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前妻怎么破 作者：疯兔仔 文案： 虞清嘉穿进一本狗血娱乐圈生子文里，还是被设计给女主受戴绿帽的“渣”前妻，和女主受离婚后就破产、被疯狂打脸的炮灰。 刚好穿到抓奸现场的虞清嘉看了眼眉清目秀的女主受，又看了眼身旁貌若天仙、风姿绰约的美人，毫不犹豫地搂住美人亲了口：“我会对你负责的。” 刚清醒过来的明茵：？ 女主受：？ 后来虞清嘉从流量花旦转型导演并大获成功，明茵作为投资方前来赴宴，还抱来一个奶团子，指着虞清嘉说：“宝贝，这是你妈咪，快叫妈咪。” 奶团子：妈咪！ 虞清嘉：……？ 众记者：！！！ 一个小时后，微博彻底瘫痪—— #明总独女的生母竟然是她#爆 虞清嘉：我可以解释的…… 明茵：负责？ 虞清嘉：对，没错，是我！ 敲黑板： 1.早上九点日更 2.奶团子非亲生 3.生子背景下不生子 4.所有专业知识来源小说、书籍（更多是编的），没有影射任何事情，不要带入现实，谢谢 内容标签： 娱乐圈 女配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清嘉，明茵 ┃ 配角：预收文《我给女主撒个娇》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和反派大佬好上了 立意：即便被曲解误会，也要保持本心，不卑不亢，积极向上 第1章 明茵：指望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对我负责？ “竟然是她？！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虞清嘉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一道愤怒夹杂着沙哑的哭腔在身旁吼道。 谁一大早就在这看狗血电视剧？ 虞清嘉的脑仁突突地疼，她执导的电影破了国内票房记录，昨晚和剧组一起举行庆功宴，作为导演的她被轮番敬酒，差点给她喝断片了，最后还是副导演帮她喝的，她则被助理搀回酒店。 正在回忆的虞清嘉察觉到手掌下是一片温软滑腻的肌肤，下意识摸了摸，下一秒脑子里的迷糊劲就被吓飞—— 旁边是谁？她昨晚干了什么？！ 虞清嘉惊地从床上坐起来，裸露在外的肌肤触及到微冷的空气让她胀痛的脑子舒服不少，虞清嘉连忙往身旁看，就看到一位身材凸凹有致的黑发女人不着寸缕地躺在她身侧，酒红色的真丝床单与白皙如玉的肌肤呈现最直接的感官刺激，虞清嘉震惊之余还被惊艳了一把。 柔滑如缎的墨色发丝凌乱地四散在枕头上，从发丝间依稀能窥见那堪称惊艳的美，白腻细嫩的肌肤、挺秀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这要是换做其他任意场景和时候，虞清嘉都能从容地欣赏这种美，或是温柔地叫醒对方再温存一次，但现在虞清嘉地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完了，她酒后乱性了。 虞清嘉痛苦地捂着头，忽然听见一声清晰地抽泣声。 ！！！ 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 她头一次酒后乱性居然还被抓现行了，难不成是故意设局陷害她？！ 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虞清嘉警惕地朝另一边看了眼，正好撞上一位短发姑娘泪眼婆娑的目光。 目光相撞的一刹，许多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涌入虞清嘉的脑海中，理清楚那些记忆后，虞清嘉慌张的表情逐渐平缓下来，甚至变得古怪，还有一丝愤怒。 她穿书了，穿到一本狗血娱乐圈百合生子文，除了莫名其妙的星光事业线外，还包含拆cp、强制爱等一系列古早文骚操作。 女主受名叫潘星，是个童星出身的过气女星，女主攻则是沈氏财团的现任掌权人沈如，沈如因为年少成长环境而养成阴狠霸道的性格，而潘星年幼时饰演的角色成了她心中唯一的光，于是沈如对潘星有着超乎想象的执念。 故事的大致情节就是想要复出的潘星和正当红的流量花旦一见钟情，两人很快陷入爱河并官宣结婚，沈如当然无法接受心上人和其他人在一起，于是设计流量花旦出轨并被潘星抓住现行，潘星忍痛离婚，沈如趁机进入潘星的生活中，两人开始了一段强制爱的狗血剧情，期间包括各种强迫、误会、分手、吵闹等一系列对潘星虐身又虐心的行为，看的人很想痛殴作者。 尽管潘星的感情一团糟，但事业线却是直接起飞。 离婚后的一段时间里，潘星被流量花旦的脑残粉疯狂攻击，直到流量花旦出轨的新闻图片爆出来，舆论才转向，紧跟着潘星用作品收获了大批粉丝和路人好感，流量花旦先遭受道德攻击，继而受到无情的实力碾压，脸都被打肿了，最后落得家中破产暗淡收场。 显而易见，虞清嘉穿成了这个流量花旦，很有趣的是，这流量花旦和虞清嘉同名同姓。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暂且不提她是知名大导演，原创写手取名都会避开和名人撞名。 其次这个流量花旦的家庭组成和虞清嘉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有着开娱乐公司的父亲、在大学教书的母亲，就连名字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上高二的亲妹妹在这里却是身为公司接班人的稳重可靠大姐姐，而“虞清嘉”则是没实力又坏脾气的妹妹，全靠家里人照拂才有现在的成就。 这书的作者也就不言而喻了，除了臭妹妹还能是谁？ 看到自己被这样编排，虞清嘉本来还有些生气，但一看到连稳重的“大姐姐”最后都落得经济罪送进监狱，虞清嘉心里的郁闷就消散了。 臭妹妹对自己都这么狠，这么对比起来，“虞清嘉”的下场好像也不算什么。 “你连解释都不愿意给我吗？” 眉清目秀的短发姑娘，也就是原主闪婚的妻子、文中的女主受潘星再次开口了，那双清亮的眼眸满是泪水与悲伤，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竟然真的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那条短信上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正想着该怎么办的虞清嘉听到潘星的话忽然冷静下来，既然来了，她总得把这件事先解决了才行。 虞清嘉深吸一口气，捡起睡袍披在身上，动作从容不迫，丝毫没有被抓奸的惊慌失措或是真面目暴露后的冷漠讥讽。 看到虞清嘉冷静自持的模样，潘星心里的酸胀难受忽然减轻了不少，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或许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也许小鱼是被陷害的？ 在披睡袍下床的功夫，虞清嘉已经把原文中这一段的剧情弄清楚了。 原主昨晚在酒会上喝了杯加料的饮料，随后被人送到酒店，而她身旁这位则是沈如的死对头明家现任掌权人明茵，也是文中唯一能与沈如抗衡的反派大佬。 沈明两家的竞争从上一代就开始了，随着市场的发展与完善，沈明两家间的明争暗斗也越发激烈。就在最近，沈如和明茵正在抢占市场，在这种时候如果身为门面的明茵爆出什么丑闻，那么胜利的天平无疑会向沈如那边倾斜。 虞清嘉不懂那些商业手段，也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拍电影，她想的很清楚，必须和潘星离婚。 这倒不是因为怕了沈如的招数手段，毕竟潘星喜欢的是原主，而原主已经被她取代了，她不想欺骗潘星，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明白后，虞清嘉就整理好思绪，冷静地系上睡袍腰带，说：“这件事我是被陷害的。” 潘星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就知道小鱼是不会背叛她的，只是小鱼此刻的目光却让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目光冷静又陌生，还含着一丝同情，潘星不禁握紧手掌。 虞清嘉说：“我去陈医生那做个检查，然后再去调取昨晚的监控，你来的这么早应该是收到消息了吧，是谁告诉你到这来的，也许我们能顺着找到那个人。” 虞清嘉坦然的态度对潘星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潘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虞清嘉又说：“不管能不能找到这个人，我们都离婚吧。” 潘星：？！ “为什么？”潘星的心慌乱无比，难道是因为小鱼生气自己不信任她？她解释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看到这一幕，我太——” “不是。”虞清嘉打断她的话，“这不怪你，是我的错，只是我发现我当初……误会了我对你的感情。” 潘星惊愕地睁大眼，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了下来，“你想离婚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吗？” 虞清嘉干脆地否认道：“不是。” 哪怕潘星表现的非常镇定，但她的声音仍有些微的颤抖，“你不用骗我，你说实话，我不会生气的。” 这话让虞清嘉感到头疼，她想了想，至少在她能够回去以前这具身体里都会是她，而原主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熟悉她的人都会发现这些问题。想清楚后，虞清嘉干脆道：“其实我是这身体的第二人格，爱着你的小鱼不见了，我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小鱼是潘星对原主的爱称，也是粉丝对原主的爱称。 潘星震惊到无以复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相信虞清嘉的话，还是伤心于她宁可说自己有精神分裂症，也不愿意告诉自己那个人是谁。 虞清嘉的目光清明澄澈，“没有其他人，我的确不是那个小鱼。” “可是你从来都——”潘星试图想要戳穿这个谎言，却被虞清嘉无情打断，“我一直都存在，只是没有抢夺过主权，连小鱼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直到小鱼不见了，我才出来。” 潘星还想要从虞清嘉的眼神中找到任何撒谎的痕迹，可她失败了，她甚至有些相信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她的小鱼，因为小鱼不会有这样冷静又自信的目光，这身体里就像换了个灵魂似的。 “我去调取监控，你先穿衣服吧。”潘星放弃继续争执这件事，她说完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房门“咚”地一声被关上，虞清嘉转头想要去找自己的衣服，就看到那位看不清脸的“床|伴”已经醒来，正用被子遮住身体，靠在床头神情微妙地看着她。 直到这时候，虞清嘉才看清这位反派大佬的脸。 毫无疑问，明茵比她醒来时那一瞥更为惊艳，纵是欣赏过不同美人的虞清嘉也不得不承认，明茵如果是女演员，一定是风华绝代的仙子那一挂，哪怕有人不吃她的颜，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她不美。 离婚的事情已经提出来，虞清嘉的心情也轻快不少，她冲明茵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明茵这才收敛了微妙的神情，轻摇了摇头，道：“早就醒了，只是不好打扰你们。” 这位反派大佬哪里像什么反派，明明气质温润优雅，倒是女主攻沈如更像是反派。 看到绸缎般的黑发垂落在雪白的肌肤上，虞清嘉想起还没醒来时触摸到的滑腻手感，看到那双清明的眼眸，心里不禁有些心虚，她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如果真对你做了什么，希望你能原谅我。” 虞清嘉觉得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太好，又补充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对你负责。” 明茵微妙的目光扫向虞清嘉，虞清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是个已婚人士，说这种话好像不太对，有点像出轨的妻子对小三做承诺。 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虞清嘉还没改口就听到明茵的声音略微沙哑语气微扬道：“指望一个人格分裂患者对我负责？” 第2章 她有病，还不轻。…… 被盖上“人格分裂症患者”标签的虞清嘉莫名想笑，但她还是表情严肃地说：“这件事还希望明总替我保密。” 明茵面色闪过一丝懊恼，“嗯，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虞清嘉不在意地摇摇头，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和明茵说了声“我先去穿衣服”就进去浴室。 浴室里倒是整整齐齐，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看了眼那个爱心形浴池，虞清嘉内心“啧”了声，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与她原本的相貌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妆容更显得娇媚，头发也被烫成性感的大波浪卷，比原来的她多了些妩媚的气质。 都记得扒她衣服，怎么不顺便帮忙把妆卸了，居然就这样让她这样睡了一晚。虞清嘉心底吐槽了一句，低头开始卸妆。 等虞清嘉收拾完出来时，早已穿着整齐的明茵正在打电话，绸缎一样的黑色长发被盘在脑后，比刚才多了几分干练，倒有些原文中明氏掌权人、上市公司总裁的模样。 看到虞清嘉走出来，明茵偏头看向她，说：“你介意我助理进来吗？” “随意。”虞清嘉不在意地摆手，明茵便继续和对方说话。 看到床尾扔着的手机，虞清嘉正要绕过明茵过去拿，不料被地上的东西绊倒，失去平衡的虞清嘉想要离明茵远一点，可明茵却眼疾手快地拉她一把，不料反被带倒，两人双双跌进散落着玫瑰花瓣的大床上。 与此同时，套房的门“咔”的一声被打开。 “明总，您——”林助理的声音在看到床上两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尽管虞清嘉很快就支起身子站起来，并顺手拉了明茵一把，但林助理看到被拉起来的明茵后更加震惊了—— 明总竟然是下面那个！ 面上仍旧是严肃脸的林助理压抑住好奇的目光，状若平静地扫了虞清嘉一眼，本来想看看明总到底和哪个女人过夜，结果在看到那张经常出现在娱乐新闻以及各大论坛上的脸后，林助理的步伐乱了一拍。 这不是刚和那童星结婚的虞家老二吗！ 明总居然和有妇之妇搞在一起！ 明总你堕落了！ 林助理的内心疯狂呐喊，脸上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脸。 就在这时，前去调取监控的潘星也回到房间内，林助理看到潘星进来后心口一紧，同时提高警惕，只要潘星想要对明总做什么，她绝对第一时间把明总拉出去，让这小两口自己吵架去吧。 然而林助理想象中正妻打小三的一幕并没有出现，潘星并不生气，反而显得有些泄气地说：“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不肯把监控给我看。” 监控？ 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上司公司总裁助理的林敏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所在，她看向明茵道：“我现在就调取昨晚酒会和酒店里的监控。” 明茵很快安排助理去做这些工作，在离开前，她礼貌地同潘星道歉，并转头和虞清嘉说：“检查完毕后，无论结果如何，希望你能把检查结果发给我。”说完便先一步离开房间。 她们不能一前一后地离开，外面一定有狗仔等着她们，所以明茵先走，十分钟后虞清嘉再和潘星一起离开。 虞清嘉看了眼刚才绊倒她的东西，正是一款某一线大牌的黑色菱格手包，正是昨晚原主参加酒会时拿着的包。 见虞清嘉看着那包不说话，潘星询问道：“怎么了？” 虞清嘉回过神，弯腰捡起手包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医院一定检查不出什么东西，沈如既然要设计她们，当然不会留下痕迹让她们抓住把柄。 事情正如虞清嘉预料的那样，她的身体根本没有使用过药物的痕迹，明茵那边也给出监控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发现。当天晚上虞清嘉和明茵在酒会上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死角，而酒店的监控则“刚好”坏掉了。 想到即将面临的道德攻击，虞清嘉的头都大了。 然而在丑闻曝光以前，虞清嘉迎来了怒气冲冲的长姐虞清仪。 看到稚嫩的妹妹忽然变成熟，举手投足间皆是稳重干练的气息，虞清嘉的眼神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原以为在看到这位“姐姐”的时候心里会有的别扭情绪根本没有出现，虞清嘉甚至能毫无压力地喊对方一声“姐姐”，因为这人只是相貌与臭妹妹有七分相似，其他完全对不上号。 虞清仪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看了眼旁边的潘星，到底没有直接把照片丢出来，而是强忍着怒气先和潘星打了声招呼。 潘星看到姐姐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听到什么消息，连忙开口帮虞清嘉解释说：“这件事不是小——小鱼的错，她是被陷害的。” 被抢白的虞清仪顿了一会儿，她极力缓和情绪，表情严肃起来，“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她原先怕这件事伤害到潘星，这么看来潘星是知道的，这事还另有隐情。 潘星看了眼虞清嘉，虞清嘉出声解释说：“我昨晚喝的饮料有问题，我当时觉得头晕，正准备让小悦送我回来，结果等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酒店里，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全都不记得。” 虞清仪面色冷冽，“没检查出来？” 虞清嘉摇头。 虞清仪忍不住咬牙，这手段她听得多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家妹子身上，但到底是谁要算计小嘉，还是用这种方法？ “照片我能看看吗？”虞清嘉出声道。 虞清仪便拿出照片递给虞清嘉，“这是从祝淮手里买来的，本来他不肯卖，还是明茵施压他才松口。” 那是一叠照片，看起来应该是站在窗台上拍的，虽然角度有些偏，但能够分辨出照片上的主人公正是她和明茵，从裸露的肩头和两人相依相偎的模样都看出两人亲昵的姿态，妥妥就是虞清嘉搞了婚|外情。 祝淮是圈子里有名的狗仔，亲手挖了许多大新闻，明星对他是又爱又恨，爱他能搞臭对手，恨他爆自己的料。 这家伙明显是得到消息跑过去的，如果能撬开祝淮的口那就再好不过了。 虞清嘉正思索着，就听虞清仪疑惑道：“你今天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 虞清仪刚进来就发现自家妹子和以往不太一样，只是刚才满心怒火，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家妹妹处处都和以往不同。 虞清嘉看了潘星一眼，后者搭在膝头的手骤然捏紧，虞清嘉心里有些抱歉，还是开口说：“我不是小鱼，我是这身体的第二人格。” 虞清仪：？？？ 虞清仪：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妹妹下的药，脑子都给药坏了！ 看到虞清仪脸上一副“你是不是没睡醒”的表情，虞清嘉有些无力，“我没有骗你，小鱼她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虞清仪看向潘星，对方却咬唇移开目光，虞清仪的心当场凉了半截，她妹妹竟然有人格分裂症？ 虞清仪还是有些不肯相信，她健康活泼的妹子怎么就突然有第二人格了呢，虞清仪说：“现在就请医生过来检查你的精神状况。” 然而在做了一系列的测试后，医生表示虞清嘉的精神状况好的很，没什么问题。 虞清仪得到这结果松了口气，等医生走了之后，她顷刻间变了脸，气的伸手拧虞清嘉的耳朵，“这种事情是拿来开玩笑的吗？” 虞清嘉从小到大都没被拧过耳朵，疼的她直吸冷气，“松手松手，我真是第二人格啊！” 虞清仪信她就有鬼了，检查结果都说没问题，还在这张嘴骗人。她怒道：“你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不长心啊，整天就知道瞎胡闹！” 虞清嘉想解释，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这会她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反倒是一旁的潘星忽然出声说：“我相信她。” 虞清仪：？？？ 虞清嘉：！ 潘星冲虞清仪扯了扯嘴角，目光却格外郑重，“她的确不是以前的小鱼了。”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和小鱼截然不同，那眼神没有温柔缱绻的爱意，只有面对陌生人的冷静审视和对弱者的怜悯。 不论是不是第二人格，她都不是以前的小鱼，不是她爱着的小鱼。 虞清仪有些惊愕，“小潘你——” 潘星转头看向虞清嘉，澄澈的目光中有股坚韧的力量，“我们离婚吧。” “！”虞清仪的震惊瞬间化为愤怒，只是这愤怒是冲着虞清嘉的，“你撒谎就为了离婚？” 虞清嘉没有和虞清仪解释，她没法虚伪地推辞，她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潘星能够同意离婚，但听到这句话，虞清嘉的心里还是生出几分愧疚，如果不是她穿越到这，如果没有沈如的插手，或许潘星和小鱼真的会是一对恩爱的伴侣。 “对不起，谢谢你。” 潘星抿嘴，神情有些苦涩，“你真的和小鱼不一样。”即便是在刚才听到她说离婚，虞清嘉的目光只有放松和少许愧疚，短短一天而已，怎么就发生这种事情了呢？ 都是那个陷害小鱼的家伙！ 见两人已经决定离婚，愤怒的虞清仪也冷静下来，“你们真的想好了？” 两人都点了点头，神情却不见怨怼和愤怒。 虞清仪重重叹了口气，表情有些疲惫，“好吧，我让刘律师过来。” 为了弥补潘星，虞清嘉净身出户，不仅如此还弥补了潘星一些自己的资产，潘星没有说什么，全部收下了。 于是就在当天下午四点，当红流量花旦虞清嘉和童星潘星更新微博宣布离婚，微博一出当即炸开锅。 正准备开始炒消息的沈如看到这条微博，眼神微眯，沉吟片刻后话头一改，和助理说：“……暂时不用发了。” 另一边，明茵还在听林助理做汇报： “祝淮是接到杨伊的电话才前往爱格丽酒店，而授意杨伊的正是沈总的助理左淑。另外……” 林助理的话陡然顿住，明茵抬头看向她，面色平淡，“怎么？” 林助理的表情却有一丝迟疑，“虞小姐和潘小姐宣布离婚了。” 明总的魅力果然无人可比，虞清嘉被设计着和明总待了一晚上，居然回家就和潘星离婚，她们结婚还没到三个月吧？ 想到这，林助理看向自家总裁的目光都有些微妙。 明茵却想起早上听到的那些话。 看来虞清嘉的确有人格分裂症，而且还病得不轻。 第3章 虞清仪：你要做导演…… 「这也太突然了，但还是祝福小鱼和小星星以后能更好！」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小鱼，小鱼会越来越好的／爱心」 「小鱼不要难过呀，鱼粉会一直陪伴着你的／爱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希望小鱼和潘星星能找到属于各自的幸福／玫瑰」 虞清嘉的粉丝绝口不问离婚的原因，只送上祝福和安慰，希望爱豆能快点走出离婚阴影。 因两人的微博内容都是好聚好散的意思，也没引起什么争论，加上虞清嘉亲自出现在粉丝群，表示离婚是她们深思熟虑后所做的选择，潘星是个好妻子，让粉丝不要对潘星生出怨怼。粉丝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越发觉得小鱼人美心善，自己粉了一个什么绝世好爱豆。 倒是网友扒个不停： 「什么情况啊，闪婚闪离？有没有谁能给口瓜啊」 「这大概是结婚最快、离婚也最快的，这不是把婚姻当儿戏吗？」 「我有个朋友是圈内的，说是yqj出轨被px抓现行，yqj净身出户／图片」 「真的假的，之前看她们的vlog真的超甜，这才过去多久就离了／哭泣」 「两个都是演员能不甜吗？虞清嘉的演技全用在生活上了，也没见她拍的电视剧有多好看／吃瓜」 由于好几个人都在说虞清嘉和潘星离婚的内幕是虞清嘉出轨被抓现行，而虞清嘉工作室的也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不少网友都将信将疑。 虞清嘉对此不怎么在意，因为她又要面对“小鱼”的父母。 从网上得知小女儿离婚的消息，虞家夫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怎么突然就要离婚呢？之前不是还好好的？”虞夫人难以理解地看着小女儿和潘星，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比她想象中融洽平和的多，这让虞夫人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看到熟悉的美妇人，虞清嘉的态度也自然亲昵不少，她依旧是那套“第二人格”的说辞。 老虞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你姐说你根本没有毛病，说实话，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小潘的事？” 这性子和她爸还真是一模一样，虞清嘉感觉亲近不少，这种感觉就像是出演一场荒诞戏剧后回家闻到了饭菜香一样，萦绕在心头的那种荒谬感终于消散了些。 见虞清嘉看父母的眼神温和亲昵，潘星出声解释说：“她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她……的确变了很多，我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她清楚地了解小鱼的演技水平，从酒店见到她开始，她就彻彻底底的变了，从眼神到思维方式、再到行为举止都有着极大的改变，与以前判若两人，如果不是熟悉的脸和耳垂后的小红痣，她真以为有人假冒顶替了小鱼。 听到这句话虞氏夫妇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认真严肃地观察着自家小女儿，没过一会儿，虞夫人就搂着虞清嘉哭泣落泪，“小鱼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这要怎么才治得好啊！” 老虞的脸也绷了起来，“你姐怎么搞的，还跟我说你没病，那医生一定检查的有问题，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人格分裂症呢？” 虞清嘉：…… 哪怕是自己先声称的，可听到父母一口认定自己有心理疾病的时候，虞清嘉还是感到十分微妙。 虞清嘉说：“我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的存在。” 老虞不认同地瞪着她：“在这之前，小鱼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虞清嘉无法反驳，只能被父母抓着去见a市最有名的精神科医生，然而在经历一套完整的测试、医学检查后，医生给出的答案是无法确诊为人格分裂症，精神状况良好。 这让虞氏夫妇无法理解，他们当然希望女儿没病，可现在的事实是虞清嘉的确变了一个人，第二人格是真实存在的。 难道小鱼被这个第二人格吞噬了？ 想到这里，老虞看虞清嘉的目光都苍老了不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女儿就病了，作为父亲他竟然都没有发觉。 注意到父母情绪低落，虞清嘉好声好气地安慰他们，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现代世界的事情。 正想着，虞清嘉就听到自家母亲哽咽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虞清嘉一愣，转头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其他人，再一看，母亲正双目含泪地望着自己，她这才想起来每个人格都会自己的名字，便道：“当然是虞清嘉了。” 她还顺便给自己新取一个名字不成？ 这倒出乎夫妻俩的意料，他们还以为这第二人格会取一个明显区别与主人格的名字，没想到第二人格原来一点都不在意的吗？ “那我就叫你小嘉吧。”虞夫人擦了擦眼泪，“既然和小潘离婚，那就离吧，你别在外面住了，还是搬回来吧，妈不放心你住外面。” 虞清嘉这才想起搬家这回事，小鱼和潘星现在住的是婚房，离婚之后婚房归给潘星，她肯定得搬走，至于搬到哪里去—— “你妈说得对，还是住家里吧，这样我们也放心。”老虞直接拍了板。 虞清嘉头都大了，她怎么能忘了，如果自己有什么毛病，父母是绝对不会放任她住在外面的，只是反对也没用，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找不到自己出去住的理由。 那就先住那吧，找个机会搬出来就是了。 ------------------------------------- 在虞家别墅住了几天，虞清嘉意外地收到姐姐发来的消息，让她去一趟星辉传媒。 星辉传媒是虞清仪所开创的子公司，虞清嘉签的正是这家娱乐公司，也算是支持自家姐姐的工作。 等虞清嘉抵达虞清仪的办公室，意外发现办公室里除了虞清仪之外，还有一位熟人。 那人穿着剪裁合身的浅色西装，将其高挑曼妙的曲线勾勒出来，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露出昂贵的精致感，气质高雅绝俗，却又压着几分不可小觑的锋锐，正是明茵。 明茵那双墨色的眼瞳淡淡在虞清嘉脸上扫过，淡粉色的嘴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微微点头，“虞小姐。” 虞清嘉看到明茵的时候就明白了，虞清仪让她过来估计是查清楚那晚的事情。 等听到那人正是沈家现任掌权人沈如，虞清嘉有些意外地挑眉。 不愧是和女主攻明争暗斗这么久的反派大佬，竟然真让明茵查出来了。 “她应该是为了设计我，顺便警告小虞总，这才连累了虞小姐。”听起来像是在表歉意，但语气中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虞清嘉也不在意，前面半句是对的，后面就弄错了，不过也没人想得到沈如搞出这件事主要是为了得到潘星，毕竟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虞清仪面露冷色，“没想到沈如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虞清嘉赞同地点头，可不就是下三滥的手段么，就算查到沈如头上，她们也对沈如无可奈何。 明茵没有说话，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虞清嘉，虞清嘉自然发现她的注视，大大方方地询问说：“我身上哪里不妥吗？” “虞小姐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件事。”明茵的目光含着几丝探究。 虞清嘉一顿便明白了明茵的意思，在这次设计中，她是被连累的受害者，还弄得和新婚没多久的妻子离婚，按理说应该对这个幕后指使者深恶痛绝才对，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淡定。 “说起来，如果不是沈如，我也没机会掌握主动权。”虞清嘉故意这么说。 虞清仪锐利的目光扫向她，她说：“别担心，明总答应过我不会说出去的，不是吗？”，说到最后，她冲明茵笑了笑。 虞清仪立刻看向明茵，后者却面色如常，“谢谢虞小姐对我的信任。” 虞清仪莫名觉得这俩人似乎有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深究，倒是明茵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就不再打扰虞总了。” 虞清仪起身和她道别，而虞清嘉则面带微笑地目送明茵离开办公室。 等办公室门再次关上时，虞清仪才狐疑地看着虞清嘉，“你和明总有交情？” “如果被设计到一张床上算交情的话。”虞清嘉随口回答道，她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文件，瞥过“导演”二字，虞清嘉来了精神，“公司现在在招导演？” “嗯。”虞清仪也没瞒她，“华悦把几个导演都挖过去了，我们准备和首影合作培养几个新苗子，这都是学校那边送来的人选。” 星辉原来是靠着总公司旗下的导演合作，现在最老牌的三位导演被华悦挖走了，他们急需有实力的导演把公司撑起来，只不过新人导演培养起来是真的耗财耗时，还不一定有用。 虞清嘉顿时动了心思，这几天她窝在别墅里把电影等作品都看了看，还翻阅了相关书籍，这个世界的电影业和现代世界发展地差不多，以她的能力未必不能立足，让她拍戏也不是不行，但她说到底还是喜欢拍电影。 这不正是个机会吗？ 虞清嘉看向虞清仪的眼神愈发热切，看的虞清仪有些发毛，“你这是什么表情？” “姐，我想转型做导演，不如顺便也培养我？”虞清嘉的眼神灼热。 “什么？你要做导演？” 虞清仪头一次体会到父母那时的感受，好端端的妹妹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第4章 捡到一个小奶包 要不是这栋写字楼是总公司用作星工厂而建设的，虞清嘉怀疑这一层楼的人都能听到虞清仪的声音。 虞清仪也发现自己反应太大，说不好会打击到自家妹子，可她转念一想，连转型做导演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妹子也的确该收敛收敛性子了，都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靠谱。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好了别闹了，赶紧回去吧，省的爸妈又要担心你。” 也不让虞清嘉多说，虞清仪起身就把她往外推。 虞清嘉也没打算多解释，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直接拍个短片让虞清仪看看自己的潜力和认真的态度。 离开办公室后，虞清嘉就开始琢磨拍什么片子，稍微一想，虞清嘉就拿定了主意，就重新拍摄她当初的毕业作品，当时学校还把她的作品送去参展拿到了最佳短片奖。经过几部电影的磨练，她的执导能力自然比刚毕业的时候成熟的多，作品自然能更加完善。 打定主意的虞清嘉兴致勃勃地回家准备写剧本，见电梯门开了，也没仔细看就抬腿走了进去，结果小腿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下意识看了眼，就见一只熊猫幼崽跌坐在电梯里，乌黑水润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虞清嘉一瞬间被击中了心脏，心肝都被萌的颤了颤。 这哪是什么熊猫幼崽，根本就是个穿着熊猫连体衣的小奶包！ 虞清嘉看了眼电梯，电梯里除了这小奶包就没别人了，她连忙把小奶包拉起来，问：“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呀？” 小奶包被撞的摔在地上，正委屈地想哭，一听到漂亮姐姐声音好听又温柔，便吸了吸气把眼泪收进去，用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瞅着漂亮姐姐，奶声奶气地说：“我来找妈妈。” 怕电梯门对孩子造成伤害，虞清嘉便把小奶包抱出电梯放在电梯外。 “你妈妈在哪？”虞清嘉放软了声音，大概是到了年纪，她对这种白嫩可爱的小萌物根本没有抵抗力。 虞清嘉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放任这么小的孩子独自搭乘电梯，她的身高都够不全电梯门按键，这孩子怎么上来的？ 小奶包眨巴着大眼睛，瞅着虞清嘉左看看右看看，正看的虞清嘉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的时候，小奶包软糯糯地说：“妈妈是老板，来工作。” 老板？ 虞清嘉想了遍星辉里称得上老板的人，除了虞清仪之外，其他的不是孩子已经上大学了，就是孩子读高中。她便继续问：“你妈妈叫什么呀？” 小奶包也不怕，还对虞清嘉露出超甜的笑，小奶音格外可爱，“茵茵，妈妈叫茵茵。” 虞清嘉起初还有些想不起来，电光火石间她脑海中闪过一张脸，这才明白小奶包说的是谁，就是刚走的明茵。 她记得原文中明茵有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孩子的……生母是谁。 想到这虞清嘉都觉得自己那天的表现太蠢，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还跟人家说什么负责。据文字描述，明茵对孩子的生母感情极深，因此一直都没有另找伴侣的打算。 虞清嘉看了眼这只小奶包，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眉眼看起来和明茵还有几分相似，心里有些感慨。 多好的人，多可爱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反派呢？ “姐姐？”小奶包好奇地看着她。 正感到可惜的虞清嘉听到这个称呼笑出声，小奶包也跟着笑起来，露出白生生的小牙齿，看起来可爱至极。 “你妈妈是不是叫明茵？”虞清嘉笑着和她确认了一遍，伸手捏了捏她帽子上的小耳朵。 真软。 小奶包眼睛一亮，连忙点点头，帽子上的耳朵也一晃一晃的，“嗯嗯，姐姐认识妈妈？” 虞清嘉便拿出手机给明茵拨去电话，和小奶包笑眯眯地说：“当然认识了，你妈妈刚才就是来找我们呀。” 不知道为什么，小奶包见过不少漂亮姐姐，但是这个姐姐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她好喜欢这个姐姐。 对面的明茵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声音有些焦躁，“什么事？” 虞清嘉开门见山道：“我在34楼电梯里捡到一只熊猫幼崽，是你的吗？” 小奶包意识到“熊猫幼崽”指的是自己，白嫩肉嘟的脸上浮起可爱的红晕，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脚尖还在地上扭来扭去。 虞清嘉笑了笑，就听到明茵长舒一口气，声音平复下来，隐约还能听到语气间浅浅的笑意，“嗯，是我的，我现在上来接她。” “不用了，正好我要下去，给你送下去吧，你在哪？” 约定好在停车场见面后，虞清嘉便挂断电话，朝小奶包伸手，说：“走吧，送你去找妈妈。” 小奶包没有任何抗拒就抓住她的手指，小手又热又软，像是刚出炉的小蛋糕，软绵绵又胖嘟嘟，还透着一股香甜劲。 趁着搭电梯的功夫，虞清嘉和小奶包交换姓名，小奶包大名叫明沈荔，小名叫枝枝。虞清嘉一想就知道这孩子的生母应该是姓沈，十有□□喜欢吃荔枝，虽然都是她自己猜的，但这不妨碍她感叹明茵的情深和情路坎坷。 等到了停车场后，虞清嘉一眼便看到那位靠在黑色商务车旁的高挑身影。 “妈妈！”小奶包欢呼着朝那道身影扑过去，明茵驾轻就熟地接住小奶包，并面带笑容地接受了小奶包的亲吻。 这亲昵又温馨的场面让虞清嘉不自觉微笑起来，只是想到结局里明茵死于车祸、明家陷入混乱，孩子最后也不知所踪，虞清嘉忍不住皱眉。 “枝枝淘气，趁助理去卫生间的时候跑进电梯，谢虞小姐送她过来。”明茵抱着小奶包走到虞清嘉的面前，大概是孩子在身边，让她多了份柔和娴静，少了些干练精明。 小奶包搂着明茵的颈项，甜滋滋地喊：“谢谢小鱼～” 明茵偏头，目光沉静地看着自家闺女，“没大没小，叫阿姨。” 小奶包委屈地瘪嘴，“……小鱼姐姐。” 明茵：…… “没事，我永远十八。”虞清嘉不在意地笑着，只是个称呼而已。 明茵见她真的不在意，这才神色缓和下来，温声道：“我们要走了，你该说什么？” 小奶包连忙直起身，礼貌地说：“谢谢小鱼姐姐，小鱼姐姐再见。” “小荔枝再见。”虞清嘉乐的配合她，惹得明茵看她的目光都温和不少。 明茵微微颔首，“我们不打扰了，虞小姐再见。” 见明茵抱着小奶包往那辆商务车上走，趴在明茵肩头的小奶包还冲她挥了挥手，虞清嘉脸上也带出几分笑意。 明茵把小奶包放在儿童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后才合上车门，又转头和虞清嘉点头示意，这才绕到另一边进入车内。 虞清嘉这才收回眼神，转身去找自己的车。 这书应该不会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吧？ 想到各个人物的剧情和结局，虞清嘉的脚步一顿。 或许她应该有所准备才是，她可不想走上原文中的结局，也不希望虞家落得那个下场，而且…… 虞清嘉扭头看了眼停车场出口，说不定她能和明茵交好合作，帮自己也顺手拉明茵一把。 明茵能与沈如竞争那么长时间，其实手腕与决策眼光都难分上下，相比沈如，明茵只是缺一个主角光环罢了。 主角光环—— 虞清嘉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既然如此她可以和潘星交好，潘星是主角受，整个故事都是以潘星的视角展开的。 而她想转型做导演，潘星则想回归演艺圈，这不是个绝佳的交好机会吗！ ------------------------------------- “妈妈……” 正在处理工作的明茵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向枝枝，温声问到：“怎么了？” 这孩子只有在有需求或者犯错的时候才甜甜地叫妈妈，平时都叫“茵茵”。 枝枝咬着白嫩的指头，明茵柳眉微拧，枝枝连忙把手指抽出来，欲盖弥彰地把手藏在背后，露出招牌甜笑，“妈妈～” 明茵既无奈又好笑地抓住她藏在身后的小手，取出素色的手帕擦掉白嫩小手上的口水印，“不是说过吗，不能吃手指。” 枝枝胡乱地点头，“嗯嗯，手脏，吃了会生病，肚肚痛。” 明茵没有再说什么，擦完后便叠好帕子收回去，而枝枝则继续说：“妈妈，小鱼好漂亮。” 了解自家奶包的性子，明茵没等她说后面的话，便直接说：“她不是。” 枝枝的小眉毛顿时耷拉下来，连帽子上的耳朵都失落地垂下来，小奶音都有气无力地，“可是，可是她和我好像。” 明茵想了想那张明艳端丽的脸，实在想不出虞清嘉和枝枝哪里像。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枝枝补充道：“我们都很好看呀！非常好看！” 明茵：…… 看着枝枝理直气壮地仰着小脑袋，明茵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但她的确不是，而且她有些……” 想到虞清嘉逻辑清晰、目光澄净，明茵把“她有些危险，别靠太近”这话咽下去，改口说：“你不可以叫人家小鱼，知道吗？” 枝枝乖巧地点点头，“嗯嗯，我是有礼貌的乖宝宝，我只在妈妈面前叫小鱼。” 这话听的明茵直抿嘴，枝枝和她亲近很好，但她真的应该给枝枝请个礼仪老师了，总喜欢叫自己茵茵也就算了，现在还叫人家小鱼，这样子实在有些没礼貌。 一边斟酌着是否该给年仅三岁的枝枝请礼仪老师，明茵的脑海里晃过虞清嘉牵着枝枝走过来的一幕，思绪有一瞬间地停顿。 枝枝说的对，她是很好看，非常好看。 第5章 她未来的伴侣绝不能是精神疾病患者。 虞清嘉打定了注意自然就开始行动，她想要转型的想法毫无疑问地得到了父母的支持。 这要是换在之前，老虞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击她，让她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但自从知道小女儿曾有人格分裂的病史，他也下不去狠心，只希望她能过的快乐点。 “那我先给你一千万，天越的团队任你挑，要是真拍的不错，后续宣发费之类的，天越给你包了。” 老虞非常豪气地打给她一千万，收到这笔钱的时候虞清嘉还挺感动的。 毕竟从老虞的角度看，这钱十有八九是打水飘，这出手不可谓不大方。 老虞给了一千万，虞夫人也不小气，虞清嘉新剧本都没写出来，投资就已经有两千万了，拍一部电影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开始肯定不能搞什么大投资电影，一看就是故意骗父母的钱用，等她的能力得到证明，再拍那种大电影就有说服力了。 用一天时间把短片剧本弄出来后，虞清嘉给潘星打了个电话。 “你是说深季财团的总裁沈如？” 潘星惊诧地睁大眼，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搭在膝头的手捏紧成拳。 潘星的反应和虞清嘉所想的有些出入，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冷笑着说：“呵，这人是想陷害明茵，顺带给我姐一个警告，这才把我拖下水，她说不定还想从你这里入手，再给我一些打击，让我拖住我姐。” “如果不是明总施压把照片拿回来，一旦曝光，那么明总在竞争中会处于劣势，我们俩……”虞清嘉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留有一些余地给潘星自己脑补。 这件事曝光后她是受害者，但小鱼的部分粉丝一定会疯狂攻击她，网上又对虞清嘉各种道德抨击，届时虞家会迁怒于她，虞家在娱乐圈的地位举足轻重，想要封杀她完全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潘星脸色一僵，眼底阴霾渐生。 她前两天还收到深季影视投资电视剧的试镜邀约，深季想要在娱乐产业分一杯羹，但就目前来说根本不是虞家的对手。 深季总裁都会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这邀约怎么可能会是她良心发现的弥补呢，一定有后手等着自己。 潘星微微闭上眼，把杂乱的思绪压在心底，睁开眼时情绪已恢复平静，道：“这手段真恶心。” 虞清嘉轻叹了口气，把话题转到这次的重点上，“其实我这次找你，不仅是为了这件事，我还有个想法。” “嗯？”潘星投去疑惑地一瞥。 虞清嘉把自己想转型做导演的想法告诉了她，“我姐不信我，所以我想先拍个短片让她看看。” “拍电影？” 潘星震惊地看着她，虽然她们从相识到结婚、再到离婚才不过半年，但她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小鱼的，小鱼根本就不喜欢拍戏，现在居然还想转型做导演，还是电影导演。 人格分裂能让人连喜好都发生改变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潘星就想起虞清嘉看自己的目光，顷刻间得到了答案—— 的确会。 “对，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就直说了。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做我短片的女主角。”虞清嘉热切地看着她。 潘星微怔，看着那双自信明亮的眼睛，她微笑起来，“没问题，当然可以。” 暂且不说这只是个短片，她出演虞清嘉拍摄的短片对外界而言也是两人关系友好的证明。 “那真的太好了。”虞清嘉笑起来，“如果我姐同意让我组建团队拍电影，主角我都第一个考虑你。” 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的潘星听到这话会心一笑，“好，那我等你的片约。” “没问题！” ------------------------------------- 这个短片只需要两个主演，剩下的群众演员可以从影视城里找，全程在咖啡馆里就能拍摄完毕，虞清嘉很快就抱着dv开始“勘景”。 幸运的是，她很快就找到一家合适的咖啡馆，只需要和老板商量借景就行。 不喜欢喝咖啡的虞清嘉点了杯奶茶，顺势和营业员交谈起来，大概是真的走运，这家店的老板正好在店里，听她说想要借咖啡馆拍段视频，老板本来还有些犹豫，等虞清嘉摘了墨镜，老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原主毕竟是当红流量小花旦，加上最近因为和潘星闪婚闪离的事情霸占热搜榜，很少有人不认识这张脸。 痛快地和老板、店员合影并签名的虞清嘉拿着奶茶在角落里稍坐了一会儿，喝了两口意外发现味道还不错，虞清嘉便开始摆弄dv。 正观察店内的装饰、琢磨短片的构图与灯光，虞清嘉的衣摆忽然被扯了扯，还没低头就听到奶甜奶甜的声音喊道：“小鱼姐姐～” 虞清嘉心中一动，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只棕色小熊仔拉着她的衣摆，奶胖的小脸满是甜蜜的笑容，正是明茵家的小奶包。 熊猫连体衣变成了棕色小熊连体衣，虽然有些变化，但萌感却丝毫不减。 “你怎么在这？”虞清嘉蹲下身，下意识往门口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明茵，倒是看到了那位林助理。 小奶包抿着粉嫩的小嘴巴，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林阿姨带我吃草莓蛋糕。” 虞清嘉看了眼站在柜台前点单的林助理，伸手捏了捏小奶包头顶的小耳朵，笑眯眯地说：“原来小熊仔喜欢吃草莓蛋糕呀。” “嗯！”小奶包见她笑，软嫩的小脸蛋又浮起一层红晕，她害羞地问：“小鱼姐姐喜欢吗？” “喜欢呀。”虞清嘉都快被她萌化了，多可爱的小奶包。 小奶包眼睛一亮，“那你喜欢喝牛奶吗？” 虞清嘉沉吟片刻，真诚道：“不太喜欢。” 小奶包的眼睛更亮了，“我也不喜欢！” “枝枝，你在和谁说话？”林助理的声音响起。 虞清嘉这会儿侧对着柜台，林助理一时间没认出来，小奶包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是小鱼哦。” 虞清嘉扭头看向林助理，林助理一惊，正要问好，忽然想起她是公众人物，便走近了些，客气道：“原来是虞小姐，您好。” “你好。”虞清嘉微微一笑，看到林助理手中拎着的咖啡，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真巧。” “的确很巧。”林助理露出礼貌的笑容，心里却并不相信虞清嘉的鬼话。 从咖啡店的窗户就能看到那座高大辉煌的明月大厦——明氏财团总部标志，虞小姐就是冲明总来的吧。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得到枝枝的认可，虞小姐果然不像传闻里说的那么简单。 林助理推了推眼镜，看到虞清嘉手中的dv，道：“虞小姐正在工作吗？” “也算？”虞清嘉顺手又捏了捏小奶包头上的小耳朵，小奶包看着她修长漂亮的手，似乎想要伸手抓住。 林助理面色肃然，道：“那我们不打扰虞小姐了。”她低头看向小奶包，小奶包连忙把手背在身后，表情有些失落，“小鱼姐姐再见。” 林助理顿时感觉被捅了一刀，为什么枝枝喊自己阿姨，却喊虞小姐为姐姐？ “小荔枝再见。”虞清嘉又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小奶包顿时眉开眼笑，主动伸手抓住林助理的衣摆。 目送两人离开咖啡馆，虞清嘉正觉得这世界太小了，扭头一看就见咖啡馆的玻璃窗外，一座高耸挺立的大厦上赫然是“明月大厦”。 虞清嘉：…… 怪不得会在这里遇到小奶包，原来明氏总部就在旁边。 ------------------------------------- 林助理牵着枝枝回到总裁办公室后，枝枝乐颠颠地朝办公桌后的人跑过去，“茵茵～” 林助理只当没听到，把手中打包好的咖啡与草莓蛋糕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随后安静无声地退出办公室。 软绵绵的枝枝努力往明茵腿上爬，然而腿有点短胖够不着，还是明茵伸了把手，才让她顺利地坐在腿上。 低头亲了枝枝的侧脸，明茵轻声问：“不去吃草莓蛋糕？” 枝枝看了眼桌上的小蛋糕，又把目光转回来，“茵茵，我遇到小鱼了。” 明茵停顿了一秒，“嗯，然后呢？” 枝枝掰着白嫩的小指头，说：“我喜欢草莓蛋糕，小鱼也喜欢，小鱼不喜欢喝牛奶，我也不喜欢——” “小鱼好好看，我也好好看。” 修长的手握住那只奶胖的小手，明茵抱着枝枝走到小茶几旁，“她不是。” 她太清楚自家奶包在想什么。 枝枝不高兴地瘪嘴，乌黑的大眼睛氤氲起淡淡的雾气。 “吃吧。”明茵帮她拆开小盒子，叉起一块草莓递到枝枝的嘴边，问：“小鱼怎么会在那？” 枝枝起先还不愿意吃，然而甜甜的草莓在嘴巴上碰了两下，她忍不住诱惑张嘴把草莓吃掉，顿时又眉开眼笑，“小鱼在工作。” “工作？” 明茵想起虞清嘉的职业，她不记得附近有剧组或商业活动。 看了眼吃的小脸上都糊了奶油的枝枝，明茵决定禁止枝枝再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她不能让枝枝冒险，也不希望枝枝喜欢虞清嘉，她未来的伴侣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能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患者。 第6章 #虞清嘉潘星 旧情复燃…… 经纪人陈若得知虞清嘉想要转型做导演半天都没回过神，还是接到虞清嘉的电话让她去联系那家咖啡馆老板，商量关于借场地拍摄的事情，她才知道虞清嘉是认真的。 认命地帮人商定好时间后，又被虞清嘉告知她准备去影视城找一些群众演员。 陈若说：“没必要去影视城，星辉刚签了几个艺人，如果你想要群演，可以直接用他们。” 虞清嘉略微迟疑后就同意了，直接把自己的要求报给陈若。见她这么认真，陈若尽职尽责地为她挑了十一个演员。 起初大家听说是给虞清嘉的新戏做群演还有些激动，虞清嘉虽然没什么演技，可人家红啊，在她戏里面露个面，说不准就有机会入导演的眼，或者是在观众面前混个眼熟呢！ 然而—— 艺人a：陈姐，小鱼姐这次是和哪位导演合作呀？ 陈若：和虞导合作。 艺人b：于导？哪位于导啊？ 陈若瞥了这俩小姑娘一眼，“是虞清嘉导演。” 艺人a、艺人b：？？？ 原来此“戏”非彼“戏”啊。 俩小姑娘面面相觑，不愧是老板的亲妹妹、天越董事长的亲闺女，这可真够任性的。 除了女主角定为潘星外，男主则用了星辉刚出道的艺人孟洲，拍摄团队也是从星辉借的。 虞清仪本来不同意，但耐不住虞清嘉央求和老虞施压，当然更多还是因为后者，她最后还是松口让虞清嘉借走了拍摄团队。 说是拍摄团队其实也没几个人，虞清嘉本来也只是拍个小短片给虞清仪看看，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不是真的要拿这个短片做什么。 等到拍摄那天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虞清嘉领着“剧组”就往那间咖啡馆去了，抵达的时候，陈若正喝咖啡，一边和人家店员闲聊。 虞清嘉先是确定拍摄区域和机位，让拍摄团队开始分工行动，自己则和群演讲大致的戏份。 群演听的一唬一唬的，还真觉得她有几分导演的架势，心里那点轻视和不在意便消散了，一个个都认真地听她说。 原本虞清嘉是想要演员来扮演店员，但演员对这些业务根本不熟练，便直接问这位店员愿不愿意参加拍摄，会有几个镜头，拍摄结束后会支付她演出费用。 店员本来是被老板放在这做交接的，一听这话有些激动又很迟疑，“我能行吗？” 虞清嘉微微挑眉，“这有什么不行，每个人都能成为优秀的演员，我教你就行。” 店员有些犹豫，因为她觉得虞清嘉的演技不好，让虞清嘉教人演戏就更扯了，但她实在抵不住出镜的诱惑，还是同意了。 没过多久孟洲就到了，虞清嘉早就把剧本给他了，瞥见孟洲到了，便先和他说了下戏份，今天会怎么拍。 孟洲虽然没拍过电影，但他拍过两部电视剧，听虞清嘉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不以为意，虞清嘉好歹也是拍过几部爆红剧的流量花旦，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也别拍什么短片了。 虞清嘉可不在意，只要演员表演到位就行了，就算孟洲觉得她的导戏能力不怎样，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她，谁让她是星辉总裁的亲妹妹呢。 倒是拍摄团队的几位老师对虞清嘉大为改观，他们起初以为是小公主胡闹玩玩，想看他们拍东西团团转，自己做名誉导演，没想到人家熟练的很。 摄影师刚把摄影机位置调整好，就听到虞清嘉说位置不对，要往右移动，摄影师心里觉得好笑，镜头都没看就说这话，还真是张口就来，他正想反驳虞清嘉，就看到虞清嘉走过来亲自调整摄影机的位置，镜头中画面的纵深就变了。 星辉的拍摄团队自然都是专业人才，摄影师一眼就看出两次机位镜头的差异，尤为惊诧，不自觉放下了对虞清嘉的轻视。 就算这只是个巧合，那虞清嘉这一手未免也太厉害了。 拜开娱乐公司的父亲所赐，虞清嘉从小就对这些很感兴趣，经常会到父亲投资的剧组里转悠，这会儿看看灯光师调光，过一会儿又去看摄影师，或者跟在导演身后看他导戏，比起学院派导演，虞清嘉本身更像是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导演，对各项技术都十分了解。 包括灯光师也没能逃过虞清嘉的指示，虞清嘉直接告诉他怎么调，压根不需要他费心思，于是灯光师也乖乖地听从指挥。 拍摄团队都拿出了专业的态度和能力来拍摄这次的内容，弄的群演也越发认真起来。 潘星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才抵达，大约是赶着过来，额头还冒着汗，“对不起，我迟到了，今天车出了点小问题。” “你到了就好。”虞清嘉不在意地说，让化妆师过来为潘星上妆。 潘星一出现，咖啡馆里的气氛就微妙起来。 这两位可是唯一一对闪婚又闪离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和谐的呆在一起，甚至是合作，这让不少人多多少少升起了八卦的心思。 潘星瞥见现场井井有条，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好像自己第一次参加电视剧拍摄时的感受，既兴奋又紧张，怕自己达不到导演的要求，只是看了眼正和店员讲戏的虞清嘉，潘星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整个流程大家都明白了吧，第一段我们先来一遍。”虞清嘉退回到摄影机后，“各就各位，开始！” …… “妈妈，我最近很乖，都没有挑食，可不可以吃草莓蛋糕呀。”枝枝看似乖巧地抱着明茵的腿，明茵正想叫林助理带她去买蛋糕，忽然想起枝枝和虞小姐偶遇的事，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亲自带枝枝过去。 明茵刚起身，林助理便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明总——”林助理正要汇报工作，就看到明茵牵着穿着粉色小兔子装的枝枝往外走，她便问：“您准备去哪？” 看到林助理手里的文件，明茵开口道：“把文件放桌上，我等会回来看。” 倒是枝枝高兴地蹦蹦跳跳，“妈妈带我去吃草莓蛋糕！” 林助理目光一顿，道：“那家店今天暂停营业了。” 明茵身形一顿，沉静的目光落在林助理身上，林助理立刻解释说：“虞小姐包下那家店，正在借店拍摄。” 听到熟悉的字眼，枝枝眼睛一亮，她兴奋地抱着明茵的手晃了晃，“妈妈，我想看小鱼。” “拍摄？”明茵柳眉微拧，她怎么没听说过虞清嘉最近有工作要在附近进行拍摄？ 反倒是林助理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自从她发现虞清嘉对自家明总有意后，就格外关注虞清嘉，只要明总需要，就随时帮明总躲开或是“巧遇”这位虞小姐。 林助理说：“是的，虞小姐似乎想要转型导演，但虞总不同意，虞小姐准备拍摄短片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当导演？” 明茵似乎在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若有所思地垂眼看着满脸期待的枝枝，过了片刻才抬起头，说：“哪家的草莓蛋糕好吃？” 林助理一愣，明白自家总裁不想让枝枝和虞小姐见面，便说：“四汀街上有一家红邂逅，草莓蛋糕非常有名。” “嗯，就去那。”明茵道。 听到她们说话，枝枝也反应过来她不会带自己去见小鱼，顿时有些着急了，“妈妈，我想见小鱼！” 明茵并不生气，仍旧神情温和娴静，她弯腰在枝枝脸上亲了亲，说：“她在工作，我们不能打扰她。你不是想吃草莓蛋糕吗，她那里没有草莓蛋糕了。” 枝枝纠结地皱起小眉毛，明茵耐心地等她的回答，枝枝考虑了半天才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吃完草莓蛋糕去见小鱼？” 明茵没想到枝枝会这么喜欢那位虞小姐，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她在工作，不可以打扰别人工作，记得吗？” 枝枝执着道：“我不打扰她，她也喜欢草莓蛋糕，我想给她带一份。” 明茵想要拒绝，看到枝枝期盼的眼神，到底还是不忍心拒绝，“好，但我们不能打扰她，把蛋糕给她就要走。” “嗯！”枝枝用力地点点头，嘴巴咧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 虞清嘉看了眼最后的一段，满意道：“好，今天辛苦大家了，我请大家吃饭。” 辛苦了一天的“剧组”欢呼起来，经过这一天的合作，他们算是对虞清嘉刮目相看了，谁能想得到演技差劲的虞清嘉居然懂拍摄，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潘星和陈若。 陈若身为虞清嘉的经纪人，对这位小公主的业务能力和性子是再清楚不过，而今天简直刷新了她对虞清嘉的认知，虞清嘉的姿态模样都和那些导演没什么两样，就连最麻烦的灯光师都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还不是被金钱折服，而是被虞清嘉的技术所折服。 “虞清嘉的技术”这几个字就让陈若感到不可思议，这要说出去谁会相信虞清嘉懂拍摄技术，还不是一般的懂，这明显是精通。 潘星就更震惊了，她原本想着和虞清嘉合作能向外界传达两人离婚后还能和睦相处的信号，没想到虞清嘉的表现却出乎她的意料。 虞清嘉可能真的会成为一位优秀的电影导演。 这个念头一出来，潘星便再也不怀疑第二人格这个说法，她都可以把虞清嘉彻底当作另一个人来对待，一个和她曾经的爱人小鱼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今天的拍摄工作进行的比虞清嘉预估地还要顺利，等她回去把短片剪出来给爸妈、虞清仪看，她就能真正得到家人认可转型做导演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网上一个话题已经爬上了热搜榜—— #虞清嘉潘星旧情复燃#爆 第7章 #饭圈行为 偶像买单 …… 虞清嘉让陈若去安排“剧组”杀青宴，自己则在检查今天的拍摄结果，刚看到一半就听到奶甜的声音喊：“小鱼姐姐～” 正专注看摄影机的虞清嘉下意识瞥了眼，就见一只粉色萌兔子站在咖啡馆门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可爱的小纸盒。 “今天是小兔子呀。”虞清嘉有些惊喜，她还挺喜欢这只奶包的，粉雕玉琢的像小天使似的，她就没见过比小奶包更好看的小孩子。 小奶包迈着小短腿朝虞清嘉靠近，把小纸盒捧给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瞅着她，“草莓蛋糕给你吃！” 小奶包竟然给她草莓蛋糕？ 虞清嘉颇有点受宠若惊，她以前都不怎么受小孩子喜欢，没想到才见过两次的小奶包会给她送草莓蛋糕。 “谢谢小荔枝，”虞清嘉接过小礼盒，低头亲了亲她的帽子上的耳朵，鼻尖满是混着奶香的草莓甜香，要不是怕小奶包不喜欢，她都要抱着小奶包在她软嘟嘟的小脸上亲两口，她问：“今天是小荔枝的生日吗？” 听到这句话，小奶包的眉毛耷拉了下来，虞清嘉顿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正要改口就看到小奶包又冲着自己甜甜一笑，“不是哦，林阿姨说小鱼姐姐在这，我……”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害羞地低下头，“妈妈说不可以打扰小鱼姐姐工作，我要走啦。” 虞清嘉有些可惜，她抬眼朝咖啡馆外看了眼，目光倏地就被忙碌人群中如翠竹般挺立着的高挑身影所吸引，橙黄的阳光打在明茵的身上，为她晕染出油画般的光影，她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神色自若地看着浅粉色小兔子，眼波微转便对上了虞清嘉的目光。 “咚——” 刹那间，周遭的一切仿佛化作一道道虚影，虞清嘉的视野中只有那个如泼墨山水画般温润雅致的女人，此刻她耳边是鼓噪的心跳，还有花开的声音。 “小鱼姐姐？” 直到奶甜的声音把虞清嘉拉回到现实。 虞清嘉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她伸手捏了捏小奶包软软的手指，笑道：“小荔枝再见，有机会我带你去吃草莓蛋糕。” 小奶包听到这话有些雀跃，两人约定好后，小奶包才转身朝咖啡馆门口小跑而去，粉萌的小身影颠颠地朝明茵扑去。 虞清嘉趁机看向明茵，明茵弯腰接住那只小奶包抱在怀中，原本神情疏离的容颜绽出一抹温柔笑意，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明茵抬头向她看来，笑容收敛了些，却温和不少。 明茵远远地冲她微微颔首示意，小奶包搂着她的颈项，笑嘻嘻地对虞清嘉招了招手。 虞清嘉笑着招了招手。 一旁的潘星则走过来，问：“那是明总的女儿吗？” 此时明茵已经抱着小奶包朝旁边披着金色霞光的大厦走去，虞清嘉收回目光，“是啊，那天明总带女儿去和我姐说那件事，明总女儿一个人跑上来被我撞见了。” 潘星了然地点头，看着她手中的蛋糕，若有所思道：“那孩子倒是喜欢你。” 虞清嘉把小纸盒拎起来看了眼，笑道：“大概是我们都喜欢草莓蛋糕吧。” 她哪是喜欢什么草莓蛋糕呢，水果蛋糕她都喜欢。 看到虞清嘉的笑容，潘星也轻笑起来，眼底有些释然—— 她的小鱼，真的消失了。 ------------------------------------- 在吃饭前，陈若为整个“剧组”拍了张照，并把热搜的事情和虞清嘉说了一遍，“现在还处在敏感期，你们还是商量着发个微博，这段感情纠缠太久对你们两人都不利。” 虞清嘉扫了眼微博，热搜第一正是#虞清嘉潘星 旧情复燃 #，这条热搜下面赫然是#虞清嘉潘星 离婚 #，这两条热搜就像闹着玩似的。 注意到陈若的目光，潘星大大方方地走到虞清嘉身旁坐下，小声道：“怎么了？” 虞清嘉直接把热搜页面展示给潘星看，潘星皱起眉，同桌的人注意到这一幕，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猜测，嘴上则配合着和旁边的人聊天，一时间这桌讨论的热闹非凡。 “陈姐让我们商量着澄清，不过我觉得没必要，等我回去剪辑好就发出去，以后我们多的是合作的机会，要是每次都解释岂不是累死。”虞清嘉说，怕潘星觉得不妥，她又补充说：“当然，这是我的想法，如果你想澄清，我可以配合你。” 这话中的一些字眼让潘星发自内心地笑起来，“不用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对了，等你剪出来也发给我一份吧，我想看看成品。” 和潘星达成协议后，虞清嘉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 为了赶工把短片剪出来，虞清嘉剪辑到凌晨1点才结束工作，剪好后她先是给虞清仪和潘星发了一份完好的短片过去，接着又开始忙着发微博的事情。 凌晨1:47分，在网上仍旧为两人的感情状态而讨论不停的时候，当事人之一发了条微博—— “@虞清嘉v：忙碌了几个小时终于完成了，现在给大家检查我的功课，谢谢@潘小星星和@孟洲的出演，还有@鲁华秋老师……【一见钟情】” 发完微博的虞清嘉也不管评论区会怎么样，正想要回房睡觉，就发觉肚子饿的咕咕叫。 按了按空瘪瘪的肚子，虞清嘉想起冰箱里的小蛋糕，决定吃掉这个小蛋糕，就当做是奖励自己。 虽然蛋糕有些凉，但丝毫不减它的美味，就连甜度都恰到好处，虞清嘉刚吃了两口就想起那只粉萌兔子的母亲，嘴里的蛋糕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原文是从潘星的视角展开的，大篇幅描写的都是潘星和沈如之间的感情纠葛，剩下的就是潘星自己的事业部分，根本没有描写沈如和明茵之间的交锋，她要怎么才能帮到她们呢？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双沉静娴雅的黑眸，虞清嘉低头看了眼缺了一角的蛋糕，“啧”了一声。 她能在这里呆多久都不知道，竟然还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真回去了，她一定要给自己放假，然后找个人谈恋爱。 微博发出半个小时后，在网上掀起了热烈的讨论，只因为片尾的五个字： “导演：虞清嘉” 这种显而易见的“跨界”行为自然得到了鱼粉们的支持： 「哇，真的是小鱼导演的吗，小鱼好棒啊！期待小鱼更多功课／爱心」 「不管小鱼想要做什么，鱼粉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永远支持小鱼！」 「功课三刷了，我吹爆小鱼导演，第一次觉得小星星美的惊心动魄／花花」 「连拍摄团队的成员和群演都列出来，小鱼真是太真诚了／爱心」 然而网友们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这个结局……我怎么觉得是虞清嘉和潘星的感情经历？」 「这短片很好看，三杯咖啡同时寓意了这段感情的三个阶段，从惊艳到热恋到平淡，而且片子的总时长刚好13分钟14秒，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虞清嘉拍的」 「我觉得有点像咖啡广告，求告知是哪家店，想喝」 「为什么我更关注的是导演虞清嘉，只有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奇怪吗？」 「楼上不是一个人，虞清嘉该不会是想转型做导演了吧」 只有少部分业内人士才看出这短片的水平之高，正因为这样，他们更加认定这并非出自虞清嘉之手： 「布光很妙，构图也很出彩，处理的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托泥带水，导演的水平非常高啊」 「这片导演的水平比周晋那三个强太多，天越手里还有这样的宝贝，居然还甘愿给虞清嘉做枪手，有点意思」 「天越这一招太蠢，为了捧虞清嘉连这种水平的导演都打压，真不怕华悦再给它挖走？」 其中一位仔细点评这短片的优点所在的正是上一届s市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得主，这位导演先是分解每个镜头来解释精妙在何处，再点评全片处理的十分巧妙，最后大肆夸奖短片导演的拍摄手法成熟，根本不可能是虞清嘉这样一个年轻又没接受过系统学习的流量明星拍的出来的。 前面的内容看的鱼粉们还挺开心，颇有些与有荣焉，看到最后一句话直接炸了，凭什么这么肯定不是小鱼拍的，这就是嫉妒，就是酸！ 怒气冲冲的鱼粉跑到评论区就是一顿猛烈攻击，还有不理智的粉丝跑到该导演微博下怒斥其没名气，拍的电影听都没听过，说这种话就是哗众取宠、蹭小鱼的热度。 这导演好歹是有实力的导演，颇有些气性，看到这群粉丝的攻击和辱骂，硬是抱着键盘和粉丝熬夜互怼，没想到还有人私信他诅咒辱骂后直接给他拉黑，气的导演一个倒仰，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这种不理智的粉丝行为受到网友的批评，除了微博以外的论坛都在批评粉丝的行为，进而发展到批评虞清嘉贪慕虚荣、天越吸旗下导演的血以及饭圈恶臭。 总而言之，等虞清嘉睡醒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再一次上热搜了—— #虞清嘉李全 # #饭圈行为偶像买单 # 第8章 别问，问就是第二人格 虞清嘉一觉睡到十点多，要不是被潘星的电话吵醒，她还能继续睡。 “有事吗？”虞清嘉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陷在柔软的被窝里，轻轻打了个呵欠，眼角逼出了些许湿润。 手机里传来潘星迟疑且压抑着惊喜的声音，“那是你昨晚剪出来的吗？” 即便在片场看到虞清嘉堪称娴熟、剧组老油条的表现，潘星仍旧对虞清嘉剪辑成片的功底感到将信将疑，毕竟在没有看到成品以前，谁拿不准虞清嘉的水平如何。直到潘星早上起床看到虞清嘉发来的成品，她才真正相信虞清嘉想转型的底气源自于她的实力。 虞清嘉早就过了有点成绩就飘飘然的年龄，听出潘星语气中的惊喜，她也只是淡淡地说：“嗯，剪到一点多才剪好，那会儿估计你们都睡了，我就直接发微博了。” 她昨天答应了会赶工剪出来，以免让网友再次把目光聚集到她和潘星的感情纠葛上，索性就直接发了。 “我看了五遍，你这剪辑的功底也太棒了吧。”潘星都不知道该怎么夸她，“你姐一定会同意你拍电影的！” 聊了一会儿，虞清嘉也彻底醒了，她翻身做起来，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潘星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之前你可说好了，如果真要拍电影，我等着你的片约！” 哪个演员不向往大银幕呢，尤其像潘星这样曾经与大银幕擦肩而过的过气女星。 虞清嘉自然是说好，她原本就对潘星心存愧疚，正好潘星的脸型形象完全扛得住刁钻的镜头，只要潘星想要，她完全可以把潘星捧成国际影后，也算是对潘星失去爱人的弥补。 和潘星打完电话后，虞清嘉又接到了经纪人陈若的电话，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再次上了热搜。 陈若：“公关的人一大早就开始帮你降热搜，鲁华秋他们也在帮你澄清，但一时半会儿压不下来，有人在浑水摸鱼故意黑你，你千万别生气，李全那人你也别管，那家伙脾气又臭又犟，别跟他吵。” 虞清嘉正用平板刷微博，听陈若说起李全，也想起这号人了。 原主当然是不会知道这种名声不响的导演，这还是虞清嘉窝在别墅里看电影的时候看到的，她喜欢看并学习其他导演的拍摄手法、构图、布光，对这位李全导演也有印象。 这李导演拍的全都是反映农村落后愚昧的电影，极力刻画人性的丑陋加以批判，这也是虞清嘉最不喜欢的一类电影，她就大致扫了几眼。 虞清嘉正刷到李全和她的粉丝互怼的评论，心里还有些啧啧感慨，没想到这李导运镜、构图都中规中矩，骂起人来却这么辛辣，他的电影要是真像他这人一样辛辣强烈，那还挺有意思的。 看到李全先是把短片里的构图、运镜、节奏都夸奖一通，最后振振有词地表示这肯定不是虞清嘉的作品，一定是枪手，并痛斥天越黑心肠，打压那位优秀的导演。 这满是戾气的评论区看的虞清嘉有些头疼，在陈若的讲解下，她才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她凌晨发的微博引起很多业内人士的关注，他们都认为这不是她能拍出来的作品，其中李全跳的最厉害，鱼粉为了保护她就和这些人理论，其中很多不成熟的粉丝直接用言语辱骂，被骂的最狠的就是李全，然而李全又是个烈脾气，硬是和粉丝再三战斗，说的话从还算中肯、到直接言语攻击天越，火烧的越来越旺，现在全网都炸开了。 看到那些浑水摸鱼对她进行人身攻击的言论，虞清嘉也很淡定，她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国际名导，当初差点被行业联名封杀都被她扛过去了，这种舆论攻击连毛毛雨都称不上。 只是这些不停为她战斗，甚至用言语辱骂其余人的粉丝，虞清嘉就有些头大了，她其实很感谢这些人能够这样维护她，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这些时间用来睡觉休息不好吗？ “行，我知道。”虞清嘉干脆地承应道，她还准备去找虞清仪申请成立项目，哪有时间和别人在网上嘴炮，完全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和陈若打完电话后，虞清嘉还是去粉丝群说了几句话： [虞清嘉：谢谢大家为我所做的事情，但是没必要，我会用实力来消除他们的偏见] [烟头：天呐，是小鱼！！！] [a市鱼粮供应商：小鱼加油，我们相信你！你真的超棒！] [锦鲤鱼：大家别在和那些人浪费时间了，好多家都在浑水摸鱼攻击小鱼，我们不能再给小鱼招黑了] [虞清嘉：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受到辱骂攻击，也希望大家不要用言论刺伤他人，好吗？] [软绵绵：好！] [烟头：好的！] …… 这粉丝群都是帮忙管理粉丝的大粉，看到大家都纷纷表示绝不给小鱼拖后腿，虞清嘉便让她们注意休息、别熬夜，聊了两句便关掉了群。 事实证明这些大粉的管理能力的确惊人，原本还在和鱼粉互喷的发现人家直接拉黑不回应了，任他们怎么说都不出来。 没有鱼粉的参与，这场骂战很快就得到制止，倒是李全导演还犟着发了条微博，表示自己还能再战，让某些粉丝接着来啊。 这微博看的虞清嘉颇为无奈，但也没有作出回应，她又刷了一会儿微博，发现的确没有鱼粉再发言便关掉平板，起床洗漱准备去一趟星辉传媒。 ------------------------------------- 星辉传媒总裁办公室 虞清仪受到的惊吓不比其他人少，她当然不是从网上得知的，作为一家娱乐公司的总裁，她没时间去关注网上的舆论风向，那是公关部门的工作，虞清仪是看到了妹妹发来的邮件——那个名为《一见钟情》的视频，才这么震惊。 老实说，在收到这个短片的时候，虞清仪心里有些诧异。 因为制作速度太快了，她才刚让妹妹借了拍摄团队，结果自家妹妹第二天凌晨就把成片发过来了。 正因为这飞快的速度才让虞清仪更加不抱有期待，所以看完短片后，她懵了。 虞清仪不懂什么构图运镜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是有实力有天赋的导演，她只觉得这短片拍的很好看，感情渲染到位、镜头很舒服、演员的演技很好，看完第一遍还想刷第二遍，甚至透过镜头她都能尝到爱情的甜与苦。 就算她是个傻子，她都能看出这短片的制作者非常优秀，可以挖过来好好培养。 正因如此，虞清仪才越发觉得这事不对劲。 虞清仪叫来陈若询问：“昨天拍摄的时候，到底什么情况？” 陈若诚恳地把片场中虞清嘉超乎想象的表现描述了一遍，虞清仪听的直挑眉，“你是说小鱼熟练的就像在片场里混迹多年的导演？” “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询问鲁老师他们，他们可不会撒谎。”陈若说的正是被虞清嘉借走的拍摄团队中的成员。 虞清仪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等陈若走了以后，虞清仪还真把拍摄团队里的几位老师轮流请过来交谈一番，这几位老师提到虞清嘉，那神情语气都是佩服和赞赏，虞清仪还拿到了一份片场实录。 在多个证据下，虞清仪觉得自家妹子很不简单，哪有人格分裂后还附带点亮技能树的？ 于是，期待得到认可的虞清嘉一抵达办公室就看到自家姐姐正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 虞清仪：“你到底是什么人？” 虞清嘉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惊讶，虞清仪要是直接信了她才有问题，但是在这段时间里，虞清嘉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说句不太好听的，她好歹还是原主的形象来源，所以她理直气壮地说：“早说我是第二人格了，不然还能是谁。” 虞清仪自己也觉得鬼上身这种说法站不住脚，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种东西。她没法解释自家妹妹是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经验丰富的导演，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妹妹人格分裂的早，第二人格喜欢拍电影，所以私下学了很多与电影相关的技能知识。 别问，问就是第二人格，哪怕症状对应不上也是第二人格。 虞清嘉也不给她多想的时间，说：“我的作品你也看到了，我准备拍部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见虞清仪的表情古怪，虞清嘉补充道：“反正爸妈已经给了我两千万资金，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直接找天越合作，相信天越制片部肯定愿意和我合作。” “行行行，你都砸我脸上了，我还不同意？”虞清仪颇有些头疼，“这样吧，到时候你和制片部张经理接触，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就等这句话呢！ 大获成功的虞清嘉笑眯眯地吹了虞清仪的彩虹屁，反正虞清仪答应支持她，她夸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受不了她肉麻劲的虞清仪直接把人赶出办公室，虞清嘉也没打算在这里多逗留，她还准备回去写剧本、早点立项呢！ …… 明月大厦总裁办公室 “今天凌晨虞小姐发布微博，深季娱乐的人在其中浑水摸鱼，把虞小姐推上风口浪尖。”林助理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星辉公关部压了几次都没压下来。” 这件事到底是谁指使的，也就不言而喻了，除了沈如还能有谁。 关键是星辉的公关部门和天越是一脉相连的，天越可是老牌娱乐公司，在圈里也是不可撼动的存在，结果一个刚成立没多久的深季娱乐就能做到这一步，虞清嘉本身风评不算好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却能看出深季娱乐不简单。 明茵面色淡然地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赫然是虞清嘉凌晨时分发布的微博，墨色的眼眸掠过一抹深思。 这件事也值得沈如出手，她到底想做什么？ “小鱼怎么了？”正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玩小熊玩偶的枝枝听到熟悉的称呼，从沙发上跳下来，小短腿迈得飞快，结果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个大马趴。 明茵眼明手快地拎住枝枝的后衣领，把枝枝稳住才松开手，语气有些不虞：“注意看脚下，不要到处乱跑。” 这虞清嘉到底给枝枝吃什么药了，居然让枝枝这么喜欢她？ 枝枝撒娇着抱住她的腿，白嫩肉嘟的小下巴压在明茵的腿上，讨好一笑，“以后不会啦。” 看到枝枝的笑容，明茵面色缓和不少，枝枝见状趁机问：“小鱼怎么了？” 明茵掀了掀眼皮，夹着微不可察的叹息，“她好的很，你就这么喜欢她？” 林助理眉心一跳—— 听听这语气，浓浓的醋味。 “小鱼好看啊。”枝枝理直气壮地说。 明茵挑眉，“比妈妈还好看？” 枝枝瞬间明白了什么，严肃了小脸，“妈妈最好看了，枝枝第二，小鱼第三。” 孩子气的回答让明茵忍不住发笑，她弯腰抱起枝枝，亲了亲枝枝的额头，“枝枝真甜。” 这也让明茵心里舒服了许多，枝枝果然还是最爱她，至于虞清嘉—— 还是等她研究完人格分裂症的症状表现，再决定是否让枝枝继续和她接触。 第9章 造星计划开机 得到准许的虞清嘉在家花了两天时间把电影剧本写好，这个速度当然不会是新剧本，而是她曾经执导拍摄的第一部 轻喜剧电影《造星计划》，讲述一个普通女孩偶然走红后面临的人生转折与各种抉择，这部电影斩获了当年的年度票房冠军，她也因此成为初露头角的新锐导演。 之所以选择这部电影，也是出于“虞清嘉”这一形象的初步转变，她急需一部电影来证明自己做导演的能力，而这部电影是她的最好选择。 有虞清仪的支持，虞清嘉很快就和星辉娱乐制片部的张经理达成合作，顺便从星辉再次“借走”专业人员组建拍摄团队，短短一个星期不到，《造星计划》电影项目正式立项。 为了确保电影成片的质量，张经理特意请来和星辉有过几次合作的柳乌导演来做这个电影项目的监制，虞清嘉看到后也没怎么反对，她不怕这位监制乱剪她的片子，如果她剪出来的片子不符合期许，制片部才会让监制来接手。 《造星计划》项目开始筹备后，虞清再次陷入忙碌之中。在组建好团队后，电影项目就正式开始运作了，她先是和主创团队们拆解剧本，再去勘景，这样才能开始制作分镜头剧本、画故事板，如果不先勘景，等到拍摄时遇到机位无法取景等情况导致取景失败，那么分镜头剧本就需要重新制作。 好在《造星计划》大部分是室内景，和团队复勘完毕后，虞清嘉便开始制作分镜头剧本，她当然不会原样照搬，而是重新润色修改了一番。 于是，拿到分镜头剧本和故事板的主创团队们都懵了。 这居然是虞清嘉自己做的？ 这一举不仅让部分瞧不上虞清嘉的人安分了，还让和她合作过一次的老师们惊叹不已—— 虞清嘉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之前让她去拍戏简直是暴殄天物！ 前期筹备完毕后，电影也要开始选角了，这部电影是星辉投资拍摄的，而星辉又是虞清嘉姐姐在管理，这角色自然由虞清嘉说了算。 虞清嘉先是和潘星打了个电话，确定对方有足够的档期后，便直接把剧本发给潘星。 收到剧本的潘星给虞清嘉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激动之色，“我真的可以吗？我担心我的演技——” 虞清嘉道：“你就说你拍不拍，你要是不拍，我就去联系其他——” “我拍我拍！”潘星连忙打断她的话，一口承应下来，“我会好好研究这个角色，不会让你失望的！” 主角确定下来后，其余角色都是直接从星辉内部艺人里挑选，很快就把所有演员确定下来。 在紧急筹备了一个月后，《造星计划》剧组正式开机。 为了给电影造势，虞清嘉特意举办了一场开机发布会，邀请了许多与天越有良好合作的媒体记者。 起初这些记者收到邀请函也不惊讶，然而他们查询这个电影项目，发现导演居然是虞清嘉，记者都懵逼了。他们可都记得那次虞清嘉半夜发微博暗示要转型做导演闹得沸沸扬扬，弄的粉丝和李全导演互喷，热搜都足足挂了三天才下来，除了虞清嘉的粉丝外，其余人都在喷虞清嘉找枪手、天越吸血鬼，本以为天越会收敛一点，结果居然还搞了个电影立项，这也太过分了吧？ 尽管对天越吸血鬼的行为非常不齿，但他们还是欢欢喜喜地去了—— 开玩笑，当红流量小花旦虞清嘉要转型做导演这种劲爆消息怎么能错过？ ------------------------------------- 《造星计划》开机发布会的当天，主创团队们一一登场后，记者们发现虞清嘉导演之位果然是真的，他们正为此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就更加惊喜地发现潘星也出席了这次发布会，而且她还担任该片的女主演。 乖乖，这次发布会的宣传效果简直无法想象！ 闪光灯基本没停过，疯狂闪烁的闪光灯把会场照的分外明亮，虞清嘉都觉得眼前还在晃白光。 轮到提问环节时，十个记者有九个都是在提问虞清嘉，好在这些记者都和天越保持良好合作关系，没有询问太过出格的问题，而虞清嘉早就做好准备，从容应对。 于是记者发现，这虞清嘉为什么和往常不太一样啊？ 难道说是想要转型，所以转性了？ 但他们已经顾不得这点小问题了，因为他们得赶紧把现场内容传回去写稿子，否则就赶不上热度了。 开机发布会刚结束，一个话题就攀上了热搜—— #虞清嘉导演造星计划# “@娱乐快讯v：#虞清嘉导演造星计划#今日上午9点，星辉传媒投资的电影《造星计划》举行开机发布会，该片为虞清嘉执导、潘星主演……” 别说沙雕网友了，就连鱼粉都傻眼了。 这……就是小鱼说的功课？ 「竟然是小鱼导演的电影，我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的！」 「天呐，小鱼要做导演了，小鱼加油，鱼粉拥有支持你！」 「期待电影上映！我要带我朋友一起去电影院支持／开心」 这些鱼粉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她们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质疑自家爱豆，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在群里细说，要是给别人看到了，那些人肯定会给小鱼唱衰，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过即便鱼粉们不说，其他网友还是一片唱衰： 「是我太长时间没有网上冲浪了吗？虞清嘉要做导演拍电影？女主角还是潘星？／迷惑」 「我真是服了，虞清嘉能不能有点逼数，她拍的电视剧都是一坨狗屎，居然还跑来拍电影，疯了吧？」 「天越吸血还没吸够？《一见钟情》的制作者能不能出来，华悦怎么不挖呢？」 「我朋友就是华悦的，他们有尝试找那位导演，但是一无所获／吃瓜」 网上基本是一边倒地批评虞清嘉好高骛远，自己的业务能力都稀烂，又没接触过电影，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侮辱观众！ 不仅是网友，这还炸出了不少小有名气的导演，包括被华悦挖走的三位导演之一的周晋： “@周晋-志与诚v：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当导演了，就是这种人坏了现在的电影市场，真是仗着资本为所欲为，但我相信观众的眼光，不管是这种人，还是这种资本都不会长久的。” 这句话里看似没有点名，实则就差指着虞清嘉的鼻子骂她不配做导演，还顺脚踩了老东家天越。 网友可不管他踩老东家的样子难不难看，对他们而言，只要一起骂虞清嘉或者天越，那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网上乱糟糟地吵成一团，而虞清嘉宣传电影的目的也达到了。 短短半个小时，《造星计划》电影的官博粉丝就涨了三百万，其效果可见一斑。 任网上吵翻天，《造星计划》剧组还是欢欢喜喜地凑在一起吃了顿开机宴。 作为导演的虞清嘉虽然看起来资历不行，可筹备期她的表现已经让主创团队刮目相看，大家也愿意敬她一分，虞清嘉也来者不拒，然而她忘了这不是她以前的身体，没喝几杯就脑袋开始发晕。 “你们先吃，我出去醒醒酒。” 虞清嘉拒绝了助理的搀扶，独自走出包间，径直去了洗手间。 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的虞清嘉感觉稍稍清醒些，正好听到有几个人走进来，她毕竟是个公众人物，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又没有戴口罩墨镜之类的东西，要是被人认出来也不太好，虞清嘉便打算等会儿再出去。 哪想到进来的人还聊起了天，话题人物还正是她： “诶你看到了吗，虞清嘉要拍电影了，女主角还是潘星呢。” “早看到了，反正我肯定不会去看的，不用想都知道是烂片。” “哈哈哈，说的好像我就会看一样，虞清嘉演的电视剧都烂的不行，还拍电影呢，居然还有人给她投资，有这钱浪费不如给我。” “姐妹醒醒，人家爸爸是天越董事长，姐姐是星辉老板，她拍电影不跟闹着玩似的” “富二代真好，我做不了富二代，那就生个富二代！” 听到这两位在吐槽自己，虞清嘉淡定地拨弄着纸巾，好在外面两位没说多久就离开卫生间，又等了一会儿，她才从隔间里出来。 然而虞清嘉刚出隔间，她旁边的隔间就开了门。 虞清嘉：！ 虞清嘉下意识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却瞥见从隔间出来的女人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嘴唇丰润漂亮。 “明总？” 虞清嘉惊讶道。 这人正是明茵。 明茵穿着修身的衬衣和黑色长裤，一双腿勾勒的又长又直，腰肢也格外纤细。 大约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那双漂亮的墨色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诧，旋即是些许不明显的尴尬之色。 毕竟她们都听到了刚才那两个女人的吐槽。 虞清嘉倒没想那么多，大抵是酒精作用，她的脑子有点迟钝，看到明茵衣领上方稍稍露出的肌肤白的惊人，不知怎么想起那天温润滑腻的手感—— 见对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明茵不禁皱眉，想到对方的病情，又闻到虞清嘉身上的酒气，那点被冒犯的不虞也消散掉，道：“喝醉了？” 虞清嘉下意识道：“没有，反正不会再被人设计到床上去。” 这话一出口虞清嘉就发现自己说了蠢话，直把嘴抿成一条直线，略显尴尬地移开眼，只敢用眼角瞥明茵。 明茵见她这模样也不想和她计较，眼角染上三分笑意，语气带着几分善意的嘲弄，“虞小姐该谈恋爱了。” 虞清嘉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只顺口说：“我这样子，怕是也谈不上。” 听出虞清嘉在暗示人格分裂的事情，明茵不动声色道：“虞小姐这么优秀，总会有人喜欢的。” 虞清嘉下意识道：“那你呢？” 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怎么都不过脑子？ 为了弥补自己第二次犯蠢，虞清嘉道：“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给小荔枝找个妈妈之类的。” 即便有二次弥补，明茵的神色也冷淡了不少，洗着手道：“我只想照顾好枝枝。” 虞清嘉就算喝的脑子转不动，也听出来这句话是双关，既回绝了她的蠢话，也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 好在虞清嘉这人别的优点不多，但脸皮真的厚，她一边洗手一边说：“那也挺好的，小荔枝很可爱。”她说着从镜子里偷觑明茵的脸色。 果然，没有哪个母亲不喜欢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原本冷淡下来的明茵听到这话面色回暖。 虞清嘉松了口气，捧了些清水泼在脸上想消除点酒劲，一捧凉水下去，酒劲消了大半，人也傻了—— 她脸上还化着妆呢。 “噗……”看着镜子里一脸呆滞的女人，明茵轻笑了声，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吧。” 虞清嘉佯装淡定地接过手帕轻轻按在脸上，这手帕上有股淡淡的馨香，夹杂着一丝曾在小奶包身上闻到的奶甜味，她擦掉脸上的水渍，本想把手帕还给明茵，看到上面的水渍便改了口，“谢谢，等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明茵看了那手帕一眼，本想说不用还，但见她眼神澄澈，明茵便改了口，“随意。” 这答案让虞清嘉莫名有些高兴，连她们现在还在卫生间都忘了。 明茵道：“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她说完绕过虞清嘉朝门口走去，刚擦肩而过，她身形一顿，偏头对虞清嘉道：“祝你电影票房大卖。” 第10章 《精神病患的症状表现》…… 虞清嘉转型电影导演且作品已在拍摄中的消息在网上炒了一个多星期，嘴上说着绝不会去看这种骗钱、吸血鬼公司的作品，但眼睛还是很诚实地追寻着《造星计划》的各个动向。 《造星计划》剧组为了保持热度，时不时会放出一段由演员拍摄的vlog，时不时都能看到虞清嘉出镜。 镜头里的虞清嘉和以往面对大众的形象截然不同，以往她都是以妩媚精致的性|感形象出现在镜头前，哪怕是拍摄的vlog里也是清媚动人，而现在的虞清嘉则剪去了那头海藻般的长卷发，只勘勘留到下颌骨部分，没有了往日的妩媚性|感，却有了几分干净利落的少年感。 「小鱼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神也变了，但是还是好迷人啊！」 「为什么小鱼不出vlog！我想看小鱼的vlog，呜呜呜呜……」 「虞清嘉的变化好大，上次开机发布会的照片就有变化了，现在一看更明显了」 「我的妈耶，第一次get到虞清嘉的颜，真的好心水这种有少年感的女孩子」 为什么演员们都出vlog，而有着最大流量的虞清嘉却不发？ 因为她真的很忙。 这次启用的都是新人演员，不是只拍过电视剧的电影新人，就是没拍过戏的纯新人，演员们的演技水平参差不齐，可能很简单的一个镜头就要卡一上午，前期的拍摄进度多次被耽误，这要是换成其他导演兴许就要发脾气了。 不过虞清嘉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在她的引导下，演员逐渐找到感觉，加之每次过一条，虞清嘉就会让演员来看看自己刚才表演的样子，这样一来演员的信心增强，拍摄效率便大大提高，在虞清嘉的影响下，剧组的氛围也十分融洽欢乐。 有了这些演员的对比，潘星的天赋便显现出来，有些演技在水平之上的电视剧演员在拍电影时会表现出水土不服，演技有时候会略显夸张或不到位，这个度需要演员们自行掌握，潘星在第一天有些磕磕绊绊后，后面拍摄都非常顺利，这让虞清嘉格外惊喜。 像潘星这样的天赋加努力型的演员居然出不了头，真是该死的作者、该死的小说设定！ …… 虞清嘉看了一遍刚拍摄好的内容，又看了眼副导演，副导演便询问录音师有没有问题，得到没有问题的答案后，虞清嘉才道：“这条过，准备下个镜头。” 剧组迅速移动，摄影师转到下个机位。 这是他们拍摄外景的最后一天，等到明天就要去星辉拍摄，这才不过半个多月，这部电影不到两个月就能拍完，效率之高连制片人都满脸带笑，这可省了不少钱，多拍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呢！ 在这半个多月里，虞清嘉和潘星相处融洽，原本剧组以为离了婚的妻妻两人会尴尬或者暧昧，没想到这两个人说说笑笑毫不避讳，但是谁都能看出，两人的目光澄净，压根没有旧情复燃的意思，怎么看都是朋友之间的相处。 潘星已经能好无芥蒂地和虞清嘉相处，现在的虞清嘉就像她读书时崇拜过的学姐，有能力又有耐心，沉稳可靠，哪怕心里再慌乱，看到她都会镇定下来，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璀璨明亮如夜幕中的明星。 如果是读书时候的她，说不定又会被这个小鱼迷住，但她已经长大了。比起这样的耀眼明星，她还是喜欢以前的小鱼，总是拉着她躲起来偷懒，每天撒娇不肯起床，每次工作结束后回到家里看到沙发里窝成一团的小鱼就会很放松，那才是她想要的伴侣、温馨舒适的家。 可惜小鱼不见了。 想到这里，潘星的眼神一黯。 起初她真的想过，如果不是现在的虞清嘉，她的小鱼也不会消失，可她又无法真的对这个虞清嘉产生恨意，说到底还是算计小鱼的那个人。 “星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虞导让你去拍摄区就位。” 助理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拉出来，潘星收敛好心中的情绪，微笑道：“好，我这就去。” ------------------------------------- 《造星》剧组到星辉借景拍摄的事情，虞清仪自然是知晓的，她一直想去剧组看看自家妹妹，只是工作繁忙抽不开身，现在剧组都到公司了，她当然得去看看。 万一妹妹突然发病怎么办？ 抱着担忧和顾虑的虞清仪直接前往艺人训练室，剧组正在那里拍摄，为了保证拍摄的正常进行，整层楼都已经清空了。看到来的是星辉总裁，工作人员也没有阻挡，主动告诉她虞导正在训练室里布景。 虞清仪一进去就看到正在和道具师商量摆放道具的虞清嘉，“不要把椅子放在这里，我需要它起到割裂空间的作用，放这边来。” 割裂空间？ 虞清仪被这个说法弄的一愣一愣的，再一看自家妹妹的架势，别说，还真挺像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导演。难怪和妹妹合作过的几位老师都在夸她，这样子还挺能吓唬人的。 正调整布景的虞清嘉从镜子里瞥见虞清仪，便又和道具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开他，转身对虞清仪道：“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顺便看看拍的怎么样了。”虞清仪左右看了眼，发现剧组虽然忙碌，但工作人员却不见慌张之色，可以看出这个剧组本身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虞清嘉笑着把她带到电脑旁，把之前拍摄并粗剪后的片子点开，故意夸张道：“既然老板这么说了，那就让老板看看我们这半个多月的成果。” 虞清嘉采用的是边拍边剪的方法，等全部拍摄完毕，粗剪版本就出来了，也就减少了后期剪辑的工作。这种方法一开始是受到制片人的强烈反对，但在看过虞清嘉粗剪的片子后，这才默认了虞清嘉的做法。 因为拍的都是外景，剧情连贯不上，但这不妨碍虞清仪感到惊喜。 “你什么时候学的？”虞清仪忍不住伸手捏虞清嘉的后颈，妹妹竟然真的这样优秀，不知道为什么，虞清仪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淡淡的失落，她的妹妹终于也要成才、不再需要她跟在后面擦屁股了。 察觉到后颈上的那只手，虞清嘉脸一黑。 这是她对妹妹喜欢做的动作，没想到小说里居然沿袭了。 “趁小鱼睡懒觉的时候学习的。”虞清嘉信口胡扯着，别别扭扭地让虞清仪捏后颈。 好在虞清仪捏了捏就放开手，虞清嘉不着痕迹地往后躲了躲，并默默盯着那只手，以免又被捏到。 她能够毫不抗拒地接受这个与亲妹同名的姐姐，但无法接受被这位姐姐捏后颈，这种感觉就像突然从长姐变成了需要管教的小妹妹。 正为妹妹的成长感到欣慰且失落的虞清仪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一番纠结过后，到底是欣慰感占据了上风，虞清仪的目光都变得柔软温和起来，“等电影上映了，我就和你还有爸妈一起去电影院包场看。” 这说法让虞清嘉略有些囧，“首映的时候可以一起看，没必要包场。” 虞清仪义正言辞地拒绝她，严肃道：“那怎么能一样呢，爸妈看到这部电影一定会很高兴的。” 虞清嘉：…… 行吧，她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当初她的电影上映，虞家也是这么做的，老虞还请了全体员工去看，这种“宠女儿”的行径还上了热搜，后来每次新电影上映，老虞都会这么做，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想到这里，虞清嘉心中微暖。 ------------------------------------- “……这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另外，深季的沈总想约您下周一见面。” 正在回报工作的林助理目不斜视地看着办公桌后的明茵，办公桌后忽然伸出两只白嫩小肉手，十个小指头攀在桌子的边缘，用力到小指头都变得粉粉的，然而帽子上的小鹿角还是没能从办公桌后冒出来。 没错，今天的枝枝是小鹿枝枝。 林助理在心底默默微笑着，因为看到沈总助理左淑发来消息的防备感冲淡不少。 下一秒，一对小鹿角陡然冒出桌面，那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没能露出来，棕色的小鹿角又落了下去。 枝枝正想再跳一次，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头顶上，清雅温和的嗓音轻哄着：“乖，去旁边玩。” 终于得到明茵注意的枝枝抓住机会往明茵腿上爬，明茵只好伸手扶住她，枝枝稳稳地坐在明茵怀里，一脸乖巧道：“我乖，我不闹。” 明茵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任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和林助理说：“什么事？” 沈如怎么突然要和她见面，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林助理面色严肃地摇头，“暂时不知，沈总只说想约您与绿斐餐厅一见。” 明茵沉默着，目光落在桌面的文件上，半晌不语。 枝枝看了看林助理，又看了看严肃的明茵，也不敢打扰明茵工作，就扭着脑袋在桌面上看来看去，看到明茵手边放着的一本花花绿绿的书时，枝枝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抓。 明茵瞥见她的动作，拿着书推到更远处，而桌子前的林助理顺势看到这书的标题—— 《精神病患的症状表现》 林助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明总她……！ 第11章 千万别在这种时候犯病 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林助理立刻移开目光，眼观鼻鼻观心，表面上依旧是纹丝不动，只有轻微颤动的肩膀和握紧的手掌表明其内心并不像她表现的这么平静。 好在明茵并不觉得看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她泰然自若地把书插到一旁放着各种杂志的书架上，又把枝枝放到地上，“自己去玩吧，妈妈有工作要做。” 原本枝枝还有些不乐意下去，但听到“工作”两个字，她还是乖乖地走到办公室的长沙发里，上面凌乱地摆放着各种玩偶、识字卡片之类的东西。 枝枝一回到沙发上，办公桌这边的气氛便凝重起来。 明茵沉吟片刻，目光一闪，“告诉她，我答应了。” 林助理的眉毛一皱，飞快又舒展开来，“好的，我马上回复她。” ------------------------------------- “录音师？” “没有问题。” “好，这条过！” 随着虞清嘉的声音，所有工作人员都忍不住露出轻松的笑容，整整两个月的拍摄工作终于结束了，《造星计划》正式杀青！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我请大家吃饭，地点你们挑。”虞清嘉大方地一挥手，结果剧组人员异口同声地喊到：“吃火锅！” 这还要归功于虞清嘉和演员讲戏的时候经常会拿吃火锅做比喻，大家听得多了也就想吃了。 虞清嘉也不在意，“没问题，收工，我们去吃火锅！” “哇！！！” 拍摄工作结束以后，例如演员、化妆师之类的就会离开剧组，而虞清嘉还要继续忙碌，片子只是粗略地剪了，她还要仔细地剪辑一番，在举行试片会并过审后，电影的制作工作才能彻底结束。 因着这段时间表现的很和气，演员们都来敬她酒，虞清嘉对这身体的酒量有个大致的估计，也不像开机宴那天喝的那么厉害，只浅浅地喝了几口就没再碰了，大家也不强求，各自聊的热火朝天。 而关注剧组官博和演员微博的网友也发现演员杀青了—— 「这才多长时间就杀青了，真的能行吗？」 「开机那天是11月7日，现在是12月28号，两个月不到就杀青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人家动不动拍半年、一年的……哎，看在是潘星参演的第一部 电影的份上，我还是支持一下吧」 「拍的快好啊，我挺好奇这功课做的咋样／吃瓜」 杀青宴结束后，虞清嘉又要投入电影的后期剪辑工作，因着头天晚上喝了酒，硬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而且头还疼的很。 “怎么还学会喝酒了？” 看着捂着额头一脸菜色的小女儿，虞夫人很是体贴地端给她一杯热牛奶。 虞清嘉闻到牛奶的气味，有些抗拒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忍着把牛奶喝了。 明明像小奶包身上那种奶香味就很甜、很好吃的样子，怎么牛奶就这么难闻？ 虞清嘉抽了张纸擦擦嘴，不在意地说：“就喝了一点，剧组那么多人，很难不沾酒。” 虞夫人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还不等她说话，虞清嘉就起身准备出门，她连忙道：“你不是杀青了吗，怎么还要出门呀？” “电影还得剪辑，晚上估计回来有点晚，不用等我吃饭。” 虞清嘉扔下这句话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看到大门被关上，虞夫人轻轻叹口气。 怎么姓虞的都是些工作狂，老虞是，小虞是，现在小嘉也是。 星辉传媒剪辑室 已经剪过一次这部电影，加上后来又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虞清嘉剪片子非常快，连专门的剪辑师都坐在旁边向她投去震惊的目光。 其实不少导演都不懂剪辑，他们只管追求运镜、构图等艺术性，有些电影拍的极烂都是靠剪辑师来拯救，这也是为什么制片人特意请了柳乌导演做监制，就是担心虞清嘉拍的不好或是剪辑的不好，希望柳乌能够帮忙挽救。 不过这显然是多此一举。 剪辑师作为电影后期工作人员，并不用参与拍摄工作，所以对虞清嘉的能力并不了解。 起初他以为虞清嘉说的转型是嘴上说着转型，其实只是挂名导演，真正掌控大局的人是摄影师这种转型，所以在看到虞清嘉竟熟练操作剪辑软件，且剪起来干脆利落时，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劝阻时，他又发现这么剪……似乎没什么能挑剔的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剪辑师觉得脸有点热，人家一个流量小花旦居然都有着这么厉害的剪辑功底，他对流量明星实在是有太多偏见了，这样不好，得改。 虞清嘉可没空管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她只想快点把电影剪好，再等配乐等后期完成后就去送审，如果运气好说不准能赶上春节档上映，那时候就能收割更多票房了。 在忙碌了一整天后，《造星计划》的剪辑版本便出来了。 跟随着虞清嘉看完整部电影的剪辑师已经彻底服气了，以一个纯观众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比他剪辑过的任何片子都要好看，整部电影的基调轻松愉快，不乏泪点，某段剧情还能引起他的共鸣，看完后还能有所思考、收获。 至少他还打算带着老婆去电影院看一遍。 至于为什么不带孩子，因为孩子太小，坐不住。 言归正传，他敢肯定，在最近三年上映的国产电影里，这部电影绝对能排入前三。 …… 等虞清嘉离开剪辑室时已是夜幕低垂，她一下午都没进食还大量用脑，这会儿正饿的厉害。 虞清嘉本来打算去星辉的食堂吃饭，但脑海里突然闪过拍戏时演员们闲聊时说到星辉附近的美食，脚步一转走向电梯。 她都这么累了，吃点好吃的不过分吧？ 半个小时后，大名鼎鼎的绿斐餐厅二楼角落里，虞清嘉看着菜单一阵沉思。 她原本就饿着，看到菜单上的菜名就更饿了，以至于看什么都想吃，问题是她一个人又吃不下那么多。 在考虑一番后，虞清嘉点了一份主菜、一份小食和甜点，而后坐在角落里刷起了微博。 这当然不会是刷自己的微博评论，而是关注列表里的微博，例如潘星新出的美食vlog，虞清嘉毫不避讳地给了她点赞评论，丝毫不管会让网友们产生什么遐想。 都一起合作拍电影了，微博点个赞怎么了？ 正刷微博的虞清嘉视野范围里忽然冒出来一顶可爱的红色小圆帽，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桌子旁，就看到熟悉的小奶包正戴着一顶红色小圆帽仰着脑袋看她，身上穿着稍厚的背带小红裙，可爱的脸颊白嫩的像豆腐一样，黑色的睫毛根根分明，葡萄似的黑眼睛里有着惊喜与雀跃。 “！” 虞清嘉还没说话，眼角已带三分笑意，“哎呀，竟然遇到了小红帽，大灰狼今天就要把你吃掉！” 小奶包顿时眉开眼笑，可爱的小奶音道：“真的是小鱼姐姐，你的头发剪短啦！” “小荔枝也长高啦。”虞清嘉故意学她的语调，逗的小奶包咯咯直笑，她这才朝四周张望着，果不其然在斜对角的一桌看到了明茵。 大约是正在点餐，明茵偶尔抬头朝这边看一眼，对上虞清嘉的目光后一顿，礼貌地微微一笑。 微黄的灯光照在明茵的脸上，为她明丽的五官打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越发衬的她皮肤白皙细腻，活脱脱就是仙女下凡。 虞清嘉很快收回目光，就看到小奶包好奇地眨着眼睛，“小鱼姐姐一个人吃饭吗？” “是啊，我没有人陪呀。”虞清嘉故作可怜地耷拉着眉毛，本来是想逗小奶包，哪知道小奶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奶声奶气道：“不难过，我陪你。” 虞清嘉一怔，她清楚地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一时间心潮起伏，忍不住抓住那只软胖小手亲了亲，“小荔枝怎么这么可爱。” 虽然不知道小鱼为什么突然说她可爱，但小奶包还是害羞地笑起来。 看到变粉色的小奶包，虞清嘉点了点她的小鼻头，“谢谢小荔枝，你去陪妈妈吃饭就好，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人陪了。” 听到这话，小奶包的小眉毛皱了起来，嘴巴不赞同地撅起，她看了虞清嘉一眼，转身朝着明茵跑去。 虞清嘉还担心她摔跤，没想到小奶包腿不长，跑起来倒稳当，顺顺利利地扑到明茵的身边，小帽子都差点歪了。 虞清嘉自觉应该去和明茵打声招呼，只是这时候服务员把她点的菜都端上来，还遮挡住她的视线，她只好坐在位置上稍等片刻。 “您的餐已上齐，请慢用。” 服务员刚离开，虞清嘉就扭头朝斜对角的那桌看去，却正好看见小奶包朝这边跑来，身后跟着面带无奈之色的明茵。 把小奶包安置在儿童椅里后，明茵才在她的对面落座，“枝枝说想陪你一起吃饭，你不介意拼桌吧？” “当然不介意了。”虞清嘉心里又暖又甜，想到剧情里明家的下场，她的内心就沉甸甸的。 注意到虞清嘉陡然低落的神情，明茵不留痕迹地看了自家奶包一眼，嘴上说着“那就好”，心里想着“你可千万别在这种时候犯病”。 要是吓到枝枝就不好了。 第12章 枝枝：如果你和小鱼在一……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明茵眼里已经是随时可能犯病的精神病患，虞清嘉看着正欢快地晃悠着小短腿的小奶包，压下杂乱的思绪，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 小奶包看着都比上次要高一些了，肉嘟嘟的脸颊倒是一点都没变。 大概是巧合，虞清嘉这次点的甜品是一份草莓布丁，小奶包虽然没有说话，但乌黑的大眼睛止不住地往草莓布丁上转悠。 小孩子总对这些可爱又香甜的小甜点没有抵抗力。 可爱的小动作让虞清嘉忍不住微笑起来，她伸手把草莓布丁推到小奶包面前，说：“上次说过要请你吃草莓蛋糕，拖了这么长时间，我就先请你吃块布丁当作补偿吧。” 小奶包不太能听懂补偿这种词的意思，但是看到被推到面前的布丁一颤一颤的q弹可爱，她神情雀跃道：“这个要给我吃吗？” “当然了。”虞清嘉语气轻快地说，“上次送给我的草莓蛋糕很好吃。” “谢谢小鱼……姐姐！”小奶包差点说漏了嘴，连忙看了眼明茵，明茵略显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小奶包这才欢快地拿起小叉子，“那我不客气啦！” 小奶包拿着小叉子小心翼翼地挖下一块，“啊呜”一口吃了下去，小脸满是甜蜜快乐的笑容，小短腿晃悠地更欢快了。 见她吃的开心，虞清嘉不由得弯了弯嘴角，这才把视线挪开看向明茵。 明茵的目光落在小奶包身上，头颅微微偏了过去，倒是把精致的下颚线露了出来。距离上次偶遇，她也有将近两个月没见过明茵了，这么一看倒是看出明茵的下颚线比上次更为明显。 明明都要入冬了，其他人大概都会在这种时候变胖，她反倒又瘦了。虞清嘉不经意地想着，开口寒暄道：“最近很忙吗？” “还好。”明茵缓缓把目光转移回来，迎上虞清嘉略带笑意的目光，“倒是你，听说你的电影杀青了，恭喜。” 这让虞清嘉有些诧异，电影杀青也就在昨天下午，没想到忙碌如明茵竟然会知道这件事，她可不认为明茵会有空刷微博。 虞清嘉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如果明茵真的空闲下来，大概也是陪着小奶包吧？ 敏锐地察觉到虞清嘉的目光，明茵挑眉道：“怎么？” 晃神被抓住现行的虞清嘉也不慌张，而是落落大方地往后靠了靠，“没什么，只是有些惊喜明总会注意到这件事。” 大约是小奶包在身边，明茵的态度也温和随意不少，她轻笑了声：“app经常会推送关于虞导的消息，很难不知道。” 好吧，原来是app推送的。 虞清嘉内心撇了撇嘴，面上则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还以为明总也在关注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如果换个人说出这句话，明茵大概会对这句话中的调侃感到被冒犯与厌恶，但虞清嘉的语气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倒让她有些想笑，“难道其实虞导在关注我？” 这下虞清嘉面露迟疑之色，扯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明茵的眼角染上几分笑意，“既然如此，你也不能怪我。” 虞清嘉自然而然地收起尴尬的表情，掏出手机，态度真诚道：“那我们现在就建立友谊，加个微信吧？” 明茵：…… 这弯转的有点大，猝不及防。 虞清嘉仍旧是一脸真诚地看着她，目光澄清透彻，笑容礼貌而诚挚。 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明茵也不做挣扎，拿出手机加上她的微信。 刚刚交换完微信，明茵点的餐也被端上来。 值得注意的是，明茵点的餐也不多，只有一份主食和一份甜点，甚至比虞清嘉的都要少一些。 在虞清嘉略显惊讶的目光下，明茵把一部分主食拨到另一个碗中并推到小奶包面前，小奶包从布丁盘子里抬起头，肉嘟嘟的脸颊上还沾着布丁碎屑。 明茵见怪不怪地拿出手帕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碎屑，温声道：“今天是小鱼姐姐请你吃的布丁，所以我不扣你的甜点，少吃点主食，知道吗？” 小奶包欢快地点点头，“嗯嗯，谢谢妈妈！” 看到那条手帕，虞清嘉这才恍然想起那张手帕，本来这些天一直带在身上，可是昨天杀青回家后换了衣服，那手帕也没带上。 “怎么了？”明茵注意到她懊恼的神情，“有什么问题吗？” 虞清嘉道：“那张手帕我洗干净了，今天忘了带，只能等下次还给你了。” 明茵想起那晚上傻呆呆的人，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嘴角勾了勾，“不必了，一张手帕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虞清嘉移开眼准备转开话题，看到被拨了一大半的主食放在一旁，这才明白明茵点的都是小奶包吃的。 “你晚上不吃么？”虞清嘉看了眼自己的餐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明茵面前稍微吃少一点？ 明茵一怔，目光落在虞清嘉面前的餐点上，旋即一笑，“超过六点我就不会吃东西了。” 怪不得她身材这么纤细苗条，虞清嘉在心底感叹了一番，拿起叉子开始进食。 小奶包刚好吃完布丁，看到她也在吃，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连忙拿起小叉子往嘴里扒食物，白嫩的脸颊上都沾上了酱汁。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互相都笑了起来。 见自家奶包吃的开心，明茵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下一秒，那细细的柳眉微微皱起，她偏头对虞清嘉道：“你和沈如有过私交吗？” 正逗的奶包咯咯直笑的虞清嘉听到这话一怔，面色正紧了几分，“没有，我都没见过她。是不是上次的事情……” 听她提起那件事，明茵也并不尴尬羞恼，她若有所思道：“前段时间我和沈如见了一面，她似乎是冲着你去的。” 虞清嘉心中一动，仍旧从容道：“她向你道歉了？” 明茵不惊讶她会想到这一茬，坦白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并不会原谅她，这件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让我猜猜，”虞清嘉放下叉子，沉吟道：“她其实是想对付我，深季想在文娱产业分一杯羹，所以打算暂时和你握手言和，让出一部分市场给你，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明茵有些讶异，却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问你，你和沈如是否有过私交。” “没有，而且我建议你不要相信沈如，这个人连那种手段都做得出来，说不定这也是在迷惑你，再趁你大意的时候反咬你一口。”虞清嘉毫不掩饰自己对沈如的敌视。 她想的很清楚，尽量与明茵交好，最好能让她多和潘星接触，沾一沾潘星的女主光环。 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一顿，明茵抬眼看向虞清嘉，却见虞清嘉目光澄澈分明，她微微一顿，不慌不忙地移开目光看向枝枝，道：“我自然不会信她，我比你更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沈如作为明茵最大的竞争对手，提到沈如的时候，明茵的语气却听不出任何能显露出喜恶的情绪，这让虞清嘉颇为佩服。 既然虞清嘉猜到了，明茵也不再多说，只道：“原本想提醒你，没想到你看的清清楚楚，是我想多了。” 这哪是提醒她呢，分明就是透过她来提醒天越，同时也抛出个橄榄枝。 虞清嘉本来就想与她合作交好，自然是求之不得，“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也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把自己想的那么倒霉。” “噗……”明茵轻笑了声，墨色的眼眸中有流光婉转，倒是添了几分独特的风情。 虞清嘉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就看到小奶包懵懂地看着她们，碗里的东西吃了大半，嘴巴周围沾上了深色的酱汁，就像是长了一圈小胡子。 这一幕让明茵有些眼痛，原本的笑意顿时被无奈和后悔所取代，她就不该点这个。 看着这只“长胡子”的小奶包，虞清嘉毫不掩饰地笑出声。 小奶包茫然地看着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结果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酱汁，小眉毛顿时拧起来。 见小奶包撅嘴，虞清嘉拿了一只没用过的银色圆勺，把勺子反面充作镜子伸到小奶包面前，“来，看看这小胡子是怎么回事。” 看到勺子里古怪的自己，小奶包欢快地笑出声，“哈哈哈哈，我有胡子了！”，她故意板着脸看向明茵，道：“茵茵，今年圣诞节你想要什么礼物？” 明茵无奈地帮她擦掉脸上的酱汁，“小花猫还假装圣诞老人，继续吃吧。” 吃过晚餐后，虞清嘉便和明茵、小奶包就在餐厅停车场分开了。 “该说什么了？” “小鱼姐姐再见呀，路上要小心哦！” “好的，小荔枝也是呀。” 目送两人上车后，虞清嘉笑眯眯地和趴在窗户上看她的小奶包挥了挥手，黑色的商务车启动后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之中。 停车场中有冷风吹过，虞清嘉低头把下半张脸藏进衣领之中，快步朝自己的车走去。 她得和虞清仪好好聊一聊了。 ------------------------------------- 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玩手指的枝枝忽然开口说：“妈妈，我以后还能陪小鱼吃饭吗？” 明茵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方的车辆，顺势打转向灯左转进入林荫道，“嗯？小鱼工作很忙的，妈妈也很忙，可能没多少机会吧。” “……哦。” 注意到自家奶包的语气低落下来，明茵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但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红色帽顶，“这么喜欢小鱼？” “嗯。”枝枝用力地点了下脑袋，“她很温柔啊，又很喜欢笑，我觉得她好特别。” 这个说法让明茵拧眉，她想了想说：“小鱼也很喜欢你，你们可以做朋友。” 枝枝捧起软嫩的小脸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样子让明茵有发笑的冲动，只是小奶音说出来的话又把她想要笑的冲动按了下去： “如果妈咪和小鱼一样就好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枝枝的眼睛陡然亮起，她兴奋道：“妈妈，如果你和小鱼在一起了，她就是妈咪了吧？” 明茵：…… 然而，就在虞清嘉和明茵分开没多久，两人一奶包共进晚餐的照片就被传到网上。 长时间没有更新微博又备受关注的虞清嘉就这样再次攀上微博热搜—— #虞清嘉或有新恋情# 第13章 那个深情女二号 虞清嘉还没到家就接到经纪人陈若的电话： “和你一起吃饭的人是谁？” 虞清嘉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被拍到了？” 她坐在角落里都能被人拍到，虞清嘉正心生无奈，忽然想起小奶包就在旁边，问：“孩子不会也出镜了吧？” 陈若差点没噎住，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想着那孩子有没有露脸，不过这也让她稍微感到欣慰，“没，那孩子脸都埋进碗里了，谁看得到。” “噗……”虞清嘉一不小心笑出声。 怪不得吃的一嘴小胡子，原来脸都埋进碗里了。 “你还有心思笑？”陈若无可奈何道，“我不是说你不能有自己的社交，但是你和潘星离婚才多久，大家还盯着你们俩，你最好减少和其他女人单独相处，哪怕要见面，也不要在公共场合。” 虞清嘉把车窗放下，微冷的空气顺着车窗缝隙钻进车内，她按了按额角，“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不过人家带着孩子，我如果和单身妈妈约会，难道会让她把孩子带上吗？” “网友是不讲逻辑的，哪怕你们出现在酒店还带着孩子，他们也只会觉得你有怪癖，而不是事出有因。”陈若的语气讥讽，“你问问那位女士，愿不愿意配合你炒作，你的电影刚杀青，有点热度也是好的。” 想到那双如墨眼眸，虞清嘉深吸了口气，微冷的空气顺着鼻腔盈满肺部，她关上车窗，“不用了，尽量不要带她，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陈若还想再劝，但想到虞清嘉现在认定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改，只好说：“好，那我让公关把注意力从她身上引开。”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明氏财团ceo，明茵。” “！” “我懂了。” 那边陈若匆匆挂了电话，倒让虞清嘉一头雾水，她懂什么了？ 等虞清嘉回到家查看微博的时候，网友们的注意力已经从“新欢”转移到“功课”—— 「前脚杀青，后脚约会，两个月拍出来的电影，“虞导”一定是华国导演之星！」 「我反正不去看，谁爱看谁看，粉丝不要回我，我这个人玻璃心，你骂我，我就拉黑你／微笑」 「你们真的很奇怪，难道你们约会还会带着孩子吗？这明显是朋友之间见面，现在黑别人都不讲逻辑吗？」 「前面不要阴阳怪气行不行，《造星》都还没上映，这也算是偏见了吧？」 「嘿，这明显是一坨屎，还得吃一口才能说是屎？」 「《造星》还没定档，豆子评分1.2，有、意思」 虞清嘉深感欣慰，要不是陈若提醒，她还真想不到那些故意黑她的才是自家公关部养的水军，这一通乱咬下去，谁还关注那个女人是谁，网友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至于豆子评分这种东西—— 能充票房、能拿奖吗？ 对于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虞清嘉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这还没有早上吃粥还是吃面条来的重要。 另一边，岚苑别墅 把洗的香喷喷的枝枝放到床上后，明茵打开电脑正要处理邮件信息，却看到网页自动推送消息—— 《虞清嘉与神秘女子共进晚餐，或已找到新欢》 明茵：！ 意识到这个神秘女子指的很可能就是自己，明茵不生气只感到懊悔，懊悔自己不该让枝枝离虞清嘉太近，明知道虞清嘉是大明星，身边肯定许多狗仔追拍，她居然放任枝枝接近虞清嘉，这种行为很可能让枝枝暴露在危险之中。 一想到枝枝的脸被暴露在公众面前，明茵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担忧，她眉头紧拧点开那条消息，然后看到了一个大半张脸都埋在碗里的小红帽。 明茵：…… “？” 抱着玩偶滚来滚去的枝枝停了下来，扭头就对上明茵强忍笑意的目光，困惑道：“茵茵没有把我洗干净吗？” 为什么看着她笑？ 明茵彻底压不住笑了起来。 再让枝枝玩一段时间吧，礼仪这种东西，等她再大一点再好好教导，现在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 网上吵的再热烈也是在给《造星》加热度，主创团队越发认真专注，只为能让这部电影早点过审定档。 《造星计划》的后期完工后，制片部看到了最后的成品，心服口服地闭上嘴，再不悄悄抱怨着要把剪辑权交给柳乌导演。 电影送审后，虞清嘉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但她压根没怎么休息就开始投入新的电影项目之中。 虞清嘉想的很清楚，她现在刚刚转型，不可能再回头去走“小鱼”的路线，所以她需要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 如果是其他导演兴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沉下心来创作，但虞清嘉不需要，她有着丰富的积累，只要拿出曾经的作品成功转型，她就能够潜心创作新电影。 虞清嘉不擅商业竞争，她所能做的就是告诉虞清仪和老虞小心防范深季的沈如，如果沈如真想要在娱乐圈分一杯羹，她只能尽己所能成为天越的金字招牌——谁也无法取代的存在。 在家埋头几天的剧本，最后虞清嘉被虞夫人从书房里抓了出来—— “电影不是已经送审了吗？怎么又忙起来了，休息几天不行吗？”虞夫人十分痛心，小女儿直接从小咸鱼变成工作狂，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任哪个母亲都放心不下。 被揪出来晒太阳的虞清嘉还抱着剧本继续修改，她不能直接把电影剧本照搬过来，两个世界还有些不同之处，自然要修改才行。 “没事，我不会累着的。”虞清嘉给母亲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我现在不是挺好么？” 虞夫人伸手拨弄着她的头发，“是吗，但我听林姐说这几天你枕头上有很多头发。” “！” 虞清嘉面不改色地保存文稿、合上电脑，转头对一脸欣慰的虞夫人微笑道：“我现在就出去玩，吃晚饭再回来。” 虞夫人的目光越发慈爱，“晚饭不回来吃也行，玩的开心就好。” 虞清嘉：…… 果然母亲到哪都是一样的。 被迫出门的虞清嘉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正想去虞清仪的公寓躲着继续工作，一道冷冽的凉风吹动她的头发—— 有点冷。 虞清嘉立刻放弃修改剧本的想法，只不过她现在或多或少算公众人物，也不好在外面瞎转悠，她略微一思索便打算看看电影放松心情。 这么一想，虞清嘉就发现问题了—— 在家看电影不舒服吗，家里还有放映室，为什么要出门？ 然而已经被赶出门的虞清嘉只能看着攀着花枝的大铁门发呆，认命地走进车库。 既然不知道去哪里，就去星辉传媒看看吧。 星辉传媒大厦 作为母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本公司总裁的亲妹妹，虞清嘉在星辉传媒向来是随意出入。 “小鱼姐好！” “小鱼姐早啊。” “小鱼姐早。” 虞清嘉刚进入大堂就有不少人同她热情问好，哪怕看着年纪都比她大，仍旧笑眯眯地喊她“小鱼姐”。 毕竟谁红谁厉害，糊就是原罪，哪怕年龄都足以做虞清嘉的父亲，面对虞清嘉这样的当红小花旦，还是得称一声“小鱼姐”。 虞清嘉冲他们点头示好，抬脚便走进电梯，按下34楼的按键。 电梯门刚要合上，虞清嘉就看到一道人影匆匆朝这边跑来，便顺手按了开门键，电梯门再次打开，那人才得以进入电梯。 那人穿着一身簇新的西装，看起来莫约三十岁上下，大概是赶得急，额头冒了不少汗。 “谢谢，真是多谢了，不然我们就赶不上试镜了。”那人对虞清嘉感激一笑，看清楚她的脸后，表情有些惊讶，但没有说什么，扭过头后面色无奈，“你稍微快一点行不行，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虞清嘉这才注意到距离电梯三四米外还有一个人，那女孩有着一头亚麻色的微卷短发，五官不算精致，却有股野性的美感，身型纤瘦却不单薄，身穿一件墨绿色的皮衣，脚踩一双裸色高跟鞋，那股野性冷冽的美感愈发彰显。 那姑娘长腿一迈，跨入轿厢，神情有些漫不经心：“离试镜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急什么？” 穿着西装的男人明显是她的经纪人，表情既无奈又焦急，“姐姐，我求你上点心吧，重视这次试镜行不行，公司都要雪藏你了，你还这么吊儿郎当，你想急死我啊！” 那姑娘却冲着电梯按键面板抬了抬下颚，“你没按键。” 经纪人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按下17层，好在电梯才刚刚升到第8层。 虞清嘉有印象，17层是影视部的工作楼层，就连《造星计划》的选角试镜也是在那举行的。 看着这极具辨识度的侧脸，虞清嘉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具体又想不起这是谁。 注意到虞清嘉的注视，那姑娘冲她挑了下眉，眼神透露出几分轻蔑与敌视。 虞清嘉一怔，正奇怪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就听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17楼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经纪人就把那姑娘拽了出去。 电梯合隆的一瞬间，虞清嘉还能听到经纪人压低了声音，“刚才那是星辉总裁的亲妹妹，你别想不开得罪人家。” 虞清嘉听到这话也没放在心上，等电梯抵达楼层后，径直朝34楼总裁办公室去了。 虞清仪这会儿正在开会，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秘书小姐在。 看到秘书小姐端到面前的手磨咖啡，虞清嘉下意识咬紧后槽牙，“谢谢，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就好。” 秘书小姐微笑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手磨咖啡是原身的最爱，却是虞清嘉最讨厌的东西，她好甜厌苦，像咖啡这类东西向来敬而远之，如果硬要提神，她会选择茶，而非咖啡。 闻到那股咖啡味，虞清嘉就头疼，她装作不经意地走到虞清仪的办公桌前，想离咖啡远一点，结果瞥见桌上有一份贴有照片的简历，照片上赫然是她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想到那个姑娘，虞清嘉顺手拿起简历看了眼—— 司绫幼，华悦旗下演员，出道三年，曾参演电视剧《线索》女二号、《爱情手册》女二号、《江山与美人》女三号…… 看到那个名字，虞清嘉恍然大悟。 怪不得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原来是原文中的深情女二！ 第14章 我们都很好看，非常好看…… 司绫幼和沈如一样喜欢潘星幼时饰演的角色，一度将那个角色当成自己的朋友，甚至不顾家人反对进入娱乐圈，希望能与潘星成为真正的朋友。 在沈如对潘星虐心又虐身的时候，司绫幼险些成功上位，可惜被沈如陷害爆出性|丑闻，最后被父母强制带出国，再也没有消息。 想到这部分剧情，虞清嘉就忍不住感叹沈如真不是个东西，她妹妹塑造这样一个角色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不明白青春期叛逆女孩的想法，虞清嘉也想不出，把简历放回桌上。 电光火石间，虞清嘉想起来为什么刚才会觉得司绫幼有些熟悉，那是因为在《造星》片场，演员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提到过她，说她拒绝华悦高管潜|规则并打了人家，现在被华悦雪藏。 当时她听着还觉得这姑娘性子挺烈的，便看了眼照片。 想到原文里的司绫幼和潘星相处的片段，虞清嘉兴味十足地挑了挑眉。 谁想得到，这样一个野性十足的姑娘在潘星面前却像是求挠肚皮的小奶猫呢？ “你怎么笑的这么恶心？”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虞清嘉差点噎着，扭头一看，开完会的虞清仪大步走进来，鞋跟与地砖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虞清嘉懒得和她计较，只当她是嫉妒自己能悠闲的到处转。 “你怎么过来了？”虞清仪大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顺手把文件放到一旁，准备开始继续办公。 虞清嘉把那杯手磨咖啡端给她，后者看到没有动过的咖啡挑了挑眉毛，“无事献殷勤，说吧，什么事。”，说着端起咖啡轻抿了口，下一秒眉心紧皱，但到底还是喝了。 虞清嘉纯粹是怕浪费，对虞清仪皱起来的眉头视而不见，“我刚才在电梯里遇到这姑娘，这不是华悦的艺人吗，你要她的简历做什么？” 虞清仪管着这么大的公司，哪有空去挑什么艺人，都是部门自己挑选签约，按理说不至于到她手上才对。 虞清仪说：“她是越叔叔的女儿，你记得吧？” 越叔叔？ 虞清嘉在记忆里寻找了一番，恍然道：“哦，是她啊！” 当初司绫幼的母亲司阿姨和虞夫人是闺蜜，原身五岁的时候还参加过司绫幼的满月宴，只是后来越家把生意重点放在国外，两家就少了些来往。 “越叔叔希望老爸能帮忙照拂，说她驴脾气倔的很，不要做的太明显，老爸就让我照顾照顾她。”虞清仪看着那份简历叹了口气，“我就没见过这么犟的人，之前打了华悦制片部经理，想帮她解约签她，她又不肯，非要自己混，麻烦的很。” 的确挺麻烦的。 虞清嘉捏了捏下颚，“所以她来参加试镜了？” “嗯，为了让她参加试镜，我还费了番功夫。”虞清仪按了按额角，端起咖啡想平复一下心情，结果温热的咖啡入口就更难受了，虞清仪略有些嫌弃地把咖啡往外推了推，“你怎么突然跑过来，有什么事吗？” 虞清嘉微微一笑，“妈觉得我工作太忙，非要我出来玩，我也不知道去哪，就跑来找你。” 虞清仪：…… 虞清仪：逐渐起了杀心.jpg 虞清仪的下颚收紧，目光锐利地直射虞清嘉，看起来很想大义灭亲，虞清嘉的笑容更加明艳，正要说自己准备去放映厅看电影，发觉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明茵发来的消息： “你现在忙吗？方便来一趟明月大厦吗？” ------------------------------------- 明月大厦总裁办公室 “哇……”枝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快哭肿了，手里还抱着一面镜子，看一眼后哭的更凶了，“我、我好丑啊！” 明茵哭笑不得，又心疼她哭的这么惨，弯腰亲了亲她因剪坏刘海而露出来的额头，“不丑，你是最好看的宝宝。” “丑！”枝枝扔掉镜子，一头扎进明茵怀里，手脚并用地抱着她，“小鱼不是妈咪，我一点都不好看，我好丑！” 明茵心绪复杂，她希望枝枝能放弃这个念头，但绝对不是因为这种理由。明茵都顾不得生气枝枝偷用剪刀给自己剪头发，心疼地搂住枝枝，“怎么会，就算是小鱼也会夸你漂亮的。” “不要！”枝枝抱住自己的脑袋，小脸蛋哭的红彤彤的，“我好丑，我不要别人看到。” 听到枝枝把虞清嘉归到“别人”之中，明茵心里莫名有些暗爽，但又心疼的不行。 “枝枝不相信妈妈的话吗？”明茵柔声轻哄着，一边安抚着枝枝的后背，“枝枝最好看了。” 枝枝伤心地埋在明茵怀里，不肯说话。 明茵无法，转念一想，给虞清嘉发了条微信。 …… 得知了前因后果的虞清嘉收到明茵发来的小奶包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奶包哭的眼睛红彤彤的，原本柔顺的长发剪成了齐耳垂的小碎发，额头上的刘海只有一个指节那么长，可怜巴巴地搭在眉毛上方，显得脸又大又圆。 不得不说，这样还真有股奇特的萌感。 虞清嘉对着手机看了眼自己现在的造型，直接找星辉的设计师修剪头发。 “就按照这个剪，剪个一模一样的。”虞清嘉把手机递给设计师，设计师看到照片上的小奶包差点没呛到。 这种发型只有小孩子才扛得住啊，再人美任性也不是这样任性的呀！ “小鱼姐，这个……”设计师还想再劝一下。 虞清嘉笑着说：“剪坏了也不要紧，小朋友是因为想和我一样才剪成这样的，我就和她剪个一模一样的。” 设计师闻言一愣，也不再劝她，二话不说就开始帮她修剪头发。 …… 枝枝已经哭的睡着了，湿润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大概是哭的太狠，睡着的时候还时不时抽抽噎噎。 明茵心底叹了口气，拉过一张小毯子盖在枝枝的身上，转身准备去继续工作。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明茵收到林助理的消息：“虞小姐前来拜访，您现在有空吗？” 看了眼沙发上的枝枝，明茵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让她上来吧。” 虞清嘉还是第一次进入明月大厦，星辉和天越都算是星工场，这里才是正儿八经的商务大楼。 顶着一头奇特的发型，戴着粉色□□镜的虞清嘉并不理会那些惊奇的打量，姿态从容地跟着林助理进入电梯。 林助理虽然绷着脸，但还是忍不住看电梯门上反射出的虞清嘉现在的模样。 她不得不承认，虞清嘉这张脸的确抗打，哪怕是这种剪毁掉的发型都给她彰显出独特的冷艳风情，尤其是这身时尚穿搭，走在路上就跟名模走秀似的。 注意到林助理的打量，虞清嘉推了推墨镜，秀眉一挑，“好看吗？” 林助理嘴角轻轻抽搐，“虞小姐自然好看。” “我也觉得很好看。”虞清嘉心满意足地对着镜子拨了拨这个格外短的眉上刘海，果然人长得好看，什么发型都hold的住。 林助理：…… 林助理引着虞清嘉抵达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林助理敲了敲门，便推开门请虞清嘉进去。 “麻烦你带路了。”虞清嘉礼貌地向林助理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刚才在电梯轿厢里对着镜子拨弄新刘海时的自我陶醉。 听到敲门声，明茵下意识看了沙发上的枝枝一眼，枝枝睡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对外界的声音一无所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明茵正要起身，瞥见门口那个和枝枝同款发型的时尚佳人走进来，她的身型一顿，险些没反应过来。 虞清嘉竟然把头发剪了？ 虽然还没说话，明茵的脸上却已浮现出清浅的笑意。 还算对得起枝枝这么喜欢她，不惜偷偷拿剪刀把头发都剪了。 虞清嘉摘了墨镜正想说话，发觉办公室里似乎太过安静了些，她把特意买来的草莓蛋糕随手放在茶几上，压低声音道：“小荔枝呢？” 明茵浅浅一笑，朝沙发瞥了眼，“睡着了。” “抱歉来晚了，”虞清嘉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沙发上鼓起来的浅色小毛毯，移开眼看向明茵，“上次说要请小荔枝吃蛋糕，特意去红邂逅买了块蛋糕。” 上次小奶包送她的蛋糕就是在红邂逅买的。 明茵眼中的笑意更甚，低声道：“坐吧。” 虞清嘉顺势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道：“怎么让她剪了头发？” “我昨晚处理邮件一时没注意，她就把头发剪的乱七八糟。”明茵想起来就有些后怕，也真亏枝枝只是把头发剪的乱七八糟，这要是划伤自己可就不好了。 虞清嘉低笑了声，她也没想到小奶包竟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那我以后要是换发型了，可不得考虑一下小荔枝能不能做到？” 明茵递水的手一顿，语气略显不虞，“不会有下一次了。” 虞清嘉诧异地看着她，直看的明茵有些不自在，不等询问，虞清嘉开口说：“其实你偶尔可以换个新形象，小荔枝年纪小，爱美。” 明茵：…… “当然了，你这样也很好看。”虞清嘉补充道，刚说出口，又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好在明茵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是凉凉地说了句：“我不像虞小姐是个明星。” “吵——” 沙发上忽然传来一声微哑的奶音。 两人下意识把目光转移到沙发上的小鼓包，就见小奶包撑着坐起来，抬手揉着眼睛，似乎还没有睡醒。 明茵快步走到沙发旁，伸手把小奶包抱在怀里，柔声细语道：“睡饱了吗？” 看着母女相处的温暖一幕，虞清嘉忽然有些羡慕小奶包的生母，竟然拥有明茵这样深情的爱人，两人还拥有小奶包这样可爱的女儿，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回去谈恋爱，更别说有孩子了，虞清嘉不经意地想着。 就在虞清嘉看着母女两人发呆时，窝在明茵怀里的小奶包惊喜地跑到她面前，“小鱼也给自己剪头发了吗？” 虞清嘉这才看到小奶包的眼睛微肿，新发型导致白嫩圆润的小脸看着格外可爱，她伸手把小奶包抱在怀里，小奶包有些兴奋又不敢乱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虞清嘉把粉色的墨镜重新戴上，冲小奶包一挑眉，“好看吗？” 小奶包呆愣愣地张大嘴，眼睛亮的惊人，“好好看！” “那我们一起好看。”虞清嘉拿出一副儿童款的同款墨镜，顺手帮小奶包一起戴上。 小奶包雀跃地扶着墨镜戴好，兴奋地扭向明茵，“我们是不是很好看？” 虞清嘉抱着小奶包一起看向明茵，背后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两人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明茵一时间被阳光晃了眼，看到阳光下极为相似的一大一小，她鬼使神差地想起枝枝第一次见到虞清嘉后和自己说的那句话。 “她和我好像。” “我们都很好看呀！非常好看！” 第15章 电影首映礼 《造星计划》很快通过审核拿到了公映许可证，然而在定档时间上，虞清嘉和发行方产生了分歧。 虞清嘉想要在2.4日上映，还能抓住贺岁档的小尾巴。尽管试映后的结果非常好，但发行方仍认为再进行一段时间的预热后上映对票房更佳，也就是三月底，到那时候贺岁档就已经结束了。 虞清嘉完全能够理解他们这样避开贺岁档的原因，今年贺岁档光是喜剧电影就已经有三部，分别是《奇遇人生》、《重返高中时代》、《我和我的一家》，其中《重返高中时代》是重返系列电影的续作，前作在前年以五百万投资收获五亿票房，这样惊人的成绩会是导演履历上精彩的一笔，其续作自然会让竞争对手心生警惕。 以五百万投资博五亿票房这种事情能有多少次？ 可万一就有第二次呢？谁也说不准。 除了这三部电影外，贺岁档风头最盛的就是于2.1日上映的元敬导演的《烽火佳人》，元敬正是华悦从天越挖出去的三位导演之一，平时不声不响，但水平比周晋更强。 之前周晋嘲讽虞清嘉和天越，这无异于是代表这三位导演的态度，一旦《造星计划》在贺岁档上映，就会直接对上《烽火佳人》，到时候这场心照不宣的竞争会给两方带来极大的关注度，这不仅是虞清嘉这个转型导演和元敬这样准一线导演之间的较量，同时也是天越与华悦之间的较量。 这场谈判的最后自然是虞清嘉获胜。 伴随着《造星计划》的预告片全面发布，2.4日电影将全国上映的消息便传开了。 这种狙击式的定档自然受到极大的关注，记者们显然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竞争，忙不迭去采访《烽火佳人》的导演元敬和其制片人于兴，元敬向来不参与这种嘴炮战，但制片人于兴就直言：“《造星计划》这种行为就是自找死路，可见天越已经山穷水尽了。” 星辉作为天越的子公司，其一举一动在外人看来都是天越的指示，在其他人眼里，《造星计划》这样定档就是想和《烽火佳人》打擂台。 于兴的言论引起了极大争论，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反对者认为其吃相太难看、一点都不懂得感恩，支持者则认为其言语无可指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天越留不住人能怪谁？ 「woc，太刺激了，于兴说话是很难听，但我觉得他说的对，这完全就是自|杀式攻击，天越真的没人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天越没人，这片导演是虞清嘉，天越二公主，二公主授意，天越当然要照做啊」 「我们来打赌，我赌《造星》输／二哈」 「赌个屁，这不是摆明的吗？我赌《造星》票房不过五亿，要是超过五亿，我直播吃翔」 「我去买张《造星》的票，不为别的，就为了看暴躁老哥直播吃翔」 「楼上上太冲动，话说得太早容易打脸的，等到前三天票房出来再说也不迟（虽然我很想看）」 「各位兄弟不要着急，我已经拿到《造星》的首映礼入场票，到时候我给大家说说这电影到底怎么样」 网上一片热议，作为《造星计划》的导演，虞清嘉也接到不少想要采访她的电话，但都被以电影即将首映，在此之前不会接受任何采访为由拒绝。 记者们连忙私下托人弄《造星计划》首映礼的入场票。 为了给《造星计划》造势，天越旗下的大牌影星都受邀出席首映礼，出于对电影的信任，除了媒体记者外，主办方还邀请了一些有名的毒舌影评人。 《造星计划》首映礼当天 正在后台整理造星的虞清嘉拒绝造型师想要对她头发动手的建议，造型师拗不过她，只好按照她这个发型帮她设计了今天的妆容。 穿着一袭浅色西服的潘星到后台找虞清嘉，看到镜子里那张冷艳独具风情的脸，潘星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然而当她注意到那个略显出众的发型时，她忍不住一笑：“你又换新发型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在写写画画的虞清嘉不在意地抬眼，见到是她点了点头，“是啊，这造型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潘星因为忍着笑，导致表情有些古怪，“你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气质全毁。”看起来有点傻。 虞清嘉伸手把那副装饰用的金丝平光镜戴上，柳眉一挑，“这样呢？” 潘星毫不犹豫地竖起大拇指，“好看，大美人。”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戴上这副眼镜，整个人都添了些禁欲色彩，尤其不经意地抬眼敛眸更显诱惑。 “就算你吹彩虹屁，我也不会给你涨片酬。”虞清嘉随口说到，潘星闻言眼睛一亮，“你又要筹备电影了？” 这部电影才刚刚定档，还没上映，这新作就要开始筹备了？ “那当然。”虞清嘉随手把草稿丢到桌上，潘星凑过去看了眼，画的是一群火柴人，只是切入角度不同，她意识到这是故事板草图，惊讶道：“都已经筹备到这一步了吗？” 虞清嘉站起身任由助理帮她整理衣服，看了眼那个草稿本，说：“不，只是随手画一画，反正也没什么事。” 听到这话，潘星都想要翻白眼了，她好笑道：“他们还说你忙着检查文稿，结果你在这摸鱼？” “那有什么好准备的。”虞清嘉不在意地推了推眼镜，“媒体无非是想看我和于兴嘴炮，那就嘴炮呗，反正也是给电影造势，双赢。”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在这时候握手言和，大家就是想看两部电影的导演或制片人互喷，这样才能给电影带来足够热度。于兴未必真的认为虞清嘉不配当导演，他根本不在乎这电影的导演是谁，看到对方狙击式定档更是欢喜的不得了，这不就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道理很简单，热度就是金钱，谁会和钱过不去？ 你看看现在网上哪还有人注意什么《奇遇人生》、《重返》等电影，大家的关注点全在《烽火佳人》和《造星计划》上。 网上喷的再厉害，台下大家还是朋友，这几乎是圈内默认的规则。 果不其然，在采访环节第一个拿到话筒的记者就迫不及待地向虞清嘉提问：“请问《造星计划》在2.4日定档，是因为想要和元敬导演的《烽火佳人》一比高下吗？” 虞清嘉听到这话面不改色，她不经意地抬眼，一股子高冷艳丽范几乎要怼穿镜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全场一静，闪光灯却闪的更加厉害了。 记者连兴奋的表情都克制不住了，“那您怎么看待《烽火佳人》于制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造星计划》就是在自寻死路这一言论？” 虞清嘉微微一笑，眼神冷静又从容，“说大话的我见得多了，等《造星计划》上映，他就知道是谁的死期了。” 没等记者说话，虞清嘉便拿过话筒道：“我直说了，这部电影票房最少十亿，如果不到十亿，我退出娱乐圈。” 全场哗然，他们想象过虞清嘉可能会和于兴隔空吵起来，但没想到虞清嘉不仅放狠话，甚至还说出不到十亿票房就退圈的话！ 十亿票房啊！ 去年只有五部电影票房超过十亿，其中四部都是国外引进的大片，只有一部国产片《城》票房超过十亿，其中还有拿到京都a类电影节水晶奖而得到的票房加成。 她一个转型导演张口就是十亿票房，到底是谁在说大话？ 不仅是记者震惊了，就连台上的主创团队都懵逼了，潘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发行商保守估计这票房能达到八亿，她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说出不到十亿就退出娱乐圈？ 主持人深怕虞清嘉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连忙结束提问环节，直接跳到电影放映环节。 然而经过前面这一环，哪还有人有心思看电影，一个个都琢磨着该怎么写这篇稿子才能获得更多关注量，反正这电影再怎么也拍不出个花来。 可是五分钟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电影所吸引，跟着镜头感受主角内心的喜怒哀乐，看到潘星所饰演的张星被经纪人要求去整形，而整形医院的广告演员赫然是虞清嘉时，大家猝不及防笑了起来。 虞清嘉喜欢在自己拍的电影里出镜，一般都是路人甲或者是在广告单上出现，镜头不多，但已经足够了。 直到电影放映结束，大家都自发地鼓起掌，响亮的掌声几乎要把整个会场的顶都掀翻。 难怪虞清嘉有胆子说出这句话，因为人家有底气，人家拍的电影好看。 首映礼刚刚结束，媒体记者和影评人就迫不及待地回去写稿。 不到十分钟，数道关于《造星》首映礼的新闻稿就发到了网上—— 《虞清嘉：《造星》票房不到十亿就退出娱乐圈，放大话还是有自信？》 《虞清嘉转型首作，《造星计划》到底讲了什么》 《豆子评分1.2，被低估的虞清嘉，被低估的《造星计划》》 《《造星计划》，一个字：好看！》 …… 吃瓜网友：？？？ 一面倒的好评看的网友意料之中又格外心痛，这种烂钱也恰，真不要脸，我呸！ …… 自从虞清嘉剪了和枝枝同款发型后，明茵就把虞清嘉当成朋友，时不时会主动关注虞清嘉的微博和相关动态。 在看完那篇名为《虞清嘉：《造星》票房不到十亿就退出娱乐圈，放大话还是有自信？》的娱乐新闻后，明茵不由得皱紧眉头，她想了想，叫来了林助理，“告诉人事部的，今年员工福利加上电影票，包括家属的那份。” 林助理心中隐隐有些预感，她还是求证地询问了，“要指定电影吗？” 明茵瞥了她一眼，“嗯，指定《造星计划》。” 第16章 妹妹的春天到了。 「什么？！我居然看到虞清嘉退出娱乐圈的曙光了，大家努把力，让她滚！」 「我有点犹豫，尤小妹说电影真的很好看，是近三年来国内能排上前三的佳作，我在想要不要信／笑哭」 「十亿票房真敢想，二公主是疯了吗？」 「只有我觉得虞清嘉的新造型很惊艳吗？超喜欢这种冷艳小姐姐／比心」 「我觉得你们忽视了一个问题，发行商肯定做过预估，她能说出这句话，一定有底气」 「尤小妹和大话都说这电影很有看头，是值得二刷的电影，我决定还是信一下，万一撞鬼了呢？」 “尤小妹”和“大话电影”都是有名的影评人，前者就是个喜欢看电影的普通人士，语言辛辣直白，主要评点的都是电影的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和电影主题，能得到她好评的电影，票房成绩都不错。而“大话电影”则算是半个专业人士，在点评电影内容时也会注意分析电影的艺术性，往往能得到他好评的电影，都是获奖电影。 因为关注点不同，两人的好评很少有重合的时候，不过这次，两人对《造星计划》的看法却空前地达成一致——好看，大家快去看。 如果不是相信这两位是良心影评人，粉丝真怀疑他们是被收买了，因为这种情况下说明这部电影的商业性与艺术性结合的很好，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 问题是，这真是虞清嘉这个没接触过电影的人拍的出来的？ 不过也不好说，那位枪手导演迟迟未现身，万一这部电影还是他代劳的呢？ 夸的影评人多了，就连一些坚信《造星》是垃圾电影的网友也渐渐动摇了—— 难道真的有说的那么好看？ 除了媒体和影评人外，虞清嘉的几位大粉也受到邀请参加了首映礼，她们惊喜于小鱼竟然拍出了这么好看的电影，鼓足劲在群里宣传，让粉丝们放假的时候带着父母朋友一起去看看。 还是虞清嘉亲自出面，表示不要花无谓的钱，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电影院看一看，没时间的话不要强求，心底支持她就行，要相信她能凭自己的实力做到。 这番话让粉丝们感动的一塌糊涂，尤其前段时间刚爆出来某家爱豆直言不去看电影的都不配做自己粉丝，这么一对比，小鱼真是太好了，不仅长得美还特别善良，而且还很有实力！ 然而人美心善还有实力的虞清嘉正在聆听长姐的训诫。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虞清仪都要气炸了，“我知道你是想给电影吸引热度，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被迫按在椅子里的虞清嘉无奈道：“你相信我，没问题的。” 她把这里国内票房数与以前做对比，这才说出十亿这个数字，其实她真正预估的票房应该在14亿左右，十亿还是保守估计。《造星计划》在那个世界以24亿票房荣登年度票房冠军，这是经过她优化改进版本，没理由会更差。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虞清仪气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你知不知道去年票房总数是多少啊？国产电影票房只有九十亿！你张口就是十亿，影片质量再好，那也得银幕数量跟得上啊！” 虞清嘉老神在在地帮她倒了杯咖啡，“来，喝杯咖啡压压惊，每年银幕数和电影院数量都在增加，而且人家发行商都保守估计能有八亿的票房，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能拿到十亿票房呢？” 虞清仪被她气笑了，本来以为她变的成熟稳重些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然而这么一笑，虞清仪胸口的火气好歹散了许多，虞清嘉趁机道：“你看，我们影片质量在这，观众不愿意看很大程度上是认为我在制造垃圾骗他们的钱，我们可以请视频up主和影评人让他们看看电影哪里不好、有问题，他们会自发制作视频、写影评，网友一看到发现电影质量好像还挺高的，不就愿意去电影院看看么？只要他们发现电影质量高，就会对曾经的偏见感到不好意思，到时候努力在朋友圈里推荐，这么一带动，票房不就上去了吗？” “再或者，我们可以弄一个票根抽奖活动，这也可以促进票房增长嘛。” 虞清仪闻言一怔，略微思索一番后发觉这办法可行，眼神不由得微亮，“第一个方法可以试试，第二个就算吧，这也做得太明显了。”刚说完她发现自己好像被带歪了，正想要再说几句，但又缺乏方才的气势，而且再生气的话也没什么意义，只好说：“你以后再要对记者说什么话，记得先和我们商量。” “好好好，没问题。”虞清嘉跟哄孩子似地承应着，“我在镜头前一定高贵冷艳。” 还高贵冷艳呢！ 虞清仪差点又给她气笑了，这臭丫头能不能稍微靠谱一点？ 虞清仪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莫名觉得今天看自家妹妹很不顺眼，左看右看才发现是因为她剪了个很傻气的发型，“你这头发怎么回事？怎么弄个这种发型？” 看到虞清仪眼中的嫌弃，虞清嘉伸手拨弄着眉上刘海，“怎么，不好看吗？” “傻里傻气的，好看个鬼。”虞清仪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 虞清嘉翻出手机点开照片给她看，“喏，人家小朋友想学我之前的发型，结果头发剪坏了，我这不是和她剪个一模一样的吗？” 照片上的虞清嘉搂着小奶包的自拍照，同款发型、同款墨镜甚至是同款灿烂笑容的一大一小就像是母女两人，就连虞清仪看到这张照片时也忍不住眼睛一亮，觉得妹妹的发型看着顺眼了一大截，“这是谁家的宝宝？” 虞清嘉点出明茵发给自己的小奶包的单人照，委屈巴巴的小奶包萌的虞清仪心肝颤，都想把这只小奶包抱在怀里好好哄哄。 虞清嘉道：“是明茵的女儿枝枝，上次明茵到这来说沈如的事情，她女儿偷偷坐电梯跑上来被我撞见了。” “明茵的女儿？”虞清仪的目光略有些微妙，然而正在沉迷小奶包萌照的虞清嘉并没有发现。 虞清仪问：“这孩子很喜欢你吗？” 如果她没记错，明茵还是单身。 “应该吧？”虞清嘉收起手机，若有所思地捏着下颚道：“她还送我吃蛋糕，特意拉着她妈妈陪我吃饭。” “对了，就是我被拍到和神秘女子共进晚餐那次。” 虞清仪恍然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温和宽容起来，“原来就是那个小红帽啊，真可爱。” “可不是，又软又乖还会心疼人。”虞清嘉在那天终于抱到小奶包，果然是软绵绵又香喷喷，就像刚出炉的草莓蛋糕，好在小奶包也喜欢她，窝在她怀里和她一起拍了不少照片，那个下午小奶包笑的格外开心，导致明茵都没法专心工作。 看到妹妹的笑容，虞清仪心底也有几分想法，只是面上不显，道：“你和明茵还算是有缘，她的孩子又喜欢你，正好我们两家准备合作，这种时候加紧联系也没什么不好，你要是有空也去看看这孩子。” 虞清嘉听到这话也没有多想，只赞同地点点头，“嗯，要是有空，我带她出去玩。” 虞清仪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 妹妹怕是春天到了，还是赶紧先和老爸老妈通个气。 …… 终于被长姐放过的虞清嘉快步走出总裁办公室，她还真有些抗不住这种“爱的教育”，好像自己是个未成年的叛逆期少女。不过开头总是坎坷的，等她们习惯了就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电梯在20楼的时候停下，虞清嘉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方便人家进来，结果电梯门一拉开就听到似曾相识的男声道：“姐姐，为什么不签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你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戏拍了，你知道吗？” “说不签就不签，我不给姓虞的打工！” 夹杂着怒气的女声冷硬道。 那姑娘气冲冲地踏进电梯就看到虞清嘉一脸淡定地看着她，电梯外的经纪人一看到虞清嘉脸都吓白了，他慌忙拉着司绫幼往外拉，向虞清嘉道歉：“小鱼姐对不起啊，我们不坐电梯，刚才是不小心按到的。” 他只希望虞清嘉没有听到刚才那句话，或者没听清楚。 20层是艺人签约部门和法律部，虞清嘉看到司绫幼这样子，再结合刚才听到的话，大致也猜到了。这姑娘估摸着是发现虞清仪的意图，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说什么都不肯签约。 虞清嘉还记得自己这发型有些奇特，只好在这个“前任情敌”面前维持着高贵冷艳范，用眼角睨着司绫幼，经纪人见状背脊一凉，顿时头晕目眩—— 完了，她听到了！ “有的人看着已经成年，结果做事还是不过脑子，到最后还是要父母帮她收拾烂摊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真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了？”虞清嘉神情薄凉地睨着她。 司绫幼差点被这话气炸了，她原以为姓虞的不认识自己，结果这女人上来就说这种话。她强忍着一巴掌打过去的冲动，怒瞪着虞清嘉，胸口剧烈起伏着。 “最好放礼貌一点，虞家不欠你什么，用不着受你的鄙视。”虞清嘉冷冷地扔下一句，“还有，你最好搞清楚，是谁求谁。” 说完也不管司绫幼气的要打人的模样，对经纪人扬了扬下颚，“还不把她拉出去？” 经纪人全程懵逼状态，见虞清嘉对自己说话，下意识挺直背脊，“好、好的！”，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连拖带拉地把小祖宗拖出电梯。 好在司绫幼没有再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虞清嘉，眼中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燃烧，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隔断了她的视线。 经纪人这才反应过来，小祖宗家里似乎和虞家有些往来？ 他还奇怪今天不是签电视剧参演的合同吗，怎么人家还主动询问华悦违约金的事情，透露出想要签司绫幼的意思，搞半天是虞家的指示。 “姐姐，就当我求你，形势比人强，那狗东西都说了要让你以后都没戏拍，除了天越旗下的娱乐公司，还有哪家敢签你？” 经纪人苦口婆心地劝着。 司绫幼咬着嘴唇不说话，经纪人看着想要劝，却又不知道该咋办，正当他想着要不去和人家经理道个歉，回去再劝劝她，就听到司绫幼咬牙切齿道：“签，我签！” 第17章 明茵：今天有空吗，枝枝…… 虞清嘉的回应无异于是在给这场嘴炮战中火上浇油，一个转型导演随口就嚷嚷出十亿票房，于兴当即在微博上对其冷嘲热讽，称其不知天高地厚。 《造星计划》和《烽火佳人》吸引的热度越来越大，接连霸占了一周的热搜榜单，还有些不嫌事大的营销号弄出了投票，询问作为观众会选择看哪部电影，选项中除了《造星计划》和《烽火佳人》，还包括贺岁档里的热门电影，例如《重返高中时代》、《奇遇人生》等，有超过百万人参与了这次投票，其中《烽火佳人》投票率最高，达到了47.6%，其次则是《重返高中时代》31.1%，其中《造星计划》的投票率垫底。 潘星注意到这个投票，连忙在微博上转发投票，希望粉丝能够支持自己的银幕初秀，虞清嘉打电话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潘星这段时间着急上火，嘴巴都燎了好几个泡。 “真不知道你怎么还能这样悠闲。”视频里的潘星说话都不敢有太大动作，免得扯动嘴角的泡。 虞清嘉颇为无奈，“这种投票你没必要当真，真正的观众其实不会关注这些东西，很多人都是去了电影院才开始琢磨看什么电影，这投票就是赚个热度。” 看到她轻松恣意的模样，潘星都想把人从手机里拽出来，“你还记得自己说的十亿票房吗？万一做不到怎么办？” “那就退出娱乐圈呗。”虞清嘉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要真到那一步，她就去深造继续学习，实在不行就去别国发展。 潘星非常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合着我是白担心了。”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 “比起这个，我把新剧本发给你，你自己先琢磨琢磨。”虞清嘉直接切入正题，比起网上的这些东西，她还不如多在新电影的筹备上多下点功夫。 虽然首映礼的时候得知她在准备新作品，但在收到剧本的时候，潘星还是忍不住诧异，“你怎么这么快？” 以虞清嘉这个速度，一年起码就有两部电影，哪有导演能够一年出两部电影？ 虞清嘉指了指脑袋，故作神秘地说：“这里面有想法。” 潘星：…… 啧，突然觉得她有点讨人厌，怎么办？ ------------------------------------- 2.1日，《烽火佳人》正式公映，首日票房突破七千万，按照这个架势下去，只要片子的质量不差，按照正常衰减，这部电影的票房应该能达到八亿，对于投资八千万的电影而言，这部电影无疑是成功的。 这个票房成绩让业内都大吃一惊，在此之前，国内的首日票房最高也只有五千万而已，《烽火佳人》这一出打破了国内首日票房的记录。 《烽火佳人》的支持者在网上一片欢呼雀跃，到了第二天电影总票房就达到了1.3亿，网上吹嘘宣传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开，不少人都开始感慨—— 元敬导演在离开天越后就得到了更好的发展，天越虽然成立的比华悦更久，但免不了日薄西山。长江后浪推前浪，比起天越这个老大哥而言，华悦才是未来的风向与希望。 甚至有人趁机煽动，希望华悦把天越里的大牌艺人都挖过去，她们值得更好的发展。 于兴还特意发了条微博来嘲讽虞清嘉和天越： “@于兴v：其实我也能理解，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有些人被资本捧高了就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可驴带上了花环就能变成马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虞清嘉” 这条微博一出，网上顿时炸开锅。 「于兴说话也太难听了吧，虞清嘉是输了，但这嘴脸也太难看了吧？」 「哈哈哈哈哈，说话虽然难听，但这就是我的想法啊，为于哥点个赞／赞」 「人家就是个小姑娘，你说这种话也太过分了！」 「本来不打算看《造星计划》的，但看到这条微博，我决定去支持一下二公主／微笑」 前面那些消息都还好，哪怕是看到华悦趁机向天越的大牌影后、影帝发出橄榄枝，虞清仪也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一看到于兴这条微博，她差点气的把平板都摔了，怒骂道：“太过分了！” 这老东西未免太膨胀了一点？ 正在随手创作的虞清嘉扭头一看，就看到虞清仪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要是让小孩子看到，恐怕能当场吓得哭出来。 “怎么气成这样了？”虞清嘉放下笔，想过去看看平板上有什么东西，虞清仪却手速极快地锁了平板塞进抽屉里，声音之响，虞清嘉都怀疑平板要被她摔坏了。 不能给自己看，又把她气成这个样子？ 虞清嘉只略微一思考就猜到了，“是不是《烽火》那边有人说什么了？你别生气，他们也就高兴这两天了。” 虞清仪以为她是说《造星》马上就要上映，到时候就会对《烽火》的票房造成影响，心里不免感到无奈，《造星》电影质量的确好，可这种情况真的非常不利，盲目自信是不可取的。 “《烽火》那片子我看过了，电影画面构图很漂亮，就是没什么用，剪辑的不好，故事线很乱，这片子估计是冲着拿奖去的，元敬既想要票房，又想拿奖，结果就是两手都抓不住。”虞清嘉的语气淡定，“现在电影刚上映，票房表现的不明显，等过两天你就能看到了。” 虞清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她居然去给《烽火》贡献票房，还是夸她到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但听到她这番话，虞清仪心中压力顿减。 她没好气地瞥了虞清嘉一眼，“你还真是心大，这种时候还跑去给《烽火》贡献票房？” 虞清嘉不在意地摊手，“如果《烽火》是好片子，它想赢我也不缺这张票钱，如果《烽火》不行，这张票钱就当我是可怜它，让它输的体面一点。” “噗……” 身后忽然响起偷笑声，姐妹俩齐刷刷朝声源处看去，忽然得到注意的秘书小姐笑容一僵，连忙低下脑袋安静做事。 虞清嘉叹了口气，“姐，你积威甚重啊，瞧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虞清仪瞪了她一眼，“少嬉皮笑脸的，所以《烽火》到底是好片还是烂片？” 虞清嘉捏着下巴想了想，“反正我那票钱算是打水飘了，《重返》那部电影还能让我笑一次，《烽火》看得我特别累。” 也就是烂片咯？ 等等—— “你把那几部电影都看了？”虞清仪惊愕地看着她，她还说这臭丫头这几天怎么天天往星辉跑，原来是看中星辉旁边的电影院。 虞清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沉稳的样子让虞清仪非常欣慰，她忍不住问：“那结果呢？这几部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造星》和它们对上，有多少获胜的机会？ 虞清嘉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傲然自信之色，“票房冠军我拿定了！” ------------------------------------- 看到于兴那条微博而生气的不止虞清仪一个，已经以实际行动支持《造星计划》的明茵看到后也十分不悦，不仅是于兴的用词不尊重人，还有一部分是替虞清嘉感到气愤。 明茵拿出手机想要和虞清嘉发条消息，手指刚点开微信，却顿住了。 她看了眼趴在地毯上搭积木的枝枝，转念一想，又收起了手机，轻声道：“枝枝，你前几天和小鱼拍的照片呢？” 听到小鱼的名字，枝枝兴奋地爬起来，连搭起来的积木都倒了也不在意，迈着一双小短腿跑向明茵，扑到明茵怀里后，枝枝才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拿出两张照片，献宝似地拿给她看，奶声奶气地说：“在这呢！” 见自家奶包这么珍视这两张照片，明茵心绪复杂地抿了抿嘴，伸手帮枝枝调整了一下装饰性的草莓眼镜，这是个没有镜片的眼镜框，自从那天和虞清嘉拍过照后，枝枝就放弃了各种可爱的连体衣，反而开始要买各种好看的小裙子、外套还有小包包之类的饰品。 虽然也很好看，但明茵心里就是忍不住发酸，自家奶包为什么不学自己，要去学别人。 “是不是很好看？”枝枝格外宝贝这两张照片，照片都没有一丝褶皱，可见枝枝对它有多用心。 明茵看了两眼就移开目光，照片上的两个人太像母女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敌视虞清嘉，道：“是很好看。” 枝枝满足地拿回照片，宝贝地擦了擦照片，这才轻轻地放进包包里，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可是小鱼好忙哦。” “你真的想见小鱼？”明茵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拿出手机，“那我问问小鱼今天有没有时间。” “真的吗！”枝枝雀跃地跳了起来，抱着明茵的手臂蹦蹦跳跳的，“我想和小鱼一起玩！” “嗯，妈妈帮你问问。”明茵轻声应到，目光柔和，“你应该说什么呀？” 枝枝连忙撅嘴在明茵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道：“谢谢妈妈，我最爱妈妈了！” 明茵这才满意地揉了揉枝枝的脑袋，和虞清嘉发了条微信： “你今天有空吗？枝枝想和你一起吃饭。” 第18章 没有倾国的惊艳，却有着…… “你今天有空吗？枝枝想和你一起吃饭。” 虞清嘉刚想去吃饭就收到明茵发来的微信，想到那只小奶包，虞清嘉不禁弯了弯嘴角，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一条微信便发了过去： “好啊，我去找你们？” 注意到虞清嘉脸上的笑容，虞清仪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问：“怎么了？笑这么开心。” 虞清嘉冲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语气颇有些得意，“小奶包约我吃饭，你慢慢忙吧。” 小奶包约你吃饭？ 明茵约你就直接说明茵啊，拿孩子当幌子有意思？ 好像她会追问似的。 虞清仪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心里又为她感到高兴。 明茵知道这臭丫头有人格分裂症还愿意和她相处，这更加证明明茵是动了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的。 ------------------------------------- 虞清嘉这次进入明月大厦的时候比上次顺利的多，没有任何阻拦便顺利进入电梯。不过这次她没有带上草莓蛋糕，而是带的一顶和自己同款的针织帽，因为明茵说最近在控制小奶包的甜食摄入量，人家母亲都这么说了，虞清嘉也不好继续投喂小奶包，只好换个礼物。 刚抵达总裁办公室，虞清嘉就看到一个矮小可爱的身影朝自己扑过来，她顺势蹲下身接住这枚柔软的小炮弹，一股奶甜的香气扑面而来，紧接着就听到小奶包发出清脆欢快的笑声，虞清嘉被感染地弯了弯嘴角。 “小鱼！” 小奶包搂住她的脖颈，奶胖滑腻的脸颊在她脸上蹭了蹭。 虞清嘉都快被她的小动作融化了，也不在乎小奶包喜欢称呼她“小鱼”，她亲了亲小奶包的额头，“小荔枝好啊，你又长高啦。” 小奶包摸了摸她耳边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失望地撇着小嘴，“我的头发变长了。”，和小鱼的不一样了。 小孩子本就长得快，就这几天没见，小奶包又长高了一点，更何况是头发。 虞清嘉从袋子里取出两顶帽子，一顶戴在自己头上，一顶戴在小奶包的头上，“没关系，长长了也好看。” 看到那两顶一模一样的帽子，小奶包眼睛一亮，欢快地抓住头上的帽子，扭头去问明茵，“妈妈，我好看吗？” 在旁边围观已久的明茵总算得到注意力，墨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明茵道：“很好看。”她看向同样带着帽子的虞清嘉，语气有些无奈：“不是说不用带东西吗？” “小荔枝这么可爱，当然要给她带点小礼物了。”虞清嘉把小奶包抱了起来，小奶包欢呼着主动靠在她的怀里，直冲着明茵傻笑。 看着这一大一小，明茵眼底浮现出莫名之色，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她取下旁边挂着的大衣，道：“走吧，最近旁边开了家不错的餐厅。” 虞清嘉抱着小奶包跟着明茵出了办公室。 小奶包还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一时间兴奋地左看看又看看，忍不住伸手去捏明茵的耳垂，又捏捏虞清嘉的耳垂，再捏捏自己的，然后乐的傻笑。 傻乎乎的样子看的明茵心里微微发酸，知道自家奶包心里再想什么，明茵心底叹息，说：“你要是累了就让我抱着吧。” 虞清嘉故意掂了掂怀里的奶包，突然地抖动让小奶包一惊，反应过来后又靠在她怀里咯咯地笑起来。虞清嘉低头亲了小奶包一口，“那就让我再抱会。” 两人一奶包就这么招摇着离开了明月大厦，有的员工看到明总身旁的女人抱着明总的独女，两个人还戴着同款帽子，差点以为是看到了一家三口。 “那是明总的妻子吗？” “你笨啊，那是虞清嘉，人家戴个帽子出来你就不认识了？” “哎，我是说她是不是和……谈恋爱！” “也许吧？反正人家都离婚了，谈就谈呗。” …… 这次为了防止再次被偷拍，明茵点了一间包厢，服务员特意推了个儿童椅过来。 把小奶包安置在儿童椅里，虞清嘉才和明茵落座。 小奶包抓住虞清嘉的手捏来捏去，虞清嘉故意捏她的小手，小奶包便开心地直笑。 看着两人的互动，明茵发现枝枝在虞清嘉面前就格外活泼一些，想到枝枝和自己呆在一起时的表现，明茵不免有些失落。 她原本性格就沉稳些，不比同龄人那样外向活泼，枝枝大概想闹腾也闹腾不起来。 注意到明茵的神情变化，虞清嘉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有什么烦心事？” 明茵正要说不是，忽然又奇怪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还能聊工作上的烦恼？ 略显古怪地看了虞清嘉一眼，后者正在逗小奶包，全然没有发现她的表情不对，明茵见此也觉得自己想多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到脑后，道：“《造星》明天就要上映了吧？” 正戳着小奶包软乎乎的掌心，虞清嘉听到这话转头看向明茵，一时不察让小奶包抓住了手指，她也没有在意，轻挠了挠小奶包的手心，对明茵说：“是啊，是不是打算去电影院支持我？” 明茵抬眼看她，发现她说到这件事也是轻松带笑，好像《烽火》的票房丝毫没有给她造成压力，这让明茵有些意外，“你不紧张吗？” 听到这话，虞清嘉才发现这次吃饭似乎并不是小奶包想和她一起吃饭那么简单，更像是—— 虞清嘉心中偷笑，如果真是这样，那明茵也太别扭了，她们现在也算朋友，约她见面可以直接说呀。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虞清嘉表面上还是一副没有察觉到的样子，“这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大不了就是退出娱乐圈嘛。” 明茵眉头直皱，开始怀疑自己给员工加福利帮虞清嘉冲票房是不是白费力气，连导演自己都没把握。 正想说她没必要以退出娱乐圈为赌注，明茵抬眼时却不禁一愣。 虞清嘉正笑眯眯地捏着枝枝的耳垂，逗的枝枝去抓她的手，暖黄色的灯光柔和了她的眉眼轮廓，眉眼含笑略显慵懒，她嫣红的嘴唇轻轻勾起一抹笑。虽没有倾城佳人的惊艳感，却有着令人眷恋的烟火气。 察觉到明茵的目光，虞清嘉偏头疑惑地看着她，她这才垂下眼，遮住眼中的狼狈之色。 见她垂下眼不说话，虞清嘉还以为她是对自己轻慢的态度感到不悦，便主动开口道：“其实也没必要担心，《烽火》看着势头很猛，其实这片子没有票房显示的那么好看，不需要两天它的票房就掉下来了。” 明茵心里松了口气，也没分辨到底是为虞清嘉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而放松，还是得知《烽火》对虞清嘉的威胁没有媒体宣传的那样大而放松。她重新看向虞清嘉，眼角却瞥见自家奶包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紧，道：“枝枝今天想吃什么？” 正想说妈妈的耳垂好像有点红，枝枝还没开口就被转移了注意，兴致勃勃地看着菜单。 见此，明茵暗自吐了口气，她很快收了那些思绪，专注地和虞清嘉聊起电影票房的事情。 “《烽火》最后票房可能会在六亿左右。”虞清嘉道，“相较于《烽火》来说，《重返》其实表现的更好，但它运气不太好。” 明茵面色疑惑地看着她，虞清嘉微微一笑，“要是它没遇到我，今年贺岁档的票房冠军肯定是它。” “噗……”明茵听出这话的自信轻狂，墨眸中满是笑意，“那就祝你票房大卖。”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虞清嘉一本正经地说到，“你应该说，祝虞导拿下今年贺岁档的票房冠军！” 明茵好笑地瞥她一眼，却配合着拿起茶杯朝虞清嘉虚虚一举，笑意婉转，“祝虞导拿下贺岁档的票房冠军。” 纤白如玉的手捏着浅绿色的茶杯，灯光照在她的手腕上，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柔腻白皙，隐隐间还有暗香浮动。 虞清嘉看着她的手腕，莫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像痴|汉，便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感叹道：“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好看？” 正等着她举起茶杯和自己干杯的明茵见她伸出手，既好笑又无奈，却也仔细看了看两人的手腕，虞清嘉不像她那样白的发光，却也是保养得体，肌肤细腻骨肉均，同样是美的。 但紧跟着，这种暖黄色的灯光就渲染出一股不可言喻的暧昧。 这种气氛让虞清嘉有些莫名的不安，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蠢事，正想着怎么转移话题，就见小奶包着急地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嚷嚷着：“还有我，我也好看！” 短胖柔软的小肉手伸出来，原本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只剩下轻松欢乐。 …… 正如虞清嘉预料的那样，《烽火佳人》上映三天票房达到1.6亿，一些差评也渐渐冒了出来，与此同时，早已积累大票热度的《造星计划》如期上映。 主创团队们兴致勃勃地等着全国各地的票房统计，然而第一天票房出来后，却叫人大跌眼镜—— 《造星计划》首日票房仅破千万，是整个贺岁档电影首日票房中最低的一部。 《造星计划》完了。 第19章 请小天使多多支持正版！…… 《造星计划》和《烽火佳人》之前的竞争引起极大的关注度，《烽火》因此得到首日票房七千万的佳绩，反观《造星》的首日票房却连《烽火》的一半都不到，甚至才刚刚破一千万，是所有贺岁档电影中最低的一部。 除非电影质量奇高，不然按照这个走势下去，这部投资三千万的电影只怕是很难收回成本。 在圈内一直有个说法，一部电影的票房要是成本的三倍才勉强收回成本，因为电影票房在扣除院线分成、专项基金、宣发费用以及各种税务之后，剩下的才归片方所有，也就占总票房34%左右，《造星》想要收回成本，票房得达到一个亿才可能做到。 哪怕是《烽火》冒出了许多差评都没能让《烽火》主创放在心上，因为他们已经赢了，《造星计划》完蛋了。 一直在关注这两部电影的网友都纷纷感叹，这票房数据也太打击人了吧。 「哎，二公主要是退出娱乐圈，我大概还会想她，要是不退出的话，那就……呵呵／微笑」 「我记得上次于兴微博下好多人说要去支持《造星》，这就是他们支持的结果？／二哈」 「虽然很惨，但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另外，我有个问题，鱼粉去哪了？」 「我也很奇怪啊，鱼粉都跑哪去了，怎么不支持二公主的功课呢？」 网上一片冷嘲热讽，都在嘲笑虞清嘉的不自量力，连带着潘星也被嘲。 有网友想去虞清嘉微博底下嘲笑她，点开评论区发现早就有网友来了，可留下的却是清一色好评，这些微博账号点进去还不是那种三无小号，还都是些用过几年的正常用户。 这是怎么回事？ …… 虞清嘉还是接到陈若的电话才知道几个大粉在群里哭，昨天她们都带着家人去支持电影，觉得非常好看，回来后就努力地向周围人安利，同时对《造星》的首日票房充满期待，可她们没想到票房会这么难看。 作为大粉，她们一边愤怒于鱼粉对小鱼的不支持，一边为那些人对小鱼的偏见感到生气，这些人甚至不去看、不加以了解就一边倒地认为《造星计划》是烂片，这就是偏见，这就是傲慢！ 看到这个票房虞清嘉并不惊慌，原身的粉丝大多是她的颜粉、性格粉，作品粉都不多，很多忠实的粉丝都知道她本人其实能力一般，在她表示要转型的时候，就有不少粉丝表示脱粉了，就连粉丝都不相信她，更何况是不喜欢原身的多数网友呢？ 哪怕有那么参加过首映礼的人努力向大家安利，但保持观望的人还是更多，这才造成首日票房这样低的局面。 虞清嘉出现在粉丝群安慰她们，让她们不必担心，这只是《造星》上映的第一天，只要有一个人认为电影好看，并愿意分享给周围的朋友，就可以带动更多人去看这部电影。 那些愤怒又难过的粉丝见她出来安慰大家，既感动又觉得羞愧，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要让小鱼来安慰她们，她们岂不是在给小鱼拖后腿？ 于是大粉们纷纷擦掉眼泪、重燃斗志，打算拉着朋友再去趟电影院、在猫咪评分给电影写影评。 猫咪评分和豆子评分可不是一回事，前者是买过电影票的人才能够对电影进行打分评论，而豆子评分则是谁都可以打分，根本没有公正性可言。相较于豆子评分而言，猫咪评分至少能较为公正地体现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认可度和感官。 一些认真关注两部电影的网友就发现，这两部电影的真实质量似乎不像票房显示的那样简单，比如猫咪评分上，《烽火佳人》首日公映后的评分在7.4左右，而《造星计划》则达到了9.8分，而豆子评分上《烽火佳人》为8.3分，《造星计划》仅有3.7分。 《烽火佳人》这电影上映后，网上褒贬不一，刚出来的时候就有一些观众在猫咪评分上打出三颗星，认为这片子故事线乱七八糟的，看得人晕头转向，只是很快又被五星好评给压下去，直到三天后这些“差评”才逐渐变多起来。 相互对比之下，《造星计划》却是惊人的好评，每条影评都写的很认真，包括电影的泪点与笑点，还有感谢虞清嘉给他们带来这样一部好电影，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网上关于《造星计划》的好评越来越多。 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看过《烽火佳人》的人更多，众口难调，而看《造星计划》的大多都是冲着支持虞清嘉或潘星去的，两位都是第一次接触电影，打分评论的时候多多少少存在鼓励的想法。 就在大家纠结这电影到底真实质量如何时，微博上出现一个话题：#造星计划到底哪里不好看 # 那些没看过电影并下意识认为它是烂片的网友兴致勃勃地点进去想找找喷无脑粉丝的理由，结果点进去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发起这个话题的正是当时拼命夸奖《造星计划》、还让粉丝观众们都去看看的毒舌影评人尤小妹。 尤小妹表示很吃惊，她带着家人去电影院支持《造星》后，本来想好好点评这部电影，没想到星辉的经理主动联系她，希望她能够好好谈谈这部电影的不好之处，于是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写出了自己认为的“缺点”。 然而在看到她写的“缺点”后，网友都懵逼了，比如：“虞清嘉一个天生美人居然去做整形医院的广告演员，这不是在骗钱吗？”，这也能算缺点？这真不是在拐弯抹角地吹虞清嘉的彩虹屁吗？ 还有，“这部电影引起的共鸣太多，卫生纸都不够用了，电影居然不提供卫生纸，差评。” 这真不是在搞笑？ 除了尤小妹之外，大话电影同样发了微博，也带着#造星计划哪里不好看#的话题，可他说的就和尤小妹截然不同，他整条微博都在认真分析评论《造星》这部电影，分析故事内容，点评镜头布光，唯一一句不好的还是他觉得导演手法太成熟，反倒失去了一点个人风格。最后大话表示这样一部好电影要是无法出头，就是那些傲慢网友的错，他们都没有对这部电影加以了解就断言其是烂片。 有网友被他的影评所吸引，打算去电影院看看这部电影，还有些网友仍旧在默默观望，想看看其他观众的看法和点评。 然而《造星计划》第二天的票房出炉后，不少人都感到震惊，首日票房仅仅一千万的《造星计划》，上映第二日票房竟有四千万，并且猫咪评分还惊人地维持在9分以上，网上的好评也越来越多。 按照这个架势下去，《造星》最后的票房成绩未必不佳，而《烽火》的总票房到目前为止仅有2.1亿，单日票房开始下跌，骂其烂片、不好看的评论纷纷涌现出来。 等到第三天时，《造星计划》的单日票房达到八千万，位居贺岁档电影单日票房之首，更难得的其评分仍在9分左右，可以说得上是好评如潮，这样惊人的涨幅引起了业内的注意，院线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增加《造星计划》的排片量，为票房增长添了把火。 于兴看到院线发来的票房统计时既震惊又困惑，“这电影不是凉了吗，怎么还给她盘活了？” 看到这个票房结果，元敬倒显得很冷静，“你看过《造星计划》吗？” 于兴一愣，理所当然道：“我看那片子干嘛，那不是给人家增加票房吗？” 听到这话，元敬眼神略有些失望，他摇了摇头，“你还是去看看吧，那电影不管是剪辑还是拍摄都很用心，它值得这个票房。” …… 当外面为《造星》议论纷纷时，虞清嘉则在家里和父母、虞清仪一起庆祝。 在电影首映的当天，虞清嘉就被父母拉着去电影院包场支持票房，看完电影的老虞没想到自家女儿还有这样的才华，心中感慨不已，虞夫人更是感动地搂着虞清嘉哭了起来。 只是看到首日票房时，老虞心都凉了半截，本来还想给公司全体员工加点福利，毕竟女儿都在外面发话了，他做老子的怎么能让女儿没面子。 虞清嘉好说歹说地才让他打消这个年头。 等到第四日票房出来时，毫无疑问地破了亿，总票房终于超越《烽火》，成功实现逆袭。 但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却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那些本不看好、称其为烂片的网友脸上。一部电影从首日票房刚刚破千万，到第四天的单日票房达到1.3亿，如果这都能被称作烂片，那估计国内也没什么好电影了。 「woc，这电影真这么好看吗？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本来我以为是天越给她刷票房，不准备看的，结果被女朋友硬拉过去，别说，真的很好看，不夸张的说，在它面前《烽火》就是垃圾」 「我其实不太懂还坚持着不肯看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这片子既不是抄袭也没有启用富有争议的演员，好好的一部片子，就不能放下偏见吗？」 「现在票房都2.7亿了，你们说能拿到十亿吗？」 「不好说，但是片子质量在这，我觉得至少五亿不是问题」 「坐等暴躁老哥直播／二哈」 随着《造星》的票房越来越高，网上也逐渐传来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导演的水平很高，就是这电影做的太庸俗了点，希望这导演能够更有点艺术追求」 「又一个被资本荼毒的好苗子，但愿他能早日认清电影是一门艺术」 「这片的手法很成熟，一些镜头的切换很有特点，导演本身还是很有灵气的，别为了票房就丢掉自己的骨气。」 这些话无非是想表示两个意思，第一就是电影的真导演不是虞清嘉，虞清嘉只是个挂名导演，第二也顺便踩这个“真导演”一脚，觉得“真导演”太俗气，玷污了电影艺术。 看到这种言论，虞清嘉都懒得搭理他们，反正他们不肯睁眼就永远找不到那个所谓的“真导演”，看到这票房成绩也只能躲在角落里酸一酸罢了，不过也不需要虞清嘉说什么，网友们就已经帮她喷回去了。 「人|民群|众爱看的，你算老几？」 「咋这么酸呢，让我瞅瞅你水平咋样」 「宁说艺术就是艺术，难道宁就是大艺术家？」 …… “不愧是我的女儿，第一部 电影就拍的这么好，那什么周晋、元敬都一大把年纪，都没我女儿拍的好看！”老虞喝地都快口齿不清了，笑眯眯的样子就跟弥勒佛似的。 虞夫人见他这样子就头疼，“你说你干嘛呢，这才刚开始就把自己灌成这样？” “我、我这不是高兴吗！”老虞迟钝地摇头，慈祥的目光看的虞清嘉都有些冒鸡皮疙瘩了，结果老虞下一句话就让虞清嘉懵了： “小闺女还一声不响就找了个老婆，孩子不是亲生的也不要紧，这么小的孩子慢慢教，总会把你当成亲妈的。” 虞清嘉：？？？ 你在说什么东西？ 虞清嘉还有些领会不过来，又听老虞含糊不清道：“我还担心你这病以后找不到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着对象了，还不赖，真不愧是我闺女。” 虞夫人听他说这个事也不阻拦他喝酒了，转头看向虞清嘉，脸上尽是善意的调笑，“你这孩子，谈恋爱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要是住家里不方便，那就偶尔回来住也可以。” 她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还有，什么孩子还小？ 电光火石间，虞清嘉理清楚了这些话的内容，锐利的目光直扫向虞清仪，后者正在吃菜，冷不丁被她扫了眼，筷子差点戳进鼻子里。 “你看我做什么？”虞清仪眉头直拧，“难道我说错了吗？” 虞清嘉头一次觉得这家伙和臭妹妹还是有些相似的，尤其是这种听风就是雨的性子，简直让人有种大义灭亲的冲动。 强忍着磨牙的冲动，虞清嘉道：“我没有和明茵谈恋爱，我们只是朋友，她女儿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女儿，仅此而已。” 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谈恋爱不就是在害人么。 虞夫人和虞清仪交换了个眼神，而老虞已经脑袋垂在饭桌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响。 虞夫人立刻道：“哎，那是我们弄错了，朋友就朋友，朋友也很好，有机会你也可以邀请她到家里来玩。” 把这两位女性的视线交流看在眼里，虞清嘉对她们打的什么主意看的一清二楚，她无奈道：“我是说真的，明茵很爱她的妻子，而且我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病，我不打算谈恋爱结婚，省的拖累人家，你们也趁早打消那些想法。” 虞夫人听到这话就有些着急了，“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妈也没别的意思，你要不愿意，妈不说就是了，但是对象该找还得找，不找对象怎么行呢？” 虞清仪倒是淡定得很，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妈你别管她，她主意大的很，还不找对象呢，你看她忍不忍得住。” 虞清嘉彻底没忍住，瞥了她一眼，“我好歹结过婚，你到现在连对象都还没有。” “咳——”虞清仪差点被呛到，她瞪了虞清嘉一眼，眼神暗含几分警告。 虞清嘉不痛不痒地冲她笑了笑。 来啊，互相伤害啊！ 虞夫人连忙出来打圆场，“哎，你们俩都得找对象，知道吗？” 姐妹俩刚要说话，就听原本睡着的老虞陡然出声，“你妈说的对！” 这一声把三个女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他已经又一次发出了鼾声。 虞家姐妹：…… ------------------------------------- 《造星》的逆风翻盘让不少人为之惊叹，可耐不住好评如潮，大家都自发在朋友圈里分享安利这部作品，这种自来水越来越多，导致大家一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好像周围人都在看这部电影，《造星》的票房也就越来越高。 《造星》上映的第二周，日均票房保持在一亿左右，这惊人的成绩直接将贺岁档其他电影碾压成渣，《造星》上映的第十天，总票房成功破十亿，当初虞清嘉在首映礼上的发言再次被人翻出来。 而当初势头最猛的《烽火》现如今总票房才刚刚5亿，最新一日的票房连一千万都没有，其院校排片量也一降再降，相比《造星》，这个成绩实在是太惨淡了。 就在《造星》票房过十亿的时候，虞清嘉发了条微博： “@ 虞清嘉v：《造星计划》票房破十亿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拍出更多好电影的。” 这条微博与当初于兴发出来的微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初于兴还没赢就羞辱虞清嘉，虞清嘉赢了却丝毫不提那件事，也不踩回去，两人的格局与胸襟高下立判。 这种对比让好事网友给拎出来，当初于兴所说的话，放在现在看来却是再嘲讽不过。 「所以到底谁是带着花环的驴，谁是马？／思索」 「别的不说，元敬这次拍的有失水准，故事讲的乱七八糟的，硬是把我看睡着了／微笑」 「谁能想到首日票房一千万都能给虞清嘉盘活了，简直就是年度大戏／狂笑」 「于兴还好意思说人家是驴，瞅瞅自己那驴样吧」 于兴的微博评论区全都是网友的嘲讽评论，大家都等着他出来说话，结果这人直接关网装死，任网友怎么喷都不出来。 网友一看就觉得这人挺没意思的，之前还满嘴放炮，现在打脸就装死不说话，啧啧啧。 而天越官博也转发了虞清嘉的微博，热评第一条赫然是： 「恭喜天越扬眉吐气了一把，元敬拍个新戏还要踩老东家一脚，真是太low了。」 没想到这条评论得到了官博的翻牌： 「当初和三位导演的续约没达成一致，深感遗憾，祝他们在华悦能有更好的发展，拍出更多优秀的作品。」 这份回答直叫网友夸大度，这三个人走后也几次踩天越，现在票房pk赢了，天越也没有要讥讽他们的意思，再看看华悦之前可没少趁机挖天越的墙角，老牌娱乐公司格局就是不一样，华悦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看到这个局面，最开心的莫过于那些全力支持虞清嘉的鱼粉了。 「我就知道小鱼是最棒的！恭喜《造星》总票房破十亿！」 「票房十亿了，小鱼真棒，《造星》冲啊！」 「小鱼果然超级优秀啦，相信小鱼以后也能拍出更多更好的电影！」 「呜呜呜，这电影真的超好看，小鱼好棒，小星星的演技超赞，已三刷」 网上的评论一边倒地夸《造星》、夸虞清嘉，哪怕有人不喜欢虞清嘉，也不得不承认《造星》是部优秀的国产电影。 电影上映两周后，票房才开始下降，不过贺岁档也逐渐接近尾声，这种衰减再正常不过，而现在，《造星》的总票房累计破14亿，是贺岁档电影中唯一一部票房过十亿的电影，而且就算是不了解电影的人也能看出来，这电影的最终票房一定不止14亿。 收到票房过14亿的消息，虞清嘉就连忙拿着新剧本去星辉找虞清仪。 自从《造星》逆风翻盘后，她每天都喜气洋洋的，对虞清嘉也颇为和颜悦色。 “姐，我想拍电影。” “拍，现在就安排上，要投资多少钱，五千万够不够？” “够了够了，谢谢姐。” 顺利拿到总裁首肯的虞清嘉再次找上了制片部张经理，和第一次的不情不愿不同，张经理那张略显刻薄的脸居然硬是挤出了热情的笑容，并且认真地读了一遍剧本。 其实剧本也看不出这部电影到底有没有前景，导演会在剧本上进行二度创作，最后是剪辑师的第三度创作，那才是真正的成品。即便如此，张经理还是正儿八经地读了剧本，那样子还真让虞清嘉生出一种被教导主任检查作业的感觉。 尽管对虞清嘉电影立项速度太快而感到迟疑，不过有《造星计划》这个至少十四亿票房的作品在前，张经理也只好鼓起信心，之前不信《造星计划》的人脸都要被打肿了，难道他还去质疑二公主能不能做到吗？ 新电影名为《仰望》，虞清嘉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作为导演自然还是有自己的追求，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一部证明自己的商业片能力，一部实现自己对艺术的追求，也就是俗称冲着拿奖去的，两种交替着来。 虞清嘉嘴上要五千万的投资，但实际上这部电影根本用不到这么多钱，一千万的投资就足以拍完整部电影，当然，宣发费另说。 和张经理谈妥后，虞清嘉便开始为新电影组建主创团队，她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星辉里的人，大家在惊喜的同时也忍不住心生疑虑—— 《造星计划》还在上映，虞清嘉就已经开始拍新电影了，难道所谓的“虞导”其实是工作室之类的存在？ 这种猜测很快就在星辉私底下传开了，还是和虞清嘉合作过的人出来澄清，根本就不存在工作室、枪手这种东西，人家虞导是有真才实学的。 对，现在大家不再称呼她“小鱼姐”，而是“虞导”。 首部转型之作就拿到了14亿票房，如果这样优秀的答卷还不配让她被称为“虞导”，那恐怕国内很多导演都不配做导演了。 尽管有人澄清，但究竟有多少人相信，那就见仁见智了。 在虞清嘉为新电影辛苦筹备之时，《造星计划》的最终票房也出炉了，总票房惊人地达到了17亿3千万，这个票房数据不仅让天越、星辉为之一振，同时也让业内也看到了光明的前景。 星辉相关部门在做出票房分析后，就将结果交给了虞清仪，来星辉做新电影筹备的虞清嘉也去看了几眼，这才发现明月财团竟然为《造星计划》的票房做出了贡献。 虞清嘉不禁想起那次明茵借着小奶包邀请自己吃饭，原以为人家把自己当普通朋友，没想到明茵竟然这样重金力挺她，她都不免感到羞愧。 看到明月财团为《造星》票房做出的贡献，虞清仪想到妹妹说她们俩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看向虞清嘉的目光都意味深长起来。 好一个价值六千万的普通朋友关系，这种普通朋友她也想多交几个。 “你这是什么眼神？”虞清嘉有些无奈，“她很爱她的妻子，别胡乱猜测行吗？” 虞清仪听到这话也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私人感情上的事情，难道明茵也会告诉她？这关系未免太亲密了。 “嗯，她亲口说的。”虞清嘉随口道，她掏出手机想要给明茵发条消息，票房破十亿那天明茵和她说了句恭喜，除此之外，她们就没有交谈过。这么一想，她都快一个月没见过小奶包了。 点开明茵的微信头像，虞清嘉正要打字就瞥见虞清仪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消息便怎么都发不出去，好像要是主动约明茵，自己就真的越出了那条界线似的。 可一想到人家还帮自己冲票房，虞清嘉又觉得自己那点心思太龌蹉，便定了定思绪，给明茵主动发去了消息。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 下午五点，双菁幼儿园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路边停下，虞清嘉戴好帽子和口罩才下了车，一眼就从幼儿园里那群等家长的小娃娃中找到了小奶包。 小奶包正手舞足蹈地和身旁的小女孩说着什么，两个玉雪可爱的宝宝都笑成一团，站在一起格外吸睛。 老师本来想拦着她，虞清嘉便摘下了口罩，“我来接明沈荔小朋友。” 虞清嘉和明茵约好吃今晚一起吃饭就直奔明月大厦，意外地发现小奶包竟然不在办公室里，询问明茵后才知道小奶包上幼儿园去了。不好在办公室里打扰明茵工作，虞清嘉便自告奋勇来幼儿园接小奶包。 看清楚她的脸，老师一愣。 这不是虞清嘉吗？ 小奶包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往门口看了眼，看到虞清嘉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她飞快地扑到虞清嘉的怀里，依恋地在虞清嘉脸上蹭了蹭，“小鱼，我好想你呀！” 虞清嘉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小奶包都已经上幼儿园、交到新朋友后，还这么喜欢自己。 和明茵通电话确认后，老师才让虞清嘉把小奶包接走，并微笑着同小奶包道别。 把小奶包安置在儿童安全座椅里，虞清嘉才绕到另一边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后，司机缓缓启动车辆汇入车流，开向明月大厦。 “小鱼工作忙完了吗？”小奶包满脸的雀跃，她都好久没见过小鱼了，可是妈妈说小鱼很忙，而且她还要上幼儿园，她都见不到小鱼，但是今天小鱼来接她放学啦！ 虞清嘉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是问的这个，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明明应该是备受娇宠的孩子，却懂得大人要忙于工作，不能经常陪自己。 正心疼小奶包的虞清嘉忽视了孩子一般只会对父母问出这种问题。 虞清嘉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还没有呢，但是我想小荔枝了，所以就来接你放学啦。” 听到前面半句话，小奶包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可一听她说想自己了，顿时又眉开眼笑，声音软糯又有些害羞地说：“我也想你。” 看到两颊粉粉的小奶包，虞清嘉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小奶包一愣，两只手像搅搅糖似的搅在一起，她小声道：“所以，我们不玩游戏了吗？” 这问题却让虞清嘉愣住了，她本想问“什么游戏”，但一对上小奶包期待又忐忑的目光，她又有些说不出口，只好含糊道：“唔，这得看妈妈的意思。” 小奶包恍然大悟，继而有些不高兴地撅嘴，“那好吧，那我们就继续玩游戏叭，等茵茵说好，我们就不玩了。” 见小奶包没有继续追问，虞清嘉才松了口气，暗自决定等会就去问问明茵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尽管虞清嘉表示要请明茵吃饭，但明茵仍旧只为自家奶包点了餐，自己则是要了杯茶慢慢喝。 看着明茵手中的那杯茶，虞清嘉叹了口气，“果然不应该请你吃饭，这显得我太没诚意了。” 明知道这人六点过后不吃饭，还请人家吃饭，这实在是不走心。 明茵嘴角微扬，不在意地说：“是否有诚意，我说了算。”她墨眸微转，温柔的目光落在正埋在点心盘子里吃得不亦乐乎的枝枝身上，“我虽然不吃，但她得吃。” 虞清嘉心神一动正想问她小奶包所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看到一旁的小奶包，只好把问题暂时压下去。 “我还没恭喜虞导票房丰收。”明茵唇角噙着笑意，向虞清嘉再次举杯。 虞清嘉举起杯子，谦逊道：“这次还要多谢明总支持我的电影。” 当初还没上映的时候让自己祝她拿下贺岁档票房冠军，现在真拿到票房冠军，她反倒表现的这么谦虚了。 明茵心里觉得好笑，道：“那倒不必了，总归是给员工的福利，再者说了，这十七亿票房，明月贡献的票房并不多。” 虞清嘉不赞同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代表的是明总对我的支持和信任！” 这话越说越客套，如果换作其他人，明茵倒真会心生倦怠，但虞清嘉的语气半玩笑半认真，弄的她也生出几分调侃的心思，“所幸，你没辜负明总对你的信任。” 虞清嘉愣了一秒，继而笑出声。她没想到原来明茵也会开玩笑，心里莫名有些惊喜，就像是挖掘到不为人知的宝藏。 晃悠着小短腿的小奶包被她的笑声吸引着抬起头，小鼻头上都沾上碎屑，两丸乌溜溜的黑眼睛不由得朝鼻尖看去，呆愣愣的样子看的两人都笑起来。 小奶包伸手抓鼻头上的东西，结果沾着碎屑的手反倒把鼻头弄的更脏了，她不高兴又委屈地皱着眉，可怜巴巴地看着明茵。 明茵拿出手帕仔细地帮她擦掉脸上的脏东西，小奶包看不到鼻子上的东西，又喜笑颜开，“谢谢茵茵！” 等菜上齐了，小奶包就拿着勺子开始吃饭，都不需要明茵帮她夹菜、喂饭，吃的肉嘟嘟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就像只圆溜溜的小仓鼠，吃到喜欢的菜，还会高兴地扭来扭去。 “我听说你最近准备筹备新电影了？”明茵突然开口说。 虞清嘉看着小奶包发愣，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嗯？是啊，毕竟刚转型，一部作品能维持多久呢。” 明茵看着她，想了想道：“你知道深季娱乐有投资电影的意向吗？” 一听到深季娱乐四个字，虞清嘉的胃口都受到影响，她正色道：“还有这种事？” 明茵墨眸含笑地轻瞥她一眼，“毕竟虞导的新作都收获17亿票房，这种成绩，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热呢？” 《造星计划》以三千万拍摄成本拿到了17亿票房，这其中的投资回报率可足够让人眼红的。 本来在虞清嘉的预估中，最终电影票房应该在14亿左右，虞清嘉估摸着应该是有潘星的女主光环起到了作用。 就在前两天，潘星还和她打电话说最近接到很多片约，还有很多广告商想找她代言，开玩笑说她还从没这么红过。 不过言归正传，能拿到这么高的票房也证明现在的电影市场有着极大的潜力，谁不想分一杯羹呢？只是深季娱乐实在是个祸害，沈如就像一枚不定时的炸|弹，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出来害人。 虞清嘉稍微想了想，道：“想来沈总是看不上我的，我倒想看看是哪位导演能入她的眼。” 就算沈如眼红她，那也得看天越答应不答应。 投资电影看着好像挺赚钱，但多的是赔到投资商破产的，杀出来的才能吃到肉，至于没能杀出来的……那就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了。要知道每年拍了上百部电影，真正能上映的有多少？票房高的又有多少？ 贸然接触这一块，很可能赔到倾家荡产。 明茵不太了解这一块，“到时候虞总会提醒你的。”她也不愿多说，毕竟明月的业务不涉及文娱行业。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聊起沈如这人。 吃过饭后，虞清嘉再次和明家母女俩道别。 被明茵抱在怀里的小奶包想要给虞清嘉一个临别的亲亲，却碍于身上的衣服太厚，不好靠过去。 见小奶包努力地撅嘴往她脸上靠，虞清嘉笑盈盈地倾身靠过去，脸颊上立刻传来温热微湿的触感，她便扭头回了小奶包一个亲亲，正好瞥见明茵看着她们俩，墨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清，叫人看不懂里面的情绪。 虞清嘉莫名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为何，心底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下，她连忙移开眼看像满脸不舍的小奶包，道：“唔，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小奶包眼睛噌地亮起来，“那我等你嗷！” “好了，时间不早了。”明茵适时地打断了自家奶包的话，“你应该说什么了？” “唔，小鱼再见。” “小荔枝再见。”虞清嘉微微一笑，看向明茵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看着那辆黑色商务车启动，离开停车场后，虞清嘉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趴在车窗上恋恋不舍地看着虞清嘉，直到看不到那道身影了，枝枝才转过头，还没等明茵安慰她，就看她又振奋起来，自我安慰道：“小鱼说了会来看我的。” 明茵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小鱼不是你妈咪。” 按照以往一定会认真反驳她的枝枝却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嗯嗯嗯，她不是。” 明茵：…… 才上几天幼儿园，这就转性了？ 枝枝则捧着小脸，在心底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哎，她还是少提几次小鱼吧，不然茵茵又要吃醋了，她和妈咪的躲猫猫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第20章 要不是枝枝喊我妈咪，我就真被你骗了 虞清嘉回去之后才想起玩游戏那件事，便和明茵发了条微信，询问小奶包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等了一会儿没见明茵回消息，就先去浴室洗漱了，等她洗完澡回来时才看到明茵发来的消息： “明茵：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我会和枝枝解释的。” “明茵：是关于枝枝生母的事情。” 大约是觉得前面那句话语气太生硬拒绝，明茵便加上了后面一句解释，但也点到为止。 虞清嘉不是那种喜欢刨根究底的人，明茵能够回答第二句话就已经是把她当成朋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界限，明茵不愿意说，虞清嘉自然不会追问。 等等，和枝枝生母有关？ 联系到小奶包对自己的喜爱，虞清嘉心底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小奶包该不会把她当成生母了吧？ 如果这么一想，似乎很多事情都能说得通了，虞清嘉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期待又忐忑的圆眼睛，她忍不住心疼。 要是可以，她倒真希望自己是小奶包的生母，这么可爱的孩子她当然是非常喜欢的，只可惜…… 想起那张清丽的面容，虞清嘉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干脆关灯睡觉。 单身太久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要怪就怪臭妹妹吧，她要是真能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这个臭妹妹。 …… “不是说过了吗，小鱼不是妈咪。”明茵把枝枝抱在腿上，帮枝枝拨了拨刘海，依旧是温言细语道：“妈咪还在和枝枝玩躲猫猫呢。” 枝枝有些生气地皱起眉，“不要，我就要小鱼！” 明茵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枝枝这样，妈咪会伤心的。” “那我不要这个妈咪了！”枝枝气的脸颊鼓鼓，眼眶也红了起来，“我就喜欢小鱼，小鱼也很喜欢我！” 可是她有—— 明茵险些脱口而出，看到那双继承于堂姐的倔强眼神，她心一沉，到底把那句话咽下去。 “安安的妈咪会陪妈妈工作，她从来都没出现过，我不要妈咪了，我就要小鱼！”枝枝气愤的语气染上了些许哭腔，“小鱼还会来幼儿园接我放学，她就知道玩躲猫猫，她讨厌！” “不是这样的。”明茵仍旧耐心地说着，抬手轻轻地安抚着枝枝，“妈咪很爱枝枝的。” 如果虞清嘉没有人格分裂症，她当然可以追求虞清嘉、和虞清嘉结婚，毕竟枝枝喜欢她，而且她对枝枝也很好，是个内心温柔的人。 可谁也不知道虞清嘉会不会分裂出下一个人格，如果她受到刺激又分裂出新的人格，那枝枝怎么办，枝枝能接受妈咪变成另一个人、从此都不认她吗？ 差点就要哭出来的枝枝埋在明茵的怀里，闷声闷气道：“小鱼不好吗？妈妈不喜欢小鱼吗，明明妈妈和小鱼在一起也很开心。” 她看的可清楚了，妈妈的耳朵还会变红，安安说耳朵变红就是害羞了，妈妈还会在小鱼面前害羞呢！ 明茵舍不得枝枝难过，她只好说：“可是小鱼很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到时候她很可能就不喜欢你了。” 枝枝听到这话更加委屈了，泪珠子滚落下来，“为什么要变成另一个人，是因为我不乖吗？我一定乖乖的。” 看到自家奶包哭成这样，明茵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小脸，“当然不是了，枝枝这么棒，怎么会是枝枝的错？” 被很好的安慰到的枝枝困惑地仰着脑袋，奶声奶气道：“那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明茵想了想，说：“这就好像你不喜欢喝牛奶，这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解释让枝枝越发困惑了，为什么小鱼会变成另一个人，就不喜欢她了？ 枝枝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了，“小鱼是妖精吗？”只有妖精才会变来变去，小鱼其实是妖精的吧。 明茵一噎，看着自家奶包天真烂漫的样子，说：“不，不是，总之，她不是妈咪，好吗？” 枝枝不高兴地抿着小嘴，从明茵的怀里挣脱出来，迈着小短腿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不管，她就要小鱼做妈咪，小鱼喜欢她，她也喜欢小鱼！ ------------------------------------- 《仰望》的筹备工作很快就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这消息毫无意外地传到了网上，网友们得知这消息都大为震惊—— 「这题超纲了，下一位来」 「我服了，《造星》才下线多久，这新电影就开始筹备了？」 「《造星》从筹备到下线就花了五个月，这么算起来，这效率也太高了点」 「是《造星》的续作吗？如果是续作我还挺期待的」 「我朋友是星辉的员工，人家都说了，虞清嘉背后有个工作室，所以效率才这么高」 「楼上瞎说吧，我哥就是星辉的，他说根本没这回事，人家说虞清嘉是有真才实学的」 这次别说是业内的导演，就连之前对她颇为看好的影评人都对这种行为感到失望—— 「本来以为虞清嘉可以成为青年导演中的中流砥柱，就不能沉下心来好好雕琢自己的新作吗？」 「看来李导说的挺对的，她一个资本捧出来的，肯定是向着资本，估计《造星》就是她的巅峰之作了」 「《造星》的票房奇迹是不可复制的，希望虞清嘉不会被冲昏头脑，建议还是好好沉淀一段时间」 「电影是要细心雕琢出来的，本来觉得《造星》里还有些灵气，可惜被金钱迷了眼，祝好吧」 这些言论看的鱼粉们气的一个倒仰，之前小鱼说要转型，这群人就各种不看好，结果《造星》收获17亿票房啪啪打脸，现在小鱼要筹备新电影，网友又各种唱衰，他们难道就不会吸取教训吗？ 「永远支持小鱼，小鱼冲呀！鱼粉永远是你最忠实的观众／鲜花」 「期待新作，也希望小鱼能够注意劳逸结合，不管怎么样，鱼粉都会支持你的！」 「虞导是最棒的，冲啊！」 「不用管外界的声音，小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爱小鱼／爱心」 不管网上怎么说，虞清嘉都没放在心上，而是一心一意地开始了《仰望》的选角工作，女一号自然还是由潘星出演，潘星还和她开玩笑地说：“这下好了，他们铁定要说我们余情未了了。” “嘴巴长在他们脸上，要说就说吧，你我问心无愧。”虞清嘉可不会放过潘星这么个大宝贝，哪个导演不喜欢这种可塑性强又富有灵气的演员？ 而且这演员还是受老天宠爱的，虽然感情线一塌糊涂，但人家事业线却是妥妥的天道宠儿。 潘星会心一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虞清嘉敏锐道：“是不是深季娱乐的找你了？” 潘星着实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虞清嘉竟然猜的这么准，转念一想，虞清仪正是星辉总裁，她的消息自然会比其他人更加灵通，潘星也没多想，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我总觉得深季的人，很奇怪。” 虞清嘉可不希望这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沈如那种神经病糟蹋了，不着痕迹地说：“我听说那深季的沈总有些怪癖，尤其喜欢那些清秀倔强的姑娘。” 潘星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她当然不会想到虞清嘉是在骗她，“这，那怎么办？” “你千万别单独和她相处，最好多请几个保镖，这人心思深沉的很。”虞清嘉严肃道，“还有，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潘星心中格外感动，她认真地点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见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虞清嘉这才没有继续说什么。 《仰望》的演员依旧在本公司的艺人中挑选，这一次招选的范围加上了总公司的艺人。 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虞清嘉能够这么快就拍好第二部 电影，但这群艺人还是很诚实地提交了试镜申请，光是虞清嘉拿到的简历就不下一百份，都为了争取那几个角色。 颇让人意外的是，虞清嘉在里面看到了司绫幼的试镜申请，她想试镜的角色正是女三号，这角色不太讨喜，泼辣又刁蛮，但和女一号有很多的对手戏。 啧啧啧，还以为这有骨气的倔丫头不会签呢，搞半天还是签约了，签的还是星辉。 虞清嘉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把这份简历放了进去。 司绫幼这人演技还行，说不上特别好，刚出道的时候也拿到过最佳新人奖，只是那一届纯粹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就是个六十分选手吧，如果她愿意把时间放在提升演技上，而非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也有机会成为八十分选手。 《仰望》试镜会上 虞清嘉坐在正中央，她的身旁还有一位副导演、一位选角导演，还有制片人张经理以及女主角潘星。 潘星向来都是站在前面参加试镜，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在考核区，这对她而言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肯定，她越发正经地对待这次选角，虽然她知道自己未必是对的，也不太擅长，但她还是会给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嗯，请回去等结果吧，下一位。” 虞清嘉在刚出去的演员名字旁打了个叉，代表不会考虑。 潘星有些惊讶，她觉得刚才那个演员表现的还挺好的，为什么虞清嘉直接把人淘汰掉了呢？ “她的形象不符，这是其一。”虞清嘉解释道，“其二，她绷得太紧了，松懈不下来，演戏就很容易过火，这部戏的基调你也清楚，要内敛的、含蓄的表演，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我可以好好教她，但是显然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潘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旁的选角导演也赞同地点头，制片人则无所谓，虞清嘉的看法就是他的看法，本来他坐在这也只是走个过场。 等到下一位进来时，虞清嘉满是兴味地挑起眉，那人看到她后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目光瞥见她身旁的潘星时，眼底生出几分欣喜向往。 这正是之前被虞清嘉训了一顿的司绫幼，和上一次的桀骜野性不同，这次她穿的倒是简单大方，只是仍旧盖不住身上的傲气。 司绫幼努力克制着视线不落在虞清嘉身上，语气保持着平静，“各位考官老师好，我是司绫幼，我想要试镜李芳这个角色。” 啧，小丫头还挺别扭。 见虞清嘉没说话，选角导演便开口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场景，你演给我看看。” 选角导演便给出了预设场景，司绫幼的演技虽然有些稚嫩，但也不乏亮点，看的选角导演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虞清嘉一直不开口，选角导演便直接考验了她几道题，司绫幼的完成度都很不错。 选角导演正准备让她回去等消息，就见虞清嘉往前靠了靠，这是要开口说话的征兆，他便从善如流地闭上嘴。 虞清嘉道：“演技一般，可以考虑你，但可能性不大。” 这话听的身旁几人都诧异地看了过来，试镜了这么多人，这还是头一个直接告诉结果的。 听到她的话，司绫幼表情一僵，目光颇有些不忿，但到底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你好像不服气？那你就坐那看吧。”虞清嘉神色平平，扭头朝助理道：“请下一位。” 这还是头一个被留下来观看试镜的，潘星隐约觉得这姑娘可能和虞清嘉有些交情，但她和小鱼在一起的时候，的确也没见过这姑娘。 起初司绫幼还觉得这姓虞的就是在羞辱自己，但是在看了三四位的表演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演技的确有些缺陷，一时间既失望又焦急，她本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潘星姐搭戏的。 等到剩下所有人试镜完毕后，虞清嘉才对角落里的司绫幼道：“知道自己欠缺在哪了吗？” 司绫幼默默地点了点头，虞清嘉道：“那你回去吧。” “谢谢各位考官老师。”司绫幼鞠躬道谢，丝毫不见曾经的倨傲漠然之色。 见人转身要走了，虞清嘉才出声说：“下周一早上九点，再给你一次试镜机会。” 司绫幼一顿，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虞导，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等人走了，虞清嘉笑着和他们解释说：“这是我世叔的女儿，托我姐姐照拂，总不能不管吧。” 其余人这才恍然地点点头，怪不得还要给这姑娘一次机会，直接给还不行，得让人家努努力再拿到，虞导果然有点手段。 …… 为新电影的筹备工作忙碌着，好不容易把电影的演员都签订下来的虞清嘉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值得一提的是，李芳那个角色最后还是给了司绫幼，司绫幼回去之后的确狠下了番功夫，虞清嘉这才定了她。 过两天剧组就要开始勘景，勘景分为初勘和复勘，初勘时导演可以不在现场，只要助理把现场的影像资料传回来供导演挑选即可，但虞清嘉喜欢自己去做，便直接带着助理开始四处跑。 这次拍摄的电影和《造星计划》不同，后者更多的是室内戏，而《仰望》却有很多室外戏，所以她们得跑更多地方，好在最近气温回转，适宜的温度让这份工作不那么疲倦。 但即便是适宜的温度，在室外辗转来回了一上午也让人受不了。看到这条街上还开了家红邂逅，虞清嘉便带着助理进去了。 “你想喝什么？”虞清嘉给自己点了杯奶茶，转头问自己的助理。 这助理并非她自己聘请的，而是虞夫人聘请的保镖，在得知虞清嘉有人格分裂症后，她就被虞夫人请来做虞清嘉的助理并随身保护她，免得虞清嘉又遇上类似被下药之类的事情。 相处一段时间后，助理小邵也习惯了这位新老板，听到虞清嘉的话，便给自己点了杯手磨咖啡。 “不吃点什么吗，这里的蛋糕还是很有名的。”虞清嘉推荐道，一脸严肃的助理拒绝了。 虞清嘉也不强求，便给自己点了个草莓布丁，她刚点完单就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今天没怎么化妆，比不上在镜头前的艳光四射，还戴了平光眼镜和口罩，按理说不太容易被人认出来。 顺着那道视线看去，虞清嘉惊讶地看到了坐在角落那桌的明茵。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明茵的穿着倒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不过她的表情不算好看，眼角压着几分薄怒，坐在明茵对面的人背对着虞清嘉，那人穿着墨绿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哪怕没有看到正面，也能从其坐姿看出其气质出众。 虞清嘉发觉明茵可能需要自己的帮忙，因为明茵在认出她后，还与她对视了一两秒，这才移开目光看向正对面的女人，期间又向她投去两瞥，似乎有话想要和她说。 虞清嘉冲着明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们那一桌。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明茵眼中，看到虞清嘉的动作，明茵眉间的薄怒散了几分，墨眸中掠过一丝笑意，只是下一秒，好看的眉毛又皱紧了起来。 看到明茵的反应，虞清嘉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她起身朝小邵低声说了句：“遇到了一位朋友，你在这坐会儿，我去看看。”说完抬腿朝角落那桌走去。 看到虞清嘉起身的动作，明茵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姿态自然地朝里坐了个位置，把自己的位置空出来。 正和明茵商量枝枝的抚养问题，沈伊若瞥见手臂旁的墙壁上有道影子晃了晃，她侧头向后看，正好看到一位戴着眼镜和口罩、穿着时尚的窈窕女子朝这边走来。 虞清嘉虽然没怎么化妆，但她这一身可都是高奢牌的当季新品，加上身材好气质佳，哪怕看不到她的脸，都能看出这人出身不凡。 虞清嘉态度自然地在明茵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落座时，她借着不经意抬眸的机会打量着对桌的女人，看清那人的相貌后，虞清嘉心中一震。 这人凤眼含媚唇红齿白，虽然面上笑盈盈的，但是眼底的算计和精明却让人心生反感。 最重要的是，小奶包和她的长相有几分相似。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人很可能就是小奶包的生母了。 在虞清嘉借着机会打量沈伊若时，沈伊若也在观察她，尤其是想到明茵和这人没有任何交流，看到她过来便往旁边挪，空出身边的位置，她还不知道明茵身边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虞清嘉摘下口罩，冲沈伊若落落大方道：“我是虞清嘉，请问怎么称呼？” 看到那张脸时，沈伊若心中的警惕就去了大半——虞家二女儿，一个离过婚的明星。 沈伊若盈盈笑道：“我叫沈伊若，是明茵的——” “我们不熟。” 明茵语气不冷不热地打断了沈伊若。 要是其他人被这么下了脸，一定会感到尴尬或不爽，可沈伊若面色不改，仍旧是言笑晏晏的样子，她轻瞥着明茵，含了几分娇嗔，“还和我闹别扭呢？” 姓沈，还和小奶包长得像，十有八|九是小奶包的生母了。 这样暧昧的举止，要是换在之前，虞清嘉可能真有些弄不懂，但她知道了小奶包是不清楚自己的生母是谁，而这个女人明显与明茵有所往来，可明茵却不肯让小奶包和这人接触，现在还需要她帮忙，这表示明茵不想和这人有太多牵扯。 电光火石间，虞清嘉已经猜出明茵的目的了，她轻轻一笑，“沈小姐可别这么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明茵之间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说没关系呢？”沈伊若幽幽地看着明茵，“我们孩子都快四岁了。” 明茵的面色一沉，正要说话，就察觉到搭在腿上的手被捏了捏，她瞬间了然，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您？”虞清嘉装作诧异地扫了她一眼，目光中的怀疑和挑剔看的沈伊若笑容一滞，虞清嘉把她的眼神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这才噗嗤地笑出声，“要不是枝枝喊我妈咪，我就真被你骗了。” 第21章 给小奶包找个妈咪 话音刚落，沈伊若的表情就变得难看起来，她下意识看向明茵，明茵却并没有反驳，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沈伊若眼眸一深，勾唇笑道：“看来我们之间还有些误会，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她的目光扫过虞清嘉和明茵，最后落在明茵脸上，眼神晦暗不明，“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的回复。” 说完，沈伊若对虞清嘉微微一笑，拎起她白色信封手包优雅起身，身姿窈窕地走出咖啡馆。 虞清嘉眉头微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询问，紧跟着她就看到服务员端着餐点放在了小邵所在的那桌上。 一直坐在原来位置的小邵时不时地转头看她，虞清嘉正寻思要不要把东西拿过来，就听明茵开口说：“她是枝枝的母亲。” 枝枝的母亲，所以……明茵才是小奶包的生母？ 虞清嘉刚这么想着，又听明茵说：“她想和我结婚，拿回枝枝的抚养权。” 虞清嘉：？！ 虞清嘉惊讶地转头看向明茵，刚想说话觉得这样说话有些别扭，便起身坐到沈伊若刚坐的位置上，才问：“为了什么？” 等到小奶包上幼儿园才来找明茵结婚，显然是有所图谋。 不过真没看出来，明茵曾经也会爱过这样一个渣女。 明茵抬眼看了虞清嘉一眼，笑了声，“嗯，她在竞争继承权，掌权的老爷子喜欢小孩，她想带枝枝回去讨好老爷子。” 虞清嘉的眉毛拧成一团，可做个人吧，一开始抛弃孩子就算了，现在为了竞争继承权又开始打小奶包的主意。 难怪小奶包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母亲是谁，这要换她，她也不会让小奶包和沈伊若认亲的。 不过现在也不好说，从小奶包的名字就能看出来，明茵对沈伊若还有些心思。 虞清嘉有些担心明茵脑子一抽就答应了，哪怕明茵刚才表现的很好，可万一明茵刚才是赌气呢？ 等等？！ 原文中明茵深爱小奶包的生母，一直没有结婚，直到后来车祸身亡，小奶包不知所踪—— 这么看来，她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与沈伊若也有些关系呢？ 说起来，沈如和沈伊若都姓沈，两个人该不会出自同一个沈家吧？ 虞清嘉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问：“你是怎么考虑的？” 明茵看出她的试探，直截了当道：“我不会答应。” “如果她从小荔枝那下手呢？”虞清嘉有些担心，她突然有点理解明茵工作的时候都要把小奶包带在身边的原因了，只是现在小奶包上了幼儿园，明茵未必能管的那么紧。 明茵眼眸低垂，沉默不语。 这也是她担心的问题，她不可能总是把枝枝带在身边，如果沈伊若想对枝枝下手，她也有阻止不及的时候。 虞清嘉轻叹了口气，觉得要是明茵给小奶包找个妈咪，可能会能轻松不少。她琢磨了一会儿，真诚地劝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给小荔枝找个妈咪，你总有照顾不到小荔枝的时候。” 她刚说完，明茵锋锐的目光就扫了过来，目光中颇有几分打量的意味，虞清嘉估摸着她可能对沈伊若余情未了，眉头微皱，道：“我知道你没有这个心思，但你总得为小荔枝考虑。” 原文中说的太含蓄，沈如得知明茵车祸身亡时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之前她还肯定是沈如导致的，但有沈伊若出现，她倒有些不确定了，她只能尽自己所能改变这些，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她也没有把握。 明茵听到她说给枝枝找个妈咪，还以为她动了心思，可那双眼睛澄净明澈，只有真诚和劝说的意味，没有任何暧昧或喜悦的情绪。 她有些拿不准，虞清嘉说这句话到底有没有自荐的意思？ 明茵若有所思地敛眸，开口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比较合适？” 虞清嘉以为明茵听进去了，如果明茵真的找人结了婚，至少这就和原文中不一样了。 想到这一茬，虞清嘉精神一振，“最重要的当然是她要喜欢小荔枝，小荔枝也喜欢她，其次也得有点手腕能力，最好有点家世背景，再者，她得有时间陪小荔枝。” 她还记得小奶包问自己工作忙不忙，小奶包显然需要有人陪伴，明茵一个人到底有些难以面面俱到。 听到这些要求，明茵的目光越发深幽，能满足这些条件……不就是虞清嘉吗？ 虞清嘉虽然转型做导演，但很明显，除了在拍摄的时候需要在片场，其他时间都能陪枝枝。 见她眸光深深，虞清嘉以为她正在筛选合适的人选，道：“这件事急不来，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毕竟你的工作也很忙。” 明茵深深地看了虞清嘉一眼，直看的虞清嘉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她正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就听到明茵道：“那位一直在看你，需要去处理一下吗？” 虞清嘉这才想起来小邵还在那等着自己，道：“那是我的助理，你等等。”说着，虞清嘉快步走到那一桌，准备把自己的餐点先端过去，对小邵道：“今天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去，要是我妈问起，就说我和明总一起谈事情。” 勘景的任务暂先停下，明天再继续。 看着那道高挑窈窕的身影，明茵心里有些发堵，她算是看出来了，虞清嘉根本没有把自己考虑进去，不然她一定会意识到自己就是满足所有条件的那个人。 本以为虞清嘉或许对自己有些意思，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明茵微微眯起眼，看到虞清嘉端着餐点即将转身时，她若无其事地收敛了神情。 毫无察觉的虞清嘉再次落座，喝了口奶茶，发觉这奶茶还挺好喝的，便又喝了口，这才开口说：“说起来，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还忙吗？” 转移话题？ 明茵抿了抿嘴，目光看似不经意落在虞清嘉的脸上，实则紧紧地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明茵忽然说：“其实我有一个人选。” “嗯？考虑的这么快？” 虞清嘉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能筛选出合适的人选，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她清楚自己不舒服的原因，哪怕知道自己没可能，但是还是会因此失落，只是她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么可爱的小奶包，很可能以后就不会再抱着她奶声奶气地说：“小鱼，我想你了。” 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情变化，明茵意识到虞清嘉其实并非对自己毫无感觉，这个认知让她心底轻快了些。 明茵装作不在意道：“按照你的说法，的确有一个人选。” 虞清嘉咬着吸管，疑惑地看着她，就见她檀口微启，语气淡淡道：“你。” “……咳——” 差点被奶茶呛到，虞清嘉连忙松开吸管，她拒绝道：“我不行，你忘了吗，我有人格分裂症。” 这万一什么时候就突然回去了，制作到一半的电影还好说，可老婆孩子怎么办？ 她可不能害了人家。 撇除这个症状，她就是最好的选择。 明茵心想着。 “你最近有犯病吗？”明茵正色道。 这句话听的虞清嘉微囧，但她很快从措手不及地震惊中脱离出来，冷静地说：“我也是今年才出现的，就连爸妈都对小鱼的病症一无所知。”她似有所指道：“我掌握主动权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潘星离婚。” 听到这句话，明茵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如果虞清嘉再次分裂出一个人格，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会不会对枝枝造成伤害。 明茵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眼眸微垂，教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虞清嘉松了口气，心中却还是有些遗憾。 如果她是在以前的世界遇到明茵和小奶包，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求明茵，只可惜……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关于照顾小奶包的事情，反而聊起了最近的事情。 “……沈如的弟弟？”虞清嘉听到这话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沈老夫人有意扶持她弟弟做继承人？” 原文里提到过沈如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所谓的私生子，不过这个私生子却很懂得韬光养晦，顺利长大成人，还博得了沈老夫人的喜爱，空降成为深季财团的高管。 这种明显在侵犯沈如利益的人自然没有好下场，就包括支持他的那位沈老妇人也下场极惨，最后被沈如活生生气死。 明茵丰润的唇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那双墨眸深不见底，语气少见了带着几分讥讽，“沈总太闲了，帮她找点事做。” 等等，沈伊若想靠小奶包争取继承权，难道沈伊若和沈如不是一个沈家的？ 虞清嘉顺势提出自己的疑惑，明茵解释说：“她们俩的爷爷是亲兄弟，但沈伊若的爷爷当初为了避祸出国，在国外站稳了脚跟，沈家这才分开来了。” 虞清嘉恍然地点头，紧跟着笑了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还是明总高明，看到沈总头疼，我就开心了。” 见她说的这么直白，明茵也被她带着笑了起来，只是很快笑容就收敛了几分，道：“我打算先看看，如果合适，我不介意和姓沈的合作。” 虞清嘉只一想就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明茵显然不会和沈如合作，这个合作对象自然是那位私生子沈先生，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这一步做的好，沈先生就能给沈如狠狠一击。如果能彻底剥夺沈如的权力，那就更好了。 “我有点期待了。”虞清嘉兴味十足地弯起嘴角，她拿起奶茶朝明茵举了举，“那就祝明总得偿所愿。” 明茵配合着举起咖啡和她轻碰了下，“祝虞导新电影票房大卖。” ------------------------------------- 《仰望》即将开机的消息传到网上，参演名单得到了网友的关注，潘星再次参演虞清嘉新电影的女一号，让她们本就理不清的关系更加扑所迷离起来。 鱼粉们早就收到虞清嘉的叮嘱，不会和那些网友计较，安安静静地等着虞清嘉拍电影，偶尔更新微博和vlog。 网友们则兴奋地讨论起来： 「我是真的搞不太懂，闪婚又闪离，现在还一连合作两部电影，我朋友说潘星为了参演二公主的新电影，还拒绝了韩岩的《永生之爱》」 「之前听zh工作室的说，yqj出轨被px抓现行，我越看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现在天越捧yqj，yqj则捧px，挺明显的」 「zh是谁啊，哪位大佬解释一下，吃个瓜吃的我一头雾水」 「狗仔之王祝淮啊，臭弟弟以后自己千度，不要总是麻烦大佬」 「px拒绝《永生之爱》是哪里看到的，我一个网瘾少女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 「zh挖到这么大的瓜会不放出来？」 「楼上的醒一醒，这么大的瓜当然是卖个好价钱，没看到zh还特意带着员工出去旅游吗？」 一时半会儿这些消息还压不下去，陈若就发现又有人故意想搞虞清嘉的丑闻，连忙联系公关部放出华悦公司当红艺人出|轨小鲜肉的新闻。 当红影星出|轨小鲜肉有图有真相，新鲜出炉的消息立刻转移了网友们的视线，谁还去吃虞清嘉疑似出轨导致离婚的瓜。 …… 接到陈若的电话时，虞清嘉正和剧组的全体成员一起吃饭。 “有人故意黑我？”虞清嘉眼角瞥见潘星，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沈如，除了沈如，她也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她。正好潘星继续出演女一号的消息公开了，指不定沈如心生妒火，故意黑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注意到虞清嘉看潘星的眼神不对，坐在潘星右手边的司绫幼立刻心生警惕，开口和潘星说：“星姐，我看过《造星》了，你演的真好。” 被她吸引了注意的潘星没能注意到虞清嘉的动作，愉快地和司绫幼交谈起来。 把司绫幼的举动看在眼里，虞清嘉在心底好笑地掀了个白眼，真是幼稚的丫头。 因为大家聊的热火朝天，包厢显得格外嘈杂，虞清嘉有点听不清电话，便起身离开包厢，找了个无人经过的拐角，继续说：“这件事你转告我姐，不用理会那些人。” 她想起明茵说想和沈如弟弟合作的事情，想了想，问：“现在还在黑我吗？” 陈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只是关注的网友不多，又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没多少人相信。” 没有准备后手，只怕是沈如现在也分不出精力来对付她？ 虞清嘉勾了勾唇，道：“我知道了，就先这样吧。你先盯着，如果有别的动静再打给我。” 挂断电话后，虞清嘉正打算回包厢，左手边的包厢忽然被打开，虞清嘉正想绕开，就瞥见门后一道身影直挺挺地朝她砸来，她下意识伸手扶住对方，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酒气夹杂着些许熟悉的幽香。 “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怀里的人一言不发，手却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虞清嘉眉头微皱，警惕地朝包厢里看了眼，包厢里却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里面只有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趴在桌上，看起来似乎也有些神志不清。 虞清嘉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她迅速看了眼走廊前后，发现并没有人进来，连忙给助理小邵打了个电话。 很快小邵就从之前的包厢出来，见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小邵眼神一凛，快速走来。 “快来帮我搭把手。” 虞清嘉一个人有些勉强，连忙叫小邵来帮忙，刚要给这位女士扶起来，虞清嘉忽然觉得这人的身影有些眼熟，等小邵帮忙把这位女士搀扶起来后，她一愣。 居然是明茵！ 明茵的面颊染着醉酒的坨红，原本淡色的唇变得嫣红，添了些许艳丽的风情，只是她眉头紧皱着，手里抓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林助理”的拨号界面。 看了眼趴在桌上疑似晕倒的男人，虞清嘉对小邵说：“我打电话请陈医生过来一趟，你去看着那个人。” 幸好小邵是助理兼保镖，不然她还真怕对方突然暴起做点什么。 小邵应了声，进入包厢走到那人身后，她迅速检查了那人的状态，表情严肃道：“他也喝醉了。” 桌上的东西明显没怎么动过，最有可能的就是两人都被下了药。 虞清嘉下意识想起自己穿来时的情况，对比眼下的状况，她不免感到恼火，这要不是她刚好路过，明茵是不是又要—— 虞清嘉咽下心底的火气，用明茵的手机给林助理拨了个电话。 得到消息的林助理着急地表示马上就来，通知完林助理后，虞清嘉才给陈医生打电话，请他到安瑞餐厅一趟。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虞清嘉想把明茵放在沙发上躺会着，没想到明茵紧抓着她的衣摆不放，她只好动作别扭地脱掉外套盖在明茵身上。 等了大概五分钟不到，林助理就带着保镖进入包厢，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明茵后，她的脸色一变，下意识道：“沈文德跑了？” 所以那个男人就是沈文德，沈如同父异母的弟弟？ “在那。” 虞清嘉朝桌子那扬了扬下颚，林助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个趴在桌上的男人，几乎要压不住怒气，冲上去就想动手，还是小邵一把抓住她的手。 “松开！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亏明总还想和他合作。”林助理咬牙切齿道，眼神都要把沈文德的背部刺穿。 她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这么下|流！ 虞清嘉解释说：“你误会了，明茵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喝醉了，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要等查清楚才能判断。” “这里的东西我们都没动过，我已经喊医生过来，等明茵清醒了再做决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助理差点被怒火冲昏头脑，听到虞清嘉的话才冷静下来。 见她不再冲动，小邵松开她的手腕，继续沉默地盯着昏迷不醒的沈文德。 林助理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这人颇有点奇怪，但到底嘴上没说什么。林助理正想看看明茵到底是什么情况，突然瞥见挂钟上的时间，连忙说：“我要去幼儿园接枝枝。”她又不放心地看了明茵一眼。 看出她的担忧，虞清嘉主动道：“这样吧，我去接小荔枝，你留在这。” 林助理略微一思索便同意了，她必须留在这看着明总，还有桌上的这些证据。她拿出卡递给虞清嘉，说：“麻烦虞小姐把枝枝送回岚苑别墅7号，卡在这，刷这个就能进去。” “行。”虞清嘉接过钥匙，看了眼明茵手里的外套，到底还是把外套留给明茵，快步离开了包厢。 …… 下午五点，双菁幼儿园 虞清嘉匆匆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朝幼儿园走去，瞥见门口有一位穿着浅色风衣的高挑女人在和幼儿园老师说话。 起初虞清嘉以为是来接孩子的家长，没有多加注意，她朝幼儿园里等待放学的小萝卜头们看了看，一眼就在一群穿着同款校服的奶娃里找到了最白嫩可爱小奶包，小奶包正和一个小姑娘欢喜地比划着什么，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小奶包下意识扭头看了眼，下一秒就惊喜地睁大眼，她扭头和小姑娘摆了摆手，然后欢快地朝门口跑来。 虞清嘉正要和幼儿园老师说接走小奶包的事情，就听到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含笑道：“我说吧，我是她妈妈，她都认出我了。” 虞清嘉偏头看了旁边那位女士一眼，看到那张脸时，她的眼瞳骤缩。 虞清嘉危险地眯起眼，故意出声道：“这可真是太巧了，原来沈女士的孩子也在这家幼儿园上学吗？” 这个和幼儿园老师纠缠半天的女人正是沈伊若，小奶包那不负责任的母亲。 听到这声音，沈伊若的表情一僵，她扭头看向虞清嘉，后者却笑着摘下墨镜，熟练地和幼儿园老师说：“我来接枝枝放学。” 这老师正是上次那位姑娘，看到这两位气场不合的两位女士，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亲生母亲和后母争孩子的戏份，而且疑似亲生母亲的人迟迟联系不上明茵，她自然更倾向让虞清嘉接走明沈荔，毕竟虞清嘉还是公众人物，曾经也来接过明沈荔，而另外这位女士她压根都没见过。 电光火石间，老师已经做好了判断，对虞清嘉笑道：“枝枝今天表现的很好，虞小姐可别忘了奖励她。” 虞清嘉给这位老师的机灵劲儿默默点了个赞，脸上的笑容愈发明丽动人，“真的吗，麻烦老师了。” 这边刚说完，小奶包就已经欢快地跑出幼儿园大门，一把扑到虞清嘉的腿上，欢呼道：“小鱼，你来接我啦！”她蹦蹦跳跳地伸着手，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抱我”的意思。 虞清嘉笑盈盈地抱起小奶包，小奶包依恋地在她脸上亲了亲，虞清嘉回亲了亲她软嫩的小脸，说：“我们该走了，你应该和老师说什么呀？” 小奶包早就习惯了这种引导，搂着她的颈项，眉开眼笑地和老师招了招手，“老师再见，我要回家啦！” “枝枝再见！” 和老师道别后，虞清嘉就抱着小奶包往车上走，期间小奶包连看都没有看另外一位阿姨，只兴奋地和虞清嘉说着话。 看着姿态亲密如母女的两人，沈伊若眼底冷光一闪，她掐紧手掌，冷笑了声。 还有下次…… 第22章 我们算不算交换秘密…… 虞清嘉开的是明茵的车，因为她的车上没有儿童安全座椅，林助理特意把车钥匙一起给了她。 熟练把小奶包安放在安全座椅里，虞清嘉才绕到前面去开车，她打开导航，正要启动车辆，就听到稚嫩的小奶音说：“小鱼，你喜欢茵茵吗？” 虞清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朝后视镜里看了眼，正对上一双乌黑明净的大眼睛，她问：“为什么问这个？” 小奶包害羞地扭了扭，小手捏着安全带，奶声奶气地说：“我觉得茵茵喜欢小鱼！” “……” 她怎么没觉得？ 虞清嘉想象了那张略显疏离的温和面孔，除了自己犯过几次蠢外，她实在想不到哪段相处经历能让明茵喜欢自己，而那几次犯傻没让明茵讨厌她都算她走运的。 小奶包见她不说话，着急地举起手，“茵茵有次害羞了嗷！” 害羞？ 明茵还害羞过？ 虞清嘉完全想不起明茵还有害羞过的经历，她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深究的好，于是悄悄转移话题道：“是吗，小荔枝观察的真仔细。” 被她夸奖的小奶包害羞又得意地扭了扭，“谢谢小鱼。” 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小奶包，虞清嘉眉眼染上些许笑意，她顺势道：“今天妈妈可能有点忙，我先陪小荔枝，好不好？” 听到前半句小奶包还有些失望，等她听到后面那句，忍不住心生欢喜，但还是忍不住问：“小鱼不用忙工作吗？” 虞清嘉心一软，故意学着小奶包的语调说：“今天我的工作就是陪你呀。” 果然，小奶包听到这话，玉雪可爱的小脸绽出灿烂的笑容，“太好啦！我要把我的好朋友都介绍给你。” …… 岚苑别墅7号 虞清嘉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能进入明茵的私人宅邸，在原主的记忆里，岚苑别墅区是a市比较老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有些家底，这些人中自然就包括明茵。 这栋别墅的装潢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简约大气，家里各处都铺着柔软的地毯，桌子、椅子的边边角角都仔细包裹住，楼梯上也铺上厚厚一层地毯，柔软的羊毛甚至能没过脚踝，这样的布置让这栋房子显得更加温馨舒适。 很明显，这是防止走不稳的小奶包摔太狠了。 “小鱼穿这个！” 小奶包很有私心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熊爪爪拖鞋，和她脚上的拖鞋是亲子款的。 虞清嘉从善如流地换上这双拖鞋，这才瞥见原来鞋柜上还有一双熊爪爪成人拖鞋。 显而易见，鞋柜上那一双是明茵的，而小奶包给她的这双应该是从来没有被穿过的、属于“妈咪”的鞋子。 抬手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小奶包欢喜地抱着她的腿，虞清嘉正想说话，熟悉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虞清嘉还没说什么，就发现挨着她的软绵绵的小身体僵了一下，小奶包紧张地看着她，虞清嘉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担忧。 可能对小奶包而言，电话就代表着有工作，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虞清嘉微笑着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机上的来电人赫然显示的是明茵。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虞清嘉展示给她看，小奶包认得出“明茵”两个字，这才再次眉开眼笑。 既然是茵茵，那就不是工作啦！ 接通电话后，虞清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明茵语气急促道：“你接到枝枝了吗？” “接到了。”虞清嘉眼眸含笑地看了小奶包一眼，小奶包期待地看着她，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她被萌的心肝颤，直接开了外放，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说：“小荔枝，妈妈在问你呢。” “妈妈！”小奶包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笑着歪倒在虞清嘉的怀里，“妈妈，小鱼在家陪我玩噢！” 明茵显然松了口气，温声道：“嗯，不可以调皮，知道吗？” “我才不会调皮！”小奶包娇气地哼了声，搂着虞清嘉的颈项亲昵地蹭了蹭，奶声奶气地说：“我好乖的。” 都要被她的小动作融化了，虞清嘉笑着亲了她两口，又听手机里传来略显沙哑的女声说：“我要和小鱼说话了，枝枝记得回家要先去洗手。” “好哒！”小奶包乖乖地应声，哒哒地朝里面跑。 虞清嘉这才关了外放，把手机放到耳边，道：“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概是放下心，明茵的语气显得疲惫又沙哑，通过听筒还带着几分冷清的质感，“不太好，到现在头都在痛。” 她正想说话，又听明茵说：“这次谢谢你了，陈医生帮了很大的忙，具体情况等我回来告诉你。” 虞清嘉已经能肯定明茵又被下|药了，一时间也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正好被她撞见，明茵只怕要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 晚上九点半，吃过饭的虞清嘉陪着小奶包在客厅里玩了会儿游戏，小奶包笑的直往后仰，一个骨碌仰倒在地毯上，连带着把搭好的积木都踢翻在地毯上。 虞清嘉还担心她摔疼了，伸手想要拉起小奶包，结果小奶包直接躺在地毯上兴奋地滚来滚去。 “头不疼吗？”虞清嘉想要摸摸她的后脑勺，被柔软的小奶包一头撞在怀里，小奶音中气十足地喊道：“不疼！” 满屋子都能听到小奶包清脆的笑声，虞清嘉觉得时间有些晚了，问：“困不困，要不要睡觉？” “不要——”小奶包嘟起嘴在她脸上亲了亲，央求道：“再玩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虞清嘉本还有些迟疑，看到小奶包恳求又期待的目光，忍不住心软，松了口：“好吧，再玩一会，玩一会儿你就得睡了，知道吗？” “好！”得到准许的小奶包高兴地蹦蹦跳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虞清嘉和小奶包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就看到明茵推门而来，臂弯里还挂着一件熟悉的外套。 “茵茵！”小奶包欢呼着朝明茵奔去，明茵弯腰抱起她，在她软嫩的脸上吻了吻，“今天有乖乖听小鱼的话吗？” 小奶包笑嘻嘻地点头，“有的，我好乖！”她又转头看向虞清嘉，求证似地说：“对不对？” 虞清嘉笑着点点头，她的目光落在明茵身上，注意到明茵的眉目间满是疲乏之色，脸颊上还透着嫣红，反倒衬的面色更加苍白。 “今天麻烦你了。”明茵把小奶包放下来，眸色深深地看着虞清嘉。 “不用客气，小荔枝这么可爱，能和她一起玩，我求之不得。”虞清嘉趁机朝小奶包眨了眨眼，立刻逗得小奶包咯咯地笑起来，她正要扑到虞清嘉怀里再玩一会儿，就听到明茵说：“时间不早了，枝枝该睡觉了。” “啊……”小奶包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但和刚才向虞清嘉尝试着请求再玩一会儿不同，她直接放弃了向明茵请求，而是不舍地看着虞清嘉，“我明天还能和你一起玩吗？” 虞清嘉正纠结该怎么说，就听明茵嗓音温和却又不容抗拒道：“小鱼明天要工作，就像你明天也要上幼儿园。” 小奶包的眉毛皱的更紧了，期盼道：“那小鱼今天会留下来吗？” 虞清嘉可没法拒绝这种小可爱，正等着明茵再次帮自己拒绝，结果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明茵说话，反倒是小奶包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可怜，小嘴巴一瘪，眼眶都变红了。 虞清嘉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飞快地瞥了明茵一眼，见对方靠在门上一声不吭，面色沉静地看着这边，硬是让虞清嘉看出几分好整以暇的味道来。她不免在心里记了明茵一笔，软乎乎地哄小奶包，“我——” 小奶包的眼睛亮了几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得回家”三个字就像石头一样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面对小奶包期待又渴望的目光，虞清嘉的心都要化成水了，哪里还顾得上明天剧组要开工，她得早点过去的事情。 大不了明天早点起来，怎么能让小奶包失望呢？ 虞清嘉默默吐出一口气，“……可以。” “好耶！”小奶包欢呼起来，高兴地在虞清嘉脸上亲了亲，蹦蹦跳跳地拉着虞清嘉想要上楼，“走叭，我带你去房间里看看。” 明茵像是刚刚醒来似的，施施然开口说：“你先回房吧，我会看着小鱼，不让她偷偷离开。” 小奶包看了眼虞清嘉，又看了眼明茵，忽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好啊！”说着便欢快地跑上楼。 等小奶包的身影从二楼走廊消失后，明茵才把那件外套挂在了门口，压低声音说：“今天，谢谢你了。” 虞清嘉看了楼上一眼，确定小奶包不在那了，才同样压低声音说：“今天我接小荔枝的时候，沈伊若正在那想要接走小荔枝，幸好老师没答应。” 明茵并不惊讶，只是面色压抑了几分怒火，“嗯，那家幼儿园管理的很严格，除了监护人以外的人去接孩子，都需要有监护人的证明才行。” 就像上次，即便虞清嘉是公众人物，那老师也是和明茵通过电话后才允许虞清嘉接走小奶包的。 虞清嘉想说这个不是重点，就看到明茵疲惫地坐在沙发里，抬手支撑着额头，“她打算接走枝枝做亲子鉴定。” “？！” 这是个什么转折？ 难道不应该说说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明茵按了按额角，显得格外疲倦，“如果证明枝枝是她的女儿，即便我不和她结婚，她也能经常接枝枝过去。” 虞清嘉若有所思。 这倒也是，这证据可比她撒谎说小奶包叫她妈咪要强有力的多。 “所以她真的是小荔枝的母亲？”虞清嘉的声音有些低，她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既憋屈又生气，“可是她从来没有抚养过小荔枝，这样也能接走小荔枝吗？” 她不太懂这方面的法律，没想到她刚说完，明茵凝重的目光就扫了过来，看着她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虞清嘉正想再说两句，就听明茵语气淡淡道：“可枝枝不是我的孩子。” “！” 虞清嘉眼瞳骤缩，她震惊地看向明茵，不知是否该为明茵信任她而高兴，她迅速冷静下来，“所以小荔枝的生母……” “死了。”明茵轻轻吐出两个字，轻描淡写的背后却是一条沉重的生命。 明茵的目光落在散落在地毯里的玩具上，她陷入了回忆，轻声道：“枝枝是我堂姐的女儿，读大学的时候沈伊若追求我，我不喜欢她，可我堂姐喜欢她，毕业典礼那天，沈伊若打电话找我，接到电话的是堂姐，所以她去了，后来她怀孕了。” 通过这句话，虞清嘉已经脑补出了复杂的一段三角恋关系，但她很快就察觉到问题所在，“但沈伊若以为你才是小荔枝的生母。” 明茵的目光一动，像是从回忆中醒来，她缓缓看向虞清嘉，道：“对，她喝醉了，以为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虞清嘉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狗血的故事，略显沙哑疲惫的声音还在继续，“堂姐想要这个孩子，又不敢让大伯父他们知道，躲在我这养胎，但在生下枝枝后，她得了产后抑郁，趁我在公司照看不及的时候，支开保姆，割腕自杀了。” 怪不得，虞清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意识到其中有些不对劲之处，“沈伊若不是喜欢你，为什么——”不来认小奶包呢？ 一声冷笑打断了她的话，明茵的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她配说喜欢？贪图新鲜而已。” 这可真是个渣女啊，虞清嘉越发庆幸自己去的及时，没让小奶包和沈伊若接触。 说完这些话，明茵仿佛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满身疲惫地靠在沙发里，绸缎般的墨色发丝略显凌乱地垂落在颈项间，显得她越发纤细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被折断。 虞清嘉沉默了片刻，忽然有些心疼她。或许明茵从未想过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另一个人听，在这段关系里最无辜的就是她，但她承担起这个错误，独自把小奶包抚养长大，甚至把小奶包视作亲生女儿，而现在小奶包的母亲却想要利用小奶包，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明茵按着额头，语气有些懊恼，也有着不易察觉地放松，“抱歉，这件事还请为我保密。” “我会的。”虞清嘉低声应道，她故意笑了声：“我们这样算不算交换秘密了？” 明茵一怔，看着那张泛着笑意的明艳容颜，眼底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嗯，算。” 两人相视一笑，凝重压抑的气氛都被冲散了许多。 “沈文德是怎么回事？”虞清嘉询问道。 听到她提起这件事，明茵的脸色阴沉下来，“不是沈文德做的，这次要不是遇见你，就会有人来转移我和沈文德，那些证据也会被销毁。” 到那时候，无从查证的明茵第一时间自然是怀疑沈文德，哪怕她能想到可能是沈如故意所为，她都再也无法和沈文德合作，这样一来，对付沈如的阵线自然就瓦解掉了。 虞清嘉还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她本想问明茵怎么会这么大意以至于再次中招，可对方已经很疲惫了，再者事不过三，她把那些话都咽下去，眉心紧皱，“现在你手里有证据了，你打算怎么办？” 明茵眼底阴霾密布，她冷笑了声，“她越不想看到什么，我就越要做给她看。” ------------------------------------- 《仰望》剧组片场 “虞导！” “嗯？”陷入思绪中的虞清嘉清醒过来，她茫然地看了眼喊自己的名字的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剧组里。 大家正关切地看着她，七嘴八舌地说着： “虞导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虞导今天来晚了，是遇到什么麻烦要去处理吗？” “怎么了，叫了半天都不回神，该不会还没醒酒吧。” “呸，昨天虞导都没喝多少，你以为和你一样？” 虞清嘉笑了笑，把那些事情都压在心底，“没什么，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不是都准备好了，等虞导检查吗？”副导演任中说到，他上次就和虞清嘉合作过，算是培养出了一些默契，比如各个部门虞清嘉都要检查之后才会开工。 虞清嘉看了摄影机的机位，眉毛皱了起来，“往右移一位，机位不对。” 调整机位这件事很快就让虞清嘉彻底进入到工作状态，她先是检查了机位，又去检查道具的摆放和布光问题。 还在琢磨剧本的司绫幼看到虞清嘉忙碌的样子，颇有些出乎意料，她还以为这家伙什么都不会呢。司绫幼眼睛一转，看到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开始拍摄的潘星时，眼睛一亮，她趁机走到潘星身旁，装作好奇地问：“虞导工作起来就是这样吗？” 昨天开机宴上，潘星对这个据说是小鱼世叔的女儿印象不错，大方地笑了笑，“可不是，你别被外面那些流言骗了，虞导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她脾气好的很，不像有些导演卡的多了就发脾气，她很有耐心。” 这话听的司绫幼在心底直撇嘴，都离婚了竟然还这样夸虞清嘉，潘星可真是心地善良。但司绫幼肯定不会愚蠢到在潘星面前说虞清嘉的坏话，她应和着说：“是吗，我还以为虞导会很严厉呢。”说着还作出长舒一口气的样子。 这样子逗得潘星笑起来，她想起来那天试镜的时候，虞清嘉对司绫幼的确有点严厉，宽慰道：“毕竟大家都不信她，试镜的时候肯定会严肃一些，你别怕。” 我怕她个鬼。 司绫幼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还是一副“我听星姐的”模样，“嗯，我明白了。” 全部检查调整完毕后，虞清嘉这才回到监视器前，道：“各组各就各位。” “摄影组？” “准备好了。” “录音组？” “准备好了！” “灯光组？” “准备就绪。” …… “打板！” 打板师走到镜头前，“《仰望》第17场第一镜，开始！” “啪！” 这次演员的整体演技都比《造星计划》的高，加上潘星的表演出色，很快就能把对手演员带入佳境，拍摄的非常顺利，初次和虞清嘉合作的演员们也意识到她的确厉害，导戏能力不比他们合作过的导演差。 虞清嘉单手支着下颚看着监视器里拍好的片段，她忽然灵光一闪，笑道：“等等，剧本我再修改一下。” 剧组众人：？？？ 都开始拍摄了还要改剧本，果然有点才华的人就喜欢随心所欲。 虞清嘉笑眯眯地说：“也不用大改，就把李芳这个角色的名字改成沈伊若。” 众人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改个名字，反正李芳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改就改了吧。 司绫幼：？ 这不是……沈家第三代长女的名字吗？ 司绫幼自小就在国外定居，这次是为了接触潘星才回国内进入娱乐圈，她对沈家第三代长女沈伊若自然有所耳闻。 她狐疑地看着虞清嘉，越发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李芳这个角色尖酸刻薄，因为嫉妒而多次陷害潘星所饰演的林蕊。这部电影上映之后，观众肯定会对这个角色厌恶至极，再如果这部电影拿到了非常高的票房，又或者拿了大奖，那…… 虽然她不觉得虞清嘉可以拿到大奖，但她还是决定以后对虞清嘉还是客气一点，毕竟她不希望以后有部电影里的反面角色叫“司绫幼”或“越绫幼”，然后被观众们痛骂，最后臭名远扬。 果然不要惹文人，文娱人也算文人。 看到司绫幼抖了抖，站在一旁的潘星关切道：“你很冷吗？要不披上外套吧，今天气温还有些低，别感冒了。” 司绫幼顿时感动的不得了，她突然觉得虞清嘉对潘星还真是挺够意思了，这么小心眼的人在和潘星离婚后，竟然这样捧着潘星。 啊，潘星果然是人美心善的仙女，连这种小心眼的家伙都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司绫幼编排为小心眼，虞清嘉觉得这法子挺不错的，直接把“李芳”改成“沈伊若”，虽然沈伊若未必会看她的电影，可万一沈伊若周围有人看到了呢？ 她可要好好拍这部电影，争取入选海外a类电影节，届时电影节上会放映这部电影，那可就—— 虞清嘉微微一笑，“好了，拍完这个镜头，今天就能收工了，大家加油！” 第23章 你和小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仰望》的顺利拍摄在司绫幼正式加入拍摄后结束，在引导数次仍旧无法通过，虞清嘉开始怀疑司绫幼是在故意拖后腿，因为她每次都引导的情绪到位后，这丫头一对上潘星就打回原形了。 “停！” 毫无疑问地，这一段再次吃了ng，司绫幼心虚地低下脑袋，一句话都不辩驳。 和她演对手戏的潘星深感无奈，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吃ng还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算是好脾气的她也会心生不悦，可司绫幼明显是因为崇拜她—— 对，崇拜她。在拍摄进行一个星期后，潘星已经确定了司绫幼是自己的小粉丝，还是最忠实的那种，在最初感到受宠若惊后，这种感觉就变成了哭笑不得，毕竟小粉丝在镜头前的表演不到位，她也会跟着吃ng。 明明虞清嘉已经把司绫幼的情绪引导到位了，结果司绫幼一看到她又嫉妒刻薄不起来，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那些负面情绪逐渐减少，最后连台词语气都变成做作的刻薄。 再一次吃了ng后，虞清嘉一言不发地盯着司绫幼，直看的后者背脊发凉，越发心虚，剧组的工作人员没听到虞清嘉说话，也都没有动作，跟着沉默地看着司绫幼。 虞清嘉抿了抿嘴，面无表情道：“给你三十分钟，再来一次，演不好你别演了，换人。” “！” 上次那种0基础的新人演员，虞导都没有说过这种话，一直都是温和地引导、鼓励人家，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虞导放狠话。 不过也是，虞导都已经引导她那么多次了，自己不争气能怪谁，都给她那么多次机会了。 司绫幼表情一僵，捏紧手掌没有吭声。 “各小组准备。” 虞清嘉刚说完，各组立刻开始行动。 潘星看了眼低着脑袋的司绫幼，叹了口气走到她身旁，说：“你不是科班出身的吧？” 司绫幼听到这话一愣，正要回答就听到潘星说：“如果正经学过表演，就会知道拍戏的时候要收敛个人的感情情绪，不要自我代入。” “如果你做不到，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合作了。”潘星说完也没看她，转身走向虞清嘉。 正在重新调整机位的虞清嘉瞥见潘星走过来，脸上仍是淡淡的表情，“想说情？” “怎么会？”潘星失笑着摇头，“其实你早该换掉她，她不适合这一行，完全就是小孩脾气，不会收敛自己，迟早要吃亏。” 可不是，还吃了大亏。 不过潘星这句话的确出乎虞清嘉所料，以潘星的性子，她还以为潘星会替司绫幼说情。 看出了虞清嘉的诧异，潘星无奈一笑，“其实和她做朋友还不错，但是合作就太累了。” 虞清嘉安慰似地拍了拍潘星的肩膀，“这大概是甜蜜的烦恼？” 潘星笑了笑没有说话，但表情看起来并不赞同。 虞清嘉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司绫幼这丫头这么不争气，多好一个刷好感的机会都能给她作没了，可不就是小孩子脾气吗？ 就算表现的再喜欢人家，她的所作所为还是给人家添了麻烦，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嫌烦。 “世叔的女儿，我也没办法。”虞清嘉看了眼坐在小板凳上酝酿情绪的司绫幼，继续说：“不过我也不会纵容她这样胡闹下去，大不了换人就是了，反正我那世叔本来也不赞同她进这一行，她要真喜欢拍戏，星辉多的是剧本。” 潘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司绫幼，表情越发无奈，“希望接下来拍摄顺利吧。” 半小时后 “……你以为你是谁？”司绫幼讥讽地看着潘星，眼底的不屑与嫉妒几乎要化成实质扎在潘星身上，“你要是能做到，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停！” 拍摄区的司绫幼的动作一僵，她紧张地看向虞清嘉，她感觉自己已经收敛的很好了，难道真的要被踢出剧组了？ 虞清嘉眼眸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淡淡道：“过来，自己看。” 这语气让司绫幼惴惴不安，她不得不承认，虞清嘉的确不像她大多时候表现出的那样温和可亲，只要虞清嘉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就会给人造成特别大压力，哪怕是心理素质再好的人对上她也忍不住发怵。 司绫幼一步步走向监视器，总感觉下一秒虞清嘉就会冷漠地开口让她拎包滚去剧组，但再怎么小步的走，她还是走到虞清嘉身旁，巴掌大的小脸都有些发白。 虞清嘉抬了抬下颚，司绫幼就像是面对教导主任的学生，乖乖地看向监视器。 里面播放的是她刚才和潘星合作表演的部分，在这个特写镜头的下，她的面部表情都会被镜头放大。司绫幼忍着心虚继续看，起初还觉得自己表现的不错，但推进到过肩镜头，潘星出现在镜头中，她就发现自己刚才的表演流于表面，甚至显得有些浮夸。 司绫幼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演成这种样子能过就有鬼了。 正紧盯着司绫幼的面目表情，虞清嘉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说：“比之前有进步。” 司绫幼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又听虞清嘉说：“你应该看得出来，这一条根本不能用。” “……对不起。”司绫幼情绪低落，“我——” “别和我说对不起，你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虞清嘉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司绫幼咬着唇看着她，表情十分难堪。 虞清嘉轻吐出一口气，道：“最后一次，再不过就拎包走人。” 司绫幼眼睛微亮，语气格外坚定，“我会好好表现的。” 虞清嘉摆摆手，没有说话。 这丫头以前过的太顺利，唯一一次叛逆都让父母默许着让步了，不给她一点挫折压力，她只怕要上天了。 “各小组再准备一次，辛苦大家了。” 虞清嘉话音刚落，大家就再次行动起来。 司绫幼的经纪人连忙带着助理给大家送水送吃的，一边说着好话，就算再怎么心里不舒服，看到人家经纪人这样赔笑脸，大家心里也就不气了，毕竟拍戏就是这样，经常有卡戏的时候，这也没办法，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趁着大家正在做准备，潘星再次走到虞清嘉的身后，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把她赶出去。” 虞清嘉头都不转，“我这是给她机会，下一条要是再不过，她不走我走。” “可别，虞导走了，我们剧组还怎么办？”潘星语气夸张地说到，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子就像大姐，你知道吗？” 虞清嘉知道她是指虞清仪管教原主的样子，颇有些无奈，“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签她了。” 谁没事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潘星只是笑了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小鱼姐可说过，不管是谁都可以成为优秀的演员，就看导演会不会教。” 这话是拍《造星计划》的时候，虞清嘉对那些演员说的。 听她拿这话来揶揄自己，虞清嘉也不在意，只轻哼了声：“可见我还是会教的。” 潘星顺势吹了波彩虹屁，“对对对，虞导这么优秀，以后可是要成为大导演的。” 这可是来自女主的祝福，虞清嘉微微一笑，“借你吉言。” …… 各小组调整好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这一次司绫幼的表演总算是到位了，虽说不是特别的出彩，但也可圈可点。 “停。” 虞清嘉提高了声音道。 听到她的声音，司绫幼下意识屏住呼吸，注意到她动作的潘星心里有些好笑。 “录音师？” “没问题。” 虞清嘉瞥了司绫幼一眼，道：“这条过，准备下一条。” “呼……”司绫幼呼出一口气，心中大定。 一旁的潘星笑出了声，她对司绫幼道：“这次表现很棒，以后要保持呀。” 司绫幼点了点头，脸颊却浮现出激动的红晕。 她就知道她可以做到的！ 把司绫幼的模样看在眼里，虞清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小丫头稍微表现好一点就开始飘了，还得好好磨一磨。 ------------------------------------- 明月和星辉的合作逐渐在推进，在两边的高层初次会谈结束后，其余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虞清仪却没有动，目光落在明茵身上，理智而冷静。 看出她大概是有话想对自己说，明茵让助理先出去，自己则在虞清仪对面落座。 “你和小嘉……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清仪觉得自己必须问问，即便臭丫头说她们俩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但明茵力挺《造星》票房的事情她可都记得，还有臭丫头留宿在明茵家里的事情，她作为姐姐总得多照顾妹妹，哪怕妹妹现在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她还是得仔细地照顾着，而且还要比以前更加上心。 明茵意识到虞清仪的言下之意，略有些惊讶，不过考虑到虞清嘉人格分裂的事情，便也淡定了。 如果她有这样一个妹妹，肯定也会多费些心思。 想到那张明艳的脸，墨色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柔和之意，虞清仪看在眼里，心底冷哼了声。 臭丫头还想骗她，什么不打算结婚，人家明显对她有意思。 “如果你真喜欢小嘉，最好把以前那些感情都断了。”虞清仪的声音有些冷冽，不复之前的客气理智，“她因为人格分裂的事情有些自卑，你要是真有这方面的想法，就对她真诚一点。” 自卑？ 明茵有些怔然，想起对方在得知自己是最佳人选时的表现，又有些明悟。 虞清嘉毫无疑问是优秀至极的女性，即便是有人格分裂这种病症，也瑕不掩瑜。 明茵思绪一转，道：“我没有喜欢的人，枝枝的事情我和她解释过了。” 虞清仪眉毛一挑，觉得她还算是坦诚，于是看明茵也顺眼了几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多过问。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就得对她好。” 明茵微微颔首，“我明白。” 虞清仪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她作为姐姐不好过问妹妹的感情问题，但只要明茵的态度坦诚、对妹妹好，这就足够了。 …… 自从被虞清嘉的“拎包走人”几个字震慑到后，司绫幼的态度越发端正，在镜头前的表现也越来越流畅自然，这让拍摄效率得到大大提高，就连潘星都对她刮目相看，她的经纪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停，”虞清嘉看了遍监视器，转头问录音师，“有没有问题？”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虞清嘉宣布道：“这条过，准备下一条。” 剧组迅速开始向下个机位移动。 现在剧组的拍摄进度已经过了大半，因为之前拖下的进度太多，毕竟把进度都赶起来，否则拖的时间长了，花费的钱越多不说，那时候气温升高，拍摄工作就会变得格外辛苦了。 虞清嘉也打算赶一下进度，争取能够在暑期档或是十一黄金周的时候上映。正因如此，剧组这段时间都格外忙碌，演员们也仔细钻研剧本，争取每个镜头争取在三条内就能过，毕竟重拍一条，光是准备工作就要半个小时左右。 每次等收工回去时，虞清嘉都累的一沾枕头就睡，哪还有什么精力关注其他的事情，要不是穿的衣服越换越单薄，她都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与季节变换。 又是一天忙碌的拍摄结束后，吃过晚饭的虞清嘉回到房间里都不想动弹，她在床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丢在床尾的手机发出声响。 虞清嘉捞过手机看了眼，惊讶地发现是明茵发来的视频请求。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明茵想和她视频通过，虞清嘉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照镜子。她匆忙在镜子前看了看，觉得自己这状态也不算见不得人，除了因为趴在床上导致头发有些凌乱，其他都还好。 随手抓了两下头发，虞清嘉才接通视频通话，刚建立起链接，一张白□□胖的可爱小脸就出现在屏幕上，乌溜溜的大眼睛陡然亮起来，“是小鱼！” “小荔枝？” 虞清嘉惊喜地看着她，本想看明茵在哪，然而小奶包离平板太近，一张脸霸占了整个镜头，显得又圆又大，导致虞清嘉只看得到那张白嫩肉嘟的脸蛋，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小鱼，我想你啦！”小奶包开心地嚷嚷着，撅起嘴巴凑在镜头上亲了一口。 虞清嘉被她萌坏了，下一秒就看到镜头被拉远，穿着向日葵睡衣小奶包焦急地伸手想要抓住，她身后的明茵则把平板举了起来，语气淡淡道：“你靠的太近，对眼睛不好。” 明茵一说话，小奶包就乖乖放下手，冲着镜头嘻嘻地笑，露出几颗小白牙齿，高兴地扭来扭去。 明茵看起来和之前倒是没什么两样，她穿着和小奶包同款的睡衣，这样稚嫩青春的睡衣让她少见的柔软起来。 虞清嘉的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她道：“晚上好呀。” “晚上好，小鱼！” 小奶包兴奋地挥挥手。 如果现在出现在小奶包面前的话，她大概会蹦蹦跳跳地求抱抱吧？ 虞清嘉不经意地想到。 发觉自己好像要被忽视了，明茵出声道：“枝枝，你找小鱼要做什么？” 经过她的提醒，小奶包这才想起来这次视频通话的主题，她期待地看着屏幕里的虞清嘉，说：“我要过生日啦，小鱼可以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嘛！” 生日？ 虞清嘉这段时间忙的晕头转向，回来倒头就睡，经小奶包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想起来好像老虞的生日也快到了。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虞清嘉询问道。 “5月3号哦，我马上就要四岁啦！”小奶包说着，伸出短胖的小手竖起四根手指。 那也就是下周三，虞清嘉迅速盘算了一下，还没等她开口，那边的明茵就说：“如果剧组忙的话，就算了。” 小奶包有些失望，但是她知道工作是很重要的事情，也不闹腾，奶声奶气地说：“嗯嗯，工作更重要，小鱼如果不能来就下次吧。” 虞清嘉心一软，正要说什么，就被明茵打断，“不用勉强，工作要紧。” 这话都被她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虞清嘉略有些无奈，道：“我在想小荔枝的生日礼物。” 小奶包眼睛一亮，忍不住凑到平板前面，再一次挡住了身后的明茵，“小鱼要送我礼物吗？” 一只漂亮的手从小奶包斜后方伸出，扣在小奶包圆圆的肚子上。把小奶包扣进怀里，明茵语气微微严肃道：“不是说了，离的太近对眼睛不好吗？” 被训了一顿的小奶包吐了吐舌头，但一看到屏幕里的虞清嘉，又笑嘻嘻了起来，“那我等小鱼的礼物！” 看到她欢快雀跃的小模样，虞清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明茵却拍了拍小奶包的腿，“好了，你已经见过小鱼了，该睡觉了。” 小奶包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再次亲了亲屏幕，说：“我要睡觉了，小鱼晚安。” “晚安，小荔枝。” 在互道晚安后，那边并没有挂断视频的意思，反倒是屏幕视角变换着，虞清嘉猜测应该是明茵拿着平板离开了房间。 手机里传来关门声和轻微的脚步声，直到第二声关门声响起，镜头才再次稳定下来。 明茵此时坐在沙发上，背后的灯光正散发出柔和舒适的光芒，柔和了她的轮廓，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有着醉人的光泽，越发令人惊艳。 虞清嘉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按下心里那点蠢蠢欲动，主动开口寒暄道：“你最近怎么样了，工作忙吗？” “和以前一样。”明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慌忙闪躲，眼底有一丝极浅的笑意，“倒是你，虞总和我抱怨你忙到经常不接电话。” 虞清仪竟然还和明茵说这种事情？ 她们关系都这么好了吗？ 心不在焉地想着，虞清嘉说：“那是她打电话的时机不对，每次都不赶巧，要么我正在拍摄，要么我已经睡了。”说到这个，虞清嘉想起改名字的那件事，眼角眉梢都浸染了笑意，“对了，我在新电影里做了个小小的修改，首映礼的时候，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算是帮你报个仇。” 这话让明茵有些意外，她轻轻一笑，“虞导都这么说了，就算我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去看看。” 听出这话里调侃的意味，虞清嘉也乐于配合，笑道：“这个小惊喜保证对得起你宝贵的时间。” 两人笑过一阵，也进入了正题。 “沈伊若最近没有再来找你了吧？” 说到正经事，虞清嘉的表情也正经起来。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明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她眉头微皱，“暂时没有，上次她们没成功，短时间内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而且——”大概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她眼底掠过些许幸灾乐祸的笑意，“沈如最近投资失败，沈文德在董事会上打了她的脸，沈老夫人对沈如颇有微词，这次沈文德能拿到不少支持率。”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沈如作为主角攻居然还有投资失败的时候。 虞清嘉听到这话也来了精神，“还有这么妙的事情？” 明茵轻点了点头，“这还要多谢虞导。” 虞清嘉一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见她困惑的样子，明茵也不卖关子，说：“你还记得深季娱乐想要投资电影的事情吧？” 听到这话，虞清嘉隐约有些猜到了，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是不是投资电影失败，亏了大笔钱？” 明茵笑着应了声，“这件事是虞总告诉我的，她眼红《造星》的回报率，特意找了几位有名的导演拍电影，但是剧组遇到各种问题，全部都拍摄中止，投资的钱是越来越多了，但是没有一部能收回成本的。” 虞清嘉就猜到会这样了，她以前就听过一件事，投资商因为不懂电影，把所有权利都交给了导演，结果导演阳奉阴违拍了个无病呻吟的文艺片出来，看到成品的投资商当场傻了眼，只能硬着头皮上映，最后放了不到三天就被撤档，送去电影节也被打回来，投资商亏的血本无归，直接破产，据说后来经常在影视城里蹲那个坑他的导演。 不要以为花重金请名导执导电影就万事大吉了，越是有名气的导演越会坑人，他们为了追求心中的艺术，完全不理会电影的商业性，投资方和导演看重的东西都不同，前者是看电影能赚多少钱，后者则是看这电影能体现多少艺术性，追求不同导致成品很可能不符合投资商的预期。 不过被坑的人是沈如，虞清嘉就不厚道地笑出声，“这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又聊了一会儿后，虞清嘉的困意就忍不住上来了，她强忍着打呵欠的欲望，抿紧了嘴巴。 看她困的眼角都泛着红，却还强忍着困意和自己聊天，明茵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虞清嘉眨了眨眼，思维都变得有些迟钝，她眨了眨眼，“唔，那就晚安了？” “晚安。” 好梦。 第24章 《仰望》撞档《二月十九…… 得知了小奶包的生日就在下周三，虞清嘉的确抽不出身去参加小奶包的生日宴，不过就算她不能给小奶包庆祝生日，她也要给小奶包准备一份礼物，只是她现在在剧组里忙碌，没法亲自去为小奶包挑选礼物，只能先自己考虑好了，再让助理去帮自己买。最后虞清嘉挑了一套玩具，等自己有空了可以陪小奶包一起玩。 这还是潘星和虞清嘉一起去吃晚饭的时候发现的。 “这不是亲子游戏吗？”潘星饶有兴致地问，“你打算送给哪家的孩子？” 她们当初结婚的时候，虞家的亲戚可没有这么小的孩子，这套游戏明显是三到六岁的孩子玩的。 “是明总的女儿，她前几天和我视频，想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宴。”虞清嘉随口解释着，瞥见正在吃营养餐的潘星，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冒了出来—— 这位可是原文中的女主受，如果能得到她的一句祝福，说不定多多少少也会产生点作用？ 虞清嘉想了想，说：“我记得你的字写的很好看。” 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到这个，不过潘星还是笑了笑，夹起水煮蛋咬了一口，说：“还可以？我以前还幻想着会在街上被人抢着要签名，特意练过呢。” 虞清嘉闻言一笑，“那你帮我写一句祝福吧，我再做一枚平安符给她。” “没问题。”这种小事潘星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她还是有些诧异，“你倒对那孩子挺上心的。” 想到软萌又爱撒娇的小奶包，虞清嘉不由得笑了起来，“大概是缘分吧。” 见她笑容温和亲切，潘星揶揄道：“原来你这么喜欢小孩子，不如以后自己生一个？” 虞清嘉放下手机，准备开始吃晚餐，一边说：“算了吧，我都不打算谈恋爱，生什么孩子。” 潘星微怔，“怕像小鱼那样？” 听她提到原身，虞清嘉的手一顿，看向潘星的目光也有些歉疚。 潘星反倒哑然失笑，“你没必要感到抱歉，你只是生病了，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不是生病。 虞清嘉在心底默默说着，表情不禁有些沉默。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这么多。”潘星安慰道，“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遇到合适的人也可以谈谈。” 虞清嘉不敢认同，她吃着饭没有说话。 最重要的是，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想回家，毕竟那才是她的世界。 当然，要是真能回家，那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臭妹妹打一顿，然后勒令她修改全文，至少要给明家、给潘星一个好结局，趁早别再看什么霸总强制爱这种东西，积极阳光向上不好吗？ 虞清嘉怕自己想的太深，压下心口泛起的酸胀感，她岔开话题，“别说我了，你还是多考虑自己吧。” 潘星的感情生活不确定的话，她总怀疑沈如会从哪个地方钻出来，对潘星各种强取豪夺走上原文的结局。 潘星无奈地掀了掀眼皮，“我可是认认真真地劝你，要真有喜欢的就别浪费时间了，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听她这么说，虞清嘉忍不住问：“你现在有后悔过吗？” 潘星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似地说：“其实有点后悔。” 虞清嘉心里一梗，歉疚再次涌上心头，还没说话又听潘星说：“我当初就应该再给你一点刺激，看小鱼会不会回来。” 看到她表情还有些认真，虞清嘉真诚地建议说：“嗯，你要是想的话，现在也可以试试。” 哪知道潘星却翻了个白眼，“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虞清嘉：“……” 好吧。 吃过晚饭后，虞清嘉就拿到了潘星亲手写下的祝福“祝明沈荔能够幸福快乐地长大”，要不是字太多可能显的太贪心、心不诚，她其实想让潘星再多写一些。 折腾了两个晚上，虞清嘉总算把平安符做好，让小邵把平安符和游戏盒一起寄到明茵家，如果能正好在下周三寄到就再好不过了。 为了忙礼物的事，虞清嘉这两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眼下都多了几分青黑色，看的剧组的人还以为她半夜还在工作，一个个敬佩不已—— 毕竟虞导现在也没有恋人，除了工作她还能做什么呢？ …… 五月三号那天，虞清嘉猜小奶包会再次发来视频通话，担心会错过便早一点收工，因为最近拍摄效率都很高，也算趁机让剧组成员休息放假。 回到酒店后虞清嘉先去洗了个澡，让小邵帮她买了块蛋糕回来。 刚等小邵把蛋糕送过来，虞清嘉就接到明茵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刚接通，屏幕一晃，虞清嘉正要笑着说“小荔枝四岁生日快乐”，就看到明茵怀里的小奶包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似乎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小奶包窝在明茵怀里，明茵的背后是一盏略微眼熟的壁灯，正是上次视频通话时，明茵和她单独聊天时的背景环境。 可能是明茵的书房或是卧室。 看着小鸡啄米似的小奶包，虞清嘉放轻了声音，语气软和了不少，“怎么不让她去睡觉？” 谁知道她刚说完，明茵怀里的小奶包就努力着睁开眼，大约是困极了，声音软软糯糯的，“是小鱼在说话。” 不等虞清嘉祝她生日快乐，小奶包像是撑不起眼皮的重量，小脑袋耷拉了下去，短胖的小手还抓着明茵的手腕不放。 明茵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奶包自发地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习惯性地拱了拱，又想起什么似地睁开眼，看到平板里的虞清嘉，小奶包又努力睁开眼睛，凑到平板上亲了一口，“小鱼晚安。”说完便心满意足地窝回到明茵怀里，软绵绵地睡起来。 就为了和她说一句晚安？ 见虞清嘉愣怔的样子，明茵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低声解释说：“她今天玩了一整天，八点半就开始犯困。为了看看你熬到现在。” 虞清嘉心都软成一片，为什么不能早点遇到这么可爱的小奶包？ 她眼神柔软温和，嘴角噙着些许笑意，“我还没有祝她生日快乐呢。” “我把这段录下来，明天给她看。”明茵轻声说到，她想起今天热闹的场景，不留痕迹地皱了下眉毛，“枝枝很喜欢你的礼物，我陪她玩了几局。” 她不喜欢过于热闹的环境，但只要枝枝喜欢就好。 “这不是喜欢我的礼物，她是喜欢你陪她一起玩。”虞清嘉可不会往自己身上揽功，小奶包其实是个很好满足的孩子，那天她只是陪小奶包堆了会儿积木，就让小奶包兴奋地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明茵听到这话有些默然，她抿了抿嘴，眉目间透露出几分疲惫，“我知道，所以谢谢你的礼物。” 她已经尽力平衡工作和家庭了，只是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不客气，那是送给小荔枝的。”虞清嘉轻轻笑了起来，“下次我陪她玩。” 想到自家奶包撒欢的样子，明茵眼角眉梢都柔和了下来，她低头吻了吻枝枝的额头，对虞清嘉道：“她睡觉前还说要带在身上，要是遇到你，就和你一起玩。” 虞清嘉眼底漾出轻柔的笑意，目光落在因为脸颊压在手臂上而嘟起来小嘴的小奶包，“我让助理买了块蛋糕，还准备和小荔枝一起吃，没想到她已经睡了。” 明茵秀眉微挑，墨色的眼瞳里浸染着温和的笑意，“你现在吃也可以，明天都会给枝枝看的。” “趁早别，还是下次吧。”虞清嘉无奈地偏过头，想起上次视频没能说完的话，神情也正色了几分，她看了眼小奶包，意有所指地说：“关于沈……的事情，你有打算了吗？” 她们不能被动地等着沈伊若放弃接近枝枝吧？ 这个话题让明茵的面色微冷，眼底生出几分阴霾，语气颇有些讥讽，“我给她妹妹提供了一点帮助，促成了一个大项目，她想找来也要抽的出空。” 拿孩子去讨好老爷子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最多让老爷子在分配财产时多给点，继承权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看实力。 虞清嘉也想到了这一茬，她勾了勾唇，眼神冷冽，“啧，没能力的人就喜欢走捷径，到底是捷径还是死路，就看她心里有没有数。” 明茵没有说话，不过舒展的眉头表露出她对这句话的赞同，她不太想聊起这种败兴的话题，眼眸微转，道：“你还送了枝枝一枚平安符？” “是啊，”虞清嘉怕吵到小奶包，虽然她更希望明茵可以戴上耳机，这样能方便一点，不过明茵抱着小奶包可能也不好起身，所以就配合着压低声音，“也算是美好的祝愿吧。”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小奶包发出了小声的哼哼，小身子还在明茵怀里扭了扭，看起来像是被吵到了。 虞清嘉看在眼里，轻笑着说：“今天就到这吧，早点让她睡觉。” 虽然说着是小奶包，但小奶包的分量可不轻，抱这么久估计明茵的手臂也撑不住。 明茵也不强求，看了眼怀里的枝枝，嘴角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嗯，你也早点休息。” …… “该起床了，四岁了还要赖床吗？” 浅蓝色的儿童房里，枝枝正抱着柔软蓬松的被子睡得正香，奶白的小脸满是可爱的红晕，明茵伸手轻轻捏了捏枝枝的小鼻头。 还在留恋黑甜梦境的枝枝委屈地扁嘴，她想要钻进被子里，却被温柔地抱起来。 闻到熟悉的香味，枝枝才缓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下颚弧度，她软软地笑起来，“妈妈！” 乌溜溜的眼睛灵动地转着，枝枝高兴地分享自己的梦，“妈妈，我昨晚梦到小鱼了！她和我说生日快乐呢！” 正给她找拖鞋的明茵听到这话动作一顿，面上仍旧是淡然的样子，语气多了几分笑意，“是真的，昨晚妈妈和小鱼视频，你睡着了。” “啊？！”枝枝有些懊恼，她竟然睡着了，“妈妈为什么不叫醒我？” 明茵揉了揉她的脑袋，表情颇有些无辜地说：“小鱼说让我不要吵醒你。” 枝枝失望地瘪嘴，讨厌，差一点就能见到小鱼了，她为什么就困了呢？ 把枝枝的表情看在眼里，明茵轻轻抿嘴，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 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拍摄后，《仰望》终于在五月下旬成功杀青。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我宣布《仰望》正式杀青！” 虞清嘉难得露出了笑容，最近气温已经开始上升，偶尔的大晴天都晒的人眼冒金星、浑身冒汗，好在到底还是赶在夏天来临以前成功杀青。 剧组工作人员听到这话也露出笑容，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合影，作为女一号的潘星合影次数最多。 司绫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厚着脸皮找潘星合影，潘星也没有拒绝她，而且还主动和她多拍了两张照片。 自从被虞清嘉修理了一顿之后，司绫幼的演技可谓是突飞猛进，有的时候表现得好，还能做到一条过，面对这样的合作对手，潘星自然是好感倍升。 在和潘星合影并约定以后一起逛街，司绫幼的心里仿佛住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看什么都觉得美好无比，等她瞥见坐那剪片子的虞清嘉后，心里的小鹿啪唧一下摔死了。 司绫幼：……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虞清嘉的确有些实力，而且虞清嘉也不是故意针对自己，自己的表现都比以前优秀了很多，就连潘星都会偶尔夸她状态很好。 看着手机里和剧组里不少人拍摄的照片，司绫幼还是决定和她拍一张留作纪念。 她可不是那种幼稚又叛逆的小女生，才不会紧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于是司绫幼站在虞清嘉三米开外，点开了自拍模式，她转身背对着虞清嘉，举起手机调整角度，只给虞清嘉在镜头里留下一个小角落，而且还只能看到那顶鸭舌帽和一个弧度优美的白皙下颚。 察觉到有光在眼前晃了晃，虞清嘉一抬头就看着一个身姿高挑的女人正背对着自己自拍，凭借着优秀的视力，她在手机屏幕的角落里看到了自己。 司绫幼：“！”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朝着自家经纪人走去，只是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直接一路小跑溜走了。 虞清嘉：…… 她长得很可怕吗？小丫头还真够别扭的，想合照还弄这么多花样。 面无表情地看了司绫幼一眼，虞清嘉再次低头剪片子。 …… 在开机发布会结束后，《仰望》剧组就没传出什么消息了，但网友们对这部作品的期待丝毫不减，尤其在得知新电影不是《造星》的续作，他们更加好奇虞清嘉能否延续《造星》的高质量，并再创造一个《造星》票房奇迹，这种期待一直持续到《仰望》正式杀青的消息传来。 「虽然但是，虞清嘉拍电影为什么这么快？我怀疑这电影会在暑假档上映／吃瓜」 「其实我很想说这么快真的能拍出好电影吗，但《造星》已经把我的脸打肿了，所以还是不说了」 「你们的关注点好奇怪，《造星》也是这个速度啊，难道只有我好奇这部电影拍成什么样了吗？」 「woc，你们都没发现吗，周晋的新片《二月十九》已经定了暑期档上映，按照二公主的速度，《仰望》很可能和《二月十九》撞档啊！」 「雾草，楼上真相了，这简直就是当初《造星》和《烽火》的续集啊！二公主这是要一个个的打脸回去吗？三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有一说一，我觉得二公主这次难，《造星》这种电影可遇不可求，你看韩岩这样的导演都只有《风》和《祸水》两部名作，其他都拍的是些什么玩意。」 《造星计划》让网友们都看到了虞清嘉拍电影的速度和效率，而现在已经杀青的《仰望》很可能会在暑期档上映，这样一来就与周晋已经定档的新电影《二月十九》撞了档期，到时候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发现这一真相的网友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 二公主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抱着这种想法的网友不在少数，于是很快的，“《仰望》或与《二月十九》撞档”这一话题就拥有极高的热度，没一会儿便攀上热搜榜的小尾巴。 而周晋发的微博更是把这个话题送上了前排： “@周晋-志与诚v：虽然我希望大家能去电影院支持《二月十九》，但我知道不可能，因为能看懂《二月十九》的人不多。” 这条微博一发出来，就有网友品出了其中的各种味道。 「我服了，让观众看不懂你还挺骄傲的是吧？」 「我寻思着，这不就是变相的示弱吗？不过也是，《造星》17亿票房还在那挂着呢，《仰望》还没出来以前，谁敢拍胸脯说《仰望》是烂片」 「我不知道仰望是不是烂片，但让观众看不懂的片肯定是烂片／微笑」 「哟，之前是谁说相信观众的眼光，现在就开始自命清高了？就连观众都看不懂你的电影，宁可真厉害」 这些嘲讽周晋的网友未必真的是看好虞清嘉，他们只是单纯找个理由来骂周晋而已，尤其这次周晋的发言本就有失水准，看的人特别生气。 对于观众而言，电影就是在叙事、讲故事，周晋上来就说“能看懂的人不多”，这是想说观众智商低还是审美水平不行？ 这不是赶着找骂吗？ 不知道周晋是故意还是无心的，他这条微博导致网友评论一边倒向《仰望》，以至于《仰望》的官博突然增加了大批粉丝。 陈若把这个消息告诉虞清嘉，本想让她高兴一下，然而虞清嘉却显得很平静。 “网上这些话都当不得真，《造星》投票的事情忘了吗？” 当初电影还没出来，多少人都说不会去支持《造星》，就连微博投票都是垫底的，可《造星》最后却拿下了贺岁档的票房冠军，而当初得票率最高的《烽火》总票房却连七亿都不到。 这些嘴炮的网友都不算观众，那些肯进电影院掏钱买票的才是观众。 “不过他这句话倒有些意思。”虞清嘉眼眸微转，“《二月十九》估计是冲着拿奖去的，只是不知道他要送选哪个电影节了。” 《二月十九》的上映时间是6月17日，京都国际电影节和欧亚国际电影节的举办时间分别在7月中旬和10月下旬，不过京都国际电影节旨在挖掘电影新人，评定标准会稍微放宽一些，所以其含金量也会稍逊色于后者。 如果她是周晋，她会选择寄去京都国际电影节，因为周晋虽然略有名气，不过他还算是青年导演，而且实力也有些欠缺。 周晋拍摄的电影她都看过，当初也存了些知己知彼的意思，毕竟这人跳槽到华悦不说，还三番两次在网上公然踩天越，这是她不能忍受的事情，所以虞清嘉就把这三位导演的电影都看了一遍。 这三位导演中周晋的水平毫无疑问是最次的，但他并不是真的毫无优点可言，还算有些才气，就是耐不住经常犯文青病，导致电影的节奏冗长拖沓，看的人直打瞌睡，要不是虞清嘉有耐心，她就直接看他的代表作《志与诚》，跳过其他电影了。 不过幸好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志与诚》的运镜风格和其他电影完全不是一回事，看到《志与诚》的时候，虞清嘉着实有些吃惊，因为这片子的水平明显比周晋其他作品要高，等她了解之后才知道《志与诚》其实不算周晋的作品，而是当时的摄影师曾致的作品。 这曾致是当时投资商的儿子，拍摄的时候直接架空了周晋的权力，这电影拍摄的周晋十分憋屈，可嘲讽的是，这部电影却成了周晋唯一一部包揽了三部大奖的代表作。 言归正传，如果《二月十九》要送去京都国际电影节，那就太巧了，因为她也打算把《仰望》送选京都国际电影节。 毕竟说到底，她在这里也算是电影新人了。 第25章 我一定跟紧小鱼！ “我只是想说大家对你的新电影充满期待。”手机里传来经纪人略显无奈的声音，她哪知道虞清嘉会这么淡定，反倒显得她毛毛躁躁、沉不住气。 正和剪辑师商量着《仰望》的剪辑重点，虞清嘉听到这话便配合着笑了笑，“嗯嗯嗯，我很高兴大家能期待我的电影。还有呢？” 陈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哄小孩子呢！ 手机那头的陈若放弃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道：“还有两件喜事也不知道虞总有没有告诉你，《造星计划》在日韩地区的票房很不错，总票房有两亿多，而且《造星》卖了海外版权，卖给了海登影业！”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越来越兴奋，好像卖出版权的是她本人。 虞清嘉没怎么关注过海外票房，她目前的发展重点肯定是在国内，国外如何她没有特别关注，当然，如果能拿到不错的票房，那的确是喜事一件。卖海外翻拍版权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像这种事情自然是由星辉运作去了，根本不需要她管，而且有虞清仪在，不可能出现贱卖版权这种情况。 虞清嘉略微思索便想起了海登影业，海登影业可以说是大名鼎鼎，是海外地区的第二大影业，手里还掌握着一大批电影院线，卖版权翻拍的事情也不稀奇，尤其《造星计划》这电影讲述现代年轻人在面临欲|望和理想时的挣扎和选择，不会涉及到文化差异，属于比较好翻拍的一类电影。 “这的确是好消息。”虞清嘉笑着应了声，转身给剪辑师比了个手势，见剪辑师点点头，她才转身走出剪辑室，继续到：“那我得快点把《仰望》剪好，正好卖版权这个事情还能给《仰望》吸引一点热度。” 陈若道：“我还真以为你佛系了，不在乎网友关注。” 虞清嘉觉得陈若可能对自己有些误解，虽然她不在乎网友所谓的支持率，但她希望能有更多人注意到《仰望》这部电影，就算《仰望》是冲着拿奖去的，那也不是真的要彻底放弃票房，毕竟这片子至少得收回成本，不然谁还给她投资拍电影？ “怎么会，难道我拍电影不需要赚钱吗？”虞清嘉背靠在走廊的扶手栏杆上，看着光洁的地面上的花纹和阴影，说：“我只是说你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不然迟早要被气死的。” 陈若嘀咕着说：“我没放在心上，我不是怕你压力大吗？” 虞清嘉无奈地撇了撇嘴，她似乎每次都表现的很淡定吧？ 当初《造星》上映之前，网上的《造星》《烽火》之争让潘星急的嘴角燎泡，还有《烽火》上映前三天的高票房给周围人造成那么大的压力，不也是她一个个安抚好的，陈若也太小瞧她了。 尽管满心无奈，但经纪人也是好意。虞清嘉道：“好了，多谢陈姐的一番美意，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我还在忙着电影剪辑呢。” 和陈若道别挂断电话后，虞清嘉抬腿正要回到剪辑室，就听到潘星的声音道：“虞导等等。” 自从虞清嘉转型做导演后，潘星对她的称呼就变成了“虞导”，其实最开始是开玩笑的称呼，但后来就真心实意了，首作就口碑票房双丰收，她不是导演谁是导演？ 虞清嘉脚步一顿，以为她有事找自己，循声看去就见潘星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姑娘，这姑娘杏眼清澈鼻梁高挺，玉雪香腮，仔细一看，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红痣。 “柳茗？”虞清嘉愕然地看着那姑娘，后者则兴奋地跑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哈哈哈，我回来啦！是不是很惊喜啊！”柳茗兴奋高亢的声音没能把虞清嘉的愕然冲散的一干二净，反而让虞清嘉更加震惊—— 她温柔严谨的好朋友居然被魔改成这样了？ 柳茗是虞清嘉曾经的大学室友，两人同样学习的导演学，只是柳茗主攻纪录片，而她主攻电影。当初本科毕业后，柳茗就去国外深造读研，两人平时联系不多，毕竟柳茗忙于学业，而她忙于工作，但柳茗只要回国就会约她见面，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而这个世界的柳茗…… 虞清嘉在记忆中找了找，这里的柳茗和原主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后来柳家举家移民，联系才稍微淡了点，但柳茗还是经常回国找原主玩。 回忆了下两人相处的经历，虞清嘉心里有点复杂，这个柳茗行事大大咧咧到没神经，且莽撞。 果然，柳茗开口就说：“我本来想去给你个惊喜，结果潘星说你们离婚了，你从那搬出去了，我又进不来星辉，就麻烦她带我来见你啦。” 虞清嘉：…… 她都想把这人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麻烦朋友的前妻带她去见朋友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幸好她和潘星算是和平离婚，不然换个脾气暴躁地直接把她赶出去。 虞清嘉朝潘星投去无奈的一瞥，后者不在意地摊了摊手，道：“没事，正好我今天要来谈广告合约，就顺便带她过来，你们先聊吧，我还有事。” “谢谢你呀。”柳茗站在虞清嘉身旁，笑嘻嘻地冲潘星挥挥手。 等潘星进入电梯后，虞清嘉才转头看着这个魔改后的好友，略有些头大地说：“要不你自己先出去玩，等我这边忙完了再去找你。” “干嘛这么见外，好像我还需要你招待我一样。”柳茗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我还没看过剪辑电影呢，能让我看看吗？” 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虞清嘉道：“这个过程看起来乏味无聊，我建议你找个地方转转。” 关于电影外传这种事情她都不担心，就是怕柳茗在这胡乱转悠，把什么东西碰坏了才是真的麻烦。 柳茗撇了撇嘴，“那你要忙到什么时候？我还没吃早饭呢！” “……”要不是原主的印象里柳茗就是这样跳跃性强，虞清嘉都要以为她在抱怨自己忙到不肯陪她吃早餐，她默默吸了口气，说：“嗯，那你就先去吃东西，等我把工作忙完就去找你。” 柳茗也不强求，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大忙人，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东西吗？” “……不用，你好好吃吧。” 把魔改后的好友推进电梯，虞清嘉便快步走回到剪辑室里，她还要和剪辑师商量这部电影的剪辑重点。 ------------------------------------- 虞清嘉一忙起来就忘记时间，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还记得特意来找自己玩的柳茗，虞清嘉连忙走出剪辑室准备去找人，结果一拉开门就看到窗户下蹲着一个刷手机的粉色大蘑菇。 “大蘑菇”听到动静急忙忙站起来，结果蹲久了踉跄着差点摔在地上，幸好虞清嘉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要不然就要脸朝地了。 站稳的柳茗舒了口气，把手里的纸袋举起来，笑嘻嘻地说：“你忙的连午饭都没吃，是不是饿了？我特意给你买了两个泡芙，先填个肚子，等会我们一起去吃东西。” 虞清嘉顿时心生内疚，她竟然因为工作就把柳茗给忘了，没想到柳茗还怕她肚子饿，给她买泡芙吃。 接过柳茗手里的纸袋，虞清嘉发现重量有些不对，打开纸袋看了眼，里面只剩下两个沾着少许奶油的包装纸。 虞清嘉：“……” 注意到虞清嘉的目光，柳茗往里面看了眼，这才恍然地拍了下脑袋，“哎呀，我刚才下载微博，刷饿了就把它吃了。”说着，她嘿嘿一笑，“走吧，我还饿着呢，这点都不够吃。” 虞清嘉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好友，轻轻吐了口气，“走吧。” …… 为了弥补让柳茗在外面空等几个小时，虞清嘉决定请她吃饭，且地点任挑。柳茗倒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很是大大咧咧地拉着她去吃火锅。 原本虞清嘉不想和原主的朋友走太近，因为她不想和那些人解释自己突然的变化，之前她就以工作忙碌为由拒绝了原主几个好友的邀约，有意地去远离那些交际圈，但是像柳茗这样直接找上门来的还是第一个，她没法拒绝，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过让虞清嘉没想到的是，柳茗对她的变化根本就不敏感，甚至觉得她现在这样是完全正常的。 “哎，离过婚的人就是这样，我完全能理解。”柳茗感慨着，然后一筷子夹走了虞清嘉涮好的牛肉卷。 “？？？” 原来离婚能解释所有事情？ 突然庆幸这个柳茗有点没神经，不然她还真要头疼了。 柳茗辣的满头是汗，她放在桌边上的手机忽然亮起来，她无意中瞥了一眼，怪叫了声：“噢！” 虞清嘉连忙看了其他桌一眼，幸好这个时间点的人不多，加上她们坐在角落，视线也被遮挡了大部分。 不等虞清嘉说话，柳茗就开口说：“我差点忘了，我刚才看到微博上说你的新电影会在暑期档上映？” “还没定档，不过有可能。”虞清嘉回答说，说起暑期档，其实周晋的《二月十九》她并不担心，暑期档上映的电影有十一部，《二月十九》是其中优势最小的一部，只是因为周晋和天越之间的纠葛才显得这样吸引眼球。 真正让虞清嘉感到压力的是引进的国外大片《超级萌宠2》，这个世界不存在国产电影保护月一说，像是暑期档、贺岁档都是这种海外分账大片的绝佳上映时间。 《超级萌宠2》的前作就在国内狂揽12亿票房，全球票房高达70亿，这还是在两年前、银幕和影院数爆发式增长之前拿到的票房成绩，第一部 直接拿下了当年的票房冠军，还打破了进口片在国内的票房纪录。 有人预计《萌宠2》很可能成为全球首部总票房超百亿的大片，换句话说，只要《萌宠2》的质量不低于前作，那么这部电影就可能载入商业电影史，成为首个百亿票房大片。 虞清嘉当然不会自信到能超过《萌宠2》的票房，因为两部电影类型不同，《仰望》属于类型片，而《萌宠2》是纯粹的商业大片，大家出去看电影大多是图个乐呵、感官上的刺激，只要特效做的好，哪怕剧情稍稍差一点也瑕不掩瑜。 《萌宠2》的目的就是收割票房、赚钱，《仰望》则是冲着拿奖去的，可以说从起跑线上，《萌宠2》就领先了《仰望》一大截。 虞清嘉思考的是，她要如何在《萌宠2》的票房锋芒下，为《仰望》争取更多的观众和票房，毕竟有《萌宠2》在前，大部分观众是看不到其他电影的，他们进入电影院的首选就是《萌宠2》。 柳茗见虞清嘉走神，偷偷夹走了她涮好的肉，一口吃进嘴里，柳茗满足地眯了眯眼，这才开口说：“想什么呢？连肉都不吃了。” 这种事情和柳茗说了也没什么用，虞清嘉只轻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吃吧。” …… 原以为躲在角落里不会被发现的虞清嘉还是失算了，她刚开车把柳茗送回去，转头就发现自己上了热搜—— #火锅店偶遇虞清嘉# 原po主表示是在和男友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她以为是神似虞清嘉的人，便指给男朋友看，男朋友一看还真是虞清嘉，于是连忙偷偷借机合影，然后发到了网上，没想到就这么被顶上热搜了。 这个话题让虞清嘉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火锅店偶遇，而不是新恋情之类的东西。 不过仅仅是火锅店就让网友们格外感兴趣，原来天越二公主也喜欢吃火锅吗？ 「哇，小鱼也喜欢吃火锅，我们可以交流一下菜单呀／柴犬」 「这个明星同款可以有！有人看出是哪家火锅店了吗，想吃／馋」 「夏天吃火锅，讲究！」 「雾草，那个穿黑t的是我啊！！！我都入镜了！那是我和小鱼距离最近的一次，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大哭／大哭／大哭但是这家店真的很好吃，推荐姐妹们去尝尝」 「楼上实惨，但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另外歪个楼，这家店的牛肉卷超好吃／馋」 拍摄那张照片的时候，正巧柳茗去卫生间了，这才没有被拍到。 虞清嘉大致翻了翻评论区，没有发现有人问她在和谁一起吃火锅，这也算是好事。 ------------------------------------- 岚苑别墅7号 洗完澡后的枝枝小跑着扑向大床，软弹的床震的她咯咯直笑，惹的正在处理邮件的明茵朝她投来目光。 得到妈妈的注视让枝枝更加兴奋，她欢快地在床边扑了几次，乐的小白牙都露了出来，“茵茵！我们要睡觉啦！” “嗯，马上就好，你先躺好。”明茵应了一声，正要关掉邮箱，就看到网上弹出一条新闻推荐—— 《火锅店偶遇虞清嘉，盘点那些接地气的女明星》 在大脑作出判断以前，手已经下意识点开这条营销号文章。 明茵略感到懊恼地想要关掉新闻，眼睛却已经瞟到那条微博的发表时间，正是今天。 虞清嘉今天出去吃火锅了？ 移到关闭键手指迟迟没有按下去，明茵还是往下移动了些，看到了那张微博照片。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已经被花朵马赛克遮住了脸，可以看到两人身后就是一家火锅店，靠近窗户的角落位置上坐着一个姑娘，虽然店家的绿色植物稍稍遮住了她的侧脸，但明茵还是认出了那张脸。 的确是虞清嘉。 明茵微微眯起眼，尽管虞清嘉对面的位置上看起来没有人，但从餐具的摆放和桌沿上的手包，她可以断定虞清嘉在和一位年轻姑娘吃火锅，而且那姑娘身价不菲。 这个结论让明茵下意识拧眉。 “我的肚子好软啊～” 满是惊奇的小奶音把明茵从思绪中拉扯出来，她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正低头戳自己小肚子玩的枝枝，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关掉那篇文章后合上电脑，明茵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枝枝的脑袋，“枝枝，你记得小鱼送你的游戏盘吗？” 对小鱼两个字格外敏感的枝枝立刻被转移注意力，雀跃道：“我一直都有装在包包里的哦！” 这句话让明茵的目光越发深沉，面上却笑意温婉，“那你想和小鱼一起玩吗？” “想啊！”枝枝乌黑的大眼睛灿若繁星，只是紧跟着她就惆怅地垂下头，“可是小鱼好忙，比妈妈还忙，我也要上幼儿园。” 枝枝苦恼地扬起脑袋看着明茵，问：“为什么不能让小鱼住在我们家？” “唔，这个还太早了。”明茵沉吟了片刻，枝枝却愈发困惑地看着她，什么事情太早了？ 看着自家奶包困惑的小眼神，明茵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你想要找小鱼玩吗？” “可以吗？！”枝枝兴奋地爬起来，蹦蹦跳跳地扑进明茵的怀里，“我要去！我要去！” “那要先和小鱼确认，她不忙才行。” “好啊！谢谢妈妈！最爱妈妈了！” …… 洗完澡的虞清嘉用毛巾包裹着湿润的头发，走进放映室里，准备看看这个世界的经典电影。这些电影光是欣赏分析就要花不少时间，这么多电影她能看很久了。 虞清嘉刚坐稳就听到丢在沙发角落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手机，她意外地发现是明茵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好像在小奶包想要邀请她参加生日聚会之后，她和明茵的联系方式就变成了视频通话？ 不经意地想着，虞清嘉打开放映室里的灯，接通了视频。 视频一接通，她意外地看到一张白嫩可爱的小脸凑到镜头前，遮住了大半的镜头，小奶包的背后是浅蓝色带有云朵的壁纸，看起来就像是温馨可爱的儿童房会有的模样。 “小鱼！”小奶包抱着平板高兴地跺脚，连带着镜头都在抖，“小鱼晚上好！” “晚上好啊，小荔枝。”虞清嘉下意识露出了笑容，她看了眼小奶包的身后，问：“妈妈呢？” 小奶包把平板放下来，捧着小脸看她，镜头里的小脸显得越发圆润，小奶包甜滋滋地说：“妈妈在工作，我是偷偷找你的哦！” 虞清嘉有些意外，却也忍不住被她逗笑，“那小荔枝找我做什么呀？” 小奶包竟然还会打视频电话，这也太聪明了吧。 小奶包眨着乌黑的眼睛，软绵绵道：“我想你啦，我可不可以找你一起玩？” 小奶包想她了。 虞清嘉被她萌的心都要融化了，这是哪来的小可爱呀。 正要一口答应，想到对方已经上幼儿园了，虞清嘉的话到嘴里硬生生转了个弯，“唔，你不是要上幼儿园吗？” 本来她打算这段时间忙完了，就去找小奶包玩，弥补她生日宴不能到场的遗憾，只是今天工作刚告一段落，她还没来得及联系明茵，就接到了小奶包主动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小奶包的眼睛一转，目光还没落过去，她眼睛就亮起来，“我周六不用去幼儿园！” 没有发现小奶包的小动作，虞清嘉算了算时间，“周六啊……” 小奶包焦急地看着她，虞清嘉一时没忍住笑出声，“那好啊，周六我去找你。” 小奶包听到这话眉毛一扬，“好啊，那我们约好啦！周六的时候你要来哦！” 看着镜头里的软萌小奶包，虞清嘉笑着点头，“嗯，我们约好了。” 手机里传来些许动静，小奶包慌张地看了旁边一眼，皱着眉毛说：“唔，妈妈在叫我了！我们不能再说了，她要发现了！” 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虞清嘉顺势道：“好，那你赶紧把平板藏起来，记得要早点睡呀。” “嗯嗯，小鱼晚安！” 小奶包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在最后一刻，虞清嘉似乎听到了明茵的声音，她看着手机思索了片刻，失笑着把手机放到一旁。 小奶包没理由骗自己，而且明茵也不会这么无聊吧。 看着挂断的视频通话，明茵冲枝枝竖起了大拇指，“枝枝真棒！” 得到妈妈的夸奖，枝枝骄傲地挺起胸膛，“妈妈放心，我一定会跟紧小鱼的，不让其他人靠近小鱼！” 明茵：…… 唔，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知道虞清嘉到底有没有新恋情。 第26章 入围主竞赛单元 周六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气温不算很高，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为了去接小奶包，虞清嘉特意起了个早床，等她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时，虞夫人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以前虞夫人也喜欢和小姐妹们逛街、做spa、喝下午茶，后来两个孩子长大之后，她就慢慢沉迷上了园艺，这花园都是她亲手打理的，一年四季都美不胜收。 “你又准备去哪？”虞夫人见小邵不在她身后，眉头微皱，“怎么不带小邵一起？” 她就是担心孩子又遇到什么事情，这才让小邵跟着她做助理，这孩子出门怎么都不带上？ 轻舀了口粥，虞清嘉解释说：“去接一个小朋友，陪她玩。” 虞夫人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保养得体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是明茵的女儿吧。” 对母亲那暧昧的眼神视而不见，虞清嘉吃了两口，正色询问道：“妈，你说我带她做什么比较好？”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陪小奶包玩什么，但她没有带过这么大的孩子，迟迟拿不定注意。 虞夫人放下手里的剪刀，考虑着说：“我得想想，你姐小时候就喜欢跟着你爸，也没见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你除了吃就是睡，带你出去玩，你就换个地方睡。” 虞清嘉：“……” 曾经她的母亲还说她小时候最喜欢拍照、摆弄dv这些东西，在这就变成小猪了。 “还是得看那孩子喜欢什么，投其所好。”虞夫人认真地点点头。 小奶包喜欢什么？ 喜欢吃草莓蛋糕啊！ 见虞清嘉若有所思的样子，虞夫人问：“你想到了吗？” “也许吧。”虞清嘉有些迟疑，“现在还有草莓吗？” 虞夫人微微一笑，“想要就有，如果你要，我让张管家买些回来。” 虞清嘉迟疑地看着她，后者真诚道：“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出门，不会打扰你们的。” “再说吧。” …… 明月大厦 作为明月的总部，出入这里的明星不在少数，虞清嘉到这里来的次数不多，但前台小姐已经见她出入几次，且还是林助理亲自带她上去的，自然不会阻拦。 虞清嘉刚要进电梯，就听到一个稍有些耳熟的男声道：“我们来和姜经理谈续约的事情。” 她是绝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的，可这声音对这身体而言却有些熟悉。出于好奇，虞清嘉偏头朝前台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在和前台小姐说话，相貌平平，不过三十岁上下。 ——是程姿的经纪人。 还没等虞清嘉反应过来，脑海里已经弹出了这人的名字和身份。 虞清嘉顺着朝后看，只见大堂里站着一位时尚女子，身边跟着两位保镖，看似低调实则夸张到不行，本人还带着一副夸张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即便是这半张脸，虞清嘉也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程姿，和原主竞争已久的流量小花旦，两人出道时参演了同一部电视剧，原主作为天越董事长的女儿自然是女一号，程姿则是女三号，电视剧大爆后，原主的热度自然比她高，即便原主的演技比不上程姿，可耐不住原主颜好家世好，程姿不管怎么追都差上一截，后来被华悦挖走后才有了出头的机会。 程姿的粉丝有九成都是原主的黑，看到自家爱豆在华悦出头后，各种踩原主和天越，认为天越不识货，放着宝贝不要，非要去捧一个木头，各种欢呼着华悦是公正的好公司。 华悦是不是公正的好公司，虞清嘉不清楚，但天越不会强迫艺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了。 两人较劲了许久，直到她半年前穿过来直接转型成导演，自然就和这个程姿没什么冲突竞争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程姿抬头看向电梯，却看到电梯门缓缓合上，短暂地一瞥便让她认出了那个人。 程姿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呼吸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直到经纪人朝这边走来，说：“好了，姜经理在等我们呢，我们走吧。” 程姿迅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柔柔地点头，“嗯。” ------------------------------------- 虞清嘉抵达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兴奋的小奶音嚷嚷着：“小鱼会来的，我和小鱼约好了！”虞清嘉会心一笑，轻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而入。 只见带着嫩黄色小圆帽的小奶包站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双手撑在桌面上，背对着门口，身上还背着一个粉萌兔子包。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明茵见她进来略显诧异，墨色的眼眸轻扫了自家奶包一眼，道：“看来你们约好了。” 小奶包惊喜地转过头，“小鱼你来啦！”。 看到虞清嘉，小奶包高兴地就想扑过去，低头一看自己还在椅子上，便蹲坐下来，试探着朝地上伸出腿，结果身高不够，红色的小皮鞋都没能触到地上，虞清嘉便抢先一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小鱼！”小奶包笑嘻嘻地搂着她的颈项，热情地在她脸上亲了两口，为了亲她，连头上的小圆帽都掉下来挂在背后。 虞清嘉抱着这团软绵绵、满是奶香的小可爱，对明茵说：“今天把小荔枝交给我吧，你安心工作。” 坐在办公桌后的明茵略显迟疑地看着她们，虞清嘉却明白了她的担忧，主动开口道：“没事的，我带她去我家玩。” “小鱼家吗？”小奶包好奇地看着她，眼底满是兴奋雀跃之色。 明茵眉心微皱，旋即舒展开来，她看着枝枝，说：“不可以给小鱼添麻烦，知道吗？” 小奶包竖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地说：“我一定会乖乖的，不调皮。” 明茵微微颔首，看向虞清嘉道：“那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虞清嘉笑了笑，在小奶包软嫩的脸上亲了口，“我们走吧。” “茵茵再见！”小奶包趴在虞清嘉怀里冲着明茵挥了挥手，见明茵给自己做手势，小奶包肃着小脸点点头。 放心吧，茵茵，我一定会跟紧小鱼的！ 一大一小离开后，办公室里骤然安静下来。直到电脑里传来声响，明茵这才惊醒过来，她眼眸一转看向屏幕，心里忽然有些落空。 当初枝枝去上幼儿园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强烈的感受，现在倒舍不得了。 …… 在考虑再三，虞清嘉直接带着小奶包回家了。 穿着林管家特意买来的可爱小拖鞋，小奶包“哒哒哒”地跑进客厅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来看去，在看到落地窗外百花盛放的花园时，她眼睛骤然亮起，兴奋地站在落地窗外的台阶上，“哇，小鱼家里的好多花，好漂亮！” 正蹲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虞夫人听到小奶音，格外好奇地站起身，就看到台阶上站着一个穿着浅绿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嫩黄色的小圆帽衬的她皮肤细嫩，越发可爱，看着都想抱在怀里亲两口。 看到花丛里突然站起来一个漂亮阿姨，小奶包惊地瞪圆了眼睛，“啊，花变成人了！” 满是童趣的话逗的虞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拎着粉兔子包的虞清嘉走过来，就见自家母亲正和蔼可亲地和小奶包说话。 虞夫人：“你就是枝枝对吧？我是小鱼的妈妈。” 小奶包小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称呼虞夫人，虞清嘉正要说叫“奶奶”，就听到小奶包恍然地点头，“那就是外婆啦！” 虞夫人却是愣了一秒，旋即眉眼温柔地笑了起来，“对对对，是外婆。”说完，不留痕迹地瞥了虞清嘉一眼。 这丫头还说没什么，连孩子都主动改口了。 虞清嘉：“……” 看出虞清嘉想要插话，虞夫人冲她说：“枝枝愿意叫我外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像小奶包喊她外婆与虞清嘉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她和小奶包投缘，虞清嘉这么想就是自作多情。 虞清嘉抿抿嘴，她们俩都这么叫上了，她要是硬要让小奶包改口，倒显得她是个什么恶人了。 说好会把空间留给她们的虞夫人仿佛忘了早上说过的话，笑眯眯地端着茶杯坐在沙发里，看着虞清嘉陪小奶包玩。 起初小奶包还有些拘谨，但很快就乐的找不着北，在花园里撒欢似地乱跑，花园里全是清脆又欢快的童稚小奶音。 中午吃饭的时候，虞夫人都破例多吃了半碗饭，只因为小奶包吃饭的样子太香了。 …… 等到晚上七点明茵过来接小奶包回家时，虞夫人颇为不舍地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 小奶包仰着脑袋，期待地看着虞夫人，“今天玩的很开心，我以后还能再来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你来。”虞夫人高兴地笑起来，丝毫不见人前端庄贵妇的模样，倒像是亲切的邻居长辈。 “太好啦！”小奶包蹦蹦跳跳地伸出手，虞夫人一愣，俯下身正准备抱起她，谁知道小奶包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小奶音又甜又糯：“谢谢外婆！” 明茵一怔，下意识看向虞清嘉，虞清嘉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眼睛往虞夫人身上瞥了眼。 读懂了她的暗示，明茵轻轻抿嘴，眼底漾出几分笑意，她揉了揉自家奶包的脑袋，说：“好了枝枝，我们该说再见了。” “嗯嗯，小鱼再见，外婆再见！” 目送熟悉的黑色商务车驶出停车坪后，虞清嘉扭头想和自家母亲再次谈一谈关于不谈恋爱的事情，就见虞夫人笑眯眯地说：“哎，枝枝太可爱了，幸好人家愿意叫我外婆，也算满足我想要个外孙女的愿望了。” 虞清嘉：“……” 她还能说什么呢？ 另一边 摸了摸枝枝的脑袋，明茵无奈道：“你怎么叫人家外婆？” 枝枝眨了眨眼，“小鱼是妈咪，妈咪的妈妈不就是外婆吗？外婆还夸我聪明呢！” 明茵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顶小圆帽，像是想起什么了，又说：“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正欢快地晃腿的枝枝听到这话一愣，她着急地“啊”了声，苦恼地捧着小脸，“我忘了。” 明茵：“……”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枝枝挺起小胸膛，说：“但是今天小鱼都没有打电话，很认真地和我一起玩，外婆也是。” 没有打电话？ 如果是新恋情的话，不可能一整天都不联系吧？ 这个想法刚出现，明茵就把它否定了，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不会经常缠着恋人。 暂时不能确定。 见妈妈正在思索，枝枝趁机说到：“外婆说我可以经常去玩，这样我就能跟紧小鱼了！” 明茵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枝枝却笑嘻嘻地说：“小鱼现在都住在家里哦，外婆一定知道关于小鱼的事情。” 明茵眯起眼，微微一笑：“以后再说吧。” 枝枝也不丧气，反而捧着小脸乐滋滋地摇来摇去。 茵茵一定会答应的，外婆可喜欢她了！ ------------------------------------- 《仰望》剪辑完毕后，虞清嘉对成片十分满意，如果下次还有类似节奏的电影，她愿意和这位剪辑师再合作一次。 剪辑和后期完成后电影送审，等到拿到公映许可证，虞清嘉就要开始为《仰望》的预热活动而忙碌。 这次因为后期时间比较长，等《仰望》送审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中旬了。 那些暑期档电影已经陆续上映，其中风头最盛的莫过于海外大片《超级萌宠2》，首日票房便过亿，三天票房便过三亿，简直就是一部疯狂的票房收割机，在它的光芒下，其余电影都没能砸出什么水花，就连因为疑似会与《仰望》撞档而上过热搜的《二月十九》都无人问津。 网络上到处都是关于《超级萌宠2》的影评，哪怕是剧情空洞导致评分下滑也没能阻止《萌宠2》收割票房的脚步。 看到这一幕，制片部张经理悄悄松了口气，幸好虞清嘉没有赶暑期档，否则就算是《造星计划》也扛不住这种压力，恐怕直接会被碾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在深思熟虑后，虞清嘉和主创团队们商讨后决定放弃暑期档，等参加完京都电影节后再上映，这样一来也能够引起国内观众对《仰望》的关注与好奇。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在虞清嘉原来的世界中就有过大奖爆冷门的局面，让一部原本收不回成本的电影后期发力，拿下了当时的票房冠军。 “我还真以为你会和周晋对上。”虞清仪看了眼文件，瞥了窝在沙发里聚精会神看电影的虞清嘉一眼。 “嗯？”虞清嘉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虞清仪是在和自己说话，她把电影暂停，对虞清仪道：“周晋怎么了？” 虞清仪撇嘴，重复道：“我说，我以为你会和周晋对上。” 其实她还蛮想看到那种局面的，毕竟周晋这家伙太跳了，被华悦挖走的人之中，周晋是跳的最厉害的，时不时就要出来恶心你一下。 “我当然会和他对上。”虞清嘉有些惊讶地看了虞清仪一眼，见后者疑惑的表情，她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晋会把《二月十九》送去京都电影节，我也准备参加京都电影节。” 起先虞清仪还有些惊讶，旋即道：“你怎么知道他会这么做？” 虞清嘉笑了笑：“他只有一部《志与诚》拿过三项大奖，关键是这部电影还不是他自己拍的，他当然想要一部证明自己实力的作品，京都电影节就是最好的机会。” “那你怎么确定他就会参加京都电影节，这已经是他第四部 电影了。”虞清仪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周晋会去参加电影节？ 虞清嘉皱着眉，沉默了片刻，说：“你不知道吗？周晋每部电影都会送去参加电影节，只是每次都没能入围。” 虞清仪：“……” 大概是虞清仪的目光过于杀气腾腾，虞清嘉只得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好吧，我看过《二月十九》了，说真的，比他之前的片子强得多。” 虞清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周晋在离开天越后越变越好，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尽管嘴上要说祝他能有更好的发展，但如果他真的有更好的发展，天越才是最膈应的那个。 虞清嘉食指轻蹭了蹭下颚，道：“不过，他这次有点用力过猛，镜头太满，电影要有适当的留白才行，他这样反倒失去了韵味。” 虞清仪的表情仍旧不算好看：“所以他还是进步了？” “嗯？”虞清嘉回过神来，明白虞清仪的问题后，她摇了摇头，“没有啊，还是老样子。” 虞清仪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那你说比他之前拍的强得多？” 虞清嘉“哦”了一声，无奈道：“那是这次的剪辑师有水平，和他没多大关系。他的电影节奏一直有毛病，这次的剪辑师正好弥补了这部分短缺，所以我才说比之前的片子强得多。” 和周晋本人无关就行，这让虞清仪放松下来，神情也软和了几分。 虞清仪低头在文件上签了字，问：“对了，听爸说，前段时间你带明茵的女儿回家玩去了？” “嗯。”虞清嘉随口应道，“怎么？” 虞清仪报以一个微笑，“老爸说他想听那孩子叫他外公。” 虞清嘉：“……” 做梦。 …… 《二月十九》上映一周后票房刚刚破亿，这个票房成绩称不上好，但收回成本是没问题了，只是这个成绩让《二月十九》的片商有些失望，他们本就希望《仰望》能够定在暑期档，这样一来就能重复《烽火》与《造星》的票房pk，他们不指望《二月十九》能取得特别高的票房，但谁会嫌关注度高呢？ 可《仰望》迟迟没有传出定档的消息，不仅让《二月十九》的主创者感到失望，好事网友同样感到失望。 「二公主怎么回事，之前的高效率呢？」 「虞清嘉是不是怂了，这么好的时间居然不上映？？？」 「哎，我觉得这个时候不上映其实是聪明的做法，我周围都被《萌宠2》刷屏了，根本没人看其他电影，头得多铁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上映」 「《二月十九》这种垃圾片居然还有一亿多的票房，头一次看电影看到眼睛疼，简直就是浪费我的钱，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我不知道《仰望》是不是烂片，但《二月十九》垃圾片无疑，又是一股无病呻吟的伪文青作风」 这些都是网友们在周晋微博的评论区里留下的评论，而周晋估计是嫌热度不够大，亲自回复了那条骂《二月十九》是垃圾片的网友： “@周晋-志与诚v：这说明你没看懂” 这话还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这片子真是难得的好片，里面的隐喻特别多，没看懂就别乱喷」 「没查清楚就闭麦行吗？看懂了再比比，一群智障」 「我寻思这电影很好懂啊，挺好看的电影，为什么骂它是烂片？」 「自己智商不够，就不要骂电影烂，智商低怪谁」 其中不少人都在冷嘲热讽，觉得那些说《二月十九》是垃圾片的网友智商低，电影都没看懂就没资格评价，这种偏激的说法引起了网友们的怒火。 「我真是服了，一个电影都能看出优越感了，拿面镜子照照自己行吗？」 「这言论，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好片，票房两亿不到，观众都不认可，说个屁」 「啧啧啧，《二月十九》也配让人深思，宁以为宁是什么思想家吗？宁配吗？」 「哇偶，既然《二月十九》这么牛逼，那就祝《二月十九》包揽三大，拿不到就是评委傻逼，谁让他们不懂欣赏这样的旷世佳作呢／狗头」 这样的争吵还没维持多久，《仰望》终于传来了定档的消息——《仰望》将在七月下旬正式上映。 这个消息还没能转移大家的注意，又一条关于《二月十九》的新闻上了头条： “《二月十九》入围京都电影节，周晋直言期待已久” 骂《二月十九》是烂片的网友顿时懵了，这种烂片都能入围这种a类电影节，难道真是他们没仔细看？ 还没等《二月十九》的支持者欢呼，又一条新闻紧随其后： “《仰望》入围京都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将与12部电影角逐七项大奖” 网友们这才发现前面那条新闻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27章 “你的眼睛太好看，晃到…… 提到入围电影节，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竞争电影节上的七项大奖，所以在看到《二月十九》的入围新闻时，网友们还觉得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结果《仰望》的入围新闻发出来，他们才发觉这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做主竞赛单元？ 马上就有明白的网友出来科普： “京都国际电影节有五个单元，分别是主竞赛单元、导演关注、青年之风、文化之歌和记录双视，大家熟知的最高奖项樱花奖、最佳导演等七项大奖都是主竞赛单元的奖项，导演关注就是为了鼓励导演拍摄更多优秀的作品，青年之风则是专注挖掘更多有潜力的青年导演，而文化之歌一般选择独立或艺术电影，记录双视顾名思义是为纪录片设置的单元。不过京都电影节只有主竞赛单元最有看头，其他几个单元门槛不高，影片质量参差不齐，所以没多少人关注。” 大多网友一看这就明白了，这么说来《二月十九》入围京都电影节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那回事？ 很快就有机智网友去京都电影节查询入围电影，发现《二月十九》入围的赫然是导演关注单元，而《仰望》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才和他们所想的那样，能够角逐七项大奖。 「多谢科普，吓死我了，我就说这种烂片居然也入围京都电影节，差点就对电影节失望了，搞半天玩文字游戏呢」 「《仰望》nb！二公主nb！我一定去电影院支持！」 「我说京都电影节怎么这么low，什么妖魔鬼怪都收，原来是故意模糊不清，给爷爪巴！」 「要不是《仰望》，我还真以为自己被打脸了，对二公主转路人粉了，绝对去电影院支持！」 「导演关注这个单元的垃圾片真的多，《爱恨一百年》都入围过，我说它垃圾片没人反驳吧？要用这个来证明《二月十九》nb，我是不认的，伪文青们再拿点证据出来吧／呲牙」 之前骂《二月十九》的网友们顿时像得到了强有力的靠山，纷纷撸起袖子开始喷《二月十九》，顺手支持《仰望》。 而《二月十九》的支持者看到这话恼羞成怒，要么愤怒地炮轰网友、踩一脚《仰望》，要么就对主竞赛单元视而不见—— 「你们都没看过《仰望》就说它好，不就是认可组委会的选择吗？那为什么不放下偏见，欣赏同样入围的《二月十九》呢？」 「黑子就酸吧，智商不够就喷《二月》垃圾片，人家至少入围了京都电影节，而你们什么都没有／鄙视」 「虞清嘉连电影是什么都搞不清，谁知道怎么混入围的，《仰望》要是能拿到樱花奖，我给她磕三个响头」 「我服了，《爱恨一百年》怎么又成烂片了？黑子们为了喷《二月》真是睁眼说瞎话，我合理怀疑是《仰望》的水军」 「水军+1，这都是天越的常见手段了，《造星》完全就是个烂商业片还能被吹上天，这一届网友的审美是真的不行了」 有些压根不站《仰望》这边的网友就这么被打成虞清嘉的水军，一个个懵逼又好笑，到底是谁不睁开眼、谁是水军？ 鱼粉们看到《仰望》入围京都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还没来得及为小鱼加油打气，就看到《二月十九》的部分支持者骂《仰望》、骂小鱼，认为虞清嘉是以不公正手段入围电影节，而《二月十九》是蒙尘明珠。 这奇怪的逻辑看的人好气又好笑，他们质疑虞清嘉入围有黑幕，这不就是质疑组委会吗？那《二月十九》岂不是也是名不符实？ 要不是虞清嘉再三叮嘱让她们不要和那些网友浪费时间，她根本不会为了那些言论伤心难过，鱼粉们就真的要和对面骂起来了。 《二月十九》的发行商没想到《仰望》竟然同样入围了电影节，而且还是主竞赛单元，他们原本想借着国内观众对电影节的不了解来给《二月十九》挽回口碑、趁机冲一下票房，没想到《仰望》就这么打了他们的脸，之前的盘算和计划都打了水花。 这场骂战直接霸占热搜，就连某流量小花旦过生日都被压下去，《仰望》的热度越来越高。 就在大家乐此不疲地互喷时，周晋发了条微博： “@周晋-志与诚v：嘴上说着祝你能发展的越来越好，实际上背地里踩你、把你当成垫脚石，但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公正的，我们凭实力说话。” 上次网友嘲笑跳槽到华悦的就被天越翻牌，表示祝福他们能有更好的发展，当时网友们还夸天越大度、有格局，再加上《二月十九》刚说入围电影节，后面《仰望》就出来说入围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这么一想，周晋这条微博是针对谁说的一目了然。 见其中一位正主发话了，网友们就更加兴奋了，尤其是在骂《二月》的一线战斗着的网友看到这微博后，差点就给他气笑了。 明明是他们仗着大家对电影节不了解，发一些模棱两可的内容欺骗网友，然后被《仰望》拆穿了，现在居然有脸反咬人家一口？ 网友们都替天越委屈，天越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签了周晋，幸亏现在周晋跳槽到华悦了，不然天越以后只怕更惨。 没等网友们拿起键盘奋战，就看到佛系博主虞清嘉更新了一条微博： “@虞清嘉v：走着瞧。”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自信淡然的态度却尽显无疑。 「666，二公主我爱了！」 「我的妈呀，为什么以前会对二公主无感呢？明明是个连长相到性格都戳我点上的漂亮小姐姐，爱了爱了，我是公主粉！」 「《仰望》冲！二公主冲！票房也给我冲！」 …… “这家伙脸皮还真厚。”好脾气如潘星都被气的想骂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理，他是天之骄子吗？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虞清嘉给她倒了杯茶：“别气，只会嘴炮算什么强者，越是没有实力，跳的越厉害。”她顺势在潘星对面坐下，“你看跳槽的三个导演，只有他跳的最厉害，另外两个都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潘星按着胸口，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我就是不明白，这样一个人品差的家伙，怎么还有人维护他？” “他们维护的不是周晋，是那点优越感。”虞清嘉端起杯子喝了口，和潘星的茶水不同，她杯子里装的是奶茶。 虞清嘉道：“对了，你怎么来这找我了？” 听虞清嘉提到这个，潘星的脸上才露出些许笑容，眼睛都亮晶晶的，神采飞扬道：“我今天来签新广告，听芳姐说我们马上要去参加京都电影节，我现在都还觉得在做梦，那可是国际a类电影节，我也有机会走红毯了！” 她竟然还有机会走红毯，虽然不比三大电影节，可这也是国际a类电影节！ 看到潘星满是期待又兴奋的表情，虞清嘉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 按照原文里的设定来说，潘星一个过气演员根本拿不到什么电影资源，直到后来成为视后才有意尝试电影圈，而她一过来就带着潘星跨入电影圈，从首部作品票房17亿的电影女主，到现在主演的电影入围京都国际电影节，潘星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你可以先习惯着，以后机会更多。”虞清嘉看到潘星越发热切的目光，笑着说：“如果这次能拿到奖的话，我拍电影的速度可能就要慢下来了。” 潘星眼睛一亮，脸上不自觉晕染出些许红晕，“我还能参演吗？” 这两次合作，她已经看清楚了，虞清嘉的能力绝对不比那些名导差，尽管没了小鱼，可虞清嘉出于弥补的心理捧着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运气，至少也没有那么差劲就是了。 “为什么不行？”虞清嘉看着她，笑道：“你演技很好，很自然，可塑性也强，为什么不合作呢？” 潘星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忍不住拿起茶杯，想要喝口茶冷静一下。 虞清嘉连忙就想拦住她，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噗……”潘星被烫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为什么这么烫？” 虞清嘉抿了抿嘴，表情无奈，“……刚泡好的茶能不烫吗？” ------------------------------------- 《仰望》入围京都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消息很快传遍全网，虞清嘉接到了明茵的道贺电话，因为两个人最近都忙于工作，联系都淡了，便约着一起吃午饭。 至于为什么不约晚饭，自然是因为明茵过了六点就不吃东西，可明茵忙完工作已经是六点以后，虞清嘉可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盛夏的太阳照在大厦上折射出白灼的光，马路两旁的树荫下残留着点点阴影，热浪不断蒸腾着，又热又闷。 抵达约定的餐厅时，虞清嘉额头冒出不少细汗，鬓发都被汗湿，进入到餐厅后，舒适的凉气驱散了她身上的热气，心中的燥热也被抚平不少。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虞清嘉走进包厢便看到明茵正在通话，见她进来，那张清丽的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容，明茵压低声音说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在明茵对面坐下来后，虞清嘉才笑着说：“小荔枝不是放假了吗？怎么没看你把她带过来？” 她还以为小奶包也会在这，没想到明茵竟然没有把她带在身边。 虞清嘉刚说完，发觉那双乌黑又幽深的眼眸似乎有情绪在涌动，未等她看清其中的情绪，明茵便垂眸笑道：“她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了。” 奶娃们的生日聚会吗？ 虞清嘉心中略有些可惜，看到正对面的明茵，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好像是她们第一次单独约着吃饭吧。 “我看到《仰望》入围京都电影节，恭喜了！”明茵为虞清嘉倒了杯茶，白玉似的纤手捏着翠绿色的茶杯，指甲修剪的圆润好看，透出粉嫩的光泽，再往上看，蓝青色的静脉就像是流淌在雪地里的河流，袅袅白雾蒸腾而起，越发衬托的这只手素净修长。 “嗒。” 茶杯轻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虞清嘉这才从方才的惊艳中回过神，她匆匆看了明茵一眼，发现明茵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这才拿起茶杯以作掩饰，却错过了明茵嘴角轻扬起的弧度。 “嗯，谢谢。”虞清嘉清了清嗓子，“等到首映礼的时候，你如果有空，就来参加吧。” 明茵坐在椅子里，姿态放松且优雅，她的手随意地握着面前的茶杯把弄着，语气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那我就等虞导的邀请函了。” 大约是做贼心虚，这声音落在虞清嘉的耳朵里都让她有些发痒，她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揉了揉耳朵，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最近还顺利吗？”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明茵说着，指尖却轻搭在杯沿上缓缓移动勾勒着，雾气润湿了她的指尖，那透明的粉色光泽愈发明显，好像是无意识的小动作，明茵语气平常道：“不过的确有些忙，抽不开身，过几天还要出国谈一笔生意。” 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根手指上移开，虞清嘉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明茵刚才说了什么，道：“哦？那到时候小荔枝也跟你一起出国吗？” 明茵抿了抿嘴，深邃沉凉的眼神中晦暗不明，说：“嗯，枝枝这么大，还没有和我分开太久的经历，现在又……”她省略了几个字，“我不放心。” 虞清嘉听出了她的未尽之意，现在又有沈伊若这个女人想要借机抱走小奶包，就算明茵给沈伊若添了许多绊子，却也无法放心地留小奶包在家里。 “这倒也是。”虞清嘉不禁轻叹了口气，真诚道：“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对上虞清嘉澄澈不加掩饰的目光，明茵轻笑了声，“我会的，枝枝那么喜欢你，把她送到你那去，我也不必担心。” 听她直言对自己的信任，虞清嘉心里有些高兴，“到时候一定帮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服务员便把菜上齐了。 这还是虞清嘉第一次看到明茵吃正餐，明茵的确和她想象中一样吃得少，而且还偏好清淡素食，如果不是明茵特意照顾了她的口味，虞清嘉怀疑她更喜欢全素宴。 看到明茵吃饭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的优雅美感，虞清嘉真有些好奇小奶包吃饭的样子是和谁学的，就连对美食不热衷的母亲看到小奶包吃饭都能胃口大开多吃小半碗。 注意到她的目光，明茵疑惑道：“怎么了？” 虞清嘉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好奇小荔枝吃饭的样子是学的谁。”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明茵也忍不住弯起嘴角，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她从小就很爱吃，她小时候吃饭的时候最乖，后来会拿勺子就自己吃，很省心。” 虞清嘉的脑海里立刻勾勒出一个带着围兜的奶团子坐在儿童座椅里眼巴巴地张着嘴等喂饭的模样，一不小心就被萌到了。 看到虞清嘉笑眯眯的样子，明茵忽然转移话题道：“这次你有把握吗？” “嗯？”意识到明茵指的是入围电影节的事情，虞清嘉笑盈盈道：“如果是记者媒体，那我得谦虚一下，但既然是你问我，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话逗的明茵没忍住笑出了声，眼角眉梢皆是欢愉之色，“说吧，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虞清嘉配合着前倾身子稍稍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压低声音正色道：“应该可以拿到一个奖项。” ——最佳女主角。 《仰望》入围主竞赛单元，那么潘星相当于能够竞争最佳女主角，如果是其他人，想要拿到最佳女主恐怕还有些悬乎，可潘星就不一定了，以潘星的女主光环作用，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稳稳抓住，并成功往上爬。 “哦？”明茵故意露出好奇的样子，眼底盛满了细碎的光芒，看的虞清嘉晃了眼，等虞清嘉反应过来时，她下意识往后靠拉开距离。 等虞清嘉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蠢，气氛已经变得尴尬无比，她大脑迅速转动着，一句话脱口而出，“你的眼睛太好看了，晃到我了。” 本有些不悦的明茵听到这话也没了脾气，眉眼含笑地瞥了她一眼，无奈道：“这怎么能晃到你，难不成还会发光？” 听她语气自然，没有生气的迹象，虞清嘉心底悄悄松了口气，面上则越发正经严肃道：“你不知道吗，你眼睛里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听她越说越不着边际，明茵也不深究了，连带着方才的话题也被揭过。 这场午餐最后以明茵接到助理的电话，不得不提前赶回去解决工作结束，虞清嘉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松了口气。 倒不是她不喜欢和明茵单独相处，只是和明茵单独相处实在有些考验她了，毕竟明茵这样一位清雅绝俗的大美人，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着优雅美感的精致女人，很难让人不动心。尤其是不经意露出的一点亲昵姿态和笑意，都死死地戳中她。 看了眼湛蓝明亮的天空，虞清嘉拉下帽檐遮住视线，快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有的事情还是不要深究才好，越想越容易出事。 ------------------------------------- “呼——呼——” 听到身旁人夸张的呼吸声，虞清嘉颇为无奈，“潘星，你放轻松，我们现在只是去京都，离你走红毯还有几天。” 她们现在正乘坐飞往京都的飞机上，同行的还有《仰望》剧组的主创团队和制片人。 潘星面色潮红，听到她的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不是紧张吗？” “你又不是没来过京都，就当做普通的旅游。”虞清嘉话音刚落，就听到略显轻快的女声调笑道：“也就虞导才能这么淡定，大家都挺紧张的。” 说话的是《仰望》的女二号黎雪思，她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在拍摄的时候黎雪思就和潘星相处的不错。 黎雪思一说话，其余几位剧组成员也跟着笑起来。 虞清嘉听到她的调侃也没怎么在意，道：“你们来这不就是参观旅游的吗？” 一般参加电影节的剧组只有导演和主演，走红毯的时候自然也只有导演和主演们，而且电影节期间的住宿费用可不低，不过这是星辉第一部 入围a类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所以星辉痛快地掏钱让剧组的重要成员都去了，其中就包括黎雪思。 原本司绫幼也想来，但是她因为几个试镜要去参加，加上这次的颁奖和她也没多大关系，星辉便没有允许她过来。 虞清嘉原以为司绫幼会不服气，自己掏钱过来，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乖乖留下来，听到她会带着潘星她们去参加电影节的消息也只是羡慕，然后默默研究自己的新角色，这倒挺出乎虞清嘉的意料。 言归正传，黎雪思他们本就是来体验一下气氛，所以虞清嘉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黎雪思笑吟吟地说：“也不是嘛，我们还能在外面为你们加油打气！” 听她轻快的语气，潘星也不自觉带出几分笑意，心里的紧张激动都消散了许多。 …… 等到飞机落地后，她们便前往直接前往酒店，却在酒店门口遇到了周晋和《二月十九》的两位主演。 和星辉的财大气粗不同，《二月十九》除了导演和主演之外，就没什么人了，这么一站着倒显得窘迫又尴尬。 面对周晋的打量，虞清嘉倒显得很淡定，只扫了他们一眼，礼貌地点了点头便扭头做登记。 原本以为她会说几句刻薄话的周晋顿时跟噎住似的，准备好的话硬是没能说出口，转身直往电梯里走，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两位主演倒是主动和他们问好，这才转身追上周晋的脚步。 潘星轻“啧”了一眼，眼底有着厌恶之色，“可真没礼貌。” “行了，你和他计较什么呢？”虞清嘉不在意地说，“票房和奖项都会教他做人的。” 潘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便也没再注意周晋他们。 这酒店离电影节主会场比较近，从虞清嘉所住的房间阳台上，正好能看到主会场。虞清嘉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正好有些疲倦了，便想伸展一下身体，没想到却听到一个激动又兴奋的小奶音道： “小鱼！” 小奶包？ 虞清嘉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去，扭过头就看到右边的阳台窗户开了一个小口，一张熟悉的小脸蛋从窗户露了出来，白皙的小下巴正好压在窗户下沿上，硬是把下颚挤压的更加圆嘟嘟。 小奶包在这里，那不就证明明茵也在这？ 她……不会是特意过来给自己加油的吧？ 第28章 如果拿不到奖项，我来参加电影节做什么？ “小鱼你也来啦！”小奶包努力踮起脚想让自己能够探出窗户更多，但碍于身高不够，只能把脑袋露出窗台。小奶包瘪了瘪嘴，但看到虞清嘉，便很快就甜甜地笑起来，“我们真的超有缘的！” 看到小奶包愿意这样和她说话，虞清嘉既高兴又好笑，她趴在窗户上，笑眯眯地望着小奶包，说：“小荔枝也在这里呀，妈妈呢？” “茵茵出去工作啦，小芒姐姐在这里陪我玩。”小奶包有些失落地嘟起嘴，可一想到小鱼就在对面，她又开心起来，“我可以去你那里玩吗？” 小芒姐姐？ 虞清嘉不经意地想着，笑着说：“好啊，你和小芒姐姐说一声，我过去接你。” “嗯嗯嗯！”小奶包想要点头，然而下巴被卡的死死的，反而把脸挤的更圆了，她一点都不在意，转身飞快地跑进房间里。 见小奶包跑进去了，虞清嘉才关上窗户，转身走出房间敲响隔壁房间的大门。 虞清嘉等了一会儿门才被拉开，一枚柔软的奶包冲出来抱住她的腿，软乎乎地撒娇：“小鱼～” “枝枝！” 开门的年轻小姑娘看到枝枝就这么冲出去抱住人家的腿，伸手就想把枝枝捞回来，然而那人已经弯腰抱起枝枝。她顺着抬头看去，这才看清这人的脸，顿时惊讶地睁大眼：“虞、虞小姐！” 虞清嘉礼貌地点头示意，道：“我会照顾好小荔枝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明茵打电话，就说是我带小荔枝玩去了。” “我们要出去玩嘛？”小奶包兴奋地求证道，她好想出去玩的，可是茵茵去工作了，都没办法和她一起玩。 小姑娘在公司里也听说过虞清嘉和明总关系密切的事情，再加上枝枝又搂着人家不撒手，她呐呐点头：“啊，那……那好吧。” “先把帽子戴上吧，外面太阳很大。”虞清嘉腾出手捏了捏小奶包的下巴，皮肤太白嫩，上面还留着刚才在窗沿上挤压时产生的红痕。 小姑娘连忙转回去给小奶包找帽子，小奶包被虞清嘉挠的有些痒，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发出清脆欢快的笑声。 拿出了三顶不同的小帽子，小奶包向点缀着向日葵花样的小圆帽伸出手，小姑娘便主动帮她戴好帽子。 “谢谢小芒姐姐！”小奶包甜甜地笑着，小姑娘笑了笑：“玩得开心呀！” “小芒姐姐再见！” …… 如果不是要陪小奶包玩，虞清嘉本来打算先睡会儿，等晚上再出去转转，毕竟电影节期间还是很热闹的，不过现在遇到小奶包了，她就得好好带小奶包四处转转。 虞清嘉刚进电梯就看到熟悉的人朝电梯快步走来，小奶包按了下开门，电梯门才再次拉开。 来者眉清目秀，正是潘星。 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潘星还以为是陌生人，正要说谢谢才发现抱着孩子的是虞清嘉。 “这？”潘星疑惑地看了看那个孩子，狐疑地看着虞清嘉，道：“虞导这是从哪抱来的孩子？” 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是谁家的，就这样让虞清嘉抱走了？ “这是明茵的女儿，叫小荔枝。”虞清嘉掂了掂怀里的小奶包，小奶包听到这话甜甜一笑，“姐姐好，我叫明沈荔，小名枝枝。” 潘星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位四岁的明沈荔小朋友，上次这位小朋友给虞清嘉送蛋糕的时候，她只看到一个粉萌小兔子的背影，没有看清相貌。现在看来，不愧是明总的女儿，的确长得很好看，她就没看过比这孩子更漂亮的。 看到这么好看的孩子，任谁都会心生喜爱的，潘星也不例外，她笑道：“枝枝好呀，我叫潘星。” 小奶包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吗？” “噗……”潘星没忍住笑出了声，见小奶包呆萌的样子，笑着说：“对，就是那个星。” 虞清嘉也忍不住捏了捏小奶包的鼻头，对潘星道：“你这是要去哪？” 潘星按着肚子，说：“我太饿了，准备去餐厅找点吃的，我听张经理说，这家酒店的餐厅还是蛮不错的。” 听她这么说，虞清嘉也觉得有点饿了，她亲了亲小奶包软嫩的小脸蛋，“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小奶包眼睛骤然亮起，搂着虞清嘉的脖颈蹭了蹭，“要吃！” “你们也去餐厅吗？”潘星问到，目光忍不住落在小奶包身上。 这么可爱的孩子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不少目光。 虞清嘉沉吟道：“嗯，先尝尝吧，过两天再去尝尝当地有名的美食。” 小奶包听到这话更加兴奋了，“小鱼，我也想去！” 约定好会带着小奶包一起去后，电梯也抵达了相应的楼层，两人带着小奶包一起去餐厅吃饭。 因为和电影节有着密切合作，这家酒店除了当地的美食外，还有有世界各地的菜式，供以前来参加电影节的海外游客选择。 小奶包就喜欢那些香喷喷的东西，还是在虞清嘉的鼓励下，点了不少吃的，好在分量都不多，加上有虞清嘉分担，倒也不会浪费。 比起小奶包面前的一堆小碟子，潘星那一份蔬菜沙拉就显得很寡淡了。 不是潘星不想吃，只是过两天就要走红毯，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国际a类电影节，当然想以最好的状态面对镜头。 吃到一半，虞清嘉接到了明茵打来的电话，原来明茵已经谈完工作，回去后被告知虞清嘉带小奶包出去玩了，这才打来电话。 听到明茵说她等会就过来，虞清嘉应了声：“嗯，好。” 挂断电话后，正在啃鸡翅的小奶包停了下来，好奇地问：“是谁呀。” “是妈妈。”虞清嘉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奶包兴奋道：“茵茵要过来找我们吗？” “是啊。”虞清嘉说着，又和潘星说：“你就吃这个吗？” 小奶包瞅了瞅她碗里的蔬菜水果，皱着眉，举起手里啃了一半的鸡翅，说：“星星姐姐不吃肉肉吗？这个很好吃！” 看着像仓鼠一样吃的两颊鼓鼓的小奶包，潘星默默咽了咽口水，“不了，我吃这个就好。”她刚说完就瞥见虞清嘉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就有些不爽了，“虞导不怕上镜显得太圆润了吗？” 明明都是女性，明明都要走红毯，为什么虞清嘉一点都不在乎？ “毕竟我不是演员。”虞清嘉同情地摊开手，“大家只会关注一个导演的作品和能力，而不是他的外貌身材。” 潘星狠狠地叉起一大块蔬菜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仿佛嘴里咬的是肉。 虞清嘉则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烤的汁水饱满的肉，沾了沾酱汁才优雅地放进嘴里，笑眯眯地看着潘星。 潘星：“……” 她都不知道虞清嘉竟然会可恶到这个地步！ …… 明茵刚抵达餐厅便看到了这一幕，枝枝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的正欢，她身旁的虞清嘉则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女士，态度间的自然亲昵不言而喻。她眼眸一转，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小奶包一瞥眼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明茵，连忙挥了挥手，“茵茵！” 虞清嘉和潘星便齐齐朝小奶包看着的方向望去，这一幕让明茵的脚步一顿，抿了抿嘴。 她当然记得这位女士是谁，潘星，虞清嘉的前妻，也是她合作两次的女主演。 原本笃定的想法在这一刻却产生了动摇—— 虞清嘉真的不会和潘星在一起吗？ 丝毫不知明茵在想什么的虞清嘉见她过来，笑着打招呼，“太巧了不是吗？你也到京都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明茵顺势拉开椅子在侧面坐下，语气自然道：“我也是刚来没几天，而且，你现在知道了，不是吗？”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潘星，当潘星看向她时，明茵不闪不避，略显冷淡地颔首道：“潘小姐午安。” 潘星连忙和她问好，不知为何，潘星隐隐觉得明总对自己的冷淡是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但她和明总并没有私交，唯一一次就是小鱼…… 电光火石间，潘星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看了眼对此毫无察觉、正在投喂小奶包的虞清嘉，再看向明茵时，她发现明茵的目光分外柔和，也不知是在看小奶包还是在看虞清嘉。 她垂下眼遮住眼中的笑意，适时地开口说：“唔，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虞清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一碗蔬菜沙拉本来就没多少，便随口应了声。倒是小奶包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星星姐姐再见！” “枝枝再见。” 潘星一走，明茵便换了个位置，坐在虞清嘉的对面，她看到两人面前的放着各种食物的小碟子，脸上漾出温和的笑意，“你还真要把枝枝养的白白胖胖。” 虞清嘉一愣，听到她的话也想起那天说的话，再一看面前的小碟子，忍不住笑起来，“没关系，等会带她出去玩就行了，正好我来参加电影节也没什么事。” 在评选开始以前，她们可以四处转转，或者是去看电影节上展出的电影，又或者参观这里的风土人情。虞清嘉原本是准备看看入围的另外12部电影，如果要和小奶包一起玩的话，大概就不能去了。 捧着杯口都能遮住她小脸的杯子喝了口果汁，小奶包心满意足地晃了晃腿，“我吃饱了。”她期待地看着虞清嘉，“我们要出去玩了吗？” 虞清嘉正要说话，明茵便先一步开口说：“妈妈带你出去玩，小鱼今天刚来，她很累的。” 冷不丁听到这话，虞清嘉心口微暖，想说不要紧，她刚吃完饭也要消食，就听小奶包认真地点点头，说：“那小鱼去睡觉吧，我明天再找你玩噢！” 明茵起身弯腰，帮自家奶包擦脸上的油和酱汁，对虞清嘉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坐飞机过来也累了。” 两人都这么说了，虞清嘉也不再推辞，“那好吧，你们玩的开心点。” ------------------------------------- 京都电影节作为亚洲地区唯一一个国际a类电影节，其每年吸引的游客量都不在少数，而每年的主竞赛单元都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这次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一共13部，入围的华国电影只有《仰望》，这部电影因虞清嘉的缘故一直备受关注，现在入围了京都电影节，在国内暂时还没有上映，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看看这部电影究竟能斩获大奖、还是颗粒无收，国内的记者和影评人第一时间就前来参加电影节，并毫不犹豫买了《仰望》的票。 主竞赛单元中还有一项名为观众奖，是由观众投票选出的电影，电影节期间会上映入围的这13部电影，获得投票最高的就能斩获观众奖，而《仰望》现在正位列第四，这个排名不算高，但也不低了，毕竟挑选出的13部电影都是难得的精品之作。 这次呼声最高的两部分别是日国的《母亲》和韩国的《江水倒影》，看完这两部电影后，虞清嘉心中便有了几分思索。 正在思索中，虞清嘉听到一道陌生的男声在不远处说：“《仰望》的确是一部很优秀的作品，但是想要拿到奖项恐怕不容易，古城武导演的《母亲》和朴文治导演的《江水倒影》都是非常棒的作品，不仅是艺术方面造诣更高，而且这两部作品都在刻画挖掘人性，《仰望》在这方面就差了一点。” “所以您认为樱花奖可能在《母亲》和《江水倒影》之间产生，对吗？” 那人又说：“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话听的虞清嘉都想笑了，其实这人说的并不完全错误，只是《母亲》这部电影后续转折太生硬，强行升华反而不美，导致人物显得比较单薄，而《江水倒影》场面精彩，节奏快、剧情一波三折，是个很典型的工业化产物，正因如此，它也有致命的缺点，导演在艺术方面的琢磨就稍微浅了点。 不是说这种场面精彩的电影就不能追求艺术性了，只是导演的功底还不够深厚、镜头掌握有点差。 如果说《仰望》想要拿奖不容易，虞清嘉认可，毕竟能够入围的都是很优秀的作品，但要说《仰望》比不上这两部电影，那她就不同意了。 虞清嘉朝那边看了眼，没想到说这话的正是周晋，他正在接受电影栏目记者的采访，还有摄像师正在拍摄。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本想在记者发现自己以前离开，结果虞清嘉刚抬起腿，那记者就跟长了天线似的立刻捕捉到这边的动静，一脸欣喜地快步走了过来，道：“虞导稍等，我们是电影栏目的记者，想采访您一下，可以吗？” 电影栏目所属的频道是广|电嫡系，虞清嘉自然要给他们面子，便礼貌地微笑承应。她瞥了眼周晋，发现后者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只是虞清嘉和周晋都不知道这次采访其实是电影栏目的京都电影节直播，他们刚才的表现已经被网友们看的清清楚楚—— 「口区，周晋说的冠冕堂皇，但是我就觉得他酸，真的不放过任何踩二公主的机会」 「你们不知道，参加什么单元都是自己选的，周晋估计是怕不能入围主竞赛，特意送去参加导演关注，想骗国内的观众，谁想的到二公主的电影居然直接入围了主竞赛，他心里恐怕都要呕死了」 「差点把我恶心坏了，《仰望》可是唯一一部入围的华语电影，这种时候他还在搞这种心眼，真是小家子气」 等虞清嘉出现在镜头角落里的时候，弹幕陡然暴增起来，密密麻麻的把整个屏幕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二公主！是二公主来了！」 「哈哈哈哈，说坏话被抓了个正着，所以背后不能说人，不然多尴尬」 「二公主涵养真好，看到周狗居然不生气」 「别让她跑了，小哥快去采访她！」 好在记者真抓住了这次机会，问：“我看您应该是从电影院出来的，您刚才看的是哪部电影？” 看了眼镜头，虞清嘉平静道：“《母亲》和《江水倒影》，这两部电影呼声最高。” “对，我们也发现了，那么您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呢？”记者继续问到，脸上的笑容看着倒挺真诚的。 虞清嘉认真地想了想，说：“都是很优秀的电影，难分高下。” 记者听到这话笑了笑，问：“那您对上这两部电影，有多大把握能拿到奖项？” 虞清嘉装作沉思的样子，道：“我觉得最少一个奖项吧。” 记者顿时来了精神，“这样看来，您真的很有把握啊！” 虞清嘉的表情有些古怪，“如果拿不到奖项，我来参加电影节做什么？” 记者：……难道就不能谦虚地说自己是来做电影交流的吗？ 殊不知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xswl，二公主这么可爱的吗？」 「虞导os：这记者怎么尽说些废话，嫌弃.jpg」 「说的太有道理了，肯定是觉得能拿到奖才会过来啊，不然来这干嘛，旅游吗／狗头」 「就是内味！这就是当初张口就说票房不到十亿就退出娱乐圈的二公主啊！」 但说到底，能不能拿奖不是虞清嘉或周晋说的算的，网友们更加好奇的是《仰望》的质量如何，有网友特意翻墙去看外媒、影评人的评价，发现大家给出的评价都极高—— “非常棒的电影，这是本次电影节上最值得一看的电影，导演对人物的刻画和镜头掌控能力都非常强，请务必不要错过这样一部高水准的电影！” “剧情跌宕起伏，感情渲染恰到好处，尤其是导演对灯光的处理值得很多导演学习，最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导演还导演了《造星计划》，她完美地证明了自己的商业能力与对艺术的追求。” 网友搬运到微博上时，网友们既骄傲又有些懵—— 虞清嘉真有这么厉害？ 他们很想说虞清嘉一个没接触过电影的转型导演，花了半年不到拍好一部电影还入围国际a类电影节角逐大奖，关键是海外媒体对这部电影的评价也非常高，不管是哪一点拎出来都挺不正常的，现在合在一起就更加像是天方夜谭。 可是有《造星计划》这个17亿票房的成绩在前面，谁也不敢说《仰望》是垃圾。 只有部分网友深深地认定虞清嘉入围肯定是资|本运作的结果，这些好评也是天越操作出来的，哪怕他们潜意识中知道天越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他们就认定了《仰望》入围有黑幕，这样才能平复心中的那点阴暗和自卑。 于是在这些搬运评论的微博下出现了很多阴阳怪气的网友： 「这评论也太假了，这种夸奖连韩岩都做不到，她虞清嘉能做到？简直可笑」 「天越没有自知之明，虞清嘉也配这样的吹捧？本来因为《造星》对她有点好感，转黑了／再见」 「哈哈哈哈哈，博主认真翻译的样子太蠢了，怎么会有人相信这种一看就很假的东西？」 支持虞清嘉的网友看到这些评论都惊呆了： 「《仰望》入围电影节这种好事，居然还有人拖后腿？是想哗众取宠吗？」 「人家日国的八柳海导演都发推夸虞清嘉很有实力，前途不可限量，你们却在质疑《仰望》，简直就是一群憨批」 「你们就在那酸吧，就是不想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天才，而你们只是一群又酸又阴暗的废物」 八柳海是日国有名的导演，也是京都电影节上一届主竞赛单元的评委之一，他在国内还拥有一批忠实的粉丝。 得知八柳海发推夸奖虞清嘉，有的粉丝不敢相信，特意去翻墙围观，结果还真是的！ 于是八柳海的粉丝也站在《仰望》这边，不仅因为《仰望》是今年唯一一部入围的电影，同时也是相信八柳海的眼光和人品。 只是华悦培养出的水军和看不惯虞清嘉的黑子们先后加入这场骂战，导致越吵越热，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 支持《仰望》的认为大家不应该拖后腿，应该为《仰望》加油打气，如果虞清嘉能够拿到奖励，那就再好不过。 反对《仰望》的人的想法就很简单了，他们只想骂虞清嘉，和她有关的一切都逃不掉被黑的下场。 这些争论在导演关注单元的评选结束后达到了巅峰，因为被网友喷为垃圾片的《二月十九》竟然拿到了特别关注奖！ 不过虞清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主竞赛单元的评选要开始了。 第29章 老天亲女儿石锤 《仰望》剧组参加颁奖典礼的时候，国内的网友已经为此吵疯了。 原因是有人在网上浑水摸鱼，表示《二月十九》这种“烂片”都拿下了“特别关注奖”，它要是选送的主竞赛单元，想要入围岂不是轻轻松？那这么说来，《仰望》的质量也不怎么样呀。 不少为了喷《二月十九》而支持《仰望》的网友看到这种话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不理智地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仰望》能拿奖上，如果《仰望》拿到奖，证明他们当初喷《二月十九》是对的，如果拿不到，他们就觉得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而这些怨气就会直接冲虞清嘉过去。 少部分还能保持理智客观的网友想要辩驳，表示这种话毫无逻辑可言，《仰望》不管能不能拿奖，能够入围就已经是对《仰望》最好的肯定，可耐不住网友是一群容易被煽|动的群体。大伙都有意无意地把虞清嘉捧在高处，一旦《仰望》在这次电影节上颗粒无收，虞清嘉就会狠狠摔下来。 这一幕让星辉公关部的格外头疼，只好加班加点地引导舆论，然而引导效果不佳，对方的声音太大，大部分网友都被这些话煽|动的头脑发热，根本听不进其他的话。 另一边，京都国际电影节 虞清嘉带着潘星和男主演柯时走红毯，之前柯时因为家中有事，没能和她们一起坐飞机前往京都，他是昨天晚上才抵达的酒店，一大早就被抓着做造型。 红毯外围了不少记者媒体还有影迷，等虞清嘉等人出现时，镜头对准她们疯狂闪烁，想要拍下她们的一举一动。 “是《仰望》剧组来了！” “星！是星星！” “最前面那位美女就是导演吗？她长得好漂亮！” “《仰望》的导演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她还拍了《造星计划》，她真是太有才华了！” “星星的裙子真美，她简直像仙女！” 异国的语言还夹杂着几声拗口的中文，虞清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喊她和潘星的名字。 出来以前还紧张到手抖的潘星，这会儿已经能够落落大方地面对镜头了，倒是柯时紧张到脸有些发白。 柯时也曾红过一时，只是结婚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得知《仰望》选角色才抓住机会，没想到竟然还能参加这种国际电影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镜头追逐过了，一时间还有些调整不过来。 “虞导看这里！” 标准的普通话从各种声音一跃而出，吸引了虞清嘉的注意，她下意识调整好面部表情，就看到电影栏目的记者正对着她拍照。 虞清嘉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态度自然地问：“你们在这等多久了？” 记者说：“没有多久，颁奖典礼一开始我们就在这了。” 这种国际电影节一般都不会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直奔主题，没有太长的流程。 走红毯的时间不长，她们在这拍几张照片后就要轮到下一个剧组了，记者也不多说，询问说：“等结束后，电影栏目可以向你约一个独家采访吗？” 虞清嘉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 记者由衷祝福道：“既然这样，那等典礼结束我再采访你，现在先祝《仰望》能够收获大奖！” 进入会场后，虞清嘉她们坐在第二排过道旁，有趣的是，她前面是《江水倒影》剧组，过道对面就是《母亲》剧组。 古城武导演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导演，曾经在首电进修学习过，对华国电影也颇有研究。当虞清嘉她们在旁边坐下时，古城武就用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和她们说话，“请问你们是《仰望》剧组吗？” 虞清嘉礼貌地微笑应声，古城武的表情兴奋起来，“我看了这部电影，你对镜头的解读实在是太棒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旁边的潘星看在眼里，扭头和柯时小声说到：“你有没有发现那位导演看虞导的眼神怪怪的？” 柯时认真地看了一眼，收回眼神，说：“很正常吧，虞导毕竟年轻又有才华，不过我觉得那位导演看起来想拜虞导为师。” 潘星诧异地扬眉，正要说话，就听到虞清嘉说：“你们俩说什么呢？” 原来是所有入围剧组进场完毕，主持人登场介绍这次评审团，这里面的评审虞清嘉认识三位，都是日韩地区有名的导演。 “没什么，”潘星连忙摇头，“虞导，你要不说两句吧，我有点紧张。” 虞清嘉眼神古怪地看着她，“那就说，祝你拿下最佳女主角吧。” 潘星表情一噎，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我可不敢有这种想法，你还是说点别的。” 这好歹国际电影节，入选的电影女主角好几个都是有名的国际影后，她自认为还不够资格。 旁边的柯时出声说：“我听说《二月十九》拿到了特别关注奖，这是个什么奖？” 《二月十九》拿到了特别关注奖？ 虞清嘉还真没注意，她转念一想也能够理解，本来《二月十九》也不是特别烂的片子，从技术本身来说，《二月十九》算是有很强的周晋个人风格，加上剪辑师填补了他的短板，能够拿到奖也不稀奇。 “这个奖表示组委会认可你的进步成长，鼓励你继续钻研学习。”虞清嘉说到，“其实也没多大意义，类似于安慰奖吧。” 柯时还想说话，但电影节主席已经上来准备颁奖了。 主席一上台，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他翻开手里的获奖名单，言简意赅道：“获得第二十一届京都国际电影节观众奖的是——” “《江水倒影》！”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这个结果其实在虞清嘉的意料之中，因为观众投票最高的就是《江水倒影》，很多观众不在乎电影有没有深度，他们更喜欢直接的感官刺激，而《江水倒影》是一部为观众们量身打造的工业化电影，会获得支持也很正常。 虽然虞清嘉显得从容不迫，可潘星忍不住失望，一共也只有七项大奖，少一项获奖的可能性就低一些，哪怕知道很可能颗粒无收，可哪个入围的不想获奖呢？ 接下来是最佳艺术贡献奖，是一个来自东亚的剧组获得了该奖。 正在鼓掌的虞清嘉无意间瞥到潘星捏紧的拳头，小声安慰说：“放心吧，最佳女主肯定是你的。” 潘星心底的紧张和忐忑冲散了些，她忍不住道：“我要是没拿到，你得赔我一个。”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来竞争的都是非常优秀的演员，她能够获得邀请就已经是对她极大的肯定了。 虞清嘉莞尔一笑：“行，回去我给你定制一块奖杯，就叫最佳嘉女郎。” 两人聊天时，颁奖嘉宾已经开始揭晓最佳女演员奖了： “获得最佳女演员奖项的是——” “《仰望》剧组，潘星！” “是潘星！” “潘星获奖了！” 乍得听到自己的名字，潘星顿时懵在那，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扭头看虞清嘉，这才发现大家都看着她。 虞清嘉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傻坐着干嘛？” 潘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朝台上走去，结果还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被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电影栏目正在实时转播这次颁奖典礼，大家听到最佳女演员的获得者竟然是潘星时，弹幕有一瞬间的卡顿，然后疯狂地刷了起来—— 「小星星最棒了！！！小星星终于也是国际影后了！」 「呜呜呜，为什么我哭了，这种自家闺女长大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潘星居然拿到了最佳女演员！《仰望》nb！潘星nb！」 「《仰望》拿到奖了！黑子们酸去吧！」 「潘星太激动了叭，都差点摔倒了2333」 弹幕中也不乏黑虞清嘉的人，但很快就被新的弹幕遮挡过去。 坐在台下的虞清嘉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有这个奖项在手，潘星的演艺事业也会更加顺利，算是她对潘星的弥补吧。 “很荣幸能够获得这个奖，谢谢组委会对我的肯定，我要感谢《仰望》这个剧组，还有我们的导演虞清嘉……” 潘星说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捧着奖杯亲吻了下，这才拎着裙子走下台。 看到潘星手中的奖杯，虞清嘉笑着和她恭喜，一旁的柯时也凑了过来，调侃道：“虞导，你觉得我能行吗？” 虞清嘉很是豪气地点头，“能，拿不到就送你一个。” 然而很快嘉宾就宣布了最佳男演员的得主，并不是柯时。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仰望》这部电影中，所谓的男一号其实没多少戏份，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发挥空间。 柯时露出可惜的表情，“哎，可惜没拿到，虞导你说要送我一个的。” “没问题，回去就送，你等着吧。” 拿到最佳女演员一奖，让潘星对《仰望》充满信心，她觉得《仰望》还能拿到奖才对，例如最佳导演奖…… “本届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是——” “古城武！” 在宣布这一奖项时，镜头早已偷偷对准虞清嘉，对此一无所知的虞清嘉听到宣布的结果并没有太大反应，仍旧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并真诚地为古城武鼓掌恭贺。 「哎，有点遗憾，不过其实已经很好了，已经收获了最佳女演员，很棒了！」 「还有两个奖没有颁发，虽然希望渺茫，但要是撞鬼了呢？」 「走了走了，都已经拿到一个奖了，还想再拿一个吗？做梦呢」 「我再等等，我觉得二公主这人玄的很，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给她办成了，要是真拿到奖了呢？」 颁奖已经进入尾声，只剩下最终大奖樱花奖，特别奖颁给了《江水倒影》，等主席打开名单时，全场悄无声息，大家都等着最后大奖的揭晓。 就连潘星也不自觉咬紧牙关，而虞清嘉则心不在焉地把玩着奖杯。 其实她有点饿了，为了今天的颁奖典礼，她都没有吃东西，以免遇到什么尴尬的事情，这会儿还真饿的不行。 “获得第二十一届京都国际电影节樱花奖的是——” “虞清嘉导演的《仰望》！” “虞导！我们获奖了！快上台领奖！” “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一旁的古城武听到这个结果，表现的比自己获奖还要兴奋，“不愧是虞导，这个奖非你莫属！” 听到仰望两个字时，虞清嘉面色掠过一抹诧异，她旋即淡定下来，露出得体的微笑，从容起身上台。 接过主席手中的奖杯，虞清嘉捧起奖杯，深吸一口气，道：“没想到组委会把这个奖颁给了《仰望》，我深感荣幸，感谢组委会的认可，也谢谢潘星和柯时在这部电影中的演出。我知道有人觉得我资历浅、不够格，配不上这个奖，但偏见是一时的，我会用实力证明我自己。” “谢谢！” 在热烈的掌声中，京都电影节终于落幕。 …… 《仰望》剧组斩获最终大奖樱花奖和最佳女演员奖的消息立刻在国内掀起热烈讨论，原本还等着看虞清嘉摔死的人惊掉了下巴，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被她站稳了，那他们岂不是还帮虞清嘉搭了天梯？ 「第一部 电影收获17亿票房，第二部电影拿下国际a类电影节的最高大奖，三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woc，难道虞清嘉真是个天才？」 「组委会是不是被买通了，虞清嘉居然还能拿到樱花奖？」 「虞清嘉老天亲女儿石锤，这种事情都在发生在她身上，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npc／落泪」 不过更多的人都热烈庆祝的，他们对虞清嘉的经历并不了解，但这不妨碍他们为此高兴，国内的电影入围国际电影节，还斩获最高大奖，这种事情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大家都在为《仰望》而热烈讨论时，有好事网友发现周晋把那两条微博删除了，一个个忍不住嘲讽： 「服了，一巴掌不够，还要多打两巴掌，现在就开始删微博装傻了？」 「二公主说走着瞧，宁看到了吗？这个结果还喜欢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狗傻了吧，二公主就是nb！」 网友们闻讯赶来时，周晋已经把微博评论区给关掉了，气的网友干脆开了个#二月十九获奖#的话题，在里面疯狂嘲讽并@周晋，尽管很快这个话题刚冒出一些热度就被删除，可大伙还是内心舒畅不已。 …… “我相信很多观众很好奇，你从演员转型到导演，这里面的原因和故事，方便讲一下吗？” 虞清嘉斟酌着说：“主要还是因为公司里缺导演，我觉得我也可以啊，所以我就转型了。” 采访她的记者一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这转型说的也太轻松了点吧？这要是让那三个导演知道岂不是要气死，就因为自己跳槽，导致冒出了这样一个天才人物。 是的，首部转型之作狂揽17亿票房，不到一年，她的第二部 作品就斩获国际电影节的最高大奖，这种人不是天才是什么？ 记者的专业素养让他迅速调整好状态，再次问到：“现在很多人都说，你的作品中展现出的拍摄手法非常成熟，不像是刚接触电影这一行的人能有拥有的，你对这些话是怎么看的呢？” 虞清嘉听到这话也不慌张，淡淡一笑：“当导演最重要的是审美能力，拍摄手法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摄影师的工作吗？我只用表达我的需求，让摄影师配合我就行，有多少导演是自己扛着摄影机拍摄吗？” 记者一噎，明知道她就是在打太极，但是也抓不住她的小辫子，只好换了个问题。 在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记者才最后问到：“现在《仰望》已经收获了樱花奖，我想问问，关于下一部作品，你有什么计划吗？” “暂时还不清楚，我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虞清嘉直白道，“可能会等到明年再创作新的作品吧。” 采访结束后，记者特意帮她们剧组拍了张捧奖杯的合照。 记者离开后，《仰望》剧组便举行了庆功宴，谁都没想到《仰望》竟然真的能够拿到最高大奖，这可是比拿到高票房更令人兴奋的事情，虽然《仰望》还没有上映，但有樱花奖和最佳女演员在手，这部电影的票房就不可能低。 等庆功宴结束后，虞清嘉将近凌晨一点多才回到酒店房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按照原定计划，电影节落幕后虞清嘉会和剧组一起返回国内，但拿到樱花奖后，她打算在京都再玩两天，其一是想避开国内的那些记者媒体，其二自然是有樱花奖和最佳女演员两个奖项在手，电影的宣传活动能相应的减少，虞清嘉回国后要承担的宣传工作自然就减轻很多了。 虞清嘉努力睁开眼缝，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明茵，她又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指尖一划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稚嫩的童音从手机里传来，努力控制自己的音量，软软糯糯道：“小鱼，你起床了吗？” 那点睡意彻底消散，虞清嘉从床上爬了起来，语气里还带了点睡意朦胧的沙哑：“嗯，起来了。” “那你吃饭了嘛！”小奶包的声音顿时响亮起来，“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面对小奶包的盛情邀请，虞清嘉当然不会拒绝，挂断电话后，她便去卫生间洗漱收拾了。 “咚咚咚——” 换好衣服的虞清嘉快步去开门，一拉开门就看到一道矮小身影扑进来抱住她的腿，“小鱼！” 明茵站在门外，乌发如墨肌肤胜雪，她穿着条浅色的连衣裙，勾勒出腰部纤细的弧度，比起干练精明的总裁形象，少了些锐利锋芒，多了几分温柔恬静。 这样的明茵对虞清嘉是有些陌生和新奇的，她愣了秒，低头看向抱着自己腿的小奶包，发现小奶包穿的是和明茵同款的连衣裙。 原来是亲子装。 虞清嘉刚要说话，就见明茵看着自己皱起眉，说：“你没有休息好？” “嗯？”虞清嘉慢了半拍，才说：“还好，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 小奶包仰着脑袋，像被水浸润过的黑葡萄似的眼睛满是关切，“啊，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虞清嘉笑眯眯地揉了下她的脑袋，“不用了，我已经睡饱了。” “那我们出去吃东西吧！我好饿！” …… 吃过午饭后，明茵牵着小奶包慢慢走着，虞清嘉走在小奶包的身侧，猝不及防掌心里塞来一只软绵绵的小手。 虞清嘉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小手已经努力拉住她的半个手掌，她下意识反握住那只小手捏了捏，就看到小奶包雀跃地蹦蹦跳跳。 这模样的确很可爱，蹦蹦跳跳就像小兔子。 虞清嘉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只是当她看到小奶包身旁的明茵时，脸上的笑容一滞。 她们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孩子，这……越看越像是一家三口。 虞清嘉正想开口和明茵说，就听明茵开口叮嘱道：“走路不要蹦蹦跳跳，注意脚下，小心摔倒。” 果不其然，小奶包听到这话不再乱跳，但是小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虞清嘉欲言又止，便撞见明茵略显疑惑的目光，“怎么，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嗯……”虞清嘉抿了抿嘴，“没什么。”她移开眼，刚好错过明茵微微上扬的嘴角。 小奶包想牵她的手而已，看明茵的样子估计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自己要是特意去强调一下，岂不是显得很自作多情？ 虞清嘉只好把那些奇怪的想法丢出去，安心地牵着小奶包的手。 这一幕正好被某位记者拍下，传回到国内。 当网友们还在为《仰望》的获胜而欢呼时，一篇娱乐新闻悄然爬上了热搜—— 《虞清嘉或有新恋情，携恋人爱女于京都街头漫步》 第30章 “是，我喜欢你。”…… 「woc，我记得上次二公主就和那个女人一起吃饭，这孩子就是小红帽吧？」 「这女的身材真好，什么叫盈盈柳腰我算是见识了／羡慕」 「让我康康正脸！（超大声）」 「等等，她们都在京都，那潘星……岂不是也知道这位女士的存在？」 「啊！楼上发现了华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的爆料贴，说二公主出轨才选择了离婚」 …… 这条新闻让网友迅速扒出那条爆料贴，最关键是的，那个爆料贴上不仅说了虞清嘉出轨被抓现行的事情，还写有其他几个明星的丑闻。最令人细思极恐的是，除了虞清嘉出轨这件事，其他都被证实是真的。 这是不是说明，虞清嘉出轨的事情……可能也是真的？ 网友们正因为《仰望》的胜利而欢呼雀跃，目光都还集聚在虞清嘉身上，看到这条虞清嘉疑似出轨的消息，网友们的心态差点炸了。 那些眼红虞清嘉的人趁机浑水摸鱼，各种脏水往虞清嘉身上泼，硬是把自己的猜测说的好像亲眼见到过一样。 眼看着舆论可能越发不利，星辉的公关部立刻出动水军参一脚，并非帮忙解释，而是帮着大家一起扒起来。 前面人家还在分析虞清嘉这段时间的种种表现，离婚后还捧着潘星，这不就是做了亏心事而弥补人家的表现，后面就“有人”查了星辉的股东名单，发现原本虞清嘉名下的股份全部转赠给了潘星，这些还不包括房产之类的。 那些图文做的非常仔细，且对比清晰，让大家越发相信虞清嘉做了亏欠事的同时，还让感慨虞清嘉的家底丰厚。 「woc，我酸了，那是我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资产！」 「肯定是潘星拿了虞清嘉的把柄吧，不然虞清嘉怎么会出手这么阔绰」 「啊，怪不得当时鱼粉都安静如鸡，搞半天是她家正主出|轨，她们也没脸骂潘星啊／柴犬」 「这是条致富路，我懂了，所以富婆在哪里领？」 在星辉的这一番操作下，网友们最初那种被欺骗的愤慨已经过去了，只剩下对虞清嘉出手阔绰的感慨，以及对两位在镜头前和谐相处的印象深刻。 「其实当初两个人闪婚我就不看好，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稀奇，而且二公主也弥补了潘星这么多，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人家潘星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个别网友在义愤填膺个什么劲，潘星现在有钱又有事业，你知道她不愿意了？」 「闪婚的人大多都没能走到最后，离婚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潘星和二公主合作的挺好，某些人少逼逼」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紧抓不放，离婚之后两个人就像朋友一样，我觉得也挺难得」 原本还想趁机搞臭虞清嘉的人都要呕死了，他们还想让这个污点能够永远打在虞清嘉身上，谁想得到这家伙居然会这么阔绰，暂且不说其他的资产，光是那股份就够叫人眼红的了，而且星辉每年的市值都在不断增长、扩增，完全就是送了个金娃娃嘛！ 等虞清嘉和明茵一起回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出轨”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了。 “嗯？我什么时候出轨了？” 虞清嘉自己都愣了。 陈若道：“这是虞总的意思，我询问虞总，但虞总没有解释。” 其实她也一头雾水，虞清嘉要是出轨了，以潘星那种看似温和实则倔强坚韧的性子，怎么可能接受补偿、还和虞清嘉像朋友一样相处？ 难不成潘星真的向金钱低头了？ 一听陈若说虞清仪，虞清嘉就反应过来了，与其说人格分裂这种事情还不如直接说出轨的好。 以她现在的表现，大家当然会相信人格分裂，可是对她来说不好，不如直接背上出轨渣女的名头。 见虞清嘉不说话，陈若又一次开口说：“其实这样也好，樱花奖的事情你被网友捧的太高了，这件事反而把你拉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免将来你的事情都会被大家无限放大。” “嗯，我知道。”虞清嘉应了声。 其实不仅仅是陈若说的这样，最重要的是，沈如手上可能还拿着当时的照片，“出轨”这种事就像个不□□，不如由她们提前引爆，这样沈如手里的把柄也就失去了意义。 虞清嘉没有生气，也没有露出任何负面情绪，这让陈若高兴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被需要了，现在的虞清嘉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也更加有自己的想法，她好像从一个老妈子变成了下属。 这让陈若有些五味陈杂。 “还有事吗？”虞清嘉正准备去办公室找虞清仪，是陈若让她到休息室里，她这才来的。 “啊？”陈若回过神来就对上虞清嘉澄澈的目光，她反应过来，说：“哦，这边收到几个节目和杂志的邀请，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下。”她刚说完发现虞清嘉皱起眉，陈若不禁问：“怎么？你很忙吗？” 虞清嘉琢磨了下，说：“宣传的话……” 樱花奖和最佳女演员就是最佳的宣传方法，这些邀请其实也没必要接。 一看这个样子，陈若就知道她在琢磨着怎么拒绝，开口说：“你拿到了樱花奖还指望人家不采访你？这也算是文化输出了，当然要让大家都看看。” 虞清仪随意地点头，“行吧，你看着安排就行。” 陈若这才露出了笑容，“好，那我就去安排，保证能立起你的大导演风范。” 说笑了两句，虞清嘉就离开休息室直奔总裁办公室了，不过她来的时间不巧，虞清仪正在开会。 秘书小姐为她端来奶茶，虞清嘉笑眯眯地接过奶茶，道了声谢。 奶茶喝了一大半，办公室的门才被再次推开，虞清仪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下周把企划案交给我看。” 虞清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叫了一声：“姐。” 脚步声一顿，虞清仪偏头对身旁的男人说了句话，那人点了点头，又和虞清嘉笑眯眯地问了声好，这才转身出了办公室。 虞清仪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随口道：“找我什么事？” 虞清嘉直接在她办公桌上坐下，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椅子上，被虞清仪瞪了眼，她不痛不痒地开口：“听陈姐说，你把出轨的事情按在我头上了？” 虞清仪依旧是冷静自持的模样，一边翻动文件，道：“不然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离婚的原因？” 虞清嘉弯下腰，伸手按在被她翻开的文件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那照片是你让人拍的吧。” 看到虞清嘉这种姿势，虞清仪眉毛一挑正要说话，听到这话，睫毛微微一颤，这一幕让虞清嘉看的一清二楚。 虞清嘉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巧。” 虞清仪却并不心虚，反问道：“那都是真实发生的，难道你想否认？” “照片是真的，新闻是假的。”虞清嘉有些心累，“我如果真的和她谈恋爱，我也没必要和你否认什么。” 虞清嘉的表情真诚而无奈，这让虞清仪狐疑地眯起眼，“她上次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她？ 指的是明茵？ 虞清嘉的心里忽然冒出一点莫名的情绪，她眉毛一皱：“她和你说什么了？” 原本有些狐疑的虞清仪见虞清嘉的表情变了，饶有兴致道：“想知道？” 这语气让虞清嘉心生不妙，但她不会如虞清仪所愿。 虞清嘉直起身离开办公桌，姿态优雅地伸手展平袖口不存在的褶皱，说：“说不说随你，我直接问明茵不是更省事吗？” 虞清仪露出惋惜的表情，自从妹妹第二人格冒出来以后，她都没见过妹妹吃亏的样子。 果然妹妹变精明了也不好。 嗯？ “你怎么知道是我让人去拍的？”虞清仪询问道，明明拍她的记者那么多，她怎么知道是自己安排的记者？ 正迈着长腿往门口走的虞清嘉步伐一顿，她偏过头，对虞清仪嫣然一笑，“你猜？”说完也不管虞清仪是什么表情，步履轻盈地离开了办公室。 虞清仪被她一噎，愣怔了一两秒，旋即哭笑不得。 没看出来她还挺小心眼的。 扳回一局的虞清嘉轻哼着小调，心情舒畅地走进电梯里。 她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谁知道虞清仪心理素质这么差，一下就被她诈出来了。 电梯门刚合上，看到银色的金属面板映出的面容，安静的电梯间只有电梯运作的声响，这样的独处环境让虞清嘉想起了刚才那段没有说清楚的话，她忍不住深思。 明茵和虞清仪说了什么话，竟然让虞清仪让人去偷拍，还写出那样的绯闻消息。 就算虞清嘉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她也不得不意识到一点—— 明茵是故意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奇怪明茵这么做的原因，万一她真的回去了呢？ 等到那个时候，小奶包能接受吗？ 电梯运行到一半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拉开，虞清嘉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熟悉的人走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西装革履的经纪人。 司绫幼抬眼看了下电梯里，看到虞清嘉时，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见她仿佛就义一样的表情，虞清嘉心底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只是脸上仍旧是淡淡的。 经纪人笑着和虞清嘉问好，恭喜《仰望》拿到樱花奖，可惜司绫幼没能去看看。 虞清嘉礼貌地点头回应，期间司绫幼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电梯抵达1层刚刚停稳，门向两边缓缓拉开时，司绫幼忽然扭过头对她说：“恭喜，这个奖是你应得的。”说完就飞快地走出电梯。 连她经纪人都懵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匆匆和虞清嘉说了句再见，拔腿追了上去。 虞清嘉倒是反应的快，越发觉得司绫幼就是个孩子，还和她的臭妹妹非常相似。 心底刚因为明茵而产生的疑惑等情绪因为这件事冲散不少，但也仅仅是不少。 她还是得去和明茵好好聊一聊。 ------------------------------------- 绿斐餐厅包间内 “咚咚——” 服务员伸手推开门，正在摆弄茶杯的明茵抬头看去，就见虞清嘉走了进来，神情微凝。 明茵把倒好的茶杯推到对面，虞清嘉顺势在那个位置坐下，刚坐稳就听明茵的语气略含笑意：“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 这应该是虞清嘉第一次找她，而非找枝枝。 明茵眼底刚刚染上笑意，虞清嘉便开口，语气有些迟疑道：“网上传言我新恋情的事情，是我姐做的。” 明茵面色掠过一丝惊诧，旋即意识到虞清仪这么做的意图，心中忽然有些不妙的感觉。 还未等她想好，虞清嘉又说：“她以为我和你在谈恋爱，是不是你和她说了什么？” 明茵抿了抿嘴，不免有些恼怒。 虞清仪就不能做的干净点吗，竟然还被发现了。 但强大的心理素质让她仍旧保持面上的冷静，明茵想了想，决定摊牌，她凝视着虞清嘉的眼睛，说：“她向我询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并说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就要把以前的感情都断了。” 这话听的虞清嘉脑袋都大了，虞清仪到底在想什么？她都说她和明茵没什么了，说得好像明茵还对她有什么心思一样。 不过“以前的感情”那件事，的确是她弄错了。 “嗯……对不起，这是因为之前她看到我和小荔枝的合照，以为我和你有什么。”虞清嘉立刻选择道歉，“我为了证明这句话的可信度，说你对小荔枝的生母有很深的感情。” 后来被明茵告知了实情，她才知道小说原文是骗她的。 “原来是这样。”明茵眼眸微转，继而道：“没关系，我告诉她，我没有喜欢的人。” 虞清嘉正要点头，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大对。 如果这句话的意思是否认喜欢她，那么虞清仪肯定不会干这件蠢事，所以—— 她当时是在向虞清仪解释自己以前的感情这件事？ 为什么要特意解释这件事，那不就是—— “！” 虞清嘉看向明茵，脑袋忽然间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烧的她有些晕头转向，“等等，”她抬起手朝下按了按，表情古怪道：“可是我不适合，如果我突然间消失了怎么办？” 听出了这句话的隐含意思，明茵的笑容敛去几分，神情沉静而透着一丝严肃，就像正在开会面对难缠又固执的董事会。 唯一不同的是，董事会那些老头子会让她心生反感。 明茵冷静道：“你如果现在消失了，枝枝也会难过。” “可是这不一样。”虞清嘉不会轻易被她带偏，越是这种时候，她的头脑越发清醒，“我是个不稳定的选择，有时候突然的改变比直接消失带来的伤害更大。” 要知道一旦给了小奶包改口的机会，她对小奶包而言就变成了家人，而非一个很喜欢的大姐姐。 听到这句话，明茵依旧冷静，说：“没有人会永远不变，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那枝枝也该长大了。” 虞清嘉这才明白其实明茵早就想好了，从小奶包这里是下不了手的。她转念一想，忽然想了起来，目光笃定道：“你把我作为选择，是因为小荔枝喜欢我，那你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呢？” 她像是辩论时找到对手论据的逻辑错误，眼睛微亮，显得理智又克制，让这张精致的脸越发显得英气起来。 就在虞清嘉感觉自己能劝成功时，明茵却忽然笑了起来，清丽如画的眉眼愈发生动，甚至还有些许的艳色，让虞清嘉惊艳的同时也有些困惑。 她笑什么？ “我怀疑你是第三人格。”明茵轻笑着，墨色的眼眸中像是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自信能够拿下票房冠军的虞导，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这话几乎就要直接言明了，只是这话被明茵说的坦荡荡，一丝暧昧气息也无。 虞清嘉呼吸一滞，反应过来后也笑了起来，她调侃道：“所以明总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明茵收敛了笑意，又恢复到曾经温和淡然的模样，这变化看的虞清嘉忍不住心跳加快。 “是，我喜欢你。” 温润清雅的嗓音这样说道。 明茵说的轻而易举，这五个字却不断在虞清嘉的脑海里回响着，仿佛还有一束烟花等待着盛放，只要她愿意—— “但我——” 虞清嘉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察觉到左手的小拇指被轻轻勾了一下。 她几乎是震惊地看向明茵，连剩下的话都忘在喉咙里。 明茵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刚才偷偷勾人家手指的人就是她。她正色道：“我不希望你拒绝我，你可以再多考虑一段时间，我们依旧可以像现在这样相处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虞清嘉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她在默认小奶包接近自己，是她亲手给了明茵暗示。 她表现的可真像个渣女。 但她真的没有办法再这样纵容下去，她不能一边拒绝明茵，还要一边接近小奶包，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今天起远离她们俩。 见虞清嘉的目光陡然坚定起来，明茵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她抢在虞清嘉开口之前反问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被抢了白，虞清嘉愣着眨了下眼。 她当然不是毫无感觉，不然也不会生出可惜的想法，可惜不是在原来的世界里遇到明茵和小奶包。 见虞清嘉发愣，明茵顺势说：“既然有想法，为什么不好好考虑？” 这不是考虑与否的问题，而是她不适合成立家庭。 虞清嘉觉得自己有口难言，可能在外人看来是一件很矫情的事情，但伴侣和家庭对她而言是牵挂和责任，她自己都不确定会在这个世界留多久，她已经亏欠潘星了，不能再亏欠其他人。 “不要道歉，我不想听这个。”明茵读懂了她的表情，眉毛紧皱，语气微沉道：“如果你只想拒绝或道歉，那今天的约会到此结束吧。” ------------------------------------- 明茵喜欢她的事情硬是让虞清嘉在家蹲了三天没出门，要不是虞夫人来看过了，还以为她又把自己埋在书房里搞创作。 这三天里，就连小奶包都没有联系过她，大约是明茵知道她在好好考虑，所以不让小奶包来联系她，以免弄巧成拙。 蹲到第四天的时候，她必须去接受杂志《电影》的采访，才不得不出门。 这是《电影》杂志为《仰望》做的一期独家采访，采访对象除了她还有潘星、柯时，而她是这一期的封面人物。 …… 金梦大厦摄影棚内 “虞导请看镜头，稍微收一下下颚，诶，对对对，很好！” 摄影师正疯狂地按下快门，只为了捕捉最惊艳的那一刻。 不管是这具身体还是虞清嘉本人，都已经对镜头十分熟悉。在她的配合下，拍摄工作很快就结束，接下来就是采访工作。 除了电影节落幕后的电影栏目采访，这应该是虞清嘉转型以来第一次接受这样正儿八经的采访，其中最令人好奇的应该就是虞清嘉和潘星的婚姻问题，但早在沟通的时候，陈若就明确表示不会接受任何询问婚姻的问题，杂志方也不会蠢到去触雷线。 要知道除了这个问题，还有很多问题都能问，而且还更符合他们杂志的核心卖点，他们是正经的电影行业杂志，才不是什么三流娱乐八卦杂志。 等到采访结束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虞清嘉正和潘星一边聊天一边朝停车场走去，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潘星，潘星立刻道：“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潘星快步先离开了，虞清嘉拿出手机看了眼，意外发现是明茵打来的电话。 想起那天提前结束的约会，虞清嘉抿了抿嘴，迟疑了两秒，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软糯小奶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喊道：“小鱼！” 虞清嘉心一紧，这是怎么了？ 第31章 “这件事不仅是为了小荔枝，更是为了你自己。” 接通明茵的电话就听到小奶包满是哭腔的声音，虞清嘉心都揪紧了，“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呀？” 手机那头的小奶包听到这话抽噎了两下，可怜兮兮地说：“茵茵不让我找你玩，可是我想你了。” “……” 这让虞清嘉放下心的同时，也有些难受。 这其实是她和明茵之间的事，明明就是为了不让小奶包牵扯到里面，反而先把小奶包难过了。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小奶包的语气焦急起来：“你和茵茵吵架了吗，你原谅茵茵吧，她好笨的。” 原本还有些内心沉重的虞清嘉差点被这小奶音逗笑了，她转开话题说：“你怎么拿着妈妈的手机，是妈妈让你打的吗？”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明茵喊“枝枝”的声音，就听小奶包跑动了两下，又传来物品的摩擦声，这才听到小奶包压低声音说：“没有哦，我趁茵茵不注意拿的，茵茵在找我，要是被找到，茵茵会生气的。” “嗯……”虞清嘉轻应了声，心里也有些茫然。 “那你原谅她吧，好不好？”小奶包焦急地说着，都快要再次哭出来了，“小鱼——” “我……” 虞清嘉还未想好怎么表达比较合适，便听到小奶包一声惊呼，紧跟着通话便突然断开。 明茵应该不至于冲着小奶包撒气吧？ 这个念头让虞清嘉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她对司机道：“去一趟明月大厦。” 有的事情总该说清楚，这样拖着不放可不好。 …… 总裁办公室里，一大一小正在对峙。 枝枝虽然有些怂，但还是把手机藏在背后挺起小胸膛，眼眶微红地瞅着明茵，脸颊鼓鼓地不肯交出手机。 明茵心底轻叹了口气，向枝枝伸出手，“把手机还给妈妈。” 枝枝却不回答，反而问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小鱼生气了，你和她道个歉吧？” 明茵心中满是无奈，说：“为什么不是她惹我生气？” “因为茵茵比小鱼凶。”枝枝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小鱼好体贴的，她才不会惹别人生气。” 以前还在说她温柔最好看，现在就比不上小鱼体贴、超级凶了？ 明茵都要被自家奶包给气到了，但是她还是伸手把枝枝抱进怀里，温声道：“我没有惹她生气。” 只是她的确做了蠢事，是她操之过急了。 枝枝狐疑地看着她，就像一只奶胖的小狐狸，“可是你不让我找小鱼玩。” 亲了亲她奶胖的小脸，明茵把手伸到她背后，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机。没有手机在手，枝枝立刻搂住她的颈项，甜甜地亲她一口，“妈妈～” 看出她的讨好，明茵点了点她的小鼻头，“嗯，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阻止你找小鱼。” 枝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用力地在明茵脸颊上亲了亲，“我就知道茵茵最好了！” 明茵故意道：“比小鱼还好？” 枝枝嘻嘻笑着，大声应道：“茵茵最好，小鱼第二！” 这个小甜包！ 明茵把枝枝放回沙发上，看了眼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最上面一条通话记录果不其然是虞清嘉。 枝枝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清楚，怎么反倒还能认出虞清嘉的名字，这不是更复杂吗？ 捏了捏她的小脸，明茵问到：“你怎么知道这是小鱼？” 要知道她手机里还有虞清仪的联系方式。 “小鱼的名字最复杂了！”枝枝皱起眉控诉道，“抄的我手都累了。” 明茵一顿，忍不住问：“妈妈的名字会写了吗？” “会啊！”枝枝连忙举起手，“我会的，我一起抄的！” 明茵好笑地亲了亲枝枝的发顶，“嗯，等会妈妈带你去吃饭，先认字吧。” 刚回到办公桌前，明茵就接到前台小姐发来的消息提醒： “虞清嘉小姐来找您了。” 这消息虽让明茵感到意外，却也能够理解。 也不愧让枝枝这样喜欢她，她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 在电梯轿厢中的时候，虞清嘉还在想自己见到明茵应该说点什么，当电梯在相应楼层停稳并打开门时，她把那些杂乱的思绪抛出脑后，直接抬腿走了出去。 站在办公室门前，虞清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这才打开了门。 此时，明茵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事物，而小奶包—— 正埋头在茶几上，似乎在写写画画。 明茵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自然无比，平静道：“你来了，等我处理完这个文件，一起去吃饭。” 这个反应让虞清嘉有些措手不及，却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这就是明茵会有的表现。 这叫她默默松了口气。 小奶包听到声音朝门口看了眼，乌黑的大眼睛骤然亮起，她甩下笔，飞快地跑向虞清嘉，蹦蹦跳跳地伸出手，想要求抱抱：“小鱼！” 弯腰把这团软绵绵的小可爱抱进怀里，虞清嘉笑着说：“小荔枝饿不饿呀，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好饿的！”小奶包依恋地抱着她，丝毫不提刚才打电话的事情，撒娇似地哼哼，“我今天可以多吃一点吗？” 虞清嘉伸手戳了戳她软乎乎的小圆肚子，手感极好，她说：“你得问妈妈。” 小奶包明明比初识长高了些，但为什么小脸还是这样圆嘟嘟的，倒是没什么变化。 明茵抬头看了自家奶包一眼，眼神略显无奈，“不可以吃太多，晚上不好消化。” “哼！”小奶包用力地哼了一声，把自己埋进虞清嘉的怀里。 明茵诧异地看向枝枝，就看到虞清嘉强忍笑意的样子，眼眸也不自觉染上些许笑意。 抱着小奶包走到沙发旁坐下，虞清嘉看了眼茶几上的写字板，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虽然每个字写的歪歪扭扭，但一笔一画都不缺，上面写的赫然是“虞清嘉”和“明茵”，还有“明沈荔”、“小荔枝”，而“虞清嘉”和“明茵”之间还画着一个小爱心。 小奶包看到虞清嘉的目光落在写字板上，着急地伸手遮住写字板，焦急道：“不要看不要看！” 那个爱心顿时让虞清嘉内心复杂起来，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小奶包连忙擦掉上面的字，说：“我乱写的，你什么都没看到哦。” 看到小奶包满是忐忑的眼神，虞清嘉心底一软，“嗯，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奶包松了口气，继续在写字板上练习写字。 …… 吃过晚饭后，小奶包坐上车，明茵帮她系好安全带，站在车旁的虞清嘉看着这一幕，心底一直在想着自己该和明茵怎么说。 关上车门后，明茵没有绕到一旁上车，而是直接朝虞清嘉走来。 见明茵想说话，虞清嘉把包里的两张首映礼的入场票拿出来给她。明茵接过之后，才听虞清嘉说：“之前说好的，给你一个小惊喜，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吧。” 看了眼手里的票，首映礼的时间正是下周一，明茵思绪一转，说：“嗯，我会去的。” “关于前些天我和你说的事情，”明茵顿了顿，落落大方道：“如果实在困扰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虞清嘉轻笑了声，“哪能那么容易就当没有发生过，我又不是真的鱼，只有七秒的记忆。” 她知道明茵的意思是什么，无非是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疏离小奶包。她倒真有些心疼了，明茵究竟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明茵面色一肃，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那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那双眼眸太过深邃幽深，虞清嘉移开眼避免与她对视，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明茵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柳眉微微蹙起，她怎么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你为小荔枝付出了很多，但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小荔枝，更是为了你自己。”虞清嘉正色道。 任性妄为的是小奶包的生母和沈伊若，明茵却默默承担起这一切，现在还要将小奶包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明明这件事关乎她的一生。 虞清嘉望进那双墨色的眼眸中，真切道：“你承担的东西太多，至少在伴侣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为自己多加考虑，小荔枝终究会长大，将来她也会遇到喜欢的人成立新的家庭，陪伴你走过一生的，还是你的伴侣。” 明茵一怔，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可虞清嘉是第一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她的心脏有些潮湿，就像是被微酸的热水浸泡过后的，有些温热，也有些发酸。 她深深地看着虞清嘉，忽然抿嘴一笑：“我发现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虞清嘉心脏猛地一跳，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姑且当作是你对我的夸奖吧。” 看出她的回避，明茵也不再强调自己并非开玩笑，转而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虞清嘉悄悄松了口气，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如果—— 算了，别想了。 把虞清嘉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明茵抿了抿嘴，压下嘴角的些许弧度，她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拥抱了虞清嘉一下。 恬静温和的幽香扑面而来，虞清嘉身体一僵，带着幽香的发丝在她颈肩轻轻划过，有些痒。 “谢谢，首映礼再见。” ------------------------------------- 拿下樱花奖的《仰望》成了全民最期待的电影，当宣布首映礼举行的时间时，记者媒体都努力想要搞到入场票，之前电影栏目采访虞清嘉的那一期收视率极高，他们要是能拿到首映礼的第一手消息，到时候一定能获得更多的关注量。 这次首映礼的阵容除了《仰望》剧组外，同样邀请了星辉和天越的大牌艺人明星，比上次的《造星计划》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和上一次被公司要求的不同，这次他们是主动来参加《仰望》首映礼的。 尽管虞清嘉没拿到最佳导演奖，可《仰望》拿到了电影节最高大奖，谁不想和这样一位前途光明的天才导演合作？ 演员多的是，可是优秀的导演就没那么多了，他们自然要想办法和虞清嘉打好关系。 首映礼后台 “虞导抬一下头，哇，今天这一身实在是太完美了～” 虞清嘉早就习惯各色各样的人，这位化妆师虽然说话gay里gay气，但其实很多都是假装的，毕竟是工作需要。 她面不改色地配合着化妆师，听到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就听到有人说：“潘姐好，来找虞导啦？” 虞清嘉眼皮子也没有抬，稍微张了张嘴，说：“有事吗？”话音刚落，她就听到潘星的语气略显焦急：“本来有点事想和你说，估计你现在也没空。” 听出这句话的意思，虞清嘉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就见潘星的脸色称不上好看，哪怕是精心设计过的妆容都掩不住她的紧张。 都是拿过最佳女演员奖的人了，潘星没理由因为外面的场面而紧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虞清嘉道：“如果不是那么着急，不如等首映礼结束了再说。” 潘星表情有些犹豫，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见虞清嘉的目光关切，她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只是眼底的惊慌怎么都压不下去。 让潘星吓成这样，恐怕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 首映礼上 当虞清嘉带着主演们出现时，等待已久的记者媒体齐刷刷将镜头对准虞清嘉，一个个摩拳擦掌地等待主持人的提问环节。 在主持人热场后，终于轮到了大家最期待的采访环节—— 记者a：“请问虞导，你估计《仰望》能够拿到多少票房？” 上次的“不到十个亿就退出娱乐圈”这种话让他们尝到了好处，这一次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知道这些人是想搞点劲爆的标题吸引热度，但虞清嘉现在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热度，而且《仰望》的票房根本不可能超过《造星计划》，发行商预估《仰望》能够拿到八亿的票房，这还是在樱花奖加持的状态下。 虞清嘉想了想，说：“可能五个亿左右。” 全场一静，下一秒便隐隐躁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拿到了樱花奖吗，这可是电影节最高大奖，那些外媒、杂志都在夸奖这部电影，虞清嘉怎么对票房这样不自信？ 记者a追问道：“这是否说明你认为观众不会喜欢看这类电影？” 这个问题让台上几位主演的脸色都有些变化，这问题可够坑的，这不就是像周晋之前发微博说“票房不高，因为很多人都看不懂”。 虞清嘉看了他一眼，神色自若道：“大家去电影院都是为了放松娱乐，《仰望》更适合观众独处时观看，我相信大家都享受过独处时思考带来的快乐。” 原本心里有些咯噔的几位演员听到这话便放下心来，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了笑意。 还想坑虞导，做梦去吧。 这个记者还想问什么，但是话筒已经被拿走了。 下一位记者刚站起来，看到他目光中的恶意，虞清嘉心里便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就听记者b恶意满满地问：“虞导我有问题想要询问你，你和潘星离婚之后还有多次合作，传言中你有把柄落在潘星手里，请问你怎么看这些言论？” 一般提出这种问题，不等记者说出口，后台的人员就会关掉话筒的声音，以故障为由更换话筒，并趁机将这位记者轰出去，但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声音居然没有关掉。 于是整个会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沉寂下仿佛涌动着暗潮汹涌，只要虞清嘉和潘星的表情稍有变化，就会被暗潮裹挟着卷入非议之中。 潘星听到这话险些忍不住翻个白眼，好在她还是克制住了。 而虞清嘉就表现的更加镇定了，她只是眼神微凉地瞥了那个记者一眼，说：“坐着看。” 全场：……？？？ 记者b眉毛一皱就要说话，但工作人员已经把他手里的话筒强制拿走了，这人脸色一变正想抢回话筒，就听到台上的虞清嘉又一次开口了，“我知道你们想听我说什么，但是可惜，我和潘星就算离了婚也是朋友，和她合作是出于对她演技的肯定和欣赏，我们不仅现在合作了，以后也会继续合作。” 潘星拿到了最佳女演员奖，这不就是对她演技的最好肯定吗？ “另外，”虞清嘉面色微冷，说：“这是《仰望》的首映礼，我拒绝回答任何与《仰望》无关的问题。” 那个试图搞新闻的记者直接被几个工作人员强制带离会场，其余人忍不住窃窃私语，会场顿时显得嘈杂起来，主持人连忙出来转移话题、活跃气氛，因为担心又有人试图搞事，便直接跳过这个环节，开始放映《仰望》。 当《仰望》正式开始播放时，会场才再度安静下来。 等到电影正式开始时，他们才意识到虞清嘉所言非虚，开场镜头将他们瞬间拉入了那个世界，一个以灰暗压抑为基调的世界。 哪怕心里不喜欢这种压抑的电影，可他们还是在镜头的带领下沉入那个压抑的世界，看着潘星所饰演的林蕊为了追寻理想而遭受的各种磨练，他们甚至在林蕊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当司绫幼饰演的沈伊若对林蕊百般嫉妒而陷害时，甚至有人气的骂出声，搞的周围人直接出了戏，好在没一会儿就再次被带入电影世界中。 在司绫幼所饰演的角色登场时，明茵一愣，明明是反面角色，却让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就是她所说的小惊喜吧？ 听到有人被“沈伊若”气的骂出声时，明茵反应过来她这么做的意图，不自觉勾了勾嘴唇。 旁边因为“沈伊若”的行为而愤怒不已的人瞥见她居然在笑，顿时觉得无法理解，默默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 这明总看起来像个仙女似的，没想到品味这么奇特，居然还笑起来了。 等电影结束后，他们才从那个沉重而疯狂的世界中挣脱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真切地明白虞清嘉那句话的意思，《仰望》这种能够给人带来思考的电影更适合在家中观看，而非娱乐的最佳选择，所以这部电影的票房注定不会有《造星计划》高。 …… 首映礼结束后，虞清嘉才有了和潘星单独相处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事？”虞清嘉递给她一杯茶，“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潘星吞咽了下，才迟疑着说：“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最近有人跟着我。” 电光火石间，虞清嘉就想到了沈如，她都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 “保镖请了吗？”虞清嘉话刚出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改口说：“这样吧，我帮你安排几个保镖。” 毕竟沈如是主角攻，做事情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是潘星请来的保镖其实是沈如安排的，岂不就成了羊入虎口？ 听到这话，潘星的神情才缓和了些，她喘了口气，“我还担心你觉得我疑神疑鬼。” “如果是疑神疑鬼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开始，”虞清嘉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警觉一点没什么不好。” 潘星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她按了按额角，语气真挚道：“谢谢。” 虞清嘉半开玩笑地说：“别客气，你可是女主角，万一遇到什么不好的，我上哪找女主角去？” 尽管是说笑，却也让潘星心中一暖。 ------------------------------------- 对《仰望》期待已久的网友们等着首映礼结束看看那些媒体的新闻稿和影评，正猜测着虞清嘉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口出“狂言”，结果就看到一溜的新闻—— 《《仰望》票房不被看好：是狂欢娱乐，还是独处思考》 《首映礼上的冲突，虞清嘉回应出轨传言》 《斩获樱花奖的《仰望》到底讲述了什么？》 《《仰望》：远超《造星》的佳作，却无法得到观众的认可》 …… 一边夸《仰望》是好电影，一边又对它的票房唱衰，网友都要以为这群媒体编辑精神分裂了。尤其是那个“无法得到观众的认可”，他们都还拿着钱随时等着成为观众，结果电影还没上映就被代表为不认可了？ 这反倒激起了网友的逆反心理，越是说观众不认可这部电影，他们就越要去看看，这到底拍了个什么东西，居然这群媒体说出这样矛盾的话？ 第32章 沈伊若的表情包 得益于小邵的帮忙，虞清嘉很快就给潘星找到几位可靠的保镖。 如果跟踪潘星的人真的是沈如，那沈如岂不是太悠闲了，还是趁机和虞清仪、明茵提一提，可不能让沈总有空去祸害别人。 找保镖的事情传到虞夫人那，虞夫人还以为小女儿又遇到什么事情了，抓着虞清嘉追问了一番，确定没什么事情才放下心。 确认小女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虞夫人担忧的神情被笑意所取代，说：“我都很久没见过枝枝了，你怎么都不邀请人家到家里来玩？” “好了，您越这样，我越不敢让她过来玩。”虞清嘉忍不住撇嘴，还不是她让小奶包喊她外婆，就连老虞都三番四次地问什么时候把那孩子带回来，他也想听人家喊他外公。 这都算什么事，她可是很认真地保持距离，家里人倒好，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赶到明茵家去住。 虞夫人听到这话忍不住道：“我又怎么了，你这孩子就是容易想太多，枝枝喜欢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一听虞夫人这要长篇大论了，虞清嘉连忙服软，“是是是，谁都想要您这样的长辈，我可以出门了吗？” 虞夫人不满地哼了声，“走走走，赶紧走，你这孩子一点都不贴心。” 虞清嘉：“……” 实在没敢在家多待，虞清嘉也顾不得哄自家母亲了，得了机会就连忙出门。 这个年龄段的长辈较起真来完全说不通，她可以理解父母的担心，只是她解释多了也很疲惫。 …… 不同于上次《造星》的全网夸，大部分看过电影的影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个都不提对《仰望》的观后感。 有网友特意去私信“大话电影”博主，“大话电影”只好出来表示： “@大话电影v：关于《仰望》的影评，其实在参加完首映礼就写好了，这部电影带给我的感悟太多，现在发出来都涉及剧透，我只能说，《仰望》获奖是实至名归，希望大家都能去电影院看一看，支持《仰望》的票房。对@虞清嘉导演的创作能力，我心服口服。” 网友被勾足了好奇心，只等着《仰望》8月2号全国上映后，去电影院支持一番。 自从拿到樱花奖之后，虞清嘉就不担心《仰望》的票房了，这部电影本就是为了拿奖去的，现在已经拿到奖，票房只要能收回成本再小小的赚一点就行。正好今年八月档里没有大制作电影，都是些喜剧电影或者是爱情片，其中风头最盛的就是《仰望》，《仰望》也许拿不到这次的票房冠军，但该拿的票房一点都不会少。 因着《仰望》获奖，陈若为虞清嘉接了不少杂志采访和访谈节目，虞清嘉为此不停地忙碌奔波，转眼间便到了《仰望》上映的那天。 上映不到半天，《仰望》的口碑就惊人地爆了，那些好奇的网友终于明白媒体不看好《仰望》票房的原因了，他们愿意去电影院二刷、三刷《造星》，可绝不会再去电影院看《仰望》，因为《仰望》更适合周末的夜里独自观看。 「《仰望》这片子太nb了，开场镜头就展示出那种压抑和阴沉，虞导的配色和镜头做的太完美了，还有回忆和现实穿插时的转场镜头，我他妈吹爆虞导！」 「我原以为《仰望》是那种温情向上的电影，没想到会这么冰冷绝望，这场电影真的引起了很多共鸣，但不会再去看了。（不能总让我在电影院里哭吧，我一个大男人也要脸的）」 「林蕊登场时的镜头绝了，她眼里的那股韧劲太惊艳了！突然get到了潘星的颜值，那种气质无与伦比的美丽」 「看完电影突然明白媒体唱衰的原因，《仰望》不论在哪方面都远超过《造星》，可是它的票房注定不会像《造星》那样，毕竟大家是冲着娱乐去的，有点难过」 除了对电影票房的感慨外，观众们讨论最多的不是作为女主角林蕊，也不是男主角何正，而是女三号沈伊若： #谈谈人生中遇到过的沈伊若# 看到这个话题时，虞清嘉颇有些惊喜，没想到这话题竟然出现的这么快。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人在看电影的时候骂人，我不仅不反感还想和他一起骂。沈伊若塑造的太真实，她对林蕊的嫉妒让人毛骨悚然，我发小就遇到过这种事情……」 「我tm就遇到过沈伊若这种人，我还想说这名字还有点意思，结果是个这种臭虫人渣，呕呕呕！」 「想一起骂的+1，我和老公一起去看的，老公出了电影院就开始骂沈伊若，翻来覆去都不带重复的／捂脸」 「沈伊若这人实在是太恶心了，演员的演技很好，刚去搜索了一下，发现演员的微博下有人骂她，大家还是要理智地把角色和演员分开呀！」 …… 这些话题讨论看的虞清嘉一个劲地发笑，她就知道会这样，要是对沈伊若本人造成了影响—— 那就太棒了，谁让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伴随着“沈伊若”的走红，《仰望》的首日成绩也出来了。 在樱花奖和《造星计划》的同时加持下，《仰望》拿到了六千三百万的首日票房，在八月档中是最高的，超出第二名整整三千万票房。 不仅如此，《仰望》还在猫咪评分上拿到了9.9的高分，最有意思的是，就连经常抨击虞清嘉浑身铜臭气的豆子评分都给《仰望》打出了8.9的高分，一改前面抨击她的样子，个个都恨不得把虞清嘉吹上天，认为她觉悟了，终于明白电影是一门艺术了。 这种言论看的让人发笑，网友们也懒得去分辨这些人到底是真心实意，要知道《仰望》还没上映的时候，就有人给《仰望》打了一星差评，这评分还是在《仰望》入围京都电影节之后才改回来的，这种影评谁会当真呢？ 《仰望》上映三天后，总票房破两亿，在各大论坛的讨论度都越来越高，甚至还有网友做了一套有关沈伊若的表情包，这套表情包迅速在网上走红，就连没看过《仰望》的人都知道了沈伊若这人阴暗又可恶，硬是把沈伊若玩成了一个梗。 其中出演这个角色的司绫幼看到自己微博下的各种表情包，越发觉得自己不该蠢地去招惹虞清嘉，但看多了又忍不住偷笑。 这要是让沈伊若知道了，她不得气死？ …… “那么合作愉快。” 沈伊若勾唇一笑，伸手和张董握了握便分开。 她以部分股权为报酬和张董达成协议，张董会帮她对付沈雯，张董虽然贪婪成性，但到底有些手段，她倒要看看沈雯还能得意多久。 心情愉悦的沈伊若想起了那个总是拒绝她的小模特，打算再陪这位冷美人玩玩，打开手机却发现对方竟然主动给她发了条微信。 果然是欲迎还拒，看样子她又要找寻新目标了，上次那位空姐似乎还不错。 心不在焉的沈伊若漫不经心地打开那条微信，发现对方发来的并不是酒店地址，而是一张熊猫头表情包。 熊猫头一脸讥讽地抬起拒绝，下面还配了一行字：做人不要太沈伊若。 沈伊若一愣，她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这小模特是在嘲讽她，一时间不免内心恼火，同时也有些困惑这句话在骂什么。她准备打电话问问这女人是什么意思，结果发现怎么都打不通对方的电话，拨了三四次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拉黑了。 凭借着出色的外貌和良好的家世，沈伊若在情场上向来战无不胜，这还是她头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有点恼火，也有些好笑。她正尝试着给对方发微信，就发现那小模特又给她发来了微信消息： “沈总还是去安抚一下旧情人吧，后院起火都快烧到房子了。” 沈伊若被这句话弄的一头雾水，刚回复一句“这是什么意思”，就发现对方已经把她删除好友了。 越发疑惑又恼怒的沈伊若只好去看了看曾经旧情人的朋友圈，结果发现这些人都在发一些奇奇怪怪的表情包，配的也是诸如“做人不要太沈伊若”、“若有若无的眼神”、“原来你是沈伊若”之类带有明显暗示性质的句子。 这看的沈伊若越发迷惑，她才刚刚谈完工作，怎么这个世界就变得让她不认识了？ 满心无奈的沈伊若只好联系几个表面朋友，对方震惊于她还不知道，便发了条微博链接给她。 尽管那些明显带有看好戏意味的话语让她格外不爽，但沈伊若没空理会，点开链接就看到一个名为“表情包神”的用户发的微博： “@表情包神v：今天和朋友去看《仰望》，被沈伊若气死了，最恶心的是自己以前真的遇到过类似的人！所以特意做了些表情包分享给大家，大家自取。ps：我吹爆虞导，不愧是樱花奖得主！” 这条微博看的沈伊若差点心梗，尤其是看到“虞导”、“樱花奖”字样，她下意识心里不妙，转头连忙去搜索《仰望》，弹出来的第一条就是关于《仰望》的电影词条： “《仰望》是由虞清嘉执导，潘星、柯时主演的类型片，本片获得第二十一届京都国际电影节最高大奖樱花奖和最佳女演员奖，于8月2日全国上映……” 看到虞清嘉三个字，沈伊若刹那间就明悟了，一股怒火直从胸口烧到脑子里。 她还真没想到，虞清嘉居然用这样恶心的手段，故意在电影里丑化她的形象，这也太下作了吧？ 以为她会放弃那个孩子吗，少做梦了！ 沈伊若俏脸满是寒霜，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买一张去a市的票，我明天就去。” ------------------------------------- 随着《仰望》的热映，网上关于《仰望》的讨论越来越多，司绫幼作为沈伊若的扮演者也正式进入观众的视野中。 为了避免被不理智的网友辱骂，司绫幼主动和潘星在微博隔空互动，并表示自己是潘星的粉丝，这次能和偶像合作让她感到非常荣幸，并配上两人一起合影的照片。 看到她求生欲快要溢出屏幕的微博，网友们也纷纷调侃她，甚至有好事网友吃起了古怪的cp： 「本来看电影要气死了，现在看到演员微博又觉得有点萌，突然觉得林蕊和沈伊若也可啊！一个是身处黑暗也在寻找阳光的主角，一个是执着不肯放手、想要一起腐烂堕落的反派」 「woc，看到司和潘的微博，竟觉得沈伊若和林蕊这一对相爱相杀有点萌／二哈」 「你们脑子里是有黑洞吗？这么魔性的cp都想得出来，最可怕的是，居然有点上头/柴犬」 于是一个名为《同赴深渊》的沈林cp剪辑悄悄发布在a站上，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太太的剪辑，竟然把原本丑陋不堪的嫉妒和恨意剪辑成扭曲又执着的爱。看过电影的网友无意间刷到这个还有点恶心，正想进去看看并嘲讽一下，结果不知不觉就看完了一遍，手还下意识点了重播。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视频已经被循环播放三次以上了，而且沈伊若尖酸刻薄的眼神似乎……也没那么令人生厌了？ 雾草，果然有毒，居然刷的停不下来！ 于是微博里很快就创建出一个话题讨论：#深渊cp# 潘星无意中刷到这条视频的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直接把视频分享给虞清嘉，表示这位剪辑者有点水平，就靠着两个版本的预告片素材就剪出这样的视频，这技术可见一斑。 虞清嘉看到后笑而不语，因为这条视频是她亲手剪辑的。先前她在网上看到有人竟然会萌林蕊和沈伊若是一对，就萌生了这个念头。 当然，她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司绫幼追求潘星，而是想要膈应某个人。 …… 云景别墅3号 以黑白灰为主调的书房装修的大气而华贵，窗帘早已合上，把银色的月光严严实实地遮挡在外，书房里暗沉沉的，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冷光，照在一张漂亮不似真人的脸上，眼角的阴郁和冷意让那双眼睛看起来像是淬了毒，犹如一条盘踞在阴影里的美人毒蛇，趁人不备就会一口咬上去。 她刚在影院里包场看了《仰望》，准备在网上搜索关于“林蕊”的任何剪辑视频，寻找一切与潘星有关的资料，在看到默认排行最高的《同赴深渊》时，她危险地眯起眼，看到简介中标注的“沈伊若x林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有冷光闪过。 …… 距离首映礼到现在，也将近半个多月了，虞清嘉在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想起明茵和小奶包，不过也仅仅是想起。她不可能真的对小奶包练习写字的内容视而不见，那种做法是自欺欺人，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持距离。 轻叹了口气，虞清嘉低头继续构思下一部作品。 尽管她对外宣称将于明年再做打算，但其实已经开始构思新作品了。 “叮叮叮——”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响了起来，虞清嘉瞥了眼，发现是明茵的来电，她不免有些踌躇，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虞清嘉就听明茵语气略显急迫说：“我要去丽国谈一个案子，下午就要出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枝枝几天？” 她照顾小奶包？ 虞清嘉正疑惑她为什么不带上小奶包，就听清雅的声音隐藏着不耐：“沈伊若回国了，她又开始联系我。如果带上枝枝，我到时候只能把枝枝留在酒店里，说不定会被沈伊若抓住机会接触枝枝，我不能冒险。” 虞清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严肃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荔枝，不让其他人靠近她的。” 听她答应了，明茵才轻吐出一口气，“谢了。” “不客气。” 虞清嘉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就算明茵说要她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她也不可能真的去装傻保持原样，明茵自然也清楚。对于那天的事情，她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及。 过了一两秒，明茵开口说：“《仰望》的确很精彩，谢谢。” 想到网上关于沈伊若的话题，虞清嘉忍不住笑道：“谁让我看她不顺眼，就改了这个角色的名字。” 尽管想到虞清嘉是故意这么改的，不过当她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情愉悦：“嗯，她活该。” 虞清嘉刚露出笑容，忽然想起那天的事情，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滞。 没有听到虞清嘉说话，明茵也沉默了几秒。 “枝枝很想你，她如果知道要去你那住，应该会很开心吧。”明茵忽然说，清雅的声音有些低沉，“枝枝练习写字那件事，你不用苦恼，她不是那种脆弱的孩子，她明白你的意思。” 看来小奶包还是看出她的抗拒，并且告诉了明茵。 虞清嘉说：“对不起，我……”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笨口拙舌，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什么事情道歉，可是她的确没法满足小奶包的期待。因为这件事，她也有些遗憾且内疚。 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打断她的道歉，这笑声就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在心尖上轻轻拂过，让虞清嘉心里的内疚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别说傻话了，”明茵的语气轻松不少，还染着些许笑意，“你对枝枝好是因为你喜欢她，这不是你的责任，不必放在心上。” 即便如此，虞清嘉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继续下去，她总觉得亏欠了小奶包什么，可如果真的去弥补小奶包，反倒可能让小奶包更加喜欢她，从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你和小荔枝说了吗？”虞清嘉低声问着，“关于她的那些想法。” 明茵的语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那天晚上枝枝告诉我了，我还没有说话，她就说以后不会这么做了，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生气。” 虞清嘉心里百味陈杂，“我怎么会生气呢？” “你不生气自然是好的。”明茵说到，“等会林助理会把枝枝还有她的衣服玩具一起送到你那去。” 又说了两句后，明茵才和她道别挂断电话。 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虞清嘉有些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揉了揉。 …… 下午六点时，老虞回到家里，一开门就看到自家妻子喜气洋洋地迎上来，他还有些受宠若惊，结果没等他臭美地开口，就见自家妻子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 老虞：？？？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枝枝来了。”虞夫人丝毫不掩自己对丈夫的嫌弃，听的老虞格外憋屈。 不过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枝枝，就是那明茵的女儿？”他可记着呢，据说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嘴甜又爱笑。 还没等虞夫人说话，就听到门铃响起，有访客正在大门外等候。 “应该是枝枝来了！”虞夫人眼角眉梢再次浮现出喜色，连忙打开了别墅外的大门，出去迎接小奶包。 老虞本来就好奇地不得了，转身就跟着自家妻子一起过去了。 停车坪里，林助理刚把车停好就看到虞氏夫妇正朝这边过来，她先是和虞氏夫妇问了声好，这才转去拉开车后座的门。 紧接着，老虞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小皮鞋的小女孩从车里跳下来，头上还戴着一顶可爱的黄色小圆帽，背着浅色的小书包，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又清澈，五官粉嫩精致，满是童稚的小脸还肉嘟嘟的，非常讨人喜欢。 小奶包看到虞夫人便甜滋滋地开口：“外——”她忽然想起什么，抿了抿小嘴，糯糯地喊了声：“奶奶。” 虞夫人轻轻抱了她一下，温柔地笑道：“我喜欢你叫我外婆，外婆听起来比奶奶亲切。” 小奶包迟疑地朝正在往这边走的虞清嘉看了看，虞夫人意识到了什么，凑到她耳边说：“这样吧，我们不在小鱼面前这么叫，好不好？” 小奶包鼓了鼓脸颊，偷笑着点点头，小声叫到：“好呀，外婆。” 越看越觉得这小孩格外亲切的老虞也凑到她跟前，“你叫枝枝对吧，我是小鱼的爸爸。” “爷爷好！”小奶包甜甜地喊了一声。 老虞：……不是说会主动叫我外公吗？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第33章 特效大片和神话故事 没有听到自家母亲和小奶包之间的话，虞清嘉听到小奶包喊老虞爷爷，悄悄松了口气，见小奶包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小手紧张地拧在一起，也不像之前那样扑上来抱住她，虞清嘉心中百感交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亲昵的举动让小奶包想要扑上去叫“小鱼”，但她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还是虞夫人看不过眼，主动牵着小奶包的手往回走，小奶包跟着走了两步，又转头看了看虞清嘉，而虞清嘉正在和林助理说话。 “这里面都是枝枝的衣服，和她自己挑的玩具。”林助理从后备箱拎出一个大行李箱，“还要麻烦虞小姐明早八点送枝枝去幼儿园，下午五点去接她。” 仔细地听林助理的话后，虞清嘉接过那个箱子，还很有些重。 “这几天就麻烦虞小姐了，”林助理神情严肃道。 因为林助理还要去整理文件、飞往丽国，只和虞清嘉说了几句话便匆匆上车离开了。 虞清嘉拖着箱子转过身，抬眼间就看到大门后一顶黄色的小帽子缩了回去，只是藏匿的技术太差，门边还露出的一点点红色裙边。 这笨笨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虞清嘉无声地笑了笑，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小奶包是这么敏感的孩子，她以后是不是要稍微控制自己的情绪表达？ 刚拖着行李箱朝大门走去，门边的红色裙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跑开的意思。虞清嘉只好装作不知道，直到她刚迈腿跨进去，躲在门后的小奶包就跑出来抱住她的腿，仰着脑袋，小圆帽往后滑了滑，她软软糯糯地问：“小鱼还喜欢我吗？” 虞清嘉捏了捏她的鼻尖，“喜欢呀。” 小奶包表情瞬间明朗起来，眨眨眼，说：“我以后都不写了，你也不要生气啦！” “我没有生气呀。”虞清嘉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快去洗手，该吃饭了。” 小奶包眼睛亮晶晶的，她还想问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抿抿小嘴跑开了，“我去洗手！” 这顿晚饭大概是虞家吃的最多的一次，小奶包不挑食胃口好，吃到好吃的就会高兴地扭来扭去，活泼爱笑又可爱，瞬间就击中了老虞的心。 吃过晚饭后，虞清嘉陪着小奶包一起玩游戏消食，中途因为陈若的来电，虞清嘉便出去接了个电话，等她回来的时候，她的位置已经被老虞和虞夫人顶替了，客厅里的笑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看到这一幕，虞清嘉倒想起现实世界里的父母，他们大概也会很喜欢小奶包吧？ 注意到从阳台回来的虞清嘉，小奶包兴奋地喊道：“小鱼！快来，还有一个位置！” 童稚的声音把虞清嘉从思绪中拉扯出来，她抬头看了眼小奶包和父母，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有些可笑，便抛下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加入了这场游戏之中。 …… 帮小奶包洗过澡，虞清嘉才真切意识到小奶包有多软，尤其是她软嘟嘟的肚子，要不是小奶包怕痒，她还想再戳两下。 抱着刚出炉的橙子味小奶包，虞清嘉一上楼就看到虞夫人从一间客房里出来，看起来是准备帮小奶包收拾出一间卧室。 看到穿着熊猫睡衣小奶包还抓着小熊玩偶，虞夫人眼睛一亮，说：“枝枝怕不怕一个人睡呀？” “不怕！”小奶包中气十足地喊道，她刚喊完眨了眨眼，又缩回到虞清嘉的怀里，软糯道：“有点点害怕啦，我可不可以和小鱼一起睡？” 虞清嘉和虞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虞夫人立刻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李姐有事先走了，我不记得东西都放在哪，枝枝就在你房间里先睡吧，明天再给她收拾间卧室出来。” 虞清嘉：“……” 这种骗小孩子的谎话都说得出来，家里的客房好几间，每天都会让保姆打扫，怎么可能没有能让小奶包睡的卧室。 大概是虞清嘉的眼神太明显，虞夫人不悦道：“我骗你做什么？要不是不方便，我还想和枝枝一起睡呢，你以为我很乐意让枝枝睡你的房间吗？我还觉得你睡太晚，容易吵到枝枝。” 虞清嘉：“……” 行吧，亲妈到哪都是这样。 抱着小奶包亲了一口，虞清嘉说：“快和奶奶说晚安，我们要回房间睡觉了。” 小奶包甜甜一笑，冲虞夫人挥了挥手，“奶奶晚安，好梦！” “枝枝晚安！”虞夫人笑眯眯地亲了下她的小脸蛋，虞清嘉便抱着小奶包进入左侧的走廊，准备回房间睡觉。 趴在她肩头的小奶包对着虞夫人撅了撅嘴，做了个飞吻的样子，逗得虞夫人眉开眼笑。 抱着小奶包回到房间里，虞清嘉打开灯看了眼，房间里还算整洁，床头还放着几本资料书，应该不会拉低自己在小奶包心中的形象。 小奶包坐在床中央，看到床上那个比她还大的抱枕，欢喜地扑上去抱着抱枕滚来滚去，滚累了才停下来，趴在虞清嘉的身旁，捧着小脸蛋说：“小鱼，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这是要睡了？ 虞清嘉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说：“你想听什么？” 小奶包立刻嚷嚷道：“神仙的故事！齐天大圣！红孩儿！” 虞清嘉的手一抖，她原以为明茵会和小奶包讲那些童话故事，没想到说的竟然是神话故事。 她一愣，忽然想起当初没能完成的任务。 当初她的电影成功打开海外市场，并拥有了不小的知名度，她接到上面相关部门的邀请，希望她能够拍摄一部宣扬国内文化的电影，其实也就是希望她可以做一次文化输出。 那时候她和团队筛选了数个题材，最后定为改编神话故事，只是剧本还没正式确定下来，她就穿到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那个项目现在怎么样了。 言归正传，她现在已经是有票房和奖项傍身的导演，那么也应该有点自我追求。 虞清嘉眼眸骤然亮起，她的目光落在了小奶包肉嘟圆润的小脸上，俯身在小奶包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你可真是个宝贝！” 突然得到亲亲的小奶包一愣，乌黑的眼睛瞪地圆溜溜的，害羞地在床上扭来扭去，“谢谢小鱼。” 虽然不知道小鱼为什么突然亲她，还说她是宝贝，但是她很喜欢！ “小荔枝先等一会儿，我拿书过来给你讲故事。”虞清嘉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后者乖巧地点点头，白嫩的脸上还有些许粉色的红晕。 虞清嘉快步走出书房，心中打定了主意—— 明天就去找个好点的编剧！ ------------------------------------- 把小奶包送去幼儿园后，虞清嘉便直奔星辉，她得确定这边有没有合适的特效公司。 说来巧的很，等虞清嘉赶过去的时候，虞清仪正在办公室处理事务，而且看起来心情不错，见她过来，虞清仪还难得地微笑起来，“有急事找我？” 虞清嘉立刻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虞清仪听，越听到后面，虞清仪的表情就越精彩。 她不知道该为自家妹子的担当感到欣慰，还是说她不自量力，才拍了两部电影就想着文化输出，她顶多在日韩地区有点知名度，在北美地区就是查无此人。 虞清仪的表情有些复杂，迟疑着说：“我觉得你还是稍微稳妥一点，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操作起来难度比较大。” 虞清嘉无奈地摊了摊手，“这部电影唯一的难度在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特效公司。” “谁和你说拍电影的难度了？”虞清仪瞥了她一眼，“你知道在北美地区票房最高的华国电影收获多少票房吗？” “六千三百万美元，”虞清仪冷静地说着，理智到冷漠，“这个票房记录直到现在都没人打破。” 虞清嘉知道她说的是哪部电影，方霖艺导演拍摄的《四面楚歌》，这部电影是北美地区第一部 票房超过五千万的外语片，不仅收获了电影行业最高奖项金月杯，同时让方霖艺成为海外地区知名度最高的华人导演，在此之前方霖艺就拿到过金月杯最佳导演奖，他的发展重点就在北美。 这位可以称得上是华人导演中最顶尖的那一位，虞清嘉自然看过《四面楚歌》，还特意拉片分析过这部华语电影之光，不得不说，方霖艺的审美和拍摄都令人叹服。 可是这和虞清嘉想拍的这部电影没什么关系，她掀了掀眼皮，语气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听完我的话，如果真的能做到文化输出，那就是锦上添花，我们主要还是拍给观众看的。” 虞清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一个众人皆知的神话故事，做成特效大片，你是不是觉得公司的钱太多了，没处花？” “四面楚歌难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典故吗？”虞清嘉不慌不忙地反驳道。 这丫头居然还和方霖艺比起来了？ 见虞清仪深吸气，虞清嘉开口打断她的蓄力，说：“方霖艺只是个比喻而已，我作为导演有自己的追求，你要是不乐意我就去找老虞，天越肯定——” “行行行，我真是欠了你的。”虞清仪忙不迭地摆摆手，颇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这丫头要是气起人来，比小鱼还很。 虞清嘉这才笑起来，见虞清仪一副被自己气恨了的样子，她又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难受，就不说国内的票房收成，光是翻拍权和日韩地区的票房就已经让星辉收回成本了，现在《仰望》的票房已经超过四亿了，星辉这次肯定能赚到不少钱，你要对我有点信心。” 这倒是真的，至少在电影成绩方面，这丫头还从没让人失望过。 想到这里，虞清仪也没那么生气了，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自己要稍微控制一点，别心急摔个大跟头。” 其实她还是希望这丫头能够求稳一些，这才转型一年左右，累计票房超过二十亿，还拿到了奖项认可，这个成绩太过耀眼，不知道多少人都想看她摔跟头，届时再冷嘲热讽。 她并不是对妹妹有很高的要求，只是她不想给其他人嘲笑妹妹的机会。 虞清嘉宽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虞清仪听到这话就想说“你哪里有数了”，仔细一想，她其实还真的挺有数的，至少她对外放的“狠话”都做到了。 这么一想虞清仪就更憋火了，她忍了忍，还是赶苍蝇似地摆了摆手：“随便你吧，你自己去找张经理。” 得了虞清仪的口令，虞清嘉便步履轻盈地往外走，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对了姐，你最近还是注意下沈如那边的情况。” 本来还有些郁闷的虞清仪听到这话，表情严肃起来：“怎么了？你又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叫又遇到？ 虞清嘉懒得去争辩这个用词，说：“你应该知道吧，深季娱乐几次向潘星伸出橄榄枝的事情。” 虞清仪面色一沉，她的确知道这件事，就包括前段时间网上传言“潘星拒演韩岩的新片《永生之爱》”，这件事其实是真的，而《永生之爱》正是深季娱乐投资拍摄的电影，只不过当时拍摄遇到了困境，当初这部电影选角和《仰望》是同时的，现在《仰望》都上映获奖了，《永生之爱》到现在还没送审。 起初她发现深季娱乐向潘星抛出橄榄枝的时候，还以为沈如是想利用潘星伤害自家妹妹，但是潘星在三次拒绝后，深季娱乐仍未放弃，甚至还以名导新作女主演这一重码相邀，这就让虞清仪不能理解了。 潘星的确有演技有实力，但圈子里有实力有灵气的女演员不在少数，而且比潘星漂亮有潜力的也有，深季到底为什么追着潘星不放？ 虞清嘉捏着下颚故作沉思的姿态，“之前潘星和我说，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我觉得也许和深季有什么关系。” 虞清仪无语地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脑洞太大了点，这和深季能有什么关系，他们总不能把潘星绑|架了吧？” 原文中沈如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虞清嘉也不想说的太仔细，只说：“深季为什么追着潘星不放，比她优秀的演员的确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谁都知道潘星手里拿着星辉的股份，深季还在不断尝试邀请潘星，我觉得有点问题，你也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前面关于深季可能跟着潘星的话，虞清仪不相信，但是这番话她不得不信，因为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实，只是大家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潘星信了虞清嘉的话，以为沈如有特殊癖|好。这种话骗不了虞清仪，可虞清仪事务繁多，哪里会去注意深季每一个动向？ 直到虞清嘉正式提出来，虞清仪才突然间意识到这其中的确有问题，她正色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沈如的。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我去找张经理谈谈新电影的剧本问题。”虞清嘉冲她挑了挑眉，顷刻间又让虞清仪心口憋屈起来。 “赶紧走，赶紧走！” 被赶出去的虞清嘉心情大好地前去找制片部张经理。 在合作过两次后，张经理对虞清嘉是心服口服，哪怕在听到对方想要以神话题材拍特效大片，他也面不改色，反而有种不愧是虞导的感觉。 “合适的编剧吗？”张经理正经道，“我知道了，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就联系虞导。” 虞清嘉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就麻烦张经理了。” “不客气！” ------------------------------------- 下午五点，虞清嘉准时抵达幼儿园，从一众小奶娃中找到了小奶包，并把小奶包接了回去。 因为小奶包在虞家暂住，老虞回家的时间都尽量提早了些，虞夫人更是捡起了自己的手艺，想要做点什么好吃的投喂小奶包。 好在小奶包活泼好动，吃完饭就满屋子乱跑四处撒欢，就连虞清嘉想要抓住她都费些力，不然虞清嘉真的担心等明茵回来发现小奶包变圆了。 在给小奶包洗过澡后，虞清嘉准备送小奶包回客房，没想到小奶包靠在她的肩头，奶声奶气地说：“小鱼，我想妈妈了。”语气中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虞清嘉心一软，摸了摸小奶包的脑袋，软了声音说：“那等会给妈妈打个电话。” 这是小奶包第一次离开明茵身边，第一天的新鲜感过去了，自然会想明茵。 小奶包吸了吸鼻子，撒娇似地在她肩窝里蹭了蹭，软软地说：“谢谢你。” 软甜的声音听的虞清嘉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小甜包。” 小奶包眼睛一亮，语气有些兴奋，“茵茵也会叫我小甜包哦！是不是茵茵告诉你的！” 这话让虞清嘉微怔，旋即轻快地笑起来，“你不就是个小甜包嘛，这还需要她说吗？” “嘿嘿……”小奶包害羞地捂着脸，仰着头在虞清嘉侧脸上亲了亲，而后心满意足地靠在她的怀里。 …… 为了让小奶包能看的更清楚，虞清嘉拿着平板给明茵发了条消息，没过一会儿就接到了明茵拨来的视频请求。 接通视频后，虞清嘉就把平板放在小奶包面前，小奶包看到屏幕里的明茵，高兴地蹦蹦跳跳，“妈妈！” 虞清嘉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们母女交流，只听熟悉的清雅声音蒙上一层金属质感，“枝枝，你今天有没有乖呀？” “我超乖的，”小奶包举起手细数着，“小青老师还夸奖我了呢！” 满是童趣的对话听的虞清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拿着书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卧室后的虞清嘉翻看着资料书，准备看看这个世界的神话故事，以免到时候和编剧沟通对应不上。 “咚咚——” 正查询相关资料的虞清嘉这才回过神，她扭头看向门口，就看到门被轻轻推开，小奶包抱着平板想要进来，见虞清嘉坐在沙发里，小短腿迈得飞快，“茵茵要和你说话哦！” 虞清嘉接过小奶包手中的平板，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奶包快乐地“咯咯”笑，不过她没有离开房间，也没有坐在虞清嘉的身旁，反而直接扑向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虞清嘉看向平板，那边还是白天，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明茵的身上，为她的眉眼打上一层炫目的光晕，她的背后还能窥见时尚画的一角，看起来应该是在酒店里。 “这几天麻烦你了。”明茵态度温和，想起某个人时，她抿了抿嘴，语气不太平稳：“她真的追过来了。” 虞清嘉意识到她要说沈伊若，下意识看了眼抱着抱枕滚来滚去的小奶包，提高音量道：“小荔枝不回去睡觉吗？” 小奶包从抱枕里抬起头，撒娇道：“我想和小鱼一起睡。” 对面的明茵了然，出声说：“枝枝不是说会乖的吗？” 小奶包委屈地鼓起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虞清嘉，现在明茵又不在跟前，小奶包也不怕。虞清嘉完全拿她没办法，道：“好吧，你先睡，我和妈妈说会儿话。” 小奶包立刻眉开眼笑，钻到床头去了，拉起毯子盖住自己的小肚子。 虞清嘉拿着平板走到衣帽间里，稍稍将门掩上，这才压低了声音，“她趁你不在进入你酒店房间了？” 明茵眉目间笼上一层阴云，说：“她还没那个能力进去，但是她也住进那间酒店了，就在我旁边房间里。” 这不就是冲着小奶包去的吗？ 要是按照明茵以前的习惯，自然会把小奶包带在身边，说不定还真让沈伊若钻到空子了。 虞清嘉曲起食指蹭了蹭下颚，若有所思道：“她估计很快就知道小荔枝不在你身边的事情，说不准又要回来找寻机会了。” 没想到她刚说完，明茵却笑了起来，并非怒极反笑，而是真真切切地笑容。 虞清嘉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就听明茵说：“沈如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给沈伊若找了不少麻烦，两个人的合作关系怕是要提前结束了。” 沈如居然真的对沈伊若出手了？ 虞清嘉差点就笑出声了，她突发奇想想要借机膈应沈如，没想到沈如的反应竟然这么快，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沈如果然和原文里描述的一样，阴郁冷漠又占有欲极强，容不得任何人接近潘星，更别说和潘星炒什么cp了。 只不过，她这一手还把司绫幼推到了沈如面前，还是得稍微注意些，防止她伤害到了司绫幼。 沈如要怎么搞沈伊若她都不在意，甚至举双手赞成，最好就是这两个堂姐妹斗的两败俱伤，她们就能趁机使力把人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推下去，但牵扯到司绫幼就不太好了。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虞清嘉笑着说，“我祝她们两败俱伤，最好都失去继承权。” 见她说的这么直截了当，明茵面上的笑意更浓。 和虞清嘉聊天，可要比和其他人说话来的轻松自在的多。 不过继承权这件事，她可不会让这两人好过。 第34章 沈如长了个恋爱脑？…… 小奶包在虞家借住了三天，谈完案子的明茵便匆忙赶回a市接回小奶包。 这是明茵第一次正式拜访虞家，还为虞氏夫妇带了礼物，让虞清嘉诧异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自家母亲的晚餐邀请，虽然吃的有点少，但还是吃了点，正是这次晚餐让虞清嘉意识到，明茵也可以如此善谈，不仅能和老虞聊工作，还可以接住虞夫人关于美容的话题，表现的从容得体。 一顿晚餐下来就让两位长辈对她好感度倍增，尤其是看到她会时不时关注小奶包的举动，虞夫人更是心疼她独自照顾这么小的孩子。 等明茵和小奶包离开虞家后，虞夫人才拉着虞清嘉说：“明茵她父母是怎么回事？” 正打算回去构思新作品的虞清嘉被她拉住，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下，她还从没听明茵提到过除小奶包以外的亲人，唯一被提及的就是她的堂姐，原文中对明茵和父母的关系也不曾提及。 如果明茵和父母关系融洽，她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把小奶包托付给自己照顾，看小奶包的样子，似乎也不曾提到过。 虞清嘉不自觉拧眉，“我不清楚，这种事情我怎么好主动问？” 既然明茵没有提及，那就是不希望别人询问。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真会主动问一句，不过那件事之后…… 一旁的老虞开口说：“我之前还和你说过明家的事情，你怎么忘了？” 这话是对虞夫人说的。 虞清嘉的步伐一顿，转身看着他们，“明家什么事情？” 虞夫人也皱起眉来，苦苦思索着，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问：“你什么时候和我说了？” 老虞看了自家妻子一眼，也不敢说她忘性大，只好再次解释说：“当时不是和你说，明洛不争气，挪用公款去包养情人，直到其中一个子公司破产瞒不住了，把老爷子气的差点进了医院，后来明茵出来接手公司。” 虞夫人听到这话也想起来了，她敲了下手掌，恍然说：“是这么回事，当时我还和司璐聊过这事，当时他老婆要求离婚，拿了财产直接移民国外去了，这事我怎么给忘了呢？” 竟然还有这种事？ “哎，明洛不行，但他生的女儿厉害啊，我记得当时明茵花了一年时间把她爸造成的亏空填起来。”老虞有些感慨地摸了摸下巴，“明茵那会儿才多大，所以有的人就是有这个管理天赋。” 虞清嘉靠在楼梯扶手上静静地听着，怪不得从没见明茵提到过家里的事情，当时明家估计都已经成圈子里的大笑话了，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小嘉也不差。”老虞话题一转，笑眯眯地说：“要我说，明茵虽然有个孩子，但各方面都很优秀，枝枝也很喜欢你，你们——” “打住！”虞清嘉抬手掌心朝外，“我没想过这件事，你们也别打这个主意。” “诶，这是为什么？”老虞着急了，“也没说让你们结婚，看着合适也能谈谈恋爱啊！是吧，老婆？”他拉了下自家妻子的手，想要寻求支持。 虞夫人却没有如他所愿，转头对虞清嘉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爸妈不强求，你自己考虑好。要是以后大家都有家庭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虞清嘉没有说话，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如果到了四十岁她还在这个世界，那她基本也能放弃回家的念头了。 …… 《仰望》上映了半个月，票房增长的高峰已经过去了，现在每日票房保持平稳，总票房刚刚超过七亿，预计等《仰望》下线的时候，票房能够拿到九亿左右，这个成绩是八月档票房最高的一部，换句话说，虞清嘉再次拿到了票房冠军。 这让虞清嘉有些意想不到，她原以为大家不会喜欢去电影院看这种电影，就连《仰望》的海报都不如其他电影来的轻松愉快，能有这种成绩大概还是樱花奖的缘故。 这个成绩已经足够耀眼了，虞清嘉大概是国内首个累计票房超过二十亿的导演，这一成绩再次向电影行业的同行证明了国内市场潜力和未来。在看到院线发来的票房统计时，虞清嘉还听张经理说，这段时间的电影项目比往常多了几倍。 听到这话，虞清嘉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是在有国产电影保护月的那个时候，的确属于什么电影都能赚一笔就走，电影市场因此变得浮躁起来，涌现出了大批粗制滥造的电影，大家一看这样随便拍拍就能赚到钱，谁还会认认真真地拍电影呢？ 可那时候要是没有设立保护月，国内电影市场又会遭到海外分账大片的冲击，届时很可能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导致愈发萎靡，所以这件事还是有利有弊。 言归正传，他们想要学着星辉投资电影赚钱，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实力，制作出来的电影质量如何。毕竟大家有更多好的选择，又怎么会去看烂片？ 在和制片部张经理交流过大概一周后，虞清嘉接到了张经理的来电，表示找到一位合适的人选，并把对方的相关简历、作品发给了虞清嘉。 收到简历之后，虞清嘉大致地翻看了下。张经理找到的这人名叫庄鹏，是首电导演系的毕业生，也是星辉最近签约的新人导演，签约时间就在一年前，也就是三位导演被挖走时，星辉和首电合作签下来的导演。 虞清嘉曾经是电影学院的毕业生，导演系的学生也会学习编剧的相关知识，庄鹏还算半个专业人士。张经理发来的都是庄鹏大学时的作品，至少格式和内容都还挺不错的，虞清嘉看过后决定和庄鹏见面仔细谈谈。 …… 星辉传媒大厦，上午十点 虞清嘉刚到约定好的休息室没多久，休息室的门就被再次推开，来者是一个娃娃脸青年，白色t恤牛仔裤，还背着一个斜挎包，一脸的稚气未脱，正是庄鹏。 他本人倒是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朝气，非常难得。 “虞导好！”庄鹏的情绪有些激动，“张经理说您想改编神话故事，拍成特效大片？” 一上来就直接进入正题是出乎虞清嘉所料的，但也足以看出庄鹏对这个项目有些极大的兴趣。虞清嘉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来再说。 庄鹏连包都没有摘下来，在沙发上坐下后，就像开启了话匣子一样，兴奋道：“这个想法太棒了，我觉得——” “但是星辉不看好。”虞清嘉先给他泼了盆凉水，有些事情如果过于激情也不太好。 庄鹏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星辉总裁的亲妹妹、为星辉赚了上亿利润的虞清嘉竟然也会被不看好，难道不是虞清嘉想拍什么，星辉就出钱、出人、出力，大力支持吗？ 其实他的想法是对的，不过虞清嘉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承认。 “神话故事是大家都熟知的，如果改编不好就会被骂。”虞清嘉解释说，“而且特效大片对特效的要求很高，尤其是这种神话故事，很可能采用全绿幕拍摄，成本投入太高，星辉不确定能收回成本。” 被这么泼了盆凉水，庄鹏也冷静了些，其实虞清嘉说的没错，就算她是天越董事长的二女儿，这些钱也不是说砸就砸的，很可能就会口碑、票房双滑坡。 庄鹏忍不住道：“那您为什么想做这个？”明明这部电影弄不好就砸了，虞清嘉现在可以说是风头最劲的青年导演，第一部 《造星计划》都给她挤入国内电影票房前十了，如果在这里滑坡，她指不定会被怎么嘲笑，这怎么看都是吃力不讨好。 “谁让我是导演呢？”虞清嘉微微一笑，“有的导演想要挖掘人性，有的想思考人生，有的则在追求艺术，而我想传播文化。” 传播文化？ 庄鹏想起了前段时间《造星》卖出翻拍权的事情，忽然有些明悟她的意思，不由得肃然起敬。他正色了几分，说：“我明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参加这个电影项目。” 见他明显态度要郑重了些，虞清嘉才说：“那我们先聊聊吧。” 传播文化其实是她随口说的，像庄鹏这样明显还抱有冲劲和梦想的人，显然就很吃这一套。 毕竟虞清嘉有自知之明，什么样的水平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是在以前那个世界，她大概真就想着文化输出，不过现在她可能还无法做到，并不是她的实力不够，而是她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还不够。 就像虞清仪说的，她在北美地区就是查无此人，如果这边特效能够达到她的期许，或许这部电影就能帮她打开北美地区市场。 虞清嘉随手挑了一个神话故事，让庄鹏现场改编，要求呈现出和以前不同的精神内核，比如展现出亲情、或者成长，或者如何改编地符合现代化观点。 庄鹏一点都不怵，只略微思索就开始滔滔不绝，每次都精准地将虞清嘉的要求展现出来。除了总喜欢有额外延伸外，庄鹏的能力的确符合虞清嘉的要求。 等庄鹏再一次想继续挖掘下去，就被虞清嘉无情地打断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更改？” 庄鹏想也不想道：“这方便把它们串在一起啊。” 串在一起？ 这样的同一世界观系列电影还真不少见，例如曾经某知名影视公司的ip系列，他们将这些ip全部编织在一个宇宙之中，形成独有的世界观，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赚票房、dvd的钱，相应的衍生品开发也会非常容易。 虞清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想打造一个神话世界？” 庄鹏一怔，旋即变得兴奋起来，眼睛几乎都要发出光来，“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以前看漫画的时候就有过这种想法，那些神话故事本身就自成体系，国外一部机器人电影都能拍三部，我们为什么不行？” 还真没看出来庄鹏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够。 虞清嘉想了想，说：“这个想法可取，但是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这个项目要是不赚钱，就不可能有续作了。” “我晓得！”庄鹏正色道，能够参加虞清嘉的新项目都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他当然会全力以赴，如果这部电影能够拿到不错的票房成绩，星辉才有可能考虑出续作。 如果有续作，他是不是也能够有机会执导…… 想到这，庄鹏越发斗志昂扬。 对于庄鹏的能力，虞清嘉还是很满意的，当场就和他签订合同，庄鹏正式成为新电影项目的编剧。 在送庄鹏离开休息室进入电梯后，虞清嘉转身正要走，旁边的电梯停稳开门。虞清嘉瞥了眼，发现轿厢里正是虞清仪的秘书小姐，她正想打招呼，就见秘书小姐表情陡然亮了起来：“虞导，虞总有急事找您。” …… 虞清嘉抵达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虞清仪正在看一份文件，只是她的表情说不上好看，看起来还有些神色凝重。 听到办公室门口的动静，虞清仪抬头看了眼，说：“你来了。” 虞清嘉拉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顺势坐了下去，“找我什么事，别说你反悔了。” “反悔什么？”虞清仪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东西丢到她面前的桌上，“你说的事情，我让人去调查了，你自己看吧。” 虞清嘉看了眼桌上的东西，那是份调查结果，还有相应的照片和记录，仔细一看才明白是沈如过去的行动和踪迹，包括她的消费记录在内，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沈如曾包场看过《造星计划》和《仰望》。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弄到的？”虞清嘉有些惊奇，没想到虞清仪竟然还有这手段，连这些东西都被她找出来了。 虞清仪都要被她的关注点气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丫头竟然还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这两部电影的共同点就是星辉投资、虞清嘉执导以及潘星主演，联系前面深季娱乐多次邀请潘星参演，虞清嘉曾突然被沈如设计、潘星收到消息赶去“抓|奸”，沈如分明就是对潘星有想法，而且这种想法非常强烈，当初沈如根本不是为了对付虞家、警告她，而是想要让潘星和她妹妹离婚！ 虞清仪肺都要被气炸了，她好端端的妹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冒出了第二人格，要不是沈如，妹妹也不会被迫成为孤家寡人，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又冒出新的人格，现在连恋爱结婚的念头都不敢有。 虞清仪忍不住迁怒潘星，哪怕知道对方其实也算是受害者，可到底涉及到自家妹妹，她没法做到那么理智。 见虞清嘉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虞清仪正要说话，就听虞清嘉开口说：“我早就觉得沈如是冲着潘星去的，只是一直没什么证据，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所以才没有和你说。” 听到妹妹冷静理智的声音，虞清仪深呼吸调整心态，这才想起来妹妹现在是第二人格，未必会生沈如的气，对这个人格来说，如果不是沈如那一手，她可能还躲在小鱼的身体里。 她只好捏了捏鼻梁，语气有些冷冽，“哪怕是猜测也能告诉我，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我上次和你说的时候，你也不怎么相信呀。”虞清嘉显得很淡定，“还是我说深季多次邀请潘星，你才觉得不对。” 虞清仪正要反驳说“至少说了她会留个心眼”，可一想这又不是重点，便不再和她纠结这件事，而是说：“现在证据确凿了，你怎么想的？” “我原先想告诉潘星，但是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和她说。”虞清嘉想到这里就有些冒火，都怪臭妹妹写的什么烂小说，“我担心潘星会和她走到一起，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虞清仪冷哼了声，语气颇有些讥讽的味道，“她妻子都被沈如害了，她要是还能和沈如在一起，那我还真高看她了。” 虞清嘉诧异地看着她，但又觉得她这么生气实属正常，便安慰道：“其实这件事你可以和明茵交流一下。” 听她说起明茵，虞清仪稍稍冷静了些，毕竟关系到妹妹未来的幸福。 “沈伊若你知道吧？”虞清嘉问到。 虞清仪道：“嗯，那不是《仰望》里的角色吗？” 虞清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说的是沈家长女沈伊若，移民北美的那个沈家。” 虞清仪愣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仰望》里的沈伊若是自家妹妹故意做的，她好笑地说：“看来这个沈伊若招到你了。” 这小性子使得还挺可爱的。 虞清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继续说：“这个沈伊若就是小荔枝的另一位母亲，彻头彻尾的渣女，她和沈如联手想要对付明茵，把小荔枝抢回去。” 她把沈伊若和沈如联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虞清仪，只是隐去了小奶包真正生母。 这一系列的事情听的虞清仪都忍不住生气，“沈家简直就是烂泥塘，养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其实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明茵还在和沈文德，还有沈伊若的妹妹合作，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虞清嘉自然不会去反驳解释什么，因为她不了解那两位，而且这也不是重点，她说：“沈如因为网上有人炒沈伊若和林蕊的cp，已经开始对沈伊若下手了。” 这种操作听的虞清仪叹为观止，就因为一个虚假的cp就对臭味相投的盟友下手了，这简直不是一个正常成年人会干的事，这沈如该不是长了个恋爱脑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虞清仪稍稍思索了下，不由得露出笑容，“我知道了，我会和明茵联系的。” 虞清嘉刚放下心，忽然想起司绫幼，说：“对了，我这段时间差点忙忘了，你记得注意下司绫幼，沈如能发疯搞自己的盟友，说不准也会对司绫幼动手，虽然不至于要她的命，但使几个绊子也够司绫幼喝一壶了。” 在得知“沈如很可能长了个恋爱脑”这样一个重要的消息后，虞清仪心情大好，“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 岚苑别墅7号 吃过晚饭的枝枝正在房间里抱着一只和她差不多高的兔子蹦蹦跳跳，时不时地抬头往书房里看一看，见那道纤细的身影仍旧面对着电脑，她抿了抿小嘴，转过头继续拉扯兔子，自娱自乐。 以前她都是这么玩的，只是前两天在小鱼家里，外公外婆都会陪她玩，还有小鱼也会，这样一对比就觉得家里好安静啊。 拉着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枝枝又想起在小鱼家里玩的样子，正想着，忽然听到清雅的声音温柔道：“枝枝？” 枝枝连忙松开兔子，飞快地跑到书房里，语气欢快道：“妈妈！” 弯腰把枝枝抱在自己的腿上，明茵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在小鱼家玩的开心吗？” “开心！”枝枝眉飞色舞地说着，“还有外公外婆陪我玩游戏，他们可喜欢我了……”说到有趣的地方，她还快乐地用手比划。 “外公外婆？”明茵注意到这个称呼，枝枝不是说不会叫小鱼妈咪了，怎么还叫人家父母为外公外婆？ 枝枝吐了吐舌头，埋进明茵的怀里，撒娇地说到：“是外婆说的，小鱼不在旁边的时候就可以这么叫。” 明茵心中一动，俯身在枝枝额头上亲了亲，“嗯，枝枝该去睡觉了。” 还想和她再说会儿话，枝枝面露失望之色，但她也没有尝试去纠缠，因为妈妈还有工作。 “今晚妈妈陪你睡。”明茵亲昵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头，枝枝顿时又眉开眼笑，“好呀好呀，我等你回来哦！” 等枝枝从书房跑出去后，明茵才转身继续处理邮件消息，在看到某人发来的邮件内容后，她的眸色微暗。 或许机会就要到了。 第35章 生日 在上映了一个多月后，逐渐迎来了秋季，而《仰望》最终票房也出炉了——九亿两千万，虽然总票房没能破十亿，但在今年的电影票房中，这个成绩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对于这个成绩，网友们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真可惜，《造星》的票房都有17亿，《仰望》竟然都没能破十亿……」 「《造星》我刷了三遍，中途还带家人、朋友一起，《仰望》不打算在电影院看第二遍，但会在家二刷」 「在我心里《仰望》绝对是国产电影前三的好作品，等我孩子成年礼那天，我要送她这部电影的dvd版」 「你们都不是真的爱《仰望》，我在电影院看了四遍，每次都坐在角落里哭得稀里哗啦，希望二公主能够带来更多好作品／点赞」 而鱼粉，现在已经不能称为鱼粉了。在虞清嘉表示转型后，她就失去了部分鱼粉，加上“出|轨”事件，又流失了一些粉丝，就连一位铁杆大粉都公开表示脱粉，当初大粉情真意切地表达了自己的失望，并祝虞清嘉会有更好的未来，因为当时《仰望》的风头正盛，这件事还上了热搜。 看到那位大粉的确是发自肺腑的言论，虞清嘉表示理解且正面回应，感谢她这几年的陪伴并祝福对方，这次回应还让她意外地圈到了一些粉丝。 在经过这几次事件后，剩下的粉丝换掉了曾经的称呼“鱼粉”，改为“二公主粉”，最初“二公主”还是虞清嘉的黑称，两部电影的成绩狠狠打了其他人的脸，还意外让不少路人黑转成粉，于是粉丝干脆自称“二公主粉”，也算是和虞清嘉一起进入新的征程。 见网友们一片惋惜，二公主粉反倒显得很平静： 「恭喜《仰望》拿下周票房冠军，二公主冲鸭！」 「《仰望》太棒了，据说二公主明年会拍新作，本来还期待今年的贺岁档来着（小声逼逼）」 「楼上+1，但是一年两部电影真的太逆天了，二公主要不然多休息休息，出去旅旅游、多更新微博分享一下／柴犬」 因为现在职业的不同，二公主粉已经不热衷于打榜、做数据，就算有人出来黑虞清嘉，也有路人看不惯帮忙怼回去，再加上虞清嘉亲自出现在群里安抚她们，她们就越来越佛系，反正虞清嘉的成绩会□□子的脸，她们只用安心支持虞清嘉的作品就好。 而对外声称将于明年再计划下部作品的虞清嘉其实已经开始新电影的剧本创作了，她考虑的很清楚，这一部只是试水之作，把里面较强的文化特征抹去会利于电影打开海外市场，但这样改编非常容易遭到观众的抨击。 在几次斟酌下，虞清嘉最终决定暂时放弃海外票仓，国内电影市场可比国外有潜力的多，要是为了打开海外市场而舍弃国内市场，那才叫因小失大。 虞清嘉很快组建起主创团队开始钻研剧本，在经历多次的讨论、废稿后，她们终于确立了电影的名称：《长生》。 这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大概率是没办法过审的，然而在和团队沟通交流后，虞清嘉才发现这里的电影审|核制度和以前截然不同，因为《造星》和《仰望》的电影剧本不会涉及敏|感题材，所以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里电影审|核制度的宽松，这简直就是创作的天堂！ 于是虞清嘉直接推翻了最初的想法，大胆地加入现代元素，将现代科学与神话故事连接起来，这种体系的建立倒不是为了出续作，而是为了能够逻辑自洽。 主创团队为了构思最初的世界观就耗费了一个多月，废稿不下三十多篇。办公室里每天都能听到激烈的谈话声，路过的人几次以为里面的人吵起来了，制片部张经理起初还进来劝架，后来发现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劝和，要是下个观点一致，两个人又能好的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似的。 虞清嘉向来心平气和，主要是庄鹏和另一位编剧姜砚，这两人经常能为了一点事情就吵的天翻地覆，恨不得手动把想法塞进对方的脑子里，但讨论完两个人还能高高兴兴地一起去吃午饭。 吃午饭的时候谈到工作，本来气氛融洽的两人又能再次吵起来，没过多久，整个星辉都得知虞清嘉正在进行新作品的创作，虽然完全听不出来这两个编剧讨论的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们意动。 主演过虞清嘉两部电影的潘星都已经是国际影后了，那他们是不是也有机会？ 于是，虞清嘉发现每天和自己偶遇的艺人变多了起来，她早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倒也没有觉得困扰，而且这种事情可不会维持太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虞清仪就进行了整顿，一些做的明目张胆的艺人都被经纪人警告教训了一番，虞清嘉周围才清净下来。 在初步框架搭建完成后，他们才开始《长生》剧本的创作，又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将剧本初步定下来。这段时间就连虞清嘉都有些吃不消，但她却体验到了很久都不曾有过的创作的快乐。 剧本完成后，虞清仪还特意要了一份看看，看完就发觉自家妹妹这脑洞太大了点。 “你是认真的？”虞清仪看完已经惊呆了，虽然很想说太荒唐了，可心底的某一处又十分想要看到成品，她忍不住说：“这个框架是不是太大了？” 虞清嘉说：“放心，拍电影的时候不会涉及到，到时候会进行适当的选择。”剧本是一度创作，最终成品还是需要拍摄和剪辑才能够正式确立。 “我听张经理说，你们想做成一个系列？”虞清仪忽然来了几分兴致，之前听妹妹说想要文化输出，改编神话故事拍特效大片，她当时还觉得荒唐，可现在一看未必不能成，尤其是这个神话世界的构想就非常巧妙！ 虞清嘉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动了心，便说：“有这个想法，但是开头如果没做好，就算背景全部都构设好，也没有拍出来的可能。” 那也是这个道理。 见虞清仪若有所思的样子，虞清嘉说：“其实如果这部片子成了，我们就能以此打造一个神话世界，把它做成一个ip系列，等到这个ip逐渐成熟了，也可以趁机培养导演，到时候就不一定需要我亲自完成。” 她当然会努力成为天越的金字招牌，但天越不能只有她这一个成熟导演。一个成熟ip的优点是多方面的，不仅是文化输出和赚取利润，同样能为天越培养导演。 虞清仪自然发觉了其中的益处，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她放下手里的剧本，兴致勃勃道：“说吧，需要多少钱？” 虞清嘉想了想，说：“这可不好说，现在还没拆解剧本，等到时候拆解完，美术组设计好场景才能联系特效公司。”这部电影中最烧钱的部分莫过于特效了，虞清嘉担心的不是资金的问题，她想知道的是有没有特效公司能够做出她需要的特效。 很多电影都是在拍摄完毕后才去联系特效公司，其实没这个必要，可以先和特效公司谈妥，让特效公司先做出她需要的模型素材，等她这边拍摄完毕就能送去特效公司，会比前者效率更高。 虞清仪很清楚一部特效大片是需要大量资金支撑的，国内很少有这种特效大片，一般运用特效也是因为取景需要，而这样大范围使用特效技术的，似乎还真没有。她点点头，“行，要是缺钱你就直说。” “我可不会客气。”虞清嘉微微一笑，看到虞清仪的表情变了，这才笑着转身离开。 ------------------------------------- 剧本过审后，电影《长生》正式立项。 《仰望》票房的热度还没有消散，新电影《长生》立项的消息就上了热搜，原本还在为《仰望》而感慨的网友们都懵逼了—— 不是说明年才构思新作品吗，怎么现在就又立项了？ 二公主真的不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补充自己吗？ 「雾草，真的假的？而且《长生》是个什么鬼名字，完全看不出来在讲什么」 「二公主太勤奋了，天才都这么勤奋，我这条臭咸鱼……还是躺着吧／跪了」 「合理怀疑二公主其实是个工作室，其中以虞清嘉为代表人物，不然完全解释不了啊！」 「天才的世界是无法理解的，至少我这种凡人无法想象／二哈」 看到网上这些评论，虞清嘉倒也没放在心上，网友大概以为她的新电影会争取在贺岁档上映，但这次和以往不同，这一部的筹备时间会比之前更久，光是取景、分镜头设计就需要一段时间，而不像之前那样能够直接拿出来。 网上议论纷纷也没能阻止虞清嘉投入新的工作之中，主创团队们正式开工，虞清嘉正要开始工作，意外地接到柳茗的电话，直到这时候她才陡然想起来这位被魔改后的好友还在国内。 在斟酌考虑后，虞清嘉还是答应了柳茗的约见邀请。 对于这位被魔改的好友，虞清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古怪，要不是她偶尔会邀请柳茗到家里小住几天，臭妹妹也不会认识柳茗，还把人家魔改写成这样，嘴上说着想要柳茗这样的姐姐，私底下却把人家写进自己的小说里。 …… 和柳茗相约的这天意外地下起了雨，浓雾般的细雨让整座城市都变得潮湿起来，行人的步履愈发匆忙。 停好车下来的虞清嘉被细密的雨水淋了一脸，还带着深秋特有的凉意，让她不自觉起了层鸡皮疙瘩。虞清嘉忽然想起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样算起来，她在这个世界也停留了一年，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她也该三十岁了。 现在还年轻了四岁，算她捡便宜了。 虞清嘉自嘲似地扯了扯嘴角，压下那些情绪，快步朝着约定好的餐厅走去。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虞清嘉看到了趴在窗户边的柳茗，这家餐厅的保密性还算不错，至少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虞清嘉不需要担心被谁偷拍。她已经疲于应付大家对她“新恋情”的关注，明明没有的事情都会被网友们说的像真的一样。 注意到身后有动静，柳茗转过头就看到虞清嘉走过来，眼睛骤然亮起，“诶，你可算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那你点餐吧。”虞清嘉在她对面落座，示意柳茗自己点餐，随口问：“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柳茗也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客气，直接拿起菜单点想吃的菜，一边说：“本来我也想试试拍电影的，但是一没投资二没作品的，就去影视城跑剧组啦。” “你去影视城找工作了？”虞清嘉诧异道，这家伙是不是太不着调了点？ 柳茗略显郁闷地叹了口气，“可不，每天累的要死要活，还总是被骂。” 这个世界的柳茗大学学的是金融，好好的专业相关不做，却要做什么导演，这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吗？ 虞清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吐出一口气，“怎么突然想要做导演了？” 柳茗却眨了眨眼，嘿嘿一笑：“不知道，就是那天看电视发现小企鹅很有意思，想去拍小企鹅。” 小企鹅三个字让虞清嘉心脏猛烈跳动了下，她的好友柳茗当初就是想拍摄企鹅才选择主攻纪录片导演，她不知道这位柳茗说这话是无心还是有意的。 只是很快柳茗就转移到其他话题了，“你的新电影我去电影院看过了，但是没看完就出来了，后面实在不忍心看下去。” 虞清嘉只是瞥了她一眼，说：“嗯，我一点都不意外。” 以柳茗这样的性格，能呆在电影院里看完才叫奇怪。 想到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虞清嘉还是劝道：“你要是真打算做导演，就去好好接受系统的学习，在影视城混到底是野路子。” 柳茗听到这话点点头，虞清嘉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没有。很快服务生便把柳茗点好的菜端上来，柳茗也顾不上说这些话了，拉着她开始吃东西。 在和柳茗的约会结束后，刚坐上车准备回家的虞清嘉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是明茵打来的。 “喂？”虞清嘉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小鱼，你今天有时间吗？” 虞清嘉系安全带的手一顿，语气轻快道：“有呀，怎么啦？” 那头的小奶包顿时高兴起来，她正想兴奋地嚷嚷起来，但是又顾及着什么，努力压低声音说：“今天是茵茵的生日，你可不可以过来呀？” 明茵的生日？ 虞清嘉顿时内心复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过生日的时候还接到了明茵的微信消息，结果她却不知道明茵的生日，要不是小奶包邀请她，她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就更别说礼物了。 “你很忙么？”可爱稚嫩的小奶音低落了下去，呐呐着：“对不起——” “当然不是，我有时间的。”虞清嘉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听到她愿意来，小奶包的语气又欢快起来：“好啊好啊，在家里哦，我等你！” 虞清嘉应了声便挂断电话，她看了眼显示“明茵”的通话记录，启动车辆准备去给明茵挑选礼物。 她可是为明茵庆贺生日，怎么能不带上礼物？ ------------------------------------- 刚睡醒的明茵还有些脑袋昏沉，前段时间忙的饮食不规律，加上气温骤降，她很不幸地生病了。 “妈妈——”软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明茵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皮，声音嘶哑道：“枝枝别进来，妈妈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枝枝乖乖地站在房间门口，“我不进去，我就站在这里。” “乖。”明茵说着才觉得有了点精神，她从床上坐起身，拿了件睡袍披在肩上，准备出去倒杯水喝。 看到她坐起身，枝枝立刻问到：“妈妈要什么？我帮妈妈！” 明茵忍不住抿嘴微笑，正要说不用，就听到楼下传来门铃的声音。 没有注意到枝枝陡然明亮起的小脸，明茵看了眼时间，推测应该是林助理来汇报工作，便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 虞清嘉在门口稍等了片刻，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陌生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倒是十分和善。 这估计是明茵家的保姆，对方看到她便和善地笑起来，拉开门侧过身，道：“虞小姐是来找枝枝的吧？快进来吧。” 怎么是来找枝枝的呢？ 虞清嘉刚走进去，就听到熟悉的“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这边跑来，她抬眼一看，就看到小奶包从楼梯跑下来，她下意识道：“下楼的时候慢慢走。” 小奶包嘻嘻地笑了起来，飞快地扑进她的怀里，“小鱼你来啦！” 虞清嘉正想说以后下楼不可以跑那么快，就听轻柔温润的女声略带沙哑，语气中是浓浓的惊诧，“你怎么来了？” 虞清嘉循声看了眼，就看到明茵身着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一如往常的简洁干练的打扮，可明茵的脸色看起来却不怎么好，素来白皙细腻的脸颊此刻透着不健康的红晕，原本丰润的嘴唇也略显干涩，更别说眼尾还带着一抹病态的嫣红。 这完全是病美人的作态，虞清嘉一愣，回过神后皱起了眉：“你生病了？” 注意到她手里的浅蓝色的礼物盒，明茵略有困惑之色，当她看到虞清嘉怀里的枝枝时，眼神也锐利了几分，“你给小鱼打电话了？” 埋在虞清嘉怀里的小奶包抖了抖，搂紧了虞清嘉的颈项，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一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请小鱼来陪你过生日啊！” “生日？” 明茵疑惑地看向虞清嘉，慢了几秒才恍然想起今天的确是她的生日。 见明茵想起来，小奶包也硬气起来，双手插在小圆腰上，用力地哼了哼：“我这么乖的宝宝，妈妈竟然怀疑我。” 明茵被她的小动作逗的想笑，“抱歉，我有些糊涂了，是妈妈误会你了。” 小奶包却有些着急起来，“那你现在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明茵摇头拒绝了她，转头看向虞清嘉，笑道：“别站着了，进来吧。” 虞清嘉把礼物送给明茵，语气有些抱歉：“祝你生日快乐，虽然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可能不是礼物。” 目光落在盒子上绸缎系着的蝴蝶结，捏着礼物盒的指尖有些泛白，明茵轻轻一笑：“谢谢你的礼物，放心，我看过医生了。” 别墅里虽然有开暖气，但是虞清嘉在把礼物给明茵时，不小心碰到了明茵的手，比她这个刚从外面进来的人还要凉。 明茵走到沙发旁，态度软和且随意，还透着几分平时没有的脆弱，她对着虞清嘉笑了笑，“坐吧。” 保姆看了眼，手脚麻利地去为她们准备茶水和点心。 抱着小奶包在沙发坐下，虞清嘉不赞同地看着她身上的衬衣，说：“既然生病了，你就应该多穿点衣服。” “不了，我不冷，等会助理会来汇报工作。”明茵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有些迷糊，反应不过来。 像明茵这样好看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会很好看，哪怕是迟钝的样子都显得可爱。 虞清嘉正色道：“你的手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明茵笑了起来，脸颊上的红晕看起来反倒自然了些，她问：“它和你说什么了？” 虞清嘉一愣，慢了半拍才意识到明茵可能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她眨了眨眼，语气诚恳道：“它说你很冷。” 明茵被她逗笑了，原本一丝不苟地系着的黑发凌乱地垂落在肩头，越发衬的她肌肤胜雪，她的眼角含着几分愉悦的笑意，“好，既然虞导帮我听见了，那我就多穿一件。” 见明茵转身上了楼，虞清嘉才愣愣地眨了下眼睛，她低头看了眼小奶包，发现小奶包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辙。 “妈妈生病了就会变成这样吗？”虞清嘉的语气有些微妙。 小奶包眼巴巴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唔，这还真是……有些难熬。 第36章 “你不能和我计较。”…… 雨越下越大，空气中逐渐升起起奶白色的薄雾，远处的湖景在雨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室内外的温差在窗户上氤氲出光怪陆离的图案。 “雨下的好大呀！” 小奶包惊叹着，软绵绵的身体依靠在虞清嘉的腿上，就像没骨头似的。 有些神游的虞清嘉被她奶声奶气地感慨逗笑了，她伸手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说：“外面的景色很好看。” 小奶包欲言又止地鼓起脸，却发现呼出的空气在窗户上氤氲出一片白色的“画布”，她兴致勃勃地凑到窗户上，小圆脸挤压在“画布”上，在窗户上留下奇怪的图案。 看到自己的脸留下的印记，小奶包“哈哈”大笑着，拉着虞清嘉指给她看，“这是我的脸哦！” 窗户上那块奇怪的图案，虞清嘉忍不住捏了捏小奶包的脸，软绵绵又滑嫩，还有些许微凉的湿意，她语气无奈道：“小心感冒了，知道吗？” 小奶包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又往窗户上哈了口气，正想再来一次，就被虞清嘉按住小脑袋，小奶包吐了吐舌头，兴致不减地在窗户上写字。 披着外套下楼的明茵没有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心中正疑惑，抬眼看到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她身旁是还不到她腿长的矮小身影，小的那个写到高兴处，还拉了拉她的手，她弯下腰看窗户上的东西，偏头一笑。 明茵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忽地柔软起来。 正微笑地看着小奶包写的“虞”字，虞清嘉眼角瞥见身后的身影，转身一看便见明茵正靠在楼梯扶手上，似乎在那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看到她身上披着的浅色外套，虞清嘉疑惑道：“怎么站在那里，是不是头晕？” 写的正开心的小奶包听到这话，立刻焦急起来，“妈妈，你要不要看看医生？” 明茵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脸上却带出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虞清嘉挑了挑眉，但没有追问什么，她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湖景，说：“你这的景色挺好看的。” 微微沙哑的悦耳女声道：“你如果想天天看，我也欢迎。” 虞清嘉一噎，低头就对上一双满是期待的乌黑大眼睛。 虞清嘉：“……” 她今天就不该过来，谁会知道生病的明茵原来是这个样子，好像放下了以前疏离礼貌的外壳，还喜欢开玩笑了。 虞清嘉无奈地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对明茵说：“别说这种话，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小奶包失望地垂下眼，好像连脑袋上不存在的耳朵都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猫。 明茵也不强求，她只是随意地靠坐在沙发里，单手支着脑袋望着虞清嘉，绸缎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小巧的耳垂隐藏在其中，只窥地一点滑腻的白。 被这样静静地看着，虞清嘉心底像是被羽毛轻搔着，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顺便转开话题：“今天要不是小荔枝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真是不好意思。” 原本神情慵懒的女人目光倏地严肃起来，在她的目光下，小奶包忍不住往虞清嘉腿上靠了靠，心虚地捏着手指头不说话。 陡然变化的神情让虞清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搂住小奶包的肩膀，还没问是怎么回事，就听明茵语气微重道：“不是说妈妈生病了，不可以离太近吗？” 小奶包不自在地扭了下小圆腰，小声说：“我只是进去拿手机，没有待很久……” 虞清嘉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小奶包是趁着明茵休息的时候偷偷进去拿手机给自己打电话，而明茵担心传染给小奶包，不许她进去。 见明茵的目光沉凉，虞清嘉忍不住说：“小荔枝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也是为了她好，好好说就是，别生她的气。” 小奶包就像是得到支持似的，冲明茵露出一个稚气又甜蜜的笑容，企图萌混过关。 明茵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她无奈一笑，眼眸轻轻瞥了虞清嘉一眼，道：“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护着她，你要是成了枝枝——” 虞清嘉下意识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语气不赞同地叫了声“明茵”。 明茵的声音顿住，客厅里陡然安静下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还带着几缕深秋的冷意，客厅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住，就连小奶包都不知所措地捏着自己的手指，看看明茵，又看看虞清嘉。 明茵面无表情地看着虞清嘉，虞清嘉深深地看着她，心底轻叹了口气。 如果明茵还要说类似的话，她以后就不能再接触小奶包，彻底拉开距离，断绝明茵的想法。 “我——”该回家了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明茵突然说：“我生病了。” 突然的转折让虞清嘉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到清雅的女声语气平静到不含任何情绪，“你不能和我计较。” 虞清嘉：“……” 她怎么觉得……明茵好像是，在撒娇？ 虞清嘉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她看着明茵，明茵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垂着眼，情绪有些低落，就像是躲在阴影中的小兽渴望抓住光明，却又害怕被刺伤。 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虞清嘉的心蓦然一软。 今天是明茵的生日，她本人却一点没有意识到。这个生日没有父母长辈的关心、没有朋友的祝福，如果不是小奶包打电话告诉她，或许明茵会在繁忙过后才忽然想起自己的生日早就过去了。 虞清嘉想了想，干脆在明茵的对面坐下，说：“好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得吃长寿面吧？” 明茵神色未变，眼眸却倏地亮了起来。 小奶包也欢呼着跑到虞清嘉身旁，因为妈妈不许她靠太近，她兴奋地嚷嚷，“还有小蛋糕！” 虞清嘉询问着看向明茵，明茵微微颔首，虞清嘉便意会了，她起身道：“好吧，那我们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看着虞清嘉的身影，明茵的眼底染上轻柔的笑意。 …… 晚上九点时，小奶包已经困的小脑袋啄米了。 虞清嘉看了眼时间，对明茵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你还病着呢。” 明茵轻轻摇了摇头，她中午吃过药便睡了一会儿，现在哪还睡得着。她看着虞清嘉说：“你明天很忙？” “唔……”虞清嘉考虑着明天的行程安排，电影刚刚立项，也没有那么忙碌。还没等她说话，明茵便先一步开口说：“既然不忙就留下来吧，雨下的这么大，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给你休息。” 还没回答就被明茵说成不忙，虞清嘉正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大惊小怪。 明茵站起身，语气温和道：“帮我把枝枝抱回房间吧。” 虞清嘉下意识伸手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奶包，等碰到小奶包时她才发觉自己这样不就是默认留下来了？ 她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明茵，却见明茵坦诚道：“我生着病，怕传给枝枝，麻烦你了。” 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虞清嘉沉默着抱起小奶包，小奶包努力睁开眼，见抱着自己的是她，乖巧地埋进她的颈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继续睡。 明茵走在前面带路，虞清嘉抱着小奶包跟在她的身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明茵的颈后，纤美如天鹅颈，却透着一股难言的脆弱，像是一只幽幽绽放的玫瑰，正散发出馥郁清幽的香气，诱人采摘。 鼻尖恰巧闻到极淡的清香，虞清嘉的思维不自觉发散。 直到身前的明茵忽然停下，虞清嘉才恍然回神，心脏不自觉鼓噪着，她连忙收敛自己的眼神，正想问为什么停下，偏头一看就发现她的右手边的卧室门开着。 虞清嘉连忙说：“这是小荔枝的房间？” 可她说话的时候忘了控制音量，窝在她怀里的小奶包抗议地扭动了一下，她懊恼地闭上嘴，眼眸一转却对上明茵含笑的眼眸。 笑？ 虞清嘉想要看清楚，就见明茵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大约是奇怪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表情略显疑惑。 大概是她看错了。 虞清嘉不再纠结那些事，抱着小奶包进入那间儿童房，房间的墙壁上贴着有云朵图案的浅蓝色的壁纸，天花板上的星星灯充满童趣又可爱，角落里还摆放着几只可爱的玩偶，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羊毛地毯，儿童房显得既温暖又甜蜜。 弯腰把小奶包放回到床上，小奶包刚接触到枕头就努力地睁开眼，在虞清嘉脸上亲了一口，充满困意的小奶音软软道：“小鱼晚安，妈妈晚安。”说完便钻进毯子里变成小鼓包安然入睡。 虞清嘉留下一盏小夜灯，便悄悄地拉上门退出去。 “谢谢。”明茵低声说：“困了吗？要不要去休息？” 这才九点而已，她经常会工作到凌晨左右才睡，现在这会儿困意还没上来。 看到虞清嘉清澈明亮的目光，明茵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偏头对她示意道：“不困的话，就陪我聊会儿吧。” 两人回到客厅后，明茵又在单人沙发里坐下，开口说：“听说你的新作品立项了，你不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吗？” 虞清嘉随手拿过一个抱枕，道：“我也想休息，只是一旦休息下来，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抱枕上，虽然没有说话，却透着一股强烈的孤独感，这种情绪将她与周围都隔开，好像她并不属于这个地方。 这让明茵暗暗皱了眉，面上不动声色道：“怎么说？” 虞清嘉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这是她无人可诉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会永远藏在心里。她勾唇一笑，“别说我了，你不也这么忙吗？” 察觉到她的回避，明茵眼眸微垂，遮住眼中的暗色，语气却再自然不过：“我向来如此，虞导可是从来没休息过。” 虞清嘉眉毛一皱，她还没说话，又听明茵说：“《仰望》票房没破十亿，的确很可惜。” 见她没有追问的意思，虞清嘉才再次放松下来，抱着抱枕懒洋洋地说：“唔，这个成绩其实已经超出我的预料，大家已经很支持了。”说完，她笑了笑道：“你不会就想谈这件事吧？” 明茵稍稍调整了姿势，对她单刀直入式的问法并不在意，说：“这次新电影还是和潘星合作吗？”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虞清嘉还是回答道：“也许，这得看潘星的行程安排，而且……” 《长生》的主角是男性，也就是说女性角色戏份最多的也只是女二号，如果是以前的潘星也就算了，现在的潘星有奖项傍身，这样的角色自然也就差了点。 其次，虞清嘉也有点自己的思量，她不想蹭潘星的女主光环，她更希望是纯粹以自己的实力做出漂亮的成绩，而不是在潘星的光环照耀下。 “她的确是很优秀的演员。”明茵语气平平，眼神却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平静，“你打算一直这么弥补下去吗？” 虞清嘉一怔，她过了会儿才笑了笑，说：“没办法，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我欠她的。” 这个说法让明茵不虞地拧起眉，“你在说什么，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喜欢虞清嘉和潘星有太多牵扯，很不喜欢。 知道她想说什么，虞清嘉只是微微一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早就牵扯在里面，怎么能说和我没关系？” “我们都是受害者。”明茵面色一冷，“你不该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虞清嘉只是摇摇头，没有接她的话。 见虞清嘉不愿意说，明茵不好继续说下去，转而道：“虞总联系过我了，关于沈如的那件事。” 一听到“沈如”两个字，虞清嘉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眉目间隐约还能看到一丝不明显的厌恶，“嗯，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注意到她夹杂着厌恶的表情，明茵抿了抿嘴，语气微冷道：“我正准备送她一份大礼。” 沈如不是喜欢玩这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吗？ 那她奉陪到底。 ------------------------------------- 随着《长生》电影的筹备工作逐渐走上正轨，虞清嘉在国内没有找到合适的特效公司，本来准备和主创团队一起飞往丽国，联系业内最顶尖的特效公司dl，不过还没等他们出发，张经理就告知一家新成立的特效公司听说她的要求，表示他们可以做到。 这家新公司名叫数字光影，听起来有模有样的，但真实水平如何还是要在看过之后才知道。 虞清嘉便带着主创团队去了数字光影，这间公司的人看起来不是很多，可设备机器还是非常完备的，就连国内知名特效公司都缺乏的，他们都有。 在短暂的交流过后，虞清嘉才知道数字光影其中两位创始人都是dl的特效师，其中一位创始人还参与过《超级萌宠》的特效制作，两人回国过年的时候发现国内特效行业的滞后，便毅然决定辞去dl的工作，回国一起建立了数字光影。 听业内人士说虞清嘉的新电影对特效的要求比较高，可能会需要大量时间制作渲染，国内其他特效公司做不到，但他们有过相关经历，而且具有相应的技术，所以就主动联系上星辉，希望可以达成合作。 虞清嘉原本就想把这个项目交给国内的特效公司来做，在发现数字光影的确能满足她的要求后，两方很快就促成合作。 在解决了特效的问题后，《长生》剧组开始了选角工作。 虞清嘉原本就在迟疑是否要在天越内部进行选角，毫无疑问，这部电影中可能大部分演员都会来自天越，但也不仅仅是天越，原因很简单，有些角色在天越艺人里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个角色是如一仙子，出场次数不多，但要求足够的惊艳，在外形气质上就有比较高的要求。 天越内部唯一一个满足条件的女演员因为档期太满抽不出时间，而且也有些嫌弃角色戏份太少、不愿意参演的意思。 对此虞清嘉也很能理解，毕竟人家已经是一线的电影明星，让她去给一个名气远不如她的人做配角，人家不愿意也很正常。 基于种种原因，虞清嘉便扩大了选角范围。 这消息传出去顿时引来不少人前来报名试镜，从正当红的一线影后，到沉寂多年的天赋型女演员，光是“如一仙子”的试镜会就举行了两天。 等到试镜会结束后，虞清嘉心里有两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一位是一线影后邱景，另一位则是多年没有拍戏的女演员莫澜。 邱景不必说，拿过三金认可的影后，又曾是公认的国民初恋，不论是演技，还是外貌都是一等一的。 而莫澜则是比较少见的野路子出身，但耐不住天生演技派还有灵气，再加上皮相顶顶的好，刚出道就红极一时，后来又爆出各种绯闻消息，紧跟着便销声匿迹不了了之。 关于莫澜在娱乐圈突然消失，有人猜她嫁给富商息影了，有人猜她看破红尘出家了，总而言之说法不一。 直到拿到了对方的试镜申请，虞清嘉才知道她是被上面封|杀了，而现在封|杀期限刚刚过去。 “虞导，我觉得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莫澜量身定制的。”庄鹏忍不住道，莫澜出现的时候，他觉得莫澜就是如一仙子，其他人都不可能比她更适合，那种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瞬间就出来了。 虞清嘉却放下了莫澜的试镜表，拿起了属于邱景的试镜表打了个勾，说：“我不需要量身定制，毕竟是演员去适应角色。” 看到她拿起邱景的试镜表，庄鹏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可、可是邱景是华悦的艺人！” 华悦挖了天越三位导演，虽然都比不上虞导有实力，还受尽嘲笑，可这种事不是说过去就过去的，华悦都这样恶心天越了，为什么还要用华悦的艺人？ 看到庄鹏的不理解，旁边的姜砚提醒道：“演员是演员，公司是公司，你不能把两者混为一谈，她都来参加试镜了，你却因为公司恩怨而否决她，这也不公平。” 庄鹏还是有些憋屈，他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可是邱景没有莫澜那种独特的气质。” 要说那种气质，邱景和莫澜都没有明茵更适合这个角色。 虞清嘉不经意地想到，她说：“莫澜的封|杀期刚过，我们都还没弄明白她是怎么被封|杀的，所以邱景比她更合适。” “封|杀”两个字就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庄鹏垂头丧气地坐在那。 其他的因素都能忽视，唯独这一点不行，这部电影做的尝试太大，他们每一步都必须稳妥小心，而莫澜的确没有邱景来的安全。 角色初步定下来后，虞清嘉便让副导演给那些演员电话通知，让他们尽早来星辉把合同签了。 邱景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拿到这个角色，在表示感谢后，在微博上发了条微博并@虞清嘉，随后虞清嘉礼貌回应希望合作愉快。 两人的互动直接让网友炸开锅： 「雾草，邱景不是华悦的艺人吗？二公主的新电影竟然要和邱景合作！」 「6666，竟然连华悦的艺人都用，这也太大气了吧／点赞」 「这tm是我看错了吗，华悦前面还想挖天越的艺人，自家的产业被人这么挖，二公主居然不生气，还要用人家？」 「给二公主点个赞，艺人摊上华悦这种公司是真的没法，违约金又赔不起，除了乖乖待着还能做什么，更何况挖人的事情也不是艺人做的／抠鼻」 “邱景即将参演虞清嘉新电影”这一消息的讨论度刚上来，就有人爆出虞清嘉的新电影《长生》其实是改编神话故事的特效大片，这条微博直接在网上掀起一片浪潮： 改编神话故事的特效大片？ 第37章 《长生》与《永生之爱》…… #虞清嘉新作改编神话# 这还是来自一个娱乐八卦号的网友曝光，对方表示自己有朋友是相关工作的，所以知道对方的新作品《长生》是一部神话改编的特效大片。 这一出让不少网友感到意外，近些年频繁出现改编、翻拍，像《造星》和《仰望》这样原创剧本的电影倒是少见，本以为《长生》同样是原创剧本，没想到虞清嘉竟然选择改编神话： 「我就说再怎么天才的人，在这样的连续创作后也会灵感干涸，虞清嘉没必要维持这种天才人设，做不到也不会有什么说什么」 「改编神话做特效大片……emmmm，我觉得二公主要不还是休息休息」 「我有个亲戚就是星辉的，说虞是趁机捞一笔，特效大片是最好捞钱的」 「前面两部电影膨胀了吧，国内票房第一人啊，赶紧趁热度捞一笔，特效大片肯定比《仰望》那种片子赚钱的多／斜眼笑」 大家已经腻味了改编、翻拍这种行为，不仅要有新意，还得不失去原来的亮点核心，再加上原作的限制，改编一类的影视剧虽然能拥有更多的热度，但往往难以获得口碑，这对虞清嘉这样一个好不容易积累了些许口碑的人而言，的确不算什么理智的选择。 只是网友们还记得虞清嘉是如何逆风翻盘斩获票房冠军、又是如何在险境中捧回樱花奖的，就算再怎么不看好新作的人也会稍微迟疑下，因为谁也不想被同一个人打脸三次。 「唔，还是先支持一下二公主吧，万一改编的很棒呢？《造星》和《仰望》都是二公主写的剧本，我相信二公主的创作能力／花花」 「只要不是那种五毛特效，我绝对去电影院支持！神话故事的特效啊，想想都觉得激动人心！」 「改编啥神话故事，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 演员刚刚定下来就传出这种事，虞清嘉就算是傻子也看出这是有人想搞事了，不过这个传言显然过期了。在得知这边的审|查制度以前，她的确打算准备改编神话故事，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尽管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改编神话，却和网友理解的改编不同。 《长生》讲述的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科学家发现了一枚天外陨石，而这枚所谓的陨石其实是修仙之人的金丹，随着研究的深入，科学世界开始与神话世界对接。 表面上说是改编神话，其实就是将国内的神话故事体系融合建立，形成一个独特的神话宇宙。 潘星早就听说了虞清嘉的新作品，在得知主角是男性以后，她还兴致勃勃地问虞清嘉有没有能给自己出演的角色。 而虞清嘉非常给面子地把剧本摊给她看，表示让她随便选，想演哪个都可以。 结果等潘星看完剧本就郁闷了，这电影里的角色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她自认为姿色不差，但离剧本里那种大美人还是差了点，而且几个定下来的演员也都是演技精湛又高颜值的，她自认为她的演技还不到能够弥补外貌上的差距，尤其是在苛刻的镜头下。 等潘星郁闷地推开剧本，虞清嘉便表示下部电影的主角一定留给她，潘星这才满意地走了。 演员们的合同逐渐到位，尽管还有几个因为工作问题还没能签合同，但是制作组已经开始制定详细的拍摄计划，并制作出总制片表。 这次的勘景倒完成的很快，因为这电影中实景拍摄的部分不多，大多都是借助绿幕拍摄并由后期特效完成。虞清嘉刚带着拍摄团队勘景，并开始搭建拍摄基地，就听陈若说邱景那边联系不上了。 乍得一听这话，虞清嘉还以为是华悦不允许邱景参演《长生》，结果陈若却说：“我觉得这件事挺奇怪的，之前和她经纪人打电话说通过的时候，对方还表示公司绝对不会有问题，那语气叫一个亲切，现在让她过来签合同，这经纪人倒有点爱答不理的样子。” 爱答不理？ 虞清嘉脑子一转便有了猜测，“最近有哪位名导在做电影筹备吗？” 如果邱景在参加《长生》的试镜后，还参加了另一部电影的试镜，而且这两部电影的试镜全都通过了，那么邱景经纪人的转变就可以理解了。倒不是她自夸，以她现在的名声，一般的青年导演的电影未必能有她的电影项目来的诱人，除非是一线名导。 这话让原本还有些恼火的陈若冷静下来，她下一秒便明白了虞清嘉的意思，陈若掏出手机正准备看看，然而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时，陈若差点一口气没噎上来，她怒道：“韩岩和邱景刚才发微博，邱景将出演《永生之爱》女一号，两方连合同都签了。” 这个结果不出虞清嘉所料，难怪邱景迟迟不来签合同，原来是因为韩岩的《永生之爱》。 这电影还是深季娱乐投资的，之前韩岩想邀请潘星参演，结果被潘星拒绝了，又因为种种原因导致拍摄陷入困境。再然后《仰望》都拿奖上映了，《永生之爱》还没送审，虞清嘉以为《永生之爱》拍完了，现在一看完全根本还没开工嘛！ 韩岩也算是准一线导演，拿过a类电影节奖项，也包揽过国内三金，相当于只要那几位一线导演退出了，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一线导演。比起她这个刚摸到二线边上的青年导演，韩岩显然是更好的选择，更何况一个是可能口碑滑坡的特效大片里连镜头都没几个的小配角，一个是准一线导演新作女主，这两项加在一起，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虞清嘉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选择，但邱景起初就能明说，而不是像这样吊着他们，现在剧组一切安排就绪，档期也安排好了，就等着她签合同进组，结果她一句话都不说就和别的剧组签约，这不是浪费她们的工作吗？ 也不怪陈若会生气，就连向来好脾气的虞清嘉都有些恼火，现在去找对方理论也是浪费时间，她转念便想到了第二个人选莫澜。 见陈若气的要给某个人打电话，虞清嘉先一步制止她，说：“邱景的事情不要管，先去查查莫澜当初是怎么被封杀的。” 既然邱景选择了其他剧组，那她就只能选择莫澜了。其实莫澜外貌气质都比邱景要合适，但莫澜没有邱景安全，现在看来，莫澜倒成了唯一的选择。 乍得听她说莫澜，陈若的怒火都顿了下，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说：“我知道她是怎么被封杀的，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想到陈若竟然会知道这件事，虞清嘉还没说话，就听陈若说：“莫澜以前的经纪人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关系很好，这次试镜的消息也是我告诉他们的。” 虞清嘉略显诧异地看着她，见陈若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便说：“莫澜很适合这个角色，但我必须知道她是怎么被封|杀的。” 陈若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说：“其实这件事怪不到她头上，当初莫澜最红的时候吧，有个很……疯狂的粉丝，总是给她寄一些很恶心的东西，还搬到她家对面偷|窥她，莫澜受不了这种骚扰，就表示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报|警了。” “嗯？”虞清嘉听着，心中有些感慨，这种行为在娱乐圈一点都不少见，几乎每个红过的明星都会拥有一两个这种粉丝，只是有些被爆出来，有些没有。 陈若的表情有些复杂，“粉丝可能没办法接受，当天晚上跳楼了。” 这个发展太快，就连虞清嘉都愣了一下。 “后来调查之后才知道，这个粉丝其实有点精神上的疾病，他把莫澜当成他前世的爱人，这一世想要和她共续前缘。”陈若说到这里，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 虞清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这个粉丝是不是上面哪位的家人？” 如果是这样，那对莫澜来说就是无妄之灾了。 陈若没想到她猜的还挺准，点点头，语气悲哀道：“对，虽然只是个私生子，但毕竟是老来得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莫澜的封杀期过了，那这部电影日后的审核也很可能被卡住。 虞清嘉若有所思地捏着下颚，忽然开口说：“那人到底是谁？” 陈若说了个职位，又说：“几年前就去世了，因病去世。” 听到这个结果，虞清嘉不厚道地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担心了。她向陈若说：“行，那就和莫澜签约，她的档期应该不存在问题吧？” 最好就是莫澜现在无戏可言，这样拍摄计划也不用重新改动。 陈若面色一喜，就连因被邱景放鸽子而感到不爽的心情都消散了，她连连点头，“没问题的，她好不容易才熬出封杀期，哪有什么工作，我现在去联系她，让她今天就来签合同。” …… 邱景参演韩岩电影《永生之爱》的消息传遍全网，这倒不是因为网友们在关注邱景，或是关注韩岩，而因为前几天邱景刚表示参演虞清嘉的新电影《长生》，两人还在微博上互动来着，结果今天就改参演《永生之爱》了。 网友们正琢磨邱景是不是打算轧戏，还觉得这样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了点，结果就发现邱景之前发的那条@虞清嘉的微博已经被删除了。 这一行为顿时让这件事变得明朗起来—— 邱景原本说好要参演虞清嘉的《长生》，但因为种种原因，邱景与虞清嘉的协议未达成，于是改为和韩岩合作。 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 邱景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粉丝却跳的格外厉害： 「哇，啾啾加油！期待《永生之爱》，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的！」 「我本来就不看好虞清嘉的新电影，看着就是捞钱的东西，还好啾啾没有参演，不然我真的心痛死了」 「韩导比某些转型的半桶水强太多，《永生之爱》冲啊！！！我们永远支持啾啾！」 如果只是恭喜邱景即将和韩岩合作、出演《永生之爱》的女一号，那也没什么，可偏偏她们还要踩虞清嘉一脚，以证明自家正主的选择没有错，这就让网友有些不爽了。 虞清嘉这一年来不仅成功转型，还用实力与奖项俘获了大片路人好感，看到那种弱智粉丝言论后，网友都忍不住怼她们，但这些粉丝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那些网友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弄的评论区一边倒都是粉丝言论，倒看不到网友发声了。 粉丝跳的越厉害，网友们就越好奇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过多久就看邱景的某个大粉发博表示：邱景原本以为出演的是《长生》的女一号，《长生》剧组也是这样表示的，可没想到是个女三号都称不上的配角，这才放弃合作。 这一说法倒还真能唬到人，但大部分网友都不信这个说辞，理由很简单，虞清嘉之前两部电影的女一号都是潘星，现在潘星是拿过奖的国际影后，虞清嘉没理由放着潘星不用，而拿女一号的名头去骗邱景，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虞清嘉会干这种蠢事吗？ 但显然这个说法不是来安抚网友的，而是拿来安抚粉丝的。邱景粉各种心疼自家女神，痛斥虞清嘉不要脸的行径，甚至说虞清嘉之前故意买夸自己大度的热搜，一系列言论看的网友目瞪口呆。 「我寻思，人家天越二公主还是数一数二的青年导演，邱景粉丝这么骂人家，就不怕以后没有戏演？」 「真是大开眼界，虞清嘉的潜力大家都看到了，这样公然得罪人家不好吧？」 「真是越看越迷幻，华悦的艺人是不是和自家公司一脉相承的，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这些网友评论直接捅了马蜂窝，粉丝叫的越发厉害，邱景本人却迟迟没有发微博表态。 网上吵了大半天，等到了晚上还是虞清嘉更新微博，先是转发之前和邱景互动的微博，表示因邱景个人选择，这次合作没能达成，期待以后有机会合作。 扑面而来的官方语气让网友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只是还没等他们仔细研究，就看到虞清嘉又更新了一条微博： “@虞清嘉v：很高兴能邀请@m-莫澜参演《长生》，希望这次合作愉快！【图片】” 原本还在好奇邱景和《长生》剧组之间的事情，然而等看到莫澜两个字时，网友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是他们以为的那个莫澜吗？ 等看了配图，广大网友才发现真的是那位记忆中惊艳了时光的女神莫澜。在正当红的时候突然销声匿迹，在娱乐圈中查无此人，谁都说不清她最后的去向，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似的，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这位女神出现在镜头前！ 配图是虞清嘉和莫澜的合照，照片中的莫澜素面朝天，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端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就让人痴迷不已，而她身旁的虞清嘉也丝毫不落下乘，齐颌骨的短发微卷，显得落落大方又有着独特的风情。 明明已经离开娱乐圈十年之久，可莫澜仿佛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网友们都顺着那条微博号点了进去，发现这还是最近申请的新号，不论是认证还是实名都还没有弄，看起来就像是个三无小号。 要不是虞清嘉带路，大家真以为这微博号是骗人的！ 这微博账号一共才发了两条微博，一条是申请微博号后自动发的微博，还有一条就是感谢虞清嘉导演给她参演《长生》的机会，短短五分钟内，莫澜的微博粉丝数就增长了二十万，评论区也成了粉丝们花式表白的地方。 现在谁还在乎邱景和《永生之爱》，他们更关心《长生》，关心莫澜将会在《长生》中出镜！ 热搜上关于邱景的话题顿时被莫澜压了下去，热搜前三都是与莫澜相关，其中一个话题还带上了《长生》，相对比之下，邱景和《永生之爱》就显得平淡的多。 看着微博上的各种言论，虞清嘉兴致缺缺地把平板丢到一旁，她扭过头正想和虞清仪说话，就看到办公桌后的虞清仪正看着平板傻笑，向来理智干练的女人此刻竟然眉眼含春，跟陷入爱情的傻姑娘没什么两样，看的虞清嘉寒毛直竖。 虞清嘉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虞清仪却一丝反应也无，直到虞清嘉偷偷绕到她背后，伸着脑袋看了眼，这才惊讶地发现虞清仪居然在看她和莫澜的合照，还是放大后只剩下莫澜的那部分照片！ “你喜欢她？” 虞清仪被她的声音吓了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把平板扔出去，好在虞清嘉眼疾手快接过她手中的平板。 虞清仪皱起眉就想拿回平板，然而虞清嘉已经退出图片阅览模式，看到上面正是莫澜微博首页，左下角赫然显示着“已关注”。她眉毛一挑，刚准备把平板还给虞清仪，虞清仪就飞快抽回平板，眼神锐利地瞪了她一眼。 虞清嘉不痛不痒地笑了笑：“怪不得你到现在都不肯谈恋爱，原来早就心有所属。” 被自家妹子的语气弄的有些不自在，虞清仪眼风凛冽地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还管起我来了？”只是脸上残余的那点红晕削弱了本该有的气势，倒像是她恼羞成怒了。 虞清嘉故作无辜地摊开手，“我只是关心你嘛，发这么大脾气显得你在心虚啊。” 虞清仪这下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她狠狠地瞪着虞清嘉，说：“你要是没事就出去，我忙得很，没时间招待你。” 虞清嘉可不怕她，反而俯身撑在桌面上，笑盈盈道：“没时间招待我，有时间看莫澜？” 虞清仪被她噎了下，略显狼狈地移开目光，语气生硬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我等会还要去开会。” 看着虞清仪游移的目光，虞清嘉在心底“啧”了声，两手一摊无奈道：“妈说让你今天回家吃饭，今天早点下班回家，我顺便蹭你的车回去。” 虞清仪瞥她一眼：“不给蹭，出去！” 被赶出办公室的虞清嘉勾唇一笑，既然这样，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当天晚上，难得回家一趟的虞清仪连晚饭都没吃好，因为父母不停地追问她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而她只能用冷冽的眼风疯狂扫视虞清嘉，后者却一脸无辜道：“我又没有说谎，爸妈只是关心你啊。” 这话成功把虞清仪噎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虞清仪为了应付父母而手忙脚乱，虞清嘉露出一抹微笑。 谁让你和爸妈说我和明茵在谈恋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在工作结束后的明茵拿起手机检查消息，却看到了微博的推送—— 早就将虞清嘉列为特别关注，就是希望不会错过对方在网络上的动态。 等看到那条和莫澜合作的微博时，明茵瞥见下面似乎还有贴图，便往下滑动了下，果不其然看到虞清嘉和对方的合照。 两人虽然保持着距离不至于太亲密，但那位漂亮出尘的女士却让明茵心里有些不悦。 明茵瞥见办公桌上放着的一面小镜子，那是枝枝跑进来玩的时候留下的，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她心底的不悦便散去了几分。 她们私下接触也有这么多次，虞清嘉应该不会轻易被这位演员的外貌冲昏头脑，毕竟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换成这位演员，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认知让明茵心底轻快了许多，她收起镜子并给虞清嘉的微博点了个赞。 只是刚点完赞，明茵又觉得这样的判断似乎有些不合理，她便起身离开书房去找枝枝。 枝枝正欢快地背着那只大兔子满屋子的跑，见她从书房出来，飞快地迎上来，“妈妈工作好了吗？” 明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蹲下身子，把手机展示给枝枝看，温声说：“这位阿姨好看吗？” 看到手机里面的莫澜，枝枝眨了眨眼，小脑袋点了点，又奶声奶气地说：“但是没有妈妈好看。” 明茵眉眼柔和地亲了亲枝枝的小脸蛋，“谢谢枝枝。” 枝枝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亲吻，还回了一个可爱的亲亲，心里则偷偷感慨： 漂亮的阿姨那么多，可茵茵只有一个，当然是茵茵最重要了！ 唔，小鱼也重要。 第38章 仿佛有什么要破土发芽了…… 事实证明，莫澜的魅力的确要远超邱景，当初莫澜当红的时候，邱景还是个没出道的小艺人，尽管现在邱景已经是三金影后，可大家总是会对失而复得的事物更加珍惜。 等与莫澜相关的几个话题冲上热搜并压下邱景时，邱景粉丝又不乐意了，网友们本来准备撸起袖子和粉丝大干一场，没想到对方却突然装死不回应了，倒让吃瓜网友有些失望。 直到虞清嘉的微博发出去两个小时后，才看到邱景出面转发虞清嘉的微博，表示自己很喜欢虞导的作品，这次没能合作非常遗憾，希望以后能有机会。 言辞语气要比虞清嘉说的情真意切的多，没能吃到瓜的网友感到惆怅，不过邱景放弃《长生》转身签约《永生之爱》剧组，消失十年之久的莫澜却加入了《长生》，这就够网友们扒了。 「有点意思啊，就是不知道邱景这个选项值不值了，老实说我觉得二公主这人太玄乎了」 「换成是我，我也选《永生之爱》，比起《长生》里的小配角，肯定是《永生之爱》更配邱景的咖位啊」 「咖位有什么用，票房、口碑、奖项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二公主哪个没拿到？再看看韩岩，《无言》拍的是个什么玩意」 「话不要说太早，没有人能常胜不败，韩岩在《冬日寒》之前还被当作方霖艺的接班人，虞清嘉现在还太年轻了」 大家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总而言之，他们都等着两部剧较劲做比较。 …… 比起邱景的推脱敷衍，莫澜就要配合的多，当天就赶来星辉签约，并表示只要有戏拍就好，一定配合剧组的安排。 对于这样高颜值又演技精湛且听话的演员，虞清嘉还是很喜欢的。 《长生》的开机发布会举行的比较低调，和以往的高调宣传截然不同，有人说这是因为虞清嘉有预感会滑铁卢，才没有高调宣传，但更多的人压根不信这句话。 很简单，新电影都预感滑铁卢了，为什么还要拍下去，及时止损不知道吗？ 为什么这个项目还没有停下，自然是因为制片方认为这个项目能赚到钱呀！ 所以对于这种言论，大家也只是看看罢了。 开机发布会结束后，虞清嘉照例请剧组成员吃了顿饭，让演员之间能熟悉彼此，毕竟有的演员可能以前毫无结交，但在戏里要扮演情人，开机宴就是用来加深彼此认识的。 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演员中大多是属于的天越艺人，比如男一号就由天越一哥汤缙出演，只有部分角色因为在天越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选择了别家公司的艺人，这些角色往往某方面的特色比较突出。 其中关注度最高的莫过于莫澜，毕竟莫澜在很多人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等莫澜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却与以往没有什么差别，如果硬要说她的变化，那就是变得愈发沉稳了。 大家才恍然察觉到，当时的莫澜成名太早，如果不是突然离开娱乐圈，她恐怕早就是国内的殿堂级女演员，哪还有邱景的事。 开机宴上，虞清嘉偶尔会用余光打量莫澜，毫无疑问，莫澜的美是无可挑剔的，尤其是在和邱景对比，越发衬的邱景有些素淡。 想到签合同时她眼底的光，虞清嘉忍不住想到虞清仪，一时间思绪有些发散，有人来和她敬酒也来者不拒，等虞清嘉回过神的时候，脑袋都晕晕乎乎了。 注意到虞清嘉扶着额头似乎有些发晕，莫澜眼神一闪，还没等她有动作，虞清嘉便扭头将早就吃完饭的小邵喊来，扭头对同桌的人说：“你们慢慢吃，我有点晕，先回去了。” 见女助理扶着虞清嘉站起来，莫澜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又松开，重复几次后，她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作。 “莫姐也在好奇虞导吗？”旁边一道悦耳的声音问到。 莫澜惊醒似地移回眼神，目光落在说话的人身上，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笑起来还能看到可爱的小虎牙，青春洋溢的模样让莫澜有些恍神。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年轻漂亮。 …… 在小邵的帮助下回到酒店，虞清嘉先是要了杯蜂蜜水，这才坐在沙发里发呆。 “叮叮——” 沙发里的手机忽然发出刺耳的声音，虞清嘉迟钝地转过头，看着震动个不停的手机顿了顿，过了会儿才伸手去抓手机。 她也没仔细看屏幕上的东西，随手按了下那个绿色的按键，正要放到耳边，发现手机屏幕却黑了。 “嗯？” 虞清嘉想仔细看看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就看到一张顶着两只棕色半圆熊耳朵的软萌圆溜的小脸冒了出来，奶气地喊：“小鱼～” “呀，是小甜包！”虞清嘉看到那张软嘟嘟的小圆脸就笑了起来，也没注意自己不小心把小奶包的昵称都喊了出来，她朝着屏幕空白处瞅了瞅，笑眯眯地说：“茵茵呢？” 小奶包被她的说法弄的一愣一愣的，觉得这个小鱼和以前的不太一样，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茵茵也在哦！” 只见一只素白的手搂在小奶包的肚子上，明茵便从侧面出现在小奶包的身后，“有事找我？” 明茵在看到虞清嘉清亮的眼睛和脸上不自然的坨红时，柳眉微微皱起，“你喝酒了？” 她不自觉想起那次在卫生间偶遇的情况，眼底浮现出不明显的笑意。 注意到明茵的目光，虞清嘉皱眉道：“你笑什么？”她为了看清楚，凑到手机屏幕跟前，就听小奶音着急地喊着：“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虞清嘉只好往后靠了靠，刚调整好距离又嫌拿着有些累，便把手机放在抱枕前靠着，自己则趴在沙发上单手支着脑袋，眼角眉梢皆是慵懒笑意，她勾了勾唇：“看得到吗？” 小奶包愣愣地眨眼，眼前忽然一黑，她回过神来扒着挡在眼前的手，着急地嚷嚷着：“我看不到啦！” “好了，你已经见过小鱼了，该去睡觉了。”明茵的语气微沉，不辨喜怒。 虞清嘉看着屏幕里的两个人笑了笑，就听小奶包不服气地哼了声，伸着小手往屏幕的方向摸索着，只是她本身个子就不高，摸也没能摸到。 瞥了眼屏幕里不知春光乍泄还兀自笑着的女人，明茵抿了抿嘴，抱着自家奶包往旁边一抛，小奶包便溜溜地滚出了镜头。 不顾身后抗议的小奶音，明茵拿起平板下床，快步朝房间外走去，只留给自家奶包温柔的声音：“枝枝晚安，早点睡。” 枝枝：？？？ 明茵关上儿童房的门，瞥了见屏幕里还支着脑袋笑吟吟的女人，加快速度朝主卧走去。 因为角度的问题，镜头正好照在明茵弧度优美的下颚及颈项上，虞清嘉盯着那块白到晃眼的肌肤，不知不觉有些困了，眼皮越来越沉。 还没等虞清嘉闭上眼，就听到清雅的女声道：“清嘉，你睡了吗？” “唔…”虞清嘉茫然地抬头看向屏幕中的明茵，语气有些懵，“你刚才叫我什么？” 明茵抿了抿嘴，回应道：“……虞导。” 虞清嘉的表情倏地严肃起来，她皱着眉毛，执拗地摇摇头，“不对，你刚才明明喊我清嘉。” 略显傻气的样子让明茵忍不住微笑，她本以为虞清嘉会抗拒，原来她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然而紧跟着，她就看到虞清嘉认真地摇头，“你不能这么喊我，我们不可能的。” 眼底的笑意瞬间凝固，明茵眼眸微垂，语气淡淡道：“为什么？” “我可能会消失，就像小鱼一样。”虞清嘉说完，支着脑袋的胳膊有些酸了，她便换了个姿势，两手交叠垫在颚下，歪着脑袋看着屏幕里的人，又说：“你要找个喜欢的人，知道吗？” 明茵看着那个短发凌乱的女人，忍不住问：“如果你没有消失呢？” “嗯？”虞清嘉愣怔着眨眨眼，“那等我四十岁再说吧。” 四十……至少还有十三年。 明茵轻咬着舌尖，心脏不由得紧缩，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虞清嘉垂着眼睛想了想，眼皮子却渐渐合拢，呼吸越发轻柔起来。 正等着她的回答，明茵却发现她没有再动了，隐约还听到她的呼吸声，不由得出声唤道：“小鱼？” 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可那人还是没有睁开眼，她忍不住又唤了两声：“小鱼……清嘉？” 恼人的声音不断在呼唤着，虞清嘉努力着睁开眼，可眼前仿佛蒙了一层迷雾，只能看到屏幕上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眼皮又慢慢垂下。 虽说酒店里有足够的供暖，可虞清嘉穿的少又喝了酒，像这样躺在沙发上显然会休息不好，这样一来等到第二天醒来就会难受。 明茵只好不停地喊她，直把虞清嘉喊的有些烦了，她不满地掀开眼皮，“干嘛？” 语气里的不满和少许委屈听的明茵心跳微微加速，她压下心间的躁动，语气轻柔道：“回房睡觉，别在沙发上睡，知道吗？” 虞清嘉彻底放弃抵抗，她难受地捂着额头，撑着自己从沙发上起来，起身的动作又让某人看的一清二楚。对此毫无察觉的虞清嘉靠着沙发茫然发呆，直到明茵以为她又睡着了，忍不住出声喊她，她才不高兴地看了眼手机，“我没睡。” 明茵轻轻一笑，便见虞清嘉伸手抓着手机朝房间里走，从屏幕的震荡能够看出她的步伐不太稳，但还是有惊无险地回到卧室的床上。 随手把手机扔到旁边，虞清嘉爬上床，连灯都没关便抱着毯子睡了。 看着半埋在枕头里的侧脸，明茵从未像这一刻这样仔细地看她，微卷的短发搭在凝脂般的侧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秀气的鼻子侧压在枕头上，粉色的唇瓣…… 她的目光落在那片形状漂亮的嘴唇上，因压迫而微微撅起的唇就像是在讨要亲吻。 明茵眼眸一闪，她把平板靠着抱枕放在枕边，躺下去后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那张安静柔美的脸，就好像……睡在她的枕边一样。 一股热意陡然升起，明茵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心口，手掌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强烈有力的心跳，仿佛有什么要破土发芽了一般。 她下意识看了眼屏幕中的那张侧脸，突然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愚蠢的要命，明茵正想关掉视频通话，温热的指尖触碰在屏幕上，好像点在了虞清嘉的鼻尖上，她眼底掠过一丝挣扎，还是没能按下去。 明茵微不可察地轻叹着，想起虞清嘉所说的那句四十岁，她微微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屏幕录制功能。 …… “唔……”虞清嘉睁开眼时脑袋还不太清醒，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喝多了，后来发生什么她也记不太清楚，好像是小奶包给她打视频电话，再后来……明茵好像不让小奶包和她说了，大概是挂了视频？ 都让明茵拒绝通话了，她昨晚指不定做了什么蠢事。虞清嘉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但愿昨晚没有吓到小奶包，这一动就让她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顿时恶心地反胃。 虞清嘉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时间还早，就准备先问问明茵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拿起手机按了两下却没反应，发现手机是没电关机了，只好先把手机充电，琢磨着等洗完澡再找明茵聊聊。 等洗完澡后，神清气爽的虞清嘉顶着一身桃子味香气回到卧室，这时候手机已经充了大半电自动开机，在检查消息发现昨晚没什么事情后，她才点开明茵的微信，最新一条消息赫然是：“视频通话已结束时长3:17:42” 虞清嘉：？？？ 她居然和明茵视频通话了三个多小时，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虞清嘉捏了捏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再清醒一点，怪不得手机没电，视频了三个多小时哪还能有电？ 她只好给明茵发去微信： 「虞清嘉：昨晚我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虞清嘉：抱歉，昨晚开机宴喝的有点多」 发完消息，虞清嘉就开始换衣服准备开工。 今天是《长生》的第一天拍摄，剧组还需要磨合，忙碌是不可避免的。 ------------------------------------- b市拍摄基地 “谁把桌子放在这的，快搬开。” “绿幕要拉平，不能留下褶皱阴影，不然后期抠不干净。” “灯光灯光！” 虞清嘉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整个剧组运作，特效大片和往常拍摄的电影不同，他们对灯光的要求更细致，因为后期的背景是合成的，他们必须用灯光来模拟季节的光线变换，以及确定光源的位置和后期合成保持一致，否则最后的成片会不协调。 各个小组都在有序地忙碌着，好在庄鹏是导演系出身，在明白虞清嘉的想法后，还能帮忙指导工作人员的行动。 这次拍摄《长生》，庄鹏作为编剧会全程跟随剧组拍摄，除了和导演、演员讨论人设情节或修改剧本外，虞清嘉也存了几分培养他的心思。 一旦《长生》成功踏出了第一步，那么神话宇宙也就能逐渐提上日程，届时庄鹏作为这个项目的最初开发创作者，自然对这个项目的精神核心更加了解，现在多加培养，等到那时候续作就不需要虞清嘉参与，庄鹏自己就能挑起大梁。 庄鹏起初并不知道虞清嘉的想法，看到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好意思打扰虞清嘉，忙碌如虞清嘉还是耐心地问他是不是有问题，庄鹏连忙说了内心的疑惑，虞清嘉便好声好气地和他解释，等他明白了便继续和灯光师调试灯光。 直到这时庄鹏才领会到她的心思，心里不进生出些许感激之情。 第一个抵达片场的演员是莫澜，看到开始忙碌的剧组，莫澜那双浅棕色的眼眸亮起了细碎的光芒，漂亮的脸上笑容愈发柔软明亮起来。 “莫姐早！” “莫姐来啦！” “早啊，莫姐。” 从她面前经过的工作人员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得到美人的笑容回应后，干活也更加有力了。 见此，莫澜脸上的笑意更浓，她扫了眼这间用于拍摄的大仓库，见四周都被拉上绿幕，不禁有些新奇地眨了下眼。她在电视上看到过绿幕技术，只是她参与拍戏的时候，国内还没引进这项技术，这还是她第一次参与绿幕拍摄。 虽然镜头不多。 正好奇地打量着剧组时，莫澜的目光落在灯光师身旁的那道高挑身影，脑海里浮现起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相关消息。 虞导喜欢同性，曾和潘星闪婚闪离，可见对方对感情投入之快、消耗之快…… 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虞清嘉转过身就对上莫澜的目光，她神情不变，大方一笑，“今天来的很早啊。” 过早进入娱乐圈的莫澜发现了她看自己的眼神清澈干净，不含任何暧昧的情绪，就像是在商场看到一件漂亮的商品，只有纯粹的欣赏。 心中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莫澜捏紧了手掌，面上仍旧是温和淡笑道：“很久没有拍过戏了，想过来找找感觉。” 只是今天压根没有莫澜的戏份，整部电影她的镜头都不多，只有短短六条。 虞清嘉听到这话也没觉得她做作，莫澜已经十年没有拍过戏了，以她对拍戏的渴望，好不容易有戏能演，她肯定要抓紧机会。 虞清嘉笑了笑：“好好找，我可等着你的表现。” 这灯光方案还得再调试一下，她可没时间闲聊。 …… “各小组各就各位，好了，打板！” “《长生》第13场第2镜第一条，开始。” “啪！” …… 今天的拍摄任务有些重，虽然演员们很卖力，但参演这种大面积使用绿幕拍摄的电影还是头一回，演技多多少少有些受到影响，这样的表演显然是没法通过的。 等拍到中午该吃饭了，上午的任务也没完成多少，虞清嘉便直接喊了停，让大家先休息，等到下午再继续。 领到盒饭的虞清嘉正要吃饭，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和明茵发了消息，便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了眼，发现明茵在早上就回复了她，只是那会儿她在剧组里忙，压根不记得这回事。 「明茵：没事，你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 「明茵：我们聊了两句，你就开始犯困，是我忘了关视频，所以才那么长时间」 「明茵：不必担心」 「明茵：对了，以后穿低领口的衣服不要趴着」 看到前面几句话，虞清嘉还松了口气，等她看到“穿低领口的衣服不要趴着”时，险些被呛到。 她昨天里面搭的是低领口的衬衣，如果趴着那就…… 虞清嘉懊恼尴尬地丢开手机，想努力清空大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她好好想了想，还是给明茵发了条消息： 「虞清嘉：嗯，我知道了。」 …… 明月大厦总部 「虞清嘉：嗯，我知道了。」 看到这条微信消息，明茵的眉头轻轻拧起，她原以为虞清嘉多少会受到点影响，没想到竟然回的这么淡定。 难道是她说的不够直接？ 明茵看着那条消息沉吟片刻，想起虞清嘉昨晚说的四十岁，便按下了再刺激对方一次的心思。 如果太冒进，虞清嘉只怕会跑的更远。 正当明茵思索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咚咚——” 明茵从容地关上手机，下一秒就看到林助理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林助理走到办公桌前，目光有些冷，说：“明总，已经安排就绪了。” 明茵微微颔首，墨眸中冷光乍现，语气微沉：“嗯，那就开始吧。” 林助理严肃道：“好的，明总。”她的表情看似严肃淡定，实则心中的尖叫声都直冲天灵盖了。 被暗算两次的明总终于要报复沈如了！ 第39章 沈家的惊天丑闻 b市拍摄基地 “停，这条怎么样？” 虞清嘉偏头看向副导演陈宣，陈宣立刻询问录音师，录音师却表情尴尬地摇摇头。 见此，虞清嘉凑过去拿起耳机听了一遍，就看到显示器中孟洲倒下的瞬间，耳机里响起一声清晰的肚鸣。 虞清嘉：…… 大概是饿坏了吧。 察觉到虞清嘉的目光，孟洲心虚地按了按肚子，表情有些尴尬。 虞清嘉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放下耳机道：“再来一次，这次争取一条过。” 今天上午因为道具损坏，导致拍摄进度被拖延，大家都挺累的，孟洲饿到肚子叫也很正常。但是现在要是不拍完，下午又要浪费不少时间了。 “《长生》第25场第3镜第4条，开始！” “啪！” …… 正在吃饭的时间，片场不远处忽然传来些许骚动。 扒了两口饭的虞清嘉停下筷子朝着那边看去，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众星拱月般走来，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这会儿却笑的格外亲切，正是虞清仪。 啧，以前全是天越艺人的时候不见她来探班，现在倒跑来了。 虞清嘉好笑地移开眼，目光便落在不远处正吃饭的莫澜身上，莫澜仿佛没有察觉到虞清仪那的动静，仍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吃相赏心悦目。 这几天都没有莫澜的戏份，但莫澜还是每天到场，而且来的最早，偶尔会帮忙引导演员的情绪，就连敬业勤奋如汤缙都自愧不如。 也正是这几天的相处，越发让虞清嘉看不透她。 莫澜表现的太完美了，低调温和有亲和力，处事不惊，面对群众演员请求合照都能亲切地接受，丝毫看不出被封杀十年的怨愤之情，眼睛里只有对演戏的渴望。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虞清嘉感觉不对劲，像她这样热爱表演的人，却被不公平地封杀了十年，她怎么能做到这样心态平稳？ 只不过莫澜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虞清嘉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对她而言，演员只要不闹事、专心敬业就好，其余的她并不是很在乎。 若有所思的虞清嘉发觉眼前有一道人影晃了晃，她抬起头就看到虞清仪那张明显心不在焉的脸。 在心底“啧”了一声，虞清嘉还没开口说话，虞清仪被冒犯似抿抿嘴，转身就朝着莫澜走过去。 虞清嘉：…… 行吧，她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早就注意到片场外的动静，莫澜只遥遥地看了眼便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天越董事长的大女儿、星辉的ceo虞清仪，目前单身，身边都不曾出现过任何情人，性取向不明。 这个人选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但她不拒绝和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总裁交好，至少不能显得太谄媚。 当虞清仪走到虞清嘉面前时，莫澜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如果她也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是不是…… 还未等她有过多的遐想，饭桌上忽然投下一道阴影，她迅速收敛思绪调整好表情，抬起头时，眼底的阴郁之色早已散去，只见温和的笑意。 那个美丽又稳重的女人微笑着说：“抱歉打扰你吃饭了，我是莫小姐的影迷，很高兴你能出演《长生》！” 看到对方眼神中极力隐藏着的欢喜与忐忑，莫澜心神略微恍惚，想到过去那十年，她捏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泛白，心中立刻做出了选择。 莫澜温柔一笑，“虞总年少有为，能拥有这样的影迷是我的荣幸。” 看到虞清仪和莫澜交谈甚欢，虞清嘉心底总有些不得劲，倒不是出于对亲姐妹即将被人夺走的抗拒和别扭，而是有些担心虞清仪会在这段不对等的交往中受到伤害。 咬着筷子想了想，虞清嘉决定还是不要管了。虞清仪三十几岁的人，要是真的吃了亏那也没办法，她也该有点感情经历了。 …… 就在《长生》拍摄还在进行时，一道劲爆至极的消息轰|炸了网络热搜—— 深季财团现任ceo沈如和某女子的亲密床|照流出，如果那女人只是沈如的情人也就算了，大家顶多把这个当成桃色新闻，乐一乐也就过去了。 可问题在于这女人和沈如长得有五分相似，直到某位声称是该“情人”的前女友出现，表示这人名叫沈伊若，和沈如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姐妹，导致网上顿时炸开了： 「雾草，沈伊若？那不是《仰望》里面的恶毒女人吗？」 「等等等，我突然有点晕了，这应该算乱|伦吧？还有，二公主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所以才给电影角色取了那个名字？」 「现在的网友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思考，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果然群众是愚蠢的」 「不好意思，这的确是真的，不信的网友可以千度一下沈正诚和沈正舟，沈正诚还带自己的长孙女出席过兰国王子婚礼，有图有真相」 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网友按照指示去千度了一下，看到弹出来的消息和图片，顿时满心卧槽，这居然是真的！原来真的有沈伊若这个人，而且还和深季ceo是堂姐妹，现在这两人还睡在一张床上。 这张图的信息太多以至于大家都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尽管很快曝光这件事的营销号被删号，大量图片和内容都被清除、压热度，可耐不住机智网友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提前截图保存。 不得不说，这一步算是一招臭棋，如果直接站出来表示堂姐妹只是感情好睡一张床，网友也不会往乱|伦那方面想，可人家上来就开始删贴、压热度，这不是着急封口是什么？ 越是这样，网友们越觉得这件事是真的，以至于对深季这个公司都有些微妙起来。 「啧啧啧，sr终于遭报应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拍到的，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楼上这是有瓜，不如我们私聊下？」 「sr很漂亮啊，之前还是我心中的女神，万万没想到房子塌了，差点把我压死」 「这一招也太蠢了吧，深季的公关团队不行啊，这不显得心虚吗？」 热情网友们一边围观这个惊天丑闻，一边感慨深季公关团队应急能力的差劲。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明茵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格外冷漠。 深季这种公司自然不会干这种蠢事，压热度、删号的是明月的公关团队，毕竟堂姐妹乱|伦这种事情，除非是本人亲口承认，否则不加几把火，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林助理静等着明茵的指令，内心实则激动不已。 自家英明有为的总裁居然被沈如两次下药，这要是换成是她，她都恨不得手撕了沈如，没想到明总居然算计的这么准，连沈如和沈伊若的行为都算计在内，即便姓沈的想要查监控找幕后黑手，也绝对找不出来。 她们可是自己进的房间，又没人逼她们进去，也没人让她们喝那杯酒。 陈医生帮忙提取出的药物终于还到了姓沈的身上！ 林助理心情大好，脸上虽然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可心中却早就雀跃无比，她看向明茵的眼神也愈发崇拜。 明茵把平板关上放到一旁，道：“嗯，继续盯着，如果深季有动作就收手。” 听到这话林助理略感失望，她还是希望能够继续炒下去，最好到品行严重败坏，上面也无法接受这种公众人物，继而向深季施压，并资源重新调整倾斜给明氏，但林助理也清楚，想凭这一次就彻底扳倒沈如是不可能的。 “导演联系好了？”明茵话锋一转，墨色的眼眸里深邃而沉凉，仿佛一口看不清底的深井，叫人琢磨不透。 林助理眉眼一肃，立刻道：“早就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明茵微微颔首，“既然如此，就等明天动手吧。” 林助理眼里尽是幸灾乐祸之意，嘴角是压抑不住的喜色，“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沈家的家风可比不上明家来的严，明总的父亲包|养情人的事情就让他失去管理权，反观沈家老爷子现在都有好几位情人，这么多年以来的私生子有多少个恐怕都记不清，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勃勃、想要取代沈如的人。现在沈如不仅名声有污点，还亏了这么大笔钱，这继承人的位置恐怕是要易主了。 …… “你们听说了吗，就是沈如那件事，我的天，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现在哪还有人不知道，我以为这种事只有小说里才有，鬼知道现实居然真有人这么干。” “这种事不稀奇，那些人就喜欢玩些花样，指不定人家就是觉得好玩呢。” 正在看摄影组调整机位的虞清嘉听到沈如的名字，扭头看了眼，发现是几个演员正坐在一起聊天。 每次重拍或是拍摄下个镜头时，光是准备工作就要半个小时左右，演员们都会趁机稍稍休息，聊天或者是看剧本，因为剧组的演员都挺年轻又外向，很容易就聊到一块去了。 见几个演员坐在一起聊天，虞清嘉询问道：“你们刚才说沈如？” 猝不及防看到虞导过来，几个演员还愣了一下，听到虞清嘉的问题，大家才面面相觑地看了眼。 原来真有人不知道啊…… 那个有着小虎牙的漂亮姑娘就把沈如被爆出和堂姐乱|伦的事情告诉了虞清嘉，虞清嘉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要笑，还是大笑，但她想了想，还是保持自己成熟稳重的导演人设，点点头又走了。 等虞清嘉回去继续调整机位后，演员才小声聊起来： “不是说虞导不喜欢沈伊若吗，怎么好像不在意的样子？” “大概这就是名导风范吧，而且说不准虞导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诶，虞导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处事不惊。” 虞清嘉心里都快要笑翻了，她当然不会相信沈如和沈伊若有一腿，她更宁愿相信这两人是被人设计了。 一想到总是设计别人的沈如竟然也被设计到床上，虞清嘉就忍不住想笑。 于是等到拍摄的时候，大家就发现虞导心情很好，就连副导演不小心笑场而引发演员笑场都没能让虞导变脸色。 有这样一个好消息支撑着，直到拍摄结束收工，虞清嘉还精神满满，她连忙去网上搜了相关消息，毫无疑问地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图文消息，只不过她的评论区却多了一堆吃瓜网友： 「虞导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用了syr这个名字？」 「我的天呐，这个syr一定很招虞导的嫌弃，现在看来的确挺招人嫌的」 「哈哈哈哈哈，syr肯定得罪虞导了，这个报复真的好可爱啊」 很显然，经过沈如那一出，国内的网友基本都知道了沈伊若这个人，并看出了虞清嘉对这人的嫌弃和报复，有的网友说她小心眼很可爱，也有那些觉得她刻薄恶毒、人品不好，竟然用这种方法去恶意抹黑一个人： 「路转黑了，这人品也太差了点，这不就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网暴普通人吗？」 「爷服了，居然有傻逼觉得这种报复可爱？爷祝你们以后天天被人这样报复」 「网友都没有底线了吗，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虞清嘉的刀啊！」 对于这类言论，虞清嘉也不予理会，她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如果不是沈伊若的所作所为恶心到她，她才懒得理沈伊若，她还嫌弃沈伊若侮辱了她的电影呢。 看的正高兴的虞清嘉退出微博，便给虞清仪拨了个电话，没想到刚接通就听到虞清仪语气隐隐有些不耐道：“喂，什么事？” “沈如的那件事——”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虞清仪语气急促地打断了，“嗯，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虞清嘉：？？？ 这家伙在说什么？ 没等虞清嘉说话，虞清仪就挂断电话，只剩下急促的“嘟嘟嘟”不断响起。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虞清嘉愣怔怔地眨了眨眼，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升起—— 虞清仪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如果沈如和沈伊若的事情有虞清仪在插手，以沈如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完全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呀！ 虞清嘉想了想，决定再给虞清仪打个电话试试，这次只是“嘟”一声就被接通了。她心一紧，正要开口，就听到虞清仪语气不善道：“别打了，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虞清嘉还没分辨其中的意味，就隐隐听到一道温柔好听的女声说：“虞总有工作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尽管在手机的传导下，声音有了些许变化，可虞清嘉还是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莫澜。 “没事，只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助理。” 原本不耐的语气顿时变得温柔平和，仿佛春风化雨。 虞清嘉心中大定，不等对方挂电话就主动把电话挂了，只是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她忍不住腹诽，这个臭女人，见色忘妹！ 刚想把手机丢到一旁，虞清嘉忽然想起了明茵，如果沈如出了什么事情，明茵应该会有些动作才是。 她心思一转，便给明茵打了电话。 …… 接到虞清嘉打来的电话时，明茵诧异的同时还有些惊喜，自从那件事之后，虞清嘉主动联系她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接通电话后，明茵的语气微微上扬：“嗯？怎么了？” 虞清嘉听出明茵的心情很好，心中便有些肯定，道：“我今天听说了沈如和沈伊若的事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她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给自己打的电话，但是听到的时候，明茵还是忍不住有些郁闷，“嗯，那天有一场很重要的酒会，虞总请潘小姐出席帮忙向沈如敬酒，沈如没有怀疑就喝了，那还是陈医生帮我提取出来的药剂。” 说到这里，明茵勾了勾嘴角，谁会想到沈如这样一个谨慎小心的人竟然会对潘星不设防，看到是潘星端来的酒，毫无防备就一口喝了。 这可真是妙极了，沈如也算是栽在自己手里了，如果不是她总是用这么恶心下作的手段，她也不会中这一招了。 心情大好的虞清嘉正想夸奖两句，却想起了向沈如敬酒的潘星，犹如被泼了盆冷水，她不免焦急道：“那潘星怎么办？” 虽然知道两人没有复合的打算，可听到虞清嘉不掩关切的语气，明茵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抿了抿嘴，说：“这件事不会牵扯到潘星的，监控会证明潘星的清白，而且虞总已经让人去保护潘星了。” 虞清嘉松了口气，她可不希望潘星在这种时候和沈如牵扯上，原文中那种没有纠葛的局面都让潘星虐心虐身，现在沈如因这杯酒而遇到这种麻烦事，万一又冲着潘星去了，潘星岂不是要被虐死？ 刚放下心来，虞清嘉注意到明茵的情绪不高，便主动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心，明茵心情又好了些，说：“没什么，只是最近工作有点忙。” “我打扰到你工作了？”虞清嘉顿悟了，她正准备道别挂电话，就听悦耳的女声轻柔一笑：“没有，我刚到酒店，哪里需要工作。” 一听她说在酒店，虞清嘉便顺口询问说：“小荔枝没和你一起吗？” 明茵看了眼卧室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的枝枝，起身从客厅走到了阳台上，语气平静道：“嗯，她已经睡了。” 尽管现在时间还早，但虞清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们刚到酒店显然是累坏了，明茵或许没有太大的感觉，可小奶包一个孩子显然是扛不住的。 “哦…”虞清嘉应了声，想起沈如和沈伊若的事情，兴致勃勃道：“后来怎么样了？沈家没有找沈如的麻烦吗？” 想到刚才沈文德发来的消息，明茵勾唇一笑，墨眸中满是讥讽的笑，“你知道深季娱乐投资的几个电影都失败了吗？导演全都交片跑路了。” 之前不就说剧组遇到各种问题……难道那些剧组其实还在运作？ 那这一天花费的钱可不少。 电光火石间，虞清嘉便想明白了，投资失败加上这一次的惊天丑闻，她都想为沈如哀悼了。 虞清嘉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都这样了，难道沈家还愿意把权力交给她？” “收回了一半，只是沈如还不甘心。”明茵伸出手指轻轻拨弄着阳台上装饰用的绿植，感受着叶子在指腹划过，她深深地看了眼绿叶上的脉络，说：“不过沈伊若吃了大亏，现在被禁足，不许离开兰国。” 哈，这还真是一箭双雕，做的漂亮！ 虞清嘉心里十分畅快，这次算是帮小鱼也报仇了。她换了个姿势，笑着说：“那你也别掉以轻心，这两个人都是不死不休的性子，她们可不会轻易放弃，尤其是沈如这人，防不胜防。” 听出她是在关心自己，明茵眼神软和了几分，轻声应道：“嗯，我会小心的。对了，你拍摄还忙吗？” “还好吧。”虞清嘉应到。大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绿幕拍摄，国内这种特效大片还没人尝试过，所以有些动作在拍摄的时候显得很傻气，有时候工作人员没忍住笑了，导致其他人包括演员全都笑起来，她们就只能重新来过，好在拍的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渐渐习惯了这种傻气。 明茵道：“我听虞总说你现在在b市？” 虞清嘉应了一声，就听明茵语气含笑道：“正好我也在b市，介意我到时候去看看吗？” 听说明茵也在b市，她倒不意外，b市毕竟是国内的金融中心，明茵有工作到这边也很正常。 不过，这是要探她的班？ 虞清嘉还没说话，又听她说：“我们很久没见了，枝枝也很想你。” 想到小奶包，虞清嘉笑容变得柔软了许多，道：“好呀，我当然欢迎了。” 约定好探班的事情后，两人又稍稍聊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打完电话的明茵一转身就看到本该在床上打滚的枝枝站在客厅里气鼓鼓地看着她，小手叉在腰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竟然偷偷和小鱼打电话！” 明茵：…… 她应该是正大光明吧？ 枝枝委屈地控诉道：“上次你还捂我的眼睛！” 明茵轻轻抿了下嘴，伸手揉了揉自家奶包的脑袋，意有所指道：“小鱼是找妈妈的，不是找你。” 第40章 《长生》采访与探班…… 和明茵约定好探班时间，虞清嘉特意找了一天拍摄计划不那么紧张的，毕竟她不可能让明茵过来“看”她拍电影，更主要还是见面叙旧，尤其还有小奶包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 明茵要来探班的那天，电影栏目的采访团队却提前抵达了《长生》拍摄基地。 正在引导演员情绪的虞清嘉被提醒有记者来采访时，微微一怔，看到记者话筒上的电影栏目标志后，她便有了几分思量。 记者见到她时眼睛一亮，快步走来，说：“虞导您好，我们是电影栏目的记者，想要采访您一下可以吗？” 虞清嘉曾接受的第一个独家采访就是电影栏目的，刚好现在还有点时间，便说：“可以，但是今天拍摄时间比较紧，希望能控制一下采访时间。” 记者见虞清嘉愿意接受采访，连连点头，“没问题。”他环视了一圈仓库内的景象，征求道：“您介意我们摄影师拍下这些播出去吗？这会是国内首部特效大片，我们希望能够做一个记录拍摄。” 拍摄基地里使用大量绿幕和威亚，这种技术也很常见，没什么不能拍的。 “没问题。”虞清嘉点了点头。 见她痛快答应了，记者脸上的笑容越发热情，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让摄影师开镜拍摄。 在对焦完毕后，记者便开门见山地采访询问道：“我听说《长生》是一部改编自神话故事的特效大片，虞导方便透露是哪个神话故事吗？” 虞清嘉略微思索，说：“其实没有改编神话，如果要说的话，只能说是借用了神话故事中的世界观。” 记者不太明白世界观和改编神话有什么区别，但他看到演员们的服装并不统一，例如汤缙就是现代装扮，而舒晴却是古代的装扮，两人还在武指的带领下比划对招。 他忍不住问：“我注意到演员们的服装并不是一个时代的，这是类似《梦寻三生》那样穿越类的电影吗？” 《梦寻三生》讲述的是一个现代女孩意外穿越时空到了汉朝，见证历史上的传奇人物的事迹，并与废掉的太子陷入爱河，历经磨难后与现代重新相遇的故事。 因为当时穿越元素还不火，这部电影上映后因为还拿到了当年的票房冠军，哪怕它后面的情节其实很俗烂，观众对它的评价褒贬不一，可依旧阻挡不了它成为穿越类电影的开山鼻祖。 “不是。”虞清嘉否认道，“我不能说太多，等到预告出来以后就知道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长生》和穿越时空没有任何关系，这两个世界是平行相依的。” 记者略有些可惜，但他也知道点到为止，便继续下一个问题：“观众都很好奇，虽然您的《造星计划》和《仰望》的风格截然不同，但到这一次的跨度这么大，您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要拍摄这样一部特效大片呢？” 虞清嘉想了想，说：“《超级萌宠》系列大家应该都看过吧，这是典型的特效大片，大家都看得出来，好莱坞对这特效大片的驾驭能力已经炉火纯青，而国内还没有开始这方面的尝试，我觉得国内电影应该百花齐放，不管是哪一类电影，我们导演都应该去尽力地尝试，而不是一味地追求艺术内涵。” 这番话让记者感到意外，这句话在现在的电影行业内的人看来就是在捞钱、被骂一身铜臭气，明明就是想捞钱走人，却给自己戴一顶大帽子。可他不得不承认虞清嘉说的对，每次海外分账大片都会碾压的同档期国内电影毫无还手之力，明明国内不缺乏好的故事、好的导演，可观众们就是更喜欢看海外大片，他们是否也应该做出改变？ “国内的电影工业还未成行，特效公司也是其中一环，有的导演可以不去尝试，但不应该去阻止它的发展。”虞清嘉说：“真正好的环境是文艺片和商业片都有各自的生存土壤，不应该刻意去打压某一种的发展。” 只有文艺片和只有商业片都是畸形的，真正好的电影行业就应该做到百花齐放，这样观众就能凭各自的喜好选择爱看的电影。 可惜国内同样受到欧洲电影影响太深，对好莱坞商业大片那一套嗤之以鼻，这倒和以前的世界一模一样。 记者的笑容真诚了许多，他笑道：“您这番话让我有不少感悟，非常感谢虞导能接受电影栏目的采访，祝《长生》能够票房大卖，谢谢！” 虞清嘉客客气气地同他们握手，让助理送他们离开拍摄基地，目送着电影栏目的采访团队离开，虞清嘉正要转身去看剧组准备工作做的如何了，忽然就被抱住了腿，软绵绵的身体贴在她的腿上，稚嫩可爱的小奶音雀跃道：“小鱼好棒啊！” 低头一看抱着她的正是穿着猫咪连体服的小奶包，虞清嘉许久都没看到穿连体服的小奶包了，现在的小奶包比以前高了不少，只是乌黑圆溜溜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灵动，奶胖的小脸满是甜蜜的笑容。 “小荔枝来啦，妈妈呢？” 虞清嘉惊喜地弯腰抱起她，朝四周看了看，就看到一道高挑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修身的驼色大衣衬的明茵气质绝佳，腰细腿长，光是站在那便是一道最独特靓丽的风景。 现在这美丽的风景正朝她走来，行走间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幽香。 虞清嘉不动声色地轻轻呼吸了口气，她神色自然地笑道：“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有看到。” “在你接受采访的时候进来的。”明茵笑着说到，伸手把枝枝从虞清嘉怀里抱过来，枝枝有些不高兴地扁起小嘴，可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地窝在她的怀里眼巴巴地瞅着虞清嘉。 见小奶包眼神委屈又不舍地看着自己，虞清嘉正想说抱会儿没什么，就听明茵语气不急不缓道：“小鱼等会儿要工作，不是说好不会缠着小鱼吗？” 小奶包埋进明茵颈窝里胡乱地蹭了蹭，一通乱撒娇，然而被明茵放回地上，说：“你已经长大了，妈妈抱不动你了。” 小奶包：？？？ 虞清嘉听出了明茵的言下之意，也是让自己别再像以前那样抱小奶包了，只是小奶包的表情实在太过委屈，配上明茵风轻云淡的表情，虞清嘉忍不住弯了弯眼眸，“现在要是不抱，以后就真抱不动了。” 得到支持的小奶包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杆，气鼓鼓地看着明茵，“妈妈故意的！” 明茵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瞥见虞清嘉身后的人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她便主动提醒道：“你好像要工作了，我们现在就不打扰你了。” 虞清嘉注意到明茵的视线，扭头一看，总算得到她注意的副导演陈宣连忙开口说：“各小组准备就绪，虞导要检查一下吗？” 刚才接受采访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今天虽然拍摄任务不重，但不代表没有任务，她现在还真没时间和明茵叙旧，便匆匆对明茵道：“这样吧，我这还要拍摄，不如你先带着小荔枝四处转转，或者就留在这也行。” “看小鱼工作吗？”小奶包好奇地瞅着她，小帽子都要掉下去了。 虞清嘉笑着捏了捏她帽子上的粉嫩猫耳朵，就听明茵嗓音温和道：“嗯，就在这里吧，我还没看过拍电影。” 正好助理小邵送完记者回来，虞清嘉让小邵带明茵和小奶包去休息区，自己则朝着拍摄区走去。 在检查一切就位后，虞清嘉坐在监视器旁边，看着拍摄区的演员，道：“各组准备就位，开始！” 打板师立刻拿着场记板走到镜头前，开始新一条的拍摄。 …… 小邵为明茵找的位置正是虞清嘉自己休息的地方，只是一般她都没空休息，所以这边一直都空着。 礼貌地同小邵颔首道谢后，明茵搂着枝枝坐在椅子上，枝枝好奇地看着围在绿幕前面的一群人，嘴巴一撅正要说话，就被明茵两指捏住了嘴巴。 枝枝不满地瞪大眼睛，明茵则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枝枝眨眨眼，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了，明茵这才松开她的嘴，点了点她的小嘴巴。 枝枝咧嘴一笑，朝着绿幕看去。 明茵扫了一圈正在拍摄的内容，大概是需要特效镜头，演员们都在隔空比划着，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他们四周搏斗着，其实看起来挺好笑的，她瞥了枝枝一眼，只见枝枝两颊微微鼓起，明茵眼疾手快地捂住枝枝的嘴，差点溢出嘴巴的笑声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枝枝想起来妈妈说要保持安静，连忙抿了抿小嘴，明茵这才收回手，她立刻举起小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乌黑的眼睛满是欢快的笑意。 看到枝枝的动作，明茵才继续看向拍摄区，而这次，她的目光落在了监视器旁的那道身影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虞清嘉工作时候的样子，不得不说的确很有魅力，沉静严肃的模样就像是整个剧组里的女王，指挥着剧组成员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尽管与她相处时截然不同，可又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看着那张几近完美的侧脸，明茵忍不住轻咬了下舌尖，发现对方似乎有所察觉地转头看了过来，她却不闪不避地迎上对方的目光，只见那眼神略显诧异，旋即化为浅浅的笑。 明茵不由得勾唇一笑，下一秒就见她隐隐有些慌乱地移开眼，错开了与她目光相触，明茵脸上的笑容一敛，轻抿了抿嘴。 枝枝却已经跳下椅子，飞快地朝着虞清嘉跑过去。 看着那道顶着猫耳朵的小身影，明茵眼神微动，同样起身走了过去。 接住朝自己扑来的小奶包，虞清嘉转头和剧组成员笑着说：“这可不是我的孩子，还请大家别拍照。” 大伙还是很懂这一行的，娱乐圈里的人大多都会选择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让媒体拍到，或是不被公众关注到，因为大多数人不希望孩子的生活和成长受到过多影响，更何况这还不是虞导的孩子。 “放心吧虞导，我们不会拍的。” “哇，这只小猫好可爱，怎么称呼呀？” “这是明总的女儿吗，长得真可爱！” 面对众多热情的叔叔阿姨，小奶包也不害怕，反而回以甜蜜的笑容，乖巧地问好，看的剧组成员都纷纷掏小零食想要投喂她。 小奶包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接过小零食后甜甜地道谢，最后衣服上的小口袋都被塞得圆鼓鼓的，跟在小奶包身后的明茵则很客气地掏钱给剧组所有人买喝的。 明茵在外面的知名度没有沈如来得高，如果说沈如是深季的门面招牌，那么明茵更像是站在幕后的掌权者。 大家都知道明氏财团的现任ceo叫明茵，年纪轻轻就管理着偌大的明氏财团，他们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明茵的照片，当时觉得比圈里不少女明星都好看，可那时候以为是杂志拍的硬照，应该是有修图，直到今天他们才深深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明茵本人比照片上更加惊艳，尤其是那股优雅内敛的气质，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从众多女明星中脱颖而出，更别说一抬眼、一转眸，那可真是要人老命了。 这小孩子也长得好看，眉眼看起来和明茵还有几分相似，果然美人的基因都是会传承的。 只不过……现在明总带着女儿来探虞导的班—— 等等！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之前虞导去参加电影节的时候还被拍到和情人一起逛街，那张照片上可还有一个小孩子，从背影一看不就是这孩子吗？ 所以当时和虞导一起逛街的就是明总了吧？！ 众人顿时明悟了，看向虞清嘉和明茵的眼神也愈发微妙起来，相熟的之间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确实心照不宣的笑意。 “笑什么呢？机位都没调整好。”虞清嘉眉头微皱，敏锐地瞥见另一位工作人员暧昧的笑容，这才发觉大家看她和明茵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点什么，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和剧组成员解释自己和明茵并不是情人关系，这种行为也太愚蠢了点，到时候还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虞清嘉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轻扫了他们一眼，说：“看来你们都调试好了？” 大伙顿时作鸟兽散，各忙各的去了。 就算虞导表现的再脾气温和，可该有的威慑力一点都不会少，她的热闹可没法随便看。 一旁的明茵则垂眸敛去眼底的笑意，嘴角轻轻上扬。 小奶包像小尾巴似的跟在虞清嘉身后，好奇地看着她指挥众人，等走到休息区的时候，小奶包的注意力就被几个穿着古装的漂亮姐姐吸引过去了，她惊奇地凑了过去，惊叹道：“姐姐们都好漂亮呀！” 几个女演员被她瞅地母性泛滥，一个个都想抱着她亲两口，连忙给她腾出一个位置，小奶包很是欢喜地坐在一群漂亮姐姐中间。 看小奶包在演员里混的如鱼得水，虞清嘉悄悄松了口气，她还担心她们会觉得太无聊了，要知道拍戏是件很枯燥又辛苦的事情，尤其被卡戏的时候，一遍接一遍的重复会让人身心疲惫。 注意到虞清嘉的小动作，明茵主动开口说：“我第一次看到电影的拍摄过程，看起来还挺有趣的。” “不嫌枯燥无味就好。”虞清嘉微微一笑，“下个镜头过了，上午就能收工了，等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明茵轻笑了声，“不会，那些报表可要乏味的多。” 想到虞清仪办公桌上那一堆报表，虞清嘉竟有些认同她的话，意识到这点，她忍不住看着明茵笑了起来。 看到姣好的面容绽出明媚的笑容，明茵眼瞳微缩，她下意识捏紧手掌，嗓音略有些发紧，问到：“特效是怎么做的，直接后期贴图弄上去吗？” 听她问到自己的行业相关，虞清嘉便向她解释起来特效的制作过程，因为明茵本不是业内人士，她解释的也比较浅显。 然而明茵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目光假装不经意地划过那张不断开合的唇瓣，她忽然想起平板里保存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视频，脸颊不自觉发烫。 瞥见明茵俏脸含粉，虞清嘉脑袋一片空白，她愣愣地张着嘴，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子显得有多蠢，连忙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借着机会心虚地移开眼。 正因那段视频而不自在的明茵清了下嗓子，就听到虞清嘉也咳了两声，她还以为自己被抓了个正着，心中一紧，明茵眼神紧张地看向虞清嘉，就见虞清嘉偏头看着某处，然而从短发中显露出的耳垂却红的滴血。 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明茵悄悄松了口气，墨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浅的喜色。 虞清嘉对她是有好感的。 完全不知道明茵所想的虞清嘉拍了拍手，说：“别休息了，赶紧动起来，这条过了就收工吃饭！” ------------------------------------- 电影栏目关于《长生》的采访报道在发出来后，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正如记者所想的那样，不少导演都出面批评虞清嘉扯大旗都遮不住身上铜臭味，认为她关于商业片的说法简直就是放屁。 知名导演赵先评价道：“一个没有内涵艺术的电影受到追捧本就是值得深思警惕的事情，导演有义务去引导观众的审美和价值导向，虞清嘉说这种话就是对观众最大的不负责，我希望虞清嘉能够尽早认识到电影是一门艺术，而不是她赚取金钱的工具，不然她身上的灵气迟早会被消磨殆尽。” 赵先曾经获得过欧亚电影节最高大奖，并两次拿下最佳导演奖，还多次受邀担任欧亚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评委，是华国当之无愧的国际名导，他也是国内追捧欧洲电影的代表人物。 赵先对虞清嘉的评价被好事者放到网上，网友们起先纳闷赵导怎么突然这样说人家二公主，被指路去看了电影栏目关于《长生》的采访后才恍然大悟，于是纷纷热烈讨论起来： 「别动不动就内涵、艺术，什么时候审美还高人一等了？我就是喜欢看爆米花商业片怎么了，我还不能有观影的自由了？」 「我站二公主，国内的电影环境就应该百花齐放，观众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而不是把自己的审美强加给观众」 「赵导说的挺对的，别的不说，前段时间毕妍拍的青春三部曲是个什么玩意，她表达出的东西在学生群体里就是负面教材，引起很不好的风气，导演就该担起这份责任！」 「两个都说的其实有道理，但赵先过分了，二公主这两部电影传递出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很正，上来就攻击二公主捞钱，说得好像赵先的电影就免费公映似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微笑」 网上众说纷纭，站二公主的和站赵先的你来我往，谁也说服不了谁。 赵先成名已久，光是他的导演履历就足够让不少后辈膜拜了，他拥有的支持者、影迷对他非常崇拜，自然对虞清嘉这样半路子出来的家伙看不上，即便看过虞清嘉的两部电影，也觉得她应该尊重有资历的前辈。 二公主粉看到差点气炸了，如果不是陈若再三和大粉们强调不要和其他人发生冲突，虞清嘉不喜欢和别人在网上嘴炮，一般都用实力打回去，二公主粉这会儿都想要抱起键盘和赵先粉对骂一场。 就在网上因虞清嘉和赵先观点冲突而议论纷纷时，有眼尖的网友发现了采访的视频中出现了一个人。 “@小啾啾v：我看到了什么？！！视频5:21秒的时候，虞导背后那位漂亮姐姐不是明氏ceo吗？” 这句话让不少把明茵奉为女神的网友纷纷去寻找明茵的身影，果不其然在采访视频5:21秒的时候，镜头拍摄到虞清嘉的身后有人不小心进入了镜头，尽管很快又退回去了，可高清镜头下，大家把那张脸看的一清二楚。 那张清丽绝俗的脸，不正是明氏财团ceo明茵吗？ 所以，明总这是去《长生》剧组探班了？ 第41章 入围金华奖 发现明茵竟然探班《长生》，这些网友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二公主上次被拍到和情人一起牵着孩子，明总就有个孩子呀，出轨对象解码了！」 「有一丢丢的失望，明总为什么会和虞清嘉这种有妇之妇搞在一起？」 「楼上滚，虞清嘉离婚都一年多了，潘星都没说什么，你还在做道德卫士呢？恶心」 「神仙颜值我爱了！光嗑颜的花，明总和二公主真的天生一对！！！」 因为带上了明茵的大名，原本还在关注虞清嘉与赵先之间观念冲突的网友纷纷转移了视线，投向这位平日里低调又年轻有为的明氏ceo，有好事网友去千度了明茵的词条，意外发现明茵接受财经杂志时拍摄的封面，顿时惊为天人。 在惊艳过后，他们下意识想起前段时间因为□□而上热搜的深季ceo沈如，两位ceo皆是年轻貌美有为，网友们不自觉就拿起来对比。 「一个喜欢□□，一个喜欢有妇之妇，啧啧啧，这世道是咋了，我到现在还单着呢！」 「是不是出轨还另说好吗，二公主又没有做对不起潘星的事情，不爱就是不爱了，这怎么又和明茵扯上关系了？」 「还洗呢？你家正主都承认对不起人家潘星了，做错了站直挨打就行了，逼逼赖赖那么多不嫌丢人／吃瓜」 「搞笑吧，我寻思虞清嘉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出轨了，人家是觉得对不起潘星的感情，虞清嘉真的惨，工作被喷，感情也被喷。有一说一，比起沈如那档子事，明茵这还真不算什么」 差点就能离开网络的沈如再一次被网友拖出来鞭尸，一些评论好像道德卫士一样，把明茵贬的一文不值，又说到她未婚生子，总而言之，言论中满是对明茵的贬低和瞧不起。 网友起初还觉得奇怪，大清早就亡了，怎么还有人说出未婚生子这种事？ 后来经过一个稍微关注市场动向的网友提点，大家才知道原来明氏和深季竞争已久，前段时间深季ceo爆出□□丑闻，连带着深季的股票都跌了，现在明茵和虞清嘉扯上关系，他们肯定要抓住机会往明茵身上泼脏水。 网友们恍然大悟，他们就说这些发言怎么跟憨批一样，一个个咬死明茵做小三，又骂明茵带着孩子，搞半天是沈如想拉着明茵下水，自己满身臭泥自然不能让对手干干净净地还站在岸上。 呸，真恶心！ 网上的舆论逐渐偏向明茵，为了喷那些“深季水军”，网友的评论开始变得偏激起来，甚至隐约有些认为虞清嘉和明茵是动了真感情，评论话里话外都在支持她们能够在一起。 道理很简单，当初虞清嘉和潘星闪婚又闪离，加起来都不超过半年，而现在虞清嘉离婚了这么久还没公开和明茵在一起，两人私下其实仍旧有交往，这不就是虞清嘉吃一堑长一智、决定慎重对待婚姻的证明吗？ 看着网上的争论，林助理虽然表情仍旧是严肃正经，眼神中却是明晃晃的笑意，她满意地拍了拍公关部经理的肩膀，“做得很好，继续盯着。” 经理连忙表示会盯住网络上的舆论风向，绝对不让明总失望。 林助理点点头，转身离开公关部。 心里也忍不住叹息，明总可真是未雨绸缪，借着沈如这件事的关头把自己暴露在公众视野中，顺势降低和虞清嘉在一起后可能出现的□□，这不就是动了真心么？ …… 埋头在剧组里的虞清嘉还是事后才得知赵先对自己的一番评价。 听到陈若压抑着怒火的话，虞清嘉还在看灯光师调试灯光，心不在焉地说：“随便他怎么说，我身后站着天越，就摘不掉这个帽子，而且也没什么好摘的，我的成绩如何他说了不算。” 陈若还是很气愤，不仅是因为作为虞清嘉的经纪人，更多还是因为她也喜欢看电影，赵先的那番话简直就是在贬低她的审美，好像她喜欢的都是些毫无营养价值的垃圾，明明有很多有内涵的商业片，可他们就要把商业片一棍子打死。 “这种事情很常见，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有点文青病，人家是清高艺术家，当然不屑与金钱票房这种俗物为伍。”虞清嘉低低一笑，“赵先有实力有天赋，他可以这么做，可他要是要求其他人这么做，那就是在害人。” 很简单，那些追求内涵、艺术的电影不是谁都能拍出来的，更多都是些连上映资格都没有的垃圾，很多观众看电影就是图个乐子，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海外大片出现，那国内的电影毫无疑问会被碾压到毫无光彩，如果再严重一点，国产电影业的发展都会受到强烈冲击。 如果能扛住还行，要是扛不住，到时候别说什么内涵、艺术了，不转行难道真等着饿死吗？ 商业片至少能抵住外来冲击，给国内的电影带来足够的发展资金，那些独立艺术电影也就有了发展的机会。 陈若也知道自己作为经纪人不该向虞清嘉吐负面情绪，听她这么冷静，心中的怒火减少了几分。想到另外一件事，倒是忍不住笑了，“你知道吗，网上都在支持你和明茵在一起。” 虞清嘉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手机。 灯光师疑惑地看着她，虞清嘉做了个没事的手势，转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语气有些焦急，“这是怎么回事？” 陈若把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遍，虞清嘉都不得不感叹这事发展之奇妙，可心底不自觉生出疑惑—— 明茵出现在镜头里，真不是故意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续舆论的变化，很可能就是明茵的手笔。 虞清嘉不免有些内心复杂，要真是这样，那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是挺喜欢明茵的，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里很清楚。剧组里的人误会她还能接受，因为和剧组的人解释起来显得太蠢，但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她就必须出面澄清了。 挂断电话后，虞清嘉特意登陆微博去看了眼，果不其然评论区里都是在说她和明茵之间的事情，甚至都不提之前她“出轨”的污点，反而大力支持她们在一起。 这一片评论让虞清嘉越发觉得微妙，她找到了那条采访视频，按照评论区所说的调整到相对应的时间，就看到在镜头的右上角，一个人露出了脸，她似乎低着头，紧跟着抬头看了眼镜头，发现自己入镜后连忙退回去。 虞清嘉仔细看了看那部分镜头，发现在边缘能看到一道粉色的曲线在晃了晃，那应该是小奶包，明茵应该是怕小奶包入镜，所以拉了小奶包一把，没想到自己意外入镜。 这么一看，她之前的想法倒是误解明茵了。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虞清嘉正琢磨着该怎么向公众澄清，只听副导演陈宣喊道：“虞导，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虞清嘉吐出一口郁气，收起手机就准备走过去，没想到手不小心碰到了右下方的那个赞，她连忙取消赞，把手机锁屏后丢进口袋里，快步走了过去。 然而虞清嘉没注意的是，她随手点的微博视频的标题就是“明茵探班虞清嘉，两人曾被拍与日国街头同游，或相恋已久”。 于是不少刚开始吃瓜的网友就看到“虞清嘉点赞了该微博”，然后又取消了赞。 网友：？？？ 这是不是正主出面承认的意思？ 忍不住想嗑这一口的粉丝喜不自胜，她们刚开始嗑居然就嗑到真的了，简直没有比这个更美妙的事情！ 那些常年站在瓜田里的网友早已练就截图技能，等他们截图再刷新时，果然看不到虞清嘉的赞了。 不到半个小时，刚吃过明茵探班虞清嘉这口瓜的人就知道虞清嘉点赞暧昧微博的消息，紧跟着网友们都知道虞清嘉的现任女友是明氏ceo明茵了。 等虞清嘉上午收工准备吃饭，并拿出手机打算联系明茵出面澄清时，她看到手机里有不少未接来电，不仅有陈若打来的，还有虞清仪的，甚至是父母的。 在剧组里拍摄的时候手机要静音是基本规则，手机铃声会打扰拍摄，而且很可能让演员从状态中脱离出来，再想找到感觉就得从头来过了。 虞清嘉正准备回电话，就看到最下方弹出来的通知中赫然包括一条新闻： 《虞清嘉承认与明茵相恋，两人或不久将步入婚姻殿堂》 虞清嘉：？？？ 怎么回事，她只是忙了一上午，怎么这消息她就看不懂了？ 她什么时候承认了？怎么就又要和明茵结婚了？ 虞清嘉连忙点开这条八卦新闻，然而开屏就是雷击，她看到自己点赞了一条《明茵探班虞清嘉，两人曾被拍与日国街头同游，或相恋已久》的微博。她正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点赞过这条微博了，结果发现那条微博赫然是她早上看过的那条采访视频。 她当时手滑点到了赞…… 虞清嘉都想给自己来一巴掌了，她怎么连切换微博号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平时发微博用官方大号，查看消息就切换小号，这可是基本规则，她居然忘了！ 虞清嘉内心复杂地看着手机，顿时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难怪这么多人都给她打电话，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只见一道阴影投在桌面上，虞清嘉抬起头就见小邵拿着手机看着她，说：“陈若姐找您。” 接过小邵的手机放在耳边，虞清嘉叹了口气，“怎么了？” 陈若开门见山道：“你和明总考虑好了？” “……这是个误会。”虞清嘉语气无力，“我当时为了看那个视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陈若不禁有些沉默一两秒，过了会儿才开口说：“你和明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虞清嘉捏了捏鼻梁，“她女儿很喜欢我，我们工作挺忙的，这次探班也是为了叙旧。” 这可真是…… 陈若的叹息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这样吧，要不然你和明总商量一下，要么出面澄清，要么就别管那些舆论。” “我的建议是不要管。”陈若声音沉稳，“手滑这件事大家都听腻味了，你们出面澄清会让网友感觉到被戏耍，不如就保持现有的关系，大家还挺支持你们俩的。只要保持现在的距离，以明总低调的习惯，也不会对你的事业造成什么影响，友谊总比恋情更长久，这样也能洗掉你变心的污点。” 虽然陈若说的很有道理，但虞清嘉觉得这就是在玩火自焚。 虞清嘉深深吸了口气，郁闷地抓了抓头发，说：“我先和明茵商量吧。” 挂掉陈若的电话后，虞清嘉把手机还给小邵，又给明茵发了条微信。以明茵工作繁忙的程度，未必有空接她的电话，她得先确定对方现在还有空。 发完微信的虞清嘉把手机丢到一边，想着下午还有拍摄工作，这才稍稍逼着自己把午饭吃了。 ------------------------------------- 明茵是在开完会之后才看到虞清嘉发来的微信，她以为虞清嘉察觉到舆论风向的问题来试探她的，在考虑了一会儿说辞后，才回复了这条微信。 没过一会儿，手机便响了。 刚接通电话，明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虞清嘉语气沮丧道：“我做了件蠢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明茵敏锐地察觉到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便疑惑道：“我刚在开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虞清嘉清了下嗓子，把自己手滑点赞错微博的事情说了一遍，越说越心虚。 明茵脸上却浮现出笑意，只是语气不显，“唔，会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影响？” 听到明茵夹杂着关切的语气，虞清嘉有点羞愧，她竟然还猜测这是明茵的手笔。她按了按额角，说：“应该不会，问题现在是我们要怎么澄清。” 明茵眼神一暗，语速不急不缓道：“你想要怎么澄清，我都可以配合你。” 虞清嘉一噎，她其实没想好该怎么澄清，正想着要不然在微博互动表示是朋友时，她又觉得这种行为反倒欲盖弥彰。从网友的角度看，这不就是想要掩盖恋情的举动么？ 这种事情本就不好澄清，尤其是前面还被拍到过牵着小奶包的手、和明茵一起逛街，那件事在引爆不定时炸|弹的同时，也侧面印证了她和明茵之间关系暧昧。 最简单利落的澄清办法，就是她或明茵直接表示自己有恋人。 所以陈若才说，最好就是不要澄清。 虞清嘉苦笑道：“好吧，我还没想到应该怎么澄清。” “既然这样就不要管了。”明茵冷静地建议道，“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好，这对你我都好。” 这番话让虞清嘉内心格外复杂，她很欣赏明茵，不希望利益牵扯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复杂。未等她说话，那边的明茵忽然语气有些沉重，“他们在催我找一位盟友。” 虞清嘉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所谓的盟友不就是联姻么？ 虞清嘉忍不住咬住嘴唇，她希望明茵可以拥有一位爱人、一位灵魂伴侣，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再轻快一点，说：“说不定能遇到真爱呢？”但她知道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明茵轻笑了声，愈发让虞清嘉不好受。明茵说：“那些人我都太熟悉了，如果有真爱，我也不会等到今天。” 虞清嘉咬了咬舌尖，些微的刺激让她的脑袋清醒不少，她语气冷静道：“你是怎么想的？关于盟友。” 明茵的声音越发温和，“我不愿意，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就不会发生的。” 虞清嘉就算是傻子也听出明茵的意思了，“你想我帮你？” 出乎意料的，明茵轻笑了声，“也不必牺牲那么大，不做澄清就行。” 本应该内心复杂的虞清嘉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下意识调侃道：“这怎么能叫牺牲呢？”说完她懊恼地捏了自己一下，这调侃有些不合时宜了。 明茵倒没有多说什么，温声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做澄清了。” 话都说到这一步，虞清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越发希望明茵能尽快找到合适的伴侣。 通话结束后，明茵看着手机屏幕久久没动作，直到屏幕自动暗下锁屏，她才清醒似地放下手机，抬手捏了捏眉心。 …… 因为两人达成协议，没有对外澄清之间的关系，那些关于两人之间的猜测也逐渐平息下来。 随着《长生》拍摄工作进入尾声，演员们逐渐杀青离开剧组，春节也即将来临，这是虞清嘉来到这里度过的第二个春节。 春节那天剧组放了一天的假，让大家暂时回去先过个春节，等春节过后再继续拍摄。 回家的那天，虞清嘉先是接受了母爱的洗礼，紧跟着就被父母追问她和明茵之间的事。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说清楚，”虞夫人皱眉道，“你是不是和明茵在一起了？” 正在喝汤的虞清嘉差点呛到，咽下嘴里的汤后连忙说：“不是，那真是个意外，那个点赞是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根本没这回事。” 虞夫人的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她气的拍了虞清嘉的手，“喝汤喝汤，整天就知道忙工作，你怎么总有那么多电影要拍，下次让你姐别给你投资了。” 虞清嘉哭笑不得，她看起来好像挺忙的，但是中间也不是没有休息过。更何况，她也打算等《长生》制作完成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还好，我这工作也不是很累，等这部拍完了我就休息。” 旁边正在看新闻的老虞忽然开口说：“你上次采访说的那个什么商业片和文艺片的事情，我觉得有得搞。” 听老虞说这话，虞清嘉便来了几分兴致，“那当然了，现在的青年导演都还好，但是上一代的确受影响太深，拍商业片就像侮辱他们似的。” 老虞摸了摸下颚，说：“我听你姐说了《长生》那件事，你要真能做成，那就是天越的功臣了。” 虞清嘉又喝了一口汤，道：“这可是大笔投入，能不能做成还不知道，别抱有太大的期待。” 听到父女俩又聊起了这件事，虞夫人不悦地打断她们，“在家能不能不谈工作，一年到头还没工作够啊。” 老虞和虞清嘉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笑容，话题就此打住。 …… 虞清仪因为出国谈案子，今年没有回来过年，家里就只有虞清嘉和父母。这一天比起以往似乎也没什么不同，虞清嘉坐在客厅外的走廊上，看着花园发呆。 走下楼的虞夫人瞥见坐在走廊上的虞清嘉，修剪的整齐漂亮的眉毛拧了起来，“你怎么还穿着睡衣，赶紧去换身衣服。” “嗯？”虞清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也没觉得哪里不好，问：“今天有客人要来吗？” 虞夫人像是想到什么，笑着说：“那倒没有。” 听到这话，虞清嘉又懒洋洋地转回去看花园，不在意道：“那我在家穿这身怎么了？” 虞夫人语气有些微妙道：“行，你要穿就穿，等会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听的虞清嘉有些莫名，她扭头看自家母亲，就见自家母亲在沙发上落座，端着茶水翻看杂志。 虞清嘉狐疑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老虞匆匆忙忙走下楼，一边问：“老婆，明茵和枝枝什么时候过来啊？” 虞清嘉的目光直接扫向自家母亲，后者却嫌弃地瞥她一眼，较真道：“枝枝是我外孙女，又不是客人。” 虞清嘉都要给她气笑了，一时间哭笑不得，知道自家母亲固执，一时半会儿怕是纠正不过来了，便直接问：“你怎么请人家过来了？” 虞夫人放下茶杯，一本正经道：“明茵爸妈都不在身边，枝枝那么活泼爱闹的，不请她们过来，难道让她们两个人过年啊。” 也不是这个道理，虞清嘉有些头疼地拨弄着本就凌乱的短发，大步朝着楼梯走去。 “你做什么？”虞夫人询问道。 “换衣服！” …… 还不到中午，明茵便带着小奶包上门了，还带来了不少礼物。 在和明茵聊过一会儿后，虞夫人便高高兴兴地抱着小奶包亲了亲，虞清嘉便适时地和明茵打了声招呼，两人坐在一旁随意地聊起来。 “希望这个邀请没有让你感到困扰。”虞清嘉瞥了眼正在投喂小奶包的父母，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明茵看在眼里，轻抿了口热茶，“你又知道我不愿意过来了？”清润悦耳的嗓音含着几分调侃笑意。 虞清嘉握着茶杯，暖意透过杯壁温暖了掌心，她注意到明茵似乎又纤瘦了几分，忍不住说：“这么忙吗，你又瘦了。” “还好，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明茵眼眸微垂，淡淡白雾自茶杯中蒸腾而起，氤氲了她黑如鸦羽的眼睫，莫名为她添了几分柔软脆弱。 捏着茶杯的指节微微泛白，直到灼热的温度刺痛了她的指肚，虞清嘉陡然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她不动声色换了手，说：“有烦心事？” 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明茵的嘴角泛起柔软的笑意，“没什么，天气冷了就会这样。” 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虞清嘉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适时地开玩笑道：“我只听过天气冷了会多吃点。” 明茵只是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见此，虞清嘉脸上的笑意渐浅，明茵或许是希望她追问下去，可是…… 仿佛没有发现虞清嘉的变化，明茵偏头看向花园，眼神似有迷茫，像是在雨夜中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归家的路。 这神情让虞清嘉想起了家里，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已经第二年了，她真的没办法回去了吗？ 正用余光打量虞清嘉的明茵敏锐地察觉到她骤然低落的情绪，心中一紧。 又是这样，这里明明是她的家，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深深的隔阂感？ 稚嫩的小奶音混合着畅快的笑声从客厅传来，虞清嘉下意识循声看去，看到熟悉的父母时，她忍不住眼眶一热。 虞清嘉眨眨眼，收起心底的怅然若失，又看向对面的明茵，低声问道：“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 明茵却倏地笑了起来，眼眸含笑地瞥了她一眼，“你这样未免也太贴心了。”只是稍微露出脆弱的表情，她就放弃坚持朋友之间的距离。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虞清嘉显得有些无奈，“我毕竟是导演，真和假我能分辨出来。” 明茵抿嘴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弯弯，看起来心情颇有些不错。 “所以你又高兴了？”虞清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中的压抑也冲散了不少。 明茵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心情不好的人，不是我。” 听出她的意思，虞清嘉却并不想回答，她笑着揭过话题，说：“这次剧组只能放一天假，天晓得我还是导演，竟然这样对我。” 明茵眼神微沉，静静地凝视着她不接话。 虞清嘉看到了也只装作不知，继续说：“不过比起我姐，我至少还有一天假，是不是挺幸运的？” 看着虞清嘉脸上掩饰性的笑容，明茵眼眸微垂，沉默了半晌才轻笑了声，“的确幸运。” 虞清嘉心底松了口气，继续抛出话题，明茵很自然地接过，两人都不再提及方才的话题，气氛微妙却又融洽。 ------------------------------------- 《长生》的拍摄工作在历经四个月后终于结束了，杀青宴那天，之前陆陆续续离开剧组的演员们赶回来庆祝了一番，其中自然包括莫澜。 再次见到莫澜时，虞清嘉注意到她似乎更加真实了些，并不是说曾经的莫澜就是虚伪做作的，而是她完美的像个假人，现在却能看到一些明朗的生气。 虞清嘉不知道这种变化和虞清仪有没有关系，但她希望虞清仪在面对莫澜时能更加理智点，她宁可虞清仪是个渣女，也不希望虞清仪蠢的被莫澜利用。 杀青宴结束后，虞清嘉便带着片子去了数字光影，开始《长生》的后期特效制作。虞清嘉并不是第一次接触特效大片，对特效的制作流程还算熟悉，特效的制作不仅仅是抠图、合成这么简单，其中还包括建模、灯光、渲染、调色、合成等等工作。 因为在筹备期间，虞清嘉就让美术组等设计了需要的模型素材，包括造型材质等要求，数字光影早就制作好相应的3d模型，减少了后期制作的时间。但《长生》光是渲染就需要一年之久，这也是为什么这类大片中特效的制作费用会占据制作成本的大头，其中人力成本最高。 《长生》进入后期阶段后，虞清嘉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忙碌了，她只需要时不时查看特效组提交的样片，并且给予修改意见，直到数字光影完成成片。 难得的松了口气，虞清嘉还没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接到通知要去参加华语电影金华奖，因为《仰望》入选了金华奖包括最佳导演奖在内的六大奖项。 金华奖是国内三大电影金奖之一，是由电影协会和文学艺术界联合举办的电影奖项，称得上是华国电影界中的权威。 就比如之前批评过虞清嘉的赵先就多次拿到过最佳导演奖，以及一次终身成就奖，其实这也很能理解，毕竟赵先拿到过两次欧亚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还成为主竞赛单元的评委，金华奖没理由不颁给他。 而《造星计划》和《仰望》都在截止范围内，但前者不符合金华奖的评选要求，所以入围的只有《仰望》。 虞清嘉其实并不在意能否拿到这个奖项，这个奖项并非纯粹的电影艺术奖，金华奖曾出过几次双黄蛋，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纯粹。比起金华奖，她更在乎的是由观众评选出的海棠奖，只是海棠奖和金华奖是轮流举行的，所以海棠奖就得等到明年再说了。 不过以这两部电影的票房成绩，她觉得入围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不知道是哪部电影入围了。 言归正传，当金华奖的入围名单出来时，网上已经开始了关于奖项最终得主的猜测，诸如最佳故事片、最佳男主和最佳女主这些奖项的归属，唯一一个得到网友们一致认同的是，最佳导演一定会由虞清嘉获得。 毕竟《仰望》太过耀眼，不论是当初在京都电影奖揽获大奖，还是成为八月档的票房冠军，这种成绩都足以碾压入围的所有作品，虞清嘉离最佳导演只差一步之遥。 不过让网友们感到意外的是，这次入围金华奖最佳导演的还有周晋，但是转念一想，《二月十九》也拿到了“特别关注奖”，能入围金华奖实属正常。 而潘星和柯时也分别入围了最佳女主和最佳男主，其中拿下京都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的潘星成了此次金华奖“最佳女主”的大热门，人家的演技得到了国际电影节认可，怎么看她的赢面都比较大。 收到入围金华奖的消息，《仰望》剧组便再次重逢，潘星和柯时这时候的精神面貌较之前都有很大的变化，尤其是潘星，面对入围最佳女主的消息，她表现的比起以前要稳重许多，《造星》和《仰望》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关注，这段时间她已经充分体会到当红的滋味了。 潘星笑道：“先恭喜虞导拿到最佳导演奖了。” 虞清嘉只是摆摆手，说：“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他们可未必想把最佳导演颁给我。” 金华奖最偏爱的赵先前段时间还公开批评她的观点，认为她浑身铜臭气，其实不仅仅是赵先，而是业内电影人大多都是这么认为的。虞清嘉看了前面几届金华奖最佳导演的得主，发现评委们更喜欢关注构图、灯光、镜头这些东西，倒是和欧亚电影节的评选是一个喜好。 那些入围的电影她也看过了，要说这些东西，虞清嘉自认为没有导演做的比她更好，不过能不能拿到最佳导演，她也不能把话说太满。 柯时倒是认真地反驳道：“我觉得虞导还是能够拿到这个奖的，当然，要是虞导愿意把欠我的奖杯还给我就更好了。” 这话自然说的是虞清嘉在电影节上答应他的那个奖杯，虞清嘉故作无奈地瞥他，“哎，瞧你这点出息，一个奖杯能值多少钱，还让你惦记这么久，等我回去给你做一个。” 柯时立刻道：“说好了啊，我都等大半年了！虞导要是再不给我，我就去你那里蹲着不走了。” 主演们说笑了一番，逐渐找回了当初在剧组里的友谊和氛围。 就在3月11日晚上，虞清嘉带领着《仰望》剧组再次走上了红毯，这一次不仅仅是带着潘星和柯时，而是包括司绫幼在内的所有主要演员们。 而金华奖的颁奖现场一直以来都是现场直播，虞清嘉刚带着《仰望》剧组出场，弹幕就变得密密麻麻起来，把屏幕遮挡的严严实实。 “是虞清嘉！《仰望》剧组来了！” 第42章 金华奖黑幕？ 这一届金华奖中关注度最高的就是《仰望》剧组，尽管能入围金华奖的电影大多是颇有关注度的佳作，但比起《仰望》而言，其他电影取得的成就和关注就不够看了。 虞清嘉面对镜头笑了笑，弹幕立刻炸了锅似的： 「呜呜呜，二公主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真的好好看，这个发型我可啊！！！」 「awsl，二公主对我笑了！我要弯成蚊香了！」 「二公主现在真的很有大导演风范啊，站在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比心心」 「二公主冲啊！！！收割金华奖！」 对外界的呼声一无所知的虞清嘉和剧组一起进入颁奖典礼的现场，入围的剧组全部入场后，主持人上台开幕。 很快就进入了颁奖环节，这次《仰望》入围的六个奖项分别是“最佳导演”、“最佳女主”、“最佳男主”、“最佳女配”、“最佳编剧”和“最佳故事片”，前五个都是个人奖，最后一个则是影片奖项。 因为《仰望》的导演和编剧都是虞清嘉，换而言之，虞清嘉本人入围了两个奖项。 颁奖顺序是从影片类奖项，再到个人奖项。前面几个影片类奖项颁发完毕后，很快就轮到“最佳故事片”的颁发，大银幕上播放了此次入围的几部电影节选片段后，颁奖嘉宾打开手中的信封：“获得第28届金华奖最佳故事片的是——” 屏幕上立刻切换到入围该奖项的几个剧组的身上，大家都看着台上或微笑或严肃，唯有虞清嘉还冲着镜头眨了下眼，微微一笑。 “——《仰望》！” 这个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就连弹幕上都是一大片的“果然如此2333”。 虞清嘉起身代表剧组去台上领奖，颁奖嘉宾是上一届最佳男主的获得者卫恒，卫恒把奖杯捧给虞清嘉，笑容亲切道：“恭喜！” “谢谢卫老师。”虞清嘉礼貌地点头微笑，接过这颇有分量的奖杯举起来一下，道：“这次入围的电影都很优秀，很高兴评委们愿意把这个奖项颁给《仰望》，也谢谢剧组每一位成员，谢谢大家的支持！” 拿着奖杯走下台后，虞清嘉回到剧组所在的位置，大家纷纷想要掂一掂这个奖杯的重量。 潘星抬起手肘撞了撞虞清嘉，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声音极低道：“我说吧，没问题的。” 虞清嘉轻轻瞥了她一眼，只是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在抵达颁奖会场以前，她特意查了这一届金华奖评委团阵容，发现大多都是深受欧亚电影影响的那批人，她倒觉得最佳故事片只是为了安抚群众，因为《仰望》的呼声太高了。 并不是虞清嘉在恶意揣测金华奖的公正性，而是国内就有这种打压商业片的风气，这都形成了一种政|治正确，尤其在网络尚且不发达的十年前，那个时候就是这群人掌握着国内电影的话语权，观众们没有发声的权利和渠道，直到网络迅速发展，观众们才逐渐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 《仰望》虽然不算商业片，可她却是头一个站出来表示要大力支持商业片发展的导演，这群人自然会想法子打压她，树立自己的威信和话语权，这种事情虞清嘉以前见得多了。 她觉得这次应该会颁给《窗外森林》的导演林夷，撇去她以外，林夷绝对是这次入围最佳导演的人中最有实力的，只是《窗外森林》当初在暑期档上映，加上《二月十九》和《仰望》之间的竞争，这部电影在网上的讨论度极低，连点水花都没砸出来。 当然，要是金华奖真把最佳导演颁发给她，那就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言归正传，影片类奖项颁发完毕后，就轮到了个人奖项，颁发顺序是从幕后工作者逐渐到银幕前的男女主、导演。 几个剧组就像是分瓜一样，每个奖项都沾了沾，除了《二月十九》和《窗外森林》外，其他剧组基本都捞到了一个奖项。 这让虞清嘉嗅到了点不一样的味道，但她也没说什么。 很快就轮到“最佳编剧”的颁发： “获得第28届金华奖最佳编剧的是——” 颁奖嘉宾很是欠揍地卖了个关子，就连弹幕上都密密麻麻的人名，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自然是“虞清嘉”。 “《窗外森林》罗亦丹！” 被点到名的罗亦丹眼睛一亮，不管再怎么努力控制表情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连忙起身上台去领奖，等接过颁奖嘉宾手中的奖杯时，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哭腔：“我……” 「突然觉得幕后工作者真的很难了，我记得罗亦丹已经是第六次入围金华奖最佳编剧」 「《窗外森林》就是生不逢时，但凡挑个好点的时间上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真的狗，《二月十九》这种垃圾片的票房都比《窗外森林》高，我都怀疑周狗是不是刷票房了」 …… 虞清嘉忍不住抿嘴，旁边的潘星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想问是怎么了，但虞清嘉很快就收敛了心底的情绪，神情平淡地看着这场颁奖典礼。见状，潘星也没有说什么，同样看向台上。 很快就轮到最佳男配和最佳女配的颁奖，获得了最佳女配提名的司绫幼忍不住期待最佳女配的颁奖结果，然而这个奖项颁给了《二月十九》的范媛。 司绫幼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如何，范媛可是老演员了，演技精湛堪称老戏骨。比起范媛来，她的演技就明显不够看了。 最佳女配奖过后就是最佳男主角一奖，柯时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本次获得最佳男主角一奖的是——” 颁奖嘉宾的目光落在了柯时脸上，道：“《仰望》剧组，柯时！” “恭喜恭喜！” “赶紧上去领奖，傻愣着做什么？” “恭喜啊，快上去！” 柯时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起身前去领奖。 虞清嘉小声和潘星开玩笑说：“这算不算我答应他的奖杯？” 潘星强忍笑意，说：“我觉得不算，谁会嫌弃奖杯少呢？” 虞清嘉故作无奈地抿了抿嘴，眼底却是明晃晃的笑意。 柯时拿着奖杯下来时，还特意在虞清嘉面前晃了下，金灿灿的奖杯晃的虞清嘉掀了掀眼皮，说：“你的奖杯拿到了，别找我了。” 柯时笑着说：“那可不行，这又不是虞导给我的。” 开过玩笑后，就轮到了最佳女主的颁发，颁奖嘉宾没有卖关子，直接宣布这次获奖人选： “《仰望》剧组，潘星！” 潘星有些诧异，但她还是高兴地起身上台领奖，和上次电影节的青涩不同，这一次潘星从容地登台接过嘉宾手中的奖杯。 「我还记得电影节的时候，小星星差点被裙子绊倒，这次就变得好稳重了」 「啊…潘星是很优秀啦，可是郁姹没拿到奖真的很可惜，她都陪跑多少次了」 「恭喜潘星！姹姐再加油吧，演技这么好，一定可以的！」 潘星拿到这个奖项在虞清嘉的意料之中，不仅是出于对潘星的信任，更多是这次奖项似乎有意和电影节上重合，唯一意外的是柯时竟然拿到了最佳男主角。 等潘星捧着奖杯回到座位上时，就看到虞清嘉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本想说什么，但碍于镜头还是保持安静坐了回去。 最佳女主颁发完后就到了大家最期待的最佳导演。 「哇，二公主冲啊！支持二公主！」 「哈哈哈哈，要不是二公主拿到奖，我就把金华奖的奖杯吃了」 「我觉得林夷也很优秀啊，说不定会是林夷呢？」 大家似乎已经认定虞清嘉能够拿到最佳导演奖，毕竟《仰望》拿的可是电影节最高大奖，由于颁奖规则的限制，拿到最高大奖自然就没法拿最佳导演，当初外媒可是那样夸奖虞清嘉，说她前途不可限量，国内金华奖怎么也该把这个奖颁给她吧？ 银幕上播放着入围几位导演的作品片段，播放完毕后，颁奖嘉宾满面笑意地拿着信封开始宣布最佳导演得主。 嘉宾打开信封看了眼，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尽管他很快调整好表情，但大家仍旧从他变化的表情中察觉到事情不对。 嘉宾的表情严肃，直接宣布道：“获得最佳导演的是，《二月十九》周晋！” 全场一静，沉默了一两秒才鼓起掌来，即便是再热烈的掌声也无法掩盖这个奖项的荒唐。 看直播的观众们都觉得这个奖简直太可笑了，脾气不好的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仰望》比《二月十九》强了一大截，哪怕不颁给虞清嘉，不论颁给谁都比颁给周晋更有说服力，这不就是在说虞清嘉不如周晋？ 《仰望》不论是口碑还是票房都秒杀《二月十九》，虞清嘉的实力难道不比周晋强？ 这简直就是金华奖有史以来最荒唐的评选！ 「我服了，是不是有黑幕啊，就不说虞清嘉了，难道林夷还比不上周狗？《窗外森林》秒杀《二月十九》好吗！」 「《仰望》已经拿到三个奖了，最佳导演奖那么重要么？」 「前面的不懂，虞清嘉入围两个个人奖，但一个没拿到，拿到奖的是《仰望》这部片子，是剧组一起努力的结果。金华奖不存在得奖太多就不给其他奖的规则，赵先的《十二城》就收获了包括最佳导演在内的七大奖项，只要入围了就能竞争。退一万步说，难道林夷拍的不比周晋强？」 观众立刻去看虞清嘉的表情，却发现虞清嘉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她只是勾唇一笑，眼神有些讥讽，仿佛是在意料之中。 她还真是高看金华奖的评委了，原以为他们会把最佳导演颁给林夷，可没想到居然把奖颁给了周晋，这不就是存心膈应她么？ 即便是潘星都没能控制住面目表情，之前看到周晋也入围最佳导演，她都觉得是矮子里面挑高个，现在居然还把最佳导演颁发给了周晋，这也太不公平了！ 潘星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连带着手里的奖杯都变得不顺眼起来。 瞥见剧组成员的表情不一，但都拒绝为周晋获奖鼓掌，虞清嘉反倒平静地带头鼓起掌，这让剧组成员颇为意外，就连旁边剧组的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尤其发现虞清嘉竟然在鼓掌时，心中更是佩服。 与虞清嘉隔了两个位置的司绫幼差点就要骂人了，看到虞清嘉鼓掌更得气的脑仁疼，这家伙不是挺厉害的吗，人家评委都一巴掌拍她脸上了，怎么她还鼓掌说人家打得好？ 注意到剧组成员的各色目光，虞清嘉低笑了声：“他们也只能用这种手段恶心我了。” 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算得上是国内风头最盛的青年导演，观众对她的认可度也很高，现在她当着记者的面说出发展商业片这种话，他们当然不能忍受，除了不给她最佳导演奖，表示业内主流不认可她之外，这些人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做法真的能恶心到她么？ 不，这只会让金华奖失去公信力，从权威奖项沦为自嗨野鸡奖。 原本还有些气恼的剧组成员听到这话深以为然，心中的愤怒也平息了不少，只是对金华奖的看重和期待消减了许多。 周晋拿到奖后特意看了虞清嘉一眼，看到虞清嘉脸上淡淡的笑容后，他竟然忍不住心虚地移开眼，开口说：“感谢评委对我的认可，我一直以来就希望能够站在这里，拿起这个奖杯，向大家证明我的实力……” 越说到后面，周晋越发理直气壮起来，还说了一通自己的理想和坚持，一个获奖感言被他说的像是演讲比赛。 最佳导演奖居然就这样落在了周晋头上，有稍微懂行的观众已经分析起这次颁奖的潜规则了： 「大家其实可以看看这次的评审团阵容，这些人大多是马派的，这个小圈子里都是些权|贵子弟，这些人之中以赵先为首，对欧洲电影那套特别追捧，认为艺术无敌，瞧不起好莱坞商业大片，前段时间虞导当着媒体的面公开表示要发展商业片，还有很多网友观众都表示支持她，这就是在挑战他们的话语权，他们肯定要想方设法地打压虞清嘉，颁了三个奖给《仰望》就类似于在京都电影节上拿到的奖，算是别人认可你，那我们也认可你，但想要最佳导演是不可能的，现在把奖给周晋，就是故意恶心虞清嘉」 「作为国内的三大电影奖之一，金华奖不该沦为某些人排除异己的工具，这种做法只会让金华奖失去原有的权威和公正。」 直到金华奖颁奖落幕，网友们仍在义愤填膺，热搜前三都是#金华奖黑幕#、#虞清嘉错失最佳导演#、#金华奖故意打压虞清嘉#。 在《仰望》剧组离开会场以前，有记者争取机会迅速跑到虞清嘉面前采访她，问：“虞导，对于这次金华奖最佳导演的得主，您有什么看法呢？” 听到这个问题，即便极力控制，可剧组成员的表情也有些变化。 虞清嘉淡定地笑了笑，“没什么看法，不过我很期待海棠奖，那可是来自观众的认可。”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你们金华奖的评委算个狗屁，观众才是老大”。 记者眼睛一亮，忙不迭继续追问说：“现在网上都在质疑金华奖的选择，您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虞清嘉轻描淡写道：“只有质疑才会进步，祝金华奖越办越好，早日重获观众的认可。” 她的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怨怼和愤怒，但话里话外都是金华奖这次的做法惹怒了观众，以后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重新得到观众的支持。 记者本想继续追问“那您认为这个奖应该颁给谁”，虞清嘉却抢先说：“都这么晚了，你饿了吧，你采访我也是为了吃口饭，这两个问题足够你写稿子了，回去吃饭赶稿子吧，我也要去吃饭了。” 这话听的记者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蛮饿的，便从善如流地结束了采访。 虞清嘉的脾气还是蛮好的，至少不像某些人一样，经常对他们这一行的各种瞧不上，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搭理他们？ …… 原本剧组还打算一起吃顿庆功宴的，然而大家都被最佳导演这件事恶心到了，一个个气都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去。 虞清嘉倒是很快乐地让小邵买了夜宵回来，为了避免尴尬，大家都不会在颁奖典礼前吃东西。 接到虞清仪来电的时候，虞清嘉正和小邵一起吃夜宵。虞清嘉漫不经心地接通来电，“怎么了？” 虞清仪的声音满是怒气，一边道：“你别生气，这群人也就能用这种方法膈应你了，能力没多少还整天玩些不入流的手段。” 这话听的虞清嘉哭笑不得，她哪里生气了，明明虞清仪表现的比自己更生气。 “我没有啊，倒是你，没什么好生气的。”虞清嘉心中一暖，劝道：“他们这次是真的要栽跟头了，但凡他们做的隐蔽一点，把奖项颁给林夷，观众反应都不会那么大，可他们偏偏把奖颁给周晋，这不就是和观众作对吗？” 电话那头的虞清仪听她语气还挺轻快的，险些就更加生气了，气自家妹子被这样欺负，她却没什么办法。无可奈何的憋屈感让她稍稍冷静了些，“你说得对，这是和观众作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金华奖的事情，那一头的虞清仪确定了她真的没有生气、难受，这才挂掉了电话。 这边电话刚挂断，明茵又给她拨来电话。 “你受委屈了。”明茵的语气看似平静，实则压抑着怒气，就连虞清嘉都听出了她这会儿的状态不算好。 虞清嘉笑了笑，说：“谢啦，不过我没受什么委屈，我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把这个奖颁给我了，那奖杯都不值几个钱。” 说到这里，虞清嘉也觉得好笑，“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谁都渴望拿到这个奖，但是他们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是观众认可他们，业内才会想要这个奖，一旦观众不认可，这个奖就不值钱了。” 一个奖杯、一个证书能有什么作用，真要想还能自己做一个放在家里。大家看重的是背后的认可，而这份认可是观众带给他们的，这次最佳导演事件就是金华奖自毁口碑的第一步。 手机那头的明茵沉默了两秒，再次开口时语气稍稍严肃了几分，“你说得对，不公正的奖项是得不到支持认可的。” 虞清嘉语气轻快道：“你刚才也看直播了？” 明茵刚应了声，就听虞清嘉笑意浓郁道：“我今天是不是表现的特别帅？” 明茵一愣，眼底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嗯，非常帅。”帅到弹幕里都是迷妹在尖叫着想要嫁给她。 想到这里，明茵轻抿了下嘴，说：“你不在意就好，我还担心你生气。” 虞清嘉顿了顿，忍不住微笑道：“不会的，我这人只看两点，一个是观众的评价，一个是票房。” 前者代表着她作品的质量，后者代表她的商业能力。 平板忽然亮了起来，正是网站给她推送的一篇新闻： 《恶意打压虞清嘉？金华奖评委张岛盛：没有这回事》 墨色的眼眸逐渐浮现出冷色，明茵的声音仍旧温和，“不生气就好。” 舆论攻势？ 明氏的公关部就没有怕过谁。 还没和明茵说完，那边小邵的电话也响了，正是经纪人陈若打来的电话。 小邵看了眼正在说话的虞清嘉，压低声音说：“虞导正在通话，现在没时间接电话。” 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仍旧被明茵听到了，她立刻道：“既然你还有事，那就不打扰你了。” 刚挂了明茵的电话，虞清嘉又接了陈若的电话，她们的来意是一样的，就怕她心里难受，哪怕一个个比她还要生气，但第一时间还是来安慰她。 虞清嘉心里有些感触，并再三表示自己真的不生气，陈若这才愤愤地骂了评委几句。 光这半个小时，虞清嘉就接到几通来电，都是来安慰她、明里暗里指责这次评选不公的，她只好一遍遍地解释自己很好，好不容易停下来能吃夜宵，她就看到手机突然亮起，正是推送的一篇娱乐新闻： 《恶意打压虞清嘉？金华奖评委张岛盛：没有这回事》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怎么可能承认呢？ 虞清嘉好笑地喝了口奶茶，准备看看这篇文章。 这是一篇电话采访，这位记者在金华奖落幕后特意联系了这一届金华奖的评委张岛盛，记者就最佳导演奖的争论作出询问，而张岛盛直接怒斥那些“黑幕”、“打压虞清嘉”是一派胡言，并且表示这是评委们投票选出来的，相信观众会支持他们的选择，不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现在网上舆论都是虞清嘉的水军搞出来的，是她背后的资本操纵的，让网友擦亮眼睛不要被她欺骗。 记者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将张岛盛的话复述出来，然而就是这样也险些把网友气个半死。 「这家伙简直放狗屁，帮虞清嘉说话就是她的水军了？那我还就真当一次水军，金华奖垃圾金华奖垃圾金华奖垃圾！」 「要是大家没看这两部电影可能真就信了，可《仰望》观影人次都超过一千八百万，还拿到了樱花奖，真以为观众是傻子？」 「上次酸梅奖把最烂电影颁给《二月十九》，现在周晋就拿了金华奖最佳导演奖，看来金华奖评委在高处待得太久，已经不知道观众的需求了」 评论区里基本都在喷张岛盛，还有人表示以后再不会关注金华奖，心疼陪跑了那么久的人，尤其是今年好不容拿到奖的罗亦丹，刚得奖，这奖的口碑就砸了，辛苦等了几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只有极少数人支持最佳导演的颁奖结果，坚定地认为向着虞清嘉说话的都是天越的水军，评论区里一片腥风血雨。 虞清嘉忍不住去粉丝群看了眼，果不其然，粉丝群都在怒骂这次金华奖的黑幕，评委一个个睁眼说瞎话。 注意到虞清嘉进了粉丝群，那些□□立刻被刷了上去，大家齐刷刷地发了句“二公主不要难过，在我们眼里你就是当之无愧的最佳导演”。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让虞清嘉颇有些感动，她想了想，在粉丝群里说： 「虞清嘉：谢谢大家的安慰，不过在我眼里观众的认可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观众喜欢我的电影就够了，如果能拿到奖项，那就是锦上添花，拿不到也不必伤怀」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被虞清嘉安抚情绪了，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在看到虞清嘉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难过。 见粉丝们纷纷发言表示绝对会支持自己的新电影，虞清嘉又说了几句才离开了粉丝群。 …… 各大论坛已经被金华奖最佳导演爆冷门的事情刷了屏，对大多数网友而言，这已经不是爆冷门了，而是红果果的黑幕！ 那位采访过虞清嘉的记者很快完成了稿件发到网上，直接在这场舆论中更添一把火。 在看到虞清嘉关于质疑黑幕的回答时，网友们更是对她佩服不已。比起金华奖评委张岛盛上来就攻击虞清嘉买水军抹黑金华奖，她的回答才是不卑不亢，丝毫不提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更佩服她的气量。 金华奖拿周晋这种手下败将膈应她，她却完全不在乎。 网友们刚开始夸奖虞清嘉，网上就冒出了大量支持金华奖的文章和评论，表示大家应该相信评委们的选择，《仰望》不就是获得了一个樱花奖，我们要有自信，相信金华奖评委的判断，难道樱花奖就比国内的奖更加具有权威了？ 这种为了洗而洗的言论让网友十分膈应，尤其在看到周晋居然还发微博表示自己终于圆梦金华奖，今后会继续努力，网友们纷纷转移阵地去喷他收买评委，结果不到五分钟，周晋就主动关闭微博评论区，让网友们越来越愤怒。 金华奖的官方微博不得不出来表态，公布了评委团在最佳导演奖时的投票，因为是记名投票，大家去查看后发现那些投给周晋的人基本都发表过对虞清嘉的不看好和贬低。 这一发现让网友们气笑了，这不就是明晃晃地打压青年导演吗，居然还在说没有这回事，睁眼说瞎话可还行。 当天晚上，不少自媒体都纷纷发表文章： 《当奖项沦为排除异己的工具，它就离死亡不远了》 《金华奖的落幕：是观众的权威，还是评委们的权威》 《回顾27届金华奖，究竟是爆冷门，还是恶意打压的遮羞布？》 …… 经过最佳导演事件，金华奖的口碑开始有了崩盘的迹象，一夜之间从华国电影中的权威变成野鸡奖。在看过过往“爆冷门”的奖项名单中，网友们才发觉虞清嘉并不是第一个受到这种不公正待遇的人，金华奖早就失去了成立时的初衷与意义，彻底沦为了所谓马派圈子里打压其余人的工具。 见到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击，金华奖官方微博仍旧不肯就之前有失偏颇的投票进行道歉，甚至又一次更新微博，表示绝对公开公正，不存在恶意打压这种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无可奈何，只能自发地抵制起这个奖项。 ------------------------------------- “周晋那拍的是什么东西？连小嘉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这些评委就是在嫉妒！”虞夫人气的额头突突的疼，脸上满是余怒未消。 窝在沙发里看书的虞清嘉突然听到这句话还愣了愣，旋即才无奈地叹口气，“好啦，这都过去了，你和他们计较什么呢？” 那个圈子里的大多是权|贵子弟，已经逍遥高傲惯了，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受到不公正待遇也不敢发声，因为这些人的背景太深厚。虞清嘉能这样直言对金华奖的不屑都是因为有天越在给她撑腰，而天越有着自己的院线公司，如果她只是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小导演，恐怕连个水花都砸不出来。 虞夫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她心大，还是夸她洒脱，无奈道：“受委屈的是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又不觉得委屈。”虞清嘉捧着脸随口应道，“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虞夫人向来脾气和善，也就是遇到家人受到委屈了，她才会这样愤怒。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虞夫人拿着手机就想打电话，虞清嘉眼疾手快一把拿过她的手机，说：“哎呀，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大气性？消消气消消气，让老爸带你出去旅游，做什么都比这个强。” 被她抢了手机，虞夫人只好放弃心中的想法，闷闷地坐到旁边，说：“你说你以前也没遇到过这么多事情啊，怎么现在经常被人骂？要不然，不做这行了？” 虞清嘉走到她身后给她捏捏肩，说：“我还挺喜欢这份职业的，正是因为我做的好，他们才会这样对我，不遭人妒是庸才，你女儿现在可遭人嫉妒了。” 原本还有些气恼的虞夫人听她的话差点笑出来，想了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就跟爸妈说，你这孩子遇到事情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听着自家母亲的话，虞清嘉却有些走神。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扳回一局，只要她再努力拍一部电影送审欧亚电影节的主单元竞赛就好，一旦能够拿奖，那就是对这些评委最大的讽刺。只是这不太现实，世界上优秀的导演何其多，哪是她说能拿奖就能拿奖的呢？ 而且拍电影这种事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她现在的重点还是《长生》，光是《长生》的后期就足够她忙活了，哪有功夫筹备新电影，所以这种事情想一想就行。 “……还有谈恋爱这件事，你们姐妹俩是不是想气死我，我就不相信你真对明茵没感觉。” 乍得听到明茵的名字，虞清嘉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嗯？什么？” 见她完全没听进自己的话，虞夫人自觉那么多话算是白说了，气的拍了下她的手，干脆起身上楼了。 虞清嘉被自家母亲弄的一头雾水，只是自家母亲已经上楼去了，她只好坐回到沙发里，拿起书继续看。 …… 这场舆论战维持了整整一周，自从金华奖官博发了条似是而非的微博后，就再也没有反应了，而虞清嘉也没有任何表示，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这让网友既愤怒又忍不住丧气，除了抵制金华奖以外，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了。 就在这时，某个正在西国攻读导演系的研究生发表了一篇关于《仰望》的专业影评，从五个方面来分析《仰望》的故事与艺术性，内容用词都非常专业，就像一篇正儿八经的小论文。 有网友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个，博主表示自己的导师非常欣赏这部电影，认为虞清嘉表现出了极高的水平，还给他们布置了一篇小作业，就是观看《仰望》并加以分析，他听朋友说了金华奖这件事，就顺便把当时写的影评贴过来了。 这件事遭到了部分金华奖支持者的嘲讽，连《仰望》这样的电影都当成精品，肯定是个野鸡学校，这老师又能厉害到哪去？ 看到这种评论，博主都要气笑了，他也不说废话，直接贴上自己的学生证以及老师发送的邮件，稍微对电影有所关注的网友们直接炸了锅。 「是我看错了吗？？？加斯帕尔.罗兰，这不是欧亚电影节的评审主席吗？」 「hhhhhhh，被称作电影人摇篮的西国电影学院居然被当成野鸡学校，这简直就是年度最佳笑话，我可以笑一年／呲牙」 「卧槽，博主居然是加斯帕尔的学生，这也太强了吧！」 「啧啧啧，你们怎么宁可信欧亚电影节的评审，却不信金华奖的评审，大国的自信呢？／狗头」 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出，原本积怒许久的网友看到这条微博顿时扬眉吐气，纷纷转发、评论，硬是将其顶上热搜榜第一： #加斯帕尔欣赏虞清嘉# 虞清嘉看到这条热搜时都颇感意外，都到这里一年多了，她当然知道加斯帕尔是谁，如果要挑选出十位对世界电影史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物，那么加斯帕尔一定位列其中，他称得上是西国的电影之父，就连赵先都曾公开表示最喜欢的导演就是加斯帕尔。 虞清嘉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在穿过来以前就已经是小有成就的国际名导，她对自己的作品有着绝对的信心，可她刚因为金华奖遭到不公正的对待，还想过要拍部电影参加欧亚电影节，拿到奖项以证明自己的实力，现在欧亚电影节的评审主席就表示欣赏她的电影，认为她水平造诣非常高。 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就连爽文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居然还真就发生了？ 虞清嘉头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质疑，尽管这的确是小说的世界，可她的工作事业未免也太顺风顺水了。 还是说，这是因为受到了潘星女主光环的庇护？ 看着热闹非凡的微博，虞清嘉有种强烈的荒诞感，看着评论区里每个字都透着欢喜雀跃，她伸手按了按额角，深呼吸了几次后才把那些荒诞惊慌的感受压了下去。 难道还能有比穿到书里还要离奇的事情吗？ 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又何必纠结这些东西。 好不容易整理好心底的情绪，虞清嘉一刷新微博就看到明茵的微博转发那位博主的影评，并评论道： “奖项的权威性由观众赋予，自然也能由观众收回，希望金华奖评委能尽早意识到这一点。” 闹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位公众人物公开表态，网友们刷到这条微博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来了来了，明总来给虞导撑腰了！ 第43章 电影圆桌与幻灭 看到明茵的发言，虞清嘉有些意外，但要说不高兴是假的，毕竟人家算是公开表态站在她这边。 之前关于两人“恋情”猜测的热度刚过去，现在明茵又出面批评金华奖不公正，这还是明茵首次用微博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她的微博关注都寥寥无几，上一条微博还是去年的祝大家新年快乐，这让原本不信虞清嘉和明茵有关系的网友都动摇起来了。 明茵可是首个除了天越以外的人站在虞清嘉这边，这还不是有关系？ 「哇，站一下明嘉，明总太霸气了！」 「6666，现在是公开的意思吗？」 「我站鱼茵！我二公主帅裂苍穹！」 在明茵的发声下，这件事的热度也越来越大，就连不少没有再关注这件事的网友都得知西国电影之父加斯帕尔表示欣赏虞清嘉的事情，再对比金华奖评委对欧洲电影的追捧，只觉得讽刺的好笑。 「不知道张岛盛他们现在是什么感觉，自己打压不看好的人被吹捧的大佬点明表示欣赏，脸疼不疼？」 「哈哈哈哈哈哈，金华奖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扯下来了，但凡早点道歉承认错误也不会这样，非要等到脸被打肿才好／吃瓜」 「我不懂他们评选的规则是什么，反正《仰望》的画面看的我很惊艳、很舒服，要是没看过《仰望》，周晋拿了奖我也没什么感觉，可偏偏《仰望》在前，这个奖就说服不了我了」 即便被如此点名，金华奖仍旧一声不吭，不仅如此，就连那几个评委也纷纷关闭微博评论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虞清嘉也不惊奇，这群人要是会低头才奇怪，哪怕脸被打肿都不可能放弃自己的骄傲，说不定还会对加斯帕尔产生异议，认为他的审美变得越来越差。 趁着明茵还有空的时候，虞清嘉给她打了通电话。 虞清嘉伸手拨了拨桌上的绿色植物，道：“这件事谢啦，不过你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明茵轻笑了声，说：“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没什么时间，我有东西想要给你。” “嗯？”虞清嘉不免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明茵说道：“电影圆桌的入场邀请函。” 电影圆桌？ 虞清嘉微微一愣，她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不过听起来应该是类似于讨论电影的组织。 大概是发现了她的疑惑，明茵道：“是一些电影爱好者组织的圆桌会谈，相信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电影爱好者……组织的圆桌会谈？ ------------------------------------- 明月大楼总裁办公室 虞清嘉轻敲了下门，便推门而入，就见办公桌后的明茵抬眼看她，语气温和道：“你来了，先坐一会儿，等我看完这个文件就去吃饭吧。” “嗯，你先忙。”虞清嘉熟练地关上门，走到小奶包最喜欢窝着的沙发旁坐下，她打量着办公室内的陈设，目光不自觉又落在了办公桌后的女人身上。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视线，明茵抬眼朝她看来，旋即微微一笑。 “！” 虞清嘉眨了眨眼，只好回以笑容，装作不在意地转头移开目光。 见她移开目光，明茵也并不失落，眼中的笑意反而越发浓郁，她无声地笑了起来，再次把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 原以为自己应该能够从容地和明茵相处，可好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虞清嘉随手拿起旁边的抱枕捏了捏，拿起抱枕便见一个粉色的小本子露了出来，粉嫩可爱又稚气，像是小奶包的东西。 拿着本子随手翻了翻，看到上面涂了各种颜色的图案，童稚的画风就像小奶包一样可爱。 正觉得有趣，虞清嘉就听到清雅的女声道：“让你久等了，走吧。” “唔？”虞清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明茵已经处理完工作。她正要把图画本合拢放回原位，手却不小心被书页划伤，纤白的指腹顿时冒出了点点猩红。 “嘶——” 虞清嘉下意识吸了口凉气，拿起本子看了眼，发现划伤自己的正是尾页，大概是没有处理好，导致书边有些锋锐。 “怎么了？”明茵快步走到虞清嘉面前拉起她的手，看到指腹上的伤口还能看到血丝，她的眉毛拧了起来，“怎么弄的？” 被书页划伤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大事，虞清嘉不在意地想要抽回手，说：“没关系，就是这个本子边有点锋利。” 见明茵转身在旁边的柜子里找东西，虞清嘉半开玩笑道：“怪我不经过小荔枝的同意就看她的东西，被划伤了也活该。” 明茵轻扫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不赞同之色，虞清嘉只好收敛笑意，开口道：“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赶紧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包扎完再吃也是一样的。”明茵的语气温和，却透着股不容抗拒的味道。 这种小伤口过不了多久就会愈合，虞清嘉是真的无所谓，只是看到明茵手里的粉色小猫的创可贴时，她没忍住笑出声，“这是小荔枝用的吗？” 正要伸手接过创可贴，就被明茵避开手，虞清嘉还想说话，手腕被轻柔的捏住，那根受伤的手指便露了出来，温热的呼吸拂过指腹，略有些痒。 明茵头颅微垂，扎在脑后的墨色长发自肩头滑落，清晰淡雅的幽香温柔而强势地钻入虞清嘉的鼻腔，明茵撕开创可贴的外包装，动作轻柔地包住受伤的手指。 看着明茵温柔的动作，虞清嘉的脸微微有些发热，她强迫自己移开眼，下一秒便听明茵道：“好了，以后别这么毛躁，枝枝都没被划伤过。” 没想到居然沦落到和小奶包做对比，虞清嘉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小荔枝的手比我细嫩的多，给她换一本吧，不然划伤了也疼。” 明茵的目光落在那个图画本上，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这个图画本…… 注意到明茵看着那个图画本不说话，虞清嘉心中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明茵缓缓移开目光，看向虞清嘉时，眼神温和带笑，“没什么，走吧。” …… 拿着那份看起来很普通的邀请函回到家后，虞清嘉便去搜索了一下邀请函上的落款，看到千度词条上的一系列称呼职位，虞清嘉沉默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国内还有这样一个小组织，不过看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应该是真的研讨会之类的存在。 虞清嘉倒有些好奇了，既然明茵帮她弄到一份邀请函，可见明茵对电影圆桌的看重，她自然要去看看。 目光再次落在包扎好的手指上，那只可爱的粉色小猫正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虞清嘉不自觉想起明茵低下头的模样，脸上忍不住微笑起来。 只是下一秒她又清醒过来，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察觉到脸上的热度后，她只能努力清空大脑。 有的事情不能碰，碰了可就是害人不浅。 ------------------------------------- 按照邀请函上的地址，虞清嘉找到了那间云雾山旁边的茶楼，茶楼看起来和别处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谁会想到这个地方还藏着电影交流会？ 虞清嘉刚抬腿准备进去，就看到一位拎着手提袋的年长女士朝茶楼走来，虽然穿着朴素，但气质温和大方，对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目光变得有些诧异，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这么说，今天要来的小朋友就是你了。” 原主本不是表演系科班出身，自然不会认识一些这一行的学者，虞清嘉对此也没有任何印象，看到对方目光中的欣赏之色，她微笑道好：“您好，请问应该怎么称呼？” 年长女士温柔地笑起来，带着她朝茶楼里走，一边道：“我姓申，叫我申姨就好。” 申—— 虞清嘉不动声色地搜索着申姓的学者前辈，却怎么都想不到相关的人，只礼貌应声说：“申姨好，我有些好奇这个电影圆桌是做什么的？” 她刚说完，申姨就笑了起来，“就是一群老头老太太闲着没事干，周末喝喝茶聊聊天，现在有小朋友加入也是好的，也免得我们跟不上现在的文化潮流。” “潮流是一时的，文化是永久的。”虞清嘉说着，跟在申姨身旁走上楼，她注意到这茶楼里根本就没什么客人，几个包间的门都开着，里面却没什么人。 申姨听到她这句话有些惊讶，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对，你说的很对，文化是不会过时的。” 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才听到有说话声传过来，听起来像是有人在争论什么，隐约听到“长镜头”、“反故事”等字样。 虞清嘉微微挑眉，看来的确是电影爱好者的圆桌讨论会，不然谁会知道这些东西。 “这俩老头倔的很，经常能吵起来，你也别介意。”申姨目光和蔼地看着她，然后推开了那间包厢的门。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食物的香甜味和清淡的茶香，虞清嘉的注意力先是被桌上的那盘不知名的点心吸引了，而后才注意到包厢里的人。 包厢里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人，看起来平均年龄都是虞清嘉的三倍，她的确算是小朋友了。 正在争吵的两位老人停了下来，看到申姨身后的虞清嘉时，还停顿了下，其中一个看着就极有威严的老人身型清瘦，眼神锐利，说：“这丫头谁请来的？” “我。” 说话的是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她正拿着一块糕点慢慢悠悠地吃着，说：“她两部电影拍的都挺有意思的，这不就带来让你们看看，省得你们整天说现在的年轻导演没一个成器的。” 虞清嘉忍不住看向那位老妇人，尽管满头银丝，可对方保养的很好，五官还能看她年轻时一定是位大美人。 那位老人目光审视地看着虞清嘉，问：“我记得你之前说我们应该形成自己的电影工业？” “当然，只有围绕着影视作品形成一套产业链才能让电影业发展的更稳、更快，”虞清嘉说到，“这样一来不论缺少谁，项目都能继续推进下去。” “狗屁！”另外一位身型有些矮小圆润的老人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工业化那还是艺术吗？” 一听这话虞清嘉就知道他和赵先那些人差不多，都是对电影艺术非常执着的人。虞清嘉也不反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只要不过分偏激，她都可以冷静交流，她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说：“艺术也不能脱离经济基础，电影业想要活，就得工业化，这样艺术才有生存的土壤，不然电影人都靠爱发电吗？” 清瘦的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人家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你这家伙怎么越老越固执？” “资本是个什么嘴脸你们还不清楚？”矮小的老人反问到，“就说之前毕妍拍的那个狗屁青春，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人家资本是不会关你死活的，他们只要钱，只要利润！” 他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扭头对虞清嘉，语气生硬道：“我没说你，你别多想。” 虞清嘉忍不住轻笑了声，惹得对方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虞清嘉也不怵，笑盈盈道：“您要相信观众的审美，观众有分辨能力，什么是好电影，什么是垃圾，观众是看得出来的，您说的青春三部曲，人家观众也在骂。” 虞清嘉看出对方似乎对资本很是不喜，也不接这个话茬，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是天越董事长的女儿，她说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她转而又说起电影工业化的问题，说：“观众看电影很多都是冲着放松、图个爽快，其实电影工业化最大的好处是，我们在完成工业化的同时也能融入自己的文化，现在还不求能够对外输出，但至少能减轻海外大片对国内的文化冲击。” 观众大多喜欢看好莱坞大片，不就是因为爽快、刺激，不论是节奏还是故事剧情都非常好，但时间长了，大家就会在潜移默化中受到这些大片中带来的价值观和文化影响，也就是一种文化入侵。 听到她说到“文化”两个字，大家的表情才严肃起来，原本颇为暴躁的老人听到这话也认真思索起来，他仔细地想了想，发觉是这么回事，他看向虞清嘉的眼神也有几分认同，“说的有道理，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还挺有想法。” 直到这时，虞清嘉才正式加入这个电影圆桌会。 在交流介绍中，虞清嘉才知道这几位其实都是文化工作者，邀请她进来老妇人是宋姨，而提问的是裴叔，固执地认为电影是艺术的老人则是黎叔。 手写邀请函的那位因为小孙子生病了，今天没法过来参与交流讨论。 这几位看着好像只是一群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但他们对虞清嘉的电影有着一针见血的分析。 虞清嘉原本是抱着扩展人脉的想法来的，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他们明显都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尽管《造星计划》和《仰望》都是她曾经拍摄的作品，可这样长时间输出而不输入的话，她后面的作品就会越来越平庸，终其一生也只能在原地踏步。 在聊过对《仰望》几个镜头的设计后，虞清嘉受益匪浅，她正琢磨着留白的问题，就听黎叔突然说：“金华奖这事你真不在意？我看很多人都很在乎这个奖。” “嗯？”虞清嘉愣了下，无奈地笑到：“我当然不在意的，因为我可以不在意，但有的人不行。” 以她现在的实力也仅仅只能保证自己不受影响罢了。 当然，如果天越的神话宇宙推行成功的话，那么局面就不一样了。 正帮着申姨团毛线的宋姨冷不丁地抬头说：“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让他们继续作吧，迟早摔死他们。” “话不能这么说，有问题就要改正。”裴叔表情严肃，说：“失去了公信力，这个奖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黎叔不耐烦地打断他，“去去去，我没和你说，我问小丫头，关你什么事了。” 裴叔脸一变就要和他理论起来，虞清嘉已经见识过这俩小老头斗嘴的功夫，连忙抢先开口说：“不在意，电影又不是拍给他们看的，观众喜欢就好。” 这话让俩小老头的表情都缓和下来，裴叔更是赞同地看着她，“你说的对，这觉悟就很好。” 黎叔立刻嘘他，“还觉悟呢，你这人退休了都不忘摆谱。” 两人又怼了起来，虞清嘉既无奈又好笑，她不禁想到了明茵，对方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要怎么感谢明茵？ ------------------------------------- 因为金华奖的默不作声，这件事逐渐平淡下去，可网友们都还记得金华奖评委们丑陋的嘴脸，便把金华奖的奖杯做成表情包，随着表情包的频繁使用，金华奖再不保原来的权威地位，沦为可笑的野鸡奖，网友也戏称三金变成两金一鸡。 而一直以来经常会接到杂志采访等邀请的虞清嘉忽然间无人问津了起来，她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和当初面临封杀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这些东西她本来就不在乎，这些人根本没法从本质损伤到她的利益，她是导演，又不是偶像明星，这些东西对明星而言可能是致命的，但对她来说却没什么意义。 数字光影特效公司 在看过特效人员制作好的样片后，虞清嘉认认真真地提了点修改意见，对比她的冷静，后期小组已经兴奋地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我的天哪，这真是我们拍的电影？这也太棒了！我觉得这比超级萌宠好看得多！” “就这么一段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才是我们最爱的特效大片！” “这一定会成为国内特效片的里程碑！” 听他们越说越夸张，虞清嘉只是笑了笑，没有去打击他们的信心。因为长期对商业片的打压，国内的特效公司得不到重视，自然就难以发展起来，其实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个特效比起以前那会儿稍微差了一点，但其实按照现在的设备水平来说，已经是顶尖的了。 确定好修改方案后，虞清嘉正打算离开数字光影，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瞥了眼，发现是柳茗打来的电话，突然间想起对方说想要拍小企鹅，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了古怪的感觉。 虞清嘉忽视掉心底奇怪的想法，接通了电话。 只是刚接通电话，就听变得温和而熟悉的声音急促道：“是小鱼吗？” 熟悉的语气就像是一只重锤砸在虞清嘉的脑子里，她浑身一个激灵，眼眶不由得一热，虞清嘉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涩的可怕。 努力咽了咽口水，虞清嘉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脏却不争气地砰砰直跳，她试探着喊了声：“柳茗？” 对面的柳茗像是松了口气，“是，是我！” 是她的好友柳茗！ 虞清嘉万万没想到柳茗竟然也会到这个世界里来！ 柳茗语气急促而隐隐激动，“原来真的是你，我说这个世界怎么也有《仰望》这部电影。” 好不容易有一个熟悉的朋友，虞清嘉有许多话都想要说，可话到嘴边，她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的人影，连忙调整好自己的面目表情，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约定好见面地点后，虞清嘉满面笑容地挂掉电话。 后期小组看到她笑容明艳，心里不免好奇：刚才《长生》的特效做的那么棒，虞导都表现的淡定冷静，怎么现在一通电话就让她这么激动？ 虞清嘉满心都是那个世界的事情，哪里顾得上其他人的目光，只匆匆说了句有急事便先行开车走了。 …… 柳茗在影视城旁边租了间小公寓，虞清嘉直接前往她所居住的小公寓里找她。 柳茗开门后，虞清嘉只看了她一眼，便认出她就是自己的那位室友柳茗，虞清嘉的表情绷不住了，她忍不住给柳茗一个拥抱，声音都带着些许哭腔：“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柳茗也拥抱了她一下，扫了眼门外便迅速把虞清嘉拉进去，把门关上后，才说：“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巧妙的事情，你到这里来多久了？” 看着熟悉的好友，虞清嘉的眼眶不由得发热，略有些哽咽道：“已经一年多了。” 柳茗失笑着摇头，“一年多就拍了两部电影，你到哪都不改工作狂的本质。”她抽出纸巾递给虞清嘉，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最近才醒过来。” 醒过来？ 这个用词让虞清嘉有些意外，但她并没有在这里多加纠结，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那边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家里都还好吗？ 如果柳茗比自己来得晚，作为知名导演，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情，新闻应该会报道才对。 像是意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柳茗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她拍了拍虞清嘉的肩膀，语气低沉道：“我看到新闻说你猝死在酒店里，本来想赶回去参加葬礼，但是……” 猝死……酒店？ 虞清嘉的脑袋蒙了一下，后面的话她都没听进去，虽然心里早已做好准备，可在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其实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到这里，她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她还抱有幻想。 虞清嘉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说：“那你呢？你怎么也来了？” 柳茗扯了扯嘴角，虽然她努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眼神已经透露出一切，“我不清楚，不过估计也……” 虞清嘉沉默了下来，没想到她们俩竟然都遇到了这种事。 “不过想想其实也挺幸运了，以另外一种姿态活下来，长相、姓名都没有变。”柳茗安慰着说，“我看到你家里好像和以前一样，除了鱼妹变成鱼姐？”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也染上些许调侃之意。 听到她说这个，虞清嘉的内心既复杂又羞愧，她还真不太好意思说这其实是臭妹妹写的破小说。 “你不知道吗？”虞清嘉心虚地移开眼，这神情看到柳茗颇为疑惑，她问到：“什么？” 虞清嘉清了清嗓子，强忍着羞耻心说：“这是我妹写的小说。” “你说什么？”柳茗的表情顷刻间变得十分精彩，她愣了愣，说：“这里是小说世界？” 虽然很羞耻，但虞清嘉一连沉痛地点点头，并把小说内容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这本小说的故事情节，柳茗的表情也微妙起来，她拍了拍虞清嘉的肩膀，说：“鱼妹是个狠人，就是写的故事情节太三流了。” 不仅把自家炮灰掉了，还把自己都写进了监狱，这不是狠人是什么？ 虞清嘉揉了揉脸，郁闷道：“家门不幸。”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只是笑了笑，情绪又忍不住变得低落。 看着白亮的灯光中漂浮着的尘埃，虞清嘉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她真的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吗？ 想到这件事，虞清嘉扭头看向柳茗，问：“她还在这具身体里吗？” 柳茗很快意识到她说的就是原主，点了点头：“她知道我的存在，事实上还是她的默许，我才有机会苏醒，我们已经达成协议，晚上我可以出来行动，但白天是她的时间。” 这番话听起来有些奇怪，虞清嘉又问：“你感受的到她的存在吗？” “当然，其实她现在正在和我说话。”柳茗微微一笑，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倾听什么，眼中浮现出温柔又无奈的笑意，“她说她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果然是有问题，问你以前的小鱼去哪了。” 如果不是处于对好友的信任，虞清嘉都要以为她是精神病患者，看这严重的幻听症状，不是精神病患者是什么？ 听到后面那句话，虞清嘉默默移开眼，“我不知道她在哪，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听出这句话里的意思，柳茗的眼神微微一变，隐约有些羡慕。 她会羡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谁不想有独立的思维和身体呢？ 柳茗正想说话，又倾听了一会儿，脸色微变，语气无奈道：“她说她要拿回控制权了，让你先走，她现在不想看到你。” 虞清嘉：…… 行吧，谁让她把人家好友弄不见了呢，除了受着还能怎么样。 从柳茗所住的小公寓里出来后，虞清嘉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却看着天空发懵，过了一会儿，她才定了定神，启动车辆离开这里。 晚上九点半，刚把枝枝弄上床的明茵听到手机响了，看了眼发现是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打来的── “虞清嘉在你那喝醉了？” 听到小鱼的名字，枝枝眼巴巴地看着明茵，却见明茵表情不算好看，小脸也担心地皱起来。 明茵看着她，低低应了声：“嗯，我马上过去。” 她刚挂掉电话，枝枝就着急地问：“小鱼怎么啦？” 明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摸了摸枝枝的脑袋，说：“妈妈要去接小鱼，等会儿就回来，你要留在家里，怕不怕？” 枝枝连忙举起手，“我不怕哦！妈妈快去接小鱼！” 亲了枝枝一口，明茵才转身离开儿童房。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在酒吧里买醉？ 第44章 重新开始与星光电影节…… 岑歌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轻吐出白色烟雾，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 他们看出来这是不能动的意思，连忙向岑歌赔了个笑脸，又嘻嘻哈哈地走了。 “啧。”岑歌轻蔑地皱了皱鼻子，余光又瞥见了身旁已经不省人事的女人，不知道说她胆子大还是有不知死活，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喝成这样。 就在两个小时前，酒吧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并不是因为她的衣着打扮不凡，事实上这间酒吧的高消费已经把筛选出了客户，之所以不同寻常，是因为这人是个非常有名的公众人物—— 曾经的流量小花旦，现在数一数二的青年导演，虞清嘉。 虞清嘉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瓶烈酒就开始自斟自酌。 出于好奇，岑歌还是主动走到她身旁坐下，她当然不是好奇作为公众人物的虞清嘉，而是好奇作为明茵恋人的虞清嘉。 尽管两个人对外没有正式公开恋情，但明茵的一系列做法已经默认了这段感情。 正因如此，她才对虞清嘉非常好奇，毕竟明茵的眼光那么高，她也想知道虞清嘉到底哪里吸引明茵了？ “介意我坐在这吗？”岑歌笑盈盈地在她对面坐下，不顾对方冷淡的目光，她满面笑容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明茵的朋友，也是这里的老板，我叫岑歌。” 听到对方自称是明茵的朋友，也没什么恶意，虞清嘉的眼神稍稍温和了些，只是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以笑容，“虞清嘉。” 这算是默许她坐在这了，岑歌眼底的笑意更深，她下意识拿出一支烟，将烟盒递向虞清嘉。她知道这个圈子里很多人压力大，大多都会抽烟，至少她接触过的娱乐圈人都会抽烟，在她看来，虞清嘉应该也会。 虞清嘉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你不用？”岑歌有些意外，“这里不会有媒体记者的，你放心。”她以为是怕被媒体拍到，毕竟是公众人物。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虞清嘉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些黯淡。 岑歌这下是真的好奇了，能戒掉这个，可见她意志坚定。 唔，这也算是一个优点了，明茵还有女儿，两人要是在一起，抽烟的确不合适。 “介意我抽一根吗？”岑歌夹起香烟在虞清嘉面前晃了晃，后者扯了扯嘴角，“你随意。” 虞清嘉的目光落在菱格纹酒杯中的淡黄色液体上，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歌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她，而是看着吐出的白烟，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互不打扰。 再等岑歌回过神的时候，身旁的女人已经喝了个烂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至少比那些喜欢发酒疯的人好得多。 岑歌无声地笑了笑，拿出手机翻找明茵的手机号。 ------------------------------------- 明茵赶到夜色酒吧后，第一时间在酒吧内寻找虞清嘉，目光刚掠过角落的卡座时，她就看到熟悉的美艳女人正叼着烟笑眯眯地冲她招手。 注意到岑歌身旁趴着的女人，焦躁不安的心才彻底落了回去。 明茵快步走向角落的卡座，见她眉眼隐隐压抑着焦躁不悦，岑歌勾唇一笑，“放心，没人动她。” 明茵瞥了她一眼，轻轻推了推虞清嘉，然而虞清嘉仍旧趴在那，像是已经睡着了。 “麻烦你了。”明茵抿了抿嘴，俯身拉开虞清嘉的手臂，准备把人扶起来，直到这时她才看到虞清嘉满面坨红，睫毛被沾湿黏在一起，眼角泛红。 明茵眼神锐利地扫向岑歌，后者举起手，一脸无辜道：“我连话都没和她说过。” 明茵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她以为至少虞清嘉愿意把她当成朋友，她们不是交换过秘密吗？ 为什么宁可在外面买醉都不肯向她倾诉？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明茵半搂着人扶了起来，在她的搀扶下，虞清嘉迷茫地睁了睁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下意识扯了扯嘴角，口齿不清道：“你来了？”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明茵不自觉拧起眉，这个笨蛋到底喝了多少？ 尽管心里有些气愤，但明茵还是放软了声音，说：“我们要回家了，还能不能走？” 这语气听的岑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见虞清嘉整个人都挂在明茵身上，她主动说：“要不要帮忙？” 明茵尝试着搂了搂虞清嘉，她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喝完酒爱闹腾，但虞清嘉长得高挑又秾纤合度，她又身形纤瘦，要扶着虞清嘉上车怕是有些麻烦，倒不是扶不动，而是怕把人摔着了。 “嗯，多谢。”明茵礼貌地回应了声，岑歌抬手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帮着明茵把人扶起来。 在明茵和岑歌的搀扶下，虞清嘉摇摇晃晃地坐上了车，歪倒在车后座，安静地像是睡着了一样。 看了眼车后座的人，明茵对岑歌说：“今天谢了，账记我身上，我先带她走了。” “算我请她的。”岑歌笑了声，目光轻飘飘地在虞清嘉的脸上掠过，意有所指：“结婚记得给我发请帖。” 明茵扫了她一眼，语气不算热络，“会的。” 岑歌低低一笑，见明茵绕到驾驶座上车，便往后退了两步，直到看到车缓缓驶离，她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身回到店内。 …… 岚苑别墅7号 好在虞清嘉喝醉后只顾着睡觉，没有吵闹的习惯，不然明茵还真苦恼该怎么带她回去。 一边搀扶着虞清嘉，一边打开门，即便是初春的夜晚，这样一番动作都让明茵出了些汗。 虞清嘉歪在她肩膀上不省人事，仿佛彻底睡着了似的。 一道矮小的身影快速地跑了过来，枝枝看着歪在妈妈肩头的小鱼，刚想问“小鱼怎么了”，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忍不住捏住小鼻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小鱼好臭哦！”枝枝郁闷地捏着鼻子，她想抱抱小鱼，可是小鱼太臭了，变成小臭鱼了。 浑身酒气的确不好闻，明茵也不喜欢，她说：“小鱼很伤心，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啊！”枝枝着急地看向虞清嘉，就看到对方也不说话，皱着小眉毛说：“那我把我的糖给她，吃了就不伤心了。”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看着自家奶包婴儿肥的小脸，明茵微微一笑，“妈妈会照顾好小鱼的，你先回去睡觉吧。” 迷迷糊糊的虞清嘉睁开了眼，看到眼前一道矮小的身影，她吃吃地笑了笑：“是小甜包吗？你又长高啦。” 枝枝不明白小鱼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她觉得小鱼好像真的很伤心，只闷闷地点了下小脑袋，“好吧，妈妈也早点休息。” 和枝枝说过晚安后，明茵才搀扶着虞清嘉躺在沙发上，虞清嘉顺着她的力道躺进沙发里，手摸到旁边的抱枕，自发地抱着抱枕蜷缩起来。 明茵坐在一旁喘了喘气，目光落在虞清嘉的侧脸上，眼眸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忍不住伸手捏住虞清嘉高挺秀气的鼻子，后者的眉毛便拧了起来，还有几分委屈的模样，眼皮下的眼睛微微转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眼。 发觉她要醒来，明茵也没有松开手，可虞清嘉只是转了转眼眸，便张开嘴呼吸，兀自睡的香甜。 看到她张嘴呼吸，明茵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好笑地松开手，伸手戳了戳虞清嘉的微微张开的嘴唇，湿润柔软。 “唔……”虞清嘉不高兴地转头躲开落在嘴巴上的讨厌小虫，在抱枕上轻蹭了蹭，这才舒展了眉头。 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明茵才起身去厨房帮她倒杯牛奶，刚起身，她忽然想起枝枝曾经说过小鱼和她一样不喜欢喝牛奶，便转而去泡蜂蜜水。 虞清嘉仿佛置身于温柔的黑色海洋之中浮浮沉沉，忽然听到耳边有轻柔的声音不断地喊她的名字，她有些嫌弃地想要躲进更深处，把声音隔绝在外，然而她失败了，不论她躲到那里，那声音都能追过来。 她痛苦地抓住浮木钻出海面，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一道影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嘴唇上还有湿润微甜的东西轻碰了下。 “张嘴，把水喝了再睡。”那声音这样说道。 她不想喝水，可是对方不见她喝掉就不罢休，她只好张开嘴。 见虞清嘉还颇为委屈，明茵无奈地抿了抿嘴，她不至于和一个醉鬼计较，耐心地把蜂蜜水喂完了，才扶着虞清嘉又躺了下去。 终于得到宁静的虞清嘉眉毛逐渐舒展开来，她再次将自己的意识沉入海面之下，果然没有人再来打扰她。 ------------------------------------- 风吹动着窗帘不断鼓气又落下，虞清嘉看着熟悉的卧室，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这不是她在父母家的卧室么？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全家照合照，爸妈面带笑容站在她和妹妹的身后，她强按着妹妹面对镜头，妹妹一脸不高兴地闭着眼。 当时妹妹想买某个奢侈大牌的新款包，老爸都答应了，但被她打消了念头，小姑娘闹脾气不肯拍照，她就强按着妹妹看镜头，妹妹敌不过她的力量，只能用闭眼来表达自己的抵抗，最后爸妈都觉得这张照片比其他的更有趣、生动，就特意挑出来摆在外面。 想到那时候的事情，虞清嘉也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不怪妹妹故意写小说编排她，作为姐姐，她对妹妹的教育手段的确简单粗暴了点。 把合照放回原处，虞清嘉抬腿走出卧室，家里仍旧是熟悉的样子，只是不管是父母还是管家、保姆都不在，房子里空荡荡的，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虞清嘉刚经过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妹妹的碎碎念：“居然打压我姐，让我看看西国人的名字是什么，把你脸都给打肿！” 虞清嘉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她推开书房大门悄悄走了进去，就见熟悉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电脑前，正噼里啪啦地打字，似乎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动静。 她走到妹妹的身侧，以为对方应该能看到她，然而妹妹毫无察觉，仍旧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虞清嘉伸手在妹妹面前晃了晃，可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好放弃引起妹妹的注意，扭头朝电脑上看去，屏幕上正是一个名为《穿书之我是大导演》的小说： “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个博主竟然是加斯帕尔.罗兰的学生，那可是西国电影之父！ 而他上一条微博所说的，不就是加斯帕尔对虞清嘉非常欣赏、认为其未来不可限量的意思吗？ 这金华奖竟然认为虞清嘉的水平都比不上周晋，这下脸都要被打肿了……” 这段内容看的虞清嘉不仅眼睛疼还脑袋疼，她万万没想到这种蠢到令人发指的三流小说桥段竟然是妹妹写的，一时间既想笑又有些酸涩，不免内心复杂起来。 虞清嘉抬手想要摸一摸妹妹的脑袋，就看到妹妹像是受到惊吓似地躲开了，妹妹缩着脖子紧张地朝上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她目露疑惑之色，自我安慰似地拍了拍心口，“没事的、没事的，如果真的有鬼，我姐也能保护我。” 妹妹双手合十对着电脑屏幕拜了拜，小声说：“希望姐姐保佑我们家平平安安，自己也要早日投胎，找个好人家，下辈子就不要再做工作狂了，好好享受人生吧。” 虞清嘉：“……” 正想再次触碰妹妹，虞清嘉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世界开始旋转破碎起来—— “小鱼？” 稚嫩的童音好奇地叫着。 虞清嘉陡然睁开眼，亮光刺的她下意识眯起眼，只见小奶包正担忧地看着她，见她醒来，小奶包兴奋地嚷嚷道：“你终于醒啦！” “嗯？”虞清嘉反应慢了半拍，她坐起身来才发现脑袋昏沉的厉害，盖在身上的毯子落在腿上，她一边按额头，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 这……不是明茵家的客厅吗？她怎么到明茵家来了？ 虞清嘉努力回忆了昨晚的事情，隐约只记得自己进了家酒吧，那位老板自称是明茵的朋友。 所以她昨晚喝醉了，是明茵把她接回来的？ 虞清嘉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只听稚嫩可爱的童声担忧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抬眼一看，小奶包正关切地看着她，一副想要靠近却又迟疑的样子。 正奇怪小奶包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虞清嘉就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气味，差点没给熏的灵魂出窍，难怪小奶包不愿意靠近她，她自己都受不了这个气味，更何况是小奶包。 虞清嘉一副要窒息的样子，尽力往后面靠了靠，免得熏到小奶包，她问：“妈妈在家么？” 她的话音刚落，楼梯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道清雅的女声隐隐压着几分不悦，“睡醒了？” 听出明茵语气中的不悦，虞清嘉心虚地移开眼，说：“对不起，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明茵皱起眉，语气有些冷：“你以为我说的是这个？” 虞清嘉愣怔了一秒，忽然听懂了明茵这句话的意思，她并不是气自己添麻烦，而是自己独自在外喝的烂醉，如果不是运气好，遇上的老板是明茵的朋友，那她恐怕就要遇到危险了。 只是昨天的事情…… 虞清嘉垂下眼，目光落在毛毯的纹路上，她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落寞：“谢谢，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眼眶微微发热，虞清嘉深呼吸正想把泪意压下去，脸颊就被温热柔软的小手摸了摸，小奶音软软糯糯地说：“不难过，我给你吃糖！” 虞清嘉微微怔然，小奶包正看着她，乌黑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关切和心疼，虞清嘉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见她哭了出来，小奶包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叫到：“不哭不哭！我现在就去拿糖给你吃！” 虞清嘉心头一暖，原本因为与家人再也无法见面的压抑和痛苦减轻了很多，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她有父母和姐妹，还认识像小奶包这样可爱又贴心的小天使。 抬手想要粗暴地擦掉脸上的眼泪，虞清嘉的面前出现一块素色的帕子，捏着帕子的手素净白皙，手指纤长细腻。 清雅的女声语气温柔道：“用这个。” “谢谢。” 匆忙道了声谢，虞清嘉接过明茵递来的手帕，匆匆擦掉脸上的湿润，她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情绪，这才仰头看向明茵，微微一笑：“昨天辛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明茵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目光温柔似水，“真想谢谢我？” 虞清嘉笑着说：“当然，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那就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去买醉。”明茵神色认真了几分，说：“如果有烦心事可以和我说，我们交换过秘密，不是吗？” 墨色的眼眸深邃而温柔，虞清嘉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气氛忽然暧昧黏腻起来。 “小鱼吃糖！” 随着稚嫩的小奶音和哒哒哒的脚步声，客厅里暧昧的氛围顷刻间便化为云烟。 虞清嘉迅速移开眼，便看到小奶包抱着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糖罐跑了过来，透着粉光的玻璃罐里盛放着各种各样的糖果，大的、小的、圆的、扁的，看着就让人感到甜滋滋的。 小奶包抱着糖罐跑到沙发旁，伸手把糖罐捧到她的面前，婴儿肥的小脸上丝毫不见不舍之色，只有满心的真诚和关切，“喏，吃糖，吃糖就不会难过了！” 心中一暖，虞清嘉都想要抱着可爱的小天使狠狠亲两口了，只是她身上太难闻了，她担心会熏到小奶包。 正想说她不吃糖，虞清嘉就看到那只素净漂亮的手伸进罐子里拿了两颗糖，一颗放在毯子上，另外一颗则被拨开喂到小奶包嘴边。 小奶包“啊呜”一口把糖吃进嘴里，笑眯了眼，“吃糖就会像我一样开心！” 看着小奶包可爱的笑容，虞清嘉忍不住微笑起来，还没说话便听明茵语气平静道：“小鱼刚起床，还没有刷牙，她不能吃糖。” “啊？”小奶包失望地放下糖罐，“那小鱼快去刷牙！哦，对了，还要洗澡！小鱼现在好难闻啊！” …… 在明茵家里收拾好自己，虞清嘉又去酒吧那领了自己的车，才转而开去星辉传媒。昨天晚上，陈若给她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接，她直到今早才看到，估摸着陈若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星辉传媒公司 虞清嘉去了趟陈若的办公室，她进去时陈若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陈若眼睛一亮，匆忙和电话那头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没好气地看了眼虞清嘉，说：“你昨天晚上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亏我以为你失踪了，要不是后来虞总说你在明总那，我就要报|警了！” “昨晚有点事。”虞清嘉暗自庆幸没有被狗仔拍到，她转开话题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仰望》成了星光电影节的开幕电影，还入围亚洲新风单元！”陈若语气有些兴奋，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因为金华奖的缘故，虞清嘉最近的商业活动邀约基本为0，但凡有任何能够让虞清嘉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的活动，都会让陈若感到振奋。 开幕电影？ 星光电影节是国内唯一一个受到认证的国际a类电影节，以文化交流为主，电影节在s市举办，每年5月3日开幕，直到5月底闭幕，这段时间会迎来世界各地的电影人。 随着华国的国际地位日渐提升，星光电影节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也越来越响亮，报名影片的数量也一涨再涨，《仰望》能够成为星光电影节的开幕电影，这不仅是对《仰望》的认可，同时也是对虞清嘉的认可。 至于亚洲新风则是星光电影节除了金玉奖外的另一大亮点，旨在发现和扶持亚洲电影新人，而且这一单元和金玉奖这类奖项不同，对影片没有首映要求。一般来说，电影节会对报名参加主竞赛单元的影片有一定的要求，比如没有参加过其他类似同级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还没首映的电影才有资格报名竞争。 《仰望》已经参加过京都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自然没有资格参加星光电影节金玉奖的竞争，但是它可以报名参加亚洲新风单元，因为这个单元没有任何限制，唯一就是参加的必须是亚洲籍电影人的前三部作品，而《仰望》是虞清嘉第二部 作品，正好符合参加规则。 “这倒是个好消息。”虞清嘉若有所思地捏着下颚，脑海里却浮现起小奶包的模样，小奶包的生日好像就是五月三号，没想到竟然和电影节开幕式重合了，《仰望》成了星光电影节的开幕影片，她自然要去参加电影节开幕，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错过小奶包的生日了？ 陈若原以为虞清嘉会很高兴，因为亚洲新风同样设有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四大奖项，只要入围就可以角逐这四项大奖。可现在看来，虞清嘉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兴奋。陈若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虞清嘉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有位小朋友的生日就在5月3号，我好像又不能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了。” 陈若：？？？ 难道小朋友的生日能比参加星光电影节更重要吗？ 陈若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正想说话，突然想到明总还有个女儿，虞清嘉嘴里说的小朋友十有□□就是明总女儿了，她顷刻间明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需要纠结一下，毕竟虞清嘉和明茵之间的关系……她肯定得想心思让明总女儿接受自己，人家的生日会都不去参加，恐怕就…… 陈若目光同情地拍了拍虞清嘉的肩膀，“这件事没有办法，不如你和明总商量一下吧，别让小朋友对你产生隔阂。” 虞清嘉不惊讶她能猜出小奶包的身份，但她对陈若后面那句话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会对我产生隔阂？” 小奶包那么喜欢她，如果自己又一次不能去的话，小奶包大概会很伤心吧，怎么会对自己产生隔阂呢？ 想起她矢口否认自己和明总的关系，陈若心中了然，嘴上说：“没什么没什么，人家小朋友一定很期待你能参加她的生日聚会，要是不行就让明总带着小朋友去s市，参加完电影节开幕式，你们不也能庆祝生日吗？” 她还特意让明茵把小奶包带去s市，这算什么事？ 人家过生日没理由跟着她一起跑呀。 虞清嘉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用了，我还是想想给人家送什么礼物吧。” 上次是因为不知道，礼物准备的比较匆忙，这次就不一样了，她没办法参加小奶包的生日，就得用心准备一份小奶包会喜欢的礼物，一想到这个问题，虞清嘉就有些头疼。 她一直都不怎么讨小孩子的喜欢，小奶包这么喜欢她，她当然要对得起小奶包的喜爱。 想到早上小奶包焦急地找糖果给她吃，虞清嘉不禁绽出一抹笑容。 看到她脸上甜腻腻的笑容，陈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忙说：“我就是和你说这个，虞总好像也有事找你，要不你现在上去看看？” “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系我。” 虞清嘉离开陈若的办公室后直奔电梯想要前往34层，电梯门刚拉开，只见一位漂亮纤瘦的女人拎着包站在电梯里。 目光相撞间，两人都愣了愣： “虞导好。” “莫老师？” 莫澜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颈项间的项链低调而雅致，衬的她锁骨极美、肌肤雪白晶莹，眼神盈盈仿佛有流光婉转，唇红齿白越发显得人比花娇。 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动人，最初见面时的不食烟火气彻底被消磨不见，虽然没有了那股惊艳出尘的气质，可现在的莫澜却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好在她熟悉了明茵的美颜暴击，对美人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还偶尔犯个蠢。 虞清嘉调整好表情，淡定地走进电梯轿厢，瞥见34层的按键亮着，她意识到莫澜应该是去找虞清仪的。 还未等她开口，莫澜便主动开口道：“虞导也是去找虞总吗？” “也是”这个词用的可真妙。 虞清嘉感叹了一把莫澜的心思细腻，落落大方道：“是啊，你找我姐有事？” 听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莫澜捏着拎包的手指下意识捏紧，她面不改色，语气还含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前几天虞总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和虞总约好了，今天请她吃饭。” 虞清嘉扫了她一眼，应了声“哦”。 语气听不出轻蔑或是敌意，这让莫澜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像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看着电梯门上映出的两人，虞清嘉突然开口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姐很喜欢你，我不在乎你想从我姐身上得到什么，那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情，但有一点，不能欺骗我姐的感情。” 莫澜眼神有所波动，她垂着眼眸，看到了手中的拎包，这还是虞清仪送给她的h家的当季新品，她笑了笑，语气有些苦涩，“虞导说笑了，我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敢肖想虞总。” “感情这种事情说不上肖想不肖想的。”虞清嘉的眼神满是深意，“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作为妹妹，我也得关心下我姐。莫老师，你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了，虞导和虞总姐妹情深，真是让人羡慕。”莫澜面带笑意，说：“可惜我是独生女，体会不到这种感情了。” 虞清嘉只是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 电梯很快抵达了34层，电梯门缓缓拉开，莫澜礼貌地后退了一步，示意虞清嘉先走，虞清嘉也没和她客气，抬腿跨出电梯，朝着总裁办公室大步走去。 虞清仪正好处理完工作，见虞清嘉进来，眉毛便皱了起来，正想说她几句，看到她身后的人，虞清仪的眼睛骤然亮起，就连傻子都看得出她对莫澜的喜爱。 注意到虞清仪的眼神变化，虞清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也没有蠢的去抱怨她的重色轻妹，开门见山道：“陈姐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先是和莫澜打了声招呼，虞清仪才看向虞清嘉说：“你昨天——”话还没出口，她想起来莫澜还在这便把话咽了下去，转头对莫澜道：“你先坐会儿吧，我和她说完就好。” 莫澜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走到休息区的沙发旁坐下。 虞清仪这才伸手抓住虞清嘉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个死丫头还学会喝酒买醉了？” 虞清嘉内心大感不妙，连忙开口说：“这是意外，没有下一次！” 虞清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别以为现在工作有点起色就飘飘忽忽以为能乱来了，小心我让爸妈给你下门禁！” 虞清嘉：…… 她一个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被长姐威胁着设门禁，难道她不要脸吗？ “……不会有下次了。”虞清嘉苦恼地捂住脸，她昨天没有考虑这么多，满脑子都是自己在现实世界里死掉和再也回不去的事情，哪还会关注自己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过现在，既然她在这里拥有了新的生命，那就要好好活下去。 见她是真的不会再犯了，虞清仪这才面色缓和了几分，道：“星光电影节的事情，陈若已经和你说了吧？” “嗯，我知道。”虞清嘉应道。 虞清仪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轻点了点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长生》不是还在做特效吗？你这段时间应该有空吧？” 虞清嘉应了声“大概”，就听她道：“公司最近打算投资两个电影项目，准备让星辉新签的导演拍摄，张经理想请你帮忙看看。” 星辉新签的导演？ 那就是和庄鹏同一批导演了。 “还在筹备？”虞清嘉顺口问道。 虞清仪眉头微皱，“还没呢，这不是想等你看过了再确定是否立项。” 星辉现在都这么看重她了？ 虞清嘉的眼睛有点亮。 大约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虞清仪的语气有些嫌弃道：“几个百万投资的小项目而已，星辉出的起钱，主要是觉得你闲着没事干，给你找点事做。” 虞清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哦。” 虞清仪看了莫澜一眼，脸上绽出温柔亲切的笑容，只是再看向虞清嘉时，笑容敛去只剩下了不耐：“哦什么哦，你去不去？” 虞清嘉无奈道：“去，我下午就去看看，看看值不值得投资。” “嗯。”虞清仪松开她的手腕，语气淡淡道：“那没事了，你走吧。” 这都中午吃饭的时间里，竟然就这样让自己走了？如果她刚才没理解错误的话，虞清仪不是正打算和莫澜一起出去吃饭吗？ 虞清嘉瞥了眼沙发上坐姿优雅的莫澜，后者向她会以一个温柔的笑容。虞清嘉点了点头，也不做电灯泡了，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再联系我。” 她果然不能对虞清仪抱有幻想，这家伙就是重色轻妹！ 第45章 生日礼物 随意地在公司食堂解决了午饭后，虞清嘉便直接去找制片部的张经理。 “就是这两个剧本。”张经理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满面笑容地把两个剧本放在虞清嘉面前，“我们也没法判断这剧本到底值不值得投，想请虞导帮忙看看。” 一般来说都是投资商买了剧本去请看中的导演拍，不过最近失败、夭折的电影项目太多了，就算星辉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想着前面两部电影的剧本都是虞清嘉写的，而且电影节奏、剧情、转折都控制得很好，所以就想请虞清嘉帮忙看看。 两部剧本分别叫做《甜心蜜吻》和《万里挑一》，虞清嘉大致地把两部剧本都看完了，弄清楚了两部电影的主线剧情之后，她想了想说：“两个剧本都还可以，但是剧本都需要重新改，场次太多，导致节奏拖沓，结构比较松散，让他们注意情节点的连贯性，把一些没必要的剧情删除，不然就太累赘了。” 一听可以拍，张经理就来了精神，经过两次合作，他有些莫名的信任，连忙说：“行行行，我这就让他们把剧本再改改，多谢虞导了。” “没关系，”虞清嘉笑了笑，“我建议他们多看看那本剧本宝典，作为导演要掌握一点编剧技能也很正常。” 没想到她还会给出相关的建议，张经理也看出她是想给星辉多培养几个导演，连连点头：“这是当然的，我等会就去转告他们。” 虞清嘉说了声不客气，毕竟天越底下也没几个导演，真正像样的都没几个，她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的工作。 而且……虞清嘉想起了妹妹的那番话“希望下辈子别再做个工作狂，好好享受人生”，休息一段时间、进修学习也没什么不好。 ------------------------------------- 明月大厦，总裁办 在得知虞清嘉的来意后，明茵眼底漾出轻柔的笑意，“枝枝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你不用这么苦恼。”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去年就错过了她的生日，今年也没时间为她庆祝生日。”虞清嘉有些苦恼，她仰倒在沙发里，脑袋刚压在抱枕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明茵的办公室里，连忙坐起身，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了声，“唔，抱歉，你不介意吧？” 明茵轻笑了声，“本就是用于休息的，我很高兴你愿意在我这儿放松。” 听到这话，虞清嘉默默松了口气，伸手抓过旁边的抱枕，上次割伤她手指的图画本已经不见了，她说：“那个图画本换掉了吗？” 明茵的眼神微变，应了声说：“嗯，那个图画本太危险，要是划伤枝枝也不好。” 虞清嘉赞同地点头，又想起了生日礼物的事情，送人礼物自然要知道对方的喜好，而最懂得小奶包喜欢的什么的，莫过于明茵了，这也是她会到明月大厦的缘故，不仅是为了小奶包的生日的礼物，同样是为了谢谢明茵的帮助。 “小荔枝喜欢些什么？”虞清嘉揉捏着抱枕，越是接触小奶包就越喜欢，她也希望能送给小奶包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明茵略微思索，说：“唔，任何与喵小甜、长耳兔相关的东西，她都喜欢。” 喵小甜和长耳兔都是这个世界的着名动漫ip形象，有人曾在商场里做过调查，喵小甜和长耳兔的相关衍生产品是所有儿童玩具中销量最高的，网上也有家长做过投票，参与投票的这些家庭中有87.2%的拥有喵小甜相关产品，可见这两个ip的受欢迎程度。 不过以明茵对小奶包的宠爱程度，恐怕小奶包早就拥有全套衍生玩具，也不需要她来买了。 见虞清嘉纠结的模样，明茵提议道：“喵小甜最近出了限定版玩偶，我还没来得及给枝枝预定，要不你送她这个？” 虞清嘉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样显得我好没诚意，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明茵又说了一些小奶包的爱好，但都没能让虞清嘉想出什么好点子，也真亏明茵有耐心，要是换成虞清仪，大概就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把枝枝的喜好都说完了，见虞清嘉仍旧愁眉不展，明茵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说：“其实还有一份礼物是她最喜欢的。”也只有她才能送的。 虞清嘉好奇地看着她，就见明茵温婉一笑道：“妈咪。” 虞清嘉：“……” 虞清嘉心中一荡，只是看到明茵眼眸含笑，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逗我很好玩吗？” 注意到她不像之前那样抗拒，明茵有些意外，心底也浮现出某种猜测，嘴上则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逗你呢？” 虞清嘉眼眸微转瞥了她一眼，却忽然想到一个不错的点子。她可以为小奶包量身定制一个童话故事，然后拍摄小奶包的日常生活，再剪辑成片，这不就是一份独特的礼物吗？ 见虞清嘉的脸色陡然亮起来，明茵轻笑了声，“愿意给枝枝做妈咪了？” 虞清嘉差点噎住，表情有些无奈，转而道：“我打算给小荔枝拍一些视频素材，到时候剪成一个故事送给她。” 明茵眼神微讶，这听起来倒像是虞清嘉一个导演会做的事情，她赞许地点头：“不错的想法。” 得到明茵的肯定，虞清嘉脸上的笑容更甚，她得先想想给小奶包写个什么样的故事。 …… 这几天虞清嘉一直在为小奶包的生日礼物而忙碌，在书房里宅了好几天都不出门，看的虞夫人实在没忍住把人从书房里拽出来。 “哎呀，妈，我真的没事。”虞清嘉拿着草稿本都不撒手，“我这是给小荔枝准备礼物呢。” 正想教育她注意休息、不要沉迷工作的虞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就好看了许多，她脑子一转就知道枝枝这是要过生日了，问：“枝枝什么时候的生日啊？” “五月三号。”虞清嘉头也不抬地说着，又皱着眉把前面那一段划掉。 听明茵说的，小奶包喜欢喵小甜和长耳兔，她特意看了这两部动画的故事情节，毕竟她是个成年人，也不做子供向作品，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没法让小奶包喜欢，所以特意去看了看喵小甜和长耳兔都讲了些什么。 虞夫人心里算了算时间，惊讶地说：“那不就是下个月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虞清嘉叹了口气，说：“写个剧本让小荔枝出演，我帮她剪成一个小短片，就当时礼物送给她了。”她原本以为这个剧本写起来应该很轻松，可等她真正做起来，发现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她都不知道小奶包会不会喜欢这个故事。 虞夫人眼睛一亮，“这个还有点意思，枝枝肯定会喜欢的。” 她也不再说什么注意劳逸结合之类的话，反而道：“快写，写好了让我看看。” 虞清嘉内心复杂地瞅了自家母亲一眼，后者见她这样看着自己，眉毛一皱道：“你看我做什么呀，快写啊！” 虞清嘉：“……” 行吧，真是亲妈。 见她几次修改、删减，看的虞夫人头都疼了，她原以为这个故事应该很好写，没想到竟然这么麻烦。 虞夫人正想说话，突然意识到即便是这么麻烦的礼物，自家女儿还是准备的很尽心尽力，压根没有换礼物的想法。再怎么喜欢一个孩子也不会为她做到这一步，除非是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意识到这点让虞夫人精神一振，她打量着正在写故事的虞清嘉，脑海里浮现出明茵那张顶顶好看的脸，再看看自家女儿的脸，越发觉得这两人看着还挺搭的，至少看着就是一家人的样子。 看到虞清嘉因思索而轻轻抿起的嘴，虞夫人的眼神愈发微妙。 小嘉以前可没有抿嘴的习惯，这肯定是跟明茵学来的。 嘴上说着没关系、别胡思乱想让枝枝误会了，其实偷偷都染上人家的小动作，这孩子嘴巴里都没几句实话。当年她和小潘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当天就向他们宣布自己恋爱了，现在倒遮遮掩掩的…… 想到潘星，虞夫人心中有些遗憾，潘星那孩子其实挺好，虽然当初两孩子表示要闪婚，他们心里并不支持，但她和老虞还是很喜欢潘星那孩子的。 本想向自家女儿询问潘星的近况，可想了想，虞夫人还是没有问出这句话，她现在都要和明茵在一起了，问她前妻的事情可不太好。 埋头创作的虞清嘉全然不知自家母亲在想什么，她把最后的结局写完后，又读了一遍这个故事，发现这故事写得还算童趣新奇。 刚为自己的成品感到骄傲的虞清嘉想起小奶包，心里忍不住有些心虚，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故事发给明茵，让她先和小奶包讲一遍，看小奶包喜不喜欢这个故事，不喜欢的话她就再改改。 收到故事的明茵看了眼，发现这完全是以枝枝为主角而创作的童趣故事，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些难言的情绪。 从这个故事就能窥见虞清嘉为这份生日礼物花了很多心血，而这是给枝枝写的故事。 明茵抿抿嘴，正要起身去找枝枝，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跑到身后，伴随着熟悉的小奶音道：“妈妈，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回头一看，枝枝正抱着小枕头看着她，漂亮乌黑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明茵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才开口说：“小鱼给你写了一个故事。” 枝枝惊喜地睁大眼，小脸粉扑扑的，“小鱼写的故事，送给我的吗？”她从来没有收到过类似的礼物，她好喜欢这样的！ 见枝枝兴奋雀跃的模样，明茵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之色，但脸上仍旧是温和笑意，“嗯，我现在念给你听？” 枝枝飞快地点着小脑袋，抱着枕头窝在明茵怀里，语气兴奋道：“我要听我要听！” 点了点枝枝的鼻头，明茵便拿起平板开始念那个故事。 刚念了一段话，枝枝就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也没有妈咪，我想她能有一个妈咪。” 这句话戳中了明茵，她低头亲吻了下枝枝的额头，说：“她会有的，等妈妈念完这个故事，你自己和小鱼说好不好？” 枝枝点点头，“嗯嗯，有妈咪才不会孤单。” 明茵心底忍不住泛酸，她还是让枝枝感到孤单了。或许这次的礼物不该是喵小甜玩偶，而是一个能够陪伴枝枝的礼物。 …… 一直在期待明茵回复的虞清嘉毫不意外地接到了明茵拨开的视频通话，等她接通视频，屏幕里出现的却是小奶包的脸。 “小鱼晚上好！”小奶包兴奋地蹦蹦跳跳，“我好喜欢这个故事！谢谢小鱼！” 见她的表情是纯粹的快乐和雀跃，虞清嘉确定她是真的喜欢，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旋即忍不住内心有些骄傲—— 子供向作品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嘛，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虞清嘉正要说“你喜欢就好”，又听到小奶包奶声奶气地说：“可是她都没有妈咪，她会孤单的，可不可以给她一个妈咪呀？” 虞清嘉一噎，这个角色就是以小奶包为原型写的，小奶包没有妈咪，这个角色自然就没有妈咪了。 脑海里忽然响起明茵所说的那句话“她最想要的是妈咪”，虞清嘉情绪不免有些起伏，再想到现在小奶包希望她能给这个角色加一位妈咪，她很难不多想。 见她不说话，小奶包有些失望地捧着小脸，小嘴巴瘪了瘪，最后还是露出了笑容：“不能给就算了，她的兔子朋友会陪她一起的，对吗？” 虞清嘉轻轻吐出一口气，“可以，当然可以给她一个妈咪，她不会孤单的。” 小奶包的眼睛倏地明亮起来，乌黑的眼眸里灿若繁星，她高兴地踮了踮脚，浑身都透露出欢喜雀跃的味道，“谢谢小鱼！我最喜欢小鱼了！” 这声音刚落，就听到背景中有清雅的女声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小奶包立刻改口说：“我最爱茵茵，然后是小鱼！” 听到这段对话，即便明茵没有出镜，虞清嘉都能想象到她刚才听到小奶包那句话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一定是面不改色，但对小奶包改口后的话很满意。 这个猜测让虞清嘉忍不住笑弯了眼眸，就听到清雅女声道：“你已经和小鱼说过了，该回房间睡觉了，快去吧。” 屏幕里的小奶包面露不舍，但还是乖乖地亲了亲屏幕，摇了摇小手，“小鱼晚安！” 目送小奶包离开后，明茵才出现在屏幕里，看着虞清嘉意有所指地说：“我说吧，她最想要的就是妈咪。” 虞清嘉只能笑了笑，道：“我原以为这个故事写起来很简单，但是真正动笔才知道有多难。” 见虞清嘉的表情无奈，明茵眼底掠过一起深色，她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道：“其实这个礼物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拍出来。” 这要是再之前说这种话，虞清嘉自然会很高兴地这么做了，只可惜她都已经让明茵和小奶包念过故事了，自然就没办法再用这个作为礼物了。 “再说吧。”虞清嘉笑了笑，没有直接拒绝。 …… 留给虞清嘉的时间并不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既要关注《长生》的后期特效给特效组修订修改方案，同时还要去明茵家给小奶包拍摄素材。 小奶包在听她说完之后惊喜的不得了，非常的配合她，不管是要做什么都很配合。 也幸好是小孩子，如果换成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大人遇到这种事估计还会觉得羞耻，而这个年龄段的小奶包却不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得知小鱼想拍的是送给她的那个故事，非常欢喜地配合她。 就在虞清嘉终于完成给小奶包的生日礼物时，星光电影节的开幕式也即将举行，而组委会也对外宣布了本届电影节的开幕电影和入围金玉奖、亚洲新风的各个电影。 在发现这次电影节的开幕电影居然《仰望》，且《仰望》还入围亚洲新风这个单元时，网友们还格外惊奇： 「二公主不是参加过京都电影节吗，怎么还能参加星光电影节竞争奖项，这也太厉害了吧」 「楼上的别犯傻，亚洲新风只对时间和导演作品的数量有限制，又不是竞争金玉奖」 「卧槽，前面刚有金华奖黑幕，现在就又参加了星光电影节，我记得金华奖的那几个评委也是电影节的评委团，这是不是低头的意思？」 「不懂就不要瞎鸡儿说，这是国际电影节，不给《仰望》是打算让人家看我们国内电影内斗吗，就算他们不喜欢，二公主还不是拿了樱花奖，这种在国际上长脸的事情，他们会蠢到让外人看笑话？」 「我觉得楼上想太多，反正二公主牛逼，祝二公主拿下最佳导演，也算是完成了金华奖的遗憾」 …… 随着网友对星光电影节的热议，虞清嘉和《仰望》剧组再一次重逢，前往s市准备参与电影节的开幕。 潘星没想到竟然还有参加电影节的机会，当时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在经纪人的解释下，她才明白原来星光电影节的亚洲新风和樱花奖不冲突。 “你怎么看着精神不太好？”潘星见虞清嘉一副疲倦，在飞机上睡了半天，便关心了几句。 虞清嘉摇了摇头，准备在酒店休息一会儿，等到了开幕就直接过去。她说：“昨天剪了半天的片子，睡太晚有些撑不住。” 主要是剪辑给小奶包的短片礼物，这个做的有些仓促，还需要粗略的特效制作，搞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是在生日这天以前做到了。 潘星的眼睛一亮，“剪什么片子呢？” “子供向作品，怎么，想试试？”虞清嘉瞥了她一眼，语气调侃道。 她本来就是开玩笑，哪知道潘星居然一本正经地考虑了起来，末了还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可以，这样我就能拥有每个年龄段的观众了。” 虞清嘉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她连忙摇头，“我觉得你是太悠闲，让你经纪人给你多借点工作，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子供向作品的演员一般都不尴不尬的，因为粉丝都是小孩子，同等片酬下，这类演员的演出效果会打折扣，可是不涨又对不起他积累的人气，于是就产生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潘星的表情顿时变了，她这段时间的通告已经是她过去参加过的总和，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参加那么多的活动，这种工作她不太喜欢，她还是喜欢拍影视剧，只可惜最近都没什么好的剧本。 看到潘星，虞清嘉倒久违地想起了沈如和沈伊若，自从□□那件事爆出来以后，她就没有看到沈如的消息了，也没怎么听明茵说起过。 下次见到明茵还是问问，不知道沈如最近的消息，会让虞清嘉有种毒蛇藏匿于阴影之中的危机感，毕竟让沈如和沈伊若出了名的事情还是明茵做的，她担心沈如这人会来个鱼死网破，以沈如的性子，这种事又不是不可能。 抵达了订好的酒店，虞清嘉便先补了一会儿觉，也不知道是对沈如的印象深刻，还是忧心过重，梦里断断续续的出现沈如的样子，先是在她参加电影节红毯的时候，沈如拿着刀，表情狰狞地从媒体记者中冲出来，又是在她和明茵说说笑笑的时候，忽然从角落里冒出来，刺伤了明茵。 等虞清嘉醒来的时候，不仅没有觉得精神充足，反而更加疲惫劳累了。 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再睡下去，干脆起床出去转转。 星光电影节期间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人，虞清嘉还打算去看看其他的优秀电影，她刚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就听到熟悉的女声和稚嫩的童声正在说话。 虞清嘉正惊讶明茵和小奶包竟然在这里，循声扭头看去，就和听到这边开门声好奇看了眼的小奶包眼神相撞： “啊，是小鱼！” 小奶包惊喜地看着她，松开拉着明茵的手，兴奋地扑向虞清嘉。 接住这个甜蜜的小炮弹，虞清嘉把她抱起来亲了亲，这才转头看向明茵。 如果京都电影节能遇到明茵她们是巧合，那么这一次总该不是了吧？ 第46章 “你不能因为枝枝就对我有偏见。” 虞清嘉怀抱着小奶包，转头看向明茵。明茵住的酒店房间与她隔了一条走廊，没有那次在京都的酒店住的近，但以房间的构造大小而言，这也算是相邻了。 明茵发现她眼中的疑惑，并没有试图解释什么，脸上漾起几分笑意，说：“我还在想，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吃饭，好在赶上了。” 这也算是直白地表明，她这次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虞清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发热，又有些古怪。她看了眼依恋地靠在自己怀里的小奶包，笑道：“你要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明茵还没说话，虞清嘉怀里的小奶包已经叫起来了，“这是惊喜哦！我想和你一起过生日！” 虞清嘉有些诧异，脸上却已经浮现出了笑容，她没想到小奶包会放弃邀请小朋友玩耍，反而特意跑来和她一起过生日，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小奶包对她的感情不一般，明明是自己的生日，还要过来和她一起过生日，这样的喜欢可不单纯是对一个很亲近的长辈。 明茵那句话大概是认真的，小奶包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妈咪。 想到小奶包当初练字时写的“虞清嘉明茵”，虞清嘉忍不住看了明茵一眼，明茵面带微笑，一双漂亮的墨眸仿佛倒映着明亮的光。 见她看向自己，明茵微笑道：“枝枝想和你一起看那份礼物，我就带她过来了。” “好吧，”虞清嘉低头亲了小奶包软香可爱的小脸，笑眯眯地说：“既然这样，那不如今晚就提前给小荔枝庆祝生日。” 电影节的开幕在明天，她们已经算是来的比较晚的了。明天光是走红毯、开幕电影就要花费不少时间，就算小奶包也在这，她恐怕也没有时间精力给小奶包庆祝生日，倒还不如就在今晚提前为小奶包庆祝。 小奶包亲昵地搂着她的颈项，高兴地点点头：“好呀好呀！” 明茵正要说话，两人都听到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大概是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虞清嘉这才反应过来她们现在还在走廊上站着。明茵也意识到了这点，偏头看了眼她们的房间，说：“不如进来聊聊？” 虞清嘉正考虑着有没有这个必要，就听明茵对小奶包说到：“枝枝你都是大孩子了，还不快下来，牵着小鱼的手。” 小奶包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挣扎着让虞清嘉把她放到地上，她迫不及待地牵着虞清嘉的手就往房间里走，明茵顺势打开酒店房门先走了进去，虞清嘉只好跟着小奶包进了房间。 这两间套房的格局没什么差别，就是风格不太一样，虞清嘉被小奶包拉着在沙发里坐下，紧跟着小奶包就倒在她怀里，枕在她的腿上，冲她甜滋滋地笑。 虞清嘉逗了一会儿小奶包，就看小奶包往她怀里滚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开始黏糊糊地撒娇，虞清嘉还觉得奇怪，她是第一次见小奶包这样撒娇，还有些受宠若惊。 正当虞清嘉猜测小奶包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明茵拿着一条小毯子盖在小奶包的身上，她疑惑地看着明茵，低头一看，就见小奶包已经拉着毯子闭眼小憩了。 明茵轻笑着解释道：“她犯困了就喜欢撒娇，粘着人不放。” 怪不得会这样，虞清嘉恍然大悟，看到小奶包露在外面的小手臂，伸手拉着毯子帮她遮住。 小奶包小声哼了哼，小脸红扑扑的，格外可爱。 看到小憩的小奶包，虞清嘉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不自觉拧了下眉头，明茵注意到这点，正要开口询问，余光瞥见枕在她怀里的小奶包，便伸出手把小奶包的肩头扶了起来。 虞清嘉以为她是打算把小奶包抱回床上，但只看明茵把小奶包微微抬起离开自己的怀里，她下一秒便明白了明茵的意思，伸手把沙发上的几个抱枕拿过来，垫在小奶包的脑袋下，让她仍旧能维持着在自己怀里的姿势。 这点动静也没能吵醒小奶包，她只是皱了皱小眉毛，手下意识在旁边摸索起来，直到小手抓住了抱枕的一角，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明茵向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去别处交谈，虞清嘉便跟了上去。 进入旁边的小客厅后，明茵将落地窗轻轻合上，既不让她们说话的声音打扰到枝枝，同时也能随时注意枝枝的动静。 见明茵细心的样子，虞清嘉心底忍不住叹息，小奶包虽然有一对不负责任的母亲，但她却好命地遇到了明茵这样的养母。明明没有享受过爱情的甜蜜，就直接跨越成了孩子的母亲，明茵竟然还把小奶包照顾的这么好，这份心性实在是太难得了。 正沉浸在思绪之中，虞清嘉就听到明茵疑惑道：“刚才见你就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虞清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色很难看吗？” 明茵微微颔首，目光含着一抹难以忽视的关切与担忧，“看起来像是做噩梦了。” 梦里沈如那阴沉狰狞的模样再次浮现在虞清嘉的脑海中，奇怪的是，她明明没有见过沈如，也不曾查过沈如的相关信息，可她就是知道那个拎着一把尖刀的女人就是沈如。 虞清嘉按了按额头，缓缓吐出一口气，说：“算是噩梦吧。” 明茵柳眉微皱，道：“说说看？” 如果是其他的噩梦，虞清嘉大概率不会选择说出来，毕竟梦境总是不连贯且毫无逻辑的，但这次的梦境涉及到沈如，她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在面对这位女主攻的时候，虞清嘉是不会放过任何细小的痕迹的，这个梦也会被她理解为预知梦，说不定沈如真打算这么做呢？ “唔，最近没怎么听到沈如的消息，可能是她□□静了，反而让我感到不安。”虞清嘉扯了扯嘴角，继续说：“其实刚才出来以前，我在房间里睡觉，梦到了两个场景，第一个是电影节走红毯的时候，她冲出来刺伤我，第二次是我在和你说话，她突然冒出来刺伤了你。”她有些疲倦地抬手捏了捏鼻梁，沈如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明茵沉吟片刻，说：“大导演就是不一样，观察力惊人，这的确像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听到她没有笑话自己大惊小怪，这让虞清嘉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又听温柔清雅的声音道：“怪我没有告诉你，沈如被剥夺了一半的管理权，由沈文德接手，现在应该还在和沈文德争斗，她如果真查到那件事的真相，也会直接冲着我来，不会伤到你的。” 虞清嘉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说：“难道你受伤就不值得担心了？” 怎么说的好像她在怕沈如攻击自己似的，明茵要是被攻击了，她也会很担心的。 她可没忘了，明茵还算是文中的反派大佬，面对上沈如这个女主攻，还不知道有多少胜算呢。 哦，或许应该说是前女主攻？ 毕竟妹妹好像开始改写三流无脑爽文了，也不知道沈如在书本世界里会落个什么下场。 “你是在担心我吗？”明茵像是发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眼睛竟然明亮了几分。 “嗯？”虞清嘉听到她略显惊喜的语气，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抬头一看就对上那双灿若繁星的墨色眼眸。 当初正是这双眼睛让她误以为小奶包是明茵的亲生女儿，她们的眼睛实在是太相似了。 虞清嘉有些走神，下意识无奈道：“我当然是在担心你。” 明茵的眼睛愈发明亮，目光灼灼，一时间美得惊心动魄令人不敢直视，“我很高兴你会担心我。” 这话反倒让虞清嘉冷静下来，她疑惑道：“我们不是朋友吗，相互关心不是很正常吗？” 上次还是明茵把她从酒吧里面接回家里，明茵对自己显然是没话说的，怎么会以为自己不关心她，她看起来像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吗？ 虞清嘉正想装作生气的样子，就看到明茵倾身靠了过来，那张清丽艳绝的脸忽然拉近，隐约间还有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明茵面色倏地严肃起来，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正在翻涌。 虞清嘉意识到了什么，心脏忽然躁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她不由得放轻了呼吸，便看到那张形状漂亮的淡粉色嘴唇开开合合，素来不急不缓的声音竟显得有些急促起来，“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女朋友。 明茵的女朋友。 这和上一次拐弯抹角的明示不同，明茵直白地表示了自己的好感，而且她说的是“女朋友”，这个和小奶包的“妈咪”是不一样的，尽管在她们俩的眼中，明茵的“女朋友”未来就是会发展为小奶包的“妈咪”。 一股气血涌上大脑，虞清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这比上次可要刺激的多，她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 老实说她现在回不去了，应该不存在突然消失这种事情，可是明茵她…… 看到虞清嘉眼中的迟疑，明茵发现她并不像之前那么抗拒，心中有所猜测的同时，嘴上趁胜追击道：“你之前说的我有认真考虑，可考虑清楚了，我还是喜欢你。” 再一次听到“喜欢你”三个字，虞清嘉忍不住脸颊发热，她清了清嗓子，正要抬眼看着明茵，但触及到对方灼热的目光时，她还是下意识移开眼神，“唔……我有点惊讶。” 果然没有直接拒绝，她应该是在认真思考。 这个发现让明茵愈发好奇虞清嘉买醉的原因，正是从那天开始，虞清嘉就不像之前那样回避她的接近。 见虞清嘉又在迟疑，明茵微微拧眉，就像工作时遇到了什么难题，只是说话的语气却没有她的表情来的严肃正经，“你不能因为枝枝就对我有偏见。”虞清嘉甚至听出了一丝委屈抱怨的味道。 还没等她仔细听这话的意思，虞清嘉就脱口而出道：“我怎么就对你有偏见了？” 明茵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则透出一丝极淡的郁闷，“你认为我向你告白是因为枝枝喜欢你，这难道不是对我的偏见？” 虞清嘉险些被她逗笑了，看向那双墨色的眼眸时，她才发现明茵似乎是说真的。 上次明茵向她暗示着在一起的时候，她认为对方是出于小奶包的考量，所以拒绝了明茵，并且希望明茵能早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后来几次遇到明茵的试探时，她都以为明茵是不愿意放弃自己这个人选。 这么想来，她似乎真的对明茵有些不公平。 虞清嘉低笑了声，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好像真的对你有偏见。” 明茵抿了抿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可虞清嘉硬是读出了“你看，你就是对我有偏见”的意思，这个认知让虞清嘉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 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她想象不出来明茵这样的人谈恋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毕竟明茵理智又克制，她才会以为明茵做的每件事都会有着自己的考量，而不是出于纯粹的心动、喜欢。 虞清嘉真诚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不想听你道歉。”明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和以往没太大区别，就是多了一点不明的情绪，“除非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虞清嘉凝视着她没有说话，明茵也执拗地望着她。 “噗…”虞清嘉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笑盈盈地看着明茵，目光中仿佛有流光婉转，“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就像是在撒娇？” 明茵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虞清嘉还没说话，明茵便皱眉催促道：“别转移话题，说正事呢。” 虞清嘉只好收敛了笑意，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果不其然瞥见明茵的眼神逐渐变得焦躁忐忑起来，虞清嘉没忍心再逗她，便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好。” 墨眸骤然亮起，明茵倾身靠近她，蜻蜓点水般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下一秒便回到原位，明茵的笑容愈发动人：“我很高兴你答应了。” 猝不及防被她亲了一口，虞清嘉不免愣住，旋即愣怔化作了笑意，她倾过身子主动在明茵嘴唇上亲了亲，“我也很高兴，我有女朋友了。” 这大概是虞清嘉第一次主动接近她，明茵的心总算落回到原处，她有些担心自己之前的判断都是错误的，直到被虞清嘉主动亲吻了，她才真正相信她的感觉没有错，虞清嘉的确对她有好感。 明茵眼眸弯弯，正要说话，就见虞清嘉的眉毛忽然拧起来，明茵心里不免一紧，难不成她反悔了？ 考虑了一会儿，虞清嘉忍不住说：“我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小荔枝。” 她和明茵目前只是谈恋爱，要是真让小奶包把她当成妈咪，如果她们以后没能走下去，到时候岂不是很麻烦。 明茵默默松了口气，她瞥了眼沙发上的小鼓包，马上明白了虞清嘉的担忧，尽管她不太喜欢虞清嘉这样的想法，可理智地思考一下，虞清嘉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明茵点了点头，“好，我不告诉她。” 她忍不住又瞥了小鼓包一眼，心里轻快了许多。 看到明茵点头承应，虞清嘉才舒展了眉头，还没说话，就看到明茵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十足的暗示。 虞清嘉哑然失笑，她转头看了眼沙发上仍旧在熟睡的小奶包，这才俯身凑到明茵面前亲了她淡粉色的唇瓣，旋即笑着调侃道：“你可不像明总，你到底是谁？” 明茵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我是你女朋友，不是明总。” 两人笑闹过后，虞清嘉又想起了沈如，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她提醒道：“沈如和沈伊若这两个人，你还是多加小心，她们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不得不防。” 听到这个扫兴的话题，明茵也没觉得郁闷，反而心底泛出丝丝的甜，她伸手握住虞清嘉的手，面上仍旧是温和的笑容，“嗯，放心吧，我一直让人盯着她们。” 说到这里，明茵也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关注她们？” 按理说，虞清嘉曾经中过沈如的招，担心沈如以后又要干坏事还说得过去，可沈伊若和她没有发生什么明显冲突，还要担心沈伊若做什么坏事，她是不是太爱担心了点。 “大概是这个梦吧。”虞清嘉脑海里再次浮现起那个拎着尖刀朝着自己冲来的女人，“上次正好把这两人弄在一起，我担心她们再次联手。” 明茵眼底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讥讽冷意，她的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道：“她们要是能再次混到一起，我倒佩服她们。” 这俩家伙被设计到一起还传出那样的丑闻，最后都受到了惩罚，恐怕现在听到对方的名字都会恨的牙痒痒，要是这样都还能混在一起，那就真是臭味相投了。 虞清嘉正想接话，明茵就松开了她的手，表情也变得温和亲切起来，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客厅沙发上，只见小奶包坐起身来，身上的毯子堆积在腿上，小手正揉着眼睛，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明茵经过她身旁时，指尖在她脸上轻蹭了下，等虞清嘉想要回敬她一下时，明茵已经拉开落地窗回到客厅里了。 看着明茵神色温柔地抱了抱小奶包，虞清嘉好笑地哼了声。 下次有她好看的。 ------------------------------------- 明茵特意提前带枝枝到s市，并住进星光电影节会场旁边的酒店，就是考虑到晚上虞清嘉有时间和她一起给枝枝庆祝生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便让助理订好餐厅，和虞清嘉一起带着枝枝去餐厅吃饭。 离开酒店之前，虞清嘉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毕竟这次是在国内，而她在国内的知名度还是相当高的，虽不至于路上每个人都能认出她，但被认出来几率会大大增加。 明茵订的餐厅离酒店并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便抵达了餐厅。 明茵牵着小奶包先进去，虞清嘉则跟在她们身后，大堂经理第一眼就认出了明茵，亲自带着她们去了订好的包厢。 因为是为小奶包庆生，这次的餐点都是小奶包喜欢的吃食，不仅如此，明茵还特意让餐厅做了一份生日蛋糕，插上蜡烛后给小奶包唱了生日快乐歌。 趁着小奶包闭上眼睛许愿的功夫，虞清嘉伸手在蛋糕边缘轻蹭了下奶油，紧跟着飞快地按了按明茵的唇，那片奶油便落在了明茵的嘴唇上。 许完愿的小奶包一睁眼就看到妈妈嘴边的奶油，惊讶地嚷嚷道：“啊，妈妈偷吃蛋糕！” 明茵慢了半拍才回过神，看到虞清嘉强忍笑意望着自己，明茵无奈地舔掉嘴边的奶油，抿了抿嘴：“我有点饿了，所以偷吃了一点。” 小奶包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说：“妈妈也饿了，那我们吃蛋糕！” 趁着小奶包切蛋糕的功夫，虞清嘉向明茵挑了下眉毛，眼神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明茵只是淡淡地敛眸没有说话。 虞清嘉正觉得奇怪，她怎么突然表现的这么冷淡，就察觉小腿被轻蹭了蹭。 “！” 她的眼神难掩震惊地看向明茵，后者仍是温和内敛地垂眸看着小奶包，这要不是小奶包坐在儿童椅上，桌子下只有她们俩的腿，她都不敢相信明茵私下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还挺刺激的。 …… 因着第二天虞清嘉还要走红毯，小奶包的生日宴没有拖到很晚。回酒店后，明茵也没有趁小奶包睡着后跑过来和她谈情说爱，虞清嘉就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也不知道是有人分担心事，还是有了女朋友，她休息的还算不错，一觉睡到自然醒。 为了这次星光电影节的开幕，虞清嘉一大早就拉过去做造型，与此同时，网上也开始了关于这次星光电影节的讨论—— 《《仰望》入围亚洲新风，虞清嘉再次角逐最佳导演奖》 《星光开幕电影到底意味着什么》 《虞清嘉被拍与明茵同行，恋情或有新进展》 网友：嗯？好像混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第47章 名导交流会 「能不能别总是拍背影，让我康康正脸啊（尖叫）」 「二公主不管去哪，明总都会跟着去，再有人说这不是爱情，我给你头都打掉！我就不信谁的基友是天天跟着你跑的」 「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还有人以为她们俩没在一起吗，当时不都有爆料，yqj就是my才和px离婚的」 「虽然但是，这两人看起来配一脸，我就是个没有底线的颜狗／柴犬」 《仰望》成为星光电影节开幕电影、入围亚洲新风的事情还没有两人的恋情关注度来得高，大家似乎对《仰望》这次的成绩并不关心，反正电影质量放在那里，他们都看在眼里，《仰望》能够成为电影节开幕电影就是对它最大的认可，要知道这可是面向世界电影人的电影节。 至于能不能拿到奖，网友们也不怎么了解虞清嘉其他竞争对手，他们当然希望虞清嘉能够拿到这个奖，也算是弥补金华奖的遗憾。不过没拿到也不要紧，反正在他们心里已经肯定了虞清嘉的实力，至少下一部电影《长生》，他们很乐意去电影院支持。 「所以她们什么时候微博官宣一下？」 「上次二公主点赞、明总表态金华奖不就是官宣么，大家知道就好了，没必要搞那些没意义的官宣」 「没必要+1，两个人都挺低调的，明总也不太喜欢受到外界太过关注，毕竟还有个孩子，我们知道她们在一起就行了」 「嘻嘻嘻，说不定虞清嘉又闪电式谈恋爱、闪电式分手，明茵怕丢脸呢？」 其中不乏一些阴阳怪气的言论，网友们也懒得理会，在他们看来，虞清嘉就是因为太过优秀才会遭人嫉妒，那些家伙就是眼热虞清嘉转型后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而自己只能躲在阴影里腐烂发臭，这种loser根本都不需要给他眼神。 …… 星光电影节主会场 作为少见的女导演，虞清嘉不像大多女星走秀时穿着礼服裙，她穿着高定的黑色西服出席这次电影节红毯。 刚出现在红毯上就吸引了无数镜头的关注—— “是虞清嘉！《仰望》剧组来啦！” “虞清嘉今天真好看，气场非常足啊，看来是成竹在胸了！” “能成为开幕电影，这也是组委会对她的肯定，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拿到奖，大家都很期待啊。” 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快门声，虞清嘉刚走上红毯就听到兴奋的尖叫呐喊，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她的粉丝正围在外面。见她看过来，粉丝们激动的脸都红了： “二公主好帅，我们爱你啊！！！” “啊啊啊啊啊，爱小鱼！” “《仰望》加油冲，小鱼加油冲！” 上次电影节时，她在京都的知名度不高，自然没什么粉丝，但这次是星光电影节就在国内，尤其是在当地的粉丝都纷纷赶来支持她。 虞清嘉便抬腿朝她们走过去，见她往这边走，大家反而红着脸安静下来，只是越发压抑着兴奋，脸都红的要滴血。 看到她们手里的应援牌，虞清嘉笑了笑，问为首的短发女孩说：“你们在这等多久了？” 短发女强忍着兴奋，回答说：“从早上五点就开始等了，就怕来得太晚看不到你。”她周围的女孩子都连忙回答她，来的最晚的都到这两个小时了，虞清嘉还看到了几个年轻男孩。 虞清嘉笑着和她们合了个影，又给她们签了名，说：“辛苦你们了，早点回去吧，我马上就要进去了，你们也别在外面白等了。” 听到虞清嘉的话，粉丝连连点头答应，在拿到合照和签名，还和她搭上话就足够让人激动了。 就在虞清嘉准备和她们挥手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圆脸妹子开口说：“希望你和明总可以幸福！” 这话让其他粉丝都骚动起来，虞清嘉看了那位粉丝一眼，那粉丝说完后很不好意思地低头埋进手心里，也不敢看她。她扫了眼旁边的媒体，微微一笑：“谢谢。”说完转身回到红毯上，和剧组的人一起面对镜头采访。 “她承认了！她承认了！！！” “这居然是真的啊……但是她们真的很配！” “呜呜呜，小鱼都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爱了。” 注意到这点的媒体人忍住激动开始把消息传回去，之前虞清嘉和明茵在网上有过来往，大家虽然都觉得她们俩在一起了，可谁也没出来承认这段恋情，但刚才虞清嘉亲口承认了，这个消息还热乎着，能吸引不少热度呢！ 面对各种长短镜头，虞清嘉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看到媒体中有熟悉的人正在喊她，正是之前电影栏目里采访她的记者。 见她过来，记者很是高兴地举起话筒采访她，说：“这次《仰望》成了开幕电影，您有什么想法吗？” 虞清嘉笑眯眯地说：“这是组委会对《仰望》的认可，我当然高兴了。” 记者道：“这次参与电影节的人非常多，您对这次电影节有什么期待吗？” 虞清嘉四下看了看，说：“有呀，我听说加斯帕尔.罗兰先生也参加了这届电影节，虽然我还不够格，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和这位前辈聊一聊，学习他对镜头的理解和想法。” 加斯帕尔对欧洲电影有着极大的贡献，被成作西国电影之父可不是开玩笑的，至少这位对镜头艺术的理解已达到巅峰，她都没想到这位老爷子居然还会出席这一届星光电影节。 要知道加斯帕尔在十五年前拍摄过《天鹅街》后，就再也没有出来面对过镜头媒体，一直都在西国电影学院里安静地当老师，金月奖曾几番邀请加斯帕尔当评委，都被拒绝了，谁也没法让他踏出c.f.i，这次加斯帕尔却一反常态前来星光电影节，就足以说明这里有什么在吸引他过来。 记者想到了前段时间网上某个声称是加斯帕尔学生的博主表示老师很欣赏虞清嘉，这件事虽然暂时没有得到加斯帕尔的正面回应，但人家离开学校过来参加星光电影节，说不准还真和眼前这位有什么关系。 注意到记者的目光变化，虞清嘉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要是在梦到妹妹以前，她真的会以为记者是在胡思乱想，但现在她倒不这么认为了，因为这看起来很像是妹妹会写的桥段。 当然，虞清嘉只是心里想一想，这个世界对她而言是真实存在的，加斯帕尔对电影史的贡献也不容争辩，她要是真的能和这位前辈交流感悟、想法，那是她的荣幸，得到前辈的指点对她来说也是吸收经验的宝贵机会。 记者笑了起来，“这次很多电影人都是冲着加斯帕尔导演来的，我只能祝您好运了。” 虞清嘉比划了一个手势，冲镜头眨了下眼，“好运收到了，谢谢！” 记者被她逗笑了，正巧下一个剧组已经走到红毯中央，便从善如流地结束了这个采访。 剧组走完红毯后进入会场，因为参加电影节的人比较多，会场密密麻麻看过去都是人，各种面孔相貌看过去，虞清嘉都分不清哪是哪国人。 她们的位置离走道有些近，但比较靠后排，坐在前排的都是些知名电影人。 虞清嘉在往后走的时候还看到了正在聊天的方霖艺和赵先，不过这两位都是坐在第一排的知名国际导演，她当然没法跟人家比，临走的时候，她注意到赵先瞥了她一眼，目光倒也不是轻蔑鄙夷，更像是审视。 落座后，虞清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发现隔壁的导演她还认识，正是《江水倒影》的导演朴文治。 朴文治对虞清嘉有很深刻的印象，当初她拿下了最高大奖樱花奖，而且前一部作品还在韩国引起不小的关注，很少有华语电影能够在韩国取得这样的票房成绩，他本以为虞清嘉是位优秀的商业导演，直到《仰望》出现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朴文治礼貌地和她点头问好：“很高兴能在电影节上见到你，上次没来得及和你问好，你的水平很高。” 听到朴文治和自己说话，虞清嘉有些诧异，但脸上还是漾起了礼貌的笑容，同他低声交流起来。 在她看来朴文治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水平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了，而事实上他们国家的电影工业已经逐步成型，越来越多的电影进入国际视野中，这一点还是非常值得佩服的。 一旁的潘星听到虞清嘉又在和其他导演说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只好默默地掰扯着手指，过了一会儿就看到旁边的人掉换了座位。 她偏头看了眼，就看到司绫幼面色严肃地坐在她的身旁目不斜视。 潘星：…… 注意到她无奈的眼神，司绫幼心底有些委屈，但脸上还是绽出笑容，冲潘星努了努嘴，说：“我听说最近星姐特别忙，身体还好吗？” 这要是其他人大概会觉得这丫头在讽刺自己以前没什么活动，现在可能扛不住，但潘星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没什么心眼。她转了转眸，说：“还行。” 司绫幼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哦，最近有些升温了，星姐不要贪凉啊。” 面对这赤果的关心，看到司绫幼小心翼翼的眼神，潘星心底叹了口气，面色还是温和了几分，主动提起道：“我听翁哥说你最近还接了一档竞技类综艺？” 没想到她竟然关注过自己最近的行程工作，司绫幼的眼睛亮了几分，一双美目纯粹又干净，她立刻回答说：“对的，就是《人生演技》，最近我跟着表演老师学了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过第一轮。” 潘星安慰道：“你也入围了最佳女配，对自己要有点信心。” 司绫幼刚想说是虞导教的好，但看到正在和旁边人交流的虞清嘉，她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虽然但是，她还是不太想在潘星面前夸虞清嘉。 …… 星光电影节开幕式结束后，几个会场就开始了其他影片的放映，虞清嘉本来打算去看看其余的电影，但今天才是小奶包的生日，人家特意为了她跑到s市来，她不去陪人家过生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更何况，她和明茵才刚刚确定关系。 正打算回酒店的虞清嘉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位电影节的工作人员朝自己快步走来，她步伐微顿，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要找自己。 果不其然，虞清嘉身型略有停顿，就听那位工作人员道：“虞清嘉导演稍等一下！” 虞清嘉眉头微挑，朝着对方走了两步，说：“怎么了？” 工作人员说：“方霖艺导演和赵先导演在休息室里喝茶，想问您有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聊会儿。” 这倒真有些出乎虞清嘉的预料了，方霖艺和赵先都是赫赫有名的华国导演，两人的发展重点不同，方霖艺在国外，赵先则在国内。虽然网上不曾传出两人之间有私交的消息，但华国顶尖的导演就那些人，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交流，哪怕不喜欢对方的个人风格，也会认可对方的造诣功底。 尽管赵先曾在网上批评过她，但虞清嘉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无非是观点上的差异，她不会幼稚到因为赵先的观点去否定他这个人，尤其赵先对艺术的追求和解读都非常值得人敬佩。 不过方霖艺和赵先居然会请自己喝茶，虞清嘉还有些惊讶。 难不成是看着自己这个后辈还挺有天分的，想要点拨一二？ 思绪一瞬而过，虞清嘉微笑道：“我当然有时间了，只有方导和赵导吗？” 工作人员立刻领着她朝着休息室走去，介绍说：“还有董嫱导演和姚志导演。” 他说的这两位都是华国内有名的电影导演，董嫱、姚志和赵先还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只是董嫱和姚志的审美天分比不得赵先，不过功底深厚，正好赶上华国电影的特殊发展时期，也是华国响当当的一线导演，只是近些年都没什么作品了。 虞清嘉一时间都摸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了，这看起来像是私人聚会，怎么还请自己过去？ 工作人员很快就领着她走到休息室门口，敲了下门后，伸手把门推开。 就见三男一女正围在一起喝茶，正是方霖艺、赵先、姚志和董嫱，见她进来，董嫱先开口打招呼，“快来坐吧，我们正聊到你呢。” 这熟稔的语气听的虞清嘉顺势接话，她直接坐在董嫱身旁的空椅子上，先是礼貌地向这四位前辈问好，才笑道：“没想到还有机会和几位前辈喝茶，倒是我的荣幸了。”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的水平也很高，这次就是和你一起聊聊天。”方霖艺摆了摆手，尽管语气和蔼轻松，但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压抑阴郁。 这让虞清嘉想起他最近的一部作品《梦》，《梦》的构图色彩对比强烈，渲染出强烈的压抑阴冷感，令人感到凄凉窒息，这和他以往的电影风格截然不同。 这和他那段时间的经历也息息相关，就在那段时间里他的妻子病逝，这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还没等他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他的小儿子又因为交通意外身亡，更是让他雪上加霜，以至于构设出的画面都充斥着负面压抑的情绪。 《梦》的票房不是很好，但无疑是一部水准极高的电影，而且看样子，方霖艺只怕现在都没能从妻儿离世的伤痛中走出来。 董嫱开口又说：“你的两部电影我都看过了，《仰望》明显要比《造星》好的多，票房也不差，为什么想要去拍特效大片？”语气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听到她语气中的不解和抗拒，虞清嘉倒也没有不耐烦，解释说：“那要说到《仰望》定档的时候，当时我们有考虑过暑期档，可暑期档有一部分账大片，我不像各位前辈这样有作品有号召力，像我这样资历浅又不是科班出身的导演，根本不敢和分账大片竞争票房。” 面对这样腕级的导演，根本轮不到她来喊拯救华国电影市场这种话，就算她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也不能说出来。 姚志倒是理解地点了点头，他比不上赵先来的名声斐然，就连他都会避开这种分账大片的锋芒，更何况是虞清嘉这样的青年导演。 “后来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如果不是遇到《萌宠2》，不管是《窗外森林》还是《二月十九》都不会只有那点票房。”虞清嘉支着下颚，说：“既然观众这么爱看特效大片，我为什么不能拍？我要亲自拍一部特效大片，融入我们的民族文化。” 董嫱在看过《仰望》后就觉得她不会是那种浑身铜臭的人，听到这番话后，反而有些赞同。她其实不在乎别人拍什么电影，只要别让自己拍这种电影就行。 虞清嘉话音刚落，就听到格外低沉的声音说：“你觉得《二月十九》是部不错的电影？” 说话的人是赵先，赵先自从她进来后就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眼神也没有传递出敌意和恶意，就是让虞清嘉有些不太舒服。 虞清嘉猜到了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从艺术性来说，它是。”但从故事性来说，它就是不折不扣的垃圾片。 不然网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骂金华奖有黑幕，因为他们看电影看的不是光线、构图、运镜这种东西，他们是去看电影内容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赵先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觉得金华奖非要颁给你不可，周晋也很有水平。” 休息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前段时间赵先和虞清嘉在网上争论，后来虞清嘉又被金华奖评委团恶意打压，赵先又和金华奖评委们的关系密切，赵先这种时候说这句话不是在问罪挑衅吗？ 虞清嘉倒不觉得他是来问罪的，赵先多次拿过金华奖的最佳导演奖，还拿到过终身成就奖，他这人虽然有些傲气，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傲气，赵先不会恶意打压青年导演，或者说是打压异己。很简单，对他而言，那些人都不配和他竞争。 虞清嘉笑了笑，漂亮又自信的笑容让凝固的气氛逐渐缓和，她说：“首先，我觉得我比周晋的水平高，其次，质疑金华奖颁奖结果的是观众，不是我。” 怕再说下去冲突就更明显了，董嫱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年轻的时候有这种冲劲和自信还是很好的。” 赵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方霖艺笑了起来，“老赵啊，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大家都是为了电影行业能够越来越好，为了一点观念冲突就否认对方的成绩，搞什么内斗，这事儿的确是你们那帮人做的不对，你针对人家一小姑娘也没意思。” 赵先没好气地瞥了方霖艺一眼，“你才针对小姑娘，我做什么了？” 这话算是侧面告诉虞清嘉，这件事他是不知情的，但现在碍于情面，不得不出来打探虞清嘉的态度。 这件事虞清嘉是不在乎的，因为她可以不在乎，可是曾经可能被金华奖打压过的那些人，他们发声又有谁能够听到？ 还没等虞清嘉表明自己的态度，方霖艺就说了，“你们那也是，好端端一个鼓励电影人的奖，搞得像古代官|场一样，我觉得人家裴老说的挺对的，该整改就要整改，该取缔就得取缔，要是摆不正这个心态，这奖还不如不要，省得害人。” 赵先知道是他们理亏，也不接这话，只犟着脑袋说：“我看你就是闲的慌，来来来，这荣誉评委的位置给你。” 方霖艺嫌弃地摆手，“我才不稀罕。” 赵先差点没给他噎到，这人说的好像他就很稀罕似的。 注意到方霖艺口中所说的“裴老”以及“该整改就要整改”，虞清嘉就想起了电影圆桌里的裴叔，该不会就是那位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虞清嘉收敛了其余的思绪，说：“我赞同方前辈的话，我并非针对赵导，我是很尊重赵导的，可他们这种行为无疑把赵导也推在风口浪尖，这件事爆出来之后，您的支持者的我的支持者吵了很久，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好处。” 赵先其实只是在虞清嘉接受电影栏目采访说出电影工业化的事情后，出面反对并批评了虞清嘉的观点，后面金华奖的事情他完全是被捆绑在金华奖评委团那，就连网友嘲讽都是先嘲讽的他，赵先也挺郁闷，这件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怎么网上的人都在骂他？ 虞清嘉也没指望赵先真的和那些人划分开来，因为其中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赵先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了他们手中的一张王牌，说句不好听的，赵先冒出名头的时候和他们的支持息息相关，现在坐稳华国四大导演之一的宝座就想和他们划清关系？ 想的美。 但该提醒还是要提醒，她仁至义尽，剩下就是赵先自己的选择了。 听到她这话，赵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而说起别的，“我之前的话不是客气的，你不应该浪费自己的天赋。” 虞清嘉把弄着面前的茶杯，笑着说：“我只是做一些自己该做的事情，说不上浪费不浪费。” 总要有人做并且做出很好的成绩，才能引的更多人去这么做，不然观众就放弃华语电影，直接转去看国外大片了。 方霖艺颇为赞同地点头，“那就祝你能够做成、做好，我们这一代已经没什么冲劲了，对那一套也不认同，以后还得靠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 就算不认同她的观点，方霖艺也不会去打击她、批评她，只要是对华语电影好的事情，他都会给予支持，正如虞清嘉所说的那样，这片花园里就应该百花齐放。 ------------------------------------- 和四位前辈喝完茶后回到酒店，虞清嘉换身衣服洗漱完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刚洗漱完检查手机消息，就看到了明茵发来的消息问她吃了没。 刚回复明茵的消息，虞清嘉正要放下手机去倒杯水，就看到明茵的昵称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她正准备看看对方要说什么，然而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虞清嘉便放下手机，刚起身就听到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她瞥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是明茵发来的新消息： “开门” 两个字还打了这么久，虞清嘉心底有些好笑，大步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明茵。 虞清嘉侧身让她进来，顺手把门关上，“这个时间过来，小荔枝不会问你么？” 明茵亲了下她的脸，才走到沙发旁坐下，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语气透着疲惫：“她已经睡着了，我今天陪她去m.d乐园玩了一整天。” 昨晚就听明茵说她今天会带小奶包去m.d乐园，虞清嘉听到这话也不意外，“看来你们玩的很尽兴。” m.d乐园是m.d公司将旗下多种知名ip融合在一起建立的乐园，在全球都有些广泛知名度的喵小甜和长耳兔就是m.d公司的作品，而这个乐园就落座于s市。 小奶包绝对是m.d乐园的忠实粉丝，明茵至少为这座乐园贡献了几袋水泥钱。 明茵墨色的眼眸扫了虞清嘉一眼，语气温和还有一丝极淡的无奈之色，“尽兴的是枝枝。” 如果不是为了陪自家奶包过生日，她宁可在酒店里处理文件、开视频会议，m.d乐园里到处都是人，小孩子的尖叫嬉笑声几乎能把乐园最高处的钟震下来。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虞清嘉伸手帮她捏了捏肩胛，帮忙放松筋骨，一边说：“你也应该多吃点，瘦成这样你身体怎么扛得住？” 看着弱柳扶风、腰肢纤细，好看的很，可明茵又不是什么模特、演员，而是一位工作繁忙、管理着一家上市公司的ceo，这样的身体哪能扛住这些压力与责任。 明茵稍稍放松了些，整个人靠在虞清嘉的怀里，闭上眼说到：“唔，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 她在陪枝枝的时候有关注星光电影节的开幕式直播，自然知道开幕式结束是什么时候，她就是那个时候给虞清嘉发的消息，谁知道虞清嘉迟迟不回消息，大约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虞清嘉正在捏肩膀的手一顿，明茵察觉到睁开了眼，眉毛微微上挑，目光询问地看着她。 “方霖艺和赵先他们邀请我一起喝茶聊天，”虞清嘉简单地解释说，“你知道电影圆桌里的人都是谁吗？” 明茵摇头：“我只知道宋姨，她和爷爷曾有过一段婚姻，后来因为理念不合的缘故离了婚。怎么想到问这个？” “唔，也没什么，就是听方霖艺说裴老说要整改金华奖，我怀疑这个裴老就是电影圆桌的裴叔。”虞清嘉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没有具体证据，但是他们说话的风格很像。” 明茵应了声，“嗯，里面的人都不简单，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够借这个机会扩展人脉，这可比什么马派靠谱的多。” 听到这话，虞清嘉忍不住弯腰趴在沙发背上，扭头看着她，说：“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明茵看着她目光隐隐有些不悦，语气平淡道：“我不喜欢听你说对不起，也不喜欢听谢谢，换句话。” 换句话？ 虞清嘉想了想也不知道她想听自己说什么，便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明茵面色仍是淡淡的，只是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语气含着极浅的笑意，说：“换成我喜欢你。” 虞清嘉一愣，看到那双墨眸里笑意愈发明显，她才笑了起来。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格外有吸引力，虞清嘉忍不住咬了下她的唇瓣，看到淡粉色的嘴唇因此有了些血色，才凑到明茵的耳边轻轻吹出一口气： “我喜欢你”。 …… 虞清嘉对电影总是有无限的热情，有资格参加电影节的大多都是很优秀的作品，而相关的会场就会播放参加对应单元展出的电影，其中最热门的就是大奖金玉奖的参赛电影，其次就是入围亚洲新风单元的电影，后者中得票数最高的就是《仰望》。 按照虞清嘉自己的习惯，她会去看看这次金玉奖的竞争电影，这几部电影或许不一定是这次电影节所有参展电影中最优秀的，但它们一定都有自己的可取之处，但问题是她现在都开始谈恋爱了，明茵特意带着小奶包过来，她却把明茵扔下独自去看电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尤其她们才刚确定关系，还算处于热恋期，这样做好像不太好。 面对虞清嘉的纠结，明茵就显得淡定的多，她说：“我陪你一起去，不就好了吗？” 听到这话，虞清嘉想了想便同意了。 于是等明茵有空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到电影院里看电影，明茵要工作的时候，她就独自去，两人丝毫没有因为工作和恋爱的时间不成比而发生隔阂冲突。 因为她们俩的工作都很忙，不可能一谈恋爱什么都不要了。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小奶包经常只能留在酒店房间里，让照顾她的小芒姐姐陪她玩游戏。 金玉奖是星光电影节的重头戏，它的颁奖典礼会等到其他单元依次结束后再举行，而亚洲新风作为星光电影节的一大亮点，它的颁奖时间就比金玉奖提前了两天。 亚洲新风单元颁奖现场 虞清嘉和剧组主要成员一起进入会场后落座，和开幕式那会儿不同，这次台下的大多虞清嘉都不认识，唯一眼熟的可能就是几位主演，因为这些电影她大多都看过。 没一会儿等所有剧组都入场后，主持人便上台说了几句话，介绍了这次的评审团后，便邀请这次的颁奖嘉宾上台： “有请荣誉主席加斯帕尔.罗兰先生宣布此次获奖名单。” 全场一静，旋即骚动起来。 这次居然是加斯帕尔为他们颁奖？！ 看着走上台的加斯帕尔，就连虞清嘉都愣了一秒，她听说加斯帕尔来参加星光电影节，但一直都没能见到这位前辈，她没想到加斯帕尔居然会是亚洲新风单元的颁奖嘉宾！ 第48章 电影节落幕 加斯帕尔成为这次亚洲新风单元的颁奖嘉宾，这一消息让整个会场都躁动不安起来。 星光电影节的重头戏绝对是金玉奖的颁奖典礼，而亚洲新风就邀请到了这样一位大师级导演，这一届的星光电影节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亚洲新风单元的颁奖过程被全程拍摄转播，在加斯帕尔上台后，弹幕彻底沸腾起来： 「我赌一根辣条，加斯帕尔是冲着虞清嘉来的」 「赌个鸡儿，人家明摆着就是为二公主来的，之前那个博主说的都是真的！！！」 「别给自己加戏行吗？最近华语电影有崛起的迹象，国内电影市场越来越占据重要位置，人家加斯帕尔说不定就是看着华国有潜力才过来的，别什么都是为虞清嘉，要点脸行不行？」 「不是很懂，如果是电影节邀请，那加斯帕尔为什么做亚洲新风的颁奖嘉宾，而不是金玉奖的颁奖嘉宾，要不让我康康金玉奖的颁奖嘉宾是哪位」 之前自称是加斯帕尔学生的博主所发的消息，大多数网友虽然嘴上相信，但实际上没有当真，他们只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嘲笑金华奖的机会，但这一次却不得不让人相信这件事属实，不然人家加斯帕尔怎么跑来星光电影节颁奖，还不是主竞赛单元的颁奖嘉宾，这很难让人不多想。 观众基本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认为加斯帕尔是冲着虞清嘉来的，第二类自然觉得第一种人脸太大想太多，第三类谁也不站纯吃瓜。 一时间弹幕里密密麻麻的，把屏幕遮挡的严严实实。 加斯帕尔上台后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拆开手里的信封开始宣布这一届“最受欢迎影片奖”的得主。 这个奖项颁给来自日国的一部轻喜剧电影，虞清嘉前几天特意带着明茵去看了，她担心其他电影会不合明茵的胃口，让明茵觉得无聊，所以特意挑了这部轻喜剧电影。 不过就算是这样一部电影，明茵的关注点依旧在她身上，要不是虞清嘉每次无意间转头都发现明茵正看着自己，她都不知道明茵的注意力其实根本没在电影上，而是一直看着她。 接下来是组委会特别奖，这个奖项颁给了一部来自伊国的剧情片。 等到最佳导演奖颁奖时，虞清嘉发现加斯帕尔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才打开手中的信封。 加斯帕尔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后，脸上露出极淡的笑容，宣布道： “获得亚洲新风最佳导演奖的是，虞清嘉！” 略显怪异的口音响起时，虞清嘉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意，在她起身走上台的时候，直播弹幕间也炸开了—— 「恭喜二公主拿到最佳导演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公主冲啊！！！」 「这可是国际知名的电影节，二公主终于拿到认可了，太棒了！」 「二公主加油！」 有个别弹幕在嘲笑虞清嘉也就配拿新人奖，还好意思说人家金华奖有黑幕，这种弹幕很快就被恭喜获奖的弹幕大奖遮掩下去了。 自从金华奖之后，网上就多了一些看不惯虞清嘉的黑子，到底是真实路人黑，还是水军，谁也说不清。 走上台的虞清嘉道谢接过加斯帕尔手中的奖杯，就听加斯帕尔道：“你的电影很有趣，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虞清嘉一愣，但是加斯帕尔已经退后把主场交给她了。她只好把愣怔和疑惑都收进心底，开始获奖感言。 作为早就获得不少奖项的名导，一个新人奖对她而言只能说是新的起步，只是为了显得更加尊重星光电影节，虞清嘉还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说：“十分荣幸能拿到这个奖，尤其还要感谢主办方邀请到了罗兰先生，这对我而言是一种鼓励……” 就她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虞清嘉获得亚洲新风最佳导演奖的消息已经传遍网络，连带着那时候的宣布截图和虞清嘉的反应都一同附在了网上，有人觉得她听到自己拿奖时的反应太过平淡，也有人觉得她是自信有实力，评论区乱糟糟地吵成一团： 「只有我觉得虞清嘉的反应很淡定吗，就好像知道自己会拿到一样」 「说不准组委会早就给她透底了？我记得星光电影节就有个习惯，不能到场的就不会颁奖」 「有话直接说，少在这阴阳怪气的，虞清嘉的水准实力有目共睹，有自信不行吗？」 「黑子能不能睁开眼睛，这是人家该拿的好不好？这一届黑子的业务水平太差，建议辞退换一批」 …… 等虞清嘉拿着奖杯回到台下时，加斯帕尔又一次公布最后的最佳影片奖—— “获得本次亚洲新风最佳影片奖的是，《仰望》。” 还没坐稳的虞清嘉听到《仰望》拿到最佳影片奖，笑容也越发明亮，再次起身前去拿奖，好在她的座位就在走道旁边，离颁奖台也比较近。 虞清嘉本以为加斯帕尔会再次和自己说什么，然而对方只是微笑着把奖杯递给她，说了句“恭喜你获奖”便把颁奖台让给了她。虞清嘉不好多说什么，捧起奖杯嫣然一笑，再次发表获奖感言。 弹幕里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恭喜虞清嘉拿到了好成绩。 伴随着虞清嘉收获两项大奖，亚洲新风单元的竞赛正式落幕。 …… 亚洲新风的颁奖落幕后，虞清嘉在询问工作人员后，在主会场的一间放映厅里找到了加斯帕尔。 加斯帕尔正在看一部入围了金玉奖的电影《岁月无声》，那是华国导演陈峙的作品，虞清嘉也看过，《岁月无声》是这次电影节中最独特的一部电影，整部电影的镜头非常自然，丝毫没有人为的设计感，一切都水到渠成，是少见的境界非常高的电影。 注意到背后的脚步声，加斯帕尔转头看到虞清嘉走进来，示意她在旁边坐下，虞清嘉在隔了一个座位的椅子坐下，就听到加斯帕尔说：“你很矛盾，我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矛盾的年轻人。” 这句话让虞清嘉有些意外，只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加斯帕尔的意思，他指的是自己的两部作品。 加斯帕尔转过头，视线落在虞清嘉脸上，说：“年轻人都在展望未来，但是你在回忆过去，你很骄傲，如果是三年前的我，一定会觉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一个被投资商宠坏的天才。” 虞清嘉心中一凛，这两部电影都是她曾经的作品，《造星》比《仰望》更加稚嫩，只是她用后来的经验把它润色修改了一番，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加斯帕尔说得没错，而且，她的确很骄傲，因为从她就读导演学的时候，就一路光环笼罩，从未遇到过挫折和艰难。 “不过骄傲不是什么坏事。”加斯帕尔笑了起来，他的脸比虞清嘉在网上看到的更为苍老，“但沉溺过去不是好事，就像你电影中展露出来的，人要成长、要向前看。” 拍这两部电影的时候，她的确在怀念过去，希望自己还能回家。 虞清嘉若有所思，她还没说话，加斯帕尔就转头看向银幕，说：“你看了这部电影吗？” “嗯？”虞清嘉回过神，“看过。”当时明茵有工作，所以她一个人买票看的。 加斯帕尔道：“我很喜欢这部作品，它是我最近看到最自然的电影，但我更好看你。” “电影是商品也是艺术，导演要学会把镜头藏起来，你不用刻意展示技巧……” …… 虞清嘉回到酒店时还在思索加斯帕尔和她说过的话，以至于站在门口时还有些愣怔。 “门比我还好看？” 熟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虞清嘉还没抬头，脸上已经带出三分笑容。 虞清嘉转身就看到在走廊对面，明茵正靠在房门上看着自己，墨色如缎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语气虽含着几分不满，眼中却是明晃晃的笑意。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不在酒店里，虞清嘉也不介意和她在走廊上聊一聊，调笑道：“没想到明总还是个醋精，连门的醋都要吃。” 被指控为“醋精”的明茵也不生气，她唇角弯出一抹弧度，语气格外认真道：“那是我好看，还是门好看？” 虞清嘉没想到明茵竟然真的一本正经地问出这种问题，她有些哭笑不得，说：“自然是明总好看，谁都比不上明总好看。” 明茵抬腿朝她走来，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旋即直起身，满意道：“明总喜欢你的回答，这是给你的奖励。” 虞清嘉不介意外界知道她们俩交往的事情，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人拍到亲密接吻照，便打开房间门，拉着明茵进了房间，问：“你吃过晚饭了吗？小荔枝又被你留在房间里了？” 正等着明茵的回答，却迟迟没听到清雅女声，虞清嘉略感奇怪地转过头，便看到明茵正神情微妙地看着她，让虞清嘉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略微一思索，这才恍然道：“是不是很晚了？” 明茵面色无奈地抿嘴，“现在快十点了。” 虞清嘉惊愕地看着明茵，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面上却维持着震惊之色，说：“啊，怪明总太迷人，我都忘记时间了。” 尽管知道她就是在贫嘴，但明茵仍旧止不住地笑，过了会儿她才收敛了笑意，“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还盯着门发呆，连我站在旁边都没看到。” 她今晚就在门外等着虞清嘉回来，哪知道虞清嘉从电梯出来后看也没看她，走到门前还看着门发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在等我回来？”虞清嘉忍不住微笑起来，她解释道：“今天和加斯帕尔聊了些关于电影的东西，回来的时候还在琢磨呢，要是真没看到你，是我的不对。” 这话听的明茵眉毛微微拧起，“不许随随便便道歉，我不至于吃一个老男人的醋。” 虞清嘉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好笑道：“刚才是哪个醋精在吃房门的醋，现在倒大大方方了？” 明茵还没有被人点过鼻尖，她下意识想要躲闪，但想到对方是虞清嘉，便有些迟疑。等她反应过来时，鼻尖已经被轻轻地点了一下，明茵莫名有种被宠溺的感觉，脸颊不禁有些发热。 明茵错开她的目光，转移话题说：“我找你是准备说我和枝枝明天要回a市，要去兰国见一位合作伙伴，到时候枝枝就麻烦你照顾了。” “前面不许我随随便便道歉，现在又说麻烦我照顾枝枝。”虞清嘉笑容明媚，“明总是不是也该内外一致？” 明茵略显懊恼地皱了皱眉，“我忘了我也是你女朋友。” 虞清嘉：“……” 看到虞清嘉明显无语的目光，明茵忍不住轻笑了声，“你可要照顾好枝枝，要是没把枝枝照顾好，我回来会罚你。” 这话说的虞清嘉来了兴致，“你打算怎么罚我？” 明茵勾唇一笑，眼角染着几分绯色，“你猜？” …… 其实不仅仅是明茵和枝枝，虞清嘉也没打算留到电影节闭幕式再离开，她还得去数字光影看看特效工作进展的如何了。 亚洲新风单元结束后，虞清嘉返回了a市，回到a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数字光影看特效工作的进展。 特效组已经按照虞清嘉的要求把之前的片段重新修改制作，虞清嘉看完之后很满意，他们才开始准备下一段的特效制作。 估计等到《长生》完成特效送审上映，都要等到明年夏天了。 ------------------------------------- 星辉传媒公司 自从上次在电梯里偶遇莫澜之后，虞清嘉就再也没去找过虞清仪，倒不是心里不舒服、不想面对虞清仪，只是单纯地忙着自己的工作，哪有功夫在虞清仪办公室里招摇。 这次还是爸妈让她过来喊虞清仪回家一起吃晚饭，因为今天是老虞的生日。 从进入星辉之后，虞清嘉就不断地被人问好、打招呼，她都一一礼貌地回应，才独自进入电梯直奔34层。 现在的她和以往不同，因为加斯帕尔在亚洲新风颁奖结束后就返回西国，国内媒体都在传加斯帕尔这次就是为虞清嘉而来。 网上还有自称是星光电影节工作人员的爆料说，加斯帕尔接受电影节邀请的唯一要求就是成为亚洲新风的颁奖嘉宾，能请到这样一位大师导演，别说亚洲新风的颁奖嘉宾，哪怕是加入评委团那都是主办方求之不得的，所以这位大师导演就成了亚洲新风的颁奖嘉宾。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扯淡，可事实看起来又处处能够和它对上，这让部分网友将信将疑，同时也让虞清嘉一跃成为华国最有潜力的青年导演，没有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当然想要和她合作，还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拍摄新作品，想要获得一个出演的机会。不过等这段时间过去，大家的热情就会降低。 “咚咚——” 随手敲了下门，虞清嘉便直接推门而进，她一进来就看到虞清仪神情不自然地把某个东西放进抽屉里，还佯装淡定地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虞清嘉冲她挑眉，说：“今天是老虞生日，爸妈让我来提醒你回家吃饭，最好等到你回去。” 听到是老虞的生日，虞清仪面色掠过一丝懊恼，虞清嘉调侃道：“看来你把这件事忘了，和别人有约了？” 虞清仪瞪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冷：“你哪来这么多事？今晚我会回去。” 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冷言冷语，虞清嘉无奈地摊开手，“只是作为妹妹的关心罢了。” 虞清仪没有理会她，刚要低头继续看文件，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又看向她说：“《永生之爱》已经准备定档了，估计会抓住暑期档的最后一段时间。” 也就是那部深季娱乐投资了快两年的电影，由知名导演韩岩指导拍摄。 这件事虞清嘉还真不知道，她都没怎么关注《永生之爱》这部电影，还是虞清仪提起来，她才想起来《永生之爱》的女主演邱景当时还吊着他们，要不是莫澜没有档期冲突，邱景的行为险些浪费了制片组的心血工作。 虞清嘉不在意地说：“那就恭喜他们定档，要不然这部电影的资金就要烧完了。” 对她的表现，虞清仪是一点都不意外，妹妹要是真的流露出担忧或嘲讽之类的情绪，那才是真反常，不过她也只是想起这件事提了一句，转而说：“你和明茵在一起了？” “是啊。”虞清嘉落落大方地承认道，“还不到一个月。” 虞清仪好笑地把笔丢到桌上，“不是说不想拖累人家，把之前的话都忘了？” 虞清嘉也不争辩，神情得意地笑道：“我乐意。” 虞清仪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她忍着把文件丢到虞清嘉脸上的冲动，问：“你和她女儿说了？” “还没，我们不打算告诉小荔枝。”虞清嘉想起这个就有点头疼，“我都不确定能和人家谈多久，要是以后分开了怎么办，索性就不说。” 虞清仪认同地点点头，她还真担心妹妹又一头扎进去，一副要和人家度过余生、其他谁都不行的傻样子，这次可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明茵还有个孩子，她们也得为孩子考虑。 本想问问她和莫澜的事情，虞清嘉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下去，有的事情她要是主动问了反倒就不好了。 见虞清嘉面带犹豫之色，虞清仪主动说：“怎么，有事想和我说？” 虞清嘉一挑眉，“没什么，只是进来看到你鬼鬼祟祟——” “胡说八道，这是我的办公室，我为什么要鬼鬼祟祟？”虞清仪眼神冷冽地扫了虞清嘉一眼，如果她的脸颊没发红，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虞清嘉微微一笑：“那谁知道呢？” “出去！” 被赶出办公室的虞清嘉丝毫不觉得生气，虞清仪这种表现就是被戳中后的恼羞成怒，她才不会和虞清仪计较。 虞清嘉进入电梯后准备下楼，见电梯在21楼的时候缓缓停下，她往后退了一步，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拉开，只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站在门后，那女孩看到轿厢里的虞清嘉眼睛一亮，抬起腿就要走进来，没想到脚下一绊直挺挺地朝虞清嘉扑来。 虞清嘉下意识搭了把手，那姑娘慌慌张张地抓住她的手臂想要借力站稳，然而冲劲直接让她砸进虞清嘉怀里，带着虞清嘉往后撞在电梯壁上。 “嘶——” 后脑勺和下颚都遭到撞击的虞清嘉疼的倒吸冷气。在她的帮助下，那位姑娘才堪堪站稳，忙不迭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撞到您真的很抱歉！” 尝到嘴巴里淡淡的腥甜味，虞清嘉站稳了身子才皱眉道：“没事，以后注意脚下。” 那姑娘满面羞红，连连应声的同时还对着银色的金属壁整理自己的衣物，目光不自觉瞟向虞清嘉的时候，还可见一丝羞涩。 瞥见她脸上的红晕，虞清嘉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站的稍微远了些，虞清嘉才发现这人长的和潘星竟然还有几分神似，尤其是两人的眉眼，只不过这姑娘比潘星的脸型、五官更为精致，更为难得的是她还有一股清纯气息，即便是在娱乐圈，这样类型的美女都非常的少见。 这个发现让虞清嘉心底警铃大作，她看了眼正在运行的电梯，发现离1楼还有一段距离，余光瞥见这姑娘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有话要说，虞清嘉不急不缓地掏出手机，装作工作繁忙地刷了两下。 见她掏出手机，这姑娘悻悻地闭上嘴，但目光还是时不时地往虞清嘉身上瞥，似乎琢磨着什么时候开口说话，但虞清嘉一直低头注意着手机，她也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叮——” 电梯在一楼停稳后，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拉开，虞清嘉依旧低头看着手机，同时大步朝外走去，留下那姑娘站在电梯里犹豫不决地看着她的身影。 那姑娘再三犹豫，看到虞清嘉已经离开电梯轿厢了，才一鼓作气地喊了声：“虞导！” 然而虞清嘉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追着她，没两下便经过前台大堂出了门。 姑娘：“……” 逃过一劫的虞清嘉心底默默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纠缠上，否则就麻烦了。 在放松的同时，虞清嘉也忍不住生出疑惑： 她就这么刚好的遇到一个和前妻长得很像的人，而且外表气质看起来还是前妻的升级版，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第49章 《余生有你》 VS 《…… 虞家别墅 “爷爷生日快乐！” 小奶包举着手中的礼物捧给老虞，玉雪精致的小脸满是甜蜜可爱的笑容，看的老虞心里格外得劲，他抱着小奶包举过头顶，小奶包还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惊呼一声后便欢快地大笑起来。 正在和陈若发消息询问电梯里偶遇的那个女孩，虞清嘉便听到客厅里传来的清脆欢快的笑声，偏头看了眼便看到小奶包正在和老虞玩举高高，看着老虞那架势，虞清嘉还真怕他把腰闪着。 “来，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玩。”虞夫人端着下午茶过来，看到小脸红扑扑的小奶包，笑容愈发和蔼可亲。 老虞放下小奶包，小奶包便哒哒哒地跑到虞夫人身旁抱住她的腿，甜滋滋地喊了声“奶奶”。 虞夫人笑眯眯地亲了口小奶包的脸蛋，越看越觉得和这孩子投缘，她都想抱着枝枝出去给朋友炫耀一下，就算不是小嘉的亲女儿又怎么样，枝枝这么喜欢小嘉，等小嘉和明茵结婚后，小嘉和枝枝的感情自然深厚。 想到这一茬，虞夫人的视线转落在正打电话的虞清嘉身上，对方正靠在阳台走廊上打电话，似乎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而眉头微拧。她想起虞清嘉从s市回来的那天说她和明茵正在交往，只是怕以后没法维持太长久，希望他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枝枝。 虽然不知道小嘉是怎么想通的，但现在好歹愿意和明茵交往了。 “奶奶吃！” 虞夫人有些出神，嘴巴就被一个奶香的小甜饼碰了碰，她一低头就看到小奶包正叼着小饼干并举起一块饼干抵到她的嘴边，乌黑圆溜的眼睛清澈纯洁，越发让人心生喜爱。 一口把软绵绵小软手里捏着的饼干吃掉，虞夫人亲了亲她奶胖的小脸，逗得小奶包咯咯直笑。 “师滢？” 虞清嘉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没想到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女孩是星辉挖掘到的预备艺人，今年才不过19岁，星辉打算把她和其他八个女孩子组成女团star，女团培训才刚刚开始，准备明年参加综艺选秀的形式出道。 想起电梯里师滢红着脸偷看自己，虞清嘉忽然有些头疼，如果是其他人对她有好感，她倒不会这么头疼，可问题在于这人长得和潘星神似不说，眉眼比潘星要更加精致，这不得不让她警惕。 电话那头的陈若听到她问起师滢，忍不住道：“你别告诉我，你很介意她长得像潘星，你和潘星都离婚了，而且在这个圈子里经常有长得像的明星，你怎么这么敏感？” 虞清嘉听出她怀疑的语气，无奈道：“我今天在电梯里撞见她，她一副很想和我搭话的样子，我难道不该多个心眼吗？” 原本不怎么在意的陈若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师滢想要接近你？可你都和潘星离婚、和明茵在一起了，她不会自以为比明茵更好看吧？” 虞清嘉：“……” 这说的是什么话，说得好像她肤浅到只看中皮囊似的，当然她不否认起初她就是被明茵的皮相吸引的，毕竟好看的人谁不喜欢？ 没等虞清嘉回答，陈若说：“行了，我到时候和老程说，让他好好管教这些艺人，你别太担心。” 挂断电话后，虞清嘉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出神，直到小腿被软绵绵的身体依靠着，她才回过神，低头一看，小奶包正抱着她的腿蹦蹦跳跳，清澈明亮的乌黑眼眸里盛满了期待之色，清脆童稚的声音道：“陪我玩，好不好？” 虞清嘉心神一敛，伸手拉住小奶包绵软的小手，带着她往客厅里走，“想玩什么？” “捉迷藏！” …… 晚上十点 在帮小奶包洗完澡，虞清嘉就送她回房准备睡觉，等到了房间，小奶包却搂着她不肯撒手，软绵绵地依靠在她的肩头，小声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在家我都是自己睡的。” 抱着软绵又香甜的小奶包，虞清嘉哪有不答应的理由，便默默抱着小奶包回了自己的卧室。 刚把小奶包放到床上，小奶包自发地扑向她床头的抱枕，欢快的笑声让虞清嘉不自觉露出微笑。 正想陪小奶包玩一会儿，手机便收到了来自明茵的视频邀请，虞清嘉便翻出平板，对小奶包道：“是妈妈打来的视频哦。” “妈妈！” 听到这两个字，小奶包的眼睛骤然亮起，虞清嘉接通视频后盘腿坐在床上，小奶包则自发地钻到她怀里，期待地看着屏幕。 视频连通的一瞬间，明茵的脸便出现在了屏幕上，小奶包兴奋地在虞清嘉怀里弹了两下，语气欢快道：“妈妈！” 明茵穿着白色柔软的睡袍，墨色的发丝垂落在肩头，还能看到发尾上湿润的光泽，听到自家奶包的声音，她微笑起来，语气轻柔道：“晚上好，今天开心吗？” “开心！”小奶包中气十足地喊着，开始向明茵汇报今天都做了什么，从和爷爷玩举高高，到下午茶吃了好吃的小饼干，再到和小鱼玩捉迷藏时不小心摔倒了，还有晚上给爷爷过生日吃到了蛋糕，肚子都饱饱的，小奶包甚至用手比划了一下她吃掉的那块蛋糕有多大。 虞家没有过生日吃蛋糕的习惯，这次是知道小奶包会到虞家来，虞夫人便特意让甜点师做了生日蛋糕，做的还是小奶包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其中一小半都进了小奶包的肚子，吃的小奶包满脸奶油。 虞氏夫妇最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模样了，投喂她都来不及，看她喜欢当然就让她多吃点，虞清仪和虞清嘉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明茵一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虞清嘉眉心一跳，莫名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明茵眉毛一皱，就连她都下意识紧绷起来，更别说她怀里的小奶包了，小奶包下意识往她怀里靠了靠，小手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角寻求保护。 明茵语气微沉道：“不是说不可以吃太多蛋糕吗？你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小奶包听到这话，真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肚子，笑嘻嘻地说：“我的肚子好软的！” 虞清嘉差点笑出声，看到明茵脸上的薄怒被无奈所取代，她更是笑弯了眼眸，谁知道明茵转头就开始说她：“枝枝管不住自己，你怎么也不拦着她？” 虞清嘉低头轻轻压在小奶包的发顶上，她摇了摇头，连带着小奶包都配合着摇头。虞清嘉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那么喜欢小荔枝，投喂她都来不及，哪能不许她吃，而且你哪次见我能狠下心来拒绝小荔枝的？” 小奶包立刻露出招牌甜笑，看的明茵无奈地叹息一声。 虞氏夫妇想要这么做，她难道还能说两位长辈的不是？ 她女朋友也是个不争气的，只要枝枝冲她软软地撒个娇，她就毫无抵抗地答应了。 见明茵明显有些不喜欢，虞清嘉主动开口说：“你也别担心，偶尔一两次也不会怎么样，小荔枝还在长身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摸了摸小奶包的软肚子，然而小奶包怕痒，边笑边缩起来想要躲开她的手。 戳了戳小奶包柔软有弹性的小肚子，虞清嘉又说：“我小时候也肉嘟嘟的，现在不也挺好么？” 明茵听到她说起自己小时候，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微拧起的眉眼也舒展开来，她眉眼略带几分笑意，“有照片么？” 虞清嘉耸了耸肩，“没有，因为是我瞎说骗你的。” 明茵：“……” 看到明茵的脸色发生变化，虞清嘉忍不住笑出声，连忙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 明茵眼眸微转，语气微凉道：“虞导可真喜欢开玩笑。” 听到她们的对话但不太懂，小奶包好奇地仰起头看向虞清嘉，不明所以地问到：“你们在说什么呀？” 虞清嘉低下头亲她的额头，说：“说小荔枝很可爱。” 虽然被亲了一口，但小奶包也很清楚她们刚才说的才不是这个。小奶包不开心地鼓了鼓脸颊，抱着虞清嘉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有些闷：“你们有小秘密了。” 茵茵和小鱼都有小秘密了，她们都不告诉她！ 这话真让虞清嘉迟疑了片刻，因为她的确和明茵一起瞒着小奶包，虽然这个也算不上秘密，毕竟除了小奶包外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正在和明茵交往。 就在虞清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平板里传出的温和声音成功将她解救出来，说：“时间不早了，枝枝该睡觉了。” 又要她睡觉！ 小奶包委屈地哼了声，手脚并用地从虞清嘉的怀里爬出去，背对着她们用力地哼了哼：“你们有小秘密不告诉我，我的小秘密也不和你们说了！”说完钻进毯子里变成一只小鼓包。 虞清嘉都要被逗笑了，只是笑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她正想着要不要去安慰小奶包，便听见明茵问：“今天还好吗？” 刚想说还好，虞清嘉的脑海中浮现出师滢的模样，她的眉毛不自觉拧了起来，说：“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明茵微微挑眉，“说说看。” 虞清嘉斟酌了片刻，说：“星辉最近签约了一个艺人，和潘星长得有点像，不过长得比潘星更漂亮。”她刚说完注意到明茵眉目间的温柔浅笑一扫而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一幕越发让虞清嘉庆幸没有和师滢有过多的接触，不然她刚交往的女朋友可能就要这么没了。 “当然比不上你好看。”虞清嘉发自内心地补充了一句，明茵的表情这才稍稍好看了些，只是神色依旧淡淡地说：“继续。” 压住心底的笑意，虞清嘉从善如流地继续说：“我今天在电梯里遇见了这个艺人，她差点摔倒，我顺手扶了一把。” 越听到后面，明茵的神情就越发冷淡，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只是她还没有开口，仍等着她把剩下的话说完。 虞清嘉见她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便迅速把剩下的话简缩后说完：“她想和我搭话，但我没给她机会直接跑了。” 直到听到这话，明茵的神情才些微缓和下来，她应了声，说：“你觉得这是有人故意安排？” 即便对此这种事非常不喜，但她还是明白了虞清嘉的意思。 虞清嘉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明茵会因为这点事而吃醋以至于听不出她的真正想法，好在明茵还是那个明茵：“是的，之前电影节的那个梦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也可能是我太多疑了。” “不。”明茵语气冷冽道：“这个人我会让人调查的，你暂时先避开她，防止卷入麻烦。” 两人又聊了两句，只是碍于小奶包还在旁边躺着，她们不好说一些太露骨、太亲昵的话，最后虞清嘉冲着屏幕中的明茵抛了个飞吻，看的明茵再次眉眼柔和下来，她才结束了这次视频。 虞清嘉关灯躺上床后，一个软绵绵的小身子就钻到她的怀里，稚嫩的童音小声地说：“小鱼晚安。” “小荔枝晚安。” ------------------------------------- 因为合作的事情遇到了些许问题，明茵在兰国又停留了几天，小奶包的小住时间不得不延长，虞清嘉也担起了家长的责任，每天都要负责小奶包的接送工作，一来二去都和小奶包的老师熟悉起来。 车辆停在路边，虞清嘉正准备下车去幼儿园门口接小奶包，丢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忽然振动响了起来。 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伸手去拿手机，虞清嘉看了眼上面的来电人，便接通电话放在耳边，“有什么事？” 打来电话的正是潘星。 潘星的语气有些古怪，说：“你看到了吗，华悦最近开了个短视频大赛，看样子是要挖掘新人导演。” 华悦的短视频大赛？挖掘新人导演？ 虞清嘉挑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最近没怎么上网。” 潘星没想到她根本不知道这事，一时间语速都变得急促起来，“这件事就在前两天，热度非常高，我还以为虞姐会和你说这件事呢。” “她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只负责拍电影，这种竞争公司的行为她当然不会和我说。”虞清嘉随口解释了一句，想到潘星说的这件事，她安慰道：“你别担心，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公司要发展自然需要各种活动。” 听她语气这么平静，潘星不由得有些郁闷，“我能不担心么，我手里还拿着星辉的股份，华悦要是压了天越一头，我不就亏了吗？” 虞清嘉这才明白潘星跟她打电话的原因，大概是看到这件事心里有些担心，怕华悦借此机会发展的更好，她原以为星辉会有所动作，然而星辉就跟没注意到这件事似的毫无动作，这才打电话来问她，估摸着是想探一下高层的态度。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压根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从她嘴里才得知的这个消息，自然就听不到什么高层的态度了。 虞清嘉的目光落在幼儿园的方向，看到已经有家长开始接孩子了，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一边说：“放心吧，这个大赛短时期内不会给天越造成什么麻烦，短视频和电影不一样，而且电影的筹备期也长，想要和华悦竞争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潘星觉得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语气稍稍平和了点，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从幼儿园接到小奶包后，虞清嘉直接带人回了虞家别墅。 晚上洗完澡，虞清嘉抱着笔记本查看潘星所说的这个短视频大赛，这个大赛是前两天出现在华悦官网上的，然后在各个影视相关的论坛内进行推广，因为奖励丰厚，活动热度非常高。 看完这个帖子，虞清嘉就抱着笔记本去找老虞了。 老虞正在客厅沙发里看财经杂志，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他瞥了眼楼梯处，见虞清嘉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来，开口道：“怎么，遇到麻烦想找老爸摆平？” 虞清嘉好笑地把笔记本电脑塞进他怀里，后者先是看了她一眼，这才看向电脑屏幕。在看清屏幕上的东西，老虞脸上的轻松笑意就被严肃所取代，“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们早就收到消息了。他们想搞就搞吧，要是真能搞出名堂，挖出来几个好苗子，那算是给国内电影业作出贡献了。” 老虞可不像是有这种觉悟的人，有这觉悟谁还开星工场啊。 虞清嘉问：“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前些时星辉不是签了一批首电的学生，还有几个电影项目正准备开发，这个成不了什么气候。”老虞说到这里还摇了摇头，从头到脚甚至是从发梢都透露出对这个活动的不认可，“最主要还是你那个神话宇宙的项目制作，大家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啊。” 虞清嘉在心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之前可都说别太把这件事当真，第一部 试水效果都说不准，现在居然还把这个当成重要项目了。 不过有一说一，一旦《长生》取得了成功，这个项目就能正式运作起来。 看出了自家女儿的郁闷和无奈，老虞开怀一笑：“哈哈哈哈哈，逗你呢，老爸能这么不靠谱吗，别太大压力，电影砸就砸了，大不了把房子都卖了填补亏空。” 虞清嘉：“……” 她算是知道自己这性子是遗传的谁了，这玩笑可真有意思。 …… 短视频大赛的事情在网上掀起了热烈的讨论，因为奖励丰厚，网友们都感叹华悦这次是下了大手笔。 「我立马去报了个名，虽然我什么都不会，可万一见鬼了呢？」 「这一招还真厉害，连带着华悦的股份都涨了几个点」 「woc，这么多钱，加我一个！」 「这个活动好啊！算是多多发掘新人导演，给电影业增加新的血液」 其中不看好的也不在少数—— 「华悦不是刚从天越挖了几个导演，怎么又搞这种比赛，华悦内部的资源够吗？」 「我朋友就是华悦的管理层，说yqj一个流量转型都能当导演，为什么别人不行，所以他们打算挖掘民间高手。」 「那不就是和天越打擂台？华悦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成天搞些乌烟瘴气的事情！」 不论是说好的，还是说不好的，都是在给这场大赛增加关注度。关注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参与报名的作品也渐渐传到网上，大家自然就看了起来，这些作品大多很粗糙，演员也都是临时找的，甚至就直接让家人一起上阵，所以笑料频出。 就连微博上都多出了一个“尬出天际短视频桥段”的话题，里面贴的都是从提交参加华悦短视频大赛的作品中剪出来的片段，不少网友都把这个当成解压利器、快乐源泉，正因如此，华悦短视频大赛的热度越来越高。 活动热闹了半个月后，一条名为《余生有你》的短视频刷爆了社交圈，并迅速占据了热度排行榜第一。 起先大家以为是和之前一样的沙雕尬视频，点开之后才发现竟然是一条非常感人、好看的优秀视频，光是镜头质量和演员演技就秒杀之前那些作品，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这个短视频大赛的初衷是为了挖掘优秀的导演。 「我吹爆《余生》！这个视频真的超级好看，大家快去给他投票啊！」 「昨天和女朋友吵架，差点准备分手，看到《余生》想起两人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毅然回去跪榴莲道歉，现在和好了。感谢《余生》，也希望视频的制作者能有更好的发展」 「这个视频让我想起当初虞清嘉拍的《一见钟情》，这个制作人真的很有水平，说不准会是第二个虞清嘉呢？」 …… 不少网友都开始把《余生》和当初虞清嘉刚刚转型时交的作业《一见》拿来比较，结果发现这两部作品都很优秀，他们看不出构图光线的这种艺术性的东西，只知道《余生》的剧本台词更加戳动人心，而《一见》中的演员一句台词也没有，仅凭着镜头就讲述清楚整个故事，所以看起来还是虞清嘉更加厉害。 所以当网上有人说《余生》的作者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虞清嘉时，大多数网友根本不信，毕竟虞清嘉那样第一部 电影就疯狂收揽17亿票房，这种只可能在小说里出现的逆天成绩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够做得到？ 然而这场争论还没有维持多久，圈内的人也注意到这条短视频，并纷纷发微博感叹起来： 「导演的水平蛮高的，几个镜头都处理的很巧妙，尤其是用变焦镜头来展现主角内心的挣扎犹豫，这个设计真的非常精彩！」 「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不仅有技巧还有灵气，如果能好好发展，未必会比虞清嘉差」 「这条视频拍摄的水到渠成，让人眼前一亮，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不服不行啊」 网友们一看这些电影人的发言，一时间又觉得不明觉厉，他们还记得当初《一见钟情》发出来时，这些人也是这样夸的，尽管在夸的同时还影射虞清嘉找枪手，不过这是不是说明这位导演的水平很高？ 在一些水军的洗脑下，逐渐有网友开始以为这位导演的水平和虞清嘉当初差不多，越发相信他以后要是得到华悦的大力栽培，一定不会比虞清嘉差，甚至完全可能超过虞清嘉。 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表态的虞清嘉就这么被拉进了这场比较中，如果网友只是做对比也无所谓，然而好些人都趁机浑水摸鱼，暗戳戳地捧一踩一，把《余生》的导演捧上去，顺脚踩一脚虞清嘉，认为她一个天越董事长的女儿得到了那么多培养，到现在也就这么点水平罢了。 这种言论在发出来之后遭到无情嘲笑，毕竟谁都知道虞清嘉是流量转型还非科班出身，一个对电影毫无了解又半路出家的人凭借第二部 作品拿到国际a类电影节的最高大奖，这要是“这么点水平”的话，那国内大多数导演就是一点水平都没有了。 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乐此不疲地宣扬着《余生》导演的高水准，纷纷力挺《余生》导演，以至于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也以为这人比虞清嘉更厉害。 等虞清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网上已经分成了三种声音，第一种认为《余生》导演的水平比虞清嘉高的多；第二种是觉得《余生》导演买营销了，至于网上的声音这么大，一定是那些眼红虞清嘉的人干的；第三种就是纯粹的吃瓜群众，他们不在乎谁的水平更高，他们只想吃瓜。 得知华悦短视频大赛中出现了一匹黑马，虞清嘉便去搜了下这部短视频，看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还被关联在《余生有你》的相关内容，她略感不妙地皱起眉，但虞清嘉还是先点开了这个短视频。 在看到开镜镜头时，虞清嘉就意识到这人的确有些水平，看完短视频后，她便有些猜到自己和它相关联的原因，《余生有你》作为讲述爱情故事的短视频，很容易让人想起《一见钟情》，她一定会被拿来和这位导演做比较，也不知道这件事对这位导演来说是走运还是倒霉了。 这部作品的水平的确很高，镜头运用的非常巧妙，只是有一点细节处理的不太好，有些不和谐。 虞清嘉正思索着这点不和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一阵铃声打断了思绪。 “叮叮叮——”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振动响了起来，虞清嘉从思绪中惊醒，转头看向不断振动着的手机，看到来电人是明茵，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 ------------------------------------- 云雾山上 袅袅白雾萦绕在半山腰，将绵延黛绿半掩藏在其中，正好天气不算炎热，整座山阴凉而宁静。 虞清嘉坐在茶楼里，趴在窗户旁朝外看，正好能将云雾山下的景色收入眼中。她回头看了眼明茵，发现对方正在泡茶，手法如行云流水十分优美，渐渐让虞清嘉都有些入了迷，鼻尖嗅到的不知是明茵身上的幽香，还是袅袅茶香，她头一次明白了茶的魅力。 将茶具推到虞清嘉的面前，瞥见她毫不掩饰的惊叹之色，明茵眼底浮现出笑意，抿了口茶掩饰唇边的笑意。 “怎么突然约我到这来？”虞清嘉轻抿了口茶，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这茶水的确比她过去喝过的好喝的多。 明茵微微一笑，声音格外轻柔：“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么，出来约会也很正常。” 坐在这里喝茶看景就算约会了吗？ 虞清嘉眨了眨眼，决定纵容女朋友这次，便干脆放松下来，单手支着脑袋，笑盈盈地看向明茵。 被她看的心头微热，明茵眼眸微垂，想要努力忽视她直白的视线，维持着语气的平静，道：“怎么这样盯着我？” “你好看呀。”虞清嘉又调整了一个姿势，不过目光始终落在明茵的脸上，她越看越觉得惊艳，不光是脸型和五官，更多是在明家培养出来处变不惊的气度和优雅内敛的气质，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碾压不少她曾合作过的大美人。 明茵的笑容愈深，眼底都是明晃晃的笑意，她语气调侃道：“就这么喜欢我？” 虞清嘉心底偷笑，面上则真诚地说：“是呀，所以明总愿不愿给她的爱慕者一枚亲吻呢？” 素白的手将茶杯放回桌上，明茵抬手按在虞清嘉的脑后，俯身吻上那形状漂亮的丰润红唇，嗓音满含愉悦之意：“赏了。” 这样的配合让虞清嘉忍不住发笑，她正要说话，注意到明茵似乎是想到什么面色不悦地抿了抿嘴。虞清嘉一挑眉，问：“看起来明总还有事情瞒着我。” 以明茵的工作繁忙程度，哪会突然约她出来看景喝茶，十有八|九是有事找她。 被虞清嘉看了出来，明茵眉心微皱，她略微思索后，斟酌着开口道：“网上的那些言论，你别放在心上。” “嗯？”虞清嘉讶异地微微睁大眼，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网上关于《余生》导演和她的那些话，她才刚看完《余生》这个短片，还没来得及看那些网络评论，根本不知道网友们都说了什么，不过女朋友都带着她出来喝茶放松了，想来就知道没什么好话。 一时间虞清嘉心口又暖又甜，她其实并不在意网上的言论和评价，但是她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在乎，还担心她会因此受到影响，虞清仪是，明茵也是。 她想起当初金华奖颁奖典礼那次，明茵也是匆匆给自己打来电话表达关心，话里话外都把她当作自己人。 思及此，虞清嘉握住明茵的手，犹如握住一块滑腻温软的上好暖玉，她忍不住握在手中揉捏了一会儿，明茵倒也任由她的动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温和柔软起来。 虞清嘉笑道：“别担心，其实我根本不会看那些网友评论，网上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又不会少块肉。” 明茵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的笑容毫不作伪，这才放下心，温言说：“你不看也好，别受影响就好。” 她想起那些说虞清嘉不如《余生》导演的言论，现在倒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出来踩人了，殊不知什么人可以踩着上位，什么人不能碰，这样盲目的拉踩无异于自寻死路。 墨色的眼眸中阴霾渐生，只是手上传来的温度和感触让她迅速收敛了那些负面想法。 明茵再次抬眼看向虞清嘉时，墨眸中只有纯粹关切之色，明净而美丽。 看到那双眼眸中的自己，虞清嘉有些恍惚，她回过神后才问到：“说起来，你看过《余生有你》么？” “看过。”明茵立刻回答说，紧跟着又说：“但是没有《一见钟情》好看。” 她的语气真诚严肃，发自内心。 这回答速度让虞清嘉忍不住挑眉，旋即笑了笑，说：“女主高檀的演技很不错。” 明茵眼神有所波动，淡定地纠正道：“《余生》的女主叫珠珠，不是高檀。” 虞清嘉装作恍然的样子，“对对对，我记错了，的确是叫珠珠。” 看来明茵是真的看过，而不是哄她开心。 看着虞清嘉脸上的笑容，明茵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小鱼猜的没错，她的确没有看过《余生有你》这部短片，男女主的名字都是从那些评论里看到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的虞清嘉还真以为明茵看过《余生》，若有所思地分析起来：“其实这短片的确很有水准，扣掉一些小瑕疵，也能拿到80分。” “小瑕疵？”明茵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疑惑。 提到这个，虞清嘉有些无法理解，她神情困惑地皱起眉，“就是有几个镜头稍微突兀了点，犯了几个比较低级的错误，不过影响不大，所以只说是瑕疵。” 她只是不明白这位导演为什么会犯那么明显的错误，难道另有深意？ 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矛盾所在，明茵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或许，这件事不像表面上显露出的这么简单。 第50章 另一个天才 尽管虞清嘉没有放在心上，但网上关于《余生》导演和虞清嘉之间的讨论越来越多，还突然涌现出一些疯狂踩《余生》导演，把虞清嘉吹上天的人。 陈若发现这些评论后先是和几位大粉沟通一番，确保她们不会参与网络上的争论，这才让公关部开始工作。 因为华悦和星辉的水军下场，关于两方的讨论越来越多，就连虞夫人都忍不住问虞清嘉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这话听的虞清嘉莫名其妙的，直到看了下网上的大致评论，她才知道现在不少网友都以为她看不惯有比自己优秀的新人冒头，所以故意打压对方。有人这么想，自然就有人反对，评论区里一片腥风血雨： 「看到现在，我谁都不站，虞清嘉本身就是个争议性很大的导演，她一直都在说希望华国电影能百花齐放，出于对这句话的赞同，我不想跟风黑她，人家根本没有表态，没必要把她拉下水」 「嘻嘻嘻，漂亮话谁不会说啊，二公主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青年导演，现在随随便便出来一个比她还优秀的新人，难免心态失衡嘛～」 「少阴阳怪气，楼上就是个鱼黑，我怀疑是华悦故意在搞这些东西，绑定虞清嘉艹热度，人家虞清嘉从《余生》出现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结果硬是发展到被说成是打压新人，怎么看都像华悦自导自演」 「yqj的粉丝真的好恶心，不就是拿了个奖，还真把自己当国际名导了是吧？拍的电影也就那样，还值得你们吹上天了，笑死人了」 这都算是说话温柔的，还有很多据说发了污言秽语，被举报后就被微博删除禁言了。 虞清嘉只随随便便地扫了几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因为这件事上了几次热搜。 看来不出面是不行了，虞清嘉斟酌了一会儿，主动发布了一条微博： “@虞清嘉v：最近忙着谈恋爱去了，还是被提醒才知道这几天我又上了热搜。刚才去看了眼，《余生有你》是一部很有趣的视频，制作人的水平很高，我自愧不如，虽然有几个镜头的处理让我不太理解，但总体上是部很优秀的短片，祝@彭兆爱拍摄未来能有更好的发展。 ps：如果@彭兆爱拍摄愿意解答一下我的迷惑，我将非常高兴。” 后面贴上了几个镜头的gif动图，并附带了自己的疑问。 发完这条微博后，虞清嘉已经预料到那些黑她的网友会拿“自愧不如”几个字嘲笑她，她倒是不在乎，现在的情况就是网友们把她捧的太高，不如她主动降低姿态，反正在大家眼中她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导演，那么她“读不懂”高水平导演的精心处理完全可以理解。 虞清嘉分得清什么时候该谦虚谨慎，什么时候该“放大话”，这种时候低下头也不会掉块肉。 果不其然，微博发出去还没多久，评论区就被大量黑子攻占，一眼看去全都是嘲笑她半吊子没学过正经的导演学知识，亏粉丝还吹她是天才导演，与其在这里吹嘘，还不如赶紧拿着那点钱去进修学习。 虞清嘉也没放在心上，刚刷了一下评论，她就接到经纪人陈若的来电： “你发微博之前和我说一声，我这边好及时作出应对。” 虞清嘉深知作为公众人物的形象维护，耐心地承应道：“嗯，我知道了，以后会先和你说的。” 见她心平气和地回话，陈若才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没有浪费，这次为了和华悦的水军作斗争，她心里压了不少火。 她现在合理怀疑这从头到尾都是华悦自导自演的把戏，她不怀疑这个世界上有天才，但是像虞清嘉这样的天才真没多少，怎么可能以前都不出头，现在就凭借着一个短视频大赛就冒出来了呢？ 而彭兆这个人就更厉害了，她在调查后发现彭兆根本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所学的专业甚至都和艺术搭不上边，这样一个人竟然是像虞清嘉一样的天才，有这种可能吗？ 最让陈若觉得有问题的是，这个彭兆今年才刚刚24岁，长得有几分小帅气，是现在圈子里很流行的那种花美男。 高颜值、半路出家加上年轻的天才，这配置不就是男版的虞清嘉吗？ 陈若现在怀疑从短视频大赛到这个彭兆的出现都是华悦安排好的一出戏，而彭兆所拍摄的电影也是找木仓手拍的。 听陈若说关于短视频大赛的猜测，虞清嘉惊愕地挑起眉，思索后便笑了起来，说：“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木仓手的可能性很低，这个短视频不明显，但其实能看出导演的个人风格。”虽然有几个镜头和整部视频都有些违和，就像是稚嫩的新手把自己伪装成大师产生的别扭违和感。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存在，当然并非加斯帕尔所说的那种矛盾，而是一种稚嫩与成熟揉杂而成的矛盾。 陈若忍不住道：“就算能看出导演风格又怎么样？这就能证明是他自己拍的吗？” 虞清嘉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说：“我是说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木仓手，那他不该寂寂无名，华悦如果真找到了这样一个导演，何必硬要推一个彭兆和我打擂台，直接推出这位导演岂不是更好，何必冒着得罪人家的风险，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要知道木仓手导演可不是好隐瞒的，剧组人多眼杂，一旦曝光，不论对谁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陈若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没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这么多的天才，这简直就是男版的虞清嘉。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陈若沉默了两秒才泄气道：“所以世界上的天才真有这么多？” 想起那几个镜头，虞清嘉若有所思地伸手蹭了蹭下颚，道：“或许吧。” 这种事情谁都无法做保证，更何况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简单。 …… 虞清嘉的正面回应把这场争论推到了另一个高峰，她落落大方的态度让原本因舆论而对她产生恶感的网友稍稍改观了些，只有黑子还在抓着她“自愧不如”四个字嘲笑那些吹捧虞清嘉的人，认为正主都承认自己比不过人家，亏他们还这样蹦跶。 她出面后，有几位“熟人”也出面发微博表示《余生》的造诣水平很高，顺带认可虞清嘉谦卑的姿态，表示她还没有因取得一点小成绩就忘乎所以，这点值得表扬。 这几位“熟人”正是当初金华奖评委团中的几位评委，这字里行间的倨傲与轻蔑顿时激怒了网友。 「我可去你丫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当初被骂到关微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 「装什么装，虞清嘉至少敢承认自己不如人家，而你们只能抱团欺负别人以维持可笑的骄傲」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怎么总和虞清嘉过不去，人家似乎也没怎么着你们，该不会是眼红虞清嘉年纪轻轻就比你们更优秀吧？」 曾经被骂到关闭微博的评委们这次丝毫不怂，一本正经地分析人家优秀在哪，顺便还替彭兆解释了虞清嘉的那几个问题，各种高深的专有名词忽悠的网友一愣一愣的，关键是更多人都不懂这些东西，也就听他们分析解释，自然就信以为真。 虞清嘉看到那几位评委的强行解释险些笑死，这些人真是不放过任何踩自己的机会，打肿脸充胖子，这种瞎话都说得出来，这种话忽悠一下不懂电影的网友还行，可在内行人眼里就是笑话了，只不过那些内行人是不可能出面打这些评委的脸。 虞清嘉也懒得理会这几位对她有偏见的评委，她要是认真反驳他们，他们只会跳的更厉害，认为她不懂装懂，到时候又要隔空嘴炮，她可没这个闲工夫。 虞清嘉回应后过了三天，华悦官方就发布微博，表示已经正式和《余生》导演彭兆签约，并附上了彭兆本人的照片。 这无疑让彭兆本人的热度更高了—— 「雾草，这小哥哥也太好看了吧！现在的导演颜值都这么高么，真不会抢演员的风头吗？」 「这是我大学同学啊，他本人学的经济学相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才华，对比之下我真是条臭咸鱼」 「高颜值+本身专业与艺术不搭边+有才华的新人导演，怎么看都是男版虞清嘉……」 「突然阴谋论，彭兆会不会是华悦特意推出来的“天赋型导演”，其实真正的导演另有其人，不然这段时间为什么捆绑虞清嘉营销／疑惑」 在彭兆和华悦签约后，不少网友都报以“阴谋论”的想法，他们虽然不懂电影，但他们又不是傻子，虞清嘉家里好歹是开娱乐公司的，很可能从小耳濡目染，而这个彭兆的学历与导演根本不相干，这个世上真的还会有这样的天才？ 越来越多的人都觉得这是华悦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些认真拍视频参加短视频大赛的人都觉得自己被耍了。 说好的短视频大赛，结果就是为了推出这样一个天才导演，那他们忙碌那么久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衬托这样一位天才导演？ 哪怕他们对拿奖没什么信心，可华悦这种做法分明就是在溜他们玩！ 网上的风向顷刻间就变了。 原本还在佩服这位天才导演的网友一个个都对他感到不齿，其实并非是针对彭兆，而是对华悦耍了所有人的愤怒。华悦要是想推出这位天才导演直接推就是了，凭什么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华悦直接被推上风口浪尖，陷入网友们的追问和指责之中。 …… 岚苑别墅7号 受到小奶包的“邀请”而留宿在明茵家里的虞清嘉抱着平板刷微博评论，伸手去拿桌上的小饼干，没想到入手却是滑腻温热的肌肤。 虞清嘉一愣，看到自己的手下赫然是一只素白漂亮的手，而盘子里的小饼干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虞清嘉眨了眨眼，抬眼看向对面的明茵，就看到本该在处理文件的明茵正凝视着她，墨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赞同。素来温和柔软的眼神此时变得深邃沉凉。 虞清嘉：“……” 不愧是明家的掌权人，这气势就足够唬人的，难怪小奶包在明茵面前从来都是乖乖软软的。 但她又不是来给明茵打工的。 虞清嘉秀眉一挑，“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的员工。” 明茵眼神微沉，语气温和道：“吃太多容易睡不着，你已经吃掉半盘饼干了。” 虞清嘉兴致缺缺地收回手，她这会儿还想看看华悦准备怎么应对，没想到明茵竟然这样剥夺掉自己的快乐。她刚准备抽回手腕，手腕就被反握住扣在手心。 虞清嘉目光询问地看向明茵，后者眉毛微微皱起，淡粉色的嘴唇轻抿起来，似乎正在思索犹豫着。 直到虞清嘉想要开口问，才听到明茵语气迟疑道：“你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员工，刚才是我过分了——” “噗……”虞清嘉没忍住笑出声，明茵略显懊恼地闭上嘴，白皙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粉，眼角眉梢皆是诱人风情，她飞快地瞥了虞清仪一眼，松开手准备收回去，却被虞清嘉握住了手。 “害羞啦？”虞清嘉眉眼带笑，眼眸中有流光婉转，“我只是随口抱怨一句，你不用这么当真。” 明茵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白皙如玉的面容染上一层薄粉，意外地添了几分风情。她轻应了声：“嗯。” 虞清嘉还想再说两句，察觉到明茵似乎有些紧绷起来，她便按下了调侃的心思，转开话题说：“你说华悦真的会做这种蠢事吗？” 想要推出一位本身就实力不菲的导演本就不难，他们可以让知名度高的博主帮忙创建话题引流，不管是什么方法都会比现在这种聪明得多。 听到这句话，明茵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遗憾，但她很快收敛多余的想法，正色说：“如果这是华悦安排的，那也不算蠢事。这次的全民热度已经足够华悦赚的了，至于现在发泄不满的网友，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这回事，以后该支持还是会支持。” “最简单的例子，当初华悦被嘲的那么厉害，现在举行活动，网友不是照样参加不误吗？”明茵举例道，“所谓的有黑幕只是一层遮羞布，就算没有彭兆，也会有其他人拿到最后的奖励，他们的根本利益没有受损，他们只是想要趁机捞到一点好处，或着发泄情绪，等时间过去了，他们就会忘掉被利用的事情，该支持还是会支持。” 真不愧是明家的掌权人，哪怕聊天都不忘记保持理智冷静。 见明茵神色淡淡，虞清嘉问：“那你觉得，这件事是华悦自导自演的吗？” 比起那些理论分析，她更想知道明茵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明茵关掉电脑并合上，看向她说：“我不确定，但也许不是。” 这倒出乎虞清嘉的意料了，当初陈若和她说的时候，她觉得应该不是这么回事，而当时她所说的理由在明茵这里根本站不住脚，所以她很好奇明茵这么说的理由。 明茵面色掠过一丝笑意，“就当是我的第六感吧。” 虞清嘉不是很相信第六感这回事，因为在她看来，所谓的第六感就是察觉到了某些蛛丝马迹而产生的预感和判断，明茵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只可惜明茵都不肯说。 看了眼旁边的时钟，明茵出声问：“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要回房休息吗？” 虞清嘉讶异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明茵的额头，道：“你是被小荔枝传染了吗，这才几点呀。” 她今天陪着小奶包玩了一整天，结果刚九点半，小奶包就困的直打呵欠，最后干脆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明茵眼神颇有些无奈，她是怕虞清嘉犯困想要休息，不然她也不会提这一茬了。正要说话，她注意到虞清嘉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停顿了一秒后才说：“你的手机在亮。” 被转移注意的虞清嘉收回手去拿桌面上的手机，是陈若发来的微信消息。 看到那条微信消息，虞清嘉的眉毛高高挑起，仿佛有些意外。 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明茵主动问：“怎么，什么事情这么惊讶？” 虞清嘉干脆把手机推到明茵的面前，说：“你看吧。” 看着躺在面前敞开着的手机，明茵眼神微暗，她迅速看了眼里面的内容。 “你现在觉得是华悦做的吗？”虞清嘉支着下颚，笑眯眯地看着她。 明茵看完后眉毛微拧，“发律师函这一招太蠢。”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华悦还想堵住网友的嘴，要是直接躺平任嘲，舆论也不会进一步发酵，而发律师函这一手可就是挖坑自己跳了。 虞清嘉也这么认为，她都不知道华悦的高层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注意到虞清嘉的表情变化，明茵出声道：“你在想什么？” 从思绪中回过神的虞清嘉抬眼看向她，笑着道：“在想明总怎么这么优秀。” 明茵瞥了她一眼，拿着电脑起身就要朝外走，虞清嘉被她的动作弄的一愣，下意识起身抬腿跟上去，没想到脚下一绊，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听到身后的动静，明茵转身回头看了眼，就见虞清嘉惊慌地朝自己扑来，她伸手便去拉虞清嘉的手臂，想要给予一个支撑，结果被虞清嘉连带着摔在沙发。 “嘶——” 两人跌作一团摔进沙发里，尽管沙发柔软且有弹性，但明茵的腰还是磕了下，疼的她脸色微微发白。 虞清嘉也没好到哪里去，明茵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狠狠硌在她的胸口，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好在这疼痛还能忍，虞清嘉刚要起身就发觉这一姿势还挺熟悉，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就不小心绊到明茵身上，两个人也是这么摔进了那张暧昧的双人大床里。 正想和明茵回忆当时的事情，虞清嘉就发现明茵的脸都因疼痛而拧了起来，她慌忙就要起身，结果门突然被推开，抱着枕头的小奶包跑了进来：“妈妈，我做噩梦了——” 小奶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沙发上跌在一起的两人，困惑地眨眨眼，“你们在玩游戏吗？” 虞清嘉没想到居然会被小奶包撞见，连忙爬了起来，还伸手拉了明茵一把。 明茵的腰还疼着，听到小奶包的声音，语气有些无奈，“不是的，刚才小鱼被绊倒了，妈妈拉了她一把。”谁知道没撑住反而摔在沙发上了。 小奶包虽然疑惑，但听到她的解释就不再多问，乖乖地点了点头，又抱着枕头跑近了些，委屈道：“我刚才做了噩梦，妈妈，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 明茵的目光飞快地瞥了虞清嘉一眼，熟练地安抚起了枝枝的情绪，“好，你先回房间，妈妈等会就过去。” 小奶包乖巧地点点头，又对虞清嘉说：“小鱼晚安！” “唔，小荔枝晚安。” 矮小的身影又抱着小枕头出了门，虞清嘉这才把目光移向明茵，后者抬手揉着后腰，说：“我要去哄枝枝先睡了才行，如果你不困的话，等我哄完枝枝，我们再继续聊？” 虞清嘉轻轻抿嘴，道：“算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可惜了。 ------------------------------------- 谁也没想到华悦居然直接给那些参与发声的大粉博主发了律师函，表示其关于“短视频冠军内定”、“耍了所有人”的言论都是造谣污蔑，严重损害了公司形象，要求其删除相关微博，并且发表道歉声明。 这一招激的网友差点就炸了，这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敢做不敢当，还说是别人造谣污蔑，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公司？ 就连虞清仪都表示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真不明白华悦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就冲着这种迷惑操作，华悦背后是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确保它走到今天这一步。 刚从张经理那看完剧本，虞清嘉顺势到总裁办公室见虞清仪。听虞清仪的语气满是难以置信，虞清嘉不在意地耸了下肩，“华悦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那几个古怪的镜头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虞清嘉想了想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随口问：“对了，华悦签到了彭兆，天越有什么打算吗？” 虞清仪不在意地低头继续看文件，“星辉不是还有你吗？一个彭兆算能算什么。” 说句不太好听的，彭兆现在展现出再强的天分，华悦都不可能像天越对待虞清嘉这样去对待彭兆，彭兆比起虞清嘉就会处处受限，而且还未必能够拿到机会。 真不知道是感谢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是感慨虞清仪的稳重从容。虞清嘉叹了口气，说：“我还挺希望这人能够得到重用、培养，他的水平还是蛮高的。” 虞清仪忍不住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眉毛都要拧成一团，这惺惺相惜的话听的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转开话题说：“对了，你今天过来做什么？” “我来检查那两个电影剧本，这不有空就上来看看你。”虞清嘉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虞清仪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辛苦你了。” 这就是她不担心华悦找到优秀的导演的原因，自家妹妹不仅足够优秀，还能帮忙其他电影项目，甚至是培育导演，而那个彭兆只会是华悦的拍戏工具。 “行了，这一套就不用来了。”虞清嘉不在意地摆手，天越和星辉的利益和她息息相关，又不是多费力的事情，只不过看看剧本而已。 虞清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想到彭兆这个人，她忍不住皱眉，“你微博还@他了，这人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家伙捆绑自家妹妹营销这么久，害得妹妹被拉踩这么多天，他倒是潇洒地一声不吭，完全就是以男版虞清嘉的人设出现在公众面前，结果连自家妹妹的微博都不回复互动。 真不愧是华悦的人，这嘴脸倒是和华悦一模一样。 关于彭兆没有回复她微博的事情，虞清嘉其实也搞到奇怪，这人如果是华悦推出来的“天才导演”，不应该为她解答迷惑以显示他的水平更高吗？ 除非华悦不希望彭兆这么做，不许他在微博上随意发表言论。 又或者…… 他根本解释不了自己的问题。 第51章 狂热的粉丝 这个猜测虞清嘉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怀疑彭兆的作品并非原创，这一指控比请木仓手还要严重。 如果真是华悦请的木仓手，木仓手也能解释她的问题，再由彭兆发出来作为回应。 但他们毫无反应就太奇怪了。 不过这只是虞清嘉自己的猜测，她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对方是优秀的天才，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不仅对电影业发展有益，同时也能转移大众落在她身上的一部分注意力。 如果是假的…… 离开虞清仪办公室的时候，虞清嘉迎面撞见了前来找虞清仪的莫澜。 现在正是炎炎夏日，莫澜穿着低调简洁，只用了简单的配饰作为点缀，整个人清爽又迷人。 见到虞清嘉，莫澜脸上的笑意微顿，尽管她很快笑着冲虞清嘉问好，但虞清嘉还是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 “莫老师中午好。”虞清嘉没有多说什么，只礼貌地点头问好，说完便抬腿朝着电梯继续走去。 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莫澜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放缓了些，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着装，再次抬起眼的时候，脸上已浮现出明媚的笑容，她抬起手轻敲了敲门，过了两三秒后，才推门而入。 “你来了。” …… 刚出了星辉大楼，虞清嘉正前往停车场准备开车去明月大厦，刚进停车场就听到有两道女声在激烈的争执着—— “滢滢，你相信我，我和她根本什么没有，那天我是喝醉了，她就是故意拍照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别叫我滢滢，我们已经分手了！别纠缠我了！” “我不同意！我根本和她就没什么，你怎么不信我呢？” “你就当我变心了吧，我不喜欢你了。” …… 虞清嘉的脚步一顿，内心十分复杂，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要撞上这种狗血场面？ 这里可是星辉传媒的停车场，会把车停在这的，不是合作方就是星辉内部的员工，这两人应该年龄不大，不然就该知道换个地方吵架。 那两道声音离的还挺近的，她只要走出去就会被看到。 虞清嘉看了眼自己的车，听着越发激烈的争执声，她便按了按车钥匙解锁键。 “滴——” 车辆解锁声在安静的停车场内响起，原本正在吵架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 虞清嘉耐心地等在通道后，打算等她们都走了再出去，以免两边的人都尴尬。 听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远离后，虞清嘉又静静地等了一分钟才出去，没想到她刚走出通道，就看到拐角的墙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黑发姑娘正看着自己。 “！” 虞清嘉差点灵魂都要吓出窍了，停车场本就阴暗潮湿，突然看到个红衣黑发的女人还真是够惊悚的，要不是反应迅速，她大概真的会被吓得惊叫出声。 “刚才是虞导帮的忙吧，谢谢你！”那个姑娘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刚才情绪太激动，虞清嘉这会儿才发现这声音还似曾相识，她扭头一看，这个差点把她吓到的姑娘竟然是上次在电梯里遇到的师滢。 这真是见了鬼了。 虞清嘉都忍不住感叹，自己已经尽力减少来星辉的次数，没想到还是遇见了师滢，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 看着师滢哭的梨花带雨，虞清嘉只应了声：“嗯。”便大步朝着自己的车辆而去。 她可不想和师滢接触太多，尤其这位很可能对她还有好感。 正在擦眼泪的师滢只看到眼前一晃，虞清嘉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停车场内部走去，她愣了一秒，忽然想起上次在电梯里的那次经历，下意识抬腿追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虞清嘉内心一凛，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师滢快步想要跟上她，原本还有些哽咽的声音这会儿变得期待又羞涩起来，“虞导，我一直都是你的粉丝，从你刚出道我就很喜欢你了。” 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是她也不好上去就把人劈头盖脸的训一顿。 虞清嘉语气疏离道：“嗯，谢谢你的喜欢，希望你以后能专注于自己的人生。” 听到她的回应，师滢更加激动了，她忍不住道：“虞导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作品。” “你的作品”四个字让虞清嘉原本抗拒的态度软和了下来，但她仍旧保持着警惕，她脚步一顿，追在她身后的师滢差点闪避不及撞到她身上。 虞清嘉转头看向她，师滢有些微喘，清纯又好看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或许真的只是原主的粉丝吧。 “你身上有笔吗？”虞清嘉问到，师滢意识到她是准备给自己签名，小脸顿时神采飞扬，“有的有的！谢谢虞导！” 拿着师滢递来的笔，虞清嘉给师滢签了个名，想了想还叮嘱了声：“这里是星辉的停车场，经常会有人来往，有时候还有狗仔混进来，以后尽量不要在停车场和人争执。” 得到签名的师滢一愣，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神也有些黯淡。 虞清嘉说：“你作为星辉的艺人，如果有需要帮助，就直接和经纪人说，不要尝试自己去应对，容易出事。” “嗯嗯嗯！”得到女神认可的师滢飞快地点头，“谢谢虞导，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和芳姐说！” 虞清嘉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师滢留在原地没有再跟上去，却也没有离开，而是看着虞清嘉上车，见车辆缓缓启动离开停车场，她还举起手挥了挥作为告别。 等车辆驶出停车场后，师滢才低头看向手中的纸和笔，眼神迷醉而向往。 …… 明月大厦 “小鱼！” 小奶包兴奋地扑向虞清嘉，她一把抱起这枚柔软又甜蜜的小甜包，满面笑意：“又想我了？” “嗯嗯嗯！”小奶包连忙点头，撅着小嘴巴正想和虞清嘉说悄悄话，就听到明茵的声音不冷不热地说：“不可以吃冰淇淋，你也别带她吃。” 虞清嘉愣了一秒，就看到小奶包怏怏地靠在她肩头，小嘴巴紧抿着不说话，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又委屈，再看向明茵，就见明茵面色淡淡，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了这是？”虞清嘉抱着小奶包拉开明茵对面的椅子坐下，小奶包逃避似的把小脸埋进她怀里，背对着明茵。 明茵看到自家奶包的小动作，语气有些无奈，“她昨晚偷吃两盒冰淇淋，要不是被我发现了，还准备吃第三盒。” 窝在她怀里的小奶包抖了抖，埋的更紧了。 虞清嘉摸了摸小奶包的脑袋，抬头对明茵说：“小孩子贪嘴很正常，我也喜欢吃冰淇淋，你别生她的气。” 明茵深深看了枝枝一眼，这才把目光移向虞清嘉，“我知道，所以我罚她这一周都不许吃冰淇淋。” 小奶包听到这话抱紧了虞清嘉，哼哼唧唧地说：“妈妈凶。” 虞清嘉笑道：“妈妈哪里凶了，还不是你偷吃太多冰淇淋，妈妈担心你拉肚子。” “可是我没有拉肚子！”小奶包的声音提高了些，认真地抗议道。 明茵的声音微冷道：“如果你拉肚子，就不仅仅是一个星期不能吃了。”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小奶包顿时耷拉下去，难过又委屈的趴在虞清嘉的肩头。 看到母女俩的交流，虞清嘉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拍了拍小奶包的背，对明茵道：“好了好了，罚三天行不行？一个星期也太难熬了，现在天气这么热，不吃冰淇淋多让人难过。” 小奶包听到这话稍稍来了点精神，窝在虞清嘉的颈窝里偷看明茵。 “你倒是会做好人。”明茵无奈地看了眼虞清嘉，虞清嘉勾唇一笑，趁着小奶包偷看明茵的功夫，她冲着明茵眨了眨眼。 明茵嘴角微动，险些笑了起来，目光落在还偷看自己的枝枝，便收敛了笑意。 眼巴巴瞅着她的小奶包见状，小脸都紧绷起来。 明茵沉默了几秒，微微点了点头，小奶包的眼睛亮起来，她扭身扑到办公桌上，雀跃地嚷嚷着：“谢谢妈妈！我最爱妈妈了！” 明茵面色一缓，眼底漾出温柔的笑意。 虞清嘉正想说小奶包怎么不谢谢自己，就看到小奶包又扑进她怀里，用力在她脸上亲了口，“谢谢小鱼，我也爱小鱼！” 被亲的脸颊疼，虞清嘉笑弯了眼眸，她可真是个小甜包。 正想着，听小甜包好奇道：“小鱼是不是换了香香，今天小鱼身上的香味和以前不一样！” 听到这话，虞清嘉一头雾水地偏头想要看小奶包，正好看到明茵看过来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要看清她的一举一动。 虞清嘉莫名有些心慌，就看到小奶包在她怀里狠狠吸了下鼻子，稚嫩的声音道：“是真的！虽然还有以前的香气，但是新的香味很明显的！” “哦？”明茵语调上扬，起身绕开办公桌朝虞清嘉走来。 小奶包见她过来觉得自己是得到了妈妈的认可，越发来劲了，“真的，妈妈也可以闻闻看，真的和以前不一样！” 明茵的眼神越发幽深，道：“我闻闻。” 搂着小奶包的虞清嘉头皮发麻，就看到明茵俯身靠向她的颈项间，熟悉又温柔的幽香逐渐侵占她的周围，不容抗拒地钻进她的鼻尖，弄的她脑袋都晕晕乎乎的。 明茵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水味，敏锐地闻到一股陌生又霸道的香水味，这款香水是h家的经典款一世之爱，据说这款香水的调香师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无法倾诉与口的爱意让他备受折磨，最后调制出这样一款初闻不显，时间长了便霸道又热情的香水。 因为这个故事，这款香水也叫表白香水。 明茵眼底逐渐升起暗色，语气有些耐人寻味起来，“的确是新香水，没想到虞导还喜欢这样的香水。一世之爱，很有趣的香水。” 虞清嘉对香水并不了解，尤其还是这个世界的香水，都是随手拿原主的香水，挑喜欢的用。虽然她不懂一世之爱是个什么香水，但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看着眉眼压抑着几分不悦的明茵，她笑着说：“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我今天在停车场遇到一个粉丝，给她签了个名，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吧。” 然而她刚解释完，明茵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虞清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却又碍于小奶包在这里，不好说的太直白，便说：“我不太喜欢这个香味，这个不怎么好闻。” 坐在虞清嘉怀里的小奶包用力地点头，赞同道：“嗯！这个没有以前的好闻，好浓！” 她刚才就想说这个没有小鱼以前的香味好闻，闻的她晕晕乎乎的，但她又担心小鱼会伤心，还好小鱼也不喜欢！ 被小奶包的语气逗笑了，虞清嘉故意抱着小奶包闻了闻，说：“嗯，小荔枝身上好闻，快蹭给我。” “哈哈哈哈哈…”小奶包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说：“这样小鱼就和我一样啦！” 看着闹成一团的一大一小，明茵唇瓣轻抿，眼神晦暗不清。 ------------------------------------- 因为小奶包的强烈要求，虞清嘉“勉为其难”地又一次留宿在岚苑别墅。 也不知道是明茵故意的，还是以为夏天到了，她们胃口不好，就连晚餐的分量都少了些。 虞清嘉吃完后，下意识看了眼小奶包，小奶包则吭哧吭哧地叉着碗里最后一片胡萝卜片往嘴里塞。 这是小奶包最讨厌的蔬菜，她都主动吃胡萝卜了，可见她根本没吃饱。 虞清嘉看着明茵正想说话，就见明茵略显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犯困了？” 虞清嘉：“……” 她又不是小猪，吃了就睡。 “没什么。”虞清嘉把“没吃饱”三个字咽了下去，转头就看到小奶包依依不舍地放下叉子，她察觉到机会来了，连忙问到：“小荔枝是不是没吃饱？” 小奶包刚点了下脑袋，注意到明茵的目光，又飞快地摇头，“我吃饱啦，我们去玩吧！” 虞清嘉：“……” 这不行啊，明茵要是针对自己就算了，不能饿着孩子啊。 似乎察觉到她想说什么，明茵抬了抬下颚，示意虞清嘉看向小奶包，“你摸摸她的肚子。” 虞清嘉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小奶包，小奶包看了看明茵，又看了看虞清嘉，主动走到虞清嘉面前，挺起自己的小肚子。 看小奶包这么主动，虞清嘉象征性地摸了摸，没想到竟然还圆鼓鼓的，果然是吃饱了。 是她心思太坏，竟以为明茵为了饿她，连累小奶包。 明茵见她欲言又止，主动询问：“你没吃饱？” 虞清嘉点了点头，就看明茵遗憾地叹了口气，“抱歉，要不然去外面再吃一点？” 这里又不像之前住的那些公寓，小区外面就有各种吃的，这别墅区光是开车出去就要五分钟，还是算了吧。 虞清嘉默默拒绝道：“算了，其实也还好。” 明茵这才点了点头，旋即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 吃了个六分饱的虞清嘉又陪着小奶包玩了一会儿当消食，正玩的欢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正要去抓小奶包的虞清嘉听到声音转头看了眼，就看到原本躲在楼梯下方的小奶包露出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她。 虞清嘉走到沙发旁弯腰拿起手机，发现是经纪人陈若打来的电话。 有什么事情需要在这种时候和她打电话？ 虞清嘉接通电话放在耳边，还未开口就听陈若语气急促道：“你都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的快意，虞清嘉稍微一动脑子，就猜到了一些，说：“是不是彭兆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陈若没想到她猜的这么快，干脆也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道：“有人爆料说《余生有你》这部短视频是抄袭的！” “！” 虞清嘉有些惊讶，却又有些在意料之中，不过听到有人爆料，她心中也生出几分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陈若说：“你知道东国导演泰伊正吗？” 泰伊正在东国的地位就相当于华国的赵先，这位导演和华国还有些渊源，他曾到华国首电进修过，据说当时还和某个华国女子陷入爱河，只是后来不了了之，泰伊正回到了东国，而那位女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不过虞清嘉还没看过这位导演的作品，毕竟这个世界的经典电影那么多，她对这位导演也仅仅是知晓而已。 “这是泰伊正的作品？”虞清嘉很快就猜到陈若的意思，但她想不明白，以泰伊正的知名度来说，彭兆抄袭他的作品为什么会拖到现在才会被发现？ 尤其《余生有你》的个人风格这么明显。 泰伊正在国内可不算查无此人的导演，他还参加过上一届星光电影节，国内的电影人应该对他的作品有些了解才对。 陈若的语气讥讽，“当初泰伊正在华国的时候，曾是和一位神秘女子坠入爱河嘛，当时还拍了部短片送给这位神秘女子作为情人节礼物，属于没有对外公布的私人作品，这个神秘女子就是彭兆的小姨。” “彭兆看到奖励那么丰厚，就和自己一个学过摄影的朋友对照着那个短片拍了个一模一样的，没想到华悦要和他签约。”陈若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华悦最开始以为他是个天才导演，听到他是和朋友合作拍摄的，就决定把两个人都签下来，把长得更好看的彭兆推出来和你竞争，那个摄影的就作为背后的木仓手。” 但是华悦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天才导演，而是抄袭者，真正的原创导演是泰伊正。 虞清嘉的心沉了沉，如果这件事没有曝光，如果彭兆真的因此成为名导，如果泰伊正看到这位导演竟然抄袭自己送给曾经恋人的作品…… “只不过华悦和那个摄影的没能谈拢，他就直接把这件事爆出来，还公开了原作短视频。” 这人曝光这件事也不是因为受之有愧、做贼心虚，而是不满足拿到的利益才作出这样的选择，虞清嘉只觉得太可笑了。 没有听到她说话，陈若才想起来这位也是导演，而彭兆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对原创的伤害和蔑视。她停顿了一两秒，说：“华悦已经准备起诉彭兆和那个摄影的。”她都不想称呼那个人是摄影师，简直就是侮辱。 “嗯，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虞清嘉的语气微冷，“有人通知泰伊正导演吗？” 陈若道：“有人已经通知泰伊正了，后者表示已经知晓，正在看那部抄袭的短片。” 虞清嘉应了声，只是语气不冷不热。 听出她情绪并不高，陈若主动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也没其他的事情了，你好好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虞清嘉看着手机屏幕皱眉不语，直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小声说到：“小鱼不开心吗？” “嗯？”虞清嘉转过头，就看到小奶包站在她身旁，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关心和疑惑，虞清嘉心头微暖，伸手抱着小奶包亲了口，“我抓住你了！” 意识到她在和自己玩游戏，小奶包立刻又雀跃起来，“我被抓到了，轮到我抓你了！” …… 把小奶包送去睡觉后，虞清嘉就抱着平板去明茵的书房。 刚结束视频会议的明茵看到她进来，柳眉一挑，“枝枝睡了？” “嗯。”虞清嘉兴致缺缺地应了声，抱着平板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动着页面。 这让明茵忍不住皱眉，“枝枝做坏事惹你生气了？” 差点被她给逗笑，虞清嘉忍不住笑了笑，说：“我们还只是谈恋爱，你都开始怀疑小荔枝做坏事惹我生气，这要是结了婚，我如果要苛待小荔枝，你岂不是直接变后妈？” 其中一些字眼让明茵听了心底很舒服，她眉眼舒展开来，声音有些轻快，“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听的虞清嘉轻笑了声，看她的情绪好了点，明茵才问到：“是不是在想彭兆抄袭泰伊正的那件事？” 虞清嘉惊讶地看着她，以陈若的速度应该是在这件事刚公开就得知了并打电话告诉给她，这期间明茵一直都在开视频会议，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见虞清嘉的眼神惊诧，明茵拿着手机晃了晃，“上面有消息推送，我已经收到几条类似的推文了。” 好吧，她还以为明茵有什么手段呢。 虞清嘉把平板扔在一边，趴在沙发上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恶心。” “这很正常，说明你有良知。”明茵抬腿走到沙发旁坐下，“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虞清嘉扯了扯嘴角，转移话题道：“华悦这次算是竹篮打水了。” 明茵却并不接这句话，反而说：“不说说香水的事情？” “！” 虞清嘉忍不住翻身看向她，就见明茵笑容温和，只是那双墨色的眼眸愈发幽深，明亮的灯光照在明茵身后，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 下午的时候她抽空查了下“一世之爱”这款香水，这才知道这香水背后的故事和寓意。想到师滢当时和女朋友吵架时的样子，虞清嘉想了想说：“当时我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和她的女朋友吵架，好像是抓到她女朋友和其他人有暧昧行为，所以吵着要分手，也许她不想分手，但嘴上不肯承认。” 明茵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师滢？” 虞清嘉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也太神了吧？ 明茵眼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去，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拿来递给虞清嘉。 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虞清嘉还有些不明所以，她低头看了眼，发现居然是师滢的资料信息。她诧异地抬头看向明茵，后者神情自若道：“上次你和我说过之后，我就让人去调查她，刚拿到了这些资料。” 虞清嘉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去调查了师滢，还调查的这么仔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低头翻看起这份资料。 不看不要紧，一看真让虞清嘉感到毛骨悚然。 师滢和潘星长得有几分神似不是巧合，而是她故意整成那个样子的！ 师滢的表现可以说是迷恋原主，她曾多次给原主送小礼物、写表白信，原主去哪参加活动、参与拍摄，师滢都会跟着一起去，只是原主性子比较懒散，并不记得这位狂热深情的粉丝，直到后来原主和潘星官宣结婚，师滢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师滢并不是放弃接近原主，而是特意去整形，把自己整的和潘星相似，甚至是比潘星更加漂亮，她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看着像是换了头一样的两张照片，虞清嘉背脊有些发凉，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位狂热到病态的粉丝。 温和清雅的嗓音不疾不徐道：“别怕，你以后去星辉记得让小邵跟紧你，师滢暂时还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过你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如果她发现你是……说不准会激怒她。” 虞清嘉有些后怕，她两次和对方独处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古怪之处，她起初还怀疑是沈如派来设计她的，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莫名有些发冷，虞清嘉把资料还给明茵，语气有些闷：“我倒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明茵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她骗了，她是星辉的艺人，外貌又和潘星相似，今天还拿到了你的签名，说不准以后她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朋友，更加深入了解你。”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虞清嘉郁闷地缩进沙发里，这件事要比彭兆抄袭泰伊正还要让她不舒服。 见她心情低落的样子，明茵抬手压在她的发顶上，像是揉枝枝的脑袋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虞清嘉抬眼看着她，目光不解又奇怪，看的明茵忍不住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别多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虞清嘉心中一暖，握住她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笑眯眯地说：“那就麻烦明总了。” “别客气。” …… 深夜凌晨时分 床上的人眉毛紧皱，额间都是细密的汗珠，像是被梦魇住了似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呼……呼……” 虞清嘉陡然睁开眼，脑子里还残留着黑发红裙的师滢面目狰狞地要杀了自己的样子，那模样和厉鬼也没什么两样了。 床头的夜灯散发出温柔的光芒驱散卧室内的黑暗，虞清嘉坐在床头发了会呆，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一点多。她正想躺下去继续睡，肚子就响了起来，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虞清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决定下楼去找点吃的。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走廊上的灯悄无声息地亮起，非常温柔不刺眼，虞清嘉悄悄走下楼，正想去厨房里看看，就看到楼梯下方的阴影中有一团东西动了动。 “！” 刚做过噩梦的虞清嘉寒毛直竖，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中的手电筒功能，朝着那个位置那照了过去，就看到熟悉的小脑袋藏在楼梯下方，正是小奶包。 “小荔枝？”虞清嘉彻底放下心，她收起手机走了过去。小奶包冲她甜甜一笑，小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什么东西，嘴巴旁还有些许碎屑。 看到她怀里的饼干盒子，虞清嘉放轻了声音道：“肚子饿了？” 小奶包飞快地点点头，还在不断地咀嚼着，她把怀里的饼干盒子捧给虞清嘉，正出来找食物的虞清嘉忍不住偷笑，伸手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一大一小都偷偷吃饼干，两人相视一笑。 虞清嘉刚把嘴里的咽下去，就看到小奶包的眼神变得紧张起来，她还没转头就看到脚边有一道阴影逐渐靠近。 虞清嘉迅速反应过来，借着角度连忙把小奶包手里的饼干盒子拿到自己手里，在小奶包愣怔不解的目光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同时还举起一块饼干递到小奶包的嘴边，诱骗似地说：“吃吧，妈妈不会知道的。” 她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就听到明茵语气薄凉道：“我说怎么听到有动静，原来是两只小老鼠。” 小奶包连忙立正站好，虞清嘉“受到惊吓”站起来转过身，就看到明茵站在楼梯上，身上披着一件酒红色的睡衣，内里穿着同色的真丝吊带裙，睡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肩头，整个人显得有些柔软无害。 同样是黑发红裙，师滢和明茵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至少虞清嘉看到明茵可没被吓到，反而觉得她这样格外的好接近，看着让人有些手痒。 明茵看着这深夜起来偷吃的一大一小，无奈地抿了抿嘴，“吃饱了就回去睡觉吧。” 小奶包眼睛一亮，“谢谢妈妈！” 虞清嘉也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向明茵递饼干盒子，说：“你是不是也饿了，吃点吧。” 瞥了虞清嘉一眼，明茵没有拿饼干，而是既无奈又好笑地说：“别以为刚才那招能骗过我，枝枝脸上都是饼干碎屑，我又不是看不到。” 还装作骗枝枝吃东西，没来得及吃就被抓住的样子。 被拆穿的虞清嘉也不在意，见明茵的确不是起来吃东西的，便把饼干盒子还给小奶包，大大方方地说：“我可没指望你真的会相信，只是看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看她还俏皮地眨了下眼，明茵轻笑了声。 这人可真是…… 明茵询问道：“饿醒了？”她不该故意减少分量，没想到竟然让人饿醒了，半夜跑下楼找吃的。 起初看到外面走道的灯亮了，还以为是枝枝偷偷下楼吃冰淇淋，没想到抓到这饿肚子的一大一小。 想到刚才的梦，虞清嘉连吃东西都没多少胃口了，她郁闷地吐了口气：“不小心做了个噩梦。” 明茵挑了下眉，发现她的脸色还算红润，便语气调侃道：“害不害怕，需要我陪你吗？” 虞清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飞快地扭头看了眼吃饼干的小奶包，发现小奶包正坦诚又关切地看着她，连饼干都不吃了，稚嫩的声音道：“小鱼是不是很害怕，有人陪你睡就不害怕了，我都是这样的。” 虞清嘉偷偷松了口气，她没好气地看了明茵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小奶包的脑袋，说：“不用啦，我不害怕，不需要人陪的。” 小奶包却并不这么认为，她肃着一张小脸说：“害怕也不要紧，我不会笑话你的，让茵茵陪你吧，我们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虞清嘉还以为小奶包是看出了什么，然而那双眼睛仍旧清澈纯真，只有对她的关心，压根没有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刚要说话，就听清雅悦耳的女声染着轻快的笑意说：“是啊，我可以陪着你，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虞清嘉：“……” 别以为她真不敢，要是小奶包不在这里，她还就真一口答应了。 看出了她的想法，明茵抬手遮掩着唇边的笑意，语气满是遗憾道：“唔，看来是不需要了，那你们快点吃，时间不早了。” 小奶包放下饼干盒子，随手拍掉脸上的碎屑，道：“我吃好了，我回房间睡觉了，晚安！” 道了声晚安后，小奶包便上楼回了房间。 明茵回头看虞清嘉，就见她也不吃了，合上了饼干盒。明茵挑眉道：“你也吃饱了？” 虞清嘉微微一笑，说：“有明总陪我一起睡，谁还吃饼干啊。” 明茵：“……” 第52章 擦香水 虞清嘉还是没有真的跟着明茵回房间，毕竟她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回到客房的时候，虞清嘉注意到明茵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像是稍稍放松了些，又像是有些遗憾。 这让虞清嘉忍不住挑眉，只是怕隔音效果不好，她压低了声音说：“明总看起来有些失望？” 明茵抬手拉了下肩头的外套，语调微微上扬，作势就要抬腿走进虞清嘉的房间，“既然你这么害怕，那就陪你吧。”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走进来了，虞清嘉脑子有一瞬间空白，直到熟悉的幽香犹如一阵风从身侧掠过，她才陡然回过神来。转身一看，明茵已经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温和，明茵抬手轻拍了下身侧，语气温柔道：“来吧，别害怕。” 虞清嘉：“……” 她这句话可真有歧义，到底是说别怕同床睡觉，还是别怕晚上做噩梦。 不过虞清嘉已经放弃分辨了，她直接把这句话视作明茵的挑衅。她伸手将身后的门合上，冲明茵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却之不恭了。” 虞清嘉紧盯着她放缓了脚步，本以为会看到明茵面色慌张，然而明茵却面不改色，墨色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倒是看的她忍不住心头发热。只是这个时间点和环境都不太合适，虞清嘉就算想，也只能想想了。 等她走到床边时，明茵仍旧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反而脱去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昏暗柔和的灯光为她的肩头镀上一层珍珠色的光泽，酒红色的真丝睡衣衬的她肌肤莹白如玉，黑如绸缎的发丝落在肩头，只堪堪一看就让人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明茵实在是好看的过分了。 见虞清嘉站在床边不动，明茵偏头看她，笑道：“怕了？” 从惊艳中回过神的虞清嘉听到这话，目光就变得深邃起来，她直接上床躺下去，对坐在床上的明茵说：“傻坐着干什么，睡呀！” 明茵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还真就侧躺下来，目光一直牢牢地落在虞清嘉的脸上。 被她看的有些脸热，虞清嘉转头看她，正好对上她无辜又平静的目光。虞清嘉忍不住说：“别看我了，早点睡吧。” 刚说完，她就见明茵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地轻哄道：“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虞清嘉：“……” 她又不是小奶包，至于吗？ 看到虞清嘉表情无奈，明茵没忍住笑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快睡吧。”她关掉床头的夜灯，卧室里陷入了温柔静谧的黑暗之中。 黑暗放大了虞清嘉的感官，她闻到了熟悉又好闻的香气，这股香气并不仅仅是沐浴露的香气，还混合着属于明茵的独特香味，除此之外，她还能察觉到另一个人传来的热度，这种还算陌生的体验让她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 只是很快的，睡意再次俘获了她的意识，虞清嘉渐渐沉进了梦境之中。 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放轻，明茵悄悄调整了姿势，转身面朝虞清嘉。双眼逐渐习惯黑暗的明茵看到虞清嘉侧脸的轮廓，她忽然想起平板中储存的片段，当时她还在假装和虞清嘉同眠共枕，没想到这么快虞清嘉就睡在她的身侧。 这种感觉和那次截然不同，但心底的欢喜却又是一致的。 明茵悄无声息地弯起嘴角，动作极轻地朝着虞清嘉靠近挪动，直到手臂轻轻贴在对方温热的手臂上，她才停了下来。 只是下一秒那只手臂便往回缩了下，明茵以为虞清嘉还醒着，心脏不由得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双目紧盯着虞清嘉的眼睛。 安静地等待了几秒后，明茵才意识到她可能是不习惯有人靠近所做出的反应举动，而不是面对她亲近的婉拒。 这个认知意外的让明茵有些高兴，她再次动作轻柔地靠了过去，尝试着握住那只微有些凉意的手。 在她的触碰下，那只手先是往回挪了下，发现没能挣脱开后才放弃了挣扎。 握着那只手，明茵的嘴角微微勾起。 …… 虞清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道人影在面前晃了晃，她略显困倦地睁开眼，看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在披外套的时候，虞清嘉的大脑瞬间清醒过去。 她可别是—— 哦，昨天晚上她是和明茵一起睡的，卧室里除了她还有明茵。 安全的处境让困意再次侵占了虞清嘉的意识，她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明茵转过身就看到虞清嘉正双眼放空地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模样看起来怪可爱的。 明茵压低了声音，“早，是被我吵醒了吗？” 听到声音的虞清嘉转头看向明茵，反应慢了半拍似地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还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没有，到时间我就醒了。” 明茵轻笑了声，走到床边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早安，女朋友。” 虞清嘉看向她，就见她微笑道：“我要去叫枝枝起床了，你先休息吧。” 这话让虞清嘉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她总不可能比小奶包一个小孩子都起的晚吧？ 看到虞清嘉的反应，明茵调侃道：“怎么，要和我一起去？” 虞清嘉连忙摇头，“不了，你去吧，我去洗漱。”她和明茵一起去叫小奶包起床算什么？要知道虽然公众都知道她在和明总谈恋爱，可小奶包不知道。 见她不愿意，明茵也不强求，点了点头便离开房间去儿童房了。 看着纤瘦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虞清嘉抬手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这才翻身下床。 吃过早餐后，虞清嘉打算去一趟星辉，她正准备出门就看到明茵朝着自己走来，身上的香味少见的浓郁，虞清嘉正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就看到明茵朝自己展开双手凑了过来，作势要拥抱她的样子。 虞清嘉下意识看了眼小奶包，发现小奶包眼神单纯而懵懂地看着她们，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明茵，明茵却开口说：“我这里没有你惯用的午后红茶，只有我惯用的这款，不如试试我的香水。” 香水？ 虞清嘉一愣，这以前都没有擦过香水，怎么突然想帮她擦香水了？ 而且直接把香水给她喷两下不就好了么，怎么还当着小奶包的面，用这种暧昧且情趣的方式？ 只见明茵抬起手腕在她颈项间轻轻划过蹭了蹭，虞清嘉又瞥了眼小奶包，小奶包还真以为她是在帮忙擦香水，抱着明茵欢喜地蹦蹦跳跳，语气格外欢快：“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妈妈一样香！” “不可以，小鱼是成年人了，你擦这个会很奇怪。”明茵一本正经地拒绝着，手腕继续在她颈后轻按了按。 小奶包的眉毛耷拉下来，满脸的失望不言而喻，但她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小孩子，又不像小鱼和茵茵一样，等她长大了，她要用茵茵最喜欢的那款香水泡澡，变得和茵茵一样香！ 感觉到她的手腕在颈后轻轻地按压，虞清嘉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因为昨天自己身上沾到了师滢身上的香水味，明茵这才故意用这种方法帮她擦香水么？ 压抑着想要上扬的嘴角，虞清嘉极力保持着语气平稳冷静，却还是忍不住透露出不太明显的调侃之意：“明总真是热心，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明茵抬眼轻瞥了她一眼，淡色的嘴唇微动：“只要别随便沾到其他不好闻的味道，就算是给我的回礼了。毕竟，枝枝闻不了那么浓烈的气味。” 明明就是吃醋了，还拿着枝枝当借口，真亏她说得出来。虞清嘉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看的明茵都忍不住移开目光回避，脸颊微热。 旁边的小奶包不知道自己又被妈妈当成了工具人，听到妈妈这么说，她还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嗯嗯，真的不好闻，闻的我脑袋晕乎乎的，但我喜欢妈妈的香味！” 这话让明茵头一次感到窘迫，毕竟这种话也以枝枝作为理由，如果不是现在枝枝还小，她这种理由就谁也骗不过了。 见明茵俏脸含粉，尽管面色如常，但她眼神都克制着不往自己身上看，虞清嘉不由得起了几分逗她的心思。 明茵收回手正要拉开距离，就被虞清嘉一把握住手腕，只听她笑吟吟道：“先别走啊，你还没有看看成果呢。” 明茵瞥了虞清嘉一眼，看到她目光中的促狭之意，明茵脸颊的热度越发高了起来，她强装淡定地抱起枝枝塞进虞清嘉怀里，虞清嘉被她弄得措手不及，连忙伸手抱住枝枝，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冲散了她心中的窘迫和热意。 不明所以就被塞了只小奶包到怀里，虞清嘉疑惑不解地看向明茵，就听她说：“让枝枝闻一下，要是不太明显，那就再擦一次。” 小奶包没想到她这样信任自己，连忙吸了吸气，小脸皱了起来，说：“香味好淡哦，可能还需要一点点。” 虞清嘉好笑地看向明茵，脸上的促狭之意越发明显，“那就麻烦明总帮忙再擦一擦。” 明茵：“……” 明茵转身便朝楼上走，还让虞清嘉反应不及，下意识问：“你去哪？” “拿香水。” 虞清嘉险些笑出声，她也太可爱了吧。 ────── 彭兆的合作人自爆的事情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所谓的“天才导演”居然比网友猜测的更加低劣！ 他们还以为是华悦推出这样一位“天才导演”，哪知道这“天才导演”抄的是人家东国名导的作品，还是人家送给他小姨的私人作品。 泰伊正的原版作品《礼物》被放到网上后，看完的网友险些气死，越发觉得这两个人无耻，《余生有你》根本就是《礼物》的汉化版，除了演员不同，其他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有几个镜头不是照搬的《礼物》，这还是因为其中出镜的是在东国有着特殊涵义的物品，彭兆和他的摄影师就换了个在国内有着相同含义的东西。 然而就是这种模仿改变让这几个镜头变得不合理，而这几个镜头正是之前虞清嘉在微博上点出的几个镜头，当初虞清嘉还谦虚地询问彭兆这么处理的意图，最可笑的是那几个跳出来批评她的评委还强行解释并以此教育虞清嘉水平低、多进修，现在看来真是讽刺无比。 「我tm居然真的相信彭狗是像虞清嘉那样的天才导演，之前还站他喷过虞清嘉，现在真想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简直笑死了，还说人家多学习、多读书，该学习进修的人到底是谁？」 「经过这几次事情，对虞清嘉彻底服了，虽然爱情观不敢苟同，但至少她对自己的作品绝对真诚。ps：期待一下《长生》」 「抄袭狗biss，二公主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她比那些科班出身的更加谦虚好学，至少她不会为了踩某些人而睁眼说瞎话。」 原本出来趁机踩过虞清嘉的几位导演都恨不得给当初的自己一巴掌，他们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这风格明明很眼熟，他们怎么就没看出是泰伊正的风格呢？当初要是看出来了，他们就能早点扒掉这所谓天才导演的假皮，也不至于被虞清嘉一次次的打脸。 网友们正想去当时发过声的几位评委那里参观嘲讽，没想到对方居然已经提前把评论区关了，根本不给网友发言的机会。看这几位评委的表现，再对比当初虞清嘉被黑子攻击时的淡定和光明正大，这几位评委真是从里到外都被虞清嘉吊打。 而险些签了抄袭者还准备欺骗观众的华悦也成为网友们的嘲讽对象，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沾了一身的污点，真是可怜又可笑。 「当初捆绑虞清嘉营销的时候想过这个下场吗？hy这个公司真是怎么看都恶心，天越真是倒八辈子血霉才聘请了曾岩这家伙，被挖了导演艺人不说，现在还被扒着吸血」 「笑死我了，hy越惨我越开心，这两天股票都跌停，傻逼公司赶紧倒闭吧」 「hy一生黑，又想起之前邱景吊着《长生》，结果跳去《永生之爱》的事情，这怕不是他们公司的文化传统吧？」 「别一杆子打死一船人，hy还是有低调努力不作妖的艺人，就是被这个憨批公司拖累了」 …… 虞清嘉在看完《礼物》后才明白那个镜头违和别扭的原因，相较于彭兆那蹩脚的处理方式，而泰伊正处理的就非常精妙了，果然抄袭永远是抄袭。 一想到自己还被这样的抄袭者捆绑营销这么多天，尤其网上居然还有些脑回路清奇的人还在为彭兆洗白，还说她用的是木仓手，谁也不比谁高贵。看到这种话虞清嘉都要气笑了，她不是气人家污蔑她有木仓手，而是这群人为抄袭者说话。 在和陈若打过招呼后，她发了条微博表明自己的态度： “@虞清嘉v：这件事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不论是前面无缘无故上热搜，还是被拿来和抄袭作品比较，尤其后者就是对我的侮辱。另外，也别为抄袭者说话，这是对原创的伤害。” 她这条微博自然得到了大多数网友的支持，只有极少数网友认为彭兆再次向大家证明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那种天才，所以她肯定是请了木仓手。 这种奇怪的逻辑看的人满脸问号，本来还有人忍不住去纠正这群人，但发现对方油盐不进甚至还认定他们是被虞清嘉洗脑了，这样一通奇葩操作硬是让虞清嘉涨了不少粉丝。 这条微博发出去还不到五分钟，明茵的官方账号就转发这条微博并评论： “@明茵v：赞同，捆绑营销远不如实力有用。另外，你是最棒的。” 微博虽然简短，但直接表明了自己对虞清嘉的全力支持，末了还夸奖自家恋人，这条微博生生转移了那些正在和蠢货奋斗的网友们的注意力。 「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现在才开始公开恋情、微博互动，合理怀疑是打算结婚了！」 「太好嗑了吧！！！想起上次二公主发微博说自己忙着谈恋爱，没想到自己上了热搜，现在看看，总觉得明总有些不爽hy打扰她们谈恋爱hhh」 「欢迎大家关注鱼茵超话，除了没有粮，什么都有／柴犬」 「天呐，我求求你们同框吧qaq，只在微博上同框真的好吗？至少也发一下两个人的合照呀！」 因为明茵的参与，评论区也开始歪楼，尤其是猜测她们近期才公开是因为打算结婚的评论直接被顶为热评第一，甚至有网友询问婚期是否将近。 明茵显然没有回复网友的习惯，可这不妨碍网友们自娱自乐。就这么一小会儿，“虞清嘉明茵婚期将近”的话题都爬上了热搜小尾巴，速度之快看的虞清嘉目瞪口呆。 正在给虞清嘉做工作安排的陈若见她眉头紧皱，取笑道：“网友们会这么想很正常，在他们眼里，你是为了明总才和潘星离婚，现在对外公布不就是感情稳定，有结婚的打算吗？” 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逻辑联系，虞清嘉无语地摇摇头，把平板放到一边，说：“说吧，又有什么工作了。” 陈若简单地把这段时间接到的邀约说了一遍。 在和赵先那次交流过后，圈内似乎又重新接纳她，各大节目、杂志纷纷向她抛出橄榄枝，隐约还有些捧她的意思，陈若这段时间电话几乎都没停下来过，哪怕是那几个评委跳出来批评虞清嘉的时候，那些邀请也没有断过。 除了几个访谈邀约、杂志邀请外，还有一档综艺节目邀请她当嘉宾。 “《人生演技》？”虞清嘉眉毛微挑，她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好像是一档演员演技比拼的节目。 陈若说：“嗯，人家想请你做飞行嘉宾。” 虞清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了，这种工作没必要给我接，我本人不缺曝光度。” 这种工作一般都是节目组希望她能带动收视人气，而她则趁机增加曝光度收获粉丝，可她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曝光。与其通过一档节目增加曝光，她还不如在微博上分享自己的恋情日常来的更快。 而且，难得有点空闲，现在还有了恋人，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工作？ 想起妹妹说的那句话，虞清嘉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既然重获新生，就没必要像以前那样疯狂工作，能不接的工作尽量不要接，多留点时间享受人生、打磨新作品也没什么不好。 被她拒绝的陈若一点都不意外，要是虞清嘉答应了那才叫奇怪，“嗯，我等会就去回绝节目组。” “嗯，其他的工作你看着安排就行，尽量不要太多。”虞清嘉站起身打算出去，刚要出去忽然想起师滢似乎还在星辉，而助理小邵被她派出去买东西还没回来，她现在要是下楼又撞见这位狂热粉…… 于是刚站起身的虞清嘉又坐了回去，看的陈若愣了愣，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虞清嘉面不改色道：“没什么，就是坐久了有点累，站起来舒展身体。” 陈若：？？？ 才站起来两秒钟不到也算是舒展身体？ “你到底是怎么了？”陈若忍不住关心道，她随口一猜道：“别告诉我，你是担心遇到师滢？” 虞清嘉表情一僵，这让陈若有些惊讶了，她本就是随口一说，居然真被她说中了？ 陈若面容惊愕，她问：“你怕她做什么，我已经和老程说过了，你该不会又和她偶遇了吧？” 虞清嘉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若的表情倏地严肃起来，说：“她缠着你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么私下和师滢沟通，要么就只能和师滢解约。 虞清嘉正想说是，话刚出口她又下意识顿住，如果星辉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而将师滢雪藏，或者是和师滢解约，万一这种行为激怒了师滢……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在师滢身上看到那种偏激和狂热，要不是明茵调查到了师滢的资料，或许她都不会知道师滢其实是这样一位狂热的粉丝。 她紧抿着唇，思索片刻后，说：“我找个机会和她谈谈吧。” 毕竟师滢是原主的粉丝，她现在对师滢并不了解，仅仅因为明茵查到的那些资料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对方会对自己产生危害而将她赶出星辉似乎不太合理。至少她希望尝试着以“偶像”的身份劝导师滢回到人生正途，更加专注自己的人生。 当然，她也不会蠢到放下戒心。 下次还是带着小邵一起去见见师滢。 尽管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但陈若见她眼神坚定，心里也松了口气，微笑道：“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等小邵回来后，虞清嘉这才和小邵一起打成电梯，意外的是，电梯再次在17楼停下。 虞清嘉心里莫名觉得古怪，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就见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熟悉的女孩正站在电梯外。 看到电梯里的人是她，女孩眼睛骤然亮起，她脸颊红扑扑地走进电梯，语气欢欣道：“虞导早上好！” 虞清嘉抿了抿嘴，神情有些复杂，淡淡道：“早。” 她居然又在电梯里遇到师滢，这可真是太巧了。 第53章 宝贝～ 师滢进入电梯轿厢后，电梯内的气氛都变得古怪别扭起来。 师滢看了眼电梯里的按键，本准备按4层，可想了想还是没有伸手去按，而是试探着和虞清嘉说话：“虞导最近是不是很忙呀？” 见虞清嘉平静的目光扫了过来，师滢连忙解释说：“我只是随口问问啦，因为最近运气很好，已经两次遇到虞导了。”她的眼眸弯弯，看起来笑容清纯又甜美，如果不是有那份资料，谁会知道这样一张自然又好看的脸竟然是整出来的。 看着那张看起来毫无人工痕迹的无暇俏脸，虞清嘉内心有些复杂，她说：“嗯，还好。” 得到她的回应，师滢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雀跃，她眼眸亮晶晶的，正想着应该怎么再说点什么，就见虞清嘉主动开口说：“你为什么会选择签约星辉，进这个圈子？” 没想到竟然会被虞清嘉主动询问这个问题，师滢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她曾幻想过这个场面不下一百遍，连腹稿都准备了不下十种，但当真的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下意识便欣喜地说：“当然是为了你啊！” 虞清嘉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师滢的目光骤然冷冽起来，师滢看到她眼神的变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很喜欢你，当初你演的宋予璟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如果不是你，我当初就坚持不下去了，我一直希望能够站在你面前，对你说一声谢谢！” 宋予璟是原主出道时出演的第一个角色，虽然演技不好，奈何剧情人设非常棒，加上原主的气质相符，倒还真凭借这个角色爆红，同时也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恰巧此时电梯在1楼停稳，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电梯外正好有人经过，听到这话还朝电梯里看了眼，在看到面色沉沉的虞清嘉时，忍不住八卦地看了眼说这话的人—— 这不是star的预备成员师滢吗？不少人都称呼她为小潘星，都说她是star成员中最好看，也是最努力的艺人。 她居然是虞导的粉丝？！ 这也太刺激了吧，虞导面对一个和前妻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指不定心里是什么想法。 注意到有目光在往电梯里打量，虞清嘉干脆关上电梯门，直接按下自己休息室所在的33层。 电梯门再次合上，师滢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这才慌张了起来，连忙向虞清嘉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很抱歉！” 虞清嘉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斟酌着开口说：“谢谢你的喜欢，但你要明白一件事，当时的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应该感谢的是自己。” 如果师滢对原主的喜爱让她坚持下来，原主知道了一定会为拥有这样的粉丝而高兴，但这名粉丝如果想要更多，那就必须制止了。 师滢眼眶一红，眼睛潮湿起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就知道喜欢小鱼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她的声音开始哽咽：“你真的很好，我想——” “不可以！”虞清嘉想都不想就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师滢表情一愣，眼睛鼻头都红彤彤的，呆愣愣地看着虞清嘉。 虞清嘉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语气郑重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希望你能专注自己的人生，程经理说你很有天赋而且比其他人更加努力，你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 见师滢的眼神愈发低落，虞清嘉继续说：“你赋予了我太多光环，但当你真正接近我以后就会越来越失望，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师滢忍不住咬唇，她知道明茵很喜欢小鱼，因为今天小鱼的身上的香水味很陌生，不是小鱼用过的任何一款香水，这一定是明茵惯用的香水，明茵这是在宣示主权。 当她终于能够离开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小鱼离婚的消息，她以为是上天给的机会…… 看到师滢脸上的泪痕，虞清嘉看了眼身旁假装木头人的小邵，后者立刻领会她的意思，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纸，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师滢。 其实虞清嘉自己身上带了纸，只是师滢对她抱有幻想，如果她亲手给师滢递纸，也许会让师滢产生不必要的幻想。 接过小邵手中的纸，师滢低低道了声谢，吸了吸鼻子后才努力笑了笑，“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变得和你一样优秀！” 虞清嘉有些头疼，她正要说话，就听师滢眼神坚定道：“我现在不会追求你的，等我更优秀了，我才——” “没用的。”虞清嘉语气复杂地打断她的话，“你再优秀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和潘星很像。” 师滢如遭雷击，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虞清嘉，眼神中有情绪在翻涌。 恰巧电梯抵达了相应的楼层，师滢转身就想要冲出去，好在小邵看到虞清嘉的示意，一把抓住了师滢的手腕。 “松手！” 她的语气阴沉，满含怒意还有一丝不甚明显的疯狂。 虞清嘉心中一惊，声音越发冷静：“去我休息室谈谈吧。” 听到她的声音，师滢才恍然惊醒，她神情害怕地看着小邵，仿佛小邵是穷凶极恶之徒。 小邵：“……” 这丫头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休息室 虞清嘉坐在师滢的对面，小邵就坐在她的身旁，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保护神。 “我当初和潘星结婚是因为她足够优秀，”虞清嘉开口说到，“不是因为她的相貌。” 师滢鼓起勇气开口说：“我知道，所以我会努力变得更加优秀！” “不，你变优秀应该是为了你自己。”虞清嘉看着她，面色少见的深沉严肃起来，她向来都是以笑容示人，但她沉稳的气质会让人在面对她时不自觉收敛自己，现在她肃了眉眼，自然就更加让人不敢造次。 师滢乖乖地坐在沙发里看着她，就像是接受老师教训的学生。 见她对这句话毫无反应，虞清嘉说：“你长得很漂亮，但你的眉眼和潘星很相似，你总会提醒我，我当初是怎么背叛这场婚姻的，所以我不会喜欢上你。” 师滢的表情一僵，眼底渐渐升起阴霾，搭在腿上的手收紧成拳。 虞清嘉怕她伤害潘星，也怕她又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伤害自己，又道：“你可别想着整容，我不喜欢整过容的女孩。” 师滢脑袋低垂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双手握成拳到指节泛白，声音低沉：“我知道了。” 发现她的情绪不太好，虞清嘉叹了口气，“师滢，我希望你会有更好的人生，好吗？” 师滢顿了顿，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虞清嘉，脸上却泪痕满面，她眼神定定地看着虞清嘉，过了几秒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让虞清嘉悄悄松了口气，神情微微缓和，“我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师滢起身离开休息室，而虞清嘉和小邵都没有看到的是，她转过身后目光却愈发坚定。 等师滢顺手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她才疲倦地伸手按了按微微发胀的额角。 真是让人不安啊。 …… 自从《长生》进入后期制作后，虞清嘉的工作都减轻不少，她只用定期去数字光影检查样片、提出修改要求就好，再加上当时圈内的排挤，让虞清嘉过了段清闲的日子。 现在大家又重新向她抛出橄榄枝，哪怕陈若挑挑拣拣之后，仍旧给虞清嘉接了一些工作。 “麻烦虞导看镜头，对对对，非常好！” 拍摄完照片后，虞清嘉又开始接受编辑的采访，这些问题大多是围绕着《仰望》和《长生》展开的，还有些则是关于她的恋情，还有一位记者真以为她和明茵婚期将近，听的虞清嘉哭笑不得。 接受完采访在离开大厦以前，虞清嘉去了趟卫生间，结果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发现门正关着，而门口又没有什么标志。意识到可能是有人在里面打电话，虞清嘉正想转身走人，卫生间的门就被拉开，那人一时不察直接撞进了虞清嘉怀里。 “嘶——” 虞清嘉被她撞的胸口疼，正要往后退一步让开，就看到那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双因刚哭过而微微泛红的眼睛就直接撞进了虞清嘉的眼帘。 “程姿？” 看清她的相貌后，虞清嘉的脑海里就弹出了这位的名字——从星辉跳槽到了华悦，和原主竞争已久的流量小花旦程姿。 自从上次在明月大厦无意撞见后，虞清嘉就没见过这位了，不论是网上还是电视杂志上，都没有听到过这位的相关消息。 当然也可能是她不太关注这些东西。 一直以清纯形象示人的程姿偏好浅色清新的衣服，今天却少见地穿着深色宽松的衣服。不过这也很正常，谁说小仙女就不会穿深色的衣服呢？ 虞清嘉只扫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手捂着小腹，也没有多加注意。 程姿目光闪过一丝诧异，想到自己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她的面色变得难堪起来。程姿想恶狠狠地瞪虞清嘉一眼，下一秒就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对方已经不再是和她竞争的流量花旦，而是手握资源的青年导演了。 华悦现在拼命想要踩着她上去，可每次都会狠狠摔一个跟头，她却依然稳坐天才导演的宝座，票房和奖项一个不缺，就连那些大佬都在她身上吃过亏。 一想到这，程姿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捏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虞清嘉则挑眉道：“你不想见到我可以直接走，没必要为难自己，保持原样没什么不好。” 程姿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没想到虞清嘉居然会这么直接，还未挤出来的笑容僵在脸上，导致这个笑容越发扭曲难看。 可一想到这位已经到电影导演，程姿还是露出一抹楚楚动人的笑，“虞导说笑了，我怎么会不愿意见到您呢？” 这话说的可真是一点都不走心，笑容美则美矣，但不达眼底，虞清嘉心里有些感慨。 有的人也许演技不好，可他会做人，能在圈子里吃得开，见谁都带三分笑，而程姿显然就属于戏里戏外都不行的，不过既然能打败一系列竞争对手成为流量小花旦，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只不过，这就不是虞清嘉想要知道的了。 “哦，你好。”虞清嘉礼貌地点点头，见程姿还站在门口似乎还想再说两句，她催促道：“麻烦让一下，我想进去。” 好不容易刚拼凑好的情绪被这句话彻底打碎，程姿眉毛抽动了一下，却还是笑着给虞清嘉让出位置。 虞清嘉没有看她，径直走进卫生间，刚进去就听到背后一阵格外清脆用力的脚步声大步走远。虞清嘉都没有转头看，只觉得好笑地勾了勾唇角。 ------------------------------------- 岚苑别墅7号 “你和她聊过了？” 正在处理最后一点事务的明茵移开目光落在书架旁坐着的虞清嘉身上，后者正捧着一本书并没有看。 虞清嘉应了声，眉头微微皱起，“唔，她控制的太好，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可能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她不知道这件事的话，面对师滢的喜欢和崇拜，她大概也只会表示感谢，而不会深究这究竟是什么感情，因为师滢伪装的太好了。 明茵面带笑意，说：“所以你有时候也不能全凭感觉看人，会吃亏的。” 低头砸进书本里，虞清嘉声音有些闷，“这不是有你在吗，我可吃不到什么亏。” 笔尖一顿，明茵脸上的笑意更甚，语气调侃道：“虞导说起甜言蜜语来，还挺有一手的。” “这就算甜言蜜语了？”虞清嘉从书里抬起头，表情有些惊奇，“那我要是叫你一声宝贝，你岂不是要泡进糖水里了？” 明茵的手一颤，面上仍旧镇定地嗔了她一眼，然而脸颊上的粉意暴露了她内心并不平静的事实。 虞清嘉本就是开玩笑的，瞥见她俏脸含粉，虞清嘉越发来了兴致，“宝贝，原来你这么可爱吗？” 看出她强忍笑意，尽管努力想要保持内心平静，但明茵还是忍不住内心一颤，她轻咬了咬嘴唇，“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还比你大一岁。” 现在是想拿年龄来压她了？ 真要说年龄，她早就三十了，可比明茵大得多了。 但虞清嘉不会蠢到在年龄上和明茵较真，她单手支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明茵，“那也是我的宝贝呀～” 欢快荡漾的语气听的明茵越发脸颊发热，她不由得避开那道目光，清了清嗓子，“这就是你对待宝贝的态度吗？” “？？？” 虞清嘉眼神愈发惊讶，随手将书放在一旁，走到明茵身旁握住她的手，殷勤道：“宝贝对我哪不满意，告诉我，我一定改！” 明茵虽然脸颊微红，但眼眸却亮晶晶的，她的目光几次在虞清嘉脸上扫过，耳边满是鼓噪的心跳声，她极力想要保持冷静，可发紧微颤的嗓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起伏：“我还没有习惯这个称呼，不如你多叫几声？” 虞清嘉：“……” “噗…”虞清嘉没忍住笑出了声，尤其是看到被黑发藏起来的耳垂红的几欲滴血，她俯身凑到明茵耳边，轻吹了口气，“宝贝～” 下一秒就见明茵狠狠抖了一下，虞清嘉还想再接再厉来一次，书房的门就被敲了敲。 两人立刻松开手，虞清嘉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装作在看明茵处理事务的样子，就见明茵装作不经意地捏了捏耳垂。 “妈妈……”略显困倦的小奶音透着一丝委屈，穿着睡衣的小奶包抱着枕头推开门走进来，乌黑漂亮的大眼睛这会儿却微微泛红，像是哭泣过了。她抱着枕头直奔向办公桌后的明茵。 虞清嘉连忙侧身让出位置，让小奶包得以顺利地扑进明茵的腿上。 明茵将小奶包抱起放在腿上，面上丝毫不见方才难得一见的娇羞，就连声音都变得温柔关切起来，“又做噩梦了？” 小奶包委委屈屈地埋进她的怀里，小手抓紧她的衣角，软绵绵地说：“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明茵低头亲了亲小奶包的额头，语气轻柔地哄着。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虞清嘉头一次有了结婚成家的心思，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只能像外人一样站在这里。 刚被哄好了点，小奶包就看到了站在桌子旁的虞清嘉，白嫩可爱的小脸露出甜甜的笑，“小鱼在陪茵茵工作吗！” 伸手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虞清嘉放轻了声音说：“是呀，你该回去睡觉了。” 小奶包却抗拒地摇摇头，埋进明茵的怀里不肯动弹，“我要和茵茵一起睡。” 虞清嘉看了明茵一眼，正好对上明茵隐隐透着骄傲的目光。她抿了抿嘴，故意道：“宝贝，时间不早了。” 她话音刚落，明茵身体微微发颤，她怀里的小奶包困惑地仰起脑袋看着她，“茵茵是不是有点冷，要不要加一点衣服。” 被自家奶包直接点出来，明茵只好假装没有听见这个问题，轻声说：“妈妈还有工作，你先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为什么都要她回房间睡觉？ 小奶包满心郁闷，仰起脑袋还想说什么，忽然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明茵。 妈妈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为什么脸红彤彤的。 “妈妈，你是太热了吗？”小奶包不明所以地看着明茵，左看看右看看，又看了眼旁边的虞清嘉，于是更加疑惑了。 小鱼看起来就很好啊，为什么茵茵的脸会这么红？ 虞清嘉点了点小奶包的鼻尖，含笑道：“因为宝贝太热了。” 这句话落在两人耳朵里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小奶包听出了她所说的宝贝是自己，所以小鱼是说自己抱着茵茵，让茵茵热的脸都红了。 落在明茵耳中却暧昧十足，她忍不住瞥了虞清嘉一眼，眼尾泛着红，淡粉色的嘴唇上有水光泽润，愈发显得风情万种，就连虞清嘉都有片刻的怔忪。 看到茵茵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小奶包连忙松开手，抱着枕头跳到地上，“那我不要茵茵抱了，我在这里等茵茵。” 见小奶包把小枕头扔到沙发上，准备爬上沙发，虞清嘉和明茵下意识交换一个眼神，读懂对方眼神中的无奈与笑意后，明茵关掉电脑起身，说：“走吧，现在我们回房睡觉。” 听到她的声音，小奶包欢喜地放弃沙发，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又颠颠地跑向明茵。 看着母女俩朝门口走去，虞清嘉笑盈盈道：“宝贝晚安。” 小奶包有些奇怪小鱼为什么突然改口喊自己宝贝，不过有小甜包在前，她已经不怎么惊讶了。她快乐地招了招手，“小鱼晚安。” 明茵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走出去时的身形一顿，虞清嘉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母女俩刚走出去，虞清嘉就听到小奶包疑惑的声音： “妈妈，你的脸越来越红啦，真的不是生病了吗？” ------------------------------------- 8月3日，《永生之爱》定档的消息就传开了，《永生之爱》将于9月1日于全国正式公映。 这部电影从立项开始就小道消息不断，先是说韩岩邀请潘星出演女一号被拒，而后又是剧组因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推迟后延，再到影后邱景吊着《长生》跳槽《永生之爱》，总而言之，大家看到《永生之爱》定档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都这么久了，这部电影终于要上映了吗？ 上次还是因为虞清仪的提醒，虞清嘉才记得还有这样一部电影，看到《永生之爱》的消息便留意多观察了下，毕竟《永生之爱》算是沈如投资中为数不多可能有质量、能够过审上映拿到排片的电影了。 结果这一看，虞清嘉就发现自己又被拎了出来—— 《韩岩：《永爱》票房不超过《仰望》，不配做导演》 《《永爱》票房不过十亿，从此退出娱乐圈》 虞清嘉：？？？ 你要吸引目光为什么要拉上我？ 第54章 《郑萌说》首次…… 这些消息看的虞清嘉既好笑又无语，她如果有电影在这段时间上映，那还真不介意陪韩岩来一次嘴炮，毕竟热度可是双方的，如果是其他什么电影需要她的热度帮忙，虞清嘉也就算了，关键是《永生之爱》还真不行。 毕竟《永生之爱》是沈如投资的电影，又有邱景这一茬在其中，她要是还帮《永生之爱》那就太包子了点。 《永生之爱》首映礼结束后，这些娱乐新闻便牢牢抓住了网友们的视线： 「这是前赴后继地捆绑虞清嘉，蹭虞清嘉的热度啊」 「又是一个不到十亿就退圈，《仰望》当时拿了樱花奖都没敢说十亿，《永生之爱》居然敢说十亿？」 「最近这几年票房过十亿的电影只有《造星计划》和《超级萌宠2》，韩岩怎么也学会二公主的招数了」 「虽然但是，我的确对《永生之爱》产生了兴趣，让我康康你有多优秀」 不过也有网友觉得韩岩这一招不太好，尤其是不超过《仰望》就不配做导演，像这么说那多少导演都不配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都跑出来踩虞清嘉，越看越觉得这群导演有点自视甚高」 「笑死我了，《仰望》票房奖项一个不落，你们这样踩虞清嘉、踩《仰望》，不就是说这几个电影节没水平呗」 「说的好像十亿电影很多似的，以前没觉得，现在一看韩岩也狂的不得了」 其中不乏支持韩岩的人，因为韩岩曾一度被称作方霖艺的接班人，尽管上一部作品导致口碑略有滑坡，但整体上来说，韩岩的作品质量还是有目共睹的。 说的再简单一点，别看现在网上都在支持虞清嘉，表示支持她的电影，可如果虞清嘉和韩岩两位导演的作品同时上映，他们不看网上的评论而挑一部看，他们会更加倾向于选择韩岩，而观望虞清嘉的新电影。 毕竟虞清嘉太年轻了。 事实证明韩岩的做法的确引起了众多网友的关注，大家对这种捆绑式的宣传并不在意，他们只想吃瓜、看热闹罢了。 就在大家为《永生之爱》定档而议论纷纷时，韩岩出面发了条微博： “@韩岩v：我没有任何看不上《仰望》的意思，《仰望》的奖项和票房已经说明一切，但我对自己也有要求，我要是做不到，那还拍什么电影？” 看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话打补丁，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虞清嘉的看不上。 网友们还没来得及去评论区，就看到万年不玩微博、总是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又上热搜的虞清嘉竟然更新了一条微博： “@虞清嘉v：无意间发现自己再次被cue，感谢大家的厚爱。至于比较成绩这种事，一个对自己有高要求的人是不会向下比较的。” 微博虽然没有指明，但明里暗里也指向韩岩在首映礼上的那些话，网友们脑子一转就品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你韩岩不是瞧不起我吗，那就别和我比啊。但凡有点志气的都是和比自己更有优秀的人比较，谁会和自己看不上的人比较？ 起初觉得韩岩发言有些不对劲的网友看到虞清嘉的微博后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韩岩嘴上承认虞清嘉，实则踩虞清嘉抬高自己。 可问题是一个对自己高要求的人怎么会与不如自己的人做比较呢？ 「这也是对二公主的认可吧，一个个都想踩着二公主上去，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成功，坐等《永爱》最终票房」 「虞清嘉说的很对啊，韩岩那微博简直没眼看，酸的要死／鄙视」 「韩岩以前也不是这种风格，突然变得这么狂妄，估计是做了票房预估，不过这又当又立的样子真让人作呕，蹭人家热度还踩人家一脚」 「以前虞清嘉做宣传的时候从来不会提到其他人的电影作品，现在反倒经常被人拉着比较，这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大致看了下韩岩的微博，虞清嘉也没刷到什么有意思的内容，便锁了平板丢到一旁。 她没有《永生之爱》首映礼的入场券，自然不知道这部电影的质量如何，不过看韩岩这样有自信，大概点映的成绩还挺不错，再加上有沈如的影响…… 唔，现在沈如可能没有那么灵验了，要是她还有所谓的女主攻光环，现在也不可能大部分投资失败，本人还被夺走了一半的管理权。 帮她带了杯冰奶茶的陈若把奶茶递给虞清嘉，说：“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看了眼旁边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虞清嘉喝了口奶茶才觉得舒服了点，虽然等会儿就要开始节目录制，她这会儿不应该吃吃喝喝，但她实在是有些心情不太美妙。 “没什么，大概是天气太热了。”虞清嘉没有多说什么，这会儿人多眼杂，她要是真对其他人有什么不满，也是正大光明地对着媒体说出来，而不是背后私下说。 陈若没指望她真的会说什么，听到这话也只是笑了笑，“忍忍吧，这环境总比拍戏舒服吧。” 听到这句话，虞清嘉也没怎么反驳，因为拍戏的环境的确比不上接受访谈采访时的舒服。 “虞导，还有二十分钟开始录制，麻烦您准备一下。”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她，她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对着镜子看自己现在的造型。 …… 《郑萌说》是最近比较热的访谈类节目，因为不像其他访谈类节目那样正儿八经，而拥有了一大批年轻观众。主持人郑萌在业内也是褒贬不一，因其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说而得罪不少人，但不代表郑萌真就是这样大胆不惧，只是她清楚什么不能说。 这次邀请到虞清嘉，也是因为她在网上热度高，比起一些流量明星都要高的多，还让一些网友看到了那些所谓大导演的真实模样，头一次发现原来导演们也不是以前表现出的那样清高不羁。 郑萌不了解商业片、文艺片之间的事情，她即便做过功课也只能聊些浅显的问题，所以也不会蠢的去问虞清嘉一些专业的内容和知识，而是专注于虞清嘉对各个问题的看法和个人恋情。 关于个人恋情这些问题，虞清嘉原本是不想回答的，她希望观众能够把视线放在她的作品上，而不是她的个人生活。但明茵在她准备筛选那些问题时，对那些涉及到恋情的问题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当然，明茵并不是兴致勃勃地帮她琢磨回答，而是在她准备筛选划掉某些问题时，不经意地提到她们相处时的事情。 虞清嘉本打算划掉“你和明总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谁先表明心迹？”这一问题，她还没动笔，就听到明茵轻叹道：“我当时生病了你还拒绝我，我当时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还好最后你答应了。” 然后目光一直落在虞清嘉的手上，幽暗深邃的目光看的虞清嘉划也不是，不划也不是。 再例如“有没有送过恋人特别的礼物”这一问题，虞清嘉就和明茵过了一次生日，那次明茵还生着病，她的礼物都是临时挑的，哪有什么特别的礼物。 正准备划掉这个问题，虞清嘉又听到明茵幽幽叹了声：“你上次为枝枝拍的视频很好看，每次枝枝的同学到家里玩，枝枝都会放给他们看。” 等虞清嘉扭头看她的时候，她却神情平静地处理工作，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就算是傻子都明白明茵是在借题发挥。 言归正传，郑萌在问过几个比较平和的问题热场、相互熟悉后，就开始显露自己的“真面目”，询问一些比较刁钻的问题。 郑萌：“自从《仰望》拿到樱花奖之后，你经常被同行拿来做比较，对这种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虞清嘉笑了笑，“他们要和我对比，是出于对我的认可。” 要知道不被人妒是庸才，在这个圈子里没什么比无人问津更可怕了。 郑萌的眼神格外精明，“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其实喜欢被人作为目标吗？” “难道我不喜欢，他们就不会拉着我比较吗？”虞清嘉淡淡一笑，“这件事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人家要和你比，你能不回应吗？不然，就算是实力不如你的人都会嘲笑你怯场。” 郑萌目光一闪，调整着坐姿往后靠了靠，“你应该听说了，韩岩导演在新电影的发布会上说，如果新电影票房没有《仰望》高，他就不配拍电影。关于这句话，你有没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超出之前沟通好的问题了，但虞清嘉也不介意说实话，她沉吟片刻道：“如果他不拍电影了，我建议他做设计师，韩岩在色彩上的造诣还是很高的。” 郑萌一愣，旋即笑起来，她还以为虞清嘉会借机反击韩岩，没想到居然一本正经地帮韩岩想退路，她觉得虞清嘉还是蛮有意思的，至少比传闻中有趣的多。她忍不住问：“那你当初说《造星》票房不到十亿的时候，给自己想的退路是什么？” “如果拿不到，我就退圈出去留学深造。”虞清嘉说到，语气笃定而自信：“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需要退路。” 像她这样每年都能拿到股票分红，喜欢什么就能做什么，哪里又需要退路呢？ 郑萌被震住了，慢了一秒才想起来这位还是天越董事长的女儿，她本身的起点就比寻常人高得多，她的退路就是做个白富美，享受人生。 忍不住心生嫉妒的郑萌决定不要再问下去了，转而问起她和明茵恋爱的事情： “我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挺惊讶的，我相信不仅是我，观众肯定也想知道，你们交往时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虞清嘉想了想，面上浮现出柔软的笑意，“和大部分恋人一样，人家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郑萌追问：“那你们会吵架吗？” 虞清嘉仔细一回想，“没有，我们都过了把吵架当情趣的阶段，要是真做了什么让对方不开心的事情，也会马上道歉。” “道歉？”郑萌的眼神流露出难以置信，“你们俩也太理智了吧，都交往这么长时间了还这样理智。我以为你作为一个文娱人会更加浪漫！” 这话听的虞清嘉一时间哭笑不得，“你的丈夫也是文娱人，按照你的说法，你们的婚姻生活应该很浪漫吧。” “当然啦！”郑萌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叭叭地说了最近一件浪漫的事情，听的虞清嘉叹为观止。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郑萌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又把话题转回到虞清嘉身上，“反正我老公追我的时候可浪漫了，你作为一位大导演，难道不应该更加感性吗？” 她和明茵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 略有些走神的虞清嘉看到明晃晃的灯光，收敛了心中的那些想法，对郑萌道：“你说的对，也许我回去之后应该试试？” 郑萌的笑容变得神秘起来，她扭头看向观众席的某一处，朗声说道：“明总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观众席顿时嘈杂起来，纷纷四下张望着。 “明茵也来了？” “我靠我靠，我居然能看到她们首次同框，这趟值了！” “明茵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是上辈子拯救过世界吗！” 虞清嘉一怔，下意识顺着郑萌的目光朝观众席看去，这才发现观众席的最后一排走道边上坐着一位乌发雪肤、眉眼精致如画的女人，正是明茵。 看着起身朝台上走来的明茵，虞清嘉的疑惑脱口而出：“你不是去s市开会吗，怎么来参加节目都不和我说一声？” 明茵还没说话，旁边的郑萌就笑着开口说：“明总主动来我们节目组，还不需要出场费，唯一的要求就是瞒着你、给你一个惊喜，我们节目组当然求之不得，深怕明总反悔又要出场费了。” “那不行，”虞清嘉扭头和台下的导播道：“双倍出场费打到我的账户上，我帮她收了。” “你要不要这么财迷？”郑萌差点笑岔气，而明茵也微笑着在虞清嘉身旁坐下，和郑萌打了声招呼：“主持人好。”说完她才回头看向虞清嘉，眉眼温柔道：“这是给你的惊喜，你喜欢吗？” 虞清嘉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嘴上还忍不住说：“喜欢当然是喜欢了，但你为什么不要出场费？” “你喜欢就好。”明茵微微一笑，丝毫不提出场费的事情。 郑萌忍不住插嘴说：“明总听到虞导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很高兴？” 明茵虽然面对镜头时恢复成神色淡淡，可眼神比往常柔和许多，她道：“其实没必要，因为和她在一起已经是最浪漫的事情了。” 虞清嘉惊讶地看向明茵，然而对方并不看她，只是藏在乌发下的白皙耳垂微微染粉，看起来并不如表面上的平静。 “哇！”郑萌没想到居然能听到明茵说出这么高的评价，她震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说：“这也太甜了吧，为什么虞导刚才不说？” 突然被点名的虞清嘉有些无奈，这种话让她说岂不是显得太虚伪。 明茵先一步开口说：“因为她想对我更好，不过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台下的观众猝不及防被塞了口狗粮，虽然他们很想吃鱼茵的狗粮，可是真的当本人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又觉得内心极度难受—— 为什么他们就找不到像明总这样神仙颜值又有钱有能力还非常宠的女朋友呢？ 看出明茵对虞清嘉的维护，郑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虞清嘉这边打开口子了，干脆对明茵道：“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们是谁先表的白？” 虞清嘉还没说话，明茵就偏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更加柔软，“是我，我被她拒绝了两次，第三次她才同意。” 郑萌：！！！ 观众：？？？ 不是说虞清嘉就是为了追求明茵才和潘星离婚的吗，还补偿给潘星那么多东西，怎么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反倒更像是……明茵主动插足这段婚姻，虞清嘉坚定的意志被美色所软化，最后终于承受不住沦陷了。 虽然事实是这么回事，但她也没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吧，虞清嘉伸手把明茵往后拉了拉，抢先道：“这个问题回答完了，换个问题。” 郑萌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反而震惊地询问道：“你竟然拒绝了她两次？为什么？原谅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可是明茵！” 虞清嘉无奈地抿了抿嘴，她看了明茵一眼，后者却一副无辜的模样，她只得开口说：“大概是因为她看起来就像是在给她女儿找妈咪，而不是找恋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如果是我，我可能就不会管这么多了，她可是明茵啊！”郑萌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赚了。” 虞清嘉微微一笑道：“这一段麻烦掐掉，不然你老公听到怎么办？” 郑萌一愣，台下的观众却都笑了起来。 因为明茵的配合，后续的节目效果比想象中都要好，节目组也没想到看似内敛低调的明总在恋情上竟然表现的比虞导更加落落大方，虞导看起来比明总更亲切温和，但在私人问题上非常注重保护自己的隐私，好多问题都不许问，可明总却都乐意回答，尤其是两人的恋情。 采访结束后，虞清嘉和明茵一起离开电视台大楼。 虞清嘉因为还有工作，自然不会跟明茵一起回岚苑别墅。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就在不远处，她对明茵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工作，就不和你一起了。” 明茵一怔，不由得垂下眼，轻抿了嘴，“嗯，我知道了。” “嗯，路上小心。”虞清嘉应了声，发现明茵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动作，她正想问怎么了，就见明茵抬眼看她，凑了过来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你注意休息。”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表现出这样的亲昵，身边可还有外人在呢！ 被亲吻过的地方忽然变得灼热起来，虞清嘉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发现明茵已经转身朝着黑色商务车走去，她只好把那些话咽下去，转身进入自己的保姆车里。 有的话晚些时候再说也是一样的。 …… 等虞清嘉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她洗完澡后便回到床上开始检查自己的消息。 还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明茵给自己发来了视频请求，虞清嘉没有多想便接通了视频请求。 正想调侃一句“宝贝晚上好”，就看到熟悉的小奶包出现在镜头前，欢快地喊道：“小鱼晚上好！” “晚上好呀，小荔枝。”虞清嘉有些诧异，自从她和明茵确定恋爱关系后，大多都是明茵给她打视频通话，很少见到是小奶包打来的。 小奶包凑到屏幕前看着她，白嫩嫩的小脸显得格外圆润可爱，她说：“小鱼今天心情好吗？” “挺好的呀。”虞清嘉不明所以地回答道，小奶包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在下一秒，视角突然晃动了起来，朝着上方移动，像是某个人拿着平板站起来。只见小奶包的五官委屈地皱成一团，瘪着小嘴道：“明明是茵茵让我给小鱼打电话，现在又不让我说话。” 虞清嘉还没听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听到明茵的语气有些不自然，“时间不早了，枝枝晚安。”也不等小奶包说话，她便拿着平板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屏幕中儿童房的门被合上，虞清嘉恍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十有八|九是明茵以为她因为《郑萌说》的事情生气了，所以先让小奶包来试探她的态度。 拿着平板回到房间的明茵出现在镜头前，只是神情不如以往来的从容淡雅，面色也多了几分犹豫和试探。 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虞清嘉无奈地开口说：“我没有生气。” 明茵的眼睛骤然亮起，表情看着似乎没什么变化，但神情却比刚才轻松了许多，她语气微微上扬：“真没生气？” 虞清嘉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大家都知道我的宝贝这么好，让他们疯狂嫉妒我不好吗？” 明茵悄悄松了口气，心头微热，她知道虞清嘉不喜欢外界关注她的私人生活，而这一次她却主动给配合郑萌公开两人相处的恋情。她还在想如果她生气了应该怎么哄回来，没想到她原来根本就没有生气。 “不生气就好，”明茵眼眸微亮，越发的精致动人，“我只是希望别人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 以及女朋友也非常爱她，以免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们也应该定期在网上互动，或者是发一点恋爱日常，彻底掐灭那些不该有想法。 虞清嘉明白了她的意思，哑然失笑道：“是是是，宝贝说的是。” 明茵忍不住心神一荡，看着虞清嘉的眼神变得黏缓起来，她抿了抿嘴，面色正经道：“我还没习惯，你还是多叫几次吧。” 虞清嘉：“……” 行吧，既然她喜欢听，多叫几声宝贝怎么不好呢？ 《郑萌说》最新一期的预告片放到网上后，短短两分钟就吊足了网友的胃口，尤其看到郑萌朝着观众席喊了声“明总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就看到一个背影纤瘦高挑的身影朝着观众席走去。 明茵居然也上了《郑萌说》？！ 第55章 “你婚内出轨，我插足婚姻，看起来挺般配的。” 明茵竟然主动出现在镜头里，这可太少见了，自从虞清嘉和明茵公开恋情后，这位明氏的背后掌权人才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可问题是这两位平时一个比一个低调，几乎把私人生活和事业彻底剥离开来。要不是被狗仔拍到，公众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两位其实在一起了。 不过即便是公开了恋情，公众还是没能看到两位同框，少数的两次同框都是背影照，简直让人抓心挠肝。明明人家谈恋爱都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恋人，为什么这两位却低调的不像话，根本不给公众打探的机会。 而现在明茵竟然和虞清嘉一起上综艺！ 看，必须看！ 《郑萌说》的热度空前的高涨起来，虽然节目还没有正式播放，但微博上热搜却已经准备好了，就连《永生之爱》首映礼的热度都被压了下去。 这还真出乎虞清嘉的意料，看到#明茵虞清嘉将于《郑萌说》同框#超过#《永生是爱》十亿票房#杀入热搜前三，她内心复杂有些想笑，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正常，毕竟韩岩是在首映礼的时候带上她，这才有了这么高的热度，现在与她本人相关的恋情消息一出，因她而关注《永生之爱》的网友自然转移了视线。 …… 周六晚上七点，最新一期《郑萌说》正式登陆薯片网，第一小时在线观看人数竟比往常要多了一倍，这超乎了节目组的预料，同时也让其他竞争对手产生了一个坚定的想法—— 一定要想办法邀请虞清嘉和明茵一起上节目！ 而这会儿被各个节目组盯上的虞清嘉正陪着小奶包偷吃冰淇淋。 小奶包已经习惯了虞清嘉时不时会留宿在家里，每次看到小鱼到幼儿园接自己，她就知道小鱼是要回家陪她一起玩，这让小奶包格外开心。 “嘘——” 小奶包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眼楼梯，并没有发现妈妈的身影，便缩回脑袋扭头冲虞清嘉飞快地点点头。 现在正值炎炎盛夏，热的人胃口都不是很好，但即便是这样明茵仍然不许小奶包吃太多冰淇淋，因为之前小奶包晚上偷吃两盒冰淇淋，家里的冰箱就不再囤冰淇淋了，现在有冰淇淋还是虞清嘉时不时过来住才买的。 虞清嘉内心觉得好笑，但还是配合着轻手轻脚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盒冰淇淋，冒着白雾的冰淇淋盒让小奶包眼睛一亮，她伸手拿过那盒草莓味的，对虞清嘉露出一个甜腻又雀跃的笑容。 关上冰箱后，两人就悄悄从厨房转移到客厅里，继续玩桌上的拼图。 小奶包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快乐地眯起了眼睛。 她就不明白，这么好吃为什么茵茵不爱吃，还好小鱼也喜欢，不然她就没有冰淇淋吃了。 看到小奶包满足的笑容，虞清嘉也被感染地笑了起来，连带着手里的冰淇淋也变得更加美味起来。 就在两人正在吭哧吭哧地吃冰淇淋时，楼梯上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清雅温和的声音道：“小鱼——” 原本还很享受的小奶包因此慌张起来，她看了眼还剩大半的冰淇淋，小脸皱成了一团，既不舍又担忧。 纠结的小模样看的虞清嘉笑弯了眼眸，伸手摸了摸小奶包滑腻白嫩的小脸，轻笑道：“妈妈不会生气的。” 小奶包委屈地撅起小嘴，茵茵的确不会生气，只是会罚她不能吃冰淇淋而已。 而楼梯上的明茵走下来，抬眼朝客厅看去，只见一大一小正围在一起，中间散落着拼图碎片，还有一小半已经拼好的部分。 明茵面色温和，眉眼还带着轻柔欢喜的笑意，只是在看到自家奶包手边的冰淇淋盒子时，脸上的笑容一滞。 小奶包立刻献上一个又甜又可爱的笑容，明茵转移目光看向自家恋人，就看到她满脸无辜，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能自己一个人吃呀。”虞清嘉无辜地眨了眨眼，注意到明茵刚下来时的情绪轻松，转移话题道：“你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 明茵哪里听不出她在生硬地转移话题，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枝枝说：“只能吃一盒，不能多吃。” 小奶包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谢谢妈妈，我最喜欢妈妈了！” 虞清嘉差点笑出来，每次小奶包被明茵抓包又放过的时候，她都会说这句话。 拒绝了枝枝递过来的冰淇淋，明茵亲了下她的脸颊，这才把手中的平板递给虞清嘉。 虞清嘉看了眼平板，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弹幕，一眼瞥过去都是“虞清嘉”、“明茵”、“神仙”之类的词，看的她都要认不出这几个字了。她忍不住扭头看着明茵，就见对方眼眸晶亮，满是欢喜之色。 这模样让虞清嘉莫名想到抱着自己撒娇的小奶包，见明茵这样看着自己，她竟然有些手痒，想要揉揉明茵毛茸茸的脑袋。 但碍于小奶包就在旁边，虞清嘉不得不压下这股冲动。 弹幕会提到“虞清嘉”、“明茵”，想来应该是《郑萌说》最新一期的节目。而明茵特意打开弹幕，就是想要看看观众的反馈和观点，现在还因此感到开心雀跃，这不就是希望大家能够祝福她们吗？ 因为明茵一直没有提过，也不怎么喜欢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生活动态，就连朋友圈发的都是些工作相关事宜，鲜少有关于自己的心情日常，她还以为明茵很注重保护自己的隐私。 或许是她想错了？ 正等着虞清嘉的反应，明茵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是若有所思地蹭了蹭下颚，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她怎么忘了之前自己瞒着她去参加节目，她虽然没有因此生气，但看起来也并不怎么高兴，倒像是在纵容她…… 明茵轻轻抿唇，被纵容的感觉自然是好的，可被纵容之后，她都忘了小鱼不喜欢媒体对她的私生活关注过多。 她当然喜欢且享受被纵容的感觉，但这种纵容不该来自小鱼的退让。 心中已有决定的明茵伸手拿回平板，手刚握住一边，就见另一只手按住了平板，她抬眼看向虞清嘉，就见对方故作不满地皱了皱眉： “我还没看完，你这是要做什么？” 明茵一怔，眼底逐渐漾起欢欣之意，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脏就像泡在甜汽水里，泛着甜味的同时还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正咬着勺子看着她们俩的小奶包好奇地探着脑袋看平板，虽然平板上密密麻麻还倒着，但她还是认出了其中两个名字，惊喜道：“啊，是茵茵和小鱼的名字！”她好奇又兴奋地绕过来想要看看平板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有茵茵和小鱼！ 稚嫩的童声让两个人心脏紧缩，虞清嘉不慌不忙地拿起平板阻挡小奶包的视线，明茵紧跟着开口说：“枝枝，你的冰淇淋要化了。” “啊？”小奶包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冰淇淋，果然有部分都融化了，她着急地挖了两勺子塞进嘴里，被冰淇淋凉的抖了抖，小奶包特别喜欢这样吃冰淇淋，觉得非常好玩，但明茵向来不许她这么做，怕她一口吃太多凉坏了身体。 小奶包一睁眼就看到明茵面色不赞同地看着她，冲着明茵撒娇着笑了笑。 明茵面色略有缓和，又叮嘱她慢点吃。 小奶包连连点头，乖乖地吃起了冰淇淋，也不记得要看平板这件事了。 虞清嘉见状忍不住看了明茵一眼，不愧是把小奶包亲手抚养长大的女人，居然这么快就转移了小奶包的视线。 心底悄悄松了口气的明茵正好扭头看虞清嘉，恰好对上她敬佩的目光，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相视一笑，但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诶……”小奶包忽然从冰淇淋盒里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看着那个平板，小嘴一张正想说话就被明茵打断道：“枝枝，你的冰淇淋是什么味道的？” 小奶包干脆又欢喜地回答说：“草莓的！”她眨了眨眼，把盒子往明茵那边递了递，“妈妈要吃吗？” 明茵看了枝枝手里略有些融化的草莓味冰淇淋，又看了眼虞清嘉手边吃了小半还算规整的米黄色冰淇淋，伸手拿了虞清嘉的冰淇淋尝了一口，冰凉的香草甜味在舌尖泛开，她才陡然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小奶包愣怔怔地看着妈妈吃了小鱼的冰淇淋，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茵茵如果想吃可以吃自己的呀，或者去冰箱里拿，为什么要吃小鱼的呢？ 明茵下意识看了眼虞清嘉，对方面色略显无奈，她只好清了清嗓子，语气正经道：“对不起，我比较喜欢这个味道的，我赔你一个吧。” 把目光从小奶包身上移开，虞清嘉配合着说：“没关系，冰箱里还有。” “不了，我不怎么喜欢吃冰的。”明茵客客气气地拒绝了她的建议。 这样客气且友好的对话让小奶包忘记了妈妈反常的举动，她嘻嘻一笑：“草莓味最好吃！” 见小奶包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两人下意识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之色。 …… 「啊啊啊啊啊awsl，这是什么神仙cp，我太可了！！！」 「明总居然主动参加节目给二公主惊喜，这是什么大可爱啊！」 「二公主竟然拒绝了明总两次，换作是我，明总第一次表白我就自我掰弯跟明总走了」 「怪不得这么宠，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还不赶紧宠好了hhhhh」 《郑萌说》还没放完，微博上已经开始了关于两人恋情的讨论，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在镜头前同框，而非cp粉为自我产粮而p的。 说来也惨，虞清嘉和明茵都已经公开在交往了，结果cp粉还得给她们p图才能同框，这大概是所有嗑cp中最惨的cp粉了。 在网友们为明茵和虞清嘉之间的相处而热议时，一个名为“马甲小号”的网友评论道： “所以说是明茵主动插足虞清嘉和潘星的婚姻？放着其他人不要，非要抢人家的妻子，明茵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活该带着孩子被人抛弃。” 这种恶毒的言论看的网友们纷纷炸开锅，他们对明茵并不了解，只知道这位像仙女一样漂亮的女士年纪轻轻就管理着一家上市公司，平时低调不常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尽管还独自抚养着孩子，也丝毫不减她的个人魅力。 而现在居然有人说出这种话，暂且不提这话是多么刻薄恶毒，大家更好奇的是这人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消息。 有网友追问他，他就回复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大家想入非非却又不说清楚，也不承认。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潘星竟然更新了一条微博： “@潘小星星呀v：#虞清嘉明茵《郑萌说》同框#我和小鱼分开只是因为没有爱了，没有任何人插足这段婚姻，请某些人注意自己的言辞，也请网友们擦亮眼睛，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网友：？！ 这是潘星第一次在网上公开提及两人的婚姻，当初被传的风言风语的时候也不见她们俩正面出来回应过，现在却因为明茵被指责插足婚姻而站出来。 那个名为“马甲小号”的网友也评论了她这条微博： “明茵和虞清嘉给的钱很多吧，让你把爱情和尊严都卖掉了。” 潘星也丝毫不怵，直接回怼道： “潘小星星呀：她给你的钱挺多吧，让你把良心和人格都卖掉了，这样黑她们。” 网友：！！！ 「woc，这是个什么惊天大瓜，小星星说的她是谁？」 「这个马甲小号明显是在骗人，了解my的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当初追求my的人多得去了，我怀疑这个小号是被my拒绝过后怀恨在心」 「偷偷爆个料，yqj和px离婚有sr的插手，yqj和my被sr设计到一张床上，要不是my和yqy买了zh手里的证据，那qyj出轨my的新闻就传遍全网了」 「上面这个瓜看的我晕头转向，sr是谁，yqy又是谁，还有zh，这些缩写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个被潘星怼回去的马甲小号没有回复她的消息，也没有回复其他网友的消息，仿佛突然关网下线了一样。 没过多久就看到潘星删除了那条微博，重新编辑一条新微博发了出来： “@潘小星星呀v：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虞清嘉和明茵都很好，她们比某些人正大光明的多，某些人趁早收好自己阴暗的小心思，别出来恶心我了／微笑” 网友还以为潘星是要改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就连微博都给截图保存好了，结果这位居然比上一条微博更猛，几乎就要点名公开怼回去了。 这也让大部分不明所以的网友站她、支持她。既然要说虞清嘉和明茵的坏话就用大号说，拿个三无小号装什么装，这不就是在带节奏、骗网友？ 现在的网友可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再没有拿到实锤以前，他们才不会相信那些又酸又阴暗的话。 潘星发微博支持虞清嘉和明茵的消息也爬上了热搜，虞清嘉看到这个话题还有些愣，翻了翻话题评论才知道原来有人说明茵人品不好、说她第三者插足，说的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到了似的。 这种话看的虞清嘉火冒三丈，正想发条微博和这群又蠢又毒的家伙正面怼，微博编辑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背有“出轨”这样污点的人。 如果她出来说两人相识在离婚之后，那么出轨的言论就站不住脚了。 虞清嘉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明茵。 明茵其实早就看到了类似的言论，光弹幕里就有几条说她是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对这种言论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明茵语气温和道：“你婚内出轨，我插足婚姻，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虞清嘉：“……” 这角度清奇，而且在外人看来好像真是这样。 心底的怒火顷刻间被浇灭，虞清嘉也没那么生气了，反而笑了起来：“宝贝说的对，是挺般配的。” 忽然又被叫了声“宝贝”，明茵不自觉微热，白皙如玉的面颊染上诱人的粉意，即便被叫了很多次“宝贝”，可她还是没办法镇定下来。 看到明茵懊恼地抿了抿嘴，虞清嘉忍不住摸了把她的脸蛋，惹得明茵瞥了她一眼。 “宝贝怎么这样看我？”虞清嘉捻起她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在明茵耳边轻声细语道：“害羞了？” 明茵眼神一暗，伸手扣住她抓着自己发丝的手腕，微微一使劲就把毫无防备的人拉进了怀里，“你就嘴上这点功夫？” 微热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虞清嘉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伸手点了点明茵淡红色的唇瓣，指腹轻揉暗压着，语气含笑：“我什么功夫，明总还不清楚？” “当然了，要是不清楚，我不介意让明总再回忆一下。” ------------------------------------- 在潘星的助力下，虞清嘉和明茵的恋情再次被网友热烈讨论，原本想要借着虞清嘉的热度炒炒《永生之爱》也没能成功。 虞清嘉在《郑萌说》上为韩岩建议的后路得到了韩岩的回复，只是这次就没有多少人关注了，因为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虞清嘉和明茵身上，毕竟两位都是少见一等一的大美人，这段恋情又备受争议，热衷于吃瓜的网友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片瓜田。 想要捆绑虞清嘉炒作的计划流产，《永生之爱》于九月一号正式上映。 首映的那一天虞清嘉因为《长生》特效而在数字光影里泡了一天，也没时间去电影院看看这部据说是票房不超过《仰望》就不配拍电影的佳作。 没能亲自去看看这部电影，虞清嘉当晚就在网上看了看电影的相关评价，发现观众对这电影的评价还挺高的，也有不少熟知网上争论的观众在评论《永生之爱》的时候拿《仰望》做比较。 有人认为《永生之爱》完美的延续了韩岩的风格，是足以打九十分的佳作，但非要和《仰望》比较的话，那就略有不足了。 当然，有人认为《仰望》更好，肯定就有人认为《永生之爱》更胜一筹，不过综合评分和影评来看，《永生之爱》的确是一部优秀的电影。 首日票房统计出炉后，《永生之爱》惊人地拿到了六千万的首日票房，比起《仰望》当初的六千三百万虽然略逊一筹，但并不是差太多，尤其网上好评居多，电影质量也跟得上，后期发力超过《仰望》也未必是不可能。 不少吃瓜网友认为《仰望》是在樱花奖加持下才拿到六千三百万的首日票房，《永生之爱》则是全凭口碑积累做到的，光这样看，《永生之爱》想要突破十亿未必不行。 但这种言论遭到了另一批网友的反对，原因很简单，《仰望》拿到樱花奖不就是口碑质量好，而《永生之爱》还蹭了虞清嘉、《仰望》的热度才拿到这成绩。 总而言之，支持《永生之爱》的和支持《仰望》的不断争论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虞清嘉则准备抽空去电影院看看这部电影，然而意外地被虞清仪勒令不准去——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又要去给人家贡献票房，他都要踩着你上去了，你倒好，还帮人把鞋擦一擦让他爬的更快。” 这怎么就是帮人家擦鞋了？ 韩岩想要超过《仰望》也不容易，《仰望》还有网友三刷支持才拿到将近十亿的票房，韩岩这就想拿到十亿票房，恐怕没那么轻松了。 听着长姐的训斥，虞清嘉也有些头疼，“不是，我以前不也在给其他电影贡献票房吗，怎么你这次反应这么大？” 虞清仪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无奈，就像是在看一个不争气的孩子，她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次就别贡献票房了，我可受不了一个两个都绑着你吸血，给他一块钱我都觉得心疼。” 虞清嘉狐疑地看着她，后者落落大方地任由她看，继续说：“这一部等到在网上上线再去看也是一样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使一些阴谋诡计，但至少别给韩岩任何机会，指不定过一会就有人在电影院里认出你，说你支持《永爱》票房，那不就又给他们捆绑你的机会了吗？” “好吧，”虞清嘉妥协了，“我不去就是了。” 她被绑着营销也不是第一次，但虞清仪从来没有阻止她去电影院看电影，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强烈，指不定有的观众也被韩岩这一操作恶心的不想去看。 虞清仪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剧本推到她面前，说：“看看这个剧本吧，改成电影怎么样？” 看着封面上的《情人》两个字，虞清嘉心中略有些疑惑，怎么又要她看剧本，还是虞清仪亲自给她的。 虞清嘉翻开剧本看了眼，看到名字的一刻就恍然了—— 这是由知名作者冰焰写的小说《情人》改编的，这本小说她还在明茵的书房里看到过，作者以旁观者的口吻讲述了这位拥有惊人美貌的朋友遇人不淑、被出卖与背叛的一生。 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虞清仪的意图。 这不就是想要为莫澜立一个电影项目吗？ 第56章 反咬一口 面对虞清嘉怀疑的目光，虞清仪反倒坦然自若，“最近不是很流行ip改编，这个剧情就很好，而且知名度很高。你觉得怎么样？” 虞清嘉皱了皱眉想说她这个计划是不是为了莫澜，就听她说：“行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情人》改编行不行得通？” 当然行得通，有什么行不通的，这片子只要稍微找个有点底蕴、不会夹带私货或趁机放飞自我的导演就能拍出来。 虞清嘉目光审视地看着虞清仪，后者落落大方任由她的打量，虞清嘉想了想才说：“姐，我觉得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别陷的太深。” 这话听的虞清仪笑了起来，目光温和了许多，“你还管起我来了，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这角色给谁演不是演，她喜欢演戏，我能赚到钱，这有什么不好呢？” 见虞清仪眼神清明理智，虞清嘉这才心底松了口气，起初她是在担心虞清仪会被莫澜欺骗感情，要知道虞清仪至今都没有感情经历，而现在却为莫澜买礼物、提供资源还一起约会，怎么看都像是在为莫澜陷入疯狂。 好在虞清仪还算有点理智，只要她真是这么想的，她就不会在莫澜身上吃亏。 虞清嘉随意翻了翻剧本，说：“我个人的观点是，这本书本身就很适合拍成电影，冰焰前面几本书都由她亲自改编，最后效果你也看到了。” “如果真的要改，我觉得还是请冰焰亲自改，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剧本的亮点和内核所在。” 她刚说完，就见虞清仪面色微沉，眼角眉梢都透着郁闷。虞清嘉一挑眉，“怎么，人家不愿意？” 这可没道理，她记得前面几本书电影化都是冰焰亲自参与剧本改编的，天越还曾经和她合作过两次，星辉又是天越的子公司，冰焰不应该会拒绝呀。 虞清仪眼睛一转，语气有些闷：“冰焰说如果要她亲自改编，她要参加选角。” 虞清嘉一怔，旋即笑了起来，“我说姐啊，你可真是妈妈粉，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这话听的虞清仪警告似地瞪了她一眼，满脸都写着被冒犯。虞清嘉只好举起手以示投降，不过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抑不住，“你信不信，如果你告诉莫澜，冰焰拥有选角权，你不确定这个角色一定是她的，她反而更高兴。” 莫澜是真心喜欢演戏，她会希望得到原作者和观众的认可，而冰焰拿到选角权正是给她这个挑战的机会，她怎么会不喜欢？ 虞清仪微微一愣，很快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一松，“你说的对，是我想太多了。” “啧…”虞清嘉夸张地摇头晃脑，叹息道：“姐，你还不够理智啊，别把她想的太脆弱，各取所需罢了。” 虞清仪目光一怔，旋即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没事赶紧走，我等会要开会，少在这转悠。” 啧啧啧，用完了就把她丢了，虞清仪可真是个好姐姐。 虞清嘉内心感叹着，也不做停留便离开了办公室。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虞清嘉开车离开星辉传媒都没有遇上师滢，自从那次和师滢聊过天后，虞清嘉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虞清嘉也没想问陈若关于师滢的消息，万一她询问的消息传到师滢的耳朵里，指不定又让这位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 《永生之爱》的票房在三天内破了两亿，这架势和《仰望》当初一模一样，只是票房差距从三千万拉到了五千万，看的网友们颇有些兴奋。还有好事者以“《永爱》能否超过《仰望》票房”为题目发起了投票，其中有将近七成的人认为《永爱》的票房无法超越《仰望》。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网友们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真正说起来，看热闹的网友最想看到《永爱》的票房无法超过《仰望》。 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让韩岩退圈，只是想看看这位傲慢的大导演被打脸。 当然，也有一些两部电影都看过的网友表示不看好《永爱》： 「现在都差五千万了，当初《仰望》我还去三刷了，但我都都不想再刷一次《永爱》，感觉《永爱》有点悬」 「虽然但是，我更喜欢《仰望》，韩岩的确很有水平，而且《永爱》这个剧情真心一般，就连《造星》都比不上」 「《永爱》一般般吧，初看好像很惊艳，看完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和当初我看《仰望》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知道韩岩哪来的信心踩二公主」 在吃瓜不嫌事大的网友推波助澜下，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永爱》的不看好。某些影评人做出预言，《永生之爱》或许能够拿到不错的票房成绩，但想要超过《仰望》就不太现实了，因为《永生之爱》远没有《仰望》能打动人心。 《仰望》的内核是成长，在你陷入低潮困境时，还在鼓励你、让你有重新来过的勇气，而《永生之爱》却在探讨爱与性的分裂和统一，刻画人物精神与欲望间的挣扎与追求。成长与勇气是大家永远都会喜欢的话题，不然《仰望》也不会被许多人称作给孩子们的成人礼物。相较而言，《永生之爱》就要狭窄的多，他们不否认这是部优秀的电影，但这部电影比不上《仰望》更能触及灵魂。 如果《永生之爱》没有遇到《仰望》，那它毫无疑问可以拿到90分的高分，可它偏偏被和《仰望》联系起来。要知道不怕货比货，就怕比不过，韩岩但凡选择了其他电影而不是更优秀的《仰望》，那《永生之爱》都能被衬托的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显得单薄。 发表在网上的这些话自然引起了韩岩的注意和反驳，他当即写了一条长微博来斥责那些说《永生之爱》单薄的人，认为他们根本没看懂这部电影，不仅仅是韩岩，就连主演和制片人也纷纷上阵，只为了能让这部电影的热度更大一点。 被勒令不许去贡献票房的虞清嘉只能靠着网上流传的预告片和影评来预估这部电影的真正水平，韩岩那条长微博自然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因为没有看过这部电影，虞清嘉不会对电影作出评判，只是她不喜欢导演总是以“你们根本没看懂这部电影”为理由反驳来自观众的差评。 九月中旬，《永生之爱》已在影院上线两周，票房刚刚破四亿，而且讨论度和热度都大幅度下滑，这么看来，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可能止于八亿。 虞清嘉大致做了个判断便没有再关注这件事，这段时间她接到的节目邀约还真不少，其中好些还想要邀请她和明茵一起上节目，明茵本来还有点兴趣，但注意到她下颚的弧度越发清瘦，虞清嘉便坚定地拒绝了那些节目邀请。 光是日常的工作处理就已经让明茵这段时间清减不少，要是再加上节目访谈，虞清嘉都担心明茵会直接昏倒在录制现场。 …… “那关于你和明茵的恋情，我想很多人都在好奇，就是明茵的女儿，她是怎么看待你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换在之前，虞清嘉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可在和明茵沟通之后，她决定还是认真回答一些关于恋情的问题。 虞清嘉沉吟片刻，说：“那孩子挺喜欢我的，不然我当时也不会怀疑明茵的真心了，不过这件事我们没有告诉她，因为怕给她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记者本想继续追问，看到虞清嘉温和却暗含拒绝的目光，她只好转开话题，问下个问题。 在接受完采访后，虞清嘉准备和经纪人、助理一起离开，她刚出来就看到某个熟悉的女士走向另一个摄影棚。 注意到虞清嘉的目光，陈若朝那边一群人中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同虞清嘉说：“隔壁那是《秀色》的摄影棚，程姿最近的资源不太好，听说是她的金|主有了新宠。” 陈若的语气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如果换做之前，她大概会幸灾乐祸，毕竟那个时候程姿经常和虞清嘉竞争各种时尚资源，但现在不一样了，虞清嘉是导演，和程姿没有任何资源冲突，而且指不定程姿还要来讨好虞清嘉。 《秀色》是国内的二线杂志，这个资源其实不算太差，但比起程姿以前拿到过一线时尚杂志《muses》、《悦颜》九月刊封面人物，《秀色》就有些拿不上台面了。 虞清嘉听到这话也不惊讶，这种事在圈子里太平常，以程姿的背景实力想要和原主竞争，要付出点代价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程姿这个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就连精致的妆容都遮掩不住她苍白憔悴的脸色。 虞清嘉刚收回目光准备离开，忽然便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人群的惊呼声和呼叫，她转头一看就见工作人员围的密密麻麻，竟是一丁点都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她晕倒了。” 向来寡言少语的小邵收回了目光，声音显得有些清冷。 很快她们就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就是程姿。 看着那群围起来却没有动作的工作人员，虞清嘉站在原地没有动，眉毛皱的越来越紧。 陈若只看了眼，脸色倏地变得不好看了，“这群人围在一起做什么，怎么还不叫救护车、送医院？” 她刚说完，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身侧走了出来，大步朝着人群中走去。陈若一愣，眼中多了几分笑意，连忙抬腿跟了上去。 “围在这里做什么，医护人员呢？”虞清嘉拉开最外围的几个人，原本还有些不爽被扯开的人看到是她，连忙闭上嘴让开路。 那些人让开之后，虞清嘉才看到最中心的情况，原本晕倒的程姿正靠在她经纪人的怀里，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经纪人正掐她人中、尝试唤醒她。 虞清嘉看到都要被气笑了，“送她去医院就这么难？” 经纪人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是虞清嘉，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虞清嘉是对手公司董事长的女儿，以他的能力和地位还真没法对这位天越二公主做点什么，但他也不愿意听这位的指挥。 经纪人干脆低下头继续尝试唤醒程姿，只是不管是掐人中还是剧烈的晃动，程姿始终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 “你不打我打！”虞清嘉的语气凌厉，听的人心惊肉跳。 即便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虞清嘉也对程姿没什么恶感，更别说现在这人还晕倒了需要帮助，她的良知让她无法做到不为所动。 虞清嘉刚说完，陈若已经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了，程姿的经纪人见状就要阻止陈若，“不许打电话！”他伸手就要抓陈若的手机，却被一只手紧紧扣住了手腕，顿时疼的他哇哇直叫。 小邵神色冰冷地丢开他的手，程姿经纪人连忙抽回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手腕，深怕被捏出个什么好歹。 小邵蹲下身把程姿打横抱起，刚要说找个地方让她能够躺下，就听到惊慌失措的声音喊道：“血，她出血了！” 米白色的地砖上有一抹显眼的殷红，格外刺目…… ------------------------------------- 在看到救护人员把程姿送上救护车后，虞清嘉心底才松了口气，转身一看就看到小邵身上那件沾着大片血迹的衬衣，那是在她抱程姿的时候沾上的。 “辛苦你了。”虞清嘉看到那些血迹忍不住皱眉，“这边应该挺多衣服的，让他们给你换一件。” 小邵正想拒绝，一位《秀色》的女性工作人员便主动来请小邵去换件衣服，小邵推脱不得就只好跟着她走了。 这还是虞清嘉头一次在小邵脸上看到为难的表情，这一发现让她因程姿晕厥出血而沉重的心情轻松不少。 看着小邵跟着那位工作人员前往换衣间的身影，陈若的表情微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程姿的事业可能真的要完了。” 虞清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一直觉得人命比事业重要，尤其在得知自己是突然猝死之后，可对于一些人来说，事业生涯的终止会让连活着都变得艰难奢侈起来，这世上不存在感同身受，所以对这种言论，她只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她们等待了一会儿，就看到穿着某二线品牌新款的小邵飞快地走过来，面色严肃的不像话，手里还抓着一团沾有血迹的白布团。 “怎么了，有人在追你？”虞清嘉调侃道。 小邵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伸手拉着她就快步朝外走，语气严肃道：“这人很奇怪，她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衣服拿走，这事有些不对。” 一旁的陈若也听到这话，面色严肃起来，同她们一起快步离开前往停车场。 直到上了车，虞清嘉才抽出空问小邵是怎么回事。 原来小邵在被带过去换衣服时，对方想要拿走她身上这一件衣服，小邵觉得有些奇怪，正好有人来找那位工作人员，她就趁人不注意拿着衣服跑了。 陈若转念就明白猜到对方想要做什么，冷哼了声：“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打算把这件事推到你头上。” 虞清嘉很快就反应过来，程姿这次晕厥昏倒送进医院的消息一定是瞒不住的，尤其在场那么多人，那么这件事说不准现在就已经爆出来了。要知道程姿向来以单纯柔弱的形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现在却被传出疑似流产的消息，这对程姿的事业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为了分担这部分曝光，她自然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靶子，只要传出是她害得程姿受伤流产，那她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而程姿也将从满口谎言的骗子转为无辜的受害者。 而小邵身上的这件衣服则是她帮助程姿的证明，拿走了这件衣服，再一控制住当时的监控，这件事就能推到她的头上。 “我现在就去联系他们经理，把监控先提前弄到手。” 陈若冷静地和虞清嘉说着，并拨通了一个电话。 虞清嘉则拿出手机看微博，果不其然，现在网上已经爆出了相关娱乐新闻： 《程姿于摄影棚晕厥，已被送往医院》 《程姿工作晕倒血流不止，或是流产》 …… 这一消息很快就拥有了超高的关注度，程姿毕竟是流量小花旦，虽然近段时间人气有些回落，但基数在那儿，大家看到程姿出事肯定会点开看看是怎么回事。 「哎，程姿最近是真的不行了，看她现在手头的资源就看得出来，现在又发生这种事，只能祝好希望平安无事」 「我的天呐，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朋友当时就在现场，说是cz和yqj见面分外眼红，yqj推了她两把，cz摔地上把头磕破了」 「楼上少他妈乱说，程姿是突然昏倒的，经纪人都不管她死活，要不是虞清嘉出来把她送医院里，说不定人都没了」 网上吵得沸沸扬扬，因为涉及到虞清嘉，这件事的热度一再扩大，就连《永生之爱》的制片组辛苦吸引起来的热度都被这件事吸了过去，连带着话题度都下降不少，网上看过去几乎被程姿进医院的事情刷了屏。 程姿的经纪人和经纪公司没有出面说话，任由网上继续发酵，唯一出面说话的就是《秀色》官方，他们表示程姿在拍摄工作时忽然晕厥被送往医院，具体原因不明，但绝不会推卸责任。 这一微博让所谓“虞清嘉推倒程姿致使其摔破头”的说法不攻自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反而都不去追究其晕厥的原因，而是等着程姿的经纪人或本人出面更新微博，希望能看到程姿安然无恙的消息。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点多。 这会儿虞清嘉刚把小奶包哄睡着，明茵有工作飞往国外，小奶包自然就被托付给虞清嘉，再次到虞家小住。 小奶包和虞氏夫妇玩了一晚上的游戏，还不到十点就开始犯困，虞清嘉便帮她洗了澡，送到房间去睡觉。 刚刚合上卧室门，虞清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明茵打来的电话。 虞清嘉接通电话后走到阳台上，看着花园里明亮灯光下的一景，“喂，怎么了？” “我看到微博上有很多关于你和程姿的事情。”明茵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这是怎么了？” 虞清嘉简单把这件事说给明茵听，正以为明茵会了然地应一声，没想到听筒里传来一声冷哼。 还没开口问，虞清嘉就听明茵说：“她倒是不知好歹。” 这话听的虞清嘉一愣，只听悦耳温润的嗓音语气冷冽，“你知道吗，程姿在十点钟的时候发了条微博说自己没事了，配上她头缠纱布的自拍。” 头缠纱布的自拍？ 虞清嘉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早些时候网上还在传言是她推倒程姿、害得程姿磕破脑袋，这种说法因为《秀色》官方微博的声明而不攻自破，现在程姿附上一张头缠纱布的自拍，这不就是告诉大家自己是因为脑袋受伤而进的医院吗？ 一股火气直冲上心口，虞清嘉怒极反笑，握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用了几分力，语气冷硬道：“这么说我当时还是多管闲事了。” 明茵听她这样生气，语气也软和了几分，安慰道：“别把身体气坏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虞清嘉还不至于因此而气的丧失理智，她按了按额角，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不用了，我有公关团队，你就别管了，我不想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增加你的工作量。” “和你有关的事情都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明茵的语气分外认真，又说：“这是我想为你做的事情，算不上工作。” 虞清嘉心头微热，因为被程姿反咬一口的郁闷和愤怒顷刻间烟消云散。其实想一想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这个谎言其实很容易就能被戳破，因为小邵的及时提醒，陈若当时就把监控弄到手，因为角度问题，监控恰巧把所有一切都记录下来。 当初陈若还特意叮嘱那位经理，务必隐瞒她们已经拿到监控的事实，没想到程姿那边还真这样做了。 最初的气恼过后，虞清嘉便淡定下来，轻笑道：“宝贝怎么变得这么甜了？” 电话那头的明茵声音顿了顿，过了会儿才轻声说到：“我想你了。” 四个字轻飘飘地钻进虞清嘉的耳中，竟是要顺着钻到她的心底，让她的心脏都鼓胀起来。 银色月光倾泻而下，温柔地洒在花园之中，虞清嘉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片被照亮的花上，笑容愈发轻柔甜蜜，“嗯，我也想你了。” …… 等待了整整一天的网友在晚上十点的时候，终于等来了程姿的微博更新： “@程姿v：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没事啦，现在来给大家报个平安。【图片】” 图片上的程姿穿着病服，素颜状态的她脸色发白，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额头上的纱布格外显眼，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只看得人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怜惜一番。 各个网友先是被她的素颜惊艳了一把，紧跟着就被她额头上的纱布吸引了目光。 这让网友们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之前所谓的爆料，难道真的是虞清嘉推倒她，致使她磕伤脑袋昏迷入院？ 第57章 #程姿滚出娱乐圈#…… 虞清嘉在和明茵打完电话后，便用小号微博去看了程姿的新微博，照片上的程姿柔弱清纯，很容易激发人的保护欲。那层厚厚的纱布就像她受伤的证明，看的人都恨不得把最好的医生都拉到她面前，只希望她能够早日康复。 「大家是不是忘了以前yqj和cz还是对家来的，当初cz可没少受yqj的欺负，还是去了华悦才有现在的成绩」 「我服了黑子们的智商，人家yqj要是真欺负cz，你以为你们能看到？二公主要是想搞cz的人，你真以为有cz出头的机会？cz一贯是会卖惨的，在没有证据以前，我谁都不站」 「cz在天越的时候资源那么虐，还不是华悦把她捧起来的，想承认天越故意不给cz资源就这么难？天越给了你多少钱，这么卖力地洗地」 「一部大ip女二、知名ip偶像剧女一这样的资源还虐？cz粉能不能睁大眼睛看看，这还算虐的话，其他艺人直接地狱模式了」 关于虞清嘉推倒程姿致使其磕伤脑袋进医院的言论越来越多，有些看虞清嘉不顺眼的程姿粉也不去其微博痛骂，而是去其豆子评分给虞清嘉的作品刷低星，还特意顶《永生之爱》的话题热度，各种贬低虞清嘉的为人，捧高韩岩的作品。 刷到网上那些评论，虞清嘉还接到了陈若的来电。 “监控我已经准备好了，公关部也准备就绪。” 陈若的语气不是很好，谁会料到程姿这家伙和她公司一样不识好歹，要不是当时留了个心眼，只怕现在还真要焦头烂额了。 看着程姿发的那条微博，虞清嘉眼睛微微眯起，“再等等。” 这个时间太晚了，事情还没有发酵开来，程姿这条微博发的含糊不清，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想要做什么，既然手里握着最有力的证据，自然要一次击中，直接把人打进地狱里不得翻身，让程姿和华悦都狠狠摔一个跟头，最好摔地爬不起来才好。 只把程姿弄下去不是她的风格，要说程姿背后没有华悦的授意是不可能的，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华悦的授意和管理之中，既然华悦想要趁机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华悦不是第一次拉踩她，如果华悦打算毁坏她的名声，那这次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华悦。 陈若很快领悟了她的意思，一想到华悦和程姿的所为，心底越发恶心。陈若忍不住咬牙道：“我现在倒希望他们赶紧跳起来，省的以后时不时出来恶心人。” 虞清嘉可不会干等着，时间长了她也嫌恶心。她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让公关部引导一下舆论，试试他们的反应。” 电话那头的陈若一愣，旋即一想也是这样，如果华悦那边迟迟没有动作，那她们放出证据打脸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就算网友们觉得被骗了，也不会对程姿、华悦有太多的怨气，因为程姿现在的微博非常暧昧，既可以解释为自己昏厥倒下而磕伤脑袋，又可以被网友们理解为是虞清嘉推倒导致的。 她们也不可能真的等着华悦出招再出面扔证据，时间长了就会对虞清嘉的名誉造成非常大的损害，现在的公众没有那么多耐心，这个瓜但凡只吃了一半，他们肯定会因此对虞清嘉产生恶感，这可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在目前来说，最好的状况就是华悦以为她们没有任何证据，只能任由他们泼脏水而无法自证清白，就把程姿疑似因流产而可能造成的损害全部转移到虞清嘉身上，这样一来就能在挽救程姿事业生涯的同时，还顺便能把虞清嘉的名声彻底搞臭。 领会了她的意思，陈若道：“嗯，你放心吧，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虞清嘉看着手机屏幕陷入思绪之中。 从程姿的角度出发考虑，程姿很可能不知道是她们帮忙叫的救护车，在得知自己昏厥被送往医院后，为了保住事业、顺便报之前的仇，程姿说不定真的会配合华悦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不过程姿知道与否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在程姿默认并配合经纪公司这么做的时候，她就已经没什么良知可言了。 思维发散了许久，虞清嘉忽然回过神来，想起明茵和她说过的话，连忙又给明茵发去消息。 如果明茵真要帮忙的话，可千万别让这边公关部的工作功亏一篑。 …… 第二天早上，虞清嘉先是送小奶包去幼儿园，目送小奶包被老师牵着进去幼儿园，虞清嘉才转身离开回到车上。 一夜过后，网上多了许多对虞清嘉不利的言论，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网友在程姿的微博下询问她是不是被虞清嘉推伤的，与此同时，一些娱乐营销号也开始明里暗里地爆料，拍到一些身型侧脸都和程姿有些相似的女人动作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眼尖的网友就能认出这个女人的侧脸轮廓和程姿非常相似。 随着“虞清嘉推倒程姿致使受伤”的声音越来越大，另外一条消息也冒了出来—— 程姿曾被华悦某高层包|养怀孕，这位高层的原配还曾找过程姿的麻烦。 不过这些爆料都是捕风捉影，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奈何水军越来越多，这一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许多不明所以的吃瓜网友真以为程姿是怀孕，而当时突然晕厥且身体有流产迹象。 被包|养还流产，这种事情和程姿清纯婉约的形象完全不符，网友虽然不太相信，但这不妨碍他们吃瓜，看个乐呵总是好的。 直到12点，网上已经开始扒程姿的上位史，起初都是些模凌两可的证据，可渐渐真有人贴出了证据图片，这让连抱着看戏心态的吃瓜网友都兴奋起来，仿佛程姿是一片尚待开发的瓜田。 尽管目前只有一两个相关的实锤图片，可程姿的清纯形象已经逐步破裂，而那些程姿粉在看到后坚定地认为这是天越伪造的证据、想要泼她们女神的脏水，之前虞清嘉伤害到她不道歉不说，现在还往人家身上泼脏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积怒已久的程姿粉开始疯狂攻击虞清嘉，明里暗里嘲讽她做演员比不过自家女神就恶意打压，现在做导演还要请木仓手，这一副疯狗乱咬的姿态让不少路人都心生厌恶，路人和粉丝直接吵了起来： 「czf是有被害妄想症吗，什么都是yqj害的，你家主子做人家小三也是yqj逼的？好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小白莲，呕」 「越看cz越觉得yqj惨，堂堂天越董事长二女儿整天在网上被拉踩、被嘲笑，但是人家就是光明正大不搞控评那一套，安安静静地拍电影，反倒是这群扒着她吸血的，我真是服了」 「上面的收了天越多少钱在这洗地，yqj到现在都还没道歉，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cz进了医院，她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人家程姿还没出院呢，二公主粉能不能闭嘴好心放过人家程姿，现在还p图诋毁程姿名誉，对二公主转黑／再见」 得益于程姿粉丝的出力，这个消息闹的越来越大，她们还直接顶出一条“虞清嘉今天道歉了吗”的话题，好像都已经默认程姿进医院就是虞清嘉导致的，这条话题刚刚爬上热搜就被查不到任何消息，明显是被微博压了热度。 程姿粉气的连忙又开了另一个话题“yqj道歉了吗”，并全力将其顶上热搜，表示现在资本真是越来越狂妄，居然还想用这种方法让她们闭嘴，她们偏偏不闭嘴，不然程姿的名声就要被天越彻底毁了！ 她们坚定地认为那些关于锤程姿被包|养做小三的图片都是天越一手捏造的，就是为了毁掉程姿的名誉和事业，越发心疼起自家女神来。 这群疯狂的粉丝丝毫没有意识到，程姿背后是有经纪公司的，而到目前为止，程姿和其经纪公司都还没有为这件事情发声。 而华悦的公关部门一直在关注网上的动向，发现天越竟然开始撤热搜，心底越发兴奋激动—— 这可和天越以前的风格不同，这不正说明他们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虞清嘉的无辜？ 程姿的经纪人见此也欣喜起来，他忙不迭和公关部的经理说到：“我们现在可以趁机把事情推到虞清嘉身上，这样姿姿还能保全形象，她还能为公司赚钱啊！” 经理问：“那天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他们得确保万无一失，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监控不能落在天越的手里，至于那些工作人员是最好处理的，只要稍微对他们施压，为了保全自己的工作，这些人就不可能站出来说实话。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虞清嘉就算是被泼脏水都还能在家庭的照拂下过的舒舒服服，而他们说错话可是要卷铺盖走人的。 经纪人眼神一喜，“我刚才还联系过他们，他们说陈若上午去找他们拿监控，他们以监控坏了为由拒绝了。”现在他手里只有程姿这一个艺人，程姿现在明显还有挽救的机会，只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虞清嘉身上就行了，谁让她们多管闲事！ “但那件衣服你们没拿到。”经理有些迟疑，他看过监控也听这家伙说了过程，衣服虽然不能成为铁证，但也能表示虞清嘉的助理曾帮助过程姿。 经纪人听到这话慌张解释说：“这一天都要过去了，衣服不丢洗衣机里难道还要存起来过年？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有这个证据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咬死是虞清嘉推的姿姿，不管是扶了姿姿一把，还是叫救护车的录音都没法证明什么，她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姿姿可是受害者！” 经理面露迟疑之色，“我先问问冯总的意思吧。” 听到“冯总”两个字，经纪人眼底骤然发出亮光，他连忙点点头，“好的好的，冯总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弃姿姿的！” 一夜夫妻百日恩，程姿跟了他这么久，帮个小忙又不过分！ ------------------------------------- 看着网上的舆论越来越紧张混乱，注意到华悦和程姿都还没有什么动静，虞清嘉就顺便关心了下《永生之爱》的票房，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永生之爱》的制片方和韩岩都没有趁机蹭这个热度。 不过也是，稍微聪明一点的就会选择旁观，而不是下场沾一身腥臭，如果赢了还好说，万一被打脸可就不妙了。 在和陈若了解现在的状况后，虞清嘉就去幼儿园接小奶包了。 双菁幼儿园 “安安再见！老师再见！” 小奶包在和好朋友及老师道别后，就背着小书包扑到虞清嘉的怀里，白嫩的小脸蛋热的红扑扑的，就像是可爱的小苹果，她笑嘻嘻地喊道：“小鱼！” 虞清嘉帮她整理了头上的帽子，牵着她又热又软的小手往车上走，一边道：“今天在幼儿园里开心吗？” 小奶包听到这话兴奋起来，细数着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一张小嘴叭叭地停不下来。 帮小奶包系好安全带后，虞清嘉笑着说：“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奶包雀跃地晃荡着腿，刚说完，她小脸又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道：“可是茵茵不让我吃冰淇淋。” 虞清嘉轻弹了下她的帽子，笑吟吟道：“没关系，茵茵不会知道的。” 小奶包眨了眨眼，伸出小手指，奶声奶气地说：“那小鱼也不可以告诉茵茵，我们谁都不告诉！” 看着她白嫩嫩的小手指，虞清嘉愣了一秒便反应过来，伸手勾住她的小手指，“好，谁都不告诉！” “谢谢小鱼！我最喜欢小鱼了！” …… 在和店员合照签名后，虞清嘉便和小奶包一起在店铺一角的位置坐下。 小奶包对草莓味的东西都情有独钟，虞清嘉虽然不像明茵那样严格，但也不会放纵小奶包吃太多冰淇淋，毕竟她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给小奶包买了两个冰淇淋球，虞清嘉便在她的对面坐下，心情颇好地看着小奶包吃冰淇淋。 因为吃的有些快，导致鼻尖上都沾上了冰淇淋，小奶包好奇地看着她，“小鱼不吃吗？” 虞清嘉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了，我今天不能吃呀。” 今天带小奶包过来，主要是因为明茵马上就要回来，等到那时候小奶包再想吃就有点难了。 见她不吃，小奶包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地吃起冰淇淋。 正支着下颚看小奶包吃东西的可爱模样，虞清嘉的余光瞥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她看了眼正是陈若发来的微信消息： “陈若：他们动手了。” 虞清嘉勾唇一笑，眼底有冷光闪过。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客气了。 …… 就在下午五点左右，程姿终于又更新了一条新微博： “@程姿v：看到大家的回复，我真的很感动，非常感谢大家的关系和发声，但真的没必要这样做啦，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尤其是道歉这种事情。【图片】” 虽然这条微博没有明确指明，不过用脚想都知道这是在对应“yqj道歉了吗”那个话题。这下原本还没有站队的网友都纷纷偏向程姿，她脑袋受伤进医院的事情属实，现在人家都在微博上说道歉这回事了，不就证明的确是虞清嘉害的她吗？ 之前还对虞清嘉印象很好的网友都表示大跌眼镜，没想到虞清嘉居然是这样的人。 没过十几分钟，华悦的官方微博便转发评论了程姿这条微博，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配上了当时的监控录像，看完这条微博后，网友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虞清嘉和程姿在工作时偶遇发生冲突，虞清嘉怒而动手把程姿推倒在地，程姿的经纪人想要冲上来理论，结果被助理抓住了手腕险些受伤，后来虞清嘉发现程姿昏迷不醒，这才着急叫了救护车。 这一看，大家就怒了，没想到这虞清嘉私底下还是这种人，这也太可恶了吧？！ 再联系突然爆出来程姿做小三的消息，网友越发觉得这就是虞清嘉故意往人身上泼脏水，哪怕往日再怎么表现的光明正大，她的形象也在这时候崩塌。 一时间群情激愤，网友都自发地顶起了“yqj今天道歉了吗”的话题帖子。 在维持了一个小时后，虞清嘉和天越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程姿顺势发了条新微博，委婉地表示她送自己去了医院，自己就不追求她的责任了，可是名声被污蔑这件事对自己来说影响太大了，希望她能给自己道个歉。 虞清嘉本来还想看看《永生之爱》这会儿会不会蹭这个热度来批判自己一句，却意外地发现他们竟然一声不吭。 不过在看到华悦的那条所谓的监控证据后，她就明白了。就算华悦做的再怎么仔细，那个证据监控都有剪辑的痕迹，韩岩自然也能看出来，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淌这趟混水。 晚上九点整，还在顶帖的网友们意外发现“yqj道歉了吗”的话题不见了，理由是违反规则、不实消息，这一出看的网友气的都要发抖，以前还以为天越是个光明正大、有气量的，现在一看都是狗屁，资本都是一个德行！ 然而还没等网友们再次创建新的话题，就看到一个话题已经爬上热搜#该道歉的是程姿#。 网友：？？？ 这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有反转不成？！ 点进去一看，竟然是星辉官方微博所发的微博： “@星辉传媒v：#该道歉的是程姿#网上流传我司艺人@虞清嘉推搡华悦艺人@程姿系谣言，对于@华悦娱乐歪曲事实、污蔑我司艺人名誉的行为，我司法律部已向法|院起诉，希望得到公正的审判。【图片】” 配图是一张星辉传媒的起诉书。 打算进来吃瓜的网友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硬核的回应，本来还以为是打嘴炮，结果上来就说我已经把你告了，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这一强有力的回应就像是一剂镇定剂，原本激愤的网友也冷静了下来，紧跟着又看到星辉传媒更新第二条微博： “@星辉传媒v：#该道歉的是程姿#以下是当天监控的全部内容，虞清嘉好心帮忙反被碰瓷，望@程姿以后好好做人，也希望网友理智吃瓜，这个社会不应该是这样，不要让好人寒了心。【视频】” 看到这条微博连网友心里都咯噔一跳，居然都说出这么重的话了，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性子急的网友直接点开了那个视频，发现竟然也是监控视频，不过这条和华悦发的不一样，这一条更加完整，多了很多华悦那条中没有的片段，后面还附加了一条叫救护车的通话音频。 看完监控的网友都懵逼了，反应过来后便是滔天怒火直直窜进大脑—— 分明就是程姿自己晕倒摔在地上没有人帮助她，虞清嘉发现后好心打电话叫救护车，她不感激人家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晕倒的事情推到虞清嘉身上，让虞清嘉给她道歉，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气死我了！！！一想到我刚才居然真情实意地心疼她、顶帖让虞清嘉道歉，我就羞愤的要死，程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祝华悦和程姿出事无人帮，就是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坏了现在的社会风气」 「我想和虞清嘉说声对不起，和华悦说句nmsl／微笑」 「程姿那两条微博看的我想吐，我居然喜欢过这样一个丑陋的人／呕／呕／呕」 之前网友有多么愤怒于虞清嘉的行为、为程姿伸张正义，现在就有多么痛恨程姿，他们不仅是为了自己被程姿欺骗而感到出离愤怒，更痛恨的是程姿这种不识好歹、狼心狗肺的行为！ 人家虞清嘉是出于善意帮她喊了救护车，她却反咬人家一口，碰瓷说人家推她害她受伤，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会做的事情吗？ 而她居然还是一名有着千万粉丝的流量花旦，这种公众人物不就是在败坏社会风气？！ 星辉的微博发不出不到十分钟，一个话题迅速爬上热搜第一： #程姿滚出娱乐圈# 第58章 韩岩退圈与《长生》送审…… 「这种人出现在荧幕前就是对好人的最大伤害，程姿不配！」 「果然是什么样的公司就有什么样的艺人，这件事上华悦要背的责任比程姿更多，那个监控就是华悦剪出来的！」 「程姿滚出娱乐圈！！！」 网友们的声音从未像现在这样整齐过，就算再怎么对娱乐圈不感兴趣的人在得知这件事后，也无法视而不见，这种行为不单单是个人道德品质那么简单，程姿和华悦的行为简直毫无良知可言！ 「我有个小姐妹就是医院的，程姿的脑袋是自己晕倒的时候磕伤的，她真正进医院的原因是低血糖加流产先兆。程姿怕这件事曝光毁了自己的事业，所以往虞清嘉身上推。」 「我不想知道她是不是流产，我只想让她滚出娱乐圈，请总|局务必封杀这样的卑劣艺人！」 「程姿和华悦要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就是对虞清嘉最大的伤害，这件事过后我是不敢再帮别人了，不然碰瓷到我身上，要是没证据我不就完了？」 …… 看着星辉所发微博中的监控视频，程姿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她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在她倒地后根本没有人帮她喊救护车，虞清嘉的经纪人帮忙喊救护车还遭到自家经纪人的阻止。 想到自己醒来后看到的那张脸，程姿几欲作呕，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她跌跌撞撞地跑进卫生间。 “呕……” 她趴在马桶上拼命地呕吐，几乎要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 扔在客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程姿狠狠打了个哆嗦，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冰冷的愤怒与绝望。 她受够了！ ------------------------------------- 在看到“程姿滚出娱乐圈”的话题，虞清嘉就陈若打了个电话，让对方绝对不能放过华悦，便没有再关注网上的动向。 想割掉程姿脱身？ 想的未免也太美了。 华悦剪辑监控并引导舆论行为属实，星辉趁机狠狠咬了华悦一口，不仅拿到了赔偿，同时让华悦公开向虞清嘉道歉。 华悦在网上公开道歉时，虞清嘉回复了那条道歉微博： “@虞清嘉v：道歉看到了。如果不是有监控，那我有理也说不清，所以我拒绝接受道歉。不过大家不用担心，今后我仍愿意帮助他人，也希望大家在帮助他人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这条微博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不过网上总有些圣母女表喜欢慷他人之慨，认为虞清嘉既然拿到赔偿也得到华悦的道歉，那就应该原谅他们，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赔偿都拿了还不接受道歉就显得太小气了。 类似的话刚发出来就被网友抓住一通乱喷。 「人家原不原谅管你屁事，换我我也不接受，这种垃圾公司就应该破产倒闭，一分钱都不想给他们赚／微笑」 「你说的太对了，要钱做什么，就应该把钱全都捐出去！楼主怎么好意思在这里上网，还不把网费捐出去，让那些贫困儿童有机会读书呀！」 「点进楼主微博看了眼，前天还在骂偷她手机的小偷出门被车撞死、全家死绝，万一人家小偷改过自新了呢，楼主怎么能这样诅咒人家，这也太没素质了／柴犬」 喷的那些人都不敢冒头，连忙删了评论跑人。 没过多久，明茵转发了虞清嘉的微博并评论道：“这种不良风气应该得到整治，如果有人遭遇了和小鱼一样的事情，明氏愿为你们提供法律帮助。” 这条微博一出，网友们纷纷夸奖这对小情侣，不论是人品还是事业能力都要秒杀华悦那群牛鬼蛇神，至少他们以后绝对愿意支持明氏的产品。 这些消息在网上讨论了好几天，最后虞清嘉和明茵还得到了官媒的表扬，认为她们这样的行为有助于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不仅如此，文章中还点名批评华悦这种恶意竞争的行为。 这些媒体文章一出，天越和明氏的股票连续几天飘红，市值一再增长。反观华悦的股票连续跌停，导致直接蒸发了数亿市值，在天越和其他公司的围追堵截下，一些股东见势不妙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华悦内部也开始重新洗牌。 …… 刚从数字光影看完特效制作准备回一趟星辉传媒的虞清嘉接到了陌生号码的来电，她一看觉得不像是推销电话，便接通了电话。 虞清嘉看了眼车窗外，随意道：“喂？” 下一秒，她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不知名某咖啡厅内 虞清嘉抵达咖啡厅时，特意让小邵跟着自己一起进去，进去后发现咖啡厅里除了店员外，没有一个客人。 没有见到预料中的人，虞清嘉正准备转身和小邵一起离开，就看到那位店员打扮的人抬起头，清纯可人的小脸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脸色虽然苍白，神情却意外的明朗。 这正是约她见面的程姿。 接到程姿电话的时候，虞清嘉还有些讶异，她没想到这种时候程姿竟然还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她还想看看这位准备做什么，便过来赴约了。 看着她身上的打扮，虞清嘉意外地挑眉，语气平静道：“有什么事？” “我想亲自向你道歉。”程姿神情诚恳，眼神平和而干净，就像是在见识了太多欲望后解脱得到的内心宁静，她说：“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祈求你能够原谅我，但我必须向你道歉。” 虞清嘉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意外地只看到了宁静平和，她抿了抿嘴，也不提原谅与否的事情，道：“我听到了，你还有事吗？” 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并没有给程姿带来太大打击，她本就不奢求虞清嘉会原谅她，换做是她，如果被这样对待了，大概是希望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遭到报应的。 程姿的目光落在一旁，她下意识捂住小腹，说：“谢谢你帮我叫救护车，要不是你，大概我们俩都没机会活下来。” 虽然猜到她是怀孕了，不过听到她亲口承认，虞清嘉不免有些惊讶，“你不怕我说出去？” 程姿哑然失笑，气质平和而柔软，“如果能给你好处的话，我倒希望你说出去。” “你要退圈了？”虞清嘉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她现在的处境。 被点名批评过后，程姿的演艺生涯基本就被断了，再不会有资源会去找她合作，除了退出这个圈子，她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除非像莫澜那样熬个十年二十年，等大家都忘了她做过的事情再出来。 可程姿不是莫澜那样有实力、有作品的女演员，她本就是一个流量小花旦，花期比女演员短太多，又没能在巅峰时候转型成功，基本没有任何复出的可能。 程姿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某处，仿佛陷入了思绪之中，“也算吧，他们要封杀我，我自己也不想干了。在这个圈子里，谷欠望是无止境的。” 她早就应该离开那个地方，不过这些经历也有些好处，至少她已经看到那样物欲横流的圈子，以后也不会轻易被诱惑。 像是从回忆醒来似的，程姿又说：“我打算和朋友一起开店，这是其中一家店，你觉得怎么样？” 虞清嘉粗略地打量了眼这间店内的装饰，道：“还不错，祝你生意兴隆。” 程姿诧异地看着她，眼中不自觉浮现出喜色，“谢谢，借虞导吉言了！” …… 晚上在接小奶包回岚苑别墅7号后，虞清嘉顺理成章地留宿在那。 在小奶包入睡后，虞清嘉便窝在明茵的书房里看书。 “你在想什么？” 清润温雅的声音冷不丁道。 回过神来的虞清嘉看了眼明茵，发现明茵神情淡淡，虽然面色不显，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清楚意识到这位宝贝的心情不太好，因为她的走神。 虞清嘉顺势拉着她的手到脸颊旁蹭了蹭，明茵的眉眼便柔软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神都染上了轻柔的笑意。 “今天和程姿见了一面，她变化挺大的。” 虞清嘉话音刚落就发现握住的手一僵，她微讶地看向明茵，就见明茵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整个人又恢复到方才内敛淡然的模样。 虞清嘉忍不住亲了口她的手，笑到：“宝贝不会是吃醋了吧？” 明茵表情正经，语气不带丝毫情绪，但就是能听出她情绪不高，“我今天回来，你却去见程姿。”尽管说着这样的话，她也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还往虞清嘉的掌心里挤了挤。 虞清嘉一愣，过了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我的错我的错，原谅我，嗯？” 温柔的语气微微扬起，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撩人，明茵心头微热，面色也因此而缓和下来，她顺势勾了勾虞清嘉的手指，语气软了几分：“不能有下次。” “我保证！”虞清嘉就差举起手发誓了，她拉着那只素净白皙的手放在唇边又亲了亲，笑道：“可爱的小醋精。” 亲昵的称呼让明茵面颊愈发热，她忍不住倾身凑到虞清嘉唇边落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地坐直身体，问：“她找你有什么事？想设计害你？” 虞清嘉一笑，这想法倒和她刚接到电话时一模一样，“那倒不是，她想向我道歉，谢谢我叫救护车救了她们俩。” 注意到“她们俩”这个用词，明茵柳眉微挑，“她真怀孕了？” 虞清嘉勾了勾唇当作肯定，明茵有些意外，不过想到程姿现在的处境，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也没有说什么刻薄话，只道：“唔，祝她们俩平安顺遂。” 虞清嘉意外地看着她，惊讶道：“你怎么这么淡定？” 她竟然还祝福程姿，自己这会儿要是还在生程姿的气，听到她这句话指不定心里多郁闷。 明茵轻瞥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你要是还在膈应她，在提到她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淡定了。” 虞清嘉一愣，倒觉得也是，只不过…… “不，我不喜欢听你说这话！”虞清嘉故作板起脸，“你女朋友现在很不高兴。” 这下轮到明茵意外了，只是很快她便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欢喜。她伸手抱住虞清嘉的腰，墨色的眼眸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吐气如兰道：“我甘愿受罚。” ------------------------------------- 程姿和华悦的一番折腾直接吸引了所有热度，在股票跌停后，华悦还被税|务部门约谈，这一次可谓是元气大伤。 一波接一波的事情引得网友根本没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事情，就连《永生之爱》的票房都没多少人关注了，因为关注度的减少，导致《永生之爱》的票房在过了最初的增长期后便开始疯狂回落。 就连不懂票房预估的网友都能看出这部电影的票房想要超过《仰望》是不可能的，当初《仰望》在即将下线时还在网上保持着非常高的关注度，大家都很关心《仰望》的票房，而《永生之爱》实在是运气不济，遇到了几年都难以遇到的大瓜，被盖过了所有风头。 哪怕它强撑着上线两个月，也只是垂死挣扎。先不说院线会不会同意这种做法，等到十月份就有新的电影上映，新奇感自然要比《永生之爱》高的多，哪怕院线愿意继续放映这部电影，他们也会根据影片热度来调整排片量，《永生之爱》的排片量只会不断缩减，到最后就只剩下没什么人的午夜场。 看到这种几乎无法挽回的颓势，片方不得不亲自下场吸引最后一波热度： #票房难超《仰望》韩岩不配拍电影# 别说，这话题还真吸引到一些网友的目光，大家看到这个话题才想起来还有《永生之爱》和《仰望》票房竞争这回事，人家韩岩不仅说了不配拍电影，还说过票房不到十亿就退出娱乐圈。 想起这一茬，网友立刻去看了眼《永生之爱》的总票房，这都公映一个月了，到现在票房也才刚刚破七亿，这想要超过《仰望》完全就是痴人说梦，人家《仰望》当初这个时候的票房都破八亿了。 「所以说现在的导演别没事就瞎放话，你说你要做不到多尴尬，我现在就想知道韩岩现在会不会退出娱乐圈／吃瓜」 「现在能拍出电影的导演就那几个，走一个少一个，但韩岩要是出尔反尔，我也会看不起他，哎，内心矛盾」 「说真的，《永生之爱》这电影很好，但真不应该和《仰望》比，而且还遇到cz那件事，一手好牌全打烂了」 网友们准备去韩岩的微博评论区问问这位骄傲的导演准备怎么办，就看到韩岩主动更新了一条微博： “@韩岩v：现在的青年导演一个比一个厉害，是我膨胀了。我想知道有哪家公司缺设计师，看看我怎么样？” 看到这条微博，网友差点笑死，之前因为他贬低虞清嘉而产生的恶感也一扫而空，至少人家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韩岩本身就是位优秀的导演，人们总是对创作出好作品的人格外宽容。 因为韩岩的自嘲，网友们倒把那条话题的热度顶了上来，意外地给《永生之爱》来了最后一波票房增长，但最终还是止步于七亿九千万，差一点就能突破八亿，这一数据远低于《仰望》的九亿三千万，更别说十亿了。 《永生之爱》的最终票房出炉后，因为韩岩前段时间的自我嘲讽，网友们对其的态度倒是温和许多，只有极少数的网友喷他不自量力，仗着年纪大就瞧不起新人，现在果然被打脸了吧，还不赶紧退圈。 这一类网友可不是为虞清嘉打抱不平，而是本身就是个大喷子，见谁不爽都喜欢随口喷两句，尤其还是韩岩这样有知名度还比较遥远的公众人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逮住了就是一通狂喷来发泄内心的阴郁不爽。 韩岩倒也没有违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在总票房出炉的当天就发条微博表示自己准备退圈去当设计师，以后就不拍电影了。 「woc，韩岩真要退圈？！虽然但是，就因为一个赌注就退出娱乐圈，这也太草率了吧？」 「我倒觉得他应该这么做，说过的话又不是放屁，说了就得做到，不然谁都去喊两句然后赖掉，这成什么样了」 「虞清嘉不出来说两句吗，韩岩退圈也太可惜了」 「楼上有毒，别什么都cue人家二公主，喊话不配拍电影的是韩岩，达不到十亿就退圈的也是韩岩，跟虞清嘉有半毛钱关系？」 大多数网友还是很理智的，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虞清嘉没有关系，是韩岩自己放话搞出来的事情，现在结果出来之后，肯定也要韩岩自己为说过的话负责。但还是有小部分认为虞清嘉既然为国内的电影行业着想，就不应该眼睁睁看着这位优秀的导演退圈，颇有一副她不出来挽留就说明她伪善的架势。 这种道德绑架当然让很多人都看不顺眼，还不等热度吵起来，韩岩就发了条新微博作为回应： “@韩岩v：话是我本人说的，就该我负责，别给别人添麻烦。最后，我期待有更多优秀的青年导演出现，愿华国电影越来越好。” 这微博还吸引了不少圈内人士的转发评论，起初大家还以为他前面那条微博就是说着玩玩，看到这条才发现他居然当了真，于是纷纷出面挽留他，因为赌注而退圈、结束自己的事业也太过轻率。 等虞清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韩岩的微博已经不做任何回应了。 “我听说韩岩真去找了份设计师的工作，说是打算开个工作室。”陈若有些感慨，韩岩导演在她心中可是非常优秀的导演，哪怕对方之前贬低虞清嘉吸引热度，都无法掩饰他本身的优秀，而现在他依照赌约结束自己的导演生涯，既令人惋惜又让人敬佩。 圈子里嘴炮的人那么多，但真正切实履行赌注的人又有几个？ 虞清嘉也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韩岩居然真的会放弃自己的导演生涯，在被捆绑着蹭热度的时候，她的确对这位导演的行为有些厌恶，但现在她既佩服又惋惜，别的都不提，至少韩岩是真正有才华有实力的导演。 “可惜了。”虞清嘉语气感慨，“希望他会重新回到这个圈子里，哪怕是用别的方式。” 真正热爱这一行的人是无法忍受那种日子的，尤其是这样轻率就结束自己热爱的工作，他只会越来越痛恨当初放下狂言的自己。 陈若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神态平静温和，便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有点可惜，之前说过这种话的人那么多，他又不是第一个没做到的。要是真的能重新回来倒还好。” 虞清嘉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如果是她，她会以各种方法努力回到这一行，要么是去国外发展打拼，要么就是去电影学院做导演系老师，也算是半个行业内人士了。 韩岩的事情过去没多久，虞清嘉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因为《长生》的特效终于制作渲染完毕，他们能够看到最终的成品效果了。 星辉内部放映厅 “这是刚从数字光影那拷贝来的，还后期音效配乐，《长生》就全部制作完成了。”虞清嘉同前来观看的虞清仪说到。 《长生》不算宣发费用，光是电影制作就花费了将近两个亿，其中特效费用就消耗一亿三千万，这惊人的投资看的制片经理都要心脏骤停了，从最开始的八千万到一亿，再到一亿八千万，每次虞清嘉过来要钱都让张经理感到心脏一阵不适。 这绝对是国内投资最高的电影了，没有之一。上一部高投资的电影也没有超过九千万，这个不包括宣发费用就已经用了将近两亿，这要是加上宣发费用，票房恐怕至少要十亿才勉强能收回成本。 《长生》的特效要是再不做完，看着那不断增加的投资额，张经理都怀疑自己马上就要心肌梗塞以至英年早逝了。 这要是有先例就算了，张经理也不会这么心惊肉跳的，但关键问题就是《长生》是国内电影行业里从未有过的新尝试，特效大片向来是好莱坞的特权，国内的特效公司都没几个厉害的，这么多钱砸下去真能做出那种效果吗？ 抱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张经理一人，这个所谓的神话宇宙的确是个很有投资潜力的项目，但这一切都基于国内电影行业有这个水平实力，如果没有，那么这些钱砸下去就真打了水漂，不仅亏了大笔钱，连带着让观众都会对国内的特效片失去信心。 所以当他们得知《长生》的特效制作完毕后，便迫不及待地过来看看，想见识见识这将近两亿的投资额做出来的电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这次前来参加《长生》看片会的，不只有星辉的几位高层决策者，天越的人也来了，其中就有老虞。 老虞在得知《长生》光特效费就花了一亿多后，硬是磕了几粒速效救心丸，他想过这电影肯定会花钱，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花这么多钱，这哪里是拍电影，这分明就是烧钱！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老虞才问到：“这电影你看过了吗？” 这钱要是真砸了，虞家也能填补这个亏损，只是以后虞清嘉的名头就不会这么好使了。 有前两部电影作为基础，大家现在都喜欢拿着剧本去问她能不能改编，《长生》项目要是砸了，那虞清嘉再想要拍电影就没法她自己说了算了。 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虞清嘉投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说：“这特效是我盯着做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么说应该达到你的预期效果了。”老虞自我安慰似地点点头。 见他这样，虞清嘉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马上就要开始放映了，让他亲眼看到成片比任何言语都有用。 放映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一道光投影在巨大的银幕上，随着一粒散发着金光的丹药如流星般坠落，电影正式拉开序幕。 开幕的特效就已经让大家眼前一亮，他们没想到这个特效会做的这样真实，光是这样的质感和运动弧度就已经很有好莱坞特效大片的味道了。 很快他们就被这个电影世界所吸引，当电影播放到汤缙饰演的科学家发现这个所谓的陨石碎片蕴含着神奇的能量，那个神秘而遥远的世界就这样展现在他的面前时，放映厅都骚动了起来。 就冲着这个镜头，这一亿多的特效费都值了。 他们仿佛真正地触碰到了那个神秘的神话世界，从书籍文字到影像画面，这是一场惊艳的文化跨越！ 别说观众了，就连他们都愿意去电影院再刷几遍，这无疑会成为华语特效片的开山之祖。 虞清嘉不愧是虞清嘉，就算是这样的电影也能手到擒来。 老虞已经彻底忘了救心丸的事情，看到这一幕他才突然明白小女儿想要拍摄这部电影的想法和追求，这不仅仅是国内电影的新尝试，也是电影对文化的一种开拓，和传统的侠文化不同，这是神话文化。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家小女儿，目光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他的女儿果然是最优秀的！ 《长生》的看片会结束后，虞清嘉收获到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甚至有人都激动到落泪。 毫无疑问，这部电影一定会成功！ …… 《长生》的后期制作完成后便开始送审，等待通过审核后拿到公映许可证。 星辉还从未对一部电影有过这样的信心，都没有等这部电影通过审核，他们就已经正式启动神话宇宙项目，开始投入第二部 电影剧本的制作。 原本能够在送审后就休息下来的虞清嘉不得不投入到第二部 的剧本创作中，其实她不想在这一部电影投入太多，但就目前来说，这个项目暂时还无法脱离她而独立存在，作为同一世界观的电影，第二部在某种程度上需要超越第一部，否则这个项目就难以推行下去。 当然，就算一部比一部差劲，这个项目也是可以赚钱的，因为这是国内首部融合了神话世界观的系列电影，国人总是对这样的尝试有着宽容和支持，可一旦开始沦落到纯粹靠国人的情怀来赚钱，那这个项目也就失去了推行创立的初衷。 是夜 虞清嘉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籍，直到摊开的书页投下一道阴影，她才恍然回过神，抬头朝前面看了眼，就见本该在处理工作的明茵正站在书桌前，眼神晦暗不清地看着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虞清嘉才觉得眼睛有些疲劳了，她轻按了按眼睛轮廓，出声问：“小荔枝睡了？” 明茵的语气微妙道：“马上就要12点了。” 虞清嘉一惊，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发现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怪不得眼睛这么累。 见她震惊的模样，明茵面色无奈，“我的工作都处理完了，你还要继续看吗？” 看了眼面前摊着的书，虞清嘉略微思考后，点点头道：“我再看一会儿，你先休息吧，你明天上午不是还有一个会议吗？” 明茵面色微沉，沉静的目光落在书桌后的人身上，不知想到什么，她抿了抿嘴说：“嗯，你也早点休息。” 虞清嘉随意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紧跟着没一会儿又陷入了书籍之中。 见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新睡衣，明茵眼底略有恼色，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着看了虞清嘉一眼，便转身轻手轻脚地出了门，顺手将书房门轻轻带上。 沉浸在书中世界的虞清嘉再一次忘了时间，直到一声清晰的肚鸣打破书房内的寂静，虞清嘉才恍然回过神，再一看时间—— am00：21 距离上次明茵来提醒她睡觉都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难怪肚子饿了。 按了按空瘪瘪的胃部，虞清嘉决定放下书去楼下找点吃的，不然她这样子也睡不着。 在经过明茵的卧室时，虞清嘉本想进去看看明茵睡了没，手还没有放在门把手上，她的肚子便再一次叫了起来。 这让虞清嘉的手一顿，她默默地收回手，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明茵睡觉比较浅，一点动静就会把人惊醒，万一她进去之后肚子又不争气地叫起来把人吵醒，那她就罪过大了。 经过小奶包的儿童房时，虞清嘉轻轻推开门看了眼，发现床头小夜灯仍旧亮着，而小奶包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小肚子一起一伏，睡的格外香甜。 悄无声息地合上儿童房的门，虞清嘉这才下楼去找吃的。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熟悉的饼干盒子，打开之后拿起一块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刺激的气味差点让她的灵魂出窍。 这根本不是她爱吃的饼干，里面的夹心是芥末！ “咳咳咳……”虞清嘉呛的眼泪直流，哪怕她努力想要压下自己的声音，但嗓子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感觉整栋别墅里的人都要被她吵醒了。 虞清嘉正要去倒杯水喝，一只素净修长的手握着透明的水杯递到她面前，要是换到平时，她还会欣赏一下这只好看的手，但现在她只能狼狈地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泪水几乎模糊了视线。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虞清嘉就迫不及待地看向明茵，正想问她为什么要调换自己的饼干，就听明茵语气淡定道：“这是枝枝从幼儿园带回来的饼干，里面加的什么？” 刚要冲出口的话被她生生咽了下去，虞清嘉无奈地按了按额角，正好错过明茵眼底的笑意。 明茵转身拿了另一个饼干盒，准备递给虞清嘉，就见虞清嘉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也吃不下去了。” 明茵也不强求，转身把饼干盒放回原处。 看着她纤瘦修长的背影，虞清嘉才发现她穿了一条新的真丝睡裙，倒是衬托的她肌肤莹白如雪，越发清丽动人，她由衷地夸赞道：“这件睡衣穿着挺好看的。” “嗯？”明茵转身看她，眼神越发深邃，“睡衣好看，还是我好看？” 虞清嘉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哭笑不得道：“衣服衬托人，当然是你好看。” 明茵却并不满意，语调微挑，温雅清润的嗓音透出些许不满，“需要衣服衬托？” 虞清嘉都要被她逗笑了，连忙抱着她亲了一口，笑道：“好了宝贝，你穿麻袋都好看。”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明茵这么爱美？ 明茵轻哼了声，眉眼却是满意的喜色，虞清嘉搂着人往楼上走，道：“走吧，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不看书了？”明茵冷不丁道。 听到她微妙的语气，直到这个时候虞清嘉才发觉这件事不对劲，她咳的那么厉害时，明茵就已经去给她倒水了，这不就说明其实明茵早就看到她拿错了饼干盒，还没有出声阻止她？ “你——” 虞清嘉忍不住探究地看向明茵，明茵却抿嘴移开眼不与她对视。 看到她这幅小模样，虞清嘉哪里还能不懂，想到差点灵魂出窍的体验，她心头忍不住冒火。 这火还没能烧起来，虞清嘉就察觉掌心被轻轻挠了一下，只听明茵声音都软了几分：“我的错，原谅我吧。” 虞清嘉心中一荡，面上仍紧绷着，她用余光观察明茵，发现明茵虽然仍旧是温和淡然的神情，可眼神中的试探和懊恼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光是听她放软语气说话，虞清嘉都心软了，更别说偷偷挠她掌心又是强装淡定的模样，心里刚冒出的小火苗直接变成了柔软又甜蜜的小泡泡，接连不断地在心头炸开，只剩下丝丝的甜。 还没开口说话，虞清嘉又听明茵语气略显懊恼：“要不然，你罚我？” 虞清嘉心中好笑，只是脸上仍旧绷着，“哦？” 见她肯和自己说话了，明茵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她声音沉闷地应了声：“嗯，说话算话。” 虞清嘉眼眸微转，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那些内容听的明茵脸颊微热，尤其在对上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眸，脸颊的热意越发明显，她努力保持着面色平静，低低应了一声。 看出她在强装淡定，虞清嘉哪还绷得住，忍不住轻笑了声。 明茵眼神有些懊恼，瞥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抬腿就走上楼。 被抛弃在原地的虞清嘉愣了愣，朝着楼梯上看了眼，就见刚刚走上几个台阶的明茵没忍住停下来，回过身来看她说：“站着做什么，今晚不睡了？” 看出明茵的试探，虞清嘉好笑地应了声，快步跨上去，“宝贝别着急，我这就来。” 明茵：“……” 第59章 《长生：不看不是华国人…… 按照以往的惯性，应该一到两个星期就可以收到《长生》过审的消息，但出乎意料的是，直到半个月后，《长生》仍旧在审核中。 现在已是12月中旬，等到审核之后还需要试映、宣传、路演、首映等一系列活动，虞清嘉原本打算也在春节档上映，因为这片子有着独特的文化意义，在春节档上映就再合适不过，可现在《长生》到现在还没通过审核，这让虞清嘉忍不住多想。 之前剧本立项都通过了，怎么现在成片审核却用了这么久？ 虞清嘉没由来想到了莫澜，莫澜的解封期刚过，总不能是因为影片中有她的镜头，所以被故意卡审了吧。 这个猜测虞清嘉也没有多想，当初陈若还告诉自己那位已经病逝了，没理由为了一个死人来故意卡审，还是再等等吧。 所幸，在12月下旬时，他们终于收到了《长生》过审的消息，看到片头的龙标，大家伙都松了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虞清嘉才被告知审|核期之所以这么长，并非是演员角色的问题，而是审|核部门意见不统一。 有人认为这部电影会让观众信以为真，去大肆追求神仙、长生这种虚幻飘渺的东西，要知道观众其实并不是那么理智、能够分清虚幻与现实的。另一些则认为这电影很好的呈现出传统神话文化，是国内电影的新突破，他们应该予以大力支持。两拨人吵了半天也说服不了谁，干脆送到上面去判断了。 好在最后还是予以通过，否则他们就必须重新剪辑这部电影，到时候可就未必能有现在的出彩了。 《长生》通过审核后，预热活动就正式展开了。 发行商在经过试映反馈等的一系列计算预测后，保守预估《长生》的电影票房至少有能17亿，这主要还是因为今年的春节档还有一部海外分账大片《梦游记2》，《梦游记2》和《长生》一样是特效片，前作在国内有着非常高的票房和口碑，而且《梦游记2》在国内上映以前就在北美就取得了周票房冠军，而且电影质量佳，国内观众对它非常期待。 有这样一部大片在前，《长生》作为国内的首部特效大作，自然是不被看好，观众对国内的特效压根就没什么信心，只会联想到影视剧里充满尴尬的五毛钱特效，电影的特效虽不至于那么差劲，但在他们看来也不会有多好。毕竟就连星辉和天越的高层在看到成片以前，都对《长生》抱有怀疑的态度。 言归正传，如果不是与《梦游记2》撞档，发行商认为《长生》的票房一定不会低于20亿，这样一来就会突破国内电影票房记录。 就在《长生》做票房预测时，网上就已经开始传出《长生》即将定档的消息，这让不少网友都忍不住心生期待。有的人表示自己看了《长生》的试映，在微博上发表自己的影评，没有提到具体的电影内容，从头到尾都夸《长生》，最后一个劲吹虞清嘉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导演。 「真的假的，超级好奇啊！」 「你就吹吧，《长生》的特效难道还能有人家《梦游记》强？博主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会去支持《长生》票房，最近看了网上这么多事，越发觉得像二公主这样安心做电影的人不多了」 「虞清嘉安心做电影？楼上想要笑死我吗，人家一部电影拍两三年，她一年拍两部电影，《长生》声称是特效片才做了一年，你知道《梦游记2》光特效渲染就花了一年半吗？就这样还有人吹呢，笑死我了」 自从韩岩表示退圈后，韩岩的一些忠实影迷就将矛头对准了虞清嘉，认为韩岩的退圈很大程度上都是虞清嘉导致的。这种莫名其妙的逻辑看的其他人很懵逼，但和这些人又掰扯不清楚，就随便他们去了，反正黑虞清嘉的那么多，也不差这些人。 正当大家在为博主是不是水军而争论时，《长生》剧组官方微博发了一条长达一分半的预告片，虞清嘉、星辉传媒官博还有几位主演都纷纷转发。 早就对《长生》期待已久的网友连忙点开预告片来看，看完后网友顿时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去看《长生》！现在，马上，公映！」 「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个憨批跟我说华语电影的特效不行？出来挨打！」 「就冲汤缙被带入神界的那个镜头，我要带着全家去看，立马给我上映啊！」 「看哭了，我特别喜欢神话仙侠故事，这真的非常适合拍成特效片，可惜国内一直没有人尝试，现在虞清嘉做到了，如果这样的导演也被称作浑身铜臭气的话，我希望这样的导演更多一点」 还不到五分钟，《长生》的预告片就已经刷爆全网络，原本对《长生》特效不看好的网友都震惊了。 这竟然是国内电影做出来的特效？！ 这特效也太真实了吧，尤其是那种质感与运动轨迹的细节处理，简直太惊艳了，看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仅是微博热搜，就连朋友圈里都能看到《长生》的惊艳预告片，大家都纷纷约小伙伴到时候一起去电影院看。 光是一个预告片就已经让全网轰动起来，当初虞清嘉接受电影栏目采访的视频也被翻出来，尤其是那句“导演要尽可能地做些尝试，华语电影就应该百花齐放”越发让大家赞同，虞清嘉果然没有说大话，至少《长生》的预告片让他们看到国内特效片的未来。 这预告片很快就引起广大网友热议，有人惊叹不已，就有人怀疑挑剔—— 万一预告片是骗人的呢？ 如果全片都是这样的特效水准，那《长生》的投资得有多高？ 就在大家为此讨论纷纷时，《长生》剧组官博又悄悄发出了第二版预告。 被勾的抓心挠肝的网友见还有一版预告，连忙点开这版新预告。 和第一版着重科学与神话世界的碰撞秀特效不同，第二版则偏重人物形象与剧情，透露了《长生》电影的主要情节内容，并在最后正式宣布上映时间： 1月24日，上午九点，全国公映。 「！！！！！！！！燃哭我，希望电影内容和预告片相符，这样的话我可以十刷！！！」 「前面说预告骗的出来挨打！这一版就能看出细节渲染的很好，别的不说，至少前面两部电影虞清嘉都是名符其实，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前面一个预告我已经刷了二十遍，竟然还有新预告，一起加入循环播放列表，期待1.24！」 网上的热烈反应让剧组都振奋起来，微信群里的各种消息就没有停下来过。看到群里骄傲自豪的发言，虞清嘉心中感慨不已，说不准神话宇宙项目真就能开发起来。 …… 元旦的来临稍稍冲淡了大家对《长生》的期待，网上的讨论度仍旧居高不下，而虞清嘉则被父母赶去了明茵家—— “你跨年不陪女朋友想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你女朋友！” 这一天对明茵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哪里不同的话，大概就是今天有虞清嘉陪着她办公。 因为小奶包越来越聪明机灵，虞清嘉都不好和明茵表现的太过亲密，只有等到小奶包午睡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去书房里找明茵。 虞清嘉忍不住怀念小奶包还是个三岁熊猫小幼崽的时候，那会儿的小奶包还懵懂天真，为了和她一样好看而偷偷剪掉头发，只可惜那会儿她和明茵的交集不深。 听到门被敲了两下推开，明茵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向门口，看到虞清嘉走进来，原本严肃的眉眼都柔软下来，语气带着轻柔的笑意：“她睡着了？” 虞清嘉应了声，抬腿走到明茵身旁弯腰亲了亲她，这才在另一张椅子坐下。她抬手捏了捏鼻梁，无奈道：“她真是精力充沛，我差点都睡着了。” 听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明茵轻笑了声：“要是困了就去休息一会儿。” 如果不是为了来找自己，她大概就陪着枝枝一起午休了吧。 “那不行，今晚还有跨年，也不知道小荔枝会熬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装模作样到明年。”虞清嘉夸张地说着，脸上却是明晃晃的明媚笑容，她伸手捏了捏明茵的耳垂，软软凉凉。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小爱好，时不时就拉着明茵揉一揉捏一捏，温软如玉的手感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没有阻止她的小动作，明茵任由她捏耳垂，眼底漾出浅浅的笑，调侃道：“你说这句话的样子可真像枝枝妈咪。” 这要换成以前，虞清嘉一定不会接这个话题，直接转开话题说别的，而现在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再去回避这个话题就显得很渣了。 随手拿过抱枕搭在肚子上，虞清嘉笑眯眯地说：“枝枝妈都是我的了，成为枝枝妈咪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明茵一怔，眼睛微亮，面色飞快地掠过一丝欢喜，只是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语气微妙道：“那你是想做枝枝妈咪，还是枝枝妈的妻子？” 虞清嘉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区别，顿时眉开眼笑，忍不住搂住明茵的肩膀亲了她两下，笑道：“小醋精现在发展到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 明茵被这话闹的面色不自然，她眼眸微转，转开话题道：“莫澜挺好看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莫澜，想到莫澜扮演的天一仙子，她随口应了声，“是挺好看的。” 这模样让明茵眉毛微皱，就听虞清嘉感叹道：“天一仙子这个角色，最初的时候，我觉得你才是最合适的。” 想到预告片里那位冷傲谪仙，明茵心头微热，只是“最初的时候”五个字让她忍不住问：“现在你觉得她更合适了？” “毕竟她是演员，而你是个醋精宝贝。” 虞清嘉哪里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笑着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尖。 尽管再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但这样亲昵的小动作还是会让明茵心跳加速，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也发觉自己这醋吃的有些没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眉眼柔和而精致，展颜一笑更是撩动人心，正想说话的虞清嘉心里就像被羽毛轻轻挠了挠，便把话咽了下去，忍不住俯身凑上去想要亲吻那片淡色丰润的嘴唇。 见她眸色一深朝自己靠过来，明茵正想要吻她，余光瞥见书房门被推开，一道矮小的身影在门口一晃，她眼疾手快一把捧住虞清嘉的脸，不再让虞清嘉靠近自己。 虞清嘉：“？？？” 刚睡醒的小奶包打开书房门，抬手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书桌，正想软乎乎地找妈妈撒个娇，就看到妈妈正捧着小鱼的脸，她一呆，愣愣地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茵茵为什么要捧着小鱼的脸？” 其实在最初的愣怔后，虞清嘉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没想到小奶包午休这么快就醒了，好在明茵反应快，不然就要被小奶包撞个正着了。 明茵从容淡然地松开手，挺直背脊回到原来的位置，语气淡淡道：“刚才小鱼的眼睫毛掉到眼睛里了，我帮她吹吹。” 原来是吹眼睛啊！ 小奶包“哦”了一声，又高兴地跑到满心遗憾的虞清嘉面前，抱着她的手臂开始软软地撒娇，“我们继续玩好不好，今天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不要回家？” 看着小奶包期待的目光，虞清嘉收起心底的遗憾，伸手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好呀，当然可以了。” 小奶包高兴地欢呼起来，欢快地原地转了个圈圈，活泼可爱的样子看的虞清嘉不自觉微笑起来。她看着小奶包的笑容，忽然觉得大腿上被轻轻触碰着，低头一看，明茵那只漂亮的手正慢吞吞地在她腿上滑动着，仿佛在学着小奶包转圈的样子画圈圈。 虞清嘉转过头看向明茵，后者这会儿正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电脑屏幕，一只手操作鼠标似乎在认真处理工作，另一只手却藏在桌子下悄悄撩拨她。 虞清嘉：……有点刺激，我喜欢。 ------------------------------------- 《长生》定档的消息让原本想要定在春节档的电影悄悄改了档期，如果只有一部《梦游记2》，那他们还能够趁机挑战一下，但如果还有一部和《梦游记2》一样同为特效大片的《长生》，那这种时候定档就不是挑战了，而是自寻死路。 光是一部《梦游记2》就已经给其他春节档电影罩上一片阴影，《长生》的横空出世更是让这次的春节档竞争更加激烈，简直就是神仙打架。要是没看到《长生》的预告片，他们还以为虞清嘉所谓的特效大片就是嘴上说说，现在看了预告片才知道人家是玩真的。 不说别的，就看现在网上的热度，哪还能看到其他电影，就连《梦游记2》的讨论度都少了不少，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了《长生》这部电影上。 就虞清嘉所知，原本除了《梦游记2》以外还有六部电影上映，而在《长生》定档上映的消息传出去后，就有三部电影延后档期，打算在二月底的时候再上映，等到那时，不论是《长生》还是《梦游记2》的热度都会回落，也就有了它们出头的机会。 她现在称不上什么一线导演，但这待遇倒是一线无疑了。 …… 很快就到了《长生》首映礼的当天，因为电影热度空前的高，这次首映礼的票也是一票难求，大家都想第一时间来看看这部很可能会成为国产特效片开山作的电影究竟质量如何，是延续虞清嘉一贯的奇迹，还是摔下云端沦为笑柄。 进场结束后，在主持人的热场下，虞清嘉和主创团队一起登台，这次首映礼的主角自然是虞清嘉，只是比起都盛装打扮过的主创团队，穿着大衣外套和黑色长裤的她反倒显得过于低调了。 但就算她表现的再怎么低调，媒体镜头都还是对准了她。 轮到记者提问环节时，第一位记者询问道：“在网上大家都很期待《长生》这部电影，虞导对这部电影的票房有什么期待吗？” 虞清嘉没有多想，干脆利落道：“当然希望票房越多越好，这证明我的尝试是可取的。” 他迫不及待地问：“所以您是为了改变国内的电影行业才选择拍摄这样一部电影吗？” 原本安静的台下骚动了起来，这问题还真够狠的，一顶大帽子就扣在虞清嘉的头上，不管《长生》最后成功与否，业内对虞清嘉的态度都好不起来了。 毕竟虞清嘉年纪轻轻张嘴就要改变国内电影行业，这凭什么啊，难道就凭她嘴皮子一碰就能改变了？ 她一个才两部作品的青年导演就要给行业做贡献，整个电影行业就剩她一个虞清嘉在创新进步，其他人就是囿于现状？ 这把其他电影人放在什么位置了。 虞清嘉看了那个记者一眼，说：“当然不是，我何德何能来改变整个行业，这只是我个人的挑战和突破，我想要尝试更多电影风格。” 她又不傻，《长生》的热度已经足够高了，不需要她额外做些什么来吸引热度，现在说那些话就是给自己拉仇恨，前段时间被拉踩的还少吗？ 但记者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还想要继续提问就被工作人员“拿”走话筒，转交给另一位记者。 好在接下来的几位记者都没有尝试搞事，规规矩矩地向虞清嘉提了几个网友们好奇的问题。 提问互动环节结束后，就进入这次首映礼的重头戏—— 《长生》首映。 灯光一暗下来，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大家压抑着心中的期待与好奇，准备看看这部电影究竟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来参加这次首映礼的人基本都看过官方发布的两版预告，不得不承认电影的特效制作的非常惊艳，不过亲眼在大银幕上看到时，他们还是忍不住震惊，而后逐渐忘记特效这回事，为这个神秘而精彩的世界而心潮跌宕。 …… 《长生》播放完毕后，灯光再次亮起，整个会场却安静的可怕。 没有听到大家的掌声，汤缙朝台下看了眼，要不是看到某些人红了眼眶泪流满面的样子，他还真以为大家不喜欢。 他就说嘛，自己一个看过一遍的人，再看这部电影时都还能为那些情节而心潮澎湃，其他人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啪啪——” 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其他人仿佛被惊醒了一般用力鼓掌，会场爆发出惊人的掌声，甚至还能听到叫好声。 热烈的回应让《长生》剧组的成员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们就知道《长生》一定可以成功的！ 一直盯着《长生》相关动态的网友终于等来了媒体的消息： 《《长生》：神话仙侠与现代科学的神奇碰撞》 《虞清嘉或开创新类型，首映礼震撼上映》 《《长生》——一部神话文化电影，不看不是华国人》 …… 因着两版预告片而对《长生》充满期待的网友在看到媒体一片好评时也忍不住骄傲，虽然他们没看过正片，也不知道在骄傲个什么劲，但就是莫名很自豪。 有些特别期待的网友把所有关于《长生》的文章都点开看了一遍，结果发现这群媒体真把《长生》和虞清嘉吹上天了，有篇文章甚至连电影文化开创者这种话都说的出来，简直看的人臊得慌。 可无法否认的是，这种夸张的文章也的确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长生》真有那么好看？ 第60章 #《长生》首日票房破亿…… 《长生》电影还没上映，预售票就已经销售一空，足以看出这部电影的热度之高，已经让同档期的其余电影都黯然失色。 1月24号那天，老虞还特意带着老婆去电影院支持，就连潘星秀出自己的电影票，剧组微信群里好几位都在抱怨没买到电影票。 预售票被抢空也是许多业内人士没想到的，他们原以为有《梦游记2》这样的电影在前，《长生》应该不会有太大关注度，没想到预售刚开始就被抢光了，光是票房就已经有了八千万。 这是个非常好的开头，只要《长生》的口碑质量能够跟上，票房突破17亿绝对不是问题。 虞清嘉还接到了数字光影《长生》项目经理的电话，自从《长生》首映礼之后，数字光影就在业内打响了名头，最近已经有好几个项目想找他们合作。当然，希望以后还有和虞清嘉合作的机会。 数字光影现在在国内算是顶尖的特效公司之一了，虞清嘉对这次合作还是很满意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说不准还有再次合作的机会。 刚挂了项目经理的电话，看着那一排排书架，虞清嘉忽然想起了柳茗，那位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好友。 …… 柳茗已经换了新的住处，虽然仍旧是租的房子，但环境比之前影视城那种鱼龙混杂之地要好得多。 这次来给虞清嘉开门的是她的好友，那位“柳茗”似乎是真的不想见到她。 “我看到《长生》的预告片了，可惜小六不愿意去，不然我还挺想看的。我看到新闻上说《长生》的预售票都抢光了，看来票房应该会非常高。”柳茗为她倒了杯水，捧着一个明显是情侣杯的马克杯在沙发上坐下。 小六指的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柳茗了。 注意到桌上的另一个明显是经常用的杯子，虞清嘉内心有些微妙，但她并没有多问，拿着水杯轻抿了口，语气微叹道：“也算是完成了我没能完成的任务。” 她们俩相交已久，那项任务柳茗也听虞清嘉提到过。 柳茗温柔一笑，“但我敢肯定，《长生》在那肯定没法播出来。” 以原来世界的审|核制度，光是剧本都过不了，更何谈拍出来？ 虞清嘉默契地笑了笑，心里意外的平和且宁静，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世界的事情，只有在面对柳茗的时候，她才是虞清嘉。她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转开话题问：“别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 “也还不错？”柳茗温声说到，语气轻快而充满期待，“小六的哥哥要小六回去，我们商量之后决定去面试纪录片导演。” 突然想起“柳茗”之前说想去拍企鹅，虞清嘉还以为是好友穿过来的缘故，现在看到“柳茗”大约对拍企鹅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倒也不错。 看到柳茗手中的马克杯，虞清嘉道：“你们有想过分开吗？”刚说完她就注意到柳茗的笑容一顿，眼神一瞬暗淡了。 虞清嘉自觉说错了话，谁不想要能够独立思考、独处的身体呢？ “有找过什么方法吗？”虞清嘉语气微沉，前段时间不是为《长生》的特效，就是为了后续电影剧本，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没有接到柳茗的电话，差点都要忘了这位好友现在的处境还挺困难。 柳茗笑了笑，语气中是浓浓的无奈，“没有，人家建议我们去看精神科医生。” 这可真是……虞清嘉一时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笑，如果不是自己也有秘密，她听到这种事情大概也会劝人家去看精神科医生。 只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悲凉。 谁会愿意一生就这样和另一个人共用身躯？ “我会帮你注意这方面的消息，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都发生了，你会拥有自己的身体的。”虞清嘉宽慰着说到。 柳茗见她面色微沉，反倒是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总会找到办法的。” …… 从柳茗那边回来之后，虞清嘉的心情说不上有多好，以至于明茵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有些不在状态。 “你在想什么？”明茵注意到她在走神，原本温和的语气陡然沉了下来。 “嗯？”这语气瞬间让虞清嘉回过神，注意到自家女友面色平淡，意识到她这是不高兴了。 虞清嘉看向那双漂亮又深邃的墨色眼眸，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口，她略显迟疑地看着明茵，最终还是转开话题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这件事关系到很多秘密，她暂时还没有办法把所有事情都告知明茵，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了。 察觉到她的回避，明茵捏着笔的手一紧，脑海里浮现起虞清嘉喝醉的那晚，尽管她从没有问出口，但这一件事始终压在她的心口。明茵轻抿了抿嘴，终究还是软了语气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 虞清嘉一顿，有些内疚道：“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想骗你。” 明茵主动在她唇角吻了吻，温声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亲昵的小动作让虞清嘉心情稍好了些，她支着额头询问道：“你刚才和我说了什么？” 见她神情轻松了许多，明茵好脾气地重复道：“我说《长生》猫咪评分10，全是五星好评。” 如果不是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无法推迟，她说什么都要和清嘉一起去电影院看看《长生》，她原本还打算把枝枝送去虞家暂时照看。 虞清嘉心里又暖又甜，明茵以前连微博都不是很喜欢用，现在却总经常看网上关于她的评价和影评，要是看到她被夸了，明茵还会用小号给人家点个赞。 见明茵眼睛微亮地把平板推给自己，虞清嘉好笑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绸缎一样的墨色长发柔顺光滑，手感极佳。 尽管被她揉过两次脑袋，明茵总觉得像是被当成孩子，要知道她总会这样揉枝枝的脑袋，只是想到刚才虞清嘉低落沉闷的样子，她还是克制住躲开的冲动，任由那只手揉乱自己的头发。 虞清嘉只当没有看到她别扭的样子，嘴角偷偷扬起一抹弧度，说：“现在看都是对《长生》抱有期待、愿意支持这部电影的，等时间长了评分就掉下去了。” 她可没法拍出让所有人都喜欢的电影，总会有人对这类电影不感兴趣，认为这电影就是在胡说八道。 这话也没能打击到明茵，她反而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自从猫咪评分投入使用以来，没有哪一部作品在首映快要结束后还能拿到十分的评分，《长生》是这几年来的第一部 ！” 听她说的一本正经，虞清嘉好笑道：“你这又是从哪看到的消息？” 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明茵将平板推到她面前，语气轻快道：“就是这个！” 虞清嘉看了眼平板，那是一篇名为《《长生》首映猫咪评分10，意味着什么》的文章，这文章结合猫咪评分上线以来的所有电影数据，用数据分析来证明《长生》的票房潜力。 而评论区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一眼看过去都是长篇大段的影评和安利，几乎把《长生》吹捧上了天，其中不少都夸虞清嘉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不论什么题材都能掌握的游刃有余。 在看到那些大肆夸赞她的彩虹屁，虞清嘉的表情也并未多得意，只是眉眼带笑看得出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原以为她会高兴地抱着自己分享快乐的情绪，没想到她却这么淡定，明茵不禁感到有些遗憾，目光落在虞清嘉的侧脸轮廓上时，她忽然意识到这事或许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耀眼风光—— 她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拥有三部电影作品，而且三部作品一部比一部优秀。这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这也代表着其他人对她的期待会越来越高。她的事业才刚起步就已经站在许多导演都没能站在的高度，这是成绩，也是压力。 明茵忍不住俯身靠过去拥抱住她，虞清嘉猝不及防就落进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正想问怎么了，就听清润悦耳的嗓音在耳边低声道：“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你已经很优秀了。” “噗……”虞清嘉心中微暖，脸上却是明媚的笑容，她反手搂着人亲了两口，调侃道：“宝贝这么贴心，我都舍不得放手了。” 明茵脸色一沉，语气冷了下来，“谁让你放手了？” 这俏脸含霜的样子威慑力不减，要是换成小奶包，这会儿就要躲在虞清嘉身后寻求保护了。 虞清嘉的笑容愈发明艳，干脆倒在明茵的肩膀上，故作惊慌地叫了起来，“哎呀我的手粘住了，拿不下来了，这可怎么办呀？”脑袋则趁机在她颈窝里乱蹭一气。 被她逗的破了功，明茵眼底漾出甜蜜的笑意，嘴上道：“那正好，跟我回家吧。” “那你可要好好养我，不然我饿瘦了就粘不住了。” 清脆的笑声最后消弭于唇齿之间，只剩下甜蜜与温暖。 ------------------------------------- 《长生》的公映首日就在网上、各大论坛引起了热烈反响。即便嘴上说着不看好，但业内人士还是悄悄把目光投在这部电影的票房成绩上。 《梦游记2》在《长生》的前一周开始上映，首日票房就收获九千三百万，几乎刷新了国内电影市场的首日票房记录，到现在其累计票房已超过九亿，毫无疑问稳坐今年春节档票房冠军的宝座。 《长生》作为国内首部特效大片，其在网上的热度可比《梦游记2》高的多，更是连预售票都被抢售一空，纯粹按照这一表现来看，《长生》的收益票房应当能够超过《梦游记2》。 这让不少同行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他们希望《长生》能够超过《梦游记2》，这是对国内电影最大的鼓励。可另一方面，他们又想看虞清嘉跌跟头，因为她实在是太年轻、太耀眼了。 就在同行们感到矛盾、网友们万分期待之时，《长生》的首日票房终于统计出炉—— 一亿一千万，足足超过《梦游记2》两千万票房，这是国内第一部 首日票房过亿的电影，它正式刷新了国内首日票房记录！ #《长生》首日票房过亿# 「大家都去看看啊，《长生》真的非常值，全程都很精彩，看到最后真的忍不住哭了，身为华夏人我太骄傲了！！！」 「《长生》真的牛逼，虞清嘉简直就是宝藏导演，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海外特效大片，看《长生》的时候真是满身鸡皮疙瘩都没下去过，这才是真正的灵魂共鸣，这是属于我们的文化，一点都不比人家差」 「我就知道首日票房会过亿！《梦2》都拿了九千万的票房，《长生》凭什么不过亿，都给老子去看《长生》，不看不是华国人！」 「看个鸡儿，老子倒是想看，你他妈让我买张票啊！午夜场的票都被抢完了，我去哪看？」 「我弟看完跟打了鸡血一样喊着要成仙、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连忙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一个五灵根废柴也敢做长生梦？／柴犬」 不仅是看过《长生》的普通观众，那些影评人也纷纷为《长生》加油助威，认为它开创了电影传统文化的新篇章，向大家展示了即便是翻拍神话故事也能拍出新意，是现在电影行业当之无愧的引导者。 《长生》首日票房过亿的消息让网上都沸腾起来，虞清嘉的电话就没有断过，基本上都是来恭喜她、顺便夸一波《长生》的。除此之外，她还忙着接各种采访电话，就连星辉大楼下都蹲着不少媒体记者，甚至有人蹲在了明月大厦外，就是为了亲自采访到她。 收到陈若发来的星辉大楼外的照片，门口站着不少等待采访的记者媒体，看的虞清嘉内心庆幸今天没有去星辉，她以前见识过这些媒体记者的超强耐力，为了采访她都能蹲到凌晨时分都不离开，累了困了就换个人轮班等。 “今天虞总开会都笑眯眯的，之前对你花了那么多钱搞特效的几个人，这次开会都要把你吹上天了。”陈若的语气不免得意，“他们今天还说一定要推出第二部 ，推行神话宇宙项目，还准备联系数字光影长期合作。” 这可再正常不过了，《长生》的总投资就花了两亿四千万，其中特效费用一亿八千万，这数据传出去都能让人傻眼，这是国内有史以来投资额最大的电影，能做到这个效果也算是值了。 他们还打算在中后期陆陆续续放出《长生》的电影相关资讯，这个超高投资额自然也是要拿出来炒一些热度。 虞清嘉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国内可能会大量开发投资特效片，《长生》的投资额某些程度上也能打消大部分投资人的念头，防止他们进行不理智投资。这可不是一两百万，而是动辄上亿的资金，特效本就是烧钱的项目，如果投入的资金不到位，可能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第二部 可没那么好做。”虞清嘉一想到续作就头疼，前段时间为了这个项目，她都和庄鹏他们忙活了许久，现在还趁着接采访一类的工作来喘口气。她转移话题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的陈若说了句没事，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一次文化输出，我还挺希望能看到那一天的。” 虞清嘉轻笑了声，“一定会有机会的。” 谁也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如此之快，就在《长生》上映一周后，口碑彻底燃爆，累计票房已经突破十二亿。院线已经尽力增加《长生》的排片量，就连《梦游记2》的排片量都被削了一半让给《长生》，其余的几部电影就更别说了，排片量加起来都不超过7%，可在这种情况下，网友们仍旧喊着买不到票。 这完全是因为现在的影院数量、银幕数量跟不上，《长生》现在每日票房涨幅已经是现阶段电影市场所能达到的最高成绩，它 言归正传，《长生》在国内的火爆烧到了国外，刚上映一个星期，星辉就已经将《长生》分别委托给日韩地区代理发行，并已经引起了相当可观的关注度，这倒没有出乎虞清嘉的所料，毕竟这电影在日韩地区也不会有太大的文化壁垒。 真正让虞清嘉意外的是，那位买下《造星计划》翻拍权的海登影业打算买下《长生》在北美地区的发行权。毕竟《长生》能够在国内获得这样惊人的票房成绩，还是有一定的文化因素在其中。这种文化因素放在国内是加分项，放在北美地区那就是减分项了，因为涉及到华国特有的神话体系，而这是他们不了解的。 后来在交流中才得知，海登影业是《梦游记2》的片方，他们原本对《梦游记2》在华国的票房非常有信心，一开始《梦游记2》表现的的确惊人，可上映一周后票房就开始大幅度缩水，调查后才发现是同为特效大片的《长生》抢走了《梦游记2》的风头。 但海登影业可不是头铁的傻子，他们只看重利益，在看过《长生》并发现它是星辉出品的电影后，海登影业的负责人便立马赶来星辉准备买下《长生》北美地区发行权。 星辉可不是硬要把钱往外推的傻子，说句夸张的话，《长生》要是在北美上映，或多或少也能算一点文化输出，这样的好名声谁不想要？是星辉也不会蠢的让对方直接买断发行权，而是同样打算以代理发行的方式委托给海登影业。 两方僵持交涉许久，最后在《长生》上映第十天，总票房持续增长突破十七亿的时候，海登影业接受了星辉的条件拿下《长生》在北美地区的发行权，星辉能拿到《长生》在北美地区总票房的25%，这和《梦游记2》在国内上映时海登影业能够拿到的票房分成比例一样。 《长生》本就是近日网上最热门的词汇，其即将在日韩、北美上映的消息自然“逃不过”网友们的眼睛。 「虽然没指望《长生》能在海外取得多好的票房成绩，但这么快就能在海外发行已经很棒了，国内去年在北美地区上映的电影也没几部。」 「《长生》冲啊，向着20亿冲啊！天天都在等着票，带我爸妈一起去看，我爸最喜欢那些神话故事了，可惜买不着票」 「留学党感动哭了，天天看到同学群里说《长生》，可惜实在没有时间回去，能够在北美地区上映简直棒极！！！」 「同为留学党，同被《长生》刷屏，真是看得我抓心挠肝，二公主在日国这边都很有名气，本地的同学听说《长生》要上映，都约我去电影院看／呲牙」 …… 《长生》票房的疯狂增长让业内从震惊到艳羡到麻木，一般的电影在上映两周左右就免不了开始票房回落，有的可能回落的更早，可《长生》却一直维持着单日票房巅峰稳定增长，不到半个月，总票房就顺利突破20亿，成功打破国内的票房纪录，挤掉那部海外的经典大片《爱与罪》，跃居榜首。 即便如此，《长生》仍不见颓势，这票房增长速度看的业内人士忍不住心动，票房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这《长生》虽然说是特效大片，但是它的剧情结构、构图配色都丝毫不减，更别说其中独特的文化精神，这部电影无疑会载入华国电影史册，成为里程碑式的经典之作。 所以，他们是否也应该像虞清嘉那样，尝试着多种风格，说不准就能拍出下一部《长生》呢？ 第61章 #拒演《长生》邱景后悔了吗？# 《长生》即将在北美、日韩地区上映的消息还得到了央|视报道，总票房突破20亿的那天，虞清嘉接到了央|视访谈节目《人间》的邀请，对方希望能为《长生》做一次专访。 除去虞清嘉之外，《人间》节目组还邀请了一位a大的研究神话文化的教授，就是为了在采访虞清嘉的同时，还能分析《长生》中包含的文化底蕴。 主持人霍思妙在和虞清嘉接触之后，三言两语便和虞清嘉熟络起来，不得不让虞清嘉感叹其才思敏捷。 《人间》录制现场 霍思妙说：“是什么让你想到要拍《长生》这样一部电影？是想要拍一部特效片吗，因为我看到你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希望电影行业里有人去做这样的尝试。” 等到霍思妙说完，虞清嘉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其实不是为了做特效片而拍《长生》，而是在构思《长生》这部电影的时候，自然而然需要用到特效这项电影技术。” “最初萌发这个念头，是我第一次给孩子讲睡前故事，我的第一反应是给她讲童话故事，但是当我问她想要听什么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红孩儿、齐天大圣。”虞清嘉微笑道，“我才惊觉其实我忽略了很多东西，华语电影的上一个巅峰时期是侠文化，很多武侠小说都被改编搬上大银幕，包括那些志怪小说都改编成电影，但神话故事没有。” “我想以前大概是因为我们很难用具体的电影技术来展现神话故事里那种开天辟地的气势，但现在可以用特效来弥补这方面的空白，所以我当时说大家可以不拍这样的电影，可是这种技术我们必须拥有。” 霍思妙笑道：“我很佩服你愿意做这样的尝试，我看到这部电影里不仅是借用了这样一个世界观，同时还融入了一些大家思想，这个改编非常有创造性。” 旁边的教授顺势说起了《长生》中几家的思想碰撞。 《长生》本来就不是单纯商业爆米花片，特效只是它运用的一项技术，正是因为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尝试，他们才把特效作为噱头来宣传，抛去《长生》的特效外衣，它的本质就是在论道。 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让观众在看完《长生》后还愿意给它极高的评价。 …… 在上映三周后，《长生》的总票房惊人地突破了25亿，原本备受国人期待的《梦游记2》在上映半个月后排片便大幅度消减，在《长生》的挤压下，最后《梦游记2》总票房刚刚破12亿便悄然下线，而《长生》才稍稍有票房回落的趋势。 虞清嘉接受《人间》访谈的那一期在电视上播出来时，《人间》的收视率节目开播以来的历史新高，可见大家对《长生》期待和热情之高。 在看到虞清嘉说出萌发这个想法的缘由时，也让网友们有了些许思索： 「我小侄子的睡前故事就是国外的童话，上次我想和他讲齐天大圣他都不爱听，这种文化传承还是得从小开始」 「说的很有道理呀，好在我家萌宝什么都喜欢听，他爷爷爱讲历史，他爸爱讲成语故事，我就给他说童话，他什么都能听的有滋有味的／捂嘴笑」 「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在故事内容上，而我注意的是她给孩子讲故事，哪个孩子？明总的女儿吗？／柴犬」 「除了明总女儿还能有谁，二公主和明总上次《郑萌说》不就有说过孩子这个事情吗，明总女儿特别喜欢二公主，讲个故事也不稀奇吧／吃瓜」 在增添了一些关于她们恋情的猜测外，更多是给观众们一个提醒：我们是否在接收外来文化的时候，忘记了向下传承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 这次访谈给虞清嘉带来了又一次的热度曝光，就连一直以来喜欢说虞清嘉钻进钱眼里还扯大旗的业内同行都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毕竟从来没有哪一部电影像《长生》这样，完成了电影行业从票房到类型的跨越，不仅是华语电影技术的新突破，也是电影文化的突破，《长生》的特效完成度丝毫不输给《梦游记2》，这不就证明着国内的技术根本不逊色于国外？ 她不像其他导演那样尝试风格上的突破，而是不断尝试新的电影类型，从《造星计划》到《仰望》，再到《长生》，不断变化着的电影类型不仅让他们看到国内电影市场的潜力，同时还为他们开辟了新的电影方向。这让原本都不怎么喜欢虞清嘉的业内人士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对电影行业做出的贡献。 其中最让网友意外的莫过于赵先，之前公然反对虞清嘉观点的他在这一次却表现出对她这次探索成功的支持，他发微博表示《长生》这部电影是有开创性意义的，虞清嘉这样的尝试非常重要，也让他们看到了新的方向，希望以后能有更多像虞清嘉这样的导演出现。 这条微博出来后，有一些网友都笑话他“被打脸”，以前不是挺看不上虞清嘉的吗？还因此闹出金华奖那种丑事，现在脸被打肿了吧，人家虞清嘉就是有实力什么都不怕。 当然更多人还是在理智思考这件事，毕竟当初不少人都觉得他之前反对虞清嘉的观点在情理之中，虽然现在看来虞清嘉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她的观点可行性。 赵先发表微博之后，虞清嘉便回复了他的微博，两人顺理成章地在公众面前“和解”，尽管他们仍旧有各自的坚持，但这不妨碍两人都在为华语电影做出自己的贡献和努力。 …… 回复完赵先的那条微博，虞清嘉就听到背后的门被敲了两下推开，她扭头一看便见到小小的身影颠颠地向她跑来，稚嫩的童声说到：“小鱼该吃饭啦！” 接住朝自己扑过来的小奶包，虞清嘉顺势把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笑眯眯地说：“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小奶包中气十足地喊着，扑进她怀里亲昵地搂着她的颈项，两条腿还兴奋地晃悠着。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虞清嘉在得知明茵准备在家和小奶包两人吃年夜饭后，就主动邀请她们到虞家过年，明茵不假思索就同意了这件事，并且提前把小奶包打包好送到虞家，她则因为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出国，晚些时候才会过来。 老虞和虞夫人看到小奶包当然欢喜的不得了，三天两头的不是带她出去玩，就是带着她跟朋友炫耀，虞氏夫妇的朋友大多也都做爷爷奶奶了，小辈孩子一大片，倒让小奶包又交到几个小朋友。 虞清嘉正准备放小奶包下去，和她一起下楼吃饭，就注意到小奶包抓住她的手，眼巴巴地瞅着她，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小奶包比初见时也大了不少，但是这双眼睛还是能瞅的人心都萌化了。 “怎么了？”虞清嘉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小奶包害羞地扑进她的怀里，小声地说：“我想养只小狗。” 甜甜家的小狗可有趣了，能帮甜甜捡球，还毛茸茸的，摸起来特别舒服。 养狗？ 虞清嘉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小奶包期待的样子，她意识到可能是明茵不允许。 以明茵对小奶包的爱护程度，如果小奶包想要养狗，完全可以直接和明茵说，可她却来告诉自己，估摸着是明茵不同意。 “妈妈不许吗？”虞清嘉轻声问到。 小奶包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茵茵不喜欢小猫小狗，她不许我养。” 虞清嘉思索了片刻，低头亲了口她的额头，笑眯眯地说：“那我去和妈妈说。” 原本失落的乌黑眼睛顿时有了神采，小奶包欢呼着抱住她，兴奋地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谢谢小鱼，我最喜欢小鱼了！” 虞清嘉心底一阵好笑，小奶包这“最喜欢”总是在变化，面对明茵就是最喜欢妈妈，对着她就是最喜欢小鱼。 “走吧，去吃饭吧。” “嗯嗯！” ------------------------------------- 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一点，明茵的航班抵达机场，虞清嘉去机场接她。 在等了大半个小时后，虞清嘉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身形纤瘦高挑的明茵，光是站在那便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明茵似有所觉地朝她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原本淡漠疏离的黑眸倏地染上笑意，犹如冰雪消融。 明茵加快步伐走到虞清嘉面前，虞清嘉朝她伸出手，她轻抿了抿嘴，把手放进虞清嘉的手心。 凉的刺骨，就像是突然握住了一团雪。 虞清嘉一点都不意外，即便是暖气十足的地方，明茵的手脚都是这样冷的，每次都要她帮忙捂着才会变暖，最开始明茵还怕凉着她，不肯让她碰到，后来就主动往她身上取暖。 熟练地握住她的手塞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虞清嘉开口说：“累不累，等会要不要睡会儿？” 感受到从她掌心不断传来的热度，明茵的语气轻快了几分，“不用了，我不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可睡不着。” 两人走到停车场后上车，明茵在系安全带的时候瞥见了后座的安全座椅，忍不住笑出了声。 虞清嘉疑惑地看着她，就看明茵正看着车后座的安全座椅，她顿时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说：“昨天我带小荔枝出去玩，忘了拿下来。” “为什么要拿下来？”明茵轻飘飘地瞥她一眼，“难道枝枝就不能拥有一个位置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虞清嘉好笑地亲了她一口，这才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语气感叹道：“小荔枝都快上小学了。” 明茵听到这话微微正色了几分，“我已经给她物色好学校，她要开始入学准备了。” 像明茵会选择的学校大都是要求很高的名校，对学生有一定的要求，还不是有学费就能进去的。 一想到接下来半年小奶包要承受的学业压力，虞清嘉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真不容易。” 明茵似有察觉地转头看她，目光有些微妙，“你想说什么？” 虞清嘉启动车辆后缓缓驶出停车场，顺势夸道：“宝贝可真聪明，这就发现了！” “糖衣炮弹？”尽管知道她是哄自己开心，明茵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容，“有话直说吧。” 虞清嘉趁着机会打量着她的神情，见她心情还算不错，便把小奶包想养狗的事情说给她听。 听到养狗的事情，明茵的笑容浅了些，看起来神色淡淡，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倒是会找人帮忙。” “因为她知道我们关系密切呀。”虞清嘉顺势说着，小奶包都冲她撒娇又卖萌，难得希望让她帮忙做件事，她当然要尽力而为。 明茵偏头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虞清嘉又说：“其实也很能理解吧，就算我们尽力抽时间陪她玩，她也难免会觉得孤单吧。” 见明茵仍旧没什么反应，虞清嘉语气微妙道：“还是说，你打算再生一个陪她？” 听到这话明茵转过头嗔了她一眼，“我可不生。” “我还不乐意你生呢。”虞清嘉轻哼了声，“所以让她养只小狗没什么不好，以后还有小狗陪着她。” 明茵不自觉捏紧手掌，声音罕见地迟疑起来，“如果我说，我不希望她养狗，是不想让其他的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虞清嘉心底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温声说到：“这是人之常情。” 明茵抚养并非她亲生的小奶包长大，但小奶包对明茵而言不仅仅是责任，同时也是温情的陪伴，如果有别的东西吸引走了小奶包的注意，明茵也会很失落。 “难道作为一个母亲，最希望看到孩子快乐吗？”明茵眼神中多了一抹试探，“我可不称职。” 虞清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试探，反而笑了起来：“你如果什么都能做那么好，我大概就不喜欢你了。” 对她而言缺憾才是最美的，如果像神明一样完美无缺，反而没什么吸引力了。 明茵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她压抑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你的意思是，我的确做的不好。” 虞清嘉暗道失策，却忍不住大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明茵轻哼了声，姑且把她这句话当作对自己的夸奖，也不再岔开话题，回到刚才的话题说：“既然她想要，买一只也可以。” 虞清嘉面色一喜，“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宝贝给我一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被她的说法逗笑了，明茵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枝枝对你的好感度都快要超过我了，再刷下去，你就得当她的妈咪了。” 虞清嘉故作不解地说：“我以为在你看来我已经是她妈咪了。” “噗……”明茵轻笑了声，她看着虞清嘉，有意无意地感叹道：“说出来轻松多了，不然我大概就要越想越多。” 正想要说话，虞清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明茵的暗示，忍不住偏头看向明茵，毫不意外地从那双明亮而漂亮的黑眸里看到了期待和试探。 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虞清嘉看着交通指示灯变成了绿灯，再次启动车辆，道：“是啊，的确很好。” 没有听到想要的消息，明茵有些失望，但她并不生气，她们有的是时间，她还能等。 ------------------------------------- 虞清嘉带着明茵回到家里时，虞清仪正和小奶包一起玩拼图，没有在家里找到客人来过的痕迹，这让虞清嘉稍稍松了口气。 她还真想过虞清仪要是带莫澜回来该怎么办。 虞清仪和她长相有些相似，小奶包和虞清仪接触不多，但只要对方表现出对她的善意，她就会很高兴地和对方一起玩耍。虞清仪本身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但小奶包长得可爱又漂亮，还嘴甜爱撒娇，即便是虞清仪也扛不住这样的甜包攻势，败下阵来。 趁着明茵带小奶包去洗手准备吃下午茶的时候，虞清嘉趁机在虞清仪身旁坐下，无意道：“我以为你会带莫澜过来。” “你在想什么？”虞清仪吃惊地看着她，看出她的怀疑和担忧后，她哭笑不得地伸手按住虞清嘉的脑袋，“过年当然是和家人一起，我和她又没什么。” 最好是这样。 虞清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者难以忍受地揉乱她的头发，“小丫头还管我了，你都带明茵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原本还有些气她弄乱自己的头发，听到后面这句话，虞清嘉愣了一下，倒给了虞清仪抽身躲开的机会。 虞清仪见她完全没想到的样子，忍不住说：“你该不会压根就没想到这回事吧。” 虞清嘉瞥她一眼，“这种事当然要我和她商量再说，现在说还太早了。” 虞清仪好笑地摇摇头，正要说话瞥见她的脚踩在地毯上的拼图碎片，顿时柳眉倒竖，伸手推了她两把，“去去去，走开，你找你女朋友去，少在这添乱。” 顺着她的力道往旁边挪了挪，虞清嘉这才注意到脚下的拼图，顺手拿起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含糊着说：“哎，我走我走，世态炎凉啊。” “你倒是洗手再吃啊！” …… 《长生》在日韩地区上映后获得了热烈的反响，其实这也正常，毕竟抛开电影其中的文化，《长生》本质也是一部新意十足、高|潮迭起的精彩电影。 不少热心网友搬运了日韩地区关于《长生》的新闻报道和电影评论，其中不乏两国的知名电影人，因为《仰望》而出名的虞清嘉凭借着《长生》在亚洲地区拥有了极高的知名度，尤其是在得知《仰望》和《造星计划》都是她的作品后，民众对她的印象就更深了，谁都知道现在华国出现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天才导演。 「看完《长生》之后，我日国的同学沉迷上了修仙小说，还把“我命由我不由天”当作座右铭，太中二了／捂脸」 「专注论文的留学生表示还是不怎么来往的同学拉着我问，我才知道国内居然做出了这样一部电影。刚刚从电影院里出来，太震撼了，我打这行字的时候还激动到手发颤」 「同学沉迷+1，现在我不仅要帮同学代|购，还得帮忙翻译。都是些我看腻了的套路，他们喜欢的不行／跪了」 等到《长生》在北美地区上映，其首映票房却并不如人意，尽管有在北美的留学生都去电影院支持了，但放映厅里都是华人，基本很少见到有当地人，《长生》在北美地区的票房基本都是留学生群体和在外华侨支撑起来的。 看到海登影业发来的票房统计时，虞清嘉也并不意外，他们本身对华国电影有一种刻板印象，所以在看到全是华人面孔的电影也不是很感兴趣。 可就在《长生》在北美上映了一周后，票房却意外地高涨起来，等星辉去外网查看相关消息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北美的知名导演奥斯顿在推特上发了条关于《长生》的影评，而最有趣的是，奥斯顿就是《爱与罚》的导演。 奥斯顿在北美拥有相当大的粉丝群体，其号召力不亚于年轻偶像，在他的推荐下，北美地区的观众才得知最近影院里还有这样一部电影，于是《长生》意外地火了起来。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北美地区的观众在看完《长生》后，被提及最多的就是天一仙子的扮演者莫澜，认为她简直就是女神下凡。东西方的审美差异在莫澜的身上意外地达成了统一，莫澜甚至还接到了北美地区的采访邀请，而海登影业也希望人气最高的莫澜能够去为《长生》做宣传。 国内网友在得知莫澜因此在海外走红，还是因为在莫澜的微博评论区看到了满是语病的中文表白，遣词造句连孩子都不如，但这种表白还特别多。在交流之后才知道这些人原来是为了莫澜特意申请微博过来追星的老外。 于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题就被网友顶了上去： #拒演《长生》邱景后悔了吗？# 第62章 票房突破三十亿！ 当初邱景先与虞清嘉微博互动表示即将合作，结果转身就加入韩岩的《永生之爱》，虽然前者是出演其中一个配角，后者则是一番女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可现在结果出来，参演《长生》的莫澜在海外火了，打响了在海外的知名度，而《永生之爱》却输给了《仰望》，就连导演都退圈了。 最讽刺的莫过于邱景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机会去好莱坞打拼，奈何没能有合适的作品帮她在北美地区打出名声，而顶替她的莫澜却被《长生》捧到那群老外面前，还有许多老外为了追星特意来申请微博，如果当初她加入了《长生》，现在被追捧的可能就是她了吧？ 「邱景当初的选择完全可以理解，现在结果出来她就是选错了，粉丝当初还拼命给虞清嘉的电影刷低分，现在想想虞清嘉再怎么大度都不可能和她合作吧」 「我朋友是《长生》剧组的，当时邱景以各种理由拖着不签合同，剧组行程什么都给安排好了，结果她转身和《永生之爱》签合同，要不是莫澜顶上来，你知道剧组损失有多大吗？还合作，不记恨她就算二公主大度了」 「你们咋光说邱景本人，我觉得她作为华悦的演员，当初华悦又一系列骚操作，二公主应该对华悦公司的艺人下意识厌恶了吧？」 「对邱景无感，但真的太好笑了，简直就是小说式结局，哈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邱景未必就是真的讨厌她，更多人只是吃个瓜看个热闹罢了。 至于邱景本人到底后不后悔，虞清嘉也不怎么在意，总归以后是不会合作的，邱景是什么感觉和她又有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莫澜能够有这样的机遇，也是莫澜自己的运气了，就算邱景留在了《长生》剧组，也未必能像莫澜这样成功，她不否认邱景也是优秀的演员，但就角色契合度而言，莫澜比邱景更合适。 《长生》在海外获得了热烈反响，而虞清嘉也从二线青年导演进为准一线导演，至于为什么不是一线，这是因为圈子里也是要混资历的，除非她后续还能取得优异的成绩，不然就得等那些一线导演下去了，她才能上位。 在上映一个月后，《长生》的票房成功突破三十亿，最后在国内取得了三十一亿七千万的票房总额，让星辉和整个行业都见识到她的商业能力，三部电影总票房超过五十亿，这样的投资回报额足以让她成为投资商眼中最值得投资的导演。 把虞清嘉的耀眼成绩看在眼里的不仅有那些投资商，还有网友及观众，就连看不惯她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些非凡的天赋，简直就是为了电影而生，不过也有人坚定地认为是她背后的木仓手厉害，毕竟自从《造星》以来，关于她使用木仓手的谣言就没有停止过，甚至因为《长生》的高票房而愈演愈烈。 《长生》不止给虞清嘉带来了极高的曝光和关注度，同时让她也忙碌起来，除去采访邀请、综艺节目这一类邀请之外，就连首都电影学院都邀请她前去开讲座，希望她能讲一讲对电影的一些见解和心得。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的虞清嘉是没有相关专业学历的，原主是金融专业毕业的学生，而现在首电想要邀请她去演讲，大概也是因为她这三部作品表现出的实力与天赋。 原本想要拒绝的虞清嘉在仔细斟酌后还是答应了校方的邀请，而虞清嘉即将去首电开讲座的事情也传到了网上，大多数网友觉得以她的水平完全可以开这个讲座，但也有人认为她根本就是凭着天赋胡乱琢磨的，这种知识对专业的学生而言没有任何帮助，说不定还会误人子弟，觉得她和首电这种因为完全就是“一个真敢讲，一个真敢听”。 这一观点让不少原本觉得没什么的网友都开始支持他，而后因为热评第一的曝光而引起争论，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不过更多人都觉得虞清嘉作为天才导演的经验和演讲对专业学生来说就是一种没用的经验和误导。 虞清嘉得知网友们为这件事而吵起来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作为首电毕业的庄鹏却气的不行，在一起讨论创作《长生》衍生作品的剧本时，庄鹏还生气地安慰虞清嘉，认为那群网友什么都不懂就跟风瞎说。 至少在庄鹏看来，他就在虞清嘉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虞清嘉对他向来也不吝指点，只要他有问题，虞清嘉就会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光是在《长生》的拍摄阶段，他就学习到了不少。 见庄鹏比自己还生气，虞清嘉便安慰他几句，让他少看网上那些言论，那种东西除了磨炼他的情绪和耐力外，没有任何作用。 庄鹏一愣，对此感到深以为然。 可不就是这样嘛，说的太有道理了！难怪她会这么淡定，原来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让庄鹏对她越发敬佩起来，年纪轻轻都已经有这样的心性，她不成功谁成功？ 尽管网上反对的声音居多，但校方还是没有取消原本的讲座，而是在与虞清嘉交涉后，把讲座时间安排在开学后的第二周。 除了这个讲座外，虞清嘉还被星辉交以了一个重任，准确的说是虞清仪交给她的，而非星辉，毕竟她为星辉赚了这么多钱，星辉捧着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随意压榨她？万一她撂挑子不干了，那星辉找谁哭去，但虞清仪就没这么想了，因为她压榨地是她亲妹妹。 言归正传，虞清仪希望她能多指点、教导一下星辉签下来的几个导演，也不说能像她那样为公司赚大笔的钱，但至少得能拍出一些像样的东西。 能被星辉签下的导演基本都是首电、首戏毕业的学生，基本功就已经培养的很好了，只是还没有经过很好的打磨，他们的审美绝对没有问题，对虞清仪而言就是需要他们拍出情节有趣、能卖座的电影，那么这种就加强他们对剧本的掌控能力。 “可以是可以，”虞清嘉按了按额角，“但是你就不怕我误导他们？” 网上说她很可能误人子弟这类言论可太多了，说不准星辉签下来的那几位导演也都是这样想的。 “我当然相信你的实力，”虞清仪自信一笑，“尤其是你的商业能力。” 她也没想过那几位导演能像自家妹妹这样有些非常厉害的商业能力，但说到底也得能够投资赚钱才行，她是开公司赚钱的，不是做培训学校的，更不是做慈善的。 虞清嘉无奈地抿嘴，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虞清仪的一手促成下，“星辉导演培训班”正式成立，授课指导老师正是虞清嘉，而想要参加这个培训班的除了新签的几个导演外，就连老导演都自愿报名参加。 其实倒也不是因为他们有多渴望得到虞清嘉的指导，要知道星辉旗下的导演最大的都比虞清嘉大了两轮，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人指导自己，而且大多都是首电毕业的高材生，哪里稀罕连导演学都没学过的虞清嘉的指导。 他们主要是冲着这个班的综合考第一名可以拿投资拍电影，不然谁来参加这玩意？ 但是在上过一天这个班后，他们就收起了心底的轻视，抓紧机会好好吸收知识。 除了说一些关于电影节奏的问题外，虞清嘉就根据每个导演本身去针对性地提意见，听不听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她只是尽自己所能说一说罢了。 …… 明茵答应小奶包买一只小狗，让小奶包高兴地抱着明茵亲了好几口，嘴上还嚷嚷着“最爱妈妈了”，看的虞清嘉忍不住把她从明茵怀里抱出来故意问她到底最喜欢谁。 小奶包困扰地“啊”了一声，连忙对明茵说“最爱的肯定是妈妈”，然后再趴在虞清嘉的肩头小声说“也很爱你啦”，并附上甜甜的脸颊吻。 软绵又可爱的样子看的人心都要化了，更别说真的冲着她生气吃醋了。 虞清嘉突然有些明白明茵不愿意让小奶包养只小狗的感受，也不是单纯的自私，毕竟这样一只软绵的小甜包，谁都希望她全心全意地依赖自己吧？ 明茵的效率也非常高，第二天就带着小奶包去挑了一只纯白的毛茸茸肥嘟嘟的小狗回来，看起来像是一只小萨摩耶。 小奶包抱着毛茸茸的白色幼犬欢笑的模样，惹得虞清嘉用手机拍下来了一张，明茵看了眼她拍好的照片，照片上是稚嫩天真的孩童与肥嘟嘟懵懂的幼犬，光是看一眼都能察觉到那股温馨与欢乐。 明茵的眼神一暗，语气淡淡道：“照片拍的不错。” “嗯？”虞清嘉下意识以为她是想要这张照片，正要给她发过去，忽然意识到她的语气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明茵眼神淡淡地看着她，看起来淡漠的不像样。 小醋精又来了。 虞清嘉好笑地想要捏她的手指，想起小奶包还抱着幼犬在这里玩，便按下心中的冲动，靠过去和明茵轻声说：“不如今晚你穿上那件新睡裙，我帮你拍几张？” 她刚说完，就见明茵原本白皙的颈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粉色，俏脸含粉眼波流转的模样的确看的人心痒难耐，尤其这一幕出现在明茵身上。 虞清嘉轻笑了声正要站直身子，就眼前一晃，嘴巴上被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下。她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看了小奶包一眼，就见小奶包正侧对着她们蹲着，兴致勃勃地对趴伏在地上的幼犬说着什么，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小动作。 虞清嘉转开目光看向明茵，就见明茵仍旧是神色淡淡，丝毫看不出刚才还偷亲过自己的样子，不过那双墨眸里尽是明晃晃的狡黠笑意。 正想着等晚上再找她麻烦，虞清嘉又听她语气微凉道：“难道除了那种照片，我就不配拍别的了？” 宝贝这是和她杠上了？ 虞清嘉有些惊奇，明茵虽然喜欢吃醋，但也不会在一个问题上紧揪不放。 所以她是真的很希望自己能给她拍一张了？ 虞清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明茵，直看的后者不自在地想要躲开她的注视，就在明茵头颅微转想要躲开时，虞清嘉眼疾手快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猝不及防看到镜头，明茵下意识想要调整自己的面目表情，却已经被镜头捕捉到了最真实的反应。 见虞清嘉放下手机，明茵微恼地抿了抿嘴，凑过去看她的手机，要是这张照片拍得不好看，就必须立刻删掉！ 然而只看了眼那张照片，明茵便悄悄松了口气，开口说：“把照片发给我吧。” 看到她眼中的满意之色，虞清嘉心底有些好笑，把照片保存下来后发给了她。 收到照片后的明茵微微颔首，“唔，其实可以再多拍一点。” 虞清嘉闻言认真地思索了下，没有得到她回应的明茵以为她不愿意给自己拍照，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就发现她正捏着下颚作沉思状。明茵眉头微蹙，开口询问说：“你在想什么？” 虞清嘉微微一笑：“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既然宝贝因为这件事吃醋，那就一次性满足她，让她看看在自己眼里的她有多美。 虽然没能从她嘴里听到答案，可这暧昧的语气让明茵不禁心生期待起来。 …… 直到明茵看到小邵为虞清嘉送来了一部摄影机后，这种期待就变成了无奈和羞恼。她只是想要清嘉给她拍几张照片罢了，为什么还要带着摄影机过来？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做作，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 看到明茵微恼的目光，虞清嘉调整好了镜头对准明茵，将她和背后的书架都纳入拍摄范围，其中镜头自然以明茵为主。虞清嘉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看到，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模样。” 正因为她的消极反抗而恼怒失落的明茵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心中一荡，她飞快地瞥了虞清嘉一眼，在看到对方肩膀上扛着的摄影机时，那点别扭就化作了无奈。 可“清嘉眼中的自己”对她而言十分有诱惑力，明茵只能默认她的行为，于是这两天她的身后就多了个跟拍的跟班。 就连她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事务，虞清嘉的镜头都不曾从明茵身上离开过，惹得林助理都几次向虞清嘉投来微妙的目光。 没想到虞清嘉还喜欢玩这一套，真亏明总任由她胡闹。 林助理看到虞清嘉肩膀上的摄像机时，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一股冷意，等她扭头一看，就对上了自家总裁淡漠暗含警告的目光。 林助理：…… 非常懂眼色的林助理二话没说便直接离开办公室，把时间留给正在这对看似在工作，实则在玩情趣的如胶似漆小情侣。 等林助理离开办公室后，虞清嘉便语气含笑道：“林助理也没做什么，你做什么那样看着人家？” 被直接点出来，即便内心强大如明茵也忍不住不好意思，她清了下嗓子，强装淡定道：“我也没做什么。” “是，你没做什么，你只是盯着人家看。”虞清嘉好笑地看着她，借着办公室内的光线调整着拍摄角度。 明茵面颊微微发热，刚才这么做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听她提起就有种深深的羞耻感。 镜头自然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明茵想说让她休息一会儿，还没有开口就听虞清嘉道：“唔，素材应该差不多够了。” 明茵：…… 看出明茵遗憾的神色，虞清嘉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宝贝，既然你舍不得，那我就再拍一会儿。” 明茵抿了抿嘴，面色愈发红润，她嗔似地看了眼虞清嘉，干脆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虞清嘉。 ──────── 明茵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虞清嘉没有继续留在那拍摄，而是去幼儿园接小奶包放学。 “小鱼！”小奶包欢快地扑进虞清嘉的怀里，虞清嘉笑着扶正了她脑袋上的小帽子，并和老师道了声谢。 下一秒，一股强烈被窥伺的感觉让虞清嘉下意识扭头朝着某一处看去，然而一眼看去只有几棵树和走道转角，远处也没有停着车辆，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软绵绵的小手拉了她的手几下，稚嫩的童声困惑道：“你在看什么呀？” 虞清嘉面色严肃地拉下她的帽子，直接弯腰把小奶包抱起来，叮嘱道：“等会儿不要把脸露出来，知道吗？” 小奶包虽然没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她以前也被明茵这样要求过，于是乖巧地埋进虞清嘉的颈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冲老师笑了笑，闷声闷气道：“老师明天见！” 老师知道虞清嘉作为公众人物的忧虑，连忙挥手和她们道别，虞清嘉便抱着小奶包大步朝着那辆黑色商务车而去，小心翼翼地把小奶包放在安全座椅里，正在为小奶包系安全带，虞清嘉再次感受到了那股被窥伺的感觉。 她装作没有察觉，过了一两秒才猛然朝着街角看去，但出乎意料的是，街角仍旧是刚才看到的那样，连停在一旁的可疑车辆都没有看到，就更别说看到人了。 虞清嘉眼眸微沉，迅速为小奶包系安全带后关上车门，自己也快速上了车。 直到车辆启动离开幼儿园后，虞清嘉也没有放心，而是透过后视镜看后面有没有跟着什么可疑车辆，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下次来接小奶包就得把小邵也带上，最好是再多带一个保镖，毕竟还有小奶包在旁边，光一个小邵还不够稳妥。 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的小奶包忍不住小声问：“怎么了吗？” 为什么小鱼一直朝后看，她也不敢扭头朝后看，怕被人家看到。茵茵说不可以让那些人看到自己的模样，会很麻烦的。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很麻烦，明明好多人都见过她，可是茵茵这么说了，她就一直照做了。 没发现有车辆跟踪让虞清嘉神情一缓，她笑了笑说：“没事，我只是担心有人偷拍我们的照片。” 注意到“我们”这个词，小奶包惊奇道：“也有拍我的吗？为什么呀？” “当然有拍你的呀，因为他们要靠这个吸引别人的注意，要赚钱吃饭。”虞清嘉好脾气地解释道。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拍她们就能赚钱吃饭，小奶包好奇地追问：“为什么拍我们就能赚钱吃饭，如果拍照能吃饭，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们拍？” 虞清嘉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们的担忧，包括她如果被曝光到公众面前可能会面对的危险和麻烦。 小奶包只是不懂，不是笨，事实上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听了她的解释之后就明白了。 “那这样好讨厌。”小奶包苦恼地捧着小脸。 从透视镜里看到小奶包可爱的动作，虞清嘉轻轻笑了笑，“没关系，我和妈妈都会保护你不被他们拍到的。” 虞清嘉接到小奶包后没有直接回岚苑别墅，而是去了明月大厦。 至少就目前来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才好。 正在处理工作的明茵看到虞清嘉带着枝枝回来了，面色疑惑道：“怎么不回去？” 枝枝立刻嚷嚷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枝枝的话，明茵面色一沉。 等小奶包说完，虞清嘉才开口补充道：“我只是担心他们已经盯上我的车，所以特意过来一趟，到时候换你的车回去。” 明茵理解地应了声，似乎在想着什么。 虞清嘉怕她多想，说：“估摸着是冲着我来的狗仔，你别担心。” 明茵看了她一两秒，微微颔首。 如果只是狗仔，那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主要担心的是其他心怀不轨的家伙。 第63章 虞清嘉的秘密 首电礼堂 礼堂里乌压压的都是人，虞清嘉这次演讲的对象就是导演系的学生，但导演系的学生向来都不多，这一次来的应该不仅仅是导演系，至少一眼扫过去，虞清嘉就看到好几个气质出类拔萃的学生，各个高颜值，赏心悦目的很。 这让虞清嘉想起当初就读导演系的时候听说过表演系的规矩——读书的时候不能出去拍戏，以前是这样的规矩，后来这条规矩就形同虚设了。 礼堂里座无虚席，就连走道上都或蹲或站满了人，即便如此，虞清嘉也没有改变演讲的内容，还是依照原来准备的那样给导演系的学生讲了些自己在创作时总结的经验和自己的看法，这群学生根本不缺那些学术上的知识，学导演就是在培养他们的审美，而虞清嘉演讲的目的就是避免他们走歪路。 演讲的过程中，虞清嘉无意间瞥见礼堂后门走进来一个女孩，瞥见她的脸后，虞清嘉一愣，只是很快她就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面不改色地继续自己的演讲，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和妹妹一模一样的人？ 台下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片刻的愣怔，还以为她是忘了词顿了顿，并没有放在心上。 尽管还在发表演讲，但虞清嘉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刚进来的那个女生身上。 太像了，按时间算起来妹妹也该上大一了。 演讲到后半段的时候，正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位女生时，礼堂后门又进来了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瞬间便吸引了虞清嘉的注意，讶异和暖意取代了内心的滔天巨浪，虞清嘉压抑着嘴角的弧度，但不少人都注意到这位年轻漂亮的导演似乎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明茵赶来的时候学校礼堂里已经人满为患，她只能站在最后一排远远地看着台上的那人。右侧有人朝着后门走去，似乎是有急事走的匆忙，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 “对不起！” 那人匆忙道了声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礼堂。 被他撞的身姿不稳，明茵不小心撞到了左侧的人，好在那位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明茵低声道谢，一抬眼就撞进一双浅褐色的眼眸，看到那人的相貌时，明茵微微一愣，紧跟着就在那人眼中看到了惊艳之色。 原本心底的震惊顿时化作警惕，明茵不动声色地拧起眉，悄无声息地站稳身体拉开距离，扭头看向台上的人，就见虞清嘉正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们。 明茵抿了抿嘴，眼底不自觉浮现柔软的笑意。 看来她也看到自己了。 正为恋人的敏锐觉察力而高兴时，明茵就听到左侧传来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微颤着小声说：“学姐好，请问学姐是表演系的吗？” 误会她是表演系的学姐？ 明茵瞥了那个和女友颇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孩，虽然没有说话，但眼角眉梢届是疏离淡漠之色，即便如此也没能让那女生受挫后退，反而面色泛红，明显是春心萌动。 明茵看了一眼台上，低声说：“那是我女朋友。” 女孩立刻如遭雷击，她震惊地看了眼台上的虞清嘉，又看了眼明茵，最后小声问道：“您是明总？”语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希冀，听起来极为可怜。 明茵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台上的虞清嘉，没有再搭理这位和女友长相有些相似的女孩。 演讲结束后，明茵便抬腿朝着人群之中的虞清嘉走去，后者的目光穿过人群准确地落在她的身上，这让明茵心头微微泛起甜意，不由得加快脚步朝着虞清嘉走去。 “虞导说的很好啊，这次多谢虞导来给这群孩子演讲了。”李院长的笑容热情洋溢，又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虞清嘉看了眼正在朝这边走来的明茵，又对李院长礼貌地回以微笑，“我对首电向往已久，不敢说我的经验能帮到这些孩子，至少也想让他们看看业内的现状。” 李院长正想要邀请她去吃饭，就看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年轻女生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这身段气度就是放在表演系都是极为罕见的，正想说看起来挺陌生的，李院长就看到那位女生走自然而然地走到虞清嘉身旁，后者还没有抗拒，李院长顿时反应过来这位就是虞清嘉那位总裁女友。 “明总是特意来看虞导演讲的吗？”李院长很是热情，他向来对人热情，尤其是这些很可能能够帮到自家学生的名流。 作为明氏掌权人，明茵比虞清嘉更懂得那些交际规则，面对李院长的热情，明茵礼貌地笑了笑，“我还没看过她演讲时的样子，错过了就太让人遗憾了。” 李院长没想到看似难以接近的明茵居然会随口塞狗粮，愣了下才爽朗地笑起来，“对对对，要是错过了虞导的风采，那就太可惜了。” 明茵在和李院长交流的时候，余光注意到虞清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经意时会往礼堂后方瞥去，明茵心里留了个心眼。 在和李院长约好中午吃饭后，李院长正想找个老师陪她们逛逛学校，就听虞清嘉抢先开口说：“就不麻烦老师陪我们了，我们在学校转转，一直听说首电的天鹅湖畔景色很美，我们打算去见识见识。” 见虞清嘉语气不似作伪，李院长便放弃了让老师陪同。 离开礼堂后，她们慢慢朝着首电有名的景点天鹅湖畔走去，虞清嘉这才问明茵说：“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一个商业伙伴的生日吗？怎么到首电来了。” “你以为我是骗李院长的？”明茵轻瞥了她一眼，“我把礼物送到后，没呆多久就走了，不然能听的更久。” 发现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明茵眸色一深，冷不丁道：“你是不是在想刚才被我撞到的那个女生？” 对于明茵敏锐的觉察力，虞清嘉一点都不惊讶，毕竟每次她稍微有点走神都会被小气的恋人抓个正着。她干脆承认道：“是，她真的和我挺像的，就像……我妹妹。” 明茵有些诧异，只是一个和她有些相似的女生，怎么会让她想到妹妹？ 明茵的内心告诉她这件事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但她没有问这个问题，因为她完全可以用“年龄小、相貌相似”为解释的理由。 “的确很像，但应该不是你的妹妹。”明茵轻笑了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虞清嘉的一言一行。 心事重重的虞清嘉并没有发现明茵的眼神变化，她微微皱起眉，“要是能她的名字就好了。” 刚说出口，虞清嘉发现自己似乎表现出对这件事不寻常的重视，便用笑容掩饰了下，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和我们姐妹俩这么像的人，挺好奇的。” “哦？”明茵越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脸上则赞同地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 见她没有怀疑，虞清嘉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是吧，要是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你也会这么惊讶的。” 听到这个例子，明茵修的漂亮整齐的眉毛微微皱起，“你会喜欢她吗？” “嗯？”虞清嘉慢了半拍才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手，“你在想什么，我只是举个例子，我怎么会喜欢她，那又不是你。” 听到前半句明茵还有些不满，等她听到后面那句“那又不是你”，明茵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所以我也不会喜欢她。” 虞清嘉愣了一秒，却想起刚才在台上看到明茵和那个女生互动时，那女生满是绯红的脸，她不由得脸色一黑。 最好别是那种狗血的情节桥段，明茵可是她女朋友！ 看到她陡然变得难看的脸色，明茵却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噗…原来你也会吃醋吗？” 这也太少见了，似乎每次都是她吃醋，清嘉好脾气地哄她，清嘉倒是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不得不说，恋人吃醋还是很可爱的。 虞清嘉捏了捏明茵柔软纤细的手指，语气有些微妙：“看来宝贝对我的真心有些误会，我又不是有特殊癖好，有人喜欢我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被“特殊癖好”四个字囧到了，明茵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加快步伐朝前面走去，只是刚走了几步又放慢了步伐，偶尔回头看虞清嘉几眼，嘴上虽然不说话，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你快过来”。 虞清嘉心里觉得好笑，便快步跟了上去，低声说：“你也太瘦了，以后还是多吃一点，刚才人家轻而易举就把你撞倒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天鹅湖畔走去。 有学生不近不远地跟在她们身后，偷偷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到群里： “她们感情真的很好，明总和那些陷入恋爱的小女人根本没什么差别嘛，好可爱！” “鱼茵真的巨好看啊！刚才我在后排看明总特别冷、不好接近，但是明总一看向台上的虞导眼神就变了，呜呜呜，神仙爱情！” “啊啊啊啊，羡慕你们能去参加演讲，我却只能在这里上课，我也好想看看她们俩，这什么神仙颜值啊1551” …… 现在正值春季万物复苏时节，天鹅湖畔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湖里还有两只天鹅正在戏水，岸边还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或是拍照、或是画画。 的确是风景极佳，不愧是首电的一大名景。 虞清嘉意外发现她又遇到了那位和妹妹一模一样的女生，后者正坐在湖畔的长椅上，低垂着脑袋，时不时踢着脚下的石子，看起来心情不佳。 和明茵交换了一个眼神，虞清嘉朝着那女生走去，似乎察觉到有影子在晃动，那女生也回头看了眼，注意到虞清嘉和明茵时，她险些从长椅上跳起来，惊愕道：“虞、虞导，明总！” 越看越觉得与妹妹相似，虞清嘉脸上的笑容也亲切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生没想到她会问自己的名字，愣了愣才回答说：“我叫艾纯。” 虞清嘉心底略有失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不过这名字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是看到对方那张脸，她还是忍不住问：“你上大几了？哪个专业的？” 不明白她为什么像查户口一样问自己，艾纯还是坦白地回答说：“我是中文系的学生，正在读大一。” 至少大一是能够对上的。 虞清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正要说话，手就被轻轻握住，她回头一看就见明茵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地对艾纯说：“你们俩长得有些相像，她只是有点好奇，你别害怕。” 艾纯眨了眨眼，脸上才露出笑容，“真的诶，之前我同学还说我和虞导长得像，我还以为她是夸我好看，原来你们也这么觉得呀！” 这笑容语气倒和妹妹非常相似了。 虞清嘉忍不住又多问了几句，艾纯对她也不设防，便一一回答了，只是除了年龄外貌和妹妹一样之外，两人的成长经历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个发现让虞清嘉有些失望。 看似在耐心听她们说话的明茵一直在注意着虞清嘉的神色变化，正因如此，她心底的疑惑便越来越多，尤其是在注意到虞清嘉在听到艾纯的回答后，略微下沉的肩膀和微微皱起的眉心，她越发肯定虞清嘉是在艾纯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痕迹。 清嘉有一个妹妹？ 可谁都知道虞家姐妹俩，姐姐是管理家中产业的商业精英，妹妹则是罕见的天才导演，这哪来的三妹？ 明茵不禁想起大年三十的那天虞夫人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虽然小嘉一直声称自己是第二人格，但是医生没有检查到任何问题，她可能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疾病。” 虞夫人的本意是让她不要因为清嘉的人格分裂症而对她产生偏见，但现在回想起来，明茵却觉得其中还有些值得人深思的问题。 她们第一次见面时，清嘉冷静从容地向潘星提出离婚，随后表现出在电影上的惊人天赋。当初枝枝去给她送草莓蛋糕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清嘉在片场的表现，那模样倒是有模有样的，再后来她又以“人格分裂不稳定”为由拒绝了自己的告白。 直到那天她突然去岑歌的店里买醉，也就是从那天以后，她不再拒绝自己的接近。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艾纯身上找什么人？真的是在找她的妹妹吗？ 明茵眼神一暗，她越发觉得自家女友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和虞清嘉聊了一会儿后，艾纯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顿时急的火烧眉毛似的，“我马上就要上课了，实在是太抱歉了！要不我们先加个微信？” 虽然有些失望，但虞清嘉还是同她加了个微信号，艾纯拿到微信号后眉开眼笑，只是时间要来不及了，她连忙和她们俩告别，便朝着教学楼那边飞快地跑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背影，虞清嘉有些感慨，这跑步的姿势也和妹妹挺相似的。 等艾纯的身影跑远了，虞清嘉才扭头看向明茵，正好对上明茵深邃又沉凉的目光，她心里不由得一惊。 明茵看了眼那道身影，又看向虞清嘉的手机，语气中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倒是个活泼的孩子，你喜欢这样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诸多细节的虞清嘉听到这话悄悄松了口气，脸上则露出了笑容，“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和我长得很像罢了，喜欢她不如照镜子，照镜子不如看明总。” 明茵配合着笑了笑，“怎么突然变得嘴这么甜了？” “还能有更甜的，你要尝尝吗？” “少来这招。” …… “明总，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找到了合适的私家侦探，您现在要联系他吗？” 林助理低声说着，心里却泛起疑惑。 上午才参加了虞导在首电的讲座回来，怎么突然就要找私家侦探。难不成虞导做了什么对不起明总的事情，被明总抓住马脚了？ 对自家助理内心戏一无所知的明茵垂眸看着纸上写下的一个个问题，沉默半响后，她才缓缓出声说：“不了，暂时不用。” 林助理一怔，正要应声，又听到自家总裁说：“保留他的联系方式。” 林助理道：“好，我明白了。” 等林助理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后，明茵才将那张纸放进了碎纸机里。 她再等等，等清嘉亲自和她说。 ------------------------------------- 自从在接小奶包发现有人在窥伺她们后，虞清嘉就特意又请了一位保镖，这位还是小邵主动帮她请来的，是小邵的师姐，据小邵说这位师姐的身手比小邵更厉害。 对小邵的实力没什么概念的虞清嘉只当是两个小邵一起保护自己，对外宣称是又请了一位生活助理，去哪儿都把这两位带上。 有这两位保镖在身边，现在虞清嘉尽力每天准时去幼儿园接小奶包，防止有人趁机对小奶包下手。 她在和明茵一起分析后认为对方很可能是冲着孩子来的，不然她不可能是在幼儿园门口才察觉到，至于是想拍下孩子的相貌，还是想要对孩子产生不利，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因如此，明茵也加强了对孩子的看管，如果两人都没法抽出时间去接孩子，就让林助理带着保镖去接孩子，然后直接送去虞家。 因为她们俩都不在岚苑别墅，很可能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倒不如让每天在家养花弄草的虞夫人代为照顾来得好。 这倒是让虞夫人体会了一把做奶奶的感觉。 在她们的严防死守下，这段时间也倒相安无事，小奶包每天都过的轻松快乐，大有把虞家当成另一个家的样子，有时候虞清嘉和明茵回去的晚了，小奶包便直接在虞家睡了，第二天再被虞夫人亲自送去幼儿园上学。 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直到虞清嘉被母亲问起才陡然意识到这大有妻妻俩忙于工作、把孩子丢给父母照顾的样子。 “别跟我说你还没考虑过这件事。” 虞夫人见她愣怔的样子，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虞夫人看了眼正在花园里追着小狗来回跑的枝枝，压低了声音说：“你和明茵谈恋爱都这么久了，还不打算和枝枝说？” 虞清嘉头疼地抓了抓头发，“这哪有很久了，谈恋爱不也得慢慢来吗？” 要是一时冲动结了婚，万一婚后发现不合适，岂不是又是一段孽缘？ “我看你们俩处的挺好，明茵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虞夫人忍不住说，“马上枝枝都要上小学了，你们俩没想过再生一个？” 虞清嘉震惊地看着她，飞快地摇头，“您趁早放弃这个念头吧，我怕疼我肯定不生，我也不会让她生。” 真没看出来她母亲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看出她的想法，虞夫人掀了个白眼，语气随意道：“我才懒得管你们生不生，总之你得考虑婚姻这件事，之前不是不想耽误人家不愿意谈恋爱，现在既然都谈了那不就是冲着结婚去的？你现在可以不结，但你心里得有个数。” “有数有数。”虞清嘉连忙点了点头，见母亲皱起眉似乎对自己的态度不满意，她连忙提高嗓音喊道：“小荔枝，要回家吗？” 听到她的声音，小奶包便跑了回来，脚边还跟着那只被她取名为“毛毛”的小肥狗，虞夫人立刻调整好面部表情，再次恢复到亲切温柔的模样，看到枝枝红扑扑的小脸蛋，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温声细语地问她玩的累不累。 温柔的样子看的虞清嘉心底直撇嘴，这还是她亲妈呢。 虽然有些不舍，但小奶包的确有几天没和明茵见过面了，虞夫人不舍地和小奶包道别。 接到小奶包回岚苑别墅，刚进门，虞清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现在这状态……也算是和明茵同居了吧？ 第64章 新的任务 小肥狗刚回到家就往里冲，小奶包笑嘻嘻地追了上去，发觉背后没有动静，她转身一看就看到虞清嘉面露深色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小奶包困惑地问：“小鱼怎么了？” 回过神的虞清嘉看着小奶包懵懂可爱的样子，摇了摇头，“没事，你该去洗手了。” “好哇！”小奶包再次欢笑起来，撒丫子就朝客厅里跑。 看着她欢快的身影，虞清嘉倒是真把自家母亲那句话放在心里了。 可能，她的确该想一想这方面的事情了？ …… 明茵半夜回来的时候发现虞清嘉还没睡，她从楼梯看向二楼，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才压低声音问：“枝枝回来了？” 她刚才看到门口放着枝枝的鞋子和帽子。 正看着庄鹏发来的资料消息，虞清嘉听到开门声便回过神，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虞清嘉抬头想要回答她，后颈脊椎传来一阵酸胀感，她抬手揉了揉，低声说：“嗯，已经睡着了。” 见她坐在客厅里，想也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回来。明茵心情大好，便走到虞清嘉身后，帮她捏了捏肩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和阿姨了。” 虞清嘉正想说不用客气，不知怎么又想起自家母亲说的那句话，一时间便没有应声。 以为她又走神了，明茵忍不住使了些力气，语气不善道：“又在想什么？”说着，眼睛不停地往她手里的平板上瞥。 因为角度的关系，她倒是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平板上的内容。 看到一大串神话故事中才会有的名词，明茵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虞清嘉随手把平板丢到旁边，扭身拉住她的手，轻声说：“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觉。” 既没有听到她的解释，也没有听到她的调笑声，明茵发觉她这是在躲避自己的问题，这个发现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难道她真的在想别的事情？ 见明茵没有动作，反而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背后的灯光打在她的身后，让她的脸色看起来越发不可捉摸。虞清嘉仍旧是面不改色：“我在想那个人到底是谁。” 明茵眉心微皱，看着她的神情，很快意识到她口中指的“那个人”是窥伺的那家伙。想起这件事，明茵面色微沉，“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能拿到结果。” 原本只是想糊弄过去，听她说到这个，虞清嘉反倒真有了几分猜测，语焉不详道：“会是她们吗？” 也不知为何，星光电影节那次做的梦给她留下深刻的记忆，虽然一直以来也没出什么事情，沈如好像也再没动静了，可每次想起那个眼神癫狂手执尖刀的疯女人，她总会下意识不安。 听出虞清嘉的言下之意，明茵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不好说。”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沈如和沈伊若又联手了，只是这段时间没有看到那边有什么动静，而且从他们那边传来的消息看，这两人还在为继承权焦头烂额，理论上是分不出心思来给她们添堵。 虞清嘉看着沙发垫上的纹路有些出神，明茵见状出声安慰道：“别想太多，不会有事的。” 被轻柔温润的声音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虞清嘉冲她笑了笑，“是的。” 应该吧。 是夜 “呼……呼……” 浅眠的明茵被急促的呼吸声所惊醒，床头的夜灯照亮了卧室内的景象，明茵一转头就看到虞清嘉眉头紧皱着，额间还冒出不少汗，面色有些发白，不安地揪紧了毯子，看起来像是做了个噩梦。 明茵心中一紧，抬手将人搂进怀里，像是哄小孩子似地轻抚着她已经汗湿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放轻了声音道：“乖……不用怕，没事了。” 以前枝枝做噩梦，她就是这么安慰枝枝的。 不知道是不是安抚起了作用，虞清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只是眉毛仍旧皱着。 见她已经平复许多，明茵也没有松开手，仍旧是安抚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直到过了十多分钟，明茵正打算阖眼睡下，就听到嘶哑困倦的声音“嗯”了一声，尾音拖的有些长。 虞清嘉朦胧地睁开眼，柔和的灯光照着眼前隐隐绰绰的轮廓，意识逐渐回笼，她这才发现自己被明茵搂在怀里，察觉到背后那只手，再联想到梦中后来发生的事情，她放弃似地闭上眼，嘶哑道：“吵醒你了？” “嗯。”明茵低低应了声，看着她疲惫不堪的样子，轻声询问道：“做噩梦？” 虞清嘉应了声，干脆埋进明茵的怀里，深深呼吸着熟悉的香气，这才驱散了心头的不安和惶恐，她自嘲似地说：“想什么来什么，我又梦到沈如了。” 明茵忍不住皱眉，她记得上次清嘉就梦到过关于沈如的事情，拎着尖刀的沈如冲出来要伤害她们，而这一次她又梦到了沈如。 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清嘉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沈如只对她下过一次药，也是那次下药导致她们俩结下缘分，清嘉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担心沈如会做不好的事情？ “她做了什么？”明茵思索着，不动声色地问到。 仍旧埋在柔软馨香的怀抱之中，虞清嘉抱住她的细腰，闭眼道：“我梦到她趁我们疏忽，绑走小荔枝，我们去救小荔枝，结果你的车在行驶过程中爆|炸，小荔枝被沈伊若带走了，我想去见孩子，但沈伊若不让我见她，还虐待她。” 后来不知怎么，明茵又突然出现把小荔枝带出来交给她，让她以后好好照顾小荔枝。 现在想来是明茵安慰她的时候，她自发把人又带进梦里了。 明茵又轻抚着她的后背，眸色渐深，语气仍旧温柔的不像样子：“不会的，我们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吗？枝枝不会有事的。” 轻扯了扯嘴角，虞清嘉闷声说：“我是担心你出事，不然姓沈的要孩子怎么办？” 明茵也觉得奇怪，她女朋友脑袋里为什么总会想一些这样的情节桥段，沈如还没有失去一切，自然不会铤而走险做这种事，牵扯到人命，明家也不会放过沈家。 但她并没有询问，眼眸一转竟是多了几分笑意，“这简单，我们结婚之后，你也是枝枝的监护人。” 虞清嘉身体一僵，又在她怀里拱了两下，叹气道：“我是说真的，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 明茵自然没错过她的反应，眼底的笑意更深，语气却认真了几分：“我也是说真的。” 虞清嘉：“……” 怎么连明茵都开始说这件事了？ 难道只有她没想过这一层？ 虞清嘉转过身躺了回去，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具，长叹了口气：“我觉得现在结婚早了点。” 她们现在恋爱才一年不到，怎么就开始谈结婚了呢？ 两人恋爱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可能还处在盲目的热恋期，要是这时候结了婚，以后发现不合适怎么办？ 明茵听出了这句话另一层意思，既然她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就证明她其实也想到过这件事。明茵朝着她那边靠了过去，额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声说：“嗯，你说的对。” 听她的语气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虞清嘉心里又有些内疚，握住她温热滑腻的手，道：“我不是不想，只是我们要考虑的更多。” 如果没有小奶包在，她反倒不会顾虑这么多，毕竟这主要还是她和明茵之间的事情。 明茵忍不住咬了她肩头裸|露出的肌肤，“我知道，难道我看起来很想结婚吗？” 虞清嘉听到这话眉毛高高挑起来，故作不满道：“你不想和我结婚？” 明茵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她往后挪了下，眉眼淡淡地瞥了虞清嘉一眼，“这位女士，请不要倒打一耙。” 到底是谁先说不想结婚的？ 被她这幅模样撩到了，虞清嘉忍不住贴上去，暧昧地咬她的耳垂：“我倒打一耙？” “不许胡闹，明天你去送枝枝去幼儿园。” “好的，宝贝。” ------------------------------------- 《长生》在海外上映一个多月后终于下线，海外票房总计达到2亿美元，光是北美地区就拿到了1.2亿美元，取代方霖艺的《四面楚歌》在北美创造了新的外语片票房纪录。 谁都没想到一部来自华国的特效大片《长生》竟然会刷新北美地区的外语片票房纪录，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特效片一直都是好莱坞的特权。 正因如此，各大北美知名媒体周刊都报道了华语电影《长生》在北美地区取得的优异成绩，还有周刊认为海登影业的行为就是在帮助华国人抢夺他们的市场，明明他们电影行业对特效片更加了解、掌握更全面，可恶的海登影业居然放着本土的电影不投资，反而引进国外的特效片，这不是叛徒是什么？ 不论北美的媒体们是如何评价这件事，至少《长生》让虞清嘉首次正式进入国际的视野之中，让他们知道原来华国还有这样一位年轻漂亮的青年导演。 海外地区票房在扣去代理费和分成之后，真正落到星辉手里也没有多少钱，这一数额对比起《长生》在国内电影市场赚到的连零头都算不上，但是对《长生》这个项目而言却是巨大的鼓励—— 这证明虞清嘉的想法是正确的，他们可以用《长生》打开海外市场，再陆续推出后面的电影，构造出一个庞大而又精彩的神话宇宙！ 《长生》的热度还没过去，星辉便放出消息，《长生》的续作正在推进创作中，这消息一出顿时引得网友兴奋不已： 「太棒了！！！《长生》居然还有续作！想一想都感动地想要落泪／大哭／大哭／大哭」 「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续作了，电影里还留了几处伏笔没有填，完全就是要出续作的意思嘛，希望续作也能这么精彩！」 「内心复杂，既想要续作，又担心续作跟不上这一部，现在真没几部续作是真正能延续精彩的，都是一部比一部烂，只希望星辉别浪费了这么好的题材」 「我就想知道续作是不是二公主拍，如果不是，我会很担心续作的质量，毕竟《长生》太耀眼了」 多数人都表示自己会支持续作电影，只是免不了担心这个续作是不是虞清嘉拍摄的续作，毕竟拍续作这回事是星辉官方公布的，而不是虞清嘉本人说的。如果换成其他导演拍摄，那续作电影还能像《长生》这样精彩吗？ 面对网友们的疑问，星辉官方便挑了几个热评回复，表示虞清嘉已经在参与后续创作，但具体是否由她执导暂时无法确定。 得到这一消息的网友纷纷涌入虞清嘉的微博，希望她能够继续执导《长生》续作，最好是拍成一个系列电影。 虞清嘉看着那些评论并没有回应，她暂时不想停留在这类电影之中，《长生》的初衷就是完成她在那个世界没能完成的任务，她会继续参与这个项目，但是继续执导就算了。 光是星辉内部的指导班和续作电影的剧本创作就已经足够她忙的了，再加上偶尔的杂志和节目采访，哪还有精力和时间去投入到另一个电影项目之中？ 因为虞清仪“无情”地压榨行为，虞清嘉一到吃午饭的时间就带着午饭去虞清仪办公室里吃，无论虞清仪怎么赶都不走人，赖在沙发上偷懒。 虞清仪好笑地瞥了虞清嘉一眼，后者正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倒是年轻又有活力，“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虞清嘉可不听她的话，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说：“我离三十岁还有几年，关心你就说我小屁孩，压榨我就是快三十岁的人，好的坏的都给你说了。”末了还不高兴地瞥她一眼。 虽然实际上她早就三十岁了，但这具身体可是三十岁不到。 正看着桌上的各种报表，虞清仪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问道：“这还不是小孩子脾气？” 行吧，都是她说了算，自己就是个小屁孩。 虞清嘉懒得再反驳，年轻一点没什么不好。 随意刷了下微博，虞清嘉发现自己和明茵在首电的照片被发到了微博上，她还觉得奇怪，距离她从首电回来都快一个星期了，怎么现在才传到网上？ 没听到她说话，虞清仪问：“怎么？又看到什么了？” 虞清嘉简单把自己的疑惑说了一遍，虞清仪“哦”了一声，解释说：“没什么，是我让公关部做的。” “嗯？”虞清嘉诧异地看向她，“你炒这个热度做什么？” “谁炒你们俩的热度了。”虞清仪掀了掀眼皮，“你看看评论区都说的什么。” 虞清嘉奇怪地转开目光继续看评论区，这才发现下面都是说她去首电开讲座的这回事： 「虞清嘉还真去开讲座了？这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吃瓜」 「虽然我是二公主的粉丝，但这也太……一言难尽，她拍电影还行，可以她的专业水平开讲座是不是有点膨胀了？」 「现在真是谁都能开讲座了，下次首电是不是就要邀请她当客座教授了？」 「楼上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人家三部电影都是高分佳作，光《长生》一部作品都足够吹一辈子了，可能她学术水平不咋样，但审美技术没得说」 她这才意识到其中一些热评是来自自家公关部的手笔，很简单，《长生》这部电影把她捧的太高了。 “之前《仰望》都要把你捧上神坛，现在又有了《长生》，我怀疑下次他们对你电影的预期不是拿到最高大奖就是票房超过四十亿。”虞清仪解释道。 这对其他导演来说可能是非常大的荣耀，但在她看来就是一层枷锁和压力。创作这种事情不应该在高压之下，所以她想尽力把妹妹从神坛拉下去。 其实虞清嘉倒是无所谓，就连一线的国际名导都逃不过作品被喷的过程，没有谁能保证自己的作品永远会得到公众的喜爱，尽管她之前没有过，但不证明以后就不会有，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不过在听到虞清仪这番话，她还是笑了笑，说：“行啦，以后不用这么麻烦，难道我听他们吹两句，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绝世天才了？” 虞清仪心想着“难道你不是天才吗”，可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免得这丫头洋洋自得。 又低头刷了两下微博，虞清嘉意外地“咦”了一声，虞清仪听她语气说不出的古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看到虞清嘉举起手里的平板，遗憾地叹了口气：“你的安排泡汤了。” 虞清仪正觉得奇怪，便拿出平板打开微博看了眼，这才发现首电的官方微博居然正面回应邀请虞清嘉开讲座的事情，大力夸奖了虞清嘉在这次演讲中的经验分享和切实性，给学生非常大的启示，附带上她演讲时录制的视频，末了还大力“谴责”鱼茵当众虐“狗”的行为。 评论区里的画风出奇的一致： 「作为参加演讲的导演系学生表示二公主讲的很好ok？外行不懂就不要乱说，人家拍了三部电影一部比一部优秀，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虽然我不懂怎么拍电影，但虞清嘉的演讲的确不错啊，比起那些虚头巴脑的空话强得多，至少还有点操作性」 「官方亲自打脸，hhhh，这一届黑子不行」 「二公主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什么都能抓着黑啊，真是又酸又阴暗的卢瑟儿／鄙视」 “又酸又阴暗的卢瑟儿”虞清仪：…… 看到虞清仪憋屈的表情，虞清嘉差点笑出来，“没事，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们自家公关部干的。” 自家公关翻车，这要是传出去，同行公司都要笑死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取笑意味，虞清仪黑着脸关上平板，“是我失策了，应该先和学校那边沟通。” 以前这一招屡试不爽，谁想到这次居然翻了车。 不过这也是好的征兆，至少妹妹和校方也达成了良好的往来。 “行啦，你就别想太多了。”虞清嘉好笑地摇摇头，“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做，到时候该夸继续夸，该骂也不会少骂。” 网友可不会因为你处在什么位置就减轻对你的攻击。 虞清仪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而她只是想给这丫头减轻一点压力。 …… 明茵为小奶包安排的各种课程正式提上日程，小奶包彻底告别了以前快乐轻松的生活，开始了艰难的学习生活。 其中书法也是小奶包学习的内容之一，根据明茵的说法，这是为了磨练小奶包的耐性和脾气，让她能够静下来。 虞清嘉对教孩子不怎么了解，听明茵这么说，自然也不会反驳，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小奶包。 起初虞清嘉还以为小奶包会撒娇卖萌企图萌混过关，没想到这孩子却出乎她意料地没有喊苦叫累，似乎对学习还挺感兴趣的，就连毛毛缠着她玩都没能动摇她的决心。 这一天，虞清嘉去接上书法课的小奶包回家，而小奶包的书法老师正是裴叔。 虞清嘉去接小奶包的时候，小奶包还没写完，裴叔便顺势留她聊了一会儿。 “你这次做得很好。”裴叔看她的眼神格外欣慰，“《长生》这部电影是非常成功的尝试，喊口号的人那么多，到现在真正做到的也只有你。” 被这位严肃的老人这样夸奖，虞清嘉不知怎么还有些不好意思，她难得腼腆地笑了笑，说：“哪有裴叔说的这么夸张，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这可不是夸张，”裴叔脸色一肃，本就气势极强的人这会儿就更加让人不敢造次，他说：“除了方霖艺之外，你是第二个，但方霖艺在北美发展那么多年，电影已经开始西化了。” 西化再正常不过，方霖艺在北美发展，势必需要迎合北美的电影市场，这是不可避免的冲突。 虞清嘉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裴叔说：“马上他们要开始为70周年庆典拍一部电影，我向上面推荐了你，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希望你能抓住这次机会，这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有益。” 虞清嘉一怔，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这是……又要接任务了？ 第65章 “我是你的宝贝呀。”…… 裴叔的一番话让虞清嘉颇为意外，她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再过一年就是这里的七十周年，七十周年时连相关影视剧都会格外多。国|家自然也会准备相关的庆典活动，电影就是其中之一。 以前她因为出名比较晚，基本没什么重要活动轮得到她参加，哪怕是参加初选都没有机会，这样的任务都基本都会在那些国内顶尖的名导中挑选，哪怕以她后来的成绩来参加初选也稍微差了点，就是文化输出的任务都是因为她年纪轻、在国际上还算是有票房号召，这才单独交给她的。 裴叔简单说了下以往这种活动的评选规则，道：“我只是推荐你，过几天会有相关负责人联系你，你在这一批导演里是最年轻的，虽然机会不大，但我希望你能认真准备，哪怕是出了一份力也是好的。” 裴叔这样老一辈的人想法比较纯粹，经常会奉献自我不求回报，虞清嘉完全能够理解，她又不是分不清孰轻孰重，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就算她没有被选上，某一个点子却被采纳了，那以后也能在某些事情上予以方便。 “我明白您的意思。”虞清嘉笑了笑，这种活动自然少不了类似赵先之类的顶尖导演，她在这一批导演中也不算出彩，又太过年轻，能被选中的机率的确不大。 就在这时，练完字的小奶包声音清脆道：“裴爷爷，我写好啦！” 听到这声音，裴叔严肃的脸上多了一抹温和的笑意，“行了，我也就是和你说一声，最好提前准备着。” “这次还要多谢裴叔了。” …… 接到小奶包离开裴叔家后，虞清嘉便驱车前往岚苑别墅。明茵今晚有一场难以推脱的饭局，大概会回来的比较晚，虞清嘉没有等她，和小奶包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这段时间的学习让小奶包的小肉脸都瘦了不少，看的虞清嘉都有些心疼，更别说明茵了，虽然明茵嘴上不说，但对小奶包也是予取予求，甚至在小奶包几次钻进厨房偷吃小蛋糕，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明茵在旁边看着，小奶包吃的小肚子圆鼓鼓的，吃完就和毛毛满屋子乱转悠，虞清嘉则窝在沙发里剪辑之前为明茵拍摄的视频，这些天忙着各种工作，也抽不出空来剪辑。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就见一个散发着热量的小脑袋从左边冒了出来，凑到了电脑前。 “是茵茵！”稚嫩的童声惊叹不已，小奶包睁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道：“茵茵好好看，比今天出门时候都要好看！” 虞清嘉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她还真担心小奶包看出什么了，便清了清嗓子说：“是呀，这是我帮她拍的视频，好看吧？” “超级好看！”小奶包对这些并不了解，但她还记得小鱼送给自己的那份生日礼物，惊喜道：“这是要送给茵茵的礼物吗？” 摸了摸她浓密又蓬松的头发，虞清嘉笑眯眯道：“是啊。” 小奶包弯腰趴在她的腿上，小脸挤压着看向电脑屏幕，困惑道：“可是茵茵的生日还有好久。” 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困顿，虞清嘉拨开滑落在她小脸上的头发，“是不是困了？要不要洗澡睡觉？” 小奶包干脆往她怀里钻了钻，手脚并用地抱住她，小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嗯…我好困。” 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小奶包往常都是十点左右就要回房睡觉，虞清嘉便抱着小奶包去浴室洗漱。 刚抱着香喷软绵绵的小奶包准备回房间，怀里的小奶包突然直起身子，说：“茵茵回来了！” 虞清嘉一顿，下一秒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心里正惊奇着，她扭头看了眼，这才发现原来是别墅外走廊上的灯亮了。 难怪小奶包发现明茵回来了。 正想着把小奶包先送回卧室，虞清嘉听到一阵脚步声，进来的不止一个人，低头朝门口看去，就见明茵走到沙发前坐下，林助理则跟在她的身后。 “林阿姨晚上好！”小奶包依靠在她的肩头，礼貌地和林助理打了声招呼。 林助理这才注意到二楼还站着人，扭头一看是虞清嘉和枝枝，她顿时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她下意识看了坐在沙发上的明茵一眼，这才迟疑着对虞清嘉道：“明总今天沾了酒，还得麻烦您照顾了。” 难怪明茵进屋后这么安静，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原来是喝了酒。 虞清嘉还从没见过她喝过酒的样子，反倒是自己喝酒被明茵遇上几次。她抱着小奶包下楼，问：“喝的多吗？” 林助理正要说话，就听明茵声音低沉道：“不多，我还认识你。” 虞清嘉：…… 林助理：？？？ 这明显是喝的有点多吧？ 明茵扭头看向虞清嘉，素来白皙到仿佛在发光的面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一双漂亮的眼睛又黑又亮，她冷不丁开口说：“你是我女朋友。” 虞清嘉：！！！ “女朋友？”小奶包迷惑地皱起眉，继而不知道想到什么，小眉毛又舒展开来，“原来这叫女朋友啊。” 虞清嘉听的心惊胆战，深怕明茵又语出惊人，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唔，今天时间不早了，不如今晚留下来，也省的这么晚还要到处跑。”虞清嘉连忙看向林助理岔开话题。 林助理摆了摆手朝门口走去，“不用了，今晚就麻烦虞小姐照顾明总了，我先回去了。” “林阿姨再见！” 送走林助理后，虞清嘉转过身就对上一双晶亮的眼眸，里面满是纯粹的喜爱和期待。被她看的心神一荡，虞清嘉却越发冷静下来，孩子还在这里，她们可不能做什么过界的事情。 “小荔枝先回房间睡觉好不好？我要照顾妈妈了。”虞清嘉轻声哄着小奶包，后者疑惑地看了看明茵，又看了看虞清嘉，最后乖巧地点点头。 “我不是你妈妈。”明茵的脸色沉了下来。 虞清嘉心猛地一跳，抱着小奶包的手臂骤然紧缩，她怀里的小奶包则困惑地趴在她的肩头看明茵，她猛地看向明茵，发现明茵正看着自己，眼神不悦且透着几分控诉。 所以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虞清嘉紧绷着的心顷刻间落回原地，她这才发觉自己背上还出了冷汗。 但是紧跟着她就意识到明茵可能会说出什么更加“惊世骇俗”的话，干脆抱着小奶包快步走上楼。 软软地趴在她肩膀上的小奶包冲着明茵挥了挥手，“妈妈晚安，今晚做好梦哦！” 等把小奶包安置好，关上儿童房的门匆匆出来时，虞清嘉刚走到楼下客厅沙发旁看到明茵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虞清嘉不是很会处理喝醉的人，只知道要给人喝热牛奶或者是蜂蜜水，便又去吧台给明茵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来，把这个喝了。”虞清嘉把盛着蜂蜜水的玻璃杯递到明茵的面前，后者却出人意料地扭开脑袋，就像是小孩子生气时偏过脑袋不想理人。 虞清嘉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又伸到另一边，哪想明茵再一次扭开脑袋，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想理你”。 她突然想起那次明茵生病时的理直气壮，这样少见的孩子气越发显得可爱迷人。 虞清嘉好脾气地笑了起来，轻声哄到：“宝贝为什么不理我呀？” 明茵眼睫毛颤了颤，虞清嘉注意到她的脸颊更红了。 明茵沉默着没有说话，她还以为明茵还在生气，正要说几句软话，就见明茵面无表情地说：“你撒谎，你不乖。” “我哪有？”虞清嘉连忙为自己叫屈，“你如果这样冤枉我，我也会哭的。” 没想到她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明茵顿时有些着急了，不知道是怕她真的哭了，还是气她倒打一耙，明茵语气有些焦急：“你嘴上喊我宝贝，但是你刚才不理我！”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就是刚才，你怎么能叫我妈妈，我是宝贝啊！”明茵一本正经地反驳着，眼神格外认真，“但是你都不听我说话，你还哄其他的宝贝！” 虞清嘉都要被她可爱死了，谁知道明茵喝了酒居然会这么可爱，不过这也说明她今晚明显是喝醉了，也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记得今晚的事。 “是我的错，宝贝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了。”虞清嘉真诚地说到，就差举手发誓了。 见明茵满意地点点头，她趁机把杯子递到明茵的唇边，轻声催促道：“所以宝贝快喝吧，喝完会舒服一点。” 明茵勉为其难地低头咬住杯沿，墨色的眼眸则看着虞清嘉，刚喝了一口，她就不满地皱起眉，不想再喝了，虞清嘉连忙又哄了几句，她才勉强着把剩下的蜂蜜水喝完了。 总算让她喝完蜂蜜水，虞清嘉心底不自觉松了口气，刚顺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带着轻微酒气的柔软温热的身躯就钻进她的怀里，像小奶包似的手脚并用地扒在她身上。 虞清嘉连忙撑住茶几以免两人一起摔在地上，一手搂住明茵免得她胡乱动，然而明茵已经蜘蛛精似的抱住她不松手，自发在她怀里找到舒服的位置，一本正经道：“你刚才抱着别的宝贝上去，我也要抱着上去。” 虞清嘉：“……” 第66章 你的秘密 走廊上的灯安静地照在两个人身上，昏暗的光线让气氛愈发暧昧不清。 明茵紧紧地缠在她身上，分量倒是不怎么重，但虞清嘉不敢真的把人抱上楼，她这会儿连脚下都看不清，万一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她也心疼。 搂着明茵的腰防止她滑下去，虞清嘉耐心地劝到：“下来吧，要是摔跤了怎么办？” 明茵收紧了手臂，靠在她怀里摇了摇头，执拗道：“那就一起摔，我不怕。”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 虞清嘉一时间哭笑不得，她试着走了两步，但明茵再怎么缩着腿也阻碍了她的步伐，不是很稳。 只是这个大宝贝又不肯下来，她只好换了个想法，道：“这样吧，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怀里的大宝贝没有说话，像是在考虑这个选项，虞清嘉连忙再接再厉，语气引诱着道：“我有抱过好多小朋友，可是从来没有背过别人哦。” 明茵抬头看着她，目光有些犹豫，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心动。 见此，虞清嘉不紧不慢地说：“我以后想过，以后把后背交给一个可爱的大宝贝，从今往后都只留给她一个人。” 还没等她继续说，缠着她的“大宝贝”直接跳到地上，速度之快让没能反应过来的虞清嘉下意识退了两步，还没等她站稳，明茵又绕到她背后扑了上去。 明茵做事向来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哪怕当初两个人被设计到一张床上，她也是冷静地观察事态。这是虞清嘉第一次看到明茵动作这样快，甚至能称得上是“活泼”。 还是说，其实明茵原本是这样活泼的孩子，只是从小被当作继承人，所以压抑了那些天性？ 本就没站稳的虞清嘉被她扑了个踉跄，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旁边的沙发扶手，她可能真要跪到地上去了。 两只手臂紧紧交叉缠在她的胸口处，明茵还没调整好位置，整个人不停往下溜，她着急地直蹬腿，手臂缠的越发紧。 防止自己会被她勒死，虞清嘉连忙托住她两条不安分的大长腿把人往背上掂了掂，背后的大宝贝这才安分下来，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她的颈项间，乖巧的让人心里发颤。 “我们要回房间了哦。”虞清嘉故意侧头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蹭了蹭。 正眼睛半阖的明茵扭过头“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上，可惜虞清嘉这会儿正准备上楼，不然她扭头就能看到那双墨眸此刻亮的惊人，脸颊也红扑扑的。 明茵忍不住弯起嘴角，侧着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盯着她露出来的一小片肌肤出神。 为了早点把这个大宝贝背回房间，虞清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结果下一秒缠着她的四肢就紧了紧，颈边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就听“大宝贝”非常不满道：“慢点走！” 虞清嘉只得放慢速度，几乎是以蜗牛的速度慢慢挪回主卧室。 她背对着床，准备后仰松手让明茵躺到床上，谁知道明茵却不肯松手，反而又紧贴在她背后，轻哼了哼：“再背一会儿！” 虞清嘉：…… 行吧，面对这样一个宝贝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只好又背着人在主卧里转悠了一会儿，源源不断的热意穿透睡袍传到肌肤上，很快虞清嘉就热的出了一层薄汗。 不知道是嫌她身上太热，还是享受够了，等虞清嘉呼吸都重了起来，才听到明茵施施然道：“好了，我要睡了。” 听到这话让虞清嘉心里格外好笑，她再次尝试着把明茵放回到床上，这次明茵松开手陷入了蓬松的被窝里，她忍不住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散散热气。 虞清嘉转过身就看到明茵保持着被放下的姿势，像是被定住似地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先躺好，我帮你擦擦脸。”虞清嘉捏了捏她的鼻子，明茵也只是困惑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等她拿着温热湿润的毛巾回来的时候，明茵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的虞清嘉忍不住好笑，“怎么不躺到上面去？” 明茵没有说话，反而看着她手里的毛巾，一言不发地伸出一只手，虞清嘉下意识帮她擦了擦手，等反应过来时她忍不住看向明茵，后者却懒洋洋地看着她，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虞清嘉也没觉得不舒服，耐心地帮她擦了擦手，又是擦脸、擦脚，弄了半天才把人大致擦干净了点，明茵这才躺回到床上。 转身要去客厅收拾自己的电脑，虞清嘉刚走到卧室门边，就听到明茵冷不丁开口说：“你又要去哪？” “去客厅关电脑呀。”虞清嘉下意识回答说。 “哦。” 虞清嘉拉开门的动作一顿，她发觉明茵的语气有点冷，便转头看了过去，就见原本平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床头的小夜灯已经暗了下来。 虞清嘉想了想还是离开房间下楼去关电脑，看到屏幕上剪辑的画面，她正想要再剪辑一会儿，想到卧室里喝了酒的明茵，还是压下了继续剪辑的念头，关上电脑便回了房间。 等她回到主卧时，那盏小夜灯已经关上，走廊上的灯光悄悄溜进漆黑的卧室里，虞清嘉才看清楚床上那个鼓起的轮廓，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没有变化。 大概是睡着了。 虞清嘉不自觉想着，她下意识放轻脚步，关上房门后走到床边躺下，刚躺好一具温热的身体就挤了过来，把她往外挤了挤。 虞清嘉以为她施展不开，又往旁边挪了挪，然而下一秒明茵又贴了过来，努力把她往外挤，幼稚地像是小孩子。 “你不要我在这睡？”虞清嘉只好起身下床。 “哼。”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这又怎么了？ 虞清嘉只好把床头的夜灯打开，就见明茵已经睡到她的枕头上，偌大的床都空了一大半，而明茵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宝贝又怎么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茵听到她叹气，脸色微变，有些忐忑又有些委屈，怕她真的转身就走了，心里又格外委屈。 被她那样瞅着，虞清嘉哪还有什么脾气，好声好气地问：“说吧，我又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明茵轻哼了一声，“你有秘密不告诉我。” 秘密？ 虞清嘉被她说的一愣，“什么秘密？” 她怎么不知道？ 本应该迷醉朦胧的眼眸这会儿却清亮灼人，明茵盯着她，语气有些生硬：“你那次为什么喝醉？” 虞清嘉一怔，她没想到明茵竟然一直记着这件事，心里感到意外的同时，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世界，她眼眸微垂，无奈地笑了笑：“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明茵眉头紧皱，虞清嘉怕她会紧抓不放，正想着要不然去客房睡一晚。刚要开口，她就看到明茵往里挪了挪，把属于她的那片空间还给她。明茵扯起毯子盖在身上，瞥了她一眼，便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我困了，该睡觉了。” 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虞清嘉还没动作，又听明茵说：“你为什么不睡，是不是嫌弃我没有洗澡？” 虞清嘉轻笑了声，翻身躺回了床上，她刚调整好睡姿，身旁的人就翻了个身贴在她的身侧，手也紧紧搂在她的腰间，脸也埋在她的颈窝里。 她伸手搭在明茵搂在她腰间的手上，意外触摸到微微鼓起的青筋，这才发现明茵正不自在的紧绷着。 虞清嘉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长叹了一声，翻身朝向明茵把人抱住，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睡吧。” 明茵逐渐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 虞清嘉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隐约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逐渐从梦境中回过神来。虞清嘉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发怔，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浴室的门响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浴室，就见浑身湿漉漉的明茵正擦拭着头发，带着满身水汽走了出来，皮肤白皙水嫩的过分，看的虞清嘉都忍不住羡慕。 “醒了？” 明茵见她看着自己，脚步一顿，继而才走到她身旁坐下。 虞清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这么早就起来洗澡了？” 现在才六点不到，起的未免太早了点，小奶包这会儿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呢。 明茵表情有些不自在，“昨天喝的有点多，辛苦你了。” 见她难得露出窘迫的模样，虞清嘉顿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笑眯眯道：“宝贝还记得呢？” 明茵轻咳了声，面颊微粉，不自觉移开眼睛，擦头发的手都慢了下来，“记得一点。” 还想追问她记得哪一点，话到嘴边，虞清嘉想起临睡觉前明茵追问自己的事情，一时间便歇了逗她的心思，只温和地笑了笑：“挺可爱的。” 被形容为可爱的明茵脸颊越发红，她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埋在清嘉的怀里，最可怕的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做了什么，那些记忆都清楚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哪怕她想要忘掉都不行，那段记忆反而越发清晰。 她不仅抱着清嘉要求被抱上楼，还跳到清嘉的背上，更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明茵眼神一暗，余光瞥见似乎正在发呆的女友一眼，心底越发在意。 即便是主动问也没能问出答案，她甚至还想去客房睡觉回避自己的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第67章 来自官方的认可 “你怎么喝那么多？”虞清嘉问到。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认识明茵以来，明茵第一次沾酒。 明茵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虞清嘉干脆抽出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拭头发上多余的水分。 明茵面色微暖，她移开眼看向某一处，说：“是一位长辈的生日。” 一位长辈？ 这样含糊的用词让虞清嘉心生疑惑，只是明茵也没有带小奶包过去，大概是不愿意小奶包和那位长辈有太多接触交流？ 低头看着包在白色毛巾里黑如鸦羽的绸缎般长发，被水浸湿后越发富有光泽，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幽香，倒是和明茵身上的香味相得益彰。 虞清嘉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既然明茵不说仔细，要么就是她不愿意，要么就是那人不重要，如果是前者，她尊重明茵的想法，如果是后者，她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虞清嘉说：“你以后还是少喝点，幸亏林助理在旁边，不然多危险。” 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明茵这会儿正沉着脸，淡粉色的唇抿了抿，眼神晦暗不清。 她想要出声询问，“你……”说了一个字又顿住了。 听出她是有话想说，虞清嘉问：“怎么了？” “没什么。” 虽然看不到明茵的神情脸色，但虞清嘉也听出了她语气不冷不热。 虞清嘉干脆坐到她身旁，笑眯眯道：“是不是想撒娇让我背你下去？”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股热意直冲脑门，明茵脸颊越发红润，她忍不住嗔了自家女友一眼，“你不要乱说。” 虞清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直接走到她前面蹲下身背对着她，诱惑道：“真不来吗？这是我留给宝贝的位置哦！” 身后的明茵没有说话，虞清嘉以为她懒得理自己，正想扭头看一眼，背上就贴上了一具温热柔软满是馨香的身体，双臂搂在她胸前交叉。 “既然你盛情邀请，那宝贝就却之不恭了。” ……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虞清嘉不愿意提，明茵也不敢冒进，只没有那场对话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明茵喝醉了说出来，虞清嘉也不会知道原来她还对那件事心存疑惑，只不过这样荒唐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难道她要告诉明茵，其实这个世界是以潘星和沈如的狗血爱情故事构建的小说世界，而她只是其中一个反派？ 要不是虞清嘉亲身经历，如果有人跟她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怀疑这家伙有严重的臆想症，并劝对方早点去医院就诊。 所以她没法把这件事告诉明茵，不论是说自己是另一个虞清嘉，还是这是个小说世界，她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 果不其然，就在一个星期后，虞清嘉接到了来自组委会的一通电话，希望她能够为这次70周年庆典的电影宣传作品出谋划策，这倒是和裴叔说的一模一样。 虞清嘉当然不会真以为自己能够拿到这次机会，她能接到这通电话都是靠了裴叔的推荐。虞清嘉想了想说：“我当然愿意出一份力，只是这项任务我只怕担当不起。” 现在国内资历比她深的导演不在少数，她才拍摄三部作品，虽然看似有着很高的票房号召力和实力，但她不论是资历和控场能力都远不如那些名导，她对自己拍电影的水平非常自信，只是水准的高低在这类任务中并不是唯一的考核标准，恰恰相反，这个考核标准反倒是最次要的，因为能够接到邀请，就是出于对其能力的认可。 说一句最简单的，如果国内有一场非常重要的庆典活动需要某位导演来设计、安排，那么呼声最高的一定是赵先、方霖艺这样的导演，官方要是真把这任务交给她，群众第一个不答应，因为她太过年轻、难当大任。 “你就不用谦虚了，《长生》能够在海外取得这样优秀的成绩正说明了你的实力，这次的活动至关重要，请你来参加，也是希望你能够帮忙出谋划策，集思广益。” 对方都这样说了，虞清嘉再继续推辞大概就要起反效果了，便承应了下来，随后就被告知了会议的相关时间和地点。 听到虞清嘉这样谦虚的说话，过来准备给她安排工作的陈若好奇地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虞清嘉简单地把这件事说了一遍，陈若震惊地张开嘴，“七十周年电影宣传活动，这么重要的事情邀请你去参加？！” 在这个圈子里的谁不想得到官方认可，只有跟着官方走才能吃到肉，而虞清嘉竟然都能去参加这种重要任务的研讨会，这不就证明官方对她的认可和看重吗？ 看到陈若难以掩饰的兴奋，虞清嘉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别想那么多，这件事可轮不到我来做，能被采纳一个点子都算我走运了。” 陈若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能拿到这次拍摄权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这不妨碍她为虞清嘉高兴。她强压着狂喜，不赞同地说：“话不是这么说，这至少代表你进入了官方视野，你知道多少人都想要得到这个机会吗？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有机会执导这样的重要作品，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机会和资源啊！” 这类研讨会一般都不会被群众所知，只会知道哪个导演被委以重任拍摄了这类电影，其他竞争者都是不知名的存在，但这些存在在业内其他电影人眼里就是指标。 简而言之，经过这件事后，其他人再想要拉踩虞清嘉都得好好掂量掂量，毕竟虞清嘉也是得到过官方认可的优秀导演。 拉踩这样一位导演，你配吗？ 虽然明白陈若的意思，不过虞清嘉也不像她那样喜形于色，大概是早就过了那样渴望被认可的年龄，尤其她还知道这是得益于裴叔的推荐，而非她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的机会。 见虞清嘉神色淡淡，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自己被官方看重而得意、欣喜，陈若心底越发佩服她的心性—— 这也太难得了，自己一个经纪人都高兴地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作为正主却淡定的不像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导风范？ 虽然虞清嘉现在还不至于成为名导，但这风范是绝对不比那些名导差了。 “你不是有工作要说吗，说说那个吧。”虞清嘉换了个姿势，伸手捏了捏鼻梁。 陈若忍不住撇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研讨会重要？你还是专心参加这次的研讨会吧，我现在就去回绝那些工作。” 开什么玩笑，什么事情能比参加研讨会重要？当然是专心为这次研讨会做准备才对啊！ …… 尽管虞清嘉再三向陈若强调不要外传，但这个消息在当天下午就被虞清仪得知了。 她的妹妹居然被组委会邀请去参加七十周年庆典的电影研讨会，这绝对是对妹妹的最大认可！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虞清仪忍不住有些自豪，她妹妹果然厉害，那些什么周晋、元敬之类的都比不上妹妹的一根手指。 才转型做导演两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得到官方认可、参加这种有着重要意义的电影研讨会，圈子里哪还有这样的导演？ 虞清嘉忍不住拨了拨头发，说：“只是参加研讨会而已，我就是去一日游的，有没有机会去第二次都说不准，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听的虞清仪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家妹妹是真的宠辱不惊，还是没心没肺，如果连这种事都没必要说，那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说？ 她想了想，问：“这件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虞清嘉无奈地掀了掀眼皮，说：“我这才刚接到电话，我还能准备的怎么样？肯定要参加了研讨会才知道这次的具体要求。” 虞清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只恨自己不会拍电影，得不到官方的认可和赏识，不然她这会儿肯定都去收集资料、头脑风暴了。 “这样吧，其他的工作都先暂停一下，你这段时间就专注这件事。”虞清仪直接拍板取消了她的工作，见她还想说话，虞清仪肃着脸瞪了她一眼，继续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不管你能不能拿到这次机会，你都必须认真对待，知道吗？” 虞清嘉忍不住笑了笑，“行啦，我自己心里有数，你着什么急啊？” “你但凡表现出稍微应该有的样子，我也不会着急了。”虞清仪没好气地看着她，“你这哪像是有数的样子？” 就是因为有数才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会被选上，而且现在要求都还没出来，她又能做什么准备？ 见虞清嘉表情无奈，虞清仪正想要再苦口婆心地说几句，忽然想起自家妹妹也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面对这样的重任当然会担心搞砸了、错失机会。 虞清仪这样转念一想，表情也温和了下来，“算了，你年纪太轻，这件事肯定不会交给你，你也不用紧张，就当是在官方面前露露脸就行，这也是对你的认可。”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转了口风，但虞清嘉对其中几句话非常赞同，有些事情还真就是看年龄的，她太过年轻不能服众，哪怕她真中了大奖拿到拍摄权，那她也会以第二导演的身份拍摄这部电影，组委会一定会安排一位更加稳妥、足以服众的知名导演做第一导演。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68章 “你录我睡觉的视频做什么？” 明茵得知虞清嘉接到这次七十周年庆典研讨会邀请，还是在发现虞清嘉在看一些不怎么出名的主|旋律电影，因为拍摄时间比较早，其中电影表现手法都有些落后，以自家女友的水平，没道理会看这类电影，除非有特别的理由需要她去看。 明茵很快联想到了距离七十周年也就两年时间，她很可能是接到了某些风声，所以提前准备看看以前的内容。 盘腿坐在沙发里的虞清嘉捏着下颚，一脸沉思地看着平板里正放映着的《红色旗帜》，两个世界中有细节不一样，这一类重要的历史事件她不能弄错了，万一研讨会说错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正看着电影，一道深色的阴影遮住了灯光将她笼罩在身下，虞清嘉刚发现光线变化，就听温润的女声说：“看这类电影，是要准备宣传电影么？” “嗯？”虞清嘉暂停了电影，抬眼看向明茵，就见明茵走到沙发旁坐下，靠着柔软的抱枕，整个人显得柔软无害又疲惫不堪。她收起平板，问：“困了就回房休息吧。” 她瞥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转钟了。 明茵摇摇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方才的话题说：“这电影的难度比《长生》大，很容易吃力不讨好。” 现在的观众压根不爱看这类电影，清嘉前面三部电影的成绩又太过耀眼，如果这部电影没能达到应有的效果，清嘉以后的导演事业可就不好走了。 虞清嘉也是这样认为的，这种任务有利有弊，别说拍好了能一步登天，只要她没拍好或是没那么好，那就是砸了。不过这件事可落不到她头上，虞清嘉抬手帮明茵梳理着头发，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她舒服地合上眼，面色柔和了许多。 “我资历不够，最多帮忙出几个点子。”虞清嘉有意放轻声音，缓声说到：“就算他们想交给我，群众也不答应呀。” 明茵幽幽睁开眼瞥向她，“为什么不答应，他们不挺喜欢看你的电影吗？” 虞清嘉被她这话逗笑了，“商业片就是个娱乐消遣，一旦被赋予重要意义，在群众眼里我就不够格了。” “可我觉得你比那些导演厉害多了。”明茵轻飘飘地说着，转身躺在沙发上枕着她的腿。 虞清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躺的舒服一点，语气中是浓浓的笑意：“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嗯哼…”明茵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像是被光线刺到了眼睛，她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埋进虞清嘉小腹里。 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虞清嘉轻声道：“想睡了？” 明茵转头想躲开她的手，只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呓语：“唔……” 见她疲倦地合着眼，虞清嘉也不想再叫醒她，琢磨了下从书房到主卧的路程，便伸出手一手搂住她的颈肩，一手穿过她的膝下，将人抱了起来。 等明茵发现有些不对劲而睁开眼时，身体就已经腾空，被她抱起来往书房外走。 从没有过类似的体验，明茵忍不住睁大眼睛，漂亮的眼眸里多了些不可置信的愣怔，虞清嘉一低头就看到她睁圆的眼睛，看起来倒是和小奶包很是相似，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 虞清嘉笑了笑，说：“不是困了吗？继续睡吧，等会儿就回房了。” 反正小奶包早就睡着了，她也不担心会被小奶包看见，而且书房离主卧不远，这点距离她还是没。 明茵新奇地眨了眨眼，也没挣扎着要下去自己走，反而舒服地埋在虞清嘉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准备入睡。 被她的小动作蹭的心里微软，虞清嘉便加快脚步，她刚抱着明茵走到主卧打算推门进去，斜后方便传来了开门声。 几乎一瞬间，两人都僵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听到软糯的童声困惑道：“小鱼为什么抱着茵茵呀？” 虞清嘉转过头看到小奶包抱着满是软蓬蓬的枕头站在门口，小脸睡的红扑扑的，乌黑的眼睛里还有明显的水光，看这模样是做了噩梦想和明茵一起睡。 虞清嘉看了眼怀里的明茵，哪知道明茵干脆当作没听见，埋在她的怀里只露出半张脸，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她只好抿了抿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放轻声音道：“嘘，妈妈工作的时候睡着了，我担心她着凉，抱她回房间。” 小奶包也不觉得她抱着茵茵有什么不对的，还抱着枕头颠颠地跑到她身旁，帮忙打开房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小声道：“辛苦小鱼啦，茵茵总是忙工作，都不知道好好休息。” 听到小奶包的话，虞清嘉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明茵，注意到正在装睡的她表情变得不自然，虞清嘉强忍着笑意，低声说：“嗯，她一点都不懂事。” 小奶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抱着枕头走到床边，把自己的小枕头放到床头摆正，认真地说：“茵茵说学好那些课，以后就能像她一样，到时候我就可以帮她分担啦。” 虞清嘉一愣，她没想到小奶包不撒娇耍赖是因为这一层原因，她忍不住看了眼明茵，见明茵面色微缓，似乎有所触动。她也低笑了声，鼓励道：“她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小奶包见她弯腰把明茵放到床上，便撅着屁股爬上去，扯着毯子帮明茵盖好，低头在明茵脸上亲了一口，又撅着嘴巴亲了亲虞清嘉，说：“小鱼也要早点睡哦，小鱼晚安！” “晚安好梦。” 虞清嘉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着离开了主卧，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因为床铺被小奶包占了，虞清嘉只能回客房去睡觉，得益于她们俩早上起的比较早，小奶包都不知道她这段时间都睡在了主卧，还以为她一直睡在客房。 回到客房后的虞清嘉顺手把平板电脑带上，等她下意识要指纹解锁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看电影拿的是明茵的平板电脑，正要亮屏输入密码解锁，平板却已顺利解锁，正是她之前暂停时的电影画面。 指纹解锁成功了？ 虞清嘉一怔，便退回到主屏幕，想看看这到底是明茵的还是自己的，便顺手点进照片看了一眼。 这一看虞清嘉就愣住了，这块平板绝对不是她的，因为存储空间里光秃秃的，只有一段将近三个小时的视频录制，而且封面上的侧脸还有些面熟—— 这不就是她的侧脸吗？ 明茵的平板里面怎么会有这样一段视频？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高兴明茵这样信任自己，还是为这段完全没有印象的视频录制而迷惑。 虞清嘉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了这段视频。 ------------------------------------- 第二天早上虞清嘉是被小奶包叫醒的，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她的眼睛下方还有着深深的青黑色痕迹。 虞清嘉像游魂一样走下楼，明茵看到她的黑眼圈，惊讶地挑眉，揶揄道：“昨晚失眠了？”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虞清嘉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她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看向明茵的目光格外幽深：“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明茵居然录制了一段她睡觉的视频，整整录制了将近三个半小时。她起初还以为这视频有什么特别之处，等她不耐烦地开始拖进度条后，才发现那段视频里就只是她睡觉时的模样，如果不是看到眼睫毛和鼻翼微动，她都以为那是张静态图片。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应该是在《长生》开机宴的那天晚上录制的，那天晚上她喝的有些多，起床就发现自己头天晚上竟然和明茵视频通话将近三个小时，明茵当初说是小奶包忘了挂断视频，现在看来她这话就是在撒谎。 那个时候的小奶包哪会什么视频录制，连视频通话都是刚学会没多久，这分明就是明茵做的。 她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想到，那个时候的明茵应该就对她有好感了，不然录她睡觉的视频做什么？ 见她神色幽深地看着自己，明茵反倒有些不自在了，她看了眼旁边捧着牛奶杯喝出一圈白胡子的枝枝，问虞清嘉：“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虞清嘉表情有些微妙，直截了当道：“你录我睡觉的视频做什么？” 乍得听到她说这话，明茵还没反应过来，等捕捉到“录”“睡觉”“视频”这三个关键词后，一股羞臊热意直冲头顶，几乎要把她的脸都灼伤。 明茵这才想起来她拿给自家女友看电影的那块平板里还有一段录制视频！ 尽管在她们谈恋爱同居后，这段曾陪着她度过数个夜晚的视频就被抛下了，但她几次点进去看到那段视频都没舍得删，而是保留在平板里，想着或许会成为自己心底的小秘密，或是等和清嘉结婚多年后同她一起分享自己当初的心事想法。 她没想到的是，这段视频居然这么快就被清嘉看到了！ 清嘉会不会觉得她……太恶心？ 想到这一茬，明茵目光忐忑地朝虞清嘉看去。 第69章 她的秘密 看出明茵眼底的忐忑不安，虞清嘉心底略有触动，她想要说两句情话安抚明茵，但碍于小奶包还在旁边吃东西，只好故意调笑道：“我睡觉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清澈如洗的乌黑眼珠在她们俩身上转来转去，嘴里还在吃着东西，白嫩可爱的脸颊一鼓一鼓的。 听出她并不是很在意，明茵心底悄悄松了口气，面上浮现出三分笑意，好笑地哼了声：“好看。” 语气听起来倒有几分纵容。 小奶包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才笑嘻嘻地说：“茵茵睡觉也好看，我也很好看！” 虞清嘉闻言一笑，餐桌上的气氛都变得轻快欢乐起来。 她装作不在意地扫了明茵一眼，心底有了几分思索。 …… 虞清嘉又去见了一次柳茗，和以前不一样，柳茗现在有工作在身，没法约在她住的房子里，两人便约了个隐秘性比较好的咖啡店见面。 “怎么突然找我？”柳茗有些诧异，“有什么急事吗？” 虞清嘉无意识地晃荡着杯子里的果汁，略有迟疑地抿了抿嘴。 柳茗注意到她抿着嘴面色不是很好看，故意取笑着道：“你什么时候养成了抿嘴的习惯？” 这问题让虞清嘉一愣，她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 大概是在和明茵谈恋爱之后吧。 “脱单之后。”虞清嘉弯了弯嘴角，垂眼看着杯子里的果汁，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我的女朋友好像有点缺乏安全感。” 柳茗也正色了几分，鼓励道：“说说看。” 虞清嘉把昨天晚上在明茵平板里看到视频的事情和柳茗说了，其实她本身不太能接受这种事，但如果是明茵这么做，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这也是明茵爱她的证明，不然谁会录制一段视频那么长时间呢？ 柳茗闻言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在她印象中，虞清嘉比较随心所欲不受拘束，对自己的隐私比较在乎。她以为虞清嘉想说自己无法接受恋人这样的一面，但她没想到虞清嘉关注的却是恋人被她发现做了这样事情后表现出的态度忐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缺乏安全感。”虞清嘉有些迷惑苦恼，“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柳茗对明茵并不了解，关于这种恋情问题，她也无法给出切实有效的帮助，想了想问到：“她是不是占有欲很强？” 她记得好友的恋人是明氏财团ceo，这样的精英女性多多少少有点掌控欲。 想到明茵时不时的小性子，虞清嘉忍不住笑了笑，说：“其实挺可爱的，比以前看起来更加真实。” 刚认识明茵的时候，她觉得明茵总是内敛冷淡的，不冷不淡地瞥上一眼就让人不敢放肆。等两人在一起后，明茵后来展示出的种种都让她十分惊讶，但也让明茵更加生动，多了些烟火气。 见她眼角眉梢都透着淡淡的笑意，柳茗眼神掠过一丝无奈，嘴上又道：“那她观察力肯定也很敏锐吧？” “当然了，她很聪明，和她聊天非常轻松。”虞清嘉微笑道。 柳茗若有所思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想了半晌，突然开口问：“她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吗？” 虞清嘉脸上的笑容一僵，那晚明茵喝醉酒后还在问她，可见明茵对那件事的在意。 尽管虞清嘉没有说话，但柳茗已经从她的表情窥见一二。柳茗叹了口气说：“你会告诉她吗？” 虞清嘉收敛了笑容，垂眼看着杯子里的果汁，没有说话。 其实柳茗也很能理解虞清嘉，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暂居在“柳茗”的身体里，她大概也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自己真正的来历、那惊世骇俗的故事。 虞清嘉有不说的苦衷，恋人也有不安的理由，尤其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 看着杯子里深褐色的液体打着旋，柳茗忽然说到：“有没有可能，你的女友其实查到了我们之间的来往，只等着你亲口和她说呢？” 虞清嘉心底一震，猛地抬眼看向柳茗。 以明氏财团的能力，能做到这一步并不稀奇，明茵还调查过沈如的动静和意图、设计了沈伊若和沈如，自己和柳茗的见面并没有做太多隐瞒，只要明茵想，她就能查到这件事。 但是她还没有。 如果明茵真的这么做了，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了，更不会在醉酒后直截了当地询问自己，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无论相信与否，她都不会这样患得患失。 她一日不说，明茵就会惦记一日，长此以往下去，或许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明茵就要扛不住了吧？ 现在想想，以明茵的观察力，可能她早就暴露了很多痕迹，每个蛛丝马迹都指向了那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见她垂头不语，柳茗说：“我不清楚你和明茵之间的故事，从你的叙述来看，明茵很在乎这件事，希望能从你口中得到答案。从我本人的角度来看，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别告诉她，因为它关乎到我们两个人的真实来历和身份。” “但现实是，如果明茵铁了心想知道，我们谁也拦不住。” 这就是事实，她喝醉酒的那天来见过柳茗，柳茗作为一个没有相关学习经验的人，也做起了纪录片导演，还曾经去找过分离灵魂的办法。虽然最后都被劝去看精神科医生。但只要明茵查了，就能查到这一层，再联系她过去第二人格的说法，真相简直呼之欲出。 虽然最后的结果看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明茵一定会相信的。 虞清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可她就是知道明茵会相信，而且是不假思索就相信这个荒诞的故事。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虞清嘉心底竟有一丝极轻的释然。 “好吧，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虞清嘉长长吐出一口气，面带微笑道：“果然遇到问题就该找你聊聊。” 柳茗笑了起来，眼神温和又无奈，“很高兴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只是她好像有些不喜欢。” 这个“她”指的就是这身体的真正主人“柳茗”。 虞清嘉静默了半晌，心里越发觉得好友和这个“自己”的互动太过微妙，她忍不住问：“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找你？” 柳茗一愣，像是想到什么，表情有一刻变得有些不自然，只是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笑着说：“大概都有吧。” ------------------------------------- 在和柳茗交谈过后，虞清嘉便决定尝试着和明茵聊一聊，她不会告诉明茵这是一本小说世界，这样疯狂且颠覆三观的东西，不过剩下的话也很难开口就是了。 当天晚上，虞清嘉把剪辑好的视频拿给明茵看。明茵等这个视频等了许久，她起初还以为是自家女友没时间做这个，等看到视频才知道这视频的后期花了她大量时间和精力。 看到明茵惊艳且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激动和欣喜，虞清嘉就知道这份作品很得她的喜欢，见明茵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屏幕，她便琢磨着应该怎么和明茵说这些话。 见视频即将放完，虞清嘉便斟酌着开口说：“宝贝，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一点麻烦。” 正沉浸在巨大的惊喜和甜蜜之中的明茵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秒，心里不由得一动。 她是想让自己帮忙吗？ 尽管面色不显，但明茵的眼睛亮的惊人，“需要帮忙吗？” 正想着接下来的话，虞清嘉的思绪被这句话打断了一下，她笑了笑，有些迟疑道：“也许不用，也许需要？我也不知道。” 看出她的犹豫，明茵握住她的手，鼓励道：“你说吧。” 虞清嘉盯着她片刻，开口说：“我那个朋友有个毛病，她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明茵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在惊讶的同时也迅速分析起来，清嘉所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她自己？ 最荒唐的话已经说出口，剩下的话便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虞清嘉直视着明茵的双眼，说：“她们想要找人帮忙，获得新的身体，但别人以为她们有精神疾病。” 她原以为明茵会震惊或表情凝重地看着她，然而并没有。 明茵看着虞清嘉强装作风轻云淡，实则紧张地关注着自己，她便伸手给了虞清嘉一个拥抱，语气低沉道：“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虞清嘉一愣，慢了半拍才明白明茵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她们俩同居这么久，如果一体双魂的是她，明茵平时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如果清嘉不和那个灵魂分开，共同拥有这个没有人会相信的秘密，她们岂不就是最亲密的人？ 靠在虞清嘉的肩头，明茵眼神微暗，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虞清嘉心里有些感动，虽然一体双魂的不是她，但自家女友不假思索就相信了自己的话，还是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感动？ “谢谢宝贝，但是我真有这样一个朋友。”虞清嘉偏过头在明茵脸上亲了一口，她语气轻松了许多：“后来出现在那个身体里的灵魂，才是我真正的朋友。” 明茵一愣，旋即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后来出现在那个身体里的灵魂、一体双魂、真正的朋友、清嘉的突然改变、第二人格…… 一切似乎都联系起来，这个潜藏已久的秘密终于在她面前揭开了那层面纱。 清嘉根本不是第二人格，而是占据了这个身体的一道灵魂。 第70章 研讨会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虞清嘉便干脆把自己以前的经历、两边的差异都细细地说给明茵听，明茵心中积累的疑惑逐渐得到了答案。 她拒绝自己是因为想回家、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直到从朋友口中得到已经猝死的消息她才彻底放弃回家的念头，而她那么在意艾纯，也是在艾纯身上寻找妹妹“虞清仪”的影子。 看到她怅然若失的模样，明茵冷不丁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多了，比你大好几岁。”虞清嘉挑眉笑到，“叫姐姐。” 明茵勾起唇角，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你现在年龄比我还小，我也没让你叫我姐姐。” 虞清嘉倒不怎么在意这个，反而笑着调侃道：“那你是想要我喊你宝贝，还是喊你姐姐？” 双手搂住她的肩膀，明茵凑到她的唇边，温热的吐息不断落在她的唇瓣上，低声道：“不如叫宝贝姐姐？” …… 明月大厦总裁办 明茵若有所思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对林助理说到：“让他去查虞清嘉那天去酒吧前见了什么人，那个人最近这一年都在做什么。” 昨晚清嘉和她坦白了，感情上，她相信自家女友的话，只是理智告诉她必须去调查才行。 听到这番话，林助理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她原就猜到明总找私家侦探就是为了调查虞清嘉，难不成虞清嘉真脚踩两条船？ 不应该啊，有个像明总这样的恋人，虞清嘉还能喜欢上其他人？ 尽管心里开始疯狂八卦，林助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正色应到：“好，我马上联系他。” 明茵微不可察地颔首，转而想到了什么，道：“沈文德的助理有联系你吗？” “我正想和您汇报……” ———— 关于周年庆典宣传电影的研讨会在a市举行，研讨会上，虞清嘉还见到了赵先和方霖艺，方霖艺比上次见面时精神好了许多，看到她的时候还主动打招呼。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会议的严肃重要，方霖艺看起来似乎还挺想和她再聊聊。 这次研讨会受邀前来的导演中，虞清嘉是其中最年轻的，她刚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虞清嘉是所有在场导演中唯一一个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却又优秀到耀眼的导演，尽管她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可谁都不会质疑她参加研讨会的资格。现在虞清嘉是当之无愧的国内票房第一人，可她又不是纯粹的商业片导演，论电影技术和内涵，她不输给在场任何一位导演。 面对各种目光的打量，虞清嘉落落大方地在贴有自己名字的椅子上坐下，冲那些人笑了笑当作打招呼。 前来参加研讨会的人很快就到齐了，负责人便上台说了些动员的话，然后提出了对这部庆典电影的期待和具体要求。 “这次电影要以建|国那段历史为主题，要注意价值导向，不能污化领|导人。”负责人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每个人，“在座都是非常优秀的电影人，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拍好这部电影。”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但掩盖不了这次竞争的事实，所谓的集思广益就是大家都出一份方案，最后挑一份最好的，让相对应的导演来执导拍摄。 执导拍摄这件事和虞清嘉不会有任何关系，她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但方案该出要出，还得认认真真地出，因为官方也不是傻子，你做的方案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就是了，至于能不能被采用、被采用多少这些后续事情就和她没太多关系了。 负责人介绍完毕后，大家便三三两两地讨论起来，虞清嘉的身旁坐着的正好是赵先，这座位安排倒是有点意思，这里面大多导演都和她没什么交集，唯一在明面上和她有过交集的就是赵先，虽然她和赵先也没有过节，但这个安排还是有些意思的。 赵先主动开口说：“你打算拍《长生2》？” 拍摄《长生》续作的消息早就由星辉确认了，只是导演是谁始终没有公布，他这么问自然是想问执导的事情。 虞清嘉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不，当然不，有一部《长生》对我而言就够了，第二部 应该会让其他导演执导。” 赵先说：“那有些可惜。” 这应该算是对自己的夸奖吧？ 虞清嘉姑且把这句话当成赵先对自己的夸奖，说：“我之前听说你想拍一部奇幻片？” 这是她之前听陈若说的，陈若打听了不少事情，其中就包括赵先的动向。 赵先靠在椅背上，姿势有些放松，“算是被《长生》启发，你能拍出这样一部电影，的确很厉害。” 没想到居然能亲耳听到赵先这样直白的夸奖，虞清嘉忍不住挑眉，她还没说话又听赵先说：“不过这次你想拿执导权，恐怕有点难。” 这话有些出乎虞清嘉的预料，她愣了愣，旋即洒脱一笑：“我这次能出方案都是上面看得起我，我可没指望能拿到执导权。” 这下轮到赵先意外了，他原本以为像虞清嘉这么年轻就得到参与这样重要任务的研讨会应该会兴奋、想要大干一场，没想到她倒看的挺清楚的。 仔细一想，虞清嘉除了在第一部 电影的首映礼上大放厥词外，一直都表现的很稳重，这样一想倒也不稀奇。 赵先由衷道：“你的确比我年轻的时候厉害。” 当初他第一次受任准备重要国际盛事的开幕礼时，硬是兴奋地整天整夜睡不着，最后不得不吃安眠药强迫自己睡着。 虞清嘉笑着说：“那等我到赵导这个年龄，也能比现在的赵导厉害点吧？” 赵先毫不犹豫翻了个白眼，“瞎吹牛。” 就算真是这样，他也不会承认的。 这个反应看的虞清嘉一愣，旋即忍不住笑起来。 说笑归说笑，研讨会结束后，虞清嘉就组建起自己的团队，开始为庆典电影做准备方案。虽然大家都知道虞清嘉拿到执导权的机会小，但这到底是一次在官方面前露脸的机会，哪怕是留个名也是好的，所以虞清嘉很快就选出合适的成员、组建起自己的团队。 因为电影方案的任务，虞清嘉其他工作都停了，包括培训班在内的所有工作全部暂停，不仅是公司内，就连业内都知道她参加了七十周年庆典电影的研讨会，得到消息的潘星特意打来电话： “你可真行，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不告诉我？”潘星语气兴奋道，“说不准就一步登天，我的天，你才多年轻！” 虞清嘉忙的晕头转向，接到这通电话就忍不住想到沈如，随口说了两句便把话题转回到潘星自己身上，“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潘星以为她只是顺嘴询问，便道：“总不是那些无聊的工作，都没什么好点的剧本，不过最近出了不少特效电影项目，光是递到我手上的就有两个，可惜我都没能参演《长生》，以后你的电影我可得露个脸，客串都行！” 好端端一个走向国际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虽然她对走向国际不怎么执着，但到底也是演员的荣耀。 “行。”虞清嘉很是干脆地称应着，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到沈如，她是忙着争夺继承权，所以没空找潘星吗？ 再三考虑，虞清嘉还是问了：“你最近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我能遇到什么麻烦？工作太多，忙不过来算不算？”潘星开了个玩笑，这才正色说：“怎么，你惹事了？” “没有。”虞清嘉轻笑了声，“我的意思是，沈如最近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虞清嘉心底陡然升出不好的预感，过了会儿才听潘星声音沉闷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她好几次想约我见面，都被我婉拒了。” 她都不知道沈如哪来的脸邀请自己见面，当她不知道她做过的那些肮脏事吗？ 只是约见，那还好。 虞清嘉心底松了口气，说：“你可别掉以轻心，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潘星的语气有些轻蔑，还有些许厌恶：“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她哪来的脸联系我。” 听到她语气里满满都是对沈如的厌恶和嫌弃，虞清嘉这才彻底放下心，她还真怕潘星来一句有点喜欢沈如，不然就麻烦大了。 又和潘星聊了两句，虞清嘉才挂断了电话，她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呆，便把手机丢到一旁，回到书房继续和主创团队视频通话、研究方案。 …… 让私家侦探去调查的明茵也得到了最后的调查结果。 根据调查来看，虞清嘉所说的那位好友就是柳茗，而商学院毕业的柳茗竟然在央|视找到一份纪录片导演的工作，柳茗还曾去寺庙、道观。尽管不知道柳茗去那的具体原因，但这些都能和虞清嘉的说法对上。 一体双魂这种事情，当然得找这些奇能异士才有机会解决。 换而言之，她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 第71章 方案通过 筹备了将近一个月后，虞清嘉在截止日期以前把庆典电影的方案递交上去，刚递交完方案，她就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光是《长生》续作的剧本创作构思和导演培训就让她忙的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清瘦不少。 除了忙工作以外，小奶包也正式入学，成为a市菁英学校的一年级生。开学第一天的时候，虞清嘉还和明茵一起送她去学校上学。 目送着小奶包进入学校，看着背着书包的小背影，明茵有些发怔。 见她目露不舍，虞清嘉打趣道：“这就舍不得了？她以后还要长大、逐渐懂事，再建立自己的家庭。” 她刚说完，自己反倒陷入了惆怅之中。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她第一次和小奶包见面的时候，小奶包还是穿着熊猫连体服的短腿团子，现在都已经要上小学了。 “做母亲的没成家，她成什么家？”明茵语气无奈又意有所指。 听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虞清嘉也只是笑了笑，“这么说，宝贝这是恨嫁了？” 本来还想和她提这个话题，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话，明茵忍不住笑嗔了句：“你才恨嫁。” 明茵很快启动车辆朝着星辉大厦而去，两人都是特意抽空来送孩子上学，她要先把虞清嘉送回星辉，自己则返回明月大厦。 正在前往星辉的路上，明茵自然而然地和虞清嘉说到：“说起来，我昨天和你那位朋友见面了。” 本来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的虞清嘉不自觉坐直了身体，她试探道：“你知道她是谁了？” 明茵应了声，“柳茗对吧，她现在在做纪录片导演。”她说完，余光紧紧地盯着虞清嘉的面目表情。 她毕竟是私下调查了，如果清嘉不喜欢的话…… 不过虞清嘉也没觉得不高兴，毕竟谁听到这么个荒唐的事情都会去查证一番，明茵要是不这么做才让她意外。 虞清嘉点了点头，“怎么了？” 见她没什么太大反应，明茵继续说：“她很自然的和我打招呼，一点都看不出有两个灵魂。” 虞清嘉的心情有些发沉，“她们现在相处还算愉快，老实说我觉得不太好。” “怎么？”明茵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虞清嘉眉毛微拧，表情有些沉重，“我那次去她们家，发现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我在想……” 希望是她想错了。 “你是说怕她们俩相爱，在一起了？”明茵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说：“这件事不是你担心就能阻止的，真正朝夕相处的是她们自己，你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来看这件事。” 虞清嘉叹了口气，“是这样没错。”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迟迟没有和柳茗说这些话，她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所以在某些事情上，她只能闭嘴。 见她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明茵安慰道：“你别多想，我会帮她们想办法的。别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 …… 续作的剧本初稿终于定了下来，续作名叫《寻仙》，而虞清嘉将会担任监制一职，防止执导导演把这个项目搞砸了。 星辉对这个项目的关注度极高，剧本刚写出来就被拿去传阅，这个剧本是主创团队很下了一段功夫的，除了延续初作的神话体系和主要的世界观，这部作品比起前作则更加深挖这个世界的背景，以一段主角的成长故事来揭开整个世界的联系与构架。 有《长生》在前，星辉的高层在看到这个剧本后并不像第一次那样惊艳，但《寻仙》也不失为一部好作品，至少从剧本上来看还是很优秀的。 用某位高层的话来说就是：“不愧是虞导参与创作的作品，果然很棒。” 经纪人陈若在转述这话的时候，既骄傲又担心，“我觉得大家现在对你的期望都非常高，尤其是在七十周年庆典电影的研讨会之后，我还真担心你会压力太大。” 适当的压力是好事，可现在大家明显对她有着太大的期待，只要她的成绩稍稍差了点，估计铺天盖地都要说她江郎才尽。 要知道看着她的不仅仅是观众，还有很多业内，她现在的成绩太过耀眼，业内几乎都期盼着她能够狠狠摔一跤、跌个跟头。 “我能有什么压力。”虞清嘉笑着摇摇头，她这会儿也没什么电影要拍，就算真的要有什么压力，那也是《寻仙》上映后的票房压力，这电影不是她拍摄的，但却是她监制的。 见她神色自若，陈若也不多说什么，感叹了一句她的心太好，便开始和她商量那些工作邀请。 这些邀请不止是访谈采访一类的，还有一些电影活动的邀请。 正在考虑着是否参加这个会议活动，虞清嘉意外地接到了组委会的来电。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虞清嘉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她才接通了电话。 和她打电话的依旧是那位负责人，人家也没说些场面话，开门见山地表示组委会投票后决定采用她的剧本方案，只是这部电影事关重大，他们需要慎重考虑执导人选，所以组委会将采取她的剧本，但导演会另选他人。 “我非常理解组委会的选择，我还太过年轻，不如交给另外有经验、有实力的导演拍摄执导。”虞清嘉一本正经道，这番话倒是让一旁的陈若眼神略有些失望之色。 毕竟知道和真正听到结果时，还是不一样，谁都希望有意外之喜。虞清嘉都创造了那么多奇迹，说不准这一次也能做到呢？ 不过陈若注意到虞清嘉本人却并不意外，眼神表情都一如既往的淡定，心里也有些感叹。 明明虞清嘉才是正主，她一个经纪人倒急的火急火燎的。 等虞清嘉挂断了电话，陈若才感叹似地说：“官方就是不一样，哪怕你落选了都要给你打电话。” 虞清嘉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说：“我的方案通过了，只是不能让我执导拍摄而已。” 陈若惊讶地睁大眼，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方案都通过了，居然没能拿到执导权，这也太可惜了，要是虞清嘉有资历、有经验的话，这次机会一定会是她的。 “行了行了，这件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组委会会有自己的安排选择的。”虞清嘉一边说着，一边给出方案的团队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虽然执导权不是她的，但方案得到采用，这就是对大家辛苦工作的最好肯定，她当然得请客吃饭。 …… “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能通过，我以为最多也就采用我们方案的两个点子。” “嗨，谁说不是呢？所以说虞导也是厉害，这样不利的情况下都能从那么多导演中脱颖而出。” “虽然虞导没拿到执导权，但以后肯定有机会的，官方那都记着呢。。” “来来来，说那么多干嘛，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方案的通过让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虞清嘉也没隐瞒的意思，在通知大家方案通过的同时，她就表明了自己拿不到执导权，组委会会另选一位导演执导拍摄。 这让大家既惊喜又遗憾，就合作的这段时间，他们把虞清嘉的实力看在眼里，这个方案能够成功，有至少一半都要归功于虞清嘉，可惜对方却没法拿到执导权。 这话也就在饭桌上提了一次，大家就默契地不再提这件事，纷纷祝福虞清嘉以后还能有更多的机会，不要因此而丧气。 因为方案通过，虞清嘉都免不了喝了点酒，她的两位助理保镖都跟着她，有小邵她们在，虞清嘉倒不担心遇到什么危险，就和大家一起喝了点。 喝的有些脑袋发晕了，虞清嘉便抽空去了趟卫生间，打算醒醒神，大家都聊得热火朝天，也没有人阻止她。 见她起身，小邵便起身想要搀扶她，被虞清嘉拒绝后，小邵就站在她身旁紧跟着。 虞清嘉一出门就撞到了一个高挑的女人，她下意识说了声对不起，还未抬起头，被她撞到的女人就在她面前站定了身子。 “我一直想见见虞导，只可惜没有机会。”这道女声略显低沉，但十分悦耳，“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遇到虞导，太巧了，不是吗？” 这声音实在有些陌生，虞清嘉抬头随意朝那人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让她惊出一声冷汗，原本晕晕乎乎的脑袋顷刻间都清醒了不少——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漂亮的不像话，无论是骨相还是五官都足以碾压娱乐圈里那些美女，只是眼神中难掩阴鸷之色。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沈如，小说中的女主攻。 尽管她之前从未和沈如见过面，也不曾遇到看过和沈如有关的新闻，但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虞清嘉几乎是瞬间就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沈如。 沈如嘴上说的客气，但眼角眉梢皆是阴郁之色，看起来就像是盘踞在阴影之中的毒蛇，趁人不备就会发起攻势一击致命。 心中警惕着，虞清嘉扯了扯嘴角，语气淡淡地回应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总，的确很巧。” 虞清嘉心底暗暗后悔，要是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沈如，她说什么都不会订这家餐厅，这不是往沈如面前凑吗？ “原来虞导认识我，深感荣幸。”沈如虽然这么说着，表情却全然不是这个意思，就连虚伪地应负都不肯。 虞清嘉也不愿和她多扯，说：“想来沈总还有事情，我这也脱不开身，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也不等沈如的反应，虞清嘉转身就回到包厢房间里。 沈如并没有阻止她，而是看着她回到包厢内。 看着门“砰”的一下关上，沈如的眼神越发阴冷： “呵。” 第72章 “你们果然在谈恋爱！”…… 直到包间的门重新关上，隔绝了那道阴冷的视线，虞清嘉心底才稍微喘了口气。 见她刚出门就回来，而且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大家纷纷问是怎么回事。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笑了笑说：“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人，撞得有点疼，我脑子还有点晕乎。” “哎，虞导还是少喝点吧。” “还好没什么事，别喝酒了，喝茶喝茶！” “喝茶也是一样的，坐下来休息休息。” 见大家帮她倒了杯茶，虞清嘉便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脑子里还在想刚才和沈如见了面的事情。 大概是安全的环境让虞清嘉稍稍清醒了些，她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忽然间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刚出门的时候没有抬头，沈如的身高和她差不多，被她撞到后，没等她抬起头沈如已经认出她来。 沈如知道她在这里，刚才是故意的？ 那也不应该啊，就算沈如知道她在哪个包间，也不可能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包间，然后再制造偶遇吧？ 这应该真是个巧合。 梦里沈如狰狞的面容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虞清嘉背后莫名有些发凉，心底的不安越发明显。 “……虞导？” 坐在身旁的人发现她脸色不对，语气试探着喊了声。 虞清嘉慢了半拍回过神，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或疑惑或关切，她收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语气略显轻松道：“没事没事，就是脑袋有点晕，你们继续聊就行，不用管我。” “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别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该休息就休息。” “是啊，赶紧回去吧，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虞清嘉这会儿正好也没什么心思和他们闲聊，倒不如回去和明茵说说这件事，她从善如流地顺着他们的话准备起身离开，两位助理也跟着她起身，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自从去幼儿园接小奶包遇到那回事之后，小邵的师姐就一直被她聘请为助理保镖，虽然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但她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仍聘请着对方，去哪都把两位带着。 离开包间的时候，虞清嘉还担心会不会再次遇上沈如，然而一直到餐厅后面的停车场时，她也没有见到沈如。 走到那辆商务车旁，虞清嘉拉开车门正想要上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原文中的一段剧情—— 明茵出了车祸。 虞清嘉上车的动作一顿，心底莫名不安起来，这种不安就像是掉入心湖的一颗石子，情绪就像是泛起的涟漪一样扩散开来。她没有多加考虑就下了车，甩手关上车门。 夜风吹的她有点冷，也让她越发冷静，虞清嘉捏了捏鼻梁，声音在微冷的风中显得有些疲倦：“打电话让小张过来接我，这辆车拉去检修。” 听到这番话，小邵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尽管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小邵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她拿出手机给司机小张打电话并报了她们所在的地址，转而拨电话让人来拖车去检修。 她们开车来这家餐厅时都一切正常，在这吃了顿饭就要把车拖去检修，这么看来虞清嘉都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但涉及到沈如和自己的安全问题，再小心也不为过。 “沈如在这，我不放心。” 这话就像是在给两位助理解释，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小张就开车过来了，虞清嘉和小邵的师姐先行离开，小邵留下处理车的问题。 等虞清嘉回到岚苑别墅时，明茵正在楼下客厅里等她。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明茵的目光才从电脑上移开，她转过头就看到虞清嘉脱下外套挂在一旁，正要说话，她注意到虞清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脸色这么难看，遇到什么事了？” 虞清嘉几乎是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心里紧张还是衣领太紧导致她有些喘不上气，她抬手解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这才觉得稍稍好了点。她说：“刚在餐厅撞见沈如了，她知道我在那。”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明茵刚被她领口的动作分散了些许注意力，听到这话目光“嗖”的一下转回来，脸色微沉：“她做什么了？” 沈如怎么会知道清嘉在哪，她今天不是要去和深季的董事成源见面谈合作吗？ 清嘉回来后脸色这么差，肯定是沈如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和我说了些客套话。”虞清嘉觉得有点累，她把和沈如撞上的事情说给明茵听，说完便躺枕在明茵的腿上，富有弹性且温热的触感和熟悉的幽香舒缓了她紧绷的情绪，虞清嘉面色缓和了些，说：“我让小张接我回来，开过去的车直接拖去检修了。” 明茵学着她之前的动作，帮她梳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听完她的话，明茵眼眸微垂，语气有些沉：“你觉得她在你的车上动了手脚？” 虞清嘉只告诉过她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没有说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更不可能告诉她，她在书里的结局就是死于车祸。 那场车祸究竟是沈如、还是沈伊若主导的，或者说两人都掺和了一手，谁都说不准。 “也不能肯定吧，只是不放心。” 灯光照的虞清嘉忍不住闭上眼，她深深吸了口气，直到胸腔被新鲜空气胀满，她才缓缓吐出浊气，“可能是我大惊小怪，不过我不指望沈如能有什么法律底线。” 这话莫名戳中了明茵的笑点，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说的没错，她的确没什么底线可言，所以这也不算大惊小怪，谨慎点再好不过。”刚说完她话锋一转，正色道：“我会查沈如这段时间的动作，你也别放松警惕，别让小邵离你太远。” ……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沈如带给她的压力太大，虞清嘉一晚上休息的都不是很好，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眼下多了些青黑色的痕迹。 小奶包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就看到了虞清嘉的黑眼圈，她“啊”了一声，担忧道：“小鱼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到清脆的童声，虞清嘉下意识扬起一个笑容，“没有哦，是喝了酒没睡好啦。” 小奶包这才半明白似地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少喝点酒吧，肯定对身体不好的。” “我知道了，谢谢小荔枝。”虞清嘉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奶包冲她甜甜一笑，这才开始吃早餐。 按理说今天早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小奶包一个对食物很热衷的孩子，在吃饭的时候都会认认真真地吃东西，但今天她的表现却很奇怪，那双漂亮乌黑的眼睛没有看碗里的食物，反而不断在虞清嘉和明茵之间游移不定，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虞清嘉下意识看了眼明茵，正好对上明茵看过来的目光，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对面的小奶包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腾”的一下站起来，语气认真道：“哦～你们果然在谈恋爱！” “！” 虞清嘉一愣，就连压根不在乎恋情会被小奶包得知的明茵都忍不住手抖了下，两人又互看了眼，小奶包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语气有些难过：“别人都知道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还是新朋友告诉她，小鱼和茵茵在一起了，她难道不是茵茵最亲近的人吗，为什么她们不告诉她？ 虞清嘉担心她会哭出来，连忙把小奶包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好在小奶包这会儿并不抗拒她的接触，乖乖地坐在她的怀里，抿嘴垂着小脑袋。 “我们是怕你难过呀，”虞清嘉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如果我和茵茵又分开了怎么办。” 小奶包不是很明白，她只是闷闷地吸了吸鼻子，“你们瞒着我，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才知道原来女朋友是谈恋爱、会亲亲抱抱的那种，她还以为女朋友就是超级要好的朋友，可以一起住、一起玩。 明茵见枝枝这样子，伸手把枝枝又抱进自己怀里，枝枝倒是软软地靠在她怀里，小手紧搂着她的腰不松手。 “没有第二次了。”明茵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温声说到：“妈妈答应你，以后什么事情都先告诉你。” 枝枝的眼睛才稍微亮了一点，她眨了眨眼，显得稚气又可爱，“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明茵微微一笑。 枝枝眼睛转了转，她看了眼旁边的小鱼，又扭头问到：“比小鱼还要先知道吗？” 两人听到这话一愣，虞清嘉忽然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可能不是很好过，就听到明茵轻笑了起来，“嗯，先告诉你，再告诉小鱼。” 枝枝这才满意地埋在她怀里蹭了蹭，果然，茵茵还是爱她的。她刚蹭了两下又直起身子问：“那你们会结婚吗，小鱼会成为妈咪吗？” 明茵看了眼虞清嘉，见对方面带笑意，眼底的笑容愈发明显，“唔，这个等我考虑好再告诉你。” 枝枝扁了扁嘴，但她还是点点头，“一定要先告诉我，再告诉小鱼哦！” 虞清嘉都要被她的话逗笑了，难道这件事还是明茵单方面决定的吗？ 只是这样欢乐轻快的氛围没能维持太久，虞清嘉的好心情就被一通电话破坏了。 是小邵打来的电话，检修结果出来了—— 昨晚被送去检修的车被查出刹车失灵。 第73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小邵把检查结果告诉虞清嘉，并表示检修人员检测为正常磨损导致的，可说来也是有趣，为了安全起见，虞清嘉的车经常会送去检修、保养，距离上一次检修才多久，现在就正常磨损导致刹车失灵？ 要说不是沈如做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 虞清嘉心底忽然涌出深深的厌恶，声音沉而冷，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疲倦：“好，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的手收紧。 沈如果然是没有底线的，“看”小说剧情的时候或许没有很深的体会，但现在倒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尤其这人如果不被解决，她就没有安宁之日。 敏锐地察觉到她神情和语气的变化，刚帮枝枝戴好帽子准备出门的明茵秀眉一挑，“怎么了？” 虞清嘉正想说，余光瞥见枝枝乌黑干净的大眼睛，便尽力收敛了自己的负面情绪，暗示着说：“昨晚检修结果出来了，刹车有点失灵。” 明茵面色一紧，这要不是清嘉反应迅速，昨晚就要出事了。 “妈妈……”小奶包担忧地看着明茵，虞清嘉注意到明茵还抓着小奶包的手，白嫩嫩的小手都被她捏的发白，虞清嘉连忙出声道：“车已经检修了，先送小荔枝去上学吧。”她加重了“上学”两个字，明茵这才回过神，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走，该去学校啦。”明茵安抚着扯出一抹笑容，抬手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 小奶包狐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虞清嘉，想向虞清嘉求证，后者微笑着说：“我们看谁先上车。”作势就抬腿跑了出去。 “啊！”小奶包一愣，连忙松开明茵的手，迈开腿追上去，“小鱼耍赖！” 落在后面的明茵看着跑到车旁的枝枝正叉着腰和虞清嘉说着什么，虞清嘉则笑着弯腰亲了亲枝枝的脸蛋，逗得枝枝又开怀地笑起来。 明茵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下一秒眼神一暗。 是她大意了。 …… 抵达星辉后，虞清嘉直接去了趟虞清仪的办公室，把昨晚的遭遇告诉虞清仪。 “幸好你没上车。”虞清仪脸色发白，眉宇间的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她眼睛一转，冷声道：“这件事交给我，她真以为虞家好欺负？” 万一妹妹昨晚上了车，岂不就危险了。这沈如就是个祸害，该动手就不能心慈手软。 虞清嘉长叹了口气，疲惫地往沙发里缩了缩，“你也注意些，这人根本没有底线可言，千万要小心警惕。”她更担心沈如像疯狗一样，不仅仅在针对她，同时还伺机害其他人。 这件事可是真的让她恶心又后怕，所以昨晚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是预兆吗？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想到即将立项的《寻仙》，心里倒是冒出一个想法来。 …… “真的假的，我非常支持你这么做！”潘星爽快道，“要是真这样拍，那就再好不过了！” 能够参演《长生》的续作当然好，还能假角色之口说出自己对沈如的厌恶，自然是再好不过。 虽然知道潘星对沈如有些不痛快，但听到她这么爽快地答应，虞清嘉心底也忍不住幸灾乐祸—— 她没办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可以用文人的方法来对付沈如。 沈如不是爱潘星吗，那就让潘星在电影中说出对她的厌恶和仇视。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改剧本了。”虞清嘉轻笑了声，“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电话那头的潘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认真道：“这种爱让我觉得恶心。” 虞清嘉眉毛微挑，“我知道了。” 和潘星简单聊了几句，虞清嘉便挂了电话，着手《寻仙》剧本的修改。 这剧本还没送去审核，她正好也能借这个机会修改剧本。上一个被她写进电影里的是沈伊若，现在又来一个沈如，她可能真的和姓沈的犯冲吧。 ------------------------------------- 正在修改《寻仙》剧本的虞清嘉接到了裴叔的电话，从裴叔口中得知，组委会采用她的方案，并在斟酌后，把拍摄权交给了赵先。 赵先拿到拍摄权在虞清嘉的意料之中，不过用的是她们团队出的剧本，心高气傲如赵先说不准比她郁闷的多。 裴叔打来这通电话的意图，虞清嘉其实也明白，是怕她心里不服憋着气，毕竟剧本方案通过了，她却没拿到拍摄权。 而事实上，虞清嘉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业务水准不比赵先差，而这类任务中，业务水准反倒是权重最低的。她说：“我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出纰漏，我年轻又没经验，要是换个其他的任务，那肯定是我的了。” 裴叔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你说的对，你和你们团队都是很优秀的，以后再接再厉！” 虞清嘉就是资历太浅，但凡她拍摄过大场面的电影，组委会也愿意把任务交给她，问题就在于她没拍过这种电影，其中名声最响亮的《长生》也是用特效做出来的。 聊了一会儿后，虞清嘉又和裴叔聊了一嘴关于《长生》续作的事情，这才结束了通话。 《寻仙》剧本修改完毕后，虞清嘉又和主创团队一起修改完善，这才拿去送审立项。 《寻仙》的执导导演还没确定，因为原本计划是从星辉的导演培训班中挑选出最优异者来执导这部电影，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导演中最优秀的就是庄鹏。 制片部对这个人选颇有微词，因为庄鹏是个纯新人，没有执导拍摄过的经历，而《寻仙》的投资金额基本类比《长生》，这样一个投资可能在两亿以上的电影项目交给一个纯新人导演？ 他们又不是嫌钱多烧的慌。 换句话说，就算是三年前还没转型的虞清嘉，她要是一张嘴就说自己要拍摄投资两个亿的电影项目，虞父肯定会直接打消她转型的想法，更何况是没什么资|本背景的庄鹏。 尽管抛去经验来说，庄鹏的确是最合适拍摄续作的导演，他是《长生》项目的核心创作者，亲身经历了《长生》项目的的完成，他对《寻仙》的理解显然比其他导演强得多，他更懂得这部项目的精神内核，只是碍于他的确缺乏经验，星辉不敢让他来挑大梁。 虞清嘉也明白他们的担忧，用虞清仪的话来说，他们希望这部续作电影仍旧由她来执导拍摄，这是最好的选择，但她不愿意拍摄第二部 。不过庄鹏的确有些实力，比星辉其他导演都要合适的多，虞清嘉也不想让他错过这么好的拍摄机会。 经过虞清嘉的据理力争，星辉最终决定由庄鹏和天越旗下的导演费立群联合执导，其中庄鹏为副导演，并由虞清嘉监制。 就在《寻仙》剧本过审的那天，一则突发新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深季总裁沈如发生车祸，送往医院后昏迷不醒》 以前沈如还是鼎鼎有名的女神总裁，还是因为被爆出堂姐妹乱|伦一事才臭了名声，从那之后沈如就低调了许多，没想到再次看到她的消息，却是她遭遇车祸： 「希望没什么大碍，祝早日康复！」 「虽然但是，沈如这几年是不是走霉运，先爆了□□，自己又遇车祸，最近深季投资的几个项目也都失败了，真的很玄」 「我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楼上能不能讲清楚，看得我很难受啊！」 得益于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沈如出车祸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传遍了全网络，虞清嘉自然没有错过这个消息。 彼时她正在和庄鹏他们商量《寻仙》电影项目的事，还是手机震动亮了屏，她不经意地瞥了眼，瞥见“沈如”两个字才下意识看了眼，仔细一看，沈如居然遭遇了车祸？ 虞清嘉立刻就想到了虞清仪，她直接打开新闻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沈如是在早上十点半时开车撞到马路隔离带，现场拍摄的图片显示那辆车的车头都凹陷进去，看的虞清嘉有些背脊发凉。 她那天晚上要是上了那辆车，可能会比这一幕更惨吧？ 虞清嘉一时间心绪复杂，表情也稍稍凝重了起来。 “——虞导？” “啊？”虞清嘉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就见庄鹏正奇怪地看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是着急的话，不如你先处理那些事？” 虞清嘉想说没什么，只是脑子里乱糟糟的，看着桌上的文字剧本也静不下心来，她干脆收起手机，说：“你们先聊，我等会再回来。” 她起身离开办公室，直接去34楼的总裁办找虞清仪。 正好虞清仪今天不开会也没有出去谈生意，虞清嘉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一边说道：“姐，我刚才网上说——” “沈如出车祸”几个字还没出口，虞清嘉就看到了办公桌前的另一个女人，她下意识闭上嘴，又看了虞清仪一眼。 站在办公桌前的女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慌忙背过身避开她的目光，肩膀微微下沉，身体似乎还有些轻颤，她低声仓促道：“抱歉，我先走了。”她迅速转身朝门口快步走去，罕见地没有和一旁的虞清嘉问好，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在擦肩而过时，虞清嘉注意到她微红的眼睛和眼角的水光闪烁，心中格外惊讶。直到她跑出去关上门，虞清嘉才狐疑地看向办公桌后满脸疲倦的虞清仪： 虞清仪这家伙居然舍得把莫澜弄哭？ 第74章 交谈 虞清仪皱着眉满脸倦怠，看到虞清嘉没敲门就进来也没说什么，她抬手按了按额角，倦意满满道：“你看到什么了？” 落落大方地走到办公桌前，虞清嘉直接拉开椅子坐下，狐疑地打量着虞清仪的面部神情，说：“我看到莫澜哭着跑出去了。” “……” 虞清仪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重复了一遍问题，强调道：“你在网上看到什么了？” 这逃避话题的方式也太粗暴了点。 虞清嘉心底“啧”了声，没有强迫着追问下去，转而说到：“沈如出了车祸，已经送进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 听她说这件事，虞清仪的表情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似乎在意料之中，也没有那种计划成功的得色，她的语气平淡的不像样，“嗯，所以呢？” 见她这不温不火的样子，虞清嘉心里倒是越发肯定，虽是疑问，但语气肯定道：“是你做的吧？” “主要还是你女朋友。”虞清仪瞥她一眼，直白道：“你女朋友比我狠的多，我原打算给沈如一个教训警告她，你女朋友可是准备要沈如的命。”她语气有些复杂，像是在欣慰，又像是有些警惕。 明茵？ 虞清嘉微微讶异，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明茵在是原文中可是和沈如不相上下的反派大佬，沈如之前的做法无疑触犯了明茵的底线，明茵想下狠手再正常不过。 只是…… 见她没太大反应，虞清仪本想说她粗神经，但仔细一想，明茵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家妹妹，便把那些话咽下去了，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你也稍微注意点。” 被虞清仪这话说的一愣，虞清嘉还以为她是说沈如会继续对自己下手，让自己小心警惕，但转念一想，虞清仪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要警惕沈如对自己下手，虞清仪肯定会抢先把苗头彻底消灭，要么就是把沈如送进去，要么就是让沈如失去一切力量。 难道是让她注意—— “你们现在谈恋爱，这话可能我不该说、你也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几句。”虞清仪声音微沉，认真道：“她原本是直接冲要沈如的命去的，我不是指责她的做法有问题，因为我也希望沈如能彻底消停下来，但怎么说那也是条人命。” 虞清嘉一怔，抬眼正对上虞清仪担忧的目光，“我只希望你能平安顺遂，你明白吗？” 她是在担心终有一日，明茵会把对付沈如的狠绝手段用在她身上，也许不是要她的命，但也会让她吃不消了。 虞清嘉也没反驳她的意思，虞清仪说这些话也只是出于对自己的担心，虞清仪没法做到面面俱到，她顾及不到的情况太多，如果明茵真想对她做什么，可能虞清仪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行了，我也是个成年人，该怎么做我知道。”虞清嘉笑了笑，“倒是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你别又想拿长姐的姿态搪塞我。” 一听她追问莫澜的事情，虞清仪眉毛都拧起来了，正要摆出长姐的样子，就见虞清嘉神情认真地说：“在感情方面我比你强的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刚才还和我说注意点，难道换我关心你就不行啦？” 虞清仪被她怼的憋了半晌，两人僵持了一两分钟，虞清仪才颓然地退了一步，无奈道：“她说她喜欢我，想和我交往。” “！” 虞清嘉诧异地看着她，原来她们之前根本就没在交往，那她以前是在做什么？ 还没等虞清嘉想明白，虞清仪苦恼地叹气说：“我觉得她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之前送她礼服首饰，只是因为她出席活动缺这些，我哪知道她会……”她说到这又叹了口气，惆怅又苦恼。 她还真没想到虞清仪是这么想的，原本还担心她变成陷入爱情的傻白甜，谁知道她居然把莫澜诓进去了，自己还在外面站着。 想到莫澜刚才跑出去的样子，虞清嘉略有思索，问：“你不喜欢她？” 虞清仪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谈不上喜欢，做朋友挺好的，她很漂亮，很有气质。” 她不太懂艺术这种东西，但在莫澜身上破了例，莫澜就像是蒙尘明珠，她希望有更多人能欣赏到这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看到她皱紧了眉头，虞清嘉心中一定，既然虞清仪没有喜欢上莫澜那就一切都好说。想到刚才莫澜跑出去的模样，再看看看虞清仪这番惆怅，她想了想说：“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别一心软就把自己套进去了。” 虞清仪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说：“这不是我的偏见，你要清楚一件事，莫澜是位优秀的演员，她被封杀了这么多年，对拍戏的渴望会促使她去做一些不太纯粹的事情，比如想和你交往。” 虞清仪听完她的话，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像是被冒犯的恼火，又像是被戳穿后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郁闷。虞清仪不想再说下去，随意挥了挥手，“行了，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你要没别的事就赶紧走，我等会还有个会议。” “行行行，你注意些就是，我不排除莫澜是真的喜欢上你，毕竟你形象气质都不错，加上出手大方、手里资源也很多，就算她骗你也会想办法骗到你破产的那天。”虞清嘉慢吞吞地朝着门口走去，嘴里还不断说着她不喜欢听的话，“说不准还能骗你一辈子。” “你够了啊！”虞清仪警告地瞪着自家妹妹，面露薄怒之色，她随手捏了个纸团作势要砸过去，虞清嘉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虞清仪便放下手，脸上的怒色也消失一空，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纸团，忍不住笑了声，不知道是在笑话自己，还是笑自家妹妹想太多。 “别蠢地中了美人计。” 只见办公室门又开了条缝，虞清嘉凑到门口边再次强调了一遍。 虞清仪面色一紧，抬手就把纸团砸了过去，然而对方在她丢出纸团的时候就顺手把门“哐”地用力关上，纸团砸中了门板，弹在地上滚了几圈。 …… 虞清嘉回到岚苑别墅时已经将近凌晨，全是因为费立群和庄鹏不对付，尽管明面上费立群是导演，庄鹏只是副导演，但庄鹏是《寻仙》项目的核心创作人，所以两个人在《寻仙》这个项目的话语权难分上下。 两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费立群觉得庄鹏就是个没碰过摄影机的菜鸟，庄鹏觉得费立群那套拍摄方法太陈旧老套，这也就算了，就连关于演员采用他们都有不同的想法，光是调节两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就花了不少时间。 好在两人还算是理智，没有因为观点冲突而上升到彼此，不然等到《寻仙》拍摄就麻烦了，两位导演间的矛盾会导致剧组的分裂，拖累项目进度不说，还可能搞砸项目。 等虞清嘉开门进屋，她就看到明茵坐在沙发里，压在扶手上的手撑着脑袋，没有任何束缚的墨色长发倾斜而下，看起来温柔宁静。 听到门口的动静，明茵放下平板扭头看向门口，“你回来了，今晚不用熬夜工作吧？” “不用，我等会儿就去洗澡。”虞清嘉随手把外套扔在一旁，她换了鞋正要去浴室，抬眼看向明茵时，脑子里浮现起虞清仪的那番话，她的动作一顿，决定还是先和明茵聊聊。 看出她的停顿迟疑，明茵挑眉道：“怎么了？” 虞清嘉走到沙发旁坐下，斟酌着说：“我看到沈如出车祸的事情了。” “嗯。”明茵并不惊讶，网上早就传开了，她知道也很正常。不等她继续说，明茵便承认道：“是我插了手，她既然在你的车上动手脚，就应该预料到这一天。” 听她毫无掩饰地坦白，虞清嘉语气有些无奈：“你说的对，但我想着，能不能用别的方法？” 明茵眼神微变，“你觉得我心狠手辣？” 正是考虑到清嘉得知这件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她才没有下死手，不然沈如早就没命了，又怎么会四肢俱全地躺在医院里。 “当然不是，”虞清嘉说，“平心而论我希望沈如能够永远消停安分下来，但不是用这种方法。” 这里不是草原丛林，而是法治社会，她不希望明茵为了对付沈如这种人而把自己拉低到和沈如一样，更不希望明茵的手沾血。 仔细地看着虞清嘉的眼神和表情，明茵没有从里面看到警惕和害怕，她面色微缓，移开眼不经意道：“我知道，所以她只是昏迷不醒。” 虞清嘉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半调侃半认真道：“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沾上那种人的血。” 明茵伸手捏住了她的嘴巴，看她被捏成鸭子似的嘴巴，没忍住笑了起来，“又在哄我开心，你快去洗澡，时间不早了，我都困了。” “好，我这就去洗。”虞清嘉被捏着嘴巴也不在意，她笑眯眯地说：“要不要和我一起洗呀，肯定越洗越清醒。” “少来。”明茵笑着嗔了她一眼，后者则冲她挑了挑眉，这才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漱。 听到轻快的脚步声走的远了，明茵收敛了笑容，眼神沉凉地看着仍旧亮起的平板屏幕。 既然清嘉不喜欢她用那种办法，换个办法就是了。这要是放在之前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 她看向那封两小时前发来的邮件，目光在发件人那一栏轻轻掠过—— 左淑，跟了沈如六年的助理。 第75章 清洗 《寻仙》电影立项后就开始了演员试镜，费立群心里其实有合适的演员，但庄鹏坚持要统一试镜竞争。而这个项目预投资就有2个亿，星辉当然是慎之又慎，所以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庄鹏的建议。 他们还邀请了虞清嘉去做试镜考官，本来她是打算拒绝的，因为这部电影的导演是费立群和庄鹏，她不想插手这两位导演的想法构设、对人物的理解，但这两位导演也极力请她做考官，虞清嘉只好答应了。 《寻仙》开始选演员的事情在各大娱乐公司中传开了，作为《长生》的续作电影，它自然备受期待，不论是观众网友的期待，还是业内公司的期待。 《长生》现在是国内票房排行榜首位，口碑票房双爆，妥妥要成为国内电影史上里程碑式的存在，再看看参演这部电影的演员们，其中总镜头加起来不超过十分钟的莫澜都在北美火了，多次接到北美那边的邀约。莫澜这样的肯定是极少数，可谁也说不准，万一自家演员撞大运了呢？ 这种事谁说的准？ 于是大家纷纷报名，哪怕在得知这部电影的导演不是虞清嘉，都没能打消他们的热情。 道理很简单，星辉比他们还要害怕砸了这个电影项目，就算不是虞清嘉导演，星辉也会极力确保电影的质量跟上原作，《长生》都足以载入华国电影史，有这样一部前作在前，续作只要质量上没太大问题、内核一致，观众就乐意买账。 演员们的热烈报名自然瞒不过那些娱乐记者，不到一个小时，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长生》续作电影《寻仙》正式立项、开始选角了。 一直在关注着这个项目的网友立即点开看了看，发现《寻仙》的导演是费立群和庄鹏，费立群他们倒是知道，这位是天越有实力有经验的导演，但这个庄鹏是谁？ 「二公主是监制啊，看着电影名有内味了，就是不知道到底行不行，现在续作电影没一个跟得上前作的／吃瓜」 「庄鹏这名字好陌生啊，完全不知道，哪位能给个介绍吗？」 「庄是《长生》的编剧啊，之前那三个导演跳槽后，星辉签的一批导演，庄就是其中之一，估计是星辉想要重点培养的新人导演吧」 「哇，期待期待，上次《长生》刷了五遍，当时看的太晚了，都来不及多刷几遍，坐等《寻仙》！」 「哈哈哈哈哈，就算《寻仙》没有《长生》那么好看我也完全ok，只要特效质量，剧情过得去，我就乐意看」 因为《寻仙》开始选角，作为前作的《长生》再次回到网友们的视野中，纷纷预测着这部《寻仙》能否延续《长生》的精彩与奇迹。 就在选角试镜如火如荼的进行时，星辉内部的高层管理却意外地开始了一场大震动，接连爆出各种新闻，导致星辉的股价都连续几天下跌，以至于网上都冒出了星辉有违规操作、可能会遭到相关部门的约谈等言论。 抱有这种猜测的不在少数，因为不仅仅是星辉，就连星辉的母公司天越也开始了人事调动，上到董事会股东、下到部门经理，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清洗。 被洗掉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虞清嘉听到星辉里的那些风言风语，还以为自家要破产了，还是问了虞清仪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女朋友还是很有一手的，连这种名单都给她挖出来了。”虞清仪虽然面色疲倦，但眉眼间却是轻松自在，倒是和办公室外的人人自危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 名单？ 联想到天越这段时间的动作，虞清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是说沈如的人？” 虞清仪“嗯”了声，语气都轻快了不少，“不得不说，那个法子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把人震慑到了。” 不等虞清嘉仔细询问，虞清仪就把名单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这名单来自于沈如的助理左淑，这个左淑跟了沈如六年，深得沈如的信任，是沈如的左臂右膀。这样一个人当然不是明茵安插到深季财团的棋子，不然明茵在原文中也不至于输给沈如。 左淑跟在沈如身边六年，比谁都了解沈如的性格和手段能力。这些年的工作让她把明家和沈家之间的竞争看的清清楚楚，她也知道沈如让人在虞清嘉车上做手脚的事情，可现在的结果是虞清嘉安然无恙，沈如却进了医院，至今昏迷不醒。 能在沈如的车上做手脚的，也只有明茵了。 这给左淑敲了警钟，沈如根本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强大、计划周密，而明茵完全可以趁机要了沈如的命，这次车祸更像是明茵对沈如的警告。 说句不那么中听的话，沈如之所以能做到那个位置，大部分都是靠她心狠手辣的性子，而明茵从来都不屑于玩那些阴谋诡计，即便如此也能和沈如旗鼓相当，足以看出她的能力手段。 正因如此，左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诚，那份名单就是她的诚意。 明茵在得到这份名单后，就把其中涉及到天越、星辉的名单发给了虞清仪，为了洗掉其中一部分人，这才有了这些天的震动。 虞清仪说完后还有些感慨，“难怪明茵年纪轻轻就管理整个明氏，而我只能管理一间分公司。” “反正一个是我女朋友，一个是我亲姐，我坐着享受就好。”虞清嘉毫不谦虚地往沙发里一靠，少见地露出自得的神情。 虞清仪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好笑地瞥她一眼，嘴上嫌弃道：“赶紧走，《寻仙》这项目要是砸了，惟你是问。” ------------------------------------- 关于天越和星辉人事调动的事情吵得沸沸扬扬，一些网友说的煞有介事，就像是手里握着天越和星辉违|法犯罪的证据似的，张嘴闭嘴天越要被约谈、上面打算接手之类的话。 外界环境都如此，星辉的氛围着实算不上好，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就是《寻仙》项目，不管外面怎么说，主创团队仍然在认真为电影筹备而努力着。 选角试镜持续了整整一周，前来试镜的有一线影星，也有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 《寻仙》这次选角采用了和《长生》一样的规矩，大部分还是从天越旗下的艺人里挑，其他的再去挑选别家公司的艺人。倒也不是纯粹是想把机会留给自家艺人，而是自家艺人能够保证不搞幺蛾子，也能保证以后继续出演该角色，其他公司的艺人就不像自家艺人这样好管理了。 但他们也不能把所有角色都给自家艺人，先不说自家艺人合不合适，光这个态度就很容易得罪其他公司，得罪一两家其实也没什么，但把所有都得罪了，就算是行业巨头如天越也扛不住。 试镜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费立群和庄鹏在据理力争，虞清嘉和制片人就是旁听的背景板。看到表现的好或表现的稍微差些的演员，她也没什么表示，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来旁观而已，除非费立群和庄鹏谁也说服不了谁，主动询问她的意见，她才会发表自己的观点。 令人意外的是司绫幼也来参加试镜，试的还是虞清嘉为膈应沈如而新添加上的伴侣一角。 抛去那些小心思不谈，司绫幼的演技比起之前的确有了很大的提升，整个人也比之前沉淀不少，没那么浮躁了，在看到虞清嘉后，她也没有马上移开目光，而是认认真真地问好。 在这个角色上，费立群和庄鹏少见地达成一致，决定选用司绫幼。 司绫幼的表演不是最优秀的，但却是自家公司里表现最好的那个，而这个角色一开始就表明了要用自家公司艺人，于是司绫幼就这样顺利地拿到了这个角色。 潘星在得知司绫幼要和自己演对手戏的时候，还特意给虞清嘉打了个电话： “司绫幼那个角色是不是你定的？”潘星问到，语气不温不火。 虞清嘉注意到她的语气倒也没有怒火，便说：“这可和我没关系，这是导演定下来的。”说完之后，她等了一会儿又故意说：“你要是不愿意和她合作，我可以让他们把她换下来，换其他人，反正这个角色以后也没什么出场机会，其他公司的演员也可以。” 电话那头，潘星的语气变得有些焦躁：“那就换吧。” 听出她的语气变化，虞清嘉心底有些想笑，面上一派淡定道：“行，我等会儿就跟他们说换人。” 只是个小角色而已，换了也没什么。 没听到潘星说话，虞清嘉主动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的忙。”她说着就准备挂断电话，手机刚拿离耳朵，就听到潘星自暴自弃似地提高了音量，说：“算了算了，别换了，她凭实力拿到的，这么做对她来说不公平。” 像是怕她说什么似的，潘星说完这话就仓促地挂掉了电话。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虞清嘉没忍住笑出了声。 潘星那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选角试镜结束后，就开始联系演员签订合同入组，而虞清嘉也收到了沈如已经出院的消息。 这让她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心底忍不住郁闷沈如为什么不在医院里多躺一会儿。 不过虞清嘉还没等到沈如做什么，就看到了一条新闻： 《深季总裁被相关部门约谈，财务报表被查作假》 第76章 发布会现场垮塌 不仅是虞清嘉，就连围观已久的网友看到这条新闻也是一脸懵逼。 公司出毛病的不是天越星辉吗，怎么被约谈的是深季？ 等到这会儿，就开始有人觉得不大对劲了，连忙跑去看了看深季最近公开的报表和人事调动，这一看就发现，深季的动作比星辉大得多，结果硬是“没什么人”关注这边的动静。 「我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不会是想借着星辉瞒天过海吧？」 「嗨，深季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平时高调的不行，出了事就开始炒明茵的黑料挡枪，星辉现在股价稳定，深季被约谈，用脚想都知道前段时间是怎么回事」 「又来事后诸葛亮，之前叫着星辉不行的也是你，真是搞笑／呲牙」 「前面说虞家要完的就离谱，就看星辉这几年拍出来的电影，它都不可能倒闭，《长生》还在那放着呢，你当二公主拍的几部电影白拍了？」 原本叫着天越星辉不行了的人立刻改了口风，不知道是沈如被约谈，还是外界舆论的缘故，星辉内部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眼见着星辉的确没什么太大的动荡，虞清嘉才真正放了心，看到沈如被约谈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真切的感觉，沈如现在事业感情都受了挫，如果不彻底把她送进去，恐怕以后还会留下更大的隐患。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还没等到沈如的下一个动作，虞清嘉就得知了沈老夫人约明茵见面的事情。 沈老夫人主动约明茵，自然是因为最近明家和虞家针对深季的各种动作，之前沈如还想涉足娱乐行业，现在却被天越挤压的毫无发展空间，原本以为会是个赚钱的好项目，谁知道不仅没能赚到什么利润，现在还得靠母公司续命才勉强能够活下去。 这是沈如投资失败的一大证明，深季的董事们都有意要退出娱乐行业。 道理很简单，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来天越和明氏已经联手了，深季和明氏或许还旗鼓相当，可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在娱乐行业近乎巨头的天越，更何况现在天越有一个虞清嘉这样的导演。深季娱乐不拖母公司后腿都是它厉害，越早退出娱乐行业，亏损的就越少。 虞清嘉还有些好奇明茵和沈老夫人谈判的结果，原以为明茵会回来的比较晚，没想到她接小奶包回家一起吃晚餐时，明茵回来了。 “妈妈！”小奶包高兴地晃了晃腿，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自从她上小学之后，她们就很少一起吃饭了，不是小鱼忙工作，就是茵茵忙工作，很少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明茵换下外套后，去洗了手才在餐桌旁坐下，“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虞清嘉就对她六点过后不吃东西的习惯进行纠正，明茵晚上经常不吃东西，只要忙起来就会消瘦不少，明明她把小奶包养的白白胖胖，自己却怎么都不喜欢吃。 在虞清嘉的强烈要求下，明茵把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也就是七点过后不吃东西，也算是让步了。 见明茵弯腰亲了亲小奶包的脸，虞清嘉意外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今天回来会比较晚。” “事情没谈拢，”明茵刚说完，就看到枝枝担忧地看着她，出声安慰说：“没事，对妈妈的工作没有影响。” 小奶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你提了什么要求？”虞清嘉好奇地问到。 沈老夫人在这种时候约见她，十有□□是为了求和，自然是明茵提条件，不过看这样子，估摸着明茵提的要求她无法满足就是了。 明茵不在意地拨弄着碗里的蔬菜，语气轻快道：“我要深季10%的股份。” 真亏她开的了口，这完全就是不给求和的机会，要死扛到底了。 虞清嘉眼神微妙地看着她，后者故意不满地皱眉，“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了吗？” “当然没有。”虞清嘉挑眉，“她的表情一定不好看吧。” 她都能想象到怀着诚意求和的沈老夫人听到这话后的心情了。 明茵像是想到那时候的场景，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只是她还记得枝枝在这里，很快就收敛了笑容，面色肃然道：“她想倚老卖老，我可看不到她的诚意。” 虞清嘉有些意外，不过也能想象，这位沈老夫人在上位待久了总有些傲气，和明茵斗的是她不怎么喜欢的孙女沈如，所以让她来向明茵求和，她大概还觉得折了自己的面子。 沈老夫人那件事说完后，明茵便正色了起来，“沈如这次被约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加剧董事会对她的不满，等她失去价值，就离被推出去不远了。” 沈如之所以不好对付，就是因为她还是沈家看中的继承人，等沈如失去了一切，就离被沈家抛弃不远了，到时候不用她动手，那些沈如曾经对付过的人都会抢着报复她。 想到左淑给她发的邮件，明茵勾了勾唇。 尽管不知道明茵的打算，但看她这样成竹在胸，虞清嘉也没有追问下去，毕竟孩子还在这里，最好还是不要说这些事情了。 明茵看了眼埋头吃饭，时不时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的枝枝，便把那些话都放在心底，微笑道：“枝枝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习呀？” “有的喔！老师还夸我了呢！” …………… 这几天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一个是深季关闭深季娱乐公司，退出娱乐行业，另一件事就是《寻仙》的开机发布会。 前者因为深季总裁被约谈一事而备受瞩目，大家纷纷认为这可能是深季财政状态不好的证明，原本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深季多次投资失败，而深季总裁沈如也从最初的商业女神到现在跌落神坛，不仅丑闻缠身，还多次做了错误决策，远比不上低调的明氏总裁，后者还是因为和虞清嘉的恋情才真正走到台前。 这一风向导致股民们也不看好深季股份，其股价严重下跌，资产大幅度缩水，有网友猜测竞争多年的深季和明氏或许终于要分出个上下，因为深季这样子只怕是要破产了。 但是虞清嘉清楚，深季是不可能破产的，深季和明氏这两家巨头公司针锋相对，这也是上面乐于看到的场面，更何况深季作为上市公司，提供了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如果深季破产，对市场会造成极大的冲击，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只会经历易主，而非破产。 而《寻仙》的开机发布会因此也备受关注，毕竟前段时间星辉也经历了一场人事调动、股价动荡，现在恢复正常不说，新作品都顺利开机了。 《寻仙》开机发布会当天，虞清嘉心头总有些不安。 潘星到后台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看着镜子发呆。 “被自己美呆了？”潘星打趣着从虞清嘉背后冒了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虞清嘉表情错愕了一瞬，旋即无奈地抿嘴：“你怎么走路没声？” 潘星落落大方地坐在她身旁，“难道我还能把你吓到？还是说你在这做些羞羞的事情？” 越听越没边，虞清嘉瞥了她一眼，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不是很舒服。” 潘星诧异地看着她，表情意外地严肃了起来，“你怀孕了？” 虞清嘉：“……” 这个潘星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威胁的目光，潘星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转开话题说：“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走吧，人都到齐了。” 也不等虞清嘉说话，她就站起身溜出去了。 这次出席开机发布会的，除了主创团队外，还有几位主演，包括莫澜也在其中，天一仙子在《寻仙》中的戏份也不算多，加起来估计也只有十分钟左右，莫澜为了参与《寻仙》的拍摄，特意推掉了其他的工作，包括一部电影女一号的试镜。 这还是自从办公室那次尴尬的见面后，虞清嘉第一次看到莫澜，莫澜从容微笑着和她问好，从她的眼神态度中，丝毫不见尴尬之色，好像上次的狼狈逃窜只是虞清嘉的幻觉。 只是现在是开机发布会，虞清嘉不好和莫澜说话，便按下了那些想法，将目光转移到台下。 还是等开机发布会结束之后，再和她聊一聊吧。 台下坐满了媒体记者，各种长短镜头都对准了她们，闪光灯不断闪烁着，只等着挖掘关于《寻仙》的新闻消息。 《寻仙》的演员和助阵嘉宾进场完毕后，记者们就迫不及待想要进入最重要的环节。 坐在台上的虞清嘉不知为何心里越发慌乱起来，以至于都有些心不在焉，被身旁的人提醒了一下，才意识到有记者向自己提了问。 “我看您好像是对《寻仙》没有信心啊，是因为不是您执导拍摄吗？”记者见她表情不太对，趁机提了个几乎是挑拨离间的问题。 虞清嘉倒没有生气，她拿着话筒正要说话，忽然发觉脚下的台面陡然间下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坠了下去，伴随着混乱的尖叫声与叫喊声，她脑袋一痛，失去了意识。 不到五分钟，一条新闻就刷了屏── 《《寻仙》开机发布会发生垮塌，主创团队皆受伤入院，具体情况不明》 第77章 最后一次见面 “啪哒、啪哒、啪哒……” 富有节奏的敲击声让虞清嘉的意识从无边的黑暗中脱离、收拢，她睁开眼时，看到了熟悉而久违的花纹布料—— 那是她现实世界中书房里的沙发会有的花纹，是她亲手挑的。 她……又回来了？ 虞清嘉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在《寻仙》的发布会现场，准备回答记者的问题，然后……台子塌了？ 没来得及深思，“啪哒、啪哒”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虞清嘉循声看去，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电脑后，似乎正忙着敲击键盘。 妹妹又在写文？ 虞清嘉忽然有些想笑，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却透过手和身体看到了身下的沙发纹饰，就像是被加过虚化特效的灵魂。 尽管是在意料之中，这个发现还是让她感到丧气。 虞清嘉起身走向书桌，就看到妹妹盯着屏幕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她没有去看屏幕上的内容，而是朝着书房门走去，尝试着去别的地方见见父母，只可惜她刚走到书房门口，身体就被牵扯着往后退了两步。 这股力道吓了她一跳，虞清嘉又试了两下，毫无意外都以失败告终，它不许她离开书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虞清嘉只得放弃这一尝试，径直走向妹妹。 仔细端详着妹妹的模样，她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只是这次妹妹没有任何感觉，那只手穿过了妹妹的身体。 虞清嘉叹了口气，将目光转移到屏幕上—— “师滢看向虞清嘉的眼睛明亮而纯粹，像是倒映着璀璨星光的深潭，脸颊绯红动人，她等待这一刻许久，甚至顾不上矜持，脱口而出就是：“我愿意！”” 虞清嘉：…… 这行文字勾起了她对师滢的回忆，那些记忆实在不算好，不过从这一幕看，那个世界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妹妹笔下创造的世界，至少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师滢了。 一想到师滢很可能是妹妹为自己准备的官配，虞清嘉心里就内心复杂。 这师滢哪里比得上明茵了，不管是外貌形象还是性情能力，明茵都把师滢碾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傻妹妹的审美能力需要提高了。 “不行，这感情戏也太突兀了，简直就是为难我一个感情苦手。”妹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把写下的这段话删掉，连带着前面“虞清嘉向师滢表白”的情节内容也一并删除，嘴上还嘀嘀咕咕道：“怎么也想不到老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要不还是算了。” “哎……”妹妹为难地看着屏幕，手不断敲击着键盘，打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字句段落，再一个个删除，纠结半分钟后，她才咬了咬牙，“算了，写个屁的谈恋爱，以老姐的能力想谈什么女友还不是手到擒来，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 这话听的虞清嘉头皮发麻，她忍不住瞪了妹妹一眼，妹妹要是真给自己安排了一堆类似师滢这样的“女友”，那就真是逼她躲在家里哪都不能去了。到时候都不用等明茵和她提分手，爸妈还有虞清仪都会揪着她的耳朵教训她。 只是她在这里的所作所为都无法让妹妹感知到，她只能干瞪眼看着妹妹眼睛一亮，双手迅速在键盘上敲击着，一段话便逐渐在文档上呈现出来： “虞清嘉想过停下脚步，和师滢共度一生，可她很快意识到这并非自己想要的生活。电影，才是她真正热爱、喜欢的事物，她愿意为电影事业奋斗终生。 而在这里，她的电影之路还长着呢…… 未完” 妹妹自言自语似地说：“我也没必要写一个美满的结局，还不如留下空白让她自由发展，反正老姐是个天才，我这样贫瘠的大脑根本写不出她十分之一的魅力，不写了。” 这话听的虞清嘉下意识想要笑，笑过后心里却有些淡淡的伤感。按照妹妹这篇文的进度，这大概是她和妹妹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虞清嘉深深地端详着妹妹的模样，想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底，只是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道将她往下拽，她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狠狠地坠了下去。 “啊——” 强烈的坠感让虞清嘉惊慌地睁开眼，洁白的天花板便映入眼帘，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道：“你醒了？” 她偏头看去，就见明茵正站在她的身旁，目光欣喜而关切，只是神情难掩憔悴之色。明茵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嗓音微微颤抖，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你终于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虞清嘉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察觉到明茵的颤抖，她尝试着伸手摸明茵的脸，但手刚动，就被明茵眼疾手快地轻轻按住，“你还在输液，别乱动。” 她眨了眨眼，声音嘶哑道：“你低头，我有话要和你说。” 听她嗓子嘶哑的不像样，明茵心里难受极了，眨了眨眼想要遮掩住眼中的湿意，她低头凑到她的唇边，希望她说话能再轻松一点。 下一秒，耳垂就□□涩而柔软的唇碰了碰，接着就听她语气虚弱却轻松道：“别怕，我没事。” 明茵眼眶一热，鼻子越发酸涩，她偏过头亲了亲她的唇，泪水险些滴在虞清嘉的脸上。她直起腰吸了吸鼻子，按下床头的铃呼叫护士，这才对她说：“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其他人都醒了，唯独她。 虞清嘉诧异地睁了睁眼，嗓子总算是恢复了些，轻声说：“其他人呢？” “他们都醒了，最严重也就是软组织挫伤。”明茵刚说完，病房门便被推开，护士和医生都快步走了进来，她退到一旁让医生护士给虞清嘉做检查。 在询问虞清嘉并仔细检查后，医生才表情放松道：“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大碍，身体检查也没问题，再休息几天就好。” 听到这个结论，明茵仍旧有些不放心，“再做一次检查吧。” 之前也是，明明做了全套检查都没什么事，可偏偏她陷入了昏迷，她实在不能放心。 医生也没有继续坚持，病人亲属不放心再正常不过，见两个人估计还有话要说，他简单说了两句就带着护士离开了单人病房。 直到病房门关上，虞清嘉才笑了笑说：“我真没事，只是回了趟家。” 明茵微怔，旋即反应过来她说的“家”是上辈子的那个家。 这让她心头一紧，如果清嘉没有回来，岂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醒来了？ 见明茵脸色微变，虞清嘉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怅然：“以后都回不去了，都结束了。” 妹妹已经停止书写剧情，两边的联系也就彻底断开了。 明茵握住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心底说不出的复杂，她知道清嘉还割舍不掉那个世界、她的家人，但她私心是在庆幸的。 虞清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调查清楚了吗，那个台子怎么突然垮了？” 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明茵也不愿在那个问题上多加纠结，听她说到这个，表情冷了些，“警|察调出监控抓到一个工作人员，他说是他老婆因为《长生》这部电影认识了一个男性朋友，出轨了要和他离婚，他迁怒《长生》这部电影，想给续集《寻仙》添堵，他也没想到会垮塌的那么严重。” 整个台子都塌陷下去，还好台上的人运气好，这个高度不高，垮塌的结构材料也没给他们造成伤害，只是受到惊吓，再严重些的就是身上擦伤了。 这简直荒诞！ 虞清嘉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这真不是沈如指使人做的？ 看出她的想法，明茵解释说：“我查过了，左淑那边也证实沈如这段时间都在忙于应付董事会、继承权，这件事的确和她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虞清嘉才停止在心底问候沈如，转而问候那个脑回路奇葩的工作人员。 居然因为这种事情就做出这种行为，这到底是个什么脑子？ 真不怪他老婆要离婚，这也太奇葩了。 明茵给她喂了点温热水，一边把这两天的事情都说给她听。 享受着女友的服务，听她温言细语地讲述这两天的事，听到《寻仙》剧组准备再次召开开机发布会，虞清嘉皱了皱眉，都是那个工作人员做的好事，《寻仙》的拍摄任务估计也要耽搁了，说不准还有人会觉得这个兆头不好要拒演。 好好一个开机发布会被弄成这个样子，已经不是倒霉能够说得了的。 “既然你醒了，我现在给陈若发消息，大家都很担心你。”明茵说着拿出手机，虞清嘉眨了眨眼，听到房间门被轻敲了敲，两人同时转头朝门口看去。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来者刚进来就对上两双眼睛，愣了一秒，惊喜道：“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来者正是潘星。 潘星也是当时在台上的人，她现在穿着常服看起来没什么外伤，且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虞清嘉微笑道：“看样子你没事。” 潘星表情缓和，她走到虞清嘉的床边，说：“比起你的确是幸运的了，医生来过了吗？怎么说？” 刚要说话，一道不紧不慢的女声便插了进来，语气平缓道：“医生说她没事，再做次检查就好。” 虞清嘉敏锐地发觉明茵的情绪似乎不对劲，正奇怪明茵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一件事—— 潘星是她的前妻，而明茵是她的现任女友。 这算不算是……修罗场？ 第78章 医院偶遇沈伊若 潘星不是傻子，她对情绪变化非常敏感，虽然她和明总不怎么熟悉，但她还记得上次接触时，对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对自己隐隐的排斥与敌意。 本想开口示个弱，潘星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小鱼的前妻，当初小鱼和明总认识的时候，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原配，哪来这位明总的事情呢？ 潘星眼睛一转，脸上划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躺在床上的虞清嘉看得一清二楚，开口岔开话题：“剧组还好吧，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察觉到她的意图，潘星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这一幕落在明茵眼里颇有些刺眼，即便知道清嘉和潘星没有任何关系，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可一想到潘星是清嘉名义上的前妻，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明茵眉头微拧，搭在床边的手背上忽然被微冷的手覆住，她一愣，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虞清嘉，后者神色自然地说：“这只手有点冷，帮我捂捂。”语气自然而亲昵，这可比与潘星之间的寒暄更加亲密，原本还有些不悦的明茵面色顿时柔和下来，唇角翘出一个漂亮又愉悦的弧度。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潘星也没觉得刺眼，心底只觉得好笑，便歇了搞事的心思。“大家都挺好，垮台的原因你知道吗？”听到虞清嘉应了声，她才继续说：“张制片说等你出院了，大家一起去去霉气。” 这么大个项目，刚开头就发生这种事情，不去去霉气都没胆子继续做下去了，两个多亿的项目呢。 去霉气都来了，要不要这么迷信？ 不过也能理解，这种事情的确是无妄之灾，任谁遇上都只能自认倒霉。 “说起来，我刚在医院里遇到一个人。”潘星目露迟疑之色，语气也不复刚才的轻松笑意，“好像是沈伊若。” 说出这个名字，她还有些想笑，当初拍《仰望》的时候，虞清嘉突发奇想改了这个角色的名字为沈伊若，当初还不知道原因，后来才知道沈伊若在现实中确有其人，还和沈如有着亲戚关系。 再加上后来这个沈伊若又和沈如一起爆出了□□的丑闻，她才对沈伊若有点印象，所以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才能认出那张脸。 虞清嘉察觉到捂着自己右手的双手一僵，她看了眼明茵，发现后者的表情阴沉，眉目间阴云密布，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明茵的反应怎么这么大，难道沈伊若还在私下联系明茵？ 她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转向潘星，奇怪道：“她来医院干嘛？” 潘星摇摇头，“我哪知道，就是进电梯的时候撞见了。你不是和她关系不大好，所以就提一提，毕竟沈家……”说到这里，她表情流露出明显的嫌恶之色，显然沈如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差。 “反正，我不了解沈伊若，但沈如那个人吧……我总觉得她们是一丘之貉，防一手也是好的。”潘星这样总结道。 对此，虞清嘉还是很赞同的，她不会因为这两个人上升到整个沈家，但印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潘星在病房里和她聊了一会儿便走了。 潘星离开没多久，虞清嘉本想问问明茵关于沈伊若的事情，明茵的手机却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对虞清嘉道：“我接个电话。” 虞清嘉随意地点点头，用没有输液的左手拿放在柜子上的手机，正接电话的明茵见她的动作，伸手帮她把手机拿过来递给她，趁她两只手都腾不开，顺势捏了捏虞清嘉的鼻尖。 虞清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后者则笑着听电话去了。 她打开手机看了会儿消息，又刷了下微博，微博上都是关于发布会现场垮塌的新闻，其中也不乏一些关于《寻仙》的负面猜测，大多都扯上什么风水、玄学之类的，她也看不懂，但是网友基本上反应都挺大的： 「怎么还有人信这一套，警|方不都调查清楚了，是人家工作人员搞的鬼，自己家庭不幸就怪别人，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这种人都不配有老婆，简直就是轻贱生命！一定要严惩！！！」 「希望二公主能够早日醒来，剧组所有人都要好好的／哭／哭／哭」 …… 看到一些为她祈福的话题评论，虞清嘉心头微暖，毕竟陌生人的善意总是能温暖人心。 正在打电话的明茵沉声道：“嗯，就这么做。”说完，她又应了一声才挂断了电话。 正好虞清嘉把昏迷这两天的新闻舆论摸清楚了，便把手机丢到一边，顺势问：“我刚才看到你脸色不太好看，沈伊若找你麻烦了？” 明茵一怔，说：“那倒没有，只是她小动作太多，到现在还不死心。” 她一直在给沈伊若施压，没想到她居然还跑到国内来了。 不过这也是一次机会…… 见明茵似乎已经有打算，虞清嘉就没有再问下去，她这会儿脑袋有点晕。 中午的时候虞夫人来了一趟，她接到明茵的电话就连忙做了粥带过来，见她终于醒了，虞夫人险些落泪。 她昏迷两天的事情的确吓到了身边的人，还以为她有什么没检查出来的病症，不过医院检查完也说她很健康，至于昏迷的理由，也无法解释。 虞清嘉当然不会把自己并非原主的事情告诉虞夫人，只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追问也是除了肚子饿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虞夫人这才作罢。 等虞清嘉吃完之后，虞夫人才被她催着回了家。 下午两点左右，明茵有事情需要回公司处理，便让小邵来照顾虞清嘉，虽然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但防备一些也是好的。 明茵刚走了没一会儿，病房里又来了一位探病的。 “柳茗？”虞清嘉诧异地看着来者，问：“你不是有工作吗，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柳茗神态温柔平和，明显是她的那位好友。 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柳茗表情有些凝重，“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之前出过那种事，现在又昏迷不醒，好歹醒过来了。” 她说的很隐蔽，因为病房里除了虞清嘉之外，还有助理小邵。 不过虞清嘉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之前在酒店猝死一事，听到她说到这个，虞清嘉还有些心情复杂。 和另一个人讨论自己死亡的事情，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古怪。 虞清嘉笑了笑说：“你也没必要特意跑过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前段时间柳茗还和团队一起在国外收集素材，这种工作周期是很长的，没想到柳茗为了探望她还特意回来一趟。 知道她在想什么，柳茗说：“我回来也是为了工作，经过a市就顺道来看看你。” 虞清嘉：“……” 这么说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虞清嘉的表情变化太明显，柳茗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是马上就收敛笑容，她转开话题道：“之前那件事，我们找到方法了，这次说不准就成功了。”她没有说的太详细，虽然含糊其辞，但虞清嘉还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心里那点郁闷顿时抛到九霄云外，虞清嘉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柳茗微笑着，只是下一秒表情就沉了下来，旋即又露出笑容，只是笑容变得复杂起来。 突然的变脸就像唱戏法似的，就连执导过多部电影的虞清嘉看到她的表情变化都被唬的一愣，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瞬间应该是原主出来了。 虞清嘉用余光瞥了小邵一眼，发现后者的目光根本不在柳茗的脸上，而是注意着柳茗的手部动作，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祝我好运吧。” ------------------------------------- “好了，你表现的很棒，可以回去啦，让下一位小朋友进来。”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微笑着说。 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穿着校服的小男孩立刻跳下椅子，快步走到门口，说到：“明沈荔，该你啦。” “好～” 稚嫩的童声软软糯糯，扎着辫子的小姑娘走进来，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愈发精致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黑漂亮。 看到她进来，女人笑容愈发温柔亲切，“来，坐在这，把手伸出来。” 明沈荔坐在椅子上，乖乖地朝女人伸出手，就看到女人拿着湿润的棉签在她指头上擦了擦，她眼巴巴地瞅着，女人拿出采血器在她指头上迅速扎了一下，又用力挤压了两下，小血珠就从白嫩的指头上冒了出来。 把血液采集好放在旁边的盒子里，女人看到她皱成一团的小眉毛，温柔地笑了笑：“你很勇敢呀，已经好啦，回去吧。” “嗯，谢谢阿姨。”明沈荔礼貌地点点头，滑下椅子，快步跑了出去。 把所有采集好的血液样本收好，女人看着最后那剂血液样本，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已经拿到明沈荔的血液样本。” 收件人赫然是沈伊若。 …… “呼——” 虞清嘉猛然睁开眼，额头间满是细汗，神色还有些焦躁不安。 那到底是单纯的梦境，还是提醒预知？ 第79章 开机发布会 虽说只是一个梦境，但这个梦境太过真实，虞清嘉也不知道是知道沈伊若出入医院而自我暗示，还是说得到类似于小说剧情的提示。总而言之，她不能掉以轻心。 第二天一早，等明茵带着早餐来看她的时候，虞清嘉就把昨晚做的梦转告给明茵，即便醒来了几个小时，谈及这个梦，虞清嘉的语气还是透着浓浓的担忧和不安。 想到小奶包的大名，虞清嘉忽然有些明白沈伊若紧追不放的原因。 在沈伊若眼里，明茵作为小奶包的生母，给小奶包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这说明她在明茵心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地位，哪怕两人之间“闹过”不愉快，可明茵还是没有给小奶包改名。 小奶包的名字，就是沈伊若最大的底气。 虞清嘉不免对小奶包的生母有些不满，把孩子扔给明茵不说，还给孩子取了个这样的名字，这不就是给明茵添麻烦吗？ “你……为什么不给小荔枝改个名字？”虞清嘉迟疑道，“我觉得明荔都比明沈荔好。”语气上没多大变化，但这句话却充满了对沈伊若的厌恶。 这是虞清嘉头一次表达出对这件事的不满，明茵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抿了抿嘴，末了缓缓吐出一口气，“今晚回去问问枝枝，改了名也好。” 她之前觉得名字是堂姐留给枝枝为数不多的东西，所以从未想过要给枝枝改了，可现在看来，不改倒是麻烦事了。 “我会让人注意的。”明茵抬头看向虞清嘉，想到那件事，眼底掠过一抹冷色，“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能让她断了这个心思。” 见明茵对这事上了心，虞清嘉心底才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只是她的一个梦境罢了，明茵愿意认真对待这件事，也能省了她劝说的功夫，还有帮小奶包改名这件事，小奶包都六岁了，但明茵还是会考虑这个意见。 不过说起来，明茵似乎一直对她的各种噩梦都会报以相信的态度，从不会怀疑是她自我暗示、想太多，每次都会认真对待。 发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明茵讶异地挑眉，“怎么了？” 心里稍稍轻松了些的虞清嘉眼底带了几分笑，“你好像从来都不会觉得是我太敏感，挺意外的。” 不论她说什么，明茵都不曾怀疑过，要知道就算是结婚的伴侣也不一定能够有这样的信任和支持。 明茵略显意外，只是很快又平复下来，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有没有更爱我？” “已经很爱了。”虞清嘉一脸诚恳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不信你听，每次跳动都在喊你的名字。”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甜言蜜语，明茵的笑容却怎么都压不下来，更是一本正经道：“那我可要好好听听。” …… 在做了全面检查后，没有任何病症的虞清嘉顺理成章地出了院，出院的那天她还让陈若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发到微博上。 看到她更新的微博，一直关注这件事的粉丝才放了心—— 「吓死我了，还好二公主没什么事，不然我都要吓死了」 「呜呜呜，二公主终于醒了，《寻仙》剧组都要好好的，我还等着去电影院支持呢！」 「心疼我二公主遭了大难，希望《寻仙》接下来能够一帆风顺，加油冲！！！」 微博上的网友看到虞清嘉发的微博，见她已经安然无恙地出了院，又开始讨论《寻仙》这项目的问题，哪怕之前发表这种言论的网友都被怼的灰头灰脸，可现在人都没事，自然就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 之前星辉和天越人事调动，又遇到这种奇葩事，比起前面几部电影的顺风顺水，《寻仙》着实有点多灾多难了。 其实这些言论让明眼人打眼一看就知道纯属无稽之谈，要知道星辉和天越那就是场人事调动、清洗，现在不也正常营业吗？ 至于发布会垮塌事件，要真是霉运附体，那《寻仙》剧组这会儿不得主创团队人员受伤，可现在剧组里人家毫发无损，这说起来难道不应该是走了大运？ 所以说《寻仙》这项目不顺，那完全就是扯淡—— 「《寻仙》根本不算虞清嘉的作品，毕竟导演另有其人，大家没必要把这部电影和三部曲比较，真的没意思」 「我觉得可能是《长生》风头太响，一听《寻仙》是续作就自动带入是虞清嘉的作品了，感觉星辉在宣传的时候也有点绑着虞清嘉的味道」 「楼上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是《寻仙》可能运气不太好，但有虞清嘉这个比小说主角还过分的人物罩着，所以到现在都是有惊无险／吃瓜／吃瓜／吃瓜」 「俺也觉得！」 网上的舆论风向居然因此慢慢转变成了虞清嘉是个福星，这变化看的不少网友都惊呆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搞这一套。 不过说起来……虞清嘉自从转型以来就很走运，身上的光环一环套一环。如果真要说虞清嘉是个福星，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网上这些言论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话，结果没想到还有人把它当真了。 比如张制片。 虞清嘉接到张制片的电话时，听的一愣一愣的，对方大有一副把她当成剧组吉祥物的架势，希望等《寻仙》开拍之后，她能时不时去剧组看看，镇一镇场子。 等挂了电话，她才想起潘星当时说的那句“张制片打算让剧组一起去去霉运”。 这么看来，张制片比她想象的要迷信的多。 ------------------------------------- 《寻仙》的第二次发布会顺利举行，发布会举行的前几个小时，工作人员还在仔细检查现场设施安全，垮塌事件要是再来一次，怕是星辉都不想拍《寻仙》了。 这次发布会可谓是星光璀璨，不仅是天越的一线大牌前来助阵，还请了不少别家公司的大牌影星来撑场面，星辉这次是卯足了劲要洗掉《寻仙》不顺的帽子，特意把能邀请到的当红大牌都拉到发布会现场，多少也有点人多气旺的意思。 这次受邀来参加的媒体记者也都不提第一次发布会上的事，大家都默契地忘掉上一次，把这当成《寻仙》的首次发布会。 即便《寻仙》并非虞清嘉执导，记者们还是纷纷把镜头对准了她，恨不得把话筒都堆到她面前，多听她说几句。 记者：“请问虞导为什么要放弃执导权，是怕拍出来《寻仙》的质量不如《长生》吗？” 这种一上来就□□味十足、完全是冲着搞事的问题，虞清嘉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参加发布会的剧组成员听到这个问题还是各怀心思。 上到制片，下到演员都希望执导《寻仙》的是虞清嘉，她完全可以为这个项目拍两部电影，等神话宇宙项目逐渐走上正轨，再让星辉培养的导演接手，渐渐发展为成熟的电影项目。 可虞清嘉偏偏不愿意，怎么都只愿意做监制，而监制这个身份的可操作性就很大了，毕竟成绩好可以说是监制教导有方，成绩差可以说剧组本身不行，她也无力挽救，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寻仙》项目有信心的样子。 她看了眼那位记者，轻描淡写道：“你们有看到我拍《造星计划》第二部 ，或者《仰望》第二部吗？” 那记者一愣，其余人都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 当初《造星计划》票房17亿，喊续作的声音那么大她都没有拍摄第二部 ，而是拍了部斩获数道大奖的《仰望》，这说明她也是有自己的追求。 《长生》这样奇迹般的票房，星辉当然不能放过，可她又不愿意拍，当然就只能做做监制，就当是安大家的心了。 不等那位记者再次追问，虞清嘉主动说：“《寻仙》的质量不会比《长生》差，我对剧组有信心。” 她全程参与了《寻仙》的剧本制作，不论是节奏、情节还是主题都不输给《长生》，就算庄鹏和费立群两个人真是庸才，把《寻仙》的镜头设计的平平无奇，她和剪辑师都能拯救这部电影，更何况这两位根本不是庸才，甚至还很有才华，所以她压根不担心《寻仙》的质量问题。 记者还想说什么，工作人员就已经抢过他手里的话筒递给另外一位记者。 记者们基本都在向虞清嘉提问，而虞清嘉则帮衬着带了带费立群和庄鹏，让他们多说上几句，毕竟这是《寻仙》的电影开机发布会，他们俩才是真正的导演，主场自然是他们的。 开机发布会结束后，翘首以盼的网友们终于从网上看到了《寻仙》发布会的新闻消息—— 《巨星云集《寻仙》发布会，虞清嘉拒拍竟是因为它？》 《《寻仙》发布会：虞潘再次合作，从伴侣到朋友》 《《寻仙》导演讲述创作经历，被关小黑屋整整七天》 《寻仙》终于要开始拍摄了！ 第80章 恨嫁了？ 「我感觉虞清嘉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开机仪式上她肯定说相信剧组的水平，不相信她还拍什么《寻仙》？」 「可二公主又没说谎，《造星计划》当初17亿，喊续作的呼声那么高，她还不是去拍了《仰望》，她还是很有追求的。」 「笑死我了，《造星》不出2那是因为拿到的票房还不够高，《长生》三十多亿不就喊到续作了？谁会和钱过不去？」 「楼上怕不是个柠檬精吧，她要真是为了钱，完全可以继续执导，所有人都希望她能继续执导，只要她稍微妥协，哪还有费立群和庄鹏的事，承认人家有理想有追求这么难吗？」 「当初虞清嘉说要拍神话特效片，喷子都说她扯大旗、浑身铜臭，现在不执导、当监制，又被喷不负责任，最有趣的是，这两批其实是同一批人/柴犬/柴犬」 媒体写的含糊其辞，引得网友议论纷纷，有人怀疑虞清嘉是想保住自己的名声、对续作没信心，所以才做监制，另外一些人认为虞清嘉转型以来都表现的有追求、有想法，不拍续作再正常不过。 这些争论无疑给《寻仙》开机发布会加了把火。 不论外界怎么说，《寻仙》的拍摄工作正式启动。这次的特效同样交给数字光影来制作，自从上次合作之后，数字光影在业内一战成名，只是它接到的项目都比较小，比不得《长生》和《寻仙》。这也能够理解，毕竟特效花费动辄上亿，除非遇到信任的导演或项目，不然哪个投资商会花上亿元做这样的尝试？ 《寻仙》的开拍让虞清嘉暂时性地松了口气，除了前期要留在剧组里看看导演的把控能力，剩下的日子她都不用驻扎在剧组，只要偶尔来剧组看看就好。 虞清嘉收拾行李的时候，小奶包还紧张地扒着她的箱子，小脸都绷了起来：“小鱼要搬出去了吗？” 这倒是让虞清嘉愣怔了片刻，她似乎已经在岚苑别墅住了许久，这还是她住进来以后头一次入住剧组。 见她发愣不说话，注意到枝枝紧张的都要哭出来了，明茵便开口说：“你忘了吗，小鱼要去工作、拍戏，等拍完她就回来了。”说完，她抬手揉了揉枝枝的脑袋，温言细语道：“我们还去看过小鱼拍戏呀。” 枝枝困惑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眼睛一亮，语气兴奋道：“是有好多漂亮姐姐的那种吗？” 她还记得那次可多漂亮姐姐了，漂亮姐姐还围着她，给她零食、陪她说话。 明茵：…… 虞清嘉：…… 就连枝枝都发觉自己这句话不太对，她连忙抓住明茵的手，小脸紧绷着说：“茵茵别怕，那些姐姐都没有你好看，你最好看了。”她还朝虞清嘉挤眉弄眼，这些小动作都没能逃过明茵的眼神。 几乎都要被她逗的笑出声，虞清嘉强忍着笑意，严肃起来承应道：“可不是，茵茵最好看了。” 明茵好笑地捏了捏枝枝婴儿肥的小脸，“你在想什么呢？” 她都还记得清嘉在剧组里就像是掌控全局的女王，怎么枝枝就只记得那些女演员了？ 枝枝连忙送上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企图萌混过关。 随手往箱子里扔了点东西，虞清嘉语气轻快道：“这次也有很多漂亮姐姐，小荔枝要去看看吗？和上次的不一样哦。”刚说完，腰间就被警告似的轻掐了一下，她连忙正襟危坐，补充道：“漂亮的人看得多了，就不会轻易被美色迷了双眼。” 虽然不知道明茵是怕自己带坏小奶包，还是在吃醋，但这么说总归是没有错的。这话既可以说她，也能说小奶包。 明茵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看来虞导是不会轻易被美色迷惑了？” 这么看来是吃醋了。 虞清嘉忍着笑，伸手挑起明茵精巧的下颚，后者只是薄凉地抬眼睨了她，虞清嘉挑眉道：“哪还有美色能比得过宝贝？” 明茵红唇微动，正要说话，眼角瞥见旁边正一脸新奇地望着她们的枝枝，脸颊不由得一热—— 她可以和清嘉调情暧昧，但还没在枝枝面前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见白皙的面颊染上粉意，虞清嘉正想亲亲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旁边还有只小的。 怪不得明茵突然脸红，原来是因为小奶包还在旁边看着。 瞥见不自在地想要往后退的明茵，虞清嘉心底陡然冒出一个坏主意，她微微一笑，趁着明茵还没反应过来，俯身就在她柔软的唇上“吧唧”了一口，声音之大速度之快，顿时让明茵红了脸。 虞清嘉迅速后退以免被明茵掐到，笑眯眯地说：“宝贝还是一如既往地甜。” 明茵又气又羞，墨眸水光潋滟地瞪了她一眼，连忙去看还站在旁边的枝枝。 枝枝看着她们眉开眼笑，听到虞清嘉那句话更是笑出声，她欢快地举起手蹦了蹦，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抱抱”的意思，虞清嘉伸手把她抱起来，后者在她脸上亲了亲，笑嘻嘻地说：“茵茵是小鱼的大宝贝，我是小宝贝！” 这话叫明茵悄悄松了口气，仍旧是忍不住瞪了虞清嘉一眼，她刚才分明就是故意的！ 被瞪了好几下的虞清嘉丝毫没有反思的意思，反而还冲她俏皮地眨眨眼。 她完全能理解明茵的担忧，只是她觉得没有必要。她们俩在小奶包面前表现的亲密恩爱，对小奶包而言也是正向的鼓励和引导，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见她不仅没有悔改，反而还冲自己挤眉弄眼，明茵差点要被她气笑了，她还记着枝枝在这，便收敛了怒气，对枝枝温言道：“时间不早了，枝枝先回房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枝枝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好嘟囔着应声，在虞清嘉脸上又亲了一口：“我要睡觉了，小鱼晚安。” “小荔枝晚安。” “茵茵晚安，吧唧！” “嗯，晚安好梦。” 等枝枝离开房间，明茵一把抓住想要往后躲闪的虞清嘉，沉声道：“你明知道枝枝在旁边还亲我，以后注意一点！” 逃跑失败的虞清嘉任命地坐在她身旁，笑着说：“话不是这么说，枝枝是由你独自带大的，我们俩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亲密，对她也是鼓励和引导，言传身教地告诉她爱情应该是什么模样。” 险些就要被她说服了，明茵忍不住说：“枝枝现在还小——” “这种教育要从小开始。”虞清嘉握住她的手，“她已经上小学了，难道她不知道亲吻是什么？我们应该给予正确的引导。” 听她还准备长篇大论，明茵似笑非笑地瞥着她，“你这是打算嫁给我、和我一起养孩子了？” 正要说话的虞清嘉被她一噎，无奈反问道：“明总恨嫁了？”这样的对话发生过也不止一次，她本以为明茵会笑着嗔她一句，冷不丁却听到一句： “嗯，是有点。” 虞清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她下意识看向明茵，后者却目光飘忽不定，视线四处瞥来瞥去，就是不落在她脸上。 她们现在这样子……似乎离结婚也没多远了？ 看着明茵因为羞涩而透着粉意的面颊，虞清嘉既觉得可爱，又有些莫名的情绪。 她终于也要成家了吗？ 不过现在商量这个有些仓促，她想全心全意地筹划婚礼，而不是这样仓促地领证结婚在一起。 半晌没听到虞清嘉的回答，明茵心里难以抑制地生出失望之情，她刚想说“随口说的，别当真”，就听虞清嘉沉思着问：“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明茵：？？？ 虞清嘉继续道：“其实我觉得中式西式都很好看，要不然我们拍两套，小荔枝也可以出镜，做个小花童。” “做梦呢！”明茵嗔了她一句，眼底的笑意却怎么都止不住。 “什么叫我做梦？难道明总还想嫁给其他人？” …… 剧组头几天的确是兵荒马乱，费立群有自己的拍摄习惯，庄鹏也有自己的想法，导致剧组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听谁的，好在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配合的那个点，在最初的磨合期过去后，拍摄工作就走上正轨了。 在剧组这几天，庄鹏引导演员的能力稍弱，好在费立群是个成熟的导演，对引导演员进入情绪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庄鹏在参与拍摄的同时，也学习了不少知识。 虞清嘉待在剧组的第五天晚上，在和明茵视频通话时，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 “小荔枝学校进行体检了？” 屏幕中的明茵轻点了点头，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不见怒色，也不见厌恶，语气出乎意料的平淡：“你做的那个梦境，差一点就成真了。” 果然是真的！ 虞清嘉心生庆幸，如果她没有梦到，或者明茵没有当真的话，沈伊若就拿到证据了，到时候小奶包就…… 压在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虞清嘉语气都轻快了几分，“你做了什么？” 直到听她问起这个，明茵的神情才有了变化，她狡黠地勾唇一笑：“我让另一位老师换了血液样本。” 这样一来，沈伊若自然就查不到了。 虞清嘉眉毛刚舒展开，又紧紧拧了起来。 以小奶包的外貌和名字，沈伊若肯定不会就这样放弃，她一定会再找寻机会！ 看穿了她的担忧，明茵微微一笑：“既然她这么想要孩子，那就给她几个。” 一个孩子怎么能讨好老爷子呢，多来几个吧，毕竟多多益善呢。 第81章 探班《寻仙》 “沈总，鉴定书出来了。” 穿着保守的助理敲了敲办公室门，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拨弄桌上摆件的手一顿，沈伊若的目光在助理身上绕过一圈，偏头对手机语气暧昧，眼神却不见得有多深情，“宝贝待会儿再聊。” 助理早已见怪不怪，面无波澜地把鉴定书放到沈伊若面前。 “效率不错。”沈伊若眸光含笑，轻巧翻过鉴定书直接看向最后一行—— “无亲子关系” “啧……”沈伊若并不意外，她随手把文件合上扔到一旁。对于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明茵不可能没有动作，不过反应这么快，倒也有些厉害。 起初她是想接回孩子，再与明茵结婚。明茵那么爱那个孩子，自然会帮她。只是她没想到明茵竟然真和那个明星搞在一起了，竟然还想给孩子改名。 为了一个孩子和明家过不去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项，尤其那位“盟友”现在都自顾不暇。 沈伊若的目光落在咖啡杯上，目光幽深而闪烁，眼角瞥见站在办公桌前一声不吭的助理，她忽然来了兴趣，笑道：“甜心，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暧昧，助理不为所动，一板一眼道：“放弃明沈荔，回兰国。深季财务出现问题，已关闭多家子公司，面对明氏和天越的狙击，深季还没有找到可行出路，和深季划分界限才是明智的选择。” “甜心的意思是，我之前昏了头？”沈伊若修的格外精致的眉毛高高挑起，眼底的兴味更浓。 助理仍旧面无波澜，“是。” 被助理直接下面子，沈伊若不觉得尴尬或生气，反而满脸遗憾地点点头，“好吧，谁叫甜心当时不提醒我呢，那我不淌这趟混水了。” 助理头颅微点，眼皮都不抬，“明智的决定。” “哈哈哈哈，谢谢甜心。”沈伊若笑眯眯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真可爱呢。 …… 在得知学校即将体检时，明茵就想起了清嘉当时所做的噩梦，稍稍一查，她便得知沈伊若联系了其中一位医生，不需多想就知道沈伊若打得什么主意。 她不想用那些阴暗的东西打扰她们之间的相处，自从她去了剧组，她们就只能每晚视频通话，相处时间本就不多，要是再说那些东西，就太扫兴了。 明茵转移了话题道：“你在剧组过的怎么样，累不累？” 虞清嘉还在琢磨沈伊若那件事，听到她说起这个，下意识笑了笑：“我有什么累的，全剧组我最轻松，什么都不用管。” 庄鹏虽然是个新人，但能力都不差，很快就上手并做的有模有样。费立群就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是天越培育出来的成熟导演，有能力有水平。 看到她的笑容，明茵也忍不住弯出一个相似的弧度，墨色的眼眸中流光婉转，她嗔了句：“笨蛋。” “干嘛突然骂我笨蛋？”虞清嘉愣了一秒，故作委屈地看着她，“你这样很不好哦！” 这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和枝枝学的，稚嫩又较真，非常可爱。 只是放在虞清嘉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明茵的笑容愈发明显，她看着屏幕中的恋人，心里忽然有些潮湿，“过两天我在b市有个会议，你有时间吗？” 虞清嘉换了个姿势，语气柔软又满是调侃之意：“想笨蛋啦？” 明茵掀了掀眼皮，意味深长道：“笨蛋留在身边才会放心。” 被她噎了下，虞清嘉只觉得好笑，“到时候枝枝怎么办？” 现在枝枝也要上学、有自己的课程安排，可不像小时候那样能带着到处跑了。 明茵的眉毛都不皱，说：“她还有课，当然是在家继续上课，如果还需要的话，我想阿姨不会介意照顾枝枝一两天吧。” 她口中的阿姨自然是指虞夫人了。 “可惜了，这次的漂亮姐姐可多了。”虞清嘉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眼睛不断往明茵脸上瞥去，果不其然，她刚说到“漂亮姐姐”四个字，明茵就沉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她这模样，虞清嘉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见识过明总的美貌，其他人哪能入我的眼。” 这句话也没能让明茵感觉好多少，轻哼了句：“笨蛋还是要放在身边才放心。” 虞清嘉：…… ------------------------------------- 原以为明茵那句“放在身边才放心”是开玩笑，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据说在a市还有几个会议的明茵就出现在剧组了。 那会儿刚好拍完一场戏，工作人员正忙着转机位、调整周围摆设，虞清嘉则坐在费立群身后看着监视器上的片段重播，突然间剧组就骚动起来—— “是明总诶！” “虞导，明总来探班啦！” “明总太好看了叭，整个人好像在发光啊。” 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虞清嘉这才反应过来朝外面看了眼，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明茵，的确美的像是在发光。 她看了眼刚才说明茵好像在发光的人，这才起身朝明茵大步走去。 虞清嘉刚走，身后的人就开始低声交流： “你是不是傻，当着虞导的面说她女朋友在发光？” “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虞导该不会生气吧，这是看到大美人的正常反应啊……” “虞导应该不至于这么做，不过换成我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肯定全世界炫耀，嘿嘿。” “所以你不会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滚蛋！” 剧组都有人看着，不可能让无关人员进来，即便是探班也需要先和剧组联系才能进来。 本想给她一个拥抱，但虞清嘉还是忍住了，只握了握她的手，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虞清嘉会心一笑，问：“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你啊。” “笨蛋真会去接我？”明茵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只是眼底是怎么都藏不住的笑意。 “明总过分了噢。”虞清嘉语气微沉，严肃的表情还没维持一秒就崩了，因为她看到明茵正朝演员休息区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虞清嘉一时间忍不住笑出了声：“噗…”，惹得明茵眼含不满之色扫了她一眼，她故意凑到明茵耳边，低笑道：“看到漂亮姐姐了吗？” 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听到她的抽气声，明茵才松开手，目光蜻蜓点水般在某个相貌美艳的演员身上一扫而过，中肯道：“的确漂亮。” 没等虞清嘉说话，她自顾自道：“比的上我十分之一的美貌。” 虞清嘉：“……” 从惊愕之中反应过来的她笑出声，惹得周围人都把目光投向她们。 明茵早已习惯了被这样的目光围观，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大对，明茵忍不住脸热，她警告似的捏了捏虞清嘉的手，“别笑了，都看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到周围还有人，现在意识到了？ 还说她笨蛋呢。 虞清嘉好笑地看着她，见她脸颊透着粉，便清了清嗓子收敛笑容，“你来得正好，晚上有一场群戏，看她们跳舞呢。” 明茵险些被她气着，一边又忍不住庆幸自己提早来了，不然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注意到她气恼的目光，虞清嘉轻笑了声：“别多想，这是特意从首舞院选来的学生，跳舞还是很好看的。” 明茵哼了哼没有说话，不过神情缓和了许多。 她从没有怀疑过她会喜欢上别人，她们都要计划着结婚了，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更何况清嘉也不是那种人，她只是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夸其他人好看罢了。 第82章 公众场合不许亲我！…… 明月初上，橙红色的光芒消失在天边。 剧组终于结束了一整天的拍摄工作，明茵大方地表示请大家吃饭，大家七嘴八舌地吹起了明茵的彩虹屁，连带着虞清嘉都被夸。 夸她什么？ 自然是夸她眼光好，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 这些话听的虞清嘉好笑，可偏偏这种话最让明茵高兴，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虞清嘉拉着明茵先朝酒店那边走。 今天天气不算很好，她想先回去洗澡再去吃饭。 “公司那边没事吗？”虞清嘉询问道。 她以为明茵下午就会走，没想到还要请剧组吃饭。 明茵眼眸一转，语气微妙道：“怎么？要赶我走？” “我怎么会？”虞清嘉哭笑不得，这要不是还在外面，她都要抱着明茵好好亲两口，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自己有多高兴。她说：“你再这样误解我，我就要罚你了。” 对那个“惩罚”没有半点担忧，明茵轻哼了声，“林敏还在公司，要有什么事情她会告诉我。” 公司又不是离了她就不能转了。 虞清嘉挑眉问：“那你今天就住在这边了？” 明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当然是要留下来，她在强调什么？ 被这眼神看的忍不住发笑，虞清嘉心口软软胀胀的，也没顾着是在外面，搂住她的腰，用力在她脸上“叭”了一口，看到明茵没反应过来而略显呆愣的表情，笑眯眯地说：“等会儿让你看看，我有多想你。” 明茵慢了片刻终于回过神，她忍不住掐了下虞清嘉的手，白皙的面颊染满了红晕，语气急促道：“我们还在外面呢！” 嘴上这么说着，捏她的力道却并不大，比起惹怒的惩罚，这样更是在调情。 “里面就可以了？”虞清嘉故意调笑道。 明茵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脸颊愈发红。 现在可是在路上，怎么能说这种话？ 虞清嘉眉毛微皱，一本正经道：“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明茵嗔了她一眼，并不搭腔，转头快步朝前走。 没看到她接招，虞清嘉略感遗憾，不过见她逃避似的走那么快，虞清嘉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清了清嗓子道：“宝贝走错路了，这边。” 前方的身影一顿，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虞清嘉强忍着发笑的冲动，快步追了过去，拉着人的手朝回走。 毕竟她现在要是笑出声，肯定会被明茵掐腰的。 …… 两人在街上亲密接触的事情很快就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最兴奋的莫过于两人的cp粉—— 「啊啊啊啊啊啊，明总被亲的样子好可爱！！！明明她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明总居然还会脸红，呜呜呜，好可爱！！！」 「我的妈呀！二公主好主动啊，说亲就亲，两个人好甜哦/落泪」 「这口糖我吃了，女神谈恋爱的样子和我们没有什么差别啊！」 「楼上醒醒，你没有她们好看/狗头」 在大众的印象中，作为明氏集团的ceo，明茵远比其他ceo低调的多，平时接受采访或者是发微博都是一本正经、温和且疏离的样子，现在却看到她这样生动又亲近的样子，自然让网友们感到意外。 「人家路透街拍都是手挽手、帮忙拿东西，或者拥抱，虞清嘉就直接上去亲了/滑稽」 「明总还会脸红，感觉她们感情很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 「恋爱会让神仙都变成凡人，太真实了」 也有个别人认为两个这样有影响力的人竟然当街亲吻，她们更应该注意自己在公众场合的言行举止，这种行为会让一些心智不成熟的粉丝学习、模仿。 这种言论得到小部分人的支持，更多人都觉得他们管太宽，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不许人家情侣间亲吻，兴许当时她们以为没人看到，谁知道竟然有人偷拍下来发到网上。 两方吵吵嚷嚷的，弄的发出投稿照片的博主被星辉公关部要求删除照片。 虞清嘉还是接到经纪人的电话才知道网上又出了这么回事。 彼时刚吃完饭回到酒店，明茵去洗澡了，她正在沙发里刷手机消息，就看到了经纪人的来电—— “偷拍？”虞清嘉慢了半拍，想到自己刚才在外面做了什么，一时间有些头大。 她就是怕被拍到才一直克制没有表现的太亲密，谁知道路人网友无处不在。 “行，我知道了。”虞清嘉应了两声，听到浴室门口传来的动静，便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就见明茵裹着浴袍带着水汽走了出来，本就保养极佳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粉色，看起来就像是饱满诱人的水蜜桃。 她挂掉电话，就听明茵问：“谁的电话？” “经纪人。”虞清嘉随口应道，打开微博找被偷拍到的照片，看到那几张还算清晰的照片，顿时乐了。等保存好几张照片，她才开始编辑新微博。 身旁的沙发微微下沉，一股好闻的沐浴露香气混杂着熟悉的幽香钻进她的鼻腔，湿漉漉的脑袋就凑到她手机旁。 看到那几行字，明茵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刚才被拍到了？” 虞清嘉叹了口气，有些惆怅：“是啊。” 这倒好，还被一顿批评。 这语气直接把明茵逗乐了，她语气含笑道：“让你偷亲我，被拍到了吧。” 虞清嘉瞥了她一眼，对她这种幸灾乐祸的行为表示不爽。 她微微一笑，道：“我也很生气，宝贝脸红的样子那么可爱，竟然被拍下来让网友都看到了，都怪那个偷拍的家伙。” 明茵：“！” 明茵抿着嘴，眼中掠过一丝羞恼：“都说在外面不许亲我了！” “我的错我的错。”虞清嘉连忙道歉，“我甘愿受罚。” 听她这么说，明茵反倒镇定下来，又怕她真以为自己在生气，扭头正想说也没什么，就看到她看似真诚的表情，眼神却满是笑意。 明茵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你就逗我开心吧。”她想起什么，又回到最初的话题：“以后不许在外面表现的太亲密，还说……那种话，要是被人听到，风评影响不好。” “哪种话？”虞清嘉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说什么了？” “我可不是傻白甜，听不出你那点小荤话。”明茵轻哼了声，“赶快写微博吧，我等会转发。” 虞清嘉笑了起来，惹来明茵警告似的眼神，她立刻举手投降，开始继续编写微博。 检查了错别字，虞清嘉就把微博发了上去。 万年不更新微博的博主忽然更新微博，粉丝们嗷嗷地打开微博就要看二公主说了什么，结果看到一则道歉声明。 “@虞清嘉v：今天她来探班，没忍住在外面就亲了她，毕竟亲密接触是很隐私的事情，应该在私人空间进行，这是我的错，很抱歉。” 粉丝都差点被气到了，亲一下脸怎么了，人家国外还有贴面礼呢，难道这也是不好的风气？ 但碍于虞清嘉亲自出现在粉丝群，解释了一番并希望她们不要因此迁怒那位偷拍的网友，她们才冷静下来。 结果评论区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路人粉和小粉丝都觉得她无辜、没必要为这件事道歉，铁粉们则表示相信她会改正、欢迎大家监督。 这一对比，路人粉还以为自己是铁粉了。 网友们都觉得她脾气太好了，这要是换成自己肯定得喷那些人多管闲事，亲一下脸又不是道德败坏的事情。 于是一个话题就冒了出来：#在公众场合亲脸是不妥行为吗？# 话题热度还没上来，网友们就看到明茵转发评论虞清嘉的那条微博—— “@明茵v：在外面不许亲，笨蛋//@虞清嘉v：……” 这一条评论顿时转移了大家的视线： 「腻味死了，我要去看牙医！」 「啊啊啊啊啊啊，竟然有这么可爱的私称，太可爱了叭」 「天呐！！！！我要做几套卷子冷静一下！」 两人的这番隐形秀恩爱的行为顿时吸引了所有热度，网友也不再抓着讨论，毕竟正主都表明态度了，他们再怎么嚷嚷也没用。 刷了两下评论区，见没什么问题，虞清嘉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凶狠地朝明茵扑了过去：“让你在大家面前喊我笨蛋！” 明茵滚到一旁躲开她的攻击，笑道：“别闹了，我要和枝枝视频了。”说着拿起平板，熟练地拨通了枝枝的微信视频—— 上了小学之后，枝枝就拥有了自己的微信号。 虞清嘉遗憾地收回手，坐在她身旁看向屏幕。 刚接通，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就出现在屏幕前。 看到她们，枝枝绽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中气十足道：“茵茵小鱼晚上好！” 她背后还能看到一些熟悉的摆设、装饰，看起来应该是在虞家。 看到她脸上的一点痕迹，明茵柔软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又在偷吃？” 屏幕里的枝枝连忙摸了下小脸，睁大眼睛无辜道：“我没有哦，是晚餐没有把嘴巴擦干净。”然而屏幕右下角的盘子一角出卖了她，还有盘子里明显是小点心的一角。 差点给小奶包逗笑了，虞清嘉强忍着笑意，提醒道：“盘子露出来了。” “啊！”小奶包连忙把盘子往外推，“不是我在吃，是奶奶在吃！” 像是为了配合她，旁边的虞夫人歪头出现在镜头里，笑容和蔼又欢快，“对，是我在吃。” 小奶包严肃地点头，“奶奶不会骗人！是真的！” 虞夫人都出来了，明茵无奈地抿了抿嘴，“饿了才能吃，知道吗？” 小奶包这才又露出笑容，飞快地点点头，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容，“我饿了！” 明茵：“……” “哈哈哈哈，”虞清嘉实在没忍住，惹得明茵瞪了她一眼，她毫不在意，反而搂住明茵的颈项，在她嘴巴上“叭”了一口，笑眯眯道：“现在可是私人空间。” 明茵还没反应，那边的小奶包就先叫起来，扑到镜头之外，“我也要亲亲！奶奶亲亲！” 明茵：“……” 这以后还怎么教枝枝呀…… 第83章 谁让她是我的宝贝呢 明茵没有在剧组留太长时间，第二天就又投入到工作之中。 虞清嘉本以为她会在这留两天再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这个时间很关键，我不能松懈。”明茵微微一笑，捏了捏虞清嘉的手。 只有让沈如彻底失去依仗，她才能真正地放下心。 至于沈伊若，拿到鉴定结果的沈伊若没有多做纠缠，很干脆地回了兰国，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沈伊若和沈如的联盟是基于沈如掌握着深季、可以在国内给沈伊若帮助，但是现在沈如自顾不暇，哪还有能力帮助沈伊若，沈伊若想抽身离开再正常不过。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就此收手，沈伊若和沈如做的那些事，她心里都有数。 一个一个来，谁也逃不掉。 见她势在必得的笑容，虞清嘉心里已有了几分猜测，便没有出声询问，只说：“你要小心，她这人肯定会走极端的。” 明茵心里一软，轻笑了声：“我知道，我不会再给她机会。” 事不过三，不论是她，还是清嘉，都不能再次被算计。 …… 送明茵离开后，虞清嘉再次回到剧组，坐在监视器前看他们拍戏。 这一场戏正是她为了给沈如添堵而加上的一段戏，潘星不论是情绪还是台词都非常到位，完全看不出表演的痕迹，和她对手戏的演员都被她带了进去。 虞清嘉看着监视器上的表演，不由得想起了沈如可能作出的反应—— 明茵要断了沈如在深季的话语权和掌控权，甚至是借机完成对深季的打压，而这个电影片段毫无疑问是要给沈如精神上的打击。 两方结合下，沈如搞不好一时间接受不了，最后精神崩溃…… “这一段有什么问题吗？”庄鹏刚准备喊“过”，发现虞清嘉看着监视器皱眉，尽管在《寻仙》开拍以来，她对拍摄没有异议，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忽视她的态度反应。 他自己对这一段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潘星的演出简直不能更棒，潘星作为演员的确非常优秀，难怪虞导顶着舆论压力也要和潘星合作。 “嗯？”虞清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她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点事情，这段拍的挺好。” 庄鹏这才点点头，让剧组开始下一场的拍摄。 其他人趁机调侃道： “虞导这是想明总了吧，这才刚走多久，这就舍不得想她了。” “哎呀，谈恋爱嘛，舍不得多正常，你难道不想老婆孩子？” “虞导放心，等这几天拍完了，你就能回去找明总了。” 听到大家的调侃，虞清嘉好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这么闲？庄导怎么不管管，庄导人呢？” “诶！庄导来啦！”庄鹏顺势搭腔，故意板着脸对那些工作人员说：“说啥呢，很闲吗！赶紧准备下一场！” “是是是，都听庄导的。” 工作人员们忍着笑走开了，不是搬设备就是调整设备。 人刚散开，庄鹏就一脸八卦地凑到她身边，“真想明总啦？” 虞清嘉柳眉一竖，一脚踢他小腿上，“单身狗懂什么，赶紧拍你的戏去，拍摄任务完不成你就完了。” 庄鹏连忙跳开了，嘴上忍不住嘟囔“单身狗招谁惹谁了”。 这么闹了一通，那点因为沈如而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潘星刚演完那段戏，心情还有些跌宕起伏，不过她向来能够分清拍戏和现实，表情还算轻松愉快。 听到他们的对话，又看到虞清嘉踢了庄鹏一脚，潘星笑道：“虞导恼羞成怒了？” 虞清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逗我很有意思吗？” “是挺有趣的，你刚才踢他的那脚真帅！”潘星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满是俏皮调侃之色。 虞清嘉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你想试试吗？” 潘星笑眯眯地拎了下自己身上的戏服下摆，“我还有一场戏呢，虞导要是把它弄脏了，就要耽搁拍摄了。” 居然还学会威胁自己了？ 虞清嘉皮笑肉不笑道：“现在虞导决定直接换人。” 潘星没忍住笑的前仰后合，双手合十故作可怜道：“虞导厉害，小演员惹不起大导演，求求导演别封杀我！” “少来这套，还不去准备下场戏。”虞清嘉瞪了她一眼。 这一个两个都来打趣她了。 ------------------------------------- 《寻仙》的拍摄进入正轨后，虞清嘉便顺利离开剧组，不仅是她，制片人也相信费立群和庄鹏完全可以撑起这个剧组。 虞清嘉回到岚苑别墅，最开心的不是明茵，反倒是小奶包。 见她来接自己放学回家，背着书包的小奶包欢快地朝她扑过来，雀跃地抱住她的腰，蹦蹦跳跳地嚷嚷着：“小鱼回来啦！我好想你的！” 弯腰抱住这枚小甜包亲了口，虞清嘉笑眯眯道：“我也很想你。”和小奶包的同学道别后，她牵着小奶包的手回到车上，帮小奶包系好安全带，一边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家里发生的事情。 “不仅是我，茵茵也很想你。”小奶包高兴地举起小手。 她每天晚上都会定时和明茵视频通话，听到小奶包说这话，虞清嘉既意外又好奇，她兴致盎然道：“说说看，茵茵是怎么想我的？” 小奶包顿时皱起脸，作出严肃的样子，“她都吃不下东西了，昨天晚上都没吃哦！” 虞清嘉意外地挑起眉，她和明茵聊天时可没听到这件事，聊起晚餐的时候，明茵还具体说了晚上吃的什么，难道明茵是在骗她？ “是真的，我说她不吃饭，她还说吃饱了，明明就吃了两口！”小奶包伸出小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我说我要告诉小鱼她不好好吃饭，她还要克扣我的草莓蛋糕！”说到着，可爱的小脸也皱了起来。 所以小甜包这是来告状了？ 虞清嘉还没说话，小奶包就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小鱼一定要好好罚她，她不好好吃饭，还想罚我，这也太过分了！” 被小奶包逗的想笑，只是看到她严肃的表情，虞清嘉也忍住了笑意，同样严肃地点头，“你说的对，太过分了，她不反省自己，还想威胁你，应该接受惩罚！” 明茵要是真拿这件事骗她，那的确应该接受惩罚。 完全不知道虞清嘉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已经开始构思怎么惩罚女友，小奶包还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嗯，还有我的草莓蛋糕！” 都过了这么久，小奶包还是对草莓蛋糕情有独钟。虞清嘉认真地点头：“草莓蛋糕照常，茵茵要是不给你吃，我给你买。” 小奶包这才满意地点头。 茵茵还想威胁她，可是小鱼会帮她撑腰的！ 丝毫不知道被自家奶包卖了的明茵特意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早早地回到家里，准备和女友、奶包一起共进晚餐。 “妈妈回来啦！”小奶包笑嘻嘻地扑到明茵怀里，后者顺势接住自家奶包，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挑起眉—— 这是有所求了？ 明茵看了眼坐在沙发里刷平板的虞清嘉，又看了眼笑的甜滋滋的枝枝，她点了点枝枝的鼻头，“惹小鱼生气了？” 枝枝自从认识清嘉之后，都没有和清嘉闹过脾气，该不会真的惹清嘉不高兴了吧？ 枝枝离开她的怀抱，往后走了两步，笑着说：“惹小鱼生气的不是我。”脸上的笑容竟多了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明茵一顿，下意识看向虞清嘉，后者正好关上平板站起身，微笑道：“听说宝贝最近胃口很好，吃的比小荔枝都多。” 一旁的枝枝听到这话顿时皱起眉，“才没有，妈妈撒谎！” 再怎么淡定如明茵也忍不住脸发热，她一直想给枝枝做表率，没想到清嘉竟然会在枝枝面前说这话。明茵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自己作为母亲的尊严，“这是说话时的夸张修饰。”刚说完，她意识到不对劲，看向枝枝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你向小鱼告状了？” 枝枝理直气壮地插着腰，“我才没有告状，我只是在说事实，你还要扣我的小蛋糕！” “威胁证人可是不好的行为。”虞清嘉不赞同地摇摇头，“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明茵抿了抿嘴，眼神飘忽着瞥向一旁，“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还以为她会再挣扎一下，没想到竟然直接承认了。 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枝枝，虞清嘉倒有些了然，以明茵的性子，大概是不想让枝枝学会这些坏习惯，所以才会直接承认。 “那你也不该骗我。”她不赞同地皱眉，“我真以为你有好好吃饭。” “就是就是！”枝枝认真地点头，“你没有好好吃饭就容易生病了，如果你生病了，小鱼才知道你骗她没有好好吃饭，她一定会更生气的！” 原本还有些郁闷女友和自家奶包联合起来说自己，明茵听到这话心里一软，弯腰亲了亲枝枝的脸蛋，“你说的对，我的错。” 枝枝眼睛一亮，期盼地看着她：“那草莓蛋糕可以还给我吗？” 草莓蛋糕？ 明茵一噎，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微沉：“没有了，因为你向小鱼告状，告状的习惯可不好。” 不顾枝枝的抗议，明茵走到虞清嘉身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枝枝生气地说道：“小鱼快罚她！她太过分了！” 虞清嘉正想说句公道话，腰间就被轻拧了下，看到明茵警告似的眼神，她只好摸了摸鼻尖，“唔，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就不罚了。” 听到这话，枝枝气的直哼哼，她气鼓鼓地看着虞清嘉，“你之前都不是这样说的，为什么不罚了？” 虞清嘉眨了眨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她是我的宝贝呢。” 第84章 投资电影 在网友们还在关注娱乐圈动向时，深季已经悄无声息地换了一波包括ceo在内的高层管理人员。 现如今深季的管理层大多是沈文德手下的人，作为明茵帮助他的利益交换，他将让渡出一部分深季占据的市场份额给明氏。 等沈老夫人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时，已经为时已晚，就算她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因为这得到了董事会的投票通过，这板上钉钉的事她根本无力插手。 直到财经新闻播出深季前任ceo沈如离职、新任ceo沈文德上任的消息，大家才把目光转移到深季上。 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大家就懵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高层管理都换了？ 一家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平白无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掉这么多高层管理人员，深季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于是网上就开始大量关于深季的猜测，其中不少都是对沈家非常熟悉的网民： 「这能有啥大事，还不是沈如争继承权失败了，现在网上年轻人对以前的事情都不了解，当初深季还是沈修明在管的时候，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沈家的八卦消息，沈修明风流成性，私生子成把抓，沈如是正牌夫人生的，但沈如妈死的早，当初几个内地知名的女星都是她爸的情人，这个沈文德就是其中一位情人生下来的」 「这是什么惊天秘闻，秃头年轻人求科普！」 「之前还觉得沈如挺厉害的，这么一看好像也就这样？」 「楼上醒醒，沈如做了几年的ceo，去看看深季的业绩涨了多少，她能力还是很强的，就是没搞过沈文德而已」 有人对当年沈如父亲的风流韵事印象深刻，一些年轻人便乐滋滋地听着，网上还为了这些事情特意盖楼讨论，一时间网上到处都是沈家的那点八卦。 …… 看到新闻里沈文德成为新任ceo的消息，虞清嘉心里感慨万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把沈如拉下去了。 小奶包正坐在地毯上吃草莓蛋糕，这是虞清嘉偷偷补偿给她的，毕竟当初可是说好了要把明茵克扣的蛋糕补给她，她不好当着小奶包的面驳了明茵的话，只好偷偷补给小奶包。 小奶包虽然还有些生气，但看到小鱼私下又给自己带草莓蛋糕吃，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一家的蛋糕，气就消了，又乐滋滋地扑到小鱼怀里撒娇卖萌。 刚关上电视，虞清嘉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庄鹏。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虞清嘉挑了挑眉，接通电话放到耳旁，“怎么了？” 那头的庄鹏余怒未消，“虞导，这真是没法拍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话听的虞清嘉眉毛直皱，她坐直了身子，“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庄鹏深呼吸了几下平息心底的怒气，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其实就是剧组里一个女演员等她走了之后开始作妖，不是挑剔食宿，就是要搞特殊，三天两头拍摄迟到，拍戏也不是那么上心，今天拍戏的时候更是连台词都没背。 能够闹出这种事情的演员，一般都是投资商推进来的。 也正如虞清嘉推测的那样，那位女演员的确是投资方推进来的。 这要是一般的投资方也就算了，星辉随时能把对方换掉，毕竟多的是投资人看重《寻仙》这个项目，问题就是这位是第二投资方推进来的，投资数额非常高。 制片人多次和投资方沟通，投资方都表示希望他们多多包涵，气的制片人几次在剧组里发脾气。 庄鹏年轻气盛，还是听着制片人的话才压着怒气，但今天这演员太过分了，他实在忍不了这口气，就给虞清嘉打来了电话。 “还有这种事？”虞清嘉眉毛紧皱，“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剧组看看。” 庄鹏说的那个女演员，她也有些印象，走的清纯那一挂，演技不算特别好，也不至于拖后腿。 这位演员的依仗也很明显，无非是仗着投资额巨大，加上现在拍摄任务过半，剧组没有换演员的胆量。 要知道，如果《寻仙》要换掉这位演员，不仅会失去高额的投资金，同时还要重新拍摄之前的片段，这对剧组而言是非常大的损失和考验，项目甚至可能因此腰斩，星辉也要承受巨大的损失。 所以只要演员不太过分，剧组对这种作妖行为都会尽力满足，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显然，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挂断电话后，虞清嘉看着手机直皱眉，又给助理小邵拨了个电话，让她定明天早上的机票，她要去剧组看看。 “嗯，好，明天早上你来接我。” 和小邵说完，虞清嘉刚挂掉电话，就看到小奶包早就停下吃蛋糕的动作，面露不舍地看着她，“你又要走了吗？” 虞清嘉揉了揉她的脑袋，“工作出了点小问题，我得过去看看。” 至于怎么处理，她还没想到一个好方法，她必须先弄清楚剧组其他人的想法。就算她换掉这个演员，《寻仙》也顺利找到新的投资方，剧组也未必愿意重新拍摄，从头再来对剧组而言无疑是一项重大的考验，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听她说工作，小奶包惆怅地叹了口气，精巧可爱的小鼻子皱了起来，“那好吧，等你解决完就快点回来呀！我和茵茵都会想你的。” 虽然小奶包已经长大了，但还是可爱的让虞清嘉想要抱着她亲一亲。 而她的确也这么做了，顺势在小奶包婴儿肥又软嫩的小脸上亲了两口，虞清嘉笑眯眯道：“我也会想你们的。” ------------------------------------- 当天夜里，明茵工作完回到家就听虞清嘉说明天要去剧组。 虞清嘉本就是肩负重任的监制，时不时去剧组看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明茵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只是她看到虞清嘉的神情不算轻松，倒像是有心事，便主动问：“是不是剧组出什么事了？” 虞清嘉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道：“剧组里一个演员作妖，是第二投资方推进来的，制片人也拿她没办法，这个演员态度不端正，拍戏连台词都不背，庄鹏气不过，就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明天去看看要怎么解决。” 这话听的明茵表情一沉，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工作态度不端正的人，尤其还拖累了周围人的工作。 不过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闹事了？ 该不会是…… “无非就是仗着拍摄过半，剧组不敢轻易换演员，就开始作妖了。”虞清嘉对这种事见得多了，这类演员她以前也遇到过，全都被她换掉了，因为她在剧组里有绝对的话语权，说一不二，她说要重新拍，大家伙就得从头开始。 就因为这一点，她之前还被团队称作剧组女王。 至于那些喜欢装模作样的演员，后来也没有一个出头的，都是等投资方新鲜劲一过去，就查无此人了。 明茵了然地扬了扬眉，这么说来倒是明白了。 见她好像松了口气，虞清嘉问：“你想什么呢？” 明茵坦白道：“我还以为她是想见你，故意这么作，引你去剧组见她。” 虞清嘉一愣，反应过来后差点笑的喘不上气，“小醋坛怎么又打翻了？放心吧宝贝，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而且她真要有这种想法，我当时就会察觉到了。” 明茵这想法也太可爱了。 被她取笑了一番，明茵也没有羞恼，而是大大方方地哼了声，“你察觉到又会怎么样呢？” 听到这话，虞清嘉立刻端正态度，轻咳嗽了两声，表情严肃道：“立刻换掉她！不能给她任何妄想的机会。” 得到满意的答案，明茵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回归到整体，说：“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这自然是在问她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虞清嘉沉吟片刻，道：“先问问剧组成员什么想法吧，要是他们愿意重新拍，就换掉这个演员。到时候再想想怎么找投资。第二投资方投了一个亿，愿意花这么多钱的投资方可不好找。” “一个亿怎么不好找？”明茵挑眉。 明总这是有高见了？ 虞清嘉好奇地看着她。 明茵扬了扬下颚，墨眸中流光婉转，像是夜色中倒映着点点繁星的湖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却透着不可忽视的骄傲。 能够轻易拿出一个亿的投资公司不多，但明氏绝对是其中之一。 虞清嘉一愣，笑了笑：“我可不知道明氏的业务还涉及影视投资项目。” 明茵不在意地眨了眨眼，颇有些俏皮之色，“只要你需要，明天就可以有。” 这话听的她心里软软涨涨，她说话的声音都软了许多：“你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投资方说了算。”明茵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又说：“其实我也想过要投资你的电影项目，你该不会不愿意吧。” 虞清嘉哑然失笑，“怎么会？你这样支持我，我当然愿意，但是这个——” 不等她说完，明茵便拍板决定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去剧组看看他们的想法，只要他们愿意重新拍摄，投资金随时跟上。”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明茵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看着那双盈满笑意的墨色眼眸，虞清嘉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未尽之话消弭于唇齿之间：“你可真是……” 她可能真的一辈子都走不掉了。 第85章 明氏影视公司 早上九点 刚下飞机，虞清嘉就看到了前来接机的庄鹏。 庄鹏看到她时一脸的热切感动，好像她是个什么大恩人，“虞导辛苦了，还让虞导这样跑一趟。” 要不是她行李在小邵手里，大概庄鹏还要帮她拖箱子。 好笑地斜了他一眼，虞清嘉道：“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总得先把剧组的想法弄清楚才是。 一听她说这件事，庄鹏就唉声叹气起来，“还能什么情况，赵西昨晚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今早还有两场她的戏份，你说这怎么拍？” 虞清嘉柳眉一挑，“张卢州怎么说？” 张卢州也就是张制片，赵西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张卢州难道忍得下去？ “还能怎么说，他脸都气绿了，老费今天没敢和他搭腔。”庄鹏学了下张制片的表情，还是没忍住直接进入正题，“你打算怎么做？” 她对这事肯定有点想法，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没有立刻回答他，虞清嘉反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庄鹏眉毛拧成一团，正好他们已经走到车旁，小邵绕到后备箱放行李，他伸手帮虞清嘉拉开车门，说：“还能怎么想，当然希望换掉她啊，她这个态度都在影响剧组的工作效率，许超今天还把场务训了一顿。” 许超是副导演，副导演的职务和导演压根不搭边，什么杂七杂八的活儿都是他管。 虞清嘉沉吟片刻，等所有人都上车后，她才开口问：“如果现在换人，那就要重拍，你们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昨天老费还拉着我喝酒，说这么好一个项目不能拍好，四十几岁的人就那么哭了。”庄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当初就不该听张卢州的，默认赵西进来，投资方总喜欢搞些歪事。” 投资方可是金｜主爸爸，能怎么办？ “也不是不能换，有投资方愿意拿一个亿投资这个项目。”虞清嘉刚说完，坐在副驾驶上的庄鹏就惊喜地转过头，“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找到了？” 虞清嘉挑眉不语，庄鹏很快就想起一件事—— 这位是天越董事长的二女儿，感情极深的女友又是明氏集团的掌权人，她要想找到一个愿意投资一个亿的投资方，可比他们简单得多。 庄鹏沉默了片刻，挣扎着问：“是虞导自己投资的吗？” 虞清嘉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被她这么一看，庄鹏不得不看清事实，“那……是明总？” 虞清嘉轻哼了声作为回应。 虽然这件事有了解决方案，但庄鹏没有想象中的快乐、解脱、畅快，他有点酸，他也想要这么一个白富美女友，也不奢求一个亿，愿意掏个三千万支持他，他就很满足了。 “我酸了。”庄鹏以一种咸鱼的姿态瘫在副驾驶位置上，“你认不认识这样大方的富婆，介绍给我吧。” 虞清嘉心里好笑，也听出他是在开玩笑，便道：“有啊。” “真的吗！”庄鹏顿时来了劲，“我觉得我可以和她认识一下。” 强忍着笑意，虞清嘉应了一声，“正好马上她六十大寿，过几天你准备下，我带你去。” 六十大寿…… 庄鹏的脸顿时扭曲了，过了半晌才斟酌着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虞清嘉：…… 还是这家伙狠，比不过比不过。 ------------------------------------- 抵达剧组后，虞清嘉发现赵西对剧组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至少她离开的时候，剧组可不是这样沉闷懒散。 正好费立群拍完了一段戏，大家见她过来了，纷纷和她打招呼问好，看起来倒像是有了点精神。 “虞导来了啦。”费立群站起身，瞥见她身旁的庄鹏，笑着说：“我说你怎么一大早不见人，搞半天去接虞导了。” 庄鹏冲他挤眉弄眼，丝毫不见颓废之色。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费立群还真看懂了他的暗示，虞清嘉这次十有□□是为了赵西过来的，庄鹏这小子既然这么放松，肯定是虞导已经和他托底、有所准备了。 想到这里，费立群精神一振。 虞清嘉笑了笑，她看了眼演员休息区，“赵西还没回来吗？” 一听她说这个，其他工作人员也满腹怨气，费立群面色恼怒，“没，刚和她经纪人联系过了，她今天有个商业代言活动，让我们调整她的戏份。” 这得多大脸才说得出这种话，真以为《寻仙》剧组非她不可了是吧？ 虞清嘉也很意外，没想到赵西竟然能膨胀到这地步，一个女三号的范儿倒是比主角都大。 “既然这样，那就告诉赵西不用来了，她的所有戏份重拍。”虞清嘉看了眼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见他们丝毫没有叹气或怨愤的情绪，她继续说：“打电话联系之前试镜的人，看谁能来顶上。” 想到投资方可能的行为，费立群又看了眼庄鹏，后者依旧是一脸贱笑，他才露出笑容，扭头对许超说：“老许，打电话换人，既然赵西行程紧凑，我们就不麻烦她了。” 许超连连应声，掏出手机开始联系对方经纪人。 张制片听到动静连忙过来看，见人群之中的虞清嘉，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连忙问：“投资方的问题解决了？” 要不是投资的问题，他才不忍这口气。 “这个不是问题。”虞清嘉说到这，倒有了些许想法。 这是明茵投资的第一部 电影，怎么也不能让自家女友亏了，她还是留在片场多督促吧。 这话听的张制片眉开眼笑，“好好好，既然不是问题那就赶紧换了，那个许超——”他正想要许超打电话，转而一想，自己掏出手机：“还是我去联系王总吧。” “继续拍戏，等新演员过来，之前那些戏份就重拍。”虞清嘉看了一眼庄鹏，后者立马会意，转身对着团队成员说：“行了行了，都打起精神开始工作！” 等她身边的人都各自忙碌去了，潘星才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无奈：“没想到庄导速度那么快，我今天本来还想和你说这件事。” 虞清嘉没有接话，又听潘星说：“明总投资的？”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显而易见。”虞清嘉微微一笑，“不然还能有谁呢。” 看到她的笑容，潘星莫名有种磨牙的冲动，忽然间想起当初撞见她们躺在一张床的场面，而现在这两人居然就这么顺利走到一起，自己还一个孤家寡人不说，还得心平气和地看着她们俩秀恩爱。 换个脾气暴躁的，大概早就想打人了。 潘星被自己的想象都笑了，虞清嘉狐疑地看着她，她该不会被刺激傻了吧？ …… 一系列工作吩咐下去后，剧组重新开工，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回来了，还是因为毒瘤终于被踢出剧组，大家的工作状态都比她刚来时好得多。 坐在费立群身后的虞清嘉紧盯着监视器上的表演，拍摄的好好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她转头看了眼，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时尚女人挽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朝这边走来，上半身都压在人家身上，就跟得了软骨病似的。 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显然就是去参加商业活动回来的赵西，她身边这位自然就是投资方王总。 看来是搬救兵来给自己撑腰了。 虞清嘉不咸不淡地收回眼神，示意继续拍。接到眼神的费立群立刻转头看摄影机，让大家重新来过。工作人员立刻恢复机位，又是打光、调设备等等工作。 直到一道阴影笼罩在她身上，虞清嘉才慢条斯理地转头，就见王总面带笑容，客气道：“今天小赵有点事，我送她回来，没想到能在这碰见虞导，真是幸会。” “你好，”虞清嘉礼貌地点点头，又扫了那位还没摘墨镜的赵西一眼，说：“赵小姐忙了一天了，王总不送她回去休息，来剧组做什么？拍戏枯燥的很，没什么好看的。” 赵西的软骨病瞬间好了，她直起腰正要说话，一旁的王总就笑眯眯地说：“虞导这说的什么话，小赵是演员，她不到剧组来，那她去哪？” 虞清嘉也不想和他打太极，直截了当道：“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明文规定过，拍戏期间，演员不可擅自离开剧组、参加商业活动，赵西的行为违背了当初签订的合同，王总也别给我来什么潜｜规则那套，签了合同就按合同来，赵西这演员我们不敢用，您也别费口舌了。” 听她把话说的这么直，王总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是这项目的第二投资方，虞清嘉这话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虞清嘉看了眼脸色明显不好看的赵西，又对王总说：“我也不是驳王总的面子，赵西这段时间的表现，您也清楚，演员就用这种态度拍戏，王总可是投了一个亿。” 王总听到这话表情倒是缓和了点，毕竟这种小演员也就随便捧捧，但电影赔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们已经联系演员重新拍摄，前面拍的都要作废，有些都已经拿去特效组制作了，现在全打了水漂不说，还得重新制作，电影基金都不够用的。”虞清嘉叹了口气，真情实感道：“但凡有别的选择，我们也不会这么做，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还不是捏鼻子认了，幸好有投资方愿意注资，不然这项目就难了。” 这明里暗里一挤兑，王总哪里还听不懂她的意思，就差没指着他鼻子说是他的错了。他眯了眯眼，问：“不知道是哪家公司这么慷慨？” “哦，这个啊。”虞清嘉微微一笑，“明氏影视公司，刚成立的。” 明茵！ 不就是谈个恋爱，居然还真拿一个多亿来投资她的电影，这还不是她自己拍的，明茵是不是疯了？ 王总可不是傻子，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客气地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省的惹人烦。”说完，他瞥了赵西一眼，语气微冷道：“走吧。” 赵西一颤，没敢撒娇痴缠，灰溜溜地跟着他走了。 见两个人上车离开剧组，工作人员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费立群也没忍住给虞清嘉竖起大拇指，虞清嘉笑着骂了句：“赶紧拍啊，那么多钱都打水漂了，还在这浪费时间呢！” 明茵既然要投资这个项目，她可不能让这群家伙浪费钱，工作效率都得提上来！ 她还是在剧组盯着，免得又有人出来作妖，这样才对得起宝贝对她的一番心意。 第86章 杀青 王总撤资的非常痛快，紧跟着明茵的投资就到了账，速度之快都不给人商谈的时间。 当天晚上视频通话时，明茵得知虞清嘉要留在剧组直到拍摄结束，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那得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屏幕里的明茵刚洗过澡，背后的夜灯柔和了她的轮廓，为她打上一层油彩般的光芒，她皱着眉，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郁闷，甚至还有些许后悔之色。 早知道还不如让其他人投资，她想投资影视的朋友可不在少数。如果不是因为是她的作品，她也不会自己投资了。 静静欣赏着美色，看到她郁闷的模样，虞清嘉调笑道：“这是舍不得我？” 虽说她相信庄鹏他们的实力，但赵西这种事冒出来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就算不是演员，也可能再出其他幺蛾子，这可是明茵上亿的投资，她说什么都不能让明茵亏了。 “我说舍不得，你就能回来？”明茵微不可察地叹了声，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虞清嘉笑弯了眼眸，“能啊，宝贝想我，我怎么能不回去？” 大不了回去住两天再过来就是了，偶尔来回还是可以的。 这话听的明茵止不住的微笑，墨瞳中仿佛倒映着星光，她清了清嗓子，认真道：“说正经的，什么时候拍完？” “你连项目策划都没有看就投资了，就不怕亏了吗？”虞清嘉哭笑不得，策划上都写好了拍摄时间、安排，她倒是什么都没看就直接投了。 也这更加证明了她对自己的心意，想到这一点，虞清嘉抿嘴微笑道：“大概年底就要拍完了。” 原本十一月就能拍完，但现在出了赵西这回事，之前拍摄的片段全都要重来，估摸着得等到年底才能拍完，这还是演员配合、演技过关的情况下。 年底？ 明茵眉毛微皱，“那还有半年。” 这应该是她们俩成为恋人后，分开时间最久的一次。她知道清嘉如果要去拍电影，两人会很久都没法见面，哪怕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等到这一天，还是会觉得难熬。 见她目光暗含委屈地望着自己，虞清嘉都想要抱着她好好亲一亲、哄一哄，只可惜她并不在身边。 压住心底的躁动和遗憾，虞清嘉凑到镜头前轻吻了吻，笑道：“别担心，我会经常回去的。” ------------------------------------- 赵西打包行李离开剧组后，剧组很快就联系上当初试镜成功、却被赵西挤下去的演员梁悦。 梁悦素来低调，人气不高，但演技功底非常扎实，再加上没什么工作安排，接到电话就直接拎包入组开始拍摄。 不知道是有虞清嘉的严格监督，还是演员的认真态度，剧组的效率也大大提高。 时光飞逝，气温逐渐转凉，转眼间便到了年底—— “不行，这段重来。” 盯着监视器的虞清嘉面色不悦，“最后一场戏了，集中精力！” 不仅是虞清嘉，其实两位导演对这段表演也不是很满意，这段戏原本也不难，只是到了拍摄的最后一步，大家或多或少有些浮躁。 “对不起，麻烦大家了。”司绫幼羞愧地低下头，重新拍一段就要准备半个多小时，而她因为个人原因没有调整好状态，这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工作人员迅速开始自己的工作，庄鹏则拉着司绫幼讲戏。 坐在费立群身后的虞清嘉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眉毛拧成一团，任谁都能看出她现在的心情不算好。 毕竟等这段戏份拍完，剧组就能杀青收工，她也能顺利回家，可现在司绫幼ng了这么多次，谁知道她能不能赶上今晚的飞机。 要知道她和明茵已经有两个月没能见面了，上次她回去陪着明茵温存了一天不到，算起来在家呆了都不到24小时，就又得匆匆赶回剧组。 这两个月间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她和明茵完全凑不到一起，她好不容易等到个稍微空点的拍摄行程，可以回去喘口气，没想到明茵不是要出国，就是去视察市场、开会。 见不到明茵，她还赶回去做什么。 和小奶包吃顿晚餐么？ 最后就导致这两个月她们只能靠着每天晚上的视频以解相思。 刚听庄鹏讲完戏，司绫幼抬头就看到眉头紧皱的虞清嘉，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 正要去看机位有没有什么问题，庄鹏余光瞥见司绫幼的小动作，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表情不算和善的虞清嘉，随口开了个玩笑：“虞导要是等不急，可以先回去，反正我和老费能搞定的。” 虞清嘉眼神微凉地扫了他一眼，“哦。” 最后一段戏可不能掉链子，她还是盯着比较好。 庄鹏：…… 感觉自己被嘲讽了。 正在和录音师说话的费立群瞪着庄鹏，说：“你还有空开玩笑，赶紧去看看机位灯光，拍完了有的是时间闲聊。” “行行行，我说什么都是讨人嫌的。”庄鹏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拍了拍司绫幼的肩膀，也没多说什么，快步走去摄影师那边。 这个机位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没敢和虞清嘉搭话，司绫幼抬手轻蹭了下鼻尖，飞快地转身跑回演员休息区。 有这个时间她还是再试试戏吧。 半个小时后 “各就各位！”费立群收到各组就位的回应，面色微肃道：“打板！” …… 《寻仙》杀青的消息很快就在微博上传开了，比起开机时受到的关注度无疑是低了些，但也不妨碍《寻仙》杀青的消息爬上热搜。 直到官博发出杀青合照，有细心的网友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咋回事啊，之前合照不是有赵西的吗，怎么赵西换成了梁悦？」 「嗨，多简单啊，换人了呗，老实说梁悦的演技甩赵西十八条街好吗」 「是梁悦还是赵西都无所谓，只要这电影好看就行了/吃瓜」 起初因为官博和赵西方面都没有出面回应的意思，这演员变动倒也没砸出什么水花，大家也就看个乐子，毕竟梁悦的实力比起赵西只高不低，剧组换个口碑更好的演员当然没意见。 但制片方发现这是个宣传的好时机，虽然电影现在还在后期制作、特效渲染，但不妨碍他们做宣传，毕竟虞清嘉监制而不导演的决定，让很多人都对这部电影的质量水平将信将疑。 很快就有疑似剧组成员的人在微博上爆料说赵西作妖才被换掉的，当时她的戏份都拍了一半，结果她开始各种作妖，出去参加商业活动、又是不背台词，严重拖累剧组进度，最后还是虞清嘉拍板把人直接赶出剧组，换人重拍，这才有了梁悦的加入。 「……那些片段已经送去制作特效，结果临时换了演员，之前工作全打水漂，搞得还要找投资商追加投资，虞导真的非常严格了/允悲」 「真的假的？人家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寻仙》剧组，赵西居然还敢搞事？」 「嗨，楼上别不信，这种事真不少见。毕竟都拍一半了，还是这种烧钱的特效大片，直接换人的话耗时耗力还烧钱，一般能忍就忍了，大不了以后不合作呗」 「那虞导也太严格了吧，突然对《寻仙》更加期待了！坐等《寻仙》上映！」 这一招的确让一些对《寻仙》质量抱有怀疑态度的网友改观了不少，都能追加投资、换人重拍了，这说明虞清嘉对这部电影质量的要求真的很严格，不必担心因为不是她拍摄的，导致质量无法得到保证。 明茵正在翻看网上这些消息，结果发现网友不是讨论《寻仙》电影值不值得看，就是八卦赵西的黑料，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到她投资了这部电影。 这个发现让明茵有些失望，她干脆锁了平板丢到一旁，正巧虞清嘉洗完澡离开浴室，穿着浴袍的她手拿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抬腿朝床边走来。 她的面颊因热气蒸腾而显得白皙通透且细腻，裹挟着一身水汽的她也比平时柔软平和了许多。 明茵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动作熟练地帮她擦拭着头发，虽然没有说话，神情却温和的不像样。 随着明茵抬手弯腰的动作，熟悉的幽香不断撩拨着她的神经，虞清嘉眼神微暗，嘴上则说：“刚才看什么呢，我看你连平板都扔了？” “他们都能扒赵西的黑料，却没扒到换了投资方。”身后传来了温润清雅的嗓音，明茵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和郁闷。 这孩子气的言论听的虞清嘉哑然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明总这么在意这件事呀。” 听到这话，明茵面不改色，道：“我的确很在意。” 虞清嘉手向后伸，搂住她的腰就带入自己怀里，明茵顺势靠在她怀中，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虞清嘉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角，笑眯眯道：“与其让他们看到这个，不如我们主动公开。” “公开什么？”明茵微微一愣，她们不是已经公开了吗？ 漂亮的墨眸微微睁圆了些，这模样简直就像是冲着主人撒娇的小奶猫。 这会儿卧室里只有她们俩，小奶包早早就睡下了，不可能来打扰她们。被看的心里软绵绵的虞清嘉也没忍着，直接低头吻了上去：“当然是公开婚讯啊……” 不是说好了，等这些工作忙完了，她们就好好商量婚事吗？ 婚讯！ 明茵忍不住一颤，也顾不得和她的亲吻了，伸手将人推开了些，虞清嘉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退，就见她面色惊喜道：“那不如，我们明天就去把证先领了？” 明天，领证？ 第87章 让小奶包名正言顺地叫一声妈咪 明天领证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只是当她们认真考虑明天领证时，虞清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还没见过除了小奶包以外的明家人。 不说明茵的父母，明家老爷子难道不需要见一见吗？ 听她说起爷爷，明茵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神情变得沉默起来。 自从相识以来，虞清嘉都没从她或小奶包的口中听到过那位老爷子，从这些就能窥见明茵与老爷子的关系未必有多亲密。 如果是恋爱，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可一旦涉及到婚姻，见父母长辈、告知亲朋好友总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从虞清嘉怀里退出去，明茵擦头发的动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握住她柔软滑腻的手，虞清嘉问：“不想让我见他们？” 如果真的不愿意，不见也可以，毕竟要和她度过一生的是明茵，没必要为了几个陌生人而和明茵心生隔阂。 跪坐在床上的明茵垂眼看着她们交握的手，神情莫测，但那绝不会是什么好心情的模样。 丰润微红的嘴唇翕动，见她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虞清嘉拍板决定道：“好了，那就不见。过两天去我家，和爸妈他们吃顿饭，再就去领证吧。” 察觉到她的手僵了下，虞清嘉心底轻叹了声，转开话题道：“唔，我去吹吹头发，有点困了。”她松开明茵的手，转过身正要起身，却突然被抓住手腕。 虞清嘉疑惑地转头看向明茵，后者紧盯着她，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慌张、担忧。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虞清嘉觉得明茵就像是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奶猫伸出爪子勾住她的衣角，她不由得心软。 “怎么了？”她坐回到床边，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我只是去吹个头发，等会就回来。” “你会生气吗？”明茵突然开口问道，一双漂亮的墨眸紧紧望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负面情绪。 意识到她是指自己会不会因为她不带自己去见她的亲戚朋友而生气，虞清嘉哑然失笑，“怎么会？你不带我去见他们是出于自己的考量，而我相信你爱我，你想要和我度过一生，所以见不见其他人并不重要。” 明茵面色怔然，下意识道：“你不会觉得，我不把你介绍给他们，是不认可这段恋情吗？” 虞清嘉笑了起来，“我们的关系需要这样来认可吗？我难道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她相信，与其说明茵不承认自己是她的恋人，倒不如说明茵不承认那些是她的亲人。 见明茵怔怔的样子，虞清嘉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呼吸间皆是熟悉的幽香，她往后退了退，笑吟吟道：“行了，别多想了，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想想怎么安排婚礼。” 这次明茵没有再拦着她，虞清嘉顺利前往浴室准备吹头发。 等她吹完头发回来时，明茵已经靠在抱枕里刷平板，夜灯温柔地照在她身上，黑如鸦羽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温婉而朦胧，就像一场温柔暧昧的梦境。 听到浴室传来的动静，明茵转头朝她看来，面色温和含笑，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犹豫、挣扎之色。 虞清嘉钻进被窝，一旁的明茵就把平板扔到一旁，顺手关掉床头的灯。 卧室顷刻间陷入黑暗之中，虞清嘉还没动，一具柔软温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温热的吐息不断喷洒在她耳边，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虞清嘉心神一动，正要有所动作，就听温和的嗓音低声道：“我和他们的关系不好，那不像亲人，更像商业伙伴。” 慢了半拍她才意识到明茵是在解释不去见明家人的原因。 “叔叔阿姨很好，我很喜欢那种气氛，但明家不是，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只是一些有商业往来的人而已，他们不配。 顺着手臂抓住她的手，虞清嘉捏了捏她的手，又拉着搭在自己腰间，温声道：“我明白，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释。” “我知道……”明茵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隐约透着几分暗哑：“我只是想对你更加坦诚一点。” 清嘉向来在这方面体贴入微，从不会追根问底，会给她们留有个人的隐私空间，简直没有比她更加贴心的恋人，如果不是她告诉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她都会以为她其实没有那么在乎自己。 所以她总想着，就算她不问，她也要把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地告诉她，坦诚相待。 逐渐适应黑暗的双眼捕捉到恋人的轮廓，找到那双眼眸，虞清嘉微动，凑上去亲了亲她的眼睛，“嗯，我知道，我很喜欢你这样。” 她很在乎隐私、个人空间，但明茵愿意这样坦诚地对待自己，她自然是高兴的。 谁不想拥有一个对自己完全信任的恋人呢？ “所以……我们领证结婚？” “唔，或者你想再玩几年？” “不行！明天就去见叔叔阿姨，下午去民政局，就这么说定了。” “……不急这一天两天。” “我急。” “好吧。” ------------------------------------- “领证？”虞夫人诧异地看着她们，见明茵的神色紧绷，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旋即笑了起来，“那很好啊，我还琢磨你们什么时候才会考虑结婚，这真是太好了！” 见虞夫人的笑容不作伪，明茵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即便他们不是清嘉真正的父母，但她还是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支持。 虞清嘉从碟子里拿出一块饼干，随口道：“我们就是来说一声，等会儿就去领证。” 刚想说领证挺好的，虞夫人听她们行程安排这么紧凑，一时间也有些狐疑，怎么突然间就说要领证结婚，而且速度这么快。 该不会……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明茵平坦的小腹上，脸上绽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好好好，先吃顿饭吧，吃了饭再去。”她正想和自家丈夫分享这个消息，突然意识到老虞去公司了，转念道：“这样吧，你们现在去，等会儿回来我们一起吃饭也是一样的。” 察觉到她的目光，明茵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不由得面颊一红，“不是的，阿姨——”话没说完就哑了声。 虞夫人都没说出口，她这样赶着否认是不是有些奇怪？ 明茵抿了抿嘴，求助似地轻撞了下虞清嘉的手臂。 “嗯？”虞清嘉偏头看向明茵，却见她耳垂红若滴血，清丽白皙的面颊也染上淡淡的粉色，面色窘迫地遮了遮小腹。 再一看自家母亲慈爱而欢欣的表情，虞清嘉哪里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她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就是觉得差不多，该结婚了，没别的原因，妈你别多想。” “我想什么了？”虞夫人开始装傻，“你们结婚好啊，也算是了了我和你爸的心事。”说到这，她倒真有些感慨了。 她原先还担心小嘉因为病情而不打算结婚，现在倒是能放心了，明茵也是个很好的孩子，只要她们俩过得好，以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虞清嘉可不想听她糊弄过去，直截了当道：“我们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我们工作都很忙，哪有什么时间怀孕、带孩子，您趁早别想了。” 现在她和明茵都在事业上升期，怀孕生子对她们俩影响都很大，等到事业稳定下来，也过了生孩子的适合年龄，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基因优秀到需要孩子继承下去，更不需要孩子养老，再者说了。她们现在都有一个小奶包了。 这番话惹的明茵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她的确没有想过再生一个，她很清楚，如果她和清嘉有了孩子，势必会分走她对枝枝的爱，甚至是大部分的爱，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没考虑生孩子这件事。 虞夫人下意识想要反驳，目光触及到明茵，到底把那些话咽下去了。 毕竟明茵还有个孩子，她说的那些话，保不齐会伤明茵的心，要是弄的两个人吵起来，就是她的罪过了。 所以虞夫人只是掀了掀眼皮，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道：“放心，我和你爸不管这回事，你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虞清嘉哪里不清楚自家母亲的性格，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她的父母都没有变过，现在是顾及明茵在这里才不说，等明茵不在这，指不定怎么拉着自己说生孩子。 她哼了声，看向自家母亲的眼神意味深长，“最好是这样。” 虞夫人：…… 这孩子真气人，真想揍她一顿！ 在虞夫人的催促下，虞清嘉回到房间里去拿办理结婚需要的证件，忽然就瞥见了柜子里的离婚证。 明茵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本离婚证上，不由得眯起眼，故意道：“我突然想起来，你这算二婚呢。” 她是不是二婚，明茵又不是不清楚，现在说这话分明就是调侃。 虞清嘉好笑道：“我二婚怎么了？你不也带着孩子吗？” 两人目光相撞，下一秒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二婚的不是虞清嘉，孩子也不是明茵亲生的，这么看来倒是缘分了。 明茵微微收敛笑容，催促道：“别傻笑了，赶紧把东西带上。” “好啦，保证今天去接小荔枝放学，让她名正言顺地叫我一声妈咪。” 虞清嘉可还记着呢，当初小奶包是怎么试探着、希望自己是她的妈咪，没想着现在倒真成了她的妈咪。 第88章 妈咪！ “这周末我可以去你家玩嘛，妈妈不让我养狗。” “可以呀——” 正在和同学说话的枝枝下意识朝门口张望了下，一眼就瞥见了人群中气质出众的两位女士，顿时眼睛一亮，小脸浮现惊喜的神情。 哪怕虞清嘉戴了墨镜，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们俩，如果不是还记得朋友在身边，她一定要朝她们飞扑而去！ “明天见！我要回家啦！”枝枝眉开眼笑，精致漂亮的小脸蛋看的身边同学一愣，慢吞吞道：“唔，好、好，明天再见。” 哇，她真的好漂亮啊！ …… 靠在商务车旁的虞清嘉很快就看到了朝她们飞奔而来的小奶包，小奶包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高兴地扑到明茵的怀里，仰头看她们，漂亮的眼睛灿若星辰，“你们来接我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虞清嘉和明茵交换了一个眼神，拉开车门让她先上车再说。 小奶包也不在意，乐哼哼地抱着书包上车，两条腿开心地晃来晃去。直到两人都上了车，她才伸着脑袋问，“今天茵茵也来接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对不对？”语气俏皮灵动，十分可爱。 听到她的话，虞清嘉眼眸含笑地轻瞥了明茵一眼，她没有说话，径直启动车辆汇入车流之中。明茵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红本递给枝枝，素来淡然温和的神情少见的露出几分激动之色。 枝枝看了眼本子上的字—— “结婚证” “结婚？”枝枝愣了愣，她翻开一看，两个名字赫然是“虞清嘉”和“明茵”，精致可爱的小脸刹那间亮了起来，她下意识想蹦起来，却被安全带系了个严严实实，她顾不得被勒住的不适感，满是惊喜地问：“你们结婚啦！” 明茵笑弯了眼眸，“对呀，以后你就要叫小鱼妈咪了。” “妈咪？”枝枝下意识重复了这个词，眼睛越发明亮，“妈咪！小鱼是妈咪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在听到小奶包喊自己“妈咪”时，虞清嘉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既是开心，又不免有几分感慨，虞清嘉不由想起初次在电梯里见到小奶包时，当时的小奶包还是个香喷喷软绵绵的熊猫幼崽，软乎乎地抓着她的手，走路一步三晃悠。 谁会想到几年后，她就真成了小奶包的妈咪呢？ “妈咪！”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 “嗯？”虞清嘉反射性应了声，紧跟着就听到欢快雀跃的笑声，她透过后视镜看到笑的东倒西歪的小奶包，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得到回应的小奶包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再次喊道：“妈咪！” 虞清嘉就算是反应慢也知道小奶包这是在弥补过去对“妈咪”一角的空缺，耐心地应声，也不问她有什么事，“嗯。” 听到她回应，小奶包又笑的无比灿烂，过了会儿又喊了声：“妈咪！” 来来回回多了，明茵无奈地打断了二人游戏，对枝枝道：“我们等会儿去外公外婆那吃饭，你可别又刹不住嘴，吃饱了就不要再吃了，知道吗？” 每次小奶包去虞家都会被虞夫人投喂，虞夫人对她小时候胖嘟嘟的样子格外喜欢，对她的口味爱好也一清二楚，只要小奶包去那就会被各种投喂，明茵都不敢让虞夫人帮忙照顾小奶包了，主要是小奶包对好吃的根本不抗拒。 要是在平时，小奶包一定会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过去之后又来者不拒，然后一脸无辜地抱着明茵撒娇企图萌混过关。 可今天她只注意到了前面半句话。 小奶包眨眨眼，嗓音清脆而欢喜：“外公外婆！” 那是她的外公外婆了！ 一听她喊外公外婆，虞清嘉就想起第一次带小奶包回家，自家母亲就让她喊外婆，当时还被自己批评了来着，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 注意到她忽然笑起来，明茵问：“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我第一次带小荔枝回家，我妈让她喊外婆。”虞清嘉耸了耸肩，“后来好不容易被我掰回来，现在又要叫外婆了。” 听到这番话，明茵也想起当时去接枝枝时听到的对话，脸上不自觉浮现柔和的笑意，调侃道：“这是不是证明，你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正好行驶到红绿灯处，虞清嘉停车等待红灯，听到她的话，转头冲她挑了挑眉：“明总的意思是，我当初就应该躺平接受？” 明茵装作思索斟酌的样子，道：“你要是当初就接受了，也许我们后面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这话谁也说不准，如果清嘉当初接受了她，她可能会在相处过程中更爱她，也可能渐渐挑剔她、认为她不适合成为枝枝的妈咪。 因为她要的是枝枝的妈咪，而不是一个陪伴自己的爱人。 正巧红灯过去，虞清嘉再次启动车辆，语气间是浓浓的笑意：“这大概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后座上的小奶包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她不想被妈咪忽视，不甘心地说道：“虽然妈咪当时不允许，可是外婆和我说，我可以在妈咪不在的时候叫她外婆！” 她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叫外婆了！ 因为她有妈咪了！ 虞清嘉诧异地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小奶包，旋即一笑：“这的确像我妈会做的事。” 得到注意的小奶包瞬间又高兴了起来，她满意地哼着听不懂的调子，得意地摇头晃脑。 把自家奶包的小把戏看的一清二楚，明茵会心一笑，也没有拆穿她。 ------------------------------------- 虞清嘉和明茵迅速领证的事情让虞清仪都震惊地丢下会议赶回虞家，就更别说老虞了。 小奶包一口一个“外公”叫的他心花怒放，压根就不管这两人怎么突然想要结婚了，赶回来后就抱着小奶包玩举高高。 尽管小奶包都已经上小学了，但她还是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因为只有老虞会陪她玩这个游戏。 看了眼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老虞，虞清仪的表情一言难尽，既嫌弃又欣慰，她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向一旁的虞清嘉和明茵，问：“怎么突然就领证了，这也太突然了。” “感觉差不多就领证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虞清嘉不在意地剥了个核桃放在明茵手里，后者轻推了她一把，虞清嘉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低声说：“都结婚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明茵抿了抿嘴，眼眸微垂，遮住眼底的笑意，把剥的干净完整的核桃吃掉。 虞清仪见她们俩相处自然，也没再说什么，顺便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婚礼？” 旁边正在投喂枝枝的虞夫人听到这话，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去定制两件婚纱，到时候让我们枝枝做花童，肯定特别好看。” 小嘴巴塞的满当当的枝枝听到这话，连忙嚼嚼着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飞快地扑到明茵和虞清嘉之间，兴奋道：“我要当我要当！” 明茵不留痕迹地扫了眼自家奶包所坐的位置，抬手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温柔笑道：“这件事还不着急，我们最近都没时间准备这个，清嘉要忙电影后期，公司最近还有个大项目，哪有空策划婚礼。” 虞夫人摆摆手，“这没问题，交给我们了，你们好好工作，到时候参加婚礼就是了。” 虞清嘉听到明茵的话，眼中掠过几分思索之色，听到自家母亲的话，开口道：“妈，这是我们的婚礼，您帮帮忙还行，哪能全拜托给你。” 明茵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另有打算，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打算，但不妨碍她配合。 这话说的比较委婉，虞夫人听到这话轻哼了声：“行行行，你们说的算，我不管了行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她脸上也不见生气或恼怒之色，眼底仍旧是欢喜的笑意。 最让她担心的事情有了好的结果，她自然是神清气爽，这一茬过去，虞夫人的目光就落在一旁的虞清仪身上，“你和莫澜现在是怎么回事，公司最近都在说你和她分手了。” 没人敢明面上说虞清仪和莫澜之间的情感纠葛，但不妨碍大家私底下交流，这一交流自然传到虞夫人耳朵里。 见话题转移过去，明茵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忍不住向虞清嘉眨了眨眼，看起来倒是俏皮可爱。 虞清嘉面不改色地捏了捏她的手，嘴上则幸灾乐祸道：“还有这事？怪我最近都在剧组忙着拍戏，没时间关心我姐。” 她清楚虞清仪对莫澜的态度，但不妨碍她给虞清仪添点麻烦，谁让这家伙之前没经过自己同意就和爸妈说她和明茵的事情。 就算现在她和明茵真在一起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可都在小本子里记着呢。 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妹妹一眼，虞清仪颇感头大，对自家母亲解释说：“没有这回事，我和她只是朋友，就算是断了联系也是绝交，哪是什么分手。” 看她这样子，虞夫人的神色莫名，她意味深长地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爸好歹是开娱乐公司的，那些事情我比你们都懂，别人什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沾上那些坏习惯。” 大女儿一出生就顺风顺水，事业上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被华悦挖了三个导演，但这事最后被小女儿轻松解决，她就担心这孩子把一切都看作理所当然，然后和那些二代一样沾上坏毛病。 虞清仪从小到大都是长姐作风，自从成年后就没被这样说过，好像她是个三观还未塑造成型的小女孩。虞清仪羞恼地抿嘴，“我知道，我不会的。” 她都没往那方面想，怎么一个个都这样看她。 第89章 两个宝贝 在虞家吃了顿饭后，虞清嘉便和明茵回了岚苑别墅，原先这里算是明茵的私产，现在也是虞清嘉的家了。 除此之外，小奶包仿佛又回到了三岁的时候，黏着虞清嘉又甜又软，一口一个“妈咪”就没停过，格外可爱。 最明显的是，小奶包再也没喊过“小鱼”，每次都是“妈咪”、“妈咪”叫个不停，听的虞清嘉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越发感叹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妈咪！”清脆又软甜的嗓音迫不及待地喊着，小奶包告别同学后，雀跃地扑进虞清嘉怀里，撒娇似地蹭来蹭去。 虞清嘉笑眯眯地接住这只黏人精小可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问到：“今天在学校里开心吗？” “超开心的，今天老师说……”小奶包灿烂一笑，一边细数在学校里的各种事情，一边上车系好安全带，驾驶座上的虞清嘉开着车，时不时点头给予回应。 这几天都是虞清嘉去接小奶包放学，《寻仙》的后期不需要她紧盯着，时不时去特效组看看成品、提提修改意见就好。 等开车回到家时，虞清嘉意外地发现本该在公司开会的明茵竟在家里，而且比她们还先一步到了家。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正在和林助理打电话沟通的明茵下意识偏过头，目光落在两人正拉着的手上，眼底掠过一丝暗色。 明茵只说了两句便迅速挂断电话，再抬眸时，眼底已是温柔笑意，她走上前帮枝枝取下帽子和书包，枝枝为放下书包而松开了虞清嘉的手。 明茵温声道：“赶紧去洗手吧，今天有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枝枝闻言眼睛一亮，抱着明茵的腰，垫起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最爱妈妈了！”，说完飞快地往里跑。 正觉得有些奇怪，虞清嘉还没弄明白是哪里奇怪，刚发现手被轻柔握住，正是和小奶包牵过的手。 明茵态度自然地拉着她往里走。 虞清嘉顷刻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瞥了眼还在洗手的小奶包，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怎么连女儿的醋都吃？” 明茵被她说的面颊微红，但仍是一派淡然温柔之色，她偏过头扫了虞清嘉一眼，“牵牵手就是吃醋了？我又不是醋精。” “哟，味都这么浓了，还不是醋精？”虞清嘉故意捏着鼻子，俏脸上满是调侃之色，被握住的手轻挠了挠她的掌心。 掌心被轻挠了两下，倒像是挠在她心上了。 明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故意肃了一张脸，“我们上次牵手是什么时候？” 既然说到这里，不妨和她好好算清楚。明明是她的伴侣，怎么她更多都是牵着枝枝的手？ 虞清嘉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低声道：“昨天晚上。” 刚一本正经地想要和她算算账，听她说这个，明茵的思绪瞬间被她带到昨晚，想起那一幕，清丽精致的脸刹那间涨得通红，明茵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你管那个叫牵手？” 明明是按着她的手，这也算牵手？ 见她绯红的小脸，虞清嘉的表情越发严肃，“如果十指相扣都不算，那什么才算？” 明茵被她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哼了声：“那今晚我也和你牵手，你不许推我。” 虞清嘉举起她们相牵的手，笑眯眯道：“我怎么会推你？这不是被你牵着了吗？” 明茵可不吃她这套，轻笑了声：“少来这套，我可记着呢。” 正巧洗完手准备去餐厅的枝枝看到她们还站在门口，两只手还拉着，枝枝立刻会意，笑嘻嘻地取笑着：“哦～在家还要牵手，茵茵也太粘人了吧。” 这话听的明茵差点上去揉她的小脸蛋，这段时间到底是谁粘人？ 明茵故意晃了晃相牵的手，冲枝枝挑眉笑道：“新婚就是这样，一刻也舍不得分开，谁让她是我妻子呢。” 虞清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话相当于直接摆明面上了—— 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妈咪分开，所以你别粘着她。 尽管如此，虞清嘉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声，说好的沉稳温润大美人呢？分明就是个醋精小可爱。 只是下一秒就惹来明茵的嗔视。 小奶包倒没领悟到这层意思，她很是高兴地蹦蹦跳跳，“对呀！也是我的妈咪！妈咪最棒了！” 明茵：…… 虞清嘉差点笑出声，见明茵抿着嘴，她连忙压下笑意，主动拉着明茵朝客厅走，“好了好了，两个宝贝，该吃饭了。” 可不就是两个宝贝么？ ------------------------------------- 原以为领证以后不会有什么变化，但虞清嘉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现在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赶。 就连检查特效成果的时候，虞清嘉还会下意识地看眼时间。 注意到她时不时的动作，庄鹏忍不住说：“咋了这是，今天有急事吗？” 这也太稀奇了，虞清嘉对工作向来都很专注的，经常工作着就忘了时间，今天怎么这么浮躁？ 正和特效人员说了修改意见，虞清嘉听到这话，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办法，有家庭的人就是这样。” 她和明茵早就商量过，不需要隐瞒领证结婚的消息。 明茵倒是在领证第一天就恨不得在微博上晒结婚证，但又觉得这样做和她们平时的形象不太符合，只好按下心里的激动，打算过段时间，找到合适的机会顺便发上去。 虞清嘉哪里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干脆就琢磨着直接从朋友这边透露出去。 庄鹏一听这话还没回过神，过了两秒才会意，顿时震惊道：“你和明总结婚啦？” “有家庭”三个字肯定不是指原生家庭，这不就是结婚成家的意思吗？ 他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然而虞清嘉并没有瞪他，反而头也不抬地说：“是啊，领证都好几天了。” 她又和特效人员点了其中一个问题，这才突然想起来似的，和庄鹏说：“对了，有时间的话，请你们吃饭。” 庄鹏差点都没炸了，这会儿人多眼杂，她这么说，过不了几分钟，消息就能传出去。 不过很快他就会过意，虞清嘉既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显然是不怕消息传出去的，而且她和明总本来就谈恋爱有段时间了，结婚也属正常。 这么一想，庄鹏又淡定了。 正如庄鹏所想的那样，都没等他们离开特效公司，“虞清嘉明茵领证结婚”的消息就在网上铺天盖地地传开了。 就算网友们知道两个人恋爱了有段时间，可结婚的消息还是让他们为之一振。 「消息是真的假的？她们微博上什么都没有，结婚为什么不官宣！」 「不信谣不传谣，二公主上条微博还是说《寻仙》杀青，坐等正主回应！」 「我倒是觉得挺能理解，二公主是二婚，明总还有个孩子，这样的结合也不好大肆宣传吧，当初她们恋爱都是狗仔拍到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婚咋了，有孩子咋了，和喜欢的人结婚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拜托，二公主和明总都很注重隐私的好吗，不发不也很正常吗？」 因为是投稿爆料，网友们都不是特别敢相信，之前投稿爆料搞出的乌龙还少吗？ 大家纷纷等着正主作出回应，而虞清嘉本人也接到了好友们的电话。 在接受柳茗的祝福和恭喜、顺便约好下次吃饭会面后，虞清嘉刚挂了电话，就看到了一大串微信消息，点开一看，正是潘星发来的。 正要回复，虞清嘉突然内心有点复杂，就算她本身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但在某种程度上，潘星的确是她的前妻。 假装在处理工作，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明茵听到没动静，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看着手机走神，便装作不经意地往上面瞥了眼，瞥见“潘星”两个字后，明茵抿了抿嘴。 就算知道潘星和她没什么，可一想到这女人是清嘉法律意义上的前妻，她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不过，仔细一想，清嘉的到来也让潘星失去伴侣，现在更是要为她们送上祝福。 换做是她，不使绊子都算她大度了，真正说起来，那得让她们失去一切才行。 回过神的虞清嘉低头看那些微信消息，潘星从她经纪人那打听到她们之前就领证了，特意来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她，顺便问问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祝她们新婚快乐。 虞清嘉忍不住叹了口气，本就格外注意她的动静，明茵一听她叹气，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关切道：“怎么了？” 是不是潘星说什么了？ 简单回复了几句，虞清嘉丢开手机，有些叹气：“只是想到了小鱼，感觉有些对不起潘星。” 这条命算是她偷来的，也害得潘星失去了爱人。 明茵面色一紧，她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不要胡思乱想，你已经尽你所能地补偿她了，就算没有你，她和潘星也未必能走到最后。” 以沈如的手段，那位“小鱼”可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原文里的剧情，虞清嘉忍不住沉下脸，询问道：“沈如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人盯着呢，不会让她有机会害人的。”明茵宽慰道，她想到清嘉曾和她说过《寻仙》里修改过的剧情，心底一个计划逐渐成型。 哪怕沈如失去了一切，她都不可能放下心，唯有让沈如主动犯错，她才有机会彻底解决这个大隐患。 现在只等着那个机会出现了…… 第90章 《寻仙》定档 第二天早上两位正主就发了条微博，虽然没有直接晒出结婚证，但也用言语承认她们已领证结婚的事实——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青春消失了的感觉，二公主都当妈了/允悲」 「恭喜恭喜，二公主一定要幸福鸭！」 「本来看到热搜还觉得不可能，她们才在一起多久，后来仔细一想，好像恋爱都快三年了，我都大学毕业成社畜了/哭泣」 「祝二公主和明总新婚快乐！」 大多网友都干脆地送上祝福，现如今虞清嘉凭借着三部电影作品成功翻身，尤其是《长生》为她赚了一大票路人好感，明茵也没什么黑点，大家自然不吝那点祝福，也只有个别奇葩网友故意@潘星，阴阳怪气地问她现在做何感想。 这些言论虽然不多，但在一票祝福中就显得格外扎眼。 自从离婚后，潘星在网上就表现的格外强硬，看到这种言论更是直接怼了回去，再大大方方地祝她们新婚快乐。 还有人猜测她们不举办婚礼的原因，说各种原因的都有，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虞清嘉二婚，有什么好举办的”，虽然反对这种言论的网友很多，但许多人都抱有这种猜测。 “哎，你看我们现在哪有空策划这个。”虞清嘉颇为头疼地打着电话，眼睛还不断地看着星辉几个导演寄给她的样片，她看的眉毛一皱，暂停了片段后，抬手在旁边写下自己的建议。 听着自家母亲的话，虞清嘉敷衍道：“好了好了，您就别担心了，我们会安排好的。” 虞清嘉好不容易才挂掉电话，转头就看到经纪人陈若眼神微妙地看着她，虞清嘉被她看的浑身发毛，“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陈若只是笑了笑，“没什么，祝你新婚愉快。” “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了。”虞清嘉轻描淡写地瞥她一眼，“不是要说工作的事情吗？” 陈若把手里几份工作策划递给她，“但我觉得不让你举行婚礼也挺过分的，其实这几个邀请对你来说也可有可无，结婚可是人生大事，不然这些事情就算了，你好好策划一下婚礼。” 接过陈若递过来的东西，虞清嘉大致扫了一眼，都是些采访、访谈之类的邀请，基本都是为了给《寻仙》做宣传，她把文件都整合好放在一旁，把目光重新投回显示屏上，淡声道：“行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这种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关于婚礼这件事她和明茵都商量好了，至少现在她们还没有举办婚礼的打算，明茵倒是打算带上小奶包来一次家庭旅行。 “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陈若无奈地摊了摊手，她都已经习惯了，以前总是为虞清嘉操心，现在人家不需要她操心。 虞清嘉挑了挑眉，说：“当然是我说了算。” 难道还要听她的吗？ 陈若：…… ------------------------------------- 经过大半年的制作、修改，《寻仙》的后期终于完成并送审，在等待一周后，《寻仙》成功过审并正式投入全网宣传。 有《长生》珠玉在前，作为续作的《寻仙》还没诞生时就拥有着居高不下的热度，但片方自然不会放过暑期档这种好时机，定档7月1日直接得到全票通过。 这次的预告片是虞清嘉把控剪辑的，长达一分钟的预告片刚传上网就吸引了惊人的热度、攀上热搜头条——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寻仙》冲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题材，这次一定要带我爸妈一起看！」 「预告片已三刷，正片绝对稳了，不稳我直播倒立洗头/呲牙」 「呜呜呜，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生》是真的开启了国内电影新类型，太棒了！」 尽管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内核，但只要能好好把故事呈现给观众，观众就愿意买账。 《寻仙》的特效请的是同一公司团队，除了导演、演员上的变动，其他几乎都是原班人马，网友很快就在《寻仙》上找到当初看到《长生》时的惊艳感，就冲这预告片，说什么也要去电影院看《寻仙》！ 哪怕嘴上说着“预告不代表正片，骗人的预告还少吗？”这种话，但抢预售票的速度一点都不含糊，短短二十分钟，首映场的票就被一抢而空。 这个成绩在星辉的意料之中，但也让高层们着实高兴了一把，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两位导演。 在各大论坛还在为《寻仙》预告片而讨论纷纷时，这边虞清嘉收到了《寻仙》首映礼的邀请名单，她迅速在名单中扫了眼，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虞清嘉便合上名单微微一笑：“我开始期待那天的到来了。” 正在看报表的虞清仪听到这话，捏着报表的手一顿，不自觉想起上周星辉举行《寻仙》看片会时看到的一幕，潘星搂着身受重伤的爱人，泪眼婆娑地直视着镜头，眼底的恨意与厌恶几乎在那一刻穿透了她的灵魂，这个镜头并没有显得突兀，反而让她有了更强的代入感—— “你的爱让我恶心！” 当时所有人都在为潘星的精湛演技而赞叹不已，只有她知道潘星在说这句话的那一刻，既是痛失所爱的姜梦笙，同时也是潘星自己。 她又何尝不是因此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不知道沈如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会想到什么，会不会发狂走上极端？ 虞清仪不自觉想到了莫澜，她们已经有几个月都没联系了，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 “你发什么呆呀？” 虞清嘉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拉扯出来，虞清仪这才恍然回神，只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其实断了也没什么不好，她只是希望莫澜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又不是真的图她什么。 “没什么。”虞清仪垂下眼看手里的报表，若无其事的样子越发引得虞清嘉好奇。 虞清嘉略微一思索就猜到了关键，问到：“你在想莫澜？” 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虞清仪警惕地抬眼看她，虞清嘉一看她这样子哪还不明白自己猜中了，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你这样真的是欲盖弥彰，放轻松，我又不是老妈，不会追问你的。” 这话听的虞清仪一噎，她知道自己要是再纠结下去肯定会被这丫头抓住马脚，干脆当作没听到直接赶人：“行了，看完名单就出去吧，邀请函都发到沈如手里了，等着她来参加就行。” 虞清嘉哪里看不出她的逃避，不过她也不打算纠缠下去，虞清仪又不是小孩子，她要是步步紧逼反而会造成反效果，莫澜现在事业发展地正好，虞清仪也只是偶尔会想起这位朋友，这种状态再好不过。 虞清嘉好笑地抿了抿嘴，正想起身出去，刚起身却还是忍不住面露迟疑，“你说沈如真的会来吗？” 原本还十分肯定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会犹豫起来。 “当然，就算你不邀请，她也会自己掏钱买票看。”虞清仪讥讽地勾了勾唇，她让人查到的那些资料真叫人大跌眼镜，谁会知道这位外表光鲜亮丽的沈总原来是这种猥｜琐变｜态狂，偏偏还要打着“真爱”的幌子恶心人。 只有给她邀请函，正大光明地告诉她，这一段就是拍给你看的，这样才能给沈如造成打击。 尽管虞清仪对这一做法的效果保持怀疑，但只要能膈应沈如，她就举双手赞成。 谁让沈如下药害她妹妹呢，就冲这一点，她就永远不会和沈如和解。 …… 在接小奶包回家吃完晚饭休息时，虞清嘉就这件事和明茵聊了聊。 正处理着工作事务的明茵听到她说这话，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到她略显迟疑的表情，明茵温声道：“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了吗，她一定会去的。” 如果这件事给沈如的刺激还不够，她也有其他的准备，绝对能逼沈如走上极端，只要沈如走上极端，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了。 不过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告诉清嘉了。 明茵温柔一笑，墨色的眼眸染上点点笑意：“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我们蜜月旅行去哪？” 虞清嘉也不再纠结，大概是临门一脚了，所以才会更加担忧吧。她抛开那些讨人厌的事情，故意冲明茵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不会想带上小荔枝。” 这个小醋精就连她和小奶包牵手都会吃醋，更何况是蜜月旅行带上小奶包，她可不信这个小醋精扛得住。 明茵听到这话果然沉默了，清丽漂亮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虽然知道清嘉是在开玩笑，可她的确不太想带上枝枝。 自从她们领证以来，枝枝就格外粘清嘉，在家的时候更是三句不离“妈咪”，如果不是她极力拒绝，枝枝甚至还想抱着枕头和清嘉一起睡。 最过分的是，清嘉根本耐不住她软磨硬泡，硬是让枝枝得逞了几次！ 见她犹豫了，虞清嘉哑然失笑，清脆的笑声惹得明茵嗔怒地瞪眼。 她压住唇边的笑意，清了清嗓子道：“不如让妈带小荔枝几天，小荔枝应该不会拒绝。” 虽然她很喜欢小奶包，但她的确也想享受和明茵的二人时光，小奶包就算再可爱再贴心，那也是可爱贴心的小灯泡。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明茵冲她得意地眨了眨眼，显得灵动俏皮，“还好意思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虞清嘉一脸无辜地叫屈，“说真的，你吃醋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明茵轻哼了声，眼底尽是甜蜜的笑意。 要不是因为她喜欢，她才不会表现的这么幼稚。 第91章 《寻仙》首映礼 《寻仙》的首映礼受到了媒体的热烈关注，有《长生》这样一个奇迹在前，谁都想知道《寻仙》究竟是延续了奇迹，还是徒有虚名的垃圾，尤其预告片似乎处处都有《长生》的痕迹，这让很多人都对此非常期待。 首映礼举行的当天，虞清嘉特意请工作人员盯着沈如，只要看到这位进了场就务必盯住她。 首映礼后台 “你好像很紧张，”陈若有些意外，这位主向来淡定的要命，尤其是在首映礼这种场合，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虞清嘉感到警长。她故意挑眉道：“是不是怕观众不买账？” 正在对着镜子拨弄头发的虞清嘉听到这话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寻仙》不好？” 陈若一噎，她怎么可能觉得《寻仙》不好，不管是作为观众，还是作为星辉的员工，她都不可能说《寻仙》不好。 见陈若不说话了，虞清嘉才慢条斯理道：“所以我需要担心观众不买账吗？” “好吧。”陈若无奈地摊了摊手，“所以你在紧张什么？” “只是不太习惯，这次我不是以导演身份出席首映礼。”虞清嘉随口扯谎道，针对沈如这件事自然不会告诉陈若，所以就没必要告诉她自己在担心什么了。 这次《寻仙》的首映礼潘星没有参与，沈如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这两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访谈，抽不出空来参加首映礼，两个原因一结合，潘星自然就不来了。 首映礼上 媒体纷纷将长镜头对准了虞清嘉，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将大厅照的亮如白昼，虞清嘉同《寻仙》的主创和演员们一同登台，她刚落座就察觉到一股阴冷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般紧盯着她。 虞清嘉貌似不经意地扫了眼，就在第二排正中央看到了那位容貌精致、眼神阴冷的年轻女士。 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虞清嘉心中所有忐忑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为云烟。 她不像沈如是单打独斗，她的姐姐、妻子甚至是前妻都和她目标一致，而沈如只是一个孤家寡人，就连身边的得力助手都已经暗中向她们投诚，沈如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虞清嘉心中大定，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虞监制，”一个年轻的记者拿到了话筒，“您认为《寻仙》能够超越《长生》吗？” 这是个明显的陷阱，不管是超越还是不会超越，都是针对她的陷阱，如果说超越，那不就证明她拍的《长生》不行吗？如果不会超越，《寻仙》剧组的怎么看她？ “这问题你得问观众，这不是我说了算。”虞清嘉轻描淡写道：“至少我认为《寻仙》很好扩展了《长生》的故事，让这个神话世界更加丰富立体。” 想要转开记者们的注意，就得抛出一个更大的爆点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挑拨离间多没意思，不如深挖电影本身来得有趣。 这句话明显让记者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他迫不及待道：“你的意思是《寻仙》和《长生》是在构造一个神话世界？也就是说以后会继续推出同一世界观的作品？” 这种构造一个宇宙世界的系列电影在现在并非没有，但毫无疑问都是国外那种电影工业成熟的地方才会打造这样的宇宙世界，这放在国内绝对是头一个。 这个话题明显转移了大家的注意，虞清嘉笑了笑把话筒让给了导演庄鹏，毕竟这是《寻仙》的首映礼，而他既是《寻仙》的导演，也是这一系列电影的编剧之一，让他来回答再好不过。 庄鹏对此早有准备，他们打算顺势推出神话宇宙这个项目，不仅能吸引不少相关文化爱好者的实现，对《寻仙》的票房也有一定的帮助。 等采访环节过去后，放映厅的灯光缓缓暗下，银幕上开始放映《寻仙》。 虞清嘉漫不经心地看着这部电影，忽然有些期待沈如在看到那一幕时会作何表情。 大家很快就沉浸在电影世界中，仿佛再次重温了《长生》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与感动，精湛的演技与精美的特效将那个世界清晰传达给银幕外的观众。 虞清嘉偏头看向观众席中的沈如，后者这会儿正死死盯着银幕上的潘星，白净的面颊上浮现出诡异的红色，虞清嘉心底“啧”了声，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希望沈如会喜欢这件礼物。 沈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一段是拍出来给她看的的，不过虞清嘉对她还算了解，这的确是她会用的手段。看到“她”重创了司绫幼，沈如的表情甚至称得上的愉悦，尽管现在潘星还不愿意见她，可她相信她总会低头的。 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你的爱让我恶心！” 潘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某种肮脏的东西，交织着恨意与厌恶的情绪几乎化为利刃刺穿她的心脏，血淋淋地撕开她的傲慢与狂妄，沈如狼狈地移开眼，却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其中的讥讽与嘲意不言而喻。 把沈如的神情变化看的一清二楚，虞清嘉几乎都要忍不住笑出声了，只是这会儿许多观众都在垂泪，她要是真笑出来，只怕就要被人骂了。 虞清嘉冲沈如挑了挑眉，这才慢条斯理地移开眼，不再看这个可悲的家伙。 爱从来都不会是伤害，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伤心？ 沈如爱的不过是心里的影子，她真正爱的只有她自己，她自以为的深情与爱意在明眼人看来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好在潘星没有走上原文中的道路，不然那也太可悲了，她可不觉得潘星真的会爱上那个肆意伤害她的人，所谓的幸福结局不如说是彻底放弃抵抗、认命了。 《寻仙》首映礼结束后，翘首以待的网友们终于等到了第一手消息—— 《又一次震撼，《寻仙》首映礼掌声雷动》 《《长生》、《寻仙》竟是神话宇宙的开端？从《长生》与《寻仙》分析这个神话宇宙的框架》 《一份完美的答卷：《寻仙》讲述了什么？》 一条条相关新闻直接把《寻仙》再次顶上热搜，网友们的热烈关注使得热搜榜前五都与《寻仙》相关，硬生生把之前某个顶流生日的消息给挤不见了。 「要推出神话宇宙吗？我的老天鹅啊，我真是要哭了，我们的神话体系明明足够支撑起一个神话宇宙，可是从来没有哪家公司想过要做这个，之前的《长生》让我看到了希望，没想到二公主竟然真的想做这个项目，《寻仙》第一场的票已经买了，我一定去电影院支持！」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疯了！我关注的几个影评人都在说《寻仙》延续了《长生》带来的震撼，当初看到《长生》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么好看的电影必须在电影院里看才够爽，《寻仙》一定刷爆！」 「星辉这一步棋很大啊，不过只要拍的好看我就支持，这个项目绝对不能流产了，一定要发展下去！」 当然也不乏有人说媒体人是收了钱，肯定往好的方向说，现在就说什么神话宇宙项目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点进去一看，不是喷子键盘侠就是那位顶流明星的脑残粉。 对于这类不成熟的言论，大家都习惯了，自从虞清嘉转型以来就不停被各种人质疑，但她的电影总会一次次证明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粉丝、影迷帮她多做点什么，虽然《寻仙》不是她亲自执导，但也打上了虞清嘉的标记，只等《寻仙》上映，一切自然不言而喻。 虞清嘉接小奶包放学的时候，还遇到几个“影迷”，她们都是小奶包同学的母亲，没想到她和明茵的女儿也在这所学校上学。 “我记得今天是《寻仙》首映礼呀，虞导还有时间来接孩子呢！” “是啊，我还买了《寻仙》的预售票，没想到今天来接孩子还能碰到你，这也太巧了！” “虞导和孩子的感情真好，那孩子也很喜欢你吧？” 之前虞清嘉都没有被认出来过，没想到今天就被几个同学的妈妈认出来了，她便礼貌地和这几位妈妈聊了一会儿天，顺便等等小奶包。 等了一会儿学校放学，很快的，虞清嘉就在一群孩子之中看到了小奶包，穿着校服的小奶包比周围的同学更加漂亮可爱，她正和同学说说笑笑，不经意瞥见校门口熟悉的人影，小奶包连忙和同学挥手道别，飞快地朝她奔来，扑到她怀里笑道：“妈咪，你来啦！” 虞清嘉顺势搂住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和这几位妈妈道别。几个妈妈看到小奶包眼睛一亮，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很是爽快地和她们说再见。 小奶包上车后迫不及待地询问：“妈咪认识那几位阿姨吗？” 她不喜欢妈咪和其他阿姨说话，妈咪今天接到她的第一句话都不是问自己过的开不开心。 “不认识，她们看过我的电影，今天被她们认出来了。”虞清嘉漫不经心地回答到，没想到小奶包却放在了心上，“妈咪的电影？我还没看过妈咪的电影呢！” 这话让虞清嘉心中一动，小奶包的确没有看过她拍摄的电影，如果小奶包想看的话，她们可以一起去，也算是家庭聚会了。 虞清嘉准备等明茵回来就和她说说这件事，没想到意外收到一条新闻推送： 《知名女星潘星家中突发大火，疑有人故意纵火》 第92章 沈如被劫走了？ 这个消息着实把虞清嘉吓了一跳，她连忙打开新闻看了眼，发现新闻中报道为暂时没有发现人员伤亡，起火原因正在调查，至于纵火也是根据现场有泼洒过燃料的痕迹，而新闻配图正是一座陷入火海的别墅，火舌从窗户冒出来几乎两三米，看起来非常可怕。 下面的网友评论已经炸了： 「卧槽，这一定要好好查，潘星不会出事吧？」 「今天是《寻仙》首映礼，潘星没有出席首映礼就遇到这种事……这也太危险了吧」 「楼上别说，我记得《寻仙》之前发布会现场垮塌，这么一看真是多灾多难，感觉就像是虞清嘉养小鬼遭反噬，现在谁还记得她之前是个流量明星？第一部 电影就成功转型，现在又成为国内票房最高、口碑最好的导演，要说里面没点什么问题，我是不信的」 「能不能别什么都扯上虞清嘉，没看到新闻上说疑似有人纵火吗，难道还是虞清嘉纵的火了？有些评论简直莫名其妙」 虞清嘉看完新闻便迫不及待地给潘星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原本因“未发现人员伤亡”的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 这沈如该不会是障眼法吧，先是让人纵火，然后借着机会把人直接掳走。 那些什么霸总小说不是最流行关小黑屋吗？ 种种猜测让虞清嘉心神不宁，她只得安慰自己不会有这种事的，如果沈如真的要把人掳走，没必要还把房子烧了这样引人注目，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然而连续拨打四五通电话都没人接通，虞清嘉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张，更何况明茵一直派人盯着沈如，不论如何，她也该相信明茵是不会让其他人受伤的。 果不其然，就在虞清嘉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虞清嘉几乎是第一时间把手机拿起来，看到来电人赫然是“潘星”，她当即接通了电话： “你没事吧？”虞清嘉迫不及待问到。 对面的潘星似乎情绪还算稳定，“放心吧，我没事。”，她刚说完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沈如真够疯的，居然想拉着我一起被烧死，她脑子到底有什么疾病？” 虞清嘉心脏猛地一跳，“沈如找到你家去了？” 虽然心里早就确定是沈如的行为，可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咋舌，为了沈如的疯狂和偏执，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深季总裁的？ “嗯，我参加完访谈就发现她在我家客厅里坐着，屋子里一股燃料气味，她就坐在那死死地盯着我，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潘星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反倒充满了愤怒与厌恶：“我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我刚说要报警，她二话不说就点了打火机，幸好当时门没关，我直接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要不是潘星跑得快，否则怕是要被沈如害得葬身火场。 这沈如疯起来果然没有底线。 虞清嘉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潘星愤怒道：“她对人命一点敬畏都没有，这种人不进去就只会祸害别人！她居然还当了这么久总裁，我现在觉得深季这家公司都有问题，平时肯定没少做违法的事情！” 听到潘星这番不理智的话，虞清嘉完全能够理解，要是换成是她，她也会把和那家伙相关的一切都打为恶人行列。 “你没事就好，沈如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虞清嘉温声说着，心中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现在沈如犯下了这么严重的罪，一定会被判刑，就算沈家想要救人怕是也鞭长莫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是天经地义，她既然践踏法律、漠视人命，那就必须受到惩罚！ 只是一想到这件事的原由，虞清嘉心里也有些歉疚，“这件事也怪我，她肯定是受到刺激才跑去放火的。” 潘星倒也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直言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戏是我演的，当时加这个剧情也是我双手赞成的，她走了极端是她自己的问题，难道还要怪我们不该刺激她？她那么容易受刺激就好好在家呆着，跑出来那不是害人吗？” 原本好脾气的潘星硬是被气的说话都比以前尖锐了不少，虞清嘉听到深以为然，她总觉得沈如这人就该看看精神科医生，这种思考方式和做事方法都非常危险，也不知道沈家到底怎么教的，教出这么个践踏法律的家伙出来。 不过现在铁证如山，想来沈如这次是没办法洗脱罪名了。 确定潘星现在身处安全，刚才是因为去警局报案做笔录，所以才没有接她的电话。 两人才说了没几句，潘星那边又有电话跟进，她便和潘星道别挂断电话。 虞清嘉刚挂了电话，大门就被打开，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回头看了眼，就见明茵正弯腰换鞋。 “你回来了。”虞清嘉放下手机，“刚才的消息你注意到了吗？沈如跑去潘星家里纵火，好在潘星跑得快！” 明茵听到并不惊讶，她拨开了垂在面颊上的发丝，神色自若道：“我知道，从沈如出了首映礼会场的时候，我就让人盯着呢。” “所以你知道她去做什么了？”虞清嘉下意识提高了音量，惹得正在房间里做作业的小奶包都跑出来看她们。 她简直不敢信，明茵居然全都知道！ 小奶包有些困惑也有些担忧，她从来没听过妈咪这样说话，她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明茵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给了枝枝一个安抚的眼神，对虞清嘉道：“这件事潘星也知道，沈如进入她家泼燃料的时候，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虞清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所以你们是在等她犯错？把她送进去？” 她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件事，她们居然都没有告诉她！ 想到沈如那个疯女人，明茵的眼神有些冷，“当然，只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她早就在等这个机会，沈如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疯起来没有底线的。 虞清嘉有些震惊，她没想到明茵原来是这么计划的，而且早就和潘星商量好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而已，恐怕从她决定联合潘星一起刺激沈如的时候，明茵就已经想好了后面的对策。 如果她给的刺激还不够大，明茵恐怕还有后手等着沈如，只等着沈如发疯走上极端…… 虞清嘉抓了抓头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她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身旁的沙发往下陷了些，熟悉的馨香靠了过来，明茵试探着握住她搭在膝头，发现她并没有拒绝，明茵心中一定。 虽然想到清嘉在知道真相后的态度，但真临到这一刻时，她还是会担心害怕。 明茵解释道：“我和潘星联系过了，也提前把沈如的行动告诉她，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虞清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嗯，现在的情况呢？” 她只是在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和她说，至少通知她一下也是好的，谁遭得住这种惊吓呀？ “现在警方在找沈如，但沈如跑了。”明茵说到这里，眼神愈发冷冽。 她没想到沈如竟然会跑的那么快，不是打着和潘星一起葬身火海的想法吗？怎么这样都能跑出去，关键是现在谁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跑了？”虞清嘉惊愕道，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就见小奶包正担忧地站在楼梯上，见她转头看到自己，小奶包连忙跑过来，眼巴巴道：“妈咪不要生气了，生气会饿的！” 虞清嘉深吸了口气，她扯出一抹笑容，伸手捏了捏小奶包软嫩的脸，“我没生气，只是太惊讶了。” “你先回去做作业，等会开饭会喊你。”明茵打断了正想说话的女儿，女儿不明所以地撅了撅嘴，“那你们不要吵架。” “我们没有吵架。”虞清嘉还想再说什么，她不想给小奶包造成误会，她还没接着说，就察觉到脸上被温热柔软之物碰了碰。 她下意识看向明茵，后者满脸淡定之色，拉起她搭在膝盖上的手给女儿看，淡然道：“这怎么吵架？” 小奶包一愣，满脸赞同地点点头。 对啊，吵架怎么会亲对方的脸，还拉着手呢？这个样子才吵不起来。 得出满意结论的小奶包没有再纠结，很是乖巧地回去书房，准备继续写作业。 没有吵架就好，她才不要妈咪和妈妈吵架。 直到小奶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虞清嘉才接着刚才的话题，“你刚才说沈如跑了？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听到这句话，明茵面色微恼，“她被人劫走了，我怀疑她发现了那些人在跟踪她，趁机甩开他们。” 劫走了？ 谁会在这种时候把沈如劫走？ 虞清嘉眉头紧皱，不自觉咬了咬唇。沈如已经疯到这个地步，指不定就想鱼死网破，她们必须赶紧找到沈如才行。 见她面色紧绷，明茵温声安慰道：“现在不仅是我们在找她，警|察也在找她，她现在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别但心。” 虞清嘉扯出一抹笑容作为回应，眼底仍旧是抹不去的忧虑。 她太清楚沈如这个人了，沈如完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只要一天没找到她，她就随时有搞事的机会。 尤其现在沈如已经破罐子破摔，把这一切都捅到明面上，谁知道她接下来又会做出怎样疯狂的行为呢？ 第93章 昔日女神总裁竟是纵火犯…… 潘星家中被纵火的消息在传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后，嫌疑人的身份也出来了—— 《深季昔日女神总裁竟是纵火犯？》 《沈如纵火的背后：是一时冲动？是蓄谋已久？》 《潘星家中被纵火，嫌疑人竟是深季前任ceo》 这些消息刚出来就把人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纵火嫌疑人居然是深季前任总裁沈如？ 人家深季ceo出身豪门，年轻漂亮又年轻有为，她和潘星明明没有什么过节，怎么可能做这种极端的事情？ 真的不是同名同姓、媒体没有下限的跟风蹭热度吗？ 抱着这种疑问，网友们纷纷点进去看文章，里面是潘星家外面的监控拍下的片段，其中一个女人拎着疑似装有燃料的塑料桶往墙上泼洒着液体，这人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容貌的意识，甚至还朝监控方向看了一眼，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脸会被监控拍到，而那张脸正是那个一度被称为“商界女神”的深季前任ceo沈如！ 这一片段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真的假的？媒体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完全无法想象，我很吃沈如的颜，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没有道理啊，潘星和她都没交集」 「楼上的有什么毛病，长得好看就不会违法犯罪了？简直莫名其妙，如果是沈如，那该坐牢就坐牢，不是沈如，就麻烦沈如把这些无良媒体全部告上法庭，还自己一个清白，顺便清理网络环境」 「媒体不可能拿这种东西炒作吧，对方再怎么说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公众人物，这种情况搞假新闻不就是把自己往里送吗？」 很简单，一个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金钱的天之骄女为什么要对一个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可言的女明星做这种事？ 总不能是闲着没事干找刺激吧？ 能找这种刺激的一定是脑子有病。 沈如疑似纵火犯的消息立刻空降热搜榜单，尽管很快这些文章就被删除，但依旧拦不住网友们的热议。 眼见着那些文章都被各种理由删除，抱有怀疑态度的网友纷纷认为这些媒体都是在炒假新闻，没等他们义正言辞地批评这种恶臭行为，就看到深季官博发布了一则声明，出乎意料的是，深季这次并不是在斥责无良媒体，而是表明沈如早已卸任，深季以后任人将会更加仔细，也欢迎大家的监督。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这是撇清关系的意思，要把自己从这次的舆论之中摘出去。 所以……沈如纵火是真的？ 深季的回应直接把舆论推上顶峰，沈如绝对算是成功人士了，她为什么会对一个没什么交集的女明星做出这种事情？ 难道她们之间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 每到这种时候，网友们就会化身福尔摩斯，就连微博小号私下吐槽都会被扒出来，很快就有人整理出了所有线索—— 深季在涉足娱乐圈行业时曾多次邀请过潘星而全都被拒；曾有工作人员小号爆料沈如包场看潘星的电影；今天是《寻仙》首映礼，潘星在《寻仙》中贡献了精彩演出，沈如在今天纵火等等事情。 这一通扒皮整理，就连未成年人都能看出沈如这是求爱不成、心生歹意啊！ 而沈如曾对潘星做过的事情一桩接一桩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其中就包括虞清嘉被设计后与潘星离婚这件事都被扒了出来，看的大家都惊掉了下巴。 「我都不敢相信这些都发生在法治社会，沈如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希望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水落石出！」 「去你妈的成功人士，我就说之前那么甜的一对怎么会突然离婚，都是沈如干的好事，我以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好看，这人的心太脏了」 「现在二公主已经和明总结婚了，希望潘星也能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沈如biss」 面对这些舆论，a市警方也不得不出面表示这场纵火案正在调查中，但暂时没能找到沈如，如果有线索请立刻联系警方。 这不仅石锤了沈如是纵火案嫌疑人一事，更是表达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沈如跑了。 ------------------------------------- 沈如下落不明给虞清嘉的心里笼罩上了阴影，她甚至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关于沈如拎着尖刀冲出来伤人的梦，现在谁也不知道沈如在哪、又打算做些什么，就连《寻仙》首日票房斩获1.3个亿、口碑评分高达9.9也没能让虞清嘉的心情好一些。 其实不仅仅是虞清嘉，《寻仙》主创团队也没什么喜气，他们的电话都要被媒体打爆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寻仙》中潘星那段精彩演出是指向谁，尤其这位现在还做出这种疯狂举动，让这些票房都沾上了血迹。 网上也慢慢冒出一些言论，认为《寻仙》要是不拍这种东西，沈如也不会受到刺激去纵火，他们也是沈如的帮凶。 还有人把苗头直接对准虞清嘉，表示虞清嘉不是第一次在电影里夹带私货了，在《仰望》里影射沈伊若，现在又拿《寻仙》刺激沈如，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卑劣了，并以此呼吁大家不要再看虞清嘉的任何作品，她分明就是利用观众去对付和自己不对付的人。 这种话看的让一直没有作出回应的潘星出了声： “@潘小星星v：我被一个神经病纠缠还不能表达我的态度了？我就得被她吓到不敢出门、最后崩溃自杀对吧？在这种时候还在为沈如说话的，我只能大家小心点，谁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下一个纵火犯／微笑” 好在理智的网友更多，纷纷表示支持，帮着潘星把那些人喷的不敢冒头，同时还表示一定要大力支持《寻仙》的票房，凭什么神经病就能肆无忌惮，被纠缠的人反而还要畏畏缩缩，脑子有病就别出来害人！ 《寻仙》的上映、沈如纵火以及沈如、潘星、虞清嘉之间的情感纠葛彻底霸占了大家的视线，现在网上全都是这些消息，三者的热度相辅相成，直接让《寻仙》上映三天单日票房均破两亿，创造了华语电影单日票房记录，然而这多多少少让《长生》电影系列沾上了血腥味。 虞清嘉被媒体扰的烦不胜烦，但该做的工作也不会少，她还是按时去星辉上课、参与剧本创作。 虽说警方至今还没能找到沈如的下落，但她总不可能真的闭门不出吧。 正检查短片作业的虞清嘉听到脚步声便回头看了眼，看到来者，她面色一惊：“现在媒体都在外面蹲着，你就不怕等会出不去？” 来者正是潘星，要知道她自己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更何况是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潘星。 潘星面色如常，没有虞清嘉想象中的憔悴或是愤怒，不仅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甚至还面色红润肤质细腻，看起来当所有人都拼命想要采访她的时候，她躲在家里休息的很好。 潘星径直在关上办公室的门，在虞清嘉的对面坐下，她的神色还算轻松：“一直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到公司转转也好。” 这话听的虞清嘉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想起自己是唯一一个被瞒着的人，就连虞清仪这家伙都知道她们的计划！ “你们可真行，这件事也不和我说一声，是怕我坏了你们的事吗？”虞清嘉想想都觉得无奈，她好歹也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了，为什么要瞒着她？ 潘星无奈地摊开手，“这可怪不到我头上，是你老婆不让说的。”天晓得明茵是如何强调绝对不许泄漏消息给虞清嘉，怕这些事情脏了她的耳朵，说的好像她们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似的。 想到私下约见时明茵的态度，潘星忍不住心生嫉妒，为什么虞清嘉能找到一个这么重视她、呵护她的老婆，自己却摊上沈如这么个神经病，再一想到虞清嘉在电影方面的才华，潘星心里都要酸到冒泡泡了。 说真的，虞清嘉才是真的老天赏饭吃吧，自己不也是蹭到她的好运才有了现在的事业地位？ 完全不知道原文女主在心底偷偷吃柠檬，虞清嘉想到自家妻子，心里那点郁闷也烟消云散，反而生出几分甜蜜的无奈，她没有那么脆弱、不涉世事，说真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她见得多了，这压根算不上什么，可偏偏明茵小心翼翼地呵护她，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敢肯定就算她和明茵说自己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下一次明茵肯定也会这么做。 “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必须告诉我。”虞清嘉面色严肃道，这些事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她们都结婚了，怎么能让明茵一个人承担？ 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潘星并没有理会，而是另外说起了别的事情。 …… a市某高档公寓内 洗去一身疲惫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师滢拎着包准备去电影院，她早就抢到好几张《寻仙》的电影票，只是这几天忙着参演单曲mv，根本没有空去电影院，直到今天才挤出时间。 这电影虽然这不是虞清嘉拍摄的，但却是虞清嘉监制的，更是她的作品《长生》的续作，她作为忠实铁粉当然不会错过任何可以支持虞清嘉的机会！ 一想到马上就能去电影院支持《寻仙》，师滢愉悦地哼起了歌，那是虞清嘉没转型参演的影视剧主题曲。 心情大好的师滢一拉开门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她的门口赫然站着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了鬼。 惊魂未定的师滢手忙脚乱地想要把门拉上，却被那人抓住门把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她？” 那女人一开口，师滢拉门的动作一顿。 女人顺势扯下口罩，露出精致美丽的面容，她眉目间是挥之不去的阴郁戾气，这些天的曝光足以让所有人都能一眼认出她，正是这些天被警方搜寻的纵火犯嫌疑人沈如。 往日的商业女神在此时就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她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现在警方和网友都在找寻她的下落，能休息的好就有问题了。 不过她不仅逃过警方的追捕，还顺利摸到自家门口，这份实力让师滢不敢小觑。 看出师滢眼底的迟疑和挣扎，沈如勾唇一笑，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不请我进去聊聊吗？” 第94章 我知道沈如在哪 《寻仙》上映一周后票房飞涨破十亿，强势的票房增长碾压地同期电影暗淡无光，现在业内已经不约而同地达成共识—— 不要和虞清嘉正面刚票房，一定要避开她的电影档期，哪怕是她参与制作的也得避。 可谁也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这么恐怖，上映一周票房过十亿，就算是当初的《长生》也没有这么可怕的成绩，这吃了补药的样子简直让人头皮发麻、肾上腺素狂飙。 虞清嘉的作品果然是电影市场的试金石，每次都能让业内看清现如今国内电影票房市场的巨大潜力，他们现在都觉得是影院数量和银幕数限制了电影票房增长，不然为什么每次她都能刷新电影的票房纪录？ 这惊人的投资回报率为电影行业吸引了大批投资金，然而每当这些投资人信心满满地投资后，都会被现实毒打一顿，毕竟不是谁都能创造虞清嘉那样的投资回报率。 言归正传，抛去其他因素，《寻仙》不失为一部诚意满满的好作品，它的评分也充分证明了它的质量和实力，大家都乐意为这部电影买单。 而这段时间虞清嘉一直在关注沈如的相关消息，但都一无所获。 …… 是夜 刚和经纪人陈若打完电话的虞清嘉顺势扔掉手机，她放弃似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这一动静惹得正在处理文件的明茵转头看向她，就见虞清嘉正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似乎疲倦又倦怠。 “怎么？”明茵放下手中的工作，温柔精致的眉目间皆是关切之色，“遇到麻烦了？” 虞清嘉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中满是倦色：“我只是在想，她怎么能躲这么久。” 《寻仙》都上映十天了，沈如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躲藏了十天，她怎么这么能躲，该不会是去找整容医生了吧？ 谁都能听出这个“她”指的是谁，明茵并不意外，至今还没有沈如的消息，她的神情也不见焦躁阴霾之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淡然。 “很少见你会这样担心一件事。”明茵的声音轻柔，这也是她不愿意清嘉参与这件事的缘故，如果要说有什么能够打乱清嘉的计划脚步，那一定和沈如相关，当初的噩梦、现在的焦躁，这一切都是沈如引起的。 其实这么说起来，她都忍不住嫉妒了。 如果不是知道沈如这家伙疯起来没什么底线，她才懒得给这家伙一个眼神，虞清嘉正想按一按额角，却感受到细腻温热的指尖先一步搭在了那，力道恰好地为她按了起来。 虞清嘉眼眸微阖，心底那点焦躁缓解了许多，她放缓了语气道：“没办法，时间越久越容易出变故。” 刚才陈若是给她打电话说《寻仙》庆功宴的事情，现在才上映半个月不到就已经破十亿票房，每日票房增长也不见颓势，这一成绩在《长生》上映时出现过，可见《寻仙》的票房绝不会低于《长生》，他们打算举行一个庆功宴，顺便也去去晦气。 至于去的是什么晦气就不言而喻了。 “丧家之犬而已，能躲多久？”明茵不急不缓道，声音温柔而富有力量，她弯腰靠在虞清嘉耳边，轻声道：“我不会让她有机会找上你的。” 虞清嘉轻抿嘴角，唇边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们。” 如果沈如是冲她来的，她倒不会这么担心。 “我快抓住她的尾巴了。”明茵绕到她身旁坐下，像是在告诉虞清嘉答案，又像是为自己解惑：“我一直在想‘劫走’沈如的人是谁，想过很多人，沈家人、沈如的敌人……” 但是都不是，那些人和沈如合作过多次，帮沈如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沈如私下涉及到的事情可比她想象的要大胆的多，就连沈家人都对此一无所知，沈如果然疯的厉害，什么都敢做。 不过现在谁也救不了沈如了，那些人也要完了。 明茵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绪，丰润漂亮的嘴唇弯起一个笑容，忽然转换了话题：“你最近有新项目吗？” 这个话题虽然换得有些仓促，但虞清嘉没有纠结，“没，暂时还没什么想法。” 她这几年一直在忙着拍电影，想稍微停下来补充自己，当然如果有好的剧本，她也不介意合作。 “既然这样，我们出去旅游？我们还没享受蜜月期呢。”明茵眼睛微亮，“正好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你我的工作都能告一段落，我们可以计划着蜜月旅行，你觉得怎么样？” 明明她们刚才还在聊一些很严肃的话题，现在就讨论起了蜜月旅行，虞清嘉哑然失笑，只是对上那双星眸，她微微一笑：“主意不错。” 蜜月旅行，或许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 星辉传媒公司 因为和明茵聊了许久蜜月旅行的事情，虞清嘉今天起的比较晚，不过精神状态好的很，还没和人说话脸上就已经带了几分笑意。 “虞导早上好！” “早啊虞导！” “这是有好事将近吗？虞导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一一回应了那些和她问好的人，虞清嘉刚进入电梯，还没等电梯门关上就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朝着电梯狂奔而来，她顺手按了下电梯门，让对方得以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进来。 “谢谢！”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虞清嘉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停滞，她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这声音的主人，不露痕迹地往角落里走了一步拉开距离，余光瞥见了那位打扮的年轻靓丽的姑娘。 她的五官和潘星有些相似，却比潘星更为精致，且美丽自然到看不出任何痕迹，就像是更加年轻漂亮的潘星，精致版的那种—— 师滢，原主的疯狂粉丝，还险些被妹妹写成自己的cp。 自从看到妹妹完结了那篇文之后，虞清嘉就很少再去打听师滢的消息，只偶尔看到新闻上关于师滢所在女团的相关消息，不是团内成员撕逼就是出了单曲、上综艺，总而言之，热度、作品、邀请一个都不缺，事业发展的还算不错。 刚顺手按了“17”楼，师滢下意识道了声谢，目光瞥见斜后方的那个女人，她的眼睛骤然亮起，灿烂如星—— 是小鱼！ “虞导早啊，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 她眼底难以自抑地浮现出兴奋之色，但又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丢人。师滢用力地抓着包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指节都开始泛白，她正想恭喜《寻仙》的票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 “只要除掉明茵，你就有机会得到虞清嘉。” 得到虞清嘉。 这五个字对她的诱惑有多大，她只用提供一个机会，沈如会亲自解决明茵，她们各取所需。 注意到师滢的状态有些奇怪，虞清嘉微微皱眉，“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把师滢从幻想中拉扯出来，师滢茫然地眨了眨眼，脑子里还残余着那天晚上沈如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见虞清嘉眉毛微皱，眼神关切中还有些许警惕之色。 师滢忽然有些沉默，她沉默了一会儿，轿厢缓缓上升至7层时，她开口道：“我想知道，你当初和潘星结婚是喜欢她什么？” 以师滢和她的关系，这话绝对是冒犯了。 虞清嘉本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想到这位是原主的狂热粉丝，她决定还是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虞清嘉仔细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和感情，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她斟酌着说：“潘星很有魅力，也很独特，很迷人。” 见她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师滢心底一振，她观察着虞清嘉的表情，听到这个答案后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明总呢？你喜欢她什么？” “啊…”虞清嘉的眼神浮现出笑意，原本带着疏离之色的眉眼都柔和下来，嘴上笑到：“不知道，大概她好看吧，没人比她更好看了。” 至于具体的，那就不必和外人说了。 这明显的差别让师滢不自觉松开了捏着包的手指，她想起明茵的时候就像所有陷入爱情的傻瓜一样，显而易见的甜蜜，幸福却也普通。 对，普通。 和隔壁那个因为男友为她画了一副丑到像个男人的肖像画而特意裱起来挂在客厅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师滢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脑子里设想过的幸福画面在刹那失去了一切光环变得庸俗起来，就像是定格在永恒却失去灵气的照片，只能看到虚假的甜蜜微笑和空洞的眼神。 她爱的是小鱼吗？ 这几年来，师滢头一次生出了疑惑。 敏锐地察觉到师滢的变化，虞清嘉放缓了语气，说：“我看到你们组合的消息了，你人气正旺，而且实力最强，祝你有更好的发展。” 与此同时，电梯在17楼停下，师滢茫然地点了点头，抬腿踏出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虞清嘉注意到师滢像是被定在那里了似的，背对着电梯一动不动。 尽管心中觉得奇怪，但她也没有多问什么，事实上如果可以，她想离师滢越远越好。 就在电梯门合上即将继续往上时，电梯门又缓缓向两边拉开，有人按了这一层的电梯按钮—— 是师滢。 她看着虞清嘉，像是在做出某个重大的决定，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我知道沈如在哪。” 第95章 大结局 正文完 虞清嘉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师滢刚才说了什么。 她知道沈如在哪？ 顾不得楼上大家还等着自己，虞清嘉走出电梯想要追问下去，师滢也不做隐瞒，她先是当着虞清嘉的面报|警表示自己知道沈如现在所在，虞清嘉听到后给明茵发了条微信。 “沈如找你？”虞清嘉一时间都没转过弯来，沈如找师滢能做什么？ 师滢眼眸低垂，她盯着自己的鞋尖，不太自然道：“她想让我配合她引明总出来见面……”而她的确心动了，至少她考虑了很久，迟迟没有下决定。 虞清嘉很快就意识到这句话的言下之意，面色一厉，而师滢这会正悄悄抬头看她的神情，对上她严厉的目光，师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是面对教导主任似的，小声辩解道：“我没有答应她，她让我考虑。” 见师滢吓成这样，虞清嘉深呼吸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至少师滢坦白了并且报了警，她没有参与沈如的计划。她不能对着师滢发火，这没道理，她应该庆幸师滢没有听沈如的话，而是选择拒绝沈如。 虞清嘉缓和了神色，师滢这才大胆了些，把那天晚上沈如来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沈如留下联系方式，等她想好了就去联系沈如。 沈如大概是笃定她会选择合作，她能靠近虞清嘉，而沈如可以除掉这么一个劲敌。 好在师滢拒绝了。 …… 明茵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沈如的踪迹，当虞清嘉给她发来消息时，她的人已经找到沈如现在的住址。 看到他们发来的照片和消息，明茵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他们报警通知警方去抓人。 她和沈如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说以前还有几分欣赏，经过这些事情后就只剩下厌恶。 林助理明白了她的意思，联系对方留在那，在警察抵达之前一定要看好沈如，以免沈如再次逃走。 解决了一桩心事，桌上的手机发出了通知声响，明茵余光一瞥，看到是虞清嘉发来的消息，便拿起手机看了看。 “虞清嘉：沈如找到师滢，想利用她除掉你” 明茵停顿了片刻在脑海中找到了师滢的相关消息，这人她当然有印象，曾经那位虞清嘉的疯狂粉丝。 如果是这样，她倒知道沈如这些天待在a市不离开的原因，她还奇怪为什么这家伙明明有机会，为什么没有出国离开，原来是打的这个注意。 “果然是她的一贯作风。”明茵轻声道，似讥讽，又似叹息。 ------------------------------------- 沈如看着墙上挂着的各种照片，这些都是潘星的照片，其中大部分都是她亲手拍摄的。 她面色不明地盯着那些照片，缓缓点燃了一支香烟。 不该是这样的。 沈如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烟雾弥漫模糊了照片上的女人，她的余光瞥见监控上的画面嗤笑了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拙劣的手法。 想到几次交手时明茵的手法，沈如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对手，就是谈恋爱之后就开始束手束脚，一点过去雷厉风行的样子都没有。 当初她只是想除掉虞清嘉，顺便膈应明茵，没想到居然还让这两人走到一起了，明茵竟然还因此收手。 “呵……” 沈如按熄了那根烟，目光再次落在正中心的照片上，上面的女孩面容稚嫩但青春洋溢，目光清澈见底，虽然没有那么其他女明星那样漂亮精致，笑容却灿烂如花，有股说不出的魅力。 她伸手触碰了照片上女孩的脸，眼神顷刻间失去了焦点，仿佛在透过照片看到了什么。 “贱|人，都是因为你，他才不愿意见我！” “你出生我就该掐死你！” “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 尖锐愤怒的声音再次回响起来，沈如不自觉想到那位“朋友”，她的“朋友”会向她伸出手、给她拥抱—— “你的爱让我恶心！” “朋友”的声音褪去了当初的锐利，满是厌恶与愤怒的声音如惊雷般把她劈回到现实，沈如下意识抽回手，指甲划过那位姑娘的脸，留下一道泛白的划痕。 潘星不是“她”，她到底没有机会握住“她”的手。 眼底阴霾尽现，沈如再次看向显示器，发现又有人在靠近大门，她冷冷勾唇一笑，拿起角落的燃料倾倒出来。 她的命运从来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 在得知沈如的具体位置后，虞清嘉哪里还顾得上庆功宴的事情，在和陈若打电话说明情况后就匆匆赶去了明月大厦。 虞清嘉抵达明茵办公室时，她刚进去就见林助理正站在办公桌前似乎在汇报工作，意外的是明茵的目光注视着虚空中的某处，似乎正在发呆。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明茵这才恍然回神，她转头看到门口的虞清嘉，眨了眨眼，“你来了。” 虞清嘉觉得有些奇怪，她看了眼林助理，却见林助理的表情也十分复杂。 林助理礼貌地和虞清嘉问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俩。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的表情怎么怪怪的？”虞清嘉连忙在明茵的对面落座，找到沈如的具体位置难道不是好事吗？ 她们怎么是这种表情？ 明茵听到这话时面色微动，仿佛醒过来了似的，她面色复杂地看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把手机推到虞清嘉面前，无声地示意她自己看。 虞清嘉顺势看了眼屏幕，目光一凝—— 骇人的火焰从窗户窜出，炙热的火海将那间房子吞噬尽，就像前段时间看到潘星家被纵火了似的，同样的火焰，却是不同的地方。 下面是两条消息： “沈如纵火自焚，屋子里可燃物太多，小区狭窄，消防车无法进入” “火势已被控制住，沈如已经死亡” 虞清嘉一愣，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作何反应，她想过沈如会想办法逃过法律制裁，或者是逃出国等待时机从头来过，但她没想到沈如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沈如真的死了？”她忍不住问明茵，眼神怀疑又茫然。 她不觉得沈如会死，她更相信这是沈如金蝉脱壳的一种方法，这家伙会这么轻易选择死亡吗？ 明茵沉默着点了点头，她收回手机看了一眼，叹息着道：“警方会做出判断，做完比对就知道是不是她。” 虞清嘉眼眸微垂，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庆幸又像是茫然。 所以，她们以后都不用烦恼沈如层出不穷的手段了？ …… 某老式小区发生火灾造成一人死亡的新闻很快就出现在各大媒体平台上，警方经过对比发现这人就是沈如，沈如自焚而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似地传遍整个网络，再次引爆这场热度。 谁都想不到这位昔日的天之骄女竟然用这种手段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有人可惜，有人感慨，总而言之舆论爆发。 彼时虞清嘉刚接了小奶包放学，她和明茵说好了今天晚上带着小奶包去影院看《寻仙》，看到网页推送的新闻文章后，她忍不住揉了揉小奶包的脑袋。 “妈咪你在看什么？”小奶包好奇地抱着她的腰，想要凑上去看看她的手机。 虞清嘉自然不会让她看这种新闻消息，便把手机举了起来，小奶包不服气地跳起来去够她的手。 刚洗完手的明茵一出来就看到自家女儿抱着虞清嘉的腰蹦蹦跳跳，别提多亲热了。 “什么东西这么有趣，让我看看。”她神色淡淡地拿过虞清嘉的手机，一手捏了捏自家女儿的脸，顺利吸引走了女儿的注意。 枝枝也没想到妈妈的想法，告状道：“妈咪刚才的表情好奇怪，我想看看，但妈咪不给我看！” 明茵扫了眼那篇文章，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她直接将手机锁屏还给虞清嘉，转移话题道：“快把书包放下，我们出去吃饭，等会还要看电影。” “电影！”枝枝眼睛一亮，她们要去看妈咪拍摄的电影了！ 枝枝飞快把书包放下，一边跑向洗手间，一边喊道：“等等，我马上就好！” 眼见着小奶包进了洗手间，虞清嘉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明茵脸上，见她仍旧是一副淡然模样，轻笑了声：“又来了？” 明茵嗔了她一眼，说：“我还有个电话，等会在和你说。”说着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虞清嘉失笑着摇了摇头，察觉到手机震动了下，她看了眼手机，发现是潘星发来的消息： “潘星：真的是她？” 虞清嘉顿了顿，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明茵，眼神询问地看着她。 明茵意识到她的疑惑，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刚回应了潘星，潘星就直接给她拨来电话，虞清嘉怕吵到明茵，特意走远了些才接通电话。 “喂？”虞清嘉刚回应，电话那头的潘星就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挺意外的，我以为她会再次尝试拉着我一起死。” 没想到沈如竟然就这么自焚了。 虞清嘉看着外面的天色，橘红色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染上霞光的绵绵云朵就像是一团团炙热的火焰。 火焰。 “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潘星沉默了片刻，过了会儿才笑了一声：“不过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当初沈如害得小鱼消失了，现在她自焚而死，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虞清嘉愣怔地看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妈咪！”清脆甜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虞清嘉回头一看，打完电话的明茵正牵着小奶包的手往外走，小奶包回头朝她招手：“快来啊，我们要去看电影了！” 虞清嘉微笑回应：“来了。” 那本书的内容彻底结束了，但她们的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