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妖三儿,你色胆包天! 作者:佘睦瑟 备注: 情妇欺负正室的唯一可行办法就是扑倒调戏之, 黎非烟深谙此道,流连忘返, 所以温沫菀从情敌黎非烟身上的学到第一课就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全力守卫自己的贞操, 啊啊啊! 别碰我的小妹妹,你在动哪里啊?!! 如果要问彬彬有礼的温大小姐,地球上最让她仪态尽失的同性是谁,答案一定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笑起来人畜无害,扑上来却比八爪鱼还可怕的妖精黎非烟。 如果要问天天被情敌按住狠压的温大小姐有生以来最想灭掉的是什么,答案一定不是老鼠蟑螂,而是喜欢让她扮做女王然而再扯掉衣裙尽情享用的BT嗜好! 当一切都擦枪走火,你又怎能拒绝燃烧? 渴求你的身体,一如贪恋你的爱。 秋季轻松文奉上,主角是正室和情妇,还是佘仔一贯左情右欲的风格,相爱有的,拒绝相杀,男人炮灰。小文日更,节假日如果身体好就二更,更文时间是每晚八点,如果有变会提前向大家请假,补更。谢谢捧场O(∩_∩)O~~ 睦瑟的完结坑,热血风情的现代篇 魂穿明末,庶女与公主 职场强制爱 那个:文文10月26号,也就是这周五入v了噢,周三周四更两章,还是免费的,两章内肉肉就炖好了,入v当天三更,内容依然精彩,请大家继续支持哦,佘仔拜上~ 当然一切建立在jj不抽的情况下,如果抽得连后台都登不了,那就…… ================== ☆、第1章   终于结束一周一次的消费行动,黎非烟拎着大袋小袋奋力推门进会议室的时候,至少有七八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不用看表也知道,又迟到了。   公关部在每周例会中向来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何况,凭借鼎盛公司在M市如日中天的气势,公关广告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不过,这都不是黎非烟可以迟到的借口,否则她早被人事经理打无数小报道直接发配到菲律宾分公司做售货员。   所以,唯一正当的理由其实只有,她是老总叶南诚的情人。   叶南诚已婚,很自然,她身份又降了一级,地下情人。   黎非烟早就习惯了众人一脸睥睨又无法发作的表情,不就是羡慕嫉妒恨么?   鼎盛公司人才济济,卧虎藏龙,想她黎非烟,社会大学毕业,对ABCD的认识仅限于内衣的罩杯尺码,19岁才进公司就坐到公关部经理的位置,除了生得一副天使面孔妖精心,还有什么?   还有,叶南诚说她是他的摇钱树,只要她往酒局上一坐,发发嗲,放放电,无论多难搞的客户,保管乐呵呵大笔一挥,生意就这么谈成了。   年轻幼嫩到能散发奶香味的身体,以及源源不断的客源和生意,这就是黎非烟能带给叶南诚的全部,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不就是世界上所有最美妙之物的集合了么?至于迟到早退工作懈怠,还算个事儿?   黎非烟顾自想着,老神在在地坐下来,在座的众位部门负责人一言不发,十几个人全把黎非烟当成透明,黎非烟乐得自在,索性打个电话让助理小夏过来把她今早扫到的最新欧洲名牌货带回办公室,末了才象征性的飘出一句:“不好意思,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目光顺便扫到端坐于方桌最高处的叶南诚,叶南诚只深邃一笑,说不清道不明地咳了一声,说:“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开会。小胡,你先汇报上周销售情况……”   黎非烟听得无聊,盯手机盘算小夏怎么还没过来,忽然短信响,小夏说快到会议室门口了,黎非烟舒口气,拎起大包小包起身,一推门,高跟鞋却突然被地槛卡住,坐门边的小秘早看她不顺眼,压着脚尖悄悄踩住她的裙摆,黎非烟霎时没了平衡,只啊了一声,身子就歪向一边,手边的纸袋更像长了翅膀般,笔直地朝面前的人飞去。   那人并不是前来接应的小夏,而是一个黎非烟不认识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黎非烟就以一   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趴在了这个女人脚下。   当然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黎非烟脱手而出的衣袋砸到她身上,袋口松开,里面的东西砸了她满脸,只在她脸庞略停了几秒,便纷纷滑落。   从衣袋里掉出来的都是女人的贴身衣物,黑色蕾丝加紫色羽毛装饰的维多利亚的秘密,粉红镶绿绒的安娜苏公主内装,还有银色亮片缀珍珠的迪奥复古内衣——十多件私密珍品,一个不落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场面实在尴尬,然而黎非烟此刻考虑得最多的不是私隐暴露,而是全新内衣还没接触过自己的肌肤就惨被污浊,她的心刷得就疼了一下。勉强压住心里那股辣乎乎的劲儿,黎非烟缓过神站起来,往后伸直小腿直接关上会议室的门,十几号人半遮半掩的目光通通被挡住。   “这些,都是你的?”对面的女人拿下左肩上的蕾丝面料,扬着眼角微微打量,她只用食指和拇指拈着这巴掌大的布头,莹白的手指关节在黑色面料包衬下越发光洁动人,再看她时,黎非烟不由得眉梢微扬,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白皙如瓷的肌肤,舒云般倾斜至腰部的空气感长卷发,还有精致得找不出一点毛病的脸廓五官,尤其是那两片菱唇,翕张之间就像两瓣桃花微颤。   温沫菀被黎非烟看得眉头微蹙,前方就是聚集了A公司所有中高层管理人员的会议室,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居然让内衣飞过来砸在她脸上?   然而温沫菀淡淡的不悦并未让黎非烟有所收敛,她仍然凝神在温沫菀身上停留了十几秒,这才吐气如兰:“是我的,我这就收起来,抱歉。”随即上前一步,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屈膝弯腰,捡起散在地上的小裤。   黎非烟想,若眼前是名男子,定会彬彬有礼上前替她捡拾,然而是位神秘美女,就算两人相隔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她也能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感,在倾身的两三分钟,黎非烟始终感觉得到来自头顶上冷若冰霜的视线,这个女人,裸色短裙掩映下的两条长腿优雅地前后微微分开,曲线优美的脚踝稳稳包裹在琥珀色高跟鞋里,没有丝袜累赘,瘦削骨感又晶莹剔透。   俗话说女人是女人的宿敌,尤其是两个漂亮女人,不就应该是天生假想敌,互赐予对方鼻息么?不管是拼脸蛋,拼胸,还是拼声音,拼气质,黎非烟自认从未输过,她也绝不会容许自己输,但是眼前这冰雕玉琢的女人,却让她第一次从心底生出望其项背   的挫败感。   稍微回过神,黎非烟把内衣一一放回袋里,正好小夏也赶过来了,黎非烟不动声色制止了她惊愕的眼神,三言两语就要打发她回去。   “等等。”温沫菀出声,一手抱肘,悬空手臂扬了扬,“这里还有一件。”她的手里捏着一块粉红色羽状布料,魅惑又妖娆的风格与她出水芙蓉般的神情非常不搭。   黎非烟走上前接过,两人的手指有一瞬间的接触,黎非烟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而那块布料则是同时沾染了两个人的温度,顿时,某种奇异的感受让黎非烟心头一跳。   “谢谢。”黎非烟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目光自然而然上扬,正好温沫菀也抬起额头看她,两人不约而同对视,温沫菀眼神冷柔又澄澈,黎非烟甚至觉得她和自己的女神苏菲玛索非常像,这场景若是放在偶像剧里一定是一场美妙恋情的开始,只是此刻的主角是两个女人,能发生什么呢?   黎非烟奇怪自己会有这种念头,还未细细琢磨,只听见一句不温不火的“不客气”,随后就看到这个女人推开会议室的门,步态优美地走了进去。   在门推开的一瞬间,黎非烟清楚看到行政秘书慌慌张张地迎上来,极其恭顺地问候:“温董,您怎么来了?”   温董?   神秘女人此刻气定神闲走到圆桌前端,叶南诚一脸讶异,却又立刻换上和颜悦色的商业表情,一手扶住女人的手臂,一边说:“沫菀,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   几位颇有资历的经理已经站起来,附和着说场面话,黎非烟站在门边,眼角微扬,她是温沫菀?   叶南诚的妻子,已经结婚八年的温家大小姐,温沫菀?   作者有话要说:秋天的新文来晚了,佘仔鞠躬道歉,因为觉得秋季温度宜人气氛浪漫,所以决定把文文放在现在发,希望大家在这个季节开开心心的,收获爱情,收获幸福。   当然了,佘仔的幸福就是大家的支持和花花啊O(∩_∩)O~ ☆、第2章   在见到温沫菀之前,黎非烟就知道叶南诚对温沫菀一往情深,绝不可能离婚,今天的偶遇却让黎非烟更深刻体会到为什么叶南诚舍不得放开温沫菀了,温沫菀实在是个太出色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云淡风轻,却自有内敛之威,高贵优雅而不咄咄逼人,再加上无懈可击的美貌,天底下真的还找得出第二个么?   更不用说温氏家族的庞大势力和背景,这一切无形有形的筹码,让这个女人身价倍增,任何一个男人碰上了都绝不会放手。   黎非烟想象,如果温沫菀知道她的身份,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扔下离婚协议书?还是动用所有人脉关系,捏死蚂蚁一般让自己在M市再无立足之地?   想到温沫菀不可能毫不动容,黎非烟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也许是在暗处久了,情妇都会产生YY欺负正室的幻想,但黎非烟在这个问题上一向很明智,如果她让温沫菀发觉自己的存在,唯一可能的结果是叶南诚为表忠心,离自己而去,到时候所有的不动产、保养费,甚至现在这挂个名的闲差事,都将化为乌有,所以她才不会做傻事。   “叶总,这份收购计划您看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副总王东问。   叶南诚翻开计划,看了看说:“没……”   话音未落,温沫菀放下咖啡杯,出声道:“等等,南诚。”   叶南诚愣了愣,说:“沫菀,怎么了?”   温沫菀起身,前腰微躬,双手自然扣在桌面上:“各位,我知道为了虹易的收购计划大家忙了这几个月很辛苦,但虹易老总是我父亲的老朋友,现在虹易出了点状况,希望我们能暂缓收购,为它注资。”   会议室开始沉默,温沫菀继续说:“各位有意见都可以提,我们一起克服难关。”   温沫菀说着惯性扫视在座诸位经理,整间屋子的冷色西装套裙中,一抹嫩黄色身影格外惹眼,她肘前的名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公关部经理黎非烟,就在十分钟之前,这位经理小姐,让无数衣物砸在她身上,随便瞥了一眼,温沫菀知道那几件都是今季新品,蕾丝和羽毛交错搭配很性感,只是那叫黎非烟的女孩子,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岁,隔得近了,温沫菀甚至闻到她身上清新的奶香味,或许混合了柠檬,或者青草,这年轻鲜嫩得能挤出汁水的身体,如果让那极致妩媚的小衣小裤包裹遮掩,是怎样一种视觉美感?   r>  温沫菀按了按太阳穴,喝下一口咖啡,开始怀疑自己是因为连飞八个小时旅途劳顿导致的思维涣散,否则怎么会对一个才见了一面的女孩子产生这种奇怪的念想?   温沫菀虽然是鼎盛名义上的董事长,实际上她对公司事务完全不过问,一切都交给董事兼总裁叶南诚,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温沫菀在鼎盛地位依然举足轻重,今次由于温沫菀执意坚持,对虹易的收购计划最终取消。   会议结束后黎非烟并没有马上离去,她在门边听到叶南诚要为温沫菀接风洗尘,随后就收到叶南诚发来的短信,说以后一定解释加补偿,黎非烟不屑地笑笑,一边暧昧地应付,一边隔着窗户扫了一眼,温沫菀正微侧着身子,露出了莹莹发光的钻石耳钉。   今天,叶南诚是温沫菀的。   黎非烟明知身为情妇就必须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为了不会狼狈得一塌糊涂,她从来不允许自己爱上谁,就算叶南诚是高富帅也不例外,况且,叶南诚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要陪温沫菀而离开她。   那现在这莫名的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晚上黎非烟独自回到自己的寓所,洗完澡之后便拿出今早肇事的衣物,看到粉红羽毛小裤,忽想起这是温沫菀递还给她的,黎非烟挑起布料捻了捻,贴肤柔滑,还有丝丝凉意,不知温沫菀拿着它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直到穿着粉色小可爱站在镜子前,黎非烟才发现,自从下班之后,她所思所想都跟温沫菀有关。   卧室里环绕着舒伯特小夜曲,城市光线透过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投射在黎非烟精致的脸上,洒下淡淡薄影,许是错觉,黎非烟蓦地从镜中看到了温沫菀,她褪下了一本正经的雅致裙装,正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性感内衣,美目迷惘,菱唇微张。   剪裁一流的小衣把黎非烟傲人的胸部线条衬托得越发明显,黎非烟轻扬手指,顺着深深的沟壑划着弧线,最后停到肋骨末端,她记得温沫菀的长发正好齐这个位置,发梢沿着小腹,扫过纤腰,再滑到背脊,她踩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美如瀑布的黑发就会重复这个弧线,一跳一跳,夺人眼目。   叶南诚带温沫菀用餐的地点是双子星电视塔餐厅,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城市夜景,温沫菀胃口不算好,只喝了一点奶油鲜蘑汤。叶南诚体贴地问:“沫菀,身体不舒服?”顿了顿又问:“你还在疗养旅游,原本不应该太操心。”   温沫菀说:“   爸爸很着急这件事,要我亲自赶回来处理。”   叶南诚一愣,随即自嘲地笑笑:“爸爸不相信我?”   温沫菀端起苏打水,微微一笑:“他是怕你难做。”   叶南诚摆摆手:“我只是开个玩笑。”   喝完苏打水的时候,温沫菀拿过包要找手机,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一团软软滑滑的东西,温沫菀皱了皱眉,正要把它拿出来,却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小裤。   略略分析回忆就能想起来、,是那名叫黎非烟的经理小姐砸过来,然后阴差阳错地掉进自己的挎包。   温沫菀曾瞥见五位数的价格标签,无疑,这样奢侈的物件是要还给黎非烟的。   接到温沫菀电话的时候黎非烟正在找第六条小裤,她心绪烦乱,看也没看电话就硬生生地喂了一声,意识到对方被骇住,她才回过神来,换上往日的轻声细语:“你好,哪位?”   “我是温沫菀,你是黎非烟小姐么?”   温沫菀?   黎非烟愣住,捏紧了话筒回道:“是我,温董你好。”   温沫菀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你有东西落在我这里,我想你很着急。”   黎非烟想了想:“我的小裤在你那里?”   这句话听起来颇为诡异,但是温沫菀选择忽略,她直截了当做了肯定回答,最后说:“把你地址给我,我邮过去。”   “好”字就在嘴边,黎非烟却蓦地咽了回去,不知怎的,她不想温沫菀这么冷静又客气的把东西还回来,至少要给她一个回礼的机会,免得让温沫菀觉得她是个无理又傲慢的女人。   “谢谢你,温董,那款小裤是我去年就订下的款式,我很爱的,所以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行。”黎非烟不快不慢地说着,平时男人们最喜欢她的嗲音,但是女人却不一定待见,所以黎非烟刻意恢复了本音,听起来清清爽爽,又有点淡淡的甜味。   “谢我?”温沫菀眼前出现黎非烟带着诚意恳请她的模样,忽觉得好像一只毛绒绒的小白狐在求抚摸求安慰。   “是呀,我能请你喝杯咖啡么?”黎非烟掂量着温沫菀的态度,适时得寸进尺。   温沫菀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之前她让叶南诚先回去,自己则开车在市区兜风,黎非烟的提议没什么不妥,但是:“可以是可以,不过明天   我还有早班飞机,也许下次有机会?”   早听说温沫菀常常出国疗养,但没想到会这么频繁,黎非烟有点不甘心,又继续提议:“那现在怎么样,时间还早。”顿了顿又浅浅补充:“也有天然的果蔬饮,应该很适合温董。”   温沫菀有点惊讶黎非烟这样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女孩子会记得自己身体状况不佳,温沫菀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也放松许多:“好,你现在哪里?”   “云翔路翠玉阁公寓。”   巧了,过了这个弯就是云翔路,温沫菀打着方向盘,说:“正好顺路,我来接你,二十分钟够不够?”   黎非烟愣了愣,隔着镜子看看自己完全素颜的模样,觉得还行,便点头应了下来。   放下电话,黎非烟才发觉手机已经被捏得发烫。她居然主动开口约叶南诚的老婆,小三见到正室都绕道走,何况凭借温沫菀的地位和背景黎非烟这样的小角色在她手里死一百次也绰绰有余,她是太有自信,还是根本就活得不耐烦了?    ☆、第3章   温沫菀把车停在翠玉阁,等电台里最后一首歌播送完毕,温沫菀终于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孩子由远及近在来往人潮中踌躇,她的脖颈很漂亮,在夜色中亭亭玉立,温沫菀就这么观望着,好像在欣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温沫菀忽觉得,带点偷窥性质地打量黎非烟,说不出的有趣,明知她在找自己,却想故意让她心急,看她的反应。   黎非烟有种同龄人没有的独特气质,眼神透着成熟,然而人又纯真清甜得犹如刚过水的嫩豆腐,如果换个人,可能会让这两种气韵互博,落下老成或者装嫩的话柄,黎非烟却将它们演绎得相当完美,你会想要保护这样一个无助无辜的女孩子,又不担心她会无理取闹逼人难堪。   欣赏够了,温沫菀走下车,径直走到黎非烟身后,好整以暇地说:“来了?”   黎非烟转身,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忽地笑起来,说:“让温董久等了。”顿了顿又说:“我可以叫你沫菀姐么?”   温沫菀微微一笑说:“可以。”其实温沫菀很喜欢这样亲切的称呼,她的朋友本就不多,遇见认识的人不是叫她大小姐就是温董,客气却冷冰冰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温沫菀问,一边拿出车钥匙开门。   “去我家啊。”黎非烟毫不犹豫。   温沫菀的手停在半空僵了一下,很快顺畅地变为捋头发,黎非烟看得到温沫菀压着讶异,出于礼貌和良好修养又不能表现出来,黎非烟解释道:“朋友从意大利给我带回一些咖啡豆,听说味道很好,而且我也想试试新买的咖啡机,一个人太无趣了。”黎非烟很聪明,她知道现在和温沫菀最多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如果要说服她做点什么,必须找个像模像样的理由,让温沫菀觉得拒绝这样的理由是件很失礼的事,那十有八九就成了。   果然,温沫菀略略想了想,点头答应。   蓦地放松了心情,黎非烟转念想到叶南诚,万一叶南诚打来电话,那不是乌龙了,她于是试探着问,“你这么晚回去,叶总不会着急么?”   突然提到叶南诚,温沫菀眼睛抬了抬,看看她说:“没关系,我已经和他说过会晚归。”   叶南诚总在黎非烟面前提温沫菀,他说温沫菀身体不好,常常出去疗养旅游,夫妻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叶南诚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低落,好像迟暮男人忆初恋。看得出他很珍惜夫妻感情,就算有了黎非烟也小心谨慎,从来没有让温沫菀察觉到什么。   “那夜不归宿也可以吗?”黎非烟嬉笑,对着温沫菀偏了偏头,温沫菀好似没听见,却不动声色移开了眼神:“你说什么?”   黎非烟觉得温沫菀似赧非赧的   表情很可爱,她眨眨眼:“我说笑呢。”   黎非烟家里的电器家具一应俱全,都是在家居城挑最贵的买,反正刷叶南诚的卡一点不心疼,不过黎非烟并不喜欢这些发泄式购物买回来的东西,整个家里她唯一钟爱的就只有这套咖啡机。   好像只有这个才真正属于她。   “你很喜欢喝咖啡?”温沫菀坐在沙发上,看着黎非烟在不远处的厨房忙碌。   黎非烟说:“主要是打发时间。”   温沫菀笑笑,趁黎非烟在忙的时候,起身道:“可以看看吗?”   黎非烟想也没想:“请便。”   黎非烟的客厅简洁大气,是温沫菀欣赏的风格,转到卧室门边,温沫菀犹豫了一下,虽然都是女人,但是卧室是太私密的地方,她转身想离开,却瞥见冷色调的床被上有个粉红色的物件。   而且似曾相识。   温沫菀眉毛轻扬,走近了看,原来是今天早上亲手还给黎非烟的小裤,它平平整整的躺在床榻上,调皮又妩媚的粉红色微微泛着高级布料特有的色泽,温沫菀伸手摸了摸,回头看看正站在咖啡机前认真操作的黎非烟,她换上了一件裙子,腰部以下的位置将裙摆微微撑开,线条优美又性感,温沫菀回忆起妖娆的各色小衣小裤,突然猜想黎非烟现在正穿着的,是哪一件款式。   正想着黎非烟,她就从厨房过来了,温沫菀心惊了一下,俄而又努力压下刚才的奇怪念头,黎非烟端了盘水果递到温沫菀跟前,自己拿了块柠檬,刚咬了一口,皱紧了眉:“好酸。”   黎非烟蹙眉嗦柠檬的模样着实可爱,白天那个冒失的漂亮女人这会儿陡然变身为萌度爆棚的小天鹅,温沫菀嘴角微扬,顺手递了纸巾给她,黎非烟手上沾了柠檬汁不方便接,温沫菀就纸巾裹着手指,倾身把她唇边的汁水一一拭去。   黎非烟压着讶异,她没想到温沫菀还有这么体贴细致的一面。冰山美人只要稍微动容就会让人迷醉不已,何况温沫菀伸手过来为她擦拭这样怎么看怎么暧昧的举动,温沫菀此时微微侧着脸,逆光的额头,鼻尖和下巴连成一条精致的曲线,瘦削的颧骨上有一层薄粉,窗外的光线打过来,原本端庄清冷的脸上竟也多了几分娇娆。   尤其是她的双唇,润泽饱满,线条单薄,只是看一眼,就会想更加亲近,黎非烟不由得凑近了温沫菀,微微偏了头,两人之间不到半个手掌的距离,双方都可以清晰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均匀呼吸。   温沫菀察觉到黎非烟的异样,她也看到黎非烟V领下崭露头角的蕾丝胸衣,还有在衣料包裹下诱人而丰盈的柔软,一侧遮住另一侧,洒下阴影,没有白花花的肉-感诱惑,却更叫人想多看   几分。   黎非烟越凑越近,温沫菀一时失了神,她非但不反感黎非烟这么放肆的举动,反而,有些许期待。   期待她能更放肆,然后看看她想做什么,她想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完啦,O(∩_∩)O~ ☆、第4章   “你看了很久,沫菀姐,你喜欢吗?”黎非烟问,定定地看着温沫菀,与其说是她在猜测温沫菀的喜好,不若说她有十足的自信,只要是有点情调的女人都会对这样设计别致,剪裁一流的衣物一见倾心,何况是养尊处优到指甲盖的温沫菀。   温沫菀的确对这款小裤的造型动心,但此刻她却有点不确定黎非烟在问什么,如果黎非烟仅指这一款小衣物,为何她从黎非烟的眼神里看出了别样的情绪?何况两人现在距离这么近,怎么看,都有点,那个词——暧昧。   跟一个女人暧昧?   温沫菀开始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了,虽然她的社交圈里也有朋友厌倦了男人选择包养女孩子,并不算新鲜事,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女人有点什么。   温沫菀从小成长环境优渥,结婚后一路顺风顺水,夫妻两人相敬如宾,叶南诚很体贴细致,对她格外用心。可以说,女人所有的幸福元素她都已经具备了,只是,似乎少了点儿东西,比如电视剧里轰轰烈烈的相恋,生死纠缠的爱恨,又或者听朋友说,谁和谁私奔了,谁为了谁放弃继承权了,这对温沫菀来说,永远是听得到,摸不着的事。   温沫菀想到这些让自己疑惑的问题,脑子里有点眩晕,唯一清晰的就是黎非烟此刻距离她很近的脸,那脸蛋儿上未施脂粉,软嫩得如同刚剥了壳的白水煮蛋,眼角微扬,眼睫毛顺着眼神起伏,一下一下刮扫着上下眼睑。   “很美,也很适合你。”温沫菀回答了黎非烟的问题,但是黎非烟并不罢休,她把摇着温沫菀的手说:“沫菀姐,你喜欢的话就试一试,我送给你。”   黎非烟还真舍得割爱,温沫菀笑笑:“这些贴身衣物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呢?我虽然喜欢,但只是欣赏,并不是要你送给我。”   黎非烟打开衣橱拿出几样衣物,坐到温沫菀身边:“沫菀姐,你试一试吧,这是今年的全球限量款,一个款式只有一件,就算你喜欢也买不到了。”   温沫菀被黎非烟轻言软语一说,也不好再拒绝,答应着拣了一件适合自己颜色的小衣拿到洗手间换。   黎非烟望着磨砂门里若隐若现的人影,猜测着温沫菀的动作,忽觉得嗓子有点哑。温沫菀选择的是黑色蕾丝胸衣,是相对保守的款式,本来以为温沫菀人这么骨感胸部应该娇小可爱,没想到她选的是C。   温沫菀换好出来的时候还穿着外衣,黎非烟把她拉到偌大的穿衣   镜前,温沫菀侧身看了看:“上身效果不错,弧度设计得挺好。”   黎非烟从温沫菀身后扶着她的双臂说:“内衣不仅是女人必备的衣物,也可以用来辅助欣赏女人的身材……”黎非烟说着顺手滑下,蜻蜓点水似地触及温沫菀的腰线。   镜中的黎非烟正神情专注地看着温沫菀,好似一个艺术家正在审视她的作品。   “把外衣脱下来吧,看一看它带来的变化。”黎非烟认真的说着,黎非烟是真心希望自己喜欢的东西温沫菀也能喜欢,她很想看到温沫菀满意的模样,特别是她眼角微弯,展颜一笑,那样子,比苏菲玛索更美。   温沫菀犹豫了一下,虽然同为女人,但是要在一个基本上可以说是陌生人的面前脱掉外衣,还是有些赧,但是黎非烟的神色虔诚又认真,丝毫看不出半点猥亵之意,温沫菀不忍,似乎也不愿拒绝她,便轻解衣扣,慢慢露出了黑色胸衣。   等到最后一颗扣子脱离扣眼,整个胸衣的正面已经已经完完全全显露出来了,黎非烟喃喃地说:“真美。”定神凝视了一阵,双手扶上温沫菀的肩头,再向后一滑,便带动温沫菀的雪纺外衣整个滑落在地上。   好极了,现在温沫菀的上半身已经完全展现出来,肤如凝脂,胸部高-耸,腰线纤细,空气感的海藻长发散在肩头和肋骨,黑白交错之间,隐有暗香涌动,黎非烟透过温沫菀肩膀看着镜中半裸的美人儿,出神道:“真美,你真美。”   温沫菀被黎非烟出尘般的声音感染,一时也忘记了自己仍半裸着,黎非烟不自觉向前伸手,指尖轻点温沫菀左右锁骨之间的凹陷,温沫菀只觉得全身精神似乎都集中在了这一点上,额头有点微微发热,还未及她仔细品味,黎非烟已离开此处,轻捻着慢慢向下,直到触及被黑色蕾丝包裹的半个柔软,柔软得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稍微动一动,这柔软就会把手也融化,黎非烟略略停了停,指尖换做整个手掌,完完整整覆盖在整个柔软上。   手掌的力度和热度远胜于指尖,温沫菀回过神,心头一跳,侧了侧身子:“黎小姐?”   黎非烟应了一声,说:“你的胸部也很漂亮。”   温沫菀觉着自己的声音不太顺畅,不然谢谢两个字为何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是她潜意识里地判断现在的情况不适宜说出这两个字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表情,而自从见到温沫菀,黎非烟就喜欢上她受到挑   唆明明并非无动于衷,却出于礼貌和修养不得不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模样,温沫菀越是宽容,她就越想得寸进尺,想碰到她的底线,然后看她矜持崩溃,真真实实的样子。   何况,温沫菀现在美若天仙,这极致诱惑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管用。   黎非烟垂着眼眸,目光落在温沫菀光洁白皙的肩胛,这里就像一处雪峰,玲珑有致,无瑕莹润,细细嗅着,彷佛透来潺潺的茉莉花香,而这花香的源头,却是在看不见的某处,诱人去探,去寻,去摘。   黎非烟本能地低下头,凑近了温沫菀的肩胛骨,用鼻尖滑过其上的脊线,摩挲一阵,微抬下颔,吮住了玉骨。   温沫菀清醒了,喊道:“黎非烟小姐,不行,停下来……”   然而黎非烟好似没有听到,吮吸变成了吮-吻,沿着肩胛的曲线,一路徜徉来到肩头,渐渐向下。   这是完全不同寻常的的吻,温柔细致又富含感情,温沫菀本能想要避开,但她对这个独特的吻并不是没有感觉,在黎非烟接触到温沫菀肌肤的那一刻,温沫菀兀自仰起头,身体里蕴藏的某种感觉,似乎复活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如同战场上的先锋官,预先走遍了全身,俄后倾城掠地,灼灼犯热。   身体忠实地享受这种感觉,然而禁忌的背德感随之而来,温沫菀强大的理智在提醒她,不应该,不能够,不可以接受,否则即是铤而走险,玩火自焚。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调戏什么的最有感觉了,hiahiahia~~~~~   求花花,求收藏,求包养~~~~~~~   大家的支持才是更新的动力,O(∩_∩)O~ ☆、第5章   立于温沫菀身后的黎非烟就如同一条灵巧又狡黠的九尾狐,舔抓啃咬,用尽技巧,连黎非烟都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天赋了,在此之前她从来没跟女人发生过肉体关系,这会儿面对温沫菀却似一个经验丰富的熟女,时急时缓,时上时下,只一会儿功夫,温沫菀就不由得弯了腰,黎非烟想要抱住她,温沫菀却一转身,顺手推开黎非烟。   谁知温沫菀没站稳,这一推反而让自己往后倒了,黎非烟赶快扶住温沫菀,温沫菀又挣了一下,两人一起扑倒在身后的床上。   黎非烟伏趴在温沫菀身上,从散开的衣领看去,是黎非烟一览无余的好身材,而同时,温沫菀自己也是半裸状态,躺下之后胸部仍然被小衣包裹得形状完好,视线稍微下移就能看到柔软之间的沟壑,温沫菀脸开始发热,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黎小姐,你可能误会什么,不过需要解释一下,我没有特殊的性取向。”   “我也是。”黎非烟定定地看着温沫菀。她没说谎,她的取向从众,从小就喜欢高大阳光的男生,踏上当情妇的道路之后锁定的目标就是帅又多金的成功男人,无论口味怎么变,都从来没有变到女人身上去。退一万步说,就算想要尝尝鲜找女人玩刺激,也绝对不应该找上情夫的老婆,邀约喝咖啡还不到一个小时,两人从见第一面开始到现在也才隔了十多个小时,竟然从陌生人发展到这一步,再看温沫菀那样子,分明是把她当做女版泡良族,活脱脱一个衣冠禽兽,黎非烟暗自嘀咕,自己最多就是个妩媚妖娆的情妇,现在怎么就朝yin-娃-荡-妇的方向发展了?好吧,就算浪了点儿,那也全怪温沫菀长得太吸引人。   “所以?”温沫菀看了看两人现在的造型,示意黎非烟的回答并不能解释现状。   黎非烟睁了睁眼睛,说:“可是现在我就想这样。”   “哪样?”   “吻你,咬你,听你的声音。”   温沫菀脸红了褪白,白了又泛红,这么露骨yin荡的话从黎非烟漂亮的樱桃小嘴里说出来与她天然的清纯气质实在不搭,温沫菀毕竟是大家闺秀,日常交往都是绅士淑女,彬彬有礼,什么时候被这么放肆地挑逗过?   黎非烟的小腹还紧紧与温沫菀贴着,温沫菀能感觉得到她丝绸睡衣带来的阵阵凉意,凌乱的裙摆扫着肌肤暗暗发痒,黎非烟的头发从肩头滑落,似有似无地拖在温沫菀□的胸-前,若不是还在竭力保持理智,温沫菀觉得自己   会忍不住颤抖。   “黎小姐,你失控了。”温沫菀说着,用手肘支撑着身体要坐起来,黎非烟居高临下,只使力一碰,温沫菀就被推到床上。温沫菀不可思议的看着黎非烟,显然现在黎非烟这个动作是两人自打进入房间以来最为粗暴的,温沫菀再镇定,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黎非烟的冒然侵犯打破了她的安全距离,这个小妖精难道还想霸王硬上弓?   温沫菀压住心底隐隐的不悦和恼怒,说:“黎小姐,你只是对我产生了一时的兴趣,与情-欲无关,如果你现在住手我不会追究。”这是温沫菀所能说出的最委婉,最温和的表示愤怒的话了。   情-欲?   黎非烟也不知对温沫菀究竟是不是情-欲,她只知道,上身半遮半掩的温沫菀吸引了她,普通的接触无法缓解这种焦躁感,所以索性就,吻了下去。   见黎非烟似乎是出了神,温沫菀一把推开她,随即起身走远几步。   黎非烟反应过来温沫菀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沫菀姐,我不是有意……我……”   温沫菀从容穿上外衣:“黎小姐,我尊重你的取向,不过强迫别人不仅不道德,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随即走进洗手间。黎非烟暗自叫苦,她哪有想要强迫温沫菀,根本只是情不自禁嘛,而且就浅浅地,淡淡地吻了一下下。   等了一会儿,温沫菀拿着黎非烟让她试穿的小衣出来了,又从提包里拿出要还给黎非烟的小裤,一并放在床边,只说:“东西都在这里。”   温沫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彷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连黎非烟都产生幻觉,前几分钟两人似是而非的亲密接触是不是自己小憩造梦。   黎非烟觉得好奇怪,温沫菀怎么能这么镇定呢,刚才她吻温沫菀的时候,温沫菀明明就没有表现出特别厌恶,怎么现在黎非烟感觉自己好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况且两个女人,就算真的有点什么,也不用上纲上线,像敌我斗争一样秋风扫落叶吧。   黎非烟越想越委屈,正想要和温沫菀辩解两句,却只听见清脆的关门声。   就在自己发呆的档口,温沫菀已经无声息地离开了。   黎非烟知道温沫菀一定是生气了,黎非烟蓦地很难过,她从来没想过要让温沫菀讨厌自己,而现在,原本友好的气氛一扫而空,温沫菀肯定会觉得她浪-荡至极,找着机会就想把   人骗上床。   天地良心,这真的,真的是黎非烟第一次跟女人零距离接触。   黎非烟好想解释她并不想冒犯温沫菀,只是情不自禁,好奇,或者其他什么,她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二十八楼什么都看不见。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犹豫一阵又放下,现在温沫菀也许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到吧。   厨房里的咖啡壶发出了好听的咻咻声,黎非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趴在床上郁闷地盯着镜子的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的黎非烟最会装鹌鹑,遇见叶南诚的正室怎么就化身禽兽想也没想就把人扑倒了,难不成是久未被临幸荷尔蒙紊乱?   作者有话要说:哇~~~~~~~~佘仔请罪了,洗衣服太忘我耽误了发文⊙﹏⊙b汗 ☆、第6章   “什么?你去见了正主?”苏旖旎惊讶地表情让黎非烟有把苹果塞进她嘴里的冲动。黎非烟搅动着杯里的果汁,扬起汤匙,伸出小舌坏坏地舔了一口:“你大呼小叫什么,你当初跟那个五十岁老爷爷的时候我还没这么大反应呢。”   苏旖旎说:“我们怎么也算是自由恋爱,正大光明。”言外之意傍人也有区分度。   黎非烟不示弱:“你们约会的时候不也得躲着他家的老大老二老三吗,能有多自由?”   苏旖旎笑起来:“不跟你争了,说说吧,你是不是不甘心,想找温大小姐摊牌,然后逼叶总裁离婚?”两年前苏旖旎就是用这一招让现任老公辛嘉祥的前妻陆雪心自动退出,虽然让原配分走了一半家产,但是苏旖旎觉着舒坦,从暗处走到太阳底下的滋味就是爽歪歪。   “我又不是只会哭闹的小雏菊,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做。”黎非烟和苏旖旎说话用不着不客气,不过黎非烟会这么说不是出于道德感,而是她觉着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情夫变丈夫就稳妥了吗,谁能保证今后他不会去找更嫩的妞儿?所以她选择和叶南诚保持安全距离,各取所需,谈不上谁欠谁,叶南诚更加不欠她承诺和婚姻,这样进退自如,没有麻烦。   “那我不懂了,你和温大小姐谈了些什么,食物好吃,天气不错?”苏旖旎手指点在下巴上,“想想都觉得寒,你们居然这么融洽。”   想起昨晚和温沫菀独居一室,最后不欢而散,黎非烟五味陈杂,不甘,失落,什么都有,但是她吻了温沫菀的事绝对不能告诉苏旖旎,否则还不被苏旖旎狠狠鄙视,跟了叶南诚还饥渴到连女人都不放过,黎非烟决定打太极:“融不融洽不好说,不过看上去她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就是有点……”   苏旖旎问:“有点什么?”   黎非烟说:“冷冰冰的,像小龙女那样的冰山美人。”   苏旖旎不屑:“小龙女不也对杨过芳心暗许了么,只有不开窍的女人,哪有什么冰山美人。”   苏旖旎话里有话,不过温沫菀那模样还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黎非烟索性胡侃:“我不是杨过,没那么大魅力让她对我喜笑颜开。”   苏旖旎笑嘻嘻地戳戳黎非烟:“你这人见人爱的妖精样没准还真入了她的眼,要不然你试一试把她勾引过来,然后你再跟叶大总裁双宿双飞。”   黎非烟没理苏旖旎,这丫头是南-风花   -溪之类的看多了,什么都敢想,当初逼宫就是被一篇言情小说启发,哭到三更半夜,第二天红着眼睛就找正室谈判,结果嘛,好像还算顺利,黎非烟觉得苏旖旎的事迹要是记录下来那也绝对是一篇奇幻浪漫小说。   要是平时,面对苏旖旎这样的毒舌黎非烟早就挺而反击了,但今天这小妮子有点不一样,好像心思完全没在这儿,苏旖旎想了想,问:“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黎非烟斜她一眼:“注意用词,哪有勾搭。”   苏旖旎笑笑:“好好,你们怎么认识的?”   黎非烟说:“她说要还我东西,就这么着了呗。”   苏旖旎说:“第一次见面就礼尚往来?这么巧么?”   黎非烟不语,苏旖旎一下有了兴致:“你对我还有隐瞒?快点从实招来。”   黎非烟被苏旖旎扭不过,只好说:“她到我家里来还小裤给我。”   苏旖旎听得一愣一愣:“这么激情?送内衣上门啊,你们就没有点儿……那什么?”苏旖旎可不是天马行空,就凭她对黎非烟的了解,这百炼成精的妖孽怎么可能和正主共处一室还没发生点啥,怎么也得上点精彩戏码过过瘾。   苏旖旎一脸期待和笃信,黎非烟知道瞒不过去,只好整顿思绪酝酿出一句最不会引起联想的话:“我亲她了。”   苏旖旎惊讶得合不拢嘴:“非烟,没想到你还有这招,真是高明至极,原配被小三强吻,好想亲临现场。”   “什么招儿,我干什么了?”黎非烟甩开苏旖旎靠过来的肩膀,“我可没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苏旖旎奸笑:“连亲亲都用上了,还说纯情?快告诉我,温沫菀当时什么表情,她是第一次被女人吻吧,她有没有很享受?”   “人家是淑女,当然一把推开我。”黎非烟淡淡地说,不知怎么地,她对苏旖旎放肆地YY温沫菀有点不舒服。   苏旖旎笑得不怀好意:“那享受的你是咯了?你是不是想看金主的老婆被勾引,在你怀里荡漾怀春,有邪恶的成就感?”   黎非烟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饮料,眼神飘到一边,莫名地,黎非烟竟然隐约有点兴奋,回想温沫菀似嗔非嗔,明明乱作一团却仍竭力保持镇静的模样,就觉得很有趣,一般人遇上被强吻这样的唐突基本上想怒就怒了,只有温沫菀,不知道她脑袋里是不是被植入了不准失态的电脑芯片,程   序永久运行正常,换谁来都挑不出毛病。   谁是能让功能强大的温沫菀失序紊乱的黑客呢?   黎非烟咬着吸管,无辜地望着店墙上的许愿板:“不知道温沫菀那样的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叶南诚说他俩从小定下婚约,恋爱和新婚都一帆风顺,不过温沫菀从来都是不咸不淡的模样,他都快被逼成性冷淡了。”   苏旖旎想了想说:“那她会喜欢女人么?比如你这样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苏妹妹也是美人一枚,(*^__^*) 嘻嘻……   两只小妖精都在说小话,温姐姐要耳根子红了O(∩_∩)O~ ☆、第7章   “那她会喜欢女人么,比如你这样的女人?”苏旖旎说的轻描淡写,听在黎非烟耳中却有异样情绪。   “你怎么还在想这茬?”黎非烟眉梢一跳,心里某处似被按住,狠狠地跳了一下,然而她仍腾出理智来反驳苏旖旎,“温沫菀和叶南诚结婚已经有七年了,要是喜欢女人早就能发现,至于跟叶南诚这么冷冷淡淡地耗着浪费青春么?”   苏旖旎摇摇手指,神秘一笑:“谁知道呢,有人拖家带口了才越界。”   黎非烟戳了苏旖旎的额头:“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像你那样活得轰轰烈烈你才觉得是人生?”不轻不重地抬了好友一杠,但黎非烟发觉她一点也不反感苏旖旎这样充满梦幻色彩的说辞。   苏旖旎无辜摊手:“你可误会我了,我完全是为温大小姐考虑啊,你想想看她的条件,不愁吃穿,有人捧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不好好地谈谈感情多浪费。”   谈感情?一说到这个,黎非烟和苏旖旎多多少少沉默了一会会。   哪能人人都能跟温沫菀一样好命,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黎非烟和苏旖旎这样的野花野草从来都得自己谋生存,撞的南墙多了,就会选择麻烦最少,回报最多的生活方式,至于感情什么的,对她们来说从来都是比浮云更飘渺的东西,再说,只谈感情能让她一次购物就有十几万来可劲儿花,别人加班的时候她在做spa么?   聊了一会儿,叶南诚打了电话来,黎非烟依旧嗲声嗲气地应付着,挂了电话才长长舒口气,苏旖旎笑着掐黎非烟的脸,黎非烟躲了一下:“别闹,掐出褶子你赔我?”   苏旖旎说:“听你那声音我骨头都酥了,难怪叶南诚对你掏心掏肺,肯往你身上砸钱。”   黎非烟拿出小镜子补妆:“我是有正事,要去见一个客户。”   “叶南诚还舍得让你发挥这功能?”   “他的行程临时有变动,让我去救救场,”黎非烟说,“听说这个客户从欧洲回来,重要得不得了。”   黎非烟添了两笔眼线,又补了另一种颜色的唇彩,脸上的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苏旖旎调笑说:“小公主变身小妖精,连我都动心了。”   黎非烟抓起包跳下高脚凳:“这是职业装扮。”   黎非烟打车到目的地,原来是一家泰国餐厅,她走进大厅,远远地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男人徐铭。   “徐总,你好,我是鼎盛黎非烟。”黎非烟走近他,彬彬有礼,声音却很甜。徐铭抬头一看,愣了愣,“黎小姐?我约了你们叶总……”   黎非烟道歉道:“对不起徐总,叶总他临时有事,我来替他向你赔罪了。”   徐铭想了想,笑道:“叶总客气,既然有事下次再约就可以,麻烦黎小姐来陪我实在受宠若惊。”   黎非烟莞尔一笑:“徐总见笑了,能否赏光让格菲陪同共进晚餐?”   徐铭连忙站起来,为黎非烟拉开座椅,说:“当然。”   应付这样的人对黎非烟来说轻松自如,只几句话就让徐铭哈哈大笑,忘记了叶南诚爽约带来的不快,黎非烟脸上的微笑始终无懈可击,什么时候露八颗牙齿,什么时候娇羞地掩口笑,什么时候嘴角微扬,她自己在家就对着镜子练过好多遍,适时就拿出任何其中一种来用,自然逼真得像发自内心享受与对方相处,有时候连黎非烟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装作开心,还是真的在笑。   席间,叶南诚发了短信来询问情况如何,并且承诺明天会带黎非烟买她早就想要的那颗南非红宝石,奖励总是来得及时,黎非烟扬了扬眉毛,她就是喜欢叶南诚这么懂她的心思,慷慨又大方。   黎非烟突然想起来,是什么事让叶南诚肯付这么大代价临时爽约呢,难道是温沫菀出了事要他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除了这个黎非烟还真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事能让叶南诚不顾生意去办。   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黎非烟给叶南诚的秘书吴月萌打了电话,原来叶南诚并非陪伴温沫菀,而是工厂出了事故必须赶到现场处理,,黎非烟舒着气的同时却不明心中的畅快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就算早已经习惯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情夫要陪正主而忽略自己的事实吧,现在触发嫉妒心的导火索熄灭了,自然舒坦了。   也许是这样。   回到餐桌,徐铭叫了一瓶葡萄酒,喝到微醺,黎非烟望窗边一望,居然见到街对面有个打扮得跟温沫菀很像的女人,她挽了一个男人正在等红绿灯。黎非烟拖着腮看着他们从街对面走过来,一面暗嘲自己在温沫菀那里吃了闷亏就一直记着人家,连看人都会走眼。   那一男一女慢慢近了,竟然走进黎非烟在的这家餐厅,直到他们走到大厅,听到服务生恭敬地说:“温先生,温小姐,这边请。”黎非烟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看花眼,这   就是温沫菀本人,她身边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父亲。   他们定的餐桌,距离黎非烟仅三桌之隔,黎非烟能清楚地看到温沫菀带着珍珠耳坠,涂着稳重的橘色唇膏,依然是那高贵又优雅的模样,在宽大的座椅上,她只斜坐了三分之一,两条长腿自然地合拢偏在一边,水晶鞋跟微微侧在地板上,黎非烟发现温沫菀的鞋底竟然出奇的干净,她有多爱惜鞋子,还是单纯有洁癖啊?   点完餐,温沫菀笑着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喝了一口苏打水,温沫菀有进门先打量周围环境的习惯,因此早就看到黎非烟和一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在品酒,温沫菀皱了皱眉,隐隐不悦,但很快又恢复那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模样,在餐桌款款落座,一如既往的气场强大,温润端庄。   倒是黎非烟不淡定了,她一直侧着头看温沫菀和她父亲说话,看温沫菀端水杯的纤纤玉指,徐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恍然道:“是你们叶总的夫人温沫菀小姐?”   黎非烟点点头,徐铭又说:“在她身边的那位是?”   黎非烟说:“应该是温董的父亲。”   徐铭说:“太巧了,我本来打算上门拜访,麻烦黎小姐帮我引见可以吗?”   引见?黎非烟咯噔了一下,要她跟温沫菀说话么?   作者有话要说:黎非烟同学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呀,(*^__^*) 嘻嘻…谁让温大小姐这么玉洁冰清,气场强大,扑倒这样的御姐是任重道远滴,但是也是实惠多多滴,掩面奔 ☆、第8章   这种时候与温沫菀交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黎非烟心里毛毛的,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徐铭见黎非烟面露难色,问:“是不是有不方便?”   黎非烟仔细想了想,微微一笑:“徐总跟我来。”   黎非烟带着徐铭走到温沫菀身边,黎非烟微微躬身:“温董。”又朝温尔谦问了好,这才说:“温董,这是公司客户徐铭徐先生。”   温沫菀站起身,眼神从黎非烟身上一扫而过,停在徐铭,旋而笑道:“你好,徐先生,久仰。”说着请徐铭在这一桌坐,徐铭倒也不推辞,乐呵呵坐下了,剩下黎非烟走也不是,跟着坐也不是,她又不能开口问,温董,我能坐下吗?   温沫菀注意到黎非烟目光恻恻,似是收敛许多,便有意拖延几秒,直到觉得足够,才开口道:“黎小姐,你也请坐吧,不用拘谨。”温沫菀终于大赦,黎非烟如释重负,在温尔谦身边的座位坐下,温沫菀和徐铭聊了起来。   温沫菀说话做事实在恰到好处,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台商徐铭,她也能自然而然找到话题与对方侃侃而谈,亲近而不狎昵,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好好听,温柔如水,舒服得像能熨烫你的每一个毛孔,不像办公室里那些打扮得像白骨精的三姑六婆,动不动就尖嗓子大喊大叫。   在餐厅告别之后,黎非烟送徐铭到停车场,徐铭说:“黎小姐可以陪在下回酒店吗?”   黎非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确定地看着徐铭,徐铭又说了一遍,黎非烟压住心底的火,这个台巴子把她当成什么了,陪吃陪喝还陪睡?   黎非烟保持没温度的微笑,说:“对不起,徐总,我还有其他公务在身,不得不告辞了。”   徐铭不依:“现在是八小时之外,还有公务?黎小姐就不要推辞了,我们刚才聊得不是很投缘吗?”   黎非烟无语,敷衍两句就是投缘?这种烂掉牙的老梗他也说得出来,黎非烟礼貌转移话题:“徐总,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铭手伸手拽住黎非烟:“黎小姐不要这么不讲情面嘛……”   黎非烟一惊,挣了挣,徐铭反而拽得更紧,看样子是想要把她把车里送,黎非烟暗自叫苦,这偌大的停车场空无一人,就算是呼救也没个人应,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个衣冠禽兽?   两人正在纠缠,忽听得一个女声:“黎小姐,我交代给你的事你都办完了?”   黎非烟心头一跳,这声音,是温沫菀?   突然有人来,徐铭也吓一跳,赶紧松了手,看清是温沫菀,皱了皱眉,暗自嘀咕一声,说:“温董还未回家?”   温沫菀稳稳地走近,说:“徐总不也还没回去休息么。”   徐铭有些尴尬,温沫菀扫了黎非烟一眼,说:“黎小姐,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   黎非烟明白温沫菀的意思,顺着话说:“是的,那份工作报告我放在办公室里,这就拿给温董。”说着走到温沫菀身边,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黎非烟摸不准她的意思,咬了咬唇。   温沫菀朝徐铭一笑:“不好意思了,徐总,我得让黎小姐加加班,咱们改天再聚?”   这么明显的台阶再不摸着滚下去就真的怂了,徐铭呵呵干笑道:“那是那是。”说着兀自钻进车里,踩了油门一溜烟没了影。   温沫菀转身要走,黎非烟叫住她:“沫菀姐……”   温沫菀没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英雄救美了,怎么也得让人谢谢你吧,黎非烟想着,觉得温沫菀真的道骨仙风,明明对她黎非烟不爽,却道义地出手相助,最后还要表现得不计前嫌,若无其事,她累不累啊?   按照黎非烟的生存哲学,被欺负的人一定要站在一边看肇事者的笑话,再瞅准时机补上一脚落井下石,这样才够解气嘛,不然咱普通凡人又不是带发修行,做了善事就能位列仙班。   黎非烟很少会替对方着想,而且欺负温沫菀的人明明就是她自己,她却不由得为温沫菀抱不平,埋怨她未免太心好。左右想了想,黎非烟终于说:“谢谢你帮我解围。”   温沫菀说:“没什么,正好顺路而已。”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黎非烟感觉得到温沫菀是格外冷淡,心里一下难过起来,黎非烟心神不稳,脚刚一迈出去就哎哟一声趴下了,脚踝火辣辣地疼,今天真的是诸事不利,鞋跟居然断了?   温沫菀回过头来就看到在地上半趴半伏的黎非烟,她穿着碎花连衣裙的身子就这么直接与灰蒙蒙的水泥地接触,脚踝那里磨红了一片,黎非烟腾出手来捂住脚踝,包也散放在一边。   这是冤家路窄么?   自从那天被邀至黎非烟家意外受到冒犯开始,温沫菀就对黎非烟印象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本以为黎非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漂亮小姑娘,没想到她九尾狐附体,娇娆又魅惑,只要她勾勾爪子,就能把人诱进原始森林,之后任她扒骨抽筋,大快朵颐。   黎非烟是把自己也当做猎物了么?   温沫菀走到黎非烟旁边俯身看去,黎非烟此刻的模样的确袅袅婷婷,惹人怜爱,难道她真对自己的美貌有这么强大的自信,确定能让自己对她动心,然后心甘情愿落入她的手掌心?   这个小姑娘是单纯喜爱玩情爱游戏,因此男女通吃,还是工于心计,习惯以美色为诱饵获取利益,猎与被猎,她们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温   沫菀嘴角浮起一抹笑,突然觉得黎非烟除了脸长得好看,身上还有其他更有意思的谜。   不过时至此一切都只是猜想而已,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温沫菀不会轻易对人下定论,她只习惯做好一切预想和准备,然后未雨绸缪,见招拆招。   作者有话要说:温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大家看出来了吧?O(∩_∩)O~ ☆、第9章   所以现在黎非烟仍然只是一个受了伤,需要照顾的小姑娘。温沫菀扶起黎非烟问:“还能不能走路?”   黎非烟说:“脚疼得厉害,鞋也坏了。”   温沫菀蹲下来帮黎非烟活动活动脚踝,说:“应该没伤到骨头,可能是扭到。”顿了顿又说:“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买双软底鞋给你。”   黎非烟抓住温沫菀:“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谁知道徐总还会不会回来?”   温沫菀非常想反驳黎非烟这个幼稚又不靠谱的念头,不过看到她是伤患的份上这会儿就算了,温沫菀说:“那我扶你到街面,你在人多的地方等我。”   黎非烟点头同意,温沫菀搂着黎非烟的腰,让她慢慢走。   正是黄金时间□点,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温沫菀放开黎非烟说:“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于是黎非烟就在原地等着,她光着脚踏在另一只脚上,就这么斜靠在一块广告牌边,她看见温沫菀过了公路,往右拐进一家鞋店,玻璃橱窗里温沫菀正在仔细挑选鞋子,她拿一双鞋,在手里压弯了试鞋底的柔软度,放下,再拿另一双来试,黎非烟忽然想起温沫菀还不知道她鞋的尺码,打了电话去,却没有接,再一抬头,温沫菀已经从店里走出来,站在斑马线的另一端了。   黎非烟想隔着人潮喊温沫菀听电话,扬起的手臂僵在空中,声音还在喉咙里酝酿,却蓦地刹了回去。温沫菀好像看到黎非烟的动作,张嘴说了什么,看嘴型,黎非烟辨认出她在说:等一等。   隔着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温沫菀站在红绿灯边上,裁剪得体的米色风衣微微飘动,衣摆下露出光洁纤细的长腿,这个女人就只那么站着,就已经如此气质出众,宛如天仙。   然后,她缓缓走近黎非烟,看见黎非烟,精致的脸庞上隐隐藏了一点笑,算不上和煦温暖,却有种独特的温凉味道,舒适又宜人,那种感觉就好像,无论你置身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还是勾心斗角的职场商场,受了多大的冤枉委屈,流了多少伤心眼泪,都有她递给你一张温热的手帕,让你已经酸疼模糊的眸子,在这一刻又重获光明。   这个女人,明明地位显赫,却偏偏谦和低调,明明有上流身份,淑仪名门,却能如此平易近人,毫不做作。她不知道黎非烟曾经遭遇过的龌龊,不知道黎非烟为了生存忍耐到什么程度,这个女人只是以她的高贵,平和地凝望着她,并朝她露出   一抹看起来像是怜惜的淡淡微笑。   黎非烟忘记了脚疼,只看得见从夜色中走来的温沫菀,温沫菀把鞋递给黎非烟,是一双粉色的帆布平底鞋,黎非烟愣了愣,自从学校毕业,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碰过朴实的帆布鞋了,温沫菀看黎非烟迟迟没动,把鞋拿过来把鞋带解开,说:“虽然不好看,将就穿一下。”   黎非烟点点头,拿着鞋费力地想要蹲下来穿,无奈她的裙子太短,只弯下腰就差点要走光,黎非烟只好尝试把脚抬起来,却只能抬高小腿,这个高度根本没办法换鞋。黎非烟可怜兮兮地看着手里的帆布鞋,温沫菀无奈:“我帮你穿。”   说着便拿过鞋,蹲下来,扶住黎非烟的脚踝,说:“把脚抬高一点。”   温沫菀的手隔着丝袜传来淡淡温度,黎非烟立在凉凉夜风中感觉到了来自温沫菀掌心的微热,温沫菀正一手托着她的脚踝微微抬高,一手握住粉色小鞋,然后将黎非烟的整个脚放入鞋中,鞋的大小竟然十分合适,黎非烟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帮你看脚伤的时候大概比量过,”温沫菀淡淡说着,握住黎非烟的脚轻轻晃了晃,这才放开,站起身来说:“你试一试。”   黎非烟走了一步,脚还是疼得厉害,姿势也摇摇晃晃的,不过总算不用拖着一双残废的鞋回去了,温沫菀问:“这样能回家吗?”   黎非烟点头说:“没问题。”其实每走一步就钻心疼,不过黎非烟不想再麻烦温沫菀了。   既然黎非烟说没问题,温沫菀也就不再多费心,她放开黎非烟,黎非烟咬着牙往前挪了几步,尽管她已经努力摆正身形,但还是踉跄了几步,温沫菀看了一会儿,走上前说:“别逞强了,我送你。”   街角四周音乐嘈杂,人声鼎沸,从黎非烟身后传来温沫菀的声音却低蔼柔和,犹如春风夜骤然绽放的桃花,盈溢暖粉色魅惑,落在黎非烟心头,更犹如石溅山泉,着响清脆,余音袅袅。黎非烟看着脚上那双大小正合适的鞋,听着温沫菀的声音,忽然感觉深藏在内心的某种情绪,此刻正在酝酿发酵,蠢蠢欲动了。   现在它呼之欲出,只因为这个才认识的女人,她情夫的妻子,宛如天仙一般的人儿温沫菀。   温沫菀似乎有种神秘魅力,闲淡如风,进退自如,却总在无意间戳中你的软肋,搅得满池心水无妄波澜,久久难以平静。这样的女人,若不是道行高深,便是天生神   女,若为男子,轻易就能骗去纯洁少女的痴情爱恋,惹下数不清的□。   只是黎非烟仍然很清楚,温沫菀毕竟是与她无甚瓜葛的陌生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还是世俗意义上不共戴天的阶级敌人——原配和小三儿。   所以这种比好感更胜一筹的感觉的确不可思议,黎非烟搭上温沫菀伸过来的手,刚转了个身,街边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至,车手翻身抓住黎非烟的包,只一猛拽就扬长而去,黎非烟还没反应过来,那摩托车早就闪着尾灯没了踪影。   “抢人啦,强盗抢人啦。”一个小摊贩惊慌失措,他的摊子被摩托车连带着掀翻,他冲出去追了几百米。   在闹市居然当街被贼抢?今天到底是有多悲催?!   黎非烟着急起来:“钥匙手机都在包里……”   温沫菀示意她冷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说了几句,这才返回黎非烟身边说:“交警队有我认识的熟人,我已经拜托他帮忙尽力帮你追回来。”   算来包里就有两千块钱,一个手机,一串钥匙,还有化妆用品若干,黎非烟倒不心疼东西,只是没了钥匙,没了卡,今晚上哪儿住?黎非烟能想得起来的就是苏旖旎:“在南市街有一位朋友……”   温沫菀点点头,说:“上车吧,我送你去。”   黎非烟坐上副驾,看见车窗前有一尊水晶心,里面镶着温沫菀和叶南诚的照片,黎非烟说:“叶总和你很般配,郎才女貌,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这是实话,叶南诚和温沫菀站在一起就给人金童玉女的印象,至少从外型上来看是很搭的。   “谢谢,你也很漂亮。”温沫菀笑笑,看着车窗前方,一溜小风儿吹进来,她额前碎发轻扬,露出了珍珠一般光洁白净的额头,小巧精致的耳坠微微颤动,一下一下碰触着脖颈,软滑又优美。   黎非烟觉得温沫菀真的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不,是万里挑一。   作者有话要说:温姐姐吃定小黎了,小黎妖孽归妖孽,道行嘛,hiahiahia~~~~~ ☆、第10章   黎非烟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隔着玻璃门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精巧的礼物盒,她嘴角一勾,知道是叶南诚的礼物到了。   拆开小盒子,果然是之前说好的红宝石坠链,红宝石妖娆艳丽,一般人都压不住这种贵气美,平添暴发户气质,不过翠红妖艳的颜色衬黎非烟却刚刚好,多一分嫌俗气,少一分嫌清拙,白皙如天鹅的脖颈有了这抹红色点缀犹如雪地绽放梅花,清丽优雅,超凡脱俗。   在黎非烟拿到礼物的同时,温沫菀接到了M市交警支队长的电话,张易阳是她多年的老同学,昨天接到温沫菀的电话就立刻封锁了各路段交通要道,没多久就锁定肇事摩托,抓捕了抢劫犯。   张易阳问:“一个女式包,是你的?看证件这受害人叫黎非烟。”   “是我的……朋友。”温沫菀开口承认黎非烟是朋友自己都感觉怪怪的。   张易阳说:“照惯例要她来做口供,不过也没什么必要,该交代的那小子已经交代了,黎非烟最近联系人是你,麻烦你通知她来取失物?”   温沫菀看了看CPS导航,交警支队就在附近,她说:“我刚好在这边,顺路过来拿。”   熟人好办事,黎非烟的包完好无损,看来抢劫犯还没来得及销赃就被抓了个正着。温沫菀把包放在副驾,一路行驶,只听到包包上的挂饰互相碰撞发出轻响,温沫菀瞥了一眼,是LV今季新款蝴蝶啄珠,看来这个黎非烟对奢侈品还不是一般钟爱,温沫菀回想起砸满自己全身的小衣小裤不由得轻轻一笑,随即又不得不皱皱眉,黎非烟虽然在鼎盛任公关部经理一职,但是算上所有薪水和奖金,也不可能让她能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   再想想黎非烟装修不菲的公寓,温沫菀似乎明白点什么。   中途黎非烟电话响了,温沫菀嫌铃声太吵,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挂掉,看见显示名字是亲爱的,便知道是黎非烟的男朋友,想了想,还是就这么让它响着。   黎非烟在办公室接到温沫菀电话有点意外,她让夏翩翩出去,这才说:“温董,你找我?”上班时间这点礼数还是要的。   温沫菀从后视镜看到自己神色悠闲,听到黎非烟这么正经地称自己温董,嘴角轻轻一扬:“不必客气,你被抢的包已经追回来了。”   “真的?”黎非烟既惊又喜,本来以为这种东西被抢就是石落大海,没想到竟然还能还回来,“那我现在就去拿吧,   是到警局吗?”   “不,在我这里。”   黎非烟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她首先想到包里的手机,还有手机里的通讯录,短信,电话,只要温沫菀愿意,她就能轻易发现她老公和黎非烟关系匪浅。   如果温沫菀知道了自己是她和叶南诚婚姻的第三者,她会怎么做?   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下手狠扇几巴掌解恨吗?温沫菀,道骨仙风的温沫菀会扇她,这是什么景象?   黎非烟忽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只是想象一下温沫菀那淡定自若的脸会因为自己发火,她竟会兀自发憷,黎非烟不是怕被扇得疼,她是想到,温沫菀极有可能因此看轻,甚至厌恶自己,只这么一念头闪过,浑身毛孔就似被热水烫过一般,莫名地焦灼。   黎非烟凝神屏息,试探问:“有没有什么东西损坏呢?”   温沫菀看了看,说:“没有,都挺好。”末了又补充:“刚才有电话找你。”   “是客户?”黎非烟心提到嗓子眼儿。   “不是,”温沫菀看了看有两个未接来电标识的屏幕,“是你朋友。”   黎非烟揣摩着温沫菀的声音,觉得她一如既往的宁静平和,不像是受了刺激,再细细一想,分析以温沫菀的修养应该不会偷窥别人隐私,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说:“没关系,我待会儿回过去就好了,你在哪里,我来找你。”顿了顿,黎非烟看着镜中的自己,补充说:“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道谢。”   时间是中午十一点,不算晚,不过黎非烟这么一说温沫菀觉出饿了,便答应道:“好。”   “有喜欢的餐厅么?”黎非烟对吃并不讲究,但是不知道温沫菀有没有特别的偏爱。   “清淡些就好,其余的你定吧。”既是黎非烟请吃,温沫菀就客随主便了。   黎非烟估摸着温沫菀的口味选了一家日本料理,温沫菀虽未明确表示喜欢,但是看她的态度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吃着饭,叶南诚来电话了,黎非烟说:“不好意思。”   温沫菀夹着一块水晶豆腐:“请便。”   黎非烟接起来:“亲爱的?”   “今天中午我不回家,一起吃饭。”叶南诚的声音有点慵懒,像是刚刚开完会。   当然不用回家,因为温沫菀不在你身边,黎非烟心里想着,看了看   眼前的温沫菀,黎非烟知道这样程度的电话不可能被察觉所以才敢这样明目张胆,虽然免不了紧张,但当着正主的面跟情夫调情有种背德的快感,隐隐地刺激,黎非烟安然享受这种心理愉悦。   “不行呀,我约了朋友见面,已经在吃了。”黎非烟嗲着声音撒娇,她可不能义正言辞地拒绝叶南诚,她又不是温沫菀。   温沫菀听到黎非烟甜到发腻的声音,不禁微微抬头看了看,黎非烟正侧着身子,一手拿电话,一手绞着头发,眼神出离地望着落地窗外,那模样分明不是在跟喜欢的人讲电话。   倒像是应付什么不得应付的人。   这么放肆,这么不羁,这么无所谓的妖孽黎非烟,也有必须要敷衍的人么?   温沫菀不动声色,等黎非烟挂了电话便夹了一块鱼丸递给她:“你只顾着说话,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黎非烟笑着,温沫菀要是知道她在跟谁讲电话,恐怕就不会这么淡定,还体贴地给她夹鱼丸了,共享温沫菀的老公,还要赖着享受温沫菀的好,自己的道德感真的是被丢进了马里亚纳海沟,黎非烟蓦地心一虚,夹起一块刺身,沾好酱放到温沫菀碟中说:“这个也要趁鲜吃。”   温沫菀笑笑,用纸巾轻拭嘴角,动作柔和优雅。黎非烟同样屈膝坐着,她低头弯腰的时候用手轻按住垂在胸前的长发,然后小心翼翼地侧着头把食物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发现温沫菀在看她,她微微扬了扬嘴角,送了口茶,才说:“怎么就看我吃,菜不合你胃口么?”   温沫菀摇摇头:“很好吃,我已经吃了许多。”   黎非烟看看温沫菀面前基本没动过的食盘,诧异道:“这么点就够了?”   温沫菀端起糙米茶喝了一口:“我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进食要格外注意。”   黎非烟说:“你最多就比我长五岁吧。”   温沫菀笑了一下:“我三十一。”   黎非烟吃了一惊,温沫菀哪里像三十的样子,不由得说:“你看起来真年轻。”   “嗯。”温沫菀好像并不在意这样的夸赞,回头看了看外面,“今天天气挺好。”   “那吃完再逛逛街消食吧,我怕长胖呢。”黎非烟尝了口鱼仔饭,乘热打铁。她发觉和温沫菀在一起一点都不觉得腻,温沫菀总给人山间清泉一般透彻舒服的感觉,她就算委屈自己也会照顾   对方的感受,因为黎非烟总觉得温沫菀应该讨厌她,应该列入黑名单再也不来往,但是温沫菀表现得像是完全忘了那天的事,不仅给黎非烟解围,送脚受伤的黎非烟回家,现在还像普通朋友一样开开心心地吃着饭,这些事如果换成其他人,你只会送其两个字,虚伪,但是放在温沫菀身上却如此自然,似乎她与生俱来就如此自信强大到可以宽容一切脱轨的人和事,黎非烟想起来心戚戚然,换个角度看,也许温沫菀根本就没把她那个长吻当做冒犯,只是小女孩的恶作剧罢了。   她们相差12岁,就凭年龄累积的阅历,温沫菀也足以忽视黎非烟。   虽然安然享受温沫菀的好脾气好性格让黎非烟很受用,但是全然不被温沫菀放在心上,黎非烟心里还真是有点别扭,她可不是只会瞎胡闹的黄毛丫头。   黎非烟的心思并未被温沫菀捕捉到,温沫菀注意到黎非烟的新项链,微笑着赞美:“这颗宝石很漂亮。”   黎非烟摸了摸,笑笑说:“别人送的。”   “男朋友么?”温沫菀很难得会问这么隐私的问题,不知怎地,她突然对黎非烟的私人关系有点兴趣。   “嗯。”黎非烟同样奇怪温沫菀会这样问,名为温沫菀的女人不是应该秒杀一切,目空一切么,何时关心起谁送贵重礼物给她了?   等一等,难道,黎非烟再起疑心,莫非温沫菀已经知道这颗宝石是叶南诚送的,所以故意来套话么?黎非烟抬头,正巧遇上温沫菀的目光,温沫菀的眼睛长得格外美,轮廓比亚洲女性的标准稍微要深一些,颇有几分欧洲美人的韵味,却丝毫不失南部城市特有的钟灵毓秀,眼波很灵动,这么一双漂亮眼眸,有时候就如两潭水,离远了深不见底,离近了又清澈空灵。黎非烟吃不准温沫菀有没有底牌,如果有,什么时候掀牌,几句简单的闲聊对黎非烟来说就像战场对弈那么不容易,她决定试试温沫菀的真意。   作者有话要说:唔,今天一口气写了很多,嘿嘿,作为奖励,佘仔周五请个假噢,因为那天有半天休息时间,洗洗刷刷再补补觉可能就这么轻松慵懒地过去了,周六和周日都会继续更的,爱大家~~~~~~╭(╯3╰)╮ ☆、第11章   “东西虽然价值贵重,但是我男人并不爱我,他另有爱的人,他只是用钱弥补我而已。”黎非烟摩挲垂在胸前的吊坠,看着温沫菀笑了一笑。   温沫菀并不惊奇从黎非烟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爱从来都是相互的事,黎非烟说她的男人不爱她,那恰也能说明她不爱她的男人,两人之间有明确清晰的纽带,钱。十九岁的季节不是应该刚刚脱离了父母的呵护,转投入爱人的怀抱撒娇么,黎非烟这么年轻,却甘愿捆缚自己于这身外之物上,想来是情非得已。   此刻黎非烟在温沫菀心里又从妖孽九尾狐变身为楚楚可怜的小白莲花。   温沫菀问:“为什么不找个爱你的人好好对你?”   黎非烟说:“因为我需要他,这比爱不爱什么的重要得多。”黎非烟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一颗冷酷的心,就在同年龄女孩陷入爱情气泡中嬉笑哭闹的时候,她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对爱情绝缘,对缘份绝缘,对一切不切实际且没有希望的迷醉绝缘。黎非烟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是想试探温沫菀而已,怎么对着温沫菀就不自觉说出了这许多话,这不暴露了自己就是个拜金主义物质女么,还冷冰冰地散发寒气,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黎非烟以为的滴水不漏在温沫菀看来却另有一番景象,温沫菀读得出黎非烟隐藏在坚硬外壳之下的脆弱和落寞,黎非烟也许是个绝然的女人,但是一个不懂感情为何物,不为感情所包融的人,如何能称得上真正的百毒不侵?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以及支撑于其下的价值观,对黎非烟,温沫菀并不打算做评论,没有置喙的立场,更没有这个必要。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没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黎非烟也弄清楚了温沫菀仍然毫不知情,但比这个更让黎非烟高兴的是,温沫菀似乎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说不上来具体是为什么,但是温沫菀今天第一次说了“谢谢”,“不客气”,“没什么”程式语句之外的话,是不是说明在温沫菀心里,自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呢?   黎非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难道让温沫菀另眼相待真的令自己感觉如此美妙?是为了弥补强吻温沫菀被推开之后的失落和不甘,还是在心底有隐隐不服输于这位正室的野心?   第一次,黎非烟不懂自己了。   如果惹恼温沫菀,她的下场会很惨,黎非烟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看到温沫菀的电   话就觉得心情不错,听到温沫菀的声音会挺开心,像这样吃饭逛街感觉更是舒适,就算这些感觉都是未曾被温沫菀所共享的,黎非烟一个人的独角戏,黎非烟也自得其乐。   原本不是很喜欢的日本料理,黎非烟这会儿吃着,竟也像与朋友们围坐吃火锅那样惬意,黎非烟骨子里并不热闹,她知道取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然后会找到能够提供这些资源的人,用一点手段,让他们甘愿为她付出,就像古神话中的狐狸精妲己。所以迄今为止能称得上朋友的,就只有与她物以类聚的苏旖旎。那究竟是因为缺乏普通人际交往导致现在不知众乐之乐,还是久久不为人所关怀体恤,只得锁闭心扉形影孑立,如今遇见难得待她不同的温沫菀,所以就格外在意,心绪斐然?   哪怕温沫菀是她情夫的原配老婆,她也忍不住暂时披着伪装,靠近温沫菀,缠着温沫菀,享受温沫菀给她带来的种种未曾体验过的感受,一半如久旱逢雨露甘之如饴,一半如漫步云端高空走钢丝。   又或者,就像终于找到寄主的寄居蟹,欣欣然从其身上贪食养分,而后渴望愈加深入。   吃过饭之后是名为消食的逛街,除了常去的几家专卖店,温沫菀其实并不爱在街上闲逛,不过今天有黎非烟当免费导购,温沫菀倒是不乏兴趣,逛街中途温沫菀接到电话,黎非烟听称呼知道是叶南诚,心紧了一下。   “沫菀,几时归家?我今日下班早,可做你爱吃的蟹黄豆腐。”叶南诚声音温润亲昵,宛如新婚尽心体贴。   温沫菀微微一笑说:“我还在逛街。”   叶南诚关切地问:“累吗?我让司机去接你,别开车了。”叶南诚自认是无可挑剔的,无论工作多忙,出差多久,他皆会记得提醒温沫菀注意舟车饮食,无微不至。   “感觉还好,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温沫菀用指尖挑起一个手链,滑在手掌心上细细打量。   叶南诚听到周遭稍显嘈杂的音乐,觉得疑惑,温沫菀一向喜静,今日怎么在那样的环境逛街也兴趣盎然?他接着柔声问道:“是自己逛吗?”   温沫菀明白叶南诚的意思:“不是,和朋友一起呢。你也认识的……”话还没说完,黎非烟突然伸手拽了拽温沫菀,做了口型:别让叶总知道我翘班。   温沫菀会意一笑,正好叶南诚没听清,又问一遍,温沫菀改口道:“没什么,刚认识的朋友,我会回来吃晚饭,嗯,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温沫菀见黎非烟正在试一条手链,便说:“这个很适合你。”   黎非烟抬头一笑:“我得试试才知道。”说着顾自摆弄,单手却不好把手链系上,温沫菀看着黎非烟低头认真地捏着手链两头的小扣,长发垂下来把小脸挡住了一半,一对如雪润过的眸子微垂着凝神,黑亮亮的眼仁中倒映出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凭心而论,黎非烟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娇妍明丽,楚楚动人,温沫菀脑海中忽划过黎非烟那日眼神中闪着欲望,从镜子中望着自己的影像,忽觉得她们是两个人。   温沫菀眉梢一跳,转身说:“我到外面等你。”   黎非烟原以为温沫菀会主动帮她系上,没料到她又恢复了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心里有点小失望,不过想到能一起逛街就已经是个很了不得的进展,失望又平复下去,黎非烟唤来店员帮她系好。   店里黎非烟正和店员讨论着什么,温沫菀侧着身子,余光却没从黎非烟身上离开,温沫菀没有忘,第一次见到黎非烟的时候曾对她产生超乎寻常的幻想,或许正是这一丝的内心动摇,让黎非烟有机可趁,于是接下来在公寓里发生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温沫菀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她与人向来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时在国内外旅游,参加展会派对,认识一些人均是蜻蜓点水的留个名片,只和几个特别谈得来的朋友不时小聚,其余无聊的时候,温沫菀细数一番,自己生活忙碌又充实,无聊这种状态基本不会出现。   既然不是过度无聊产生空虚,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黎非烟心有余波?   温沫菀不介意承认黎非烟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这一刻是清纯女孩子,下一刻化身热辣熟女,又或者调皮的翘班经理,眨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姑娘,总之,她可以不拘一格,变幻莫测,你会不喜她的这一面,却不一定能抗拒她另一面的魅力,她惹你恼了,再变着法子讨你欢心,这样的女孩子,你根本就讨厌不起来,她就像黑洞,谁也不清楚内里究竟有多少能量,你只能凭感觉,感受时时刻刻释放出吸引所有光线的力量,才知道,她还有许许多多未知和谜,等你去探索,去冒险。   用个颇为明媚忧伤的说法,她很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发了,嘿嘿,明天中秋的啦,现在已经开始吃月饼和石榴了,预祝大家中秋快乐,国庆狂欢~   佘仔会按时,保质保量更文滴~~~~~~~~~~么么 ☆、第12章   温沫菀归家途中顺道回了自己家,父亲正和弟弟温友恭在一楼客厅切磋棋艺,她微微有些诧异,管家七婆调笑道:“老爷和少爷从中午吃过饭就开始下棋,让休息两个人也没动静,大小姐你劝劝老爷。”   温尔谦热衷棋艺,常常请人回家切磋,有时兴趣来了,还会参加一两次业余棋手大赛,温沫菀笑了笑,端着茶走到温尔谦身边:“爸爸,你也适当休息一会儿,李医生知道了又要怪你。”   七婆凑过来说:“哪会怪老爷,口水都是直接溅哒在我身上嘞,责罚我伺候老爷也不用心,李医生迟早想要派几个护士女来才顺的。”   温尔谦笑起来:“那些女娃娃哪有七婆你管得周到。”   七婆挥手说:“老爷折煞老婆子了,李医生少给我塞备忘便笺已经很好。”   七婆泡着她拿手的薄荷菊花茶,温沫菀看着干燥的薄荷在开水的熨烫之下舒展开来,尔后薄荷叶浸染碧绿,一时心里也透彻起来,赞道:“七婆,你手艺越发精湛,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七婆笑道:“大小姐,这叫娘家茶,你想要喝就要归家,要是手艺都让你学了去那哪行?”   温友恭插话:“姐,七婆传艺要拜认师大礼的,敬茶酒,包红包,你简简单单一句哪里行得通?”   说话间,七婆把泡好的茶端给温沫菀,温沫菀揭开茶碗,细细啜一口,芬芳四溢,雅香一直浸透心脾,七婆见温沫菀隐隐藏笑,知她喜欢,便把将余下的茶放在水晶炉上煨热等着,七婆忽想起什么似的,说:“大小姐,今日没见你有新首饰戴?”   温沫菀说:“最近没有买珠宝,怎么了?”   七婆说:“前日我想买福锁,到了珠宝城碰巧遇见姑爷,想来是姑爷想给大小姐惊喜。”   温沫菀没说话,只吹了吹茶面,碎掉的菊花瓣四散飞开,双唇触在茶碗边缘,立刻蒙上淡淡雾气,温友恭凑过来插话:“七婆,你干嘛要拆掉姐夫的浪漫嘛,这下难道要姐姐装作不知道吗?”   温沫菀心里清楚,叶南诚虽然细致体贴,但从未有过浪漫举动,因为温沫菀明确表示过不喜欢让人送花,不喜欢收礼物,结婚七年,两人最亲近的事不过每年一次的旅游,除此之外就是结婚纪念日到熟悉的餐厅吃饭,至于礼物,叶南诚送过温沫菀度假小屋,新款跑车,但惟独没有珠宝首饰。   叶南诚亲自去珠宝城,是为   了给她买礼物?温沫菀喝着茶,雾气氤氲间,她突然想到了黎非烟脖颈上那颗红熠熠的珠宝,那抹红色,在回忆中蓦地变得格外扎眼。   温沫菀回家的时候就听到厨房里有油烟声,她换了鞋,走近厨房,叶南诚果然换上家居服和保姆小妹在忙碌制作蟹黄豆腐,过了水的豆腐被盛在水晶盘中,晃晃悠悠颤动洁白的小腰段,温沫菀定神看了一会儿,叶南诚转身才发现温沫菀已经回来,便笑道:“还有片刻就好,到客厅看电视等一等,茶桌上有切好的水果。”   温沫菀微微一笑,点头回客厅,日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玻璃窗直直照射进房间,各个角落里晶莹剔透的摆件反射夕阳,窗内一片绯红,温沫菀从满屋闷沉沉的气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斜斜地挂在墙上,被拉长,还有些许扭曲。客厅的正中间,是与叶南诚的结婚纪念照。   此生倾情,天佑我爱。   照片上的两人微笑着,沉稳又笃定,一如婚后波澜不惊的两人世界,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一切只需按照步骤走下去,她逛街时为叶南诚购每季所需衣物,按照一周搭配放置在衣橱之中,叶南诚也事无巨细,把温沫菀捧在手掌心里呵护,两人就如同天底下所有的夫妻一样,和和睦睦,平平淡淡。   然而有什么似乎是改变了。   温沫菀拿出电话,分别打给叶南诚的秘书以及珠宝城的商家,几番来往之后,证实叶南诚的确买过一条红宝石项链。温沫菀捏手机坐在沙发上,忽觉得那美轮美奂的结婚照格外刺眼。   吃过晚饭,温沫菀和叶南诚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温沫菀换了睡衣,香肩□,身上有淡淡清香,叶南诚余光所至已心神荡漾,但见温沫菀看得入神,便也不打扰,只陪着她好好看下去。   末了,温沫菀笑笑,说:“南诚,我有礼物送给你。”   叶南诚微微吃惊:“礼物,是什么?”   温沫菀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叶南诚,叶南诚拆开来,是一块欧米茄白金镶钻机械表,叶南诚笑着戴上,说:“这只表我在杂志上留意过一眼,你仍费心为我买来。”   温沫菀含笑不语,只看着叶南诚,叶南诚会意,说:“爱妻送我礼物,我当然要有所表示。”说着凑近了温沫菀在唇边落下一吻,温沫菀眼睛未眨一下,神色不变,只在嘴角凝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哄小女孩吗?我也要礼物。”   叶南诚伸出手臂想要搂她,温沫菀   轻巧闪身,叶南诚赔笑道:“好,好,我改天一定买,你要什么,哦,不,让我想想……”   叶南诚买来的红宝石,原来不是赠她的。   叶南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宛如春夜晓风拂月,但这话落到温沫菀的心里,却仿佛有一只蛰伏已久的毒蝎,面貌狰狞地沿着脊梁,慢慢爬上。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她是他此生挚爱,却瞒着她与其他女人有染,自以为可以一直静好下去的生活,原来他早已摘了野花,金屋藏娇。   而这朵野花,恰是在她面前清纯又纵情,稚嫩又成熟的黎非烟。   为什么是黎非烟?   黎非烟不可能不知道温沫菀是叶南诚的夫人,她甚至称赞车内两人的照片好看,温沫菀回忆起黎非烟说这话时满脸纯纯的笑意,心头竟然堵得慌,因为温沫菀居然相信那是来自黎非烟心底赞美的微笑。   怎么可能,小三儿怎么可能赞美自己的情夫和正室很配?   那分明就是充满挑衅和不屑的嘲笑。   放肆如黎非烟,有傲人的美貌和魅力,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懵懂冒失,清纯甜美,披着这样的皮囊,黎非烟其实是从地狱来的妖精,辗转风流,谈笑间杀人于无形。   温沫菀立在书橱前,指尖在排列整齐的藏书前慢慢滑过,纸质纤维逆着光显得格外粗糙,硬质压花的书壳刺得她微微有点疼,温沫菀皱皱眉,不该这么嗝手,她捻了捻指尖,忽的回忆起某种异常柔滑细软的触感,再一细想,这种记忆中的感觉似乎来自某种价值高昂的衣料,飘忽却又舒适的触感如白马过隙般乱窜入心房每个角落,随着血液传输和气息吐纳,流遍全身,刺激到脑海中最敏感一点,最后蓦地成像,温沫菀看到的是黎非烟如雪润过的大眼睛。   清澈,无辜,凉薄。   黎非烟果真如此天真无邪,无欲无求么?这个漂亮女人,看着这么柔弱无害,流光潋滟,美得像从画上走下来,怎么原来是披着绵羊皮的大灰狼?而且是吃了豹子胆的狼,敢从暗处走到明处,博得她的同情心和保护欲,然后大大方方地戴着情夫赠送的珠宝招摇过市,嘲笑她温沫菀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毫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中秋的份~~~~嘿嘿,晚上更中秋的,大家国庆快乐噢 ☆、第13章   温沫菀在书橱前的躺椅上坐下,手里攥着刚拿出来准备阅读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像烧着一股火,又像包着一块冰,多年的修养告诉温沫菀不能歇斯底里,在温沫菀终于用恢复起来的理智战胜陷入混乱的思维状态之后,她决定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对于出轨的叶南诚,温沫菀自有办法让这个背叛婚姻,亵渎家庭的男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黎非烟呢,这涉足他人婚姻的小妖精,该怎么处置她?   温沫菀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在商场见惯了尔虞我诈,背信弃义,这时想起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她懂得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解决对手,并且做得天衣无缝。   这么想着,温沫菀开始觉得黎非烟实在过于狂妄,自动出现在她身边,报上电话号,带她回公寓,电话,住址都让温沫菀知道个清清楚楚,简直就省去了请私家侦探的费用,这个有着千面的妖精女人,她是过于自信,还是根本没有吧温沫菀这个原配正主放在眼里?   黎非烟说自己爱的是叶南诚的钱,不过女人都有不知足的天性,只爱钱并不妨碍黎非烟觊觎叶南诚身边“唯一”这个位置,就像一个人得到一件价格昂贵的新裙子,她会忍不住穿着它到商场再转悠一圈,以期待把那些更贵的裙子比下去,然后给自己增加心理筹码,暗示自己拥有的就是最好的。   光明正大地踏在温沫菀头顶上,再制造满身的谜团作为诱饵让温沫菀对她起心思感兴趣,她却转个身得意洋洋地暗爽。一想到自己成为了黎非烟暗中比较,玩心理战的筹码,温沫菀就有一股莫可名状的火儿,好吧,既然黎非烟想在暗处玩猫鼠游戏,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招呼招呼这位对手呢?   有句格言叫,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叫人疯狂,黎非烟这个小妖精,有摧古拉朽地让别人家庭轰然坍塌的气势么?温沫菀这么想着,眉心舒展了一些,她倒是很想看看黎非烟究竟打算怎么做,在此之前,她不介意和黎非烟明里来暗里去。   “你好像很喜欢新手链嘛。”苏旖旎凑到黎非烟身边,笑着想要摸一摸,黎非烟的这条手链颜色明丽,细长的金属条软软缠在瘦削的手腕上,看着不是很名贵,但是黎非烟时不时会摩挲一两下,也难怪苏旖旎这么问了。   黎非烟笑笑,又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激起苏旖旎的好奇心,她转念一想,问道:“谁送的?难不成除了叶大总裁,你还有暗渡陈仓   的对象?”   黎非烟掐她一把,嗔道:“乱说什么呢,这是和温沫菀逛街时候买的。”   苏旖旎奇怪地看着她:“最近你好像跟这个温沫菀走得比较近嘛,小心哦,别漏了陷,到时候谁都不好看。”   黎非烟漫不经心说:“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温沫菀不是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糟糠之妻,她早晚会察觉。”   苏旖旎说:“你不担心嘛,如果让她发现你跟她老公有一腿,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面前,找她吃饭逛街,还不气得咬牙切齿?”   黎非烟稍微想了一下,苏旖旎又继续说:“像温沫菀这个段位的女人,老公,家庭,社会地位,经济实力,什么都有了,你抢她一点,她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翻不了身,你说有叶南诚宠你,你就安心待着,该花钱花钱,该发呆发呆,何苦去招惹她让自己不自在。”   “我没有刻意招惹她,只是碰巧遇上而已,而且跟她相处感觉还不错。”黎非烟很干脆地说。在不久以前黎非烟也同苏旖旎一样视正室为洪水猛兽,但是自从那次温沫菀过街去与黎非烟买鞋开始,黎非烟就觉得温沫菀这样的女人和她,还有苏旖旎完全不一样,温沫菀不会睚眦必报,更不是耿耿于怀的小心眼女人,她为人婉约大气,淡定自如,虽然冷冷清清的,但浑身上下散发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吸引着人不自觉地想靠近,不然,黎非烟怎么会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莫名地吻了温沫菀呢?   “你居然会说正室的好话?”苏旖旎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和老公的前妻陆雪心敌我斗争的时候黎非烟可没少出一些爽辣的招,气得陆雪心扬言要把这两个妖孽挫骨扬灰,怎么现在换成温沫菀,黎非烟就转了性子?苏旖旎一边嘀咕,一边拿出今日的《占星妈咪》翻着,忽的眼前一亮,碰了碰黎非烟说:“格菲,看这个。”   黎非烟撇了一眼:“谨防爱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苏旖旎点头,拈着手指翻了一页:“如果对方具有压倒性优势,会对本人产生不可抗拒的强迫力,双方博弈产生类似恋爱交往的窒息感,很可能演变成爱情……”   苏旖旎越说越玄乎,黎非烟听着听着琢磨出苏旖旎话里有话,扣手指就弹她一下:“说谁呢?”   苏旖旎不怀好意,笑得像偷腥成功的波斯猫:“你和温沫菀咯,我看你对叶南诚送你的宝石项链都不屑一顾,反倒对这个不值什么钱的手链念念不舍,你该不会看上   金主的老婆了吧?啧啧……”   “打住打住,你越说越离谱了。”黎非烟觉得苏旖旎纯粹是在天方夜谭,她之所以对温沫菀另眼相看完全是因为以前接触过的小姐太太们,不是颐指气使就是疾言厉色,她们身上的高价衣裙都比她们自身的素质要高贵,但温沫菀跟她们完全不同,简单来说,就是女神跟刁婆的差距,就像在一团污泥中看见一朵白莲花,当然会多看看,多把玩把玩,哪能扯上喜欢?   黎非烟索性对苏旖旎有点欠扁的语气也选择性忽略,苏旖旎不甘心,继续说:“你现在就处在危险边缘,我问你,你爱叶南诚么?”   黎非烟指尖轻扬,微微一笑,她在苏旖旎面前可没有少表演夫唱妇随的恩爱筹码,不过这只是履行在身为情妇的义务,苏旖旎当然清楚,并没有逼黎非烟说出答案,反而继续说:“你选择叶南诚,自然是他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就像这手链,它不是奢侈品,你却喜欢它,那它一定有附加的价值,对不对?”   苏旖旎说起这些来倒是兴趣盎然,黎非烟想反驳,却一时说不出话,她知道,如果是叶南诚想拿这样的廉价手链唬弄她,她肯定会狡猾地像条鱼似地发火,要么撒娇要其他的礼物,总之绝不会乖乖收下来委屈了自己,那现在这手链有什么附加的价值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完啦,国庆节过得很清淡,与文相伴很充实~~~~~   大家晚安噢~~~么么 ☆、第14章   可笑,一条手链而已,至于发散联想这么多么?黎非烟腾出手来撩了撩头发,挑眉轻噱:“你水平这么高,不如去应聘做占星妈咪枪手好了,省得成天闲得拿我来做实验。”   苏旖旎勾嘴角一笑,美眸微眯,顺手推了一盏干果递给黎非烟:“闲聊而已,你还当真了?对了,今晚我老公过生日在晶鲸请吃饭,你一定要来。”   黎非烟觉得奇怪:“我记得啊,怎么了,有什么精彩节目?”   苏旖旎咬牙:“老辛一定要请陆雪心来参加,说什么每年生日都是两个人一起过,现在离婚了还是朋友,你说气不气人?”   陆雪心是M市时尚杂志主编,社交圈内著名的气质美人,黎非烟因为工作关系曾见过她一次,洋红色西装裙配套蓝玛瑙首饰,干练利落,极有气场,也可能因为太强势,最后让如狐妖一般软媚的苏旖旎钻空子挖到墙角,不过话说回来,陆雪心这样的女人自尊心极强,眼睛里容不得沙,说得文艺点就是有情感洁癖,小三找上门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扔掉老公,所以,苏旖旎也算掐中陆雪心软肋白白捡了一个便宜。   不过付出的代价可不小,陆雪心虽不屑与苏旖旎计较,但毕竟心头有股恶气难消,说不定逮着机会就给苏旖旎来个难堪,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也难怪苏旖旎如临大敌,亲自邀请黎非烟加入同一战壕了。   “你现在身份是富家太太,得有气度。”黎非烟感慨之外还有同情,一旦进入婚姻围城女人都会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苏旖旎成功上位的喜悦如烟花一般,早早就散了,更因有了陆雪心的前车之鉴,苏旖旎只怕要操十二分心,黎非烟决心不会让自己落入束缚,世上美好的东西多了,何苦要委屈为难自己?   倘若停步,如何邂逅生命中不期而至的典雅之美?   不知是哪位作家说过这句话,黎非烟一直奉为座右铭,这么想着,黎非烟兀自想起温沫菀来了,温沫菀就很美。   苏旖旎粉眉微蹙:“我跟陆雪心注定是死对头,她权势滔天,我是平民老百姓,怎么斗得过她?”   黎非烟按惯例安慰:“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你已经赢了第一回合,剩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了,赴你家宴会之前我约了做美容,听说新来了一位按摩师傅,很舒服。”   苏旖旎想换换心情,便和黎非烟一同前往美容院,聊着天,做做按摩,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看看表已经临近   六点,苏旖旎说:“咱们得抓紧点,迟到了老辛又要念我不体谅他。”   黎非烟说:“你要成功晋级成贤妻良母了。”   苏旖旎笑笑,什么贤妻良母,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展现的幌子而已,她正风华正茂,当然不会把自己囿于七尺灶台,天天围着老公身边打转,何况苏旖旎对辛嘉祥并不是爱情,这是黎非烟也知道的事实。   两人从美容院风姿绰约走出来的时候,苏旖旎一眼就看到一辆如被遭到抢劫一样惨的破车,好死不死的顶在自己车子的后面,苏旖旎纵然是有天大本事,也没办法把车开出来。   美容院周围团聚了大部分M市的女性活动场所,进出这里的不是高级白领,就是有闲的小姐太太,怎么会有这么一辆拼接车停在这小车场里?   围着那辆根本认不出来是什么怪物的破烂,苏旖旎皱皱眉头,看见这堆废铁就可以想象开着它的人有多么糟糕。最惨不忍睹的是这车身,老天,严重怀疑是被陨石砸到过。到处坑坑洼洼,刮伤,掉漆,苏旖旎简直难以相信,她皱着眉转悠,交通警察难道是瞎的,看不出来这是一台机器杀手么?她发誓就算给她一千万她也不敢坐这辆车,说不定随时分解成无数零件,就跟苏联解体一样。   黎非烟忍住笑:“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苏旖旎气不过:“你等等。”说着径直走到车窗旁边,瞧了瞧,没人,正要转身,却突然听到什么动静,苏旖旎伸长了脖子,驾驶室的座椅上居然高高翘着一双穿着马丁靴的腿,再往后看,竟然有个黑乎乎的人影斜靠在车后座,睡得香甜。   撞邪了!苏旖旎拍车窗:“醒醒,挪挪你的车。”   四五声之后,黎非烟差点以为苏旖旎就要亲手酿造破烂车解体的悲剧,车门却猛地一阵摇晃,开了,一个穿黑色夹克扎马尾的女人睡眼惺忪地钻出来,皱着眉扫了苏旖旎一眼:“敲什么敲,没天塌的大事打扰人睡觉你有没有点儿素质?”   苏旖旎不想让刚刚透过水的脸因为这个女人变得扭曲,便压制不悦,眼神顺便飘过去,女人年纪很轻,马尾高高扎起衬托出完美的头型,隐隐有黑烟冒出,身材高挑,长的倒是跟个水蜜桃似的,挺白净,细长眼眸高鼻梁,有着性感的薄嘴唇,可惜现在正不满的紧抿着,眼睛里有火花迸出,射出无形的利刃。   高个美女也在打量着苏旖旎,袅袅婷婷的身段,纤细玲   珑,那张脸孔漂亮迷人,有些跟混血似的深眼窝里,又黑又水灵的眼仁儿顾盼生姿,看起来妩媚灵动,特别是包裹在纱裙里的那双笔直修长的腿,泛着健康的亮泽。   俩个人站在小院里相互观察,苏旖旎正在想这个美女长得还真不赖,陡然听见一声:“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苏旖旎愣过神儿来,清清嗓子,看着眼睛里布满红丝的高个子美女,抬起头说:“你的车挡着我的出路了,麻烦你让让。”   高个美女皱皱眉,道:“你拼命叫醒我就是为这个?”口气开始不善。   苏旖旎有点小小气愤,可还是尽量维持微笑:“我还赶着回家做饭,你让让不行么。”   高个美女撇了苏旖旎的车一眼,又看看苏旖旎,露出个欠扁的痞笑:“小姐,你停错车位,还赖我么?”   苏旖旎的耐心彻底被这女人耗光,她抬高声音:“停错车位,哪错了,不就让你挪挪车,至于这么横么?”   陆冰凝的瞌睡早就被这个扰人清梦的女人赶跑,正在气头上,她连续执勤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这会儿好容易逮着空闲补个觉,却被劈头盖脸一顿责怪,眼前这女人的一张樱桃小嘴是挺吸引的,红红的,唇角妩媚,可惜亲亲还行,还想瞎指挥么?   陆冰凝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手往旁边虚幻一指:“这是征用地,不能停车,小姐你识字吗?我没有告你妨碍公务你还得谢谢我。”   妨碍公务?敢情这高个美女是便衣?苏旖旎看了看那女人黑色夹克领子下隐约露出来的警徽,心里疑惑顿生,再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居然真的有个小牌子立在不远处:已征用,禁止泊车。   苏旖旎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就算我停错了,你不能动动脚挪挪车?”   “等我睡醒再说。”陆冰凝不再理她,转身拉开车门,苏旖旎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把车门砰地压回去:“你讲不讲理,让一让会死么,警察了不起?你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差别?”   陆冰凝想不到看起来挺秀美的女人突然就犯病了,吃惊的看着本来挺可爱的小嘴里不断吐出来不堪入耳的骂声,突然就怒意翻腾,陡然上前一步,危险地眯起美眸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物,陆冰凝同学~~~~~~~有推动情节的作用,所以加进来。   这章温姐姐打酱油了,o(╯□╰)o   黎非烟和温沫菀的对手戏才刚刚开始,看两只极品女人钩缠就是养眼啊,(*^__^*) 嘻嘻…… ☆、第15章   “你再骂一句试试?”   陆冰凝的潜在威胁也让苏旖旎吓了一跳,看着高个子美女粉面含威,心想不会这么衰吧,遇到一个不但凶神恶煞,貌似还会打人的流氓警察?   黎非烟一直靠在小花树下百无聊赖的观摩这两人不讲理加无厘头的火并逐渐升级,眼看着二十分钟就这么悄悄溜走,黎非烟只好挺身而出开始劝架:“小旎,我们还要有别的事儿呢,别跟她一般见识,人民警察么,咱惹得起吗?”   陆冰凝的好性子差点要被眼前这两个人活活磨掉,一对一已经很辛苦,现在又加一个,真的是要人老命了,正要火上浇油,小黑儿晃着钥匙流里流气地颠过来,走近了摘下墨镜吹声口哨,瞅着黎非烟和苏旖旎对陆冰凝说:“哇噢,美女呀。”   陆冰凝瞥了他一眼:“美什么女!拉警戒线去,无关人员全部撤离否则一律抓回去等公诉。”   无关人员,苏旖旎环视左右,无关人员不是只有她和黎非烟么,这女警察,欺人太甚,苏旖旎咬牙盘算着借助老辛的关系,狠狠摆这警察一道,却见她走到那破车跟前,把制服从后座里捞出来,用嘴巴咬着几页文件,含糊的对小黑儿说:“傻啊,把车开走。”   小黑儿忙不迭答应:“遵命,队长!”说着钻进车里,开始启动那冒着黑烟的警队公用的帕萨特。   苏旖旎和黎非烟被黑烟熏得退后好几步,眼看着光鲜亮丽的衣裙刷得就变了颜色,苏旖旎忍住不爽,叫住女警:“喂,你叫什么名字。”   女警停住脚步,转过身伸手把嘴边含住的文件拿下来,慢条斯理地拉开夹克拉链,指了指胸牌:“陆冰凝,7617,还有什么疑问?”   苏旖旎愣了愣,陆冰凝看看她,不屑地笑了下,迈开长腿朝前走,出了大院拐个弯儿就没了影。   黎非烟说:“我怎么看着她有点眼熟?”苏旖旎也觉得疑惑,这个叫陆冰凝的眉眼是有那么点熟悉。   小黑儿已经开着车过来,把胳膊架在车窗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苏旖旎,嘴里说:“美女,有啥困难?有困难找警察,你面前就有一现成的,我给你解决,保准没有后顾之忧。”   苏旖旎看也没看他:“谢谢,不用。”   说完招呼黎非烟上车,踩油门走了。   当晚,坐落在M市最繁华处的拜辉国际大饭店内衣香鬓影,名流云集,不仅地下停车场满员,就连   金色大厅前也是泊满各色座驾。进入金色大厅,仿佛时空倒错转换至皇家宫廷,随处可见的黑领结男侍及长裙戈地的礼仪美人,频向客人躬腰行礼轻语“晚上好”。   M市纺织业大亨辛嘉祥选此举办四十五岁生辰宴会,另一层意思也为欢迎苏旖旎作为辛家的新女主接风洗尘,与前任陆雪心的强势截然相反,苏旖旎全程依偎在辛嘉祥身侧,时时体贴关怀极尽贤惠,给足丈夫面子,除了与欣然赴约的陆雪心行握手礼时身子稍微僵了一僵,黎非烟觉得苏旖旎表现尚佳。   轻举香槟,黎非烟穿梭在人群中,与几位熟人客户打了招呼,觥筹交错之间,不出意外见到了温沫菀,叶南诚在此之前突然发短信告之要前往西部工厂,黎非烟也预料到今夜温沫菀将一人赴宴,此时温沫菀华发高挽,□着白雪一般的脖颈与手臂,身着黑色丝绸裙,银色水晶高跟鞋,表情恬淡迷人,正优雅地与周围人攀谈,在一众夫人小姐中宛如芝兰玉树一般熠熠生辉。   黎非烟理所当然地走近,轻扬嘴角:“你来了?”   “黎小姐?”温沫菀眉梢一挑,一如既往恬静无害的微笑,彷佛她从不知眼前这个名叫黎非烟的女人,是介入她婚姻一年有余,人人喊打的小三儿。温沫菀其实从一踏入金色大厅开始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绝色妖妍的黎非烟,她所到之处总会团聚一漂狂蜂浪蝶,不过黎非烟始终进退自如地周旋,她那样欲迎还拒的态度着实吊人胃口。   这个妖精。   “今天一个人来?叶总在忙公务?”黎非烟随意找话题不避嫌,殊不知自己踩到了地雷。   温沫菀微微一笑,嘴角浮现优雅弧度:“叶总的行踪,黎小姐不清楚么?”   黎非烟神色一凛,故作轻松莞尔:“我是下属,没有权限了解老总的动向。”说着观察温沫菀,温沫菀神色如常,毫无波澜,与几天前见到的一样,冷清,雅致。   不过就是语气有点怪,温沫菀察觉什么了?黎非烟一时吃不准温沫菀究竟是掌握了她的秘密因此暗中嘲讽,还是单纯调侃她作为管理高层并不尽心尽责,黎非烟露出清纯可人的微笑,嫣红的樱唇微张转换话题:“你今天的礼服很漂亮。”   温沫菀笑笑,略点头,轻啜香槟,随即眼波流转移到远处人群中的苏旖旎身上,问:“听说辛家夫人是你朋友?”   黎非烟再次被温沫菀骇住,温沫菀如何得知苏旖旎与她的关系?不少人知   道苏旖旎卡位陆雪心,小三变正室的现代灰姑娘励志传说也成为公开的秘密,温沫菀自然不会不知,但她却知道苏旖旎与自己交好,而且相当笃定,温沫菀,何时关心起这些女人间的琐屑事?   黎非烟有一种被温沫菀扒了一层衣服的透凉感,定了神打太极:“我们认识。”   温沫菀笑笑,说:“那辛夫人的事你一定很清楚了?”   “你指什么?”黎非烟有不祥预感。   “当然是她排除万难追求真爱,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温沫菀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局外人完全客观的感慨,又像一位隐形当事人与之感同身受。   排除万难?踢正室出局还差不多。黎非烟越发疑惑,眼前的温沫菀大小姐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迷雾,她看不清,也拨不开,只要黎非烟尝试朝前走一步,就会发现前方竟是错综复杂的交叉路,温沫菀却站在那路口之间,前后左右,皆可闪身避开,进退维谷的反而是原本在暗中有无限回旋余地的黎非烟。   “缘分总会意想不到,只要他们幸福就好了。”黎非烟不轻不重地回着,眼神却漂向别处。   黎非烟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温沫菀尽收眼底,没了那种张扬和肆无忌惮的气韵,黎非烟眼睛里似多了一层迷雾,朦朦胧胧地扑闪着,漂浮几分说不准道不明的情愫。杯里爽口的气泡香槟只剩下三分之一,温沫菀忽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喝得有点过了,不然为什么见到黎非烟就不自觉地猜测她的心思,想看看黎非烟对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反应,甚至黎非烟这憋着一口气的貌似娇嗔的模样,也让温沫菀陡生了想要好好蹂躏这个小妖精的念头。   而且下手还不想太重,这样欲擒故纵的戏码,最让人心潮澎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今天突生状况更晚了,佘仔道歉啦~~o(>_<)o ~~ ☆、第16章   温沫菀晃了晃杯里的酒,悠悠然问黎非烟:“你的男朋友呢,不陪你一起来?”   黎非烟从餐盘里夹起几颗葡萄,漫不经心地回:“他有公务出差去了。”说着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拈起一颗葡萄,顿了顿,又伸到温沫菀跟前说:“吃吗?”   黎非烟的手白嫩如葱,夹着一颗碧绿如茵的葡萄更显得瓷白精致,配合着她一脸清纯无辜,橘黄灯光掩映之下粉红润泽微翕微张的唇,最美的是在鼻梁之上的如雪莲般清澈澄澈的眼眸,今日黎非烟化了小烟熏眼妆,更衬托得明眸皓齿,玉颜无瑕。   温沫菀微微扬嘴角:“谢谢,我还不饿。”   黎非烟哦了一声,把葡萄放进自己嘴里,专心嚼着,等一颗下肚,又颇有兴致地夹了另外一颗,温沫菀看着黎非烟一心一意地吃着葡萄,一晃神的功夫,黎非烟头顶上的邪恶光环似乎消失了,温沫菀微微有点不爽,她明明是冲着恶魔黎非烟来的,但是黎非烟却从来表现得像个天使,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这个披着天使皮的小恶魔,倒是知道如何用自己最最无害的一面与正主打交道,也难怪能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苏女士,苏女士,麻烦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酒会中突然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温沫菀和黎非烟同时循声望去,发现一个男人缠在落单的苏旖旎身边追问什么,周围团聚了一些人,脸上全是戏谑的神情。   黎非烟知道有事,便朝温沫菀颔首:“抱歉,我先失陪。”   温沫菀不语,她认出那个男人是M市知名媒体的首席记者陈越,他混入这样的私人酒会显然别有用心,今晚苏旖旎恐怕难逃魔爪。   苏旖旎眉头微蹙,但在公众场合却仍然只能维持无懈可击的微笑:“不好意思,这个问题过于私人,我不想回答。”   “苏女士逃避这个问题,是否因为对辛先生前妻陆女士仍心怀愧疚,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陈越滔滔不绝,眼睛里贼光尽闪。   苏旖旎咬牙,你妹的,要不是在这种必须装淑女的地方,早就几巴掌抽你丫的了,还轮得到你来对姑奶奶我连珠炮似地口沫横飞?   陈越当然读不出眼前这位新妇眼神里的杀气,他穷追不舍:“苏女士,你现在是市民关注的焦点人物,无论如何请说两句。”   黎非烟美眸微眯,她已经看到陆雪心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的观景阁,看似毫不在意,却仍一脸看好戏的表   情往这里观望,时不时与助理说着什么,黎非烟猜到几分,多半是陆雪心这个女人心头恨意难消,又碍于身份不能与苏旖旎正面交锋,便借好事的记者来当众羞辱苏旖旎。   环顾左右,小姐太太们皆以手掩口窃窃私语,眼神里尽是不屑,好狠辣的招数。   黎非烟走上前,优雅一笑:“记者先生,今日私人酒会,你想要写什么八卦呢?”   陈越转头一看,迅速在脑中思考了一圈,这才仰脸笑道:“原来是鼎盛黎非烟小姐,幸会幸会。”   黎非烟走近了,笑眯眯地凑近了耳语道:“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保证知无不言。”   陈越转转眼,还没想明白,却突然感觉脚背一阵痛,一低头,竟是黎非烟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脚踩在他的皮鞋,垂至地面的长裙遮住两人的脚,黎非烟若无其事地脚尖用力,脸上仍是柔和清丽的微笑。   陈越疼得冷汗都要出来,只听黎非烟莞尔一笑:“怎么样,陈先生,如果一直纠缠,恐怕苏旖旎小姐的私人保镖会不得不出动了。”   绵里藏针,陈越咬咬牙:“我知道了。”说完看了一眼黎非烟,再瞄一眼苏旖旎,悻悻钻过人群走了。   黎非烟上前对苏旖旎轻声说:“你的眼妆花了。”   苏旖旎会意,颔首退出人群。   陆雪心眼神随着黎非烟飘出人群,走到温沫菀身边说:“两只妖精。”   温沫菀笑而不语,黎非烟方才巧妙化解尴尬她全部看在眼里,陈越那个记者仗着颇有资历,说话肆无忌惮,不可一世,被黎非烟暗摆一道,也叫人跟着爽快,不过温沫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恶,只淡淡回道:“你还不甘心?”   陆雪心举着酒杯笑笑:“像苏旖旎那样卖青春抢人老公的女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顺应天道人心罢了。”   陆雪心一如既往地霸气外露,此刻只有温沫菀知道她强势的外表下只是一颗普普通通地受了伤的心,温沫菀不置可否,只说:“生存之道不一样。”   陆雪心不带温度地笑:“温大小姐,你如此云淡风轻,我倒想知道,如果叶南诚出轨,你如何自处?”   温沫菀心头一触,像是被水草缠住一般莫名糟乱,不过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只淡淡扫了陆雪心一眼,不发一言。陆雪心习惯了温沫菀的冷淡,笑着倾身过来,拿酒杯在温沫菀酒杯上   轻轻一碰:“刚才那个小妞儿,黎非烟,不是你们鼎盛的公关经理么,摆着青春美少女的架子,实际上和苏旖旎是一丘之貉。”   温沫菀皱了眉,陆雪心这么评价黎非烟,她听着心里明显不舒服,可是说得不对么,黎非烟和苏旖旎一样红颜惑主,擅长勾引有妇之夫,在这一点上她们是亲亲的两姐妹,可是为什么,她隐隐地觉得自己不喜欢别人看轻黎非烟呢?   她妖,她媚,她没道德,但是这些都轮不到她人来评价,黎非烟或好,或坏,应该只与当事人有关,再精准缩小范围:只与温沫菀有关。温沫菀都还没下手蹂躏这只妖精,怎么能让陆雪心捷足先登?   陆雪心戏弄苏旖旎失败,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大方地与众位小姐太太们谈笑风生,或揶揄或毒舌,尽是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刚才的不和谐彷佛如没发生一般,温沫菀啜了一小口气泡酒,眼神不自觉朝洗手间的方向望去,黎非烟陪着苏旖旎进洗手间已经有二十多分钟,现在这两人是窝在那儿想着报复陆雪心的对策么?   温沫菀眼前浮现出黎非烟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努力想要勾勒出黎非烟邪恶的模样,但无论怎样想象,仍是那微笑如清晨带露的牵牛花一般清澈娇嫩的眼眸,温沫菀想起封神演义中的妖精女王妲己,。   “气死我了,这个女人存心让我难堪!”苏旖旎在盥洗池狠狠搓着手,发泄似地猛击洗手液,“就那黄瓜刷绿漆的模样还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去你的!!”   黎非烟拍拍苏旖旎的肩:“她那是嫉妒你,你就成全一下你手下败将的小性子。”   “你先出去跳舞吧,我再歇一会儿。”苏旖旎对黎非烟说,一边擦着手,对镜子开始补妆,巴掌脸孔涂的雪白,烟熏的媚眼,明艳艳的唇膏温顺地覆盖在双唇,长及腰的波浪卷发披在两肩,露出美好的背脊,转瞬之间镜中人儿就熠熠生辉。   又补了一点唇膏,苏旖旎正陶醉于镜子中自己高贵优雅的形象,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随即走进来几个男人,苏旖旎吓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却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女士,稍安勿躁,我们只是例行检查。你方便配合么?”   苏旖旎点点头,这才看清为首的便服警察是个女人,苏旖旎正准备离开挪地方,却突然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悉。   想了一圈,苏旖旎奇怪了,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警察么?   眼神飘到女警察帽檐遮盖下白白   净净的脸,苏旖旎猛然想起,这不是下午才吵过架的流氓警察陆冰凝么?   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第17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下午才点燃导火线剑拔弩张,这会儿两人又碰面了。   陆冰凝似乎也认出苏旖旎,一边忙一边间隔花了几秒钟撇苏旖旎那么几眼,苏旖旎只抱手靠在门边看他们做这做那,她还要补补眼线呢,这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弄完?陆冰凝忽略苏旖旎冷冰冰的眼神,只带人仔细检查,一切正常之后便要离开。陆冰凝刚把大门拉开,苏旖旎突然出声:“这里也是你的管辖范围?”   陆冰凝回头:“什么意思?”   苏旖旎说:“这是我的家宴,我不记得邀请过你,你们。”   陆冰凝一笑,指挥其余同事先离开,这才好整以暇地一边摘下帽子,说:“我们不是专程为你而来。”   “你!”苏旖旎没想到这个流氓嘴巴还这么毒。   “生什么气呢,我说的是实话。”陆冰凝漫不经心地说,“辛嘉祥是市局重点保护对象,每次大型活动都会慎之又慎,派我们来例行安保检查而已。我可没有针对你,冲你来,小姐可千万别往纪委写举报信。”   陆冰凝说得头头是道,苏旖旎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陆冰凝见苏旖旎噤声,说道:“还有疑问吗?没有的话我就要赶去吃饭,那帮家伙只会给我留残渣剩羹。”   陆冰凝的声音可怜兮兮的,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她还没吃饭?   苏旖旎看陆冰凝揉着肚子,暗暗解气,如果说这个女警察和她的同事是上面派来专程保护辛嘉祥的,那意思是为配偶的她也可以使唤使唤了?   苏旖旎想了想,说:“陆警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事关我家老公的安全,我不能不谨慎。”   陆冰凝点头:“你说。”   苏旖旎说:“在二楼休息室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他手揣在兜里一直盯着老辛看,你说会不会……?”   陆冰凝一下警惕起来,问:“样貌特征你还记不记得,穿什么颜色衣服?”   “样子普普通通,三四十岁,穿黑西装。”   陆冰凝说:“那我先去看看,你自己注意安全。”   苏旖旎点头,忽想起什么,问:“你知道我是谁?”   陆冰凝从门后伸出半张脸:“陆雪心是我姐。”   话音落,门悄然合上。   苏旖旎愣了愣,敢情这才是真正的冤   家路窄!   黎非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温沫菀和陆雪心一众女人围了个小圈,陆雪心一脸春风得意,温沫菀背对着这边,黎非烟看不清温沫菀的表情,不过看到温沫菀和陆雪心扎堆,黎非烟还是有些不爽,心理上似乎隐隐有些觉得,温沫菀应该是自己这边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司仪在台上激情澎湃地宣布今夜的圆圈舞开场,话音刚落音乐灯光就恰到好处地配合起来,全场男女围成椭圆的圈,齿轮一般翩翩起舞。   黎非烟转身的时候,迎上前的正是温沫菀,两人不约而同愣了愣,开场音乐响了三个间奏,温沫菀才恢复一贯的从容与冷静,轻巧挽着黎非烟的手转了个狐步,黎非烟感觉到温沫菀的裙裾扫着自己的裙摆,柔软的布料轻抚脚背,她蓦地回想起了温沫菀给她买来的那双粉红色帆布鞋,柔软的面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伤脚,在那喧嚣又杂乱的夜色中带来格外的舒适与轻松。   温沫菀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浮现出似有若无的莞尔,高贵又平易近人,淡然却不失仪,每每触及就带来雅致香味,从云鬓流淌至脚踝,然而稍加在意这精妙至极的倩影就会从指间流走,心下一悸想要寻找的时候她又悄然出现在极近的身旁,这支舞,和温沫菀的第一支舞,黎非烟跳得这么累,却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和轻松,在这一时刻,黎非烟心里突然充溢着一种奇异的酸楚又欢喜的感觉,这种感觉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她好想再用另一种方式从温沫菀身上汲取这种舒适与轻松,她想接近温沫菀,用比现在还要近的距离,接近她,贴紧她。   可惜这并不是性感火辣的贴面舞会,而且温沫菀始终是那彬彬有礼的身姿,高贵优雅得无懈可击,黎非烟欣赏温沫菀的傲然矜持,然而她却不希望温沫菀用这种玉洁冰清的对待自己,黎非烟回想着舞步,在两人贴近的一瞬间,黎非烟突然猛拉了温沫菀一把,温沫菀措不及防,一下弯腰跌伏,黎非烟好整以暇地伸手揽住温沫菀,温沫菀很快抬起身子,在原地站定,耳边的坠子不住摇晃,温沫菀脸上微微有点泛红,不知是刚才太突然被吓到还是真的脸红,总之成功让这朵高贵的白莲花动容真的很有成就感。黎非烟心跳加快,却也兀自暗爽,谁让你要跟虎狼般的陆雪心扎堆了,黎非烟压住脸上的笑意道歉:“对不起,刚才差点没站稳,只好拉了你一把,没想到差点让你摔倒。”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她知道以黎非烟的功力绝对不可能站不稳,不过黎非烟再坏心眼   也不过是想捉弄捉弄自己罢了,若因此与黎非烟计较倒显得没风度了,温沫菀决定无视,只淡淡地说:“没关系。”顿了顿又说:“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说完便迈长腿朝会场外走,黎非烟微笑颔首,随即不紧不慢地跟着,温沫菀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所以在停车场遇到黎非烟的时候温沫菀一点也不惊讶。   黎非烟担心温沫菀生气才跟了过来,看到温沫菀的背影的时候黎非烟就觉得自己犯傻了,应该早料想到温沫菀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不过只有跟过来才会觉得要放心些,温沫菀这样的人,在黎非烟看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过不代表她没情绪,生气也好,委屈也好,愤怒也好,她都会小心仔细地藏在心底深处,不被人察觉,有这种性格的人难免叫人心疼,但是黎非烟看着温沫菀露出来的大半个雪白脖颈的时候又邪恶了,心想温沫菀这样保守拘谨的大小姐做派分明就是引诱人去深入挖掘,然后当事者本人再摆出不解风情的禁欲模样,无辜至极,更招人心痒。   温沫菀刚把车门打开,收着裙裾坐进去,扭动钥匙,黑色车身呜咽一阵,毫无动静,温沫菀下车转了一圈,发现右后胎瘪了,温沫菀正在考虑是让司机来接,还是请工人换个轮胎,忽听见汽笛声,抬头一看,黎非烟开着车从停车场驶出,经过自己座驾跟前时,黎非烟摇下了车窗,微微侧着头问:“怎么,车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明天请假噢,因为长假快结束了,佘仔打算补补觉。。。。O(∩_∩)O~ ☆、第18章   温沫菀看着黎非烟在车窗下半明半暗的脸,又看看偌大的黑漆漆的停车场,微微蹙了眉,无力似地靠在车身边说:“轮胎爆了。”   黎非烟哦了一声,扬扬头说:“坐我车吧,要去哪儿我送你。”温沫菀对这个提议似乎犹豫了一阵,黎非烟微笑着解释:“如果你想叫司机过来,从城市中心到拜辉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至于维修嘛,这个时间维修中心已经下班,不知道加班的师傅要几点才赶得到。”   说完黎非烟漂亮的眸子扬了起来,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提示温沫菀,现在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坐上她的车,不知是不是幻觉,温沫菀忽觉得黎非烟笑得又坏又痞,要不是刚才一直和黎非烟呆在一起,她差点就要觉得这车轮胎是黎非烟扎破的,现在又扮作雪中送炭优哉游哉地问要不要搭顺风车,活脱脱自导自演一个完整版本的仙人跳。   “怎么,不敢坐啊?”黎非烟眯着眼睛,“怕我吃了你?”   温沫菀吁了一口气,忽略黎非烟□裸地挑衅眼神,伸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黎非烟赞许地微扬嘴角,说:“坐稳。”   温沫菀系安全带的时候,黎非烟已经踩油门飙了出去,拐上主干道正好分叉路,温沫菀说:“往西走,去白鸳路。”   黎非烟说:“去那儿干嘛?”   温沫菀说:“我回家。”   黎非烟笑笑:“刚才不好意思,让我给你压压惊。”马上又说:“现在时间还早嘛,顺便兜兜风。”   说着车头已经灵巧地拐过岔路,往东开了,温沫菀这才明白果真是上了贼船,她怎么能头脑发热地相信黎非烟会规规矩矩地把她载回家呢?   “那你准备去哪儿?”温沫菀好脾气地问,一来二去,已经习惯黎非烟变幻莫测了,否则早就怒发冲冠,这跟绑架有什么区别?   黎非烟打开天窗,小风吹进来,她舒服地仰起头伸了个懒腰,答非所问:“外面的风可比空调清爽多了。”最称心的其实是可以和温沫菀单独相处,黎非烟发现,温沫菀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显得那么冷淡无情。   温沫菀不理黎非烟,偏了头望着车窗上的影子:“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下车,不麻烦你了。”温沫菀心里恼的是黎非烟始终没有自觉,身为情妇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三番五次出现正室面前,装友好,装懵懂,她究竟是真清纯还是假天真?最让温沫菀无法还击的也正是黎非烟这不在状   态的态度,如果黎非烟不先露出狐狸尾巴,她身为屹立不倒的正室,又怎么能敌不动我先动,自乱了阵脚呢?不分青红皂白冲上去扇小三耳光是泼妇所为,温沫菀绝对做不出来,这么一想,温沫菀忽然觉得自己也蛮虚伪的,明明早已经揭了黎非烟的皮,却还装得若无其事,只守株待兔等黎非烟露出破绽,便要摇动羽毛扇,让她樯橹灰飞烟灭。   “你不觉得今天的夜色很美吗?”黎非烟仰起头,单手把方向盘,腾出一只手伸到天窗,几束遥远的星光在指尖摇曳。   黎非烟的声音一如既往清甜,在静谧的车室里多了几分清幽,温沫菀偏头,在暗沉沉中看到黎非烟的侧脸轮廓,映在灰白的车窗上形成一个完美弧度,下巴向上翘着,瘦削而不尖锐,像画儿一样美。   就算不会那么心甘情愿,温沫菀从客观上也不得不承认她正在被黎非烟吸引,黎非烟带给人的视觉效果不是漂亮,而是美,这是温沫菀第一次细细体会两者之间的差别,没想到对象竟然是老公包养的小三儿,她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心生赞美呢?温沫菀难得把不准自己的脉,她抬头往窗外看,果然见到天上闪闪发亮的微弱星光。   “的确很美。”温沫菀赞道,透过这小小天窗她看到了平时未曾注意的景色。   “星星虽然美,但只能活在黑夜。”黎非烟自言自语,“太阳一出来,它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温沫菀淡然一笑:“你在自喻?”   黎非烟毫不避讳:“星星又怎么样,总比耀眼得让人不敢看的太阳要好,也比冷得像一团冰的月亮要好。”   温沫菀第一反应是不太理解,她因为从没有听过这种类比,她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被祖父父亲不断灌输成为人上人的思想,因此就算家世斐然,温沫菀也从来都是在严格督促下长大,从没有沾上其他大小姐身上会有的的娇气和诸多坏癖,温沫菀就像一朵沾了仙气的莲花,亭亭玉立,卓尔不群,就算她再自谦,从旁人的评价也能知道,她的存在就像一个熠熠生辉的太阳,明亮洁净,高高在上。   然而黎非烟并未纵容温沫菀的思维惯性,她肯定地对温沫菀说:“你呢,就是那寒气逼人的月亮。”   温沫菀微微一怔,反问:“为何是月亮?”   黎非烟笑笑:“因为你和月亮一样冷,正面皎洁无暇,背面嘛……”黎非烟很明智地止住了话头,只看了温沫菀一眼,   示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温沫菀把飞到额前的一缕头发挑在耳后:“我是月亮,你就是星星?”   黎非烟含笑不语,这个比喻一语双关,看得见星星就看不见月亮,只有月亮被乌云遮住的时候星星才有露脸的机会,就好像她和温沫菀的关系,原配和小三,水火不容,不可共处一室,然而现在两个人不是相处得还好吗,一起兜风,看夜景,说着轻松闲话,和普通朋友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她们共享了同一个男人,所以她们之间有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关系。   黎非烟丝毫不觉得对不起温沫菀,因为她不爱叶南诚,一点也不,而叶南诚也不爱她,他自始自终爱的是温沫菀,在这种意义上来说,叶南诚还是完完整整属于温沫菀的,比起精神出轨,女人不是对单纯肉体出轨容忍度更高么?   黎非烟一向不屑研究男女之间的情爱互动,客观来说,她没有与男人产生过爱情,但是这时候她却开始揣测婚姻中女人的心思,黎非烟也说不清这是在为自己当小三儿辩解,还是其它什么。   一晃神,黎非烟忽听到风旋过去的声音,车窗前很快飘出一抹红弧光影,拐过弯道就没了踪迹,黎非烟摇下车窗,对面很快出现并排的莲花跑车,车篷顶上晃着夸张的装饰灯,照得整条山道都亮晃晃。   “嗨,美女,一起兜风?”对面金色跑车车窗打开,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露出彬彬有礼的微笑,他胸前的衬衫纽扣随意揭开,银色的挂饰闪闪发光。   黎非烟不愿搭理,不紧不慢地握着方向盘,男人笑了笑,继续徐徐跟着,黎非烟透过后视镜一瞧,后面居然跟了三四辆跑车,从几个方位团团围住她的车,黎非烟偏头看了男人一眼,问:“什么意思?”   男人仍是和婉微笑:“想邀两位小姐共游,希望美人不要拒绝。”   黎非烟吁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温沫菀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摇头,随即示意黎非烟停车便利落地开车门走下来,男人见两人有反应,便召集同伴也下车,黎非烟不知温沫菀要做什么,心里一紧便跟出来。   “小姐是要改变主意,同意在下的盛情相邀吗?”男人笑得人畜无害。   温沫菀不置可否,只扬扬嘴角:“都说车手讲究风度,先生可是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睡得好饱,今天有力气二更噢,嘿嘿,长假最后一天就写文浇愁了。。。。 ☆、第19章   男人一愣,随即一笑:“当然,我们和野蛮飞车党不一样,所以请两位小姐放心。”   黎非烟在一旁听得火起,深更半夜围在别人车尾巴后面还说不野蛮,纯粹就是流氓加野蛮,这几个貌似金领的男人活脱脱几只衣冠禽兽。   温沫菀伸手点了点男人的车窗,光滑的暗色玻璃上立刻留下一个指纹:“放不放心,由我说了算。”   男人听出弦外之音,面露喜色:“请讲。”   温沫菀说:“我们赛一程,输家愿赌服输。”说着望了望山尖上朦朦胧胧塔台光,又道:“地点就到山顶塔台,怎么样?”美眸微斜,似笑非笑地望着男人。   意料之外,男人上下打量温沫菀,最后扶了扶眼镜边沿,微微一笑:“就照你说的做,我愿上阵陪小姐尽兴。”   温沫菀笑笑:“一言为定。”   回到车内,温沫菀顺理成章代替黎非烟坐进驾驶室,黎非烟看看温沫菀问:“你会赛车?”   温沫菀恩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点头,开始检查驾驶设备,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黎非烟倒是急了:“会开车可不等于会赛车。”不是黎非烟不信任温沫菀,的确是温沫菀的样子根本让人联想不到她驾车风驰电掣,尤其深夜在这样的山道里,就算能把这车开到每小时两百码,能保证安全吗?   何况明明有更有效的解决办法,温沫菀一向不显山不露水,也不是斤斤计较争强好胜的小女人,怎么这会儿就跟这群流氓犟上了?想是这么想,黎非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沫菀就是有这种让人不容反驳无处置喙的气场,她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掷地有声,所以黎非烟现在就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也只能眼巴巴地由着温沫菀做决定。   “黎非烟。”温沫菀突然出声,她仍低着头,一手扶着方向盘找手感,一手不停调试几个关键按钮,黎非烟从自己的位置只能看到温沫菀小半张脸,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模样,黎非烟以为温沫菀是想叫自己给她拿什么东西,顺着嗓子应了一声。   许是稍显虚弱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温沫菀的注意,温沫菀停下来,抬头看了黎非烟一眼说:“不会有事,别担心。”   温沫菀的眼神只在黎非烟身上停留了不到两秒,这也是今晚迄今为止温沫菀对黎非烟所说的最友好的话,不止友好,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关爱,时隔多日,黎非烟再次体会到温沫菀把鞋送到她身边的时候心中蓦   然而生的那种又紧又酸的奇妙感觉,混杂着此刻稍微有点冰冷的风,更让这种感觉清晰发酵、膨胀,像拴着身上所有细胞的木偶线,一点一点,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拨弄着最深层的,最质朴的情绪,这种情绪如针扎,如火烧,让你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是戳心窝,闹心肝,翻江倒海的暗涌之后就是被唤醒后的混身温热和滚烫。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让温沫菀说出来就会沾染神奇魔力,黎非烟觉得没有必要再询问什么,不是信任,而是莫名的笃定。   “别说得我那么胆小没用。”黎非烟镇定着说。心里服气了,嘴上还是得犟一犟。   温沫菀笑了一笑:“那待会儿别吓哭,如果怕就捂上耳朵,把眼睛闭上。”   “才不会。”   “只是友情提醒。”   黎非烟瞟了温沫菀一眼,她并没有恶意调侃的意思,索性又问了一句:“你能跑多快。”   温沫菀说:“你的车还不错,应该能到一百□,再快一点二百二也说不定。”   黎非烟说:“别人那是专业赛车,二百五也没问题。”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看不出来你也懂。”   黎非烟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温沫菀继续深沉一笑:“你坐稳就是了。”   说话间,男人开始敲车窗,温沫菀摇下玻璃:“还有五分钟。”   男人点头:“如果想要取消还来得及。”   温沫菀笑笑:“不必。”   男人勾嘴角:“需不需要我让小姐二十公里?”   温沫菀说:“下次友情赛再让也不迟。”   男人摊手:“看来小姐很有自信,那我就不客气了。”   远处山道在群山之间绵延盘旋,尾灯闪过之后,一黄一黑两辆车就冲了出去,温沫菀一开始并未全速,只紧紧跟在男人车后,就算这样黎非烟已经觉得想吐,温沫菀直视前方问:“不舒服?”   黎非烟摇摇头:“还好。”黎非烟从未体验过这种高速带来的头晕目眩,尽管车室里很安静,她却几乎听不见温沫菀在说什么,耳膜外全是毫无意义的音符,黎非烟唯一能清晰确定的是温沫菀此时很镇定,就好像她们正携手踏春出游,而不是在黑得张牙舞爪的群山之间玩命狂奔。   <   br>  温沫菀握住手刹,淡淡飘出一句:“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声音很轻很柔,黎非烟不知温沫菀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听的,没来及细想,前方陡然出现一处大拐弯,温沫菀蓦地踩油门加速,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配合着车胎紧紧擦地的声音,黎非烟还来不及心疼着八千块一个的轮胎,就看到温沫菀已经甩开男人一个车头,两车仅隔半臂距离争抢狭窄车道,狭路相逢,黎非烟有那么一瞬恍惚以为自己在拍摄电影的片场,轮胎高速摩擦后隐隐的焦糊味就在鼻尖转来转去,两车像是被扣在一起般你争我夺,除了此刻的主角是温沫菀,黎非烟真想不到以后还会在什么地方再见识今天这种场面。   说来说去,还是温沫菀让她太震撼,这样一个温婉如水的女人居然会玩这种蛮力游戏,这不仅让黎非烟刮目相看,暗暗地,黎非烟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全能大小姐。虽说女人并不擅长诸如此类的热血运动,但是对温沫菀来说,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难事么?   也许没有,温沫菀生来就是无所不能的女王。   所以温沫菀超越男人抢先到达山顶时,黎非烟也觉得顺理成章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一大段关于赛车的描写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漂移,不知道表述得清不清楚,呃,总之就是渲染温大小姐的神勇嘛,(*^__^*) 嘻嘻……   大家晚安噢,明天见O(∩_∩)O~ ☆、第20章   车停下,温沫菀迅速解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在开车门的档口,回头看了看黎非烟,说:“下来透透气会好一点。”黎非烟靠在车座上恹恹地,头发挡住了大半神情,只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温沫菀顿了顿,刚想说什么,对面男人已经走下车,温沫菀很干脆地推车门下车。   和男人说着客套话,温沫菀眼神却往车那边瞟,黎非烟一直没出来,车窗也黑漆漆地根本看不见她在做什么,温沫菀想,这小姑娘不会是被吓得不轻,晕过去了?其实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是个没经历过赛车的人就会晕车,何况今天跑的还是七拐八拐的山路,黎非烟能撑到现在没有吐出来已经算很厉害。   “下次有机会,我邀请温小姐在赛场过过瘾。”男人毕竟不是飞车党,输了车也无话说,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   温沫菀笑一下:“我很期待。”   男人点点头:“今天不好意思,打扰了,需不需要我送两位小姐回家?”   温沫菀摇了摇头:“风正好,我与朋友吹吹风再走。”   男人倒也没纠缠,道别之后便开车一溜烟滑下山道。   山顶风的确很美,也很凉,温沫菀走过去拉开车门,对着黎非烟的侧脸问:“下来歇歇么?”   黎非烟转过头来的时候把温沫菀吓了一跳,黎非烟小脸惨白,额前刘海凌乱不堪,眼光凄凄地看着她,如果那眼光是一把鞭子,此刻的温沫菀已经遍体鳞伤了。   在温沫菀的记忆中,黎非烟一直是光鲜美丽的,就算做错了事道着歉也像个高傲的小公主,总是自信又嚣张地扬着美丽无边的脸蛋儿践踏所有人的注视,特别是,黎非烟总是若无其事地高调出现在温沫菀面前,自然平和得如同两人是早已相交多年的闺蜜,让人接受也不是,推开也不行,温沫菀每每念及此便会牙痒痒,总觉得自已有把黎非烟这女人一把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的冲动。黎非烟就是修炼千年的妖精转世,翘着毛绒绒的大尾巴,一边扫着人的心尖尖,一边眯着眼调笑,然而却从来不会像此刻一般楚楚可怜,露出这么无辜,又无助的模样。   幸灾乐祸是隐藏在每个人精神伸出的天然人性,尤其是看到平时不可一世的人摔跟头,人们给予的往往不是同情而是看热闹一般心安理得,温沫菀知道这个道理,尤其黎非烟并非善类,她吃瘪不是更大快人心么?不过温沫菀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舒了一口气的快意,她试着说服自己不理会黎非烟   的可怜模样,却发现从看到她软软地靠在车座上之后自己眼神就没有转移过。   终究没办法骗自己,这样的黎非烟让人心疼,特别联想到自己是让黎非烟如雨打梨花的罪魁祸首,温沫菀忽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层一层荡漾开,如抽丝剥茧般缠住胸口顷刻就让人紧-窒得透不过气,从胸口腾起的压迫感迫使温沫菀弯下腰身,凑近黎非烟,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难受吗?车里有没有晕车药?”   黎非烟看了温沫菀一眼:“平时我都在市区开开,顺风顺水的大马路要什么晕车药。”   略微带刺儿的回应,若是平时倒还有点威力,但此时黎非烟连吐气都是绵软的,力度自然就被削去了大半,所以在温沫菀听来比较像撒娇。   “先下来透透气。”温沫菀不由分手,连拉带拽地把黎非烟弄出来,黎非烟刚推开车门就连打三个喷嚏,披散的长发霎时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黎非烟抱着手,冷得一直呵气,但是头晕的状态的确好了一点儿,她抬眼瞄了瞄温沫菀,这女人在冷冷夜风中也像没事儿人一样,抱手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像个冰柱子。   许是感觉到黎非烟的注视,温沫菀收回目光说:“等你好一点我们就下山,不然难保在路上你就吐了。”   黎非烟实在说不出冲温沫菀发泄怨恨的话,因为今晚毕竟是她强行绑架温沫菀出来透气才有导致后面一系列事发生,但是要黎非烟就这么自然地把所有罪行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也是不可能的事,自作主张答应飞车党要赛车的人是温沫菀吧,一路狂奔把速度加到二百一的人是温沫菀吧,开着她的车还让她晕得天昏地暗的人是温沫菀吧,如果真要算账的话,两人也是一半一半。   黎非烟这么想着,索性就不再顾这顾那,赌气说:“我不回去。”   温沫菀倒是一点不诧异,只淡淡地问:“为什么?”   黎非烟说:“头晕得厉害,走不动。”   沉默了片刻,温沫菀走近了一点,突然问:“想喝奶茶么?”   “啊?”黎非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奶茶?”   温沫菀点头:“在山顶喝一杯奶茶能很快恢复精神。”   黎非烟想想好像真是,现在的确想喝一点暖暖甜甜的东西,但黎非烟转念一想,真有掐死温沫菀的冲动,这会儿可是在山顶上,连照明都用车灯,哪里来的热气腾腾   又香喷喷的奶茶?   “你这是画饼充饥啊还是望梅止渴啊?”黎非烟心里不爽,说话也不管不顾。   温沫菀说:“你等等。”   说着便转身,黎非烟反应过来:“你要去哪儿?”   温沫菀坐上车:“下山买奶茶。”   黎非烟本能应道:“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   温沫菀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看黎非烟:“放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害怕?”   黎非烟心想这女人真是不进油盐,明明是关心她,不领情就算了反而还将自己一军,黎非烟被逼得只好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你一个人下山可以吗?”   温沫菀说:“等六分钟就可以了,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   车启动,尾灯熄灭,温沫菀开着黎非烟的车很快拐过山道消失了踪影。   黎非烟远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城市,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温沫菀会主动提出来给她买奶茶,而且是从山顶开车到山下去买,这不是在韩剧里才会有的辣俗桥段吗,现在的男女主角居然演变成了她和温沫菀,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匪夷所思。   黎非烟还来不及细想,转眼之间一道刺眼的汽车灯光就从身后射了过来,车灯熄灭,熄火,温沫菀捧着一杯奶茶走到黎非烟身边,表情从容又淡定,黎非烟看着温沫菀,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买回来了?”   温沫菀把奶茶递给黎非烟:“喝喝看不就知道了。”   黎非烟接过来,正要喝,忽然发现温沫菀手里只有一杯奶茶,便问:“你没给自己买?”   温沫菀摇头:“我不习惯喝那种东西,车里有矿泉水。”   黎非烟看看手里棕色滑滑的液体:“很好喝,你试一试。”   说着把吸管的位置拨拨送到温沫菀跟前,温沫菀愣愣,犹豫了一下,黎非烟挑眉:“难道是担心这里面有添加剂防腐剂让你反胃?”语气不深不浅,温沫菀听起来却另有一番滋味,她只是不习惯喝这种糯滑的饮料而已,若换了别人这么评价温沫菀,温沫菀只会一笑置之,甚至根本不予理睬,但是今天面对的人是黎非烟,温沫菀怎么听怎么觉得黎非烟是无中生有,故意抬杠。   若是纵了黎非烟,只会让她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温沫菀本着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的精神,拿过黎非烟手里的奶茶喝了一小口,味道并不   是想象中那么难喝,黎非烟继续在温沫菀耳边循循善诱道:“再吸一颗珍珠出来嚼着吃。”   温沫菀将信将疑地照做,当又滑又弹的小颗粒在她齿间融化时,温沫菀感觉到了从唇齿之间蔓延到喉咙的淡淡甜味,不是很浓,但是却香氛得化不开,只要尝了一点就会想要再喝一点,温沫菀从来不知道这一小杯咖色的液体竟然有这样的美味。   黎非烟观察温沫菀的神色,猜这位温大小姐可能是第一次跟这种大众美食接触,黎非烟总算觉得女王温沫菀也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了,要夸张点说,总算相对于温沫菀找到了一点优越感,可是当黎非烟看到温沫菀唇边沾到的一点点奶茶时,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大街上的女孩子谁没有喝过奶茶,温沫菀怎么就例外了?   黎非烟问:“你没有喝过?”   温沫菀说:“我从小就没在街上吃过东西。”   黎非烟说:“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想要喝奶茶。”   温沫菀奇怪地看着她:“我在街上经常看到女孩子们拿着这种东西,所以觉得你会喜欢喝。”   黎非烟看看温沫菀:“在你眼中我是小女孩?”   温沫菀笑了一下,直觉想说是,黎非烟真的给人清纯小萝莉的感觉,但事实上她只有一层萝莉皮囊罢了,所以温沫菀对黎非烟的提问保留意见,不过这在黎非烟看来形同默认,她咬了咬吸管,说:“我虽然年纪小了一点儿,但是跟小女孩可是有天壤之别。”   作者有话要说:小烟烟被蹂躏了,(*^__^*) 嘻嘻……   大家晚安噢,恢复正常作息真痛苦啊。。。。 ☆、第21章   黎非烟对这个问题认真让温沫菀觉得有意思:“那你说说,都有什么区别?比如不会咬吸管?”   黎非烟这才发现温沫菀正看着自己把吸管咬瘪,一时说不出话来,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损人都不分时间地点,无声又无形,黎非烟蓦地升起一股不服气的劲儿来,反问:“那你十九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不知怎么地,黎非烟面对温沫菀就会格外认真,不管是理解温沫菀的意思,还是表达自己的意思,黎非烟都会好好想想再组织一下语言,觉得可以了才会说出来,今天也是,既然温沫菀质疑了,她当然要好好应对了。   温沫菀想了想,说:“十九岁,还在念书。”   黎非烟认真地问:“就是学生咯?”   温沫菀点头:“没错。”   黎非烟美眸一挑:“我今年十九岁,是鼎盛公关部经理,你说,学生和经理比起来哪一个比较像小女孩?”   温沫菀没想到黎非烟这样纵向比较钻牛角尖,微微愣了愣,黎非烟又说:“我承认你比我年纪大,见识广,但是不代表比我早出生几年就一定比我成熟。比如……”   黎非烟开始滔滔不绝,温沫菀没有打断她,黎非烟一直到说到“我把部门主管鼻子都气歪了”才反应过来,她们明明只是在讨论喝没喝过奶茶,居然就这样变成了她的自白发表会,更让人赧的是温沫菀居然听完了,中途没有插话,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抱怨,温沫菀只是这么听她讲自己的事,一言不发。   温沫菀是听得入神了,还是纯粹出于礼貌不便叫停?   黎非烟自认为没有说书先生那种吸引人的功力,但她很明显又不愿意让自己相信温沫菀是第二种原因才一直当了沉默的听众,因为黎非烟很喜欢温沫菀现在的表情,她沉寂地靠在车窗边抱肘凝听,脸上没有和煦的微笑,只有能被称作“温沫菀式”的眼角微扬所带来的独特神情,眼神好似不经意从你身上扫过,然而当你无意与她的目光相遇时你就会知道,原来她一直在认真注视你,态度虔诚,心意纯净,不似暗藏城府借机窥人内心,也不是百无聊赖应付敷衍,黎非烟也最佩服温沫菀这一点,温沫菀总是能很好地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但是又能维持在双方都能接受的安全范围之内,不至于使人觉得疏离抑或狎昵。   这就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于芸芸众生之中傲然独立,有多少人用高级化妆品和奢侈服饰装扮自己,却远远不及这种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冒   出来的低调高贵,若换做其他人很自然会对温沫菀式的大小姐羡慕嫉妒恨,但黎非烟却觉得,温沫菀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拿来被调戏被欺负的,甚至就是为她黎非烟量身定做的囊中之物,因为温沫菀从来就不懂对付坏人的方法,比如像她这样的妖精女人,温沫菀注定逃不出黎非烟的五指山,所以呢,黎非烟可以尽可能地耍赖皮,使性子,然后再欣赏温沫菀隐忍不发的纠葛表情,或揶揄,或暗爽。   “怎么不说了?”温沫菀语气平静。   黎非烟捧着奶茶喝了一大口:“没有了。”   温沫菀站直身体:“那下山吧。”走到驾驶室的位置,突然停下来问黎非烟:“你开,还是我来?”   黎非烟顾自坐进副驾位置,一面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底的珍珠粒,温沫菀笑了笑,缩身上车,拧钥匙启动之后又看看黎非烟,黎非烟迎着温沫菀的目光,问:“干嘛?”   温沫菀不语,伸手撑在黎非烟腿边。“怎么了?”这种动作还吓不倒黎非烟,不过黎非烟还是睁大了眼睛,这个距离对温沫菀来说实在有点超出安全领域了。   温沫菀看也不看黎非烟,直接腾出另一只手越过黎非烟的腰部,把安全带拽过来很利落地给黎非烟扣上,然后一边系着自己的,一边说:“下山路滑,小心一点。”温沫菀知道自己没必要对黎非烟这么好,何况黎非烟刚才不是标榜自己是成熟的成年人么,这些小事那需要别人替她操心,但是道理归道理,温沫菀看着黎非烟乖乖坐在座位上,一半儿柔软的长发垂下来挡住捧着奶茶的手,只隐隐露出修剪得圆润光洁的指尖,温沫菀就忍不住觉得黎非烟需要被照顾,这与黎非烟是谁,做过什么无关,此时此刻,黎非烟只是一个刚从晕车中恢复过来的女孩,迷迷糊糊忘了系安全带。   对待这样一个女孩子,换做任何其他人也会这么做。温沫菀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对黎非烟并没有什么特殊。   不过黎非烟并不感激温沫菀的好风度,只说:“你开慢一点我就万幸了。”   温沫菀不再说话,关了车室的灯往山下开,黎非烟也觉得累,一路晕晕沉沉睡着,等到再醒来四周已经霓虹闪烁,俨然到了市区。   黎非烟活动腰肢:“你直接开到家吧,我自己回去。”   温沫菀看了看她:“你这状态不适合开车。”   黎非烟眉毛一挑:“你要送我?”这是明知故问,不   过黎非烟就是喜欢看温沫菀被自己挑明之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不发一言的表情,所以黎非烟不厌其烦故技重施。   温沫菀直接忽略黎非烟的挑拨,一直开到翠玉阁公寓,把车停在入口处,熄了火,偏头对黎非烟说:“到了。”   黎非烟往后仰了仰脸,用水蒙蒙的大眼睛含义深邃地瞟了温沫菀一眼:“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家的位置。”   “我去过一次的地方都不会忘。”温沫菀不咸不淡地把黎非烟的调侃挡了回去,其实心里并非坚不可摧,因为她对黎非烟的翠玉阁公寓格外记忆深刻,上次以陌生人的身份来还小裤给黎非烟,结果误入狼窝遭遇小-淫-娃,被骗着脱了衣服,亲了嘴,还差点……   温沫菀保持镇定,眼角余光扫到身旁的黎非烟,她没事人一样懒懒地靠在座位上,拿着梳妆镜补妆,末了回过头来笑得又甜又媚,水蛋儿一样的脸上净是无害又可爱的表情,然后朱唇轻启:“既然到我家楼下,上去坐坐?”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精又施展媚功了,咳咳 ☆、第22章   如果忽略那次不甚愉快的经历,黎非烟的提议合情又合理,但是在温沫菀看来黎非烟纯粹是没事找抽型,她难道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怎么有人两次落入同一个陷阱?就算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也绝对不是温沫菀。   温沫菀已经很想把黎非烟抓过来好好打她一顿屁股,但温沫菀仍保持了礼貌,委婉拒绝:“不了,太晚我得回家。”   黎非烟毫不意外温沫菀会这样说,她上上下下扫了温沫菀一遍,说:“你等等,开后备箱。”   温沫菀不解其意,照做,黎非烟转到车后,很快抱着一件大外套从车窗扔进来:“你还穿着露背礼服,也不知带外套出来。”   灰色羊毛外套乖巧落在腿上,黎非烟隔着车窗,莞尔一笑,露出好看的八颗牙:“拜拜,我上去了。”   “晚安。”温沫菀客套地回一句,迎上黎非烟的背影。   黎非烟捻着裙摆,点着脚轻巧上了两三级台阶,被礼服衬托得颀长的身影优美又婀娜。   温沫菀捏着柔软的毛呢,偏头看黎非烟从车道往玻璃大门走去,黎非烟穿礼服也露着两条胳膊,长长裙摆荡漾地扫着地面,空寂的大理石地面上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温沫菀听黎非烟的动静由近及远,便扭钥匙准备走,车还在咕咕响,鞋跟声突然再次响起来,温沫菀直觉可能是黎非烟,摇下车窗果然看到黎非烟从玻璃门那头小跑过来,跑近了还在喘气,没等温沫菀说话黎非烟就俯身偏头在车窗外问:“到家了可不可以给我发个短信?”   给黎非烟发短信?   温沫菀手搭在方向盘上诧异看黎非烟:“你说什么?”   黎非烟挑眉:“发个短信也不肯?”   温沫菀看着黎非烟一本正经的表情,问道:“我给你发短信,要说些什么?”温沫菀是认真发问,她的确不知道黎非烟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建议。   黎非烟不屑:“你没喝过奶茶可以原谅,不会给人发短信可就说不过去了,还是说你讨厌我?”黎非烟纯粹是用激将法,她从没觉得温沫菀讨厌她,因为她不讨厌温沫菀,有句话不是说你怎样对别人别人就会怎么样对你吗,所以她和温沫菀之间还是有良好互动存在的,至少在黎非烟在努力创造和谐友好气氛。   温沫菀轻笑一下,黎非烟趁热打铁:“不就是发个我到家了的报平安短信吗,有这么难?你进出都不会给人交待的?”   既然黎非烟这么认真,那温沫菀也不好敷衍了,她仔细想了想,说:“十四岁之前会向父母汇报,后来就是家人。”   很明显这里的家人专指丈夫叶南诚,温沫菀不知是自己是故意,还是顺口就这么说,当家人两个字出口时,温沫菀注意观察黎非烟的神情,她很想知道当黎非烟从她这里听到叶南诚的信息时会有什么反应。   比如脸色一僵,或者干笑着掩饰过场。但凡心里有鬼的人都会下意识这样反应。   黎非烟双手搭在车窗上,背光位置让她的脸淹没在黑暗中,但她能清楚看到温沫菀的表情,温沫菀提到家人时眉梢微扬,可以解读成幸福,也可以解读成提到重要人物的自然反应,叶南诚对温沫菀来说果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存在,名为夫妻,两人的关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要胜过旁人许许多多倍,在温沫菀的世界中,除了父母,剩下的排位就是叶南诚了。   温沫菀会这么回答,意思当然是外人无权干涉她的意愿行踪,这个外人,自然包括黎非烟。   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黎非烟郁闷了一把,暗暗埋怨温沫菀就是个小气鬼,一板一眼得让人牙根痒,发个短信怎么为难她了,会少块肉还是会掉块皮啊。   黎非烟被温沫菀不动声色地挡回来,嘟囔一句:“不发算了。”其实黎非烟对温沫菀会不会给她发短信这事也没抱多大希望,要是温沫菀痛快答应了她那才有古怪呢。   温沫菀安静地坐在车室看着黎非烟,她转身的时候路灯照在她身上,青白的光线让她皮肤显得格外清晰,夜里气温骤降,温沫菀清楚看到黎非烟由于受凉皮肤所起的自然反应,此时黎非烟抱着手肘,悻悻然准备转身离去。   黎非烟的身影跟刚才的轻巧模样不一样,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她?   “黎小姐。”温沫菀出声。与其说是过意不去,不如说于心不忍。   黎非烟转了半个头过来,侧脸看着温沫菀,温沫菀单手撑在座位上,微微俯身仰头伏在车窗边,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会给你发短信。”   啊?黎非烟诧异地扫了温沫菀几眼,正在琢磨完全说不通的冰山美人怎么突然转了性,温沫菀已经一面道别,一面发动汽车打方向盘拐出了小区。   翠玉公寓前的小广场顿时恢复了清寂,黎非烟站在台阶上,隔着小广场的光看着温沫菀的车尾灯融入夜色之中,心   里骤然放松,就像刚得到大赦,黎非烟喜的是温沫菀终于有回应了,总算不再是自己单方面缠着她。   这说明什么呢?   黎非烟把所有可能想到的词都过滤了一遍,脑海中突然冒出两个字:偷情。   和温沫菀偷情?   若说条件,和温沫菀偷情一点也不吃亏,她脸蛋儿好看,身材又好,摸起来好滑,身上的味道也让人迷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将这样一个尤物拥入怀肯定都会觉得赚到,黎非烟点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电梯间里的红色数字逐渐上升,心里开始翻腾了,温沫菀外表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如果能撬开她的身体密码,说不定在床上另有一番风景呢。   反正思想无罪,黎非烟放开了YY温沫菀,等回到房间洗漱完毕换好睡衣,贴了片面膜躺倒在床上时,黎非烟才觉出不对,温沫菀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刚才她居然一直在幻想和一个女人偷情,还是她情夫的老婆?   “嘀嘀~”手机响了,黎非烟转个身趴在床头,伸手拿过手机一看,来信人清楚写着“温沫菀”。不用点开,就隔着提示符黎非烟也把短信读完了,上面写着:已到家,车明日归还。   瘦骨嶙峋的信息,连一点多余内容都没有,黎非烟本来以为说服让温沫菀发短信过来就算成功,但是当看到寥寥几个字时她才明白女人都是贪心的,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有点郁闷地翻了个身,黎非烟还是点开了短信,信息出现在大屏上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屏幕上比刚才多了点什么,仔细一看,真的多了,信息末尾是goodnight.   黎非烟不禁把这英文字符念了出来,她幻想着温沫菀的声音,如果是这一小句问候是由温沫菀亲口说出,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代替我爱你是一句老情话啦,每每听起来还是觉得又暖又甜的,只是不知道温大小姐懂不懂,她有时候还是挺木讷不解风情的,o(╯□╰)o ☆、第23章   黎非烟满怀期待温沫菀会亲自把车送来,但是当看到司机的时候她才暗骂自己笨,温沫菀怎么可能那么有闲为她服务,再说了,就算温沫菀有这空功夫,她也不会在黎非烟身上花心思。   “黎小姐,这是我家大小姐要我转交给你的。”西装革履的助手彬彬有礼地递过一个黑色小盒,“大小姐本来想要亲自来,但是她身体不适,所以请黎小姐包涵。”   身体不适?温沫菀就算找借口不想见她,也应该想一个没那么容易被拆穿托辞,也许在温沫菀心里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需要用心对待的对象,黎非烟这样想着,漫不经心地一边点头回应助手,一边拆开小盒,盒里是一包装精美的黑色第戎扣槽上面放着她的车钥匙,黎非烟哭笑不得,温沫菀做事也太板正了,不就是还个车钥匙吗,至于弄得像是国宝回归这么慎重?里三层外三层包着这么个金属小钥匙,温沫菀成天的累不累?   助手又说话了:“车我给您停在固定车位了,今早已经洗好打了蜡,如果您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到这里继续保养。”说着递过一张卡,黎非烟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汽车美容店的服务卡,助手一笑:“是免费的,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是免费的,所以可以毫无压力地收下了,黎非烟一面佩服温沫菀做事滴水不漏,一面心里又隐隐地不爽,哪有人会对朋友这样客气的?每次苏旖旎借她的车顺带要蹭两升油,送回来的时候弄上污渍也得她一边自掏腰包一边对闺蜜毒舌吐槽,但是对象换成温沫菀,世界就好像对黎非烟开了另外一扇窗,黎非烟第一次知道被借了东西归还原来也是一件赚得到的事。   只是温沫菀这样的态度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亲近。黎非烟从心底希望温沫菀很随意地把车开到楼下,顺便再说一声或者发条短信就可以了,现在这样僵硬得就像履行两国邦交礼仪,哪里有点人情味?   昨晚不是还在山顶兜风看星星赏月亮了吗,转个眼就撇得干干净净,黎非烟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打入冷宫就不得宠的怨妃,心心念念想要被捧在手心里捂热,结果好死不死就吃了一脸的冷水。   黎非烟打起精神回了助手:“谢谢你了,回去帮我转告温大小姐,她想得很周到,我很感动。”   助手点头应下:“好的,我会传达到。”   就是要你说给温沫菀听呢。黎非烟目送助手离开办公室,抬起双脚蹬在桌沿上,再轻轻一蹦,椅子就轻巧地向外滑了出去,黎非烟在自己的小空间里转了几圈,盯着白花花的墙壁和天花板,琢磨着要不要让人做点什么装饰,现在办公室就像雪洞样无趣,如果能添点绿植或者壁画应该会好很多。   正想着,短信提示音来了,黎非烟拿过手机一看,是叶南诚的短信,询问她生日想要怎么过。   黎非烟嘴角勾起一抹笑,叶南诚这个金主当得还是蛮称职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到黎非烟的生日,小到每个月一次的14号情人节,他都会送礼物给黎非烟,各种各样的礼物都遵循一条规则,是奢侈品就行了,衣服,包包,香水,首饰应有尽有,叶南诚从来不问黎非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知道只用挑名牌专卖店里摆在最醒目位置的当季新品买回来送到黎非烟家里,黎非烟就会喜笑颜开。   今次也不例外,叶南诚与黎非烟的办公室隔了两层楼,为了避嫌两人在公司没有私人接触,就算电话叶南诚也打得少,对这一点叶南诚没有挑明了说,但是黎非烟也心知肚明,从来不会骚扰叶南诚,只像瓷娃娃一样乖乖等在角落,等叶南诚方便了,有闲了就来宠她,黎非烟并非好脾气,只不过她深知游戏规则,因此对于慷慨的金主她向来是百依百顺的。   生日嘛,不用高调奢华,不过该得的礼物还是要得,不然多亏待辛苦了整整一年的自己,黎非烟这么想着,点着手机回道:怎么过都行,你陪我就最好了。   发送出去,黎非烟都觉得自己好虚伪,明明在心里就预定了几个款式的新包,到了叶南诚那里就顺理成章变成了温言软语,黎非烟对于如何应付男人是炉火纯青的,她知道叶南诚天性高傲,傲气的男人不屑于只与女人建立物质联系,叶南诚就算从来不爱黎非烟,却希望黎非烟能够爱他,是因为被他所征服吸引才待在他身边,既然让叶南诚自我感觉良好能够带来更多好处,黎非烟又有什么理由不照着他的心意来呢?   这是游戏规则之外的小bug,能开启游戏快捷进行的神奇按钮。   叶南诚在二层楼之上的落地大窗前看着黎非烟发来的短信,嘴角浮起一抹笑,黎非烟这个女人不仅长着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连心也是玲珑剔透的,跟她相处一点都不累,相比之下,叶南诚望着上一条短信叹了口气。   今晚邀约温沫菀一起吃饭又被拒绝了,理由是要她留在家里照看生病的父亲。   温沫菀永远说一不二,就算她名义上是叶家的媳妇,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摆在叶家女眷的从属位置,无论什么时候她与丈夫叶南诚都是等价齐驱的,这并非因为温沫菀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强人,而是温沫菀娘家显贵,而她自己在社交圈也有专属地位,这是叶南诚无法收入囊中占为己有的。   有这样一个老婆,就好比从深海摘到了一颗蚌,你明知它价值连城,内藏珍宝,然而你却只能等待它偶尔绽放一次才能一睹芳   华,其余时候你只能守着这个又冷又硬的外壳无可奈何。   叶南诚翻看手机的短信,和温沫菀的联系永远言简意赅,不会有任何暧昧的字眼,两人相敬如宾得如同生意场上的好朋友,当然叶南诚也知道温沫菀性格如此,并且除此之外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温沫菀都是万里挑一的女人,只是完美归完美,自己的老婆不跟自己腻歪,想来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相比之下黎非烟就胜出温沫菀一大截,无论什么时候她永远是温顺柔和的模样,乖巧得好像只有小学生的思考能力,每每叶南诚留言说要到黎非烟那里留宿,下班之后到了公寓总会看到黎非烟穿着小吊带,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等他,藕白的胳膊和小臂上沾了一点瓜子壳,或者薯片屑,叶南诚责怪黎非烟不懂首饰,黎非烟总会调笑着跳起来,撒娇让叶南诚帮她清理干净,这样的场景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如同童话一般美好。   而黎非烟就是童话里的白雪公主,她能满足人对美好事物的一切幻想。   叶南诚查看了自己的行程,专门空出一天准备给黎非烟过个生日,地点定在市区最有情调的多瑙河西餐厅,当然他也没忘打电话订购价格不菲的生日礼物。   在温沫菀身上得不到的,就从黎非烟身上补回来,叶南诚一边开支票给秘书,一边怡然自得,红玫瑰和白玫瑰对于完整人生来说果然都是不可缺少的。   温沫菀的确是在家中陪父亲下棋,温尔谦说最近有点失眠,温沫菀便特意回家为心熬制安神茶,末了父女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在窗边下棋。温沫菀气定神闲,然而只三四个来回就被温尔谦围成死角,温沫菀认真盯着棋盘看了一阵,笑着认输道:“我自愧不如。”   温尔谦摆摆手:“沫菀,你没有全力以赴,是有心事吧。”   温沫菀夹起一颗白棋,不动声色答道:“爸爸怎么为我输棋找借口,是我学艺不精,技不如人。”   温尔谦笑笑,不再说话。   吃过晚饭,温沫菀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沐浴之后便准备睡觉,躺在床上,温沫菀偏头看看摆放在床头的日历,突然被其中一个数字吸引,似乎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温沫菀拿过日历,仔细看了看,又拿出手机闭眼回忆了一遍,慢慢想起来再过两天就是黎非烟的生日,黎非烟拖着温沫菀看星星的时候曾经透露过,温沫菀很自然地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发两章噢,补昨天的,(*^__^*) 嘻嘻……大家周末愉快! ☆、第24章   能够回忆起黎非烟的生日对温沫菀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温沫菀睡意全无,思索一阵之后给叶南诚发了条短信,问后天他有没有时间。不到一分钟叶南诚很快回复,他向温沫菀解释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可能没办法分心陪她。温沫菀笑了一下,她意识到之前叶南诚说要开会、要见客户、要去出差,原来都是编谎去见黎非烟,也难为这个男人这么处心积虑的骗她。   温沫菀捏着手机望着天花板,隔了一会儿回复道:有朋友找合伙人在美国建厂,你不是一直想开发欧美市场吗,这是个好机会。   温沫菀足够了解叶南诚,果然叶南诚再次很快回复:消息可靠吗?   这就上钩了?温沫菀勾嘴角一笑:当然不会假,亲爱的。   几番交谈之后,叶南诚决定改行程到加州考察,为期一周,也就是说,黎非烟生日当天,叶南诚正在飞往加利福利亚的航班上。   接下来,按照温沫菀的估算,叶南诚当然会去哄黎非烟,跟她解释有桩重要买卖要做,然后就许诺从加州带回她喜欢的名牌包包,黎非烟是审时度势的妖精女子,自然不会胡搅蛮缠。   多多少少有些快意。   温沫菀平稳地靠在床头,却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舒坦,反而眼前突然出现因为叶南诚爽约黎非烟搂着叶南诚脖子撒娇的模样,黎非烟的眉梢眼角都在娇笑,她美丽如仙,妖媚如狐,至极清纯,至极娇俏,就这样在你眼前像蝴蝶一样飞旋,转圈,她小巧的翅膀像精灵一样清扫着你的面庞,嫩嫩的香气填满了整间屋子。   那个黎非烟曾经对她霸王硬上弓的,本来属于黎非烟和叶南诚的小金屋。   简洁大气的布置,遮不住波浪般悬浮于其中的淫-靡气息,宛如进入困住唐三藏的盘丝洞,妖精黎非烟居于一隅,指尖轻拨透明蜘蛛丝,轻而易举网罗猎物,而后对其摧古拉朽,打入万劫不复。   温沫菀蓦地觉得不舒服,她脑中全是黎非烟各种各样的神情,还有清清甜甜的嗓音,就像丝线一样缠住每条神经,与每一寸思维同步跳动,温沫菀心一悸,压着情绪逼自己喝下一大杯水,这才觉得心跳没那么乱了,只是脑海中黎非烟的影像还牢牢地占据一块地方,抹都抹不掉。   黎非烟不就是叶南诚的出轨对象么,怎么就让自己这么不淡定了?   温沫菀在太阳穴抹了一点清凉油,关台灯缩进被窝准备   用睡眠解决问题。房间刚刚恢复黑暗,手机嘀嘀两声,温沫菀猜可能是叶南诚的晚安短信,不想理会,隔了一阵,手机再次嘀嘀两声,温沫菀不得不翻身拿过手机,来信人一栏赫然写着:黎非烟。   黎非烟?   黎非烟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温沫菀点开短信,第一条黎非烟问:睡了吗?第二条是个哭泣的小脸符号。   温沫菀本能想会有事吗?手停了一会儿又改成,没有。   发送成功。   几乎在发送成功报告传来的同时,黎非烟回了短信,这次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陪我过生日吧。   那语气就好像在说,温沫菀,你应该来陪我过生日。   言简意赅,单刀直入,留给温沫菀选择的只有行,或者不行两个答案。   什么时候黎非烟对温沫菀可以这么理所当然了?   温沫菀说不出是因为感觉受冒犯,还是单纯被黎非烟的无所顾忌所挑战导致不爽,总之温沫菀看到黎非烟对她这么直来直往毫不避讳,温沫菀就是打心底抵触,何况温沫菀很清楚黎非烟是因为叶南诚突然离开才不能如愿过生日,找不到金主,就来找金主的老婆?   忽略其中的诡异逻辑,温沫菀最佩服黎非烟的勇气。   晃神的功夫电话突然响起来,可能是接连两条短信温沫菀都没有回,黎非烟索性打电话过来了,温沫菀望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黎”字,开了床灯接起来。   “睡了吗?”黎非烟的声音有点哭腔,好像嗓子干了很久没喝过水。   温沫菀盖好被子往后挪一点枕在靠垫上,把手机贴近在耳边说:“还没有,快睡了。”言下之意有话快说,现在是私人休息时间。   黎非烟哦了一声,完全忽略温沫菀的弦外之音:“短信看到没?我生日要一个人过了。”   温沫菀说:“我才看到,不知道要怎么回你。”   黎非烟问:“很难想吗?”   温沫菀说:“我只是在斟酌。”   黎非烟安静了一会儿,说:“别斟酌了,你答应陪我过就可以了。”   温沫菀勾了嘴角笑笑:“黎小姐魅力非凡,我不觉得你找不到人给你过生日。”   黎非烟说:“按惯例是男朋友陪我过,但是他突然临   时有事,我在M市的朋友太少,觉得和你投缘,所以想约你一起过。”话音刚落,黎非烟都觉得自己快赶上三流的网聊搭讪大叔了,什么投缘啊,这种老梗也说得出来,不过为了说服温沫菀她也顾不得许多。其实黎非烟也解释不清,为何被叶南诚放鸽子之后自己首先想到的是温沫菀,就算在M市缺朋友,至少还有毒舌闺蜜苏旖旎,两个人约着做个spa,逛逛街,也能过得潇洒又惬意,何必要大晚上发神经来温沫菀这里碰钉子?   黎非烟情商一流,不会听不出温沫菀打太极似的语调里暗藏拒绝,不过现在她耐性超好,打算用像蚂蚁一样的顽强生命力一点点瓦解温沫菀建立起来的防御墙,说服这位高高在上的冷美人能屈尊降贵赴她的生日小宴。   与丈夫出轨对象约会过生日,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温沫菀身上,温沫菀继续礼貌地拒绝:“就算我有心赴约,那日我行程已满,对不起。”   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这万金油式的回答让黎非烟觉得就算她继续罗列出九十九条借口,温沫菀也会用礼貌又得体地方式统统回绝,虽然提前预知了继续对话将会出现的效果,黎非烟心里仍然不可避免地不舒服,沉默一阵,黎非烟平静地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再盯着屏幕直到光屏暗下去,温沫菀才确定黎非烟是真的挂了电话,她那清甜的嗓音在有求于人的时候会变得有点软,有点糯,听起来就好像在空气中品尝冰激凌,只不过电话断了,黎非烟的声音被关在了看不见的另一头,空气中可供免费品尝的香甜也一并消失。   温沫菀伸手关了床灯,依照被吵醒之前的姿势重新躺好准备再次入睡,直到合上眼后的十五分钟,温沫菀还是没有如愿睡着,她皱皱眉,想起身喝一口水,这才发现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就一直被自己攥在手里,只是它从结束最后一通电话到现在就一直安静着,没有短信,没有来电,没有提示音,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发完啦,╭(╯3╰)╮ ☆、第25章   电话连接着人与人的关系,然而有时候你却又感觉到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所有的信息都是人靠着幻想凭空捏造,比如,温沫菀现在就觉得她从来都不曾接到过黎非烟的电话。   黎非烟从未带着哭腔跟她说话,黎非烟从未不管不顾地说她们投缘,黎非烟也从未不声不响地挂掉电话不再烦她。   和黎非烟认识时间很短,但温沫菀自信她较为了解黎非烟的行为模式,黎非烟是只清纯妖孽,她会咬着你的衣袖,一直央求她想要的一切,你会因为一时心软忘了她的种种令人牙痒的行为,所以凡人遭遇黎非烟根本就不会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只会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次接着一次靠近她,再一次又一次次被她咬下一块肉来,等咬牙养好了伤又会毫不犹豫地靠近她,欣欣然等待鲜血淋漓之外的格外赏赐。   这就是黎非烟欲擒故纵,吃人不吐骨头的招数。   但是黎非烟这次没有按常理出牌,她只尝试一次就放弃了,不再缠着温沫菀,不再找借口打电话过来,就这么乖乖挂了电话,然后偃旗息鼓。   反倒是温沫菀有点不习惯了。   一夜睡得有点朦朦胧胧,回到家的时候,叶南诚正在指挥保姆给他收拾行李,温沫菀靠在卧室门边看了一眼,对保姆说:“多带两件换洗衬衣,加州气候湿,用得上。”   叶南诚笑着走过来,想要拥抱温沫菀,温沫菀转身走开,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叶南诚摸不着头脑,看着温沫菀神情冷冷淡淡却不能多问,他紧了紧领带,若无其事地坐到客厅拿起报纸,说:“爸爸身体好点儿了吗?我出差回来去看看他。”   温沫菀嗯了一声,顾自从咖啡壶里倒咖啡,叶南诚见自己的话题不能引起温沫菀的兴趣,又问:“老婆,我走的这几天你在家做什么打发时间?”   温沫菀从咖啡杯里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说:“就像平时那样,怎么突然这么问?”   叶南诚说:“你是我老婆么,我关心你很正常。”   温沫菀笑了笑:“我回房间补补觉,让小王跟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叶南诚抬起头刚想要说点什么,迎上的只有被温沫菀关上的房间大门。   保姆凑过来问:“先生要带几套西装?”   叶南诚摆摆手:“你看着办。”   叶南诚满心抑郁,临上飞机之前给黎非烟   打了电话,黎非烟还在睡觉,被吵醒之后声音飘飘荡荡的,问三句才答一句,叶南诚忽然觉得红白两朵玫瑰都开始造反了,一个对他冷冷淡淡,一个对他心不在焉,这两个女人是约好了要一起给他脸色看么?叶南诚突然口干舌燥,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窜到了头顶,他拿出电话再次拨了黎非烟的号码准备好好跟这个小妖精讲讲利害关系,电话接通了拿到耳边才发现是阵阵忙音,黎非烟根本就没有接他的电话。   叶南诚啪得收起手机,仰头躺在后背椅上。   黎非烟看见是叶南诚的电话,颇为难得的任性不接直接发送忙音,不知道为什么黎非烟此刻就是不想应酬叶南诚,叶南诚也很知趣,打了一次之后就停下来没再骚扰黎非烟,黎非烟也乐得自在,顾自招手唤过使者要了第二杯抹茶慕斯。   此时距离上班族结束一天工作还有一个小时,街道,餐厅,商店都很有默契的安静又冷清,黎非烟坐在自己喜欢的西餐厅里临近玻璃窗的位置,一个人点了生日餐必备的全奶油蛋糕,巧克力小点心,这些在平时要严格控制的吃食这会儿好像扇着翅膀一样兴奋,黎非烟毫不犹豫地慢慢品尝,独自一人享受生日的香甜。   侍者送上慕斯的时候,黎非烟正把一块巧克力往嘴里送,电话突然响了,黎非烟腾出手接起来:“喂?”   “死女人,生日也不叫我,你跟谁鬼混呢?”苏旖旎在电话那头漫不经心,慵慵懒懒地指控黎非烟。   黎非烟切了一声:“你陪你家老公还顾得上我吗?”   “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货,烟烟,你不要这样看我嘛。”   “这是你本来面目。”   “老男人有什么好陪的,哪比得上你细皮嫩肉啊,说吧,今天有什么打算,我陪你。”看黎非烟接到电话,苏旖旎就猜黎非烟应该是落单了,叶南诚再喜欢黎非烟,他与黎非烟之间也只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关系,做什么都要遮遮掩掩,不能给黎非烟一个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及时送上礼物就ok,只不过道理虽然这样讲,毕竟女人是离不开爱的,妖精黎非烟也不例外。在这一点上,苏旖旎和黎非烟同病相怜。   “我在云星吃饭呢。”黎非烟老实交代。   “不会在塞高热量的东西吧?”   “正是。”   “伤感归伤感,你可别拿自己的身材开玩笑,得不偿失啊。”   <   br>  和苏旖旎说着话黎非烟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她一手托着电话放在耳边,另一手拿小勺舀着小杯子的蛋糕,眼神瞟到窗外,初秋季节,天上飘起了小雨,原本干燥的街道很快被濡-湿,看起来清爽淡雅。行人纷纷撑起了小伞,街上人来人往着,被一片片椭圆型遮幕所覆盖,裸-露出来的只有衣摆和裤腿。   黎非烟无聊看着周围,在渺渺人群中发现了一双很美的腿,撑着伞从街角拐过小巷走过来,美腿穿着黑色全跟鞋,性感又颀长,脚踝稳稳地卡在鞋面边沿上,美极了。黎非烟蓦地回想起温沫菀掩盖在风衣下的双腿,再联想昨晚她冷冷拒绝自己,黎非烟心里痒痒的,不知是不爽还是不满,总之就是躁动得想要找发泄出口。   于是在餐厅吃过饭,黎非烟逛商场shopping好好犒劳了自己一番,这种简单又原始的消解方法对女人来说真的什么时候都适用的,黎非烟心满意足回公寓,哼着歌走进大门的时候,保卫处的大哥叫住黎非烟,说是有她的东西,黎非烟满心疑惑,叶南诚要送礼也不会放在保卫处吧。   包装精美的礼盒上只有黎非烟三个字,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看起来并不像叶南诚赔礼道歉的道具,黎非烟问:“是谁送来的?”   保安说:“一位女士,把东西放在这里就走了。”   女士?   黎非烟更困惑:“她走多久了?”   保安说:“没多会儿,她过来放了东西就走了。”话音没落,不远处传来汽笛声,保安指了指停车场的出口说:“喏,就是那辆车。”   黎非烟顺着保安指的方向一看,居然是熟悉的黑色奥迪,黎非烟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一下想起来,那是温沫菀的车。   这念头在大脑中闪现的时候,奥迪已经徐徐开出大院,黎非烟喂了两声才意识到隔着车窗温沫菀是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的。黎非烟拿出手机拨了温沫菀的号码。   信号接通,黎非烟说:“温沫菀,你停一下。”   “黎非烟?”温沫菀手机开启了车载模式,接之前没有看到来电人姓名,所以听到黎非烟声音的时候多多少少是吃惊的。   黎非烟说:“是我,刚刚收到你的礼物。”   “希望你喜欢。”温沫菀实话实话,她送的是一个从非洲带回来的工艺品,牧草房里用小碎钻打造的祈福小人,温沫菀觉得送给黎非烟很合适。   r>     黎非烟嗯了一声:“我没想到你会送礼物给我。谢谢。”   温沫菀笑了笑:“没什么,一点心意而已。”   黎非烟见温沫菀已经把车停在了公路的车道上,随口说着:“不客气。”   黎非烟拿电话走出大院,来到温沫菀车边,温沫菀摇下车窗,黎非烟弯下腰,眯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把我生日忘了。”   温沫菀笑而不答,问:“要出去兜风么?”   黎非烟愣了愣,随即摇摇头:“算了吧,今天太晚了。改天有机会再一起去。”话一出口,连黎非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会拒绝温沫菀的邀约,也许潜意识里还在为之前被温沫菀拒绝赌气吧,黎非烟觉得自己有点小孩子脾气了。   温沫菀似乎早就料到黎非烟会这么说,笑笑说:“那好,你早点回去休息。”   黎非烟点点头,直起身子走远了一点,温沫菀扭转钥匙启动车子,正要发动,温沫菀再次摇下车窗:“对了,还有一件事。”   黎非烟问:“什么事?”   温沫菀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请柬:“请你和你男朋友来参加。”   黎非烟接过来打开一看,粉色镶纱的底面上赫然写着“八周年纪念”,旁边的烫金是温沫菀和叶南诚并排在一起的名字,紧接着是宴会的时间、地点。   原来是温沫菀结婚周年纪念宴会。   温沫菀居然邀请她去参加结婚周年纪念?   作者有话要说:入秋了,好冷好冷啊,潜水的同学来给佘仔暖暖嘛O(∩_∩)O~ ☆、第26章   温沫菀的邀约来得太突然,黎非烟措不及防,确切的说,她做叶南诚的情妇一年多从未关注过叶南诚和温沫菀的婚姻状况,她不问,叶南诚自然也不会提,然而现在却正正当当从正室手里接到请柬,这是天方夜谭么?   黎非烟实在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面对温沫菀,她努力平静了下情绪,对温沫菀说:“我去合适吗?”合适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寓意,不过温沫菀未必能了解隐藏在其中的全部含义。   温沫菀微微一笑:“怎么会不合适,你不也邀请我和你一起过生日么?”所以请黎非烟参加结婚周年纪念宴会是顺水推舟。   黎非烟把请柬收好放在包里,笑笑说:“下周是吧,那我现在开始要好好准备了。”   温沫菀说:“无需礼物,能来就是心意。”   黎非烟说:“好了好了,我有数的。”顿了顿又说:“你回家吧,改天再聊。”   温沫菀点头,踩油门,黎非烟突然再次弯腰下来,美眸闪动,视线全部扫在温沫菀身上,温沫菀偏偏头问:“怎么了?”   黎非烟动了动嘴唇,温沫菀只穿了黑色短袖高领针织衫,一头柔顺的黑发随意挽起,露出小巧的钻石耳钉,气质恬淡又迷人,黎非烟猜温沫菀在公寓楼下应该是等了一会儿的,因为温沫菀的鼻尖有一点红,眼睫毛上沾了点雾气。   鬼使神差地,黎非烟看着温沫菀认真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什么意思?”温沫菀直视前方,顿了顿偏头平静地看着黎非烟,语气中毫无波澜。   黎非烟没有回答,温沫菀没露出看外星人的眼神黎非烟已经觉得很难得,因为这话一出口黎非烟才发觉自己不是随便说说的,她不是在玩新鲜想要跟女人搞暧昧,也不是想戏弄温沫菀,黎非烟是真的对温沫菀有那么一点希冀的,单纯又澄澈,无关男女。   所以黎非烟顺理成章地补充:“你对我跟对别的朋友不一样吧?”   温沫菀淡淡地问:“哪里不一样?”   黎非烟问:“你会在拒绝别人的邀约之后又补送礼物么?会为了送礼物在小区里等一个晚上么?”   温沫菀笑了笑:“你的结论?”   黎非烟凑近温沫菀,等到两人的脸快要贴到一处,黎非烟呵气如兰,轻轻吹起温沫菀鬓角的碎发,温沫菀坐直着身子,眼神随着黎非烟流动,除了那次情   不自禁冒犯,这还是黎非烟第一次近距离与温沫菀接触,温沫菀身上的淡淡香木味给人宁静沉稳的感觉,黎非烟第一次闻就判断这种味道是温沫菀专属的,只有温沫菀恬淡如云的性格才能把这种香氛演绎得如此精妙性感,而且,这清雅纯净的味道比起那些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和酒味好闻多了。   黎非烟一边想着,一边从温沫菀的耳侧绕到脸庞跟前,温沫菀的表情依旧平平淡淡,不主动,却也不拒绝,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更让黎非烟想在温沫菀脸上掀起一点波澜,比如皱眉,比如呻-吟。   放肆的念头不能完全被实施,却赋予了施行者勇气,黎非烟伸手扳过温沫菀的下巴,试探着靠了过去,热度逐渐升高,黎非烟忽然觉得温沫菀这乖巧模样更惹人怜爱了,甚至能够激发兽性,让她产生把温沫菀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黎非烟这么想着,扣着温沫菀下巴的手不知不觉就用了劲儿,等到温沫菀轻轻哼了一声,黎非烟才反应过来温沫菀是被弄痛了。   黎非烟并没有松手,只换做轻柔的力道改为抚摸温沫菀的脸颊,身子再度凑了过去,方才熟悉的热源重新回到眼前,黎非烟忽觉一阵阵热潮涌到胸口,连呼吸都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   温沫菀好看的唇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只要再贴近一点,就能感觉到这两片润泽的柔软,暖暖的,滑滑的。   此刻就算拿一百万来换,黎非烟觉得自己也不会答应。   “嘀嘀!嘀嘀!!”   刺耳的汽笛声突如其来,伴随喇叭声的还有雪白车灯,光束唰地从车窗外扫进来直直照在两人脸上,一瞬间,黎非烟看清了温沫菀的脸,温沫菀自然也看到面前想吻她的人是黎非烟,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愣了一下。   刚才被黑暗遮盖衍生的暧昧变成了此刻尴尬。   “呃,我应该回去了,今天逛了一天,脚好痛。”黎非烟迅速找了个借口铺台阶。   “那,晚安。”温沫菀转过头,直视前方,一边对前面不满的车主做手势,一边对黎非烟说,“我得走了,车挡着他的道。”   “嗯,拜拜。”黎非烟退回到人行道上,微笑。   温沫菀车开出之后还能从后视镜看到黎非烟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温沫菀收回视线,抬眼就瞥见镜中自己嘴唇上的唇膏花了,温沫菀放慢车速,拿出纸巾轻轻擦拭,末了又拿出唇膏补了一点颜色。   嘴唇上残缺的色块一点点被补齐,温沫菀心里却像被挖空一样闷得喘不过气,而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把爪子伸进她心里啃咬抓挠的黎非烟。温沫菀再淡定,这会儿也是懊恼的,除了怨恨黎非烟太过出格和放肆,最让温沫菀不能释怀的是自己居然也陪着黎非烟一起胡闹,根本就是疯了。   她想要被黎非烟吻吗?忽略掉黎非烟好看的脸,诱人的味道,清甜的声音,她们是情敌,是有仇有恨的阶级敌人,按常理现在应该斗得你死我活,为什么局面却是两人隔着车窗,浪漫无比的想要试吻?   温沫菀无法忽略的事实是,她没有果断叫停黎非烟,而是由着黎非烟肆意妄为,这与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黎非烟对她上下其手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说那次是意外,那这次,难道是潜意识里的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黎非烟能够放肆一回,再对她放肆一回?   温沫菀忽然觉得荒唐极了,脑海中同时又冒出一个念头,如果黎非烟不是叶南诚的情妇,她是不是就会更自然地接受黎非烟的挑逗和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万分抱歉啊,这一章补昨天的,今天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27章   叶南诚离开M市的这一周黎非烟过得格外惬意,不仅不用刻意把公寓收拾出叶南诚中意的样子,还空出很多时间和苏旖旎磨牙,苏旖旎新近迷上慈善事业,整天忙着收拾旧衣物说要捐给福利院,要么就想往山区扔支票,黎非烟笑她不是花自己的钱所以不心疼。   苏旖旎不屑:“我这是找精神寄托,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没劲。”   黎非烟说:“夏天躲在家里吹空调数钱不是你从小的梦想么,现在实现了又抱怨了?”   苏旖旎漫不经心:“物质对女人来说从来都是次要,没有爱,没有精神寄托,女人还叫女人么?”   黎非烟看了她一眼:“你的确是要发霉了,不如你去找点刺激,我给你打掩护。”   苏旖旎白了黎非烟一眼,却不置可否,黎非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不是变相教她出轨吗?苏旖旎叹了口气:“我说,烟烟,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单身状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黎非烟说:“那你准备虚度光阴?”   苏旖旎绕着手指:“就算我想做点什么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对象,老辛做得可绝,他直接把我所有的手机扔进垃圾桶,连影子都没见着就被工人带走烧掉,可怜我那满满当当的后宫通讯录……”   黎非烟拈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光想着以前干什么,现在找不到新么?”   苏旖旎再次赏黎非烟一记爆栗,别说新人,就是稍微有一点儿行为不断,捕风捉影的消息都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辛嘉祥耳朵里,上到辛家人脉极广的长辈,下到M市的娱乐八卦记者,谁没多长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跃进皇宫的灰姑娘不是这么好当的,苏旖旎为了避嫌,成天泡在福利院孤儿院,这才让辛嘉祥稍微放下了心。   “我真那么做就是找死。”苏旖旎是说给黎非烟听,也是说给自己听,黎非烟其实说得没错,如果她真想要找点刺激,怎么会担心没有资源?别说丢了几张卡的通讯录,苏旖旎只要往酒吧那么一坐,点杯酒,燃支烟,铁定有一大票狂蜂浪蝶涌上来相邀。   黎非烟扬扬眉:“今后你的日子还长着呢,打算一直这么委屈压抑自己?”   苏旖旎摇摇头:“我不想玩了。有心也无力,以前我会期待一份完美的爱情,现在看来爱情根本不存在,也许是我没遇到,也许以前遇到却错过了,总之没有就是没有。”   黎非烟看着   苏旖旎的样子有点心疼,她和苏旖旎只有在说起爱情的时候才会收敛起张牙舞爪,流露女人专有的柔弱和伤感,黎非烟知道苏旖旎在少女时期曾疯狂爱过一个男人,苏旖旎掏心掏肺,爱得轰轰烈烈,那个时候的苏旖旎就像傲然绽放的玫瑰,活得那么潇洒那么美,不过再美好的过程也挽救不了一段错了轨的感情,男人最终选择大他二十岁的富婆完婚,并且顺理成章在名片上印上CEO的头衔,当时苏旖旎是咬着牙恨他的,甚至做出把他的照片贴在公厕墙上用红色油漆喷上“负心人”字样的蠢事,但是再深的伤痛也有随风而逝的一天,在长达两年的消沉之后苏旖旎开始振作,其后就成了辛嘉祥的秘密女友,并且一路过关斩将,坐上了辛太太的宝座。   麻雀飞上枝头就变凤凰,锦衣玉食有了,真金白银有了,接下来只要生个一男半女,苏旖旎就能巩固地位,从此高枕无忧。   至少当初是这样计划的,但是当计划一步步实现的时候,苏旖旎却觉得这些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得到的时候一点满足感和幸福感都没有,味如嚼蜡。黎非烟嗤笑苏旖旎是女人的贪欲在作祟,有了这个还想再要那个,但其实老天都是公平的,给了你一样就会夺走另外一样,鱼和熊掌哪能兼得呢?   黎非烟说:“爱情可遇不可求,再说了,没有爱情也不会死。”   苏旖旎笑了一下:“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能把你给收了。”苏旖旎的确不清楚黎非烟的情史,黎非烟总给人身在红尘,却超脱红尘的灵逸感,同为情妇,黎非烟潇洒豁然得多,和金主的关系分得清清楚楚,也不会跟其他男人随便暧昧,黎非烟解释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苏旖旎直觉是黎非烟不想让自己陷入情感漩涡,爱黎非烟的人可以排队,但黎非烟不想爱上谁。   这样的女人一般是靠两种东西磨练出来的,一是能蚀人心骨的情伤,二是与情绝缘的石女心肠。   苏旖旎这么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就飘到黎非烟身上,只要黎非烟不说,苏旖旎就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不过黎非烟显然不知道苏旖旎现在脑子里正在把她给剥皮,还以为苏旖旎仍在继续上一个话题,黎非烟于是很轻松地回答:“能收我的人还没出世呢。”至少现在还没碰上。其实黎非烟并非苏旖旎所认为的那样超凡脱俗,她毕竟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女人,黎非烟有时候也会自恋地幻想,能吸引自己的是骑着白马的英俊王子,还是手持书卷的忧郁青年,不过幻想归幻想,长这么大黎非烟还没有对谁动过心。   “算了,不说这个了。”苏旖旎兴趣缺缺,“你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要跟我讲?”   黎非烟脑中晃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温沫菀邀请她去参加结婚周年纪念,但是话到嘴边又被黎非烟硬生生地压下去了,就凭黎非烟对苏旖旎的了解,苏旖旎一定会极力反对,并且向黎非烟痛陈一百零八条情妇守则,黎非烟才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于是黎非烟摇摇头说:“没有,最近无聊死了。”顿了顿又说:“陪我逛街吧,我没衣服穿了。”   女人的情绪永远在变,刚才还互相大倒苦水的两个人这会儿在商场里神采奕奕,只是黎非烟今天格外挑剔,连试了好几身衣服都没有满意的。   苏旖旎笑道:“叶南诚不是去美国了么,你还妖艳给谁看?”   黎非烟拈着一件豹纹连衣裙对着镜子比试着,顺道偏头白了苏旖旎一眼:“我自己高兴。”   苏旖旎不屑:“女为悦己者容,你说穿给自己看谁信。”   黎非烟说:“过两天我要参加聚会,当然不能打扮得丢了范儿。”   苏旖旎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然后只眯笑着看黎非烟,黎非烟索性不再搭理苏旖旎,试好衣服之后吩咐营业员装好,苏旖旎凑上来看说:“你怎么改风格了?要走优雅淑女路线?”   黎非烟刚才只顾着试衣服没有盘算过选了多少件,这会儿接过小姐递来的衣服仔细一看才发现,选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白,款式简约大方,跟自己一贯的清丽妖艳完全不符,黎非烟也纳闷自己怎么下意识就挑了这样的衣服,苏旖旎又调笑道:“我说,你不会看上哪位太平绅士,要彻底转型了吧?”   黎非烟说着“才怪”,却突然想起来,这样的穿衣风格是那位温沫菀大小姐喜欢的,难道在意识深处,她在选温沫菀喜欢的样式么?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现,黎非烟就觉得手掌心在微微冒汗了,会因为对象的喜好改变自己的打扮风格,这对她黎非烟来说,还是十九岁以来的头一遭。   温沫菀于她,究竟有多特殊,多与众不同,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她的种种,该忧,还是该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完了,之前两天由于突然有事都没碰到电脑所以没有更,道歉了,大家蹂躏佘仔解气吧,~~o(>_<)o ~~ ☆、第28章   叶南诚下飞机后习惯性给温沫菀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温沫菀隔了二十分钟才简简单单回复了几个字,叶南诚心里憋得慌,机场不少情侣在出口处一见面就紧紧相拥,小别之后缠绵更胜往日,但自己身边只有司机小王和助手小李跑前跑后,按照常理应该是他的老婆乖乖地来机场等他出站,然后两个人甜蜜地拥吻,可是他的妻子是温沫菀,只要是温沫菀,他所希冀的一切就不可能,温沫菀不会小鸟依人地等待他,问候他,温沫菀就像一杯茶水,缺了会自动续上一点儿,太满了就会流出来,总之会一直维持平衡状态,不多不少,不咸不淡,你挑不出她的毛病,却也说不出她的好。   叶南诚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的妻子是穿着睡衣蓬乱着头发到菜市场买菜的家庭少妇,那样的女人至少是鲜活的,热闹的,她能把从市场淘来的普通原料烹制成鲜美的私房汤,能在你疲倦困乏的时候端茶送水捶背捏肩,这不才是□的本分么?   但是那样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样样一流的温沫菀呢?从虚荣心角度来说,温沫菀就算是一座冰雕也有供起来的价值,再说,自己不是还有温柔甜软的小妖精黎非烟么,在温沫菀身上的缺憾,在黎非烟那儿全部都能够找得回来。   叶南诚想着便打了电话给黎非烟,喂字刚过去,话筒那边就传来糯糯的亲吻声,叶南诚一下就被黎非烟拽住了神经,离开那日的不愉快顷刻之间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满脑子都只有黎非烟又轻又媚的笑容。   “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叶南诚松了松领带,往车后座仰躺放松,跟黎非烟说话非常轻松,不用费脑子就能把她哄得开开心心,这样让叶南诚很有成就感。   “我不猜,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黎非烟在电话那头极尽乖巧,她知道叶南诚需要什么,特别是刚回国就来找她,这不是说明叶南诚有多爱她多舍不得她,只是说明正室温沫菀有什么事把叶南诚撂下了,所以这个时候要让金主感觉到被需要被尊重,那她就尽到了做情妇的义务,花叶南诚的钱也就心安理得了。   黎非烟知道自己对于叶南诚来说意味这什么,因此她也做得格外完美,在叶南诚心里,她就是小公主、小天使,谁都无法替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叶南诚有时候也会想,也许黎非烟就是上帝派来的给他的礼物,因为黎非烟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温沫菀造成的缺憾,两人各有优势,各有所长,所以对叶南诚来说,要放弃任何一个都是不可能的事,红玫瑰永远香艳,白玫瑰永远   清纯,两者交替出现,在平行空间里各自以他为轴心公转,让他享受帝王一般的待遇,不过,叶南诚自然想不到平行空间里的两朵玫瑰也有交汇的一天,天底下的事就是这么神奇,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顺理成章的发生了,而且还那么自然,宛如三月细雨潜入柔柔绿草,悄无声息,暗然生长。   黎非烟在电话里例行公事一般应付叶南诚,脑子里的思绪早就飘到了另一边,她在想温沫菀的邀约,对于去不去温沫菀的结婚周年庆典黎非烟是犹豫了很久的,毕竟她身份特殊,要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温沫菀的婚礼上,未免也太过大胆了,黎非烟自己倒是无所谓了,但是温沫菀不知情,叶南诚也不知情,两个人所知的范围不一样,而黎非烟却知道全部事实,在温沫菀眼中她是鼎盛一名普通员工,在叶南诚眼中,她是永远也见不得光的情妇,黎非烟想,如果是以情妇的身份去,当然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但是反过来想,如果是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再说了,她脸上又没有贴着几个大字:我是情妇。难道还能有人把她生拉硬拽地拖出会场么?   调整好心态,黎非烟决定赴约,就算前方是鸿门宴机关重重,就算温沫菀有三头六臂面目狰狞,黎非烟也打算大义凛然一把。   今天风和日丽,陆雪心打电话告诉温沫菀她定制的礼服已经从意大利运回来了,温沫菀兴致很好,索性约了陆雪心一同到店里试穿。   陆雪心很意外温沫菀会主动开口约自己,两人虽然相识多年,但温沫菀不喜热闹,每逢有聚会温沫菀大都选择在刚开始或者快要结束的时间段露个面,闲聊几句,为人清雅冷寂,彷佛从欧洲皇宫里走出来的皇室长公主,有不少喜好女色的富家太太和小姐私底下都对这位婉约端方的温大小姐暗生倾慕,不过温沫菀向来云淡风轻,对这些缠在耳朵边上的言语既不上心也不反感,旁人摸不准她的脉反而增强了狩猎心。   在绅士名媛的社交圈里,未婚女人与男人打交道有很多种方式,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受非议,而已婚女人则有更多规范和约束,有丈夫的名媛若是和男人不清不楚定会遭受舆论压力,但是同男人豢养男宠一样得到默认的是女人可以包养女孩子,只要不违反家庭基本伦理,这几乎已经成为上流社会所公认的生活方式。   陆雪心与前夫辛嘉祥的联姻纯粹是商业利益的结合,陆雪心本来以为这样的婚姻是坚不可摧的,两个人就算没有爱情,在共同利益的支撑下也能顺风顺水   的过下去,但是陆雪心现在才发现自己明显低估了爱情的力量,对于从来以利益为重的商人辛嘉祥来说,一份童话般的爱情具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而且对象还是妖媚如狐的小美人儿苏旖旎,有几个男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呢?   男人不是不要爱情,只是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爱情之前选择忽略爱情,佯装以事业为重。   陆雪心看着试穿一袭粉紫香稠礼服的温沫菀,感慨道:“你说男人是什么?我帮他挣了多少钱,到头来竟然为了一个什么也不算的小丫头给我戴这么大一顶绿帽。”   温沫菀专心试穿礼服:“你有这时间想这些不如专心发展事业,免得让人看了笑话。”所谓华丽的转身就是这个意思。   陆雪心有点心不在焉,并没有回应温沫菀,只说:“爱情果真有这么大魔力么?比不上利益,比不上名誉?”   温沫菀笑了一下:“难得你会说这样的话,以前你不是对爱情不屑一顾?”   陆雪心看温沫菀一眼:“你懂爱情么?你和叶南诚是这样?”   温沫菀想了想,一边吩咐设计师将裙摆收小一点,一边对陆雪心说:“婚姻和爱情对人的吸引力和重要性都不一样,看你选择哪一个。”   陆雪心不屑:“若是叶南诚出轨,对方还是一个无论哪方面都不如你的黄毛丫头,你心里能舒坦么?”   陆雪心不经意间戳中温沫菀的心事,温沫菀压住心悸,不动声色道:“各人魅力不一样,不能强求。”   陆雪心说:“总之男人就是靠不住,我可不想在这些无聊的人身上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免得到头来又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沫菀说:“你既然离婚了就释然一点儿,这样消沉可不像我认识的陆雪心。”   陆雪心眨着眼睛笑了笑:“我可以看做你对我的夸奖么?”一面玩弄着钥匙链上的一个粉色布偶,温沫菀看见了,问:“情人送你的?”陆雪心自己是不会买这种小玩意儿的,但是她把这小东西随身带着,只怕是意义不一般。   “算是吧。”陆雪心一笑,表情格外柔和,温沫菀猜这个小布偶内有乾坤,动了好奇心,于是随口问道:“这么快就有新欢了?要是辛老爷知道也够他膈应一阵子了。”   陆雪心说:“我可不是为了气他才整这出。”话刚出口陆雪心就下意识掩了掩嘴,温沫菀只是随便一拈,没想到自己就把剩下的话   补齐了,但温沫菀只是微微一笑,同时撇开眼神与服装师说话,好似刚才陆雪心说的话她完全没入耳。   陆雪心感慨温沫菀处事大气圆润,心里的戒备稍微放松了一点,趁着服装师去取针线的时候,轻描淡写地问:“你对女人和女人有什么看法?”   “这是各人的喜好问题,没必要询问别人的意见。”温沫菀拈着裙摆上下打量,其实看到粉红色布偶的时候温沫菀就猜到了一点儿,为了讨好陆雪心送小玩偶的,如果不是面首小白脸,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对方是女孩子,当陆雪心含蓄表达出这层意思的时候,温沫菀稍微有一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一贯的波澜不惊,以照顾陆雪心情绪和面子的言语应对。   陆雪心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听起来你没有什么好感。”   温沫菀云淡风轻:“我不排斥,自然也不会反感,你用心走你自己的路,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   陆雪心笑笑:“难得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温沫菀说:“我怎么不能说?”   陆雪心说:“你不是一直走正统保守路线么,玉洁冰清高高在上,无论什么妖孽邪瘴都近不了你的身。”   妖孽邪瘴?   温沫菀对陆雪心给自己的评价并不在意,因为她的行事风格和处世态度完全是自小的家教培育出来的,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是陆雪心提到的妖孽邪瘴让温沫菀首先想到了黎非烟。   如果说她温沫菀是手持银杵的卫道者,为何能让黎非烟这样的妖精人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纠缠不清?   特别是黎非烟那张粉嫩的唇,娇艳得像是能滴出水来,怎么看都觉得怎么……   “温小姐,这个长度合适吗?”   设计师突然询问把温沫菀的思绪一下拉了回来,温沫菀定定神说:“就照这样改吧。”   温沫菀不知怎地心里有点慥慥的,温沫菀抬眼望向镜中的人儿,仍然是那样极尽优雅,高贵端庄,手工定制的礼服低调奢华,精巧细致的挽发柔和优雅,成套的粉钻首饰流光溢彩,这就是人人称赞的,温家大小姐温沫菀,无可挑剔,完美无瑕,至少她需要给人这样的印象,而她从小也是这样要求自己,一点点成长起来。   现在,温大小姐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在黎非烟没有骚扰她的情况下想起这只小妖精,而且想到的   是她的性感樱唇,还有那甜甜糯糯的,像冰淇淋一样美好的声音。   若不是叶南诚偷腥,温沫菀觉得自己一辈子也遇不到黎非烟这样的妖精女人,黎非烟对于温沫菀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看到黎非烟温沫菀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妩媚,什么叫做女人的美,而在此之前,所有的与此类似的特质在温家都是不被允许的,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样,行为端庄,出入有礼,就连说话的声音和微笑的表情都只有一种,规范,又简单。   但是黎非烟有好多种笑容,每一种都那么生动灿烂,她能把清纯演绎到极致,也能妖娆附体顷刻燃烧,她的声音也好好听,说起话来不拘一格,语气柔和美妙,就算她是单身公害,也是美艳又动人的那一型。   相比之下,温沫菀觉得自己就是一株放在玻璃樽里的标本,养尊处优,却没有养分,没有血肉,没有生气。   突然好想知道黎非烟的鲜艳来自哪里,若是像她那样活着,是不是也会如此富有生命力,有力到可以逆风生长?   作者有话要说:温姐姐心里开始有小妖精了,还是一颗种子埋在土里,发出什么样的芽就看小妖精怎么浇灌了,哈哈 ☆、第29章   叶南诚从美国回来之后忙碌了一小阵子,没顾得上黎非烟,就连礼物都是请同城快递送过去,黎非烟也乐得自在,每天悠悠闲闲地准备参加温沫菀结婚周年庆典的事,至于叶南诚那里,黎非烟决定先斩后奏,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叶南诚总不能当场就发作吧,至于以后要怎么解释,黎非烟懒得想了。   最坏不过被叶南诚恼羞成怒地甩掉,金主而已,这个没了大不了再找下一个呗。   八年前温沫菀和叶南诚的婚礼可谓是全城震撼,温家家主温尔谦低调为人,高调嫁女,一掷万金让整场婚礼极尽梦幻奢华,各界权贵名流齐聚宴会更是让人不得不佩服温家势力庞大,人脉枝繁,有媒体甚至用世纪婚礼的标题来总结这场令人叹为观止的盛宴。   叶南诚和温沫菀金童玉女的绝佳搭配也人艳羡,盛大的婚礼让M市见识了温沫菀的家世背景,而天才企业家叶南诚也因为与温家的联姻成为M市街头巷尾的闲谈热点   时隔八年,温沫菀和叶南诚首次举办结婚周年庆典,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参加,温沫菀早起梳洗,换好礼服之后戴着耳钉,望着镜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面庞,忽觉得有些陌生,其实温沫菀一直不明白为何当初一向低调的父亲会选择用最奢华的方式举行婚礼,现在想来也许父亲是在为自己的婚姻增添筹码,难道父亲从一开始就对叶南诚没有信心?   温沫菀端坐在梳妆镜前,身旁是站在穿衣镜前的叶南诚,一身白色西装把叶南诚衬托得格外俊美生动,温沫菀微微偏头一瞥,正好看见叶南诚吩咐服装师再把领结修整一遍,年近三十,叶南诚却永远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精致的指骨在高级西装面料上滑过,不管从任何角度看去都是一副完美画作。   若是以前,温沫菀应该会给出一句赞美,只是这时,她想到的只有一句老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转眼就八年,时光如梭。”叶南诚转身过来,笑着对温沫菀说,“老婆,你还是那么美,跟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温沫菀微微一笑:“也许物是人非也未可知。”浪费了八年时间,如今终于看清这个名为“丈夫”的男人的丑陋一面,温沫菀想想不禁眉头微皱。   叶南诚弯腰很绅士地把温沫菀扶起来:“老婆,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们永远相爱一直到老,好吗?”   温沫菀从心底鄙视叶南诚背叛婚姻还信誓旦旦,只是温沫   菀觉得现在还不是揭穿他的最好时机,温沫菀随意一笑,不置可否,叶南诚倒也习惯了温沫菀的淡然,并不在意,回了温沫菀一个不露痕迹的微笑之后继续与服装师商量礼服了。   温沫菀看了看墙上的大挂钟,距离庆典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温沫菀顾自拿过一只粉刷补妆,眼神落在妆镜前的手机上时想起来,一周之前她邀请了黎非烟来参加结婚庆典。   黎非烟会赴约么?   温沫菀回想起送礼物给黎非烟结果两人差点要吻到一起的情景,还有分开时黎非烟那暧昧又柔软的眼神,冰冷的唇角,温暖的气息,心里蓦地有点希望看见这个如梦似幻的女人了。温沫菀向自己解释,她原本就是想看到黎非烟在如此戏剧化的场合之下会有怎样的表现,她那张粉嫩又妖媚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是嗔怒,是微笑,还是会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   在众多见证、祝福过自己婚姻的人群当中,黎非烟还能那么放肆,那么不羁么?   温沫菀拿着手机摩挲了一阵,给黎非烟发了条短信询问是否赴约,黎非烟很快回复说只要再做做头发就能出门,温沫菀微微一笑,合上手机之后便闭眼靠在椅子上休息,叶南诚看到温沫菀在发短信,有点好奇地问:“老婆,你大早上发短信哦?”   温沫菀闭着眼睛嗯了一声,顿了顿补充道:“一个朋友。”   叶南诚有点醋意,温沫菀可从来没有在大清早给他发过短信,不过见温沫菀恹恹地模样,叶南诚选择了噤声。   温沫菀很想知道有九条命的狐狸精黎非烟,今天是不是还会那么骄傲顽强。这么一想,温沫菀一贯平静如水的心里也泛起波澜,甚至有一点隐隐的兴奋和迫不及待,她很清楚这一切都与黎非烟有关,她更清楚黎非烟最喜欢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步调走,但是这一次,是她主动,黎非烟被动了,黎非烟就像迎着蜘蛛网扑上去的小蚊子,前面明明有一张天罗地网,她却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该说她清纯懵懂,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无论是哪一种,总之今天应该会看到与往日不一样的黎非烟了,温沫菀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有趣,她好整以暇地喝着一杯柠檬水,洒了朦胧月光的脸显得格外宁静柔和,就像等待敌人落入七星阵图的女神雅典娜一般,一如既往地自信,优雅。   黎非烟来到宴会的时候温沫菀正在草坪上迎送宾客,温沫菀一袭粉紫色华服,发鬓上缀了钻石发钉,高贵又迷人,   黎非烟一向很欣赏温沫菀的品味,今天也不例外,温沫菀天生丽质,今天施了精致的妆,更衬得像皇后一般引人注目,黎非烟和几位年龄相仿的小姐聊着天,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温沫菀的方向,其实两个人相隔的距离也不算远,但是温沫菀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黎非烟已经入席,这让黎非烟有点挫败感,本来以为温沫菀专门给她送了请帖会对她格外上心,哪怕一点也好,没想到从进来开始温沫菀就没有注意到她。   连看都没有看到吧。   黎非烟有点不爽,但是又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上前打招呼,温沫菀和叶南诚一直粘在一起呢,要她单独见见温沫菀还行,要是搭着叶南诚在边上,她还不被烦死。黎非烟本来打算赴约见见温沫菀,暖暖场就走,能不和叶南诚碰面就尽量不见,没想到在这里坐了好半天连温沫菀的影子都只能从远处看。   “听说叶先生和温小姐感情好得不得了,上个月叶先生送保时捷给温小姐做礼物,一出手就是几百万……”同席的一位太太说道,眼睛里全是羡慕。   “当年那场婚礼能把戴妃的婚礼比下去呢。”   “要是以后我也能这样就好啦……”   黎非烟坐在同一席,一杯柳橙汁才喝了三分之一,就听到席间所有的夫人小姐们在谈论温沫菀和叶南诚之间的事,黎非烟一边吐槽这群女人闲得只剩八卦,一边对在众人之间流传的温沫菀夫妻的轶事感到丝丝焦躁,不知怎么的,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大家说叶南诚和温沫菀是有多么相配,多么恩爱,听得烦了,黎非烟甚至想要跳出来说,恩爱什么啊,叶南诚都出轨了,跟这样的男人能恩爱么?   但黎非烟也知道这是自己在生闷气,叶南诚是爱温沫菀的,就算叶南诚在外面还有数十个小三,他自始至终爱的也只有温沫菀一个,小三们可清纯可妖艳,形形□,莺莺燕燕,但是温沫菀只有一个,这个高贵美丽优雅迷人得像皇后一样的女人,才是叶南诚的心头挚爱。   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爱上温沫菀。   而且,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不会出轨和背叛,因为温沫菀这样的女人,值值得别人好好对待,好好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要面对面了,呃,两个都是极品女人,眼花缭乱啊,O(∩_∩)O哈哈~ ☆、第30章   黎非烟这么想着,心里陡然发闷,她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在舆论中被温沫菀比了下去,还是因为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作为小三不仅没存在感而且连仅有的一点价值都只是附加价值?   都不是,黎非烟很干脆地否定了内心的想法,她并不是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千金小姐,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资本在哪儿,如何运用,要取得什么样的成效,见别人比自己优秀就要哭要闹的脾气纯粹是富家小姐的富贵病,她可不在其中。   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这么不爽呢?   黎非烟不想听到温沫菀和叶南诚的事,不想听到温沫菀在叶南诚身边有多幸福,不想听到他们两个人是多么般配的夫妻,不想听到旁人羡慕他们完美无瑕的婚姻。   他们的婚姻并不因为她的存在而出现实质性的瑕疵,所以,所以,她不是负疚,而是,吃醋。   跟了叶南诚一年还要多也没吃过醋,今天怎么就吃起醋来了?黎非烟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叶南诚和温沫菀的婚姻童话,早在办公室就从三姑六婆那里得到了不少讯息,那个时候她还在想,如果让她们知道叶南诚在外养野花,她们还会如此羡慕么?   黎非烟承认那时她是有一点虚荣心的,但是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吃醋这种情绪已经超出她的心理预期了。   她怎么可能吃金主的醋?   “大家玩得尽兴么?”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黎非烟回神一看,居然是温沫菀,她不知什么时候从远处走到这边来了,脸上挂着一尘不变的和煦微笑,柔和的目光礼貌得体地一一扫过众人,在黎非烟身上也没有留下多余停顿。   “恭喜恭喜,真羡慕你们……”嘈杂之中尽是恭维的祝福,温沫菀微笑地举杯回礼,黎非烟看不出她是真心喜悦,还是为了客套必须如此,但是同为女人,黎非烟总觉得如果是真的开心应该不是这么平淡的反应,也许温沫菀从来就没有从这段婚姻中得到过快乐。   话说回来,温沫菀这样冰雕成的女人,知道什么是快乐么?   温沫菀不会喝奶茶,生气了不会表达,对谁都笑得一样,做事彬彬有礼,她也许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但是这样果真有意思么?   温沫菀没过来的时候黎非烟一直在琢磨要怎么才能接近她,等温沫菀真正离得近了,黎非烟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因为她心里还有点憋气,应付着笑起来也有点僵硬。   r>  温沫菀与几位相熟的朋友说完,目光落在黎非烟身上:“黎小姐,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   黎非烟笑笑:“这么喜庆的事我怎么能不来捧场呢。”   温沫菀微微一笑:“能来的都是朋友,我就怕黎小姐辛苦。”黎非烟的样子果然看起来并不那么气质昂扬,温沫菀不动声色地揶揄,嘴角藏了一点笑。   黎非烟扬眉一笑:“你太客气了。”辛什么苦,当她是水做的吗?在温沫菀眼中她真的是个不中用的小女孩么,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周围的女眷们再次围在温沫菀身边,黎非烟因为距离温沫菀比较近也被团在了中间,温沫菀始终无懈可击地微笑着回复“谢谢”,“我很高兴”,黎非烟一字不落地收进耳中,心头依然延续那股酸意。   “听说黎小姐是鼎盛的经理。”一位夫人突然调转话头问黎非烟,黎非烟点点头,夫人继续道:“黎小姐这么漂亮,以后一定也能找到如意归宿的。”   夫人说的不过是家常话题,但黎非烟却觉得有点尴尬,解释道:“我有男朋友的,他今天加班所以没有陪我来。”黎非烟说着眼角瞥向温沫菀,温沫菀只是微笑着看了看她,不置可否,也并不打算帮她解围。   黎非烟心底发虚,这位莫须有的总被她拿出来当挡箭牌的男朋友会不会根本就没起到作用?   黎非烟天生的美人胚,往人堆里一站就跟明星似的漂亮,又不小心透露了个人的情感状况,夫人小姐们话题一转到她身上就停不下来了,反倒是温沫菀乐得有人当她的替代者,往后面去了。   一群人正在说话,忽听一阵男声:“老婆,我到处找你呢,你怎么……”黎非烟就算隔着叽叽喳喳的人群也能听见,这是叶南诚的声音。   黎非烟从一开始没打算刻意躲开金主,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   “我在和朋友们聊天。”温沫菀轻飘飘地说,“忘了时间了。”   金童玉女中的另一位翩然而至,人群注意力再度转移到叶南诚身上,都是一些或熟或不熟的远亲近友,叶南诚同样非常得体的一一问候,当众人渐渐散开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同样熟悉但是并不想在这个场合见到的面孔。   装扮与平日的妖冶不同,今日简洁大气显得成熟了好几岁,连眼角那总是似娇似媚的神情也收了回去,只是那精致   又脱俗的脸让人绝对不可能认错。   他的正牌情妇,他妻子的情敌,黎非烟。   叶南诚嗓子开始发紧,他想咳嗽以便让声音更好地从喉咙出来,但结果只是让自己呼吸更加困难。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不记得请帖上有黎非烟的名字?今日没有任何一个鼎盛的员工出席宴会,黎非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以什么身份来的,谁让她来的?她来之前为何没有知会过自己?   在脑中开火箭一般迅速溜过这些念头之后,叶南诚骤然回神,温沫菀还在自己身边。不愧有天才企业家的美誉,叶南诚只在两秒之内就想好了对策和战略,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告诉他,纵然有千般万般的爱恨纠葛,他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温沫菀觉察到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众人都是知道黎非烟的职位的,黎非烟不可能装作不认识面前这位鼎盛的总裁,她也觉察出叶南诚的紧张,不过黎非烟认为这个时候叶南诚的焦躁远胜于她,所以黎非烟心里反而轻松不少,她拿出商业表情,微微着上前一步说:“叶总,恭喜了。”   黎非烟脸上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叶南诚真恨不得抓着她好好拷问,眼下却迫于温沫菀在身边只能顺水推舟干笑:“谢谢,黎小姐今日肯来捧场让叶某感动,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多海涵。”   末了叶南诚转身牵过温沫菀,笑着说:“老婆,我给你介绍我们公司的明星职员,公关部经理黎非烟小姐。”越是想要隐瞒,就越要装作若无其事光明正大,叶南诚玩这些心理战术非常熟稔。   温沫菀好整以暇:“黎非烟小姐?很好听的名字,幸会。”叶南诚不知她早与黎非烟相识,而黎非烟自然也没有告诉叶南诚同样的事情,所以两人现在算是正式见面了,温沫菀嘴角笑笑,按捺住诸多复杂情绪,她知道现在应该是她享受心理愉悦的时刻了。   温沫菀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却大局在握的表情,让黎非烟蓦然反应过来,温沫菀从来都没有被蒙在鼓里,反而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偶,换个N个浏览器终于登上jj,word又打不开了,这周是不是运程不顺啊,呜呜呜,求安慰~~~~~~~~~   含泪预告,晚上八点还有一更,今天风雨交加,真的有悲壮感,~~o(>_<)o ~~ ☆、第31章   温沫菀什么都知道,她知道黎非烟是介入她婚姻的第三者,她知道黎非烟嘴里的男朋友就是自己的金牌丈夫,她知道黎非烟大手大脚花钱全是来自于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原来温沫菀清楚所有的事情,却隐忍到现在,她就是在等待这个时刻么?叶南诚装作与自己没有私人关系,周围全都是对他们婚姻的羡慕称道,她必须以同样的态度随波逐流,否定自己的存在,承认所有原本不是这样的事实。   因为她是见不得光,没名没份的小三。   黎非烟就算心理素质再强大,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她正在想找个借口离开,却听到叶南诚说话了:“老婆,黎非烟小姐给我们公司创造了不少利润,我还准备要好好奖励她。”   温沫菀眉毛一挑:“是吗?什么奖励。”叶南诚心里的小算盘温沫菀再清楚不过了,她只不过还想装装傻,看看这个男人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做戏能入戏几分。   黎非烟也没想到叶南诚会再来这么一出,还没反应过来,叶南诚又说了:“如果黎小姐结婚,鼎盛就赠送她一套市区住房做婚房,怎么样?”   黎非烟忽觉得这个被她划在还不错范围内的金主此刻面目极其可憎,她不愿再与这个男人多待一秒,黎非烟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谢谢叶总厚爱,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结婚。这个福利也许可以留给有需要的人。”   顿了顿又说:“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   黎非烟拿上包和外衣就往室内的洗手间去了,一位夫人调笑道:“南诚,你不要这么直接,女孩子家都害羞的,我看黎小姐年纪又小,你讲婚嫁还不让人家红透脸。”   叶南诚当然知道黎非烟不是害羞,平时里温言软语惯了,现在突然要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换做谁都不好受,不过他现在顾不上黎非烟的感受了,因为他不知道黎非烟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他只要先下手为强撇清两人关系就是绝佳的上策。   黎非烟本来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人群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情绪有点激动,连大门的方向都找不到了,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个洗手间,黎非烟决定先进去待一会儿。   如果不是还有妆,黎非烟真想泼点冷水浇在脸上,自从懂事之后她就没有这么心乱过,黎非烟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美丽的脸,强迫自己镇定,一直数数到一百,她才稍微冷静一点了。   叶南诚作为金主如此冷酷无情早在黎非烟的预料之中,对此她也有免疫力,黎非烟发现搅乱自己心绪的,自始至终是温沫菀。   难道温沫菀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情妇,所以才会装得那么若无其事镇定自若,时不时显示关爱和友好来设下圈套,让黎非烟失去警戒心之后毫无意外地跌入她早就布好的圈套?   镜中的人儿面色稍微有点模糊,这是黎非烟绝对不允许的,她从包里拿出唇膏补了补唇色,又拿出粉饼拍补粉。忙了一会儿,镜子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像,黎非烟停下来看,有点意外,来人是仍身着礼服的温沫菀,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这会儿她正随意靠在洗手间门口,眼神模模糊糊的往这边看。   温沫菀跟着自己到这边来的?   黎非烟脑中念头一晃而过,也不想深究,她现在最关心的是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温沫菀,应该继续装傻表示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挑明了和温沫菀的关系从此以后两个人就斗得你死我活?   黎非烟不知道怎么做才对,但是这两种情况她都不想要。   “你现在开心了?”黎非烟问,声音淡淡的。其实她不确定温沫菀的真实想法,但是她知道女人的普遍思维,温沫菀同样是女人,所以温沫菀也会有女人的小心思,小性子,至少黎非烟是这样想的。   温沫菀没说话,仍是盯着黎非烟看,黎非烟发现自己对温沫菀一点都恨不起来,就算温沫菀此刻承认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为了蒙蔽黎非烟装出来的,黎非烟也不会从此就把温沫菀拉入黑名单再也不来往。   温沫菀走近了一点,似笑非笑地看着黎非烟说:“这就开心你未免太低估我。”   黎非烟反倒平静了:“你知道多少?”黎非烟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只要温沫菀知道自己是她和叶南诚婚姻的第三者,这就已经足够了。但是为什么,在内心深处,黎非烟觉得温沫菀还有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她从来没有想要把叶南诚从温沫菀身边抢走,比如她一直觉得叶南诚这样的渣□本就配上不上温沫菀。   温沫菀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心里没有数么?”   黎非烟摆出一个常态微笑,没什么温度地回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你想怎么样呢?”   温沫菀会怎么做呢,开张支票让她离开,还是直接一个电话就让人把她扔到海里喂鱼?   温沫菀好   整以暇,抱着手肘:“我倒想听听你的狡辩。”明明是想速战速决,欣赏了不一样的黎非烟就走,但是温沫菀突然想多和她谈谈。   黎非烟咬牙:“你想听我说是叶南诚主动,我完全是无辜吗?”   温沫菀淡淡地说:“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也许是你勾引在先他出轨在后,当然也可能责任全在他,但是现在我也不想追究,所以请你安静地离开我的生活,让一切恢复原状。”   这的确是温沫菀式处理方法,看来温沫菀现在并没有失掉理智,黎非烟问:“你会和叶南诚离婚么?”   温沫菀似乎早就料到黎非烟会这么问,只微微一笑:“是人都会犯错,维持婚姻最需要的是宽容,而不是计较。”温沫菀这话是专门说给黎非烟听的,让小三以为自己功力深厚成功破坏了完整家庭,不是白白便宜了她么。她与叶南诚毕竟相处八年,就算是和普通朋友也不会轻易就把这关系给毁了。   黎非烟不以为意:“能够维持婚姻的难道不是爱?”黎非烟不懂婚姻,她只知道如果没有爱,两个人把对方绑在一起过一辈子是件太恐怖的事情。   温沫菀皱皱眉,很显然她和黎非烟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讨论这种婚恋问题,她们应该面对的是如何以最小的损失解决三人行的问题,不过黎非烟对这个问题不仅不以为然,反而有点脱线,温沫菀告诉自己黎非烟毕竟只是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小丫头,也许要她思考这些问题太过困难,其实只要黎非烟保证离开叶南诚,不再打扰她的家庭,温沫菀并没有想要为难她,更谈不上要采取什么极端手段威胁恐吓。   温沫菀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法对待黎非烟,没必要,如果对象是黎非烟的话,没必要。   “对这种问题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答案,”温沫菀回答道,就算到了这种和小三面对面摊牌的时候,温沫菀仍然是那么从容自若,彷佛只是在和一个初次相识的朋友聊天,“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看法。”   黎非烟说:“我知道。”补上最后一点散下来的粉,黎非烟啪地合上粉饼盒,转过身来擦近温沫菀身边说:“我根本就不爱叶南诚,所以你担心的问题完全不存在,我不会缠着他,也不会打扰你的家庭,就按你说的办,一切恢复原状。”   温沫菀看着黎非烟,她在理解黎非烟说的恢复原状是什么意思。   女人之间的思维的确具有共通性,在温沫菀思考这   个问题的时候,黎非烟挑眉一笑:“今天的事我不会说,我会没痕迹地离开,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呢,不再见面就是了。”   温沫菀静静地听黎非烟说完,黎非烟似乎也没等温沫菀回应,自顾自说完推开洗手间的门,门刚开了一个缝儿,一个男人就从不远处迎了上来,喜悦溢于言表,悠悠然叫了一句:“烟烟?我等你好久了。”   温沫菀循声望去,门缝外是个陌生男人,同样玉树临风,英俊不凡。黎非烟背对着温沫菀,温沫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温沫菀却清楚听到黎非烟用同样温软地语气回应:“不好意思,我补了个妆。”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字数比较多,弥补这两天都没更,O(∩_∩)O~ ☆、第32章   看到这个陌生男人的时候温沫菀想了很久这人会是谁,和黎非烟是什么关系,直到黎非烟连背影都没有留下地潇洒走出去,温沫菀才反应过来,这些根本就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黎非烟喜欢跟谁来往,爱跟谁胡来都是她自己的事,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此前两个人之所以会产生朋友似的错觉,完全是因为她们中间连接了一个叶南诚,她们的关系再明确不过,正室和情妇。   除此之外,她们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牵连都没有。走近了不会拒绝,走远了不会强求,谁都没有干涉谁的权利,谁都没有为谁坦白的义务,说穿了,关系薄得像张纸,随风摇曳,一捅就破。   温沫菀奇怪自己怎么会纠结钻研与黎非烟的关系问题,靠在盥洗台边沿上时,温沫菀蓦然想起那晚黎非烟大言不惭地问过她,是不是喜欢她。   难道是自己做过什么超出范围的事让黎非烟产生了这样不同寻常的想法,还是根本就是黎非烟一厢情愿的天马行空?她和黎非烟之间,为何会出现喜欢这个词所能涵盖的牵扯?   若是仔细回想就能记起来,黎非烟在她面前说了不止一次喜欢,第一次约见,黎非烟就一边说着喜欢,一边诱骗她脱衣服,黎非烟情不自禁地赞美她裸-露在外的身体,不停不停地说着喜欢,喜欢。   黎非烟喜欢的是她的身体么,是不是可以看做一种赞美?   温沫菀转了个身,镜中的人儿面容精致,□出来的脖颈、双肩和手臂看起来瘦削匀称,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的身体,黎非烟却说喜欢,要说容貌和身材,温沫菀觉得黎非烟也是非常出众的,而且年纪又小,可塑空间还很大。   那么那天黎非烟问温沫菀是不是喜欢她,难道是在询问对黎非烟身材和容貌的评价么?   漂亮女人之间对对方最友好的评价莫过于喜欢了,所以说黎非烟对自己是友好的?温沫菀仍然困惑,如果仅仅是友好,会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么?她自己也有关系牢固的的友人,比如陆雪心,她可从来没有和陆雪心友好到想要亲吻的程度。   对了,陆雪心正在和一个女人相爱,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事情并不遥远。   温沫菀在空荡荡的洗手间呆着,忽然觉得这里安静极了,只要她不出声,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感觉有点超出她的经验范围,温沫菀知道她应该出去,按照平时那样的风度和礼节微笑、   待客。   温沫菀再次望了望镜中的人儿,捡起裙摆走了。   室外草坪上的宾客仍然笑语欢声,温沫菀面色无常,微笑着与贴近身边的客人问好,目光却习惯性地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她在想黎非烟到哪里去了。   不会真的被那么一说现在就离开了吧,这不成女主人赶走她了?   不过温沫菀心里刚刚腾出来的一点内疚在下一秒就被看到的场景硬生生压了回去,在前方茶座区,黎非烟正和温沫菀刚才见到的男士坐两人桌,喝着咖啡谈笑风声,黎非烟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让人牙痒,彷佛之前在她身上没发生过任何事,反倒是温沫菀自顾自地烦恼了大半天。   温沫菀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好像是上市公司展悦集团老总齐葵的独子齐盛波,标准的富二代、金龟婿,这样优秀的猎物被黎非烟瞄上再正常不过,何况听他与黎非烟说话的语气也能猜到黎非烟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除了叶南诚她同时还有别人?   温沫菀觉得黎非烟妖孽的境界已经登峰造极,无可救药。此时温沫菀心里仅存的一点担心更是消失殆尽,黎非烟根本就不需要别人为她着想,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她自有妖术护体,神力加身,比铁砂掌金钟罩之类的气功都要强上一百倍。   叶南诚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黎非烟众多猎物中的一只,她温沫菀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是与其中一只猎物相联系的另一只猎物,统统被黎非烟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后再被她轻而易举地扔在一边。   温沫菀承认此时的想法有点极端了,但是眼前的场景让她不由自主就产生了这样的联想,因为春风得意笑拥佳人在怀的齐盛波远远地隔着茶座区就看到了温沫菀,有身世的富家公子门面功夫当然一流,齐盛波很快起身,携着黎非烟由远及近,谦和地笑着向温沫菀问好。   “温小姐,一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齐盛波不吝赞美,顿了顿又道歉,“也许我该称呼你叶太太。”   “谢谢,称呼随意就好。”温沫菀微笑回应,眼神瞥到站在齐盛波身边的黎非烟,黎非烟表情淡淡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齐盛波自然不知两人之间的芥蒂,礼貌地回身招呼黎非烟给温沫菀介绍道:“这位是黎非烟小姐,在鼎盛任职的,不过温董常年在外,可能非烟还未曾刷得面卡。”   非烟?   r>  他们的关系果真亲密到这种程度了?那是不是说明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温沫菀眼角余光再次瞟到黎非烟,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善于织网,等待猎物前仆后继的蜘蛛精。不过黎非烟并没有读懂温沫菀的意思,她只礼貌地不带感情地轻轻一笑,像完全不识一般向温沫菀顿首问好,乖巧温顺得像只初出栅栏的小绵羊,和刚才与温沫菀正面交锋的倔强模样相去甚远。   温沫菀还没想好如何答话,齐盛波又说:“不瞒温董,我正在追求非烟,希望温董看在两家交情上能助我一臂之力。”   齐盛波这话完全是说笑了,如果他意思是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给黎非烟提供升职加薪之类的福利,那应该直接约叶南诚出来喝酒,而不是与温沫菀说些有的没的花边话,温沫菀好几年前就完全甩手鼎盛是众人皆知的。   所以这个话完全是说给黎非烟听听,博美人一笑的甜言蜜语,或者说,是齐盛波展现自己实力的高调示爱。   温沫菀笑着周旋:“展悦并不逊色鼎盛,你既然有这念想,不如高薪挖个墙角,我只当个说客就行了。”   齐盛波笑道:“岂敢,非烟若是答应了我,自然会有更适合她的去处。”说着眼神温柔地看向黎非烟,最适合黎非烟的去处,当然意味着嫁给他,入主齐家当少奶奶。   黎非烟不置可否,微笑着挽了挽齐盛波的手说:“可以帮我拿一杯果汁吗?我有点渴了。”   美人开口哪有拒绝的道理,齐盛波点头,随后又问温沫菀:“温小姐需要什么盛波一并效力。”   温沫菀谢道:“暂时不需要,谢谢。”   齐盛波告辞离开,茶座区还离得比较远,一时间,这块草坪上站着的人就只有温沫菀和黎非烟了。   若是人多还可以顾左右而言它,人少了两人就不得不面对对方的存在,黎非烟眼神随了一会儿齐盛波的背影,微微一笑:“这么快就见面了。”顿了顿又说:“好像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不认识,急着给我们介绍。”   温沫菀说:“事实与表象总是相反。”温沫菀语气硬硬地,脸上也冷冷淡淡,这并不是她平时待人接物会有的态度,温沫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面对黎非烟她友好不起来,明明谈判的时候说好以后就当没见过,但是她会对一个陌生人不怎么客气,也不怎么礼貌么?   黎非烟忽略温沫菀的爱搭不理,也不拐弯抹角,似笑非笑,似真似假说:“看来   你不想见到我,我保证这次只是偶遇,下次我见到你绕道走,省得人家说我欺负你。”黎非烟是故意这么说的,凭借她对温沫菀的了解,黎非烟认为温沫菀就算对付小三也不会下狠手,更加不会在一切都说好之后还要存心欺负她,温沫菀又不是那个霸气侧漏的陆雪心。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说:“失陪。”转身就要走了。温沫菀不想探究黎非烟话中真假,她觉得有点闷。   黎非烟也并未阻拦,只看着温沫菀离开,她看到温沫菀是朝更衣室的方向走的,不知怎么的,黎非烟不自觉就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肉近了,噗,掩面逃跑 ☆、第33章   温沫菀走进更衣间就顺手合上门,距离典礼开始已经很近了,温沫菀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茶,想加一点热水,走到饮水机跟前才发现电源开关赫然停在off上,温沫菀有些无奈,把开关打开,饮水机渐渐发出呼呼的声音,温沫菀坐回躺椅上,单手撑着腮,眼神透过偌大的落地玻璃大窗飘到窗外的嘈杂的人群间,她想起刚才离开时叶南诚那慌乱至极却又拼命隐藏的神态,作为他的妻子,温沫菀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以前就算有上亿的商业运作需要叶南诚执掌舵盘他也从未有一丝半点的心慌气短,但是今天,叶南诚就彷佛世界末日一般面色如纸,冷汗长流。   叶南诚永远也不会将黎非烟的存在主动向温沫菀坦白了,他太在乎他所拥有的一切身外之物,害怕因此失去在业界树立的地位形象,害怕因此失去人人称赞的完美妻子,然而他不知道,温沫菀最看重的却是信任和宽容,这对婚姻而言比什么都要重要。   在此之前温沫菀曾想过,如果叶南诚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向她坦承一切,也许她还会考虑放下过去,重建未来,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为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口口声声说着爱,这一个爱字,他还对多少女人说过呢?   饮水机噔地一声从红灯跳到绿灯,温沫菀回过神,拿着柠檬杯走过来,接好热水,还没喝,合好的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   从温沫菀现在的位置看过去看不到什么,温沫菀端着水杯,热乎乎的杯底让她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她站定了往门边看去,问:“哪位?”   这个时间不会是化妆师,也不会是宴请来的宾客,会是谁呢?   静静等了一会儿没有响动,温沫菀径直走过去,问道:“怎么不说……”   温沫菀蓦然有点愣住,站在面前的是黎非烟。   着实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温沫菀觉得自己会的神态和姿势在黎非烟面前完全不够用,黎非烟有七十二变,而她只有十八变,这种差距该怎么过招呢?   “嗨。”黎非烟微微一笑,“门没有锁,我正犹豫要不要进来。”   温沫菀转身走到躺椅旁边坐下,淡淡地说:“如果要补妆可以到洗手间。”   黎非烟说:“你这是逐客令么?”   温沫菀抬眼看了看黎非烟,没说话,端起柠檬水顾自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水让她感觉很舒服,温沫菀不自觉又喝了一口   ,黎非烟也没说话,就站在原地看着温沫菀品尝柠檬茶,隔了一会儿说:“不请我坐下?有教养的大小姐就是这样待客?”   不知怎地,大小姐这个词从黎非烟嘴里说出来凭添讽刺意味,温沫菀不想与她多计较,眼神随便扫了一□边的座椅,顺着黎非烟的话不带感情温度地说:“请坐。”   “谢谢。”黎非烟笑笑,挑了个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下来,与温沫菀隔了两个手臂那么宽的距离,两个人大约成135的钝角形状。   茶几上有果盘,黎非烟拿过一根山楂干,咬下一小块,顺便问温沫菀:“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外面很热闹。”黎非烟说话间没忘记确认温沫菀情绪如何,眼角没有泪,看来没有哭,黎非烟突然很好奇发生什么事才能让温沫菀哭,或者说温沫菀这样的女人哭过么?   “的确很热闹。”温沫菀不懂声色,眼神飘到窗外,却隐约看到远处齐盛波正独自靠在栏杆上,身边团聚了几个同类,温沫菀认出都是社交圈里的富二代,敢情黎非烟是把齐盛波撂下跑过来的,温沫菀收回眼神,“既然热闹,你还能忍得住?”   黎非烟顺着温沫菀的眼神望去,看到了齐盛波,黎非烟知道温沫菀也在看齐盛波,她轻飘飘地问道:“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   温沫菀奇怪地看着黎非烟:“什么怎么样?”   黎非烟笑笑:“我想问问你的意见,齐盛波这个人值不值得托付终身?”   黎非烟的提问实在太过突然,温沫菀一时不知作何反应,黎非烟在考虑结婚之类的终身大事?   温沫菀问:“为何要问我的意见。”   黎非烟说:“因为你是已婚人士嘛,多多少少能给我一点意见,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女人身边都是同样的朋友,也没什么专业建议。”   温沫菀不知黎非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昨天她还是叶南诚的情妇,今天她就宣布考虑嫁给齐盛波?这唱的是哪出?   黎非烟观察者温沫菀的表情,忽然觉得很有趣,按照常理,温沫菀应该不轻不重,不咸不淡地回一句“你不必问旁人的意见”,黎非烟都想象得到温沫菀说这样话的时候嘴角的弧度是多少,眉毛有没有轻轻扬起来,甚至连说出这些字的语气,黎非烟都能在脑海中放电影一样看到。   但是温沫菀沉默了,也许她在酝酿怎么说,还是她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有什么好斟酌的呢?她嫁掉了对温沫菀来说不是正好彻底解决一个麻烦么?   黎非烟这么想着,向温沫菀解释:“如果我结婚,不再是单身公害,你就不用再为我和你老公之间的事烦心了,这样不好么?”也许很幼稚,也许不靠谱,但是黎非烟是这样想的,哪个做妻子的会听信情妇的片面之辞就相信老公和情妇果真会断掉?除非情妇顺利找到可靠的人嫁做人-妻,温沫菀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温沫菀听着黎非烟的解释,一面放下柠檬茶杯,说道:“结婚是人生大事,你应当慎重,万一选择不当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黎非烟眼神扫了温沫菀一遍,笑笑说:“你是说盛波不适合我了?”   黎非烟昵称齐盛波让温沫菀眉头一皱,温沫菀语气淡了下来:“也许在考虑结婚之前你应该先解决自己的私人关系问题。”言下之意黎非烟私生活混乱。   黎非烟当然不会听不出来,不过黎非烟并不认同温沫菀,她反问道:“只是走在一起,吃吃饭,就是私人关系暧昧么?”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脸上出现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那你觉得怎样才是暧昧?”   黎非烟被温沫菀一堵,心里那不服输的劲又起来了:“反正没跟姓齐的暧昧。”   温沫菀冷然一笑:“因为他还未婚么?”   黎非烟问:“什么意思?”   温沫菀说:“跟未婚男人怎样都可以,跟已婚的你才承认有私人关系,是么?”   语气平缓,内容却尖刻,黎非烟知道温沫菀很少会讲这么尖刻的话,她只给温沫菀的回了一个质询的眼神,温沫菀愣了愣,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失态。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炖肉,慢慢炖才香~~~~~~飘啊飘 ☆、第34章   但是以温沫菀现在的情况要她给黎非烟道歉是不可能的,因为虽然表达方式出了点问题,但是事实的确如此,她有说错一点半点么?黎非烟就在温沫菀的眼皮子底下跟叶南诚之外的男人勾勾搭搭,这还不叫暧昧的私人关系么?   温沫菀认为自己说得有理有据,因此并没有回应黎非烟的质疑,只轻飘飘地反问:“怎么了?”   黎非烟的眼神闪了两下:“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抱怨我出轨。”意思就是温沫菀现在扮演的是哀怨的小媳妇的角色,而黎非烟是在外随意摘花的花心丈夫。   温沫菀直觉是又被黎非烟调戏了,温沫菀定了定神,说:“你误解了。”几次交锋之后温沫菀已经掌握了黎非烟的路数,她会把人拐带进她早就设好的陷阱,在属于黎非烟的领域里,或调戏或蹂躏,什么都由黎非烟说了算,对这种缠人磨人的妖精伎俩温沫菀早就想好了破解的办法,那就是直接忽视,连回应都不要回应。   黎非烟一点儿也不在乎温沫菀的冷淡,她勾着前脚尖,往温沫菀的位置挪了一点,偏着脑袋问:“刚才你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像你,不像我认识的温沫菀。”   温沫菀微微一笑:“也许你从来就没有认识过我。”才见过几面而已,黎非烟就敢大言不惭地说认识了么?   黎非烟说:“就算不认识,也有个大体的感觉。”   温沫菀正要回话,黎非烟却突然调转了话锋:“你怎么不问我认识的温沫菀是什么样的?”   温沫菀没有回答,黎非烟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自顾自说:“我认识的温沫菀,是那个过街给我买鞋穿的人,是帮我找回钱包的人,她很善良,很温柔,当然,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也很聪明。”   黎非烟慢慢说着,好像在回忆:“她不会喝奶茶,却专门开车去给我买,她等在公寓门口只为了给我送礼物。”顿了顿黎非烟看着温沫菀问:“这些你还记得么?”   黎非烟的眼神有点模糊,温沫菀在这一瞬间感觉黎非烟也不是她认识的黎非烟了,妖精黎非烟褪了皮,里面裹着的是一个普通又平实的女孩儿。   但是温沫菀无法回应,黎非烟说的事情她不是不记得,只是通过黎非烟这么一总结,温沫菀似乎也觉出有点不对了,哪有正室和情妇相处这么融洽的?   温沫菀对黎非烟说:“以你的智商难道看不出来我这都只是虚情假意么?”温沫菀不知道自   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对黎非烟做的事并没有目的性,她甚至都不知道黎非烟会把这些点滴的小事记下来,积累起来,然后汇总成对她的评价。   黎非烟问:“为什么?”   温沫菀说:“时至今日,你应该觉得我虚伪,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黎非烟说:“如果你是这样的女人,我宁愿你是因为我在公寓里亲了你而耿耿于怀,而不是因为叶南诚的事……”   黎非烟这话一说,温沫菀忽觉得脸有点烧,这是她遇见的最赧的场景,与小三摊牌之后两人再在房间里说着亲不亲的话题,她的理智是被风吹走了么?   温沫菀站起身:“我认为我们不适合说这话题,典礼马上要开始了,我得去准备。”这个时候止住话头是恢复理智最好的选择。   黎非烟忽然不想要温沫菀离开,她上前一步想要拉温沫菀,没料到脚一下踩在温沫菀的裙摆上,温沫菀并没有看到黎非烟的动作,只顾往前走,拉扯之间只听见唰的一声,紧接着就看到温沫菀一整条腿哗地暴露出来了,勉强把腿遮住的是几条勉勉强强连在裙裾上的蕾丝花边。   地毯上躺着一大片粉紫色的布料,就在不久的刚才,它们还要随着主人去出席结婚周年纪念典礼,可现在,它们成了一无是处的废布。   黎非烟下意识收回脚尖,末了忍不住问:“你的礼服怎么这么不经事?”   温沫菀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再淡定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淡定不了了,而且黎非烟又是完全不在状态的态度,普通人都会马上道歉然后陪着想办法吧,她倒好,开口就责问礼服的质量问题。   黎非烟的态度真让温沫菀怀疑她是故意的了,温沫菀忽觉得自己才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她怎么就相信了小三说放手就放手,就算真要放手,也得给原配吃一瘪才会善罢甘休啊,所以说黎非烟的根本目的其实是想让她裸着去出席典礼么?   温沫菀站在门边,留下来不是,走开也不是,稍微整理了思路,温沫菀决定打电话让服装师来处理,刚拿出手机,黎非烟问道:“你还有预备的礼服么?”   温沫菀说:“没有。”   黎非烟扬眉:“那你找服装师来有什么用?”   温沫菀不理黎非烟,拨通了服装师的电话,接通之后对方说还在C城给客户量尺寸,店里预留的礼服还未清洗整理,最早能   送到也是下午了。   无奈挂了电话,温沫菀开始想办法,黎非烟倒是没事人一样盯着温沫菀看,好像她知道温沫菀早晚耐不住要找她帮忙,温沫菀被黎非烟的韧劲折服,她靠在沙发边缘上偏头看看黎非烟,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有模有样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都说了服装师靠不住,你自己添堵干什么?”   温沫菀终于按捺住内心的气不顺,问:“那照你说该怎么办?”   黎非烟好整以暇:“既然是我踩坏了,当然是我来帮你。”   温沫菀不解:“怎么帮?”   黎非烟说:“我经常自己改衣服,效果不会差的,你这件裙子我只要稍微修一修就能换个款式穿。”   温沫菀想想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就顺了黎非烟的意思,当看到黎非烟从房间里找出剪刀和别针夹子的时候,温沫菀又产生错觉,这一切都是黎非烟预谋好的,她故意踩坏礼服,然后再扮作巧手裁缝来帮忙。   有什么好处呢?想看她的笑话么,但是黎非烟的态度看起来并不轻薄,她很认真地比量温沫菀的尺寸,在残破的裙子上比比划划,温沫菀站在原地,任由黎非烟在她跟前晃来晃去,挨着温沫菀身体的时候,温沫菀甚至感觉到黎非烟的头发在她肌肤上轻飘飘地扫来扫去,特别是敏感的脖颈部分一触到黎非烟冰凉的头发就会发颤,温沫菀觉得脖子痒痒的,但是她并不想提醒黎非烟,以免让黎非烟觉得她适合调戏,于是就这样忍了。   “裁缝师傅都像你这么磨蹭?”温沫菀终于发出微词,被黎非烟的手在身上抚过的感觉很奇怪,温沫菀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让她继续下去。   黎非烟解释:“你这种手工礼服做工精巧,我当然要仔细一点,你难道想要别人说堂堂温家大小姐穿的是劣质山寨礼服么?”黎非烟知道温沫菀很重视礼节仪表,她当然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黎非烟晓之以利害之后温沫菀果然没有再提出异议。   黎非烟终于把尺寸比量好,接着就在图纸上比划起来,她脱了高跟鞋屈膝坐在沙发上,蹙着眉盯着图纸看,不时拿笔在纸上添一点减一点,末了还抬起头来打量温沫菀。   温沫菀裸着长腿任她欣赏,刚开始的时候温沫菀安慰自己只要忍耐一下就结束了,但是当黎非烟第三次抬头打量温沫菀的时候,温沫菀终于忍不住开口:“黎小姐,你说过会很快。”其实黎非烟收起妖气专心做事的模样很可爱,温沫菀并   非不懂得欣赏,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黎非烟愣了愣:“我也说了要慢工出细活。”   温沫菀说:“再慢就没有时间了。”   黎非烟说:“你想要快也可以,就怕你不答应。”   温沫菀问:“怎么做?”   黎非烟说:“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边试边改,这样就会快很多。”黎非烟赌温沫菀绝对不会这么做,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胆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烟其实很贤惠的,O(∩_∩)O~   虽然是肉肉章节,但是的确炫需要酝酿,还有呐,那个,文文10月26号,也就是这周五入v了噢,今天到周四的两章还是免费的,三章内就推倒了,入v当天三更,内容更精彩,请大家继续支持哦,佘仔拜上~ ☆、第35章   温沫菀看看黎非烟:“这个你可以早说。”   这下轮到黎非烟惊诧了,温沫菀转身走进更衣里间,过了一会儿就换了一身睡衣出来,白色的欧式睡衣让温沫菀显得娴静恬淡,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温沫菀全身都沾染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淡黄色的光,透过薄款的睡衣隐约可以看到身体曲线,仿佛藏在花瓣中的花-蕊,看上去高典雅,却有那么点性-感宜人,彷佛是不甚坠入人间的天使,懵懵懂懂中就散发了清纯的媚力。   黎非烟盯着温沫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温沫菀把换下来的礼服交给黎非烟的时候,黎非烟才稍微回过神来,随便找话说:“你准备得倒还挺齐全。”黎非烟发觉自己心跳得有点快,温沫菀不知道这是赤露露地诱惑么?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问:“你是不是累了?”   黎非烟摇头:“再等一会就好了。”   温沫菀没再说话,抽了本杂志往躺椅上一坐,微微倾腰斜在靠垫上,开始翻杂志磨时间。温沫菀觉得理所当然,本来就是黎非烟造成的,当然应该由她来收拾烂摊子。   黎非烟不觉得累,她一向对这样的事情很有兴趣,黎非烟一边忙着手上的事,一边侧过头装作不经意地打量温沫菀,背着光,温沫菀的身体曲线拢在睡衣中更加明显,黎非烟没有多看,她虽然并不忌惮这样放肆的行为,但是她不想要温沫菀生气,温沫菀生气的时候不会怒发冲冠,也不会张牙舞爪,她只会淡淡地,静静地一言不发,黎非烟最不想要看温沫菀这种模样,这个时候的温沫菀简直冷到了极点,比万年冰山还要恐怖。   所以虽然还不太熟练,黎非烟还是尽量让自己不去触碰这位大小姐的雷区。   “好了,你试一试。”黎非烟把礼服放在距离温沫菀很近的沙发座儿上,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拍掉身上的一些料渣儿。   温沫菀放下杂志,将信将疑地拿过来,A型长裙被改成了类似旗袍的斜摆齐踝裙,裙边上缀着珍珠和钻,看上去一如既往的高贵大方,现在又添了些黎非烟式的气质,温沫菀一点也不奇怪脑中会冒出这个词,毕竟是黎非烟操刀改过的,当然多多少少会染上她的感觉。   不过不得不承认,很漂亮。   温沫菀心里赞美,嘴上却打了折扣:“还不错。”   黎非烟勾勾嘴角,她知道这表示温沫菀很满意,黎非烟说:“试试看合不合适,你的腰很细,   收窄一点效果很好的。”   温沫菀说:“我去换。”   黎非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温沫菀往里面的更衣间去了,黎非烟还以为温沫菀一高兴就会在外面换呢,看来还是高估她了。其实都是女人,温沫菀有的她也有啊,这么遮来遮去有什么意思呢?   黎非烟顾自在外间等了,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温沫菀出来,黎非烟有点纳闷,随口问道:“还没换好么?”   隔了一会儿温沫菀的声音从门那边传过来:“拉链卡住了。”   卡住了不会早说啊?黎非烟无语,站起来想了想,问:“我能进来吗?”   温沫菀没有回答,黎非烟一点也不意外,温沫菀要是干干脆脆答应才有怪呢,黎非烟不再等温沫菀回应,径直走到里间推开了门。   温沫菀裸着大半个背部背对门口站着,牛奶般的肌肤白嫩又光洁,找不出任何一点瑕疵,珍珠,羊脂玉,大理石,天鹅绒,无论用任何一种物件来形容温沫菀的肌肤,黎非烟都会觉得远远不如实物给人带来的冲击强烈,黎非烟发誓这是她见过的最美,最诱人的身体了,属于温沫菀的身体,就像无价之宝一样,她好想,好想,据为己有。   “腰这里是不是太紧了?”温沫菀微微转了个身,对黎非烟说。她还没有察觉黎非烟的目光在她的美背上流连忘返。   黎非烟觉得有点热,她走近温沫菀,手搭在温沫菀腰上,说:“我看看。”手顺势在腰线位置轻轻摩挲,温沫菀一手压着胸前将要往下掉的布料,一手配合黎非烟在腰部捏了捏缝合线:“这里如果松一点会好很多。”   黎非烟慢慢地说:“正好合适。”黎非烟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发烫,时隔多日,她再次拾掇起触碰温沫菀的记忆,只是今天,这种热到让人焦躁的感觉格外明显,她的心脏都好像要跳出来一般不听使唤。   黎非烟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然而行动却比理智早一步呼之欲出,黎非烟握住温沫菀的手腕,没给温沫菀任何犹豫的机会就将她反手扣在了冰冷的镜子上。   温沫菀美好的背部直接与镜面接触,她被冰凉刺激地蹙了眉,等到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就全是黎非烟漂亮的脸了。   温沫菀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看着黎非烟,她的眼睛乌黑,鼻梁精致,樱唇莹润,下巴微翘,精致美丽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绝世尤物。   黎非烟不自觉就凑近了温沫菀,若不是温沫菀还用一只手捂着胸部,两个人早就贴在一处了,温沫菀并不是不想让开,而是现在她完全处于劣势位置,根本就没办法对黎非烟采取主动反击,而且黎非烟看起来也不会想要给她机会动弹。   更衣间不大也不小,正好容纳两个人转身,入口处的门虚掩着,衣帽架上挂着项链帽子之类的装饰物,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间的全貌,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进来,可以清楚看到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此刻四周静极了,黎非烟和温沫菀都只能听得到对方呼吸的声音,温沫菀并没有表现得很慌乱,但是黎非烟却看出来温沫菀不适应现在的环境,也许是紧张,也许是不适,温沫菀眉头微蹙,眼睛里闪着质询的眼神,菱唇不规律地翕张,脸颊粘了一些散落下来的发丝,零乱地贴着鬓角和脖颈。   黎非烟忽然在想,如果把温沫菀完全弄乱,是什么感觉?   用力吻她,直到她嘴唇微肿呼吸困难,肆意揉她,直到她四肢百骸盈水般酥软,再狠狠地,狠狠地进-入她,在女人身体的最深处疯狂探索,尝遍她的每一种味道,闻过她酝酿的每一种气息,最后让自己的印迹布满她全身,让自己的气息完完全全替代她的气息,让她的身体的变成自己的身体,让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喘息,都只因为自己而此起彼伏。   这种感觉,黎非烟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做-爱的感觉啊。   原来,她会想和温沫菀做那种事,就像所有相爱的男女一样,渴望撕裂对方的身体,把自己积蓄的思念,温柔,喜欢全部揉进去,然后,两个人合二为一,水□融。   这就是欲望么,原来,她对温沫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欲望,最原始,最质朴,最煽动人心的动力源泉,   黎非烟觉得此刻自己像极了猥-亵女人的衣冠禽兽,在更衣间里借着帮忙穿衣的机会就对美人儿上下其手,而且脑子里充满了放-荡至极念头,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把这些念头付诸实践。    ☆、第三十六章   她好想要了温沫菀,心里涌动的欲念让黎非烟手不由得就使了力,她顺着温沫菀的腰线一路向下,滑到裙摆开叉的位置,慢慢抚摸细嫩柔软的大腿外侧。温沫菀的四肢细细长长的,大腿上方是被布料包裹好的臀-部,黎非烟不由得隔着布料,抚摸着。   “你住手!”温沫菀清醒了一点,挣扎着喊出声,“你疯了吗,黎……啊……唔!”   黎非烟很清楚温沫菀会反抗,她一手压住温沫菀,一边毫不客气地吻上去堵住温沫菀的嘴,等温沫菀冷静一点了,黎非烟才放开,但是温沫菀并不那么容易妥协,等呼吸稍微顺畅一点,温沫菀再次挣扎,她想用力推开黎非烟,然而黎非烟只管故技重施,她毫不犹豫地咬住温沫菀的双唇,直到听到温沫菀因为疼痛而哼出声来黎非烟才放开。   反复几次之后,温沫菀不再挣扎,只是在所能动的空间里左右避开黎非烟。然而被黎非烟触碰的感觉却更加强烈,她能感觉到黎非烟正在痴迷于她的身体,温沫菀本能想要把黎非烟推开,但是她却逐渐逐渐使不上力,浑身软绵绵的,这是她的身体么,为什么开始不听使唤了?   温沫菀不由得仰起头,头顶上是空荡荡的天花板,琉璃材质的镜面清楚地反射着地面上所发生的一切,温沫菀看到的是两个贴合得毫无距离的女人,黎非烟的长发与自己的头发凌乱的搅在一起,遮住有衣服的部分,看起来像是裸着身子在纠缠,整个场景说不出的淫-靡。   温沫菀蓦地清醒了一点,她在性-事上从未如此放-荡过,而现在,在她婚礼纪念日的当天,她竟然被一个女人压在更衣间的镜子上?   双手被黎非烟桎梏住,然而双脚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自由的,温沫菀试图抬起腿来阻止黎非烟,没想到刚抬起腿,黎非烟顺势就高高撩起温沫菀的裙摆,只一顺手就压在墙上,然后就探入浅浅围住腰部的小裤,揉捏抚摸着温沫菀身后的肌肤。   突然的暴-露直接接触冰冷的镜面,温沫菀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只是微微一震,温沫菀就感觉黎非烟把自己搂得更紧了,黎非烟好像还担心她被凉到。黎非烟柔顺光亮的头发就搭在温沫菀的肩部和下巴,温沫菀开始不自觉地想,若是这个时候直视黎非烟的脸,会看到什么表情呢?   嘲笑?恶作剧得逞?讽刺?   统统都不是,温沫菀一一排除之后,觉得现在的黎非烟一定是她没见过的模样,会不会还那么诱人?当温沫菀醒悟过来自己   的思绪已经被黎非烟带着走的时候,温沫菀又惯性地挣了一下,黎非烟似乎不想再纵容温沫菀,她小小地拧了温沫菀的腰,不疼,却够用,温沫菀咬牙忍了,视线重新回到黎非烟身上。   虽然想把温沫菀弄乱,但是黎非烟觉得,就这样小火慢炖地享受温沫菀的身体,感觉同样美妙。   手与肌肤的接触实在却不够,黎非烟想唰地把温沫菀的小裤剥掉,但是这样做的话一定会把刺激推到最高点导致温沫菀推开自己,所以黎非烟压下了这个念头,只用十二分耐心的温柔对待温沫菀,黎非烟虽然不知道女人和女人究竟要怎么做,但是她也是女人,知道怎样的抚摸会让女人舒服,知道碰哪里会让女人无招架之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所有女人都是擅长与同性□的,黎非烟是狐一般的妖精女子,又怎会不深谙此道?   温沫菀被黎非烟压制,不得不承受她带来的所有刺激,慢慢地,温沫菀开始觉得整个天花板都在呈波浪状晃动,随之而来的事她意识越限越深,越深越醉,仿佛落水之人,抓不住那救命的绳索,只任由自己沉入无边无际的深海当中。   她感觉到四肢被人拉开,黎非烟一刻不停将一股暖流输入自己身体,让她的身体宛如沉浸温暖的水域之中,舒服得每个毛孔都要绽开。在那一刻,温沫菀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来到白云朵朵的天际,周围全是令人悬起心跳,绷紧神经的因子,然而她却被一双手牢牢抓住怀里,尽情享受遨游天际的快意。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天花板恢复了稳定,温暖的怀抱没有了,温沫菀睁开眼睛,面前站着的是深深看着她的黎非烟。   两个人如果同样陶醉就可以避免尴尬,但是黎非烟率先脱身出来,温沫菀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黎非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打算说什么。   四周再次恢复安静,温沫菀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就在手边的梳妆台前,小小的白色方块嗡嗡振动着,温沫菀瞥见提示是叶南诚,她定了定神,挪了几步接起来,原来叶南诚催她到礼堂,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温沫菀应着,挂了电话,蓦的回身靠在镜子上喘了几口气,黎非烟凑了过来,温沫菀有了警觉,侧身一让,与黎非烟保持了距离,黎非烟并不在意,只问:“刚才享受的不只我一个,你躲什么?”   温沫菀看看黎非烟,并不打算说话,她捂着胸准备离开,黎非烟拦腰抱住她,温   沫菀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黎非烟一使劲就乖乖躺到了她怀里,黎非烟说:“不要走。”   温沫菀不理解黎非烟的意思,她提醒道:“黎非烟,我还有事。”称呼不再是客客气气的黎小姐,而是完完整整的黎非烟,若是换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觉得不够礼貌,但是对温沫菀这样向来只称呼别人姓的人来说,称呼全名其实是一种亲近的表现,至少黎非烟是这样认为的。   温沫菀对她亲近一些了么?黎非烟不知道此刻温沫菀是怎么想的,她想知道温沫菀的想法,想弄明白她冷冷清清的外表下究竟是冷如冰,还是热如火。   “你没有生气,对吗?”黎非烟头抵在温沫菀背部,埋着声音温温软软地问着,“刚才我对你做的,你没有生气。”   温沫菀彷佛又尝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冰淇淋味道,那么甜,那么美,此时制造冰淇淋的主人就在她身后,抱着她,拥着她,问她有没有生气。   这个女人,在一个小时前才承认了自己的情妇身份,而现在,她对原配上下其手,是想做什么呢?   第二次了,黎非烟瞅准空挡尝遍了她的身体。温沫菀不知道黎非烟是不是属于贪恋女色的双-性-恋,但是温沫菀明白了一件事,她对黎非烟的种种亲密举动并不反感,如果发生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算什么呢?就算讲概率也不会有这么准,难道她也是喜欢女人的?   温沫菀一时间混乱了,她是第一次意识到这种事,不知怎的,她蓦然想起了陆雪心把玩的那个粉色布偶,如果女人相爱的事果真这么平常的话,发生在她身上也不是奇事了?   “为什么不回答?”黎非烟仍揽着温沫菀的腰,身子往前倾了看着温沫菀,温沫菀回身,看着黎非烟,一言不发。黎非烟被她看得有些怵,正在不知作何反应,温沫菀突然按住黎非烟把她推到墙上,黎非烟乖乖的没有反抗,她很安静地等着温沫菀的判决,黎非烟在温沫菀佯装不认识她的时候开始就有这种自觉了,要她和温沫菀恢复原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最初的入口,早就离得很远了。   温沫菀偏过头,贴近黎非烟,脸上是不再是淡淡的表情,她的目光定定地,在黎非烟的小脸上来回扫,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黎非烟正要开口,温沫菀一倾身,吻住了黎非烟。   这与强吻的触感完全不同,黎非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急剧加快了,然而还未等她好好品味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温   沫菀已经离开了。   “黎非烟,什么感觉?”温沫菀问。她想知道黎非烟的感觉和自己的感觉是不是一样。   黎非烟说:“有点,甜蜜,我不知道,形容不出来,不过应该是舒服的那一种。”黎非烟其实想说,有初吻的感觉,清爽,懵懂,激动,初吻的意义远远不止单纯的肉体接触。   尽管黎非烟的初吻早在15岁就给了别人,但是她觉得今天温沫菀主动吻她,对她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因为初吻从来都是应该和幸福联系在一起的,温沫菀的吻,让她感觉到幸福的一角,就如那天温沫菀为她穿上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色胆包天了,小烟烟压抑很久了,撒花~~   有同学说进展比较慢,啊,怎么说呢,佘仔也在揣摩正室和小三的心情,代入体会之后觉得,要是让这两人喜欢上,心理过程应该是细腻,复杂,还很微妙,肉肉呢,也会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欲迎还拒的,总之,佘仔希望水到渠成,爱情的发生顺理成章,一切又都被圈在缘分之中,与大家共享这样一份爱情童话吧。 ☆、第三十七章   甜蜜?黎非烟居然说这种肉体接触会有甜蜜的感觉?温沫菀不理解,她不知道是黎非烟太敏感,还是她太迟钝,总之,她认为这种程度的接触不可能带来甜蜜的感觉。温沫菀内心疑惑,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反问黎非烟,甜蜜是什么感觉呢?她如果接话,就表明愿意就这个问题和黎非烟讨论,或者说,向黎非烟默认她也甜蜜了。   所以,噤声就好了。   于是温沫菀黎非烟说:“你的感觉系统未免太丰富了。”   黎非烟问:“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温沫菀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黎非烟不解:“什么意思?”   温沫菀望着黎非烟:“莎士比亚的戏剧,哈姆雷特。你没听过?”   黎非烟抱着手看温沫菀,眉梢一挑:“我读书不多,这些玩意儿也没人教我。”   温沫菀这才回忆起来黎非烟说她今年满19岁,之前基本没念过什么学,温沫菀想黎非烟这样的学生,就算从幼儿园一直念到大学毕业,她也未必能记住什么。这么一想,温沫菀除了对自己在黎非烟面前说了一个高级借喻稍微有点道德愧疚感之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黎非烟倒不在意,其实黎非烟暗暗觉得,温沫菀这个时候能跟她进行正常对话就已经很谢天谢地了,上次在公寓温沫菀可是冷着脸强硬地把她推开的,今天温沫菀不仅抵抗没那么顽强,反而还吻了她,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轻轻一触,但是对于黎非烟来说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怎么说呢?就好像在高塔下苦苦守候莴苣公主三天三夜的王子,在一个转身的功夫终于看到公主用长发搭成梯子,允许他登塔示爱,黎非烟并没有蓄意向温沫菀示爱,今天她们之间的主题明明就是一山不容二妇,正室和小三必须一走一留,结果是黎非烟潇洒干脆地走了,但是她去而复返,黎非烟离不开的不是金主叶南诚,而是金主的老婆,温沫菀。   而在此之前,黎非烟并不知道自己对温沫菀是什么感觉,就像闷在高压锅的煮物,在压力未达到最大值的时候你不能揭开锅盖确定熟度,你只能静静等待,等待所有热力积聚,等待压力上升,等待警戒的红线被强行闯过,就像直到刚才那一番混乱而激烈的纠缠发生过后,她才明白她对温沫菀心怀不轨,早在她能够接受之前就已经萌芽了。   贪恋温沫菀的身体,一如贪恋温   沫菀的善良,体贴和温柔。   这位高贵美丽的情敌,原来具有如此令人心动的魅力,黎非烟想,以前她看上叶南诚,是不是因为叶南诚身上沾染了他老婆的灵气呢?想到这里,黎非烟反倒有些感谢叶南诚了,若不是他牵线搭桥,她又怎么能和温沫菀相遇相识?   黎非烟抬眼,温沫菀站在原地,还维持着压着胸口的动作,长发优雅地垂在雪白的肩颈上,眼神望着前方,有点迷迷蒙蒙的,温沫菀此时此刻没有那种整整齐齐,让人无法贴近的距离感,黎非烟觉得温沫菀更像一个需要疼爱,需要被宠的女人,其实黎非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最不让人省心的存在,长相好看,行为妖孽,没道德感,没责任意识,男人在她眼里只分为金主,非金主和金主候选人三种,所有良家妇孺三防之首防的都是她这种单身公害,从来都是她让别人担心,什么时候轮到她来为别人着想了?   如果别人指的是温沫菀,是不是就会和平常不一样了?她会关心温沫菀,会照顾温沫菀的感受,会时不时就想起温沫菀,这是因为她改变了,还是因为温沫菀需要这些?黎非烟忽然觉得所有的疑问如果都由自己来想一定是件很伤神的事,于是她决定问问温沫菀的想法,温沫菀脑子聪明,又懂那么多她不知道的知识,应该会有答案。   黎非烟想了想,准备开口,却发现一贯伶牙俐齿的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该问温沫菀什么呢?难道问我对你为什么有不一样的感觉,还是直接问你对我是什么感觉?黎非烟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都幼稚了,她怎么能把自己的感觉直接就套在温沫菀身上呢?温沫菀又不是她的双胞胎姐妹,两个人只不过不清不楚地吻了一下,就会心有灵犀了么?   真是笑话,这些都是傻女人才会做的事,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黎非烟蓦然可悲地发现,这些以往在自己看来都是可笑的傻女人的作为,今天竟然一点也不差地在自己身上重演了,她不折不扣的在做傻事,最最傻的就是对温沫菀有所期待,期待她能对自己的情愫做出回应,期待她能像自己对她一样对自己。   因为期待,所以会患得患失,所以才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现在这样。   太差劲了,黎非烟有些颓废,她可不想表现得这么差劲,尤其是在温沫菀面前。   “嘀嘀嘀~~~~”电话铃声响起来,黎非烟听出是自己的手机,她看了看温沫菀,温沫菀并没有看她,黎非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形同废话   地说了一句:“我接个电话。”   黎非烟说着就走出更衣间来到小厅,从沙发里找到缩在那里的手机,黎非烟拿起来就看到来电人是齐盛波,黎非烟第一反应是不想接,但是手机孜孜不倦地响个没完没了,连温沫菀都从更衣间走出来,坐在一边意味深长地看她。   又不能关机,黎非烟压住满心的烦躁,接起来应付着,才说没两句,忽听见温沫菀的手机也响起来了,温沫菀从容地接了,黎非烟分出神来听到是叶南诚再一次催温沫菀到礼堂,温沫菀淡淡地回应着,黎非烟觉得纸捅破之后温沫菀应该和叶南诚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听着动静温沫菀好像并不打算挂电话,黎非烟觉得自己如果先挂电话会无聊,索性也任由齐盛波缠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直到温沫菀放下电话,黎非烟才跟齐盛波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房间里有两个人同时讲电话很热闹,但是现在一下又安静了下来,黎非烟觉得这么安静让自己不舒服,她抱肘靠在沙发边缘,偏头过来看看温沫菀,说实话,黎非烟这个样子很美,她的长腿就这么随意向前伸着,又细又长的曲线牢牢地吸引了所有可能的目光。   黎非烟酝酿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说,我们……”剩下的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温沫菀偏头过来,镇定自若地看着黎非烟静待下文,黎非烟鼓足底气,说:“我们刚才……”   “刚才什么都没有。”温沫菀突然恢复了一贯的气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冷冷地,柔柔地,像散在冰面上的铃铛,沉而低的声线毫无感情温度。   黎非烟短时间内竟然无法回应了,温沫菀说的每一字都没有差错地传到了她耳中,温沫菀没有打太极,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一言不发地离开,这些曾经在黎非烟看来已经是很绝情的举动,在这一刻似乎统统失去威力了,因为没有什么比直接拒绝更让人感到失望。   是的,是失望,黎非烟原本以为温沫菀的冰山至少融化了一个角,多多少少会和她有那么一点相同的感觉,紧张也好,激动也好,就算只是在心底掀了一层波浪也好,至少让她知道温沫菀不是无动于衷的人形蜡像,不是抵御外敌的万里长城,名为温沫菀的女人,也有自己的脆弱,也会被□所左右。   然而现实总是不遂人愿,温沫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什么都没有。   那柔情到骨子里的痴缠还在掌心跳动,滚烫到心坎的触碰还   没有冷却,黎非烟清楚,她们根本没有逾越任何道德屏障,却比少女们初尝禁果还要让人脸红心跳,全身有如在热水中浸泡一样燃着,燃着,一直沸腾到连发梢都开始叫嚣着要找到出口,这种非比寻常而欲说还休的感觉,难道真的只是她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第三十八章   对温沫菀,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吗?   黎非烟有各种办法和花招应对男人,不仅不会让他们占便宜,反而会从他们身上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总之,黎非烟在男人的问题从来没有吃过亏,她自认为百毒不侵,仙乐附体,然而黎非烟发觉自己对这位大小姐一点儿辄都没有,她没办法跟温沫菀发小脾气让她凸显自己的存在感以便挠得温沫菀心尖尖痒,她也没有办法对温沫菀直接情意绵绵的告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她更没有办法命令温沫菀多看她一眼,多听她说一句话,多对她上心一点。   她是谁呢?她不过是温沫菀老公的情妇,一个应该让温沫菀厌恶,甚至憎恶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温沫菀对她友好,还幻想温沫菀对她有友达以上的感觉,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黎非烟稍微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有女人敢动她身边的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肯定会让第三者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哪里还有机会让她活着和自己对话,还在更衣间玩亲亲,黎非烟这么想着,开始觉得温沫菀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做到了很多自己无法做到的事,她还要强求什么呢?   黎非烟觉得自己有点找心理安慰的,但也总比就这么空落落地好,顿了顿,黎非烟顺着温沫菀的话说:“你说得对,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失态,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最后一句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温沫菀什么时候把她往心里去过?   温沫菀抬眼望着黎非烟,似乎想从黎非烟脸上读出些弦外之音,但是黎非烟大彻大悟之后反而淡定从容得很,真像她所想表现的那样,完全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当一回事,甚至刚才那段时间就像电影胶片一样被温沫菀举着剪刀硬生生地腰斩掉了。   温沫菀定定地看了看黎非烟,没有再说话,她不想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了,顾自拉好拉链,温沫菀对镜子拢了拢凌乱的头发,随后就拿起手包,从容优雅地往门外走了,临走之前温沫菀没忘回过身跟黎非烟告辞:“黎小姐,再见。”   再见?是再一次见,还是再也不见?黎非烟突然恨起温沫菀这不温不火的态度来,温沫菀究竟是石头人没长心还是机器人没长神经啊?难道她就一点都看不出来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对她,不是一般的感情?在黎非烟的经验范围里,从来没有遇到会讨厌喜欢自己的人,这是常理啊,就算不愿意接受示爱,谁会介意多一个追求者呢,偏偏温沫菀歪草一根,天晓得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简直   ,简直就是牛嚼牡丹,大煞风景!   黎非烟脑中像发射子弹一般弹出她知道的所有形容对方油盐不进的词,就这样还嫌不够,因为黎非烟觉得就算很没形象地抓着温沫菀的肩膀使劲摇她,温沫菀也未必能回黎非烟一个期待中的微笑。   现在,黎非烟觉得自己真正像是一个怨妇了。   “温沫菀,如果你再也见不到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黎非烟破罐子破摔,她想知道温沫菀的想法,就算从温沫菀的只言片语中断章取义也总比猜来猜去的好,遇见温沫菀,她能对女人产生兴趣,难道遇见她黎非烟,温沫菀就不能也对女人多一点注意力吗?   温沫菀一点也不嫌麻烦,镇定地问:“再也见不到你?你意思是说要辞职,搬家,还是想见到我就绕着走?”   黎非烟走近温沫菀:“怎样都好,我再也不在你眼前出现,如果是这样,你会不会有一点,有一点……”   温沫菀问:“有一点什么?”   黎非烟说:“有一点舍不得,会吗?”如果温沫菀说她要离开,黎非烟肯定会舍不得的,要不然当时看到温沫菀独自朝更衣间走过来黎非烟就不会不自觉跟着过来了,黎非烟在自己心里衡量过这个问题,觉得有一定参考价值才拿来问温沫菀的,她还抱有一丝希望,温沫菀也许是没有正确认识到自己内心的感受所以才无法回应她。   如果是这样,就让她来慢慢引导温沫菀嘛。   然而黎非烟的幻想统统在一秒钟内破灭,因为温沫菀只是给了她一个背影,淡淡地说:“二十分钟之前你也说了同样的话,事实证明你并没有做到,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好好保重。”   说完径直出了更衣室的大门,没多久黎非烟就看到温沫菀出现在草坪上,温沫菀踩着高跟鞋稳稳地踏着青阶朝礼堂的方向走去,步态优雅,身形优美,暗藏性感的礼服随着风轻轻飘起裙摆,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美极了。   然而,这么美的人,完全不属于黎非烟,下一刻她就要和她的金主在礼堂复习结婚誓言,再次发誓对对方不离不弃,携手到老。   想到这个黎非烟就不禁咬牙,叶南诚那种男人值得和他白头到老吗?!   还有,温沫菀,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黎非烟走出更衣室没多会儿就被齐盛波抓了个正着,齐盛波一脸焦急:“烟烟,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   >     “以为什么?”黎非烟笑颜如花,“我这不好好的吗。”   齐盛波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很快不在这件事上纠结,抓着黎非烟喜滋滋地说:“南诚哥的典礼就要开始了,会场布置得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不长的一句话轻易触到黎非烟两处地雷区,黎非烟冷眼看着齐盛波,樱唇轻启:“又不是我结婚,我为什么要喜欢?”   不软不硬地回嘴,齐盛波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黎非烟是生气了,不过在他理解范围内认为这不过是女人的嫉妒心理在作祟,齐盛波上前一步说:“那我给你一个喜欢的婚礼,比这个还要豪华壮观。”   黎非烟收回注视远方的目光:“你这是在求婚?”   齐盛波反映过来是自己过于草率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不过他也觉察出黎非烟的心情并不算好,索性不再辩解什么,只低头道歉说:“对不起。”   黎非烟知道自己是拿齐盛波当出气筒,但是她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因为这个时候她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那该死的结婚纪念典礼上,看见满面春风微笑着迎宾的礼仪小姐她就有气,恨不得一人脸上呼一巴掌。   把她逼成这样的,还不是那个叫温沫菀的大小姐?   谁知道现在这位打扮得像参加人典礼上的小公主的小姐,仪态端方,貌美如花,内心却燃着一股早就超过1000度的火苗,大有把整个会场付之一炬的气势。   “烟烟,烟烟,”齐盛波轻轻地唤着黎非烟,“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黎非烟摇了摇头,回哪里去,她那个冷冰冰的公寓?她不想回去。   齐盛波耐心说:“那我带你去购物?”   黎非烟看了看齐盛波,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来,黎非烟正好找到借口,她压住电话,对齐盛波说:“不好意思,盛波,我还约了人,待会儿我会自己回去。”   齐盛波早就习惯了黎非烟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很自然就点头同意,女人嘛,总是要神秘一点,含蓄一点才有吸引力,齐盛波看着接电话走开的黎非烟,觉得对这个女人的喜爱更多一分了。   “黎非烟,你疯了!”电话那头苏旖旎的声音震耳欲聋,黎非烟不得不把听筒从耳边拿开,苏旖旎接下来就是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黎非烟听懂了,苏旖旎不知道从哪儿听到   了她来参加叶南诚结婚典礼的事,一下着急,夺命追魂call就来了。   黎非烟终于忍不住反驳:“你怎么不看看你当初对付陆雪心,那些招数阴着呢,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苏旖旎说:“我就是不放心你这自由散漫的态度,没制定计划,没战略战术,你冲到现场找死啊?你想叶南诚把你大卸八块,还是想要温沫菀把你五马分尸?”苏旖旎是真的不知道黎非烟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脑残又令人发指的事,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情妇绝对应该卧薪尝胆,等待时机再破釜沉舟,黎非烟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黎非烟说:“我不需要什么战略战术,我用不上。”   苏旖旎说:“我说你不是对叶南诚动了真心,又碍着面子不敢放手一搏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好累,周末佘仔就歇歇,攒点稿,周一恢复更新,拜谢大家O(∩_∩)O~ ☆、第39章   黎非烟不屑:“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他动心。”叶南诚现在可是位列黎非烟看不顺眼名单上的头号位置,对了,她还没有告诉苏旖旎叶南诚说如果她结婚要送房子,苏旖旎知道一定就不会这么瞎想了,但是只要说了,她和温沫菀的事必定瞒不过苏旖旎,黎非烟还不想说给苏旖旎听,下意识里,黎非烟忽然觉得这是她这是想保护温沫菀。   苏旖旎叹口气:“温沫菀不是陆雪心,陆雪心虽然行事作风看起来霸气,但实际上思想很保守,对待爱情单线条,所以离婚才会离得容易。”   黎非烟顿了顿,问:“那温沫菀呢?”不知怎么的,她想听到有关温沫菀的任何事,就算苏旖旎说温沫菀会直接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也不觉得怎么样。   苏旖旎的话题果然转到温沫菀身上了:“温沫菀那样的大小姐,处事柔韧,又有耐性,旁人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她有没有留着后手对付你?你贸贸然就现了原形,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说烟烟,叶南诚再好也不过是个金主,咱不得非指着他不是……”说了半天总结起来就是一点,温沫菀水深不可测,不要轻易动她的念头。   黎非烟听着听着就撇了嘴,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苏旖旎,苏旖旎说的道理她都懂,可是不是当局者迷么,她跟温沫菀几次较劲周旋,总在自认为是的时候被温沫菀猛地拉回来,所以说其实是真正功力深厚的是温沫菀,在温沫菀面前她这样的小虾米根本就不够看?   “黎小姐,”一个男声突然在身边出现,黎非烟连头不愿抬,回道:“不好意思我在打电话。”   来人并不罢休:“挂了!”   声音洪亮,隐藏暗暗怒气,黎非烟这才听出,这是叶南诚的声音。黎非烟皱皱眉,这会儿他不是应该正在参加典礼么,怎么有功夫来找她?   黎非烟对电话那头的苏旖旎说:“你等我一下。”没按红键,黎非烟并不打算挂电话。   叶南诚扬手就把黎非烟的手机打落在地,咔嚓一声,沿着青石板路滚了好远。黎非烟还听到苏旖旎焦急地在问怎么了,这是最后一句,因为手机电池摔出来,没入草坪没了影。   黎非烟并不惊讶叶南诚会暴跳如雷,所以她淡定地问:“什么意思?”不在乎,不代表不失望,今天是她对叶南诚第二次失望了,而且是那种补救不回来的失望,用再昂贵的衣服,再奢华的包包都补不回来。   叶南   诚扯了扯衣领:“谁让你来的?你疯了是不是?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我没给你吃,没给你穿,你要来这里闹我的场子,看我出丑你得意了?啊?说话,黎非烟!”   黎非烟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但是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在那儿,她这个时候也不能全然没反应:“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叶南诚对黎非烟这种消极逃避问题的态度非常恼火,他一手抓住黎非烟,把她往没人的地方拽,黎非烟被他扯得生疼,直到叶南诚拽着她到了一处僻静点的树荫,黎非烟才开口道:“叶南诚,我看发疯的人是你!”   叶南诚咬牙切齿:“对,是我疯,老婆放我鸽子,情妇砸我场子,是个男人都得疯,你满意了?”   放鸽子?黎非烟确定叶南诚没有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乱讲说,这才问道:“温沫菀放你鸽子?”果然最在意的事还是与温沫菀有关。   叶南诚努力压着怒火:“刚才她说身体不舒服,把典礼取消了。”   取消典礼?温沫菀就在不久之前还在烦恼礼服的事,为何转眼就做了这样的决定?黎非烟的确有些惊诧,温沫菀说过不会因为她跟叶南诚离婚,所以有限度地保持距离,晾着叶南诚是温沫菀选择的方式?   黎非烟忽觉得心里一股闷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轻松了一点,说:“得罪老婆不都是这结果么?”   叶南诚被戳中痛处,转身过来怒目对黎非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连悉心豢养的情妇都敢骑在他头上对他冷嘲热讽,今天究竟是犯了哪路太岁?   形同于无的威胁让黎非烟冷笑,男人,是不是只有在情妇这种比他们等级低的人面前才会露出真面目?大呼小叫,疾言厉色,毫不在意形象,简直没品到极点,而一回到大众舞台,他们立刻换回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君子端方模样,在这种人前衣冠楚楚人后豺狼虎豹的双面派里面叶南诚更是翘楚。   虽然这么评价自己的金主有点不厚道,而且黎非烟从内心深处也觉得作为依靠金主的情妇没什么立场批判金主,但她就是忍不住对叶南诚冷嘲热讽,心里憋久憋不住了,嘴上才会说出来,就像今天这样。   黎非烟说:“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你想怎么办呢?”黎非烟对叶南诚没什么耐心,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物质利益联系说断随时都能断,黎非烟并不觉得自己离不开叶南诚,她年轻,有资本,有大好的世界还   在等着她。   叶南诚沉默一阵,说:“我必须让她不对我产生怀疑,只能你帮我。”   黎非烟毫不意外叶南诚会提这种要求,紧接着就问道:“怎么帮呢?”   叶南诚说:“我给你安排一个男朋友,你马上跟他结婚,婚礼一切费用都由我负责,当然只是个幌子,我……”   “你省省心,”黎非烟说,“我结不结婚应该还轮不到你操心吧?”让金主负责把她嫁出去的提议让黎非烟觉得很荒唐,所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叶南诚咬牙:“这么说,你是成心让我难做?”叶南诚始终认为黎非烟今天怀揣目的有备而来,刚才那么一说半是商量,半是试探,有哪个男人舍得把自己养的小情人儿拱手让人呢?何况黎非烟那么合他心意,长得好看,身材一流,这样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女人,能疼她到心尖,却也能恼她到心尖,一想起来就让叶南诚觉得烫手山芋似地棘手,他不愿意放弃黎非烟,当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婚姻受损,但是今天的情况让他感觉受到了严重威胁,情妇和老婆之间必须做出抉择,不过如果有万全之策继续三人行,他当然会列为首选。   黎非烟知道叶南诚的如意算盘,她忍不住在心底又嘲笑了这个虚伪的男人一番,叶南诚把所有推理都建立在黎非烟想变相上位这个论断上,所以他现在才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有点风吹草动传到温沫菀那儿,黎非烟发觉,叶南诚一点也不了解他那位仙女儿般的老婆,所以他才会在这里瞎忙活。   温沫菀要是想断了这婚姻,就不会只是取消订婚典礼这么简单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叶南诚那精英头脑居然想不到。该说男人都有可悲的自大呢,还是根本愚蠢得不可救药。   黎非烟说:“你的想法很幼稚,我不会答应。”   叶南诚说:“黎非烟,你最好弄清楚你的立场,你若是做什么让我难堪的事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面。”   黎非烟说:“你对我还有情面?今天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应朋友的邀请来玩玩而已,你大惊小怪什么?我们关系是见不得人,但是连行动自由都受限制么?”   叶南诚眯着眼睛:“朋友邀请,哪位朋友?”   黎非烟说:“你既然生气了,我怎么可能再告诉你。”   叶南诚说:“说不出来就是没有,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朋友,这里的   朋友你认识哪个?说出来我认识认识。”   黎非烟抓起包包要走:“不可理喻。”   叶南诚反手抓住她:“站住!”一边捉住黎非烟顺手把她灌到树干上,黎非烟只感觉身后的树叶稀稀疏疏地落了一地,背部被砸得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好粗鲁,脸谱化了都⊙﹏⊙b汗 ☆、第40章   叶南诚力道很大,黎非烟背部被砸得生疼,手也感觉要被他捏断了,不过她一声也没吭,直到叶南诚稍微冷静点放开她,黎非烟才咬着唇,连看都不看叶南诚就走了,叶南诚却蓦地后悔,黎非烟细皮嫩肉的,平时连一件内衣都要让钟点工来洗,今天居然对她动粗?   很想道歉,但是叶南诚终究过不了面子一关,只由着黎非烟走远了。   今天天气很奇怪,明明早上还风和日丽,临近中午却突然下起雨,不多会儿就把地面浇得湿透,距离城市主干道不远处的一处林荫小道上,黎非烟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抱着包包,光脚沿着地面走,雨珠儿把她的头发淋得一缕一缕的,脸上的彩妆虽然都是顶级品牌,但薄薄一层胭脂毕竟挡不住这么大的雨长时间冲刷,眼妆花了,整个小脸惨白,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   手机被叶南诚摔了,但包包里有钱,她可以马上打车走,也可以就地找个宾馆歇歇等雨停,但是黎非烟都不想,她不知道该回哪里去,叶南诚送她的公寓太冷清,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正在黎非烟沿街行走的时候,苏旖旎已经开着车从市郊的别墅出来了,她模模糊糊听到叶南诚的声音,还有手机掉地的动静,就知道不省事的丫头黎非烟一定是得罪了金主要遭制裁,这个时候她当然要出来救场。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主干道的交通格外不畅,苏旖旎烦闷地按了好一阵喇叭,终于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等到绿灯,说来也奇怪,过了这个弯儿沿途都是绿灯,苏旖旎一路风驰电掣,开得好不爽快,虽然也知道黎非烟不可能把摔掉的手机再捡回来,但是想想也许她会把卡保留了,所以苏旖旎保持着每隔十分钟就打一个电话的频率,这边“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声音才落下,苏旖旎抬眼一看,猛地发现前方红灯了,好死不死排了几辆大卡,她想窜到前面去也被当了个严严实实,苏旖旎心里着急,记得附近有一条比较偏僻的单行道,也没再多想,打着方向盘就往那边去了。   时间不早不晚,单向车道上只停了几辆摩托车,苏旖旎暗自窃喜,小心翼翼地放慢车速,只要绕过这五百米前面就到目的地了。一路相安无事,苏旖旎看着车道两边,加了一点速,正在庆幸做了个正确的选择,正前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来,苏旖旎吓得不清,第一时间踩了刹车,前胎挤出来的水猛地溅到对方身上,一身浅紫色的衣裙立刻沾满黑色泥巴。   车停稳,苏旖旎开了车门快步走到她   身边,这才发现女孩满脸泪痕,小脸哭得惨兮兮的,苏旖旎一下想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的黎非烟,心里蓦地软了一下,要是平时她才不会管这种情况,只会为了是谁的责任与对方喋喋不休,今天她却一反常态,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女孩摇摇头,拿出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泥,苏旖旎站在一旁,插不上手帮忙。   “薇薇!”另一个女声从巷子那边由远及近,女孩听到声音,顾不得擦裙子,从地上捡起刚才被吓掉的包疾步要走,然而来人速度更快,抢先一步抓住她的胳膊。   苏旖旎皱眉,正想好好看看谁这么粗鲁无礼,眼神撇过去却发现这人居然是跟她冤有头债有主的流氓警察陆冰凝。   苏旖旎的八卦小风车迅速转动,陆冰凝和这个叫薇薇的女孩拉拉扯扯地做什么?   陆冰凝看起来有点着急,苏旖旎觉得陆冰凝应该看到她了,但是很明显,现在陆冰凝眼睛里只看得到薇薇,她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抛给苏旖旎,只抓着薇薇问:“你就没有别的解释?”   哪有人主动问别人怎么不解释的?苏旖旎嗤之以鼻。   薇薇抹了下脸:“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要走了。”说着看了看苏旖旎,又看看陆冰凝,最后眼神落在陆冰凝抓着她胳膊的手上,陆冰凝欲言又止,顿了顿,慢慢放开了手。   薇薇如释重负,歪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走了,她绿色的连衣裙在薄薄雨幕中飘来飘去,看起来格外娇弱,苏旖旎抽回眼神,发现陆冰凝还穿着警服,站在原地,好像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苏旖旎喂了一声,陆冰凝没反应,苏旖旎懒得理她,索性留给她一个背影,顾自转身开车门,上车。   刚点火,有人在敲车窗,苏旖旎抬头,是讨人嫌的陆冰凝。   “什么事。”苏旖旎摇下车窗,挑眉看着陆冰凝,苏旖旎猜陆冰凝是想搭便车,要不要大发善心载她一程呢?苏旖旎暂时还没想到答案,不过如果陆冰凝肯开口求她,她还可以考虑一下。   陆冰凝神色无异:“这里是单向车道,你逆行了,请出示驾照。”   苏旖旎足足看了陆冰凝半分钟,脑子里全掐住陆冰凝脖子让她翻白眼的恶毒画面,天煞的,这个女警察真的是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么?   苏旖旎咬咬牙,换上一副笑脸:“警官,我着急找人,很重要的,这次你就当没见到   好不好,反正这里又没有摄像头。”   陆冰凝面无表情,掏出小本开始记:“蔑视法纪,加扣2分。”   苏旖旎差点气背过气,遇到陆冰凝准没好事,这是比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还要准的定律!   折腾了大半天,苏旖旎终于从陆冰凝魔爪下逃脱,然而到了温沫菀典礼现场的时候,所有的宾客和设施都已经撤得差不多了,现在还能到哪儿去找黎非烟?苏旖旎于是把所有罪责归咎到陆冰凝身上,一边担心黎非烟一边暗咒陆冰凝。   再然后就是自认倒霉,生气归生气,苏旖旎当务之急还是得确认黎非烟没事,以她对黎非烟的了解,黎非烟应该还不至于惹恼叶南诚到让局面一塌糊涂的程度,所以现在最有可能的是黎非烟一个人呆着,这么想着,苏旖旎决定沿途再找找。   苏旖旎的车开过一处街心公园的时候,石凳上一个人正背对着街面坐着,苏旖旎一晃眼就过了,然而石凳上坐着的正是黎非烟,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苏旖旎的车开走后又过了半个小时,黎非烟终于决定要往回走,她浑身湿透,原本拎在手里的高跟鞋因为越来越重已经扔掉了,所以现在她彻底光着脚站在街边,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看了看黎非烟:“小姐,你这衣服会把坐垫弄湿,你的车费还不够……”   黎非烟没等他说完,从包里拿出五张湿漉漉的粉红钞递给司机,司机看看她,抽了两张:“这些够了,小姐上哪儿?”   “翠玉阁。”   不知是司机大发善心,还是黎非烟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于心不忍,路上司机开了暖风,黎非烟觉得舒服了不少,然而身子还是冷得不行,直到回公寓进房间,黎非烟还觉得像掉进了冰窟。   泡了热水澡,喝了热可可,黎非烟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上,关灯,合眼。   黎非烟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她这幅模样不正是苏旖旎被甩时候的翻版吗?黎非烟还记得自己学会一句很精辟,很形象的词儿形容当时的苏旖旎,叫什么行尸走肉。好吧,现在处于行尸走肉状态的人变成她黎非烟了。   都是因为温沫菀吗?   为了一个女人。   黎非烟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果然,爱情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最伤神,最费脑细胞,也最要命,你爱了,刹那间   日月同辉,你不爱,顷刻时山河无色,生与死,均在一念之间。   心动即是爱情萌芽,萌芽已经如此不堪,后续该如何来接?   黎非烟裹着空调毯翻了个身,搂紧黑暗中仅存的这一点温暖,她忽觉得心好疼,好疼,在最疼的那一点,赫然出现的是温沫菀的影像。   翻来覆去睡不着,黎非烟终于起身下床,从抽屉里找出备用手机,一边充电一边准备找人唠唠嗑。   蹲在地上在通讯录里翻了好一阵,黎非烟觉得头有点晕了,视线也模模糊糊的,当光标停在温小姐上的时候,黎非烟愣了愣神,手不知不觉凭着惯性按下拨号键,还没来得及确认有没有接通,黎非烟蓦地头重脚轻,身子一软就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烟烟好可怜噢~~~~~~~~~ ☆、第41章   温沫菀与叶南诚同行,在回家之前叶南诚提议先去温沫菀父亲的家里,还未等温沫菀同意,叶南诚已经吩咐司机先开到温尔谦常去的茶店买些茶叶,温沫菀皱皱眉,努力放松背部靠在车座上,这才使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过多集中在叶南诚身上。   “沫菀,你累了么?”叶南诚从旁边伸出胳膊,想要揽着温沫菀,本来以为温沫菀会自然的抬起脖颈让他搂,没想到温沫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当叶南诚完全不存在,叶南诚心里有鬼,自觉缩回手,视线撇到窗外,道路两旁的树叶被雨浇得软趴趴地耷下叶片,看起来很颓废。   叶南诚想起了被他动粗的黎非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放在胸口的手机一直很安静,叶南诚知道,就算黎非烟的手机没有被他摔坏,经过今天的事之后黎非烟也不会主动先来找他,这玲珑心的小妖精乖巧归乖巧,闹起脾气来还是有板有眼的,这次,大概得冷静个两三天吧。   两三天之后他只要送点东西哄哄她,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美人儿。   这么想着,叶南诚觉得轻松不少,他也放松了往后坐着,同时不忘偏头看一眼温沫菀,温沫菀很安静地歪在靠枕上,头发软软地堆在左肩上,只朦朦胧胧露出半个侧脸,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她好像睡着了。   好像童话里的睡美人,温沫菀实在太美了。   叶南诚情不自禁地倾了身子过去,刚要接近,温沫菀却清醒过来,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身子变成完全背对叶南诚的方向,叶南诚知道温沫菀无意,自己也索然无味,索性拿过一份报纸开始看。   温沫菀背对着叶南诚才睁开眼睛,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叶南诚凑近了呼出的热气,竟然下意识地回想到在典礼上,黎非烟对她做过同样的事情,黎非烟紧紧扣住她,用力用力地吻她,抚摸她,轻揉她,直到她全身发烫,发软,再也抵抗不了她的体温,再也抗拒不了她的怀抱。   温沫菀脑中一下闪过了刻在镜面上的两人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脸不知怎地开始有点烧了。   温沫菀觉得不可思议,她面对叶南诚一点感觉都没有,黎非烟却能轻易挑动她那方面的心思,是她太不了解自己,还是黎非烟太了解她了?   也许同为女人知道女人需要什么,所以挑逗调情什么的也就更方便一些,黎非烟不过是占了同为女人的便利,与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是这样的,   温沫菀告诉自己是这样,但是在她眼前却总是出现临别时黎非烟那惊愕的眼神,或许还有一点委屈。就在她说“再见”,“保重”的时候,黎非烟小脸上的表情,她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总之,与那个总是气质昂扬、光彩照人的妖精美人儿不一样,倒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受了气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小妾。   黎非烟的处境不就是一个现代小妾么?   温沫菀蓦地想起黎非烟很可能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勾引叶南诚,不由得皱了眉,黎非烟在别人面前露出同样的妩媚表情让她心里隐隐不快,哪怕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然而只要一细想就会发现,这种想法很荒唐。她应该想到的是,今天黎非烟被伤了元气,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嚣张的动作,所以这一回合算是她赢了。   赢了么?赢了什么?   黎非烟按照约定不会再出现,不仅不会再缠着叶南诚,也不会再频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如果说之前只是威胁,那么这一次,是真的了。   黎非烟是个骄傲的人,不可能在受了这些之后还忍气吞声地半途折返。   所以,这一次,黎非烟真的会安安静静地离开她的生活。   眼不见心不烦。   温沫菀闭上了眼睛,轻轻吁了一口气,突然有点累了,她想睡一觉。   温沫菀和叶南诚在温尔谦的休养别墅里吃过晚饭,随即告辞离开,回到家后,温沫菀依然自顾自换衣,洗漱,末了披了条绒毯坐在书房看书,这样一整套行为都在暗示叶南诚她不想被打扰,叶南诚也很有自知自明,端了电脑到客厅看文件办公,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静默着,倒也相安无事。   温沫菀看着书,觉得困便起身想要冲咖啡,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回到桌前时,手机响了,温沫菀一愣,电话屏幕的来电人清清楚楚地写着:黎非烟。   黎非烟。   温沫菀不自觉地念出这几个字,她第一次觉得,黎非烟的名字诗意又感性,念出来很好听。   电话还在不停闪烁,温沫菀看了看坐在客厅的叶南诚,他正锁着眉头看电脑,温沫菀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门,接了电话。   “喂。”温沫菀在想需不需要向黎非烟解释她为什么不拒绝接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没有动静,   温沫菀问:“黎非烟?”   还是没有回答。   等了一分钟,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挂电话。温沫菀直觉是出事了,黎非烟一个人住,并不排除会发生意外。   黎非烟毕竟只有十九岁,小了自己整整一轮,温沫菀终究于心不忍,她保持手机通话,用座机查到黎非烟公寓的物业电话,要求物管人员上楼查看。   物管人员很快回话说黎非烟在物业留有备用钥匙,但是由于黎非烟是女性,物管不方便擅自开门入内,温沫菀愣了愣,问:“她没有留亲戚的电话?”   物管说:“搬来那天全是她一个人在张罗,在本市应该没有亲戚,她也没有留过其他人的电话。”   新三无人员?   温沫菀忽觉得一阵头疼,门外叶南诚好像听到动静,不时抬头往这边看。温沫菀不方便再与物管通话,只好挂了电话,重新坐回椅子拿起书。   但是温沫菀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中全是黎非烟出意外的场景,洗澡的时候煤气中毒,在浴室用电吹风触电,烧水被开水烫到,甚至连入室抢劫都想到了,温沫菀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蛮丰富。   “谁打来的电话。”叶南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温沫菀身后,温沫菀没转身,没回答,顿了顿才说,“我出去一趟。”   叶南诚提醒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温沫菀顾自回房间换衣服,说:“你先休息。”   叶南诚有些恼,温沫菀还是他老婆么?他跟着温沫菀回房间一手拦住门:“我是你老公,有权知道你的行踪。”   温沫菀看看他,露出一个含义深邃的微笑:“我从未过问你去哪儿,见过什么人。”   叶南诚一愣,温沫菀没再等他说话,转身拿了钥匙出门。   正值夜生活开始的档口,街上很热闹,沿途的霓虹灯亮得很好看,灯光从车窗照进来,温沫菀清楚地看到交错的光影在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形成忽明忽暗的斑驳,GPS上赫然显示着她的目的地,翠玉阁公寓。   她要到翠玉阁去。   这是第三次,第一次受黎非烟邀请做客,第二次受黎非烟邀请过生日,今天她是自己去的。   去干什么呢,看看黎非烟有没有事?去叶南诚为黎非烟买下来的爱巢,看叶南诚的情妇?   出门之前还心乱,然而真正到出发的时候温沫菀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情妇的概念,没有妖精的称号,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好了,她只想确定黎非烟还安好。   手机保持通话状态,温沫菀一直戴耳机听,电话那头黎非烟仍然没有出声,只有GPS不断发出路线提示音,温沫菀没发现,她的车速已照往常提高了二十码。   翠玉阁公寓距离温沫菀的住处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一路心无旁骛地开着,车终于拐进大院,温沫菀停车找到物管,拿了备用钥匙便要上楼,物管叫住她:“小姐,你的车?”   这是提醒温沫菀还未把车停入车库。   地下车场就在一千米远外,但温沫菀觉得现在做这些事纯粹是浪费时间,她留下钥匙和钱,对物管说:“我赶时间,麻烦你代劳。”   “……急什么呢,还没见过这么急的。”   物管嘟囔着,温沫菀只把声音留在身后,踩着高跟鞋推开了入口处的大门。   高级公寓电梯很给力,二十楼半分钟就到了,温沫菀找到黎非烟的住处,先敲了门,意料之中的没动静,温沫菀说了声:“黎非烟,我进来了。”随后就拿钥匙开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温沫菀走了几步,估摸着开关的位置打开了电灯,客厅里没有人,温沫菀转入卧室,刚推开门就看到趴在地上的黎非烟。   她背朝上伏在地毯上,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身子,手里捏着手机,不断闪着电量耗光的告警音。   一瞬间,温沫菀只觉得有点懵,她并不确定黎非烟是怎么了,可能只是睡着,也有可能是晕了,但是在做出任何一个判断之前,温沫菀却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她宁可看到嚣张跋扈的黎非烟在她眼皮子底下闹她,逗她,也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形同崩溃,面容枯槁的黎非烟。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烟烟好可怜噢~~~~~~~~~ ☆、第42章   黎非烟近乎休克的状态让温沫菀措不及防,温沫菀不明白的不仅是黎非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她不明白的还有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儿,心里为什么会有一丝紧张和心悸。   也许比一丝还要多。   “黎非烟。”温沫菀走近了蹲下,刚抚起黎非烟的头发就感觉到黎非烟体温很高,额头的温度甚至烫到了手心。   应该是发烧了,温沫菀转身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没有找到预想中的冰袋,其实不止冰袋,就连普通的生活用品都没有,这哪是冰箱啊,活生生一个冰窟窿,温沫菀返回到洗漱间找了条毛巾蘸好凉水,这才回到卧室,把黎非烟翻过来平放在地毯上,给她敷上毛巾。   黎非烟像是动了一下,轻轻地哼出声来,温沫菀低下头又喊了一声:“黎非烟?”没有动静。黎非烟睡得很安稳,额上毛巾有一溜儿水流出来,温沫菀想找纸巾擦,在房间里环顾一周居然也没看到纸巾在哪儿,眼看着水滴儿就要越过眉梢钻进衣领,温沫菀很快伸手直接把水珠儿从黎非烟的眉间擦掉。   黎非烟的脸是烫的,原本冰凉的水,现在也变得微温了。   然而黎非烟开始蜷缩身子,微微发着抖,嘴唇也变得青紫,温沫菀没办法把黎非烟转移到床上去,只能找了条厚毯子给黎非烟裹着,看她稍微平静了一点,温沫菀这才穿好外衣,下楼给黎非烟买药。   所幸小区里的药店还没有关门,温沫菀选了退烧药便重新上楼,临近电梯的时候,叶南诚打了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温沫菀只淡淡地说:“我还有事没有忙完。”   叶南诚语气变冷:“你知道现在几点?九点了,你究竟在做什么?你还当我是你老公么?”   温沫菀看着电梯上的红字跳到二十,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冷静一点,大晚上这样莫名其妙很难看。”   叶南诚说:“沫菀,难道你觉得没什么?白天临时取消结婚纪念典礼,晚上出家门整晚不回,你觉得这没什么?”   温沫菀已经打开了门,临走前她留了一盏灯,房间里安静又昏暗,叶南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听起来特别刺耳。   “沫菀,”叶南诚继续说,“为什么你这么不在乎呢?我并没有要求要怎样,我只是……”   温沫菀现在心思根本就不在叶南诚身上,她自动过滤掉叶南诚的咆哮,只淡淡地说:“如果你一直抱持这   种态度,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冷静一下。”   没等叶南诚回话,温沫菀在进门的一瞬间已经挂掉了电话,她觉得叶南诚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非常突兀,她一点也不想听到叶南诚的声音,尤其是同时要面对黎非烟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兑好热水,温沫菀回到房间,找了药喂给黎非烟吃,黎非烟一点不安分,吐出来好几次,等到终于把几粒白色小药品吞下去的时候,黎非烟穿着的睡衣已经一片狼藉,根本就不能再看了。   温沫菀皱皱眉,她有轻微的洁癖,眼前的人儿这幅尊容让她实在不能接受。   怎么办呢?帮黎非烟换干净衣服?   脑海中才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就被温沫菀否决,若是黎非烟中途醒来她该怎么解释?说我接了你的电话没听到声音很担心所以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中途去买了药喂你,顺便帮了你换了身干净衣服。   这一连串解释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问题是,温沫菀和黎非烟为何要有这么多牵绊?早就说好为了各自省心不再见面,温沫菀以为做不到的人是黎非烟,没想到,今日违反约定的是她自己。   而且违约违到人家里来了。   一向最能自持自律的温沫菀,何时变得这么心口不一,优柔寡断了?   温沫菀对表现出种种弱点的自己并不满意,但她却无法解释会这样做的原因,她甚至无法预料接下来她还会做出些什么让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了避免这种失控感,温沫菀决定离开。   药喂过了,毯子好好的盖着,接下来只要黎非烟睡到第二天早上就没问题了。   温沫菀站起身找到包,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出门,刚走出卧室,忽听到睡在地上的黎非烟好像说了点什么,温沫菀停住脚步,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也许是幻觉,温沫菀抬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窗外的夜早就黑透,下午的乌云散去之后,天空像被洗过一样澄澈,这会儿满天的星星亮晶晶的,没有了城市霓虹灯的累赘,格外美。   温沫菀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和黎非烟兜风时候一起看夜景,黎非烟为了证明她已经是个大人,便捧着奶茶向温沫菀讲她的经历。这在温沫菀看来着实像是自白似地交待自己的过往,偏偏黎非烟还很细致,连一件小事都能讲上半天。说实话,在此之前温沫菀从来没觉得黎非烟是个这么婆妈的女人,但   是那个时候的黎非烟纯真又可爱,一如既往地骄傲得像只白天鹅,然而又带着点倔强的认真,就像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孩。   到今天为止,她和黎非烟也算是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了,有输赢么?   温沫菀再清楚不过,就算叶南诚真的从此与黎非烟断了关系,她与叶南诚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种平淡而真诚的日子了,一朝失足,万劫不复,对婚姻来说更是如此。温沫菀之所以隐忍到现在不提这件事,是因为在她看来,这种事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实际性的损害,婚姻,财产,对温沫菀来说都是浮云,她只不过不想捅破这层纸让原本简单的局面变得复杂而难堪。   只是,叶南诚不再是那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好丈夫,温沫菀也不再是居于幕后悠然自得的叶太太,他们的婚姻,从今之后,也只有一个名不副实的空壳了。   都是因为黎非烟么?   温沫菀停下脚步,转身慢慢回到卧室门边,黎非烟仍然好好躺着,但刚才似乎是翻了个身,裹好的毯子已经从身上滑下来了,露出了单薄的睡衣,领口边缘还沾着吐出来已经慢慢干掉的药末。   自从认识黎非烟还没有见她这么狼狈过。   如果说温沫菀输了婚姻,那黎非烟又赢了什么呢?她这个样子,是个赢家该有的样子么?   人都说成王败寇,然而对于女人来说,也许在感情中从来都无所谓赢,只要在乎了,就输了。   黎非烟在乎什么呢,她也输了?   温沫菀蹲下来,把毯子捡起来重新给黎非烟盖上,没想到黎非烟紧紧抓住滑下来的毯子边缘怎么也不肯松开,温沫菀拽了一下,黎非烟反而攥得更紧,还特委屈地哼了几声。温沫菀只好停止和黎非烟拉锯,她小心翼翼地掰开黎非烟的手指,等到全部松开才趁机把毯子抢过来,谁知道黎非烟这边刚松手,下一刻马上就抓着温沫菀的手不肯放开了。   温沫菀想用同样的办法让黎非烟屈服,她刚动了动黎非烟的手指,蓦地发现黎非烟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俯□一看,黎非烟的眼角竟然流出眼泪来了,一颗一颗的很快滚落下来连接成串,顺着脸颊滑过鼻梁,嘴角,最后沿着下巴的线条滚到地毯上。   晶亮的液体在灰色的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见,然而黎非烟小脸上的泪痕却清晰可见。   温沫菀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下手挪开黎非烟,她反手攥   着黎非烟的手坐了下来,想了想,又把黎非烟挪过来,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入眠。   黎非烟在温沫菀屈腿形成的弧度里翻了翻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终于安静下来,看样子是准备乖乖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烟烟继续卖萌,要吃下女王需要耗费不少功力呀,O(∩_∩)O~ ☆、第43章   黎非烟睡得很沉,她的梦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亲切地唤着她的名字,问着:“黎非烟,你有没有事?”   虽然努力想说话,但是黎非烟的喉咙滚烫滚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那人不停不停温柔地问候她,让她好想醒过来说句不要担心,但她又舍不得从梦境中醒来离开那个人,她好喜欢听那人唤自己的名字,静静地,定定地,不带有丝毫功利和猥-亵,洁净温和得犹如雪山上倾泻而来的涓涓溪流,一尘不染,玉洁冰清。   可是,如果醒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在梦里,那人才会毫无芥蒂地对她温柔,才会如初见时那般清宁和蔼,她们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相处起来就如行云流水般舒适宜人。   那人在呼唤她名字的时候,平素冷冷清清的眼眸中,柔光满溢,仿佛有说不尽道不完的情愫,一点点,一丝丝,均由那双眼眸,传到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似乎那份欲说还修,那丝若有若无,那深深压抑的担忧和不放心,都还萦绕在心头;伸出手,掌心似乎还留有那人握过的余温,身体似乎还记得和那人相拥,触手就可及的,柔软温暖却格外可靠的怀抱。   那个人,是温沫菀。   一切都是梦吗,抑或根本没有发生过,统统只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如果仅仅是欲念演化成了这个梦,就让梦永远不要醒好了。   黎非烟打定主意之后,却突然觉得好冷,身体冷得受不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伸手抓被子,但是在极冷中短短挣扎一会儿过后,身体竟然渐渐觉得温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她被紧紧地包裹起来,寒意很快烟消云散。   这让人感觉安全的热源,来自哪里呢?   在梦里是没有答案的吧?   当黎非烟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了,她惯性地伸手想要开床头灯,但是摩挲了半天只摸出四周都是平的,她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她躺在地上。   怎么会在地上?   黎非烟开始回想昨晚,她回家的时候收拾睡觉,后来实在无法入眠就想找人唠嗑,然后到这边的抽屉找备用手机,再然后……   再然后的事情就记不得了,黎非烟挪了挪身子,脑袋里昏沉沉的,她坐起来想喝点水,却蓦地发现身边靠着另一个人。   黎非烟差点喊出来,因为独居惯了下意   识里的防备心理都会很重,但是当她模模糊糊地从身体曲线辨认对方是个女人的时候随即把声音收了回去。   多半是苏旖旎了。能在她公寓待到这么晚陪她的人,除了这个死党还能有谁呢?   黎非烟既想叹气又想笑,她奉行自由主义,但是自由主义的结果就是生病了没人知,寂寞了没人陪,有好的只能自己独享,有坏的只有自己硬抗,是的啊,没对特定的人履行义务,哪会有被人照顾的权利嘛。   黎非烟这么自我安慰着,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虽然苏旖旎总挤兑她,两人有事没事就会抬扛打发时间,但是俗话不是说了吗,关键时刻见真章。   “苏苏。”黎非烟凑近了喊了一声,对方没回应,黎非烟正想凑过去摇她,没想到对方动了一下,顿了顿出声问:“醒了?”   这个声音,不是苏旖旎?   但是好熟悉,好熟悉。   黎非烟猛地想起来,她在失去意识之前曾拨过温沫菀的电话,难道,陪自己的人是温沫菀?   黎非烟一时失措,她唯一能给出的正常反应就是支撑着爬起来,硬压着还颤巍巍的双腿走到开关的位置,扭亮了电灯。   “温沫菀,怎么是你?!”黎非烟说不清是惊愕还是奇怪,抑或是美梦成真?刚才她不就一直在做跟温沫菀有关的梦么,难道是因为温沫菀陪着她所以才做了那些梦?   没什么营养价值的猜测过后黎非烟反而平静了,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温沫菀,等温沫菀的回答。   有点冷冷的黎非烟让温沫菀不太适应,但是温沫菀知道自己对黎非烟也没好到哪儿去,就算被冷脸吃了闭门羹她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温沫菀伸手抚了抚头发,说:“我解释一下,你给我打电话,所以我过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好似说明了前因后果,但实际上隐藏了太多重要信息,比如黎非烟给温沫菀打电话说了什么,温沫菀怎么进的家门,进来之后做了些什么,还有,黎非烟最想知道的是,温沫菀不是说了再也不要见的么,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温沫菀的意思她可以找黎非烟,想来就来,但是黎非烟不能打扰她?   这不是玩弄宠物么?   黎非烟脑海中顿时出现温沫菀手牵一只贵宾的画面,那只骄傲的白色小犬脸上写着黎非烟三个大字。   >  就算是宠物,被冷落久了也会闹脾气的吧?何况,她黎非烟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想要就要,想抛就抛的小贵宾犬。   “温大小姐是何等人物,自然想到哪就到哪儿,”黎非烟压着腿软,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醒神,意识渐渐清楚过来了,黎非烟心绪平静了一点儿,她没忘揶揄温沫菀一句,温沫菀再完美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就会有落人把柄的时候,现在不趁机让温沫菀体验体验被泼冷水的感受,更待何时。   也许发烧把脑子烧清醒了,黎非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邪恶因子在蠢蠢欲动,相比感激温沫菀特意赶过来陪她,黎非烟更愿意故意与温沫菀针锋相对,反正事实证明温沫菀对她完全没意思,那还不如就顺着温沫菀的建议来,就当彼此是陌生人。   对待陌生人当然不会那么在乎,不会客气。   所以,现在对温沫菀也要不在乎,不客气。   黎非烟这么想着,心里终于平衡了,再加上她看到温沫菀微微有点发懵的眼神,就更觉得解气了,高高在上的温沫菀终于也被欺负了一回。   很委屈么?不见得吧?   她被叶南诚甩到树上的时候,温沫菀在休息室悠悠闲闲地喝茶;她冒雨拎着高跟鞋沿街行走的时候,温沫菀在高级轿车里读书看报;她滴水未进躲在被窝里冷得哆嗦的时候,温沫菀正在家里有情有调地忙碌晚饭。   如果不欺负回来,叫黎非烟怎么能顺气?   温沫菀既然送上门来,那不就表示可以随便蹂躏了么,在别处不好说,但是在黎非烟家里,唯一的女王叫黎非烟,而不是温沫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故意叫我难堪么?”温沫菀平静地说,她觉得腿部有些麻,是因为让黎非烟枕着长时间没有活动造成的,不过温沫菀并不想拿这些来与黎非烟争辩,因为现在黎非烟表现得就像只白眼大尾巴狼。   跟有理智的物种还能讲讲道理,但貌似黎非烟不在其列。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拆卸女王的防御工事,哈哈,忍不住为小烟烟呐喊加油了。   Ps:明天周五,那个,佘仔想休息下,停更一天哦,周六周日都有更,O(∩_∩)O~ ☆、第44章   温沫菀在原地稍微坐了一会儿,趁黎非烟转身泡茶的功夫,温沫菀扶着梳妆台站了起来,黎非烟听见温沫菀的动静,转身过来问:“要喝咖啡么,我去煮一点。”   这丫头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才吃了退烧药还敢喝咖啡?温沫菀出于人道主义救助精神再次提醒道:“你在感冒,发烧,还吃了药,不能喝咖啡,如果想喝东西煮一点牛奶就可以了。”   黎非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温沫菀,直到温沫菀不得不问:“怎么了?”的时候,黎非烟才说:“你好像欧巴桑。”声音轻轻的,嗲嗲的,妖孽至极。   黎非烟用这种调调说完就晃着仅能遮住大腿根的丝绸睡意悠悠然飘到厨房去了。   温沫菀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心底陡然冒出要把黎非烟掐死的冲动,这个女人,心是不是长偏了啊?   但是良好的修养提醒温沫菀一定不能生气,而且也不值得生气啊,黎非烟不一向都没心没肺吗?   “我要回去了。”温沫菀觉得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没必要一直跟黎非烟呆在一起。   黎非烟在厨房忙活,没听清,探出半个身子瓮声瓮气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温沫菀已经走到门边,不准备回答黎非烟的问话,黎非烟忙活着没听到动静,索性走出来,但是听到的只是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如果是平时,温沫菀走就走了,黎非烟不会太在意,但是今天,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半,温沫菀专挑这个时间回家么?   “等一下,温沫菀。”黎非烟光脚就追了出来。她可不想让温沫菀有是被她赶出去的感觉。   一直走到楼道口,黎非烟才看到温沫菀在等电梯,黎非烟呼了一口气,正想再唤温沫菀一声,没想到电梯门打开,温沫菀前脚已经迈进去了,黎非烟跑了几步一把摁住按钮,说:“你就这么走了?”   温沫菀好整以暇地反问:“不然呢?”   黎非烟说:“当然是等天亮再走,现在凌晨,你一个人不安全。”   温沫菀笑笑:“没关系,我会小心。”说着看了看黎非烟身上穿的衣服,说:“你回去吧,别再着凉了。”   说着就按下了电梯键,门渐渐合上,温沫菀在门外看到黎非烟转过身,突然发现黎非烟从睡衣里□了大约一半的背上有很大一块淤青。   温沫菀一皱眉,按停了电梯,问道   :“黎非烟,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黎非烟回头看她一眼:“没事。”   温沫菀放缓语气:“今天上午还没有的。”话一说完,温沫菀一下觉得赧了,她之所以知道黎非烟没有伤是因为两人在典礼上的更衣室里裸裎相待毫无间隙,这个暗示也未免太暧昧。   不过黎非烟好像完全没听到,顾自帮温沫菀按了按钮:“你要走就走吧。”   温沫菀本来就莫名憋气,看黎非烟仍然是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伸手就拽了黎非烟一下,黎非烟烧刚退腿软站不太稳,被温沫菀一拽竟然就往电梯里倒过去,,等到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黎非烟已经歪在温沫菀怀里,两个人跌坐在电梯里。   门慢慢合上了。   黎非烟穿得很清凉,这会儿往地上一坐裙底春光乍泄,电梯四面是镜面设计,每一块镜面都从不同角度把黎非烟的影像照了个清清楚楚,黎非烟自己倒是没所谓,反正现在是凌晨,待会儿再回去换就是了。   “温沫菀,你一定要现在走吗,我没有赶你好吧。”黎非烟说着,全然忘记了几分钟之前是用另一幅样子揶揄温沫菀。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本来不打算理这个变脸比六月天还要快的女人,眼角余光突然瞟到指示灯上,她们进电梯已经一两分钟了,指示灯一直停在二十,连动也没有动过。   黎非烟似乎也发现温沫菀在看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   温沫菀看着指示灯说:“电梯好像坏了。”   黎非烟皱了皱眉,开始轮流按几个常用键,指示灯仍然没动,黎非烟又尝试开门,还是失败。   温沫菀说:“用紧急联络电话吧。”   黎非烟说:“你没看过灾难片么,在这种情况下什么对外联络工具都会失效。”   温沫菀平静地问:“如果联络不上再说。”说着拨了救急电话,只嘟嘟了几声就断了,没有人接。温沫菀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意料之内,没有信号。   黎非烟看看温沫菀:“怎么办?”   温沫菀往镜面墙壁上靠了靠,黎非烟抱着肘,时不时抚着胳膊,看样子好像很冷。这也在情理之中,黎非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而温沫菀穿戴齐整,手里还拿着出门之前没来得及穿的小外套。   “你冷?”温沫菀明知故问,果然黎非烟递过来一个不怎   么友好的眼神,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黎非烟没回答,只把头偏到一边,专注地看着指示灯等它重新亮起来。温沫菀看着黎非烟这幅赌气的模样觉得很可爱,刚刚心里的不顺似乎也慢慢消散了,黎非烟虽然妖孽得乌烟瘴气,但是偶尔抓着机会蹂躏她一下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调侃归调侃,温沫菀走过去把衣服给黎非烟披上,黎非烟看了温沫菀,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温沫菀说:“一件衣服而已,别这么说。”顿了顿又问:“你的伤?”   黎非烟没想到温沫菀会坚持问,但是这个伤是叶南诚造成的,该不该告诉温沫菀呢?   黎非烟只略略想了想,就说:“在浴室晕头晕脑的,滑了一跤就成这样。”末了还故作轻松一笑:“幸好没有摔正面,不然就毁容了。”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他做的?”   黎非烟不知温沫菀猜的是不是叶南诚,所以只管装傻反问:“你说什么?”   温沫菀笑了一下,眼神撇到另一边:“叶南诚,是他对你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在密封的空间里可以让人们的感情升温哦。(*^__^*) 嘻嘻…… ☆、第45章   黎非烟对温沫菀能这么自然地在她面前提叶南诚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温沫菀是骄傲的,别说提,也许温沫菀根本就会把这段过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地抹掉,包括有过不堪的叶南诚,包括罪魁祸首黎非烟。   所以黎非烟摸不准温沫菀的意思,因为温沫菀看起来并没有像黎非烟所想的那样有感情洁癖,连提都不愿意提,相反,温沫菀说到叶南诚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眼神很淡定,就好像在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人一样轻松自如。   黎非烟在想,她是应该顺着温沫菀的思路接下去自自然然地谈论这件事呢,还是一路装傻到傻,彻底否认所有事实?   “你是这样想的?”黎非烟随便一问,她还想探探温沫菀的真意。   温沫菀平静地说:“除了他还有别人让你受伤么?齐盛波还在追求你,不可能做这种事。如果是你自己摔到,为什么没有去看医生?综上所述,只有叶南诚的可能性比较大。”   黎非烟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想听我亲口说出来,然后嘲笑我竟然被金主虐待么?”温沫菀很聪慧,黎非烟知道自己是瞒不了她的。   温沫菀说:“我如果想要嘲笑你会有很多办法,犯不着用自取其辱,你以为谁都能随便跟情妇谈论她和自己丈夫的风流事么?”   黎非烟觉出温沫菀还是有点不爽,便决定不再把这件事往纵深扩展,只说:“我承认是你老公做的,他很不满我出现在宴会上,以为我挑战你想上位。”   温沫菀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回答,她对黎非烟说:“如果你想的话早就做了,不是么?”   黎非烟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我就算想破坏你们的婚姻也未必成功。叶南诚至始至终爱的人是你,他既没有爱过我,也没有打算要放弃你,他根本就不可能为了我和你离婚。要是你知道他为了让你放心想要让我去假结婚,你应该会觉得很欣慰么?”   黎非烟索性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叶南诚毕竟是温沫菀合法的丈夫,黎非烟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温沫菀比她更需要叶南诚,虽然这与爱无关。   温沫菀依然语气平静,语调没什么起伏:“你未免小看我了。   黎非烟说:“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终究是个女人。”   温沫菀说:“女人也分不同的类型,莫非在你眼中所以女人都要依靠他人才能继续生存?”温沫菀从来不觉   得女人就该怎么样,或者不能怎么样,以她自己为例,她就是家族中最优秀的后辈,虽然现在温沫菀并没有掌握温氏的命脉产业,但是只要她愿意,温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成为与她比肩的竞争者。   黎非烟说:“你含着金钥匙出生,高高在上,自然不懂人世间的疾苦,你可以活得飘逸潇洒,但是对我来说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黎非烟说得也很轻松自然,她奉行的观念向来是这样,女人有女人的资本,这些资本你可以使用,也可以搁置,无论用还是不用都不应该和道德扯上关系,但是在温沫菀看来也许这些触及了某些原则底线,所以温沫菀才会对黎非烟那么矛盾。一方面,温沫菀对黎非烟生病和受伤会心软,但是另一方面,温沫菀却拒绝进一步交流和接触。   这说明什么呢?黎非烟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温沫菀,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其实是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呢?”黎非烟把这句话问出口大有釜底抽薪的感觉,她自己先给出了最坏的猜想,隐隐希望对方能反驳她,告诉她,不是这样。   温沫菀连想都没有想,看着黎非烟定定地说:“我从来没有用你认为的这种结论评价你,黎非烟,你在走你自己的路,我也是。你完全不需要妄自菲薄。也许在你眼中,我才是需要被可怜的那一个。”   黎非烟的一句“才怪”还没说出口,地板突然狠狠地晃了一下,黎非烟一惊,挣扎着要站起来,谁知电梯间再次倾斜摇晃。   “你别动,”温沫菀一手拉着扶手,一边单膝跪下揽过黎非烟,“电梯出故障了。”   黎非烟真的佩服温沫菀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她难道不知道半夜时候电梯出故障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么?   这可还是在二十楼啊!   黎非烟刚刚把半条腿支起来,一阵失重感猛然袭来,黎非烟才反应过来,电梯在往下掉!   “温沫菀,”黎非烟第一反应是抓紧身边的人儿,急急地问,“你没事吗?”   “还好。”温沫菀声音突然变得很飘渺,但是黎非烟已经不能抬起头看她了,她只凭着感觉牢牢攥着温沫菀的手,如果不使劲,黎非烟会感觉温沫菀在往上飘。   会不会出事?黎非烟脑中冒出这个念头,但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她唯一想确定的就是没放开温沫菀的手,就算有个万一她也是和温沫菀在一起的。   电梯下降的速度太   快,耳边全是嘈杂的轰隆声,压力过大终于挤破悬在天花板的顶灯,晃荡几下之后顶灯罩啪地一声碎得四分五裂,崩开的玻璃碎片唰地直直飞溅,温沫菀站得比黎非烟高一点儿,手臂上顿时被刮出几道血痕。   黎非烟自己手臂和肩上也被玻璃片刺得生疼,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劲一把温沫菀拽下来,让温沫菀大半个身子都伏在她的怀里,飞溅而来的玻璃全部往黎非烟身上伺候。   “黎非烟,”温沫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非烟摁在怀里了,她挣了一下,“别顾我,保护你自己……”温沫菀完全没有想到黎非烟会保护她,在这种危急情况下黎非烟这年纪的女孩子不是应该吓得花容失色,哇哇直哭么?   但现在,黎非烟把她牢牢搂在怀里,就像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从这章可以分出攻受了。。。。   PS:明天要临时加个班,不知道能保证更新不,如果八点没有的话就说明佘仔还被扣留着,没办法码字,sorry。。。 ☆、第46章   温沫菀在一片模糊之中看到黎非烟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上一道一道血痕,在昏暗的空间格外醒目。温沫菀不知怎么形容这一瞬间的感觉,她只知道当确定那是黎非烟受伤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哗地一声从最深处崩裂,随后迅速溅到地面,碎得满地都是,每一块碎片都像带着心室里的血和热,剥落一点儿就疼一次。   也许可以形容成触目惊心。   如果一个小时以前,温沫菀会觉得黎非烟妖孽地来闹她比黎非烟凄惨兮兮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好,那么现在温沫菀会觉得最好的就是黎非烟乖乖地,安静地躺着,躺在一个安全、干净的地方,脸色虽然惨白,但是没有伤,手脚什么的还跟藕一样的完好无瑕,这样就最好了。   可是愿望一个接一个殒灭,现在眼前的事实就是黎非烟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地歪在混乱的电梯间,气息微弱,脸蛋儿污浊,头发上沾满玻璃渣,这还是那个美丽得像白天鹅,骄傲得像小公主的黎非烟么?   电梯狠狠晃了几下之后稳定下来,指示灯早已经不亮,温沫菀不知道现在在第几层,但是最糟的是通风口被堵了起来,刚才已经觉得有点闷,稍微平静一点儿以后,温沫菀开始感觉到二氧化碳在慢慢给狭小的空间加温,黎非烟本来就还有低烧,这会儿没有新鲜空气呼吸逐渐开始不顺畅,她微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小嘴呼气。   温沫菀蹲下来拨开黎非烟的头发,把碎玻璃简单清理了一下,唤道:“黎非烟,你醒了吗?醒一醒?”   没有受重物撞击,应该只是应激晕厥,温沫菀从一堆废渣中把包翻出来,摸索到常用的青草味香水,掰开喷头之后扬出几滴洒在黎非烟脸上,有点淡淡的清凉,黎非烟慢慢醒了过来,只是意识仍然浑浑噩噩,刚刚翻着身答应,突然又缩着手叫了一声。   “别动,周围都是碎玻璃,会划伤。”温沫菀克制情绪,尽量平静地说着,一面小心翼翼地挪着黎非烟的手,手掌心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血痕,碎玻璃很醒目地立在伤口里。温沫菀突然反应过来,黎非烟身上的伤口里应该也还有不少碎玻璃。   “疼吗?”温沫菀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出现了起伏,这个时候她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办法再对黎非烟保持温凉的的语气,温沫菀脑中始终萦绕着黎非烟刚才牢牢护着她的场面,黎非烟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了伤。   在一瞬间黎非烟就做出了这样的反应,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么?   温沫菀从来都觉得黎非烟这样娇滴滴的美少女应该只会撒娇发嗲,拜金奢侈,然后熟稔各种调情方法玩着男女游戏,至于其他的什么五讲四美,道德品质,对她们来说就像爱马仕和航空母舰,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物质,永远不可能有重叠的机会。   然而刚才那一瞬间,还有现在,温沫菀从黎非烟身上彷佛看到了小学教科书里被列为英雄楷模的榜样人物,比如舍身救火的赖宁,助人为乐的雷锋,还有护羊致残的草原英雄小姐妹。   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遭遇艳阳天突降暴雨滋味的黎非烟,原本是个听老师话,响应少先队号召的五好青年么?   温沫菀越来越看不清黎非烟,这个妖精女人,总是在温沫菀对她心生萌意的时候妖孽得无法无边,却又总在温沫菀对她失望透顶的时候展现她的优良品质,黎非烟是天生就擅长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么?   除了找到这个解释,温沫菀就只剩茫然和混沌了。   她开始看不懂黎非烟,这个原本就是一只狐狸精的简单女人,现在竟然表现出复杂多面,这已经远远超过温沫菀的认知能力和经验范围。   “黎非烟,疼吗?”温沫菀小心翼翼地帮黎非烟擦拭脸和脖肩的污渍,黎非烟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语气微弱地发声:“有一点疼。”黎非烟的确清醒了一点儿,眼神开始灵活了。   温沫菀说:“现在已经四点了,等一等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再坚持一下。”   黎非烟艰难地抬了抬手臂,能见度范围里竟是玻璃渣和血,她抬高手想摸一摸脸,温沫菀拦住她:“别乱动,就这样歇一歇。”   黎非烟说:“脸上有点疼,是不是和这手一样?我毁容了吗?”   黎非烟脸颊位置的确有血痕,温沫菀估摸不到着伤口的深浅,而且她也不明白黎非烟对毁容的定义是什么,说不定在黎非烟看来只要不是蛋清肌也算毁容行列,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最重要是要黎非烟保持冷静。   温沫菀说:“只是被撞到有青肿,回去敷一敷就能恢复。”   黎非烟听进去了,不再问这个话题,隔了一小会儿又说:“比刚才更疼了。”   若是在平时有人这么对温沫菀说,温沫菀会矜持而善意地劝慰一句“忍一忍”,但是当看到黎非烟衣衫不整趴在地上,吊着眼神,弱弱地对她说“我疼”的   时候,温沫菀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看似礼貌实则冷冰冰的三个字了。   就像受了伤回到母亲身边的小兽,你能赶它出去独自疗伤么?   温沫菀尽量挪了一挪,凑黎非烟近一点,问:“哪里疼?”   黎非烟抬了抬眼:“脸,腰,手,好像哪里都疼。”   如果是女儿向母亲倾述疼痛,母亲会怎么办呢?   没有急救,没有药,什么都没有,她疼,该怎么办?   温沫菀回忆不起来,因为小时候保姆和家庭医生总是二十四小时守候,她从来都没有受伤的机会,更没有好好体会疼痛的机会,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现在面对黎非烟,无所不能的温沫菀变得一点用都没有,对保护她,救了她的人,她完全帮不上忙。   该怎么办呢?她能做点什么,做点什么能让黎非烟不那么疼?   “帮我吹吹好吗?”黎非烟的声音,弱弱地,轻轻地,没有冰淇淋的甜腻,凭添一丝糯糯的软软的清淡,温沫菀抬手看她:“吹一吹?”   “嗯。”黎非烟说,“吹一吹就不疼了。”   对了,好像见过,别人家的孩子摔到在地,母亲把孩子扶起来之后总是要吹吹的。   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竟然不知道么?   温沫菀完全不怀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只凑近了黎非烟的脸,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对着伤口的位置慢慢吹着气,刚开始的时候黎非烟皱了皱眉,温沫菀问:“怎么了?”   黎非烟摇摇头说:“没事,很舒服。”其实吹气只是能暂时缓解伤口处的灼热感,让伤者感觉舒服一点,要说缓解疼痛什么的,这个功效的科学性还有待探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伤者在这个时候被赋予了可以撒娇的权利,你可以享受被宠,被关怀,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不了,就用心理上的愉悦转移注意力。   黎非烟从小就很羡慕嗑着了碰着了有人来哄有人宠的感觉,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哄别人,她自己的喜怒哀乐早被藏在心底结了蜘蛛网的角落。今天她护着温沫菀的时候没想到温沫菀会有多感激自己,因为本来就是她手痒打电话把温沫菀招惹过来的,温沫菀要是没来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黎非烟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温沫菀。   如果温沫菀也这么认为,那她以后一定会新账旧仇一起算,结果就是   会更加讨厌黎非烟。黎非烟想到这个结果心里就有些灰蒙蒙的,但是当她听到温沫菀唤她,当她看出温沫菀眼神中的关切和着急的时候,这种灰蒙蒙立刻就一扫而空了。温沫菀不是小肚鸡肠,也不会睚眦必报,她还是自己所认识的温沫菀。   确定了这一点的时候,黎非烟心底蓦地又腾起那股能让心脏变得酸酸的充盈感,就像面临牢狱之灾的嫌疑犯终于沉冤得雪。这种情绪,如果没有之前足够的隐秘和卑微做铺垫,今日是绝对体会不到的,与此相似的还有暗恋,又如禁恋。   “好些了吗?”温沫菀问道,“好一点了吗?”   黎非烟摇摇头:“好是能好点,但是还是疼。别停好吗。”   温沫菀不能拒绝黎非烟的要求,但是她不知道黎非烟哪里痛,于是问道:“吹哪里呢?”   黎非烟伸出手指,点了点脸蛋的位置,温沫菀照做,她微微直了直身子,凑近黎非烟的脸蛋,为了不让自己垂下来的头发碰到黎非烟的伤口,温沫菀一边按着头发一边小心翼翼地吹着,于是黎非烟眼前就是温沫菀穿着齐齐整整,但是胸前两颗扣子已经崩落的雪纺衬衫。简约复古的花边造型在眼前晃动,花边布料之下是隐约能看到形状的胸前。   黎非烟突然想对温沫菀说,她美好的胸部能驱散一切疼痛。   如果真的说出来,温沫菀一定想杀了她吧。   但是又有什么所谓呢,现在距离能被大家发现的七点钟还有三个小时,电梯落下去却只要三分钟,生死就在一瞬间,其余的,还重要吗?   “温沫菀,能吻我吗?”黎非烟伸手揽住温沫菀笔直又纤细的腰,仰起头等温沫菀回答。温沫菀半跪着,比黎非烟高出半个头的高度,温沫菀顿了顿,看看黎非烟说:“为什么我要吻你?”   黎非烟说:“别问为什么,答应我好不好。”   温沫菀没说话。黎非烟又说:“也许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要求。”   温沫菀还是没动,黎非烟于是说:“那你能同意我吻你么?我想吻你。”   黎非烟仰着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温沫菀直觉现在,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黎非烟无论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拒绝,她就是黎非烟手心里的俘虏。   就像被施了咒语,温沫菀微微弯下腰,俯身,轻轻含住了黎非烟的上唇。   黎非烟很自然地顺势含住温沫菀的下唇,轻轻一   碰的吻立刻就多了几分暧昧意味。温沫菀本来没有打算要长时间纠缠,但是当黎非烟轻轻吸吮她的唇的时候,她蓦地回忆起与这个妖精女人数次阴差阳错的亲密,背德的快感掺杂着细腻的触感,身体忠实地喜欢这种感觉,舍不得离开,不舍得放开,特别是在这混乱,时刻被危险和未知包围的空间里,唯一的热度和温柔可以使人暂时忘却所有,变得放松。   原本出于止痛目的吻变得越来越缠绵,黎非烟感觉到温沫菀不止于安慰目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虽然前几次的经历都不算好,但是黎非烟自认为对温沫菀的身体还是有所了解的,所有她对于掌控温沫菀的情绪和敏感不止有渴望,还有信心。   只怕温沫菀突然清醒过来,翻脸把她推开。   黎非烟试探着把手轻轻放在温沫菀的胸前,温沫菀的身子顿了顿,黎非烟没有强来,也没有拿开,只静静等着,温沫菀没有进一步的抗拒,反而像是适应了一样放松了肩膀,黎非烟知道温沫菀至少没有讨厌,尝试着加大了手的力量,温沫菀的胸前所有的柔软就统统收入黎非烟掌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今天应该有十五个点了。。。。O(∩_∩)O~ ☆、第47章   温沫菀一向清清淡淡的脸上浮现红潮,粉色晕染过后的肌肤在昏昏暗暗的空间里格外迷人,然而隔着布料的抚摸已经无法满足想要更多的欲-望,黎非烟一手牢牢揽着温沫菀的腰,一手探到温沫菀的背后,准确地解掉了贴肤的束缚。   电梯间里的温度很热,稍微有一点窒息的感觉,但这种淡淡的眩晕感反而能让人放松绷紧的弦,最大限度的感受最原始最实在的刺激,黎非烟的手很凉,触碰到温沫菀微温的肌肤的时候,温沫菀颤抖着出了一声,黎非烟受到鼓励一般轻轻拨开温沫菀的衬衣前襟,再把贴身内衣往上一撩,温沫菀的上半身就完完全□露在黎非烟面前了。   暴露在冷空气中让温沫菀清醒了一点,她睁开一直微闭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黎非烟,黎非烟也仰头看她,黎非烟以为温沫菀下一秒要说让开,或者别过脸去一言不发的离开,然而温沫菀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只用一种黎非烟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专注地看着黎非烟,黎非烟往温沫菀胸前凑了一点,脸快要贴近高-耸的柔软,温沫菀依然没有说话,黎非烟伸手把柔软捧起聚拢,毫不犹豫地就把尖端吸-吮-入口中,温沫菀双手紧紧抓住黎非烟的肩膀,在黎非烟加快速度和力度的时候,温沫菀终于克制不住,细细地低吟起来。   黎非烟的呼吸有点急,她抬头看着略略有点凌乱的温沫菀,莫名地想了好多好多,面前这位风过而纹丝不动的千金大小姐,如果不是因为黎非烟,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遭遇这种窘境吧。温沫菀出入的地方不会有这么危险的电梯,就算有,如果在正常作息时段内保安和助理也可以第一时间到达处理任何突发事件,然而因为她深夜来翠玉阁看望黎非烟,随后就被困在电梯间里,以至于现在生死未卜。   “温沫菀,”黎非烟心里一横,索性说,“你如果和我想法不一样,为什么总做要我误会的事?”不知怎么地,黎非烟觉得温沫菀就算不能完全回应她的感情,多多少少待她也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否则怎么解释温沫菀一边说着不要再见面,一边在接到她电话之后马上就赶了过来。   别说是普通朋友,就算是闺蜜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何况黎非烟还是温沫菀家庭的小三,她没有任何资格和权利享受温沫菀的好。   黎非烟心里一阵暖,一阵凉,冷热交替之间心里纠葛得像盘聚了一团没有方向的气体,左冲右撞想找到出口,然而前后上下左右皆是死角,黎非烟觉得心被扯得一阵阵酸疼,酸得整个胸腔都似被强大压力压得生生缩小了,这比   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还在发低烧要难受,难受得多得多。   “你的什么想法?”温沫菀问,她看着黎非烟的眼神,好像不知道黎非烟要说什么,但是却一点也不好奇在这种场合下黎非烟突然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黎非烟看着温沫菀凌乱的衣衫,略带倦容的脸颊,还有粘在发鬓之间的碎玻璃和灰尘,心中的防御、骄纵、赌气在这一瞬间都不翼而飞,温沫菀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温沫菀是离她心跳最近的人,温沫菀是能牵动她所有情绪的人。   温沫菀是她喜欢的人。   “温沫菀,”黎非烟凑近温沫菀,两人面对着面,中间仅有半只橘子的间隔,“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不是普通的喜欢。”话说出来,黎非烟意识到这是表白,但是这环境,这气氛,适合表白么?温沫菀不会感觉到被冒犯么?也许会,但是黎非烟顾不上这么多了。   “喜欢我?”温沫菀语气平淡,“为什么?”黎非烟之前已经说过不止一次喜欢,然而今天听来却与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黎非烟的眼神清澈,笃定,认真,虽然头发乱着,小脸脏着,但是她说着喜欢,自己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想要知道她到底喜欢同为女人的自己哪一点。   黎非烟压抑着激动说:“哪里都喜欢。”在黎非烟的印象中,这还是温沫菀第一次正面回应这句话,这不能不让她有所联想。   “可是我们都是女人。”温沫菀觉得黎非烟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黎非烟重新伸直身子揽住温沫菀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温沫菀没有反抗,只由着黎非烟这么搂着,不知怎么地,温沫菀很喜欢这种姿势,不会因为对方太过强势而感觉不舒服,也不会有必须要这样做才能证明亲密关系的做戏感。   黎非烟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搂着她,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去的电梯里,搂着她,暖暖的,软软的,柔柔的,以及由此而莫名生出来的安心感。   她竟然会由黎非烟来给安心感,温沫菀觉得一定是极端环境导致自己出现了某种程度的认知扭曲,否则为什么现在她对黎非烟完完全全没有偏见,反而心里每一丝每一毫都在编织着黎非烟的好?   黎非烟说:“我喜欢的是你,不关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很介意我们都是女人?”   温沫菀说:“我早就说过,我对此是中立态度。”   黎非烟说:“那还有   什么问题?”   温沫菀说:“你想要我怎么回答?”   黎非烟说:“你能不能诚实的回答我,你,喜欢我吗?不管程度多少,有没有那么一点,或者以前某一时刻喜欢过我,或者将来会有喜欢我的可能,有吗?”   黎非烟步步紧追,没有漏掉任何一种可能,温沫菀只觉得整个大脑通通被黎非烟的问题包裹起来,像裹着薄茧的飞蛾,无路可逃。   温沫菀突然觉得,如果此时此刻,她能轻易地说出“我不喜欢你”,那么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而且平静,一切都将照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不会再有烦恼,不会再有纠缠。   如果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从来都不遂人愿,老天爷总是让你觉得只要向前走就会顺风顺水,但你走出家门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前堆满荆棘,天降暴雨,这个时候,是怀揣看不见希望朝前走呢,还是干脆停下来,享受既有的片刻安宁?   温沫菀从来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过,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无法对黎非烟说出“我不喜欢你”,这几个字,随便换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场景,温沫菀都可以清晰地表达自己的心意,然而现在,陌生又熟悉的黎非烟,危机四伏的电梯间,身处此景,面对此人,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呢,不是一向最看不惯黎非烟的妖精作风么,对她介入自己婚姻的行为非常不屑,对她的生活方式言语做派都不苟同么,任何一个理由都能构成不喜欢的条件,但是为什么就是不能干干脆脆,明明确确地表态,我不喜欢你呢。   温沫菀调用了所有的聪明才智也想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矛盾,当她再一次凝视黎非烟,眼神落在黎非烟裸-露在外微微颤抖着的肩膀上无法移开的时候,温沫菀终于记起一句话,如果遇到用理性无法理解的事,就用感情去解释。   如果用感情解释,那唯一的答案不就是,她喜欢黎非烟?   原来一切症结在这里,她喜欢黎非烟,正如黎非烟喜欢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黎非烟等温沫菀回答已经有一会儿,她并不想催促温沫菀一定要做什么,但是就这样沉默让她很不自在,“温沫菀,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我。”顿了顿,黎非烟又说:“也许我们都没有明天,不过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算要我放弃自己我都会让你活着离开,因为   是我连累了你,这是我应得的。所以,请你告诉好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你?”   温沫菀不知黎非烟说着这番话里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她知道要一个女孩子在片刻之内接受很可能没机会活下去的事实是件很残酷的事,但是黎非烟不仅坦然接受,在最后一刻她还想要表达心意,跟喜欢的人表白。   是想来生再聚么?   只能说黎非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温沫菀抬头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天花板,说:“谁说我们活不到明天?”   黎非烟一愣:“你说什么?”   温沫菀说:“与其等人来救,不如我们自己出去。把天花板撬开爬到上面一层。”   黎非烟左右看了看:“怎么撬?”   温沫菀把高跟鞋脱下来:“用鞋跟应该可以。”说着温沫菀就开始踩着电梯扶手想要往上爬,黎非烟捉住她的脚踝:“你还没有回答我。”   温沫菀低头看了看半趴在地上的黎非烟:“别让我分心。你站到角落去,如果待会儿往下降你就保护自己。”   黎非烟还想说什么,温沫菀打断她:“听话。”   听话?温沫菀这么一说反而让黎非烟愣住了,这不是,但是当她想再进一步探究的时候,温沫菀已经轻松地站到扶手上,伸了手用高跟鞋后跟一点点撬着天花板。黎非烟突然觉得,温沫菀那一句听话,比其他任何一句话都让自己放心。   黎非烟摘下耳环,艰难地站起身递给温沫菀:“这个是钻石的,可以嵌在上面做着力点。”   温沫菀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手指尖正好与黎非烟相碰,她抬眼看了看黎非烟,黎非烟没有收回一直看着温沫菀的眼神,只浅浅地笑了一下,好像从刚开始就在静静等着温沫菀能给个注视的目光。   温沫菀伸手捏了捏黎非烟的耳垂,没有在说话,重新直起身子忙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黎非烟觉得自己品尝到了恋爱的感觉。   温沫菀这是低调的回应么?   温沫菀也喜欢她?   黎非烟心底蓦地打开了,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变得勇敢是真的,因为就算现在有人告诉她,她下一秒就要死,她也不怕了。   如果说前一刻还有忐忑,那现在什么担忧都没有了。   r>  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无所畏惧的勇士。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小烟烟开了无数外挂,她追大小姐连土地公公都要让路,O(∩_∩)O~ ☆、第48章   电梯的设计还算人性化,天花板在鞋跟和钻石的联合进攻下被撬开了,温沫菀没费多大力气就扯开了一道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   “我先上,然后拉你上来。”温沫菀从容地发号指令。   黎非烟点点头,温沫菀看了看她还在流血的腿,缓缓地问:“能行吗?”   黎非烟揉了揉腰:“应该可以,我……”   “黎非烟,”温沫菀淡淡的声音突然多了点柔和的意味,黎非烟顺着温沫菀的声音抬眼看着她,温沫菀的头发从两侧垂下来,美丽的眼睛在额前碎发遮盖下拢上了一层薄薄的暗影,看上去更为沉寂优雅。   “嗯?”黎非烟应了一声。   “我想,我喜欢你,”温沫菀再次伸手摸了摸黎非烟的脸颊,“所以,坚强点。”   不是含蓄暗示,不是低调打太极,而是明明确确的“我喜欢你”。   而且,这里没有杂音,一字一顿的,她都听得很清楚。   温沫菀说了喜欢。   温沫菀真的,也喜欢黎非烟。   “准备好了吗?把手给我。”在黎非烟发呆的当口温沫菀已经从缝隙中钻出去,又回身伸出了手,示意黎非烟抓住。   黎非烟慢慢踩上扶手,抬手就抓住温沫菀,两个人同时着力在电梯上,电梯不轻不重地晃动了一下,黎非烟往下看了看,自己还有大半个身子挂在电梯壁,如果整个身子从天花板脱出,会不会加重电梯的负担,导致两个人直接往下坠了?   黎非烟来不及多想,说:“你别管我了,你先上去吧。”已经知道温沫菀喜欢自己,那么别的都不重要了,黎非烟不自觉地想要为温沫菀做点什么。   温沫菀好像没听见:“别慢吞吞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把手给我。”   黎非烟依然犹豫,温沫菀放缓了语气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如果会掉下去,那也不在乎你这么一点重量。”顿了顿又说:“你说喜欢我,那么就要听我的,不然我不高兴的。”   半是劝诱,半是哄骗,黎非烟向来会用这一招拿下看上眼的男人,但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们听到这种语调就会乖乖投降,言听计从,直到现在温沫菀用这种软得像顶级中国绸的语气哄她,黎非烟才知道,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是比耍性子讲道理都更要有用的操纵术。   因   为喜欢她,所以会妥协,会让步,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她担心。   黎非烟似乎在温沫菀说出喜欢她的这一瞬间就自动完成了感情程序的安装与升级,也许女人天生就是情感家,对哪一种感情都可以无师自通,尤其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更加琴瑟和鸣,行云流水,相处起来精致细腻,好像每一句简单的话,每一个似有若无的眼神,都能激起名为心动的水花,在心间反复回荡,挤压胸腔间罅隙,由此产生让全身所有细胞都为之燃烧雀跃的动能。   黎非烟终于说:“好。”同时朝温沫菀伸出了手,温沫菀顺势牢牢抓住了她。   两人终于从天花板爬出来,温沫菀拉着黎非烟伏在电梯通道壁上,凌晨气温低,对流风吹得很大,黑黝黝的通倒壁像悬崖一样阴森幽暗,黎非烟身上的衣物根本不能御寒,她挨着温沫菀瑟瑟发抖。   温沫菀把黎非烟揽过来:“把我的扣子解开,贴着我暖和点。”   黎非烟伸手拦腰环着温沫菀说:“让我抱一下就可以了。”很奇怪,之前黎非烟觉得温沫菀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散发诱惑力,总想要一探究竟,越被温沫菀拒绝就越有想要进一步的欲望,但是现在温沫菀明确表示可以宽衣解带的时候,黎非烟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想要占有温沫菀的身体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在没有爱的时候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得到一点点爱,在得到爱的时候,只要一点点暗示和接触,哪怕只是这样一个谁都可以给予的怀抱,因为给予人是温沫菀,简单的怀抱也变得足够温暖和安全。   温沫菀没有再说话,只是揽着黎非烟的手更用劲了一些,她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出口,距离上一个楼还有三四米的高度,如果小心一点的确可以顺利爬上去,但是温沫菀不确定黎非烟是不是有体力,她想了想,低头问:“累不累?”   黎非烟低垂着眼睛,模样有点疲惫,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继续流血了,但是受伤痛和寒气双重侵蚀,身体还是微微颤抖着,又软又没有力气,黎非烟哑着声音:“我想睡觉。”   温沫菀抓了她的肩膀说:“等出去了再好好睡,现在不行,跟我爬到上面去。”   黎非烟说:“我哪儿都不想去了,好累。”黎非烟当然不是不分时间地点的使小性子,只是就算小小的一会儿,黎非烟也想要对温沫菀耍赖,因为她知道温沫菀一定会想办法哄她,这个时候黎非烟就有机会看到和平时不一样的温沫菀了,黎   非烟对此非常享受。   温沫菀当然不知道黎非烟的小心思,她只以为黎非烟是真的累了,温沫菀想了想,对黎非烟说:“我背你。”说着就侧着转过身,示意黎非烟攀过来,黎非烟愣了愣,问:“你确定?”   温沫菀看了看她说:“只要你别松手,抓紧我。”   温沫菀温暖的身体就在触手可及处,黎非烟不由自主就靠了过去,温沫菀稍微弯了弯身子就让黎非烟完全贴在了自己背上,温沫菀确定黎非烟抓好之后,开始抓住通道壁上的格板往上爬。   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对两个人来说却像三四百米那么远,整个通道的风毫不留情地上下贯穿,通过耳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黎非烟的身子在穿堂风中微微晃荡,温沫菀不断提醒黎非烟一定要抓稳,而黎非烟其实听不见温沫菀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温沫菀是在说一些鼓励的话,黎非烟把身子紧紧贴在温沫菀背后,两人亲密得没有间隙,在这一刻,又黑又冷的世界彷佛清净明亮了,黎非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抬眼,彷佛能看到静谧天空中清澈的星光。   你爱了,或不爱,世界都给你打开了一扇窗,透过窗户,你看到的是与从前完全不同的风景,陶醉抑或逃离,都是给心灵的一次休憩和洗涤。   现在的环境极其恶劣,没有浪漫的鲜花,没有芬芬香的蜡烛,然而黎非烟却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她紧紧搂着温沫菀,好像一松手就会什么都没有了。   “再坚持一下,”温沫菀终于爬到电梯门边,一手勉强扶住边沿,一手腾出来休息了一下,黎非烟由于一直高度集中精力,听到温沫菀这样说终于放松了一点,如果一直保持紧张状态倒还不觉得累,这一稍微放松,竟然所有的疲惫都涌上来了,黎非烟只觉得眼皮在打架,身上的痛都已经痛得没有知觉,她只想睡觉了。   “温沫菀,”黎非烟在合上眼睛之前还有要跟温沫菀交待的意识,“我想睡了,你……”   “不行,再坚持一下……”   “好困,手好酸……”   “黎非烟!”   温沫菀感觉黎非烟原本抓得很牢的手开始变软,黎非烟的确是累了,但是现在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哪有空挡让她歇,两个人只有一鼓作气的爬上去才有活下来的希望,温沫菀连唤了黎非烟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心里蓦地沉了下来。   温沫菀转身想要搂紧黎非烟,谁知   脚刚擦着通道壁,手承受不了压力忽地一滑,霎时两人都脱离了格间,只剩温沫菀还有一只手勉强抓着墙的边缘。   黎非烟双手环着勾在温沫菀肩上,整个人悬空在黑漆漆的通道,被上下乱窜的风吹得左右晃动。   也许是猛然悬空造成刺激,黎非烟又睁开了眼睛。   “黎非烟,抓紧我,千万不要松开。”温沫菀对黎非烟说,声音有点急急的。   黎非烟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说:“两个人太重了,你承受不了。”   温沫菀一边反手揽住黎非烟,一边说:“别乱说话,我们可以一起爬上去,只差一点点。”   黎非烟不是随便放弃生命的人,但是这会儿却本能地挣了一挣,她想牺牲自己保全温沫菀。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她们好浪漫哦~~~~~~~~羡慕啊~~~~~~~~~~   ps:那个,明天休息一下,停更一天噢,O(∩_∩)O~ ☆、第49章   如果两个人中只能存活一个,黎非烟会想要把机会留给温沫菀。   温沫菀当然明白黎非烟的意思,从刚开始两个人情况都不乐观的时候开始黎非烟就一直在说不要管她,但是温沫菀怎么可能不管她?黎非烟是为了护着她才会受这么重的伤,退一步说,就算黎非烟是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温沫菀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黎非烟在担心什么呢,温沫菀有点气,又有点疑惑,在黎非烟眼中她竟然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么?还是说,黎非烟根本就不了解她?   黎非烟的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是在温沫菀看来,却是对她的不信任和不理解了。   “黎非烟,你听好,我不会撇下你一个人走,如果你想做点什么,不如集中精神抓紧我,否则我不会感谢你,也拒绝接受你的好意。”温沫菀缓缓地说,语气很平静,虽然现在很累,但是她还努力保持一种清淡的语调,她不想让黎非烟觉得她很受累,然后再次做出想要牺牲自己成全温沫菀的错误判断。   “我……”黎非烟不知说什么好,在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义凛然,想想平时在专卖店能为一件喜欢的商品蛮横跟人争执的薄德寡性的女人,这个时候居然想要把活的机会留给别人,说出去谁信呢?但是黎非烟现在就是这么大公无私,她只想着温沫菀。   “你还想说什么?”温沫菀轻轻淡淡的语气飘过来,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黎非烟终于偃旗息鼓不再说这个问题,只专心尽最大力量抓住温沫菀,温沫菀感觉到黎非烟的改变,微微回头说:“这就对了。”   “里面有人吗,有人吗?”头顶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从顶端直射下来的探照灯的刺眼光线。   温沫菀意识到终于有人来救援了,她应了一声,又对黎非烟说:“黎非烟,有人来了,还行吗?”   “嗯……”黎非烟只微微弱弱地哼了一声。   温沫菀一边扣着金属门框以引起救援人员注意,一边继续呼唤着黎非烟说:“黎非烟,黎非烟……”   黎非烟轻轻应着,温沫菀不知道黎非烟情况怎么样,也不能回头看,但是听到黎非烟没有那么有活力终究还是有些担心。   “黎非烟,能听到我说话吗?”温沫菀问着,没听到回应,心里开始着急,虽然听到声音,但是救援的人可能不知道她们已经爬到这一层所以迟迟也没有人开门,   温沫菀一直抓着窄窄的格子框,虽然身后的黎非烟很重,但是温沫菀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松手。   不止是为自己,还为黎非烟。   就在温沫菀觉得似乎再多一秒就要撑不住的时候,门开了,就像好莱坞大片里落难后终于峰回路转的救世英雄,温沫菀和黎非烟都获救了。   救援人员把两人拉上来的时候温沫菀才发现,黎非烟早就睡着了,也许是晕过去了,身上的伤口有的还在流血,有的已经风干了,救援人员不禁感叹:“两位女士深夜在电梯里做什么呢,今天幸好是例行的自动排查发现出事,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温沫菀自己也精疲力竭了,她现在只能软软地靠在门廊边上,看着救援人员拿大衣包裹住黎非烟,然后把她稳稳地放在另一边。   救援人员正在打120医疗急救,温沫菀勉强挪着步子挪到黎非烟身边,黎非烟完全失去了意识,刚才冷得发抖的身体因为有大衣覆盖现在平静点儿了,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眼睫毛顺着呼吸在上下起伏波动,原本娇艳的樱唇这会儿也苍白发青,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意识不太清楚,在呢喃着什么。   温沫菀弯下腰,拢了拢她的头发,又低下头,听见黎非烟在说话:“我……不放……”   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听起来要多柔弱有多柔弱,温沫菀突然觉得,这个时候黎非烟要是爬起来跟她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眼前这个弱得像只受伤小白兔的女人,此刻就乖乖卧在她的心坎,耷拉着耳朵看她,好像在说:“温沫菀,我受伤了,你疼我吧。”   就算像现在这样不能说话不能动,温沫菀也觉得黎非烟跟她传达了很多信息,而她也完全准确无误地接受到了。   “120医生五分钟就能到。”救援人员放下电话走过来,“说先给她检查检查,避免有脑出血的可能。”   撩开大衣,救援人员突然意识到黎非烟几乎是裸着的,神情尴尬起来,抬眼看了看温沫菀。其实刚才他撩开大衣的时候温沫菀就觉得不舒服了,因此对于他的自觉,温沫菀觉得倒还舒了一口气。   “你说需要检查什么,我来做。”温沫菀走上前回答。大概的检查当然要做了,这个道理温沫菀还是明白的。   救援人员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机械点头:“好。”还有帮检查的?真奇怪了。   <   br>  “首先轻拍伤者脸颊……”救援人员开始指导温沫菀,温沫菀一一照做,其中一个步骤是要检查有没有骨折,那动作基本上就是把伤者浑身上下全部摸一遍了,温沫菀一边抚着黎非烟的四肢,一边庆幸刚才自己主动请缨了,不然现在抚摸黎非烟身体的就是别人。   那怎么可以。   温沫菀自然而然地否定了这种情况出现的合理性,她不知道黎非烟对她意味着什么,但是唯一确定的是,黎非烟的某些部分是属于她的,至于是哪一部分,这一部分占有多大比例,多少分量,这些她完全不清楚,也许这不是一个人想得出来的问题,这关系到两个人,那么应该由两个人商量着下结论。   所以,快点醒过来,好起来。   温沫菀摸着黎非烟伤痕累累的手臂,心蓦地就抽了一下,黎非烟的身体又软又凉,就像块凉粉一下,随便一阵风,一场雨,甚至只是轻碰一下,都会让她遭受重创。温沫菀这样想着,原本只是为了检查有无骨伤的手不知不觉就多了几分缠绵,那力道更像是在抚摸需要安慰的孩子。   可是如果只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么?虽然黎非烟现在失去意识,身上到处是伤,可是仍然阻挡不了她从骨子里透出的诱惑力,宽大冲锋衣掩映下若隐若现的身材线条,温沫菀的指尖看似不经意地从黎非烟的胸部滑过,却已经浅浅品尝到了黎非烟傲人的柔软,还有紧靠着手肘,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女人的美在黎非烟身上从来都被演绎得活-色-生-香,而黎非烟自己,就是一条五彩斑驳的接吻鱼,吊着勾人的眼神儿,高傲地摆着小巧的透明鱼尾,在你眼皮底下嚣张地绽放。   你唯一想做的,就是用尽所有技巧捉住这条鱼,然后看她在你的指缝之间挣扎翻腾,让她体会从水体里剥离后世界上只剩你的依赖感,唯一感。   黎非烟曾经多次接触过温沫菀的身体,然而温沫菀却是第一次主动接触黎非烟的身体,对于女人的身体,温沫菀向来觉得大同小异,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妙处,今日她却莫名纵容自己一遍一遍在黎非烟身体上徜徉,手像被磁铁吸住一般,从黎非烟的肩颈,手臂一直滑到腰间,小腹,大腿,借着检查的名义,感受着指尖的冲动。   原来女人的身体是这样奇妙,有高有低,有软有硬,有热有凉,也许,还有更多密码,还有更多曲径通幽,温沫菀从未这样放肆过自己的思想,但是在这一时候她却像被罂粟迷住一般,不仅   不想离开,反而想要更进一步,更深一步,探寻黎非烟身体的秘密。   简单的检查之后,黎非烟受的只是皮外伤,脑出血的可能性也很小。   救援人员开始围着电梯转来转去检查修理,温沫菀转了个身,用后背挡住对面的视线,俯□细细扫着黎非烟巴掌大的小脸,脸上还有污渍,温沫菀伸出手帮她把脏的地方一一擦掉,黎非烟的脸也好嫩,手放上去就像浸泡在牛奶里,又软又绵,细腻得像羊脂百玉,黏着手指不肯放开。   温沫菀心里开始出现一种莫名地涌动,这种涌动催促着她要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看着,不能。   能做点什么呢?   “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温沫菀低头询问黎非烟,然而黎非烟听不见,自然也不可能回答她。   距离实在太近,温沫菀额前的碎发都垂到了黎非烟面上,温沫菀不知怎的,什么也没再想,低头吻住了黎非烟早已经冻得发紫的嘴唇。   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然而在温沫菀含住黎非烟唇的时候,黎非烟像是感受到一样哼了一声,随后微微张开了嘴唇,轻轻地左右摆着头,想要寻找这温暖的热源。   温沫菀蓦地被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烫得一震,心底绷紧的神经似乎在一霎那全部松开,脑中所思所想只有身下这娇弱的人儿。   不管是什么,都想要给她。   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温沫菀直起身子,救援人员拿过来一个包和外套递给温沫菀:“女士,我们发现了这个,是你们落下的吗?”   温沫菀点头接过,打开包一看,手机的信息提示灯在闪,未接电话栏里是叶南诚打来的电话,一共二十个,中间还掺杂着温尔谦的一条信息。   叶南诚手脚够快的,告状都告到老丈人那儿去了?   温沫菀嫌恶地皱了皱眉,就地坐下来,打了叶南诚的电话。响了几声没有接,温沫菀想也没多想就挂了,随后给自己的弟弟温友恭打了电话,让他转告父亲自己一切安好,并且交待他第二天早上到公司一趟。   等到两个人坐上救护车来到医院的时候,叶南诚回电话过来,温沫菀一边看着医生给黎非烟做CT检查,一边回应着:“什么事?”   “作为老婆夜不归宿,你还问我什么事?”叶南诚在克制怒火。   温沫菀觉得好笑:“你是宿管员查女生寝室?”   叶南诚听出揶揄,无奈道:“沫菀,你到底怎么了?”   温沫菀说:“没什么,我开车路上出了点小意外,现在在医院。”   叶南诚一惊:“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随后就听到叶南诚起床抓衣服的声音,要是以前,温沫菀会例行感动,叶南诚是个完美丈夫,就算是在外金屋藏娇,他对自己面前也是无可挑剔的。但是现在,温沫菀对这个名为丈夫的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可以不用来。”温沫菀委婉拒绝,“我已唤了友恭来陪我。”   “什么?”叶南诚惊诧,“我是你丈夫,难道还不如小舅子让你觉得值得依靠?”   温沫菀说:“我不知道你这样比较意义何在,总之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过来。还有,无论什么事,别打扰我父亲,他入夜不易眠。”   “沫菀,你听我解释。”叶南诚正想要辩解,然而只听到清脆的嘟嘟声,温沫菀挂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节日快乐噢,没有伴儿的童鞋快快乐乐过个节,有伴儿的童鞋开开心心感谢没伴儿的孩子们创造了这个节,今天到处打折的说,手痒,(*^__^*) 嘻嘻…   又是1111,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看遍了身边的风起云涌,反而淡定了,不由得想感叹下,爱情在产生之初都是最美的,所以初恋就更美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小姐算是烟烟的初恋吧,但是正如同学们说的,这两只也都不是清纯少女了,有经历,有过去,有种种彼此都未曾参与过的私人关系,只是因为两个人相遇了,产生火花了,她们各自的世界就要来个总体碰撞,还要一起面对未知的未来,如果是男女恋,只要结婚了就算爱情修成正果,到了头。那百合恋呢,不以婚姻为目的,没有小孩做牵绊,不知走到哪里才算给爱情找到家。佘仔只写百合文,也一直在探求百合爱的真谛,写得越多越觉得,也许简单的爱情最完美,也最能持久吧。so,佘仔要把轻松进行到底,让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O(∩_∩)O~ ☆、第50章[VIP]   毫无悬念地挂掉叶南诚的电话,收了线,温沫菀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着扫描片:“没有大问题,只是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几日观察。”   温沫菀问:“会有后遗症吗?”温沫菀可不想来个失明失忆之类,她想要黎非烟和以前一样活泼健康。   医生想了想说:“可能会有,也可能不会有。”   温沫菀知道继续对话下去毫无意义,便很有默契地没有再发问,公立医院医生无论是诊断还是治疗都相当保守,温沫菀决定等天亮就让黎非烟转到自己私人医生的诊所。   温友恭睡眼朦胧出现在医院已经是凌晨,找到病房的时候看到温沫菀正撑着手斜靠在沙发上,房间里开了加湿器,温润的空气很舒适,但是温友恭还是理解不了温沫菀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因为温沫菀从小就不喜欢医院里的气味,温沫菀每次到医院就会紧缩皱眉头好像做生意赔了几百万,温友恭一直怀疑医学界缺少了一条医院恐惧症的心理病。   “姐,你怎么会在这儿?”温友恭把保姆准备好的衣物带出来拿给温沫菀,温沫菀只穿着简单的医院病号服,样子有点憔悴。   “没什么事,陪朋友来一趟。”温沫菀镇定地回答,她不想让温友恭觉得有事,但穿外套的时候连手都抬不起来,温友恭以为她是没有休息好,上前来想要帮她,没想到刚碰到胳膊就听到温沫菀呼了一声,温友恭大惊:“你受伤了?伤在那儿?”   温沫菀摇摇头,慢慢地把外套穿上,示意温友恭小声,温友恭这才发现病房床上躺了一个人,温友恭问:“这是谁?”   “朋友。”温沫菀回答得云淡风轻,“我们出去说。”   温友恭一边走,一边说:“你送她来的?我看她好像受伤了……”   门关上,两个人的声音被关在外面,黎非烟却在门合上的时刻醒过来了,她虽然昏迷,但是知道温沫菀一直陪在她身边,从电梯里出来,在120急救车上,在电磁检查室里,一直到病房,温沫菀未曾离开过,因为专属于温沫菀的温度就在身边萦绕,轻轻地,幽幽地,就像弥散在空气中的红酒芬香,一直一直,包裹在周围酝酿发酵,醉得人不想醒过来。   但还是醒了,黎非烟虽然不了解温沫菀的家庭情况,但是听见温友恭说话就知道来的人是温沫菀的弟弟,温沫菀在这个时候没有找叶南诚,而且是求助于娘家,是否说明温沫菀在心里已经对叶南诚有所嫌恶了?   之前温沫菀因为叶南诚而对她的存在有所芥蒂,那现在是否会因为她的存在而与叶南诚划清界限呢?<   br>  黎非烟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把温沫菀留在身边,现在温沫菀是温家的大小姐,叶家的夫人,社会地位显赫,名媛名声在外,可以说温沫菀把一个女人一辈子盼望的所有美好事物都囊括于怀了,剩下的时间,她只需要好好享受着岁月静好,细水长流。   这样一个贵气加身的女人,有必要和她纠缠么?   黎非烟不知自己是不是晕了一次之后思路格外清晰,但是现在她想到了很多以前不会想到的事,而且全部与温沫菀有关。   黎非烟想着,披着衣服下了床,门没有关严实,从外面透过来医院走廊特有的青白色的光,与室内的漆黑一对比,连门框上的雕花都看得极其清楚,黎非烟走到门边,朝外看去,温沫菀和一个男人就站在不远处说着什么,温沫菀背对着病房,黎非烟只能看到与温沫菀面对面而站的男人的目光,温沫菀好像在交待什么事情,男人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应承。   虽然有点模糊,但是黎非烟似乎听到了与叶南诚相关的话题。   一小会儿之后,男人告辞转身离去,黎非烟估摸着温沫菀也要进来,马上轻手轻脚返回床上,拉了被子盖上,一切如初。   温沫菀果然随后进门,轻轻关上门,走过来扭亮了床头的台灯,又调到不影响睡眠的亮度,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返身在落座在灯下的凳子上。   黎非烟听见轻柔的翻书声,想象着温沫菀在读书的样子是多么迷人优雅,一时就心神不宁起来,这算是表白后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吧,再想到这是劫后余生,黎非烟就觉得与温沫菀的联系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更进一步了,这么一想,黎非烟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与温沫菀相处,如果是以前,可以厚着脸皮尽情调戏温沫菀,但是现在,温沫菀说了喜欢她,她也说了喜欢温沫菀,是不是算是达成了某种约定,相处模式是不是应该变?如果要变,应该变成哪样的呢?   “念诗给你听好吗?”黎非烟耳边突然传来温沫菀淡雅柔和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不仅不突兀,反而像一盏点亮了整幢屋子的台灯一样,让整个环境顿时温暖明亮起来。   温沫菀发现自己醒了?   黎非烟不确定,因此没有回应。   温沫菀继续说:“我在初夏的湖畔等你,喜欢吗?”顿了顿又说:“句子很美,你应该喜欢。”   没等到黎非烟回答,温沫菀开始念诗,她的声音实在太好听,温柔圆润,清清凉凉地,在房间里微微有点回音,黎非烟甚至感觉到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发出的声线被墙阻挡后弹回来弯曲的声波,微弱而细   小,一点一点触碰着黎非烟的肌肤,滑过柔软细嫩,抚过伤痕累累,黎非烟感觉自己随着温沫菀的声音翩翩起舞,被她高高抛起,而后稳稳地落下,心情一起一伏,但感觉却没有断过,就像黏合度百分百的万能胶,左右上下,你能到的地方都被牢牢地包裹粘黏起来,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被声音催眠至入睡,对黎非烟来说是第一次。   等到黎非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太阳斜斜地挂在窗口,墙上挂钟赫然指在四上面,原来已经下午了,黎非烟朦朦胧胧记得睡着之前最后一刻还听见温沫菀在她耳边念诗,诗句听得不甚清楚,但是温沫菀的声音轻柔缠绵,极具催眠效果。   对了,温沫菀呢?   黎非烟往沙发方向看去,没有人,环视房间一周,空荡荡的。   温沫菀不在了?   黎非烟第一感觉就是失落,如果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温沫菀,那这种感觉该有多好呢,但是温沫菀显然没有陪伴她到现在的耐心,从凌晨四点到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小时了,温沫菀那样严于律己惜时如金的人,怎么会为了她一直呆呆守在医院呢?   “黎小姐,有位叶先生一直等着要拜访您,”一位护士小心翼翼地推门,“需要见吗?”   黎非烟觉得奇怪,是叶南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黎非烟坐直了一点身子,点头:“请他进来吧。”   随护士小姐进来的果然是叶南诚,他面色狼狈,见到黎非烟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波澜,黎非烟直觉有事,难道是温沫菀回家之后就跟叶南诚摊牌了?   叶南诚走上前坐到黎非烟床边说:“我今早去找你,保安才告诉你出事了,你还好么?”   黎非烟点点头,没说话,在不知道前因后果之前乖乖扮受伤小白兔,这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非烟,”叶南诚神色沮丧,想抱黎非烟,黎非烟往后躲了一躲:“我浑身都疼。”   叶南诚停下来,顿了顿,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眉心,语气沉重:“今天一位股东突然宣布撤资,不惜赔偿三倍的违约金。”   黎非烟不懂生意上的事,不过看叶南诚这模样就知道情况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某一天‘爱的灵感’没有听完就(~ o ~)~zZ了 ☆、第51章   叶南诚极少情况会跟黎非烟讲生意上的事,黎非烟把这解读为防范,不是有很多过来人倾囊相授不能和情妇有利益上的勾连么?叶南诚是精明商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也有例外,就是遭受重创需要安慰的时候,他能想起来的人也就只有黎非烟了,何况黎非烟一向表现得情深款款,拜金虚荣,哪会有针对叶南诚的野心。叶南诚肯主动放下顾虑来找她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可以再想办法呀。”黎非烟应付地安慰。   叶南诚摇头说:“这位股东负责联络海外市场,承担了三分之一的销售额,他对于公司的意义远远不止那点钱,原本一切都很好,竟然会突然这样……”   还未等黎非烟回话,叶南诚又继续自怨自艾:“人都说祸不单行,我算体会到了。事业受挫,现在连老婆也对我冷到极点。”话到嘴边,似乎觉得不该说似的顿了顿,黎非烟微微一笑:“没关系,你说。”黎非烟现在关注的重心全部放在温沫菀身上,她倒很想听听温大小姐是怎么对自己丈夫冷若冰霜的。   叶南诚从怀里拿出烟匣,刚想点燃,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马上放回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说:“昨晚沫菀一整晚没有回来,今天也没有出现,手机打不通,她父亲家也没有人。”重音放在一整晚上,黎非烟看得出叶南诚形同崩溃,只要是个男人可能都无法忍受自己的老婆不声不响地消失一整晚吧,可供联想的余地太多了,不过叶南诚一定想不到温沫菀究竟在做什么。黎非烟心里顿生针对叶南诚的优越感,心里就更痛快了。现在她和叶南诚的位置完全颠倒过来了,情妇和金主变成了情妇和情敌,黎非烟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叶南诚英俊的面孔上愁云满布,黎非烟明白这男人着急忙慌地来找她是想倾诉内心的苦闷,要是平时,黎非烟就当叶南诚在自说自话,附和着回应一下就可以了,但是今天听他这么讲,黎非烟却是说不出的畅快,她敢保证叶南诚一定在琢磨温沫菀到底在做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但是男人怎么这么笨呢,这明明就是女人不爱了的表现,对于女人来说,爱与不爱有着天壤之别,是决定一切的基础,也是改变一切的动力,他却完全不懂,也许所有男人都不懂。   “可能是临时有什么事没有来得及通知吧,你别担心了,温董是什么人,哪能出事呢?”黎非烟不动声色地安慰着,要是叶南诚知道昨晚她和温沫菀做了什么,他还会这么冷静地与黎非烟谈话么?黎非烟想笑。   可悲的男人,体会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也只需要这一瞬。   黎非烟蓦地觉得心情很好,因   为看到叶南诚这衰样顿时觉得之前叶南诚凶她遭到报应了,所谓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叶南诚栽跟头,怎么会不开心呢?   黎非烟幸灾乐祸地暗爽,却突然想起昨晚温沫菀与她弟弟密谈的情景,再联想到叶南诚莫名吃瘪,黎非烟突然冒出个放肆地想法,难道是温沫菀做了什么?   温沫菀很久以前就知道婚姻中有小三存在,但是一直没有对叶南诚做过什么,很明显她是顾念夫妻情分,来到现在,如果一切猜测都正确,那温沫菀是出于什么理由对叶南诚下蛊呢?   现在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呢,唯一的不同是温沫菀明白自己喜欢黎非烟,终于能够正视内心真实的情感,那么,温沫菀是因为黎非烟在宴会上受了叶南诚的欺负所以才这样做吗?黎非烟以自己的心智只能想到这么多了,但是只这么一想,心里就甜得像吃了蜜一样。   就算只是幻想也好,让她享受一次被温沫菀维护的感觉,受了伤有温沫菀疼,哭了有温沫菀给擦眼泪,被欺负了有温沫菀给出气,一切一切,都有温沫菀在,现在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吗?   窗外日薄西山,黎非烟却感觉周身都被暖暖的阳光包围,而所有热度的来源,只与温沫菀有关。   而对叶南诚来说,黎非烟并非出自真心的安慰收效不大,他心不在焉地说:“也许。”紧了紧领带,他又问:“黎非烟,女人如果发现丈夫出轨,会不会选择同样的方式报复?”   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黎非烟对叶南诚的反应嗤之以鼻,只冷冷地回答:“你老婆不是会出轨的人。”黎非烟不喜欢叶南诚怀疑温沫菀的为人,之前她每次勾引温沫菀都被温沫菀拒绝,连主动贴上去的大美人儿都不要,温沫菀还会出轨?不过,黎非烟可不希望温沫菀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对她的亲近毫不理睬,现在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要把温沫菀发展成自己的恋人,这样就不算出轨了吧。   叶南诚不置可否地皱了眉,这档口手机响了,叶南诚没有避开直接接起来,刚听到喂声脸部表情就变得复杂,来电话的人是温沫菀。   “老婆,你在哪里。”叶南诚语气平静。   一听到老婆两个字黎非烟的神经就被调动起来了,她自从醒来就没有看到温沫菀,而温沫菀也没有留下任何讯息,直到现在她才透过叶南诚的手机模模糊糊听到温沫菀的声音,黎非烟突然发现她很想见到温沫菀。   “你没事吗?”叶南诚已经起身,走到窗户那边听电话。黎非烟很配合地端起热水喝起来,她得表现出对他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这是跟在叶南诚身边学会的   规则。   半杯热水入腹,叶南诚转身说道:“沫菀说她要在郊区别墅呆几天。”不知温沫菀说了什么,叶南诚的神情和语气都缓和了很多。   黎非烟知道叶南诚的意思,推却道:“我身体还没好。”意思很明显,虽然你老婆不在身边,但是现在不能伺候你了。   叶南诚一副了然的表情,拿了东西准备走,临走之前转身从包里递给黎非烟一张卡:“好了去买点东西压压惊,密码是你生日。”   黎非烟看着叶南诚从门边消失的背影,把卡拿在手里看了看,这张卡应该是用叶南诚主卡办的附属卡,之前叶南诚担心会露馅一直不肯给黎非烟附属卡,黎非烟还一度赌气耍小脾气,今天叶南诚主动送上门,倒是有道歉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很可惜,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黎非烟扬嘴角笑了笑,顺手把卡丢进了垃圾桶。金色的小卡片发出闷闷的声音,淹没在纸堆里没影了。   正在黎非烟千年难得一见的不要金主送上门的金钱馈赠时,门被推开了,护士小姐端着一个餐盘进来,笑嘻嘻地说:“黎小姐,这是刚才做好的晚餐,趁热吃。”   黎非烟这才觉得肚子已经很饿了,但是接过餐盘的时候很费劲,护士解释道:“为尽快恢复在伤处缠了三层纱布,可能会不太方便,不过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行了,别客气,送你来的小姐已经购买了全天陪护服务,我们有责任好好照顾你。”   黎非烟一边嗦着粥,一边听护士小姐絮絮叨叨,温沫菀吩咐护士小姐全天陪护照顾她,那不就是温沫菀委婉表达不能陪她吗,从旁人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始终让人感觉不是那么好,说明两人关系并不亲近嘛,黎非烟理所应当的认为既然已经互通心意,那就应该与之前有所不同,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变化。   是温沫菀没有自觉吗?   黎非烟趴到电话机跟前,也不管这个时间温沫菀会做什么,径直拨打了她的电话。   “喂?”温沫菀的声音如愿出现。   黎非烟说:“是我,你在哪儿?”言简意赅问自己最想知道的。   温沫菀说:“在家。你醒了?”   温沫菀比黎非烟更言简意赅,黎非烟有些泄气,她打这个电话,与其说是想知道温沫菀的行踪,不如说是想探究温沫菀的态度是不是与自己预想中的那样出现了变化,照现在这情况看来,好像没有。   温沫菀到底在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 o ⊙ )!   金色的小卡片,某人想要 ☆、第52章   温沫菀捉摸不定的态度让黎非烟觉得憋闷,但是又不能再问,毕竟在电梯里把身段放得那么低说出那些话来已经让她觉得很卑微了,如果温沫菀有意思自然会有所表示,如果没有,那她之前的表白算怎么回事呢?   黎非烟耐着性子说:“醒了好半天,睁眼没看到你。”不腻不薄的撒娇,黎非烟想用自己的态度暗示温沫菀。   温沫菀说:“吃东西了吗?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过应该都有营养,你多少吃一点。”   黎非烟说:“医院的东西能好吃到哪去?粥一点味道都没有。”其实味道还不错,但是为了引温沫菀上道,黎非烟只能选择忽略候在一旁的护士小姐极其无辜的眼神。   如果是正常情侣,怎么都应该说,想吃什么我送过来,再甜蜜一点就是我做给你吃之类。毕竟病人最大,怎么宠怎么娇都是被允许的。   黎非烟等着温沫菀的回答,满心希望温沫菀会说出相近似的答案,但是温沫菀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只说:“别这么娇气,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恢复。”   硬得像没开窍的石头,黎非烟泄了气,好半天不想说话,温沫菀问:“怎么不说话了?”   黎非烟说:“不想说。”   温沫菀说:“是想我陪你吗?”   黎非烟心一动,嘴上仍然犟:“我没有这么想过。”   温沫菀像是轻笑了一下,说:“我在家里的别墅休息,你想过来吗?这里也有医生可以照顾你。”   温沫菀这个人!你管她要个棒棒糖,她说没有,然后却捧出一大盒费列罗巧克力问这个可以吗?该说她什么,不懂情调,还是太懂欲擒故纵的招数?   黎非烟虽然高兴,但是对温沫菀这么轻易就能掌握她的心理还是有点小九九,她想了想,说:“不会打搅你嘛?”   温沫菀说:“不会,只要你不带摇滚乐队来。”   黎非烟笑了笑,窗外的天色渐渐发青,但是电话那头的绵绵声音却让黎非烟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她应该相信女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表现都会有所不同,温沫菀虽然为人冷淡,但毕竟也是一个女人,面对黎非烟的时候她自然也会表现出女人对待爱人特意的细腻和温柔,所以说,温沫菀还是喜欢她的。   黎非烟想着觉得心里暖了一点,但是再一想就觉得不够,她们都相互喜欢了,怎么相处起来还跟一般熟人一样呢?黎非烟琢磨得不出个所以然,在结束和温沫菀的通话后给苏旖旎打了电话。   苏旖旎接到电话后先是劈头盖脸一顿教训,黎非烟一声不吭地诚恳接受教育,苏旖旎一直   说了二十分钟分钟才平静下来,问了句:“你现在在哪儿?”   黎非烟说:“在医院。”   苏旖旎一惊:“怎么弄到医院去了,他下手重了?”   黎非烟摇头:“没有,他没对我怎么样,今天还给我送了张卡过来,被我扔了。”   苏旖旎说:“你还会不要送上门的钱?”   黎非烟说:“当然。”不仅不要叶南诚的钱,还要把以前叶南诚给她的都还回去。这个时候黎非烟觉得自己很有志气。   苏旖旎反应过来猛然醒悟,很激动地问:“找到真爱了是吧,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声不吭?”在苏旖旎眼中,能让女人变得不物质的唯一原因只有真爱,这条原理几乎在所有女人身上都适用,就算黎非烟是千年妖孽也不例外。   黎非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酝酿苏旖旎又说:“我过来找你,你在哪家医院?”   半个小时之后苏旖旎出现在黎非烟面前,捧了束百合鲜花,还带了黎非烟喜欢的栗子糕,黎非烟小感动了一把,颇为难得的说了声谢谢,苏旖旎顾不上她,简单地询问病情之后开门见山地问:“老实交代,这几天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没什么大事,跑医院来蹲着,得罪金主躲起来了?”   “没有,哪能,我要混到那一步你尽管鄙视我好了。”黎非烟咽下了下一句话,她就算没把叶南诚惹到彻底炸毛也差不多了,好在现在所有危机都已经解除,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得到温沫菀了,这是之前她想都不用想的天方夜谭,现在竟然发生了这样戏剧性的变化,不知道应该说这是天意,还是缘份。   “不过,我有个问题问你。”黎非烟有点疑惑,她垂着头思考的时候高高束起的马尾卷发微微歪在另一边的,脖子后面有茸茸的碎发,被墙上的灯光一打,就变成可爱的金黄色,更衬得她颈间的皮肤白腻如脂,苏旖旎看着黎非烟,心里不知怎地有点心疼这位死党了,苏旖旎和黎非烟对人生有相似的感悟和体验,但是黎非烟和苏旖旎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黎非烟在坚持一些苏旖旎看不懂的东西,不然她也会和苏旖旎一样,瞅准机会就抢位嫁入豪门,让自己的生活舒适点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在提心吊胆地与金主一家周旋,劳心劳力还捞不到好。   不过苏旖旎相信黎非烟有自己的想法,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什么问题?”苏旖旎说。   黎非烟说:“两个人从普通朋友变成情人,注意是情人,不是我们这种,呃,需要什么步骤?”   苏旖旎用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看了看黎非烟,问:“你   不知道?”黎非烟居然会问这种白痴问题。   黎非烟摇了摇头,准确地说,她没有谈过恋爱,和金主之间的,叫交易也好,委身也好,总之与爱情无关。之所以选择咨询苏旖旎是因为苏旖旎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黎非烟觉得苏旖旎应该是有丰富经验的。   苏旖旎说:“当然是频繁地约会,见面啊。如果发展顺利就是订婚,结婚。”苏旖旎决定先让黎非烟发问再好好盘问她。   黎非烟说:“这我当然知道,这样就能培养亲密感了吗?我是说,和普通朋友也能见面约会嘛。”   苏旖旎不屑道:“你也和普通朋友做-爱?”苏旖旎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黎非烟是陷入恋爱傻掉了,否则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   “只要肉体不要精神,这算什么恋情啊。”黎非烟看出苏旖旎眼底的揶揄,虽然身子弱,但是气势可不能被苏旖旎完完全全压住了,而且苏旖旎说的是什么啊,意思是情人之间只要做-爱就行了?她可没忘温沫菀每次都把她推开那副坚决的模样。   苏旖旎玩着手指,意味深长地看着黎非烟说:“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有肉体关系和没有关系,两个人相处起来到底有没有区别。”   苏旖旎很认真,黎非烟也不得不好好考虑,原本以为是需要两个人去买点许愿石,去旅行等等来建造两个人关系特殊性,没想到苏旖旎竟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如果果真如此,是需要温沫菀配合来实践一下肉-体关系了。   黎非烟想,这完全是为了对她们之间的那句来之不易的“喜欢”负责,这次温沫菀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直人在一起还是比较艰辛,不过快了,有烟烟在,事情会顺利进行的,咳咳,当然是指有爱的事啦,嘻嘻 ☆、第53章   和温沫菀实践肉体关系的大胆念头在黎非烟脑中升起又降下,她不是不想,但是做这件事得讲究艺术,既要收到预期的效果,还不能让温沫菀心生厌恶,难度系数的确不小。   直到随温沫菀来到她在市郊的别墅,黎非烟还在回想苏旖旎说的那番话。   黎非烟仔细想了想,发现纠结的关键点在于温沫菀的态度,黎非烟觉得温沫菀就算不完全排斥,对这种事可能也并不热衷。不知道是她主观就不喜欢还是因为身体不够敏感,如果是身体不敏感,那说明温沫菀缺乏足够刺激,只要努把力好好开发一下前景还是很可观的。但是如果是主观不喜欢,想和恋人柏拉图,那该怎么办呢?   温沫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短信,黎非烟一边翻着杂志,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往温沫菀这里瞟,心里有点吃味。温沫菀在做什么呢?   “叶南诚到医院找我了,”黎非烟终于出声,同时观察着温沫菀的表情,“他说有股东突然撤资,好像很内伤。”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黎非烟一本正经的模样很可爱,她竭力想保持平静,但是她想试探自己的心思有若司马昭之心,温沫菀只笑了笑,正好女佣送水果过来,温沫菀放下手机,接过女佣刚刚端过来的果盘,顺手就递给黎非烟:“吃水果么,喜欢什么?”   成功被温沫菀转移话题了,黎非烟在这方面对温沫菀是没辙的,她这么翩翩有礼,和蔼可亲,你能对她说不吗?何况温沫菀现在又是一副想要宠她的样子,何乐而不为呢?   “橘子。”黎非烟笑得甜甜地,像个小天使,她直直地伸出手臂,还是够不到果盘,不过她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愿,只是用大眼睛注视着温沫菀,黎非烟的黑眼仁儿特别大,乌沉沉的像是两粒黑玛瑙,看人的时候一眼不眨的,那眼睛里几乎能溢出水来,看着妖娆妩媚又故作可怜的小美女,温沫菀的心都快融化了。   这个时候的黎非烟像极了西欧壁画里的清纯少女,飞扬着柔软的头发,飘散在风中的棉布衣裙,温沫菀心里不知为什么忽然涌出一股热流,又十分奇异的生出几分柔软,黎非烟如琥珀般透亮的眼睛,纯净得似是散碎星空下的海,又似是蓝天白云下清澈见底的溪水,这样一个珍贵的女孩子,此时俏皮地伸出胳膊来,她想要温沫菀手里的橘子。   温沫菀忍住起身递给她的冲动,只好整以暇地往背后的沙发一靠,深邃的眼光落在黎非烟身上,上上下下细细扫了一遍,随   后轻轻招了招手,黎非烟刚开始还对温沫菀不遂自己的意有点不满,不过听到温沫菀那句清雅的“过来”的时候,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双脚,牵起裙角擦着毛绒绒的地毯就走过去了。   黎非烟直直站在温沫菀面前,温沫菀伸出双手握住黎非烟垂下来的手臂,末了温沫菀仰起头轻声对黎非烟道:“坐下来。”   黎非烟顺从地点点头,刚要曲腿坐下来,温沫菀单手拦住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坐到这儿。”   坐大腿?   黎非烟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顺从地歪在温沫菀腿上了,面前是温沫菀好看的脸,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   “想吃橘子?”温沫菀拿过一块切成十六分之一的橘瓣儿,送到黎非烟嘴边,黎非烟完全预料不到温沫菀会做什么,因为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温沫菀在想什么,一直觉得温沫菀对风月之事不上道,但是现在看来,温沫菀分明就是一个调情高手么,哪里还需要黎非烟引导?   黎非烟点点头,心里跳得厉害,好像初恋一般紧张,黎非烟看向温沫菀的眼神里尽是懵懂的光,却又充满期待。与温沫菀没有间隙的直视,黎非烟从温沫菀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甚至清晰的看到她眼底升起一点点的笑意,唇角忍不住飞扬,就似春冰初融,一点初生的青涩,并非故意假装,而是发自心底的朦胧和无措。   温沫菀微微侧过头来,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黎非烟的侧脸,只是这一丝似有若无的亲密接触让黎非烟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她喜欢温沫菀这样温柔体贴地对待她,因为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温沫菀的情人,两个互通心意的人之间任何亲密举动都会叫人小鹿乱撞,但是仔细想来,她们实际还未有情人之名,更没有情人之实。   对这样贴在墙角的空心恋爱,黎非烟觉得要把握其中的火候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你不知道规则,也不知道底线,说白了就是你根本不懂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最后权衡之下就是什么都不做了,顺其自然吧。   也许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恋爱,就是这么朦朦胧胧,任溺水似的温柔充盈得无边无际呢?   黎非烟这么安慰自己,一边咬下了温沫菀递过来的橘子。   甜甜的汁水一直从嘴角甜到心尖,黎非烟这个时候才明白苏旖旎当初为何会那样幸福,而后颓废至极了。   爱情是世上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能让   你变得美丽、勇敢、真诚,就如同脱胎换骨一样从头到脚换新颜,但是很多人在享受它的诸多妙处忘了一个事实,是药三分毒,药效有多良好,副作用就有多强烈。当你品尝过爱情美好的时候,你已经被要求要承担爱情这剂毒药所要带来的痛苦了。   和温沫菀在一起会有痛苦么?   黎非烟暂时还想不到,也许现在还不用想,而且,她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知道怎么应付麻烦事,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黎非烟,你喜欢我吗?”温沫菀朱唇轻启,慢慢地问着黎非烟。   黎非烟点着头:“喜欢。”   温沫菀伸手帮黎非烟拨了拨额前有点乱的刘海儿,看着她说:“我也喜欢你。”   黎非烟说:“不是哄我?”   温沫菀摇摇头:“不是。”   黎非烟说:“你喜欢人的时候是不是都这么平静?”顿了顿,黎非烟觉得这么问不太科学,又换了一种说法:“你和别人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温沫菀被黎非烟的话拉远了思绪,恋爱?和叶南诚在婚前的交往算不算呢?两个人在父母亲安排下见面,彼此印象不错,接下来就是一周两次见面,交往一年后订婚,半年之后结婚,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爱恨纠葛,温沫菀甚至觉得自己的性子是被这不咸不淡的婚姻给磨出来的。   “我的恋爱经历只在家庭范围内,”温沫菀淡淡地问,“你确定要听吗?”言外之意温沫菀的恋爱史里只有叶南诚一位主人公。   黎非烟冰雪聪明,当然不会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她想也没想就说:“你愿意讲我就听,不然就算了。”   温沫菀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黎非烟的脸颊,黎非烟一本正经地躲了躲,说:“这样就蒙混过去了?”黎非烟并不是真的想听温沫菀和叶南诚之间的事给自己添堵,只是她希望温沫菀能够用对待情人的方式对待她,能够坦诚。   温沫菀说:“我和他是包办婚姻,门当户对的,其余的你想象也能想出来。”   黎非烟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典型地温沫菀式的轻描淡写,黎非烟向前倾了倾身子,环出手臂轻轻拢住温沫菀的脖子,低下头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温沫菀不答反问:“你希望是什么关系呢?”   黎非烟很干脆地说:“我们互相喜欢,当然应该是情人。”   温沫菀深深地看了黎非烟一眼,眼睛   里出现一种黎非烟读不懂的神色,黎非烟不懂温沫菀这是赞同还是反对,因为温沫菀一向不会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总是藏着掖着,简单来讲就是个闷骚。   而对付闷骚用讲是没有用的,必须直接上手去试,如果她大叫雅蠛蝶,那就是真的不同意,如果她含蓄地讲达美哟,那就是同意了。   黎非烟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所以她想也没想,弯下头就咬住温沫菀的嘴唇,深深浅浅地吸吮起来。她在等温沫菀的回答。   她在叶南诚肩头见过温沫菀的头发,她隔着手提包闻到温沫菀的清香,她听叶南诚一遍又一遍讲温沫菀是个绝世好女人,那时候她是情妇,而她是正室。   如今,她为温沫菀淋雨到发高烧,她在电梯里舍身保护温沫菀,温沫菀带她逃出生天,温沫菀在叶南诚面前为她出头。   而现在,她只想知道,在温沫菀心里,她们离情人的距离还有多远。   温沫菀并没有拒绝黎非烟深情款款的吻,但是当黎非烟试图要进一步的时候,温沫菀却突然侧了身子,径直把黎非烟侧放到沙发上,起身离开了。   黎非烟不知所措:“怎么了,你生气了?”这也许是现在唯一的解释,但是黎非烟不知道温沫菀为什么生气,是冒犯她了吗?   温沫菀摇了摇头,静静站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对黎非烟说:“没有,我没生气,只是有点累了。”   黎非烟觉得任由温沫菀打太极只会让两个人再次陷入思维漩涡,她索性干脆地问:“那为什么要推开我,喜欢我的话不是同样喜欢被我碰吗?”   黎非烟说得太过直接,温沫菀眨着眼睛看着黎非烟漂亮可爱的小嘴儿里蹦出这么一一句话,还没等她体会这背后的深意,黎非烟又说话了:“温沫菀,喜欢我就应该和我发生关系,你难道不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扑倒闷骚受的过程是艰辛的,童鞋们稍安误躁,预计周末能有肉吃了,嗯嗯~~ ☆、第54章   喜欢我就应该和我发生关系,你难道不懂吗?   面对黎非烟的提问,温沫菀低垂眼睛,额前的碎发在眼睑上形成细细碎碎的光影,她回过头来仔细地盯着黎非烟看了一会儿,这才说:“不行。”虽然还不太清楚女人和女人之间要如何发生关系,但是温沫菀知道这和普通的亲亲搂搂抱抱不一样。   “为什么不行?”黎非烟完全不妥协,继续跟温沫菀玩捉迷藏,她是一定要把温沫菀拽出来的。   “不行就是不行。”温沫菀回答得很干脆。   “我帮你回答,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黎非烟脑中突然蹦出这个念头,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但是现在对付温沫菀最好的就是用排除法,一点一点地逼她去想,她再一点一点地否定,全部否定之后剩下的答案就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就像要先把她的衣服一层层地剥掉,然后才能享受到最完美的胴-体,黎非烟不介意耐心缩小捕猎圈,只要确认温沫菀还在目标范围就好了。   “我喜欢你。”温沫菀准确无误地说出答案,就像对暗号。   喜欢就好。黎非烟很满意这个回答,她站起身走到温沫菀旁边,说:“既然喜欢我,就不要拒绝我好吗?”   温沫菀顺势抱住她,妥协似地回答:“黎非烟,不要怀疑我是不是喜欢你,我只是不想亏待你。”   黎非烟问:“什么意思?”   温沫菀说:“我是有婚姻,有家庭的人,但是你,你是一个这么好的姑娘,跟着我,我会觉得委屈你,对不起你。”说出这样的话对温沫菀来说并不容易,她为人虽然一向低调,但是低调中自有骄傲和张扬,她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无措的状态,但是自从面对黎非烟,温沫菀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她无法以主动的姿态面对黎非烟,不管是喜欢她也好,还是回应黎非烟提出的要求也好。对温沫菀来说,黎非烟脱去了那层妖精外壳,就是一个纯净得像白开水的女孩子,甜美、妩媚、性感,而她自己呢,还是已婚身份,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一个女孩子的爱?   黎非烟没想到温沫菀在意的是这个,怎么早没有想到呢?,温沫菀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温沫菀,你既然能不在意情妇的身份喜欢上我,我为什么不能不在意你已婚的身份喜欢你呢?你说的那些理由都不是障碍,   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连叶南诚给我的金卡也被我扔掉,就这样还不够表明我的决心吗?我想跟你在一起。”黎非烟清清楚楚地说出,她知道温沫菀这样理性的人需要道理来说服,既然她想要听,就给她讲道理,总之要跟她表明态度,她俩相爱不存在谁更有资格,谁比不上谁,对黎非烟来说,能相爱,就说明双方在心里已经抛开这些世俗规则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轻松地开始最简单的恋爱呢?   温沫菀看着黎非烟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那么温软,那么深情,与以往见过的黎非烟的模样都不一样,温沫菀的心里又像热锅里放上了一块炼乳,软软稠稠的仿佛是满足又仿佛是不够,爱不够,原来这就是爱情,只想能拥有她在身边就已足够,只想能时时刻刻见到她就已足够,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相依偎在一起,就已足够。   这种感觉,就算是在戴上婚戒的那个时刻,温沫菀也没有感受过。现在,这个让她第一次体会到爱情感觉的人,就站在眼前,说着喜欢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管,温沫菀不知道要黎非烟说出这样的话有多难,她只知道,当一个女人说出这样话的时候,是抛下了所有身外之物才得到   底气的,比如自尊,比如骄傲。   所以这个时候温沫菀对黎非烟是感动的,但是黎非烟毕竟还是不满二十的孩子,温沫菀知道有很多事情是这个年纪的黎非烟无法了解的,不过她也不需要了解,温沫菀希望黎非烟一直是只率性而为的小妖精,永远待在她身边无忧无虑。   “你真的这么想吗?黎非烟。”温沫菀问得颇有深意,“会不会后悔?”   黎非烟奇怪:“我为什么要后悔?”   温沫菀说:“你年纪还小,你可以遇到比我更好的人,给你更好的生活。”   黎非烟说:“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个,那我现在就可以说,把握现在就是未来,现在我喜欢的就是你,如果连这把握不住,我还有机会追求你所谓的更好么?”   黎非烟的每一句回答都简单干脆,颇有一锤定音的气势,她不容温沫菀反驳,因为她知道温沫菀对这类问题有着近似钻墙脚的执着,你只有狠狠地强力回击,最好让她被KO之后完败倒地不起,这样一个回合才算划上句号,否则你就得等着一遍又一遍地陪着她打太极。   温沫菀很清楚黎非烟的态度,但是她的确有自己的坚持,在和叶南诚没有告一段落之前,她想   给自己时间,也给黎非烟时间想清楚。   温沫菀不再直面黎非烟的问题,只微微一笑,重新坐回黎非烟身边,撩了撩黎非烟的头发,黎非烟虽然对这个亲密举动很心动,但是仍然撅着小嘴赌气,故意抱肘偏过头去不理温沫菀。温沫菀   倾身过去,伸出两指轻轻拈过黎非烟的下巴让她正对,黎非烟问:“干嘛,你……”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温沫菀已经低头下来堵住她的想要喋喋不休的唇,接下来等待黎非烟的,就是一个内容颇为丰厚的深吻。   就在黎非烟迷醉得难以自拔想要更多的时候,温沫菀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可以了。”   紧接着起身朝厨房走去,一边唤着女佣商量今天的晚餐,一边不忘回头冲黎非烟微微一笑,黎非烟在一片迷醉中捕捉到温沫菀的微笑的时候,温沫菀已经走进厨房,悠闲自得的开始忙活了。   黎非烟听到女佣在说:“那位小姐是大小姐的朋友?长得可真漂亮……”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黎非烟有些泄气,温沫菀这么有原则既让她欣赏又让她烦恼,就像苏旖旎说的,两个人的关系如果想要更近一步,是需要努力做些改变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黎非烟请了病假,安安稳稳的呆在温沫菀的别墅,温沫菀除了下午会用电脑看看财经新闻,其余时间都和黎非烟待在一起,两人穿睡衣光着脚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把食盘端到地毯上边看电视边吃,用吸尘器清理地板上的碎纸屑。   每天24小时,一起起床,一起用早餐、中餐、晚餐,一起整理房间,一起做园艺,然后到了夜晚,两人在客厅礼貌道了晚安,各自回各自的卧室睡觉。   很安静,但也很奇怪,这种相处模式比朋友亲密,却比情人陌生。   好吧,好的猎手最需要的就是耐心,黎非烟咬着柠檬茶的吸管,盯着在书房里忙碌的温沫菀,脑子里全是那天把温沫菀压在镜子上的场景,如果还有那样好的机会,一定要做到最后,黎非烟透过温沫菀嫩黄色的丝绸睡裙看到温沫菀的身体曲线,觉得也许温沫菀在诱惑她。   这连续几天温沫菀睡得很晚,时时在打电话,发电邮,黎非烟大多时间选择安静地温沫菀忙完了来陪她。   她在忙什么?   女佣阿玲正往端了咖啡要送给温沫菀,黎非烟叫住她:“阿玲,我来吧,你去歇着。”   阿玲笑着点点头:“好的,黎小姐。”   黎非烟借故给温沫菀送咖啡,蹭到温沫菀身边时又多磨蹭了一会儿,温沫菀盯着电脑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黎非烟的目光停在温沫菀跟前的电脑屏幕,几封开着的电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温沫菀和名为YN来往几个回合,最后一封是YN回复:沫菀,你一向有主见,这段时间我要集中精力恢复美国市场,等忙完了我们好好谈谈。   黎非烟直觉与叶南诚有关,电邮说得含糊,黎非烟看不明白,但是觉得自己也不方便问,黎非烟准备出去了。   “黎非烟。”温沫菀突然出声,神情清清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黎非烟停下脚步:“嗯?”   “我们出去兜兜风吧,这里很闷。”温沫菀提出建议,同时起身顺手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好像知道黎非烟一定不会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炖肉开始了,(*^__^*) 嘻嘻…… ☆、第55章   兜风?   温沫菀把车开得很稳,窗外徐徐清风吹过,车室内很安静。   黎非烟本来应该陪温沫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但是由于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副驾位置必须要系安全带会痛,黎非烟就坐在后排,她斜靠在车座上,懒懒地从后视镜看着温沫菀,巴掌大的镜面正好反射出温沫菀好看的眼睛,黎非烟把身子隐在后座的昏暗中,像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仔仔细细地品味着温沫菀。   “要去哪里?”黎非烟问,她知道温沫菀应该有话要说,不过温沫菀不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问,现阶段应该给彼此留一点空间。   “你想去哪里?”温沫菀反问,眼角往右上角一看,黎非烟的身子软软的,慵懒又魅惑。   温沫菀看起来就是一副需要发泄散心的样子,黎非烟向前一撑,双手搭在前座上,头微微偏着,笑盈盈地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黎非烟所说的好地方是一间地下酒吧,环境颇有哥特风,来消遣的人也形形□,装扮大多另类而诡异,黎非烟带着温沫菀来到入口就被拦下来,守门人打扮成粉唇黑人,头顶夸张的非洲辫随着说话的频率左右晃动:“嗨,靓妞,门票没带齐。”   黎非烟抬头看看他:“老规矩?”   “当然。”   黎非烟了然地点点头,把温沫菀拉到一边,说:“我来给你打扮打扮。”   还没等温沫菀说话,黎非烟已经动手剥了温沫菀一本正经的小西装外套,里面是一袭黑色无袖连身裙,黎非烟看了看,琢磨一阵,伸手就把裙子撕扯出几个洞,再把自己的大耳环取了一个下来给温沫菀换上,最后用别针把温沫菀的头发朝一个方向挽好。   温沫菀没有拒绝黎非烟对自己的摆布,等黎非烟摆弄满意了,温沫菀从玻璃门中看见自己的样子,说:“这个样子,不像我了。”就算是在被称作叛逆期的十四岁温沫菀也没有试过这么大胆的打扮,她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大概就是涂了一次大红色的指甲油,但是只在自己房间保留了一晚上,第二天早餐前就洗掉了。被黎非烟打扮成这个样子,温沫菀突然觉得回到了年少时候。   黎非烟一边给自己梳着美少女战士里面月野兔的栗子头,一边笑着说:“今天我做什么你就得跟着做什么。”   温沫菀微微一笑:“你的规则?”   黎非烟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当然   。”   温沫菀看看黎非烟完全沉浸在幻想中的样子,笑笑:“遵命。”   一个骄,一个宠,一拍即合,欢喜的却是两个人。   黎非烟拉着温沫菀的手在酒吧里品尝各种调酒和小食,静坐在桌子前听着各式风格的音乐,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黎非烟就与温沫菀十指紧扣了,一个打扮成骑士的男人来搭讪两人,黎非烟神秘一笑,回头就咬住温沫菀的唇,男人愣了愣,随后会心一笑,知趣走开,黎非烟笑得花枝乱颤:“你是我的,看谁还敢勾搭你。”   温沫菀笑笑,回亲黎非烟,两人就着一个吸管喝完一杯加冰马蒂尼,等到两个人都觉得有点乏的时候,看看表已经是夜间十二点了。   “我去取车,你在这里等我。”出了大门,温沫菀吩咐黎非烟,一边朝车库走去,天气舒爽得适宜,黎非烟觉出温沫菀心情变好了,于是自己也开心不少,她伸了个懒腰,忽觉得手机在兜里振动,黎非烟拿出来,是叶南诚的短信。   叶南诚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的打电话,什么时候发过短信?   除非事情特殊。   黎非烟点开短信,叶南诚说,温沫菀跟他提分居,理由是想一个人静静。   叶南诚想必是沮丧到极点,不然不会把这种丢人的事说给包括黎非烟在内的任何人,他还要竭力维护在众人眼中与温沫菀伉俪情深的模样,这不仅对他个人形象有利,也为他的企业形象增光添彩。   不过黎非烟现在的关注点完全不在叶南诚身上,她关心的只有温沫菀,温沫菀在她面前提过有已婚的顾虑,所以现在她跟叶南诚提分居是为了给她和黎非烟创造她认为合适的环境么?   温沫菀向来考虑周全,她向叶南诚提出这个要求就形同于说,我们离婚吧。   不管温沫菀是因为叶南诚出轨决心甩掉这个男人,还是温沫菀考虑到要开始新恋情必须身家清白,所有的导火索都是黎非烟一个人。   黎非烟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感到荣幸,她成为左右温沫菀人生的一个关键因素,无论如何,温沫菀都会一辈子记住她的,就算两个人没有走到最后。   最后,她和温沫菀会有最后么?   女人和女人的最后在哪里?   黎非烟没接触过圈子,她记得从新闻里看过哪个外国的女性高官和女朋友结婚了,当时还和小夏开玩笑   说,这世界上无奇不有,女人和女人也可以结婚啊?   现在黎非烟却觉得如果女人可以和女人结婚的话她该省去多少烦恼呢?她可以直接跟温沫菀说,跟他离婚吧,我娶你。   如果可以这样,温沫菀就不用一个人默默地处理这些事,黎非烟可以正大光明地介入,陪着她应付叶南诚,应付家人,应付所有外界的疑问,然后拉着她的手对全世界说,这就是我爱的女人,现在我要娶她,我会给她崭新的生活,你们谁都不能拦着。   但是因为相爱的两个人是女人,所以想幸福也成为了一件奢侈的事。   所以温沫菀才会顾虑重重。   黎非烟深吸了一口气,回短信: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叶南诚说:非烟,虽然我很爱你,但是我不能和老婆离婚,你知道的,我和她一路走过来,八年了,我放不开,原谅我。   原谅你妹。   黎非烟现在只想这样回敬一句,她知道就算叶南诚不同意温沫菀也会继续用她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温沫菀如果想走,叶南诚就算再使一百倍的力量也是拦不住的。   黎非烟说:做你该做的事吧,我无所谓的。   一语双关,只是叶南诚永远也不懂其中的真实含义,黎非烟不希望叶南诚觉出温沫菀心有所属,但却又希望一切都明朗。   然而这一切都与自己的希冀无关,决定权全部攥在温沫菀手中。   黎非烟紧追了一条:困了,睡了。   发送,关机。   黎非烟现在谁都不想理,她望着黑漆漆的巷子发呆,没多会儿一抹车灯从巷尾照透过来,车前门准确地停在黎非烟跟前,温沫菀微微侧着头看着她微笑,黎非烟扯了下嘴角,不想动。   温沫菀觉出她情绪不佳,便开了车门下来,顺手就脱下自己的风衣给黎非烟披上,同时不忘道歉:“对不起,刚才倒车出了点问题,冷吗?”   黎非烟的鼻尖的确被冻得有点红,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温沫菀,只差没有冒出爱心来,温沫菀这样的风度怎么能让人不怦然心动?   见黎非烟不说话,温沫菀也毫不介意,她揽着黎非烟走到后座,帮黎非烟打开车门,说:“我们这就回去,上车吧。”   黎非烟前脚踏进去,在座位上坐好,温沫菀低下头冲她笑了笑,正要转   身,黎非烟突然出声:“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温沫菀重新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按照黎非烟说的坐了进来,顺手关上车门问:“怎么了,你在生气?因为什么事?”   黎非烟摇摇头:“没有。”   黎非烟低垂着眼睛,眼睫毛雾蒙蒙的好像沾了泪,脸上神情像是委屈,又像是自己生闷气,温沫菀也揣测不出来,毕竟她和黎非烟的生活才刚开始接轨,就像今天来到地下哥特酒吧是个惊喜一样,关于黎非烟她还有许许多多需要了解和熟悉的。现在她所能坐的,就是在黎非烟需要的时候静静陪着她,慢慢捉摸她心里的念头。   温沫菀伸出手握住黎非烟的手,两个人的手都很暖和,干燥的温度让肌肤相触之后产生痒痒的顺滑感,黎非烟的手纤细而白皙,捏起来柔软无骨,温沫菀不由得多捏了两下,然而黎非烟没有反应,只是微微低着头,眼睛看着斜靠在前座边沿的高跟鞋。   不得不说,黎非烟发呆的模样又萌又美,就像刚钻出壳的小天鹅,愣愣的,周身上下却散发出不容置疑的美感。   好像等着垂爱的小动物。   温沫菀一手握着黎非烟的手,一手抚着黎非烟的肩,凑上前在她额前印上一吻。没做多的停留,只是颇有宠爱意味的一个浅吻,温沫菀原本以为这样之后黎非烟会有所反应,因为黎非烟向来对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比较敏感,但是奇怪的是今天黎非烟只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温沫菀隐隐有点不明,带着些微试探目的,她重新靠近黎非烟,擦着黎非烟的脸颊轻吻了黎非烟的嘴角,淡淡的唇膏香味,温沫菀觉得很好闻,黎非烟身子微微侧了侧,好像在自动调整到适合接吻的位置,温沫菀心里不知怎地一动,似是满足,又似是取悦情绪不佳的黎非烟,索性就多了几分缠绵,两人唇齿厮磨,不知觉这一吻已经超过安慰的程度,温沫菀反应过来抽身离开,黎非烟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一言不发。   “能和我说说吗?”温沫菀循循善诱,“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就低落了?”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一样,男人对女人的小性子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只当定时发作定时消失的小病症,可是换做女人,她会关注你的每一种情绪变化,准确捕捉到你什么时候生气了,什么时候吃醋了,然后用尽办法来陪着你,安慰你。   黎非烟终于说:“叶南诚告诉我,你在和他提分居   。”   温沫菀很平静,语气也没有停顿:“是。”   黎非烟不再说话,只微垂眼角,喃喃地自言自语:“这是你的事,我又管不到……”   温沫菀仍然拉着黎非烟的手说:“别这么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操这些心。”   黎非烟依旧低垂着眼角,吊着眼看了温沫菀了一眼,这一眼颇为委屈哀怨,力道又足,温沫菀毫无防备,原本平平静静地心绪蓦地就这么被黎非烟揪起来,温沫菀承认她有很很多种办法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在任何情况面前都能如鱼得水,但是现在,面对这个完完全全受伤模样的黎非烟,温沫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因为喜欢她,所以格外想要珍惜,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你真的,搅得我心烦透了。”黎非烟小声地抱怨着,同时倾身过来,温沫菀心里有歉疚,只由着黎非烟靠过来,本来以为黎非烟只会发泄似地狠狠吻她,没想到黎非烟轻轻抬手覆在她高-耸的胸部,只蜻蜓点水似地停顿了一下便从低胸领口直接探入,绕过内衣的阻隔,准确无误地触到了柔软的核心。   温沫菀措不及防,身体过电似地一软,黎非烟腾出手搂住她的腰,揽着她与自己的腰身相贴,过大的幅度让温沫菀支撑不住往后倒去,黎非烟顺势把她压到后座上,温沫菀勉强扬了一条腿紧贴着坐垫,另一只腿只能不受控制地搭在地板上,黎非烟单膝跪在她的两腿之间,一刻不停地用尽技巧挑逗她脸颈之间的敏感。   作者有话要说:肉写不完。。。要二更吗?同学们冒个泡泡给佘仔鼓鼓劲嘛,(*^__^*) ☆、第56章   黎非烟的唇从那片柔软的唇瓣上滑向温沫菀敏感的耳珠,含在嘴巴里轻轻的啃-噬,温沫菀咬着唇,眼脸似受不住刺激般不由自主地合起,黎非烟带有温度的樱唇又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滑向温沫菀高高耸起的柔软滑去,温沫菀弓起身子极力压抑喘-息,她半抱半推着黎非烟深埋在她柔软间的头,她完全抵抗不了黎非烟用唇舌去折磨她的身体,温沫菀竭力隐藏的呼吸像一片羽毛般扫在黎非烟的耳膜上心,黎非烟燥热得浑身难受,身下的温沫菀就像一个已经正在加温的热水壶勾引她继续添柴加薪,而她想要温沫菀为她沸腾。   管它情妇,已婚,分居,叶南诚,现在在这空间里,不是只有她们两个人吗,在这世界上,相爱的不是她们两个人吗?   黎非烟这么想着,毫无间隔地细细密密吻着温沫菀,温沫菀刚开始还能往后退着躲开黎非烟,在黎非烟紧追之后现在已经完全嵌入沙发垫,半个身子都歪在车座上,两条腿之间仍然是踢也踢也不走的黎非烟,黎非烟绵得像条八爪鱼,牢牢地裹着她,身体像有吸附力一般紧紧贴合,温沫菀恍惚之间说不出话,只能用行动表达,她腾出手抓住黎非烟的肩推了推,然而不论是位置还是力量都不占优势,温沫菀的手反而被黎非烟抓着置于头顶一并被按进沙发里,这下子她连头都不能动弹了,只剩下两条还在扑腾着的腿,黎非烟利索的抬起一条腿隔着温沫菀的身体跨在座垫上,   温沫菀的上腹部立刻感到压迫力。   “非烟,非烟,”温沫菀尽力平稳了呼吸,仰头看着在她上方的黎非烟,竭尽全力吐出字来,“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告诉我,你说和叶南诚分居是认真的吗?”黎非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挑着手指在温沫菀的胸部划圈圈,时而若有若无地轻轻在中心处按压,她很欣赏温沫菀明明有感觉但是竭力压抑至平静的模样。   “当然。”温沫菀回答,黎非烟的挑逗实在惹火,能保持这样的平静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爱我吗?”黎非烟又问,她灵活如小鱼的手慢慢转移到温沫菀小腹位置,隔着软软的布料轻轻抚摸。   “我爱你。”温沫菀如实回答,如果她不爱黎非烟,黎非烟怎么可能吻到她,更何况放任黎非烟到现在。   “那就没问题了。”黎非烟低垂着眼睛,“只要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我也爱你。”黎非烟缓缓趴下来,趴到温沫菀胸口,用脸颊蹭着温沫菀的胸部一点点上移,直   到温沫菀的下巴,黎非烟轻轻咬住那一点尖,继续说:“你为我做的我都看到了,现在让我为你做一点,好吗?”   黎非烟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好像摇着尾巴,搭着小爪子示好的毛绒小宠,温沫菀就算有一百个理由也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不过,女人和女人之间,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呢?   黎非烟想做到哪一步呢?   “非烟,我……”温沫菀不知道应该答应还是拒绝,她实在有点,有点为难,也许还需要时间再考虑一下。然而黎非烟并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黎非烟轻吻着她的脸颊,不自觉地就来到耳垂处,黎非烟含着耳廓舔-玩一阵,突然贴紧耳孔伸了舌尖进去,小而紧的通道格外敏感,温沫菀身子一阵随着颤抖,随着黎非烟动作的加剧,温沫菀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意识到有些失态,温沫菀马上把声音收了回去,黎非烟觉出温沫菀的意图,顾自加大力度舔-吸-搅-动,太过强烈的刺激让温沫菀不自觉就挣脱了黎非烟的束缚,伸手紧紧抱住黎非烟,张嘴咬住黎非烟的肩膀,黎非烟听见温沫菀隐隐的低吟,这若有若无的声音似催化剂一般让黎非烟的理智全都飞走了。   不想再忍耐,黎非烟探手伸向两个人贴合紧密的腿部,撩起温沫菀的裙子高高翻起来,很快就触到双腿之间那片巴掌大的布料,黎非烟拈手顺着中间微微凹陷的部分微微一抚,已经濡湿了。   黎非烟撩开布料边缘试探性按压,温沫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而黎非烟早她一步擒住女人敏感核心轻抚轻按,一阵奇异的酥麻立刻从小腹窜上胸口,脖颈,直到头顶,温沫菀勉强曲了手臂才支撑着自己不完全倒下去,然而身体已经没有力量让她完全坐起来推开黎非烟了。   “不要,非烟,不要,我……”温沫菀侧身低着头,她本能想要拒绝,然而身体内部忠实腾起一股又一股的愉悦之感让她难以自持,如果最后一点理智都没有,说不定她会对黎非烟赐予的欢愉毫无抵抗力。   在这种情况出现之前,先推开她吧。   温沫菀往外翻了一点,试图把张开的腿曲着收回来,小腿刚翘起来一点,黎非烟立刻拽住了温沫菀的脚踝,温沫菀一挣,整个人就翻到了地板上,黎非烟搂着她的腰让她坐起来:“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你想要人家都过来围观吗?”   不都是你害的,还好意思说。   温沫菀想着,发觉现在这位置对自己更为不利,车室内的空间本来就比   较狭小,现在自己被挤在后座与前座靠背之间的过道,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夹住的局面。   “热不热?”黎非烟从背后伸过头,关心的问。还没等温沫菀回答,黎非烟双手探到温沫菀的领口之间,抚到肩部位置的使力往下一撑,原本很有弹性的连衣裙就这样被褪到了手臂之下。   裸-露出来的就是温沫菀白花花的背部了。黎非烟顺着脊柱一路舔咬下来,温沫菀果然出现了预想中微微颤抖的反应,她倾斜着大半个身子,似是想要朝前挪躲开这刺激,又似享受般不时向后仰起头,原本歪扎的长发早已经散开暧昧的落在肩颈处,黎非烟把它们一一拨开,尽情在光滑如镜的背部留恋徜徉,直到温沫菀着实受不住伸手撑住车窗发出吱吱声的时候,黎非烟才爱怜地握着温沫菀的手将她转了个个儿,顺势托高她的腿,让温沫菀完完全全叉开腿坐到了自己腿上。   黎非烟屈起双膝让温沫菀背靠着缓了缓神,温沫菀侧着头喘了一会儿,好一阵才开口问:“可以了吧?”   黎非烟勾起脚尖,让温沫菀贴近了一点,笑笑说:“怎么可能够,刚才只是热身。”   说话间手已经顺顺当当地抚过温沫菀曲着的大腿,绕至大腿根部轻轻抚摸,温沫菀毕竟经过人事,这会儿反应过来黎非烟要怎么做了,奇怪地是她现在竟然有点期待,期待黎非烟进一步的动作。   之前两人不得不中断的第一次,浅尝辄止的第二次,好像都是在为这一次做铺垫,温沫菀身体里某些藏起来的东西也许在那个时候就破土而出,只等在某个适当的时候生芽开花,彻底绽放。   温沫菀披散开的长发略显凌乱,在渐渐升温的车室中自成一片浪漫格局,嫣红唇瓣与泛粉双颊都让人蠢蠢欲动,迷濛的眼神里透着无辜无助,黎非烟感觉自己像是在染指天使,却又另外别有一番快感。   “你湿了。”黎非烟摸着温沫菀的小裤边缘,一面感受那渐渐变大的水渍,感觉口干舌燥,却又舍不得这极致柔软缠绵的触感。   温沫菀略略有点赧,黎非烟松手后温沫菀胸前的柔软自然地分开,中心的敏感处还沾满着唾液与齿痕,黎非烟觉得自己罪恶极了,她想要温沫菀更凌乱,更瘫软,最好是能在她怀里化作一谭水,任她蹂躏和摆布就最好。   黎非烟扣着温沫菀的下巴让她正对自己,温沫菀的眼神带着雾气,黎非烟很想问温沫菀的感受,因为她直觉温沫菀她所做的并不排斥,   但是黎非烟很清楚如果明明白白地问出来一定会超出温沫菀的底限,所以今天就算了。   “温沫菀,”黎非烟出声,手继续轻抚温沫菀的腿,时而安抚似地绕到身前身后摩挲,“你爱我吗?”   温沫菀觉得身体开始燥热,这种奇异又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安全,然而左右皆无所凭依,她只好就势握紧了黎非烟的肩膀。   “回答我啊,爱我吗?”黎非烟很有耐心,她明明知道温沫菀的答案,但是她就是想听温沫菀说出来,有点恶趣味。   “我爱你。”温沫菀轻柔地说,眼下由黎非烟主导局势,她所能做的就是顺从。   黎非烟一手握着温沫菀的腰,一手一改刚才的柔和抚摸,径直来到身体的入口处,在密合的外缘沾湿了指-尖绕着两片小花-瓣抚摸按压。   “我也爱你。”   黎非烟的指尖毫无预警地深入,温沫菀颤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细如猫儿的浅浅低呼。   “我爱你。”黎非烟压抑住内心的悸动,继续深入直到连掌心都与私密部位紧紧相贴,“好爱你。”宣告占有开始的告白,之后就是一轮又一轮技巧加力量的灵魂交流。   黎非烟是第一次跟女人做,然而女人有天然优势可以无师自通,她很快就掌握到适合温沫菀的速度和节奏,当看到温沫菀的额头上滑落下一滴晶亮的汗水,转过身的红唇与迷濛的眼神都像勾魂使者,一瞬间黎非烟突然明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道理。   温沫菀的身体温暖熨帖,黎非烟埋入其间肆意探索进攻,在渐渐的湿润中寻找那敏感一点,她喜欢看温沫菀被碰到最隐秘一点时候蹙起的眉,迷蒙的眼神,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嘴角,她喜欢掌控温沫菀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种情绪,她想要温沫菀在她指尖化作最妩媚的美人鱼。   这样她就能完完全全占有这位大小姐,和她融为一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交货了哦~~~   这锅肉够吃了么?O__O"…   今天太激烈了,佘仔有点虚了,所以明天休息一下哦 ☆、第57章   夜色如胶,宾利车内的热度还没有降温。   温沫菀已经在黎非烟的半哄半骗之下被转移到了车座上,而黎非烟正偎在她的小腿隔着丝袜亲吻脚踝和脚背,在橘色灯光照射下的黑色丝袜里隐隐透出的是温沫菀瘦削的脚踝,和雪白的肌肤。   “我帮你脱下来。”黎非烟摩-挲着温沫菀的腿部线条,伸直了身子勾下温沫菀的脖子含住她的嘴唇细吻着。   温沫菀的确觉得有点热了,和黎非烟纠缠在一起就像陷入泥沼的两条活鱼,不断不断翻腾,不停不停加温,耳-鬓-厮-磨,喘-息-低-吟,浓得像化不开的巧克力奶油,柔滑甜腻又极尽美好,她为黎非烟的热情所吸引钩-缠,平生第一次尝到与女人亲-密的妙不可言,在黎非烟极具耐心的挑逗之下,原本如青笋般凉薄的身体里竟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欲念,一点一点从五脏六腑冒出来交织成梭,左突右窜只为寻找那一个要命的发泄点,而黎非烟掌控一切,视觉被黎非烟的暧昧眼神所占据,触觉为黎非烟的缠绵抚摸所颤栗,嗅觉盈溢黎非烟的冰激凌香味,耳边是黎非烟难以抑制的一呼一吸,温沫菀每每在被送上云端的时候感受到淋漓尽致地又没有失控感的欢爱,她被抛向高处,尽情体验失重和眩晕的迷醉,然后黎非烟再将她紧紧拽回来搂在怀里,一切都自然而然,水-乳-交-融,就好像眼前这个人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只用安心享受她对你理所当然的好,就可以了。   温沫菀没有听见自己回应了黎非烟什么,她只看到黎非烟浅浅一笑,从她的小腿一直娑上来,把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吊着一双清澈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都看着她,黎非烟额上有细密的汗珠,碎发的发梢已经被微微濡-湿,俏皮地贴在前额,温沫菀伸手想帮她擦一擦,黎非烟却抓着温沫菀的手腕扣在两边,同时侧着肩膀顶开温沫菀闭合的双膝,再一正身体,黎非烟就完完全全俯在温沫菀的双腿之间了。   “非烟,”温沫菀一惊,她猜到黎非烟要做什么,这未免也太让人害羞了,绝对不可以,“不要这样。”   “让我舔嘛。”黎非烟地声音毫无压迫感,彷佛只是一个想要糖吃的小孩,轻轻地,软软地,飘到温沫菀耳朵里就化作了一团棉花糖。黎非烟知道只有提醒温沫菀继续宠她,才能给温沫菀一个纵容黎非烟的机会。   “太放-荡了,我……”温沫菀接下来的话就算不说黎非烟也知道,她索性不再管温沫菀的意见,女人么,多多少少都口是心非的。半强硬地关了车   室的小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黎非烟想为温沫菀营造这种掩耳盗铃的效果,让这位自持的大小姐能够更放松一点。   也能让自己更放肆一点。   黎非烟把温沫菀的裙子一直掀到腰部,包裹住髋部的束缚一解除黎非烟就把温沫菀的双腿抬高,一直压到车座上,如果现在光线允许,就可以看到温沫菀竭力想要隐藏的最私-密部位已经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了。   还余留着刚才欢-爱之后的痕迹,湿湿的,热热的,摸起来肌肤微微有一点肿,像承受不住在求饶,又想欲求不满还想要。   黎非烟理所当然地理解为后者,温沫菀这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小姐对床事肯定是讳莫如深的,这种对于常人来说就像享受美食一般欢乐的事情对她来说也许从来都不是一件能够享受的事,至少她不会承认,也不会热衷,所以黎非烟决定趁机扭转温沫菀对于欢爱的态度。   黎非烟慢慢抚着温沫菀正对着她的大-腿-内-侧。隔着丝袜的触感格外柔和,黎非烟轻轻地吻着,啄着,黎非烟能感觉到温沫菀的身体在变化,比如越来越热,越来越温-润,越来越似水草,伸出满带情-欲的触手,期盼更进一步的满足。   但黎非烟故意忽略,只深深浅浅地在外沿刺激着温沫菀,等黎非烟抚摸到温沫菀抓紧车坐垫的手,知道温沫菀已经足够敏感,黎非烟才决定让她舒服,抽了手回来,摩-挲着按压敏-感中心,轻轻揉着勾着,温沫菀的呼吸开始加重,黎非烟感觉得到温沫菀连脚尖都勾起来了。   把温沫菀撩拨到这种程度,黎非烟的心算是满足了,不过,她还想要品尝自己的胜利成果。   顺着温沫菀急急缓缓地呼吸,黎非烟用鼻尖蹭了蹭已经与自己裸-裎相见的神-秘-地带,随后张开樱唇,含住了那汩汩湿-热的女性敏-感。   如愿听到温沫菀难以自持地吸气声,还有受到刺-激自动防御想要闭合的双-腿,黎非烟没有再留情,只用双手强硬撑开温沫菀的双腿不让她得逞,同时口舌卖力挑-弄那巴掌大的神秘园里的每一寸土地,似蜂鸟探蜜一般贪婪榨取缝隙之中的香甜,黎非烟故意在那两片花-瓣之间舔-舐-吸-吮弄出水声,她想要温沫菀的反应更激烈。   “呼……嗯……嗯……”温沫菀的声音在黑夜中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她摩挲着将手插入黎非烟的头发之间,难耐地捧住黎非烟的头,刺激过于激烈导致温沫菀的身   体不断往后缩,当黎非烟稍微离开一点的时候温沫菀却又弓起身子似要迎合,黎非烟知道温沫菀想要她,心里蓦地泉-涌似的冒出阵阵感动,那一阵酸酸的悸动似过电一般触动胃部神经,随后传至心脏,混杂着心室里的血液流遍全身,最后集中在神经脊柱的位置,让背部一片酥麻,黎非烟情不自禁加快了速度和力度,她想要缓解这种躁动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温沫菀在她的努力之下更为绽放。   “不行,啊,不行,非烟……非烟……”温沫菀低低地轻唤起来,黎非烟知道她就要满潮,顾自加快了速度,同时腾出一只手毫无预警地再次侵入早已经啜泣不止的入口,在她体内的手指微微一勾,那湿-润-紧-致的内壁立刻紧紧吸附,温沫菀这无异于点火的反应又引来黎非烟更进一步的进攻。   双重刺激太过强烈,温沫菀刻意压低的声音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溜出来,指间来来去去进入的水渍声与低低呼喊彼此呼应,除去理智和客套,留下来是最原始的欲念宣泄。   直到高朝来临,有好长时间温沫菀都觉得她似是被隔绝到了另一个时空,又似是被掏空了身体,整个人都陷入暂时的空蒙,没办法思考,没办法移动,只能紧紧的抱着怀中同样喘息颤动的黎非烟,不知过了多久,裸-露在外的皮肤才开始感觉到空调的冷风,黎非烟哼了一声在温沫菀怀里动了动,温沫菀转头把脸颊贴在黎非烟颈间,两人在黑暗中静静依偎一阵,直到喘息平静,温度降下来,黎非烟才绕到座位坐下,仍然抱着温沫菀的腰不愿放开。   温沫菀抚了抚她的背,说:“让我整理整理。”   黎非烟这才放开温沫菀,随后听到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黎非烟知道温沫菀是在穿衣服,等到温沫菀主动开了灯,黎非烟才看清温沫菀已经把头发和衣服都收拾好了,她重新穿上风衣,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正要俯身找散在一边的高跟鞋,黎非烟已经先一步捡起来,笑盈盈地说:“我来。”   温沫菀不语,黎非烟就当她同意,说着就抬起温沫菀的腿平放在自己膝盖上,细细抚了抚刚才亲吻过的脚踝,这才帮温沫菀把鞋穿好。   “回去吧。”黎非烟主动说,她有点担心温沫菀吃不消了。   温沫菀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推开车门随后上了驾驶室,扣安全带,点火,随后打方向盘拐出小巷口,往家里开去了。   黎非烟也觉得有点累了,她蜷缩在车后座上,后视镜上出现的   仍然是温沫菀好看的眼睛,和刚才不一样的是,现在这双美丽的眼睛多了一层粉色的雾气蒙蒙,黎非烟知道这层雾气是因为自己才出现的,心里蓦地浮起一丝奇妙的感觉。   现在温沫菀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快到温沫菀家的时候,车刚停在车库,一个人影突然从一旁冒了出来,温沫菀皱皱眉,就着车灯一打,才发现是女佣阿玲。   “怎么了?”温沫菀熄了火,隔着车窗问。   阿玲低声说:“叶先生来了,我已经说了大小姐不在不开门,他一直坚持,我只有……”   叶南诚来做什么?   温沫菀首先想到的不是该怎么应付叶南诚,而是还在车后座的黎非烟。   黎非烟显然也听到阿玲的通风报信,她自然知道应该回避,但是温沫菀会怎样做呢?   只听温沫菀淡淡地问:“来了多久?”   阿玲看了看表:“从七点一直等到现在。”   七点?结束电邮之后不久,叶南诚说着过几日再谈,实际上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温沫菀曾经表示过这个别墅是她单独的住处,意思就是不想被打扰,婚后叶南诚一直遵守温沫菀的规矩,只要温沫菀来这里住,叶南诚就会知趣的自动退散。   但是今天,没有提前通知,他硬上门了?   温沫菀一边从容地下车,同时不忘示意黎非烟也下来,一边对阿玲说:“去开侧门,我先回房间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佘仔的老毛病又犯了,肉肉一写起来就刹不住键盘,以后两人在一起会活色生香的,保佑表被锁吧,阿门。。。。   由于这两天写肉严重内伤,所以傲娇地求安慰求抚摸(*^__^*) ☆、第58章   突然要面对这个颇为诡异的局面,温沫菀仍然是那泰山压顶不弯腰的超然模样,黎非烟跟着她从侧门回到房间,温沫菀一言不发地换了衣服,吹好头发,这才对黎非烟说:“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要谈。”   刻意避免提到叶南诚,黎非烟知道温沫菀是为了让她不要想太多,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三个人的位置和关系的确微妙又尴尬,不过黎非烟觉得最可怜的是叶南诚,他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怀疑的就是温沫菀是不是察觉到他在外养野花的事情,殊不知情妇早就抱着正室同享鱼-水-之-欢了。   这个曾经是作为联系两个女人关系纽带的男人,现在已经转型成为障碍了。但是温沫菀到现在为止在名义上还是叶南诚的妻子,知书达理的叶太太。   “我可以等你回来一起睡吗?”黎非烟把腿蜷起来搁在胸前,下巴搭在膝盖上,眼巴巴地望着温沫菀,好像一只祈求抚摸的猫咪,无辜地摇着尾巴等你去爱她。   温沫菀一笑:“我可能会比较晚,你先睡吧。”叶南诚来得突然,要劝走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温沫菀在算对策和时间。   黎非烟泄气的嘟了嘟嘴,拿起衣服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温沫菀疑惑:“你去哪里?”   黎非烟说:“睡觉啊,我回自己房间么。”自从住进别墅开始两个人就是一人一个房间,黎非烟很有自知之明,更重要的温沫菀是已婚女人,现在叶南诚深夜造访,她可不想赖在温沫菀的闺房里造成什么误会。   温沫菀说:“就在我房间睡吧。”温沫菀不知道黎非烟会怎么想,但是留叶南诚过夜是不可能的事,她根本不愿意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名义或者实质上的关系了。   黎非烟愣了愣,问道:“不会妨碍你么?”故意的反问,仍然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温沫菀微微一笑:“不妨碍,你先洗澡,然后乖乖睡觉。”好像在嘱咐应该九点上床睡觉的小女孩。   黎非烟点点头,等到温沫菀收拾完毕出门下楼,听到鞋跟声音在楼梯间清脆回响,她才往后仰躺在床上,好累。   温沫菀才刚刚走,黎非烟就开始计算她回来的时间了,这不不能怪她啊,不久之前还抱得紧紧的满满的,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不空虚寂寞冷?   黎非烟伸手抓过枕头抱在怀里,没什么力气地软绵绵捶了两下,搂着闭上了眼睛。   爱上温沫菀,也许要学会忍耐,学会等待,现在只是修炼的的第一步。   呼~   “你出去了?”叶南诚阴气沉沉地坐在客厅,桌前的有几只掐灭的香烟,还有一瓶红酒,一个脚杯,不过空气里并没有烟味和酒气,知道温沫菀不喜欢,看来是阿玲事先已经处理过了。   “我和朋友小聚。”温沫菀不以为意,“我以为你在忙公事。”顿了顿,温沫菀提醒道:“来这里之前你没有通知我。”言下之意你冒犯我了。   叶南诚扯了扯领带,不管不顾地站起来:“沫菀,有什么公事比你重要?我这么急着赶过来就是想见你,想知道你还好。”   温沫菀淡淡地说:“你在担心什么?我很好。”   叶南诚说:“很好?怎么个好法,好到想到和我分居?”   温沫菀皱皱眉:“你确定要在这个时间跟我理论?分居的原因在电邮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叶南诚说:“沫菀,正常夫妻如果关系出了问题,会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靠分居来逃避矛盾,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哪里没有做对,你如果对我不满,尽可以挑我的错误,说出来我改,只要你说。”   叶南诚振振有词,就差声泪俱下,温沫菀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虚伪男人的表演,心里尽是冷笑,奇怪的是,以前两人偶尔口角的时候叶南诚只要态度陈恳,温沫菀就不会再追究,想来那个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爱的吧,但是现在,温沫菀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现在她的心里已经不会被叶南诚挑起任何一点波澜了。   她真的已经不爱叶南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在遇见黎非烟之前这根就埋下了,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叶南诚。   所以感情才会那么浅薄,遇到一点风雨转眼之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很好,不要多想。”温沫菀说,“我只是觉得累了,想要换换心情。”   叶南诚说:“换心情,如果你的心情一直不好怎么办?”   温沫菀略带嘲讽:“你不是说爱我吗,爱我不是应该一直等我吗?怎么,现在就等不及了?”   叶南诚说:“沫菀,我当然爱你,但是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男人都有的渴望,我希望每天回家有老婆做的饭菜,每天睡觉之前有老婆铺好被盖,这些简单的要求难道你都不能满   足我吗?你只要把每天的时间分出两三个小时给我我就满足了,我们难道就不能像其他普通家庭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温沫菀说:“抱歉,也许我不是你理想中的伴侣。”   叶南诚挠了挠头发,摇摇头,仰头看了看日光灯,说:“也许我们应该要一个孩子,这些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温沫菀冷冷地说:“孩子?你是把孩子当做工具?还是一个你可以用,用完就抛的东西?”   叶南诚自知失言,解释道:“沫菀,我爱你,我不是……”   “可以了,”温沫菀起身,“今天太晚,我要休息了。分居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至于两种选择的利弊,你应该很清楚。”这已经是最大让步,至于离婚,温沫菀还不能跟叶南诚提离婚,之前叶南诚已经迁怒过黎非烟一回,如果让他误解是因为黎非烟的原因导致他们婚姻破裂,以叶南诚的性格一定会对黎非烟不利。还没有周全的准备保护黎非烟,温沫菀不会冒这个险。   叶南诚知道温沫菀的脾性,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他无奈地沉默一阵,末了又抬头问:“我不能留宿?明天我就要去美国出差一周。”   温沫菀知道叶南诚所指为何,听见也只当做没听见一般唤道:“阿玲,把桌子收拾了。”   面对温沫菀,叶南诚永远占下风,这从结婚第一天开始他就明白的,要娶到这位大小姐就必须有所牺牲,或者必须做出妥协,其中一项就是温沫菀说一的时候,他不能说二,他摸不透温沫菀的心思,不知道做什么她会开心,也不知道做什么她会生气,他在她面前永远没有主动权,他只能等待她的指示一一照做,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完全保证温沫菀就把他放在心里了。   至少她爱他没有他爱她那么多。   叶南诚不懂,他这么这么爱温沫菀,身边有黎非烟还这么爱着这位妻子,为什么温沫菀始终是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呢,他没给她关怀体贴,没有给她锦衣玉食么?其他女人想要的一切她都有了,不是应该对自己死心塌地么,为什么她仍然不属于自己,超凡脱俗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也许人都是贪心的,正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心心念念一直想要,叶南诚直到现在也认为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温沫菀,哪怕是无论什么方面都符合他要求的黎非烟。   说到黎非烟,怎么会有熟悉   的香水味?   就在这间屋子里。   鬼使神差的,叶南诚顺着温沫菀的身影往楼上的客房看。   客房的门关得好好的,叶南诚却突然产生想要雇侦探调查温沫菀的念头,证据比信任更值得让人相信。   还有手机,电脑,他统统都要查。   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老婆,是不是只对他冷若冰霜,而在别人身边似水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昨天临时有事就没有更文,一直很忙也没顾上请假,佘仔道歉了~~~~(>_<)~~~~ ☆、第59章   温沫菀回到二楼主卧,在门边刚想进去又顿了顿问阿玲:“她睡了吗?”   阿玲说:“您下去见先生的时候黎小姐就把灯关了,应该是睡了。”   温沫菀点点头:“明早我要晚起,早饭就不用做了。”   阿玲答应着退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温沫菀这才轻轻扣了扣门,没有动静,她径直推开门,门内一片黑暗,借着走廊的灯光,温沫菀看到床单上有微微隆起的身影,一动不动,黎非烟应该是睡着了。   温沫菀反手关门,室内一点光都没有,但是周围摆设极其简单,而且温沫菀对位置很熟悉,走起来一点困难都没有。   门一关,顺便完完全全挡住了身后的光线,温沫菀轻呼了一口气,正准备朝床的位置走,突然身后一阵热覆过来,随后她就被牢牢抱住了。   那柔软的身体,柔软的头发,微微清香的气味,除了黎非烟还有谁?   “等你好半天。”黎非烟的声音甜甜的,糯糯的,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温沫菀想象得到黎非烟一定是闭着眼睛歪着脑袋贴靠在她的背上,只有离得这么近才会这么热,来自背脊上的热源让温沫菀心微微一颤,她彷佛又品尝到了散发在空气中的冰激凌甜味,这种奇妙又美味的感官之源就隐藏在黎非烟身体里,乖巧又妩媚地在潜伏在某处,引诱着人想要犯罪。   自己怎么也会产生这么……放-荡的念头?   果然近墨者黑。   温沫菀容许黎非烟向她求-欢,但是不代表她也会主动对黎非烟做这种事,不是不爱,只是,也许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在潜意识里,温沫菀对这样的行为仍然是比较抗拒的,虽然不是没有悸动,但是温沫菀还能把持得住。   “怎么还不睡?”温沫菀拍拍黎非烟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问,“不困吗?”   黎非烟说:“这房间空荡荡,没有你陪我我睡不着。”黎非烟突然发现,女人讲起情话来也是不考虑脸皮厚薄的,什么空荡荡的睡不着啊,当情妇这么久一个人睡是家常便饭,除了一个人睡,还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买东西,还要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间保持潇洒,常年在这种高强度的心理训练下,她早就习惯空虚寂寞冷,现在这样讲,半是撒娇,半是让温沫菀开心。   就算是女人,如果感觉到被人需要,也是一件开心和幸福   的事。   黎非烟不知道叶南诚和温沫菀谈了些什么,但是看温沫菀出去之前神情和脸色,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他们两个人可不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而且按照温沫菀的脾气,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会放在心里自个儿慢慢消化,说实话,黎非烟有点怕她这个样子,想讨好她都没有门路。   所以就曲线救国,告诉温沫菀她爱她,她需要她,这样温沫菀多多少少能宽慰一点吧。   黎非烟自认是一个体贴而且聪明的情人,至少比那个道貌岸然的叶南诚好一百倍,这个没有用的男人除了给自己老婆添堵就什么都不会了,黎非烟心里暗自鄙视了金主一番,更觉得责任重大,她想要温沫菀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比跟叶南诚在一起幸福。   用她自己的方式,让温沫菀幸福。   黎非烟这么想着,顾自抱紧了温沫菀,果然听到温沫菀的声音放缓了一点,说:“我不是来了吗,一起睡吧。”   一起睡。   标准的情侣用语,黎非烟听在心里很甜蜜,她希望温沫菀能够说更多诸如此类的,让她感觉到心跳和心动的话,不过温沫菀天生也不是那样蜜罐子里煨出来的性格,能让她说出这样甜软的话已经让黎非烟觉得很有成就感了。   看来苏旖旎说得没错的,有肉体关系和没有肉体关系,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是不一样。   几天之前她和温沫菀还是互道晚安然后各自安睡,今晚已经能同床共枕,这样突飞猛进的发展不是都多亏在车里的缠绵吗?   突破了累赘的防线,希望温沫菀能够更加敞开心扉,接纳她,接受她。   黎非烟莫名地产生了一点信心,和温沫菀好好相处的信心。   “嗯。”黎非烟心里暖暖的,答应着温沫菀,随后就感觉到温沫菀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朝床的方向走。   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如果跟着其他人走,黎非烟一定会提醒小心不要撞到东西,但是因为牵着她的人是温沫菀,黎非烟没来由地觉得心安,她知道只要跟着温沫菀,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就算有,也能化险为夷。   这种笃定,自从见到温沫菀的第一眼开始就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了,这也许是比爱情更加根深蒂固的感觉。   爱情如烟花,不会谢,只会散,你能在很多人身上找到适合产生爱情的匹配元素,但是   能让你停止走马观花的人只有一个,在她身上,你能找到驻足的理由,能体会到笃定的踏实感,依偎着她,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别着凉。”两人在床上安顿下来,温沫菀半斜着身子帮黎非烟掖了掖被子,轻声说。   黎非烟放平身子,心安理得的享受温沫菀的照顾,末了冷不丁捉住温沫菀的手背浅浅落下一吻:“晚安。”   温沫菀愣了愣,手背上似有小蚂蚁在爬,这感觉,绵绵地搔得人心痒,但是听着裹被子悉悉索索的声音,温沫菀就知道这个肇事者已经转过背睡过去了。   孩子气的小妖精。   温沫菀嘴角扬起一抹笑,平躺下来,闭上眼睛,柔声说:“晚安。”   晚安代表我爱你。   黎非烟背对着温沫菀,悄悄比了个“耶”的姿势,温大小姐又被她拐了。   照这个进度走下去,她应该可以很顺利地继续调-教温沫菀,直到把温沫菀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叶南诚看着私人侦探拿过来的报告,一边听面前墨镜男人的分析汇报。   “从通信数据以及电邮来看,您太太近期并没有与特定账户有超过频率的联系,属于正常范围。”   “我想知道的是我太太的全部信息,这些数字报告对我没有意义。”叶南诚把这几张纸扔到桌上,手指在胸前交叉。   “跟踪违反本国法律。”   叶南诚拿出支票薄:“多少钱。”   “呵呵,叶先生不愧是生意人。成交。”   墨镜男站起身,礼貌鞠躬,握手:“合作愉快。”转身要走。   “我太太不喜欢被人跟着。”叶南诚转过椅背,说,“别忘了。”   “当然。”墨镜男滑出玻璃门,悄无声息。   叶南诚捏了捏眉心,抬眼看看表,距离上飞机还有一个半小时了,从美国回来之后应该可以得到满意答复。   叶南诚突然觉得忐忑,虽然刚才那份数据汇报让他暗暗沉下了心,但是他知道温沫菀是个聪明女人,如果她想要做什么自然会做得天衣无缝,不落把柄。   之所以不惜冒着会被讨厌的危险雇私人侦探调查温沫菀,叶南诚并不是想要找出什么,他完全是想要证明,温沫菀的冷淡是天性,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因为现在只要一想   到温沫菀有可能对除对他之外的人温柔,他就嫉妒得发狂。   虚幻的假想敌就能让他这个一向沉稳的商界精英风度顿失,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他实在太爱他这位老婆,爱她的理性冷清,爱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爱她从不撒娇恼人,爱她不爱他。   叶南诚也觉得自己是被温沫菀逼疯了。   她怎么就不能像他爱她一样爱着她的丈夫呢?   温沫菀起床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太阳光透过窗帘盈溢了整个房间,清爽又温暖,还有淡淡的清香,温沫菀觉得奇怪,她一向没有用香味剂的习惯,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呢?   环视房间,温沫菀突然想起昨天夜里是和黎非烟一同入眠的,现在怎么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身边的位置是冷的,留下来的只有被褥被睡过之后留下的褶皱,黎非烟不在。   温沫菀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虽然这个房间从来就只有她自己做起居用,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起床,但是今天早上却莫名地多了一点期翼,希望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黎非烟么?   应该是的。   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温沫菀穿好睡衣走出房门,刚来到走廊,就看到阿玲慌慌慌慌张张从客厅一角奔向厨房,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   “阿玲。”温沫菀叫住她,“今天不做早餐,你可以休息。”   阿玲转过身,急急地说:“我没有做啊,是黎小姐,受伤的是她,我拿医药箱给她。”   受伤?   黎非烟受伤了?   温沫菀快走两步下了楼梯,脚步没有停下:“在哪儿?”   阿玲说:“在操作间。”   温沫菀问:“怎么到操作间去了?”   阿玲觉出温沫菀有点愠怒,解释道:“黎小姐说要自己做早餐,我已经跟她说过今天可以不准备,但是她始终坚持……”   温沫菀又好气又好笑,黎非烟做早餐?这不分明是想要讨她的欢心吗,该怎么说好呢?黎非烟那样的小妖精,最多在家煮个咖啡,泡个花茶,撑死了熬过生病粥,现在居然要做早餐,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话说:叶渣渣有所察觉了,很没节操要跟踪,其实总觉得男人的爱很有攻击性,爱一个人就想让她附属于自己,在没达到目的之前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而对于大小姐这样不以男人为中心的女人来说,他却没有什么办法,没办法就会走极端,走极端就会炮灰,呃。。。 ☆、第60章   到厨房的时候温沫菀才发现原本齐整干净的操作间早就乱作一团了,冰箱大开着,三层门内的食材多多少少都被抽出来一点儿,菜叶耷拉在抽屉边上,冻鱼露出半个尾巴,橱柜大敞开,零零散散地摆着准备拿出来的杯盘碗碟,最要命的是水台上的水还哗哗流着,不知被什么堵了很快就要溢出来。   黎非烟此刻就靠在操作台边沿,一脸无辜地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温沫菀。   “对不起。”黎非烟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乖乖认错。   温沫菀不在意黎非烟的道歉,只走近了轻声问:“伤到哪里了。”   黎非烟动了动嘴,好像并不打算告诉温沫菀,温沫菀不再问,仔仔细细扫了一遍,又回头问阿玲:“怎么回事?”   阿玲忽略黎非烟透过来的眼神,说:“黎小姐伤到脚了。”   温沫菀蹲下来撩起黎非烟的睡裤裤脚,果然看到一条长长的血痕,伤口不算深,但是因为割破表皮看起来仍然很让人心惊,温沫菀由惊转愠:“怎么这么不小心?”   黎非烟语气委屈而哀怨:“就是想给你做一顿早餐啊,谁知道弄成这样……”   温沫菀打开医药箱找碘酒和棉签,低头看着黎非烟的伤口说:“没关系。”顿了顿又说:“往后坐,到台上去,把脚抬起来。”   温沫菀的声音轻轻幽幽地,黎非烟还准备再解释,听到这声音不由自主就乖乖往后抬身坐到操作台上,把脚面搭在了温沫菀的膝盖上。   温沫菀又说:“可能有点疼,忍一忍。”   黎非烟点点头,本来准备不管多疼都要忍,但当酒精触到伤口的一瞬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随后就感觉到温沫菀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黎非烟忍住火辣辣的刺激说:“没事,我不疼。”   脸都皱成一团了还不疼,温沫菀想起在电梯里黎非烟跟她说过吹吹气可以止痛,于是低下头对着伤口的位置吹了吹,末了抬头问黎非烟:“还疼吗?”   疼也一定要忍住,黎非烟摇了摇头。   艰难的上药过程终于完成,温沫菀又利落地给黎非烟简单包扎了一下,黎非烟穿着拖鞋又能走来走去了。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收拾残局了,黎非烟拾起一颗被她抛出来的青笋,自言自语地说:“现在怎么处理?”   温沫菀收拾药箱,仔细洗了手,说:“这里交给阿   玲,我带你出去。”   阿玲礼貌地笑笑:“是呀,黎小姐,我会负责处理,你现在休息休息会比较好。”   黎非烟恋恋不舍:“但是早餐……”   温沫菀拉过她走了几步:“我们出去吃就可以了。”   “想吃什么呢?”温沫菀开着车一直来到市区,“街角有星巴克。”温沫菀几乎没有在外吃早餐的经验,现在她能想到就是这种简易的西餐,方便又卫生。   黎非烟看温沫菀开车的路线就知道她心里定位就是这样的店,也没办法,谁让温沫菀是娇贵的大小姐,她平时能碰到的细菌最多的东西就是空气了,家里干净得跟医院差不多,床铺永远都有刚刚换洗过后的洗衣液香味,黎非烟不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是这种生活方式的确会少掉很多乐趣。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黎非烟笑眯眯地。为了保持身材,黎非烟对美食并不热衷,不过早餐倒是可以对自己宽容些。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说:“什么好吃的?”主要是黎非烟说得很诱人的样子,温沫菀觉得应该很有意思。   黎非烟说:“朝前开,往左拐有个停车场。我带你去的地方可不能开车,咱们步行。”   背靠市区繁华的是早餐一条街,温沫菀第一次在这种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步行,虽然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但是这种清晨特有的忙碌让来来往往的人显得很有活力,气氛也很热闹。   黎非烟看到温沫菀淡定柔和的神情就知道温沫菀不讨厌,她心里一阵窃喜,带着温沫菀来到一家小店,店里人很多,黎非烟眼尖,看到最里面有一个两人座,抓着温沫菀的手就往里面走。等到坐下来,黎非烟才笑嘻嘻地说:“这家生意很好,你看这么多人来吃就知道是好吃的东西了。”   温沫菀一笑:“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让你这么欢喜。”   正说着老板笑呵呵地迎上来热情地问:“两位吃点儿什么?”店里都是急着赶车的上班族和学生,这样悠悠闲闲来吃早餐的两位美女让人很难忽略。   黎非烟把菜单递给温沫菀:“过桥米线啊,你看看选哪一种。”   温沫菀低头一看,菜单上五花八门地写着各种搭配,她是第一次听说有过桥米线这种食物,对要怎么点更是不在状况,索性对黎非烟说:“你定吧。”   黎非烟笑起来:“那我选了   。”末了把菜单转过来,指着其中一个扬头对老板说:“要这个。”   “……情侣双人份?”老板笑容凝固,如果可以现场PS的话他的头上一定有三条黑线。   黎非烟催促道:“老板,还做不做生意?我们都饿了。”   老板尴尬地转身装作咳嗽,顿了顿才继续说:“抱歉,请稍等,马上就来。”末了朝厨房大声吆喝:“情侣双人份,麻溜的~~”   黎非烟问温沫菀:“没生气吧。”   温沫菀微微一笑:“你太调皮了。”   温沫菀迎着阳光的方向端坐,发梢在鼻尖留下灿烂的影子,就算在这么喧闹的环境中,她看起来都是这么优雅又美丽,黎非烟情不自禁地看得出了神,温沫菀问:“看什么,眼睛都直了。”   黎非烟在桌下伸脚尖轻轻碰了碰温沫菀,说:“你真美。”   温沫菀笑着转移视线,眼神不经意往外望去,店门外是神色匆匆的人群,人们手里拎着早餐和包,像河流里的鱼儿一样朝前游着,温沫菀突然看到一个摊位前有个人背对着店面站着没有动过。   他好像在买什么东西,一直在跟摊位老板讲话。如果没有记错,刚才进街角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背影,也是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温沫菀觉得奇怪,不过等到一锅热气腾腾的过桥端上来的时候她就转移注意力,饶有兴致地瞧着黎非烟给她示范怎么把过桥米线完完整整地夹到碗里,浇上汤料,就着酱菜美美地吃了。   如果说面食,温沫菀吃过最多的应该是意大利面,对于这种传统的小吃反而没有接触过,看到温沫菀吃下满满一碗米线,黎非烟就知道温沫菀喜欢了,她笑盈盈地咬筷子尖儿看着温沫菀:“看你吃东西好满足。”   温沫菀放下筷子,小心地擦拭嘴角,问:“光看我吃,你不吃。”   黎非烟放下筷子:“我饱了啦。”   温沫菀笑笑:“很好吃,谢谢你。”   黎非烟一边唤老板过来结账,一边说:“以后不准跟我说谢谢。”   温沫菀问:“为什么?”   黎非烟说:“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是不需要说谢谢啊,对不起啊这些客套话的,你要把这些话放在嘴边,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其实黎非烟知道温沫菀这样礼貌客气并非针对自己,但是黎非烟想要温沫菀   为她做一点改变,温沫菀太冷清,稍微走下台阶一点,会让她更迷人。   温沫菀果然说:“别误会,我只是习惯这样。”   黎非烟不依不饶:“那昨天的事呢,你是不是要跟我说谢谢。”   温沫菀疑惑:“什么事?”   黎非烟睁大眼睛,确定温沫菀不是在装不知道,这才凑近了温沫菀,暧昧地在她耳边吹气:“这种事。”   温沫菀在黎非烟靠过来的那一刻就马上明白黎非烟说的是什么了,她再淡定,在街心中央被黎非烟用这样的话调戏也是会赧的,温沫菀竭力保持平静,眨了下眼睛:“别闹。”   黎非烟一直憋着,看着温沫菀一本正经地,被调戏了却不能反抗的样子就想笑。   温沫菀不再理她,直接朝停车场走去,黎非烟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等来到车跟完,温沫菀停下脚步,方才还很有节奏感的高跟鞋着地声戛然而止,黎非烟故意学着莉香的动作,双手拎包搭在腿前,很可爱地歪了歪头问:“怎么不上车。”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一伸手就握住黎非烟的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温沫菀就抓着黎非烟逼她凑近自己,同时居高临下地望着黎非烟那张妖孽又清纯的小脸。   “你……你想怎么样。”黎非烟吃惊,温沫菀被惹恼之后会对她霸王硬上弓?   温沫菀不语,只偏了头慢慢凑近黎非烟,直到两个人的脸已经快要贴在一起。   虽然这并不是温沫菀第一次主动吻她,但是黎非烟此刻心里却似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她突然好期待这个吻。   黎非烟被温沫菀搂着,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她在等待温沫菀赐予她那片柔软的热源。   然而黎非烟什么都没等到,她只感觉温沫菀的手脱离了她的腰,然后就是清脆的开关车门的声音。   黎非烟睁开眼睛,隔着驾驶室的窗玻璃她看到里是温沫菀憋不住侧过头去的笑颜。   很明显,她被大小姐恶搞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两只这似恋人又似朋友的状态最萌了,一切都很暧昧,一切又都尽在不言中,双方期待不多,要求不高,相处起来很轻松愉快,真素羡慕,(*^__^*)   对不起啊,今天加班超累,明天想休息下下… ☆、第61章   在温沫菀的别墅待了大约一周时间,黎非烟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两个人谁都没有提接下来要怎么办的事,黎非烟很聪明,她知道现在还不适合跟温沫菀建立过于紧密的关系,于是趁着一天下午温沫菀去会朋友的时候留了张简单的字条,轻轻松松地回了自己的公寓。   黎非烟的公寓本来就冷冷清清的,几天没人住更显得灰尘沉积荒无人烟,黎非烟把装着衣物的大包靠墙放好,环视房间一周就准备打电话叫钟点工来收拾了。   电话刚拨出去,家政中心的接待员正在询问需要什么价位的服务,黎非烟突然想到被自己扔掉的金卡,这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能再花叶南诚的钱了,所以,不能再这么奢侈。   黎非烟挂了电脑,跳下床,转打电话给苏旖旎。   她要自己收拾这房间,也许要累整整一下午,不过应该不会觉得累,就算累到趴在床上直接睡着,她也会觉得很满足。   现在她要为和温沫菀在一起做准备,自力更生是第一步。   如果还要做叶南诚的情妇,她是没有资格和温沫菀在一起的。虽然自从两个人表白过后温沫菀从来没有提及这样的问题,但是从温沫菀坚决与叶南诚分居可以看出温沫菀的态度,要想开始一段新关系就必须和摒弃过往,崭新亮堂地重新开始。   于是苏旖旎来到黎非烟公寓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黎非烟罕见地穿着她从来都不屑一顾的运动服,带着大帽子和口罩,拿着拂尘清扫着屋子里的灰。   “太阳打西边出来,”苏旖旎故意调侃,“黎妖精十指也能沾阳春水了?”   黎非烟毫不理会,仍过去一块抹布:“胡说什么啊你,我又不是没有住过破破烂烂的地方,这不是返璞归真么?”   苏旖旎虽然已经身居阔太太之列,但是和黎非烟仍然是性情一致的人,她知道黎非烟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当然不能不八一八了:“给我说说吧,能抓住你心,让你把金主都抛在脑后的小白脸是谁?”   黎非烟瞪她一眼:“注意措辞,什么小白脸。”   苏旖旎笑嘻嘻地戳了戳黎非烟:“还没让我见见,就懂护食了?看你紧张的,我不过随便一说么,不是就不是了,这还能挖他一块肉下来?再说了,这不还都怪你,一直藏着掖着,我只好自己幻想了。”言外之意黎非   烟如果再继续隐瞒,苏旖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想。   黎非烟正在全力解决墙角的一个蛛网,她的帽子和口罩都沾了些灰,额角上也沁出汗,她专心致志地举着绑在竹竿上的拂尘说:“能不能告诉你,我还要和她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苏旖旎泄气:“你们真没劲。”不过苏旖旎直觉黎非烟这次是认真的了,以往两个人有什么情报都是共享的,讨论男人,讨论金主,对付金主的老婆,互相掩护打游击战,良家妇女眼中违反三从四德的坏事她们哪一件没有做过,偏偏现在黎非烟守口如瓶,连她这个昔日战友都三缄其口,这里面大有文章。   苏旖旎擦完一张桌子,托着腮想了想,突然脑中浮现一个身影,温沫菀?   苏旖旎先是自我否认了一番,在之后却越想越觉得蹊跷,这段时间黎非烟没接触过什么人这她是知道的,唯一提过的就是叶南诚的老婆温沫菀大小姐了,莫非这两人好上了?   “难不成……”苏旖旎说,“是温沫菀大小姐?”   黎非烟笑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转身把拂尘上的灰抖进垃圾桶,苏旖旎看黎非烟这态度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老天,这女人百炼成精千挑万选,最后竟然栽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你……”苏旖旎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虽然她并不排斥,但是这样的事果真发生在闺蜜身上这冲击还是不小的。   黎非烟只将食指轻轻举至唇边,笑了笑,又继续忙活了。态度很明显,知道可以,但是不能声张。   苏旖旎自然明白黎非烟顾虑的是什么,这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还不算牢固,也就是还处于热恋阶段呗。   正在苏旖旎努力调试心态的时候,黎非烟突然从厨房冒出头问:“你和老公还好吧?”   “烦都烦死了,成天黏着我,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他啊。”   “黏你还不好?”   “拜托,我是嫁人,又不是坐牢,也要有自由的好吧……”   “哈哈……”   傍晚时分温沫菀才回到家,一进门阿玲就迎上来,一边接过她的外衣和包,一边说:“黎小姐走了。”   温沫菀手顿了顿,抬头看着阿玲问:“什么时候?”   阿玲说:“在您出门后不久,黎小姐就拿着行李离开了。”   温沫菀径直来到房间,果然属于黎非烟的东西都已经搬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了,窗台上有一瓶新换的百合鲜花,瓶底压着一张字条,温沫菀看完,黎非烟无非是轻松道别,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温沫菀把纸条叠了捏在手心,倚着墙,看着散发出阵阵香气的百合,微微叹了口气。   黎非烟虽然是小女孩的年纪,说话做事却比年长者还要成熟。   真不知是该夸她,还是心疼她。   温沫菀摘下一株百合,眼前蓦地出现黎非烟笑起来的样子,清爽又可爱的笑容搭配在精致的脸上,真教人百看不厌。   黎非烟现在在做什么呢?   温沫菀突然发觉,自己也开始会思念了。这在以前是完全没有的事情。   叶南诚远在加州,私家侦探仍然把搜集到的图像资料传给他,把温沫菀最近几日的行踪调查一一详细说了一遍。   叶南诚在看到照片的一瞬只觉得冷汗倒流,温沫菀真的见到黎非烟了。   十张照片,三张两人从温沫菀的车下来,三张两人在小吃街吃饭,剩下四张,是温沫菀冷着脸把黎非烟推倒在车窗上。   “据调查,这一位是叶先生的现任情妇嘛。”视频那头仍是充满神秘感的黑眼镜。   叶南诚手脚冰凉:“你怎么看。”   “事情很清楚,情妇已经准备找正室摊牌了。”   “准备?”叶南诚问,“你的意识是……?”   “对,您这位情妇很聪明,她知道怎样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首先她要接近您的夫人,消除她的戒备心理,然后再一步一步暗示她,您是她的情人,这样到真相揭开的一天,您的夫人会承受不住失去一个闺蜜并且失去丈夫的打击,最终无力还击。”   叶南诚不语,如果是黎非烟,他相信她有这样的智商做到这一步。温沫菀虽然性子冷清,但是却并不自傲孤僻,只要是处得愉快的朋友她都会与其保持联系,如果有人伪装成她喜欢的样子刻意接近,那温沫菀是不会察觉得到的。   温沫菀聪明,却并不狡猾,也不会以恶心度人。夫妻八年,叶南诚对自己的老婆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你刚才说准备,意思是她还没有下手?”叶南诚稳定了心神。   “是这样的。”<   br>     “是因为时机不成熟?”   “呵呵,也许。您可以看看您夫人最近的表现,如果对您冷淡了,说明您的情妇正在给她灌夫妻相处之道,教她学着和您博弈,这一阶段您夫人的家庭观正在受她影响,这是她摊牌的第一步。   “……”叶南诚沉默。   “需要我们干预么?”   “不需要,”叶南诚果断回答,“我会自己解决。”   叶南诚知道,越棘手的事情越要亲自动手,这样才能快刀斩乱麻,没有后顾之忧。   作者有话要说:叶渣渣虽然渣,但也是个人才,咕~~(╯﹏╰)b ☆、第62章   休完病假,黎非烟依旧回鼎盛做她的闲差,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早上刚踏进办公室,她就发现办公桌上多了好几份文件,几项宣传策划需要她首肯,还有一个年度庆功酒会指名要她出席并随从发言,这是什么情况?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相关部室负责人的电话就打过来来催了,黎非烟没多想,一一处理完之后才把小夏叫进来。   “这些任务哪儿来的。”黎非烟开门见山,小夏知道她从来不过手具体事务。   小夏说:“都是部室传过来的,我还纳闷呢,可能今天事情太多他们应付不过来了吧。”   黎非烟不以为然,鼎盛卧虎藏龙人才济济,要处理这点儿事还找不到人?   如果不是公事方面的原因,那只有一点,问题出在叶南诚那儿。对了,修完病假还没有跟老总销假呢,去看看吧。   黎非烟把文件推给小夏:“你帮我看着,我去趟老总办公室。”   叶南诚的办公室很安静,秘书见了黎非烟只当没看到,黎非烟径直敲门。   “叶总。”   “请进。”   两人总是这么默契,言简意赅。   黎非烟笑着:“您从加州回来了?出差愉快吗?”   叶南诚看着黎非烟:“很好。”末了走过来一手搭在黎非烟做的大椅子上把黎非烟转了个个儿,然后俯□来对黎非烟说:“我想你。”   作势要吻,黎非烟没有躲,只仰头看着叶南诚说:“桌上的文件怎么回事?”   叶南诚顿住,笑意渐浓:“给你的礼物,不喜欢?”   黎非烟问:“什么意思?”   叶南诚说:“为什么不去查查你在公司的联名账户?”   黎非烟说:“你送钱给我?”   叶南诚纠正道:“是股份。”   黎非烟诧异:“为什么?”   叶南诚利落拿出手机,拨弄几下,递给黎非烟:“从我名下转赠2%的股份给你,同时做满一年公关经理我就考虑给你升职,副总怎么样?”   叶南诚一向不与情妇有事业和经济上的关联,今天怎么转向了?   黎非烟并没有喜出望外,她看着叶南诚说:“这是变相分手么?”如果是就再好不过了,今天早上她还在打算从鼎盛辞职的事,离   叶南诚远远的才好。只是因为温沫菀那边态度未定,而她又断然不再用叶南诚的卡,一时半会儿还需要个缓冲过渡,所以今天才继续来上班。   “非烟,”叶南诚用手摩挲黎非烟的肩膀,“你是我的女孩,你在我身边长大,我看着你长成一个大姑娘,我希望对你有所馈赠。而对女人来说,最好的礼物不是名牌衣服,也不是名牌包,而是事业,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能给你一份事业,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叶南诚的神情非常诚恳,黎非烟甚至回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叶南诚也是以这样诚恳的态度在与客户商谈,黎非烟一向认为认真做事的人最迷人,当时便觉得叶南诚是个富有魅力的企业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黎非烟决定选这个看着养眼,痛宰不疼的男人做金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   “你想怎么做呢?”黎非烟问,叶南诚这样说会有些突然,但是并非完全不合理。   “就照我刚才说的做。”叶南诚说,“从今天开始你在鼎盛的职位不再是闲职,因为我需要向董事会证明你的能力,你需要有业绩,有表现。能做到么?”   黎非烟说:“你相信我能做好?”   叶南诚点点头:“当然可以,你很聪明。”   黎非烟有点犹豫,她说:“我需要考虑考虑。”   叶南诚笑笑:“我等你的回复。”   黎非烟点头,起身告辞,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黎非烟转身来看了看叶南诚,叶南诚端坐在宽大的总裁椅上,温和地笑着看她,黎非烟回以礼貌一笑,离开了。   黎非烟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打了好几个圈,夏翩翩端了杯咖啡过来:“黎姐,有烦心事?”   黎非烟出神地盯着窗外,问:“小夏,你什么时候结婚?”   夏翩翩愣了愣,说:“大概明年,我男朋友还在准备婚礼的事。”   黎非烟说:“他跟你求婚了?”   夏翩翩面带羞涩:“嗯。”   黎非烟笑笑:“恭喜你。”   夏翩翩很清楚黎非烟和叶南诚的关系,当然也明白黎非烟现在的处境,同为女人,追求的不一样,境遇就不一样,譬如黎非烟,就算活得比一般人精彩潇洒,但是也总会厌倦浮华,需要专属于女人的普通幸福,比如简单的爱情,坚韧的婚姻,比如一个构造简单,意义却非凡的家   。   “黎姐,”夏翩翩抚了抚黎非烟的肩膀,“人嘛,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谁也说不好未来的事儿不是,把握现在是最关键的。”   黎非烟笑道:“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想这些事情倒是有板有眼的。”   夏翩翩摊手:“没办法,得生存啊。”   其实黎非烟觉得,既然要跟叶南诚划清界限就应该从鼎盛彻底离开,但是黎非烟毕竟不是初次恋爱的小女孩,她有为爱献身的冲动,有为了温沫菀付出一切的勇气,不过,实际上她和温沫菀什么都还没有确定,不是吗?   如果可以活到八十岁,那么从现在开始的六十年,是确定和温沫菀在一起度过么?如果是,她可以放弃现在的一切只守着她的温沫菀,如果不是,她放弃后如何保全自我?   如果,这一切如果都有确定的答案,也许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但是生活中从来都是未知,所做的一切都是尝试,也正是因为这样生活才会出现酸甜苦辣咸,也才会有痛苦,快乐,惊喜和失望,黎非烟太懂生存的原则,那些为了生存而受的委屈和苦难,就像打入血液里的印记一般深入肌肤,侵入骨髓,再也抹不掉了。   桌上的手机在嗡嗡作响,黎非烟回过神,拿过来一看,是温沫菀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昨晚睡得好吗?   这对温沫菀来说已经很难得,黎非烟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仍然免不了失落,因为她再次明白她对温沫菀来说一切都还停留在尝试阶段,她可以努力,可以尝试,但是两个人需要时间来酝酿,来过渡,来看清更多的事情。   黎非烟决定给温沫菀回电话。   “喂,打扰你了吗?”黎非烟知道温沫菀如果没有应酬就会待在家里,所以还是要顾及一下她是不是在休息,希望温沫菀不要把体贴理解成客气。   “没有,我正在看有关插花的书。”温沫菀的声音果然很清淡,不过听上去情绪不错。   黎非烟握住话筒,身子很放松地斜在椅子的扶手上:“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黎非烟很注意自己的措辞,因为她直觉这件事会比较敏感。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长大了,O(∩_∩)O~ ☆、第63章   黎非烟期待温沫菀的回答,她不知道温沫菀会怎样想。   温沫菀应了一声:“你说。”   黎非烟说:“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我继续在鼎盛任职,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温沫菀说:“继续任职?”   黎非烟说:“嗯……”黎非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她在想要不要跟温沫菀说全部事实。   “你并没有提出离职,为什么要说继续任职?”温沫菀从话里听出端倪,凭经验她知道黎非烟说的应该不止继续任职这么简单。   黎非烟索性不再三思,直接说:“其实是叶南诚,他说要给我事业。”顿了顿又补充:“我还在思考,并没有答应。”   温沫菀在电话那头沉默一阵:“我想这件事情你需要自己斟酌,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温沫菀其实心里有点别扭,但是她又说不出质问黎非烟为什么还在跟叶南诚联系的话,这样客套的语气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表态了。   黎非烟捕捉到温沫菀的情绪变化,但是温沫菀仍然是那样淡淡的语气,看不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黎非烟想要的表态,涵义远远不止这些。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就不接受他的提议,”黎非烟解释道,“而且,我和他,早就没有那种联系了。”   温沫菀的声音很平静:“非烟,你的确有做公关的天赋,我担心的只是你年纪小,会吃亏,不过鼎盛的确是个好平台,你如果有意继续做,我也会支持你。”   温沫菀同意了?黎非烟觉得有点惊讶,温沫菀对这个不介意么?   黎非烟说:“你真的……答应?”   温沫菀说:“对你有利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反对,女人需要有自己的事业。”温沫菀虽然有点吃味,但是对于黎非烟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黎非烟能够考虑自力更生,不再做金主的依附,这就说明她准备开始新的人生了,如今已经迈出第一步,她需要支持。   有了温沫菀的首肯黎非烟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不过黎非烟还是想知道对于他们三个人的态度,温沫菀究竟是怎么想的。   “沫菀,”黎非烟试探着问,“你对目前的局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温沫菀问:“目前的局面,你指什么?”   黎非烟说:“你,我,还有叶总。”黎非烟很明智地为叶南诚选了一个两个人都能接受的称谓。   “非烟,你听好。”温沫菀的声音稳稳地,静静地,就像   山间流下汩汩山泉那般清澈透亮。   “嗯。”黎非烟觉得现在最好是乖乖地洗耳恭听。   “只有你和我,没有其他人。”温沫菀缓缓地说着。   只有你和我?   有那么一瞬间,黎非烟快要飙泪了,温沫菀就是这样,在你以为她不解风情不在状态的时候突然却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来让你感动到不行。   只有你和我,对温沫菀来说,这是多么难得的表白啊。   黎非烟捂住嘴巴,她怕温沫菀会听到她隐隐的声音。   在灯红酒绿中穿梭了这么多年,黎非烟听过数不清的甜言蜜语,也看过不少深情款款的面孔,但是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温沫菀此刻这句定定的,只有你和我。   黎非烟觉得,温沫菀对她比她对温沫菀要好多了,至少她从来没有说过任何让温沫菀飙泪的话,那些能让男人们心花怒放的甜言蜜语,黎非烟觉得没有一个能用在温沫菀身上的。和黎非烟一样,温沫菀也是第一次和女人谈恋爱,两个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任何以前的经验可以借鉴。   但是温沫菀却做得很好。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努力了,做一个让温沫菀刮目相看的人?   黎非烟第一次觉得人生有动力了。   鼎盛例行的周会上,叶南诚宣布一项“医生伙伴”的新项目要运行,因为是公司首次和市政府福利部门联合,因此叶南诚打破部室之分,宣布只要有人能拿出perfect的策划案,这个新项目就全权授予,项目负责人将得到10%利润奖励,并且列入下半年晋升名单中,最高可平地升一级。   一时间鼎盛炸开了锅,首先是以前运行的项目从来没有拿出过这么丰厚的奖励,其次是打破了策划部和营销部对项目计划的垄断,其实在鼎盛,就算不直接从事一线工作,也有很多能人志士跃跃欲试。   就连负责叶南诚前台的一秘和二秘也在商量着要不要做了策划书参与竞标。   叶南诚望着玻璃窗外窃窃私语的小姑娘,笑着对黎非烟说:“这次是公平竞争,全凭个人本事,你可别说我偏心。”   黎非烟目不斜视地给他倒好水:“你对我真好。”   叶南诚伸手握住黎非烟的手:“你知道就好。”顿了顿又问:“今晚有时间么?”   黎非烟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我很忙。”   叶南诚说:“最近对我有点冷淡。”语气很   平静,没有责怪,也没有抱怨。   黎非烟看看他说:“听说你和老婆都闹到要分居的地步了,你不稍微收敛一点,不怕她什么都知道?”   叶南诚说:“你会让她知道吗?”   黎非烟哭笑不得:“当然不会。”现在要瞒的对象可是你耶。   叶南诚点点头:“这就好。”   黎非烟倒好水,把水壶放回原位:“叶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叶南诚端起水杯示意:“好。”   黎非烟的身影随即消失在门那边,叶南诚看了看手里的水,站起身来到洗手台,直接把黎非烟刚刚倒的水全部送到水槽里去了。   放水,把残留的热水全部冲掉。   叶南诚是想到了那部经典电影《双食记》。他还记得和温沫菀一起看的时候两个人曾经讨论过,温沫菀表示从科学的角度这根本不可能发生,而叶南诚虽然表面上没有反驳,但实际上却暗暗地记到了心里。   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叶南诚不相信世界上有绝对无害的人,越是与自己关系紧密越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肇事者,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敌人。叶南诚混迹商场近十年,看透了人情世故尔虞我诈,早就习惯了不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看起来永远十六岁的小姑娘黎非烟,他也不可能把心完全放在她身上。   何况现在这个小姑娘已经开始朝着他不愿意看到方向转变了。   叶南诚按下通话键:“小李,给我送咖啡来,三块糖。”   这几天鼎盛员工见面打招呼不再是“你好”,而是策划做得怎么样了,有的人干脆把日常业务抛下躲在办公室想策划,有的小家子气的,别人怎么问都不透露一个字,距离截止日期还有三天,竞争气氛基本已经白热化了。   黎非烟此前从来没有过手具体的业务问题,要让她写一个策划书基本上就和大姑娘上轿差不多,她在办公室咬着笔杆盯着空白的文档发呆,想她消费的时候,花钱那叫一个爽,怎么要轮到要叫人把钱拿出来的时候就困难重重了?   黎非烟太专注,以至于当温沫菀来电话的时候她连看都没有看来电人就把电话接起来了,还赖声赖气地喂了一声。温沫菀一听就知道黎非烟在想事情,她也没有多计较,只淡淡问道:“忙吗?”   黎非烟这才反应过来是温沫菀在说话,她一下醒过来:“怎么是   你呢?”   “不欢迎?”   “当然不是,我不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   “现在知道了。”   “嗯,有事?”   “晚上有时间?我在城西发现一家不错的店,一起来试试?”   “好啊,几点。”   “等你下班吧,稍后地址发给你,你开车了?”   “开了,我可以自己过去。”   挂了电话,黎非烟捏捏眉心,注意力又集中在电脑上。   或许可以问问温沫菀,她应该懂吧。黎非烟这样想着,因为她觉得温沫菀就是部百科全书,不论问她什么她都知道。她懂得东西好多,人又那么聪明,长得还漂亮。   想到这里,黎非烟笑了起来,这么优秀的人现在喜欢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妙的吗?   直到在这家名为“缪斯”的餐厅见到一身藕荷色短裙搭配白色西装外套的温沫菀,黎非烟才想起来她和温沫菀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   回忆起在公寓里的日子,就像梦一样美。   “看你呆呆的,是饿了吗?”温沫菀看着身边的黎非烟,笑着问。   黎非烟把咬着的吸管放开:“才不是。”温沫菀又把她当成小女孩看了。   温沫菀拍拍黎非烟:“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吃饭。”   黎非烟疑惑:“等谁?”   温沫菀笑而不答,忽然看着前方说:“来了。”   黎非烟顺着温沫菀的方向看,居然看到了陆雪心。老天,这个她和苏旖旎一起出谋划策对付过的女人,当时恨不得从她们两个身上活生生咬下一口肉,现在居然优雅地拿着刀叉同桌进餐?   这么戏剧化的场面,苏旖旎怎么不在场?   黎非烟不愧是修炼成仙的妖精,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当温沫菀起身介绍的时候,黎非烟微笑得无懈可击,并且先向陆雪心伸出手,陆雪心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仍握着黎非烟的手象征性地摇了摇便放开。   温沫菀说:“我已经点好餐,喝什么饮料?”   “红酒”“果汁”   陆雪心和黎非烟同时脱口而出,服务生愣了愣,温沫菀笑了笑,补充道:“拉菲,记在我账面上,还有哈密瓜汁。”   看着温沫菀和陆雪心面前都放了红酒,黎非烟心里吃起味来,但是她又不能告诉温沫菀她究竟为何和陆雪有芥蒂。   黎非烟借口上洗手间,拿出手机给温沫菀打电   话,温沫菀果然挂了机,没过多会儿就看到温沫菀走进洗手间了,若无其事地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黎非烟从另一边走过来,从镜子里看着温沫菀。   温沫菀没有回头,问:“叫我出来,又不说话,在赌气是吗?”   你还知道啊?   黎非烟说:“我只是不太饿,出来透透气。”其实想问陆雪心是来干嘛的。   温沫菀笑笑,转过身来,靠在水台上抱肘看看黎非烟,招招手,黎非烟不理。温沫菀说道:“过来。”   黎非烟磨蹭了一会儿,这才不情愿地走过去杵在温沫菀身边,温沫菀伸手揽着她的腰:“知道你不会愿意见她,所以事先才没有通知你,如果说了,你肯定不会来,我说得不对吗?”   敢情是成心算计啊,黎非烟心的小鼓敲得更响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她承认自己做过情妇的事实吗?而且,她真的不喜欢陆雪心的为人,尤其不喜欢看到陆雪心那趾高气昂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佘仔哼哧哼哧:呼呼,今天应该满12点了吧,(*^__^*) 嘻嘻…… ☆、第64章   在温沫菀的引荐下和陆雪心碰面是黎非烟没有想到的,尤其是在席间看到温沫菀和陆雪心交谈甚欢,黎非烟更觉得自己和陆雪心格格不入,但是温沫菀为什么就能和她聊得那么好呢?   黎非烟终于想到,温沫菀和陆雪心本来就是名媛圈里的千金大小姐,家世显赫,优雅贵气,无论往哪里一摆都是人群中的焦点,这样的名流血管里天生就淌着高贵的血液,虽然黎非烟认为陆雪心无论是人品还是资质都一般般,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和陆雪心这样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陆雪心可以朝她微笑,可以被她气得跳脚,但是从心底里,陆雪心一定是看不起她的。   黎非烟破罐子破摔,既然陆雪心看不上她,那她也不正眼看她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之后,黎非烟对温沫菀说:“你的朋友真多。”言外之意多我一个也不多。   温沫菀依旧揽着黎非烟细细的腰身:“我是想把你介绍给她认识。雪心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今天是有正事要谈。”   温沫菀这么一说反倒让黎非烟摸不着调了:“什么正事?”   温沫菀说:“你不是在忙鼎盛的策划书吗?”   黎非烟说:“对啊,正头疼呢,怎么啦?”   温沫菀说:“雪心精通传媒领域,和她聊聊你能多些点子,顺便梳理一下人脉。”为以后铺路么。   这是吃交情饭啊,黎非烟正要说话,温沫菀又说:“别反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外乎是你和你朋友与雪心的过节,如果你还在顾忌这件事,那今天就算做一个清算好么?”   黎非烟说:“清算什么?”   温沫菀顿了顿,手从黎非烟的腰间滑到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黎非烟了。你自信,自强,自立,还有,你有我。和过去说再见,好好地接纳我的朋友,开始新的生活,就算为了我。”   温沫菀说得很认真,很轻柔,但是在柔韧之间却又不容质疑的威力,黎非烟看着她会说话的眼睛,还有软软的语调,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而且,温沫菀所做的都是为了她好的事,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只是不知道苏旖旎会不会揪着说她背叛死党,投靠敌营。   “我尽量试一试。”黎非烟这么说着,心里也想好了就算仍旧不喜欢陆雪心,至少在表面上也要努   力配合温沫菀。   温沫菀笑笑:“没有骗我?”   黎非烟说:“当然没有。”骗谁也不能骗温沫菀呐,不就是和陆雪心握手言和么,只要她不要过分,黎非烟自然有信心和她好好相处。   两个人回到餐厅的时候,陆雪心正在讲电话,看到温沫菀款款落座,陆雪心笑起来:“温大小姐,我知道你平素不爱交际,怎么今日带了陌生面孔来。”   温沫菀不动声色,明明之前已经跟陆雪心打过招呼,现在还要故意揶揄,这女人对仇恨还真的是不容易消解,看着架势,陆雪心接下来就该不痛不痒地掐黎非烟几下了。   “非烟是我的朋友,大家认识认识,你可别欺生。”温沫菀不咸不淡地提醒,她很清楚陆雪心知道黎非烟是她这边的人,要欺负也得找对对象。   黎非烟心下一动,顾不上陆雪心,只转眼看了看温沫菀,温沫菀越来越有情人的样子了,虽然现在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是她知道温沫菀的态度已经很鲜明。   陆雪心撇嘴笑了一下,端起红酒颇有气质地小酌一口:“这我明白,我和你这么多年交情,这点眼力界儿我还是有的。”   温沫菀微微一笑,端着酒杯与陆雪心颇有默契地互敬。两个势均力敌的人,不存在谁压倒谁,谁比谁气势弱,只能在你来我往的博弈之间寻找相对平衡。这个道理陆雪心懂,温沫菀也懂。   “今天难得聚一下,我们还是聊点有营养的话题。”陆雪心说,与温沫菀交往虽然很有意思,但是太伤神,陆雪心这么多年终于悟出平平淡淡才是真,减一点心气,减几分傲气,留下的就是最适合的。   温沫菀夹了些土豆泥给黎非烟,黎非烟笑着说了声谢谢,接着陆雪心的话续道:“雪心姐认为哪些是有营养的话题呢?”   陆雪心懒懒地往桌上一靠:“比如说这次你们鼎盛的策划书事件吧,在业界可是沸沸扬扬的,我还准备找个编辑去跟跟做篇深度报道呢。”   黎非烟说:“你对很这个很兴趣,是褒还是贬?”   陆雪心说:“当然是褒,叶总的做法在业界还是头一遭呢,何况鼎盛是龙头老大,有这样的魄力实属不易。不过这个case的确不容易做就是了。”   黎非烟说:“没想到雪心姐对这个还有了解,为什么不容易做呢?”   陆雪心说:“福利这块   儿,做得好就是效益百分百的广告,做不好就背个翻不了身的骂名,风险和赢利同高。”   黎非烟说:“做生意当然不可能旱涝保收,规避风险虽然必要,但是如果一味不前受损的还是企业自己。”做策划时看了几章公司学,黎非烟现学现卖了。   陆雪心说:“黎小姐好魄力,不过对此是否有自己的打算?”   黎非烟说:“如果有,你是不是也要找个编辑来采访我,做篇报道叫‘公关经理转型职业策划人’?”   陆雪心哑然失笑:“我可不是什么报道都用的。”   黎非烟说:“既然如此,你事先了解我的想法也没什么意义了。”说着递给陆雪心一张小便笺:“这是这次金牌策划的惊喜晚会,感兴趣可以来,顺便帮鼎盛做做宣传,与会人员车马费三倍报销。。”黎非烟气势豪不输给陆雪心,她是鼎盛的公关经理,平时有叶南诚关照免于繁琐的具体事务,但她的公关能力可是一流的,要用的时候绝对拿得出来。   陆雪心接过来看了看放在包里:“到时候我一定让首席编辑前去瞻仰黎小姐的风采。”   “过奖。”黎非烟微微一笑,眼角隐隐上扬,妩媚中尽显坚定。   反倒是陆雪心觉得悻悻地,不过因为黎非烟一直很柔和,陆雪心也没有露出难堪之色,温沫菀等到两个人说得差不多了,这才说:“还要再添点什么吗?”   黎非烟说:“我吃好了。”其实没怎么吃,黎非烟想换个地方。   陆雪心笑笑:“我想在这里等一个朋友。”   温沫菀迟疑了一会儿,平素都是别人等陆雪心,什么时候轮到惜时如金的陆雪心等人了,温沫菀不免多问一句:“哪位朋友?”   陆雪心笑而不答:“阿菀,不妨留下来看一看。”   陆雪心虽然这样说,但是温沫菀并不是非要打听是哪位朋友能让陆雪心做了这样的改变,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位朋友一定不是普通人,对了,上次陆雪心不是说过要正在和一个女孩子暧昧,会这么巧?   陆雪心眼底隐隐的笑回答了温沫菀的全部疑问,黎非烟看到温沫菀有点复杂的神色,知道其中有玄机,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今天来和陆雪心交战一次,怎么都要拿点情报回去和苏旖旎分享吧,黎非烟可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温沫菀并不想拂了陆雪心的兴,再看黎非烟也   不想回去,于是温沫菀说:“那好。”说着又唤过侍者将酒杯蓄满,黎非烟即兴就着果汁和红酒,还有一点奶油调了一杯酒,颜色看上去很漂亮,一半透明,一半是淡绿色,温沫菀尝了一口就赞好喝,黎非烟很高兴,她刻意忽略陆雪心不屑的目光,只跟温沫菀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陆雪心很纳闷温沫菀什么时候跟黎非烟这个小妖精走得这么近,之前还有传言说黎非烟跟鼎盛老总有点什么,现在看这两人相处得如此和睦,那些传言似乎也颇为不实了。   不过陆雪心始终觉得气氛有一点,说不出的诡异,因为她从未见过温沫菀与人这么亲近,就算是她和叶南诚出现在陆雪心面前,两个人也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热络过,实际的情况是温沫菀虽然和叶南诚一起出席活动,但是到了活动现场往往是两个人分开行动,各找各的朋友,哪里有时间秀恩爱。   反倒是黎非烟这个丫头让温沫菀换了个人儿似的。   小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纯白蛋糕裙,踩着吊带高跟鞋的女孩子娉娉婷婷地走进来了,陆雪心并没有起身相迎,只朝她的方向扬了扬手,那女孩子就顺着这边来了。   陆雪心原本坐在外侧与温沫菀对坐,这会儿顺便就挪了进去,把外面的位置让给她,等她满脸笑意地坐下来,陆雪心才说:“这是我的姐妹温沫菀。”   女孩马上会意,冲温沫菀甜甜一笑:“既然是心姐的姐妹,那也就是我的姐姐了,温姐姐,你好,我是薇薇,桂薇薇。”   温沫菀礼貌回礼,顺便问:“你好,喝什么?”   桂薇薇仍旧洋溢着笑:“白水就好了。”   温沫菀示意侍者,侍者很快拿过来白水,桂薇薇看了一眼,说:“人家要吸管的。”   侍者再次拿来吸管,桂薇薇这才乖乖吸着白水,眨着眼睛看到黎非烟,笑笑说:“这位姐姐呢?”   黎非烟心里一麻,这姑娘是不是逢人都叫姐啊,还有,看陆雪心和桂薇薇这架势,难不成两个人是情人?   当看到两个人交缠着的十指的时候,黎非烟终于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了,有普通朋友会亲热到在餐桌下面就忙不迭的亲热的吗?   陆雪心这个御姐也走上这条路了啊,这可是天大的新闻,黎非烟不动声色拿出手机,反转镜头悄悄拍了一张。温沫菀看到黎非烟的动作,也只当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大小姐是有阅历的人,看事情想问题会比烟烟长远透彻一些,但是烟烟的洒脱率性何尝不是大小姐向往的呢?   (*^__^*) 嘻嘻……纯粹是佘仔有感而发啦,另外那个,昨天没有登上网,就没有更,本来想用手机上了请假的,结果手机jj死活登陆不上,进不去vip章留言,跟大家道歉噢。。。 ☆、第65章   “什么?陆雪心找了个萝莉?”苏旖旎的眼睛此刻一定比最大颗的葡萄还要大,黎非烟做了个嘘的动作制止她,“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而且她和温沫菀的模式不是和陆雪心与桂薇薇很像么,万一泄露了殃及池鱼怎么办,黎非烟可不想看到温沫菀头疼皱眉的样子。   苏旖旎把黎非烟的手机拿过来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在翻来覆去看到地第五遍的时候苏旖旎突然灵光一闪,这叫桂薇薇的女人她不是见过吗。   “我知道她,”苏旖旎拍着椅子扶手一下站起来,“上次在温沫菀结婚纪念典礼上,我去找你那次……”   黎非烟奇怪:“她也去了?我没理由认不出来。”   苏旖旎连连摇头:“不是啦不是啦,我在开车路上遇见她,当时下着雨不小心还溅了她一身泥水。”话说回来,当时同在现场的还有那个叫陆冰凝的流氓警察,等等,如果说桂薇薇能跟女人的话,那陆冰凝和她拉拉扯扯的不就是那么点儿事吗?   苏旖旎的敏感天线不止是针对男人和女人,对女人和女人也是很适用的。   所以说,其实那天陆冰凝是在和桂薇薇情变咯?   苏旖旎一瞬间心情大好,陆冰凝这个在她跟前拽得二五八万的除恶先锋也有脚底踩泥的时候啊?那次憋着一口血让她开罚单扣六分的耻辱到现在还没有清算,好不容易这下逮到机会可不能便宜了她。   无论如何也要扳回一局!   陆冰凝,7617是吧?   苏旖旎嘴角扬起莫名的笑意,不知怎么的,只要想到陆冰凝在她面前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就阵阵兴奋,要是顺便把她欺负得掉几滴眼泪那就更完美了。   苏旖旎承认自己很邪恶,不过她的邪恶完全是建立在陆冰凝的霸道之上的,这就叫以恶制恶。   自从和陆雪心碰过面之后,黎非烟工作起来就更卖力了,常常连午饭都不吃泡在办公室里琢磨策划,虽然叶南诚说了这是给她的机会,但是鼎盛向来民主运作,如果她的策划得不到董事会认可,那么叶南诚再怎么偏袒都不可能有结果,所以说决定事件走向的关键还在于她自己。   何况一想到陆雪心那趾高气昂的模样黎非烟就牙痒,既然陆雪心觉得她没可能做出完美策划案,那她就偏要做给陆雪心看,顺便让陆雪心手底下那一票人吃惊得满地找牙。   “黎姐,中午叫外   卖吗?”夏翩翩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不得不打断黎非烟。   黎非烟头也不抬:“你先吃,我不饿。”   夏翩翩说:“那我去对面吃生煎,要给你打包吗?”   黎非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笔还在纸上划着。   夏翩翩出去的时候顺带拉上了门,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笔记本电脑内置小风扇不时发出的嗡嗡声,黎非烟毫无所觉,现在她满脑子只有客户,方案、营销。其实就连黎非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用心,能这么上心,想当初上学的时候她总被老师分配在教室墙角的位置,从不参与一周一次的教室换位,黎非烟天性就胆子大,不到10岁的年纪就敢追到办公室问为什么,老师也不含糊,干脆地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会影响爱学习的同学。言外之意给你划个隔离区出来你就好好待着吧。   末了,那个穿着窄得能把肚子挤到胸部样式小马甲的中年妇人怪里怪气地加了一句,你还愁嫁,学个什么习?   黎非烟发誓这句话她一个字都没听漏,她现在都能清楚地回忆起这名为老师的女人脸上令人只想一巴掌呼上去的表情。   不就是人家穿蓝灰色小布裙的时候她穿了耀眼的小红裙,人家带小饭盒来吃的时候她总是被专车接送回家吃饭么?不就是发育得早了那么一点,长得好看了一点么,至于被这么挤兑?   女人善于记仇,就算只有十岁的女人也会记仇,黎非烟从此决定竭尽全力为这位老师上课制造气氛,黎非烟长得漂亮,手里也有闲钱,隔三差五就请同学到小卖部吃零食,时间一长俨然成了班级里的小头头,没有学习成绩做支撑当班委,却有比班委更大的号召力,在她的授意之下,一帮男同学帮着她悄悄弄翻垃圾桶,趁老师转身写班书的时候扔橡皮,临近上课下课的点儿就找左右邻座讲话,整个教室的动静像小火焖螃蟹,在老师茶杯里放牙膏,放毛毛虫,把卫生纸塞到老师裙子里,长长的白色尾巴从走廊这一端一直延伸到那一端。   然后黎非烟带着她的手下聚拢在教室门口,放肆地笑。   黎非烟怀疑自己对付恶人的能力就是在那个时候萌芽的,她喜欢创造,喜欢照着自己的心意做事,讨厌别人命令她,更讨厌有人教她这该怎么做,那该怎么办,什么都要别人教,自己长着的脑子是干嘛的?   所以黎非烟天生就和学校这个洗脑熔炉格格不入,不过黎非烟并不讨   厌学习成绩优秀的人,想当初,她在班级里横行霸道的时候惟独对那个长得粉粉嫩像女孩子的学习委员手下留情了,因为她觉得他捧着书认真读着的样子,乖乖的,静静的,纯洁又可爱。   谁忍心去欺负这样一只小白兔呢,黎非烟的招数都是留着对付恶人的,对于善良的人,她向来觉得好人应该有好报。   至于她自己嘛,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可能一半一半。   黎非烟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等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二十,夏翩翩已经走了二十分钟,这丫头,不知道又约了男朋友躲在那里约会呢。   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真好啊。   黎非烟突然又伤春悲秋起来,当初做情妇是见不得光的,和叶南诚在公开场合得把戏做足,而现在呢,和温沫菀在一起,更是能想不能动了。   没有什么学习运,连爱神都不屑光顾么?   黎非烟恹恹地撅了嘴,这才感觉眼睛有点干了,她一蹬桌子,宽大的椅子就往后滑开了一个空间,她脱了鞋把脚竖起来放在椅子上,身子微微一斜靠在厚实的椅背上,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   有点困倦,黎非烟抵抗不住倦意,懒懒地闭上眼睛,就小憩一会儿,反正夏翩翩回来一定会把她聒噪起床的。   不知过了多久,黎非烟朦朦胧胧地口渴了,她不由自主地想找水喝,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水好像就在跟前,还在晃动,在向她招手,黎非烟仰起头,伸直腰背,探出手,仍然抓不住那一小片水源。   好渴哦,好渴。   “非烟,醒了吗?”耳边是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呢。黎非烟在梦魇之中使劲睁开了眼,看到办公桌前有一个白色身影,如海藻般的空气感长发半挽半散的垂至腰间,往下是玉竹般的长腿。   如此臻品的女人,不是温沫菀,还是谁?   黎非烟突然觉得,爱神并不是不眷顾自己的,只不过它给每个人安排的情路都不一样而已,殊途同归,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的恋人,然后是千篇一律的,最简单却最最珍贵的幸福。   比如现在这样,一睁开眼,她的背影就在你身边。   黎非烟毫无防备地,应了温沫菀:“我醒了。”   温沫菀转身过来,她的包放在办公桌上,她正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来,看样子像是一些吃   食。   黎非烟一时腿有点麻,温沫菀走过来,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没吃饭吧?”   黎非烟不答,反而仰着头笑:“这可是你老公的地盘。”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叶南诚没有出差,也没有外出开会,应该还在办公室日理万机。   温沫菀笑笑没说话,只把几个食盒摆好,说:“给你带了一点小点心,尝一尝。”   黎非烟走过去,拈了一块吃,果然味道很别致,她看到温沫菀正专注地看着她,心下一动,把自己吃剩的一半糕点递给温沫菀,温沫菀愣了愣,读懂黎非烟意思之后伸手握着黎非烟的手腕,偏着头咬下剩下的糕点。   嘴角沾上了点屑,温沫菀顺手从桌上扯了一张纸出来要擦,黎非烟看得出神,压住她的手腕静静地说:“让我来。”   温沫菀果然不动了,黎非烟凑近她,偏着头慢慢向下,擦着鼻尖,擦着脸颊,一点一点地移动到嘴角,黎非烟伸出小舌,浅浅勾着温沫菀的嘴角,然而范围却超过了碎屑的位置,原本只定点在嘴角周围舔舐,现在却朝着整个嘴唇的方向蔓延了。   温热的气越发扩散,从嘴角,到嘴廓,再到嘴唇,直到黎非烟按捺不住咬住温沫菀的唇,同时将她用力推倒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想现在就占有她,就在这里,夺取她全部的温度和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第一弹拿给荤菜君,大家喜欢吗,(*^__^*) 嘻嘻…… ☆、第66章   黎非烟突如其来的侵袭让温沫菀措不及防,她还没来及吃惊,半个身子就已经瘫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了,身体在黎非烟的强压之下只能放平,温沫菀稍微放松之后就看到黎非烟贴着她的小腹位置覆过来。   “非烟,你要做什么。”温沫菀隐隐感觉到黎非烟并非仅仅出于逗逗她的目的,但是她又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一种,如果是,如果不是?   黎非烟完全是年轻人的做派,想爱就爱,想怎样就怎样,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在她的领域,她就是完全的王者。   温沫菀一方面被黎非烟这种无拘无束的态度吸引,就像禁-锢多日终于尝到新鲜空气,整个身体都变得别致而透彻,黎非烟的娇-媚自由对于她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就算知道其中危机四伏,险境重重,温沫菀也推不开黎非烟。   何况现在黎非烟正在攻击她最敏-感的部位,温沫菀忍着,压-抑着,她不想放-纵自己,但是也不想完全拒绝让黎非烟觉得不开心。   因为黎非烟从来都表现得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的样子,虽然温沫菀还不太懂这个兴趣从何而来。   温沫菀的态度对黎非烟来说显然是一种纵容,黎非烟只稍微使劲就把温沫菀整个人都架在桌上了,木质桌面光-滑却不易滑-动,黎非烟用一只手箍住温沫菀的背部,倾身下去细细吻她,一只手顺着温沫菀的腰-际往下滑,摸索到身侧拉链的位置找到拉链头,以轻柔不会被察觉的力度轻轻往下褪,等到黎非烟从温沫菀的拉链口-滑进去轻而易举握住那团柔-软的时候,温沫菀已经来不及反对了。   黎非烟的手好暖,好软,时轻时重地揉-捏,按-压,摩-挲,转-圈,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探测器一样,知道她所有的敏-感在哪里,然而准确无误的定点攻击,只在很短时间之内就能轻而易举地燃起身体里一直潜伏在深处的暗火,从在层层肌体的掩盖之下,慢慢积-累、酝-酿,等到喷-薄的时机。   隔着布料的抚摸虽然已经很惹-火,但是对黎非烟来说是不够的,温沫菀的美-妙她早已品尝过,今日又怎么会干预浅尝辄止?   黎非烟抽回手,直起身子看着温沫菀。突然停止的爱-抚让温沫菀蓦地空虚了一下,但是她很快调整过来,她反手搭在眼上,呼出一口气。   然而黎非烟却突然抱住温沫菀的腰迫使她坐起来,随即双手抚在她的腰-间,绷-紧了裙子一溜儿向上,温沫菀不得不抬起双   手,任由黎非烟像是剥香蕉皮儿一样把她从头到脚剥了个干净。   不,还剩下胸-衣,和小-裤。   剩下的就是白花花的,让人觉得眼花缭乱,气-血-上-涌的光-洁肌体,如方才沐过温泉水的暖玉,就这么静静地端坐在一方木桌之上,只等你去发掘她的美,品尝她的甜。   还有隐藏在那几片布料之下的,会让女人颤-抖和低-吟的神-秘之地。   脑海中不由自主就回想其温沫菀泛起红-潮,冰山融化的迷-乱模样,黎非烟忽觉得身体涌起汩汩热-流,她觉得自己也湿了。   既然是温沫菀惹-火的,当然要温沫菀来灭-火。   黎非烟半弯着着腰,挑着舌尖撩-拨温沫菀的胸-间,腰-际,大-腿,小-腹,还有仍被布料保护的女性象征。   “非烟,非烟,不要……”温沫菀的声音又细又柔,她竭力压着低-吟轻-唤出来,然而在黎非烟听起来却更像是一种鼓励,她只顺着温沫菀反应最强烈的部位肆意掠-夺,直到温沫菀不能完整地说出话,只剩逐渐紊-乱的呼吸,轻轻浅浅、深深重重,回荡在空旷的办公空间,与那枯燥无味的文件、闪着无聊荧光屏的电脑形成鲜明对比。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身下的温沫菀是最活-色-生-香的存在,她微微扭-动难-耐的细腰,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吟,发型被蹭得凌-乱,身体渐渐升-温。黎非烟一直按捺着没有触碰最后的防御地,这会儿再也忍不住,挑起指尖绕过那一片薄薄布料的遮盖,已经-濡-湿了。   黎非烟笑了下,顺手按住蒂-心,同时径直浅浅没入,却又迅速抽回。   温沫菀微微睁开眼,看着黎非烟。黎非烟凑近吻了她的眼睛,顿了顿神秘兮兮地说:“看这个。”   温沫菀一低眼就红了脸,黎非烟的指尖是温-热的液体,在侧光的映照下微微发着亮光。   “你也...太放肆了。”温沫菀别过头,她的脸烫得都能烧水,原本有几分威严的话现在也变得没什么力量了,在黎非烟听来更像是温沫菀式的娇-嗔。   因为知道温沫菀爱她,所以黎非烟知道无论她做什么温沫菀都会宽容她,宠溺她,所以她可以随便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   黎非烟接着指尖的湿-润,慢慢抚上温沫菀的嘴唇,按压那润-泽的双唇轮廓,温沫菀感觉到唇间凉凉一片,   抬眼就迎上黎非烟火-辣-辣的眼神,那是毫不掩饰的最有热度的暗示。   属于她们之间的暗号交流,有关亲密无间,有关四-肢-交-缠。   温沫菀再次别过脸躲开黎非烟的视线,黎非烟并不在意,她轻-抚着温沫菀的小-腹,一面箍住她的腰一面探身下去,拨开层层阻隔之后就看到了已经微微充-血的敏感部位,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微张花瓣,神秘与性-感悉数藏于位于最深处的花蕊。   黎非烟一边用指腹轻碾若隐若现的玫瑰花-蕊,一边用舌尖尝试着舔-舐-轻-蹭,每每即将升温又再次退出,如此几次之后温沫菀开始不安地晃动两条长-腿,莹白骨感又极致魅-惑,黎非烟看得心痒痒的,索性一手抓住温沫菀的脚踝抬高之后压至胸口,一手在两腿交错形成的空间里找到热-源,紧接着就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温沫菀被突然的攻击刺激得头部被迫往后仰倒,手指反扣在桌面上滋滋直响,黎非烟顺势再往里探入,温沫菀喘着气往后折了折腰,黎非烟一点不放松,持续和温沫菀拉锯战,直到把温沫菀抵到桌角再也找不到地方躲,黎非烟这才顺着温沫菀的小腹一路滑下,在最期待她的位置毫不客气地肆意chuan刺摆动,温沫菀无法动弹,只能一手抓住桌沿防止掉下去,一手紧紧攀在桌面上以宣泄直冲头脑顶部的快-感。   “慢……慢一点……”温沫菀终于忍不住出声,她抓紧黎非烟的肩,松开,又抓紧,再松开,现在她就像一颗悬浮在空气中的羽毛,往前还是往后,上升抑或降落,必须悉数听从黎非烟的摆动,黎非烟好像一个钻入她身体内部的幽灵,控制着她每一寸神经,每一次呼吸,她要竭力抑制才能让黎非烟对她的掌控降至最低,然而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临近崩溃边缘了。   快-感就像海啸一样,排山倒海,来势汹涌,她如何抵挡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年底突然好忙,更的字数有点少,大家见谅哦~~o(>_<)o ~~ ☆、第67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之后,黎非烟真正认识到温沫菀并不是没有情-欲的冰山,就像现在这样,温沫菀的脸颊和鼻尖都因为身子发热而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额角的发缕也微微泛润,柔-软地贴在雪-白的肌-肤上,看上去说不出的迷-人和妩-媚。   也许是个人特质的原因,温沫菀虽然意-乱-情-动,但是整个人仍然透出清澈雅致的感觉,就像你能摘下莲花拈花一笑,但是却动摇不了莲花高贵而典雅的形象。黎非烟很喜欢温沫菀这隐忍的模样,虽然她觉得情动时候无论比较是-猛-浪还是矜-持都各有风味,但是温沫菀这个样子无疑是符合她心意的。   或者说,无论温沫菀是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只要是温沫菀,只要与她交好的人是温沫菀,这就是最让人满足的事了。   黎非烟抬起头来,看到温沫菀半闭半睁的仿佛多了一层雾-气的双眼,她不知怎地就停下了手,扳过她偏在一边的头开始细-密的吻她的眼睛,由于出汗的关系,味道有点咸咸地,黎非烟只觉得这感觉奇妙极了,温沫菀毫-无-反-抗的接受她的吻,还因为身-体暂时空-虚而发出难-耐的嘤-咛声,停在黎非烟耳朵里尽是满满的诱-惑。她慢慢吻-遍温沫菀的鼻-梁、嘴-唇,在脸颊之间用牙齿-轻-啮,头发扫过温沫菀的脖-颈和锁-骨,一切能够挑-逗人-情-欲的动作黎非烟统统实践了一遍,温沫菀刚开始只是左右扭-动躲开黎非烟以避免过重的刺-激,但是躲开的几率实在很小,温沫菀不得不承受了黎非烟给予她的所有刺-激,脑中几近空白,注意力除了顺着黎非烟刺-激的位置做变化,其余的就什么都不剩了。   黎非烟感觉温沫菀自己怀中越来越-软,心底一动,她抬起身子,看着温沫菀湿-漉-漉的眼睛说,“别着急。”说着身-体滑了下去,最后停至温沫菀身-体中间,抬起她的一条腿搁在肩上之后,黎非烟灵-活的舌-头就霸-道的游了进去。   失而复得的强-烈的刺-激让温沫菀难-以-自-制的大口喘起气来,她感到双-腿-软得难以支撑自身重量,但是黎非烟用力摁着她的腿,她抬不起来,也放不下去,只能勉强斜靠在黎非烟肩上找点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温沫菀的低-吟突然加-快-加-深,同时双-腿不住打-颤想要合-拢,黎非烟的头发也被温沫菀拽得紧紧的,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她知道温沫菀这会儿抓得有多紧,就说她给予温沫菀的感-觉有多强-烈,当温沫菀几   乎要把她的一缕头发都抓下来的时候,黎非烟感觉温沫菀已经到了,她只停手埋在最深处一动不动,不一会儿手心就溢-满了莹-莹-亮的液-体。   温沫菀在高处悬着的双-腿试图夹-紧,被黎非烟制止之后只能无奈选择蜷-缩身子宣-泄快-感。黎非烟紧紧搂着她,用身体温暖她,轻-蹭着她,似乎是在告诉她可以安全享受这一切,不必羞-耻,不必紧张,不必负疚,这是属于身体和神经的最自然最轻松的反应。   温沫菀的喘息渐渐平静下来,然而黎非烟的手仍然停留在滚-烫的狭-窄-处,待温沫菀稍微恢复,黎非烟又开始不老实了,温沫菀知道不好,抓住她的手腕低低地说:“还要么?我累了。”   “不够嘛。”黎非烟故意撒娇,“知道我们多少天没见了吗,就一次怎么够,我可是需求正常的女人。”虽然这许多天没见面的大部分原因在于自己,黎非烟仍然厚着脸把它当做继续要温沫菀的正当理由。   温沫菀动了动嘴唇,她的脸由于刚才的满-潮已经变得粉-润-动-人,她从黎非烟的眼中看到自己凌-乱-不-堪的模样,一时觉得太过放-肆,不自觉偏过头去,黎非烟知道温沫菀仍然有些矜-持,她弯腰扣着温沫菀的下巴把温沫菀的头转过来,随即含住温沫菀的唇,只稍微吸吮之后就撬-开-牙-关在舌-尖和贝-齿之间游转嬉戏了。   吻要温柔和缓得多,温沫菀似乎对此更为热衷,黎非烟甚至感觉到温沫菀主动吸吮着她的舌尖,这一点点似有若无的追逐一下就调动了黎非烟的敏-感神经,她禁不住腾出手在温沫菀身上轻轻抚-摸-按-摩,趁着温沫菀沉-湎与这一吻的时候,再次侵-入温沫菀的身体,但是与刚才的直接不同,黎非烟并没有再攻-击温沫菀的脆-弱,她只在狭-窄里顶一下,然后就停住不动,她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这对仍处于高度敏-感的温沫菀来说无疑是致-命的钩-缠,温沫菀不自觉扭-着-腰,虽然没有出声,但很明显是暗示黎非烟继续深-入,但是黎非烟并没有配合温沫菀,她只把指尖放在入口处轻轻地-挠着,若有若无地-刮着,抑或是把已经埋入其中的手指抽回来。   “非烟,非烟,别这样,别……”温沫菀终于低低地出声,声音里略带沙哑。   黎非烟故意装不懂:“不要这样,那要这样吗?”径直没入,停住不动。   温沫菀呼了一口气:“不,不是,不是这样。”   “那要怎么嘛?”   黎非烟眨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温沫菀,“你告诉我好了。”   黎非烟果然说到做到,索性托着腮在旁边看着,等着温沫菀开口。平时都是温沫菀的气势压过她,黎非烟虽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偶尔也会想要恶作剧一下,看看温沫菀向她低头,央求她的可爱模样。   温沫菀皱了皱眉头,不是寻常那种头疼,而是有几分哭笑不得,黎非烟此刻像极了找母亲要糖吃的孩子,不答应的,就变着法撒娇、耍赖,总之她有的是手段让你屈服,与其被缠得头晕脑胀,不如现在就缴械投降,温沫菀认命似地挪了挪身体,头歪向一边,不再看黎非烟。   黎非烟知道这是温沫菀同意的信号,嘴角不自觉就扬起了,她当然知道只要自己坚持,温沫菀早晚会答应,没有想到的只是温沫菀会认输得这么快。这是不是说明这位大小姐已经越来越在她的调-教和掌-控之中了呢?   黎非烟终于不再折腾温沫菀,她把温沫菀翻了个身压在桌面上,同时自己单膝跪在温沫菀身边,方才蜻蜓点水似的接触顷刻变作加-速前-进、后-退,狭-窄的空间好似突然有了无限的吐-纳能力,沁出的潺-潺-水滴逐渐形成汩-汩-小流,温沫菀不-安地扭-动着腰,喉咙里时时发出沙-哑的吸-气声,黎非烟顺着温沫菀的耳-垂,肩-胛一路咬下来,太-强烈的刺-激,温沫菀差点忘了此时身在何处,忘了这幢楼里还有名为她丈夫的人端坐于顶楼总裁办公室,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随着黎非烟的号令任由快-感涌至头顶,继而蔓-延至全-身。   快达到顶-峰的前一瞬,黎非烟突然抽手把温沫菀转了个,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突如其来的空-虚-折-磨得温沫菀撑在桌上弯了腰,黎非烟搂过她正要继续,忽听到闷沉沉的敲门声。   “黎姐,你在休息吗?”夏翩翩的声音懒懒的,显然刚刚酒足饭饱。   温沫菀惊了一下,抬眼看黎非烟,黎非烟忍住笑,好整以暇地回答:“没有呢。”   温沫菀伸手掐了黎非烟的胳膊,这丫头纯粹是恶作剧满贯。   夏翩翩说:“那要我把生煎送进来吗?凉了就不好吃了。”   黎非烟低头问温沫菀:“要不要送进来吃呢?”   温沫菀瞪了她一眼,当然不要了,自己还光着身子,何况任何人看到现在这状况都会明白怎么回事的吧。   黎非烟继续无辜:“可是   我饿了。”   温沫菀低声说:“我不是带了糕点吗。”   黎非烟说:“我就想吃生煎么。”   温沫菀沉默一会儿,黎非烟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温沫菀终于说:“好了,别闹了,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黎非烟专挑现在使坏当然是别有用心,不过在温沫菀看来纯粹就是司马昭之心。   黎非烟笑笑:“真的哦?”   温沫菀点点头。   黎非烟这才满意地亲亲她,对着门的方向说:“你放在外面,我正忙着。”   温沫菀一面沉下了心,一面却只悲叹自己的命运,接下来还不知道黎非烟要怎么折腾呢,顺风顺水地活了三十一年,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不省事儿的主了?   温沫菀见黎非烟笑得满目荡漾,知道今天自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佘仔并不是不喜欢床,只是遇到了嘛。。。 ☆、第68章   今天市公安局大院外停了一辆显眼的白色凯迪拉克,不知是来接人还是停错地方,黑色车窗紧闭着,一上午了动都没有动过。公安局对面就是市政府大厅,有豪车出现是很正常的事,因此这凯迪拉克也就心安理得地停在原地接受过往路人的注目礼。   艳阳高照,然而凯迪拉克内的制冷设备足以保持23度的舒适室温,车主人好整以暇地斜靠在车后座上,喝着一杯黑加仑清汁,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公安局的入口处,只等着找那个7617报一箭之仇。   毫无疑问,最近跟警察杠上的人,苏旖旎肯定算是第一号。   苏旖旎今天全副武装,目标只有一个,她要狠狠欺负曾经对她毫不留情的流氓警察陆冰凝,让这个眼睛长到天上去的女人下次见到她就立马绕道走。   哈哈。   苏旖旎化着精致的妆,优雅地翘着一双长腿,托着腮看着公安局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是苏旖旎太胆大,而是她实在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能找到陆冰凝。   不管怎么样,总得来单位上班吧。   本来想趁上班时间就过来,但是早起化妆就花了两个小时,苏旖旎出门的时候管家已经向她请示今日午餐的食谱了。苏旖旎觉得奇怪,平时出去约会都没打扮这么长时间,怎么今天抱着整蛊的心情反而要隆重些了?   不单单是化妆,就连衣服也算是换了好几次,干练的小西装,奢华的连衣裙,优雅的套裙,再搭配鱼口单鞋,细带凉鞋,全跟豹纹高跟鞋……早上六点到九点半折腾个没完,幸好辛嘉祥上周约了朋友到欧洲打高尔夫,不然还不得怀疑苏旖旎这妖精是要准备重出江湖,再刮妖风。   然而事实只是苏旖旎要来公安局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陆冰凝怎么还不出现啊,虽说错过了早班时间,但是不至于刚才一晃神的功夫就错过她下中午班了吧?苏旖旎手搭在车窗上不规则的敲着,司机老李也陪着她等了一上午,这会儿忍不住出声道:“夫人,您是在等人?”   “不然我呆这里喝风啊。”苏旖旎心情不太好。   老李早习惯了了苏旖旎的骄纵任性,他继续耐心地说:“会不会是出外勤之类的,今天不会局里?”老李走南闯北,还是有点见识的。   他这么一提醒苏旖旎突然想起来了,谁保证陆冰凝就一定安安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上下班啊,她完全有可能   不知道藏在哪个旮旯跟犯罪分子作斗争呢。   苏旖旎突然心沉了一下,凭什么她要找陆冰凝的时候就找不到,而陆冰凝想欺负她的时候随时都能欺负?   苏旖旎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颠倒了主次,她只知道陆冰凝实在很可恶。   正在自怨自艾地时候,苏旖旎不经意抬眼突然看到院内开进来一辆破破烂烂的帕萨特,她马上想起来,这不就是陆冰凝的老爷车么?苏旖旎马上打开摇下车窗,当她看到帕萨特走出那个高挑瘦长的身影时她也果断踩着高跟鞋下车了。   为了气势上不输给陆冰凝,苏旖旎特意换了一双有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她的身材比例本来就很好,这样一看两条长腿就显得更长了,加上打扮时尚,晃眼之间还以为是刚走下T台的超模。   陆冰凝正向往局大门口走,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高跟鞋的声音,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大院里很安静,特别是,局里的女警员什么时候能穿这样嚣张的高跟鞋了?   陆冰凝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头一看,居然看到了一个说熟悉也不熟悉,说陌生也不陌生的脸。   她叫什么来着?苏莉莉?   “陆警官,又见面了。”苏旖旎笑得人畜无害。   陆冰凝公事公办:“现在是下班时间,如果你是要拿回你的驾驶证,下午赶早。”   苏旖旎摇摇头:“哪里哪里,今天我是专程来见陆警官你的。”   陆冰凝透过苏旖旎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凯迪拉克,想来苏旖旎专程在这里等了挺久了。   陆冰凝干脆问:“找我什么事。”   苏旖旎说:“我手上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不知道陆警官肯不肯鉴别一下?”   苏旖旎一口一个陆警官听得陆冰凝心里发麻,这个女人今天怎么邪气附体啊?   陆冰凝看这架势觉得自己也不可能轻易脱身,于是很有耐心地问:“是什么东西?”好好配合她就能早点结束了吧。   苏旖旎拿出手机,故意打开界面看了一下,抬起头莞尔一笑:“我决定不给你看了,不然现在左右没有人,你还不趁机我灭了封口?”   陆冰凝本来不在意,不料刚才只瞟了一眼就看到苏旖旎的手机上时一张照片,觉得有点疑惑,那照片上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陆冰凝这才反应过来苏旖旎是有   备而来的,她定了定神:“你既然来了,不给我看不是没达到你的目的?”   苏旖旎赞许地点点头,把手机翻转过来,递到陆冰凝跟前,陆冰凝只略略一眼就看清了,是陆雪心和桂薇薇。   苏旖旎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陆冰凝的表情,但是她始终没有看到让自己满意的表情,陆冰凝只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皱了皱眉,稍纵即逝,又换上那副毫不在乎,事不关己的模样了。   “我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就算在室外,陆冰凝也能下逐客令。   苏旖旎不甘心:“你真的看清楚了?”   陆冰凝叹了口气:“看清楚了。”   苏旖旎说:“既然看清了你还这么淡定。”没可能是自己判断失误,那天陆冰凝明明就在让桂薇薇解释清楚,解释什么呢,当然是要解释清楚为什么分手了。   不过陆冰凝真的明白女朋友甩了自己,然后奔向自己老姐怀抱里,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么?   陆冰凝把卡在警徽里的帽子拿出来,一边很淡然地反问:“不然呢?”   苏旖旎简直要跳脚:“喂,清醒点好不好,你怎么会这么无动于衷?要换做我一定抓着那两个不要脸的扇她们几十个嘴巴子。”话一出口苏旖旎也纳闷了,今天不是来找陆冰凝报仇的吗,怎么变成替她抱不平了。   陆冰凝看了苏旖旎一眼,嘴角动了动,这个自从第一面就和她摩擦不断的女人现在居然会为她说话?   而且看起来不是装的,她是真的气不过。   陆冰凝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旖旎愣了愣,随即咬牙,敢情这人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啊,还害她成天这么念叨,虽然不是出于善意的,但是只要想到她这么全心全意地针对陆冰凝,但是陆冰凝完全不在意,这种感觉,始终会让人不爽的吧。何况,陆冰凝完全不知道她的名字!   “苏旖旎,苏小小的苏,风景旖旎的旖旎。”苏旖旎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向别人交代自己的名字,以前常常是别人认识她,而她完全茫然。   陆冰凝听了,随便点了下头,说:“挺好听。”   那当然了。   等一下,如果没记错,这还是陆冰凝第一次开口夸她?   真是天降红雨了。   苏旖旎收起手机,心里对陆冰   凝的咬牙切齿的不满似乎纾解了一些,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回去吧。   苏旖旎这么想着,转身准备走了。   却突然听到陆冰凝说话:“能陪我喝一杯吗,下班之后。”   苏旖旎回头,她惊诧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陆冰凝的声音恹恹地,听起来没什么精神,表情比刚才的淡定从容,多了那么点,那么点憔悴。   苏旖旎不知不觉地就答应了:“我七点到八点有空。”九点辛嘉祥就该查岗了。   “OK”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苏旖旎左想右想还是决定给黎非烟打个电话,谁知刚接通就被挂了,黎非烟很快发短信:正忙,稍等。   苏旖旎是想问黎非烟她应不应该赴约,既然黎非烟没给意见,她就照着自己的步调走了。陆冰凝的约是一定要赴的,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怕她呢。   黎非烟看苏旖旎没再回短信猜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心里小感叹了一下苏旖旎这样的阔太太生活就是安逸,上班时间也有空闲发骚扰短信,偏头视线绕过黑压压的与会人员放风望了望远处的风景,随即又把注意力转回来了。   现在正在开全体大会,由叶南诚宣布这次中标的策划方案。   截止到上周组委会一共提交了四百分策划方案,全部交由董事会亲自评审,就算存在派系斗争,人情关系,在董事会那儿也会全部被淡化,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能否给公司赚钱。   黎非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入围,不过她唯一确定就是今天和温沫菀约好了共进晚餐,开完会就可以闪人了。   黎非烟看着手机里温沫菀发给她的短信,嘴角不自觉上扬,抬头,正巧迎上叶南诚的目光,叶南诚也在看她。   黎非烟笑了笑,叶南诚也笑了一下,好像还点了点头。   “下面由叶总宣布董事会商讨结果。”主持人说。   台下的人群沸腾起来,等了几十分钟,等的不就是现在么。   叶南诚走上发言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自信满满地说:“现在我宣布竞标结果,第一优胜,黎非烟,第二优胜,郝俊杰……”   作者有话要说:小烟烟很不容易啊,。。。。 ☆、第69章   黎非烟获得第一优胜让人吃惊又让人不服,黎非烟在公司虽然是经理职称,但实际上过手的业务很少,她所在的公关部算是一线部门,但是很多事务都是副总代劳,她这个经理就是银样镴枪头。   至少位置在她之下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整个公关部都知道,黎非烟为了做这次策划几天几夜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一周下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大圈,再加上黎非烟的首席秘书夏翩翩绘声绘色地描绘某天中午黎非烟连饭都不吃闭门苦想策划的桥段,于是公关部都在盛传,花瓶经理要转型实干女强人了。   谁知道那天黎非烟自有温沫菀充饥,完全不需要食物裹腹呢?   还是说温沫菀给她带来了好运气?   在大会之后,叶南诚很干脆地向董事会打了汇报,将黎非烟从经理提到副总,仍然主管公关一脉,而黎非烟上任的第一要务就是把策划落到实处,让公司的“医生伙伴”计划迅速发挥实效。   黎非烟的策划从福利院、养老院等需要医疗帮扶但是资金紧缺的慈善机构入手,先以私企资助地形式让老人和儿童率先享用到公司的一流服务,引起足够社会关注度之后再向一般企事业单位的医疗点推广。   说做就做。   黎非烟天生就有策划和安排的禀赋,她没有指派业务员直接上门服务,而是请了几个演出团队,带着礼物以及公司的医疗保健仪器一同前往,在给大家欣赏节目,笑语连连的同时完成了仪器的试用,因为现场气氛很好,“医生伙伴”得到了试用人群的好评,有几家养老院当场就定下了定时定点的服务项目。   看着策划一点一点走上正轨,黎非烟心里突然多了一点,也许可以被称作成就感的东西,以前只有疯狂扫货之后能让空虚的心灵饱满起来,现在看来,人生还有比消费奢侈品更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   这在以前完全是不可想象的,所有的改变,应该都是温沫菀带来的吧?   “黎总,苏姐来了。”夏翩翩敲门,“还是让她在客厅等吗?”   黎非烟升格为副总之后,办公室也搬到了楼上视野更好的套间,在里间办公区之外有专门的会客厅,黎非烟想了想说:“请她进来。”   “好的。”   苏旖旎很快出现,她打量了办公室一圈,赞道:“很有型嘛?”   这位死党难得说次好话,不过   黎非烟也看出她心情很好:“今天有时间来看我。”   苏旖旎顾自坐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歪斜着头靠在靠垫上:“老辛从欧洲回来了,说要好好陪我,烦死了,谁要他陪啊,我还想自己玩呢。”   只有在黎非烟这里苏旖旎才能自由自在的说话,出了这间办公室,苏旖旎觉得自己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带着面具在演戏,真累,好像有点倦了。   黎非烟说:“摆脱你有点已婚妇女的自觉好不好,都已经找到好人家了,你就沉着心好好过呗,那句话叫什么,相夫教子。”   苏旖旎瞪她一眼:“你还学会说道我了。”   黎非烟摊摊手:“不然还能怎么办?”   苏旖旎说:“我也是女人,需要新鲜空气,水,和阳光。”   “又没有人囚禁你,你要想旅游,带着老辛的卡去欧洲十国游嘛。”   “没兴趣。”   “那到日本泡温泉,趁机上夜店嗨?”   “收心了。”   “干脆去香港shopping啦,这季新品很养眼。”   “今年全年的款式都已经预定了。”   黎非烟彻底没辙,苏旖旎这犯的是富贵病,没法治啊。   黎非烟站起来扶着苏旖旎的肩膀转了个身:“那养只波斯猫,走哪儿都抱着,保管你不会无聊。”   苏旖旎笑着,回头问:“非烟,你觉得女人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黎非烟诧异,上上下下扫了苏旖旎好几眼,今天苏旖旎还真的不是一般地消沉,黎非烟问:“怎么了?”   苏旖旎说:“没什么啦,就是感叹一下。”   黎非烟知道苏旖旎还不想说,那也没必要现在追问了,到了想说的时候她自然就会说了。这是两个人多年达成的默契。   “那就别无病呻-吟啦。”黎非烟抬手看了看表,“你的瑜伽课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苏旖旎说:“我早不去了。”   黎非烟说:“不怕长肉了。”   苏旖旎装作没听见,说:“我是约了人吃饭,旷一次课而已,没必要这么毒舌咒我吧。”   黎非烟问:“约人?约了谁啊?”   苏旖旎说:“一个朋友嘛。”   黎非烟一边收拾桌上的杂碎,一边不在意地念叨:“你还有我不知道的朋友,不能是哪家小白脸吧。”   “胡说八道。”苏旖旎抛下一句话,“大忙人,你继续忙你的事业,我闪了。”   黎非烟望着苏旖旎闪出门外的背影,笑了笑。   “黎总,”夏翩翩捡着空挡适时汇报,“今天下午北区孤儿院的演出定下来要去吗?”   黎非烟点开行程确认:“去。”   夏翩翩说:“原本预定有钢琴演奏,但是刚才演奏团突然说负责钢琴演奏的演员临时生病了不能出席,是换节目,还是改天呢?”   黎非烟看着节目单:“钢琴演奏是今天的主要节目,当然不能换了。”   夏翩翩面露难色:“临时找演员难度太大了。”   黎非烟想了想说:“一个也找不到?”   夏翩翩说:“我给市里几家演奏团打了电话,说都已经提前定出去了。”   黎非烟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温沫菀,夏翩翩朝黎非烟点点头示意,退下去了。   黎非烟按下接通键等着温沫菀说话,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温沫菀才问:“怎么不说话?”   黎非烟扬着嘴角:“我等着你说话呢   。”   温沫菀知道黎非烟又在撒娇,微微一笑,说:“在做什么呢?”   黎非烟说:“安排工作的事情。”   温沫菀说:“听起来不太顺利,怎么了?”   黎非烟一面佩服温沫菀的见微知著,一边又觉得是自己不够成熟,有一点情绪都会表现出来,什么时候能像温沫菀那样喜怒不行于色就好了   “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临时找不到钢琴演员了。”黎非烟尽量轻描淡写,其实今天如果不去北区孤儿院的话,还是会有不小损失的,因为之前北区工作人员已经有购买医疗仪的意向了。   “我可以效劳。”温沫菀没有犹豫,很干脆的说。   黎非烟吃惊,她不知道温沫菀还会钢琴这项才艺:“这样可以吗,你会不会太累?”   温沫菀说:“没关系,我就当练练手。”   听起来很有自信嘛。黎非烟很高兴地说:“好啊,下午三点。”   “没问题。”   r>     “我好爱你噢。”黎非烟决定撒个娇表现谢意,因为和温沫菀约定过情人之间是不用说谢谢,对不起这些客套话的。   “我也爱你。”温沫菀很自然地接着。   黎非烟只听到这一句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下午的在北区的演出准时进行,黎非烟带着工作人员率先到了,本来说要接温沫菀,但是温沫菀说她可以自己过来,黎非烟就在孤儿院等着了。开头两个节目是暖场的健身舞蹈,夏翩翩凑过头问黎非烟:“黎总,看你气定神闲的,莫非你请到了外缘。”   黎非烟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四个节目快要开场时,黎非烟终于接到温沫菀电话,黎非烟马上来到大门口,等到温沫菀下车的时候黎非烟差点有点认不出来眼前这是温沫菀了。   清清爽爽的休闲服装,柔顺的秀发就捋成两缕垂在肩膀两侧,没有化妆,看上去打扮得和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温沫菀黎非烟可从来没有见过,黎非烟不由得赞道:“你好美。”   温沫菀笑笑:“因为临时去买衣服,所以迟了一点儿。”   “买衣服?”黎非烟重复一遍,“你这身衣服是临时买的?”   温沫菀点点头,解释道:“我是觉得这个场合需要穿这样的衣服,所以……”   黎非烟蓦地感动,温沫菀对她究竟是有多么用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羡慕这对情侣,╮(╯▽╰)╭ ☆、第70章   “姐姐,姐姐!”孤儿院生活单调,但是孩子们却很放得开,一有点热闹的事情都叽叽喳喳地沸腾起来了,围着表演节目的美女演员转个不停,“接下来是什么节目呀?”   黎非烟面对这样的场面虽然也觉得情绪激荡,但是还是有些头晕脑胀,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来这种福利机构,以前在地铁里碰上沿车乞讨的人她连一毛钱都不给,什么同情心怜悯心,黎非烟觉得自己天生就没有这种基因。   温沫菀看出黎非烟的局促,微微笑着走过来,蹲下来左右揽住几个孩子说:“弹钢琴听好吗?”   “好啊,好啊。”孩子们拍手欢笑,三五成群地靠在温沫菀肩背围着她笑闹。   黎非烟暗暗感谢温沫菀替她解了围,呼了口气,目光转到温沫菀身上,发现温沫菀也正在看她,黎非烟愣了愣神,突然脸有点微微发烫,温沫菀做任何事情都要比她成熟,黎非烟对这位恋人除了爱情,还有近似于求知于良师的憧憬。   “想听什么?”温沫菀等待工作人员摆好钢琴,走过去很优雅地坐下来,和蔼地看着还在乱蹦乱跳的小朋友。   “虫儿飞!”   “雨花石!”   孩子们七嘴八舌,温沫菀只微笑静静听着,突然有个盲人小女孩出声:“姐姐,你可不可以弹贝多芬老师的月光,我一直想听那个……”   姐姐?温沫菀微微一愣,似乎七八岁大的孩子管她叫阿姨也无妨。   黎非烟很快接话:“小朋友要听姐姐当然会弹,是不是哦,姐姐。”说着目光飘向温沫菀,其实温沫菀今天完全就是一个大学女生的装扮,而且温沫菀的皮肤向来保养得相当好,摸上去和十□的姑娘一样没差。这不就是温柔漂亮的大姐姐么?   温沫菀知道黎非烟的心意,笑了笑,伸手抚了抚那孩子的背:“好,姐姐弹给你听。”   黎非烟站在一旁听着,她对音乐一向没什么研究,听得最多的不过是陪客户在KTV里唱的通俗歌曲,至于贝多芬,好像是个很有名的外国音乐家?   正在想着,温沫菀已经试好琴键,开始前奏了。   孩子们顿时安静下来,因为就连黎非烟都觉得,这个乐曲太好听了。   声音好像会说话的精灵,挥着翅膀在整个小教室的上空飞翔,旋转,偶尔停在这个人肩膀,下一秒又飞向颤悠悠的天花板顶灯,房间里尽是漂浮的元素   ,然而却又十分充实,似乎有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已经透过肌肤的震动,通过神经轻轻地、缓缓地流遍了全身,最后柔软如羽毛一般抚摸着每一处毛孔,舒服极了。   然而对温沫菀来说,这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静静坐在那一方黑色之前,纤长的手指优雅地扫过黑白交错的琴键,从她指间流淌出来的不止有音符,还有隐藏在心里的某种情愫,彷佛长了触手一般,绕过乱糟糟的人群,透过静悄悄的氛围,不动声色钻入黎非烟的心底,安然伏在某处。   音乐戛然而止。   “姐姐好棒!好好听!”孩子们跑到温沫菀身边左右蹭着撒娇,温沫菀仍然温柔地微笑,在孩子们的要求下又弹了几曲儿歌,在场的演员们配合着现场清唱,虽然没有豪华地伴奏和装饰,整个屋子的气氛却格外温馨自在。   有温沫菀在的地方,永远都会让人这么安逸么?   两个小时的小活动很快结束,在这期间黎非烟带来的工作人员也为小孩子试用了医疗仪器,在孤儿院鼎盛推的是一款为心脏病儿童佩戴的随身呼叫仪,只要儿童出现晕厥、呼吸困难等症状就可以马上被发现和定位。   由于在现场试用的灵敏度高,院长对赠送的一百件体验使用装非常满意,除了答应向同行推广之外,还说已经请了电视台的记者过来采访报道鼎盛的爱心慈善活动,黎非烟其实当然早就想到要通过大众媒介将这次策划广而告之,但那是公关手段,像客户主动提要请媒体来采访的,还是头一次呢。   当然值得高兴了。   黎非烟很快答应下来,时近中午,鼎盛的工作人员在附近定了工作餐盒饭,黎非烟担心温沫菀吃不惯,打算带她到其他地方吃,但是被温沫菀制止了,她说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搞特殊。   “那要是饿着你怎么办?”黎非烟还是放心不下,温沫菀身体不好,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太累了。   “当然没问题了,”温沫菀淡淡一笑,“我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娇贵。”   黎非烟还是睁大眼睛看着她,温沫菀笑笑,起身到餐桌跟前拿了两盒过来,揭开一盒递给黎非烟,说:“吃吧,你也饿了。”   虽说是工作餐,但菜品还是很丰富,荤素搭配得也很合理,整个盒子有绿色蔬菜、白色鱼肉、红色的胡萝卜,在米饭中间还放着一颗煎好的太阳蛋,看上去色泽鲜亮,很勾人食欲。   而温沫菀已经   夹起一颗西兰花慢慢吃着了。   黎非烟看着温沫菀,说了声:“啊……”   温沫菀偏头看看她,问:“怎么不吃呢?”   黎非烟不语,只笑着,低了低身子仰起头稍微张大一点嘴巴,眼巴巴地看着温沫菀,温沫菀无奈,她知道黎非烟又在撒娇了。   在大休息室里,鼎盛的工作人员都在大厅的另一头聚着,三三两两的吃着盒饭,在这边的就只有黎非烟和温沫菀两个人,周围也很安静,所以黎非烟才能看准了时机可以营造亲密空间么。   温沫菀想把自己手里的菜放下重新给黎非烟夹一块,没想到黎非烟又出声:“就要你吃的。”   温沫菀原本正在吃的那块西兰花已经只剩下一半了,黎非烟要吃这一块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她就这么仰着脸看着,能拒绝吗?   而且,为什么要拒绝?   温沫菀微微一笑,把西兰花递给黎非烟,黎非烟刚要咬下,温沫菀轻轻往后闪了闪身,黎非烟没咬住,颇为哀怨地看了温沫菀一眼,幽幽然来一句:“我都饿了。”   温沫菀不管,自顾自地往旁边偏闪着身子,餐叉上的西兰花晃晃悠悠的,好像你不去吃它马上就会掉下来了。   黎非烟这才反映过来温沫菀实在故意逗她,好啊,温沫菀也学会调情了么?   黎非烟心下一喜,但是当她喜滋滋地一把握住温沫菀的手腕固定住不动,最后终于如愿以偿把西兰花吃进去的时候却有不好的预感,温沫菀本来就很聪明了,要是突然开了窍会调情,那今后还不有自己的苦日子受的?   再看温沫菀微笑着的云淡风轻的脸,黎非烟突然有了一种温沫菀是自己的了,这种感觉。   恋人肯为了自己改变,朝自己的方向靠拢,这不是最值得开心的事么?   这一餐饭就在两个人似有若无的暧昧中过去了,下午两点,电视台记者果然准时到场,工作人员开始按照拍摄要求给孩子们佩戴医疗仪器,镜头拍好之后,记者要求这次活动的负责人来介绍一下这次爱心活动的主题。   鼎盛在场职位最高的人是黎非烟,她自然被大伙儿推到前台,选好背景位置之后,黎非烟开始回答问题。   温沫菀站在摄像机背后,正好与黎非烟斜对,她刚开始担心黎非烟会紧张,但是看到她落落大方谈吐自如之后也放下心   来了。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微笑着鼓励黎非烟。   采访顺利进行,温沫菀估摸着快结束便准备去一趟洗手间,洗手间距离采访大厅隔着一层楼,等到温沫菀收拾完毕准备返回大厅的时候,突然看到黎非烟的助理夏翩翩急匆匆地从楼下跑上来了。   夏翩翩喘着气:“温董,总算找到您了。”   温沫菀问:“怎么了?”   夏翩翩说:“出事了,黎总让我来找您,让您别露面。”   温沫菀仔细一听楼下果然嘈杂,莫非是黎非烟出事了?   “是不是黎总?”温沫菀问,“你拣重点的说。”   夏翩翩定了定神:“刚才采访还好好的,突然护理老师跑过来说有个孩子晕倒了,说是给他佩戴的医疗仪漏电,这孩子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这被一下,就送往医院了,媒体那边马上就录像了,还追着黎问个不停。”   温沫菀当然知道了,比起单纯的慈善爱心报道,自然是鼎盛仪器故障导致先心病儿童病危更能博取社会关注度。   温沫菀边走边说:“我来处理。”这件事恐怕不是黎非烟一个人能应付的。   夏翩翩咬咬唇,拦住温沫菀说:“黎总交代过温董对她有厚恩,现在出了事由她一人承担。”   温沫菀看着夏翩翩,黎非烟真的这么说?   夏翩翩又继续说:“温董,希望您能明白黎总的苦心。”   难道黎非烟已经预见事情的严重性,决定牺牲自己么?   她不是为了名誉地位,不是为了克尽公职,而是为了鼎盛的挂名董事长,温沫菀么?   黎非烟,你怎么能这么傻?!   作者有话要说:~~o(>_<)o ~~今天努力爬起来更的,好。。。好痛苦。。。明天不得不请假了。。。应付姨妈去 ☆、第71章   鼎盛已经炸开了锅,董事局一次接一次开会,从营销部门到生产车间的领导人轮流被抓到会议室轰炸式批斗,短短两天之内因为仪器漏电导致心脏病孤儿昏迷的报道爬满了M市的各大媒体,虽然已经做过危机公关,媒体报道中只用某知名企业代替鼎盛大名,但是只要联系前几日媒体跟风报道鼎盛高调在社会开展爱心慈善活动,稍微关注社会新闻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论怎么样,“医生伙伴”是无法纳入政-府-采购计划了。董事会陈董曾对企划部经理咆哮:“都是你们毁了鼎盛的前途!”   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前,有可能是钱途,这年头,官企合作无疑是最辉煌的路,鼎盛在商界再怎样称王称霸都比不上得到公职机关一句轻描淡写的认可,虽然其中有潜规则,有后门,但是鼎盛自己不争气,出了这档子事再大的后台也不可能撑得起来。   潜规则也是有规则,并非无所不能的。   如果说董事会担忧投入鼎盛的钱收不回荷包,各部门负责人担心自己事业受挫,那么被推到事件风口浪尖的人就是黎非烟了。   策划出于黎非烟之手,落实策划的每一次活动均由黎非烟亲手安排,就连她与孤寡老人拥抱的照片都已经传到了董事会手上。   如果要为所有事件找一个责任人,与事故直接相关,职位够高能承担,那无疑就是新任副总黎非烟。   稍微得到小道消息的主流媒体、八卦杂志早就把黎非烟的寓所堵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黎非烟的邻居都没有放过。   早先是受到关注的花瓶经理,现在是事故责任人,在短短半月之内从高峰跌落低谷,还有比这更让人感慨的吗?   黎非烟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出过家门了,能够出入她家公寓的只有一位打扫阿姨,八卦杂志因为没有看到阿姨有采买做饭材料,也没发现黎非烟有叫外卖,苦守了两天被主编催稿,只好写出一篇“花瓶经理铁石心肠,辣手摧童不堪重负绝食减压”。   这样的报道卖得最好。   就连向来对八卦娱乐没兴趣的温沫菀,桌上也摆了好几份这样的报纸了。   黎非烟的身影出现在报道版面醒目位置,用的是以前出席正式场合的照片,虽然脸部用哭泣脸符遮住,但是看那身形就知道一定是黎非烟。温沫菀盯着这篇绝食报道看了一下午,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手里攥着电话,   一直打不通黎非烟的号,而黎非烟也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连短信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   温沫菀知道黎非烟是不想让她卷入这件事,至少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全她的声誉。   最后见的那面,黎非烟正在对着镜头微笑,只是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温沫菀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一直陪着黎非烟。   黎非烟再怎么厉害,毕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见过的风浪有限,应付过的人事也有限,突然要她承受这许多的压力,怎么可能完全没事呢?   “沫菀,你在不在?”温尔谦的声音在书房外出现,温沫菀回过神来,起身走来开了门,扶过温尔谦道:“爸爸你怎么来找我?有事让友恭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温尔谦笑笑:“友恭最近交了新女朋友,哪里还顾得上我这老头子。”   温沫菀说:“这样的话我再多请两位护工,这样忙得过来。”   温尔谦摆摆手,坐下来,说:“没关系,我还没那么虚弱。”   温沫菀笑了笑,转身拿出茶具泡茶。   温尔谦顿了顿,问:“沫菀,最近鼎盛是不是出事了?”   温沫菀把一小撮普洱放入茶壶:“小事情,我能解决。”   温尔谦说:“我知道你能解决,但是我要求你不出面。”   温沫菀转身看着温尔谦:“我是董事长,怎么能不出面?”黎非烟四面楚歌,她怎么可能不出面。   温尔谦摇摇头说:“我知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特意嘱咐你。这件事如果说大,不外乎赔上一个鼎盛,破产就当这几年投错了资,但是温家的名誉不能受损,你明白吗?”   温沫菀说:“鼎盛我会保,温家名誉也不会受损。”   温尔谦说:“现在你有万全之策吗?”   温沫菀看着温尔谦依然平和的脸,她开始明白父亲不只是叮嘱她这么简单。温沫菀把泡好的茶递给温尔谦:“爸爸,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温尔谦喝了一口:“火候够,但是味道不足,不是一壶好茶。”   温沫菀说:“我去换一种茶,或许是这一盒普洱受潮了。”   温尔谦掀了掀茶盖说:“沫菀,茶的味道需要水好、茶好,水不好,整壶茶得重新换,如果   茶不好,只要这样就可以。”温尔谦拿小勺舀出一片有点发黑的茶叶,放在茶托上,说:“不好的茶叶影响味道,挑出它,还是一壶好茶。”   温沫菀不动声色,温尔谦显然不只是简单说泡茶的事,她顾自拿起一杯茶,啜了一口:“看来我还要多学习茶艺。”   温尔谦笑笑,起身说:“你忙你的,我也要回去研究棋谱了。”   温沫菀说:“我送你。”   扶温尔谦至门口,温尔谦说:“行啦,就送到这里。”顿了顿转头说:“沫菀,鼎盛新任副总,叫什么名字?”   温沫菀很平静:“黎非烟。”   温尔谦说:“我们需要一个人负所有责任,你懂我意思?”   早就懂你意思了。温沫菀仍然是和顺的表情,说:“爸爸,这件事始末还未清楚,为何要用这种下策?”   温尔谦说:“速战速决,让M市忘掉这件事,我不关心是与非,也不关心事情真相,只需要有一个人来堵篓子。”   就是背黑锅么。温沫菀很了解自己父亲是怎样的人,如果温尔谦性格软弱唯唯诺诺,也不可能在当年击退自家五个兄弟,以老四的尴尬身份获得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而温尔谦在自己的一子一女中,惟独偏爱温沫菀,也许他知道自己的所有优良基因都没有传给儿子温友恭,而是让温沫菀继承了。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温沫菀就是他的翻版。   温沫菀微微一笑:“知道了,爸爸。”从来没有人会是别人的翻版。就算是父女,也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何况,她要维护的人是黎非烟,无论鼎盛怎么样,温家怎么样,她都不可能让黎非烟有事。   如果没有黎非烟,她早就死在电梯里,还有今天么?   就算两人是完全的陌生人,冲着这份情谊,她也不可能照温尔谦的意思去做。   而且,她们不是陌生人,她们是恋人,可以互相说喜欢,说爱,互相撒娇,互相宠爱的亲密恋人。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联系上黎非烟。   温沫菀在通讯录里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合适的人,想起来黎非烟的好姐妹苏旖旎,现在是辛嘉祥的太太。   电话接通的时候苏旖旎兴致正高,听声音好像在哪里嗨歌,温沫菀尽量提高声音问:“是苏旖旎小姐么?”   “是我啊   ,你谁?”   温沫菀说:“我是温沫菀?”   “温沫菀?”苏旖旎反应了一会儿,“啊!温沫菀,我知道,你怎么会有我的号,找我有事啊?”   “是关于黎非烟的事,想请你帮忙。”   “非烟?她出事了?”苏旖旎直觉有事发生,捂着话筒走到安静处。   温沫菀说:“这两天的新闻报道你都没有看?”   苏旖旎想无语,她从小到大只把报纸放在暖气片上晾袜子用,什么时候看过啊。   “没有,还没看。”苏旖旎知道温沫菀和黎非烟的关系,还是要尽量给点面子。   温沫菀说:“她出了点事,现在没办法出门,我暂时不方便露面,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闲帮我去看看她。”   “怎么会没办法出门啊?”   “每天都有记者守在门口。”   “啊?!”黎非烟还有事捅到媒体了?苏旖旎还一时没想出来,这会儿酒吧里的大电视突然转台,是本地新闻,台下有人起哄:“这女的身材不错啊,可惜了。”   苏旖旎不经意一瞄,电视上那人的衣着、背影,晕,不正是黎非烟吗?   主持人在说什么,美女公关害惨孤童?   画面很晃荡,能够看到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一直缠着黎非烟追问,黎非烟没有回避也没有退后,只是被记者推搡着有点没站稳。   苏旖旎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会去找她,你别担心。”苏旖旎做着保证,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现在黎非烟的公寓外肯定堵得水泄不通。   “你有办法么?”温沫菀问,她得确定苏旖旎做得到。   “肯定没问题。”苏旖旎已经想到一个人,让她来帮自己是再合适不过了。   挂了电话,苏旖旎马上给陆冰凝拨过去。   “有事请你帮忙。”苏旖旎开门见山。   陆冰凝正在看案件卷宗,忙得满头星星,顺口就说:“好。”   苏旖旎不满:“你还没问是什么事。”   你苏大小姐还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逛街逛夜店么。陆冰凝说:“什么事都行。”   苏旖旎说:“是正事。”   “你能有正事?”   r>     “真有,你帮么?”好歹也陪你喝了顿失恋酒,这点交情不会不算数吧。   “你说吧。”   苏旖旎呼了一口气,有陆冰凝帮忙的话,别说见黎非烟了,就算把好事的人全部赶走也是可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福祸相依,苏苏得以和冰凝发展了,苦了小烟烟。╮(╯▽╰)╭ ☆、第72章   黎非烟被困在公寓里已经快三天了,无论是大清早还是每顿饭的饭点儿,还是深夜应该熟睡的时候,门外拥着的人群只会不规律地增多或者减少,黎非烟甚至怀疑这些记者是不是串通好了,只要钟点工阿姨开门,扔垃圾,弄出点动静,门口看起来很少的两三个人马上会变成七八个,恨不得从推开的门缝里变成苍蝇飞进去。   “我以前还幻想过做明星呢,现在给我一千万我也不干。”黎非烟嚼着水果干,抱着抱枕跟阿姨说话,她现在唯一的交流对象只有阿姨了。   “黎姐儿,你还别说,我今年年初还给一户大户人家做过工。那主人一直没露面,我就按照管家要求做事,工资给得高,但是让我做的事情怪得呢。”阿姨一边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水,一边陪着黎非烟聊天。   黎非烟好奇问:“什么事?”   阿姨说:“让我每天把垃圾拿到城西去扔,那家人住城东呢,你说怪不怪。我一问,人家说怕垃圾被人翻,暴露隐私。啊啦,垃圾里会有啥隐私嘛,人越有钱就越奇怪。”   “电视里也有这种报道啦。”黎非烟回应着,这几天她唯一的消遣就是看电视,和家政阿姨聊聊天,手机关了,黎非烟没有上网的习惯,也没有养宠物,整个屋子没有一点有趣的地方,如果家政阿姨走了,这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她和阳台的三叶草是活物了。   黎非烟没有什么耐心养花草,但是这盆三叶草却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从只有两三朵叶片,到现在长得郁郁葱葱,黎非烟隔三差五还是能够想起来给它浇浇水,赖着赖着的就长到现在。   原来养花草还要讲缘分的,想苏旖旎养的几盆兰花最后都以及其惨烈的形象死掉,黎非烟就觉得这盆三叶草和自己的八字很和。   砰砰砰。   又是敲门声,连门铃的电池都卸了还不放过啊?   黎非烟不理,顾自看着电视,敲门声仍不停止,阿姨在厨房洗碗,黎非烟忍了忍,终于烦起来,她走到门边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等了三天还这么有精气神。   然而猫眼里出现的是苏旖旎的脸,她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开门,没人了。   老天,这死丫头怎么搀和进来了?   黎非烟赶快开门,和苏旖旎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个警察陆冰凝。   “你们……?”黎非烟不知做什么反应好,首先想问苏   旖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次是她怎么和陆冰凝一起来了。   苏旖旎读懂黎非烟的表情,说:“什么都别问,你怎么样了?”   黎非烟说:“我没事,就是门外那些人太烦。对了,你们是怎么把他们打发走的。”   苏旖旎说:“没有啦,就是使了个障眼法把他们调走了,待会儿可能还会回来。”   黎非烟不相信地看看苏旖旎:“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头脑了?”按照正常状态,苏旖旎冲上去用降龙十八掌把挡路的人全部扫开,然后很霸气地直接走进来。   苏旖旎说:“是啦,我当然想不到,都是温大小姐授意的,她说现在不能硬拼。还有啊,本来我还说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也被温大小姐否决了,她说为了你好不能这样做。”   温沫菀?是温沫菀让苏旖旎来找她的?   看着黎非烟欲言又止的神情,苏旖旎很干脆地说:“别猜了,就是温沫菀让我来看看你,她现在不方便露面。”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黎非烟接过来,哑色的橘色封面很漂亮,封面上只写了一个烟字,封口处用蜡封缄。的确是温沫菀的风格,黎非烟突然觉得好想温沫菀,好想好想。   “还有,这是新手机,新号码。”苏旖旎一股脑递给黎非烟,“别整得跟闹灾荒一样关机,你有事干嘛要远远把人推开,我知道你不方便找温沫菀,但是不能找我么?我没身份没地位,帮你还是没问题,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苏旖旎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黎非烟的心却都飞到那封信上去了,温沫菀给她写信了,会说什么呢?   黎非烟突然想起来,陪苏旖旎来的还有陆冰凝,她一时纳闷,问:“对了,你们一起来的?”   说着抬头看陆冰凝,陆冰凝一脸无辜:“我还在上班,苏小姐雇我来的。”   苏旖旎笑了一下:“不是她的话我还没有把办法把那些记者骗走呢。要是能直接出示警官证告他们扰民还能方便点。”   黎非烟觉得其中的不一般,但是两位当事人好像还身在其中没知觉,算了,这种事旁人想插手也是没奈何。   苏旖旎和陆冰凝走之后,黎非烟回到卧室,把信拆开,仍是香芋色的信纸,闻起来有淡淡的香草味道。   温沫菀的字很漂亮。   r>  原来是交待一些日常事务,比如按时睡觉,准时吃饭,末了,让黎非烟别担心,她会处理好一切。   如果是温沫菀,当然会处理好一切。   但是黎非烟不想让温沫菀卷进来,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再让温沫菀有什么损失了。   黎非烟想,也许她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欠了温沫菀什么东西,也许是原本和睦的家庭,原本模范的丈夫,原本平静的生活。   因为她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虚伪的、出轨的丈夫伪造了一个看似有爱的家,平静的生活变得锈迹斑斑,坑坑洼洼。   为了证明自己而努力争取的策划,到现在也搞砸了,还牵连了温沫菀。   如果没有黎非烟,这一切也许都不是这个样子。   温沫菀当然会说着没有关系,但是黎非烟却觉得很难过,她不仅追不上温沫菀的步伐,还给她拖了后腿,就算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她也会觉得很对不起温沫菀。   这种不平衡感,或许源于不安全感么?   黎非烟不懂自己了,她是第一次有这种愧疚感,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受用得心不安理不得,是因为对象是太优秀的温沫菀,而且温沫菀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宠爱么?   温沫菀,都是温沫菀,满脑子都是温沫菀。   黎非烟拽紧信纸,眼前的三叶草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三叶草始终是三叶草,四叶草什么的,都是传说吧。   两个人,能够从陌生变成熟悉,能够从疏远变成靠拢,只凭喜欢和爱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滴滴滴滴……”   房间里突然传来电话铃声,黎非烟回到客厅,原来是苏旖旎刚拿过来的新手机,会打这个号的,应该只有温沫菀?   接起来,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黎非烟做好了被温沫菀说教一顿的准备,她自以为是的关机,没想到让温沫菀更担心,让她竟然到了需要找从未谋面的苏旖旎帮忙的地步。   “我……”握着小巧的话筒,黎非烟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是想道歉,还是想解释呢?   “非烟,”温沫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柔淡雅,“我很想你。”   清柔淡雅突然多了一点低哑,缓缓的,低低的,黎非烟只觉得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心室一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被放肆地撕扯开来,然后有人往里面倒滚烫滚烫的水,直到烫得有点疼,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疼。   所有准备好的话都不用说了,不是吗?   “还好吗?”温沫菀继续说,“这几天有没有吃饭?”   “有吃。”   “吃的什么?”   “冰箱里有酸奶,饼干。”   “这些东西没有营养。”   “其实我不需要太多养分。”   “……”   “……”   黎非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对于温沫菀来说意味着什么,两个都很有主见的人相逢,要么其中一个人足够更强硬让另一个人被迫让步,要么就两个人都放弃自己原来的想法,重新选择第三条路。   陆续聊了些闲话,温沫菀始终没有谈及那天的事,黎非烟觉得温沫菀是想减轻她的压力。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黎非烟决定表现得轻松一点,“我的三叶草活得很好。”   温沫菀像是察觉了黎非烟的心思,笑了笑说:“想见我么?”   黎非烟一愣:“当然想啊。”   “那把窗户打开。”   什么?!黎非烟迅速转身,阳台被窗帘遮住一半,早上的阳光照过来,朦朦胧胧的。   “你?”黎非烟不确定,温沫菀难道?   温沫菀继续提醒:“开窗啊。”   黎非烟快步走到窗台位置,拉开窗帘,阳光直直地照着她的眼睛,让她有点睁不开,却仍能看到站在眼前的人的模样。   随着微风飘逸的长马尾,散在阳光中的和煦微笑,还有与平素风格完全不搭的工装打扮。   除了她的温沫菀,还有谁。   不知道温沫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温沫菀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不知道楼下会不会有人看守。   什么什么的,都不想再想。   现在黎非烟唯一想做的,就是抱住她的温沫菀,然后送给她一个大大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四叶草,真的是幸福的象征嘛?佘仔在去年这个时候就看到过一次,但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幸福啊,~~~~(>_<)~~~~   话说,如果继续上肉,会不会多啊?唔。。。。。。。想看肉的童鞋吼一声?给佘仔一点信心O(∩_∩)O~ ☆、第73章   黎非烟咬着温沫菀的嘴唇久久不肯放松,温沫菀被她弄得有点痛,但是完全没有皱眉头,只是轻轻抚着黎非烟的背,她知道黎非烟需要这样的亲吻才能平静下来。   黎非烟就像一只贪食的小猫,往温沫菀身上蹭,抚摸温沫菀的头发,阳台上吹来的风微凉,黎非烟紧贴着温沫菀的身体,只觉得好温暖。   “哈哈……”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黎非烟纳闷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怎么会有人说话?   眼神不由得往更远的地方瞟去,居然看到苏旖旎和陆冰凝站在对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这边看,一边笑还一边窃窃私语。   温沫菀背对着,显然不知道她们还在原地没有离开,这会儿听见声音也有点赧,黎非烟放开温沫菀,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没关系。”随后绕过温沫菀径直走到阳台边问:“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跑到对门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对面是一对老夫妇,常年不在家。   苏旖旎忍住笑,装作不满回答:“要不是我们,你和你家大小姐能顺利见面吗?不知恩图报反而兴师问罪了。”   黎非烟这才想起来,转身拉住温沫菀问:“你是怎么过来的。”而且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啊?   温沫菀无所谓地往阳台那边瞟了一眼说:“从那边走过来。”   黎非烟一回头,老天,这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三米那么宽,温沫菀怎么走过来的?   还没想明白,陆冰凝又说话了:“赶紧进屋去,楼下也能偷拍。”顿了顿又补充:“晚上十二点我来接你。”苏旖旎推了她一把:“哪有你这么扫兴的。”   陆冰凝无语:“我十二点就收队,过了这个时间我哪还有功夫陪你演戏?”   苏旖旎不管,只说:“走了啦。”顺便冲黎非烟眨眼睛示意,拽着陆冰凝从阳台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黎非烟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要做到这一切应该很不容易吧,但是温沫菀做到了,而且都是为了她而做的。   究竟,这个女人还要带给她多少感动呢,她真的承受得起么。   然而还没等黎非烟从感动中回过神,温沫菀已经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黎非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多日不见之后,温沫菀就出现在眼前,似乎消瘦了不少,黎非烟姑且自恋地猜测温沫菀是因为她的事而形容憔悴,虽然想到温沫菀不吃饭不睡觉地伤神会很伤心,   但是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邪恶的小喜悦,因为被恋人担心也是关系很亲近的表现嘛!   这么想着,黎非烟总算觉得在单恋温沫菀的时候所承受的一些当时并未自己所察觉的心绪烦乱有了归宿,归宿全部都在温沫菀这里,现在,她们是关系最亲近的恋人,不需要再为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的问题纠结,需要关心的仅仅是为她付出,然后静待着她表现得喜悦,从心底笑出来。   不过黎非烟还是有那么一点沮丧,因为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是温沫菀在照顾她,担待她,什么时候她们的角色能够转换一下,让她也能狠狠地宠爱温沫菀一次呢?   “先喝一点。”温沫菀从厨房出来,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黎非烟接过来一看,竟然是现煮的奶茶,甜香软糯的气味毫不客气地侵袭嗅觉,温沫菀是不是和她一魂两体啊,谁会想得到用煮好的奶茶哄人呢?金主为了调情最多泡个咖啡伴侣,苏旖旎呢会带酒来,其余的,就没有了。   黎非烟捧着奶茶,忽然觉得被宠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要是没有了温沫菀,该怎么办?   如果一直不被人惦记,没有这些温温软软的爱,没有就没有了,但是就像吃过美食就会念念不忘再想吃下一次一样,温沫菀就是那顶级的美味,如果以后吃不到了,该怎么办?   会不会得厌食症,最后饿死啊?   黎非烟一把抱住弯着腰给奶茶里加糖的温沫菀,凑近她的耳朵低低地说:“别离开我,好吗,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温沫菀愣了愣,她不知道黎非烟怎么突然这么感性了,在她看来,黎非烟很会说这样挠人心尖儿的话,这是黎非烟的生存技能,但是温沫菀很清楚黎非烟什么时候是在做商业表情,什么时候是发自内心,对于女人来说,妆容可以掩饰容貌和年纪,但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是真情流露,喜悦,亦或是悲伤,可以被控制,可以被遮盖,但是总会在看似严密的盔甲之下,觉察出那一丝若有若无,那一缕从心底溜出来的风。   黎非烟是爱她的,甚至像是贪恋初恋一般的爱。   温沫菀停下手里的动作,顺势蹲下来,让黎非烟完完全全地抱住她,谁知腿没稳,两人竟然倚到沙发边上,温沫菀反应快一些,扶着沙发要坐起来,黎非烟抱着她不动,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温沫菀笑了笑:“你多久没吃饭了,身体这么轻。”   黎非烟   说:“我不饿。”   温沫菀说:“靠在我身上像一片羽毛,不管饿不饿都要吃饭。”说着揽着黎非烟坐回沙发上,然后抽身要走。   温沫菀说:“我先给你做点吃的。”   黎非烟很不情愿地放手,看着温沫菀走进卧室,在屋子问:“非烟,你的睡衣在哪里?”   黎非烟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头埋在沙发里:“床上就有。”那是自己昨晚才换上的睡衣,应该还有自己的体温吧,想让它柔柔地贴在温沫菀的身上。   温沫菀自然没有想到黎非烟的小心思,她很快脱下工装道具,换上了黎非烟的齐腿睡裙,嫩黄印暗花的丝质轻轻柔柔地扫着肌肤上,还有隐隐的香气,清爽不娇腻,淡淡的似云梦一般萦绕左右,温沫菀觉得穿起来很舒服。   幸好冰箱里还有些吃食,有一包西式面条,蔬菜,奶酪,鸡蛋、面粉,东西不多,但是温沫菀已经很快思考出可以做出那几样吃食,黎非烟这里的工具也很全。   拆开面条,清洗,过水,温沫菀剥着生菜,顺便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黎非烟,她好像转了个身,还趴着没有动。   温沫菀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儿。   然而黎非烟早就选好了一个悄悄的角度,静静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温沫菀,在黎非烟的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在家做饭给自己吃。   一个人,不是叫外卖,就是吃垃圾食品,如果金主上门肯定会带颇有情调的红酒,但是那不是让她吃饱,而是调情用的。   会关心她吃没吃饭,饿不饿的人,从来都没有。   直到温沫菀出现。   黎非烟突然明白为什么会对温沫菀一见钟情了,那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潜藏在内心深处对理想伴侣的幻想终于实现的一刻身体所作出的最自然反应,呼吸紧蹙,心跳加快,全身的细胞都在告诉她,就是这个女人,就是温沫菀,会成为她的至爱。   黎非烟以前会以为,有一场天崩地裂的情爱纠葛才会成为至爱,那种如火山迸发之后的激情才是真爱,但是温沫菀的出现却让她知道,真爱,就是口渴时候的一杯水,饥饿时候的一顿饭,不求折腾,不求惊泣,只为两个人能够相携,度过所有的风雨,消解所有的孤寂。   空寂了好久的厨房传出动静,黎非烟站起身,慢慢走到门边,温沫菀正背对着她切着什么东西。   丝质睡袍把她的背部线条衬托得更加单薄纤弱,布料之下的长腿纤细颀长,脚踝细致而骨感,窗外透进来几缕光,温沫菀的背影好美好美。   黎非烟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仅隔一小臂的距离与温沫菀站着,温沫菀感觉到背后有人,也没回头,只柔声说:“饿了吗,再等一等。”   黎非烟没回答,伸手点在温沫菀脊柱的位置,温沫菀太瘦了,透过睡袍都能看到脊骨的形貌,黎非烟顺着脊骨慢慢滑下来,温沫菀身体停下来,说:“非烟,别闹,还烧着水。”   不远处的的灶台上水壶正滋滋冒着白烟,再差一点火候就该沸腾了。   黎非烟握紧温沫菀的纤腰猛地一下把她转过来,温沫菀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黎非烟已经紧紧贴着她,双手抚着腰部直线往上,毫无间隙地咬着她的耳朵和脸颊,低低地说:“我想要你。”   温沫菀被黎非烟压得失去平衡,手不自觉就往后想抓住什么,顺势扣在小橱柜上,开着的门打到调料瓶,哗啦哗啦三四个瓶子就掉了下来,整个屋子里尽是哐当哐当的动静。   “我先收拾。”温沫菀竭力保持平衡。   “我想要你。”黎非烟再次重复一遍。   “非烟……这里……”温沫菀试图挣扎。   然而黎非烟没有再给温沫菀说话的机会,她拉住睡袍的腰带一扯,整件衣服就像雪花一样溜溜地滑了下来。   温沫菀竟然没有穿内衣?   “你勾引我。”黎非烟理所当然地认为,其实温沫菀是有穿睡衣就不穿内衣的习惯,这样比较舒服。   温沫菀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黎非烟已经一手握住她的丰润,埋头追逐那雪白之上的嫣红,好像要把人进身体的力度迫使温沫菀不自觉地呼了一声,身体往后仰躲,黎非烟顺势紧追压在温沫菀身上,温沫菀靠在操作台上往后折着腰,腰都要被压断了。   “非烟,非烟,我喘不过气来了。”温沫菀连声说,声音低低的,有点像祈求。   黎非烟抱住温沫菀的双腿,一下就把她抬到操作台上坐着,顺便就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一手抚摸腿内侧的柔软温润,一手继续在身前的丰润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这是几顿没吃吗。。。   话说肉肉的号召力好大啊,有好多评,(*^__^*) 嘻嘻……佘仔好满足 ☆、第74章   身后操作台上的瓷砖凉悠悠的,贴在身体上显得更敏-感,温沫菀几乎被黎非烟的主动和热情所融-化,但每每沉-浸其中又被身后的冰凉所牵扯,时而眩-晕,时而清-醒,游走在忘我与羞-耻的边-缘之间,伸手就触到水槽里滑-溜-溜的水,无一不例外的提醒着温沫菀,黎非烟正在贪-食她的身-体。   温沫菀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黎非烟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舔、咬、吻、吸,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得像是用刀一笔一划在木质上深刻,切-肤-入-骨的感受到外-物对自己身-体的每一寸侵-蚀,似蚂蚁筑巢一般把热-量一点点往她身-体积-累,又似抽-丝-剥-茧般把所有渴-望束之高阁,只牵扯其中一根丝线,如逗-弄傀儡般把她操-纵于鼓-掌-之-中。   温沫菀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黎非烟的蛊,以异常清醒的状态接受她给予的欢-爱萌生出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然后她却无法离开,也无法抽身,黎非烟每进一步她就会浑-身-颤-抖,每退一步就会轻-吁-低-叹,前后迂回进退之间温沫菀越来越无法掌握自己的情绪,黎非烟彷佛已经深-入她的身-体,与她的灵-魂合-二-为-一。   “沫菀,沫菀,你还好吗?”黎非烟仍旧紧紧搂着温沫菀的腰,已经润-泽的手-指仍在外-缘浅-浅-试-探,黎非烟细细地、迷-醉地观察着温沫菀的表情,她喜欢看到温沫菀的情绪为她所影响,她喜欢轻轻探-入时温沫菀微-微-蹙-起的眉,稍微在边-缘打-转时温沫菀就会情-不-自-禁地抓-紧她的肩,莹白的指-节微-微-弯-曲,在黎非烟白-润的肩-胛留下淡红的指-痕。   温沫菀没有回答,她咬了咬嘴-唇,微微张开眼睛,有点迷-蒙地看了看黎非烟,欲言又止。   “怎么不说话呢?”黎非烟知道温沫菀肯定是有羞-耻-心的,所以她刻意又问一遍,同时拈-起-手-指,轻轻柔柔地在入-口处暗-抚-最-细-嫩-的组织,另一手则轻-揉-敏-感-核-心,温沫菀呜-咽一声,忍不住想要把腿-合起来,黎非烟也没阻拦,顾自往后退了一步,让温沫菀顺和心愿地合上了腿。   黎非烟知道就算温沫菀合上腿,做出要赶她走的姿势,这也不是解决现在难捱感觉的正确办法,黎非烟要让温沫菀知道,她所有的快乐都只能由黎非烟来给,所有的情绪都只能跟着黎非烟转动。   “非烟……”温沫菀蜷-缩着腿,艰难地说出几句话之   后就没有动静了,黎非烟没有抽-回-手,仍若有若无地挑-逗着温沫菀,温沫菀闭-合的双-腿不自觉地开始放松,黎非烟仍然没有放手,但是也没有强-势-进-入,她只微微笑着又问温沫菀:“感觉怎么样?”   温沫菀直觉浑-身就像有蚂蚁在爬,她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要怎样做才能让这种感觉得到纾-解,但是偏偏黎非烟一边逗-弄着她,一边痞笑着看她,温沫菀从来都不知道,黎非烟可以这么调皮,这么让人心痒得好想,好想狠狠咬她一口。   “不知道。”温沫菀竭力保持心绪,突出一句话来。   黎非烟笑笑,指-尖轻轻使-劲,挑-起那层-细-嫩-敏-感的肌-肤,好整以暇地摩-挲着:“那现在呢?”   温沫菀低呼出一口气,不自觉往后仰起头,一滴汗从她的额角悄然滑落。原本冷清的脸上多了几分娇-娆和魅-惑,热腾腾地,好像冒着热气的玫瑰花,美得朦胧又性-感。   黎非烟情-不-自-禁地突然只-手-探-入,她太想看看温沫菀被她侵-犯时候的表情,太想听听温沫菀按-捺-不-住而从齿-缝-间-溜-出来的低-吟-浅-唱,这画面和声音是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能治愈所有的烦恼和心伤。   温沫菀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在狭-窄的甬-道之间慢慢-抠-转着,温沫菀愈发抓紧了黎非烟的肩,原本闭-合的腿也不自觉放-松,慢慢张-开,时而又被主人发觉又蓦地合-拢,然而温沫菀做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汩-汩-湿-润的身体需要的刺-激就在跟前,就算她理性拒绝,身-体也会本-能迎合。   理智终究是无法战胜本-能的,黎非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她耐着-性-子挑-逗温沫菀,为的就是收纳温沫菀理智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她要一个完全出于本-能接受她的温沫菀,她想要让温沫菀脱-掉那层冷冷清清的表壳,她要温沫菀为了她shenyin,绽-放,痴-狂。   所以在温沫菀稍微动容的一瞬,黎非烟就把手-抽-回来了。   突然起来的空虚感让温沫菀张开了眼睛,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温沫菀的眼睛有点湿润,看上去雾蒙蒙的一片,再配合着微红的脸颊,简直就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嘛。   其实黎非烟的定性也不是那么好的,何况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而且这位恋人此刻正-一-丝-不-挂   ,毫-无-反-抗-之-力的躺在她怀里等着被宠-爱,但是黎非烟也明白懂得等待才能得到更好的,如果着急而放弃前面的努力,那就会错过最美的风景了。   黎非烟回到外-缘-深-深-浅-浅的刮-擦着,眼角带笑地看着温沫菀:“想要吗?”   温沫菀的腰不自觉的颤-抖着,似乎在朝黎非烟的方向挪动,黎非烟身体又往后退了一点,温沫菀的手快要从她的肩膀上滑下来了。   黎非烟再次只手探入,动作稍快的在内-里-侵-略-翻-搅,还未等温沫菀的眉蹙紧,黎非烟忽地停止了动作,停在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   温沫菀的眉间滑下一滴汗,黎非烟感觉到指-尖的温-度已经很烫了。   “要吗?”黎非烟向前顶了一下,静止不动。   “唔……”温沫菀咬紧了唇。   “不要吗?”黎非烟继续追问,故意慢慢-退-到-出-口,好像马上就要离开温沫菀的身-体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温沫菀没有说话,黎非烟的指-尖已经快要暴-露在空气中了。   黎非烟突然-只-手-没-入,温沫菀惊呼一声,受不了刺-激地直往后躲,腰已经牢牢顶-靠在墙壁上了。   黎非烟很快抽-出,趁温沫菀未回神之时再次顶-入,时间只在两三秒之内。   如此往复几次之后,温沫菀抓紧黎非烟的肩,身-体紧紧靠在墙壁上,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彻-底-失-控。   黎非烟微微一笑,伸手抵在温-软的入-口处,侧头在温沫菀耳边轻声说:“说-要-我,就给你,什么都给你。”   温沫菀咬咬牙:“不……”不想被黎非烟欺负。   黎非烟看看她:“嘴硬噢?”伸手摁住早已充-血-微-胀的敏-感-核-心,同时探-入-两-指,以及其缓-慢的速度-一-进-一-出,温沫菀微微挺-起-腰,黎非烟一笑,顺着温沫菀的方向慢慢做出要退出的姿态。   难-捱的空-虚过于强-烈,温沫菀被身-体的躁-动折腾得只想蜷-缩,然而黎非烟偏偏让她不能遂愿,想要躲开的时候又被拉回来,想要投入的时候却又被推回空虚之中。   到底要怎么样嘛,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睁开眼,还是黎非烟那似笑非笑的好看   的眼睛,黎非烟就像是一个早就设好陷阱,放好饵料的捕手,就等着猎物乖乖投入她的罗网。   “说啊,说了就给你。”黎非烟重新挤-进温沫菀双-腿-之-间,抚-摸着她白-如-玉-石的腿-部-肌-肤,好像在释-放一种充满荷-尔-蒙-诱-惑的信号。   温沫菀终于仰起头,轻轻靠在黎非烟的头边,侧着脸摩-挲着说:“要我,非烟,要我,别折-磨我了……”   黎非烟听得非常清楚,哪里还需要温沫菀再说第二遍呢,黎非烟把温沫菀身-体往后挪了一挪,一手托起温沫菀的腰,一边伏了身子下去,好不费力就在那一片湿-热之中找到核-心-敏-感。   整-片-舌-面毫不犹豫地覆-盖上去,身-体里最柔-嫩的两部分紧-紧-贴-合、摩-挲、旋-转,毫-无-阻-挡,毫-无-隔-阂,就像两条上等银鱼,扭-动着滑-嫩-狡-黠的身-体-翻-滚-嬉-戏,独特的女-人-气-味像一支最上等的燃香一样不留情地刺-激着嗅觉和味觉,偌大的厨房里突然充满了迷-乱-气息-。   同样陷入-迷-乱的,还有情-动不能自已的两个人。   “沫菀,进房间好吗?”黎非烟喘着气,抬起身子看温沫菀,温沫菀回过神,看看周围突然回想起这还是在厨房,温沫菀一下赧起来,黎非烟抱起她亲了亲:“跟我来。”   两人从厨房转移到房间,温沫菀突然拉了黎非烟一下:“等我清洗一下。”   黎非烟愣了愣,温沫菀解释说:“刚才身上沾了些水。”   黎非烟想了想,说:“好,我帮你调水。”   说着来到洗澡间调试好水,随后又对温沫菀说:“可以了。”   温沫菀走进来,回身看看黎非烟说:“你怎么……?”   黎非烟嘴角一扬:“我怎么不出去是吗?你洗就好了,我看啊。”   花洒的水悄无声息地落下来,温沫菀站在那里,身体上溅了不少水,头发也微微沾湿了,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清清淡淡的,有种暴雨梨花的禁-欲-美-感。   黎非烟不由得走近:“我看着你洗,好美的,好吗?”   温沫菀没说话,只定定看着黎非烟,当黎非烟伸手抚她沾湿的头发的时候,温沫菀抓住黎非烟的手,转身就把黎非烟扣在墙壁上。   花洒形成一个   不大不小的伞状雨幕,正好把两个人都拢在其中。   水幕让温沫菀的表情有点模糊,但是这并不妨碍声音的传达。温沫菀凑近了黎非烟,慢慢含住她的耳垂,说:“折腾了这么久,你没感觉吗?”   黎非烟像朵紫荆花一样贴墙站着,等着宣判似等着温沫菀。   温沫菀不知道现在说话的人还是不是自己,但是她清楚听到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说:“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反应。”   温沫菀也不知道现在的身-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她管不住自己的手,只慢慢向下,探进黎非烟的裙-间,轻而易举就剥掉了黎非烟最爱的丁-字-裤,触到了最隐-秘的内-里。   好烫,果然还如猜想的一样,已经湿-润了。   温沫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连想也没有想,只稍微抬高腿-分-开黎非烟的两条腿,手就这样硬生生顺着狭-窄挤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反推么?大小姐的身体是先于思想行动的,O(∩_∩)O~ ☆、第75章   黎非烟仰起头,任由温-热的水从头浇满身--体,温沫菀在她的身-体里来回穿-梭,黎非烟只觉得从小--腹-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左-突-右-窜行满整个胸-腔,最后沉淀至胃部,缓慢柔和地好像有一只能够感知她所有感-觉的触-手,从肌-肤-表-层渐渐侵-袭到内-里最-深-处,一点一点地剥-脱着她的所有感-官,扰乱她的心-智,让她几乎陷-入全然的迷-醉。   温沫菀隔着水帘看着黎非烟,黎非烟的小脸被完全湿-透的头发遮盖了大半边,整个五官都被水模糊着,显得朦朦胧胧的,温沫菀凑近了黎非烟,透过水雾,她能听见黎非烟低低地shenyin,黎非烟的身-体犹如半掩着藏于岩浆之中的琼-浆-玉-液杯,只微微流-出了一点点,却让人不自禁想要品尝更多更多。   温沫菀是第一次动女-人的身-体,这会儿却也似轻车熟路一般,在黎非烟身-体-内-外徜徉着,每多动一分,黎非烟就多情动一次,即使隔着层层水雾,温沫菀也能感觉到黎非烟的身-体渐渐升-温,而黎非烟在她的挑-逗之下种种难-耐的表现,竟让温沫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感,原来挑-逗女人,让她如小-蛇一般的纤-腰在自己的操-纵之下颤-栗-摇-晃是如此有快-意的事情。   温沫菀情-不-自-禁地靠近黎非烟,侧着脸轻轻贴在黎非烟的脸上,黎非烟在逐渐发-烫的身-体中立刻感觉到了一丝凉爽,她马上循着这两-点-幽凉贴了上去,喃喃地念着温沫菀的名字,温沫菀轻轻应着,只侧着脸让黎非烟来蹭,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下来了,只在狭-窄之中深-深-浅-浅地划-着-圈,像探-寻宝藏一般细细地抚-摸、按-压,温沫菀发觉自己很喜-欢在黎非烟身-体的感觉,又-湿-又-滑,好像是活的一样,使劲一点它就会娇-羞地缩-起-来,如果强-硬-坚-持,那一点狭-窄就会慢慢绽-放,随着指-尖的动作摇-摆-起-伏,如果怜-惜它退-回来,它又会如同舍不得一般袅袅娜娜地追-缠上来,包-裹吐-纳,欲说还休。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黎非烟在她身-体里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么?   温沫菀回想起黎非烟对她身-体恋恋不舍的样子,突然明白了黎非烟为何每每都会如此-情-动,原来女-人探索女-人的身-体是这样美-妙的事情,难怪黎非烟会上-瘾,要了一次又要一次。   这么想着,温沫菀忽觉得自己也躁-动起来   ,想到对方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感受,这会儿就算只凭想象,温沫菀也能感觉到身体蓦地涌起一股-热-流,从小-腹发出,延-伸至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到大脑皮层,融-化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此刻温沫菀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她唯一想的就是怎样好好疼-爱黎非烟,让她在自己的抚-慰之下变得更柔-软更妩-媚。这个时候温沫菀才发现她爱上了黎非烟情-动时候微睁微闭的眼神,还有那试图抿着,却总被shenyin声冲-撞无法合上的嘴-唇。   晶莹剔透,饱含光泽,就像一颗熟-透的草莓,甜甜的,糯糯的,会很想,咬一口,看看那颗美味的草莓会不会挤出更为饱-满的汁-水。   “非烟……”温沫菀轻唤着黎非烟的名字,黎非烟似乎没有听到,温沫菀伸手扣着黎非烟的下巴把她挪过来,定定地看着黎非烟,两个人的脸上全是水,模糊着,却有种别样的暧-昧色彩。   “吻我……”黎非烟低声说,声音浅浅地,好似祈求。   温沫菀扣着黎非烟的下巴,慢慢覆盖在黎非烟的双唇之上,吸吮着那两片薄-薄的粉-红,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有点紊-乱,温沫菀才放开黎非烟,还没等黎非烟呼吸足够的空气,温沫菀再次侵-入黎非烟的口-腔,舌-尖扫过那小巧的贝-齿,在齿-间、唇-间,任何一处敏-感处游-离-嬉-戏,黎非烟软-软地挂在温沫菀身上,完全无-力地享受着温沫菀的吻,就像一个完全被掌-控在手中的玩-偶-娃娃,温沫菀越发怜惜她,手不自觉从黎非烟身-体里抽-出,带着那一丝黏-滑从-小腹一直抚摸至身-前的丰-润。   黎非烟的胸-部不算特别丰-盈,但是形状却很美,形如一个熟-透的饱-满的水-蜜-桃,以黎非烟这样消-瘦的身-材,能有这样的胸-部绝对算是上等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握在手里的感觉很好,柔-软却有弹-性,抓-紧了会有从手里蹦-出的弹-跳-感,松开了又能碰到那软如棉-花的触-感,一松一紧之间,黎非烟不自觉地抬-腿-勾住温沫菀的腰,来来回回-蹭-着,好像在撒娇似地要求着什么。   温沫菀顺势抚住黎非烟的大-腿,轻轻浅浅地来回-抚-摸,在腿-部-内-侧的肌-肤格外用力,每扫过一下,黎非烟都会颤-抖,身-体会不自觉地贴得更紧。   而双-腿-之-间的贴-合处就算在水雾之中,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湿-热-黏-滑,那是情-动的信号,黎非烟的身-体在说,她还想要更多   。   温沫菀发觉自己始终是慢了黎非烟一拍的,比如黎非烟这会儿已经完全凑了上来,身-体紧紧贴着她不规则地蹭着,勾在她腰上的腿也来来回回轻轻晃-动着,然而两个人身上的衣着还是完好的,只不过被水湿-润之后完完全全勾勒出了身-体的曲线。   温沫菀把黎非烟的腿放下来,顾自蹲了下来,顺-势褪-掉了黎非烟碍-事的小短裙,再扯-掉丁字裤,就什么都看见了。   温沫菀还是第一次仔细看女-性-象-征,原本以为会不好意思,没想到现在却做得如此顺畅自然,温沫菀用肩轻轻分-开黎非烟的双-腿,很容易就找到了刚才进-出的部-位。   就像在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中发现了一颗钻石,熠熠生辉,冰清玉洁。   黎非烟微微弓起了腰,温沫菀凑近的气息让她越发难耐,她不自觉俯□抓住了温沫菀的头发,腰一下的部-位也想要弯-曲-蜷-缩,无奈全部被温沫菀牢牢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沫菀,沫菀……”不知即将发生什么的感觉实在很折-磨-人,黎非烟只能求助温沫菀,“别……”   “别什么?”温沫菀抬起头看着黎非烟,黎非烟也正低了头望她,那眼睛仍然黑黝黝的,像蒙了层雾气的黑宝石,此刻沾染了情-欲的色彩,水汪汪的,清纯、无辜,却又勾人想要更进一步。   好想蹂躏蹂躏这只小妖精。   温沫菀想着,在两片玫-瑰-花-瓣之间间找到密-蕊,毫不犹豫地裹了上去。   然后就是极尽温柔的吸-吮和轻-舐。   黎非烟没想到温沫菀会这样做,虽然她已经为温沫菀做了很多次,但是黎非烟却仍然觉得如果温沫菀为自己做这些会很难为情。   “不要,那里,不要,沫菀……”黎非烟禁不住刺-激连连吸着气,却仍然竭力吐出字来。   然而温沫菀没有理她,只管深-深-浅-浅试探挑-逗,只一会儿的功夫,黎非烟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勾人心神的shenyin   就算掩藏在哗哗的水幕之中,温沫菀也还是听到了,这一声声娇-软-缠-绵对温沫菀来说就是最好的回-应和刺-激,她禁不住加-快了速-度和力-度,以期从中采-撷更多丰美的蜜-汁。   黎非烟紧紧抓着温沫菀的头发,腰-身随着温沫菀的动作不   断摇-晃着,时而贴-近,时而离-远,温沫菀的温度就像这温热的水一样舒服,此时此刻,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不存在,黎非烟的全部注意力都只有温沫菀所接-触的那一部-位,其余所有意识彷佛都已经融-化在热水之中,还有快要沸腾的身-体-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待会儿还有加班,今天先发这么多吧,~~o(>_<)o ~~ ☆、第76章   作者有话要说:“啊……轻、轻一点,那里、不要……”黎非烟的声音断断续续,而随即在空荡荡的浴室传来绵-延-不绝的回音,黎非烟是真的有点保持不住自己了,是初次发现身-体竟是如此敏-感,还是在温沫菀的调-试下找到了最舒-适的模式?她现在就是一颗饱-满的水球,任由温沫菀挤-压-揉-捏,甚至只是轻轻一碰,也能马上盈-溢出甘-美的汁-水。   似催-情-音符般的靡-乱声音,被情-欲冲击得凌-乱的敏-感-身-体,这一切,应该都被温沫菀知道了吧。   黎非烟虽然沉-醉-其-间,却仍然是有意识的,她对自己在欢-爱过程中能分神想也很困惑,思来想去,还是因为太在乎温沫菀了么?甚至担心温沫菀会不喜欢她在床-事上的表现,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患得患失的人吗?   一直渴望被温沫菀这样细致疼-爱,然而当实际发生了黎非烟却心生顾虑,她喜欢温沫菀的所有表情,所有声音,但是温沫菀也会如此对她吗?   在温沫菀看来,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如果是温沫菀的话,一定讨厌过于放-浪-形-骸的模样,她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被温沫菀不喜欢呢?   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黎非烟能清清楚楚听到自己的声音,那声声-娇-媚-柔-弱在不算大的空间里来回晃-荡,她在想,温沫菀听到她的声音会有什么反应呢,是不是也像她听到温沫菀的声音一样,只用一点点,即使细若蚊蝇,也足以成为点-燃所有情-欲的开关阀门。   黎非烟这样想着,只是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刹那又被身-体萌生的颤-栗逼退回去,她无瑕顾忌更多,思考更深,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像一颗摇-曳的海星一般紧-紧-附-住她的温沫菀,承-受她所有的给-予。   温沫菀仍然孜孜不倦地探-索着那一处隐-秘,就如初次尝到最极致的美食一般缱-绻-不-舍,黎非烟的声-音,黎非烟的味-道,黎非烟的气-息,无一不让温沫菀觉得可爱可怜,她捧着黎非烟的腿-部,轻轻抬高过头顶的,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品尝-挑-弄,一次又一次,上下左右,从内到外,由深入浅,温沫菀不知道这样重复而反复的动作要持续多久,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厌烦,因为黎非烟所回报给她的让她欣喜而迷恋,如果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下去,两个人就这么缠-绵下去,如同共享一场音乐盛宴一般欢-纵和真-挚。   黎非烟愈发抓紧了温沫菀的头发,她已经感觉到小-腹升-腾起的阵阵潮-涌,好像集光光束一般一阵一阵地向外扩-散,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燃-烧,多余的-能量急-需-宣-泄,这股力量逼得她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声音,从喉-咙伸出发出-情-动时刻的shenyin   “嗯……啊……啊……”黎非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快要坏掉的洋娃娃,周围一切都在漂-浮,水雾,浴巾,香皂,沐浴露,“沫……沫菀……啊”   积-蓄已久的潮-涌终于崩-塌,黎非烟抓紧温沫菀的头发,强-烈的快-感让她身-子瘫-软地弯了下来,温沫菀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然而黎非烟的反应却让她激动不已,黎非烟这是gc的反应。   她让黎非烟gc了。   “非烟……你好美。”温沫菀声音低低地,还有点哑,她看到黎非烟绯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头发,觉得像是天使下凡。   “嗯……”黎非烟有点没力气说话,她只轻轻抚-摸着温沫菀的头发,让温沫菀知道她还好。   然而这个举动在温沫菀看来却又别样的暗-示,或者说,温沫菀根本就觉得不够,她再次凑近黎非烟,那朵玫瑰花被热-潮-融-化得柔-软而湿-润,娇-羞得让人心-醉。   温沫菀探-手过去,在入-口处深深浅浅地试-探着,果然引来黎非烟的低-诉:“不……不要了……别……”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温沫菀太懂女人的心思,这个时候当然更不能听黎非烟说不要就停-下-来了。   温沫菀一手渐渐地按-压着滑-了进去,不费什么力气就直接侵-入到了最-深-处,那敏-感一点就在指-尖乖乖伏着,而黎非烟已经往后-仰着身-体,腰-部不-安地扭-动着,她想要逃了。   对了,就是这里。   温沫菀没给黎非烟时间,只霎时加-快-速-度深-浅-进-出,黎非烟刚刚满-潮过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她一直往后退着退着,直到半个身-子都瘫-倒在墙壁上,只勉-强搭了只手在花洒上,而一直没有停过的,是那销-魂-彻-骨的绵绵shenyin   腰-部像不听使唤似的直往温沫菀的方向靠-拢,像是贪-食的小手一般,像从温沫菀那里获得更多慰-藉。   温沫菀扶住黎非烟的腰,把她拢得紧-紧-贴-住自己,现在温沫菀可以清晰地看到玫-瑰-花-瓣所有的变化,它在绽-放,在娇-喘,弱不禁风,却又风-情-彻-骨。   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了。   温沫菀情-不-自-禁含住那敏-感的核-心,小-舌刚刚覆-盖上去,黎非烟就像要哭出来一般断断续续地央求道:“别……别……啊……啊……”   温沫菀知道黎非烟对这个很敏-感,索-性加大了力-度,黎非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战-栗的身-体了,她一手扶着花-洒,一手反-扣在墙-壁上,双-腿-之-间是在疼爱她的,绝对挤不走的温沫菀。   黎非烟第一次领教到温沫菀的强-势,这个柔-韧-如-水的女人,身-体里蕴-含着数不清的能量,黎非烟不知道温沫菀还有多少个面孔是她看不见的,不过她知道,温沫菀是爱她的。   一定很爱很爱。   终于,温沫菀觉得掌心忽的盈-满了水,她心神一-荡-漾,只稍微用力一吸-那-敏-感-核-心,就听见黎非烟突然大声的shenyin,同时身-子猛-缩,透-明-液-体就这样滚-烫-滚-烫地喷-洒在温沫菀的脸上了。   温沫菀完全没有想到黎非烟会有这么敏-感的体质,她站起来抚着黎非烟的背,轻声问:“没事吗?”   黎非烟摇了摇头,回身搂住温沫菀,把头轻轻靠在温沫菀肩膀上,身-体则完全倾斜在温沫菀身-体上了。   嗯,跟大家解释一下,原本中的那些会被锁掉的内容用啊替代了,是因为修改V文可以,但是字数不能比原来的少,那些场面的描写佘仔想了很久也没办法再找到合适的来改,所以只能全部去掉了。在作者有话说里的就是原版的,大家看文愉快。   大小姐攻起来,非烟就凌乱了,(*^__^*) 嘻嘻……   昨天临时有事情,就没有来得及更,跟大家道歉啊,佘仔米有偷懒地,嘤嘤嘤嘤……   “啊……轻、轻一点,那里、不要……”黎非烟的声音断断续续,而随即在空荡荡的浴室传来绵-延-不绝的回音,黎非烟是真的有点保持不住自己了,是初次发现身-体竟是如此敏-感,还是在温沫菀的调-试下找到了最舒-适的模式?她现在就是一颗饱-满的水球,任由温沫菀挤-压-揉-捏,甚至只是轻轻一碰,也能马上盈-溢出甘-美的汁-水。   似催-情-音符般的靡-乱声音,被情-欲冲击得凌-乱的敏-感-身-体,这一切,应该都被温沫菀知道了吧。   黎非烟虽然沉-醉-其-间,却仍然是有意识的,她对自己在欢-爱过程中能分神想也很困惑,思来想去,还是因为太在乎温沫菀了么?甚至担心温沫菀会不喜欢她在床-事上的表现,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患得患失的人吗?   一直渴望被温沫菀这样细致疼-爱,然而当实际发生了黎非烟却心生顾虑,她喜欢温沫菀的所有表情,所有声音,但是温沫菀也会如此对她吗?   在温沫菀看来,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如果是温沫菀的话,一定讨厌过于放-浪-形-骸的模样,她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被温沫菀不喜欢呢?   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黎非烟能清清楚楚听到自己的声音,那声声-娇-媚-柔-弱在不算大的空间里来回晃-荡,她在想,温沫菀听到她的声音会有什么反应呢,是不是也像她听到温沫菀的声音一样,只用一点点,即使细若蚊蝇,也足以成为点-燃所有情-欲的开关阀门。   黎非烟这样想着,只是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刹那又被身-体萌生的颤-栗逼退回去,她无瑕顾忌更多,思考更深,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像一颗摇-曳的海星一般紧-紧-附-住她的温沫菀,承-受她所有的给-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啊……啊……”黎非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快要坏掉的洋娃娃,周围一切都在漂-浮,水雾,浴巾,香皂,沐浴露,“沫……沫菀……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沫菀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然而黎非烟的反应却让她激动不已,黎非烟这是gc的反应。   她让黎非烟gc了。   “非烟……你好美。”温沫菀声音低低地,还有点哑,她看到黎非烟绯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头发,觉得像是天使下凡。   “嗯……”黎非烟有点没力气说话,她只轻轻抚-摸着温沫菀的头发,让温沫菀知道她还好。   然而这个举动在温沫菀看来却又别样的暗-示,或者说,温沫菀根本就觉得不够,她再次凑近黎非烟,那朵玫瑰花被热-潮-融-化得柔-软而湿-润,娇-羞得让人心-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温沫菀太懂女人的心思,这个时候当然更不能听黎非烟说不要就停-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而黎非烟已经往后-仰着身-体,腰-部不-安地扭-动着,她想要逃了。   对了,就是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 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小-舌刚刚覆-盖上去,黎非烟就像要哭出来一般断断续续地央求道:“别……别……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黎非烟第一次领教到温沫菀的强-势,这个柔-韧-如-水的女人,身-体里蕴-含着数不清的能量,黎非烟不知道温沫菀还有多少个面孔是她看不见的,不过她知道,温沫菀是爱她的。   一定很爱很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沫菀完全没有想到黎非烟会有这么敏-感的体质,她站起来抚着黎非烟的背,轻声问:“没事吗?”   黎非烟摇了摇头,回身搂住温沫菀,把头轻轻靠在温沫菀肩膀上,身-体则完全倾斜在温沫菀身-体上了。    ☆、第77章   “黎非烟已经把身体完全靠在温沫菀身上了,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很轻,温沫菀怜惜地轻抚黎非烟的脊背,说:“我帮你清洗一下。”   黎非烟点了点头,温沫菀帮黎非烟脱好衣服,把她送到花洒下让热水冲洗,黎非烟看看她,问:“你不脱吗?这样淋水会着凉。”   温沫菀抱歉地笑笑:“我忘了。”说着也顾自解起了扣子。   黎非烟走过来抚住温沫菀的手:“我来吧。”   温沫菀没有再让,只微笑着看黎非烟帮她解扣子,她能感觉到黎非烟的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彷佛是在驱动指骨才能好好对付这小巧的扣子。   黎非烟慢慢剥-开温沫菀身上早已经湿-透的小衫,当最后一个扣子解开的时候,温沫菀白-花-花的胸-部就若隐若现了。   整个胸-衣也湿透了。   黎非烟把小衫从温沫菀的双肩上滑脱下来,亲-吻了一下被胸-衣包裹得完好的丰-盈,随后又动-手解开胸-衣,把巴-掌大的布料往旁边一扔,温沫菀就完完全全赤-裸着了。   黎非烟俯□子,把丰-盈之中的殷-红含入嘴中,细细把-玩。温沫菀没有拒绝,只由着她玩-闹,等黎非烟累了放开的时候温沫菀才出声说:“好了,让我给你洗洗好吗?”   黎非烟直起身子,亲了温沫菀一下,笑了笑说:“好啊,你帮我洗。”   黎非烟脸色微红,在热水的掩映之下显得更秀色可餐,温沫菀亲了亲她的脸颊,随后倒了一点洗发液帮她洗头发,黎非烟的发质很软,很细,揉在泡沫里就像就一团蓬松的棉花,摸起来感觉很好,温沫菀力道轻柔,好像稍微用劲儿一点就会把手里的人儿揉碎了。   清洗过后,温沫菀拿发圈把黎非烟的头发扎起来,黎非烟脸本来就很小,这会儿看起来就像一个中学生一样清纯可爱,温沫菀自觉出神,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顾自倒了把沐浴液在手心磨出沫儿,然后顺着黎非烟的肩胛,背部,一路抹拭下来,黎非烟背对着温沫菀,瓮声瓮气地问:“前面怎么不洗呢?”   温沫菀顿了顿说:“前面你可以擦到,自己洗吧。”   黎非烟差点笑出来:“不要,我要你给我洗。我没力气了。”黎非烟知道温沫菀一定会妥协,不过真有人会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吗,温沫菀如果知道这个道理就会知道黎非烟其实是在撒娇了。   温   沫菀把黎非烟的整个背部都搭上沫,这才慢慢把她转过来:“要我洗吗?”   黎非烟点点头。   温沫菀无可奈何,黎非烟现在的身体这么光滑,这么柔嫩,碰一下都会惹火,如果还要像刚才那样抹到全身都是泡沫,这澡还能不能洗下去了?   见温沫菀还没动静,黎非烟顾自抓住温沫菀的手搭在自己身上,故意嗲着声音说:“我是真的没有力气,手软脚软的,你是不是要负起责任来帮我洗澡啊?”   温沫菀被磨得头大,心一横,开始顺着黎非烟的身体清洗起来,被沐浴液滋润过的身体格外滑嫩,当整个手掌滑过胸前的丰盈之时,温沫菀突然想和这极有弹性的丰满嬉戏一番,尤其是掩映在一片白色泡沫之中的两点殷红,在满满的顺滑之中突出来,好像想被疼爱一般挺立着,看起来格外可口诱人。   温沫菀想避开,却又感觉手在不自觉地朝着那一个方向滑动,黎非烟觉出温沫菀犹疑不决,只握着温沫菀的手腕说:“这么拘谨做什么,刚才可不是这样啊……”声音低低地,稍微有点哑,隐隐带着似有似无的情-欲暗示,温沫菀看看黎非烟,这个清纯的小妖精此刻正偏着头带着最无辜的微笑给她一个看似很中肯的建议。   温沫菀知道让这只小妖精求饶的办法,但是这个时候却不适合再用了,两个人在浴室待的时间太长会受凉,温沫菀反手握住黎非烟的手腕说:“把沫儿冲了,我们出去。”   黎非烟笑了笑,没动,只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温沫菀。   温沫菀知道她又在撒娇,于是把花洒取下来,把出水量调到最小,然后就着黎非烟的身体慢慢地冲洗着,黎非烟仰起头,让水流顺着脖颈直往下流,温沫菀问:“水烫吗?”   黎非烟闭着眼睛,让热水满满实实地包裹着自己:“就这样刚好,很舒服。”   温沫菀笑了笑,泡沫从身前一直流到地上,再一冲,就顺着水流从排水孔流走了。   关了水,温沫菀拿过浴巾给黎非烟擦好了身体,说:“你出去吹吹头发,我随便冲冲。”   黎非烟捧着胸前的浴巾边缘,问:“我不能陪你么?”其实黎非烟也很想给温沫菀来个泡泡浴,多有情趣啊。   温沫菀笑笑:“听话,快去。”   黎非烟撅了撅嘴,光着脚走出去了。   温沫菀看到黎非烟顺手   关上浴室的门,这才踏下心来,重新开了水冲洗。   客厅里早已经开了空调,暖暖的,就算没有浴巾裹着也不觉得冷,黎非烟找出内衣和小裤穿上,再套一件宽松大衬衫就蹲在沙发上听浴室里的声音等温沫菀出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黎非烟突然想起来温沫菀没有换洗用的内衣裤,她跑到卧室的衣橱了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她认为合适的款式。   等黎非烟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温沫菀也真好裹着浴巾出来了,温沫菀看到黎非烟湿哒哒的头发愣了愣:“你没有吹干?”   黎非烟说:“没事啊,我头发干得快。”   温沫菀顾自坐到沙发上,朝黎非烟招招手:“过来。”   黎非烟顺从地走过去坐在温沫菀旁边,温沫菀注意到她手里拿了小衣,黎非烟解释道:“给你的。”   温沫菀看了看,这明明就是黎非烟喜欢的款式,蕾丝边外有一丝小绒毛衬托,扣环是珍珠样式设计。温沫菀笑笑:“这个适合我吗?”黎非烟都已经早早拿出来准备好了,当然不能拒绝了,虽然温沫菀的确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穿这样的款式。   黎非烟顾自拿起来看了看:“很可爱啊,当然适合你,你试试就知道了。”   温沫菀接过来,说:“我会穿,但是在这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黎非烟问:“什么事?”   温沫菀没有回答,问:“吹风在哪儿?”   黎非烟反应过来:“我拿给你。”说着便跑到抽屉里找吹风。   黎非烟蹲下来的时候衬衫只能半遮臀部,所以她的蕾丝小裤就全然收到温沫菀眼中了,温沫菀饶有兴致地翘起腿,手撑在膝盖上拖着腮打量黎非烟,看着她从一个柜子转到另一个柜子,没有什么肉却很有弹性的身后在蕾丝面料的包裹下楚楚动人。   犹如半遮面的琵琶。   作者有话要说:非烟已经成功引起了大小姐的攻性,接下来怎么收场啊,定位明明是非烟年下攻的。。。 ☆、第78章   “找到了。”黎非烟跑回沙发,单腿半跪在沙发上递给温沫菀说,“给。”   黎非烟停下来才发现温沫菀的眼神不对,她疑惑地问:“你怎么啦,在想什么?”   温沫菀摇摇头,微微一笑,按住黎非烟的肩膀让她坐下来:“我给你吹,湿头发搭在肩上时间久了会疼的。”   黎非烟还没反应过来,温沫菀已经把吹风插上电,同时把手□黎非烟的头发中,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吹了。   黎非烟屈膝坐在沙发上,任由温沫菀从身后送来温热的风,长发从脑后一直往前飘,黎非烟突然觉得有一种感觉,像是撕扯胃部一般让五脏六腑都为之一颤,这战栗持续带来舒适至极的熨烫感,发自身体的最深处,随后无序地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这种微醺、微醉,似是徜徉在空气中的感觉,让她都想蜷其脚趾头了。   也许,这就是名为幸福的感觉吧。   黎非烟往后靠了靠:“沫菀,我现在的感觉,是不是幸福?”   温沫菀说:“什么感觉?”   黎非烟说:“你在我身边的感觉。”   温沫菀关了吹风,揉了揉黎非烟的头发,微微一笑:“这就幸福了?”   黎非烟说:“当然啊,很幸福。”   温沫菀亲了黎非烟一下:“我也是,有你在我身边很幸福。”   晚上十点,苏旖旎和陆冰凝在黎非烟公寓附近的茶座晃荡,陆冰凝优哉游哉地喝着柠檬汁,而苏旖旎已经在喝第三杯咖啡了。   “你这么困,还不如回家睡觉得了。”陆冰凝终于看不下去苏旖旎要死不活的样子。   苏旖旎趴在桌上:“我要等着温沫菀回去了才走。”   陆冰凝看了看表:“那还有两个小时,你确定不会在这里睡着?”   苏旖旎坐起来,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当然不会。”说着又打了几个哈欠,陆冰凝忍住笑,困意要是真上来了,别说咖啡了,就算是兴奋剂也不一定能挡住。   “你说你,非要让我等到十二点,我熬夜可是熬习惯了,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怕是每晚都九点准时跟周公报道吧。”陆冰凝继续调侃。   “我混夜店的时候你还在学校背书呢。”苏旖旎不甘示弱。   “哟,你这样子还能混夜店?白天营业的么?”   “夜店,晚上才开的那种,你懂不懂啊。”   “只是怀疑你有没有在夜晚出现在娱乐场所的能力。”   苏旖旎等了陆冰凝一眼,陆冰凝不仅做事绝,嘴巴也是毫不留情,跟她耗只会让自己生气。   苏旖旎决定无视她。   等一下。   苏旖旎突然觉得不对了,她怎么会跟陆冰凝耗上了呢?   今天陆冰凝出面帮忙是还她上次陪陆冰凝喝酒的人情,她怎么还有必要一直守在这里呢?只要等陆冰凝自己收队了去接温沫菀就好了啊,她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嘛。   而且……   “老板,再来一个巧克力甜甜圈。”陆冰凝笑眯眯地冲老板招手,又冲苏旖旎眨眼,“既然是你请客,我就不客气了。”   苏旖旎心里翻江倒海,而且,怎么变成她还要请陆冰凝胡吃海喝了?   两个人从晚餐之后就一直在这茶座里等,她看着陆冰凝喝柠檬水,吃薯条、饼干、冰淇淋,而陆冰凝就看着她喝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一点东西都不吃。中途陆冰凝冷脸绝了两个想要来搭讪的男人,之后,就是完全的两个人的世界了。   怎么感觉,像是在约会?   她和陆冰凝约会?   苏旖旎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睡眠不足脑神经抽了才会冒出这个可怕又诡异的想法,和谁约会也不可能落到陆冰凝头上嘛,陆冰凝可是她的头号仇家,看哪儿哪儿就不顺眼。   甜甜圈吃了一个又一个,也不怕长蛀牙。   那么多种饮料只喝柠檬水,不怕酸得胃溃疡啊。   还有,她吃东西怎么那么小心翼翼,连一点面包屑掉在桌上都要仔仔细细地捡起来,好像是被饿大的。   总之,陆冰凝就算变成空气了,苏旖旎也会嫌弃她无色无味太无趣。   怎么可能和这样一个搁哪儿哪就起毛球的女人扯上这么深的牵连?   “你怎么了?”陆冰凝掐下甜甜圈上的一块豆馅,“坐都坐不住。大姨妈来了啊?”   苏旖旎白了她一眼:“吃你的碳水化合物,少来烦我。”   “哎,暴躁了,还说不是生理期。”   “我是不是生理期管你什么事,你管辖范围也包括随意猜测合   法公民的身体状况么?”   “我只是不想我旁边坐一个被激素搞得紊乱的神经质女人。”   “谁神经质了?”   陆冰凝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什么都没说,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好吗?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清净一会儿行不行?”   苏旖旎诧异:“三天没睡?到哪儿嗨了?”在苏旖旎的世界观里,大晚上的只有疯玩这一件事值得不睡觉了。   “大小姐,”陆冰凝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位不在状态的女人多讲,但是看到苏旖旎那么自信满满,陆冰凝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不给她苍白无力的大脑补充一点东西。   “这一周刚抓住一个犯罪团伙,把其中三个送进看守所,同时还要费尽口舌安抚四位受害者家属,最后,两位在值勤中负伤的同事受伤,我得去申请特殊医疗费用津贴、家属连带津贴,手术之后连续30个小时没有合眼,你说我嗨不嗨?”陆冰凝耐着性子说出来,抱着苏旖旎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一点的心情看着她。   苏旖旎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辛苦的工作,哪里是个工作啊,根本就是全职警察、心理医生、跑腿、护工、杂工,听陆冰凝那意思,做这么多事还不计酬劳,要是换了她,恐怕给她一百万也不会做这么麻烦这么累的事情。   虽然心底还是对陆冰凝有那么些芥蒂,但是苏旖旎明显感觉听完陆冰凝说这些,她多多少少能够理解陆冰凝一些了。也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冰凝刚刚跟犯罪分子做完斗争,困乏得想直接往大街上一躺完事,所以才会对吵醒她睡觉的苏旖旎黑脸。   也对,苏旖旎试着将心比心了一把,要是谁吵醒她睡美容觉,她肯定会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苏旖旎把咖啡推到陆冰凝跟前:“那给你喝一点,提神的。”   褐色的液体在白色瓷杯里晃荡,陆冰凝看了一眼:“我不喝咖啡。”   苏旖旎手还贴在杯身上,索性顺势就拿回来:“我还不舍得给你喝呢。”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着端起来就被杯子送到嘴边,手却突然被握住了,苏旖旎一抬头,陆冰凝握着她的手强行压下来,等到杯子不得不乖乖重新回到桌面上,陆冰凝才说:“咖啡对女孩子不好,少喝一点。”   陆冰凝的手还没有放开,手心力度适中地覆在苏旖旎的手背上,不会让苏旖旎感觉到压迫,但短时间之内   也不会让苏旖旎有力气挣脱,陆冰凝当然知道人刚刚被压制下来都会第一时间应激反抗,所以压制的时间要稍微长一点才能让对方彻底放弃反抗的念头,尤其是对这位始终我行我素,高高在上的苏大小姐。   陆冰凝暗自皱眉,对付这位大小姐可比对待犯罪分子要难多了。对后者直接怎么暴力怎么来,但是对前者,太凶会吓到她,太无所谓又会让她产生好欺负的幻觉导致最后被折腾得没完没了。   老天,这可是难度为A级的脑力兼体力活啊。   但是苏旖旎显然没有明白陆冰凝的苦心,她只知道陆冰凝凶巴巴地不让她喝咖啡,明明知道她力气肯定没她大还要牢牢地按住她,枉费自己还为陆冰凝考虑累不累,辛不辛苦。   枉费她,心疼了那么一下下。   苏旖旎越想越委屈,最后竟然眼眶一红,眼看着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了,陆冰凝吓一跳,赶紧放了手给她扯纸巾:“怎么了啊,我没有,没有冒犯的意思,好好的,你哭什么……”陆冰凝最怕女人在她面前哭,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黑洞,完完全全的天文式未知和无解。   陆冰凝不劝还好,一劝苏旖旎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就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陆冰凝彻底没招了,她除了从对面的座位换过来坐在苏旖旎旁边之外完全不知所措,她想很礼貌地帮苏旖旎擦擦眼泪,手刚抬起来就被苏旖旎打开。苏旖旎扎起来的马尾辫分散着垂在肩两边,额前的碎发零零散散地搭在眉梢、耳畔,随着主人的哭泣在轻轻颤抖。   陆冰凝突然想到了桂薇薇。   第一次见到桂薇薇的时候,她就这样坐在街边的路灯下,颤抖着肩膀低声抽泣。   后来……   后来就是她抬起头来看到了正在巡逻的陆冰凝。   陆冰凝送她回家。   路上买了关东煮逗她。   在楼下道别。   留了联系方式。   再然后,桂薇薇就是陆冰凝的女朋友了。    ☆、第七十九章   陆冰凝突然觉得心脆了一下,桂薇薇也曾经那么美好,那么让她迷醉,但是现在,一切都面目全非了。陆冰凝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感叹一翻,物是人非。   而且让她产生这种念头的人,是苏旖旎。   陆冰凝对苏旖旎的印象就是那个敲车窗逼她起床,张牙舞爪的嚣张女人,陆冰凝对这种女人最不感冒,但是现在,苏旖旎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竟然能让她联想到初见时形象最美好的桂薇薇。   就连陆冰凝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的妆都要花了。”陆冰凝终于想到一个对苏旖旎来说很实在的理由。   苏旖旎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漂漂亮亮的?”   陆冰凝差点喜极而泣,虽然苏旖旎嘴巴还是不饶人,但是至少说话了。   陆冰凝趁势追击:“女人应该每时每刻都保持漂亮。”老天爷,让苏旖旎听听劝别再哭了。   苏旖旎肩膀颤抖的频率小了一点,她擦了擦眼角,起身说:“我去洗手间。”其实陆冰凝说什么苏旖旎都不在意,她只是那一时委屈想要宣泄,现在哭得都有点累了。   陆冰凝点点头:“你去吧。”   苏旖旎看了她一眼,陆冰凝愣了愣,马上问:“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苏旖旎留给陆冰凝一个背影,转身走过一个拐角就没影了。   陆冰凝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哭得梨花乱颤,现在怎么马上小豹子上身了?   苏旖旎在洗手间待了二十分钟,陆冰凝在这期间既没有小心翼翼地啃还剩了三分之二的甜甜圈,也没有再续柠檬水,她端着苏旖旎刚才眼泪汪汪捧着的咖啡杯,仔细看了看,所以当苏旖旎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冰凝皱着眉头沿咖啡杯的边缘以极其勉强的表情啄了一口。   那模样实在像,被妈咪逼着一定要把青椒咽下去的蜡笔小新。   “你不是不喝的么。”苏旖旎故意挑陆冰凝此刻最不想听到的话说。   陆冰凝放下杯子马上就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像是没有听到苏旖旎的话一样顾自摇头:“真搞不懂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   苏旖旎说:“不喜欢就别喝,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喝吗?”苏旖旎不知道陆冰凝   是出于什么目的偷喝她的咖啡,但是是不是可以视作陆冰凝式的道歉呢。   陆冰凝看她一眼:“我只是为了证实这东西有多难喝。”   苏旖旎说:“觉得难喝就加点糖和奶么。”说着苏旖旎连续夹了两块方糖放在陆冰凝刚刚放下的咖啡杯里,然后又加了两盒奶精,最后搅了搅,把一杯深褐色的液体活生生变成了奶茶色。   苏旖旎端起来送到陆冰凝嘴边:“喝吧。”   陆冰凝望着苏旖旎还微微有点红肿的双眼,不得不乖乖接过来,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不敢在嘴里多停留,直接就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这喝着甜腻的要死,马上却又返苦的滋味,太难受了。   陆冰凝竭尽全力不然这奇异的味道控制自己的情绪,只看着苏旖旎扯嘴角笑了笑,然后又把剩下的小半杯一口气全部喝了。   这下苏旖旎该解气了吧。   “味道怎么样。”苏旖旎果然在第一时间发问。   陆冰凝当然知道苏旖旎就是想在她这里出口气,于是只挑苏旖旎喜欢的回答:“以前不习惯,刚才你调了调,觉得还蛮好喝。”才怪了。陆冰凝心里暗暗加了一句。这句苏旖旎是听不见的,所以苏旖旎换上笑颜,说:“本来就很好喝啦。”   陆冰凝根本不在意事实究竟是怎样,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苏旖旎不要再哭给她看了。   临近十一点,苏旖旎接到电话,是辛嘉祥查岗。苏旖旎做了个嘘的动作,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一处空地接起电话,极其温柔地喂了一声。   陆冰凝知道苏旖旎一定是在跟她老公打电话,自然很知趣的给苏旖旎留了一个安静空间。苏旖旎距离陆冰凝不算远,从这里陆冰凝可以清楚地看到苏旖旎的表情,这个时候苏旖旎不再是那个嚣张小豹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循规蹈矩,娇滴滴的良家妇女形象。   陆冰凝暗自咂舌,苏旖旎这女人对待男人还真有一套。   陆冰凝觉得自己和苏旖旎这样的女人完全身处两个世界,原本就不会有交集,今天居然会因为苏旖旎哭,自己生生咽下了那杯近乎毒药的液体。   从小到大,就算是自己老妈,用一辈子的努力也最终没有让她改掉不喝奶制品的坏习惯。而苏旖旎简简单单地用一顿眼泪就做到了。   陆冰凝觉得现在嘴巴里还苦得要命,她剥开两颗薄荷   糖,含在嘴里慢慢品着。   眼神不自觉地朝苏旖旎那儿看去,苏旖旎还在低头打着电话,不知道在讲什么,但是看那架势,一定少不了缠缠绵绵。   陆冰凝撇撇嘴,结婚的女人就是事情多。   陆冰凝决定让自己轻松点,刚把目光从苏旖旎那儿收回来,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入口处走过来。   淡橘色的蕾丝裙,毛绒边的装饰靴,柔顺的栗色齐肩长发,这不是桂薇薇,还是谁?   陆冰凝皱了皱眉,她既不打算回避,也不打算去打招呼,但是事与愿违,桂薇薇很眼尖的看到了她,很快走过来坐在陆冰凝对面,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凝凝。”   陆冰凝抬起头看了看她:“是你?”   桂薇薇点点头:“你一个人?我和朋友来的。”随桂薇薇一同坐下的还有一个女孩,看样子也是圈里人。   陆冰凝看了一眼点点头:“我正打算要走。”   桂薇薇一愣:“不是因为我来了就要走吧。”   陆冰凝笑了笑:“当然不是。”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到十二点,的确应该回去接温沫菀了。   眼神顺便一瞟,苏旖旎还在大厅一处讲电话,陆冰凝冲她招了招手,苏旖旎看到了,做了个疑惑的表情,陆冰凝无奈,抬手指了指手表提醒她。苏旖旎总算回过神,很快收了线走过来。   刚走到桌前就看到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苏旖旎只用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在照片上和陆雪心十指交握的桂薇薇。   陆冰凝为了她喝夜酒的前女友。   再看陆冰凝,这会儿随和得像个没事人,苏旖旎真怀疑前几天约她喝酒的和现在这个陆冰凝不是一个型号。   “她是谁?”几人仅有短暂的平静,竟然是桂薇薇率先说话了,语气冷硬,眼神只逼陆冰凝。   苏旖旎知道桂薇薇是在问她,心里蓦地不爽,这小妮子分了手敢情还能对前女友这么横?   也难得陆冰凝好脾气,没所谓地回了两个字:“朋友。”   桂薇薇将信将疑地看了苏旖旎一眼:“我怎么没见过?”   陆冰凝笑笑:“新认识的。”   桂薇薇脸色一变:“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是女朋友?”   陆冰凝笑容不变:“我结交新欢没   有那么快。”   桂薇薇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早就好上了。”苏旖旎实在看不下去,看着陆冰凝在桂薇薇跟前扮猪的样子就觉得火大,拜托,劈腿的人是她耶,怎么轮到劈腿的前女友来质问你的感情状况了?   话一出,不仅是桂薇薇,连陆冰凝也要惊讶得下巴掉地了。   什么叫早就好上了?!   陆冰凝来不及解释,桂薇薇已经哇的一声哭开了:“你骗我,骗我,还说只爱我一个人,你这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佘仔最近四脚朝天了快,无良的BOSS~~~~~ ☆、第80章   这一声威力太大,引来周遭不少人各式各样的眼光。   陪桂薇薇来的女孩子不知所措,只有掏出纸巾给桂薇薇擦眼泪,桂薇薇越哭越厉害,索性一股脑趴在桌上彻底哭开了。   陆冰凝头都要炸开了,今天究竟是撞了哪路神仙,先是苏旖旎,然后是桂薇薇,这些女人都是水做的么?哭哭哭,就知道哭,都冲她哭,她去冲谁哭啊?   再看罪魁祸首苏旖旎,此时正扬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欠扁笑容乐,这不典型的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么?陆冰凝实在不懂苏旖旎把桂薇薇欺负哭了究竟有什么快-感,为此不惜撒谎说两人早就好上了。   拜托,你苏大小姐已经结婚了不用考虑下半生,我这个苦逼被抛弃的还想再找女朋友,这个样子究竟是要闹哪样啊?!   但是陆冰凝有再多抱怨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要是再把苏旖旎惹恼了,一个哭泣,一个咆哮,那她陆冰凝就可以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了。   “你不是说时间到了吗?我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苏旖旎走过去,很自然地挽起陆冰凝的手,故意用模拟两可的说法,她是说给桂薇薇听的。   陆冰凝看了看桂薇薇,陪桂薇薇的女孩马上会意,说:“放心,我会照顾她。”   陆冰凝点点头:“麻烦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说着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她。   苏旖旎极不耐烦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末了拽着陆冰凝走出大门去了。   陆冰凝在跨过大门的一瞬转身看了看桂薇薇,那橘色身影还趴在桌上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陆冰凝叹了口气。   苏旖旎看了她一眼:“怎么舍不得啊?”   陆冰凝说:“不是。”   苏旖旎问:“那你叹什么气?”   “比起质问我,我还要请你解释解释,早就好上了,这话怎么说?”陆冰凝端端正正地朝前走着,眼神往前看,两个人的身影在路灯后面拉得很长很长,过了一会儿又会转到前方去。   苏旖旎没所谓地说:“当然是戏言。”   陆冰凝说:“你是想气她?”   苏旖旎说:“没见过你这么淡定的,她的劈腿对象是你姐耶,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旖旎最气不过陆冰凝遭受这么狗血的事还   能这么淡定,好像发生这件事的人不是她,话说回来,在苏旖旎的印象中,好像陆冰凝只对她黑过脸,而且还是在跟她完全是陌生人的情况下。   而与自己利益密切相关的事,她反而淡定了。   陆冰凝似乎完全不懂苏旖旎在气什么,她奇怪地看了苏旖旎一眼:“跟谁劈腿都是劈腿,为什么跟我姐我就得飙?”   苏旖旎彻底脱力,折腾了大半天,她总算明白一个道理,陆冰凝和她不是一个星球来的。   陆冰凝突然说话了:“如果你老公爱上你好朋友,你会对谁发飙呢?”   苏旖旎没想到陆冰凝会突然这么问,但是一听到她的问题也愣住了,假如,如果是辛嘉祥跟黎非烟……苏旖旎抖了一下,可千万不要,这么狗血的事情一辈子都不要。   苏旖旎有点明白陆冰凝的意思了,她没想到陆冰凝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反而还会想这些感性的道理,不过苏旖旎还是赌嘴上瘾:“黎非烟名花有主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陆冰凝笑了笑:“不会发生就好。”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黎非烟公寓的楼下,还没靠近大门就看到几个行动有点诡秘的人在左右张望,陆冰凝看了一眼说:“没想到记者的韧性那么大,现在还守着。”   苏旖旎说:“这些人不会都是你姐的手下吧?”苏旖旎想起经常在电视上看到陆雪心受邀担任某活动的媒体支持,看起来很风光气派,其实不就是搜集城市名人的八卦供人娱乐吗?   陆冰凝一边把鸭舌帽拿出来戴上,理着马尾辫,一边说:“不清楚,我跟她没什么交集。”   手好像被头发缠住了,陆冰凝的拨弄她的马尾好半天,苏旖旎走过去说:“我来吧。”说着就抬手拢住鸭舌帽的帽檐,然后轻轻一扬,马尾就顺利地滑出来了。   苏旖旎仔细打量了一下:“好了。”   陆冰凝笑笑:“谢谢。”   苏旖旎愣了一下,这好像还是陆冰凝第一次对她这么友好,这么一看,陆冰凝要是露个微笑,还是挺好看的。   两个人兜兜转转,总算从一楼到了二十五楼,回到那对老夫妇的公寓里,苏旖旎给黎非烟打了电话,半天都没有人接,就在苏旖旎打算放弃的时候,终于听到黎非烟的喂的一声了。   “死丫头,你玩疯了?”苏旖旎没好气,十二点真   的好困了。   黎非烟握着温沫菀的手:“知道了啦。”和温沫菀还没有待够几个小时呢。   温沫菀开始站起来换衣服,黎非烟挂了电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沫菀,沫菀,别走好不好。”   温沫菀换好衣服,走过来亲了黎非烟的额头一下:“我该走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黎非烟不依,顾自伏过来抱着温沫菀的大腿摇着:“很快是什么时候?”   温沫菀摸了摸黎非烟的头说:“你还不能露面,好好在家待着,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黎非烟一听,觉出不对了:“不行,你不能出面。”   温沫菀问:“为什么?”   黎非烟说:“你是鼎盛的董事长,得避嫌啊,下面的人当然会给你担着。你要出面不就表态这是鼎盛事件而并非个人过失了吗?”   温沫菀说:“我心里有数,别担心。”什么时候可以找人背黑锅,什么事件必须挂上鼎盛的名进行危机公关,温沫菀再清楚不过了,何况现在牵涉的对象是黎非烟,她当然更加不会犯糊涂,多走一步可能让鼎盛甚至温家名誉受损,退一步则可能让黎非烟被扣上各种帽子。   黎非烟说:“沫菀,你不能为了我牺牲。”黎非烟至始至终都觉得,温沫菀已经为了她付出太多,不管是正面的,还是侧面的,因为她的缘故,温沫菀没有了原本完整的家,现在就要连完整的鼎盛都保不住了。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微微一笑:“我们两都不会牺牲,相信我会找到最好的办法解决。”   黎非烟还想再说,敲门声已经响起了,温沫菀看了一眼亮起的门铃,说:“你要好好吃饭,睡觉,知道吗?”   黎非烟撅起嘴,她心里实在是舍不得温沫菀,要是平时就算了,现在行动又不便,想见温沫菀的时候要到哪里去见啊。   温沫菀刮了刮黎非烟的鼻梁,认真地问:“不送我出去吗?”   黎非烟这才想起来,马上披了件衣服从沙发上跳下来嗯了一声。温沫菀有些怜惜地看了看她说:“要好好照顾自己。”   黎非烟说:“不要,我要很快和你见面。”   温沫菀点点头:“会很快的。”   说着,黎非烟开了门,没想到开门的一瞬间立刻被闪光刷了几下,黎非烟   气得不清,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然而恢复视线之后发现面前站着的不是苏旖旎和陆冰凝,而是M市著名记者陈越,他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扬着手里的照相机,毫无疑问,刚才温沫菀和黎非烟一起出门的影像已经被他捕捉到了。   “哈哈~~,”陈越笑得张狂,“总算被我……”   话音未落,陈越整个人倒了下去。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脸无所谓的陆冰凝。她果断把相机从陈越手里拿过来,掀开,拔出交卷,看了看,递给温沫菀:“现在怎么处理?”   温沫菀很快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马上说:“这里不能再待,冰凝,我需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_<)~~~~ 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周六可能要牺牲了   哇,今天是12月21日哦,末日你们还会来看文么,22号牺牲的话,还有23号哦   佘仔给大家say sorry了,)3( ☆、第81章   被陆冰凝打晕在地的M市首席记者陈越依然完好地躺在黎非烟家门口,他手里的相机和胶卷早就被陆冰凝搜查一空了。   陆冰凝问温沫菀:“虽然证据是毁了,但他还是会继续说,记者的嘴可不饶人,若是传出去效果还是一样。”   温沫菀略略思索一阵说:“这件事需要你帮忙。”   陆冰凝点头:“你说。”不知怎地,温沫菀就是有一种宛如流水般的温柔和韧劲儿,很少有人能拒绝她的真诚,陆冰凝从苏旖旎给两个人做引荐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了。   温沫菀说:“陈越本人我找人给他施压,但是现在我想要确保的是非烟的安全,你有没有办法?”   陆冰凝想了想:“如果说最安全,全市最安全的只有警察局了。”   这个答案似乎早就在温沫菀的脑海中酝酿了,她微微一笑:“我也这么认为。”   黎非烟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说:“怎么了,什么警察局?”   陆冰凝笑了笑,走近黎非烟跟前:“黎小姐,最近有人骚扰你吗?”   黎非烟说:“有啊,这不就有一个吗?”   陆冰凝又问:“给你造成严重困扰了吗?”   黎非烟点头。   陆冰凝说:“你需不需要申请警方保护?”   黎非烟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温沫菀刚才是和陆冰凝合计这个啊,黎非烟看了看温沫菀,温沫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黎非烟于是说:“需要。”   陆冰凝拿出随身携带的记录本,开始刷刷地写着情况,一边不抬头地说:“申请免骚扰保护有七十二小时监护期,度过七十二小时如果还需保护需要另外申请,是否能够通过还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核实。”   这句话的意思是,能够给黎非烟也许只有七十二个小时。   “三天?”黎非烟睁大了眼睛,“你要我三天都在警察局度过?”   陆冰凝摇摇头:“不是警察局,是一个小房子,就在看守所旁边。”   黎非烟彻底脱力,苏旖旎摸不着头脑,问温沫菀:“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如果是为了躲这些人的话,去国外避避也行,我可以给非烟出所有费用。”苏旖旎知道黎非烟早就不用叶南诚的钱了,所以现在大手大脚不起来。   黎非烟一听,咳了两声,苏旖旎不   解,但是看到温沫菀不动声色地像是没听到一般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这还当着黎非烟的相好的面呢,啥时候轮得到她来出头了。不过,她怎么会对她们有威胁嘛,这两个人是不是都敏感过头了。   苏旖旎还在迷茫,陆冰凝走过来把她往旁边一拽说:“人家的事你少搀和,去什么国外?心虚犯罪的人才会想到去国外避风头,如果你姐妹是无辜的,她凭什么往外面逃,要是都没脑子照你这么做,那还不落人口实?”   苏旖旎被陆冰凝骂了一顿这才有点醒过味来:“你的意思是……?”   “有人成心想要对非烟不利。”温沫菀很干脆地说。虽然此前她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是犹豫,但是直到刚才见到陈越,她才彻底明白,所有的事件都非偶然。黎非烟出事那天的记者,儿童,还有那件医疗仪器,如果都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温沫菀从来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天意,一切天意都是人为。   包括黎非烟升任副总,被迫担下所有的罪名,或者说,足以担当所有的罪名。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温沫菀只需要把前后联系起来一想,就会有感觉了。   这一切事件,正因为看起来太巧,才会让人觉得其中有破绽,而所有破绽都在与看起来隐形实则确确实实存在的操纵者。   就算他不算操纵者,也是一个隔岸观火的小人。   温沫菀此时此刻想到的,除了叶南诚,再没有别人。   温沫菀很少把人往坏处想,但是现在,她似乎看到了所有事情的全貌,她甚至联想到不久之前与黎非烟一起外出时曾两次遇见很奇怪的行人,现在想来,也许那不是行人,而是私家侦探。   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叶南诚在那个时候就在琢磨布网的阴谋了吧,她居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还有那个鼎盛的医生伙伴计划,虽然的确有市场噱头,但是没经市场验证就从敏感群体入手,这也的确太冒险了,叶南诚绝对不是爱冒险的人,何况他已经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投给了鼎盛,他怎么可能让一件小事就把所有的事都毁了?   除非,他能从冒险中获得更大利润。   黎非烟担下罪名离开鼎盛,甚至离开M市,对金主来说,算是用一种极其毒辣的方式清算了过往;同时鼎盛由此被污,温家将放弃鼎盛,鼎盛实体也将面临解体重组,而叶南诚只差10%的股份就可以将   整个鼎盛的资产买下来,换张门面继续运作,成为名副其实的掌舵人。   情场事业皆得意,叶南诚,你是受老天爷恩赐有此福报,还是你城府太深,连情人和亲人都可以拿来开刀?   温沫菀从未想过会见到叶南诚的这一面,她也没想过没有爱情就会变成敌人,但是显然,叶南诚不是这样想的,他的每一颗毒牙都淬满了毒液,想把与他亲近的所有人的利益统统剥夺,然后如战利品一般插满全身。   温沫菀突然觉得,想起这个男人就会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沫菀,你怎么了?”黎非烟摇着温沫菀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在看守所待两天啊。”   “是看守所旁边的小房子。”陆冰凝好心好意地解释,要是局里经费到位,也不会这么变态地要把保护人的住所放在看守所旁边了。   温沫菀微微一笑:“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带你到国外旅游散心,现在委屈你了,好吗?”   黎非烟听到旅游散心就高兴了:“真的吗?”   温沫菀点点头:“我经常出去疗养,认识很多朋友,我们可以去很多玩。”温沫菀很少会用玩去哄人,因为面对的是黎非烟,她觉得应该用些逗小女孩的话语来让她开心放心。   黎非烟笑嘻嘻地点点头:“那就听你的。”   黎非烟的笑容好像清晨六点的牵牛花,那么美丽,那么清爽,纯洁无暇,一尘不染,花瓣上的露珠反射过阳光后在一天之中最新鲜的空气中熠熠生辉,让人不忍碰触,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端详,然后微微笑着,给她一个最最礼貌的吻。   不能玷污了她。   温沫菀决定不告诉黎非烟自己的猜测,虽然黎非烟已经跟叶南诚撇清关系了,但是如果让她知道前金主会对她做这些事,心里不会舒服的。   所以,还是自己来好了。   黎非烟只要继续这样快快乐乐的生活,听到能够和她一起旅游就会很开心,就这样就好了。   温沫菀把黎非烟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头,轻声说:“相信我,我们会很开心的。”   “嗯。”黎非烟顺势抱住温沫菀,这样的温沫菀最让人心安,虽然黎非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只要再温沫菀身边,什么都不做,就算像这样轻轻地靠在她的身边,也会让她觉得心里很安稳。<   br>     就算应温沫菀的要求跟着陆冰凝去住看守所,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是以前的黎非烟,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呢,她爱干净,爱美,喜欢房间整整齐齐的,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为了美连衣服都要干洗,黎非烟都不知道要她在那种可能连洗漱用品都是重复使用的地方要怎么待满三天,但是温沫菀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不用问,也不用再多想,只要按照她说的这样去做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佘仔思索ing:因为爱所以坚信可以幸福   温馨的调调~~~~ ☆、第82章   “要我入股?”陆雪心看着面前这份合约,再看看悠闲自得坐在对面的温沫菀,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沫菀说:“一切都按合同来,你要是觉得还划算,考虑考虑。”   陆雪心再溜了一遍条约,很快计算出她将每年多获利200万,除此之外没有坏处。陆雪心虽然和温沫菀是故交,但是生意归生意,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陆雪心翻着合同:“听说鼎盛最近出了点事。”   温沫菀微微一笑:“避之不及?”   陆雪心摇头,双手交叉着颇有自信地放在檀木桌上:“别人避之不及的,我反而更有兴趣。”   温沫菀说:“难得你有这样的见识。鼎盛的危机只是暂时,我相信很快会雨过天晴。”   陆雪心笑而不语:“沫菀,不妨明说。我们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但是这是你第一次找上我,我受宠若惊。”   温沫菀端起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说:“你理解成做生意也好,不过在我看来是动用我们的私交。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温沫菀主动上门来找陆雪心做生意让陆雪心颇为吃惊,那么温沫菀主动求帮助就更罕见了。   陆雪心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先说来我听听。”如果不分青红皂白答应下来,事情太棘手的话会让自己陷于被动。   温沫菀说:“鼎盛现在的新闻有多少是从你的传媒集团传出来?”   陆雪心似乎早就料到温沫菀会这样问,她拉开抽屉,找到一叠数据递给温沫菀:“你自己看。”   温沫菀翻了翻,说:“看来不少。”   陆雪心说:“这是新闻记者的职责所在,沫菀,你不能怪我。”这是实话,别说是鼎盛了,就算是市政的负面新闻,陆雪心决定要造势的也遮不住,但是鼎盛的事件陆雪心并没有刻意造势。   陆雪心觉得有必要对温沫菀说明:“别说我不顾念姐妹情分。鼎盛的事我没有上周会,也没有点名关注。这些照片,信息,文章,都是市民匿名寄来,对这种市民投稿我们有严格要求,媒体人员不能干涉,已经核实必须刊出。”   温沫菀微微一笑:“信件来源查不出来么?”   陆雪心说:“也许。”   温沫菀说:“如果我要查呢。”   陆雪心说:   “我只当不知道。”   温沫菀说:“当我走后门好了,放着你这么大的后门不用,我不是太笨了?”   陆雪心笑起来:“服了你了。”   温沫菀说:“话已至此,我想听你的回答。”说着眼神示意摊开在桌上的合约书。   陆雪心收起来,向温沫菀伸出手:“成交。”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何况两人是好友。   陆雪心秘密入股鼎盛很快让事件有了转机,关于鼎盛的负面新闻数量当天就减少到只在深夜有一条带有调侃性质的提要新闻,各种关于鼎盛、温家、以及黎非烟的八卦绯闻、花边新闻统统都不见了。   温沫菀接到陆雪心电话的时候正在喝咖啡,陆雪心说:“陈越给我发了邮件,说在那个黎非烟家里看到神秘女人,是你?”   温沫菀不置可否:“你信?”   陆雪心说:“我信不信无所谓,不过,你做事会不会太不小心。”陆雪心自从温沫菀在她面前护着黎非烟开始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点猫腻了。   温沫菀说:“我知道。”   陆雪心说:“他说被人偷袭,相机完好,但是被换了空白胶卷。”   温沫菀轻轻笑了一下,陆雪心问:“你心情不错?”   温沫菀说:“不是,我是想问,你打算怎么解决?”   陆雪心说:“他拿不出图片,我当然不可能信他。也不会容许这种报道出现在媒体上,但是难保他不会继续挖这件事,你知道,没有几招硬功夫也不可能做到首席记者的位置。”   温沫菀说:“我已经安排好了。”陈越再厉害,也不能到警察局找黎非烟,何况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她和苏旖旎还有陆冰凝,这几个人谁都没有可能会出卖这个消息。   陆雪心说:“沫菀,陈记只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你要对付的人不是他吧?”   温沫菀说:“当然不是,他还不足以让鼎盛与他为敌。”   真正对鼎盛有威胁的,正是鼎盛的总经理,她的合法丈夫,叶南诚。   鼎盛的大楼最近安安静静地,因为盛传鼎盛会倒闭的消息,职工们也无心工作了,趁着部门主管开会的时间上网逛招聘网站投简历,鼎盛业绩在短短一周之内就下降百分之四十,董事局被气得半死,碍于温家的面子又不能抓着叶南诚骂,只能越权把各   部门主管抓上来一个个批斗。   就在鼎盛一团水深火热,人人自危的时候,温沫菀竟然破天荒地出现在董事局办公室,马上就召集了十二位董事开会。   随即宣布立刻停止医生伙伴计划,采用应急的第二计划案,是与医疗完全相反的投资电影和影视剧。   十二位董事对温沫菀的突然计划还没反应过来,张董事问:“温董,这件事是否应该召集鼎盛高层行政人员一同商议?”意思就是最高行政长官叶南诚还没有到位。   温沫菀微微一笑:“鼎盛目前处于特殊时期,自然要用特殊处理方案,行政部门有过失,现在只有执行的义务,没有参与议事的资格。何况各位,我们把钱投给鼎盛,不是白白投进去听不见响,我们要的是利润,是回报。前一段时间我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及时露面,一切都靠各位全力支撑,沫菀不甚感激。不过我始终是董事长,出了事我责任最大,现在我需要集结各位的力量,带鼎盛走出难关。不知各位有没有信心?”   “温董发话,我们当然放心!”   “是啊,是啊……”   鼎盛董事局的董事们都是温家的故交,虽然平时私交并不频繁,但是都知道温尔谦的这个女儿不是普通人物,现在危机当前,让她放手一搏未尝不可。   温沫菀微微一笑,这个回答她早就在预料之中,这种时候,董事们当然希望她能够出现,就算不能力挽狂澜救鼎盛于水火,也能够为所有的责任找到她这个最大的承担者,投资者就是这种心态。   温沫菀不在意,既然想要她来承担最大责任,那就是默认了现在她有绝对的决策权。   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叶南诚在办公室睡了一个悠闲的早觉,时至午饭时间,秘书推门小声汇报:“听说温董到董事局开会了。”   叶南诚猛地睁开眼睛,温沫菀来了?她不是在闹分居么,怎么跑董事局来了。   “现在在哪里?”叶南诚站起来穿外衣。   秘书看了看表:“才结束,应该还没有走远。”末了又说:“温董开车来的,应该还没有出车库。”   温沫菀因为是在上班时间之后才来的,所以车停在最里面的车位,现在临近下班,她的车不好开出来。   叶南诚很快会意,他三两步走出办公室,摁了电梯往地下一层车库去了。   r>     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老婆,今天终于想通了,要跟他求和么?   叶南诚想,应该是温沫菀看到了关于黎非烟的各种负面报道,明白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不再听她的蛊惑,愿意回家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妙了。   正想着,电梯已经行到了车库,电梯门一开,叶南诚就看到了正准备把车倒出去的温沫菀,车库里空空荡荡的,透过车窗,温沫菀的脸很清晰。   仍然是那么美丽,那么优雅。   有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是个男人就会不由自主地虚荣,叶南诚更不例外。   “沫菀。”叶南诚远远地出声,声音在空旷的空间格外清晰。温沫菀偏了头,看到了叶南诚,他   依然是那副玉树临风的模样。   沉稳笃定,风度翩翩。   然而温沫菀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会让人倒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佘仔按键盘的手都快冻僵了,最近好冷哦   大家要注意保暖哦~~~~ ☆、第83章   “沫菀,好久不见。”   叶南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可悲,他作为鼎盛的总经理纵横M市,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清纯的、御气的、妖艳的,只要是还对世俗有所眷恋的女人,谁会对这样一个硬件条件一流的男人拒之千里呢?   偏偏温沫菀,对他不咸不淡,好像在她的眼中,他根本就排不上号。   偏偏他还对她一往情深,念念不忘,就算让他舍掉曾让他爱不释手的小妖精黎非烟,他也心甘情愿,在他心目中,温沫菀这样的女人,世界上只有一个,独一无二。   叶南诚从来不相信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也从来不屑男人误入温柔乡导致自己颓废潦倒,一蹶不振的窝囊模样,只是如果对象是温沫菀,叶南诚觉得自己会愿意为她做很多不会为别人做的事。   已经卑微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女人了解他的苦心么,懂得他的付出么,如果有那么一点良心,怎么会没有回应,怎么会时隔那么多天还用那种看你了,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进去的眼神扫着他呢?   叶南诚只有在温沫菀面前才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身上的任何一个优点都会被温沫菀毫不留情地推回到最没有价值的分类栏里,积灰生锈。   “好久不见。你的精神看起来不错。”温沫菀没有下车,甚至连手都没有从方向盘上拿下来,只这么隔着半面车窗,微微偏着头看叶南诚。   叶南诚走近一点:“干嘛这么来去匆匆,我们只是暂时分居,又不是分道扬镳,为什么要这样生分?”叶南诚想竭力营造一种氛围,让温沫菀回想起他们还是有合法结婚证的夫妻,他也许无法控制温沫菀的情绪或者思考,但是他知道温沫菀是个自持自律的人,她知道应该做什么,也知道不应该做什么,如果能够让温沫菀认同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那么温沫菀至少会拿出对待丈夫的态度对他。   虽然温沫菀也从未对他有多么热情,但至少会好一些。   温沫菀微微一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去好好工作,陪我在这里聊天么?”   叶南诚说:“工作不及你万分之一重要,沫菀,我们难得见一次,一起吃个午饭如何?”   温沫菀看看他:“你特意到车库来找我,是有事讲?”   叶南诚说:“没有事,我只是想和你像平常夫妻那样吃吃午饭,唠唠家常。”   温沫菀看了看表:“我   约了人吃午饭,下次吧。”   拒绝得很干脆,叶南诚说:“看来和自己老婆吃饭,还需要预约。”   温沫菀毫不在意叶南诚的挑衅,只淡淡一笑:“也许。”   说着就踩上油门,准备要走了。叶南诚退后一步,不知道再说什么,温沫菀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叶南诚甚至怀疑,温沫菀是不是真的有在他的身边待过,是否真的做过叶太太。   直到温沫菀的车很快驶出车库,叶南诚才发现,他心中的答案,是没有。   叶南诚面对黑漆漆的车库叹了一口气,等到解决完黎非烟的问题,要好好和温沫菀谈谈。   温沫菀出了鼎盛大门,颇有意味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碧绿泛着金黄的鼎盛徽章,心想着在这块徽章下发生的一切,从第一次在会议室门外遇见黎非烟,到发现叶南诚出轨,再到和黎非烟发展成恋人关系,这一切,如果是别人的故事,就算说给温沫菀听,温沫菀也不会信。   但是现在,所有不可能的,不会相信的事,都在这里上演了,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真切切地,明明白白地,一切都是真事。   好像演电视剧。   温沫菀从小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一条理所当然的路,念书识字、订婚结婚,就像一条笔直的直线,只要一直走,一直往前走就对了,不需要有人指引,也不需要有人提醒,自己只需要踏上这条路,就这么走就是头。   但是哪里是个头呢?   和叶南诚结婚?还是将来的某一天生个孩子,身为人母?   无论是哪一个,所以的事情都不会超出温沫菀对自己原本的期待。   但是直到黎非烟出现,温沫菀才觉得,所有看似直线的路,都开始有变化了。   不应该和丈夫以外的人钩缠,她与黎非烟已经有数次肌肤之亲,不应该和女人有超乎寻常的恋情,她与黎非烟已经是一对许诺了将来的恋人,不应该和家族利益相违背,她为了黎非烟正在两者之间做权衡。   所有的一切,都是黎非烟,因为这个清纯的小妖精,预定的轨道都变了。   要和叶南诚走上对抗的道路是温沫菀完全没有预想到的,但是当温沫菀给苏旖旎的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温沫菀却觉得没有任何不妥,她现在心里的人,想要为之付出,想要保护的人,只有黎非烟一个。   r>  “温沫菀?”苏旖旎正在指挥发型师给她做造型,丝质睡袍松松散散地系在腰间,看上去优雅华贵,“有什么事吗?”现在只要一听到温沫菀的电话,苏旖旎就会觉得是黎非烟出事了,说到黎非烟,还真是一个见色忘友的丫头,以前出了什么事都是她第一时间知道,现在呢,反而要从温沫菀那儿间接了解了。   “你在忙?”温沫菀听苏旖旎声音懒懒散散地,当然不是在忙什么正事,应该就是美容美发一类的,苏旖旎这样的闲太太能打发时间的也就是这些了,“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如果不方便的话……”   苏旖旎挥手让发型师回去,随后对温沫菀说:“好了,你说吧。”   温沫菀笑笑:“想做点生意么?”   苏旖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现在我不缺钱啊。”这是实话,辛嘉祥给她的卡就算拼命花,也能花上二十年。   温沫菀不为所动:“我是说,给你自己赞点钱。”   苏旖旎当然知道温沫菀是什么意思,辛嘉祥再怎么有钱,也是辛嘉祥的钱,她虽然身为辛家的新太太,但是辛嘉祥还没有把她的名字放在继承人的名录,辛嘉祥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苏旖旎要真正成为辛家的女主人还需要时间。   只是温沫菀为什么这么笃定她一定会听她的呢?   苏旖旎叹口气:“好了,我们也不是外人,就明说吧。”   温沫菀微微一笑:“你觉得鼎盛怎么样?”   苏旖旎说:“不错啊。”   温沫菀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运营一个项目,与鼎盛联手,利润都是你的。”   苏旖旎不以为然:“听起来不赖,但是我一不会做生意,二没有本钱。”   温沫菀说:“如果这两个问题可以解决,你愿不愿意出面呢?”   苏旖旎开始觉得温沫菀话里有话了,谁会这样求着人家要给她钱赚啊,温沫菀是有钱,要是爱心没处释放大可以去援助贫困山区的儿童嘛,何必要来跟她耗呢?   不过要说坏处,这事听起来没什么坏处,本来苏旖旎在辛家就觉得被排挤,没什么地位,要是想要有所改变,只有做些实实在在的事给他们看。   苏旖旎想了想说:“要怎么操作。”   温沫菀说:“你只需要注册一个公司,然后雇人带着企划书到   鼎盛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圣诞节没有更。。。佘仔连续两天,不是吃苹果去啦,是被抓去加班了,~~~~(>_<)~~~~ ☆、第84章   水深火热的鼎盛由于有了温沫菀的介入开始稳定下来,在温沫菀推介下的新项目开始运行,只是之前亏损的资金一直收不回来,股价连续下跌,可供周转的资金少得可怜。   但是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当新项目通过董事局审议的当天下午,一位自称有外资背景的生意人找上门来了,说有意同鼎盛合作。   简单的身份审核之后,这位生意人凭借过硬的资金实力得到董事局青睐,几位董事都表示现在需要资金入账启动新项目,有意与这位生意人洽谈,唯一反对者只有总经理叶南诚,还有和他左右手的两位董事。   叶南诚看着秘书拿过来的资料:“这个公司新近成立,我们有充分理由怀疑其中的可靠性。”   陈董一笑:“叶总,业界老公司可都知道鼎盛新近的丑事,那些原来跟鼎盛称兄道弟的联谊企业,现在连躲着鼎盛都来不及,哪还会有钱来注资?现在鼎盛需要资金,除了发掘新伙伴重新运营新项目改头换面,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好出路。”   叶南诚说:“新公司风险大。”   陈董说:“若是能为鼎盛带来希望,有何不可?”   两人争执不下,董事局也有几位成员摇摆不定,温沫菀并未出席董事会,也没有派秘书传达任何意见。叶南诚打过温沫菀的电话,但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叶南诚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这位董事长太太站在他这一边了。   董事局几位董事僵持不下,最后只能通过民主投票决议,决策结果,支持接纳新公司注资鼎盛的票数多了两票,温沫菀通过秘书授意投了弃权票。而新公司骄阳就这样成为了鼎盛的一部分,直接与新项目利益挂钩。   骄阳的确资金雄厚,先期资金就投入了一千万,这些钱对于巅峰时期的鼎盛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仍处于低谷的鼎盛却十分重要,新项目很快启动,而骄阳公司的总裁也顺利成章成为了与鼎盛总裁叶南诚平起平坐的一把手。   在新项目运营期间鼎盛就有了两位总裁,这种情况在理论上来说并非不合理,但是实际实践起来却让公司职员都有点不适应。不过骄阳的这位吕冰总裁没什么架子,逢人都笑呵呵的,在办公室看到她的时候不是在玩游戏就是在上网,鼎盛员工不免猜测她的背景,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一位出来甩钱玩的富家小姐,shopping玩腻了就来玩买公司。   误打误撞的,鼎盛也算是遇到贵   人了。   现在鼎盛逐渐从混乱中走出来,员工们算是稳定下来了,眼看着新项目逐渐走上正轨,鼎盛又恢复昔日蒸蒸日上的局面。   这天是骄阳第二次注资的日子,董事局早早就集齐了人在会议室等吕冰来签约,但是接着等了两个小时吕冰才出现,一来就高调宣布今天无法签约。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一干董事会董事。   吕冰说:“公司最近行政混乱,资金管理出了问题,出入账也乱了。”   张董直摇头:“贵公司内部事务我们也不便过问,不过也不应该耽误两个公司的共同事务。”   吕冰不以为然:“哪能所有的公司都像鼎盛这样有两位总裁运营,造成我们骄阳内部混乱也在所难免了。”   语气不善,直指叶南诚。   叶南诚本来就打算等到鼎盛救无可救的时候再低价全部收购,但是吕冰就如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破坏了他的全部好事,对于吕冰运营的新项目他当然是能不管就不管。   只要等着这位门外小姐自己闪了腰,他就能把她推到阴沟里去了。   而她还太年轻,等待这样的机会并不是难事。   叶南诚决定耐心等等,他微微一笑,说:“那照吕冰小姐的意思,应该怎么样做比较好?”   吕冰说:“俗话说,一个家只能由一个当家的。我要求新项目只能由一位负责人。”   董事们明白吕冰意思,只装聋作哑,等待叶南诚说话。   叶南诚面不改色:“我非常同意吕小姐的观点。愿闻其详。”   吕冰说:“现在这个新项目是骄阳和鼎盛联手运营,我不希望退出,也不希望有人来插一手。我看好鼎盛的根基,如果结合我们公司的资金和技术优势,我相信形势大好。”   “所以?”叶南诚问。   吕冰说:“我要求董事会同意拍卖鼎盛。”   叶南诚一直按捺的耐心没有了,这个臭丫头,分明就是骑在了他头上。什么拍卖鼎盛,根本就是要把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总裁挤下位置。   吕冰见叶南诚不答话,继续说:“如果办不到,我也只好毁约,毕竟我不能再把钱投到运转都不明朗的无底洞。”   陈董思考片刻,说:“吕小姐,你的建议超过董事会的预料,请容许我们讨论。   ”   吕冰点点头:“好的,请尽快给我答复。”   叶南诚咬得牙齿咔咔响,还没等董事会结束,他就以还有职工会议要开提前离开了。一回到办公室,叶南诚拎起烟灰缸就朝门上砸去,差点让在门边探头探脑的秘书小胡头上长包。   “什么事?!”叶南诚现在就像一头狮子,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把个大活人给吞了。   小胡赶紧赔笑:“叶总,今天有佳人相约,您火气这么大干嘛?”   叶南诚松了松了领带,坐到沙发上深呼吸几次,问:“什么佳人?”叶南诚并不是好女色的人,小胡也知道,所以现在说的这个不会是什么风月上的事。   小胡说:“是陆雪心,她说有您感兴趣的东西要给您看,如果觉得不错的话晚上就到星月餐厅赴约。”   说着递上一个牛皮纸信封,叶南诚拆开来看,居然是吕冰那个臭丫头的照片和资料,叶南诚一触,陆雪心怎么知道的?   叶南诚摆摆手,小胡会意退下,叶南诚拿着那几张泛泛而谈的资料想了想,拨通了陆雪心的电话。   “心姐,是我。”叶南诚很有礼貌,他只比陆雪心小几个月,但是仍然尊称她为姐。   陆雪心笑笑:“怎么这么快就回应了?”   叶南诚说:“咱们就别打马虎眼儿了,我正有气没处发。”   陆雪心说:“因为这个神秘美女?”   叶南诚说:“你全都知道?”   陆雪心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鼎盛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会不知道?”   叶南诚说:“你还知道什么?”叶南诚隐隐感觉陆雪心对他会有不小帮助。   陆雪心说:“当然有,你想要的数据,只不过,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实力,当然就是指钱了。   叶南诚微微一笑:“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   陆雪心说:“谈钱多伤感情。”   叶南诚说:“那你要什么?”叶南诚可不会要免费的午餐,现在收下陆雪心的人情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还,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该给钱就给钱。   陆雪心说:“不瞒你说,我现在呢还在跟老辛谈离婚的事,当然啦,里面要涉及的东西太多,我希望你能帮我,给我点有用的东西。”   <   br>  叶南诚略略思拊,随即明白了陆雪心的意思:“我尽力。”等价交换的话,就好说得多。   “成交。”   放下电话,陆雪心揉着太阳穴,看着身后的温沫菀:“我不知道这样是帮你还是害你。”   温沫菀说:“你是按照我的意思做的,当然是帮我。”   陆雪心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说:“夫妻缘分不容易,你和老叶必须走到这一步?”   温沫菀微微一笑:“难得你也相信缘分?”   陆雪心说:“只是离过婚的人一点小感慨。”   温沫菀望向窗外:“你现在还念着辛嘉祥?”   陆雪心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不说其他的,他出轨这件事就能让我用整个下半生来反胃了。”   温沫菀喝了一口咖啡:“我也是。”   陆雪心说:“就算对象是黎非烟也不例外?”   温沫菀看了看她,陆雪心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和黎非烟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情妇和正室的角色,你们的关系很和谐,这样也不能原谅叶南诚?”   温沫菀淡淡地说:“我和黎非烟,黎非烟和叶南诚,本来就是分开的两件事,虽然事情看起来有联系,实际上一点关联都没有,何况……”   陆雪心用指尖挑起咖啡杯边上一小块碎沫,抬眼看了看温沫菀:“何况什么?”   温沫菀说:“现在只有我和黎非烟,我们之间没有隔着任何人,更加不会有叶南诚来搀和,对他,我已无情,叶南诚想拖垮鼎盛,嫁祸温家,对他,我亦无义。我和与我已经无情无义的人,还要讲什么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温女王实在好厉害,星星眼~~~~~~~~~ ☆、第85章   M市看守所旁边的小房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虽然设备设施简陋了一点,但是环境还是很不错的,黎非烟在M市待了这么久,第一次发现这种偏僻的小地方还有这么清新的风景,坐在小房子里的木凳上看看窗外的花和树,时间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黎非烟心里始终空落落的,手机早就没有信号了,但每天还会惯性拿出来看一看,左思右想之后觉得,果然还是因为没有得到温沫菀的信息吧。   黎非烟越想越觉得憋闷,温沫菀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   “你走来走去干什么,想出去?”陆冰凝中午按时出现过来遛弯儿,不出预料地看到了黎非烟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换做是你你能呆得住?”黎非烟心直口快,完全不给这位曾出手相助的警察小姐留面子。   陆冰凝也是难得好脾气,摊摊手:“不然呢,该沉下心待着就得待着。”   黎非烟眼神飘向另一边:“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冰凝把黎非烟要的几件日用品摆放在桌上:“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还不满意啊?黎大小姐,要不是我欠你死党人情,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黎非烟转念一想:“你欠苏苏人情?”   陆冰凝说:“对啊。”   黎非烟说:“那什么时候才还得完?”貌似陆冰凝已经帮了很多忙了。   陆冰凝说:“她说了清了就算。”   黎非烟不屑:“等她说才算完?你还不被榨干血?”黎非烟其实是有点好奇的,陆冰凝有这么任由欺负么,她还记得苏旖旎和陆冰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冰凝可是毫不给面子的黑脸了,这位警察小姐的火气说来就来,跟好说话可是一点都搭不上边。   陆冰凝说:“不然怎么办,你帮我求求情?”   黎非烟暗自想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搀和进去干什么?”黎非烟觉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看出点儿什么来了,这身在局中的两人难道一点意识都没有?反正凭借对苏旖旎的了解,黎非烟知道苏旖旎除了对待亲近的人之外,是根本不会有什么耐心主动纠缠的,就算跟她这个死党,在印象中好像也就因为想要一条裙子跟她磨过两天,其余的时候苏旖旎总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嚣张模样,另眼相看过谁啊?   这都是被追   逐她的男人惯出来的坏毛病,难不成到了陆冰凝这里全都改了?   陆冰凝喜欢女人黎非烟是知道的,但是苏旖旎,直得不能再直,真的没有问题么?   当黎非烟托着腮看陆冰凝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想多,因为陆冰凝拿出钱包时她隐约看到内侧里还装着一张双人照片,而那个粉嫩到显眼的造型,明明就是那个嗲声嗲气的桂薇薇。   这两人不是分手了么?如果没有,那陆冰凝是不可能移情别恋的,如果分了,那这种将前女友照片塞钱包然后勾搭其他女人的行为更加可耻。   所以,把陆冰凝和苏旖旎放在一块去,缺乏现实基础,也没有理论依据。   白担心了么!   “这么点儿事儿,你至于笑得这么荡漾?”陆冰凝很怀疑黎非烟的品味,这种又咸又甜的糕点能让黎非烟这么满足?   黎非烟看了陆冰凝一眼:“这叫知足常乐。”   陆冰凝说:“那你也真知足。”   黎非烟说:“不然还能怎么样,苦哈哈地待在这里难道就要我愁眉苦脸啊?”   陆冰凝看看她,突然笑起来:“你算没算过待了几天了?”   黎非烟指了指墙上的划痕:“一二三四五,今天第六天。”原本说只要待三天就好的,结果一待就是六天,而且温沫菀还音信全无,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命苦。   陆冰凝凑近她,很欠扁地笑:“那想不想出去?”   黎非烟忍住掐她一把的冲动:“想。”这会儿可不是赌气犟嘴的时候。   陆冰凝笑笑:“不行。”   黎非烟一口气发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盯着陆冰凝半晌说不出来话。   “好啦,我要走了,”陆冰凝把帽子拿起来,顿了顿又回头,“对了,待会儿有人给你送饭过来。”   黎非烟晃着头:“干嘛这么客气。”这几天都是随着工作人员吃工作餐的,黎非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陆冰凝笑笑:“我可不送顺水人情噢。”   黎非烟似懂非懂,中午在床上趴着迷糊一会儿,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   黎非烟揉了揉眼睛:“怎么这么晚了?”   “你醒了?”黑暗中突然传来   声音。   黎非烟吃一惊,但是很快镇静下来,就算什么都看不到她也能听出来,这是温沫菀的声音。   “沫菀!”黎非烟掀开被子、跳下床的同时,温沫菀已经把灯打开了,房间亮了起来,黎非烟不知道说什么,跑到温沫菀跟前就一把抱住了她。   果然,还是温沫菀的怀抱最暖和。   六天,整整有六天没有碰到这么温暖的身体了。   而且,也不用去想温沫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来了多久,什么时候又会只剩她一个人,什么都不用想,现在她只用抱着她就好了。   “想我么?”温沫菀缓缓地开口,扬手轻轻抚摸着黎非烟的背,黎非烟感觉舒服极了,就好像猫儿被抚摸颈部那样柔软细滑。   “好想你,好想。”黎非烟闭着眼睛,斜着在温沫菀的肩部轻轻蹭着,温沫菀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   “跟我回家吧。”温沫菀把黎非烟扶起来,微微笑着看她,眼睛里洋溢着满满暖意。   黎非烟点点头:“好。”   太像梦了,反而会觉得不敢相信。黎非烟直到坐到副驾位置,看到温沫菀踩了刹车拐出那个布满了高压电和铁丝网的大门,她才满满清醒过来,这是真的跟温沫菀回家了。   “你怎么……”黎非烟总算找到一个正常一点的问题说话了。   温沫菀目视前方开着车,嘴角扬起一抹笑:“怎么才来?”   不是啦,是怎么来了?黎非烟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既然温沫菀这么问了,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接下去吧:“对啊,人家等了你好久。”顺便再撒个娇,黎非烟发现,自己撒娇的时候温沫菀脸上的笑容会变得更浓。   好喜欢看到温沫菀笑容满满的样子。   “有些事情才处理好,”温沫菀偏头,抱歉地笑了笑,“你怪我?”   哪会怪你啊,知道你是在为我的事情奔忙。黎非烟心里想着,摇了摇头。   温沫菀把黎非烟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知道放你一个人在那里很辛苦,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黎非烟点头说:“对啊,那里的床好硬,腰酸背疼的,头也疼。”   温沫菀笑笑:“那我给你按摩?”   黎非烟忍住笑:“你会?”   温沫菀说:“以前给父亲按过,懂一点。”   黎非烟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温沫菀笑笑,没再说话。等了一会儿,黎非烟突然发觉路线好像不对。   “是不是错了,去翠玉阁应该往东拐。”黎非烟出声。温沫菀是把车往南面开了。   温沫菀不为所动:“没错啊。”   黎非烟想了想,就算去温沫菀家也不是这条路。   正在黎非烟的疑惑时候,温沫菀回过头来:“是新家,只有我和你住。”   黎非烟突然心跳加速了,刚才隐隐感觉到温沫菀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但是直到刚才她才明白过来,温沫菀的不一样究竟在哪里。   “新家,我们的家?”黎非烟有点不敢相信,家这个字在她的脑海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温沫菀却能如此自然地说出来,好像一切都已经顺理成章了一样。   在夜色中奔驰了不知多久,温沫菀终于在一处住宅区停了下来,正是晚饭后的休闲时间,小区里散步遛狗的人熙熙攘攘,这种有生活气息的住宅区和被誉为“情妇公寓”冷冷清清的翠玉阁明显不同。   颇有情调的红墙黑瓦,笼盖在阳台上的精致花窗,郁郁葱葱的吊兰、爬山虎,黎非烟一见这样的楼幢就很喜欢了。   “走吧,在六楼。”温沫菀笑笑,拉起黎非烟的手,朝一幢朝南的楼幢走过去。   黎非烟顺从地任由温沫菀牵着,两人来到六楼,温沫菀开了门,房间里所有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都已经备好了。   黎非烟看看温沫菀,没说话。温沫菀仍然镇定自若,问道:“觉得怎么样?”   黎非烟说:“没有什么要想我解释说明的吗?”虽然很开心,但是该说清楚的还是不能省。   温沫菀看着黎非烟,突然笑出来,凑近了黎非烟的耳朵:“你想听什么?”   黎非烟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耳边有气流吹过来,痒痒的,她正想要躲开一点,不料温沫菀已经一把搂住她的腰拢她过来。黎非烟只能顺势乖乖地贴在温沫菀身上。   两个人贴得这么近,黎非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两个人没有间隙的肌肤接触之中这点动静分外明显,黎非烟第一次觉得,和温沫菀在一起会这么紧张。   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说温大小姐很帅。。。哈哈。。。真的么?   76章好像被锁了,没看到的同学别着急,因为发长评还会被锁,所以等两天闲了我改改再发出来 ☆、第86章   温沫菀凑得更近了,黎非烟没来由地紧张,一不小心就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触碰到身后硬硬的墙面才知道退无可退了,温沫菀仍然微微笑着,凑近黎非烟若有若无地贴近问道:“想听我跟你说什么呢?”   黎非烟竭力保持平静,回答道:“鼎盛的事情怎么样了?”似有似无地感觉到温沫菀的柔软,黎非烟觉得有点眩晕。   “正在进行。”温沫菀如实回答,吕冰正在按照她的意思跟叶南诚抗呢,黎非烟这个时候的表情很有趣,居然有点害羞,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黎非烟也有羞涩的时候么?   “那我可以公开露面了?”黎非烟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不然她又得回到那个小房子里去,一连六天见不到温沫菀了。   “当然可以。”温沫菀没有犹豫,陆雪心那里的线已经铺好了,不会再有镁光灯来骚扰黎非烟,温沫菀能够读出黎非烟眼底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她不禁有点心疼了,多日不见,黎非烟神采不减,但是却莫名地憔悴了不少。   “这幢住宅?”黎非烟不能不问,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馈赠,而且,黎非烟对温沫菀不是情妇对金主的索取,这是原则问题。   “新买的啊,以前那个也没有动。随你安排。”温沫菀顺便补充了黎非烟没有问的问题,黎非烟仰起头:“你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温沫菀点点头,黎非烟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   “非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自作主张,”温沫菀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继续住以前的地方,你会有不好的回忆,换个新环境会舒服很多,而且……”   “而且什么?”黎非烟感觉到温沫菀很谨慎,她很享受温沫菀对她格外在意的用心,这样子会感觉被宠爱和疼惜。   “我不喜欢我们住的地方有其他人的痕迹。”温沫菀淡淡地说。其他人,自然指叶南诚。   黎非烟故意装不懂:“那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住。”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开口:“非烟,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和别人分享。”   黎非烟说:“分享?”   温沫菀点着头,凑近黎非烟:“非烟,我爱你,我们都和过去告别,你只是黎非烟,我只是温沫菀,我们重新开始,像普通情侣那样,一起住,一起生活,只有彼此,好吗?”   温沫   菀的告白温婉如水,就像她时而不解风情,时而变身最佳情人的本事一样,始终淡淡地,轻轻地,在软如丝织品的言语中却蕴藏着比金刚石还要坚韧的力量和信念,黎非烟觉得这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温沫菀的时候就感觉到的属于温沫菀的特质,就像温沫菀第二次见面很轻松地确定了她的鞋码,为她穿上那双柔软舒适的粉色布鞋。   颜色很漂亮,穿着很舒服,没有粉饰,没有勉强,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一如她对温沫菀渐渐滋生的感情,犹如春日水草,在心底的湖间蔓延生长,缠绕了整个心室心房,唯有等待温沫菀掬来一捧水和一米光才能获得活力源泉。   黎非烟第一次觉得,温沫菀是一扇窗,带她见识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世界,体验了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情,属于温沫菀的一切,永远那么与众不同,她选择颇有生活气息的小区作为她们的家,每一处布置,每一件家具,甚至连玻璃橱柜里的那一只咖啡瓷杯都那么讨她喜欢,窗前的那盆蓝紫色君子兰昂扬地吐露芬芳,纯正清香,就像温沫菀的告白,内敛真挚,不比汹涌波涛把人撞击得七晕八素,却更胜袅袅青烟,百转千回,始终萦绕在你左右前后。   你知道她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守着你,爱着你,眷着你,比爱情更坚韧,比亲情更浓郁,比友情更长久。   黎非烟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温沫菀给她带来的,而她,现在能回报给温沫菀的,或许只有一个吻吧。   黎非烟回揽住温沫菀的腰,凑近了温沫菀,偏着头,轻轻地说:“闭上眼睛。”   温沫菀微微一笑,顺从地闭上眼,她彷佛又闻到了空气中甜甜的冰激凌味道,越来越近,黎非烟柔软的双唇扫过她的下巴,脸颊,鼻梁,轻轻地,慢慢地,移到眼脸,黎非烟含住温沫菀长长的睫毛,等到睫毛被濡湿,这才极尽温柔地吻上温沫菀的眼睛,温沫菀不自觉地抓住黎非烟的肩膀,好像整个天地之间都剩下眼前的人了。   黎非烟的吻很有技巧,只是舔-吻着眼睛,就能感觉到温沫菀的身子在不自觉地颤抖了。黎非烟愈发疼爱这位看似禁欲,实则非常敏感的大小姐,她从温沫菀的眼角一路滑向耳垂,轻而易举地就咬住了小巧圆润的耳珠子,再轻卷小舌微微一裹,就如愿以偿地听到温沫菀浅浅地,似有若无的呼气声了。   “不是说要给我按摩么?”黎非烟轻轻一笑,“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了,还有力气动   吗?”   温沫菀站直了一点,与黎非烟隔出一点距离之后把黎非烟稍微推开:“你尽管躺下来。”意思是要按摩的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黎非烟笑笑,放开温沫菀,看了看房间问:“哪里比较合适。”   客厅有宽大的沙发,躺三个黎非烟都够了,还有三间卧室,都是布置一新的样子,黎非烟还纳闷怎么会有三间卧室的。   “那间吧,专门为你准备的房间。”温沫菀指了指靠近北面的卧室。   那是一间摆设和布置都很简约,却很温暖的卧室,灰紫色的主色调下有红色的沙发椅,蓝色的窗台雕花窗,看上去既现代又有异域情调。   黎非烟一见到就很喜欢。   “真舒服。”黎非烟脱了外衣,顾不上拖鞋就往大床上一趟,整个身子就陷到被褥里去了。   温沫菀随着她坐到床边,伸手耐心地把黎非烟的高跟鞋脱掉,放好,又把黎非烟长长的双腿挪到床上去。   黎非烟始终趴倒在床上,用手臂枕着头,一动不动。   温沫菀笑笑,把黎非烟放置好之后,问道:“哪里痛?”   “肩膀、腰,嗯,还有大腿也酸酸的。”黎非烟象征性地抬了抬小腿,刚想放下去,却被温沫菀捉住了。   “痒~”黎非烟呜咽了一声,温沫菀在亲她的脚背,好像蚂蚁在爬,但是又比蚂蚁爬要舒服很多。   温沫菀把黎非烟的脚放下来,说:“我开始了。”   “嗯。”黎非烟懒懒地回应道。   温沫菀搭上黎非烟的肩膀,轻轻地沿着肩胛骨捏着,黎非烟很瘦,整个肩部基本上没有什么肉,捏了几下,黎非烟觉得舒服极了,温沫菀的手就像是最高级的冰玉,扫过肩颈时候那种触感简直美妙极了。   现在,这双手正沿着背脊一路向下,轻轻缓缓地扫着背部的每一处,敏感的,不敏感的,都受到温沫菀一视同仁的温柔待遇,黎非烟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这种温软所包围了。   不仅很舒服,而且心里痒痒的。   黎非烟睁开眼睛,回过头,正好碰上温沫菀低头垂着眼的模样。   温沫菀的长发垂下来,轻柔地搭在黎非烟的背上,她的神情专注而细致,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那么认真看着恋人   的女人,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神呢?   黎非烟翻过身,温沫菀一愣,还没回过神来,黎非烟已经抓住温沫菀往下一拽,温沫菀整个人就趴倒在黎非烟怀里了。   温沫菀挣扎着想要起来:“干什么这么调皮,不是还要按摩吗?”   黎非烟笑而不语,只看着温沫菀,温沫菀有些赧,还没反应过来,黎非烟已经很轻巧地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就把温沫菀压在身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是大小姐受了,(*^__^*) 嘻嘻…… ☆、第87章   “黎非烟,别闹了。”温沫菀不由自主地叫唤了一声,伸手想要推开黎非烟坐起来,黎非烟只管放松了身-体软-绵-绵地压在温沫菀身-上,偏着头紧挨在温沫菀的肩颈部位,似有似无地用头发扫着温沫菀的肌-肤。   温沫菀感觉痒-痒地,但是却不能有多余的动作,因为只要她随便一动,黎非烟就会十分配合地随着她挪动,最后的结果就是温沫菀被黎非烟压得更紧,黎非烟能侵-犯的部-位也更多了。   “我浑身都疼啊,你舍得推开我啊?”黎非烟小小抗议了一下,但是言语所传达的情绪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搭,温沫菀显然不会被黎非烟这点小伎俩所蒙蔽,她望了望还敞开着的窗帘,拢住黎非烟的腰就想要翻-身把她压下来,温沫菀知道黎非烟不会顾及现在还是白天,所以趁她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采取制止行动吧。   温沫菀很利索地站起身,刚离开床手就被黎非烟抓住了,温沫菀站定了不让黎非烟拉动,黎非烟笑笑:“干嘛啊。”   温沫菀说:“你先休息休息。”眼神闪避,温沫菀是明知道黎非烟的意思而故意装作无知。   黎非烟顺从地放开温沫菀:“那我可不可以陪我一起休息?”   黎非烟的眼神扑闪扑闪地,仰着头,就像一只祈求疼爱的萌猫咪,温沫菀怎么可能忍心拒绝呢?   温沫菀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放在床-上,对黎非烟说:“先换睡衣。”这就是答应的暗示了。   黎非烟一边很惊讶温沫菀连睡衣都准备好了,一边不动声色地乖乖接过来换上,然后躺倒在被子里,很小地缩成一团,这么看过去床上就像没人一样。温沫菀笑了一下,自己也换上睡衣,掀开被角,稍微挪了挪就躺到黎非烟的身边了。   黎非烟是侧身正对着温沫菀的位置的,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手搭在肩旁边,头发顺着脸部垂下来,把好看的眼睛都盖上了,温沫菀凑过来伸手把黎非烟的头发撩起来,脸靠得比较近的时候,发觉黎非烟的睫毛在随着呼吸轻微地上下浮动,黎非烟没有化妆的模样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女校学生。   温沫菀亲了亲黎非烟的手背,握着她的手心,平躺而眠。   感觉到温沫菀已经睡下了,黎非烟才睁开眼睛,温沫菀的睡颜安稳又沉静,看上去美极了。   黎非烟专注地看着温沫菀,想了想,对温沫菀说:“我怎么觉得有点热?”   温沫菀仍然闭目养神:“心静自然凉。”   黎非烟暗自撇嘴,喜欢的人就睡在你旁边,心还怎么静得下来?   没听见黎非烟再说话,温沫菀不由得睁开眼睛,偏头问:“怎么了?”   但温沫菀只看到被子动了几下,黎非烟钻到被子下面又钻出来,呼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继续睡吧。”   温沫菀不知道黎非烟在做什么,也觉得有点乏,便握着黎非烟的手嗯了一声,随即翻过身重新闭上了眼睛。不知怎么地,面对黎非烟总会让她有点心燥,还是,眼不见,心平静吧。   谁知刚调好位置准备入眠,黎非烟自顾自地凑上来了,这个丫头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温沫菀决定忽视她。   见温沫菀没有躲开,黎非烟直接抱-住温沫菀,顺便把头搁在温沫菀的耳边,温沫菀立刻感觉到耳-边传来阵阵热-气,身子一冽,随即说道:“非烟,别闹了,乖乖休息。”   “我是在休息啊,但是要抱着你才能休息好。”黎非烟继续耍赖。   温沫菀无奈,说:“刚才不是说热吗,要是抱着会更热。”明知道跟黎非烟讲道理讲不通,但是温沫菀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黎非烟说:“不会啊,你的身-体-凉凉的,好舒服。”   温沫菀的背的确美极了,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一样美,一样滑。   黎非烟越发抱紧了温沫菀,温沫菀不由得挪了一下:“非烟!”黎非烟贴在她身后的身-体怎么这么热呢?   黎非烟觉出温沫菀的反应,笑了一下,反握着温沫菀的手就把她整个人背对着压趴在床上,随即很快倾-身-覆-盖在温沫菀身上,轻轻地摩-挲着。   温沫菀这才感觉出来黎非烟已经把睡衣脱了!   她能清楚感觉到黎非烟身-前的丰-满在她后背上深-深-浅-浅地贴-合、摩-挲、离-开,再贴-合,转着圈,顺着背-脊中间上上下下扫着,游着,温沫菀不由得颤了起来,这极尽暧-昧的挑-逗看似若有若无,却足以让整个身-体都莫名其妙地焦-躁起来。   “非……非烟,别……”温沫菀侧着靠在枕头上,微微斜着身-子挪着,想要摆脱这种焦-躁-感。   黎非烟不理,仍然很有耐心地贴在温沫菀背后挑-逗,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温沫菀的身子在   触-电般的颤-抖,好极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温沫菀逐渐说不出话,身-子甚至随着黎非烟的动作在轻轻起-伏,黎非烟耐心地伏在温沫菀耳边轻轻地说:“别什么啊?”   温沫菀拽紧了枕头角:“别折-磨我。”   黎非烟回答道:“好啊,不折磨你。”说着很快地把温沫菀翻过来,温沫菀喘着气,迷惘地看着黎非烟,嫩-白的脸上泛起绯-色的红晕。   拦腰系的腰带已经有点松了,原本被睡-衣-遮-盖的胸-前也开始若隐若现。   黎非烟凑近了温沫菀,轻扣着她的下巴把她扳过来,深深地看着她说:“吻我。”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撇开眼神,黎非烟知道温沫菀在床-事上一向不太放得开,这也算和温沫菀之间的一项情-趣了。黎非烟不再等温沫菀反应,顾自倾-身下来吻-住温沫菀的双-唇,同时手慢慢移动到女-性-私-密处,温柔地慢慢抚-摸着。   温沫菀很奇怪,第一次觉得黎非烟的双-唇有这么奇妙的功能,只轻轻一触就会觉得很舒服很舒服,温沫菀主动含住黎非烟贴近的唇,像是享受最美的甘泉一样细细地轻-嗦着,黎非烟感受到温沫菀的主动,忽觉得周身都有难-以-抑-制的冲-动和喜-悦。   不由自主就回想起在狭窄包裹下指尖所感受到的滚-烫和炽-烈,还有耳边绵延不断的温沫菀的浅-浅-低-吟。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就让黎非烟觉得难-以-自-持了。   而且,温沫菀的私-密已经微-微-湿-润了,黎非烟试-探着深入了一点,里面的温度已经发着烫了。黎非烟稍微侧了侧身子,从后面将温沫菀轻轻搂住,让温沫菀靠在她的怀里,再度伸入温沫菀暖-热的狭-窄里,同时握住她的丰-满,需-求就在一瞬间。   “沫菀,我想要你,可以吗?”黎非烟在温沫菀耳边低-语。   温沫菀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背对着黎非烟让她感觉有点陌生,那种触感却又十分熟悉,内心深处似乎有某一种渴-望叫-嚣着想要出来,也许她的确是在渴望黎非烟的爱-抚和疼-爱。   温沫菀不由自主就点了头,黎非烟撑着身-子亲了亲温沫菀,指-尖开始在狭-窄中缓缓运行、扩展,速度平稳而温和,温沫菀的身-体慢慢地发-热,汗水像是一层薄薄的诱-惑水气,漾在还覆着柔-软睡   衣的身-体上,身-体有了最诚实的反应,不一会儿便红润了起来,而狭-窄里也溢-满了爱-液。   “嗯……嗯……”   温沫菀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冷冷清清,吐出了些许轻-柔的叫-声,黎非烟乘胜追击地问:“喜欢我进-入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新年要在写肉中度过了。。。 ☆、第88章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我进-入你吗?”黎非烟很无赖地问着,她喜欢看到温沫菀脸上出现难为情却又避无可避而进退两难的模样。   “……”温沫菀没有回答,只有微微地喘息。   “说啊,说喜欢我,喜欢我进-入你。”黎非烟很有耐心地诱-导着,她知道温沫菀是不会说这么放-荡的话的,但是她知道温沫菀一定会因此羞赧,只要温沫菀为她动容,和她一起享受两个人之间的私-密,这就足够了。   黎非烟保持着手还在狭-窄中的姿势,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把温沫菀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温沫菀几乎在叉-开-双-腿-半-跪在黎非烟的身上,黎非烟觉得自己已经深-入到温沫菀身-体的最深处了。   “啊……”坐力使得所有的感觉都变得更加敏-锐了,温沫菀攀着黎非烟的肩膀,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黎非烟顺-势吻上温沫菀精-致的锁-骨,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温沫菀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晃-动着,感觉完-整的身子都要被黎非烟搅-碎了。   “不……不要,不要了,非烟,啊……”温沫菀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她感觉黎非烟已经把她所有的躯-体和神-经都占-据了,完完全全地被黎非烟掌-控住,所有放-肆的表-情和声-音,都已经被黎非烟收-入-囊-中了。   “你好美,沫菀,我爱你……别拒绝我,我爱你……”黎非烟低低地祈求着,有点哑,她知道温沫菀宠她,无论她做什么温沫菀都会接-受的。   果然,温沫菀没有再说话,所有的声音都换做了低-吟和喘-息。   黎非烟只把宠溺当做宽容,她捧起温沫菀,慢慢地往后移动,直到床-头位置黎非烟才把温沫菀放下来摁在床头,同时扯掉了温沫菀挂在肩头的睡衣,这样一来,温沫菀与她,就完完全全裸-裎以见了。   “黎非烟……”温沫菀觉得全-身的快-感就如潮水一样逐浪而涌,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翻天覆地般地向她袭来,好像要被吞-噬一般喘不上气,却又那么真实清晰地尝到空气里每一寸味道。   沾满了爱和欲,湿-湿-黏-黏,温暖,抑或滚-烫的味道。   温沫菀被这种感觉填-满得快要不能承受,但是身-体最深-处却又被一股力量强韧地支持着,她能连续不断地配合黎非烟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伏,有些干-涸的嗓子仍然能发出声音,绵-绵-软-软地,那是她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有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低-靡具有诱-惑力,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动心了。   “我在……沫菀……”黎非烟不断不断吻着温沫菀,头-颈、肩-背、锁-骨、胸-部之间,竭尽全力在肌-肤的细-嫩处留印迹,情-欲中的温沫菀比起平日的清冷模样更让人怦然心动,黎非烟不知不觉就全然沉-浸其间,徜徉着享受其中种种芬-香和美妙,温沫菀就像最极-致的冰玉石一样,拒人千里却又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暧-昧-诱-惑。   黎非烟忍不住再次加-速,温沫菀终于扬起秀美的下巴,浅浅的低-吟变作有起有伏的小声shenyin,在黎非烟的压-迫和进-攻之下,她只能把颤-抖的双-腿再张开些,不安地暗-涌,惊-涛-骇-浪-冲-击而来一波接一波,不断攀向巅峰-。温沫菀只能如快被揉-碎的公主玩偶一般紧紧攀-附着黎非烟,身-子似风中竹叶,在强-烈的袭击下左-右-摇-晃,下-上-摆-动。   黎非烟抱-紧温沫菀光滑的身子,心跳与呼吸似是都在那一刻停止,颤-栗着,撼-动着,就像有电流击过全身,黎非烟只觉得头-皮发-麻皮-肤-紧-绷,埋进柔-软身-体深-处的指-尖有隐隐的疼痛,她在温沫菀身-体-深-处宣-泄-激-情,像激-流卷夹着小舟撞向岩石,如同灵魂被击-碎,出-窍。   “啊……!”   极尽抵死的缠绵终于在温沫菀控制不住的喊声中结束,两个人都耗尽体力般重重地陷进床里,黎非烟侧身看着还在喘气的温沫菀,忍不住挪过去,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感觉怎么样啊?”黎非烟望着温沫菀,指尖在温沫菀的胸前画着圈圈,她自己也喘着气,但是黎非烟觉得自己更喜欢看温沫菀脸红的样子。   温沫菀比黎非烟累,她勉强挪了一下身子,不痛不痒地回道:“还好。”   黎非烟忍不住抱怨:“只是还好啊?”她怎么觉得是妙极了呢,应该是两个人有肌肤之亲以来的第一次吧,感觉淋漓尽致的,一点阻隔都没有。   床很宽,人很美。怎么是还好呢。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不然你想要什么回答?”这话如果按照平时的气势说出来,应该还蛮有威慑力,但是现在就连温沫菀自己都感觉没什么气场,更像是娇嗔。   黎非烟说:“夸我把你伺候得很舒服嘛。”   温沫菀一下就红了脸,翻了身过去拉被子盖上说:“我睡了。”   黎非烟知道温沫菀害羞,扑哧笑了一下,凑上前说:“这就睡了,有没有常识?”   温沫菀说:“什么常识?”   黎非烟说:“爱-爱之后要做必要的清洁啊。”其实爱爱中产生的液体足以自我清洁了,事后只要简单的擦拭就可以,但是黎非烟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温沫菀支了半个身子起来:“那我们去洗澡?”   黎非烟把温沫菀摁下来:“洗澡?你还有力气么?”   温沫菀动了动四肢,好像真的有点手软脚软了:“那怎么办?”   黎非烟笑了笑:“我来帮你啦。”   说着,还没等温沫菀反应过来,黎非烟就钻到被子里,悉悉索索一阵之后,温沫菀忽感觉双腿被打开了,她一下子明白过来黎非烟想要做什么。   “别闹了,还说没有力气,你……”温沫菀这会儿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了,黎非烟就像只八爪鱼一样,把她包裹得一点出路都没有了。   黎非烟才不会浪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她只慢慢含住温沫菀还温热着的女-性-部-位,深深浅浅地舔-舐起来。   温沫菀半撑着身-子支持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似的往后仰躺在床上,黎非烟的小-舌好像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一样,每一次游走都让她如过-电一般难以呼吸。   温沫菀抓紧被角,在黎非烟极其娴熟的挑-逗之下再次失-神了,黎非烟对这项游戏乐而忘返,她只好奉陪到底了。   “非……非烟,轻……轻一点,啊……”   夜色如胶,柔软大床上的热-辣-情-事,才刚刚上演。   嗯,原文中啊啊啊是因为改文之后字数不能少,佘仔又想不到别的替代词,所以只能这样了,大家看作者有话说里的就可以了,这是原版的。   “喜欢我啊啊你吗?”黎非烟很无赖地问着,她喜欢看到温沫菀脸上出现难为情却又避无可避而进退两难的模样。   “……”温沫菀没有回答,只有微微地喘-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要,不要了,非烟,啊……”温沫菀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她感觉黎非烟已经把她所有的躯-体和神-经都占-据了,完完全全地被黎非烟掌-控住,所有放-肆的表-情和声-音,都已经被黎非烟收-入-囊-中了。   “你好美,沫菀,我爱你……别拒绝我,我爱你……”黎非烟低低地祈求着,有点哑,她知道温沫菀宠她,无论她做什么温沫菀都会接-受的。   果然,温沫菀没有再说话,所有的声音都换做了低-吟和喘-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极尽抵死的缠绵终于在温沫菀控制不住的喊声中结束,两个人都耗尽体力般重重地陷进床里,黎非烟侧身看着还在喘气的温沫菀,忍不住挪过去,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感觉怎么样啊?”黎非烟望着温沫菀,指尖-在温沫菀的胸-前画着圈圈,她自己也喘着气,但是黎非烟觉得自己更喜欢看温沫菀脸红的样子。   温沫菀比黎非烟累,她勉强挪了一□子,不痛不痒地回道:“还好。”   黎非烟忍不住抱怨:“只是还好啊?”她怎么觉得是妙极了呢,应该是两个人有肌肤之亲以来的第一次吧,感觉淋漓尽致的,一点阻隔都没有。   床很宽,人很美。怎么是还好呢。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不然你想要什么回答?”这话如果按照平时的气势说出来,应该还蛮有威慑力,但是现在就连温沫菀自己都感觉没什么气场,更像是娇嗔。   黎非烟说:“夸我把你伺候得   很舒服嘛。”   温沫菀一下就红了脸,翻了身过去拉被子盖上说:“我睡了。”   黎非烟知道温沫菀害羞,扑哧笑了一下,凑上前说:“这就睡了,有没有常识?”   温沫菀说:“什么常识?”   黎非烟说:“爱-爱之后要做必要的清洁啊。”其实爱爱中产生的液体足以自我清洁了,但是黎非烟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温沫菀支了半个身子起来:“那我们去洗澡?”   黎非烟把温沫菀摁下来:“洗澡?你还有力气么?”   温沫菀动了动四肢,好像真的有点手软脚软了:“那怎么办?”   黎非烟笑了笑:“我来帮你啦。”   说着,还没等温沫菀反应过来,黎非烟就钻到被子里,悉悉索索一阵之后,温沫菀忽感觉双腿被打开了,她一下子明白过来黎非烟想要做什么。   “别闹了,还说没有力气,你……”温沫菀这会儿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了,黎非烟就像只八爪鱼一样,把她包裹得一点出路都没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沫菀抓紧被角,在黎非烟极其娴熟的挑-逗之下再次失-神了,黎非烟对这项游戏乐而忘返,她只好奉陪到底了。   “非……非烟,轻……轻一点,啊……”   夜色如胶,柔软大床上的热-辣-情-事,才刚刚上演。    ☆、第89章   叶南诚拿到陆雪心给他提供的关于吕冰的资料之后马上召集了他的智囊团来商量计策,矛头当然直指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吕冰。   在弄出一屋子烟雾之后,智囊团终于得出结论,只要叶南诚能够准备两倍于吕冰的资金,就能在购买鼎盛的问题上让这位骄纵的富二代小姐吃瘪。   也就是说,叶南诚必须在三天之内拿出八千万的支票才有胜算。看着智囊团的汇报,叶南诚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身价虽然在市场上估值两个亿,但是目前可拿出来救急的固定资金并没有这么多。   一个带啤酒瓶眼镜的专家笑笑:“叶总还计较这点小钱?只要八千万就能换回鼎盛价值十几个亿的资产根基,这是平时根本不可能会有的机会,叶总不会因小失大吧?”   叶南诚当然不是会因小失大的人,但是对于他来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出八千万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唯一可操作的就是变卖固定资产,叶南诚粗略估算了一下,几处宅子,还有一些黄金,大概能凑出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到哪里去借?   叶南诚首先想到的是温沫宛,但是鉴于温沫宛对他的近来爱理不理的态度,他实在没有信心保证这位高高在上的老婆大人会借一笔巨款给他,如果没有温沫宛,那就只有他的岳父大人,温尔谦虽然早就退出了江湖,但是对于整个M市来说,温尔谦就是犹如帝王一般的存在,现在想来,这也许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后台。   打定主意之后,叶南诚马上托朋友选了一套全新茶具和珍藏的新年雪茶,当天晚上就赶到了老丈人家。   温尔谦正在护理的陪伴之下吃饭,见到叶南诚马上笑开了:“南诚,来得正好,添一双碗筷陪我吃饭。”   叶南诚微微一笑:“今天有空就来看看爸爸。”说着把礼物递给温尔谦的秘书:“一点爸爸喜欢的东西,爸爸试试看。”   温尔谦连连摆手:“你们平时忙,能抽空来看看我就很好了,不用这么客气。”   叶南诚说:“本来应该定期来看看爸爸,但是经常忙到头晕。”   温尔谦给叶南诚夹了一块冬瓜:“多注意身体。”顿了顿又说:“沫菀没有一起来?”   叶南诚早料到温尔谦会这么问,只不动声色道:“沫菀身体不舒服。”不咸不淡的理由,没有任何感□彩,但是如果细听就会觉察出其中的不满。温尔谦似乎也只是这么一问,并不   在意叶南诚会怎么回答,只朝秘书和护理挥了挥手说:“我们两个吃吃饭,你们也去休息。”   秘书和护理点头退下,叶南诚很识场的挪了几个位置,坐到温尔谦身边说:“爸爸,我给你夹菜,想吃什么?”   温尔谦笑笑:“像是友恭有你一半孝顺,我也知足了。”   叶南诚顾自一笑:“我哪里能跟友恭相比。”   温尔谦:“他新近交了个女朋友,两个人成天见不到影子。”   叶南诚说:“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爱玩。”   温尔谦说:“不定性。”   叶南诚只微微一笑,给温尔谦盛了一碗汤,温尔谦问:“听说最近鼎盛状态不太好?”   叶南诚说:“只是些小问题。”   温尔谦说:“如果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叶南诚说:“我知道。”   温尔谦看了看叶南诚说:“跟我还客气?”   叶南诚说:“的确有一件事需要爸爸的支持。”   温尔谦说:“你尽管说。”   叶南诚说:“最近资金周转出现了一点问题,我需要一笔现钱,但是短时间内还拿不出这笔   钱。”叶南诚拣无关痛痒的说,他当然不能告诉人说他这是要去和人竞争买鼎盛。   温尔谦说:“资金短缺时常事,你需要多少钱。”   叶南诚说:“五千万。”   温尔谦略略沉吟说:“我叫秘书来。”说着拍了拍手,秘书随即出现。   温尔谦问:“现在我能提出多少钱?”   秘书打开pad,熟练地浏览了一遍:“一个月提,有三亿。”   温尔谦说:“三天。”   秘书一愣:“三天?最多两千万。”   温尔谦对叶南诚说:“这些够不够?”   叶南诚点头:“谢谢爸爸。”两千万,剩下的还得再想办法。   温尔谦拍了拍他的手背:“剩下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向世界银行申请贷款试试。”   叶南诚恭敬地应下:“好的,麻烦爸爸了。”这些纯粹是温尔谦的客套话了,想申请世界银行的   企业家多如牛毛,等到排队排到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温尔谦果然很有效率,在第二天就给叶南诚送来了两千万的支票,而叶南诚同时也向信贷公司提   供了房产抵押证明,再加上向朋友拼借一千万,叶南诚算是凑够了和吕冰抗衡的资金。   现在只用专心等待拍卖了。   只需要把这个讨人嫌的臭丫头解决掉,就彻底能把鼎盛收入囊中了。虽然他和温沫宛是董事长和   总经理的夫妻档,但是对于叶南诚来说,就算是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妻子,也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的   外人,他可以爱温沫宛,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当公主来爱,但是他绝对不容许温沫宛骑到他头上去,只要倾注两个人心血的鼎盛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从某方面来说他就掌控主动权了。   对温沫宛的主动权。   “你同意拍卖鼎盛?”黎非烟知道温沫宛想法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   温沫宛端着金丝边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云淡风轻地回答:“我当然不会做傻事。”   黎非烟说:“如果拍卖,你的董事长都没得做了。”   温沫宛笑笑说:“如果我没有董事长这层锦衣,你就不喜欢我了?”   黎非烟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只是会觉得,有点,可惜。”是温沫宛让黎非烟知道,女人除   了依附于男人之外还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当她知道温沫宛是鼎盛董事长的时候,更多的是震撼。   所以现在听到温沫宛说有可能放弃觉得有点可惜。和温沫宛在一起时间长了,黎非烟觉得自己也有点女-性-意-识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温沫宛慢悠悠地说着,黎非烟似懂非懂地望着她,温沫宛笑了笑:   “意思就是说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   黎非烟说:“真的吗?”   温沫宛定定地看着黎非烟:“欺负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第90章   对于鼎盛来说今天是一个大日子,千载难逢的拍卖大公司的场景谁不会来过过眼瘾,就算不谙其中□,也不能和竞拍者一样一掷千金出价,来欣赏欣赏真正的有钱人砸钱玩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叶南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着眼睛养神,貌似气定神闲的样子其实他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吕冰春风得意的模样。   作为竞争对手之一,吕冰当然也早就了解到了叶南诚的财务状况,她是算准了叶南诚拿不出可以打败自己的资金所以才会觉得胜券在握,至于其他竞争者嘛,除了经过董事会游说略有心动来试试手气的小公司,还有几个大概是来观摩鼎盛内部权力斗争的好事者。   现在又决心和实力买下鼎盛的人,就只有叶南诚和吕冰了。   看叶南诚那恨不得把吕冰吃进肚子里去的模样就知道,他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有多么厌恶,暂且不说她横空出现把所有既定的事情搅黄,单是她莫名其妙出资援助鼎盛就够让叶南诚烦躁的了。   鼎盛逐渐变好,就意味他能够攫取鼎盛领导权的机会就渺茫了一分。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竞拍成功,然后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赶回家去学绣花。   叶南诚皱着的眉心逐渐舒展,秘书小程伺机小声提醒道:“叶总,董事长宣布缺席。”   叶南诚睁开眼睛,果然董事会团体的名牌那里温沫菀的位置搁上了一个缺席的小牌子。叶南诚不动声色的问:“其他董事呢?”   小程翻了翻记录:“都到了。还有些媒体来采访,我觉得不太合适,但是董事会好像没说什么。”   叶南诚颇为嘲讽地说:“现在公司改投资影视剧,当然做任何事情都要曝光率才够红。”   小程尴尬地笑笑,不敢随便置评,因为公司上下都知道让鼎盛转轨集中资金投资影视剧作为困难时期的过度是温沫菀亲自决定的,要是换做其他人,小程当然会捧叶南诚的脚,但是涉及到叶夫人,这就不好说了。   叶南诚看起来总是吃不住温沫菀的样子,得不到,也放不开,作为丈夫无法成为妻子的依靠反而因为让妻子潇洒自由到无拘无束,这对一个家庭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叶南诚已经在这样的家庭生活了很久了,就连小程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或许叶大总裁只是当局者迷?   不管怎么样,小程有这样的政-治觉悟,他才不会去捅这罐子火药让自己落个身首异处呢。   “各位,承蒙各位光临……”张董代表整个董事会发言,简要地诉说了拍卖规则和流程之后,拍卖会正式开始,吕冰发力很猛,刚开始还没几个回合就把其余竞拍者的价格压住,她的气势让人觉得她身后有一座金山,随便往后舀一勺就是一百万。   几个回合之后,没有人再和吕冰较劲,叶南诚缓缓开口了。   “三千五百万。”   吕冰侧着眼睛瞟了叶南诚一眼:“三千八百万。”   叶南诚微微一笑:“四千万。”   吕冰顿了顿,说:“四千一百万。”   叶南诚毫不介意:“四千五百万。”   吕冰咬咬牙:“五千万。”   “五千万百万。”叶南诚注意到吕冰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如当初那么毫不在乎了,那是当然,这个价格对于吕冰来说已经超出预算一千五百万了。叶南诚看见吕冰回头和身边的智囊团商量,不禁冽然一笑。   看她还能张狂到何时。   “还有没有其他买家出价,五千五百万?现在是五千五白万,有没有比这个更高的出价?”拍卖师很有耐心地等待。   果然吕冰再次举牌:“六千万。”   叶南诚毫不在意:“六千五百万。”   吕冰不看叶南诚,只举起牌:“七千万。”   叶南诚皱皱眉,回头问小程:“她还有完没完?”   小程说:“快了,叶总,她这是在硬撑,七千万对她来说已经超出额度了。”   叶南诚淡淡地说:“希望如此。”顿了顿,麻黄素那个举牌道:“八千万。”不想再跟吕冰磨来磨去了,就让她知难而退彻底罢手吧。   果然,吕冰那边偃旗息鼓了,拍卖师仔细询问了两遍,没有人再跟价。   “好,八千万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祝贺竞拍成功的32号竞拍者,叶南诚先生,恭喜!”   会上掌声雷动,叶南诚心头大石终于落下,等到拍卖师走下来和他握手他才自然而然地笑出来:“谢谢。”鼎盛是他一个人的了。   而在会场等待已久的镁光灯已经不断闪烁了,明天的报纸头条将是天才企业家完美收官,大街小巷都将传   遍叶南诚的消息。   叶南诚在和董事一一握手的时候似乎看到,盖头换面的鼎盛在他的带领之下再度腾飞,一个属于叶南诚的商业帝国在M市迅速崛起。   “叶先生,请这边交付拍卖金额。”礼仪小姐恭敬地举着托盘走过来,叶南诚招招手,小程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簿,叶南诚很潇洒地签了名字,礼仪小姐收下离开了。   “恭喜叶总,要不要我请王总、李总,一起过来吃饭庆祝?”小程趁热打铁,叶南诚飞黄腾达了对他当然有利无害。   叶总不置可否,揉了揉太阳穴说:“再说吧。”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有点累了。   “那我送叶总回去休息。”小程看了看日程表说,“董事会已经即时更改了企业法人,要求备案的文书正在交接……”   两人刚走出大厅,突然听到一阵人声在往这边来,为首的是张董,他跑得气喘吁吁,身后跟着刚才举托盘的礼仪小姐:“老叶,你等等。”   叶南诚回头:“怎么了?”   张董甩着签有叶南诚大名的支票说:“刚才去提现,银行说这个账户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   叶南诚一冽:“怎么可能?”八千万已经存进去了,怎么可能?   张董激动起来:“老叶,你不是在玩我们把,拿张空头支票逗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什么意思?”   叶南诚咬牙:“绝无此事。”   张董抖着支票:“那钱呢,钱呢?!长翅膀飞了,还是被你吃了?!”   叶南诚说:“稍等,我核实一下。”随即吩咐小程:“马上核实怎么回事!”、   “是!”小程颤抖着打开电脑,核对过账目后惊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说话,叶南诚看了他一眼:“查到什么马上讲。”   小程擦了把汗,凑近了叶南诚悄声说:“叶总,用房产抵押的近四千万资金被冻结了。”   “怎么会被冻结?”叶南诚莫名其妙,这又不是非法财产。   小程摇头,叶南诚拿出手机拨了信贷公司的电话,他和信贷的老总马有才是老友了,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纰漏?   “老马,那笔帐怎么回事?”叶南诚按捺住怒火。   马总低声到:“老叶,你可害苦我了,你那几套房子根本不在你名下,我也是一时疏忽大意没仔细考察就   签了字。”   叶南诚头脑一片空白:“怎么会不在我名下,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弄错还好了,这是人家客户通知警方来知会我才知道。”   “那户主是谁?”   “温沫菀啊,你老婆。”   叶南诚睁大眼睛,温沫菀?   马总的声音还在话筒那头继续:“我说老叶,你是不是和夫人闹矛盾啊,这家里事处理不好可要出大问题的,喂,老叶,你怎么不说话,喂,老叶,老叶……”   叶南诚顿时脱力,他沉静一下,马上对张董说:“张董,我放弃中标,请你把吕冰请回来。”   张董冷笑一声:“吕冰?竞拍结果一出来她马上就宣布撤资离开,本来等着你那笔钱来填亏空,现在看来,鼎盛只有宣布破产。”   叶南诚咬咬牙:“鼎盛无论如何不能破产。”要是宣布破产鼎盛就是国家的了,他再无一丝希望。   张董收起笑容:“我想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过问鼎盛的事了,鉴于你欺瞒董事会的行为,我们已经一致决定,免去你一切行政职务。”   叶南诚呆在原地,在他眼前剩下的只有张董转身的背影。   还有已经听闻消息蜂拥而至的记者。   “叶先生,听说你伪造假证明骗贷款这是真的吗?”   “听说你已经不再担任鼎盛总经理的职务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呢?你觉得有冤无处诉吗?”   “叶先生!叶先生!叶先生!”    ☆、第91章   小程帮叶南诚挡下所有的闪光灯,叶南诚沉着脸,侧身绕过人群避进电梯,就在电梯刚要关上的那一瞬间还有个记者的话筒像条蛇似的钻进来,叶南诚强行按了关门键,卡掉了整只话筒套之后电梯门终于顺利关上,叶南诚望着那个蓝色的城市媒体台标,狠狠地踩了一脚。   电梯从19楼一直往下,叶南诚摁了直达键之后颓然靠在墙壁上。眼前全是那一叠作废的支票,还有张董脸上阴沉沉的表情,叶南诚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触手可及的王座在一瞬间飞走,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大大小小的挑战和磨砺,还没有像这次这样输得彻底。   叶南诚紧咬着双唇,对他来说,过去几十年没有一次有过今天的窘态。从来都是他把对手团在手掌心里玩弄,什么时候轮到他灰头土脸的吃瘪了?   叶南诚左思右想,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终于反应过来,有关温沫菀的一切被他的脑神经自动过滤掉了。而温沫菀,他的合法妻子,不正是这所有闹剧的关键人物。   原本在他名下的房产,莫名其妙改了名字,而且操作得天衣无缝,他毫不知情。   说不清是恨,还是恼,抑或只是一股无名火,叶南诚在大踏步走出电梯之后立刻从车库取了车前往温沫菀自己的公寓,出发之前曾想要给温沫菀打个电话,拨通之后还没等人接叶南诚就挂断了。   如果温沫菀是无心为之,那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伤害夫妻感情,如果温沫菀有意为之,那就更没必要现在就打草惊蛇。   一日夫妻百日恩,叶南诚脑中蓦地回想起这句话,然后紧跟在其后的却是那句,你对我无情,我为何要对你有义?   叶南诚知道温沫菀的水有多深,也知道他这个老婆有多少能量和手段,但是无论是从情感还是理智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站在温沫菀的对立面,因为温沫菀是世界上唯一配得到他真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她会与他为敌。   他是这么爱着她,把她当做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宠着,然而她却什么看不见,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他,让他的一片真心付之东流水。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最让叶南诚难以释怀的是他还爱着温沫菀,无论温沫菀对他做了什么,有意抑或是无心,他觉得只有温沫菀能够承载他所有的情绪。   但是温沫菀似乎并不享   受这份殊荣,叶南诚觉得十分懊恼,或许还有他极少能体会到的挫败感。   叶南诚一路风驰电掣,温沫菀的公寓从远处看就能看到屋前成簇的薰衣草和百合,叶南诚还记得,当初无论送什么礼物温沫菀都是淡淡地,不拒绝,却又不欢喜,直到小舅子温友恭提醒他温沫菀喜欢这两种植物的时候,叶南诚才第一次在温沫菀脸上看到那种高贵宁静的微笑。   就在那一瞬间,叶南诚就觉得温沫菀已经彻底虏获他的心了。   只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日再次与这么美丽的花儿面对面,叶南诚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不知道在他和温沫菀面前还会遇到什么,什么时候是坎儿,而什么时候就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休止符。   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摁响门铃的时候叶南诚忐忑不安,他太渴望知道真相,然而却又十分害怕知道真相,他怕所有谜底揭开之后,他就会永远失去温沫菀了。   “谁啊?”女佣的声音。   叶南诚沉声:“是我。”   沉默了一会儿女佣才反应过来:“先生?请稍等,马上给您开门。”   门开了,女佣满脸是笑,叶南诚松了松领带,还未发问,女佣就说了:“大小姐今天外出了。”   准确得就好像温沫菀早就安排好了女佣为她的行踪铺垫辞藻。   “去哪儿了?”叶南诚问,虽然没指望女佣能告诉她。   女佣摇头:“大小姐临出门前没有说。”   叶南诚径直走到客厅坐下:“准备茶点,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女佣回道:“是。”随即退下照叶南诚的吩咐准备茶点。   叶南诚靠在沙发上,忽觉得沙发太凉,随手抓过一个抱枕,居然有点灰。温沫菀最喜素净,这屋子的摆设不是说明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么。   叶南诚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虽然知道温沫菀为人很冷淡,但是从未把温沫菀往出轨方面想,但是能让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冷淡到不能再冷淡,还改房产证名字的理由,还有什么呢?   叶南诚拿起电话迅速拨了温沫菀的号码。   崭新的厨具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温沫菀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黎非烟在锅碗瓢盆之间忙得不亦乐乎,不免面露忧虑:“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如果有困难我可以请我认识的厨师来帮帮忙。   ”   “不用不用。”黎非烟挥手的时候忘记了手里还捏着个锅铲,她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锅里的菠萝咕噜肉,并且还禁止温沫菀接近油烟,其实厨房的排烟设备已经很好了,就算站得很近也闻不到油烟味,但是黎非烟就是希望温沫菀能够很幸福地等着她把做好的菜端上餐桌就好了。   这可是两个人搬到新居后的第一顿开灶饭,很有意义的。   黎非烟做菜的速度不快,也不是十分娴熟,但是看起来还是有模有样,井井有条,温沫菀不禁问:“你应该不常做饭吧?”   黎非烟忙着往咕噜肉撒葱花:“小时候经常自己做,爹不疼妈不爱的。”   温沫菀说:“说到父母,你的父母在哪儿,怎么没听你提到过?”   黎非烟忙中抽闲看了看温沫菀,正要回答,温沫菀却突然往客厅走了,一边走一边说:“我接个电话。”   黎非烟笑了笑:“别聊太久,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看到手机号码显示叶南诚,温沫菀就猜到□分了,她微微一笑,接起来:“找我?”   “打扰你了?”叶南诚仔细听着温沫菀周围的动静,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背景音。   温沫菀觉出叶南诚情绪不好,并不在意,只问道:“有事?”   叶南诚说:“我们需要谈一谈。”   温沫菀想了想:“关于什么?”   叶南诚说:“我被董事局踢出鼎盛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温沫菀说:“有所耳闻。”   叶南诚说:“那在我名下的房产的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温沫菀说:“我不懂你的意思,有话不妨直说。”   叶南诚说:“我的房产为什么是你的名字。”   温沫菀冷笑:“既是夫妻,你还计较这些?”   叶南诚说:“我需要抵押贷款,自然要辨明清楚。”   温沫菀说:“变更所有人是爸爸的主意,当时家族有一笔买卖需要以此做依托,没想到你会抵押,所以也没告诉你,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要拿我们的结婚礼物去做抵押。”叶南诚这几套庄园房产是温尔谦赠给他和温沫菀的新婚礼物。当时出于遵循夫为贵的传统写了叶南诚的名字。   叶南诚说:“我若赢利自然会   成倍还给爸爸。”   温沫菀笑笑:“你现在先顾好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叶南诚听着架势温沫菀好像要挂电话,他压住话头问:“沫菀,我需要听你一句实话。”   温沫菀说:“请讲。”   叶南诚深吸一口气,说:“告诉我,你没有背叛过我。”    ☆、第92章   温沫菀看着叶南诚,微微一笑:“如果你觉得你最近所有的背运都是我造成的,那你现在可以挂电话,我无话可说。”   叶南诚紧接一步:“我要和你面谈,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温沫菀问:“什么问题?”   叶南诚说:“面谈,现在。”   温沫菀说:“我有事,改天。”   叶南诚说:“我现在必须见到你。”   温沫菀回头往客厅看了看,黎非烟正在把刚刚做好的咕噜肉端上来,金灿灿的色泽配着黎非烟漂亮的脸,看起来又美,又让人陶醉。但是电话那头却是败人胃口的叶南诚,温沫菀顿了顿,吸了口气:“半个小时后夏莱餐厅见。”   叶南诚说:“好,不见不散。”   随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温沫菀放下话筒,走到餐桌前,黎非烟笑眯眯地说:“可以吃饭了。”说着就盛好了一碗米饭放在温沫菀跟前,温沫菀笑着闻了闻,说:“连白米饭都很香。”   黎非烟又递了筷子给温沫菀,自己坐下来笑嘻嘻地说:“那多吃点。”   温沫菀点点头,吃了两口,说:“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黎非烟问:“怎么了,现在这时间要见客么?”已经七点了,之前都没有要出去的预约,这会儿才说要出门应该是临时才决定的。   温沫菀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而黎非烟也不再问了。   温沫菀赶到夏莱餐厅的时候叶南诚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温沫菀从容地坐下来:“你想谈什么?”   叶南诚说:“你究竟是怎么了?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妨说出来。”   温沫菀说:“此话怎讲?”   叶南诚:“我正需要钱的时候你把房产证名字改了,我该说这是意外还是巧合?”   温沫菀一笑:“你不妨直说,说我居心叵测,故意陷害你至此?”   叶南诚沉默一阵:“我没这么说。”   温沫菀喝了一口咖啡,悠闲地往外看:“没这么说,不代表你没这么想,对吗?”   叶南诚看了看温沫菀:“我们各自心里有数。”   温沫菀微微一笑,服务生上来问:“两位要点餐了么?”   “要。”叶南诚说。   “不   需要了。”温沫菀说。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叶南诚问:“连吃晚餐都不肯了?”   温沫菀说:“我已经吃过了,你慢用。”说着拿起包和外套,施施然走出包间。   温沫菀到家的时候黎非烟正在看电视,听见温沫菀开门的声音马上从沙发窝里钻出来笑嘻嘻地踮着脚跳到温沫菀跟前,温沫菀顺手把包仍在沙发上,抱着黎非烟的腰说:“怎么连拖鞋都不穿,晚上地板温度低会冻着。”   黎非烟搂着温沫菀的脖子,凑近了耍无赖:“那怎么办?”故意两□叠显得很冷的样子。   温沫菀想先把黎非烟挪开:“我去把你的鞋拿过来。”   然而黎非烟却搂紧了温沫菀毫不放松:“不要走。”   温沫菀不解:“不是说冷吗,赶快穿鞋啊。”   黎非烟眨了眨眼睛:“这样就可以了。”说着就把脚抬起来放在温沫菀的脚背上:“你带我走。”   温沫菀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狡猾的小妖精,脑子里还藏了多少鬼主意呢?   “那好,站稳。”   温沫菀慢慢带着黎非烟往客厅走,到了沙发位置就要把她放下来,黎非烟赖着不动:“不是这里。”   温沫菀问:“你想去哪里?”   黎非烟凑近了温沫菀的耳边:“卧室。”   黎非烟的气息又轻又香,随着呼吸扫到耳廓,温沫菀当然懂黎非烟的暗示了,她搂紧黎非烟,笑笑说:“真的?”   黎非烟点点头。   温沫菀不再浪费时间,带着黎非烟绕过客厅就来到了卧室,进了门,黎非烟抬起一只脚顺便关了门,随即从温沫菀脚背上跳下来,双手只往上一扬,就顺手把温沫菀的外套给剥下来了。   “我好想你。”黎非烟拽着温沫菀的手拉向自己,浅浅地亲吻着温沫菀的脸。   温沫菀轻轻搂着黎非烟的腰,宠溺地纵容她对自己的索取:“今天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吗?”   黎非烟不满地含住温沫菀的耳垂:“不够。你忘了刚才出去那么久,就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   温沫菀正要回答,然而黎非烟已经剥夺了温沫菀说话的机会,她轻轻一啄就含住了温沫菀的双唇,温沫菀的唇膏有蜜桃甜味,薄薄地揉碎在唇上彷佛撒了让人沉迷于其中的   蛊毒,只尝了一遍就不想再放开。   黎非烟伸手□温沫菀盘起的头发间,不小心就把发髻散了开来,温沫菀一头秀发披散开来,半遮住美丽的娇容,脸颊已经泛起红晕。黎非烟揽着温沫菀的腰,让她整个人紧紧地贴在门上,同时伸手探入裙摆,在温沫菀白馥馥的腿间不断摸索挤压。   温沫菀的防线已经松懈一半了,黎非烟趁热打铁,稍稍抬高膝盖挤入温沫菀腿间,再往旁边一送,温沫菀的双腿就毫不费力地张开了。   “唔……”温沫菀不自觉地哼出声,黎非烟在她腿间游荡的手好整以暇地扫过内侧外侧,却只在最敏感的中心稍作停留,黎非烟一点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摩挲挑弄,她要让温沫菀完全燃烧之后才施法降火。   温沫菀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黎非烟探手到温沫菀的双腿之间,那里已经微微濡湿了。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沫菀?”黎非烟吻着温沫菀的脸颊,虔诚地问着,她是真的希望温沫菀能从她这里得到从前没有得到过的感觉,如果那样的话她就能在温沫菀心里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了。   叶南诚穿着西装在酒吧里独自买醉的造型很引人注目,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桌前的烟灰缸里已经被服务生清理了三两次,但是还是马上就又被烟头堆满。但这形象完全不妨碍年轻丫头冲着他身上的阿玛尼西装过来搭讪,叶南诚冷着脸,丫头们吃了瘪也就退下了,偏偏有个打扮非主流的学生妹不信邪,坐在叶南诚身边的座位,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说着。   叶南诚瞄了她一眼,没说话。   时至午夜,舞池里的年轻人开始疯狂。叶南诚的脑子里充满酒精,他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算喝到醉,他也能认得出来,那是吕冰。   “怎么看上冰冰了?”非主流学生妹很机灵,适时趴过来,“她是我们系花,没那么容易上手的。”   系花?她还是学生?当时陆雪心给的资料不是说家族在国外的富二代小姐么?叶南诚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酒:“你认识她?”   “传传话什么还是可以的。”非主流学生妹笑嘻嘻,“不过我不提供义务劳动噢。”   叶南诚从衣兜拿出钱夹,抽出五张给她:“够不够?”   “你想知道什么?”   “她是谁,在哪儿上学,读的什   么系?”   “简单,听我说……”   叶南诚走出酒吧的时候突然觉得清醒了,原来不是自己太背运,而是根本就有人在设圈套,他咬紧牙,当初创业时候的那股子狠劲头似乎回来了。   是温沫菀?   一定是她。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温沫菀。   一瞬间,叶南诚脑子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和事,陆雪心、吕冰、温沫菀、张董、温尔谦……所有被搅成一锅粥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似乎都有一个模糊的出口了。   叶南诚马上打了电话给小程:“上次联系的私家侦探帮我找出来,马上!”    ☆、第93章   叶南诚在此之前也曾想过种种可能,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究竟是得罪谁了,除了突然消失的黎非烟。   会是她么?   这个一无权二无势的女人,凭她一个人就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让他整个人生如换了个天地般地天翻地覆?   如果这件事和黎非烟有关,那么在她背后一定有操盘手。   叶南诚这么想着,尝试着给黎非烟打了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   一切都还是猜测,现在必须要耐心等待。   “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啊?”黎非烟看着日历上的圈儿,“你们一般怎么庆祝?”大户人家的生日宴会应该很热闹,奢华程度应该也是超乎平常的。   温沫菀翻着杂志:“不外乎就是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咯。”   黎非烟说:“看你说得那么平常,其实应该会有不少人吧。”   温沫菀说:“几百个而已。”   黎非烟说:“那也挺多了,到时候你会很忙么?”黎非烟才不在意有多少人会参加宴会呢,她想的只有温沫菀会不会有时间陪她。   温沫菀说:“按往年的惯例来看,这种时候都是我和友恭挑大梁的。”   正说着,温沫菀的手提电脑发出了新邮件的提示音,温沫菀一倾身点开来看:“宾客名单到了?”   黎非烟凑近了看,上面长长的几串人名,有的好像因为工作关系还挺熟。都是业界的大腕。   不过扫了一眼,黎非烟没有看到叶南诚的名字。   “是不是少了点?”黎非烟问。   温沫菀淡淡地问:“你是说叶南诚?”   “嗯。”黎非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态,明明现在温沫菀完完全全是站在她这边的,叶南诚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对她们的相处造成影响,但是她对叶南诚还是有那么一点,应该怎么说,介怀?   不管温沫菀对他再怎么冷淡,他始终是她的丈夫,特别是在这种场合,两个人是肯定会做出模范夫妻的样子一起迎接宾客的。   想想就觉得,不爽。   就算自己永远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站在温沫菀身边,也不会想要温沫菀的身边站着其他的男人,黎非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眼比针尖儿大不了多少,果然女人吃起醋来都会有翻江倒海的效果。   温沫菀笑了一下,合起书挪到黎非烟身边:“你在想什么呢?”   黎非烟听温沫菀这么一问,就知道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被她猜中了,她撇了撇嘴:“知道还问我。”   温沫菀揽着黎非烟的肩膀说:“这次的宾客没有正式邀请叶南诚。”   黎非烟不解:“什么意思?”   温沫菀说:“如果他从其他人那里知道这个消息来参加没有人会拦他,但是不算在名单上的正式宾客。爸爸很对他欺瞒鼎盛董事局的事情很生气,也很失望,这是他的意思。”   黎非烟看了看温沫菀,温沫菀笑起来一如既往美丽无瑕,她披着头发,穿着家常衣服,这模样就像一个以家为中心的美丽优雅的女主人,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对美丽的人和物无法抗拒的,都难以抗拒温沫菀的魅力吧。   温沫菀看着黎非烟在出神以为她愣住了,于是又说:“非烟,我知道现在对你很不公平。我还有个名义上的丈夫,而你清清白白地完全属于我。”   黎非烟摇着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爱我就够了。”这是真心话,虽然的确有点吃味,但是温沫菀已经做得很好,她就算不能拥有温沫菀的全部,也算是拥有了温沫菀全部的爱。   而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爱更重要呢?   温沫菀揽过黎非烟让她伏在自己肩上:“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满意的,相信我好吗?”黎非烟的懂事反而更让温沫菀心疼,她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让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不开心。   也是第一次后悔八年前做出和叶南诚结婚的决定。   抑或,后悔出身在这样的家庭,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都不是一件小事。现在父亲仅仅是对叶南诚有短暂的愤怒和不满,但是能够接受他们离婚的程度了吗?   没错,温沫菀明白自己可以做出任何决定,她已经是三十而立的成年人,又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她认为对的事情没有人会说错。   但是人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多少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还有这件事会对温家造成的影响。   想起来就有些烦,温沫菀搂紧黎非烟,把下巴搁在黎非烟头上轻轻蹭着,黎非烟把脸埋在温沫菀胸前:“沫菀,如果要你跟我私奔,你肯不肯?”   温沫菀问:“私奔?”倒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这样的话。   黎非烟说:“嗯,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只有你和我。”黎非烟自从和温沫菀在一起就喜欢在网上看一些类似的情感贴,不少情侣都在感叹要是能私奔就好了,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温沫菀笑出声来:“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但是好像蛮不错的。你想带我去哪里呢?”   黎非烟想了想,说:“威尼斯。我想去水城生活,出门就坐船,每天看着水穿城而过好浪漫。”   温沫菀点点头:“等有机会我们就去。”   黎非烟喜起来:“真的?”   “真的。”温沫菀说着,凑过身子吻了吻黎非烟的嘴角。黎非烟没有躲,只微微笑着看着温沫菀,温沫菀很少主动吻她,因为当温沫菀这么做的时候总会让人格外心动。   “爸爸的生日宴会你来参加么?”温沫菀喃喃地问着。   黎非烟抱住温沫菀的肩:“你觉得合适?”   温沫菀说:“没什么不合适的。”   黎非烟笑起来:“那好啊,要送礼金吗?”   温沫菀笑笑:“你陪我一起给爸爸挑个礼物就好了。”温沫菀知道说不用黎非烟一定不肯的,但是让黎非烟送礼金那会显得太生分了。   “那找个时间去逛街?”   “好啊。”   “叶总,”小程对叶南诚一如既往地用心,“明天就是温老爷的生日,您出席吗?”   叶南诚掐灭烟头,直到今天他还没收到请柬,他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他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留着温家女婿的头衔给温家撑脸面,就算这么个地位也岌岌可危,只要稍不留神触怒了温尔谦的底线,说不定连女婿都没得做了。   “叶总?”小程再唤了一声。   “你替我选个礼物就行了。”叶南诚点了一支烟。出席那种场合不是自取其辱吗?老丈人和老婆都对自己没好脸色,何必自讨苦吃。   小程看了看叶南诚,欲言又止,叶南诚余光瞥到小程犹犹豫豫,把打火机往桌上一甩,猛地吸了口烟:“有话就说。”   小程吞吞吐吐地说:“叶总,我发现个事情,不知道……”   “有话就说。”   小程说:“其实吧,我   记得上次那张照片,就是您让私人侦探拍的温董那几张……”   叶南诚怒火冲天:“那是我私人照片,你什么时候看过?!”   小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故意看,是从您书橱里掉下来,我不小心,不小心瞥见。”   叶南诚看了他一眼:“你发现什么?”   小程说:“我觉得吧,温董和照片里那个女人关系不简单。”   叶南诚说:“怎么个不简单?”   小程说:“就是看起来不像普通朋友,虽然女人和女人之间亲昵点很正常,但是她们看彼此的眼神,根本和普通朋友不一样。”   叶南诚手指敲着桌角,他已经隐约猜想到小程要说什么:“那你的结论是?”   小程说:“她们很有可能是,爱着对方。”   小程并不知道黎非烟是叶南诚的情妇,所以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   “你小子!”叶南诚差点要把牙笑掉下来,“重口味爱情动作片看多了?”   小程连连摆手:“我不看那个,只是这么觉得……”   叶南诚揉着太阳穴:“好了,你先下去,我休息会儿。”   小程点头退下。   听到关门声,叶南诚在房间来回踱步,打开书橱找到那几张照片仔细看了看,这么一想,觉出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同。   女人爱女人?   还是自己的老婆和曾经的情妇?   这是哪门子的三流爱情电视剧剧情?   温尔谦的生日宴会很低调,但是内里的奢华却可见一斑,温沫菀和温友恭早早就站在宾客签到处迎接,按照往常的惯例,叶南诚会陪伴温沫菀一起迎宾,而今次温沫菀和温友恭身边都再无人。   “你的女朋友呢?”温沫菀问,她知道温友恭这次交往了一个女朋友,两人相处已经超过三个月,这对温友恭来说可算是破纪录了。   “还不是为了配合你。”温友恭无奈,“我总不能然我姐姐形只影单看起来那么明显吧。”   “知道你用心良苦。”温沫菀笑了笑。   “爸爸这么做你不反对?”温友恭好奇,虽然平时姐姐姐夫就不是亲昵的模样,但是如果真的分开,温沫菀会无动于衷么?   “没有反对的意义,而且也   没必要。”温沫菀一语双关,不过温友恭显然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等到宾客陆陆续续进场,温友恭招呼着温沫菀要退到后堂去。   温沫菀说:“我再等一等。”说好了黎非烟也要来,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人影?   温友恭说:“再晚就来不及了啦,爸爸还要做演讲。”   温沫菀看了看他:“知道了。”也许黎非烟会晚一点到。温沫菀拿出手机给黎非烟发了条短信,这才提着裙摆往大厅去了。   温友恭被朋友叫住绊在了大厅,温沫菀独自一人在休息室给温尔谦准备领结和茶水,正在忙活,突然助理过来说:“大小姐,叶先生来了。”   温沫菀皱皱眉头,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不想见到我?”叶南诚出现在门口,微笑着,仍是那玉树临风的模样。   温沫菀示意助理退下,这才说:“我以为你会很忙。”所以才没有邀请你。   叶南诚笑笑:“我哪有你忙”   语调古怪,温沫菀看了叶南诚一眼:“有话不妨直说。”   叶南诚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就是爸爸带领全家致辞了吧?我要和你一起出席。”   温沫菀说:“爸爸现在正在生气,我认为你不合适和他见面。”   叶南诚冷然一笑:“我不合适,那个女人合适么?”说着把照片往桌上一甩,温沫菀看到,是偷拍她和黎非烟的照片。   “你跟踪我?”温沫菀语气平淡。   叶南诚说:“我直到刚才还被蒙在鼓里,沫菀,你用心真算良苦。”   温沫菀问:“什么用心。”   “你们,”叶南诚盯着温沫菀的眼睛,“早就是一对了,只拿我当白痴耍弄?”   温沫菀笑了笑:“然后呢?你这是在威胁我。”   叶南诚说:“就当我是在威胁你好了,但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就凭这几张照片我还没什么胜算,如果你需要我再去找。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温沫菀已经很想对叶南诚说滚字了,现在能够保持平静完全就是自己良好的修养在支撑。   “你不怕的事,黎非烟也不怕吗?”叶南诚冷冷笑着,“你以为谁都像你没人敢动?”   温沫菀没说   话,叶南诚继续道:“黎非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如果你不担心她被毁,尽管做你想做的事。”   “到底行不行啊,怎么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黎非烟无可奈何地看着苏旖旎突然熄火的车,她们已经在大马路上等了半个小时了,车子还是打不燃。   更气愤的是现在是下班高峰,完全打不到车。   苏旖旎毫无愧疚之心:“要不是你一连换了二十套衣服,我们至于晚出门么?”   黎非烟正想回嘴,突然听到身边有喇叭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辆警车,驾驶室里坐着的是陆冰凝,但是按喇叭的却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小黑。   “嗨,美女们要上哪儿去啊?”小黑凑过头来,笑得流里流气。   苏旖旎没好气地说:“我没工夫招呼你。”   小黑说:“别这样嘛,有困难找警察,尽管说。”   “车突然熄火了。”黎非烟先放下阶级矛盾。   “你们要去哪儿?”陆冰凝问,她看着苏旖旎,但是苏旖旎从始至终都只盯着自己的车看而已,她突然发问也没把苏旖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温氏庄园。”黎非烟不想再错过这个机会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小黑忙不迭地说,“对哦,队长?”   陆冰凝踢了小黑一脚:“你下车。”   小黑愣了,诞着脸着说:“队长,可别,我这还想当回护花使者呢。”   陆冰凝说:“你负责照顾苏小姐的车,这个责任够重大?”    ☆、第94章   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能够遇上陆冰凝对黎非烟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从天而降,她已经提早半个小时就出门,但还是被堵在半路,她实在不想第一次在温沫菀和家人面前就迟到,然后在众人面前跌跌撞撞地闯进大厅,还迫不得已让温沫菀解释她是谁,这实在是太糟了,但是看到苏旖旎和陆冰凝两个人的别扭劲她就知道今天拜托陆冰凝送她们去不回一帆风顺的。   果然苏旖旎对陆冰凝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黎非烟决定忽视这两个人之间那异样的氛围,她直接对陆冰凝说:“麻烦你带我们去吧,现在实在太晚了”。陆冰凝很爽快的应承下来却又看了苏旖旎一眼,苏旖旎倒也没有出声,总算半推半就的跟着非烟上了车。为了在约定时间之前赶到,陆冰凝一路鸣笛,风驰电掣的总算赶到了温沫菀家。   苏旖旎边走边问:“非烟,你来这算是朋友,还是...?”   黎非烟挑眉看了看眼苏旖旎说:“当然是朋友了,不然你说呢?”   苏旖旎好奇的问:“既然是朋友,这么赶时间干嘛呀,又不是着急了见公婆。”   黎非烟笑而不语,苏旖旎要是知道温沫菀答应了她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宴会大厅,大厅内熙熙攘攘已经来了不少人,黎非烟寻视了一番却并没看见   温沫菀,看了看时间,温沫菀大概在忙别的什么事吧,她拿出手机拨了号,但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是在忙吗?黎非烟索性投入了人群中和几个相熟的人聊了起来,同时黎非烟也不忘四处看看叶南诚在不在,果然如温沫菀所说,这场宴会没有叶南诚的存在,她突然觉得舒畅了不少,虽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她不想让温沫菀显得像属于某个人一样,某个除了她以外的人,温沫菀是她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谁都不能拥有她,只有她黎非烟是温沫菀唯一的主权所有者。   又过了几分钟,司仪上台宣布温家家主将携带家眷一同发表生日贺词,黎非烟这才反应过来温沫菀刚才一定是在忙这个事所以才没有接电话,果然司仪刚说完,音乐声响起,随即一个着装儒雅的老人率先走上来台,他就是今天宴会的寿星温尔谦,他一出现人们便给予了热烈的掌声,紧跟在后面的,黎非烟果然看到了一袭沙色香裙的温沫菀,看到温沫菀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然而跟在温沫菀身后的并不是温友恭,而是春风得意的,完全不在意料之中叶南诚,温   沫菀的合法丈夫,叶南诚。   黎非烟甚至都没有问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了,问谁呢,问温沫菀吗,问她她父亲的生日女婿为什么会出现在宴会现场,想想就会觉得好笑,叶南诚是温家的女婿,他当然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继续接受众人关于他和温沫菀金童玉女的评判。   没错,他们是金童玉女的一家人。   黎非烟看着手里在微微晃动的酒,忽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果然,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   原本就没有期待温沫菀会因为她而和叶南诚离婚,所以现在这种失望的感觉,还有存在的必要   吗?   黎非烟微微吁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再喝一口,杯子就要见底了。苏旖旎正端着   餐盘里的水果沙拉准备吃,抬眼就发现黎非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她凑过来:“你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黎非烟摇了摇头,说实话,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但是她唯一不确定的是温沫菀有没有发现她,如   果刚才看到了,但是待会儿又找不到她,会不会担心?黎非烟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潇洒自如,拿得起放得下的黎非烟,而是变得优柔寡断,容易□扰,被扰乱,就在刚才,看到叶南诚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找不到自我了,有那么一刻,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放在从前,她一定会嘲笑自己现在这没出息的样子。   是因为爱吗?   为爱卸下了伪装和面具,反而容易受伤了,因为温沫菀,都是因为温沫菀,黎非烟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容易受伤,小心翼翼,敏感,还爱哭。   是,爱哭,黎非烟甚至都能感觉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热热的,辣辣的,如果不努力憋住,一定会哭出来。   一定会的。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哦。”苏旖旎有点奇怪,黎非烟在路上还兴高采烈地,这会儿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要不要休息一下?”   黎非烟没说话,陆冰凝正好走过来,一见到黎非烟就问:“你是不是中暑了,脸色惨白。”   苏旖旎白她一眼:“今天都没有出太阳,怎么可能中暑,你有没有点常识?”   陆冰凝本来想跟她即使其中中暑跟温度并不是正相关的,但是鉴于苏旖旎现在的态度,陆冰凝决定不跟   她争,只扶起黎非烟说:“我带你去那边坐坐。”   黎非烟其现在对休息什么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满脑子满眼全都是温沫菀和叶南诚站在老寿星身边的样子。   看起来好般配,也好刺眼。   “非烟,你来了?”黎非烟刚坐下头顶就传来一个声音,黎非烟觉得有点熟,抬头一看,原来是   齐盛波。   黎非烟礼貌地笑笑:“好巧。”他怎么来了?   齐盛波并没有在黎非烟身边的空座位坐下,而是很绅士地立在一旁,微微倾身说:“今天是温伯伯的大寿,我和父亲母亲都过来了,他们在那边,你要见见吗?他们人很随和。”随着抬手扬了一个方向。黎非烟看了看,一对着装非常登对的夫妻正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看上去的确很随和,但是齐盛波这人是不是脑袋少根筋啊,父母是能随便见的吗。   “下次吧,我今天不知怎么的有点累了。”黎非烟推辞道。   “听说你不在鼎盛任职了,你现在在哪里呢?我打过你的手机,好像很久都没有用了。”   “手机丢了,顺便换了新号。现在赋闲啦,就没有一一通知大家了。”   齐盛波点点头,正巧舞会音乐响起,齐盛波往大厅中央看了看,黎非烟说:“你想跳的话就去   吧,不用陪我的,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不了,我陪你,我也想找人说说话,最近生活也有很多烦心事。”齐盛波柔声说着,完全没有   不耐烦地意思。   黎非烟笑了笑,往台上看去,温沫菀一家人早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贺词结束宴会正式开始了,但   是黎非烟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了,穿着换了二十多套才确定下来的晚礼服,本来应该气质昂扬的跳支舞,再大大方方地跟温老伯伯问个安,但是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做了。   “你在生什么气啊?”陆冰凝终于受不了苏旖旎的冷暴力,把她拽到一个角落就问开了。   苏旖旎看了看她:“你还知道我生气了?”   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陆冰凝说:“那能告诉我原因吗?”   苏旖旎顿了顿,终于开口:“我让你出来陪我逛街,为什么不理我?”   “什么时候啊?”陆冰凝摸不着头脑,“我根本就不知道。”   苏旖旎咬牙   :“看你的短信。”   陆冰凝摸出手机一看,果然一个星期之前有一条苏旖旎的短信,老天,一个星期之前啊!   陆冰凝解释说:“我应该是没有看到。”那个时候应该是正在办案,当然不能随时看着手机啊。   苏旖旎说:“这是借口。”在苏旖旎看来如果把对方放在心上,是不可能漏不掉短信的。   “我真的是无辜的。”陆冰凝突然觉得解释好无力,她有无数办法对付犯罪分子,但是对苏旖旎   这个大小姐,她实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扰,你们看到非烟了?”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原来是温沫菀。   苏旖旎和陆冰凝有点尴尬,互相看了看苏旖旎才说:“刚才还在那边。”   温沫菀笑笑:“谢谢,我去找找。”   等温沫菀一走,陆冰凝拽着苏旖旎往洗手间走,苏旖旎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只能由着陆冰凝摆   布。洗手间没有人,陆冰凝直到走到最里面才放开苏旖旎说:“你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你这么紧张干嘛?”苏旖旎说,其实她很享受陆冰凝现在委屈的表情,心里的气   也消了大半了。   陆冰凝说:“我怕你生气啊,你有气往我身上撒,别气自己了。”   苏旖旎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陆冰凝凑近了苏旖旎,近到可以感受到两个人的呼吸:“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苏旖旎看着陆冰凝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就凑上去,轻轻覆在她的唇上。   温沫菀找到黎非烟的时候齐盛波正端着一份果盘递给黎非烟,温沫菀顿了顿,这才走过去:“两位怎么不去跳舞。”声音平静,完全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黎非烟心一动,知道是温沫菀来了,心里顿时涌起百种滋味,她看了看温沫菀,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但是温沫菀这么冷静的语气,怕是误会了什么。   齐盛波笑着说:“非烟不舒服,我给她拿了些水果。对了,温小姐,这里有家庭医生吗,如果有,可否让他给非烟看看。”   “不舒服?”温沫菀看着黎非烟问。   黎非烟没点头,也没摇头,对齐盛波说:“我渴了,帮我拿瓶果汁。”   齐盛波点头离去。黎非   烟这才对温沫菀说:“没有,只是有点累。”   “我一直在找你。”温沫菀语气淡淡的。   “是吗?”黎非烟说话没什么力气,其实她很想问为什么叶南诚会在这儿,但是,她怎么问得出口呢?   她有什么立场去质疑夫妻两个人的事呢。   有什么立场呢。    ☆、第95章   “我刚才的确是有一点累了,所以才过来休息的。”黎非烟照实解释,但其实在真正面对温沫菀之后她才发现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做,齐盛波就是一个路人甲,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凭借她多年修炼得来的道行判断,温沫菀这样子,很可能是吃醋了。   黎非烟不知怎么地心里舒服了一些,虽然她并不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温沫菀的不爽之上,但是比起之前看到叶南诚站在温沫菀身边导致的不快来讲,现在这心情算是好多了。   “如果累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可以安排房间让你休息。”温沫菀一如既往地冷静,她擅长用理智的分析战胜一切胡搅蛮缠和蛮不讲理,虽然自从黎非烟和她在一起之后还从来没有展现过这些负面性格,但是温沫菀很清楚,黎非烟迟早有一天会把她暂时隐藏起来的妖精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在两人初识的时候她就领教到了。   所以为了应对黎非烟的招数,温沫菀早就想好了见招拆招的办法。   黎非烟顿了顿,看了看温沫菀,眼角刚刚上扬就垂了下来:“我没找到你,电话也没有接通。”   温沫菀沉默了一阵:“我刚才在忙,电话一直没有带在身上。”黎非烟现在这模样很委屈,温沫菀隐隐能猜到黎非烟情绪低落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现在还不想揭开这层纸,如果能打打擦边球就让黎非烟心情好一点那是最好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黎非烟说:“我知道啊,你不用解释。”需要解释的是叶南诚为什么会出现,还有,温沫菀出现之后第一时间为什么不是解释,而是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说着别的事,比起欣赏温沫菀吃齐盛波的飞醋,黎非烟更关心的是温沫菀究竟在想什么,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根本就没有把之前的对自己的承诺放在心上。   温沫菀正想要说话,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揽住了自己,温沫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叶南诚,她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她没让任何人察觉自己的不快,只不过黎非烟的眼神很明显地闪避了一下,她不想面对这种场景。   “老婆,我到处找你,爸爸让我们过去。”叶南诚语气轻松自然,温柔地看着温沫菀,仿佛他们是新婚不久的夫妻,感情好似白玉无瑕。   温沫菀不动声色,说:“我只走开了一会儿而已。”   “我很想你。”叶南诚柔声说,俄而又转了目光,看到黎非   烟,扬嘴角笑了笑:“黎小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叶南诚揽紧了温沫菀,仿佛宣示主权一般不愿放手,黎非烟根本不在意叶南诚这欠扁的态度,她看了看温沫菀,想知道温沫菀现在会怎么做。   然而温沫菀并没有如黎非烟所期望的那样推开叶南诚,她只静静地看着黎非烟,顿了顿才对叶南诚说:“你既然已经离开鼎盛,鼎盛员工当然没有义务向你汇报行踪。”   叶南诚笑笑:“也对。不过同事一场,就当闲聊而已。”   黎非烟吸了一口气,眉毛轻扬:“谢谢叶总关心,最近身体不适,我在家多休息了几天,没什么大碍,比起叶总最近遭遇的来说可不算什么。”不轻不重地将了叶南诚一军,黎非烟突然明白过来,她可不能等着温沫菀再做什么反应,在这样的场合温沫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叶南诚闹得太难看,反而是她,早就和叶南诚没有什么瓜葛,现在当然可以想怎么挤兑就怎么挤兑。   叶南诚脸色僵了一僵,黎非烟平静地笑了笑,举杯浅浅喝了一口,装作没看见叶南诚被冒犯之后不太好看的脸色,温沫菀转过身去拿了一杯酒,黎非烟虽没有直视温沫菀和叶南诚,但是她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温沫菀,她不确定温沫菀刚才转身的一瞬是不是笑了一下,只看到温沫菀嘴角轻轻上扬。   只那么一瞬,黎非烟又觉得温沫菀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了,心里好像有什么被点亮,之前不确定的种种悬浮似乎静止的了,虽然还没有尘埃落定,但是至少它们停止喧嚣,安安静静地待着了。   第一次,黎非烟会对自己的心情这么敏感,她不知道心情对于自己来说可以做为多少参照,但是就像是救命稻草,在不能抓住温沫菀问个清楚之前,她能依靠并且以之作为判断的,就只剩自己的心情了。   如果够平静安宁,那温沫菀还是爱她的,如果混乱不堪,那温沫菀对她还有犹豫保留。   够幼稚,也够白痴。   连黎非烟都忍不住鄙视自己。   “老婆,我们过去吧。别让爸爸久等。”叶南诚决定忽略黎非烟的冷嘲热讽,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还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起话来一点不饶人,比起之前跟自己时候的那甜腻腻的奶油模样,现在这个才是庐山真面目,果然说女人都是千面女郎,这话一点不假。   温沫菀没有动:“我还有点事,你先过去。”   叶南诚还想再说什么,温沫菀补充道:“不会太久。”   叶南诚仍然笑得人畜无害,他点头:“好,我等你。”说着优雅转身,与温沫菀擦身时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温沫菀面色平静,只等叶南诚离开,这才走到黎非烟身边,略略一顿:“跟我来。”说着顾自向前走,黎非烟放下酒杯,跟着温沫菀走去。   两个人在人群中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上温沫菀若无其事地与周围宾客打着招呼,黎非烟若即若离地跟着她,温沫菀的背在礼服衬托下像块白玉一般美,黎非烟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神太直接,但是却仍然挡不住温沫菀美背的诱惑,直到跟着温沫菀来到大厅外的小花园,黎非烟才定下神,这里只有她和温沫菀两个人。   在夜色中黎非烟忽觉得安心了不少,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叫一叫温沫菀的名字,也许感觉就会好一些。   “沫菀……”黎非烟才说出口,就感觉温沫菀突然凑近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温沫菀就一把抱住了她。   温沫菀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明明身子很纤瘦,抱着人的时候却牢牢地,就算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都不会有丝毫晃动,黎非烟忽然觉得这一整晚的悬浮状态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那些猜测,那些担心,那些不安,那些敏感,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只有属于温沫菀的魔法,才能让这些妖孽魔障统统消失。   黎非烟把头放在温沫菀肩膀上,静静地感受这种感觉,如果可以用一个词来确切描述这种感觉,也许就是爱,名为相爱的那种爱。   “对不起。”温沫菀说。   黎非烟摇了摇头,现在只要有温沫菀的一个拥抱就够了。   “非烟,我有事想要问你,”温沫菀声音轻轻柔柔的。   黎非烟问:“什么事?”   温沫菀说:“能跟我讲讲在进鼎盛工作之前的事吗?”   黎非烟说:“你怎么会想听那个时候的事?”   温沫菀说:“我想知道。”   黎非烟说:“没什么事啊,在一些公司打打工。”   温沫菀问:“在那之前呢?”   黎非烟说:“没有特别的了。”   温沫菀说:“非烟,对我还有隐瞒吗?告诉我。”    ☆、第96章   黎非烟站起身,看了看温沫菀,似懂非懂地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温沫菀耐心地说:“非烟,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不是吗?”   黎非烟欲言又止,温沫菀这样说明明就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虽然温沫菀说得没有错,恋人之间的信任是最基本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专属于自己的隐私吧,很可能是那种被放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意触碰的隐私。黎非烟不知道温沫菀为何突然想问关于她的过去,但是温沫菀肯定有温沫菀的理由,而黎非烟,也有黎非烟的理由。   “沫菀,如果我不肯说,你会不会生气?”黎非烟平静地问。   温沫菀轻舒一口气,顿了顿说:“不会。”   黎非烟正想答话,温沫菀突然又说:“不过,我要做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黎非烟问:“什么事。”   温沫菀拿起手提包,往外走出几步,顿了顿,回头向黎非烟微微颔首:“跟我来。”   黎非烟跟着温沫菀一直来到休息室,温沫菀脱下手套,黎非烟问:“沫菀,出什么事了?”   温沫菀的表情看上去不大轻松平常,好看的眉头紧皱着,眼睛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过了许久,温沫菀才微微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敲门声了。   “沫菀?”是叶南诚。   温沫菀眼神示意黎非烟,黎非烟会意,很轻巧地一闪身就避到了衣帽架之后,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室内场景,而且黎非烟身形纤细,被几件大礼服和衣帽挂一遮就完全隐藏了。   黎非烟可以完全隐形地看到温沫菀和叶南诚在小偏厅,谈话也听得很清楚。   “他们说看到你在这里。”叶南诚开门见山,在空落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温沫菀顾自对镜整理耳坠:“关注我行踪的人还真不少。”   “当然,你是最美的女主人。”叶南诚向前一步,轻轻地拢住温沫菀的背,温沫菀轻巧地转身避开叶南诚,随即走到茶桌上倒了两杯咖啡,顺手递给叶南诚一杯,自己拿起一杯。   叶南诚略略有些惊愕,却又马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微微一笑,说:“谢谢。”   温沫菀微微一笑,顾自浅浅喝了一口,说:“今年生日宴的宾客比去年要多,爸爸越来越喜欢热闹了。”   r>  叶南诚也喝了一口,说:“人上了年纪都会喜欢热闹。”顿了顿又说:“沫菀,虽然发生过去种种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白头偕老。”   温沫菀优雅地扬了扬嘴角:“不到白头,怎知究竟何人能与你携手?”   叶南诚抬了抬眉:“我很确定。”   温沫菀笑笑,不再说话。   黎非烟躲在衣架后,忽然不知道是感叹叶南诚脸太厚,还是她的温沫菀太有魅力,都被这么明显拒绝还一意孤行,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女人的爱一旦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如果他真的足够珍惜温沫菀,足够爱温沫菀,足够有决心要和温沫菀携手到老,就不应该在温沫菀还信任他的辜负温沫菀的信任。   情既已逝去,覆水难收。   不过看到叶南诚在温沫菀面前吃瘪的样子,黎非烟心里很畅快,那种感觉就好像温沫菀站在跟前维护自己,不过黎非烟对自己这种幸灾乐祸还是有一点愧疚心的,毕竟叶南诚还是温沫菀的丈夫,她并不想温沫菀为难。   如果温沫菀真的会为难。   黎非烟正在随意遐想,突然听见一阵哗啦哗啦,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她抬眼一看,居然是叶南诚扯着桌角整个人倒在地上了,咖啡瓷杯在他身边碎成白色粉末,褐色液体把他白得耀眼的衬衣染成同种颜色。   黎非烟蓦地愣住,再看温沫菀,她已经转过身去不知在做什么。   黎非烟很快走出衣帽间,对温沫菀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没说话,黎非烟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她蹲下来,摇了摇叶南诚,他一动不动,黎非烟又摸了摸叶南诚的胸口,居然没有心跳。   他死了?   黎非烟惊得一下捂住嘴巴,叶南诚死了?   这是什么情况,就在十几秒之前他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和温沫菀说着话,接受黎非烟暗暗地嘲讽,现在就已经躺倒在这里,没有动作,没有声音,没有气息。   他是真的,死了?   温沫菀把黎非烟拉起来,面色平静地说:“走吧。”   说着便开始脱晚礼服,又顺便摘了耳环和戒指等首饰,穿上普通的衣裙和风衣,黎非烟看着温沫菀做这一切,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了。她就算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要在这一瞬间   接受这样的现实还是,太突然了。   如果逻辑合理的话,她是不是可以下这样的结论,温沫菀把叶南诚杀了?   黎非烟急忙拽住温沫菀:“去哪儿?”   温沫菀说:“非烟,你还记不记得问过我愿不愿意和你私奔吗?我说愿意,现在就是时机,还犹豫什么呢?”   黎非烟说:“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温沫菀背负这种罪名和她私奔,如果要这样过一辈子,她宁可,宁可什么都不要。   不要爱,不要温沫菀,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温沫菀能够安安乐乐地生活,继续做她的大小姐,当她的温董,无论她是谁,是谁的妻子,在晚宴上与谁相携出席,在家族贺卡上与谁的名字并排而立,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温沫菀不能过这种浪迹天涯,有家不能归的生活。   她怎么忍心让她的温沫菀过这种生活?   黎非烟在那一瞬间心都要痛死了。   温沫菀说:“别可是了,今天人多,我们可以很快离开,理由我已经想好了,你的护照我也已经办好。我们只用说去度假就可以避开。”   温沫菀说着就拽着黎非烟闪出了休息室,经过走廊,地下通道,很快来到车库,温沫菀找到自己的车,先把黎非烟送到副驾驶位置,这才坐到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可是为什么,沫菀,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这样做,虽然,虽然……”黎非烟声音有点抖,“虽然我不喜欢看到叶南诚在你身边,理所当然地占据你身边最亲密的位置,但是我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能做的就是等你,等你方便的时候再重新属于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做这些事,你……”   温沫菀说:“非烟,我是自愿做这些,如果有什么后果我都会承担,你别有负担。”   “怎么可能没有!”黎非烟说,“我爱你,怎么会希望看到这种结局?!”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平静地开着车:“我需要你帮忙的事,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陪着我,做不到吗?如果觉得为难,现在就可以下车。”   黎非烟摇着头:“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   温沫菀笑了笑:“既然这样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不如想想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这算是亡命天涯吗?”黎非   烟问,身子往后一躺,像是认命一般看着车顶。   “算是吧,我也没有经验。”温沫菀平静地说。   黎非烟回头看了看,然后又盯着后视镜一动不动。   温沫菀问:“在看什么呢?”   黎非烟说:“看看有没有警车来追啊。”   温沫菀说:“应该没有那么快。”   黎非烟顿了顿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温沫菀说:“瑞士吧。”    ☆、第97章   一路上温沫菀说话很少,黎非烟本来想说些什么调节气氛但是始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直到来到机场黎非烟这才找到合适的话头:“我没有带行李。”   温沫菀笑了笑:“你要带什么?”   黎非烟说:“衣服,洗漱用品,鞋子,什么都没有带。”   温沫菀说:“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到了那边再买。”   黎非烟不再说话,等两个人买了机票开始候机,黎非烟才问:“沫菀,我们不回来了么?”   温沫菀说:“应该是这样。”   黎非烟说:“你爸爸和弟弟呢,不管他们了?”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说:“没关系,友恭会照顾爸爸,以前我在国外疗养休假的时候也不总在家,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友恭在料理。”   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起飞,黎非烟起身说:“我有点渴,你要饮料吗?”   温沫菀微微一笑:“我和你一起去。”   黎非烟握住温沫菀的手说:“沫菀,为了我值得吗?”   温沫菀问:“你指什么?”   黎非烟说:“你为我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温沫菀反握住黎非烟的手:“别说傻话了,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吗,难道你反悔了?”   黎非烟摇头:“怎么可能。”   飞机准点起飞,八个时候之后准确无误地降落在当地国际机场。清晨的瑞士透着阵阵寒意,温沫菀和黎非烟穿得单薄,两个人又长得很漂亮,相携而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温沫菀拉着黎非烟的手一起揣在自己的风衣兜里,不紧不慢地融入当地的人流之中,到了机场随即打车往市区去了。   黎非烟早就听说瑞士的风景一流,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街道和建筑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红墙白瓦绿色处处吐透异域风情。看着这景色,黎非烟忽感觉自己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如果仅仅是私奔,到这样的地方来无疑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她和温沫菀,显然不仅仅是私奔,温沫菀,叶南诚,温沫菀的父亲、弟弟,这些都是不能忽视的存在,黎非烟突然觉得好罪恶,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偏离原本的轨道,朝着原本没有想到过的方向飞过去了。   如果一切都计划好了,突然出现偏离轨道的情况,那后续该如何发展呢?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生活,陌生的风景,甚至连每一家店,每一处拐角的街景,都需要你再花很多时间去确认。   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原本她和温沫菀应该是好好生活在M市的,她们刚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那个可以叫做家的公寓。   每一处摆设都那么符合她的心意,每一个家具都留有她们生活的气息,她是那么那么的喜欢那个地方,那个给予了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和安全的地方,她正准备用心去过以前不曾过的生活。   然而,突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温沫菀仍然在身边,虽然两个人仍然相携而行,但是黎非烟却突然感觉到,她根本就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原来总说着的,只要和你在一怎么样都行,这样的话如今看来实在很幼稚。   越是相爱,才越要选择两个人都喜欢的生活方式,享受世间的精彩与幸福,不虚度每一分每一秒,这样才算是真正实践了两个人相爱的意义。   任何人,都有和爱人自由相爱,自由生活的权利。   而不是被生活随便抛弃到哪一个孤岛上都要强颜欢笑地苟延残喘。   “沫菀,”黎非烟拽了拽温沫菀的衣角,“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温沫菀带着黎非烟在街道上慢慢走着,没有目的地,也没有终点站,她自己来过瑞士几次,大多数是直接到酒店,要么开会,要么就是休养,像这样随心所欲地漫步街头好像还是第一次。   黎非烟凑了温沫菀近一点:“我想回去。”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淡淡地说:“你想清楚了?”   黎非烟点点头:“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我知道不应该逃避,至少不能因为叶南诚逃避一辈子。”   温沫菀笑了笑,没说话,黎非烟接着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温沫菀说:“如果没这么做,我怕自己后悔。”   黎非烟问:“是因为我吗?”   温沫菀说:“我说了是我自己要这样做。”   黎非烟说:“沫菀,我不傻,叶南诚一定是有暗矛,你这样保护我是因为我有把柄在他手里,是吗?”   温沫菀说:“你这样认为?”   黎非烟低头不语,温沫菀在衣兜里握紧了黎非烟的手:“非烟,我做了这些事之后你没有嫌弃我,也没有离开我,我很感动,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反过来想,你对我没有信心吗?”   “不是……”黎非烟停下来,欲言又止。   温沫菀搂着黎非烟的腰让她更贴向自己,轻声说:“非烟,我爱你,相信我好吗?”   黎非烟好看的眼睫毛在清冷的微风中微微颤动,温沫菀凑近了一点,黎非烟的肌肤很冷,温沫菀倾身,用额头轻轻蹭着黎非烟的眉梢和额角,两人的长发在轻风中纠缠,四周很安静,黎非烟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温沫菀的心跳,温沫菀的声音很轻柔,温沫菀的怀抱很温暖,黎非烟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不久之前在心底叫嚣的纠结彷徨这会儿似乎都偃旗息鼓了。   黎非烟把头靠在温沫菀肩上,沉默一阵说:“小时候我没有爸妈,为了生存曾经跟过一个有黑道背景的男人,当时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他在我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他像父亲一样给予我物质和精神支持,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抛弃的孤儿终于找到家人。”   温沫菀静静地听着,她当然知道这只是黎非烟故事的前半部分。温沫菀只是轻轻地抚摸着黎非烟的头发,让她觉得心安。   黎非烟继续说:“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但是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按他看我的眼神开始出现变化,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来说或许是父亲般的存在,而我对于他的意义却不是单纯的女儿,也许说是养大的情妇更合适,我开始躲着他,要求住校,就算这样寒暑假也不得不回家面对他,我每天要想各种借口出去躲在朋友中间才会觉得安全。终于在我刚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喝醉酒闯进我房间,我用藏在枕头下面的剪刀伤了他,自己从那个所谓的家里逃了出来,之后就靠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他死了?”温沫菀问。   黎非烟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听说他伤得很重,他一定恨透我,那几刀全部伤在男人的要害部位,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温沫菀抚着黎非烟的头发:“都过去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黎非烟吁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的。”   温沫菀说:“你觉得如果那   个男人现在找到你,他会怎样?”   黎非烟毫不犹豫:“他就算坐牢也会想要杀了我吧。”    ☆、第98章   温沫菀悠闲自在的模样在微风中显得很漂亮,那种洒脱又恬淡的美感跟四周的风景恰到好处地融合,而温沫菀就是从油画儿中走出的美人,一颦一笑都能带动晕染周围的色彩,黎非烟觉得温沫菀就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无论她是不是高贵的温家大小姐,是不是运筹帷幄的鼎盛董事长,是不是人们传闻中那位特立独行的年轻太太,黎非烟只知道,温沫菀是那个对她不离不弃,用尽所有力量保护她的温柔女人。   她可以完全相信温沫菀,可以把全身的爱都投给温沫菀,可以对这个女人说我需要你,我爱你。   所以,她可以把关于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她们可以不分彼此,不再是独立的个体。   黎非烟对自己会有这种奇特感觉很奇怪,按理说两个人进入恋爱状态了就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应该融合在一起,之前还在M市的时候黎非烟就是这么认为的,她好喜欢温沫菀,温沫菀每一次吻她,她都抑制不住心底热流的涌动而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黎非烟一度认为这就是最美妙的恋爱感受了。   但是直到刚才,黎非烟才明白以前那些体验都不算什么,像现在这样,只是双手轻轻相握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就像喃喃自语一般向对方吐透自己的心事而不觉得为难或尴尬,看着面前的人儿就好像在看自己那样自然和熟悉,轻轻抚摸她的肌肤连自己也忍不住一同战栗。   诸多种种,是只有女人和女人才会有的默契,然而却不是随随便便两个女人就能产生这种密丝合缝的联系,专属于女人的特权,同时专属于命中注定的恋人。   黎非烟抬头,清晨郁郁葱葱的阳光在温沫菀的脸庞上洒下近乎透明的光斑,温沫菀微微一笑,牵起黎非烟的手朝前走去,黎非烟不解:“我们去哪儿?”   “跟我走就对了。”   温沫菀顾自牵着黎非烟朝前走着,黎非烟不知温沫菀要带她到哪儿去,前方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在今天,就在此刻,时间的流逝仿佛停滞了,生命中所承受之轻之重也不再有意义,现在全世界都属于她们两个人,所以就算这么走着对两个人来说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直到来到一幢纯白色的圆形建筑之前,温沫菀才停下来,回头冲黎非烟笑笑:“到了。”   黎非烟抬头看了看:“这是……?”   白色建筑周围种满了欧石南   和风信子,原木栅栏上缠绕着粉色和蓝色的牵牛花,位于中间位置的栅栏门用花簇装饰,最有意思的是花簇上方还有个纯白色的鸟巢装饰。   温沫菀笑了笑,拉着黎非烟推门而入,大厅里有一些原木做成的桌椅,有三五个人围着精致的小木桌喝着茶,黎非烟有些不明白,这地方的格局看起来像某个沙龙,但是未免也太冷清了一些。   黎非烟拽了拽温沫菀的衣服角,温沫菀回头看看黎非烟,微微一笑,做了个嘘的动作,来到一处前台,温沫菀弯腰,从前台桌上拿过一个看起来古色古香带着小锁的硬壳本子,封面上写着几个字母。   隐隐约约有love的字样。   “两位好。”黎非烟正想仔细看看封面上写着什么,一个金发女人突然从前方出现,她穿着纯白的当地礼服,嘴里说着黎非烟听不懂的语言。   温沫菀随即回礼,两个人聊了几句,金发女人微笑着点点头,拍手招来了另一个中东眉眼的黑发女人,她一见到温沫菀和黎非烟就用标准的中文粤语话问好道:“我是苏珊,需要帮助吗?”   温沫菀点点头:“我是温沫菀,这是我的恋人黎非烟。”   黎非烟看到温沫菀递过来的眼神,微微一笑接着说:“你好,我是黎非烟。”   苏珊笑笑说:“两位是需要登记吗?”   “登记?”黎非烟觉得奇怪,看了看温沫菀,然而温沫菀只是笑着不说话,黎非烟只好把眼神转向苏珊,苏珊解释说:“在这本爱情启示录上写下自己名字的人,无论国籍、民族、性别、   年龄,都可以结为婚姻关系。”   “婚姻关系?”黎非烟再次问出口,她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是的,婚姻关系。”苏珊微微笑着。   黎非烟抓紧温沫菀的手:“沫菀。”   温沫菀转过身看着黎非烟:“非烟,我们结婚好吗?”   黎非烟惊讶地一下捂住嘴,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一下子就到这一步了?直到看到温沫菀会笑的眼角微微上扬,黎非烟才确定她刚刚没有听错,温沫菀的确是在跟她求婚。   温沫菀这严肃拘谨不解风情的脾性居然会做这么浪漫的事情?   没错,是浪漫。   在此之前虽然也有男人跟黎非烟求过婚,香烛,玫瑰,海上餐厅,独奏乐,情   调、热闹样样不少,但是黎非烟只把他们当做笑话看,她从来都不相信男人一时的表白能够持续到永远。   黎非烟不是沉浸在童话里的小公主,只不过经历多了,看得听得多了,心会尘封,耳朵会起茧,就连感觉似乎也有了免疫力,对任何浪漫都百毒不侵了。   黎非烟熟稔九十九中制造浪漫的方法,随便拿出任何一种都能叫男人们感动涕零,俯首称臣,然而,黎非烟自己却已经很久都没有浪漫的感觉。   感受不到浪漫,对女人来说可喜,却也可悲。   直到刚才,温沫菀对她说,我们结婚吧。   黎非烟突然不知道是该用笑的表情还是用哭的表情了。   温沫菀看到黎非烟眼波流转却一句话也不说,只微微一笑,转身走出大厅,不一会儿就回   来,手里拿着一朵粉红色的蔷薇花。   走到黎非烟跟前,温沫菀把蔷薇花的花茎编了编,很快绕成一个精巧的环形,花骨朵正好绽放在环形中央。   看上去像一枚戒指。   温沫菀对黎非烟说:“非烟,答应我就戴上它好吗?”   黎非烟上前一步揽住温沫菀的腰,抚着温沫菀的长发,轻轻擒住温沫菀的唇。   温沫菀的唇温还是冰冰的,但触上去却有着冰凉之下的温暖。   轻轻柔柔,软软的,细腻的,令人安心地,专属于温沫菀的唇温。   “我愿意,沫菀,我愿意和你结婚。”黎非烟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是怎么从喉咙里发出来,又是怎么结成了这么一句顺畅的句子,就好像心在代替大脑做决定一样,随着每一次心跳和脉搏,那一句话就那么顺着律动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了。   温沫菀亲吻着黎非烟的额头:“我爱你,非烟。”   苏珊微笑着提醒:“两位需要登记签名了吗?”   温沫菀和黎非烟相识一笑:“好。”   走出鸟巢白色建筑,黎非烟把带着粉色蔷薇戒指的手高举过头顶,粉嫩的花瓣与透过指缝的阳光相映成辉,黎非烟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戒指。   温沫菀从身后拢住黎非烟:“好看吗?”   黎非烟点点头:“好漂亮。”   温沫菀微微一笑,问道:“非烟,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感觉?”   黎非烟说:“应该是幸福吧。”   温沫菀说:“应该?”   黎非烟说:“因为我没有经验啊,所以不确定。”   说着这句话的黎非烟好像一个小女孩那么懵懂无知,温沫菀心疼地揽紧黎非烟说:“这就是幸福,非烟,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幸福。”   黎非烟点点头,抓紧温沫菀的手,说:“沫菀,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幸福。”   温沫菀顿了顿,说:“非烟,如果不能和我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黎非烟转过身:“为什么这么说?”   温沫菀说:“有没有想过我们会因为别的原因分开?”   黎非烟:“什么原因?”   温沫菀说:“我们现在这么幸福是因为没有人来打扰,如果有人刻意为难,我们的幸福就会转瞬即逝。”   黎非烟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沫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温沫菀说:“非烟,我需要知道你养父现在的情况。”   黎非烟惊愕道:“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温沫菀沉默一阵,说:“非烟,叶南诚并没有死,此前他之所以参加宴会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叶南诚还活得好好的?黎非烟忽觉得脑子瞬间被塞入了好多东西,但她很聪明,只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这是温沫菀金蝉脱壳的办法,黎非烟问:“他威胁你了?”如果是的话,黎非烟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下作的叶南诚。   温沫菀摇摇头:“我无所谓,他会对你不利。”   黎非烟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和叶南诚虽然没什么深情厚谊,但是至于反目成仇么?   黎非烟说:“老叶真会这么狠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寒心。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我只担心他会变本加厉。”顿了顿,温沫菀继续说:“记得之前我让冰凝带你避到看守所么?”   黎非烟点点头。   温沫菀说:“那不是避记者,而是避叶南诚。从鼎盛新的策划案开始他就一步步谋划,目标或许是针对你,或许是想逼我放开鼎盛的所有权,他做了太多事,我本来不愿意说出来让你心烦,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我若退让,只会让这个男人越发有恃无恐。”   >     黎非烟是第一次听温沫菀说这些,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叶南诚,那个曾经道貌岸然的金主,在他优良的皮囊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锈迹斑驳的心。   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破坏她和温沫菀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啊?   就算曾经发过毒誓这辈子,还有下辈子都不会再跟那位所谓的养父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现在为了温沫菀,为了她和温沫菀之间那枚蔷薇戒指,她都要争一口气。   “我不会让他得逞,”黎非烟对温沫菀说,“如果养父的事情是他的把柄,那他不会如愿。”    ☆、第99章   叶南诚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睁眼看到的是温友恭,还有端坐在沙发上的温尔谦。叶南诚只觉得头剧痛,支撑着坐起来叫了声爸,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姐夫,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温友恭端了杯牛奶递给叶南诚。   叶南诚接过来喝了一口:“头晕,我怎么在医院?”   温友恭笑笑:“昨天宴会你突然晕倒了,姐姐身体也不舒服,只好让我这小舅子临时取消约会照顾你咯。”   叶南诚想了想,对昨天的事完全没有印象,现在除了头痛欲裂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的念想是温沫菀,她身体也不舒服?记得晕倒之前还跟她在一起,之后模模糊糊,醒来就在医院了。   她现在在哪里呢?   “你姐她……?”叶南诚一边敲着头,一边慢慢问着。   温友恭说:“在老地方休息呢,医生说昨天太累了。”   叶南诚挣扎着起床:“我去看看她。”   温友恭说:“去是可以去啦,但是因为有专门的护士陪护,我也见不到她。”   叶南诚说:“这次又要修养几天?”   温友恭掰手指算了算:“大概三四天。”   叶南诚想了想,问:“我的手机呢,我想给沫菀打个电话。”   温友恭掏出自己的手机,很快拨了温沫菀的号码,递给叶南诚。叶南诚接过来,电话那头温沫菀唤了声友恭,叶南诚定定神:“沫菀,是我。”   “南诚?你醒了?”温沫菀声音稍微有些起伏,“现在觉得怎么样?”   叶南诚说:“我没事,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在疗养?”   温沫菀说:“可能最近太累。”   叶南诚说:“可以回家疗养,我照顾你,或者我去陪你。”   温沫菀说:“你现在能走吗?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联系,我会电话你。”   叶南诚挣了一下,果然觉得腿软手软,这个时候要去找温沫菀还真不太合适,不过这个时候去找温沫菀可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展现夫妻恩爱,而是不想再让温沫菀和黎非烟厮混在一起,而把他这个正主当做白痴耍。   老婆和情妇居然搅在一起,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何况是一向自诩为天之骄子的叶南诚,在一瞬间从天   上掉到地下,身边原本养育得鲜活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竟然统统跑了个没影儿。   这叫人怎么甘心?   叶南诚转了个身,装作给老婆说情话的表情,压低声音对温沫菀说:“别忘了我们的承诺,否则,你父亲出什么意外我不负责。”   温沫菀淡淡一笑:“我当然不会拿父亲的命开玩笑。”   挂了电话,温沫菀闭了闭眼睛,黑暗中全是叶南诚那副穷凶极恶的小人嘴脸。冷笑地,阴郁地,狂躁地,全都在眼前打着转。   从来都没有过的恶心。   “沫菀,沫菀,你怎么了?”   温沫菀睁开眼睛,听到是黎非烟的声音,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我没事。”   黎非烟拽紧温沫菀:“又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温沫菀说:“接了个叶南诚的电话,不舒服。”   黎非烟看了看温沫菀,转身拿了杯橙汁递给她:“接过就算啦,也就那么一听么。”黎非烟不知怎么地仍然有愧疚感,现在温沫菀连和叶南诚打电话都不愿意多说,短短半年时间,这对在M市传为佳话的金童玉女就演变为连面都不用见就会眼红的冤家,先是叶南诚为了挽回温沫菀用计谋让她大起大跌逼她离开,再是温沫菀为了保护她不惜上演一出釜底抽薪让叶南诚身败名裂,这你来我往之间,温沫菀和叶南诚的刀光剑影下倒映出的全是她的影子。   “去见你养父真的没问题吗?”温沫菀轻轻地问,虽然之前两个人已经商量好要一起找到黎非烟的养父裘吉祥,但是温沫菀还是担心黎非烟心里承受不住。   黎非烟摇摇头:“没关系,我会努力。”顿了顿,黎非烟又说:“沫菀,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是我不能仗着这个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要你为我负担,为我筹划所有事情,还为我悄无声息地解决所有麻烦。如果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就太自私了,沫菀,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会学着像你一样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变成一个很有魄力的女人。”   温沫菀一下笑出声来:“非烟,非烟,你永远当我的小女孩就好了。”   黎非烟看看温沫菀:“那怎么行,难道我到四十岁了,还是你的小女孩?”   温沫菀把黎非烟揽过来:“无论你多少岁,都是我的小女孩。”   黎非烟忽觉得好像闻到了一阵从来都没有   闻到过的清香,从温沫菀的发间、眉梢、颈间慢慢悠悠地散发出来,这阵清香仿佛长了无形的触手,轻轻地,柔柔地缭绕在两人之间,这阵香气让黎非烟沉醉其中,仿佛是撒了来自异域的魔法香料让人难以自拔。   这种感觉,好清新,好温暖。   下了飞机温沫菀带着黎非烟直接找到了陆冰凝,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让陆冰凝吓了一跳:“你们怎么?”   温沫菀说:“其余的没有时间多解释,现在有事需要你帮忙。”   陆冰凝点头:“你说。”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黎非烟接过温沫菀递过来的眼神说:“我在找一个人,他也许正在找我。有没有办法查到他现在的情况。”   陆冰凝问:“什么人?”   黎非烟说:“裘吉祥。”   陆冰凝拍了拍脑门:“姑奶奶,你怎么招惹上这号人了?”   黎非烟说:“你认识?”   陆冰凝说:“警方重点关注对象,大名鼎鼎我哪能不知道。”   黎非烟问:“那太好了,你能查到行踪吧?”   陆冰凝说:“这不好说,首先裘吉祥的活动区域不是M市,我没有权限,如果要得知他的信息得请求总部问问看,还得有正当理由。还有,查到行踪要怎样,他欠你钱?”   黎非烟沉默一阵:“我和他有些过节需要解决。”   陆冰凝摸不着头脑:“究竟怎么回事?”   黎非烟说:“说来话长,总之有没有办法可以联络到他。如果报我的名字,他也许会很有兴趣。”   “等等等等。”陆冰凝看看黎非烟,“你是不在册的大姐大?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黎非烟说:“什么大姐大,你误会了,总之帮我找到他的线索,要我怎么谢你都行。”   陆冰凝说:“你刚才说他对你有兴趣,那最好的办法不是等着他来找你么?”   黎非烟摇头:“不行,我得在他找到我之前先联系上他,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啦,我尽力。”陆冰凝说,“不过我也有件事拜托你。”   黎非烟奇怪:“怎么啦?”   陆冰凝说:“给旖旎打个电话报平安,这几天她担心你都茶饭不思了。”   >  黎非烟笑起来:“她还能这么有爱心。”   陆冰凝说:“那是,姐妹情深。”   黎非烟说:“别误会,我跟苏旖旎那是铁铁地好朋友,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儿女之情。再说了,我已经有沫菀了,怎么还会把别的女人放在心上?”   陆冰凝说:“跟我解释这些干什么?”顿了顿,陆冰凝突然反应过来:“你觉得我吃醋了?”   黎非烟笑而不语,回身挽起温沫菀:“走了,等你消息。”    ☆、第100章   黎非烟和温沫菀开着车在M市的主干道上行驶,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黎非烟心生感慨,仅仅几天不见而已,M市在她眼中就如同换了个面目一般,既熟悉又陌生。想当初来到M市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咖啡店做萌妹服务生,拿着日结工资依旧极其潇洒穿梭在大街小巷,她就是有年轻漂亮的资本骄傲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就算不是在M市,她仍然是风光无限的妖精黎非烟。   但是现在对黎非烟来说M市有了别样的意义,她和温沫菀在M市结缘,彼此都改变了原定路线而结合在一起,本来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但是现在却成为关系密不可分的恋人,其中有多少是天意多少是人为,连黎非烟自己都算不清,只是既然现在她和温沫菀已经是互许了未来的恋人,那么就应该携手一起走下去,无论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在想什么?”温沫菀平平静静地开车,目视前方,淡淡地问。   “想你。”黎非烟很自然低脱口而出。   温沫菀微微一笑,侧头看了看黎非烟:“我就在你身边还想我?”   黎非烟依然很自然地迎着温沫菀的目光,她很清楚温沫菀在她心中究竟占有多少地位,所以她一点都不会忌惮温沫菀的疑问:“你一直在我心里,想着念着人当然只有你啊。”   “就捡好听的说。”温沫菀扬了扬嘴角,目光重新注视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黎非烟知道温沫菀听在心里一定是高兴的,索性又厚着脸一连说了好几个我爱你。温沫菀只在黎非烟说第一句的时候微微偏了偏头,之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留给黎非烟的是会笑的眼角。   “我们去哪里呢?”黎非烟忙里偷闲,问了一个现在看来并不重要的问题。   “你想去哪里?”温沫菀看了看后视镜,反问道。她和黎非烟的车都还停在小区,这是通过陆冰凝临时租来的车,不管是叶南诚还是裘吉祥都不可能追踪两个人的行踪。   “我啊,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好好泡个澡睡觉。”黎非烟伸了个懒腰。两个人从前天开始就马不停蹄地从M市赶到瑞士,连夜都没有睡过再从瑞士赶回M市,下飞机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吃饭休息,而是直奔警察局找陆冰凝商量事情。这么一折腾,就算是铁人也散架了。   温沫菀想了想:“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黎非烟问:“好玩吗?”   温沫菀笑笑   说:“是我之前疗养去过的温泉山庄,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休息。怎么样,符合你现在的要求吧?”按照现在这情况,新买的公寓,还有之前的固定住所都不能去了。   黎非烟说:“我们一起泡温泉?”只这么一想,黎非烟就觉得很有意思了,和温沫菀裹着浴衣趴在温泉池里,看着满天繁星,品着甘醇红酒,该是多么富有情调的一件事呢。这好像还是两个人相识以来温沫菀第一次安排了这么浪漫的约会。   不,不对,不能称它为约会。   她的手上还戴着温沫菀送给她的蔷薇戒指,两个人在瑞士许下的誓言犹在耳边,现在她在温沫菀身边不再是那个患得患失的小姑娘,而是能够与温沫菀并肩的恋人。   至于去温泉,也可以当做蜜月旅行吧。   黎非烟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温沫菀偏头看看黎非烟:“怎么自己就笑出声来了,有什么好笑的事?”   “没,没有啦。专心开车。”黎非烟随便从抽屉里抽出报纸装作认真看的样子,努力把笑容藏在报纸中间。   “什么,你说非烟回来了?”苏旖旎本来在睡觉,一听陆冰凝这么告诉她一下就来精神了。   “是啊,下午才见过,我还告诉她要跟你说一声,怎么她又掉链子了?”   “那个丫头,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是个见色忘友的?”   “可能是忙忘了,她们这次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怎么都不跟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   “等等等等,”苏旖旎跳下来,“等我出来再告诉我吧,老辛才睡下,吵醒他又要拉着一张驴脸了。”   “你老公出差回来了?”陆冰凝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苏旖旎这么冷不丁地提到辛嘉祥提醒了陆冰凝苏旖旎其实是有夫之妇。   苏旖旎梳着头发:“回来两天了,我等会儿再跟你说。”   啪的挂了电话,陆冰凝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竟然有些失落。这两天,自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之后,陆冰凝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想办法找借口和苏旖旎联系,但是苏旖旎她……   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吧。因为她在陪自己的丈夫。   陆冰凝蓦地觉得烦闷起来,她抬起腿往桌脚一蹬,八爪椅就往后一溜烟滑了出去,一下顶在门   上反弹之后又回到桌边,陆冰凝再蹬一下,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苏旖旎终于再次来电话。   “我收拾好了,老地方见。”   老地方。   她和苏旖旎,竟然而成为有老地方可以言简意赅的朋友了。   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真的泡温泉还要穿浴衣啊?”黎非烟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温沫菀,终于忍不住吐槽。   温沫菀不为所动:“我习惯了。”   黎非烟说:“如果身体不能和热水好好接触的话那叫泡温泉吗?”   温沫菀微微一笑,趴在岩石上:“享受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黎非烟不屑地摇摇头,随即开始脱浴衣。她的胸部包裹在粉色的浴衣之下,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这会儿黎非烟稍微坐直了身子,把浴衣腰带慢慢解开,等前襟褪到胸口位置的时候又慢慢将身子下沉没入水中,再冒出头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已经湿透的浴衣,冲着温沫菀甜甜地笑。   温沫菀就算没有一直看也知道黎非烟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   那透明的热水包裹着黎非烟光-溜-溜的身体,如果覆上去,一定又温暖又柔软。   温沫菀不知怎么地就把眼前的黎非烟从水里拽出来了,黎非烟全身都湿漉漉的,好似从蒸笼里钻出来的水蜜桃一般甜美诱人。   温沫菀用脸颊蹭着黎非烟白嫩的脖颈,忽觉得有一阵热流从两人接触的部位蔓延至全身了。她情不自禁地覆手抚摸黎非烟的胸前,那团柔软经过热水浸润过后更加丰-盈-可人,温沫菀忍不住稍稍使了力揉捏,黎非烟既没有闪也没有躲,她微微向后仰到了身子,一边享受温沫菀的爱-抚,一边浅浅的低吟起来。    ☆、第101章   黎非烟在雾气氤氲之间显得更加粉-嫩-香-甜,温沫菀似乎尝到了温暖的冰激凌一般缱-绻而不知返,黎非烟的声音经过热水的浸-润之后显得更加迷-蒙-深-邃,似沾满了露水的青草,柔柔的,滑-滑的,清香的,好像采撷了清晨第一抹阳光的精灵在整个池间跳跃嬉戏,在你不经意间就挑拨了最敏感的神经,却在回神想要拥紧她时寻不着人。   温沫菀甚至觉得黎非烟已经和满池热水融为了一体,波-光-潋-滟映衬着洁白如玉的肌-肤,朦朦胧胧的微光在眼角眉梢跳跃,温沫菀伸手想要抓住,然而在指尖滑过黎非烟滑腻肌肤的时候只宛如微风轻触丝绒一般触不可及。   黎非烟娇-腻的笑容在雾气中清脆动人,她知道温沫菀为她情-动了,她从雾气中抓住温沫菀的手,抹过手-背和指-节,还没等温沫菀反应过来,黎非烟就把温沫菀的手-指悉悉索索地含-入嘴-中,温沫菀的指-骨长得很漂亮,修长白-皙又不会瘦-削到青筋暴起,黎非烟把玩一阵温沫菀的手之后便将温沫菀整个人托移到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热水从温沫菀的发梢和手-臂嗦-溜-溜淌下来,一直滴到岩石的罅隙,黎非烟觉得被热气包裹的温沫菀美丽极了,她情不自禁就在温沫菀洁-白-无-瑕的颈-间嬉-戏-徜-徉,直到光-洁上印下数枚可-爱的小-草-莓,她才恋恋不舍的转移阵地,慢慢游移到温沫菀的小-腹上。   在热-水中浸-润多时的小-腹格外细-腻-柔-滑,黎非烟只在其中略略-舔-舐就在猜想小-腹之下女-性-象-征的娇-美可爱了。   一定泛着好看的光泽,微微张开着,诱人深入。   黎非烟只这么一想,就觉得把持不住了,她觉得温沫菀无时无刻不在诱惑她,就像现在这   样,就算温沫菀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然勾起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小-恶-魔。   纤长的手指从脚-踝慢慢向上游离,所到之处都能感到温沫菀透-着红-润的皮肤下那一动一动仿佛心跳般的悸动,黎非烟看着怀里因为自己而情-动的温沫菀深深一吻,怀里的人自是感受着一切,温泉的暖、空气的微-凉、手-指的滑-动,不自觉地收紧了身-子。   黎非烟扬了扬嘴角已经来到渴-望已久的圣-地,感受到异-样的温沫菀脸色绯-红的撇过了脸,黎非烟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贴上温沫菀的胸-部,轻轻的吐了口气:“好香”,温沫菀顿觉得酥-麻-无-比,又怕黎非烟一直盯着自   己的身体,竟像个初-春少女般的手足无措却是把黎非烟更紧的拥入了怀中,黎非烟接收到柔-软-销-骨的授-意便心领神会的衔-住了一点殷-红,这倒是让怀里的温沫菀放佛脱了力般的-轻哼了一声松懈了一直紧绷着的身-躯。   “沫菀,沫菀,想要我吗?”黎非烟在温沫菀发间来来来来回回摩挲,轻轻地问着。   温沫菀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黎非烟吻了吻温沫菀的额头,顺手就把温沫菀往岩石上推了一推,温沫菀整个人就半-躺在岩石上了,温沫菀忽然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非烟,非烟……”   黎非烟温柔地抚摸着温沫菀回应她,等听到温沫菀的声音逐渐沉淀下来,黎非烟这才轻抚住温沫菀的脚-踝,轻巧地往上一抬就架到了自己肩上,温沫菀一下紧张起来,不住地往上抬-腰想要逃开,这却正中了黎非烟的下怀,温沫菀每往上抬高一次黎非烟就低头与那一丝隐-秘-嬉-戏,温沫菀受了刺-激又不得不俯□躲开,黎非烟趁势而下逼得温沫菀无处可逃,几次反复之后温沫菀终于忍不住,搂着黎非烟想要逃开。   黎非烟抓着温沫菀的脚踝毫不放松,只透过雾气笑嘻嘻地看着温沫菀,温沫菀头偏向别处,反手覆在眼睛上,低低央道:“别,非烟,别,这样好害羞。”   黎非烟俯□亲吻着温沫菀的胸-口和小-腹,喃喃说道:“一点都不害羞,我爱你,沫菀,我爱你……”   温沫菀不再说话,黎非烟只把这当做默许,她不再在周围缱-绻,而是直接低头含住了温沫菀敏-感的女-性-象-征,原本抓着脚踝的手这会儿也沿着小-腿一路向上抚住了大-腿-内-侧,温沫菀吸着气想要合-上-腿离开,黎非烟只牢牢按住温沫菀的双-腿毫不放松,同时双手使力把温沫菀的双-腿-分-得-更-开,这样一来,被热水浸-润过的私-密就呈现了最可爱的样貌了。   软软的,粉-嫩的,沾着水珠,好像从水帘子里绽放的莲花一样迷-蒙-诱-人。   黎非烟这个时候好像突然明白那个成语“秀色可餐”的意思了,眼前温沫菀这美到极致的模样就是一道丰盛无比的大餐,她除了尽情地品尝之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黎非烟伸出小-舌在水莲花之间肆-意-翻-搅,只浅浅几下,温沫菀就弓-起-腰,咬着牙不肯放松了。黎非烟轻轻一笑,反着舌面覆在莲花上慢慢摩挲着,来来回回只刺激着最敏   感的那一点,温沫菀挣扎着唤起来:“非烟,别,别,我……我受不了了……”   但是黎非烟怎么会舍得停下来呢,温沫菀连送气声都那么诱-人,何况下在她品-尝之下越来越湿-润的敏-感,这是祈求更深-入的信号,黎非烟当然不会错过了,她伸出舌-尖,拨-开莲花的花-蕊,沿着拇指大的入口边缘细细地舔-舐着,逗-弄着,温沫菀的声音逐渐急促,她情不自禁地抓住黎非烟的头发,黎非烟湿-滑的发间并不适合攀-抓,温沫菀只好反手抓住身边的岩石,就算抓紧了这石头温沫菀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她现在所有的感官都被黎非烟牵住,就连一呼一吸都凭着黎非烟的动作得以延续,昏昏暧暧的雾气之间,温沫菀觉得两个人的存在都变得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仿佛被送到太空一般的失重感。   “啊·……啊……”温沫菀情不自禁地抓住黎非烟的双-肩,在不-可-抑-制地快-感-袭-击之下并-拢-了-双-腿,黎非烟紧紧搂着温沫菀,轻轻抚-摸着温沫菀还在抽-搐的私-密-部-位,直到温沫菀慢慢平静下来,黎非烟才安慰似地轻-揉着温沫菀的小-腹,一边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的双-唇。   “你要折-腾死我了。”温沫菀沉沉地吁一口气,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黎非烟娇-笑着:“还好吗?”   温沫菀拉着黎非烟把她搂到自己身边,再轻轻一个转身,就把黎非烟压-在-身-下了。黎非   烟笑着摇头:“不要,不要。”   温沫菀完全没有理会黎非烟的求-饶,她只低头含住黎非烟胸-前-颤-动的殷-红,再轻轻一咬,这小妖精就已经软下来,嘴巴里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第102章   温沫菀虽然主动探索黎非烟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她对于黎非烟的身体却十分熟稔,碰哪里黎非烟会惊呼,捏哪里黎非烟会欲罢不能,对于温沫菀来说就像按图索骥一般轻车熟路,不知是她天资聪颖还是黎非烟本身就是个尤物,不用太多的技巧,黎非烟就已经软化做一滩春水,没有骨头似的瘫在她的怀里了。   温沫菀捋了捋黎非烟的头发:“进去休息吧。”在温泉虽然暖和,但是露出水面的部分还是冷着的,如果待太久不仅会头晕,还会感冒。   黎非烟挪了挪身子,搭只胳膊放在温沫菀身上:“我好像也要变成水蒸气飘走了。”   温沫菀笑了笑,把黎非烟搭在岸边,自己先出水,裹好早已准备好的浴巾,这才弯腰扶着黎非烟走出来,又顺手拿毛巾把她擦干,再用浴巾裹了个严严实实。黎非烟正要往房间走,温沫菀拉住她:“把头发擦干再进去。”两人入住的是榻榻米式的温泉房间,隔门背后就是准备好的被褥了,如果湿着头发进去水会滴到地上。   黎非烟看了看说:“房间里没有吹风嘛。”   温沫菀冲她招招手:“我来帮你擦擦干。”   黎非烟笑嘻嘻地走到温沫菀身边蹲下:“我喜欢你帮我擦头发,轻轻柔柔地,好有妈妈的感觉。”   温沫菀一边给黎非烟细细地擦着头发一边说:“我像你妈妈?”   黎非烟说:“我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只记得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声音也好美,就像你一样。”   温沫菀笑了笑,说:“你妈妈一定和你一样美。”   黎非烟摇摇头:“她肯定长得比我好看。”   温沫菀微微一笑,把黎非烟的身体侧着翻了翻,轻轻地吻了吻,又说:“非烟,如果找到你养   父,你打算怎么说?”   黎非烟想了想,极其严肃地回答:“我能做的只有道歉,避免叶南诚从中挑拨离间。”   温沫菀问:“你伤他那么重,他会原谅你么?”   黎非烟沉默不语,温沫菀问:“如果要抢在叶南诚下手之前和你养父解除误会,我们就需要   更快一步。”   黎非烟说:“不是有冰凝在找吗?”   温沫菀正要说话,搁在脚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温沫菀拿起来一看,随即平静地对黎非烟说:   “有消息了,裘吉   祥一直在M市一家疗养所休养。”   黎非烟问:“消息可靠吗?”   温沫菀笑笑说:“有时候办事需要黑白两道都尽心力才行。”   黎非烟知道温沫菀为找到养父花了不少力气,既然温沫菀一直这么勇敢地与她并肩而战,她   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我明天就去找他。”黎非烟坐起身,认真地说。   温沫菀问:“找到之后呢?”   黎非烟说:“不管怎么样我亲自去见他,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恩怨情仇就能一笔勾销了。”   温沫菀看看黎非烟,伸手抚了抚她渐渐变干的头发说:“非烟,就算我们现在处于弱势你也   不需要向他道歉,因为你从来都没有错。你也不用亲自见他,我会跟他谈条件。”   “非烟拜托你找人?”苏旖旎咬着果汁吸管看着陆冰凝,好像要从陆冰凝脸上扣出更多关于黎非烟的消息,说实在的,黎非烟这家伙怎么就那么重色轻友啊,白白为她担心了好几天。   陆冰凝点点头:“好像还挺着急。”   苏旖旎问:“找谁啊?欠钱了?”   陆冰凝笑笑:“不清楚,我只负责找人,哪里会八卦问她那么多。”   苏旖旎眼睛一瞪:“你意思就是说我八卦?”   陆冰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赶紧摇手又摆头:“我说自己呢,说自己。”苏大小姐生起气来可是怎么哄都哄不好的。   苏旖旎看陆冰凝态度诚恳,这才转嗔为笑:“这还差不多。”   陆冰凝又喝了一口啤酒才说:“你还没喝完?”   苏旖旎皱眉:“干什么想赶我走啊,我才喝几口?”   陆冰凝说:“那你打包,或者自己在这儿待着?我得走了。”   苏旖旎问:“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最近几次陆冰凝好像都没有以工作为由拒绝过她嘛。   陆冰凝说:“我得去给你的好姐妹找人,翻资料啊,查档案呐,白天又不能做,只好晚上去   单位。”看了看表,九点钟,现在开工的话凌晨应该没问题了。   苏旖旎抓着包跳下座椅:“我陪你就好了。”   陆冰凝不知怎么地心就一暖,她明明没有期待苏旖旎会陪着她,但是苏旖旎   这么一说,陆冰   凝这才感觉,有苏旖旎陪着熬夜工作竟会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可以是可以啦,”陆冰凝一边唤服务生过来付钱,一边提前打预防针,“但是进去了一晚   上就出不来,10点之后档案室都有门禁,只能进不能出。”   苏旖旎毫不在乎:“熬夜么,没什么了不起的。”   陆冰凝笑了笑,付过钱就载着苏旖旎一路来到了警察局,刷卡进地下档案室。   档案室很干净,但是许久没有人来显得冷寂寂的,而且为了保持资料的完好管理员还特意将   室内的水分都抽干,因此整个空间都显得很干燥。   还有点热。   陆冰凝才翻了几卷资料苏旖旎就觉得口干舌燥了,她站起来转了几圈问:“怎么没有水   啊?”   陆冰凝看着卷宗,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墙角:“那儿有矿泉水。”   苏旖旎走过去,发现一整箱水还封存得完好,左右看看也没有什么锋利的工具,苏旖旎只好   捻着指甲,慢慢地把胶带划开,划到一半,突然感觉自己被割了一下,低头一看并排的三根手指   上还真有一道划痕,只有淡色的印痕应该没有大碍,苏旖旎正想继续把纸盒子掀开,手却突然疼   得动不了了。苏旖旎低头一看,手指上的伤口竟然冒出了豆大的血珠,一颗连着一颗从指节滴到   地上,苏旖旎吓得大喊了一声。   陆冰凝正埋头看卷宗,听到苏旖旎的动静立刻扔了资料就跑过来了,看到眼前苏旖旎的模样陆冰凝差点被吓死,苏旖旎低头捧着手,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汩汩地冒出来,很快就滴在地上凝结成一小滩暗红色。   “我看看,”陆冰凝不由分说就抓住苏旖旎的手拉过来,“被什么弄伤的,这儿应该没有刀啊。”   苏旖旎觉得陆冰凝为她紧张的样子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这儿倒也顾不上疼,只看着陆冰   凝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陆冰凝认真的模样,还真挺好看的。   “挺漂亮嘛。”苏旖旎看着就出了神,伸手勾起陆冰凝的下巴,浅浅笑着。   陆冰凝惯性抬手想要打开苏旖旎,却突然停住了手,她无奈地由着苏旖旎摆布,又问了一   遍:“严不严重,如果伤得厉害,我马   上请求开门送你去医院。”   苏旖旎摇摇头,凑近了陆冰凝说:“我没事,不用上医院。”   陆冰凝仍然着急:“你别逞强。”   “只是被纸箱割了一下,没有事,”苏旖旎低头深深地看着陆冰凝,顿了顿开口问,“你紧张我?”   陆冰凝说:“当然。”刚才看到一滩血的时候心都在扑扑跳,陆冰凝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苏旖旎。   苏旖旎轻轻一笑,倾身凑近陆冰凝,微微一偏头就含住了陆冰凝的唇。   苏旖旎的唇又香又软,陆冰凝一下愣住了,这是两个人自认识以来第二次接吻,如果说第一   次是意外,那么这一次,苏旖旎就算受伤了也要吻她,还是意外么?   而是,苏旖旎小巧的舌头已经绕过牙关,极其灵活地游了进来。   这还是恶作剧的吻么?   陆冰凝伸手拥住苏旖旎的背,感受到苏旖旎美妙的柔软之后,她把苏旖旎搂得更紧了,被苏   旖旎撩拨得心痒,陆冰凝索性嗦住了苏旖旎的舌。   档案室内格外干净空旷,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谁都不会来打扰,现在她们就处在一个近似密闭的空间之中。   陆冰凝觉得她和苏旖旎已经完全与外界隔绝了,在这里,她不再是形只影单的陆冰凝,而苏   旖旎也不再是那个豪门小娇妻,她们只是两个对彼此的声音和气息都有着强烈感觉的女人,她们只需要在此刻相拥,相爱,其余的什么都不用想。    ☆、第103章   当陆冰凝触到苏旖旎胸-前-柔-软的时候,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吁了口气,好像都在等待这道防线的突破。陆冰凝不是随便的人,苏旖旎也不是乱来的人,两人对彼此的渴-望和需-求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种表态和承诺。   陆冰凝抚-摸着苏旖旎的身-体,从脖-颈到小-腹,直到苏旖旎身-子完完全全地软下来,陆冰凝才脱下外衣让苏旖旎整个人靠在墙上,她自己则跪坐在苏旖旎的身边,仔仔细细地吃着苏旖旎的每一个表情。   情-动的苏旖旎真是美到极致了。   陆冰凝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处陷阱,周围全是明枪暗箭,但是眼前这个美人儿却足以让她忘记重重险境,专心致志于品尝美食。   陆冰凝亲-吻着苏旖旎裸-露出来的肩颈,慢慢下移,解开前襟的扣子,一颗颗逐渐剥-脱-离-开,直到美好的胸-部露出来,陆冰凝这才侧身挤-进苏旖旎的腿-间,同时把苏旖旎的蕾-丝-胸-衣往上一推,毫不犹豫地含住了那颤-巍-巍的两处殷-红。   “啊……”苏旖旎浑身似过电一般地狠狠抽-搐了一下,还没等她适应这个节-奏,陆冰凝就继续挑弄她周身所有的敏-感神经了。   苏旖旎只哼了一下就紧紧咬住牙关,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也知道是和谁在共-赴-云-雨,她很享受陆冰凝的亲-吻,就在陆冰凝触碰到她的那一瞬,她才知道原来在自己心里早就渴望陆冰凝的亲-密了。   陆冰凝触到自己肌-肤的那种感觉,就像在冬日里细饮丝袜奶茶,醇-香的,浓-郁的,刚入齿间就觉得周身都被那阵柔软香气所覆盖,让人沉醉其间,欲罢不能。   或许这阵香气还有魔力,陆冰凝觉得自己的动作已经不听使唤了,她的手游过苏旖旎的小-腹,游进苏旖旎的蕾--丝-小-裤,一直游到苏旖旎早已温-润的隐-秘,听到苏旖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冰凝就知道苏旖旎已经准备好了,她没有犹豫,放任自己一鼓作气游进了苏旖旎身-体的最-深-处。   苏旖旎连连往后退,直到整个身-子都结结实实地嵌进墙壁,她才不得不转而抓住陆冰凝的肩膀,开始承受陆冰凝带给她的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空旷的档案室里能够清楚听到肌-肤-相-触的声音,周围都是陈-旧而古-板的档案资料,通道那一头中央系统控制的电脑荧幕上还在闪着荧光,然而在这个角落,苏旖旎却清楚地听到了yin   mi的声音,还有两个人接触着的快要烧起来的肌-肤-温-度。   苏旖旎咬住陆冰凝的肩膀,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出声,然而当一种异样的快-感突如其来的时候,她终于无法控制自己,松开了被咬出牙印的肩膀大声呻-吟起来。苏旖旎从来不知道xing事会让自己如此激-动-忘-情,也从来不知道浑身抽搐享受gaochao的感觉是如此酣--畅-淋-漓,就算最后一刻她觉得自己被压在嗓子的那股气憋得快要窒息,她也不会后悔。   那句话是什么,苏旖旎隐隐记得,xing和死在本质上有太多的相似。   教她认识到这一点的,竟然是陆冰凝。   “累不累?”陆冰凝只解开了衬衣扣子,和几近全luo的苏旖旎形成鲜明对比,她捧着苏旖旎的腰让她慢慢坐起来,同时吻着苏旖旎脸上的汗。   “你哭了?”陆冰凝惊讶地看着苏旖旎,显然眼角那抹咸味是眼泪,而不是汗珠。   苏旖旎看她一眼:“怎么可能。”   陆冰凝试探着问:“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你了?我……对不起。”苏旖旎刚才也没有把她推开啊。   苏旖旎顾自理了理衣服,一句话也不想说,哪有人会在事后跟人道歉啊,真不知道陆冰凝是真纯真还是装糊涂。   见苏旖旎不回答陆冰凝又问:“如果不是的,那是不是太爽了所以才……?”除了这两种情况陆冰凝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不是不是不是!”苏旖旎叫起来。   陆冰凝赶紧搂住她:“好了啦好了啦,不是就不是,让我看看你的伤。”   苏旖旎把手伸过去,陆冰凝刚看了看就听到苏旖旎惊叫一下,陆冰凝问:“怎么啦?”   苏旖旎指了指陆冰凝的肩膀,陆冰凝侧头一看,原来是苏旖旎手上的血蹭到陆冰凝肩上了,红了一片。   陆冰凝顾自扯了衣服角给苏旖旎包扎伤口,一边不经意地说:“你力气不小嘛,劲头上来了抓得我生疼。”   苏旖旎只想冲陆冰凝翻白眼,但是现在她浑身软绵绵的,什么都不能做,而且有比和陆冰凝抬杠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我说,这算怎么回事呢?”苏旖旎一向直来直往,这会儿也不介意直接问出来。   陆冰凝看了   看她,说:“什么怎么回事?”   “你会对随便什么人都乱发情么?”苏旖旎最讨厌陆冰凝一脸无辜的表情。   “注意你的用词。”陆冰凝皱了皱眉。   苏旖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要得起什么答案,但是很显然,她对陆冰凝的这个回答是不满意的。   苏旖旎问:“你……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圈里的,”陆冰凝很快地帮苏旖旎说出了她还没有说完的话,“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   苏旖旎皱眉:“你说话怎么那么冲?”   “不然你让我怎么说?”陆冰凝不知怎么地烦闷起来,“你要我明白你是有夫之妇,和我不是一路人,我都知道。”   “你……”苏旖旎咬牙说不出话来,陆冰凝怎么就那么,那么一根筋呢。   陆冰凝给苏旖旎的伤口系上最后一个结:“可以了。”   苏旖旎说:“还要继续熬夜么?”   陆冰凝点点头,起身穿上外衣。苏旖旎伸手拽着她的衣角:“冰凝。”   陆冰凝有难么一瞬间愣住了,苏旖旎是第一次这么亲热地叫她的名字,用她那平时只会数落人的小嘴喊出这几个字没想到还那么窝心。   回头看了看,苏旖旎的脖颈上好像还有一个吻痕。   陆冰凝重新蹲下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能尽量放柔了声音问:“怎么了?”   “我喜欢你。”苏旖旎没有犹豫也没有闪躲,看着陆冰凝的眼睛直接了当就说出来了。她没考虑说这样话的结果,她只知道自己的确喜欢陆冰凝,正是因为喜欢才会接受,才会给予。   陆冰凝看了看苏旖旎,似乎苏旖旎这么说也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陆冰凝点点头,嗯了一下:“我也喜欢你。”   苏旖旎终于听到了理想中的答案,她一下站起来笑嘻嘻地说:“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陆冰凝愣了愣:“女朋友?”   “你嫌弃我啊?”苏旖旎不满地撅了撅嘴。   陆冰凝摸了摸苏旖旎的头:“不是。”   苏旖旎问:“那是什么?”   陆冰凝看了看她说:“我不和有家庭的女人纠缠,   这是原则。”    ☆、第104章   苏旖旎露出不理解的表情:“我就是想做你的女朋友,怎么就成了纠缠呢?”陆冰凝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陆冰凝摸了摸苏旖旎的头发:“如果你做我的女朋友,你会和姐夫离婚么?”虽然陆雪心已经和辛嘉祥离婚了,但陆冰凝还是习惯管辛嘉祥叫姐夫。   苏旖旎看着陆冰凝没说话,沉默了一阵才认真说:“女孩子和女孩子又不能结婚,我做你的女朋友和我有老公这不冲突啊。”没想到陆冰凝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认起真来还真难得应付。   陆冰凝看了看苏旖旎:“就算不能结婚,女孩子和女孩子也有原则,也讲究专一,也可以有唯一的爱人。”陆冰凝对苏旖旎的想法并不生气,因为桂薇薇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因为很喜欢桂薇薇,所以陆冰凝在这个问题上选择沉默,但是今天又听到同样的话,陆冰凝突然觉得有必要说说自己的想法了,难不成女人的爱都是这么随意,只顾享受恋爱带来的心理旅程而毫不考虑责任与未来么?   苏旖旎不解:“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这有错吗?”什么时候恋爱也变得这么困难了?不以婚姻为目的恋爱难道不存在吗?   陆冰凝微微一笑:“旖旎,你想过吗,这对姐夫公不公平?”   苏旖旎奇怪:“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和他说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每天我见到他只用微笑着当洋娃娃就可以了,这种日子好无聊。”   陆冰凝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苏旖旎说:“因为和你在一起我过得很开心,很有趣,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想你,猜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   陆冰凝笑了笑,没有出声,苏旖旎拽着她问:“你笑什么啊?”   陆冰凝说:“你只是对我的私生活产生兴趣想要接近我体验我的世界,尝过之后你就会离开   了。”   苏旖旎说:“我不是那种人。”陆冰凝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她不是没爱过的初春小女生,当然能   够分辨喜欢和迷恋,陆冰凝怎么能把她想成那种懵懵懂懂的豆蔻少女呢?   陆冰凝不再说话,拉着苏旖旎站起来回到电脑跟前:“桌面上有些小游戏,你要是无聊就玩玩,我继续帮黎非烟找资料。”   苏旖旎哦了一声,看样子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照陆冰凝说的玩放在桌面上的蜘蛛纸牌,刚玩了一局   ,苏旖旎突然想到什么,偏头问陆冰凝:“你这么辛苦帮非烟,是不是因为我?”   陆冰凝连头都没有抬:“不是。”   苏旖旎撇了撇嘴,把注意力转向蜘蛛纸牌,这次牌面挺好,看来能够通关了。   黎非烟不知道温沫菀有什么计划,但是就现在看来,温沫菀似乎是想要单枪匹马自己去找裘吉祥   谈。   温沫菀能够和裘吉祥谈些什么呢?   黎非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裘吉祥,但是她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将她和温沫菀来之不   易的感情置于险境,何况温沫菀始终表现得那么勇敢无畏,她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沫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黎非烟在吃早餐的时候终于说出口。   温沫菀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去打群架,这有什么关系呢?”温沫菀有自己的想法,这个裘吉祥再只手遮天十恶不赦也不会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否则早就自作孽把自己送进监狱了,他现在能够混杂在黑白两道,即不被警方通缉,又在黑道叱咤风云,想来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   就算他是个只会挥菜刀肉搏的屠夫,温沫菀觉得自己也有办法应付。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黎非烟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不是逞强非要自己去,而是因为你现在还不适合和他面对面,等我确定你们能够心平气和的谈,我再让你见他,好吗?”温沫菀开着车,耐心地解释。   黎非烟想了想,觉得温沫菀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她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坚持自己的观点了,黎非烟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那我就在疗养院外面等你,有什么事都要及时告诉我。”   温沫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温沫菀在疗养院顶楼见到裘吉祥的时候距离到达疗养院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裘吉祥已经久不过问江湖事,但为防仇家上门安保措施还是做得相当严密,裘吉祥见到温沫菀就咧嘴哈哈大笑:“温老头的女儿?稀客稀客!”   温沫菀微微一笑:“久仰。”   裘吉祥说:“听我的手下说你有生意要和我谈?”   温沫菀回道:“是。”   裘吉祥说:“你既然能找到这儿,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背景,我可不像你们生意人规规矩矩做买   卖,你要是想淌我这道浑水,虽然能赚个翻倍,但当心把自个染黑。”   温沫菀说:“我亲自来拜访,自然不是普通的生意。前辈大可放下世俗偏见,仔细听我说说。”   裘吉祥看了看温沫菀,不知道温沫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回道:“你说。”   温沫菀这才对裘吉祥说:“听说最近有人给前辈线索追回以前有宿怨的人,不知有没有这回   事。”   裘吉祥哈哈一笑:“我仇家多了去了,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抓来捆一处扔河里喂鱼。”   温沫菀并不理会裘吉祥的调侃,只认真地说:“我说的人,是你的养女,黎非烟。”   裘吉祥一听黎非烟的名字脸就变了颜色:“你说的是她?!”   温沫菀点点头。   裘吉祥冷冷一笑:“原来温家大小姐今天是来当说客了,不过很不走运,要是普通人,我说不定   还卖你个面子,要是那个小贱人,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她碎尸万段。”   黎非烟在疗养院对面的咖啡厅等的着急,忍不住给温沫菀打了电话,但是无人接听,发了短信也   没有人回,黎非烟知道找裘吉祥讲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她不是对温沫菀没有信心,但是心里就是避免不了的要担心,要胡乱猜测。   正当服务生送上第三杯咖啡的时候,黎非烟电话响了,原来是苏旖旎,两人简单聊了几句苏旖旎就表示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这会儿要赶过来陪黎非烟。黎非烟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听到苏旖旎说了一声“你在原地等我,不见不散”,随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了。   苏旖旎和陆冰凝两个人是同时出现的,黎非烟见到朋友出现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苏旖旎先是批判了黎非烟不辞而别同时重色轻友的行为,随后问:“温沫菀呢?”   黎非烟说:“自己上去了。”   陆冰凝问:“需要帮助吗?”   黎非烟说:“暂时不需要吧,沫菀说这件事最好私了,要是警方介入反而不好办了。”   苏旖旎眼神扫过陆冰凝,突然看到黎非烟手上的戒指,一下叫起来:“这是什么?非烟,你啥时   被求婚了?”   苏旖旎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黎非烟,温沫菀用自己的戒指换下了蔷薇   戒指给她戴上,这算是结婚   戒指了吧。黎非烟正在犹豫要不要向死党坦白这件事,只听陆冰凝平平静静地解释说:“这还用   问,当然是她们两个结婚了。”   “女孩子和女孩子也可以结婚?”苏旖旎难以置信,黎非烟什么时候这么,这么不可思议了。   黎非烟正想要解释,陆冰凝不好不赖地回了苏旖旎一句:“不然你以为呢?”   黎非烟觉得这两个人今天气场非常不对,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温沫菀,而且眼下还有一堆正事要解   决,黎非烟真想把这两人拽起来好好拷问。   不过当黎非烟眼神撇到苏旖旎脖颈上若隐若现的吻痕的时候,黎非烟一下捂住了嘴。   这两人,不是那什么了吧?    ☆、第105章   苏旖旎没有注意到黎非烟吃惊的表情,倒是陆冰凝和黎非烟的眼神接触了一下,黎非烟不知道其中原委,不过知道问起来也肯定是被苏旖旎搪塞过去,再看陆冰凝也是三缄其口的模样,黎非烟索性按捺住心底的疑惑决定忽略这两个人的诡异气氛。   就算有点什么,现在也还是地下阶段。苏旖旎如果不想说的话就由她吧。黎非烟突然觉得苏旖旎现在的处境跟当时的温沫菀很像,一头拴着有婚姻关系的丈夫,另一头拴着有可能是这辈子真爱的女人。   如果不尝试着走到最后,怎么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爱还是过客呢,但是如果放弃已经拥有的去追逐一个可能性,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冒险。   黎非烟太了解苏旖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苏旖旎都是一样的人,但是对于苏旖旎来说因为手里多了筹码,所以要改变初衷和决定才会显得尤其困难,想当初为了说服自己嫁给不爱的人,苏旖旎不知道做了多少自我麻痹的功夫,直到穿上那件价值上万美元的意大利手工婚纱,苏旖旎还抱着一朵玫瑰掐花瓣决定究竟是嫁还是不嫁。   熬到现在,该过的心理关已经过了,正当苏旖旎该享受牺牲带来的回报的时候,陆冰凝出现了。   是喜事,还是祸事?   黎非烟统统看在眼里,却不能做出评价和判断,就算她和温沫菀,黎非烟从一开始也没有料想过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很多事情,只有走到了才明白应该怎么走,在没有发生之前做任何预测都是靠不住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裘吉祥的事。黎非烟定了定神,跳转话头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陆冰凝说:“我查到裘吉祥在疗养院,本来想通知你们,这会儿被她拖着过来。看样子温沫菀那边也通过人找到裘吉祥了?”   黎非烟点点头:“沫菀自己去了,她说我不适合插手。”   陆冰凝说:“虽然裘吉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绝对不是会乱来的莽夫,你别太担心,温沫菀不会有事,况且我还在这里呢。”   黎非烟说:“沫菀说不想让警方插手嘛,我还是担心。”   陆冰凝看了看黎非烟:“我看你弱不禁风的,怎么就把这么一个老大得罪了?”   黎非烟看了看陆冰凝:“一言难尽。”   苏旖旎拽着黎非烟:“跟我还有秘密,没看出你这丫头心思深沉啊   ?”   黎非烟白了苏旖旎一眼:“胡说什么呢,谁心思深沉了。”   苏旖旎说:“那有什么不能说的。冰凝为了给你找人,熬了一整晚没有睡。”   黎非烟笑起来:“冰凝熬夜我自会用我的方式感谢她,但是你呢,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一整晚没睡?”   苏旖旎一下窘起来,原本就没做好要告诉黎非烟的准备,现在被她这么一问就像被拨了衣服一样,苏旖旎欲言又止,然而黎非烟偏偏就等着她一般不依不饶,苏旖旎装不了傻,只能把目光转向陆冰凝。陆冰凝接了苏旖旎的眼神,看了看黎非烟打圆场说:“你难道是吃醋了?”   黎非烟说:“怎么赖在我身上了?”   苏旖旎知道陆冰凝是在帮她解围,但是对陆冰凝的答案却又不太满意,苏旖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不喜欢陆冰凝对黎非烟这样打太极,如果要问喜好的话,她宁愿陆冰凝对黎非烟坦白实情,就算陆冰凝认为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她承认曾和自己共度一宿的事实就行了。   然而陆冰凝只是笑笑,在成功阻止黎非烟继续问下去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中午,陆冰凝和苏旖旎一直陪黎非烟等,直到温沫菀出现,黎非烟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握住温沫菀手的时候黎非烟才发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就好像才从鬼门关游了一遭回来似的。   陆冰凝问:“怎么样了?”看温沫菀一脸云淡风轻,陆冰凝大概能猜到结果,她一直觉得温沫菀不是普通的女人,现在看来关键时刻温沫菀的确有温沫菀式的能量,陆冰凝也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同为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温沫菀也和其他的千金小姐有着天壤之别。   温沫菀微微一笑:“还好,已经谈过了。”顿了顿又转身对黎非烟说:“可以走了。”   黎非烟说:“不用我去了吗?”   温沫菀说:“不用了。”   黎非烟不依,拽着温沫菀说:“不要我问一点你答一点吗,我也想知道啊,他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笑笑说:“他没有为难我,我们只是做了一个交换而已。”   黎非烟正想再问,却突然看见对面街角绕出来几个人,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扎眼,仔细一看好像是几个保镖簇拥着一个老人。   r>  那不是裘吉祥是谁?   黎非烟本能地往后一退,温沫菀显然也看到了裘吉祥,她拍了拍黎非烟的腰,注视着前方轻声说:“别怕。”   说话间裘吉祥已经走到几人跟前了,他把众人扫视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到黎非烟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那眼神,黎非烟说不出来是什么,很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不问好吗,非烟。”温沫菀站在黎非烟身边,淡淡地说。   黎非烟定了定神,看着裘吉祥说:“好久不见。”   “十二年了。”裘吉祥面色平和,也许只有黎非烟能看出来他平静之下掩藏的是刀刃。   黎非烟说:“十年零三个月。”   裘吉祥说:“你记得还挺清楚。我算上我躺在医院的时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黎非烟沉默一阵,说:“我的确不记得。”当时只知道周围都是血,她慌不择路,跳窗就逃走了,隐隐约约听到裘吉祥在身后怒吼。   温沫菀拉住黎非烟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拽:“叙旧可以结束了吧?我和朋友还有约会,前辈如果有兴趣不妨加入。”   裘吉祥不冷不淡地笑了一下:“不了,我还忙着呢。”   温沫菀微微一笑:“那不打扰了。”说着拉着黎非烟要往外走。   “黎非烟。”裘吉祥突然转头叫住黎非烟,“以后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黎非烟想回头,温沫菀却拉住她轻声说:“向前走就可以了,不用理他。”   黎非烟看了看温沫菀,温沫菀偏过头迎上黎非烟的目光,微微一笑:“都过去了,以前的事不许再想。”   黎非烟默默地点了点头,忽又抬头问:“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说服他的。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开出条件就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吧?”   “非烟,”温沫菀握着黎非烟的手轻轻捏紧,“人都是有弱点的。我曾拜托朋友查过,裘吉祥当年收养你是因为他丢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我给他的条件就是告诉他亲生女儿的下落,他那个女儿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用这个应该可以换回你们之间的和解。”   黎非烟听得云里雾里,她在裘吉祥身边也算好好待了三年,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黎非烟想了想问:“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可以给他亲情,他就不会再追究我了?”   温沫菀说:“没错,是这个意思。”   黎非烟说:“这样就最好了。”   温沫菀说:“其实你和裘吉祥的事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有人利用这个事小题大做。”   黎非烟明白温沫菀说的是叶南诚,她知道叶南诚对于她和温沫菀的意义,也知道温沫菀的心完全属于她。不过和叶南诚之间的纠葛,的确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就算温沫菀选择干干脆脆地离婚,也许也并不能给所有的事情画上句号。   “非烟,”在黎非烟短暂思考的时候温沫菀突然说话了,“无论面前是谁也好,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黎非烟嗯了一声,抓紧温沫菀的手,忽然觉得温沫菀的手格外温暖,格外柔软,然而紧紧握着它却能感觉到其中柔韧的内力,温沫菀如水,拥有水滴石穿的力量。   “那我们回家吧。”黎非烟歪了歪头,轻轻笑着对温沫菀说。   温沫菀想了想,回答说:“好啊,不过回家之前要先去一个地方。”   黎非烟问:“去哪里呢?”   温沫菀说:“跟我去家里吃晚饭。”   黎非烟点点头:“好啊,不过材料没有了,我们是去买些蔬菜之类的,还是直接带外卖回去吃?”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忽而一笑:“我是说回我的家,我父亲家里。”    ☆、第106章   温沫菀这么一说让黎非烟差点被脚边的小石头绊倒,温沫菀的意思就是见家长,而且是见温家的最高长辈温尔谦。黎非烟还记得当时与温沫菀初识时和温尔谦见过一面,他与温沫菀一同在餐厅用餐,其实换做一般晚辈,如果偶然见到这位诸多事迹被传为商业神话的温尔谦前辈,多多少少都会格外注意,但是偏偏在那个时候与他相遭遇的是黎非烟,整餐饭的时间,黎非烟只顾着不动声色地打量温沫菀,完全没有在意温尔谦,如果说有点印象,大概就是温尔谦是个沉静很有品位的老人。   黎非烟习惯独处,习惯了做守在隐蔽角落的情妇,她有办法讨金主欢心,也知道怎么样让自己的生活完美又有趣,但是黎非烟完全没有同长辈相处的经验,唯一一个曾经亲近的养父,也以这种结局收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是黎非烟觉得自己身边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家人,至于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平凡的亲情,对她来说也像外太空生物一样陌生。   也许她注定就没有什么亲情缘。   黎非烟对温沫菀说:“我有点紧张。”   温沫菀笑笑说:“比刚才等我的时候还要紧张?”   黎非烟说:“那倒不会,只是这是见你父亲啊,我是第一次……”   温沫菀握了握黎非烟的手:“没关系,你也见过他,他是个随和的人,不会严厉到让你无法相对的。”温沫菀觉得现在黎非烟的表情非常可爱,好像一个等待老师评卷子的小学生,带着七上八下的忐忑期待理想中的分数,眼睛想要盯着红色墨迹使劲看,但是一想到可能出现不想要的答案就退缩了。温沫菀有点心疼,她搂过黎非烟的额头吻了一下,又轻轻吻了吻黎非烟的脸颊和嘴角。   黎非烟轻轻蹭着温沫菀的脖颈说:“我知道啦,但是……”   黎非烟脸上出现少有的担忧,温沫菀吻上黎非烟的唇制止她滔滔不绝的胡思乱想,顿了顿问道:“非烟,你爱我吗?”   黎非烟点着头:“爱,我爱你。”   温沫菀抚摸着黎非烟的头发:“如果爱我就为我勇敢一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温沫菀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清淡淡的,没有波澜,没有犹豫,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掷地有声,一诺千金,黎非烟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什么事,也不会随便就应下承诺,以黎非烟的经验来看,一切以让她安心的承诺都是猎人设   下的香甜诱饵,扣人心扉的甜言蜜语不过是捕猎招数,黎非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长久以前都以美丽猎物的形象示人导致周围出现的都是猎人,还是因为自己就是遇人不淑,她从来都与简单的幸福无缘,黎非烟甚至从来都不相信自己能够和普通女人一样,享受来自恋人的最真诚的爱。   直到温沫菀出现,黎非烟开始相信很多以前没有相信的事,这对于过去的黎非烟来说也是完全不能想象的。   会因为温沫菀的一句话就勇气十足,会因为温沫菀的一个吻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会因为温沫菀的一个眼神就有被紧紧拥住的感觉,会因为温沫菀的一个微笑就有想要付出所有来换能够看着她永远这样微笑。   温沫菀,一直都是温沫菀。   黎非烟抱住温沫菀答应:“我做得到,如果是为了你的话,要我多勇敢都可以。”   “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见面了?”苏旖旎实在受不了陆冰凝这幅不说话又冷淡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欠扁,虽然她不屑地笑着调侃的时候同样欠扁,但是相比于现在这副死人的模样,苏旖旎觉得她宁可去看陆冰凝笑,就算什么都不说,都要比现在要好。   陆冰凝专心致志地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一动不动:“怎么这么说?”   苏旖旎原本以为说这种狠绝的话陆冰凝会有所触动,但没有想到陆冰凝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   这么一句,她实在猜不到陆冰凝心里在想什么,或者所有都是她一厢情愿,陆冰凝根本毫不在意,对她们之间发生的这件事完全不在意。   “对你来说没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是第一次,你知道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苏旖旎咽了口气,她知道这样说会让自己显得低声下气,但是不说出来就高贵了么?没有,陆冰凝看起来就是毫不在乎的模样,她就是上完就走的人,自己在陆冰凝眼中八成已经被定位成不知廉耻,背着老公乱搞的坏女人,既然已经被这个没良心的陆冰凝这么看待了,好有什么好顾忌的?   陆冰凝顿了顿,终于偏了头似有似无地看了苏旖旎一眼:“意味着什么?”   苏旖旎看了她一眼:“我对丈夫不忠,会得到报应。”   陆冰凝笑了笑:“别封建迷信了。”   苏旖旎说:“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对我这样?”终于说出来了,苏旖旎觉得自己已经低到尘埃里,为了陆冰凝。   陆冰凝   问:“我对你哪样了?”   苏旖旎说:“冷淡得要结冰了。”   陆冰凝瞧了苏旖旎一眼:“难道要我对你热情似火?你是我女朋友么?”   “你,”苏旖旎被陆冰凝呛得说不出话,“流氓!”苏旖旎很快解开安全带,伸手就要推开车门。   陆冰凝瞥眼就发现苏旖旎动作不对,她一个拐弯直刹,车猛地从车道中央滑到路边,橡胶轮   胎由于高速摩擦发出一阵焦味。   “你疯了啊!”陆冰凝自己下车,又打开苏旖旎的车门,伸手要拉她。   “不要你管。”苏旖旎手一扬甩开她,陆冰凝措不及防被苏旖旎甩退好几步,眼见着苏旖旎利索地下了车,昂头挺胸朝前走。   这段路是高架桥,根本没有给行人流出人行道,来来往往都是加速至100码的夜车,陆冰凝眼见着一辆越野从苏旖旎边上擦身而过,苏旖旎的裙子差点被搅进车轮。   这个女人,大晚上的闹的是哪出啊?   “苏旖旎!”陆冰凝跑过去拽住苏旖旎,“你要做什么?”   苏旖旎不理她,顾自伸出手冲着身前的车流做了搭便车的手势,陆冰凝忍住怒气,问道:“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送你。”   高架桥上不乏有知情趣的车主,一辆白色宝马停了下来,车窗摇下,车主探出头,冲着苏旖旎嬉笑:“美女要搭便车?”   苏旖旎点头:“要过江,顺路吗?”   “当然,请上车。”   苏旖旎一边挣开陆冰凝,一边伸手拉开车门,陆冰凝上前一步重重关上车门,随即俯身道歉:“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你先走。”   说着便死拽着苏旖旎回到自己车上,苏旖旎拼命挣扎,又咬又跳脚,陆冰凝咬牙只管把她塞进车里,随即锁了两道车门。   “干什么啊你,绑架啊,让我出去。”苏旖旎抵着车门,心里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   “旖旎,”陆冰凝揽着苏旖旎的腰把她抱过来,“听我说。”   苏旖旎发现陆冰凝额上也有一层薄薄的汗,透过陆冰凝的眼睛,她看到自己神情沮丧头发凌乱,不知怎么地,这会儿她对这个一点都不在意了,要是往常看到自己是这幅模样,还不吓得尖叫啊。   “你想说什么?”苏旖旎看了看陆冰凝。   r>     然而陆冰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倾身过来吻上了苏旖旎的唇。   今天温家的饭桌格外热闹,极少带朋友回家的温沫菀带来了一位新朋友黎非烟,而温友恭也把交往了三个月的女友蓝茵茵请回家中吃晚饭,温尔谦让张姨做了满满一桌菜,普普通通的周末好比过年一般热闹。   “你叫黎非烟,是哪三个字?”温尔谦难得精神好,他端起最喜欢的青梅酒,看着黎非烟问。   黎非烟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微笑着回答:“黎明的黎,是非的非,炊烟的烟。”   温尔谦笑了笑:“好名字。”隐下话头没有说,其实温尔谦觉得这样的名字对于女孩子来说过于寡淡,不是有福之命。   “哎呀,伯父,那我的名字呢,是好名字吗?”蓝茵茵扑闪着大眼睛问道。她是第一次上门,当然要给未来的公公留下个好印象。   温友恭冷不丁道:“你那都是自己改过的名字,能看出什么啊?”   “讨厌啦,”蓝茵茵娇嗔,扫视了饭桌一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姐夫怎么没来呀,友   恭说姐夫还是我的同校师兄呢,今天没来吗?”   蓝茵茵明显不在状态,在场的人之前都因为温沫菀而对叶南诚只字不提,她这一句话似点开了导火索,温友恭暗暗踩了蓝茵茵的脚,蓝茵茵瞪他一眼:“干嘛呀?”   温友恭尴尬地笑笑,打圆场道:“大家吃饭,吃饭。”   温尔谦嚼完一颗冬笋,和蔼地吩咐温友恭给蓝茵茵夹了一颗菜,随后对温沫菀说:“沫菀,我有一幅画放在仓库,吃过晚安帮我拿过来。” ☆、第107章   晚饭结束,温沫菀按照温尔谦的吩咐到仓库取画,黎非烟则饶有兴致地在客厅里看一个玻璃雕塑,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黎小姐喜欢这个?”   是温尔谦,黎非烟连忙转身,冲温尔谦笑了笑回答道:“很漂亮,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花瓶。”   温尔谦微微一笑:“跟我来。”   黎非烟有些疑惑,随着温尔谦来到了温尔谦的书房,温尔谦慢慢走到书橱前,他翻开家族相册,示意黎非烟过来看,黎非烟走近了问:“这是?”   温尔谦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沫菀小时候参加钢琴独奏的留影。”   黎非烟凑近了看,照片上温沫菀身着白色纱裙,看上去就是一个高贵的小公主,温沫菀从小就有那种独特的眼神,看着她的人不知不觉就会为她着迷。   “好漂亮。”黎非烟赞道。   温尔谦笑了笑,说:“沫菀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   黎非烟微微一笑,她很想告诉温尔谦温沫菀也是她的宝贝,同样独一无二。   “听说最近沫菀和南诚闹得很不愉快,”温尔谦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来浅浅呷了一口,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黎非烟平静地想了想,认真地说:“其中有我的原因。”   温尔谦抬头看了看她:“此话怎讲?”   黎非烟说:“如果您觉得完全与我无关,又怎么会特意支开温沫菀,把我叫到书房来。”   温尔谦笑而不语,等一口热茶缓缓入喉他才重新问:“你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黎非烟说:“其中的确有我的原因,但也许与我无关,具体的细节解释起来会比较复杂,因为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我不能随便揣测夫妻之间的事。”   温尔谦说:“我越听越糊涂。”   黎非烟说:“事情是很复杂,但是我没有权利做评价或者下定论。”   温尔谦说:“我只是想知道事实,你……”   “事实是我不爱叶南诚了。”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黎非烟心猛地动了一下,是温沫菀回来   了。   不知什么时候温沫菀就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副画卷,温尔谦看到温沫菀笑了一下,招招手   示意温沫菀走近,温沫菀顺从地走过来,把画递   给温尔谦,温尔谦展开来看了,问:“有没有积灰?”   温沫菀说:“还未展开看。”   温尔谦慢慢把画展开,看了看说:“完好如初。”   温沫菀笑笑:“都是爸爸保存得好。”   温尔谦摇摇头:“画卷保存得再好,也没有当初的清新之风了,有些东西,回不去就是回不   去了。”   温沫菀知道温尔谦意有所指,没有回答,温尔谦顿了顿说:“沫菀,本来你的家事我不该过问,但是这几日南诚都有给我电话,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其中不可能没有问题。你说呢。”   温沫菀说:“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爸爸,我准备和叶南诚离婚。”   这话一出,不止温尔谦,连黎非烟都愣住了。   在这之前温沫菀可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婚的事啊。   黎非烟看了看温尔谦,他的面色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温沫菀会这么说,反倒是黎非烟紧   张了一下,温沫菀这样做等于是暴露了最深层次的矛盾嘛。   温尔谦说:“你们已经八年了,理由呢?”   温沫菀说:“很简单,因为不爱。”   温尔谦说:“夫妻之间……”   “爸爸,如果您是想要我改变心意,我做不到,我并不是一时意气用事,”温沫菀静静地   说,“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和我真正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和叶南诚离婚,不然对任何人都不公平。”   温尔谦看了看温沫菀,又看看黎非烟,问:“你说共度一生的人,就是这个女孩?”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微微一笑,俄而把目光转到温尔谦身上,语气坚定地说:“没错,是黎非烟。”   温尔谦向后退了一步,慢慢坐到椅子上,温沫菀上前一步问:“您没事吧?”说实话,一下   揭开了这么大个窗,要说完全没事是不可能的,但是温沫菀知道自己能够控制住事态的发展,虽然她并不完全知道温尔谦会有怎样的反应。   温尔谦定了定神,对温沫菀说:“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不太懂,但是你知道你刚才说出来话   的意义吗?”   温沫菀说:“我当然知道。”   温尔谦说:“你想清楚了?”   温沫   菀说:“已经想了很久。”   温尔谦沉默一阵,对温沫菀说:“你是我的女儿,我相信你的判断和决定,但是……”温尔   谦看了看黎非烟说:“沫菀,你先出去,让我跟黎小姐单独谈谈。”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对温尔谦说:“我可以不说话,但是让我留在这里。”   黎非烟说:“没关系,我也想和老人家单独说说话。”   温沫菀犹豫了一会儿,看到黎非烟递过来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等到温沫菀把门轻轻带上,温尔谦才问:“黎小姐,刚才沫菀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呢,你   有什么想法?”   黎非烟说:“我想说的和沫菀一样,我会用心爱她,照顾她,叶南诚能做到的,我也能做   到,叶南诚做不到的,我会全部都给她补上。”   温尔谦微微一笑:“黎小姐,你说说看,什么是叶南诚不能够做到的呢?”   黎非烟说:“他没有我那么爱惜温沫菀。”   温尔谦问:“何以见得?”   黎非烟正想要回答叶南诚出轨了,却突然发现说不出口,叶南诚是出轨了,可是他出轨的对   象可是她黎非烟啊,难道要向温尔谦说明她是他女婿的情妇,同时还掰弯了他的女儿么?   黎非烟无论如何也圆不了这个理由。   见黎非烟沉默,温尔谦继续问:“那你说说叶南诚做得到的呢?”   黎非烟说:“叶南诚能够给沫菀的是稳定的生活,婚姻,也许还有孩子。”   温尔谦问:“这些你都能给温沫菀么?”   黎非烟愣了愣:“我们已经结婚了,以后的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温尔谦微微一笑:“你知道沫菀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吗?她连学校都没有去过,学的课   程让家庭教师教授,十岁周游世界,十二岁就跟我参与董事会会议,用你们的话说,她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小姐,她生活环境的优渥,是你想象不到的。”   黎非烟看着温尔谦没有说话。   温尔谦继续说:“也许你觉得你和叶南诚没有区别,但是当他能够送价值百万的车给沫菀做   礼物,而你也许只能送最普通的玫瑰花,你还觉得其中没有差别吗?沫菀从来没有和你   圈子里的人接触过,所以对你感兴趣,用你们的话来讲,叫做喜欢,沫菀的性子我最清楚,她认准了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但是你觉得这样对沫菀公平吗?她抛弃了自己优渥的生活,选择和你在一起,她要从被宠爱的角色转变为承担起你们两个人生活的角色,你若是真的爱她,忍心让她为你牺牲这么多吗?”    ☆、第108章   温尔谦的一番话对于黎非烟来说,或者说对任何一个陷于恋爱的女孩子来说都似一泼凉水,足以从头凉到脚,从肌肤最表层寒到心底最深处,黎非烟自然知道温沫菀生长环境优渥,但是在温尔谦将每一项利害关系列出来之前,她并没有意识到生长环境对于人的影响会是这么大,在温尔谦认为重要的生活条件面前,黎非烟忽然觉得所谓的爱情实在肤浅又渺小。   至少,她能给予温沫菀的爱情是那么孱弱无力,甚至有些,不堪一击。   黎非烟的眼神落到温尔谦身后的书架上,那上面有各式各样的书,书壳的包装看起来又精美又高深,除了很拗口的中文书籍,还有黎非烟看不懂的各种其他语言书籍,黎非烟想起摆在自己床头的书,如果有的话,无非是世界时装之苑一类的时尚杂志,而且黎非烟记得自己向来只看图   片和价格表,遇到文字介绍基本上都是能跳过就跳过。   所以在温尔谦看来,她根本就缺乏与温沫菀并肩的任何素质。   在女人和女人能否相爱相携成为横亘在她们面前的问题之前,她们之间早就存在比这要简单,却仍然无法解决的隔阂。   身份的差距,生活环境的差异,如果用温尔谦的话来说,她们的世界观价值观也不一样,而温沫菀对她的爱正是建立在这种种差异之上,因为不一样,因为新鲜,所以才会心动,所以才会萌生情愫。   如果说温沫菀这么多年都是中规中矩的生活,那么黎非烟的出现是不是正好为她的叛逆提供了一次生根发芽的机会。   这些都不是问题。   黎非烟真正在意的是,当温沫菀尝够了叛逆的快-感,新鲜的滋味,一切新奇的东西都不再新奇,一切有趣的感觉都不再有趣,那么维系她们爱情的基础是不是就会不翼而飞?   黎非烟突然觉得原本亮晃晃的未来变得漆黑一片,因为她是第一次思考这些问题,如果不是温尔谦向她提出来,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朝这些方面想。   好不容易爱上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想爱情会以哪种方式消失,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合适?   如果温尔谦明确地告诉黎非烟,不行,你们不能在一起。黎非烟觉得自己一定会咬着牙反抗,或者使尽浑身解数磨蹭到最后,让人化敌为友,锦上添花,对于黎非烟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现在温尔谦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也从未   明确表态过,你们不能在一起。   就连黎非烟预想中的女人和女人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都没有用。   所以,在温尔谦看来,黎非烟就算是男人,和温沫菀也是不般配的,何况,她自己当然很清楚,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更是难上加难。   他还轻描淡写的质疑了她们之间的爱情。   黎非烟就算再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人,温尔谦说得很有道理。   她喜欢温沫菀的成熟、温柔、坚定、聪明,然而温沫菀喜欢她哪一点呢?   她没道德地做了温沫菀老公的情妇,由于自己的原因让温沫菀和叶南诚反目成仇,种种过往   和如今,甚至连黎非烟自己都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温沫菀留恋和爱慕呢?   除了温尔谦说的因为差异而带来新鲜感造成了爱情的假象,除此之外,还找得到温沫菀爱她,并且能够持续爱她的理由吗?   黎非烟在脑中反反复复按照温尔谦所说的标准思考自己,思考温沫菀,思考自己和温沫菀的关系定位,仍是混乱。   也许已经很清晰,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已。   冷静,黎非烟,你要冷静。   黎非烟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抬起头深呼吸两次,确定没有让自己的情绪让温尔谦为难,这   才收回视线,对温尔谦微微一笑,用最有礼貌地语气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会好好想   想。打扰了。”   说着便闪出书房,来到客厅拿了包和外套就要走,温友恭连忙叫住她:“黎小姐,怎么突然要走?”   黎非烟不准备回答,但是温友恭的嗓门实在大,正在厨房准备餐后水果的温沫菀被他唤出来,抬头就看到已经走到门边的黎非烟,温沫菀皱了皱眉,看看还亮着灯的书房,叫住黎非烟:“你等一下。”说完闪进厨房。   温沫菀再出来的时候换下了围裙,但是原本站在门边的黎非烟已经没有影子了,温沫菀问温友恭:“黎非烟呢?”   温友恭一口咬住蓝茵茵送过来的苹果,笑嘻嘻地回答:“出去了啦。”   温沫菀一边换鞋一边问:“客人就这么走了,你也坐得稳。”   温友恭斜了温沫菀一眼:“我说老姐,黎小姐可是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哪敢插手?”   温沫菀看了   他一眼,没有说话,显然温友恭已经知道她和黎非烟是怎么回事呢。这也没什么,因为温沫菀从来都没有打算隐瞒。   “管辖范围?什么意思啊?”蓝茵茵在切好的苹果上小心地洒着千岛酱,“黎小姐是姐姐的员工吗?”   温友恭打哈哈胡诌过去,转头对温沫菀说:“她没开车来吧,是往北门去了。”   温沫菀微微一笑,穿上外套,开门出去了。   黎非烟走在林荫道上,看着来时在车窗外闪过的树影,想着来时的心情,一时觉得物是人非,不过一顿晚餐的时间,心情竟然就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不对,不只是心情,是属于自己的整个世界,整个原本完好的世界被完完全全颠覆了。   原本认为合适的人,其实并不合适,原本决定要一直走下去的路,其实是一条死路,原本甜蜜得不得了的恋爱,其实是个海市蜃楼。   黎非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过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自信过。   她一向对生活中出现的所有的人和事都自信满满,并且具有随心所欲的掌控力,然而,今天却极其罕见的出现了传说中的无力感。   对自己无力,对温沫菀无力,对属于两个人的未来,无力。   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   “非烟!”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黎非烟只细细一听就知道是温沫菀,不知怎么地,现在听到温沫菀的声音,她突然好想哭。   不为什么,只是听见她的声音,就想哭。   黎非烟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一看到温沫菀就会真的哭出来,那样好没出息。   温沫菀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黎非烟:“怎么不说一声就走?”   “我告诉友恭了。”黎非烟努力压住情绪,所幸是夜晚,树影可以遮盖全部的面部表情。   温沫菀沉默了一阵:“为什么突然走呢?”   黎非烟说:“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温沫菀说:“就在我房间休息,或者我们回家去。”   回家?她和温沫菀的家,不也是一个会随风消逝的空中花园吗,黎非烟想起来就为自己此前   的心动感到可怜。   “不了,我……”黎非烟努力想借口,但是脑中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她才发现在温沫   菀面前原本运用自如的各种骗术都已经失去发挥作用的能力了,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对温沫菀撒过谎,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爸爸跟你说什么了吧。”温沫菀问,“我不打算问你,你也没有必要向我汇报,但是非烟,我爱你,这一点你也不确定了吗?”    ☆、第109章   黎非烟定定地看着温沫菀,沉默了一阵说:“但是爱,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足为道,不是吗?”   温沫菀说:“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想?”   黎非烟没有说话,温沫菀又说:“你从来都不会这样想,因为这不是黎非烟应该想的问题,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念头是因为我父亲对你说的那些话是吗?”   黎非烟不再说话,温沫菀拉住她的手说:“长辈自会有长辈的想法,但是决定和你走下去的人是我,你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黎非烟说:“但是他不是别人,是你的父亲。”   温沫菀说:“非烟,你以为我带你回家来是为了让父亲对你满意,或者是征求他同意的吗?”   黎非烟看了看温沫菀,温沫菀继续说:“你认为会有几位父母同意儿女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黎非烟慢慢地说:“也许没有。”   温沫菀说:“不是也许,是一定。”   黎非烟眼神又黯淡下去,很自然地想到了方才温尔谦的那番话,温沫菀看到黎非烟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温沫菀抚了抚黎非烟的肩膀,说:“非烟,现在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很想念你为我做的早饭,也很期待我们能够一起出去旅游,我非常,非常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不是图一时的快乐或者是头脑发昏,而是,我希望我的未来里有你,你的未来里有我。”   温沫菀的告白如初夏的湖水一般平静,却让人莫名心安,黎非烟稍稍恢复了神智,没错,温沫菀对待她始终是温柔而有耐心的,然而她给温沫菀带来了什么呢?温沫菀说的有道理,而温尔谦说的,也有道理。   黎非烟彻彻底底地迷惑了。   “沫菀,我们之间关系的维系不能只靠你来维持,这样太不公平。”黎非烟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够做点什么。”   这样才让我能够安心,不是被动地等待和接受。   温沫菀看了看黎非烟说:“非烟,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或者打算?”   黎非烟说:“我希望凭借我的努力能够为你创造不输给叶南诚的生活。”   温沫菀微微一笑:“你这样想我很感动。”   黎非烟说:“我不单会这样说,还会这样做啦。”   温沫菀想了想,说:“好吧,我们慢慢来。”   黎非烟问:“什么意思?”   温沫菀说:“既然现在没有顾虑了,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和叶南诚离婚。”   听到恋人说这样的话,要说不心动是假的,黎非烟觉得心里酸酸的,就好像当初和温沫菀初   来。”   黎非烟问:“什么意思?”   温沫菀说:“既然现在没有顾虑了,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和叶南诚离婚。”   听到恋人说这样的话,要说不心动是假的,黎非烟觉得心里酸酸的,就好像当初和温沫菀初识的时候,每次见到温沫菀的温柔如水的微笑心里都会涌起这样的感觉,心脏里的每一根血管都似缩紧一般酸涩,然而在下一秒又会似沙漠玫瑰吸水一般慢慢地舒展开来,每膨胀一分,这种感觉就会增加一点,直到缩紧和舒展在整个心底有节奏地交替几回合之后,让关于那个人的所有感受、念头都在脑中充盈、盘旋,直到仿佛深入骨髓一般透彻入骨,才教你真真切切地体味到,面前这一位,是你的此生挚爱。   所以,为了她赴汤蹈火,甚至下地狱,也心甘情愿。   黎非烟一下拥住温沫菀:“我爱你。”无需过多言语,两个人的心意已经可以传达。   爱你,所以会珍惜你,会好好疼你。   温沫菀回拥住黎非烟:“我也爱你,非烟。”   微风吹动树影,两个人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在树影间一动也不动,她们静静相拥,仿佛时间停滞了,三千世界就这样流于指缝之间。   只有爱情能带给人这样的感觉。   叶南诚在约定的地方等待温沫菀,这是自从温尔谦生日宴会后整整一周没看到温沫菀了,叶南诚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相信温沫菀是在养病,因为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温沫菀看起来都很有精神的模样,完全没有虚弱的病态。   尤其是今天,温沫菀化了精致的妆,看起来格外优雅和美丽。   叶南诚有那么一瞬晃神,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与温沫菀约会的时候,他和温沫菀单独约会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次见面,他都会见到美得不得了的温沫菀,温沫菀那个时候刚刚二十出头,像刚从童话书里走出的高贵小公主。   而现在,温沫菀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只不过气质愈发成熟优雅,只是叶南诚觉得温沫菀这么多年来发生的改变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沫菀是他的妻子,然而也许他是离她最远的人。   “好久不见,”叶南诚上前一步,准备帮温沫菀开车门,温沫菀微微一笑:“上车吧。”   叶南诚单手撑在车门上:“去哪儿?”温沫菀不是接   受了自己的条件吗,现在当然应该解释这么多天都到哪里去了。   温沫菀不为所动,眼睛直视前方:“如果你上车,我们就找陈明好好谈,如果你不上车,你等着收陈明寄给你的函件。”陈明是温沫菀的私人律师,温沫菀觉得自己已经很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叶南诚脸色一变:“找陈明做什么?”   温沫菀看了看叶南诚:“看来你对我的提议已经做出了选择。”说着便要扭动车钥匙离开。   叶南诚马上撑住车门:“我去。”   黎非烟本来想陪同温沫菀一起去见律师,但是温沫菀执意不让叶南诚再见黎非烟,黎非烟只好作罢,这会儿温沫菀走了之后,屋子里空荡荡的,黎非烟觉得心静不下来,一个人待着又无聊,于是开始骚扰苏旖旎,电话接通了才知道原来苏旖旎也在家里百无聊赖,黎非烟索性收拾打扮了约苏旖旎出来磨时间。   见到苏旖旎黎非烟吓了一跳,这丫头一脸憔悴,她现在这模样别说十九岁,就是二十九岁都有人信。   “你鬼上身啊?”黎非烟忍不住问,她着实被苏旖旎的模样吓到了。   苏旖旎喝了口咖啡:“有那么严重?就是失眠而已。”   黎非烟问:“失眠,为什么?”   苏旖旎把咖啡杯放下,吸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非烟,我爱上某个人了。”   黎非烟不解:“谁?”   苏旖旎说:“你不知道?”   黎非烟顿了顿,虽然一开始她就猜到可能是陆冰凝,但是不知怎么地不敢说出来,这会儿听到苏旖旎这么说,觉得□不离十,苏旖旎看上的是是陆冰凝。   既然苏旖旎已经决定坦白,那也不必要再装傻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黎非烟问。会让苏旖旎这么憔悴的一定是非常为难的事。   苏旖旎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非烟,我现在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当初千方百计嫁给辛嘉祥,其中吃了多少苦使了多少劲只有你知道,现在还不容易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心思却……女人都是这么贪心吗?”   黎非烟说:“是人都这么贪心,如果不确定不想要什么,不妨想一想如果失去哪一样会让你最难过,这样你就明白了。”   苏旖旎看了看黎非烟,蓦地埋下了头,隔了许久才慢慢说:“十个辛嘉祥也比不上凝凝。”    ☆、第110章   黎非烟拍拍苏旖旎的肩膀,低头喝了一口柠檬酒,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沫菀要和叶南诚摊牌离婚了。”   苏旖旎愣了愣,随即说道:“那你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恭喜。”   黎非烟笑了笑:“看你说的,好像我在等着拆散别人家庭似的。我可没有那个心。”   “得了吧,”苏旖旎撇了黎非烟一眼,“就你那肚量,别说温沫菀和叶南诚有过八年的婚姻,就算温沫菀和叶南诚仅仅是约会过,你也会醋意满天飞。”   黎非烟挑挑眉:“我和沫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也忍过来了,再说,我不是会随便吃飞醋的小女孩,大是大非我还是分得清,不管是谁,婚姻是值得尊重的。”   苏旖旎看了看黎非烟,捏了捏她的脸:“你是不是偷了黎妖精的人皮,快点现原形。”   黎非烟无奈:“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苏旖旎笑了笑:“只是觉得这不像你会说的话,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了?”   黎非烟说:“我知道你不信,不过人只有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会成长,思想也会改变,比如说吧,以前我会觉得没有爱的婚姻还不如没有,现在会觉得,其实每一份婚姻都值得尊重,但是值得尊重并不是强颜欢笑日夜面对不爱的人,而是让婚姻成为爱的归属之一,当然爱的归属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以婚姻作为承载体。”   苏旖旎似懂非懂地听完黎非烟的话,不知怎么地想到了陆冰凝,她又垂下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黎非烟凑过来神秘地笑笑,戳戳苏旖旎说:“你现在是不是很需要我的指导啊。”   苏旖旎不动声色:“什么指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黎非烟不依不饶:“当然是说你和陆冰凝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对她只是玩玩而已,我看你的心思可不是一点半点儿的。”   苏旖旎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黎非烟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如果是以前我还有可能,但是现在的话,我……”   黎非烟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不过你也知道,如果选择爱情的话会付出代价,如果继续现在的生活,你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心安理得了,女人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呢,不是名,也不是利,或许就是那么一个人,那么一种感觉,除了自己之外,能让自己感觉最舒适最美妙的人,一旦遇上又不小心让她错过,这才   是最苦的事情。”   苏旖旎说:“就算我再喜欢她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不离婚,冰凝是不会接受我的。”   黎非烟说:“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接受。这不公平。”   苏旖旎说:“难道你也觉得我是贪心又贪爱的女人?”   黎非烟摇摇头:“说到贪心,我想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但是贪心的后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担的,我知道你对陆冰凝的态度,也知道你对老辛的态度,这两者基本上是不能平衡的,你必须做出选择,那句话不是说过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苏旖旎喝了一口柠檬汁:“想想就头疼,别关顾着说我了,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黎非烟想了想,看着饮料杯子里晶莹剔透的柠檬片出神地说:“我的打算嘛,当然是和沫菀一起好好过下去了。”   苏旖旎笑了笑:“不知道该说是你走运,还是温沫菀走运。”   黎非烟问:“为什么这样讲。”   苏旖旎说:“温沫菀遇到现在的你呢,就像在凡尘中遇到天使一样惊喜,而温沫菀这个段数的女人,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能抓得住你。”   黎非烟隐住嘴角的笑意:“看你说的,好像我是温沫菀刀俎下的鱼肉。”   苏旖旎微微一笑:“女人都喜欢能掌控住自己的人,既要能掌控,还要懂得给你自由,这样就是最完美的搭配。”   黎非烟苦笑:“温老爷子可不这么觉得。”   苏旖旎有些惊愕:“你已经见家长了?”   黎非烟回答:“一塌糊涂。”   苏旖旎问:“我想想温老爷子会说什么,他如果是个凡人,当然会反对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如果是人精,应该是门户偏见。”   黎非烟笑了笑没说话,苏旖旎紧接着问:“看来是后者。”   黎非烟耸耸肩:“没办法,谁叫这是事实,我出身寒微,没有那么多闪闪发光的头衔和名号。”   苏旖旎不屑:“听说叶南诚的家世当初也是比不上温家的,温老爷子不也同意了吗。你只需要好好做点什么证明你自己就行了。”   黎非烟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半路出家能做什么呢?”   苏旖旎认真地说:“非烟,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有天赋   ,只是时机未到而已。现在就算为了爱情,你也要赌上一把。”   陈明律师事务所,陈明拿出温沫菀委托他的材料递给叶南诚:“叶先生,这是温小姐委托我   的文件,请你过目。”   叶南诚连看都没看,直接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离婚协议书?”   陈明点头:“是的,协议书里有关事宜需要叶先生您的配合,所以可能需要仔细阅读,我不得不提示您,这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   坐在一旁的温沫菀始终一言不发,叶南诚转过身问温沫菀:“沫菀,我们两个人的事需要外人插手吗?”   温沫菀看了看叶南诚:“你有什么建议?”   叶南诚说:“我想跟你谈谈。”   温沫菀说:“请。”   叶南诚问:“离婚原因是什么?”   温沫菀笑了笑:“不爱了,自然没有办法维持婚姻。”   叶南诚说:“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八年,你都没有说过爱字,现在突然以爱为理由离婚,你真的觉得这不是一时冲动吗?”   温沫菀说:“以前不说不代表不存在,只是后知后觉而已。”   叶南诚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为了一个女人抛弃我?”   温沫菀看了看叶南诚,似笑非笑地回答:“你见解如此,我只能表示,很遗憾。”   叶南诚说:“既然你决定不顾念夫妻之情,那么我也只有顺随你意。”   叶南诚随即打了电话给秘书小程,一番交代之后小程很快赶到了现场,叶南诚问小程:“东西带来了吗?”   小程点点头,拿出一叠照片,叶南诚看了看,选了几张丢给温沫菀:“你自己看看。”   温沫菀一看,全是偷拍的她和黎非烟。温沫菀皱皱眉:“什么意思?”   叶南诚一笑:“我早就说过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既然是这个女人诱骗了你的心,我就毁了她。”   温沫菀看着叶南诚不语,叶南诚继续说:“在今天之前我已经准备好了黎非烟的所有信息和资料,只要和你谈话不顺我意,我自会找裘吉祥了结他和黎非烟之间的恩怨。”   温沫菀微微一笑:“你可以试试。”   叶南诚看温沫菀完全不为所动,心一横,号码拨   了出去,律师在简单询问之后确定了他的意思,随后就把信息电邮给了裘吉祥。   温沫菀说:“何必撕破脸皮,这样你不好看,我也不好看。”   叶南诚说:“这叫釜底抽薪,沫菀,你我夫妻多年,你也许不爱我,但是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我若是相争必有伤亡,既然你牵了头,我也愿意奉陪。”   温沫菀扬了扬眉:“若说牵头,似乎你出轨在先。”   叶南诚闻言,一时哑口,他自然明白温沫菀指的是他和黎非烟的事情,温沫菀见叶南诚面露赧色,此事又与黎非烟密切相关,便也不再细说,只起身道:“时间有限,恕不奉陪,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和陈明联系。”   叶南诚咬了咬牙:“沫菀,你当真不计后果?哪怕连你父亲你也不在乎?”   温沫菀顿了顿,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叶南诚:“忘了补充一点,你已经被董事会剥夺所有行政职务和荣誉职务,所有与鼎盛有关的财产都已被冻结。至于离婚,因为你出轨,所以财产协议你也无权过问,只需签字即可。如果你愿意,可以算算自己还剩下什么。”   叶南诚脸色一白一红,蓦地看了看小程,小程赶紧接上来悄声说:“叶总,账上余额已经为负了。”   叶南诚大惊:“怎么会?还有几个工程的进账呢?”   小程擦着汗:“那几个工程的负责人听说您的纠纷之后不看好工程前景,已经撤资了。”   叶南诚咬牙:“我的什么纠纷?”   小程眼角朝温沫菀斜了斜,不敢再说话,叶南诚抬头看温沫菀,问:“是你?”   温沫菀微微一笑:“你在设计陷害黎非烟的那天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那都是因为我爱你,想把你留在身边才会对黎非烟做那些事。”叶南诚喊了起来。   温沫菀不为所动:“以爱为名的束缚我不认为是爱。”   叶南诚擦了额上的汗,颓然坐在沙发上,小程凑过来,紧张地说:“叶总,裘先生那边回消   息了。”   叶南诚问:“怎么说?”   小程说:“裘先生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黎非烟,还说你,说你……”   “说我什么?”叶南诚问。   小程说:“说你挑拨离间,犯了黑道的规矩,要,要   ……要你小心点。”   叶南诚猛地抓紧椅子,一下站起来,然而温沫菀只冲他微微一笑,优雅地转身离开了。   叶南诚眼前只剩下一张离婚协议书。   叶南诚知道,现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事情局面也不可能再如他所愿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认识温沫菀,认识黎非烟,想推开黎非烟留住温沫菀。   全部都是错。   也许没有开始,他就不会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叶南诚,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瞬间从天堂落到谷底的叶南诚。   他一无所有了。    ☆、第111章 终章   叶南诚颓然瘫坐在沙发上,就连小程朝他说话他都怔怔地,他上一刻还是有希望东山再起的商业巨子,然而这一刻他就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还顺便把黑道给得罪了。   温沫菀的身影早已经被不在这个房间里,叶南诚却还闻得到她的气息,那么清甜淡雅,然而那只是表象。   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妻子,也从未真正拥有过这个为名义上的叶夫人,直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完完全全失去机会了。   “叶先生,如果需要我可以替你申请破产,可以避免债务关系纷扰,”陈明沉沉一笑,“这是温小姐友情赠送的服务,您无需破费。”   叶南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出言,小程却暗暗推了推叶南诚,低声道:“叶总,我看还是答应吧,如果算上申请的费用,你的账户又要亏空一笔,得不偿失。”   叶南诚咬咬牙,小程继续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相信叶总你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现在暂且忍一忍。”   叶南诚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努力平静了一会儿,对陈明说:“麻烦陈大律师帮我申请破产。”   “愿意效劳。”陈明很干脆地应承下来,同时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递给叶南诚:“叶先生,这一份协议书。”   叶南诚一把扯过来,连看都没有看就签了字,随即甩给陈明。   陈明微微一笑:“多谢配合。”   温沫菀从律师事务所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黎非烟坐在茶座的橱窗位置,她穿着淡色的裙装,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侧脸看上去既恬静又闲淡,白皙的手恰当好处的搭在杯子边缘上,精致美丽地像一幅画一样。   温沫菀从稍远处注视黎非烟的时候黎非烟也看到温沫菀了,她一下就站起来,绕过茶座拉开玻璃大门,直接从那头就跑了过来,她穿着舒适的白色平底鞋,裙摆和发梢在微风中微微上扬,温沫菀看着黎非烟朝自己跑来,就好像一个美丽的天使,浑身散发最清香的光芒,从天上,兴趣盎然地奔到自己怀里来。   这个女孩子,实在太美了。美得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沫菀,你还好吗?”黎非烟急急的问,她现在不关心温沫菀是否和叶南诚成功离婚,她只知道让温沫菀一个人去做一件对两个人都很重要的事情让她于心不安,除此之外当然是挥之不去的担心和关怀。   <   br>  温沫菀微微一笑:“没关系,一切都好。”   黎非烟点了点头,想把温沫菀拥入怀中,温沫菀没有拒绝,顺从地靠在黎非烟的肩头。中午的街角并不算冷清,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到这两个拥在一起的美丽女人,都不由得投入更多的关注目光。   温沫菀并不在意,她在黎非烟怀里蹭了蹭,说:“非烟,我现在是单身了。”   黎非烟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温沫菀想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失败过呢,但是当亲耳听到温沫菀这样说的时候,黎非烟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涌动,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马上就被烈火燃烧了那样瞬间沸腾。   滚烫滚烫的,一直从心口烫到全身。   有一位名为温沫菀的女人,为了继续她们之间的爱情,和自己的丈夫离婚了。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感动和感怀的事吗?   黎非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是这样的感觉,温沫菀离婚了,她会有些惋惜,但是更多的,是要对温沫菀加倍好的信念。   不管有多困难,未来有多少坎坷,黎非烟觉得只要自己有信心,她就要给温沫菀百分之百得幸福。   “沫菀,沫菀,”黎非烟终于被自己心中的滚烫融化,眼角不知怎么地就有泪了,她把眼睛埋在温沫菀的头发里,努力抑制呼吸说道,“我……我……”   然而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说会好好爱她,想说会相守一辈子,想说自己觉得好幸福。   想说,温沫菀,你是我此生的挚爱。   但是黎非烟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紧紧抱着温沫菀,感受她与自己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就会觉得天地在旋转,她就快要意识不清楚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想要说的。”温沫菀抚摸着黎非烟的背,“我都知道。”   黎非烟点着头,更用力地拥紧温沫菀,她几乎就要把温沫菀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我们回家好吗?”温沫菀轻轻地说,她稍微一仰头,呼出的气息就奔向黎非烟去了,酥酥麻麻的,反而让黎非烟稍微冷静了一点。   “恩,好。”黎非烟缓缓地答应着。   温沫菀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把黎非烟拥入怀中:“走吧。”   黎非烟回头看了看茶座的橱窗,苏旖旎正在座   位上朝这里看,她看到黎非烟注意到这边,微笑着仰起脸挥了挥手,黎非烟知道她已经看到全程,那其余的事情也不用再交代了。   黎非烟同样朝苏旖旎挥了挥手,随后挽着温沫菀离开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温沫菀问。   黎非烟说:“聊感情啊,未来啊。”   温沫菀轻声笑了笑,黎非烟看了看她,不解地问:“怎么啦,为什么突然笑呢?”   温沫菀认真地说:“说实话,这两个问题我觉得都不是你会思考的领域。”   黎非烟说:“感情当然是,我和你,还有她和冰凝。”   温沫菀笑了笑:“果然。”苏旖旎和陆冰凝会发生点什么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黎非烟说:“至于未来,我当然知道要好好想想,这关系到我们两个人呢。”   温沫菀偏头看了看黎非烟:“怎么说呢?”   黎非烟说:“当然是这样啦,我要取得你爸爸同意才可以嘛。”   温沫菀微微一笑:“这个不是主旋律,你不必介意。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对自己的情感问题   和私人生活都有自主权。”   黎非烟看着温沫菀,认真地说:“就算你有自主权,我也有让他放心的义务啊,毕竟我把你从原来的生活中拖出来,怎么说也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无忧无虑才行。”   温沫菀笑了一下,顿了顿说:“非烟,其实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   黎非烟问:“什么事?”   温沫菀说:“现在我已经把鼎盛所有权收回来了,打算重组上市,人马和方向都要统统重来。”   黎非烟问:“你的意思是?”   温沫菀看看黎非烟,微微一笑说:“由你担任鼎盛的新总裁。”   黎非烟吃了一惊,蓦地停下脚步:“这不行。”   温沫菀说:“非烟,先听我说。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而是因为我判   断你有商业才能,以及在商场游刃的魄力。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接手鼎盛,你不愿意吗?”   黎非烟说:“可是我连大学都没有读过,怎么……”   温沫菀笑笑:“我们可以一起去进修补课,你不用担心。”   黎   非烟还在犹豫,温沫菀这个提议太令她意外,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具有领导鼎盛的才能,只要突然被赋予重任心里都会敲鼓的吧。   “非烟,这是赢得我父亲赞同最好的方式,不愿意试一试吗?”温沫菀知道黎非烟在担心什么,期望什么,所以抛出了诱饵。   黎非烟沉默一阵,终于说:“我答应,但是……”   温沫菀笑起来:“这就好。但是什么?”   黎非烟说:“要一直陪着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总是出去疗养旅游。”话说温沫菀为什么总是以生病为由出去旅游呢,相处这么久,也没觉得她的身体特别孱弱啊。   温沫菀忍不住笑起来,她把手搭在黎非烟肩膀上,额头靠在手背上,肩膀抖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黎非烟说:“你还记得?”   “当然啦。”黎非烟回答,总是十天半月见不着的温董谁不知道啊。   温沫菀抬起头说:“身体不适是借口,我只是想去散散心。”   黎非烟问:“是躲什么呢?”   温沫菀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不知道,也许潜意识里明白不爱叶南诚,并不想要生活里有他出现。”   黎非烟看看温沫菀,笑了起来,温沫菀扣着黎非烟的下巴把她抚过来,轻轻印上一吻:“以后我们会有新生活,完全不同的。”   黎非烟搂着温沫菀,用力地点了点头。   未来,只要有温沫菀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一直以来都如此,不是吗?   全文完    番外一 鼎盛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好端端的叶南城总裁突然离职,取而代之的是原来公关部经理黎非烟,对此很多员工不理解,黎非烟年纪小,而且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的行政工作经验,怎么能胜任鼎盛总裁职务,但是鼎盛在经历了一系列震荡之后员工似乎也习惯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相继上演,所以当人事部宣布所有员工到大会堂集合开会的时候,也没有怨气冲天了。 折腾就折腾呗,反正鼎盛是个神奇的存在,鼎盛只要还有温姓董事长掌舵,怎么也不会沉。 鼎盛在经历了之前的事变之后元气大伤,无论是在业界的口碑还是在客户中的形象都不复往日,不过鼎盛拥有核心的资源和客户资料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现在鼎盛缺的是一位能够收拾残局的主心骨。 而担任这块主心骨的重任,显然就落在新总裁黎非烟的身上了。 黎非烟自从早上开始就惴惴不安,不仅换了好几次衣服,就连一向喜欢的唇彩也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会不会太鲜艳不庄重?”黎非烟从偌大的办公桌上拿过一块镜子,蹙着眉头打量自己的妆容。 夏翩翩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已经早上上班以来黎非烟第二十次问这个问题了,之前的诸多问题还涉及耳环要不要换成珍珠的,戒指要不要摘下来,衬衫的衣袖应该放下来显得淑女,还是撩上去显得干练。 老天,她只是个小助理,不是造型设计师啊,就算是专业的造型设计师恐怕也hold不住一个小时之内翻来覆去问几个小问题吧。 但是,黎非烟现在可是总裁啊,谁能忤逆她的意思,就算再无可奈何,还是得配合她嘛。 夏翩翩看了一下,认真地说:“黎总,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听好了,恬静淡雅,高贵端庄,多一点嫌多,少一点又不够靓,不够衬托黎总……” “等一下,”黎非烟从镜子跟前抬起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夏翩翩奇怪:“黎总啊,怎么啦?” 黎非烟愣了愣,好像忘了什么才想起来似的,眼睛陡然增大,神色继而又黯淡下去:“别这么叫,我不习惯。” 夏翩翩笑笑:“那我该叫你什么,非烟姐?如果连我这样的贴身助理都不对尊重的话,还怎么让那些老爷爷老奶奶觉得你可靠?” “我根本就不可靠!”黎非烟叹了一口气,“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我完全不懂行政事务,还当总裁,翩翩,你还是趁着能发工资的时候赶紧找好下家,免得鼎盛突然垮了你。” 夏翩翩一下笑起来:“非烟姐,你可打住。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总是自信满满的样子,现在居然会发表这种言论。我倒觉得董事们都很看重你,肯定是因为你身上有还没有被发掘的巨大潜质,尤其是温董事长,她可是力挺你。” 温董事长? 黎非烟像被提醒了似的一下想起来,今天的员工大会温沫菀应该回来出席才对,但是早晨还在家的时候她一点表示都没有,完全就像没有这么回事,两个人从做早饭开始就聊一些闲话,等待黎非烟出门的时候温沫菀还穿着睡衣,慵懒地送到门边给了个送别吻,然后,然后温沫菀不是应该折返回去补觉了吗? 老天,夏翩翩的意思是,温沫菀也要来出席员工大会。 黎非烟只觉得血都一起涌到了头顶:“温董说了要来?” 夏翩翩点了点头,同时拿出一份名单递给黎非烟:“与会人有温董。”说着神秘兮兮地凑到黎非烟跟前:“非烟姐,看到了吧,温董很看重你的,以前叶总在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出席过大会,你一上任她就捧场……” 黎非烟当然知道夏翩翩只是在说着一些例行的俏皮话让她放松,但是夏翩翩明显不知道黎非烟如果温沫菀回来参会真正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是别的,是紧张啊。 想想看,她拿着麦克风向所有员工发言,然后温沫菀会盯着看,不知怎么地,虽然温沫菀已经是她铁板订钉的恋人了,但是黎非烟始终觉得自己在温沫菀面前是长不大的,需要她保护和照顾的小女孩,特别是今天,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终于摆脱学步车开始自己走路,一个人独自摇摇晃晃可能还不会摔,但是只要在大人在边上看着难免就会发挥失常,许是紧张,许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够出色,总之就是会失常就是了。 所以说,待会儿见到温沫菀一定会,一定会,让她失望的吧。 黎非烟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温沫菀怎么就没有告诉她自己会来呢,这一招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非烟姐,时间到了哦。”夏翩翩收拾好一叠资料,对黎非烟说。 黎非烟回过神来,顿了顿问夏翩翩:“我看上去怎么样?” 夏翩翩走近黎非烟,故作认真地仔细瞧了几眼,终于勾起嘴角神秘一笑:“迷死人了。” 大会堂里黑压压一片,黎非烟从侧门走进去,不用穿过人群就能到主席台,她还记得以前开年会的时候,她也是黑压压中的一份子,从后走到前得捻着裙子走好长一段路,那段路的距离长到已经可以把裙子边角都磨碎了。 而现在呢,黎非烟只需要轻轻松松地拐一个弯,进一扇门,眼前就是摆满鲜花的主席台,而且留给她的是正中间的位置,桌上名牌清清楚楚地写着黎非烟三个大字,而不是公关部这三个字的象征。 一时间,恍如隔世。 黎非烟朝自己的位置走去,早已经等待的几位副总马上站起来,笑呵呵地向她问候。 “黎总好~” “黎总今天光彩照人呐” “就是,呵呵~” 一个个表现得像是第一次见到黎非烟一样,黎非烟当然大方得体地一一还礼,这些人两面三刀多了去了,还有不少以前曾是叶南诚的心腹,他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妮子来当他们的顶头上司,以后还不知道怎么阳奉阴违呢。 黎非烟不动声色在自己位置坐下,主持人随即宣布董事会人员列席,黎非烟一听到这就紧张了一下,温沫菀要来了? 依旧是侧门半开,黎非烟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鼎盛八位董事依次从门外走进来,几位西装老爷爷过去之后,果然是美丽优雅的温沫菀。 她穿着杏粉色套装,梳着与服饰相配的发型,脸上依旧是淡定从容而且自信的微笑,黎非烟不自觉就看得有点呆住了,在家里早就习惯了温沫菀穿着睡衣又软又暖的模样,今天突然看见她妆容整齐正襟危坐的样子,就像吃惯了中式小点心,突然上了一道礼仪程序繁琐的西式大餐,怎么能不让人食指大动,心痒难耐呢? “黎总,恭喜任职。”温沫菀走到黎非烟跟前的座位时突然停了下来,站定了优雅转身,朝黎非烟微微一笑。 黎非烟完全没有料到温沫菀会这样,一时间只愣住了看她,温沫菀微微弯下腰,看了看黎非烟,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还没等黎非烟想好要怎么回答,温沫菀又轻轻开口:“放松,没事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温沫菀独特的香味,薄如纱翼一般萦绕在鼻尖,继续随着呼吸进入身体,在咽喉飘渺,经过心肺过滤,继而稳稳地沉淀在身体的某个深处,传递给血液和四肢的,是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从进门开始的紧张在这时似乎不翼而飞了,温沫菀已经飘然离去,而黎非烟却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脑袋中的杂音也统统消失了。 “鼎盛公司500名员工已经到齐,现在大会正式开始,首先有请新任总裁黎非烟发言,大家欢迎。”主持人朝黎非烟微笑示意,同时恭顺地把主席台发言的位置让了出来。 黎非烟定定神,气定神闲地走上台,接过麦,开始发言。 “各位董事、各位同事、各位来宾……”黎非烟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现在刻意把声调放缓陡然而生一种威严感,但是又没有任何丝毫咄咄逼人的气势,再加上黎非烟本来就没什么架子,在发言中反而有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当然她抹去妆容之后的清纯的样子也为这次亮相加分不少。 刚开始的时候会有点紧张,逐渐进入状态之后黎非烟也渐渐淡定下来,在几次说话的间隙,她还抽空撇了一眼一直坐在右边位置的温沫菀。 温沫菀一手端着专门为她准备的咖啡,一手静静地搭在桌沿上,面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听得很认真。 不知怎么地,面对这样淡定自若的温沫菀,黎非烟就是会有一种笃定干感,一种无论如何也可以的,安全的感觉。 只要有温沫菀在的地方,就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这是很久之前黎非烟就知道的事实,所以说,现在也是一样咯,不管她是那个19岁的小妖孽,还是那个风姿绰约的公关经理,抑或是现在这个即将领导鼎盛的新任总裁,她始终是温沫菀身边的黎非烟。 她会一如既往地爱着温沫菀,而温沫菀,也会在她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寸步不离。 就像现在这样。 番外二 “这么多,我怎么看得完啊。”黎非烟从一大堆书籍和文件中抬起头,一脸苦相对坐在不远处沙发上优哉游哉喝咖啡看报纸的温沫菀嚷道。 “你才坐下来两个小时而已。”温沫菀视线没有离开报纸,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她对黎非烟扮可怜的招数很有免疫力。 “可是人家真的很累啊,”黎非烟把书往桌上一放,三两步就走过来,一把夺过温沫菀的报纸,搂着温沫菀使劲了晃了晃。 黎非烟可不会管温沫菀在做什么,既然温沫菀说了要陪她一起熟悉鼎盛的业务,一起为成为鼎盛的合格总裁做准备,那温沫菀具有义务接受她的一切情绪,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温沫菀突然被黎非烟熊抱,忍不住想笑,她虽然知道黎非烟能够定下心来看两个小时的账本已经很难得了,但是温沫菀知道这还远远不够,黎非烟必须能够成长到能够不依靠她也能独当一面的程度才行。 所以温沫菀定下心来没有让自己露出一点笑容,反而看了看黎非烟说:“你忘记了答应过我什么,现在说话不算数?” 黎非烟无奈:“我当然记得啦,但是能不能……” “不能,”温沫菀斩钉截铁的回答,就算不听完她也知道黎非烟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外乎是能不能明天继续,今天先休息一会儿的各种借口和理由。 让黎非烟看书就像哄小孩子吃饭一样,得用尽各种招数让她就范,只要稍有松动就会让会让她钻空子,温沫菀当然不可能让黎非烟有机可趁。 黎非烟把腿翘在沙发上,叼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温沫菀:“我是想说能不能先吃饭啊,都中午了,不让休息吃饭可以吧。” 温沫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果然已经十一点半了,考虑到早上两人九点钟才吃过早餐,温沫菀觉得黎非烟现在就说饿仍然动机可疑,但是这个要求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因为黎非烟已经在委屈地揉肚子了。 温沫菀心肠再硬,再铁面无私,也不可能熟视无睹,于是温沫菀只好认输,问道:“想吃什么?”说着便起身准备穿衣服。 黎非烟抱腿认真想了想说:“我不想出去吃啦,就在家里吃好吗?” 温沫菀说:“好啊,不过家里的饭菜合你口味吗?” 黎非烟不满:“说得我好像很挑嘴,你做的东西很好吃啊,我很喜欢。” 温沫菀微微一笑:“变着法夸我就是为了使唤我到厨房啊?” 黎非烟说:“安啦安啦,吃了你做的东西之后我会很有精神,然后就会更加用心学习。” 温沫菀点了点黎非烟的额头:“小孩子。” 说归说,温沫菀还是起身到冰箱,打开一看,基本的食材都还有,想了想,扬头问黎非烟:“吃咖喱饭好么?” 黎非烟光脚在沙发上站起来,笑嘻嘻地回答:“我最喜欢吃咖喱了。” 温沫菀笑了笑,别说是咖哩饭,就算此刻让黎非烟吃她最不喜欢的青椒,她也会大声说好吃的,黎非烟平时在外人面前极尽妖娆妩媚,但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清纯的少女,需要有人疼有人宠,但是也不会像大小姐那样不懂事到让人抓狂,黎非烟很有分寸,知道原则,也知道尺度,这点让温沫菀很窝心,虽然有时候对黎非烟这种懂事也会觉得心疼,温沫菀选择用更贴心的方式让黎非烟感觉温暖,她明白一个稳定的家对于黎非烟的意义,黎非烟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安心的环境包围,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咖哩饭的材料是咖喱,土豆,还需要一点大料调味。 温沫菀看了看,冰箱里已经没有大料了,而且酸奶之类的食物也没有了,需要上一趟超市。 “非烟,我要先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温沫菀关上冰箱门,朝客厅的方向说道。 黎非烟踮着脚从凉凉的地板上走过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温沫菀低头一看就发现黎非烟没有穿鞋,黎非烟笑着转身:“别看啦,我怕怕了,马上去穿鞋。” “多加一件外衣,风大。”温沫菀望着黎非烟钻进卧室的背影说道。 春季气温回升,但是风却不小,黎非烟只穿了普通的家常衣服,宽宽松松的裙子随便搭配一条编织腰带,只是这样简单的装饰仍然遮不住黎非烟的好身材,再加上两个人携手前行,一路上惹来不少人注目。 “哎,我们都在这个小区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像陌生人一样?”黎非烟不解,问温沫菀。 温沫菀微微一笑:“不必理会,我们买好东西回去就是了。” “嗯。”黎非烟点头,跟着温沫菀的步伐往前走。 正值中午饭后,超市里闲逛的人并不多,黎非烟跟在温沫菀身后推着车,等着温沫菀选择需要的东西,温沫菀看东西很仔细,比黎非烟挑东西要多花一些时间,黎非烟自然不知道温沫菀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不过在她看来可以归结为温沫菀就是个完美主义者,对任何事情都要求严格罢了,温沫菀带着她在超市多花费一些时间,就意味着她可以少看一会儿那些让人头大的书,所以,是双赢。 黎非烟正窃喜自己赚到了,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影看起来很熟,黎非烟一时无法确定,等到那人转身之时才看清楚,竟然是叶南诚,他身旁跟着一位妇人,踩着高跟鞋挎着小兜,满脸的不耐烦。 黎非烟眯起了眼睛,她抬头看了看温沫菀,温沫菀正拿起一瓶果酱仔细看着,黎非烟推着车走到温沫菀身边,笑嘻嘻地说:“沫菀,我想去冷冻区看看,买一点冻豆腐。” 温沫菀抬头莞尔一笑:“想吃火锅?” 黎非烟点点头:“嗯,明天不出来了,我们吃火锅吧。” 温沫菀笑着答应:“那我顺便买一些调味酱,你先去吧,我待会儿过来找你。” 黎非烟亲了温沫菀一下,随即绕到另一处柜台,确定温沫菀看不见之后,黎非烟这才绕到刚才看到叶南诚的位置。 叶南诚刚一抬头就发现一个女人站在自己跟前,认出是黎非烟之后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身边的艳丽妇人率先嚷起来:“喂,你盯着我家男人看什么看?” 黎非烟笑而不答,叶南诚看了黎非烟几秒,转头对妇人微微一笑:“你不是想买刚才那个手镯吗,去挑一个喜欢的颜色。” “真的?”妇人很快转怒为喜。 “去吧。”叶南诚抚了抚妇人的背,温柔地说道。 妇人很快欣喜地拎着包拐过货架没影了。 等待闲杂人等走开,叶南诚这才上下打量黎非烟,阴沉沉地说道:“好久不见。” “我可没期待和你见面。”黎非烟无所谓地说道,“不过遇到了不打招呼始终说不过去。” 叶南诚冷冷一笑:“我倒不认为有什么说不过去,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请随意。” 黎非烟愣了愣:“笑话?什么笑话,你是你的新女友?” 叶南诚不语,黎非烟说:“她长得很漂亮,不懂你为什么说是笑话。” 叶南诚看了黎非烟一眼:“你这个女人,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看清过。” 黎非烟笑起来:“你看不清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女人都比得上沫菀,当然,并不是你找了比不上沫菀的女人就是笑话,如果你还有这样的念头,说明你只是拿沫菀做门面装饰品。” 叶南诚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黎非烟顿了顿,回头看了看说:“沫菀在那边选东西,我不希望她看到你心情不好。” 叶南诚冷言道:“她也会心情不好?奇怪。” 黎非烟笑道:“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沫菀很爱我,我怕她看到你会想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沫菀这个人,比我爱钻牛角尖,我能很快走出来,她可不行。” “你这是来知会我?”叶南诚说。 黎非烟想了想:“算是吧。” 叶南诚说:“你凭什么?” 黎非烟笑笑:“你家那位,是有身孕了吧,如果你不想让她在这里又哭又闹的话,就照我的话去做。” 叶南诚看了看黎非烟:“你倒是挺为她着想。” 黎非烟笑了笑:“应该的。” 叶南诚一时噎气,抬眼往黎非烟来的方向望了望,似乎看到一个像温沫菀的影子,但是也看不实在,叶南诚顿了顿,收了眼神,正要说话,方才的妇人已然回来了,笑盈盈地捧着一个手镯,见到叶南诚就说:“幸好我抢得快,这种颜色的只剩这一个了。” “姐姐好眼光,这个镯子很配你。”黎非烟笑道,一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我刚好有一条闲置的链子,和这个手镯正好相配,姐姐不妨拿去带。” 妇人疑惑地看着黎非烟递过来的链子,又看看叶南诚,叶南诚没说话,妇人犹豫着接过来, 黎非烟解释道:“姐姐别多想,我和老叶以前是同事,今天碰见就叙叙旧,听说姐姐已经有身孕,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贺礼,这个就当给宝宝的礼物吧,希望姐姐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黎非烟的链子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级珠宝,妇人显得有些吃惊,面上欢喜,但是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叶南诚,叶南诚微微一笑:“是同事的贺礼,收下吧。” 得到叶南诚首肯,妇人这才欢喜把链子收过来,末了才对黎非烟说:“谢谢,改天来家里喝茶。” 黎非烟笑笑,转而把眼神投到叶南诚身上,叶南诚知道她的意思,说:“不打扰了,再见。” 说着便搂着妇人朝另一边走远了,黎非烟看到他带着妇人直接到了收银台,直到看到他们消 失在超市之外,黎非烟这才回到温沫菀在的调料区,发现温沫菀已经选了不少了。 听到动静,温沫菀抬头看了看,发现是黎非烟,笑了笑问:“才想打电话问你,是想吃不辣的,还是辣的?” 黎非烟想了想说:“不辣的,我怕长痘痘。” 温沫菀笑着捏了捏黎非烟的脸,看到黎非烟两手空空,问:“不是买冻豆腐吗?” 黎非烟赶紧说:“我突然不想吃了。” 温沫菀看看她:“朝三暮四的。” “什么啊,不想吃冻豆腐就是朝三暮四,我也太冤了。”黎非烟撅嘴抗议。 温沫菀走近她,帮她撩了撩肩上的头发:“好了好了,我陪你去选,买一点喜欢的食材,不然明天火锅怎么吃。” “不吃也没关系,”黎非烟挽起温沫菀的手,“我吃你就好了。” “不正经。”温沫菀笑起来。 黎非烟笑嘻嘻地说:“沫菀,有你在我感觉好幸福喔。” 温沫菀凝神看了看黎非烟说;“非烟,谢谢你。” 黎非烟不解:“谢我?怎么突然谢我?” “没什么,”温沫菀微微一笑,“是谢谢有你在我身边陪我爱我。” “那我收下了,”黎非烟大方地一笑,“那为了感谢我,你是不是应该有些实际行动啊。” 温沫菀问:“什么实际行动。” 黎非烟说:“今天可不可以暂时不学习了,我……” “不行,换一个。”温沫菀斩钉截铁。 “求求你啦。”黎非烟继续卖萌。 温沫菀决定无视她,顾自推了购物车往前走去。 “沫菀,别,等等我嘛……” 黎非烟压着温沫菀的步子就追上去了,走之前她没忘回头看看,视线范围内已经没有叶南诚的影子了。 暗暗舒了一口气。 温沫菀推着车在前面走,嘴角轻轻勾起来,黎非烟不知道的是,温沫菀早在叶南诚出现就已经看到他了,温沫菀看到黎非烟去见叶南诚,然后叶南诚悻悻离开。 黎非烟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懂。 她这么爱她,就装装傻,让她爱到底吧。 番外三(大结局) 黎非烟今天开完会之后百无聊赖,温沫菀陪温尔谦去参加古董展览了,本来叫了黎非烟一起,但是黎非烟一想到那种场景就觉得头大,要她看一堆没有颜色也没有形状,不管是卖相还是内涵都无法吸引她的东西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所以权衡之下,黎非烟主动要求下班之后回家做家务,并且列了一堆要采买的家用,准备晚饭后边散步就边购物了。 从公司回到家,黎非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随便吃了个水果沙拉,洗了澡,便决定外出购物了。自从和温沫菀生活以来,黎非烟似乎对以前那种没命血拼没有兴趣,虽然有时还是会关注时尚讯息,看看奢侈品牌最近又有什么新动向,但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少买一个都会悔恨半天。 黎非烟不仅感叹,奢侈物质与精神上的满足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有了温沫菀,就会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可以说都是身外之物了。 黎非烟把车停在超市停车场,拿了包就往入口走,刚进日用品区就看到一个穿嫩粉色短裙的女人在闹别扭,黎非烟连确认都不用再确认,这不是多日未见的苏旖旎吗? “苏苏。”黎非烟走近了一点,微笑着唤道。 苏旖旎转过头,看到是黎非烟,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点,扯着笑说:“怎么落单了?” 黎非烟推着车走过来:“沫菀有事出去了,我只能自己凑活。” 苏旖旎笑笑:“你还习惯吗?” 黎非烟撇撇嘴:“不习惯也得习惯,沫菀那些高雅的活动我怎么也学不会,倒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苏旖旎白了黎非烟一眼:“超市大开着,你能来我不能来。” 黎非烟忍住笑:“我来是买家用,你呢,你来买什么?貌似这里可没有什么高级化妆品,而且你家里的佣人可以全权代劳的吧?” 苏旖旎正想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愁眉苦脸的声音:“芝士味道的没有了,草莓的行不行啊。” 黎非烟晃身一看,居然是陆冰凝,她推着车,车里放着一些零食,黎非烟只扫了一眼就认出全都是苏旖旎爱吃的东西,至于芝士味道,应该说的是芝士薯片了,每次聚会苏旖旎都会买上一些,这种味道独特的薯片只有苏旖旎爱吃。 “有聚会啊,也不带上我?”黎非烟当然知道苏旖旎是在和陆冰凝单独约会,但是苏旖旎始终一副状态外不承认的温吞模样,黎非烟自然想要逗逗她。 “我和凝凝约会呢,添什么乱。”苏旖旎毫不客气,直话直说。 反倒是黎非烟愣住了,苏旖旎什么时候这么光明正大了,再看陆冰凝,也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微笑着朝黎非烟点头问好。 “我搞不清楚状况啦。”黎非烟觉得苏旖旎太不够意思了,有了这么大进展居然还闷气。 苏旖旎赶紧做了个嘘的动作:“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吗?” 黎非烟白了苏旖旎一眼:“谁让你不告诉我,我要乱猜就只能不停一惊一乍了。” 苏旖旎看了看陆冰凝,说:“我和老辛已经分居了。” 黎非烟吃了一惊:“他同意?” 苏旖旎说:“不同意还能怎么样?我三天两头不着家,他还能吃了我?” 黎非烟说:“不过,他能善罢甘休?” 苏旖旎不以为然:“我又没有对不起他。我直接告诉他我爱上别人了,告诉他在我还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之前最好快刀斩乱麻,否则谁都不好看。” 黎非烟唏嘘:“你动作还真快。” 苏旖旎说:“不然呢,难道一直拖泥带水?” 黎非烟觉得苏旖旎是在暗指自己和温沫菀的情路坎坷,一时百感交集,顿了顿又问:“那现在呢?” 苏旖旎耸耸肩:“你看到的,我和凝凝在一起住,你有时间来找我玩。” 黎非烟笑起来:“看你不声不响地就解决这么多事情,我还以为我不存在了呢。” 苏旖旎说:“有些事终究是要自己扛的,谁都帮不了。” 黎非烟点点头:“我明白。” 陆冰凝看到苏旖旎和黎非烟旁若无人地聊了许久,终于凑过来惨兮兮地问:“你们在说什么,要不要带我一个?” 黎非烟笑笑:“不好意思啊,冷落你了。” 苏旖旎把陆冰凝捞起来,看了看她:“今天一天都没有休息,你是累了?” 陆冰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还好,没什么感觉。” 黎非烟对于今天苏旖旎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刮目相看,她还记得她和苏旖旎曾短暂在一起居住的时候,苏旖旎没心没肺的程度堪比黄世仁,不给人添乱拖后腿就算好,什么关心体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虽然黎非烟也自认并非贤良淑德,但是如果有个度的区分的话,苏旖旎一定是在她之下。 不过看现在的架势,苏旖旎完完全全转性了嘛。 “你什么眼神啊?”苏旖旎显然发现了黎非烟的心怀叵测,她也知道黎非烟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不过,女人都是爱情中成长的,这话一点都没错。 “看你们晒幸福我羡慕嘛。”黎非烟继续微笑,她是由衷为苏旖旎高兴。 苏旖旎瞪她一眼:“知道你没安好心,本来还想邀请你一起吃夜宵,现在看来免了吧。” 黎非烟还没来得及反驳,苏旖旎已经推着陆冰凝走远,末了只留个背影朝黎非烟挥挥手,黎非烟也不在意,笑着说:“明天给你电话,别睡过头了。” 苏旖旎回过头冲黎非烟眨了眨眼睛,又做了一个鬼脸。 “喂,你会不会太残忍了,你们好久没见了。”陆冰凝问苏旖旎,在她印象里,苏旖旎和黎非烟几乎是一体的。 苏旖旎挽着她:“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陆冰凝摇头:“没有啦,我是担心你因为我冷落朋友。” 苏旖旎格格笑起来:“哪会,我们的交情可不会因为这个就没了。” 陆冰凝顿了顿说:“刚才忘了问你,你怎么不照实说是离婚不是分居?” 苏旖旎问:“你介意?” 陆冰凝认真想了想说:“终归是会有一点,我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苏旖旎说:“现在就是光明正大啊。” 陆冰凝说:“可是你表现得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我不乐意。” 苏旖旎笑起来:“我当然是你一个人的,不过你也知道,老辛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暂时不对外公布是离婚,毕竟才结婚不到一年,他脸上挂不住。” “干嘛要为了维护他的面子伤害我啊,”陆冰凝小声嘟囔,“害得我要当第三者……” “谁说你是第三者,”苏旖旎义正言辞,“你是第一者。” “你这个说法,还不如不说。”陆冰凝无奈。 苏旖旎正想说话,一个小女孩突然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抱着一篮子玫瑰花,冲着苏旖旎就甜甜笑着说:“姐姐,买束花吧。” 苏旖旎一下有点蒙住,她和鲜花打交道次数并不算少,不过都是她收到玫瑰花,还从来没有她主动买花的情况,而且,这个花童看起来完全不需要卖花为生嘛,穿着一身白色小裙子,扎着羊角辫,脸蛋儿白白净净,怎么也不像印象中的可怜兮兮的小花童。 “姐姐,买一束吧,这花很漂亮,姐姐比花还要漂亮。”小女孩继续央求,粉嫩嫩的小嘴嘟起来,看上去着实可爱。 “你就买了吧,家里的花不是也需要换了吗?”陆冰凝在一旁出声劝道,“人家小姑娘这么辛苦,你不会没爱心吧。” 苏旖旎看了陆冰凝一眼:“知道了啦。” 苏旖旎说着就挑了七八朵玫瑰,付过钱之后小女孩很快从篮子里又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苏旖旎说道:“姐姐,这个是附赠的礼物。” 苏旖旎奇怪:“还送礼物,你不会亏本?” 小女孩摇摇头:“送给姐姐不亏本。”末了又催道,“姐姐,打开来看看嘛。” 苏旖旎半信半疑,接过小盒子,拆了包装,打开来,竟然是一枚亮闪闪的钻石戒指,黑色天鹅绒上还镶了一个小纸片,赫然用花式英语写着:marry me “这?”苏旖旎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忽然觉出点什么,她转头看着陆冰凝,陆冰凝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苏旖旎笑。 小女孩又说话了:“苏姐姐,有一个姐姐让我问你,接不接受这份礼物,如果接受,就亲她一下,如果不接受,就把她带回家。” 苏旖旎清楚了,除了陆冰凝还会有谁? 愣了愣,苏旖旎突然觉得眼泪在打转,真没出息,这种场景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为什么这次,为什么现在,对象是陆冰凝的话就会想哭? “小姑娘问你话呢。”陆冰凝依然笑盈盈,看着苏旖旎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泛粉色的脸。 苏旖旎忍住即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弯下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说:“小妹妹,我收到了,你回去吧。” 小女孩点点头,踮着脚跑开了。 街面上人来人往,但是站在人流之中不动的只有苏旖旎和陆冰凝两个人,苏旖旎转过身,正对着陆冰凝站着。 陆冰凝只是笑笑,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旖旎。 苏旖旎看了看戒指,又看看陆冰凝,说:“怎么解释呢?” 陆冰凝微微一笑,只问:“吻我,还是带我回家?” 苏旖旎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地,本来想着要好好数落陆冰凝的,干什么要在大街上搞突然袭击,但是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一片空白,更别说做出什么反应了,能够坚持着不哭出来已经算是不错。 陆冰凝凑过来,看看了苏旖旎,低下头轻声问:“那我吻你可以吗?” 苏旖旎仍然没有说话,陆冰凝顾自捧过苏旖旎的头,准确无误地覆了上去。 在感觉到陆冰凝体温的一瞬间,苏旖旎突然哭了。 如果一辈子都能延续这种温暖,那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了。 所以,这就是爱吧? 街角对面,一辆黑色宝马内,车后座上陆雪心正冷眼看着对面的一幕,她当然再清楚不过正成为行人注目焦点的人是她的妹妹陆冰凝,还有让她一度恨得牙痒的小三苏旖旎。 “如果不开心就别看啦。”陪在陆雪心身边的桂薇薇劝道,虽然她对陆冰凝在意,但是现在她正在和陆雪心交往,要是有一点情绪流露那还不是自己找死。 陆雪心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桂薇薇顺话道:“那就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吃饭好么,上次在那家店里的咖喱我还想吃。” 陆雪心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对桂薇薇说:“走吧。” 桂薇薇这才欢喜地趴在前座上催促司机:“到顺利路第二个巷口。” 宝马平稳驶出,陆雪心看了看桂薇薇问:“薇薇,你早就知道她们的事了?” 桂薇薇没有转过头,只回答说:“这没什么啊,很正常。” 陆雪心说:“你不会觉得……” “失落是吗?”桂薇薇看了看陆雪心,“弥补失落的办法是努力让自己幸福。” 陆雪心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挺有哲理。” 桂薇薇耸耸肩:“没办法。” 陆雪心吁了一口气:“天有不测风云,人总是要向前看。” “我会陪着你啦。”桂薇薇撒娇地往陆雪心怀里一窝,乖巧地说道。 陆雪心笑了笑,摸摸桂薇薇的头:“你是好孩子。” 桂薇薇不满:“干嘛又说我是孩子?” “好好好,不说。”陆雪心选择妥协,如果继续和桂薇薇纠缠这个话题会没完没了的。 “雪姐姐,”桂薇薇突然出声,话题一转,问道,“我们也会幸福吗?” 陆雪心看看桂薇薇,桂薇薇继续说,声音变得有点小:“我过去,并不是很懂事,也做了很多错事……” 陆雪心吸了一口气,往后一靠,出神地看着车顶篷:“是人都会做错事。” 桂薇薇愣了愣,随即一笑:“那还是有希望咯?” 陆雪心撇了桂薇薇一眼,忍俊不禁:“鬼丫头。” 桂薇薇也往后一仰,倒在陆雪心身边,悠然自得地说:“那我就放心啦。” 黎非烟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边温沫菀的拖鞋没了,心一动,下意识就唤了一声:“沫菀?” 果然,温沫菀很快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木柄菜勺,微微笑道:“爸爸来了,今天在我们家吃晚饭。” 黎非烟一愣:“你们不是出去吃吗?” “这是爸爸的意思,他说要做菜给你吃。”温沫菀笑意不减。 这下倒是黎非烟受宠若惊了:“怎么不早说,我……” 温沫菀走过来挽着黎非烟:“爸爸做的清蒸鲫鱼很好吃,不想尝尝吗?” 黎非烟还是犹豫:“我该说什么?” 温沫菀笑笑:“去泡茶就好了,我和爸爸下厨,你休息一下。” 由温沫菀和温尔谦主勺的饭菜简单却格外可口,黎非烟晚饭一向吃得不多,今天却破例吃下了两碗饭,再加半条鱼。 温尔谦始终和煦细心,一面吩咐温沫菀准备番茄和黑胡椒等调料,一面叮嘱黎非烟吃鱼要仔细鱼刺,好几次还把剔过的鱼肉夹到黎非烟碗中。 黎非烟想说谢,但是被称呼憋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温沫菀的微笑鼓励下说了一句:“谢谢爸爸。” 温尔谦先是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我多了一个女儿,很好嘛。” 黎非烟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在烧。 一顿饭吃完,温沫菀开始收拾碗筷,温尔谦说要先离开,温沫菀淡淡地吩咐让黎非烟送,黎非烟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引着温尔谦来到楼下了。 小区道路上,温家的司机正在等待。 “您路上小心。”黎非烟笑着跟温尔谦道别。 温尔谦笑道:“非烟,你现在和沫菀生活还习惯吗?” 黎非烟说:“我们很合拍。” 温尔谦点点头,顿了顿,说:“沫菀这个孩子,有些事并不会摊开来说,但是会坚持自己想法,有时候会让人头疼。” 黎非烟没说话,温尔谦看看黎非烟,继续说:“非烟,有件事要麻烦你。” 黎非烟愣了愣,马上说:“您说。” 温尔谦温和一笑:“以后就拜托你照顾沫菀了,不过,如果她要是敢欺负你,你也尽管来告诉我。” 温尔谦说话陈恳,除去财团掌门人,传奇商人等等光环,他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和所有父亲一样,只是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幸福,过一辈子。 黎非烟眼一酸,点头说:“我会的。” 温尔谦拍拍黎非烟的肩:“快回去吧,沫菀在等你。别让我这老头子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 司机马上开了车门,温尔谦坐进车里,又摇下车窗,朝黎非烟挥挥手。 黎非烟目送温尔谦离开。 汽车启动的声音一过,整个小区又变得安静了。 黎非烟抬头望望,自家窗户开着,正好可以看到温沫菀在厨房收拾,她微微弯着身子,在水池忙碌,虽然不清楚,但是黎非烟知道温沫菀一定还是那美丽又优雅的模样,黎非烟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地,温沫菀也探出半个身子,发现黎非烟正站在原地,微微一笑,朝黎非烟招招手示意她上楼。 黎非烟看着温沫菀熟悉的面容,也笑了。 此刻万家灯火璀璨,而她,终于也找到了属于她的那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