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之暴雨再临 作者:枯死的鱼 文案:Cp,暴雨心奴剑非道 金银 意绮 九最 风雀 魔武 赮戬 双红 说天 暴雨心奴重生撩了剑非道的故事 内容标签: 霹雳 强强 生子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暴雨心奴剑非道 ┃ 配角:霹雳众人 ┃ 其它:霹雳布袋戏 第1章 暴雨再临 火,是炽烈的火,燎人的灼痛一点点侵袭着灵魂;雨,是□□的雨,狂乱的肆舞一息间模糊了视线。回望今生是痴,是乱,是狂,是执念成魔犹不悔,是自卑做缚犹不知,是痴妄难得终是空。暴雨心奴笑着,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五感渐失,神魂将散,他无一丝恐惧,只有三分解脱,七分不自知的寂寥。 在焚心魇将熄未灭之际,空间一道水样波纹闪过。空气中残余灼烧后的微温,却再不见那痴狂身影。似千岁,似一息,当暴雨心奴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只是一团寄宿在别人神魂内且未被主人察觉的一团光球,被迫看着别人的一生。看着那人被算计,看着那人死而复生,看着那人痛失爱人,颓丧不堪,看着那人再燃斗志,看着那人与人把酒言欢,看着那人几度失去重要之人,依旧蠢的去信人性中的那一抹善念。 如果这是一个伪善的人,暴雨心奴怕是早早挂起冷笑,再讽一句果然是罪恶的人世。可偏偏此生他遇到了一个从身到心,从言到行都表里如一的人,非是愚钝不知世事,亦非是年少不更事,只是纯粹的信着万物本心中那一缕未必存在的善念。 这样的天真何其可悲!可细思之后,其实可悲的是这充斥着不可信任的世界,是被欲望利益驱使的众生。惯于操弄人心的祆撒舞司是不屑这份天真的。看着他被人傻傻算计,总是忍不住嘲讽,却也慢慢沦陷于这份温柔的天真里,哪怕这柔情非是对他的。痴迷他的温柔,渴望拥抱这份光明。暴雨心奴再次陷入不自知的心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惜时间重来只留恨,不留人。他再次落入有心人的算计,被夺去了凝聚着神迹真力的双眼,那人依旧不恨,依旧不会恨。可依附其灵魂中的祆撒舞司确是恨的。 哪怕只剩一团灵魂也依旧恨火滔天,因为他发现自己与那人的灵魂正在被分割开来,他将要失去他了,此刻他无比清晰地明白这一不可逆转的事实。缠绕于灵魂之上的魇心火失去神迹真力的压制,再次熊熊燃烧,他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暴雨心奴如是想着,就在这时一股混沌原力携带者那人的部分魂力开始自发的修补起暴雨心奴残缺的灵魂。暴雨心奴想要抗拒对方的魂力,他不想伤害对方,可是却完全做不到,他只能感受着对方的魂力带着一股温凉的气息不停地修补着他的灵魂。 忽而一道白金色的流光闪过,暴雨心奴的灵魂自这个时空消失。 时间城主停下了喝下午茶调戏饮岁的日常,刚刚他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时空原力,不由得闭上眼细细查探,果然此界天时已乱。 高坐众天之上的太阳神饶有趣味的睁开眼,随手度了一道原火之力给那道即将回溯时空的灵魂。而六天之界的魔神则感受到了自己同源的再生之力,于是也添了一道再生之力,不过并不是给那道灵魂,而是给那道灵魂里一小块微弱的灵魂碎片。那块碎片上的纯净气息,弃天帝很是欢喜——难得在人间看见如此纯澈的气息!至于守望在轮回尽头的死神,感受到那几人的力量,不嫌事乱的也添了一道轮回之力。 ----------------------------------我是重生的分割线----------------------------------- 暴雨心奴不曾想到自己还有醒来的一天,而且还回到了过去。虽就是这个时间点让他有点心塞——此时他还被关在圈雨井内。不过转念一想对方现在还宅在太上府又不由得又有点开心。但又记起此时的自己貌似已经犯了很多错,不知道见到他后,会不会被嫌弃。总之才从九千胜这个巨大的坑里爬起来又再度掉入了一个名为剑非道的坑的暴雨心奴才刚重生回来,满脑子都在纠结剑非道会不会喜欢自己。 全然忘了虽然两人灵魂相伴许久,但是剑非道压根不认识他,不管是他重生前,还是他重生后。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祆撒舞司现在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想要见到那个人,他想要见到那个人。可是他出不去,好气哦! 许是暴雨心奴的愿望太过强烈,潜藏于他灵魂里的时空原力和剑非道的灵魂碎片上流光闪烁,一道银蓝色波纹扭曲了暴雨心奴周身的空间,光华过后圈雨井内空无一人。 天色渐晚剑非道褪了外袍轻甲,正准备休息,忽而一道银蓝光华闪烁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侧,还不待他询问,他就被来人抱了满怀。而源自灵魂的亲近让剑非道没有在第一时间挣开抱住他的人。 抱到了,抱到了,终于抱到了!全身细胞都散发着了愉悦气息的暴雨心奴此刻痴迷的看着剑非道:原来阿非是长这样的啊,真好看!眼睛,蓝色的眼睛多么像心奴最爱的雨,还有浅色的唇,丰润有光泽似涂了蜜一般,好想亲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和蜜一样甜,还有腰好细,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掐住。暴雨心奴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剑非道,在剑非道尚不及反应中,亲上了剑非道蜜色的唇。 在暴雨心奴身体里的剑非道灵魂受到本源吸引,顺着两人相接的唇瓣度入了剑非道体内。附着于其上的再生之力,勾动凝聚在剑非道双眼里的神迹真力。猛然壮大的再生之力又顺着两人相接的唇回返暴雨心奴体内,然后全数回归剑非道体内,而暴雨心奴体内的其他几股力量受到威胁同一时间爆发。发觉对方的气息开始变弱,剑非道提起小混沌原力输入暴雨心奴的体内,暴雨心奴本身的不死功体也开始不断的修复自身。而死神的轮回之力和时空原力则受到小混沌原力的吸引随着两人的气息交换也转移到了剑非道体内,独留在暴雨心奴身上的原火之力却在小混沌原力的支持下瞬息化作一团明火将两人包裹在内,不停地煅烧着两人的灵魂和身体,而再生之力则不断地修补起两人的灵魂和身体。 同住太上府的天极地限二人感受到剑非道房内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心忧之下决定过来查看,却不想还不及动作,耳边响起一声钟声轻鸣两人瞬时被禁锢在原地。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股神力的拉锯战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广,直到将整个道镇笼罩其内。 -------------------我是小心奴撩完就跑的分割线----------------------------------------- 这日晨光熹微,暴雨心奴缓缓睁开了双眼,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颈侧,让本还有些迷糊的神志瞬间清醒。习武之人警觉心应是自是比一般人要强的,可他身侧之人却不曾被他的动作惊醒。暴雨心奴看到对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瑰丽异常的痕迹时,这几日的记忆瞬息浮现,刷的一下脸浮红霞。 虽然自诩自己是个坏人,可暴雨心奴也是个有格调的坏人,而且当年迷恋九千胜故而一直是洁身自好的。那天却因着体内原火之力,贪图剑非道身上的温凉,最终做了自己都不屑的事情,不由得脸上血色尽褪。带着点莫名的心虚,和自己脑补太多而起的绝望,暴雨心奴在剑非道的眉心落下一吻,又收走了近一半不知何时出现的含着极其强大的生命力的珠子,摸走了剑非道放在桌上的玄笛,就这么走了。走了的暴雨心奴没有发现落在床踏上的一对碧色如玉的绮罗耳,他曾经用尽手段抢回来的一份不可言说的痴妄。 第2章 第二章 弃天帝坐在神座之上,闭目沉思。天池之中沉睡着一个白发道者正是本应在太上府的剑非道,此刻他身上各色流光闪烁,渐渐地流光趋于黯淡熔炼为一。 “唔,也该醒了!”感应到对方身上的四神之力渐趋平稳,并与他灵魂相融。弃天帝指尖弹出一道金红色流光,流光没入剑非道心口,不时剑非道眉心眼角浮现瑰丽的金银交织的神纹,瞬息又隐没无踪。 神纹隐没,剑非道方睁开双眼,弃天帝的身影已从神座消失,瞬息出现在天池边。看着因承继神脉而化作幼童模样的剑非道,眼中笑意更深。 “醒了,可还好?”弃天帝难得柔和了表情,敛了一身神威。如果让当年起肖坑爹的异度魔界战神银煌朱武看到,一定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他家那个永远开着嘲讽蔑视光环,酷帅狂霸拽的父皇。 “已是无碍,多谢前辈相助。”剑非道用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摆出恭谨乖巧的表情,让弃天帝的心情更加愉悦。 作为从亘古就存在的神祇,其实神生是漫长而无聊的。所以当时发现那道散发着时空本源气息回溯时空的魂时,他们几个神都是感兴趣的。而作为一个有那么一丝啦洁癖的神,弃天帝更喜欢干净漂亮的东西,所以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灵魂中那一片亮闪闪的灵魂碎片。感应到灵魂碎片与本源相融的时候他就想将人拉到六天之界来的,不过那几个家伙太碍事,否则又怎么会让那个小鬼占了便宜。不开心的弃天帝准备有空的时候去找那几个家伙切磋下,让他们明白(曾)天界第一武□□号不是白叫的。 “勿须多礼,而今汝承吾心血,亦算得上吾之血脉,唤吾一声父皇即可。”弃天帝笑着拍了拍剑非道的头,又顺手捏了捏剑非道肉呼呼的小脸。 “父,父皇。。。”剑非道难得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喊道。作为一个活了没一万也有好几千年的超先天高人突然化作稚童之身,本就有些不适应。又被长辈当幼童捏脸更是莫名羞涩。但剑非道对于前辈总是尊敬的也做不出推拒之态,也便由着弃天帝摸头捏脸。对于突然多出一个父皇却也并不太在意,毕竟他确实被弃天帝的心血改造了躯体血脉。 又捏了捏剑非道的脸,弃天帝俯身将他抱起:“吾带汝去见见汝之兄长。这几日汝先留在六天之界稳定下功体,学些法咒。你和那个小家伙被那几个盯上了总要学些东西护身。” 神的关注,凡人总是不太容易应对的,哪怕剑非道如今融合了四神之力,并有了他的血脉,但他还是不放心的。君不见太阳神挑的天命之子这都死死活活多少次了。苦境的事情他们其实并不太好插手,毕竟插手太过总会动摇世界本源,当年四神也不过是分了一道意识去玩了一通。而他说要灭世,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人间罪业累积,魔考降临。他有毁灭神职,这魔考自然在他管辖的范围内。所以他应时堕天,太阳神也不曾阻止。只能以打赌的方式签下神约,将魔考削弱。 “阿非,以后若是在人间遇到一个叫最光阴的少年,可以与他交好。他现今正在经历时劫,若是可以,汝便助他一臂之力。”红蓝异色双瞳里,暗光流转,弃天帝决定把时空之神也拖下水。白隙那家伙总是一副看好戏置身世外的样子略微让人有些不爽。 “好!” 武神殿偏殿,朱武例行怀念九祸怀念好友怀念儿子的日常,伏婴师进来就看到朱武日常苦大仇深的表情时,无语的翻着白眼。这都多少年了,还这样,低个头求求魔神大人,说不定他的心头好早复活了。 “吾,亲爱的少君。汝真的不回异度魔界看看?” “如今名义上我已身死,再说异度魔界也无吾之爱人。六天之界,异度魔界于吾而言无甚差别!”朱武神情恹恹的回道。 “那么,少君大人,你是不是该替魔神大人处理下积攒下来的公务。”伏婴师咬牙切齿的问道,一个两个都是甩手掌柜,以前他还疑惑朱武这不着调的性子哪来的,没想到是遗传。。。 “不是有能干的表弟在嘛!”朱武悻悻的抬头,无比真诚的看着伏婴师。朱武收起郁郁的心思,准备开溜。公文什么的不去找那个老头子,找他干啥!话说六天之界好多地方他还没去过呢! “我有事出去趟!”打定主意要开溜的朱武迎头遇到了抱着剑非道过来的弃天帝。 “吾愚蠢的儿子,汝准备去哪?”一见到朱武就忍不住开嘲讽的弃天帝,挑了挑眉看着正准备开溜的朱武。 剑非道一脸讶异的看了看两人,从见面开始弃天帝对他一直都是温柔和善的样子。这一脸嘲讽的样子好拉仇恨啊,当然一直都是乖孩子的剑非道,是不会说出来的。 “来看看,这是汝小弟!” “你又和谁生了个小弟?”被弃天帝怀里的少年吓到的朱武,不经大脑冒了一句,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完了,他会不会又要被关小黑屋了! “好了,非道,汝已经见过这个脑子缺根弦的蠢兄长了,吾带汝去典藏阁。”懒得理会傻气直冒的儿子,弃天帝抱着剑非道转身就往典藏阁走去。 “表,表,表弟,那个真的是吾父皇?”受到惊吓的朱武扯着伏婴师的棉被小披风呆呆的问道。 “呵呵”懒得理会犯傻的少君,有着工作狂属性的伏婴师决定还是回去赶公文,被压榨的劳动人民伤不起啊! ----------------我是学有所成要回人间的分割线---------------- “银煌凤朱,汝有些过了!”弃天帝坐在典藏阁内,看着剑非道飞快的掌握着生之法则轮回法则的各种术法,心感甚慰时突然接到太阳神的心识传音,莫名的感到烦躁:切,明明自己就不止一次的插手,还有脸来说他。 “最先插手的是白隙,可非是吾,再说汝不也有插手?” “汝让人类承汝之血脉,又让他学习神术,日后他回人间,带去变数太大!” “天时已乱,如今吾传他这些,未见天罚,本就在天道默许之中。” “汝明知天罚未至,是因他体内那一丝先天混沌本源之故。。。” “他本就是近道之人,日后注定成神封圣。吾不过将时间提前,再说吾让他明了再生之力使用之法,日后也好为九龙归天之劫做准备。” “九龙归天之事自有天命之子负责,何须你我插手!此子死劫,情劫虽过,但尚有命劫,成神封圣,尚未可知。。。” “哈,如今他已是吾之血脉,汝若有异,战又何妨!”不想再和太阳神废话,弃天帝直接约战。 “哎呀呀,这等好事怎么能少了吾!”听闻两人约战,不嫌事大的死神也决定插一脚。 “好了,凤朱所为对大势并无影响。太阳神暂歇怒火,凤朱你也冷静!”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时空之神白隙插嘴道。毕竟这件事情的源头还是他家那个不听话的小子乱丢东西搞出来的,“凤朱,时空禁锢已经松动,汝再不将此子送回,估计就要出事了。” “哼╭(╯^╰)╮!”冷哼一声,弃天帝收回争对太阳神的神威,感应了下人间太上府的禁锢确实已经松动,决定先将人送回,再和太阳神好好掰扯掰扯。 “阿非,人间时间禁锢松动,吾先将汝送回去!还有在人间不要直接使用再生之力凭空造生,那样对汝伤害太大。” “是,非道知晓!”剑非道向弃天帝一礼,在一阵光华中被送回了人间。 第3章 第三章 “唔”回到被禁锢许久的身体,剑非道不由低吟,全身宛若被拆散重组一般,让久未受伤的剑非道一时有点不习惯。身体与灵魂相融时剑非道眉心眼角神纹浮现,磅礴的再生之力霎时席卷整个道镇。而被遗落在床踏上的碧绿绮罗耳在再生之力中,更是绿光闪闪。一道白色虚影愈加凝实,正是昔日刀神九千胜。 方从时空禁锢中解脱,来不及查探自身已经恢复并隐隐有些提升的功体,天极地限两人想起一开始感受到那股力量,心忧剑非道,便急急赶往剑非道所在的别院。 “非道,你可还好?”天极敲了敲门,未听见回答便直接推门而入,刚欲往内间行去便听见剑非道回道:“府尊,我无事。” 少顷,便见穿着常服,只随意的用根发带束发的剑非道和一个明显是灵体状态有着有别于常人的绮罗耳的异族青年相携而出,一者温润如玉,一者清冷似仙站在一起宛若丹青画卷。 “不对,非道你与谁结了道契?可是此人?”刚为着两人风采暗自喝彩的天极,突然发现剑非道眉心道印有异,仔细一查探发现居然是与人结了道契。不由得满是怒火的看向剑非道身边的人,若不是地限在一边悄悄拉住他,说不定此刻天极已经一道玄冰罡劲抽向那人了。 无辜躺枪的九千胜有些尴尬的想摇扇子,突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最后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剑非道虽然欣喜于两位府尊的关心,只是对天极误会了他和九千胜的关系而有些哭笑不得。便上前谢谢解释了事件因由,只是略去了去往六天之界一事。 “哼,若那小子此刻在此,吾必要让他好看!”天极对于有人拱了自己好不容易拐回来继承道统的白菜,心里燃起熊熊怒火,更有一种要嫁女儿的惆怅感。 地限明白他师兄暂时估计是冷静不下来了,要不是他们当年为保下非道,答应崇玉旨镇守幽都封印,此刻天极怕是已经开着太上府去逮人了。不过,千年固守封印换回一个美玉良材,资质上佳,品性纯良的弟子回来,还是非常不错的。地限慈和的看着剑非道,开口道:“非道,你既与那人定下道契,日后天命纠葛,非是易于。他从前所犯之过,你当尽力为他补偿。日后纵逢厄劫,也可为你二人留下一线生机。 “非道明白,只是封印之事。。。”剑非道有些迟疑,毕竟当年为了两界和平之事已经牺牲太多了,就连晚晴也。。。 “封印之事,勿须担心。我与师弟自会固守。倒是你若出门,自当小心。江湖风波不平,若寻到人了,及早带回,莫在外停留太久!”天极打断剑非道未尽之语说道。 “有劳府尊,我整理一二,马上出发。” “你将天澜别院开去吧!”地限拦住了想要回房收拾的剑非道,将一个水晶球样的物件递给他,内里是一座精致的小别院,亭台楼宇一应俱全,期间更有奇花异草点缀,“这是当年建造太上府后多余的余料炼制的,虽小了点,但予你一人做个暂时休憩之地倒也尚可。此次我感觉耗损的功体已经恢复并隐隐提升,便与师兄先离开了。”说罢便拉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天极离开。 “你拉我出来作甚?”天极有些无奈的止住脚步问道,“我还有好多事未曾交代,非道性子纯善,总是容易吃亏。。。再说闻听那九千胜之言,非道的道侣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而且能做出屠戮人满门这等恶事的人,当真适合作为非道的道侣?要我说我们就应该寻个机会将此人正法。。。” “师兄,你又不是不明白非道执拗的性子。当年都不愿多听我们说两句幽都魔女的不是。而今此人已是他的道侣,他也必定多方维护。听九千胜之言,那人早先也非是恶徒,不过中途行差踏错,还是有望将他导回正途的。为了非道,你我还是暂且观望吧。” 另一边,剑非道向着九千胜一礼:”我为心奴,当年所为之事向你说句抱歉。你而今只是残魄因再生之力而凝魂,我可用寄灵之法,让你借灵物之身化形,不知你可愿意?” “他是他,你是你,你不必因他之过自责。再说你们并不熟识,而且他对你做了那等事,你不怨?”九千胜看着眼前青年眼里真诚的歉意,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是吾之道侣,天命纠缠,祸福同当。他之过,便是吾之过。再说天意若此,何须怨天。”剑非道回以洒然一笑,命运使然,何须抱怨。 九千胜仔细的看着眼前人的表情,企图找出一丝违心之态,却发现这人眼神澄澈清明,所言确是心中所想,无一丝虚妄,勉强。心里不由暗叹,暴雨心奴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缘,才能和这样的人绑定一生。 “既是如此,那九千胜就拜托阁下了。吾花中独爱牡丹,不知是否可以?” “唔,我记得太上府有株冰晶牡丹,是府尊当年自极北之地带回。你看是否可以。”剑非道一边说着,一边带九千胜往自己的书房走去,那株冰晶牡丹有凝神静心之效,府尊早早与了他。 一踏进剑非道的书房,九千胜边感觉到一整馨雅暗香扑鼻而来,使人精神为之一清。定睛一看,便看见放在床边,种在冷郁雕琢的花盆里的半透明牡丹花。整株牡丹,如宝石打磨而成,散发着莹莹白光,一看就非凡品。 “有劳了。”九千胜向剑非道拜谢。 剑非道侧身避过,原功猛提,指尖变幻,一连串法决掐出,九千胜灵体散去,化作一对绮罗耳,绮罗耳又在再生之力中化作碧色液体在神力牵引下慢慢融入冰晶牡丹中,剑非道又怕自己第一次使用神决,效果不佳。想了想自指尖逼出一滴闪着荧光的血一同融入冰晶牡丹中。冰晶牡丹在神决中脱离花盆悬浮半空,光芒大作,化作一人高的光团,光芒散尽后,昔日刀神再现尘寰。 第4章 第四章 无生之岸上空,剑非道正开着天澜别院经过,忽感下方剑气鬼气交错,突然鬼气大盛不由停下,一道剑气袭下,拦住鬼气。与九千胜打个招呼收了天澜别院,便御剑而下。 另一边鬼荒地狱变正欲重伤意琦行和一留衣二人,忽感天外一道剑气袭来,本欲以鬼言护体硬接此击,却不想剑气竟破开鬼言,抽身再退已是不及,终是被剑气所伤。意琦行二人感觉到鬼言护体被破,两人同时赞招攻向鬼荒地狱变。鬼荒地狱变重伤之下,明白再战无益,佯攻一招,瞬息化光离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剑非道想要阻止已是不及,只能先固守伤员。意琦行看见九千胜一声好友未及出口,便发觉对方并不是绮罗生。 而一留衣则已经高兴的迎了上去:“绮罗生你总算来了,差一点我就小命不保了,话说你身边的是谁?”说完还打量了剑非道一眼,不由感叹道,绮罗生这位朋友可真是个绝色啊! “这位兄台,吾想你认错人了,在下九千胜,非是你之好友绮罗生。我身边这位是我恩公道剑剑非道。”九千胜并不因一留衣认错而懊恼,反是好脾气的解释道。 “多谢两位相助!请问阁下…与绮罗生是何关系?世间断无可能两个人无缘无故的不止身形连气息都如此相似的?”意琦行皱着眉看着九千胜,心忧着此刻都未赶至的好友。 正在此时,败给北狗的绮罗生不顾自身之伤带着经他苦苦哀求方答应前来救人的北狗火速赶至,看见安然无恙的意琦行二人不由喜极而泣。 而北狗则疑惑的看着长身二立的九千胜,又看了看和意琦行相看泪眼的绮罗生,眼里满是疑惑不解:“九千胜大人,两个……” 虽然最光阴此时带着狗头面具,但终归瞒不过曾经朝夕相对的好友。九千胜身形瞬动,在最光阴未及反应时便摘下了他的狗头面具,“最光阴,吾倒是从不知晓,汝竟是如此童心未泯~” “你做什么,快把面具还我……”反应过来的最光阴使用时之身法想要抢回狗头面具,却被九千胜避过,暗道一声有趣不由说道:“九千胜大人,我们相杀吧~” 在最光阴动用武息时九千胜便发现对方竟是灵体之身,不由看向剑非道,看剑非道点头肯定,不由心生怜惜,自己当年死后,他怕是吃了不少苦。 “乖不闹了,不过多年未见,你竟把自己搞成这样……”九千胜熟练的给最光阴顺毛,将少年拉到自己身边。 剑非道趁二人聊天之时给几个伤员输了再生之力,又帮经脉断裂的绮罗生接经续脉。 “多谢两位相助,两位不如随我们到叫唤渊薮休憩一下,我看那两位似乎有许多话要说。”绮罗生看着剑非道笑着相邀,他看着那个和他十分相似的人心里也有许多话想问。 九千胜拉着撅着嘴戴回狗头面具的最光阴过来,闻言不由看向剑非道。 “如此,麻烦了。”剑非道点头应道,并化出天澜别院邀几人上去,按着意琦行指点的方向向叫唤渊薮行去。 “非道,你看最光阴怎么回事?”趁着最光阴去休息,九千胜将剑非道叫出来问道。 “他现在是魂体所化。还有绮罗生应是你之本魂,他并非转世之人,而是被人用时间异法直接转生而来,他体内有股气息和最光阴如出一辙。” 时间城里,时间城主真身为时空之神的白隙用秘法看到自己儿子和剑非道相遇,不由舒了口气,“这小鬼的总算是为自己做了件好事~” 话说两头,暴雨心奴自离开太上府,操着半熟不熟的空间法决又把自己关回了圈雨井。每日里摩挲着剑非道的玄笛,脑补着各色场景,一会哀怨一会欣喜,快把自己折腾成精神分裂了。 “祆撒大神在上,您说心奴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暴雨心奴趴在石桌上,苦恼地用手拨动着剑非道的玄笛,虽然心里明白,所谓的祆撒大神就是自己,可是上一世延续到死的信仰可没那么容易改变,再说这辈子,他觉得信仰自己也没什么不好~\(≧▽≦)/~。 暴雨心奴非常想没形象的满地打滚,但是多年以来保持良好形象的习惯克制了这份冲动。作为一个连自己都忽悠了的前神棍,暴雨心奴自认还是有着神棍的良好形象的╭(╯^╰)╮。 眼珠子转了又转,突然想到这辈子貌似还没有答谢过杜舞雩这位世叔的‘教导之恩’呢,暴雨心奴半眯的眼中散发着恶劣的光芒,“叔叔,你一定会感激心奴送你的这份大礼的~” ---------------------我是小心奴要搞事的分割线-------------------- 暴雨心奴心情愉悦的扛着上辈子的损友弁袭君往驭风岛赶去。明了杜舞雩和逆海崇帆恩怨更知道弁袭君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的暴雨心奴,在心里感叹:以祆撒之名,我真心觉得我非常善良。 漫天雷鸣伴随着倾盆暴雨倾世而来,杜舞雩似乎捕捉到了风中一丝不祥的气息,紧皱的双眉皱的更紧了。而漫天瓢泼大雨让他无缘由地想到了好友家那个偏执的世侄,不过一想那人还被关在圈雨井中,又安下心来。 忽而一道黑影越过层层风壁向他袭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他熟悉的馨香。似是想起了什么,杜舞雩接住了袭来的黑影,定睛一看,那熟悉的封印,果然是昔年战友知交,而今他所不愿面对的过去:逆海崇帆地擘。圣裁者——黑罪孔雀弁袭君。只是不待他细想,弁袭君出现在此地的原因,眼前一阵恍惚,再看怀里之人已变成他之挚爱画眉。 暴雨心奴用术法隐身在一旁,看着神色恍惚的杜舞雩,以及被他锁住功体动弹不得,此刻正用一双满载怒火的瑰丽孔雀眼望着他的弁袭君,嘴角噙着恶劣的笑意:“好友,这是吾为了庆祝你出世,特地准备的礼物哦,不必太感激我。” 暴雨心奴咧着嘴笑得志得意满,完全无视了弁袭君的怒火。如果你要说弁袭君怎么会看穿了他的术法,阿咧,那很重要吗?他就是故意的。做好事不留名什么的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呀! 只是看了半天,杜舞雩都没有下一步动作,暴雨心奴有些怀疑自己用错了术法的,再次回忆了下自己施下的术,发现确实是红尘炼心术,而且如果他的好世叔再不动作,弁袭君可要冲破禁止了。 觉得自己应该帮助自己的世叔抱得美人归,暴雨心奴想了下,再次下了三个惑心术,觉得不够又撒了一包春药,再把弁袭君身上的禁止加强一番,怀揣着美丽的心情离开了驭风岛 第5章 第五章 弁袭君睁着眼,心情复杂的看着祸风行,虽然他确实爱着此人,然则他从不曾想过他们之间会发生这种关系。那些无法言说的心情,无法表述的爱慕,曾被他深埋在心底,此刻翻涌而上,他欲抬手描摹眼前早已镌刻入灵魂的容貌,却在半途无力垂落。 耳边是杜舞雩一声声带着思念的深情呢喃,却不是在唤他。为何你抱着我,却唤着别人的名字。哈,或许这是上苍对弁袭君这个违逆伦常,背叛血亲之人的惩罚吧!弁袭君提起内元,勉力冲开了身上的一层禁止,伸出颤抖的双手,拥住此生痴妄。骄傲如弁袭君也只敢在此刻流露出这一丝不为人知的软弱,表露那从不愿表露的深情。 感觉到杜舞雩身上的术法减弱,弁袭君收回拥住对方的双手,敛起所有的脆弱与深情,只余下逆海崇帆地擘应有的骄傲。 杜舞雩的神智渐明,晃了晃还有些混沌的头,看清身下之人的刹那,突然脸色煞白。急急忙忙的撑起身子,退出,听闻身下人发出一声无法克制的呻吟,愈加慌乱:“弁袭君,我,我会对。。。” “哈,对我负责?你把弁袭君当做弱质女流?弁袭君不需要你的怜悯!”弁袭君知晓眼前之人的心思,明了他的性格,故作气急的推开他,踉踉跄跄的欲要起身,维持圣裁者最后一丝自尊,他不愿再这人面前流露出哪怕一丝的脆弱,那样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杜舞雩手足无措的想要扶起那人,却几度被拍开,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弁袭君强忍因强冲禁止而弄伤内腑的疼痛,话出衣服,胡乱打理一番,化光离去,却不想才至上空,便气力不继,眼前一阵发黑,自空中摔了下去。弁袭君自嘲的笑了笑,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杜舞雩本欲追着弁袭君,看他自半空坠下,急急忙忙接入怀里,发现对方早已昏厥过去,不由心急,环顾只有一座凉亭的驭风岛,并不是什么可以修养的好地方,果断投奔昔年好友同修,烟都大宗师而去。 ---------------------我是六天之界,暗搓搓搞事的死神的分割线------ “死神,你最好出来解释下,非道身上的蕴灵之力是怎么回事!”弃天帝难得拿出自己万年不用的武器,狂轰着冥界黄泉之门。整个冥界在弃天帝的狂轰下一阵颤抖,隐隐有崩坏之兆,随后赶来的时空之神来不及劝阻,全力稳固空间。万年不愿挪地的太阳神出手挡住弃天帝,却被打的口吐朱红,不由暗暗叫苦。 死神抱着自己标志性的死神镰刀在一边发出变态的笑意:“阿拉,我这不是看小非道辣么可爱,和暴雨一结契,恐会断后嘛!再说你们也知道我这边的情况,那群家伙身上功德不小,随随便便投胎又不可以,都在祈望山堆着!凡人体质不适合他们投胎,先天高人要么忙着拯救苍生,要么忙着宅,没一个肯为子孙大计做贡献的,我能怎么办!”死神和弃天帝暗暗对视一眼,他们就是为了挖坑让太阳神跳,好揍他一顿。兄弟演技不差,交流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弃天帝下手更狠,太阳神想要求助,看着死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就明白对方不会出手,于是更加郁卒,这是谁的辖地,为什么挨揍的是他,可是怕不拦住弃天帝,冥界真的出事,太阳神只能勉力抗揍。 “哼!”总算打够了的弃天帝终于舍得停下,毕竟能够暴打太阳神的机会并不多,“既然你要借非道之手,安置那些人,那日后非道命劫你要全力相助,毕竟你执掌轮回,方便在规则下做手脚。” 弃天帝会说,其实早在教剑非道术法时,他就已经发现那道蕴灵之力了吗!好歹是创世神,就算死神用轮回之力遮掩,他还是可以发现的。不过嘛,之所以到现在才爆发,是因为他家才拐回来的小儿子,肚子里已经揣了一个了小团子。心情不爽,急需出气的弃天帝找上死神,死神暗地讨饶,说会引来太阳神让他出气。然后死神撤了大半保护冥界的力量,他把冥界打的几近崩坏,果然那个自诩神爱世人的太阳神就屁颠颠的跑来给他揍了。 “啧啧啧,银煌凤朱,你真是做得一手好买卖,不过这次我同意了!”死神拉了拉兜帽,身形幻化,消失在几人面前,毕竟和猫一样难以琢磨的弃天帝并不好招惹,谁知道他气有没有出够,还是赶紧跑。死神想着,有点不放心,又加了几层禁止,他决定最近就宅在黄泉之都,哪也不去了。 弃天帝走的时候,又抽了太阳神一下,时空之神白隙强忍笑意,道了一句告辞也快速消失。只有无辜挨揍的太阳神一个人对着紧闭的黄泉之门,不胜凄凉。 -----------------我是不知道自己体质的剑非道的分割线-------------- 叫唤渊薮上,一如既往的荒凉,话说先天高人们对于生活的需求貌似总是很随意。只是对比了下剑非道精致的天澜别院,一直不太在意生活质量的意绮行三人不由面面相觑,感觉叫唤渊薮有点拿不出手。 剑非道将天澜别院停在一处平地,并未收起,温和的笑道:“此处虽是修练的上佳之所,但并不适合疗伤,不如今日且在天澜别院休息。” 意绮行三人知他好意,不好推辞,有些尴尬的答应下来。一夜休憩,在剑非道再生之力的帮助下,几人都恢复了全盛状态。 意绮行感应到剑非道身上的剑意,明白眼前之人也是个用剑高手,一颗武者之心蠢蠢欲动:“吾观非道也是用剑高手,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 “善!”察觉对方喷薄而出的剑意,剑非道一时技痒,也笑着应下。两人身上的剑意引起了在一边旁观的最光阴的兴趣,他拉了拉狗头面具,诡谲飘渺的刀意瞬息爆发,看着这几个战斗狂,虽然九千胜和绮罗生也有点意动,到底还是按捺了下来,九千胜拦下了欲要上前的最光阴,却被最光阴一起拖入战圈,最后变成四人乱斗。 剑非道看着加入战圈的两名刀者,心思瞬动,剑行刀式,左手微张,一把以内元铸造的冰刀瞬息出现,本来拘泥于剑招的意绮行见状,也难得的动用起了其他的七修武学。几人都是在武道一途有着绝佳天赋的人,印证着彼此武学一时收获颇多,而围观的两人最后也没有经住诱惑,最后握上武器,打了个酣畅淋漓。 江湖中人的交情总是容易产生,一场武斗下来,几人心心相惜,再没有初见时的疏离,互相看了一眼,大笑而出。 第6章 第六章 这日古陵逝烟一如往常的听着西宫吊影汇报着烟都日常,却见杜舞雩抱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来,难得在好友那张正经严肃的脸上看到这种焦急不知所措的表情,古陵逝烟趣味的挑了挑眉。 “好友,我想在你这借住段时间!再来劳烦好友帮忙请个大夫!”杜舞雩按下满心焦虑,尽量平稳的开口。 “自是不胜欢迎。不过吾想此刻,你也没有心情与我叙旧,不若先带他下去休息吧!等你安置好,古陵逝烟烹茶以待。”看出对方焦虑,古陵逝烟笑着应道,便让西宫吊影带杜舞雩去枫林别院。 看着杜舞雩抱着怀里人,急急离去的背影,古陵逝烟眼中暗光流转:哈,好友你亲自将弱点置于古陵逝烟眼前,若不好好谋算利用一番,岂不是浪费你的好心! ---------------我是小暴雨做好事要留名的分割线------------------ 自觉自己做了好事的暴雨心奴,心情愉悦的喝着诨千手的汤,看着对方那张写满紧张苦丧的脸,心情又美丽三分。 “哎,听说了吗?张村的良小子,攒了许久的聘礼,终于把西村尤家姑娘取回来了!” “还不是尤家婆娘贪财,明明两个小的有婚约,却压着女儿不嫁,非要张家小子出10两银,才同意两个小的成亲。”两个路过的村民八卦着西家长东家短的,有一句没一句的从暴雨心奴身边经过。 本来还心情舒畅的暴雨心奴,笑容顿时僵在嘴角:聘礼?!扒拉了一遍自己有数的财产,重来不觉得自己穷的暴雨心奴,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也许真的有点穷!就算道门讲究道法自然,一般道门修士都不太富有(举个栗子:道门先天剑子仙迹,那叫一个两袖清风啊!),但作为活了长长久久的先天高人总是不差一两件宝贝的。 而且剑非道所在的太上府确是绝对不缺钱的主,毕竟他们门中擅丹,术者众,太上府两位府尊以前也爱四处游历,奇珍异宝自是不缺。看剑非道身上的金色东珠,冰玉道冠,雪蚕丝织就的白色道袍,还有他拿回来的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秘银镶嵌的玄笛,就连道灯都是用质地坚硬品质上佳的奇矿淇寒石炼制的。这么一想,暴雨心奴瞬间觉得自己好穷,本来前科累累,现在还这么穷,会不会被嫌弃!暴雨心奴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要端掉一个组织搞点钱,回想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几个组织,例如欲界,那个虽然有钱,但是他们老大他打不过;例如森狱,那地方说实话资源真的不丰富,要不然也不会想着来苦境扒拉资源了;再比如逆海崇帆,那个也有钱,只是看在上辈子的损友这辈子又被他坑了的弁袭君面上,他暂时也不愿动它。最主要的是,逆海崇帆还被封印着,被封印着,封印着!所以摸不到T^T 暴雨心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重操就业,神棍这个身份,来钱快,最重要的是这业务他熟,只是光他一个人貌似也不太好,毕竟欲界出来后对各教派的打压还历历在目,于是他决定拉弁袭君入伙——逆海崇帆那个没前途的组织,还是早点抛弃的好,他这是救好友脱离苦海。虽然才把美人给了世叔,但是果然还是自己比较重要。祆撒大神在上,我真心觉得我很坏。本着我不好,你也要陪我不好的心态,暴雨心奴愉快的决定去把弁袭君抢回来。 暴雨心奴心急火燎的奔向驭风岛,只是此地早已人去楼空。除了那天杜舞雩急急忙忙离开没来得及收拾,散落了一地的破碎衣物外,连点风都没有。 仔细思索着杜舞雩会去的地方,当年和杜舞雩一起封印他的古陵逝烟瞬间跃入脑海。对的,他才给世叔拉了红线,倒把这个仇人落下了。卷着漫天暴雨,暴雨心奴熟门熟路的飘进了烟都,术法一套,大摇大摆的开始逛起这个烟墨织就的奇地。 软红十丈,宫无后对着镜子梳理着长发,琉璃瓶中的蝴蝶依旧翩然而舞。突然一道微风拂过,宫无后放下梳子,仔细打量着四周,他总感觉有人在窥视。看见对方那么警觉,暴雨心奴干脆撤了术法。宫无后看着突兀出现的青年,一闪身将朱虹剑抽出,满眼戒备。 “何必如此紧张,心奴要杀人,你可是防不住的哦!”一边调笑着回应,一边化烟,再现身已是在宫无后的身后,手中战镰已架在宫无后的颈项上。若说重生前,他可以仗着不死功体和几个法阵,和宫无后五五开,虽然不会死,但要赢也费力。至于重生后嘛,身体被原火之力炼体,功体又在剑非道的功体带动下,完全转变,现在就算不用其他,单就武力而言,他也是顶先天高手那一挂的,所以压制还没有完全领悟血泪之眼特殊能力的宫无后,心奴表示毫无压力~ 在前世听过宫无后和大宗师八卦的暴雨心奴,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粹就是为了给大宗师添堵的。对于自己的仇人而言,看见他过得不好,他就好了。 “烟都的丹宫!心奴会来见你,可是满怀诚意而来的哦!吾是来告知你你的生父还在世,只是被人诓骗在替人卖命?”暴雨心奴看着宫无后满脸的愤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怀疑心奴的好心,吾只不过和烟都的大宗师有仇而已!嘻嘻。。。” 变态的笑音渐远,宫无后还沉浸在暴雨心奴所说的消息中,心中疑窦丛生,虽欲想再探询详情,但人已不见。按下纷杂的思绪,宫无后挑出死在瓶中的蝴蝶,将其烧毁。古陵逝烟一如往常的前来关心他的武学进境,宫无后也如往常挑衅,仿佛与平日并无不同。只是暴雨心奴的话到底还是入了耳,进了心。 暴雨心奴一路晃悠终于找到了杜舞雩和弁袭君休憩的别院,正好看见他家世叔一脸呆滞的看着弁袭君的肚子。是的,杜舞雩直到此时此刻都没有反应过来,昨天大夫说的话还在他脑海刷屏:弁袭君有了,有了,有了! 这一个月来,弁袭君一直昏迷不醒,输入内元也会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吞噬殆尽,找来的大夫更是毫无办法。昨日,杜舞雩例行给弁袭君输入内元,发现内元未被吞噬,急急忙忙找来大夫,大夫一把脉直道恭喜,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假大夫,于是杜舞雩又去找了几个,结果一个个都告诉他,弁袭君有了,然后杜舞雩直接被这个消息砸晕了。首先他是万分确定弁袭君的性别的,其次他往日也没有听说过弁袭君的血统有什么特异处,哦,除了那一身来历不明的仙法。或许是因为那仙法的问题吧,杜舞雩如是想道。如果孔雀老者白首留仙知道杜舞雩是这么想他教下的仙法的,一定会大摇着头回答说这锅我不背。 全然不知道自己当初给弁袭君吃下去的那颗由剑非道的血凝结而成的饱含生命力的珠子造成了什么后果,暴雨心奴还在心里吐槽杜舞雩奇葩的关注点。指尖微动,一个术法丢下,直接把杜舞雩放倒,暴雨心奴扛起床上的弁袭君就跑。哦,顺便留下了一道讯息。至于杜舞雩清醒后看到会有什么反应,暴雨心奴表示无所谓啦! 第7章 第七章 弁袭君醒来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撑在自己上方,脸上两颗标志性的泪痣,瞬间让他想起了造成他此刻状态的罪魁祸首,心中怒气喷薄,抬手就是一掌。好在暴雨心奴警觉性不差,在弁袭君抬手的时候就已经飘离了床边,只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掌风扫了一下。 “哎呀呀,亲爱的小婶婶,何必动怒?心奴可是照顾了你好久哦!”暴雨心奴操着让人想暴揍一顿的笑声,站在弁袭君几步开外调笑道。 本来怒火熊熊的弁袭君听见小婶婶三个字事,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随后怒火更炽,也不提什么武器,上手就是揍。暴雨心奴本来还想用战镰档一下的,一看对方不用武器,不知怎么的也收起了武器,和人肉搏起来,到底是顾虑着在房中不好施展,两人都有意的收敛内元,全凭格斗技巧拼斗。 只是作为一个偏术法,武斗基本靠功体硬抗的法修,暴雨心奴在纯肉搏中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被同时精于术法与武斗的弁袭君狠狠揍了一顿。龇牙咧嘴的揉着被狂抽的脸,暴雨心奴在心里吐槽:不是说好的法修吗?为什么武力值也那么高,拳拳到肉不说,还爱往人脸上招呼,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恶劣。 弁袭君看着被揍变形的暴雨心奴,心情舒爽的理了理衣物,准备离开,却被暴雨心奴拉住。 “留步!心奴有事相商。” 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对方,弁袭君良久才开口:“你我二人并非熟识,再说阁下对吾所作之事,弁袭君可是牢记于心!不知阁下此刻拉住吾又有何事?” “关于阁下心头好之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祸风行?”不曾与人言说的心思被人察觉,弁袭君不由心中一凛,随即望向始终笑意盈盈的暴雨心奴,眼中寒光暗转。 察觉到对方的不悦,暴雨心奴直接无视道:“自然,吾想你之所以守着逆海崇帆不过是因着这是你二人曾经为之奋斗的全部,它承载了你们太多的回忆,所以你希望吾世叔回归逆海崇帆,或者说你其实最想回到的是你们初建逆海崇帆共同奋斗的那段时光。只是,你心里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我世叔这人优柔寡断,偏又耿直正经,自从发现逆海崇帆教义被扭曲后,他不但不愿回归,反将逆海崇帆当做毒瘤,当做此生最大的祸患。而你只要还在逆海崇帆,你们二人注定会走向敌对之路,依着我世叔的性格估计最终你们二人终会死一个,或许此刻你心中觉得就是死在我世叔手上也是一件幸事,但你难道不曾想过日后两人厮守一生?” “这!”明白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毕竟当初是祸风行亲手封印的逆海崇帆,“你既说了那么多,必然是弁袭君身上有你想要之物,直言你之所求,弁袭君自会思量。” “我二人成立一个教派吧!如今就算你离开逆海崇帆,你与我世叔的关系也不会断开。毕竟我世叔对你做了那等事,依他性格你二人此生注定纠缠。”暴雨心奴肚子里德坏水咕噜噜的直冒泡,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给杜舞雩找点麻烦来着。 “哼!”一想起那日所发生的事,弁袭君的脸顿时黑了三分,“弁袭君无需用那种事情将他绑缚一生,如若他日祸风行愿意与吾厮守,必是他心甘情愿!”而且那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弁袭君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弁袭君因着那件事对逆海崇帆也是心情复杂或者说凡是和祸风行有关的他都感到烦躁,确实不愿意回返逆海崇帆,再立一教也非是不可,或许此次他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情,至于祸风行与他,端看两人缘分吧!“立教之事,吾应下!只是吾需要先去解封逆海崇帆。”好歹千年共修的教友,就让他最后尽一份心意吧。 得到对方的答复,暴雨心奴心满意足。两人就着教义选址商议一番后,各自离开准备。而暴雨心奴又想到了古陵逝烟的心头好,决定继续给古陵逝烟添堵。 于是查了许久终于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宫无后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提醒了他的怪人。朱虹剑在握,宫无后半分不敢松懈,虽然此人曾经告知了他关于亲人的消息,但是此人笑的邪气横生,也不知是敌是友,或者说就差在脸上写了变态两字了。 “唔,烟都的丹宫,吾知你厌恶烟都陋习,亦和大宗师有仇。我想你定也不愿在烟都长留,吾最近欲立一教,不知你可愿加入?”暴雨心奴无视对方的朱虹剑,尽可能的友好的邀请道。 “对了,吾可以帮你恢复你的身体哦!”暴雨心奴在宫无后要拒绝前又抛出一个诱惑人的条件。 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宫无后确实对暴雨心奴的提议有些心动,不过留在烟都,他也方便向古陵逝烟报仇于是还是有点犹豫。 看出对方的犹豫,暴雨心奴再次加大筹码:“吾可以告知你,你父亲的下落哦!” “好。”无比渴望亲情温暖,又无比厌恶自己残缺身体的宫无后听到第二个条件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暴雨心奴将当初收集的饱含生命力的珠子丢了一颗给宫无后,至于能不能恢复,暴雨心奴其实也不太确定。当然他还有后手的,据闻弁袭君所习的仙法有活死人肉白骨知晓,实在不行就把锅推给弁袭君。 宫无后自小虽说吃了不少苦,但是被大宗师一手教养长大的他,眼光自是不差,问着沁人心脾的淡雅香气,感受着丹丸内强大的生命力,知是少见的灵丹妙药,吞下后,一道温凉的气息自小腹而起,瞬间一股饶人心扉的麻痒感伴着一股微不可查的痛意袭遍全身,过后不知这么的便全身无法动弹。暴雨心奴知道古陵逝烟总会定期来看宫无后,便将宫无后抱到床上转身离去。 -----------------我是祈望山大会的分割线----------------------- 冥界祈望山,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又不愿投胎的众人,突然接到召集令,在天秤坪集合。武君背着双手缓步走来,慕少艾和枫岫主人同时向他打了个招呼。就在这时死神拉了拉兜帽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死神,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把戏。 被看的有点不自在的死神,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告知大家,冥界最近会安排众人重入轮回之事,现在吾这里有个合适名额,谁想去?” “不是说,没有合适的体质、身世好让我们投胎?”慕少艾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这里很好!”武君显然没有投胎的打算,他并不想投胎,来到冥界他本来以为他会遇见曾经的兄弟,哪想到他们已经全部去投胎了,所以在冥界熟人没见几个,仇人倒是见了不少。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打算去投胎,难得享受下平静的生活,偶尔去观世湖看看黄泉和君曼禄的近况,武君表示很满足。 其他人好多都当做没听到,漠刀绝尘牵着御不凡的手转身离开,投胎什么的就意味着要忘掉好友,已经承受过一次失去的他不想再次失去。谁知道转世之后他们还能不能再相遇相识相知,所以这样就好。看着弟弟要走的醉饮黄龙,作为一只合格的弟控也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眼看着人越走越多,死神连忙开口:“吾允许你们带着记忆投胎!”此言一出,好多人生生停住脚步,快步回头,站定,目光灼灼的看着死神。 看着众人幽深的目光,死神又扯了扯兜帽,一边用术法化出弁袭君的虚影,一边继续说道:“这是你们此次投胎的生身之人,谁去?”众人看着那个满头珠翠,还有异色双瞳,瑰丽孔雀眼的虚影,暗自赞叹:好一位英气勃勃的女子。 “好友,你可想重返人世?”漠刀绝尘低声问道,御不凡自是心动的,虽说冥界风景迥异苦境,看着也并不枯燥,但他到底还是怀念在苦境那些日子的。 “虽然吾想答应,但是意动的人明显不少,不一定能轮到我们。”御不凡摇着好友亲手做的扇子低声回道。 枫岫主人和无衣师尹两人都没有做声,他们不是苦境中人,想见的人也都在四魌界,所以对于投胎的欲望并不大,不过难得有热闹可以看,两人还是很兴致勃勃的参合进来了。 第8章 第八章 虽说意动的不少,但是对于一群活了不少年月的可以称的上老不死的人,突然多出对小双亲,还是有那么一丝啦不习惯的,所以最终还是没有人回话。 整个天秤坪陷入谜之沉默,最后还是苍月银血心疼自己在死后才知道存在的二弟火狐夜麟,默默抬起脚把武君罗睺踹出了队列。还不等武君质问,看见有人出头的死神,高兴的将人团吧团吧丢进了刚刚开启的单向轮回道。至于武君的这位未来的小娘亲是个男的什么的,死神选择性遗忘了。 --------------------我是变成光团子的武君的分割线----------------- 漂血孤岛,漂血孤岛,昔日凋亡禁决举办之地,也是最光阴自绝性命之地,剑非道等人在踏上此地之时,便感觉到此地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血腥气。而作为道门之人,剑非道更是感受到了此地凝结不散的怨气与血煞之气。心中微微一叹,足一踏,一个净化法阵顿现 :“我在此地先行净化怨气和血煞之气,你们先去查探线索,尽快找到最光阴的身体。” 剑非道等人并不敢告知最光阴他现在已经死去的事实,毕竟现在最光阴完全是因着时间秘法而留存于世,如果让他想起自己死去的事实,也便是他灰飞烟灭之时。所以自九千胜从最光阴嘴里套出他最后的记忆是漂血孤岛时,几人就商议由九千胜,绮罗生绊住他,剑非道和意绮行一留衣来漂血孤岛查探线索。意绮行两人点点头,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分头查探。 意绮行一路行来,只见乱石荒草,毫无声息,不由双眉紧皱。忽而他感应到前方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随即出掌轰散乱石,一道白影跃出,而后是一道带有异力的犬吠想起。闻听犬吠的一留衣,想着可能是意绮行发现了什么,于是急急赶来。 一只白色的獒犬此刻正围在意绮行的脚边,亲昵的蹭着。意绮行见一留衣来,以为对方发现了线索,不由开口问道:“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以为你这边有线索,这岛上怎么会有只狗?”一留衣打量着这只一看就不是漂血孤岛物种的巨大獒犬问道。 “可能是当年凋亡禁决有人带进来的吧。”意绮行思考良久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我们还是继续寻找最光阴的身体吧!” 而在一边蹭着意绮行的小蜜桃,听见它所熟悉的名字,不由扯着意绮行的衣服示意他跟着它去,小蜜桃反复了几次,意绮行才疑惑的问道:“你是要我跟你走?” 小蜜桃无奈的点点头:虽然你是我恩公,但是为什么和那家伙一样蠢。。。 不知道自己被吐槽了的大剑宿在小蜜桃的带路下找到了最光阴的尸体,只是刚想去碰,便被一道异力阻止,无奈之下只能传音给剑非道,询问是否有办法。恰巧剑非道完成净化,听到传音于是化光而至。 剑非道用内元包裹住手掌,缓缓向最光阴的身体探去,刚靠近便感觉到了一股时间异力,于是便将内元转换成时空之力将最光阴身体整个封印,收入袖里乾坤。看着在一边端坐的獒犬,觉得将它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遂将它一同带走 几人回到叫唤渊薮的时候正逢御宇天骄前来寻找意绮行,几人看出意绮行和御宇天骄有话要谈,便默契的转道天澜别院。而最光阴看见那只白色獒犬的时候已经开心的扑了上去:“小蜜桃啊!” 九千胜看着最光阴光顾着和他口中唤作小蜜桃的狗亲热,急急拉着剑非道入内。 “怎样,此行可有结果?”才一坐定,九千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于最光阴,九千胜总有一份歉意,若非他招惹了暴雨心奴,最光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 “嗯,已经找回。” “你们在说什么啊,找回什么?你们出去找东西了吗?为什么不带上我?”终于和小蜜桃亲热狗的最光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听见几人谈话,一连串的问题抛出。 “最光阴,我想我们需要去趟时间城,要麻烦你带路了。”九千胜几人相视一眼,转移话题道。 “我才不想回去呢!”最光阴咕哝道,只是看着几个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推了推狗头面具,回道:“好吧!” 殊离山上,一座神秘的密境之地,只见无数时计漂浮上空,滴答作响。一座精致后花园内,时空之神白隙正坐在石桌边上享受着悠闲的午后茶点:“饮岁你去接下我的客人,还有将那个逃家多年的臭小子带回来。” “客人?这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客人来?再说时间城的路除了素还真的化体,还有逃家的最光阴外根本没人知道啊!”饮岁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看着老神在在的时间城主,期望对方能够解答。 难得没有恶趣味的调戏饮岁,白隙直接回道:“当然是我们的光之少年带回来的客人啊!” 时间城外,已经将人带到时间城的最光阴不想回去面对自家父亲,准备开溜,却被一个手刀打晕。剑非道指尖急点,瞬间将最光阴功体封印,正巧这时饮岁出来迎接他们,看到此情此景,虽然讶异于有两个九千胜,但还是快速的攻向抱着最光阴的九千胜,想要抢回最光阴。 “饮岁,我是要你来接客人的,可不是要你来打架的,你又想去拉日晷吗?”就在这时,时间城主的声音响起。饮岁这才收了招,撇着嘴气鼓鼓地将人带了进去,他还不是为了最光阴,城主居然又要罚他。 几人进来后,白隙并没有去将最光阴接回来,反而盯着剑非道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人神色坦荡,眼神澄澈,气质干净,果然是符合弃天帝一直以来的审美。良久才开口说起最光阴的事情。 听完最光阴在九千胜死后为他做的一切后,九千胜难得敛起了一直以来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将怀里的人紧了紧。 “那我应该如何将时之心还给最光阴?”明了了前因后果的绮罗生问道。 “自然是要破胸取心的,原先我还无法保证你百分百不会出事,不过现在非道在这里,倒是再方便不过了。”时间城主笑着回道,自家小子可以提前结束时劫,于他而言也是件幸事。 “那就开始吧!”绮罗生即使听闻破胸取心也不曾犹豫,欠人恩情总是要还的,虽然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看着自己心魄所化的九千胜对最光阴的态度,他就明白前世他们的交情到底如何。 “此处不方便施展,随我来!” 天池边,剑非道剑指轻划,快速的取出时之心,一边转换再生之力修补绮罗生的身体,而时间城主,一串秘法打出,将时之心融入最光阴的身体,又将他神魂融一。那边厢结束了修补绮罗生身体的剑非道,看着还昏迷的最光阴开口问道:“前辈,可需要我帮忙?” “不必了,他在天池里泡泡就好。”听见剑非道的话,白隙连忙拒绝道。开玩笑,让剑非道治,说不定自家儿子什么时候怀崽子都不知道。虽然看别人的戏看得很欢乐,但是白隙一点也不希望自家儿子被改变体质。虽说蕴灵之力并不会长久的留在别人身体里(一些特殊体质除外),但是要是在没消散前和谁内元交融,都是有可能怀崽子的,所以还是算了。 至于自己一手养大的养子——绮罗生,嗯,以前看见他为了个男的连命都不顾,被改变体质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后代问题完全不用担心了。而且蕴灵之力非常适合绮罗生身上的兽花之术,所以这样也挺好的。白隙不负责任的想到,至于日后知道真相的绮罗生有什么反应,白隙会想说他其实很想看看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沉迷画画,忘了,对不起。 第9章 第九章 解封了逆海崇帆,和天谕吵了一架,弁袭君带着满腔怒火回到了他和暴雨心奴选定的圣教地址。正见暴雨心奴手握战镰,挡住杜舞雩剑招;而另一边宫无后和古陵逝烟也战做一团。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有人上门挑衅,怒火无处可泄的弁袭君直接挑上了杜舞雩。 本来还在全力出招想要擒下暴雨心奴的杜舞雩一看对手换作弁袭君,连忙收回剑招。只是看见杜舞雩收招的弁袭君却一点也不领情,反倒攻势更猛。而知道弁袭君有孕在身的杜舞雩则是打的束手束脚,只能凭着身法避让,维持守式。 暴雨心奴看弁袭君压着杜舞雩打,完全没他插手的余地,于是转道帮着宫无后对上了古陵逝烟。宫无后虽然不喜有人插手,但是也明白现在的自己还不是古陵逝烟的对手,也就默认了暴雨心奴的动作。精于术法的暴雨心奴,配上一个自己亲手教导的资质极高的徒弟,古陵逝烟打的万分憋屈,于是佯攻一掌,极招上手,一剑逼退了宫无后。看了看被弁袭君牵制的杜舞雩,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打算先撤。只是杜舞雩好不容易找到弁袭君,完全不想离开。古陵逝烟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一人先行离去。 宫无后看见古陵逝烟离开,和闲下来的暴雨心奴两人站在一边,看弁袭君暴打杜舞雩。 “啧啧啧,我小婶婶真是暴力啊!”暴雨心奴一边感慨,一边化出石桌,随后又拿出茶水和不知什么时候备下的零嘴邀宫无后一起坐下。 “小婶婶?”宫无后疑惑的看着暴雨心奴,弁袭君不是男的吗?话说杜舞雩居然是暴雨心奴的叔叔! “杜舞雩是吾父亲的知交,按辈分吾要唤他一声世叔。至于,弁袭君嘛!他和我世叔可是关系匪浅,当得起我一声小婶婶。”暴雨心奴眯着眼向宫无后解释道。 无意窥探别人隐私的宫无后哦了一声便未再开口询问。等着分享八卦的暴雨心奴看宫无后完全没有八卦的心思也住了嘴,啃起了零食。 另一边听见暴雨心奴那不高不低的解释声的弁袭君被气得眼前发黑,攻势一滞,险些从空中掉下来。杜舞雩急急忙忙上前抱住弁袭君,当然暴雨心奴所说的他是听到了,但是他也无法反驳,毕竟现在弁袭君都有了他的孩子。虽然他曾经恋慕画眉,但是既然和弁袭君有这样的关系了,他必然会负责到底的。而且要喜欢弁袭君显然也不是一件难事,毕竟无论从长相到学识,弁袭君都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人。 虽然被爱人抱在怀里,弁袭君很开心,但是一想到爱人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责任感作祟,所以黑着脸拂开了杜舞雩扶着他的手。而杜舞雩则是觉得弁袭君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作为一个曾经的直男,杜舞雩觉得如果是自己被自己的好友这样那样了,估计他也会气的想砍人。所以始终不明白弁袭君的纠结,更不知晓弁袭君潜藏心底的恋慕。杜舞雩努力的把自己掰弯,也准备把本来就弯了的弁袭君掰弯。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自顾自地将自己定位成父亲,杜舞雩打定主意要缠着弁袭君。 至于暴雨心奴,反正现在这孩子也很乖的,不需要在抓起来关小黑屋了。杜舞雩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积极向上的暴雨心奴心感甚慰,觉得好友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于是还没想好大名的圣教就这么成立了,现在主要成员有:曾烟都丹宫宫无后(自带家属塔铃独语别黄昏(待相认)),黑罪孔雀弁袭君(自带跟宠一剑风徽杜舞雩,并不知晓其存在的未来儿子:天都之主武君罗睺)以及曾祆撒舞司暴雨心奴。 -----------我是杜舞雩追妻之路无尽期的分割线--------------------- 最近戚□□很苦恼,非常苦恼,作为凋亡禁决的幕后黑手,本来打算搅乱江湖风波好浑水摸鱼的。结果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人新势力,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一个就叫圣教,成立没多久但是信众呈几何倍数增加的新组织;一个逆海崇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但是实力绝对不弱的教派;一个和绮罗生长的一模一样,据说是曾经常胜不败的刀神九千胜;一个看起来是道门中人,但不知道具体背景,实力未知的先天高人,开着会飞的别院,会飞哦,不是和战云界那样的巨兽拉着飞的哦,是自己会飞哦!T^T简直坑人啊,一般势力哪有这种奇珍异宝,据他所知的也就曾经万堺时期出现过的太上府有。 纠结了好久,戚□□还是决定把金龙钥给原先选定的人,未知的势力变数太大,只要能集齐金狮币,他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思虑妥当,戚□□就拿着金龙钥去找他的旧友风轩云冕超轶主。 最光阴自从恢复记忆又有九千胜在身边,本来因时间被消磨的本性突然复起。从时间城回来的他们正好碰上人间的花朝节。最光阴兴致勃勃的拉着九千胜在那些小摊前流连。意绮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拉走了绮罗生,两个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一人一壶雪脯酒,边喝边聊起了近况。 独留剑非道一人在拥挤的人潮里随波逐流。虽说可以用功力将人隔开,但许久不曾感受过人世的喧嚣的剑非道,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挂着笑意,随着人流而动。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嚣,剑非道被人挤的一个不稳撞在了身后的人身上,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抱歉,感觉到灵魂上传来的愉悦,心里明白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而同样被人群挤过来的暴雨心奴则是惊呆了,远远的再人群中看见剑非道的时候他就想跑的。只是还不待他反应,剑非道就被人推到了他怀里。刚想用术法跑路的暴雨心奴,却被剑非道牢牢地抓住了手臂,而后被压制了功体。 杜舞雩护着弁袭君一路行来,就看见暴雨心奴被一个白衣道者抓住手臂,一脸被雷劈的呆滞样。觉得自己可能看见了一个假的暴雨心奴。 剑非道看暴雨心奴明显认识对方,便打了个招呼,几人有志一同的用功力隔开人群往一间茶楼走去,弁袭君让小二带他们去雅间,便传讯给宫无后,让他过来。而剑非道也传音给绮罗生和九千胜告知他们自己所在。 “道者,你与我教舞司相熟?”弁袭君看着暴雨心奴一脸神思不属的样子,率先开口问道。 “嗯,他是吾之道侣。”剑非道坦然地回答,一边驱动眉心道印,霎时,暴雨心奴眉心亦有一道光华闪现,与剑非道的道印相合,组成一个瑰丽秀美的奇异图腾。 杜舞雩听闻剑非道的回答后,不自觉地将目光偷偷的投向坐在身侧的弁袭君,见他脸上没有厌弃之色,不由得松了口气。弁袭君按下心底的艳羡,满脸戏谑的看着脸上快冒烟的暴雨心奴。他见过暴雨心奴暴戾的,诡谲的,神圣的各种面貌,唯独没见过他这纯情少年的样子。 暴雨心奴以为剑非道是来找他算账的,毕竟他当初所为,连他自己都不屑。只是现在剑非道大方的告诉弁袭君他是他的道侣,心花怒放已经不足以形容暴雨心奴此刻的心情了。现在他耳边隐隐有仙乐萦绕,飘飘乎不知其所以然,一句话说明就是心情飞上天了。 第10章 第十章 九千胜接到剑非道的传讯到底还是对暴雨心奴心性不太放心,拉着最光阴急急忙忙向茶馆赶去,路上遇到了同样接到传讯赶过来的绮罗生和意绮行二人。几人正欲往雅间赶去,却见宫无后和别黄昏正堵在门口,一脸呆滞。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九千胜冲忙挤了进去。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九千胜完全明白了剑非道的心性:心思纯善,太过温和不争。当初剑非道说过他做游侠时的一些事,但是听完他的说辞之后,九千胜就明白太上府的两位府尊为何一再强调让他找到人就立刻回去。剑非道所谓的游侠就是哪里僻静就往哪里游,碰到高手就挑战,没事就赏花看景。 也不是没碰到过恶人,只是那些人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算计下毒也有,可他功体特殊,时间一久,毒性会慢慢削弱,所以他也不太在乎。 他本身武力够高,仅有的几个好友,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他的缘故,一般有麻烦都不会找他。他唯一一次将自己陷入险境,还是为了曾经的爱人流苏晚晴,那一次死劫过后,他又遇到苍茫行者任平生,经他开导振作起来后又拜入太上府,成为太上府大师兄,身份尊崇,此后一直隐居太上府,镇守伏魔崖,不曾踏入武林一步。总而言之就是暴雨心奴那等心思诡谲的人完全不适合剑非道。 “非道,你怎么样?可有事?”九千胜上前挤开陷入自己世界的暴雨心奴,拉着剑非道上下打量着,发现只是衣裳发髻有些乱,便安下了心,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刀神风采向在座的其他人介绍道:“在下九千胜,是剑非道好友!见过诸位。” 熟悉的名字终于将暴雨心奴自自己的世界拉出,然而看到九千胜和最光阴相携而来的他,瞬间脸色煞白,不由转头去看剑非道:他知道了,他知道心奴曾经的所作所为了,他也会厌弃心奴吗?剑非道感觉到暴雨心奴的强烈不安,暗自叹气上前将人拉到身边,并邀请还挤在门口的几人进来。 最光阴对于暴雨心奴是厌恶且愤恨的,毕竟他和九千胜所受的苦,全因暴雨心奴而起,只是如今剑非道在这里,他又对九千胜有救命之恩,故而他才克制着这份恨意。九千胜在桌下牵着最光阴的手,他是最明了最光阴感情的那个人。因为他自己也无法放开那份仇恨,若不是因为剑非道,估计他早就找上暴雨心奴报仇了。 而绮罗生则上下打量着这个在传闻中恶魔般的存在。只是如今不知所措,懊恼沮丧并隐隐有丝绝望的暴雨心奴和传闻里杀了文家满门,又摆下了地狱十八阵坑杀了九千胜的恶魔相去甚远。 宫无后对几人的事情并不知情,只是敏锐的他早已感知了几人之间复杂难言的气氛,故而只是和他爹亲别黄昏安静的坐在一边饮茶。而弁袭君和杜舞雩虽然知晓一些曾经的事,但如今苦主就在眼前,他们也没有立场去劝解些什么。 “暴雨心奴,三日后九千胜在玉阳江边等你一决。此战过后,往事揭过!若你侥幸活下,望你能多行善事,好弥补你当初所犯下的过错。”不愿自己的恩人为难的九千胜,率先开口,他知道有剑非道在,暴雨心奴就算死厄临身亦可复活。一死了前仇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最光阴也要为文家上下一讨前仇,暴雨心奴可敢一战?”最光阴在九千胜余音未散之际接口道,有些事情必须以生命为终结,方能恨消仇散。 “这,”剑非道有些为难,他知晓暴雨心奴前事,就算以命相抵也难消罪愆,但是毕竟此刻暴雨心奴是他的道侣,“心奴之事,剑非道愿一肩。。。” “哈,有何不可?心奴所为,心奴自当领受。三日后玉阳江边,心奴恭候九千胜大人大驾。”直接无视了最光阴暴雨心奴打断了剑非道未尽之言向九千胜回道,多年灵魂相依,他比谁都明白剑非道想要说的话,和会做的事,就算此刻剑非道并不曾爱上他,但为着他是他道侣这个身份,剑非道就会义无反顾的想要替他背负他所有的罪。 “哼。”暴雨心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最光阴冷哼一声,反正他就是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 “那玉阳江一决后,心奴可愿与我回太上府?”剑非道知道此事已定,也便不再多说,反正就算真死了,他也可愿将暴雨心奴复活,只是这样一来暴雨心奴注定是要吃点苦头的。无心继续这个话题,剑非道看着在座的其他几个并不认识的人,笑着对暴雨心奴问道。:“对了在座的几位是谁?心奴不替我介绍下。” 被剑非道的笑容晃了眼的暴雨心奴,不自然的别开脸,随后指着几人向剑非道介绍道:“这些是和我一起创立圣教的同志。这是地擘黑罪孔雀弁袭君,他边上的是我世叔一剑风徽杜舞雩,这边的是丹宫宫无后,他身旁的是他的父亲塔铃独语别黄昏。” “在下,道剑剑非道,这是我好友刀神九千胜,这是北狗最光阴,那是白衣沽酒绮罗生,他身旁的是尘外孤标意绮行。” “久闻诸位大名!今日有幸与诸位相识,是弁袭君之幸。弁袭君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弁袭君挂着明艳的笑容,向几人敬茶。这几人可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先天高人。如果能拉入圣教,不失为一件美事。 九千胜和绮罗生几人对弁袭君等人并不熟识,不过感觉到几人身上浑厚的武息,便明白对方是和自己几人不相上下的先天高手。而弁袭君的谈吐姿容自是不俗;丹宫虽不多言,但言必有物;别黄昏和杜舞雩二人在武道上也有各自的独到见解,不知不觉间,几人竟是聊到了夜幕降临。 白日的喧嚣尚未散去,夜里的喧闹已然袭来。几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九千胜提议道:“今日花朝节,我们几个留在这里谈武论道到底无趣,不如下去游玩一番?” 几人闻言,皆是称善,于是便相携而去。 “非道,你已经多年未出太上府,想是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热闹了吧!”九千胜有意无意的隔开了紧挨着剑非道的暴雨心奴,绮罗生见状心有灵犀的占了剑非道的另一边,被拉下的意绮行和最光阴皱了皱眉,还是快速的跟在了三人身后。 暴雨心奴看着剑非道身边宛若孪生子的绮罗生和九千胜,后知后觉的被有两个九千胜大人这个事实惊呆了,忘了跟上去。白天先是光顾着烦恼剑非道知道了他以前的事,后来又沉醉在剑非道的美色中,暴雨心奴完全就无视了站在意绮行身边和九千胜长得一模一样的绮罗生。 弁袭君在杜舞雩小心翼翼的暗中防护下走过暴雨心奴身边,挑了挑眉笑着跟上了前面几个人。还是宫无后好心推了推呆住的暴雨心奴,才让他回神。 看着前面几人,暴雨心奴挂上灿烂的笑容,心里却恨不得挠墙:哼,就算是九千胜大人也不可以抢走心奴的阿非。暴雨心奴急急忙忙追上去,狠狠地瞪着跟在三人身后的最光阴和意绮行,心里嘀咕道:真是没用连自己的爱人都管不住。 宫无后则是无语的看着暴雨心奴如同护食的恶犬般追了过去,随后舒心一笑,自离开烟都后,他本来被仇恨填满的生活也变得斑斓多姿起来了。 “赋儿,尝尝这花饼,那是陈家老字号的手艺,据说味道不错。”别黄昏拿着刚刚排队买到的还带着一丝热气的花饼,递给了在灯火中笑得明媚的儿子。宫无后在他父亲关切慈爱的眼神中接过花饼,轻轻咬了一口,清甜味道和着蔷薇香气在口中满满满满扩散,不同于柿饼的甜味,却让人满足的不得了:“父亲,你也吃。” 宫无后和别黄昏两人分食了那份并不多的花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体味着这份阔别多年的温情。 暴雨心奴本来想凑到剑非道身边去的,却被最光阴一直拦着,气得牙痒痒,意绮行无视了幼稚的你推我一下,我挤你一下的两个幼稚鬼,走到了一个猜灯谜的店家前面,毫不费力的未绮罗生赢了一盏牡丹花灯,并得到了绮罗生温柔一笑。 反应过来的最光阴也甩开了暴雨心奴,直接买了一只小狗崽样的灯笼递给了九千胜,让九千胜哭笑不得:花朝节大多提的各色花神灯,倒也难为最光阴能买到一盏充满童趣小二小狗崽样的灯笼 暴雨心奴看了看献殷勤的两人,有样学样的去买了一盏制作精致的走马灯红着脸递到了剑非道手上。灯上绘着一树繁樱,因着内中热气,纸轮旋飞,呈现一番落英之景,别有一番趣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虽然可以大方的承认暴雨心奴是他的道侣,但在感情上极其被动羞涩的剑非道,显然是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殷勤的。于是也红着脸低声说了句谢谢,暴雨心奴除了不知所措的回了句不用谢以外,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于是只能沉默着跟在剑非道身边,时不时瞄上剑非道几眼,又红着脸别开。 绮罗生用扇子遮住唇边的笑意,凑到九千胜身边,示意他看看羞涩少年样的暴雨心奴。九千胜这才将视线自眼前的一株白牡丹上移开,看着在灯火下,两靥飞霞的两个人,也露出了笑意。 “倒是没想到暴雨心奴也有这般青涩的样子。”九千胜挨着绮罗生低声感慨道。 “恋爱中的人嘛。。。”绮罗生语带笑意的回道。走在前面耳尖的剑非道和暴雨心奴自然是听见了两人的调侃的,不自觉的抬头的互望了一眼,又再度红着脸别开。最后还是剑非道主动伸手握住了暴雨心奴。微温的掌心相交,带着些许汗意,暴雨心奴亦回手相握,心里暗暗道:心奴想要的一定会紧握在手里,决不允许失去。 时间流逝,人群渐散,绮罗生和九千胜各自捧着淘来的牡丹花并肩而行;意绮行手里提着一壶雪脯酒,拿着牡丹花灯,跟在绮罗生身后,难得敛了一身傲气,显得平易近人起来;最光阴则提着早先买的小狗崽灯,一手拿着一根烤的油滋滋的香肠,自己啃一口,又喂九千胜一口;宫无后捧着一包拆开的纸包,吃着香甜的糕点,时不时也往爹亲嘴里喂几块,别黄昏手里则提着好几包散发着花香的糕点,满目慈爱的看着宫无后;弁袭君满头珠翠清响,神色上依旧是曾经不似凡人的地擘,只是手上那弥散着淡淡酸气的蜜饯,彰显着自己强大的存在感,说明地擘也不是那般不染尘俗,更别提杜舞雩的手上那一看就显得酸涩的果子,画风感人。 葬刀会的杀手就是在这份浓浓的违和感中堵上了他们,其实一开始他们只是接到命令要来抢夺金龙钥的,不过后来又接到上司传的来命令让他们顺便试探下这几人的实力。 只是说好的先天高人呢,不是有储物空间嘛,这手里大包小包的合适吗?合适吗?虽然心里不住吐槽,但是葬刀会的人还是配合默契的将几人分开围杀。 弁袭君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嗜睡,喜酸,心情尤其暴躁,虽然为了形象一直很克制,可是有人送上门来找虐,不好好发泄发泄,貌似太对不起自己。眯着瑰丽的孔雀眼,弁袭君刚想上前,杜舞雩已经先行一步拦住了向他攻来的杀手。气得弁袭君想不管不顾的连着杜舞雩一起揍,好歹杜舞雩是他心上人,故而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小暴脾气。只是看着战成一团的众人,眼神愈加阴冷,时不时的丢个小法术,打乱葬刀会众人的杀阵。 而站在剑非道身边的暴雨心奴,松开了紧握的手。踏前一步,他不敢让剑非道看见他此刻脸上扭曲的笑意。你们该死!心中恨恨!暴雨心奴身形瞬闪,战镰已经架到了笃常春的颈项上,刚想下手收割生命,却被另一个人攻来,战镰一抬身形一转,暴雨心奴就避过了攻击,笃常春见状,手中钢索一扬隔开了战镰,一个矮身就脱离了桎梏,葬刀会的杀手眼神交流间,彼此配合布下杀阵。暴雨心奴虽然术法高超,但是近身格斗到底是弱项,固然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但是还是有攻击突破他的防守,直接打到他身上,若非功体特殊不畏攻击,此时早已重伤不支了。绮罗生几人无心打斗,快速地料理完围杀的杀手后,便也向暴雨心奴这边的战圈走来,看见剑非道站在一边并无插手的意思,不由有些疑惑。 “他可以的。”剑非道笑着说了一句,虽然因为暴雨心奴错漏百出的招式不时皱眉,但是还是没有出手。刚刚暴雨心奴的情绪波动太大,心中想法居然直接传到了剑非道脑海里,剑非道并不太明白暴雨心奴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但是他想要一个人对付他们的决心他还是知晓的,故而没有插手。 暗中窥视的步武东皇戚太祖,看着站在一边不动手的几人便明白,葬刀会完全没有胜算,而且也无法逼出几人的实力,再战下去也不过是平白折损人手,遂传信给笃常春,撤退。 感觉到暗中有人的剑非道,不待其他几人反应,一道剑气已经擦着戚太祖的手臂袭去,感受到剑气中蕴含的冰寒剑意。戚太祖面巾下的眉头紧皱,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但此时到底不方便暴露身份,于是戚太祖借势化光退去。笃常春虚晃一招,和手下之人迅速撤离,暴雨心奴却不愿罢休,原火之力提起,一些避退不及的杀手直接在金红色的火光中化作灰烬。弁袭君看杜舞雩住手,也直接这个杀伤力巨大的术法丢向撤退的人,听见那些杀手临死的哀嚎,感觉心情愉悦,于是再度拿出蜜饯吃了起来。 “这是葬刀会的杀手,估计是为了杀我而来。”绮罗生想到那一直热衷于围杀他的葬刀会,不由有些头疼,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风波再起,到底是身在江湖半点不由人。 “不,他们应该是为了金龙钥而来,我已经被他们围杀过几次了。”意琦行看着绮罗生苦恼的皱眉,知道他又在自责,叹了口气说出了实情。原先他并不想绮罗生担心的,可是到底还是让绮罗生卷入了这场风波。 “金龙钥,你也有啊?”最光阴听见意琦行的话,好奇的问道,一边拿出了自己的金龙钥。 “凋亡禁决再次开始了?”暴雨心奴疑惑的问道,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最近貌似一直在忙着其他,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上一辈子他苏醒的时候凋亡禁决的阴谋者已经死掉了,所以他倒是不知道凋亡禁决的具体开始时间,只知道凋亡禁决的幕后主事者是步武东皇戚/太/祖,“我曾经查探得知,他背后是原金狮帝国的太子现在的步武东皇戚/太/祖组织的,好像是为了开启金狮帝国的臧宝。。。” 一说起凋亡禁决,暴雨心奴的关注点就全放到金狮帝国藏宝上去了,毕竟他的聘礼还没攒齐。 “凋亡禁决只是个阴谋。。。”别黄昏听见几人的话语,叹了口气说道。他当年自赋儿死后,就为了报恩一直跟在戚/太/祖身边,一为保护,一为戚/太/祖暗中除去一些他想除掉的人。 “烟都和步武东皇也有合作。”宫无后也插嘴道,虽然他不太管事,但作为古陵逝烟最宠爱的弟子,很多事情他不如直接掌管烟都各项要务的西宫吊影清楚,但是大致上还是了解一点的。 “怎么可能!”绮罗生和意琦行两人同时脸色大变,要知道步武东皇是武道七修的创始者,名义上等同于武道七修的恩师。他们一直秉持着武道精神相互扶持,而现在有人告诉他们那个最初传下武道七修的人是个阴谋家,这让他们如何相信,怎能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没能及时更新,抱歉 第12章 第十二章 “如果他真是幕后阴谋者我自当清理门户。”意琦行皱着眉说道,他绝不容许阴谋奸宄再次伤害到他的兄弟。 “绮罗生亦然。”绮罗生腾出一只手握住意琦行,目光坚定,就像曾经意琦行说得那样,无论前路怎样他们会同行到底。 “那个金狮帝国的藏宝可以给我吗?”暴雨心奴看着神色凝重的众人,期期艾艾的开口,阴谋什么的完全没有聘礼重要。 其余几人互相看了看,感觉完全没有心情接话,为什么那么严肃的问题,暴雨心奴的关注点全在宝藏上了。不是应该先担心下武林局势,以及会引起的动乱嘛! “心奴想要藏宝嘛?道剑身上还有些许薄产,先予你可好?”剑非道多年不曾踏入武林,且凋亡禁决非关他之天命,怕贸然插手会引来更大的劫难,故而不曾发话,倒是听见暴雨心奴说起藏宝,以为他缺少资产故而开口问道。 “不是,也不对是想要,不对我,我只是想……”攒聘礼,到底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暴雨心奴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又怕剑非道误会他贪财,往日伶俐的口舌却说不出一句合适的解释,急得额上冒出了薄汗。 “好了,此事不必太早下结论,吾会通知人去查探。等有结果再联系其他金龙钥的持有者商议,不能只有吾等出力。”弁袭君感觉一丝困意,想要快点回去休息,直言道。其他人也觉得没有证据不能妄加言论,遂放下暂且不谈。 心头有事众人也没了散步赏景的闲心急急化光而去。 另一边戚/太/祖回到葬刀会,看着被剑气划伤的手臂眉头紧皱,那个人实力不俗,如果放任不管,看他于意琦行几人相处的姿态怕会乱了他的计划。还有宫无后和别黄昏居然会与那些人在一起,恐怕他的身份也已经泄露,而筹谋多年,他决不允许再次失败。 “传讯风雨泣麟,让他将原定给儒门龙首的金龙钥送给今天那个白衣道者。”本来在知道超轶主开始怀疑他,决定假伤来隐瞒身份,不过现在畏惧身份既然泄露,戚-太-祖决定加快收集金狮币的速度,他要在这群人和其他辟命敌接触前先将他们解决。至于宫无后和别黄昏,他想他该去见见烟都大宗师,古陵逝烟了。 冷窗功名,古陵逝烟坐在惯常坐的位置,闻着香斗的袅袅香烟,听着西宫吊影的汇报:“无后最近怎样了?” “师弟自加入圣教,不常出门,不过前些时日出去过一趟,回来后身边多了一人,似乎是昔日戚/太/祖的部署,天葬十三刀之一的塔铃独语别黄昏。据探子回报,此人是师弟的父亲。”西宫吊影恭谨的回道,他是知晓古陵逝烟对宫无后的期许的,心里担忧师傅会不快。 “太宇神荒荡日月,步武千秋功。刀剑干戈弄风云,一笑付东皇。”就在此时一道嘹亮诗号响起,却见步武东皇威势驾临:“大宗师,久见!” “东皇驾临,古陵逝烟幸甚。吊影让人备座奉茶。” “是,师尊。”西宫吊影弯腰一礼,立即让人奉茶上座。 步武东皇坐定,轻呷一口茶道:“大宗师不知高足丹宫宫无后现在何处?” “吾的弟子,不牢东皇费心,古陵逝烟自会管教。”心知步武东皇已经知晓了宫无后叛离烟都的事,但古陵逝烟并不愿有人插手他于宫无后之事,毕竟那是他亲手教养的最爱的徒弟,也是他最期许的对手。“倒是听闻东皇部署别黄昏现已离开不知所踪?” “别黄昏是吾之故友,他要离去是他的自由,本皇怎会干涉好友动向。倒是闻听丹宫加入了一个新起的教派,大宗师不担心?” “小孩子年幼,和几个友人一时兴起立了教派非是大事,只要不落下武艺剑道,古陵逝烟自是不会担忧的。倒是东皇当年所为,想来你之好友知晓,东皇可是麻烦不小啊!” “不过是个小小误会,本皇自会料理。倒是丹宫如今亲朋在侧恐是想不起大宗师你了。” “哈,吾之弟子敬我仰我,怎会忘了吾这个他最爱的师尊。倒是东皇好友知晓东皇不少秘密,到时宣扬出去,东皇可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古陵逝烟冷笑,未尽之言暗含一丝威胁。 “本皇所为,何须世人指摘。再说我与大宗师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痕千古可是早已经离了烟都,他之所为与烟都无半分关系。真有一日世人误将他之所为强加烟都头上,到时候古陵逝烟必当亲手清理门户。东皇此来想必不是与古陵逝烟浪费口舌的,不若直述来意?”并不想失去东皇这个盟友,古陵逝烟适时地转移话题道。 虽然被古陵逝烟呛得心口疼,但步武东皇不愧为一代枭雄,顺势而下接话道:“大宗师武艺非凡,剑上修为更是登峰造极。吾日前偶遇一白衣道者,剑道修为非凡,不知大宗师可有兴趣与之一战?” “能得东皇高赞,想来那道者必是个先天高手,能与之一战是古陵逝烟之幸。不过近日战云界频频侵扰苦境,吾恐凤座会放出巨魔神,到时生灵涂炭,吾实在于心不忍,不若待古陵逝烟准备妥当,你我一上战云界,擒获巨魔神?” “哈哈,大宗师忧心黎民之心,本皇深感佩服,自当奉陪。本皇尚有要事,先行告辞。”谈判妥当,步武东皇不欲久留,起身告辞。古陵逝烟则吩咐随侍一旁的西宫吊影去查探那白衣道者的信息。 翌日,剑非道正在院子里练剑,却见弁袭君打着哈欠闭着眼走来,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剑非道顺势闪身将人扶住。 恰巧暴雨心奴来找剑非道,看见这一幕,心底酸泡泡直冒:“小婶婶这般困倦,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暴雨心奴一边笑着开口,一边将人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好在弁袭君经过刚刚一下亦然清醒,自己站定。异色孔雀眼瞥了暴雨心奴一下,对他那小婶婶的称呼已经不想辩驳了。 “呵呵,吾也不想早起,只是有些人忘了今日要为信徒举行洗礼,吾作为长辈只能多担待点。” “地擘能者多劳,有地擘在,心奴放心无比。”暴雨心奴一点也不将弁袭君的调侃放在心上,挑了挑眉回道。说到底创立教派也只是为了攒聘礼,当然是陪着他心爱的阿非重要。 第13章 第十三章 “不知我是否有幸旁观?”剑非道有些好奇暴雨心奴几人创办的教派,不由开口问道。虽然他在神界看过很多关于祭祀的典籍,以及神恩的施放,但他曾经所在的年代,三教鼎盛,倒是不曾见过那许许多多其他的教派。如今甫一接触,自是好奇不已。 “阿非想看,当然可以。”暴雨心奴闻言,立刻开心的表态。同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进行一次祭祀舞,他曾经祆撒舞司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要是非道为我的舞姿倾倒那该多好,“我先下去安排,阿非和弁袭君一起用过早点再过来吧!” 弁袭君无语地看着屁颠屁颠跑去准备的暴雨心奴,仿佛在他身后看见了绚烂的雀屏。真要说他才是孔雀吧,黑罪孔雀也是孔雀。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孔雀指。弁袭君笑着邀请剑非道一起去享用杜舞雩特地为他准备的早餐。说实话杜舞雩的手艺进步还是很大的,摸摸自己肚子上不知不觉多出来的小肉肉,弁袭君有点为难的眯了眯眼。为了维持地擘的高贵形象,或许他该考虑下减肥的事情了。 并不太大的偏厅里,杜舞雩早早地准备好了各色弁袭君爱吃的早餐,细细地摆在弁袭君惯常做的位置前。绮罗生和九千胜这两个源自一个灵魂的牡丹花控面前,摆的是意绮行和最光阴跑了十里路买回来的各色以牡丹花为辅料或主料的粥点。宫无后有点羡慕的看着两人面前的甜味早餐,他最近甜食吃多了牙疼,别黄昏就限制了他的甜食,所以面前的是两笼做工精致的小笼包(别黄昏出品),并着一碗胭脂米熬的粥。 弁袭君打了个哈欠,熟门熟路的坐在了位置上,杜舞雩殷勤地盛粥夹菜,让初来乍到的九千胜几人莫名地觉得眼睛疼。宫无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而且他爹亲就在旁边,享受着迟来的天伦,完全屏蔽了对面的闪光弹,不过今天的闪光弹不止一个,而是三倍,被亲情光环反弹了一部分,但还是有点闪到他了。剑非道坐在那里沉默地吃着早餐,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举火把的冲动。他想他应该快点把暴雨心奴带回太上府举行结契大典了。 “我欲带心奴回转太上府,举行结契大典,想请几位前去观礼,不知?”剑非道咽下最后一口粥,沉吟了良久开口道。 听到这个消息,九千胜和绮罗生同时被呛到,九千胜接过最光阴递过来的水,大口喝了几口,理顺了气,看着剑非道问道:“两位府尊不是只是要你将人带回去?” “嗯,带回去,举行结契大典。” “暴雨心奴知道吗?”绮罗生看着满脸认真的剑非道不由问道。 “我与他已经结契了,回去只是补办大典,告知众人而已。”剑非道有些疑惑的看着绮罗生,他和暴雨心奴的道契,在座的几个明明都见过呀。他和暴雨心奴之间只是差个明面上的典礼,“我去给心奴送早点,先行一步。” “结契大典啊,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九千胜大人不如我们也举行一次吧。”最光阴抹了抹嘴,凑到九千胜耳边轻声说道。意绮行则和绮罗生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杜舞雩有些羡慕地看着最光阴,他都不敢说,最近弁袭君的脾气更加暴躁了,上次才露了个口风,就被弁袭君定在院子里一天。 “我觉得你更在乎小蜜桃。”九千胜一把推开最光阴的大头,一边调笑道。他想时间城主估计并不太乐意自己儿子出嫁的。最光阴有些委屈地顺势在九千胜的手上蹭了蹭:“在我心里,九千胜大人最重要,小蜜桃第二重要。” 辰时,弁袭君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底下是虔诚拜服的信众:“汝等在绝望中,等待希望;在黑暗里,期盼光明。以信仰为薪,让神见证汝等的虔诚。而今神垂怜,降下福祉,洗礼万民。”话音落,金雨降,弁袭君退至一旁,暴雨心奴手执黑色镶银纹双扇突然降临祭台,金红色的火焰在金色的雨中随着暴雨心奴而舞动,时隐时现,趁着暴雨心奴的泪痣,瑰丽潋滟。 底下信众感受到随着金雨降落,而沉疴减去,于是神色越发恭谨。嘴里念着教义,双眼不眨一下的看着暴雨心奴的祭祀舞。一个转身,一个折腰,收扇,静立,暴雨心奴看着站在殿柱阴影里德剑非道,双目熠熠生辉,要知道这次他可是动用了原火之力,就为了更加好看点:阿非一定会被我的英姿迷住的,心奴就是这么完美的存在。 心里极度荡漾,面上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暴雨心奴再次宣讲了一遍教义,弁袭君便上前宣布洗礼结束,底下信众有序退场,当最后一个人离去,暴雨心奴一个闪身停在了剑非道身前:“阿非,心奴刚刚的表现怎样?”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当真不俗。”剑非道不自觉得抬手摸了摸暴雨心奴的头,笑着称赞道,“心奴,后日你与九千胜他们了结前仇后,就随吾回太上府举行结契大典吧。” “会不会太快?”吾的聘礼还没有准备好,暴雨心奴期期艾艾的开口,又不敢说出后半句,唯恐被暴打。 “放心,你的嫁妆,吾与祸风行已经准备好了。知道你有人要,祸风行可是高兴了很久。”作为在场唯一知道暴雨心奴攒聘礼的心思的人,弁袭君一出口就呛得暴雨心奴无言以对。不过到底是上辈子的损友,对对方知之甚深,暴雨心奴咽下心塞,笑着反击道:“说来小婶婶还没正式过门呢,就开始操心侄儿的婚事,想来世叔知道了一定很是开心。说来小婶婶准备什么时候嫁去驭风岛,心奴好提前为小婶婶准备好嫁妆,让小婶婶风风光光出嫁,必不落了圣教的面子~” 两个上辈子的损友今世再遇也改不了互黑的习惯,弁袭君斜眼看了暴雨心奴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吾和心奴可不一样,再怎么说也,应该是祸风行带着驭风岛嫁入圣教才对。非道做为太上府首徒自然不可能嫁入圣教的。而且就武力而言,心奴啊,你完全没有成为夫的实力,啧啧啧~” “说来心奴实力低微,但到底如小婶婶般姿容艳丽,风情万种,一不小心就被人误作女子。吾可还记得上次传教时,可是有好几个孩童追着小婶婶喊仙女姐姐的。” “那也不及心奴你身姿纤柔,那日你穿着祭祀舞服出门的时候,不就差点被几个恶霸劫色吗?” 剑非道听见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斗个不亦乐乎,莫名的觉得膝盖有点疼,被武力值比自己低的心奴压,初出江湖被各路恶霸调戏,还被小孩子叫过仙女姐姐,感觉每刀必中。虽然现在因着修炼缘故,剑意融入己身,再不曾被人误作女子。但那些他以为被遗忘的黑历史,却在两人斗嘴中再度浮现眼前。 “心奴,你要和九千胜他们对决。我看你战镰用法尚有瑕疵,故而整理了一些以前看过的战镰使用要诀,你可要看看?”剑非道为着自己着想,打断了两人的互损。 暴雨心奴一听,果然立马表示愿意去看,剑非道向着地擘一礼,带着暴雨心奴快步离开。 弁袭君看着两人的背影,暗道一声无趣,突然腹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吸力,本来因着大面积使用仙法而耗损不少的内元一息间就被吸走了不止一半,还来不及做什么,弁袭君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无力得向前倒去。本来要来接弁袭君的杜舞雩看见了失去意识昏死过去,快要砸到地上的弁袭君,心脏骤听,直到将人抱到怀里,才发现自己竟是忘了呼吸。 被死神一手扔进轮回的武君,终于在吸收了个把月的力量后,再次恢复了意识,感受了下自己现在的状态,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团正在努力成长成小孩的光团后,静默良久,才小心翼翼的探出神识来查探母体的状况,突然被一道力量拽入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汝是何人,缘何在此?”弁袭君突然晕过去,魂体就出现在一个景致优美的小院内,这个小院像极了他曾经的故居,不由有些怀念,突然一个身着金色战甲,长着一张邪魅俊俏娃娃脸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弁袭君暗自戒备同时皱着眉开口问道。 罗睺完全被眼前的事实惊呆了,死神给他们看的那个幻化出来的人居然是个男的,是个男的,是个男的!他的小娘亲居然是个男的。满脑子都被小娘亲是个男的这句话刷屏了,武君听见对方的问话,一声小娘直接亲脱口而出。 第14章 第十四章 “小娘亲?!”弁袭君神色恍惚的反问道。 完了,罗睺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妙,只是作为一个高大上的主君,隐瞒情绪是本能,所以依旧面瘫着一张脸,火上加油地追了一句:“是的,您是我此身的孕育者。” “呵呵,吾是不是有点没听清?吾记得我可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不曾记得自己有孕育子嗣的能力。”反应过来的弁袭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果忽略他额角欢快跳跃的青筋,和平日里睥睨天下的圣裁者形象并无甚差别。不过心底一点异样的情绪慢慢浮起,那日听得不太真切的话再次浮现。 “吾想母亲还是知晓吾之存在的,只是不愿接受故而无视自身的异状。”罗睺保持着曾经一贯的语调,慢条斯理的回道。毕竟他每天都有吸收弁袭君的内元,如果弁袭君有意抗拒的话,他可能根本没那么快能凑齐能量,苏醒意识。和黄泉一样爱口是心非!罗睺看着面前这个故作淡定的小娘亲,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知道吗?确实是知晓的吧,毕竟那日大夫所言,他也是听在耳里的,只是心里不愿接受,又因那时神识恍惚,故而当做自己听岔了。而祸风行对他的殷勤呵护,让他本能地拒绝这是因着那日大夫所言之故,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无视了自身异状。哈,如果不是因为腹中之子,他又怎会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怕是早已兵刃相向,再度将他封印了,一如他当初决绝地封印逆海崇帆,封印他一般。 不过祸风行你既然再次招惹弁袭君,那这次就彻彻底底的留在弁袭君身边吧。罗睺看见弁袭君阴测测的表情,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决定在出生以前再也不要跑到小娘亲的识海里来了。 “站住,吾还有话没问清,汝就想离开?”终于想通了,下定决心拿下杜舞雩的弁袭君,看见罗睺不着痕迹的想要开溜,不由低声喝止,“吾想汝不单单是吾子嗣这般简单的存在吧?初生婴儿应该不会有这种形象的魂体!” “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罗喉不紧不慢的念完诗号,然后定定地看着弁袭君,并不打算说出自己被人或者说被神坑了这个事实。 “嗯?曾经的天都之主,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罗喉。唔,弁袭君还真是荣幸能成为武君的生身之人啊~” “真相早已掩埋与历史的尘土下,英雄源自时事的造就。昔年的暴君早已死在葬龙壁前,而今不过是一个有着过去记忆,为弥补遗憾而来的灵魂罢了。您是吾的生身之人这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能保留故去记忆转生,看来武君这次转世很不一般呢?既然武君不便告知,那弁袭君也不便多问,日后为了武君,弁袭君也会好好保护自身的。” 没有不一般,只是某个神开出来的交换条件而已。当然武君是不会说出这些是的,最后知道意识刚刚回复,他需要回去继续温养灵魂了。 弁袭君笑着送走了罗喉的魂体,下一秒就怒火腾烧,放在以前,弁袭君还能压制自己的感情,可自从有孕后,他的情绪就再也不能自控了。所以苏醒后的弁袭君笑得温柔的问守在他床前的杜舞雩:“祸风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被问得一头雾水的杜舞雩完全想不出来最近有做什么事情又惹到了弁袭君,故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需要吾提醒你一下?大夫——” “大夫说你要多休息,少动武。要补补,你太瘦了……” “啪”听见瘦这个字后,弁袭君脑子里的某根弦瞬间断裂,想起最近多出来的小肉肉,六神印戒在手一句祸风行,你罪无可恕出口。然后逮着祸风行就要开揍。 杜舞雩完全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不过最近被暴打的次数直线上升。所以熟门熟路的一个闪身窜出了门,又不敢跑太快,所以只能一边暗中看顾弁袭君,一边控制挨打的次数。如果不被弁袭君打到,他会气得不愿吃饭的。已经辣么瘦了,不能再掉肉了。 “唔,好吵!”宫无后揉着眼睛缓缓踱步到院子里。果然又是弁袭君和杜舞雩的全武行,暴雨心奴又在角落里嗑零食围观了,宫无后拿着多日不曾见过的甜点想要吃,被随后赶来的别黄昏拿走了。别黄昏看着赋儿委屈吧吧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块吃完就不许再吃了。” 宫无后眼睛一亮,像捧着稀世珍宝样的小口啃,幸福的眯眼:“这次杜舞雩又怎么惹到地擘了?” “好像是我世叔瞒了我小婶婶什么事,所以又挨揍了。” “我记得上次是做的鱼不和口味,再上次是劝地擘不要带那一头叮叮当当的头冠,再上上次是拦着地擘不让他动武……他都挨揍多少回了,怎么还是记不住教训,而且每次都只守不攻,没发现他越不还手,弁袭君揍得越狠嘛~” “哎呀,做错事的人嘛,当然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暴雨心奴拉着刚刚过来的剑非道坐下,一边回道。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绮罗生靠在意琦行肩上,倦倦地开口。 “我和你们说哦,其实我世叔是个渣。他趁着我小婶婶刚刚破除封印身体还不能动弹的时候把人给压了,还叫了别人的名字。”虽然自己当时不在现场,可是自己还是留了道术法,听了墙角的。暴雨心奴笑得贼嘻嘻地,压着嗓子和围过来的几个人解释道。完全抹去了自己在这件事里的丰功伟绩。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九千胜听完后感叹道,白长了张正直脸。杜舞雩黑线的承受着众人鄙夷的目光。他觉得小孩子太不乖了,应该狠狠教训 ,关小黑屋是没用的。 打了许久有点累了的弁袭君终于停手了,虽然他也听到了暴雨心奴歪曲事实的解释,不过他现在看杜舞雩不爽,所以不打算澄清。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吃了点东西填胃,就准备回房睡觉了,当然杜舞雩再一次被他定在了院子里。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乱了的时间线,再怎么排,还是辣么纠结╥﹏╥。蠢喵要抱抱┗( T﹏T )┛ 第15章 第十五章 时间在剑非道指导暴雨刀决,宫无后定时蹭课中过去。暴雨心奴,九千胜,最光阴,剑非道四人依约前往玉阳江边了结前仇。杜舞雩想要跟去,弁袭君拉住了他,他们的情仇,他们并不适合插手:“我们在这里等消息就可以了。” 绮罗生本来想去的,只是意绮行接到一留衣的传讯,御宇天骄找他,故而提前回转叫唤渊薮,所以绮罗生也跟着离开了。 玉阳江边,飒飒东风乱人发,轻雷轰鸣,九千胜、暴雨心奴各执一方,冷厉的目光紧锁对方的身影,忽而风止人动,兵刃交击,人影倏分。 “不用汝的邪术,毒氛,汝有胜算?”九千胜长身玉立,手挽刀花,正颜道,“要知道,吾不会手下留情。” “心奴,怎么会需要九千胜大人手下留情!世易时移,心奴也不是过去的暴雨心奴了。” “有自信是好事,来战!”九千胜刀意勃发,双刀轮转,一击接连一击,一刀快过一刀。暴雨心奴初时还能应对,越到后面越显支绌,却始终不肯运转不死邪功,他要赢,他要在剑非道面前堂堂正正地赢。 ”当年你灭文家满门,你,可悔!“九千胜又一刀斩下,暴雨心奴举镰挡住,却被震的一个踉跄。 ”当年文熙载要将女儿嫁你,凡是欲夺心奴的挚爱者,杀!“暴雨心奴口吐朱红,然双目潋滟,如火灼灼,无半分悔意。 九千胜闻言心中怒火更炽,又一刀斩下,喝问道:”当年你牺牲无数祆撒教众,布下地狱十八阵,设计陷害最光阴,你,可悔?“ ”不悔,心奴从不为已经做下的事反悔。心奴所作所为从不曾违逆自己的心意。心奴得不到的,宁愿毁掉,别人也休想得到。“暴雨心奴屈膝半跪,刀刃逼身,无悔无惧。 最光阴抚弄着手中狗尾,低声问站在一边的剑非道:”你看暴雨心奴的心早已扭曲,就算这样你也要和他结契?“ ”你说错了,我们早已结契。“剑非道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激战中的二人严肃地答道。 ”就算明知道他是一个罪孽满身的人?“最光阴收回观战的目光,再次问道。 ”是!吾早已听闻他所为,但他是吾之道侣,纵使罪孽满身又何如!他杀了千人,吾就救下万人;他行一恶,吾便加倍为善;他的罪吾背,他的孽吾尝,他的愿,吾成全。剑非道这双手太小,护不住天下苍生;剑非道这双眼太窄,只能见眼前方寸,所以剑非道只想尽力周全身边之人。”剑非道目光泠泠,眼神依旧温柔澄澈,和往日并无不同。 “吾以为你是个以苍生为己任的人。”最光阴沉吟良久感叹道,毕竟剑非道无论是看起来的第一印象,还是相处后的感觉,都是正直且凛然不可犯的。 ”人神魔妖佛,草木虫豸兽,目之所及一切,何物不是苍生?吾为人,故以人为先;吾若魔,当以魔为先,所以你的苍生又是指哪个苍生?“ “哈哈哈,好一句何物不苍生。吾第一次发现有人比我家老头子还神神叨叨的,这或许就是我家老头子说的神性吧,神啊,果然都是任性的存在。既然你要为暴雨心奴背负尝罪,那么相杀吧!”最光阴听到剑非道的回答后,大笑出声。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时间城主所说的神性是什么了,凡人和神相差的不单单是那份力量还有眼界。就像他的父亲更多的是关注时轨是不是稳定,而非那些在哀吟中流逝的时间。而他一直无法忽视那些消逝的时间,与他而言那也是一声声生命的挽歌,所以他只是光之少年,而不是时之神。 另一边,在两人的几句对话间,战局终于到了最后,九千胜和暴雨心奴一个错身,反手一刀,送入暴雨心奴的后心。暴雨心奴紧握着战镰,执拗的看着剑非道,鲜血的流失,体温渐凉,他的眼前最终被黑暗遮掩,熟悉的馨香自鼻尖传来,他安心的倒在剑非道怀里:阿非,心奴不后悔过去所作所为,因为如果不曾经历那些,我们便不会相遇。 剑非道小心翼翼地将暴雨心奴放在化出的寒玉床榻上,单手掐诀,再生只留流转,化作一团白色光球将暴雨心奴包围在内。看见九千胜身上斑驳的血迹,也度了一道生息给他。 最光阴将手中狗尾化作呒狗利在江边站定,武息流转,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虚无缥缈。剑非道手执道剑相忘,长袖一挥,一道护阵就将受伤的九千胜和正在复生的暴雨心奴护在内,轻声道:“请。” 话音刚落,最光阴蚀剑刀法起手,剑非道手中长剑化转,身形不动挡下了每一道出其不意的攻击。最光阴久攻不下,运起时间刀法,身形更快,刀路更加莫测,剑非道的冰寒剑意流转间,最光阴隐隐感觉时间刀法有一丝迟滞,不由有点分神,剑非道觑准这一刹,剑行刀式,避过呒狗利,袭向最光阴,只是心性使然招式未及用老,已然收力三分。 因着这三分余地,最光阴及时挡住了袭来的一剑,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紧皱:“你的剑没有杀意,也不见斗志,处处留有生机。吾不需要你留手。” “抱歉!”剑非道见最光阴眼里高涨的战意,明白他是渴求生死一战,遂再不留手,出手就是极招,“至微无形·至大不可围·至道之剑·天地苍茫无偶·独钓寒江雪——” 剑招出,刀光冷,一息似永恒,剑光最终停在最光阴胸口三寸,九千胜明白最光阴败了。他也亲身体验过时光刀法,所以感受到剑非道的剑意后就明白,时光刀法会败。技近乎于道,剑非道的剑是他对初始混沌的感悟,切合功体,而混沌之初的剑意也克制了最光阴的掠时之刀。 “你很强,吾与暴雨心奴的恩怨到此为止。暴雨心奴与文家的血仇,就让他自己了结,文家尚有一老仆在世。”最光阴将呒狗利化作狗尾,沉声说道,江湖上上的是是非非总是习惯用武力来解决。生死一战,前仇尽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幸福啊!霹雳英雄绘画大赛最后一波全是蠢作者的。开心死了?( ??? ) ? ☆ 第16章 十六章 太上府府尊天极接到剑非道不日即返的信息后,那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剑非道离府日久,他就愈加担心。毕竟剑非道有数的几个朋友都有点怪癖,他总担心自家徒弟会被带歪。最主要当年道门掌教崇玉旨说过如果想要他不追究非道当年与幽都帝女勾结之事,那么非道的身份就不能被别人知晓。 上次意轩邈跑来送剑就已经撩拨了崇玉旨那根紧绷的弦,要是再来一次,估计崇玉旨就要找上门来了。虽然武力上并不惧他,只是对方到底是道门掌教,这点面子还是要做给他的。 “府尊,结契大典的一应器具典仪已经准备妥当,请帖也已送往三教各处。大师兄走前交代送于他几位好友的请帖,除了行踪不定的生命练习生,其他的也均已送达。”一个身穿道门常服的弟子急匆匆的跑来回禀道。 “可曾通知三教各脉带上几个天赋好的后辈?”为徒弟操碎了心的地限在一边开口问道。 “已经知会过了。” “嗯,那就好。对了暴雨心奴的家世身平可探听清楚了?” “回府尊,据外门弟子回报,暴雨心奴原是烈剑宗少主,挑战刀神失败后入了袄撒教成为祆撒舞司,初时名声颇佳,每年受邀参加琅华宴。后来不知因何缘由设计陷害刀神好友,又屠了文家满门,最后又不知所踪。近段时日则和原濳欲地擘,烟都丹宫创立圣教,四下组织救援了不少灾民,在百姓中积累了不小的声望。”“嗯,吾知晓了,你退下吧。”地限挥退弟子,转头看着眉头深锁的天极说道,“师兄,如此看来此子虽行将踏错过,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来也是可以引回正途的。” “罢了,看在非道的面子上,过往之事,你吾就当不知。日后他若再行恶端,玄冰剑定斩不饶。”天极沉吟良久,叹气道。他是真的喜爱剑非道这个弟子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时时留意,闻听他与崇玉旨起冲突时,又匆匆赶去想要阻止。只是到底是晚去了一步,只能保下他的尸身,好在上苍有眼,七日过后非刀复生。后来在他和地限几次劝说下终于拜入太上府。非道天资好,心性好,理想型的好徒弟啊~ ----------------我是六天之界搞事组的分割线------------------------------------------ “伏婴师,去准备下。你表弟后日举行结契大典~”坐在神座之上左手支着脑袋的弃天帝传音给在桌案前兢兢业业处理事务的伏婴师。被打搅的伏婴师其实很想翻白眼,但是对着自己最崇拜的魔神实在是没那个胆子,所以停笔问道:“魔皇陛下,您不是被世界意志束缚在六天之界,不能再真身下界了?” “只是本体不能下去,灵识还是可以的~吾只是去参加吾儿的结契大典,人间魔考已经停止,世界的压制力也已削弱了一部分。”弃天帝心情愉悦的说道,尤其是剑非道腹中那个子嗣的气息愈强,世界对他的压制就愈少。毕竟相比起真正的终焉,两个只是有可能成为终焉的神祇对于世界本源的威胁似乎也没有那么大了。他作为毁灭之神的那一部分力量被压制的最厉害,死神也一样死亡法则的力量倒是没怎么压制,轮回之力却被压制了九成,权柄分封,导致苦境轮回出现了无数漏洞。世界本源的意识虽然模糊,到底还是惧怕消亡的。 “下界吗?吾也要去。”一直暗中留意着弃天帝动向的死神,在听到弃天帝说要下界的话后,心急的戳了戳弃天帝的神识。 “你不陪着你家那个被你藏起来的美人,跑下界去干吗?”弃天帝换了只手撑头,撇了撇嘴问道,自打死神不知道打哪捡回来一个光团团后,游戏也不玩了,也不陪他坑太阳神了,弃天帝最近超级无聊。 ”君衡,想去天阎魔城看看他家儿子。“一提起自己捡回来的美人,死神就不由自主的挂起了痴汉的笑容,虽然曾经的情人现在和别人双宿双栖,让死神的头上有点绿。不过自从他捡到那个很漂亮的光团团后,他就再也不难过了,他也是有人爱的,他家光团团长的好看,弹琴好听,性格温柔,最主要是灵魂之光极度好看,比他以前的情人的还要好看。 “想下界呀,可以啊!把天者天啻,地者天非给我,让他们帮我打理下六天之界。“弃天帝半眯着眼开条件到,那两只被太阳神舍弃的长生羽族他可是看中很久了,那时候忙着魔考的事情,结果被死神抢先一步拐走了。 ”不给,你不是已经有了个能干的小帮手了?“死神气哼哼地拒绝道,他就知道弃天帝一直在打那两只小天使的主意,虽然死神很爱玩游戏,但是他更爱美人啊,看看死国当年的那些美人就知道,其实死神骨子里就是一个颜控。 “吾要带他一起下界,他不在,没人管事。“弃天帝凉凉地回了一句。 ”你不是有个儿子?“ ”呵呵!“弃天帝听死神说道朱武,回了一声冷笑。 额,貌似他儿子专职坑爹,终于想起关于银煌朱武身平的死神,尴尬的拉了拉兜帽,戳到人痛脚了,于是小声的说道:”那我把天啻借你。” ”天非也要,不然我就告诉佛界释祖,你扣下了天地双佛的灵魄~“ “你怎么知道?”死神惊讶的问道,要知道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他自信他连太阳神都瞒过去了。 弃天帝笑而不语,只是安静的等着死神的回答。 “好吧,天非也给你。对了,他俩你都要了,不如我再让小蛾子和小火龙也去你那吧。”那只幺蛾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那张嘴真的太恐怖了,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已经有好多灵魂没抗住,被他说得魂力爆冲差点灰飞烟灭。 “你不会把他送太阳神那边去,就说让太阳神指点下他的火属功法。”想起死神捡回来的那两只奇怪生物的杀伤力,弃天帝连忙甩锅给太阳神。他儿子已经够蠢了,再被人弄成精神分裂,那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办。 “要下去可以,非道的结契大典,你准备点好东西。”弃天帝不想再听死神罗嗦,单方面屏蔽了对方的神识,闭目休息。循着那一点血脉联系,直接传讯给剑非道:“非道,去寻些灵物,吾要做几具身体” 弃天帝本来是打算直接用天界之物造身体的,但是他想起自己貌似被世界本源抗拒着,所以只能拜托剑非道去寻找一些灵物,蕴含苦境气息的灵物,可以减少世界本源对他的排斥,这次下界又可以好好玩了。人间的小道士,不知道你可会想吾? 一边忙着监察天轨的太阳神,完全不知道,死神和弃天帝打算一起下界。至于同样是偷窥者协会的时空之神表示,只要不祸害时轨,死神和弃天帝想干什么就随他们去。反正光弃天帝一个他就拦不住,更别说加上一个死神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随着结契大典的时间愈来愈近,剑非道打算尽快回转太上府。暴雨心奴扒拉着自己有数的财产,有些小忧伤的打包着自己惯常用的东西,又把弁袭君,杜舞雩,宫无后几人赠与的宝物小心翼翼的收好。再将杜舞雩帮忙准备的给剑非道两位师尊,及几位同是亲传弟子的师兄弟的礼物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舒了口气。 圣教庭院内,自从知道自己有孕,或者说不再潜意思抗拒这一事实的弁袭君慵懒的靠在躺椅上,那沉甸甸的头饰也全部摘下,只用一条绣着孔雀祥纹的织锦缎带随意的束着头发,一口吃掉杜舞雩递到嘴边剥好的葡萄,懒懒地开口道:“杜舞雩勉强算得上是暴雨心奴的长辈,此次自然是要随着一起过去的。如果吾要留下,他必然会担心,所以吾随他一起去。但是作为圣教最高层的我们三个都一起去的话,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无法及时处理。。。。” “无事,你们去吧,吾会顾守圣教。”别黄昏看出宫无后的为难,笑着开口道。他的赋儿终于不像初见时,眼里满是无法遏制的怒火与仇恨,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了。 “可是,父亲。。。”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去慢慢弥补曾经缺失的亲情。。。”别黄昏笑着拍了拍宫无后的肩膀说道。 “那吾明天将圣教长老的身份令牌给你,这样想来无人可指摘你的身份了。”弁袭君点点头回道,现在圣教的信众虽多,但能独当一面的高手太少,短时间内也无法培养出足够多的人手。虽然他曾经想过将逆海崇帆的部署带过来,只是到底是对逆海崇帆还有一份香火情,所以也未曾联系逆海崇帆的旧部。 “吾也想加入圣教。”杜舞雩拿着丝绢擦了擦弁袭君嘴角沾染的葡萄汁水,开口道。 “然后再和以前一样将吾封印,或者直接将吾杀死?”一听到杜舞雩的要求,弁袭君无名火起,拍开杜舞雩的手,转身往房内走去。他现在不想见到杜舞雩,也不想打架。 T^T,吾又说错了虾米?被弁袭君甩在身后的杜舞雩一脸懵逼,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九千胜靠在最光阴身上,揉着小蜜桃的大头,看着宫无后不停地掏着东西塞给别黄昏,于是开口道:“宫无后,你父亲的应该不需要那么多零食……” 额,宫无后看了看自己掏出来的,别黄昏亲手做的小零食又默默塞回去。父亲做的好吃的,还是他自己带着比较好。然后把暴雨心奴上次分给他们几个人的他曾经吃过的那种蕴含强大生命力的丹药一股脑的塞给了别黄昏:“爹爹,这个丹药你随身携带,不要随意给别人,保命用的。” 享受着儿子的心意,别黄昏笑意满满的说道“好!那你自己也留点。” “不用,我和暴雨心奴他们在一起,不会有问题的。你一人留在圣教,我不放心……我还是留下吧。”宫无后犹豫好久,还是不放心让别黄昏一个人留下。依照古陵逝烟对他的执着,现在还不找来,一定是再酝酿着什么阴谋。他太了解这个即是他师傅又是他仇人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赋儿,你很喜欢剑非道不是吗?而且你对他说的几个剑道上的高手也很感兴趣,不是吗?”别黄昏知道宫无后最近一直在向剑非道请教剑道上的问题。自己习刀,到了赋儿这种境界他也已经无法给予指导,如果有人能指导他,他也就安心了。虽然戚/太/祖对他有救命之恩,但当年那般算计与他,怕是也不在乎他这个好友的,而且他知晓太多关于戚太祖的秘密了,他想来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这个江湖太乱,如果没有足够高的实力,根本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自己在乎的一切。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无可奈何。他的赋儿,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希望他可以更加强大,强大到不惧任何阴谋奸宄。 “好了,不必担心,绮罗生陪意琦行回叫唤渊薮了,我帮你传讯给他,让他过来陪你父亲。”九千胜看着宫无后纠结的样子开口道。作为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九千胜几人总是忍不住偏爱宫无后一点。好吧,某种方面来说,轮回了无数遍19-29岁的最光阴,或许才是最小的那个。九千胜笑着伸手扯下最光阴的狗头面具,换来对方羞恼的一扑。 “谢谢九千胜大人!”宫无后闻言,回了一个灿若朝霞的笑容。 “相熟这么久,还唤吾九千胜大人?”九千胜调笑着,想要摸摸宫无后的脑袋,却被最光阴拦住,放在自己头上。哭笑不得的九千胜揉了揉 最光阴的脑袋,连这醋也吃,越发像个孩子了。 “可是不是大家都这么叫吗?”宫无后有些疑惑的看着九千胜,无论是最光阴还是暴雨心奴都是喊得九千胜大人,剑非道绮罗生喊得则是好友,弁袭君叫的是阁下,杜舞雩一般不说话,按辈分能做参考称呼的方法,貌似只有九千胜大人。 “九千胜大人,您不要逗我家赋儿了。”别黄昏开口打断了九千胜未出口的调侃。 刚好此时,暴雨心奴收拾完毕,剑非道传讯给九千胜后,便在一处空地化出天澜别院。 ——————我是回太上府的分割线———— 太上府,庄严肃穆依旧,只是今日各处挂着红绸,红灯显得喜气洋洋。 剑非道褪下轻甲白衣,换了一声玄色绣红纹的礼袍,这是儒门那边知晓他要结契送来的婚服,上面绣的是他和暴雨心奴结契时浮现的道印。 暴雨心奴则和弁袭君他们留在悬浮在太上府一侧的天澜别院上,天澜别院则以一座悬空冰桥和太上府相连。方便今日来的客人往来两边。 “弁袭君,心奴觉得太上府的府尊不太喜欢心奴T^T”昨天刚到太上府,暴雨心奴就被天极拉去切磋,又被地限拉着念了一晚上,就算是先天高人,暴雨心奴也觉得好累,心累。 “你拐走了别人的宝贝徒弟,还希望对方有好脸色?”弁袭君轻呷一口,剑非道送来的凉茶,无语的开口道,“结契大典过后,三教都知道,剑非道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非道说他的父皇和两个兄长也要来T^T,两个府尊就那么难应付了,非道的父皇和兄长不是更难应付……”还不容易从两位府尊手下生还,知道剑非道的父皇和两位兄长要来,暴雨心奴更想哭了。 “父皇,非道是某族的皇脉?”弁袭君闻言,好奇的问道。一边听八卦的几个人也急忙凑过来。 “比你们想象中还要恐怖的存在T^T”被剑非道告知了他父皇身份的暴雨心奴觉得前路一片漆黑,“他父皇是异度魔界魔皇,曾经的天界第一武神,差点就把苦境拆了的弃天帝。他两个兄长一个是异度魔界战神银锽朱武,一个是异度魔界军师伏婴师。” “(⊙o⊙)…,你保重……”虽然因着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弁袭君也好,九千胜,宫无后也好,都不曾经历过弃天帝之祸,但是据他们探得的消息,就能想象弃天帝是怎样恐怖的存在了。苦境正道挂了多少人啊,据说正面抗了弃天帝的几个,功体至今未复。 “不对,非道不是人族吗?怎么会和弃天帝扯上关系。”宫无后咽下嘴里的牛肉干问道,顺手递给一直盯着他油纸包的小蜜桃一块。 “阿非不曾细说,他最近忙着准备他父皇他们下界要用的灵物。”忧郁地叹了口气,暴雨心奴伸手抢了宫无后的牛肉干,满脸绝望的啃着。 第18章 第十八章 “人间,真是久违了。”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剑非道结契当日搞定了下界用的身体,弃天帝,死神一众再临人间。 “吾儿,汝这身婚服不差。”弃天帝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同于往日清冷模样的剑非道,赞叹道。 ”父皇,兄长,表哥。那几位是?“剑非道向弃天帝见礼,看见他身后跟着的不曾见过的三人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个,你唤他叔父就好。“弃天帝指着死神对剑非道介绍道,又指了指他身边的缎君衡说道:”这个。。。。“弃天帝想了良久也想不出改叫什么,他只知道这是死神捡回来的光团团,也一直都是叫光团团的“你唤婶婶好了。“ 死神一脸黑线的看着弃天帝,又瞪了捂着嘴偷笑的时空之神白隙一眼。默默忍受着他家美人的温柔一掐,又不能反抗,缎君衡当时几近魂飞魄散,他用了近一半神力才修补好的灵魂,依旧非常脆弱,他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他的美人就真的没有了。 ”在下,缎君衡,你唤我一声叔父就好。“缎君衡笑眯眯的看着剑非道,哎呀呀,这孩子长的真俊啊,和小六独是不同类型的美人,也和天之佛的宝相庄严不同,就算一身玄衣也依旧飘然若仙啊,该说弃天帝审美和他本人的审美非常一致啊。当然缎君衡完全不知道异度魔界天魔池边上的那尊天魔像,要不然绝对不会将弃天帝的审美观和自己相提并论的。 “我们见过的,时间城。。。“白隙笑着提醒道,他怕最光阴认出来,可是特地换了样子的。 ”城主。。。“ ”唤我三叔,吾和你父皇同辈,比他略小。。。“白隙摇着一把天香木刻的木扇,端的是风流潇洒,眉眼流转间,却又带了几分绮罗生的影子。 远远地看见苍,闭目坐在一边,和一个白衣道者聊天,银煌朱武觉得弃天帝暂时没空搭理自己,想要去见见旧日好友,于是不着痕迹的往那个方向挪了几步,见没人拦着,于是快步向苍奔去。伏婴师眸中暗光流转,看着默默偷溜,以为没人发现的前任鬼王,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吾永远都学不乖的表哥啊,你应该庆幸现在主上并不想折腾苦境。 弃天帝,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下蠢萌的朱武,看见顶着三层梳妆台的苍,想起了万年牢里的一些不可说的过往,就对剑非道说:”皇儿,吾待会再去见你的师尊。“说完便往苍走去,伏婴师向剑非道点头示意也紧随而去。 ”非道,你去招呼其他人吧,我们自己转转。“白隙笑着和剑非道说道,准备跑去围观弃苍会面了。死神拉了拉兜帽,牵着缎君衡也跟了过去。 天极地限,看着被各家带来的后辈,低声商量着,想让剑非道来认识认识。”师兄,道真一脉的那两个后辈不错,尤其是南宗的原无乡,看着就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佛门的深阙主事,性格比较和善。道玄一脉的冷别赋,剑上修为极佳,应于非道比较有共同话题。。。” “儒门的天琴不了情看着也好。还有道灵一脉的灵自灵,这姑娘看着就有灵气。。。” “扇宇之主,三教仲裁忧患深也很好,据闻倾波之主靖沧浪性子直爽也是个好相处的,非道就应该多认识些人。”天极看着被剑非道被几个好友围在中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羞得满脸通红。 “哎呀,真没想到,我们几个中最先成家的居然是剑非道。”芙蓉铸客握着最新淘来的小说,啧啧有声。 “确实真人不露相。”生命练习生接话道。 “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偷走了我家阿非的心。。。”绣儿一脸小大人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想我十七岁那年,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美少年,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只是当时我一心向往剑道顶峰,让无数少女心碎神伤,到如今年岁渐大,还是孑然一身,真是不胜凄凉啊!”任平生喝了一口手中佳酿,捂着胸口心痛的说道。 ”你们几个够了,心奴在天澜别院,我带你们过去见见他。“剑非道笑着摇摇头,对这几个损友完全没办法,但是难得坏心眼的不去解释他的道侣是个男的这件事。 “我我我,看到现实版的。。。”芙蓉铸客巧天工看见暴雨心奴的第一时间,就眼里亮起了诡异的绿光,带着梦幻的口气说道,并一手掐了生命练习生一下,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芙女,够了,不要因为不是自己的手就使劲掐,真的很痛唉!”生命练习生皱着眉,龇牙咧嘴的说道。 “绣儿,老人家好像真的老了,眼花了。不然非道的道侣怎么可能是个男的。”任平生难以置信的看着暴雨心奴,早知道非道不介意男道侣,他就自己上了啊,怎么会这么多年谨守好友的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 暴雨心奴警惕的打量着几人,他在空气中嗅到了情敌的味道。一个腐女,一个直男,一只萝莉,那么最有可能得就是这个白头发的男人了。极具占有欲的暴雨心奴,从来就不是个可以忍受情敌的人,所以本来还规矩的垂在身侧的手,牢牢的锁住了剑非道的细腰 。 剑非道有些奇怪的看了暴雨心奴一眼,想着今天怎么胆子这般大了。不过道侣愿意亲近他,他自然是极为乐意的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站在对面的任平生则是气得快要旧伤发作了,但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温和开口道:“不知道尊驾年龄几何,家产多少,可有稳定的收入?” 家产,一想起自己拿有点可怜的积蓄,暴雨心奴的小心肝颤了颤,非道会不会嫌弃他T^T。但是在情敌面前不能露怯,于是暴雨心奴答道:“吾以臻至先天,日后有足够长久的时间和非道相守,年龄于我二人而言并不重要;至于家产,虽不是富甲天下,但两人安稳度日还是可以的。” “年龄小,历事少,做事容易冲动,不顾后果,这样可是容易拖累非道的;虽然非道本人对生活没什么挑剔,但是作为亲朋好友的我们可是不舍得非道跟着你吃苦的,非道是太上府首徒,虽平日忙于修炼,可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年龄小,不代表会做事冲动,心奴自认还是一个稳重的人;至于资产,虽心奴现在并无太多,但是心奴日后总会赚取足够多的资产,必定不会让阿非受苦的~” “行者,我相信心奴。”剑非道握了握心奴满是汗意的手,笑着说道。 眼睛好疼,围观的几人感觉自己收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心里有种举火把的冲动,单身狗也是狗,请君小心爱护T^T。 就在这时,光明突然消失,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正在屋内准备休息的弁袭君突然脸色大变,不曾想他才离开圣教,天谕就开启了皂海荼罗大阵,提前引动尘世暗夜一百年。 正在愉快的都弄苍的弃天帝,看见天地一片昏沉,身上爆发一股强悍的气息,魔神之威让功力不足者直接僵立在原地。苍睁大了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元功饱提,暗暗戒备。 “很好,非常好。人间的小神真是让吾惊喜竟敢捣乱吾儿的结契大典”弃天帝冷笑着忘向逆海崇帆的方向向。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一式神之光携开天之威直冲大阵中心,而过于强大的力量冲击也使弃天帝这个赶时间造出来的身体濒临崩毁。这时一道暗含神威与混沌本源的血液及时修补了这具破损的身体,才使得弃天帝能够继续留在人间,没有被世界本源直接排斥出去。 弁袭君和杜舞雩本来还急着回去阻止天谕的,结果下一秒就天光大亮,不由大为诧异。忽然边上传来暴雨心奴变调的惊呼:“阿非!” 剑非道因为送出一滴神血和大半功力来修复弃天帝的身体,体内孕育的生命感受到孕养自己的力量急剧减少,凭着本能开始吸收起另一半的力量,而使得终焉之气外露,引动了世界本源,本源即亲近剑非道身上的混沌本源,又畏惧那象征万物终末的终焉之气,故而只见一道道流萤般的华光旋绕在剑非道身侧久久不散。 弃天帝和死神感受到终焉之气不由脸色大变,他们可不想这个孩子那么早就曝光在太阳神面前的。果然夜幕方褪,一束阳光直接投射在他们面前,渐渐凝具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 “凤朱,麻烦你解释下,你的小孙子是这么回事。。。”太阳神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小暴脾气,真要动手他可搞不定这两个家伙,他还以为这两个终于愿意和自己好好相处了,没想到只是一不留意,就给他搞出大事情来了。生气归生气,在让那个只有本能的幼崽吸收下去,剑非道可就要死了,他的天命可还没完呢。 弃天帝冷哼一声,将剑非道拉入自己怀里,磅礴的生之力灌输进去,死神,时空之神,太阳神也相继出手。四神之力经由混沌本源相融转化,化成剑非道本身的混沌原力,其他有心帮忙,却发现自己功体和这四人相去甚远,故而只能守在一边,屏息等待。这一等就直接等了近四个时辰,几个只是部分力量下界的神祇,此刻也是脸色煞白,头冒虚汗。缎君衡上前扶住了死神,时空之神也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被最光阴扶到一边,弃天帝则还是死撑着,站的直直的,挥退了想要扶他的伏婴师,太阳神则汲取着阳光中的原火之力,勉力支撑住了。 剑非道身上的光愈来愈盛,最后光芒散去后,原地留下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弃天帝明白这是剑非道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直接化出了神体。将软软小小的剑非道抱进怀里,弃天帝眯起眼,幸福地蹭了蹭。 好可爱,芙蓉铸客垂涎地看着正太版的剑非道,好想上去抱抱,捏捏。不过对比了下武力值,完全没有希望抢过来。 苍看着弃天帝浑身散发的愉悦气息,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弃天帝是这样的弃天帝;“弃天帝很喜欢小孩?” “你想多了,他只是喜欢小弟而已。”在六天之界相处的那几日,朱武充分感受到了弃天帝的偏心,同样是儿子,差别待遇不是一般的大,难道是自己当时不肯老实叫父皇的原因?! 暴雨心奴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他倒是想上前啊,可是面前这个一看就笑得很阴险的棉被精拦着根本不让他过去。 “阁下,可否将非道交于吾?”天极看着抱着剑非道的弃天帝踯躅了良久开口道,虽然非道被一个一看就实力很强的前辈喜欢是件好事,但是自己的徒弟现在昏迷不醒,莫名化作幼童,天极和地限很是担心。 “还是吾来看看吧,吾的医术不差。”太阳神越过天极地限,伸手就要抢过剑非道,他要探查下终焉的觉醒日期,好早作准备。 死神笑眯眯的挡在弃天帝面前,死亡之镰直指太阳神,笑话这可是他和弃天帝两人脱离天地桎梏的希望,怎么可以交到太阳神手里。 “怎么,要战吗?你确定现在的你们拦得住我?“太阳神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死神,这可不是六天之界,两个被世界本源排斥,无法及时回复功体的神祇想要对上已经恢复一半力量的他,怎么看都是他的赢面比较大。 白隙看着剑拔弩张的三人,头疼的要死,冷声喝止争锋相对的三人:”你们三个,莫非忘了此时身在何处?“又转身和两位府尊歉意的说道:”抱歉,让二位见笑了。。。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伏婴师,朱武你们两个在外帮忙招呼下众人。“ 进到屋内,白隙连连掐诀,将众人拉入了一个异空间:”见谅,有些事不适合外面一些人知晓。“ ”几位究竟是何人,与非道是何关系?”天极皱着眉看了看眼前几人问道,这四人身上的力量非常强大,就算功体已有进益的他与地限联手也未必抗的过。 “吾们并无恶意,来此只是为了非道。”弃天帝把玩着非道的头发答道,“非道承继了吾的血脉。吾名朱闻鸑鷟,或许汝对吾另外一个称呼比较熟悉,吾是弃天帝。”神之真名凡人无法聆听,所以弃天帝用了化名。 “弃天帝?!”天极满脸震惊的看着弃天帝,随后也明白,能和弃天帝身份相当的也只能是神祇,不由脸色大变。只是心中越加疑惑,剑非道是人族这点,他无比确认,虽不曾听闻剑非道说过他的过去及师承,但剑非道绝对不可能和魔神扯上关系。 “这事说来有点复杂,容我慢慢道来。”随即,白隙就将暴雨心奴携带剑非道灵魂碎片重生,到剑非道被弃天帝改造,成为半神族一事说出。 “您说非道有了子嗣?!”听见剑非道此刻有孕在身,天极地限二人不能自控地惊呼出声,双眼不由自主的投向剑非道的小腹,那里居然孕育着一个生命。 白隙看两人已经被这个消息震的精神恍惚,偷笑着将两人送出。 克制了许久的太阳神,再也无法忍耐,一拳击向弃天帝:“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弃天帝抬手挡住攻击,冷声回道:“吾只不过许以这个腐朽的世界一场新生。” “你知不知道,这是大哥豁出性命蕴生的世界。”太阳神又是一掌拍过去,怒气满满的问道。 “你也知道这是大哥豁出性命蕴生的世界,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污秽的人类将这个世界一步步推向毁灭?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这个世界毁在我手里。” “白隙,那你呢?身为时空之神的你,监察天下时轨,你会不知道凤朱和幽篁在做什么?”气急的太阳神连谓称都不在称呼,直接唤起了弃天帝和死神的神名。 “二哥,在暴雨心奴回溯时空的时候,此界天命已乱,你我都已牵涉其中,吾也无法得窥未来。再说未来尚未确定,你又何必担忧?”白隙笑着安慰道,反正世界生灭和他们这些神祇并无多大关系。 我只是想让世界本源换个人盯,这样我就可以下界玩耍了,弃天帝在心里默默说道,他又不是工作狂,再说现在有朱武,伏婴师在,六天之界的安防压根不用他出手,要不是世界本源太过排斥他,他早就下来找人间的小道士了。当然为了维持自己高冷形象,弃天帝是不会把这个理由说出来的。 死神冥照幽篁更加不会说出自己想来人间玩这件事了,虽然二哥平常武力渣又好骗,但是精分成另一个人格的话,那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好啦,放心,吾会叮嘱最光阴看好非道的。你要还不放心,我可以把素还真提前放回来,让他来看着剑非道……” “不行,素还真现在必须待在时间城,等他的时间化体历劫完毕后,你再将他送回苦境。”开玩笑,现在就把他家天命之子放回去,到时候真死了怎么办,还是放在时间城比较好。“又有外域邪魔撞击天轨了,吾该回去了。”实在是拿这两个小弟没办法,太阳神只好先回六天之界监察天轨。 另一边终于从剑非道怀孕这个消息里回过神的天极,一声怒喝:“暴,雨,心,奴。” 这天来参加结契大典的人有幸见识到了太上府府尊玄冰罡劲的威力,当然也见识了剑非道道侣的奇诡术法,不由大开眼界。 送走了忧心忡忡,分身乏术的劳模太阳神,弃天帝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扒拉出了一堆幼童服饰准备给剑非道换装,死神放出了,在他和太阳神抗的时候被他收回养神珠内的缎君衡和白隙一起围了上去,说实话神界的幼崽太少了,而能入他们眼的,则完全没有。 第20章 第二十章 “我觉得粉色好看。”白隙拎着一条粉色的儒裙对正在拆剑非道道冠的弃天帝说道,才苏醒的剑非道欲哭无泪的想要阻止他家父皇,又要保住因为身形缩小而变得空荡荡的道袍,左支右绌,衣服半挂在身上。 “这个好看。”死神提着一件黑色兜帽装说道,并挤开了白隙。 “哼,我这件最合适。”弃天帝直接拿出一套和他天神状态时的神袍一样的缩小版神袍说道。 三个人眼神交战,谁都不愿退让,最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剑非道。剑非道看了看三件完全不在他审美标准里的衣服,最后挑了弃天帝选的那一套。好歹这是白色的,剑非道在心里安慰自己。 弃天帝得意的看了另外两人一眼,帮着剑非道换上了衣服。缎君衡摸了摸死神低垂的脑袋,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死神身上充满了蠢蠢的愉悦气息。也让此刻即没有爱人,又没有儿子在身边的白隙简直没眼看。 另一边,尘世暗夜被破,天谕气到吐血,她觉得一定是弁袭君和杜舞雩搞得破坏,就是不想让她打开黑海森狱。无辜背锅的弁袭君和杜舞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相互看了一眼,猜也猜到是天谕在记恨他两了。 苍眯瞪着眼看着弃天帝抱着穿着亲子装的剑非道出来,暗暗对朱武吐槽道:“朱武,你一定不是弃天帝亲生的。。。”当年朱武被怎么折腾的,作为好友的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的。朱武望天,表示我也很绝望啊,谁让我既没有小弟好看,也没有小弟听话,被嫌弃是我的锅。 “父皇,我想自己走。。。”剑非道被大家看得有点不自在,扯了扯弃天帝的头发小声说道。弃天帝过足了儿子瘾,把剑非道放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他被暴雨心奴抱起,才抬脚往苍走去。 “人间的小道士,我儿子是不是特别可爱~”弃天帝得瑟的对苍说道,就差插腰大笑了,怎么看都比玄宗的四奇六弦其他几只要可爱。苍有点略懵完全不知道他在得瑟什么。 “吾有名字。”苍慢慢地吐出这句话,老是被人间的小道士,人间的小道士这么叫,显得他真的很小啊,虽然对比神祇来说,他确实很小。 “葱花~”弃天帝继续撩拨,他最爱看苍变脸了,只是不太容易看到。尤其是经过万年牢的锻炼,神棍气质更上一层楼的苍,更不容易变脸。 “苍。。。” “葱花~” “苍!” “葱花~” “苍!!!” 朱武看着气氛莫名和谐的两人,嘴角抽了抽,他的父皇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不过当年为什么老头子要把苍提留到万年牢呢!恩,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不愿再争辩的苍,撩了撩眼皮,看了弃天帝一眼,默默转身,他还是找冷别赋继续刚刚未完的话题,也好过陪弃天帝在这里磨嘴皮子,弃天帝要是真的再灭一次苦境,大不了赔着性命不要,再把他踹回去。 春天来了啊,伏婴师在心里感叹道,虽然以前的敌人有可能成为未来的主母什么的可能有点小尴尬,但是主上开心就好。就是不知道他蠢蠢的少君,他的表哥能不能接受自己好友变后妈这件事,伏婴师摸了摸白玉般的下巴,阴森森的笑了下,吓退了想要上前来和他说话的几个儒门弟子。 “阿非,你无恙否?”任平生看着剑非道,担忧的问道,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芙女捏了捏剑非道的脸,就被暴雨心奴狠狠地瞪了一眼。暴雨心奴提防地看着这些笑眯眯,蠢蠢欲动地想要抢走剑非道的人,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动物般。 “无事,只是宝宝吸收了太多内元,吾变成这样自保而已。”剑非道毫不在意的丢出了一个大炸弹,有点困倦的蹭了蹭暴雨心奴,力量的缺失让他的身心都极度疲惫。 “宝宝?!”任平生不可置信的呼出声,随后体内寒气不由自主的四散,周围的人脸上瞬间挂满白霜,四周飘起飞雪。同样是练有冰寒剑意的剑非道并没有感觉不适,反而因着这份寒气,清醒了少许。 暴雨心奴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拐走剑非道才被他的两位府尊暴揍的,现在明白缘由后,脸上浮现蠢蠢的笑容。最光阴满脸嫉妒的看着暴雨心奴,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幸运,话说什么时候九千胜大人要是为我生一个就好了。 而因着道盘和道魁的叮嘱过来认识剑非道的原无乡和倦收天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尔后又别开,他们两个今天受到的冲击比较大,心里有什么感情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以前一直被忽视的一些情绪也在心中翻涌。倦收天上前握住原无乡的手,那份非人的冰寒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倦收天运转功体,将飞雪屏蔽在外低声唤了声:“好友。。。” “我们说好的,名剑玄解只为除魔卫道聚首。”原无乡挣脱了倦收天温热的掌心,低垂着眼眸说道,他们之间隔着南北两宗的累累血仇,就算有心相守又如何,他是南宗银骠当家,他是北宗北芳秀,他不能再因私交让倦收天在北宗招惹口舌。 任平生的手握紧松开,内心思绪几度翻转,但是他只是剑非道的好友,到底是无权过问剑非道和他道侣之间的事情,于是只能敛去所有不甘思恋。 杜舞雩不自觉地盯着弁袭君的肚子看,弁袭君自然明白他在看什么,伸手偷偷捏住他身上的软肉来了个360度大旋转,杜舞雩强忍着痛楚,维持着苦大仇深(划掉)一本正经的脸。 “兄弟是因为功力不足才会这样?那我们可否传功给你?”生命练习生在一边抱胸摩挲着下巴,沉吟良久问道。 “不必了,我现在缺失的不仅仅是普通的内元,而是再生之力的缺失导致的功体失衡,过段时间自己会好的。” “剑非道,可否让我把个脉?”伯阳子本来在丹房炼丹,接到府尊传讯,急急忙忙赶过来,虽然知道剑非道有孕的那一刻他是有点诧异的,只是佛门已经有过天佛诞子的先例,倒也不觉得惊奇。而且他对此事相当感兴趣,要不是天佛身份高,后来又被佛乡的人逼死成为禁忌般的存在,说不定他早就去佛乡倒腾第一手资料了。 “脉息平稳,除了有点气虚,一切都好。”伯阳子笑眯眯地说道,“对了,剑非道你上次拿给我的那些蕴含强大生命力的珠子吾已经配了上好的药材炼制成丹丸了。这些是最次等回血丹的只能快速回复气血;这个稍好一点凝碧丸,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救;这个七日回魂丹只要死后不超过七天,就可以返生;这个转魂丹只要尸身保存妥当就可以复生。府尊说让你处理这批丹药。次等回血丹的可以批量炼制,只要加入一点点,那珠子磨成的粉末即可,吾让门下弟子开炉炼制了千余颗;凝碧丸现有百来颗,七日回魂丹有50颗,转魂丹最是稀少只得10颗,虽那珠子还有,但作为转魂丹其他几味主药的药材确是没有了。” “回血丹,吾要一千粒,转魂丹给吾百粒,七日回魂丹吾要10粒。其余的一半留丹房,派发给出任务的弟子,一半送入藏宝阁,以做不时之需。再同府尊商议,通知各支脉与儒释两家,如若他们愿意备下双份药材,你们就为他们炼制他们所需之药。还有伯阳子你疏忽了一事,死而复生之人,复生后会有劫数,只有挺过劫数方能真正复生,此事需要说清,莫使太上府成为众矢之的。”剑非道强打起精神嘱咐道,又在暴雨心奴耳边轻言让他帮忙处理后续,那些珠子是剑非道和暴雨心奴两人承接死神之力的时候溢散的力量凝聚而成的,只要剑非道内元充足随时可以凝聚,而上好的药材成熟终是需要时间的。 “是我失言……”伯阳子此刻才惊觉还有外人在场,都怪自己刚刚太兴奋了,好在剑非道早在他开口说丹药之时就布下了隔音证,只有就近的几个人听见,而剑非道自然是信任自己的友人的。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虽然结契典仪早早结束,但三教可聚首的时间不多,故而后续宴饮持续了整整七天,各脉负责人早早离去,留下后辈在太上府,一可观看藏典阁典籍,一可和太上府首徒打好关系,怎么看那日出手的四位前辈和剑非道关系匪浅呐。 宫无后到底是不太放心别黄昏,大典一结束留了一天就匆匆离去。生命练习生逮着暴雨心奴和杜舞雩切磋一番后,也心满意足的离开。芙蓉铸客倒是和太华真,绣儿三人在一边嘀嘀咕咕了老久,并分享了自己的珍藏,那魔性的笑声一度让剑非道几人心惊胆战。 “行者,吾有事寻你。”剑非道依旧是孩童模样,难得暴雨心奴被府尊拉去教导,没有腻在他身边,他能寻个空隙和行者好好说说话。 “你精力不济,怎么不多休息?”任平生抱起剑非道,担心的说道。 ”无事,父皇本体度了一部分功力下界,补全了我缺失的再生之力,只是担心终焉气息对于我人身会有伤害,才将我人身封印的,等终焉气息再度沉睡,我就可以恢复人身了。而且父皇让我表哥伏婴师留在太上府帮忙处理日常事务,大哥被父皇叫去看守伏魔崖的封印了,我最近很是清闲。“剑非道蹭了蹭任平生说道,不知是不是身体变成幼童模样,他连性子也沾染了几分孩子气。 ”父皇说你所习剑法尚有缺陷,体内寒气积郁,导致功体不畅,吾以前虽觉你功体有异,但并不曾见你出招,不知问题具体在何处。父皇如今一说,想来是你以人身修炼极寒剑意,无法承受寒气,导致身体阴阳失衡的缘故。“剑非道一边说,一边度入一道原火之力,勾动任平生体积积郁寒气,形成阴阳轮转之相,进一步改造任平生的功体,使得他能够继续修炼极寒剑意,不再受寒气困扰。 ”你呀!这般消耗功力,可有不适?“任平生默默接受剑非道的好意,叹了口气,”你总是这般不太顾惜自己。“ ”原火之力只要有太阳,就会自己恢复,损耗再多也无妨。行者这些年还是在访山游水?“ ”我也就剩这个爱好了,你不是都知道。。。我倒是发现了几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本想寻你一起前去看看,想来现在是不大方便了。“ ”怎会,行者相邀,非道何曾拒绝过?“ ”阿非啊,你就没发现我每次拉你出门,两位府尊的目光都要把我射穿了,就怕我把你带坏。这几天,我和你多说几句话,你家道侣就瞪我。“ ”额…心奴还小。“想起暴雨心奴最近恨不得把他揣兜里的样子,剑非道就不由失笑,“对了行者,我曾听你提起过步武东皇,你对此人可了解。“ ”嗯,阿非遇见此人了?此人悟性极高,根骨上佳,就是心性有些偏颇,精于算计,非是执于武道的人。阿非若是遇到就离远点,莫要深交。“ ”只是,近日入江湖遇到的几位友人与他有些牵扯。而且,吾收到了凋亡禁决的金龙钥,心奴曾说步武东皇是凋亡禁决幕后推手,吾亦想查清背后阴谋。“剑非道将金龙钥化出,眼中暗光闪烁,如果只是算计他,剑非道从来不惧;但是将他的友人拖入局中,那便是不该。或许沉寂太久,有些人忘了剑非道曾经也是个任性游侠,手中刀剑由来不问道,只问心。 任平生这些年游历江湖自然知晓一些隐秘之事,看见剑非道手中金龙钥,眉头紧皱,凋亡禁决之事牵涉势力太过杂乱,而非道总是心太软,恐会遭人暗算;“你可曾将此事告知了两位府尊?“ ”我不曾和任何人提起,这事我会自己处理。告知行者也只是因为你曾说过你们相识,故而担心其中有什么隐情。” “算了,不说这个了。都快近午了,想来你也饿了,我们回去吧。。。”知道剑非道并不愿意再说此事,任平生转移话题道,就在此时转角处传来一声怒喝,两人相视一眼,按耐不住好奇心,不由上前查探。 “倦收天!!!”原无乡正要去蔵典阁还书,才出门没多久,就被倦收天堵在走廊上强吻,气得他想一掌将人拍开,可到底是下不去手,只能用力咬了对方一口。 “原无乡,原无乡,无乡。。。”倦收天全然不管原无乡的怒气,他将原无乡紧紧锁在怀里,只有相贴的心跳才能让他从安心,才能确定眼前之人真的活着,那一夜纠缠的血色才会褪去。 “倦收天,你怎么了?”察觉到倦收天的状态不对,原无乡收敛了怒气,担忧的问道,只是倦收天并不曾答话,而是收紧了抱住原无乡的双手。 “他貌似被心魔所困。“剑非道皱着眉看着倦收天,他在倦收天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术法气息,还不止一道的那种,仔细留意四处,果然发现了熟悉的气息“心奴,表哥,弁袭君,你们出来吧!我发现你们了。” “咳咳!”弁袭君尴尬的松开捂住暴雨心奴嘴巴的手,伏婴师则侧身理了理自己的小棉被,装作刚刚拦着暴雨心奴的不是他。暴雨心奴一脱桎梏,直奔剑非道,将人抱回自己怀里,还坏心眼的踩了任平生一脚,任平生报复性的从地底传了一道冰寒剑气,冻住了暴雨心奴的脚,暴雨心奴原火之力微转,解开束缚,还想还手,被剑非道拧了一下,只能无奈收手。 “说说吧,你们三个做了什么?” 剑非道指尖射出一道光华,将倦收天点住,黑线的问道。看他们几个表情就知道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原无乡接住倦收天满头雾水的看着伏婴师三人,不知道倦收天怎么得罪他们了。 “阿非,我什么都没干,刚从府尊那边回来。”暴雨心奴直接摇头,把锅甩给弁袭君,伏婴师二人。 “我只是好心。。。”弁袭君侧头,他绝对不是太无聊了,才陪着暴雨心奴瞎折腾的。 “我只是受人之邀。”伏婴师背着手笑道,他真的只是受人之邀,至于原本打算拒绝,但是听过某人的情感分析才决定插一脚的事就不用告诉他的小少君了。 “你们先把术法解了。”剑非道黑线的看了看几人,麻烦找借口找个好点,不要那么敷衍,那么明显的术法气息,真当他感知不到。 “术法的效果已经过了,他刚刚做的事情和术法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出自本能的。”伏婴师见剑非道看向自己,开口解释道,刚刚强吻的戏码他还是看得很满意的。 “所以你们到底对倦收天做了什么?”原无乡抱着倦收天很想开口问问,剑非道已经抢先一步将问题问出。 弁袭君,伏婴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暴雨心奴,他们才不会背锅呢。 “心奴?” “我和弁袭君打赌,我说倦收天喜欢原无乡,弁袭君说不可能,南北道真是世仇。所以我就想点小术法帮他看清自己的真正心意而已,但弁袭君怕我作弊,也用了术法,伏婴师是公证人,为了保证公正也加了一个。”暴雨心奴诺诺的答道,“结果我们听了一晚上的原无乡,好友。一大早这人就跑到这里来堵人,还强吻……” 好在在场之人功力都够,所以暴雨心奴再小声,所有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原无乡尴尬的满脸通红,怀里的人放不是,不放也不是。 “你们的术法引动了他的心魔?”剑非道现在不是凡身,比以往更加明锐,他能察觉到倦收天身上微弱的心魔之气,也能感觉到那些术法虽然因为时间关系已经几近消散,但还是有些微的能为的。于是将目光投向伏婴师,在六天之界时,弃天帝曾说过他这位表格精通各种术法。 “是魇心咒,会勾动受术者最深的执念,演化幻境。下在他身上的咒效力已过,之所以还没清醒过来,多半和他本身心境有关。我用冰心决,先让他冷静下来。”伏婴师勾唇一笑,缓缓解释道,现在他很期待这个人清醒后的表情。 在冰心决的作用下,倦收天终于从血色幻境中挣脱出来,内元一转冲开了剑非道的禁止,但是揽住原无乡的手却不愿松开。在那个幻境里,他已经失去原无乡太多次了,就算明知道那只是幻境,他依旧无法承受失去原无乡的痛。 “倦收天,松手!”原无乡轻拍倦收天环住他腰的手,想要他放开,但是倦收天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在外人面前,原无乡也不愿和倦收天闹开。 其余几人看出了原无乡的尴尬纷纷借口离开。却在转角处用术法掩去踪迹身形,集体听墙角。 “倦收天,你到底怎么了?”原无乡放弃了挣扎,任由倦收天抱着他。 “好友,吾看见吾剑下的亡魂尽皆成了你;吾看见你我刀剑相向,在最后你收手而我却杀了你;吾还看见……看见……”前面几句倦收天说得虽然满是惊慌,却并不顿口,到了最后一句却支支吾吾的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吾还看见你有了身孕,想来寻吾,却被南宗的人逼死……” 如果说听到前面两句原无乡即是感慨倦收天对他的上心,又是纠结南北两宗的血仇,但最想的还是如何安慰倦收天,那么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原无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随后则是满腔怒火尽化一声暴喝:“倦收天!!!”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死神:“啧啧啧,家暴现场。。。” 弃天帝:“拳拳到肉。。。” 时间城主:“真是可怜。。。” 太阳神:“为他默哀。。。” 剑非道几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听见身后传来的几声感叹,不由讶异不已,弃天帝几人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指了指被暴打还不愿松手的倦收天,大家有默契的没再出声。 虽然原无乡打了好几拳,但一没用内元,二没用力气,倦收天衣服又够厚,打到最后还是原无乡累的要死。“你以后要是再说胡话,我就用玄解剑揍!” “不是胡话。原无乡,我们结契吧!”倦收天知道原无乡只是说气话,反正最多揍他两拳出出气,倦收天表示这种不用力气的拳头和挠痒痒没啥差别。 “我看你还没清醒,进屋休息去吧!”原无乡黑线的开门,把倦收天推进屋子,跑去还书了。 这次倦收天倒是没跟上去,而是听话的睡觉去了。嗯,全是好友的气息,真是舒服啊! “真是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啊,明明那么在乎对方就是不说。”缎君衡感慨道。 “所以我刚刚帮了那个小家伙一把,一阴一阳,天生一对啊!”死神笑着看着缎君衡,满脸都是求表扬。 “无聊!”弃天帝理了理衣服,恢复高冷的姿态,仿佛刚刚一起听墙角的人没有他。又转身对着不知何时下界的太阳神说道:“你不好好看着天轨,下来做什么?” “你们几个不觉得翘班太久了?”太阳神一脸无语地看着弃天帝,是谁留在人间不回去的。 “两界时间流速有不一样,再说武神殿的事有人处理。”弃天帝冷冷的回应道。 “别看我,轮回自有其度,而且我有让天地双佛帮忙看着。” “时间城有饮岁他们在。” “死神,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留在我那的那只小蛾子和那条小魔龙提溜回去?弃天帝你把事情都抛给天啻天非像话吗?白隙你别忘了当初止战之印那件事!” “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我们可以在下界玩,而你只能看着天轨!”弃天帝瞥了太阳神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阿非,我是来辞行的,我要和葱花去玄宗玩了。伏婴师阿非的安全交给你了,然后看好朱武,别让他犯蠢。” 苍撩了撩眼皮瞅了弃天帝一眼并没有反驳,由着他拉着自己划开空间离开。 “是,主上!”伏婴师躬身应道。 “我和均衡要去天阎魔城,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们。”死神拉了拉兜帽也牵着缎君衡划开空间离开,全程无视了太阳神。 “那我也回去了。”白隙显然也不愿意被太阳神说教,紧随其后离开了。 太阳神抬头望天,有必要跑那么快吗?他又不是域外天魔。 剑非道几人敛声屏息,等待这最后一位大神说话,可是良久也不见对方说话,一副神游外空的样子。其他几个人把目光对准剑非道,毕竟几人中就他和对方最熟。 剑非道拍了拍暴雨心奴,让他把他放下,自己啪嗒啪嗒的跑到太阳神面前,扯了扯太阳神的衣服。太阳神回神抱起剑非道,开始控诉弃天帝多年来的起肖史,其他几个人尴尬的看了一眼,他们貌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于是为了小命着想,四散而去。只有暴雨心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太阳神牵在手里,走脱不得,最主要的是非道还在太阳神怀里,他也不会走啊!T^T “你小子,我给你力量,你也不好好修炼,以后怎么保护阿非?”终于停止吐槽的太阳神又把炮口对准了暴雨心奴,“术法毕竟小道,不提升自己功体,以后遇到个一力破万法的你怎么办?我看太上府的那两位还是太心软了,每天就抓你去练两个时辰完全不够,算了,我送你去明火境,那只小蛾子也在,你和他好好练练。”太阳神一边说,一边把暴雨心奴丢到他特地开辟出来给小蛾子玩的明火境锻炼。 “伯伯,心奴他……”剑非道担忧的看着暴雨心奴消失的背影开口道。 “放心不会有事,只是会吃点苦头。而且他那点实力可真的不够应付以后的事情。” “那多谢伯伯!” “阿非可知道素还真?” “知道素有贤名的苦境名人。” “以后多帮帮他吧!这个孩子太苦了,是我亏欠他良多!我将这一境苍生尽压在他肩头,让他连个喘息休憩的机会都没有……” “嗯?” “所谓天命所归,你以为一个人的天命真的无穷无尽总要面对这些许多的磨难?说到底是我将他的命格和苦境相连,让苦境的存亡系数成了他永远无法推卸的天命。” “伯伯,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的,看似您做下了决定,却不知这本就是冥冥中的注定。您不必自责。” 剑非道的那句注定勾动了太阳神久远前的记忆,似乎有人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大哥,为什么会这样子?我们不是神吗?为什么要您牺牲?” “离曜,这世间一切,从我们存在开始就已经书写好了我们的结局。看似偶然,其实冥冥中早已注定。所以不必忧伤,一元会后,我们还会再见,只是不知那时你是否会认得我!” “阿非,我有事先离开一趟,暴雨心奴很快会回来的,你自己多加小心!”太阳神终于忆起了久远前那人说得一些话,也想起了一些被忽略的事情,决定去往世界尽头查看被埋藏的过去,终焉似乎不仅仅只是终焉。 “是,非道明白。伯伯慢走!”剑非道向太阳神施礼,最近心奴不在,他要和他的几位小伙伴好好处处~ 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各脉留下的后辈也陆陆续续离开,暴雨心奴也被太阳神送回,身上气息比起以前更显缥缈诡异。遇到魔王子的暴雨心奴本来就不正的三观现在更是变得九曲十八弯了,如果太阳神知晓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他给他家天命之子增加了一个无法预料的变数。 原无乡在离开前去找了伏婴师,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本来很黏原无乡的倦收天又恢复了原来的态度,或者说眼里再也不见缱眷的恋慕柔情。 原无乡看着这样的倦收天目光复杂难言,但是却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状态。 “你要知道是封印的话总会有解开的一天。”不知何时出现的伏婴师对着看着倦收天离开的原无乡说道,而且那日死神做下的手脚,伏婴师也是知情者之一,说不定现在那个小生命已经安扎在原无乡的生体里了。 “我知道,多谢你!日后有空不妨来烟雨斜阳做做,原无乡扫榻以待。告辞!”原无乡在倦收天离开后,也请辞道。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暴雨心奴好奇地看了眼伏婴师,这个阴险狡诈,满肚黑水的前魔界军师,他可是听苍给剑非道科普了好多他的光荣事迹的。 “没什么,只是帮了他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忙罢了~”伏婴师笑了笑,也转身回去处理公务了,剑非道不管事,两个府尊忙着调教暴雨心奴和几位亲传弟子,太上府的公务又全数堆在他手里了,工作狂到哪都是工作狂。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的蠢作者,大脑空空T^T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表弟,阿非也离开了?”朱武倚在伏魔崖上的一块巨石上,懒懒地开口道。他是火属性功体,却被派来守冰封,他父皇绝对脑壳坏了,他又不是剑非道那样没有属性的功体,冰火什么都玩得很溜。 “小少君确实离开了。”看着听到剑非道离开,眉心皱成褶的朱闻苍日,伏婴师无奈的别开目光,表哥被复生后越发的蠢了,“还有主上让我将一样东西交于你。” 伏婴师说完化出一座一人高的冰棺,本来听到弃天帝有东西给他就兴致缺缺的朱闻苍日看清冰棺中是谁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箫兄?!” “七日后再开棺,他的身体和灵魂还没有完全融合!”伏婴师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他表哥那副呆蠢的样子简直辣眼睛,完全没有那些公务可爱。而且据他所掌握的信息,当年万界尊主之死,尚有疑虑不说,就说这伏魔崖的存在也有诸多问题。 那封印的制造之法他也知晓,而传闻中邪脉三子共鸣可破封印这说法水分很大,而且玄冰封印的存在也一直在耗损太上府两人的功体。本来依照两位府尊的实力,挑上君临黑帝并非难事。再加上那几位掌教和小少君之间的恩怨,及两位府尊对小少君的维护,串联万界尊主之死。 “哈,果然幽都魔祸最后成了人类争权夺利的工具。想来那位幽都帝女与少君的相遇也非是偶然就不知这重重谋划只是道门内部之事还是三教都有插手。嗯,不对,若只是道门插手,那儒释两教必不会像如今这般太平,那么当初之事应是共谋。看来少君这笔血仇可真不好讨,主上真是出了个难题给我……”伏婴师揉了揉额角,手头信息太少,他一时之间也以理清头绪,弃天帝心血来潮的吩咐怕是要耽搁一些时间了。 “好了,阿非我们到了,你快回太上府吧。等我和弁袭君他们处理完步武东皇的事情,我就立刻回去。”暴雨心奴亲了亲剑非道的唇角说道,眼里是离别的不舍。凋亡禁决搅的武林动荡不安,他实在是不放心剑非道继续留下来。太上府偏安一隅,远离纷争,还有剑非道的师尊和兄长在,总比呆圣教安全。古陵逝烟抓走了别黄昏,意琦行那边也出事了,这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晓好了。 “好的,你们也多加小心!有事传讯给我。”剑非道口上答应,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想到了一个超级棒的主意。 暴雨心奴直到天澜别院升空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回屋内处理别黄昏之事。 “宫无后,你怎么样?”弁袭君看着神色郁郁的宫无后开口问道。 “我无事,古陵逝烟有留手,我也没尽全力……” “那你有见到别黄昏?”暴雨心奴关上门,喝了口水问道。 “没有,我才进烟都就撞上了古陵逝烟……”想到自己才溜进烟都就碰到古陵逝烟,宫无后更加郁猝,他不像暴雨心奴和弁袭君会术法可以遮掩自己气息,虽行事小心有对烟都地形路线知之甚详,但到底还是被大宗师察觉了。 “宫无后你还记得烟都以什么为荣吗?”暴雨心奴阴阴地笑了笑,话语里是不加掩饰的怒气,敢动圣教的人,自然要付出代价,而且关他的仇,他也没忘。 “你是说?”宫无后闻言自然听懂了暴雨心奴话里的意思,“可是会被发现的。” “我溜进烟都不止一次了,而且你又熟悉烟都的地形路线。”两个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杜舞雩皱着眉想要说什么,却被弁袭君拦下。 “弁袭君 ,古陵逝烟是我同修兼好友,我……” “依照心奴的想法他现在并不想要古陵逝烟的性命,最多寻些无伤大雅的麻烦。既然无性命之忧,你又担心什么?”弁袭君冷淡地开口,杜舞雩对别人这么伤心,让他很不爽,故而口气极冲。 杜舞雩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弁袭君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发脾气了。既然好友没有性命之忧,那么自然是眼前人的喜怒哀乐比较重要,于是杜舞雩又开始了例行认错哄人的日常了。 古陵逝烟皱着眉进了十丈软红,别黄昏就被他安置在这里。宫无后以为他将人擒住会关押在牢里,却不知他将人安置在十丈软红,“今天无后又来寻你,可惜他不知道,我将你安置此处……”古陵逝烟把玩着别黄昏的头发说道,别黄昏和宫无后的眉眼间还不如他的儿子泪鸦和宫无后来得相似,所以说宫无后天生就该是烟都的人,“宫无后注定是烟都的人,早在他踏入烟都的时候就已经打上了烟都的烙印,你的出现只是让他多了份无用的感情,割舍不下的牵挂。你让他再也无法窥视剑道的极致,我应该杀了你才是。不过比起我将你斩杀,还是由无后亲自割舍这份无谓的情感比较好。” “古陵逝烟,感情从来不是可以随意揣测的,你认为无用的东西,是我们一生追求守护的所在。人因无情而强大终究有其极限,但为了守护挚爱的一切,人会不断地强大。赋儿的强大不需要无情,他将因守护而成长到你无法企及的地步。”别黄昏直视着古陵逝烟,冷冷的反驳道。眼前这人施加在赋儿身上的所有伤痛他将会一一讨回。 “哈,这明艳如火的眼神和无后充满恨意的眼神如出一辙,只有这时你们才像父子。”古陵逝烟用手指描绘着别黄昏的轮廓,随后手下急点,将人再度点昏,又让人在香炉里点了让人失去内元无法动弹的千醉留魂,才缓步离开。只要别黄昏在,他就不怕宫无后不来。 “地牢已经全部看过,还是没有爹爹的身影,他不会是……”宫无后皱着眉担忧的说道。 “不会,你不曾回转,古陵逝烟不会对别黄昏动手。走,先去办正事,再去找你爹爹。”暴雨心奴拍了拍宫无后的肩膀安慰道,“给,阿非说这些珠子全是再生之力凝结而成,可以直接打入人体,不必喂下去。我教你怎么将他还原成再生之力,怎么打入人体。之后我们就在十丈软红汇合~”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宫无后与暴雨心奴两人分头行动,暴雨心奴到冷窗功名的时候,大宗师还在软红十丈,只有西宫吊影还在处理一些烟都杂事,默默起阵将在场众人困住,暴雨心奴数了好久还是有点舍不得将再生之力浪费在那些杂兵身上,所以纠结了一会儿,只将再生之力打入了西宫吊影体内,却不想这一出手就被刚刚回返冷窗功名的古陵逝烟察觉。 “谁?”古陵逝烟一声冷喝,一剑随之斩出。 “大宗师久见,心奴是来为大宗师送礼的。多谢大宗师热情款待我教长老,区区小礼不成敬意~”暴雨心奴一边笑着回击,一边暗中将借着镰刃刀劲将再生之力送入古陵逝烟体内。 古陵逝烟本身功体就有修复伤势之效,故而一时间到没有察觉再生之力的存在,而暴雨心奴又暗中用术法掩藏了再生之力的气息,并放缓了再生之力修复再生肉体的速度,大事完成,又被发现,心知多留无益,暴雨心奴向宫无后发了个传讯信息后,就往十丈软红跑去。 而古陵逝烟看暴雨心奴往十丈软红跑去,以为对方探查到了别黄昏的所在,有心阻拦也紧随而去。 软红十丈,别黄昏自昏迷中醒来,却发现内里空空无一丝内元的痕迹,强撑着起身,一阵风过,暴雨心奴和古陵逝烟交手一击,古陵逝烟已经站在床边,将别黄昏摄入怀中,而没有内元身体虚弱的别黄昏只能无力的靠在古陵逝烟怀里。恰巧这时,宫无后也抱着一个棉被卷赶到,看见自己爹亲被自己师傅抱在怀里,一脸苍白,满脸虚汗,无力地靠在对方胸前,被杜舞雩弁袭君他们几对刺激过的宫无后,脑子瞬间冒出了自己师傅对自己父亲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全然忘了今天之前他师傅就算真的想也没那个能力,登时勃然大怒:“古陵逝烟,你,人渣!!你对我爹亲做了什么?” “哈啊“本来还暗暗提劲准备威胁宫无后留下的古陵逝烟听到这句话,极其自然的接了一句:“哦,做了什么你看不出来?”并用手指挑起别黄昏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又将手慢慢滑向脖颈。 而暴雨心奴则完全明白宫无后误会了什么,只是外面动静越来越大,心知不能久留,于是闪身到宫无后身边,拉起他就跑,小声劝道:“先走,下次带上弁袭君他们一起来救人。” 宫无后残余的理智告诉他,再不离开就会被围炉,也就和暴雨心奴一起离开了。暴雨心奴向大宗师丢去一个药瓶,并把药瓶击破,又将再生之力集中爆发,快速抽身而退。古陵逝烟本来想再追击的,但体内暴起的被撕裂般的痛楚,让他不由一顿,好在他忍耐力非常,还用内元护住了别黄昏,他可不敢赌暴雨心奴的同仁爱,说不定为了重创他,他会连着自己的同仁一起坑,当年的地狱十八阵他可记忆犹新。 另一边宫无后和暴雨心奴终于脱出重围,重返圣教,暴雨心奴这才有机会问他抱着什么。 ”他是烟都的凉守宫,但不知为何我对他用了再生之力,他变成了她。而且他和萤姐姐好像,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宫无后将人安置在一边的软榻上皱着眉说道。 弁袭君打着哈欠披着一件外衣进来,半眯着眼问道:”怎么样,事情可还顺利?“ ”比较倒霉,才动手就遇到了古陵逝烟。。。“暴雨心奴趴在桌子上,郁闷的回道,”不过,我给古陵逝烟和他的大弟子打入了再生之力,也找到了别黄昏的所在。近日烟都估计守备会变严,我们倒可以抽时间一探葬刀会。“ ”嗯?这人眉眼间依稀有点眼熟。“弁袭君冲暴雨心奴点点头,表示同意,准备到软榻上休息下,却发现自己惯用的软榻已经被人占据了。 ”恩人?!“凉守宫刚清醒,就看见她的恩人正打量着他,不由有些羞涩。宫无后和暴雨心奴脸上写满问号,却也不由在心里感叹世界真小。 ”咦,是你呀!“弁袭君仔细打量了下才发现,凉守宫就是当年被他变成男子的那个女孩。 ”你和萤姐姐是什么关系?“宫无后皱着眉看着凉守宫,他心知水萤儿已死,眼前这人不是他的萤姐姐。 ”丹宫,久见。水萤儿是家母,多谢挂怀!“榻上女子敛去了平日的疯癫行径,温婉的回道,虽然不知道当年的咒法为什么会失效,但此刻恩人在眼前,只能再次请求恩人相助了,”还请恩人再次施展神迹,将我变作男子。“凉守宫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下床跪倒在弁袭君面前恳求道。 ”你还要回烟都复仇?“弁袭君挑了挑眉,惯性的想要摸摸他的指套,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杜舞雩又将自己的孔雀指藏起来了。 ”我看你不如留在圣教好了,烟都现在估计已经自乱阵脚了。“暴雨心奴换了只手撑着下巴回道,毕竟他们可是将烟都的神给阴了,就不知以阉为贵的烟都大宗师这次还能不能再对自己下次手。 ”是的,守宫还是留下吧。报仇还有很多方法,不必把自己置身于险地。“宫无后自然不愿意水萤儿的血脉再涉险,也在一旁劝道。 弁袭君则想着好歹是烟都宫字辈的,估计能力不差,遂决定将人留下,洗脑模式一开,凉守宫最后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觉得恩人说的都对,然后就被留下了。 而早已见识过弁袭君洗脑能力的暴雨心奴和宫无后在弁袭君气场转变时,就默契的出去了,他们当时也是差点被洗脑的人,好在心智坚定,才没有被洗脑成功,弁袭君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武力和智谋,而是那几乎百发百中的洗脑能力,圣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那么多的信徒九成归功于弁袭君。 另一边,剑非道在离圣教一段距离的一个小城外收了天澜别院准备步行去圣教,只是一直高来高去的他,许久不曾好好走路了,所以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回圣教的路了。 手里捏着糖葫芦,剑非道缓步向前,却听小树林里传来打斗声,不由上前查探,见一堆人围攻一个一身艳丽玫红也不掩其领袖风姿的武道高手。又咬了一口糖葫芦,剑非道剑指一划,直接将围攻的几人打退。笃常春看见一白衣头带金翅环额扣的小童正啃着一支糖葫芦,小童身上竟也有辟命敌的光芒,不由向手下打了个眼色。 超轶主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不顾自身伤体,强运内元,打退再次围过来的葬刀会之人,一个闪身挡在了剑非道身前。剑非道好歹是太上府首徒,就算现在变成了幼童状态,但也不是普通的幼童而是神族幼生期,所以实力还是很强的剑非道当然不可能让一个伤患来保护自己,于是一个闪身,一把光凝聚而成的长剑挡住了葬刀会的攻击,只是一时疏忽,手里的糖葫芦被笃常春削断了。 ”我的,糖葫芦…….“如果是成年版的剑非道自然是稳重而温和的,但是年幼的剑非道嘛,一个敢包袱款款逃家闯荡江湖的剑非刀,就算在长辈面前再乖巧,曾经也是一个熊孩子,更何况神都是任性的,而作为幼生期的神子,尤其是作为一个继承了某位万年中二期,永远不成长的神的血脉的幼生期剑非道,更加不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暴走是必然的。 看见小童突然呆立在那,眼看着刀就要劈到对方身上,超轶主上前准备将人带走,突然小童的身上突然爆发一股惊天气势,压得葬刀会众人呆立原地,也让超轶主无法靠近。 ”吾想起来了,你们就是追杀吾好友的葬刀会之人。“剑非道抬起头来,挂着冰冷而高傲的笑意对着葬刀会众人说道,“今日就为昔日尔等对吾好友的逼迫偿罪吧!“ ”狂妄!“笃常春虽然心惊小孩的气势,但完全受不了对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手中刃蚕钢丝索配合葬刀会杀阵,直指剑非道。 剑非道不闪不避,内元一转,贴身的护身气罩登时护住周身一米范围,只闻金铁交击之声,葬刀会众人悉数被挡在护罩之外。 剑非道左手神之岚,右手神之焰,摆出了当年弃天帝降临人间时的经典站桩式输出模式:神之小摊手,便当全都有。而他现在一生弃天帝的幼儿版装扮和那熟悉的姿势,让刚刚追过来的三余无梦生,感觉头疼,胃疼,全身疼:就算是小号的弃天帝,那也是弃天帝啊。本体酷爱回来,瞉音子我们不吵架了,先把这个大麻烦送回去吧! 被打成流星的葬刀会人员在心里狂呼:我们不就是半路劫个道嘛!要不要这样子,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变态……你要糖葫芦,我们给你一百串,求你去一边玩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弃天帝玄宗日常: 苍:你又偷窥→_→ 弃天帝:我是关心儿子~ 苍:呵呵→_→ 弃天帝:没儿子的你怎么会懂一位老父亲对儿子满满的爱。 苍:说得你好像多宠朱武一样-_-|| 弃天帝:……那是爱的教育……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超轶主,你怎么样?”三余无梦生上前扶住超轶主,眼光不停地扫向剑非道。 剑非道在葬刀会众人离开后,就取出了自己怀里的糖糕吃了起来。一边看着三余无梦生。虽然这个人笑的很温和,眼神很温柔,但是那一丝隐蔽的戒备还是逃不过剑非道的眼睛。 “多谢少侠救了吾好友一命。”三余无梦生浅笑着对剑非道说道。 “不用谢。”剑非道咽下嘴里的糖糕,不由有点怀念别黄昏的手艺。别黄昏的小零食真的很好吃,可惜大多被赋儿收起来了,“我感觉你的气息很熟悉。” “少侠见过吾?” “没有,但是我想我现在认识你了~”本来还在想对方到底是谁的剑非道,耳边响起了太阳神的提示,瞬间明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少侠也听过三余的薄名?”三余无梦生依旧笑得温和,“不如随在下去非马梦衢稍作休息。” “好,先给他治伤吧。”剑非道看着在那边紧皱双眉的超轶主,指尖微动,不但治好了他此次受的伤,还将原先的暗伤也顺手治好了。 “这,多谢少侠。”超轶主本来就因为凋亡禁决和鉴兵台内部的矛盾而心累不已,今日又被葬刀会的人截杀,内伤外伤,还有那无法与人说明的天命,他隐约感觉到波旬降世的时间似乎提前了,可是烽火关键却还没有好。此刻沉珂尽去,也让他沉重的心有了片刻轻松,不由感激道:“三余先生,我此刻尚有要是就不去非马梦衢了,先行告辞。” “这,阁下重伤方愈,若再遇上追亡狩可如何是好?不若随吾先去非马梦衢,正好我亦有事相商。”三余无梦生看着超轶主眉头紧皱一脸沉重的表情,温声安抚道,又回头看到幼年版的弃天帝已经打起了哈欠,一双蓝瞳泛着水汽正湿漉漉的看着他,“而且这位少侠看起来也已经乏了……” 剑非道知晓三余无梦生就是素还真的时候也就不急着去圣教了,决定去非马梦衢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毕竟他家大伯此刻一直在他耳边唠叨因为他伴侣的一些举动,导致本来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一些灾劫提前爆发了,还添了许多未知的变数。所以在三余无梦生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惯性张手要抱抱,变成幼生体的他无论是在太上府还是圣教都是有人抱来抱去的。 本就心软温和的三余无梦生霎时被幼年版弃天帝萌到了,好吧他其实已经猜到眼前这人不是弃天帝了。但是这个孩子好可爱啊~因着当年没有抱到素续缘的父爱瞬间爆棚,温柔的将人抱起,轻拍着背哄快要入睡的剑非道。 三人回到非马梦衢的时候,因为要复活狱天玄皇而失去一般妖元的堕神阙正一脸悲怆的坐在一边,从以前到现在他虽然一直不喜欢鬼荒一脉,但为了玄皇他一直退让忍耐,结果今天追杀他的不单是佛门和无始暗界那群劣妖,鬼荒居然也背叛了他,要不是北狗突至,说不定他此刻已经殒命了。 “好狗弟,你回来了啊!”完全没兴致对着妖皇苦瓜脸的最光阴看到主人家回来时兴奋的跳了起来,随后注意到三余无梦生怀里的剑非道时不由疑惑地问道,“咦,你怎么会和阿非在一起?” “阿非?老狗你认识这个孩子?” “当然啊,这是弃天帝的幼子(最近才拐到手的)剑非道啊!”最光阴一边回答,一边将人抱回来。剑非道不好好回太上府,在外面乱跑,要是受了伤,估计弃天帝又要来一次神罚了。 “弃天帝幼子?!难道是弃天帝再一次降临苦境的肉身媒介?”三余无梦生感觉自己快要晕了,弃天帝啊,上次死了多少人才送回去的啊!现在那些抗过弃天之祸的同仁现在都是半残啊!! “不是什么肉身媒介,弃天帝已经下界了……”还不等最光阴说完,三余无梦生一口血吐出,晕死过去,屈世途,四能童子咋咋呼呼的乱成一团。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吵醒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剑非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场一个重伤的堕神阙,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晕倒的三余无梦生,还是让剑非道清醒了一瞬。嗖嗖两道再生之力直接打入两个伤员体内,剑非道又蹭了蹭北狗睡死过去。而已经从老头子嘴里知晓了剑非道内元特殊的最光阴本来想要阻止的,此刻也只能无语的看着被剑非道救醒的两个人。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阿非内元的特别之处,要是他们一不小心在蕴灵之力还没失效的时候和人打架,然后就有了对方的孩子什么的,不过想想还是很有趣的,所以还是不说了。再说打中他们的内元不够强大也是没用的,当然如果有人持续输入内元而使得蕴灵之力吸收胎化,那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最光阴将剑非道安置好后,出门就看见三余无梦生一脸焦虑欲言又止,甚至连远在罗浮山的鷇音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 “好狗弟,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此时此刻素还真的两个小号完全不想去纠正最光阴的称呼,而是尽量平复心情询问弃天帝相关事宜,既然弃天帝下界还未传出什么弃天帝灭世的传闻,表示此事尚有转机:“老狗,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弃天帝了?” “见过,在阿非的结契大典上,后来和玄宗的弦首去玄宗了,死神和缎君衡去天阎魔城了……” “死神不是死了吗?”听见弃天帝和弦首在一起才放下心的两个素还真小号,听见死神也在的时候,三余无梦生体内内元一乱,逆时记发作,鷇音子急忙输入内元,并将自己炼制的金丹给无梦生喂下。最光阴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鷇音子忙着给三余无梦生输内元,而此刻为了稳定无梦生的状态又不能停止。 无梦生有了鷇音子的孩子,等于好狗弟有了好狗弟自己的儿子,好乱-_-||。最光阴满头黑线的看着缓过气来,但白发转乌的三余无梦生,决定等到九千胜从战云界回来就立刻回时间城。 “死神是轮回之主,轮回不灭就不会消失。而且神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身死。你们不用担心,死神也好,弃天帝也好都只是下界来玩的。” 玩,死神的游戏可是玩死了一票人啊;弃天帝是准备再将苦境玩完吗?三余无梦生和鷇音子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和两位神一比,什么凋亡禁决,什么妖界,什么濳欲,什么波旬,都不是大问题了有木有T^T。 “你们不用摆这么一副表情的,他们真的只是下界来玩的。而且有阿非在,你们不用太担心的。”最光阴实在受不了两人如丧考妣的神情安慰道。 更担心了有木有,最光阴的意思就是或许两位神祇本来确实不打算干些什么的,但是房间里的小祖宗出点小事说不定就会暴走,不定/时/炸/弹比定时/炸/弹更可怕啊!一个好歹知道时限说不定还能周旋 ,一个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完全无从防备……心累,本体酷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剧的小脑洞,谢谢道友的地雷,么么哒~ 剑非道: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大漠苍鹰: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 人觉非常透明君:我有痛快过你有没有,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至到永久…… 地冥:祝福你的余生,拥抱伟大,爱不敢爱,恨不敢恨…… 奉天:你那么好,我用一生祈祷,带着你江湖里逍遥…… 天迹: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 ,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在世间,自有山比此山更高 ,但爱心,找不到比你好…… 第26章 第二六章 因着弃天帝和死神都在人间这个消息,本来还有心试探瞉音子立场的三余无梦生现在也不得不尝试着相信瞉音子,应该说看着瞉音子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天崩地裂的表情,他就决定拖瞉音子下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瞉音子,现在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解决凋亡禁决相关事宜了,我已经查得其背后主使就是步武东皇戚/太/祖,这件事我会通知超轶主,由他牵制我们可以轻松一点。战云界现有意绮行在,或可成为同盟;妖界内乱,我们只要略加注意就好;逆海崇帆前段时间虽然弄出了了尘世暗夜,但是尘世暗夜被破后也收敛了很多,我们着人暗中查清他们的目的也好早作防范;四奇观,现在驭风岛之主在圣教,绮罗生和意绮行在战云界,冰楼和战云界交好,那唯一需要关注的就是烟都;佛门之事,一页书前辈现正在修炼烽火关键的重要时刻,无法抽身……”三余无梦生越说眉头皱的越紧,千头万绪啊,他又不想去打扰已经退隐了的叶小钗,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好暴露啊,缺人….. “你还少算了圣魔元史,当初他挑起的圣魔大战,人魔两族不知陨落了多少豪杰;三机谶的存在也是不安定因素;佛剑大师的复生之事也需加快…”瞉音子也皱着眉在一边补充道,两个人越说越郁闷,不由对视一眼,在对方眼底看到了相似的苦涩和无奈。 “算了,想再多也无用!最光阴既然说弃天帝和死神都和那小童关系匪浅,那小童看着也非是大奸大恶之徒,想来我们可以从小童入手……”打定主意的三余无梦生和瞉音子收起脸上不合时宜的表情,怀着悲壮难言的心情打算找剑非道聊聊天。 非马梦衢的饭厅里,剑非道正一脸认真的听着四能童子夸赞着三余无梦生,余光不时的往堕神阙身上扫去,应该说大多注意力都集中在堕神阙那形似勾玉左右各三个的眉毛上,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上前摸一把的冲动。 屈世途虽然一开始因为剑非道那一身弃天帝的装束而心惊胆战,后来发现对方能耐心地听四能童子叽叽喳喳,也就略微松了口气,再后来在对方湿漉漉的蓝色大眼睛会说话般的凝视下缴械投降,“阿非啊,你尝尝这个莲花汤可是你屈阿伯的拿手好菜(在某个莲花控万年不变的执念中锻炼出来的),还有这个糖莲子,是今天新鲜摘下来的莲子做的,我已经去了莲心,一点也不苦…” “谢谢屈阿伯,我可以把糖莲子收起来以后再吃吗?“剑非道侧着头渴望地看着屈世途,这个糖莲子比外面买的小零食好吃,回圣教的路好远,他想带着当零嘴。 “阿非多吃点,我还另外准备了给你带在身边吃的……” 于是三余无梦生和瞉音子进来的时候,看见屈世途拿着一个超级大的食盒在四能童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递给了剑非道。而食盒里飘出的熟悉的莲花香,让素还真的两个小号同时变了脸色。 现在这个天气,外面的莲花还没开,非马梦衢和罗浮山两处,因为两人要掩藏身份都没有种莲花,而唯一一处离此地不远,又有莲花常开不败的地方唯有琉璃仙境。好友你不会把我玉波池里的莲花都撸秃了吧!!!两人在心里一同哀嚎。而远在时间城的素还真主魂透过两个化体看到这一幕,神魂一阵不稳,连同日晷都出现了微微的停滞,引得时间城主前来查问。 素还真勉强凝神答曰因心忧弃天帝和死神同时下界之事,而知晓全部实情,回来后忙着捉弄饮岁而忘记告知素还真这一事的时间城主尴尬望天,期期艾艾的解释道那两只下界的原因,“那个你不用担心,弃天帝下界是为了找媳妇,死神下界是为了陪媳妇看儿子……” 冷静下来的素还真虽然对时间城主的话将信将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时弃天帝和死神不会威胁苦境,说不定他还可以借助这两位的力量来弥平未来的波旬之祸。 虽然素还真无法将自己所得的讯息传递给两个化体,但是他相信他的两个化体只要冷静下来也能分析出相关讯息。于是老神在在地和时间城主八卦 起弃天帝和死神这次下界的具体事由。 暴雨心奴几人打定主意先料理凋亡禁决的事情,便联袂赶往非马梦衢准备和最光阴几人汇合。 而本来准备上战云界偷巨魔神的古陵逝烟,因为暴雨心奴的关系而恢复成完整男儿身,并且强上了别黄昏。已经好多年不曾被人阴过的古陵逝烟虽然有心找暴雨心奴的麻烦,却在接到其他几个宫字位的人传讯来说身体恢复一事后,不得不将四散在外的几个人召回,重新拟定烟都的法则礼仪,并暂时性的封闭了烟都,着手整顿内部。 剑非道啃着手里的糖莲子,再次迷失在人生的旅途中。最光阴和小蜜桃去抓小偷跑的不见人影,而他则是被一阵非常诱人的香味引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眼前只有一家棺材铺,而那股勾人食欲的香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嗯我就去看看是什么回去让屈阿伯做给我吃,剑非道在心里说道,然后一个闪身就进了棺材铺。入内之后才发现那股香味还伴随着一股尸体腐朽的腐烂臭味,而剑非道已经趴在了气味的源头,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上,内里沉睡着一个穿着华贵斗篷面容俊郎的男子。 而从对方若有似无的吐息,剑非道就明白对方身受重伤,本来依着对方身上强大的生息,就算有伤也应该可以自愈。而那股腐朽的气息则表明有什么力量在阻止这个人自愈,剑非道皱了皱眉,小心地控制内元将一滴带有奇异邪氛的精血逼出了牧神体内。而那滴精血似乎有灵智般地想要逃离,剑非道转换内元将其冻住,他的表哥伏婴师貌似对这种古古怪怪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嗅着空气里清新诱人的香气,剑非道满足的吸了口气,又给那男子度了道再生之力,趴在那男人的胸口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牧神自千年昏睡中悠悠醒转,感觉到胸口些微的重量,柔和了表情。脑子里冒出个不着边际的想法,这孩子难道是我这千年里无意识中分裂出来的后代?!又仔细感受了下,对方身上确实有强大的生命力,虽然没有紫芝王气,但那让自己亲近的自然之力一看就不是人类能拥有的。 你问为什么牧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睡一觉就睡出一个儿子来有什么奇怪。牧神表示天疆各族那奇奇怪怪的生育方式他见多了。而且灵芝这种灵草本来就是靠孢子孕育后代的。像人类一样嫁娶,不过是化成人形后,大家默守的规则。 凛若梅本来在逗弄店里的伙计,感觉到父亲的气息突然变得强大明显,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急忙来查看。 苏醒的牧神小心翼翼的抱着睡熟了的剑非道,然后被突然印如眼帘的那无法形容的容貌惊吓到了。若不是女儿身上的紫芝王气不容错认,说不定他会直接把人打出去,辣眼睛。 “父,父……父亲!”凛若梅全然没想到牧神会那么快苏醒,顶着葬蓝山的尊容在父亲灼灼的目光中连话也说不顺了,“您醒了,那个,这个,额这个是……”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牧神皱着眉看着凛若梅,他自己和七色翎长的都不差啊,没道理女儿长大之后能歪成这样,“这个是你弟弟,他睡着了。” 凛若梅在牧神越发纠结的目光里,快速的切回本来面目,这个化身不过是为了躲避周围人催婚而变的,既然父亲醒了,她也不用再维持那副尊容了,虽然她本人其实很喜欢用那副容貌作弄人。虽然不知道弟弟是怎么出现的,但是有个弟弟还是很幸福的事,天知道她有多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那样说不定父亲受伤昏迷的那漫长岁月中她也便不用一个人苦苦支撑了。“父亲,我带你去休息,那个房间我每日都有让人收拾的,您终于醒了……” “好了,别哭。这些年辛苦你了。”牧神拍了拍女儿的头,擦掉她忍耐多年终是落下的心酸委屈,“你都长这么大了,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去开启天疆,我们回家,这苦境到底不是我们的家……” 牧神想起当年为了苦境而放出古曜抵挡森狱黑月寒芒,并抵挡森狱大军,却在最后被人算计重伤不得不陷入沉眠,害得天疆差点覆灭,害得女儿一人在异境他乡苦苦支撑。他曾在无数次清醒与昏迷中悔恨交织,是他的软弱害得天疆差点覆灭,他曾无数次想醒以后他要怎么去向当年的仇人复仇,然而当他醒来时,怀里的这一抹温暖让他突然觉得仇恨似乎并没有那般重要,或许他该想的是怎样守好他那些还活着的在天疆等他回去的族民。 作者有话要说:  路人甲:号外号外,兰陵大大新书出炉为你讲述两个曾经的仇人之间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四奇观恋爱手册之烟都篇袅袅炊烟向黄昏》 古陵逝烟:别黄昏,你在肯定看到我第一眼就爱上我了啊~ 别黄昏:脑补太多是病,今年你自己留烟都过年,我和儿子们回圣教! 古陵逝烟:别啊,亲爱的!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别黄昏:别以为我不知道谁把我们的事告诉步香尘的…… 古陵逝烟:额,可是她说我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后。以后烟都上门求医,她打八折…… 别黄昏:所以你自己一个人留烟都过年! 宫无后:活该! 泪鸦:活该! 漠刀绝尘:活该! 御不凡:活该! 西宫吊影:师尊,我也和师弟去圣教了…… 痕千古:我和释阎摩去妖界…… 澹台无竹:我和柳峰翠约好了…… 金无箴:……我和守宫约好了… 古陵逝烟:T^T,亲爱的,我错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弃天帝例行的用水镜窥视着剑非道几人的日常,然后看见一个穿白色镶红边锦袍的男人说剑非道是他的儿子时,霎时切换成了魔皇状态,吓得在一边半梦游状态抚琴的苍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你怎么了,笑得这么毛骨悚然?”多日相处,对弃天帝自觉摸透一部分脾性的苍开口问道,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怂。 “人间的小神,不差……”弃天帝眯着波斯猫样的眼睛,冷笑着说道。 苍瞬间无语望天,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一毛钱关系吗?但是此刻对着炸毛的弃天帝,他也只能顺毛:“哦,不知道谁引起了你的兴趣?” 弃天帝却不答,拉着苍,划开空间直接往剑非道所在的地方赶去。 本来还沉浸过往的牧神,感觉到周围空间的波动,拉着凛若梅连退数步。 弃天帝挑了挑眉,这人警觉性不差;“人间的小神,可否将吾儿还吾?” “这是我的孩子。”牧神皱着眉,看着这个和自己怀里孩子穿的十分相似的人,这人一身魔气,怎么看都不像和自己的孩子有关系。 “你现在全身魔气,和非道一点也不像…….”感受到对方瞬间飚高的内元,苍无奈传音道,这一身毫不掩饰的霸道魔威只会让别人误会啊! 经过苍提醒,弃天帝分分钟切回武神状态,自带一键换装功能,那和剑非道如出一辙的装束,还有和剑非道身上相似的气机,让牧神有点呆,于是不经大脑的问出了一句:“这是我俩的儿子吗?” 凛若梅强和苍两个强忍着笑意不敢笑出声,只能别过头去,那微微耸动又极力克制而造成的身体颤动还是让弃天帝和牧神不由地尴尬起来,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觉间消失殆尽。 苍轻咳一声,敛去笑意,开口解释了两个人未经主人家同意突兀出现的缘由,牧神和凛若梅知晓剑非道不是两人的血亲时,不由有点难过,但是人家的孩子还是得还给人家的。 弃天帝抱着剑非道,目光在牧神和凛若梅身上逡巡,总觉得他们的气息有点熟悉:“你们是上古灵瑞一族?” “灵瑞?”牧神有些诧异的看着弃天帝,天疆封禁已久,居然还有人知道。虽然对方的称呼并不太对,但也相差不远,天疆确实是有灵禽瑞兽组成的,于是自我介绍道:“在下天疆凛牧。” “果然,以凛为姓,以牧为名,你是天疆九叶紫芝一脉的,也就是天疆王脉?不过灵瑞一族应该在三阳共天之局被破后就退守自封于天疆了。你怎么会流落在苦境,看你气息应是受过重伤,天疆那群小兽居然没能护住你?”弃天帝挑了挑眉说道,天疆那群瑞兽对九叶紫芝的爱护可是有目共睹的,为了守护九叶紫芝,那群散漫惯了的家伙,仿造人类建立了国度,将九叶紫芝一脉拱做王族,集麟痕羽三族之力守护,才没让黑海森狱的那些异兽拐走。 “是牧无能,大战之中中计,未能护得族人,让他们不得不自封于天疆……”牧神只要想到因着自己的优柔寡断,自己的粗心大意,才让天疆族民卷入人虫森狱之间的战斗,如果他当时只是固守天疆不要管人族之事,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凛若梅看着父亲满是沉郁悲伤之色,上前握住牧神紧握的手:“父亲,非是你的错…….” “错了又如何,他们即是你的下属,自当以你为天,你一言一行他们当豁命完成,主辱臣死,你的错便是他们的无能……嗯?!吾儿暂交于你,送他回非马梦衢,不要提吾来过一事。“弃天帝本来想要带走剑非道的,只是太阳神传讯来说,发现了久远前和大哥有关的一些事,但是突逢邪魔阻挠,要他前去相帮。于是就将剑非道交与牧神,顺手带走了苍。好歹在上古时期,九叶紫芝是他的眷族,而木灵天性和善,品性他还是信的过的。 牧神抱着剑非道和凛若梅面面相觑,这个人就这么把儿子扔给他走啦?!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阿非真可怜,你父亲是个不着调的,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你交给陌生人,没关系以后义父带你回天疆,我和你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父亲,您想认阿非做义子?可是那位前辈怕是不会同意……”凛若梅还想说些什么,发现牧神完全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逼出一滴精血融入剑非道体内,并度了紫芝王气给他,不由一头黑线,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父亲那么任性。 而在牧神的精血进入剑非道体内时,源自弃天帝的血脉十分霸道的吞噬了牧神的精血,剑非道脸上神纹浮现有隐没无踪,而紫芝王气则被混沌本源揉吧揉吧丢到了再生之力和蕴灵之力那一侧。牧神全然不知道剑非道体内变化,只是感觉到对方身上浓郁的生命力而开心不已。 非马梦衢外围,风簌簌,叶沙沙,无一声虫鸣鸟啼,空气莫名的沉滞。暴雨心奴手握战镰怒怼北狗最光阴:“最光阴,你居然把心奴的阿非弄丢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去抓小偷,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阿非,我以为他回来了啊。小蜜桃可以作证。”最光阴一边引动内元雨暴雨心奴气势相对,一边用求救的目光扫向九千胜,只是这次连九千胜都觉得最光阴欠教训而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明知阿非有孕在身,你如果不能照顾好阿非,你就别带他出门。而且阿非未回太上府的消息你也不曾传讯给心奴!!!”暴雨心奴愈想愈气,身边蓝白色火焰腾跃,一手快速变换着法决攻向最光阴。 而不知缘由的三余无梦生几人则在听到有孕在身时,脑海中浮现剑非道稚童模样,不由将谴责的目光射向暴雨心奴,低啐了一口“人渣!” 而刚刚抱着剑非道赶到的牧神听到这些话后登时脸色大变,阿非还是一个孩子,居然有人对他做出那种事情。霎时剑意喷薄而出,无形剑气凝成有形剑刃直袭最光阴和暴雨心奴。一个把孩子弄丢,一个对小孩子做出那种事情,都是人渣。 而九千胜几人本来就比斗鸡眼样相斗的两人更早发现牧神的到来,一开始看对方抱着剑非道,以为两者交情匪浅,直到牧神出手,九千胜几个围观的人迅速出手接下牧神含怒一击,却因应对仓促而受了点轻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小短章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许是感应到了暴雨心奴的气息,剑非道蹭了蹭牧神,揉了揉眼睛,迷蒙着眼朝正顶着牧神威压过来的暴雨心奴伸出了手。而后无梦生几人的眼光愈加诡异,牧神身上的低气压也愈加低,就连凛若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刀。超轶主本来紧锁的眉头愈加深锁,而无梦生看见九千胜憋笑的样子,深觉有内幕。于是和瞉音子相视一眼默默地朝那票明显知晓内情的围观党靠去。 “好友,吾见你听闻非道有孕时,并无讶异。可是这其中有什么内情?”无梦生靠近九千胜低声问道。堕神阙几人也默默靠拢,默默运转内元,坐等答案。 “心奴是阿非的道侣,阿非腹中之子非比寻常,弃天帝恐阿非以人身孕养会有不妥,故而封印了人身,让他以神子之态孕养。就神族而言,阿非此刻是幼生体。”九千胜用手中绘着牡丹花样的折扇遮着嘴角,靠近三余无梦生轻声嘀咕道。三余无梦生几人同时在心里感叹道,暴雨心奴真勇士也,弃天帝的儿子也敢撩,不怕秒秒钟被打的连渣都没有。 而和暴雨心奴对峙的牧神父女自然也是听到了九千胜的低声解说,故而有些尴尬的看着暴雨心奴,缓缓收起了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杀气。暴雨心奴接过剑非道,就是一连串的嘘寒问暖,而剑非道显然还没睡够,打了个哈欠,咕哝着答了几句又睡了过去。而在院子门口站了良久,弁袭君也是有些困乏,毕竟赶路至此,就遇到阿非失踪,因而不曾好好休息。杜舞雩一把抱起弁袭君,低声向屈世途询问休憩之所,弁袭君面不改色的顶着非马梦衢几人诧异且不可置信的目光,坦然地窝在杜舞雩怀里,睡了过去。 [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们太无知了?]三余无梦生,瞉音子二人靠在一起暗暗吐槽道,又想起了楼至韦驮佛身诞魔的,他儿子一人孕养了他化断灭两兄弟的事,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于是收敛了那份讶异,尽力维持自己风度翩翩的样子。 “对了,多谢二位将阿非送回。失礼之处,多多包涵。还请入内一坐。”三余无梦生越过众人,彬彬有礼地对牧神父女说道,这俩一看就是高端战力,说不定可以忽悠过来当个打手(划掉)做个朋友。 虽然知晓阿非和那几人应是故交,但是牧神到底还是不太放心这几个人,能把人弄丢一次,就能弄丢第二次,他还是留下看顾比较好。哦至于说要回去打开天疆大门。牧神表示我拒绝,一路上听到的什么逆海崇帆,什么四奇观,什么妖界,什么凋亡禁决,一听就好乱,族人们还是在天疆呆着比较安全。 “对了,九千胜,绮罗生他们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宫无后路过在九千胜身边装可怜的最光阴时,默默地踩了最光阴一脚,并将人挤开。 九千胜仿佛看见最光阴背后耷拉着一条尾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于是笑着对最光阴说道说道:“还不跟上。”又转头和宫无后解释道,“他们留在战云界了。前段时间,意绮行被追亡狩追杀,受了重伤,不知怎的醒来后整个人气息都不对了,后来才发现是被天之厉的意识占据了识海,幸好三余无梦生找到可以斩杀天之厉意识而不伤害意绮行的方法,方才救了意绮行。再后来一留衣,意绮行,绮罗生三人约战鬼荒地狱变,虽然胜了,但是绮罗生却不知怎么的内元流失大半,我们接到讯息后带着绮罗生回时间城,找城主一问才知是绮罗生也有了身孕。然后不知怎么的被意绮行他大姐知道了,然后他俩就被带回战云界了,现在他们连凋亡禁决也不管了,天天都围着绮罗生转,绮罗生倒是想回来,可惜战云界的人不许。有次我上战云界的帮绮罗生打掩护让他出门喘口气,那体验真的太恐怖了。” 九千胜只要想到自己帮绮罗生打掩护,让他和意绮行出来散散心的那天,那被战云界冰楼照顾(围观)的恐怖经历,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凤座和冰王还没成婚呢,结果冰楼那帮人比战云界的人还恐怖,各种补汤灵果不断,他抬一下手就有一堆人在那边心惊胆战的盯着他看,仿佛他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喊一句热,冰楼的人刷刷刷地站一排飘雪花,飘的角度不好看还被冰楼公主训。最恐怖的是每个人都盯着他的肚子,蠢蠢欲动地想要上前摸一把。一般人他可以拒绝,可是意绮行他姐,完全无法拒绝啊。那位彪悍的凤座恨不得把他抱怀里举来举去。 宫无后皱着眉,他发现最近貌似怀孕的人不少,而且都是和阿非相熟的,最主要的貌似都是男的:“九千胜大人,你不觉得绮罗生他们怀孕很奇怪吗?” “你说这个啊,城主已经告诉我们缘由了。貌似和阿非的能力有关,凡是被阿非用再生之力救过的人,不管男女在一个月内只要和别人内元交融都有可能怀孕,而有些功体特殊的人这个效果就会延长。” “只是内元交融就会怀孕,那不是如果被谁打,一不小心就会怀了对方的孩子?!”宫无后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貌似吃过阿非的再生之力凝结成的珠子,他还抓了一大把给他爹保命用,想想就觉得人生好黑暗哦。 “不用太担心,内元交融而有孩子的概率比较小,条件也比较苛刻,要么对方的内元足够强大或者足够特殊,让你无法在第一时间就排出体外;要么两个人长时间内元交融、温养,否则没那么容易怀孕的。”九千胜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解说道。 而最近被剑非道救治过的超轶主,堕神阙,三余无梦生几人,听到九千胜的话瞬间僵直了身体,尤其是无梦生一脸僵硬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瞉音子,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哈!瞉音子维持着一张淡定的脸,看着三余无梦生瞪圆的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应该不至于的,大概可能,也许。如果真有了,他会不会被本体人道毁灭啊。续缘,爹亲的小宝贝,酷爱过来安慰下你老父亲这颗饱受惊吓的心…… 而不知道自己体内也有再生之力的牧神倒是很坦然,还觉得这能力不错,毕竟天疆的新生儿不多,真心不多,一群满脑子只知道打架的货,要是有阿非帮忙,说不定天疆又可以兴盛起来了。 超轶主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先闭关一个月,什么也不管,度过危险期再说。堕神阙倒是觉得既然是小几率的事情,那就表示无所谓拉。三余无梦生沉吟良久开口问道:“好友不知,你所谓的特殊体质是哪些?” “无属性的,偏阴属性的,双极体,或者是一些有自我疗养能力的功体。例如武林名人素还真,他的功体是无属性的,而且本身是梵莲所化,再生之力进入他体内就基本永远也不会消散的那种,道真一脉的银骠当家,他的功体偏阴,也比较容易保留再生之力,然后是绮罗生,兽花之术生机强大,和再生之力的契合度也很高,还有嘛,向我们身边这位牧神,他体内的气息生机勃勃,也是与再生之力相容性较高的体质。”九千胜明知道三余无梦生和瞉音子就是素还真的小号,举例子的时候还坏心眼的提到了素还真,仿佛没有注意到三余无梦生那僵在嘴角的笑容。 三余无梦生几人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杂乱的心情,在屋内商量着关于如何处理凋亡禁决一事。 “我知道步武东皇戚/太/祖就是凋亡禁决的幕后黑手,这是我们最近调查出来的信息。他还是昔日金狮帝国的太子,而且还曾追杀国三余你好友谜独白。”暴雨心奴因为有后世记忆,再加上有伏婴师远程协助,任平生的消息支援,很容易查清戚/太/祖的身平。 而宫无后看到关于戚/太/祖让他和父亲骨肉分离,还利用他父亲排除异己时,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气息,一直不得门而入的血泪之眼的力量,此刻也被掌握,周围时空顿时陷入一片绯红,天地寂静无声。 牧神皱着眉,身上同时暴起强悍的气息和血泪之眼的力量争锋相对,将凛若梅护在身后,而暴雨心奴的体表也燃起蓝白色的火焰,最光阴作为光之少年时空之神的儿子,身上的时之力暴起,将九千胜和自己护在其内。 三余无梦生才一动内元,体内逆时计暴走,功体不稳,瞉音子见状,急忙输入内元帮他稳定功体。比较可怜的是堕神阙,将黑白双玉佛之力取出,又耗费了一半妖元来复生狱天玄皇,前不久还被人追杀差点身死,如今大多伤势虽在剑非道的援手下恢复,但是失去的妖元却不是那么容易修炼回来的,最后实在不想浪费力气抵抗的堕神阙直接变回了原身,一条仿若蓝宝石雕琢而成的小蛇。而超轶主虽然也是重伤方愈,又因连番战斗内元耗损,如今勉力抗衡血泪之眼的力量,不过一息,已经口吐朱红,受了轻伤。 好在宫无后也慢慢恢复了理智,收回了血泪之眼的力量:“抱歉,吾非是有意的,吾只是……” “无事,血亲分离之痛,吾理解。”三余无梦生看着宫无后怒气难消的样子,温声安慰道。堕神阙撅着身体一挪一挪地想要爬到椅背上,超轶主看见,好笑地将他抱起,放倒桌子上,对方很有礼貌地向他点头致谢。 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开会开会,大家出来开会!哎,怎么没人啊!咦,有人来了~ 漠刀绝尘:死神,我大哥前几日和我说想回苦境。 御不凡:刀主席也说想和醉饮黄龙再续兄弟缘。 死神:那他们人呢? 御不凡:死神你也知晓绝尘两位兄长虽是尽释前嫌,但主席到底还是有些变扭的~ 死神:也对,那么多年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我懂,我懂。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凋亡禁决,戚/太/祖……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三余无梦生手中羽扇轻摇,双目微阖,唇角带笑,”九千胜,最光阴麻烦你们去趟战云界,告诉意绮行此事,顺便将剑宿身上的金龙钥带回;南冕要劳烦你去趟西疆,看看能否说通欹月寒相帮;宫无后,鷇音子,要麻烦你们去趟春宵幽梦楼;我去找下慧座忘尘缘,至于剩下的金龙钥,我会让秦假仙留意……“ ”你最近莫要出门。“鷇音子皱着眉,三余无梦生因为逆时计的原因本来就功体不稳,应该及早回时间城,否则可能会消失。但显然一直在生死间轮转,从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素还真,心中只有武林公义的素还真,总是不爱听劝的,哪怕那个忧心忡忡的人是世上另一个自己。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毕竟‘我’答应过前辈的。”三余无梦生摇着羽扇,轻声对鷇音子说道。至于鷇音子脸上明显不信的表情,他表示他没有看到啊。而且答应这件事的是天踦爵,没有守承诺的也是天踦爵和他三余无梦生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慧座虽然温和,但他心中总有个声音让他不要信。所以他才通知三先天之一的疏楼龙宿来接手佛剑大师的复活之事。 几人商议定后,便先后离开了非马梦衢。而接到眼线回报的戚太祖决定夜探非马梦衢。据葬刀会那边回应,那个诡异的持有金龙钥的小童此刻应该就在非马梦衢。 夜深深,暮沉沉,一个黑影急闪,瞬间没入非马梦衢内。在屋内守着剑非道的暴雨心奴眼中暗光一凛;而在剑非道屋外的牧神也停下了手中的雕刻;因为不知道剑非道具体在哪间屋子休憩,戚/太/祖打算从东厢房开始找起,却不想刚踏入东院,一道剑气和一道刀光不分先后冲他打来,戚/太/祖一个旋身避过攻击,左掌右刀,向攻击的源头回击。 牧神动也未动,手中刻刀微旋,一道剑光直接将掌印打散。暴雨心奴已经来到院中,手里握着祆撒战镰,刀光在他身前一米处被一个法阵吞噬,“哪里跑来的小老鼠,蒙着面闯入别人的居所,是丑的不好意思见光吗?” 暴雨心奴笑着,身形瞬动,手中战镰次次指向戚/太/祖的脖颈,而发现这边异动的凛若梅等人,才出房间,便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团团围困。而因着牧神也在东院,故而几人并不急着赶去,而是试探着黑衣人的武功路数。 牧神在暴雨心奴出来时,就收回了目光,继续手中的雕刻,那是给剑非道腹中宝宝的礼物,所以牧神雕的很是用心。至于那个闯入的黑衣人,如果暴雨心奴连这个人都无法搞定,他想他还是带着剑非道回天疆吧,苦境可是名副其实的高手绞肉机,就他最近所听到的消息,苦境的先天,超先天高手都不知道挂了几茬了。 暴雨心奴越打越是心惊,眼前这个人根基深厚,招式精妙,而且隐隐有武道七修的招式痕迹。而据他所知,现在有这种根基的七修之人貌似都在战云界,如此想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年七修创始者,步武东皇。 猜到来人身份的暴雨心奴,下手更不留情,蓝白色的火焰覆盖全身,但是诡异的是除了身边的空间开始扭曲,并无一丝热力散发。暴雨心奴手中法决连闪,一个法阵将两人笼罩在内,直接将两人拉入一个荒芜诡异的异空间。 “丑的不能见人的步武东皇阁下,你是否因为心奴的美貌而遮起你苍老的脸。猥琐的像是只能在墙角缝隙里偷窥光明的小老鼠。”暴雨心奴一边躲避着步武东皇因怒气而愈加凌厉的刀气,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挥动手中的战镰,实则在找步武东皇的命门。 “小鬼,逞口舌之快,挑动吾之怒火,只会加速你的败亡。“步武东皇,单刀快劈,辅以掌劲,想要快速拿下暴雨心奴。却不想眼前这小鬼不仅口舌伶俐,手中战镰更是奇诡难测,那围绕在他上边的火焰虽然感觉不到热力,但温度绝对不低。看他手中长刀,隐隐有融化之迹就可以知道。经过千锤百炼的神兵利器,如果被更高级的兵刃打断,那还说得过去,如今却在触及别人身上的火焰时就有融化的危险,可见此人身上的火焰温度之高。 “心奴不介意你来个热情的拥抱哦。心奴总是乐于关爱缺爱的人~神爱世人啊!“暴雨心奴突然收起战镰,一只手缓缓伸向步武东皇,随着手的前进,周围空间扭曲,只见蓝白色的火焰跳跃,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但心中明白这个火焰可怕之处的步武东皇并不敢直掠锋缨。 只是无论步武东皇退的有多快,那只手始终在他胸前一寸处,步武东皇登时脸色大变。武林上何时出现这般恐怖的人,为何原先并无他的传闻。 突然暴雨心奴眉心微皱,停在步武东皇身前的手,仿佛穿过层层空间,直接穿透了步武东皇的身体,蓝白色的火焰自步武东皇的心口窜起,步武东皇还来不及反应就在火光中灰飞烟灭。步武东皇心里委屈啊,我双刀还没现世呢,居然就这么挂了T^T。 暴雨心奴解决完步武东皇就急急忙忙的收起了法阵,向弁袭君所住的院落跑去。弁袭君在刚刚抓捕那些黑衣人时,一时玩的太开心,导致回气不及,被一个黑衣人抓住漏洞伤了手臂。这样的小伤弁袭君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想这次阴沟里翻船,那匕首上有毒。 弁袭君的屋子外,几座人形冰雕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杜舞雩满脸沮丧的垂头守在门外。 忽然一阵馨雅的冷香弥散开来,屋内登时昊光大作,一声婴蹄响彻九霄。不多时牧神抱着一个襁褓出来,冷着脸将他递给了杜舞雩,人又瞬间闪进房内。剑非道因为救治弁袭君内元消耗过多,牧神满脸担忧的将人抱起,刚想输点内元给剑非道,却被剑非道制止。 “阿非,可还好?”牧神细心的替剑非道擦掉额上冷汗,轻声问道。 “我无事,好在弁袭君腹中子嗣来历不凡,护住了弁袭君一点生息,撑到了解毒丹发挥效用,也让我有时间修复弁袭君被毒药蚕蚀的内里。”剑非道揉了揉头,他能感知到刚刚为了保住那个孩子,他使用再生之力构筑灵胎时,自己腹中的那个孩子也在疯狂汲取他的内元,让他差点后继无力。若非牧神内元包含生机,弁袭君这个孩子能不能安然化体而出他都无法确定。 牧神抱着剑非道离开,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弁袭君,这人身上有天疆的气息,而且那流转的内元让他想起了久远前就离开的臣子——孔雀老者,白首留仙。 屋外,杜舞雩僵着身子抱着他和弁袭君的孩子,心里狂吼,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做好准备,宝宝就出生了。还有自己本来是死缠烂打跟在弁袭君身边,现在宝宝出生了,弁袭君会不会不要他们爷俩啊。男儿之身孕子本来就惊世骇俗,弁袭君一定恨死他了。 暴雨心奴看着杜舞雩和调色盘一般多变的脸色,被人打搅的心情瞬间苏爽。只是看到靠在牧神怀里的剑非道时,瞬间变了脸色。 “阿非?!”暴雨心奴闪身抱过剑非道,一边急忙输入内元稳定剑非道身上开始暴动的终焉气息。 “帮我传讯给表哥,我可能要睡一段时间了……”剑非道蹭了蹭暴雨心奴,内元的大量流失,已经让他有点无法承受了,话音甫落,剑非道的身体就开启自我保护机制,陷入了沉眠。 牧神刚和杜舞雩说明了下弁袭君的身体状况,发现剑非道的气息急速衰弱到若有若无,不由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 素还真:我有了我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向儿子解释。在线等,急。 无衣师尹,慕少艾,枫岫主人;一不小心成了素还真儿子,怎么办?在线等,急。 素续缘;我觉得我貌似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想静静。 第30章 第三十章 暴雨心奴脸色煞白,但也明白剑非道所言必有用意,连忙用术法联系此刻尚在太上府的伏婴师。而远在太上府的伏婴师责在剑非道体内终焉之力吞噬了他留在剑非道身上的护身咒的时候就察觉了不对。而水镜刚一打开,就看到一波黑衣人正在攻来。 暴雨心奴此刻心中怒火滔天,就连牧神身上也剑意冲天,今夜来袭的人并不只步武东皇和他的手下,还有同样得到消息的逆海崇帆,欲界,和无始暗界人马。葬刀会的人被控制,弁袭君刚刚生产完毕,内元未复,剑非道又突然人事不省。 逆海崇帆的人倒是没打算夺金龙钥,为弁袭君当初破坏尘世暗夜之事而来寻仇。无始暗界的人一来是为抢夺金龙钥,一来是为铲除狱天玄皇手下妖皇堕神阙,好便于统一丘山百妖路。而欲界的人则为抢夺金龙钥而来。三方人马一路缀在葬刀会之后就是为了等一个渔翁得利的机会。 伏婴师黑着脸传讯给朱武和萧中剑,暴雨心奴居然连小少君都保护不好。借着水镜的联系,伏婴师快速定位非马梦衢的位置,朱武和萧中剑到的时候他已经摆好了单向传送法阵。 伏婴师向太上府两位府尊留个信息,三人就急忙赶去。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被欲界的人包围,他们似乎看出了暴雨心奴对怀中幼子的在乎,一半人攻击集中在剑非道身上,而一半攻击落在暴雨心奴身上。暴雨心奴全然不管对方的攻击,手中战镰划转,每一次都带走一条人命,而对方制造的伤口在蓝白色的火焰中自行恢复,一点伤痕也无,周围的人越是攻击越是骇然,若不是对自己心中信仰的坚定说不得就要在这无止境的无效攻击中绝望了。 洗罪三尊和欲界三天一抗牧神,牧神因手中并无适合的武器,纵然功体深厚但对上有着金刚不坏体的欲界众人也无法瞬息将人歼灭。凛若梅和杜舞雩堕神阙三人护着弁袭君和他怀中幼子也往东院而来,逆海崇帆和无始暗界众人紧追不舍。 弁袭君虽不欲拖累众人,但气空力尽的身体此刻勉强护住自己和怀中幼子已是不易,而逆海崇帆的人却是紧追不放,鸠神练化身的镜面修罗更是因熟悉死印之力缠住了杜舞雩,梦骸生和魏坤與两人联手攻击弁袭君,若非杜舞雩不时援招,恐弁袭君此刻已然负伤。而堕神阙本就妖元未复,若非本身实力不俗对上酆都三千里恐也早已落败,凛若梅身为牧神之女,功体不凡,手中刀招更是精妙却也在封世末和荒初禁赦联手夹击下隐有败相。 弁袭君来到东院看见牧神双眉紧皱,明白一个剑客无趁手兵器的无奈。于是将六赋印戒抛给牧神,在场众人顿感压力大增,尤其是直面牧神的欲界众人。 而恰在此时,伏婴师和朱武萧中剑也同时赶到,空中更有强大威压降临,一阵狂风卷过,一个头生双角的邪魅男子和一个白衣男子现身众人身前,欲界,无始暗界和逆海崇帆众人急忙退开一脸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 “你们的戒备是对自己实力的不信任,亦是对未知的恐惧。许久不见这多变的表情真是令人愉悦啊~吾,魔王子,吾,代表高高在上的神祈来给予众生关爱!吾,爱好和平~”自从被死神捡走见识过神祈存在,本来性格难以言喻的魔王子凝渊如今更是一言难尽。赤睛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魔王子的表演,表示虽然习惯了他的不着调,但还是想吐槽。 “幺蛾子,你怎么跑出来了!”伏婴师看见出现的魔王子凝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隐隐作痛。在六天之界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只的破坏力了,天界的不少神侍被他折腾的只想轮回。 “哟,甘愿被奴役的小棉被,你终于抛弃你挚爱的神祈下凡啦!早就和你说过,爱就要勇敢的表达,看着对方拥有幸福什么的不过是你懦弱无能的借口。对吧,赤睛!”魔王子一边调侃着伏婴师一边向赤睛求证。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把来袭击的人忘了?”赤睛暗暗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再让这两只聊下去,估计非马梦衢保不住了。 “给你们一秒钟的时间来决定留下或是离开~”魔王子摇着一根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要知道好不容易回到苦境他并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打架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有那时间还不如去看看传说中的时间城比较有意思。 伏婴师看见魔王子对上那些人,便抱着剑非道开始检查起来,却不想魔王子对那群家伙根本没兴趣,反倒是对传说中弃天帝的幼子兴趣满满。于是在伏婴师将人抱进屋内时也跟着进来了。 而屋外,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暴雨心奴在雨中疯狂大笑,就是眼前这些人让心奴心爱的阿非受伤:“苍天你是否也在为心奴不够心狠而悲伤?心奴会好好改正的,就让心奴来和你一起洗净这尘世的污浊!只有你们凄艳的血色才能告慰悲泣的上苍!祆撒大神在上,心奴会温柔地让他们在死神的怀里永眠!” 暴雨心奴脚下光华一闪,森罗狱阵开启。逆海崇帆众人在鸠神练的暴喝声中急速退后,而和逆海崇帆在一起的妖界,在鸠神练的喝退声中先一步退后,欲界之人除了洗罪三尊其余人都被笼入阵中。 朱武和萧中剑出手拦住了想要退走的逆海崇帆众人,而牧神一人对上了无始暗界众人,洗罪三尊则早已暗暗蓄力,联手攻向此刻实力最弱的堕神阙和弁袭君,趁着其他人无暇他顾的时候抽身离开,萧中剑直接反手一剑将三尊中的赤慧慈航打伤。封世末和荒初禁赦两人联手攻向分心的萧中剑,朱武,手中长枪微转,挡住了两人攻击,封世末和荒初禁赦觑准机会带着无始暗界的人退去。 鸠神练看其他人离开,明白多留无益,虚晃一招亦带人离去。 突然房内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魔王子一手拽着伏婴师,一手拽着赤睛急速退出,外面几人,也脸色大变离开房子周围,一道月白色的光华渐渐辐射开来,被光华触及的一切在光中消失不见,众人一退再退,光华触及森罗狱阵,狱阵消失,欲界第三天之人尽化齑粉,只有暴雨心奴在光中无一丝损伤。身负六翼的剑非道,曾经温柔的蓝眸中只有一片漠然,众生不入其眼,直到触及到暴雨心奴的时候眼里有些许疑惑。 虽然月白色的光华不曾伤害暴雨心奴,但此刻剑非道身上的威压却让暴雨心奴连站立都难。“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心奴。”暴雨心奴顶着巨大的压力艰难前行,纵使七窍流血,纵使寸步难行亦要拥抱自己的爱人。 剑非道看着这样的暴雨心奴,眼中依旧漠然,但是渐渐收敛了威压,由着暴雨心奴步步靠近,由着对方将他拥入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琉璃仙境月色撩人,素还真独玉波池,杯酒微醺,看那亭亭莲叶想起了那个人:“吾累了 ,你却不在……” 叶小钗自他身后缓步而来,一件素色莲花纹斗篷批于他身上,将他揽入怀里,微凉的指尖想要将紧皱的双眉揉开。素还真睁着迷蒙的眼,呢喃:“吾在做梦吗?叶小钗……” 叶小钗叹气,想将人扶回屋内,素还真看着叶小钗痴痴的笑起来,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叶小钗的衣领将人拉到面前。一个微凉带着酒气混着莲花香的吻烙印在叶小钗的唇上。叶小钗不可置信的睁大眼,随后柔和了目光低头加深了这个如梦般的轻吻。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突然剑非道推开了抱住他的暴雨心奴,直冲银煌朱武跑去,朱武拉着箫中剑极速后退,却还是被剑非道抱了满怀,剑非道蹭着朱武开心地叫道:“娘亲~”又对战站在一边的牧神喊道:“爹亲~” 全然没有看到众人快要龟裂的表情。朱武此刻想死的心都有,怎么看他和牧神都应该他是爹亲啊!但是剑非道的样子一看就不对,于是朱武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伏婴师,伏婴师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暴雨心奴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看见爱人抱着别人蹭来蹭去,急忙将剑非道拉开,紧紧抱住,剑非道一脸纠结的看了看朱武又看了看暴雨心奴,摸了摸暴雨心奴的头,又亲了亲嘴角道:“媳妇,不生气。” 其他人强忍着笑意不敢笑出声,就魔王子愉悦的大笑出声:“吾亲爱的好友啊,原来你是……”只是还不及说完就觉得头上一重,这次其他人则完全忍不住了。原来剑非道变成了巴掌大小的人坐在魔王子头上,手里还多出条缰绳样的银链子正好栓着凝渊的两只角:“幺蛾子,我们走~” 暴雨心奴黑线的将剑非道从凝渊头上抱回来,放在自己肩膀上。却不想剑非道小手一招,凝渊就变成了拇指大小的样子被他抓在手里。 伏婴师看见剑非道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魔王子引走,一脸凝重的拉走了朱武和箫中剑,牧神也紧随其后。 “小少君这样子是因外力导致体内四神之力失衡的缘故,如果不尽快导正四神之力,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我要带小少君回六天之界。表哥,这是我从小少君身上抽出的一缕邪气,气息和苦境完全不同,倒像是曾经霍乱六天之界的那些邪魔惯用的邪毒。” “这不可能,域外邪魔根本无法闯过六天之界直接降临苦境,这些年的域外天魔全部被斩杀殆尽,六天之界近些年的安防更是由你负责,我不信那些邪魔能逃过你的手掌。” “表哥,你别忘了主上曾经离开过六天之界,而那时太阳神的注意力也大半都集中在主上身上。那些邪魔最是惯于钻漏洞的……” “那他们怎么会盯上小弟……” “自然是让人忌惮却又渴望的神之血统。恐怕不只是小少君,还有死神应该也在那些人的关注中。而你是魔体,反倒不曾引起他们注意。所以吾带少君回六天之界的时候,那些邪魔的消息还请少君你多加留意。也请空谷残声你帮忙看顾我这不成器的少君。” “表弟,好歹我曾经是你的主君,你需要如此吗?”朱武囧着一张脸无奈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您在我这边,完全无信用可言。”伏婴师冷着一张脸,嫌弃道。 箫中剑笑着拍了拍蹭在他身上求安慰的银煌朱武道“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不知那些邪魔有什么特征,吾可以帮忙。”牧神皱着眉开口道,苦境已经够乱了,这些不知底细深浅的邪魔更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澜,虽说现在天疆与苦境分离,但是如若天疆出世必难逃脱这动荡,而且阿非显然已经被卷入其中了。 “恐怕除了我们这些与他们交过手的人,旁人并不容易察觉,最主要的是他们只要有一缕气息尚在就可以借体重生。”伏婴师想起那些邪魔的特性就头疼,除了他们这些异度魔界的魔还有少君,因为身上带有武神气息他们不敢附体,其他生灵都有被附体的可能。 伏婴师几人商议定,就回到了已经荒芜一片的非马梦衢。弁袭君正在施法,想要重建非马梦衢,只是光芒闪过,非马梦衢连个影子都没有。弁袭君不信邪的连续施展了几次,都不成功,觉得可能是自己功体未复的原因。 暴雨心奴略带嘲讽的撇了弁袭君一眼,辣么常用的术法都失灵,果然弁袭君生个孩子生傻了。于是快速掐诀,可惜也依旧只有噗噗的声响,非马梦衢连个影子都没有。伏婴师挑了挑眉,接手复原非马梦衢一事。非马梦衢在术法的辉光里扭曲了几下就消失了。伏婴师皱着眉,又再次施法,他仔细感应,发现自己的术法被剑非道残余此地的力量抵消了。 “嗯,天色已晚,阿非需要休息。吾们去镇上投宿吧。”暴雨心奴看了看天色提议道。非马梦衢重建看起来需要专人来做了。 “媳妇,累了吗?”剑非道玩够了魔王子,直接将人丢给了赤睛,却不曾解开他身上的术法。小手一挥,一座巍峨宫殿拔地而起,赫然就是弃天帝的神殿缩小版。 剑非道飞到暴雨心奴的肩膀上将人带回了自己在六天之界时的居所。朱武也笑着拉着箫中剑回了自己的休息地。伏婴师熟门熟路的安排剩余众人休息。又将被冻住的几人丢进了地牢。 第二日一早伏婴师就带着还在熟睡的剑非道回返六天之界,朱武亦带着箫中剑去寻找死神。魔王子依旧悲催的顶着拇指大小的身子瞎折腾。 堕神阙、 魔王子在弁袭君的神棍光环下,不知怎么的同意加入圣教。几个人窝在偏殿商讨着报复大计,怕杜舞雩反对,弁袭君让他留在房里带孩子。 “欲界嘛!虽然实力雄厚,但是弱点也明显,就是他们信仰的源头——波旬,只要把波旬拉下神坛,欲界不攻自破。”暴雨心奴摩挲着下巴说道,至于逆海崇帆,暴雨心奴并不在乎,毕竟上一世,鸠神练就是死在他手里,他不介意再杀她一次而且鸠神练的目的他也知晓,现在天疆之主就在他身边,三阳共天之局破立全由己方决定,再也没有比希望在眼前破灭更伤人了。 “波旬,不是早就被佛门封印了吗?”堕神阙皱眉问道,他曾经为夺黑白双玉佛还是知晓一些佛门之事的。 “波旬再出是天命,此事超轶主是知情者,毕竟也关乎超轶主自身天命。”暴雨心奴想起上辈子忙着谈恋爱,内讧却还是把苦境搅得地覆天翻的波旬,嘴角愉悦的上翘。他总是需要点机会在阿非面前表现下的。 第32章 三十二章 “可如今离波旬再出尚早,无梦生他们都出去寻找金龙钥了……”堕神阙其实很想回黑狱看看,但是狱天玄皇早年对鬼荒一脉的看重,他还是有那么一丝拉不爽,再说他功体未复,回去也只会拖累玄皇。 “没关系只要集齐金狮币,波旬就可以复出。所以我们留在非马梦衢就可以知道波旬大致的复出时间了。不如趁现在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去春宵幽梦楼看戏。”暴雨心奴想到刚刚收到的消息,宫无后和古陵逝烟在春宵幽梦楼遇上了,而且古陵逝烟还带着别黄昏,只要想到再生之力的那些功用,暴雨心奴就觉得有好戏可看。 在场大多数人有点无聊所以没有异议,只有牧神决定留下来等剑非道回来。而凛若梅也决定先回棺材店,毕竟是她的产业,还是要看顾一番的。她的父亲对于钱财可是没多大概念的,现在又不准备开启天疆,那父亲的吃穿用度她还是要顾好的。 春宵幽梦楼里气氛冷凝,宫无后一对古陵逝烟,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宫无后和鷇音子来春宵幽梦楼的路上并不太平,欲界那些人不只是去偷袭了下非马梦衢的留守人马,而是分了几路来堵截他们。所以宫无后他们到达春宵幽梦楼的时候正逢古陵逝烟带着别黄昏来求医,然后被一个消息震惊当场的刹那。 本来戚/太/祖曾去烟都找过古陵逝烟寻求合作,只是那时候烟都内部并不平静,或者说烟都内部的众位高层并不平静,所以古陵逝烟实行拖字诀,没想这一拖直接拖死了戚/太/祖,交易也就不存在了。古陵逝烟那时候忙着安抚众人,还要重新制定烟都律例,就连原先因为和戚/太/祖交易而派出的痕千古都被召回,知晓戚/太/祖之死也只是感叹了下一代枭雄的逝去,又投入了烟都重整大业,好在烟都众人视古陵逝烟如神般存在,故而政令修改并没有引起太大动乱。 而最让古陵逝烟烦恼的还是别黄昏,古陵逝烟真的是没有想到,暴雨心奴那时丢的居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春药,丢春药就算了,大不了忍一下,古陵逝烟的忍功从来都是棒棒哒。可是暴雨心奴还在他身上下了起码6个以上的叠加术法。然后古陵逝烟那时候脑子一热,加上身体刚刚恢复,又中了春药急需发泄下,就对那时候体虚力弱的别黄昏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古陵逝烟管他去死,可这是别黄昏啊,宫无后他爹,他还没把离家出走的徒弟拐回来,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别黄昏是不可以出事的。 这时候古陵逝烟就想起了自己那个长的和宫无后像是双生子的儿子泪鸦,于是赶忙将人调回来,丢都别黄昏面前。果然看着和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泪鸦,见不到宫无后的别黄昏对泪鸦有几分说不出的好感,而且明显和常人不一样的泪鸦,戳中了别黄昏纯纯的慈父心,于是也不想着那天那些糟心事了,窝在软红十丈的小厨房时不时的整点小零食好吃的投喂泪鸦,更细心教导泪鸦一些人情伦理。 而古陵逝烟也在别黄昏不知道的时候,时不时的来偷摸一点好吃的,那味道和幼时记忆中立志成为大厨的自家兄长所做的味道极其相似,也勾起了古陵逝烟为数不多的柔情。古陵逝烟越看越觉得别黄昏说不定就是自己哥哥的转世。说来古陵逝烟对女子的厌恶很大程度是源自于当年那个逼死了兄长的女子,烟都以阉为贵则也是因他的哥哥是位天阉的缘故。古陵逝烟对于自己的兄长的有着近乎病态的依赖,或许在外人眼里,不善武艺,又体弱多病的兄长是他的拖累,但于古陵逝烟而言却是他心灵的支柱,是外人不可触及的圣域,是他那时候变强的动力。可是他的兄长死了,被爱慕他的女子逼死了,而古陵逝烟的心也在那时随他兄长被一同埋葬。 古陵逝烟如今把别黄昏当成是兄长转世归来,自然就想着法的讨好。而古陵逝烟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别人总是很难拒绝。别黄昏也对古陵逝烟慢慢卸下心防,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怜惜。 于是在宫无后忙着和暴雨心奴搞事的时候,别黄昏就这么被古陵逝烟攻陷了。或者说两个人被彼此攻陷了,别黄昏会替古陵逝烟准备吃食,古陵逝烟则陪着别黄昏在厨房忍受烟熏火燎。不过才彼此交心几日,别黄昏开始时不时的昏倒,而近段时间更是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 烟都众人都找不出因由,于是古陵逝烟就带着别黄昏来找治过苦境巨擘梵天的步香尘求医。 而步香尘最近也从一些渠道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例如她曾经的好友现在在战云界养胎,例如曾经逆海崇帆的地擘也有了个孩子,再比如江南烟雨斜阳那位清俊道士亦是有孕在身。所以步香尘给别黄昏把脉的时候,虽然脉象不明显,但她还是要定别黄昏有孕了。 于是古陵逝烟呆了 ,恰巧宫无后和鷇音子到春宵幽梦楼,也听到了这句话。彼时别黄昏正晕着,看见宫无后的时候古陵逝烟自动切换成了毒舌模式一堆吾挚爱的徒弟,你的剑不够冷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 ,宫无后极其配合的起肖。鷇音子和西宫吊影两个人拦也拦不住。 本来步香尘还在一边看戏,结果打的两个人没事,她的幽梦楼却被拆了个通透。除了别黄昏休憩的那张花榻,其他的地方只余一片断壁残垣。诊疗费还没收,房子先被拆了,步香尘也跃入站圈,这个抽一掌那个扇一袖的打得不亦乐乎。 暴雨心奴来的时候,几个人正打得起兴,就连往日冷静自持的古陵逝烟此刻也怒火冲天。暴雨心奴和几人分了手里的瓜子,边嗑边凉凉地开口道:“不悦的情绪让人丧失理智沦为情绪的奴隶。心奴啊,眼前几人的下场你可要谨记,万不可被情绪掌控。” “被情绪左右就越容易被别人掌控,这是为王者不可犯的错误。”堕神阙吐出瓜子皮一本正经地接口道。 “神说人生而有罪,在喜怒悲欢中迷途,神垂怜,将理智轻撒,让吾等在迷航中可一窥前路。抛却神恩的人,终将招致祸患……”弁袭君维持着一贯的高贵冷艳磕着瓜子丢出一堆神论。 打架的三人强按头上直跳的青筋,同时收手,没得让人看猴戏样的耍,他们都是有格调的的高手高高手。宫无后和古陵逝烟有志一同的朝别黄昏所在的花榻飞奔而去。结果此刻刚刚苏醒的别黄昏正靠在泪鸦怀里喝水润嗓子。 古陵逝烟和宫无后狠狠地瞪向对方:要不是你,现在抱着吾爱/爹爹的人应该是我。只是此刻两人都不想让泪鸦专美于前,师徒两个人默契的将泪鸦挤走,一个顺势将人揽怀里,一个顺势扑怀里,嘘寒问暖。 作者有话要说:  绮罗生喝着雪脯酒,却越喝越清醒,自他醒来,却再不见那曾经爱玩爱闹的北狗,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最光阴。愈想愈是难过,又灌了一大口酒。 最光阴皱着眉自暗处踏出,抢走了绮罗生的酒“你方醒,喝酒伤身。” “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可爱的最光阴先生,你连吾现在唯一的乐趣也要剥夺么?”绮罗生仰头看着双眉紧蹙的最光阴笑着说道。 “你该去休息了。”最光阴一手拉起绮罗生,却不想方醒又饮酒的绮罗生身体一阵无力,向后跌去。 最光阴长臂一揽,将人拥入怀里。绮罗生晶紫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看着最光阴,一手环住最光阴的颈项,侧头在他耳边缱绻呢喃道:“冷冰冰的最光阴先生,可还记得百年前的邀约?” 第33章 第三十三 在儿控别黄昏面前和宫无后争宠的古陵逝烟,可怜兮兮的被无视了。于是他终于想起了刚刚被自己忽视了的罪魁祸首——暴雨心奴。虽然自己抱得美人归是应该多谢暴雨心奴创造的机会,但古陵逝烟表示这世上还没有人在算计古陵逝烟后还可以不被报复的。 而暴雨心奴被古陵逝烟‘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刺激的有点心塞,就去逗葬云霄这只被步香尘盯上最后还惨遭挖心的可怜大狗(划掉)大妖。果然在听到自己爱人此刻有难的消息时,葬云霄一脸煞白的就要离去,不管步香尘怎么挽留都没用,暴雨心奴又有意无意的丢几道术法拦着步香尘不让她武力拦截葬云霄。成功让某只大狗脱离步香尘的魔爪,暴雨心奴心情极度愉悦。 还有那么点同胞爱的堕神阙囧囧地开口道:“你都没见过那位西疆毒首这样骗他好吗?” “我话没说完他就跑了,怪我喽。”暴雨心奴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回道。他身后步香尘和古陵逝烟怒火烧天的撩袖子准备揍人。弁袭君和堕神阙默契后退,就是不提醒暴雨心奴,反正是他带他们来看戏的,两人表示自己现在武力值有点低,为了不拖累暴雨心奴他们还是嫑插手比较好。 暴雨心奴自然能够感觉到身后两人的磅礴怒气,所以早已暗暗戒备,他将内元包裹手中瓜子,一边和弁袭君两人扯皮,一边来了一招漫天花雨,糊了两人一脸瓜子,开始绕着春宵幽梦楼的废墟跑圈。西宫吊影默默抬头看天,那么活泼好动的人一定不是他师尊。鷇音子单手捂脸不忍直视,他们貌似是来找步香尘要金龙钥的,古陵逝烟是来求医的,这群人显然已经把正事抛到脑后了。 “古陵逝烟,现在丹宫和别黄昏可都是我圣教的人;步夫人,三个字‘策梦侯’;还有在那边看戏的鷇音子,云尘盦。”暴雨心奴再次闪过古陵逝烟的攻击,一边冷笑着威胁,哼╭(╯^╰)╮,心奴手里可是握着很多人的把柄的。鷇音子也不再作壁上观,手中拂尘一甩,拦住了步香尘。 “步香尘,心奴不喜欢兜圈子,也不喜欢麻烦。所以心奴就直述来意,金龙钥。”暴雨心奴直视着步香尘,目光盈盈浅含笑意,步香尘却不知道怎么的打了个寒颤。 “金龙钥可以让于小公子。不过小公子刚刚让香儿的意中人跑了,怎么都得赔香儿一个不是?”步香尘用折扇半遮嘴角,含嗔带怒,半是幽怨半是试探道。 “佛乡慧座送你,不用谢!”暴雨心奴默默地退了一步,他是知道步香尘真实身份的,所以对着这张哀怨的美人脸,暴雨心奴表示实在接受不了啊。 “可是凋亡禁决关系到传说中的金狮帝国的宝藏,心奴就这般要拿走香儿的金龙钥,那香儿的损失谁来赔?”步香尘平冲暴雨心奴抛了个媚眼,语调哀怨的说道。 暴雨心奴完全不想说话,于是拉过鷇音子,往鷇音子身后一躲,鷇音子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用拂尘拨开步香尘想要揩油的手;“夫人,请自重!吾已有家室。” 暴雨心奴趁着鷇音子忽悠步香尘拿出金龙钥的时候,传音给其他几人,看准时机溜。 就在鷇音子从步香尘手里拿到金龙钥,还不等步香尘说更多,暴雨心奴几人就直接抬着花榻化光跑了。恰巧此时步香尘的耳边传来一声带着压抑笑意的道谢:“黄/书/侯,谢啦!心奴会尽快把慧座送到幽梦楼的~”步香尘站在春宵幽梦楼的废墟里,一脸懵逼的回不过神,良久春宵幽梦楼里传来一声娇叱:“暴!雨!心!奴!” ---------------------------我是看见棉被精狠心赛的鱻生的分割线----------------------------------- 此刻,非马梦衢外,三余无梦生已经在写着非马梦衢的指路牌前徘徊良久,依旧不敢相信前面这座气势非凡的宫殿就是自己的非马梦衢。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三余无梦生正好遇到了带着剑非道回来的伏婴师。伏婴师似笑非笑的看了三余无梦生一眼,抱着剑非道施施然地从三余无梦生身边走过。素还真的小号啊~要不是域外天魔之事事关整个世界,伏婴师真的很想和素还真较量下。 无梦生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感觉昔日被魔化叶小钗捅过的心口隐隐做痛,伏婴师不是应该早就被朱武捅死了吗?所以我是遇到鬼了吗?不对,既然弃天帝是神,那复活一个自己的造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伏婴师复活也不应该在苦境啊!不过既然现在伏婴师明显是剑非道这边的人说不定自己可以拉拢对方为苦境正道出力。 三余无梦生摇了摇手中羽扇,看似淡定地踏进了应该是非马梦衢的宫殿。庭院里面,暴雨心奴几人也才回来不久,古陵逝烟又一次因为争宠而和宫无后斗到了一起。杜舞雩抱着见风就长已经有三岁稚子模样的儿子,一脸愁苦的站在弁袭君面前。弁袭君挑了挑眉,神态自然地接过自家儿子,一点也不担心他诡异的生长速度,“还需要多久?” 武君皱着眉,抱住弁袭君的脖子低声回道:“从现在情况看来,在吾体内灵力耗尽前,吾可以长到八九岁的样子。” “如果有人耗费内元帮你呢?”弁袭君闪过宫无后不小心打歪的剑气问道。 “小娘亲,你的内元基本被我吸空了。现在连一半都没回复。” “乖,唤吾爹亲。那边不是有一个内元足够的。”弁袭君抬头示意武君还有杜舞雩这么一个备用的内元库。 “吾自己修炼也很快……“武君看了一眼杜舞雩有些嫌弃,杜舞雩的功体说实话还没他小娘亲来的精纯,他小娘亲学的是仙术,内元更适合现在是先天灵体的他吸收。而且他现在可不单单有着死前的记忆,他保留着死前的功体,在祈望山的时候他的功体已经恢复大半了。死神开的是单向轮回道,他的记忆和实力都没有被洗白,身体又是由灵力加上小娘亲他们的精血构筑的,他需要的是带有生息的灵力才能够成长,如果不是现在身体太过脆弱,武君表示碾压在场大部分人没有压力。 宫殿上空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人,端坐一张华贵的椅子上,他身边一个身着白色银甲的人正垂头恭谨的护卫在侧:”那个小鬼身上有武神的气息?“ ”是。” “银煌凤朱不是被世界本源排斥,无法降临苦境吗?” “据朅回话说,此子是武神之子,但不知为何血脉之力隐而不现。尥看此子资质非凡,本来打算俯身,结果直接被他排斥出体,重伤将死,尥将自己炼化成跗骨之毒侵染此子功体,而朅也被他自我保护的武神气息所伤。” “武神真不愧是我族的克星,让底下人尽快将波旬放出。吾等被本源排斥,无法在此界发挥真正实力,加速波旬降世,既然在苦境那些传说中波旬如此让人忌惮,想来终归可以消耗苦境正道的力量;唔,再来让九轮天那边的人加速抽取九轮天的地气,到时候九轮天撞破苦境天轨,我族就可以越过六天之界直接降临苦境了。”红衣男子看着底下其乐融融的样子,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左胸上至今未曾痊愈的伤口上,眼中暗光流转,“还有吾不想再看见那只棉被精,让潜伏在欲界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借着波旬之手除掉他。“ 伏婴师抱着剑非道躲过暴雨心奴想要抱人的手,突然似感应到什么般抬头往那男子隐身处扫去。那男子似乎十分畏惧伏婴师,在伏婴师看去时,直接带着手下离开。伏婴师皱了皱眉,他刚刚似乎感受到了域外天魔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喵绝对不是忘了更新,都怪瓜觉,他太复杂了。 杜舞雩:我儿子长的好快,我好担心,据说快速长大的总是多灾多难…… 弁袭君:我就笑笑不说话~ 武君:我就笑笑不说话~ 死神:为了让他们投胎,你知道我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吗?你知道就算我签了不平等条约他们还是不愿投胎吗?我也很绝望啊! 慕少艾、无衣师尹、枫岫主人:最心塞的是我们,别以为素还真换了个皮我们就不认识了,我们一点也不想做素还真的儿子啊! 三余无梦生:怀孕什么的怎么可能,不都说是小几率的事了。 鷇音子:我会被本体拍死,我会被本体拍死,我会被本体拍死……(无限循环) 素续缘:爹亲,我应该喊他们叔叔还是弟弟(纠结)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就在这些域外天魔离开后他们待的地方的一团云层中飞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人,赫然就是被剑非道变小的魔王子,他像是无重量般趴在云团上,一只手挠着身下的云团:“赤睛,吾现在对这只域外天魔非常感兴趣~” 赤睛面无表情的撤掉魔王子加在他身上的掩息幻术:“不回去告诉他们吗?” 魔王子在赤睛的手心里惬意的翻了个身,单手支着脑袋:“这么有趣的玩具当然是等我玩够了再说。赤睛,出征了~” 赤睛无语的看着魔王子:“你不能先变回来?” “体型的大小并不能决定实力的强弱,就像你变回魔龙之躯,你也打不赢我。”魔王子一手在赤睛掌心划着圈圈,眯着眼睛说道。 “我只是怕打起架来,你一不小心被人扇飞,我却找不到你。”赤睛化出魔龙之翼朝着域外天魔离开的方向追去,面无表情的吐槽。 “你觉得连正面和那只阴险棉被精干的勇气都没有的域外天魔能有多大能耐,吾只是对他们能够直接越过天轨和六天之界降临苦境的方法有兴趣。说不定我可以在美人面前刷下存在感,天界第一武神啊,真是美丽又强大的存在,吾噶意!“凝渊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赤睛的掌心,保持一贯秒天秒地秒空气的自信感叹道。 “那麻烦你这次别带上我,我上次的伤还没好透。“赤睛只要想到自己被弃天帝顺手撕掉的翅膀,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虽然后来弃天帝又帮忙恢复了,可是他被凝渊牵连,被撕了整整49次。 ”赤睛你是我的副体,用长生羽族的话说,你就是我的半身,我世上的另外一个我,作为我,你怎么能有这么软弱的想法。想想弃天帝的容貌,想想那迷人的气质,想想那强大的武力,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动。“ ”呵呵!“赤睛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果断掉头回了非马梦衢。 “赤睛,这个方向不太对。”魔王子摸着下巴叉着腰说道。 ”我去问问鷇音子有没有药。“ ”你伤早好了,吃药做什么?“ ”…….给你的……“ ”赤睛,我觉得自从我们被死神捡回去后,你胆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有趣了,我突然发现我看上你了。“ 赤睛完全不想和魔王子说话,看着下面的非马梦衢,直接把手心里的魔王子丢了下去。魔王子在空中换了个姿势,任由自己自由落体,这样的游戏他还是蛮喜欢的。 三余无梦生正看着弁袭君怀里那个越看越像武君的孩子回不过神,突然感觉脑袋一种,伸手一摸摸出了一只和魔王子很像的生物,然后他看到了曾经魔王子的副体赤睛出现在他面前,自然的接过魔王子。 突然脑袋一空,吐了一口血,无力的向后倒去。鷇音子及时的将人接住,然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暴雨心奴看了看自己身边又看了看三余无梦生所在的位置笑而不语。鷇音子表示心累,我和三余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只是到底同为素还真的化体,鷇音子顶着所有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瘫着一张脸将人抱回屋里,然后顺手替三余无梦生把脉,再然后鷇音子脸色像调色盘一样的变了又变。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正色道:“三余只是内元耗损过具,休息下就好。我想起我还没处理圣魔元史的事情,我先回罗浮山了。” 鷇音子说完快步出门,然后化光离去。 赤睛有些疑惑的看着伏婴师问道:“你们在笑什么?” “只是想起了一一件有趣的事……”伏婴师一边笑着,一边熟门熟路的把脉,果然如他所想,三余无梦生有了孩子,而从刚刚鷇音子的表现,这孩子十之八九就是鷇音子的。哎呀呀,就是不知道现在在时间城的素还真感觉怎么样~ “我想我们应该恭喜三余无梦生。”弁袭君靠在杜舞雩身上心情愉悦的说道。 “所以是我们想的那样对吗?”刚刚回来的超轶主和保持半妖之态的堕神阙同时开口问道。超轶主想到自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围攻时,被御宇天骄和意绮行所救,尤其是他貌似还接受过御宇天骄的内元,顿时人生都灰暗了。 而堕神阙看见超轶主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由问道:“你不会也……” “不存在的。”超轶主一脸正气的反驳,可是那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应该不至于,绝对不可能。 剑非道沉默的靠在暴雨心奴怀里,想起了弃天帝几人说的话。 “非道,你体内的再生之力蕴含着呢蕴灵之力,蕴灵之力可以让那些先天高手孕育灵胎,灵胎不易被域外天魔附身,所以我希望你能挑选信得过的人赠予再生之力,死神会让那些身具功德之力的人保留留记忆和实力再次回返苦境。” “父皇,域外天魔已经降临苦境了对吗?” “是,他们估计会盯上你,我要和太阳神回返世界本源查看天魔能够必过天轨降临苦境的原因。” “心奴,你手里还有多少当初我外泄的再生之力凝成的圣珠?”剑非道靠在暴雨心奴耳边轻声问道。 “还有近百粒,丹宫,弁袭君,别黄昏手里合起来也有百粒。阿非需要这些圣珠吗?” 剑非道纠结的看了下围上来的人,最后还是将弃天帝告知他的事情说明了下。伏婴师几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超轶主和堕神阙看着弁袭君,伏婴师,暴雨心奴他们透露着满满恶意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古陵逝烟挑了挑眉,趣味满满,想想貌似自己底下那几个被暴雨心奴和宫无后联手坑了的几人,突然开口道:“无后,额,赋儿”古陵逝烟感觉腰间被掐紧的软肉连忙改口,“吾要带你父亲回烟都,就让你师兄和泪鸦留下帮你们。” “父亲,也好!”宫无后皱着眉想了下,觉得自己最近估计也无暇估计有孕在身的别黄昏,所以同意古陵逝烟将人待回烟都。毕竟烟都远离中原,只要烟都不挑事,一般不会有人想到去那里闹事。“当然如果堂堂烟都大宗师连一个人都护不住,我想你也必定没有脸面活下去。” “吾最爱的徒儿,等你能赢过吾再来质疑吾的实力吧。”古陵逝烟一甩袖,抱起别黄昏就离开了,宫无后冲着古陵逝烟离开的方向冷笑不已,在西宫吊影的顺毛下,乖乖的腻在了师兄的身边。 魔王子侧着头思考自己可以折腾的人,然后想起了当初扇了他一巴掌的苦境正道巨擘百世经纶一页书。于是扯了扯赤睛的衣服,示意他到暴雨心奴身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素还真:别逼劣者起肖,劣者起肖起来连自己都怕。 鷇音子:所以我很怕T^T 三余无梦生:呵呵^_^,就让那些邪魔外道为保护苦境做出点贡献也是极好的。 波旬:感觉很不好,突然不想降世了…… 阎王:我还有十八个儿子一个备体…… 红冕基佬团:我们只想安静的恋爱……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这边魔王子正借着自己圣教一员的身份从暴雨心奴的手里瓜分圣珠。那边回到罗浮山的鷇音子忽悠走了前来找事的圣魔元史,生无可恋的趴在平时修炼的石台上。 怎么办,就凭三余那作死的劲头,搞不好就要一尸四命了。鷇音子倒是想劝三余无梦生回归本体,但想也知道肯乖乖听话就不是三余无梦生了。所以思来想去,又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鷇音子很干脆的把三余无梦生卖了。 素续缘一如往常的在云尘盦附近的村庄里义诊,然后就收到了琉璃仙境大管家屈世途的来信。信里满含忧心的表示他老爹现在用三余无梦生的身份行走世间,本来不应该告知他让他担心的,但是他老爹现在怀孕了,还在各方实力中纠缠,旁人劝解根本不听,所以希望他能去劝劝他老爹。 素续缘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真的是他爹怀孕了,不是他爹让谁怀孕了。于是实在放心不下的素续缘包袱款款的准备去找他爹了。 而苏醒后知道自己怀孕的三余无梦生保持着一贯的温柔笑意,却让所有看热闹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牧神借口要去看女儿走了;魔王子凭着野兽般的直觉拉着赤睛说是去追踪域外天魔也溜了。宫无后带着泪鸦和西宫吊影准备去战云界学习下各种补胎汤水,毕竟他老爹也怀孕了。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把手里的圣珠均了一半给三余无梦生,并转述了弃天帝的话。 三余无梦生依旧笑容满面的听完了一切,然后说自己有事,让众人自便。这一日曾经被素还真坑过的还活着的大小boss都收到了素还真亲切的慰问信,并随信附带的疗伤圣药若干。一般情况下被素还真坑过的他们是不敢随随便便就吃下来历不明的药的,但素还真在信里言辞诚恳的表示最近有突破六天之界防线降临苦境的域外天魔,素还真一人实在有心无力,希望大家相帮。丹药是他自己的好友太上府首徒剑非道提供的,保证能治愈众人。 虽然他们不怎么敢相信素还真,但是对于才和暴雨心奴举行过结契大典,据说后台超级硬的剑非道他们还是知道的。从他们收集的信息看剑非道是个端方君子,潜台词武力高强不好惹的傻白甜,总而言之人品绝对杠杠滴,所以他们放心的吃下了丹药。 愉悦的坑了过去的对头们,三余无梦生抚着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怀孕迹象的小腹温柔了眉眼,经历过丧妻丧子之痛的他,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至于某个躲回罗浮山的人,三余无梦生表示自己要好好休养,凋亡禁决后续还是由某人担待吧。 三余无梦生通知了外出寻找金龙钥的人他们取得金龙钥后就直接赶往罗浮山,鷇音子会处理接下来的事。顺便将自己手中的金龙钥也送去了罗浮山。无事一生轻的三余无梦生拉着剑非道在院子里晒太阳,拐着弯的打听死神他们的动向,对于这几个一任性起来差点将苦境玩残的神祈,三余无梦生表示相当头疼。 素续缘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三余无梦生和剑非道窝在一张软榻上午睡的画面。素续缘有些羡慕的看着剑非道,作为一个快速长大,不曾好好享受过童年的人,素续缘无疑是羡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的。素续缘温柔的替两人盖上薄被,自己找了间空房间将东西放好。然后去准备保胎养身的补汤去了。 六天之界,弃天帝皱着眉坐在武神殿上,底下两列以天啻天非为首站着一众武神将,所有人身上都翻滚着浓厚的血腥气及杀伐之气。最近域外天魔的攻击越发绵密,军师离开前布下的九道防线,已经被突破了三道,弃天帝虽然凭借一己之力拖住了大部分天魔,但是还是让一些域外天魔绕过了他的防线,现在天轨和黄泉之都都有受到冲击。而苍执意要自己诞下九道子,说这是他亏欠他们的,如今正有孕在身。弃天帝揉了揉眉角,小心翼翼的唤醒了正靠着他昏昏欲睡的苍,让天啻天非陪他一起回苦境。 另一边死神收到弃天帝传讯后,皱着眉叫来了质辛,让他带着缎君衡去非马梦衢找剑非道。他相信弃天帝应该不会放任剑非道一人的。 这天快乐地吃着素续缘爱心午餐的三余无梦生和剑非道迎来了另外几位同伴:眯着眼睛永远没睡醒的玄宗一颗葱.六弦之首-苍,以及他的两位护卫曾经死国的创造者天者天啻地者天非;爱鸡腿爱儿子的绝世好爹爹缎君衡,以及他的两位儿子质辛和半路汇合的黑色十九;冰雪美人箫中剑和同样冰肌玉骨的霄。 剑非道快乐的迈着小短腿扑进了自己小爹爹苍的怀里,毕竟苍和弃天帝最后能在一起他可是出了大力,被弃天帝封印大部分记忆的剑非道凭着他的萌正太脸,在六天之界的时候帮助他父皇拿下了六弦之首苍。虽然记忆恢复了,但并不妨碍他冲苍撒娇,联络感情,反正他现在是孩子样子。眯着眼在苍手心蹭了蹭,剑非道冲箫中剑和缎君衡打了个招呼,就把素续缘准备的带着浓重药味的大补汤递给了苍。 三余无梦生看着缎君衡和箫中剑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他儿子继承了他媳妇的厨艺他很开心,但是十全大补汤的滋味他真的不想说。而且对着素续缘那温柔关切的眼,他和剑非道到最后都不由自主的妥协了。现在有人来一起分担这沉重的关心,这真是极好的~ 罗浮山上鷇音子脸色凝重的看着手里的书信,连暴雨心奴也不由自主的皱眉,这一世没有古陵逝烟和杜舞雩出手,战云界的巨魔神依旧被偷走了。还好他今世实力大进,又有伏婴师,弁袭君出手,三人用术法稳住了失去巨魔神从天空坠下的战云界,如今也寻了个空旷无人的山头安置好了战云界。 最光阴传讯来说四枚金狮币都被欲界抢得,如今他们正在赶往金狮壁窟,阻止波旬降世。而逆海崇帆那边也传来消息,不知为何逆海崇帆突然信徒大增,几近三十万。 “弁袭君,你能否阻止逆海崇帆血祭?”暴雨心奴转身问接到消息后同样脸色凝重的弁袭君,在场最了解逆海崇帆的也就他,弁袭君和杜舞雩了。 “恐怕不能,天谕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血祭的,而且梦骸生传讯告知吾逆海崇帆新来了一群实力不明的人,他们正在取代四印的地位,而且我留下的人如今都被天谕以各种理由打发到逆海崇帆外围,如今也探听不到内部消息,我已经传讯让他们脱离逆海崇帆赶往圣教了。” “看来黑海森狱出世成了必然,只是黑海森狱和波旬同时临世到底有些棘手,还有无法探明身份的域外天魔,总感觉人手不够。”鷇音子放下手中书信脸色凝重的说道,而且他尚未将圣魔元史解决,如今风波不断,三余无梦生若是知晓定然会插手。虽然他已经联手圣教,妖界,四奇观封锁消息,又让续缘在一旁看着,但是他相信他根本无法瞒住三余无梦生太久。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作为一个化体,不用像本体一样藏拙,可以随便浪,但是三余无梦生还是感觉功体消耗日益加剧,而本来依靠功体压制的逆时计也开始冲击他本身。一开始只是精神恍惚,后来开始变得嗜睡,虽然三余无梦生有意掩饰,但是剑非道对能量的感应远比一般人敏锐,只是他也不敢随便给三余无梦生输内元,对于自己内元的坑属性,在知道三余无梦生,别黄昏,绮罗生等人的现状后,他已经不敢随便出手救人了。 于是剑非道将三余无梦生的情况告知了其余几人,苍倒是根基深厚,可是他现在体内正在孕育九道子,本身就是靠着弃天帝输入体内的神元护持才没被吸垮;而缎君衡是靠着死神共享神元才能修复灵魂,又有弃天帝出手给他造了个合用的身体,属于高危保护人群,所以也不敢让他动用内元;箫中剑倒是想帮忙,不过知晓实情的他却是最不敢动手的,要是一不小心让三余无梦生有了他的孩子,估计朱武真的会哭给他看,九祸已经跟着银煌玄影轮回转世去了,要是他再和别人牵扯不清,他已经无法想象朱武的表情了。天者、地者、宵作为最后的武力防线,也没人打算让他们动用内元,至于素续缘,作为长辈的他们怎么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孩子动手的。对,在这些动辄上千岁的先天高人眼里,续缘还是个孩子,所以一开始就没把他列入可选范围。 最后还是苍发话说传讯给鷇音子,让他回来输内元。只是消息传出,却迟迟不见鷇音子过来。而已经退化成稚童模样改名叫四智武童的三余无梦生在看到被送过来的绮罗生和别黄昏后挑了挑眉,很好非常好,居然联合起来瞒着他。剑非道看了看笑的越发可爱的四智武童,默默地退到了苍的背后,苍难得的睁大了眼(虽然睁大了也看不清),一甩拂尘拦住了打算走的意绮行和古陵逝烟。 作为绝代傲娇(划掉)天骄意绮行瘫着一张脸死撑着不说,他是不会出卖正奋战在前线的兄弟们的。古陵逝烟看着越笑越灿烂的四智武童,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鷇音子最后说不定会像三余无梦生妥协,到时候帮着隐瞒的他们绝对会被算账的,你要问原因,古陵逝烟表示自己就是那个例子,他都不知不觉间向别黄昏妥协多少次了,说多了都是泪。 罗浮山上,鷇音子无奈的思考着眼前的乱局:一页书和波旬一撞后失忆了,拒绝吃药并和恶体阎达,步香尘结拜了;弁袭君和杜舞雩不知道什么原因决裂了,杜舞雩捅了弁袭君一剑,疑似武君转世的他们俩的儿子带着重伤的弁袭君不知所踪;身为天疆之主的牧神不知怎么的和道真一脉对上了;然后爆出了南修真银骠当家原无乡怀孕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又扯上了北芳秀名剑无名倦收天,南北道真又对上了;而被他救回来的鬼荒地狱变回了趟妖界后又和冰楼对上了;青霜台因着她弟弟一事还有祖鸿族的挑拨和超轶主对上了,然后战云界御宇天骄插了一脚;罗浮山上暴雨心奴带来的那个叫百岫嶙峋的秉持着佛门一贯的精分状态,一会儿温文有礼,一会儿乖张狠戾,鷇音子表示他特别想学当年的圣尊者念次七佛灭罪真言;三先天之一的佛剑分说被欲界控制了,好在有同为三先天之一的儒门龙首疏楼龙宿接手。 这边鷇音子惯常的安抚有反社会倾向的问题儿童百岫嶙峋,他真的很想把人丢进丹炉里炼一下,可是这是佛乡继承人,他要克制T^T。 罗浮山不远处的市集上,剑非道和四智武童手拉手在买小零嘴,身边就跟着个十万个为什么系列的宵宝宝,三个人津津有味的啃着娱笑颠给的糖葫芦,乖乖的跟在娱笑颠身后。应为在剑非道的带路下,他们甩开了一起来的其他人,并荣幸的迷路了。然后遇上了好心的娱笑颠,分他们糖葫芦还说送他们去罗浮山。 其实作为苦境名人素还真的化体,脑中真书藏万卷的四智武童不应该跟着一起迷路才是。只是不知道剑非道怎么带的路,在空中飞的时候还好,一下地他就能带你在一个林子里兜一天,原因只是因为那朵花很好看,我没见过,我们去看看,或者咦,那边风景不错,行者会喜欢,我们去看看。 四智武童觉得他们还能安全的到罗浮山附近,真的是件非常幸运的事。然而总所周知,苦境小树林是各类事故的多发地段,迷路多日的他们在小树林遇到了和他们意外失散,此刻惨遭欲界人马围炉的苍一行人。 天者地者联手对上了迷达和被欲界控制的佛剑分说,涯十灭对上了意琦行,古陵逝烟留在苍几人身边戒备,扫荡不怕死围上来的一些小杂鱼。 突然牵着四智武童的剑非道脸色大变,一个闪身挡在了苍的身后,被一个蒙着面,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小兵手里闪着诡异黑紫色光的匕首刺中,剑非道冷着脸,捏住了那人的脖子,掌劲一吐,那人就化作漫天齑粉。而后那些杂兵里面又跳出几人,招招冲着剑非道要害攻去。 娱笑颠举着手中插着糖葫芦的棍子,挡住了几人,却被剑非道丢出战圈。剑非道一手化转剑决攻击那几人,一手招出天澜别院,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人送上了天澜别院。 “小四,让我表哥在罗浮山布圣华琉璃阵,告诉他,域外天魔藏在欲界人马中,让他想办法确认有多少势力被域外天魔渗入了。”剑非道将想要跟上天澜别院的欲界人马通通拦下,并传音给四智武童,熟读天界典藏的剑非道比四智武童他们很明白域外天魔的可怕之处。 剑非道两手掐诀,脚踏罡步,将眼前这些人通通困在阵中。又口诵祭文,向世界本源立契,希望解开封印及限制,让他可以动用血脉神元。 许是世界本源也感受到了不属此界的域外天魔的气息,剑非道身上的限制被解除不说,一道本源之力融入了他体内的先天混沌之力中。 剑非道也是第一次完整的调用弃天帝给他的血脉之力,背后六片灰蓝色半透明的羽翼瞬息展开,眼角眉心浮现繁复瑰丽的神纹。脚下繁花铺路,身周清音梵唱,仙音清越。眼中冷芒乍现,欲界高层及普通信众都被甩出阵外,只有域外天魔留在阵内。 被留下的天魔中,一人越众而出,其他天魔恭谨的冲他行礼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那只魔褪去了伪装,手里把玩着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球,似笑非笑的看着剑非道:“武神之子?真是意外的惊喜,本来吾等只是为了来抓那个杀了吾不少族人的六天之界少将银煌朱武的小情人的,没想到这里居然遇到了另一位不曾在无定边荒出现过的武神之子。想来吞噬你后,吾就可以得到武神克制吾族的秘密了。“ 那只魔笑着将手中水晶球抛出,水晶球高悬于半空,那只魔手诀幻变不停,一道道黑紫光华凝聚化作无边剑气冲剑非道袭来。 剑非道凝神戒备第一次化出了自血脉更改后诞生的本命神器——神剑衍。神兵出,天下惊,对面的域外天魔显然是感受到了神兵对他们的威胁,不在顾及那只魔对他们的血脉压制,化出原型冲剑非道攻来。剑非道内元猛提,寒空动烟雪之招挥洒而出,阵内飘起簌簌飞雪,地面更因剑非道剑意笼罩寒色坚冰自他脚下蔓延,功体稍弱的小魔直接在剑意中被冰冻而后化作漫天冰晶,近前的天魔也迟滞了动作,剑非道身法瞬闪,越过重重天魔的包围一剑削向那只领头的天魔,那天魔不闪不避,在剑非道靠近时水晶球紫色光华一闪,剑非道原先被天魔所伤的地方窜出紫黑色雾霭,烟雾似有灵性般在剑非道身周的空间游动,形成一个繁复绮丽的困阵,让剑非道动弹不得。 那只魔趁剑非道被束缚时突然靠近剑非道,在他唇边印下一吻,剑非道感受到识海里传来的自家道侣的滔天怒火与杀意,元功再提,一剑将这个占他便宜的域外天魔捅了个透心凉。那只天魔化作一团紫雾,在几米开外冲剑非道飞了个吻:“小家伙,味道不错,今天有人打扰,吾下次会找个好地方将你吃掉的~” 暴雨心奴听见剑非道一人对上那些实力不明的域外天魔就忧心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清理了外围的欲界人马,靠着和剑非道结契的道印闯进了阵内,然后他就看见自家心爱的阿非被魔吃豆腐了。 作为一个秉持着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我得到了,谁敢窥觑就剁爪,占有欲爆棚,时刻都担心自家爱人被拐走的真病娇暴雨.痴汉.蛇精病.反社会倾向.拒绝治疗.心奴,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居然没有立刻起肖,事出反常必有妖,剑非道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啦的危机。只是爱人笑的太温柔,而他身上域外天魔留下的那股邪气开始爆发,体内四神之力又有失控的预兆,剑非道也没有太多精力来深究暴雨心奴不起肖的原因。 暴雨心奴身边飘着蓝白色的火雨,被首领抛下又被剑非道剑意迟滞了行动力的域外天魔在火雨中开出一朵朵妖艳火莲。暴雨心奴路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深陷地下一寸的焦黑脚印,他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揽过剑非道纤细柔韧的腰肢,给了一个爱的么么哒,将人带回了罗浮山。 暴雨心奴安置好受伤的剑非道后,带着扭曲的笑意拉走了宫无后,意琦行,最光阴,九千胜,百岫嶙峋,伏婴师。鷇音子看这暴雨心奴这架势就知道他要搞事,只是他现在不单单要调解各方势力,还要照顾三余,更要避免让续缘看出他的身份,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就算为了剑非道,鷇音子相信暴雨心奴也不会做出危害武林的事情,也就随他去了。而非常想跟着暴雨心奴看热闹的缎君衡被两个儿子无情镇压了,只能憋屈的待在罗浮山吃草(青菜)。缎君衡不止一次的表示没有鸡腿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只是他俩儿子例行无视了。口里念着不孝子的缎君衡此刻无比怀念宠他上天的死神了。 暴雨心奴离开罗浮山后先是给欹月寒寄了封信,信里说她家大狗被步香尘盯上了,并表明了步香尘的真实身份,还将步香尘撩她男人的手段一一列出,并且阴谋论了一把,又点出了他娘那颗毒妇之心的用处。本来欹月寒是不信的,结果步香尘作死去撩葬云霄,手段还真和暴雨心奴信里说的一样。欹月寒一气之下吞下母亲留下的毒妇之心,找自己母亲的好姐妹,义母独孤毒帮忙。然后顶着一张可以说是绝色的脸开启了护夫之路,和步香尘掐上了。 然后暴雨心奴带着百岫嶙峋找上了冰楼,让冰楼公主帮忙用雕霜沐雪夺形决帮着沐灵山塑造了个身体,让伏婴师将百岫嶙峋和沐灵山的灵识分开。然后将两人送到了天佛原乡,带着最光阴敲晕了佛乡深阙主事佛铸裳璎珞和藏脉修者阕声云舵,一个送到妖界圣婴主手上,一个送到在寻找妖脉的释阎摩身边。 另一边意琦行则将青霜台引到了犹梦玄湖,超轶主隐瞒半生,一直不愿兄弟们知道的过往也尽数暴露在青霜台,判死生几个还活着的烈武坛结义兄弟面前。而九千胜和宫无后查探完犹梦玄湖四周地脉走向,和祖鸿族体质后,汇合赶来的伏婴师开始修补犹梦玄湖周围地气,并医治祖鸿族因为地脉之乱而导致的先天畸形身体。 暴雨心奴带着最光阴转道南北道真,将道磐和道魁凑一起后,揭露了葛仙川还活着的事实。又带走了堵着道真一脉打的牧神,并将人带去了山龙隐秀隐居的地方。最后用十条天馡鱼,钓到了十分钟爱鱼之鲜味的说太岁,配合着手中圣珠以及伏婴师友情提供的祭阵图,并从冰楼公主手里拿来的仿照百岫嶙峋样子多雕的身体以说太岁手中阎王鞭为祭品,让依附在说太岁影子里的天罗子有了肉身。 最后分头行事的几人在查明一页书的下落后,合力阴了不在状态的一页书,将人丢到了定禅天净琉璃菩萨那里。 解决完这些后,本来风波不止的江湖诡异的安静起来。然后暴雨心奴借着这些事得到的人脉,查出了那只域外天魔的落脚地后,狞笑着打上门去了。 潔,那只占了剑非道便宜,在降临苦境一众域外天魔中血统最高贵的存在,今天也在欲界下轄的据点外,愉快地撩了几个青春羞涩的人类小姐姐。 然后他在自己的院子里遇到了前来寻衅的暴雨心奴一行人。有格外了解域外天魔的伏婴师在,几人摆下压制天魔的阵法,暴雨心奴一人入阵准备将潔揍他个瑞气千条生活不能自理。 潔一边闪躲着暴雨心奴的攻击,一边在心里不住哀嚎,要不是因为上次剑非道造成的伤还没好,自己被世界本源排斥,又被熟知天魔弱点的伏婴师摆阵压制,他才不会被眼前这个小家伙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六祸苍龙和地狱人形师收到三余无梦生送去的丹药后一直踌躇着要不要吃。 六祸苍龙:你先吃,我帮你,化解药力 地狱人形师:你先吃,我帮你 六祸苍龙和地狱人形师互瞪良久,异口同声道:一起吃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另一边在逆海崇帆潜伏的域外天魔先锋队小将塬,收到了自家躲在欲界那边的小少主潔的传讯后,整只魔都不好了,他在这边积极搞事,他家小少主拼命拖后腿。他家小少主在六天之界的时候就缺心眼的撩过弃天帝,撩过伏婴师,差点就被武神一脉的人揍成渣渣。他趁着天轨异动的时候,联系早已下界的域外天魔,耗尽九成元功开了一条缝将小主人带下了界,又将人安排在域外天魔潜入最多的欲界那边。结果才来苦境没多久他家小主人就撩了银煌朱武的小情人被一路追杀,他将人送去欲界下辖的另一个据点,自己在这里顶着银煌朱武,结果才多久啊,他又去撩了银煌朱武他弟,现在还被伏婴师带团堵家门口了。 塬身上被伏婴师捅过的伤口就没好过,前些天被朱武捅的伤又隐隐作痛。但是那是老主人唯一的血脉,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域外天魔.心塞.小保姆.先锋队小将.塬,积极的挑动鸠神练对上银煌朱武后,屁颠屁颠的赶往潔所在的欲界支点救魔去了。 暴雨心奴做为一个精通术法的法修,在纯武力值上一直是有点不尽如人意的,虽然因着剑非道的关系,被剑非道的长辈们狠狠调/教过,但是这也无法改变他揍人技巧不够扎实有力这一弱点;而潔作为一只撩过弃天帝还活着的域外天魔,他最大的本事恰巧就是各类逃命及减少内元消耗封锁敌人行动力的保命小招数,就算实力被压制也不是现在的暴雨心奴可以轻易搞定的存在。一个被压制,一个技巧不够熟练,两人在阵中打了个旗鼓相当,纠缠了整整三天,两个人依旧精力旺盛,但是布阵的几人表示他们不行了,谁也受不了不间断的大力的内元输出啊。所以塬来的时候,正好是阵法最薄弱的时候,可喜可贺有木有,塬快速的打破了阵,扛起他家小少主就跑。你问他为什么不趁机捅伏婴师一下,塬表示伏婴师太阴险了,他身上的伤就是被伏婴师坑的,那时候他知道武神一脉的军师是个战五渣(相对六天之界神将的实力)的时候,他开心的跑去围堵伏婴师了,然后他身上多了一道一直好不了的伤。凭他当时全盛时期的实力,他一个人可以打那时候的伏婴师那种战力的起码百来个,可是他受伤了,伏婴师却嘛事也没有,这件事让他每次看见蓝色的小棉被就忍不住发抖。 伏婴师看见塬眸中冷光闪烁,他真没想到会在苦境碰到塬。塬虽然因为血脉不纯,只是域外天魔中冲锋陷阵的小将,但是他本身实力却比一般的大魔都高。毕竟他可是不止一次成功在弃天帝手下救走了那只敢调戏弃天帝的大魔。话说暴雨心奴揍的那只魔的气息也有点熟悉呢,伏婴师拽紧自己的小棉被(划掉)披风沉思良久,才想起那只魔就是撩了弃天帝的据说血统高贵,战五渣逃命本事一流性格一言难尽的大魔。 伏婴师突然一点都不担心域外天魔搞事了,有那只魔在,他觉得那只叫塬的域外天魔根本无法搞大事,突然有点心疼那只勤勤恳恳搞事的魔,就像曾经的自己——都有一个不靠谱的上司。突然安心的伏婴师决定回太上府继续调查当年剑非道被算计一事,三教的秘密挖起来真的是超级有趣啊。于是伏婴师和几人打过招呼后就回太上府去了。暴雨心奴带着几分郁卒,收集了一堆各种特色小零嘴后也回了罗浮山。 罗浮山上,鷇音子正苦哈哈的陪着痊愈归来的一页书练手;南北道真的道磐和道魁带着道真双秀和苍、剑非道一脸严肃的论道(忽视苍像睡着一样的表情,也忽略剑非道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他们真的很严肃,起码心塞的道磐和五感紊乱的倦收天很严肃);佛乡的人和妖界赶来的妖各执一边打嘴炮,只是不擅长语言艺术的妖们,总是一不小心就被佛乡那群高僧带沟里去。;来找茬的步香尘在看见绮罗生的时候,就从气势汹汹的女王大人变成了羞嗒嗒的小女人,连说话都变得轻声细语,好不温柔。 暴雨心奴回来的时候,剑非道已经困得窝在苍怀里和苍一起睡着了,南宗道磐式洞机强按着怒火在北宗道魁央千澈安抚下,冷着一张脸盯着睡的一脸安然的两人,企图用目光暴打他们。暴雨心奴刚想要上前抱过剑非道,就被天者地者拦住。式洞机看见罪魁祸首后,再也控制不住滔天怒火,央千澈也收回了安抚式洞机的手,倦收天护着原无乡默默退开。天者地者见状连着苍剑非道身下的毛毯一同挪开。妖界的焱无上,释炎魔,佛乡谴弥勒,娱笑癫,还有孤身前来步香尘,以及热身完毕的一页书一起围了上去。 鷇音子顶着一张五颜六色,惨不忍睹的脸围观暴雨心奴被围殴的场面:呵呵,让他搞事,让他起肖,债主找过来了吧,连前辈都敢折腾,胆子也是够肥的! 但是肯老实挨揍的话就不是暴雨心奴了,所以森罗狱阵一开,暴雨心奴完美的闪避了所有人的攻击,嘴巴还不得闲的开着嘲讽:“心奴好心好意帮忙,你们就是这么感激心奴的吗?真是令心奴心痛啊~” 那还真是谢谢啊!其他人咬牙切齿的加大了攻击力度,并且在眼神交流中,慢慢适应了他人的攻击频率和攻击方式,开始互相配合,以一页书为主打,谴弥勒,娱笑癫辅攻,焱无上,释炎魔,式洞机游击骚扰,步香尘支援,在阵中将暴雨心奴暴收拾了一顿。天气似乎在响应心情不美丽的暴雨心奴的号召,霎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而作为没有遮掩物的露天休憩场所,罗浮山上的众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天澜别院的正厅里,整理完毕的众人,送走了前来围堵暴雨心奴的各方势力,开始梳理手中的情报。当听到鷇音子过了这么久也没有收拾掉圣魔元史的四智武童,颇为嫌弃的看了鷇音子一眼,鷇音子无语望天,他也想快点搞定的,只是事情太多,他没来得及动手而已。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据暴雨心奴所说的灭元史的三个主攻人选,一个殊十二,一个暴雨心奴自己,一个绮罗生。殊十二就是个小天使样的存在,非常贴心;暴雨心奴的话,不搞事就是万幸;绮罗生笑的温柔潋滟表示可以帮忙,但是他背后的大剑宿嗖嗖的向他飞眼刀,如果眼刀有能杀人,现在他已经千疮百孔了。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四智武童嫌弃脸的看向鷇音子:“鷇音子,绮罗生不方便动手,不是还有九千胜吗?” 鷇音子震惊脸,他忘了!每次看见九千胜他总是下意识的认为那是绮罗生。即使鷇音子依旧严肃着一张脸,但是四智武童还是读出了正经脸下的尴尬。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不客气地笑了。 挑了一个良辰吉日,鷇音子带着暴雨心奴,九千胜,殊十二,最光阴跑去围炉圣魔元史。 剑非道满脸担忧地站在四智武童身边:“你的时间不多了,再不回时间城,你会魂飞魄散的。” “可是我放心不下,鷇音子虽然后来站在我这一边,但是只要圣魔元史一日不除,我就担心他会被圣魔元史控制。我知道我们俩本质上是一样的,可越是这样我越担心,聪明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了解你还成为你敌人的人。别说我了,你呢?” “我,我很好……” “突然承接神之血脉,卷入神与域外天魔之争,还变成现在这状态。最主要的是,你真的爱着暴雨心奴吗?如果未来流苏晚晴出现在你面前,你怎么办?” “我或许还不能说深爱着心奴,但是他是我的道侣,我便会努力守护他。若他日再见晚晴,我们也只会是师徒,再无其他可能。” “你应当明白嫉妒会使人发狂,就像曾经暴雨心奴对九千胜做过的事一样,也像弁袭君对他妹妹做的事。而且你真的能保证自己对流苏晚晴只有师徒知情吗?千年执恋,你真的能放下?我不想有朝一日听见你和暴雨心奴反目的消息……” “吾会放下的,虽然对不起晚晴,但是既然已经注定要辜负一人,那么吾必然要好好守护另外一人。心奴虽心性不定,做事亦有偏颇,但是本质而言还是个好孩子,他尚有底线,我再好好引导,总会好的。” “哈,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现在的孩子啊!不过你用现在的样子感叹心奴还是个孩子,我总觉得略诡异……” “彼此,彼此!”剑非道看了四智武童一眼,差不多的身高,体型,一样的稚童面容,谁也别人嫌弃谁。四智武童也意识到了这点,别过脸不愿面对。 “过完中秋,让最光阴他们陪你回去吧。你也多陪陪续缘……”剑非道说完话,对着来喊他们吃饭的素续缘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将地方让给他们父子俩。 “爹亲,我们吃饭去吧!”素续缘牵过四智武童的手,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素还真有很多事瞒着他,甚至不愿他出现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不在乎,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畏惧自己身周不测风波将他卷入。 一步江湖无尽期,人退到哪里才不是江湖。被素还真精心保护在云尘盦的素续缘都不时会卷入江湖风波中。更不要说身处漩涡中心的素还真。他们能相聚的时间太少,太少,少到连回忆都已模糊不清。若非自己这张和父亲九成相似的脸,怕是他连父亲的容颜都在无尽岁月的淘洗下早已记不清。 “嗯!续缘这两天我们一起准备过中秋的月食吧,嗯,还有花灯。你屈伯伯做的灯笼别致又有趣的紧,到时让他多做点……” “爹亲,能像现在这样在你身边,我很欢喜……” “我亦然。” 剑非道坐在高高的屋檐上,撑着下巴看着沉默无言的父子俩,有些许羡慕。他自小是由老仆抚养长大,不曾见过他的亲人,只是闻听他的父母都是不世高人,剑道好手,却不曾见过他们。听老仆说他与父亲母亲长的十分相像。他曾经特地拜师学丹青,只为绘出父亲母亲的容颜。可当他执笔的时候他脑中只有一片空白,从那以后他便再不曾执笔画过什么,似乎是临近中秋月也分外圆润起来,皎洁的月光照在剑非道的身上,让他虚幻的不似真人。 提前回来的暴雨心奴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心中一紧,旋即一个闪身,将人抱入怀里:“阿非,心奴回来了。” “此行顺利吗?”剑非道被暴雨心奴抱住时,就从那份莫名的愁绪里抽身。抬头在暴雨心奴的脸上亲了下,笑着问道,“其他人呢?” “此行很顺利。他们在山下的集市里买些过中秋的东西。阿非,中秋要回太上府吗?”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从房顶一跃而下,慢慢走回房间。 “已经去信告知府尊他们不回去了。也通知表哥和行者他们来罗浮山了,大哥也来信说不日就要回来。对了,我收到弁袭君的消息了,他现在在月族。他说他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先不回来了,不过他会让罗喉和黄泉过来帮忙。还有他让你帮他看顾下他原先在逆海崇帆的手下。” “逆海崇帆的那些人,我已经让宫无后将人收入圣教了,让他不用担心。我采集了一些域外天魔的气息,屈世途已经在做一些可以鉴别域外天魔的小东西了。欲界那里,波旬也定然不愿意让域外天魔染指的,等东西做好爆出域外天魔的存在就好。只是逆海崇帆有些麻烦,天谕她并不在乎手下是不是被域外天魔依附,她要得是三阳共天,长生不死。” “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域外天魔本身被世界本源排斥,他们在此界无法发挥最大的实力。现在是小四,我和他说过让他过了中秋节就回时间城,他总担心鷇音子会被圣魔元史控制。如今圣魔元史已除,想来他可以安心回时间城了……”剑非道趴在暴雨心奴肩上,声音渐渐低微,不多时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暴雨心奴看着这样的剑非道笑得诡异,眼中黑紫色的光华闪过,他的影子里一个紫色身影若隐若现。突然一柄长枪从天而降,一枪钉住了暴雨心奴的影子,暴雨心奴的神色扭曲,眉心道契浮现,一条玄紫色的小蛇从暴雨心奴的影子里被弹出。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身形急退,银鍠朱武执枪一挑,拿条小蛇被挑入了一个半透明的瓶子里。 远处逆海崇帆塬的房里,正在透过水晶球控制暴雨心奴的潔,在小蛇被挑进瓶子里时,一口血喷了出来。那蛇可是他接着本族的术法和苦境的蛊术炼制的,好不容易控制了暴雨心奴,眼看就要把弃天帝的小儿子抱回来了,却被银鍠朱武破坏。 第40章 第四十章 “你大意了。”银鍠朱武自暴雨心奴怀里将剑非道抱回,内元轻吐,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自剑非道的耳朵后面飞出。银鍠朱武眼神一凛,银针在空中化作齑粉。 “是我没留意。”暴雨心奴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今生凭着对未来的先知先觉,他过的太过顺风顺水了,一不小心就中招。他怎么也没想到圣魔元史居然和那个域外天魔接触过,毕竟前世的时候,灭圣魔元史的时候可是没有出过这事的。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亲手将心爱的阿非送到那只域外天魔的手上就不由得火大。 “看这条小蛇似乎并不单单是域外天魔惯用的术法,还带有一丝苦境本土的气息。否则凭你身上的四神气息根本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被控制。看来必须加快消灭在苦境的域外天魔了,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有什么新的控制人的手段了。”银鍠朱武皱着眉说道,掂了掂怀里的剑非道,“轻了这许多,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 银鍠朱武抱着小弟软软的身体理都不理身后神色阴郁的暴雨心奴,直接往萧中剑的房间走去:“快点去将那什么圣魔元史搞定,然后早点回来照顾阿非。” 暴雨心奴心知自己打不过银鍠朱武,哼了一身就离开了。银鍠朱武回来,他也不用再担心那些域外天魔再来捣乱了。 房里正在一起做月食的几个人,呆愣地看着四智武童往一盘莲蓉馅里加了一勺又一勺的糖。萧中剑黑线的拦着有样学样的奈落之夜。宵,凑到素续缘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不阻止你爹亲吗?” “这是爹亲为了小钗叔叔和一页书前辈他们准备的,他说要自己做才能体现他的心意。我想前辈他们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每年爹亲都是这么准备的。”素续缘看着四智武童的动作笑眯眯的回道。 额,萧中剑和其他几个听见素续缘回答的人都一脸钦佩的看向还在夸小四乖得一页书,不愧是正道巨擘,好牙口。一页书慈和地看了众人一眼,用口型突出几个字:七佛灭罪真言。 所有人顿时静若寒蝉,不再吱声,低头开始做自己的那一份。苍一边啃着五仁馅里的松子,一边看着还是一堆粉的面粉,仿佛面粉会在他的目光里变成面团。银鍠朱武进来时就看到这囧囧的一幕,叹了一口气,将怀里的剑非道交给苍后,就尽心尽力的揉起了面团。萧中剑在一边快速的搅拌各种馅料,并阻止宵时不时捣乱的动作。 好不容易搞定中秋节自己吃的月食和送人的月食后,几人都累瘫了。而半途被一页书赶去休息的四智武童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剑非道,并着一直没停过嘴的苍三人一人一个月饼无比欢快的啃着。缎君衡还在缠着黑色十九和质辛要让他为他准备一锅鸡腿馅的月饼,被两个儿子无情驳回,挂在质辛身上哭唧唧。 金凤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院子里屈世途早就烫好了几壶桂花酒,桌上更堆着许多盘肥美的大闸蟹,还有颜色鲜亮诱人的桂花鸭,芙蓉豆腐等一系列佳肴美食。 天澜别院上也装点着各色精巧的灯笼,将这个别院照的亮如白昼。早已入座的几人,正等着鷇音子他们凯旋而归。不知为何,四智武童却又几分不安,于是看了下同样有点坐立不安的剑非道。许是父子天性,练一贯沉稳的素续缘也有些恍惚起来。 突然一页书,银鍠朱武几人站了起来,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凝重。风里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腥味,还有虽然离得很远却还是能够感知到的打斗声,和天者地者示意下。一页书和银鍠朱武飞快向声源方向赶去。 剑非道也突然脸色大变,直接转换了形态,灰蓝色的羽翼一扇,快速向空中飞去,天者地者也随后跟上,同时一个闪着金色光芒的大阵将整座罗浮山保护在内。 罗浮山下,欲界人马包围着伤痕累累的暴雨心奴几人,一页书一掌击退了攻向暴雨心奴的阎达,银鍠朱武一枪挑上了米达和被欲界控制的佛剑分说。罗浮山上空,剑非道天者地者对上了域外天魔塬和被他们控制的两只巨魔神。 塬朝虚空一划,一道紫黑色的裂缝打开,塬伸手自裂缝中拖出一柄方天画戟,身形闪动间已经和剑非道过了数百招。天者地者拦着巨魔神,意琦行试图用战云界特殊的控制之法重新控制这两只巨魔神,却不知为何失效。 一道紫色身影自巨魔神身后突然射出,直接攻向意琦行。天者地者有意拦截,却被巨魔神挡住了去路。一直关注四周的剑非道,注意到意琦行那边的状况后,一个□□,被塬一戟捅在了心口。 突然四周狂风大作,云层如旋涡般搅动,剑非道的身体就像个黑洞般,身周的一切都被吞噬,连光也不能幸免。终焉之气从剑非道身上四散开来,接触到的虚空寸寸崩塌,露出一条条半透明的光轨。 “天轨,居然是天轨,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塬看见那些光轨的时候大笑起来,他们一直寻找,一直想要毁坏的天轨就这样毫无防护的出现在他面前,怎么能不让魔欣喜。 就连攻向意琦行的紫衣天魔潔也停止了攻击,看向那些骤然浮现的光轨。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欣喜,只有无可抑制的恐惧。不对,不对,能够让世界崩毁,现出光轨的人不对。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潔飞到塬的身边就想将对方拉走。 只是好不容易看见天轨的塬并不想走,他将潔振开,魔攻猛提,极招上手,用此身最强的攻击攻向天轨。半闭着眼浮在天轨中间的剑非道,突然睁开了没有一丝人类情绪的双眼,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指尖抵在方天画戟前,一道银灰色的光华闪过,从方天画戟开始寸寸消失,就在塬也要消失不见的时候,被振开的潔飞了回来,直接将塬的魔魂从肉身里吸出,快速遁逃。 剑非道冷漠地看着潔逃离的方向,抬头看向缓慢运转的天轨,手中神剑直指天轨。 罗浮山下,注意到空中异变的暴雨心奴,强拖着伤体,手中战镰挥舞,从忘尘缘的背心当胸穿过,强挨了迷达一掌。看见迷达为忘尘缘疗伤的时候,冷笑着将手中圣珠化作再生之力打入了忘尘缘体内。 银鍠朱武小心的避让着佛剑分说的攻击,趁佛剑分说被天上异动弄得分神的时候,双指连挥将人点晕过去,封住功体,一页书和暴雨心奴默契地同时抽身带着其他人退回了防护阵内。阎达气恼的一拳打在阵上,罗浮山上,苍手中拂尘连动,一道蓝白色的光华闪动稳定了被阎达打得一阵闪烁的防护阵。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阎达见一时半刻破不开阵法,而天空的气息让人恐怖心惊,欲界人马也有折损,遂带人离开。远在六天之界的弃天帝,感受到自己留在苍体内的神元异动,脸色一凛,将眼前攻来的域外天魔扫杀后,抽身急退,白隙默契地上前挡住了下一波攻击。而本来正在和对方一位大魔打得难解难分的太阳神,突然吐出一口血,死神见状,立刻飞身到太阳神身后,将人丢离战圈。 “天轨异动,人间有难。”弃天帝和太阳神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六天之界的弃天帝和太阳神如何纠结。罗浮山上,巨大的光轨将剑非道包围在内,无数怪异的符文自光轨中飞出,没入剑非道眉心,银灰色的锁链自虚空伸出,越过剑非道想要探入防护阵内,被剑非道手中长剑阻止。天者地者被巨大的威压现出了长生羽族的姿态被禁锢在空中不得动弹。 暴雨心奴回到罗浮山上,不见剑非道的人影,一问之下,听闻剑非道在阵外对付巨魔神和域外天魔时,煞白了脸色,急急忙忙向着剑非道所在的方向飞去。 剑非道在感应到暴雨心奴离开防护阵时,手中剑舞的更急,那些锁链似乎也发现了目标,只是本来还无异动的光轨,突然化作一道道光环,将剑非道禁锢其内。锁链失去阻碍后直接将冲出阵外却被天轨震慑无法动弹的暴雨心奴捆住,拖入天轨所在的空间。 被天轨锁住的剑非道挣扎着想要去救暴雨心奴,却无法挣脱天轨。本来已经收敛的终焉之气再次出现,天轨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瑟缩了一下,将剑非道放开。脱离禁锢的剑非道,手中剑将缠住暴雨心奴的链条劈断,想要拉住被禁锢功体而掉下去的暴雨心奴,却怕身上的终焉之气伤到他。唯有将手中神剑送出,让神剑去救暴雨心奴。 本来被神剑威慑的锁链,在剑非道神剑离手时,顿时缠住了剑非道,根本不畏惧他身上的终焉之气。漫天雷火在剑非道被锁链锁住的时候,顺着剑非道身上的锁链直接灼烧着剑非道。剑非道在雷火的灼烧中身形不断在幼年态和成年态之间转换。又有紫色雷电凝成光鞭鞭笞着剑非道,还有青色风刃割裂着剑非道,被神剑所救的暴雨心奴看见这一幕睚眦欲裂。艳色的血在剑非道白色的神袍上晕开点点红梅,蓝紫色的雷火顺着雷鞭风刃所弄出的伤口灼烧着剑非道的身体。 突然一道金色的剑光将锁链劈断,紧跟着一个白色身影闪入雷火中,一掌挥开雷鞭风刃将剑非道揽入怀里。金色的巨掌见半透明的金色天轨推入剑非道身上终焉之气弄出的虚空场景内,双手拉着分裂的天空艰难的将其恢复原样。当天轨消失不见得时候,锁链,雷火雷鞭风刃也全都消失不见。要不是剑非道身上的伤,仿佛刚刚那一切天罚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弃天帝一手抱着剑非道,一手输入神元清除这剑非道体内的天罚之火。太阳神冷着一掌脸,将还无法动弹的暴雨心奴拖欠,啪得扇了一个巴掌,“你到底做了什么,触怒天罚?阿非身上的终焉之气就算将天轨自世界本源迫出,也不会引来天罚。” “是波旬。”终于被弃天帝救醒的剑非道,轻声回了一句。他自天轨内看见了心奴日后雷劫加身,天火炼魂的场景,不自觉的回溯了原因,发现是心奴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轨导致天时打乱。原先虽有更改,但不曾触动大局,只是这次却直接改动了大势,让本来注定要死于祸棺祭的波旬有了一线生机。 暴雨心奴听见剑非道的话后,瞬间僵硬了,刚刚怼欲界的时候,他只是想给波旬找点麻烦,想都没想就把再生之力打入了忘尘缘体内。看着暴雨心奴的表情就大致猜到他做了什么的太阳神无奈扶额,“阿非我们带回六天之界了,他的伤必须要去天池里面休养一段时间。” 弃天帝冷着脸抱起剑非道,转身就走,剑非道扯了扯弃天帝的衣服,弃天帝哼了一声道:“我去佛国找佛祖要一步莲华他们。” “要他们俩干嘛?”太阳神输了道神元给因为被天轨压制而受伤的天者地者两人,跟上弃天帝问道。波旬和佛国那两只桃子有什么关系。 “七佛灭罪。”弃天帝想起异度魔界那只被洗脑的魔,顿时心塞塞。天道要得是平衡,现在的波旬本来是作为灾劫降世的就和当初的他一样,并不能长期停留在苦境,否则会让天地失衡。只要在恰当的时机洗掉波旬的记忆,让他们不再成为苦境灾劫,天罚自然就会抵消。 “可是上次你不是说,要让苦境正道复生,好应对域外天魔之乱?”太阳神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是因为这事,那不是和上次的说法自相矛盾嘛。 弃天帝斜着眼撇了太阳神一眼:“蠢,我原先说的是苦境正道,而且阿非身边还有素还真的化体在,以素还真的脾性也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而且素还真有天命加身,就算真的动了天地大局,那也是被允许的。可是暴雨心奴本来就是霍乱天时的元凶之一,要不是阿非自己天命未尽,借着两人结契的原因护下了他,暴雨心奴早就应该承担乱世的天罚了。” “我倒是忘了,阿非天命尚未到,身上气运可以庇护暴雨心奴。”太阳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被天者地者提留这回到罗浮山的暴雨心奴黑着一张脸,他觉得都怪欲界那些家伙非要和域外天魔合作,要不然他也不会顺手黑了迷达,更不会因为这个让阿非受伤。而没有看见剑非道回来的几人,立马猜出了剑非道出事了。而感应到自家老爹气息的银鍠朱武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他家老爹虽然不招人待见,但是有他出手,起码小弟是不会有事的。 而且现在暴雨心奴这一副黑气直冒的样子才比较危险,饶有趣味的看了眼暴雨心奴,银鍠朱武抱住了一直在打哈欠的萧中剑,带着小尾巴宵宝宝,回了他们住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心奴:都是那只波旬的错,再黑他一次 波旬:我被黑,还是我的错 忘尘缘:我好无辜,我虽然崇拜魔佛,但是我不想有其他奇怪的关系 黑白桃子:七佛灭罪,让你远离烦恼 善法天子:只有他们两只桃子下去,我不放心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四智武童带着满满的忧心被暴雨心奴笑着送回了时间城,你没看错,就是暴雨心奴送回去的。暴雨秉持着我不开心,你也别开心的开始折腾了。尤其是被剑非道重点关照说应该回时间城的四智武童成了首任牺牲者。四智武童曾经试图向现在变得美美哒前辈求救,但是前辈本着不能随便放任孩子作死的原则,任由暴雨心奴抱走了扯着他袖子不想离开的四智武童。 殊离山上,四智武童在暴雨心奴的蛇精病笑容中一步一步的蹭上了时间城。然后暴雨心奴开始向着第二个目的地进发——逆海崇帆。 逆海崇帆里因为得知弁袭君咒杀了画眉后捅了弁袭君一剑的杜舞雩正坐在一株梧桐树下喝着一壶早已冷却的残茶。潔一撩衣袍坐在了杜舞雩的对面:“这冷茶有什么好喝的?吾看你都坐了一下午,不开心就喝酒,苦境不是常言一醉解千愁?” “吾之事不用你管。”杜舞雩冷睨了潔一眼,“倒是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不去照看你的小管家。” “照看什么,就剩一条魔魂了,被终焉之气毁掉的魔躯我也复原不了。不过倒是可以让他托胎成苦境生灵,这样世界本源对他的压制也就会消失。倒是你和这个人类融合后,不会真的被人类的感情影响了吧,尥?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幻羽圣族的尥还是一剑风徽杜舞雩?想清楚了再回答哦,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的。”潔倾身盯着尥说道,距离近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去,起码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就是亲上去了。 “殒天斩星诀”“魇心鬼火斩”“葬送黄泉” 和暴雨心奴在逆海崇帆外遇上的罗喉黄泉三人翻墙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本来因为多年休养性子和缓的罗喉原地爆炸了。暴雨心奴现在特想烧了眼前的两只,他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个貌美如花,高贵优雅的小婶婶,结果他那个看似老实的世叔居然爬墙。黄泉表示他纯粹以为对面两只是罗喉的敌人,毕竟很少看罗喉这么生气,就算是对着敌人,罗喉也是愿意给你解释的机会的。 受到攻击来不及反应的潔凭着域外天魔的强劲肉身替现在“身娇体软”的尥挡住攻击后,居然受了一点伤,嘴角溢出一丝血色。潔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对面金光闪闪有着一张邪魅俊俏娃娃脸的男人,这人居然可以伤到他,要知道作为幻羽圣族少有的纯血,他的肉身抗打击能力可是经过六天之界众神检验的(某只号称幻羽圣族克星的武神以及他一脉的神不算)。可是眼前这个人类居然可以伤到他,要知道暴雨心奴可以伤到他们是因为他身上和那个散发着终焉之气的人有共生契约,可是这个人类一看就是和那个人没关系的啊! 罗喉无视了某只惊呆了的魔,手中计都刀直指在潔保护下毫发未伤的尥或者说杜舞雩。暴雨心奴笑眯眯的拦住了准备去救魔的潔,就是这只魔曾经想要控制他来抓阿非,简直不可原谅。黄泉握着手中月炼拦住了听到响动后前来查探的逆海崇帆众人好久有运动了,动动也好。在月族王宫里处理公文的幽冥表示心塞塞,每天被二哥照三顿收拾的他就想问说自己不运动的黄泉,二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杜舞雩或者说吞噬了域外天魔尥魔魂的杜舞雩苦笑着看着自家儿子,虽然诧异对方生长之快,根基之厚,但是眼前的确实是自家儿子。看见武君的杜舞雩很想问问弁袭君如何了,他当时被尥附身,意识不清,伤了弁袭君,他想去找回弁袭君的,只是他似乎被域外天魔当成了同伴,一时三刻脱不了身。 虽说知道弁袭君咒杀画眉的时候他很心痛,也很纠结,但是到底还是眼前人重要,如果他日下黄泉,他愿意向画眉赔罪,但他不想失去弁袭君。 只是此刻罗喉明显不会听他解释,而那只域外天魔在,他也不方便解释。杜舞雩苦笑着提剑对上了气势汹汹的罗喉。只是作为有人形自走/炮之称如今武力又在巅峰的武君罗喉又岂是好相与的,要不是因为吞噬域外天魔而功体有所提升的杜舞雩说不定此刻已经落败了。 另一边同样擅长术法的潔和暴雨心奴,身边各色术阵齐出,但是作为一只和神族争斗多年的魔,潔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强悍的体质,隐隐压制住了暴雨心奴,要不是暴雨心奴十次攻击里总有那么一两次会莫名带上终焉之气,说不定早就落败了。 暴雨心奴越打越气,拿出一粒圣珠本来打算回复功力用的,结果对面的潔作死的冲了上来,暴雨心奴本来对自己施放的再生之力好死不死的落到了黄泉身上。黄泉本来是要多开的,只是鸠神练怎么会放过让敌人被自己人所伤的机会,死死的缠着黄泉,结果打算硬扛的黄泉被打中后,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反而是功体更上一层楼,而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的鸠神练也明白自己刚刚貌似帮了敌人一把。 不打算纠缠下去的鸠神练佯攻一掌,果断带着手下抽身退了。然后失去对手的黄泉虎视眈眈地看向了打暴雨心奴打的很欢快的潔。潔显然也感受到了对面那个闭着眼睛仿佛没睡醒的美人的杀意,色心一起,屁颠屁颠的跑去聊人了。 武君看见潔攻向黄泉,一个用力把杜舞雩抽翻在地,闪身挡住了潔。一刀破开了潔的护体罡气,吓得潔飞速后退。暴雨心奴阴笑着将自己身上毒后独孤毒和西疆毒受欹月寒送的毒一股脑的丢向了潔。 被各色毒药糊了一脸的潔,看着被对方那个金甲圣斗士扣住的尥很没同胞爱的开溜了。他感觉到对方扔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苦境毒药里貌似让他起了什么奇怪的变化。 毒走了域外天魔,捕获作死的杜舞雩又砸了半个逆海崇帆,暴雨心奴和罗喉黄泉提着被拍晕的杜舞雩朝欲界敢去。 最近欲界整个高层都被低气压笼罩,本来就凶悍的阎达气息更加凶悍了,本来风度翩翩的迷达也阴沉着一张脸。而他们温柔和善的辅座却连着个把月不见踪影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辅座醒了吗?”迷达背着双手,来到忘尘缘的房外,略带焦躁的问道。忘尘缘本来受的伤并不重,再有他出手医治,应是无虞。却不想回来后,只有初期几日无事,后面一直昏迷不醒,内元也在不断流失,纵使有他每日为他输入内元调理,也不见好转。 “回禀魔佛,辅座尚在昏迷,今日内元耗损更胜往昔。”凡七夜垂首立在一边回禀道。 迷达并未开口,身上威压直接让周围的几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魔佛,据闻春宵幽梦楼之主步香尘修有八品神通,手段非凡,或可救治辅座。”凡七夜勉力对抗者迷达的威压,开口道。 “去将人带来。”迷达甩袖,收回威压,进了房内。忘尘缘满头虚汗,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即使昏迷也并不安稳,迷达坐在床边,拉过对方冰冷的手,例行的为忘尘缘度入内元。内元甫一入体内,就瞬间消失不见,迷达多日查探也只是发现内元消失在小腹部位,再多也查探不到了,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隔绝了他的查探。 这边凡七夜和欲界正色幡几人前去春宵幽梦楼“请”步香尘,步香尘不愿和欲界交恶,又不愿让正道疑心自己和欲界有所瓜葛,所以稍事反抗后就跟着去了。 另一边暴雨心奴和罗喉在听过杜舞雩的解释后,纠结了一番,就让黄泉将人带往月族领地移交给弁袭君,感情这种事,他们真的不太好插手。尔后两人则在欲界据点外,等黄泉回来再一起去砸欲界。 在苦境对于高来高去的先天高人们而言赶路从来就不是问题,最多耗费些内元。所以在暴雨心奴被罗喉的英雄哲学折腾的忍不住快要暴起和罗喉定孤枝的时候,黄泉回来了。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弁袭君不日就将回返圣教,和欲界及逆海崇帆开启信仰之争。曾经差点被弁袭君神棍光环洗脑的三个人,心有戚戚地为波旬点蜡。论传播信仰拉拢信徒这方面十个波旬叠一起都不一定干的过弁袭君,毕竟波旬大多数时候习惯武力镇压,或者密咒控制,而武力镇压总容易引人反感,密咒控制的话,欲界有实力使用密咒的人并不多。 忘尘缘房内,步香尘摸到忘尘缘的脉象时就想哭,又一个,她该怎么告诉站在旁边一直盯着她的魔佛智体迷达他的辅座怀孕了。而且如果她没感应错的话,貌似那两个孩子身上有魔佛的气息。感觉自己知道太多的步香尘,这一刻升起了退隐的念头,江湖虽好,权势虽秒,但是远远没有生命重要。如果有一天她要死了,一定死于知道的太多。就在步香尘思考着如何回答迷达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暴雨心奴带人闯进了总坛。迷达留了一句“无论如何医好他,迷达必有重谢!”后就急急忙忙带着人出去了。 步香尘看着不见身影的迷达,快速起身,放倒门口的守卫。她决定她要隐居,虽然外面美人多,但是她家小探花长的也不差,所以还是赶紧跑吧。步香尘仅剩不多的职业操守让她留下忘尘缘昏迷不醒的原因后,她就化光离开了。 暴雨心奴挥舞着祆撒战镰,一刀一个快速收割着围拢过来的欲界教众,黄泉指尖飞舞,一道道幻术飞出,作为人形自走炮,罗喉每踏前一步,功体弱者直接爆体而亡。到最后悍不畏死的欲界教众也只敢远远的围着三人,不敢上前。让暴雨心奴三人一路闯入了正殿。 阎达看见暴雨心奴,不由冷笑:“暴雨心奴当日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定要让你饮恨。当然你若是愿意带领圣教归顺,吾今日可以饶你不死。” “哦,你想要心奴归顺?可是心奴实在是对成为你这位被人利用还毫无所觉的蠢蠹的手下不感兴趣呢!”暴雨心奴抱着战镰侧头看着一脸嚣狂的阎达,笑着吐出回答。 “那本座今日也只好断了尔等生途。”阎达狂笑一声,提掌便攻,罗喉闪身同样一掌对上,并霸道回应:“什么魔,什么佛,先战胜吾再说!” 黄泉和暴雨心奴囧着一张脸提着武器,站在一边,阎达毕竟只是三体之一,不是完整的波旬,所以对上武君也不过是斗个旗鼓相当,完全没有给黄泉和暴雨心奴出手的机会。你说四周的教众,这里毕竟有两个玩术法的,他们根本没机会靠近,就被阵法阻拦在外了,不信邪想要入阵的也被两个人丢在阵里的火烧成灰飞。 迷达带人过来的时候自然注意到了这个阵,到底是波旬三体中的智力担当,迷达顺利入阵,只是他还没和人动手就被暴雨心奴的一句话惊呆了。 “哟,迷达,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照时间推算想来忘尘缘应该是已经有了你的子嗣,你不在他身边陪着他?”暴雨心奴笑着冲迷达打招呼,完全不顾对面的人能不能接受就丢了这么一个消息。 作为直男还恋过名伶的阎达也不由自主的停了手转过来看着迷达,眼神里是满满的嫌弃,迷达,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迷达,怪不得对辅座那么照顾,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秒懂同修意思的迷达简直快哭了,同修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只是欣赏辅座的能力而已啊。 只是光顾着眼神交流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阵外惊讶的快要掉下巴的教众。 完美丢完炸弹,暴雨心奴和黄泉撤了阵法,武君心领神会的开始溜阎达。在三人外加阎达和迷达的努力下,可怜的欲界总坛也被砸了大半。暴雨心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粒尘埃,留下欲哭无泪的欲界教众以及暴跳如雷的阎达和迷达。 不过攻击了那么久,却没有遇见一个域外天魔的暴雨心奴和罗喉都有点疑惑。毕竟从以往来看,欲界是被域外天魔渗透最深的组织。 因为嫌弃欲界颜值太低,而将人员全数抽离准备找个高颜值组织重新渗入的潔在听只剩一条魔魂还在不断操心小主人的塬的碎碎念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而后忧心小主子身体健康的塬又开始了新一轮念叨。 砸了半个欲界,挑了无数欲界据点也没看见半只域外天魔的暴雨心奴心塞塞的带着新助力,武君罗喉和黄泉回了罗浮山。 作者有话要说:  太阳神:不是说去佛界借两个人吗?怎么多了三个? 弃天帝:另外几个事释祖送的 传销头子玉菩提笑笑:吾只是不放心吾的传人 善法天子:我也放心不下好友→_→ 袭灭天来:呵呵 一步莲华:阿来,也是因为天子的关心而开怀吗? 侠菩提:虽然给弟弟留下了不少东西,但是还是放心不下他和亚父。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丘山百妖路,妖脉守护者夜笑因不满圣婴主和狱天玄皇联手阻止她向冰楼复仇的决定,遂和无始暗界封世末联合开启妖族王权之争。 这天堕神阙变回原型在炼池妖脉修养,迷迷糊糊将睡未睡间,发现妖脉有异,想也没想顺着妖脉异样的流动追溯源头,然后将夜笑和封世末的算计听了一清二楚。在听到他们打算袭杀荒初禁赦和释阎摩吸收他们的妖心后,不由大惊失色。要知道无论别人说堕神阙多凶残阴险狠辣,但不论是对曾经出卖过他的鬼荒地狱变,还是曾经更加看重鬼荒的狱天玄皇,他作为黑狱的一份子一直尽心尽力的救助他们。这也是他归来后,作为歼灭怪乐地的元凶最终却被圣婴主放过的原因。因为圣婴主认可他对黑狱的忠心,当然最后免不了又被圣婴主敲散了才恢复的六成功体,如今他的武力不必妖道角高多少。这也是狱天玄皇对外宣称他为了不影响黑狱和怪乐地之间的盟约而自尽的原因。 听到消息后的堕神阙小心翼翼的退回了炼池妖脉,然后让戟妖殇炼 去通知狱天玄皇和圣婴主。堕神阙在炼池妖脉苦恼的咬尾巴,他不太喜欢无始暗界的顶尖武力比黑狱多,不过现在苦境那么乱,如果妖界还内讧,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荒初锦赦和释阎魔被封世末和夜笑算计。 丘山百妖路上空,亲眼看着一步莲华和袭灭天来去往欲界投胎的善法天子、玉菩提和侠菩提三人这时有些纠结,不过他们身上日益稀薄的轮回之力也不允许他们再纠结了,再不投胎他们又要回六天之界了。 善法天子沉吟良久最先做出选择,一头扎进了裳璎珞的肚子里,玉菩提也不等侠菩提反应直接投向无始暗界方向,好歹裳璎珞和阙声云舵是人族还是佛门修者。侠菩提耸耸肩表示自己本来就是妖市皇子,真的不介意自己未来的小娘亲是条蛇宝宝,再说那宝石蓝色的鳞片真的挺好看的,感觉手感也不错。 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最担心的事情成为事实的堕神阙在炼池妖脉里转了个圈,时不时的探头看看。而投入堕神阙身体里的侠菩提则是无奈的叹口气,他的小娘亲这身体也真是太破了:功体仅余一成不足,体内经脉也遍布细小的裂缝,好在有此处妖脉地气滋养,另有一股温和的妖元不断运转,体内伤势虽然恢复缓慢,但还是在恢复的。 狱天玄皇接到消息后,匆匆忙忙来到炼池妖脉,要知道夜笑是妖脉守护者,她是最了解妖脉的人,如果她要反叛,那堕神阙再留在炼池妖脉就不安全了。狱天玄皇将堕神阙自炼池妖脉里抱起,小心的动用妖元温养对方的经脉。他曾听释阎魔说过佛乡现在的传承者桂杖寻青沐灵山是位奇人,能起死回生,虽然厌恶当年佛乡趁他们和巨魔神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围捕他们,但是为了替黑狱牺牲良多的堕神阙,他决定去佛乡寻求帮助。 虽然决定去佛乡寻求帮助,狱天玄皇还是担心佛乡不问因由拒绝他,所以先转道怪乐地找曾经的佛乡深阙主事,佛铸裳璎珞帮忙。拿着佛铸给的书信来到佛乡的狱天玄皇还是没有见到佛乡希望沐灵山。于是根据从佛乡得到的消息,转道去了罗浮山上。 罗浮山上此刻气氛凝重,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被欲界控制的佛剑分说在醒来后会挣脱功体禁止捅伤在一边看顾他的素续缘。虽然极其不乐意让暴雨心奴给素续缘用圣珠,但比起使用圣珠所带来的那个奇葩的后遗症,鷇音子更不愿意失去儿子。 狱天玄皇来的时候,正好是鷇音子怒火烧尽九重天,不由分说的在揍佛剑分说。最后还是一页书发现佛剑分说手里的佛骨凶兵内还残余着一丝佛剑的佛元,于是也加入了围攻的行列。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引导佛元,让佛剑分说清醒,一页书表示捅了小莲子素续缘,不揍他一顿,枉他笑尽英雄啊。 感受到三人之间的武息震荡,狱天玄皇摸了摸怀里的蛇宝宝——堕神阙,暗暗吐了口气,幸好他们最后选择和苦境中原正道联手抵抗欲界,就和传说中一样苦境中原多暴力,连同道中人都可以揍的那么狠。 打的差不多后,一页书还是引导佛元助佛剑分说恢复灵识,而清醒后的佛剑分说想到自己伤了素续缘自责不已,便跑去照顾素续缘了。此刻还停留在佛剑分说是个可靠的大师,就把儿子交给人照顾的鷇音子,后来不止一次的被本体拖出来暴揍。 听到狱天玄皇的求助后,鷇音子本来打算喊来正在和意绮行叙旧的沐灵山,结果暴雨心奴直接扔了颗圣珠给狱天玄皇。狱天玄皇向鷇音子确定手中丹丸确实可以医治堕神阙身上伤之后,就在堕神阙一脸拒绝中给堕神阙用了。而因为堕神阙本身伤势,原先残留的再生之力都被堕神阙吸收用以疗伤只用,靠着狱天玄皇一丝妖元和堕神阙本身精血所形成的灵胎也隐隐有溃散之像。侠菩提都做好灵胎溃散,重返六天之界的准备了。恰在此时一股强大的再生之力涌入堕神阙体内,不但稳定了即将溃散的灵胎也将堕神阙功体修复。侠菩提在堕神阙身体里舒了口气,看来自己不用等下一次下界机会了。 再说另一边准备早点出生好完成弃天帝拜托的任务的一步莲华和袭灭天来,在不损伤忘尘缘身体的前提下可着劲的吸收这忘尘缘的内元,尤其是发现迷达每天都会准时来为忘尘缘输入内元的时候,两人更是加大了吸收的力度。 而知晓忘尘缘昏迷原因的迷达在知道忘尘缘是因为腹中之子而变成这般模样后,便每天勤勤恳恳的修炼给忘尘缘输入内元,只是越到后面内元消耗越大,连迷达都隐隐有不支之感,无奈之下,只能找阎达商量叫女琊回来合体,他好给忘尘缘度入内元。 于是还没出生的一步莲华和袭灭天来成功了拖住了魔佛波旬让他们没时间搞事。迷达则苦逼的每天顶着女琊和阎达诡异的目光对忘尘缘嘘寒问暖。 作者有话要说:  一步莲华/袭灭天来:我吸,我努力吸,早点出生,早点完成洗脑大业 忘尘缘:一点也不想被魔佛关照 迷达:哎,我到底改高兴我有了孩子,后继有人,还是该难过两位同修居然用那种眼光看我 阎达/女琊:再用不用面对迷达的嘲讽脸了,也可以在迷达嘲讽他们一谈恋爱就掉智商的时候怼回去了,明明自己也是个傻的。 龙霞回到妖市和弟弟亚父见面的时候,甩着自己宝蓝色的蛇尾:快看,快看,我的尾巴好不好看~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时间城,时间城主白隙皱着眉头看着四智武童感觉事情大条了:“小四你无法回归本体?” “我可以回归,只是我不能这么做。”四智武童抱着饮岁给的果汁无奈道。因为他发现他腹中之子是依靠他现在这个靠时间秘法创造的身体而存,如果他回归本体,就意味着这个身体会消散,而他的孩子也会消失。 “素还真,你呢?放任四智武童这样,你这一魂会消失……”时间城主转头看素还真,想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写什么。 “吾亦不愿孩子出事。这是劣者的决定,城主不必再劝。”素还真浅笑着看着四智武童,眼里是对他的支持,“劣者这一生有太多遗憾……” 未尽之语四智武童和素还真都心知肚明,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还请城主助我。” “哎!”心知再劝无益,白隙带着两人前往天池,借助天池之力让四智武童恢复成三余无梦生,并顺势取出逆时记。 素还真几人早就知晓三余无梦生腹内灵胎只要力量足够就可以提前降世,不用如同凡胎般需怀胎十月等瓜熟蒂落。而在三余无梦生体内的三个人也知道素还真抱着一魂烟散也要保下他们的用意,故而全力吸收起三余无梦生转换的灵力,争取早日降世,将将在三余消散的刹那,凝聚成型,呱呱坠地。时间城主和素还真抱着三个刚出世的孩子让三余无梦生见他们最后一眼。 三余无梦生慈爱的看了孩子们一眼,便散做漫天流萤消散不见。三个孩子似有感应大哭起来。 远在罗浮山的鷇音子也口溢朱红,昏阙过去。时间城内作为本体的素还真亦受到冲击,不待他为孩子们安排好去处也倒下了。时间城主无法,只能招来饮岁让他将三个孩子送往罗浮山,并让他找回最光阴,他要着手修复素还真失却的一魂。 罗浮山上,一页书抱着三个婴儿,也不愿素续缘再留在罗浮山。毕竟此刻罗浮山是各方势力关注之所,故而让佛剑分说送素续缘他们回去云尘盦。 幸好现在波旬他们也抽不出时间来进攻罗浮山,而暴雨心奴也得到消息逆海崇帆已经集齐了海祭的信徒。波旬虽然抽不出时间进攻罗浮山,但是底下扩张的速度却更快了。 幸而弁袭君已经回来带领圣教和不愿向欲界投向的教派联合挡住了欲界扩张的步伐。更有武君和黄泉相助几次打退涯十灭等人的进攻。 只是在欲界存在占领了众人的视线,而域外天魔的存在也让暴雨心奴一时忘记了天谕海祭的具体时间。等到几人接到牧神传信说黑海森狱出世的时候,都不由头疼起来。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暴雨心奴顶着一页书大家长关爱的视线,讪讪地笑了下。他从来不是什么正道栋梁啊,他只是因为想要讨好他家阿非才帮助正道的。现在阿非又不在苦境,他每天被相思之苦折磨,所以真的忘了逆海崇帆海祭的事情。至于地擘弁袭君,他本身就是逆海崇帆的人,在和欲界对上还是和逆海崇帆对上,他当然选择前者,而且欲界拉仇恨的能力太强,谁让他们被域外天魔入侵,谁让域外天魔想要附身在杜舞雩身上,谁让杜舞雩难得聪明一次把锅全甩给了域外天魔和欲界。 作为一个苦恋杜舞雩多年,连表白都不敢,好不容易和爱人相守,结果因为域外天魔差点爱人分开的弁袭君,他胸腔一股火不由分说的全往欲界身上烧了。最主要的是,现在域外天魔在他们不靠谱的老大带领下,默默建立了美人榜,只为分析出那个教派美人多,他们好去渗入,都顾不上搞事了有木有。他们也想过反抗,可是老大一个血脉压制,他们根本就没法反抗,所以只能先满足老大的愿望,希望他去撩美人后就别来妨碍他们找寻让族人降临苦境的方法,他们也很绝望啊。 海祭成功黑海森狱降世,暴雨心奴被一页书逮住念了一晚上的经之后,头晕晕地表示他以后一定做个好孩子,一定不会把辣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他现在先送鷇音子回时间城,想办法补齐素还真的魂魄让他早日回归。不过黑海森狱出世了他们也只能想办法顶上了,不然怎么办呢。 好在牧神虽然和道门有仇,但本质还是个大好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要帮助人族被黑海森狱阎王和天地蝱联手算计不得不关闭天疆并流落苦境。所以知晓黑海森狱开启后,辗转良久,终究是决定开启天疆。 暴雨心奴苦着一张脸将鷇音子提上了殊离山,顶着饮岁探寻的目光,找时间城主表达了一番对阿非的思念之情,期望他可以帮他上六天之界问问他家阿非什么时候回来。 “心奴,阿非确实已经清醒了,但是你觉得现在你真的有能力保护好他吗?在你不曾积攒下足够多的功德抵消身上的血劫的当下,你作为搅动天时的异数又被天轨发现,现在的你时时刻刻都有天劫加身的危险,如果阿非在你身边,以他的心性定然不愿眼睁睁看你受劫。而以他现在的状态对上天轨,不但他自身会受伤,更可能搅动天轨运行,让域外天魔有机可乘。”白隙搅动着杯中红茶直视着暴雨心奴忐忑的双眸说道。 “心奴该怎样做,才能快速积累功德?” “除了累积功德,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让你可以免除天劫加身之苦,就是需要你前往无尽渊找一样遗落的东西,一样可以修补因为你跨越时空而导致的时空漏洞的东西。只要你找到它,你就可以得到天道的认可,不必再忧心天劫之事。” “可,只是临走之前,心奴要看阿非一眼。”暴雨心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时间城主的提议。 时间城主长袖一挥,就将人送去了六天之界。在暴雨心奴离开后,死神,弃天帝的身形出现在白隙面前。 “为何要让他前往无尽渊?”弃天帝冷眉一竖质问道,再也没有比他们这些上古神祇更了解无尽渊的存在了。 “白隙啊,你这样做可是有点不道德哦。”难得一向热衷游戏的死神也正色道。 “他不去,自然就是剑非道去。凤朱,你舍得?要知道现在可以安全往来无尽渊的存在,除了你和死神,就只有身负终焉之力的剑非道,以及和他结契了的暴雨心奴。”白隙一点也不在意眼前两人的冷视,“而且现在域外天魔攻势愈加频繁,光靠我和太阳神可守不住,作为大哥用性命换来的世界,我不会让域外天魔踏足一步。” “哼,如果暴雨心奴有事,吾不介意和你好好切磋一次,让你在万年牢好好反省下。”弃天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白隙,看似我们几兄弟中你最是和善,最是关爱人类,可其实你才是最冷血的那个。执掌时空命轨的你,洞悉过往未来的你,吾不信没有你的放任,暴雨心奴可以顺利回溯时空。”死神扯了扯兜帽冷声道,“当年大哥要身陨的事,吾不信你不知,那么你为什么没有阻止呢?” “冥照,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看似改变的命运其实一直在他既定的轨迹上行驶,谁也无法逃开。吾曾经尝试过反抗,却被命轨拘禁,只能一遍遍看着命运一次次重复,后来我发现顺应命在不改大势的前提下改变小势轨才是最好的,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你看现在终焉之力再出,大哥终究还是要回来了不是吗?”白隙难得笑得舒畅,没人知道为了这个可能可以见到大哥的未来,他被命轨碾压了多少次,才找到这么一个可行的未来,他才是等了最久的那一个,而在大哥归来前,域外天魔也不能消失,只有让域外天魔牵制天轨的力量,他才能一点点的改变既定的命运,而不被发现。否则那些降临苦境的域外天魔时怎么来的,不就是他一次次算计下,在不违背天命的情况下,让他们降临的。 “白隙,你好自为之吧!如果暴雨心奴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凤朱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小黑屋,吾不觉得你愿意去。”死神看着白隙,想起了自己被关小黑屋的经历,不由打个哆嗦,也离开了。 本来还在闲适的喝着红茶的白隙,突然僵住了身体。我去,凤朱的小黑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如果被关进去,那就是真的是万万年啊!他打不过银煌凤朱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页书:听话吗? 暴雨心奴:我乖 一页书:要做个好人知道吗? 暴雨心奴:知道 一页书:以后重要的事情不能忘知道吗? 暴雨心奴:知道,心奴再也不敢忘记了 死神:我去,我们兄弟中原来白隙才是最黑的 时间城主:呵呵,一群垃圾,靠他们,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生 弃天帝:白隙,我关你小黑屋哦 太阳神:大哥,弟弟们不听话,宝宝承受不来求你快回来。嘤嘤嘤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无尽渊,无尽渊,归路无期,前路无尽。无尽渊站在无尽渊外看去,不过是一条掩映在巨树下的羊肠小道,甚至不如人世的天堑可怕。暴雨心奴不太懂这样平凡的小路为何连神祇都惧怕,直到跨国那条不存在的界限的时候才明白。 暴雨心奴一脚踏过无尽渊的界碑,就仿佛进入了一片虚空,这里并非是深邃的黑暗,而是浓郁的蓝和沉郁的紫交叠成深浅不一的黑,间或有细碎的流光划过,这里你听不见足音,听不见心跳,你会怀疑你走过的每一步都不过是原地踏步,甚至你根本就没有抬起过自己的脚。这里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会迟钝人的反应,就算看见自己的双手,你也会渐渐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你的思维会越来越朦胧,直至一片混沌。然后你会在充斥着整个空间的终焉之气一点点吞噬,和这片虚空融为一体。 “心奴,醒醒!心奴,不可以睡!”因为和暴雨心奴结有道契,远在无神殿的剑非道感应到自己道侣的神魂越来越弱,不由自主地通过道契来呼唤他。而包围着暴雨心奴的终焉之气,也发现眼前这个人很难缠,并不太容易吞噬,每次他们可以靠近他一点的时候,他身上就会爆发出一股和他们同源却十分弱小的力量来保护他。 “唔,哈哈哈!心奴怎么可以连阿非都忘记了呢!”本来快要失去自我意识的暴雨心奴在听见剑非道的呼唤后瞬间清醒,捂着眼睛狂笑起来,他怎么可以忘记他最爱的阿非。通过道契而从剑非道身上借用的那一缕终焉之气也随着暴雨心奴的清醒瞬间壮大,将靠近的终焉之气全部吞噬,“你们居然打算让心奴忘记阿非,居然妄图将阿非自心奴的世界剜去。真是不可饶恕啊!” 本来还只是凭借本能被动吞噬同源之力的终焉之气,在暴雨心奴不可抑制的怒火下开始主动扑向那些躲远了的终焉之气。暴雨心奴也开始再次前行,虽然他本人都不太确定他有没有前行。周围的暗色渐渐淡去,细碎的流萤越来越多,浓烈的白光让暴雨心奴睁不开眼,等他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就看见剑非道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欢迎回来,心奴。” 暴雨心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剑非道,然后手中祆撒战镰挥舞,剑非道在镰影下化作漫天飞羽,又在不远处凝聚成形,‘剑非道’满脸哀伤的看着暴雨心奴:”心奴,为何?“ ”吾不许你顶着阿非的脸,这般看着吾。你,不配。”暴雨心奴看着眼前惺惺作态之人,愈加愤怒,手中战镰挥舞愈急。 “你是如何发现破绽的?”‘剑非道’身形闪动,躲过暴雨心奴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 ”破绽太多,愚蠢地心奴都不忍直视。“暴雨心奴见自己的攻击都擦着对方的身体而过,无法伤到对方分毫。干脆停下攻击,满脸嘲讽地说道:”首先,你们头发颜色不一样,虽然差别不大,但我家阿非的头发明显要亮一点。第二,你们眉心道印不一样,有一天线条是先左拐再右拐的,你的反了。第三,你们身上的香味不一样,阿非身上是一种淡淡的雪寒香,你身上的香味太刺鼻了。第四,你们的眉毛不一样多,你比阿非多了整整三百根,第五,你们的睫毛长短不一样,我家阿非的比你长了那么一点点……“ ‘剑非道’越是听暴雨心奴数落他的破绽,越是崩溃:”头发颜色可能是因为我们身处的环境不一样,所以不一样啊,眉心道印你需要连它哪条线往哪拐都要记清吗?还有我身上的味道不刺鼻啊!再说眉毛,形状一样就好,谁无聊到去数有多少根啊,睫毛你光看就知道剑非道的比我长?“ ”关于阿非的一切,心奴都了然于胸。“暴雨心奴抱着祆撒战镰不无得意的说道。作为一个真痴/汉,暴雨心奴表示他连阿非身上有多少汗毛都数了一遍。 抽了抽嘴角,眼前的剑非道化作漫天飞羽消散无踪,暴雨心奴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前面是一个断崖,只有一条铁索链接两端,暴雨心奴妄图化光飞到对面,却发现自己感应不到内元的存在。好在他并不怕高,于是暴雨心奴走上了那条并不粗壮的链条,本来寂静的断崖上空,突然一个个风青色的漩涡席卷而来,漩涡外的风刃并着霰雪侵袭着暴雨心奴。暴雨心奴感觉到四肢渐渐僵硬,无法再动弹的时候,不由急切起来,打算趁还有些力气的时候跑过去,只是本来在风涡中依旧平稳的铁索在暴雨心奴开始跑动的时候疯狂的晃动起来,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将暴雨心奴甩落铁索。最后暴雨心奴无法可想,只好四肢攀附铁索,艰难前行,而铁索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最后竟是将暴雨心奴的手粘在上面,暴雨心奴强忍着痛楚用力提起手,双手皮肉分离,却无一滴鲜血流下,暴雨心奴咬着牙,翻身趴在铁索上面,随手撕了两条布条将两只手缠上,再次攀爬起来。 好不容易怕到对岸,暴雨心奴已经冻的连双脚都感觉不到了。感受到自己的内元莫名恢复,暴雨心奴急忙运转原火之力。只是随着暴雨心奴原火之力运转,周围生机勃勃的草地也变成诡异的红色,最后化作一片火焰舔舐着暴雨心奴。就在暴雨心奴感觉自己快要在火焰中化作飞灰的时候。‘剑非道‘突然出现,周围的火海,还有暴雨心奴身上的伤势全都消失不见,而暴雨心奴还是站在遇见’剑非道‘的地方,”看在你那么在乎爹亲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啦!“ ”你究竟是谁?“暴雨心奴满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剑非道‘,此刻他也明白他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象。 ”初次见面,我亲爱的,讨人嫌的,只知道和我抢爹亲的小爹爹!东西给你我先回去啦!还有不许把我们见过面的事情告诉爹亲。“眼前的’剑非道’撤去伪装,露出了一张和剑非道九成相似的脸,眼睛是承袭了弃天帝的红蓝异瞳,发色是银白夹杂几缕月白,右眼底下有和暴雨心奴相似的泪痣。 本来见到还没有出世的小/崽/子,暴雨心奴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他现在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塞,还没出生就知道和他抢阿非,就算是自己的崽/子也不可饶恕。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暴雨心奴眼前白光闪过,清醒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无尽渊界碑处。不知何时赶来的弃天帝和白隙眼神复杂的看着暴雨心奴,他居然好发无伤的闯过了无尽渊,拿到了那样东西。心中惊异的两人并不知道暴雨心奴他儿子帮他作弊了。 “既然你无事,就随吾去六天之界看看阿非。”弃天帝一甩袖子示意一脸懵逼的暴雨心奴跟上。白隙看了看暴雨心奴握在手里的那颗多面菱形晶体,眼里笑意流转,唔,看来离大哥回来更近一步了。 六天之界,剑非道虽然已经苏醒,但是神魂之伤终究难以快速痊愈,所以弃天帝直接在天池里放了个砗磲让剑非道休憩之用。剑非道穿着鲛绡所制的亵衣批了一件天君丝织的罩衫,靠着用长生羽族的羽蜕填充的靠枕,看着手里兄长朱武所写的天界秘闻,乐不可支,天界秘闻里记载最多的就是他们父皇被域外天魔各种调戏,还有和太阳神之间的二三事。 感觉到弃天帝回来的剑非道立刻收起了手里的天界秘闻,换上了一本术法大全,不由心里感叹,血脉感应什么的真是太棒了。 “阿非~”暴雨心奴看见剑非道时一跃而出,想要去剑非道身边一述相思之苦,却被弃天帝拎着领子,直接丢下凡间。他手里的晶体也被弃天帝丢进了天池里,做为一个时刻看儿婿不顺眼的老丈人,弃天帝看着剑非道疑惑的蓝眸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暴雨心奴身上邪气会污染天池,不利于你修养。你好好休息,吾与白隙有事要谈。” “好的,父皇。您去忙吧!”剑非道乖巧的应答,而且天池内似乎有股力量和他腹内之子的力量在共鸣。最主要父皇在,他不敢看天界秘闻,至于心奴,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什么事情还是等他看完天界秘闻再说。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的阎达和迷达终于想起了被他们抛在脑后好久的中原正道,于是最近太过憋屈的两人决定去罗浮山发泄下心中的郁闷之气,点齐兵马,直接挥兵罗浮山。本来阎达一对一页书,绮罗生几人有孕在身,为了保护他们周围人也无法抽身帮助一页书,迷达一对狱天玄皇几人,镜射之招,让不熟悉此招特性的几人顿显支绌。八色幡的奇阵也让人难以招架,就在正道众人节节败退之时,天上掉下一只暴雨心奴,直接将阎达砸晕了。迷达本来还想继续,只是看见暴雨心奴就不由地想起辅座,然后心塞塞。 被弃天帝神力护持,暴雨心奴就算从六天之界下来也是毫发未伤,倒是倒霉的阎达,做了肉垫不说,还被弃天帝的神力冲撞,直接晕死过去。 暴雨心奴稳了稳身形,看见对面的迷达两眼一眯直接冲了上去,对面的这些家伙可是活生生的功德啊。他才见了阿非一面,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被丢回来了。 迷达看见暴雨心奴就不自觉的戒备起来,尤其是暴雨心奴脸色那诡异邪肆的笑意更让他汗毛直立。对招之间不由有些畏手畏脚,而暴雨心奴越打越深,隐隐有压制之意。鷇音子一掌击退缠斗不休的卞宗玺,拖着晕倒在地的阎达就后退,明白他要做什么的狱天玄皇直接顶上,暴雨心奴剑眉一条,森罗狱阵开启直対八色幡众天地阴阳四合分·阵开八荒吞宇流之阵。 迷达见暴雨心奴分心他顾,准备攻他个措手不及,结果甫一出招,就有教众传讯说辅座可能要生了。虽然有心大业,只是眼前敌人不易对付,阎达又被正道所擒,迷达稍一思考,便决定先退。 兢兢业业的一步莲华和袭灭天来终于吸够了灵力的两人,为了抢夺谁先出世的全力在忘尘缘的肚子里进行了一场为时不短的辩论会,最后一一步莲华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了优先出生权。所以等迷达接到信息赶回来的时候只见第六天佛光大胜,还不等他做何反应,有见魔气忽现与佛光分庭抗礼,而内里内元早被吸空的忘尘缘只来得及看空中刚刚显形的两个婴儿一眼,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迷达挥退教众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刚刚抱入怀里的两个孩子,明明吞了他那么多内元 ,怎么就生出了一佛一魔。最主要谁家孩子一出生就穿好衣服的,看着两个孩子身上标志性的黑白兜帽,迷达脑子里瞬间涌出两个人选万圣岩圣尊者一步莲华和他的恶体袭灭天来。只要一想到曾经佛门的高僧日后成为他们欲界的小少主,迷达心中就不由兴奋,于是兴奋的逗弄道:“来,吾儿,唤爹爹~” 脑子一时有点短路的迷达收获袭灭天来不甚明显的小白眼一枚,只是傻乐的迷达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是个智障吗?’袭灭天来借着自己和一步莲华之间的特殊联系,悄悄问道。 ‘可能是幸福来的太突然,高兴坏了’秒懂袭灭天来意思的一步莲华极度平静地回答道。 “那我们还要不要对着他们念次七佛灭罪真言?”突然有点心疼智商不在线的迷达,袭灭天来犹豫道。 “又不是现在就念,而且欲界控制人的手段也不差,等天命到时,结束波旬之乱,帮忙揪出潜藏在苦境的域外天魔才是我们的使命,你若同情迷达,或者说父亲,吾不介意先让你领教下七佛灭罪真言。”一步莲华闭上眼不欲看和自己一样的脸上那蠢蠢的表情,佛国待久了,阿来的智商似乎也念经念没了。不过他真的没想到释祖居然会拦着他和阿来不让他们进入轮回,本来按他当时的状态,他根本就不方便留在佛国,他们这些凡心未尽的佛修,本不应该居于佛国的,可无论是他还是侠菩提他们却都被释祖留在了佛国。 此次下界除了弃天帝要求之事,释祖也下了密令,要他们杀死拥有终焉之气的人,却又对此人信息秘而不宣。还有阿来曾经偶然提起过一句的那个来找释祖满身魔气的神秘人,似乎阿来的异常也是那日之后开始的。 心中对释祖密令心生疑窦的一步莲华,决定先不急着恢复身形,等他接到天子他们的讯息再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欲界那边失去了最高武力阎达,女琊又忙着当一位正义的女侠(恋爱),作为唯一一个兢兢业业在岗工作的智体迷达,最近也忙着照顾两个动不动就掐的儿子和一脸生无可恋至今功体未复的辅座忘尘缘,只能抽出一点点时间来处理公务,还要想办法救阎达,忙的根本没时间出门搞事。而圣教因为弁袭君的神棍光环辐射能力太强又有武君罗睺坐镇,如今和欲界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更挑动了逆海崇帆圣航者天谕的杀心。 又一次打退不知名的魔物和逆海崇帆的人马,弁袭君有些疲累的捏了捏眉心。最近白天要布道,还要处理和欲界的冲突,晚上要应对黑海森狱和逆海崇帆的夜袭,他已经许久不曾好好休息了。杜舞雩递上一碗夜宵,有些心疼的替他按按头,捏捏肩膀。 “哟,看来是心奴回来的不是时候。”熟悉的声音自窗口传来,已经在罗浮山呆烦了的暴雨心奴看着抱在一起的弁袭君两人,很有举火把烧烧烧的冲动,尤其是在一个明明有爱人却被迫单身的人面前秀恩爱,多么残忍! “能在圣教见到舞司可真是稀奇,吾还以为吾要派八抬大轿才能将您从罗浮山请回来。”看见许久未曾露面,都快把罗浮山当家的某人,弁袭君毫不客气的回击道,当初是谁说要立教的,结果天天在外面浪→_→。 “哎呀,怎么可以这么说心奴,心奴就算身在罗浮山也时时刻刻惦记着圣教的。如今心奴知晓你被逆海崇帆和森海黑狱弄得烦不胜烦,所以回来了啊~” “说吧,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吾好好休息下。”弁袭君飞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问道,他真的是被逆海崇帆这些人弄烦了,而暴雨心奴的歪点子从来都不少。 “黑海森狱啊,听说如今主事的十八太子有意和逆海崇帆圣航者联姻。”暴雨心奴摩挲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听说森狱有四位太子殿下,听说十八太子和十一皇子关系很好啊,还有啊森狱太子如果知道十九皇子的下落,估计就没时间管你了。” “你哪来那么多听说?”弁袭君满脸神奇的看着暴雨心奴,他发现暴雨心奴总是知道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秘辛,想来应该是娶(嫁)了个实力强大背景雄厚的人,所有手里收集消息的渠道比他们多,“所以你是想?” “吾要投靠森海黑狱,顺便替主子解决终身大事~祆撒大神在上,吾真是一个尽心尽力,兢兢业业,世间难有的好下属。”暴雨心奴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再次开溜。 弁袭君很想尔康手,让他处理下教务再走,但是除了从窗户里灌进来的冷风,某位名叫舞司,实职教主的家伙又再度消失不见了。 想着要折腾森狱的暴雨心奴,在说太岁经常出现的地方晃荡了好几圈,捡到了和师傅吵架生气的天罗子一枚。 “森狱的十九皇子,久见。”心奴笑眯眯的上前打招呼,难得说太岁不在,正好是拐走天罗子给森狱众人添堵的好时机。 “是你?!”虽然暴雨心奴满脸笑容,但是天罗子直觉眼前人很危险,非常危险,“你寻吾有事?” “自然,而且是关于你的和你师傅的事。”暴雨心奴全然不在意天罗子的戒备,因为他知道事关说太岁,不管大小天罗子都会非常在意,而只要天罗子意动,那么拐走这位阎王副体就顺理成章还不用担心被说太岁找麻烦,“你的师尊接了一道阎王密令要找一副刻有毁魔异文的人骨,而最后一根就在你师傅身上。”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而且既然是阎王密令你又怎么会知道?”天罗子闻言虽心下疑惑,但更多的确实戒备和不解。 “自然是因为心奴和黑海森狱关系匪浅~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前往深髓古河饮下三口故乡水,你就会知道真假。”暴雨心奴依旧满脸笑容,对天罗子将信将疑的表情视而不见,他相信只要天罗子饮下深髓古河的水就会知道一切。而依着天罗子对太岁的依赖,如果他回复记忆,那么现在还被封在伽罗殿的阎王日后可就有得麻烦了。毕竟前世从阿非的记忆力得知天罗子是阎王副体的时候他可是非常吃惊的。 看着天罗子变幻不定的神色,暴雨心奴欢快的打了个招呼,决定今夜去森狱做红娘。 天罗子还在为暴雨心奴的话而震惊,一点也没有发觉对方已经离去。暗搓搓保护徒弟的说太岁看着毫无警觉心的徒弟,默默抽死了不长眼的来追杀天罗子的小罗喽,眉心紧皱,决定日后要加强徒弟这一方面的教育,但是现在也不方便让天罗子继续呆下去,说太岁冷着一张脸将徒弟卷上马背。 本来还在发呆思考问题的天罗子,看见自己最心爱的师傅,直接将问题抛在脑后,叽叽喳喳不停歇地抱怨着说太岁前不久将他甩下马背的行为是多么恶劣,他伤心,他难过,不过既然师傅跑来找他了,他就大方地原谅他了。 说太岁认真的听着徒弟唠唠叨叨的话语,不自觉地柔和了表情,这样接到消息等说太岁他们来的千玉屑满脸讶异,这真的是说太岁,刚刚那个笑得好不温柔的人是说太岁。 大概是千玉屑脸上难得露出这种见了鬼的表情,让还在听徒弟唠叨的说太岁随即收敛了那份不符合他形象的温柔浅笑,满脸严肃的让天罗子下马见礼。 另一边前世作为玄嚣前世的手下,暴雨心奴熟门熟路的摸进了黑海森狱,而且有前几次经验打底 ,暴雨心奴飞快的撒完了他找欹月寒特别炼制的度春宵,并按惯例给玄震打了一道再生之力。然后扛着玄震屁颠屁颠的摸到了玄嚣的寝殿。 作者有话要说:  阎王:我当备品的十九爱上了我想要算计死的下属,我十一十八俩儿子给我添了个孙子;我四儿子和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红冕边城的人给我添了对龙凤胎,这和我预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天罗子:‘我’居然想搞死师傅,这真是太可拍了,一定要弄死那个我。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且不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暴雨心奴。玄震清醒过来后,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放,本来煞白的脸色愈加透明,强忍着一巴掌拍死自己十八弟的冲动,捞起唯一完整的衣服——玄嚣的披风,裹住身子,就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寝殿,好在他的寝殿离玄嚣的寝殿够近,且最近其他人都在苦境筹谋,所以无人看见他这狼狈的模样。 玄震离开后,一直装睡的玄嚣睁开了双眼,两眼无神的看着床帐,满脑子都是他把他十一哥睡了,他该怎么办。就算他有心找人商量下,可是平常除了十一哥他和其他几个兄弟关系并不好啊。尤其是现在他和天谕婚期将近,这个节骨眼发生这事,让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联姻,他真心做不到。不管玄嚣多纠结,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玄嚣随便扯了个借口将自己和天谕的婚期无限延期,也不在天天不是盯着苦境就是盯着天罗子,而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最近一直无视他的玄震身上。 而一直把玄嚣当成最大对手的玄灭,看着玄嚣反常的举动,以为有什么阴谋,也开始收敛势力,暗中戒备。但是一直韬光养晦,自小对他人情绪分外敏感的玄膑看出了些许端倪。虽然玄嚣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对着玄震却比以往更加殷勤了,玄震以往也是对着玄嚣非常友善的,如今却一反常态的冷漠,虽然在其他人面前态度似乎没什么变化,起码玄灭就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之间那微妙的气场变化。捏了捏手里的绅士杖,玄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十一哥,今日去我那边可好?”玄嚣从练武场上下来后,不着痕迹得追上看见他就想离开的玄震,假装平静地说道,“今日得了几样罕见的食材,想请十一哥一起尝个鲜。” “听闻说你最近有事,故推迟了和天谕的婚期,想来定是很忙,我便不打扰了。食材你让人送到我这边就好。早点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早点大婚,别让可以成为你助力的人最后被别人笼络了去。”玄震说完,一甩袖子,快步离开。玄嚣沉着一张脸回到寝殿,着人将自己千辛万苦搞到手的食材给玄震送去,自己将自己关在殿内一天,出来后通知神在在继续筹备他和天谕的婚礼。 在森狱晃荡了几天,收集了一些别处没有的森狱特产,暴雨心奴将自己习自天火焚眼图的功法运转到极致。然后带着满身森狱气息,投奔玄嚣太子去了。其实他更想投奔玄膑太子,毕竟早期的玄膑太子韬光养晦,跟在他身边最轻松。不过他更想看上辈子的上司的热闹,所以稍微犹豫下还是果断投奔了玄嚣太子。 玄嚣将事情安排下去后,自己带着一众兵将开始积极追杀天罗子,挑衅苦境正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散去心头的烦闷。其实不止玄嚣心烦,玄震最近也常常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尤其是玄嚣婚期临近,玄震就愈加烦闷,只是到底是自小心疼的弟弟,所以玄震就算一肚子不爽也还是备了大礼,还天天跟在玄嚣身边,就怕他一不小心吃了暗亏。 玄嚣大婚,天罗子终于能喘口气,有时间去深邃古河验证暴雨心奴曾经透露给他的话是不是真。最主要因为玄嚣频繁的追杀,说太岁觉得是自己太过引人注目了,所以一个人跑去引开追兵了,天罗子有心跟上去,却赶不上羽驳的速度,遂只能作罢。再说,暴雨心奴告诉他的事,他并不愿意让说太岁知道,他不想做什么阎王副体,他只想做说太岁最在乎最重要的人。 玄嚣和天谕大婚当日,纵使平日几兄弟之间多有摩擦,今天也难得放下了往昔成见,调笑着要灌倒玄嚣。玄嚣冷着一张脸来者不拒,仰头就喝下兄弟们敬的酒,眼睛却不时扫向一个人坐在一边皱着眉头,气息冷凝的玄震。玄震最近几日常感身体疲累,本来这一壶陈酿下肚,他不应该有丝毫醉意,可今日不知怎的,不止头晕,还有隐隐作呕之感,本想起身告辞回寝殿休息,却不想放起身,就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载去。 一直关注玄震的玄嚣,在玄震倒下的刹那,就越过众兄弟,将人来在怀里。一接触,他就感觉有点不对,玄震元神兽隐隐有脱体之像,而且体内内元微弱的他不仔细查探根本就感觉不到。 刚醒将玄震元神兽压制下去,才放一动手,玄震元神兽就迅速脱体而出,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玄膑几人连忙上前相帮。玄嚣一直替玄震输入内元,玄膑不能暴露自己实力,皱着眉安抚在场宾客,玄离玄阙两人联手压制住玄震元神兽。 “神在在,执我太子王印请非非想大人来趟十一皇子的寝殿。”感觉到玄震体内内元终于勉强恢复三成,玄嚣一把将人抱起,玄膑几人也连忙跟上。一直把自己缩在角落的暴雨心奴摸着下巴,看着森狱的皇子们,脸上浮现一个看好戏的笑容,遂跟了上去。天谕看着空荡荡杯盘狼藉的大厅,双手握紧又松开,她已经许久不曾这么憋屈了。虽然她和玄嚣只是联姻,但并不代表她不期待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婚礼。如今她的夫君就这般把她抛下,纵然不曾被人看见,可是刚刚那些大臣婚宴半途离开时看她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目光阴冷得看了大厅一眼,天谕将半透明的红盖头一掀,带着在店外侯着的逆海崇帆众人打道回府。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过门的媳妇跑了,玄嚣满脸焦躁的看着非非想把了一次又一次的脉 ,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就是不说他家十一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非非想又换了一只手把脉,这脉象还是喜脉,头上冷汗直冒,对上盯着自己看的众位皇子,擦了擦冷汗胆战心惊地说道:“这,那个,十一皇子有孕了。”本着早死早超生,非非想两眼一闭用从没有过的速度,快速将自己把脉的结果告知众人。 乒乒乓乓,听到这个消息后,除了拄着绅士杖的玄膑,用剑撑着身体,一手抱着玄阙的玄离,和一脸遭雷劈的玄嚣,其他人双腿一软,全倒了。玄嚣木木的走上前满脸梦幻的抚着玄震的肚子。然后又想到这些年出来黑后根本没有人能在诞下皇族子嗣后还能活着。 “非非想大人,有什么办法能将这个孩子打掉?”玄嚣握着玄震的手,沉吟良久开口问道,比起孩子他更在乎自小就疼宠他的十一哥。 “这,请十八太子稍等,我这就去写方子。”非非想挠了挠光光的脑门皱着眉头说道。他也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手里药方未必有用。 第50章 第五十章 不论在场的众人多么震惊,最后还是收拾收拾自己掉落一地的节操,维持着身为皇子的体面,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玄嚣现在才没空管其他兄弟怎么想,他现在眼里全是他十一哥。 有些界限不打破,那也便只是那样,但是一旦过了界,就算有心回到往日的境地,却也做不到了。玄嚣曾经不觉得自己对玄震的依赖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自己对玄震的信任有什么不对,毕竟玄震于他而言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再说森狱众王子之间本来关系就不太融洽,他作为最小的那个和兄弟们年岁相差的也大,小时候又受宠脾气也不好,练武的时候被兄长们借口教育揍的满身伤。那时候只有他十一哥不曾对他动过手,还会带他回去给他上药。 而且那次几位兄长出意外的时候,是他十一哥将他护在怀里,若非如此,怕是他也会死在那场意外里。而他当时差点失去唯一对他好的亲人,所以他是众兄弟中最介意天罗子存在的,他很怕有一天被天罗子克死的人里有他十一哥。 就在玄嚣握着玄震的手,想些有的没的的时候,非非想拿着煎好的药跑了进来,虽然这奔跑的速度也没多快。非非想倒是想上去灌药,只是在玄嚣冷厉的目光中最后还是把药递给了玄嚣。 玄膑他们则放轻呼吸,假装自己不在,只是玄嚣对玄震的态度太明显。这下子不止心思细腻的玄膑,大多数人都看出了玄嚣对玄震的感情。还被玄离搂在怀里的玄阙,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反而拉了拉玄离的袖子,放了个隔绝声音的小术后,仰头靠在玄离耳边嘀咕起来。 暴雨心奴看着六皇子和八皇子,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动,一道再生之力没入玄阙的后心,为了防止玄阙发现还动了些小手脚。玄阙本人倒是五感,玄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暴雨心奴一眼,抓着他六哥的手开始查探起来。玄阙没有反抗乖乖由着玄离动作,只是满眼疑惑的看着玄离。 玄离轻声说道:“那日和道真双秀对上时,你不是受了些许伤,我看看你好透没,如果未好,便让非非想大人帮你看看。”不疑有他的玄阙万分感动地回了玄离一个灿烂的笑容。 玄离内息在玄阙体内运转了几圈也不曾发现有和不妥,反而发现玄阙前些时日受的伤全好了,遂放下心来,只是满目诧异的看了眼依旧笑眯眯的暴雨心奴,暗道了一句怪人,又和玄阙一起关注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口对口给玄震胃药的玄嚣。当然也没有忽视他大哥愈来愈黑的脸色。 好不容易将药尽数喂下方松一口气的玄嚣就被他十一哥玄震吐了一身。 “十一哥?!”一直爱洁的玄嚣无视了此刻玄震吐出的秽物,反而满脸担心的抚着玄震,“你怎么样?非非想,你快来看看!” 还不等非非想再次上前,看够戏的暴雨心奴敛了笑意冲着玄嚣正色道:“太子殿下,吾曾在苦境也听闻过男子怀孕的事情。据说春宵幽梦楼之主尤擅此事,此前她曾为苦境不少正道人士医治过。” 正在春宵幽梦楼奋笔疾书的步香尘喷嚏连连,喝了口抱琴递的茶,又招来探花郎揉肩,吩咐下人将她写好的书稿拿去出版。最近被别黄昏几人刷新了三观的步香尘,觉得不能光自己一个人受惊吓,所以刷刷的写了一沓以别黄昏大宗师他们为原型的新书。还在调戏探花郎的步香尘并不知道她被最近新上线的反派组织的某位头头盯上了。 玄嚣一边派神在在去苦境打探消息,一边让非非想想办法医治玄震。自己则和天谕商量番后,再次定下进攻中原的计划后,便让翼天大魔负责此事。自己则守着虽然清醒但还是很虚弱的玄震。 玄震知道自己怀孕后,黑着一张脸揍了玄嚣一顿,然后乖乖吃打胎药。玄震强忍着恶心灌下去的药一点用也没有,身子也日益虚弱,玄嚣除了催神在在将人赶紧带回来外也毫无他法,只能想着法子找些好吃的给玄震补补。 还不等玄震这边有结果,六皇子玄阙那边有出事了,玄离找玄膑借了太子印请非非想看病,然后森狱第二例怀孕事件出现。好在有玄震打头,众王子这次很镇定的离开了玄阙的寝殿,只除了老八玄离黑着一张脸守着玄阙。 相较于冷傲的玄震,玄阙显然折腾多了,仗着自己有孕,覷准了其他人不会对他怎么样,各种恶搞的小术法在他们兄弟身上试了个遍。他们是不能对玄阙怎么样,不是还有玄离嘛,所以最近玄离除了要照顾放飞自我的六哥还要应对其他兄弟的挑战。而无所事事,心情不佳和玄阙同病相怜的玄震,也在一边看热闹,还有被玄嚣调过来帮忙照顾玄震的暴雨心奴眯着眼睛提供各种损注意。 原先被放过的玄膑玄离玄嚣虽然处理这些小意外处理的很头疼,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看热闹。只是他们三个以为自己幸免于难的家伙并不知道,暴雨心奴他们三个之所以迟迟没有对他们三动手是因为他们正在憋大招。 “暴雨心奴,你说的这个方法真的可行?”玄阙一脸狐疑的看着满脸自信的暴雨心奴。 “自然,心奴虽此事非常有信心。此前心奴已经用一些侍卫练过手了。”暴雨心奴摸了摸袖子里的玄笛一脸笃定的说道。 “趁着他们三个都在赶紧动手,成与不成一试便知。磨磨唧唧,六哥还是个姑娘不曾?”玄震翻了个白眼催促道。 玄阙一气之下,拉着暴雨心奴赶紧对着难得聚在一起的玄膑玄阙玄离下了术法。感受到术法痕迹的三人一回头就看见了躲在术后探头的玄阙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玄阙只是找点乐子并不伤人,也就放任术法落在自己身上。等了良久也不见有反应,还以为玄阙施术失败了,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玄膑,玄阙,玄震的寝殿先后传出刺耳尖厉的女子尖叫。 玄膑难以置信的抱着被子,良久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胸前多出来的两团,想哭的心都有了。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自己性转这种事的。 玄离尖叫过后黑着一张脸将埋在被子里笑得不能自己的玄阙揪出来,本来倒是想上手揍一顿,就看见玄阙有意无意的放在小腹的手,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多久。” 知道玄离问他术法失效的玄阙,收住了笑回道:“一个月。” 另一边好久不曾见玄震笑得那般开心的玄嚣,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穿上了玄震一早备下的女装,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玄震摸了摸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玄嚣姑娘的头,掐了掐蜜色圆润的小脸蛋,“我一直想要个妹妹~” 没有人准备合身衣服的玄膑抱着被子委屈了一阵,刚准备起身。就被问声赶来的蜕变黑后堵了个正着。黑后看着和玄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少女?!犹疑良久开口道:“膑儿?!” “母后T^T”玄膑一开口就是细软带哭腔的萝莉音,萌得黑后不要不要的。 “膑儿,乖,母后在~”黑后揉了揉玄膑的脑袋,一腔母爱爆发,抱起委屈得不要不要的玄膑回自己寝殿替玄膑梳洗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后:闺女,软萌萌的闺女~ 玄阙:妹妹,温柔娴静的妹妹~ 玄震:十八这样也很可爱~ 玄膑/玄离/玄嚣:我苦啊T^T 其他皇子:哈哈哈,终于轮到你们了,让你们看我们笑话。 暴雨心奴拿着留影石:录下来,录下来,到时候给阿非他们看~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黑后抱着新鲜出炉的闺女,开开心心的奔苦境玉心窝向国相千玉屑炫耀去了,顺便商量下接下来夺取森狱政权的事情。 天罗子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摸到了深髓古河。被阎王元神抽吐几口血后,顺利喝到了三口故乡水,然后记忆恢复的他,捂着眼睛疯狂冷笑。看了眼狰狞冷漠的三首云蛟,冷哼一声离开。想要算计师傅,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原谅。不过照以天罗子对他师傅的理解,作为主体的阎王每一步都算准了说太岁的弱点。 为了不让说太岁照着主体既定的计谋走下去,天罗子侧了侧头,决定找提醒他的暴雨心奴帮忙。他才不要失去师傅呢,失去师傅的天罗子就不是天罗子。 虽然玄嚣玄离很想拖到术法失效再出寝殿,可惜他们拦不住有心想看热闹的其他几个兄弟。他们为了看热闹居然齐心协力把步香尘从苦境掳回来了。实在是担心玄震玄阙状况的玄嚣和玄离黑着一张脸,在众兄弟憋不住的狂笑中接见了步香尘。 步香尘完全不知道那群丑丑的森狱王子在笑什么,反正这趟森狱之行让她憋了一肚子火。没有美男,只有一堆长相惊人,让人刻骨铭心的森狱王子。步香尘表示不开心,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步香尘挑着秀眉,看着明显占据领导地位的两位小姑娘,两眼放光。 王子虽然不好看,但是两位小公主还是很漂亮的。那位白发小公主头发里那对冰蓝色宛若宝石雕琢的角,真的很想摸一下啊;还有那位绿头发的小公主,疏离淡漠,就像个小仙女样。色心大发的步香尘扭着腰上前,一口一个小妹妹,那群男人有多粗鲁。完全没有注意到玄嚣玄离越来越黑的脸。 其他几个王子感受到两人身上的低气压,努力憋着笑。只有玄灭毫不在意的狂笑起来,只要能看到玄嚣不开心,他就开心了。玄嚣一直告诫自己十一哥为重,他要忍耐。可是玄灭实在笑得太猖狂了,就差在地上打滚了。玄嚣额上青筋直冒,捏着拳头,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了。衮龙枪上手,在步香尘不解的目光中,把玄灭揍了一顿。玄灭捂着即使被他好好保护起来却依旧成为玄嚣重点照顾对象的鼻子郁猝的躲到一边。 步香尘用看蛇精病的眼光看了眼捂着鼻子满脸绝望的玄灭跟着小仙女玄离去往后殿。经过森狱其他几位突破人类想象能力容貌的王子洗眼,步香尘在看到玄阙玄震的时候感动地都要哭了。美男啊,终于看见正常的美男了,她还以为森狱王族除了女子都长得那么猎奇。话说生了十八个儿子的阎王口味到底多猎奇啊,几个皇子长相除了眼前两个都那么难以形容。决定回去好好吐槽下阎王品味和审美的步香尘,满脸激动的摸着两位美男的手。 然后步香尘陷入迷之低迷中,这个时间是怎么啦?没女人了么,怎么长得好看点的男的一个两个的都怀孕了。努力克制住想要掀桌的冲动,步香尘抽搐着嘴角吐出了解决方法,摸着下巴想,难道这年头不流行美女了,她要不要变回策梦侯去撩美男啊。 终于找到了医治玄阙玄震方法的玄离玄嚣极其客气的将步香尘送回了苦境。这年头和一个靠谱的医生保持良好关系还是很必要的。玄嚣玄离送走步香尘后就各自带着玄震玄阙回去了。 暴雨心奴撑着下巴,满眼迷离的想着他家阿非,突然一颗石头将他从美妙的脑洞中唤醒。暴雨心奴化出战镰,直接朝石头来袭的方向攻去,然后听到了天罗子求停手的声音。 被打断脑补不可描述画面的暴雨心奴黑着一张脸,问天罗子来意。却不想天罗子捏着袖子左看右看,红了一张脸就是说不出话,最后低着头声如蚊呐的说道:“我想让我师傅以后再也不会抛下我……” 看着天罗子表情,秒懂的暴雨心奴招了招手,让天罗子靠过来。天罗子满脸疑惑的看了眼暴雨心奴,虽然暴雨心奴脸上的坏笑让他心里有点发毛,但是为了以后一直和师傅在一起,他还是靠了过去。 暴雨心奴在天罗子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递了一粒圣珠,一颗回魂丹和一瓶度春宵给天罗子。天罗子接过东西期期艾艾地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如果你想你的师傅在知晓你的身份后依旧不会抛弃你,这样做是必然的。要知道你师父心中可还有一个成为他放不下的心结的好友,若是你日后不想有人将他抢走,听我的准没错。作为无根飘萍的玈人,再也没有比一个完整的家更让他留恋的存在了。”暴雨心奴笑着将药推给了天罗子。 在天罗子离开不久后就去和玄嚣回报说发现天罗子身影。果不其然担心天罗子存在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和玄震的玄嚣,听到消息后急忙派人前去追杀。 玄灭知道消息后,虽然疑惑天罗子的锡命诏明明还在他手里,天罗子是怎么恢复肉身的。但是看见玄嚣手下几乎倾巢而出,亦派遣高翔族前去追杀。 天罗子早在和暴雨心奴商量完后就知晓会有人追杀。还在现在他已经恢复记忆,知晓阎王武学,虽根基因为常年以影存在而不深,但是对付身后追杀的人还是可以的。不过现在他是天罗子,不是千古一帝森狱阎王,所以在不危害自己生命的情况下,天罗子尽量把自己弄的狼狈。一路跑回自己以前藏身的山洞,而好不容易摆脱翼天大魔追踪的说太岁,回到山洞后,心忧不已,先是往玉心窝寻找天罗子下落,不见踪影,而后联系沐灵山相帮。百岫嶙峋虽然不开心沐灵山关心别人的事,但是被一页书逮着念了近一个月的经后已经乖巧了很多,虽然噘着嘴和沐灵山赌气,但还是帮着沐灵山联系相熟的人寻找天罗子的下落。 说太岁在山洞周围找了一遍,想着天罗子可能被森狱之人带走,遂往黑海天路行去,果不其然在半路上遇到了被追杀的天罗子。说太岁手执阎王鞭,一鞭震慑群邪,带着重伤的天罗子往玉心窝赶去。 玉心窝蜕变黑后抱着玄膑向千玉屑炫耀着:“看,我闺女,好不好看~” 千玉屑看着黑后怀里和幼年玄膑如出一辙的小女孩,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姑娘不会是黑后和大太子的孩子吧。话说阎王被他们坑得关起来才没几年啊,他俩闺女都这么大了,总觉得阎王头上有点绿啊。 被老婆儿子大臣联手关在伽罗殿的阎王,依旧保持着单手支头的姿势,等着自己原先布下的暗棋来就他出去。正好他在伽罗殿静修,他的儿子们内斗,等他出去吃掉早就准备好的备体就可以重掌森狱大权了,完美。一点也不知道外面快翻天了的阎王,打了个喷嚏后,换了个姿势,耐心的等着被救。 千玉屑尴尬的夸了萝莉膑几句,示意汝婴带小姑娘下去玩。然后在黑后感慨万分的说出玄膑身份后,整个人都石化了。好在此时说太岁抱着重伤的天罗子进来。才没有让千玉屑一世英明一朝尽毁。看见天罗子还活着的黑后颤抖着手想要抱抱她以为已经死去的儿子,却又怕自己让满身伤痕的儿子伤上加伤。 黑后急忙催促千玉屑为天罗子治伤,本来想要亲手照顾儿子的黑后,发现天罗子清醒后所有注意力全在说太岁身上。天罗子清醒后感觉一团火在烧,虽然他也注意到了黑后,可是他现在真没办法喊记忆中的妻子为母亲啊。尤其是黑后在他身边殷勤地想要照顾他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说太岁有些心虚。趁着说太岁千玉屑不注意,天罗子赶紧将自己混入体内的龙舌兰汁液激发。 在看见三首云蛟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血统有个猜测,蛟龙也是龙,那些对龙有效的植物肯定对他也有效。说实话暴雨心奴给的春宵度他真没胆子用,谁会在追杀别人的时候给人上春药的呀,明显不现实。所以在嗅到龙舌兰香气感觉自己气血翻涌后,天罗子在某个久远的记忆角落扒拉出来龙舌兰对于他是如同春药一般的存在。 对于一个自小跟在师傅身边,从小没接触过龙舌兰的他来说,不知晓龙舌兰对自己的影响绝对情有可原。感觉到气血上涌的天罗子红着一张脸抱着说太岁蹭,还不让别人碰,哭着喊着只要师傅。对天罗子总是硬不起心肠的说太岁只好强制性抱着天罗子,控制住他四处作乱的手,让千玉屑赶紧看看。 黑后在一边焦急的转来转去,没有发现不知道何时来到房外的玄膑。 作者有话要说:  阎王:哎呀,身体虚弱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静养,好棒棒 千玉屑:总觉得阎王头上有点绿,我还这么算计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天罗子:我的目标是推到师傅或被师傅推到 黑后:明明是我的儿子,怎么感觉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少女心玄膑:我是没人爱的小白菜,我要离家出走 商清逸:呀,只是谁家姑娘,哭的真可怜。来,给你糖吃,别哭~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玄膑看着为了天罗子满目焦急没有发现自己过来的黑后,扶着门框的手直接将门框捏成木粉。回想起曾经黑后扶着自己温言鼓励自己,陪着自己,教导自己走路的样子,那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母亲的样子。他也以为他在黑后心目中虽说不是最重要的,起码还是有点地位的。却原来不是亲的就是不是亲的呀,他渴望的亲情是不是从来都不存在。无论是立下四位太子,坐看他们兄弟相残的父皇,还是此刻眼中只有天罗子的黑后。那个曾经说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四弟,最终也与他渐行渐远,这双手其实什么也留不住。 默默离开的玄膑,漫无目的的走在林间崎岖的小路上,本来有点跛的脚,在长裙的掩映下也看不太出异常。只是苦境的小树林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眼前这群笑的极其恶心的想要劫色的不入流的妖道角。玄膑皱着眉,抿着唇,刚想教训下眼前的人,就被一个带着些许清雅花香的人抱着退后,眼前口出恶言的人已经被击倒在地。玄膑抬头就看见一个从发色到衣着都比较类似苦境大白菜的俊逸书生。 大白菜带着和煦的笑容,温柔的将他放下,关切的问道:“姑娘可有事?”看着默不作声的玄膑,大白菜又开口道,“可是被刚才那些人吓到了?”玄膑依旧默默不语,只是低头看了看这人还搂着他腰的手。 “啊,是在下唐突了。”商清逸也注意到了自己此刻手还拦着对方的纤腰,有些尴尬的将手收回来,用扇子遮着发烫的脸,羞赧的开口道:“此路不甚太平,姑娘家住何处,我送您回去可好?” “我...”玄膑张了张嘴,突然发现此刻他竟是无处可去的状态。他实在不愿意以这般面貌面对那些从不曾将他放在眼里的兄弟,也不愿回玉心窝看黑后和天罗子母子情深。玄膑突然想到了此刻不知道在苦境何处游荡的四弟玄同,遂开口道:“我是来找哥哥的。” “姑娘一人四处走动,到底多有不便,不如在下陪姑娘一起找?”商清逸扫了扫眼前少女纤细的身姿,以及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只要细心留意还是可以发下的腿疾不由开口道,“在下并非坏人只是实在不放心姑娘孤身一人...” 玄膑仔细的看着商清逸温润的眼眸,里面有几许羞涩和莫名的担忧,无一丝邪秽,收回了目光柔声道:“我兄长红发红衣,长相俊逸,善用剑,亦爱寻剑道高手挑战,只要知晓哪里有剑道高手,自可循迹去探查我兄长的下落。” “如此,那倒是再好不过。在下曾在论剑海名人堂留有薄名,在用剑一道上有些许心得,不若姑娘且随我回虚无之境稍待几日,若是能遇上姑娘的兄长最好,能免去一番奔波,若是遇不上,在下在陪着姑娘四处查探可好?” 玄膑闻言点了点头,他其实不太想见到玄同,他只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静待术法效果过去而已。 另一边,千玉屑摸了摸天罗子的脉后,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说太岁:“你们此行,除了遇见追杀天罗子的人,可还有遇到其他人。或是追杀天罗子的人中可有人用毒?” “不曾。天罗子可是中了毒?”说太岁皱着眉,控制着力道在不伤到天罗子的情况下,将天罗子禁锢在怀里。 “天罗子,你可是在遇见太岁之前,被别人下过毒?”千玉屑又转头问有些神志不清的天罗子。 “呼,不曾...”天罗子强忍着不适,开口道,心里却抓狂了,不是已经看出我什么问题了吗?赶紧出去,我要我师傅啊!!! “那,可是有碰到什么让你觉得特别的东西?”千玉屑依旧以天罗子恨得牙痒痒的语速开口道。 “我路过一片龙舌兰时,感觉血气翻涌的厉害...只是当时顾着逃命,以为自己是运功过度...”天罗子假装细细回忆道。 听见天罗子说起龙舌兰,然后想到阎王对某些植物的莫名抗拒,黑后在一边皱着眉说道:“龙舌兰,对于阎王来说是类似春/药样的存在,想来天罗子也是这般...而且这种特性无药可解...” 知晓症结在哪的说太岁,一掌到劈晕了天罗子,骑上羽驳就离开了玉心窝。千玉屑和黑后面面相觑,看看吱呀吱呀来回晃荡的门,又看了看被劈晕的天罗子,尴尬的笑了笑,心里都明白说太岁干嘛去了的他俩,默契的离开了天罗子的房间。 千玉屑着汝婴给黑后上茶,看见汝婴的黑后想起了被自己抛到脑后的玄膑,不由开口问道:“膑儿呢?” “刚刚那位小姐姐不是去了那位大哥哥的房间吗?”汝婴看着黑后满头雾水,那个蓝头发的小姐姐不是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吗?怎么又问起我来了。 想着玄膑可能已经提前回黑海森狱,知道儿子有人保护,而且森狱众位王子不会放过自己儿子的黑后,怕自己留在玉心窝会让喧嚣他们的关注点指向玉心窝,从而给儿子带来麻烦,遂决定离开。 就在黑后离开不久,千玉屑也开始部署接下来的事情,太岁带着一个刚买回来的清倌疾奔到天罗子的房间。在太岁他们离开不久后就清醒的天罗子,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黑着脸压制住躁动的血脉,靠着床柱想着等说太岁回来后应该怎么推到师傅或被师傅推到。正在细思解决方法的天罗子,听到熟悉的驼铃声,吞下暴雨心奴让他在和师尊同房前一定要吃下的丹丸,然后解除血脉压制,细碎的呻吟起来。 说太岁将手里的姑娘丢进房间,就决定离开,却不像房内突然爆出一声森狱王音,刚被丢进去的姑娘又吐着血飞了出来。心忧天罗子的他急忙冲进了房间,然后被天罗子抱了满怀。被天罗子身上暴起的莫名力量压制的说太岁被天罗子压在床上亲亲蹭蹭,每次想要离开都被天罗子拖回来。说太岁叹了口气,低声在天罗子耳边说了句什么,天罗子本来就不满红晕的脸上仿若要冒烟般,依旧执拗的搂着说太岁的脖子不愿松手。说太岁亲了亲天罗子的眉心,反身将人压倒在床上。被翻红浪,一夜缠绵。 黑夜将尽时,天罗子在黑暗中睁开了眼,伸手点主说天岁睡穴,在说太岁嘴角烙下一吻,露出了得偿所愿餍足的笑容后,将在暴雨心奴提示下预先写好的信,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揉着酸软的腰肢,收起笑容,在门外羽驳不解的目光中,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房间,转身离开。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千玉屑在偏厅等了许久也不见太岁出来用餐,不由有些奇怪。要知道天罗子为解药性还起不来情有可原,可是太岁一向起的早。且平日里对鱼鲜极度痴迷,他可是特地让人备了鱼片粥,往日太岁都不用人喊,就会过来。想来想去说太岁只可能在天罗子那边了。 虽然对说太岁对天罗子过度保护这一点,千玉屑一直颇有微词。只是他们师徒俩之间从来就容不得别人指摘,或者说十九皇子根本不愿意听任何让他离开他师傅的意见。就连他这个阎王钦定的师尊,他都不愿意认,心心念念就一个说太岁。 一路漫无边际的乱想,千玉屑准备待会好好劝劝一直把徒弟当奶娃子的说太岁,却在天罗子房外,看到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以及站在院子里转悠的羽驳。而天罗子房间内则爆出说太岁的武息,还不等他问什么,天罗子的房间就被掀了,说太岁黑着脸捏着一封信站在废墟中间,然后不发一言的骑上羽驳就走。 目力极好的千玉屑早就发现了说太岁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而且天罗子又不在,眼睛一转就猜到了可能的情况。命人将院子里的姑娘送医,千玉屑一个人坐在苦蛮花树下,泡着茶乐了半天,唯一有点可惜的是,这么大的乐子没人分享。 黑海森狱内,暴雨心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读着罗浮山的来信。鷇音子天命已尽,时间将至不日就要回归时间城,让暴雨心奴回罗浮山商议下对抗黑海森狱的事情。暴雨心奴撇了撇嘴,心奴才不是正道呢!这般想着的暴雨心奴将鷇音子的信往边上一丢,拿起苍的信,这位不知道该称为岳父还是岳母的信才比较重要。苍在信中也提及了鷇音子天命将至的事情,虽然和暴雨心奴相处不久,但是对于暴雨心奴的心性还是理解的,所以没说让暴雨心奴回罗浮山的事情,只说接到弃天帝的消息,剑非道不日就要回归苦境了。 暴雨心奴看到这里开心的不得了,兴奋的转了几圈,亲了亲手里的信。准备和上司告假回苦境等剑非道回来,随后又想到最近和玄阙玩的太开心,貌似忘了什么正事。他好像是来做卧底的,不过他光顾着玩,一次也没把信息传回去。苦着一张脸,暴雨心奴又把不知道丢到哪里的鷇音子的信摸了回来,细细看了一遍。话说现在森狱几个皇子都在啊,就几个小魔他们不会都扛不住吧。觉得自己已经帮着鷇音子拖住森狱主要势力的暴雨心奴包袱款款就准备回去了。 恰巧在黑海外遇到外出归来的黑后,想着黑后貌似和道门有仇,黑后的弱点嘛,一天罗子,二天羌族,三和道门之间的仇。摸了摸下巴,暴雨心奴又转身回了森狱,光拖住王子还是没什么用的,黑后能为不差,得把她也拖在森狱。要不然自己和亲亲阿非久别重逢相亲相爱的时候这些家伙来捣蛋就太麻烦了。而拖住黑后嘛,想来天罗子有孕这个消息足够让黑后转移视线,短时间内无暇他顾了。 还有黑海森狱的大太子,他记得他是和黑后一起出门的,此刻却不见他的身影。虽然他有办法知晓大太子的行踪,可他一个异境之人还是低调点的好。反正这一辈子他也不想看什么图腾,该看的上辈子都看完了,而且阿非交的那些六天之界的术法明显更有意思。想着要把大太子也拖住的暴雨心奴,手中光华流窜,一道术法隐秘的从黑海森狱往苦境飞去。天者接到暴雨心奴的消息后不由抽了抽嘴角,将术法化作的灵信递给了地者,地者看完后也无语的仰头,然后拿着信进了屋,递给了正在泡茶的苍。苍见怪不怪的将信放在一边,不就是让森狱的皇子们凑成对,不就是让森狱的皇子怀了孕,不就是让阎王的副体跟人跑了,让阎王算计落空,没什么大不了的——鬼哟!!!二十八代阎王就是和牧神干一架让牧神受伤的初代阎王,天罗子,神思,沐灵山,百岫嶙峋都是阎王分身之一,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知不知道他们一边扛着欲界一边对着逆海崇帆,还要留心实力不明的黑海森狱,真心很累啊! 虚无之境,凉风习习,暗香浮动,玄膑正拿着一把花锄跟着商清逸学习蒔花之术。不必隐藏自己的喜好,情绪,不必殚精竭虑的思考权谋之事,让一直过得极度压抑的玄膑难得松快了几天。而且商清逸一直在寻找能帮他治疗腿疾的人。虽然还不曾找到,但玄膑很是感激他这份用心。 商清逸将一株月下美人种好,回头就见玄膑看着手里的十八学士笑的明媚温柔。对方额头沁着细碎的汗珠,想到对方腿脚不便,还和他一起劳作许久,商清逸走过去,帮着玄膑将花种好,牵着玄膑的手到不远处的山泉边洗去沾在手上的泥垢,又扶着他到一株花楹下坐好,柔声道:“看你累的满头大汗,你且在这边休息下,我去替你准备换洗的衣物。你待会先去屋后泡汤去去乏,我去弄点吃的。” 玄膑点点头回了商清逸一个绚烂的微笑,看着商清逸红着脸急忙离去的背影,靠在花楹上笑得眯起了眼。明明两人已经相处多日了,那人却总是时不时的脸红,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只可惜他是森狱大太子并不是一个找不到亲人的女子,这人的温柔怕是在知晓他身份后亦不会再有。玄膑难得有些惆怅,却也很快收敛起这不必要的烦忧。他是森狱大太子,如今不过是借住此地等身上术法失效。而商清逸,只要他在世上一日,便护他一日无忧。 黑后回到森狱后并未见到玄膑,皱了皱眉招来山精木客一问情况。原来自己带玄膑离开那日,玄离和玄嚣亦中了玄阙的术法化作少女模样,而玄膑自随她离开后一直不曾回来过。玄膑现在是她争夺森狱大权的筹码,蜕变黑后绝不容他有失。遂安排其下四邪令去苦境查探玄膑的下落。 暴雨心奴虽然注意到了黑后的小动作,但他并不觉得黑后的人马可以在人生地不熟的苦境找到玄膑大太子。于是就把注意打到了精通血巫术的玄阙身上,果然在暴雨心奴有意无意的提醒下。捏着玄离的小脸蛋的玄阙想起来自己当时可是朝着三个人下了术的,如今只见到两个成品。很想知道大皇兄变成女子会是什么阳的玄阙,听暴雨心奴说玄膑不再森狱的时候,直接用血巫术追踪玄膑。因为现在被玄离看得紧,并不敢真的惹怒玄离的玄阙,拉着心奴的手郑重地交代心奴跟着这只术法凝成的血鸦找到玄膑后,一定要记得用他给那个施了术法的菱花镜将玄膑的样子录下来。 第54章 五十四章 暴雨心奴站在罗浮山外,看着外面不知道被谁激发显形的大阵,化出了战镰,极速往罗浮山上飞去。 罗浮山上,迷达带着欲界众人和逆海崇帆之人联手围攻罗浮山。还有一个让暴雨心奴极度熟悉的魔,域外天魔潔。对方一双风流多情的眼不时扫过正在对战四令谛的天者地者和他们身后的苍,绮罗生几人。 当然更多目光放在今日放回到苦境的剑非道身上。看见那只魔放佛要扒掉阿非衣服的目光,暴雨心奴黑了一张脸,身上陡然爆发起一股强悍的气息。 四令谛以为是帮手来了,却不想暴雨心奴直接对上了他们的盟友潔,连忙喝止道:“暴雨心奴,快住手!那是我们盟友,天魔潔。” “呵呵,揍的就是这只色魔!”暴雨心奴冷笑一声祆撒战镰带着原火之力直接斩向潔。 “暴雨心奴,你这是要背叛黑海森狱?你就不怕玄嚣太子怪罪?”四令谛被天者地者缠着根本脱不了身,不由威胁道。 “堂堂圣教之主,什么时候去做了黑海森狱的奴才,说来也好让迷达乐乐。”迷达看见暴雨心奴就想到堪称心腹大患的圣教,闻听四令谛之言,讥笑道。 “吾之道侣,轮不到你来指摘!”剑非道闻言,反手一道掌劲扇向迷达,蓝色的眼眸里唯见风雪冷凝。 然后潔就看到暴雨心奴身边围着的蓝白色火焰也变成了诡异的粉红色,还有粉红色的火焰化作蝴蝶在剑非道身边翩翩起舞。潔抽了抽嘴角,有捂脸的冲动,辣眼睛!!! 暴雨心奴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呢!他家阿非维护他,他感觉自己的心在天上飞,高兴的快要爆炸了。将域外天魔的衣服烧的坑坑洼洼,又把对方本来紫黑色的直发烫成妩媚的波浪卷。暴雨心奴就飘一样的飞回了剑非道身边,一把搂住对方的细腰。 迷达被扇了一巴掌,心中怒火横生,提掌便攻,剑非道不闪不避,举掌对上。最近剑非道在六天之界总感觉心烦意乱,就和弃天帝请辞回了苦境。刚回罗浮山就碰上逆海崇帆,欲界围攻,更听闻欲界阎达被不知名人救走,鷇音子天命已到,回归时间城,而素还真因为缺失一魂,暂时无法回归。 但这些都不是他心烦意乱的原因,他真正忧心的是暴雨心奴。近日里,他频繁梦到暴雨心奴在烈焰中神魂具毁,又几次掐算暴雨心奴命路,却因为对方与自己纠葛太深,而无法算出。所以就算神魂未复,他也要回苦境,只有亲眼确认暴雨心奴的安全,他才能放心。 迷达虽然是波旬三体中最弱的一个,但是对上神魂未复的剑非道,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又聚气对轰一掌,各退几步,剑非道就被暴雨心奴搂在了怀里。 而被暴雨心奴折腾的极度狼狈的潔,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气恼,反而笑容诡异的盯着剑非道。突然一阵白羽飘零,糜丽的香风袭来,剑非道突感一阵恍惚,眼前人影幢幢,一个暗紫色的大阵在他身周显现,后化作米粒大小的紫光没入剑非道眉心。 暴雨心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而后他和剑非道之间的联系突然被人斩断。他的眉心道契显现,道契上面腾起紫色火焰,随后白光流转似乎和紫色火焰相抗,两人像是被定身样动弹不得。 迷达冷笑接连三掌轰向剑非道,天者冷眉一竖,和地者对视一眼,两人默契换身。天者接下迷达三掌,反手一剑将迷达捅了个透心凉。却不想天谕杀体化现,镜面修罗化作一道黑影手中玄影攻向暴雨心奴后心。要不是这个人捣乱,她和玄嚣之间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虽然玄嚣还是和她成亲,也出兵助她扩张逆海崇帆势力,但是那个男人却在她婚礼上抱着另一个人离开,她是逆海崇帆天谕,却在黑海森狱成了一个笑话。她咽不下这口气,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暴雨心奴捣的鬼,她就和迷达达成共识前来一挑罗浮山正道众人。 剑非道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一伸手将玄影握住,随后一掌将镜面修罗击飞。潔身上术法光华流转,一瞬恢复仪表,笑得极度暧昧的握住剑非道的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剑非道再次睁开双眼,原先海蓝色的瞳里紫光流窜。居然没有攻击潔,反而乖巧的任他搂在怀里。潔抱着剑非道,身化流莹消失在众人面前。 暴雨心奴眼角血泪纵横,身上金色火焰腾烧,连浅蓝色的发丝也也变成了金蓝色,双眼化作兽瞳,狂笑着追着潔消失不见。 天谕扶着重伤的迷达紧随其后离开,四令谛中句龙被地者斩于血断邪刀之下。只是变故来的太突然,他和天者阻止不及,而且他们主要责任是保护苍。因为恢复神族身份,他和天者在人间都受到世界本源压制无法全力出手。 如今罗浮山上就剩他俩保护一众行动不便的人,他们也不敢轻离罗浮山。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暴雨心奴能够救回剑非道了。 潔牵着剑非道的手进入三界缝隙,只剩魔魂的塬飞了过来,潔眼中紫光一闪,用充满蛊惑的声音对剑非道说道:“阿非,为了我们肉身被毁的孩子再创一个肉身吧!” “心奴……孩子……”剑非道木愣愣的看着塬,神色之间满是挣扎,他隐隐约约觉得眼前这个魔魂不是他的孩子,身边的人也不是心奴。潔见状眉心紫色阵法闪过,剑非道身上亦有紫色阵法回应。在紫色光芒中,剑非道脸上的犹疑之色退去,庞大的再生之力涌现,将塬的魔魂包围住。 突然一道火光袭来,将搂着剑非道的潔击退,暴雨心奴脸上扬起残虐的笑容,手中战镰快速攻向潔。潔身上阵法被打断,嘴角一出一丝朱红。 剑非道脸上浮现挣扎,想要收回再生之力,却发现体内不止再生之力,连混沌元气也开始流逝。剑非道腹部终焉之气翻腾,一个身影在剑非道身边凝聚,与剑非道九成相似的脸,和弃天帝如出一辙的红蓝异瞳,还有眼角的泪痣,正是暴雨心奴曾经遇见过的那个称他小爹爹的青年。 青年手上昊光大作,一把类似暴雨心奴战镰的白色镰刃在他手里凝聚,他手中镰刃轻挥,一刀斩断了塬和剑非道身上的联系,又一刀将再生之力凝成的光团砍下七成,双眸一凛,再生之力带着被吸出的一缕混沌元气回到了剑非道体内。塬虽然只留住了三成再生之力也足够他凝聚魔躯了,虽然没能抢到创世之初遗留下来的那一缕混沌元气,但是这新凝聚的肉体让他不必再受苦境天道压制。 塬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眼里满是愤恨:“毁灭之神还是该称您新世的创世之神?您身上的气息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作呕。” 青年刚想说几句突然脸色大变,将怀里的剑非道扔进暴雨心奴怀里,自己也化作流光没入剑非道体内:“小爹爹快走,天罚来了。爹亲不能再受天罚了,否则于命数有碍。” 暴雨心奴闻言抱着剑非道极速抽身,留下一道金色火焰炙烤着敢控制剑非道的潔。塬也感觉到了天罚气息,他是不会再受天道压制,可潔身为圣族高等血脉,天罚对他伤害太大,遂抱着已经被烧的奄奄一息的潔火速离开。几道水桶粗的电光劈在刚刚剑非道和潔所站的位置,随后因为感受不到异数的气息消散。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踏出虚空时,顿觉脚下一空,不由一怔。好在他反应迅速一个旋身,在一株合欢树上借力,平安落地。 正在泡汤的玄膑,郁闷的揪着池边石缝里探出头的草叶,留在此地越久,他越不想离开。恰在此时生人的气息突兀出现,玄膑皱眉,一扬手一道水箭向来人直袭而去。抱着抱着剑非道的暴雨心奴,一抬手化解了攻势。循着水箭来袭的方向看去,一个裹着一袭白袍的女子正站在温泉边,皱着眉看着他。 不论是暴雨心奴还是玄膑都觉得对面那个人的气息有点熟悉。暴雨心奴的金蓝发色和兽瞳让玄膑无法将眼前人和投靠森狱的那个邪气青年联系起来;玄膑此刻的幼年相貌和长大后温文敦厚的大太子亦不尽相同除了熟识的人也难以辨明身份。两个人细细打量着对方,陷入迷之沉默。 剑非道清醒时见对面一个裹着外袍的姑娘正凝神戒备这他俩,而心奴还一瞬不瞬的盯着盯着对方看。默默把手伸到暴雨心奴腰间,捏住一块软肉,360度旋转。 对剑非道完全没有防备的暴雨心奴瞬间痛呼出声,满眼委屈的看着剑非道,“阿非T^T,痛!” “你那样孟浪的盯着姑娘瞧,太过失礼了。”剑非道小声在心奴耳边说道,转头有对玄膑歉意道:“姑娘,抱歉。我二人非是有意冒犯,还望海涵。” “无事!”玄膑此刻也有点尴尬,捏紧外袍干咳了一句,“吾先下去梳妆,失陪。”身形一闪就回了自己房间。 剑非道见人离开,强压下的伤势爆发,嘴角呕红不断,身上终焉之气翻腾不息。天空中旱雷骤响,一道闪电直劈而下,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身形晃动间避过了连绵不绝的电光,身周火焰织成的气罩将电光尽数拦在身周一米外。他还记得他的孩子告诫过他,阿非不能再受天罚了。 此地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刚刚外出回来的商清逸和换完衣服的玄膑注意。商清逸见玄膑想往雷区而去,心忧他会受伤,一伸手将人揽在怀里,将内元运转到极致,护着玄膑前去一探究竟,却被漫天雷光止住步伐。 好在剑非道慢慢平息了暴动的内元,身上终焉之气平复,天上雷云也在终焉之气隐藏后消散。隐感不支的暴雨心奴松了一口气,“阿非,你怎样?” “我无事,有人来了。”剑非道摇头,握着暴雨心奴的手,看着尘土散去后,慢慢清晰的人影。 “不知两位来我虚无之境有何事?”商清逸捏着手里的扇子,看着对面两个形貌昳丽的人朗声问道,倒不是他属于戒备,而是他不曾在对面两人身上感到丝毫恶意。 “我二人误入此地,倒是惊扰二位了。”剑非道看对面之人面带笑意,眉目清正,不由心生好感。 “相遇即是缘,两位不如入内饮口茶水!” “善!” 剑非道和商清逸一开始还彼此客套生疏,几盏清茶过后,全然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从园中奇葩说到名川胜景,又从诗词歌赋谈到野史杂谈。完全听不懂他俩在嗑啥的玄膑和暴雨心奴从一开始勉力维持一本正经的样子时不时的符合几句,到后来开始彼此打眼色,想要停下两个越聊越投机的人。 只是有心在爱人面前维持风度的暴雨心奴不愿意,而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借住此处的外人的玄膑不敢,所以两人只能干瞪眼。 忽然屋外传来清朗诗号“一眼可载几多剑,一手能握几多剑。 一心可爱几多剑,人生到头终为剑,剑剑爱怨憎; 挣得一生痴剑名,挣得一身痴剑形, 名形俱坏剑长存,生来死去伴剑行。” 一个赤红身影伴随不知何处飞来的红叶飘然落。 而听见熟悉诗号的玄膑,突然僵住了身体:不会是四弟吧!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玄膑一个旋身扑进了玄同怀里:“大哥,你来啦!” 玄同被抱得一个措手不及,刚想将人推开,就听见玄膑说:“四弟,是我。” 这时玄同才看清站在他面前和大哥幼年一模一样的少女,有些难以置信的轻呼:“大……” “咳。”玄膑对着玄同轻咳一声,打了个眼色。 玄同会意的改了称呼道:“大妹,没想到你在这里……” “膑儿,这就是你的兄长吗?”看见玄膑点头,商清逸遂道,“风谷来客,商清逸,见过公子。” “久仰大名,吾是听江湖传闻称公子在剑道上颇有见地,特来讨教。”玄同微微侧过身,完全不敢直视少女模样的大哥,面向商清逸说道。 “些许薄名,不足为记。公子若是愿意,请入内饮盏薄茶。”商清逸不知为何对着玄膑的大哥有些许心虚,故难得热情的邀请道。 玄同闻此处剑律清越,眼前商清逸和他身后的白发男子身上的剑鸣清正悠扬,是不常耳闻的雅乐。故不推迟,跟着商清逸入了门。 商清逸极其顺手的牵过玄膑,往屋内走去,跟在两人身后的玄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哥亦步亦趋跟在商清逸身边,又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一脸懵逼。 屋内暴雨心奴和剑非道紧挨一起坐下,商清逸和玄膑也极其自然的做在一边,玄同愣了一下,强装淡定的坐下。好在商清逸是个十分会聊天的人,知晓玄同因何而来,故投其所好说起了剑道上的一些见解。剑非道身为万界朝城第一剑客,又在六天之界翻过无数典藏,剑上修为更是不凡,所以偶有发言也直中要害,让两人对剑道理解更上一层楼。 三人说的兴起,便到院中演武,暴雨心奴和玄膑坐在门口,看三人你来我往,从日中到月升,从月落到日出,心里的烦躁愈来愈盛。玄膑突然起身,跑向站在一边的商清逸扯着袖子可怜兮兮道:“阿逸,我饿了。” 商清逸此时才惊觉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想到玄膑昨天午餐,晚餐都没吃,连忙拉着人去了厨房,一边小声安慰道。暴雨心奴看着玄膑,暗道一声干得漂亮,也上前搂主了剑非道的腰将人带走,只留下玄同对着满园翩飞的蝴蝶不胜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  玄同:我能怎么办我也好绝望 第56章 第56章 “阿逸,我要回去了,这个给你。”玄膑站在玄同的身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将挂在脖子里的玉佩递给商清逸。商清逸接过玉佩,也将自己的随身玉佩递了过去,另一只手捏紧手里的扇子轻声道:“……我,送送你……” 玄膑点了下头,伸手扯住了商清逸的袖子,商清逸藏在袖子里的手,松开又握紧,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将玄膑的手握在手心。 玄同冷着一张脸,蒙头走在前面,不愿去看像是一对依依惜别的小情侣的两人。玄膑和商清逸的脚步声却在后面越来越慢,玄同没有办法也只能放慢脚步,等两人跟上来。 突然前面小树林传来一阵兵戈之声,一个白色的身影狼狈的冲出树林,差点撞上了停住脚步的玄同。 “天罗子,不必再挣扎了,说太岁不在,没人能救得了你。”三途狼子带着高翔族一行人紧随天罗子而来。 听得天罗子之名,玄同目光复杂的看向站在身边苍白狼狈的青年:“十九弟?” “嗯,你是?”天罗子抬头疑惑的看向来人,眼前之人正是他记忆里掌握着他曾经的武器魔罗天章的玄同,他名义上的四哥,“四哥?” 高翔族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玄同的存在,看见玄同蹙着眉看着他们,sj身上剑意勃发。心知今日他们可能无法带回天罗子亦无法伤害天罗子。但是为了玄灭太子,他们并不愿就这样放弃:“四太子,我们奉九太子之命,全来除去黑海灾星。” “此处没有黑海灾星,只有吾的兄弟。”玄同冷睨着三图狼子说道。虹剑顺应玄同心意化现,悠然长鸣。本来还在后边慢慢踱步的商清逸两人听见剑鸣,身形急闪,出现在玄同身后。 三图狼子明白此刻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四位太子中势力最大的玄嚣,故不欲同虽然名为太子,却无争权之心的玄同起冲突,但也不愿就这般轻易退兵,遂抱拳施礼道:“四太子既然有心要保天罗子,吾等自然不敢置喙。只是日后其他皇子若有异议,也只能麻烦四太子多担待了。” 玄同自然听出了话里暗含的威胁之意,却也不愿与高翔族人争执,只是长剑轻吟,剑气喷发,将对面的人震退 三图狼子心惊玄同深不可测的实力,更不欲同玄同为敌,一扬手,带着手下撤退。在暗处隐而不发的玄嚣人马也不欲在此刻对上森狱三大传奇剑客之一的玄同,在高翔族离开后也紧随而去。: 玄同面上虽然淡然,动作却是轻柔的扶住了站都站不住的天罗子爱:“你怎会一个人在此,太岁呢?” 玄膑对这个预言说逢九克兄的小弟也没多大好感,但是为了在商清逸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还是带着些许不情愿的上前打招呼:“小弟……” 作为阎王副体有着阎王记忆,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女儿的天罗子,一脸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勉强保持着一张面瘫脸的玄同。 “小弟你自小跟着你师父离家远游,想是不太熟悉。这是你大姐,玄膑。”玄同对着天罗子指着玄膑一本正经的介绍道。玄膑僵了僵身体,随后不情不愿道:“小弟,久见……” 注意到了玄膑潜藏的不快,商清逸摸摸握紧了玄膑的手,仿佛在告诉他我在。玄膑感受到了商清逸无声的安慰,与商清逸十指紧扣,嘴角牵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而天罗子在听见玄同介绍的时候,联系说太岁曾经告知过的森狱众皇子姓名和阎王的记忆,终于明白眼前的少女是‘自己’那个天生腿脚不便,幼时身染恶疾的大儿子,玄膑。 虽然不明白好好的儿子怎么变成女儿了,但是天罗子并不想和森狱之人有太多牵扯,因为他的师父并不喜欢,凡是说太岁不喜欢的,天罗子也不喜欢,“见过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面冷心热的玄同虽然不甚喜欢这个小弟,但也不放心让天罗子一人乱跑。 天罗子是想拒绝的,森狱和他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他不愿意有人知晓他现在的落脚处,但他现在这个状态再遇上森狱杀手怕是要命丧黄泉。又想了想牧神的武力值,功体无损,隐隐更上一层楼的牧神,怕是世间罕有敌手,就算他行踪暴露,在牧神的保护下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便点了点头。 天天棺材店内,店小二再次对着凛若梅那张清丽绝伦,秀雅出尘的脸魂不守舍,手里的扫把有一下没一下刮着地皮。陪着剑非道来看牧神父女俩的暴雨心奴坏心眼的踩住扫把,店小二抽了下没抽动,干脆抱着扫把对着凛若梅发呆。 凛若梅黑着一张脸将人打发出去,不一会接到消息的牧神,拎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丧进来。看见搂着剑非道的暴雨心奴,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将手里的人直接丢出屋外。 好不容易打听到天罗子下落的说太岁,牵着羽驳站在门外踌躇不前,恰巧遇上抱着半途昏过去的天罗子的玄同。说太岁满眼戒备的看着玄同,又因天罗子在对方手上心焦不已,刚想开口将天罗子要回来,一个灰黑色人影就被砸到眼前。 丧虽然实打实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却没有受伤。牧神将他丢出来的时候,还是留了一道内元护着他的。只是对这个一直缠着自己女儿的剑客没有好感,所以稍微折腾下。丧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疑似情敌的天罗子,和站在抱着天罗子身后的商清逸,觉得有点丢脸的他打了个招呼就化光遁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玄同和说太岁之间冷凝的气氛。玄同看着说太岁不时扫向天罗子隐含担忧的目光,想到自己大哥和商清逸之间难言的暧昧气氛,又想到暴雨心奴和剑非道,顿觉抱在怀里的天罗子有点烫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小忙,所以更新就和现在的天气一样忽闪忽闪的。 玄同:自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总觉得世界有点闪 天罗子:儿子变女儿这个冲击有点大,让我缓缓 牧神:想要申请加入老丈人联盟,谁知道流程 森狱众皇子:我们究竟有几个好父皇,为何每个父皇画风差别那么大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玄同沉默着将手中的天罗子往说太岁怀里一递,就打算送玄膑回黑海森狱但是无巧不成书,他们被欲界人马围炉了。 迷达听闻天谕说起过三阳同天之事,手下打听到牧神下落后,他就带着人来会一会孤身一人在苦境的天疆之主。说不定他就能控制住这个久远前的强者为他所用,还能得到三阳之一的古曜。怀揣着这样美好的愿望,迷达和阎达带着欲界人马出发了。 当然他们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辅座抱着俩孩子,有些怜悯又有些快意的看着他们:不知道魔佛回来后能不能接受欲界留守人马都被洗脑了这件事。 “爹亲,我们要在父亲回来前争取去所有欲界据点开一次法会。”一步莲华扯着忘尘缘的璎珞笑着说道。不太想执行释祖密令的他还保持着两三岁的幼儿形态,不过想到善法天子传来的信息,说妖界那边内部动乱,还有久远前的大妖要出世,而且波旬天命已至,可以执行弃天帝的计划了。 一步莲华和袭灭天来对视一眼,从忘尘缘怀里下来,开始调动当初释祖留在他们体内的舍利之力,不过须臾就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儿长成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 忘尘缘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个儿子,快速生长的方法对幼儿本身伤害还是非常大的,虽然如今知晓两人带着前世记忆轮回而来,更是苦境闻名的佛道修者,但他依旧无法放心。有很多很多事情他在这千年的岁月中已经淡忘,可这一次长眠在那股特殊的力量作用下他想起了自己双眼被封的始末,还有曾经被洗去的记忆。因为魔佛厌恶他眼中的痴迷爱慕封了他的眼睛,洗了他的记忆,在他心上刻下欲界密咒,让他成为那个为欲界可以不择手段的辅座忘尘缘。他忘了最初的他也是个心心念念天下的佛修,他怎么就为了那样一个人迷了眼,失了心,做下那许多的恶事。 “爹亲?”注意到忘尘缘身上难以压抑的悲愤,一步莲华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该遗忘的事情。莲华,阿来二人无恙否?还有你们上次说要解开吾双眼封印的事,吾同意了。吾已经不记得用这双眼睛看这个世界的感觉了……”忘尘缘有些许寂寥的开口,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他已经不记得光明下的世界了。 “我二人无事。爹亲眼上的封印,要麻烦父亲随我们去趟琉璃仙境了。”一步莲华和袭灭天来虽然不明白他们爹亲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毕竟这件事情早在他们投身到忘尘缘身上时,他们就和他说过,不过那时候忘尘缘拒绝了。 忘尘缘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前殿吩咐人通知个分坛将信徒聚集起来,他将着魔佛之子前去讲法。等到他帮着两个儿子将欲界之事了结,他想带着两个儿子回他最初的修行地隐居。 迷达他们带着人马围住了天天棺材店,并不知道自己后院起火了。此刻对上森狱王子,迷达直言欲界目标,更挑明天疆和森狱的关系,想要将在场的森狱皇子拉到自己这边。 说太岁抱着天罗子,在查探天罗子的伤势,根本没心思听迷达在说什么。玄膑倒是有些心动,只是看了看商清逸冷下来的脸,又想想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没了说话的欲望只是抓着商清逸的手把玩。玄同本就是为了逃开森狱内部争权夺利之事,才化名秋风暮霞惋红曲跑到苦境来游历的,所以对欲界的提议也没想法。 见在场几人都没有搭理迷达的意思,阎达一提内元,冷言道:“几位不愿加入欲界,那便是与欲界为敌。既然如此,那便把命留下吧。” 此言一出,说太岁几人不由冷了脸,各自武器上手和欲界人马对上了。商清逸和玄膑被八色幡困在阵中,阎达提掌对上了玄同,迷达带着剩下的人马围堵说太岁二人。 阎王鞭是个类似bug的存在,所以虽然围着说太岁的人最多,但是不少人被阎王鞭打的骨肉分离,故而剩余之人都踌躇不前,只有迷达洞悉说太岁鞭行轨迹,一直攻击说太岁怀里的天罗子,让说太岁不得不回防。 玄同被誉为森狱众皇子中实力最接近初代阎王的皇子,自然根基不差,一时和阎达斗了个难解难分。商清逸因为顾及玄膑,又被困阵中,反倒有些难以全力施为,好几次都差点被伤到。玄膑一开始还在忍着不出手,可是看商清逸分心护他,差点被伤到,也顾不得隐藏,手中登龙杖化作龙武长戟,挡下大半攻击。 正在和剑非道闲话家常的牧神听见屋外打斗声,带着暴雨心奴几人出来查探。屋外战斗已臻白热化,玄同到底不如阎达,手中霓虹双剑已断,被阎达打倒一边。阎达欲一掌解决玄同,天空飞下一只鬼面鸟,化作一红衣男子,接了阎达一掌后带着玄同离开。 阎达冷哼一声,转身一掌欲攻击正在凝神破阵的商清逸。一直在留心欲界人马攻击的玄膑,察觉到杀气,一个旋身接下阎达一掌。商清逸也正好觑破八色幡阵法的破绽,却见玄膑被阎达一掌击飞,他身上光芒扭曲几下化作一个贵气青年。商清逸顾不得追究玄膑突然变/身的原因,飞身将人接住,却被余劲所伤。商清逸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一掌抵在玄膑身后,源源不断的内元输入玄膑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八色幡众人见状,齐齐攻上,就在攻击降落之时,暴雨心奴挥舞这战镰进了战圈,牧神也对上了欲要开杀的阎达。 阎达对上牧神,发现对方根基深厚,剑气磅礴,比之当初与他对上的一页书也不遑多让。而且牧神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比佛门功法更加克制他的功体。剑非道见牧神和暴雨心奴稳住战局后,就帮着凛若梅去替说太岁解围。 偷偷跟着凛若梅出来的店小二,看见外面飞沙走石,突然一把断刀擦着他的脸庞飞过,店小二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昏死过去。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一道紫黑色的光没入店小二体内。剑非道听见尖叫,向后一个翻身,躲过攻击,退到店小二身边,提起他的身子想要将人丢回店内。 店小二低垂着头,突然睁开双眼,手中出现一把黑紫色的匕首,用力刺入剑非道的心口。暴雨心奴时刻关注着剑非道的情况见状,身边烈焰翻腾让受不了温度的八色幡和商清逸几人飞速后退。 剑非道有些茫然的看着在火光中笑得猖獗的店小二,暴雨心奴的声音似乎自天边传来,他有些听不太清,他想要开口说声没事,却什么也来不及说眼前一黑身子无力的向后倒去。 暴雨心奴颤抖着双手接住剑非道,想要止住剑非道不断流血的伤口,口中喃喃道:“阿非,不要吓我。阿非,你醒来啊。阿非,对了吃药,吃下去就好了,伯阳子不是说了这药连死人都可以让他复活吗?你醒来啊!” 只是无论暴雨心奴怎么做,他发现他都止不住剑非道胸前的伤,就算将那些伯阳子说的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一粒一粒喂下去,也毫无用处,剑非道在他怀里气息一分一分弱下去,艳色的血在白色的衣衫上开出成片荼靡。暴雨心奴紧紧搂着剑非道,埋在他颈项间放声痛哭,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霎时阴云密布,黄豆大的雨点混着霰雪砸下。 牧神黑着脸摄来剑非道跌落在地,沾染尘埃的相忘,急招上手,一剑削向阎达。凛若梅和说太岁亦同运急招,攻向迷达。阎达勉力接下牧神一剑,受了不轻的伤,迷达未被说太岁阎王鞭抽的骨肉分离,但体内之骨断了大半。阎达接住迷达带着欲界人马迅速撤退。 牧神行到剑非道身边,紫芝王气大量输入剑非道体内,一巴掌抽在暴雨心奴头上:“去琉璃仙境,找朱武,问询去六天之界的方法。我们救不了,弃天帝还救不了吗?” “对,父皇可以救阿非……”暴雨心奴闻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伸手一划原火之力化作焰刀划开一道通往琉璃仙境的空间缝隙,暴雨心奴抱起剑非道就闪身入了空间缝隙。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发刀比发糖容易怎么办。然后别拍我,这是糖,就是有点苦,看我真诚的眼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暴雨心奴一脚踏上琉璃仙境就觉气氛不对,本如天上宫阙的琉璃仙境此刻只余断壁残垣。烧焦的木梁上海不是窜着火星,空气里是挥之不去的烽烟味道。玉波池上白雾渺渺,尚未靠近就能察觉一份彻骨寒意。玉波池不远处有几个人一脸错愕的被冻住,他们脚边躺着几个半身焦炭,半身冰冻满脸扭曲的人。 暴雨心奴完全没有心思来弄清其中的缘由,他只知道再不抓紧,剑非道就要没救了。暴雨心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慌,他绝不允许好不容易抓在手心的幸福就这般消失。好在先天之人的记忆还是很好的,暴雨心奴想起正在太上府调查万界时期阿非身死的事情的伏婴师。顾不上内元消耗,暴雨心奴再次划开了空间缝隙赶往太上府。 伏魔崖边,伏婴师再次用术法小心探查封魔岩的构成,却不想被人从身后排了一下,术法居然直接打在了幽都形似龙首的洞口上。这一下错谬让伏婴师被一股强大的邪气反噬,幸而他的魔魂直接和弃天帝捆绑在一起,所以这股邪气方没能伤道他。 暴雨心奴自己就是个术士,自然明白刚刚自己的举动会让伏婴师受到多大的伤害。不过在暴雨心奴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道侣剑非道的存在,太上府如今各种救命良药众多,暴雨心奴想着就算伏婴师受伤,也可以治好。但是感觉到那股反噬伏婴师的邪气后,暴雨心奴也不由变了脸色。他身上传自太阳神的原火之力莫名沸腾,对那股邪气有非常强大的敌意。 伏魔崖上冲天而起的妖氛,让正在教习弟子的天极地限变了脸色。两人警告众弟子远离伏魔崖,自己就匆匆赶来。幽都魔气借着封魔岩上冰封裂痕逸散而出,化作纷纷红学。更有低等魔魅寻隙而出,攻击在场众人。天极注意到暴雨心奴怀里剑非道的气息微不可查,又见他身上伤口不断溢出鲜血,连忙用玄冰罡劲封住剑非道血脉,让他不再失血。 伏婴师身为前魔界军师,现六天之界武神殿军师,如今在人间却被一小小邪祸反噬,就算他下界的身体是临时制造的,他的高傲也不允许被这无意识的邪气挑衅。冷哼一声,逼出一滴心血直接勾勒出一个繁复的法咒将那颗诡异的龙头上涌动的生息邪气系数封印。天极地限扫荡往周造下魔,再次加固封魔岩上冰封后,一同向暴雨心奴了解剑非道受伤的原由。 听闻剑非道是被一把紫黑色匕首刺中胸口后,血流不止,连原先伯阳子练的可以气死回生的丹药都对他的伤口无用。天极和地限黑了一张脸,伏婴师从暴雨心奴所言种种,推断出剑非道会变成这样应该是中了域外天魔一族手中的血毒“弑神”。知晓因由,自然就方便寻求解决之道,伏婴师在心里暗夸一句自己有先见之明,离开六天之界的时候带上了弑神的解药。 伏婴师帮着剑非道化解药力后,天极也解开了剑非道身上的玄冰罡劲。剑非道身上玄冰罡劲解开后,腾起一股紫黑色的火焰,剑非道纯白似雪的长发也在火焰中沾染上诡异的紫色。本来欣喜于剑非道身上弑神之毒将解的几人,看见这番变化,也心知剑非道所中之毒应该非是弑神那么简单。刚准备有所动作,一股巨大的威压传来将几人禁锢原地。暴雨心奴那边传来一声哀嚎,身上也腾起了和剑非道身上一样的紫黑色火焰,他眉心在上次变故中缺失一半的道契也在火焰中渐渐消失。 暴雨心奴察觉到自己和剑非道仅剩的联系也在紫色的火焰中消失殆尽,捂着眼睛声音嘶哑的惨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天空也再次被阴霾笼罩,“谁也不能将阿非自吾身边夺走,谁也不能......”暴雨心奴抱起剑非道,就算剑非道身上紫黑色的火焰将他的皮肉烧的滋滋作响也不愿意撒手。蓦然,剑非道身上终焉之气爆发,紫黑色火焰被终焉之气吞噬。暴雨心奴也被剑非道身上的终焉之气推开。 剑非道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青年,他抱住剑非道对着暴雨心奴说道:“小爹爹,吾要带爹亲回无尽渊稳固他体内的力量。你想办法找回爹亲遗失的精魄。” “是你?!吾与阿非之间道契已毁,如何寻回阿非的精魄?”暴雨心奴看着自己儿子抱着阿非,虽然心里不得劲,但却莫名觉得心安,只是一想到自己和阿非之间的道契已经被那不知名的火焰焚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小爹爹,蠢死你算了。你二人命运从你重返此界就绑定在一起了,道印只是结契的证明,就算消失也无法斩断你们之间的联系,你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是靠一小小道契维系的?失去道契你就不爱爹亲了,也不要我了?”略带嫌弃的看了眼暴雨心奴,那青年抱着剑非道就消失了。 暴雨心奴想明白儿子话中的意思后,傻笑了起来,随后又皱紧了双眉,他忘了问儿子阿非的精魄在哪。伏婴师几人虽然身体被禁锢,但意识还在,自然听见了那个青年的话。 此刻见暴雨心奴在一边傻笑又蹙眉,伏婴师不由捂脸,明明平时折腾的时候很精明的一个人,此刻怎么就傻了,“阿非的精魄应该在给他下了噬魂之毒的那个域外天魔的身上。对了朱武传讯告诉我说,三日前他们在琉璃仙境被逆海崇帆和森狱大魔围攻,他在逆海崇帆的人中发现了域外天魔的气息。” “那日吾和阿非在天天棺材店外也遭到欲界人马和森狱人马围攻。阿非就是在那一日中的毒。”暴雨心奴细细回想,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逆海崇帆和欲界森狱皆有合作,他们居然同时攻打牧神那边和琉璃仙境,而且阿非也是在那时候中的毒。可是谁又能如此准确的猜出他和阿非会去天天棺材店呢,毕竟连他自己都是临时起意。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道出心中的疑惑,并将今日之事告知天极地限和伏婴师。暴雨心奴皱着眉,烧着一只摸到他身边的小魔玩。伏婴师想着域外天魔奇诡的术法,大脑飞速旋转,看看有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情况。 “你说,你曾被域外天魔控制过?”伏婴师想到暴雨心奴说的自己被控制,差点帮着域外天魔掳走剑非道一事,突然灵光一闪,双手快速掐印,一个黑金色的菱形法阵自暴雨心奴脚底浮现,暴雨心奴看着法阵对应自己所学,也闭目施法。 虽然对道术阵法偶有涉练,但是并不精通的天极地限抿着唇耐心等待结果。 黑金色的法阵上又开出朵朵优昙,随即暴雨心奴的发中一缕不显眼的蓝紫色发上腾起金色火焰,更有无数紫黑色灰霭自他身上溢出。金色优昙的花瓣一片片飞散没入暴雨心奴的体内,等到最后一对优昙花消失,伏婴师的黑金色法阵也渐渐模糊淡去。 伏婴师蹲下身子,伸手沾染一点紫黑色的粉末,指尖燃起幽绿色的火焰,紫黑色的粉末在幽绿色的火焰中扭曲游动发出凄厉的尖叫。伏婴师冷笑着将紫黑色的粉末烧至毫无踪影,“果然是那个家伙的把戏,就算添了点苦境的蛊毒也脱不了他本身是控魂术法的事实。暴雨心奴你和那只域外天魔的的高等魔族有接触?” “烧他,揍他的时候算不算?”暴雨心奴无语的看着伏婴师,他连阿非都抱不够,哪有心思去折腾别人呀?!哦,也不对,情敌还是需要点时间来清理的。 “我想对方想要下手,你也无从防备……”伏婴师看着暴雨心奴,也觉得自己所说有些不对,域外天魔所行诡法就算有心防备也无用,“算了,说这些也无用,早日将这群家伙揪出来,早点解决。” “琉璃仙境被毁,其他人也不知如何了。”暴雨心奴想到自己当初去琉璃仙境所看到的景象,有些担心道。 “想来无事,如果有事,吾等自会接到消息。” “那我先回去打探消息 。” 圣教内今日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一步莲华和袭灭天来抱着宫无后友情提供的小零嘴,注视着场中相对而立的两人。 “你们两个不是要忙着给欲界信徒洗脑吗?怎么跑这边来了?”善法天子和玉菩提也翻墙过来挤在几人身边。最近妖界内乱他们和自己的小爹亲被送到了圣教这边来。 “欲界那边搞定了。爹亲想要退隐,不过迷达受伤回来,他又回去了。不过他担心阎达会对我二人不利,所以把我们送这边来了。”一步莲华想到口口声声说要放下对迷达感情的忘尘缘不由叹气。 “蠢,明知他帮我们所做的事,回欲界得不到好,居然还想赌迷达会对他的感情。”袭灭天来侧身叼走一步莲华手里捏着的杏仁饼嚼了几口吞掉,略带嘲讽的说道。 “那你们还放心他回去?”善法天子拍掉玉菩提摸向袭灭天来怀里零食的手,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不觉得这两个人能这么放任忘尘缘回去。 “无事,有暴雨心奴给的丹药,不会有性命危险。让他对欲界彻底死心,我们就送他回溯雨飞霖退隐。”一步莲华看袭灭天来又一次盯着他手里的杏仁饼,转手将快要送到自己嘴里的杏仁饼塞到了袭灭天来的嘴里。 “对了,就你们两个,侠菩提呢?”袭灭天来眯着眼睛看着场中还在对视的两个人,转而疑惑的看了下没看见侠菩提的身影。 “他带着堕神阙回妖市去了,说是想回去看看,顺便找找他弟弟的踪迹。”善法天子想到甩着蛇尾欢快的将妖界深层来找狱天玄皇麻烦的大妖给揍了一顿,还把人忽悠的感激涕零的侠菩提有种扶额的冲动。作为万圣岩以严厉自律闻名的即导师对上舌绽莲花爱忽悠的侠菩提和玉菩提,总是被两个人堵的没话说,偏偏这两个人还都不觉得错,现在妖界内乱有一半原因是这两个家伙作的。想到这次妖界内乱的原由,善法天子没好气的瞪了眼笑着忽悠宫无后想要骗取宫无后怀里剩下的小零食的玉菩提。 “开打了,开打了,快来下注,谁赢。”匆匆赶回圣教,见众人都无事,还有闲情逸致围观罗喉和黄泉的家暴日常的暴雨心奴悄悄松了口气,摸出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来的瓜子嗑了起来。 黄泉提着月炼对着罗喉举了几次,最后反手用力的挥下,罗喉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黄泉,双手背在身后,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月炼携着一股劲风撩动了罗喉的额发,在离他额头寸许的位置始终没有落下。黄泉快速的收了枪,冷哼一声,一枪扫向看好戏的几人。看戏的人熟练的做鸟兽散,留下黄泉对着罗喉再次冷哼。 “黄泉,你该去用膳了。”罗喉无视黄泉的冷脸,牵着黄泉的手向饭厅走去。黄泉收了月炼,侧头细细打量着罗喉那张邪魅狂狷的娃娃脸,突然开口道:“罗喉......” “嗯?” “罗喉,你也替吾怀一个。吾就不计较你当初不守承诺死在别人手里的事了。” “嗯。” “罗喉,你知道你答应了什么?”怀疑罗喉根本没听清自己要求的黄泉不可置信的看向罗喉。 “知道,吾怀一个我俩的子嗣。”罗喉肯定的点点头。 “额,你答应了?!”觉得自己又出现幻觉的黄泉拉住了罗喉,罗喉疑惑的停下脚步看向黄泉。黄泉伸手扯着罗喉婴儿肥的脸问道:“疼吗?” 罗喉点点头,看着黄泉即使非常努力瞪也依旧像是闭着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你怀一个,吾怀一个,公平。” “算了,养一个就麻烦的要死,以后孩子你看着。”黄泉看懂了罗喉眼里的认真,突然想起昨夜这人在他耳边说的话,莫名红了脸,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拉着罗喉就快步向饭厅走去。 他们走后,围墙上,屋顶上冒出一颗颗颜色各异的脑袋,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在夕阳下交叠在一起的影子,突然觉得肚子有点撑。 作者有话要说:  刀无极:那个是武君?!是武君?!是那个暴君罗喉?! 醉饮黄龙:弟啊,别看了,眼睛快脱框了... 第60章 第六十章 番外 自他离开,夜风依旧来,月色不曾改,这沉默的天台,他仿佛依旧在他身侧,他们间是漫长孤寂的沉默,抬头看着不一定有星子闪烁的夜空。良久,似乎他在问他,何谓英雄。他侧头,他一身金甲在夜色里闪烁比朝日更加光辉耀目,他抬头一双赤红的眼眸看着他,无比认真且执着,他欲要开口,他却在风里如当日他在葬龙壁处所见般化作金色流光,任凭他如何用力抓握,却也只是拽紧了一手空气。 计都刀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并不灼烫却一路烧进了他的心里,烧的他整颗心都灼痛起来。眼角落下温热的液体,他仰头想让眼泪回流,眼泪却不听话的晕湿了鬓角。如果他在怕是要笑他如女儿般纤细,只是他不在,所以这泪怎么落下都是无甘紧要的吧。 夜风里有鼓噪的心跳,一声声,一声声,他慢慢低头靠上计都刀,好似当初累极靠在他胸前听到的一般,那般强劲有力,他闭上眼仿佛他在他耳边轻柔的说:“你可以休息了.....” “罗喉,就让吾再靠一会,你且在此陪我稍许。”今夜过后吾就不会再软弱。黄泉靠着计都刀轻声说道,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好,于是闭着眼睛牵起一个染着淡淡幸福的微笑。 君曼睩站在通向天台的最后一阶阶梯上,到底是没有踏入武君和黄泉的圣地,看着疲惫的靠在计都刀上莫名苍白的身影,咬着嘴唇连哭也不敢。她知道黄泉为武君报了仇,可是无论是她还是黄泉并不开心,如果报了仇失去的人就会回来,那么她也愿意双手染血,可是回不来了,她最后的亲人回不来了,除了让无间多添一道亡魂,报仇无任何作用,它也无法让黄泉好受些许,反而让黄泉脆弱的仿佛世界已经崩塌,仿若撑着他的那根脊柱已经断裂。 君曼睩有时候甚至分不清罗喉和黄泉,他们仿佛共用着一个身体,一起微笑着,一起严厉着,一起慈爱的看着她。她无数次看见黄泉对着空气争执别扭,过后却又满脸空茫的环顾四周。她看见他坐在武君曾经坐着的王座上,说着武君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自问自答,也曾见他微笑着抱着计都刀入眠,却又满眼绝望的醒来。他也无数次等在天都门外,等那个耀目威严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却只等到猖狂的风呼啸而过,凌乱了他的发。君曼睩缓步离开天台,身后是夜风温柔的呢喃。 “罗喉,吾不再等你了。”晨光里,黄泉背对着太阳轻声说道,随后大步离开了这个只有他一人的天台。 君曼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恢复往昔的黄泉,看着他为她收拾行装,看着他招来天都剩下的人,然后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只是失去一人就显得莫名萧瑟的天都。 黄泉安排好君曼睩和天都剩余之人的去处后,带着计都刀和月炼回到了久违的月之幻陆。他突然转头对着计都刀所在的一边说道:“罗喉,日后莫在想着做一个英雄该如何了,不若随吾退隐月族。” 黄泉笑着踏过进入月族的通道,过了一会后继续说道:“哈,江湖英雄豪杰这许多,又不差你一人。如今月族百废待兴,吾三弟又是一个惯于沉迷情情爱爱的人,于国事一道到底有些生疏。你曾为一国之主,君姑娘先祖所书律典你又最熟悉,不若便教教吾三弟,日后月族兴盛必会记下你兄弟功绩...” “既然同意了就莫再反悔。”风里渐渐低散的声音,随着快速消失的身影渐渐模糊不清。 黄泉踏着月色,熟悉的穿过回廊,绕过夜巡的兵士,最后停在灯火通明的书房门前。房内幽溟正皱着眉处理今日的公文,黄泉身影飘忽闪到幽溟身后,手中计都刀架在幽溟颈项。爱染嫇娘看着突然出现的黄泉,有些许震惊。 幽溟放下手中的朱批,身子向后靠去,果然贴上一个略带凉意的身体,一边拨开劲侧的计都刀:“二哥,欢迎回来。” “哼,你的警觉性还需加强。” 黄泉冷哼一声,纵身离开。一人往千沧冷雪行去,全然无视身后幽溟和爱染嫇娘的深情挽留。 黄泉将计都刀插在洞内,闭着眼睛靠在计都刀上,眼泪潸然而下。其实他心里无比明白罗喉已经不在了,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等到他回来。在君曼睩面前强撑的冷静到此刻全然崩塌,他明白他在自欺欺人,幻族的幻术再逼真也终究只是幻术,这个他依旧还在的梦,他做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已经辨不清虚幻与真实。。千沧冷雪孤寂的霜白,让计都刀也不再温暖,连同他的心一起冰寒。自他离开崩毁的只是他的世界,与他人而言终究不过是一次憾叹。 怎样才能填满一人离开后的空白,在未报血仇前,是灼烧人心魂的仇恨;怎样才能填满一人离开后的空白,在血仇得报后,是无止尽的忙碌。 是否将思绪填满,就可以不再忆起他曾与他一起的点滴?黄泉看着手中的律典想到的是罗喉曾经轻叹人心贪婪;他站在高处俯瞰忙碌的人群时,想到的是罗喉曾带他回月族所见的一切;他坐在月族王殿处理公务时,想到的是罗喉曾经坐在天都大殿上闭目沉思... 是否什么也不做,任思绪空白,就可以将他的身影逐出脑海?黄泉做在千沧冷雪,看着雪飘飘摇摇而下,慢慢融入那片苍白,却又在冰上模糊的倒影里看见那人一身金甲傲立;他闭上双眼,将思绪放空,那人又不依不饶追到梦里,轻笑漫谈如许鲜活... 时间能将回忆洗练,而你为何却越来越清晰?黄泉用绢布细心的擦拭着计都刀,刀上映着金色独角桂冠,还有被日光染成金色的发混着些许红发垂下,模糊的面相,怎么看都像他,“罗喉...” “嗯。吾回来了,这次不会再离开。”罗喉踏着暖日余晖,慢慢行至黄泉面前,握着他握住计都刀的手,认真的说道。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暴雨心奴做在饭桌边,看着就算一个人留在圣教,身边也还有儿子照顾的裳璎珞和阕声云舵,想着自己被儿子带走的爱人,莫名心塞。 将手里碗筷一丢,暴雨心奴想要去森狱找下存在感。却被弁袭君扯了领子,拖去了书房。 “说吧,阿非去哪了?”弁袭君早早就接到朱武传讯说剑非道要回来。他本以为他会和暴雨心奴一起回来,结果却只看见暴雨心奴一人。 “阿非受了伤,要去无尽渊修养。”想到才回来又因伤离开的剑非道,暴雨心奴只有满满的无力感。他已经在不断变强了,甚至将原火之力融入自己血脉,彻底改造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却依旧让阿非在他身边受伤。 “域外天魔?”弁袭君想也不想的吐出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上次琉璃仙境遇袭也有域外天魔的手笔。” 弁袭君想到不知身在何处的域外天魔就头疼。每当他们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那些域外天魔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打一把。上次若不是祸风行提前告知他,恐怕他们一行人就要被堵死在琉璃仙境了。 “除了他们,如今还有几人可以伤到阿非。他们中有只魔窃取了阿非身上的再生之力,若非吾儿化体而出,吾可能就会失去阿非了。”一想到当初遇到的那些事,暴雨心奴就恨得牙痒痒。 “吾上次回了趟逆海崇帆,发现天谕已经不是天谕了,如今欲界势力不足为惧。吾要全力对付逆海崇帆,听说你前段时间潜入森狱,那就麻烦你再入森狱帮忙拖住他们。”弁袭君摸着自己的孔雀指皱着眉头说道,就算与天谕分道扬镳,但多年相处总还是有点感情的。天谕被人取代一事他必须亲自确认。 “那吾先回森狱了。”暴雨心奴也郑重的点下头,如果域外天魔能将人取而代之而不被别人发现,那恐怕作为苦境扎根最深最广的三教也逃不了被潜伏的危险。一边思考着,一边给伏婴师传了个信息,让他从道门开始彻查三教。 森狱玄膑寝殿,惨白着一张脸的玄膑正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那日受阎达一掌,好不容易在商清逸的连日照顾下降掌劲驱逐干净,他也和商清逸坦白了自己变成女子的前因后果,就被黑后手下的木晶灵不信邪找到,带回了黑狱。 结果在步香尘前脚离开黑狱的当下,后脚就发现了玄膑怀孕这事。黑后冷着一张脸,把玄膑的正殿砸了一半,命人降步香尘带回来。 这边刚安稳三天,玄嚣和逆海崇帆天谕亲热的画面被玄震看见了。玄震一气之下离开森狱,如今下落不明。总而言之现在除了玄灭和翼天大魔还在辛辛苦苦的和苦境道门周旋,森狱内部已经乱了。 暴雨心奴回森狱的时候 正好碰到心情不爽的玄嚣和天罗子约战不归路,就急急忙忙赶往不归路。暴雨心奴不觉得说太岁会放心让有孕在身的天罗子去决斗,所以肯定是自己顶替天罗子出战。他可是知道说太岁在阎王副体天罗子心中的地位的。真让说太岁有个三长两短,天罗子要是心灰意懒让阎王吞噬,他原先做的一切可不就白费了。 不归路上不归人,不归路埋不归魂,不归不归,胡云不归,生死相斗,魂断不归。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不归路,因为回头便舍不下前行的羁绊。 漫漫黄沙遮道,一个身影在烟尘里渐渐清晰,正是手执龙刃天锋的天罗子。晚风扬起玄嚣森白披风,银色征甲在暖阳斜晖中晕出血色迷光,仿佛有浓烈的血腥气在鼻尖若隐若现,有仿佛是花开荼蘼,艳到极致的惨烈。 “是你来的太慢,还是我心太急?此次生死之斗,终归要有一人踏上死路。”玄嚣看着天罗子,褪下披风,衮龙枪上手。 “死亡,便是终点?”顶替天罗子而来的说太岁冷声问道。 “死亡,即是终点!”玄嚣长枪一震,看着说太岁肯定的答道。 “那就好,此战过后,天罗子不再是森狱之人,如若吾败,将吾藏在吾母亲的亲族天羌族故地。愿吾此后永生永世不再与森狱有任何关系。”说太岁想到被他点了穴在他们隐居的白梅林昏睡的天罗子,握紧了手中兵刃。 “允你,亮招吧。”玄嚣一撩下袍请招。 说太岁龙刃天锋斜指地面 ,用脚一蹬地面,手中剑划向玄嚣。玄嚣单手执枪,也提枪攻向说太岁。两人你来我往,从黄昏战的天明。半路赶来的暴雨心奴,站在高处细心的观察着战局。他也明白要让森狱放弃对天罗子的追杀,最后就是让天罗子死去。 虽然不知道说太岁哪里找来这么惟妙惟肖的面具,但是此战的结局必然是以说太岁身亡为结局。苦恼的揉了揉眉,暴雨心奴想着幸好他在太上府重新补充了下身上的丹药。要不然直接用再生之力,想想说太岁的功体,估计日后他要面对起码两个或两个以上阎王起肖。 终于又至黄昏,打得伤痕累累的两人,彼此背对二站,又同时转身。玄嚣一挥手中衮龙枪傲然道:“最后一招分胜负吧!” 说太岁闻言也鼓动残余内元,龙刃天锋直指苍穹,剑意勃发。玄嚣衮龙枪上寒意迸射。一息,身动,风止,一人半跪于地,血溅黄沙,一人踉跄几步终是傲然挺立。 玄嚣转身,看着支着龙刃天锋,依旧倔强挺直脊背的说太岁,叹了口气将人抱起:“虽然身前,你我不能成为兄弟,但死后终于可以唤你一声兄弟。愿你来生莫入森狱,只在苦境投个普通人家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生前不恤血脉情,死后何言为兄弟。滚滚黄沙掩旧血,絮絮西风泣别离。白梅花下的人依旧蜷缩着身子酣睡,唯眼角一滴清泪莫名哀伤。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玄嚣命人将假扮天罗子的说太岁下葬,并密切注意是否有可疑之人查探。暴雨心奴自玄嚣走后,一路跟踪,趁两个兵士挖坑的时候盗走了棺木里的说太岁,并用石头幻化了一具说太岁的身体。暴雨心奴将丹药喂给说太岁,用内元助他化解药力生息再复后就离开。他望着蔚蓝碧空思念着再一次离开他身边的剑非道:阿非,为何我能救的了别人,却在你每次遇险的时候都无能为力…… 敛下心中突起的哀伤,抹去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暴雨心奴身形一闪,带着惯常的笑意回了黑海森狱玄嚣殿。玄嚣正以一个十分霸气的姿势坐在主位上听着手下人的报告。不多时四令谛带着天谕等一行逆海崇帆之人进来了。暴雨心奴看着站在天谕身侧的紫衣人,瞬间拉长了脸。 潔察觉到了暴雨心奴的气息,冲他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随后俯身到天谕耳边说了几句。天谕的目光也陡然转到了暴雨心奴身上,皱着眉指着暴雨心奴道:“将此人拿下。” 虽然和天谕是联姻关系,但是现在越来越不满两人之间关系的玄嚣听到天谕有些许逾越的话,身上暴起一股雄浑的威压:“谁允许汝,在吾的地方放肆!” 天谕全然不惧也提起内元和玄嚣争锋相对:“凭吾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只是惩戒一个苦境正道的奸细应该不为过吧?还是说太子你已经放弃了称雄苦境,执掌森狱的雄心?” “你只是一个苦境女子就算嫁与我皇弟又如何?这太子妃之位尚未坐稳,倒急着剪除自己夫君手中的势力!”玄震白着一张脸极度不悦的训斥道,他在天谕身上隐隐看到了现如今急于插手森狱权政的黑后的影子,心里无端泛起一丝厌恶之感。玄嚣看到玄震过来急急起身将人扶到主位上安置好,自己也在他身侧坐下,未曾注意到本来不悦的天谕眼中看着玄震隐带愤恨。 暴雨心奴也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份被说破,当他看到潔的时候就只想将这个害的他和阿非分隔两地的魔烧成灰烬。所以暴雨直接在玄嚣殿起肖了,他身上原火之力腾起,灼人的热浪将他身边清出一块空地。 暴雨心奴歪着头看着潔,一双金色兽瞳冷然地扫视着潔,嘴里发出张狂扭曲的笑意,手中战镰一挥,对着潔说道:“亲爱的域外天魔先生,感谢你出现在心奴面前,让心奴不用将苦境翻遍来找出你们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肥老鼠!” “愚蠢肮脏的人类,比起吾族尔等更像是在腐地里折腾的臭虫,吾可是听说了那位天界第一美人可是亲自下凡差点将你们全数送往轮回的~” 潔手中折扇一展挡住了划破空间,带着一连串金色火花劈到他面前的祆撒战镰反击道。暴雨心奴见一击不成,手中战镰一勾一旋再次削向潔,嘴里也毫不留情的攻击着。玄嚣殿上的其他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战,一脸茫然,域外天魔是什么鬼,这个一身火,一双兽瞳,怎么看也不像人类的家伙是什么鬼,他们明明记得暴雨心奴是个人类啊!!! 远在妖市正在和自家副体寻找乐趣的魔王子凝渊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赤睛有些稀奇的看着凝渊,没想到凝渊居然也会生病。凝渊顺着赤睛的目光回望过去,邪笑着将赤睛压倒在床,挑着赤睛的头发眯着眼睛开始折腾赤睛,心里愉悦的想到送给暴雨心奴的小礼物应该起效了,太阳神应该不介意多个儿子吧。 玄嚣护着玄震躲开一块高空落物,看着被拆了一半的玄嚣殿,将玄震护着送出了殿外,自己提着衮龙枪也加入了战局。只是作为一个正常的魔族,就算有阎王早年留下来的护身之物,站在两个非人类之间,玄嚣也未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吃了不小的亏。 玄震看到玄嚣吃亏,也化出狴犴箭朝着潔一箭射过去。比起暴雨心奴这个可能的奸细,玄震更讨厌跟着天谕一起来的潔。只是全心关注着玄嚣的他,未曾注意到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镜面修罗。发出一箭后内元不济的玄震察觉到身后杀意的时候已经太迟,镜面修罗的刀已经穿过了他单薄的胸膛,本就因内元不足而暴动的元神兽也在此刻脱体而出。知晓森狱之人一些弱点的镜面修罗准备再接再厉捅死玄震的元神兽风虎,被注意到这边一边的玄嚣一枪当下。 天谕知晓自己此举算是和森狱正式撕破了脸皮,挡住了玄嚣的攻击后,带着逆海崇帆众人和四令谛撤退。潔笑着挡住暴雨心奴的一击说了句有缘再会也跟着溜了。 玄嚣看着一直暴动想要脱离自己压制的风虎,又看了看怀里气息低弱的玄震,愈加觉得和天谕联姻是个错误。打算借着玄嚣之手收拾逆海崇帆的暴雨心奴,在众人戒备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玄震喂了颗丹药并帮着玄嚣将玄震脱体的元神兽压制回玄震体内。 “说吧,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玄嚣抱着气息平稳的玄震,森然的目光扫向依旧满脸笑容的暴雨心奴。 “心奴只是路过,麦太感激吾~”暴雨心奴并没有正面回答玄嚣,反而一闪身就决定开溜。开玩笑,现在可是在敌方大本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而且既然已经确定了域外天魔如今混在逆海崇帆那边,他也该找个时间掀了逆海崇帆。 玄嚣看着暴雨心奴瞬间消失的身影,气息一震将剩下半座玄嚣殿也震塌了。而且四令谛如今叛离也显得蹊跷,天谕那女人既然敢伤了十一哥,那么他连逆海崇帆一起收拾掉并不为过。思考完毕的玄嚣抱着玄震回了玄震的寝殿。 暴雨心奴在玄嚣离开后撤销了隐身术法,转身朝着玄膑的寝殿奔去,然后如愿的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幕。 还没回去苦境的步香尘很是垂涎大太子的身体,可惜身边有个虎视眈眈的黑后,仿佛随时随地都要剁了她的手一样。步香尘却也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人,虽然不能顺利扒了大太子的衣服,但是摸摸手,摸摸脸还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忘了定时。捂脸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不过步香尘没想到的是玄膑的情况比她预想中的还要严重:内元不足,体内还有一种内元暴动为一,心脉受创不曾痊愈为二,先天体质就比常人脆弱为三。在这种境况下就算他体内灵胎放缓了吸取内元的速度,但是也无法阻止玄膑的身体日益衰弱。更何况这些森狱皇子和寻常苦境之人不同,他们体内还有名为元神兽的存在,元神兽脱体才是大问题。 步香尘收了手有些可惜的对黑后说道“大太子的伤势虽然我已经探查明白,但是我也救不了他。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那位让他怀孕之人了。由那人来提供灵胎所需内元,再找人压制他体内暴动的内元,我才能寻隙修补他的经脉。” “来人,去查大太子近段时间和谁接触较多。将那人将他请来!”黑后沉着一张脸,传下一连串命令,玄膑如今是她执掌黑狱的棋子,她绝不允许在她还未完全获得森狱权柄的时候死去。暴雨心奴虽然想掀了森狱,但他也不想玄膑就这么死去,森狱众皇子的内部之争他可不希望就这般结束。 藏在暗处的暴雨心奴等到众人都离开玄膑殿后,才从暗处出来给玄膑喂下丹药,却又用术法封住药性。森狱如今还是适合乱一段时间。玄膑命危,还无法名正言顺掌权的黑后必然会为了挽回玄膑的性命而无暇他顾。至于一直在珈罗殿名义上被困,实际上在忙着布局的阎王,应该也要提出来溜溜了。 打定主意的暴雨心奴一路疾驰离开了黑海森狱,如何进入珈罗殿当然是去询问阎王副体之一的天罗子比较方便。可是方出森狱他就感觉不对,等他想退的时候,却已是来不及。地上黑紫色的光华一闪,暴雨心奴漫漫轻烟弥漫,暴雨心奴急运内元,最后终究不支倒地。 远在无尽渊的剑非道突然睁开了双眼,无意识的双眼望向虚空。身形一闪出现在暴雨心奴身边,即使神魂未复也依旧运转内元保护身边的人。他身上流转的昊光与阵法相抗扭曲了空间,一个黑洞出现在他们身上。在逆海崇帆操纵阵法的潔遭到阵法反噬,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塬上前帮潔稳定躁动的内息,安抚道:“我们身在苦境,想要算计天命在身的人本就不易,就算暴雨心奴自己也是扰乱天命的那人,但只要剑非道尚在,你根本无法算计死他。” “吾不甘心,那家伙不过区区一个人类,将吾伤至那般境地,不将他挫骨扬灰,难消吾心头之恨!”潔恨恨地说道,就算现在重铸肉身,但那日被烈火焚灼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塬摸了摸潔的头,无奈叹息,他还以为他的少主懂事了,结果却只是为了泄愤。塬现在非常想把不知道藏哪去的六王拉出来,开胸取心,好开通九轮天降临的通道。现在唯一知道所在的阎王躲在珈罗殿,其余五王更是消失的彻底,塬感觉到莫名心塞,作为一境之主就这么莫名消失,真的好吗? 且不管塬是如何安抚正在气头上的潔,暴雨心奴和剑非道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片有着奇异引力的海底。周围红色的蜉蝣生物似乎受到什么吸引,向着两人聚拢过来。一条似人非人似鱼非鱼的身影自他们下侧靠近,他仿佛不受 深海异力影响,可以自由在海洋中梭。 侠菩提本来是来探查他亚父龙戬的下落的,却不想一时不查被深海异力直接拉进了海底。好在他上辈子是妖市皇族,这辈子又有妖族血统,在海底折腾了几下倒也适应了深海异力。不过他刚准备往更深处潜行就发现了海中那些突然出现的浮游生物的异状,随即过来查探,竟是发现了剑非道和暴雨心奴。 心知此处不便久留的龙霞只能暂时放弃寻回龙戬的打算,拖着不肯分开的暴雨心奴和剑非道离开了这片深海。自他离开后,海中亮起两团猩红的光直直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后两团光又慢慢泯灭,聚集的红色浮游生物也再度消失不见。 析文洞天,凝渊盯着变换莫测的字瀑混混欲睡,凝渊打了个哈欠,扯了扯赤睛垂到他胸口的头发含糊不清地问道:“赤睛有看出什么来吗?” “看出了最重要的一点……”赤睛撇了眼凝渊一本正经道,“你,最近胖了……” “哈~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想来你是看字瀑看太久,眼花了……”凝渊支起身子,拉过赤睛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不如你自己丈量下?” 侠菩提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默默转身,他觉得他有点可怜,在黑狱的时候他的两位爹爹,就默契十足的在他们面前不自知的狂撒狗粮,救了这两人之后依旧逃不了被秀的命运…… 想想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把被屠市黑丑追杀的凝渊和赤睛,带回析文洞天。听说凝渊两人被当成生口贩卖,结果凝渊自己把自己买了不算,还把贩卖他俩的人转手卖给了别人,这样的人貌似根本不用他救。 侠菩提又看了看被他带回来的暴雨心奴和剑非道,他在想他现在把人丢回海里去,还来不来得及。可惜上苍明显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剑非道在一团微弱的蓝光里,身形慢慢蜕变成八九岁稚童的模样。 剑非道揉了揉眼睛,正好对上侠菩提担忧的目光,他侧着头,张了张嘴发出几声无意义的低喃,见侠菩提只是疑惑的看着他,伸出双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发出短促急的“啊”声,眼里噙着泪水,莫名委屈。 凝渊似乎也发现了这有趣的一幕,快步踱到剑非道身边,伸手想要抓住剑非道,却发现剑非道身形一晃躲了过去,随后一道极寒之气将凝渊冻成了冰雕。 本来昏迷的暴雨心奴也被这道极寒之气冻醒,随后他心塞的发现自家爱人正对着别人撒娇。侠菩提看暴雨心奴拉下了脸,挑了挑眉,将剑非道抱入了怀里。 第64章 六十四章 作为一只痴汉病娇,就算这辈子努力克制自己黑化的倾向,没再一言不和就开杀,但是暴雨心奴的嫉妒只会比前世更强烈。暴雨心奴双目含火的盯着侠菩提抱着剑非道的手,有种将他烧成灰烬的冲动。 好在和暴雨心奴灵魂紧系,就算失去道契也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剑非道,在暴雨心奴起肖前,朝着暴雨心奴伸出双手,要抱抱。暴雨心奴抱过剑非道后,瞬间暴雨转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亲昵地亲了亲剑非道的小脸。 “你二人怎么会出现在深海?”侠菩提有点无法承受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恋爱的酸臭味,开口问道。 不知何时解开冰封的凝渊也围了过来,满目趣味的打量着变成稚童的剑非道,时不时的回头看赤睛。 “我在森狱外围遭域外天魔法阵困杀,在我快不支的时候,阿非出现,再后来我们在空间缝隙内被空间风暴击中,然后再醒来就在此处了。”暴雨心奴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恨的牙痒痒,若非他,自己现在应该在苦境看大戏。就是不知道非道提前离开无尽渊会不会对伤势有影响,而且经次一役怕是旧伤添新伤了。 “啧啧啧,吾以为你和吾呆了那么久应该学会怎么保住自己的珍宝了~”凝渊蒸干了身上的水汽,拉过身后的赤睛,单手扣住赤睛的腰肢,不无嘲讽的开口道。 “总比某个兜兜转转那么久才发现自己爱人就在身边的傻子好~”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对上凝渊似笑非笑的眸子反击道。 “你现在抱着你家的出去,别人只会觉得你们是父子~”凝渊上上下下打量了剑非道,随后嗤笑着说道。 “好歹吾明媒正娶,见过家长~”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却要靠世人的眼光来认同,你是对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不自信?!”凝渊挑了挑眉,不屑的说道。 被插中死穴的暴雨心奴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流苏晚晴虽死,却一直是他心中的刺。剑非道与流苏晚晴的感情未必深到生死相随的地步,但是流苏晚晴已死,还为剑非道失了命,以剑非道的性子,自觉亏欠的他在对待和流苏晚晴有关的事情时,总是容易有失偏颇。 暴雨心奴自己本身也是个易走极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上辈子因九千胜的那一丝温柔就偏执成狂。这一辈子他和剑非道在一起后本就内心忐忑,就算被剑非道接纳也觉得对方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道契,尔后他发现剑非道的师尊和父皇也不过是碍于剑非道才接受他的时候,他就更加不安了。剑非道有多在乎他的这些亲朋好友他是知晓的。他努力克制自己时刻翻涌的嫉妒之心,努力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只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剑非道身边。 他曾经为了能够配上九千胜而离开烈剑宗,弃剑重新习刀与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和九千胜平起平坐。可惜最后他绝望的发现九千胜的身边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他嫉妒,他绝望,他疯狂。如今剑非道就在他怀里,他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将他们分开。哪怕这会让他变得不像他,他愿意活成剑非道希望的样子。 冷哼了一声决定不再理某只幺蛾子的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走到了字瀑前。 侠菩提暗暗叹了口气,上前对着几人说道:“好了,既然在妖市相遇也算我们有缘。如今吾有事想请几位相帮,吾想取阴冥八盅,但吾发现此物似乎与一道封印有关,若取此物,恐殃及妖市,故而需要几位帮忙稳住妖市地脉,莫造成动乱。” “要相帮也不是不可,吾对战栗边墙很感兴趣,不如忙完后吾们去拆墙?”凝渊卷着头发想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浅笑着说道。 “吾要先去接吾弟弟和亚父回来,吾现在没有天命在身可是拆不了战栗变强。吾的天命已经转嫁到吾弟弟身上了。”侠菩提笑着应道,见识过凝渊的实力的他对凝渊愿意相帮可是极度欢迎的。 本应是夜深人静时,滴酉楼却比白日更加热闹,内里不时传来悦耳多情的歌声和叫好声。侠菩提站在滴酉楼外,神色冷凝,暴雨心奴和凝渊赤睛三人各自站定一个泛着晦涩蓝光的阵法自他们脚下蔓延,最后在人说不知时将方圆百里尽纳其内。 侠菩提引气导元,点向滴酉楼的门联和牌匾,带着奇异香味的酒水混着阴咒之力被引出,感受到咒封开解,地气混乱后,暴雨心奴三人微一皱眉,协力将混乱的地气导引,顺着法阵疏散。侠菩提也发现引动阴冥八盅愈来愈困难,好在在他觉得力竭前,最后一道阴冥八盅被引入酒杯。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封咒的力量,第八道封印解开后,被压抑千年的地气磅礴而出,动乱整个妖市地基。 一直在外围侧着头乖巧地看着他们的剑非道,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虽然不明白怎么做,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加入了暴雨心奴三人组成三才定元阵,直接将法阵拓展成四象锁元阵,被封锁的地气在他们四人间腾转不休,让四人脱身不得。 侠菩提此刻内元不足三层就算相帮也帮不了,而滴酉楼的楼主无眠生和正在听曲的傲因感觉到异动时急忙出门。正好撞上刚刚调息完毕,等着暴雨心奴几人压制地气的侠菩提。 傲因看见侠菩提手中的阴冥八盅后不由大怒,抢先攻向侠菩提,欲将此物夺回。侠菩提此刻内元回复了五成,对上曾经遇到过的那些强者以命相博,他可能稍有不足,但是对上以抢物为第一目的的前提下,两者颤抖许久。 无眠生看着始终以身法牵制傲因的侠菩提,虽然无法窥探剑非道他们这边阵法的内容下,但看着几人脸上不自觉的放松,也明白此战不易久战。 作者有话要说:  518467921我家萌萌的语c群,欢迎大家来玩呀~然后这不是更新,我溜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无眠生的胡乱踏入,让剑非道四人脚下的法阵有一瞬的凝滞,爆冲的地气差点将几人掀飞。剑非道此刻虽然有点迷糊,但是本能尚存,他直觉无眠生的存在会让他们几人受伤,遂身形双化一个身影直接将无眠生踹出了法阵,并牵制他。另一个则加速内元的运转,内元不要命的涌入底下,疏导着暴乱的地气。 虽然此刻是黑夜,但是独楼门的人接到消息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侠菩提看着人越来越多,也不再留手,傲因虽然身居高位多年,却也不是侠菩提的对手。随着侠菩提攻势越来越绵密,傲因渐感不支,好在独楼门的人来的非常及时,所以虽然傲因满身狼狈,到底性命无碍。 暴雨心奴几人见围攻的人数越来越多,不由提升内元加快对地气的疏导。就连平日里懒散惯了的凝渊也收起了唇边的邪笑,难得满脸严肃的加速了对地气的引导地气。赤睛在凝渊提升内元的时候也跟着凝渊默默加快了速度。而剑非道依旧一脸茫然的看看这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角牵起天真无邪的笑,但是脚下一点也不含糊,感觉到赤睛的内元无法引动那么多的地气,直接将赤睛那边的地气引导了一部分到自己这边。 独楼门的捕快虽然实力不高,但是人数一多还是非常讨厌的。就算侠菩提本身实力高于这些人,但是蚁多咬死象,侠菩提也渐渐落入下风,就在侠菩提感觉力有不逮的时候。暴雨心奴几人终于完成了对地气的引导,赤睛化作龙身,暴雨心奴一手剑非道一手侠菩提和凝渊一同跃上龙背。凝渊手中化出句芒双剑,背后蛾翼张扬,蛾空邪火顺着剑气将傲因众人烧了个人仰马翻。 析文洞天,侠菩提喘了口气,平复了下翻滚的内息对着调息完毕的其他几人问道:“吾要先往末法广漠寻找吾的弟弟,尔后再回妖市。你们有何打算?” 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想了想说道:“我要和阿非先回趟圣教,逆海崇帆和森狱之事不能再拖了。” “吾就留在妖市,吾对魔息山,战栗边墙很感兴趣,想显研究下。对了吾曾经在妖市感受到过域外天魔的气息。”凝渊宛若无骨般的倚在赤睛的身上,满含兴趣的说道。 “看着凝渊,免得他一不小心把自己作死。”赤睛闭着眼轻声回道。 琉璃仙境,再次归来的素还真,有些疲累的靠在椅背上,除了要处理正邪两道之间的摩擦外,他还必须时时提防域外天魔。而如今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分辨域外天魔和常人之间的差异。还有被域外天魔控制的那些信众他也不能不救,幸好弁袭君和伏婴师都精通术数的人,他们才能救出那些被控制的人。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渴望被拯救的,他们也不止一次的被那些人伤害,但是那些心被权势蒙蔽的人早已看不清何谓正义了。 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以非常骚包的姿态过了琉璃仙境外的剑阵正好遇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阎王——锅底灰版,明明应该恢复了却还是装作一脸虚弱的阎王。还有他对面幸福的一家四口:天罗子,说太岁和两个一模一样的长相的孪生子,不远处是抱臂看戏的百岫嶙峋和想要拉走百岫嶙峋的沐灵山。 早已恢复记忆的天罗子是不待见阎王的,但是此刻透过那张黑色的面具,天罗子仿佛在身为本体的阎王脸上看到了一丝呆滞,天罗子挑了挑眉拉着那对双生子笑着对阎王说道:“父亲,这是我是师傅的孩子,您看是不是长得特好看~” 知道怎么挑动自己神经的天罗子一脸幸福得拉过了站在他身后的说太岁,说太岁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信任自己,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阎王,但是他更舍不得天罗子这个他生命中曾经唯一的亲人,更何况天罗子还为他带来了另外两个亲人,这让一生漂泊无根的旅人最渴望的幻梦如今变作了幸福的真实,他是如此得感激。 重临人世的前杀戮碎岛戢武王槐生淇奥和镶命女湘灵眨巴着一模一样的蓝眼睛看着对面那个完全不再状态中的疑似爷爷的存在,于是两人默契十足的歪头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爷爷。 阎王想杀人,身体回复巅峰状态,故意装虚弱的阎王,他现在非常想杀人。啊!他把自己副体交托给说太岁不是为了让他们谈情说爱的,更不是为了让他们给自己添双后代的呀,他只是为了给衰竭的自己找个备用身体。结果他现在看到了什么,三个副体,三个实实在在的副体,其中一个他名义上的第十九个儿子还和他信任的下属生了对双生子。 身上气息时高时低的阎王,想了想同样回复巅峰而且更上一层楼的牧神,最后还是收起了在琉璃仙境搞事的兴致,千年前,他和天地蝱联合起来也没有杀死牧神,现在只剩他一个,而且魔罗天章不再手,他完全没有信心搞定牧神。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好好想想自己的布局最后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看着阎王神色恍惚的离开,天罗子和百岫嶙峋击了个掌,默契得决定下次再折腾阎王,一次性报复完,太对不起阎王的多年布局了。 几人离开后,暴雨心奴看着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拎着小零食的圣教众人,还有被带坏的佛乡众人,非常厚颜无耻的以教主的名义收缴了零食,转头屁颠屁颠的放到了剑非道怀里。宫无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欲哭无泪,这是他爹亲留下的最后一袋小零食了,他最近又没有时间去烟都看他爹亲,所有存粮紧张,结果暴雨心奴一回来就抢人口粮,亏得他还打算关心下他的 。西宫吊影将宫无后原先分给他的零食递到了最近被宠得愈加幼稚的宫无后怀里,然后牵着人离开了。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又一次对上天罗子的阎王,捂着强疮百孔的小心脏,心塞塞地被温馨地一家四口暴击。刚准备找个地方躲躲的他又遇上了父慈女孝的牧神父女俩。再次转身的他碰到了被神思附体和医天子有说有笑的山龙隐秀,神思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火急火燎的拉着医天子走了,走了,走了!!!感觉整个琉璃仙境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的阎王,觉得如果他再留下去,他可能还等不到重掌森狱王权一统苦境的那天,就要窒息而死了。 对现在整个琉璃仙境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腐味,出入基本成双成对,就连一页书也找了个借口回了云渡山。现在琉璃仙境上除了未成年的孩子以及牧神,阎王和素还真三个外,都是出双入对的。当然牧神比另外两个处境要好一点,他女儿在身边,日常能得到女儿的孝顺。于是明明有妻(胜似仇敌)有子(欲夺皇权的敌人)的却形单影只的阎王也不伪装自己体弱了,找了个月黑风高夜推着黑月回森狱了。 黑海之上,塬站在海岸边看着在月色下愈加诡谲的黑海,脸上一片平静。潔一身紫衣站在翻涌的海潮上,看着愈来愈近的黑月,唇角牵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猎物自投罗网了。 森狱之内被黑后和天谕连手软禁的众皇子正积极想法脱困。 “六哥,还是没有办法破阵吗?”玄离替玄阙擦掉额上滚落的冷汗低声问道。 “对于巫术,闇咒,我熟。但是阵法,真的有点玄……”玄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尤其眼前阵法有别于他曾经学过的森狱阵法和苦境阵法,让他一筹莫展。 “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玄嚣用力锤了狱墙一圈,懊恼地说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两个女人算计。如今儿子不知去处,十一皇兄又昏迷不醒。 “虽然阵解不开,但是我已经传讯给父皇了,相信父皇应该会来救我们的吧?”玄阙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和玄离走得近,他可是知晓他们父皇又多冷情冷性的。 “安静!吾快要找到破阵之法了!”突然一个稚嫩却强势的童音打断了众人不安的臆测,一个身着紫衣的女童正运转内元手抵虚空中化现的阵法囚笼,闭目查探法阵关窍。 “十八叔,也请暂息雷霆。十一叔身上的伤势吾已经稳住。”一个身着蓝衣的男童出声安抚眉头紧锁,满脸担忧的玄嚣。 “笑禅,到爹亲这里来!”看不得自己兄弟对自己儿子摆脸色的玄膑,招呼着满头虚汗,笑得一脸灿烂的曾经的残林之主皇甫笑禅现在森狱大太子之子回自己身边,并掏出锦帕细心得体儿子擦去脸上的虚汗,柔声道:“休息吧,汝身体不好,莫累着。” “谢谢爹亲。”皇甫笑禅靠着玄膑的胸口听着稳健的心跳,渐渐陷入沉眠,他和大姐练峨眉小弟随遇出生的太仓促了,吸收的能量不过勉强够他们长到七八岁的样子,而他的根基有远不如练峨眉,故而帮着性命垂危的玄震稳住伤势已是不易,此刻也确实累极。 练峨眉听到皇甫笑禅和玄震平稳下来的呼吸也终于可以全心破阵了。这辈子虽然投身森狱不再是人族,但是一副能让她发挥完整实力的身体,两个听话乖巧的弟弟以及一双除了性别有些不对哪里都好的双亲,练峨眉打从心里感激提出此次轮回之法的死神的。 陀罗迷殿内,黑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她觉得她这次真是犯了个大错,居然引狼入室让那些自称圣族的外人窃居森狱王座,还被天谕那女人多番羞辱。好在她也留了一手,并未暴露自己的底牌。她已暗中将步香尘和商清逸送出森狱,想来在苦境得到消息的国相定会想办法联合神思他们重新夺回森狱的。 推着黑月打算回森狱的阎王突然接到六子玄阙的求救讯息,想到自己离开森狱的时候几个儿子还在内耗,惊觉事情有异的阎王在离潔布下的陷阱不远处,转身将黑月往萧山推去。 眼看着猎物快要进了陷阱,突然又屁颠屁颠的跑了的潔简直要被气疯。他辛辛苦苦布下的阵就是为了夺取阎王的心脏好开启九轮天,结果阎王就在他和塬的面前溜了。 一心想要向创世神族复仇的潔和塬,又怎么会轻易放自己的猎物逃走。两人显出身形 ,一前一后闪至阎王身边,欲夺阎王之心。 阎王对自己被人围堵并不意外,在琉璃仙境见到天罗子,百岫嶙峋和沐灵山三人,他就明白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如今再遇域外天魔挡路,似乎也在意料之中。眼见一场战事避无可避,阎王也不再想着逃,虽然传闻中域外天魔无比强大,但是也有说域外天魔在苦境被世界本源压制,所以阎王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 潔看见塬周身飘飞的红羽,掌心也幻化出赤焰羽刃,就退到了一边。果然借着那个神子的再生之力复生的塬不再受此方世界压制,虽然实力受限于脆弱的肉身,但是近神之力依旧人世罕敌。阎王纵然功力已复,但是魔罗天章不在手中,虽不至于如牧神那般失剑顿失五成功,但到底有部分实力无法发挥。 塬要顾及脆弱的肉身自封了五成功力放敢放手施为。而在与阎王交手中,他渐渐发现对面之人的体质似乎有些特异,他隐隐察觉,就算将眼前之人杀死他也无法真正消灭他。对阎王倍感好奇的塬,打算生擒阎王让潔好好研究下森狱王族的特异处。 并不知晓自己被打上试验品标签的阎王越战越是心惊,如今他元神兽还在深邃古河镇守原脑,神思尚在山龙隐秀身上,与之性命交关的魔罗天章在玄同身上,实力无法发挥,被人压着打,让阎王心中怒火翻腾,但阎王并不在意输赢,他想要的只是活命,只有活下去才能向今日之敌复仇。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阎王在塬的猛攻下节节败退,终是不敌,赤红的羽刃贯穿胸膛,随后一掌跟来,将阎王心脏击出,潔迅速取出一盒将阎王之心收好。 “阎王之心到手,就不知其他五王到底身在何处。”潔看了看躺在地上毫无生息的阎王,撇撇嘴。这些新世之人根本无法和他们圣族相提并论,真不明白当年创世神族为何要选择保护这些蝼蚁将他们驱逐。 失去阎王之力牵系的黑月,无边阴寒之气将诡秘的黑海冻做森寒的冰之国度。塬抱着潔迅速后退,一刀击向黑月,又一刀划出一个冰窟,带着潔潜入黑海。潔在进入黑海前,看着空中的黑月,逼出了几滴精血,指尖连动,打出一套法决将黑月暂时禁锢在空中。森狱深邃古河镇守原脑的三首云蛟发出一声悲愤的长吟,远在琉璃仙境的天罗子,百岫嶙峋和沐灵山同时按着胸口面色惨白,附身在山龙隐秀身上的神思突感一阵虚弱,最后化作一团光球从山龙隐秀身上逸出。山龙隐秀眼中一阵浑噩随后回复清明,然后对着满脸忧色帮他把脉的医天子说了声谢,医天子在他身边咕咕哝哝地说教半天,山龙隐秀也只是笑着听着。突然山龙隐秀拉着医天子戒备的看向琉璃仙境的入口处。只见一个温和雅致的青年,手执一把纸扇信步而来。只是看似随性的他,脚步声中还是透露了一分焦虑。 商清逸站在翠环山外,心里满是焦急,他被黑后暗中送出,本是先前往玉心窝找千玉屑的,毕竟森狱和苦境之间征伐不断,他并不觉得苦境正道愿意相帮,只是到了玉心窝却见千玉屑和当初攻击玄膑的人在一起,故而只能转道来琉璃仙境求援。而且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千玉屑并不值得信任。心内暗道一句抱歉,商清逸快速的破开剑阵往琉璃仙境行去。方行几步,就见一蓝衣男子护着一白衣男子满眼戒备的看着他,遂施礼道,“抱歉,未曾通报便擅闯此地。吾是风谷来客商清逸,此次有事欲见琉璃仙境之主,清香白莲素还真一面。还望公子能帮忙引荐一番。” 山龙隐秀看来人身上气息正和,剑意隐而不发,眼神明澈并无恶意,又是来寻素还真的,也不便帮素还真拒绝,和医天子对视一眼后,就将人引去玉波池,医天子则前往琉璃仙境内寻素还真。厢房内,素还真收回了替天罗子把脉的手,冲着说太岁摇了摇头。他查探不出天罗子三人的病因,缎君衡抱着自己的小闺女扫了身边的死神一眼。死神不情不愿的开口说出了三人之所以如此的原由。 知晓是阎王出事的牧神,皱着眉头,作为上古至今的死对头,恐怕再也没有人比牧神更了解阎王的实力。如今阎王也出事了,除了实力未明的域外天魔,牧神不做他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牧神就和素还真请辞,他要去黑海一探究竟。凛若梅想要跟着牧神一起去,却被牧神拒绝,牧神看了眼凛若梅身边的若叶知秋,虽然平常不待见这个围着自家女儿转的小子,但此刻又这小子在他也可以放心离开了。若叶知秋拉住想要跟着牧神一起离开的凛若梅冲她摇了摇头。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想到那个抢走了剑非道身上再生之力的那个魔,也身形一晃跟上了牧神。 牧神看着躺在地上无限凄凉的阎王,以及空中被一个即将破碎的紫色光牢困住的黑月,脸色铁青。若非他来的及时,在黑月尚未解封前来到,恐怕到时候陡然受到黑月阴寒之气袭击的苦境众生又将经历一场巨大的灾难。牧神一手将快要破碎的封印打破,一手将古曜放出。 暴雨心奴刚一赶到就看见黑月古曜相伴升空,牧神抱着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的阎王。暴雨心奴皱着眉将再生之力打入阎王体内,剑非道内元一提,手中凭空凝聚一颗玄冰化作的心脏,将心脏推入阎王体内,然后暴雨心奴和剑非道同时看着抱着阎王的牧神。知道剑非道再生之力有多坑的牧神,黑着一张脸,用自己的内元带动再生之力在阎王体内流转,眼看这阎王身上生息渐复,突然坏心眼的留了一道紫芝王气在阎王体内。牧神随后背着手踱步到黑海上空看着被冻住的黑海,一脸凝重,仿佛刚刚那个突然使坏的人不是他。 暴雨心奴看着这样的牧神挑了挑眉,看着还未苏醒的阎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也抱着剑非道来到黑海上,突然一股强大的掌气透过冰面而来,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急速后腿,一手化出祆撒战镰将劲射而来的碎冰击碎。 练峨眉在自家两位爹爹的黑脸中,抢先在众人面前一掌拍碎了厚厚的冰层。玄阙有些不忍直视的将头埋到玄离肩头,这么凶残的闺女以后嫁给谁去啊。玄离抱着玄阙跟着几人身后向海面飞去,现在不是思考闺女太暴力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想想怎么在逆海崇帆那些人赶来前脱身。就他闺女这一巴掌,他觉得逆海崇帆那些人只要不是死的,一定可以察觉。而他们这些森狱皇子间,尚有一战之力的也就玄嚣,他还有他们那个一直显得十分平庸的大哥了,其他几个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功体都被逆海崇帆那些人用不知名的方法锁住了。 琉璃仙境听完商清逸所言后,素还真略一思考,遂决定帮忙救人。先不说曾经的正道栋梁练峨眉和皇甫笑禅投身在森狱,光是逆海崇帆掌控了黑海森狱这一件事,就足够素还真救人了。毕竟比起被域外天魔渗透的逆海崇帆,森狱或许还有联合之机,而且两方联合,想来让森狱撤销黄泉归线亦是可行的。 素还真带着商清逸和山龙隐秀一行人化光来到黑海外,就看见森狱众皇子非常没有形象的站在一边围观传闻中应该是出事,或者说确实出过事,却被救回来的阎王被牧神殴打的场面。暴雨心奴还大方的分发瓜子,不时在边上扇个风,点个火。商清逸看了眼被殴打的阎王,就一个闪身到了玄膑身边,十分自然的接过玄膑怀里睡着了的皇甫笑禅。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心奴/剑非道:啧啧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牧神 牧神:谁让他千年前坑我 阎王:有谁考虑下我的感受咩?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阎王很委屈,阎王不想说话,自己老巢被人占了,自己的仇人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不孝子们宁愿围观自己被暴打也不来救人。所以阎王再次偷偷摸摸的离开了琉璃仙境,准备去深邃古河结束深脑长议,找自己好兄弟燹王帮忙找回场子。 练峨眉皱着眉看着这个一点也不老实的爷爷,带着湘灵,槐生淇奥和皇甫笑禅跟了上去。自从发现这辈子苍成了自己爹亲,一直处于生无可恋状态的金鎏影顶着被紫荆衣揍出来的满头包,偷偷摸摸的跟在了这祖孙五人身后,他的身后又跟上了打算来给人上药的紫荆衣以及拖着赭杉军来看热闹的墨尘音三人。于是阎王就带着怎么一串小尾巴,一路左躲右藏的去了深邃古河。 至于为什么阎王没有发现他身后的这串小尾巴,一来是因为他身后这些人本身根基不俗,能够吊打他的就起码有三个,二来自然是因为阎王最近内元流失比较严重,虽然他本人一直以为是复生的后遗症,是牧神救他时动的手脚(某种意义上讲,这个猜测还是正确的)。 本来凭着阎王如今半吊子的功体,就算熟悉黑海的地貌,但是想要这么顺利的回到深邃古河还是有点困难的。只是他身后那群想要看热闹的小尾巴,十分给力的帮他清除了障碍。 森狱的地貌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还是很有趣的,而且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被世界本源压制的域外天魔小兵,练峨眉几人表示这趟郊游玩的非常愉快。对于域外天魔并不太了解的几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举动已经惊动域外天魔了。潔透过水晶球投影暗中观察着阎王一行人,他和塬调动了隐藏苦境的棋子也不曾发现其余五王的踪迹,他动用搜魂之术也无法寻到人影,本来有些后悔太过轻易杀死阎王了,如今见阎王复生,心中猜测阎王可能知晓五王的下落。 在见到一直守护着阎王原脑的三首云蛟,练峨眉对着外貌彪悍的三首云蛟垂涎欲滴,这只异兽作为坐骑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和她打着同样主意的人显然不止她一个,槐生淇奥盯着三首云蛟也是两眼发光。就算身体是女的,但是作为一个被当成男子教育养大的真汉子,槐生淇奥本心非常喜欢这种霸气的坐骑。 皇甫笑禅看着两个身上气势不断拔高的姐姐,最后小声地开口:“这个好歹是爷爷的元神兽,你们这样好吗?” 被皇甫笑禅一提醒同时想到这辈子的身份有点坑的练峨眉和槐生淇奥默默的收敛了不分轩轾的气势,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叹气。好不容易见到心水的坐骑,结果不能捉,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还不等几人一通下水去找可能淹死在水里的阎王,突然五道强大的气息自古河窜出,又飞速的四散消失。随后一道带着阎王气息的光团追寻着其中一团绿光消失不见。 “笑禅,你和湘灵速回琉璃仙境通知素还真此事,我和淇奥两人跟上去看看情况。还有躲在后面的几位玄宗朋友,麻烦你们跟上其他几人探查情况。”练峨眉皱着眉快速的分摊任务,拉着槐生淇奥追着阎王和那道绿光离开。 墨尘音四人本也没有特别掩盖自己的气息,故而被练峨眉发现,也不觉尴尬,各自对照一眼,默契自生。赭杉军追上了血煞之气的红光,墨尘音追上了隐带毒氛的蓝光,金鎏影抢先一步追上了暗含炎烈之气的紫光,紫荆衣挑了挑眉跟上了相对平和的金光。皇甫笑禅笑着牵过湘灵的手往琉璃仙境赶去,在塬和潔的默许下,毫无滞碍的离开了黑海。 彩绿险磡自感应到王的归来,也从休眠中苏醒,一直坚守着彩绿险磡的君权神授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笑意。突然两道强大的气息毫不掩饰的闯入了彩绿险磡。 君权神授一个闪身拦下了一路追着阎王赶来的练峨眉和槐生淇奥。槐生淇奥皱着眉,将王树之气遍布周身,她的感知告诉她此地就连空气都是带毒的。 君权神授看清现身的是两个不过八九岁的女童也不敢松懈,尤其是当他发现,其中一个女童竟然可以屏蔽绿菌丝不由有点讶异。又在感受到对方气劲中磅礴的生气,想到日益萎靡的圣树,心中冒出三分欣喜,于是收起了作为防御之用的绿菌丝,十分和气道:“不知两位来我彩绿险磡所为何事?” “寻人,我们是追着我爷爷的气息来的。”槐生淇奥在君权神授收起绿菌丝后也收回了外放的王树之气。 “爷爷?!”君权神授难得的脸上带出了一丝呆滞,要知道彩绿险磡因为资源不足,新生儿的降临基本没有。为这事他不止一次的想要的森狱的人联姻,看看森狱的王儿子都生十九个了,他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连一个王后都没有!! 想到刚刚跟着燹王气息一起来到的那道独属阎王的气息,君权神授秒懂对方说的爷爷是谁。心里再次羡慕起生育能力超强的阎王,并为自己带大的燹王操碎了心。什么时候我家孩子能带个女友回来呀,我也想抱孙子。君权神授又看了眼眼前这对可爱的姐妹花,心里无限惆怅的想到。 另一边,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千年之久的燹王,刚准备洗洗,吃顿丰盛的晚餐,好好睡一觉,就被一路跟着他而来,突然内元不继的阎王砸个正着。于是燹王看着兄弟明显不对的脸色,非常自然的替阎王摸脉。哦,你要问燹王是怎么从阎王那张锅底灰脸上看出不对劲来的,那是因为阎王在复生的时候回复了身体最巅峰的时候,也就是和天罗子相似的顶着两只小角的少年阎王模样,当然对于此事,阎王本人是不知晓的,他身边也没人提醒他,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霸气侧漏的阎王。 然后这一摸脉,摸的本来就顶着一头绿毛的燹王,脸都绿了,什么瞌睡虫这时候也全都吓没了。燹王颤颤巍巍的收回手,极度淡定的踩着飘忽的云步离开了自己的寝宫,随后一声变调的惊呼响彻了整个王宫:“小君,快救命啊!!!” 本来喜滋滋的牵着俩小姑娘手,外表年亲,内里老头子心态的君权神授,在听到燹王这声变调的惊呼后,脸色一变,直接化光感到了燹王身边。 燹王气都没喘匀,一把搂住君权神授的腰,面色苍白,语调恍惚道:“大君,我得了绝症了。我出现严重的幻觉,我仿佛摸到了我兄弟有喜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君权神授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满头黑线的推开了燹王埋在他怀里的脑袋,“王,我觉得你只是睡太久……” 燹王死皮赖脸的埋在君权神授的怀里,他才没有因为睡太久而神志不清。太可怕了有木有,他兄弟居然有孕了,那个多年前坑了天疆牧神,那个曾经救了他的大哥一样存在的阎王居然怀孕了,苦境真可怕! 听到某位绿王的惊呼的练峨眉和槐生淇奥同一时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啧啧啧,他们这位专职坑人的爷爷居然被人坑了还不自知。于是两人没管他们身后那对黏黏糊糊的君臣,手拉着手进了燹王的寝宫看热闹去了。 槐生淇奥看着这个顶着和小爹爹近乎一样容貌的爷爷,挑了挑眉。话说要是给这个爷爷好好打扮下,拿去骗爹爹应该挺有趣的。槐生淇奥在一边开始掏衣服,另一边练峨眉对着这张乖巧温驯的脸感觉无从下手。如果还是那张锅底灰脸,她一巴掌把人拍起来都不带犹豫下的,可是对着这张和十九叔一样的脸,练峨眉完全下不了手。 君权神授拖着抱住他腰不肯撒手的燹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槐生淇奥迅速的给阎王换了外衫,画了个惨白的妆容,而练峨眉皱着眉头抱胸一脸纠结的看着阎王。 君权神授对于燹王说的话情感上是认同的,理智上是否定的,所以他拖着大摆件,和槐生淇奥练峨眉打了个招呼后就给阎王摸了个脉。然后练峨眉和槐生淇奥满脸差异的看着整个人都快亮起来的君权神授。 “可不可以告知在下,让阎王怀孕的秘诀是什么?此前森狱和我彩绿险磡是一样的并无男子怀孕的先例。”君权神授满脸放光的看向练峨眉两人。燹王感觉到背后一凉,默默松开了抱着君权神授的手,留下了一句去查探森狱详情的话后就溜了。君权神授看了眼燹王离去的方向又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练峨眉两人。 “这,具体情况我二人并不知情,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把我们爷爷送回琉璃仙境,想来牧神是知晓缘由的。”练峨眉和槐生淇奥对视一眼,决定把君权神授请去琉璃仙境,之后是谈判还是怎样,自然由素还真接手,她们想素贤人应该不会把一个可能的盟友往外推的。 至于本来说要去森狱的燹王,其实根本没离开彩绿险磡,自家兄弟都被折腾的这么惨,他才不会自投罗网的跑去黑海森狱找罪受,而且他对于让他兄弟怀孕的苦境也非常好奇的。所以君权神授抱着病弱的阎王跟着练峨眉两人前往琉璃仙境的时候,看了一眼完全没有掩藏自己的打算的燹王,最终也就放任他跟上了。至于彩绿险磡的公务吗?自然是由燹王的另一个师傅绿之子接手了。 琉璃仙境内,素还真听到皇甫笑禅的话后本来准备安排人手去接应其他几人的,可是在他看见自己名义上的三个儿子慕少艾,枫岫主人,无衣师尹联袂而来,以为云尘盫出了什么事。就让叶小钗先帮忙去叫人,自己拉着无衣师尹到一边去了解情况。 “那个……爹亲,我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后能冷静……”被素还真抓着的无衣师尹看着毫无义气,躲在一边的另外两人,带着三分别扭七分惶惶的开口,“续缘阿兄,有身孕了……” “师尹,抱歉,劣者想是最近累了,不曾听清。”素还真捏碎了手里的茶杯,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可是无衣师尹却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身后的慕少艾和枫岫主人挤着皇甫笑禅和湘灵一起瑟瑟发抖,好可怕有木有。就在几人快被素还真吓哭的当下,叶小钗带着银鍠朱武,牧神,萧中剑,暴雨心奴,剑非道几人过来了。 叶小钗察觉到素还真气息不对,身上武息翻涌不定,有些担心的上前,握住了素还真虚握着茶杯的手:“啊?” “无事,劣者只是有些惊喜,呵呵~”素还真对上叶小钗微皱的眉,依旧带着近乎黑化的笑容说道。 叶小钗伸手抚上素还真的脸,担心的看着他:“啊!” 素还真握住叶小钗的手,尽可能平复自己的心情,用平稳的口气极度克制的说道:“叶小钗,帮劣者把佛剑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可好?” 叶小钗虽然不明白素还真这么做的理由,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当然他会记得通知一页书前辈和龙宿来救场的,至于剑子前辈,他觉得还是不要通知剑子前辈来添乱了。 所以君权神授抱着阎王带着自家不靠谱的燹王来到琉璃仙境后,就见到了笑得如沐春风却莫名让人发冷的素还真。燹王作为彩绿险磡之主本来应该是他直接对上这位据说是苦境正道之首的素还真的,不过他小动物一般的自觉,让他抱着阎王带着一群重生回来的小萝卜头溜了。 被留下来独自面对狂风暴雨的君权神授维持着最后一丝风度,没有暴起将他家熊孩子捉回来揍一顿,而是说起了此行的目的。暴雨心奴几人留下叶小钗当稳定素还真情绪的平衡器后,有些腿软的离开了低气压盘旋的大厅。 “心奴以前觉得一页书前辈发起火来就恐怖了,没想到平时脾气那么好的素还真生起气来那么可怕,为圣行者默哀~”暴雨心奴拍着胸口一副逃过一劫的样子,如果忽略他幸灾乐祸的语气那就更好了。 “额,我还是先去个信息让佛剑出门躲躲吧……”银鍠朱武想着当年同时反抗他家老头子的情意,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你们在说什么?”佛剑分说抱着昏睡过去的素续缘站在几人不远处开口道,“吾为何要出门去躲?” 几人转头看着抱着素续缘自投罗网的佛剑分说,一时无言以对,顿做鸟兽散。他们还是去联系一页书几人吧,免得圣行者被暴怒的素还真带着叶小钗真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第70章 第七十章 这边君权神授在素还真心情最不爽的时候作死的和人谈判,被坑也是可预见的结果。好在素还真还残留着三分理智,没有把君权神授坑的太惨。君权神授捏着两颗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丹药,在学会使用方法后,只想把燹王抓回去生个可爱的小孙子玩。 恰巧此刻一个明显是佛门高僧,顶着满头银舍利的大师,抱着一蓝衣青年进来了。那蓝衣青年气质温润和素还真有九分相似,然面色有几分惨白,看着有种莫名的柔弱感。 素还真笑着将素续缘自佛剑怀里接了过来,摸了脉之后,背后的黑气莫名深了三分。他转身将素续缘交给了呆立在一边的君权神授,带着叶小钗邀请佛剑分说去他处说。君权神授虽然很想看热闹,但骨子里还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如今和素还真达成同盟,又被素还真将这个明显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青年交托到他手里,君权神授最后还是乖乖的留在大厅照顾素续缘。 燹王跟着槐生淇奥看着她和一个与他现在这个被化了妆换了衣服的大兄弟极度相似的青年耳语几句后,那青年沉吟片刻点头答应了什么条件。然后槐生淇奥开心的用她的小身板将阎王放到了那青年的房间里去。 被练峨眉叫做笑禅的蓝衣小童跟在几人身后欲言又止,最后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几个人非常熟练的找地方藏好,燹王看了看几个人的位置,最后默默挪到了皇甫笑禅身边。以他小动物的直觉皇甫笑禅最和善,另外两个虽然是姑娘,但是她们身上的气息很凶残。 说太岁端着一盘子膳食回来后,突然四下打量了下院子,几人心虚的屏住了呼吸。说太岁并没有发现几人的藏身之所,随后带着三分疑惑进了屋子。不过一息说太岁就提着龙刃天峰站在院子里,狂飙内元朗声说道:“天罗子,是你自己出来,还是师傅请你出来?!” 和自家两个闺女蹲在一起的天罗子,吐了吐舌头,就高兴的从暗处出来,扑倒了说太岁怀里:“我就知道师傅肯定可以一下子就认出我的~” 槐生淇奥看着不自觉秀恩爱的两位爹亲,也牵着湘灵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有些疑惑的问道:“爹爹,你是怎么发现房内的不是小爹爹?我仔细探查过了小爹爹和爷爷的,两人气息相同,如今爷爷内元溃散就更像小爹爹了……” “天罗子与吾朝夕相对,身上自然带着吾的气息。”说太岁扣着天罗子的腰将人带回房内用膳,槐生淇奥抽了抽嘴角,竟无言以对,这时候她分外想念剑之初,她也想秀恩爱,这琉璃仙境简直没法呆了。 作为一个虽然有人暗恋但依旧单身到死的大姐头,练峨眉此时觉得有一把火在心里烧,她迫切需要发泄。于是练峨眉带着弟弟和妹妹一起赶往演武场,她能感觉到有三股熟悉而又强大的气息正在碰撞。燹王虽然担忧自己的兄弟,但是如今兄弟有家里人照顾,他更想看热闹。 素还真带着叶小钗和佛剑分说到了演武场,直接分出了鷇音子,三余无梦生,天踦爵三个化体,叶小钗也抽出了随身兵器,佛剑分说,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身为武者的警觉还在,也抽出了佛牒一脸戒备的看着对面几人。 素还真三教妙招信手拈来,三个化体更是配合默契,叶小钗虽然根基不够,但是刀剑之道,早已到了发在意先的境界。佛剑根基也够,修行也够,可惜当初对上弃天帝功体早已有损,如今天命不再,更是沉珂难愈,故而愈打愈是吃力。只是打着打着佛剑分说发现鷇音子居然也挨了素还真和叶小钗几人好几下。 “素还真,你们为何连吾都打?”一直专心致志坑佛剑的鷇音子一开始以为自己是被误伤,后来发现本体和无梦生几个明明就是故意的,故而停了手,皱着眉问道。 素还真几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同时阴测测的笑了下,无梦生天踦爵抢先攻向鷇音子,素还真和叶小钗再次围上佛剑分说。 暴雨心奴剥着瓜子皮,趴在围墙上不解的说道:“素还真怎么连自己都揍?” “因为造成自家小白菜被佛剑拱的人就是鷇音子啊~”银鍠朱武拉着萧中剑,坐在围墙边的树上了然的答道,“素还真气佛剑但是更气自己,没发现无梦生和天踦爵揍的更狠吗?” “一页书前辈和龙宿前辈什么时候过来?”剑非道接过暴雨心奴剥好的瓜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啧啧啧,琉璃仙境的趣事不少呀~”玄阙拉着玄离占据了屋顶高地,感慨的说道。 “确实~”商清逸挥散了偶然间扫向他们的剑气,抱着皇甫笑禅靠着玄膑也看得一脸津津有味,“玄膑,如今森狱被域外天魔所占领,阎王又已从珈罗殿出来,不若我们三人回趟虚无之境?”玄膑看着商清逸、皇甫笑禅父子俩期待的小眼神,点了点头。 “吾也未曾好好在苦境玩过,六弟我们也带着峨眉去附近走走?”玄阙听了商清逸的话后,转头和玄离提议到。玄离对着自家六哥亮闪闪的双眸,本来还想和阎王商议下怎么夺回森狱的,此刻决定顺着他六哥的意思,先在苦境玩一圈。 并不知晓自己再一次被自家不孝子们抛弃了的渣爹阎王,被曾经的爱卿如今不知该称儿婿还是森狱新一任的皇后说太岁打包丢给了他曾经的死对头牧神。牧神和凛若梅略带嫌弃的看了眼阎王,又满脸迷之幸福的看着阎王的肚子,这里面有他们未来的孩子/弟妹。 “父亲,你怎么会想到让阎王来孕育小弟的?”凛若梅替阎王擦掉脸上的虚汗,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她家父亲从某方面来说就是一个傻白甜(这形容词是暴雨心奴教她的)。 “心奴还不知是朱武曾经说过一句,后来我也去信请教了非道的表哥伏婴师,他给的建议~”牧神看了眼此刻虚弱的没力气作妖的阎王,心情愉悦的答道,“而且吾已经传讯给玉雉衣准备立后大典了~” “这,阎王怕是不会同意吧?!”凛若梅虽然知道牧神的武力值绝对可以摆平阎王,但是她觉得阎王不会束手就擒。 “无事,伏婴师在回信的时候还寄了一套傀儡符予我,等明日素还真心情平复点,吾便带阎王回去举行大典~”牧神想到非道那位热心肠的表哥,口气中是满满的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  鷇音子:为什么揍我? 素还真,无梦生,天踦爵:揍的就是你,让你把儿子送到狼怀里,蠢不蠢→_→ 牧神:伏婴师是好人~ 伏婴师:自然( ????? ) 素还真,叶小钗,三先天,银鍠朱武,萧中剑:呵呵→_→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且不提接到牧神传讯知道自家将有一个曾经的死敌作为主母的玉雉衣有多崩溃。还窝在某处自怨自艾的孔雀老者并不知道曾经的女婿做了一个多么凶残的决定。 顶着天罗子外皮被傀儡符操控着,做不出除了笑以外表情的阎王,对上曾经眼熟无比的天疆灵瑞们,听着自家好兄弟燹王毫不靠谱的劝解,看着不孝子们,瞬间和天疆宗女凛若梅亲亲热热的混一团,阎王心中有把火在烧,然而并没有什么大用。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满室欢欣。 凛若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子,她对她是有几分亲切感的,再来作为灵瑞一族她天生记事比较早,自然知晓此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的母亲不是早就为了所谓的梦想抛夫弃女不要他们了吗? “屏……姬……”牧神想过他和屏姬无数次再见的画面,唯独不曾想过他们会在他的立后大典上再见。 “牧神你竟然要立天疆死敌为后,你怎么对得起死在天疆黑海交战中的大家!”七色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气恼,她是不爱牧神的,当年为了羽族的利益嫁于牧神已是难言的委屈,虽然婚后牧神对她各种迁就礼让爱护,但是她只是愈加厌倦,牧神是天疆的牧神,他总有太多事要忙,就算有点时间也在尽力提升实力好护卫天疆,能给她的时间太少。牧神又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既不风趣也不幽默,除了为她收集铸造冶炼的奇文孤本,在一边带着女儿陪着她,什么也不会,甚至要求她在他不在的时候暂管天疆。她兢兢战战的做着牧神之妻当为的一切,连最爱的铸造都不时的被迫放下。熬了两年,她终究是受不了了,所以她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她要去寻求自己的梦想,她要去寻求自己的爱,她不觉得她有错,她是羽族娇宠长大的小公主,她相信天长日久她的族人总会谅解她的。 所以天疆被封她当不知,牧神失踪她当不知,她为自己的情所伤所恼,她剃度出家自号红尘参梦,她抛弃所有的过往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直到她听到牧神要立阎王为后,这怎么可以? 她并未与牧神和离,她与牧神更有一女,牧神怎么可以立他人为后。那是她的位置,就算她不要了,丢掉了,那也是她的位置,牧神不是爱她的吗?否则这些年来怎么从不曾传出她被休弃的传闻。七色翎是气恼的,所以她也无法克制的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那个应该是她女儿的孩子,她看她的眼神是陌生而又复杂的,牧神看她的目光再无爱意,也无幽怨,唯有平静,也只剩平静,仿佛在看一个随便的族人,包容而又慈和。 “哟,你这女人真有意思!抛夫弃女的是你,现在又站在什么立场来指责凛牧?如果你说黑海和天疆连年征战,就不许我们握手言和?作为森狱之主的吾都不曾说什么,汝倒是话多……”好不容易积蓄功力摆脱傀儡符控制的阎王,本来想出其不意的攻击下牧神的。可是这个曾经的天疆之后让他莫名不爽,牧神好歹是他都放在心上要千年算计的劲敌,哪轮得到一个抛夫弃女的家伙来指摘。 牧神听到阎王开口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死对头会帮他说话。燹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阎王,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他们初见时的样子,嚣张霸道又古道热肠。最近这些年为了大权霸业不断谋划日益冰冷的家伙要不是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好,他都要怀疑阎王被人掉包了。 而作为一个隐约窥见过自家父皇是如何算计自己众兄弟的玄离,和明白自己父皇是何等冷酷之人的玄膑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阎王,这个不会是他们十九弟假扮的吧?也不对,十九弟明明就在说太岁身边,所以这个真的是他们父皇?! 很快,这群天真的儿子们就明白这个真的是他们父皇,每一根发梢都写满算计的阎王。 阎王缓步靠近牧神,似乎身体太过虚弱踉跄了几步。牧神皱着眉伸手将人扶住,又见对方额上满是冷汗,心软度了一道元气给他。阎王将大半身体重量交予对方,眼中暗光流转。 突然诡异的红色邪氛四张,霸道诗号传来“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一袭红衣的霸道王者踏步而入,牧神凝神戒备之际,靠在他身上的阎王突来一掌,打得牧神措手不及。 尔后空气中隐隐浮现靡靡之香,不觉间,众人发现自己内元遭制。一个蓝色妩媚倩影带着温柔浅笑落下:“闻听阎王大喜,海棠特地为诸位奉上大礼,不知诸位可还欢喜?” “兄弟,你?!”同样受制的燹王看着和赤王蓝王同站一处的阎王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他的兄弟连他也一同算计了! “燹王,莫要怪吾无情,你会出现在琉璃仙境,已然说明了你的态度。但看在曾经你吾兄弟相交的份上,吾再问一句,你可还愿随吾一起征战天下?”阎王的双眼紧紧锁着燹王,他不信任他的妻,不信任他的子,但他愿意相信今生唯一承认的兄弟。 “收手吧兄弟……如今横亘在你吾之前真正的敌人是那些不晓来历的域外天魔。”燹王揉了揉眉心劝解道,他觉得正道人不错,而且域外天魔的威胁原大于苦境正道。虽然燹王亦有征战天下的雄心,但于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彩绿险磡,域外天魔的存在明显威胁到了彩绿险磡。 “域外天魔吾欲除之,苦境吾亦欲夺之!”阎王显然不愿听劝,他在苦境筹谋多年,又怎么肯就此放下。 “哈~本还想说不知何日才能凑齐四心之力,开启九轮天通道,不曾想今日倒是得了意外之喜~”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握着水晶球的潔和手握羽刃的塬突现牧神立后大典。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一半吧,作为一条半废的鱼,真的撑不住了,爱你们哒!不会弃坑 第72章 七十二章 一直捂着胸口的牧神,缓缓抬起了头,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看着突然出现的潔和塬露出了诡谲的笑意。燹王也收了脸上复杂难言的表情,回头和凛若梅交换了个眼神。 而本来打算来占便宜的鬼方赤命和君海棠则满脸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阎王看着潔,眼中怒火炽烧,就是这个人,当初偷袭自己,挖了自己的心,还占了自己的森狱,坏了自己千年布局,让自己一境之王,沦落到成为死对头的王后。 空气是凝滞的,三方大战一触即发,七色翎被凛若梅带到了一个角落,交给了羽族雉君玉雉衣。凛若梅一个闪身化出长刀,森狱的几位皇子,也全都化出武器,满是戒备。 快,快不及眨眼,一道红光突然自潔的身边飞出袭向毒术高超,但武力在六王中最弱的君海棠。鬼方赤命秉持着同盟之宜,挥刀欲拦,却不想,脚下影子紫芒顿先,本来的拦截之招,却成了夹击之招,君海棠纵使抽身欲退,已是不及,一柄黑色镰刃带着一串金色火焰挡住了其中一道攻击,阎王煞白着脸,拖着君海棠欲避过鬼方赤命一击。 塬和暴雨心奴打做一团,红冕之人和君海棠带来的手下以及天疆一部分灵瑞皆被潔控制,两方斗的好不热闹。 眼看着阎王将被鬼方赤命击中,一柄长剑一档一挑,牧神伸手一揽就将阎王救下,又随手用巧劲将阎王送到了燹王身边,自己则对上了借势而为的鬼方赤命。 和鬼方赤命对上后牧神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只是鬼方赤命攻势紧逼,让他无暇细思。潔的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突然混战中的君海棠一声闷哼,胸前被血色浸染,随后鬼方赤命亦是被什么攻击般,牧神想要救援已是不及,随后,剑非道突兀的出现在燹王身后,挡住了一道幽紫魅影,只是潔依旧挑了挑眉,随后一道红色光刃将暴雨心奴震退,退回了潔的身边,两人在众目睽睽下化作魅影消失不见。 剑非道极其顺手的往鬼方赤命和君海棠体内打入两道再生之力,面色凝重的看着暴雨心奴,刚刚他想要攻击潔的时候,身体被天地之力定住,好不容易挣脱,也只勉强救下燹王。而且他隐隐约约预感,九轮天降是大势,他们无法阻止。 一场立后大典,最终以混战收场,总让人觉得不吉利。只是看牧神黑着一张脸,毫不犹豫的劈晕了阎王,其他人也不敢做声。玉雉衣几次欲开口,最后也归于沉默,带着七色翎先行离开。 “阿非,怎么啦,脸色这般凝重?”暴雨心奴抱着剑非道,低声问道,剑非道摇了摇头,拉着暴雨心奴先行离开。 “大势所趋,邪祸难阻,天命晦涩,尘世临劫。”剑非道低声说道,而且他发现,他自身便是最大的劫。世界本源放宽了对域外天魔的压制,其实是想毁掉他。而这样的事他该怎么告诉心奴,心奴心性偏执,如果知晓,定然是不介意尘世沦灭的。剑非道其实并不介意赴死,可是他怕心奴疯魔。 剑非道担心的事情还是成了事实,他和暴雨心奴方回圣教,就看见弁袭君一脸凝重地表示逆海崇帆势力扩张速度诡异,他接到黑后传讯,近日似乎有三教之人出入黑海。 还不等他们商议什么,剑非道又接到伏婴师传讯,三教内乱,道门几处分支受袭,还有曾经隐而不出的大妖活动迹象,可以说整个苦境乱象纷呈。 琉璃仙境,素还真对着满桌子各地异乱的消息也是头疼万分,他本来欣喜与旧日战友故人重返人间,正道力量大涨,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道人手是多了,苦境乱象也多啊! 伏婴师撑着下巴,看着眼前三张一模一样的脸,以及他们身后自动跟来的护卫团,嘴角挂着和善的笑意,看着一头紫发的秀丽男子,开口道:“算计我家小少君,很好玩?” 银鍠朱武身上武息狂飙,连他身边的萧中剑也剑意勃发,他们家小弟,香香软软,又乖巧听话的小弟,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算计死一次就算了,如今一大家子都在苦境蹲点,除了域外天魔居然还有人敢算计他们家的孩子。 “吾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对于吾来说大哥是世上仅剩的亲人了。”叹希奇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也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人生在世总有自己愿意牺牲一切也要保护的,更何况大哥被封幽都,他自己也是帮凶。 “哎,那个可不可以解释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叫过来一动不动傻站半天,现在又莫名按了罪名,好歹诉说下详情啊!”远沧溟看看伏婴师,又瞅了瞅一看就不好惹的两人,最后扫了眼接上话的叹希奇,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确实,你们一言不发的把我好友带过来,就算是老君嫡传也未免太过霸道了些!”鹤白丁将却尘思拉到身后,把对方挡个严严实实,缥缈月也是满身戒备,虽然武力比不上,但是他们不会放任好友一人面对险境的。 “文艺经纬之主,儒门的圣司,你不准备与吾分说下千年前那场算计?” 伏婴师撑着秀白的下巴,看着将远沧溟护到身后的墨倾池,凉凉地开口道。 “当年之事,吾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本来吾等也并不打算要剑非刀性命,只是他与幽界魔女有牵扯又甘愿为哪魔女丧命,是他自己行事有欠妥当,又与吾等何关。”墨倾池依旧一身正气,双眸直视这伏婴师,口气淡然的说道。 “那么吾也告诉你一声,吾等今天也非是问罪,只不过心疼小弟,想出口气。”在神界多年,旁的没学到,愈加任性的银鍠朱武一言不合就想开打。 伏婴师看向萧中剑,他还有话要问,要了结小少君身上的劫,他掌握的情报还不够,这些人都是和小少君天命有牵扯的人,他可不想去冥都捞人。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emm卡文就换地图,果然有思路了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萧中剑一个闪身挡在了银鍠朱武和墨倾池中间,然后将银鍠朱武拉了回去。墨倾池皱了皱眉,也收手,只是将身后探头探脑,戳他腰的远沧溟护的更好。 直面狂风暴雨的独孤客,看着被牢牢护住的疑似自家兄弟的两人,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叹希奇,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拉的郁闷,为什么他就没个人来保护下。 等剑非道穿过空间缝隙回到太上府的时候,对着满屋子半熟人,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解。叹希奇见剑非道背着自己精心打造的那口剑,满眼兴奋,剑意高涨,完全忽视了剑非道身边蓝发的祆撒舞司身上高涨的怒焰。 伏婴师看着突然出现的剑非道,满脸战意的叹希奇,以及一脸准备烧死情敌的暴雨心奴,心累。就不能让他好好问个话吗?! “封魔岩的材质吾已经研究过,这三子除了引起共鸣,根本无法破坏封印,这个封印,只要攻击力够强就可以破开,是也不是?”伏婴师轻咳了一声,继续自己的问话。叹希奇也从见到剑非道的兴奋感中回神,听见伏婴师的话后,不由的皱了眉。 破开封印不仅仅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还需要剑非道的特殊功体,当初建封魔岩的时候他们商议留下的后手,毕竟练有混沌功体的人并不多,而力量又足够的拒他们所知的那时候也便只有侠盟首领剑非刀。 所以说从一开始决定让剑非刀来参加百器论衡就是他们的布局,可是崇玉旨对剑非刀受太上府尊的赏识居然嫉妒到那个地步,再加上还有个煽风点火的应无骞,以及一个可以说坏事关键的幽都魔女,最后整个事情就和脱缰的野马一样,完全失控,玄凌苍虽然有他兄长奔波到底还是折了进去,他们易天玄脉也被算计得就他和三个小的活着,而且若非佛门仁慈,墨倾池又是主谋,他自己设法救下了深微,估计大哥的血脉就全数折进去了。 想想这是他做的最亏的一个决定,所以这次归来,他除了要救出兄长,更要夺得三教本源,将三教丑事披露。 “表哥,你说寻到了三教内乱的根源?”剑非道叹了口气将打翻醋坛子的暴雨心奴拉回,冲大哥和大嫂(?)行了个礼,便开口问道。至于叹希奇他们,还是等下打招呼吧。 “霍乱根源一:少君把封印破了,如今两位府尊正在固守封印……”想到不靠谱的少君,因为和三个儿子争风吃醋一言不合破了幽都封印,伏婴师就想叹气,他觉得他这位表哥生来就是坑他的。 “是封印嘛,总会解开的,早点把幽都那群小魔揍回去,早点了事。”银鍠朱武讪笑着嘀咕了几句。 “霍乱根源之二,这位疑似小少君的好友,是当年三教谋算的几近灭门的易天玄脉的副统领,准备将三教当年所犯之罪公诸天下,破开幽都封印拯救被封印的玄脉其余人……” “霍乱根源三,这位大师身上有股非本界的邪气,那股邪气在试图控制他,而且三教内似乎被人渗透。” 作者有话要说:  半章,冒个泡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被伏婴师点名的三人,除了满脸忧色的却尘思,其余两个似乎都未受影响。起码朱武并不觉得破开幽都封印是什么大事,和域外天魔交手多年,又曾是异度魔界之王,与他而言幽都对比他爱搞事的老爹弃天帝,真心算不上麻烦。 曾经的意轩邈,而今的封剑主叹希奇,那就更不用说了,作为易天玄脉二统领,说实话只有三教欠他的份,他是一个合格的复仇者,而他的心能装下的人寥寥无几,所以天下苍生与他何干,三教动乱,他最是开心不过。 唯有却尘思,心太过柔软,又因从小在佛门长大,骨子里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大抵是这份温柔让缥缈月和鹤白丁无法放心他,如若可以这两人想把却尘思一生锁在三足天,不再沾染半分红尘,曾经所见的斑驳血色,他们不愿它再次沾染这个人。 空气慢慢沉寂,却尘思有心要说些什么,却被两个好友拦得严严实实。 暴雨心奴并不愿意理会这档子麻烦事,他打算去信一封把事情丢给素还真处理,反正有这些名门正道顶着,他操这份心思干嘛。最主要今日剑非道的情绪持续低落,偶尔望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不舍和悲伤,暴雨心奴更是心中惶惶,他总觉得自己若不留心会失去剑非道。 剑非道沉默的听着,如果以前他还会为这些事心惊胆颤,如今却不会了。他的那些好友们个个能力非凡,这样的事总归难不倒他们的。 他需要忧心的是耳边日益清晰的天轨崩塌之声,而这份灾劫源自于他。他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域外天魔在天轨外侧徘徊,等待着降临苦境的时日。世界本源对他青睐又排斥,它对着他日益畏惧,甚至不惜放开对苦境中域外天魔的压制,只为置他于死地。他看不清前路纷呈,唯有一片血色在脚下蔓延。 暴雨心奴有些不耐的听着伏婴师的安排,银鍠朱武在得到伏婴师的首肯后就拉着萧中剑去破开封印了,叹希奇知晓自己兄长可以出来,也松了一口气,故而全心放在剑道之上,期待与剑非道一绝。暴雨心奴将叹希奇炽热的目光牢牢挡住,手中战镰时刻准备将这个盯着自家道侣的家伙劈了。 墨倾池想到当时与应无骞谈妥的条件,想着该换换了,不过如此便不用将自家小孩陷入危险之中,他却是乐意的。看着自家小孩想要凑上去和自家兄弟相认,又有些纠结的样子,墨倾池摸了摸远沧溟的头,却尘思拍了拍自己的两个好友,上前和远沧溟相认。兄弟二人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和说起,看着对方与自己相似的面容,还有源自血脉中的亲切感,两人努力的找着话题聊着。 这一说,自然又说到伏婴师提起的却尘思身上的那抹异样气息,远沧溟回头去看墨倾池,在他心里,墨倾池近乎无所不能。受不了自家小孩殷殷期盼的眼神,墨倾池上前道了一声得罪,开始探查却尘思体内的异常,尔后眉头紧皱,他纵使知晓那东西的存在,也无法将之逼出。 鹤白丁看着墨倾池满脸沉重的样子,回头看伏婴师,毕竟说出这事的是他,想来应是有解决方法的。只可惜伏婴师早就试过了,他也逼不出那东西。 剑非道自然能感受到却尘思身上的异样,以及那密匝的天轨运转之声,于是开口道:“这位大师身上异物的解决之道不在我等身上,如果强行干涉,恐有伤性命,这位大师可以往琉璃仙境一寻素还真,他天命在身,或有解决之道。” 许是剑非道之言触动了却尘思身上的天命,虚空隐隐碎裂,肉眼不可见的天轨在虚空中时隐时现,周围的人表情定格在上一秒,天轨化作的锁链如蛇般盘旋,如蛇般的三角尖锐之处对准剑非道,仿若下一秒就要在他身上开上几个窟窿。 暴雨心奴身上燃起金色的火焰,周身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一个闪身挡在剑非道身前。两人身后的虚空寸寸崩碎,黑紫色的漩涡狰狞的张着巨口,下一秒就要将两人吞噬。 剑非道叹了一口气,突然一个用力将暴雨心奴送离这片绝境,他自己一个闪身没入那片狰狞的虚空,天轨化作的锁链直射向剑非道,剑非道本欲抵抗,在看见锁链意欲攻击暴雨心奴和伏婴师几人后,就放弃了抵抗,任由锁链将他拖入虚空深处。 第75章 七十五 光怪陆离又黝黑深沉的虚空中,剑非道被锁链困在一条宛若星河的光柱中。一个与他相似的人影出现在他身边,最终只是长长一叹,到底是吾害了你。模糊不清的话语在虚空里缓缓散开,剑非道的蓝眸倒映着一片空茫的虚无,却难掩由心的温柔。 “兄长,许久不见。”仿若蚊帐成精的时间城主突兀的出现在这个空间,眼含孺幕的看着眼前这个虚影。 “白隙,任意修改既定的命运,终究违背天命。这个世界在畏惧这脱轨的一切,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们这次到底是做的太过了。”曾经的创世神初晦神色难明的说道,重回此间他是庆幸的,可是被自己所创的世界抵触又让他悲伤莫名。 “兄长,既然您能归来,就表示您的存在是被世界认同的,这也是命轨的一部分,由选择差异而衍生的平行时空,并不会影响主世界的运行,毕竟这只是无限可能中的一个罢了,可是与吾们而言,这是与你相遇的唯一机会。守护命轨的吾远比兄长更了解命运的坚韧,一点小小的波澜根本无法动摇世界的命轨,就像是命运长河里偶然落入的小石子,会荡起些许涟漪,却不会改变命运既定的流向。 ”白隙依旧浅笑着,站在初晦的身前,口中对搅乱天命毫无悔意,他也不会后悔,那千万次的推演与绝望不过只是为了这一次的重逢,他不允许任何人事物来破坏。 “吾曾经以为你们中最任性不羁的当是凤朱,自我妄为的是幽篁,却不曾想你倒是比他们更决绝。他们也不过是想借助吾一丝气息,让混沌之力重新凝聚吾的灵魂,而你直接将吾的灵魂从创世之初拉回,再用混沌之力遮掩,如今命轨看似无甚异常,但是每一步前行都要耗费你无数心里,而此间天轨只是主世界的投影,已经岌岌可危,这个时空无法存在太久的,白隙放弃吧!”初晦叹了口气,劝解道,天轨崩毁的声音日益清晰,他虽然不愿就此分别,但是能再次相遇已是万幸,他又何必奢求更多。 “兄长,命轨由吾守护,天轨自然由凤朱和冥照守护,他们可是拥有成为新世创世神资质的存在,由生死之力交汇而生的混沌之气足以让天轨继续存在。”时间城主耐着性子听完创世神的说教,有些许烦躁,虽然自家大哥一直以来都爱说教,但是再次重逢他可不愿意听这些废话,“存在即为合理,这是你曾经教导我们的。” “这个世界放经历过魔考,又因吾的归来,量劫提前,吾并不适合在此刻现世。吾此世的两位父亲就拜托白隙了……”初晦闭上眼解读自己身上的因果链,发现这个世界看似岌岌可危却保持着某种诡异的平衡,而先前自己神魂未全时散发的终焉之气使得量劫提前。剑非道之所以被世界针对也是因为作为他的孕生之人又是曾经掩盖他存在的先天混沌之气的拥有者。 不过如今虚空之外的世界,因为凤朱和冥照是无意识的用自身蕴养天轨,量劫已至,所以才呈现群魔乱舞之像。 剑非道留在此间正好可以修养一下,避开最无序的时刻,免得被域外天魔和天轨命轨同时针对。至于另外一位未来的父亲,初晦表示,人嘛总要面临下风雨的。 “那么吾亲爱的弟弟,相信一直努力复活为兄的你一定会好好盯着凤朱和冥照将天轨蕴养的足够坚韧,好让为兄早日临世的,是吧!”初晦笑的一脸天然,用力的握着白隙的肩膀,大有对方不答应就上拳头的意思。 白隙默默的吞了口口水,并不坚定的应道:“是……”不对,是不是我招魂的方法错误,把大哥拼错了,那个曾经挡在他们面前,经年抵挡虚空罡风的温柔兄长为什么现在笑得那么可怕?!而且凤朱和冥照,除了大哥的话谁的话也不听啊!!最主要的是,如果让这两个家伙知道他算计他们,他这个分身估计会保不住的,连他藏在命轨里的本体也会被扒出来痛揍的。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不管白隙的内心如何崩溃,初晦趁着人发呆的时候,就将人送出了虚空。 他的身后,本来应该被世界意识压制不清醒的剑非道,此刻正睁着毫无焦距的双眼,望着他的方向,满脸焦急。显然他刚刚听到了初晦两人的谈话。 初晦站定在剑非道的身前,手指轻点,世界意识的压制散去,剑非道闭上晦涩的双眼,再次睁开后用尚不清晰的视线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他与他是相似却有不同的,红蓝异色的双瞳像他如今认下的父皇——弃天帝,脸型像他,而眼下的泪痣和暴雨心奴如出一辙,这是他和心奴名义上的孩子。 为什么是我们?剑非道的眼里有无声的疑问。他和暴雨心奴应该本无交集,他应该在日复一日的生涯中,在伏魔崖下怀念着那个为他牺牲了性命,因他的天真而丧命的女子一生。然后一如他曾经最初的坚持一般,得道成仙。 但是他遇到了暴雨心奴,突如其来的感情,汹涌澎湃的让人不知所措,比以生命为代价在他生命里留下刻痕的两位红颜知己更加醒目的存在。他一直告知自己这是因为他与暴雨心奴结下道契灵魂相连后的原因,可是如今听白隙所言,他和暴雨心奴的相遇也罢,感情也罢,貌似都是起源于一场经年的算计——神的算计。 初晦看着剑非道良久,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抱歉吗?有点吧,但是并不多,只有复生的欣喜,以及对量劫提前的忧心满溢。对于神而言,短暂如烟花的人,并不容易让他记住,就好像人偶尔会好奇蝼蚁的行动,甚至会出手相帮,但是并不是有多在乎蝼蚁的性命,太过渺小,也太过短暂。 就如同初晦会责备白隙的行为,并不是白隙算计了人类,只是因为白隙的行为让这个世界隐隐有毁灭之险,而他畏惧的也不是世界毁灭,而是世界毁灭后所带来的因果业力对白隙他们的伤害。于无生无灭的神而言,真正会被他们放在同一位置的从来不是那些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作为造物的人不是,被他们创造的世界不是,唯有同样无生无灭的神祇才是。 但是无生无灭不代表不会消失,如他,他是创世神他的命轨只存在创世之初,所以创世之后他是不存在的,用人类的语言来说,他是已经死去的,但是对于神而言他只是被困在那个时间,等到这个世界的终焉下一次创世之初,他便又会出现;例如白隙,他在创世之初是弱小的,且无法动弹的,因为他代表的是命运,而世之初的命运力量太过弱小,时间流动太过缓慢,所以他的力量会随着世界的成长而成长,随着世界的毁灭而衰弱;例如冥照,他代表的是死亡枯荣之力,他的力量恒定,无生无灭,但是每一次的轮回,他都会如同新生,失去记忆;例如凤朱,他是创造和毁灭之神,他是比他更加强大的存在,也是最贴近世界本源的存在,也是最不被世界接纳的存在;例如离曜,离曜代表着秩序与混乱,也是被世界限制的存在,他的失控与偏差,就意味着世界的失序与偏差,可以说一言一行都被规则限定的,最符合人类理想态的神,前提是他不要觉醒混乱那一面。 剑非道身上的那一缕混沌元力是世之初就存在的,也是和他关联最深的,所以白隙他们可以用这份残存的世之初的力量让他重新现世,而他的出现,让这抹力量愈加壮大,创世的力量变强,也就意味着现有世界的衰落,所以量劫才会提前。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你会后悔我们的相遇吗?”剑非道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虚空中沉思良久,在暴雨心奴崩溃疯狂前再次出现在暴雨心奴面前,用一种暴雨心奴不懂的复杂眼神问道。 那一刻的暴雨心奴是恐惧且疯狂的,就算他再次归来后,为了剑非道努力的克制改变,本质上他依旧是那个疯狂可悲嫉妒心强在他人眼中变态一般的存在,一个邪入心窍,病入膏肓的疯子,但他从来不打算改变,最多小心翼翼的隐藏所有的阴暗,因为如果没有这份痴狂他又怎会与剑非道相遇。 “你后悔了吗?后悔与心奴相遇,后悔与心奴结契,你也想将心奴一个人抛下吗?你想和谁在一起,那个为你而死,如今正在复生的流苏晚晴,还是那个性喜山水的导游任平生,亦或者那个常常与你书信往来的道武王谷的道生泰誓……”暴雨心奴的眼中有风暴侵袭,他的阿非既然已经归属于他了,那就别想再离开,剑非道生是他的,死也只能是他的。 “心奴你吾二人的相遇也罢,相爱也好,不过是别人提前书写好的命运,吾等如被牵线的傀儡,连思想都被左右,如今的一切皆非出自你我本意。你曾经那般执着于九千胜,如今真的就能如此轻易的放下,你就不会觉得你对吾的感情来的太过莫名?”剑非道的眼神依旧澄澈温柔,只是莫名的让人觉得绝望。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这不是更好,连天都注定,你只能属于心奴的。”暴雨心奴轻笑一声猛地靠近剑非道,将人拥入怀里,声音中是不愿再掩饰的疯狂:“还是非道厌恶神的摆布,所以也决定讨厌心奴。没关系哦,非道讨厌心奴也没关系,爱也好,恨也罢,喜悦,愤怒,与绝望,只要这些情绪都因心奴而起就好。那些令人厌恶的神,就让心奴毁掉好不好?他们怎么可以让心奴的阿非绝望到想要与心奴分开。以前有那么多人占据阿非的心已经让心奴嫉妒到发狂呢。可是心奴有为了阿非好好克制哦,但前提是阿非不要离开心奴……” 剑非道被心奴拥入怀里时本想挣脱,但是隐隐的不安,让他未曾挣扎,任由暴雨心奴拥紧,忽然暴雨心奴本就不稳的内息突然躁动,还不等剑非道压制,暴雨心奴身上就腾起金红色的烈焰。剑非道就着相拥的姿势,为暴雨心奴压制暴乱的内元,一边低声轻喝,“心奴,静心,敛息!” 感受到剑非道话语里的担忧,暴雨心奴的内元非但没有平定下来,反而愈加混乱,“哈~阿非果然是在乎心奴的!”暴雨心奴半敛着眼眸,肯定的说道,“只是总有些东西想要将阿非从心奴身边抢走呢。没关系,很快他们就不存在了~” 暴雨心奴突然出手,锁住了剑非道的功体,而后用术法出其不意的封住剑非道的意识。他将剑非道抱起,一边抹去两人的气息一边化光往冰楼方向飞去,嘴中喃喃道:“非道,你先休息下,等心奴将那些碍眼的家伙收拾掉,就叫醒你。” 一座在冰楼深处,由万载寒冰凝成的冰山上,暴雨心奴找了一个洞穴,用玄冰削了一张冰床,小心的将剑非道放置其上,随后用术法将这个山洞与外界隔绝。 漫天暴雪倏然而至,暴雨心奴在暴雪中狂笑,明明脸上无泪,却有刻骨的绝望:“心奴果然做不了好人呢~”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昏暗的祆撒大殿内,暴雨心奴的面容遮掩在一片晦暗中,神色莫名,他把玩着手里的玄笛,身上是熊熊烈火翻涌。 被人一封飞书从妖市唤回的魔王子凝渊,抛着手里辗转得到的异识,靠在赤睛身上,听完暴雨心奴的话后,良久开口说道:“命运两字,即是失败者自我安慰的借口,也是成功者自我夸耀的掩饰。世间憾恨喜乐皆可用此二字感叹,真是美妙的词汇,你说是吗?” “你又不信命……”赤睛无语的看了眼魔王子,依旧任劳任怨的当着自己的人形靠垫。 “废言,心奴想听的可不是这些!”暴雨心奴皱着眉,一颗火球迅速的弹向魔王子凝渊,语气里是难掩的暴躁,身上的火势更胜一筹。 凝渊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异识上抛 ,随手接住火球,任由异识落入炽烈的火焰中被炙烤出阵阵尖啸:“太过自卑的人总是在质疑自己所获得的一切,又在患得患失中失去一切。吾一直以为汝会是个稍许强大点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那么自卑的失败者,汝是想将此身的遭遇都归罪于命运?” “心奴想要的一切,心奴都会努力抓到手中,得不到,就毁掉。生也好,死也罢,阿非只能是心奴的。”暴雨心奴亲吻着手中的玄笛,语带痴迷的说道。 “再坚定的语气也掩饰不了你的心虚与恐惧,何必呢?承认吧,坦然面对自己一无所有的现实比较好……” 赤睛看着在作死边缘试探的凝渊 ,警惕的看向被凝渊激得快要暴起的暴雨心奴,默默提起内元,时刻准备着拖走嘴欠的凝渊。 “哼,阿非是心奴的,我们早在众人的见证下结契。”暴雨心奴冷哼一声回应道,想起当初结契时的忐忑,不由面露些许甜蜜,“心奴想要拥有的自会握在掌心,谁也不能多走……” “爱情,真是迷人的字眼,包含了生物的求偶本能,占有欲及自毁倾向。”凝渊无聊的收起声音见不可闻的异识,转而把玩起赤睛的头发,随后说道,“汝的邀请吾答应了。正好吾也厌倦了正道游戏,希望域外天魔能让吾不那么无聊,否则吾宁愿回妖市给西瓜化妆。” 见凝渊终于说到正题上的暴雨心奴,也收起了手中玄笛,低声说道:“那么作为投诚,吾也该去准备些小礼物了~” “啧,做人手下真是麻烦!”凝渊毫无诚意的感叹道。 第80章 七夕小短文 第一 羽慕 “羽仔啊……” “嗯。” “今日七夕……” “嗯?” “所以可不可以换个调子!” 第二 枫樱 “枫岫阿叔,枫岫阿叔,这是给你的七夕贺礼!”小免举着一个荷包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枫岫主人。 “小免也长大了呀~今日可有人约你一起去看花灯?”枫岫主人摇着扇子,看了眼藏在墙角暗搓搓盯着他俩的拂樱斋主,摸了摸小免的头。 “枫岫阿叔,我……我有事先出门了,你和主人要好好吃饭喝药!”小免红着脸,小声叮嘱道,快速跑了出去。 “我的小免啊!” 枫岫一转头就看见扒着墙角眼泪汪汪的拂樱斋主,不由失笑:“好了,孩子总要长大的。今日七夕,你就不能顾下你眼前的我?” 第81章 继续小短文,给霜霜的生日贺文 书净 净:吾接到秦假仙书信,汝……又入魔了→_→ 书:……那不是吾…… 净:哦,禅剑一如? 书:对,不是吾。 净:……记得中秋回定禅天。 书:邪神虽入无间,但人间邪染横行…… 净:那吾上云渡山帮你? 书:佛友天命已尽,莫染红尘事! 净:呵…… 书:……吾回定禅天…… (书:要不找个机会入次魔,痛扁一次秦假仙。) 钗:啊(我把珍藏的《哄媳妇108招》邮你。) 书:务必在中秋之前寄到。 第82章 锁 第83章 凝渊把玩着手里的异识,看着沉暮的天空说道:“赤睛,汝说他们会喜欢吾这份大礼吗?......啊,一定欣喜且感动,毕竟吾准备的如此用心。” “你确定不是挑衅?”赤睛看了看凝渊手里的异识反问道。 “赤睛,汝怎可以质疑吾的良苦用心。这些九轮天的旧势力是吾投诚九轮天新的掌控者最大的诚意~” “那希望你想投诚的那位也能明白你的用心良苦。” “赤睛,作为吾的副/体,吾现在给予你取代吾的权利,现在你就是魔王子了~”魔王子凝渊笑着把异识抛给赤睛,在赤睛反驳前一掌将人推入了九轮天的入口,自己紧随而上。 九轮天崩毁是魔王子和赤睛早就知道的事情,要不然九轮天也不会处心积虑要降临苦境,然而面对此刻的九轮天,就连一向游戏人生的魔王子也一时失语了。他以为他玩的够大了,没想到暴雨心奴比他更疯狂。 幽蓝色的火焰吞噬着整个九轮天,暴雨心奴手里的祆撒战镰疯狂的收割着眼前的生命,冷厉疯狂的笑声在风里回旋:“嘻嘻嘻,怎样,可喜欢心奴的大礼~” 留在九轮天的域外天魔并不多,早在剑非道消失时,暴雨心奴几个就忙着寻人的时候,欲界和逆海崇帆已经开始了反扑,还有一个留在牧神身边的阎王暗中透露素还真一行人的踪迹,塬和潔带走了大多数域外天魔截杀正道。暴雨心奴从冰楼地界回来后直接杀到了九轮天,所以只堵到了留守的域外天魔。 此方世界在剑非道被冰封后,就再次开始压制了域外天魔,而已经疯狂的暴雨心奴完全不去管因为强行抵抗天威而产生的伤势,他的奇诡命格又能使他伤而不死,所以整个九轮天留守之魔被他屠戮殆尽。 杀到兴起,杀到癫狂的暴雨心奴带着萦绕身周的幽蓝色火焰再度踏上苦境。凝渊似乎也被暴雨心奴的杀意影响,身上也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赤睛已经先凝渊一步失去了理智变回了龙身,却被凝渊一掌按住动弹不得。凝渊半遮着眼眸,体内元功流转瞬间焚去了太阳神曾经赠予的血元,嘴角浮起充满讽刺的笑意:“哈,神祇啊~真是任性又令人厌恶的存在呢!” 第84章 “哈,小娃儿,汝真的燃尽了吾的血元?吾是万火之源,汝用的每一丝力量皆受吾掌控,体会下失控的感觉吧~”高高在上的神祇变换着手中的火焰,穿过层层界障,看着努力克制体内失控的内元的凝渊,嘴角牵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指尖飞出一道火光没入还保持着清醒的凝渊体内。 “嘁,吾魔王子无人可以掌控!”凝渊先锁了赤睛的功体让对方化作人形,揽入怀里,随后真元一运冲爆周身经脉 ,竟是直接废了自身功体,“呐,赤睛,这次又要让你陪吾好好睡一觉了!” 凝渊挑衅的看了看高悬于天空的太阳一眼,抱着赤睛沉入了葬神之野的地底。然他所沉埋之处却有艳红的火焰腾地而起,将方圆十里尽化焦土。 同在葬神之野迎战域外天魔的素还真等人感受到地底传来的诡异热力时,已来不及闪避。众人急运真元,欲化光退离,却不想域外天魔仗着体质强悍围而不杀,只将人逼回葬神之野。 就算伏婴师精通术法,但也无法长时间保护众人不受火袭。更何况他在地底传来的热力里面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源自太阳神的源火之力。就在他想要通知朱武等人留心时,一团无名之火将他瞬息化作齑粉。 远在时间城的白隙也在小心引导着命轨,不敢让它有一丝偏移,却不想此时一股来自因果的反噬之力袭来,白隙手中的命弦瞬息断裂,只能眼睁睁看着命轨驶向未知之境。还在六天之界的弃天帝和死神亦受莫名伟力干涉被定在天外战场。两人不及细想,体内神力不受控制的溢散虚空。 “凤朱,寻……”一个金红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天外战场,帮着弃天帝冲开身上的禁制后,留下一句未完的话,便如来时般突兀的消失。 “离曜,你……”弃天帝看着消失的太阳神不经脸色大变,帮着死神解开封印后就嘱托道,“冥照,燚晷现世,汝回冥都,开放蚀阴之力,平衡天地阴阳。吾去见他!” 且不提六天之界,苦境葬神之野,继伏婴师莫名身陨后,众人愈加小心。然很多意外并非小心就可以避免,第二个出事的是银鍠朱武,刚刚挡住塬的攻击,身上亦冒出诡异的火焰,萧中剑想以自己的寒冰剑气压制却不想银鍠朱武身上的火焰顺着搭在他肩上的剑向萧中剑蔓延,银鍠朱武只来得及折断剑尖,亦步了伏婴师的后尘。 萧中剑一个失神,被重新攻来的塬一剑刺成重伤,幸好牧神及时援手,才避过死关。 素还真看着己方战友接连殒命,极招出手,誓要为同志们辟出一条生路。 恰巧此时,一个神色惊魂满身伤痕的域外天魔赶来,和潔耳语了几句,就如同伏婴师几人一般化作齑粉。 潔爆喝了一声“暴雨心奴!”后,就带着人离开了葬神之野。 素还真和众人亦快速脱离了这片不详之地,看着眉头紧皱的萧中剑,黄泉几人,安慰之言哽在口边,最终也只是沉默着在一边调息。 第85章 神殿内,燚晷指尖轻舞,几点火星自他指尖落在身前,火星里正是本因魂飞魄散的朱武等人。 “燚晷,久见!”漫天飞羽飘散,弃天帝来势汹汹,却在看见朱武几人时,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最后也只是压制了所有奔腾的怒气,平淡的开口道。 “哟,吾的小凤朱,多年未见,连声兄长也不愿唤了?”燚晷偏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弃天帝,“吾记得吾被封前,汝一身神力,莫可匹敌。如今这满身魔氛,就不怕把吾等那敬爱的兄长从世初气醒?” “燚晷,你不该在此时出现。” “你以为吾想醒来,对上你们这些糟心的脸孔?”燚晷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你们自己破坏既定的规则,让吾神力暴涨,涨得不得不醒来喘口气呀~” “哈,看来是做弟弟的让兄长为难了,不若吾帮汝松口气?”弃天帝冷笑着,化出长戟,朝燚晷攻去,燚晷顺势将银鍠朱武的魂魄拉到身前,弃天帝眼也不眨,奔涌的魔神之力瞬息化作生机密布的神力灌注到银鍠朱武身上,长戟一挑,就将人送回了武神殿。 “什么时候我们高高在上的武神开始顾惜起自己的造物了?莫不是被那些渺小的蝼蚁传染了无用的感情?”燚晷并不阻止弃天帝施为,由着他将殿上的人全部送走。只是嘴角轻挑,漫不经心的说着恼人的话语。 “哈,总比孤家寡人,连个顾惜对象都无的汝强。” “凤朱怎可这般诋毁兄长,虽然吾不是创造侧的神明,但是吾也捡了只可爱的小蛾子。虽然小蛾子误会了吾的良苦用心,烧了吾的赠礼,但是吾还是眷顾他的,可惜呀,他似乎不明白,真让人苦恼。”燚晷状似苦恼的感叹道,低垂的眼眸,冷光划过。 本因照耀世间的辉煌巨日似乎一瞬间成了摆设。明明烈日高悬,可身体却越来越冷,还在疗伤的众人身上冰霜渐起。 在神殿内与燚晷过招的弃天帝,因为直面原火本源,所以没有感知到这份变化,依旧以为此次燚晷现世会和前几次一样,世间五行失序,元阳之力暴涨。而正在解封蚀阴之力的死神却是最先感受到差别的,阴阳相对,他才解封蚀阴之力就发现元阳暴涨只是表象,泉涌而出的蚀阴之力飞速驱散了本就不多的元阳之力,化作无法驱散的寒流向下界奔涌而去,想要阻止的死神最先因为本源相近差点被同化,为自保死神不得不将蚀阴之力化作冰封,将自己冰封与内。。本就受命运反噬的白隙更是伤上加伤,想传递消息给弃天帝也无法做到。 苦境因为处于三界中间,外围又有无数异空环绕,所以受到的影响最小。即便如此,无内元护身的普通百姓也在一瞬间化作了冰雕。而在疗伤的群侠,除了受伤较轻的几人,一页书几位重伤人员须臾间也化作了冰雕。 素还真满脸凝重,袖子中的双手紧握,他一直以为神再强大,只要大家众志成城,他们也未必不能在神手下觅得生机,一如当初弃天帝降临,虽同僚牺牲众多,但是他们终归保下了苦境。 可这一次他却深感无力,神与神的博弈,纵使未临苦境,依旧使得多灾多难的苦境再临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忘了什么,突然想起和雨说过周末更暴雨,现在先补上一章,,明天继续,么么哒^3^,爱你们。 第86章 眼见寒气愈盛,素还真敛去那不合时宜的无力感,开口道:“各位,这股寒气虽可靠内元抵御一二,但内元耗损,补之不易,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确实,根基不足的几位已经开始受不住了。”纵横子环顾四周,略带沉重的说道,纵使智计无双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前,依旧渺小且无力,“我等回转葬神之野,那股让人莫名殒命的火元此刻倒成了我等的救命良药。” “但那处也有域外天魔降临苦境的通道,吾担心他们去而复返,那样我们可就成了送上门的猎物了……”原无乡摇头,有些不赞同道。非是他胆小,眼下伤重者多,若域外天魔在葬神之野布下陷阱,那后果不堪设想。 “依刚才的情势,暴雨心奴在那些域外天魔老巢造成的麻烦不小,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逼杀我们的紧要关头抽身离开,吾到觉得此刻前往葬神之野应是无碍。”枫岫主人拉着拂樱斋主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内元输入拂樱斋主体内,抵御寒气。拂樱当初被魔王子废了功体,虽未死,却也活得艰辛。而他找到拂樱的时间太短,只是初步治了下他的旧伤,就被接踵而来的事情打断了治疗。虽然他修回了神源,但是也经不起两人的消耗。 “既如此,就劳烦几位带着伤员先赶往葬神之野,我再去打探下,可还有不曾冰封的百姓,到时候一起迁往葬神之野……” “素还真,搜救百姓之事,就让吾等出份微博之力吧。我冰楼之人,体质特殊,更能适应当下环境。” “这,也好。有劳冰王。” “我森狱有五大晶灵,其中火晶灵,身具焰能,想来对此刻情形应有些许帮助。”玄膑拄着登龙杖开口道。阎王深沉的目光扫过玄膑及他身后的商清逸,又若无其事的转开。大概没人比他更清楚葬神之野暗藏的危机。那里不仅仅是域外天魔来往苦境的通道,更是九轮天降临之地。不过他不会好心的提醒他们,他本就有心夺下苦境,如今若能借着九轮天将苦境正道一网打尽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至于眼前危机自然由着素还真等人斡旋,他只需等待。 且不提正道众人是如何应对这场空前绝后的灾难。弃天帝几次三番强攻,让燚晷有些许招架不住,虽然论神力多寡,他其实和天界武神,相差不大,但是作为一个被关了万万年甚至更久的小黑屋的神,就算了解如何使用神力,但是对细节的掌控就远逊于常年扫荡各色魔物的弃天帝。 第87章 轮回 燚晷的理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他也明白只要自己愿意放纵,那银煌凤朱拿他也没办法。可是失控就意味着炎阳之力爆散,到时过剩的蚀阴之力也可平衡,他精心谋划逼那人现身的计划就全部泡汤。所以纵使节节败退,纵使杀得眼红,但是燚晷还保持着一丝诡异的清醒。 弃天帝久战之下发现燚晷并不落入圈套,转而改换了攻击方式,原先的步步紧逼,变成了试探封印。燚晷强受弃天帝一掌,一把拉过银煌凤朱,手中凝聚的苍白色火球被他按向弃天帝胸口,低声问道:“你说,如果吾将你重伤,他可会前来阻止? 就在弃天帝试图反击之时,一只半透明的手突兀的出现,他握住了燚晷蓄积着神力的那只手:“离曜,够了。” “离曜?!”燚晷的脸上扯出一个癫狂诡异的表情,“哈哈哈,最终在你眼中也只有离曜!” “从无燚晷,只有离曜。”初晦认真的看着燚晷,眼神淡漠无情,一如当年将他封印的时候。燚晷舔了舔唇,眼中尽是痴迷,只是握着弃天帝的手中突然一股原火之力冲击弃天帝功体。弃天帝反手一掌将人击飞,将初晦半透明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 “劳烦凤朱帮吾造个身体。”被弃天帝挡住的初晦,从弃天帝身后走出冷声说道。那张与剑非道相似的脸上是弃天帝熟悉的淡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弃天帝感觉到一股寒意直窜头顶。本来还想接着打的他,老老实实的给初晦凝聚了一个身体,身形瞬动,跑回了武神殿。 初晦看着弃天帝消失的身影挑了挑眉,随即看向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的燚晷:“量劫因吾而起,自当由吾终结。离曜,你说兄长说的可对?” 初晦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燚晷身前,一只手按着燚晷的脑袋 ,将他按入神殿的墙壁,细密的裂纹自燚晷脑下逐渐扩散到整面墙壁。燚晷抬手就是一道神光,初晦身形闪动,早在燚晷几米开外,被神光击中的穹顶本来漂浮着瑰丽的星云,此刻似乎被什么东西打碎,布满不规则的裂纹。 “你何时取回的神格?”燚晷抹去唇边金红色的血液,不解的问道。 初晦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了自从取回神格后所探知的一切:“用原火之力保住暴雨心奴魂魄,将他寄存在拥有生之力的剑非道体内蕴养,还暗中挑动白隙为此护航。又将时空打碎,借着剑非道承受天命之机,强行撕裂他的魂魄,将暴雨心奴投放此间,让凤朱出手帮剑非道凝练神力,借着因吾临世而引发的量劫之力冲破吾留下的封印。还自己给自己捏了个身份欺负凤朱他们?!离曜,吾不在的日子汝过得很是愉悦呀!”初晦化出长鞭,将燚晷拖回,愈说愈是气愤,“天极圣光轰凤朱?将因轮回之力失去记忆的冥照丢到死国?还偷偷用时魄创造最光阴?你就是这般做兄长的?!” 第88章 九轮天坠 “咳,说这么多有何用?”离曜侧头吐出一口淤血,毫不在意的说道,“吾想要的一切不都实现了?吾终于取回了完整的力量,你也再次出现在吾的面前,我们的眷族将重临苦境。一切都会回到最初……” “离曜,万物生灭轮回是常态,你高坐神座,世间沧海桑田见的并不少,你此刻所思真是你初衷??”初晦看着离曜眼中的癫狂,不由叹气,离曜以为自己算计一切,却不想到底是受了量劫之力的影响,“离曜,且陪吾去人间走一遭吧。” 初晦身上神格脱体而出,柔和的白光笼罩着两人,离曜的身上金红色的神格似响应也离体而出,随后离曜癫狂的神色渐复清明,伸手回握初晦:“兄长,这次不许食言。” “善。”初晦浅笑,两个神格化作流光隐没无尽渊。 另一边,人间苦境,万里冰原,簌簌风鸣,一道暌违多日的身影再次出现。剑非道苍白着脸,在风雪里摇摇欲坠,蚀阴之力的爆冲,唤醒了初晦,也破开了暴雨心奴留下的禁制。随即察觉事情不对的初晦抽取了他身上九成功体离开,走前告知他暴雨心奴是应对眼前状况的最佳人选。 剑非道强撑着身体,通过若有若无的契约感知暴雨心奴的方向。契约似乎触动了大脑一片混乱的暴雨心奴。追着域外天魔气息又从苦境追到葬神之野的暴雨心奴停顿了下来,拄着祆撒战镰歪着头,混沌的脑海中一个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暴雨心奴低喃了一声阿非,就向着冰楼方向化光而去。 葬神之野,本来应该沉眠地底的凝渊抱着赤睛黑着一张脸将功体运转到极致。他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被那个死老头子摆了一道:“神之名,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虚妄。到头来还不是向自己的欲望低头!” “魔王子,久见。这次真的劳烦你了。”素还真虽然不怵魔王子,但是一点都不想和他打交道,曾经短暂的接触,让他明白魔王子是一个冷静且狡智的疯子——看得通透,想的通透,但是我行我素。总而言之不好忽悠,还容易被带偏。 “哈~我魔王子如今也就剩生个火,暖下人的价值了。”冷笑一声,凝渊身功体又提一层,靠得有些近的素还真本来飘逸的直发一瞬间成了大卷发。 “前辈说笑了,前辈明明是人间皓日,不可或缺呀。”素还真默默退了一步,表情认真且诚恳。 只是听到皓日两字的凝渊脸色又深了一度,被他抱在怀里的赤睛被痛醒了过来:“你是终于受不了吾,想换副体了?” “咦,亲爱的赤睛,你怎可怀疑吾对你的真心,吾明明是无法失去你,才只能紧紧抱住你呀~”凝渊偏着头,语气无辜的说道。 “快将吾勒成两截的真心。”赤睛推了推凝渊,想从他怀里起来,却被凝渊再度搂紧。 “哎,毕竟你可是吾仅有的珍宝。贫穷的吾害怕失去你后晚景凄凉,你当理解~”凝渊语带惊慌,眼中却是小心掩饰的欣喜。 “你可以要个孩子,当然最好别像你。” “当然不可能像吾,毕竟吾这般孝顺的孩子世间难寻,吾亲爱的父亲一定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老天才赏赐了一个吾~” “哦,这福气真要命,王不容易……” “赤睛,你要记住你是一条龙!”魔王子拍了拍赤睛的肩膀,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秒懂魔王子话里的意思的赤睛,默默地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圈坐在他们四周身上水汽蒸腾的一页书等人。 第89章 九轮天继续坠 九轮天,九轮天,陌路穷途的九轮天,曾经的辉煌国度只剩断壁残垣。潔脸若寒霜,敛去了平日里的纨绔气息,眼眸半阖:“塬,吾开启通道联通苦境,你为吾护法!” “吾能感觉到,此世的压制之力又开始加强,你若强行开通通道,恐有性命之忧,吾不同意。”塬握着潔起式的手,皱着眉阻止道。 “不必忧心,九轮天坠落苦境可是大势,吾不过借这大势除去些许障碍。”想起在苦境多方探查的结果,潔的唇角牵起一抹冷笑,天道想借各界融合之机吞噬溢散的灵气,以此补全自身,那他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这大好时机。 “阿非……”思绪依旧混沌未明的暴雨心奴抱住了因功体有失而被蚀阴之力侵袭的剑非道。丰沛的元阳之力驱散了剑非道身上逐渐攀爬的寒冰,也让他失去了支撑,整个人软倒在暴雨心奴怀里。 “心奴,抱歉……”想起自己至始至终都不敢深信暴雨心奴真心的剑非道,眼带歉意的看着他。如今两人道契已失,源自灵魂的影响更因他将那块碎片融合了近九成后也逐渐消失。这次凭着残余的道契寻找暴雨心奴,剑非道也不过是抱着一丝自我安慰,毕竟以他的功体,在如此境况,根本撑不了多久,他不过是等着自己生机殆尽之刻好引爆残余的道契以此来呼唤暴雨心奴,可是暴雨心奴来了,在他触动道契不多时,暴雨心奴就出现在了他面前,“日后,你吾相伴尽余生可好?” “除了心奴的身边,你还想去哪?”暴雨心奴在抱住剑非道后,自我意识就以极快的速度苏醒,所以听到剑非道这句近乎承诺的话后,想也不想的反问道。 “去葬神之野……”剑非道看着暴雨心奴明显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的接到,眼里是克制不住的笑意。 “哈,那心奴只好奉陪~” 葬神之野,众人靠着凝渊和赤睛同时催到极致的功体终于抵住了愈加浓郁的蚀阴之力。但是素还真等人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毕竟人力有穷尽,谁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凝渊二人内元耗尽前想到驱散蚀阴之力的方法。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葬身之野突然地动不止,四道蕴含奇异力量的光柱似受呼应透地而出,直射天迹,化作迷幻瑰丽的神异通道。 通道那头,一个个巨大的黑影飞速靠近,最后化作满天陨星砸向葬神之野众人。 赤睛第一时间化现双翅将凝渊和自己护住。素还真撑起护照护住伤重的几人。纵横子解下腰间棋袋抛向空中,黑白双色的棋子在空中排布出一个防护阵法将整个葬神之野笼罩其中。 原无乡,倦收天默契的同开道真奇阵——巧夺无极变,将空中巨大的陨石击散。其他人也各展岂能共抗眼前危机。 第90章 就在众人竭力对付九轮天坠落所引起的灾祸的时候,域外天魔再次袭来。外有不断逼近的蚀阴之力,上有压境而来的域外天魔,本就有伤在身的众人不免有些支绌。 被暴雨心奴一路抱着赶来的剑非道一路运转混沌功体吸纳蚀阴之力和暴雨心奴传输过来的原火之力等到了葬神之野的时候勉强恢复了九层功体。憋屈的一直运转功体的凝渊,暴躁的想要上前杀敌,只是素还真等人总是先他一步将敌人引走,拼着重伤也不愿让域外天魔靠近凝渊他们一步。 “暴雨心奴!”看见暴雨心奴的潔想到九轮天的惨状怒火攻心,一个闪身就攻向暴雨心奴和剑非道。 “不用如此大声,心奴并不太想听见你的惨嚎~”恢复了几分意识的暴雨心奴森罗狱阵无声开启,手中祆撒战廉挡住了一刀后卸力反转从一个奇诡的角度攻向潔的背心。剑非道手中相忘也拦住了随后而来的塬。两人的加入让其他人压力顿解。 回到武神殿的弃天帝感应到离曜和初晦的气息消失后眉头紧皱。借着此刻域外天魔撕开的界壁缝隙将银鍠朱武等人全都丢入了下界,自己则赶往冥都。冥都的蚀阴之力是最浓郁的,无数不曾转生的亡魂被蚀阴之力冰封,因缺少一点元阳而被蚀阴之力逐渐同化。死神好不容易转化完自己身上的蚀阴之力,又开始转化一众灵魂身上的蚀阴之力。可是本就受伤的他最终也只是将人保持在现有状态,而感受到轮回道的开启,离曜和初晦暂搁神格转生时,冥照看了看被自己护住也在被蚀阴之力同化的缎君衡,主动封印自己的神格在另外三人身上留下死神印记后一起跳入了轮回道。 来不及阻止的弃天帝身上魔气暴涨,翻腾的神元硬生生逼退了周遭的蚀阴之力。而本无重量的灵魂更是如同无依的枯叶在浩瀚的神威中打着飘飞远。 再次受到因果之力反噬的白隙强撑着身体赶到冥都时就对上了盛怒的弃天帝。弃天帝用生之力将白隙治好了□□层之后,逮着将人揍了一顿,才黑着脸赶往无尽渊。 其实就弃天帝而言他是巴不得人类毁灭,他好重新创造一批的,不过想到当年的道境和进了轮回道的那几人,他也只能强忍着怒气收拾烂摊子了。借着初晦的神格,弃天帝在不伤害世界本源的前提下将暴雨心奴和凝渊赤睛提溜到了太阳神殿,留下了一个封阵及催动太阳神神格的方法,然后又将剑非道放到了冥都,细心的教导了他开启轮回道的方法又将天者地者调到他身边辅助他暂管轮回。收拾完烂摊子的弃天帝将白隙拎回了时间城,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白隙沉吟稍许就愉快的同意了这个计划。 然后一直维护日晷的光之少年接到自家无良老头传讯后就在天池喜提两只用时间秘法转生的小包子。 因着下界蚀阴之力的消失及本源之力的压制,素还真等人和再度归来的武君一众终于胜了域外天魔。 潔和塬看着身后各个带伤的族人,即使如此境地,即使被脱力,他们依旧努力的挺直着背脊,全身心的信赖着他们两人。潔在塬的耳边低声诉说了什么,塬浅笑着应下,两人功体运到极致,一个瑰丽的阵法自两人脚下展开。 “素还真,吾在人间听闻过许多你的事迹,知你胸怀广博,如今首恶即除,还望你能善待只是听从吾命令的无辜者。”潔的声音带着七分郑重的托付,几分自嘲与无奈渐渐散去。法阵的光芒褪去后原地不再见塬和潔的身影,只有一地酣睡的无知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