉科陪我去就好了。”
    布莱克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教子和马尔福家的小坏蛋待在一起。虽然大狗神经很粗,但是兽类的直觉告诉他,自家教子和马尔福家族继承人之间的感觉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西里斯,去吧!”哈利推了他一把,拉着德拉科快步跟上庞弗雷夫人。布莱克没办法,只能几步跑向评委席,等着看分数。
    最后,哈利得到了44分的最高分,除了卡卡洛夫给了5分,马克西姆夫人给了9分外,其他三位评审都给了哈利10分满分。
    第二名是维克多·鲁姆,40分,然后是芙蓉·德拉库尔,36分,塞德里克·迪戈里分数最低,只有30分,他看起来十分沮丧。
    庞弗雷夫人给哈利检查的结果非常好,只有膝盖被匈牙利树蜂的火焰燎伤了一点,只需要一滴白鲜就能解决问题。
    修也去为哈利的出色表现鼓励了一下,让哈利开心得都有些飘飘然了。还是理智的拉文克劳小女巫及时给哈利泼冷水,让他冷静点儿,早点从金蛋里找出第二个项目的线索来。
    哈利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金蛋,顿时一阵极其刺耳难听的声音传出来,即使是早有准备的修也吓了一大跳,把耳朵堵得更严实。
    哈利手忙脚乱地关上金蛋,抱怨:“这什么声音啊?太可怕了!”德拉科也是心有余悸地点头附和,这声音实在太不华丽了!
    反观赫敏却是一脸兴奋,完全不在意刚才的声音对自己的耳朵造成了怎样的荼毒,“哈利,这是人鱼的歌声!”显然,待在拉文克劳让赫敏的阅读量更广,知识面也拓展了不少。
    哈利疑惑地问:“人鱼的歌声?那不是应该很美妙吗?怎么会……”他很是心有余悸啊!
    赫敏很女王地赏了他一个爆栗,“人鱼的歌声当然要在水里听!”哈利扁嘴——呜呜,赫敏越来越暴力了。
    德拉科心疼地给他揉揉泛红的额头,他的温柔让哈利更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蹭他的胸口求安慰。
    赫敏对他们的动作视而不见,她早就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猫腻,也就哈利这个笨小孩才没感觉。
    继续解释:“人鱼的歌声在地面上十分的难听,在水中听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哈利,你在洗澡的时候带上金蛋,应该就可以得到第二个项目的线索了。”
    哈利连连点头,他可不敢触犯初具女王风范的赫敏。赫敏满意了,接着说:“麦格教授说今年要举办圣诞舞会,哈利,你的舞伴还是德拉科吗?”
    哈利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他和德拉科不是一直配合得很好吗?就是自己一直跳女步有些郁闷而已。
    赫敏诡异地看他:“哈利,你可是勇士!难道你要在其他学校面前和男生跳舞,而且还是跳女步?”
    知道这两人之间不仅止于友情是一回事,公之于众又是另一回事了!
    德拉科有些气恼赫敏教唆哈利找其他舞伴,但也想趁此机会探探自己在哈利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哈利没让他失望,嘴巴一撇说:“那怎么了?我就要和德拉科跳舞,别的我谁都不要!”
    赫敏愕然,不知道该说哈利的本能比意识强还是说德拉科调·教得好。
    德拉科可不会管她心里多纠结,哈利随口一句话让他乐得眼睛都只剩一条缝,搂着哈利的小脑瓜在他额头上亲一口,“乖。”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做这样亲密的举动(之前全都是趁着哈利睡着偷亲的),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他知道在哈利的意识中其实并没有把他们的关系往歪的方面想,担心他反感。
    谁知哈利转过头来,‘吧唧’一下亲在他脸颊上,笑眯眯。德拉科也愣了,搞不清楚哈利是懂没懂。但是看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又觉得希望不大。
    修一直很淡定地在旁边作壁上观,不论是赫敏的纠结,德拉科的试探,还是哈利的无心之举都让他觉得挺欢乐。
    照这么下去,德拉科很快就要修成正果呐!
    不过,没了原著中的罗恩,赫敏该怎么办呢?
    对划入自己人范围的人一向很挂心的修开始烦恼了。赫敏是个好女孩,长得漂亮,聪慧,知性,善良,体贴,能干,不知道要怎样的男孩子能配得上。
    修低着头,开始一个一个过滤自己认识的少年。他的交际圈其实很窄,就是斯内普和哈利他们三个,还有一些拉文克劳和几个斯莱特林的同学,还有韦斯莱双胞胎。
    双胞胎,这个肯定划掉。他们这几个和韦斯莱家地小儿子交恶,可不能让赫敏过去受委屈。拉文克劳内部他比较熟悉的,亚维特,多尔,迪兰……
    

    第100章 故人
    
    哈利洗澡时带上了金蛋,从人鱼的歌声中知道第二个项目是要从水底找回自己的珍宝。
    哈利琢磨着自己的珍宝会是什么,想了半天没个头绪,最后干脆放弃动脑子了。
    反正到时候抢回来就是了!
    今年的圣诞舞会还又德姆斯特朗和布巴斯顿两所学校参加,霍格沃茨的全体师生都被要求出席,一个不准少。
    男生们卯足了劲儿盯着那些个漂亮女生,时不时制造个偶遇什么的,顺便邀请对方做舞伴。布巴斯顿那几个女孩子都是热门之选,每天都要被堵在路上好几次。
    因为和斯内普的关系已经是霍格沃茨众所周知了,也没有人敢冒着被蛇王阿瓦达的风险来邀请修做舞伴。但布巴斯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就不一样了,有五个男生和七八个女生都来邀请他。
    修一一拒绝,那几个人都挺好,没缠着不放,让他松了口气。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敢闹出什么粉红色新闻来,否则家里那个爱呷醋的男人还不知怎么惩罚他呢!
    校长室门口,一个全身都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静静地伫立着。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了。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吧。没有来到这个有他的地方时,满心都是相见时的喜悦,而真正与他近在咫尺时,却连这一步,都不敢踏出去。
    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却总是为这扇门后面的那个人一次次退让,连底线都一退再退。
    终于下定了决心——“蜂蜜羽毛笔。”
    滴水石兽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通道。
    校长室里银发白须的老校长正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往嘴里塞一勺覆盆子果酱。
    看到有人进来,他也没有表现出惊讶,还是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这位先生,你在校长室门口徘徊了很久,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斗篷下的人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难听:“当然,邓布利多校长,这件事只有您能帮助我。”
    邓布利多放下了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哦,这真是我的荣幸,请说。”
    “我弄丢了我的爱人,不知邓布利多先生能否帮助我找回他?”那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言明的笑意,邓布利多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这让他的警觉提到了最高。
    “很抱歉,这位先生,我并不知道你的爱人是谁,又何谈帮你找回他。”邓布利多说着,心想,巫师界的男男恋情最近好像特别风行。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男人,提到他爱人是说的是‘he’而不是‘she’。
    “不,这件事只有邓布利多校长才能办到,请务必帮助我。”斗篷下的人嘶哑的声音带着令人动容的深情:“他对我,非常的重要。”
    邓布利多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扯动,让他有一瞬间晃神,但身为最伟大的白巫师,他很快将这一丝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会尽力而为的。请问你的爱人是哪位?”邓布利多有些敷衍地问。他现在为了三强争霸赛和黑魔王魂器一个个完全失去线索的事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去管谁的爱人丢了啊!
    那人发出一声低笑,然后声音完全没有刚才的刺耳,而是清朗又有几分性感的低沉:“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什么?”邓布利多难得表情僵硬了,不知道对方突然说出自己的全名做什么。还有,那声音怎么回事啊,感觉太熟悉了——不祥的预感很强烈,伟大的白巫师觉得自己歪掉的鼻子在隐隐作痛。
    “我的爱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现任校长,国际魔法师协会主席,威森加摩首席巫师,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您认识他吗?”
    校长室里历任校长的画像都从午后的瞌睡中清醒过来,纷纷挤进离办公桌最近的画框里,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个大八卦。
    邓布利多卸下了惯有的笑容,冷淡地警告:“请不要开这种玩笑!”能够称他为爱人的人只有盖勒……等等!
    邓布利多的眼睛蓦地睁大,半月形的眼睛几乎从歪鼻子上掉下来,“你,你是……”
    那人扯下严实的黑斗篷,露出金色长发下英俊的面容,“阿尔,好久不见了。”
    哪怕是黑魔王此时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和他友好交谈也不会让邓布利多更加惊讶了!
    “盖尔……”邓布利多有些失神,但他立刻掩饰过去,神色凛然,锐利的湛蓝色眼睛戒备地看着眼前微笑着的英俊男人:“格林德沃先生,真是稀客。”
    他为什么会来?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邓布利多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但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前魔王陛下对他的戒备回以微笑,随手将黑色斗篷扔到沙发上,“阿尔,不请我喝杯茶吗?外面可真冷。”
    “是我失礼了。”邓布利多依然保持着最高警惕,食指扣了扣桌面,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出现在格林德沃面前。
    前魔王抿了口热茶,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说:“真令人怀念,阿尔,我们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这样坐着一起喝茶了。”
    邓布利多随口附和:“是啊,那的确是十分美好的回忆。”不过现在在喝茶的好像只有你一个吧?!
    格林德沃轻轻摩挲着杯沿,“阿尔,你这样防备我,真让我伤心。”邓布利多皮笑肉不笑,“格林德沃先生言重了,我哪里有这个能力让您伤心呢。”
    “阿尔,你还是这么可爱。”格林德沃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墙壁上的画像都开始起哄了,用十分暧昧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恼羞成怒,“阁下慎言!我们并没有这么熟!”这家伙,居然又把他当小孩子看!邓布利多摸了把长胡子,心里有了点底——怎么说他现在看起来也比对方成熟多了!
    “乖,别生气,是我说错了。”格林德沃没什么诚意地道歉,那语气让邓布利多心头火起,又不能发作,憋得快要内伤。
    邓布利多忍住暴躁的情绪,尽力用平淡的声音问:“格林德沃先生,您到霍格沃茨有何贵干?”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找我的爱人。”格林德沃用很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邓布利多觉得圣人都没有自己这么好的忍耐力了:“真可惜,霍格沃茨恐怕没有您要找的人。”所以你快走吧!
    “阿尔,说谎不是好习惯。”格林德沃很诚恳地劝告。邓布利多按了按额角跳动的青筋,“你到底想做什么?”
    “带你走。”格林德沃干脆地说——画像里的历任校长已经快要从画框里挤出来了,虽然议论声刻意压低,但格林德沃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邓布利多忽略了心底的一点雀跃,斩钉截铁地说。他已经放弃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到了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尽管这个人到现在还愿意守着当初那份感情和诺言,但太迟了。
    作为最伟大的白巫师,他身上的责任太重。霍格沃茨需要他,英国巫师界需要他,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格林德沃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回答,挑挑眉,手一伸,邓布利多身边的书架上一个倒扣的相框飞到他手中。
    邓布利多立刻去抢,可惜没来得及。“你宁愿对着这个空白的相框想我,也不肯跟我走?”格林德沃既心疼又气愤。
    邓布利多老脸一红,长老魔杖滑到手心:“谁说我看着这个相框就是在想你?还给我!”真是把面子里子都丢光光了!邓布利多瞪了一眼墙壁上碎嘴的众画像,真是恨不得把它们都给烧了!
    “阿尔,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放下吗?”格林德沃轻声问,像是怕触动对方心里的伤口。
    邓布利多心里也不好受,当年的事他早就想开了,但是那时他们已经反目成仇,一切都没有办法再回头。如果现在他身上没有那些责任,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实现当年的梦想,相携走遍世界。
    “阿尔——”格林德沃叹息一声,不知该拿固执的爱人怎么办。
    邓布利多想起往昔那些美好的岁月,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一个不留神脱口而出:“如果这一切都结束后我还活着,我跟你走。”
    说完,回神,暗骂自己不淡定,但对面英俊男人惊喜的表情又让他觉得这样子也不错。
    格林德沃打蛇上棍,“既然这样,圣诞节舞会做我的舞伴吧!”
    愕然。
    “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别太过分!”他就知道不该松口的!
    “阿尔,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主要目的达到,格林德沃开始计较这些边边角角的问题。
    邓布利多很宝贝地摸摸自己的胡须——虽然那是假的,“不弄成这样,提出什么学说都没人信,龙血的十三种用途恐怕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难道你要这副样子和我跳舞吗?”格林德沃拿出魔杖开始给他‘整容’,邓布利多心疼地摩挲自己突然变得光溜溜的下巴,又摸摸被矫正的鼻梁,然后注意到对方的话,反驳:“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的舞伴了?诶!我的糖果!”
    ……
    赤褐色头发,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傻眼地看着自己满桌可爱的甜食被消失一空,好久,恶狠狠地瞪向罪魁祸首:“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摊手:“吃太多甜食会蛀牙。”“我有蛀牙魔药!”西弗勒斯的魔药在当代无人能出其左右,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能总靠魔药来解决,从今天开始要限制你的甜食。”
    “你给我滚回德国去!”
    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邓布利多瞪着笑得灿烂的金发男人,问:“你怎么会突然从纽蒙迦德出来?”当时没有一点预兆,他可是吓得不轻,好几个月都担心这人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哦,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孩子给德国巫师报写了一篇故事,为了避免和那个故事一样的结局,所以我出来了。”当时看到那个故事时,着实让他震惊了许久,有又反思了许久。
    “什么故事?”邓布利多无法不好奇,格林德沃已经在纽蒙迦德待了一百年多年了,居然会因为区区一则故事而逃狱!
    “想知道?”前魔王陛下眯起眼睛笑,指指自己的嘴巴。
    “滚!”等一下他就去把那段时间的德国巫师报全部翻出来看!
    其实修写的那则故事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将原著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故事稍加改编,名字隐去,保护墓碑而死的情节也写上去而已,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第101章 舞会
    
    有求必应室。
    “唔,好好吃哦!”哈利左手抓着鸡骨香糕,右手还有一个咬了一大口的糯米肉糕,吃得嘴角都是糕点屑儿。
    德拉科依然保持着优雅的贵族风度,只是吞咽的速度比平时要快一些。看到哈利嘴角的白色碎屑,他掏出手帕给贪吃的小馋猫擦干净,端了香茶到他嘴边。
    哈利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给德拉科一个大大的笑容。
    赫敏和修对视一眼,对德拉科把哈利当小孩养的行为表示很无奈。
    “敏,你的舞伴找好了吗?”哈利抹了抹嘴巴,问对面的小女巫。德拉科和修也一致看向她,都有几分好奇。
    小女巫双颊飞红,但面对他们的目光,却狡黠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他这么一说,三个人反而更加好奇。
    哈利开始撒娇耍赖:“敏——告诉我们嘛,是谁有这个荣幸成为我们美丽又聪明的格兰杰小姐的舞伴?说吧说吧——”
    不过赫敏这回看来是打定主意卖关子了,抿着嘴巴笑眯眯,就是不肯说。哈利嘟起嘴巴,缩回德拉科怀里,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表示自己伤心了。
    赫敏漂浮起一块栗子糕到他面前,做凶恶状:“吃吧你!还堵不住你的嘴!”哈利一把抓住最爱的点心,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小气!哼!我会知道的!”
    修偷偷转过去用了个显时魔法,然后站起来,指了指银灰的大门示意自己要走了。哈利嘟囔:“修,你就是太听斯内普教授的话,才会让他变本加厉,现在连你出来多久,和我们吃个下午茶都要管,太过分了。”
    修无所谓地笑笑,很快离开有求必应室。
    不走不行啊,再被压在床上两天下不了床太丢人了!
    果然,才回到地窖,脸色难看的黑发爱人已经双手抱胸地坐在沙发上,作出兴师问罪的态度来。
    修赶紧蹭过去,很乖地撅起嘴巴让他亲。斯内普当然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美味,给了他一个惩罚意味浓重的吻,然后捏着他的小下巴问:“又去找波特?”
    修伸出三根手指,表示还有德拉科和赫敏。斯内普冷哼一声,“还吃了下午茶?”他刚才可是尝到了只有这小家伙才做得出来的栗子糕的味道。
    修马上反省,今天难得斯内普没课却出了趟门,他就去跟朋友们联系感情去了,都忘了给爱人准备点心,的确是不应该!
    斯内普一看就知道这小家伙想岔了,他计较的是修为自己以外的人下厨——不过他不打算解释,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惩罚’小家伙的借口而已。
    深刻觉得自己有错的修开始寻思着补偿爱人的损失,先喂饱对方的食欲,再喂饱对方的性欲,再完美不过的补偿方案。
    斯内普对小恋人有此觉悟感到十分满意,充满暗示地拍拍他柔软结实的小屁股,无比期待夜晚的来临。
    修微红了脸,起身去厨房,边处理食材边想着——他是不是亏了啊?
    圣诞节舞会非常盛大,榭寄生和冬青树装扮着霍格沃茨的礼堂,四个学院的长桌撤去,换上十几张交错分布的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点心糖果和果汁,还难得地允许了黄油啤酒的出现。
    人们陆续入场。
    斯莱特林以德拉科为首走上了台阶——他今天穿着一身暗紫色的礼袍,领口微微敞开,优雅而高贵。哈利穿的是暗绿色的礼服,金边眼镜让他看上去有些精明的味道。
    德拉科轻轻啜了一口冒着白泡的黄油啤酒,状似漫不经心地扫视全场。哈利还没试过黄油啤酒,凑过去就着德拉科碰过的地方喝了一口,然后吐吐舌头:“不好喝!”
    德拉科摸摸他的头发,“乖,去喝苹果汁。”哈利去拿了杯苹果汁来,推推眼镜,问:“怎么没看见赫敏?”
    “等会儿就来了吧。”德拉科又喝了口啤酒,“教父和修也还没来。”哈利皱皱鼻子,“我说斯内普教授把修盯得太紧了吧?”
    “会吗?”德拉科不甚赞同,要是和这小笨蛋摊了牌,他还会比教父盯得更紧呢!哈利没察觉他的敷衍,继续为修愤愤不平:“你都没觉得吗?我只是和修说两句话,斯内普教授就会突然出现把修带走,吃个下午茶不到十分钟修就离开了,斯内普教授根本就是想把修变成他的专有物吧?”
    德拉科望天——哈利,你没有意识到修已经是教父的专有物了吗?
    “这就不劳伟大的救世主先生担心了,现在你该做的是和德拉科一起到舞池里去开舞,而不是在这里讨论你可怜的魔药教授如何剥夺了他的恋人的自由。”
    低沉丝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哈利反射性地绷紧了神经,立正站好,“斯内普教授!”
    转过身,穿着黑色长礼服的斯内普和银灰色礼服的修并肩站着,魔药教授脸色阴沉地瞪着他。
    哈利欲哭无泪,低头做忏悔状:“教授,对不起,我错了。”偷眼看向修——斯内普教授好可怕,修你快把他带走啦!
    修果然是最有效的安抚剂,哈利并没有见他做了什么,斯内普的脸色却已经缓和下来,对他冷哼一声,带着修向教授聚集的方向走去。
    哈利松了口气,瘫在德拉科身上,“德拉科,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短命的啦!”德拉科摸摸他的小脑瓜,也是很无奈:“谁让你姓波特呢。”
    哈利正沮丧,突然眼角瞄到大门那边,顿时精神起来,使劲拍德拉科的肩膀:“德拉科,你快看,那是赫敏吗?她身边那个好像是维克多·克鲁姆啊!”
    德拉科也看过去,挑挑眉:“真的呀。”哈利拉着他的手走过去,“我们去看看。”德拉科感叹自己的风度尽毁,低声提醒他一句:“慢点儿,小心撞着人。”
    哈利没理会他的话,开始喊:“赫敏!敏!这儿!”挽着克鲁姆的赫敏看过来,露出微笑,向他们走过来,“哈利,德拉科。”
    “敏,你的舞伴居然是克鲁姆,太让我惊讶了!”哈利惊叹着,亮闪闪的眼睛直盯着好友身边高大的少年——偶像啊!
    赫敏睨他一眼——注意形象!哈利吐吐舌,勉强保持着脸上得体的微笑,“你好,我是哈利·波特。”德拉科也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德拉科·马尔福。”
    维克多·克鲁姆用有些蹩脚的英语说:“你们好,我是维克多·克鲁姆,敏的舞伴。”
    敏?
    哈利和德拉科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这么亲密的称呼,关系不简单呐!
    赫敏有些脸热,瞪了维克多·克鲁姆一眼。高大的少年为心上人不同于平常的知性的风情而心跳加速,更坚定了追求这个女孩的决心。
    周围的人因为维克多·克鲁姆的出现而骚动着,魁地奇球星的舞伴也一直是人们讨论的热点,韦斯莱双胞胎甚至为此再开了一个赌局。
    这时大门又是一阵嘈杂,是美丽的半媚娃小姐芙蓉·德拉库尔和她的舞伴出场了。她的舞伴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
    没一会儿,塞德里克·迪戈里带着他的舞伴,拉文克劳最漂亮的女孩子,华裔留学生秋·张也进入礼堂。
    舞会要开始了,勇士们需要跳开场舞。
    舞池里各色的魔法灯光变幻莫测,芙蓉·德拉库尔和她的舞伴首先下了舞池,接着哈利和德拉科,赫敏和维克多·克鲁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秋·张也下去了。
    开场舞很成功,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哈利这个额外的勇士和他的男舞伴德拉科。他们虽然都是男性,但默契极了,每一个旋转和踏步都很完美。
    跳完开场舞,哈利和德拉科,赫敏和克鲁姆各拿着杯果汁或者黄油啤酒,四人开始了愉快的交谈。主要的内容都是关于巫师界最热门的运动魁地奇,好在赫敏知识面很广,对于魁地奇也有认识,也不会被三个大男生排除在外。
    没一会儿,斯内普和修也走了过来,为克鲁姆作了介绍,德拉科奇怪地问:“教父,您和修不跳舞吗?”
    哈利和赫敏也觉得奇怪,这两个人的默契好得不行,跳舞时可以吸引全场的目光。
    听到德拉科的话,修的脸顿时通红,好在灯光有些昏暗,没有太明显。斯内普倒是神色自然,维持着他一贯的风格,嘲讽着:“德拉科,你的礼仪修养让你觉得随意探听他人隐私是正确的吗?如果是这样,我真应该和卢修斯探讨关于你的教育问题。”
    教父你也太护短了吧?我不就问了那么一句吗?
    德拉科简直欲哭无泪,表面上还要一本正经地认错:“教父,是我失言了。”斯内普勉强满意,几个人继续交谈,不过有个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在,气氛不比刚才。
    斯内普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是站在修身边,没有加入谈话。用他的话说,那种愚蠢可笑,巨怪一样的运动根本没有讨论的价值。
    过了一会儿,他注意到一道畏缩的身影从礼堂的角落悄悄溜了出去,皱皱眉,低声对修说:“我出去一会儿。”
    修点点头,松开和他交握的手。斯内普不着痕迹地避开人群,出了礼堂。

    第102章 阴谋
    
    这时哈利把话题转向邓布利多为什么不下场跳舞的问题上。
    观察力向来不错的赫敏也附议:“是啊,以前的万圣舞会邓布利多教授都会和庞弗雷夫人或者麦格教授跳舞的,没道理今年其他两个学校也参加的时候他却不跳啊。”
    德拉科恶意揣测:“也许他甜食吃太多,牙疼到连跳舞的力气都没有了。”
    哈利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推推眼镜说:“这么惨,我以后要少吃甜点。修,你多给我做点咸点心吧!”
    修失笑,哈利你就只能想到吃的吗?
    不太熟悉邓布利多的克鲁姆有些讶异:“不会吧?邓布利多校长很喜欢吃甜食吗?”吃到牙疼得连一支舞都跳不了?
    赫敏拉文克劳本性发作:“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据我的统计,邓布利多校长每天吃的糖果数量在8-10磅之间,柠檬雪宝在12-15磅之间……经过我的观察,邓布利多校长平均每天和一次止痛魔药,两天喝一次防蛀魔药……”
    作为一个拉文克劳但没有什么研究精神的修感觉压力很大——敏,这种事情真的有研究的价值吗?
    希望维克多·克鲁姆能接受赫敏时不时的研究狂附身状态。不过看他包容又骄傲的眼神,似乎不用担心呐。
    “克鲁姆,校长身边坐的那个斗篷人不就是跟在你们卡卡洛夫校长后面的人吗?怎么他好像和邓布利多校长很熟的样子?”哈利又问。
    克鲁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没有在德姆斯特朗见过这个人,是要出发来霍格沃茨才见到的。”
    赫敏嗔了他一眼,“我看你除了魁地奇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吧!”高大的少年摸摸脑袋,笑得有些傻。
    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拉文克劳的漂亮姑娘是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拉文克劳的特质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看书和陷入学术状态时完全无视周围。他看了她好两个多小时,没有得到她一个眼神。
    虽然是国际魁地奇球星,但克鲁姆在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追求这个似乎只关心书本的女孩子。
    终于鼓起勇气和对方认识,但显然女孩并不觉得认识一个球星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对他不冷不热,他更觉得这个女孩与众不同。
    当圣诞节要举办舞会的消息通知下来,他不停地想着要如何让对方答应他的邀请。还有些犹豫,却在看到另一个男生邀请她时冲上去,语无伦次地提出邀请。好在这个善良的女孩大概是不忍心他尴尬,微笑地答应了。
    之后的事顺理成章,他们的关系因为这个冲动的邀请而突飞猛进,但赫敏始终顾虑两人相隔太远,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感情。虽然这样,但他有信心,在之后的日子这个善良又聪明的女孩一定会被他打动的!
    阴暗的走廊里空荡荡的,所有师生都聚集在礼堂里,但此时长廊里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斯内普给自己加了几个轻身咒和隐身咒,跟着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了霍格沃茨城堡。
    前面那个人十分谨慎,不时地回头看身后,有好几次目光都在斯内普隐身的地方多停留了几秒。但显然他还没有那个能力看穿伟大的双面间谍的伪装,有惊无险。
    那人走到了距离霍格沃茨的防御结界不到十英尺的地方,那里有一小片树林和矮灌木。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挣扎着,犹豫着。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东西,距离有些远,斯内普没有看清楚。
    就在对方将那个小东西放大回原状时,斯内普解除了身上的咒语,将魔杖握在手中走了过去:“卡卡洛夫,你在做什么?”
    那人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身,就着模糊的月光看,赫然就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伊戈里·卡卡洛夫。
    “斯内普!你怎么在这里?!”卡卡洛夫的声音因为过分惊讶而变得十分尖锐刺耳,他手中的东西也掉了下来。
    斯内普眼明手快地朝着那正无限接近地面的东西用了一个飞来咒,紧紧抓在手上。
    “还给我!”卡卡洛夫大叫着,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疯狂。他朝斯内普连续发射了一个昏昏倒地和四分五裂,但都被斯内普轻易躲过。
    “快还给我,求求你,斯内普!”卡卡洛夫似乎绝望了,他呜咽着,乞求着,眼睛死死盯在斯内普手中的东西上,好像那是他的生命一样。
    斯内普用魔杖指着他,快速地瞟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接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消失柜!卡卡洛夫,你想用这个做什么?”
    卡卡洛夫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他像是喘不过气儿来了,“不……给我,我需要它……斯内普,求求你……”
    黑发男巫瞪着他,像是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我知道,卡卡洛夫,你想用这个为黑魔王开路,让他可以进入霍格沃茨……当然,你做了那些事,你当然会害怕,安东宁·多雷洛夫,卢克·伍德……都是你将他们送进阿兹卡班。”
    “你手上的黑魔标记越来越明显了,你知道他就要回来了,你害怕被惩罚,钻心剜骨的滋味可不好受,或者你更希望一个仁慈的阿瓦达。”
    卡卡洛夫颤抖得十分厉害,他几乎要站不住了。他低声哀求着:“不要说了,……请求你……这真是太可怕了……”
    斯内普冷冰冰地看着他,继续说:“是说教给你这个蠢货消失柜的所在?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是她的丈夫罗斯道夫·莱斯特兰奇?不,兴许是小巴蒂·克劳奇,消失柜可不好找。”
    “不!不要再说了!”卡卡洛夫尖叫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们是不是告诉你,只要你把这东西藏好,让伟大的黑魔王顺利攻占霍格沃茨,甚至杀死救世主,就宽恕你的罪,你的背叛?卡卡洛夫,黑魔王真是仁慈,不是吗?”斯内普的语气十分讽刺。
    伊戈里·卡卡洛夫只有抓着旁边的树干才不至于倒下去了,他细声细气地抽噎着:“我没有……选择……斯内普……他会杀了我的!我一直在犹豫,是的,你说得对,我当然会害怕……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不照他们的话去做,我根本没有办法站在这里!”
    “我想找你商量,我找过你很多次……很多次,可是你不肯见我,我没有办法……黑魔王……他会回来的,他不会放过任何背叛他的人!”
    斯内普厌恶地看着这个畏缩的男人,他是找过他很多次,不过斯内普都巧妙地避开了,就算偶尔遇上了他也是三言两语就打发掉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没有人能保证三强争霸赛后你能完好地走出霍格沃茨。我想你脖子上那颗圆形物体还有基本的功能,制造一场意外对我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斯内普冷冷地说,然后给了手上的消失柜一个粉身碎骨和消失一空。
    卡卡洛夫剧烈地抖动一下身体,“不!斯内普……”他的声音变得激烈:“难道你不害怕吗?他会回来的!我知道!标记……那个标记的颜色一直在加深,他就快回来了!斯内普,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去吗?黑……黑魔王绝对不会原谅背叛他的人,包括你在内!”
    斯内普的魔杖杖尖飞快地发出一道光芒,将有些崩溃的卡卡洛夫定在原地,“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吗?”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斯内普黑袍一甩,波浪滚滚地向城堡走去。
    礼堂里舞会还在继续,但舞池里跳舞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数人都拿着饮料和点心,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
    斯内普离开得有点久,修显然是等急了,他一出现就飞快地向他走了过去。斯内普直接将他带回了地窖,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修感到后怕,要是斯内普没有及时发现卡卡洛夫的行动,霍格沃茨就真的危险了!
    “我们太依赖那本书了。”斯内普说着。刚才的事给他打响了警钟,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不小心谨慎,就会一败涂地。
    修有些担忧,拿出魔杖在面前一划:“西弗,你和马尔福先生的计划没有问题吗?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斯内普亲亲他的额头:“别担心,我会再和卢修斯商量,确保万无一失。伏地魔为了复活一定会用奖杯门钥匙带走波特,我们大致的计划没有错。”
    修点点头,心下微安。
    圣诞节舞会成就了好几对情侣,霍格沃茨似乎到处都是甜蜜的粉红色泡泡。斯内普趁此机会让格兰芬多的红宝石迅速见底,并且有出现黑宝石的趋势。
    “德拉科,你说我的珍宝会是什么?”哈利摸着下巴问。随着第二个项目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他对此更加好奇了,有什么东西能够被视称为珍宝呢?
    德拉科敲敲他的脑袋瓜:“哈利,你现在该担心的是怎么在水下保持呼吸,并且夺回珍宝,而不是珍宝是什么!”
    哈利得意地一仰脖子:“有什么好担心的?赫敏说腮囊草能够让我在水下正常呼吸,只要让修从斯内普教授那里拿一点就好了。”
    “那你要怎么打败人鱼?黑湖下的人鱼都十分凶恶,而且还有其他魔法生物,一不小心水草也会绊住你。还有,你要记住,腮囊草是有时限的,要尽快解决,知不知道?”
    德拉科突然变身成啰嗦的老妈子,哈利朝天翻白眼,哼哼唧唧:“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听进去!”德拉科敲他后脑勺儿,“认真点!”
    哈利委屈地捂脑袋,泪眼汪汪:“我真的知道了啦!”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想起嘶哑的怒吼,紧接着一道光芒射了过来。
    德拉科一把抓住哈利,敏捷地闪过,同时迅速抽出魔杖,“障碍重重!”
    看清攻击的人,德拉科和哈利均是一愣:“穆迪教授?!”
    退休的傲罗,现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教授正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德拉科,他那可怕的嗓音质问着:“你想对哈利·波特做什么?马尔福家的小崽子,你要小心……迟早会抓到你父亲的把柄!”
    德拉科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可怕,但出于各种考虑,他只能隐忍不发。反倒是护短的碧眼小蛇气呼呼地朝穆迪说:“在霍格沃茨用魔咒攻击学生,是一个教授该做的事吗?而且你凭什么侮辱马尔福家族?说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闭上嘴!”
    疯眼汉穆迪丑陋的脸扭曲起来,魔眼飞速地旋转,像是被气得不行,狠狠抓起腰上的弧形酒瓶喝了一口,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时一只银白色的动物从走廊尽头朝他们飞过来,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只凤凰守护神。
    “穆迪教授,请到校长室一趟。口令是冰耗子。”守护神发出邓布利多的声音。“哦,哈利和小马尔福先生也在,不如一起来吧。”
    “穆迪教授,小马尔福先生,哈利,下午好。”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难得没有在吃甜食。除了他之外,校长室的角落里那个让人好奇不已的黑斗篷人沉默地站着,唯一露出斗篷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办公桌后的老人。
    而在办公桌对面墨绿色沙发上,斯内普正抱胸坐着,神情冷漠,修不在他身边。
    “教父(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下午好。”德拉科和哈利礼貌地问好。
    疯眼汉恶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然后慢吞吞地踱到靠墙的地方,“邓布利多教授,有什么事?”
    邓布利多笑得和蔼又可亲,“哦,西弗勒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穆迪面对着邓布利多,那只亮蓝色的魔眼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沙发上的斯内普:“什么事?”
    邓布利多摊开桌面上一张羊皮纸,别有深意地说:“穆迪教授,这是一份能显示在霍格沃茨的人的真名和所在位置的地图,哦,孩子们的创意真是奇妙。”
    疯眼汉将魔眼转了回来,袖子里的魔杖已经滑出来,握在手中,“的确。”
    邓布利多的手指轻轻划过羊皮纸,“但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校长室,名字却显示在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而校长室显示的名字却是,巴蒂·克劳奇?”
    穆迪,不,该说是巴蒂·克劳奇的面容突然扭曲起来,从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被发现了啊,这真是糟糕……”
    他猛地举高魔杖:“统统石化!钻心剜骨!快快禁锢!阿瓦达!”连续四个强力魔咒,光芒交错。
    但魔咒并没有对校长室中的其他人造成任何伤害,而是无声无息地消弭在空气中。接着从地面突然伸出无数藤条,牢牢地捆住巴蒂·克劳奇。
    邓布利多给了他一个长效的石化咒,然后解除了临时防御结界。
    “我想我们应该通知魔法部。”邓布利多走向壁炉。过了没一会儿,穿着臃肿,戴着一顶灰色呢子帽的福吉从壁炉里走出来,“邓布利多,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嘟囔着:“我真是忙碌极了,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魔法部有太多事要我亲自做决定。”
    “福吉,我认为这件事足够让你放下你办公桌上的文件。”邓布利多说着,指向墙边被石化的人。
    复方汤剂开始失效,属于穆迪的脸和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没过多久,一个脸色苍白,有些瘦弱的青年代替了原本的穆迪。
    福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小巴蒂·克劳奇!”
    “你大概需要几个傲罗,我想魔法部这回不会再让他逃脱了吧?”邓布利多的口气很平淡,但听在福吉耳中无异于是讽刺魔法部的无能。
    “当然!”魔法部部长脸色铁青,通过壁炉叫来了两个傲罗,将石化的小巴蒂·克劳奇带走。
    “我得走了,”福吉咕哝着,“摄魂怪之吻,小子,这将是你最后的下场!”
    接着邓布利多亲自去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救出了被关在箱子里两个多月的穆迪教授,并表达了深切的慰问。
    而对于不知真相的霍格沃茨小动物们来说,他们只觉得黑魔法防御教授更加疑神疑鬼,神经质了。
    当然,对于斯内普这么‘恰巧’地发现了,邓布利多自然不可能不怀疑。但作为一个教授‘恰巧’没收两个状况连连的学生的恶作剧道具还是职责范围的。至于使用活点地图的暗语,他的小恋人人缘一如既往的好,不是吗?
  
    第103章 珍宝
    
    第二个项目如期到来。
    黑湖边已经架起一排排看台,上面密密麻麻坐满了激动的观众。斯莱特林的看台上拉起了横幅,荧光闪闪地写着‘哈利·波特必胜!’。
    而此时的哈利却东张西望地看不见德拉科,瘪着张嘴嘀咕,心里直委屈,连大狗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邓布利多让分数最高的哈利下水他还不停地向后张望,可惜还是没看见德拉科铂金色的脑袋。
    吞下难吃的腮囊草,哈利觉得两腮胀痛。他跳下水,过了不到一分钟,就觉得十分舒服,可以自由呼吸。
    他暂时忘记没见着德拉科的难过,腿一蹬往水下游去。
    岸上,斯内普身边的修也四处看了看,确定德拉科不在,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斯内普给他拢紧了斗篷,“修,你很开心?”修往他身上又靠了靠,点点头。斯内普却是不以为然,让一个波特喊他教父,简直像是噩梦一样!
    其他三个勇士按照成绩高低按次序下了水,看台上的人们屏息看着平静的水面,默默为自己支持的勇士加油打气。
    半个小时一点一点过去,水面还是没有动静,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麦格教授焦急地看着湖面,实在挨不住担心,快步走向裁判席,“阿不思,孩子们不会有事吧?”
    邓布利多笑眯眯:“米勒娃,放心,不会有事的。”麦格教授安心了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紧盯着黑黢黢的湖面。
    又过了几分钟,水面突然漾起一圈圈波纹,人们激动起来,有些人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探出身体想要看得更清楚。
    水面上冒出一个黑色的脑袋来,紧接着又是一个耀眼的铂金色脑袋。
    看台上布莱克大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看清出水的两人的面容时,看台上一片哗然。
    而两位主人公却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吵闹和惊讶,眼里只有对方。
    湿淋淋地上了岸,德拉科立刻拿出魔杖给两个人一个快干咒,然后扯过呆愣愣的后勤人员捧在手上的厚斗篷给哈利裹上。
    哈利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呐呐地说:“你,你不冷啊?”德拉科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捏捏他的脸颊,“不冷。”
    碧眼小哈脸更红,开始语无伦次:“我……我还以为会是隐身衣……光轮2000什么的……”
    德拉科逗他:“难道我不比那些东西重要吗?”哈利扭头:“这怎么能比呢?”
    真是太可爱了!
    德拉科蠢蠢欲动,媚娃的本能快要压不住,他觉得胸口有一只咆哮的野兽在撞击,快要破笼而出。
    “哈利……”
    德拉科的声音带上媚娃对伴侣天生的魅惑,单纯的碧眼小哈立刻雾茫茫,脑子晕乎乎的,“什,什么?”
    铂金小贵族一点一点靠近,眼看就要在众目睽睽下一亲芳泽,可是偏偏就有些个喜欢破坏气氛的家伙。
    “哈利!哈利!”布莱克大狗从看台上一路飞奔下来,要不是霍格沃茨无法幻影移形,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家教子抢走!
    “马尔福家的小子,放开哈利!”布莱克冲得太快,差点狼狈地衰哥狗啃泥,好在及时稳住了身体。
    “哈利!”布莱克一把将教子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盯着德拉科。
    被打断好事的德拉科脸色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悠然地假笑着:“表舅,你这是做什么?想要把哈利从他的珍宝身边夺走吗?”
    布莱克背后的小哈利脸红,还有些无法从德拉科是自己的珍宝这件事上回过神来。
    “闭嘴!你怎么可能会是哈利的珍宝!一定是火焰杯太久没用坏掉了!”布莱克怒吼,拽着哈利的手臂转身就走:“哈利,我们走!以后你离这家伙远点儿,马尔福家没一个好东西!”
    “可是……”哈利犹豫地转头看自己的珍宝,他心里有点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德拉科。
    德拉科也看着他,突然打了个喷嚏,身体哆嗦了一下。哈利立刻甩脱布莱克的手,“德拉科!”去拉他的手,手像冰块一样凉得吓人:“一定是刚才在水里待太久着凉了,我们快去找庞弗雷夫人!”
    “欸!哈利!”大狗拦阻不及,连忙追上去。结果被庞弗雷夫人两眼一瞪,年少时闯祸进医疗翼被这位霍格沃茨隐形BOSS猛灌魔药的恐怖记忆立刻浮上脑海,他猛打了个颤,不敢再去骚扰。
    在哈利和德拉科进了临时医疗帐篷后不久,克鲁姆抱着赫敏也上了岸,再一次给所有人不小的震撼。
    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成功将他的珍宝秋·张从人鱼手中救了出来,虽然超过了时间,但评审还是酌情给了不低的分数。而最后出来的布巴斯顿勇士芙蓉·德拉库尔没能救出她的妹妹,一上岸就哭个不停,让许多男生都恨不能将美人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哈利依然独占鳌头,克鲁姆紧随其后,塞德里克·迪戈里取代芙蓉·德拉库尔成为第三名。年轻的半媚娃成为了垫底,但此时的她却没有心情关注这个,抱着由人鱼族长送上来的妹妹又哭又笑。
    看过了结果,修拉着斯内普去医疗帐篷探望好友。
    德拉科,哈利和赫敏都很好,被庞弗雷夫人灌了瓶预防感冒的魔药就可以了,克鲁姆就比较糟糕了,他在和人鱼搏斗时腰侧被鱼叉扎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血咕噜咕噜地冒,把赫敏吓坏了。
    这个聪明冷静的拉文克劳小女巫此时正守在克鲁姆身边,担心地抓着他的手,眼泪哗啦啦地掉,倒让克鲁姆这个受伤的人要反过来安慰她。
    庞弗雷夫人给他用了几个治疗咒,不过作用不太大,还是需要魔药才能有效治疗。医疗帐篷里为了这次三强争霸赛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魔药,都是斯内普出品,质量保证。
    庞弗雷夫人是最不赞成重开三强争霸赛的人,她边念念叨叨着,边给受伤的勇士灌了十来瓶颜色精彩,口味更精彩的魔药。克鲁姆喝得脸色从惨白变成青白,无法理解为什么本来应该只是难喝的魔药味道会如此诡异。
    看见赫敏因为克鲁姆变得更加糟糕的脸色而着急,修默默摸鼻子——西弗的恶趣味还是没变呐!
    “敏,我没事。”克鲁姆连忙安抚又要掉泪的心上人,有些尴尬地解释:“是魔药的味道……”
    默——
    帐篷里的人目光一致集中在始作俑者身上,黑发男巫双手抱胸,冷哼一声:“看来各位似乎对我做的魔药都十分不满,不如以后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换个人做如何?”声音又冷又硬,气场不够的小巫师们连忙缩脖子表示没有意见。
    庞弗雷夫人挥挥手笑得轻松:“西弗勒斯,我也觉得你的确该改良一下魔药的味道了,哦,那真是可怕!”
    斯内普硬邦邦地扔出一句:“魔药不是果汁!”哈利,德拉科和赫敏看向修,享受着各种水果味魔药的修毫无心理负担地朝他们咧嘴一笑。
    这是红果果的炫耀啊!
    三人眼红地想,都有种扑上去掐死修的冲动。
    英国的冬天越来越冷了。
    第二个项目结束后,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声望更上一层楼,不止斯莱特林,其他三个学院,包括向来看他不顺眼的格兰芬多都纷纷来套近乎。可惜他们注定不能成功。
    珍宝事件之后,德拉科和哈利明确了恋爱关系,本来就形影不离的两人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恨不得粘成一个人。
    大狗教父当然不肯把自己的宝贝教子交给一个邪恶的马尔福,百般阻挠——未果。
    一直不想用命定伴侣来让哈利勉强和自己在一起的德拉科,在二人确定关系后,将自己的媚娃血统因为哈利觉醒,并且觉醒的后果告诉了哈利,当然不免添油加醋一番。哈利被什么觉醒的媚娃不能离开伴侣,否则会虚弱而死吓到了,不管布莱克怎么阻拦都不敢离开德拉科一步。
    最乐见这种结果的当然是德拉科这个狡猾的斯莱特林,每天都能和心上人腻在一起,时不时还能用某些借口吃点豆腐,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哪还有假期因为聚少离多而导致的憔悴样。
    相比于这对小情侣的惬意,斯内普和修却是有别于之前的相亲相爱,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变少了。
    第三个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伏地魔的阴谋也即将展开,斯内普变得忙碌起来。他几乎每天都要离开霍格沃茨两三趟,有时候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好在格林德沃分散了邓布利多的注意力,多疑的校长先生只是随口问了几句,就让斯内普搪塞过去了。
    而修要准备五年级的OWLS等级考试,也是不能放松,导致相处时间急剧缩短。
    大部分时间,修都是匆匆到地窖做了饭,然后开始边复习边等黑发爱人回来。斯内普下课或者从壁炉出来,两人会先交换一个深吻,然后吃饭,再各自忙碌。
    因为这样,修对德拉科和哈利巴不得全世界知道他们浸在蜜罐子里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嫉妒,并且以复习为由决定断绝两人半年的下午茶供应。
  
    
    第104章 平静
    
    五月的英国天气已经回暖,第三个项目的日子逼近了。
    斯内普变得空闲起来,他和卢修斯似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从他皱得不那么紧的眉头可以窥之一斑。
    修是最开心的,不仅因为可以和爱人多相处,更主要的是斯内普可以帮他准备OWLS考试。
    真是要命,他前世没读过多少书,OWLS对于每一个小巫师来说都是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次考试,他现在感到有些紧张。
    斯内普对他这点情绪不以为然,他的小恋人成绩一向很好,虽然在真正的战斗中可能没什么大作用,但应付这种考试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为了让修安心,他还是抽出了一定时间为修作辅导。
    实验室。
    斯内普在指导修制作OWLS的魔药考试中经常考到的缓和剂。说是指导,其实他也只是在旁边看着,负责处理意外情况而已。
    这剂魔药挺有难度,对魔力的掌控也要求很精准,修在这上面栽过几次。
    此时他正在将月长石切成块状以便等一下碾成粉末,旁边放着已经处理好的嚏根草。
    斯内普坐在他后面的长沙发上,手指偶尔拨弄着手中的书,心思却完全放在修身上,以免他一不小心制作失败。要知道,缓和剂爆炸出来后果可不那么好承受。
    斯内普刚开始是真关注着修的魔药进度,但看着看着,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修握着银刀的手上。
    那双手比他的足足小了两号,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手指又细又长,指尖莹润,握着他的某个器官时简直令人血脉贲张!
    该死的!
    斯内普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努力把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进去。修正在一步步使他成为毫无理智的野兽,他觉得再过不久也许他就会成为自己口中那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了!
    修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脑子里的挣扎,他已经切完了月长石,正在将它们小心地碾成粉末。这是一份细致的工作,马虎不得。
    处理好月长石,架起坩埚,点了火,修在心里默念缓和剂的制作过程,慢慢加入嚏根草糖浆。
    过程很顺利,身为厨师的好处在加材料的过程显示出来,修从来不会多加一分一毫的魔药材料。
    逆时针搅拌十二圈,然后顺时针三圈半,很好,加入五毫克月长石粉,慢慢输入魔力,顺时针八圈,逆时针……
    “吱吱……吱吱……”
    修耳朵一动,微微皱眉,好像有什么声音……
    分神的后果就是手一抖,魔力输出过大。
    “嘭!”一声,修的坩埚爆炸了!
    “该死的!”
    斯内普咒骂一声,比他的声音更快的是他的动作,连续三个盔甲护身和障碍重重施加在修身上,护得滴水不漏。
    “修!”几乎在发射咒语的同时,斯内普已经冲上去,一把将修楼进怀里,旋身,用自己的背对着操作台。
    “有没有受伤?”爆炸的效果过后,斯内普焦急地问怀里的人,上上下下地检查是否有不该存在的伤口出现。
    修按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斯内普放下心,脸色变得极为阴沉,放开修,大步走过去打开实验室的门。
    门口一团滚圆雪白的小东西保持着用爪子挠门的姿势,仰头看着周身满是冷气的黑袍男巫,呆滞的模样很是可爱。
    斯内普却一点不为它的憨态所动,弯腰,揪起小雪狸后颈柔软的皮毛,后退一步,甩上门。
    小雪狸反应过来,‘吱吱’叫着要挣脱他的手,试图用短短的小爪子去挠他的手,可惜徒劳无功。
    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乌漆抹黑的坏蛋,小雪狸聪明地转移目标,快速找到温柔的主人的身影,圆溜溜的眼珠子顿时露出十分委屈,泪汪汪的,两只尖耳朵耷拉下来,看上去十足的可怜样儿。
    修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家受了冷落的小宠物在门外叫。
    看见黑发爱人一副恨不得将小雪狸阿瓦达个几百遍的样子,修连忙上去抢下爱宠,护在怀里,对咬牙切齿的爱人连连摇头。
    斯内普当然知道自己的小恋人对这只小畜生有多宝贝,眯了眯眼,没动声色,心里却在计划着暗地里怎么教训这只老是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现在还差点害修受伤的家伙!
    修见爱人没有算账的意思,虽然有些奇怪一向将斯莱特林的睚眦必报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爱人这次的表现,但还是为再次闯祸的小宠物松了口气。
    用了个显时魔咒,发现已经过了平常的饭点,小雪狸一定是饿坏了才来挠门,修有些怪责自己没注意时间。
    小雪狸窜上修的肩膀,讨好地舔了舔他的脸颊,然后仗着这个角度修看不见,对着斯内普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让斯内普嘴角一抽,差点儿忍不住给它一个恶咒。
    修不知道一人一宠之间的暗流汹涌,走过去抱着斯内普的手臂,拉着他出了实验室。
    修先拿了碟早上做的芋丝糕和一壶香片,让斯内普先填填肚子,又给小雪狸倒了点牛奶在小食盆里,然后匆忙走进厨房。
    斯内普默默抿了口茶,眯着黑眸阴森森地看着埋头舔牛奶的小雪狸,直看得小雪狸毛都炸了起来,翘着尾巴朝他龇牙咧嘴。
    真惹毛了小动物,斯内普却收回了视线,端起装着精美点心的碟子走进厨房,留下雪狸小盆友气呼呼地在地毯上磨爪子。
    修身上穿着去年生日时斯内普送的兔子围裙在切里脊肉。当时收到这件礼物时修一整天都鼓着个腮帮子,但之后每次下厨,穿的都是这条过分可爱的围裙。
    斯内普对此满意的不得了,有时候会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对穿着兔子围裙的修行长时间的注目礼,往往看得修心惊胆战。
    看着斯内普走进来,修朝他努努嘴示意他赶紧出去。厨房油烟大,修一向不喜欢斯内普进来,而且他总觉得爱人和厨房这种地方一点都不搭。
    斯内普也知道修的心思,平时都不怎么进来。 他的小恋人喜欢照顾他,他很乐意满足恋人这点令人愉快的喜好。不过今天已经错过饭点了,他可舍不得修还空着肚子忙碌。
    拈了块芋丝糕到修嘴边,修张嘴咬了,囫囵吞下去,肩膀朝门的方向耸了耸,催促他快出去。
    斯内普说了声等会儿,吃了个芋丝糕,又往修嘴里塞。修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但对方不为所动,只能乖乖张嘴吃。
    两人一人一块分食了点心,斯内普担心修噎着,出去倒了茶让他喝。最后修都要直接踹他了,他才满意地离开。
    客厅里小雪狸舔完了牛奶,正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玩,斯内普发出毫不客气的嗤笑,惹来小雪狸愤怒一瞪。
    斯内普不理会它,从桌上拿了修的魔咒学课本,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修的笔记很全面,详略得当,看得出来是下了番功夫的。
    其实修完全不必要为OWLS考试这么紧张的,按他平时的认真程度,只需要平常对待就好了。还不如腾出点时间来……
    咳咳!
    斯内普懊恼地合上书,打住脑海里的绮思。
    真是可怕,他甜美的小恋人已经将他变成了满脑子精虫的家伙了!
    事实上这怪不得他。这段时间他们一个忙着做最后部署,一个紧张即将到来的考试,几乎没有欢爱过。这对于一个正当壮年,禁欲已久,又尝到恋人美好滋味的男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可惜照情况看来,他还得忍上一段时间。他的小恋人显然有些紧张过度,基本上除了亲吻拥抱之外,任何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都被禁止了,原因是他不能把精力浪费在这档子事上。
    什么叫浪费?!
    正常的性生活有利于促进双方感情,对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也大有裨益,怎么能叫浪费精力?
    斯内普越想越觉得有必要纠正修错误的观念,微眯起黑眸,看着厨房里来回忙碌的小恋人。
    奇怪,都五月了怎么会觉得冷?
    厨房里正往锅里加盐的修突然抖了抖,一不小心多加了半勺子盐。
    半小时后,餐桌上。
    被修养成饭前喝汤习惯的斯内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今天的汤好像有点咸啊…
    身边的修打量着他的脸色,捂脸——霍格沃茨的天气真讨厌,他都多少年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了!
    下午修只有一节变形学,下了课他直奔图书馆,抱了好几本超过三公分厚的大部头回去。
    斯内普的还要上四年级的魔药课,地窖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翻书的声音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时轻微的‘沙沙’声。
    终于结束了漫长午睡的小雪狸从柔软的小窝里爬起来,发现自家温柔漂亮的小主人在,而最讨厌的坏蛋不见踪影,顿时开心地窜过来,吱吱叫个不停。
    修摸摸撒娇的小家伙,把桌上的小饼干拿过来。小雪狸亲昵地舔了下修的手背,然后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抱起一块饼干开始啃。
    小家伙啃得很快,不断有碎屑落下来,尖尖的嘴巴周围一圈白色的毛都沾满了饼干屑。不一会儿一盒子小饼干已经被消灭了一半,看完一页书的修注意到,连忙把饼干拿开,轻轻敲了下小家伙的脑袋。
    “呜呜—”小雪狸发出可怜的叫声,小黑眼珠水汪汪的,好像要掉下泪来。
    修点点它粉色的小鼻头,坚决摇头。饼干吃多了不好,他一向都对这贪嘴的小宠物限制得很紧。
    见自己的小饼干无望了,小雪狸聪明地不再追究,用蓬松的尾巴缠住修的手腕,爱娇地蹭啊蹭。
    修登时爱得不行,放下沉重的大部头去逗它。小雪狸发出舒服的细哼,把前爪搭在修手上,眯着眼睛享受修温柔的抚摸。
    斯内普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个分外温馨的场面,可是这场景着实温馨得让他觉得刺眼。
    他大步走过去,将撒娇卖萌的小雪狸抓起,丢到对面的沙发上,然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在修身边,漫不经心地说:“修,OWLS考试没有你想的难,不需要这么紧张。”桌上那几本厚厚的大部头看起来和对面那团东西一样碍眼。
    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愕然的修回了神,对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说紧张也不算吧,他就是想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这种心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难以压制。以前的他只是尽力做好分内的事,并不去多加争取,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改变了。不过,感觉不太坏。
    修也知道最近自己因为要准备考试有些忽略了爱人,听他这么说大概是真的不满了,小脑袋凑过去,在爱人的大鼻子上亲了亲,有些讨好的意味。
    效果立竿见影,斯内普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将他可爱的小恋人抱起来,吻上他甜美的唇。
    修很配合地张开嘴,让对方的舌头进入他口中任意索取。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修喘不上气,开始微微地推拒,斯内普才勉强放开他。
    这一幕看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小雪狸眼里,自然是它温柔的小主人又被欺负了,爪子扒拉着沙发,犹豫着要不要忽视自己和大坏蛋之间的力量差距冲过去救主人。
    眼看着主人又要被欺负了,保护主人的念头占了上风,娇小的雪狸后退一蹬,英勇地扑了上去。
    可惜它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显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斯内普甚至没有发出声音,拿出魔杖,小雪狸就保持着飞扑的姿势被定在了半空,然后僵硬地掉到地毯上,没多大声响,想当然地也没有引起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修任何注意。
    利用修的一点愧疚心思,斯内普终于结束了持续了一个多月的禁欲生活,将可口的小恋人带上床吃了个干净。
    
    第105章 复活
    
    第三个项目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到来。
    天气有些阴沉,乌云黑压压的,像是随时会降下一场暴雨。
    下午的课全部都提前结束,教授和小巫师们齐聚在魁地奇球场。原本宽阔平坦的魁地奇球场此时已经被高大整齐的树木占据,那些树木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风呼呼地吹过,平添了几分阴森。
    这下子谁都明白了,第三个项目就是迷宫。望着几乎看不到边缘的迷宫,有些胆小的学生心底发憷,为即将进入迷宫的勇士们感到担忧,当然,也不乏幸灾乐祸之徒。
    哈利和德拉科正在依依不舍地话别,就像要生离死别了一样。这种感觉并不是凭空的,德拉科的确感觉到十分不安。他相信这是媚娃的本能在告诉他,他的伴侣会有危险。
    “哈利,要不你弃权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德拉科皱着好看的眉,铂金色的闪耀的头发也有些暗淡。
    “不会的,这只是个比赛,教授们会做好安全措施,你别吓自己。”哈利安慰他。他当然也想听德拉科的话弃权算了,反正他不在乎什么勇士的头衔和一千金加隆,但这事关霍格沃茨的荣誉,而且前几天斯内普教授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提醒他一定要参加第三个项目。
    德拉科当然不会因为他这句话就放心,但也知道此时弃权的确不合适,只能担忧地嘱咐:“自己小心。”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黑色的扣子,把哈利校袍的第二个扣子扯下来,用黏贴咒将自己那颗扣子贴上去,低声说:“这个门钥匙的着落点是宿舍,遇到危险就马上抓住它,不要逞强,知道吗?”
    哈利温顺地点头,“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德拉科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脸皮不算厚的碧眼小哈登时红透了脸,犹豫了一下,稍稍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下。
    这时在看台上蠢蠢欲动了很久的布莱克大狗终于忍不住了,挣开卢平的手冲过来:“放开哈利,你这个邪恶的小马尔福!”
    不小心被大狗挣脱的卢平默默掩面——西里斯还真是学不乖。
    德拉科显然很是习惯应付这样的场面,轻轻松松往旁边一闪,利落地抽出魔杖对准张牙舞爪要护犊子的布莱克,挑起唇角,轻蔑地说:“布莱克先生,你确定要这样侮辱一个贵族吗?阻止一个觉醒的魔法生物接近他的伴侣,看来阿兹卡班的生活令阁下很是怀念。”
    这阵子布莱克无时不刻不在试图破坏他和哈利的恋情,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该忍不住了,何况他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斯莱特林!
    十几年可怕的牢狱生涯让布莱克对于阿兹卡班有种本能的恐惧,他立刻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你别太得意!我告诉你,哈利还没有成年,你要是敢对他……就算是要回到那个鬼地方,我也会杀了你的!”
    德拉科冷笑:“不劳烦您提醒了,舅舅!”最后一个单词咬得特别准,布莱克左右看了看,生怕纳西莎表姐突然冒出来揪他的耳朵。
    哈利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德拉科,你就不要再欺负西里斯了。”德拉科撇嘴,勉强收回了嘴里更犀利的言辞。
    “西里斯,你也是。德拉科是媚娃,我是他的命定伴侣,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你为什么不接受这个事实,非要这样折腾?难道你真的想看到我们生离死别吗?”哈利瞪眼看开始心虚的布莱克。
    大狗小声嘟囔:“我不是怕你怕他欺负嘛!马尔福家族的……”最后的话被哈利瞪了回去:“西里斯,你应该回去把《魔法生物》这本书第二百五十八章仔细看一遍!”
    “勇士们请到我面前来!”邓布利多的声音通过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魁地奇球场,观众们有些骚动了。
    哈利和德拉科,西里斯告别,快步朝看台中央的邓布利多走去。路上遇到赫敏和修,还有被修硬拉来的斯内普。
    赫敏和修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修还塞给他几瓶魔药,都是他从斯内普的药柜里拿的,对此斯内普的反应是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出声嘲讽。
    哈利谢过他们,匆匆去和其他勇士会合了。
    作为第一名,哈利第一个进了迷宫,接着是维克多·克鲁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芙蓉·德拉库尔。
    看台上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结果。
    没有人知道迷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漫长的几个小时里只听见断断续续传来几声尖叫,然后有人释放了求救的烟火,安排好的傲罗和一个教授迅速赶了过去。到的时候只看到年轻的半媚娃昏迷在地,其他人不见踪影。
    刚把芙蓉·德拉库尔带出迷宫,又有一个灿烂的烟火在夜空绽放,另外几个傲罗立刻进入迷宫。这次救回来的维克多·克鲁姆,他身上有些不严重的伤,粗略判断是被炸尾螺的爆出的火星灼伤的。
    赫敏心急如焚,又挂念男友的伤势,又担心好朋友的安全,棕色的长发被她抓得乱糟糟的。
    斯内普和修对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修按着爱人的肩膀,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传达着自己的期盼。
    “我会平安回来。”斯内普给了承诺,然后到角落幻影移形离开。
    墓地。
    天边的云沉沉地压下来,像是随时会压垮整个大地。
    哈利被牢牢地绑在大理石墓碑上,他的面前是一口大锅,火舌舔舐锅底,锅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了。
    哈利有些昏沉,他的额头痛得厉害,像被火烧一样,眼前都模糊了。他使劲儿睁大眼睛,还可以看见被丢弃在地上的尸体。
    那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们同时抓住了奖杯,没人想到奖杯被做成了门钥匙,他们被传送到了这个墓地,然后被抓住。塞德里克·迪戈里被一个干净利落的阿瓦达夺走了性命,而哈利被绑了起来。
    哈利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铁锈味充斥着口腔,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哈利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在滑动,声响挺大,他估计那东西不会小。他费劲地低头去看,吓了一跳,那是一条银白的蛇,个头大得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除此之外,墓地里还有三个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她的丈夫罗斯道夫·莱斯特兰奇,还有该死的叛徒彼得·佩迪鲁。
    “快!”哈利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命令,刚才将他绑住的人——彼得·佩迪鲁应着:“水烧好了,主人。”
    “现在……”冷酷的声音继续命令,那个疯狂的女人——贝拉克里特斯·莱斯特兰奇掀开怀里一直抱着的东西,哈利惊讶得倒抽了口气。
    那个东西像是一个蜷缩着的婴儿,但比婴儿丑陋多了,哈利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东西。它没有毛发,皮肤像是长满了鳞片,红红的,像是被受伤的嫩肉。脸是扁平的,像是蛇的脸,五官几乎看不出来。它的四肢又细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这就是伏地魔?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也想要统治巫师界,而居然有那么多的人追随他,世界真是疯狂!
    贝拉特里克斯将那团疑似伏地魔的东西放到沸腾的锅里,它慢慢沉了下去,哈利在心里恶毒地诅咒它被淹死。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是你的儿子再生!”贝拉克里特斯嘴里念着,把魔杖高高举向天。哈利脚下的坟墓突然裂开来,一缕灰尘似的东西飞出来,掉进大锅里,锅里的水变成了蓝色,一看就知道有剧毒。
    哈利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他突然有些明白这一切了。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是你的主人重生!”独属于女人的尖细的声音高声喊着,那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热烈,叫人心惊。
    她拿出一个匕首,对准自己的左手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哈利闭上眼睛不敢看,但他听见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当他再度睁开眼时,锅里的水已经变成了红色。
    接着那个疯女人颠簸着走向哈利,她脸上的十分恐怖,阴森森地念叨着:“敌人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哈利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贝拉克里特斯将还沾着她的血的匕首扎进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疼痛占据了感官,但嘴巴被堵住的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贝拉特里克斯用玻璃瓶收集了哈利的血,又走回大锅旁,把血倒进去。
    这下哈利完全明白了,伏地魔就要复活了!。
    他拼命地摇头,祈求梅林不要让这一切成功。
    但显然,他的祈祷并没有实现。
    那口沸腾的大锅里慢慢升起一个又高又瘦的黑色身影,这诡异的一幕看得哈利毛骨悚然。
    “给我穿衣!”那个人影阴冷地命令着,手臂的断口还不停涌着血的贝拉特里克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狂热眼神注视着她的主人,听到他的命令立刻将一件黑色的袍子轻柔地为他穿上。
    哈利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罗斯道夫·莱斯特兰奇,他没什么反应,好像对这样的事情非常习惯。
    真奇怪,他们不是夫妻吗?
    接着他看清了那个人影的真容。说实话,哈利真希望自己没有看见,那对于眼睛真是一种实打实的伤害。
    像骷髅一样惨白的脸,双眼很大,红通通的,鼻子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就像他做恶梦时看见的那样,不,甚至比那更加丑陋可怕。
    复活的伏地魔细细地检视着自己的新身体,然后把彼得·佩迪鲁喊过来。他把佩迪鲁的袖子挽上去,哈利看见那只苍白枯瘦的手腕上有一个鲜红的纹身标记,是魁地奇世界杯那会儿出现过的,黑魔标记。
    伏地魔把一根手指按在那个标记上,很快标记变得漆黑,佩迪鲁惨叫起来。伏地魔呢喃着什么,隔得挺远,哈利没太听清楚,不过贝拉克里特斯表情更加疯狂了,她不顾断掉的手臂,开始用嘶哑而热烈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是的……贝拉,我知道你是忠诚的……来吧,黑魔王将赐予你新生……”伏地魔高傲地说着,贝拉特里克斯立刻以一种接近匍匐的姿态向他走过去。
    伏地魔举起魔杖,他没有念咒语,贝拉克里特斯流着血的创口止了血,然后血肉,骨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
    不过几分钟,那条手臂已经完全长了出来。贝拉特里克斯跪在伏地魔面前,卑微地亲吻他的袍角,“我的主人,感谢您的仁慈,贝拉是您最忠诚的奴仆……”
    
    第106章 决战
    
    接着伏地魔把目光投向哈利,他的视线像蛇一样阴森冰冷,让哈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利·波特……”他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让人头皮发麻的语调说着,“啊……让我看看,我们的特邀嘉宾……我得知道,一个婴儿如何能打败伟大的黑魔王……”说到这里,他的蛇脸扭曲起来,像是嘲笑一样。
    哈利瞪着他,碧绿的眼睛仿佛燃起火焰。
    就是这个魔鬼,杀死了他的爸爸妈妈!
    看到哈利的眼神,伏地魔的脸扭曲得更厉害了,看起来似乎很愉快:“啊……真是让人兴奋的表情啊……”伏地魔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轻轻地说,“当然了,我也想尽快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见见一些老朋友才行。”
    没一会儿,陆续有穿着黑斗篷,戴着银面具的人幻影移形到达墓地,跪了下来。
    伏地魔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平时高傲的背脊此时谦卑地弯着,他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让那些食死徒心里惴惴不安。
    有一个食死徒跪着爬了过去,亲吻伏地魔的袍角,颤抖地喊:“主人……主人……”
    接下来其他食死徒也一个个爬过去亲吻他的袍角,祈求着他的宽恕。伏地魔冷漠地看着他们,好像他们只是一群低贱的蝼蚁。
    就在哈利怀疑这样的沉默要一直持续下去时,伏地魔慢慢开口了:“欢迎你们,食死徒。十三年了,上一次我们集会是在十三年前了……如今你们还响应着我的号召,说明你们还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
    他说得很慢,乐于看见食死徒们因为他的话而颤抖起来,恐惧可能到来得惩罚。
    “这十三年中,你们有人仍然在寻找我……但是却有更多的人为了逃避阿兹卡班而背弃了我……”黑魔王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血红的眼睛细细地扫过所有的食死徒。接着他的声音变得十分阴冷:“卢修斯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没有人胆回答,这群傲慢的贵族似乎被吓坏了。
    伏地魔的声音变得高亢了,他非常愤怒地继续说:“还有我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他为什么也没有来?”
    “埃弗里,回答我的问题。”伏地魔对第一个爬出来吻他袍角的食死徒命令道。
    那个食死徒全身抖得像筛子,他整个人都要伏在地上了,“主人,我不知道……主人……求求您饶恕我……”
    伏地魔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让他那张蛇脸看上去更加恐怖:“马尔福……斯内普……我最忠实的奴仆……他们也背叛我了吗……”
    这种可能让他感到愤怒并且不安。
    英国魔法界第一贵族,一个年轻的魔药大师,对于现在元气大伤的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把怒气发泄在面前的人身上:“钻心剜骨!”
    埃弗里痛得满地打滚,断断续续地求饶,但伏地魔丝毫不予理会,冷酷地继续着惩罚:“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可怕的折磨持续了十几分钟,伏地魔才收回魔杖。他现在还需要这些人,否则纳吉尼又会多一顿美餐了。
    埃弗里瘫软在地上,脸色灰白,呼吸微弱。见到这情景,其他的食死徒都纷纷表达自己的忠诚,乞求伏地魔的宽恕。
    哈利像在看一场闹剧一样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边使劲将绑住双手的绳子在墓碑上摩擦。
    一只微温的手触碰到他的手,哈利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身后有人低声警告:“闭嘴!”
    是斯内普教授!
    哈利连忙合上嘴巴,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斯内普教授怎么来了,他不怕被发现吗?不过他立刻想起前几天修将他的隐形衣借走了,斯内普教授大概是穿着隐形衣来的。可是斯内普教授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哈利没想明白,斯内普已经解开他手中的绳子,吩咐道:“马上离开这里!我知道德拉科给了你门钥匙。”
    哈利没多问,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哈利保持着被绑住的姿势,过了一会儿,他确定斯内普不在他身边了,左手迅速抓住胸口的扣子,肚脐上传来一阵强大的吸引力。
    伏地魔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边的事,他大喊:“拦住他!粉身碎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哈利从墓地消失了。
    伏地魔大怒,他急促地呼吸几下,举高魔杖,对跪在最前面的几个食死徒施展了钻心剜骨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一时间墓地里满是惨叫和求饶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阴森。
    贝拉特里克斯匍匐着爬过来,虔诚地亲吻了伏地魔的袍角,然后请求:“我的主人,请允许我为您抓回哈利·波特。”
    伏地魔弯下腰,蛇脸对着贝拉特里克斯,语气接近轻柔地说:“贝拉,你的忠诚我很清楚,哈利·波特就交给你,但是你不能杀了他,他必须由我亲自动手,我要向那些愚蠢的人证明,黑魔王是不可打败的!”
    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芒,这让她被多年折磨而褪去的美丽容颜竟有了些许动人之姿。
    “是,我的主人!”
    黑暗的角落里,有人发出进攻的暗号。
    
    不知是哪个人的石化咒打开了最后决战的序幕。
    
    几十个同样穿着黑斗篷,但肩上绣着一个银色纹章的巫师几乎同时冒了出来,无数道魔咒的光芒射向跪在地上的食死徒,站立着的伏地魔。
    出其不意的攻击得到了一定的效果,但食死徒也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巫师,很快就反应过来,飞快地反击。而强大如伏地魔更是第一个发出咒语攻击,象征着死亡的绿光立刻夺走了一个巫师的生命。
    “粉身碎骨!”
    “统统石化!”
    “盔甲护身!四分五裂!”
    “昏昏倒地!昏昏……”
    “除你武器!障碍重重!”
    ……
    战斗很快升级,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吝于使用黑魔法,不可饶恕咒也一个又一个施放出来。
    “钻心剜骨!神锋无影!”
    “阿瓦达!速速禁锢!”
    伏地魔不愧是最强大的黑巫师,他的每一个咒语几乎都能收割一条性命或者使对方失去战斗力,形势势同水火。
    在黑暗的战场上,卢修斯耀眼的铂金色长发显得分外醒目。他灵巧地避开射向他的咒语,魔杖接连不断地发出一道又一道光芒。他的实力显然比其他许多食死徒强得多,只付出很少的代价就撂倒了好几个人。
    伏地魔一边对付着其他人,却一直分出一丝注意力在那个优雅敏捷的身影上。
    那是他曾经最忠实的,也最得他信任信任的属下,他还记得当年卢修斯向他宣誓效忠时眼底的崇敬和坚定。
    然而此时,他们竟然成为了兵刃相向的敌人。
    现实不容许伏地魔再多想,他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几乎每一个从他魔杖发出的咒语都是不可饶恕咒。
    不可饶恕咒不仅是伤害力最可怕的咒语,也是消耗魔力最大的咒语,即使是伏地魔这样强大的巫师也不可能一直使用而不力竭。
    连续杀死几个围攻他的巫师,伏地魔猩红的眼睛变得更加诡异,令人望而生畏。剩下的几个傲罗虽然还在持续攻击,但已心生退意。
    但很快,他们发现伏地魔的攻击变弱,立刻想到不可饶恕咒的弊端,顿时振奋起来,攻势更加凌厉起来。
    “神锋无影!”
    “昏昏倒地!”
    “速速禁锢!盔甲护身!”
    ……
    伏地魔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即使不可饶恕咒消耗了他不少的魔力,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他的战斗力减弱这么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卢修斯对上了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狂的女人完全不对自己施放任何咒语作保护,只是一味地攻击,然后凭借灵敏的动作避开咒语。
    贝拉特里克斯属于那种又横又不要命的,对上她真是让人头疼。卢修斯却是那种很惜命的人,打起来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好在他的魔力并不输于贝拉特里克斯,身体状态比呆在阿兹卡班十几年的她好得多,并没有落于下风。
    罗斯道夫·莱斯特兰奇此时被五六个傲罗同时夹击,他的魔力也挺强,但显然没有他那个疯狂的妻子那么厉害,应付得很是吃力。而彼得·佩迪鲁在战斗开始不久就被一个不知谁发出的刀砍咒砍中,很快就死去了,结束了他懦弱丑恶的一生。
    斯内普身上披着隐形衣,轻身咒使他走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此时就在离墓地这个决战场不到十米的地方,在他面前没多远,一条银白的大蛇在缓缓滑动。
    在救走哈利之前,斯内普用了点小手段引走了这条攻击力强悍,并且有剧毒的大蛇。哈利逃走后,斯内普立刻跟上这条罪孽深重的,在原本的未来将会杀死他的蛇。
    这条蛇必须死!
    不仅因为它是黑魔王的宠物,也不因为它曾经吞食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而是为了让他的小恋人安心。
    斯内普很清楚,尽管他不断向修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但修还是不能真正安心。黑魔王不死,纳吉尼不除,他的小恋人永远都会提心吊胆。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守护他的珍宝是本能,他怎么能容许他的珍宝生活在不安之中,时时刻刻不能安宁?
    斯内普站在一个安全距离外,紧盯着那条巨蛇,“阿瓦达索命!”
    纳吉尼体型虽然庞大,但动作十分敏捷,一听到声音就飞快地向旁边窜去,看看躲过这个索命咒。但斯内普显然预料到了它的动作方向,一个神锋无影紧随而去,在纳吉尼的腹部划开一个巨大的伤口。
    “嘶——嘶——”魔法蛇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声音,庞大的身体因为剧痛而翻滚着,有力的尾巴到处乱挥,斯内普敏捷地躲开迎面而来的蛇尾,又一个神锋无影直朝巨蛇的七寸之处射去。
    受到攻击却看不到攻击者让纳吉尼无比愤怒,它的愤怒成为最后的情绪。斯内普的咒语精准地砍中了七寸。庞大的蛇身扭曲了几下,蛇尾向上抬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这条吃人无数的魔法蛇终于死去。
    解决了纳吉尼,斯内普立刻返回墓地,加入战斗。隐形衣让他有了极大的优势,他的咒语不断击中食死徒,但对方却无法发现他的行踪,反而乱了阵脚。
    战斗接近白热化,罗斯道夫·莱斯特兰奇已经死在了傲罗的围堵下,这似乎激怒了贝拉特里克斯,她的攻击更加疯狂,尽管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这个丈夫的在乎过。
    应付她的卢修斯暗自咒骂了一声,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过斯内普的到来很快缓解了他的压力,贝拉特里克斯被斯内普的偷袭击中了背部,狰狞的伤口流出大量鲜血,这让她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变慢了。
    斯内普确定卢修斯可以对付这个女人,立刻转移阵地,把魔杖指向了最大的敌人。
    伏地魔的攻击明显没有开始厉害,他几乎没有再用不可饶恕咒了。隐形衣下的斯内普看得分明,知道自己那一步棋奏效了。
    在几个月前,他多次进入修关于原著的记忆,反复推敲修改计划,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将伏地魔复活需要的父亲的骨灰掉包!
    但伏地魔毕竟曾是站在巫师界顶端,与最伟大的白巫师对抗的强者,即使他的灵魂残缺,也不容小觑。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必须找到和老汤姆·里德尔血缘相近的人的骨灰来代替。
    他多次到小汉格顿调查,最后找到了老汤姆·里德尔的兄弟的坟墓,然后掉包。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换掉了一半。但魔药这种东西是一点都不能出差错的,只需要者一半被换掉的骨灰,就足以让伏地魔一败涂地了!
    不出他所料,刚复活时伏地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时间一长,效果就显现出来了。伏地魔的魔力减退,变得混乱,到最后,即使没有人杀他,他也会魔力枯竭而死。
    战斗到了尾声,食死徒一方已是强弩之末,贝拉特里克斯也死在了卢修斯手中,伏地魔的魔力已经接近衰竭。
    这时有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接着有几个人幻影移形到达墓地的外围,为首的正是邓布利多。
    这也在斯内普和卢修斯的预料之内。哈利用门钥匙逃走之后一定会通风报信,无论邓布利多心里有多少怀疑,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邓布利多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霍格沃茨的几个决斗出色的教授和为三强争霸赛维持秩序的傲罗,当然,这段时间几乎与邓布利多形影不离的格林德沃也来了。
    这些人的到来加快了战斗的节奏,即使他们心里都十分惊异,甚至有恐惧,但形势不容许任何人迟疑,他们立刻抽出魔杖加入战斗。
    十几分钟后,战斗宣告结束。食死徒不是战死,就是完全失去战斗力,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卢修斯的魔杖一致地对准伏地魔,而伏地魔的魔杖已经被缴械咒打飞,攥在格林德沃手上。
    伏地魔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银发白须的老人,声音嘶哑阴冷,“邓布利多!你以为你赢了吗?伟大的黑魔王是不朽的!”
    邓布利多脸上没有平时和蔼的笑容,而是变得严肃郑重:“汤姆,没有人是不朽的,你也一样。我赢或者输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整个巫师界胜利了。”
    蛇脸变得狰狞可怕,沙哑的笑声一点点从喉咙里挤出来,“邓布利多,你还要继续宣扬你那套关于‘爱’的理论吗?我是绝对不会输的!”他说得自信满满,居然令旁边的傲罗都开始动摇。
    卢修斯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是斯内普将隐形衣扯了下来,他的魔杖也对着伏地魔。
    “您已经彻底输了,Lor-d。”低沉柔滑的声音说着,最后那个恭敬的称呼满是讽刺。
    伏地魔的视线像是附骨之疽一样盯着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卷曲起唇角,缓慢地念出咒语:“阿瓦达!”
    伏地魔倒了下去,他猩红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直直地看着灰暗的夜空。
    缠绕在英国巫师界几十年的阴云终于散去。
    “西弗勒斯,你怎么就这样杀了他!”邓布利多没来得及阻止斯内普的死咒,凌厉的视线盯住黑发的男巫。
    邓布利多本想将伏地魔带回魔法部,甚至将他的照片公布在报纸上,才能让福吉那个粉饰太平的家伙面对伏地魔归来的事实,进而提高民众的警惕。在他的推测中,伏地魔制作了魂器,而且不止一个。即使他们现在抓住了这一个,还可能有其他伏地魔出现。十几年的安逸,已经让魔法界的民众彻底放松了,一旦事情真的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说了,他已经彻底失败了。”
    “什么意思?”
    斯内普似乎刚回神,一个死亡视线过去,开始喷洒毒液:“邓布利多,你的脑子已经因为甜食而无法思考了吗?连这么简单的话都无法理解,看来你该让波比为你检查一下了!”
    喷完毒液,斯内普直接幻影移形离开了。
    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摸摸已经被格林德沃矫正好的鼻子,语重心长地感慨:“现在的孩子真是没有耐心,连替老人家解释一下都不肯。”
    接着他看向铂金贵族。卢修斯立刻扭头,“校长先生,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去指挥他的部下和傲罗清理战场。
    “阿尔,你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既然伏地魔已经解决了,你还是跟我回德国吧。”格林德沃继续锲而不舍地劝道。
    连吃两个闭门羹的邓布利多怒瞪他一眼,“闭嘴!我是英国人,回什么德国!”

    第107章 战后
    
    斯内普从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通过一条学生时代发现的密道很快回到霍格沃茨。
    救世主失踪,邓布利多和几位教授不见踪影,他知道外面现在一定乱成一团。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见到他的小恋人,抱着他,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他再也不需要为自己担心了。
    他知道修现在一定在地窖等着他,所以出了密道就直接往地窖走去。他的步伐很大,速度很快,黑色长袍在身后翻滚成气势汹汹的波浪。
    门把上的蛇甩了下尾巴,绕开来打开了门。
    焦躁地来回走动的修就像有感应一样飞快地回头,目光接触到大步走进来的黑发男巫时顿时亮了起来,三两步迎上去,也不敢抱着他确定他的存在,只来来回回用目光来确定男人的安全与否。
    斯内普却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低声说:“我没事,修,都结束了,结束了。”
    修在他怀里怔怔地眨眨眼,像是难以理解他的话。
    过了好久,修全身突然紧绷起来,退出斯内普的怀抱,琥珀一样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张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斯内普低头亲亲他光洁的额,“是的,伏地魔死了,彻底地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修拽紧了他的袖子,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他的爱人自由了!彻底地,完全地自由了!没有人再可以束缚这个高傲到自卑的男人,没有人再可以利用这个男人的感情去逼迫他!
    真的是……太好了!
    修以为自己会喜极而泣,但最后他只是扑上去死命地抱住他所爱的人。
    他曾经多么害怕,害怕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个人的命运。那个时候他几乎每个晚上都梦见汩汩流出的血液,空洞的双眸和那句‘Look at me’,然后惊醒,彻夜无眠。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真的改变了那可怕的未来。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随时可能以死亡这样决绝的方式失去这个人。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拥抱,亲吻,无止尽的缠绵,占有和被占有,像是要把彼此吞入腹中一样,所有的矜持和羞涩都没有必要。
    而处理了后续工作,前来想要一解疑问的邓布利多要通过壁炉找斯内普,却差点儿把脑袋留在被封紧的壁炉里。去敲门,更是没有回应,只能摸摸鼻子,按捺下疑问,先和魔法部周旋去了。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头条新闻震惊整个英国魔法界。
    “复活的神秘人!真正的死亡!”,惊悚的标题让这一天的预言家日报订阅量达到史上最高,连正为这个新闻而震惊的主编都不免咧了咧嘴。
    预言家日报金牌记着丽塔·斯基特以她一贯犀利的文笔为魔法界的巫师们呈现了一个完整的,激烈的,令人身临其境的战争场面。
    以神秘古魔药配方复活的神秘人,被绑住墓碑上的小救世主,臣服的食死徒,英勇的巫师们,生死一瞬的战斗,和姗姗来迟的白巫师。
    巫师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魔法部部长福吉一大早才得知有人从傲罗司调走了大批精英傲罗,接着就看到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整个人懵了好久,才气急败坏地到霍格沃茨质问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此时也是千头万绪,不断推测着斯内普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预先有傲罗埋伏在伏地魔复活的地方,卢修斯·马尔福和斯内普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疑问太多,已经习惯了算计的邓布利多简直坐立不安,福吉在这时候撞上来,不仅没问出个所以然,反而被不耐烦的邓布利多三言两语打发,并且隐晦地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福吉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在英国魔法界的地位和威望,当初若不是邓布利多扶持,魔法部部长哪里轮得到他来做。就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忌惮邓布利多,时时刻刻都怕他夺了自己的位置。
    眼见邓布利多这回是真的发怒,福吉打从心底恐惧,不敢再放肆,只扔下一句“看来霍格沃茨需要整顿了”就急匆匆走了。
    福吉走后,邓布利多捏捏眉心,一种从心里蔓延的疲倦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锐气。此时的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格林德沃从办公桌旁边的门走了出来,“阿尔。”他的声音像是无奈的叹息,带着淡淡的心疼。
    邓布利多用手掩着眼睛,低声说:“盖勒特,我累了……”
    地窖。卧室。
    墨绿的帷幔里两具赤裸的身体互相交缠着,平稳的呼吸显示两人正在睡梦中。
    过了一会儿,黑发男人睁开眼,眼神清明,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怀里的人时,冰冷和戒备顿时变为温柔。
    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恋人光裸的背脊,沉睡的人微微皱起眉,鼻子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呜’声,然后动了动身体,更加贴近男人的怀抱。
    斯内普轻笑一声,指尖在空气中划过,时间显示已经是第二天的七点二十三分。
    斯内普决定起床,去为被他累得不行的小恋人准备一份晚餐。
    小心地从床上下来,去厨房。
    厨房里的食材一应俱全,不用他再费心。斯内普的厨艺还算不错,毕竟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假期不想被饿死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不过自从修出现后,除了像今天这种特殊情况,他基本没有再下过厨了。
    煮了鱼粥,回到卧室,看见修已经醒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凉被滑下来,露出布满欢爱痕迹的上身,斯内普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修有点低血压,刚醒来的时候总是有些呆,保持着揉眼睛的动作盯着斯内普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斯内普走过去,把床头放着的魔药拿给他。修拍拍脸,完全清醒过来,对他摇摇头。虽然昨天做得有些疯狂,但身体还承受得住,总是喝魔药也不好。
    斯内普也不勉强他,把魔药放了回去。
    修掀开被子要下床,到处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才想起昨晚情动时斯内普已经将它们四分五裂掉了。
    看来他得多订做一些长袍了。修想着,看向斯内普,扯他的袖子,示意自己没有衣服穿。
    斯内普的意志力承受着艰难的考验,他的小恋人大概还没有完全了解自己对他的吸引力,居然就这样光着身子,毫不设防地面对他。
    直到修拉住他的袖子,他才反应过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用了两个缩小咒让它们变得合乎修的身材。
    修很自然地穿上,抱着斯内普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走进浴室。
    斯内普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感觉修似乎有些变化,好像……更加放松了……
    当斯内普和修终于跨出地窖的门时,邓布利多已经和卢修斯交谈了几个回合,但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反而是卢修斯高深莫测的笑容让他疑心更重了。
    黑魔王复活又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都议论纷纷,斯莱特林的地位变得十分微妙,来自格兰分的挑衅更多了些。
    这些都在斯内普和卢修斯的意料之中。斯莱特林是伏地魔的大本营这个观念在现在的魔法界可以说根深蒂固,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斯莱特林的地位都很尴尬。不过斯莱特林内部也的确该整顿了,那些出身死忠于伏地魔的家族的小蛇相信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这些都不是斯内普现在需要关心的,他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应付眼前的老人的盘问。
    校长室的银器反射着光芒,办公桌后的邓布利多两手交叉,脸上没有一贯的和蔼笑容。
    “西弗勒斯,我想你不介意为我这个一无所知的老头解释一下关于伏地魔的事?”
    斯内普从口袋拿出几样小东西,恢复原状,平板地说:“伏地魔的魂器都被毁了,主魂也在前天晚上死亡。”
    邓布利多眼底光芒一闪,接过那些魂器的残骸,状似轻描淡写地说:“看来西弗勒斯知道的很多啊。”
    斯内普冷哼:“邓布利多,你不必试探我,你只需要知道伏地魔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
    “西弗勒斯,你怎么能肯定他已经死了?看来你知道他制作了魂器,但是你怎么确定他究竟制作了多少魂器?”
    “七个魂器。”斯内普看着已经有些咄咄逼人的邓布利多,冷冷地说:“七是个有魔力的数字,以伏地魔的性格,他一定会制作七个魂器。”
    邓布利多默认了。他是伏地魔最大的敌人,当然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在他的猜测里,伏地魔应该也是制作了七个魂器。
    “这里有五个魂器的残骸,那条魔法蛇的尸体我已经接收了,至于波特脑袋上那个疤痕也有办法祛除。”斯内普没有将哈利是魂器的事实明说出来,他相信这个老人不会不知道。
    邓布利多果然是知道的,并没有感到吃惊。他看着斯内普好一会儿,然后缓慢地说:“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和缓了些:“我只能保证伏地魔真的已经死了,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西弗勒斯,我相信你。”邓布利多轻声说道,斯内普的身体猛地一僵,除了他的小恋人,他还是不习惯任何人对他表达直白的善意。
 
    第五卷

    第108章 庄园
    
    显然,不是解决伏地魔就可以轻松下来,在之后的几个星期里,斯内普和卢修斯频繁地出席魔法部的各种会议和审判,并且各自取出关于那场决战的记忆放在冥想盆里作为关键证据。
    只有真实的记忆才能被提取是魔法界的常识,尽管福吉极力想要否认伏地魔曾经复活的事实,但威森加摩巫师团很明显并不想理会他苍白的辩解。
    接下来就是处理残余的食死徒势力,大批傲罗被派遣,根据卢修斯和斯内普提供的名单抓捕那些死忠于伏地魔的食死徒,阿兹卡班的牢房一个一个被填满。
    当然,福吉和一些魔法部官员也提出卢修斯和斯内普本身就是食死徒高层,这场所谓的消灭伏地魔的决战只是一场阴谋。可惜,铁证摆在眼前,两人的左臂上一片白皙,根本没有黑魔标记,魔法部只能作罢。
    邓布利多似乎真的相信了斯内普的话,没有再多追问,而是集中精力在对付日渐猖狂的福吉身上。
    傲罗在那场决战中起到的作用让魔法部的声望上升了一些,福吉本来因为此时而产生的愤怒也有些平息,但很快,真正的不幸降临了。
    丽塔·斯基特再次重磅出击,继伏地魔复活又死亡的重大新闻后,不到一个月又披露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贪污受贿的丑闻和他许多不雅的私照,让福吉的声望降到了最低点。
    在这种情况下,福吉迫于民愤不得不引咎辞职,而这两年热衷于公益事业,又因这次战争而让名声达到史上最高的卢修斯·马尔福高调上位。
    新官上任三把火。
    卢修斯发表了一番演说,承诺会致力于建设魔法界的公共设施,解决就业问题,更加注重小巫师的教育。接着他撤换了魔法部里一批光吃不干活的官员,其中大部分都是福吉的亲信,提拔了许多年轻有干劲的新人,这下子福吉真的彻底失势了。更有甚者,他宣布在三年之内,将为狼人低价提供最好的狼毒药剂,由杰出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另一位战争英雄出品,更是得到无数人(大多是狼人)的拥护。
    出乎意料的是,威森加摩巫师团居然为卢修斯和斯内普颁发了梅林勋章。卢修斯因为他热心公益,并为消灭黑魔王作出的贡献而得到了一枚一级梅林勋章。而斯内普也因为决战中发挥的作用而得到了一级梅林勋章。除此之外,狼毒药剂这个解救无数狼人的魔药和斯内普发明或改良的魔药使他又得到了另一枚一级梅林勋章。
    在颁奖典礼上,卢修斯又趁机进行了一番令人振奋的演讲,包括将为了魔法界而鞠躬尽瘁这种十分虚伪的言辞。
    至于斯内普,很抱歉,他根本没有出席颁奖典礼,而是由卢修斯代领了。按他的话来说,他没有那个时间浪费在这种可笑的,哗众取宠的事情上!
    暑假对于刚解决了黑魔王这个终极BOSS的斯内普来说还是不能放松。在暑假的第二天,他就到古灵阁办理了关于继承普林斯家族的事宜,然后马不停蹄地带着还是一头雾水的修进驻了封闭多时的普林斯庄园。
    刚打开了普林斯庄园的防御魔法阵,踏进大门,“嘭嘭嘭”几声,五只穿着陈旧的茶巾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两人面前,让没防备的修吓了一小跳。
    “小主人,您终于回来了!多米一直在等着您!”为首的家养小精灵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他抽泣着大声说。
    “比拉见到小主人了!比拉真是太荣幸了!”另一只家养小精灵扑扇着大耳朵激动地喊。
    “波尔太高兴了!小主人……”
    接下来的家养小精灵都没能再发出刺耳的,表达他们兴奋的声音,因为不耐烦的斯内普已经扔了几个锁舌封喉过去了。
    五只家养小精灵睁着网球一样大的,满含泪水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它们好不容易盼到的小主人。
    斯内普开始怀疑自己决定继承普林斯家族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带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斯内普干脆地下命令,然后解除了咒语。
    家养小精灵们压抑着激动,努力不要发出抽泣的声音。年老的家养小精灵为两人带路,另外四只‘嘭’地消失,去打扫偌大的庄园,为它们的主人准备一切。
    走进庭院,入目都是枯败的花草,其中大部分都是有药用价值的材料。庭院中央有一个喷水池,已经停止了工作,池底一片干涸。
    在魔法界,当一个家族的庄园被封闭时,其所属的家养小精灵也会随之沉睡,直到再次有人再次开启庄园。
    庭院占地很大,可以看出原本都种植着各种各样的魔药材料。当他们走进城堡式的庄园时,家养小精灵已经将大厅打扫好,给他们一个立脚之处。
    老家养小精灵多米将两人的行李提走,接着很快家养小精灵拉亚送上来两杯热茶,请他们稍等,很快就收拾好。
    拉亚没敢撞墙惩罚自己让主人久等,因为它刚露出一点自我惩罚的意思,斯内普就扔过来一个死亡视线,吓得它赶紧闭嘴消失。
    修捧着茶杯轻啜,慢慢打量着颇为宏伟的大厅。
    高高的穹顶上铺着巨幅的壁画,上面画的是种植,采集,处理魔药材料和熬制魔药的过程,不愧是魔药世家。中央的水晶吊灯刚被擦拭过,显得华丽而透亮。
    墙上每隔着三米就有一个古老的,月光花形状的灯饰,在他们的对面挂着几幅油画,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还是保存得很好。
    大厅的最里面有一个砖红色的壁炉,大概是用久了,显出一些灰黑色来,却体现出种古老贵族的气度。
    修看了一会儿,慢慢将目光收回来,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男人,努努嘴,传达自己的疑问——为什么突然继承普林斯家族?
    他从来没有听斯内普提过这件事,现在还摸不着头脑。
    斯内普摸摸他的脑袋,“没什么。我需要查些资料,普林斯家族虽然没落了,但我想一个古老的贵族还是会有些藏书的。”
    修了然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斯内普打了个响指,召来一只家养小精灵,吩咐:“把普林斯家族藏书的地方清扫干净,一个小时后带我过去。”
    得到命令的家养小精灵朵儿高兴极了,用兴奋而尖利的声音喊着:“朵儿马上去做!能得到小主人的命令,朵儿真是太高兴了!”
    斯内普不耐烦地挥手让它消失。对于这种奴性极强又喜欢自虐的生物他实在是厌恶。
    家养小精灵的效率一向值得称道,主卧室被清扫出来,标准的斯莱特林风格。家养小精灵把两人的行李拿进去,仔细摆放好。
    十点半是平时修开始准备午餐的时间,他决定去找出厨房。斯内普已经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去了普林斯庄园藏书的地方,修不确定家养小精灵是否识字,没办法问,只能慢慢去找。
    普林斯庄园真的很大,修转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厨房。他捶了捶发酸的小腿,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空旷,只有几根刻着华丽浮雕的柱子耸立着,从天花板垂下的银绿色帷幔随着微风缓缓飘动。
    修无聊地猜测着这个地方的用处,继续迈动双腿去找厨房。他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再找不到地方就只能委屈已经习惯中餐的斯内普吃家养小精灵做的午餐了。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了,挂心着恋人的斯内普勉强将自己从那些古老的,丰富的,吸引人的大部头里拉出来,接着他也意识到同样的问题,于是找了出来。
    他在大厅和卧室没有找到修,毫无疑问的,他的小恋人一定是去找厨房为他们准备一顿美味的午餐了。
    修的生活重心似乎除了照顾他,哦,当然,顺带的捎上修自己,就没有其他的了。
    斯内普曾经担心他的小恋人会厌倦这样的生活。毕竟他还那么年轻,并且富有魅力,这从他每年的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数量就可以知道。而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过是一个阴沉的,刻薄的,毫无情趣可言的老男人。
    但他很快觉得自己的担心不仅是多余的,甚至对全心全意爱他的修是一种侮辱。
    修喜欢照顾他,并且从中得到莫大的快乐和满足。
    这很容易发现。
    无论是用餐,还是看书或者熬制魔药,以及其他时间,他的小恋人总是用一种十分依恋的目光追随着他,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拉不下来,精致的小脸总是神采飞扬。
    斯内普勾起唇角,叫来家养小精灵,“修在哪里?”
    训练有素的家养小精灵很快反应过来主人是在问和他同来的那个少年,飞快地回答:“在训练厅。”
    “带我过去。”斯内普命令道,接着他又补充:“修将会是我的伴侣,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小精灵多拉先是惊讶,然后网球一样的大眼睛里迅速聚满了泪水:“真是太好了!哦,多拉真是太高兴了,小主人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夫人!老主人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夫人’这个称呼让斯内普嘴角抽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出声纠正,出于某种让修气得牙痒的恶趣味。
    梅林知道,这地方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修懊恼得想抓头,早知道他就让西弗帮忙问一下厨房的位置了,搞得现在居然迷路!简直难以置信!
    “修,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拯救了陷于窘境的修。
    听见斯内普的声音,修眼睛一亮,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挠挠头,向他走过去。
    斯内普挑挑眉:“迷路了?”
    修眼神游移,胡乱点了下头。这种不光彩的事真不想承认。
    斯内普低笑了一声,拉起他的手,让家养小精灵带路。很快,修非常郁闷地发现厨房就在离那个大得离谱的厅堂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当家养小精灵发现夫人意图抢走它们一部分的工作——做饭时,五只长相丑陋的小精灵齐齐撞墙大哭,喊着‘都是多米(朵儿,多拉,波尔,比拉)的错,居然让夫人亲自动手!多米(朵儿,多拉,波尔,比拉)要惩罚自己!”
    修正为它们尖锐的哭喊头痛,却听到一个十分囧的称呼,顿时瞪大了眼睛——‘夫人’是指谁?
    扭头看黑发男人,后者满是促狭地看着他。修顿时大窘,气愤地横他一眼——快让它们改口!
    斯内普好整以暇地抱胸而立,丝毫没有开口解围的意思。
    修见求助无果,愤然转身,抓起菜刀和一把洗干净的青菜狠狠地切了起来,那力道,斯内普毫不怀疑他把青菜当成了自己在泄愤。
  
    第109章 画像
    
    普林斯庄园。
    修揉着酸疼的腰从床上爬起来,身边斯内普已经不在,八成又去藏书室了。
    为什么西弗每天都看大量艰涩的书,也没见他锻炼过,居然还有精力把他折腾成这样子。
    梅林果然是偏心的!
    手指在面前划过,莹绿色的字显示现在是早晨六点五十三分,还不算太晚。
    修慢腾腾地走进浴室,被施了静音咒的镜子扭动着想要说话,可惜修完全没有给它解咒的意思。
    洗漱完毕,修去厨房做早餐。家养小精灵已经将他想要的食材准备齐全,四只小精灵去打理庄园的其他地方,留下一只给修打下手。
    肉末菜粥,酒酿蛋花,韭菜盒子,什锦泡菜。
    两个人的早餐不多,但是修很用心。他知道自己在其他方面帮不上什么,只能在生活上更加尽心。
    家养小精灵把早餐送到餐桌,修检查中午要用的食材有没有缺漏——中午马尔福一家将会前来拜访普林斯庄园。
    修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这几个月究竟在忙什么,连最爱的坩埚都抛弃了,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十七个小时都在翻看那些厚得可以砸死人的大部头。
    刚吃完早餐,匆匆交换一个吻,斯内普又钻进藏书室。修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让家养小精灵收拾餐桌。
    中午,马尔福一家通过刚连接的飞路网到达普林斯庄园,被寄养在哈利那边的小雪狸一出壁炉就从哈利手上跳下来,飞扑到修身上,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亲昵地舔他的脸颊。
    修摸摸它的小脑袋,对马尔福一家微微一笑。
    两家人都很熟悉了,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卢修斯扫视了一边大厅,问:“修,西弗勒斯呢?”
    修划出莹绿的字:“在藏书室。”
    纳西莎掩嘴轻笑,“我还以为西弗勒斯一定会对普林斯庄园的魔药实验室情有独钟。”
    修耸耸肩,“事实上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但西弗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怎么碰过坩埚了,简直不可思议。”
    卢修斯挑挑眉,带出一番别样的风情:“Well,真是令人好奇。”
    “教父什么时候爱书胜过爱魔药了?哦,难以置信!”德拉科有些夸张地感慨。哈利在旁边点头附和。
    “原来马尔福家族的传统就是在背后评论随意评论他人吗?啊……真是特殊的传统……”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大厅,用柔滑低沉的嗓音讽刺着。
    卢修斯向他走过去:“西弗勒斯,我亲爱的朋友,要知道我们只是关心你,毕竟对你来说魔药的地位毋庸置疑,不是吗?”
    “的确。”斯内普不冷不热地说。
    午餐一如既往的美味,出于哈利来信要求,中西餐各占了一半。
    在霍格沃茨已经学会用筷子的哈利和德拉科对着那一半的中餐大快朵颐,看得卢修斯和纳西莎一边想着回去一定要学会用这东方的餐具,一边打算着加强两个小巫师的礼仪训练。
    修看上去心情很好——没有什么比让客人吃得愉快更让一个厨师开心的了。
    吃过午餐,修陪着纳西莎,德拉科和哈利去庭院里散步。
    普林斯庄园的主要防御魔法阵和其他一些不同功能的魔法阵已经完全开启,庭院里枯萎的花花草草以及魔药材料都被勤劳的家养小精灵重新整理过,生长情况良好。
    卢修斯和斯内普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论事情。
    “西弗勒斯,我以为你并不像继承普林斯家族,我还记得我为此劝过你好几次。”马尔福族长英俊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询问道。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让修开口说话。”
    卢修斯惊讶,说:“你想到办法了?”庞弗雷夫人是英国最好的治疗师,她也说了无能为力,那就是真的没可能了,怎么西弗勒斯竟然还没放弃?
    “我在研究人体炼金术。”斯内普没有隐瞒。
    卢修斯摩挲着蛇杖,用慢吞吞的贵族腔调说:“我会在马尔福家族的藏书帮你注意是否有这方面的信息。”
    “多谢。”
    “西弗勒斯,你有没有想过向精通炼金术的人请教?”卢修斯又问道。
    “当然,可是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并没有特别精通这方面的。”斯内普回答。如果可以他当然不会选择自己摸索,人体炼金术过于艰涩,而他太急于听见修的声音了。
    卢修斯优雅地挑眉:“西弗勒斯,尼可·勒梅显然是炼金术的权威,我想伟大的白巫师不会吝于帮你一点小忙的。”
    “我想你是对的。”斯内普假笑道。
    卢修斯站起来,状似漫不经心地说:“让伴侣担心可不是一个斯莱特林该做的事,西弗勒斯。”
    斯内普抿唇,转头看向庭院里对着波特崽子笑得温和的恋人,“我知道了。”
    斯内普并没有立刻去找邓布利多,虽然他已经迫不及待,但是显然德国的那一位并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他们,邓布利多现在不在英国。
    他继续在普林斯家族的藏书里寻找有关人体炼金的信息,如他所料,普林斯家族这方面的书籍不少,还有好几本都是失传的禁书,对于人体炼金术有颇为详细的记载。
    不过他没有再像之前的几个月那么急于求成,而是抽出一些时间好好陪伴他的小恋人。这招很有效,原本为他的反常而担忧的修很快丢下心理负担,两个人的相处越发和谐了。
    过了几天,斯内普在家养小精灵的提醒下终于想起要带修去见祖先的画像。
    斯内普对于普林斯家族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也没有想过要去见那些画像,但是普林斯家族的家养小精灵坚持主人必须见过祖先画像,这是不能改变的规矩。斯内普想到或许那些画像会有精通炼金术的人,也就答应了。
    早晨八点,斯内普和修准备去见祖先画像。他们穿得比较正式,毕竟这等同于见家长。修显得有些紧张,但他很努力把这种情绪克制住。他确信没有一个贵族会希望家族的继承人有一个哑巴伴侣,但他更知道他和西弗无法分开。
    普林斯家族的所有画像都在地下室,和斯内普最近一直待着的藏书室只隔了两堵墙。
    他们在家养小精灵的带领下走进画像所在的房间。
    普林斯家族是一个很严谨的家族,画像全都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画框擦得铮亮,画像里的人穿着严肃而保守。作为一个魔药世家,每一张画像里都不可避免地画着各种魔药器材和材料,他们进去时有百分之六十的画像在搅拌着坩埚里的东西,百分之三十在处理材料,还有最后的百分之十在装瓶或沉思。
    几乎在他们踏入房间的同一时间,所有的画像停止了手中的工作,一致看向他们。修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向斯内普靠了一步。
    斯内普拉住他的手,礼貌但疏离地向画像祖先们问好,并介绍了修的身份。画像们反应各有不同,但看起来不满的人居多。
    “你的母亲呢?”
    一个花白头发,脸色不太好看的老人从自己的画像里出来,挤在离斯内普最近的画框里。而被占据了画框的某个画像祖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慢慢消失在画框里。
    斯内普曾经见过艾琳对着这个老人的相片哭泣,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外公,普林斯家族上一任族长,海曼·普林斯。
    “母亲已经过世多年。”斯内普回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的情绪。
    海曼·普林斯怔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他们,说:“你们……好好过吧……”
    他似乎很疲惫,说完这句话就从画框中消失了。
    斯内普又应对了几个老祖先刁钻的问话,大多是关于他不堪的身世和魔药的问题,斯内普想到自己可能还需要他们其中某些人的帮助,不好发作,只能一一回答。
    修在旁边却看得心疼,恨不得一把火烧了那一堆用有色眼光看爱人的画像。斯内普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样,在他手心轻轻摁了摁,示意他冷静。
    修竭力装出恭敬的样子,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冲动地扔一个火焰熊熊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离开,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客厅的沙发上,斯内普把修抱在大腿上,轻吻他的眉心:“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修摇头——受委屈的是西弗。对于见画像祖先,修早有心理准备被嫌弃,但是他没想到那些画像个个脾气那么臭,居然对西弗摆脸色,真是气人!
    斯内普知道他的心思,不甚在意地说:“普林斯家族虽然之专注于魔药研制,但毕竟是上千年的贵族,纯血理论还是他们所奉行的。如果我不是普林斯家族最后一点血脉,怎么轮得到我来继承。”
    修一脸愤愤不平,鼓着俩腮帮子,搂住斯内普的脖子。他知道西弗从来不屑于继承普林斯家族,所以对他回到这个地方的原因才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西弗不说,他也不问,两个人相处必须要给对方留一点空间。
    修最近热衷于种植各种蔬菜,斯内普让家养小精灵在庭院给他划出一块地任他折腾。
    修种上了白菜,香菜,萝卜,油菜,葱,蒜等蔬菜,用魔咒调节其各自需要的温度和湿度,忙得不亦乐乎。
    斯内普知道修对那些高傲的画像祖先不待见,所以只能趁着修在菜地里忙碌的时候去地下室。
    普林斯家族历任族长都是魔药大师,奠定了家族在魔法界的地位。斯内普知道一个人要同时精通魔药和炼金术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藏书室里为数不少的炼金术书籍又给了他希望。
    推开门,画像们听到动静看了过来,但大多只看了一眼就忙自己的去了。
    斯内普也不觉得有什么,径直走到海曼·普林斯的画像前,先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外祖父,日安。”
    海曼·普林斯点点头,神情还算温和,“你有什么事吗?”
    “是的,外祖父,我想请问是否有哪一位祖先对炼金术有所涉猎?”斯内普尽量使用最礼貌得体的词汇,问道。
    海曼·普林斯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似乎是恼怒,又似乎带着骄傲。“你问这个做什么?”他顿了顿,没等斯内普回答就说:“我的曾祖父贝克特·普林斯精通炼金术……非常精通……”
    斯内普心下惊喜,但面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异样,又问:“那么是这里的哪一位祖先?”
    海曼·普林斯随手一指:“曾祖父的画像在那里,但是他很少出现。”
    斯内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这个房间最偏僻的角落,搁置着一副空白的画框,里面的人去不知去向。
    “如果你需要他的帮助,可以把画像带出去。曾祖父很少出现在这幅画里,我想你得费一番工夫。”
    “谢谢您的帮助。”斯内普按捺下焦急的情绪,但比平时快的语速仍然透露出他的急切。
    斯内普将贝克特·普林斯的画像放到藏书室,这将是这个暑假最经常待的地方,修也不常来,方便行事。
   
    第110章 番外
    
    九月份的英国天气正好。
    修坐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靠窗的位子,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发呆,面前的书一个小时都没有翻过页。
    窗外传来小巫师们兴奋的喊叫,转头去看,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在上飞行课。
    修始终无法理解这种不优雅的运动为什么会在整个巫师界流行,连那些贵族们都热衷此道。
    用了个显时魔咒——1995年九月九日,10:12AM。
    他得去准备午餐了。
    修收拾了桌面上的东西,夹了本两厘米厚的大部头离开图书馆。
    走廊上一些没课的小巫师们在笑闹着,互相追逐,谈论自己暑假的经历。
    对面几个拉文克劳的女学生走了过来,在他们中间的是拉文克劳之花,华裔女孩秋·张。
    秋·张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女朋友,她似乎还没有从男友丧生的阴影中恢复过来,神色苍白憔悴,颇惹人怜爱。
    修和她并没有太多交集,对她的印象基本仅止于从原著中得到的一些信息——聪明,漂亮,善良,温柔,非常典型的东方美女。
    修看见她忧郁的神情,莫名有些愧疚。他是知道塞德里克·迪戈里会死的,但是他并没有去试图救那个大男孩。只要他提个醒,或者请求西弗帮个忙,塞德里克·迪戈里也许就不会英年早逝了。
    修对拉文克劳的小女巫们微微一笑,然后错身而过。
    哦,得了吧,修·怀特,你可不是救世主。
    他对自己这样说。愧疚只是一瞬间,修从来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某方面来说他有点小自私,除了自己在乎的人之外,他对大多数人都漠不关心。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修听到秋·张好听的声音:“……我的妈妈……中秋……团圆……中国的……节日……”
    修恍然,原来今天是中秋节!
    在前世,作为五星级酒店的主厨,每到节日时,他都要和其他厨师研究各种节日菜谱,满足不同要求。而中秋节作为中国的传统节日,自然不可能不好好策划。
    修加快脚步,向地窖走去。
    今天是星期六,斯内普却不在地窖,修估计他是去禁林旁边的药圃了。
    地窖的厨房每天都有家养小精灵定时增添各种食材,分类放好,不需要修操心。
    修快手快脚地先把午餐做好,施了保温咒,然后开始为多年没有过的中秋节做准备。虽然重生在英国已经十六年,但修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个中国人。
    中秋节必不可少的就是月饼。
    月饼要做不难,但是做得好吃还是得费一番工夫的。
    做面皮需要低筋面粉,转化糖浆,奶粉和花生油,还有枧水。枧水没有现成的,修把食用碱面和水按1:3的比例混合代替。转化糖浆还得现煮,一般的转化糖浆还得搁置几天才能用,不过修没时间等,他用了个小魔咒来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月饼馅,他决定各种味道的馅都做,蛋黄,莲蓉,豆沙,水果都不错。
    他刚把材料准备好,斯内普已经回到地窖。
    “修。”斯内普走进厨房,皱着眉看修努力地在揉面团。修听见声音,回头冲他一笑,又继续和面团奋斗去了。
    他经常看修揉面团,只不过这次修揉的面团大小,似乎要做的量不少。只有他们两个人需要这么多吗?
    斯内普想到波特那小崽子一手一个修做的点心猛啃的样子,脸色黑了不少。
    “修,你又在为波特做点心?”斯内普的声音透着危险的气息,好像修敢点头他就会立刻把修的劳动成果清理一新掉。
    不过修摇头了,斯内普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接着他看见修鼻子上沾了点白色的面粉,不由得失笑,伸手去给他擦掉。修有些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耳根子染上一点粉红,空出一只手指门——快出去!
    好吧,他的小恋人对他进入厨房始终有意见。
    斯内普离开厨房,修揉好面团搁在案板上,洗干净手先去陪爱人吃午餐。
    午餐后,修又投入制作月饼的大业中去。
    修自己最喜欢的是蛋黄莲蓉月饼,他决定多做一点,因为这种月饼不是甜的,他觉得斯内普会更喜欢一些。
    修把莲子洗干净,浸入水中泡着,然后去处理水果。豆沙则是现成的,不需要临时再做。
    修用变形咒做了几个月饼模子,想了想,还弄了一个雪狸形状的模具,不过由于他功力不够,雪狸状的模子有点粗糙。
    等到所有月饼都做好,已经是将近五点了。
    修擦了把汗,又做了些藕盒子,让家养小精灵拿些瓜子来,大功告成。
    过中秋的食物是准备好了,不过晚餐还没有着落呢。修一边暗骂自己为什么突然头脑发热要过中秋节,一边马不停蹄地为晚餐忙碌起来。
    修知道斯内普会不高兴,但他还是决定邀请几个好友一起到黑湖边赏月,吃月饼。虽然好友肯定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得到修的邀请,哈利,德拉科和赫敏都满口答应,尤其是哈利,笑得见牙不见眼了,修的邀请就意味着美味的点心啊!
    除此之外,修没忘记给卢修斯和纳西莎寄一些月饼过去,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种点心而已,修也没有多解释。
    斯内普被修拉出地窖,直往城堡外走。
    “修,究竟有什么事?”斯内普实在搞不清楚他的小恋人今天一整天都在忙乎什么,先是窝在厨房忙了七八个小时不停歇,现在又把他拉出来。
    修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扯着他的胳膊走。
    到了黑湖边,德拉科,哈利和赫敏已经等着了。三个小巫师围着一块银青色的桌布坐在草地上,哈利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桌布上的食物,他膝盖上的小雪狸也和他一样的动作和表情,一人一兽就差没流口水了。
    斯内普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要不是修拉着他,他绝对会肆意喷洒毒液,然后潇洒走人。
    修朝他讨好地笑,斯内普咬了咬牙,没能抵抗住恋人的撒娇,只能不甘不愿地走过去。
    小巫师们问了好,学术精神发作的赫敏首先发问:“修,这是什么点心?我从来没有见过,形状好奇怪,是哪个国家的特产吗?”
    哈利终于把目光从卖相极佳的月饼上移开来,也等着修的解释。
    “这是中国的一种点心,叫月饼。今天是中国的中秋节,习俗就是吃月饼。我今天听到秋·张提起,觉得很有趣。”修解释着,莹绿的字在月光下有些模糊。
    三个小巫师恍然大悟的样子,斯内普却悄悄握紧了修的手。他知道修前世是个中国人,这个节日一定是勾起了他的回忆。
    修对他笑得温柔,拉着他坐下来。
    哈利看了他们一眼,偷偷伸手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月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然后享受地眯起祖母绿的眼睛,含糊地赞叹:“好好吃!”
    修给斯内普拿了一个蛋黄莲蓉月饼,德拉科和赫敏也各自拿了一个。小雪狸从哈利膝盖上跳下来,用小爪子拨弄着一个雪狸形状的月饼,然后粉色的小鼻头凑上去嗅了嗅,歪着小脑袋,看上去有些疑惑的样子。不过它没抗住美味的诱惑,过了一会儿就“嗷唔”一口咬掉了雪狸月饼的脑袋。
    即使有专门冷场的斯内普在也没有破坏今晚的和谐,五个人和一只小雪狸都很享受这次聚会,聊的话题天南地北。斯内普偶尔嘲讽几句,主要针对哈利有些脱线的言语。
    晚上九点多,月饼都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斯内普很专断地结束了这次愉快的聚会,把修带走,顺便把想跟着走的小雪狸扔回哈利身上。
    回到地窖,斯内普抱住修,问:“修,你是不是在想念中国?”修想了想,挥动魔杖:“有点。”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念,只是毕竟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故国,还是有感情的。
    斯内普摸摸他的小脑袋,说:“等你毕业了,我们回去看看?”
    修有些惊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点头。
    “那么,作为回报,你该做些什么?”斯内普温热的唇贴在他耳边,暧昧地问。修轻轻颤抖了一下,慢慢环住他的腰。
    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响起黏腻的水声,唇舌的交缠已经无法满足情欲高炽的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灵活地解开恋人的扣子,让碍事的衣服脱离恋人的身体,顺着诱人的腰线慢慢抚摸着。
    修现在的身高已经足以让他在接吻时不再那么吃力了,他稍微踮着脚,搂着斯内普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
    恋人的回应就是最强效的催情剂,斯内普的吻更加激烈,舌头狠狠在修的喉咙舔了一下,让修脚软不已,他觉得自己像要被这个男人吞下去一样。
    这样的吻持续了好久,修感觉到窒息,勉强推了推斯内普的胸膛,才让掠夺的男人暂时放过他的唇瓣,转战他细白的脖子。
    修昂着头喘息,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沉醉,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斯内普轻轻舔咬着他不太明显的喉结,修剧烈地颤抖一下,发出像是难受又像是欢愉的呜咽。
    男人恶劣地低笑一声,在他满是控诉的注视下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角。这个动作又轻又柔,像是羽毛轻轻拂过一样,却是最让修情动。双手摸索着去扯男人胸前那排密密麻麻的扣子,水光潋滟的眼睛迷蒙地看着他,然后凑过去,伸出粉色的舌头在男人唇上舔了一下。
    斯内普的眸色顿时变深,气愤似地低咒了一句:“该死的小混蛋!”然后狠狠堵住他的嘴,手指捻弄着修粉嫩的乳头,让那两颗可爱的小果实充血挺立起来。
    修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渴求男人更进一步的爱抚。斯内普爱极了他诚实的反应,奖赏似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一路湿吻,最后舌头一卷,将左边被玩弄得红肿的乳头含住,细致地舔舐。
    修可怜兮兮地哼哼了两声,早就硬起来的性器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摩擦着斯内普的大腿,请求他的照顾。
    斯内普的手向下移动,覆盖住那顶小帐篷,用十分可恶的口气逗弄着他:“想要?”修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只是胡乱地晃着小脑袋,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难受地蹭着。
    男人决定饶过这可怜的小家伙,灵活的手解开修的裤子,伸进白色的内裤里,握住修挺立的分身,缓慢地摩挲。
    这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样,初时的舒服过去,就是更加难耐的欲望。修扭动着燥热的身体,鼻子里发出委屈的哼哼,满是水光的猫眼儿乞求地看着恶趣味的男人。
    斯内普只觉得鼠蹊一紧,几乎按捺不住将这磨人的小混蛋就地正法的冲动。
    他将修仅剩的遮羞布扯下来,扔到地上,单手拢住修挺立的分身,快速撸动起来。不一会儿,修就在斯内普手中释放出来,浑身软绵绵地瘫在他身上。
    斯内普决定不再忍耐,稍微退开一步,无视他抗议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修着迷地看着斯内普苍白细长的手指用极慢地速度解开巫师袍的扣子,然后是里面黑色衬衫的扣子。
    这个男人性感得让他颤抖!
    修痴迷的眼神无疑可以让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斯内普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修立马傻乎乎地把自己送入蛇口。
    斯内普搂住他的腰,一手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接着让修坐到上面去。赤裸的臀部接触到冰凉桌面,修不习惯地瑟缩了一下,迷糊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处境,立刻睁大眼睛,猛摇头。
    在这种地方……怎么可以!
    斯内普微微挑眉,修·完全西弗控·怀特立刻妥协了,只是脸蛋红得要滴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但是这样的害羞只持续了一会儿,因为斯内普的吻很快让他忘乎所以,哪里还想得起自己身在何处。
    “润滑剂飞来!”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声音响起,从卧室里飞出一管特制润滑剂。修脸红红地瞪他,他明明可以用无声咒的,就是非要出声让修着恼。
    斯内普低声笑,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印迹。修扑上去,按着当初在他颈侧留下的齿痕使劲儿咬上去。可能当时真咬得狠了,那个齿痕一直留着,而且很明显,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
    男人任他咬,捻了一指润滑剂,指尖轻轻刺进他身体里。修僵硬了一下,然后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虽然已经做了很多次,但身体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男人轻吻着他的额角,安抚他,手指却坚定不移地向小穴深处插进去。修的小脑袋搁在男人肩膀上,吃力地小口喘着气,努力张开双腿,方便男人的动作。
    男人的手指轻车熟路地寻找到那个可以让修疯狂的小小突起,一下一下地摁压。修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着,眼角挂泪,低低的喘息声甜腻短促,让男人的呼吸都不由重了一些。
    眼看着修就要第二次释放,斯内普眼明手快地捏住哆嗦着的小小修,堵住顶端的小孔。修难受得直哼哼,扭着身体要他放开。
    “自己享受可不是好习惯啊,怀特小先生。”斯内普调侃着他,不同与平时的称呼更让修觉得脸红耳赤,可是却怪异地更加兴奋起来。
    这时斯内普将桌子边缘摇摇欲坠的一本书变成枕头,垫在修腰下,然后将他双腿抬高,粉色的小穴缓缓流出融化的半透明润滑剂,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微微蠕动的媚肉,景色淫靡得惊人。
    这个时候哪个男人还能够忍得住?
    硕大的顶端抵在穴口,缓缓撑开周围精致的褶皱,插进小穴里。
    修皱着眉,努力想要忽视被进入的难受。好在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进去了,接下来就轻松多了。等到斯内普的阴茎完全插入,难受的感觉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还好吗?”斯内普没有立刻开始动,而是低声问他的感觉。修轻轻点头,挪动一下屁股,自觉将双腿缠到男人腰上。
    斯内普不再忍耐。他缓慢地把埋在恋人体内的性器稍微退出,然后又狠狠撞进去,顶端准确无误地撞击在前列腺的位置。
    可怕的快感袭击了全部感官,修觉得自己像是涸辙的鱼,难以呼吸,只能无力地随着男人越来越激烈的动作摇晃。眼眶里的液体承受不住这样疯狂的晃动而从眼角滑落下来,消失在汗湿的鬓角。

    第111章 手术
    
    对于修来说,六年级是轻松悠闲的一年。黑魔王死了,他不必再为斯内普的安全而担忧。上课,做饭,三天两头做做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小日子美得不行。
    而对于斯内普来说,这却是忙碌的一年。每天都要上课,批改那些不知所云的论文,熬制医疗翼需要的魔药和邓布利多那只老蜜蜂的健齿魔药,而且要挤出时间研究人体炼金术。当然了,恋人之间的某种运动也是必不可少的。
    值得高兴的事,他的忙碌总算有回报。在邓布利多的引荐下,他在十二月的一个周末见到了炼金术大师尼可·勒梅。尼可·勒梅和他的妻子凭借人体炼金术已经活了六百多年,可以说他在炼金术上的成就是前无古人。
    这样站在某个领域最高处的人,朋友总是很少的,所以对于每一个朋友都会珍惜。邓布利多就是尼可·勒梅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因此对于邓布利多引荐的斯内普没有吝啬。
    尼可·勒梅已经丧失了五感,交流有障碍。知道斯内普的来意后,便将自己关于人体炼金术的手札借给了他。
    尼可·勒梅的手札在每一个学习炼金术的人眼里无异于宝藏,拿出去恐怕会引起一场抢夺。斯内普也知道其中的意义,在对此事帮助甚多的邓布利多面前,脸色也好了不少。
    除此之外,一直不知去向的贝克特·普林斯偶然回到画框中一次,发现几十年没挪过的地方突然变了,不由感到奇怪,就待在画像里等着看是怎么回事。
    开学时斯内普就将画像带到地窖的实验室,每天都会看一次。毕竟人体炼金这种艰涩的科目空有理论知识是不行的,尼可·勒梅无法很好地与人交流,斯内普只能寄希望于贝克特·普林斯出现。
    那天斯内普上完二年级的魔药课回地窖,和往常一样去实验室,朝画像的方向扫了一眼,出乎意料地看见一直空白的画框里出现一个老人。
    对于贝克特·普林斯而言,生在魔药世家,却对炼金术情有独钟,是他一生不得志的开始。
    当年英国巫师界的上流社会都知道,传承千年的魔药世家普林斯家族出了个异类,尽管有炼金术天赋的人很少,但那并不能使古老的魔药家族接受一个不热爱魔药的继承人。
    贝克特·普林斯从此被家族放逐,直到他有了一个魔药天赋出众的孩子,才重新被允许踏进普林斯庄园。但他的炼金术天赋依然不被承认,即使在普林斯庄园中,他也被所有人无视,甚至他死后的画像是否能被放入普林斯家族历来保存祖先画像的房间也经过多次争执才决定。
    而贝克特·普林斯并不为这一切感到伤心,他只是遗憾自己的炼金术成就无人继承。当斯内普提出希望他能知道自己人体炼金术时,贝克特·普林斯要求他不能止步于只利用炼金术治好他的伴侣,而必须全部继承他的炼金术。
    这就意味着斯内普必须从他本就不多的研究自己热爱的魔药的时间分出一大半给炼金术,对于一个魔药大师来说实在是非常艰难的选择。但斯内普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在他看来,只要能听到修喊出他的名字,就算要他一辈子不碰魔药都无所谓。
    有了尼可·勒梅的手札和贝克特·普林斯的指导,人体炼金术的进展速度乐观,斯内普已经可以想象到修开口说话的样子。这让他整个人动力十足,要不是有修顾着,别说上课,他连吃饭睡觉都可以省掉了。
    而修只知道斯内普越来越忙,基本上除了上课和三餐之外都不走出实验室。至于晚上斯内普有没有好好休息他很难得知,毕竟他晚上大多还是回拉文克劳塔楼。
    修也曾经劝过他,只是斯内普每每都是答应着,回头还是要他去敲实验室的门才会出来。最后修终于生气了,好几天不肯理他,三餐做好了就摆桌上,自己一分钟都不多留就离开,斯内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稍微收敛了些。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修七年级的时候,斯内普终于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用炼金术让修说话。
    修天生没有发声神经,也没有办法让那条神经长出来,而人体炼金术能够按照一定比例组合各种元素,炼成人造的神经。但神经线是十分精密微小的,所以炼成的过程更是需要十二分的细心。
    而炼金术中的等价交换原则并不是绝对的。在深入学习炼金术之前,斯内普以为自己必须要付出代价才能成功,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承受这种代价。但贝克特·普林斯告诉他,炼金术中的等价交换并不一定是炼金术师所支付的,只要付出同等代价,规则是不会管这代价由谁支付的。
    这让斯内普松了一口气。他不介意为修付出任何代价,但如果让修知道,那个倔强的小家伙一定会钻牛角尖,责怪自己,这是斯内普最不想看到的。
    炼金是门精细活,斯内普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和充足的时间,他决定在圣诞假期完成这件事。
    修已经七年级了,他从刚开学就在为期末的NEWTS考试做准备。被他刺激到的赫敏小姑娘更是发奋图强,给自己制定了一份学习计划表,那劲头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用。
    被牵连的德拉科和哈利叫苦不迭,他们正是热恋期,每天腻歪的时间都嫌不够,却被赫敏盯着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德拉科曾写信到德国,让维克多·克鲁姆劝劝赫敏,但维克多·克鲁姆却反过来让他们看着赫敏,不要让她连写信给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得了,这家伙也是受害者呢,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地去啃书了。
    至于一切的始作俑者修却完全没自觉自己造成了多少人的郁闷,他自己心里头也难受得很。而难受的源头,不消说也知道。
    修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参加NEWTS考试了,怎么说斯内普也会抽出时间来帮他复习了。当然,他并不是真想要斯内普给他开小灶,只是这一年多斯内普都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做什么,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减,让没什么安全感的修心里七上八下的。
    可谁知斯内普不仅没抽时间给他课后指导的意思,还更加忙碌了,修有时候除了上课,一天都见不上他两三次。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修却变得心浮气躁,书也看不下去,经常性发呆,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也消失了,让霍格沃茨众小动物们议论纷纷。
    随着流言四起,而修和斯内普几乎没有再同时出现过,有人开始猜测拉文克劳的小王子是不是被阴森森的地窖蛇王给抛弃了。
    虽说斯内普在消灭伏地魔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却是他阴沉可怕的表情和肆意喷洒的毒液,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对他还是畏惧为多。
    温柔漂亮的拉文克劳小王子和阴沉的斯莱特林院长,两相比较,小巫师们理所当然地同情修,还有人摩拳擦掌要在修失恋痛苦的时候趁虚而入,抱得美人归。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斯内普没空理会,但德拉科和哈利却奋起了——哪个敢打他们未来教母的主意的,不要命了是吧?
    修对霍格沃茨的暗流汹涌毫无所觉,心里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问清楚。
    十一月的一个星期六,两人在地窖吃过午餐,斯内普筷子一放,又要钻进实验室去,修火了,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
    斯内普回头看,见自己的小恋人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快地瞪着他,猫儿眼里满是气恼和委屈。
    暗自叹了口气,斯内普将他抱起来,坐到椅子上。修长高了不少,但是骨架比一般的西方人小得多,也没几两肉,斯内普还是可以很轻易抱得动他。
    修不太自在地扭了扭,他其实不太喜欢被抱来抱去,只是贪恋这种亲昵。
    斯内普知道修在气什么。他们之间就像有种神奇的感应,即使修不用显形魔法或者纸笔,很多时候他都能够理解修所想表达的意思。
    “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可以解决了,我保证。”黑发男人郑重地说,纯黑的眼睛透着温柔和坚定。
    修抿着嘴巴,盯着他的眼睛看。
    男人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这在东方人中都很少见,不使用大脑封闭术时这双眼睛真是十分迷人。面对这双眼睛,修总是没有办法拒绝这个男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最后修还是点点头,没再多加追问,尽管他真的已经要忍到极限了。斯内普一直在忙,忙得连见他的时间都要没了,却不告诉他究竟在忙什么,即使修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
    这件事就此揭过,斯内普却加快了进度,那股拼命劲让贝克特·普林斯看得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圣诞节即将来到,修开始盘算着今年该送什么给爱人,却见他埋头在实验室里,好像根本忘了这个节日,心里有气。只是以他的性格,气到最后还是每天翻着对角巷和霍格莫德的邮购手册,平白让德拉科他们仨看了笑话。
    这几年的圣诞节两人都会回到蜘蛛尾巷,但这次斯内普却提前说圣诞假期要留在霍格沃茨做一个实验。本来计划着一个温暖的圣诞节的修登时气得不行,眼圈儿都红了,差点没摔门而出。
    斯内普把他抱在怀里连连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修才抽着鼻子点头,末了还在他脖子上的齿痕处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宠溺地揉揉他的脑袋——他发现修好像养成了喜欢咬他的习惯。
    圣诞节他们就留在霍格沃茨,拒绝了邓布利多例行的圣诞晚宴邀请,在地窖享用了修亲手做的美味的圣诞大餐。
    圣诞节当天早晨,修盘坐在地摊上拆礼物,翻翻找找半天,居然没有找到自家爱人送的那份,怒从心起——这家伙太混蛋了!居然忙到连他的圣诞礼物都忘记!
    正要发作,从浴室出来的斯内普擦着滴水的头发,平板地说:“我的礼物要过几天。”
    修扁扁嘴巴,扭过头去不理他,拆别的礼物去了。
    斯内普为他孩子气的举动失笑,走过去抱住他的肩膀:“别生气,我保证那会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修哼哼,表示勉强接受了。
    之后斯内普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进了实验室,一连几天都没出来过。修把三餐按时放在门口,也经常都是原样倒掉。修原本的不快都变成了担忧,铁打的人也要吃饭,西弗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
    实验室里的斯内普废寝忘食,实验室外面的修也不好过,饭吃没两口就盯着实验室的门发呆,巴望着看见斯内普出来拿饭吃,好让自己也看两眼。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第六天,满脸倦色的斯内普终于走出了实验室。
    修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椅子,朝他跑过去。斯内普一把抱住他,声音有些嘶哑,但充满了激动和喜悦:“成功了!修,我成功了!你可以说话了!”
    修被他的话震住,一脸茫然地看他。
    什么意思?他不是听错了吧?
    斯内普捧住他的脸,干涩的嘴唇亲吻他的额头,“你没听错,我有办法让你说话了!”
    修的身体微微一颤,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连庞弗雷夫人都断定他不可能开口说话的!
    此时成功的兴奋已经渐渐退去,斯内普镇定下来,抱着修坐在沙发上,解释说:“我一直在研究人体炼金术。你没有可以发出声音的神经,我就做一条给你!”
    修怔住,难道西弗这一年多来都是在为这件事忙碌吗?梅林呐!西弗为了他如此辛苦,他却只会一味地责怪他冷落自己。
    修现在没有一点可以摆脱‘哑巴’的开心,他只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斯内普一看就知道这小家伙又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捏着他的下颚亲了一口,说:“你不觉得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吗?我们现在该做的是去找波比,而不是浪费时间计较这些。”
    修点点头,抽抽鼻子,从他身上爬下来。
    圣诞假期还没有结束,不过庞弗雷夫人一贯是留在霍格沃茨的。
    他们去了医疗翼,和庞弗雷夫人说清原委,对不能治好修感到十分愧疚的庞弗雷夫人立刻惊呼起来:“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梅林不会这么残忍的。哦,西弗勒斯,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简直迫不及待想听到修的声音了!那一定十分美妙!”
    斯内普居然深有同感地点头,吩咐修在这里等着,他回地窖把所有需要的东西拿过来。
    庞弗雷夫人为修动了个小手术,将斯内普的炼金成果妥善安置在修的喉咙下。因为怕魔药和魔咒影响到炼金魔法阵的效果,没给修麻醉。
    细长的刀割开喉咙处皮肤的感觉清晰地传到脑子里,修甚至感觉到鲜血流过皮肤,蜿蜒着滑到他锁骨下。疼倒不是非常疼,只是喉咙这么关键的位置动刀令修感到毛骨悚然。他抓紧了身边斯内普的手,尽量不让自己去想现在在接受手术。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只是割开表皮,对于庞弗雷夫人这样高明的治疗师来说很简单。不能用愈合魔药,庞弗雷夫人用了麻瓜的方法,将伤口缝合起来。
    “修,你感觉怎么样?”斯内普焦急地问,他生怕出任何问题。修感觉了一会儿,轻轻摇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事。其实伤口挺疼,不过修很能忍疼,这并不是问题。
    斯内普松了口气,握着他的手亲吻,喃喃道:“太好了……”
    旁边的庞弗雷夫人擦了擦沾了血的手,笑着说:“西弗勒斯,你不用担心,我想等过几天伤口愈合了,修就可以说话了。”
    “谢谢你,波比。”斯内普郑重地道谢。
    
    第112章 说话
    
    修到现在都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今天第一百三十八次摸了摸喉咙上用线缝着的伤口——他就要可以说话了吗?这是真的吗?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期待,害怕,喜悦,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如果算上作为游魂飘荡的漫长岁月,修大概已经存在上百年了。这百年间,除了刚成为游魂,发现灵魂状态的自己可以说话,在最开始的时候兴致勃勃地自言自语了一些日子之外,修再也没有开过口。
    他是游魂时,没有人可以看见他,听见他。修耐得住寂寞,没人和他说话,也没有最初的兴奋之后,他能说话也不想说了。重生之后,却是个天生的哑巴,他再愤怒,再悲伤也改变不了事实。好在他也习惯了,做好了沉默一辈子的准备。
    可是现在,他却被告知他很快就可以再发出声音了!
    修不由自主地再次摸了摸喉咙——如果说在和斯内普相爱,在一起后,他对于这一次人生还有任何奢求的话,那就是能够亲口喊出斯内普的名字,对他说出自己的爱意。
    手语,文字很多时候是没有一句话来得能够表达感情的。
    “修,伤口在痛吗?”斯内普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修摸着喉咙上缝合的伤口,担心地问。如果不是怕会影响魔法阵的效果,他也舍不得让修忍受疼痛,他完全可以熬制出毫无副作用的止痛魔药。
    修摇摇头,抿着嘴角对他笑了笑——他现在大一点的动作都会扯到伤口,就算能忍痛,他也没傻到让自己多遭没必要的痛苦。
    斯内普把手上的碗放在桌上,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重新端起碗,舀了一汤匙稀粥送到修嘴边。
    刚动完手术的前两天修什么都不能吃,现在才能勉强吃些流质食物。
    修几乎没有被喂食过,斯内普似乎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让他别扭地移开了视线表示抗议。他觉得自己的爱人好像太过小心了,他的伤口在喉咙,做饭只要小心点就没事,可他的爱人完全不允许他进厨房。这会儿更夸张,居然还要喂他吃!他又不是断了手!
    只是他的抗议被完全无视了——斯内普的手稳稳地拿着汤匙放在他嘴巴前面,没有任何让他自己动手的意思。
    僵持了一会儿,修还是无奈地妥协了,乖乖张开嘴巴让他喂。斯内普满意地挑起嘴角,开始喂食工作。
    修慢吞吞地咽下基本没什么米粒的粥,喉咙有些难受,不过能忍。挨饿的感觉才叫难受,胃蜷缩在一起,搅动,那滋味太难捱了!
    温热的粥水安抚了痉挛的胃部,修眯起眼睛,揉了揉肚子,舒服极了。斯内普看着他猫一样的可爱反应,心底一软。
    不过修实在太瘦了。
    斯内普微微皱眉。修本来就瘦,抱起来都没实在感,这几天似乎瘦得更厉害了,刚才抱着的时候就觉得硌人。但修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根本没办法养胖他,只能等过段时间了。至少得比现在重上30磅才行!
    修完全不知道男人心底想把他养成小猪的计划,舒舒服服地接受喂食,看着男人温柔的黑眸,觉得喉咙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庞弗雷夫人来给修检查了一次,情况良好,满意地离开了。
    圣诞假期结束,修的伤口还没好,斯内普直接让邓布利多准假,让修到痊愈再上课。邓布利多连说两句都没来得及,斯内普一甩长袍就走人了。
    “阿尔,你这个魔药教授脾气可真大啊。”斯内普走后,已经恢复原本面貌的英俊金发男子从一扇门后走了出来,调笑地说。
    邓布利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校长大人本来就很郁闷,他只是想让斯内普转达对修的问候,却被赏了个背影,现在这家伙还来挑拨离间!
    而被恋人吼了一嗓子的格林德沃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假期结束第一天修就没有来上课,德拉科他们都很奇怪,去拉文克劳塔楼打听,却被告知修一直没有回来。三个小巫师有些担心了,一致决定去地窖看看。
    德拉科也不知道现在地窖的口令,只能敲门。没一会儿,斯内普来开门,见是他们,脸色居然也没有变难看,“进来!”
    看来斯内普教授今天心情不错。三人默默想道,庆幸自己没有撞在枪口上。
    进了门,他们就看见修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盘着腿,面前搁着一本厚厚的书和一小碟糕点。
    “修!”碧眼小哈一整个假期没见着好友,这会儿一兴奋就直接扑过去了。不过他没能成功——斯内普眼明手快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往德拉科身上一扔。德拉科及时接住他,稳住身体,才没让两人难堪地跌成一团。
    斯内普冷哼一声:“管好你的手脚!波特!”刚才那一下要是扑过来,修的伤口还不裂开?
    修拍拍他的手,斯内普皱了皱眉——修就是太纵容波特这小子了!
    修对他的朋友们笑了笑,指对面的沙发让他们坐下来。三个小巫师规规矩矩地坐好,紧接着赫敏就眼尖地看见了修脖子上的伤,惊叫起来:“修,你的脖子怎么了?”
    德拉科和哈利立刻把视线聚集在修的脖子上,脸色同时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修笑笑,推身边的人让他解释。斯内普不满地喷了个鼻息,勉强开口:“动了个手术,修很快就能够说话了。”
    手术这个名词对于麻瓜出身的赫敏并不陌生,但德拉科和在德思礼家一直充当家养小精灵角色的哈利就不清楚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梅林!他们听到了什么?修快要可以说话了?!
    简直不可思议!三个小巫师觉得十分震惊,要知道他们把修看得十分重要,也曾经为了修无法发出声音的事情而想过许多办法,查过很多资料,询问过不少治疗方面成就很高的巫师,赫敏还去过麻瓜的几间大医院问过,可是答案一律都是不可能。
    哈利第一时间跳起来,“太好了!修可以说话了!”德拉科也很激动,只是贵族的教养让他勉强保持了风度。赫敏交握着双手,棕色的眼睛里水光盈盈:“感谢梅林!”
    修心里感动。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在没有什么遗憾了。一个倾心相爱的人,三个至交好友,甚至他就要可以开口说话了!
    不过三个小巫师没能激动多久,斯内普就下了逐客令。哈利第一次胆敢反驳可怕的魔药教授:“斯内普教授,我们和修好几天没见了,你不能让我们多待一会儿吗?”
    斯内普死亡视线一扫,哈利顿时觉得冷飕飕的,“修需要静养!”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蛇王陛下的独占欲发作而已。
    三人只好一一和修道别,不清不愿地离开。最后临出门时,斯内普突然不知从哪里揪出一团白色的东西来,扔到哈利身上:“把这东西也带走!”哈利定睛一看,是小雪狸,它被那一甩给弄得晕乎乎的,还没回神来,否则早就反抗了。
    修没来得及阻止爱人把自己的宠物扔给别人,看着斯内普直接甩上地窖的门,把三人一兽关在门外,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斯内普对上修似笑非笑的目光,难得有些尴尬,干巴巴地说:“那雪狸没轻没重的,怕伤了你。”
    第六天,修的伤口已经可以拆线了。
    庞弗雷夫人小心地给修拆了线,检查了一遍,欣慰地发现恢复情况非常好。“已经差不多了,修,不过你这两天先不要试图发出声音,毕竟那东西不是你本身的,还需要一些时间磨合。”
    修轻轻摸了摸有点儿凹凸的喉咙处,点点头。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他不介意多等几天。
    斯内普虽然急于听到修的声音,但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按捺着焦急的心情等着。
    庞弗雷夫人调侃了他们俩几句,闹得修都红了脸才高兴地离开。
    等到庞弗雷夫人说修可以试着发声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修觉得心脏急剧跳动,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让他手心冒汗。斯内普握着他的手,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修定了定神,张张嘴巴,然后又合上——他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如何驱动喉咙来发声。
    “慢慢来,再试一次。”斯内普耐心地引导他。修捏了捏喉咙,抿唇,又咳了两声,张了张嘴,“……”只有轻微的气声。
    修有些急了,又用力咳了咳。
    他明明有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确定这个手术是完全成功的,他已经可以发出声音了,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遗忘了发声的本能。
    斯内普心里比他还急,但他不能表露出来,否则修会更加紧张。他只能一遍一遍安抚修的情绪,一点点引导他。
    “……S……”修终于发出第一个音节,斯内普握着他的肩膀,声音都有些发颤:“对,就是这样,继续!”
    修深吸了口气,嘴唇颤了颤,“S……Se……v”他的发音并不标准,但斯内普还是分辨得出来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修……”斯内普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紧紧地搂住他的恋人。在他三十六年的生命中,他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感谢过梅林。
    我能说话了!
    修的脑海里满是这个念头。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知道是适应期没过还是其他问题,声音有点嘶哑,并不好听。
    但这个声音听在斯内普耳中,却如同天籁。
    
    第113章 求婚
    
    修可以发出声音了,但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修基本上不会说话。
    上辈子,他三岁就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这一世,他更是从出生就不能言语,这导致修难以控制自己的喉咙和舌头相配合来发出声音。
    这让修有些沮丧,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重头开始学习发音。他简直是把邓布利多允的假期无限期延长,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能正常说话,NEWTS考试能不能通过以后再说,大不了明年继续读。
    斯内普除了上课之外基本都陪在他身边,像在教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教导修说话。
    而在第一次开口后第三天,修的声音不再微微的嘶哑,而是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悦耳。修很庆幸声音不像当初作为游魂时的冰冷,否则就算能说话他也会尽量不开口的,那太容易得罪人了。
    修学得很快,没几天已经能够说一些基本的句子了,不过他的发音有些古怪,说话的速度也非常慢。斯内普没有急于教他长句,而是停下来纠正他的口音。
    修难得被允许踏出地窖,直接让守护神去通知三个好友去有求必应室聚会。他做了些小点心带着,先去了八楼。没等多久,收到口信的三个小巫师就到了。
    因为修养伤而被斯内普严令禁止去地窖的哈利立刻扑向坐在沙发上的修,拉着他的手,水汪汪的碧眼满是激动:“修,你现在能说话了吗?”
    修微笑着点点头。
    “真是太好了!”哈利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德拉科和赫敏比较克制,不过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十分为修感到高兴。
    哈利眼睛亮闪闪的,催促着:“快快!修,你说两句给我听!先叫我的名字!”碧眼小哈满是期待地看着修,像是索要骨头的小狗一样。
    修揉了揉他的小脑瓜,缓慢地开口:“哈利”
    绿眼睛的救世主第一次听到修的声音,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咧嘴笑着,不断重复:“太好了,修,你能说话了,真的是太棒了!”
    这下子德拉科也维持不住贵族风度了,凑过来,“还有我呢!修,我的名字!”
    修笑眯眯,“德拉科。”
    小女巫棕色的眼睛也盯着修,期盼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修稍稍顿了顿,以保证自己能够完整地说出她的名字。“赫敏。”
    小姑娘给了修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修!”
    四个挚友在有求必应室聊得忘乎所以。修更是坚持用嘴说,没再动用魔杖和纸笔,虽然速度很慢,表达也不是很清楚,但另外三个人听得开心。
    一月份的英国依然寒风凛冽,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地下。
    地窖里燃着壁炉,桔黄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阴冷的地窖也充斥着温暖的光芒。
    修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本《大英词典》,生涩地拼着单词。少年清亮的声音认真地念着每一个简单的词,令人打从心底觉得欢喜。
    "ada……dapt……adapt……"
    修每个词都念得很慢,即使如此发音也很难标准,他只能一遍遍重复同一个词,矫正那怪异的腔调。
    修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练习说话,但庞弗雷夫人说他还在适应期内,喉咙不能使用过度,所以他也只能克制。
    半个小时之后,修放下词典,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逗着小雪狸玩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读单词。
    刚念了两个词,地窖的门就被打开来,外面冰冷的空气钻了进来,修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却是扬起灿烂的笑容,“你……回来……了。”
    他说得极慢,像是怕对方听岔了。
    顶着一身寒气进来的男人堪称温柔地应了一声,脱下外袍放到木架上,仅着一件衬衫和长裤,走到修身边,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低声问:“今天学得怎么样了?”
    修眯起眼睛笑,酝酿了一下,慢腾腾地回答:“还……好。”斯内普把他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下巴搁在他有些硌人的肩膀上,“继续。”
    温热的气息喷在修敏感的耳朵上,白玉一样的耳朵顿时染上一层粉红。修偏了偏头,抱着词典,一个词一个词慢慢念,斯内普负责纠正他错误的发音。声控倾向的修因为他丝滑低沉的嗓音而难以集中精力,只能机械地跟着他念。
    "advanced·"
    "ad……vance……d."修脑子有点晕,该死的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再诱惑他了啊?这是作弊啊混蛋!
    斯内普很清楚自己对修的影响力,并且乐于看到他为自己着迷晕眩的可爱样子。这么久了修当然也清楚他这点恶趣味,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advantage."
    "advan……tage."
    ……
    "aptitude."
    "ap……titude"
    小雪狸趴在柔软的地毯上,仰着小脑袋看沙发上的人,两只小耳朵耷拉着,蓬松的尾巴也垂下来,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
    呜呜——为什么主人就顾着那个黑漆漆的坏蛋?
    不过,大坏蛋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不错的。当然了,主人的声音更好听!唔,想睡觉了。
    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闭上乌溜溜的眼睛,把尾巴垫在身下,慢慢陷入黑甜乡。
    "arti……cle。"
    "Wouldyouliketomarrywithme?"低沉的声音美妙如同大提琴,令人沉醉。
    脑子没转过来的修眨眨眼,嗯?长句?
    跟着念:"Woul……dyouliketomar……"
    声音猛地停住,什么?
    修扭头,讶然地看着黑发爱人。
    斯内普唇角微勾,轻轻抵住他的额头,重复着:“Wouldyouliketomarrywithme?”
    修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但更有期待和喜悦。
    “你……是在求……婚吗?”修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表现出很严肃的样子,慢慢问。
    男人纯黑的眼睛透出温柔的笑意:“很明显,是的。那么你的回答呢?修。”
    梅林!他不是在做梦吧?西弗居然向他求婚!
    修心情激荡,他自然是千百个愿意,但是情绪波动太剧烈了,他无法控制自己还无法熟练使用的喉咙回答,只能咬着唇使劲点头。
    斯内普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他很清楚以修对他的感情不可能不答应,但是平生第一次求婚,事实上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总是免不了紧张。
    直到斯内普把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给修戴上时,修还是愣愣的,无法从这突然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斯内普戏谑地说:“修,你确定要因为发呆而失去亲手给我戴上订婚戒指的机会吗?”
    修几乎是反射性地夺过他手中另一枚样式简洁的戒指,有些粗鲁地套在他手指上。刚戴好就回了神,微张着嘴,对上斯内普调侃的视线,红晕从耳根迅速蔓延到脸上。
    他的表现真是逊毙了!
    修懊恼地想。
    看着修皱成一团的小脸,斯内普满心都是温柔,握着他的手,两枚银色的戒指交相辉映,“等你毕业,我们就到魔法部登记。”
    修顾不上害羞,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对。求婚嘛!不是要有烛光晚餐,鲜花和钻戒吗?还要下跪的啊!
    修上辈子没谈过恋爱,可是对求婚的流程一清二楚,要知道,有许多人都在他工作的五星级酒店向女朋友求婚,他还专门研究了一份求婚专用的套餐呢!
    修眼睛一瞪,鼓着腮帮子:“晚餐和鲜……花,没有。”能听到西弗求婚他当然开心,可是求婚的基本流程都没有,也太不重视了吧?
    修觉得心里不平衡了。
    斯内普有些愕然,什么晚餐和鲜花?
    咳咳!这不能怪他,毕竟斯内普从来没干过求婚这件事,也没观摩过其他人的,基本上他只知道需要订婚戒指。
    闹了小别扭的修更是不舒服了,居然连该怎么求婚都没有查?!
    斯内普不明白他一向乖巧的小恋人在耍什么脾气,不过想要鲜花和晚餐还不简单?
    “你想要什么花?”
    修直觉地回答:“蝴蝶兰。”斯内普皱眉,他可没忘记当初安斯艾尔就是再蝴蝶兰花丛里向修告白,才引起他误会的。
    不过修喜欢,他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一个无声无杖的变形咒,桌上一支羽毛笔变成了一捧红色蝴蝶兰。
    用飞来咒把花召过来,放到修手上,站起身,“我去做晚餐。”说着就进了厨房。
    还坐在沙发上的修看着手上一大捧的蝴蝶兰,再看看厨房的方向,非常郁闷。
    修·怀特你是白痴吗?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花啊?还要烛光晚餐?
    修十分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一颗少女心!这种可怕的认知让他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都怪当初求婚戏码看得太多了!
    修很理所当然地迁怒了,把花往桌上一扔,三两步窜近厨房,把斯内普赶了出去,自己挽起袖子忙活去了。
    斯内普被推搡出了厨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修看着手上极简单的银戒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动力十足地开始为晚餐忙碌。
    
    第114章 毕业
    
    NEWTS考试挺累人,修考完最后一门魔法史,走出教室,深吸了口气,露出大大的笑容——终于结束了!
    虽然练习说话占据了修不少时间,但凭借扎实的基础和斯内普考前的辅导,拿个好成绩风光毕业是没问题的。
    这半年多来,修已经可以进行流畅的日常对话,只是偶尔会出现发音不准的事情,有时候紧张了,会忘记自己能说话,拿着魔杖比划。不过这种情形很少,倒也没怎么闹笑话。
    霍格沃茨一众小动物知道修能说话的时候反应之大,甚至超过当初得知修和斯内普是情侣的时候,一些直白的学生还直接到他面前要求他说两句,然后开开心心地去和别人炫耀。对于这种情况,修虽然哭笑不得,但也没办法制止,就当做练习了。
    一身轻松地回到地窖,雪白的一团‘嗖’地扑到他怀里。修熟练地抱好自家宠物,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斯诺,乖。”
    斯诺是修能说话以后给小雪狸取的名字,犬雪’的意思。之前他不能说话,取了名字也没用。
    小雪狸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修一喊它,它就欢快地开始甩尾巴,然后热情地用小舌头舔修的脸颊。当然了,一般斯内普在的时候,他的下场就是被石化,然后扔出去。
    小斯诺在修脸上舔了一通,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呜’声。修笑得更开心,把它举起来,亲了亲它粉红的小鼻头,“真乖,饿不饿?”
    斯诺两只尖尖的耳朵动了动,然后在修手掌上躺平,露出白嫩嫩的小肚子,两只短短的前爪在柔软的肚子上摸了摸,黑眼珠直瞅着修,表示自己很饿了。
    修愉快地戳了戳它的肚皮,惹得斯诺小小的身体哆嗦一下,但没躲开。“好了,不逗你了。”说着把小雪狸抱在臂弯里,向厨房走去。
    修在小雪狸的食盆里倒了些牛奶,闻到最喜欢的奶香味的小雪狸先是讨好地在修脚边蹭了蹭,然后迫不及待地低着小脑袋开始舔牛奶。修从魔法冰箱里拿出一小碟点心,“斯诺。”
    小家伙依依不舍地从牛奶里抬头,看见主人手中的点心,眼珠子一亮,跃跃欲试地要扑过来。
    修举着一块百酥油糕,朝斯诺晃了晃,“想吃吗?”小家伙的眼睛里满是渴望的光芒,发出细细的‘呜呜’声。
    修露出小恶魔一样的笑容,让近来饱受其苦的小斯诺顿时身体发寒,柔软的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像是炸毛一样。
    “想吃的话就自己走过来,要用两条腿哦!”修笑意更深,退后两步。
    小雪狸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慢慢举起两只前爪,艰难地用两条后腿站着,摇摇晃晃地朝修走过去,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蓬松的尾巴在地上左右拖曳。
    走了没几步,小雪狸就撑不住了,摔了个狗啃泥,四只爪子摊平在地板上,委屈得直叫唤。
    呜呜——为什么它温柔漂亮善良可爱的小主人会变得这么坏?
    修见它趴着不动,以为被摔疼了,也顾不上逗弄了,连忙把它抱起来,揉揉它的小肚子:“怎么了?疼不疼?”
    小雪狸用前爪捂着眼睛,呜呜直叫,活像被委屈了的小孩。修顿时心疼得不行,边安慰它,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调教宠物的书。
    享受够了温柔的安慰,小斯诺才慢慢放下爪子,吱吱叫了一声,舔了舔修的手背。修松了口气,连忙把点心端到它面前。小家伙欢快地“吱吱”叫,前爪捧住一块百酥油糕开始大快朵颐。
    “咔嚓!”
    是门关上的声音,修飞快地跑出厨房,“你回来了!”
    黑发男巫有些阴沉的脸色在看到修的同时就缓了下来,用称得上温柔的语调应了一声,走过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问:“考试怎么样?”
    修接过他手上一沓羊皮纸,“还行吧,毕业是没有问题的。”斯内普挑挑眉:“修,不要告诉我,你的目标就只是毕业而已。”
    “好吧。”修耸耸肩,“十个O应该可以,十二个O有点悬。”斯内普似乎挺满意,坐在办公桌后面,让修把羊皮纸拿给他。
    修把羊皮纸放到他面前,随手翻了一下,嘀咕一句:“错了。”他只瞄了一眼就看到好几处错误。斯内普嗤笑:“那群蠢狮子有一个能够从我这边拿到E就不错了。”
    修摸摸鼻子,“的确。”
    斯内普拿起羽毛笔开始批改NEWTS中魔药考试的理论卷,从他下笔的力度来看,情况不够乐观。修为那些将收到一个‘D’或‘P’的小巫师们默哀一秒。
    一时间地窖里只剩下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轻微声响。修默默坐在斯内普身边,他的腿上摊着一本《魔咒精选》,气氛安谧温馨。
    “吱吱!”
    不知什么时候消灭了牛奶和点心的小雪狸从厨房跑了出来,灵活地跳到修腿上,挡住了他看书的视线。
    修轻轻抚摸它的背脊,然后把它稍微挪了挪,确保不会挡住书。小斯诺“吱”了一声,蜷起被养得圆滚滚的小身子开始打盹儿。
    “修,过两天去魔法部登记吧。”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修把视线从书上移开,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眨眨眼,反应过来:“啊?哦,嗯,好。”
    斯内普继续批改考卷,好像刚才说的只是一件和吃饭睡觉一样小的事,而非他们的婚姻大事。
    修也低下头,但他可不像斯内普那样平静,整个脑海波涛汹涌。
    这就算决定了?他们过两天就去登记,登记就意味着结婚!他们将以伴侣的身份生活在一起,直到百年之后成为一坯黄土!
    修不自觉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斯内普在去年就向他求婚了,他也知道结婚是肯定的,但事到临头心里却好像平白生出一种恐惧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吧?
    修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不过效果显然不怎么好。
    NEWTS考试成绩出来了,修的成绩和设想的差不多,十个O,他的变形学得了‘E’,天文学一向不太好,只拿了‘A’。
    修自己觉得挺好,反正他也不需要靠这些成绩去谋生。他心里有个想法,去麻瓜界读高中,然后考大学。可能是中国人的思想在作祟,他始终揣着个大学梦。过段时间他就和西弗商量一下,看可不可以。
    要是西弗不愿意让他去,也没关系,他就在家专门照顾西弗,这也没什么不好。他可没有那些雄心壮志,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才算个男人,这种想法从来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成绩出来了,霍格沃茨专门举行了个欢送会,为毕业的七年级生送别。无论是优雅自持的斯莱特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拉文克劳,还是鲁莽冲动的格兰芬多和单纯平凡的赫奇帕奇,都在这场送别会中感觉到一种伤感,好多人都哭了,和各自的朋友拥抱着告别。
    修被哈利他们三个缠着脱不开身去,真是哭笑不得,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嘿!你们都克制点!我住在地窖,你们还是随时能见到我,不要摆出这种生离死别一样的脸好不好?”
    哈利绿汪汪的眼睛想要滴出水来了:“可是斯内普教授不许我去地窖,哪怕我故意出错让他禁闭,他也只让我去费尔奇哪儿!”
    修噎了一下,确实,即使哈利是个斯莱特林,斯内普依然不待见他,他就差没在地窖门口竖个牌子,上书‘波特与狗不得入内了’。
    于是哈利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仗着斯内普已经早早离席,抱着修的胳膊使劲蹭。不过他显然忘记自己的恋人就在旁边了。
    德拉科一开始还念着修就要毕业的份上,任哈利缠着修,毕竟他自己也很舍不得修。不过在哈利越蹭越上瘾,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的时候,媚娃本能已经几乎完全觉醒的德拉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哈利扯进怀里,手上使劲,不让他挣开去。
    哈利挣扎无效,不痛不痒地骂了两声,就随他去了。
    “修,那你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呢?”赫敏问,无视了身边那对腻死人的情侣。
    “还没有决定。魔法部或者古灵阁都不适合我。”修回答,没有透漏自己想去麻瓜界上学的想法。
    赫敏想了想,提议:“你有没有想过在霍格莫德或是对角巷开一家餐馆?以你的厨艺,绝对没有问题的。”
    哈利插嘴了,“这个好啊!修,你就开餐馆吧,我一定会去捧场的!”赫敏瞪他:“哈利你闭嘴!你还不是想着能吃到修做的食物!”可怜的哈利缩缩脖子,躲进德拉科怀里寻求安慰。
    对于赫敏这个看起来十分可行的提议,修却直接摇头否决了,“我想这行不通的,西弗不会允许的。”他的爱人独占欲强得可怕,他只是偶尔为朋友们做点点心都会生气,要是开个餐馆,他最可能的下场就是被做到没力气下床,更不用说下厨了。
    赫敏无言以对,因为她也想起魔药教授的占有欲之强。“那……难道你就打算在家照顾斯内普教授,不去工作吗?”
    “如果是西弗要求的话,我会的。”修回答得很轻松,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赫敏掩住嘴巴,仿佛修说了什么惊人的话。“哦!难以相信!待在家里,生活全围着一个人转,这样的生活你能忍受吗?”
    修却为赫敏的想法感到好笑,“忍受?敏,你说得太严重了。对我来说照顾西弗是最愉快的事情,我喜欢他因为我的照顾而变得健康、幸福。我以为你知道,我很爱他,为他做任何事都能使我感到无上的幸福。”
    赫敏像是有所触动,“是的,我知道。修,我为自己狭隘的想法感到羞愧。”修微笑着摇摇头,“不,只是我们所追求的不一样。你不会为克鲁姆放弃你的梦想,但并不意味着你不爱他。”
    “修!”赫敏小姑娘脸红了,羞恼地跺跺脚。修朗声笑,能看见一向冷静睿智的赫敏这副小女儿家的样子还真是难得。
    “好了,我得走了。”又聊了一会儿,修朝好友摆了摆手,向礼堂的大门走去。
    哈利皱皱鼻子,“一定又去找斯内普教授了。梅林在上,斯内普教授实在管得太严了,我怀疑如果可以的话,他巴不得把修拴在自己裤腰上!”哈利很肯定地说。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流转着意味难明的光芒,懒洋洋地说:“很明显的事实。”
    修刚走出礼堂的门,一只手从角落里渗出来,猛地将他拽过去。修吓了一跳,但熟悉的味道让他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喊出声。
    “西弗,怎么了?”修有些不解,他不是很早就回地窖了吗?
    斯内普抱着他,没回答。
    斯内普本来已经先回去了,但修对他日渐增加的影响力让他无法静下心熬制魔药,哪怕是最简单的疥疮药剂。没犹豫多久,他又寻了过来,谁知竟听到修说得那番话。
    他的小恋人,每时每刻,都能让他这个自诩冷漠阴沉的人更爱他一分!
    清苦的药香和令他眷恋的温度紧紧包裹着身体,修舒服得想叹息,完全顺从自己的欲望,搂紧男人精壮的腰,将脸颊深深埋进他怀抱里。
    斯内普低沉的,略带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修,我想要你,现在!”
    修怔了一下,脸上发热,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已经红透了。
    “嗯。”他低声应。
    修是被抱着回地窖的,他微弱的抗议在强势的男人面前完全被忽视了。
    “开门!”
    斯内普向门把上的蛇命令着,那条蛇一边嘀咕着“急什么急啊”,一边慢慢扭开身体。
    他们甚至没有进卧室。斯内普将修放在最长的沙发上,直接给两人的衣服都来了个四分五裂,然后合身压了上去。
    修的唇在第一时间被捕获,男人霸道的舌头以不容抗拒之姿撬开修的牙关,进入柔软的口腔,像是攻城略地的将军一样来回扫荡,不肯放过一寸。
    “唔……嗯……”修不知道今天西弗是怎么了,想要问,但是嘴巴却被满满地占据,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动情的呻吟。
    斯内普发了狠似地吻他,略带茧子的大手像巡视领地一样在修白皙光滑的身体上爱抚,逗弄两颗软嫩可爱的小乳头,然后拨开那两瓣柔韧的臀,一根手指熟练地探进了紧闭的小穴里。
    修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主动打开双腿方便他动作。但还是太紧了,斯内普只能放弃不使用润滑剂的想法,无声地召来一瓶特制的润滑剂。
    斯内普在他舌根狠狠吮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甜美无比的唇,将他唇边因为激吻而逸出的唾液舔去,慢慢啃咬雪白的脖颈和锁骨。
    修咬着唇不愿意发出半点羞人的呻吟,他的双腿因为斯内普的手指而微微颤抖着,圆润的脚趾像是承受不住过多的快感一样,紧紧蜷起。
    斯内普却不如他所愿,两根手指沾满了润滑剂,撑开他粉色的小穴,一点一点往里插进去,很快在熟悉的位置找到那个可以让修彻底沉沦的小小凸起,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啊——!”修因为他突然的袭击而尖叫出声,紧致柔软的肠道绞得死紧,前面粉嫩的性器已经硬到极致,此时终于忍不住喷发出来。
    “只是手指就满足了吗?”男人戏谑地问。修窘迫得不行,气恼地瞪他,但那眼神在此时此刻看来更像是勾引。
    斯内普喉头一紧,阴茎硬得发疼。他决定不再怜惜这个勾人的小坏蛋,两根手指在小穴里草草开拓几下,然后以硬热的性器取而代之。
    修咬住了自己的拳头,被进入的感觉太过强烈,他几乎无法忍住从喉咙里发出的尖叫。
    男人一寸一寸将阴茎插进修湿热的小穴中,然后停住不动,伸手将修的拳头从他口中拯救出来,低声诱哄他:“别咬,喊出来,我喜欢听。”
    “呜呜——”修又委屈又难耐地呜咽着,拼命摇头,双腿却十分乖巧地缠住男人劲瘦的腰杆,已经射过一次的分身又翘了起来,硬硬地抵在男人结实的小腹上。
    斯内普知道修只要有点意识就不肯叫出声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干到他无法思考,那时他会叫得比什么都好听。
    不再留情,粗长的阴茎以一种折磨人的速度退出修的身体,然后快速用力地撞进去,巨大的顶端残忍地研磨敏感至极的前列腺。
    “啊啊——!!”修失控地叫出声,眼角挂着激情的泪水,双腿缠得更紧,手臂抓着斯内普的肩膀,柔软的肠道绞紧。
    “该死的!”斯内普狠狠地咒骂一声,握着修纤细的腰猛干,剧烈的摩擦带来灭顶的快感。
    修被他操得失神,差点儿喘不上气来,无法再用理智克制呻吟,时而甜腻时而高亢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引得身上的男人欲火更炽,恨不能把他干昏在怀里才好!
    “呜——慢、慢点——啊哈——不要了——”修第二次射出来,无力地拍着男人的肩膀求饶。但男人充耳不闻,唇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眼睛,脸颊,但胯下的动作却更见猛烈。
    修觉得自己快要被撞飞了,但男人有力的双手牢牢掌握着他的腰,他只能不断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刺。
    快感积累到极限,修攀着男人的肩膀,高高昂起头,发出破碎的哭喊:“快点——呜——不、啊啊——求、求你——西弗——”
    斯内普果然如他所求,律动的速度更加快,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撞在修的敏感点上。最后的冲刺开始,修已经无法吞咽,分泌过多的唾液顺着嘴角,下颌流下来。
    一记深而有力的顶入,一股又一股灼烫的精液射在修身体最里面。
    “烫、呜呜——不、不要射了——!”修几近崩溃地喊,但身体却违背主人的意识,更紧地贴向还在射精的男人,小穴缩紧,像是要留住男人射出的每一滴东西。
    男人边持续射精,边低头去吻他,像要将他吞入腹中一样凶猛,修也热烈地回应着。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终于完成了第一次射精,两人缠绵着接吻,一刻不肯离开对方,同时也恢复着精力。
    斯内普恢复的速度比修快得多,修很快就感觉到留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再一次硬起来,开始小幅度抽动。
    “这回、轻点儿。”修小声地请求。斯内普应了一声,将修一条细长白皙的腿抬高,从侧面操弄。
    地窖里再次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呻吟,麝香气味弥漫着整个办公室。
    
    第115章 结婚
    
    六月二十日,魔法部。
    “梅林!那不是斯内普教授吗?他来这里做什么?”一个细声细气的女人惊讶地对身边的人说着,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恐惧。
    “哦,太可怕了!我们快走吧!”
    “快快,快躲起来!是斯内普……教授!”
    魔法部顿时一阵兵荒马乱,大部分年轻些的男男女女都慌张得四处退散,大厅里很快变得空旷起来。有些来不及避开的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问候:“斯斯内普教授!日安!”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逃离。
    而造成这一切忙乱的男人却始终维持着一张阴沉的脸,步伐丝毫没有慢下来,身后黑袍滚滚。而被他牵着的修现在已经可以轻易跟上他的速度。
    修心里还有些茫然无措,只是下意识地跟着斯内普走,完全没有意识到周遭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四处逃窜的景象。
    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修觉得像在做一个荒唐但是美好的梦。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喜悦充斥着左胸腔,那里涨得满满的,好像随时会裂开来,流淌出幸福。但他又感到十分紧张,手心发汗,唯恐这是一场幻梦,一旦惊动就会醒了。
    与他紧紧交握的手宽厚而温暖,修感受到一种坚定,这让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浑浑噩噩的脑子慢慢清明起来,心也安定了些。
    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修快走一步,和斯内普并肩而行。年长男巫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太快,修甚至没能分辨出那里面所包含的情绪,但他仍觉得满心愉悦。
    躲在各个部门小隔间里的魔法部员工偷偷探出头看,一边窃窃私语:“斯内普教授来魔法部干什么啊?”
    “不知道啊!他身边那个男孩子是谁?没听说斯内普教授有孩子啊!”另一个员工努力挤开前面的人,边随口说。
    “别胡乱猜测!那是斯内普教授的爱人,我儿子在霍格沃茨,他跟我说的!”一个有点年纪的女巫说,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此言一出,众人惊悚了:“什么?斯内普教授的爱人?!那个漂亮的孩子?!”估计黑魔王复生带来的震撼也不会比这更大了。
    “梅林的丝袜!这不可能!”
    “难以置信!斯内普教授?请原谅,即使他为魔法界做了那么多事,但……这太可怕了!”
    “嘿!快看,他们去了哪里?”
    “哦!梅林,那是……婚姻登记处!”
    斯内普和修走进魔法部的婚姻登记处,那里只有一个记录员在。魔法部人口少得可怜,结婚的情侣一个月也没有几个,所以只有一个员工。
    现任的记录员显然是个赫奇帕奇,因为当斯内普出现时,他整个人已经哆嗦得不行了,像是随时要昏过去一样。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声音柔滑,像是情人的耳语一般:“布拉尔·莱恩?啊……一个赫奇帕奇,我记得……你的OWLS考试魔药成绩是D。”
    年轻的记录员似乎想起来被他教导时的可怕记忆,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颤抖着,“斯斯斯……斯内普……教授……是、是的!”
    斯内普卷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魔法部的就职要求真是越来越低了。”可怜的布拉尔欲哭无泪,这年头难道做个小记录员也要是个魔药大师吗?
    修眼看记录员先生就要被自家爱人吓哭了,连忙救场:“西弗,别为难莱恩先生。”斯内普不耐烦地喷了个鼻息,冷冷地说:“那么,莱恩先生,希望你不要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
    布拉尔拼命点头——修怀疑他要把自己的脖子给弄断了——拿出一份羊皮纸,结结巴巴地问:“名、名字?”
    “西弗勒斯·托比亚·斯内普。”
    记录员颤着手把名字完整地写上去,但因为抖得太厉害,字歪歪扭扭的,修有些担心契约会不会因为无法辨认这样的字迹而无效。
    布拉尔期期艾艾地看向修,修对他温和地笑了笑:“修·怀特。”
    记录员这次很快速地写好了他的名字,然后把羊皮纸摆到他们面前。斯内普首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来,滴在羊皮纸上,血珠在羊皮纸上滚了两下,然后渐渐消失。修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血滴在羊皮纸上,当他的血消失时,羊皮纸发出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芒,那道光芒围着他们倆旋转了一会儿才消失。
    记录员大大地松了口气,用一个简单的复写咒,将结契的羊皮纸复写了一份,原件给斯内普和修,复件留在魔法部存案。
    “斯内普教授,好、好了!”布拉尔鼻尖冒汗,小心地说,生怕可怕的魔药教授一个不高兴又劈头给他一顿毒液。
    斯内普懒洋洋地瞄了一眼,把羊皮纸缩小,放到口袋里,“我该庆幸莱恩先生不至于连如此简单的工作都做不来。”
    “是、是……”布拉尔根本连反驳都不敢,只能不停地点头,希望这尊大神赶紧离开他这个小地方。
    离开婚姻登记处,修有些无奈地说:“西弗,你吓坏莱恩先生了。”斯内普扭了扭嘴角:“我只是替他练练胆量。”
    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修横了他一眼,“你的表情让我以为,你不是来结婚,而是来上绞刑架。”
    斯内普低头看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他失望了,修的表情仍然一派温和,甚至带着点调侃。
    好吧,这小家伙总是那么了解他,他从来不需要担心。
    两人回到普林斯庄园,以多米为首的五只家养小精灵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一出现,家养小精灵就尖叫了起来。
    “多米太开心了!小主人和他的恋人终于成了伴侣,普林斯家族有希望了!”
    “太好了!拉亚要马上去做一顿大餐庆祝小主人和夫人结契!”
    “波尔也会帮忙的!今天绝不能让新婚的夫人辛苦地下厨了!”
    “比拉一定会把庄园打扫得干干净净,让小主人和夫人好好休息!”
    “朵儿真是太感动了!我们不仅盼来了小主人,还有小主人的伴侣!”
    五只家养小精灵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感言,尖锐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令人头痛。为了自己和修不甚强悍的神经着想,斯内普不得不厉声喝止,才勉强让家养小精灵的大声尖叫变成抽泣。
    简直是噩梦!
    斯内普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拉着修的手走进屋子。
    怎么说也是结婚的日子,斯内普还是知道该陪着修,而不是一头栽进自己的实验室。为了今天,他还特地向等不及想把所有炼金知识塞进他脑子里的贝克特·普林斯请了两天假。
    贝克特·普林斯教导斯内普炼金术的事情,修在动完手术不久就知道了。对于他的帮助,修表示了最诚挚的谢意,尽管他对贝克特·普林斯强制要求斯内普必须抛弃一部分时间,去研究自己并不怎么感兴趣的炼金术颇有微词。
    有得有失的道理修很清楚,只是他深知斯内普对于魔药的热爱,这个要求对于斯内普无疑十分为难。
    由于家养小精灵的坚持,修没能在结婚的这天亲自下厨庆贺。不过修特意吩咐小精灵做得清淡些,倒也还吃得惯。
    手上的订婚戒指换上了结婚戒指,样式还是很简单,不仔细看其实是看不出两款戒指的差别的。修对此有些不满,当然,不是因为戒指太简单,而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买两次戒指,订婚戒指也可以当成结婚戒指用。
    斯内普对于修偶尔冒头的小农思想感到很愉悦,勤俭是个可爱的好习惯,尤其是当修一边对着结婚戒指傻乐,一边对他碎碎念浪费钱的时候。
    这一天两人过得十分愉快,哪怕是早已习以为常的亲吻拥抱,似乎都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他们迷恋这种感觉,乐此不疲地接吻,无论是蜻蜓点水的浅吻,还是火辣辣的湿吻。
    在这种情况下,擦枪走火是很自然的事。斯内普也这么觉得,不过同样情动的修好像和他的想法不一样。每次斯内普的手有进一步动作,修就会及时抽身,对他笑得贼兮兮的,就是不让碰。
    斯内普被憋得不行,恨不能直接把修压倒做个够!但他还是很顾及修的想法,修不答应,他也不会霸王硬上弓,虽然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方面一向顺从他的修居然在新婚第一天不肯与他肌肤相亲!
    当然,作为一个温柔体贴的伴侣,修绝对没有打算在新婚时让自己的伴侣禁欲,只是他另有打算!
    修骨子里是个挺保守的中国人,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三大喜,要是白日宣淫,那晚上不就直接睡过去了吗?而且,他可是想给西弗一个惊喜啊!
    不过这都是修心里的想法,斯内普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他的小混蛋面前快要彻底崩溃!
    再一次,修轻巧地从他怀里脱身,对他得意地咧嘴一笑,缩到沙发的另一边。
    斯内普无法控制自己的脸色变得阴沉,他在心底恶狠狠地诅咒梅林,充满威胁地说:“修,你确定不过来?”
    修洋洋得意地哼了一声,摇头,“不。”斯内普瞪着他,心里两把火熊熊燃烧,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幽暗难明。
    修心里有些毛毛的,暗想:是不是逗得太过分了?
    这么想着就胆怯了,修磨磨蹭蹭地挪到斯内普身边,戳戳他的肩膀,“西弗——”
    斯内普摁住他的脑袋,狠狠吻上去,厮磨许久才哑着声音问:“你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
    修攀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餐是家养小精灵做的,修吃了不少,肚子都有点撑了,但他觉得自己得养精蓄锐才行。
    有了家养小精灵,修不再需要收拾餐具。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消食,有些惫懒。斯内普赶走了试图跳到修身上的小雪狸,坐到修身边,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修满足地蹭了蹭,抱住他的腰,模糊地喊他:“西弗……”斯内普轻轻抚摸他柔软的头发,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修,现在该告诉我,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
    修僵了一下,仰着头对他笑了笑,“不急,还早。”斯内普一挑眉,不再追问。
    八点多的时候,修推着斯内普进浴室,让他赶紧洗澡。斯内普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顺从他的意愿进了浴室。站在浴室门口,扯着修的胳膊,声音带着有意无意的引诱意味:“你不一起洗?”
    修飞快摇头,想起斯内普衣服底下颀长结实的身躯,耳根子发热,推他一把:“快点进去!”斯内普失笑,在他红彤彤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才满意地放开他。
    修松了口气,给他带上浴室的门,然后离开主卧。他也没去多远的地方,就在主卧隔壁的另一间卧房的浴室。
    修仔细洗了澡,擦干身体,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一米七七的身高在西方人眼里的确不算高,不过他偏瘦,看上去倒是匀称修长。皮肤很白,修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细腻,几乎看不见毛孔。基本上除了发色和比较深刻的五官,修的体征更偏向于东方人。
    也许他的父亲有东方血统?修胡乱想,然后马上把注意力拉回来。
    继续看,腰很细,腿又长又直。双腿间还没有觉醒的性器粉嫩嫩的,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估计这辈子也是用不上了。扭头向后看,屁股倒是蛮翘的,捏了一把,弹性也不错。
    这样看来,西弗热衷于和他做爱似乎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下子修对于等一下的行动又多了几分信心。
    修随意用一块浴巾裹住下身,到主卧室去。
    主卧里,斯内普已经洗完澡,慵懒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翻看。听到动静,他抬眼看过来,修感觉他的视线带着灼人的温度。
    修哆嗦了一下,爬上床,在斯内普的注视下抽走他手上的书,“我们做吧。”斯内普心思就没在那本书上过,任他拿走书,视线在修几近全裸的身体上扫视着,优雅地挑眉,“我还以为你打算当个禁欲主义者。”
    修知道白天自己点火又不灭火的行为让这个男人有些着恼,凑过去亲他,“那怎么可能。”斯内普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修却乐了,呵呵笑出声。斯内普怒了,一把揪过这小坏蛋,蛮横地吻上去,惩罚意味浓重。
    修任他亲了一会儿,开始挣扎,男人不放。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修用力推了他一下,斯内普又用力吮了两下才松开,纯黑的眼睛牢牢盯着他:“修,你觉得自己承担得起玩火的后果?”
    修朝他笑得意味深长,慢慢摇头:“西弗,今晚让我来。”
    斯内普皱皱眉,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修不管这个,按他的肩膀,让他躺好。斯内普没抗拒,躺靠在床上,目光并没有片刻离开修。
    修扯掉身上唯一的布料,白皙的身体带着微微的粉红,让爱他入骨的男人呼吸顿时粗重了些。
    修心里有些得意,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去结那些扣子。即使是睡衣,斯内普也会将每一个扣子都严严实实地扣上,若是平时的修肯定没耐心去一个个解开,不过今天不同,他享受这种感觉。
    细长的手指轻巧地解开每一粒扣子,指尖偶尔有意无意地划过胸膛和小腹,斯内普的欲望迅速被唤醒,硬邦邦地抵着修弹性良好的臀部。
    修扭动了一下,然后感觉屁股下面的东西更加坚硬了。斯内普则是倒抽了口气,勃起的性器被束缚在睡裤里,他的小伴侣还不知死活地挑逗他!斯内普简直想立刻推到眼前一脸得意的小混蛋,进入他的身体,狠狠操弄到他不敢再使坏!
    修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慢慢低下头,伸出粉色的小舌,在男人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
    这样的挑逗让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自制力的斯内普几乎失控,手一伸就要将修扯下来。化身小恶魔的少年却不肯如他愿,抓住他的手,在他惊讶的视线里,用那诱人无比的粉舌一点一点地舔他的指尖。
    梅林的蕾丝内裤!
    如果不是对修的气息太熟悉,斯内普简直要以为眼前这个诱人的小东西不是他的伴侣!
    “西弗——”少年清朗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拉长的尾音令男人的心脏顿时柔软,欲望却更加疯长起来。
    修为他过于炙热的眼神抖了一下,不过他今天既然敢做,就已经有了明天下不了床的心理准备了。不过这种眼神还真是让他有点儿做不下去了,有点恼火的,修拿旁边的枕头挡住他的视线,从他身上爬下来,向下挪了挪。
    不知道修要做什么,今天他的小伴侣所有举动都让斯内普摸不着头脑。刚要扯开枕头,就感觉到胯下的性器被一双熟悉的,柔韧的手握住。
    “修……唔!”斯内普无法相信,但男人最要命的部位感觉到的湿热却让他无法不信。扯掉压在眼睛上的枕头,斯内普看见他的小伴侣正努力张大嘴巴,将他的阴茎纳入其中。
    “修,你不需要这样!”斯内普试图坐起来,但却被修制止了。
    发现不可能将男人的性器完全含住的修先松了口,对一脸隐忍和不赞同的男人安抚地笑了笑,“不,是我自己想帮西弗的。”
    斯内普还是皱眉,他自己有时候会帮修口交,但从来没让修做过,他舍不得修委屈。
    修嘟了嘟嘴巴,是怎样!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还特地买书好好研究过了,现在这人一脸不情愿是怎么回事啊?
    倔强劲儿上来的修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张嘴含住了巨大的顶端,小心地藏好牙齿,慢慢用舌头舔过。
    头顶上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修心里有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促使他更加卖力地讨好男人贲张的欲望。
    这种情况,斯内普也顾不得其他了, 专心地享受起恋人带来的快感。
    柔嫩湿热的口腔包裹着敏感的顶端,有些生涩的小舌头努力在狭小的空间里活动,舔舐。接着,修吐出口中的性器,手握着粗大的柱体,慢慢用舌头舔。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看着修的动作,黑眸中的热度几乎要把修焚成灰!
    修回忆着书上的步骤,把男人的阴茎吞得更深一些,几乎抵到喉咙,难受得厉害。修无法控制地干呕,但喉咙的动作却带给男人更多快感。
    斯内普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看着修努力含着自己的性器,唇边溢出一些无法吞咽的唾液,他忍不住挺腰,在狭窄的口腔中抽动起来。
    修皱紧了眉,嘴巴被填满,没有一点空隙男人阴茎一次次抵达喉咙,并不舒服,但他还是尽力张大嘴,让男人更顺利地进出。
    过了许久,修感觉到嘴里含着的性器又涨大了几分,几乎要把他的腮帮子撑坏。
    “修,快放开!”斯内普喊着,想将快要射精的性器抽出来。没想到修却用手将它握住不放,斯内普来不及抽出来,就悉数释放在修嘴里。
    “咳咳!咳、咳咳!”修被呛到,撇开头咳嗽个不停,斯内普连忙坐起来,给他拍背,心疼地责备:“不是让你放开了吗!”
    修咳得眼泪汪汪,瘫在他身上,听到这话,耳根子红通通的,小声说:“我就是想尝尝你的味道。”
    这话不得了了,斯内普刚发泄过的性器立刻又硬了起来,结结实实地顶在修细嫩的大腿上。
    “该死的小坏蛋!你看的是什么书!”斯内普咒骂着,把修拉起来,凶猛地吻他。修脸上还沾着一些白色的精液,男人舔干净,又吻他,微有些咸腥的味道交融在唇齿间。
    吻了一会儿,修又推他,斯内普有些不满,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放。
    修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探身去床边的抽屉里拿了瓶润滑剂。斯内普隐隐猜到什么,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他一向羞涩的小恋人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修看出他的意思,不服地瞪眼,“少看不起人!”斯内普感到好笑,这和看不看得起人有关系吗?
    修重新跨到他身上,做出十分凶恶的样子,警告道:“不许乱动!”斯内普从善如流地点头,等着他难得一见的主动服务。
    修反而害羞了,全身都泛出一层诱人的粉红。他沾了一指半固体的润滑剂,抬起白白嫩嫩的小屁股,磨磨蹭蹭地探向身后,有些犹豫地看好整以暇的男人。
    男人挑眉——即使这种时候,这个动作也优雅得不可思议,低沉的声音微带暗哑,“继续。”
    修脸红红,低头不看他,手指插进紧闭的小穴里,自渎的怪异感觉让修发出难受又委屈的低吟。
    斯内普却看得欲火焚身,一边让他继续自己扩张,一边将他上身拉下来,亲吻他的脖子,锁骨,手指肆意玩弄两颗小小的乳头。
    修被他逗弄得浑身都颤栗起来,几乎无法继续手指的动作。小声地抗议了一句,斯内普却恶劣地低笑,变本加厉地挑逗他。修呜呜叫了两声,知道男人不会轻易放过给他,只能哆哆嗦嗦地继续扩张紧窄的后穴。
    好不容易终于让自己的三根手指都能够比较顺利地在体内动作,修抽出手指,挺起上身,膝盖抵在男人身体两边,手按在男人肩膀上,摸索着对准男人怒张的性器坐了下去。
    预想是很美好的,但可惜经验不足,滑了开去。
    对上斯内普满布情欲,又带着戏谑的眼睛,修困窘得不行,连忙再次调整姿势。这次他学聪明了,一手还是摁着斯内普的肩膀,一手往下伸去,握住他的阴茎,对着微微张开的穴口,慢慢坐下去。
    硕大的顶端终于进入小穴里,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修缓了一会儿,继续压低身体,一寸一寸地将男人尺寸惊人的性器吞进体内。
    “嗯啊……”修忍不住发出呻吟,硬热的阴茎填满狭小的后穴,满胀,带着些许疼痛,但已经习惯欢爱的身体轻易从中感觉到难言的快感。
    斯内普的眼睛紧盯着两人的交合的部位,哑声说:“修,动一动。”
    可怜的全身都要着了,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撑起身体,男人的性器大半退了出来,又坐下去,吞得更深。
    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修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手脚都有些发软。但男人却还不满足,催促着:“再快一点,修,快点!”
    “呜——不行了。”修晃着小脑袋,漂亮的猫眼里满是水光,“不能再快了……呜啊、嗯哈——”
    斯内普握住他细软的腰肢,指导:“腿再打开点。”修委屈难耐地看着他,脑子里迷糊糊的,早忘了自己的目的,只觉得这人实在过分,自己都这样子了还要欺负!
    “乖,听话。”斯内普温柔地诱哄他,修被蛊惑了,乖乖将腿张得更开,软软地喊:“西弗——恩啊——呜——”
    斯内普爱得不行,扶着他的腰往下摁,同时自己的下体往上一撞——“啊啊啊!”修因为突然的强烈刺激而尖叫,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腰腹一阵抽搐,挺立的粉嫩性器抖了抖,喷射出来,斯内普的胸膛和腹部沾满了他白浊的液体。
    修软下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再也没有主动的力气。男人轻吻他的额头,搂着他的腰,由下往上顶弄。修软软地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呜呜嗯嗯地低声喊,软趴趴的分身再次挺立起来,抵着男人的小腹磨蹭。
    斯内普弄了一会儿,抱着他,维持着交合的姿势坐起来,将他的腿环在自己腰上,身体紧密贴合,快速耸动起来。
    修被晃得声音都哆嗦着,只得咬着斯内普的肩膀,只发出模糊的呜咽声。过了好长时间,斯内普才顶着修敏感至极的那点开始射精,灼烫的液体让修既舒服又痛苦,粉嫩的性器一抖一抖地射出来,摇着头直喊不要。
    从修身体里退出来,大股精液随着流出,沾湿了床单。修被欺负得狠,可还是无比依恋男人,搂着不肯撒手,撅着嘴巴在他脸上胡亲一通。
    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小穴,满意地发现没有受伤。修一阵乱扭,蹭得男人再次火起,拉高他的双腿架在肩上,坚硬的性器抵在穴口,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没有停顿地抽插起来。
    这个姿势让男人的阴茎进得十分的深,带来的快感也是无与伦比的。男人干得又快又狠,修爽得不行,半丝理智也不剩,细软的腰扭动着迎合,叫得十分动听。
    大半个晚上,普林斯庄园的主卧室里充斥着淫靡的声音,直到凌晨两三点方歇。
    
    第116章 婚礼(上)
    
    第二天修没能爬起来,昨晚上被折腾得太狠了,早餐还是斯内普吩咐家养小精灵做的粥,靠在斯内普身上,由他一口一口喂的。
    整个早上,斯内普就坐在床上看书,修在他身边睡得昏天暗地,从被子里露出的胳膊和肩膀满是绯红的痕迹,引人遐思。
    不过睡着睡着,修就慢慢蹭到斯内普身上,小脑袋拱进他怀里,满足地蹭蹭,睡得更沉。斯内普一手拿着书,一手搁在他头顶轻柔地抚摸,气氛安谧温馨。
    可惜总是有人要破坏这份温情,楼下的动静让斯内普皱起了眉。低头看了看怀中安睡的小伴侣,斯内普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离开,但家养小精灵和某个骚包孔雀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决定暂时离开一会儿。
    小心地移开身体,为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盖好凉被,施展一个静音咒,然后离开卧室,下楼。
    不出所料,大厅里铂金贵族已经在慢慢啜饮着红茶,即使身边并没有欣赏的人,他的脸上也带着魅惑人心的完美笑容,姿态优雅高贵。
    可惜作为好友的斯内普完全不买账,对于这个打扰他和自己的小伴侣二人世界的家伙,斯内普丝毫不留情,“真是令我感到荣幸,伟大的魔法部部长居然会光临寒舍,难道魔法部被哪个蠢货炸掉了以至于部长先生无处可去吗?”
    被迎头喷洒了毒液的卢修斯毫不介意,嘴角的弧度扩大,多了几分真诚,“哦,西弗勒斯,我想魔法部并没有哪条规定不允许部长探望朋友。”
    斯内普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Well,我想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我探讨魔法部的规章问题。”
    “当然。”卢修斯回了一句,然后表情一变,银灰色的丹凤眼里出现了一种名为八卦的光芒,“今天我在魔法部听到了关于你和修的一点传言,西弗勒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没兴趣!”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昨天他和修去魔法部登记结婚的事,这有什么值得谈论的?他对自己的私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感到有些恼火。
    卢修斯深知好友的性格,也不再调侃他,直接问:“那你和修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都已经登记了,还是早点办的好。”
    “婚礼?”斯内普挑眉,带出一丝疑惑来,“什么婚礼?”
    卢修斯睁大眼睛,满是惊讶,“西弗勒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打算给你的小伴侣一个婚礼?哦,梅林!”
    “有这个必要?”斯内普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要婚契缔结不就可以了吗?何必再浪费时间精力去举行一个无聊的婚礼?
    卢修斯摇头大叹:“西弗勒斯,不是我说你,你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斯内普露出一点恼怒的表情,“卢修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铂金贵族见他表情不好,连忙解释:“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离间你们的想法,只是西弗勒斯,你在这方面的确不够合格。”
    “哦?那按你的说法,我应该怎么做?”斯内普来了点兴趣,对于修他是恨不得能宠上天去,既然卢修斯这么说,兴许他还真忽略了什么。
    卢修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举行婚礼不是每一对伴侣都必须的吗?你居然完全没想过这件事!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场合,觉得麻烦,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修,他想不想要一个婚礼,和你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为伴侣?”
    斯内普无言以对,他确实没问过修的想法,因为他向来不觉得有举行婚礼的必要,修也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在他看来修一定也会同意一切从简。
    卢修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摇头叹息:“我就知道!要不是我今天听到传言,去婚姻登记部查了,八成过个几年我们都不会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
    斯内普抿了抿唇,没说话,他想自己也许真的错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婚礼,才是修想要的。
    对面的铂金贵族看他似乎想通了,微微探了探身体,“如何?要不要给你的小伴侣一个惊喜?”
    “我希望这不会是个馊主意。”斯内普口气听起来不坏。卢修斯勾起唇角,真真是令人心醉,“西弗勒斯,我想你不需要质疑一个马尔福的能力。”
    两人于是就婚礼的大致事宜商量了一下。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见着修的身影,卢修斯不免觉得奇怪,问道:“西弗勒斯,怎么不见修?”
    斯内普望了一眼楼上,淡定地说:“还没起。”卢修斯的笑容变得十分暧昧,“看来昨天晚上过得十分如意啊,西弗勒斯?”
    “你的爱好就是打听他人的隐私吗?真是符合马尔福的爱好。”斯内普给他一记死亡射线,站起来,“没其他事就赶紧走,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伟大的马尔福族长,魔法部部长闲聊。”
    卢修斯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哦,西弗勒斯,你真是让我感到伤心。难道你就是这样回报刚刚为你辛苦地出谋划策的朋友吗?”
    斯内普不屑地冷嗤:“我可看不出你哪里辛苦了。”说着就往楼梯走,到楼梯口停顿了一下,“实验室左边第一个柜子第三层。”
    卢修斯眼睛亮了一下,嘴里假模假样地推了一句,却迫不及待地让家养小精灵带路去了实验室,取他的美容魔药。
    修感觉这几天他的伴侣有些奇怪,一贯不怎么出门的他现在一天要出去好几次,神秘兮兮的。而且庄园里的家养小精灵好像也特别忙碌,见到他时还一脸诡异的兴奋,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不过对于这些事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修也没有多想,照旧过他的小日子。最近他去了趟麻瓜界,将英国高中的课本和相关参考书目都买了回来,正在努力学习中。如果西弗同意,他就参加大学入学测试,去体验一次大学生活。
    两个人虽然各自忙碌,但并没有忽略对方,相处的时间没怎么减少,天天都腻歪着,让贝克特·普林斯和宠物小斯诺感到鸭梨山大,可惜两个始作俑者一点自觉都没有。
    修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幸福了。每一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西弗守在他身边,他们交换着甜蜜的早安吻,有时候还会做点晨间运动。他们的早餐通常不会是修做的,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精力。不过家养小精灵已经能够做一些基本的中餐了,倒不用他们忍受三明治汉堡这样的西式早餐。
    6月19日,两人庆祝了修的生日,斯内普让修去试穿礼服。修莫名其妙,抓着崭新的烟灰色礼服,问:“为什么要穿礼服?要参加宴会吗?”
    斯内普动手给他解扣子,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难道你打算穿着睡衣参加婚礼?”修一边看手上的礼服一边嘟囔:“什么睡衣啊?我出门从来不穿睡衣的好不好!对了,要参加谁的婚礼啊?什么时候?”
    “我们的婚礼,明天。”斯内普回答,抬起他的手给他套上袖子。
    修推他的手,示意自己来,“哦……没听说啊…啊?!什、什么?”修突然反应过来,“你说谁的婚礼?”
    斯内普因为他的反应而低笑出声,摸摸他的头发,重复道:“我们的婚礼。”
    修猛地后退一步:“欸欸欸?”
    “这么惊讶吗?”斯内普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拽,把他拉到怀里,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感觉怎么样?”他其实心里有点摸不着底,要是卢修斯那家伙出的主意不讨修喜欢,他可就白忙活了。
    修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好一会儿才抖着声音说:“混蛋,你究竟要让我心脏崩溃多少次才开心!”
    和卢修斯想的一样,修的确对自己和西弗的婚礼有过幻想。他是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麻烦,可是婚礼的意义怎么能一样呢?他只知道魔法界是允许同性结婚的,但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斯内普跟他求婚,说毕业就登记,他也以为在魔法界,两个男人结成伴侣也就那样了。但是后来他看过书,知道其实同性婚姻和平常的婚姻没什么差别,都是可以举行婚礼,受到梅林和所有人祝福的。不过他也知道,西弗没提过婚礼,肯定是觉得没必要,他也没想过拿这件事去烦他。
    修没想到,原来斯内普不是不举行婚礼,而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他感觉自己开心得快要昏倒了!
    看他的反应,斯内普知道修果然是期待婚礼的,心里既感激卢修斯的提醒,又愧疚于自己对修的想法的忽略。
    修开心得不得了,没察觉他的心思,乐颠颠地穿好礼服,期待地问他:“怎么样?好不好看?”
    斯内普上下打量一番,肯定地回答:“很好看。”修自己也低头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也觉得挺好看,这是你挑的吧?”
    “风雅服装店订做的。”斯内普随口回答。修顾不上换掉礼服,扯着斯内普的胳膊追问婚礼的事。
    “西弗,婚礼在哪里办?”
    斯内普指外面:“就在庭院里。”
    修巴巴地跑出去看了一眼,“咦?什么都没有啊!”斯内普笑,修当然看不到,为了给这小家伙一个惊喜,他可是让家养小精灵对整个庭院都施展了迷惑咒。
    修不知道这事情,不过他可以猜到这一定又是另一个惊喜。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婚礼的布置,扑到斯内普身上,“西弗,让我看看!”
    斯内普召来家养小精灵撤去迷惑咒,庭院的原貌显露出来。
    原本种植着大量魔药材料的庭院被清理出一片面积不小的地方,喷水池喷洒的水柱因为魔法的作用而显得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大片的蝴蝶兰蔓延开去,留出一条曲径。面对大门,筑起了一个类似祭台的建筑,素白的石料显得庄重严谨,那将是他们宣誓的地方。从大门到那个平台的路上铺着长长的红毯。
    修转身抱住身后的男人,声音有些涩然:“西弗,我真高兴……”年长的男巫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小笨蛋!”
    这天晚上修整个人兴奋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没一会儿就扯着斯内普念叨着紧张,或者自己傻笑个不停。斯内普本来还因为明天的婚礼会比较累人,打算今晚就放过他,谁知这小混蛋不知好歹,在他身上乱动个不停,偶尔还软声撒娇,真是磨人得要命!
    食髓知味的男人哪里受得住这个诱惑,翻身就堵住他张张合合的嘴——既然这么有精神,不如就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第117章 婚礼(下)
     
    第二天修差点儿爬不起来,好在昨晚斯内普还算收敛,几瓶魔药下去就可以了。
    两人比较亲密的朋友很早就来到普林斯庄园帮忙,毕竟这庄园如今就只剩两个人,五只小精灵,有些事情会顾不上。
    纳西莎热衷于给修打扮,礼服已经确定了,她没法子插手,就试图在修头发,脸上和首饰上做文章。
    “修,来,试试看这条项链。”纳西莎挑挑拣拣,终于拿出一条比较满意的,招呼修过来。修忙不迭摇头,他又不是女人,结个婚还要戴这些首饰。
    高贵的马尔福夫人笑得温柔,但修分明从中看出一丝危险来:“不需要害羞,我会让你成为最漂亮的新人的。”
    修心里默默垂泪——西弗,快来救我!纳西莎今天好可怕啊!
    斯内普没有听到修的求救,因此修没能逃脱纳西莎的魔爪,被迫戴上了项链,手链,好在纳西莎还记得他不是自己那些闺蜜,没给他戴耳环。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哈利和赫敏都来了。哈利抱着修表达自己的不舍,还有对修登记结婚没有通知他们的不满。德拉科把碧眼小哈扯回来,笑眯眯地道贺,送上和哈利共同的贺礼。赫敏小姑娘真诚地祝修幸福,然后加入打扮修的行列。
    修欲哭无泪地坐在镜子前面,纳西莎和赫敏小姑娘兴致勃勃地在摆弄他的头发。哈利和德拉科两个人在旁边,表示爱莫能助。
    西弗,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就在两个女性生物打理完修的头发,把魔爪伸向他的脸时,修终于奋起反抗,挡住脸赶紧跑,跑到门口刚巧撞上进来看情况的斯内普。
    修简直感动得要泪流满面,抓住斯内普的衣服就往他身后躲,“西弗快救我!”斯内普搞不清情况,揽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有斯内普在,修有了点底气,指着房间里两个虎视眈眈的女性生物诉苦:“纳西莎和赫敏说要帮我化妆,我一个男人化什么妆啊!还有啊,你看看,纳西莎还给我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首饰,还把我的头发弄成这样!”修怨念很大,完全否定了她们的劳动成果。
    纳西莎掩着嘴轻笑:“西弗勒斯,你别听修胡说,我只不过想给你一个漂漂亮亮地伴侣而已。”
    似乎把研究精神放到修的装扮上的赫敏也立刻附议:“就是啊!结婚哪能不打扮一下呢!”
    可惜她们的苦口婆心注定没用,因为斯内普一点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小伴侣一下,而且在他看来,修已经足够漂亮了,不需要再给他增加情敌了!
    斯内普胡乱拨了拨修的头发,让它们看上去自然点,然后伸手给修解下项链。修松了口气,自己把手链脱下来,欢呼一声:“还是西弗最好了!”
    纳西莎和赫敏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真可惜!”斯内普不悦地哼了一声,这两个女人居然敢对修动手动脚,他还没找她们算账呢,还敢给他摆出这种表情!
    打发走两个女性和另外看热闹的两条小蛇,斯内普又安抚了一下修有些紧张的情绪就先出去了。
    十点左右的时候,几乎所有宾客都已经到场了。这场婚礼的宾客不多,也就那么几十个。两人的朋友都不多,马尔福一家,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和一些与修交好的学生,魔药协会里一些和斯内普关系比较不错的同行,长袍店的摩金夫人,还有几个在祖先画像的提醒下邀请的普林斯家族世交。
    庭院里,宾客们谈笑风生,几十只象征幸福的小小花精灵围绕着人们飞舞着,手里的魔法棒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
    婚礼的主婚人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还是银发白须,笑容和蔼,眼睛后湛蓝色的眼睛透着温和睿智的光芒。他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没有星星月亮,也没有让人蛋疼的粉红色蝴蝶结,审美观很正常,看来格林德沃的作用在这方面有所显现。
    他的老情人格林德沃今天也来了,他没有再用斗篷挡住自己,英俊的面容,金色的头发,优雅高贵的举止和令人心折的气质吸引了许多人。
    在场的人都不认识格林德沃,毕竟那是上一代,甚至更早的事情了。在人们的印象里,第一代黑魔王已经一百多岁了,应该是白发苍苍,皱纹满面的老头子了,谁能想到这个英俊的男人会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呢?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去和他攀谈,因为这男人的容貌气质无一不显示着他身份的高贵。不过格林德沃没心情应付这些人,他一直看着神台后面的邓布利多,心里思忖着怎么把这个固执的老家伙拐到德国去!
    十一点整,婚礼正式开始。
    宾客们在长凳上按照与新人的亲疏关系落座,卢修斯友情提供的乐团奏响了轻柔和缓的结婚进行曲。
    穿着黑色礼服的斯内普挽着修从红毯的尽头走向神台,红毯两侧的宾客对他们露出祝福的微笑。
    两人在神台前的台阶下站定,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里颇有感慨,不由得向台下的某个角落望了一眼,正对上对方带着温柔的眼睛,老脸一红,连忙收回视线,专注于目前的工作。
    “西弗勒斯,修,恭喜你们。”邓布利多笑着说,很是欣慰西弗勒斯能够得到幸福。
    接着邓布利多清了清喉咙,神色变得十分严肃。他看了看手中的羊皮纸,然后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一对新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庄严的誓词回响在每个人耳中,“你是否愿意在梅林的见证下,与修·怀特先生结为伴侣,无论生老病死,贫困富裕,誓不离不弃?”
    “我愿意。”没有丝毫犹豫的,斯内普用低沉的声音回答,眼神坚定又温柔。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看向他左边有些紧张的修,“那么,修·怀特先生,你是否愿意在梅林的见证下,与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结为伴侣,无论生老病死,贫困富裕,誓不离不弃?”
    “我愿意。”修虽然紧张,但这句话却是答得很快,掷地有声。
    斯内普转头看他一眼,那一眼里太多情绪,修没能完全分辨,但其中的深情和温柔,已足以让修沉沦。
    “请交换戒指。”邓布利多宣布下一个程序。
    斯内普先拿出昨晚从修手上暂时取下的戒指,想起拿走它时修不舍的样子,眸中带上了宠溺的笑意。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有些脸红。
    执起修的手,郑重地为他戴上戒指。修抿了抿嘴,心脏砰砰地跳,激动莫名。
    接着修也拿出另一枚戒指为斯内普戴上。他有些发颤,差点给戴错了手指,惹来底下的宾客一阵善意的哄笑。修窘迫不已,在斯内普温柔的眼神下才勉强定了定神,为他戴上婚戒。
    邓布利多慈爱地看着他们,微笑着宣布:“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对方了。”
    两个人转过来,面对面站着。
    斯内普伸手搂住修的腰,慢慢低下头去。修有点害羞,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还是头一遭,不过他还是微微扬起头,柔顺地接受伴侣的亲吻。
    这是一个轻如鸿羽的吻,没有情欲时恨不能将对方吞吃入腹的激烈,但却更加让修悸动。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和亲吻他的男人成为了伴侣,互为半身,他们将一生一世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从彼此身边带走!
    一触即分。
    就在两人柔情蜜意地对视时,一道耀眼的光芒亮起,围绕着两人旋转,所有人都被这道光芒刺得难以视物。
    和当时登记时不太一样,这道光芒虽然也算是金色,但颜色要深得多,几乎是暗金色了,而且更加扎眼。
    暗金色的光芒持续了很久才慢慢消失,宾客们纷纷睁开紧闭的眼睛,看向神台下的一对新人。
    高大的黑袍男巫将他的小伴侣护在怀里,不让他的眼睛受到强光的刺激。而修两手伸高,堪堪挡在斯内普眼睛上。
    光芒消失,两个人分开了些,都有些奇怪这种情况。且不说他们已经在登记结婚时订立婚契了,刚才那道代表契约成立的光芒也太强烈了点。
    不光他们有这种想法,在场的宾客也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坐在最前一席的马尔福一家和哈利、赫敏都有些担心,这种情况出乎所有人意料。在发出的请柬中,已经注明两人事先已经成立婚契,所以每个人都以为不会出现契约成立的光芒,而现在,不仅出现了光芒,那光芒还前所未见的强烈。
    没有人结婚会成立两次婚契的,因此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气氛一时有些僵凝。
    “呵呵,不用担心。”人们正忐忑不安时,邓布利多却笑着安抚,“这是好事啊!”
    斯内普声音有些冷硬地问:“什么意思?”他口气实在好不起来,在和修的婚礼上出现意外,他心情糟透了!
    邓布利多笑容不变,解释道:“西弗勒斯,我可没胡说。众所周知,所有婚契的颜色都是金色,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婚契也是有差别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起了好奇心,想听听究竟有什么区别。而此时,铂金贵族却微微眯起了眼——他好像有些知道为什么了。
    在绝大部分巫师的认知里,婚契并没有差别,无论双方是否相爱,婚契都会将他们的一生连结在一起。所以魔法界是没有离婚这一说的,除非其中一方死去,否则无论在外面有多少小情人,也不可能打败正妻,取而代之。也因为这样,除非万不得已,每个人都会尽量找一个志趣相投,至少也不会相看两厌的人结婚。
    邓布利多神秘地笑笑,隐晦地看了站在角落的英俊的金发男人一眼,神色轻松:“婚契的差别并不大,而且出现这种差别的要求也很苛刻。普通契约的颜色就是我们常见的金色,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超过一个限度,契约的颜色就会加深。这种变化是否有上限,没有人知道。”
    他看着明白了什么的一对新人,“西弗勒斯,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这是一件好事了吧?如此强烈的暗金色光芒,只能证明你们之间的契约羁绊十分强。”他捋了捋胡子,继续说:“我活了这么些年,见过最坚韧的契约羁绊也只比普通契约高一等而已,没想到啊,你们倒是让我这个老头子开了眼界。”
    宾客们一阵哗然,没想到是这样堪称奇迹的情况!
    斯内普和修更是惊喜,不过还是有疑问。
    “校长先生,我和西弗已经在魔法部成立过婚契了,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修等不及先问出了口。
    “因为更高等的契约成立需要仪式,祝福,还有人说需要梅林的赐福。当然,最后一种说法只是流传,并没有真实证据。”
    听完,斯内普只觉得一阵庆幸,对卢修斯更多了几分感激。如果不是他提醒自己该给修一个婚礼,恐怕他们也不可能成立这样的高等婚契。
    瞥了一眼长凳上微笑的卢修斯,斯内普决定在未来一年里免费为他提供一倍的美容魔药。
    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激动,喜悦,兴奋,似乎都不足以表达。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尽管他是唯一一个让斯内普说出‘爱’的人,但莉莉·伊万斯永远是他心里一根刺,无法拔除。
    斯内普曾经爱那个少女爱到愿意为他放弃尊严,生命,信仰,灵魂,他怎么能不介意呢?
    他甚至做过一个梦,对他来说那真是最可怕的噩梦——莉莉·伊万斯复活了,她接受了西弗的爱情,然后他,失去了西弗。
    可是他再害怕又有什么用呢?他无法回溯时光,赶在莉莉·伊万斯之前遇到斯内普,所以他永远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超越红发少女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但是这个婚契,让他确信了自己对于西弗的意义。连邓布利多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没有见过的高等婚契,就算莉莉·伊万斯复活,和西弗结婚,他们之间的婚契也不会超越这个了,他没有理由再怀疑了。
    修露出灿烂的笑容,扑上去搂住斯内普的脖子,吊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这个人是我的!我的!

    第118章 婚后
    
    斯内普和修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他们更像是一对相处了数十年的老夫老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那么默契,找不出一丝不和谐来,令人艳羡。
    暑假开始后,斯内普也彻底闲了下来。他向贝克特·普林斯请了半个月假,要带修去度蜜月。这个说法是他偶然从一本书上看来的,觉得自己有些忽视修的斯内普当即就决定了,于是买了一大摞关于旅游的书来研究。
    修知道了当然是开心,活了两辈子他还真没旅游过。虽然作为游魂时去过世界各地,但他什么也不能碰触,一点意思都没有。
    两人兴致高昂地琢磨了几天,定下了目的地——马尔代夫群岛的瓦宾法鲁岛,据说是个蜜月胜地。
    修从自己模糊的记忆里使劲挖了挖,感觉这地方好像还不错,夏天嘛,海滩什么的怎么能错过呢?
    两个人收拾行李,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逍遥自在去了,贝克特·普林斯给的假期一天没浪费,玩得十分尽兴。
    回到英国的第二天,斯内普就找邓布利多谈辞职的事。没半点预兆,生生让正在趁着格林德沃回德国的空档偷吃甜食的邓布利多噎着,差点没咳散了一身老骨头。
    “咳咳!西弗勒斯,你要体谅老人家啊!魔药这样精密的学科要找一个好教授实在太难了,难道你忍心让我一把年纪了还四处奔波吗?”邓布利多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斯内普留下了。这年头魔药大师比什么都金贵,斯内普跑了他上哪再去找一个啊?
    斯内普却不为所动,板着一张脸,“这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总之我已经做了决定,在霍格沃茨看那帮小巨怪糟蹋魔药,我已经受够了!你还是尽早另外找个魔药教授,我想你不会希望预言家日报登出‘霍格沃茨开学,魔药课无人授课’的新闻吧?”
    邓布利多眼睁睁看着斯内普黑袍滚滚地走出校长室,差点要老泪纵横了!
    栖息在梧桐枝上的凤凰福克斯同情地看着他,低鸣一声。邓布利多摸摸它的羽冠,计上心来,喃喃自语:“福克斯,你看,我也这么老了,该退休了吧?”
    福克斯蹭蹭他的掌心,十分赞同似地发出一声愉悦的鸣叫。
    第二天,邓布利多就找来麦格教授,发表了一通感言,最后在麦格发飙之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退休,把让麦格教授继任校长一职。
    “阿不思,我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霍格沃茨需要你。”麦格教授皱着眉,很严肃地说。
    邓布利多作出一副颤悠悠的模样,“不、不,米勒娃,我已经一百多岁了,难道你不认为我该享受一些老人家的权利吗?”
    麦格教授的嘴角诡异地抽了抽,对邓布利多的扮可怜表示淡定不能。不过也的确,邓布利多为英国巫师界付出了太多,也该卸下身上的重担,让他休息了。
    想到这点,麦格教授说:“好吧,不过我认为校长一职,西弗勒斯会比我更加适合。”
    邓布利多僵硬了一下——要不是斯内普要辞职,他也用不上这么火烧火燎地要撂挑子,校长一职可是他拒绝格林德沃一起去德国的借口啊!
    “米勒娃,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会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邓布利多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信任,然后悠哉地嚼着一把蟑螂堆离开了校长室。
    恢复本来面貌,邓布利多很轻松地想:‘既然不做校长了,就去德国吧,这段时间也折腾够那家伙了!’
    而新上任的麦格校长在看到校长室桌上那封正式辞呈时,终于明白邓布利多突然跑路的原因。
    虽然心里愤懑难平,但严肃认真的麦格校长还是只能认命,拿着辞呈去找斯内普。要找一个合格的魔药教授很难,一个有魔药大师称号的教授更难!她不能轻易放弃。
    打扰人家新婚小夫夫的甜蜜生活不是她所愿,看到热吻中的两人快速分开,麦格校长觉得十分尴尬,只能在心里给不负责任的前校长先生扎小人。
    经过一番交涉,斯内普勉强答应再担任教授一学期,让麦格有足够的时间找到新的教授。
    麦格校长走后,修立刻问:“西弗,你什么时候辞职的?”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刚才有外人在不好问,心思却不知道已经转过几回了。
    斯内普不怎么在意地回答:“就刚才,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为什么辞职啊?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修更加觉得奇怪,虽然斯内普对小巫师很不耐烦,但他像每一个英国巫师一样热爱霍格沃茨,修一直以为他会在霍格沃茨待上一辈子。
    斯内普露出一个很嫌恶的表情,“我不想再看那些蠢笨如巨怪的小鬼糟蹋魔药了。”
    修觉得有些好笑,任是谁看见自己热爱的东西被糟蹋都不会高兴的,难为西弗居然忍了这么多年。不过这才是让人奇怪的,西弗已经忍了这么久,怎么就现在要辞职?
    他没有掩饰地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换来一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答案:“与其浪费时间在那些小崽子身上,不如多点时间陪你。”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修趴在斯内普怀里,有些犹豫地开口:“西弗,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斯内普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修用这样不确定的口气跟他说话了,不由得挑了挑眉:“什么事?”
    “我想去麻瓜的大学读书。”修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斯内普的脸色,看起来只是有点讶异,他松了口气。
    斯内普揉揉他的头发,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口气还算温和,修凑上去亲了他下巴一口,揪着他一缕头发玩,边回答:“我上辈子也是个孤儿,为了不给孤儿院增加负担,我去厨师学校学习,然后工作。那时候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大学生,总觉得他们和我不一样,是天之骄子。”
    斯内普脸色有点变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修阻止了他,笑着说:“我知道这种想法不对,不过那时真就是这样想的。西弗,我想去大学看看,好不好?”
    斯内普轻轻捏他的脸颊:“你不就是吃准了我不会拒绝吗?”修拍掉他的手,鼓起腮帮子,“我怎么会知道啊?”说着翻身下来,抱起在脚边蹭来蹭去的小雪狸。
    斯内普皱起眉,用媲美死亡射线的眼神瞪着在修怀里撒娇耍赖的小斯诺。后者甩甩大尾巴,得意地朝他咧咧嘴。
    修继续自学英国的高中课程,其他时候就找找大学信息,以确定要申请哪所大学。
    修基本上没什么基础,很多偏门些的单词都需要查字典。不过他足够勤奋,脑子也聪明,只要不非得去什么名牌大学,一般的大学是没多大问题的。
    斯内普还在霍格沃茨教魔药学,虽然是最后一年,但他本人完全没有给学生留一个好印象的意思,该喷毒液还是喷毒液,该禁闭还是关禁闭。
    德拉科、哈利和赫敏不定时到地窖串串门,让修的自学生活不至于太枯燥。赫敏知道修在学麻瓜课程,表现出很大的兴趣。翻看了几本课本后,她决定毕业后也要回麻瓜界读书。
    修默默在心里向盼着两人团圆的克鲁姆道歉,他和赫敏的爱情长跑恐怕还得往后延几年。
    至于德拉科和哈利是无法理解修和赫敏对于麻瓜学校的向往的,两只小动物的目标很明确,毕业后就结婚,德拉科继承马尔福家族,哈利要去魔法部的傲罗司工作。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德拉科和哈利毕业没两个月就结婚了,因为德拉科的媚娃血统完全觉醒,没有办法再等待了,于是德拉科的成人礼变成了两人的婚礼。之后,卢修斯将家主的位置传给德拉科,自己和妻子纳西莎去环游世界了。
    赫敏真的没在魔法界工作,她去上了麻瓜高中,准备考大学。不过在克鲁姆的恳求下,她决定考取德国的大学。
    斯内普辞了职,现在除了跟贝克特·普林斯学习炼金术和研究心爱的魔药之外,正在看各种伦敦的房地产杂志。因为修要上大学,他不可能让修寄宿,也不可能每天回到普林斯庄园,只能在大学附近买栋房子暂住。
    修忙着准备大学入学考试,找房子的事就全部交给斯内普了。而对此毫无研究的斯内普只能硬着头皮到麻瓜界买了一堆相关书籍和杂志看。
    修申请的是位于伦敦市区的南岸大学,专业是社会与政治学。修做了充足准备,不过他学习时间还是太短,分数只堪堪够到入学线。不过即使这样修也很满足了,捧着通知书傻乐呵。
    斯内普对他因为自学而忽略自己的举动不满已久,现在既然已经通过考试,他也没什么顾忌了,压着修在床上疯了几天才放过他。
    修的大学生活如鱼得水,课程不多,以修的勤奋和聪明,应付起来很轻松。
    斯内普千挑百选,最后在离南岸大学校区一条街的地方买了栋小楼房,有地下室,他把魔药实验室和炼金术工作间都搬过来了,给修做陪读。
    修基本没有什么交际活动,本身人就挺孤僻,加上有斯内普这样独占欲极强的伴侣,尽管有人试图和他接近,但大学一年读下来还是连个朋友都没有。
    日子过得很平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不满足。直到哈利怀孕的消息传来,他们的生活才起了点小波澜。
    魔法界的男巫借助生子魔药或巫师界繁荣魔咒可以怀孕,修不是不知道,但成功几率太低,要求伴侣双方的感情深刻坚定,魔力强大,否则很容易流产,甚至对母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很少有人会做。
    德拉科和哈利是命定伴侣,两人的婚契比普通婚契颜色深了不止一等,结婚后更是如胶似漆。马尔福家族需要继承人,所以他们结婚后就找斯内普要了生子魔药,一直为此而努力着。不过这件事修并不知道,因为他一心要上大学,斯内普不想给他造成负担。
    两人到马尔福庄园探望,德拉科那张因为血统觉醒而更加精致完美的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搂着哈利,夫夫两人的手交叠着,轻轻放在哈利还很平坦的腹部。
    修觉得心里有个小角落像被一条无形的线扯住一样,一个念头慢慢生成。
    两人向即将升任父母的夫夫二人道喜,接着哈利拉着修到庭院散步聊天,让斯内普和现任的马尔福家主聊。
    走在幽静的小路上,修的眼睛一直无法离开哈利的肚子,连哈利问他的近况都回答得心不在焉,牛头不对马嘴。
    哈利也察觉了,推了推他的肩膀:“修,你怎么了?”
    修这才回神,表情有些纠结地问:“哈利,你……感觉怎么样?”哈利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脸上露出笑容:“很幸福啊!”
    “不、不是,我是说……怀孕的感觉。”修问得挺艰难,虽然一直知道男巫可以怀孕,但修从来没把这件事和自己,或者身边的朋友对号入座过。
    哈利理所当然似地点头:“有什么不对吗?能为德拉科生小孩,我觉得很幸福啊!”
    修愕然,吞了吞口水,“难道你不觉得男人怀孕挺奇怪的吗?”哈利眨巴眼睛,露出点委屈:“修,你觉得我很奇怪吗?”
    “不、不、不!”修连忙摇头,他敢这么说的话,德拉科冒着被他教父阿瓦达的危险都会教训他的!“我是说,挺不习惯的。”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知道,可我觉得这没什么。修,我在德思礼家的时候,虽然他们对我不好,可是姨妈和姨夫总是尽可能地满足达力的要求,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入侵到别人家的坏蛋。”
    “那时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刚开始我幻想我的爸爸妈妈有一天会来接我,像姨妈他们爱达力一样爱我。后来我想,以后我要找一个我爱的人,和她生好多好多孩子,组成温暖的家。我会爱我的孩子,比姨妈姨夫爱达力还要爱我的孩子!”
    哈利说着,祖母绿的杏眼是修从没在他身上看过的温柔缱绻:“德拉科给我了想要的一切。不止是现在这个孩子,我想和他生很多孩子,最后能组成一个魁地奇球队!我和德拉科在庄园的球场上教导他们飞行,那一定很美好!”
    哈利满是向往,他描绘的场景让修也心动不已——当然,排除那个教孩子飞行的部分。
    这样看来,生小孩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回到麻瓜界的住所,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修是想着要怎么开口说要一个孩子,斯内普则是想着和德拉科的对话。
    “教父,你和修结婚也已经两年多了,还不打算要孩子吗?”德拉科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将为人父的激动和温柔。
    斯内普淡淡地说:“修还在读书。”事实上这只是一部分理由,他还没和修过够二人世界,觉得要孩子太早了点。而且,修似乎对生孩子这件事一点概念都没有,他想旁敲侧击一段时间,让修适应一下。
    德拉科对他的想法却不甚赞同:“教父,难道你想等到我和哈利的孩子都已经上霍格沃茨再生?”
    斯内普眉头一动,没说话。
    “西弗,”修喊了他一声,往他身上靠了靠,“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斯内普转头,看见修期期艾艾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犹豫和不安都是杞人忧天。
    摸摸小伴侣的脑袋瓜,“等你大学毕业。”修扯着他的袖子小声咕哝:“要不……我不读了?”
    斯内普给了他一个脑瓜镚儿,“只有没毅力的蠢货才会半途而废!”修揉着额头,气鼓鼓地抗议:“我才不是蠢货!”

    第119章 怀孕
    
    7个月后,哈利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母子(父子?)平安。德拉科抱着跟红皮猴子一样的小婴儿笑得合不拢嘴,非常不要脸地吹嘘自己和哈利的儿子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可爱宝贝!
    当然,他这种论调遭到了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批评,可惜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的德拉科自动过滤掉了他的毒液。
    远在南美的卢修斯夫妇在哈利生产前一个月就赶了回来,十分关注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情况。
    经过两代人,也许还要加上祖先画像的讨论,德拉科最后给孩子取名斯科皮,是天蝎座的意思。修觉得马尔福家族似乎都喜欢用星座来给孩子命名。
    出生几天后,小斯科皮就摆脱了红皮猴子的形象,变成了一枚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十分讨人喜欢。
    对可爱的东西完全没有免疫力的修心痒得要命,扯着斯内普的胳膊撒娇,非要休学生小孩。斯内普被磨得头疼,但就是不松口。事实上他已经在重新考虑生孩子的必要了。这孩子都还没生呢,修就满心都想着,要真生出来,他怕自己都没地位了!
    不过想归想,不生是不可能了。普林斯家族的祖先画像从他们结婚开始就一直念叨着让他们赶紧生个继承人,早忘了当初是多么不待见他们了。
    这也就算了,反正斯内普和修基本不会到放祖先画像的房间,但贝克特·普林斯不一样,斯内普每天都得跟他学习炼金术,一上课贝克特就跟他碎碎念普林斯家族的血脉有多单薄,有多需要一个继承人种种,烦得斯内普差点没一把火烧了他的画像!
    斯内普不肯答应先生小孩,修郁闷得不行,咕哝着自己没事为什么要去上什么大学。尤其是看见含着指头流口水的小斯科皮,修一边萌一边怨念。
    小斯科皮慢慢长大,从只会哭号尿床的小婴儿到满床乱爬的小娃娃,再到蹒跚学步的小屁孩,真是越来越招人疼。修每每都被萌得小心肝乱颤,盼啊盼啊,终于等到大学毕业了。
    毕业典礼结束的当晚,修从床头柜里拿了早就准备好的香草味的生子魔药喝下去,然后摩拳擦掌地准备扑倒自家的伴侣。
    斯内普坐在床边优哉游哉,慢条斯理地对随时可能扑上来的修说:“魔药发挥作用还要一段时间。”修顿时焉了,泄气地倒在他身边。
    斯内普覆身过去,压在他身上:“修,难道你和我做爱就是为了生孩子而已吗?”
    修听出他话里危险的味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他可知道,西弗因为这三年多他老念着生孩子,不满已经积压很久了。
    “那就好。”斯内普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开始脱他的衣服。修躺平了让他脱,没一会儿就忍不住问:“要不还是等会儿吧?我担心效果……”未尽的话消失在男人的瞪视下。
    斯内普扭曲着嘴角笑得阴恻恻,“修,你还真是欠教训啊……”拖长了的尾音让修毛骨悚然,欲哭无泪。
    最后,修被吃未出世,哦,甚至还没个着落的孩子的醋的斯内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惩罚了个遍,瘫软在床上,两天都没能下床来。
    尽管昨儿晚上被狠狠教训过,但修发挥了大无畏的精神,第二天一醒来就巴巴地让斯内普给他检查看怀没怀上,气得斯内普恨不得再将这不知死活的小混蛋干到昏!
    虽然气得很,但斯内普还是没舍得对软趴趴的小伴侣做什么,只是没好气地说:怎么也得两三天才有反应!”
    修想想也是,不觉有些赧然,扯着生气的男人的衣角,“西弗,我知道错了——”
    斯内普最受不了他撒娇,差点就心软了,但想到这小混蛋居然这么重视根本没着没落的孩子,又冷下脸来,“错在哪?”
    修心里嘟嘟囔囔,但嘴上却老实地认错:“我不该只想着生小孩,冷落你了。”
    斯内普脸色好了点,捏捏他的耳朵:“快去洗漱!”修俏皮地敬了个礼:“是!”高高兴兴地去了浴室。
    虽然修很期待,但神枪手也没那么准的,三天后的检测显示修并没有怀孕。
    修郁郁寡欢,撅着嘴巴玩自闭。斯内普当然不可能放任他消沉下去,揉揉他的小脑袋,把人抱起来,“既然这次不行,就继续努力!”
    努力的过程斯内普很愉快,修很累,不过好在效果还是有的,一个多月后,检测魔咒显示的光芒终于成了代表生命的绿色。
    修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现在肚子里可是有个小生命,凡事都要小心!
    斯内普虽然对于小小的胚胎夺走了他的小伴侣大部分注意力很不悦,但终归是自己的骨血,他也十分高兴,一方面小心翼翼地照顾孕夫,一边琢磨着熬制各种孕夫和婴儿需要的魔药。
    三餐修也不做了,写了食谱让家养小精灵照做,一丝差错都不能有。修对于怀孕的人需要的营养还是挺清楚的,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修害喜的症状并不严重,比起当初哈利怀孕时吐得昏天暗地好得多。不过修的口味改变很大,以前他只喜欢清淡的食物,尤其是蔬菜水果,但现在他极度嗜酸,而且对于海鲜特别钟爱。
    天大地大孕夫最大,斯内普只能迁就他的口味,尽量避开那些酸倒牙的菜肴。尽管如此,每天虾蟹鱼也让他有点吃不消,只能吩咐家养小精灵额外做一些其他的菜。
    德拉科和哈利知道修怀了孕,抱着小斯科皮上门探望。修很高兴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白嫩可爱的斯科皮小包子。
    铂金家族的遗传很强大,小斯科皮和他父亲一样,铂金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眼睛,腆着小肚子,扬着下巴,眼神高傲的模样,真是可爱得要死!
    小斯科皮很喜欢修,事实上认识修的人很少又不喜欢他的。
    “修……修……”小斯科皮嫩嫩地喊着,前门牙没长齐,还有点漏风,摇晃地扑向沙发上的修。
    小斯科皮没能成功到达目的地——修的怀抱,而是被黑脸的斯内普逮住了,揪起来扔回两位父亲面前:“德拉科,波特,管好你们的小崽子!”
    哈利接住自家的小包子,斯内普余威犹在,哈利在他面前不敢反驳一句:“知道了,教父!”
    他的称呼让斯内普眼角一抽,勉强克制住喷毒液的冲动,生硬地扭开头。
    德拉科拿着象征马尔福族长身份的蛇头杖,朝斯内普微微欠了欠身:“教父,修,日安。”
    斯内普淡淡地应了一声,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自己搂住修,打个响指让家养小精灵送上茶点。
    哈利抱着眼巴巴的小斯科皮,目不转睛地盯着修的肚子,问:“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修靠在斯内普肩上,温柔地笑:“非常奇妙的感觉!”他和西弗的孩子在他肚子里成长着,他觉得既欣喜又惶然。
    “就是啊!”哈利嘴里说着,眼睛透着点羡慕。他和德拉科一直想要再生几个孩子,可惜生了小斯科皮之后,哈利的肚子就一直没有动静了。哈利很沮丧,但德拉科一直安慰他,毕竟马尔福家族已经十几代都是单传了,这根本没什么。
    几个大人交流着怀孕的注意事项,小斯科皮插不上嘴,扭动着从哈利怀里挣出来,颠颠地跑去找小雪狸。
    这会儿正是小雪狸午睡的时间,雪白的一团缩在铺着柔软棉花的小篮子里,一对尖耳朵耷拉下来,咂巴着嘴睡得正香。
    小斯科皮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肥嫩嫩的手指去戳那一团。被扰了清梦的小斯诺甩甩大尾巴企图赶走烦人的家伙,但没成功,就把小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可惜调皮的小包子不放过他,继续戳戳戳,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斯诺终于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用一只前爪抹了抹眼睛,竖起尾巴,作出凶恶的模样,准备好好教训胆敢打扰它的家伙!
    当看到罪魁祸首时,小雪狸哪里还能想着报仇,欢快地吱吱叫,后腿一蹬,跳到小斯科皮身上。
    雪狸小盆友其实就是个喜好美色的主儿,圆润可爱的小铂金贵族在第一次见面就虏获了它,多日不见更是亲昵。
    两个可爱的小家伙逗乐了一番,最后斯科皮头上顶着古灵精怪的小斯诺朝几个成年人走了过来,不顾斯内普的瞪视,趴在修膝盖上,嫩嫩的小嗓子毫无顾忌地撒着娇:“修陪……玩、院子……”
    修有些为难,身边的男人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禁锢着他,但看着一脸期待的铂金小包子,修又是心痒痒,巴不得立马抱着捏捏小包子的脸蛋儿。
    斯内普看出他的心思,犹豫了一下,松开手臂,“自己小心点。”修笑眯眯,点头,拉着一脸阳光灿烂的小斯科皮去了庭院。
    
    第120章 新生
    
    孕夫的日子很辛苦,到了后期更是如此。怀孕第三个月,修的肚子有了起伏,但还不是很明显。他的胃口变得很大,好像永远吃不饱一样,嘴巴总也停不下来。斯内普还有些担心,不过哈利表示这很正常,他当初怀孕的时候也一样。
    此外,肚子里的胎儿开始吸收修的魔力。修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魔力的流失。不过斯内普强大的魔力为他大大缓和了魔力流失的速度。每天固定一个时间,斯内普会为宝宝输送魔力,保证他的健康成长。
    怀孕将近五个月,某一天,修突然感觉肚子被踹了一下,不由得叫了一声。几乎和他片刻不离的斯内普立刻紧张起来,扶住他的腰,问:“怎么了?”
    修有些呆滞,指着已经很明显凸出的肚子,结结巴巴地说:“刚、刚才,宝宝好像踢了我一脚!”
    斯内普摸了摸他的肚子,皱着眉说:“很疼吗?我们马上去圣芒戈!”这小子还真不安分,在肚子里就这么能折腾!
    修这时已经回过神,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西弗,你太紧张了。胎动是很正常的,要是宝宝不动我们才该担心呢!”
    斯内普皱着眉头,不说话。他才不管什么正常不正常,让修不舒服就是不行,等孩子出来了,他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接下来的日子,胎动越来越频繁,斯内普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坚持不让修怀孕。修曾经让斯内普把耳朵靠在凸起的腹部,试图让这个没有准爸爸自觉的男人感受一下新生命的喜悦,可惜只关心他舒不舒服的男人在感觉到修的肚子再次被踹时,只是更坚定了日后教训小孩的念头。
    怀孕后期,各种难受的症状接连而来。浑身无力,沉甸甸的肚子让修的行动变得极不方便,走两步就喘。但保持适量运动又是必不可少的,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让修一向温和的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
    修开始腰酸背痛,双腿出现水肿,痉挛,难受得他直哼哼。斯内普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给他按摩,半夜也经常要被痛苦的修推醒。要不是有提神魔药,就是斯内普也撑不下去了。
    这么折腾下来,即使修每天吃的东西都很多,还是瘦了不少,浑圆的肚子更显得他瘦弱,让斯内普看得心疼不已,恨不能代他受苦。
    其实不止修瘦了,斯内普要照顾他,又要忍受他变得糟糕的脾气,也消瘦了许多。修每次都告诫自己,不能对西弗发火,但脾气上来了怎么也忍不住,事后每每都后悔得想扇自己两巴掌。
    庞弗雷夫人每周固定来给修做检查,有一次修忍不住告诉她自己的苦恼,庞弗雷夫人却是不怎么在意,安慰道:“怀孕的人脾气总是有点坏的,西弗勒斯既然是你的伴侣,照顾你就是他的责任,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修抱着肚子,不安地挪了挪位子,说:“可是西弗最近瘦了好多,我……”他一直以来都想对斯内普偏瘦的身材耿耿于怀,变着法子就是想把伴侣养胖(这点两个人似乎一样),现在看到斯内普迅速瘦下去,真是懊恼又心疼。
    庞弗雷夫人突然笑了起来,瞟了一眼修的身后,说:“我想这件事还是你们两个自己解决吧。”说着收拾东西,朝壁炉走过去。
    修琢磨了一会儿她的意思,猛地转过头去,黑发男巫站在几步之外,神色晦暗难明地看着他。
    “西弗……”修呐呐地喊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斯内普走过来,搂住他,低声骂了一句:“笨蛋!”不再说话。修乖巧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所有的负面情绪好像都消失了一样。
    修的预产期在三月,从一月起斯内普就如临大敌,时刻都准备着迎接最后一刻。修自己倒是优哉游哉,跟个没事人一样。他的孕期症状已经慢慢消失,最近日子过得挺舒心。
    德拉科一家倒是常来看他,赫敏小姑娘还远在德国读大学,只在寒假时匆匆忙忙回来看过一次,不过还是经常用双面镜联系他,唠唠叨叨地提醒他一些专门查来的注意事项。
    夜晚,普林斯庄园万籁俱寂,只听得到隐隐的鸟叫虫鸣。
    二楼的主卧室里,庄园的两位主人正相拥着沉睡。
    修背靠着斯内普的胸膛,双手本能地护在高高隆起的腹部,身后男人的手臂环着他,温暖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上。
    “唔……”睡梦中的修突然皱起眉,发出一声痛吟,身体微微动了动。
    浅眠的男人几乎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坐起来,担心地问:“修,怎么了?”
    修还有些迷糊,没睁开眼,嘟哝着:“疼……”
    斯内普紧张得不行,“哪里疼?是脚吗?肚子?还是腰?”修哼哼两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没回答他的话,似乎又睡了过去。
    斯内普松了口气,俯身亲了亲修的鬓角,又给他按摩了一会儿小腿,才躺了回去。
    没等他再睡下去,修又开始哼哼唧唧,双手捧着肚子,身体蠕动着,像是十分痛苦。斯内普这下子察觉出问题了,连忙把修叫醒。
    修边努力睁眼睛,边喊着他的名字,委委屈屈地叫疼。修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累得很,疼得厉害了也醒不彻底,好一会儿才拉开了上下眼皮。
    此时斯内普已经下床,拿了外出的衣服,把他抱起来,小心地给他换上。修这会不太疼了,乖乖配合着,有气无力地问:“西弗,这是去哪?”
    斯内普扯了衣架子上的外套披上,把他抱起来,“圣芒戈,你要生了!”他刚刚摸到修下身已经有些湿了,看来是羊水破了,比预产期要早了十几天。
    修有些吓到了,脑子一团糊,慌张地问:“那怎么办?”手也不自觉地护好了圆滚滚的腹部,生怕一个不小心孩子就掉出来了。
    斯内普也没经验,不过他足够镇定,抱着他下楼,召来家养小精灵去找庞弗雷夫人,然后给修加上一打保护咒,往壁炉里扔了一把飞路粉,跨进去:“圣芒戈医院!”
    斯内普之前用免费为圣芒戈提供半年最好的疗伤魔药和止痛魔药为条件,让圣芒戈最好的的医师为修待命,提供最好的病房。其实也就是前些天的事,没想到提早派上了用场。
    庞弗雷夫人很快赶了过来,和圣芒戈的医师进了病房,给修接生。
    庞弗雷夫人看了情况,让斯内普给修换上宽大的孕妇装,方便生产。修眯着眼睛看,对那件将要穿到自己身上的裙子表现出强烈的抗拒。一向很迁就他的斯内普这回无视了他的意见,哄了两句,还是硬给他换上了。
    “还没到时间,西弗勒斯,修得吃点东西,不然等会儿没力气。”庞弗雷夫人确认了修的状况,给出最专业的意见,“最好让修走动走动,让胎儿向产道移动一些,生产时会比较顺利。”
    斯内普将庞弗雷夫人的要求不打折扣地执行了。修没什么胃口,腹部断断续续的坠痛让他恨不得晕过去。可是为了他和西弗的宝宝,再怎么样也要积攒好力气。
    勉强喝了一碗粥,又让斯内普搀着在病房里走动了几回,修就不肯动了。不是他任性,实在是感觉肚子下坠得厉害,他总怕孩子不小心就下来了。
    天蒙蒙亮时,阵痛又开始了。
    准备做得很充足,一帮人倒也没手忙脚乱。庞弗雷夫人赶斯内普出去,但斯内普哪里肯,固执地守在修身边。修也不肯放他走,生小孩什么的太可怕了,没有这个男人在,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一尸两命!
    庞弗雷夫人眼见两人怎么也不肯分开,摆摆手示意劝阻的医师算了。
    修拽着斯内普的手,从来没有过的剧痛让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温和淡定,咬着嘴唇仍然无法忍住惨叫。
    斯内普恨不能代他受痛,怕他咬坏嘴唇,忙拿了块干净的布给他咬着。庞弗雷夫人看到他的举动,松了口气。要按修这么叫下去,等会儿哪还有力气把孩子生出来?
    汗水细细密密地沁出,不多时修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更多的汗水流出,修的视线因此而变得模糊。
    斯内普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恶狠狠地诅咒:“该死的!还没有好吗?”
    庞弗雷夫人正低头看修产道的扩张情况,闻言大汗——西弗勒斯,这还没开始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等到产道基本能够让胎儿出来时,修的阵痛已经持续了将近十个小时。因为嘴里咬着布,他没能喊出声,就是冒冷汗,抓着斯内普的手怎么也不松开。阵痛间歇的时候,就眼泪汪汪地说以后再也不生了。
    斯内普当然同意,本来修过于重视孩子的时候他就不想让修生了,这会儿看修痛苦成这样,他怎么舍得再让修受一次这样的痛!
    修算是足月生产,怀孕期间被养得够好,所以生产的过程挺顺利。
    庞弗雷夫人喊用力,修就使劲。胎儿似乎知道他的痛苦,一点没有之前老踹他肚子的调皮,很配合地往产道那挤。
    即使这样,修还是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这么辛苦过,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孩子还是没出来。
    修嘴里的布被取了下来,喊出声有助于他发力。斯内普从来没有听过修这样大叫过。修总是温和的,声音不高不低,就算是做爱的时候达到高潮也带着三分克制。
    斯内普担心得快要疯了!
    他不断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让修生孩子,而罔顾修生产时会有多么痛苦!
    “可恶!为什么还没结束!”斯内普咒骂着,握着修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他憎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只能眼睁睁看着修受苦。
    过了半个来小时,或是更久,庞弗雷夫人惊喜地喊:“看到头了!修,再加把劲!”
    斯内普和修都是精神一振,本来快要力竭的修死命握紧了斯内普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他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一个相对来说算得上庞然大物的东西拼命要出来,那是他和西弗的孩子。
    修憋足了劲往下使,孩子终于舍得离开温暖的母体,嘹亮有力的哭声显示着他的健康。
    “出来了!出来了!”庞弗雷夫人叫着,修一下子放松了,身体软了下来,一直抓着斯内普的手也松开了。
    庞弗雷夫人手脚麻利地剪断脐带,喜悦地宣布:“是个男子汉呢!修,西弗勒斯,恭喜你们啊!”然后将孩子交给旁边的医师照顾,自己给修清理。
    修全身都没有力气,半闭着眼睛,嘴巴喃喃地念:“西、西弗……”
    斯内普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回应:“我在,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修似乎觉得十分安心,闭上眼睛,声音极低地说:“孩子……”
    斯内普勉强将目光从修身上移开,看了一眼已经由圣芒戈的医师包裹好,正在嚎啕大哭的婴儿,然后回答:“孩子很好,你放心。”
    修这才低低地“嗯”了一声,陷入沉睡。
    
    第121章 结局
    
    修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刚睁开眼睛,守在身边的斯内普就立刻发现了,“修,你感觉怎么样?”
    修有些茫然,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好。”声音嘶哑干涩,之前喊得太厉害了。
    斯内普拿了旁边一直用保温咒温着的水,慢慢喂他喝下。
    “孩子呢?”修在房间里看不到折腾了他好几个月的小家伙,连忙问。斯内普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怕吵着你,放隔壁房间了,家养小精灵看着。”
    修立刻掀了被子:“我去看看!”斯内普按住他,“不准去!”声音有些严厉了,修讶然地看着他。斯内普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好,缓了缓口气:“你身体还很虚弱,我让小精灵抱来给你看。”
    说着就要打响指,修阻止了他的动作,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认真问:“西弗,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斯内普摸摸他的脸颊,说:“我怎么会不喜欢我们的孩子?但是你太重视他了,修。”他说的只是一小部分理由,更多的是因为想到修为了生这个孩子受了多大的苦,他无法控制自己迁怒,即使孩子事实上是无辜的。
    修没怀疑他的话,撑起还没什么力气的身体,抱着他的脖子。斯内普怕他受累,用手臂搂住他的腰,皱着眉说:“躺好。”
    修没听他话,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笑吟吟地说:“原来西弗吃醋了啊!别担心,在我心里,西弗永远是最重要的!”
    斯内普因为他直白的话悄悄红了耳根,嘴里却还是不饶人,“荒谬的猜测!小斯内普先生,我希望你的脑子在经历过昨天的痛苦后还有一点幸存!”
    修笑得洋洋得意,皱皱鼻子,推他肩膀,“管你!快点让我看看孩子!”
    斯内普这会儿以为他的话而高兴着,很干脆地让小精灵把孩子抱了过来。
    修小心地把孩子抱好了,小婴儿这会儿正睡着,含着食指,时不时咂巴两下。
    刚出生一天,婴儿还是皱巴巴的,脸有点发黄,头发稀稀疏疏,一点都不讨喜。但看在刚为人父(母?)的修眼里,怎么都是可爱极了。
    修戳了戳小婴儿软软鼓鼓的小脸,真是越看越喜欢,脸上不由得挂上温柔明亮的笑容。
    斯内普心底是醋海翻腾,可惜不能表现出来,郁闷得几乎内伤。咳了咳,说:“修,孩子让我抱吧,你现在不能劳累。”
    修对他翻个白眼,“宝宝这么点重量,能累得到谁啊?”这个男人还以为自己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呢,和小宝宝吃醋,也不嫌幼稚!
    斯内普不说话了,只是用媲美死亡射线的眼神狠狠地瞪无辜的儿子,可惜含着指头睡得正香的小婴儿暂时屏蔽讯号站,无法接收到。
    修看了自己的儿子好一会儿才舍得移开视线,问:“西弗,你给我们的宝宝取名字没?”
    斯内普没好声气,硬邦邦地说:“不是叫宝宝了吗?”
    修汗颜——这家伙是要吃醋吃多久啊?
    “难道你想要一个名叫宝宝的斯内普出现?”修为了捍卫儿子的权益而第一次和斯内普呛声了,这让本来醋劲就大的斯内普脸色真是黑得不行。不过想到修说的情形出现——一个名叫宝宝·斯内普的孩子——梅林的蛋蛋!真是太可怕了!
    斯内普没办法接受,只能给夺走修绝大部分注意力的小崽子好好取名字。翻了一个晚上的字典,最后决定就叫艾布纳·斯内普,寓意睿智。
    刚出生的婴儿要在两三天后才睁眼,两天后,斯内普和修终于看见了儿子的眼睛,是黑色的,和斯内普的眼睛一样纯粹的黑。
    修开心了,一个和西弗一样的孩子!
    斯内普不高兴了,他想要一个和修一样的孩子,有琥珀色的瞳仁,浅棕色的头发。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斯内普倒不是真的不喜欢,如果修没有把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小艾布纳身上的话。
    吃醋的蛇王不可理喻,修懒得理他,一心照顾小艾布纳,为此连同修怀孕期间算,斯内普已经整整六个多月没碰过修了——男巫怀孕要格外小心,禁房事!
    对于一个正值壮年,身体健康,禁欲多年,然后尝过美味的男人来说,这是多么不人道的事啊!
    修也不想委屈自己的伴侣,可惜每次两人正打得火热,隔壁房间的小艾布纳都会突然大哭,或者做些其他动作引起注意。斯内普恨得牙痒,这小兔崽子就是生来跟他作对的吧?!
    当又一次,修为了儿子而将兴致高昂的斯内普丢下时,斯内普终于爆发了,摁着修不让走,让家养小精灵去照顾孩子。
    惨痛的教训让修知道了一个被迫禁欲的男人是多么可怕,他被做得全身酸痛,腰部以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第二天连去浴室都要斯内普抱着,更别提亲自照顾儿子了。
    反观斯内普,欲望得到满足的男人精神百倍,心情大好,对于哇哇大哭的小艾布纳也挺和颜悦色,还笨手笨脚地抱了一会儿——虽然他不熟练的动作让小家伙哭得更惨了。
    小艾布纳越长越像斯内普,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不过鼻子没那么大,可能是像了修。艾布纳的性格也是和斯内普如出一辙,严谨认真,但他白嫩嫩的包子脸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更让人想捏一把。
    可喜的是艾布纳的魔药天赋也十分出色,修怀孕期间,斯内普的胎教就是每天念魔药典籍和草药典籍。小艾布纳从一岁起就看基础的魔药书,图文并茂。斯内普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混个眼熟也好。
    德拉科家的小斯科皮比艾布纳大了四岁,在他面前总是以哥哥自居,每次看到斯科皮拍着小胸脯说要保护艾布纳时,几个大人都是笑得不行,让铂金小包子倍受打击。
    两个小包子性格可以说南辕北辙,偏偏感情好得要命,不是斯科皮到普林斯庄园,就是艾布纳到马尔福庄园,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大人们乐见其成——当然了,斯内普再三警告艾布纳不能学铂金小包子那套扬着下巴,斜眼看人的把式。艾布纳当然没意见,事实上他已经开始担心斯科皮的眼睛会不会因此长歪,打算纠正斯科皮的不良习惯。
    斯科皮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整整两个月都在七岁的艾布纳面前泪眼汪汪地诉说自己的不舍。艾布纳开始几次还有模有样地安慰他,后来次数多了就麻木了,全当耳边风,听过就算。
    斯科皮哪里肯接受他的敷衍,搂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艾布纳毫无形象地撒娇,要一个想念的保证。
    艾布纳虽然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猫头鹰和双面镜都很方便——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做了承诺,斯科皮笑颜逐开,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脸皮没他厚的艾布纳登时红了耳朵,恼羞成怒地把铂金小贵族踹开。
    两个孩子这些年愈发深厚的感情修都看在眼里,不免担忧。
    看着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看书,顺便互喂点心的小孩,修忍不住问身边的伴侣:“西弗,艾布纳和斯科皮这样子……”
    正在看书的斯内普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地问:“有什么问题?”
    修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胳膊,说:“你别总是这么不在乎的样子!艾布纳是我们的孩子!”
    斯内普无奈地放下书:“修,不是我不在乎,是你太在乎了!他们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情他们会自己解决。”
    修也知道自己关心过度,但就是没法子放心,艾布纳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斯内普揉揉他的头发,意味不明地说:“你根本没必要为艾布纳担心,那小子吃不了亏的。”
    修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转过头去看两个孩子,他们几乎要黏在一起了。艾布纳拈着一块桂花糕在给铂金小贵族投喂,漆黑的眼睛满满都是宠溺。
    修豁然开朗——他还在这瞎担心呢,敢情这两个小子早就凑一块去了!
    不过看样子,好像是自家的小孩占主动啊?不知道德拉科和哈利知道了会不会发飙?唔,好期待啊——
    这些年越发被斯内普宠坏的大小孩修·怀特眯着眼睛,乐呵呵地想。
    可怜忙于马尔福家族事务的德拉科和在第一战线奋斗的傲罗哈利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拐了,直到斯科皮毕业,两人要给他物色妻子时才被告知,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斯科皮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啊!嫁出去了家族怎么办?
    和纳西莎旅游各地的卢修斯得知唯一的孙子被拐了,气得当即用门钥匙进行了跨洋瞬移,冲回来把德拉科臭骂了一顿。
    德拉科真是有冤无处诉,又不可能拆散人家小情侣,抱着哈利哀嚎。哈利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马尔福家族不能没有继承人,可是斯科皮在这些年里,已经被腹黑的艾布纳调教得服服帖帖,眼看着这辈子是没有指望翻身做主了。
    大人小孩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让艾布纳嫁到马尔福家族,至于床上的事情,那是人小俩口的隐私,他们管不着!两个人要是有了孩子,第一个姓马尔福,将来继承马尔福家族。要是还有第二个孩子,就回来继承普林斯家族。
    艾布纳没意见,反正嫁或娶对他来说都一样,本质属性是不会变的。斯科皮就乐了,虽然某些事情心知肚明,但面子上好看不是?
    皆大欢喜!
    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就是普林斯家族的祖先画像了。
    你说好不容易盼来个继承人,魔药天赋还很高,居然就被这么嫁出去了!画像们是火冒三丈,让家养小精灵把它们挂到大厅去,对斯内普和修进行了从头到脚,从行为到思想的批判。
    斯内普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则,在一片骂声中悠然自得地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修就没他这功力了,连忙向画像祖先们解释,艾布纳和斯科皮的第二个孩子会姓普林斯。
    这算盘打得是好,可谁不知道贵族的子嗣一向单薄,尤其是马尔福家族,那是十几代单传啊!要想多生一个有多难?看德拉科和哈利努力了十几年没个结果就知道了。
    可惜祖先们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事情已成定局,没法改变了。最后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斯内普和修再生一个。但斯内普怎么可能答应?他绝对不会让修再受一次生产的痛苦,况且一个艾布纳就分走了修那么多注意力,再来一个他还有地位吗?
    斯内普直接一票打回。画像们无可奈何,只能愤愤骂一句不肖子孙,又回到地下室的房间去了。
    祖先们的愤怒持续了好几年,贝克特·普林斯更是没给过斯内普好脸。不过这种情况在斯科皮第二次怀孕的时候被打破了,画像们又活了过来,兴冲冲对斯科皮进行围观。
    艾布纳毕业后就立刻和斯科皮结了婚,没两个月就传出了怀孕的消息。第一个孩子取名叫海德拉·马尔福,是长蛇座的意思。
    这会儿海德拉才两岁,斯科皮又怀孕了,简直是马尔福家族历史上的奇迹!卢修斯乐得合不拢嘴,直说马尔福家族的生育诅咒被破除了!
    哈利悄悄跟儿子说,如果再有第三个孩子,让他继承波特家族。斯科皮和艾布纳商量过,答应了。
    普利斯家族又有了继承人,画像们祖先们这次是卯足了劲,都要亲自教导。斯内普乐得轻松,盘算着什么时候跟修去旅游,过一下暌违多年的二人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完结了!撒花~~~
    本来这一章是打算等定制印刷的几个番外都写完再放上来,顺便开通定制。谁知虫子居然懒到这么可怕的地步,写到现在连一个番外都写不出来,深觉对不起等结局的亲们,还是先放上来了。想要定制印刷的亲先不要删收藏,到时会有提醒,希望大家多多捧场!鞠躬!
    PS:这个可能大家会比定制感兴趣点。
    虫子关于HP新文的构思:
    《HP黑道》
    依旧教授攻,原创主角受。非穿越,亲世代。
    有金手指倾向,教授很厉害,虫子热爱强攻,无法接受小攻不够强大导致小受受伤害,所以金手指不可避免。
    无责任宠溺甜文,和原著大概只有半个纳特的关系。
    有兴趣的亲收藏下虫子的专栏,因为要先把NP文完结,这篇文要过些日子才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