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作者:花槐 原创小说 - 1v1 - 正剧 - HE 长篇 - 完结 - BL - 现代 年下攻,受暗恋攻老爸,却手把手教傻攻吃掉自己的故事 受控,主受。 受三观不正,诱奸已死暗恋对象的傻儿子。 本文的攻,说好听点是傻白甜担当,说难听点是个废物,攻控慎入。 以上设定没问题再跳。 第1章   傍晚开始下起了暴雨,沈嵘之出了机场,眼瞧着一道闪电撕裂天边厚重的云层,还是被紧随其后闷哑的雷声惊到,心脏莫名沉了沉,沈嵘之面色肃穆,在越发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拉开车门,示意司机赶往市里的工业区。   接到宋芸电话的时候沈嵘之着实懵得厉害,合作对象的侃侃而谈在那瞬间一个字也进不到耳朵里,沈嵘之有种秘密曝光不知如何是好的惶惑,第一个电话并没有接,直到电话再次响起,沈嵘之才回神,笑笑跟合作对象表示歉意,站起来去外面接起。   宋芸是顾峥的妻子,沈嵘之心心念念默默憧憬喜欢了顾峥很多年,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所以在顾峥结婚之后,他和顾家一直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就算是顾峥的葬礼,沈嵘之遵循的也只是寻常客人的祭拜礼数,他想不明白宋芸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即便是警告,也不该是在顾峥死了的一年之后。   宋芸的声音很轻,似乎也很吃力,让他照顾顾淞,沈嵘之皱眉,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宋芸那边喘得厉害,说,顾峥的家业她没能守住。沈嵘之的第一反应是生气,不知宋芸在开什么玩笑,耐着性子问了句怎么回事,宋芸没有回答,只让他保证一定要照顾好顾淞,沈嵘之莫名心慌起来,反问为什么是我,宋芸说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沈嵘之瞬间一身冷汗,下意识想否认电话却断了线,再播回去语音提示是已关机,沈嵘之稳了稳心神,进屋面不改色继续谈合作。   稍晚的时候搜了搜和顾氏相关的信息,又打了几个电话确认,得知一切风平浪静沈嵘之却偏偏隐隐不安,犹豫片刻终是改了自己的行程,让秘书定当晚的机票回国。   飞机上沈嵘之刷出来一条新闻,顾氏集团当家人宋芸病逝,沈嵘之盯着这个标题好几分钟,眉头一点一点皱得死紧,到了这会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托孤了。   和所有豪门一样,顾峥能在顾家众多叔伯兄弟中稳坐掌权之位并不容易,早些年顾峥没结婚的时候都是沈嵘之陪他一路走来默默支持,至于顾氏后来的恩怨,因为沈嵘之刻意回避,确实就不甚清楚了,宋芸既然会跳过所有关系把顾淞托付给自己,那说明顾家的人都不可信。   沈嵘之早些年也堕落过,黑道上算是有点门路,便通过自己的渠道寻找顾淞的下落,接到某人亲自通风报信,说是顾家那小子找他叔叔同归于尽去了,出师未捷在门口就被绑上了车。   沈嵘之一听就有点火大,不知死活的臭小鬼,年少轻狂有什么用,怎就这么沉不住气!顾家做到这种地步摁死他也就是顺便的事,他倒好,不仅不躲还自己直接一头栽进别人挖好的坑里!顾铮的冷静睿智他真是半点都没遗传到。   气归气沈嵘之担心也是真的,驱车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救下,晕着呢,满身满脸的伤,浑身血迹斑斑,沈嵘之看着顾淞那张和顾峥有八分相似的脸,不忍和心痛止不住地往上泛,让人把顾淞抬进他车里,沈嵘之态度冷漠,“谢谢关少。”   被称作关少的男人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这人情你今天是欠下了,记得,要还。”   沈嵘之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拳,也不答话径自上车离去。   送去医院一番检查,顾淞的情况不太乐观,青青紫紫的皮外伤倒是小事,衣服上有几个鞋印,硬生生被踹得内出血,手臂上还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抢救室里待了几个小时,顾淞才脱离危险,沈嵘之不知何时悬起的心总算放下。   本也不用他亲自守着,和院长交代了这事要保密,沈嵘之路过病房门口,一个恍惚把人看成了顾峥,停住的脚步便再也迈不出去。   从前沈嵘之在外面鬼混,几次三番惹了麻烦被凑,都是顾峥硬把他拖来医院,会在乎他死活的人大概也只有顾峥,可是顾峥一直只把他当作弟弟。   最开始发现自己这种要命的情感,沈嵘之慌过乱过,鬼迷心窍还试探过,假借醉酒闹腾,顾峥把他从酒吧里扛回家给他洗澡,沈嵘之浑身赤裸抱着顾峥胡言乱语,破釜沉舟亲了也蹭了,顾峥当他心里不痛快,照顾包容无微不至,也不介意沈嵘之借着酒兴射在了他的西装上,这这种情况下沈嵘之都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是因为顾峥从头到尾都没硬。   相比顾峥的坦坦荡荡,沈嵘之是低到尘土里的自惭形秽,顾峥是沈嵘之生命里仅有的美好,他却对他的美好产生了这种龌蹉的念想。   那之后开始小心翼翼隐藏,却越是压抑越挡不住邪念的疯狂滋长,沈嵘之甚至厌恶排斥自己正常的生理反应,后来看了心理医生吃过一阵子药,虽然知道了情欲可以排解并不是耻辱,可沈嵘之始终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顾峥??   思绪被医疗仪器紊乱的声音强制带回现实,沈嵘之按下传唤器后紧紧握住了顾淞的手,仿佛想要分给他什么力量似的,当年顾峥没有放弃他,他当然也不会放弃顾峥唯一的血脉,这是他沈嵘之欠顾峥的。   顾淞因为咯血阻塞了呼吸,医生做了紧急处理情况很快稳定下来,沈嵘之松了口气,却开始对顾淞全然上了心。   顾淞一直昏迷,浑浑噩噩烧了三天,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时常小声呻吟,沈嵘之附耳过去仔仔细细听过,嘟嘟囔囔喊得是爸爸,妈妈,还有疼。顾淞刚满十八,到底还是个孩子,遭此变故以后醒了之后才更难熬,沈嵘之听得一阵心酸,对顾淞更是生出了几分疼惜。   顾淞醒的那天阳光特别好,沈嵘之这边拉开窗帘,那边一回头就见小孩皱着眉头想坐起来,沈嵘之欣喜到忘了叫医生,连忙伸手去扶。   即便脸上仍有淤青,却仍旧掩不住顾淞那副好皮囊,继承了顾峥和宋芸的所有优点,连皱眉都散发着一种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魅力,就这点上来说跟顾峥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沈嵘之扶着顾淞没心没肺地开着小差,张了张口问他感觉怎么样。   顾淞眼眶和鼻尖都红得厉害,就这么直直掉下眼泪来,沈嵘之还在想能痛痛快快哭出来也好,就被下一瞬顾淞的嚎啕大哭吓到了,这个站起来一米八几比沈嵘之还高几厘米的大男孩,把受伤缝了针的胳膊抬给沈嵘之看,委委屈屈伤心至极,“疼……我要妈妈……” 第2章   沈嵘之惊吓不小,倒退一步瞪大眼盯着顾淞,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顾淞见他不理人哭得更委屈了,估计要不是身上疼准得自己下床找妈妈,沈嵘之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哭泣不止的顾淞,连忙跑去找医生。   医生来了也是觉得奇怪,按道理顾淞脑袋上没发现伤口不该出现这种情况,哄着哭闹不休的人先做了各种检查,可医生还是瞧不出所以然来,片子里显示的都挺正常,如果不是因为淤血造成的,那么……医生皱眉沉默良久,才跟跟沈嵘之说了另外两种情况。   有可能是病人遭遇了重大刺激,自我保护机制起了作用,反应出来的症状因人而异,可能是失忆,也可能就像顾淞这样,心智退化,而这种情况一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恢复,至于另外一种可能性……   顾淞之前一直高烧不退,温度也曾上过41,也许神经系统因此受到了影响,说通俗点就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而这种情况是……不可逆的。   一句不可逆冲击太大,沈嵘之脑袋里霎时一片空白,就是说,傻了?顾峥好好的儿子,才刚刚被托付给他,就这么傻了?顾淞这会已经哭累了,歪在病床上睡着,眼窝里蓄着一些泪水,嘴巴也是撇着的,沈嵘之看着他心下五味杂陈,许久不曾有过的无力感井喷似的翻涌而上。   医生等他消化了最坏的信息才继续开口,从片子上看来顾淞脑袋里确实没有损伤,所以第一种可能性更大,就按照第一种治疗,心理医生要看,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催眠,还是很有希望的。   沈嵘之陷在自己的情绪里,点点头一言不发,就那么死死盯着顾淞,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内疚充斥着沈嵘之整个心脏,如果他在接到宋芸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来找顾淞,是不是就可以拦住他,是不是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这样,他该怎么跟顾峥交代?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沈嵘之震惊错愕,后悔懊恼,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继续留在病房里,逃也似的转身离开,慌乱中却也没忘记找人来好生照看顾淞。   沈嵘之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他只是迫切需要让混乱的情绪稳定下来,下意识驱车去了公司,办公桌上放着几份需要他过目的文件,沈嵘之拿起来看了,便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时间一晃而过,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沈嵘之的心情极其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按下对讲机让秘书进来拿文件,交代了一些事项,沈嵘之不自觉地调出自己的行程,一样一样让秘书或取消或重新安排,秘书一边做记录一边问沈总大概需要几天的假期呢?沈嵘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他刚刚脑子里想的是哭唧唧的顾淞,想着自己这种时候应该陪着他,就毫不犹豫想把时间空出来,沈嵘之揉了揉太阳穴,关掉电脑上的行程界面,“先不用改,我再想想。”   秘书表示三五天还是可以挪得出来的,让沈嵘之注意身体,便退了出去,沈嵘之深呼吸闭上眼靠进座椅里,还没来得及呼出那口气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他留在医院的人打来的,伴随着顾淞哭着找妈妈的背景音,小张的声音很沮丧,他是真的没办法劝不住顾家这位少爷。   沈嵘之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淞还在抽抽噎噎,好好一双漂亮的眼睛比鱼泡还要肿,估计已经哭得很渴了,还是契而不舍小声哭诉着要妈妈,可怜是真可怜,可顾淞外型是那种阳光俊朗的运动青年,胳膊上几块肌肉结实得紧,又不是什么娇娇弱弱的美少年,哭成这种样子,那画面看起来实在有点诡异。   沈嵘之莫名焦躁,一手抽了纸巾递过去,一手揣在兜里没拿出来,“别哭了。”   顾淞抬起红肿的眼睛瞥他一眼,抽噎了半天气都喘不匀,“妈妈……呜……要妈妈……”   除了要妈妈顾淞到目前为止就没说过别的话,沈嵘之就着手上的纸巾沾去他脸上的快要风干的泪水,话都没来及的说,就被顾淞一把拍开,啪得一下脆生生的响,顾淞心智退化了可身型和力气上都是个成年男人,沈嵘之的手立刻就红了一块,疼得发麻,他本来也不是特别有耐性的人,一皱眉一瞪眼忍不住就凶了顾淞,“不许哭!没有妈妈!你没有妈妈了!”   顾淞被他吼了一嗓子吓到屏息,泪水在眼睛里一个劲儿打转,沈嵘之刚庆幸了一下这招有用,就只见顾淞下撇的唇角一个劲颤抖,片刻之后“哇”得一声,哭得越发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沈嵘之站在他面前当场石化了几秒,抬手又揉了揉太阳穴,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眼前这人只是个心智只有五六岁的小孩,他不该跟一个小孩计较,不该冲小孩子发脾气……   沈嵘之调整了心态坐去床边,用了点力气掰过顾淞的脸,动作轻柔给他擦眼泪,“要怎么样才能不哭?”   顾淞的视线被水汽模糊得厉害,被温柔对待了心下有点满足,就没刚刚闹腾得那么厉害,乖乖让沈嵘之给他擦眼泪,等视线清晰了,近距离直直对上沈嵘之的脸,只有五六岁心智的顾淞呆了呆,嗅嗅鼻子立刻就忘了哭。   沈嵘之清隽,皮肤白面相年轻,一般无法从外表判断他的年纪,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沈嵘之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细细看来总透着一股子媚,即使现在用银丝眼镜遮住了,也是另一种说不出的风情,顾淞虽然现在是个小傻子,可分别美丑的能力还是有的,就这么看着沈嵘之出神,直到面前这个漂亮哥哥再一次开口问他话,顾淞才又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浑身都疼疼,想要妈妈……   美人哥哥皱了皱眉,这次再没吼他,“你妈妈……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顾淞不太能理解,“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去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顾淞撇了撇嘴又想哭,但是看着沈嵘之忍住了,“那爸爸呢?”   提起顾峥轮到沈嵘之出神,情不自禁轻轻碰了碰顾淞的脸,顾淞被他碰得痒痒偏头躲了躲,沈嵘之眼底付出一层红,鼻子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他,跟你妈妈,一起去了。”   顾淞气,美人哥哥也会说谎骗人,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一起去很远的地方不要他,美人哥哥让他疼,还不让他见爸爸妈妈,是坏人!顾淞却偏偏看着沈嵘之的脸再发不出脾气来,皱了皱眉气哼哼,“那你是谁?”   沈嵘之不知该如何回答,非亲非故他到底算什么?和顾峥像极了的那张脸近在咫尺,沈嵘之动了动唇,无声喊出顾峥的名字,“我是沈嵘之。” 第3章   沈嵘之原来不叫沈嵘之,这名字是他知道自己和顾峥没可能,可仍旧不甘心时偷偷改的,峥嵘峥嵘,顾峥沈嵘,一听就是一对,多好。他心里也清楚沈嵘太明显了,这才在后面欲盖弥彰加了个之字。顾峥知道了只是笑笑,揉了一把沈嵘之的脑袋说他孩子气,顾峥其实很宠他,可这种宠却不是出于沈嵘之想要的那种喜欢。   顾淞好像没把他的名字听进去,舔了舔早已干涩的唇,总觉得应该就有水递到唇边了,但是沈嵘之完全没反应,顾淞没办法哼哼唧唧别别扭扭开了口,“渴,要喝水。”   沈嵘之回神,看看眼前四肢健全却要水要得理直气壮的顾淞,也没打算惯着,“要喝水自己倒。”   顾淞撇撇嘴又要哭,沈嵘之懒得理他,起身就走,拉开房门的时候回头丢了一句,“哭,哭够了自己去倒水喝,从今天开始你跟我过。”   沈嵘之说完带上门出去,却躲在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顾淞再没哭,原地站了一会老老实实自己去倒水喝,沈嵘之的心情稍微好了点,摇摇头暗自腹诽熊孩子。   沈嵘之对宋芸的死心存疑虑,想想宋芸打给他的电话,沈嵘之怎么也不相信是新闻报道上说的癌症那么简单。葬礼顾家根本就没管,办得十分简陋,宋芸娘家是普通人没什么势力,沈嵘之实在看不下悄悄派人去管了管,算是他亲手将宋芸和顾峥葬在了一起。   顾峥对宋芸是真爱,从当时顾峥为爱全力以赴成就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开始,沈嵘之就明白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此刻站在两人的墓前,沈嵘之觉得自己陌生得可怕,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豁达,生同衾死同穴,他简直嫉妒得快要发狂,视线落在顾峥的名字上久久挪不开眼,他大概上辈子欠了顾峥,所以这一世才要受尽爱别离和求不得。   也不知在墓前究竟站了多久,秋日夜凉,沈嵘之的身体冻到几乎失去知觉,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顾峥留下的唯一痕迹,那个哭闹不休的顾淞,沈嵘之这才收拾了心情离开。   顾淞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不错,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医生说可以回家修养,但是禁止任何运动,毕竟内出血没那么容易好。出院那天沈嵘之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去处理,一忙起来就把顾淞给忘记了。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开门越过玄关,乍一看沙发上坐了个人沈嵘之着实被吓到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顾淞,沈嵘之皱了皱眉心想怎么不去睡觉,脱下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又扯了扯领带,这才向顾淞投去些注意力。顾淞低着头撅着嘴一看就在生闷气,像只闹别扭的大型犬,沈嵘之失笑,“干什么呢?”   不问还好,一问顾淞眼眶就红了,那股子委屈劲儿,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也不跟沈嵘之过不去了,抬头带着哭腔控诉,“你怎么才回来?”   沈嵘之确实把顾淞给忘了,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来没有做别的安排,哪知道会这么晚,环顾四周,家里整整齐齐丝毫未变,所以顾淞就一直乖乖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沈嵘之怔了怔,开始有点内疚了,叹了口气在顾淞面前蹲下,“对不起,我……!!”   话没说完便被顾淞扑了满怀,陌生的气息侵袭过来,让沈嵘之僵在当场,顾淞毛绒绒的脑袋在他颈窝里蹭着,发丝蓬松柔软,触感并不讨厌。顾淞力气不小,沈嵘之被他搂得不得不绷直腰背,胸膛不可避免紧紧贴在了一起,暖了沈嵘之冰冷的身子,却也让人惊慌失措。   沈嵘之捏着顾淞的上臂试图把人推开,小孩委屈坏了,胡搅蛮缠就是不肯松手,反而把他搂得更紧,听声音应该是又哭了,“我这么乖,你怎么还是这么晚?”   力气上抗不过,沈嵘之只能好声好气地哄,抬起的手颤了颤,犹豫了一瞬虚落在顾淞背上,小心翼翼轻拍,“不哭了,是我不好。”沈嵘之突然想起来,在始终是顾峥为焦点的记忆里,偶尔会有一个软绵绵的团子跟在他身后,顾淞好像从小时候开始就很乖,安静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隐隐约约意识到顾淞这小孩的童年也许很孤单寂寞,沈嵘之霎时有点心软,再想到顾淞一身的伤还没好全,一觉醒来心智退化到五六岁不说,爸爸妈妈也全没了,还要跟着作为陌生人的自己过活,真是怎么想怎么凄惨可怜,沈嵘之不知不觉间不再抗拒,任由顾淞抱着。   顾淞大半天没见着人,委屈是委屈,却也还记得另一件头等大事,哭是次要的,顾淞退出沈嵘之的怀抱,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撅着淡色的唇跟沈嵘之抱怨,“我,我肚子,饿了……”   沈嵘之的唇角没忍住翘了翘,对上顾淞的视线,沈嵘之被顾淞柔软的睫毛撩了一下心口,才猛地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一阵酥麻荡漾开来传去指尖,沈嵘之手指颤了颤,捏着顾淞的手臂一把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仍旧压不住噗通噗通的心跳。   退出两步远,沈嵘之看着自己的掌心,满眼错愕,他竟然失态到这种地步!顾淞不明所以,却能感觉到沈嵘之情绪不对,怯怯伸手抓了沈嵘之袖子的一点点布料,沈嵘之对上他清澈不染杂质的眼睛,终于找回自制稳住了翻涌的心绪。   该死的顾峥/淞!   沈嵘之觉得透不过气来,将领带完全解下仍在地上,又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才舒坦了些,领着顾淞这只超大型小孩去厨房弄吃的。就着冰箱里有的食材,沈嵘之给顾淞做了青菜面,还卧了个鸡蛋,顾淞到是不挑食,稀里呼噜吃得满足,一碗很快见底,顾淞肚子不饿了身子暖了心情也很好,双手捧着空碗递到沈嵘之眼前,“吱吱!还要!” 第4章   沈嵘之从顾淞手上接过那只空了的碗,纠正他,“叫叔叔。”   顾淞不搭理他,眼巴巴盯着锅里剩下的汤面,沈嵘之见状也不和他计较,只把本来打算自己吃掉的面盛给他,顾淞这次没那么狼吞虎咽,闷头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抬起头来抹抹嘴,对坐在他身边的沈嵘之说,“吱吱,你要吃吗?”   沈嵘之摇了摇头,耐心再次纠正他,“要叫叔叔。”   顾淞有点儿不高兴,“可是吱吱一点也不像叔叔,像哥哥。”   沈嵘之几乎失笑,“那就叫哥哥。”   顾淞想了想,少爷脾气突然就上来了,把手边的碗一推,“我不!吱吱就是吱吱,就是吱吱!”   沈嵘之微微蹙眉,一个称呼而已倒是没必要较真,但是顾淞这脾气不能惯,沈嵘之由着他闹,起身做自己的事情去,就当顾淞完全不存在。   大龄儿童见他被气走了,开始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上风,又叫了好几声吱吱,可沈嵘之不理人,这份喜悦就没有持续太久,顾淞坐在椅子上无聊了一会,又生了一会闷气,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去找人。   沈嵘之在楼上给顾淞收拾床铺,顾淞循声而来站在房门口,打量着陈设陌生又沉闷的房间。沈嵘之套好被套回头,对他说他今晚睡这儿,顾淞看了看那深灰的窗帘和黑漆漆的被子,无意识往后缩了缩,“没有小恐龙吗?”   沈嵘之歪头皱眉,什么小恐龙?   顾淞的嘴巴撅起来了,努力用手比划给他看,“就这么高,这么大,每天晚上都陪我睡觉的小恐龙。”   沈嵘之明白了大概是什么毛绒玩具,一方面觉得这小屁孩事儿真多,一方面又觉得顾淞努力解释的样子有点可爱,沈嵘之冲顾淞招了招手让他进来,“你乖乖的,明天给你买小恐龙。”   顾淞难掩失落,却还是点点头,“好吧,不许骗人。”   沈嵘之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把人叫去刷牙洗脸,不知道是顾淞小时候特别乖,还是因为身体对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有记忆,顾淞的自理能力并没有退化,刷牙洗脸都做得很好,沈嵘之把他这情况默默记下,盘算着明天就约心理医生。   半夜沈嵘之差点没被顾淞吓出个好歹,睡得迷迷糊糊却无端醒了,感觉到床边有人,猛地瞧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沈嵘之心里一个咯噔噌地跳起来,黑影不动,沈嵘之按开台灯,只见顾淞抱着枕头在床边看着他,“吱吱……”   沈嵘之确确实实一身冷汗,心脏一时半会落不回原地,态度很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什么!”   “吱吱……”顾淞瑟缩,被凶了声音都带了哭腔,“我能不能跟你睡?”   沈嵘之有那么一点起床气,又三更半夜被吓了一场,简直一头恼火,爬起来二话不说抓了顾淞的胳臂往客房里带,顾淞心智六岁又不是真的就六岁,开什么玩笑他干嘛要跟个成年男人一起睡?这该死的男人还有着一张和顾峥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沈嵘之疯了才会跟顾淞同床共枕!   顾淞被他的气势吓到,被拖着走了几步,满眼惊惶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试图憋了一下却没忍住,哇得一声就哭开了,“吱吱……吱吱我害怕,我想跟你睡……”   沈嵘之被他哭得脑壳疼,把人连拖带拽丢到客房的床上,语气还是很冲,“不许哭!自己睡!不许再到我房间去,听见没有?”   顾淞被他凶得只敢小声呜咽,死死抱着怀里的枕头,看起来可怜极了,沈嵘之一阵心烦意乱,摔上门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沈嵘之睡不着了,应该说睡得着才怪,隔着两道门还隐隐约约能听见顾淞的哭声,沈嵘之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脑袋,五秒之后啧了一声掀开被子再度坐起,这都闹得什么事儿!他欺负一个小孩算怎么回事!   客房门口顾淞的声音开始清晰了,“呜……吱……我不,我不跟你睡了……吱吱,吱吱你别生气……呜哇,我会乖的……吱吱别生气……”   沈嵘之的心被狠戳了一下,叹了口气轻轻推开房门,顾淞还是他离开时的那副样子,抱着枕头搅着手指,看见他有个冲动想扑过来,却硬生生控制住了,朝他颤颤巍巍伸了伸手,“吱吱你别生气……”   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似娇弱美人那般梨花带雨,好好一张脸被他哭得丑兮兮的,沈嵘之有点嫌弃地想,白瞎了一张和顾峥一样的帅脸,却是抽了纸巾去给他擦眼泪,“都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就哭害不害臊?”   顾淞感觉到沈嵘之的情绪和刚刚不一样了,得着机会赶紧撒娇,一把搂住沈嵘之的腰,虽然很委屈但还是要反驳,“吱吱生气,我害怕……所以才哭,才没有动不动就哭!”   也不知道是谁从清醒到现在天天都把眼睛哭肿,沈嵘之懒得戳穿他,抽了更多纸巾来让顾淞擤鼻涕,然后掀开被子,顾淞一直很会察言观色,虽然还是不太乐意,却老老实实钻进被子里,沈嵘之看他这么乖自己也做了些让步,在被子外面侧卧,“睡觉,我等你睡着。”   大龄儿童不闹了,闭上眼想了想觉得不放心,非要握着沈嵘之的手才罢休。掌心传来一种很陌生的温暖,沈嵘之心下异样,试着把手抽回来,却被顾淞不依不饶分开五指紧紧攥住,沈嵘之拿他没办法,便任由他抓着去了。   顾淞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身边有人不害怕了,没一会就呼吸均匀沉沉睡去,沈嵘之趁机回了自己房间,闭上眼却始终睡意全无,一如早些时候很多个失眠的夜晚,眼前是各种各样的顾峥,微笑的顾峥,皱眉的顾峥,生气的顾峥,还有一个哭肿了眼泡睡相却童稚可爱的顾峥……猛地睁开眼,沈嵘之按住自己有些失衡的心脏,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把谁错当成了谁。   一夜无眠。   顾淞那小傻子不记隔夜仇,第二天起床也没叫沈嵘之操心,然后就亦步亦趋跟在沈嵘之身后,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沈嵘之有点烦就回头瞪他,顾淞满眼都是期待,眨巴眨巴眼睛,“吱吱我们早饭吃什么?我想吃奶黄包。”   沈嵘之被他问得没话说,他自己一个人早上都是一杯咖啡就完事儿,哪想过早餐这种东西,到了这时沈嵘之才意识到把顾淞接到家里来并不是只让他住进来这么简单的事。沈嵘之不喜欢家里有人,也不习惯被人照顾,所以一直也没有请人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如今家里多了个顾淞,很多事情便成了麻烦。   沈嵘之愣在那里好几秒,最终没能抵抗顾淞热切的视线,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他给自己挪出三天假期,然后着手给顾淞弄早饭去了。   奶黄包肯定没有,沈嵘之给顾淞做了点牛奶粥,又煮了两个鸡蛋,食材现成,还简单快捷,顾淞闻着那浓郁的奶香味,也就顾不上什么奶黄包了,舔了舔唇看着沈嵘之忙活的背影,顾淞心里也是有点小九九的,暂时不跟爸爸妈妈过不要紧,吱吱也挺好的,爸爸妈妈就从来都不给他做早餐。   顾淞除了饭量大点还是挺好养活的,目前也没发现什么他不爱吃的东西,乖得要命给他啥就吃啥。饭后沈嵘之有些事情要处理,就打开电视让顾淞自己看一会,并且再三叮嘱不许去书房打扰他工作,顾淞的注意力被电视里的动画片吸引,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沈嵘之先把工作上一些紧急的事情处理了,然后看了看这两天心腹查到的事情,顾氏现在满世界在找顾淞,表面上那套叔侄情深也不知有几个人会相信,真正的原因肯定是为了顾淞手上的股份。   沈嵘之打开网页开始搜索和顾氏相关的一切信息,尤其是顾峥死后,他想要知道顾家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大概因为都是自己玩过的把戏,沈嵘之对那些正常报道想要掩盖的阴谋特别敏感,不正常的收购,几个不合时宜的大工程和投资,还有暗地里大量的资金转移,宋芸恐怕是硬生生被他们弄断了资金链,已经苦撑好久了。   打开的网页上显示着顾氏目前的股权分布,沈嵘之眯着眼,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桌面,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明明说过不要来打扰他工作,沈嵘之皱眉,没有搭理顾淞,小孩又敲了一次,见沈嵘之还是没动静,就识相地转身离开了,沈嵘之关了网页,一通电话打给了洛嘉。   洛嘉是沈嵘之的心理医生,专业性极强,沈嵘之犹豫过是不是要让洛嘉来给顾淞治疗,毕竟她对自己的情况太了解,可若说要找个信得过的心理医生,洛嘉确实是不二人选。   电话里将顾淞的情况说给洛嘉,沈嵘之刻意回避了顾淞身份,洛嘉没作多想,只公事公办预约了上门时间,更关心沈嵘之的近况,沈嵘之刚要回答,外面传来一声闷响,挺大动静的,不知道顾淞又造了什么反,沈嵘之匆匆放下电话出门去看。   打开书房的门,踩了一脚粘稠,低头看去是血,沈嵘之开始有点慌了,意识到刚刚顾淞来找他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该死的这么大的事不知道直接推门进来?!   “顾淞!”沈嵘之一边唤着小孩的名字一边找人,顾淞虚弱的呻吟从楼下传来,“吱吱……”   沈嵘之循声赶过去,顾淞捂着肚子倒在楼梯口,沈嵘之连忙下楼把人扶起来,顾淞鬓角额头都是汗,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开口说话嘴巴里都是血,“吱吱,吱吱我好疼……”   沈嵘之一看就知道定是他乱动又扯到内里的伤口,简直又气又急,“让你好好看电视你刚刚到底都干什么了?!”   顾淞委屈巴巴,他确实是在好好看电视啊,看得高兴上蹿下跳跟着动画片主角变了个身而已,没一会肚子就开始疼了,胸口也闷得很,然后就吐了好多猩红的东西,吱吱不理人算了还要凶他,顾淞又疼又怕,想哭又想到沈嵘之不喜欢他哭,屏息憋了憋,一下子被喉咙里的血呛到。   沈嵘之也是吓得不清,第一时间打电话找医生,然后看顾淞咳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捏开他的嘴想也没想唇就凑了上去,将顾淞嘴里和喉咙里的脏血吸出,转头啐了,又给呼吸不顺的顾淞渡了一口空气,小孩总算呛咳着缓过劲来。   沈嵘之怕他再哭又要卡住呼吸,这辈子都没这么温柔过,一边拍着顾淞的背心说没事了没事了,一边又夸他很勇敢很棒,顾淞眼角蓄的眼泪时而不时往下掉一颗,好在没把自己哭到抽噎。   沈嵘之不敢乱动他,就这么把小孩抱在怀里哄,等顾淞的情绪稳定下来,医生也赶到了,两人一起把顾淞弄去床上,一番检查下来,没什么意外就是顾淞自己折腾,内里的伤口又出血了。   医生给顾淞吃了止血药,再次强调绝对必须卧床静养,这次是有惊无险,再有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言语之间多是埋怨和责备,沈嵘之自己也内疚得不行,他满嘴的血腥味,想想小孩吐血跟他喊疼的模样别提多心疼,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对着顾淞就完全不像自己了。   答应照顾顾淞却又总嫌他烦,脾气上来了就对人爱答不理,沈嵘之三十大几了,这些年性子冷淡也冷静自持,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随性地发过脾气,顾淞就算没傻也小他近二十岁,自己身为长辈,欺负个后辈,欺负个就算被欺负了也依旧乖乖听话甚至还很依赖他的傻子,简直太卑劣了。   沈嵘之兀自反省,顾淞那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戳了戳他的手背,沈嵘之神色复杂对上顾淞的视线,小傻子握住他的手,“吱吱,你别难过啊……我不疼啦。” 第5章   顾淞干干净净的眼睛里不染尘杂,乖巧懂事的样子只叫沈嵘之越发自惭形秽起来,愣愣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小傻子见他没反应撅了撅嘴开始撒娇,“吱吱,吱吱你理理我嘛……”说着就要从床上撑起身子。   沈嵘之这才回神,上前一步把人按住,挪开视线却瞥见顾淞唇角的血迹,刚刚一直没顾上擦,沈嵘之用手指轻轻抹掉,然后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指腹就这么在顾淞的唇上稍作流连……沈嵘之想起刚刚两人唇瓣相贴,血腥味也掩盖不了那种柔软的触感,沈嵘之当然曾幻想过和顾峥接吻,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惊觉自己在想什么,沈嵘之触电一般收回手,再看顾淞心里只剩惊涛骇浪,匆匆丢下一句乖乖的不许乱动,沈嵘之转身落荒而逃。   顾淞对他有影响是意料之中的事,无论沈嵘之给自己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从看见顾淞那张脸开始,心底某个阴暗见不得人的角落便已植下了一颗种子,毕竟顾淞和顾峥那么像,真的太像了……   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也许一开始还说不清,而刚刚自己的行为却让一切昭然若揭,就算只是替代品,沈嵘之也想拥有,他竟然喜欢顾峥喜欢到这种疯魔的程度!随即沈嵘之就被自己这种要命的想法劈得魂不附体,莫名的焦虑翻涌而上,片刻就一身的虚汗,沈嵘之连手都颤抖起来,有种不知要陷到哪里去的错觉,眩晕着倒退了一步。   撞在墙上了,肩膀有点疼,却总算让沈嵘之清醒不少,听得顾淞在吱吱,吱吱地叫他,沈嵘之把那见不得人的想法一股脑塞回原先阴暗的角落,深呼吸闭了闭眼,又给关着这些污秽的大门上了厚重的枷锁,这才皱着眉重新推开客房的门。   小傻子自然不知道沈嵘之经历了怎样的心里斗争,捂着胸口跟他抱怨说难受,沈嵘之偏就见不得他痛苦,走过去问怎么回事,顾淞顺势牵了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上贴,“闷闷的,喘不上气。”   虽然有这种嫌弃,沈嵘之却永远也没有办法拒绝顾淞那张脸,坐在床边隔着一层布料轻轻给他揉,应该确实起了点作用,小傻子舒服到眯了眼,心满意足,“吱吱揉揉就不难受了!吱吱超厉害的!”   沈嵘之被他感染,动了动唇,“傻样。”   顾淞以为吱吱夸他呢,眼睛有点弯,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沈嵘之笑,这会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将鬓角几绺柔软的杂毛染成金黄色,暖得人怦然心动,沈嵘之看着这样的顾淞一时愣了神,心里那颗种子破土而出冒了尖尖嫩嫩的芽儿,从门缝里悄悄挤了出来。   闹腾了这么一场沈嵘之不敢再放他自生自灭,而且看着顾淞苍白的脸色沈嵘之也确实疼惜,后来基本就寸步不离了。   照顾小孩子容易也不容易,揉了一会胸口顾淞不难受了,就长了点精神,开缠着沈嵘之给他讲故事。沈嵘之没有正常的童年,自然说不出什么故事,顾淞有点不开心,鼓起腮帮子说妈妈就会讲,妈妈会讲特别有趣的故事。   沈嵘之倒是也没恼,好像突然就对顾淞有了无限的耐心,揉了一把他软蓬蓬的脑袋,“那你给我讲个故事?”   顾淞一想吱吱那么可怜都没有听过故事,那自己必须给他好好讲,屁股在床上挪了挪正襟危坐,“从前有一个国王,他的妻子生病死掉了,后来他娶了个新的妻子,这个新王后非常漂亮,她有一面会说话的魔镜,王后每天都会问魔镜,谁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魔镜每天的回答也都一样,你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还是头一遭有人给他说童话故事?沈嵘之的心情有点微妙,看顾淞说得认真,自己也听得认真,“然后呢?”   “然后突然有一天,魔镜的回答就变了,他说……说……王宫里有一个人,”顾淞看了看沈嵘之光洁的额头,“皮肤白如雪,”又看了看沈嵘之很薄却颜色鲜艳的唇,“嘴唇红如血,比王后要漂亮一千倍!”   沈嵘之不知道顾淞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按住他胡乱比划的胳膊,“嗯,那这个人是谁?”   顾淞歪着脑袋看沈嵘之,越看越觉得吱吱一定比白雪公主漂亮一百个千倍,“这个人就是白雪……王子!对,就是王子!”   沈嵘之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不太对劲,但看顾淞说得那么肯定,就没表达出自己的疑惑继续听下去,然后顾淞磕磕绊绊,给他说王后怎么嫉妒怎么生气,派猎人去杀白雪,好心的猎人放过了白雪,可王后还是知道了,王后变成巫婆给白雪吃了毒苹果,白雪王子就死了……   沈嵘之始终觉得这个故事很违和,而且没头没尾不知所云,但是一个小傻子能把故事说成这样大概已经很好了?沈嵘之的眉头仍旧皱着,顾淞有点得意,“当然不可能啦,小矮人们把白雪王子放进水晶棺里,后来邻国的王子路过,”说到这里顾淞挺了挺胸,“邻国王子被这个皮肤白如雪,嘴唇红如血的王子吸引,就情不自禁给了白雪一个吻……”   “停停……哪有这样的故事,”沈嵘之终于反应过来了,“你瞎编的吧?你知道什么叫情不自禁吗?”   “就有!就是这样的!王子吻了白雪王子,然后白雪把卡在喉咙里的毒苹果吐出来了,王子和王子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沈嵘之都被逗笑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就该是王子和公主吧,这小傻子傻得不轻,沈嵘之摇摇头,“好好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你回来躺好,别乱折腾,不然一会肚子又要疼了。”   顾淞自觉占了上风,笑嘻嘻找沈嵘之伸手要抱抱,“就是王子和王子!吱吱也吻过我啦,然后我就不难受了,我也和吱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第6章   沈嵘之被他无心的话语惊到,一时不查直接就被顾淞搂了满怀,顾淞比他高,身材也比他结实,这么一个倾身的拥抱动作,就成了沈嵘之依偎在小孩怀里的姿态,他的耳朵贴着顾淞的心口,将顾淞噗通噗通有条不紊的心跳声听得真切,沈嵘之也不知道这瞬间自己在想什么居然没有挣扎,好在小傻子也只是想抱抱他,很快就放开了手。   沈嵘之看向笑眯眯的顾峥,眉头一蹙较起真来,“那个不是吻。”   “怎么不是呢?书上就是这么画的,王子嘴对嘴亲亲了公主……呀! 不对,是王子亲亲了王子!”顾淞努力跟不相信自己的吱吱解释,吱吱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白,“说了不是就不是!”   吱吱又凶起来了,顾淞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缩缩脖子,翻身背对沈嵘之,还拿被子蒙了头,沈嵘之当然不会哄他,离开之前还又强调了一次那个不是吻。   顾淞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掀开被子一咕噜坐起来,他当然不服气,小傻子顾淞简直气坏了,就算吱吱长得漂亮,也不能就这么否定他们之间的第一个亲亲!他会找到证据给他看的!顾淞悄悄下了床,他记得沈嵘之的书房有电脑,他要把王子和王子亲亲的图片找给吱吱看。   蹑手蹑脚蹭去书房门口,顾淞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动静,才轻轻拧开门把手潜进去,电脑没有关,熟练地打开网页搜索,却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王子亲王子的图片,顾淞没办法只能拿王子吻公主的那一页凑合,看看,嘴对嘴,亲亲了!之前吱吱也是这样嘴对嘴亲他的,就是吻。   想要打印图片的时候无意间点开了沈嵘之最小化的一份文档,赫然几个名字映入眼帘,顾朗,顾星尤其扎眼,顾淞的胸口又开始闷起来了,脑袋里也是乱糟糟的,混混沌沌理不出个头绪来,顾淞觉得快要喘不上气,就赶紧把文档关了。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也懒得去想,顾淞等自己的呼吸稍微平复,抓了打印机上的纸跑去找吱吱。   沈嵘之在厨房里忙活晚饭,听见那急急的脚步声就知道顾淞又不听话了,提高嗓音叫他慢点不许跑!小傻子还挺听话,脚步声确实小了下来,沈嵘之擦了手上的水迎过去,顾淞把手里的纸抵到他面前,“吱吱你看!就是亲亲!”   沈嵘之看着那张纸难掩惊讶,“你用电脑打印的?”   顾淞的重点不在这里,胡乱点点头,“你看啊,吱吱你看,嘴对嘴,就是亲!”   沈嵘之原本以为顾淞只有基本的自理能力,没想到这些也都还记得吗?这种情况应该根本就不是心智退化?所以顾淞的脑子没有烧坏掉对不对?!激动之余沈嵘之抓住了顾淞的手,“你记不记得你手上有多少顾氏的股份?”   顾淞对顾氏两个字莫名抵触,手又被沈嵘之抓得有点疼,抿着唇倒退一步,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而目光闪烁,沈嵘之不由自主屏息,给足了耐心等待,好一会小傻子才犹犹豫豫开了口,“吱吱,你弄疼我了……”   沈嵘之这才发现自己捏顾淞用了不小的力气,连忙松开,顾淞委委屈屈揉着发疼的手腕,“讨厌,顾氏……讨厌……”说着说着又难受得紧,下意识往沈嵘之怀里钻求安慰,“闷,吱吱……我心口闷,难受……”   沈嵘之见他这样再不敢做过多试探,逼得紧了小孩要是再吐两口血出来,非把他急死不可,这种术业专攻的事情还是等明天洛嘉看过情况再说。沈嵘之按照之前那样帮顾淞轻轻揉心口,大龄儿童的眼角有点湿润,沈嵘之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要给我看什么?”   顾淞这才想起来他的目的,将手中皱皱巴巴的纸展开递给沈嵘之看,“嘴对嘴,是吻,我有证据。”   沈嵘之看顾淞这不依不饶的架势,也是明白了单方面的糊弄没有用,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指着纸上的公主和王子耐心跟顾淞讲道理,“公主,王子,一男一女才叫吻,王子和王子都是男的,不可以接吻。”   “可是吱吱之前就亲我的……”   “之前你吐血,血呛在喉咙里会窒息,会喘不上气,我只是帮你顺利呼吸而已。”   顾淞被沈嵘之说服,却非常不高兴,盯着手里的纸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为什么王子和王子不可以亲亲?”   “因为同性恋是不对的。”沈嵘之的情绪有点失控,因为是不对的所以才要想尽办法隐藏,因为是不对的所以他不可以像宋芸那样得到顾峥的爱,因为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如果亲了会怎么样呢?”顾淞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沈嵘之的思绪被拽回来,试图用最简单易懂的话语告诉顾淞同性恋会遭受的歧视,“大家都会讨厌你,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也不会有人愿意和你一起玩了……”   顾淞一听着一边频频摇头,“我不明白,吱吱你会讨厌我吗?”   小傻子的目光真挚又热切,沈嵘之下意识摇了摇头,一双温热的手捧了他的脸,在沈嵘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淞凑上来和他唇瓣相贴,一触即离。   一切发生得太过理所当然,等意识到被吻了,沈嵘之除了瞪大眼没能给出更多的反应,小傻子无意识说着沈嵘之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情话,“我喜欢爸爸,爸爸是男的,喜欢爸爸没有错。我也喜欢吱吱,吱吱也是男的,所以喜欢吱吱也没有错。吱吱不会讨厌我就好啦,其他人我不在乎。”   顾淞有着和顾峥截然不同的笑容,顾峥成熟稳重,视线每每追随,沈嵘之看到的都是他完美又疏离的微笑。顾淞却天真童稚,无忧无虑笑起来暖得能让坚冰融化,两相比较总是情真意切更容易打动人,沈嵘之心口最柔软的地方被烘得酸软,开口只说出两个字,“傻子……”   顾淞也不介意,心里美滋滋,这下吱吱赖不掉了总要和我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啦!   沈嵘之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一通电话打给秘书,让人尽快安排个可靠的保姆来!   顾淞看出沈嵘之情绪不对,小心翼翼观察了一晚上,最后临睡前才找着个借口光着脚蹭到沈嵘之房间来,“吱吱,说好的小恐龙呢?”   沈嵘之愣,这事儿他确实给忘得干干净净,现在三更半夜的也买不到什么毛绒玩具了,沈嵘之面露歉疚,顾淞可怜巴巴,“我今天不够乖吗?那明天更乖一点,吱吱你可不可以给我买小恐龙?”   有了下午那个插曲,顾淞这模样就有点戳心,沈嵘之这次温柔地牵了顾淞的手回到客房,“是不是有人陪就不害怕就睡得着了?”   顾淞点点头,“但是,小恐龙……”   倒是够执着的,沈嵘之叹,拍了拍床铺让顾淞赶紧上床,“买买买,今天先凑合,我陪你睡行不行?”   小傻子立刻一扫阴郁,三步两步蹦上床,“说话算数!吱吱说话算数!”   几乎要以为他是故意的,有种微妙的着了道的感觉,沈嵘之盯着顾淞打量了好几秒,才摇摇头抛去这个念头,顾淞趁其不备又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沈嵘之这次都没太大反应,好像亲着亲着,也就习惯了。 第7章   凌晨三点,沈嵘之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又失眠了,昨晚自己怎么说来着?他疯了才会跟顾淞同床共枕?沈嵘之偏头看了看好梦正酣的顾淞,怎么也没想到打脸居然会这么快。叹息,反正闭上眼睛也睡不着,沈嵘之换了个姿势侧卧,悄悄打量起顾淞。   沈嵘之见过顾峥在他面前闭眼小憩的样子,如刀刻般俊朗的面容尽显成熟气息,像是一只蛰伏的狮子,虽然沉静却从来没有卸下过防备。顾淞和他不一样,略显稚嫩的五官,在睡着的时候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顾淞睡得很安心,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唇角有一个很细微的上扬弧度,有点可爱,让人看着心情忍不住也跟着好起来。   沈嵘之情不自禁,伸手去触碰顾淞的脸颊,很滑,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如果是顾峥的话,皮肤应该更粗糙一点……手指从脸颊滑到眼睑,顾淞有不太明显的卧蚕,轻轻摩挲了一下,小傻子的睫毛颤了颤,不安分地蹭了蹭脑袋,沈嵘之却没有拿开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胆,也许对于顾峥的执念早已膨胀到了无法压抑的程度。   沈嵘之闭上了眼,记忆里那个人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指尖的温度却清晰真实,沈嵘之的呼吸有点乱,顾峥,顾峥……   察觉到自己起了反应沈嵘之心情复杂,他会硬是理所当然的,顾峥用过的手帕沈嵘之都能拿来意淫,更不用说一个和顾峥有八分相似的人了,很可耻很变态,沈嵘之知道,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性器胀得难受,沈嵘之攥了攥拳,忍住了想要伸手去安抚的冲动,心烦意乱睁开眼,看见的是顾淞近乎纯真的睡颜,沈嵘之的自我厌恶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讨厌这么恬不知耻的自己。理智稍微占了上风,沈嵘之收回手翻身背对顾淞,决定不去管那根本不应该燃起的欲望,努力将新鲜空气卷入肺腑,下腹那把火一时半会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忍了片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嵘之想要爬起来去阳台吹吹风,刚要动作,顾淞却从后面贴过来,胳臂往他身上一横,一条腿也翘上来,沈嵘之那瞬间惊得屏住了呼吸,小孩还不满足,胳臂稍一用力,环着肚子整个将他扣进怀里,顾淞抵着他后脑蹭了蹭,嘟嘟囔囔说着梦话,“吱吱……”   沈嵘之整个人都是懵的,半晌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肚子和整个后背的温度极具侵略性,身体越发地失控了,最让沈嵘之难以忍耐的是后颈,每次湿热的吐息都能造成让人汗毛直立的酥痒,接着便是下腹一紧,性器越发饱胀,沈嵘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后颈居然这么敏感!   到底是怎么陷入这种境地的沈嵘之已经无力追究,明明可以直接挣开小孩的怀抱然后躲进浴室,相信迷迷糊糊的顾淞什么也不会发现,可潜意识里沈嵘之并不想这么做。身后宽厚的胸膛让人怦然心动,沈嵘之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拥抱过,他有点舍不得这份温暖。   贪恋放任的后果是欲望肆意滋长,理智抗不过开始土崩瓦解,沈嵘之的手终是探向裤子里两腿之间,轻轻触碰早已勃发的性器。一开始自己都被那温度烫到,手指轻颤,沈嵘之缓了缓呼吸,咽下一口唾液却无法缓解口干舌燥,终是闭上眼将自己完全握住。   “唔……”到底还是紧张的,身后顾淞随时有可能会醒,这个认知让沈嵘之越发兴奋,这一刻他脑子里没有顾峥,只是想让自己解脱而已。握住茎身一番套弄,沈嵘之呼吸杂乱,不断夹紧放松双腿来控制自己作出其他动作,就这么弄了一会性器顶端渐渐硬得发疼,铃口也开始吐出清液。   被顾淞紧贴的后背像是要烧起来,沈嵘之出了很多汗,熟练地拿指腹揩了铃口的液体,就着那点湿润继续摩挲套弄,感觉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糟,好的是源源不断往四肢百骸流窜的快感,糟的是偏偏这时候冒出来的羞耻心,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顾淞突然醒了该怎么办?   “唔……嗯……”声音快要管不住了,沈嵘之咬唇,视线被快感熏得有些模糊,铃口小孔张张合合,尿道口的嫩肉染着水光因为充血而殷红,沈嵘之分出一指按住那里,有些粗暴地用力揉弄,快意瞬间在脑中爆炸开来,“唔嗯——!”   伴随着高潮,腰胯不自觉有小幅度的挺动,身后熟睡的顾淞察觉到他这番动作,不满地将怀里乱动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沈嵘之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高潮却反而因为这份刺激又小小地攀了一个高度,伴随着射精沈嵘之浑身都在颤抖,呵出滚烫的气,从喉咙深处送出两个气音,“顾峥……”   高潮退去便是无尽的空虚和愈演愈烈的自我厌恶,沈嵘之曾经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纠正那个观念,想着顾峥自渎并不可耻,想被顾峥上也并不下贱,可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场笑话,他的裤裆里是自己射出来的冰凉恶心的精液,而他身后是意淫对象智商只有五岁的傻儿子,沈嵘之你到底还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挣开怀抱惊慌失措地爬起,顾淞翻了个身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沈嵘之带着满身污秽逃回自己的房间,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冷水当头浇下,身体迅速降了温,沈嵘之就这么哆哆嗦嗦站在水下自我催眠:他只是让难以忍耐的欲望得以纾解而已,他没有妨碍到任何人,自慰无关廉耻,这不恶心,并不恶心……   沈嵘之又一夜没睡,冲了半宿凉水,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隐隐作痛,顾淞和昨天一样亦步亦趋跟着他,沈嵘之有点心虚,态度又冷淡不少,顾淞看他这样也不闹腾了,乖乖坐在一边,时不时怯怯偷瞄他一眼。   没一会洛嘉按照约定的时间按响门铃,沈嵘之松了一口气,开门把人请进屋里,小傻子顾淞特别懂事,都不用人教,开口甜甜地就叫了一声姐姐好。沈嵘之心下微恙,皱眉看向顾淞,不自觉腹诽,这不是会好好称呼么,为什么人家是姐姐我是吱吱?   洛嘉笑着和顾淞打招呼,而后将视线转向沈嵘之,也没有什么质问或者疑惑,明明异常平静,却将沈嵘之一眼戳穿,沈嵘之越发地心虚了,洛嘉什么也没说破,只让沈嵘之先回避,她需要单独和顾淞聊一聊。   两人在会客室里交谈,沈嵘之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自己调整心态,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会客室的门才再度打开,小傻子没什么不良的情绪,黏过来想去拉沈嵘之的手,“吱吱你怎么不进来啊,嘉嘉姐姐会说好厉害的故事。”   沈嵘之侧身不着痕迹避开,顾淞没抓到他有点失落,正想再接再厉,吱吱就让他乖乖在沙发上坐着,然后沈嵘之和洛嘉返回会客室关上了门,顾淞鼓了鼓腮帮子,皱眉,气!不开心!   洛嘉评估了顾淞的情况,可以肯定地告诉沈嵘之顾淞的脑子没有烧坏掉,如果真的是心智退化到五六岁,那么顾淞应该不会有娴熟的自理能力,更不用说会操作电脑,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他的记忆退到了只有五六岁的时候,不是生理记忆,而是心理记忆,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外界刺激和自我逃避,有什么他特别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发生了,加上大病一场,身体的保护机制就本能地把顾淞带回了他觉得最安全的状态,也就是现在这样。   当然是可以恢复的,但是需要找到那个将顾淞变成这样的刺激源,再适当合理加以利用,他总能慢慢想起些东西。恢复的过程多多少少会有些痛苦,心理上是一定的,严重的话如果产生了应激反应,生理上也会不舒服,说通俗点就是电视剧里常见的,想起来点什么就头疼。   沈嵘之这两天一直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洛嘉这么一解释他就清晰明了多了,沉吟了一阵告诉洛嘉他希望循序渐进,伤害越小越好,洛嘉点点头不甚在意,“比起他,我更担心你的状态。”   沈嵘之有种被抓包的无奈,动了动唇想说自己能处理,洛嘉抢先截住他的话语,“你在我这儿看病看了五年,相信我,我比你想象得更了解你。也没有到那种非和我坐下来聊天的程度,但是,我建议你继续服用药物。”   眉头轻蹙,沈嵘之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绷紧,他和洛嘉都心知肚明,如果需要服用药物,那就是很严重的情况了,不是他不相信洛嘉的专业,沈嵘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次会如此抗拒。   洛嘉见他不愿多谈并不勉强,沈嵘之这人,如果不是他自愿敞开心扉,强迫他做治疗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送走洛嘉,沈嵘之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听话继续服用他已经断了两年的药,顾淞好像在说什么,沈嵘之心不在焉,后来顾淞忍无可忍抓着他的手用力摇来摇,沈嵘之回神,这两天一直很乖的小傻子又闹起了脾气,“吱吱!我生气啦!” 第8章   嗯?沈嵘之打量了一下顾淞,眉头皱着,嘴巴撅着,腮帮子也有一点鼓,确实好像很生气似的,满脸都写着你快来哄我,沈嵘之看他这模样莫明想笑,抛开刚刚在纠结的事情,问他,“为什么生气?”   顾淞终于牢牢抓住了沈嵘之的手,“吱吱不理人。”   沈嵘之试着甩了甩胳臂,没甩开顾淞的手,低头看了眼两人交缠的十指,好像也没有特别抗拒,“你乖,我和嘉嘉姐姐说正事,没有不理你。”   顾淞不满意,小傻子有时候一点也不傻,和沈嵘之相处了才两天,就知道吱吱吃软不吃硬,装可怜比胡搅蛮缠有用得多,所以顾淞低着头生闷气,嘴巴撅得更厉害了。   沈嵘之想先坐下来再好好跟他说话,但是顾淞死死抓着,看他要走就给扥回来,沈嵘之挣不开,说了两次放手小傻子都不回话,沈嵘之无奈,两人这么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医生说过顾淞这两天最好都能卧床静养,最后还是沈嵘之先妥协了,“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总算是哄得顾淞抬头,沈嵘之一对上他的视线,心口就被戳了一下,顾淞眼睛里噙着一汪水,颤啊颤的好像随时会溢出来,沈嵘之哭笑不得,多大事怎么能委屈成这样,自己连凶都没凶,怎么搞得他是个大恶人似的?沈嵘之抬起另一只没被牵住的手抹去顾淞眼角的湿意,“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不理你了。”   顾淞眨巴眨巴眼睛,睫毛上也湿漉漉的,“真的?”   “真的,保证。”小孩子翻脸跟翻书一样,顾淞得了他的承诺嗅嗅鼻子止住哭势,沈嵘之够了张纸巾来擦去他鼻尖那点清鼻涕,看顾淞皱着鼻子躲,问道,“不生气了?”   顾淞抿抿唇,“还有一点点生气……”沈嵘之知道他一定还有后话,就耐心等着看他能开出什么条件,顾淞又把嘴巴撅了撅,“吱吱亲亲就不气了。”   沈嵘之都被气笑了,这小傻子倒是会得寸进尺,沈嵘之这会是真起了点欺负人的心思,就叫顾淞闭上眼睛,顾淞当然听话,闭上眼睛低下头等着吱吱亲他,然后沈嵘之拿手指在顾淞唇上蜻蜓点水碰了碰,“亲好了。”   小傻子睁开眼对他怒目而视,“你骗人!你没亲!”   沈嵘之很淡定,“亲过了,就刚刚。”   顾淞虽然知道感觉不对,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是没亲!不一样,我知道!”   “那没亲刚刚碰你的是什么?”   顾淞答不上来,瞪大眼和沈嵘之对视了几秒,突然就泄了气,鼻尖也红起来了,“吱吱欺负人!呜……”   沈嵘之眼角挂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微微踮起脚,沈嵘之没有真的打算去亲顾淞的嘴巴,他本想吻在脸颊上,顾淞这时候偏了偏头,那个吻最终落在了小孩的唇角。   这地方有点暧昧,沈嵘之亲完捂了自己的嘴巴不知所措,顾淞倒是开心,脸颊微红腼腆一笑,好像还害羞起来了,“吱吱……”弄得沈嵘之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推开顾淞转身走开,心里那点涟漪半天都没平复。   然后一晃眼时间就过去了,沈嵘之觉得自己瞎忙了一天,顾淞就是个牛皮糖兼跟屁虫,这两天对他越发的依赖,沈嵘之虽被他缠得没办法,却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因为顾淞这个小傻子不哭不闹的时候真的挺可爱的。   等到了晚上才想起来他又把小恐龙给忘记了,不知道那小傻子得失望成什么样子,沈嵘之叹气,说到底是他食言,道个歉还是很有必要的。顾淞正盘腿坐在床上看动画片,见沈嵘之进来了,眼底都染了一层亮色,“吱吱你来啦!一起看啊。”   沈嵘之走到床边坐下,顾淞身子一歪躺倒,顺势就枕在了他大腿上,沈嵘之愣了愣,想叫顾淞起来,小傻子却眯着眼对他笑,笑容特别干净特别暖心,沈嵘之又妥协了,稳住顾淞有点沉的脑袋不让他乱动,“我跟你说点事。”   顾淞迎上他的视线,懵懵懂懂等着他说话,沈嵘之抬手遮了顾淞的眼睛,“今天可能也没有小恐龙了。”   顾淞比他想象中安静,点点头,睫毛蹭在沈嵘之的掌心,痒得很,沈嵘之的手虚虚抬起,顾淞透过指缝看见他脸上歉疚的表情,连忙自己坐起来,“吱吱很忙,不是故意不去买的,所以没关系。”   沈嵘之心想这孩子真懂事,伸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没再做出什么明天还是后天买的承诺了,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却总是做不到。   顾淞被沈嵘之顺了毛挺开心,其实他也没那么想要小恐龙啦,没有小恐龙有吱吱啊!吱吱可比小恐龙好多了。想钻进沈嵘之怀里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欢,谁知用力过猛一下把吱吱扑进了床里,顾淞倒是没想过为什么自己力气这么大,扑倒了更好啊,埋头就在沈嵘之下巴和颈侧一个劲蹭。   沈嵘之试图推开撒娇的大龄儿童,和前几次一样,根本拿顾淞一点办法都没有,捏了捏顾淞满是肌肉的上臂,也不晓得这小孩平时都怎么锻炼的,长这么结实干嘛!乖啊别闹啊地哄了半天,最后还是顾淞蹭够了才从他身上爬起来,沈嵘之看看时间差不多该睡觉了,就打发他去洗澡。   顾淞这方便让人很省心,抱了沈嵘之给他收拾出来的换洗衣服,自己就哒哒哒跑进浴室了,沈嵘之那句慢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过了一会浴室里传来水声,小傻子心情不错,还哼起歌来了,沈嵘之侧耳听了一阵,是儿歌,具体什么词没听清,但是那个“咿呀咿呀哟”的调子特别清晰,沈嵘之笑,这样要真是五六岁,小小的像团子一样一定特别萌。   水声停了之后,可能就两三秒,浴室的门就响了,沈嵘之下意识看过去,顾淞啥也没穿,身上的水也没擦,大大咧咧唤他,“吱吱我忘拿毛巾啦!”   沈嵘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不知怎的莫名生气,一把抓过床上的浴巾,三步两步走过去把人裹了,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沈嵘之气的不是顾淞而是自己,虽然只有那么几秒钟,却足够他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全了。   顾淞应该平时一直都有健身,身材真的是没得挑,年轻健硕的躯体,胸肌腹肌全都刚刚好,蕴含着一种充满爆发力的美,沈嵘之还往胯间也瞄了一眼,没勃起的尺寸就已经相当可观了……   所以沈嵘之才觉得生气,对自己不可理喻,为什么关注点都在这些奇怪的地方!   心情不好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太温柔,把顾淞按在床边坐下,胡乱揉着他潮湿的头发,小傻子以为沈嵘之跟他玩儿呢,跟着摇头晃脑不亦乐乎,沈嵘之一低头,又看见他分开的大腿间那一坨软肉,连蛋蛋挤压在床上的形状都一清二楚,沈嵘之脸上一热,气都不打一处来,冲进浴室拿了顾淞的短裤,折回来丢在小傻子脑袋上,“穿裤子!!!”智商低也不能遛鸟耍流氓!   顾淞不明所以,把小裤裤从脑袋上拿下来,偷偷瞄了眼沈嵘之,吱吱虽然语气很不好,顾淞这会却并不害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吱吱现在的样子特别招人喜欢,慢吞吞套上内裤,似乎有点紧不那么舒服,顾淞低头拉开内裤边缘,伸手进去把偏去右边的鸡鸡扶到中间放好,再抬头就被沈嵘之拿浴巾丢了满脸,吱吱的声音有点哑,气急败坏的那种,却听起来羞羞的,“小流氓!”   然后沈嵘之走过来给他穿衣服,动作虽然粗暴了点但是穿得很好啊,顾淞也不在意小流氓到底是什么意思,乐颠颠的享受吱吱给他服务。   之后直到关灯睡觉,沈嵘之的心情都不太好,顾淞盯着他脸颊上似有似无的红霞,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心口,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顾淞沾了枕头没一会就睡着,沈嵘之怕自己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临睡前吃了片安眠药,总算没有像前两天那样彻夜失眠。   却还是醒得很早,顾淞的伤还没好全,而且睡着的时候最安静,沈嵘之便没有叫他,轻手轻脚起床,去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出来打开电脑回复完这两天的工作邮件,看看差不多,就起身打算去顾淞做早饭。   下楼下了一半听见顾淞唤他,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沈嵘之的心顿时拎起来,还以为小孩又哪里不舒服,连忙赶过去,推门一看顾淞好好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呢,沈嵘之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喘匀一口气问他,“怎么回事?”   “吱吱……”顾淞看起来又慌又怕,沈嵘之都走到床边了也没有向之前那样直接扑过去撒娇,反而又裹了裹被子,沈嵘之拍拍他后背,轻声再次问他怎么了,顾淞急得想哭哭,“吱吱,我可能生病了……”   沈嵘之有点紧张,探了探顾淞的额头,“哪里不舒服?胸口又闷了?还是肚子疼?”   顾淞摇头,掀开被子把自己一柱擎天的下体指给沈嵘之看,哭唧唧,“吱吱,小鸡鸡它肿起来了。” 第9章   那瞬间沈嵘之脑袋里就只有一片空白。   一个成年男性,毫无预警一下子在你面前露出生殖器,还是勃起的生殖器,任谁都会大脑当机的!应该说沈嵘之没有直接挥拳揍上去,已经算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了。   可等一瞬的懵逼过去,沈嵘之的视线还是黏在那玩意上根本挪不开,顾淞胀得难受,自己把性器从内裤里弄出来,此刻堪称巨大的肉柱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立着,昨晚沈嵘之快睡着的时候就迷迷糊糊想过硬起来应该很夸张,现在看来名副其实,比喻成钢炮大概都是谦虚的?   十几秒了沈嵘之脑袋里都是这些有的没的,面上惊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淞鸡鸡胀得发疼本来就挺害怕,见他这反应还以为自己没的救了,手足无措哇得一声哭开,“呜……吱吱!鸡鸡是不是要坏掉了……呜呜……疼……要坏了……”   沈嵘之回神,顾淞这么一哭什么尴尬的气氛都没了,沈嵘之看他伤心欲绝真的认为下面会坏掉,没憋住噗嗤笑出声来,顾淞光顾着哭,即使看见他笑了也没空抱怨,伸了伸手要抱抱,沈嵘之这次没犹豫,张开双臂接住,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不哭不哭,没事的,也不会坏的。”   顾淞吓坏了,找到依靠就搂紧吱吱宣泄委屈,哼哼唧唧哭诉疼,沈嵘之对怀里这个大型奶狗完全没办法,没怎么纠结直接伸手握住顾淞傲挺的性器,“不哭,揉揉就不疼了,乖……”   被握住的时候小傻子浑身一个机灵,带着浓浓的鼻音呻吟出声,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但是下腹突然酥酥热热,顾淞顾不上哭了,头埋进沈嵘之颈窝寻求安全感,“揉揉……要吱吱给揉……”   沈嵘之一开始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倒是他忽略了,顾淞正值年轻气盛,又好久没有性生活了,晨勃也是正常现象,其实大可放着不管一会就好,但顾淞一哭沈嵘之就心软,揉就揉吧反正小傻子什么也不懂。   然而这事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顾淞什么都不懂可是他沈嵘之什么都懂!弄着弄着心态就变得微妙起来,此刻沈嵘之的手已经被铃口溢出的腺液染得湿漉漉,滑溜溜的,套弄得厉害了还有咕啾的声音,沈嵘之蓦地耳根发烫,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一停食髓知味的小傻子不乐意了,本来胀痛的下体被沈嵘之摸得又酥又热,感觉好得不得了,吱吱为什么不摸了呢?顾淞抓了沈嵘之的手往自己鸡鸡上按,“吱吱……还要,你揉揉,再揉揉……”   沈嵘之终于觉出几分惊世骇俗,他真是……一念之差怎么做出这种荒唐事!手攥起来不打算再碰,却被强硬地压在性器上,沈嵘之又惊又恼,“你放手!”   顾淞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温柔地帮他揉揉的沈嵘之突然就凶起来,被吓得不仅放开了手,还往后挪了点拉开了将人的距离,胀到发紫的性器也跟着颤了颤,顾淞看着生气的吱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埋头哭唧唧学着沈嵘之刚刚那样,自己握住揉弄。   但是他没轻没重,哪里叫揉简直就是捏着性器乱抓,把自己弄得更疼了,沈嵘之看那充血的龟头被他折腾得几乎要破皮流血,在顾淞的爪子上不轻不重抽了一巴掌,“松手!不疼啊你!”   顾淞委屈巴巴,吱吱不给揉,自己揉也不行,鸡鸡还越来越肿了,那要怎么办呐……沈嵘之和他对视两秒,到底没能抵挡顾淞的眼泪,狠狠瞪了他一眼,再度握住性器。   比起刚刚似乎又硬了点,拇指指腹蘸着清液轻轻在顶端磋磨,顾淞一下子舒服到眯起了眼,连腰肢都在打颤,两手撑住往后仰去的身子,攥了攥手下的床单,顾淞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沈嵘之脸上的红霞,打心眼里觉得吱吱超级漂亮,“唔……吱吱……”   带着哭腔的声音染了情欲,听起来还有点性感,也不知是触到了什么开关,沈嵘之心口一颤瞬间意乱情迷,本来一直尽量避免去看顾淞的脸,这会却肆无忌惮盯着他细细打量起来。   然后有什么东西就在顷刻间天翻地覆。   顾淞有着顾峥眉眼,虽然平时的神韵截然不同,这种时候却足以以假乱真。沈嵘之想象过顾峥陷在情欲里的样子,应该是隐忍的,禁欲的,性感迷人到能让他不由自主打开双腿,但是眼前这种直白坦诚的欲望流露,却让沈嵘之有意料之外的成就感,想要逼得顾峥无法自持,想要撕下他伪装的面具,想看到顾峥为了他欲罢不能……   理智是什么时候消磨殆尽的沈嵘之不知道,却知道抚摸已经不能满足手中胀烫的性器,沈嵘之咬唇咽了咽口水,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跪在地,顾淞这时候已经舒服得有些云里雾里,并不知道沈嵘之要干什么。   双手握住茎身,只露出水润的顶端,沈嵘之手上稍微用力,颤颤巍巍的铃口小孔就吐出一颗清液,就像是被他挤出来的似的,看起来特别色情,沈嵘之探出舌尖将那一小颗晶莹卷走,头顶顾淞的喘息明显升了个调。   舌尖味蕾传来淡淡的腥咸,味道真的算不上好,却只让沈嵘之越发堕落沉沦,没人知道他曾经肖想过多少次,可以亲口尝一尝顾峥的味道。   张口将性器一点一点纳入,头顶那人推了推他的脑袋,唤了一声之之,沈嵘之闭了闭眼继续埋头,直到尺寸过人的性器几乎要将他的唇角撑裂,这就是极限了,却仍旧离根部还有一小段距离。   口腔发酸,舌根下自发分泌出很多唾液,整个嘴巴里都腥得很,弥漫在鼻息的,是沐浴液也掩不住的骚味,沈嵘之却被这种气味撩得兴奋起来了……慢慢抬头,嘴唇将茎身裹得密不透风,所过之处留下湿漉的水痕,是淫液还是唾液没人分得清。   沈嵘之抬眼去看性器的主人,顾淞湿润的眼角通红通红,欲望已经燃到了极致,混乱忐忑迷茫不解,“吱吱……呜……为什么要吃我的鸡鸡……”这样说着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却不知不觉间转推为按,在薄薄的唇快要脱离龟头的时候,本能地用力按了下去。   “咳……唔!”没轻没重顶得沈嵘之呕吐欲泛滥,闷声呛咳,眼角都被逼出些许湿意,沈嵘之却没有挣扎,闭眼缓了缓,适应过来只在心底腹诽了一句傻子!便继续配合顾淞本能的动作卖力吞吐。   小傻子这种事情上倒是真不傻,没一会就体会出门道来,不仅无意识揪了沈嵘之的头发,还小腹摆动起腰肢,苦了沈嵘之嗓子眼儿被他杵得发疼,难受得厉害硬是挣开,吐出性器呛咳了一阵。   顾淞知道自己把人弄难受了,可他的鸡鸡邦邦硬,吱吱嘴里又湿又软又热,舒服得很,顾淞一边充满歉意的看着沈嵘之咳,一边忍不住悄悄把鸡鸡往沈嵘之唇边送,“吱吱,你还要不要吃……?”   性器戳着脸颊滑来滑去,沈嵘之早被那腥臊味熏得脑袋里一片混沌,下意识张口,让小傻子再度顶进来,这次顾淞也有了分寸,不敢再自己动,只让沈嵘之掌握步调。沈嵘之吮着他吸吸舔舔,顾淞腰腹的肌肉在轻轻抽搐,片刻突然摇了摇头,惊慌失措去推沈嵘之的脑袋,“吱吱!我,我想尿尿……!”   沈嵘之之前一直都顺着他,这时候却不顾阻止硬是又往深里吞了吞,口中的性器那瞬间胀到极致,“尿……呜……尿尿了……”伴随着小傻子的哭诉,铃口喷出第一股腥麻的液体,打在喉咙口来不及吞咽,倒灌着让沈嵘之舌根下充盈了更多的液体。   顾淞以为自己尿在吱吱嘴巴里了,高潮的同时也惊吓不小,挪着蹭着往后退,沈嵘之一时不查,就让性器从嘴里滑了出来,于是那第二股第三股精液,部分落在了沈嵘之的脸颊上,部分就这样模糊了沈嵘之的镜片。 第10章   沈嵘之有点喘,下意识闭上了被精液模糊镜片的那只眼睛,按住自己微微硬热的下体,脑袋里也一阵天旋地转。顾淞射完了也没完全软下去,硕大的性器近在眼前,沈嵘之被自己内心最诚实的渴望惊到,他居然无药可救地想要伸出舌头将龟头上蘸的一点精液舔去……   是自暴自弃还是不想再压抑沈嵘之说不清,他垂了眼眸,真的就这样做了,顾淞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沈嵘之,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他莫名激动,轻颤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扇得他心窝里痒痒,若隐若现的舌尖红艳艳的让人想捉住咬一口,一定很软很甜……顾淞的性器又抖了抖,膀胱一阵酸胀,连忙扭腰躲闪,“吱吱别……!我还想尿尿……憋,憋不住了……”   铃口小孔一张一翕,沈嵘之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要尿,没有松开性器反而用力捏住了根部,“憋不住也得憋。”   顾淞委委屈屈呜了一声,沈嵘之有意欺负他,还用牙齿轻轻刮了刮龟头的嫩肉,小傻子惊喘,鸡鸡通红通红,却始终老老实实地没有躲闪。沈嵘之欺负够了让顾淞自己捏着不许漏尿,小孩对他言听计从,最关键是顾淞并不想在吱吱面前尿床,这是件非常非常非常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沈嵘之看他算盘珠子似的,就这么傻傻地捏着鸡鸡不动弹,好心颔了颔首让他自己去厕所,顾淞这才跳下床忙不迭奔去。   沈嵘之就盯着他赤裸的……屁股,顾淞的臀肉很紧实,有一点点翘,却因为白而显出了几分青涩的味道,沈嵘之不知道他怎么还能悠哉地去想这些乱七八糟,他只是没来由地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   直到顾淞消失在他视线里,沈嵘之才抽了纸巾来擦脸上和镜片上的精液,擦了半天也去不掉那股子腥味,仿佛在提醒他有些事发生了便是欲盖弥彰,沈嵘之皱了皱眉,心里隐隐的有一些东西开始翻涌,顾淞这时候尿完了回来,站在稍远处怯怯地唤他,“吱吱……”   还光着呢也不知道要把裤子穿上,沈嵘之盯着他裆部又看了一会,这才淡定地站起来去给顾淞找了一条新的内裤,顾淞看沈嵘之虽然不说话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就试着去和他搭话,“吱吱,刚刚……”   “闭嘴。”沈嵘之语气挺平静的,顾淞却感到了浓浓的不安,下意识抬手扯住吱吱的衣袖,转身想走的沈嵘之就这么被他拽住了,沈嵘之没有回头,顾淞小声唤他,沈嵘之听见那声之之眼皮一跳,这次硬是把袖子抽出来,逃出了这个让他越来越感到窒息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卧室,那片最安全最私密的领域,沈嵘之靠着身后的门,第一件事捂了自己的脸。给顾淞口交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恬不知耻,下贱淫荡,即便他把他当成了顾峥,这也太超过沈嵘之对自己的认知,明明面对顾峥的时候,他也没有恶心到这种程度。   顾淞的智商不过五岁,他什么都不懂,他不过是个傻子。   正因为他只是个傻子!   沈嵘之蓦地瞪大了眼,因为是傻子,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做到这种程度,因为是傻子,所以才能为所欲为,因为只有小傻子在知道了真实的自己之后,还能全身心依赖地唤他一声吱吱……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卑劣地希望顾淞能就这么一直傻下去!   沈嵘之看向自己掌心,也不知想分辨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呼吸颤抖到无法自控,强烈的负罪感侵袭过来将他吞噬,他被托孤,顾峥绝对不会希望他如此将他的儿子“照顾”到床上去。   呼吸过度导致脑袋发晕手脚发软,沈嵘之滑坐在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压不住了,最先开始出现的是顾峥,一如曾经每次发作的时候,顾峥带着现实里绝对不会有的强势,将他压在身下,舔咬他的颈侧和锁骨,沈嵘之抬胯去蹭顾峥的胯间,闭上眼隔着裤子伸手按住自己胀烫的下身。   快感强烈,脑袋里一片混沌,沈嵘之探出舌尖,仿佛想要舔舐顾峥送到他眼前的性器,那东西饱胀硕大,吐着淫水,有着最骚舔最让人意乱情迷的味道……空气中当然什么也没有,沈嵘之却无法分辨,微张的口蓄不住舌根下的唾液,唇角下颔片刻就多了一道淫靡的痕迹,沈嵘之揉捏自己的动作近乎粗暴,他却又疼又爽腿根抽搐。   无意识分开了双腿,后穴一收一缩有点空虚,顾峥将他拥在怀里,吻着他的侧脸,将性器顶入还没完全做好准备的后庭,沈嵘之屏住呼吸扬起头,解开皮带扒开内裤找到那个瘙痒的小口,两根手指配合着一点点挤进去,穴肉早已习惯并不觉得痛苦,沈嵘之精准无误找到了那个可以将自己送上极乐的腺体。   “哈……啊……”   沈嵘之摇头,潜意识里知道这样不好,动作却根本停不下来,被欲望支配的身体从来就不由他自己控制,沈嵘之咬唇压抑羞耻的声音,想象粗长的性器毫不留情进进出出,头一次看清了顾峥的身体,炽热,健硕,强壮,威猛,沈嵘之想象里的顾峥总是自持且温柔,这次却有着不合年龄的浮躁……   指甲戳到腺体激起一阵贯穿灵魂的颤栗,顾峥的容颜变得模糊,沈嵘之胡乱甩了甩脑袋,努力眯眼从眼前的虚无中辨认,三三两两的重影定焦合为一处,干净纯粹的青年眼窝里带着一片暖意,笑容真挚,淡色的唇微启,吱吱……   “哈啊~!唔——!”胸腔随着高潮剧烈地起伏,沈嵘之双目紧闭,感受到胯间一股股的湿冷和指尖的黏腻,死死咬着唇,脸颊上多了两道清痕。   他从来就不是顾峥面前那个自强好胜,冷心冷情又狠辣的沈嵘之,这才是他肮脏龌龊又不堪的真面目。   他有性瘾,对顾峥的痴迷,执着,克制,压抑,经长期发酵,变态而产生的性瘾。 第11章   沈嵘之打开卧室门再度出现先在顾淞面前的时候,已经衣冠楚楚,连眼角的通红都退得干干净净,沈嵘之穿了西装,衬衫扣得一丝不苟,整套衣服上连条褶皱都找不出来,一副禁欲又不可侵犯的模样。   顾淞觉得吱吱突然变得很陌生,原本看见他的喜悦和兴奋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停在离沈嵘之稍远的地方踟蹰,“吱吱,你要去工作吗……?”   沈嵘之的假期还有一天,却没有多花时间跟顾淞解释,点点头就往门口走,顾淞跟在他身后追了两步,“你能早点回来吗?”   沈嵘之嗯了一声作为回答,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点什么,“你去床上躺着,可以看电视,不许折腾。”   小傻子点头如捣蒜,用热切期盼的目光盯着他,“我会乖的!吱吱你答应我一定要早点回来。”   沈嵘之被他这目光看得一阵焦躁,胡乱点了点头带上房门离开,留下孤零零的顾淞站在原地好一会,确定吱吱暂时不会回来了,才失落地上楼爬进了被窝里,默默在心里反省,吱吱今天都没有给他做饭呢,是不是因为他在吱吱嘴里尿了白白的东西,所以吱吱生气了?   沈嵘之开车去了趟市中心的毛绒玩具店,各式各样的恐龙玩偶有很多,沈嵘之拿了个呆头呆脑绿色的准备去结账,走到一半觉得不妥,折回去找来服务员,把各种颜色各种大小一共十二只全都买了,然后一张信用卡递过去,心不在焉想事情,完全没留意到人家小姑娘频频投来的倾慕的目光。   载着满车小恐龙,沈嵘之亲自去一家疗养院踩点,考察了环境,工作人员,设施和保密性等一切因素之后,定下了那间相对幽静又最豪华的套间,然后一分钟都没有耽搁,驱车回家接顾淞。   洛嘉让他继续服用药物并不是危言耸听,在这之前沈嵘之已经两年没有犯过病了……最绝望的时候用欲望麻痹自己,曾经有一整天他都在床上度过,各种玩具都试过,折腾到浑身无力,肋骨两侧隐隐作痛, 甚至连高潮都带着疼痛,沈嵘之完全能够分辨性瘾和性欲强的区别。   今早的事情只是个开端,如果继续留顾淞在身边,他的情况只会恶化不会好转,沈嵘之不能放纵自己堕落下去,更不能让自己玷污顾淞,权衡之下,他只能选择把顾淞送走。   车子在车库里停好,沈嵘之攥了攥方向盘,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他状态稍微好一点,他会接顾淞回来,一定会。   把小傻子塞进副驾,顾淞看着后座上数不清的小恐龙,吧唧就在倾身给他系安全带的沈嵘之脸上亲了一口。指尖有如过了电,又疼又麻,沈嵘之屏了屏呼吸,努力忽略自己不安分的下腹,挂挡踩油门,一路向疗养院飙去。   顾淞抱了三只小恐龙在怀里,都是绿色的,剩下的沈嵘之也拿了四只,直到走进房间里,顾淞才突然意识到,吱吱并不是带他出来玩的……小恐龙一个两个三个掉落在地,顾淞猛得回头想去牵沈嵘之的手,眼眶迅速泛起一层红,“吱吱……我想回家……”   沈嵘之避开了没有让他抓到,将自己手中的几只小恐龙放去床上,又捡起地上那些被顾淞丢了的,同样在床头摆放好,“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   顾淞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堵住沈嵘之要走的门,“我不想待在这里……吱吱,我想回家……”   沈嵘之仿佛没有听到,“你现在有很多小恐龙了,晚上不会睡不着的。”   顾淞已经急得没了章法,左顾右盼找理由让吱吱带他回去,“没有我就没有人给吱吱讲故事了……!”   沈嵘之面无表情和他对视什么话都没有说,顾淞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会乖的,我不偷偷吃冰淇淋了吱吱,我也不偷偷进你的屋睡你的床了,吱吱,吱吱你别不要我……”   和顾淞相处了两天,小傻子无疑是窝心的,看他这模样沈嵘之当然揪心,差点想抬手去揉他的脑袋,硬生生攥拳忍住了,动了动唇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沈嵘之一言不发,垂了眼眸绕过顾淞往外走,“一会赵阿姨会过来,她很和蔼,你要乖乖听话。”   当然是被小傻子死死拽住了袖子,顾淞已经抽噎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你不要我……呜……那能不能,能不能把妈妈爸爸还给我……呜……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哭得人心都要碎了,沈嵘之的眼眶也不自觉有点红,却是深呼吸,捏住顾淞拽着他的手,无情地狠狠推开,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车上还剩了几只小恐龙,沈嵘之犹豫片刻自己给送过去,其实就是担心小傻子的情况想再找借口去看看,走廊里就听得顾淞哭得撕心裂肺,到了现在顾淞念叨的只有吱吱两个字,太折磨心脏也太折磨他的自制力,沈嵘之停住了脚步,只将小恐龙交给路过身边的工作人员。   回到家里那份莫名的窒息感才稍有缓解,沈嵘之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直奔自己的卧室,关上门拉上厚重的窗帘,他的身体已经酥软到使不出半分力气,这就是性瘾的可怕之处,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也没有什么刺激源,他就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性欲高涨。   沈嵘之床头有个带锁的抽屉,里面有各种情趣用品,带着对顾峥的幻想,沈嵘之深深堕入情欲的深渊。他一共做了三次还是四次自己也记不清了,最后一次高潮异常艰难,精液稀薄得几乎像是清水,湿濡的床单上凌乱的摆放着跳蛋按摩棒等道具,沈嵘之爽到几乎虚脱,终于得了片刻安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然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因为拉着窗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声音沙哑到不像是自己的,沈嵘之甩了甩钝痛的脑袋,听着电话那头跟他说,顾少爷不见了。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什么叫做不见了?!满身狼藉也顾不上收拾,沈嵘之立刻驱车赶去疗养院。   偌大的豪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生活的气息,小恐龙一字排开放在床头,唯独少了个绿色中号的,护工跟在后方磕磕巴巴地解释,本来一直都在门口看着的,就去上了个厕所,真的,就去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人就不见了。   沈嵘之面色铁青,问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护工支支吾吾,院长跟着打马虎眼,沈嵘之听着不耐回头不带什么情绪地睨了他们一眼,“少给我整有的没的,说实话!”   沈嵘之到底是道上混过的人,护工和院长感受到的都是赤裸裸的杀气,哪里还敢含糊,“就,就三个小时……本来想找着了就不用惊动您……”   “废物!!”沈嵘之鲜少将心底最直白的看法表现出来,这会却已经自乱阵脚,顾淞要是真的自己跑了还好说,沈嵘之怕的是顾家的人找上门来,虽然他已经做得很隐蔽,但是谁能保证?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呢!三个小时,已经三个小时了,如果真的是顾家的人,顾淞说不定是现在连尸体都冷透了……   心脏一阵尖锐地疼,沈嵘之近乎失控,“监控呢!看了没有,人去哪里了?!”   “看了,没走电梯,从紧急逃生通道走的,那里一楼有个监控死角,所以,所以不确定后来往那个方向去了……已经派人去找了,还没有找到……”   “他一个人?自己走的?”   看院长一个劲点头,沈嵘之不能说放下心来,却也是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被顾家带走的就好,按照着监控上顾淞走过的路径寻过去,顾淞是从西门出去的,往左边可以上公路,往右边就是去后山了,沈嵘之略一沉吟,如果顾淞想回家的话,应该是朝有灯光的大路走可能性比较大。   沈嵘之驾车打着双闪一路缓慢开过去,每隔三五秒就唤一声顾淞,疗养院建得偏远,空荡荡的四周总能送来回声,沈嵘之却没听见一丁点儿其他动静。   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时间越久沈嵘之越绝望,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把小傻子弄丢了,沈嵘之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寻了两个来回沈嵘之明白这样漫无目的寻找下去不是办法,将车停在马路边,脑袋抵上方向盘,沈嵘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淞是个小傻子,他想回家,沈嵘之早上带他来因为堵车所以绕行了另外一条稍远路,算上顾淞失踪的时间……沈嵘之深吸了一口气,他真的已经孤注一掷。   开到他估算的地点下车步行,沈嵘之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却还是锲而不舍唤着顾淞的名字,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显凉,忽地伴随着草丛簌簌地响声,沈嵘之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吱吱……   猛得精神一震,“顾淞?顾淞!”   小孩的声音是从路牙下边传来的,沈嵘之翻过围栏,顺着斜坡滑下去,终于看见了他找了一晚上的顾淞,小傻子脸上被泥蹭花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鼻尖通红冻得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搂着一只小恐龙。   沈嵘之又喜又怒,既心疼又心酸,百感交集这瞬间却只想好好数落这个熊孩子一顿,一边跑过去一边就是骂,“你瞎跑什么!长本事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听话!”   顾淞刚刚早吧眼泪哭干了,周围黑黢黢的到处鬼影重重,无论他怎么求救叫喊都没有人来,看见沈嵘之哪里还有其他念想,哇得一声只是哭,除了哭没有其他办法能宣泄他的委屈害怕。   沈嵘之健步上前,什么都没想直接将小孩紧紧搂入怀里,顾淞哭得乱七八糟,“吱吱……吱吱我好害怕……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不想要小恐龙,我想要吱吱……吱吱,吱吱坏,我好害怕……呜呜……”   沈嵘之的心悬了一个晚上,差点没被他吓出心脏病来,此刻的感觉就仿佛是心口缺的那一块被填回来了,让人如此安心,沈嵘之吻了吻顾淞的鬓角,柔声细语吐在他耳畔,“不怕,不怕了……吱吱错了,吱吱没有不要你,不怕了……我们回家,回家……”   小傻子还是在哭,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沈嵘之实在心酸,细细密密安慰的吻落在顾淞的脸颊,唇角,最后毫不犹豫堵了小孩的唇。小傻子终于呆住,抽抽噎噎却停了抱怨,沈嵘之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伸出小拇指,“亲亲了,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吱吱不骗你,我们拉钩。” 第12章   顾淞泪眼婆娑地看着沈嵘之的伸出小拇指,似乎在确认这番话的真实性,沈嵘之见状勾了他埋在小恐龙后面的小手指,牢牢打了个结,晃晃拇指示意顾淞来跟他盖章,小傻子嗅嗅鼻子撇嘴,满脸都写着我勉为其难原谅你再相信你一次,终是伸出拇指来轻轻碰了他一下,沈嵘之欣慰,另一手将顾淞揽进自己怀里,小傻子也没客气,小恐龙丢去一边,心安理得环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胸口撒娇。   沈嵘之就这么抱着人轻抚后背哄了好一会,等顾淞终于停下啜泣,才把人从怀里捞出来,小傻子着急不依,还想搂搂抱抱,沈嵘之耐心又温柔地哄,“回家了再接着抱?你冷不冷?”正说着呢就见顾淞打了个哆嗦,沈嵘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顾淞肩上,“先上车。”   把人扶起来,小傻子还不忘捡起刚刚掉在一边的小恐龙,然后刚走一步就一个趔趄,沈嵘之把他扶稳,神色担忧看了看顾淞的脚,“伤着了?疼?”   小傻子点点头,右脚抬起来,“不占地就不疼了,我可以跳着走。”   沈嵘之皱眉,想着要不他去把车开过来,顾淞见他不说话立刻紧张起来,“我能走,回家!吱吱我们现在就回家!”   明白顾淞这是怕他反悔,沈嵘之也不勉强了,小孩既然这么精神,应该伤得不严重,沈嵘之把顾淞的一条胳膊架在肩上,一手揽了他的腰,就这么扶着顾淞一蹦一跳地蹭到了车前。   回去的时候路过疗养院,顾淞下意识有点躲闪,抬眼瞄了一下,低头噘嘴,情绪失落,沈嵘之看他仍旧把小恐龙紧紧搂着,心里明白他在惦记什么,唇角勾了勾却不点破,顾淞的状态不好,他也不想再把人载回那该死的疗养院。   车上缓了半天顾淞也没暖和过来,手还是冰冰凉,回到家第一件事沈嵘之就把小傻子弄了进浴缸里,浴室里雾气氤氲,沈嵘之这会担忧心疼占上风,也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想,只捞了小孩的右脚查看伤势。   脚踝有点红肿,还好不是很严重,沈嵘之稳住顾淞的小腿,捏着脚背试着稍微活动踝关节,问他疼不疼,小傻子扶着浴缸的手一下捏紧,眼底也染了泪花,沈嵘之叹气,用毛巾包了些冰块来给他冷敷。   顾淞泡在热水里,看着覆在自己脚上沈嵘之葱白修长的手指,不知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想让吱吱别弄了,却被沈嵘之警告了一句别乱动,顾淞老实了,却恨不得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水里。   沉默了一会顾淞开始犯困,毕竟他哭了大半天,一个人又惊又怕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吱吱了,加上伤病未愈,体力早就透支,虽然他还有些话想和吱吱说……   沈嵘之看他眼皮打架,就赶紧把人擦干弄去床上,顾淞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沈嵘之只好一同躺进被子里,小傻子紧紧粘着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跟他说对不起。   沈嵘之拍着顾淞后背的手顿了顿,顾淞还在自言自语,“吱吱……你不要生气……我很乖的,你不要再丢下我……”   听得沈嵘之一阵心酸,想说什么的时候发现顾淞已经嘟嘟囔囔睡着了,最终只是在他鬓角落了个吻,“乖,睡吧……”   床头柜上脏兮兮的小恐龙永远在笑,暖色调的灯光下做了这幅温馨画面的唯一见证物。   顾淞熟睡之后沈嵘之悄悄起身,他其实也一身疲惫,却毫无睡意,沈嵘之走进浴室洗掉了满身黏腻,沐浴液的清香将那一身腥味掩盖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沈嵘之却站在花洒下很久都没有出来,因为烙在心底深处的那种罪恶淫秽感是怎么也洗不掉的。   后来沈嵘之去了书房,在书桌上锁的抽屉里,有唯一一张他和的顾峥合影,被他仔仔细细表在相框里。照片里的顾峥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揽着那时候还很别扭很稚嫩的沈嵘之,顾峥在笑,顾峥一脸宠溺地看着他在笑。   沈嵘之轻轻摩挲照片里顾峥的面容,将手边加冰的烈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照片里顾峥的表情万年如一,沈嵘之却头一次对微笑的顾峥产生了不满。   顾峥,顾峥……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自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沈嵘之直接拎起酒瓶里灌了一口下肚,他喝得太急,酒精片刻就开始发酵,情绪也跟着失控,为什么姓顾的这一家人就不能放过他?他放不下顾淞,也没办法克制自己,姓顾的两父子就这么联起手来给他出毕生都无解的难题!   眩晕造成了思绪的混沌,原本的抚摸变成了用指甲抠磨,沈嵘之方寸大乱,抬手按住太阳穴,遮挡眼角欲落不足的湿意,沈嵘之失控地发脾气,将相框狠狠拍在案上,玻璃皲裂的痕迹毁了顾峥的面容,沈嵘之咬牙,浑身微微颤抖。   是你不回答的,是你当初抛弃了我,你给不了的……   父债,子偿!   隔天沈嵘之要上班,秘书给他找的保姆来家里报道了,姓许,是个五十多岁面向和善的阿姨,沈嵘之跟她交代任务,顾淞不可以离开她的视线,要喂饱他,不能让他剧烈运动,不能出门,其他顾淞想干什么都随意。然后沈嵘之特意叮嘱,她的职责只是照顾顾淞,打扫卫生或者收拾房间这类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许姨看起来就是个明白人,也不多问,转身去和顾少爷介绍自己,顾淞并不排斥她,却有点认生,怯怯叫了声姨姨。   沈嵘之稍微放心,走到顾淞面前,故意给小傻子搂搂抱抱的机会,顾淞经历前一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蹭进沈嵘之怀里撒娇,“吱吱你要早点回来啊,不可以再把我送走了,不可以再骗我啦……我真的会生气的。”   沈嵘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生气了会怎么样?”   顾淞想说生气就不跟你玩儿了!转念一想这样也不对,他不理吱吱的话,吱吱就更不会理他了!所以生气了要怎么办呢?想得太费力眉头都皱起来了,沈嵘之心情有点好,笑骂他傻子,转头跟许姨交代把床头那只玩偶帮顾淞洗一洗,而后带着一身轻松出了门。   沈嵘之硬挪了三天假期,这一整天基本就在赶场应酬,省长家的公子想拉沈嵘之上船,地方官员又各种溜须拍马套近乎,争取外企的投资需尽地主之谊,还有关少又来约他吃饭……其实忙忙碌碌也就那些一成不变的事情,沈嵘之进退有度,得着空档开小差,想的总是顾淞那傻小子的事情。   晚上酒喝得有点过,沈嵘之并不想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便先回到办公室,想着多处理一些事情,明天也可以晚点来上班。过目一份重要的企划的时候,福至灵犀突然模模糊糊捕捉到一些东西,调出顾氏之前的投资仔仔细细研究过去。   顾峥的决策和预判能力从来就不容小觑,在为数不多顾氏投资失败的企划里,有一个非常可疑,挂的是顾峥的名字,行事却不是顾峥的风格。   临江丽城的房地产项目。   前期投资风风火火,快竣工的时候因为环保问题被政府叫停,污水直接排放到江里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到现在这片新建的楼盘都没能上市。如果是顾峥,怎么会投资给这种有显而易见隐患的项目?   沈嵘之把临江丽城的相关资料找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顾氏投资这个项目的资金,是和一个叫做宏远的名不见经传的小贸易公司融资来的。沈嵘之的心莫名沉下去,开始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没记错的话,这个宏远涉黑的吧……当时沈嵘之在道上摸爬滚打的时候,久仰大名。   所以顾峥那一根筋一条白道走到底的性子,怎么可能跟黑道扯上关系,这事一定另有隐情。凭空想肯定想不出什么结果,沈嵘之当即给关少去了个电话,答应了他的饭局邀约。 第13章   难得沈嵘之主动来电,关少自然不会放过他,直接把他约去了一家高级会所,沈嵘之驱车前往,看装修和门面不像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沈嵘之的戒备心顿时降低了一个等级。   不等他进门已经有个妙龄少女迎出来,戴着假面,声音甜美,沈嵘之神色淡漠只说找关少,便被人领着进去了。会所有十几层,服务人员全都戴着假面,关少在顶层,电梯停在别的楼层打开门的时候,沈嵘之看见了身着兔女郎装手执软鞭的小姐,皱了皱眉心下生出几分抵触,却因着对关少的了解并没有退缩。   电梯门开直接顶层整个是完整的套间,暖色调的灯光稍暗,是最让人舒适的亮度,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关少的身影,沈嵘之往里走了两步,听得左边旋转的楼梯上面传来关擎逸的声音,“进来吧不用拘束。”   沈嵘之确实没客气,进来给自己倒了酒,那边关少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个赤裸的少年,男孩头埋得很低,沈嵘之并没看清他的面容,却留意到少年脖子上的项圈,沈嵘之皱了皱眉,“成年了吗?”   关擎逸挑眉,“你是来抓奸的?”   沈嵘之抿抿唇不说话了,关擎逸走过来夺了他手中的酒杯,也不介意沈嵘之刚刚喝过,在沙发上悠悠坐下,那少年目不斜视,规规矩矩跪在关擎逸脚边,沈嵘之将脸别过一边去视而不见。   然后还是关擎逸开口先打破了沉默,“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不妨直说,你带着目的来赴约,我可不想跟你做这种无聊的周旋。”   关擎逸这个人……沈嵘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当时在外面混的时候就是关少的手下,那时候关擎逸就对他照顾有加,也明确表示过就是在追求他。   关少风流倜傥男女通吃,兴趣爱好是美人,这在道上人尽皆知,被他追求的无不受宠若惊,沈嵘之便是那个另类。沈嵘之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根绳吊死在顾峥身上,就算关擎逸跟他明确表示过,只要沈嵘之肯点个头,从今往后他就是唯一,沈嵘之却始终没有松过口。   沈嵘之有作为猎物的直觉,关擎逸这个人,他惹不起。   回忆过往的功夫关少起身走到他身边,大大方方揽了沈嵘之的腰,似是自言自语,“你是不是又瘦了?”   沈嵘之倒也没躲,“宏远现在还是你在管?”   关擎逸没有直接回答,岔开话题邀他一起洗桑拿,沈嵘之眸色一沉面上显出几分不悦,关擎逸得寸进尺的伸手解了沈嵘之衬衫领口的扣子,沈嵘之挡开他的手倒退一步,也不打算问了转身就要走,关擎逸笑,“脾气还是这么臭……也就我宠着你,看看谁还有这个胆子给我甩脸子。扣子太紧我看着憋得慌,你别弄得那么禁欲,撩骚……”   沈嵘之一言不发按下了电梯,关擎逸坐回沙发上,本来一直跪在地上的少年乖乖站起来爬去他腿上,关擎逸搂了香软可人的少年在怀,手在少年的腰侧细细拿捏,“宏远前两年漂白了,是谢老那边在管,怎么?碍着你了?”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门,沈嵘之没有踏进去,回头正看见关擎逸勾了少年的下巴,示意他探出舌尖来嬉戏似的接吻,沈嵘之看着他们交缠舌尖,呼吸微乱,“你们和顾氏有没有什么合作?”   “顾氏?倒是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好像合作并不是很愉快。”关少答得心不在焉,一直乖顺的少年这时候不着痕迹打量了他一眼,关擎逸揪了少年颈间的项圈,造成他轻微的窒息,“分心?”   沈嵘之见状再不多言,踏进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瞥见关擎逸把纤细的少年压进了沙发里,“你有什么立场吃醋?”   视线隔断,旖旎的念想却在脑中挥之不去,狭窄的空间让人觉得憋闷,沈嵘之伸手又解了一颗扣子,丝毫不知锁骨已经若隐若现,关擎逸既然不是负责人恐怕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来,但顾氏和宏远的合作是可以肯定的了,融资的目的不外乎帮黑道洗钱,那么大的工程最后却黄了,谢老那边绝不可能善罢甘休,顾峥到底把自己卷进什么烂摊子里了?!   想得太入神,出电梯的时候撞上了什么人,是个体型发福醉醺醺的中年人,沈嵘之说了声抱歉就要接着走,却被那猥琐老板拉住了手腕。   会所里有让人迷醉的淡淡熏香,又亲眼目睹了关少和少年接吻,沈嵘之早已脸颊微红,即使解开了领口,却也改变不了他自身的气质,隐忍,矜持,禁欲,却从骨子里透着股淫乱,这里又是一家隐藏得很好的SM会所,沈嵘之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有待开发的优质M。   喝醉的人没有理智,直接就把沈嵘之往电梯里拽,还出言无状,言辞间尽是猥亵和调戏,沈嵘之当然没有客气,攥紧拳头招呼回去,却不曾想身后跟着的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都是猥琐老板的保镖,沈嵘之就算有点格斗技巧,也打不过三个专业的保镖,因为中年老板一直嚷嚷着不许伤着他,沈嵘之虽没吃什么苦头,纠缠了一阵却还是被掐着脖子反剪双手按在了墙上。   猥琐的男人说他细皮嫩肉,添几道鞭痕那才叫绝色,竟是打算硬掳了他去好好调教,电梯门开,也不知究竟是几楼,意料之外的人站在外面。关少仍是在笑,眸子里却没有温度,出手迅如闪电,落拳之处皆是穴道要害,短短一瞬就把沈嵘之解救出来。   冷漠地吩咐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把这些人清理掉,关擎逸走进电梯,给沈嵘之整理衣衫,小心谨慎地扣上刚刚被他解开的扣子,“是我疏忽,让你受惊了。”   沈嵘之摇摇头,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还停留在满腔愤怒的阶段,并没觉得惊吓,深呼吸喘匀一口气,“谢谢关少。”   关擎逸笑,“又谢?你自己说欠了多少人情了,你打算拿什么还?”   沈嵘之沉默,关擎逸叹气,“回去吧,宏远和顾氏的事情,我帮你查一查。”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顾淞却还没有睡,听见门响迅速冲到门口,将推门进屋的沈嵘之紧紧搂住,“吱吱你回来啦!”   沈嵘之抬手回抱,许姨跟在后面笑着调侃这孩子真黏你,沈嵘之点头回应,许姨也不多留,打了招呼带上门离开了,小傻子腻在沈嵘之怀里不肯撒手,“吱吱你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过要早点回来的。”   顾淞身上有种特别干净纯粹的味道,沈嵘之被他抱着蹭,原本脑袋里那些隐隐约约的旖旎就这么被无限放大了,他刻意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叫嚣着翻涌而上……   性器硬起来了,小傻子浑然不知,吱吱长吱吱短跟他汇报今天自己有多乖,沈嵘之想推开他力气却没他大,沈嵘之不知道会所里的熏香有催情作用,脑袋越发混沌,小傻子这时候凑过来跟他讨亲亲,“吱吱我这么乖!你要不要奖励我呀!”   稚嫩可爱的顾淞,成熟稳重的顾峥……父子两人极相似的容颜把沈嵘之搅得不得安宁,最终理智崩裂,父债子偿四个字充斥了整个脑海,沈嵘之喘着粗气将顾淞拽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把将小傻子推进床里,翻身骑坐在他身上。   顾淞虽然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却发现了沈嵘之鼓鼓囊囊的胯间,撑起身子伸手去摸,“吱吱!你的鸡鸡也肿起来了吗!疼不疼?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第14章   被顾淞碰到的瞬间沈嵘之就打了个哆嗦,性器硬得仿佛快要从西装裤里爆出来,沈嵘之难受得紧,却看着顾淞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小傻子那么天真无邪,而他却要拽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一起堕入万劫不复,太自私,太罪恶,可为什么会期待兴奋到无以复加?   顾淞隔着裤子在性器顶端认认真真地给他揉,还安慰他,“吱吱你不要怕,我给你揉揉就好啦……或者……”小傻子说到这里声音莫名变小了,脸颊也有点热,“或者我也可以帮你吃。”   沈嵘之因为顾淞这么可爱的话语闷哼了一声,性器一颤从铃口吐出淫水,把裤子都弄湿了,沈嵘之的腰不受控制地在轻轻打颤,顾淞见状以为弄疼他了,慌忙把手拿开,沈嵘之眯起了被欲望模糊的眼睛,一鼓作气将下半身脱得不着寸缕。   岔开双腿再度跪坐在顾淞身上,小傻子呆呆看着他赤裸的下体,沈嵘之的皮肤虽然不像年轻人那般细腻,白却是真的白,尤其常年不见阳光的大腿内侧,看得顾淞都想去咬一口,而双腿间肿着的那跟棒棒,是粉色的,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顾淞看直了眼,也不知道自己的鸡鸡怎么会也跟着肿起来。   小傻子反应这般直接,悄然打消了沈嵘之不少顾虑,两个人都硬总比他一个人硬更容易面对。胯间相抵轻轻磨蹭,小傻子终于不傻了,把自己的鸡鸡也从裤子里释放出来,龟头和龟头霎时做了个亲密接触。沈嵘之呼吸微颤,顾淞伸手摸了摸自己,然后又摸了摸沈嵘之,“吱吱,看,我比你大,为什么你那么小呀……”   不过是小了一圈而已哪里就那么小了!又不是人人都有这种吓人的尺寸!沈嵘之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拇指食指成环,弹了一下顾淞,小傻子惊呼,有点疼但是感觉也不全是疼,哼哼唧唧说吱吱欺负人,沈嵘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闭嘴!你还揉不揉了!”   顾淞这才想起来他俩都还肿着呢,吱吱一定跟他一样下腹又酸又热,伸手把两人一起握在掌心,无师自通地挤压摩擦,沈嵘之咬唇仰了仰脖颈,前面的欲望得以缓解后面却越发显得难耐,沈嵘之不打算教顾淞先释放一次,倾身就去床头的抽屉里摸索润滑液。   顾淞好奇地看着他把透明的液体往两人的鸡鸡上淋,被冰到了还笑着躲闪,“好凉啊……”沈嵘之却不理他,又在自己的手上也淋了点润滑液,然后从后面探进了两人几乎相贴的下体。   看不见沈嵘之的动作,只知道他一直在后面捣鼓,顾淞实在好奇就拨开两人的下体,还往上扒着沈嵘之的蛋蛋想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摸了一手温热的湿黏,顾淞被吓到了,缩回手来,莫名吞了吞口水,“吱吱你在干什么呀?”   沈嵘之哪有脸跟他解释,被小傻子直白又毫无遮掩的目光弄得几乎无地自容,有些心急两根手指胡乱地在后穴里搅弄,猛得戳到腺体沈嵘之一个腿软差点没趴在顾淞身上,小傻子这会也是本能作祟,扶着自己那根硕大顶着沈嵘之的臀缝来来回回磨蹭。   两人都一触即发,顾淞终于不做好奇宝宝什么都问了,握着性器面露急切,沈嵘之咬唇骂他该死的傻子,膝盖用力撑起身子跪好,然后掰开自己的臀瓣,用后面那张一收一缩饥渴的小嘴去凑性器。   褶皱羞羞涩涩地被撑开,顺利将龟头含了进去,沈嵘之打了个哆嗦,屏息帮顾淞扶住性器,沉腰缓缓往下坐。   “唔……”一开始就是强烈的压迫感,后穴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尺寸的东西,穴口被撑得发疼,像是要裂开了似的,而且沈嵘之太心急了连套套都没给小孩戴,性器几乎能将人烫化的温度没打一点折扣,沈嵘之既觉得满足又觉得吃不消,停下动作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欲望占了上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沈嵘之更大程度掰开自己的臀瓣,将顾淞那根硕大努力往身体里纳。   顾淞扶着沈嵘之的腰,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办才好,吱吱为什么总是要对他的小鸡鸡做这做那?消肿光用揉的不行,吃也不行了吗?他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还把吱吱也给传染了……顾淞看着沈嵘之飙红的脸颊和他轻蹙的眉头,特别想舔一舔吱吱被自己咬出齿印的唇,但是顾淞却没顾上,因为下体的挤压感越来越强烈,有点难受,顾淞扭了扭腰想要躲闪,“吱吱……太紧了,特别挤,鸡鸡疼……”   沈嵘之简直又羞又臊,他有什么办法,按摩棒的尺寸和小傻子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吃力,用手确认了一下还在外面的部分,竟然还有一半,沈嵘之鬓角的汗水在往下滴,有那么一瞬间很沮丧,要不算了吧。   不用出力坐享其成的家伙还敢跟他抱怨,“吱吱,疼……”   沈嵘之一头恼火,开口没好气,“忍着!别烦我!”   小傻子被凶了撇撇嘴垂下头,自己伸手去摸还没进去的部分,委屈巴巴,真的就是很紧嘛!吱吱还不让说,坏坏……   沈嵘之有一种微妙的自尊心受到打击的错觉,憋了一口气和顾淞较起真来,就着能进去的这点程度试着磨蹭,一边动作一般努力收缩后庭放松,很快两人的感觉就没那么糟糕了,后穴适应过来,内壁被磨得一阵阵酸软发烫,顾淞这时候也体会出一些门道,包裹他鸡鸡的地方越来越热越来越软,滑溜溜的蹭起来很舒服,相比之下进不去的那部分就很难受,顾淞也不委屈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挺挺胸,然后双手握住沈嵘之的腰,下腹蠢蠢欲动,“吱吱……”   沈嵘之并不想搭理他,攀着顾淞的肩,磨磨蹭蹭取悦自己,试着去找敏感点,内里将性器裹得密不透风,还会收缩,就跟被吮吸了一样,顾淞哪里受得了,精虫上脑腰胯一顶手上用力,猛地就把沈嵘之一直不敢强行纳入的最后一点也完全捅了进去!   “啊——!!”沈嵘之根本没想过小傻子会突然发难,惊叫出声眼前都黑了一瞬,全部进来真的太勉强,都不用刻意去找,性器就这么碾过了他的敏感点,而且五脏六腑都像是挪了位,沈嵘之实在受不住,胡乱摇头,“不……唔……”   顾淞听他惊叫,一阵心猿意马,吱吱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要他形容,大概就是妈妈有时候跟爸爸撒娇的那样,有点儿媚,他觉得妈妈羞羞,却觉得吱吱超级可爱,搂着沈嵘之的腰不肯松手,沈嵘之差点喘不上气,“出去……唔,先,先出去……”   吱吱的声音都软下来了,还带了点哭腔,双手按在他胸口推拒,顾淞这时候才意识到沈嵘之可能真的不舒服或者哪里疼,扶在他腰上的手松了劲,沈嵘之直起腰身,缓过劲来怒瞪小傻子,顾淞不知所措,“我弄疼你了吗?”   明明是生气的,被小傻子这么无意识温柔对待,沈嵘之那点怒火还来不及烧起来就烟消云散了,别开脸去说了句没有,扶着顾淞的肩自己主动坐下来,感受着粗长的性器开疆辟地顶到最深处将他贯穿,沈嵘之残存不多的理智也开始被欲望侵蚀。   很满足……不仅仅是生理的需求,心中那份想要被人疼爱的渴望也终于有了寄托,那种强烈的精神颤栗,从来也没用道具得到过。   努力提臀动腰,沈嵘之捧起顾淞的脸,掩了他的口鼻,细碎的亲吻只印在眼角。   顾峥,顾峥……   明明心里清楚抱着他的人不是顾峥,沈嵘之却控制不住这种肮脏的念想,一次就好,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让他所有的幻想付诸现实,让他彻彻底底拥有一次。伴随着邪念的疯狂滋长,沈嵘之骑在顾淞身上大幅度动作,陷进欲望里不可自拔也不想自救,沈嵘之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疯魔了。   顾淞屏息看着沈嵘之,那眉那眼,那白如雪的皮肤,红如血的嘴唇,分明就是他漂亮的白雪王子,却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觉得吱吱有点陌生,并不是他讨厌的那种陌生,小傻子心脏砰砰跳,鸡鸡越发邦邦硬,明明是要消肿可下面却越来越肿胀,顾淞有点儿不满意吱吱兀自沉沦,把人搂紧了去和沈嵘之讨亲亲,“吱吱,鸡鸡还是好涨,我想要揉揉。”   沈嵘之这会已经被操出了淫态和痴迷,听他这样说只眼睛一眯唇角微勾,“傻子……吱吱,用下面,唔……用下面的嘴帮你消肿……啊……”说着倏然夹紧后庭,顾淞呼吸一窒,“吱吱!下面,鸡鸡它好热……”   沈嵘之舔舔唇,媚态万千而不自知,无意识诱惑着小傻子,“吱吱的里面也很痒,用你的,唔……用你的鸡鸡给吱吱解痒,好不好?”   顾淞被他撩得一阵阵脸红心跳,不由自主悄悄挺腰顶弄,沈嵘之刚刚主动骑乘动了好一会,腿酸腰也酸,看小傻子终于知道主动了,就从他身上下来,自己仰面躺好,冲着顾淞张开双腿,露出那张被他捅开了的小嘴,“把你的鸡鸡再放进来。”   小傻子晕乎乎,一咕噜跪去吱吱两腿间,握着自己的鸡鸡就去戳那个张张合合的小屁眼,龟头竟然没什么阻力就埋进去了,顾淞有点惊奇,这么小居然吃得下,试着抽出来,被他撑大的小口瞬间又恢复,顾淞惊叹,吱吱真的好厉害啊!   难为沈嵘之被他撩得后面快痒疯了,也不知道这个混球傻子发什么愣!趁着他再次顶进来的时候,沈嵘之把双腿盘去顾淞腰上,抬起屁股主动将性器吃到根部,咬唇轻哼呻吟,“你动一动,像刚刚那样,出去,再进来……”   吱吱的屁股里面真的特别舒服!小傻子兴冲冲,再顾不上许多,慢慢整根抽出,再缓缓全然插入。   “唔……嗯……”吱吱皱眉挤眼,声音像是小猫哼哼,挠得顾淞心窝里也痒痒,大着胆子又重复了一次,鸡鸡快乐地抖了抖,顾淞有点明白了,再不用沈嵘之指挥他,腰肢有节奏地摆动起来,沈嵘之的呻吟也开始管不住,“啊……唔……慢点,啊……慢……”   顾淞以为他认真的呢,虽然慢下来鸡鸡会很难受,却还是乖乖听话,快感一下子淡了下来,沈嵘之不满,腹诽真是个呆子,收缩后庭催促他接着动,“别停,再,继续……”   顾淞不明白吱吱怎么一会要这样一会又要那样,这次动起来就算再叫他停他也不会停了!哼!顾淞置气,腰肢摆动的幅度比上次还要大,下腹啪叽一声就撞在了吱吱的屁股上,沈嵘之一手攥紧了枕头,一手随着顾淞的动作给自己撸,“呜……太……啊~!唔嗯……”   自己弄和被人操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地概念,沈嵘之简直爽到头皮发麻,因为小孩太大了,也不存在什么技巧不技巧,反正每次抽出去再干进来都能充分地狠狠地摩擦腺体,沈嵘之被他干得屁股里面都直冒水,两人相连的地方一片泥泞,啪叽啪叽的声音和沈嵘之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没一会顾淞先受不住了,趴下来蹭去沈嵘之耳边撒娇,“吱吱,我又想尿了……”   “啊……好……不是尿……呜嗯~!是射……啊……要去……”沈嵘之胡乱点点头,握紧自己胀到发疼的性器越发卖力套弄,他也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仰起头腰背腾空,顾淞这时候突然一阵毫无规律的大力抽送!   “啊啊啊——!”   “哈啊……不行……”高潮来得迅猛又激烈,意识飘上云端,耳边却是一声声没完没了的吱吱,小傻子射在他身体里了,又痒又黏还热乎乎,从第一股开沈嵘之就惊到回神,挣扎着想让顾淞出去,可他高潮的余韵还没退去,浑身都酥着,小孩的手臂也像铁钳一样箍着他的腰,沈嵘之就只能这么瞪大了眼,无可奈何地被顾淞彻底内射。 第15章   高潮中的顾淞看起来一点都不傻,眉头轻轻蹙着,闷哼压在鼻腔里,鼻翼和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整个人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味道。小傻子射完了舒服到打了个哆嗦,然后就开始蹭着沈嵘之乱亲,先是脸颊,发现沈嵘之鬓角有汗就伸出舌头来舔,咸的……眉头纠起来神色复杂,想跟吱吱抱怨,目光却落在沈嵘之殷红的唇上,顾淞舔舔唇,他之前就想了好久了,要跟吱吱嘴对嘴亲亲。   沈嵘之刚想开口让顾淞出去,唇微张直接被顾淞堵了个严实,沈嵘之眼前是那双足以以假乱真的眼睛,抗拒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小傻子却只知道在他的唇上乱舔,跟个小狗似的,口水糊得到处都是,沈嵘之不耐,探出舌尖勾了顾淞的舌,卷到自己口中,轻轻吮了一下。   顾淞精神一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立刻学以致用,还融会贯通,先在吱吱口中翻搅了一圈,尝到甜甜的津液,小傻子高兴坏了,沈嵘之仿佛都能看见他身后有个尾巴在摆来摆去,叹息一般用鼻子唤了口气,两人的呼吸交错,有种很亲昵的感觉,沈嵘之不知不觉有点沉迷,顾淞这时候舔够了,卷了舌根下很多唾液,连同沈嵘之的舌头一起到自己口中。   没轻没重的,舌根的肌肉因为过分牵拉而发酸,沈嵘之想把舌头拿回来,小傻子却吮着他不放,“唔——!”舌尖很麻,口水也分泌得太多了,从唇角溢了出去,沈嵘之实在没办法,伸手去顾淞腰上掐了一把,小傻子怕痒,身子一扭总算是放开了他。   沈嵘之喘得厉害,本来被内射了他是很生气的,可这个吻把什么都给亲乱了,顾淞舔着唇上的唾液还得寸进尺,“吱吱,还要,还要!”说着就又要吻下来,沈嵘之一把拍在他脸上,撑直手臂不让他俯身,“走开,出去!”   小傻子不依就这么撒泼闹气脾气来,“就不,还要……还要嘛……”跪在床上一颠一颠,他俩下面还连着呢,这么一来理所当然又硬了,顾淞感觉到那里的变化,不知为什么有点开心,拨开沈嵘之按在他脸上的手,冲着看起来满脸错愕的沈嵘之傻笑,“吱吱,它又肿了。”   “不行!”沈嵘之知道小傻子在想什么,手忙脚乱想撑起身子,顾淞哪管他行不行,扶着沈嵘之的腰就这么动起来。   甬道里有顾淞之前射进去的精液,畅通无阻好操得很,而且出去进来都要蹭到腺体,于是沈嵘之身体撑了一半就软回床上,他的不应期比顾淞长,却不妨碍敏感的后穴接收快感,沈嵘之整个下半身都是酸的,哪里还使得出力气来。   “嗯……啊……停下,你……唔~!”沈嵘之觉得丢脸极了,屁股里面又酥又热舒服得让人难以自持,他的性器却只能软软的随着顾淞的动作在胯间晃荡……小傻子特别专注,完全没把他的话语听进去,只埋头盯着两人相连的地方,勤勤恳恳卖力地动着腰,沈嵘之腿根的肌肉绷了绷,最终又放松下来,瘫在床上任由顾淞索取。   操弄了一会小傻子突然停了动作,伸手去两人相连的地方摸了一把,然后把手拿到沈嵘之面前,“吱吱,为什么有白沫?”   沈嵘之气得差点没抽他嘴巴,他要不是个傻子,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沈嵘之满腔羞愤无处发泄,把头偏过一边去不想理这个傻子,顾淞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他发现了只要他卖力捅吱吱下面那张小嘴,吱吱就会叫得很好听,所以小傻子把手上那点东西在自己大腿上随便抹了抹,便又抓着沈嵘之的大腿卖力耕耘起来。   后穴不由自主咬紧肉棒,沈嵘之的腰也往上顶了顶,性器颤颤巍巍又站起来了,但硬热的程度却远不及第一次。沈嵘之昨天性瘾发作,自己弄了好几回,今天又把小孩拐上了床,到了现在真没什么存货了……   简直羞耻到想哭,沈嵘之闭了闭眼,没让眼角那点湿意落下来,小傻子却没打算放过他,做得好好的突然伸手握住了他半硬的性器。   “啊……!”沈嵘之惊叫着睁开眼,顾淞握着他很认真地揉弄,“吱吱你不要伤心啊,我帮你揉揉。”   “唔……!不……不需要,你放,啊……放手……”腿根的肌肉在抽搐,性器太敏感了被温柔爱抚很舒服,但是那种舒服又不是可以释放的舒服,如果正常的快感可以体会到百分之三十的酸,这会却是百分之八十,沈嵘之实在受不了去推小孩的手,小傻子停了揉弄却还是握着他,“为什么?吱吱你不舒服吗?”   沈嵘之急得险些落泪,鬼知道再揉下去性器会漏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液体,“叫你放手就,唔!放手!放手!!”   小傻子吓到了,乖乖松开,吱吱原来粉色的鸡鸡现在好红啊,可能确实有点不舒服?但是吱吱可以好好说啊,那么凶干什么,顾淞不是很高兴,再次动起来有点撒气的意思,啪叽一下两人贴得密不透风。   “啊——!!”沈嵘之的臀肉轻颤,双腿胡乱蹬了蹬,还没缓过来又是这么既深又重的一下,沈嵘之把双脚踩去了顾淞肩上,“不……啊——!不能,不能这么深……呜嗯!!”   小傻子发现了新玩法,只要他用力去捅吱吱的屁股,吱吱就会叫得好激烈啊,不管在说什么都会被打断,嗯嗯啊啊地可好听了。吱吱踩着他的肩也不能阻止什么,他的力气比吱吱大。   腰腹用力大开大合地进出,顾淞太喜欢这项新游戏,鸡鸡虽然还是很胀很热,却胀得舒服,在沈嵘之屁股里蹭一蹭更是要命,舒服得好像能融化掉,尤其是尿尿的那瞬间,好像飘进了云里,脑袋里也一片空白,而且尿完之后精神也会特别好。   想着些有的没的,顾淞的动作却毫不含糊,沈嵘之被他弄得快疯了,双脚在顾淞肩上踩不住,滑下来被小傻子捞住膝弯,倒是更方便操干,小腿随着顾淞的大力进出在空中晃荡,沈嵘之因为后穴的酸麻和快感几乎丢了魂,脚趾紧紧蜷起,身子也微抬,“不……不行了……嗯啊……不要,受不住,哈啊~!快点,呜……快点……”   顾淞只知道沈嵘之带着哭腔的声音很悦耳,至于他具体说了什么,小傻子只抓住了最后两个字,快点。顾淞放下沈嵘之的双腿去搂他的腰,然后把人往自己的性器上按,虽然有点喘心里却美滋滋的:哎呀吱吱要求好多,他都这么卖力这么累了吱吱还要他快点,他很听话的,当然要努把力再快一点……   顾淞做得尽兴,一个用力把人抱了起来,沈嵘之都快被他操迷糊了,被硕大的性器顶到最深处,吐着舌头胡乱摇了摇头,伸手直接搂了顾淞了脖颈,想往上够腰却使不上力气,小傻子又动起来了,沈嵘之的眼角终是被逼出了泪,“够了……呜……不要了……啊……”   吱吱哭了,顾淞却莫名兴奋,呆呆看着他,鸡鸡那瞬间又硬了一分,沈嵘之咬唇,眉头紧蹙,眯着水汽模糊的眼睛,摇头,“够了……快射,快点射……呜……”   小傻子凭着本能吻住沈嵘之,腰也更用力地往上顶,吱吱的身子被他颠起,再落下,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嗯嗯的呻吟,顾淞的呼吸也全然乱了,胡乱在沈嵘之口中翻搅了一圈,捉不住他的舌头只好叼着下唇吮吸,沈嵘之摇头躲闪,顾淞又比较用力,下唇上终是被咬破了一点点。   不过谁都没空在意,沈嵘之的手覆在顾淞后背结实的肌肉上抓挠,已经被快感逼得快要无法呼吸,“顾淞!啊……顾淞……你射……快……呜……快……”   小傻子确实也到极限了,又被沈嵘之叫了名字,呼吸一窒痛痛快快射了出来,一边射一边大幅度挺腰,沈嵘之下体的酸软也到达一个巅峰,随着滚烫的精液灌入,整个人就像是失重了似的,脑袋里也是一片斑驳,沈嵘之那瞬间如离水的鱼,张大了嘴却无法呼吸,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好半晌高潮的余韵才褪去,沈嵘之的视线聚焦,第一件事低头看自己下体,性器还是半软不硬,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液体,沈嵘之松了一口气,转瞬却是更胜的一波灭顶羞耻,他刚刚,应该是被小傻子弄到干高潮了……?   顾淞浑然不知,反而还挺兴奋,他也从高潮里回过神来了,搂着沈嵘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吱吱!我们玩得是什么游戏?我好舒服啊,鸡鸡特别特别舒服!”   沈嵘之推开他捂了自己的脸,他怕自己看见顾淞那种无意识炫耀的表情,会忍不住想掐死他,小傻子亲不着他的脸就去亲他的下巴,“吱吱,吱吱你怎么不理我,你不舒服吗?可是吱吱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简直忍无可忍!不能一巴掌甩上去那就掐,沈嵘之又伸手去掐顾淞腰上的痒痒肉,小傻子笑呵呵地躲,最后沈嵘之坑得还是自己,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你先滚出去!”   “哦。”顾淞讷讷,赶紧把鸡鸡从吱吱屁股里拿出来,沈嵘之咬唇又是一声闷哼,瞪了一眼小傻子径自想要爬起来。脚沾地用力,沈嵘之却没能站起来,脚软,腰有点疼……顾淞挺有眼力价,赶忙过来扶他,沈嵘之想尽快清洗就没甩开人,在顾淞的搀扶下两人一起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冲掉身上黏腻的汗渍,比较要命的是后面,虽然精液在走动中已经滑出来不少,但是顾淞进得很深,里面也还是有很多残留……   顾淞不知道沈嵘之为什么生气,光溜溜地站在一边神情忐忑,沈嵘之又瞪了他一眼,“你滚出去。”只是口头撒气罢了,顾淞也听得出来,没走开反而往前上了一步,“吱吱我扶你啊,不要赶我走……”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是戳某人的心窝,沈嵘之都没脾气了,“你转过去,我没叫你不许转过来,不许偷看。”   “哦……”顾淞乖乖转过去,沈嵘之一手撑了墙,两根手指埋进使用过度的后庭,进进出出把精液都抠出来。内壁太敏感,沈嵘之的腿在打颤,太深的地方指尖蹭一蹭就让他忍不住闷哼,弄了一会背后冷不丁一个声音,“吱吱你在干什么?”   “!!”被吓得手上失了分寸,沈嵘之一个腿软差点跪下去,顾淞急忙接住他,“吱吱你没事吧?”   沈嵘之腹诽不是叫你不要偷看吗!一点都不听话!但是他太累了,懒得跟顾淞再生气,一言不发自己站稳,然后给浴缸里放了水。   为什么要和小傻子一起泡澡沈嵘之也说不清,两人面对面,顾淞老实了没一会就把腿翘到沈嵘之腿上来,沈嵘之嫌他重,挪开,小傻子噘嘴,锲而不舍追着再翘。   沈嵘之本想把人推下去,却留意到顾淞仍旧微微泛红的脚踝,伸出的手变了目的,在伤处轻轻摸了摸,“还疼不疼?”   顾淞摇头,因为沈嵘之终于理他了心情也瞬间好起来,倾身上前,“吱吱,我们以后还能做今晚的游戏吗?”   沈嵘之突然有种把自己推进了火坑的感觉,小傻子有时候倒是真不傻,这才刚吃饱就惦记着以后了?沈嵘之摇摇头答非所问,“今晚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顾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歪着脑袋挺困惑,沈嵘之面色严肃,“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你就不能跟我住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   小傻子这才急了,连连摇头,“不说!一定不说,我要吱吱,只要吱吱!”   沈嵘之点点头,“那么明天如果许阿姨问你今晚做什么了你该怎么回答?”   顾淞眼珠子转了转,“和吱吱做舒服的事情了!”   “错了,重说。”   “那……和吱吱一起洗澡澡了?”   “还是不对,再重说。”   小傻子绞尽脑汁,“和吱吱……”   沈嵘之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把我省略掉就可以了。”   “哦……那我自己洗澡了,和吱吱……和吱吱……”   沈嵘之扶额,“你就说做运动了吧。记住,如果被问到,就是做运动了。”   顾淞一个劲点头,“好,和吱吱做运动了!以后还要做很多很多运动!”   沈嵘之看着莫名兴奋拍水玩的小傻子,眉头紧紧皱起,突然十分后悔自己今晚做的一切。 第16章   沈嵘之想过,就凭顾淞那张脸,加上各种天时地利,他把人拐上床是迟早的事,但确实没想过会这么快。朝夕相对仅仅五天,他就打破了所有下限……不,应该说,在这种无耻卑劣的事情上,他根本没有下限,他沈嵘之就是这么一个肮脏丑陋恶心到极限的人。   沈嵘之知道不该把对顾峥的情感寄托在顾淞身上,他也知道诱拐顾淞上床是件道德沦丧的事,他更明白父债子偿根本就毫无道理,却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错的那条路,因为那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彻底清醒的时候总躲不过强烈的自我厌恶,羞耻负罪和绝望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让人无处可逃,相比之下沉浸在自己给自己营造的假象里要简单容易得多,沈嵘之稳了稳心神,并不打算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例会的时间沈嵘之基本在开小差,好在今天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需要他做决策,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被留在这里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从家里打来的,大概是顾淞那小傻子想他了,这个认知让沈嵘之心情有点好,电话回拨过去,接的人却是许姨。   “沈先生您可算接电话了!顾少爷的状态不太好,突然就哭闹起来,还说心里难受,吵着要找您。他不肯让我近身,您说不可以私自联系外人,我也不知道还能打给谁,沈先生您看您能回来吗?”   沈嵘之从听见顾淞状态不好开始就已经在往回赶,路上简单询问了情况,知道顾淞没做什么可能让内出血复发的事便没有联络医生,许姨说顾淞是在看电视的时候突然闹起来的,电视里好像放的是新闻。沈嵘之心里有数,洛嘉想要的那个刺激源,应该可以确定了。   顾淞在沈嵘之的卧室里,躲在桌子下面,头埋在枕头里时不时抽噎一下,沈嵘之见状直接把许姨遣走,自己半蹲半跪也爬去桌子底下,拍了拍小傻子的肩,轻声唤他,“顾淞。”   顾淞一颤,犹犹豫豫从枕头里抬头,透过缝隙瞄了一眼,然后立刻丢掉枕头扑进沈嵘之怀里,“吱吱……呜……”   顾淞撞过来的力气不小,沈嵘之跌坐在地,却稳稳接住了顾淞的身形,小傻子靠在他胸口,金豆子一颗又一颗,很快就把他的衣服哭湿了。沈嵘之心里异样,疼惜之外有种他说不上来的情感,沈嵘之愣了一会神,顾淞又呜呜咽咽地唤了他一声吱吱,沈嵘之回神,顺着顾淞的后背轻拍安抚,“吱吱回来了,不怕。”   顾淞点头,脑袋在他怀里蹭,眼泪还是收不住,“吱吱,我胸口疼……”   沈嵘之试着把人从桌子底下哄出来,“我们去床上,吱吱给你揉揉?”   小傻子想都没想就一个劲摇头,“就着儿……呜,就在这……要吱吱,要揉揉……”   沈嵘之也不勉强,伸手覆上顾淞胸口,“不怕,揉一揉疼疼就飞走了,你再哭鼻子可就羞羞了。”   顾淞这种时候基本上言听计从,撇撇嘴忍住哭,可每隔一会还是会有一两颗眼泪掉下来,沈嵘之拿手指帮他轻轻刮去,“告诉吱吱,为什么伤心?为什么害怕?”   顾淞将他搂紧,沈嵘之下意识低头去吻顾淞的额头,“吱吱就在这呢,没人能伤害你。”   但是顾淞已经被勾起了伤心事,闭上眼泪水成串地往下掉,“他们不让我见妈妈……妈妈病得很重,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吱吱,那时候你在哪,那时候为什么没有你……”   听得沈嵘之一阵心酸,他们孤儿寡母被人随意拿捏却孤立无援,顾淞是个刚成年的孩子,短短一年几乎家破人亡,顾淞那时候的无助沈嵘完全可以想象,他有顾峥把自己从深渊泥淖中拉出,顾淞呢?顾淞谁也没有……可现在却不是心软的时候,“他们是谁,你记得他们是谁吗?”   顾淞听了瞳孔微缩,下一瞬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只片刻脸颊就憋得通红,“吱……呜,我,我喘不上……气……”大口呼吸,空气却总噎在喉咙口,根本进不到肺部,沈嵘之见状连忙捏了顾淞的鼻子,微抬下巴,唇覆上去嘴对嘴将空气度给他,反复几次之后顾淞呛咳,有如救命稻草一般捏紧了沈嵘之的手腕,“顾……叔叔……顾氏……顾氏……”   那一瞬间顾淞的眸子里有让人心惊的恨意,沈嵘之以为他全都想起来了,一时间又是欣慰又是忐忑,顾淞说完这些猛得胡乱摇头,又扎进他怀里,“吱吱,疼……吱吱救我……喘不上气,疼……”   小傻子最无助的时候依赖的人还是他,沈嵘之结结实实地心软了,再不忍心问下去,“不想了……不用想了,你做得很好,吱吱知道了,放心……吱吱帮你,吱吱以后都会陪着你的。”   顾淞再不说话就只是闭着眼默默流泪,沈嵘之便抱着他一下又一下轻拍后背,好半晌顾淞哭累了,沈嵘之腿也跪麻了,小傻子的情绪才终于稳定,各种不适的生理反应也跟着退去。   两人从桌子地下爬出,沈嵘之一时半会站不起来,脚底板跟针扎似的,小傻子跪在他身边一脸愧疚,沈嵘之缓了缓,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没事,不哭,吱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大龄儿童是纯粹的小孩子心性,一听有得玩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他来吱吱家好多天,除了沈嵘之要把他送走的那次,还没出过门呢,顾淞看得出来吱吱不愿意他出门,他也就乖乖的不曾提起,现在沈嵘之主动说带他出去,那当然求之不得。   沈嵘之其实说出这话来就后悔了,他见不得小傻子伤心难过,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信口开河,说完的同时就意识到这个提议太过冒险,可沈嵘之所有的顾虑都在捕捉到顾淞眼底的亮色之后瞬间打消,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也得出去放放风,他又不是搞监禁,总拘着他不让出门应该也对病情不好。   但出门前沈嵘之还是做了些准备,一顶棒球帽,一副几乎可以遮掉半张脸的太阳镜,搭配休闲夹克和破洞的牛仔裤,顾淞天生是个衣服架子,这么一打扮十足地潮男小鲜肉模样,帅气又可爱。   沈嵘之就这样把顾淞领出了门,商业区是高危地段最好不要去,沈嵘之看了看副驾上明明肿着眼睛,却拿着太阳镜把玩一脸兴奋的小傻子,默默定下了此行的目的地。 第17章   游乐园应该是所有小孩都无法抗拒的地方,一下车顾淞就把所有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拉着沈嵘之到处跑,先买了个动物头饰,顾淞自己的是垂耳兔,还非让沈嵘之带上仓鼠的,沈嵘之看看周围男女老少人手一个,也就没怎么纠结,心里却在想好在小傻子没手机暂时也想不到要拍照。   园里逛了一圈,顾淞点名要去做旋转木马,沈嵘之都愣了,这小孩怎么会这么有公主情结?小傻子才不管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和旋木有多格格不入,自己相中一匹黑木马就骑上去,还把一边看中了同一匹的小朋友差点惹哭,沈嵘之跟小朋友的家长欠身表示歉意,却没有开口解释,因为他不想说出类似我弟弟脑子不好这种话语。家长看出顾淞的行为和举止都明显不和年龄,反倒是回给沈嵘之一个微笑,没有多做计较。   小傻子自己骑了黑马还不够,非要沈嵘之陪同一起骑旁边的白马,沈嵘之犹豫半晌没拉下脸来,好说歹说哄着顾淞自己一个人玩。顾淞一开始有点不高兴,但旋转木马一动起来便顾不上了,周围的人群在眼前略过,他总能在一片模糊中一眼定焦沈嵘之,这一刻他是身骑黑马的帅气王子,要去到他心爱的白雪……王子身边。   旋转木马停下来的时候小傻子超满足,直接牵了沈嵘之的手摇晃,说要再来一次,沈嵘之无奈,他们已经够惹眼的了,指了指旁边一大簇氢气球,问顾淞想不想要。   小孩子确实是最好哄骗的,顾淞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点点头乖乖任由沈嵘之牵着走,氢气球都是时下流行的卡通造型,没有小恐龙,顾淞就要了个皮卡丘的,沈嵘之给他拴在胳臂上,两人继续去游玩。   大型的刺激项目顾淞都玩不了,沈嵘之耐心解释给他说玩了那些会胸口疼可能还会吐血,小傻子想起了上一次,好像有点被吓住的样子,沈嵘之心想真是好骗啊说啥就信啥,揉了一把顾淞的脑袋,“不怕,还有很多其他的可以玩,吱吱在呢,真的疼了吱吱给你揉揉。”   顾淞这才放心,跟着沈嵘之玩了两个类似室内主题电影的小型过山车,小傻子兴奋起来热得满头大汗,沈嵘之便带他去休息区买刨冰。装刨冰的小桶上也印着卡通图案,浇了红色的糖浆,还有水果做点缀,顾淞挖了一大勺,小心翼翼捻了个草莓放在上面,转身先送到沈嵘之嘴边,“吱吱你先吃。”   沈嵘之愣了一下,下意识张口就了,刨冰一点一点在嘴里融化,很凉很甜,有点陌生的味道,小傻子满脸期待问他好吃么?沈嵘之咽了一口甜水下肚,点点头,顾淞这才低头挖了一勺自己吃,他比沈嵘之豪放多了,咬得刨冰嘎吱嘎吱响,嘟嘟囔囔跟沈嵘之说,“吱吱这个超级好吃!以后还能再买吗?”   永远是这性子,吃着这一顿就想着下一顿了,沈嵘之笑笑没回答,顾淞也不强求,反正他现在吃得很开心就好啦,又给沈嵘之喂了一勺,看沈嵘之也嚼了两口咽下去,顾淞左右歪了歪脑袋乐颠颠,吱吱也开心,哼哼~   吃完刨冰两人去坐摩天轮,说起来沈嵘之年近四十,也不过是第二次来游乐园,上一次和他一起乘摩天轮坐在对面的人,是顾峥。   沈嵘之那时候死气沉沉对谁都充满敌意,顾峥嫌弃他一点没有少年该有的朝气,第一件事就是带他来游乐园疯玩,那次两人傍晚才坐上摩天轮,沈嵘之满身大汗,心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摩天轮升到最顶端的时候,园内的灯光开始逐一亮了起来,将顾峥背后映出了一片色彩斑驳,顾峥指着鬼屋大大的招牌,问沈嵘之有没有胆量去一次。   那时候的顾峥也是少年心性,生动的眉眼触动了沈嵘之的心弦,自此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直到今日都占据着沈嵘之心底一块很重要位置……   “吱吱!”   被小傻子生气的叫喊拉回现实,顾淞应该已经唤了他好几声了,趴在玻璃上招呼沈嵘之来看,“吱吱你在想什么都不理我,你看你看,等下我们去那边玩好不好?”   沈嵘之顺势望过去,脸色霎时有点僵,父子两人真是一个德性,做什么都对鬼屋那么感兴趣?   沈嵘之有属于自己的奇怪的小傲娇,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什么鬼啊怪啊的,说出去总觉得很丢人,即便是小傻子也不行!所以沈嵘之强作镇定,慢慢吞吞到底还是被顾淞拽进了鬼屋里。   一进门的气氛就很可怕,黑漆漆阴风阵阵,沈嵘之打起了退堂鼓,回头却看见工作人员的鬼脸面具笑容狰狞,沈嵘之心下一个咯噔,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手揣在口袋里紧紧攥成了拳,小傻子倒是不怕,东瞧瞧西看看只是觉得好玩,时不时还回头跟他抱怨,吱吱这个好丑啊,吱吱那个好恶心!吱吱,你说怎么没有长得漂亮一点的鬼……沈嵘之目不斜视连看都不敢看,自然也就没法回答他,好在顾淞并不介意,前面是个拐角,小傻子快走了两步,沈嵘之跟上去却懵在原地,他面前是一堵墙,没有顾淞的身影。   心脏开始狂跳,掌心里都是汗水,沈嵘之在那个拐角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次,都没发现其他什么密道,冷不丁的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沈嵘之的心脏直直跳到了嗓子眼儿,“顾淞!!!”   小傻子从侧边的暗门里跳出来,“被吱吱找到……啦?”   沈嵘之紧紧抓了顾淞的手,将额头抵去顾淞肩上,小傻子愣了愣,挺起腰背,“吱吱你害怕?”   “闭嘴!”沈嵘之在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睁眼,顾淞摘掉他的眼镜,用手覆盖了他的眼睛,“吱吱别怕,我保护你。”   剩下的路被顾淞搀着,小傻子一路都帮他蒙着眼,发现沈嵘之还是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紧张,就凑到他耳边哼歌给他听,沈嵘之确实被分散了注意力,原因,自然是耳畔湿热的呼吸。   顾淞哼的是刚刚坐旋转木马时候听来的调子,哼了一段想不起来后面的,就从头开始再哼一次,磕磕绊绊,有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可爱,让沈嵘之的眼眶莫名湿润。   重见天日的时候沈嵘之脸色苍白,眼睛却有点红,顾淞拽着他去一旁的摊点,“吱吱,你看那有彩色的云。”   棉花糖而已什么彩色的云,沈嵘之也不多言,给顾淞买了一个粉的一个天蓝的,小傻子却把两个都塞回他手里,“给吱吱。”   “为什么?”   “吱吱不高兴,我想哄吱吱开心。”   沈嵘之被逗笑了,你倒是不傻?拿着我买的东西哄我开心?这大概就是小孩子最质朴可爱的一面……沈嵘之揪了一点棉花糖塞进小傻子嘴里,“吃你的吧,话那么多。”   棉花糖入口即化,只在舌尖留了一丝甜味,顾淞急着想抓住,探出的舌尖去追沈嵘之的手指,沈嵘之心口猛地一麻,小傻子哪管他那么多,自顾自舔了沈嵘之手上的甜味,然后拿了棉花糖来自己吃。   玩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傍晚,沈嵘之又被他搅得心烦意乱,就打算带人回去,路过某处舞台顾淞突然走不动路,直勾勾盯着上面摆的一只半人高的小恐龙,绿色的,比自己之前给他买的要做工精细,还有一对小翅膀。沈嵘之观察了一下,似乎是某个啤酒品牌在搞什么活动,那个小恐龙是奖品。   顾淞眼巴巴盯着,却没跟他提要求,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沈嵘之拉住他站定,瞥了一眼小恐龙,“想要?”   小傻子眼睛一亮,猛点头,沈嵘之笑,虽然可以花点钱直接买过来,但是……   “等着,吱吱去给你赢回来。”   不外乎就是比赛喝酒,一升的杯子,要求一口闷,在规定时间内喝完算挑战成功,挑战成功的人里用时最短的,算擂主,再能守住两场,就可以把小恐龙抱走了。   沈嵘之身材修长,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看起来不像能喝酒的类型,相比之下那些个身材结实又有啤酒肚的豪放派感觉更有胜算,顾淞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等哨声吹响,沈嵘之深吸一口气抄起杯子开始喝,顾淞瞪大了眼下巴差点都掉地上。   确定他是在喝不像旁人那样在灌,可不知为什么沈嵘之杯子里的酒下得就是比别人快,顾淞留意到沈嵘之上下动个不停地喉结,闭上嘴巴吞了吞口水,太讨厌啦,那么调皮的样子害他想去舔一舔……   不过就是开了个小差,台上传来砰的一声响,沈嵘之将空了酒杯拍在桌上,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角溢出的酒液,身边按下秒表的工作人员着实惊叹,这提前了挑战成功时间足足七秒!   台下爱起哄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小傻子也兴奋得不行,“吱吱好厉害!吱吱超厉害!吱吱加油!!”   后面两场基本没什么悬念,沈嵘之灌了一肚子啤酒,胃很撑,却履行了承诺,将小恐龙抱来径直走下台送给顾淞,小傻子飞奔迎上来,吧唧一口亲在沈嵘之脸上,对周围盯着吱吱不停称赞的人宣告主权,“这是我家的吱吱!我家的,我的!我的吱吱特别厉害!”   都开始吹口哨调侃了,沈嵘之赶紧拽着人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三升啤酒喝得太急了有点晕,眼下这车是开不得了,沈嵘之摸了摸自己胀起来的胃,决定带小傻子就近找一家酒店住下。 第18章   沈嵘之的脑袋有点钝,就按照惯例开了个大床房,进了屋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却并没纠结,何必自欺欺人呢,他本来就没打算和顾淞分床睡。转身去厕所放了放水,膀胱轻松下来,眩晕却更甚,沈嵘之把自己摔进床里闭眼小憩,小傻子跟着爬上床来,抱着小恐龙跪在他身边,“吱吱你不舒服吗?”   沈嵘之摇摇头,他酒量天生好,一般各种酒掺着喝都不至于醉,这次主要是空腹还喝的急,侧卧撑起身子,沈嵘之从顾淞怀里抢了小恐龙来把玩,问他,“喜欢吗?”   顾淞挺大方,并不介意吱吱抢了他的小恐龙,反而倾身过来摸沈嵘之的额头,“吱吱你好烫啊,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他才问完沈嵘之的身子就软了一下,顾淞下意识去扶,被沈嵘之压着一起躺进床里,沈嵘之趴在他胸口,甩了甩脑袋抬起头,就这么看着顾淞出了神。   沈嵘之的眼前有一层朦胧的雾,伸出手去勾勒身下人的面容,眉眼,睫毛,鼻梁,最后是嘴唇,指腹轻轻刮过去,沾了一点潮湿的唾液,如果是顾峥,大概会从这旖旎的气氛中明白沈嵘之的欲望,然后衔了沈嵘之的手指惩罚性地一咬,进而扣住他的后脑按下,彼此交换一个深吻。   可小傻子只是笑着躲闪,“吱吱你摸得我好痒啊。”   沈嵘之莫名有些恼怒,低下头去咬上顾淞的唇,左右都是逃不开,姓顾的不愿意放过他,他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舌头滑入顾淞的口腔,顾淞嗯嗯呜呜,好像还想说点什么,被沈嵘之舔了几下之后就消停了,搂紧沈嵘之也开始有样学样地舔回来,吱吱又跟他嘴对嘴亲亲啦,真好~!   小傻子不得要领,舔得激烈却并不舒服,沈嵘之不耐,捉住他作乱的舌轻咬吮吸,顾淞闷哼了一声,眼眶微热,舌尖好麻,害得他全身都酥酥热热的,不由自主顶了顶胯。沈嵘之压在他身上呢,当然知道顾淞又硬了,眼睛眯了眯,沈嵘之眼底那层水雾越发撩人。   停了吻的时候唾液抽丝相连,顾淞伸手按住自己的小鸡鸡,还想追上去舔沈嵘之染了水光的唇,“吱吱,我们要做运动吗?”沈嵘之眯着眼睛像是在笑,撑起身子爬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他可不想两人满身臭汗地做。   顾淞二话不说爬起来跟上,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把刚刚一个跟头滚掉下床的小恐龙捡起来,一起拿进了浴室。   沈嵘之泰然将自己脱光,摘掉眼镜走进淋浴间,看顾淞手里拎着小恐龙,好奇,“会弄湿的,拿进来干什么?”   小傻子自顾自在洗漱台上找了块合适的地方,把小恐龙认认真真摆放好,“不管,就要放这儿,吱吱赢来的,要每时每刻都看着。”   小恐龙龇牙咧嘴笑的样子像是在笑,明明无神的眼睛却仿佛在说它要见证一切,沈嵘之挑眉,随即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子。”   顾淞从来都不在意沈嵘之说他傻,放好小恐龙就盯着沈嵘之看,浴室里已经氤氲了一层水雾,吱吱赤裸的身体若隐若现,沈嵘之虽然人到中年却并没有发福,小腹仍旧平坦,绷紧的时候还能看见一点点腹肌,顾淞的视线停留在沈嵘之胯间那片倒三角区域,莫名吞了吞口水。   沈嵘之冲掉头发上的泡沫,抹掉脸上的水,看他还傻愣愣的杵在那,忍不住开口催促,“还不脱衣服?”   “哦。”顾淞这才回魂,三下两下脱光光,也挤进了淋浴间。   顾淞比他高,沈嵘之得踮起脚尖来才能帮他洗头发,小傻子也不含糊,抬手就搂了沈嵘之,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沈嵘之屏息,却只是让顾淞闭眼。   沈嵘之修长的手指埋在他头发里力度适中地抓揉,顾淞乖乖闭上眼美滋滋的,吱吱帮他洗澡呢,以后天天都要吱吱帮他洗澡,吱吱最好了!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手也没闲着,就在沈嵘之腰背上摸来摸去,吱吱摸起来滑滑的,手感可好啦。   他在这里毫无意识乱摸,沈嵘之呼吸也变得不稳起来,没什么耐心将花洒拿下对着顾淞的脑袋冲,小傻子的脸拧成一团,沈嵘之看着想笑,冲干净了帮他抹了抹脸上的水,顾淞甩甩脑袋睁眼,“香香了吗?”   “香,就你最香了。”沈嵘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给浴缸放水,顾淞听不出沈嵘之的调侃,只当吱吱夸他呢,黏上去从后面抱住沈嵘之,拿自己的小鸡鸡去顶他上次进去过的小洞,“那现在可以做运动了吗!”   一根硬热贴上臀缝,沈嵘之又是弯腰的姿势,被激得差点跌进浴缸里,抓住墙上的扶手才稳住身形,回过头来去瞪猴急地小傻子,顾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握着鸡鸡支支吾吾,“吱吱我错啦,你别生气。”   沈嵘之哪里是生气,顾淞是个小傻子所以没有羞耻心,可是他有!总被个傻子撩到羞耻心爆棚,沈嵘之只是觉得不堪而已……咬咬牙把顾淞推进浴缸,仍旧是骑乘的姿势,沈嵘之分开双腿跪在顾淞身体两侧,一手扶着顾淞的肩,另一手往自己后庭里探去。   吱吱又在自己弄那个地方了,每次都不让他看,顾淞撇撇嘴,伸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小鸡鸡,却是越发难受了,委委屈屈抬头迎上沈嵘之的视线,“吱吱我想要了,你在干什么呢……”   沈嵘之一阵恼怒,吃苦受累的全是自己,小傻子还敢抱怨?瞪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沈嵘之深呼吸,索性抽出手指来,“在做运动准备。”   顾淞歪了歪脑袋,沈嵘之牵着他的手摸去后庭,引导顾淞将一根手指慢慢送进去,不等他再教什么,小傻子似有所悟,“好紧啊吱吱,”顾淞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会把吱吱弄坏掉的。”说着说着眼睛还红起来了,沈嵘之屁股里塞了根不属于自己的手指,还要安慰怀里这个大龄儿童,“所以才要做运动准备,你帮吱吱扩张,就不会那么紧了。”   顾淞郑重其事点头,手指试着在甬道里动了动,沈嵘之垂眼咬唇,睫毛轻轻地颤,顾淞看着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很痒,用力眨了眨,沈嵘之闷闷地哼了一声,“再,再加一根手指。”   顾淞听话照做,中指也凑过去,试着勾开边缘但是太紧了,无师自通把食指先拿出来,两根手指一起把还来不及闭合的小嘴撑开,有点亟不可待便一鼓作气捅进去。   “疼……!”沈嵘之捏紧了他的肩,眉头轻蹙,张口轻呼,“慢点……会疼……”   小傻子被吓到了,一下子僵住再不敢动,急得差点没掉眼泪,沈嵘之缓过劲来还是得去安慰他,“可以了……慢点就好,吱吱已经不疼了。”   感受到刚刚绞紧他的穴肉放松下来,顾淞才敢小幅度蹭了蹭,烫软的内壁像是活物,随着他的动作而收缩,顾淞鬓角都有汗了,身子往前倾,撒娇一样亲了亲沈嵘之的脸颊,“吱吱……”声音里饱含情欲和渴望,把沈嵘之撩得一个哆嗦,喘着粗气胡乱将顾淞的手指拿出来,自己扶着那孽根就坐了下去。   扩张不够充分,但是沈嵘之已经忍不了了,显然顾淞和他有一样的感受,扣住沈嵘之的腰,无意识用力把人往孽根上按,所以尽管吃力,后穴却将顾淞的硕大一口气完全吞没。臀瓣贴上顾淞大腿的时候沈嵘之紧绷的身子一时还无法放松,烙铁一样的东西将他的身体撑开到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程度,这太超过,也太勉强了,沈嵘之的呼吸里带着闷哼,听起来像是啜泣,顾淞抵着沈嵘之的额头急得满头大汗,“吱吱,很疼吗?我出来吧,我还是出来吧……”   沈嵘之摇头,缓过劲来将呼吸理顺,抬腰让肉刃慢慢脱离甬道,故意含着龟头不往下坐,小傻子被撩得红了眼,本能把人又按回来,性器蹭过腺体顶到深处,沈嵘之舒服到颤抖,呵出一口滚烫的气,亲了亲顾淞唇角,“再来。”   顾淞也想吻他,沈嵘之后仰避开了,小傻子不服气,掐着沈嵘之的腰,一边顶跨一边把人往自己身上按,沈嵘之的闷哼升了一个调,腰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唔……嗯……再……”   小傻子得了趣味,闷不吭声又快又狠猛顶胯,几个抽插间就将后穴捅软,甬道里因为过分的摩擦几乎要着火,沈嵘之觉得承受不住,却根本不想让顾淞停下,舔舔唇一副不知餍足的模样,眯着朦胧的眼睛去逗顾淞来吻他。   唇上舔一下咬一口,一触即离,顾淞要来捉他的时候便逃开,几次下来小傻子也恼了,无师自通扶住沈嵘之的后脑,截断他的退路,在沈嵘之反应过来之前,手上用力一按,结结实实把沈嵘之按到自己嘴边。   “唔……哼……”然后便是毫不留情的侵犯,舌头在沈嵘之口腔里胡乱翻搅,因为不得章法所以更显出几分粗暴和野性,小傻子的荷尔蒙也是实打实的成年男性,强烈的雄性气息侵袭过来,沈嵘之再无招架之力。   快感有如撒了缰的野马奔腾不息,蠢蠢欲动的下腹这时候却冒出了一种异样的酸涩,难为沈嵘之还能在这种时候反应过来,他不是想射而是想尿,都是那三升啤酒惹的祸!沈嵘之慌忙挣开亲吻,捏着顾淞的肩膀推拒,“等,啊……等等……呜嗯~!”   顾淞正渐入佳境,这种时候哪里是说等就等得了的,不仅没慢下来,还固执地更往深处顶了顶,惹来沈嵘之带着哭腔的呻吟,“停下——!顾淞……呜……顾淞!!”   小傻子一点也不希望吱吱难受,憋着饱胀的下腹,一脚急刹车踩到底,却颇委屈地看着他,沈嵘之总算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跨出浴缸,掀开马桶盖,也顾不上顾淞就在后面看着,先解决三急问题要紧。   但是努力了半天都尿不出来,沈嵘之被下腹的酸涩和性器的胀痛弄得有点懵,然后才明白过来,他如果不先射或者先软下来,应该是尿不出来的……   挠了挠头发沈嵘之焦躁异常,余光瞥见那个笑得傻兮兮似是在讽刺他的小恐龙,沈嵘之回头去瞪罪魁祸首,顾淞脸上通红,眼底被欲望熏出一片痴迷,直勾勾盯着他腿间,沈嵘之开口没好气,“过来!”   小傻子屁颠屁颠,握着自己过于硕大走起路来会大幅度晃荡的鸡鸡,沈嵘之因为羞耻一头恼火,却主动分开双腿,弯腰扶住马桶水箱,将刚刚被开拓过的殷红小嘴再度展示给顾淞,“进来。”   已经有经验的顾淞不需要沈嵘之再详细告诉他进哪里,迫不及待将自己备受冷落的鸡鸡一鼓作气顶进去,沈嵘之脑袋里一片混乱,他居然要手把手教小傻子把自己操尿,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儿?   “哈啊……”想不了太多,憋尿的原因从下腹传来的感觉异常激烈,无法释放的酸涩也演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快感,沈嵘之的双腿都在打颤,又因为是后入站姿,顾淞更方便使力,所以抽出捣入比之前都要狠辣,沈嵘之要不是扶着水箱,准得被他给干趴下。   小傻子就这样了还不满足,前胸贴上他的后背,把沈嵘之整个搂进怀里,一条胳臂从腋下穿过,斜跨胸口然后扣着沈嵘之的肩,另一条胳臂就环在腰腹上,他用力把沈嵘之往怀里按的时候,就会加重膀胱的压力,沈嵘之疯狂地摇头,却根本挣扎不开禁锢,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不……不可以……啊~!顾淞……呜嗯……我要……呜……会出来……啊……”   默许顾淞把自己干到射尿和真的要被顾淞干到射尿是两码事,随着快感和尿意的失控,羞耻感也是成几何倍数地增长,沈嵘之现在后悔了,收紧下腹死死憋着快要爆炸的膀胱,顾淞却不给他一丝一毫逃开的机会,意乱情迷咬着沈嵘之的耳朵舔吻,“吱吱,要尿,唔不,要射了……热,舒服……喜欢运动,喜欢,和吱吱做,运,动……”   最后三个字伴随着顶跨的动作,狠顶一下才吐一个字,性器在火热的甬道里胀到极致,大概是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嵘之的身体已经连这点空间都没有了,胀大的性器通过刺激腺体而凌虐着饱胀的膀胱,那瞬间沈嵘之瞪大了眼,颤抖的唇无法吐出完整的话语,“不……不……啊啊——!”   沈嵘之的世界静了音,白浊喷溅在马桶盖上,紧随其后的是收不住的尿液,噼里啪啦砸进马桶里,沈嵘之睁着失神的眼怔怔看着,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泪水却有如断了线,顺着脸颊一路滑到下巴尖。   小傻子爽完了还拿手指刮了刮沈嵘之的脸,“吱吱尿尿啦,羞羞,羞羞!”   沈嵘之哽咽,闭上眼将脸别过一边去,“闭嘴……” 第19章   顾淞说完才发现沈嵘之脸上的泪痕,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给沈嵘之擦眼泪,“没有,没有羞羞……我尿床才羞羞呢,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尿床了,吱吱也不会总……唔,反正就是不羞羞!”   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沈嵘之却因为他这番话而不那么难堪了,说到底是他咎由自取,顾淞只是按照他的意思操了他而已……沈嵘之用手肘顶了顶顾淞,小傻子会意,乖乖从他身体里退出去,精液也跟着一股脑往外涌,沈嵘之收紧后庭也没夹住,还是漏出去点。   到了这会沈嵘之已经无力去觉得羞耻,咬唇不去看顾淞,自己走进淋浴间将情欲的痕迹冲洗干净。顾淞在这期间就一直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沈嵘之到底无奈,把小傻子也弄进来又洗了一次澡。   事后顾淞抱着小恐龙坐在马桶盖上,沈嵘之给他吹头发,小傻子很明显在想心思,沈嵘之在他暖烘烘又蓬松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行了别委屈了,我不生气了。”   顾淞闻言激动地抬头看他,“真不生气了?那……那吱吱我们还能再来一次吗?”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恐龙挪开,羞涩地将鸡鸡露出一个头,那硕大仍旧肿胀着,剑拔弩张看起来十分精神抖擞。   沈嵘之的太阳穴抽了抽,明知道自己这两天已经纵欲过度,骨子里还是蠢蠢欲动,只挣扎了一下便妥协了,拉着顾淞上床,两人又滚到一块儿去。   小傻子是真精力充沛,那腰那胯堪比不知疲倦的马达,沈嵘之很快又被他操射一次,精液稀薄得像是清水,沈嵘之整个人大汗淋漓,瘫软在床上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顾淞还没射,沈嵘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了趴跪的姿势,小傻子一边干一边还无师自通地揉他的屁股,沈嵘之咬着床单啜泣呻吟,听着顾淞在他耳边胡言乱语,“吱吱,喜欢吱吱……好软啊,吱吱屁股里面外面都很软,吱吱,吱吱……”   这场性事具体什么时候结束的沈嵘之不知道,意识消失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再这么纵容!否则他迟早精尽人亡!   顾淞爽完了回过神,看沈嵘之闭着眼睛也是有点忐忑,轻轻唤了几声吱吱,沈嵘之闷哼着把脸埋进枕头里,像是在撒娇一样,顾淞把他的脸挖出来,在额头上落了个吻,“吱吱睡吧,晚安。”   小傻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抽了纸巾擦掉沈嵘之下体白白的东西,然后还拿来毛巾给沈嵘之擦身子,最后找到两人的小裤裤,先给吱吱穿好,再自己也穿好。环顾四周少了点什么,顾淞跳下床从浴室里抱出他的小恐龙,放在床铺最右侧,枕着枕头轻轻盖上被子,这才转身扎进沈嵘之怀里,心满意足闭上眼。   半夜里沈嵘之被哭闹的顾淞惊醒,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玩得太兴奋,还是早上那场刺激,顾淞睡梦里发起癔症来。眼睛虽然睁着却完全没有神,蜷成一团捂着心口哭得乱七八糟,沈嵘之把顾淞的脑袋抱到自己腿上枕着,小傻子也没像平时那样往他怀里钻,就只是抖抖瑟瑟地流泪。沈嵘之心疼得厉害,却除了帮他揉揉心口轻声安抚,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沈嵘之毕竟是顾淞这段时间最熟悉的人,很快小傻子就汲取到了他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 顾淞伸手搂了沈嵘之的腰开始断断续续哭诉,“吱吱……爸爸走了,我也没有妈妈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沈嵘之抚摸顾淞的力度很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沉淀着温柔和坚定,“你还有吱吱呢,乖,吱吱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好半天直到哭累了顾淞才又睡过去,沈嵘之起身拿毛巾来给他擦了脸又敷了敷眼睛,将小恐龙塞进他怀里,确定顾淞睡得安稳,自己进了浴室。   精液几乎黏在后穴里了,沈嵘之洗了半天,内壁连着两天使用过度,现在被刺激一下有点火辣辣地疼,沈嵘之皱起眉头,却不是因为后穴的不适,而是因为刚刚顾淞混乱中的话语。   顾淞应该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了,但具体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沈嵘之也说不好。让沈嵘之难以理解的是,他现在竟然一派平静完全没有应有的慌乱,明明很有可能明天一睁眼顾淞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重新坐去床边,沈嵘之眼底有着自己全然不知的柔情,看着顾淞稚嫩可爱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吱吱不会丢你一个人,说话算话。   隔天早上顾淞醒得比平时晚,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肿得难受,坐起来一个劲地揉,然后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沈嵘之戳了戳他眼睑下的肿泡,看顾淞皱鼻子噘嘴,笑,“别揉,一会用冷毛巾敷一敷。”   沈嵘之的手指冰凉,贴在眼睑上还挺舒服的,顾淞给了沈嵘之一个熊抱,“吱吱早!”从鼓鼓囊囊的被窝里翻出小恐龙,小傻子精神还不错,“小恐龙早!”   沈嵘之的心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把顾淞从床里揪出来,撵去浴室洗漱,小傻子刷了牙洗了脸出来,沈嵘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回想起昨天晚上两人肌肤相亲时有一点点不舒服的触感,又把人拎进了浴室。   嘴巴周围涂了层泡沫,顾淞对着镜子里傻笑,“吱吱我有白胡子啦,我是圣诞老公公!”沈嵘之也被他勾起了玩儿性,将顾淞的眉毛也都涂满了泡沫,小傻子又是挑眉又是挤眼,对着镜子做鬼脸不亦乐乎,沈嵘之见状就摸来手机拍了几张,然后才让顾淞乖乖地别动。   三下两下刮干净冒出头的胡渣,小傻子看起来更嫩了,所谓青葱岁月韶华正好,帅气朝气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口柔软,沈嵘之拿毛巾擦掉他脸上多余的泡沫,顺势在下巴上亲昵地蹭了蹭,不戳了,很好。   沈嵘之先把顾淞送回家,然后才去公司上班,去办公室的路上无意识缩了缩脖子,他无缘无故翘班一天,总躲不过秘书文菡的一通教育。还好文菡似乎并不在办公司,沈嵘之坐进他那张舒舒服服的总裁专属座椅,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文菡敲了敲门踩着高跟鞋就进来了。   沈嵘之立刻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等着她文大小姐的抱怨和数落,但是文菡拿着手机一直没吭声,沈嵘之这才抬头看她,扬了扬眉毛,“有事?”   文菡是那种让沈嵘之相处起来特别省心的秘书,工作能力强不说,也不像有些人会过分关注或者八卦沈嵘之的私生活,所以当她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自己看的时候,沈嵘之着实被惊讶到。   那是他和顾淞昨天在游乐园的照片,不只是被谁拍到的,顾淞喂他吃刨冰的那个瞬间。   沈嵘之皱眉,不等他说什么,那边文菡已经炸开,“总裁大人,麻烦您长点心行不行,上了年纪也总得了解一下新鲜潮流吧!你包养帅哥小鲜肉我管不着,这也不是我跟踪偷拍的,微博上都转疯了,并不是说你深居简出就代表没人知道你是沈总!”   沈嵘之一言不发,关于沈总包养同性小鲜肉的各种新闻和言论他暂时顾不上,将照片放大仔细观察,顾淞只被拍到了侧脸,墨镜卡在头顶,加上拍照的人用了滤镜,应该无法一眼就分辨出来这是顾淞,可是沈嵘之却越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被拍到了一张,就难保不会有第二张或者第三张,谁知道其他照片会不会拍到顾淞的正脸?   张了张口刚要说话,文菡抢先一步,“等你来做决策全中国都该知道了,放心吧昨晚我就已经联系媒体删帖,还有些转发量不高的还在排查。我们和X国谈合资呢我的总裁大人,您可别再这节骨眼上整什么幺蛾子影响股价。”   沈嵘之被他逗笑,“总裁的性取向也成决定性因素了?”   文菡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跟沈嵘之好好科普一下当今同性恋虽敏感却也是潮流话题,拍个电视还卖腐呢,却被沈嵘之一句话拦住,“行了做得不错,记你的功,这个月奖金翻倍。”   文菡挑眉,潜台词总裁果然大方,沈嵘之摇摇头遣她出去做事,又在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顾氏最近的动静,你帮我留意一下。”   文菡点头,“沈总想要什么程度的留意?”   “事无巨细。”   文秘书点头,抬脚刚要走,听得沈嵘之又补充了一句,“你把刚刚那个照片发给我。”文菡吃惊回头看他,沈嵘之面无表情低头翻阅文件,平静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   事情看起来有惊无险,沈嵘之却还是有些不安,隐隐担心纸包不住火,好在一天下来风平浪静,沈嵘之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去见小傻子,心情莫名愉悦,却在临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关少的电话,“关于顾氏和宏远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见面谈一谈。” 第20章   沈嵘之到达关擎逸给他的地点,是个建筑工地,晚上工人都去休息了,值夜的也在远处徘徊,一看就是已经打好招呼,沈嵘之心里发紧手上也有些无力,约在这种地方,关擎逸查到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关少交给他一个人,被扔在目测有两米深的地基里,眼睛是肿的脸上也有血,趴着墙壁一直在求关少饶命,关擎逸见沈嵘之来了,掐了手上的烟,没什么感情地淡淡吩咐,“想活命,得看你问题回答得怎么样了。”   下面那人嚎叫着我知道的什么都说,关少饶命,您问,您问……   沈嵘之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喉咙会隐隐发疼,直觉今晚会颠覆他的所有认知,沈嵘之本能抗拒,居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关擎逸听沈嵘之半晌没动静,有些奇怪回头看去,只见沈嵘之像是被魇住了,一只手死死攥着拳,不用想也知道口腔内壁肯定快要被他自己咬破,关擎逸摘下自己的围巾,轻轻走过去围在沈嵘之脖子上,“颤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多穿点。”   围巾上还带着温度,陌生的气味跟着涌入鼻腔,沈嵘之不排斥,对这味道也没有其他感想,却好歹是因为关擎逸的这番举动而稳下心神,想说谢谢对上关少戏谑的眼神,沈嵘之只好闭上嘴绕开他,终于理顺思绪问出了自己疑问,“临江丽城的房地产,顾氏是谁和你们谈的合作?”   “不,不知道,具体叫什么我真不知道,都是谢老跟他们谈的,我就知道是顾氏的两兄弟……”   “有没有顾峥?”   那人左顾右盼,似乎很努力地在想,关少一个眼神让手下把旁边一台大型的水机搅拌机打开,“想好了再回答。”   地基里的人脚下一滑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爬起来,“没有!没有!!我,我想起来了,有次谢老和他们谈话的时候提到过顾峥这个人,所以应该,应该不是和这个顾峥的人合作的!”   沈嵘之的手脚开始发凉,抿了抿唇,直觉告诉他不可以再问下去,下面那人看他这反应,还以为说错了什么,噗通一声自己跪下去,一五一十交代起来,“我说的都是实话!谢老把钱给了顾氏的兄弟,等着干干净净的钱出来,可是,可是工程被叫停了,顾氏兄弟政府那边一直也搞不定,钱打了水漂,那可是上百万近千万,谢老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谢老怀疑是顾氏的人使诈,故意贪了这笔钱,所以,所以当时……”   话听了一半沈嵘之便兀自摇头,近乎失控地大喊出来,“顾氏的人脑子有坑?人家上百亿资产看得上你们这点钱?!他脑子有坑为了这点钱惹上你们黑社会?!”越接近真相沈嵘之越无法承受,黑道的规矩他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谢老既然认定了顾氏骗他,那便不是欠债还钱那么简单的事情,这种钱债是要拿命来偿的。   可怎么会是顾峥,为什么会是顾峥……   顾峥竟然是被这些个玩意儿害死的?   关擎逸拉住了沈嵘之的胳膊,以免他过分激动脚滑自己也掉下去,沈嵘之几乎不能好好呼吸,“当时怎么了,谢老做了什么,你说……说!!”   “顾家的人拿不出钱,谢老说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了,反正后来姓顾的死了一个。”   死了一个……死了一个……   说起来便是这么的轻轻巧巧,可为什么死了的那个偏偏是他沈嵘之心头的朱砂痣呢!   沈嵘之的心脏揪在一起疼得厉害,他无法思考,也不能呼吸,只是一遍一遍质问自己,他当时是有多愚蠢,为什么对顾峥的死完全没有怀疑?明明那么突然,生生就挖走了他心里的一块肉,他所有的牵挂就这样一把火烧成了灰然后被埋进土里,他竟然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哪有什么立场可以去做这种怀疑。   沈嵘之狼狈的抬手按住太阳穴,遮掉自己半张脸,关擎逸伸手碰了碰他冰凉的脸颊,那上面并没有泪痕,关擎逸坦然地冲沈嵘之张开了双臂,“借给你,想抱多久都没关系。”   沈嵘之虽小幅度摇了摇头却没有忍住,一把将眼前人死死搂住,手臂收紧再收紧,关擎逸被他勒得闷闷咳了两声,然后才将手轻轻落在沈嵘之身上,沈嵘之在颤,关擎逸知道,那是因为他彻骨的恨意无处发泄。   黑暗里只有沈嵘之的粗重喘息,事情到了此刻已经一目了然,顾朗和顾星惹的事,却让顾峥背了锅。背了锅也还不算完,他们不仅抽筋扒皮,还要喝血融骨,还惦记着顾峥和宋芸留给顾淞的遗产……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血债血偿,这个道理谁都懂,他沈嵘之要所有害死顾峥的人都血债血偿!   关擎逸等他稍微冷静一点了试着去搭话,“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   沈嵘之倒是没客气,从他怀里抬起头,“我想要你反,我想要谢老的……”   话没说完被关擎逸一指按住了嘴唇,“嘘……”关少在笑,仿佛就是一个承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沈嵘之被他眼里的宠溺惊到,一下子回神,连忙从关少怀里退出来,“我失言了,你不必做做任何事情。”   怀里瞬间空了,冷风灌进来激得人一个哆嗦,关擎逸的神色颇可惜,没得抱了啊……自己点了根烟,“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情,就像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沈嵘之有一瞬的慌乱,越发觉得自己卑劣,明明什么也给不了,却总是有意无意要招惹关擎逸利用他的好,关少直觉敏锐得吓人,笑,“谁说是为了你了,谢老不太规矩,动过我的人。”为了避免沈嵘之进一步钻牛角尖,关擎逸多解释了一句,“注意是‘我的’人,我觉得你还不能算作是‘我的’,至于你……如果这件事还有个讨沈美人欢心这种锦上添花的效果,那何乐不为呢?”   面对关擎逸的调戏沈嵘之向来都是沉默以对,冷冰冰的一点情趣都没有,所以才更想看看这张脸表情崩塌染满情欲的样子,关擎逸摸摸下巴没心没肺地想,伸手去揽沈嵘之的腰,占点便宜总不过分?   沈嵘之状态不好,关擎逸亲自把人送回了家,也没有下车,只看着人平安进屋了便驱车离开。   沈嵘之在门口换鞋,小傻子哒哒哒跑出来迎他,一看沈嵘之面色惨白惨白,心疼地就上来拿手给他焐脸,“吱吱,吱吱你不舒服吗?怎么……?”   顾淞嗅嗅鼻子,闻到一股很陌生的味道,再看沈嵘之脖子上有条他从来也没见过的围巾,凑近了又仔细闻了闻,然后嫌恶地皱眉,一把扯下围巾远远丢到一边去,“吱吱!谁的!哪来的!”   沈嵘之满身疲惫没什么心思哄他,现在连看一眼顾淞都觉得没法承受,摇摇头径自往浴室走,小傻子简直气炸了,不依不饶一路追着沈嵘之进浴室,就一直质问他围巾到底是谁的,沈嵘之不耐红着眼睛吼了他,“跟你没关系!烦那么多干什么!”   顾淞撇撇嘴一副你再不哄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沈嵘之又揉了揉太阳穴, 一边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一边把顾淞往外撵,“出去。”   顾淞应该是真生气了,门口站了一会也没哭,转身走开了。   沈嵘之把自己泡进热水里,混混沌沌好像睡着了一会,久违地梦见了顾峥,梦里的顾峥七窍流血,问沈嵘之为什么不管他,沈嵘之急得满头大汗,噙着眼泪吼了回去,你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都没有怀疑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我有什么资格!   顾峥再没说话, 转身留了个背影给他,沈嵘之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跌坐在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顾峥!顾峥……!!你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呢?我为什么就让你不明不白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了呢?   沈嵘之把自己哭醒了, 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怔忪半晌,也压不下心口那种尖锐的疼,回过神来是因为听见顾淞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吱吱!!”   沈嵘之裹了条浴巾连忙循着声音的来源而去,客厅里一看,小傻子人好好的,周围一堆碎步,关擎逸那条围巾被他剪了个稀烂。   顾淞原本想着如果沈嵘之出来后好好哄他,他就不跟吱吱生太长时间的气,哪知道左等右等沈嵘之都不来,顾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可胸腔里一股气焰越烧越旺,直直烧掉了他的理智,找来剪刀剪了那条围巾泄愤,然后沈嵘之居然还没来哄他,顾淞就这么炸了,疯了一般耍脾气,扯着嗓子喊吱吱。   这会沈嵘之来了,看着他的表情从惊急变得充满怒意,顾淞虽然开始怂了,却倔强地回瞪他,理直气壮,“你再不理我,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   沈嵘之走过来抢了他手里的剪刀,丢去一边的桌子上,又见顾淞手上有几道细小的血口子,气都不打一处来,差点没动手揍他,指着那一堆狼藉问他怎么回事,小傻子毫无悔改之意,“我不喜欢!”   “不喜欢……”沈嵘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世上你不喜欢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喜欢也不能这样。”沈嵘之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一开始顾淞会去找顾朗和顾星同归于尽了,这种冲动鲁莽的性子,就算傻了也是死性不改!顾淞平时虽然乖,被逼急了就是所谓的狗急跳墙,一点脑子都没有!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还把自己弄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   沈嵘之掐着顾淞的后腰把人按进了沙发里,脸朝下,背朝上,其实以顾淞的力气沈嵘之应该没这么容易压住他,但是小傻子这次没敢反抗,因为吱吱好像真的很生气,他不想惹吱吱伤心的……   沈嵘之问他知道错了没有,顾淞趴在那里嘟嘟囔囔,“没错……我没错!就是没错……”   沈嵘之是气急了,对付小孩子他也没有太多经验,左右打一顿就老实了,一巴掌没留情抽在小傻子屁股上,顾淞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抽了第二下第三下,到了现在简直委屈得一塌糊涂,也不吭声就趴在那里任由沈嵘之打,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然后就在沈嵘之问他错没错,顾淞嘴犟死不改口,沈嵘之接着打之间循环。屁股上就那么点肉,来来回回翻覆地抽,怎么可能不疼,饮泣变成了抽噎,明明一个翻身就能挣开,顾淞却一直没动,到了后来屁股火辣辣地疼,沈嵘之每打一下臀肉都得抽搐半天,小傻子终于犟不下去了,“呜哇……吱吱坏!呜呜……吱吱坏……不喜欢,有什么错……呜……呜……吱吱有别人了,吱吱,不要我了……吱吱,被人,呜……抢走了……呜呜呜……” 第21章   沈嵘之扬起的手一时收不住势,最后一巴掌还是毫不留情抽了下去,沈嵘之的心随着顾淞的哭诉狠狠一颤,愣在哪里没了动作。   掌心很疼,火辣辣的,沈嵘之满腔情绪因为揍顾淞而宣泄掉大半,嗡嗡作响的脑袋终于开始冷静下来。他刚刚下手有多狠,现在清醒了就有多后悔,小孩子闹脾气冷一冷也就不闹了,根本没必要打一顿,是他沈嵘之自己心烦意乱,失控到这种地步,全拿撞上枪口的小傻子做了出气筒。   顾淞还趴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心欲绝的样子让沈嵘之看着心里也怪难受的,伸出的手颤了颤又缩回来,“顾淞……”   顾淞只是哭,沈嵘之咬唇,到底还是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不起,我不是……”   话没能说完,顾淞挡开了他的手,通红的眼里都是委屈和伤心,脸上都是泪痕,避开沈嵘之的视线自己挣扎着爬起来,沈嵘之想扶他几次三番都被推开,然后顾淞打着哭嗝一边抹眼泪一边很有骨气地跟沈嵘之通报,“你打我……讨厌……讨厌吱吱!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就撅着屁股,用一个很滑稽的姿势一瘸一拐跑上楼。   沈嵘之跟在后面又是心酸又是无奈,虽然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候,可顾淞走起路来的动作真的很……一言难尽,沈嵘之忍了忍没有拿手机出来录像,叹了口气跟上小傻子,以防他没站稳再摔到哪里。   顾淞先去了沈嵘之的房间,却只是为了拿床上的小恐龙,然后一扭头往客房走,每走一步屁股上都抽疼,顾淞和沈嵘之怄气,多疼都咬牙受着,知道沈嵘之一直跟着他,更是很大力地甩上门,然后自己搂着小恐龙一头闷进床里。   却是越发的委屈了,床上很冷,也没有吱吱的味道,沈嵘之被他关在门外之后没有再推门进来,顾淞听见沈嵘之转身走了……眼泪就跟流不完似的,吧嗒吧嗒掉在小恐龙身上,顾淞自怨自艾地想吱吱不要我了,我只有小恐龙了……   然后猛地想起来小恐龙也是吱吱送他的,顾淞不顾屁股上的疼痛坐起来,神色复杂盯着怀里的小恐龙,扬起手想丢出去可实在舍不得,最终又一把搂进怀里,呜呜咽咽哭得好不伤心。   听见门响顾淞迅速拿被子蒙头,牵扯到屁股疼得闷哼,沈嵘之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轻拍被子唤他的名字,顾淞想甩开他的手,沈嵘之在外面看来就是那团被子包扭了扭,又可怜又可爱,沈嵘之再次轻轻叹了口气,“不闹了,让我看看伤好不好?”   被子包很努力地扭来扭去,沈嵘之好声好气哄了半天,就只换来顾淞一句我讨厌你!沈嵘之停了一切动作,静坐片刻之后起身离开。明明把人气走了,顾淞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心里空落落的,立刻后悔起来,可把人叫回来肯定做不到,小傻子又挤出两颗金豆豆,在心底恶狠狠控诉:坏吱吱!坏吱吱!!   沈嵘之等顾淞哭累了睡着了才轻手轻脚进来,顾淞蜷着身子侧卧,小恐龙紧紧搂在怀里,皱着眉头明显睡得很不安稳,估计一直都闷在被子里哭的,满头都是汗,沈嵘之坐在床边,撩开微潮的刘海摸了摸他湿黏的额头,起身去弄了条毛巾来。   毛巾温热,轻轻擦掉顾淞额上的汗渍和脸上的泪痕,小傻子看起来清爽了点,沈嵘之试着拿开顾淞的胳膊把小恐龙弄出来,顾淞不太配合,先是跟沈嵘之犟着来把小恐龙搂得更紧,后来发现另一个力度一直没有消失,这才妥协,松开手臂想要翻身,沈嵘之趁机把他弄成趴卧的姿势,然后不由感叹了一下小傻子的睡眠质量,就这样都没醒,真是傻人有傻福。   沈嵘之先处理了顾淞手上几道细小的伤口,贴上创口贴,想了想还是伸手剥顾淞的裤子。虽然小傻子能逞强走那么多路应该是没事,但自己那时候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也不知道打成了什么样子……裤子脱下来是两片红彤彤的屁股蛋,有一点点肿,应该很快会消下去,沈嵘之的心放了下来,也开始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   顾淞年轻,之前应该没被打过?本来臀肉虽然紧实,但是摸一把滑不留手的……沈嵘之不由自主把手贴了上去,掌下的皮肤热辣辣,小傻子因为他的触碰在床上乱拱,把屁股撅起来了,沈嵘之既心疼又好笑,去弄了条冷毛巾来给他敷,顾淞被冰得一个激灵,醒了。   先是迷茫,然后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沈嵘之又在干什么,小傻子炸得比刚刚还厉害,“啊啊啊啊!!走开!吱吱走开!吱吱不可以看我的屁股!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   沈嵘之不明所以,洗澡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之前也没少看,小傻子闹得什么别扭?想宽慰几句再好好道个歉,却被顾淞连人带小恐龙一起推出了屋子,一晚上第二次被当面甩上门,沈嵘之也不不知道还能怎么哄,只好叮嘱顾淞躺回去再拿冷毛巾敷一会,捡起地上的小恐龙回了自己房间。   被留下的顾淞光着腚捂着屁股两侧,怨念地盯着那道门,恨不得能戳穿个洞,吱吱就是坏!小恐龙也没有了!吱吱坏!!坏透了!!!   又变成自己一个人睡觉,沈嵘之说不上不习惯,却莫名觉得有一点冷,就算起来将窗户留的那条缝关严实了,这种感觉也没有消失,沈嵘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那小傻子还有没有在哭……   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沈嵘之坐起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本以为在知道了那些事之后昨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可他竟然连梦都没做,大概是因为被小傻子闹了一场心力交瘁,他都没心思去烦恼其他的事情。   就这点来说大概还要谢谢那个傻子?沈嵘之摇摇头起身洗漱,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嗷嗷待哄的顾淞。   今天是周末所以许姨没有来,顾淞居然起得比沈嵘之还早,自己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从楼上下来,一扭头装作没看见,意思就是我还在生气呢!沈嵘之也不多言,先去给两人做早饭。   顾淞是个小吃货,一闻到香味馋虫就被勾起,吞吞口水伸长脖子偷偷地瞄,想看看沈嵘之到底在做什么。观望了一会沈嵘之突然抬头,叫他来吃饭,顾淞惊觉被抓包,鼓鼓腮帮子扭头,屁股像是黏在沙发上,就是不动弹。   沈嵘之没生气,盛了一碗东西端过去,放在顾淞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走回来自己在餐桌边吃饭,也没搭理顾淞。   小傻子憋了一会没忍住,端起那碗白白的闻起来很香的东西吃了一口,牛奶的甜,还有弹牙爽口的小珠子,嘴里满满的椰香,顾淞下意识回头想跟沈嵘之说吱吱这个好吃!话到唇边才想起来他还在跟沈嵘之生气呢,硬生生把话憋回来,闷头继续吃,可是好奇怪啊,不能跟吱吱说话,西米露也没那么甜啦……   吃饭完沈嵘之依然没理他,径自做自己的事情,顾淞所有的心思都吊在沈嵘之那,吱吱在做什么呢?吱吱怎么还不来哄我呢?吱吱是不是当真了,真的再也不理我了呢?他这边暗自着急,沈嵘之却是穿上外套就要出门,顾淞坐不住了,腾地看起来,沈嵘之看向他,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什么话想说?顾淞感受了一下屁股上的疼,皱起眉头倔强地紧紧抿唇,于是沈嵘之就这样带上门离开。   大门关上的声音像是惊到了什么,顾淞突然反应过来大事不好了,恐慌感源源不断往上涌,沈嵘之这模样他见过,上次吱吱一言不发一个人离开,回来的时候就把他送去了那个他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顾淞急了,这才开始反思,他不该惹吱吱伤心,不该让吱吱生气,最最不该剪了吱吱的围巾。   一堆碎布还是昨晚原封不动的样子,沙发上有一点,地上有一堆,顾淞噙着眼泪把破破烂烂的碎布一起揽过来,拿起两块来看了看,眼前一片模糊,呜呜地哭出声来,这拼也拼不好了,没办法还给吱吱没办法道歉,怎么办啊……   沈嵘之回来的时候顾淞眼睛肿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缝,听见门响更像是崩溃了一样,语无伦次跟他道歉,“吱吱对不起……弄不好了……吱吱……吱吱我错了……呜,吱吱不要送我走……”   沈嵘之怀里抱着一推东西,听他哭这么凄冽还愣了愣,虽然他丢顾淞一个人确实有让他反省的意思,但小傻子都胡思乱想什么了? 将怀里的小恐龙一股脑堆在桌子上,顾淞慢腾腾蹭过来要抱抱,“吱吱……吱吱……坏了,我弄不好了……你别生我的气,别生气……”   看得出来顾淞很努力地想把围巾拼回去,可是他连一条边都对不上,沈嵘之叹气,张开双臂接纳小傻子,“不哭,我不生气了,我也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顾淞抱着他不肯松手,沈嵘之哄他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小傻子鼻涕眼泪全蹭他衣服上沈嵘之也不在意,轻轻顺着顾淞的后背,温言软语宠得不行,“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做得不对,吱吱也做得不好,我们都有错,不哭了不哭了。”   顾淞汲取着沈嵘之带给他的安全感,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有了着落,渐渐止住哭,沈嵘之把他的脸从自己怀里捞出来,轻轻给他擦眼泪,“知道错了吗?”   顾淞嗅着不通气的鼻子点头,“错了,就算不喜欢也不该弄坏围巾。”   沈嵘之挺满意,又追问,“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顾淞噘嘴,答得别别扭扭,“因为我弄坏了别人给吱吱的围巾……”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沈嵘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知道是别人的你还剪,现在我怎么拿去还给别人?”小傻子鼓起腮帮子,沈嵘之伸手戳,“说了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沈嵘之牵了顾淞的手来,轻轻抚摸那几个贴了创口贴的伤口,“我气你没脑子,气你冲动鲁莽,气你弄伤自己……”   他的话顾淞完全明白的只有最后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就酸得一塌糊涂,又埋头钻进沈嵘之怀里撒娇,“吱吱……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再也不这样了……”   沈嵘之揉着顾淞的脑袋摇摇头,“真知道错了就记住,别再犯同样的错误,这一次上一次,再有下一次,还不够我操心的……好了又哭什么?都说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乖,不哭,告诉吱吱你为什么伤心?为什么不喜欢那条围巾?要是合情合理吱吱也给你道歉。”   “就是不喜欢……吱吱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吱吱也跟别人亲亲抱抱,特别特别生气,吱吱要为了别人送我走了,呜……”   “等等,”这莫名其妙的控诉哪里来的,“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走?”   “上次就是这样,你什么都不说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把我送走了。”顾淞眨眨红肿的眼睛,眼角又挤出一滴泪,沈嵘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指了指旁边,“你把眼睛哭瞎了?看不见那堆东西?”   顾淞这才发现沈嵘之把之前大大小小的小恐龙都给拿回来了,顾淞呆了半晌,凑过来亲他,“吱吱最好,吱吱最好了!”   沈嵘之任由他抱着亲,脑袋里却在处理刚刚顾淞说的前半句话,小傻子居然这么敏感,不喜欢他身上沾了别人的气味?不喜欢他和别人亲亲抱抱?听起来像是在吃醋一样,沈嵘之摇摇头,把自己逗笑,然后笑容就这么便僵在了唇角,取而代之的是耳根一点一点烫起来,吃醋了吗?顾淞竟然会有这种情绪……?   小傻子不满他兀自想心思不理人,亲脸颊不能吸引吱吱的注意力那就亲嘴,唇瓣碰了碰,顾淞这次不那么青涩,探出舌头直接往沈嵘之嘴里钻,牙齿撬开,非纠缠到吱吱的舌头才罢休,沈嵘之的瞳孔缩了缩,眯眼放松下来,顺势和顾淞纠缠到一块儿去。   吻着吻着就变了姿势,沈嵘之将顾淞推进沙发里,自己栖身压下去,拿膝盖有意无意蹭着顾淞的胯间,“不喜欢我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沈嵘之眼里有顾淞无法形容的神态,惹得他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泛着水光的唇也仿佛在召唤顾淞再度咬上去,小傻子愣愣点了点头,沈嵘之笑,埋头叼了顾淞的下唇,轻轻咬住,拉长,吮了一口然后松开,“那就……把吱吱里里外外都染上你的味道吧。” 第22章   话音落沈嵘之就被顾淞翻身反扑了,小傻子埋头杂乱无章地吻下来,亟不可待的样子居然让沈嵘之很有满足感,一边回应顾淞的吻一边解自己衬衫的扣子,顾淞见状直起身来脱掉套头衫,动作一气呵成,结实的胸膛就这么裸露出来,再加上有些凌乱的蓬松头发,如果忽略掉他仍旧红肿还挂着泪滴的眼睛,倒是有那么几分帅气迷人的架势。   而且小傻子哭唧唧的模样就是招人疼,沈嵘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伸手搂了顾淞,“知道该怎么做吗?”   鼻子不通气的缘故顾淞的呼吸一直很浑浊,无意识舔了舔唇,似懂非懂点头,先吻了沈嵘之的唇,然后是脖子,再接着是锁骨。   上次被顾淞从后面搂着自慰的时候沈嵘之就发现了,脖子应该是自己的性感带,别说触碰,连呵气都有点受不了,酥麻感激得沈嵘之身体全然放松,蹭着沙发又往里陷了陷,用打开的双腿夹紧了顾淞的腰。   放松戒备的后果是乳粒突然被人含住,陌生的温热潮湿感,让沈嵘之浑身都跟过了电似的,一个激灵闷哼着推开顾淞,沈嵘之下意识往后躲,小傻子以为自己做得不对,抬头看他,“不舒服吗……吱吱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沈嵘之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明明是他勾引小傻子的,却被这个问题弄得面红耳赤,疼不疼的倒是次要,关键是,之前做的时候他可没教他这个,“为什么要舔那种地方?以前,和别人……有过经验?”   才没有和别人搂搂抱抱还亲亲过呢,顾淞猛摇头,拿手指戳了戳沈嵘之胸口的小豆子,“因为吱吱这里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唔!”沈嵘之自己纾解的时候没少拿跳蛋刺激过,乳首也是快感的重要来源,咬唇平复微乱的呼吸,沈嵘之发现自己竟然被小傻子噎到说不出话来,是本能太过强大还是顾淞天然的荷尔蒙在作祟?明明是个傻子怎么还这么会撩。   顾淞见他不回答,盯着小豆子看了一会,抬头可怜巴巴地去征求沈嵘之的同意,“吱吱我还能继续舔吗?”   顾淞脸上还留着之前哭唧唧的痕迹,可这并不能抹杀他对沈嵘之的杀伤力,因为羞耻沈嵘之拿手挡了眼睛,微乎其微点了点头……   于是小傻子高高兴兴埋头把那颗小豆子含进嘴里,舌尖就在乳晕周围一圈又一圈地舔弄,这部分比其他地方要滑得多,舔起来可舒服啦!吃着左边又偷偷去瞄右边,他只有一张嘴吃不了两个,而且右边的小豆豆为什么没有突出来?   有些好奇顾淞上手去摸,指尖在上面来回拨弄了两下,乳首就一点点硬起来了,顾淞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两指一起捻住那褐色的小豆搓了一把,惹来沈嵘之的惊呼,“啊!轻点……”   顾淞吓得缩回了手,抬头却见沈嵘之的脸越发地红了,松开嘴里这个,换刚刚被他捏疼的小豆子讨好地舔舐,沈嵘之的脖子又往后仰去,“唔……”   吱吱发出了很好听的声音,顾淞舔得越发卖力,手指也放轻力度捏着左边揉揉捻捻,沈嵘之羞得几乎无地自容,因为顾淞的这番作弄,他下面已经硬得连腺液都在往外溢了,不由自主小幅度顶跨,“够了……下面,下面……”   顾淞闻言闲着的那只手直接摸去沈嵘之胯间,覆上那根硬硬的东西,轻轻摩挲像是在确认它的形状,沈嵘之咬唇摇头,髋跨不知何时开始一直在轻轻的颤,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去,去卧室……”   小傻子不明白沈嵘之为什么突然要去卧室,明明就已经很胀很难受了……恋恋不舍拿自己的鸡鸡顶着沈嵘之胯间蹭了蹭,硬生生把想要撑起身子的沈嵘之蹭软了腰,“!——顾淞!”   吱吱生气啦,顾淞连忙从沈嵘之身上爬起来,看沈嵘之躺在那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是突然开了窍,弯腰一把就将看起来软绵绵的吱吱打横抱了起来。   失重感让沈嵘之惊吓不小,条件反射搂紧身前的人,等意识到自己被顾淞公主抱了,只一阵灭顶的羞耻直冲头顶,“你放我下来!”   顾淞稳稳当当抱着他丝毫不显吃力,“吱吱没力气,我抱你,吱吱可轻啦~”   现在是讨论轻不轻这种问题的时候吗?他哪里就没力气了!而且他一个大男人却被别人说很轻,这一点都不让人高兴好吗!沈嵘之挣扎,顾淞差点把他摔着,抱稳之后直接在沈嵘之额上吧唧亲了一口,“吱吱乖,乱动会摔着的!”   沈嵘之跟他犟了一路,最后还是被顾淞放到床上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羞愤的感觉,抬脚去揣小傻子,其实没用多大力气,揣在顾淞大腿上,然后一滑直直踩到了硬邦邦的胯间,小傻子眼底被他踩出了一团火, “吱吱……”   带着情欲的声音让人耳根都发酥,沈嵘之被蛊惑了,没有立刻收回脚来,反而顺着勃起的茎身一点点踩上去,然后用脚趾勾了顾淞的裤带,“脱裤子。”   小傻子这次秒懂,三下两下脱得精光就往床上爬,看吱吱又去床头柜里摸那瓶透明的东西,悄悄地留了个心眼儿,然后才从沈嵘之手里抢过来。   沈嵘之见他跃跃欲试也不阻止,应该说,顾淞早点熟练了,受益的反而是他自己。比想象中顺利,事实证明小傻子完全能独立完成事前扩张,可沈嵘之却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因为被顾淞插入手指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开拓的过程非常难熬,他不得不捏着顾淞的下巴吻上去来分散羞耻感。   性器插进来的时候感觉异常强烈,软化的内壁早已饥渴难耐,被硕大的茎身一下子撑到极限,沈嵘之陷在床铺里受不住似的摆了摆头,却无法阻止顾淞的入侵,冠状的顶端触感特别鲜明,硬,热,饱胀到极致,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在他体内一点一点开疆辟地……   沈嵘之有个意识,他又忘记准备安全套了,这时候入侵的性器直直碾过腺体,沈嵘之腰部腾空身子顶起,思绪瞬间被击得四分五裂,“啊啊——!”   顾淞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了,虽然鸡鸡被穴肉绞得有点儿疼,却毫不含糊直接整根插入,听到沈嵘之的惊呼更是跟打了鸡血似的,腰一抽一顶,鸡鸡就在那窄小的甬道里一出一进,摩擦带来说不出地舒爽,顾淞嗅了嗅鼻子,没给沈嵘之适应的时间,认认真真大开大合操干起来。   “唔——!不……啊……等,等……还不……”沈嵘之全无招架之力,被小傻子没轻没重的举动弄得混乱不堪,屁股里捅了根根本不合尺寸的硬热棍子,怎么可能不疼,可偏偏疼痛的尾巴又带着股勾人的酥麻,只让穴肉更贪婪地咬紧肉棒,仿佛连它抽出去都舍不得似的,身体又开始失控,沈嵘之泛起强烈的不安,抬起双臂将顾淞搂住,小傻子本来真的想要慢一点的,被他一抱反而受了鼓励,掐着沈嵘之的腰动得越发肆无忌惮。   没两下就把后穴彻底操服帖,软软地蠕动着,像一张小嘴不断吮吸着他的鸡鸡,小腹里饱胀酥热,舒爽顺着鼠蹊尾椎脊柱一直蔓延到头顶,顾淞几乎痴迷的看着怀里的眉头轻蹙咬唇轻哼的吱吱,有种冲动想要就这样弄哭他的白雪王子。   性器抽出来往里狠狠一顶,逼得沈嵘之张口呻吟,顾淞埋头去捕捉他探出的舌,吮了一口尝到甜丝丝的津液,意乱情迷唤了声吱吱,胯下啪叽啪叽侵略不停。   “啊——哈啊……唔……啊……啊……啊……”沈嵘之连个不字都没办法好好说出来,呻吟完全是随着顾淞操干的节奏,被顶到最深处不受控制地叫唤出声,还没喘上一口气又是新的一下,沈嵘之差点被这么激烈的性爱逼疯,快感没有过渡,连续不断一股脑涌上来,将他的呼吸都淹没。   沈嵘之的胸口和颈部泛起了大面积的性晕,潮红潮红,眼睛里也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高强度的性爱让他既充实又满足,双腿软绵绵地挂在顾淞腰上,沈嵘之脑袋里只剩一片混混沌沌,快感很快就被逼到一个临界点,应该说毫无征兆的,沈嵘之就这么猝不及防打了个哆嗦,有什么东西直冲天灵,让他大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就这样激烈地颤抖着缩紧后庭,直直射了出来。   “——!!”   精液一股一股落在自己的胸膛上,极爽过后有好几秒沈嵘之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有的快感都来自被侵犯的屁股,性器没有收到丝毫爱抚,他居然是被小傻子硬生生插射的!   随着这个念头在脑中逐渐清晰,羞耻感成倍地翻涌,可小傻子还在他身体里勤勤恳恳地耕耘,沈嵘之刚历高潮,身体本就敏感,又完全没有喘息的时间,明明抵着顾淞的胸口在推拒,力量却微不足道,小傻子更是觉得他只是在撒娇,小狗一样凑过来索吻,堵了沈嵘之想要说些什么的唇。   “唔……嗯嗯……顾……哼嗯……不……”唇齿纠缠,唾液将两个人的唇边和下巴都染得湿漉漉,沈嵘之被迫在不应期间被给予更多激烈的快感,推拒中不经意和顾淞目光相接,沈嵘之就这样被定了身。   与他接吻的小傻子大汗淋漓,哭肿的眉眼一点儿也不像顾峥,沈嵘之却还是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顾淞的漆亮的眼睛因为蒙着一层欲望而看起来无比深情,那里面透露的依恋和喜爱之情一览无余,沈嵘之被这样一双眼睛直直穿透了心脏,不仅仅是生理的快感和酥麻,连心尖儿都跟着颤起来了,顾淞仿佛也受到感染,缠着他吻得更深,恨不得两人的唇就这样胶着在一块再也不要分开,然后眉头紧紧皱起屏住了呼吸。   “唔唔——!!”性器在体内胀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沈嵘之知道将要迎来什么,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喷射而出精液烫到瞪大眼后穴收缩不止,顾淞每射一股都要更往里顶顶,沈嵘之瘫在那里腿根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有种错觉自己要被顾淞给捅穿了。   顾淞射完才因为喘不过气而终于放开了他的唇,两人都在激烈地喘息,沈嵘之明显更狼狈一些,眼角不知何时被逼出了生理的泪水,顾淞居高临下,盯着沈嵘之就不曾挪开眼,发现他眼角的湿意,便伸手给他擦,沈嵘之被惊到,下意识偏头躲闪,小傻子有点受伤,“吱吱……”   沈嵘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手在顾淞背上拍了拍,却心慌意乱说不出宽慰的话语,顾淞也不退出去,钻进他怀里,耳朵贴上心口,轻蹭撒娇,“吱吱你不喜欢吗?”不等沈嵘之想好该怎么敷衍回答,顾淞委委屈屈拨弄着眼前沈嵘之胸膛上那颗可爱的小豆子,“可是我好喜欢吱吱啊……” 第23章   喜欢?哪种意义上的喜欢?沈嵘之无法做出回应,他的心脏却在不受控制地失衡跳动着,怕顾淞趴在那里会听出来,沈嵘之惊慌失措地将人推开,牵动两人相连的下体,沈嵘之闷哼,“出去,先出去……”   顾淞不乐意,牢牢扣着沈嵘之的腰,不让两人分开,“不行,还不够!”说着在沈嵘之颈侧和锁骨轻轻地嗅,沈嵘之没好气问他乱嗅什么,小傻子理直气壮,“说好了要全染上我的味道,吱吱身上还没有我的味道!”   沈嵘之又被他噎住了,说说而已哪里真的会有什么味道,汗臭味还差不多!一巴掌按在小傻子脸上,“不做了,你快出去!”   顾淞气,嚷嚷着吱吱说话不算数,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可拼力气沈嵘之从来就没办法和顾淞抗衡,挣扎了半天气喘吁吁不说,还把小傻子又夹硬了,沈嵘之满脸羞愤攥了攥拳,好险才忍住了抽他的冲动,咬牙低吼,“让你滚出去!”   顾淞鼓了鼓腮帮子,扭腰在穴里磨蹭起来,果然沈嵘之脸上怒意瞬间被他磨掉大半,收紧后庭呼吸急促,“不行,停下……哈啊~!”   酥麻感像是细小的电流,将全身的毛孔都激得舒张开,沈嵘之溃不成军,颇怨念地瞪了小傻子一眼,水光在眼睛里盈盈闪动,只叫顾淞对他的喜爱之情越发膨胀,再也忍不住开始抽插起来。   下体传来黏黏糊糊的交合声,酸软的穴肉被一次次拓开,那种颤栗几乎直击灵魂,让人欲罢不能,沈嵘之很快彻底屈服在情欲里,随着顾淞的每一次进出轻喘低吟。小傻子也是彻底开了洋荤了,相比之前现在更加游刃有余,不满足这种姿势,俯身下去把沈嵘之整个人捞进怀里。   “啊——!”性器好巧不巧就顶在腺体上,随着姿势的变动在那上面狠狠碾磨,沈嵘之魂魄都差点被激出窍,想要逃开下半身却使不出力气,只能主动伸手搂住顾淞,身体尽量往上够,小傻子似乎很喜欢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舔掉沈嵘之鬓角的汗滴,胸膛贴着胸膛暧昧地磨磨蹭蹭。   沈嵘之敏感的乳粒被压在顾淞坚实的胸肌上,摩擦之间有种又痛又麻的爽意,受不住地呻吟出声,“啊……这不……呜嗯……顾淞,别,别磨了……啊……”说着拒绝的话语,却不由自主挺着胸口往顾淞身上贴,小傻子低头看了看,拿自己的乳粒对准沈嵘之的,蹭了一下把自己弄得浑身哆嗦,缓过劲来还叫沈嵘之看,“吱吱,我的小豆子也硬起来啦。”   沈嵘之被他操得意识迷离,真就乖乖低头去看,然后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明明也不是生殖器这种特别敏感的地方,怎么看起来就那么色情那么下流那么淫乱?沈嵘之被欺负到声音带了哭腔,“混蛋……啊……!”   顾淞傻乐呵,抱着沈嵘之,在他光滑的后背摸来摸去,胯下的动作也没打折扣,粗长的肉刃整根进正整根出,渐渐开始发现蹭到某个地方吱吱的反应会特别激烈……小傻子吞了吞口水调整姿势,做好准备之后,就拿鸡鸡顶端寻着刚刚那个地方戳去。   “啊啊啊——!!”沈嵘之激颤,双腿紧紧缠上他的腰,后穴也一下子绞得特别紧,顾淞差点就被他夹射了,本能地屏住呼吸拼命忍住,颤颤巍巍呼出一口气,“吱吱好厉害啊……”具体为什么厉害哪里厉害顾淞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好厉害。   苦了沈嵘之,腺体的刺激足以让人疯狂,被过分强烈的酸麻砸得头晕目眩,沈嵘之整个身体都在震颤,快感将他抛上了云端,浑身软绵绵的,好像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沈嵘之张大了嘴,有那么几秒钟发不出任何声音,唾液就这么顺着唇角流了出去。   “哈啊……哈啊……啊……”眼前模糊一片,就连顾淞的容颜都看不清了,沈嵘之无力地摇了摇头,“不能……那里……呜啊~~!不……不能……”滚烫的泪水顺着沈嵘之脸颊滑落,顾淞跟中了邪似的,完全不管他受得了受不了,龟头顶在腺体上一个劲磨,小腹的酸意演变成麻痹全身的快意,沈嵘之崩溃地啜泣哭喊,“不不不不……呜呜……啊……啊……太……太……呜……会坏掉……”   顾淞虽然不太明白,却好喜欢这个真的看起来有点“坏掉”的吱吱,好像比刚才还要喜欢,恢复了抽插却用整个茎身充分碾磨挤压腺体,吱吱屁股里面越来越烫也越来越水润,震颤不息吮着他的鸡鸡,更像是根本舍不得他抽出去,顾淞自作主张,每次只抽出一半再飞速地往里顶。   “啊~~!呜……啊……啊……救……不……啊啊——!”沈嵘之被他操到浑身痉挛,声音都哭哑了,捏着小傻子的肩,随着他的动作被顶起在落下,后穴里被磨得着了火,无边的快感源源不断蔓延,沈嵘之整个人神志昏聩,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高潮了。   或者说其实时时刻刻都在高潮里,沈嵘之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不知何时硬起来的性器在往外漏着些东西,有点浑浊不像是腺液,跟精液比起来又有点稀,沈嵘之甩了甩意识不清的脑袋,哭,“不……会坏……啊……顾,顾淞……够了……呜……饶,饶了我……哈啊——!”   小傻子可能终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喘息杂乱无章,律动也失去了原有的频率,几番奋力抽插,终于顶着腺体开始射精。   沈嵘之又被卷入更巅峰的一波浪潮,酸软的性器有种无法控制的尿意,滚烫的精液打击在腺体上,激得铃口小孔张张合合,沈嵘之因为太爽了而哭成个泪人,收紧下腹却压不住那股酸意,“咿……不……出来……呜……要出……啊啊啊——!”到底还是狼狈地败下阵来,沈嵘之性器一松,又一大滩液体从铃口涌出,都是些清白的黏液,没有骚味,却有股淡淡腥。   过分激烈的高潮让沈嵘之好半晌都不能回神,小傻子爽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把人折腾狠了,看他双目无神连喘息都费力,连忙把软绵绵的沈嵘之小心翼翼人放回床里。沈嵘之满身通红大汗淋漓,顾淞撩开他额上的湿黏碎发,轻轻用手给他扇风,“吱吱,吱吱你还好吗?”   等沈嵘之把四散的魂魄都安回来,视线才渐渐聚焦,小傻子满目担忧和不知所措,沈嵘之即使有再大的火,看见他这幅模样也发不出来,摇了摇头别过脸去,连话都懒得说。   顾淞见状也不打声招呼,直接抽出来跳下床,后穴又麻又痒,没了性器塞着,汤汤水水一股脑往外涌,沈嵘之又是羞恼又是愤慨,“顾淞!!”   小傻子脚步踉跄,却没回头,片刻之后端了杯水回来,手上还拿了条湿毛巾,不知道该先给他哪一个,沈嵘之揉了揉太阳穴,撑起身子接过清水一饮而尽,瞥了一眼毛巾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满身都黏糊糊的毛巾有什么用,傻子!   沈嵘之迫切需要洗个澡,站起来的时候腿在打颤,脚步也是虚的,扶着腰一眼瞪退又想把他抱起来的小傻子,自己慢慢往浴室走。顾淞跟在后面,直直盯着沈嵘之的屁股,那里有个差不多一指宽的小洞没能完全闭合,隐约能看见里面鲜红的嫩肉,随着沈嵘之的走动,白白的液体被挤出来,顺着雪白的腿根一直滑下去……   顾淞一阵口干舌燥,捂住自己又蠢蠢欲动的鸡鸡,不知怎的竟会觉得局促,自己深呼吸缓了缓,这才追上沈嵘之一起进了浴室。   吱吱应该是想像之前那样洗洗,顾淞脑袋里都是那张小嘴吐出精液的画面,自告奋勇说要帮忙。沈嵘之对性爱之事有瘾,一旦放开就再难矜持,这会缓过劲来了心情也不错,有人服侍他乐得清闲,所以点头欣然应允,于是小傻子也蹭到花洒下面,两人面对面,沈嵘之主动将双臂环在顾淞颈侧,抬起一条腿,顾淞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将两根手指埋进沈嵘之后庭。   沈嵘之闷闷哼了一声,搂着顾淞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里面一点,要撑开……让你射进去的东西流出来。”   小傻子脸颊滚烫滚烫,算盘珠子一样照做,暖烘烘的内壁又软又黏,确实有东西顺着他的手指滑下来,沈嵘之难耐地呻吟就吐在他耳畔,撩得顾淞肚子里一把邪火,甩甩脑袋一下子把手指抽出来,“吱吱,你别……我耳朵痒痒。”   刚刚那个完全不听他使唤,就算说了不要还一个劲狂草猛干的人也不知道是谁,现在倒是纯情得可爱,沈嵘之抬起的那条腿贴上顾淞的腰线轻蹭,“那你想要吱吱做什么?”   顾淞的耳根红透了,一阵阵地发烧,高高翘起的鸡鸡自觉地顶到了那个还没完全闭合的小洞口,沈嵘之有过一瞬的顾虑,可回想起刚刚那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连骨头都能酥成渣的爽快,心痒难耐的沈嵘之舔舔唇,不知死活地诱惑小傻子,“进来吧。”   就那么三个字彻底点燃了顾淞,小傻子何止是进来了,还找了个最方便的姿势,捞起他另外一条腿,直直把沈嵘之狠狠顶在墙上。非常地深,沈嵘之仰起头喉结上下轻动,舒服到浑身颤栗,喘匀那口气之后将双腿牢牢地盘在顾淞腰上,低头去和他接吻。   沈嵘之已经硬不起来了,后面更是使用过度,这般承载着身体的所有重量,被顾淞大力捣弄,酥麻中隐约都开始透出钝痛,可沈嵘之不在乎。昨天的事情并非全无影响,他需要这些让人很容易沉溺其中的快感,来将脑袋彻底放空……   沈嵘之沙哑撩人的呻吟声在浴室里又回荡了许久,和顾淞缠绵到最后,不知是不是过多的快感麻痹了大脑,将一切都修饰得非常完美,沈嵘之恍惚之间竟然觉得,他和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之间,是有爱的。他们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情,身体契合到密不透风,理所当然是有爱的。   沈嵘之伸手捧了顾淞的脸,迷蒙的眼里是那个嘴巴被他挤得高高撅起的顾淞,小傻子眨了眨红肿的眼睛,艰难地动唇唤他,“吱吱。”   沈嵘之勾着唇角落泪,“傻子……”   等到这场情事彻底停歇,沈嵘之靠着顾淞泡在浴缸里,连胳臂都懒得抬一下,顾淞把玩着他的手指,不知想到了什么,拿到唇边吻了吻,沈嵘之的指尖残留着那种温软的触感,手指颤了颤,回头去看顾淞,沈嵘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傻子的世界没那么复杂,喜欢就直白地表达出来,顾淞搂紧了沈嵘之,鼻子埋在他耳后的发丝里深深吸气,满足感爆棚,“吱吱身上有我的味道,吱吱是我的啦!”   沈嵘之努力不去在意心里泛起的那点涟漪,偏头去捕捉顾淞的唇,他喜欢两人唇齿纠缠的那种绵软和丝滑,像是巧克力在嘴里融化的感觉,明明甜得发腻却又欲罢不能,沈嵘之闭上了眼,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吱吱全部帮你拿回来。 第24章   下午沈嵘之带着小傻子在床上补眠,傍晚是被饿醒的,沈嵘之一睁眼就觉出一身的不适,腰疼,腿酸,还有屁股也……不舒服,坐起来的时候更是有点头晕,沈嵘之按住太阳穴揉了揉,默默告诫自己纵欲过度不可取!   相比之下顾淞简直是精神焕发,沈嵘之气不过,伸手捏了他的脸,小傻子撇嘴抱怨,吱吱欺负人!沈嵘之笑,把顾淞抓到厨房给他打下手,先把两人喂饱要紧。   吃完饭顾淞难得没有粘着沈嵘之,自己乖乖去看电视,沈嵘之趁着有空便去书房处理事情,顾淞悄悄留意他,见沈嵘之把书房的门关上了,立刻从沙发里跳出来,他有几件大事要做。   先把那堆被他剪坏的围巾碎布收拾掉,然后开始用那些大大小小的恐龙玩偶装饰家,吱吱喝酒赢来的那个理所当然霸占了沈嵘之卧室,喧宾夺主一般在床的正中央张牙舞爪,顾淞站在床前欣赏了一会,哼着小曲又去摆放其他的,浴室的架子上,客厅的沙发里,走廊的窗台上,还有装饰柜,甚至是酒柜里,全都有他恐龙军团的足迹,小傻子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这样吱吱的家里就不那么冷冰冰啦!   手上最后还剩一只粉色小号的,顾淞想了想,到底还是敲响了书房的门,沈嵘之让他进去,顾淞把小恐龙藏在身后,跑去吱吱身边,然后也不说话,就一直抿着唇笑,沈嵘之将本来正在浏览的界面最小化,推了推眼镜往后靠去,转过椅子问他有什么事。   顾淞笑眯眯的,“吱吱你猜。”   沈嵘之看他这架势倒也了然,“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顾淞将小恐龙从身后拿出来,“给吱吱!”将笔筒那么大的小恐龙放在显示器旁边,“小恐龙陪吱吱,这样吱吱就不会孤单了。”   孤单吗?连小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很孤单?沈嵘之戳了戳小恐龙的脑袋,布偶往后仰去,还惹得顾淞不高兴了,连忙又把它摆正,“不可以欺负小恐龙,小恐龙是代替我陪着吱吱的。”   沈嵘之脸上那些冰冷的线条柔软下来,看着这个和他的书桌格格不入的粉色玩偶,牵了顾淞的手来攥了攥,“谢谢……”   顾淞任务完成了,再三叮嘱沈嵘之看见小恐龙就要想他,这才装作很懂事地退了出去,沈嵘之又发了一会呆,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脑。   没了顾峥的顾氏就是一盘散沙,顾朗顾星仅有的那点聪明和干劲,全都放在如何更多地霸占家产上了,哪里懂什么管理经营。顾氏现在仍旧辉煌是因为顾峥培养那批精英班底还在撑着,可是人都是有野心的,这些人也不见得有多忠心,顾氏只会越来越乱,沈嵘之就要做那个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的人。   想钓大鱼需要先抛饵,沈嵘之联系了律师,让他以顾淞的名义分别去跟顾朗和顾星透露股权转让的意愿,然后亲自给一直在谈合资的外企发了封邮件,委婉谦逊地拒绝了合作新开发区的购物中心项目,不合作并非不想合作,实在天时地利各种不配合,沈氏有心无力。   邮件发出去的瞬间被闪电晃了一下眼,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一夜没停,第二天早间的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受台风影响天气一直会很糟糕,沈嵘之考虑的是下周要早点出门,路上估计会很堵。   周一早上开始果然狂风暴雨,沈嵘之有事不得不出门,偏偏小傻子今天特别粘人,拽着他的袖子恋恋不舍,“吱吱你今天真的不能在家陪我吗?”   沈嵘之心口被戳了一下,看许姨在厨房里给顾淞弄早餐,就凑过去踮脚在顾淞唇上吻了一下,“你乖,吱吱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傻子低着头情绪低落极了,撇撇嘴,不情不愿抬头,“那吱吱你再亲亲我。”   沈嵘之笑,这次没吝啬,给了顾淞一个唇齿纠缠的深吻,小傻子呼吸微乱,脸颊也红红的,舔舔唇似是意犹未尽,却很乖地退回屋里,“吱吱你早点回来,我会很乖很乖的。”   沈嵘之没去公司,顾氏那边的事情急不得需慢慢料理,有件事倒是可以现在就解决,沈嵘之托关系找人调出了顾峥车祸的案卷,好几个细节表明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事故,而负责案卷的警察收了贿赂,轻描淡写就把这事儿揭过了……沈嵘之说过,害死顾峥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嵘之跟关少借了几个人,乔装过后亲自上阵,将那警察打晕绑了。大雨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时机,可以把所有痕迹都冲刷得干干净净,废弃的工厂里,一把匕首和一张警察家人的照片就足够,警察清清楚楚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求沈嵘之放过他。   他放过他,可谁来放过他的顾峥呢?   沈嵘之没杀过人,但是为了顾峥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匕首在手中一紧再紧,下定决心的那瞬间,手腕被人死死扣住,是关少。   关擎逸说他这是迁怒,沈嵘之冷冷反问那又怎么样,关擎逸直直看进他眼底,“这不是你唯一可选的那条路。”   沈嵘之目光有了一丝松动,关擎逸再接再厉,“总有什么人,什么事,是你放不下的。”   哪里还有什么人!除了顾峥哪里还有什么人!沈嵘之攥紧了匕首虎口却一疼,一道伤口更像是割在了心尖上,从那里面涌出来,印在沈嵘之脑海深处的人,是哭唧唧的顾淞。   手上陡然松了劲,沈嵘之倒退了几步,关擎逸将匕首踢到一边去,也不多言只拽着沈嵘之离开,车上给他处理伤口,沈嵘之看着涌出的鲜血出神,关擎逸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刚刚想到的人是谁?”   沈嵘之盯着关擎逸好一会,才勾了勾唇角,“一个傻子。”   关擎逸挑眉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沈嵘之却再不肯透露分毫,关擎逸也不勉强,左右都能猜到八九分,摸了摸下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失落,坦然载着人去喝酒排遣。   沈嵘之确实需要除性爱之外的东西来麻痹自己,便没有拒绝,聊天还算愉快,追忆一下过去,闲扯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最后是模棱两可像打哑谜一样的计划安排,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   按亮手机再三确认,小傻子没有打电话找过他,沈嵘之不由自主皱眉,这有点反常,关少看他心不在焉,摇摇头故意把他撵走了。   回到家许姨还没走,跟沈嵘之汇报今天顾少爷精神不是特别好,很早就睡下,沈嵘之闻言知道小傻子一定在气他没有早点回家,叹了口气送走许姨,轻手轻脚去看熟睡的小孩。   顾淞睡得不那么安稳,怀里空空的也没有小恐龙,沈嵘之走到床铺另一侧一看,果然小恐龙躺在地上呢,捡起来塞进顾淞怀里,小傻子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不知在挣扎抵抗什么,满头都是汗。   做噩梦了吗?沈嵘之抽了纸巾擦掉顾淞额上的汗渍,掀开被子爬上床,顾淞本能地朝热源靠过来,沈嵘之将他揽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抚,可好一会了却顾淞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然后还渐渐上了温度,沈嵘之试了试额头,滚烫滚烫,一时间也是心焦,好好的怎么发烧了?   先打电话给许姨,让他事无巨细地汇报顾淞今天到底干什么了,许姨说也没干什么,沈嵘之走后顾淞就一直趴在玻璃上看下雨,后来被闪电惊了一下,就躲去沈嵘之床上搂着小恐龙看电视了,下午最期待的水果塔没吃几口,那时候许姨还给他试过温度一切都很正常。   了解了情况沈嵘之下个电话打给了医生,也许是他杯弓蛇影但是沈嵘之不敢怠慢,最怕的就是像上次那样高烧不退再对脑袋有什么影响。医生来看过,确诊了只是个小感冒,连点滴都不需要挂,只给了沈嵘之几片退烧药。   沈嵘之守着顾淞也睡不着,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里面天翻地覆,沈嵘之原先没觉得自己是个迷信的人,现在却有一种强烈的,是他要造杀孽所以老天爷把惩罚降在了顾淞身上的感觉。关擎逸说总有人他放不下,那时候会想到顾淞,沈嵘之还觉得是自己太过不冷静导致脑袋混乱了,现在却找不出理由来否认,他确实放不下这个小傻子。   顾淞烧得难受,不知为什么醒了一会,睁着迷茫无神的眼睛唤他吱吱,沈嵘之把人扶起来喂了点水,小傻子浑身软绵绵没力气,听见哗啦的雨声往窗户那里望了一眼,打了个哆嗦又缩回被子里,搂着沈嵘之的腰迷迷糊糊再度睡过去。   天大亮了才彻底退烧,沈嵘之端着白粥进来的时候小傻子自己靠坐在床上呢,与他对视了好几秒,顾淞脸色苍白,清澈的眼睛也因为生病而有些暗淡,看起来竟然有点陌生,沈嵘之心疼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在意这种细节,坐去床边问小傻子想喝水还是想先吃点东西。   顾淞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要,偎进沈嵘之怀里撒娇,“胸口疼,要吱吱给揉。” 第25章   沈嵘之一听顾淞喊胸口疼就特别担心,要真是生理的应激反应也就罢了,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隐性伤口没查出来?改天还是去医院再仔细做个检查比较好,沈嵘之往床里坐了坐,示意顾淞躺下来,伸手覆上他的胸口,小傻子微乎其微哼了一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沈嵘之紧张,“疼得厉害?”   顾淞点点头也不说话,闭上眼睛嘴唇紧抿,沈嵘之见状越发忧虑,明明知道顾淞已经退烧了,还是又撩开他额上的碎发再三确认,俯身下去无意识轻声哄,“先吃点东西?”   顾淞不吭声,因为难受呼吸浑浊,沈嵘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继续给小傻子揉心口,说是揉却也没敢太用力,不过是覆在上面用掌心的温度暖着而已,捂了好一会顾淞紧皱的眉头才有所松动,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然后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嵘之没忍心叫醒他,虽然饿着肚子不好,但是如果醒了胸口疼更不好,沈嵘之起身去浴室弄了条温热的毛巾,给顾淞擦了擦身上湿黏的汗渍,然后也没去公司,沈嵘之在书房里心不在焉地办公,两个房门都没有关方便他能及时听见动静。   习惯性打开邮箱,最顶上一封邮件是X国外企联络人给他回复的邮件,英文像是在跳跃,除了开头的两句寒暄,沈嵘之一个单词也没看进去。持续了两天的大雨到现在终于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淅淅沥沥的背景音让人很容易就分了神,沈嵘之正为某件事而兀自烦恼着。   理智告诉自己他应该找洛嘉来看看顾淞的情况,那个可以帮助顾淞恢复心智的刺激源沈嵘之早就知道了,不外乎就是关于顾氏的一切消息,洛嘉来了就算不能帮顾淞一次性全部恢复,也多少会有点进展,可沈嵘之打心底里,排斥这么做。   现在的顾淞对沈嵘之来说是个复杂的存在,已经不仅仅只是顾峥的儿子。顾淞是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孩,是和顾峥十分相似的年轻躯体,也是沈嵘之空虚了这么多年的精神寄托,顾淞就像是他金屋藏娇的私有物,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具象化幻影,可这一切,都是以顾淞是傻子为前提。   找洛嘉来……?   只是想想就全身心抗拒,沈嵘之胸口甚至泛起了憋闷的感觉,他已经踏上了那条错误的道路,现在修正还有没有意义?沈嵘之拿起桌上的手机,金属表面冰凉的触感将理智放大了几分,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卑劣,沈嵘之被汹涌而出的负罪感磨得体无完肤,捏紧手机一攥再攥,却最终没能拨通洛嘉的电话。   莫名浑身都在颤抖,沈嵘之心里面空落落的没有底,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以往伴随着这种恐慌还会有无法压抑的欲望,这次大概是因为最近被小傻子喂得太饱,胯间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可沈嵘之还是惊着了,站起来疾步回到卧室,也不管顾淞还睡着,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白色的药瓶上贴着看不懂的标签,英文单词一个比一个长,沈嵘之倒了两片出来塞进嘴里,又去浴室接了水囫囵吞下。是不是心理作用不得而知,总之身体好歹不颤了,理顺呼吸沈嵘之看向镜子里,面色惨白眼睑泛青,里面那个人沈嵘之再熟悉不过,最需要见洛嘉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胃里一阵翻腾,沈嵘之又喝了一口清水压下那种恶心感,这时听见小傻子小心翼翼唤他,“吱吱?”   沈嵘之开口应了,跟顾淞说就来,语气如常,连一个不正常的气音都没泄露,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两秒,这才深呼吸把脸洗了,沈嵘之将所有情绪都敛回来,走出去问小傻子感觉好点没有。   顾淞点点头,一眼就看见沈嵘之手上刺目的鲜红,从被子里爬出来跪在床上伸手像是要抱抱,沈嵘之把自己送上门,顾淞却是牵了他的手,“吱吱,你受伤了吗?”   沈嵘之这才发现因为刚刚过分用力,虎口的伤又裂开了,下意识抽回手背去身后,沈嵘之换另一只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没事……你感觉好点没有?”   顾淞却不依不饶,明明自己一脸病容,却非要沈嵘之把手给他看才肯罢休,沈嵘之没办法只好去找了药箱来,坐在床边任由顾淞撕掉那两个创口贴。   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挣裂,汩汩冒着血,小傻子没问这伤口是哪来的,径自从药箱里找出药用棉花,将那些看起来有些恐怖血迹都擦掉,这之后却按住伤口不知所措,眼瞧着棉花又一点一点被鲜血染透,看向沈嵘之求助,沈嵘之从药箱里找到碘酒和液创,顾淞接过来研究了一下,将液创喷在了出血不那么急的伤口上。   刺痛让沈嵘之的手指不由自主抽了抽,顾淞连忙给他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疼疼飞飞,看伤口覆盖了足够的药液,便再次找来干净的棉花压住,然后才抬头问沈嵘之,“吱吱,你疼不疼?”   沈嵘之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顾淞身子往前倾,一个吻落在他唇上,“现在呢?还疼不疼?”   沈嵘之被他逗笑,“谁告诉你亲亲就不疼了?”   小傻子一本正经,“之前我疼的时候,吱吱亲亲就不疼了。”   “……”沈嵘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顾淞得不到回答也不肯罢休,“还疼吗?那我在再亲亲你?”说着就撅起嘴就要亲上来,沈嵘之后仰躲开,“不疼了,别折腾。”   小傻子没亲到有点不高兴,沈嵘之没理他,看伤口不再流血自己找来创口贴贴上,“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顾淞点头,沈嵘之下楼重新给他盛了一碗温热的粥,端回来的时候顾淞还坐在床上闷闷不乐,沈嵘之在床边坐下,很自然地凑去小孩脸上亲了一口,“吃饭吧,吱吱真的不疼了。”   顾淞目的达到也不纠结,盘腿一坐,歪着脑袋跟沈嵘之撒娇,“吱吱喂我。”   沈嵘之心里腹诽着得寸进尺,却对小傻子惯得不行,径自舀了一勺白粥,用唇碰了试试温度,送去小傻子嘴边。顾淞张口就了,眼底都是笑意,沈嵘之受到感染,原本乱糟糟的心情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不少。   从顾淞的表现看来,他好像完全不明白也不在乎自己为什么会发烧,老实说沈嵘之着实松了口气,也不打算捅破那层窗户纸去深究什么,顾淞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这样很好……   小傻子今天特别粘人,吃完了粥也不肯放沈嵘之走,非要他一起上床陪睡,沈嵘之自是应允,大概是为了逃避什么,真的就和顾淞在床上腻了一下午,不过也仅仅是互相搂搂抱抱而已,沈嵘之甚至得了个好眠。   小傻子到底年轻,恢复力惊人,沈嵘之看他精神不错没反对他下床,顾淞就这么亦步亦趋跟着他,连做饭的时候都要从背后搂着沈嵘之的腰,整个人贴上来。顾淞比他高,这么一抱沈嵘之根本就是被牢牢圈在了怀里,小傻子还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时不时偷偷亲上一口,说话呼吸都直接吐在耳畔,越发显得两人亲昵无间。   沈嵘之有过一瞬的犹豫,但那点挣扎很快就被镇压,从背后传来的温度太暖了,他根本舍不得拒绝,垂了眸将想要联系洛嘉的念头彻底赶出脑海,沈嵘之在顾淞又一次想要偷偷亲他的时候,转头用唇迎了上去。 第26章   顾淞病好之后沈嵘之着实忙了一阵子,顾氏毕竟是商业巨头,想要对付顾氏沈嵘之必须得费些心思,烟雾弹已经放出去了,顾朗顾星绞尽脑汁也想要顾淞手上的那些股份,注意力放在互相较劲上,沈嵘之做些其他小动作就方便得多。   先从挖角开始,没了顾峥培养出来的那些精英,顾氏内部肯定先乱成一锅粥,再捧几个好大喜功的上位,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应该很渴望做出一些成绩。市场的动向沈嵘之也算了如指掌,几个适合顾氏的商业项目沈嵘之全都抢先了一步,有的是沈氏自己拿下的,更多的是暗地里牵线搭桥给了其他竞争对手,这样一来短期内最适合顾氏投资的项目,就只有沈嵘之之前主动拒绝掉的X国合资的商业中心。   这是一块鲜美的蛋糕,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能吃掉。   合资本身不是问题,如果双方都有意向,达成合作是很容易的事,只是后期建设有不少隐患,沈嵘之相信顾朗和顾星那两个草包肯定注意不到,就算真的有人发现了,他也有得是办法让人保持缄默,沈嵘之其实有点期待孤注一掷的顾氏有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日子虽然忙碌却意外过得挺顺心,小傻子最近乖得要命,清晨讨了分别吻,总是会一本正经地交代一句吱吱你要早点回来呀,明明恋恋不舍却并不胡搅蛮缠。晚上则无论多晚都会在客厅里等他,有时候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将他抱个满怀,沈嵘之得顺毛好半天才能把顾淞先哄去睡觉。   沈嵘之一忙起来很多事情顾不上,某天忙里偷闲想起小傻子,才突然冒出点好奇,白天他不在家的时候顾淞都在干什么呢?打电话给许姨询问情况,得到的答案挺普通,一般早上看看电视,饭后午休,睡醒了爬起来吃了甜点就神神秘秘躲去了书房里。   书房?这地方太过敏感,不怪沈嵘之多想,垂眸略一犹豫,沈嵘之看时间差不多正正好,就放下工作悄悄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小傻子确实还在书房,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抓个现行,沈嵘之端了许姨给顾淞准备的水果,故意在上楼的时候弄出点动静,听得书房里一阵慌乱,气定神闲拧开了门把手。   小傻子一脸心虚,讪讪问他,“吱吱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啦?”   沈嵘之仿佛没留意到他的反常,看了一眼空荡荡明显整理被迅速整理过的桌面,“今天有点空,回来陪你还不好?”小傻子放松了点警惕,伸手搂他的胳臂,沈嵘之又漫不经心随口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呢?”   顾淞眼神闪烁也不敢看他,拿起盘子里切成小兔子的苹果,自己咬了一口,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没干什么呀……想吱吱呢,吱吱这两天回来得越来越晚了。”说完生怕沈嵘之多问,将剩下的半块苹果塞进了他嘴里。   苹果酸酸甜甜汁水充足,却收买不了打定主意要一探究竟的沈嵘之,沈嵘之靠坐在桌边,电脑机箱的嗡嗡声任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演示器没有亮……沈嵘之伸手摸了摸屏幕,还是温热的,小傻子一下子紧张到不行,“吱吱!”   沈嵘之挑眉看他,顾淞眼里都是忐忑和哀求,沈嵘之视而不见,触了一下屏幕的开关,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色彩斑斓的画面,有僵尸有向日葵还有一些沈嵘之一眼无法分辨是什么的东西,这是……游戏?   沈嵘之有点懵,玩游戏就玩游戏干嘛弄得跟做贼似的,看向顾淞想要个解释,小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等着挨骂的受气包模样,盯着自己脚尖支支吾吾,“吱吱我错了,我不该偷偷玩电脑……”   沈嵘之是真愣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游戏全然没接触过,他也没养过小孩不知道青少年会对电脑游戏上瘾,所以沈嵘之真的不明白顾淞为什么要为了玩游戏道歉。长时间的沉默让小傻子越发紧张沮丧,偷偷伸手勾了沈嵘之一根手指,“吱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都不玩了。”   沈嵘之看他那副可怜样,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我没有生气。”   小傻子猛抬头,看沈嵘之确实还是平常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顾淞眼睛开始闪光,“真的?那我以后还能玩吗?”   沈嵘之不忍拒绝这样的顾淞,却也无意识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长辈角度,“可以,但是不能太长时间,对眼睛不好。”   小傻子别提多高兴了,跳起来将沈嵘之搂住,吱吱能让他继续玩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不像爸爸妈妈只会告诉他玩物丧志,想到这里顾淞的眼神微黯,又用力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   沈嵘之虽宠顾淞,却也没有完全相信他这番举动,早些年摸爬滚打的时候已经形成习惯,反常的事情他都会再三确认,所以沈嵘之借口自己还有些文件要处理,将小傻子打发出去。   先是查看了电脑的浏览记录,不管是文件还是网页都停留在自己昨天使用过的时间,沈嵘之摇摇头自嘲,他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会怀疑一个傻子,更何况顾淞也没有瞒着他的理由?如果真的恢复了,大概会巴不得离自己这个恶心的怪叔叔越远越好……   一想到这些就心烦意乱,沈嵘之摘下眼镜揉了揉睛明穴,再睁眼时发现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没关严,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沈嵘之眉头轻蹙,俯身将抽屉拉开。   除了一些本来就躺在里面的文件,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东西是彩色铅笔,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一看是幅涂鸦,就是五六岁小孩的水平,人物基本是火柴棍组成的,却画出了每个人该有的特质,比如,带着眼镜的一看就是沈嵘之,搂着个小恐龙布偶的一看就是顾淞。   两人牵着手,嘴巴都是一个向上翘的半圆,沈嵘之看着无意识勾起唇角,这至少能说明顾淞现在跟他在一起是开心的。随手打开其他的抽屉翻了翻,还真有其他涂鸦,最上面那幅是沈嵘之捧着个小恐龙递给顾淞,这幅画上的顾淞体型比他刚刚看见的小,不过沈嵘之并没当回事,在他看来不过都是小傻子的涂鸦而已,画得大了或者小了很正常。   再往下一幅只画了沈嵘之,背面透出了些彩色的痕迹,沈嵘之翻过来一看,心跳莫名漏了半拍,歪歪扭扭五个大字:最爱的吱吱。   像是要否定什么似的沈嵘之摇了摇头,看还有最后一张画,就赶紧将这张略了过去,视线聚焦沈嵘之已经舒展的眉头一下子又皱得死紧。方块圈成的床上有个长发的小人,嘴巴是一道平平的直线,床边放着两三笔勾勒出来的点滴,还有个连嘴巴都没有的人站在床边拿着针筒。这幅画由两部分组成,离这一片稍远的地方抱着小恐龙的那个是顾淞,他前面有两个横眉怒眼一看就很凶的人,阻拦他走到床边去。   画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沈嵘之看着手上的几页纸目光深邃,视线聚焦在那几个歪歪斜斜的字上良久,最终只是将他发现的东西原样放了回去。   收拾了心情走出书房去寻小傻子,顾淞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吱吱,你为什么藏了好多奇怪的玩具?”沈嵘之心想哪有什么奇怪的玩具,就你放的小恐龙才最奇怪好不好,毫无防备推开卧室的房门。   顾淞说得没错,他确实藏了很多奇怪的“玩具”,此刻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情趣用品。床头柜开着,里面他用得最习惯的跳蛋和按摩棒静静躺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个不透明的扁平收纳箱,应该是顾淞从床底下翻出来的,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多,早些时候他不太懂的这方面买过不少东西回来,现在全都被人一股脑地摊在了眼前。   沈嵘之脑中轰地炸开,羞耻是一方面,让他眩晕的却是那种强烈的难堪,这是他最丑陋最恶心,见不得阳光天天胆战心惊隐藏的一部分,这么赤裸裸地被曝光出来,就算对方是个傻子,这一瞬间沈嵘之也没有办法接受。   沈嵘之的呼吸急促,手指抽了抽却说不出话来,他没法责备小傻子为什么乱翻东西,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沈嵘之的脑袋里因为爆炸造成的冲击一片空白,那白光甚至愈演愈烈,几乎要将人吞噬了去,直到有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一双存在于记忆深处,让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眉眼,硬生生撕裂驱散了所有白光,带着他不熟悉的率直和懵懂,眼前的人手里拿着个有螺纹的还在嗡嗡震动按摩棒,“吱吱,这个鸡鸡怎么跟我们的不太一样?” 第27章   沈嵘之现在没有理智,他最卑劣的一面在他所喜欢的人面前无所遁形,稍有不慎沈嵘之崩溃在当场都是有可能的,好在那双熟悉又不熟悉的眸子里没有厌恶,天旋地转过后神识终于渐渐落回原处,小傻子见他不答话摆弄着手中的按摩棒充满好奇,沈嵘之劈手直接夺过来,接着就被强力的震动吓到直接把东西掉在地上。   小傻子想伸手去捡,沈嵘之当即吼了他一句,“不许捡!”   顾淞一惊,有点委屈怯怯看他,“吱吱?”   按摩棒嗡嗡的声音听起来很讽刺,沈嵘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就算窗户外面是自家的院子,然后沈嵘之捡起地上的按摩棒关掉,没好气地丢进箱子里,脸颊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晕出了绯红,尤其他的耳垂,红得发烫看起来特别诱人,沈嵘之浑然不觉,回头去瞪罪魁祸首,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含嗔带怒,瞪得顾淞心里像是有只小爪子在轻轻抓挠。   顾淞无辜地眨着眼睛,片刻突然歪了歪脑袋笑开,沈嵘之越发恼羞成怒,踢了一脚地上那个破箱子,脚趾疼……再想骂顾淞两句却猛地被人从后面搂住,股缝也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小傻子一口咬住他红彤彤的耳垂,不知道为什么要小声说话,“吱吱……我知道奇怪的玩具是什么啦……”   小傻子故意压低的音色像是饱满朦胧的大提琴,连同湿热的呼吸,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瞬间让沈嵘之从耳朵一直酥到心口,连腰都软了软。沈嵘之又惊又急低低吼了句放开,小傻子仗着力气大扣着他的腰就是不松手,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奇怪的玩具是假鸡鸡,吱吱是不是把假鸡鸡也放到过屁股里面?”   沈嵘之羞耻得恨不得就此融化掉,顾淞还在自顾自往下说,“可是假鸡鸡不会觉得舒服啊,不如放我的嘛……吱吱以后屁股里面只放我的鸡鸡好不好?”   好个鬼!沈嵘之却咬着唇没有骂顾淞,他怕自己一张口就是呻吟声泄露,顾淞见他不答有点不满,舔舔唇又在沈嵘之脸上亲了一下,“吱吱,我们来做运动吧……”   沈嵘之哪还有脾气,被顾淞这么肆意撩拨,他也完全兴奋起来了,眯着眼迟疑了一瞬,沈嵘之选择放纵自己沉迷在情欲里,什么羞耻什么难堪,全他妈都见鬼去!顾淞他就是个傻子,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而已。   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放松下来,顾淞也卸了力气将人虚虚圈住,顺着沈嵘之扬起的脖颈在颈侧啃了两口,顾淞隔着西装裤按住沈嵘之胯间,唇角牵起了一个弧度,口是心非的吱吱,已经这么硬啦。   小傻子只按着那个发烫的东西轻轻来回抚摸,已经食髓知味沈嵘之对这样的隔靴搔痒根本不能满足,后面简直空虚得厉害,沈嵘之按住顾淞的手,转身迎上小傻子的视线,顾淞眼底蒙着一层不加修饰的欲望,拿鼻尖蹭了蹭沈嵘之的鼻子,无意识把人往自己怀里按,“吱吱……”   下体蹭在一起两人都是闷哼,沈嵘之喘着粗气把顾淞推进身后床里,小傻子甩了甩有点晕的脑袋,也不废话麻溜地脱掉裤子,大钢炮自豪地一柱擎天,竟是叫沈嵘之看着眼馋,就这么吞了吞口水,等意识到自己对着小傻子的性器发情,沈嵘之又是一阵羞恼,该死的傻子!   大概是所谓年长者的尊严和执着?总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那么多的人撩到理智全无实在是太难看,更何况一直以来性事方面都是沈嵘之在主导……这种事要分出个胜负听起来很荒诞,可他就是不想让顾淞太好过,所以这次沈嵘之脱光之后没有像以往那样主动坐去他身上,而是离顾淞有一段距离,自己在床头打开腿躺好,摸来将润滑液淋在手上和后穴,然后拿起床上那根按摩棒,“吱吱教你怎么玩奇怪的玩具。”   小傻子从他脱衣服开始就屏住了呼吸,沈嵘之身形修长皮肤白皙,有着岁月沉淀的成熟和稳重,穿着西服面无表情的样子十足禁欲,淫乱起来就只能用勾魂夺魄来形容了。藏在镜片后面本来冷冷清清的眸子里染了情欲,根本就是在召唤顾淞化身禽兽把人狠狠欺负到哭,但是顾淞却被锁住了动作,愣愣看着沈嵘之的手指埋进那张深红又泛着水光的小口进进出出,顾淞的大脑里只剩一片空白。   按摩棒的粗细程度一般,放进后穴里并不觉得吃力,沈嵘之眯着眼,睫毛轻颤的样子显得脆弱又美好,小傻子吞了吞口水,眼睁睁看着沈嵘之亲手将按摩棒插到根部,顾淞的鼻腔里突然热辣辣的,躁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沈嵘之后腰垫着枕头,双腿尽全力开到最大,一手握着按摩棒小幅度抽送寻找自己的敏感点,另一手则尽力掰着臀肉,好像生怕小傻子的视野不够清晰……没弄几下沈嵘之突然一个激颤,白皙的身躯上缓缓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性晕,硬邦邦的性器也跟着小幅度弹跳,顾淞盯着那不断收缩的穴口眼睛都直了,恨不得自己上手用按摩棒捅翻吱吱。   至于为什么还僵在原地,顾淞自己也想不明白,他胯下都硬得发疼了,但是,舍不得挪开眼也不想打断沈嵘之,实在是超级淫乱超级色情又超级性感!!   小傻子情事里一向不懂掩饰,欲望总是直白又露骨,沈嵘之看他不自觉伸手按住已经青筋凸显的性器,越发不吝啬自己的淫态,咬了唇闭上眼将头往后仰去,一边抽送按摩棒一边摸到开关将震动打开。   闷哼着发出含糊不清的暧昧喘息,明明曾经是自己最满意的东西,但是在和小傻子做过之后这玩意就有点不够看了……沈嵘之混混沌沌地想,睁开眼偷偷瞄了瞄顾淞胯间,那东西有多硬多烫没人比他更了解,“唔……”舌尖无意识探出,要……很想要……   手上毫不留情猛地将按摩棒顶到深处,沈嵘之绷紧身子哼出一声绵长的气音,嗡嗡震动的按摩棒很尽职地刺激着最敏感的腺体,可没有温度也没有肉感,到底只是个死物。摇摇头将这个念头在脑中驱散,沈嵘之夹紧后穴然后缓缓放松,通过括约肌的收缩自发将按摩棒挤出去,快要完全脱离的时候再握住根部捅进来,如此往复……   震动的按摩棒将穴里搅得一团酥麻,咕啾咕啾的声音也越发明显,谁能想到外表冷淡矜持的沈总,私下里在床上能骚成这种样子?   顾淞的忍耐力快要到达极限了,很想看着沈嵘之就这样把自己搞到高潮,他说不定会就这么跟着射出来……丢脸也没有关系,他的吱吱,只为他绽放,顾淞就算溺死在他的白雪王子身上也心甘情愿。   沈嵘之明明全然投入在性事里,可始终离高潮就差那么一点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非小傻子不可,沈嵘之虽懊恼羞愤,却根本没精力去细想,停下动作撑起身子,看小傻子居然还一动不动,沈嵘之气都不打一处来,抬脚踩上顾淞胯间那管大钢炮,“你还愣着干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唔!”沈嵘之脚上的温度偏凉,踩在滚烫的性器上刺激可想而知,顾淞本来就一触即发,一时大意居然就这么被他给踩射了!热液打在脚心痒得沈嵘之打了个哆嗦,再看小傻子埋着头眯着眼喘息杂乱无章,沈嵘之鬼使神差地用整个脚掌贴上似乎在轻轻抽搐的性器,稍稍用力碾压……   “唔……嗯……吱,吱吱……”这下顾淞是真溃不成军,精水一股一股喷出来将沈嵘之整个右脚都弄脏了,白花花的精液挂在脚趾脚背,连趾缝里都有,莫名让沈嵘之瞧着性欲高涨,片刻之后才觉出羞涩局促,沈嵘之想把脚抽回来,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扣住脚踝,沈嵘之心里一个咯噔,对上一双风波暗涌的眼睛。   想逃的瞬间被顾淞一把扯下,沈嵘之的后脑都在床上磕了一下,虽然不疼却有点懵,按摩棒被一下子拔了出去,不等沈嵘之觉出空虚,那根他渴望了很久的硕大火热半刻不停填了进来。   “……!”稚嫩敏感的内壁被撑到极限,又麻又疼,沈嵘之扬起脖颈发不出声音,明明是那么勉强,眼角却被逼出了喜悦的泪水。小傻子的侵犯粗暴且带着股野性,炽烈得让沈嵘之感到窒息,紧绷的身子久久都无法放松。   “哈……啊……啊……”没有片刻喘息,粗长的性器整根进整根出,沈嵘之蜷起的脚趾将床单夹住,大腿根也在不受控制地痉挛,神志不清地摇着头,沈嵘之伸手想要推拒,却只是将双手堪堪搭在了顾淞的肩上。   小傻子这会也没有理智,一心只想着要操坏吱吱,遵从本能挺腰送跨,密集的啪啪声连续不断,高强度的性爱让沈嵘之无法招架,身体内部受到难以想象的苛责,却竟然一点也没觉得难受,舒爽和快意有如疯了一般涌向四肢百骸,沈嵘之很快就被折服,双腿夹紧无意识蹭着小傻子的腰线,一手也摸到胯间握住自己饱胀的性器。   顾淞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快了沈嵘之一步,手指成环将根部悄悄捏紧,沈嵘之浑然不觉,只一心一意套弄着最敏感的龟头部分,想让自己痛快射出来。揉了一会性器开始不规律地轻颤,却没能如愿以偿,沈嵘之因为难受而恢复了半分清明,在不断的晃动中看了眼自己胯间,然后抬头软绵绵对小傻子下命令,“放……啊……放手……呜嗯~!”   换来一个深顶,小傻子不知闹得什么别扭,也不说话就掐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大力顶弄,深得沈嵘之有种错觉自己腰被他捅穿了,胡乱摇头,话语随着顾淞的操干总是被拔高的呻吟打断,“顾……啊……不……啊~~!别这……啊啊啊——!”   难以言语的酸麻突然以腺体为中心爆炸开来,气势汹汹在小腹里激荡良久,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沈嵘之睁大双眼里没有焦距,水汽越聚越多,从眼角一颗一颗漏出去,小傻子感受到穴肉疯狂的绞缠,屏息缓下动作,然后凑到沈嵘之耳边将那口滚烫的气呼出,进而去舔他耳窝里的泪水,“坏吱吱。”   沈嵘之眉头紧蹙,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了自己居然还有精力开小差,哪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一上来就狂草猛干?哪个不要脸地到现在都捏着他的性器不让射?!到底是谁比较坏啊!沈嵘之瞪向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顾淞,目光相对沈嵘之却瞬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小傻子的眉宇纠结在一起,眼底都是控诉,看起来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所以沈嵘之忍着难受,环着顾淞的脖颈将人拉下,吻上他睫毛,“我……呜——!轻,啊……轻点……我哪里坏了?”   顾淞心口酥麻,心说不坏也真他妈想操坏你!面上却丝毫不显,不动神色将沈嵘之搂紧,“吱吱要假鸡鸡不要我。”   沈嵘之听了已经满是潮红的脸颊越发红晕,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什么说,小傻子以为他默认了,先是一脸受伤,转念又卯足了劲大开大合抽送起来!   “啊——!顾……顾淞——!慢……哈啊……不……”沈嵘之眼前开出了绚烂的花,五颜六色目不暇接,连心跳都变得不受控制了,充斥全身的快感已经到达极限,再不释放他真的会爆炸的!伸手去掰小傻子的手指,沈嵘之双目紧闭泪水涟涟,声音颤抖气息不稳,“……淞……呜……听,听话……啊啊……你乖……放,呜……手啊……”   小傻子堵了他的嘴讨了个吻,唇舌纠缠亲得啧啧作响,沈嵘之下体酸涩难熬,却只能呜呜嗯嗯任由小傻子亲了个够,被放开的时候意识都快模糊了,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声音,“假鸡鸡好还是我好?嗯?吱吱?”   “你……啊啊……你……顾淞……”沈嵘之近乎哭喊着坦言,就连顾淞没问的都语无伦次吐了出去,“啊……热……硬……很大……啊啊……别——!我不行……!不——行……!!!”   性器终于被放开了,酝酿许久的高潮姗姗来迟,射精只是瞬间的事情,极致的舒爽却因为之前的压抑而延长放大了好几倍。沈嵘之精水射完了性器还一直在颤,伴随着身体的抽搐和外力的撸动挤压,又断断续续吐出几股清黏的腺液,足足有一分钟沈嵘之都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最后还是被人嘴对嘴渡了一口空气过来,才慢慢找回神识。 第28章   小傻子丝毫不觉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和前几次一样抱着他温存,沈嵘之躺在那里任由顾淞在他脖颈和锁骨附近轻咬舔舐,隐隐约约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高潮的余韵还没退去,沈嵘之连骨头里都透着懒怠,粗略想了一圈觉得小傻子应该只是凭本能而已,便将那点不成形的疑惑彻底抛开。   然后小傻子又吻上来了,跟个小狗似的,软软的舌头在他唇上来回扫过,不厌其烦,沈嵘之被他舔得痒痒,张了张口咬住他作乱的舌,没控制好力度可能把人咬疼了,小傻子把舌头缩回去,撇嘴,又吐出来给他看,“吃吃……疼……”   别说牙印了,连块红痕都没有,真是越来越娇气了……沈嵘之懒得理他,想要撑起身子,顾淞却压着他纹丝不动,沈嵘之没办法只好又亲了顾淞一口,“别闹。”   小傻子确实不闹了,下个举动却把沈嵘之惊出一身冷汗,顾淞居然就着后穴里的湿黏,磨磨蹭蹭动起腰来,要知道里面那块肉还软着呢!沈嵘之咬唇忍着细碎的酥麻,声音听起来有点凶,“你,干什么……!”   顾淞动作顿了顿,“继续做运动啊。”   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沈嵘之恨不得咬死他!沈嵘之撑起身子,捏着床单试图往后退,“不做了!够了!”   小傻子听他这么说倒还委屈上了,“可是之前都做好几次的……”   “之前的不对!从今天开始只能做一次!”在沈嵘之的不断努力下,已经半硬的性器终是脱离了甬道,沈嵘之松了一口气,他不比顾淞年轻气盛,每次都纵欲过度哪受得了!   也许是沈嵘之的语气有点凶,小傻子没敢像之前那样仗着力气大来硬的,只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里明明白白说着,就是还想要嘛……沈嵘之眼皮跳了跳,想想前几次乱七八糟的经历,终是狠下心来没有搭理顾淞,下床自己去了浴室。   特意落了锁,没想到顾淞这次还挺听话,并没有试图推门进来,于是沈嵘之舒舒服服洗掉满身黏腻,顺便还盘算了晚饭给小傻子做些什么好。直到洗完才意识到顾淞好像过分安静了,沈嵘之拿浴巾裹了下半身推门出去看,小傻子一丝不挂,抱着小恐龙背对他盘腿坐在床上。   沈嵘之走过去碰了碰顾淞,叫他快去洗澡,小傻子却偏过身子连个侧脸都不给他看,又耐着性子哄了几句顾淞都不理不睬,沈嵘之也不打算再继续,“我要去做饭了,你气完了乖乖洗澡,下来迟了今天就饿肚子。”说完沈嵘之找了居家的睡衣出来穿,一边扣扣子一边就听得小傻子在吸鼻子,沈嵘之动作顿住满头雾水,这怎么还哭上了?   顾淞把头埋在小恐龙的肚子里,沈嵘之看不见他的脸,无奈只能走过去用了点力气将小恐龙抽走,顾淞眼角红红的有点湿,扭头还是不看他,沈嵘之伸手在顾淞脑袋上揉了一把,“出息……你哭什么?”   小傻子撇嘴,亮盈盈的水汽蓄在眼睛里颤啊颤,还差一点点就要落下来,沈嵘之在床边坐下,弯腰凑过去看垂着头努力把脸藏起来的小傻子,戳了戳他脸上气鼓鼓的那个包,“怎么了?”   顾淞的坚持在见到沈嵘之的脸那一瞬破功,眼睛一眨终是挤出一滴眼泪,搂过被沈嵘之丢去一边的小恐龙抱紧,抽抽噎噎好不伤心,“吱吱…… 吱吱喜欢假鸡鸡,吱吱不喜欢我了……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嵘之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又是羞耻又是气恼,小傻子还在兀自哀怨,“吱吱不喜欢我了……吱吱要假鸡鸡不要我……不要我……”   沈嵘之脸上烫得快要冒烟,看顾淞那副认真较劲的模样,他羞耻之余居然卑劣地觉得有点开心,心绪纷杂沈嵘之想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没人哄的小傻子哭得越发伤心了,“呜……吱吱不要我,吱吱不管我……吱吱坏,呜……坏坏……”   沈嵘之无力感顿生,看着哭闹不休的顾淞深深叹了口气,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必在傻子面前有什么羞耻感,终于开口说出了反驳的话语,“我没有……乖,别哭了。”   自然不是一句话就能哄好,小傻子还有后文等着他呢,“怎么没有?”气哼哼把挡在胯间的小恐龙拿开,指着自己肿胀的性器,“吱吱不喜欢我了,所以吱吱都不管我……鸡鸡疼也不管我……呜呜……”   沈嵘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留意到顾淞其实雷声大雨点小,他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养娃的方式不太对,不,是非常不对!可是已经都不对了有什么办法呢,这根本就是个闹着想吃糖的小孩子啊,沈嵘之又叹了口气,屈膝跪在顾淞两腿间,握住他因为少喂了一口就直挺挺站着不肯消停的“宝贝”,在龟头上轻轻落了个吻,“乖,吱吱喜欢你……”   顾淞瞬间不闹了,看着沈嵘之差点问出一句喜欢我还是喜欢它啊?好在沈嵘之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张口直接将顶端纳进嘴里。湿软的口腔很烫,激得顾淞一个哆嗦,性器又硬了几分,沈嵘之含得挺吃力,只好手口并用安抚这个胡搅蛮缠的大家伙,又吸又舔撩得顾淞意乱情迷,除了闷哼张口就只知道唤他吱吱……   沈嵘之闻着他那个味儿自己也跟着发情,抬眼去看小傻子,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诱人,被欲望熏红的眼睛脉脉含情,微微上挑的眼角这时候看起来就带着股勾人的媚态,沈嵘之如此顺从地吮着男人的性器,就像是个乖巧的宠物似的,能最大程度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顾淞差点要丢兵卸甲,赶紧拿指甲抠了抠自己掌心,用疼痛吊住几分清明,“吱吱果然还是不喜欢我了……吱吱放假鸡鸡进屁股里,但是吱吱不肯放我进去……”   沈嵘之听了将性器从嘴里吐出来,盯着小傻子看了一会,挑眉勾起了唇角,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小傻子在某些方面其实意外地精明……?沈嵘之的淫性一旦被激起来就感官至上,什么矜持顾虑都会抛弃九霄云外,所以他爬起来跨坐在顾淞身上,伸手捏住小傻子的脸颊,拧,“满意了?”   顾淞也觉不出疼,掰开沈嵘之的臀瓣找到含苞待放的小口直接将性器顶了进去,虽然有点涩却并不吃力,沈嵘之屁股里还软着,又紧又暖根本刚刚好,顾淞便放开了动作开始抽插。   “唔……啊……”到底是没有润滑,摩擦之间有些许热辣辣的痛感,沈嵘之觉得新鲜,也并不那么讨厌,就没让顾淞停下,却没干一会甬道里隐隐湿润起来,沈嵘之根本不想知道为什么,搂紧顾淞配合他的动作收紧又放松后穴,两人的交合越发水乳交融。   小傻子还是有点怨念,掌控了步调之后开始对着敏感点狠狠撞碾,顶得沈嵘之在他怀里软了腰,呜呜嗯嗯地叫他轻点,顾淞搂着软若无骨的人咬耳朵,“以后还要假鸡鸡吗?”   “不……啊……不要了,那里……啊~~!别磨,别磨……”沈嵘之攀在顾淞肩上胡乱摇头,真枪实弹的上过之后,按摩棒哪里还能满足他,小傻子精力又这么旺盛,那些个道具怕是短时间内都派不上用场了……   硬热的龟头又碾过要命的地方,下半身感觉好得不像样,连脚趾都是麻的,怎么会这么爽?沈嵘之思绪混混沌沌,顾淞问什么都软软地下意识哼着不,然后突然抽插的动作停了,沈嵘之睁开湿润的眼睛看向小傻子,怎么了?   顾淞刚刚问他是不是我更好,沈嵘之没听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都哼了些什么,小傻子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竟是招呼也不打,就摸到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穴口,试图勾出个缝隙来将自己一根手指也塞进去。   “顾淞!”沈嵘之惊出一身冷汗,膝盖用力想要撑起身子,却被小傻子抢先一步,抱住他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站起来,腾空感让沈嵘之本能将双腿盘去顾淞腰上,然后顾淞再坐回去,沈嵘之没了着力点不说,后穴还将性器吞得更深了。   缓了好半天才压下成倍翻涌的快感,顾淞的手指也已经塞进来一根,后穴撑得难受,沈嵘之觉得有点喘不上气,“要,要做什么?手指……出去,听话,快出去!呜——!”   顾淞吻着他的鬓角安慰,硬塞进后庭的手指小幅度抠着内壁轻轻磨蹭,“比一比,吱吱就知道哪个更好了。”   “咿……”沈嵘之被这话吓到失声,小傻子什么都不懂,情事里又意外强势,沈嵘之真没信心能劝他放弃这个念头,只是想想顾淞要把按摩棒也同时放进来就恐慌到不行,沈嵘之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不……不……顾淞……不可以……”   小傻子哪管他可不可以,用已经在里面的那根手指勾开穴口,试图再多放另一根手指进去,“啊——!”沈嵘之哭叫出声,承受着下体过分的入侵,声音颤到近乎破碎,“不行……会裂开……不行……呜……不要……”   顾淞两根手指已经全插进去了,内里虽然被填得很满,却仍旧有放松的余地,但是吱吱哭得让人心软,他有点舍不得了,顾淞亲了亲沈嵘之通红的眼角,试着把手指抽出来,沈嵘之身体僵住,下体死死绞紧,“顾淞!!顾淞——!不要,求你不要……不要……呜呜……”   哭得像小孩子一样,吱吱也好会撒娇,顾淞堵了沈嵘之的唇吻住他,手指同时慢慢往外抽,沈嵘之瞪大了眼满目惊惶绝望,从前几次的经验来说,顾淞不让他说话就是不管不顾要做到底了……   逃不开躲不掉,会被彻底弄坏掉,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绵长湿濡的吻结束之后,抽出去的手指没有再埋进来,沈嵘之颤颤巍巍睁开眼,小傻子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然后啪叽一声捅到最深处,“吱吱不哭,我很乖的,我会听话。”   松了一口气的沈嵘之眼泪却收不住,后穴没了那种紧迫的撑裂感,内壁此刻酸麻无比,柔柔顺顺裹着性器讨好吮吸,沈嵘之心有余悸,带着哭腔骂了句混蛋,小傻子权当夸奖听了,乐呵呵地掰着沈嵘之的腿根挺腰送胯,又将两人的情欲带起来。   沈嵘之这会是彻底酥了,浑浑噩噩被抛在云端,温温软软地呻吟,性器把穴口撑得褶皱全无,内里深红的媚肉在抽出的时候会被带出来,特别淫靡,再一举捣进去,穴腔里蜜热滚烫汁水黏连,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顾淞大开大合干了个爽利,还要说些不知羞耻的话去刺激沈嵘之,“吱吱,你的屁股在吸我,是不是更喜欢我的大鸡鸡?”   “啊……嗯……啊……是……是……喜欢……”沈嵘之理智全无,已经快要不行了,唇边染着不知是谁的唾液,扬起脖颈难耐地哼吟,“不……啊……够……快,快……”   顾淞当然是依言操得更狠,沈嵘之越发狂乱,后穴痉挛收缩不止,下腹酥热也胀到极致,急促地吸气,吐息却总被一次次狠辣的深顶打断,最后在缺氧窒息中感受到热液灌进了身体深处,沈嵘之痉挛着迎来高潮,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顾淞缓过劲来将神志不清的沈嵘之抱起,一边顺着后背一边将空气小口渡给他,余光瞄了眼那根按摩棒,舌头探进沈嵘之嘴里狠狠搅了一圈,迟早有一天双了你! 第29章   沈嵘之很生气。   虽然小傻子后来还算听话,但是光有要用按摩棒把他双龙了的想法就很不应该!对着一个傻子又没办法讲道理,难道要沈嵘之跟顾淞说,要比也应该是一个一个来,先用按摩棒操,然后你再操,看哪个把吱吱弄得更爽?沈嵘之觉得自己再荒唐,对上顾淞干净纯粹的眼睛也说不出这种话,也就只能憋着生闷气了。   隔天去公司之前也没有给顾淞一个亲亲,小傻子搂着小恐龙委屈坏了,沈嵘之视而不见,瞥了他一眼警告,让你在床上得意忘形!然后毫不留情关上房门,至于小傻子在门后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沈嵘之自然无从知晓。   和国外分公司视频会议结束之后,沈嵘之意外收了个包裹,直接寄到了总裁办公室,需要签收的那种,箱子中等大小,不重,沈嵘之着实纳闷,他都多少年没收过包裹了?不等沈嵘之有什么反应,文菡先觉得不对劲,连警察都惊动了,差点闹了场紧急疏散的乌龙,生怕里面是炸弹什么的,毕竟这箱子只有收件人又查不到寄件人,十分可疑。   检测过后是虚惊一场,箱子里面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沈嵘之想过各种这样的可能性,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和小傻子相关。都是顾淞的个人物品,一些证件和重要文件,和一本小小的相册,照片记录了顾淞的成长历程,从团子样白白胖胖的一只,到宴会上西装革履被其他千金搭讪的瞬间。   不少照片一家三口都有入镜,沈嵘之一张一张翻过去,总会不自觉去捕捉顾峥的身影。那是他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人,无论何时以什么样的形式再见到,沈嵘之总免不了心绪浮动,照片里的顾峥那么美好,可他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手指轻轻在顾峥的脸颊上摩挲,沈嵘之却被旁边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照片里的顾淞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抱着一只几乎与他一样高的恐龙布偶,小顾淞笑得腼腆,还朝镜头外面的什么人伸出了手,恍惚间沈嵘之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想了想自己家里的恐龙军团,沈嵘之转瞬释然,这么多天小傻子抱着小恐龙然后来牵他的次数数不胜数,眼熟也不奇怪。眼下有个问题更重要,让沈嵘之万分困扰,寄给他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是谁?   沈嵘之查了好几天,这人就像幽灵似的,愣是没留下半分蛛丝马迹,他还特意密切关注了顾家的动向,也没揪出什么可疑的人。但不管这个人是谁,肯定知道顾淞是被他藏起来了,寄到公司也许只是个提点,下一次说不定就是家里……   蓦地心惊!沈嵘之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小傻子接的,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有点蔫儿,嘟嘟囔囔地说吱吱我好想你啊……沈嵘之哪能安心,当然是直接罢工翘班往家赶。   文菡差点被他气疯,总裁最近是要作死啊!啊?那么肥的一块肉说让给顾氏就让出去了,顾氏也就算了,什么小鱼小虾都帮着牵线搭桥,弄得他们沈氏集团跟搞慈善的一样!下次董事会各种报表都拿不上台面,天知道沈嵘之一个人得顶多大的压力,现在更好,翘班连招呼都不打,说好的要跟省长家的公子吃饭呢!   沈嵘之自是不会听她抱怨,催促司机尽可能快一点,电话里还哄着小傻子说吱吱马上就回来。结果开出不远就堵在路上了,市中心主干道本来就车流繁忙,今天似乎前方还出了车祸,根本就堵得水泄不通,沈嵘之下车看了看,身上被细细密密的小雨沾湿了一层,坐回车里吩咐司机从小路绕行。   电话仍旧通着,小傻子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有精神多了,“吱吱你真的要回来吗?姨姨给我做了苹果派,那我等你回来再吃。”   “吱吱回去把你的苹果派全都吃掉不分给你怎么办?”   “唔……”小傻子纠结了一阵,“那就都给吱吱吧,我可以吃别的,还有冰淇淋呢,吱吱喜欢苹果派吗?我要记下来。”   沈嵘之从收到包裹开始一直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不用记了,吱吱逗你玩儿呢,我不喜欢甜食。”   车在小巷里行驶的速度不快,沈嵘之看着车窗上的雨滴,耐心地跟小傻子说着一些旁人听起来无聊又幼稚的话语。司机跟了沈嵘之多年,自以为了解老板是个过分冷淡甚至惜字如金的人,现在却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沈嵘之好几次。他就知道有问题!从沈嵘之在那个暴雨的夜晚将顾少弄上车之后,他的老板就全然转了性!乱开小差的时候突然听见沈嵘之急促地吩咐了一句停车!司机一脚刹车踩下去,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出口,老板已经下车了。   沈嵘之看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只是一瞥而已他并不确定,跑回拐角处一看没有人,沈嵘之四下张望,却见巷子尽头有几个人影,远远看去手上都拿着家伙,沈嵘之下意识往墙角隐了隐,然后一脚就踢到了什么东西,再低头一看,就是他刚刚看见的人,曾经在会所里见过一面,关擎逸身边的小奴隶。   此刻人晕着,沈嵘之看看巷子那头快要寻过来的混混们,也没犹豫直接将人抱进了自己车里。   汽车绝尘而去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开出一段距离沈嵘之才放下心来去查看少年的情况,称为少年并不过分,男孩身上穿的是中学的校服,沈嵘之皱了皱眉,又在少年的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发现了淤青的伤痕。   袖子撸上去,青紫的痕迹遍布,沈嵘之多多少少了解关擎逸的性趣,但这种程度绝对超过了情趣的范围……可能沈嵘之抓着他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气,少年疼醒了,满目惊惶挣开沈嵘之就往后缩,还摸索着周围希望能捡到什么可以作为武器用的东西。   沈嵘之什么也没说只等他镇定下来,少年看清眼前不是那群混混明显松了口气,短暂的困惑之后瞳孔骤缩,看来是认出了沈嵘之,沈嵘之什么也没问,“你不用紧张,那些人没有看见我把你带走。”   少年没说话,拉下校服的袖子,连手指都藏进袖口里,不知是害怕还是冷,哆哆嗦嗦一直在颤抖,湿透发丝黏在脸颊上,水滴划过他苍白的皮肤,少年轻轻蹙着眉头,闭上眼睛疲惫地靠去了车窗上。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沈嵘之让司机把空调的暖风开大一点,试图去跟少年搭话,听见医院两个字少年猛地一颤,连连摇头,沈嵘之沉吟片刻,“那我帮你联系关少?”   少年抿唇,紧皱的眉心透出了痛苦和挣扎,半晌还是摇头,“请您,不要告诉他……”   还想再问什么少年却失去了意识,沈嵘之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情况不太妙,犹豫再三到底拨通关少的电话。他主动打给关擎逸实数罕见,电话一通就被调侃了,沈嵘之习以为常,以沉默应对,等他问道有什么事的时候才开口,“我捡到了你的小奴隶。”   关擎逸明显愣了愣,张口就问你们在哪,沈嵘之没能回答,司机突然拐弯加速,他坐在后排没系安全带,差点撞上玻璃,稳住身形之后沈嵘之下意识回头去看,果然有车急转弯也跟着加速,粗略一数至少两辆。   司机很专业不用他吩咐完全知道该怎么做,沈嵘之给少年和自己扣上了安全带,这才将手机拿到耳边,“你最好尽快定位找到我们。” 第30章   沈嵘之的车被迫在车流间穿梭而行,电话已经挂断,那之前关擎逸的只说了一句话:你给我几分钟。可在这种每秒都惊心动魄的情况下,就算是几分钟也显得异常漫长。   司机将车又开回了小巷里,道路两旁的景色不断后掠,狭窄的视野将车速放大了数倍,沈嵘之看看司机鬓角飙出的薄汗,再看看身旁不省人事的少年,自己多少也有几分慌乱,勉强稳住心神回头看去,却见追逐他们的车只剩一辆。直觉让沈嵘之的心脏猛地一沉,眼瞅着就要到下一个交叉口,沈嵘之叫喊出来的声音带着颤抖,“停车!快停下!”   司机有片刻犹豫,却横下心来一脚刹车踩到底,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他们的车堪堪在路口停下,两秒过后一辆全速前进的车从横向行驶飞过,沈嵘之和司机的脑袋都懵了一瞬,这不是想给点教训或者是逼停活捉,这是以死亡为目的追杀。   情况却容不得沈嵘之害怕,他们停下了不代表后面追着的那辆车也会停,沈嵘之甚至都不需要再往后看,开口只催促司机赶紧走,车子再度发动起来,还没完全提上速度便是猛烈地碰撞,沈嵘之感受到身体弹出了座位,又被安全带狠狠带回来,这一刻除了七晕八素其他什么也无法感知。   眩晕感和胸腔的憋闷稍微退去之后,沈嵘之分辨出车还在正常行驶中,但现在的心境却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毕竟沈嵘之只看到了两辆车,他无法预判会不会还有第三辆像刚刚那样横空出世。   很显然司机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不敢继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穿梭,找到机会便拐回大路,却仍旧没能占到便宜,沈嵘之的车讲究稳定舒适,地盘自然更低,可旧城区的路面磨损严重凸凹不平,低底盘飙速度就成了累赘,车距一再被缩短,沈嵘之掌心全是冷汗,手机差点都拿不稳,好不容易拨通关擎逸的电话,根本没想过会一秒接通,关擎逸那边先他一步开了口,“一天之内两通电话,可以理解为你想我了吗?”   这个问题沈嵘之没能回答,手机在天旋地转中不翼而飞,周围什么时候静止下来的沈嵘之不知道,一片混沌中他看见关擎逸拉开车门朝他伸出了手,下意识将那只手紧紧抓住,有人帮他解开了安全带,沈嵘之踏上地面腿却是软的,用力甩脑袋想撵走那该死的眩晕和耳鸣,却被人扶着两边耳朵固定住头部,朦朦胧胧中听见关擎逸沉稳的声音,“别摇头,闭上眼缓一缓……”   沈嵘之遵从声音的指示,几次深呼吸后终于找回自己的三魂七魄,在他能够站稳之后原本撑着他身体的关擎逸才不动声色退开,然后拉开另一边车门将昏迷的少年抱出来。   司机瘫坐在马路边气喘吁吁,沈嵘之基本能从四周的狼藉判断出刚刚发生了什么。追击他们的车被撞得面目全非,驾驶座里一片血色,按道理他们的车应该不会翻,但是估计司机紧绷的神经已经到达极限,在后方传来碰撞声的时候手抖下意识急打了方向,车蹭到了路牙,又因为车速过快,车身直接三百六十度转体。这种情况下车里的三人除了小擦伤居然全都安然无恙,大概只能用命好来形容了……   沈嵘之转头去寻关擎逸,却见他眉头紧蹙看着怀里苍白的少年,沈嵘之跟了关擎逸几年,见他皱眉也不过寥寥几次屈指可数,沈嵘之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关擎逸感受到他的视线,倒是坦然地抱着少年走了过来,“抱歉,某人这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没想到会连累你做池鱼,你最好暂时不要和我有什么牵扯,我安排另一辆车送你去医院,其他的也都不用多管。”是交代不是商量,关擎逸说完转身要走,想起什么来又驻足,“这次的人情算我欠你。”   沈嵘之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关擎逸没有点名道姓,沈嵘之却知道被他刻意略过的人是谢老,这事怎么都跟他脱不了干系,他站在原地沉思半晌,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关少的身影。沈嵘之没办法只能先上车,让关擎逸的人直接把他送回家,那人应该是得了吩咐听从他的指示,没有提出半点异议。   这么惊天动地的插曲前前后后耽误的时间却只有半个小时,路上随便堵个车也不止这个时间,所以顾淞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听见楼下车响就跟往常一样跑来门口迎接沈嵘之,一看是陌生的车顾淞不着痕迹眯了眯眼,等沈嵘之从车里下来,顾淞的脸色整个阴沉下去。   沈嵘之算是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之前精神太过紧绷以至于无法察觉生理的不适,一路缓过劲来现在只觉得哪里都疼,下车的时候光顾着控制面部表情了,根本没留意到小傻子就站在那里,直到他被人轻轻扶住,“吱吱,发生什么事了?”   小傻子眼底都是着急和关切,还有浓浓的不安,沈嵘之摇摇头,先把外人都打发走,然后联络了私人医生,这才在小傻子的搀扶下进了卧室。   也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小傻子一直没说话,也知道沈嵘之要干什么,闷不吭声帮他脱衣服,外套脱下来还掉了几颗玻璃渣,沈嵘之下意识想要蹲下去捡,牵扯到伤处疼得倒抽凉气,被小傻子埋怨地瞪了一眼,也就不敢逞强了,“你帮吱吱吧,小心点,别划到手。”   顾淞一句废话都没有,蹲下去仔细将玻璃渣一颗一颗捡了丢进垃圾桶里,站起来伸手直接解他的衬衫扣子。衣服全部脱下来入眼大片的伤痕,尤其胸口那块,泛着血印的勒痕明显,相处以来沈嵘之头一次从小傻子的嘴里听到了一句符合年龄的话语,“去医院!”   一听就是生气了,沈嵘之抬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也不介意他能不能听得懂,“医院太麻烦,医生马上就来了,乖……我没事。”   小傻子本来还在瞪他,凶不过两秒眼底就一层水雾,“吱吱你疼吗?”   “吱吱不疼,你别哭,帮吱吱去接医生叔叔好不好?”   小傻子乖乖点头,却没走开,扶着沈嵘之让他在床上坐下,自己又跪下去给沈嵘之脱鞋袜,“我陪着吱吱,等医生叔叔来了就去给他开门。”   沈嵘之确实弯不下腰来,眼瞧着顾淞就这么大大咧咧跪了下去,动了动唇未能及时出声制止他的动作。   顾淞的发丝蓬松柔软,迎着阳光看偏棕褐,很容易让人生出温暖的感觉,沈嵘之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各种不适在渐渐消退,这时候顾淞抬了抬头,两人的视线相交,朝气蓬勃的青年俊朗又帅气,眼底心疼和担忧一览无余,这一瞬沈嵘之被撩得指尖轻颤,心弦鼓动,无意识张口轻轻唤了声顾淞,声音却突然响起的门铃声盖过。   小傻子爬起来去开门,被留下的沈嵘之无措地捂住自己胸口,这里应该在疼,可他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枝繁叶茂起来,沈嵘之无法阻止,一时也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好是坏。   医生的到来让思绪戛然而止,一番检查基本都是软组织损伤,就右边肋骨疑似轻微骨裂,医生建议沈嵘之去医院拍片子,沈嵘之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医生也算熟他的性子,也不劝说只多交代了些注意事项,留下外用的药后告知沈嵘之过几天还需要复查。   小傻子听得比沈嵘之认真,还悄悄问医生要了电话号码,要真有什么问题他会直接给医生打电话的。   沈嵘之在顾淞的帮助下洗了个澡,之后被小傻子勒令卧床休息,沈嵘之没有异议,他本来也以为自己应该会很快睡着,没想到身体疲惫精神上却很混乱,闭上眼都是翻车的场景一次次在眼前重现。   也许是因为沈嵘之皱眉了,躺在他身边的小傻子将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凑到他耳边轻声地哄着,“吱吱不怕……吱吱乖乖睡……我在呢,淞淞陪你……”   沈嵘之闻言牵起唇角笑,虽然脑袋里还是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却长舒了一口气顺应小傻子的安慰尝试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顾淞的呼吸近在耳畔,意外让沈嵘之感到安心,迷迷糊糊间几乎要进入梦乡,沈嵘之却突然又猛地坐起!   牵扯到伤处浑身疼得像是要支离破碎,沈嵘之被自己杂乱的呼吸噎到呛咳,脑中却分外清明。   又是车祸!   同样的人,同样的伎俩,他的顾峥没有那么幸运,为什么害死顾峥的人还活着?!   他差点和顾峥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差点留小傻子独自一人面对世间的险恶。   恨意顷刻间膨胀到极致,沈嵘之无法理顺自己的呼吸,直到被拥进怀里,被按着后脑将下巴搁在宽厚的肩膀上,那一声声焦急的呼唤才渐渐传进耳朵里,“吱吱……吱吱……”   沈嵘之抬手将顾淞回抱住,埋头在他颈窝蹭了蹭,“不怕,报仇……吱吱会帮你报仇,一定会……所以,不要怕……” 第31章   因为一场不是针对他的车祸,沈嵘之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原本并不那么清晰的恨意如今具象化成了一把悬在心头的刀,每次想起顾峥来都要在沈嵘之心上开出一两个渗血的伤口。   要是没有小傻子在,沈嵘之准得无视自己一身伤痛奔波起来,可第二天他打算出门的时候被顾淞死死拉住了衣袖,无论沈嵘之怎么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小傻子就是不松手,犟得要命只跟他说一句话:吱吱不许去。沈嵘之颇为头疼,他当然不能把顾淞硬拖出去抛头露面,也就只能妥协了。   但妥协并不代表那种紧迫感会消失,相反因为被迫休息,无所事事浪费时间的感觉反而让沈嵘之焦虑,小傻子能感觉出来他心情不好,在旁边怯怯地察言观色之后才敢小心翼翼上前搭话,被沈嵘之敷衍了几次明显受挫,顾淞垂头丧气缩去了房间的角落。   沈嵘之只是暂时没有办法控制负面情绪,他满脑子都是顾峥,顾峥死前是不是也做过这样的挣扎?是不是也这样无助?以及他有没有尝试过向自己求助?   不管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沈嵘之都不会好过,因为顾峥死了,这世上已经再也没有顾峥了。   明明是锥心之痛,欲望却就是这么不合时宜又不可理喻,沈嵘之捂了眼睛无声地笑,他已经恬不知耻到无药可救了。   因为过于羞耻绝望,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的沈嵘之,甚至没有脸面去找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他也试图压抑,却不过是欲盖弥彰罢,性瘾发作起来他的意志力就像是个笑话,沈嵘之最终还是解开裤带握住了自己的性器。   一番抚慰潦草且急切,急促的呼吸让肋骨跟着一抽一抽地疼,沈嵘之的身体却兴奋到颤抖,眯眼看向自己胯间,那挺硬的东西会让沈嵘之有厌恶感,于是手上越发用力,仰起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沈嵘之闷哼着勉勉强强把自己送上高潮。   短暂的几秒钟脑袋里一片空白,快感与空虚此消彼长,沈嵘之好像没有意识,仍旧握着自己尚在不应期的性器套弄,调整姿势的时候无意间瞥了眼门口,沈嵘之眼皮微跳,却没有停下动作。   小傻子站在书房门口,从他那个角度应该看不见自己正在做什么,但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情欲味道,沈嵘之没敢去探究顾淞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是什么情绪,但是沈嵘之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过来。”   小傻子动了,沈嵘之的心跳也随之加速,等他将丑陋的自己完全暴露在顾淞的视线里,胯间根罪恶的根源已然又硬得一触即发,沈嵘之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纽扣,然后抬起腰胯脱掉碍事的裤子。   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看起来冷冷清清,微红的眼角却让春意和情潮昭然若揭,顾淞的视线落在沈嵘之胯间,修长的十指间,淫乱又可爱的东西胀得深红,还染着水光,耻毛上也有可疑的白浊,如果不是因为沈嵘之胸口那大面积的血印和其他几处明显的青痕,这绝对是个让人血脉偾张的场景。   顾淞没有动,沈嵘之难堪之余更多的是自暴自弃,他在小傻子面前早就没有下限了,现在才顾忌什么羞耻未免太假惺惺了点,沈嵘之从抽屉的暗格里摸出两样东西,跳蛋和润滑液,在顾淞的注视下岔开双腿踩上座椅的扶手,然后将润滑液淋在后穴,两根手指埋进去自己扩张。   也许是因为太过难耐,后穴很快就被弄得一片湿软,小傻子直直盯着被扩张的小口,像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如果沈嵘之足够清醒,就会发现顾淞的眼里并没有欲望。   沈嵘之已经陷在了冰冷的情欲里,身体对快感贪恋又依赖,即便得到了满足也会渴望更多,但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放荡又极度不耻,沈嵘之知道这很矛盾,却不知怎么才能解脱,透过一层水雾看向顾淞,沈嵘之眼里名为冷清伪装一点一点卸下,“上我……”   顾淞仍然没有动,沈嵘之下意识看去他胯间,小傻子甚至都没有硬,那瞬间铺天盖地的绝望感将沈嵘之逼得走投无路,他死死闭上眼,将跳蛋推进了身体之后,毫不犹豫打开开关,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快感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将沈嵘之淹没,那是近乎窒息的救赎。   断断续续的呻吟开始响起,沈嵘之这会已经没有理智,手指不够长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深度,沈嵘之睁开眼寻到桌上他刚刚用过的钢笔,迫不及待将之插入后穴。   “啊……”很冰,但是足够深,顺利将跳蛋顶到腺体上,沈嵘之的身体不受控制挺起,颤颤巍巍的性器顶端瞬间溢出腺液……   他是如此堕落淫荡,却又如此快乐充实。   进进出出间钢笔变得越来越滑,终于在一次失手插得过深之后,沈嵘之没能轻易将它拿出来,几番尝试却将钢笔越弄越深,跳蛋还在里面震个不停,酸软的括约肌无法发挥作用将之自然挤出来,沈嵘之本能地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看客求助。   沈嵘之挺着性器掰着屁股,小口不断收缩吞吐,泛着银光的笔冠被挤压在一片殷红的媚肉里,只叫人看着口干舌燥,再听得沈嵘之用那么蚀骨勾魂的声音叫上一声顾淞,顾淞再也没有办法忍耐下去,即便他知道沈嵘之这种状态根本不正常。   炽热的东西抵在了后庭,硬生生烫得沈嵘之打了个哆嗦,可他现在哪有神志去思考,没有像个小母兽似的求着顾淞干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等那根火热的肉刃开疆辟地将他一举捅穿,沈嵘之才意识到不管是钢笔还是跳蛋,小傻子都没有拿出去。   “啊啊啊——!!啊……啊……”屁股里从来没有塞过这么多东西,明明快要被撑坏了,沈嵘之却满心欢愉地顺从本能堕向了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小傻子没有给他更多适应的时间,全然抽出去再顶入,一下一下又快又狠。   “啊——!顾……呜……太……呜啊——!!”沈嵘之疯狂摇头,跳蛋被顶到近乎不可能的深度,快感里掺杂了恐慌,沈嵘之整个人乱七八糟,一把死死搂紧顾淞,眼泪无意识顺着脸颊滑落,“深……不……呜……咿……”   小傻子喘息杂乱,也许是因为刚刚压抑了太久,这会掐着沈嵘之的腰动得狠辣又不留情面,深红的眼底有种山雨欲来的气势,直到脸颊上沾了些许湿意,顾淞偏头,看见沈嵘之既痛苦又欢愉的神色……   一道泪痕在他不那么盈润甚至苍白的脸颊上颤颤巍巍滑落,既脆弱又……美妙,顾淞试图屏息却没能压下冲动,一股邪火蹭得窜起,顾淞扣在沈嵘之腰间的手往下滑了滑,捏着臀肉更大程度将穴口掰开,好方便那个淫荡的屁股吃下更多自己的肉棒。   “呜……哈……咿……不……哼……”房间里一时只剩下黏腻的交合声和沈嵘之近乎喘不上气来的呜咽,两个人都在快感里逐渐狂乱,沈嵘之被小傻子捏着性器射出来的时候意识已经接近模糊,高潮的同时后穴的侵犯反而愈演愈烈,沈嵘之有种错觉他被小傻子操化捣烂了,差那么一点点就彻底魂飞魄散了……   下一瞬眼前的白光连同耳鸣无限爆炸扩散,沈嵘之生生被顾淞操上二度高潮,半软的性器抖了抖,直接飙出一股温热的尿水来。   但是沈嵘之毫不知情,他只知道身体在降温,那些温暖,快意,激情和疯狂也在流失退去,空虚理智和清醒是他现在最最不想要的东西,所以尽管双腿已经痉挛到使不出半分力气,沈嵘之还是肆无忌惮地撩拨勾引小傻子,“再来……干我……继续干我……”   然后被顾淞按在了书桌上从后面侵犯,沈嵘之眼前是湿淋淋染着自己淫液的钢笔和跳蛋,唇边也蓄了一小滩亮盈盈的唾液,被汗水浸湿的手指周围,甚至渗出了一小片水汽,沈嵘之爽到呻吟里带着近乎崩溃的哭腔,甜腻又勾人。   沈嵘之伤痕累累的身体其实根本经不住这种过分的激情,迷茫中好像浑身哪里都隐隐在疼,却又不全是难受,持续的连绵不断的钝痛到了后来也是快感的来源,非要沈嵘之形容,就是痛苦和快感并存,他哪一个也舍不掉,上瘾般欲罢不能。   就是很爽,爽得云里雾里,颜面全无,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好像就这样被做死也没所谓,沈嵘之在混沌中呜呜咽咽,“呜……再……啊啊……啊……死了……要死……啊啊……操死我……操我……”   应该表扬小傻子这种时候特别听话,狂野的律动让沈嵘之全身心折服,原本雪白的臀瓣早已不堪重负被撞得通红,中间那个糜烂红肿的肉洞也彻底失去了防御的能力,只乖顺地放松着任由肉刃来回切割,前面始终不曾完全硬起的性器在激烈的交合中前前后后来回晃荡,时不时就要滋出一小股尿液……   这时候小傻子又开始了新一轮冲刺和加速,断断续续的呻吟突然拔高,绵软凄哀却又甜到发腻,沈嵘之涣散的眼底瞳孔扩散到极致,意识最终如愿以偿抽离。 第32章   沈嵘之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也不那么清醒,昏昏沉沉的脑袋好半天都一片空白,房间里很昏暗,倾身打开床头的台灯,橙色的暖光让人安心,沈嵘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想起来意识断片之前的事情。   不仅仅当着顾淞的面自慰,还像个荡妇一样撅着屁股叫一个傻子操他。   沈嵘之又一次对自己的淫荡下贱感到恶心,自我厌弃感不可避免地涌了上来,沈嵘之既无助又绝望,像是再也无法忍耐,慌慌张张硬撑起还泛着疼痛的身子下了床。   书房门口停下脚步,沈嵘之喘息杂乱身体甚至微微颤抖,不用看他也知道一门之隔是怎样的荒淫狼藉,散乱文件上已经干涸的不明白浊,桌上被他塞进过屁股里的玩具和钢笔,以及那满屋子渗透了每一寸角落无法散去的尿骚味。   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点作为人的尊严……   自找的,都是他自找的……   可他也并不想这样。   所以要尽快收拾干净,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咬牙一把将房门推开,里面的场景却和自己想象的截然相反,桌面地面井井有条,没有什么不明的液体,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情趣玩具,就一个粉色的小恐龙立在电脑屏幕旁边,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屋子看起来活泼不少,微风将窗帘轻轻撩起,送到鼻息的是青草和泥土的香,沈嵘之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什么,脸色霎时惨白,身子也直接打了个晃点。   “唔!”身后是门,后腰结结实实撞在突出的门把手上,沈嵘之捂着后腰蹲下,陷入了莫大的恐慌,小傻子将他抱去床上不奇怪,知道要帮他清洗后面也不奇怪,但是打扫房间……   这个房间应该一片狼藉才对,作为一个傻子他不该懂得那么多!   恢复了?什么时候?昨天之前?还是更早的时候就……   沈嵘之混乱得厉害,连脚步声都没听见,直到顾淞突然出现在身边要将他扶起,沈嵘之的身子几乎弹起,条件反射将人一把推开。   顾淞跌坐在地,不明所以有点害怕,“吱吱……?”   沈嵘之不敢看顾淞,跪坐在那里垂着头,虽然勉强维持镇定,声音却在颤抖,“顾少爷,你可以不用再装了。”   顾淞像是没听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了张口仍是唤他,“吱吱……”   “别叫我吱吱!”沈嵘之没能控制住,吼出来之后死死咬了唇,他现在明明应该惊恐和难堪,体会秘密曝光后彻头彻尾的无地自容,沈嵘之却不知道自己那份莫名其妙的愤怒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为什么……?”   顾淞又急又怕,坐在地上往后蹭了蹭,“吱吱你别这样,吱吱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吱……”   “我让你别叫我!”沈嵘之颤得越来越厉害,一个简单的站起来的动作,他去努力了好几次,扶着桌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你打扫的?”   顾淞点点头,跪在那里小幅度往前蹭了一点,“我……”   沈嵘之没他说话的机会,径自打开抽屉翻了翻,面色越发阴寒,“……东西呢?”   顾淞唇角颤抖鼻尖隐隐开始有点红,抿着唇摇了摇头。   沈嵘之将抽屉大力地推回去,弄出很大的声响,惹得顾淞身形一颤,沈嵘之溢满怒气的低吼从他头顶劈下去,“我问你东西呢?!”   有泪水掉在地板上,沈嵘之没看见,顾淞仍旧不动,沈嵘之抄起手边的东西丢出去,粉色的小恐龙砸在顾淞肩上然后弹开,落在地上滴溜溜滚了几圈,顾淞看了看小恐龙开始抽噎,颤颤巍巍把手伸向一边的垃圾桶,翻开最上面几个纸团,跳蛋和钢笔赫然躺在里面。   这两个玩意儿让沈嵘之的羞愧感瞬间泛滥成灾,“所以才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扔掉?为什么要收拾!?你是傻的吧?你懂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想我面对?!为什么要替我把东西丢掉!!”   顾淞把小恐龙捡来捏在手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因为吱吱很伤心……我不想吱吱难过……钢笔,蛋蛋……不喜欢……呜呜……我不喜欢,我不知道……就是不想让吱吱用……我那么乖……那么乖……吱吱为什么不喜欢……呜呜呜……”   沈嵘之因为他的嚎啕大哭而呆愣,青年就那么坐在地上形象全无,一把鼻涕一把泪,见沈嵘之还不来哄他,就委委屈屈自己擦眼睛,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眼睛周围没一会就揉得通红,鼻涕都挂出来了也浑然不觉,随手一抹全都蹭在袖子上。   哭了一会偷偷瞄了眼沈嵘之,见他就那么冷眼看着,顾淞鼻子一吸越发委屈,“吱吱坏!!我不喜欢吱吱了!我要妈妈……要妈妈……呜呜……”像是回到了刚刚醒来那一天,顾淞惊惶无助伤心欲绝,即便升高一米八几,看起来也是可怜极了。   这根本,就还是傻的啊……   沈嵘之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原本天翻地覆近乎完全失控的情绪,居然就这么在顾淞的哭声中平静下来。沈嵘之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试着靠近顾淞,小傻子泪眼婆娑,一翻身边哭边爬,嘴里还嘟嘟囔囔,“讨厌吱吱……呜……坏吱吱……”   沈嵘之叹了口气,跟上去把人堵在墙角,顾淞将背影留给他径自抽噎,沈嵘之在他身边坐下,第一件事先拿纸巾覆了他的鼻子捏住。   “呜!”小傻子气坏了,扭头就躲,沈嵘之用另一手固定住他的脸,往自己这边一掰,泪眼汪汪的小傻子和他视线相交,别扭了两秒就卸掉力气,沈嵘之夸他乖,“先擤鼻涕。”   小傻子照做,可能是鼻腔里通快了不少,对沈嵘之的怨念就消了一点,沈嵘之将脏了的纸巾先放去一边,然后揉了揉小傻子的脑袋,“不哭了,是吱吱不好。”   小傻子噘着嘴不吭声,低头看着手里的粉色小恐龙,用拇指一遍一遍擦着鼻尖一块脏了的痕迹,沈嵘之见状满心歉疚,“是吱吱乱发脾气了,你能不能大度一点,原谅吱吱?”   大龄儿童吸着鼻子不为所动,像只耷拉着耳朵闹别扭的大型犬,沈嵘之确实理亏,就捧着他的脸擦眼泪,看得出来顾淞满肚子怨气,沈嵘之叹气,“说说我哪里坏?吱吱给你赔礼道歉,吱吱全都改好不好?”   小傻子鼓了鼓腮帮子,总算被柔声细语的吱吱哄得满意了点,又摆弄了一会小恐龙才终于开了口。   “吱吱用奇怪的玩具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所以才丢掉的……”   “爸爸不喜欢乱糟糟的房间,我把房间收拾干净爸爸会表扬我……我以为吱吱也会高兴的……”   “……”最最不能忍的是,“你还拿小恐龙丢我!”你居然拿定情信物小恐龙丢我!!!   沈嵘之脸上有点热,他确实过分了,没记错的话砸到的是肩膀?抬手给顾淞捏捏,“疼不疼?”   小傻子撇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我不傻,我才没有傻……可是吱吱觉得我傻……”说着说着忍不住又要哭,戳得沈嵘之心里一片酸软,连忙把小傻子搂进怀里,“不傻不傻,吱吱错了,吱吱说那些话不是真心的……”   顾淞抬手回抱沈嵘之,脑袋也在他胸口蹭了蹭,“我知道,吱吱心情不好,吱吱你为什么伤心?”   “因为有人伤害了吱吱喜欢的人,吱吱想要报仇,可是暂时还做不到。”对着一个傻子倾诉的话语很容易说出口,沈嵘之轻轻拍着顾淞的背心,没指望他能明白,“血债血偿,都逃不掉,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淞挣开怀抱直直看进沈嵘之眼底,“是有坏人欺负你了吗?”   沈嵘之牵起唇角摇了摇头,顾淞似是想起他一身的伤,皱眉,下意识在他面前跪直了腰板严肃道,“你要跟我说实话,吱吱不要怕,我会帮你打坏人,会保护你的。”   有什么东西瞬间融化开来将心口填满,热到发烫,就在这一瞬间,沈嵘之第头一次意识到,顾淞对他来说应该是个特殊的存在,他惧怕小傻子会恢复正常,也贪恋他最纯真的爱心和善良,至于这份特别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能到达什么程度,这牵扯到太多沈嵘之想要逃避的东西,他暂时无力探究。   被小傻子暖了心,沈嵘之不自觉放松下来,却没想到身体竟是不受控制地发软,顾淞抬手接住他,两人的脸颊蹭到一起,小傻子忧心忡忡,“吱吱你还是好烫,你不听话,我要给医生叔叔告状!” 第33章   沈嵘之一旦生病,痊愈至少需要一周,他的免疫系统天生比别人慢半拍,就算按时挂水吃药,也得烧个三五天才会开始好转,公司是去不得了只能卧床休息,幸亏那场放纵将压力宣泄掉大半,沈嵘之已经不再焦虑混乱,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庆幸小傻子没有这么快就恢复正常。   他不该有这种想法,他应该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约洛嘉来给顾淞做催眠治疗……小傻子舀了一勺白粥递到他唇边,“啊——”地向他示意,沈嵘之张口就了,垂眸再次告诉自己,再等等,再过几天他一定会去约洛嘉的。   沈嵘之还烧着,吃什么东西都觉得苦,一碗白粥只吃了小半,小傻子不依,却又拿他没办法,就捧着碗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生闷气,沈嵘之解释了好几遍,他是真的没胃口,谁知越哄小傻子越来劲,饭碗往床头柜上一丢,转身就走。   沈嵘之想了想还是起来追他,被子掀开给凉气一激,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现在浑身是伤,自然扯得哪里都疼,倒抽凉气捂着伤处半晌没能缓过劲,小傻子去而复返,看见他这样直接咋咋呼呼叫起来,“吱吱你怎么又不听话!起来干什么!”   沈嵘之看见了他手里拿的咸菜,这才意识到顾淞不是跟他赌气,由着小傻子抱起他的腿将他放回床上,沈嵘之没解释什么,顾淞给他掖好被子,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吱吱!你再不好好养病我就要罚你了!”   沈嵘之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热的额头,下意识分出拇指按着太阳穴轻轻地揉,虽然脑袋很沉重,心情却还是不错的,问道,“你想怎么罚我?”   小傻子没料到他会接话,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最后气势汹汹憋出一句,“再不听话就打屁股!”   沈嵘之真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直接笑出来,摇摇头冲小傻子招了招手,顾淞很听话地直接往床边一坐,沈嵘之够到他的脑袋揉了揉,“瞧你这记仇的样,出息。”   顾淞头发被揉乱了,被戳中了小心思,腹诽早晚有一天打回来,鼓鼓腮帮子搂住沈嵘之,“那吱吱你就乖乖听话嘛……”   沈嵘之喜欢小傻子和他这般亲昵,捞起顾淞的脸在唇角亲了亲,顾淞目不转睛盯着他看,沈嵘之被他眼底的清澈弄得有点心虚,拉开两人的距离轻轻咳了咳。   顾淞见状坐到沈嵘之身后去,把人扣进怀里,然后抬手按住沈嵘之的太阳穴,“吱吱,我给你揉,你乖乖的,想睡就睡一会吧。”   小傻子的手偏凉,按揉的力度也适中,沈嵘之没有拒绝,闭上眼睛软软倚在顾淞胸口,听小傻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吱吱长吱吱短的,沈嵘之居然一点儿也不厌烦,相反只觉得那清朗朝气的声音说不出地悦耳,不过片刻就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   顾淞还在问他话,声音放轻了不少,还直接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撩在耳畔让沈嵘之轻哼着缩了缩脖子,被咬了耳朵,“吱吱啊……你真好看,笑起来特别好看。”   “嗯……”沈嵘之哼哼着应了,烧得昏昏沉沉,其实都没听清小傻子在问他什么,被托着后脑轻轻放到枕头上,飘忽在耳际的那个声音还在问,“吱吱,你喜不喜欢我呀?”   “唔……喜……”   虽然没说全,却已经够让人心花怒放了,顾淞趴在床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拇指轻轻拨弄着沈嵘之柔软的唇,“我是谁?沈嵘之……你喜欢谁?”   被唤了名字沈嵘之睁了睁困倦的眼,“顾……”后面那个字是气音,顾淞没听清,但是没关系,因为沈嵘之伸手搂了他,又喃喃了一句,“傻子……”   顾淞埋头咬上沈嵘之的唇,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吱吱天下第一漂亮又宇宙无敌闷骚!还是个坏蛋,看人家傻就带回家圈养什么的,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嘛!   舌头探入沈嵘之滚烫的口腔,一番掠夺索取,沈嵘之被他吮得被迫伸出舌头来,却根本没抗拒反而也缠着他的舌头舔吮,于是顾淞越发肆无忌惮,直到把沈嵘之的唇吸到微微红肿才停下,伸手擦去他唇角亮盈盈的唾液,顾淞意犹未尽在沈嵘之脸上又亲了一口,好吧好吧……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顾氏作为聘礼,你收下了可就不能退货了。   盘算着下次要问问沈嵘之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顾淞觉得他可以再傻一阵子,至少在沈嵘之成功拿下顾氏之前,他必须傻着。   沈嵘之已经沉沉睡去,顾淞轻手轻脚起身,又去了一趟书房,他多少能猜到沈嵘之的目的,只不过有些看似没必要的举动顾淞就想不明白沈嵘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比如,如果沈嵘之是为了将顾氏逼上绝路趁机收购,那么他只需要暗中操盘,何必要多此一举地去找律师以他的名义去谈股权转让?一定不仅仅是转移视线那么简单……   顾淞在电脑里调文件查阅,无意中发现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顾氏投资失败的小企划,顾淞眯了眯眼,直觉这里有问题,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看不出什么名堂,视线落在文件的签署人上,顾峥的名字毫无预警跳入眼帘,顾淞的心情一下子郁结,文件什么的突然就看不进去了。   消沉了一会顾淞拿起桌上那只粉色的小恐龙,将鼻子戳进去,沈嵘之……不安好心的坏吱吱,从小就送人家小恐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哼!   将小恐龙蹂躏了一番,顾淞瘫在座椅上,脑袋往后仰看着天花板想心思。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直到顾峥死前,他都没有想过要接手家族生意,宋芸说想让他接手的时候他还有些抵触,等意识到家里那些亲戚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他们已经陷入绝境。   之后的事情顾淞一直拒绝去回忆,宋芸当着他的面交代了后事,然后就连夜想把他往国外送,顾淞确实年轻气盛,不明白母亲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弃,耍了些小心思骗过护送他的人逃回来,却得知宋芸已经去世,六神无主的顾淞那时候确实想的是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一鼓作气冲了一阵子很快意识到这样不行,但已经迟了。   雨水的刺骨冰冷,肺腑的扭曲灼痛,和濒临死亡的体验,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后来意识一直朦朦胧胧,似乎过了一段相当安心且无忧无虑的日子,那里有个白雪王子,他的沈嵘之……很安逸却明白这样下去不行,他还有事没有完成。   意识的恢复是必然,从今往后只要是雨天他大概都不会好过,怎么可能不恨?但是经历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顾淞已经学会了冷静自持,他很有自知之明,让他这个当了十八年的傻白甜,一夜之间变成商场上游刃有余的老滑头根本不现实。他现在应该做的,当然是抱紧沈嵘之的大腿,拴好自己未来的媳妇,然后在有限的时间里,迅速充实自己成长起来。 第34章   沈嵘之身在病中,脑袋虽然有些沉重,有些事情却想得通透,想他快四十的人了,也算见过各种大风大浪,居然被一场小小的车祸吓得自乱阵脚,也是够丢人的……但是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件事牵扯到顾峥,那个几乎融到沈嵘之骨血里白月光。   沈嵘之又开始思念顾峥了,记忆中的顾峥好像总是笼着淡淡的冷色调光晕,内敛,耀眼,沉着,温柔,又美好。第一次见面时沈嵘之脸上带着伤躲在墙角偷偷地抹眼泪,顾峥突然翻墙头跳下来,什么也没问只是对他道:别出声,让我在这透透气,听长辈们说话可真是太无聊了。   想到这里沈嵘之笑,成熟稳重如顾峥,也有过所谓的叛逆期,沈嵘之记得那时候自己惊到忘了哭,呆呆看了他好几秒才觉出丢人,别过脸去擦干眼泪,一回头被顾峥拿手指戳了脸颊:你也是沈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沈嵘之那时候脾气邪得很,没直接出手打人就不错了,没理人起来就走,顾峥没拦他,沈嵘之走出好远还是忍不住回头,一眼就瞧见顾峥还站在原地对他笑,他当时还不懂什么叫心跳加速,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又奇怪又讨厌,不由自主跟家里的下人打听了一下,这就是沈嵘之漫长二十年暗恋路的起点……   思绪到了这里沈嵘之突然愣住,他一般不太愿意,甚至抗拒去回忆与顾峥有关的点点滴滴,因为只要想起顾峥,他总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些肮脏龌龊的事,快乐和舒爽的瞬间非常短暂,而事后长久的空虚罪恶和自恶感则如影随形,一直到下一次性瘾发作。   最严重的时候是在顾峥结婚之后,沈嵘之刻意疏远,那段时间他差点没能走出来,想着顾峥自慰,高潮过后的悲哀和自惭形秽无处排解,沈嵘之只能在新一轮情潮中宣泄,就这么反反复复,沈嵘之甚至不记得他那天到底高潮了几次,到最后真的是连呼吸都能感受到内脏疼,硬生生把自己弄到晕过去。   所以沈嵘之此刻才觉得诧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可以坦然地细细回想这些事情,而且下半身完全没有反应……?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沈嵘之摇摇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无意识遮住自己发烫的脸颊,以小傻子那个需求,他还硬得起来才怪,到底是岁月不饶人的……   这边感叹着,那边小傻子就寻过来了,睡眼惺忪懵懵懂懂,揉着鸟窝一样的头发,还没走近就开始抱怨,“吱吱你又跑出来吹冷风。”   接近午间的太阳已经很温暖了,沈嵘之合上之前出来在书房里随手抽的书,迎上顾淞,“太阳都晒屁股了哪里冷?懒虫……”   小傻子很自然地找他搂搂抱抱,下巴搁在沈嵘之肩膀上,嘿嘿一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然后用脸颊来贴沈嵘之的脸颊,“你都好了吗?”   “嗯,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没再发烧了,不用担心。”沈嵘之用手指当梳子抓了抓顾淞后脑乱糟糟的头发,“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小傻子不吭声,沈嵘之侧脸看他,一下就看见顾淞通红的耳根,小傻子咬着唇好像越发不好意思了,沈嵘之疑惑,顾淞将他稍稍搂紧,唇似有似无蹭到他的小耳骨,“哼哼,想吃吱吱……”   沈嵘之愣了一下,被扣着后腰按向顾淞,一根硬邦邦的棍子直直抵上他小腹,比起羞恼沈嵘之更多的是无奈,跟个狗崽子似的,永远那么精力充沛。   小傻子也不敢有进一步动作,就轻轻扭腰胯在沈嵘之身上磨蹭,放着不管的话,小孩应该会超级委屈吧?这样想着沈嵘之就没动,顾淞蹭了一会幅度渐渐小了下来,唇角下撇嘴巴撅起,“吱吱……”   沈嵘之装作不明所以,“嗯?”   小傻子鼓起腮帮子,“鸡鸡它肿了……”   沈嵘之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头看了一眼,光天化日也不知道害臊!睡裤穿得松松垮垮,大钢炮从裆口顶出个头,连内裤都没穿!沈嵘之仍旧没动,“肿了自己揉,告诉我有什么用?”   小傻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颇有一副被人始乱终弃的模样,哼哼唧唧,“自己揉不好,吱吱揉得舒服,要吱吱!要吱吱嘛……”   顾淞一边说一边用脑袋在他颈窝乱拱,沈嵘之把手背到身后去,完全没有自觉,他欺负一个傻子欺负得如此乐在其中,“你先自己揉,吱吱教你。”   顾淞可听话了,先自己揉,代表吱吱待会还是会帮他揉的对吧?说起来吱吱真是好坏啊……这样腹诽着,顾淞乖乖把鸡鸡从睡裤上的洞洞里弄出来,那东西直挺挺地翘着,还带点弯,看起来就很烫的样子,顾淞摸了摸自己的大宝贝,然后无意识卡着根部上下摇晃,就跟显摆似的。   小傻子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虽然这是自家后院,可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露天了,沈嵘之光是瞧着那一根玩意儿都脸红心跳,上前一步搂了顾淞的腰,把那个大宝贝圈在两人身体中间,悄悄的像是谁也不给看似的,然后沈嵘之抬头咬了咬顾淞的下巴,“小流氓。”   顾淞权当夸奖听了,盯着沈嵘之,手上也动作起来,揉一揉,捏一捏,再握住上上下下撸动,小傻子清澈的眼底变得迷离,呼吸也渐渐浑浊,咬唇,然后微微张口,呵出一口微烫的气,“吱吱,我揉好啦……能不能你给揉了?你给我揉揉吧……吱吱,吱吱……”   本来是想欺负小傻子的,倒是把自己撩得面红耳赤起来,沈嵘之的双手不受控制,摸上顾淞磁石一般的性器,确实是非常地烫……   顾淞被他冰得一个哆嗦,却是红着眼睛把沈嵘之的手牢牢按在自己胯间,就生怕他反悔,沈嵘之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松开,这样我没法揉。”   小傻子喘着粗气做思想斗争,憋得满面潮红,还是没个抉择,沈嵘之被他这模样取悦了,这次直接在他唇上浅浅落了个吻,“傻样……不骗人的,乖~”一边说着一边去握住那两个很有分量的囊袋,收在掌心稍微用力挤压……   “唔!”小傻子闷哼挤眼,性器在他手中猛地一跳,沈嵘之卸了力道继续爱抚,又分出两指来细细揉挤龟头,顾淞爽到无意识挺腰,像是要在他手中抽送一般,“唔……吱吱……吱吱……”   沈嵘之自己也热起来了,背后隐隐冒汗,上前逼近一步,手上挤开铃口小孔,拿指腹去磨脆弱娇嫩的尿道口,小傻子喘息里带着哼吟,迫不及待伸出舌头来索吻。   沈嵘之让他在自己唇上乱舔,却始终没有松开牙关,下半身又总是给予频临临界点的刺激和逗弄,撩小傻子满头大汗,有点气急低低吼了出来,“吱吱!唔嗯!”   沈嵘之特别有成就感,将顾淞压在身后的墙上,一手收紧根部,另一手蘸着顶端溢出的腺液,挤着龟头磋磨,甚至弄出了咕啾咕啾的声音,“喜欢这样?”   顾淞被他弄得头晕目眩,真是太他妈刺激了!禁欲系又女王的沈嵘之!那小气势,那小眼神,简直就是勾魂夺魄!还偏偏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顾淞一双眼被欲望熏得通红,只知道点头,他已经爽到连小腹都在微微颤抖。   沈嵘之很满意他的服从,勾起唇角凑上来舔他,“睡醒了就发情……不是小流氓也是小公狗,傻子……”   顾淞被沈嵘之的美色迷惑,条件反射张了张口,“汪呜……”叫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却因着沈嵘之眼底那抹亮色而彻底沦陷,两人终于唇瓣紧紧相贴,顾淞凶狠地探进沈嵘之口腔,伴随着越发激烈的套弄,杂乱无章在沈嵘之口中搜刮翻搅。   津液甜到腻人,连空气里都是沈嵘之的味道,深深吸气像是将人卷入了肺腑,快感终于被逼到极限,射出来的一瞬间,顾淞在心里叫嚣,总有一天把你操成小公狗的小母狗! 第35章   两手都沾满了白浊,触感冰凉黏腻,老实说沈嵘之有点嫌弃,本来顺手想抹在小傻子的衣服上,后来想想擦上去也是他给洗,便作罢了。沈嵘之往后躲,避开还想吻上来的小傻子,转身回屋洗手。   顾淞没忽略沈嵘之仍旧苍白的面容,晨勃问题解决了,并没打算再做什么,老老实实把鸡鸡塞回裤裆里,屁颠屁颠跟上沈嵘之,牛皮糖一样黏得特别紧,洗手池边也要从后面环腰抱住沈嵘之,下巴搁在他肩上,锲而不舍地噘着嘴要亲亲,沈嵘之一直没搭理他,顾淞就吧唧吧唧自己在沈嵘之脸上亲得不亦乐乎。   亲到后来沈嵘之有点毛,瞪了小傻子一眼把人推开:“才洗干净的又一脸口水!说你是狗还嘚瑟上了?”   小傻子有点不服气,却是眨巴眨巴瞪圆的眼睛,唇角一勾汪呜一声又扑过来,直接把沈嵘之扑进了沙发里,埋头在脖颈乱拱乱嗅,呜呜嗯嗯真跟个小狗似的,沈嵘之脖子那儿有痒痒肉,完全没办法控制,眉眼一弯唇角勾起,软绵绵哼着气音呵斥他停下!   顾淞假装没听见,沈嵘之被闹得没办法,只能求饶,带着笑意,一声声顾淞唤得柔情似水,只叫小傻子骨头都发酥,不能做那就只能讨点福利了,顾淞缠着沈嵘之要了个唇齿纠缠的深吻,只把人吻得气喘吁吁甚至脸颊染上绯红才罢休。   沈嵘之把人安抚下来只觉得庆幸,好在顾淞再没跟他抱怨鸡鸡疼,不然他这刚大病初愈,要是被小傻子没轻没重折腾一场,沈嵘之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病了几天工作积压不少,下午就在书房里办了会公,小傻子全程作陪,沈嵘之回完邮件之后电脑就让给他打游戏了,顾淞带着耳机全神贯注,认真严肃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帅气的,要不是屏幕上显示的是什么植物大战僵尸,几乎要让人觉得他是职业玩家。   沈嵘之摇摇头收回注意力,多了个大龄儿童在身边严重影响他的效率,但是沈嵘之并不觉得讨厌,低头看了半页文件,那些数字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没留下什么痕迹,沈嵘之又抬头,无意识看着小傻子发起呆来。   说起来顾淞和顾峥除了长相,几乎就没有其他相似点了,顾峥的优点他都没有,可顾淞却有属于他自己的闪光点。冲动倔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勇往直前,那种涉世未深懵懵懂懂的天真,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好?不高兴就哭,高兴了就笑,那么简单又理所当然,与他相处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沈嵘之几乎不曾觉得疲惫,不像后期和顾峥的每一次见面,沈嵘之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得小心翼翼。   其实仔细看来也不那么像,顾峥的眼睛经过了时间的精雕细琢,沉淀着岁月的痕迹,流露出来的温柔如琢如磨,脉脉动人。   顾淞却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朝气蓬勃,稚嫩,清新,又可爱,他笑会让你不由自主跟着他笑,他不笑又会让你想方设法哄着他笑,整个世界都会因为他而变得色彩鲜明,分明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哪里就和顾峥像了?   真是一点也不像的。   被小傻子抓包,发现自己在看他,顾淞先是不明所以,然后歪了歪脑袋对沈嵘之笑,蓬松柔软的头发打着卷儿,明亮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闪耀动人,沈嵘之的心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牵起唇角回给顾淞一个笑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顾淞瞄到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关少,看起来有点神秘的样子,沈嵘之接起电话下意识远离顾淞,走到窗边,轻轻附和了几声嗯,而后皱眉,转身加快脚步走出房间,又确定自己将门关严实了,开始和电话那头有所交流。   书房的隔音效果不错,虽然还能听见沈嵘之模糊的声音,内容却基本无法分辨,顾淞盯着书房紧闭的门若有所思,看起来,他得多关心一下吱吱的交际圈?   沈嵘之接完电话回来面色如常,没有再继续办公,走到小傻子身边弯腰,夺回电脑的使用权,查找了一些旅游胜地的信息,一一展现给顾淞浏览,沈嵘之偏头问他,“想去哪里玩?”   关擎逸的电话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应该说,从接起电话开始,沈嵘之就被他从头撩到尾,沈嵘之习惯性皱眉冷漠,差点没直接把电话挂了。   关擎逸说,在夏威夷定了海滨海景房,让沈嵘之过去等他,机票酒店已经定好,说话间手机又是一阵震动,保持着通话沈嵘之查阅了对方新发来的几份文件,才明白关擎逸不是跟他开玩笑。   沈嵘之倒也没生气,关擎逸没直说但是想想也知道,关少行事向来稳中求稳,方方面面的后顾之忧都会考虑到,眼下的意思是,他近期要有大动作,让沈嵘之出国避一避。   这事儿要搁以前,沈嵘之必然是不会走的,但是……现在不一样,沈嵘之一个人无牵无挂放手一搏没所谓,可他不能让小傻子跟着他冒险。   小傻子对这些都全然不知,津津有味看完了那些网页,最后挑的还是海边,沈嵘之一琢磨,为了避免跟关擎逸撞上,美洲不去他们去欧洲就是,一通电话直接打给文秘书,让她安排隔天的机票去了。 第36章   沈嵘之和顾淞的行程安排得隐秘低调,隔天傍晚两人已经在希腊的某个海岛上了,那片海湾上独有一间小木屋,由长长的栈桥连接,像是直接建在了那湛蓝的海面上。   顾淞坐在廊下,双脚泡在海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大腿上放着个刚切开的新鲜椰子,太阳刺眼,海风腥咸,还有那些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海鸥叫声,顾淞深深吸了口气,二人世界什么的果然十分美好了!   沈嵘之这时候拿了防晒霜来帮他涂,白色的乳液挤在掌心,再抹去皮肤上,掌下的身体虽然结实,肌肉却是一种硬中带软的触感,到底还是年纪小,嫩得很。   防晒霜的油性大,沈嵘之的手指在顾淞肩背上游走,越抹越显得暧昧不清,是非常容易擦枪走火的情况,小傻子不懂这些,被摸得舒服了就眯起眼睛,却坦坦荡荡,沈嵘之盯着他的侧脸瞧了半晌,干净纯粹又美好,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竟然也就悄然间消散了。   然后小傻子也非要给他涂防晒霜,沈嵘之没打算下水,长袖白衬衫和西装裤就没换下来,拒绝无效之后,被顾淞按着扯掉皮带撩开衣服,弄得沈嵘之心脏莫名砰砰狂跳,生怕顾淞突然发情,光天化日就地这么来一发。   好在小傻子就是小傻子,真就只是帮他涂防晒霜而已,小腹,肋骨,包括胸口都仔仔细细擦过去,也不知道顾淞是不是故意的,拇指每次都要从乳头上刮过,一下又一下,很痒又有点酥,弄得胸口不知羞耻的小豆子就这么挺硬起来,那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让沈嵘之恼羞成怒,用力推开小傻子,顾淞毫无防备,瞬间失去平衡往后仰去。   然后噗通一声,傻子落水了。   沈嵘之呆了两秒赶紧趴过去看,原本平静的水面乱糟糟,却没有顾淞的身影,沈嵘之着急,一边唤顾淞的名字,一边脱掉裤子准备下水,他水性不是特别好,没有勇气直接跳下去,就走了旁边的扶梯,人还没完全入水,脚踝就被猛地拽了一把,沈嵘之惊呼,海水涌上来将他淹没,那一瞬完全窒息慌乱不知所措,伸手直接搂紧身前一切能抓住的东西,然后被人托着腰举出水面,小傻子笑容欠扁,“吱吱也是落汤鸡!”   把沈嵘之给气得,直接上手掐他,小傻子咯咯笑着松手游开,沈嵘之好久没下过水不太敢游,浮在原处瞪他,“你给我过来!”   顾淞知道沈嵘之拿他没办法,做了个鬼脸一头扎进水里,沈嵘之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这会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反倒紧张小傻子会不会又搞什么突然袭击,却等了快有一分钟都没动静,沈嵘之咬唇,心脏又提起来,深吸一口气就要往水里沉,这时候他的手被人握住,小傻子终于浮出来。   顾淞将沈嵘之控制在自己一臂范围内,沈嵘之的唇紧紧抿着,眉头微蹙,一看就很不高兴的样子,顾淞抹了脸上的水,献宝一样把掌心里攥着的东西拿给沈嵘之看,“给吱吱。”   那是一颗小海星,红色的,还在动,沈嵘之其实对软体动物有点没办法,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往后蹭了蹭,脸色越发难看。顾淞被泼了冷水有点失落,转瞬锲而不舍地靠过来,沈嵘之眼瞧着他要用抓着海星的手碰自己,差点没尖叫出来,“你离我远一点!!”   顾淞愣了一下,总算反应过来,连忙把还行丢掉,再想去抱人的时候沈嵘之已经游到扶梯那里自己上去了,顾淞自然跟着爬上去,还是不放弃想抱抱,被沈嵘之颇嫌弃地避开,“洗手去。”   于是不仅洗了手还直接洗了澡,等到两人身上都只剩沐浴液的清香,沈嵘之才默许顾淞碰他,   小傻子还是非常听话的,知道沈嵘之这会心情不太好,连讨个亲亲都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见,“吱吱,我能不能亲亲你?”   沈嵘之抬手捏了顾淞的下巴,左右掰着审视了一番,昨天出门前刚刮过胡子,而且现在香喷喷的亲就亲吧……唇瓣一触即离,小傻子追上来又啄了一下,见沈嵘之没躲,便叼了他的下唇轻吮,沈嵘之的舌头也不安分,总是控制不住去舔顾淞的唇,等到舌尖相触,就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了,呼吸交错唾液互哺,两人就这么黏黏糊糊吻了好半天。   吻到后来小傻子脸颊又烫又红,蹭着沈嵘之的鼻尖,说话声音都是哑的,“是甜的,吱吱,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糖果,为什么那么甜?”   沈嵘之无意识舔舔唇,避开视线说他傻,顾淞胡搅蛮缠,非要再亲亲,“吱吱欺负人,偷偷吃糖就算了,连甜味儿都不肯分我点。”理直气壮地模样把沈嵘之都气笑了,“哪有什么糖,你要找得出来,让你亲个够。”   小傻子一听眼底放光,不由分说再次堵了他的唇,“喂……唔……”舌头滑进来了,软软的还有点烫,从沈嵘之舌根下勾走不少津液,连着舌头一起卷回自己口中轻轻一吮,顾淞嘟嘟囔囔,“这么甜,不是糖是什么……”   他倒还委屈上了!什么逻辑!但是现在沈嵘之连瞪小傻子都没什么威慑力了,被吻得浑身发烫下腹蠢蠢欲动,沈嵘之有点纠结要不要继续这么吻下去……虽然说二人世界不做爱是不可能的,但他本来觉得至少应该能坚持到晚上?   被顾淞搂着腰扣紧,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胯间磨蹭在一起,都已经硬起来了,沈嵘之不由自主抬手环了顾淞的脖颈,越过他的耳尖,看见天边被夕阳晕出的清浅红霞,煞是温柔缱绻……这时候顾淞又在他后腰的敏感处摸了一把,沈嵘之瞬间腿软,顺利成章被推进床里。   也许是两人之间的互动太像正常的情侣,这是沈嵘之头一次在性爱里体会到一种他很难形容的悸动,被填满不仅仅是生理需求,还有的东西他说不清。双腿主动盘在小傻子腰上,听着顾淞唤他吱吱,看着顾淞因为他而沉迷沦陷,沈嵘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在他身体里勤奋耕耘的小孩。   高潮过后也不是空虚,小傻子安抚般的亲吻落在颈侧和锁骨,酥麻感仿佛被延长了,沈嵘之的身体仍在一阵阵轻颤,大腿无意识贴着顾淞的腰线轻轻磨蹭,大概是碰到了什么开关,小傻子呼吸一窒,又在他身体里硬起来。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入海平面下,天色几乎全黑,却因为两人靠得很近,沈嵘之能清晰地看到顾淞鼻尖的汗滴,其实两个人都很热,相连的地方湿黏一片,到底是汗水还是淫水谁也说不清,沈嵘之舔舔唇,主动收缩后庭撩拨小傻子,顾淞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搂紧沈嵘之翻身,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   小傻子只是凭本能换了个姿势,沈嵘之骑坐在他身上,绞紧屁股里那根粗壮的肉棒,也不矜持,直接上下颠动起来。顾淞因为沈嵘之的主动而五迷三道,配合他的动作,在他坐下来的时候掰开臀肉狠狠往上顶跨,几乎要被操穿的深度让人无力招架,沈嵘之的穴肉疯狂痉挛,爽得根本压不住喉咙里啜泣般的呻吟,偏偏动作还停不下来,一次又一次配合顾淞大力操弄自己。   等到小傻子再次出精,沈嵘之的大腿都在打颤,他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到了后来纯粹是就坐小傻子身上被他顶起又落下,他半软不硬的性器趴在顾淞小腹上,随着小傻子的射精,断断续续涌出些腺液,沈嵘之瞧着真切,莫名的羞耻直冲头顶:没有一次,他能和顾淞一样交两份货出来……   沈嵘之闭上眼努力将那懊恼的情绪驱散,顾淞动了动从他身体里抽出来,还搅出一片黏腻的水声,沈嵘之躺在那里自暴自弃,下体一片狼藉他懒得管也没法管,因为腿还软着呢。   假期有一个星期,沈嵘之想着不能这么搞,吃过饭就把两人之后几天的娱乐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却不知道他是亲手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游艇上,荒无人烟的海岛树林里,潜浮的时候避人耳目的礁石后面……   因为做爱的地点太过不同寻常,那种新鲜的紧张刺激感是绝佳的调味剂,让沈嵘之前所未有兴奋,一边怕被人瞧见一边又欲罢不能。   世界颠三倒四,海鸟浮在水里,大大小小的游艇飞在天上,是海平面还是天空根本分不清,一眼望过去都是碧蓝,折射着太阳明晃晃又耀眼的光……浪花声,鸣叫声,身体贴合在一起拍击声,还有自己压抑又放纵的喘息呻吟,只要回想起来,任何时候都能让沈嵘之脸红心跳。   沈嵘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不可以,还是小傻子想要他就配合,虽然会口是心非地瞪上顾淞一眼,但情事里他有多乐在其中,沈嵘之心知肚明,几天下来两人的相处模式越发像热恋期的情侣。   此刻沈嵘之毫无顾忌牵着小傻子的手漫步在沙滩上,脚下的白沙细腻柔软,因吸收了太阳的热度而微微发烫,偶尔和往来的外国人对视都会得到一个友好的微笑,气氛惬意得让人心旷神怡。没人看出来顾淞是个傻子,没人知道顾淞是顾峥的儿子,也没人知道他做了些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情,想到这里沈嵘之鼻尖莫名一阵酸涩,突然间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沈嵘之一言不发,顾淞能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却不明白为什么,努力装傻卖萌改善吱吱的心情,沈嵘之到底还是贪恋,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白天明明做过,回到小木屋还是腻到了一起,几天下来略微红肿的穴肉已经敏感到极致,随便一蹭都能让沈嵘之丢兵卸甲,他趴跪在床上,被顾淞捏着臀肉,粗长的性器在屁股里进进出出不留情面,沈嵘之爽到浑身颤栗几乎失禁,隐隐约约听见手机在响。   并非电话铃声,而是个比较特别的提示音,让沉迷在情欲里的沈嵘之下意识去寻找声音来源,手上都是汗,勉勉强强够到手机,被小傻子掐着腰拽回来狠狠一顶!   “唔嗯——!!!”过电似的尖锐快感疯狂涌向四肢百骸,沈嵘之咬着唇喘息急促,眼前越发模糊了,手往后探抵住小傻子的肚子,“轻点,轻……啊……轻一点……”   顾淞顺势抓住他两条胳膊,轻轻一拽让沈嵘之上半身脱离床铺,就着这个姿势一下一下捣弄那柔软多汁的烂熟肉穴,“吱吱你要专心一点。”   “啊——啊……不行了……呜嗯~!顾,顾淞……哈啊……”沈嵘之仰起脖颈挺出胸部,被顾淞拽着胳膊操得摇摇晃晃,连跪都快跪不住了。连续的撞击碾磨还毫不留情地砸在脆弱的腺体上,沈嵘之瞬间被逼到极限,脚趾紧紧蜷起穴肉痉挛抽搐不止,射出清液来的那瞬间,连呼吸都被剥夺。   极爽过后呜咽着扑进床里,屁股还高高撅着,小傻子还没射,沈嵘之脑袋顶着床单轻蹭,啜泣呛咳,微闭的眼睛被一道光亮刺得有点难受,沈嵘之迷迷糊糊睁眼,终于看清了手机屏幕。   偏冷色调的屏幕上有一条空白提醒,视线随即在日期定焦,沈嵘之瞳孔缩了缩,像是被冰水当头浇灌,直接魂不附体!脑袋里疯狂的鸣叫声将周围的一切掩盖,整个世界都迅速褪色变成一片苍白,沈嵘之动了动却唇发不出声音,眼角无意识涌出了热泪。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今天是顾峥的忌日。 第37章   在沈嵘之脑袋里天塌地陷的时候,顾淞捏紧他的腰往里一顶再顶,沈嵘之狠狠一颤,想要挣扎却也只是拱了拱身子而已,滚烫的热液灌进身体里烫得他哆嗦不止,沈嵘之的情绪在那瞬间彻底崩溃,屁股里含着顾淞的精液迎来了顾峥的忌日,这太超过了,自己怎么能下贱到这种地步?他根本没有为人的底线,不管是对顾峥还是对顾淞,这都是种侮辱。   咬紧床单泣不成声,沈嵘之不知该如何自处,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消失。   沈嵘之混乱不堪,口鼻一直被闷着,差点窒息过去,被小傻子从被子里挖出来,沈嵘之自惭形秽死死闭上了眼,顾淞瞧见他满脸泪痕,小心翼翼用拇指擦了,然后将他轻轻搂进怀里。   沈嵘之想要挣扎,顾淞不动声色越搂越紧,沈嵘之的脸埋在小傻子的颈窝,靠着他有点宽厚的肩膀,汲取着这段时间一直陪伴自己的温暖,抬手回抱住小傻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顾淞什么也没有说,沈嵘之无比感激他的沉默,因为哪怕小傻子这时候张口唤他一声吱吱,沈嵘之都会无法承受。   哭了许久情绪也没完全宣泄掉,而且不做点什么的话沈嵘之觉得自己会疯掉,他被顾淞做到脚软,几乎不能好好走路,踉踉跄跄进了浴室,也不管会不会弄伤自己,直接三根手指埋进屁股里想把精液抠出来,听见门响知道小傻子又跟过来了,沈嵘之的声音嘶哑颤抖,“别进来,你别进来……”   那是一种带着哭腔的哀求,浴室的门闪了一条缝,最终没有被推开,沈嵘之理顺无意识屏住的呼吸,动作粗暴几番进出,把自己弄疼了也只是咬牙受着,水灌不进去,洗了很久还是觉得身体里面很滑腻,沈嵘之既绝望又无助,动了动唇唤的是顾峥,怔怔又有眼泪掉下来,顾峥……顾峥……对不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后来沈嵘之连夜定了机票带着顾淞赶回去,小傻子应该是察觉到什么,看他的眼神带着强烈的不安,一直死死抓着沈他的手,沈嵘之挣不开也就随他去了,飞机上因为过于疲惫睡过去片刻,顾峥出现在他的梦里,一开始仍旧是他所熟悉的顾峥,温柔浅笑,帅气俊朗,顾峥问他:小雾,你怎么不来看我?沈嵘之一怔,冷汗瞬间往外冒,眼前的顾峥突然浑身是血,又质问他:你对得起我吗,沈雾?   喘息急促,衬衣完全被冷汗湿透,沈嵘之惊慌失措,听见小傻子关切的声音,“吱吱醒醒……噩梦而已,吱吱别怕……”   怦怦直跳的心脏一时半会落不回原处,沈嵘之一手捂住心口,要动另一只手才发现还被顾淞抓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捏得更紧,沈嵘之盯着两人交缠的十指,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你不要这样,松手……松开我……”   顾淞差点没憋住,暴露就暴露,他真的很想作为被依靠的那一方,问问沈嵘之到底怎么了?但是……如果连这个朝夕相对的傻子都没办法让沈嵘之敞开心扉,一个突然恢复的自己,顾淞就更没信心了。   小傻子纠结再三终于松手,眼眶却是微红,“吱吱……你别难过,你难过我也会难过的。”   即便如此混乱,沈嵘之还是被顾淞眼底蓄起的水雾戳了一下心口,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揉了揉顾淞的脑袋,“吱吱不难过,乖,吱吱有你,吱吱不不难过……”   剩下的路程沈嵘之一直沉默,脸色比之前生病的时候还要苍白,小傻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其实也在心里怀疑过,不会是因为他今天心情抑郁没控制好分寸做得太狠了吧?以沈嵘之对性的渴求,这点程度还不至于……   顾淞绞尽脑汁地回想到底有没有什么他忽略掉的细节,可以解释吱吱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顾淞记得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候沈嵘之手机响过,眸色微黯下定了决心。   于是在沈嵘之起身去厕所的时候,顾淞毫不犹豫拿起他的手机翻看,吱吱对小傻子从来不设防,所以手机的密码他早就一清二楚,别说还真让顾淞发现猫腻,沈嵘之和那个关少,往来似乎密切了点。   在他们做爱的这段时间里,关少给沈嵘之打过三个电话,虽然都未接,但是沈嵘之和他做完之后的唯一一个联系人就是关少,小傻子的眉头拧成川形,担忧变成了恼怒,搞什么?!吱吱什么时候打过这通电话?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虽然纠结却没忘记把手机界面还原放回原处,刚收回手沈嵘之就回来了,顾淞偷偷抬眼觑他,沈嵘之没觉出不对劲,坐下之后和之前一样一言不发。顾淞将那个小发现默默按下不表,等回家之后,他总有办法让沈嵘之对他妥协。   顾淞没想到的是,情敌居然直接撞到他面前来了!那个叫关少的竟然还敢来接机!   一见面就举止亲昵拍了拍沈嵘之的肩,关切地询问怎么样,沈嵘之神色虽冷漠,他却能明显感觉到吱吱那瞬间其实放松了不少,顾淞急了,没过脑子直接上前一步抓了沈嵘之的手,沈嵘之回头,那个关少也才摘下墨镜向他投来些许注意力。   关擎逸的五官很立体,据说是有四分之一战斗民族的血统,与生俱来就帅得霸气,直觉这人就是混黑的,顾淞危机感瞬间爆棚,对黑道莫名的敌意大概是顾淞从顾峥那里遗传来的唯一相同点。   小傻子不管不顾耍起脾气,一把将沈嵘之拽到身后,自己站到他们两人中间,距离有点近,鼻息若有若无飘过来一种熟悉的味道,顾淞嗅嗅鼻子,然后就彻底炸了,这味道他闻过!那天晚归的沈嵘之,身上围着的围巾,也是这个关少的!这两人根本早有奸情!   反正他现在是傻子,顾淞一点儿也没收敛自己对关少的敌意,关少却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儿,只瞥了他一眼就冲沈嵘之挑眉,“这就是那个傻子?”   沈嵘之含糊应了,把顾淞拉到一旁安抚,“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我还有点事。”   顾淞瞪圆了眼完全不能理解,大声叫嚷,“我不要!”   沈嵘之皱了眉,虽然为难却没妥协,“听话……对不起,就今天,给我半天时间。顾淞你听话,好不好?”   一直以来吱吱对他可以算是百依百顺,为了这个关少,沈嵘之几乎都摆出了恳求的态度,顾淞不能理解,很想大声质问沈嵘之你不是喜欢我的吗?那些怒意还没来得及燃到顶点就被翻涌而上的伤心取代,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你不能陪在我身边?   什么也说不出口。   沈嵘之到底还是上了关擎逸的车。   沈嵘之没跟关擎逸说要去哪里,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行驶,回到了他所熟悉的土地,呼吸着他曾经和顾峥共享的空气,沈嵘之这会终于理顺了自己混乱的思绪。   他无法原谅自己居然完全忘了顾峥的忌日,也无法饶恕自己对顾淞做的事情,他一个人恶心下贱也就算了,怎么就能把小傻子也拖下水……顾淞如果清醒了?该有多恨他?   沈嵘之觉得愧疚,他不敢去见顾峥。   并不是因为那些让人压抑痛苦情感,而是因为顾淞,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峥。   与此同时沈嵘之又有种强烈的迫切感,他今天必须得去看看顾峥,虽然他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时间就在纠结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沈嵘之的掌心被自己抠出好几个很深的指甲印,终于在快接近午夜的时候,鼓起勇气来到了墓园门口。   没有人会在午夜扫墓,萧索凄清的黑暗中只有沈嵘之一个人的脚步声,带着回音,分外阴森,沈嵘之每走一步心脏都跟着剧颤,他的脸色煞白煞白,却强迫自己硬是站在了顾峥墓前。   触到冰凉的石碑,手指颤颤巍巍在顾峥的名字上轻轻描摹,再多的情绪这一刻都只能化作不舍和眷恋,沈嵘之喜欢了二十年的人深埋于此,独留他与日俱增的感情甚至都无处寄托。   盯着顾峥的名字,沈嵘之脑袋里的记忆纷纷扰扰乱七八糟,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越是努力想要记住,有些事情却早已被他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关于顾峥的记忆,除了某些刻骨铭心的细节,就连曾经让他无比心动的瞬间,都已经很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小傻子的点点滴滴,眼神纯粹笑容明朗的顾淞,软绵绵撒着娇唤他吱吱的顾淞,还有在床上意乱情迷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的顾淞……   沈嵘之的瞳孔缩了缩,原本茫然大恸的眼底渐渐变得清晰明亮,直视照片里顾峥带笑的眉眼,沈嵘之突然明白了自己非要来这一趟的目的。   他不是来向顾峥忏悔的,他想要的是一条出路,一条可以抹煞掉他的卑劣,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出路。   收回手紧紧攥成拳,沈嵘之在顾峥墓前站了良久,转身离去之前,微风将一句微不可闻的低喃四下吹散,“我不要喜欢你了……”   我不喜欢你了。 第38章   小傻子果然在和他闹脾气,沈嵘之回到家,一路寻回自己的房间,在床后面才看见顾淞半个脑袋,小孩搂着个小恐龙闷头盘腿坐在那里,沈嵘之走过去打开台灯,顾淞立刻将开关一把摁掉,沈嵘之便挨着顾淞也在床边坐下。   借着月光先凑过去仔细瞧了瞧,还好,没掉眼泪,沈嵘之伸手拨弄小傻子脑袋上柔软蜷曲的头发,轻声问道,“还生气呢?”   顾淞本来都想好了,沈嵘之如果不主动把奸情交代清楚,他绝对不会跟沈嵘之说一句话,绝不!但是事到临头,沈嵘之一开口,声音那么温柔,顾淞就完全绷不住了,心口颤得厉害也酸得厉害,怕自己会没出息地掉眼泪,顾淞皱了皱眉压下微颤的唇角,侧身直接把沈嵘之扑倒在地。   沈嵘之闷闷哼了一声,却没呵斥小傻子,自己扶了扶被弄歪的眼镜,还无意识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黑暗中的小傻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傻,明亮的眼底蒙了一层阴暗的灰,看起来竟有几分深邃,沈嵘之与之对视了几秒,刚想开口说什么,顾淞却只直接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金属的碰撞声很清脆,沈嵘之倒是没觉得慌乱,主动抬腰方便小傻子将他的西裤剥掉,沈嵘之轻轻推了推顾淞,不是抗拒而是商量的语气,“去床上,嗯?”   小傻子眉头紧拧闷不吭声,扣着他的腰,一下就将沈嵘之给举了床上,然后自己也跪在床沿往上爬,沈嵘之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自己今天不会好过,连番往后蹭,翻身去够床头柜里的润滑液,他才把那一小瓶东西攥进手里,顾淞就已经整个人覆了上来,从他手里抢过东西,将内裤从一边拨开,直接就拿手指去捅后面。   沈嵘之身子僵住,他那里还有点肿呢,想要回头却被顾淞用体型优势压制住,手指将紧闭的褶皱揉开了一个小口,沈嵘之有点慌了,“顾……啊……!”连小孩的名字都没能好好唤出来,大量冰凉的润滑液被淋在尾骨和穴口附近,有些甚至顺着腿根在往下滑,激得沈嵘之轻轻打颤,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还没等他适应过来,小傻子胡乱用手指将润滑液一股脑塞进他屁股里,刺骨的凉意让沈嵘之连被入侵的胀痛都没感觉到。   等润滑液被他的屁股含热了,顾淞的两根手指也能在里面顺利进出了,沈嵘之缓缓呼出一口气,身子终于放松下来,趴在那里腰身下凹撅起屁股,无意识摆出了等待挨操的姿势,果然下一瞬就等来了那根热腾腾硬邦邦的肉棒。   龟头就着穴口的液体蹭了蹭,一下子滑进来,强势地挤开还没完全做好准备的内壁,沈嵘之蹙眉闷哼,咬着自己的手指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穴肉这两天被操得烂熟,虽然勉强却也不是那么艰难,倒是那些食髓知味的淫肉,被随便一磨就泛起火热和酸软,等到小傻子整根插进来,沈嵘之的屁股已经饥渴地裹着肉棒吮吸不停了。   于是小傻子也没客气,全然抽出去,然后啪叽一声大腿就撞在臀肉上,沈嵘之被顶得一颤,低低哼了一声,是疼是爽也分不清,无意识摇了摇头,紧接着就迎来顾淞大开大合的操干。   “嗯……不……顾淞……啊……太……”太大,太粗,也太深……沈嵘之有点受不住,本能地前蹭,小傻子直接把两手撑在他的肩膀前面,这样无论沈嵘之怎么蹭都逃不开,就这么后背贴着前胸,承受着顾淞既深且重的侵犯。   小傻子平时没轻没重惯了,做到兴头上也是完全不管不顾,却没有哪一次让沈嵘之有如此强烈的弱势感,吐出自己被口水弄得湿乎乎的手指,将床单攥进掌心,沈嵘之的声音都带了哭腔,“顾……哈啊……淞……轻……唔……轻一点……我不……啊啊——!”试图求饶的后果是被狠狠撞碾了那处会让人疯狂的腺体,沈嵘之眼前炸开绚烂的烟花,无意识扭着屁股方便顾淞的抽插,还悄悄用床单磨蹭自己备受冷落的性器,小傻子察觉到他的配合,却是腰胯动得更狠。   “不……呜……顾淞……嗯呜——!顾淞你,不要……哈啊……不要这样……”沈嵘之臀尖都被撞麻,被过度使用的后穴哪里经得起这种疾风骤雨,似乎已经坏掉了,又酸又麻又烫,沈嵘之想挣扎却使不出力气,跪在那里腿根痉挛,无可奈何被逼出眼泪来。   但是他的求饶只是让小傻子越发疯狂,挺腰送胯毫不含糊,一副恨不得要把他操穿的架势,沈嵘之没了章法,浑身瘫软呻吟似呜咽,叼着床单把自己憋到呛咳,身后那要人命似的侵犯才稍微缓了缓。   顾淞托起了他的下巴,让他能好好喘口气,沈嵘之微张着嘴巴,唾液从唇角溢出抽丝落在小傻子手指上,顾淞蘸这那些湿漉漉的水痕摸了摸他的唇角,随即将两指塞进沈嵘之口中。   “唔……嗯啊……不……哼……”这下连想说什么都说不清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暧昧呻吟,沈嵘之想要把手指顶出去,舌头才舔到手指,那根不知何时悄悄抽出去的肉棒这时候一举插入!   “呜嗯——!”下意识咬紧嘴里的东西,沈嵘之屁股里面简直翻江倒海,怎么会那么激烈呢?太舒服了,舒服得好像完全无法承受更多,但正在干他的人才不管他什么感受,两根手指夹着他柔软滑腻的舌头把玩逗弄,火热粗长的肉棍在他身体里狠狠鞭笞。   “呜……顾……呜嗯……嗯嗯——!!”满腔淫肉不断被拓开,摩擦,翻搅,顶弄,沈嵘之眯着水汽模糊的眼睛,被操得完全没了神识,拼命舔弄着嘴里的手指,似呜咽的呻吟一声比一声绵长,带着撩人心肺的媚调,终于在快感累积到极限的时候如愿以偿失去片刻意识。   回过神来是因为肩上的疼痛,小傻子居然咬他,用得力气还不小,沈嵘之倒抽凉气下意识挣扎,“疼……顾淞!唔……”咬变成了舔,粗暴过后的温柔让人贪恋,沈嵘之身体又放松下来软软轻哼,顾淞挑了另一个地方接着咬。   “啊……!”身子猛地一颤,还是疼,虽然不是没法忍耐,但是沈嵘之有点恼,不反抗不代表真的不能反抗,用力撑起身子将压在他身上的小傻子掀翻,沈嵘之推了一把已经滑到鼻尖的眼镜,翻身去瞪顾淞,“你是狗吗!不许咬!”   小傻子维持着被他推在床上的姿势不知所措,被沈嵘之凶了睫毛轻颤,唇角下撇微微嘟起嘴,他还没释放过的大钢炮高高一柱擎天,染着水光深红胀紫,也是显得委屈极了。沈嵘之却暂时没留意到这些,抬手确认了一下他肩膀上的两个齿痕,简直气恼,这坏毛病跟谁学的!又瞪了一眼顾淞,“再咬我就不做了听见没有!”   也不知道触到哪根逆鳞,小傻子眼底通红猛地又扑过来,二话不说嵌进他双腿间,按住大腿根一下子全然顶进来,沈嵘之腰背反弓呼吸窒住片刻,缓过劲来就在发疯的小傻子腰上拧了一把,“要死……轻点!轻点……唔……”   顾淞跟他闹脾气,不仅没轻还越操越狠,沈嵘之气都不打一处来,却是眯起眼伸手搂了顾淞,从他汗津津的腰背摸下去,摸到屁股顺手就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小傻子被打懵了,瞬间顿住所有动作,看向沈嵘之满眼控诉,你居然打我?沈嵘之忍下那些颤栗般的酥软也没示弱,“你咬人你发疯还有理了?”   顾淞没说话仍旧红着眼睛瞪他,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沈嵘之正想服软哄哄他,让他别闹了接着做,就看见顾淞那双理直气壮的眼睛一颤,迅速蓄满了水汽。顾淞再一眨眼,那些滚烫的泪滴就溢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滑,一路滑到下巴尖,最后吧嗒掉在沈嵘之脸上。   沈嵘之怔愣,反应过来又心疼又好笑,不就是说了两句么,怎么越发的娇气了?又一滴眼泪掉在他唇上,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是咸的,沈嵘之终于抬手去给小傻子擦眼泪,“你一个操人的怎么比被操的还委屈?”   顾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沈嵘之面前掉眼泪,而且还不是装的!可能他傻了一段时间在沈嵘之面前就真的没办法控制,想要压抑鼻尖却莫名酸得厉害,顾淞索性破罐破摔,鼻子一嗅泪水掉得更急,“吱吱……吱吱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呜……你喜欢别人了,你有别人了!呜呜……”这么哭诉着,下半身却没闲着,胡搅蛮缠似的在穴里磨磨蹭蹭细细抽送。   “呜嗯——!”沈嵘之捏紧顾淞的肩,小傻子简直就是个冤家,这也太磨人了,快感温温吞吞并不激烈却连续不断,如电流般的酥麻四处流窜,让沈嵘之浑身烫软,咬唇将双腿盘上顾淞的腰,“哪有……唔……啊……哪有,不喜欢你……啊……再……”   偏偏小傻子这时候停了动作,哭得伤心欲绝,“你喜欢那个关少,呜哇……吱吱喜欢别人了,吱吱让别人把鸡鸡放进屁股里面了……呜呜……”   虽然说沈嵘之差点被他后半句话噎死,但顾淞这小傻子确实戳心,环着顾淞的脖颈将他搂下来,两人身体相贴亲密无间,温度彼此渗透,顾淞埋首在他颈窝再也没了顾虑,呜呜咽咽哭得好不可怜,“吱吱……吱吱你别喜欢别人,你喜欢我吧……呜……你只能喜欢我……也……也只能放我的鸡鸡到屁股里面……”   哭到这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也不等沈嵘之的回答,抽出去找准个角度,噗呲一声又干进来,顶得沈嵘之眼前一黑,想解释这莫须有的控诉,张口却只是一连串的呻吟,“啊……先不……淞……顾淞……你听……啊啊……哈啊……”   沈嵘之脚趾难耐地蜷起,片刻因为实在没劲了而松开,他那个里面真的已经是极限了,虽然湿淋淋滑腻腻又软又烫好操得很,却实在过于敏感,酥麻酸软发挥到极致,快感中夹杂着难以形容的痛苦,又不是真的疼,却就是连一点点都不能再多了。   这种情况下还被连续不断给予强烈的快感,沈嵘之简直要疯,捏紧顾淞上臂的手指指尖泛白,扬起脖颈哭着哼叫,“顾淞!……停下……停……!咿——!!不……啊……啊……”   大概是声音太过绵软可怜,小傻子终于把脑袋从他颈窝抬起来,顶着湿哒哒的睫毛,通红的眼睛和鼻尖,倒是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但就是这样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傻子,伸手握住他饱胀却完全没有射精欲望的性器揉捏套弄,腰胯也像是装了个马达似的,啪叽啪叽干得他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嵘之整个人有如过了电,除了那些脱缰般排山倒海的快感,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好像轻而易举就被逼到了高潮,龟头铃口却被人用力捏着什么也射不出来,沈嵘之浑身都在间歇性抽搐,每痉挛一阵快感都会有个小小飙升。   “啊啊啊……要……呜……要死了……我要,呜啊——!要操死了……咿……爽……哈啊……不……”沈嵘之语无伦次,屁股被操得媚肉外翻汁水淋漓也不自知,烂软如巢穴地裹着鞭笞他的肉棒拼命讨好吮吸,沈嵘之睁着无法聚焦的眼睛看向虚无,舌头不受控制掉在嘴巴外面,津液漏得到处都是,已经完全是一副被操坏的模样。   顾淞也是魔怔了,抹掉眼角的泪滴,埋头叼住沈嵘之的舌头,心满意足吮到一口甘甜,缠着那柔软滑腻的肉块吻得啧啧作响,屏了屏呼吸开始冲刺。沈嵘之被他顶得身体一颠一颠,却是连哭叫的权利都被剥夺,唯一能表达他情绪的就是那双微微蹙起的眉眼,漂亮却无神,脆弱得近乎美妙。   顾淞终于哆嗦着射在沈嵘之身体里,喘着粗气摘掉沈嵘之的眼镜,撩开他被汗渍黏在额头上的刘海,顾淞因为高潮的余韵而轻轻颤栗,和他刚刚那股凶狠劲截然相反,温柔眷恋地在沈嵘之眼角轻轻落了个吻,“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第39章   沈嵘之瘫在床上缓了得有两分钟,才渐渐找回神识,小傻子仍旧趴在他身上,维持着下体相连,在他唇上一下一下轻啄,沈嵘之哼出个单音,顾淞立刻抬头看他,“吱吱……”   小傻子眼角又挂了欲落不足的泪滴,嘟着嘴耷拉着眉眼,一副自知做错事的模样,沈嵘之应该生气,但他已经累得连生气的气力都没有,张口喉咙里一阵干渴,沈嵘之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就是个小混球你知道吗……!”   顾淞撇嘴忍眼泪,嘴唇不受控制打颤,沈嵘之见状连忙伸手去捧他的脸,“怕了你了,哭什么?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把我折腾这么狠,说你两句还不行?”   小傻子闻言猛地一嗅鼻子,情绪缓和下来,开口还是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吱吱?”   沈嵘之白了他一眼,撑起身子开口没好气,“跟你生气有什么用?气死了你也是个傻子!”一动引起后穴的不适,沈嵘之在顾淞脑门上敲了一下,“先出……唔!”话音没落呢被小傻子一把搂紧,沈嵘之的腿本来就盘在顾淞腰上,这下更是成了一种面对面直接坐在性器上的姿势,不仅没出去反而更深了,小傻子那玩意软着的尺寸也不容忽视,沈嵘之连呵斥都是气音,“顾淞!不行……你松开我,出去,先出去……唔……”   眼角被后穴蚀骨的酸软逼得微微湿润,无论沈嵘之怎么摇头怎么拒绝,小傻子就是固执地不肯松手,沈嵘之也不敢太胡乱挣扎,弄出感觉来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无奈只能急促地喘着气让自己尽快适应,情急之下真是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你不听话……没收,小恐龙,没收……!”   小傻子垂眸纠结了一下,很快,就那么两秒,再抬眼异常坚定,眼底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我不!沈嵘之气恼,没办法了只能放弃所有挣扎,身子在顾淞怀里放松下来,小傻子也卸了力气,手在他腰背来来回回爱不释手地摩挲,沈嵘之被摸得舒服,长舒了一口气,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刚刚做的时候虽然激烈,但顾淞的话语沈嵘之一句也没听漏,竟然为了一个关少吃莫须有的醋,还醋得如此天翻地覆!除了说明小傻子很依赖他之外,顾淞竟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沈嵘之那瞬间想到顾淞的遭遇,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不说,自己也从一个被好生宠着的富家少爷变成了一个傻子……   心下泛出酸疼,沈嵘之回抱住顾淞蹭了蹭他的脸颊,偏头再印上一个吻,“你喜欢吱吱吗?”   小傻子点头入捣蒜,手不乱摸了表情严肃起来,沈嵘之与之对视,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有多喜欢?”   “很喜欢,非常喜欢,特别特别喜欢!宇宙最最……”话没说完,沈嵘之嫌吵捂了他的嘴,“那如果,爸爸妈妈回来了,或者是有其他对你重要的人出现了,你还喜欢吱吱吗?想一想,再回答我。”   小傻子有点困惑,眉头微微蹙起,却很快给出了答案,“是不一样的喜欢,爸爸妈妈很重要,吱吱也很重要,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人了。”   沈嵘之忍不住伸手揉开小傻子的眉心,“那……现在这样好,还是以前比较好?以前是没有吱吱的,但是你有更丰富多彩的生活,好好想一想,亲人,朋友,或许还有你有好感的女孩,用这些来换吱吱,真的好吗?”   沈嵘之的话让顾淞不甚明白,小傻子揪着头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眼中莫名蓄起了泪水,“我不知道……吱吱你不想要我了吗?为什么要有其他人……我要吱吱,只要吱吱……”   沈嵘之叹了口气,把顾淞搂进怀里,轻轻搔着他柔软的发丝,“不哭,吱吱只是问问,没有不要你,希望,你找回真正的自己之后,还能记得现在说的这些话。”   顾淞要真是个小傻子,绝对就被这样给哄过去了,但顾淞毕竟已经不傻了,沈嵘之这些话对他来说让人更加动容,他也想要给自己喜欢的人安全感,顾淞将沈嵘之小心翼翼圈在怀里,“吱吱放心,无论怎么样,淞淞都会喜欢你的。”   沈嵘之睫毛颤了颤,闭上眼吻他,顾淞张口接纳,尝到彼此的甘甜,炽热的呼吸交错,两人都是心满意足,已经习惯接吻的小傻子娴熟又霸道,很快抢走主导权,箍着沈嵘之的腰,把人吻得不受控制往后仰,黏黏糊糊湿濡的水声是最好的催情剂,等沈嵘之发现情况不太妙的时候,他已经被带起了情欲,顾淞也在他身体里又精神抖擞了。   沈嵘之有点犹豫,再做下去他搞不好真的会精尽人亡,但是……面对一个虚无缥缈的顾峥他尚且自甘堕落,更不要说是一个朝夕相对,沈嵘之刚刚决定要用这辈子剩下的时间来全心全意对待的人,他根本没有办法自持。   小傻子应该也是同样的感受,眼底的欲望浓厚,试着抽出去轻轻往里顶,沈嵘之绞紧穴肉咬唇闷哼,顾淞见他没说不要,磨磨蹭蹭渐渐加大了动作幅度。   “呜……啊……哼……顾淞……呜……顾淞……”沈嵘之一张口就是带着哭腔的呜咽,没办法,他整个下半身已经酸软得仿佛不属于自己,顾淞每顶一下,他都得痉挛好半天,这是近乎自虐的快感,沈嵘之却甘之如饴。   小傻子搂着他操了一会,可能是嫌这样的姿势不太好使力,喘着粗气把他又推回床里,肉刃暂时脱离甬道,甚至将里面烂熟的媚肉都给带出来了,那上面亮盈盈染着淫水,还挂着白浊,应该是小傻子的精液,顾淞拉开沈嵘之的双腿,准备把自己再送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色,一时间连呼吸都窒住。   顾淞忍不住用手指去戳那些淫肉,沈嵘之的呻吟吊起一个急促又尖锐的气音,双腿颤得厉害却没有并拢的力气,连带深红的媚肉蠕动不息,又是小股淫液颤颤巍巍从那一时不能完全合拢的小口里溢出来。   顾淞拿手指蘸着淫液将嫩肉塞回沈嵘之屁股里,里面滑腻腻软绵绵还热乎乎,绞住手指就不肯放开了,顾淞鬼迷心窍,就着两跟手指抽插翻搅,每每蹭过腺体都能让沈嵘之身子弹起疯狂摇头,语无伦次哭得像是小孩一样,“呜……不……不……哈啊——!别……那里……别……啊啊啊……不行……我……啊——!”   顾淞爬上去吻了吻沈嵘之哭湿的眼角,沈嵘之轻轻捏住他的手臂,只能无助地摇头,“拿出去……呜……手指……不要……呜嗯——!!!”   咕叽咕叽直响,又淫乱又可爱,什么拿出去啊,分明就是爽得都不行了,虽然性器没硬,但不硬也是可以高潮的吧?顾淞的脑袋里也乱七八糟,亵玩般拨弄着沈嵘之胯间软趴趴可怜兮兮的肉虫,同时用指腹去抠弄腺体,“吱吱的鸡鸡坏掉了吗?怎么肿不起来了?”   “咿——!呜……呜……坏掉……啊……射不出……”沈嵘之浑浑噩噩泪水涟涟,被小傻子操怎么都无所谓的,但是手指……他早已没了反抗的余地,充盈的快感磨得他快要爆炸了, 连心跳都过分急促,然后下个瞬间,伴随着耳鸣身体和意识都飘上云端,整个下半身一片酥热。   沈嵘之又失禁了。   顾淞就眼睁睁看着他尿尿,先是细细的一小股不疾不徐,片刻之后膀胱括约肌彻底放松打开,大量的尿液才争先恐后涌出,沈嵘之眯起狭长凤目里显尽淫态,微微挺起的身子一直落不回去,哼哼唧唧痉挛抽搐,直到将膀胱彻底排空。   顾淞眼看着他“坏掉”,脸红心跳恨不得就这么操死沈嵘之算了,但这个念头也就一瞬而已,顾淞俯下身去舔咬沈嵘之一直掉在嘴巴外面的舌头,握住自己胀到极限的孽根揉捏套弄。   沈嵘之并没完全失去神志,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从那濒死的快感中找回些许朦胧的意识,闹不明白自己下半身为什么有些湿冷。摇摇头将口中碍事的舌头顶出去,勉强撑起身子,看见一具年轻美好的肉体,肌肉结实的腰腹赏心悦目,被握在手中顶端溢出晶莹液体的大宝贝更是让人垂涎,沈嵘之伸出一指揉了揉那胀紫的铃口,听见小傻子跟他撒娇抱怨,“吱吱,它老肿着,射不出来……”   沈嵘之不知道是自己爬起来了,还是顾淞主动送到他嘴边了,反正最后热乎乎硬邦邦肉棒被他含在了嘴里。比第一次还要迷恋,腥骚都是催情调味剂,顾淞的味道让他神魂颠倒,吞到深处像是享受什么珍馐美味似的吮得啧啧作响,沈嵘之脑袋里只有一个意识,他怎么会这么喜欢小傻子这根东西?   然后就被粗暴对待了,硬邦邦的东西顶进喉咙眼儿,又疼又难受,沈嵘之流着泪呜咽,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捏着顾淞的腰好不容易把人退开,白浊就这么一股一股在眼前喷射。   沈嵘之视线模糊了,嘴巴里也落了些东西,和着蓄不住的唾液吞咽,不那么嚣张的肉刃又顶进他嘴里,沈嵘之本能裹着贪婪地吮吸,是安抚也是讨好,至于最后小傻子那句气急败坏的妖孽,他听见了才怪。 第40章   第二天沈嵘之连床都没下来,上了点温度,也实在是虚得厉害,双腿跟煮烂的面条一样软绵绵,至于屁股……沈嵘之揉了揉太阳穴难以启齿,可能真的操坏了,肿着,有点疼,而且鲜明的异物感始终存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艰难翻个身去瞪罪魁祸首,小傻子特别无辜,坐在床边凑过来蹭蹭沈嵘之,“吱吱你那里还难受吗?我再帮你上点药?”   沈嵘之哪敢让他上药,连连摇头企图把小傻子支走,“我没事,你玩儿你的去,你让我清净一会最好。”   顾淞撇撇嘴,踢掉拖鞋爬上床,侧身蜷起来偎在沈嵘之身边,搂着他的腰,脑袋轻轻蹭着他侧腹,像是在撒娇一样,“吱吱啊……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沈嵘之的手搭在顾淞脑袋上,绕着他蜷曲的头发把玩,没再赶他走,只哼了个鼻音问道,“嗯?”   “就是,那个……”顾淞把他搂紧了些,沈嵘之低头看去,小孩的耳根有点泛红,看起来挺可爱的,顾淞吞吞吐吐半天,“就那个关少,他是谁啊……吱吱,吱吱你真的不喜欢他吧?”   沈嵘之无声笑,真是个傻子,居然还惦记着,起了逗弄的心思,沈嵘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回答,“要是有点喜欢呢?”   小傻子一听就急了,一下撑起身子,“不行!不许你喜欢他!”   “你怎么这么霸道?就有一点喜欢都不行?关擎逸很好啊,有权有势,帅气多金,还温柔体贴,一直以来都对我诸多照顾……”   “吱吱!!!”小傻子听沈嵘之这么夸别人,气得眼睛都红了,“我也有钱!我不管账,家里的钱都给你管!你得喜欢我,你一丢丢都不能喜欢他!”   沈嵘之忍着笑意反驳,“你家有钱可不是你有钱,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顺带还要操我,“你哪有钱?”   顾淞鼓起腮帮子,“那我也可以温柔体贴,我可以对吱吱特别特别好,没有人比我对吱吱更好了!”   这下连反驳都不用找理由,“你体贴?你体贴为什么我现在只能躺床上?”   小傻子急,抓抓头发把脸凑到沈嵘之面前,“那帅呢!!我总比他帅了吧!吱吱你看,仔细看看,我就是比他帅的!”   沈嵘之捏了顾淞的下巴,验货一般左看看又看看,故作沉吟,“嗯……”小傻子噘嘴瞪他,大有一副他敢说不帅就没完的架势,沈嵘之视而不见,又垂眸仔细想了想,“关少是混血,混血的人,一般都比较……”   把小傻子气得哑口无言,一口气憋在那里,好半天除了拧眉费解,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最后生生红了眼眶,快要被欺负到哭出来,沈嵘之这才倾身把人搂进怀里,“但还是我们淞淞最帅了,混血也比不上。”   小傻子却没有立刻高兴起来,仍旧耷拉着脑袋,撇嘴忍眼泪,“骗人……吱吱你果然喜欢关少……他什么都好,什么都比我好,呜……”   好像欺负过头了?但是沈嵘之挺乐在其中的,抬不起顾淞的下巴,就把自己的位置放低,然后抬头去在小傻子嘟起的唇上轻啄,“什么都比你好又怎么样呢,我不喜欢他,我喜欢小傻子,像淞淞一样的。”   顾淞条件反射张了张口想反驳,那瞬间心里又有些小九九,要是吱吱喜欢的话,傻就傻吧,顾淞终于迎上沈嵘之的视线,“那吱吱喜欢像淞淞一样的小傻子什么呢?”   沈嵘之笑,开始掰着指头对顾淞如数家珍,“帅气,阳光,可爱,贴心,懂事,乖巧……”每说一个词顾淞就舒坦一分,低落的情绪消失殆尽,那双眼睛又闪闪发光,沈嵘之曲指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还是只小狼狗。”   小傻子愣了愣,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是认下了,脑袋埋进他怀里乱拱,“那淞淞是吱吱的小狼狗!吱吱不能随便抛弃,也不能再有别的小狼狗了!”   沈嵘之心说再要我也吃不消啊!拍拍小傻子把人哄出来,“从始至终从头到尾就你一个,以前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有的,满意了?”   顾淞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美得像是飘在天上呢,乖乖巧巧点头,沈嵘之揉揉他的脑袋,“行了,你自己玩儿去吧,让我睡一会。”   顾淞这会被哄得心花怒放,当然言听计从,走到门边突然想起来什么,这次也没征求沈嵘之的意见,回头就问,“吱吱,那你的屁股里就只放过我一个人的鸡鸡对不对!”   沈嵘之被噎到呛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淞见他不答径自纳闷,片刻又补了一句,“奇怪的玩具不算!”   沈嵘之抄起手边的靠垫丢他,“滚!”   成功扳回一城的顾淞夺门而逃,窜进隔壁书房,想想吱吱脸颊上可疑的红晕和恼羞成怒的样子,心情好得不得了,顾淞围着书桌绕了几圈,才把他怦然心动的小心脏安抚好,揣着十乘十的甜蜜,随意浏览周围书架上各式各样的书。   有一本挺眼熟,顾淞好像在他们家书房里也看见过,说的是哲学,顾淞从来都不感兴趣,却因着那几分熟悉,还是抽出来看了看。一模一样的版本,却明显比他家那本看起来要新,顾淞闲得无聊走马观花翻了一遍,然后从书里掉出了什么东西。   一张泛黄的信纸静静躺在地上。   捡起来无意间将信纸展开,信的抬头是沈雾,不认识的人。沈雾?吱吱的兄弟吗?顾淞虽然有点困惑却并没有继续窥探的打算,翻阅私人信件是不道德的行为,而且这信又不是给沈嵘之的,他也没兴趣。沿着痕迹将信纸叠回原样夹回书里,顾淞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挑了本自己感兴趣的书,打发掉沈嵘之睡觉的时间。   沈嵘之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关擎逸就来消息了,态度轻描淡写:谢老那边我已经搞定,都在计划中,你那边大概什么时候收网,我得有个数。   沈嵘之浏览着网页上的新闻,顾氏和全球前五十强的外企合资,建设新概念商业中心的项目半个月前已经启动,奠基仪式声势浩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搞开张仪式呢,沈嵘之盯着照片里的春风得意的顾朗和顾星,表情阴暗晦涩,微微眯起的眼里没有半分温度:最多三个月。   从刚刚得知顾峥死亡的真相到现在,沈嵘之的心境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不报仇他每一刻都于心难安,如今放下了对顾峥的情感,沈嵘之也能更冷静地看待问题,把自己摘出来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反而越发游刃有余。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过,小傻子对他越来越依恋,不止一次缠着沈嵘之非要跟他一起去公司,沈嵘之自己也怪心痒的,加上顾家上上下下都在忙新的合作,对人间蒸发的顾淞已经放松了大半警惕,沈嵘之跃跃欲试的心与日俱增,终于在这天冒险把小傻子带出了门。   他之前给顾淞量身定做了一套西装,一边给小傻子系领带,沈嵘之一边再三叮嘱:有人的时候不许乱嚷嚷,只要跟紧吱吱,如果有人跟你搭话,回他一个微笑就好,听到没有?   小傻子眼底清澈透亮,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眯起眼睛冲他微微一笑,因为年轻所以那个笑容显得特别狡黠,沈嵘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耳根发烫一阵局促,小傻子正了正领带结收起笑容:我只做吱吱的小暖男哒,对外的人设是高冷,好不好?   顾淞最近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偶像剧,说出这些话来沈嵘之也没觉得奇怪,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沈嵘之拽着顾淞的领带转身就走,小傻子颠颠跟在后面也没有怨言,给自家老婆牵一牵,再正常不过啦!   一路走到办公室顾淞都很人模人样,他的举止和修养是现成的根本不用装,再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自负高冷这个人设简直贴近完美,惹来许多侧目,那是总裁新聘的助理吗?还是来应聘的经理或者主管?年轻有为啊!关键是……帅炸了喂!   只有文菡文秘书背后不屑地白了总裁大人一眼,明目张胆包养小鲜肉已经到了这么猖狂的地步!恋爱中的人果然智商都是负数!负数!   因为大家都在议论顾淞,沈嵘之莫名心情不怎么明朗,等关上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小傻子就跟变脸似的黏了上来,搂着他讨赏要亲亲:吱吱,我表现得很好吧?   于是等文菡照例敲门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虽然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总裁大人比平时要温和?然后文菡留意到沈嵘之微皱的西装和被解开一个纽扣的衬衫领口,再看到沈总染了淡淡殷红的白皙脖颈,文秘书霎时恍然,连忙谎称自己漏拿文件退了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文秘书听见沈总竭力压着嗓音气急败坏的低吼:你给我滚出来! 第41章   小傻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舔舔唇对沈嵘之笑:可是吱吱的鸡鸡还肿着啊……一边说一边用指腹磋磨充血肿胀的龟头,沈嵘之的腰猛得一颤,闷哼着差点直接泄出来,弯腰下去想用蛮力,那边又有人敲门进来,这次的人没文菡那么有眼力价,竟然以为沈嵘之的沉默是默许,直接开始给沈嵘之做汇报总结。   是个不大不小的企划,之前被驳回了,因为有些方面数据分析不完善让沈嵘之存疑,负责人花了几天改进,本来确实约好了这个时间听报告,沈嵘之现在却只想叫他滚出去,至于为什么没出声,是因为小傻子把他含进了嘴里,沈嵘之咬紧牙根连动都没敢动。   皮带没解开,只是拉开了拉链而已,内裤勒在根部,很紧甚至有点疼,他的性器却依然兴奋到高高翘起,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沈嵘之自己也想不明白,唔……那种地方不可以……!   顾淞舔到了茎身和龟头的连接处,舌尖探进凹陷里,裹着顶端打圈舔弄,末了还去戳尿眼,每弄一下性器都跟着一颤,腰腹的肌肉也在抽搐,沈嵘之下半身一塌糊涂,上半身却不得不摆出岿然不动的架势,他垂着眸,手肘撑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互握,摆在口鼻前面作为遮挡,像是在认真沉思。   员工以为总裁大人需要点时间,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等。随着时间的推移,针落可闻的总裁办公室里,沈嵘之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负责人心下不由泛起几分忐忑,难道还有疏漏的地方?好半晌沈嵘之都不置一词,员工终于先沉不住气,连唤了三声沈总,才逼得沈嵘之抬头看他。   如果不是他的错觉,视线交汇的瞬间,他在总裁眼底看见了迷茫慌乱和脆弱,然后那双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的眼睛就闭上了,轻颤的睫毛撩得人心口冒出了一种奇异的痒……他好像失神了一瞬,回过神来是因为听见总裁呵斥:出去!!他脑袋一晕吓出一身冷汗,他居然对着顶头boss生出了旖旎的念想!   看着员工夺门而逃,如呜咽般的呻吟声就随着沈嵘之颤抖的呼吸溢出来,伸手去制止桌子底下小傻子的动作,沈嵘之又慌又乱,被扣了手腕也不知道要挣开,就这么半强迫地,咬着自己另一只手,被顾淞一边口交,一边用手指在后面那个穴里抠抠弄弄。   射出来的时候整个下半身都湿乎乎,内裤黏哒哒贴在皮肤上,包括西装裤上都有很多深色的水印,沈嵘之只看了一眼就羞耻到无地自容,他关起门来在家里怎么淫乱放荡都没关系,但这里是办公室!   胡乱理了理胯间,沈嵘之站起来躲进旁边的休息室里,小傻子跟进来,也知道这次大概是把他惹毛了,低头看脚尖假装不存在,乖乖等着被数落。沈嵘之自己把乱七八糟的液体清理掉,换上干净的衣服,头一次没管鸡鸡也肿起来的小傻子。   沈嵘之为这跟小傻子冷战了,一整天没理他不说,隔夜了也没完全消气。顾淞没敢哭闹或者胡搅蛮缠,抱着小恐龙坐在沙发上,委屈巴巴目送沈嵘之出门去公司,自己在家乖乖待了一天。   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暴雨,沈嵘之接到小傻子打给他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声音有点儿蔫,沈嵘之想着要给小傻子一些惩罚,看着手中不那么重要的文件,说大概还要几个小时。顾淞的声音难掩失落,言不由衷地跟他说,好吧……   电话挂断沈嵘之突然消了气,但还是决定要再晾一会小傻子,不紧不慢处理掉手头的事情,才让司机送他回家。路上路过一个蛋糕店,橱窗里摆着特别可爱的恐龙蛋糕,沈嵘之让司机路边停了停,冒雨进了蛋糕店,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回到家厅里没人,以沈嵘之对顾淞的了解,小傻子应该在卧室里等着他去哄呢,沈嵘之试着唤了一声顾淞,没得到回应,便径自脱掉有些潮的外套,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解开袖扣将袖子挽起,拿出蛋糕来在桌上摆好。   然后上楼寻人,小傻子窝在床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外面是哗哗的雨声,原本在雨天总显得有几分寂寥的家,因为这个小孩变得异常温馨,沈嵘之心下一片柔软,轻手轻脚走到床边,隔着被子将人抱住。被子鼓弄了半天,小傻子露出半张脸来,额上的刘海因为汗水而湿黏,顾淞通红的眼睛也蒙着一层浑浊的水雾。   小傻子唤他吱吱,伸手要抱抱,沈嵘之皱着眉头去试他额上的温度,果然很烫。把非要爬起来抱他的小傻子搂进怀里,沈嵘之忍不住数落怎么不早说?顾淞轻轻摇了摇头:吱吱忙,我很听话,我可以等。   沈嵘之哪里还忍心再说什么,找了退烧药来让顾淞服下,自己也钻进被窝里,小傻子枕在他肚子上,睁着眼睛一时半会没有睡意,不自觉间眉头一直微微蹙着,沈嵘之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顾淞眉头皱得更紧,闷闷说了句胸口疼。   沈嵘之着实愣了一下,他真的几乎忘了顾淞还有胸口疼的毛病,刺激源……今天电视里又报道什么有关顾氏的新闻了吗?拍拍顾淞让他换个仰躺的姿势,沈嵘之撑着身子侧卧,手掌覆上小傻子心口轻轻地揉。   顾淞的呼吸沉重,唇紧紧抿着,始终没有放松下来,沈嵘之伸手去擦他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渍,本来以为这是退烧的好迹象,可一个小时过去了顾淞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明明在出汗温度却越发烫手,小傻子辗转反侧一直没睡着,沈嵘之心疼担忧,头一次意识到不能让小傻子就这么傻下去。   折腾到三更半夜,雨停了有一会之后,小孩的烧才退,顾淞因为疲惫终于昏睡,沈嵘之一下一下爱怜地轻抚他柔软的发丝,埋头在小傻子略显苍白的唇上落了个吻,“过两天……见见嘉嘉姐姐好不好?”   已经睡着的小傻子当然不会回答他,这话沈嵘之是说给自己听的,明明下定了决心却难掩不安,沈嵘之攥了攥莫名微微发颤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再那么自私,他也不能一错再错了。   隔天睡饱了的小傻子不药而愈,下楼就发现了沈嵘之给他准备的蛋糕,眼睛一亮精神十足,完全不像是病了一场的样子,沈嵘之考虑到他昨天没怎么吃东西,只准他吃点小米粥暖胃,顾淞眼巴巴看着,最后安慰自己,不吃就不吃吧,吱吱买的就这么看着也好。   沈嵘之笑着摇摇头,端了米粥给他,顾淞也不挑食,就是一边吃一边试探着向沈嵘之提要求:吱吱呀,你能不能还带我出门啊?我保证再也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啦!沈嵘之几乎都没犹豫,他也确实不打算把小傻子丢家里,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蛋糕最后被打包带进了办公室,小傻子还挺信守承诺的,没有在工作时间骚扰他,沈嵘之傍晚才忙完,推开休息室的门就被搂了满怀,顾淞一个人无聊了一下午,哼哼唧唧撒娇要亲亲,很难说他是不是早有预谋,反正亲着亲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沈嵘之也是惯他,想想这会员工都下班了,大概没所谓?也就默许了,两人在休息室的床上痛痛快快做了一发,沈嵘之闭眼平复,感觉到小傻子走开了也没在意,片刻之后胸口一凉,有什么东西被涂在上面了。   睁眼去看,乳尖上顶着一朵绿色的奶油小花,顾淞捧着蛋糕,还想把更多的奶油往他身上抹,沈嵘之目光微闪,惊觉自己竟然有些期待……   然后……不提也罢。   小小的奶头被呷在口中反复亵玩,过度吮吸弄得胸口的皮肤下充出了血印,看起来就像是乳晕扩大了很多,特别淫乱,沈嵘之推着顾淞的脑袋软绵绵哼哼,别舔了别吸了,最后还是一个疼字让小傻子终于放过了乳头。   但遭殃的就是性器了,包括大腿内侧,都被种上了深深浅浅的草莓印,后来甚至后穴都没能幸免,已经被拓开的嫩肉,舌尖轻轻一触就吓到骤缩,吞吞吐吐的样子道到像是更期待什么,沈嵘之浑身都被舔软了,自然没能反抗小傻子的再度入侵,敏感的内壁贪婪地绞紧能让它舒服的肉刃,被硬邦邦又火热的东西磨出一片蚀骨酥软。   沈嵘之既觉得受不住又不想让小傻子停下,绷紧了修长的双腿,在顾淞一个失控的深顶下浑身激颤,性器抖了抖却没射出东西来,然后那酸胀的东西被小傻子握住,伴随着激烈的抽送一个劲高频揉搓,沈嵘之仰起脖颈尖叫到失了声,最后性器喷出好几股清澈的液体。   顾淞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不是尿,坏笑着扑下去咬沈嵘之的耳朵:吱吱好厉害啊,会喷水……教教我嘛,我怎么不会?   沈嵘之用手臂挡着眼睛,根本没脸搭理顾淞,吃饱喝足的小傻子再没说什么浑话,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抱着他去清洗。   回去的路上沈嵘之在车里就睡着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到底也没有拨通洛嘉的电话。 第42章   小傻子开始频繁跟着沈嵘之抛头露面,当然,只限家里和办公室两个点,沈嵘之下意识扶住自己酸疼的腰,也是有些无奈,对顾淞那小傻子来说,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乱搞的地点多了个办公室而已……   那种事真是一回生两回熟,沈嵘之的底线一再退让,后来好几次,被按在总裁办公桌上翻来覆去地做过。按道理吃多了应该会觉得腻?可小傻子总是乐此不疲,甚至越来越具侵略性,沈嵘之后来都不敢射太多,每次都自己捏着下面,等顾淞第二次的时候才跟他一起,但这会有另一个烦恼,就是太爽了他总是控制不住会飙一点尿出来。   脑袋里都是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沈嵘之的耳根隐隐发烫,摘掉眼镜捏了捏睛明穴,性瘾?不存在的,他要是还有瘾,非得被小傻子作死不可……   目光飘向坐在会客沙发上抱着平板电脑打游戏的人,沈嵘之又一次看小傻子看出了神,顾淞作为一个成年男性,魅力时而不时会无意识流露出来,比如说他现在眉头轻蹙认真专注的模样,或者他避开其他女性的视线时的冷漠疏离,又或者是对着沈嵘之孩子气地一笑,总是在不经意间撩得他怦然心动。   这也是沈嵘之越来越纵容顾淞的原因之一,男友帅气又可爱,视线交汇光是眼神都甜得腻人,顾淞要是再撒个娇,真的就是上天把星星月亮摘下来都毫无怨言。   偷看被抓包,小傻子眨了眨眼也不介意,拿平板电脑把脸遮住,沈嵘之被逗笑,问他遮什么,小傻子一本正经:“我有闪耀光环,和吱吱一起的时候会收敛,但是吱吱偷看我,我还没有把光环收回去呢,吱吱会被闪瞎眼睛的!”   沈嵘之心里腹诽他自恋幼稚,走过去抢他的平板,“你闪给我看看,吱吱不怕。”   两人都用了力气却也没都认真,僵持了一会平板到底被丢去沙发上,顾淞一副好吧好吧要看就给你看的模样,沈嵘之伸手捏他的脸,“你的光环呢?嗯?”   顾淞指了指自己的脸,“吱吱看不到么!我这么帅!”   沈嵘之彻底被他打败,好像自从上次他说关擎逸帅气之后,小傻子对这个就异常执着,沈嵘之不置一词哼了一声,小傻子满脸诧异理解不能,“你真的看不到吗!吱吱!你要去看眼睛了!真的被我闪瞎了!”   沈嵘之噗嗤笑出声,揉了一把顾淞的脑袋,“行了就你贫,走,吃饭去。”   小傻子也不闹了麻溜地跟上,他俩出了电梯走到办公楼大厅,遇到了一点点小插曲,有一对情侣在当众求婚,男的深情款款女的害羞甜蜜,在周围的一片答应他的起哄中,女方很快就红着脸点了头。   小傻子看得入神,人家都热热闹闹地走远了,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沈嵘之觉得他晚点想不明白应该会问,就没太关注,等两人到了西餐厅点完菜,小傻子的脸上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了,沈嵘之顿时头疼,眼疾手快将推椅子想要站起的小傻子一把抓住。   “不许跪,这里不能跪,也不需要。”   顾淞撇撇嘴还挺委屈,沈嵘之是真怕他人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没有半分让步,“他们是一男一女,和你和吱吱不一样,而且你在这里乱跪会影响到别人吃饭,你乖,在外面的礼仪我教过你很多次了。”   顾淞泄了气,屁股落回椅子上,噘嘴,“可人家也想向吱吱求婚嘛……为什么不可以……”   沈嵘之因为他这句话整个人怔住,结婚什么的,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应该说小傻子触到了他一个点,一个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被碰一碰就几乎要热泪盈眶的点,顾淞总是一不小心就能甜到沈嵘之心坎儿里,让他无比动容。   沈嵘之控制住情绪捏了捏小傻子的手,“先吃饭,晚点回去再说。”   顾淞自是点头听话,但情绪就没有刚刚那么高了,两人沉默了一阵,沈嵘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等侍应生上完前餐,趁着四下无人,开口安抚小傻子,“就算真的要求,也得有戒指,等回头选了喜欢的……”   话到这里猛然惊觉,沈嵘之刀都没拿稳哐啷一声掉在盘子上,安静的用餐环境里这声音特别突兀,惹得侍应生都去而复返,沈嵘之勉强压下莫名乱跳的心脏,这个话题终于被岔开。后来两人的气氛也没有太奇怪,只是沈嵘之的心态,在悄然间起了质的变化。   吃完准备走的时候,小傻子要去趟洗手间,沈嵘之就在门口等他,翻翻手机再抬头张望,想看看司机有没有把车开过来,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高档张扬的跑车引擎轰鸣,急刹停在餐厅门口,从驾驶座里走出来的人,是顾星。   那一瞬沈嵘之的心情天翻地覆,他恨不得转身回到餐厅里,随便抄起一把刀,然后上前直接捅死这个人,可沈嵘之却下意识侧身挡住了厕所的通道,心里慌得厉害只祈祷顾淞不要这么快就出来,他又心肝脾肺都拧着搅着疼,沈嵘之生生噎住了呼吸,视线死死锁在顾星身上。   看着他从副驾牵出个女明星,绅士却又猥琐地揽了人家的腰咬耳朵调情,又看着顾星将钥匙抛给服务生,背对着女明星一脸凶恶地威胁,有个刮痕你一条贱命赔都赔不起!然后顾星似是感受到了沈嵘之阴冷的视线,回过头来与他目光相对。   沈嵘之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收了那些阴霾和恨意,沈嵘之甚至走上去和认出他的顾星寒暄。   都是些套路的场面话,沈嵘之不用动脑子张口就来,顾星施舍一般表示他们现在的商业中心计划有些项目可以交给沈氏来做,沈嵘之知道,顾星从来就看不起他这个顾峥身边的小跟屁虫,沈嵘之微笑应对滴水不漏,满心满眼却只在反问,你怎么还没去死?你怎么还活着……   春风得意的顾星根本没打算在沈嵘之身上多废时间,很快便搂着女伴走进餐厅,沈嵘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良久,直到小傻子凑到他脸前唤他吱吱。   沈嵘之猛得回神,四下张望,司机不知何时已经将车停他身边,沈嵘之一把拉开车门将顾淞塞进去,小傻子那瞬间眯眼又往餐厅里瞄了一眼。   车上沈嵘之沉默,顾淞小心翼翼去牵他握拳的手,轻轻摩挲着,将手指一根根掰开了,最后在掌心看到两个有点深,已经出血的指甲印。   沈嵘之把手抽回来什么也没解释,顾淞固执地又抓住他的手,摊开掌心,轻轻地吹,“吱吱……我也看见了,我躲到他走了才出来的……”   沈嵘之瞳孔缩了缩看向顾淞,小傻子没有什么过分激动的情绪,“他坏,我不想见他。”   沈嵘之的身体放松下来,刚刚那一瞬几乎冻结的血液也再度流淌起来,倾身将小傻子轻轻拥住,“不怕,有吱吱在,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顾淞也将他搂紧,两人心口贴得那么近,心跳的频率仿佛都完全重合,却偏偏,心思各异。   隔天开始新闻报道有了微妙变化,一篇不是特别起眼的报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指责顾氏阳奉阴违苛待压榨员工,导致留洋归来原本家庭幸福美满的精英过劳而死。这事可大可小,全看写文章人的侧重和角度,一开始谁也没太认真,顾氏的危机公关团队也不是废物,体面地处理了这条新闻。没想到两天后以顾氏员工过劳而死为起点,又一篇有理有据的报道占据了各大网络财经板块的头条。   顾氏集团,企业社会责任的最大讽刺。   这是篇足以颠覆顾氏一直以来完美形象的报道,贿赂或者黑幕已经算是小儿科,那些能够威胁到社会安定以及引起人心恐慌的爆料,恶毒卑鄙到让人无法想象。不顾食品安全无条件降低成本,故意不放房源坐等房价一路飙升,落成的建筑物里空气污染严重超标……真真假假的信息杂糅在一起,顾氏想要澄清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这边公开表示要对造谣的人追究法律责任,那边如火如荼开始洗白,每次都能完美抓到重点,最后的舆论风向却总是莫名被带偏,无形中有只手一直在稳稳把控大局,这事儿沸沸扬扬闹了小半个月也不见平息,股票连着跌了好几个点,顾朗和顾星就是再蠢,也明白过来了这是有人在故意整顾氏。   风口浪尖的档口,又一个爆炸性新闻措手不及,本该势在必得的商业中心项目,随着A市风季的到来,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A市临海,时有大风,虽然已经近三十年不曾达到灾害的程度,偏偏今年政府给出了飓风预警,这也是顾朗和顾星漏算的因素。   已经构架好的钢结构防风能力达不到标准,项目又一次被政府紧急叫停,顾朗顾星还想挣扎,一边跟政府申诉,一边偷偷安排人员在工地做必要的加建巩固,然后在第一次飓风来袭的那天晚上,工地的西北角轰然倒塌,埋了几个人在下面。   沈嵘之看着手里的报纸,神色漠然,至此为止,不借助外力,顾氏再没有一分一毫翻盘的可能性。 第43章   谁也没曾想过,一直以来形象良好根基稳固的顾氏会坍塌得如此迅速,从消费者到雇员,包括股民和媒体,甚至是合作商,所有的人都在对顾氏敬而远之落井下石,这种情况还想找银行贷款更是天方夜谭,顾氏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如果顾朗顾星拿不出近乎天文数字的流动资金,顾氏估计撑不过这个月。   而让他们更加头疼的并不是面临破产,明面上没人知道,但这次和外商合资的钱,都从黑道那边来的,顾峥死后他们捞的那点钱早已挥霍干净,宋芸那个女人死了也不省心,股份转到顾淞头上,竟是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加上顾氏今年大概是犯太岁,好几个大项目被压下无法回收资金,小项目又是杯水车薪,他们是真没钱去合资。   但是那么肥一块蛋糕没道理拱手让人,顾朗顾星死性不敢,又去找谢老合作。明明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就算放一群蠢货去做也不至于会亏,谁也想不到这事儿会砸,之前为了几百万谢老就要了顾峥的命,这次呢?   谢老之前看苗头不对已经让人来警告过一次,眼下顾氏两兄弟知道快要小命不保,倒是难得齐心协力了一次,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搞他们的找出来同归于尽。   顾朗顾星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个代表顾淞来和他们谈股权转让的律师,顺着那边开始查,却只查到了律师也有道上的关系,这个结果让两人心中惊骇越发惴惴,如果这一切都是谢老的安排和导演,目的是吞掉整个顾氏,不得不说他俩已经走进了坑里。   面对巨大的压力和恐慌,顾朗顾星已经没有脑袋去思考,黑道的人怎么会深谙商场上那些弯弯绕,满腔愤怒和恨意有了怨怼的目标,那他们也不再是漫无目的无头苍蝇。   黑道那边的态度却很暧昧,不管顾朗顾星闹出多大动静,都只由着他们闹腾,不处理也不给个说法,就这么一拖再拖,小半个月了顾朗和顾星连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见着,顾氏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过了这个周末股市开盘,很有可能就面临着直接破产。   所以当沈嵘之先谢老一步正大光明站出来说要收购顾氏的时候,顾朗顾星简直就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收购不过是顾氏换个名字,而且这个人是比较无害的沈嵘之,再加上多多少少有点交情,他们总还有一线生机,相比破产背上巨额债务,这是目前最好不过的脱身解决方案。   周末沈氏集团的会议室里,顾朗和顾星被邀来详谈,沈嵘之开门见山,草拟的合同放在他们面前,顾朗眉头紧锁没有动静,顾星伸手翻了翻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沈嵘之想要他们的全部股份,野心未免太大了点,他们却没有直接甩脸走人的底气,只能黑着脸坐在那一言不发,气氛从刚开始就不太好 。   沈嵘之能心平气和坐在这让两个人签合同,已经算是他最大的客气和仁慈,顾朗顾星根本没有退路,所以沈嵘之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等得不耐将桌上放着的钢笔往他们面前推了推,到底是顾星先沉不住气:你就算吃掉了顾氏,也依然是个只会跟在顾峥屁股后面的贱种。   这个称呼沈嵘之好多年没有听见过了,眸微垂,神色却未变,再抬眼时卸掉了克制和伪装,沈嵘之的目光炙热却又凛冽,比刀子还锋利,牵起唇角微微一笑:这样称呼过我的人,如今都已经死绝了,顾总是也想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顾星煞白了脸色没敢再言语,顾朗那边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了,你的心思居然从未变过。沈嵘之睫毛轻颤不置一词,顾朗也拿起合同翻了翻,发现沈嵘之虽拿走了全部的股份,却保留了他们董事会的位置,这一点上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顾朗没有多做无意义的挣扎,又是深深一叹,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星也知道他们没有筹码只能任人宰割,但他远没有顾朗平和,他出生豪门本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被个顾峥压着也就算了,毕竟他还姓顾,但沈家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沈雾又算个什么东西!   笔尖将纸张带起了毛边,顾星签完字甩手将合同丢去沈嵘之脸上,看他轻轻松松伸手接下,顾星咬牙切齿撂下狠话甩门而去: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沈嵘之心情反而似乎有点好,唇角勾起哼笑出声,径自站起来去拿顾朗面前的那份合同,顾朗却突然发难扣了他的手腕:沈嵘之,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嵘之瞥了他一眼,笑容未变,眼底熠熠生辉,一如许多年前,顾朗第一次见到那个跟在顾峥身边的少年,有着一双狠厉决绝的凤眼,青涩却坚韧,脆弱又美好,冷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沈嵘之第二天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告购顾氏的决策,同时也解答记者和大众的疑问,和他一起出席的,是顾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在公众面前失踪很久的顾淞。   记者问的题目都是事先就计划安排好的,沈嵘之陪着顾淞在家里练习过好几次了,临上场还是不放心,抓着小傻子在化妆室里又陪他过流程,顾淞嫌他啰嗦撅起嘴,直接用亲亲堵了他的唇:吱吱你好烦啊,我都倒背如流了。   沈嵘之正给顾淞正领带,便索性揪着领带回吻,唇瓣厮磨渐渐染上水光,两人的呼吸都升了温,直到文秘书敲响化妆间的门,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唇上不用补妆都是好看的殷红色。   电视里的顾淞自信却腼腆,回答记者的问题认真又进退有度,他有个小习惯,回答完一个问题之后都会下意识去看摄像机,如果发现没有在拍他,就会松口气似的吐吐舌头,却不知道这孩子气的举动都被其他摄像机捕捉到,剪辑过后播出的效果,就是这个帅气而年轻有为的顾氏继承人,简直可爱得有点过分了。   沈嵘之则是惯有的成熟冷漠,记者问他的问题要复杂得多,沈嵘之泰然自若,回答问题切中要害简洁明了,陷阱类的迂回避而不答,旁敲侧击类的毫不留情怼回去,几回合下来记者心里默默汗颜,这和他拿到的稿子不一样啊!   于是焦点越来越多地转移到了小傻子身上,等意识到记者开始随性问问题的时候,沈嵘之微乎其微皱了皱眉,有些紧张起来。   但顾淞表现得是真不错,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一流,最后总会将问题抛给沈嵘之,两人配合得意外默契,新闻发布会进行得非常成功。   电视外的顾星面容扭曲,将手里的酒瓶砸向电视,随着爆炸声响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将自己闷在屋里的顾朗眼中也渐渐聚集了浓郁的暗色,稠得似墨,深不见底。   顾朗和顾星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沈嵘之改变了报复的策略,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太便宜。沈嵘之就是要给他们留一线希望,在现实中蹉跎挣扎,被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再狠狠绝望,他们能坚持到第几轮?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崩溃?沈嵘之拭目以待。   忙忙碌碌近三个月,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沈嵘之手上捧着一份不太厚重的文件,这是让顾峥甚至付出性命的毕生心血。沈嵘之从来就没有吞下顾氏的心,之所以自己出面,也只是为了保护小傻子而已,所以从顾朗和顾星那里收回来的股份,沈嵘之隔天就让律师起草了另一份转让文书,签上自己的名字,只等顾淞恢复正常之后还给他。也总算他沈嵘之不负所托,往后能够问心无愧地去祭拜顾峥和宋芸。   小傻子推门进来找他,沈嵘之漫不经心将文件丢进抽屉里,起身迎上,“走吧,我们去见嘉嘉姐姐。”   顾淞一路比平时安静,他想不好面对一个专业人员要怎么去装傻,其实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他得想个办法收买这个嘉嘉姐姐,好顺利成章地慢慢恢复,这样才不会让吱吱因为他装傻骗他而生气。   沈嵘之则以为他抗拒,温言软语一直在哄,顾淞有一瞬间真的没憋住,坦白的话语脱口而出,“吱吱,我真的不傻。”但是他对着沈嵘之总是不自觉撒娇卖萌,唇微微嘟起,满脸委屈,沈嵘之见状更是以为自己强迫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举动,伤害到了小傻子幼小的心灵,无视司机凑到顾淞耳边低语,“乖乖听话,吱吱晚上让你为所欲为好不好?”末了还有意抿了一口小傻子的耳垂,顾淞心跳霎时漏了一拍,面红耳赤啥也说不出来了。   洛嘉需要评估小傻子的精神状态,照例没让沈嵘之参与,沈嵘之本来就在咨询室外等着,后来突然心血来潮,就自己去了附近的商业街。沈嵘之的目的很明确,他进了最有名的那家珠宝首饰店。   这其实不符合沈嵘之的作风,按道理他应该精挑细选,而且必须很特别,至少也应该刻上他和顾淞的名字缩写,但是,沈嵘之此刻就跟魔障了似的,设计定制他根本就等不及。   从珠宝店里走出来,沈嵘之手里多了个包装精致的礼品袋,那里面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沈嵘之像是情窦初开,甜蜜忐忑紧张到满手都是汗,然后突兀地,他接到了关擎逸的电话。   眼皮莫名一跳,再听到关擎逸跟他说谢老跑了,沈嵘之的心猛得沉下去,不顾一切匆匆赶回工作室时,那里已经没有他的小傻子了…… 第44章   绑走顾淞的人让洛嘉给沈嵘之带了句话,是个地址,对方想怎么样不言而喻,沈嵘之脸上的血色褪尽,脑袋懵了有近一分钟,整个人都在颤。洛嘉试着帮他做临时的心理疏导,帮他冷静下来,沈嵘之跟着她的声音慢慢理顺呼吸,回过神来转身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关擎逸接起电话就听沈嵘之报了个地址,再听他的呼吸声,就知道有事发生,“你别急,绑走了人说明有所图,那傻子暂时还是安全的,倒是这个地址很可疑,就这么直接告诉你,不怕你找后援?”   沈嵘之的脑袋几乎是停滞状态,偶尔冒出来的也都是自责和后悔,关擎逸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张口只是自言自语,“我错了……”沈嵘之后悔得不得了,要不是他自负,要不是他一意孤行,什么顾朗顾星,什么谢老,现在早就尸体都凉透了!   所以地址有没有问题沈嵘之不想深究,他知道小傻子现在还安全,但是他却不能容忍顾朗和顾星在发现顾淞现在是傻的之后,可能对他造成的羞辱或者折磨,沈嵘之在电话里六神无主地向关擎逸寻求帮助。   关擎逸仍旧是调笑应对,这边刚告诉他那个地址不用白费劲了是个高档社区的公寓楼,电话中传来了磕碰摩擦和沈嵘之的一声闷哼,随即彻底断线,关擎逸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有些许紧绷,却很快恢复过来,亲自去了趟原本囚禁谢老的地方。   沈嵘之在路口等车的时候,被停在他面前的黑色面包车拽了进去,脑袋上套了布袋子,手也被反剪,手机更是直接丢出窗外,沈嵘之没有挣扎反抗,车里的人就再没对他做什么,喘匀一口气沈嵘之试着询问顾淞的下落,但是没有得到回答。   车里的味道一言难尽,食物的酸腐混合着黏腻的汗腥,让沈嵘之颇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侧腰立刻感受到了尖锐的寒意,那人呵斥他别乱动。确定不是熟悉的声音,沈嵘之便没有再多费口舌,此刻他已然冷静不少,脑袋可以正常运转了。   沈嵘之想过顾朗顾星一定会报复,却想不到会被一眼就看穿软肋,采访里两人的表现应该更像是忘年交,在A市思想没有那么开放的地方,应该很少有人会往同性恋上面想。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关擎逸说得对,顾朗顾星有所图,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才刚刚被他收入囊中的股份而已。   那虽然是顾峥用命挣来的东西,可他不能再让顾淞也为之搭上性命。   车行驶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凭感觉应该是出了城,当车最终停下的时候,沈嵘之被拽下来,踏上了很柔软的土地,泥泞的小路坑坑洼洼,大面积的农田尽头,有个放农具杂货的砖石小屋,罩在头上的黑布终于被扯下,沈嵘之看到了四个人。   正中间被绑在椅子上堵了嘴的顾淞,旁边拿刀抵着他脖子的谢老,面无表情的顾朗,以及嗤笑着嘲讽他的顾星,“你居然真的来了。”   确认小傻子完好无损,那锋利的刀口也没在他脖子上弄出什么血痕来,沈嵘之的心就定了大半,没有和顾淞有目光接触,沈嵘之直接迎上顾星的视线,双手插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来看看苟延残喘的你们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顾星是个经不起激的,瞪红了眼张口就骂,“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早些年跟着顾峥的时候我就该搞死你!贱种生的孩子果然也是贱种,净背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贱种这个字眼沈嵘之听多了早就没所谓了,顾淞那边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往前倾了倾,咬紧了嘴里的布条,目光灼灼恨不得要把顾星生吞活剥了,沈嵘之没有看他,自然错过了他这神志异常清醒眼神,顾星向来是个外强中干的废柴,沈嵘之没兴趣跟他打嘴炮,转而去看顾朗,“你们想要什么。”   顾朗是长子,与顾峥同父异母,长相上来说他和顾峥几乎没有共同点,盯着沈嵘之一言不发,那边谢老也是烦了这顾氏两兄弟,一个白痴智障只会汪汪乱吠,一个故作城府其实满肚子龌龊心思,拿手里的刀拍了拍顾淞的脸吸引沈嵘之的注意力,“沈总快人快语,我也不跟你客气,”谢老伸出手指来比了个数,“就这么多,本来是他们欠我的钱,但你既然是他们找来的冤大头,你替他们把钱还清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才懒得管。”   沈嵘之垂眸沉默片刻,抬眼,笑,“谢老的意思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么?”   谢老似乎对他赞许有加,还点头附和,沈嵘之的笑里渐渐凝了刀锋,“那欠了人命的,是不是也该拿命来还?”   一句话让小傻子除外的三个人都怔了怔,谢老到了现在才恍然大悟,顾星那边是了然之后越发气急败坏,顾朗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神色剧震,昏暗的小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见顾淞粗重的喘息声。   沈嵘之想小傻子现在一定怕极了,一定在心里一个劲地喊他吱吱,但是他还不能看他,要等等,再等一等……   微妙的沉默是被顾淞的闷声悲鸣和紧随其后的咳嗽声打断的,沈嵘之所有的伪装都崩塌了一瞬,谢老反手拿刀柄狠狠又捅了小傻子的肚子,“别废话,给不给钱,再有下一次,进去的是刀子!”   沈嵘之一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再碰他,你会后悔。”沈嵘之到底也是道上混过的人,只要一开口,威胁的气势和腔调,都能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凛冽和货真价实的血腥气,谢老是没料到看起来软绵绵的沈嵘之也是道上混过的,再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妙冲搅浑了那潭死水对他赶尽杀绝的关擎逸,瞬间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勾结好的,谢老生出强烈的危机感,沈嵘之敢一个人来那一定是有后路,他们没有太多时间。   匕首在手中一转,再度架去顾淞脖子上,抬手险险擦出血痕,沈嵘之的视线终于和小傻子对上,顾淞的眼底没有泪水,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闪闪发光,就算他说不了话,沈嵘之也知道,顾淞在努力告诉他,我没事。   可沈嵘之紧张和焦急仍旧被顾朗尽收眼底,顾朗呼吸沉重已然快要沉不住气,但顾星却更受瞩目,他一直在房里来回踱步,看神色似乎已经快要崩溃,他甚至忘了要跟沈嵘之提条件,从刚刚开始到现在骂骂咧咧就没停过:操他妈死了都不得安宁,梦里来搅合也就算了,还要留个小贱人恶心人,阴魂不散的玩意儿!丧门星!仗着老爷子宠,还真把自己当太子爷了?死都死得不干净,真他妈糟心!   三个因为利益组合在一起的人,却是心思各异一盘散沙,除了谢老是真的想要钱,顾家两兄弟的态度一直有点奇怪,石砖小屋里再度陷入了诡异的僵局,最后沈嵘之忍无可忍,捏着拳头迎面揍上顾星,“你不配提他,不配!!”   顾星被直直落在鼻梁上的一拳打懵了一瞬,回过神来捂着鼻子嗷嗷怪叫,却颠来倒去只有一句你他妈算什么玩意!揉了揉鼻梁揍回来,顾星没有沈嵘之敏捷也没有技巧可言,很快被沈嵘之凑趴在地,只有挨打的份。   顾星护着脸唉哟唉哟叫唤,已经满嘴是血连话都说不清,一直安静得似乎不存在的顾朗这时候突然发难,大步上前直接揪住沈嵘之后脑的头发猛地一拽!   “唔……!”沈嵘之闷哼着头往后仰,顾朗居高临下,眼中的凶恶似是要将沈嵘之生生拆骨入腹,“他有什么好?你就那么死心塌地?”   只来得及问出这一句,顾朗就被人一拳揍在太阳穴上,手上松了劲,眼前阵阵昏黑,连耳朵里都是剧烈的耳鸣,顾朗连番后退,好不容易甩甩脑袋站稳了,看见的是顾淞将沈嵘之扶起,心疼地理着他散乱的头发。顾朗啧了一声想去瞪谢老,可一目了然的砖石房里,哪里还有谢老的影子。   有点搞不清状况不止顾朗一个人,还有脑袋转不过弯儿来的沈嵘之,他可是看见了小傻子扑上来的架势,虽然气势汹汹却沉着理智,五岁的智商是不会想到要用突出的关节去揍人,更不会精准无比地揍在太阳穴上,也许现在根本不是小傻子了……沈嵘之直直看进顾淞清澈的眼底,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试探性张了张口,“顾,淞……?”   不等顾淞回答沈嵘之自己惊觉,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恢复了?什么时候?!沈嵘之瞳孔缩了缩脸色有些发白,顾淞以为他伤了哪里越发焦虑,急着去确认伤口,就没顾上身后的顾朗,等顾朗不知从哪摸了把弹簧刀出来,还是沈嵘之先被那寒光闪到眼睛,下意识拽了一把顾淞抬起手去挡。   利刃割开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沈嵘之那瞬间感受到的只是手臂一凉,然后大量的鲜血就涌了出来。   “吱吱!”顾淞回身踢掉顾朗手中的凶器,又一脚揣在他肚子上,气得想杀人但还是担忧更胜一筹,跪去沈嵘之身边死死按住伤口,看着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溢,转头又想去捡匕首,被沈嵘之拽住,“我没事,不许去,你冷静冷静。”   顾淞的呼吸在颤手也在抖,努力平复了几秒,一声不吭把沈嵘之扶起来。沈嵘之和顾淞想走,却是迎上了黑洞洞的枪口,满脸是血的顾星眼神有些空洞,踉踉跄跄站起来挡住他们的去路,“既然顾峥这么好,你们干脆都下地狱陪他去吧……”   空旷的田地里枪响甚至带来了回音,沈嵘之瞪大了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顾淞,连顾朗都被这声响惊得颤了颤,最后倒下的人却是顾星。   门口关擎逸若无其事收了枪,他身后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压着刚刚临阵脱逃的谢老,关擎逸看见沈嵘之的衣服上染着血皱了皱眉,摆摆手示意手下进来将屋子里也收拾掉。   顾朗被人扭着拽起来,神色颓丧又狼狈,路过沈嵘之和顾淞身边,看清顾淞眼底的情深意切,顾朗的唇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沈雾啊沈雾……顾星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贱种,搞不成爹连儿子都能将就!哈哈哈……哈哈哈……” 第45章   空气着实凝固了一瞬,连关擎逸都下意识屏了屏呼吸,反应过来之后一个手刀干脆利落劈晕了还想说什么的顾朗,顾淞皱着眉头,扶稳了整个身子都在发软的沈嵘之,开口像是并没把刚刚听见的话放在心上,“我们去医院。”   顾淞当然没有傻到顾朗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但这句话确实带起了他的疑惑,如果说之前那些模棱两可的对话勉强可以理解为上一辈的恩怨,顾朗最后一句话却绝对是撕开了什么冰山一角,顾淞不想去在意,可是他做不到,最先在脑袋里跳出来的,是那封夹在书里抬头是沈雾的信。   车上的气氛一直很压抑,短短一个小时发生了太多事情,沈嵘之的脑袋无法对接二连三的刺激做出反应,小傻子不傻了,在生死攸关的瞬间选择挡在他身前,明明应该是高兴的,然而紧接着他最想隐瞒的事情却败露了。   沈嵘之整个人都处在浑浑噩噩中,低头盯着自己染血的手臂,眼底空洞茫然,他觉得冷却感觉不到疼,直到手上覆了另一双温热甚至发烫的手,沈嵘之睫毛颤了颤眼神聚焦,顾淞与他额头相抵,脸颊近在咫尺,“吱吱,吱吱你别多想,我还是你的小傻子,他们说你什么我都不信的……”   顾淞的无条件信任更是上沈嵘之崩溃,无形中被截断了所有退路,沈嵘之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想要主动告诉小傻子真相,声音却始终就那么卡在喉咙里,该怎么说?只要承认了那个开头,后面无论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死刑就在眼前,分分秒秒步步逼近,沈嵘之却束手无策,前所未有地绝望。   因为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沈嵘之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几乎是半昏迷状态,被按住消毒缝针,硬生生逼出生理的泪水,疼得毫无形象小声哼吟,无意识张口唤的是顾淞的名字,小傻子一直紧紧攥着他另一只手,哄小孩一样叫他忍忍,沈嵘之生怕这份温暖随时会消失不见,即使疲惫不堪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将顾淞牢牢地所锁在自己视线里,后来是怎么彻底失去意识的,沈嵘之自己也不知道。   他这一昏迷,可把顾淞给急坏了,各种检查做了一遍,所幸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只是太累了,医生说不用留院观察,顾淞就把沈嵘之带回了家。   书房门口犹豫许久,他怀疑沈嵘之背着他调查他,顾淞对于自己这种行为非常有罪恶感,但是他又没办法豁达到对顾朗的话完全不在意,不被点破还好,一旦经人提醒,其实沈嵘之的很多行为和举动顾淞都没办法理解,他想更了解沈嵘之,想在心理上离沈嵘之更近一点,这应该是没有什么错的……   终于将自己说服的顾淞,推开了书房的门,从书架上取下之前那本书,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心跳如擂鼓。   抬头是沈雾落款是峥。   顾淞手一抖,差点没把信纸直接丢掉,草草几眼扫过去,事实血淋淋地呈现,顾淞有一瞬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大概出了问题,不然他怎么完全看不懂信里的内容?   “峥之一字,或意不凡,峥峥岁月,忆往无稠。”   “嵘之一字,攀而附之,纵许峥嵘,无而幻之。”   “倒不如隔雾看花,意朦胧,情犹在。”   “望慎思之。”   顾淞脚下莫名打滑跌坐在地,是沈嵘之还是沈雾?   呆呆拿起信纸又看了看两遍,这算什么?都叫你别改名了!怎么还这么上杆子?!   吱吱……之之……嵘之…… 沈嵘之!!   去他妈的峥嵘!!   顾淞把信纸在手心里揉烂了,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地上爬起来却理不顺胸口翻涌的情绪,他喘着粗气连腰都直不起来,肋下胸腔深处,被压迫得近乎支离破碎。顾淞眉头紧拧还摇了摇头,似乎着急想否定什么,脑袋里却无端窜出一段记忆,那个沈嵘之弃他而去的夜晚,那个他埋怨吱吱不肯陪在他身边的夜晚,那是他父亲的忌日。   他真是傻了,怎么会当时根本没发现呢?不是没有疑惑过沈嵘之对性毫无道理而言的渴求,顾淞原本沾沾自喜以为沈嵘之早有觊觎欲罢不能,却从来没想过还能有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他不过是个替身而已,是沈嵘之消遣的玩意,是他用来发泄的工具,和那些个按摩棒跳蛋根本没有区别。   因为自己是个傻子,可以乐颠颠任人摆布,心甘情愿当个玩物。   再想到自己以为沈嵘之爱他爱到骨子里,顾淞觉得自己根本彻头彻尾就是个可悲的笑话!   啪嗒一声一直虚虚握在手里的书终于掉在地上,顾淞低头看去满脸厌恶,连书都该死地一模一样!踢了一脚让书里夹着的其他东西露出白边,顾淞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明明一点儿也不想再看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弯腰捡起,果不其然那上面是沈嵘之和他父亲的合照,顾峥轻轻搭着沈嵘之的肩膀,沈嵘之身子紧绷表情相当不自然,微红的眼角却透露着害羞和腼腆。   房门轻响,顾淞愣愣抬头,看见那个脸色煞白煞白的沈嵘之,翻涌了半天的情绪终于悉数爆发,“你竟然喜欢我爸?!”   沈嵘之没来由地惊醒,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得厉害,撑着尚虚弱的身体寻到书房来,就被顾淞劈头盖脸这么一句给砸懵了。信纸,照片,种种证据安安静静躺在地上,沈嵘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仿佛被扒光了赤裸裸暴露在顾淞面前,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   沈嵘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淞,垂眸避开视线,因为慌张和难堪,抱紧双臂微微躬了腰,颤颤巍巍半天才动了动苍白的唇,却仍旧发不出声音,“……”   顾淞见他这样脑袋里炸成一团,默认?因为没有办法反驳所以只好默认?!相处以来曾经无数甜蜜的点点滴滴到现在都变成了捅在心口的刀子,顾淞的年龄和阅历还不足以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一个相对和平的解决办法,泄愤的方式只有发脾气,随手挥落桌上若干东西,顾淞简直暴跳如雷,“不解释?解释不出来是不是?!你还想玩弄我到什么时候?”   “从我爸身上得不到的东西?你总算如愿以偿了吧?哼……钱,还有性,两样你都坐享其成了,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   和性有关的一切都是沈嵘之的死结,被顾淞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评论,说是凌迟也不为过,沈嵘之靠着墙才勉强撑住身子,死死咬着唇,默默承受顾淞的怒气,“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惦记上我家财产了对不对?从个傻子手里抢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我也是真傻,竟然心甘情愿把顾氏让给你这种居心叵测的人!”   听到这里沈嵘之终于摇了摇头,不知鼓起了多大勇气才堪堪迎上小孩带着恨意和嫌恶的视线,“顾淞……”   “闭嘴!!你他妈别叫我!别叫我!别叫着我的名字心里想着我爸!”又几样东西应声落地,滚到沈嵘之脚边的是那个粉色的小恐龙,依旧龇牙咧嘴笑得痴傻,顾淞也看见了,却是一声嗤笑,小恐龙像是在影射他一样,又呆又蠢还他妈没脑子!   顾淞气急了也开始口不择言,“我倒是真好奇,骗个傻子上床你是多有成就感?啊?难怪你圈养我也不约心理医生……”顾淞冷笑,“这种龌龊的事你都做得出来……因为我长得像我爸?因为我下面很大是不是?人形的按摩棒比假的好多了吧?你爽死了是不是?你有没有道德?有没有底线!还要不要点脸了?!你还真就是个……”就算急红了眼,贱种两个字滑到唇边到底也没说出去,潜意识里沈嵘之仍旧是他的吱吱,没有任何人可以用贱这个字眼来侮辱他。   沈嵘之闭了闭眼身形摇摇欲坠,颤抖的唇勉勉强强能看出来唇形,对不起……   还有一句我没有,顾淞就算看见了我不理解他想说的是什么,满腔愤懑酝酿到极致,硬生生憋成了一种委屈,让顾淞几乎没出息地要落下泪来,红了眼眶嗅嗅鼻子,沈嵘之以为他发泄完稍微冷静下来了,上前一步试探性伸出手,至少有一句话,如果现在不能好好传达,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顾淞……我后来……喜欢的是你,我喜欢你……”   顾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倒退数步,直到自己撞到书桌,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错愕难堪,受伤恼怒,最后是深深的厌恶,顾淞从没有哪一刻觉得沈嵘之是如此的陌生,眼角不受控制聚起湿意,顾淞习惯性想唤吱吱说他心里难受,才一张口却想到这个名字的由来,那一点委屈和眷恋也跟着烟消云散。   顾淞垂眸收拾了情绪,再抬头时眼中死气沉沉只剩一片寒意,“沈嵘之,你真让我恶心。” 第46章   沈嵘之从没打算告诉顾淞自己喜欢过顾峥,他想让顾淞恢复智商,做他真正的男友,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在他们熟知彼此,羁绊足够深感情也足够浓之后,沈嵘之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坦白,但无论如何也不是现在。顾淞会生气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沈嵘之从来都不知道会这么这么疼。   那天顾淞摔门离去,沈嵘之就跌坐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顾淞那些话,字字句句,全都正中他最不耻最难堪心魔,那玩意脆弱得很脾气也大得很,被这么戳一戳,瞬间爆发膨胀,让沈嵘之陷入了莫大的羞耻罪恶和绝望。   他是不要脸,他玩弄傻子,诱奸曾经暗恋对象的儿子,他恬不知耻死不悔改,竟然还妄图将错就错,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绑住小傻子,他这么恶心这么龌龊,大概根本不配为人。沈嵘之木然地想着,所以他现在还有意识,还存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思绪被电话铃声打断,沈嵘之本能寻着声源找到手机,听见关擎逸的声音,失去高光的眼睛眨了眨终于有了焦距,关擎逸问他状态如何,要是没大碍的话可以一起来处理一些善后的事。   沈嵘之从地上爬起来,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这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说自己会到场,关擎逸那边倒是没听出什么异样,因为沈嵘之向来是这么冷淡的人。   洗漱,穿衣,把自己收拾停当,这些事情不用废脑子,沈嵘之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就是整个人茫然得厉害,心里空落落不知道少了点什么。   应约来到关擎逸的地盘,沈嵘之又看见了上次那个少年,除了脖子上一个十分显眼的项圈,这次穿得都是正常的衣服,身上也没什么青紫的痕迹了。少年侧身坐在关擎逸大腿上,搂着他的脖颈头埋在他怀里大气都不敢喘,细细看去睫毛在颤眼角绯红,沈嵘之的视线略过少年粉嫩的脖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少年似乎丰腴了不少。   关擎逸主要是想问问他的想法,顾星没抢救过来死了,顾朗目前还被关着,至于谢老就不用沈嵘之操心了,当然如果沈嵘之想杀想剐都是随便的。沈嵘之垂眸想了想给了关擎逸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随便吧。   关擎逸问他什么叫随便,沈嵘之答就是随便,关进去,弄死,没所谓,怎么样都没所谓了……关擎逸看着他皱起了眉头,沈嵘之虽然一向冷清,但现在这样绝对不正常,他僵硬的面容连个冷淡的表情都算不上,沈嵘之根本就死气沉沉没有情绪。   关擎逸旁若无人咬耳朵哄了哄怀里可爱的小奴隶,少年眼底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样子特别诱人,大概也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关擎逸将他抱起放到地上,少年几乎呜咽地哼了个气音哀求,主人……   双脚落地的瞬间,在前后敏感点上肆虐的东西终于停了,少年如释重负,眼角那些湿意欲落不足,红着脸转身逃回了内室,关擎逸这才站起来走到沈嵘之身边,扣了他的手肘抬起查看,果不其然昨天的伤口在渗血,关擎逸拉着沈嵘之去医院,“你跟个傻子较什么劲……小孩子脾气大点也是正常的,过两天气消了再哄就是。”   沈嵘之被关擎逸拽着走,牵了牵唇角眼底却没有笑意,“谢谢。”   重新包扎换药之后沈嵘之才被放回家,一进门是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有小傻子的味道,却没有小傻子的温度,沈嵘之径自换了鞋,趟去床上将平时顾淞搂在怀里的恐龙玩偶死死抱紧,睁着眼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小傻子恶心他的第一天,除了疼,他好像失去了喜怒哀乐的能力。   沈嵘之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好,他还能正常的工作生活,但这些更像是惯性在自主为之,沈嵘之突然变得忙碌了,送到他案上的文件总是一份又一份,需要他出席的会议也一个接一个,在这样的快节奏中,仿佛顾淞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这样勉强自己过到小傻子恶心他的第三天,沈嵘之就因过劳而又进了医院,他在出席一个剪彩活动的时候晕倒在大庭广众下,现场直接乱成一锅粥。沈嵘之从昏迷中醒来,手臂上那条一直没好的伤口又被重新处理过,一抽一抽疼得厉害,文秘书在旁边大呼小叫,劈头盖脸把他数落了一顿,最后还偷偷红了眼眶,沈嵘之难得勾起唇角对她笑了笑,不要紧的,我没事。   医院里被软禁了几天,文菡每天都来照看,偶尔数落抱怨,告诉沈嵘之新闻里都快传疯了,以为沈总您得了重病快要英年早逝,您可别折腾快点出院堵了他们的嘴吧!沈嵘之接过她递来的苹果,笑:文大小姐有空不去陪男朋友,陪着我这个快要英年早逝的老板真的好么?   又是一通絮絮叨叨,热热闹闹的感觉却越发让沈嵘之觉得难熬,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出院那天天清气朗,明媚的阳光像是在鼓励沈嵘之勇敢重新开始,回到家后卧室里厚重的窗帘却关得严严实实,小傻子恶心他的第七天,性瘾复发。   口腔内壁被咬得血肉模糊,颤颤巍巍的手到底还是抓来那些奇怪的玩具,没有润滑直接塞进去,那是沈嵘之自我厌弃的惩罚,性器软下去了,后穴却疼痛里夹杂着蚀骨的刺痒,进进出出带出血腥味,性器又在不知不觉中高高挺起,射出来的时候沈嵘之眼角溢出了滚烫的泪,他就是这般下贱到无药可救。   空虚之后是又一轮欲望的爆发,他堕落沉沦,高潮的时候喃喃念出顾淞的名字,像牲畜一样尊严全无,酥软尚未完全退去,恶心感已然翻江倒海,躺在乱七八糟的污秽物中,那是沈嵘之第一次想到了死。   不是没有想过自救,他的病和之前是一样的,只是对象换了个人而已,洛嘉之前对他的治疗方式都适用,但无论做什么,沈嵘之感受到的只有精疲力竭。太疼,也太累,而且他也找不到可以坚持下去的理由。   小傻子恶心他的第十四天,出席酒会偶遇顾淞,青年西装革履,爽朗又直率,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有光在闪烁,笑起来的样子温暖又可爱,沈嵘之站在人群外远远看着,发现两人的视线快要交汇,条件反射躲进了阴影里,直到这时候沈嵘之才发现,他有多受不了顾淞最后那个嫌弃厌恶的眼神。   恶心两个字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将沈嵘之包围,让人无法呼吸,沈嵘之躲在花园的树丛后因自惭形秽而干呕不止,不远处顾淞携女伴取了香槟举杯言笑晏晏……   沈嵘之可以用光鲜完美的自己默默陪伴顾峥二十年,他却没有办法忍受一个肮脏龌龊的自己再恶心顾淞二十年。   小傻子恶心他的第十五天,沈嵘之将自己的死亡列入了倒数计时。他孑然一身,需要安排的后事并不多,从打扫房间开始,这是沈嵘之在顾淞走后第一次正视屋里的一切。   小恐龙军团总让人有种顾淞还在他身边的错觉,沈嵘之贴了一个巨大的纸箱,一个一个将恐龙玩偶丢进去。卧室床上那个是他喝酒赢来的,小傻子爱不释手,有时候睡着了不抱他都要紧紧搂着这只。带翅膀的小恐龙傻得可爱,沈嵘之合上纸箱斩断自己的视线,将记忆封存,留下便签,如果有人想要,就寄给他,不要的话,就烧给我吧……   书房里,被他当宝贝一样收在抽屉里的涂鸦,那上面还有顾淞歪歪扭扭的字,最爱的吱吱。一眨眼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沈嵘之想撕却没舍得,拿着这几张纸着实无措,最后叠起来收进信封袋里,沈嵘之想他揣着这个东西上路,即使喝了孟婆汤应该也还是会记得小傻子的。   再拉开一个抽屉是跳蛋和钢笔,眼皮跳了跳思绪被带回那天,其实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不傻了吧?装傻的本事倒是一流……沈嵘之曾经在小傻子面前有多放荡,现在就有多厌恶自己,扯扯唇角将这两个东西丢进垃圾袋,沈嵘之拉开最后一个抽屉。   空的,但是里面有暗格,那里放着一块手帕,一只打火机,都是顾峥的东西。沈嵘之默然看了半晌,最终原封不动地又放了回去。   最后在卧室里找到那个他心血来潮买来的首饰盒,里面是两枚铂金对戒,因为小傻子的一句戏言,他便当了真……首饰盒扔进垃圾袋里,又被他捡回来,那一刻沈嵘之突然泪如雨下, 他一直都理智且清醒,理解顾淞的愤怒和厌恶,知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也会委屈也会有希冀。   不是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会喜欢的吗?不是说过只要吱吱的吗……明明连生命都可以为彼此付出了,明明可以那么好……那么好……   两天后律师准备好了几份正式的文件,沈嵘之一一签了,交还给律师,面不改色只以未雨绸缪为借口,将后事逐一交代清楚,大家族企业的掌权人一般都有这种习惯,沈嵘之虽然确实有点年轻,但做这种安排也不奇怪,律师没有多问只做自己分内的事。   处理完这些沈嵘之把文菡叫进来,事无巨细叮嘱了许多,女人的直觉就是不容小觑,文菡半开玩笑似的调侃他:总裁您这怎么弄得跟交代后事一样?虽是玩笑却十足小心翼翼,沈嵘之愣了愣,茫然,叹气:我只是想给自己放个长假而已。   文菡也算知道总裁大人和小鲜肉闹掰了,心情不好是肯定的,现在沈嵘之愿意去转换心情,她当然百分百支持,沈嵘之临走的时候还叮嘱他把公司看好了,另外就是,如果没有优先级是红色的事情,最好不要来打扰他。   回到家,有条不紊吃完饭,浴缸里放满了水,手边还有一瓶红酒和精心准备的玻璃杯,沈嵘之悠闲得像是只想轻轻松松洗个澡。泡进热水里,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沈嵘之给自己倒了酒,轻轻抿上一口,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也许是赴死的决心让一切都变得无所谓,沈嵘之这么多天来头一次有勇气拨出顾淞的电话,期待还没有燃起便已然熄灭,电话里传来播报员冷漠公式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也许小傻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这部手机了,沈嵘之这样想着,编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对不起,我爱你。   小傻子恶心他的第十七天,沈嵘之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尽管血都喷溅到了脸上,却还是觉得伤口不够深,同样的地方用力又补了一刀,鲜血开始温泉一般往外涌,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沈嵘之把这只手泡进热水里,看着那些鲜红在水中氲出漂亮的血雾,皱了皱眉心想,原来还会疼。   端起红酒又猛灌了一大口,沈嵘之放松身子向后靠去,因为失血还是因为酒精他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困倦了,意识也变得有些朦胧,沈嵘之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在他死的时候,水应该还是温热的……   他在临死前居然关心的是水还热不热,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意识困困顿顿无限下沉,电话铃声却突然将沈嵘之硬扯回现实,其实一点也不美妙,很冷,很疼,沈嵘之带着怨气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想要接起手上却没力气,手机掉进水里,沈嵘之笑着闭上了眼,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第47章   顾淞带着满腔愤怒离开沈嵘之,躲回家里足不出户闷了好几天,一开始当然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何止是胸口疼,简直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心肝脾肺也分不出谁是谁,就是疼得要命。   顾淞颠过来倒过去地想他和沈嵘之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来越多的细节在脑中浮现,只要一想到沈嵘之一直以来都唤着自己的名字想着他爸,他就伤心难过得不得了,更可气的顾淞发现自己居然不恨沈嵘之,他只是满腹委屈,每每在心底呐喊疑问的时候,都会没出息地挤出几滴眼泪来,吱吱怎么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顾淞不知道他气急时的口不择言对沈嵘之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沈嵘之做错了事情,但是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主动他!愤怒伤心和否定事实的那个阶段过去之后,顾淞开启了赌气闹脾气模式,沈嵘之不理他,他也不要理沈嵘之!顾淞给自己买了张机票,出国旅游去了。   哪知道还不如不去呢,他学着现在很流行的做法,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随便定的机票,竟然又是海边,所谓触景生情就是这么回事,连那带着腥味的海风都能勾起顾淞对沈嵘之的记忆,还都是写美好有温柔缱绻的记忆。   吱吱是真好看,不然也不会被他当做白雪王子,眉眼之间虽然冷漠却都是风情,笑起来的样子可诱人了,脸上也不怎么显皱纹,一点都不像三十大几的人。而且吱吱还那么白,脸颊,脖颈,胸口,侧腰,还有常年不见阳光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的大腿内侧,情动的时候会染上绯红,是非常地让人把持不住的。   吱吱还很温柔,对他基本上是百依百顺,想想几次自己把沈嵘之弄得乱七八糟,吱吱虽然一直说着不要,但是从来没有真的反抗过,说起来,每次做爱的时候,沈嵘之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喊错过名字。   思绪到这里顾淞皱了皱眉,沈嵘之沈嵘之沈嵘之……他老爸就有这么好?!连名字都要起个配对的,很过分有没有!摇摇头把沈嵘之的从自己的脑袋里赶出去,顾淞扎进海里迎着浪游起泳来,气势汹汹的架势,来来回回游了不知道多少趟,直到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瘫在沙滩上喘息急促,莫名焦躁,他是气沈嵘之把他当替身,但是他也就是没办不想他,沈嵘之当真要玩过就丢么?怎么还不联系他?!   半夜里蒙着被子偷偷摸摸,虽然心里想着沈嵘之如果不理他,不主动来道歉,他也绝对不会去搭理沈嵘之,却终究忍不住捧着手机刷国内的新闻,顾淞心里七上八下,可千万不要被他刷到什么沈氏把顾氏吞并了之类的消息。   没想到头版头条就把他弄得心急火燎,吱吱晕倒了?还住院了?呸!什么绝症!无良的媒体不要咒我家吱吱!顾淞坐起来捧着手机一字一句读过去,配图里看到沈嵘之缠着绷带却染血的手臂,想起来这道伤口是怎么弄的,心口猛得一阵蚀骨酸疼,顾淞再也忍不住,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连夜往回赶。   下了飞机觉都没睡直奔医院,弄了个墨镜欲盖弥彰,做贼一样跑去前台打听沈嵘之住哪间房,才知道他已经出院了。那瞬间顾淞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情绪,好像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失落,撇撇嘴自己回家去了。   因着沈嵘之的关系,顾淞头一次在顾峥的书房里逗留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寻找什么蛛丝马迹,但顾淞总觉得他爸和沈嵘之之间,应该多多少少有点微妙的关系。最可疑的当然是沈嵘之家里也有的那本书,拿出来仔仔细细从头翻到尾,居然什么都没有,顾淞接下来花了两天的时间在顾峥的遗物里做了地毯式的搜索,却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   太干净了反而显得更不对劲,顾淞焦躁地挠头,不会真的有什么奸情吧?顾峥这是负了沈嵘之还是负了他妈?惊觉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顾淞简直快要爆炸了,真想直接冲到沈嵘之面前问清楚他们的恩恩怨怨,更想知道的是,沈嵘之那天说后来喜欢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边纠结一边就收到了一份请柬,寄给顾氏继承人的,之前这些事从来都轮不着他,原本顾淞也没打算去,后来灵光一闪去找来出席人员的名单,一眼就锁定沈嵘之的名字,顾淞当机立断就决定要参加。   虽然说顾氏现在的大股东是沈嵘之,但是他作为顾氏的继承人是名正言顺的!而且他还是小股东!顾淞气哼哼地想,这是沈嵘之欠他的!他就不信沈嵘之还好意思来对付他!不,不是,吱吱应该,不会来对付他……   去酒会之前特意精心打扮,一到场顾淞的眼神就忍不住乱飘,四下搜寻已经整整半个月没见的人,无奈所有人都对他这个新上位的顾氏继承人高度感兴趣,顾淞始终被围在人群中间。顾峥曾经系统地教过他各种社交技巧,顾淞应付那些人虽然绰绰有余却全程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捕捉到一个背影有点像沈嵘之的人,顾淞急忙追过去,却在半途被某家热情的千金绊住,姑娘长得大气又婉约,温言软语让他帮帮忙,只要陪她聊一会就好,这样那个死缠烂打的前任大概就会死心了。   顾淞的家教和脾气都注定他是个小暖男,看看确实有个人用怨怼的眼神盯着姑娘和自己,自是挺身而出为人家解围,有意无意把姑娘带到刚刚他似乎看见沈嵘之的地方,却终究没能找到人,酒会散场的时候顾淞说不出的失落,也许沈嵘之知道他也会来?所以根本就没有出现?他也没有真的就不想见他,吱吱连主动跟他解释一句都不愿意吗……   掰着指头度日如年,已经整整十六天天沈嵘之都没有打算来哄他,老实说顾淞有点憋不住了,却仍旧忿忿,总不至于要他这个被玩弄的人,低声下气跑去求和好吧!为了不让自己输掉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顾淞约了一群好友去酒吧玩了个通宵。   喝到后来意识断片,第二天醒过来还在包厢里,顾淞习惯性摸出手机来看了看,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顾淞揉了揉因宿醉而钝痛的脑袋,拎起衣赶紧回了家。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自动开机的手机上显示有一条短信,顾淞心跳如擂鼓,这是沈嵘之给他的手机,只有沈嵘之一个人知道这个号码!   果不其然短信是沈嵘之发来的!顾淞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把手机按在心口缓了三秒,做好准备才去阅读短信的内容,他本来以为会是情书一样的长篇大论,沈嵘之却只给了他六个字。   对不起,我爱你。   顾淞的心在躁动,他几乎想立刻就飞奔到沈嵘之面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矜持,可还是控制不住拨出沈嵘之的电话。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片刻之后竟然直接断了线,顾淞左思右想按捺不住,他思念沈嵘之已经到了极限,是沈嵘之先联系他的,这不算输!他要去找他的吱吱。   当顾淞满心雀跃推开浴室门的时候,入目的却是满眼鲜红,一浴缸的水,红得妖冶鲜艳,叫人凭空生出莫大恐慌,沈嵘之歪着脑袋安安静静像是睡着了一样,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色,顾淞反应过来之后直接腿软跪倒在地,伏在浴缸边手忙脚乱捞了沈嵘之的手上来,右手手腕有个狰狞的伤口,切开的皮肉已经泡得泛白发皱,却仍旧在丝丝缕缕往外渗着血。   顾淞脑袋里嗡地一声,条件反射用手将伤口死死捂住。   然后开始疯狂地呼唤吱吱,用另一只手拍打沈嵘之的脸颊,但是沈嵘之始终无知无觉,顾淞的眼眶很烫,顶着模糊的视线环顾四周,扯了架子上的毛巾来将伤口裹住系紧,一把将似乎已经变得冰凉的沈嵘之抱起,拼了命地往医院赶。   手术室外顾淞的脑袋一直懵着,他的呼吸在颤,整个人也在发抖,吱吱……吱吱自杀了……?为什么?那么多的血……吱吱会不会死?   一个死字将顾淞劈得体无完肤,呆呆盯着那亮着灯的手术中几个字,顾淞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卑微虔诚,他只希望各路神仙都保佑他的吱吱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不要死……   顾淞捂着脸瘫坐在手术室门口,张了张口唇形是吱吱,然后有水渍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尖,挂了一会因为又一颗的汇集而跌落在地。   等手术室的门打开,顾淞那瞬间的心跳都没了,看医生的唇张张合合,勉强靠唇形拼凑出重要的信息,抢救算是千钧一发,人还活着。   心中大石落地,顾淞抹了一把眼泪赶紧站起来,不等他追问医生便是一句,但是……病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有没有造成器官衰竭还要继续观察,如果今晚情况不稳定,很可能凶多吉少,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淞脑袋又是一阵当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明白,医生微微一叹:割腕其实一般很少会真的死人,但是这个病人……循环系统里有酒精,那会让血管舒张让血流得更顺畅,而且伤口泡在水里不会凝固,他真的是一心求死。   顾淞踉跄着倒退一步,医生颇是惋惜,有什么能激起他求生意志人或者事,都说给他听听吧,即使昏迷也是有潜意识的,什么都不做的话,恐怕熬不过今晚。   医生说完这些拍了拍他的肩,顾淞也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流泪,看有人将沈嵘之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连忙奔过去将吱吱的手握进手心里,那么冰那么凉,没有一点点温度,顾淞其实隐隐约约有点明白沈嵘之为什么会自杀,只是他现在不敢往深处去想。   等护士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和沈嵘之两个人,顾淞跪在床边抓着沈嵘之的手泣不成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一遍又一遍唤着吱吱,哀求他不要死。   好半晌情绪通通宣泄掉之后,顾淞总算找回些理智,他打电话联系了几个人,一个文菡,一个洛嘉,还有一个关擎逸。   这几人都在第一时间赶到,文秘书震惊过后坚强得让人出乎意料,她红了眼眶却没有哭,转身去处理一切封锁消息的事宜。关擎逸对他当然是没有好脸色,抬手掐了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话语冷得带冰渣,我当时就不该救你。渐渐收紧的手造成了轻度窒息,顾淞憋红了脸却没有反抗,闭了闭眼甚至有赴死的决心,关擎逸一声冷哼松开了手:你记住,你还活着是因为他喜欢你,他要是过不来,你肯定是要陪葬的。   最后陪他一起守着沈嵘之的人是洛嘉,顾淞眼泪哭干,六神无主了一晚上,终于缓过劲来寻求帮助,“他怎么会自杀?为什么要自杀……”   洛嘉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直觉和分析能力却异常敏锐,她知道的不多,但足够拼凑事情的全貌,洛嘉想了想将决定将沈嵘之的病情告诉顾淞,“他一直都有心理疾病,在我这里治疗很多年了。”   “你知道性瘾吗?学术一点来说,是个体出现的强烈的,被迫的,连续的或者周期性的性冲动,这种性冲动并不遵从患者的主观意愿,换句话说,患者无法控制。沈嵘之有性瘾,并且深深以此为耻。”   “羞耻感,罪恶感,绝望感,这是所有性瘾患者面临的三大宿敌,如果不能正确引导控制进而克服,百分之八十的患者有自我毁灭的倾向,沈嵘之并不是那余下百分之二十。”   洛嘉话语里的那个沈嵘之是个完全陌生的人,顾淞从来都不知道他顶天地里无所不能的吱吱,其实也是那么地脆弱需要人呵护,顾淞也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口不择言的无心话语,对沈嵘之来说根本是万箭穿心的利刃,是他亲手把沈嵘之逼上绝路的……   整整十七个日日夜夜,他留沈嵘之一人备受煎熬,他却在孩子气地埋怨沈嵘之不理他,他把他的吱吱伤得体无完肤,甚至要用自杀这种方式来结束生命。   顾淞紧紧攥着沈嵘之的手,呜呜咽咽说着他后悔心疼又懊恼的话语,“吱吱,你原谅淞淞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死,吱吱……你不要丢下淞淞……”   “吱吱,你醒过来,你喜欢谁都没所谓,淞淞做你一辈子的小傻子,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吱吱……吱吱……吱吱你不能死……我还没有道歉呢,我都是瞎说的……都是气话……我最爱吱吱了,最爱吱吱……只有吱吱……”   夜晚漫长却终究会过去,阳光照进病房的那个瞬间,顾淞仍旧攥着沈嵘之的手,趴在床边不知何时因为哭累而睡了过去,沈嵘之的眼睛被阳光刺痛,睫毛颤了颤,不甚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缓了好几秒视线才渐渐聚焦,雪白的天花板,床边有点滴,还有仪器的滴滴声,沈嵘之总算确定了自己还活着。试着动了动却虚得厉害,而且有束缚感,偏头看见趴在他床边的小傻子,沈嵘之心口一暖,不再尝试动作就这么盯着他了许久。   眼睛是肿的,眉头还拧着,大概是自己不负责任的自杀行为对小傻子造成了困扰,沈嵘之浑浑噩噩地想,然后睡得不怎么安稳的顾淞睫毛颤了颤,沈嵘之看得出神忘记要闭眼装睡,视线交汇的瞬间,顾淞眼底迸发出的惊喜让沈嵘之看着就心疼,他刚想开口,小傻子却先他一一步奔出去找医生了。   检查过后都说是度过了难关,顾淞旁若无人,从头到尾视线都没从他脸上移开,沈嵘之到现在还有莫大的不真实感,独处的时候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垂眸,任由顾淞抓着他的手细细摩挲,后来被盯得实在不自在,抽回手攥了攥拳,沈嵘之张口却讷讷,最后莫名只憋出了两个字,“你好。”   淡漠疏离得像是陌生人,加上他从清醒到现在种种不适应又别扭的表现,让顾淞直接呆愣在当场,小傻子瞳孔骤缩,错愕震惊又不知所措,“你不认识我?!”   决定将计就计是瞬间的事,沈嵘之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用自杀来挽回顾淞,被救了大概也只是偶然,一次死不成,他也不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也许趁机撇清关系会比较好,沈嵘之摆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顾淞脸上的血色霎时退得一干二净,踉跄着跑出去又把医生们请回来。   检查做了一圈,各种问题回答了一圈,沈嵘之虚弱却泰然,并且毫无破绽,看起来并不是失忆,只是不记得顾淞这个人而已,医生找不到生理上的原因,洛嘉盯着沈嵘之看了良久,把顾淞叫去外面单独谈话:沈嵘之很有可能无法接受你的存在,潜意识里自己把和你有关的记忆都抹煞掉了。   顾淞瞪大了眼手脚发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和你有关的记忆让他过于痛苦,他不想记得你,所以选择性遗忘了。   顾淞猛地回头去看沈嵘之,沈嵘之漠然与他对视,眼底无喜无悲,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顾淞的心底在叫嚣他不信,他一个字都不信!!!却没办法再和沈嵘之多对视哪怕一秒,顾淞推开洛嘉跑了出去,沈嵘之则隔着玻璃对洛嘉笑了笑,谢谢。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个人去而复返,闯进病房将沈嵘之拥住,搂紧再搂紧,顾淞仍旧像个小傻子,抱着抱着就呜呜咽咽撒起娇来,泪水将他的衣襟一点一点浸湿,顾淞的哭声听起来伤心欲绝,沈嵘之心口霎时软成一滩水,用下巴蹭了蹭顾淞脑袋上的蜷曲的头发,抬手轻轻回抱住小傻子,开口,“不哭……别哭。” 第48章   顾淞的哭声哽了一下,身子霎时僵住,然后猛地推开沈嵘之,直直看进他眼底,呆呆张了张口,“吱吱……?你记起来了?”   沈嵘之大可以继续装下去,只要摇摇头再冷淡地告诉顾淞,我只是看你哭得伤心所以想要安慰一下,但是……沈嵘之想给顾淞擦眼泪,惯用的右手轻轻一动就刺痛,沈嵘之换左手抹去顾淞脸上的泪水,“不哭了,吱吱没有忘记你。”   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是骗人的,沈嵘之想小傻子大概会生气吧,哪知道顾淞这次哇地一声就哭开了,语无伦次到几乎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吱吱……坏……我……呜……你吓死我了……你干嘛要……”自杀两个字顾淞说不出口,想一想都后怕得要命, 要是他没看见沈嵘之给他的短信呢,要是他还怄气不去找沈嵘之呢?那他就没有吱吱了……   这种很有可能发生的假设让顾淞不知所措,呜呜咽咽哭得形象全无,“吱吱……吱吱……你不要生气,我都……我说的是气话,你喜欢就喜欢……我……呜……我不能没有你……吱吱……你生气你打我,骂我……你别死啊……你别再……别再……呜……”   老实说沈嵘之也有点手足无措,小傻子已经不傻了吧,怎么还哭成这幅德行……沈嵘之回头寻了寻,伸手去床头柜上抽纸巾,露出了手腕上蒙着纱布和绷带的伤口,顾淞见了眼泪更是止不住,干脆趴在沈嵘之肩上哭了个昏天黑地。   健康的沈嵘之力气上都比不过顾淞,更别说现在了,只能叹口气任由顾淞抱着,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肩头很快传来湿意,沈嵘之还有心思腹诽,这么一个大男人……或者男孩,哪来这么多眼泪……   顾淞一个劲流泪,没完没了的架势,沈嵘之只能一边安慰他一边想心思,顾淞其实是个好孩子,傻的时候就是个小暖男,其实根本就是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沈嵘之以为小傻子肯定恨死他了,就没想过顾淞还会为了他的死伤心难过,现在看来,是他欠考虑了,如果他真的自杀成功,不知道顾淞会有多内疚。   沈嵘之又是微微一叹,稍微用力抱了抱顾淞,“乖……不哭了,吱吱没事。”   顾淞闻言立刻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跟他争辩,“哪里没事!怎么就叫没事?!”吼完这两句自己先反应过来,狠狠抹了把眼泪,将沈嵘之放开,“你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吱吱……吱吱你不能再有事了……”   沈嵘之看他那抽抽噎噎的样子很自然地牵了牵唇角,“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顾淞瞬间紧张,放开沈嵘之,手悬在空中虚虚护着他的身体,“哪里?哪里疼吗?吱吱你别忍着,要不我去叫医生……”   沈嵘之终于有机会用手里的纸巾给顾淞擦了擦脸,轻轻沾掉脸颊和睫毛上的水汽,沈嵘之指了指自己心口,“你不哭了,这里就不难受了。”   小傻子鼓起腮帮子唇角下撇,眨眨眼把那些酸意努力憋着,好不容易才忍住再没落泪,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嵘之见他已经冷静下来,便调整姿势想要躺下去,他才清醒了这一小会,已然觉得疲惫至极,顾淞当然是过来扶,手掌托着他的脑袋,小心翼翼放到枕头上,又将被子拉到沈嵘之胸口,然后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攥紧沈嵘之冰凉的手,一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的模样。   沈嵘之揉了揉他的脑袋,“顾淞。”   小孩紧张,握着沈嵘之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我不走……我陪你,从现在开始我每分每秒都陪着你。”   “抬头,你看着我。”   顾淞不动,沈嵘之就耐心地等,适时再耐心哄上一句,“乖,看看吱吱,嗯?”   顾淞终究没办法了,抬头迎上沈嵘之的视线,眼神闪烁颤颤巍巍,既内疚又无助,沈嵘之眼底则平静如水,“你父亲……我确实喜欢他喜欢了很长一段时间。”   顾淞眼波一颤,立刻埋头避开视线,不像上次那般愤怒激动,却摆明了不想听沈嵘之提起这个话题,沈嵘之难得没有顺着他,“但是我把你带回家,是因为你母亲临终时托我照顾你……一开始,从没想过趁人之危。”   “你和他,眉眼最像。”   这句话一说完,小傻子明显屏了屏呼吸,开口直接打断沈嵘之,“吱吱……我不想听,你喜欢他,没关系,但是能不能别告诉我。”   沈嵘之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顾淞如释重负,却仍旧不开心,两人沉默了一会,沈嵘之到底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只是,长得像,神韵从来都不一样的。”   “每一天,每一次……我看见的都是你的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会让人很想宠着你。”   “你不相信我喜欢你,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介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本就是我有错在先,所以……”   “所以什么?”一直装哑巴当自己不存在的顾淞,突然抬头反问他,沈嵘之莫名被他看得心虚,眼波颤了颤,迅速垂眸避开视线,“所以,你不接受也没关系,不要紧。”   顾淞看着他苍白的脸,已经有了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什么不要紧?你又想不要我了是不是?!”   没想过顾淞竟然会这样说,沈嵘之措手不及一时间有点懵,“我……”我没有不要你?不,不对,是你想分开也不要紧。卡壳的话语没能说出去,沈嵘之轻轻蹙起眉头,顾淞的目光咄咄逼人,“你想不要我了,然后躲起来自己再去死一次?”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沈嵘之都不知道为什么,讷讷动唇却说不出类似于不会再去寻死的保证,顾淞见真的被自己说中了,气都不打一处来,“沈嵘之!!!”   声音大得让沈嵘之脑袋里一阵嗡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沈嵘之闭上了眼,决定不理顾淞直接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说清楚,“你想分开不要紧,其实从来也没有在一起过,我会好好活着,所以你不必内疚……我应该,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顾淞闻言没吭声,沈嵘之捂着自己的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精疲力竭的样子,顾淞不忍再勉强他,轻声凑到沈嵘之耳边低语,“吱吱……睡吧,你的小傻子在呢……淞淞不想和你分开。”   沈嵘之确实虚弱,说了半天话,一闭上眼睛意识就变得模糊,他有点懒得去和这份困倦抗争,就放任自己的意识下沉,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有个声音在问他,“沈嵘之,你为什么要自杀?”   沈嵘之动了动唇,无声念了顾淞的名字,然后摇了摇头,眼角蓄起些许湿意,只是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人还是顾淞,沈嵘之想起前一天夜里两人的对话,没有挣扎抗拒,只由着小孩照顾服侍。顾淞亲手喂他吃了点什么猪肝红枣粥,沈嵘之其实全程都有点心不在焉,对眼下这种状况,他也不是很明白该如何应对了。   饭后医生来寻房,虽然没有大问题,顾淞却总是不放心,毕竟是他亲眼见着沈嵘之流了那么那么多的血,追着医生详细去问注意事项,回来的时候发现文秘书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顾淞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关心沈嵘之的人莫名有点理亏,挠挠头迎上去问她有什么事。   文秘书支支吾吾:“小鲜肉同学,我也不想来打扰你跟总裁你侬我侬……但这事儿确实挺急的,总裁醒了没有?精神状态怎么样?啧……造孽死了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挑沈嵘之刚醒的时候,她哪好意思去勉强一个病人?   顾淞听出来了,瞬间对文菡怒目而视,“不见,你不许进去,吱吱需要休息。”   他俩在这嘀嘀咕咕,没留意到门掩着一条缝,沈嵘之其实听得一清二楚,扬了扬声音把文菡招进来,顾淞跟在后面气急,“吱吱!”   沈嵘之对闹别扭的小孩笑笑,眼神示意文菡说正事,文秘书也不含糊,连忙把手里的拼版电脑递给沈嵘之,一边汇报一边让他浏览。   本来事情不算大,他们建筑设备的维修团队在工地上出了点意外,反反复复的调试中,技术人员忘记确认设备里有没有人,便打开了搅拌机……里面的人肯定是没了,那个技术人员心理素质差,现场说了些推卸责任的话,被有心的记者拿去做文章,放大这几句的意思,成功掀起了沈氏的责任信誉危机。   这事有个很容易掀起民愤的切入点,基层的劳动人员和沈氏一比,是绝对的弱势群体,现成的锅可以直接扣,舆论也很容易导向,加上前一阵子顾氏的事情才沸沸扬扬闹了一场,沈嵘之太清楚写文章的人图个什么。   文章浏览到底,确定了只是个别自媒体见缝插针想火一把,没有其他推手或者幕后人在搞文章,沈嵘之很快给出了解决的办法,不外乎就是落实安抚和正面公关,受害者家属那边沈氏自然是有担当的,安抚好了也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沈嵘之的唇上没有血色,面色也依旧苍白,连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顾淞在旁边看着看着,一点一点,心疼到无以复加。   这个人,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昨天切开自己的手腕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半夜里才刚刚醒过来,他的伤口连痂都没结,明明虚弱成这种模样,却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能将他的脆弱和病情掩盖地一干二净,如此清醒又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   沈嵘之难道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疼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是即使再累再疼,即使他试图放弃生命,在他还好好活着之后,沈嵘之就这么毫无疑义的捡起了自己的责任,因为他从来就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那一刻顾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挫败和窝囊,他是如此没用,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除了躲在沈嵘之怀里哭,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就像这么久以来,他站在沈嵘之的羽翼下,享受着安逸的生活,却从来不知道沈嵘之到底为他付出了多少。   不该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有什么资格质疑吱吱对他的感情?   顾淞没能将这些翻涌的情绪压抑太久,在文菡还有事想请示沈嵘之的时候直接把人撵了出去,沈嵘之的鬓角隐隐约约有薄汗,说明他其实真的很虚弱也很难受,顾淞把人硬压回床里让他躺下,轻轻擦掉沈嵘之鬓角的汗渍,“吱吱……你要等我。”   等我变得足够好,好到你再也不用这么辛苦,好到可以让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依靠。 第49章   几天后沈嵘之出院,顾淞真的做到了寸步不离,理所当然和他一起回家,开门的时候沈嵘之其实犹豫了一下,他做的那些安排,让顾淞知道了可能不太好,但是如果拒绝顾淞进门,小傻子可能会更伤心吧?沈嵘之最终悄悄叹了口气,任由顾淞进了屋。   光看客厅里的陈设还好,只是那些小恐龙玩偶没有了而已,顾淞一开始都没发现。把沈嵘之送进卧室休息,顾淞打算去给他倒杯水,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劲,这栋房子里,又变成了一开始那种冰冷的气氛。   顾淞开始四下寻找他的小恐龙,不仅一只也没找到,而且还留意到屋里少了许多东西,比如餐桌上的花和本来放在走廊尽头的两个盆栽……顾淞意识到了什么,又去客房翻箱倒柜,虽然之前他一直住在沈嵘之的房间,可换洗衣物还是放在客房的,一连拉开几个柜门里面都空空如也,顾淞脸色白了白,差点直接冲回卧室质问沈嵘之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再也不想对吱吱乱发脾气了,顾淞躲去书房想让自己冷静冷静,然后他就在书桌正中央看见了一张对折的纸,顾淞拿起信纸的手莫名在颤,粗略扫了一眼上面写的内容,一时间心下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是沈嵘之写好的遗书。   或许不能称之为遗书,因为那上面只是几条列得清晰且明确的指示和安排。   而且这张纸很明显是留给文秘书的。   顾淞抬手捂了捂心口,他觉得这里非常非常疼,压着翻涌的情绪逐个读过去,只有最后一条可能和自己有关:储藏室里的东西按照所留的便签处理。没有迟疑立刻寻过去,顾淞找到好几个纸箱,里面应该都是自己的东西,他拿起箱子上的便签,内容都差不多:如果没人来要,等过三个月都烧给我。顾淞看着沈嵘之隽雅修长的字迹,眼前的视线又有点模糊。   他真的不想没用得只会哭,可他不知道除了落泪还能怎样排解那些痛彻心扉。沈嵘之竟然就完全没有想过,他还会回来。顾淞的后悔和懊恼在这一刻攀到一个新的高度,他那天气昏了头都对吱吱说了什么来着?为什么就把人伤到了这种地步。   沈嵘之想要自杀并非一时冲动,他冷静到几乎让人发指,他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连家里的植物都考虑到,怕他死后会没有人照顾……顾淞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沈嵘之,他确实是个傻子,只看得到沈嵘之想要呈现给他的那一面,却从来都无法触及沈嵘之的内心深处。   顾淞默默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回原位,剩下一个他最最爱不释手的,自然还是要回到沈嵘之床上。顾淞以为沈嵘之应该在睡觉,象征性轻轻扣了两下门便直接推开,沈嵘之却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正在敲键盘,听见动静抬头,顺手推了推眼镜。   顾淞要被他气死了,工作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你都这样了难道不应该先管管自己吗!   沈嵘之一眼就看见顾淞怀里的小恐龙,再看小孩黑着脸,先低头把这封邮件最后几个单词打完,按下发送键,然后合上笔记本放去一边,“如果我真的死了,你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对你不好……所以才收拾的。”   简直越解释越糟糕,顾淞气得想跳脚,“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你自己!”   沈嵘之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反省或者呆愣,垂了眸似是自言自语,“考虑得太多,才会做了很多自私的事……”   再抬头顾淞已经坐到了床边,沈嵘之下意识往后靠去,幅度很小,顾淞没察觉,牵了他的手轻轻握住,沈嵘之扯下袖口挡住手腕上的纱布,顾淞有很多话都因为他这一个动作而卡在喉咙里,小孩最终只是将他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沈嵘之手指轻颤,蹙眉,“你不用这样。”   顾淞这几日察觉到了,沈嵘之有点排斥他的触碰,之前是在医院,吱吱又那么虚弱,顾淞到底有所顾忌,这会回到两人都熟悉的地方,他当然不打算给吱吱继续逃避的机会,伸手去搂沈嵘之的腰,沈嵘之往后退他就跟着逼过去,直到把人压进床里。   沈嵘之鬓角隐约渗出了汗,紧蹙的眉头说明他很困扰,顾淞像之前那样,枕在沈嵘之心口轻轻地蹭,张口就是撒娇,“吱吱……我很想你。”   沈嵘之僵硬的身子在那瞬间明显软下来,甚至不自觉拥住顾淞,是习惯也是宠溺,他真的对这个小孩一点办法都没有,顾淞又在他心口蹭了蹭,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沈嵘之听了应该会高兴的话,“我是气糊涂了,说了什么你一个字都别信好不好?我都后悔死了,恨不得回到那天抽自己两巴掌,吱吱,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伤害你。”   “我还是你的小傻子,小傻子说过无论吱吱什么样,都会喜欢吱吱的,我那天没有想起来,惹你生气了是不是?你罚我吧,实在不行,再打一顿屁股也可以的,你真的真的不要再躲在淞淞不知道的地方伤害自己了……”   顾淞攥着沈嵘之的手放到唇边,“以前是最爱的吱吱,以后也是最爱的吱吱……我们和以前一样好不好?吱吱你别不要小傻子……”   沈嵘之有点茫然,按道理说,这是他之前一直想要的结果,小傻子恢复正常,他们做寻常的恋人,拥在一起说着贴心的话语,然后顺理成章地接吻做爱……唯一的不同是他们换了条路走到现在,很多东西也随之天翻地覆。   有些错误犯下了便不可能被抹煞,有些话听过了就一辈子也忘不掉。   顾峥是永远存在于两人心中的疙瘩,恶心是沈嵘之今后都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   这种情况要怎么和以前一样?沈嵘之真的没有答案,可他却不自觉紧紧抱着顾淞,也不知道究竟想要抓住什么。   沈嵘之闭上眼用虚弱来掩饰逃避,顾淞没逼他非要答出个所以然来,撑起身子似乎是想吻他,沈嵘之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既期待又抗拒,顾淞吻下来之前,动作有个细微的停顿,最后那个吻落在了脸颊上,沈嵘之心中泛出清晰且尖锐的刺痛,在顾淞以为他睡着离开时候,眼角一抹泪水才悄然滑落,隐没在枕头里。   晚间顾淞和以前一样要爬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沈嵘之眉心拧成一团,小孩看出来了,主动把小恐龙放在他们两个中间,耷拉着眉眼小心翼翼问道,“这样也不行吗?”   沈嵘之到底不忍见他失落,没有拒绝便是妥协。   床很大躺下三个人绰绰有余,睡着之前相安无事,就算伸直了胳臂都碰不到对方,一觉睡醒之后沈嵘之的脑袋就不太够用了,他被小傻子搂在怀里不说,看样子还是他自己凑到顾淞这半边来的。沈嵘之定了定神,想悄悄起床,免得一会顾淞醒来会觉得尴尬,却怎么也没推开小孩铁钳一样的手臂,搂得太紧了点,而且他手上一用力还是疼。   折腾了一会自己先冒了汗,沈嵘之有点喘,没办法只能放弃挣扎,温热的呼吸喷在顾淞胸膛上,渐渐变得越来越烫,卷入肺腑的又都是小孩的味道,沈嵘之其实有点懵……好在他下半身没起什么反应,大概是身子还虚,没条件起反应,总之沈嵘之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如果真的勃起了,他搞不好当场就会因为羞愧而咬舌自尽。   闭上眼调节呼吸,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沈嵘之不知道,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小傻子了,沈嵘之起床洗漱完,走出房间开始,到处都有顾淞留给他的纸条。   吱吱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要乖乖的。   早饭在烤箱里,记得热一下再吃。   吃完饭还得吃药,嘉嘉姐姐给你的,吱吱要听话啊。( ̄~ ̄)   没什么事不要到处跑,告诉你我在家里偷偷装了监控,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你相信吗?(??`ω′?)   不许上班!不要工作!你需要休息!   实在无聊,让小恐龙陪你啊!或者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嘛。(?ˉωˉ?)   这样的纸条一路走来沈嵘之从墙上揭了一打,顾淞的笔记眉飞色舞,却是那种规规矩矩的潦草,如果用尺子比一比,绝对会发现这些字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这种又放飞又听话的感觉让沈嵘之觉得非常可爱,不由自主牵了牵唇角,却没有按照纸条上所说的做,沈嵘之还是往书房走去。   门上贴了张白纸,红色记号笔画了个大大的叉,还有小傻子别扭的愤怒。o( ̄ヘ ̄o#)   沈嵘之笑着摇头,走到书桌边按下电脑的开关,等了片刻没反应,低头去看怎么回事,这才发现,小傻子把他主机的电源线扒掉,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沈嵘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明明都不傻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其实他要有心工作,只要一部手机就绰绰有余,不过……看着顾淞这么努力的份上,不工作就不工作吧。   下楼打开客厅的电视,早间的财经新闻做背景音,沈嵘之遵循顾淞的交代乖乖来吃早饭,打开烤箱一看,里面温着的又是那补血的粥,有菠菜有猪肝,但是天天吃他真的已经够够的!沈嵘之决定无视掉,自己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微波炉里一热,再泡了点麦片做早餐。   拿起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燕麦和牛奶混合的粗糙味道,一下子将沈嵘之带回那些食不知味的早晨,沈嵘之的思绪突然就缓了下来,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电视作为背景音,越是吵闹越衬得他很孤寂,无端让沈嵘之心慌得厉害……他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完成。   环顾四周发现了哪里不对,沈嵘之又一次将那些格格不入的小恐龙找个了箱子丢进去,然后直接去厨房拿了把刀。伸出手臂来,看见手腕上已经贴了纱布,沈嵘之歪头,困惑,却就这么拿着刀,撕开胶布将纱布拆掉。   觉出疼的时候理智猛然一绷,沈嵘之瞳孔骤缩霎时聚焦,看看手腕上结痂的伤口,又看看手中染血的刀,惊出一身冷汗,没等他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那边顾淞开门进来,差点被他吓得魂飞魄散。 第50章   顾淞接到律师的电话一早去赴约,见了面律师拿出一份股份转让合同让他签,顾淞愣愣接过看了看,发现是沈嵘之从顾朗和顾星那里收购来的全部顾氏股份。合同是沈嵘之签过字的,日期是他自杀的前一天,顾淞明白这是沈嵘之做的安排之一,当着律师的面把合同撕了。   他知道这样很孩子气,也知道拿人家律师撒气根本没意义,但顾淞能怎么办,他总不能跑去沈嵘之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控诉,你怎么能这样?!这样是哪样顾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分分钟想爆炸,又疼又气,恨不得把沈嵘之抓来打一顿屁股,要是委屈了直说啊!做这么些戳心的事,简直疼死人不偿命!   顾淞憋着一口气冲回家,还是想找沈嵘之理论理论,哪知道会撞上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看见鲜血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都快急疯了,却定在那里没敢轻举妄动,张口唤了一声吱吱,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沈嵘之也现在惊愕中回不过神来,对上顾淞心焦恐惧又哀痛的眼睛之后,才手上一软终于把刀扔在了地上。   顾淞几乎是跳过来的,没说什么只抓了他的手腕来看,没有新的伤口,有血是因为沈嵘之拆纱布的时候反着拿刀划破了左臂,可就算这样顾淞也没冷静下来,他理不顺自己的呼吸,胸口憋到发闷,却不知道该怎么质问沈嵘之。   两人都是同样的混乱惊急和后怕,就这么站了近两分钟,还是顾淞先把自己的魂魄安回原地,“先处理一下伤口。”   沈嵘之像提线木偶,被拉到沙发边坐下,顾淞很快找了急救箱来,擦掉那些骇人的血迹,伤口才暴露出来,幸亏只是皮外伤,顾淞蘸了碘酒一边擦拭伤口一边轻轻地吹。   刺痛终于让沈嵘之回神,他很难形容自己刚刚的感受,就像意识被另一个人剥夺了似的,他隐隐约约明白,却没有办法控制,思忖着要怎么跟顾淞说,这时候他的手被捏紧,沈嵘之以为小孩又哭了,却见顾淞红着眼睛抬头,声音哑得几乎发不出来,“沈嵘之……你不能总这样,擅自安排好一切,不给人反驳的余地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很没用,也很笨……你不说,我真的猜不到,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吱吱,你不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想哭又努力忍着不哭的样子特别戳心,沈嵘之主动握住顾淞的手,轻轻摩挲试图将他安抚下来,顾淞却哽咽着语无伦次,“你非要这样,就带上我,吱吱去哪,小傻子就去哪,反正是不能分开的,不能分开……你想死,我也不要活了。”   沈嵘之叹了口气去捧顾淞的脸,让一直埋着头自说自话的人与他对视,视线交汇的一瞬间,顾淞努力憋了半晌的泪水刷地一下就涌出来,沈嵘之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给他擦,“说得什么傻话,你看着我,乖……冷静一点,听我说。”   顾淞咬紧后槽牙,将鼻腔里又一波酸涩压下,乖乖点点头,沈嵘之颇欣慰,微乎其微勾了勾唇角,“我没有想要再试图自杀,吱吱跟你说过不会做这种事了对不对?这一点,你要相信我。至于刚刚那些行为,我自己好像不是很能控制。”说道这里沈嵘之皱了皱眉,顾淞也是同样的费解,不知道沈嵘之能怎么自圆其说,“我不懂,吱吱你不要骗我……”   “顾淞,我病了,脑袋里,精神上,有哪里出了问题,让我没有办法正常思考,所以会做出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   顾淞花了几秒钟来消化,想想洛嘉跟他说沈嵘之一直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顾淞有些明白了,将沈嵘之的手再次握紧,“那我们看医生?吱吱……还让洛嘉帮你好不好,你不愿意跟我说,总还有别人,吱吱你不能什么都憋在心里。”   沈嵘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去见洛嘉她会让我住院,她总喜欢夸张病情……我会听你的话,会按时吃药,会努力克服,你不笨不傻,还要陪吱吱一起度过难关,你非常重要。”   顾淞对他不设防,在他面前又装傻惯了,既单纯又好哄,点点头将沈嵘之搂进怀里,不自觉挺直腰背,哪怕只是浮于表面的,哪怕他能提供只是一个胸膛,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沈嵘之的依靠。   沈嵘之不肯去见洛嘉,顾淞只好偷偷联系,洛嘉表示现阶段除了需要服用稳定精神的药物, 他不肯来见我的话,你的作用就很大了,陪伴非常重要,估计一刻都离不得人,顾淞当然是谨遵医嘱,不敢再让沈嵘之离开他的视线。   两人的相处虽然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顾淞却总揣着一份小心翼翼,而且就算过着仿若二人世界的生活,亲昵的接触却屈指可数,不是顾淞不想,只是每次他试图做什么亲密举动的时候,总是会被沈嵘之不着痕迹避开,忍无可忍问起这件事时,沈嵘之也完全不心虚,哄小孩儿一样在他额头蜻蜓点水落个吻。   顾淞也是觉得奇怪,这明明不是他想要的,可每次看着沈嵘之始终苍白的脸色,他就没办法为了这种事继续胡搅蛮缠,再想想吱吱还是愿意吻他的,也就释怀了。   沈嵘之自觉待在家里,文秘书每天都会来一趟,汇报公司的情况,偶尔有需要沈嵘之做决策的事情,顾淞虽是陪坐却也听得认真,文菡走后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沈嵘之听,第一次特别腼腆,支支吾吾的,沈嵘之见他有心学当然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两人一个提问一个解答,倒是还打发了不少时间。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沈嵘之气色渐好,顾淞也没抓到他再有什么轻生的小动作,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后这天早饭结束的时候,沈嵘之漫不经心随口提了一句,洛嘉给他的药他吃完了。   顾淞当即表示他马上联系嘉嘉姐姐让她再送点过来,沈嵘之就给他建议,“要不你去取一趟?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和她当面讨论我的病情。”   顾淞被赤裸裸戳中心思,反驳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沈嵘之就笑着拧他的脸,“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相瞒我?你去吧,一来一回最多两个小时,我没问题。”   小孩沉默举棋不定,沈嵘之双手叠在一起抵到顾淞面前,“要不你把我绑了?”   顾淞忙不迭摇头,最终决定要给沈嵘之足够的信任,再三叮嘱说他会每隔十分钟就打电话来查岗,沈嵘之当着他的面给他打了电话,见顾淞接了,将手机拿到耳边,笑,“满意了么,顾少爷?”   于是保持着通话的状态,顾淞出门了,一路上和沈嵘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沈嵘之那边还算安逸,偶尔会有几声敲键盘的声音,顾淞心想他惦记工作总比胡思乱想好,就没揭穿他,直到他见到洛嘉不得不暂时挂断电话。   洛嘉听他说明来意,也不浪费时间,等从聊天中得知是沈嵘之把顾淞支过来的,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详细问清楚前因后果,洛嘉就只想把顾淞狠狠敲一顿,“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顾淞郑重其事,“我想多给他一点信任……”   洛嘉气急,“祖宗!你是真傻啊!他现在意识混乱精神有问题,他说什么你信他?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电话挂了多久?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出点事有你后悔的!”   顾淞懵了,他确实没想过沈嵘之会那么狡诈,竟然还会骗他,立刻摸出手机再给沈嵘之打电话,却一直没有被接起。   心急火燎赶回去,迎接他的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就算白天也是一片昏暗,里面隐隐约约有震动声,还有类似呜咽的压抑呻吟。   顾淞的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大口地喘着气,耳根也烫得要冒火,他的手却搭在门把上迟迟无法动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沈嵘之特意支开他,说明根本不想让他知道,这对沈嵘之来说,是比自杀轻生更需要隐瞒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沈嵘之一直深深以此为耻……顾淞想到之前自己刺伤沈嵘之的话语,他现在走进去是能给他救赎,还是只能雪上加霜,顾淞真的没有把握。   犹豫的功夫里面的呻吟突然变得急促且尖锐,甚至带着痛苦,顾淞心里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推开了房门。   沈嵘之被惊到,一阵慌乱过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沈嵘之趴在床边,疼得倒抽凉气呜咽不止,顾淞上前数步,“吱吱!”   “不要……”两个字就牢牢锁住了顾淞的动作,他从没见沈嵘之狼狈成这幅模样,以前情事里的哭泣多带着舒爽和撒娇的意味,现在却完全就是痛苦,战战兢兢,泣不成声,好像自慰是什么十恶不赦灭绝人性的事情。   顾淞没有听话,继续往前走,沈嵘之的哭泣变成了哀求,“不要过来……求你……你走……呜……走……”   顾淞将沈嵘之堵在了床铺和墙壁之间的过道里,沈嵘之蜷成一团,抖抖瑟瑟,绝望到死死闭着眼,动唇一直喃喃求他不要看,顾淞弯腰把人抱起,触到他股间冰冷的湿黏,沈嵘之疯狂挣扎,“不要——!不……不……”   将混乱的人放回床上,沈嵘之哭到呛咳,顾淞将他胡乱挥舞的双手压去头顶,伸手直接往沈嵘之后穴摸。沈嵘之哭叫着顶起了身子,怎么扭腰都逃不开顾淞的触碰,他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隔,瞪大了不聚焦的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就此死去。   按摩棒被抽了出来,随即入侵的是小孩的手指,沈嵘之明明一身冷汗如坠冰窖,性器却一直亢奋地勃起着,手指在里面一番搅弄,激起的蚀骨酥麻翻江倒海,沈嵘之无助地摇头,过分紧绷的身子近乎痉挛,“顾淞……求你……恶心……不要碰……恶心……很恶心……”   到后来就跟魔障似的,呜呜咽咽就只念叨着恶心两个字,甬道深处的跳蛋被挖出来,空虚的后庭因为饥渴而不断蠕动收缩,察觉到一个硬热抵到了穴口,沈嵘之不顾一切尖叫,“顾淞——!!不—— !你不能……顾……啊啊啊啊啊——!!!”   没有预警地被一捅到底,身心都被毫不留情狠狠撕裂,沈嵘之脖颈后仰,大张了嘴却无法呼吸。胀,烫,痛苦,欢愉,乱七八糟的感觉纠葛在一起,却都盖不过那久违的让人爽到头皮发麻的快感。   然后肉刃开始抽送,缓缓退出,整根插入,像是要将他生生撕碎拆骨入腹,沈嵘之的身子被撞得一颠一颠,无神的眼睛悄然聚起春色,冷冰冰身子也渐渐上了温度。   待到后穴完全适应,甚至随着性器的进出自发裹着吞吐,沈嵘之连呻吟都软绵绵带了媚调,顾淞这时候终于松开他被压在头顶的双手,拦腰将人抱起,沈嵘之对上他的视线,睫毛一颤泪水疯狂地往外涌,拿手挡了自己的眼睛,“恶心……不要……恶心……”   “沈嵘之。”身体里含着顾淞的肉棒,被清醒的小傻子叫了这个名字,没人能理解沈嵘之有崩溃,顾淞却没有给他自惭形秽时间,那根愤怒的肉刃,像是要给予他什么惩罚,在后穴疯狂地鞭笞,顶得沈嵘之支离破碎,却又心荡神驰。   冰冷的玩具和货真价实的性器确实不能比拟,贪婪的内壁连那上面的凸起的青筋都能感觉到,又烫又硬,磨得满腔淫肉欢欣雀跃,颤栗痉挛,再对着腺体那么狠狠一戳,简直能爽掉沈嵘之半条命去,很快他就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了,被小傻子按在孽根上操得东倒西歪,沈嵘之不得不扶住顾淞的肩,再被嘴对嘴吻住的时候,也只是温温软软哼了一声,然后本能探出舌尖来方便顾淞舔吮。   满室都是黏黏糊糊的交合声,沈嵘之很快就被操射了一次,高潮的余韵中云里雾里,搂着身前滚烫的身躯,努力睁着水汽模糊的眼睛,刻画描摹顾淞的面容,小孩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分外清明,让浑身酥软的沈嵘之怔了怔,在他还来不及回神,身体也没能感受到空虚的时候,后穴里新一轮的抽插又开始了。   “呜嗯……哼……啊……啊……”沈嵘之脑袋里一团浆糊,被唤了吱吱,条件反射看进顾淞眼底,小傻子脸颊绯红,大汗淋漓,张了张口先哼出一个单音,哆嗦着咬牙压下那阵爽利,却是不敢再动了,顾淞凑上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沈嵘之,你自己感受一下,如果真的恶心你,能不能做到这种地步?”   顾淞的话让沈嵘之猛得一惊,瞳孔骤缩理智也回来几分,下意识想要挣扎,被顾淞结结实实堵了嘴,一番纠缠昏天黑地,沈嵘之差一点点就喘不上气,被放开的时候只能吐着舌头大口喘息,蓄不住的唾液溢出去连成了一道长长的银丝,顾淞又慢慢挺动起来,“我没有觉得恶心……吱吱,你不舒服吗?还是我勉强你做这种事,你觉得我很恶心?”   “没有……呜嗯——!不……啊……太深……!!”沈嵘之摇头,被碾着腺体一个劲磨蹭,连大腿根都要痉挛起来了,什么也顾不上忙不迭求饶,“别磨……啊……那里,别再……别……呜啊~!”   顾淞确实没有再磨了,却改了攻势一次次用硬热的龟头往上撞碾,腺体像是要被砸烂了,甬道里也似是着了火,沈嵘之发出甜腻的哀鸣,双腿盘上顾淞的腰,夹紧,然后整个人搂着小傻子无意识撒起娇来,“呜……轻……呜嗯……!我受不了……不……不……”   “叫我的名字。”小孩吻着他睫毛上挂着的泪滴,声音沙哑又性感,沈嵘之连挣扎都没有,直接呜咽出顾淞想要的话语,“顾淞……啊……顾淞……顾淞……呜嗯……”   疾风骤雨的侵犯缓和下来,沈嵘之得以喘口气,现在顾淞吻他他已经做不出任何抗拒的回应了,反而是偏过头主动要和小傻子纠缠,顾淞这次却只是亲了亲他染着水光的唇,“吱吱,你舒服吗?”   沈嵘之乖乖点头,探出舌尖想去舔顾淞的唇,被避开了,小孩蹭着他的鼻尖,性器抽出去,往里一捣弄出咕叽一声响,“那和我做爱,恶心吗?”   沈嵘之有一瞬的犹豫,下体啪叽和咕啾的声音突然连城一片,沈嵘之腰上蓄不住力气,软软扑在顾淞怀里,被掐着腰缓缓进出,满腔淫肉酥麻酸软,快感绵长却不疾不徐,硬生生将沈嵘之逼出一股焦躁来,随着颤栗阵阵加剧,沈嵘之不得不搂紧顾淞小幅度摇了摇头。   小傻子似乎哼了个气音夸他乖,放在他腰上的手下滑,掰开两片臀肉,一边揉捏一边大开大合捣弄中间那个柔软多汁的小穴,沈嵘之被快感逼得走投无路,张口咬了顾淞的肩,小孩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直接就呻吟出声了,然后气急败坏,挺腰送跨疯狂进出,沈嵘之眼前都被他干出了白光,意识可能消失了片刻,再有知觉是顾淞在他耳边杂乱无章地喘,屁股里面也被灌了一股股热液……   平复下来顾淞轻轻扣了沈嵘之的下巴让他抬头,沈嵘之没有抗拒,两人对视片刻,自然而然唇齿相贴。   心跳的悸动合而为一,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冰释复苏。 第51章   事后被顾淞抱去清洗,沈嵘之多多少少仍旧觉得羞耻,但是因为这场久违的欢爱,他的身心都异常餍足,脑袋里空荡荡聚不起思绪,沈嵘之只知道顾淞的触碰让他舒服又懒怠,后来迷迷糊糊就靠在小孩怀里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毫无芥蒂一番温存,小孩原本只是试探,手不规矩地滑进真丝睡衣里,在肋骨和侧腹细细摩挲,沈嵘之脑袋陷在枕头里胡乱蹭了蹭,眯起眼睛颇为享受,顾淞的动作便大胆起来,摸到胸口那一小片滑不留手的皮肤轻轻抠弄,乳粒很快硬成一颗豆子,顾淞勾起唇角坏笑,被子一掀头蒙进去,隔着衣服将豆子含进嘴里。   沈嵘之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双手搭在顾淞肩上,虽是在推他却也没真的用力气,下半身更是自觉主动地打开,任由顾淞在他腿根抚摸……小孩这种时候理解能力特别好,亲吻渐渐往下,在沈嵘之的期待中将他的性器纳入口中。   “啊……”腰直接就酥了,使不出一点力气,双手按在顾淞的脑袋上,沈嵘之被欲望侵蚀得彻底,这是小孩第一次帮他口,而且是那个不傻的小傻子……这能说明什么沈嵘之暂时无法思考,他只知道这是前所未有的颤栗和欢愉,身体兴奋得像是随时能融化掉,高潮的时候什么淫荡堕落下贱不堪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沈嵘之射在了顾淞嘴里,一开始他因为太爽了根本闹不清状况,直到看见顾淞那个吞咽和舔唇的动作才反应过来,刚刚欲望上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罪恶羞耻让他无地自容,顾淞却没有给他更多自辱的机会,笑得心满意足,凑去沈嵘之耳边暧昧低语,“吱吱的牛奶很好吃哒……”   顾淞装傻惯了,在他面前总是习惯用那种幼稚的语气,既单纯又色情的感觉才最要命,沈嵘之过分急促的心跳声掩盖了其他负面情绪,脸颊憋得通红,推开小孩自己往浴室逃,隔着门还要被顾淞大声调戏,“吱吱你要每天喂我吃牛奶啊!”   弄得沈嵘之满脑子黄色废料,洗漱什么的完全心不在焉,以为把自己收拾停当了,开门就见顾淞守在门口,伸手直接捏他的下巴,“胡子也刮一下吧,有点扎的。”   提线木偶一样任由顾淞摆布,沈嵘之被撩得晕乎乎,回过味来也是有点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和顾淞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只想弥补过错,做个合格的监护人,但两人稀里糊涂就上了床,而且小孩也并没有觉得他恶心。   沈嵘之盯着顾淞看了良久,是不是释然他说不清,只知道现在的感觉并不坏,他又犯老毛病了,并不想对现状做任何改变。   做爱这种事,沈嵘之一旦食髓知味,就会不由自主渴求更多,两人又刚和好算是在热恋期,就算顾淞有心克制,却没有哪一次能经得住撩拨。如同顾淞熟知沈嵘之的身体,沈嵘之也熟悉小孩的性感带,有时候一个缠绵的吻都能把顾淞弄得气喘吁吁,猴急地扯掉两人的裤子直接干进来,那种胀痛和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是沈嵘之最喜欢的东西,两人每次结合都酣畅淋漓。   沈嵘之的精神状态似乎在变好,顾淞也肯放他去工作了,沈嵘之总是有种错觉,只有在公司的时候是他才最清醒,能从理智从容中察觉出一份难以形容的于心难安,想要理出头绪却无从下手,而且这种感觉会在和顾淞做爱的时候消失无踪,沈嵘之放纵沉迷,过着类似纸醉迷金的生活。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直到那天沈嵘之梦见了顾峥。   顾峥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梦里,就算之前浑身是血地责备沈嵘之对不起他,也没有哪一刻这般冷漠,顾峥的眼里有他不熟悉又最最熟悉的东西,讥讽,怨毒,嫌恶,还有轻贱,然后顾峥对他说:沈嵘之,你真让人恶心。   惊醒之后浑身冷汗淋漓,顾淞搂着小恐龙背对他睡得正熟,沈嵘之冲进厕所无声干呕,平复下来在镜中看见一个明显苍白又纵欲过度的自己。这一刻沈嵘之才明白,他真正的心魔不是顾淞恶心他,而是他自己恶心自己。   那些沈嵘之以为早已忘却埋葬的过去,其实只是悄无声息蛰伏了而已,在他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出其不意反扑回来,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大抵如此。镜子里掩面落泪的沈嵘之扯了扯唇角,笑得惨淡,有些融在骨血里的东西大概真的一辈子也没法改变,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那么肮脏不堪的人,这样的他又哪里值得顾淞倾心相待?   情绪稍微缓解,想要洗把脸的沈嵘之,看见手腕上的疤痕,已经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生病了还是真的想死,打开洗脸池下面的柜子翻箱倒柜找东西,他目标清晰且明确,刮胡刀片……   家里的各种利器,以及可以摔碎的盘盘碗碗,都被顾淞小心翼翼或锁或藏,但是沈嵘之记得那天顾淞帮他刮完胡子之后,将刀片随手放进了柜子里,顾淞以为他没看见,沈嵘之自己也以为看见了没所谓,现在想来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早有预谋。   沈嵘之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危险,可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愿,坐在瓷砖地上,捏着刀片要划下去的时候动作顿住,因为那里已经有了一条丑陋的疤痕,沈嵘之一时无法决定是划在上面还是划在下面。   就是这一瞬的犹豫让理智占了片刻上风,沈嵘之想起小傻子的眼泪,想起他和小孩的欢乐和甜蜜,还有阳光下顾淞干净纯粹的笑容……   然后意识是被顾淞哭着唤回来的,入眼到处都是血,他手腕上终究多了第二道相对较浅的血痕,同样血淋淋的还有顾淞伤痕累累的手指和掌心,应该是从他手里夺刀片的时候划出来的。   顾淞这次没像前几次那样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握着刀片痛苦地流泪,曾经明亮的眼睛噙满泪水,里面充斥着自责和懊悔,甚至是绝望。   沈嵘之坐直身子伸手将顾淞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心,温言软语理智又自持,是说给顾淞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不会再逃避治疗了,住院吧,没有关系,被当成疯子与世隔绝也没有关系,就算不能得到救赎,也不能两个人一起毁灭。   但顾淞怎么可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和洛嘉商量过后,将家里的一个房间简单改造成了专用病房,那里没有一切尖锐的事物,却有大大小小神态各异的恐龙玩偶,每个晚上,为了防止顾淞睡着之后他会突然发病,顾淞会把沈嵘之和自己一起锁在里面。   沈嵘之积极配合洛嘉的心理干预,却也在几次之后被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沈嵘之根本没打算解放自己身上的枷锁,那他们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过家家,没有任何意义。沈嵘之自己也心知肚明,却始终没办法跨过最艰难的那道坎。   日子过得如履薄冰,顾淞学会了强颜欢笑,沈嵘之看在眼里,病情有么有起色他不知道,但是他也学会了伪装,两人白天过着镜花水月般的温馨日子,晚上却又各自痛苦。那天夜里沈嵘之无端醒来,被强烈的厌世感磨得连自我意志都在消逝,终于意识到这样装作相安无事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翻身去吻睡梦中的人,顾淞最近的睡眠一直很轻,一下就惊醒,他眼底的惶恐和无助沈嵘之瞧得真切,没给人说话的机会,唇齿纠缠吻得难舍难分。两人在最初的放纵之后都克制过一段时间,其实早已彼此渴望,欲望点燃是一瞬间的事,干柴烈火也不为过,沈嵘之跨坐在顾淞身上,亲手扶着他的孽根塞进自己身体里。   狂野杂乱的律动,或压抑或高亢的呻吟,滚烫的肌肤和淋漓的汗水,让憋闷了数日的负面情绪得以宣泄,顾淞的声音一直在颤,一声又一声唤着他吱吱,沈嵘之眯着水汽模糊的眼,居高临下,第一次在情事里大胆地命令小孩说爱他。   顾淞的眼底都是痴迷,没有一秒犹豫,却在他张口的那一瞬,沈嵘之俯身吻住了他,呼吸交错缠绵悱恻,穴肉因高强度的粗暴抽插而丢兵卸甲,只会痉挛收缩蠕动不息,被捣得软烂黏腻,真真又淫乱又下贱,沈嵘之一边射精一边落泪,平复下来撑着顾淞的心口,忍着羞耻和绝望,头一次敞开了心扉,“真的无论怎样,都会喜欢我吗?”   像是个被抛弃了的小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若是回答假的,大概也只能缩去个角落哭个昏天黑地。顾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沈嵘之眼底隐隐有崩溃的趋势,然后天旋地转,被顾淞掀翻在床,下体仍旧相连,小孩掐着他的大腿根火冒三丈:“沈嵘之,我爱你爱到能陪你去死,你他妈怎么就是不信!”   疾风骤雨的抽插生生爽掉沈嵘之半条命去,被抛在快感的风口浪尖浮浮沉沉,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再次攀上高峰的瞬间,耳边尽是顾淞温柔深情的低喃,“沈嵘之,你永远是小傻子最爱的吱吱……”   感官炸成空白之后的虚脱伴随着宁静,沈嵘之是在顾淞一句又一句我爱你中,心满意足睡过去的。   隔天醒来两人对视片刻,虽然谁都没说什么,但空气却变得不一样了,是种久违的轻松和愉悦,哪怕今天是顾朗审讯的日子,也不能影响这种气氛分毫。   顾淞作为原告需要主席,看得出来经过昨夜沈嵘之心情和精神都不错,就同意沈嵘之和他一起去了,亲眼见证顾朗得到应有的惩罚,大概对沈嵘之的心结也有好处。   庭审没有什么意外,虽然谋杀顾峥的罪名因为证据不足不能成立,但偷税漏税和绑架顾淞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因为关擎逸打点过,所以判了死缓,牢里特殊关照两年,再考虑要不要送他去死。   沈嵘之坐在庭外旁听,对这个结果心境并没有太大的欺起伏,因为不管怎样顾峥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宣判散庭之后等到大部分人都走光,顾淞才蹭到沈嵘之身边,情绪莫名低落,沈嵘之抬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以示安慰,顾淞一个激动直接悄悄回握住他的手,两人的小互动温馨自然,被正巧从门外押送而过的顾朗尽收眼底。   顾朗本来没瞧见沈嵘之,全程沉默认命,如今骤然发现明明应该是被他毁掉了的东西,还那么美好地存在着,顾朗突然疯了一般挣扎,只为冲到沈嵘之和顾淞面前,说下这些丧心病狂的话语,“沈雾!事到如今你还要缠着我们顾家不放,你果然和你那个公车老妈一路货!”视线转而投向顾淞,“公车懂不懂?谁都能上,就是个万人骑的婊子!”   “这些事你不知道吧,你问问他沈雾敢告诉你么,他当然不敢!也就傻侄子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当他跟个宝贝似的!”   顾朗被追赶而来的警察拧着胳膊按在沈嵘之和顾淞脚边,仍旧疯狂挣扎嘶吼,“他就是个婊子!你们全都看上他……全他妈看上他,哈哈哈哈……顾家就是毁在这个烂货手里的……就是毁在这个婊子手里的……”   顾朗很快被警察堵了嘴押走,这一切前前后后不到十秒,顾淞从错愕震惊中回过神来,看见沈嵘之垂着头抱紧双臂,整个人瑟瑟发抖。 第52章   沈嵘之听不进顾淞的话,也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他只觉得自己踏进了万丈深渊,在无止境地下坠。顾朗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事实已经很多年没人提起了,如今却这么猝不及防当着顾淞的面被暴露出来,剥皮抽筋般的赤裸感,让沈嵘之当场就失了魂,相比之前顾淞知道他曾经喜欢顾峥时的慌张和难堪,这次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没有出路了,也没有办法,他连身上流的血都是脏的,怎么可能会有人会接受他?就连顾峥,就连唯一个从来不用有色眼镜看他的顾峥,不是也不爱他吗?他从哪里来的自信,什么可笑的错觉,竟然以为自己值得被爱?   沈嵘之愣愣看向身边的人,开着车一边看路一边还要分神查看他的状态,顾淞脸上紧张严峻的表情让沈嵘之觉得陌生,这个小孩应该年轻可爱,爽朗率直,有着最温暖最干净的笑容,始终存在于他无法企及的阳光下。   沈嵘之在这一刻完全明白了,他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顾淞像顾峥只是占了很小一部分原因,他会不顾一切把顾淞拉下水,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被他吸引,顾淞太符合沈嵘之所向往的那个从来不存在的人,他不需要像顾峥一样完美,他只需要可以无条件陪伴他,依赖他,温暖他,甚至是……爱他。   但是现在……   负面情绪疯狂滋长,沈嵘之坐在副驾上,有那么一瞬被阴暗彻底吞噬,他的瞳色被暗色完全覆盖,只要他伸手,拉一把方向盘,一切就结束了,他不仅可以解脱,黄泉路上还有个小傻子作伴。   不知何时伸出的手猛地悬在半空中,顾淞焦急的呼喊灌进耳朵里,在脑海深处激起层层涟漪,沈嵘之不知何时早已满脸泪痕,对上顾淞那不染杂尘的眼睛,沈嵘之眼底的阴霾随着大量泪水的涌出而散去,揪住自己的头发用脑袋去撞车窗,怎么能?!怎么可以?!他居然卑劣地想要小傻子给他陪葬。   沈嵘之低吼呻吟,撕心裂肺,顾淞被他吓得赶紧找地方停车,他这边还没把车停稳,沈嵘之就自己解安全带要跳车,被顾淞眼疾手快放倒座椅,栖身压上,沈嵘之混乱不堪疯狂挣扎,“你放开!让我走!!我要下车,放开我……放开……呜……”   顾淞凭力量只能勉强将他压制住,沈嵘之向来冷静又理智,就连几次自杀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骨子里都有种从容的姿态,哪里像现在这般崩溃过,顾淞心疼得要命,死死控制着沈嵘之的双手怕他伤了自己,却只能一声声唤着吱吱希望能换回他的理智。   沈嵘之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挣扎半晌渐渐泄了气,闭了闭眼句不成句,“你放开我……求你……我会……会害死你……不要……不要……”   可他就算冷静下来顾淞也是束手无策,他不明白沈嵘之的症结所在,连一个使力的方向都没有,顾淞埋头吻了吻沈嵘之的唇角,比沈嵘之颤得还要厉害,“沈嵘之,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救你?我要怎么,才能救你?让我救你……沈嵘之,吱吱……”   沈嵘之闭眼偏头,死死咬唇拒绝交流,顾淞也是满腔的情绪疯狂翻涌,他受够被动,受够忍耐!他为了沈嵘之努力让自己成熟,却全部都是无用功!顾淞长久以来压抑的冲动和鲁莽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既然不能一起活,那就一起去死!   顾淞扯下自己的领带,将沈嵘之的双手缚在车顶的把手上,然后给他扣上安全带,便挂挡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沈嵘之一开始不能明白他要做什么,他靠在座椅上后背半天都不能自然离开,沈嵘之下意识睁眼,看见仪表盘上表示速度的数字一路飙升,沈嵘之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车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在闹市穿行,顾淞有时候甚至反向借道,看着迎面驶来的汽车眨眼就逼近,沈嵘之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顾淞想要干什么。   小孩连安全带都没系,脸上的肌肉紧绷到僵硬,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可怕,沈嵘之不顾一切想要挣开被绑缚的手,却手腕都勒出瘀痕来了也没能成功,这和他想要安静赴死不一样,他很脏,他有病,他死不足惜,但是顾淞不一样。   “停车……”声音在颤,生若蚊蝇,混杂在呼啸的风声里,微不可闻,顾淞却还是偏头看他,沈嵘之瞪大眼,看他偏偏方向盘和近在咫尺的汽车擦肩而过,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顾淞的眼底沉静如水却没有希望,顾淞对他说,“我陪你一起,沈嵘之,你想死,我们一起。”   沈嵘之拼命摇头,再张口声音像是突破了什么屏障,却因为滑了音而尖锐刺耳,“停车!!!顾淞——!!停车!!!”   顾淞笑了,有点孩子气,看起来心满意足,“吱吱,你看是我害死你的,就算下地狱,我们两个也要一起。”   这一刻沈嵘之体会到了无法改变所爱之人赴死决心的无助和悔恨,脑袋里没了别的想法只剩哀求,“不要……顾淞……你要怎么才肯停车?别死,你不能死……停车,停下……”   回应他的是又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沈嵘之将脸埋进胳膊里,他已经走投无路,顾淞放了放油门的踏板,“很简单,我要你对我坦白,要你的心,要你的全部。”   摇头,挣扎,难以抉择,顾淞叫他看看前面,沈嵘之下意识看了,不到三十秒距离的前方,有个近乎九十度的急转弯,顾淞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沉稳却残忍,“我就给你这么点时间,要么你给我机会,要么我们一起直接撞上去,你选。”   太难了,也太过分,这个小孩像是个陌生人,非常可怕,却也莫名可靠……生死时速命悬一线的档口,有种强烈欲望随着死亡的逼近而愈渐清晰,沈嵘之看看前方,又看看身边这个小傻子,眨了眨水汽模糊的眼,可能有一点点迟了?但是,不想死,想活着,想要见证他和顾淞的可能性。   “我是沈雾。”   尖锐的刹车声将耳朵刺激出一片嗡鸣,橡胶过度摩擦的焦糊味,还有着火引发的烟雾,是沈嵘之那个瞬间的全部记忆……顾淞撞在方向盘上半天没能直起身子,他们离隔离栏杆只差毫厘。   沈嵘之将四散的魂魄安回原处,第一件事想要查看顾淞的状况,他却仍旧被绑着动弹不得,挣不开急得用牙去咬,然后他就被捧了脸,顾淞眉宇间虽有痛楚的神色,却在对他笑,沈嵘之泪水跟断了线似的疯狂往外涌,张口讷讷语无伦次,“我母亲是个应召女,高级的妓,是公车,人尽可夫……”   “沈泽阳包养她,有了我……但是她不安分,不检点……”   “小偷的孩子是小偷,妓女的孩子也还是妓……”   “她是被沈泽阳亲手掐死的,本来我也……但是我不知道,我活着……”   “圈子里人尽皆知,她脏,我也脏,她是贱货,所以我也是……”   沈嵘之说得断断续续,几次抽噎到不能好好说出完整的句子,却固执又坚持,顾淞一路狂飙理所当然招来了警察,几辆警车停在他们身后,有人逼近示意他们下车,顾淞握着沈嵘之的手腕轻轻给他揉搓,“可以了,吱吱,已经可以了。”   但是沈嵘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太急切,他怕现在不一股脑说完,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个勇气了,“你父亲……顾峥,只有他,只有他……”   “他那么好,那么那么好……对不起,我没办法……”   “没有顾峥,就没有今天的沈嵘之,也许你哪天心血来潮招来的男妓,名字就叫沈雾……”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么脏,我不配……”   泪水在眼眶里颤动滑落,沈嵘之委屈至极,“但是我爱你,呜……我爱你……”   “吱吱。”   “顾淞……”   “我也爱你。” 第53章   沈嵘之是被顾淞从副驾里抱出来的,他因抽噎得太厉害有缺氧的症状,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整个人就迷迷糊糊了,警灯的红蓝光让他觉得刺眼,周围的喧闹也很讨厌,沈嵘之下意识把脸埋进顾淞胸口,小傻子跟他说不要怕,眼前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沈嵘之头一次这么心安理得地依赖一个人,不知何时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在卧室床上,室内的灯光昏暗却舒适,床头放着温热的水,沈嵘之试着坐起,手腕刺痛,低头看去昨晚只是简单包扎过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另一只腕上有明显的淤痕,沈嵘之想起白天那场心有余悸,明明还是有点不安,唇角却勾起个弧度。   并不是说他能这么快一下子完全释怀,但是,沈嵘之只要一想到顾淞最后那句我爱你,就压不住内心的喜悦,忍不住想要微笑。笑着笑着眼眶又有点湿,这时候被人一把揽进怀里,沈嵘之顺势在小孩心口蹭了蹭,听见噗通噗通沉稳的心跳声,顾淞问他,“感觉好点没有?”   沈嵘之点点头,放在被面上的双手因为紧张而攥了攥拳,“顾淞,我……”   小孩牵了他一只手,手指交缠,握紧,“沈嵘之,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小的时候,你偶尔会到我家来,那个时候我就对你充满好奇了。小时候不懂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叔叔真漂亮啊……天上掉下来的才会这么好看呢,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白雪王子。”   沈嵘之很局促,第一次被人夸,夸得还乱七八糟的?顾淞看着他一点一点红起来的耳根,越发满嘴没边了,“爸爸让我叫你叔叔,我都偷偷叫你白雪王子来着,你难道没发觉每次你跟他谈事情,后面总有个小跟屁虫吗?我那么那么努力吸引你的注意力,还故意抱着小恐龙显摆给你看,可是你一直好冷淡,不过也没关系,我就是光看着你都觉得满足。”   “小恐龙真是定情信物,你送的,快初中了我还搂着睡觉呢,好多年了,我妈还帮我补过好几次……但是后来还是找不到了。”   顾淞说的这些沈嵘之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以前记得的只有顾峥,现在更像是记忆被抽空,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顾淞的失落让沈嵘之也有点沮丧,“对不起,我不记得……”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顾淞吻了吻沈嵘之的脸颊,“后来想想就知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对恐龙玩偶那么执着,但是没关系,小傻子喜欢,你就又买了一堆,我们现在有这么多定情信物了。”   “吱吱,你真的无法想象,我在恢复意识之后那几天有多窃喜,虽然说起来挺没心没肺的,我父母都没了,但是我真没法骗自己,对于你把我偷偷拐上床这件事,我特别高兴。”   “没有恨,没有不满,没有不解,没有生气,就只是纯粹的高兴。”   沈嵘之的心被顾淞的话语搅得一团乱,他哪有那么好……而且就算顾淞说不介意,也不能改变他做错事的事实,沈嵘之摇摇头却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么,顾淞见状啪叽一声拍着脸颊将他的脑袋固定住,“别摇头,别怀疑,我得让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省得你一天到晚想东想西自我否定。”   “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好,又温柔,又能干,你那么成熟,不动声色就帮我把仇给报了,我躲在你背后吃喝玩乐,基本上什么也没做,还冲动鲁莽一直在给你惹麻烦,你说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怎么就喜欢我了呢。”   沈嵘之不说话,顾淞忿忿,“所以什么恶心什么脏,都他妈是扯淡!谁再拿这个来侮辱你,老子跟他拼命!”   “顾淞……”是救赎吧?已经唾手可得了,但是,但是……沈嵘之不太能好好组织自己想说的话语,“没有那么好的,你不知道……我流着她的血,自己也犯了这个病,才知道……她应该就有性瘾,这是遗传,我可能好不了,一辈子都得这样,一辈子都这样了,好不了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明白,我还是在利用你,我……”   “我就高兴被你利用,你去利用别人我还不乐意呢,再说了……”顾淞突然嘿嘿一笑,脸红,“我大概,求之不得吧。”   沈嵘之愣了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羞愤之余不知哪里还冒出来点甜蜜,让沈嵘之没过脑袋怔怔追问,“真的不觉得淫乱?我那么,放荡……”   淫乱,放荡这些字眼沈嵘之说得都极其艰难,顾淞没有直接回答,盯着他若有所思,片刻眨了眨眼,问道,“吱吱,你是认真在问这种问题,真心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   沈嵘之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刺痛,顾淞搂了他,手在后腰轻轻摩挲,“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你得听我的,不能反抗,我会让你清楚,透彻,深刻地意识到,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顾淞的话语听起来有点危险,沈嵘之却鬼使神差点了点头,然后就被顾淞哄进了浴室,洗脸池的镜子前面,沈嵘之被顾淞从后面搂着,衣服的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下意识想逃,沈嵘之挣扎,顾淞吻了吻他的耳朵尖,“吱吱别怕,你刚答应了不反抗的。”   沈嵘之被耳朵上突然的酥热弄得腿都软了软,靠在顾淞怀里,终究被他扒掉了上衣,他最近体重掉了不少,身形看起来比以前单薄,皮肤也透着病态的苍白,沈嵘之只瞥了一眼就羞耻感泛滥,顾淞却爱不释手,扣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镜子里的自己,在沈嵘之微微发颤,莫名被锁住视线的时候,顾淞的手沿着脖颈渐渐摸下去。   锁骨的凹陷精致诱人,瘦削到可以称之为玲珑,幸亏沈嵘之平时穿衬衣都将领口捂得严严实实,不然不知道要勾得多少人想入非非,顾淞的手指在上面流连而过,摸到他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那上面有三颗散乱分布的淡色小痣,不知为什么被顾淞着重点出来之后,就让人觉得很色情……   手指滑过胸口,避开了关键部位摸到肋骨细细拿捏,劲瘦的腰身和小腹,其实本来隐隐约约是有腹肌的,现在都被折腾没了。倒三角区域再往下镜子里看不见,顾淞的手在沈嵘之稍微抬头的性器上似有似无蹭了一下,沈嵘之浑身一颤,脑袋开始变得不怎么清醒。   顾淞的手指像是有魔力,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被他这么一摸,倒是让沈嵘之觉得陌生起来,柔软白皙纤细,好像很脆弱很容易弄坏掉的样子……开小差的空档被顾淞偷袭,两颗备受冷落的乳粒被捏住揉搓,沈嵘之闷闷哼了一声,却挪不开视线,那两颗小东西虽是褐色却偏粉嫩,被欺负地渐渐染上一层艳色,顾淞温热暧昧的吐息就在他耳边,“吱吱,你这么漂亮,我会让你变得更漂亮的……”   “唔……”想叫小孩别揉了,又舍不得乳尖传来的阵阵酥麻,沈嵘之的腰在颤,顾淞腾出一只手来剥掉他的裤子,性器被握住的时候沈嵘之只有仰头享受的份,面对情欲他的意志力总是异常薄弱。   被顾淞同时照顾到两处敏感点,沈嵘之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呻吟,身体渐渐热得发烫,顾淞这时候又开始胡言乱语,“吱吱,你看啊……粉红粉红的……有哪个快四十岁的人了跟你一样一动情就全身都起性晕?嗯?你还说你不漂亮?”   “唔……不,不对……啊……”起不起性晕跟年龄没有关系,沈嵘之想如是反驳,却又觉得因为这种事跟小孩较真又荒唐又丢脸,再加上张口就是断断续续的呻吟,沈嵘之闹了点别扭,咬唇不肯再发出声音,顾淞见状也不急,去他脖子上啃了一口,弄出啧啧的声响,最后嘬出个草莓印来。   沈嵘之气恼,“你弄在这种地方……唔——!”后穴也被手指入侵了,顾淞舔着他颈侧的皮肤,“吱吱不喜欢在脖子上留吻痕?好啊等会我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也不……啊……不行……!!”他是有多习惯被顾淞玩弄,所以才会这么快就习惯了手指?内壁被抠弄得很舒服,这才两下就缴械投降,顾淞抽出手指换了胀烫的性器顶到穴口,直到这时沈嵘之好像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个惊慌失措的不字被带着哭腔的呜咽打断,又粗又长的东西直直捅进了最深处,沈嵘之双手撑着洗脸池,看进镜子里那个自己眉微蹙嘴微张,含着水汽的眼睛里却只有欢愉。   偏头不想再看,被小孩捏着下巴逼他直视,镜中的两人前胸后背贴得密不透风,明明看不见相连的下体,沈嵘之却下意识紧了紧后穴,顾淞在他耳边呵出一口滚烫的气,“吱吱你真是,要命……”   沈嵘之不是很明白,当然顾淞也没功夫解释给他听,按住他的后腰,性器缓缓抽出去,看穴肉紧致和润滑程度还行,就毫不留情一捅到底!   “啊——!唔……”呻吟完全不受控制,随着顾淞每一次顶跨而规律地冲口而出,沈嵘之伸手去推顾淞的小腹,“别一上来就……啊嗯——!还不……啊……还不行……”   小孩却耍起无赖来,避开伤处捏着他的腕也压在后腰,整根顶进去,扭腰用性器在甬道里细细地磨,“哪里不行了?不是好好的都吃进去了?”   “混……啊啊啊啊……那里,那里不能磨……哈啊~~!”腰背绷出了非常漂亮的弧度,顾淞向后拉着沈嵘之胳臂,让两人换了个侧身面对镜子的角度,一边恢复抽插一边诱惑沈嵘之,“吱吱,吱吱你看。”   沈嵘之云里雾里,唇角不知何时挂了唾液,被这么吩咐了就乖乖偏头,镜子里强壮结实的青年,高高挺起的性器在他的屁股里进进出出,每一下都带出水光,看起来淫靡极了,沈嵘之被这画面刺激得越发性欲高涨,自己的性器颤了颤差点缴械,连带后穴也收缩得更厉害,惹得顾淞红着眼掰开他两片臀肉,眼瞧着穴口被带出来没能全部塞回去的嫩肉蠕动不息,呼吸一窒更大幅度动作起来。   啪叽一声臀肉被撞得发颤,剧烈的酸麻让沈嵘之双腿发软,无意识踮起脚尖小腿抽了抽,沈嵘之摇头,看向镜子里的顾淞求饶抱怨,“唔——!站,站不住了……顾淞,别……别这样……呜嗯~!!”   话音才落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去,顾淞及时撤出将他拉住,转回正面让他好好扶着洗手池边,这才握住自己再度整根捅进去。   黏黏糊糊的交合声响成一片,沈嵘之撑不住渐渐趴了下去,大理石台面的凉意没能浇灭欲望分毫,反而这种意外的刺激也成了调味剂,沈嵘之呜呜咽咽颤抖摇头,顾淞进出的频率不减,搂着沈嵘之的腰,俯身下去亲吻他肩胛处的蝴蝶骨。   沈嵘之像是被他烫到,身子一绷头微微后仰,顾淞便扶着他的脖颈不再让他低头,“沈嵘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就这么干死你!”   “呜——!!啊……”沈嵘之从来不知道后入的姿势可以顶得这么深,那些以前从来没被开发过的嫩肉此刻全都暴露出来,被迫承受龟头和茎身的任意欺凌,偏偏他恬不知耻的屁股食髓知味,被欺负得越厉害越是紧紧吸着性器舍不得放开,难得他还没射小孩倒是先受不住了,腰腹一紧在他身体里又硬生生胀大了一圈。   “怎么……啊——!太撑……你快,快点……啊啊……”其实不用他催促小孩也不会放过他,又硬又烫的东西发起了全面攻势,沈嵘之被掐着腰干得颠三倒四,连脑袋都顶在了镜子上,迷迷茫茫看向前方,镜子里有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自己,眼角含泪眉头轻蹙,苍白的脸上透着红晕,淡色的唇上也是一片水光,因着顾淞的动作呻吟似是呜咽,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样子……   唔——!没有办法再继续分神,小孩捏着他的臀肉开始射精了,滚烫的东西全都浇在腺体上,让沈嵘之爽到说不出话来,虽然还是没有射,但腿根一直在抽搐痉挛,直到顾淞射完了抽出去,那要人命的酸麻才缓解下来,沈嵘之脱力趴在洗脸池上动弹不得,顾淞将他翻成正面,看见他挺硬却没有溢出腺液的性器,眉头轻轻蹙起。   沈嵘之推了推小孩,“没事,我就是……”他还没组织好话语,顾淞就直接跪了下去,轻轻一个吻落在大腿根,又伸出舌头来回舔弄那片白嫩的皮肤,最后生生嘬出个红痕。强大的吸力其实不算特别好受,沈嵘之却面红耳赤,他想起来小孩刚刚说要在别的地方给他留下吻痕,大腿内侧什么的,非常地让人心动。   然后顾淞就在沈嵘之的混乱中将他的性器纳入口中,这和上次蒙在被子里看不见不一样,小孩卖力地吮吸,顶着一双明显讨好的眼睛仿佛在问他舒不舒服,这番心理刺激不是一点两点。   沈嵘之的腿又在打颤,顾淞的舌头让他非常舒服,眯着眼小声哼吟,手指也不自觉埋进顾淞的头发里,被舌尖顶开铃口恶意挑逗的时候,沈嵘之的小腹酥热到像是能化掉,酸胀的性器在那瞬间到达极限,沈嵘之揪着顾淞的头发,不自觉挺腰顶进小孩喉咙深处。   他射得东西并不多,顾淞完全来得及吞咽,顺势还含着渐渐软下去的性器轻舔安抚,沈嵘之射完之后腿软下滑,顾淞将人直接抱去了床上。   沈嵘之一身虚汗,回过神来心境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伸手去擦小孩唇边沾上的白浊,沈嵘之从来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般坦然面对情欲,顾淞想要向他证明的东西他懂了,做爱并不恶心,沉迷在情事里的自己也并不丑陋,因为那不仅仅是欲望的宣泄,他们之间还有爱,他是被这个小孩爱着的……   他被爱着。 第54章 完   夜里顾淞莫名失眠了,翻身侧卧,就那么撑着脑袋细细打量睡在他身边的沈嵘之。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这么多天就连睡着的时候沈嵘之眉头都是轻轻拧着的,现在这样,应该是彻底雨过天晴了吧?   忍不住伸手去摸沈嵘之的脸,他那么好的吱吱,为什么会有这种让人心疼的过去呢?顾淞在得知沈嵘之曾经喜欢过顾峥后,就算他努力不去想或者不去在意,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他对顾峥是有过怨恨的。但是现在,顾淞只无比感谢父亲当年将沈嵘之拉出泥潭的举动,即便因为这个沈嵘之喜欢顾峥喜欢到连名字都要改成配对的。   思绪到了这里顾淞的心情有点起伏,不是烦闷,而是有什么快要呼之欲出的感觉,顾淞怕吵到沈嵘之睡觉,自己轻手轻脚爬起来,去露台上点了根烟。   他在沈嵘之面前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傻子,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乖宝宝,以前说白了也就是富二代,抽烟喝酒飙车泡吧这些事情没少做,这是头一次顾淞后悔自己浪费了青春,如果他那时候能多跟父亲学点东西,他就不会在家里出事的时候束手无策,也不会在沈嵘之这么辛苦的情况下连忙都帮不上。   烟草让乱七八糟的情绪镇定不少,顾淞其实不是什么浪漫主义者,但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沈嵘之了,他前十八年懒懒散散的人生,该试的该玩儿的也算全都体验过,既然确实没有什么梦想要去追逐,那他总该担起肩上的责任,为了自己和白雪王子能有更好的未来,为了沈嵘之余下的年年岁岁再也不受到任何伤害。   烟烧到尽头顾淞便回了屋,他都在想心思也没抽几口,但是神经中枢已经被刺激得越发清醒,他更睡不着了,无奈只能去书房看看能不能找本乏味的书培养睡意。无聊的书很多,但是都没什么作用,顾淞百无聊赖翻了几页,想起来他之前装傻的时候为了骗沈嵘之的涂鸦,有心在上面再画几笔,顾淞凭着记忆去找,却发现抽屉基本都被清空了。   莫名有些失落,顾淞往后靠去椅背上,这个角度让他发现最下面拉开的抽屉,底部的木板似乎有些倾斜,顾淞眯了眯眼伸手去摸索,然后就发现了抽屉里的暗格。   手帕这种东西他是没印象了,但是打火机他记得,是他父亲的。   拿起来捏在手中把玩,顾淞倒是没有生气,就是觉得,有点酸……盖子划开叮的一声很清脆,再一打火居然还能着,这保养得很好嘛……顾淞开始有一点点不爽了,将盖子开开关关弄出连续不断的叮,咔哒声响,本来瘫坐在转椅上的顾淞,突然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猛地站了起来!   这才对,这才对……   因为偷偷喜欢所以会把心上人的东西小心翼翼藏起来,如果不喜欢那无所谓,但遮遮掩掩算怎么回事?沈嵘之跟他家不是完全没有来往,而且其实比起一般人已经算是亲密的了,怎么可能家里连张合影都没有?他爸的行为太过刻意了……   所以是不是,如果他再回家去仔细找一找暗格类的东西,肯定能找到什么沈嵘之的贴身之物?   电光石火又联想到自己的名字,顾淞,沈嵘之原名沈雾,雾淞雾淞,天知道他爸当年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到底有什么念想!   真是疯了……   顾淞也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他所意识到的这个事实很疯狂,但是他决定到此为止,已经过去的秘密他不想去揭露,而且他吃饱了撑的才把这些告诉沈嵘之!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吱吱是他的,他是吱吱的小傻子,只有他一个人扣开了沈嵘之的心扉。   顾淞需要压压惊,随手抄起桌上的小恐龙揉捏摆弄,他和吱吱的缘分很久之前就定下啦,从那个他本来哭唧唧委屈巴巴的午后,年轻漂亮的沈嵘之抱着恐龙玩偶上门,对他微微一笑开始。   捏着捏着觉得有点膈手,顾淞疑惑,仔细摸了摸恐龙肚子,感觉里面确实有东西,颠过来倒过去看了看,这个恐龙玩偶的屁股下面居然有暗扣,打开是个小口袋,顾淞伸手进去探了探,摸出两枚戒指来。   总不至于买来的时候就在里面了,那把戒指放进去的人,非沈嵘之莫属。顾淞想起来之前他曾经想逗弄沈嵘之的一时冲动,没想到沈嵘之却真的上了心。戒指拿在手里细细翻看,设计过于普通,显得很朴素,也没刻上什么有纪念意义的字母或者日期,顾淞只疑惑了两秒就反应过来,这对戒指沈嵘之应该准备得很仓促。   顾淞试着去揣测,沈嵘之将戒指藏在小恐龙里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他那时候万念俱灰,睹物思人,在决定结束生命的时候,将戒指藏在了有可能会被自己拿走的小恐龙里……   顾淞的心口又猛地一阵酸疼,他的吱吱就是这样,连爱都爱得小心翼翼,自己若是拿走了,不……沈嵘之应该知道自己肯定会把小恐龙都拿走,这样就算他一辈子也不会发现,那也算是沈嵘之把戒指送了出去,圆了个虚无缥缈的梦。   顾淞将戒指攥在掌心,握紧,他欠沈嵘之的东西,就从这个开始还。   回到床上将沈嵘之环腰搂住,忍不住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沈嵘之到底被他闹腾醒了,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下意识嘟起嘴唇回应他,啾啾地亲了好几下,然后才顺着顾淞的背心问他怎么了?   顾淞翻身压上沈嵘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沈嵘之这会是彻底清醒了,先环顾四周确定他们还在家里,自己也没在做什么奇怪的梦,这才迎上顾淞的视线,小孩的眼底一如既往清亮,暖色调的灯光映得他眼波荡漾,沈嵘之到底先败下阵来,抬手去捂顾淞的眼睛,却被顾淞捉了手,拿到唇边亲吻指腹,“吱吱……沈嵘之,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沈嵘之笑了笑,大概是顾淞不傻了之后第一次如此坦然,“小傻子,我怎么也那么喜欢你呢……”   顾淞的脸颊烫了起来,沈嵘之够起身子吻住他,两人温和地纠缠,呼吸发烫的时候不约而同停下,彼此对望片刻,复又是一个细腻的吻,比窗外的沉静的夜色还要缠绵。   沈嵘之没了心结,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稳定,虽然还是在吃药也偶尔会心慌或者沮丧,但这种时候都有顾淞的陪伴,沈嵘之再也没有做出自残的行为,甚至两个月后沈嵘之都开始嫌弃顾淞的管束。无奈说了几次顾淞都不放心让他独处,大概是被之前吓怕了,沈嵘之想想不能一直让小孩维持这种如履薄冰的状态,就趁着开学季,也没跟顾淞商量,擅自将他塞回了学校里。   顾淞当然生气!却对沈嵘之这个决定没有太大异议,他本来也是打算等吱吱状态再好一点就回学校继续念书的,但是!吱吱不跟他商量分明就是把他当小孩子对待!顾淞当晚身体力行,好好向沈嵘之证明了自己的男子气概。一开始两人都挺沉溺其中,顾淞射过一次之后,沈嵘之便只能软软挂在他身上,一边哼着不行不要,一边却又将他搂得死紧。   爽到不行了还会张口咬他,也不知这毛病是什么时候养成的,顾淞倒抽着凉气混混沌沌地想,捏了一把沈嵘之的屁股,“吱吱你又咬我……说我是小狗,你咬人难道不是小狗了?”说话间一下一下狠狠操干着,腺体被撞得几乎麻痹,沈嵘之努力憋着不知是酸意还是尿意的小腹,语无伦次,“呜……是……啊……够了……已经够了……呜嗯——!”   顾淞唇角勾起坏笑,“是小狗吧?那……是不是小公狗的小母狗?”   沈嵘之眼前一片迷蒙,被疯狂的快感弄得快要丢了魂,胡乱点头附和,“啊——!是小狗……呜……是……是……”咬唇,迷迷蒙蒙去找小孩索吻,“是淞淞的……小狗……”   激得顾淞也顾不上较真,是淞淞的就够了!一挺腰一顶跨把直接把沈嵘之操成一滩水,软软偎在他怀里跟没骨头似的,最后痉挛着达到干高潮,差一点点又射出尿水来。   沈嵘之虽然羞恼却拿小孩完全没办法,顾淞总能找到各种惩罚他的理由?加上沈嵘之自己对性的渴望,其实他也挺乐在其中的……性瘾到底好没好沈嵘之不知道,反正为了配合顾淞的精力,他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不纵欲过度,沈嵘之颇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种事不提也罢。   后来深秋的某一天,沈嵘之一个人站在顾峥和宋芸的墓前,拿掉墓上面飘的几片落叶,然后将手揣进风衣口袋里,一言不发站了很久。沈嵘之以为自己会感慨或者内疚,但真正面对顾峥和宋芸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心里一片平静。   有另一人的脚步声从后传来,沈嵘之没有回头,那人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鲜花轻轻放在墓前,又点了香烧了些黄纸,最后退到他身侧和他并肩而立。   本以为是安安静静的祭拜,顾淞却不规矩地伸手揽了他的腰,沈嵘之斜眼瞪他,小孩让他转身和他面对面,“怎么?在我父母面前就害羞啦?都要嫁到我们顾家来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嵘之眉头微蹙,不明白小孩胡言乱语什么,那边顾淞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不是冲着墓碑跪的,而是冲着他跪的,沈嵘之被惊到,第一反应是弯腰去拉他,“你干什么?”   顾淞顺势握住他的手,却没有急着说话,抬头仰视他,沈嵘之心里一个咯噔突然就明白了,动了动唇声音在颤,“顾淞……”   小孩低头,优雅又虔诚,轻轻一个吻落在沈嵘之手背上,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两枚闪闪发光的戒指,顾淞冲他扬起唇角,“吱吱,我们结婚吧。”   沈嵘之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顾峥的墓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顾淞捏紧,沈嵘之压下那颗狂跳的心脏,没有让他的小傻子等太久,视线重新回到顾淞身上,对上他既忐忑又笃定的眼神,沈嵘之逆着光抿唇回给顾淞一个笑容,“好。”   顾淞都顾不上废话了,赶紧跳起来给他戴戒指,沈嵘之一眼就看出来了,戒指是他之前差点丢掉的那一对,不知道顾淞是什么时候找到的,似乎加工过,刻了些暗纹,内圈还有字,他手上的那枚沈嵘之没来得及看清,但是给顾淞戴戒指的时候,沈嵘之将顾淞戒指内圈的刻字看得真切。   Mist My Love   顾淞从没对沈嵘之的名字有过任何要求,但是眼下他想要结婚的对象是沈雾,是那个沈嵘之一直自惭形秽,竭力否定,甚至想要抹煞的沈雾。这一刻沈嵘之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救赎还有重生,那个小心翼翼被他藏着掖着的自己重见天日,沈雾就是沈嵘之,是顾淞的情之所钟。   他太过感慨愣了许久没反应,顾淞却是等不及了,无名指勾着戒指自己穿过去,然后抓着沈嵘之的手义正言辞,“你答应了!戒指都戴好了!反悔来不及了!”   沈嵘之踮了踮脚抵上小孩的额头,眼底的笑意清亮动人,“早就以身相许了,我反悔什么?傻子!”   微风撩了两人的发丝,蹭在脸上连心口都跟着痒起来,顾淞压不住那阵阵叫嚣的悸动,在天地和高堂的见证下,如愿以偿和他心心念念的白雪王子四唇相贴。   (全文完)   我的结局好像陷入了套路,然而我想不到更新意的写法了,挠头,干笑……结局应该不算仓促,毕竟感情上很圆满啦,番外应该会有?但是没想好写什么梗。最后我要抬头挺胸地说,五月之前完结,我立的flag我做到啦!!!感谢一直追文的大家!一起见证吱吱和小傻子的幸福! 第55章 番外 01   有攻喝醉了被“捡尸”情节,还是超现实的乱写,怕踩雷的不要继续看了。 顾淞不懂事喝得烂醉,吱吱撞见顾淞被“捡”,并没发生出轨实际行动,但是很多人觉得接受不了,那就这里止步吧。 我真不再想讨论什么对错,追究不追究了。 非要踩雷也别来和我说看完像是吃了苍蝇,烦。   明天是顾淞的生日,小孩提前了好几天就开始明里暗里地提示,沈嵘之当然明白,却有意装作不知,只端着长辈的态度让他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想象着小孩又失落又傲娇死活不肯直接说出来的样子,沈嵘之的心情很愉悦。顾淞的声音和刚才比起来有点蔫儿,却还是舍不得沈嵘之,两人又黏黏糊糊聊了好一会。   挂断电话沈嵘之就上了飞机,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身处异国却突然看见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更让人惊喜了吧?当然,沈嵘之还做了其他安排。   下飞机是凌晨三点,沈嵘之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顾淞,二十岁算是个大生日,他希望给小孩留下非常美好难忘的回忆。   精心准备了属于两个人的生日派对,精细到就连食材都是沈嵘之亲自把关过的,烛光烟火等等更是不用说,紧锣密鼓安排到下午,沈嵘之驱车去了顾淞的学校。   但是他却没有等到顾淞。   沈嵘之给顾淞打了电话,背景音热热闹闹,都是年轻人的闲聊和笑闹,小孩的语气别扭又酸兮兮的,问这个时间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沈嵘之反问顾淞今天有什么安排,小孩回了他一句自己找乐子呗,你又不能陪我。   沈嵘之知道小孩生他的气,但惊喜就是要出其不意才能达到它应有的效果,所以沈嵘之只叮嘱顾淞早点回家,小孩冷冰冰回了他一句知道了,便带着情绪挂断电话。   沈嵘之先回了顾淞的住处,小孩有正常的交际这没什么不对,他的计划可以改,总之不会让顾淞这个生日过得平淡无味。   幽幽的烛光将室内烘托出暧昧的气息,桌上放着个略显幼稚的恐龙蛋糕,顾淞的礼物是沈嵘之一针一线亲手缝的,虽然他们已经不缺小恐龙了,但是顾淞总该不会嫌弃……   时针从七走到九,又从九走到十一,一直还算平静的沈嵘之这时候有点坐不住了,打电话给顾淞,小孩一直没接,沈嵘之知道他可能还在酒吧里和朋友们玩得正high,明明应该理解,却无法自控地生起气来。   顾淞生日当天的最后一个小时,沈嵘之一直坐在沙发上给小孩打电话,最少得有几十个吧,顾淞全都没接,一于是直到最后一分钟,沈嵘之也赌气连个生日快乐都没有给顾淞发。   零点过后沈嵘之吹灭了蜡烛,其他什么都懒得管,径自洗了澡爬去床上睡了。   可他哪里睡得着,不过是在赌气罢了,辗转反侧到凌晨快四点,终于听见门响,沈嵘之一开始都没打算起来,但外面动静不断却始终不见小孩人影,沈嵘之到底先沉不住气,想象着顾淞可能会有的惊喜和无措,沈嵘之打开了客厅的台灯。   却只有惊没有喜。   顾淞衣衫不整半躺半靠在沙发上,脸上有个艳红的唇印,一手握着自己的皮带明显准备要解开,他身上还趴着个身材火辣衣服脱了大半的妙龄女郎。   沈嵘之脸色瞬间煞白煞白,连手都莫名颤抖,顾淞皱着眉头,眼底朦朦胧胧,脑子转不过来,“吱吱……?”   沈嵘之一言不发,瞪了一眼女人,女人大概只是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猎物想玩个419,一看是有主的很从容地穿上衣服退场,沈嵘之揪着小孩的衣领把人拎到浴室。   被冷水淋了满头顾淞一个激灵终于清醒,很明显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血色也是一瞬间退尽,顾淞慌慌张张想要抓沈嵘之的手被避开,沈嵘之揉了揉太阳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顾淞当然是爬起来追,但是他脑袋昏昏沉沉,浴缸里又滑,努力了很久才站稳爬出来,只看见了沈嵘之带上门离开的背影。 第56章 番外 02   沈嵘之气得手抖,几乎不能好好握住方向盘,顾淞年轻浮躁不成熟他都知道,赌气喝酒不是不可以,有小脾气他也觉得很可爱,但沈嵘之以为他至少知道分寸,顾淞不能没有分寸。   今天这是正巧给自己撞上了,如果他没有过来给顾淞准备生日惊喜呢?沈嵘之不敢想下去……他没办法思考该怎么办要怎么样,不知不觉油门都是直接踩到底的,幸亏现在是凌晨街上几乎没车,沈嵘之在飞速驶过一条减速带车身腾空失控片刻之后,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将汽车在路边停稳。   沈嵘之用仍旧颤抖的手捂了脸,失望伤心不可避免,沈嵘之更头一次生出了对两人未来的疑惑,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他不可能把顾淞一辈子绑在身边,小孩生命里总会出现各种各样更加优秀的人,沈嵘之对自己没有信心。   自我否定不是什么好的现象,他大概又要犯老毛病了,沈嵘之强迫自己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启动汽车直接开往机场。   顾淞这边呆呆看着紧闭的大门,整个人如坠冰窖,他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有记忆的前一个场景是自己在和朋友拼酒,紧接着就跳到沈嵘之用冷水把他浇醒。   顾淞也不敢想如果沈嵘之没有在这里……但他清晰的记得那一瞬沈嵘之脸上的表情,刺痛,失望,无力,那双眼睛虽没有流泪,却分明悲伤到哭泣,他把吱吱伤到了这种地步。   顾淞着实不知所措,如果沈嵘之不能原谅他该怎么办……?   分手两字从脑海里冒出,顾淞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瞳孔缩了缩赶紧找来手机想给沈嵘之打电话,一看那上面几十通沈嵘之的未接来电,顾淞挠了挠头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坑竟然喝到烂醉如泥!   像是用相同的方式来报复他,沈嵘之也一直没接电话,顾淞顾不得许多,抓上钱包和车钥匙也往机场赶。   所谓祸不单行就是这种时候,出门没多远就被巡逻的警察拦下,因为他一身酒气说话颠三倒四,直接被拘留关押了一晚,手机理所当然被没收了。   顾淞一开始大吵大闹,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的小混混教育了一顿,但是对方也嫌他酒气冲,见他安静了便作罢,顾淞嘴角疼头疼心口疼,扒着栏杆生无可恋,脑袋里塞满了各种解释的言语却无计可施,后来怎么睡过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被警告教育了一通终于放了出来,一开机就接到文菡的电话,“祖宗你这电话可算通了!你人呢?你和沈总怎么回事?你别跟他闹别扭了赶紧回来,沈总现在医院里躺着呢!”   顾淞一听就急红了眼,他恨不得长双翅膀直接飞到沈嵘之身边,天知道顾淞有多害怕沈嵘之又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电话那头文秘书跟他交代情况,“人就是从飞机上抬下来的……”   顾淞的声音在颤,“是不是安眠药?他是不是又……”   文菡也知道沈嵘之有前科,连忙否定,“那倒不是,各种检查都做了一切正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昏迷不醒。”   顾淞心急如焚,风风火火赶到机场,一路跑过去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有一个伸手将他拽住,顾淞回头看去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甩了甩手挣不开,顾淞也懒得给他废话,摸出钱包来直接扔给他,谁知道乞丐一动不动,鹰鹫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顾淞,让人不寒而栗,顾淞骂了句神经病,硬是掰开乞丐的手,在最后一刻终于赶上了飞机。   到了医院沈嵘之仍旧昏迷,安安静静仿佛只是睡着了,却怎么也叫不醒,顾淞惊急担忧守了一宿,道歉解释和保证轮番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沈嵘之却连睫毛都没动一动。   后来顾淞撑不住趴在沈嵘之病床边打了会瞌睡,惊醒的时候下意识攥紧沈嵘之的手,触感不太对顾淞皱了皱眉,愣愣看去他握着一只生嫩的小手,再抬头顾淞对上一双惊恐害怕怯生生的眼睛,活脱脱一个幼年版的沈嵘之! 第57章 番外 03   顾淞不知道是这个世界魔幻了还是他魔幻了,没人觉得沈嵘之突然变成小孩了有什么不对,当顾淞惊慌失措跑去找文菡的时候,得到的是一个“你疯了?”的眼神,文秘书说,沈总去M国出差了,我刚才跟他视频会议结束。顾淞要她回拨证明,沈嵘之那边却再没有接起,顾淞又质问那病床上的小孩儿是怎么回事,文秘书耸耸肩似笑非笑,你和沈总的事我哪儿知道。   顾淞带着一头雾水回到病房,床上那个小孩裹着被子,戒备又无措,鼻子眼睛嘴巴,怎么看怎么是沈嵘之无疑,顾淞挠了挠头,没办法只能试着搭话,“吱吱?”   小孩一颤,往后蹭了蹭,“沈泽阳把我卖给你了对吗?”   不仅仅是身体变小了,看样子连记忆都回到了五六岁,沈嵘之根本不认识他,这种情况让顾淞的眉头锁得死紧,大概是表情过于狰狞,病床上的小沈嵘之抿着薄薄的唇,天塌地陷好似世界末日那般绝望。   顾淞当然见不得他这样,伸出手习惯性想要抱住他安慰,小沈嵘之的反应不是惊吓可以形容,往后蹭的时候一手按空,直接跌下床不说,连疼都顾不得,就手脚并用爬进床底下藏了起来,顾淞愣了愣跟着跪下去,“你做什么?”   小沈嵘之抱膝蜷成一团,不看他不吱声只瑟瑟发抖,顾淞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可怕,盘腿坐在地上又憋屈又纳闷,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两人就这么长时间僵持着,顾淞其实对沈嵘之的过往还是不甚了解,关键的信息他知道,但具体到年龄点和时间段发生的事情,顾淞一无所知,五六岁这个年纪,沈嵘之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你叫沈雾对吧?”被点了名字小孩还是有反应的,就是似乎更害怕了,顾淞试着让小沈雾对他放下戒备,“对,沈泽阳把你卖给我了,你以后不用再回去沈家了。”他觉得沈嵘之应该会松口气,但是小孩鼻尖一红眼泪就涌了出来,顾淞顿时手足无措,“不是……你哭什么?你跟着我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真的,对了对了,我叫顾淞……顾家的,顾家你知道吗?顾峥……你有印象吗?”   小沈雾还是不言不语,顾淞其实有一点点高兴,看样子这个时候沈嵘之的生命里还没有出现过顾峥,他径自开心就忘了分寸,伸手想把人从床底下捞出来,确实也碰到了小孩,但是下一瞬他就被咬了。   顾淞疼得倒抽凉气,抽回手一看齿痕深得几乎出血,这小孩也太难相处了点,顾淞叫他出来小沈雾理都不理,就躲在床底下抽抽噎噎抹眼泪,最后顾淞也没精力跟他耗了,亲自动手把床拎起搬开,小沈雾没了庇护有种视死如归的架势,兔子一样突然直直撞过来,顾淞被撞了满怀,心口疼痛尖锐,眼前一黑差点都没喘上气,呛咳着捂住心口一个劲地揉,低头看去没有伤口,再想找小沈雾算账的时候,这小孩爬上窗户,一只脚都跨出去了。   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二十几楼,顾淞吓得健步上前拽住小沈雾裤腰,一把将人捞回来,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大概是沈嵘之刚刚用来捅他胸口的“凶器”,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是真他妈疼,顾淞用一手搂着挣扎不休吵吵嚷嚷的小沈雾,一手还在揉胸口,沈嵘之小时候怎么这么拧巴!   等顾淞缓过劲,小沈雾也耗尽了力气,跳不掉了就只能哭,抽抽搭搭求顾淞放开他,顾淞深深叹了口气,“放开你可以,不许跑也不许咬人了听见没有?”   小沈雾别别扭扭点头,顾淞手上松了劲,看他又想跑眼疾手快拉住一只纤软的胳膊,“我不打你也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   可能是因为顾淞从刚刚开始到现在确实都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让人稍微放下了戒备,小沈雾被拉住之后就定在原地,却还是埋着头一动不动,顾淞耐着性子把人掰成和自己面对面,那张哭花的小脸对顾淞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大,本来面对个小豆丁不由之主摆出的教育姿态瞬间破功,顾淞又叹了口气,试着给他擦眼泪,小沈雾条件反射往后躲,顾淞只能作罢,“你刚刚摔下床磕疼了没有?”   小沈雾下意识弯腰摸了摸膝盖,撅嘴扭头不吭声,顾淞盘腿坐在小孩面前真是完全没辙,碰不让碰,说话也不理,这怎么搞?!“喂……我和沈泽阳,和沈家的人都不一样的,我不会欺负你你明白吗?”   小孩吸吸鼻子终于看了他一眼,顾淞赶紧趁热打铁,“你看我长得像坏人吗?你咬人还撞我,我生气了没有?没有对不对,所以你到底怕什么?”   “我现在给你擦擦眼泪再把你抱回床上,其他什么也不会做,你不许再闹了啊……”   伸手慢慢靠近,触到稚嫩的皮肤,轻轻刮掉那上面的泪痕,小沈雾缩了缩脖子再没躲,顾淞终于有机会将那小小的身躯抱起,轻得像是没有重量。   被放回床上小沈雾就裹了被子,任凭顾淞再怎么说都不肯给他看膝盖有没有磕出青紫,顾淞想着我就不信你不睡觉,和他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阵子,果然小沈雾体力不支先睡了过去。   顾淞赶紧趁机检查了一下,膝盖确实有点淤青但是不严重,顾淞给睡着的小孩掖好被子,有些烦闷地走出了病房。   医院过道里有非常浓郁的消毒水味,顾淞始终没想明白现在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做梦好像也不太像,毕竟他的五感都很真实,周围的环境也是细节到连墙上贴的海报都有具体内容,顾淞不觉得他的大脑能凭空构建出这么庞大的场景,那变小的沈嵘之该怎么解释?   想破脑袋也没有答案,顾淞灭了手上的烟头,抬头看见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的面容,眼角淤青唇角还有个伤口,都是他前一天晚上被拘留时被揍的痕迹,如果他是好好的,是不是说沈嵘之遇到了什么事?   一晃神顾淞从玻璃反射的影子里看见一双鹰鹫般的眼睛,一个激灵霎时满手冷汗,可再想仔细辨认的时候,那里面只剩下他自己憔悴又困惑的脸。 第58章 番外 04   载着小沈嵘之回家的路上,顾淞看着外面熟悉的街道,脑袋里的死结依旧一个也没能解开。他以为自己是穿越,却发现时间线根本没有改变,这是他二十岁生日过后的第四天,顾氏的股份一分不少好好地攥在他自己手里,沈氏也还是那个风生水起的沈氏。   转头看了眼这两天与他对话不超过三句的小孩,顾淞心中泛起强烈的焦躁难过和茫然,他有满腹的衷肠无法诉说,眼前这个明明是他的恋人,现在却不认识他甚至对他充满戒备,如果这是沈嵘之惩罚他的方式,他该怎么走出这个困局?   车窗外的各种霓虹灯影在眼前极速略过,顾淞被刺得闭了闭眼,被莫名的倦意侵袭,迷迷糊糊做起梦来。   四周漆黑,空间狭小,唯一的视野是眼前细细的门缝,耳边传来乱七八糟的呻吟交合声,他不够高,只能看见床尾露出的两双交叠的脚……顾淞像是动不了,就站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那嘎吱嘎吱的床不再发出刺耳的声响。   床上爬起来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穿衣点烟,游刃有余和床上的女人说荤话调情,然后男人发现了门缝后面的顾淞。   开门,低头,没有脸的男人却有张笑容邪恶的嘴,蹲下身来捏了顾淞的下巴,像打量牲口一般左右掰着看了看:到底是亲生的,这种姿色子承母业完全不是问题啊,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卖屁股?   顾淞一阵反胃,挥拳想揍眼前猥琐的男人,猛地一用劲把自己给惊醒,车这时候正好停在家门口,顾淞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下车后绕到另一边给小沈嵘之拉开车门。   小孩双手压在大腿下面规规矩矩坐着,没有想要下车的意愿,顾淞试着唤了他一声,沈雾晃了晃两条小腿,“沈泽阳把我卖给你……我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么大点小豆丁能做什么,顾淞还没来得及为小沈雾的早熟而心疼,就听他又忍着哭腔声音带颤申明,“我不卖屁股。”   顾淞瞳孔骤缩,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在一片耳鸣中明白了刚刚的梦境,那分明是小沈雾的视角!   他才五六岁……   一群畜生!   顾淞的气场霎时变得有点可怕,小沈雾战战兢兢没了章法,他不敢动只能撇嘴哭,“我不卖……我不……”   顾淞怔了怔连忙收回自己一身戾气,在车边半蹲半跪,小沈雾埋着头紧张到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噎住,顾淞很确定如果这时候不管不顾地去碰他,绝对会听到惊天动地的叫喊,顾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轻松,“你只要负责吃喝玩乐就好了,不然还能干什么。”   小沈雾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一滴泪,顾淞趁沈雾没反应过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都被卖给我了,当然你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把手给我。”   沈嵘之眨眨眼,一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模样,顾淞把手递到沈嵘之面前,“牵着,我们回家。”   沈嵘之偷偷瞄了眼陌生的房子,又犹豫了很久,才终于颤颤巍巍抓住顾淞一根手指,顾淞则结结实实握住他整只小手,被那柔软却冰冷的触感电了一下心口,那里泛起了近乎尖锐的疼痛。   如果这真的是什么奇幻的现实,他倒宁愿自己能给沈雾一个截然不同的童年。   牵着人一路回两人的卧室,衣柜里沈嵘之的衣服一样没少,顾淞拽了他衬衫的一片衣角拿到鼻子跟前轻嗅,洗衣液的的清香,淡雅的烟味,还有一种不是糖却很腻人的甜,都是他所熟悉的,属于吱吱特有的味道。   顾淞的鼻子有点酸,沈嵘之宠他他一直都知道,大概被偏爱的真的是有恃无恐,所以他才会如此得意忘形,只要有一点点不顺心就乱发脾气甚至没有分寸,沈嵘之得有多失望多伤心多痛苦?   思绪被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顾淞的裤管被人轻轻扯了扯,“……”   顾淞低头,小沈雾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明明有话说,却连出声都不敢,顾淞将人从腋下举起放去床上,自己半蹲下去让小沈雾可以俯视他,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小沈雾低头绞手指,半天也没有开口的打算,顾淞就想办法激他,“你这小孩儿,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可算是换来了一句堪比蚊子哼的顶嘴,“你才没礼貌。”   “有礼貌你怎么不叫人?”   小沈雾张了张口,又闭嘴,继续低头摆弄手指,看起来有点生气又有点伤心,顾淞也不着急,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陪他一起玩手指。   挠挠掌心作势要反手打他,沈雾下意识躲开,一下子就领悟了游戏的玩法,在顾淞几次都没打着他的时候,小沈雾自己抓了顾淞的手让他掌心向下,幼稚却可爱地做了几个显而易见的假动作,顾淞假装躲躲闪闪,最后被小沈雾结结实实拍了手背。   顾淞哎哟一声叫唤夸他好厉害,沈雾眼底有光彩,牵起唇角偷偷笑,与顾淞视线相交的那一瞬笑容却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好像犯了什么弥天大祸,慌慌张张又把头埋下去,顾淞伸手揉他的脑袋,小沈雾还以为要挨打,猛地瑟缩等来的却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沈雾因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瞬间溃不成军,“叔叔,哥哥,都不好……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想那样称呼你。”   简直就是拿刀戳心窝子,要是可以顾淞恨不得用这把刀捅死沈嵘之口中那些叔叔和哥哥,攥了攥拳顾淞轻轻把小沈雾搂进怀里,“你可以叫我淞淞。”   你独一无二的淞淞。 第59章 番外 05   顾淞从睡梦中醒来,按掉滴滴直叫的闹钟,揉着钝痛的太阳穴,有点闹不清眼前的状况,明明很陌生,却又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清晨。   不待他多想,欢快的脚步由远及近,卧室的门被推开,穿着连体小恐龙睡衣的沈雾跳上床直接扑进他怀里,“淞淞该起床啦!”   顾淞很自然环着手臂困住小沈雾,轻轻挠着他腰侧和腋下,“不是跟你说过不许跑太急么,向上次一样摔了怎么办。”   小沈雾咯咯笑着扭来扭去躲闪,“淞淞坏……不会,不会摔了,之前没吃饱……现在……”小沈雾把的衣服解开个纽扣给他看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每天都很撑哒……淞淞,淞淞不要,不要挠我痒痒啦……淞淞,求你了……”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软软糯糯的撒娇让人心都要化了,顾淞当然是停下动作,凑去小沈雾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沈雾被他闹了一场额头冒汗,眼底波光粼粼,也没犹豫直接小鸡啄米一样回亲他两下,顾淞的心情特别好,捞了人抱在臂弯里,两人一起去洗漱。   沈雾个子还没到他的腰,要踩着小板凳才能够到洗脸池,顾淞给他的卡通牙刷上挤了牙膏,他自己咕嘟咕嘟漱口,然后还龇着牙给顾淞看自己刷得有多认真。   顾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沈雾一脸满足,自己先刷完了就牵住顾淞一只手,十指相扣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顾淞没办法只能单手给他和自己洗脸,小沈雾看着他有些笨拙的动作,眯着眼睛笑,“笨淞淞!”   顾淞捏他的脸,又把人抱去穿衣,西装短裤白棉袜小背心,沈雾本来就漂亮可爱,这么一打扮精致得像娃娃,顾淞差点没忍住想给他化妆,看着他不用处理就很长很翘的睫毛,想想太可爱了心脏会受不了,这才作罢。   两人一起出门去公司,小沈雾一刻也闲不下来,在顾淞身边像只蝴蝶绕来绕去,顾淞怕他又摔倒,伸手一捞把人抱起,小沈雾也不扭捏,摸摸顾淞的耳朵,凑过去说悄悄话。   顾淞听着听着脸上就有了笑容,转头刮他的鼻子,小沈雾吐吐舌头,被顾淞塞进轿车里的时候还在做各种鬼脸。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风景一尘不变,前面的路口左转,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个打扮非常,嗯……令人过目不忘的中年妇女,一身嫩粉还有亮片镶边,戴着一副深紫色金边雷朋太阳镜,还总是拿鼻孔看人。   顾淞的家教让他不会对别人的穿着喜好评头论足,但是,这真的太独树一帜了,顾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更感叹的是这位大妈每天都很规律很准时啊。   想到这里顾淞皱了皱眉,每天……好像没什么不对,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旁边座位上安静了没两分钟的沈雾凑过来往他身上爬,顾淞虚扣着腰让他在自己腿上坐好,摇摇头把怪异感压下,哪有什么不对,他和小沈雾一直就是这么亲昵感情这么好的。   公司里的事情忙来忙去就那么些,小沈雾自己玩累了在沙发上睡觉,顾淞闲下来了觉得有点茫然,他接受了小沈雾的存在,却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习惯性拿出手机播出沈嵘之的电话,能通,却始终没有人接,顾淞难得执着,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回应还是一遍又一遍打,那嘟……嘟……的长音承载的是他数不清的思念,顾淞闭上眼向后靠去,冷不丁听见话筒里传来沈嵘之的声音,“顾淞……”   很清晰所以绝对不是幻觉,顾淞觉得沈嵘之应该生气,可他只听出了压抑和悲伤。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不知怎的就到了室外,顾淞发现自己被困在迷宫里,三面都是高高的树墙。   乖乖转身去寻别的路,四岔路口左顾右盼,猛地被人一把推到在地,膝盖磕得很疼,顾淞呜咽,然后有人咯咯笑着拿石头丢他。   顾淞很害怕,爬起来只看到其他小孩四下逃开的模糊身影,顾淞哭着喊哥哥姐姐,树墙后面却传来厌恶嫌弃的话语,谁是你哥哥,你是那小贱人带来和我抢家产的,少不要脸了以为姓沈就真是沈家人了?   就是!明明和那个婊子长得一模一样,骗得了爸爸可骗不了我们,谁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又是一块石头砸到额角,顾淞爬起来跌跌撞撞逃开,后面两个几个脚步如影随形,然后顾淞脚下一绊,直直扑倒,迎面栽在地上突出而尖锐的石头上……   再次惊醒,眼睛钝钝地疼,伸手胡乱摸索,片刻反应过来这又是沈嵘之的视角,顾淞呼吸杂乱,捂住自己绞痛难忍的心脏,三两步跪去沙发边急于确认。   被折腾醒的小沈雾迷迷蒙蒙揉着惺忪的睡眼,顾淞撩开他额前的碎发仔细查看,一道疤痕藏在眉毛下面,虽然已经好了,却凸凹不平,顾淞无法形容心中所感,他与沈嵘之无数次肌肤相亲,竟然从来也没留意过吱吱这里竟然有个伤痕!   小沈雾看他伤心难过,伸手贴了他的脸颊轻轻抚摸,“淞淞,你怎么啦?”蹭蹭鼻尖又拍拍顾淞背心,“我亲亲你,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顾淞眼眶微微湿润,捏着沈雾的小手拿到唇边吻了吻。   吱吱,淞淞很想你。 第60章 番外 06   又是一天莫名其妙地醒来,顾淞按住一抽一抽跳个不停的太阳穴,终于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一切都很正常。   他的记忆有很明显的缺失,可他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他总是不断重复地从睡梦中醒来,却越来越觉得疲惫,到了今天更是浑身隐隐都在疼,顾淞伸手擦掉鬓角的汗,起床去找比他醒得早的小沈雾。   楼梯口看见那小孩蹦蹦跳跳下了楼,顾淞唤了一声沈雾没理,只好自己跟上去,走了没两步顾淞捂住发闷的胸口,总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很稀薄,顾淞皱眉,看见小沈雾进了储藏室,深呼吸压下那种憋闷,加快脚步追上去。   储藏室里黑漆漆,顾淞按开墙上的开关,白炽灯闪了好几下才彻底亮起,伴随着明明灭灭刺眼的光亮,心脏有一瞬疼得像是要痉挛,顾淞扶着门框的手死死捏紧,然后灯光彻底亮起来的同时,疼痛像是幻觉也彻底消失无踪。   一目了然的房间里并没有小沈雾的身影,顾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莫名慌乱,转身开始满屋子寻找,可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小沈雾了。   床底,衣柜,窗帘后面,以及楼梯下的隔间,视觉死角,家具的夹缝,甚至是冰箱,哪里都没有,顾淞站在客厅中央冒着冷汗环顾四周,这个家里明明到处都有小沈雾的痕迹。   刚来的时候喜欢站角落,特别是那种不起眼让人容易忽略的角落,哄了好几次还是小心翼翼将信将疑。   后来稍微放得开了,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趴在沙发上看故事书,两条小腿翘起悠悠哉哉地晃荡,看起来很随性的样子,被抓包了会紧张会局促还会脸红,非常可爱。   再到后来客厅满地都是小沈雾的玩具,顾淞教育过他玩过之后要收好,小孩却振振有词,都不能收哒,放在那里就是有特殊意义,淞淞你只是还没发现而已。   顾淞捏他的鼻子,说你根本就是偷懒而已吧!小沈雾嘿嘿一笑蹭进他怀里撒娇,放着嘛就那么放着,好不好嘛……   这些记忆那么生动又鲜明,顾淞不相信自己能凭空捏造出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院子里寻了寻,依旧什么也没有。   顾淞茫然无措,站了片刻突然用尽全力撕声呼唤沈雾的名字,却喊着喊着沈雾就变成了沈嵘之。   吱吱,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淞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意识有个突兀的断片,顾淞听见细小可怜的呜咽,视线恢复他看见床边地上跪着个男人,浑身颤抖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更下方有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在哭,听不真切的气音似乎是在喊爸爸。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漆黑的房间照亮一瞬,顾淞看见了男人狰狞扭曲的脸,他的双手死死卡着一个脖颈,因为用力过猛所以才浑身颤抖,有只小手艰难地扒着男人绷出肌肉的臂膀,手指的关节全都泛白,却连一个痕迹都没能在那条手臂上留下。   小孩的脸颊憋得青紫,但这并不妨碍顾淞认出他是沈雾,顾淞疯了一般出声叫喊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无法感知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根本动弹不得。   顾淞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沈泽阳眼中的恨意疯狂滋长,看着他咬牙切齿骂沈雾贱种,看着沈雾模糊的泪眼一点一点翻白,动了动唇还在无声地叫着爸爸……   顾淞撕心裂肺地叫喊,你放开他!!你他妈放开他!!!畜生!!!放手!放手!!!再不放手的话……   撼天动地的雷声猛然响起,劈醒了发疯的沈泽阳,死死卡住脖颈的双手蓦然松劲,小沈雾已然昏迷,胸膛的起伏微不可见。   电闪雷鸣仍在继续,床头台灯鬼使神差翻到在地,被彻底惊醒的沈泽阳向后跌坐捂脸哭泣,顾淞偏头从镜子里看见了“他”自己,曾经丰盈诱人的身体透着青灰,置身于一片污秽狼藉中,姣好的面容也不复存在,现在只剩在挣扎中凌乱的头发,吐在外面收不回去的舌头,还有全部翻出白瞳布满血丝的眼睛。   而就是这幅恐怖的面容,这双可怖的眼睛,带着难以形容的怨毒,从始至终都直勾勾盯着沈雾。   顾淞无法呼吸,撕心裂肺的疼扯得他支离破碎,这么残忍让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场景,沈嵘之告诉他的,却轻描淡写只有那么一句话。   她是被沈泽阳亲手掐死的,本来我也……但是我不知道,我活着……   沈嵘之才那么小,可当天的场景他都记得,到底得有多刻骨铭心?又到底多少年的午夜梦回,这都是沈嵘之噩梦的根源?   顾淞不敢想,他的心肝脾肺肾全都被腐蚀了一样疼,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混账那么自私,竟然从来也没有了解过沈嵘之的全部。   不知不觉早已满脸泪痕,有人捧着他的脸温柔地擦去那些泪痕,顾淞感受到沈嵘之的亲吻,努力睁开模糊的双眼,眼前的人却是小沈雾,脖子上有个青紫的手印掐痕。   不管不顾把人搂紧,小沈雾眨眼,羽扇般的睫毛上下轻动,“淞淞,我要走啦。”   顾淞摇头,“别走……不要走……你去哪里?你不喜欢我了吗?我会对你好的,再也不会惹你生气让你伤心了。”   “我知道的,我没生气,我也最喜欢淞淞了。”小沈雾吻了他的唇角,“你真的那么痛苦的话,放弃也没关系。”   顾淞瞳孔缩了缩,越是想要看清小沈雾的面容眼前越是模糊,松开人抹掉自己满眼水汽,小沈雾站在他面前,指了指旁边的墙。   顾淞转头看去,那上面挂着的日历,日期定格在他生日过后的第二天。 第61章 番外 07   顾淞怔忪片刻,瞳孔缩了缩,惶然又无助,回过头来眼睁睁看着小沈嵘之在他面前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散,顾淞伸手抓了抓捞到的只是空气,收回手攥成拳捂住自己像是被腐蚀了的五脏六腑,他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呢?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四周,抬头看去发现天花板在碎裂陷落,顾淞惊慌失措爬起来想要逃去屋外,打开大门一脚踏出,却直接就到了公司。   大堂里寥寥数人,顾淞一眼就看见前台漂亮的迎宾姑娘变成了那个一身粉红还带墨镜的大妈,惊吓让顾淞倒退一步,慌慌张张四下张望,又发现不管是路过的员工还是等待区西装革履的客人,白净的脸上全都没有五官。   整个世界荒诞离奇,有什么东西却呼之欲出。   顾淞揪乱了自己的头发,隐约明白了什么,咬唇撑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剧烈疼痛的身体,踉踉跄跄转身又冲出自动门。   像是沉进了深海里,整个世界都静音片刻,紧接着顾淞就出现在医院里,走廊静得压抑且沉闷,直挺挺一条路仿佛看不到尽头,啪嗒的脚步声甚至带来了回音,墙上的海报和他刚刚陷入这个梦境的时候一模一样,到了这时顾淞已经有几分豁然开朗,却只是扯了扯唇角,为什么那个时候竟然没觉得奇怪,海报的内容和医院根本格格不入?   某某航空的标语现代化又极具设计感,顾淞记得这一系列特别装逼的海报,在他登机时的通道里,一种颜色一句口号贴了满墙。再往前走身侧某间病房的门突然打开,粉红大妈抱着她的吉娃娃站在门边,身材比例十分不协调,几乎比顾淞高出半身,居高临下鼻孔对着他,一脸理所当然:你坐通道好不啦,我家球球晕机,不看窗外会闹脾气会咬人的。   顾淞想起来自己无心搭理她,一言不发抬起屁股让了座,随后“一不小心”将空姐送来的果汁碰翻,尽数倒在了那只即使坐在窗边也汪汪叫个没完的球球身上。   再后来的事情就很混乱了,像是映照他的回忆,走廊开始急剧崩塌,顾淞下意识奔逃,四周都是凛冽的风和爆炸的热浪,一同侵袭而来的还有他明明脚踏实地却真实又可怕的失重感。   走廊尽头的病房与世隔绝,应该是避风的港湾,眼瞧着越来越近,顾淞心下的惶恐和不安在那瞬间泛滥成灾,门口生生驻足,下意识回头看去,身后只余一片黑暗,他已经没有退路。这一刻顾淞突然明白了他这场梦境的意义,他是如此深爱着沈嵘之,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潜意识里想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办法来弥补,然而却不能改变任何事情……顾淞笑得惨淡,随着脚下最后的落脚点在混乱中化成碎屑,不得不踏进一片白光的病房里。   顾淞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沈嵘之,坐在病床边,床上躺着一个被各种仪器勉强维持住生命的人,沈嵘之轻轻握着他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是一种悲伤到极致的麻木,顾淞想要过去碰碰他,却猝不及防被一阵让人窒息的天旋地转劈中。   伴随着仪器刺耳尖锐的报警声,顾淞捂住胸腹跪倒在地,剧烈的疼痛将他扯得四分五裂,在近乎完全昏黑的狭窄视线里,顾淞努力捕捉到沈嵘之的身影,他给医生让出地方退去一边,捂着嘴,深红的眼底只有悲伤和哀痛,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沈嵘之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顾淞的氧气罩里被鲜血染红,一颗心支离破碎却束手无策。   顾淞想要安慰他也有心无力,低吼着咬紧后槽牙,硬是将那一波非人能忍耐的疼痛压下,床上的顾淞状态也随之暂时趋于稳定。可那种窒息般的痛苦还在,虚脱让顾淞暂时没有力气爬起来,脑袋顶着地面模模糊糊听见医生和沈嵘之的交谈。   所有的器官都在衰竭……已经是极限了……   他很痛苦,对……因为他还不肯放弃,但是,对不起,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说是交谈顾淞却始终没有听见沈嵘之的声音,等到医生悄然离开,他才勉强能喘着粗气撑起身子,顾淞跪在沈嵘之脚边,费力抬起了手却抓不住他,沈嵘之眼眶红得吓人,但是沈嵘之没有落泪。   好半晌沈嵘之才小心翼翼探出手,他轻轻碰了碰顾淞的脸颊,然后无法承受一般条件反射缩了回来,顾淞用越发沉重的呼吸和垂死的哼吟回应他,沈嵘之闭了闭眼,“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关系,放弃吧,你放弃吧……不用再继续坚持了……”   沈嵘之的话语哽咽到嘶哑,顾淞再次尝试去抓沈嵘之的手,这次奇迹般真的抓到了,他的手和床上那个顾淞的手重合,用了天大的力气也不过只是个微小的抽动,沈嵘之感受到顾淞这个动作,再也绷不住眼泪潸然而下。   顾淞在用行动告诉沈嵘之他不会放弃,沈嵘之却没有办法让他再多受这种折磨哪怕一秒钟。顾淞感觉到喉咙里涌上许多腥甜,可他仍旧死死攥着沈嵘之的手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他从那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看到沈嵘之颤颤巍巍伸手去摘他的氧气罩,快要碰到的时候犹豫不决,床上的小傻子气若游丝唤了一声吱吱,激得沈嵘之几乎心脏骤停,然后沈嵘之毅然决然摘掉了顾淞的氧气罩。   再多的痛苦和天旋地转都比不上顾淞这一刻的感受,他不能想象就这几十秒沈嵘之到底在经历着什么……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结束他的痛苦,还要眼睁睁鉴证顾淞断气,这比炮烙凌迟还要惨烈。   不到一分钟的是时间有如几个世纪那般漫长,沈嵘之备受煎熬,最终仪器变发出的声响变成一道永无止境的长音,沈嵘之整个人陡然断了线,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顾淞的视角渐渐移到空中,那个死气沉沉的沈嵘之让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突然沈嵘之抬起头,顾淞猛然惊觉,人呢!为什么都没有人!怎么可以让沈嵘之一个人待着?!!   不等他想到什么办法沈嵘之已经有了动作,顾淞浮在空中,连沈嵘之一根头发都碰不到,他就这样看着沈嵘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没有停顿直接跳了出去。   太阳穴猛得揪紧,顾淞呆呆探出窗外,看见一滩血肉模糊,然后整个世界如同被吞噬了般急剧坍塌萎缩,最终变成一片虚无。   黑暗中传来类似电灯断电重启的声音,顾淞几乎瞬间又有了意识,他站在往来的人群中,右边侧脸满是泪痕,滑稽地伸着一条胳臂,这只手臂本该被一个怪异的乞丐拉着,然而他面前却没有人。顾淞惶惶然四顾,机场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他右边墙上的公益海报上印着一只鹰鹫,一双眼睛叫人过目难忘。   阴暗,深邃,直穿人心。 第62章 番外 08   顾淞的脑袋处在一种当机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就那么傻愣愣站了多久,直到心弦猛得一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顾淞回头往人群中看去。片刻之后满身大汗惊急四顾的沈嵘之出现在视线里,顾淞动了动唇发不出声音,不自觉朝着他心心念念的人走过去。   沈嵘之也很快就发现了他,视线相交的瞬间,心脏的悸动有如共鸣,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眼万年,顾淞朝沈嵘之伸出手,两人紧紧相拥。   说不上来究竟是谁颤得更厉害,顾淞深呼吸将属于沈嵘之的味道卷入肺腑,仍然在怀疑这是不是又一个新的梦境?否则吱吱现在最想做的事应该是揍他一顿才对,但是沈嵘之拥抱他的力度,有着与他相同的后怕与狂喜。   顾淞偏头用唇瓣触到沈嵘之的鬓角,呆呆地问,“你是真的吗?”   沈嵘之也偏头,眼睛如梦里一般深红,里面有什么在熊熊燃烧着,顾淞以为他会不顾大庭广众直接吻下来,沈嵘之却垂头把所有的情绪匿了,然后死死捏住顾淞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就走。   原本应该是要往外走的,但路过厕所门口沈嵘之的脚步就突然调转了方向,因为不是高峰期厕所里人并不多,所以没人留意到有两个男人进了同一个隔间。沈嵘之锁上门回头,直接揪了顾淞的衣领将人吻住。   和沈嵘之冷冷清清的外表截然相反,这个吻炽热又强势,虽然说情事里一直是沈嵘之主动,但顾淞从没这么直白地感受过沈嵘之的占有欲,尤其是在他心智恢复之后,沈嵘之有身为年长者的自觉,感情的表达上一直都理智且克制,老实说顾淞的脑袋现在更晕了,根本搞不清状况,但是这不妨碍他以同样的热情回应沈嵘之,至少唇舌纠缠带来的颤栗和酥麻不是假的。   分分钟夺回主导权,顾淞将沈嵘之按在门板上,不仅仅是唇瓣,身体也是零距离相贴,沈嵘之的手扣着顾淞的肩,顾淞则是搂沈嵘之的腰,不过片刻两人都气喘吁吁,但是谁也没有停下这个吻的意思。   被抵着上颚来回刮舔,沈嵘之不由自主颤栗,偏头挣开亲吻,呼吸烫得像是能把人融化掉,顾淞不等他喘口气又堵了他的唇,暧昧的喘息让狭小空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终于在你来我往的唾液交换中到达沸点。顾淞不由分说去扯沈嵘之的皮带,一双被情欲晕染的眸子虽是在征求意见,更多的却是不容抗拒,沈嵘之的头发在刚刚那场深吻中蹭得有些凌乱,咬了咬唇直接用膝盖去顶顾淞胯间,小孩闷闷哼了个单音,动作越发亟不可待。   金属搭扣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沈嵘之下半身不着寸缕,顾淞将手探去后庭,轻轻揉弄那紧致的入口,眼下条件简陋硬来肯定会让沈嵘之受伤,可他也确实一触即发,呼气都带着股焦躁,沈嵘之见状,自己牵了他另一只手来,将食指和中指含进嘴里细细舔舐。   等到顾淞将湿淋淋的手指埋进去,沈嵘之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安全套,亲手扒掉顾淞的裤子给人带上,小孩这时候已经被他撩得血脉贲张,两根手指草草做了扩张,便抬起沈嵘之一条腿,将自己的硕大凑去那含苞待放的小口。   沈嵘之环着顾淞的脖颈,痴痴盯着他看像是在鼓励,甚至主动将身体打开,轻轻含住顶端,顾淞眼皮一跳,腰上用力,龟头钻开紧致的嫩肉往里探去。沈嵘之咬唇捏紧顾淞的肩,扩张不充分再加上小孩那尺寸,是真的疼,疼得他腿都打颤发软,但此刻的沈嵘之却对这份疼痛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顾淞看他眉头紧蹙,即便已经被箍得快要理智尽失,还是颤抖着哆嗦着缓缓入侵,等顶到最深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四唇再度相贴的同时,顾淞开始缓缓抽送。   “呜……嗯……”沈嵘之捏着顾淞的上臂,小孩这次动起来一点情面都没留,就算明显感觉到干涩,还是整根进整根出,一下一下都顶到了最深处,沈嵘之镜片后的睫毛颤得有如风中残烛,疼,却很真实也很满足。   抽插间早已熟悉这个造访者的后穴终究软化下来,顾淞察觉到他的放松,放开沈嵘之的嘴转而在脸颊上落了个吻,沈嵘之唇上染着一层亮盈盈的水渍,微微张着的嘴巴合不拢,呵出一口滚烫的气,换来顾淞一个蛮横的深顶。   “呜嗯~!”好深……脑袋里混混沌沌,沈嵘之差点忘记了今夕何夕,这时候听见隔壁冲水的声音,才猛然又被拉回现实,脑袋抵着门板胡乱摇头,动了动被他自己咬出几个齿印的殷红唇瓣。   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看唇形更像是因为过分激烈的快感而欲罢不能又不知所措,隔壁的门开了,沈嵘之身体里那根凶器抽了出去,然后在隔壁门又关上带着他身后的门也跟着抖动的时候,又一举捅开后穴直直操了进来!   “呜——!!不……”才哼了个气音沈嵘之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顾淞既深又狠的捣弄接二连三,沈嵘之被他顶在门板上,另一条没被举起来的腿此刻也只是脚尖勉强着地,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由着后穴承受,错觉那一腔淫肉都要被捣烂成泥了。   要命的腺体次次被戳中然后狠狠碾磨,快感有如惊涛骇浪在四肢百骸沸腾翻涌,沈嵘之甚至无暇顾及不怎么牢固一直哐啷作响的门板,被干得下腹酸胀头皮发麻,腾空的那只脚脚背绷直脚趾蜷起又松开,不知所措地缠在顾淞腰上,沈嵘之始终没对小孩表达出一点点想要他停下来的意愿,他需要这种不顾一切的放纵。   顾淞贪婪地将沈嵘之每一个表情都刻进眼底,对上他雾蒙蒙的眸子,里面满是爱意和眷恋,视线上移,顾淞在沈嵘之右边眉毛里面,一眼就看见了那道微微凹陷进去的疤痕,心口闪过尖锐的刺痛,顾淞不受控制呻吟出声,沈嵘之立刻用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他,眼神询问怎么?   顾淞哪里说得出话来,眼眶一红动唇无声地呼唤吱吱,惹得沈嵘之心口漾起一片涟漪,突然感慨万千,轻轻一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顾淞顺着那道泪痕,吻住沈嵘之的右眼,举起他另外一条腿,一声不吭干进更深处。   沈嵘之颤抖到呜咽,仰起脖颈留个顾淞一个上下轻动不止的喉结,也被含住一番舔弄吮吸,顾淞捏着他的臀瓣一下比一下操得更狠更深,快感已经超出沈嵘之能承受的范围,他一边痉挛颤抖一边簌簌落泪,贪婪的后穴却夹着肉刃愉悦地蠕动不息。   两人在里面干柴烈火浑然忘我,那边偏有不识趣的跑来拍门,附带一句颇流氓的话语:别吃独食啊一起呗?沈嵘之惊吓不小,小穴倏然咬得死紧,顾淞拧起眉头用力砸向门板,“滚!!!”   沈嵘之本能栖身往他身上够,顾淞把人抱稳了,换了个姿势向后靠去,就在这么抬起落下一进一出间,沈嵘之高潮了。   精水弄脏了顾淞的衣服,高潮的余韵一时半会无法平息,敏感的后穴随便蹭一蹭都是止不住的酥麻和酸软,沈嵘之浑然忘记了眼下的状况,一边用哭腔哼着不要了停下,一边承受着顾淞深深浅浅的插弄,直到那根火热的棍子在他身体里又硬生生胀大了一圈,片刻之后终于一抽一抽软了下去。   ——   稍微解释说明一下,其实没什么复杂的,看不懂是因为中间断了太长时间……   大概就是小傻子飞机失事,陷入昏迷,然后做了个怪诞的梦吧。   顾淞上了飞机之后的记忆没有,说明他不愿意想起,遇见小吱吱是因为这是他潜意识里认为还没完成的遗憾,他还不了解沈嵘之的过去,那些沈嵘之视角的往事,确实是他昏迷的时候吱吱在他耳边说的。   顾淞总是在睡是因为重伤导致就是潜意识都不能清醒太久,顾淞觉得身体不适对照现实是他的状况在恶化,几次锥心之痛是因为在抢救,还有一次灯光都在闪现实里在给他心脏复苏。   他觉得不是做梦是因为脑袋构建不了这么大的场景,但其实他所构建的世界都是他熟悉的地方,除了医院,公司和家,就没有别的地点了。   医院墙上的海报对应登机通道的广告,隔壁每天准时出门遛狗的粉红大妈是飞机上坐他旁边的乘客,最后意识世界的崩塌是因为顾淞快要死了,然后他终于接受现实,看见沈嵘之为他做的一切。   两人都死了之后来了一次重启,就是那个乞丐的作用,遇见未来也好做梦催眠也罢,这是亲妈我给他开的金手指。   好了就是以上这样,真的一点也不复杂,要是还是看不懂,大概是我表达能力不行,嘤嘤嘤…… 第63章 番外 09   被放下地的时候沈嵘之脚软得都站不稳,顾淞扶着他的腰,一低头就看见有白浊顺着他腿根往下滑,鼻腔一热顾淞愣愣抬头,沈嵘之的眼睛仍不聚焦,雾蒙蒙透着情事后的脆弱和迷茫,顾淞情不自禁凑上去亲吻他的眼睛,沈嵘之睫毛轻颤,渐渐回过神来。   故作镇定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沈嵘之拒绝和顾淞有眼神交流,带着一股怨气恶狠狠扯卷纸,胡乱拭掉腿根和穴口的白浊,顾淞这时候挺有眼力价,赶忙蹲下去把裤子整理好等着帮他穿,沈嵘之虽然羞愤却无可奈何,只能瞪了顾淞一眼,由着他帮自己提裤子。   收拾停当沈嵘之深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才打开门。忽略掉周围人的各种目光和话语,沈嵘之埋着头疾步冲出厕所,至于顾淞跟在他身后瞪了谁骂了谁又揍了谁,沈嵘之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出租车里两人一起坐在后排,十指纠缠牢牢扣紧,沈嵘之仍旧一言不发,顾淞则直勾勾盯着他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到了这会顾淞已有几分冷静,是梦境还是现实其实很容易分辨,仅仅只是相扣的双手就能说明一切,那种踏实安心和喜悦的情感,总是激得人莫名热泪盈眶。   回到家顾淞惦记着让沈嵘之先洗洗,刚才确实太乱来了也不知道伤着吱吱没有,抓了人想往浴室去,却被沈嵘之一个用力丢进床里,顾淞有点懵,甩甩脑袋半撑起身子,看见沈嵘之从床头柜里拿了些东西。   沈嵘之对性的态度是两个极端,清醒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禁欲矜持,但一旦回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私密空间,骨子里都能浪出水,情趣道具床头柜里也有那么几样,那双皮革的手铐今天却被用在了顾淞身上。   沈嵘之的目光有点冷,顾淞心里七上八下,吱吱要罚他他当然不敢有半点意见,真正棘手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沈嵘之心里不会留下疙瘩,顾淞爬起来在床边坐好,讨好地想去扣沈嵘之的腰,手都伸出去了才想起来自己双手被铐着,动作顿了一下,顾淞的手最终摸到了沈嵘之的皮带。   沈嵘之没有抗拒,顾淞的胆子也大起来,一边解皮带一边抬眼偷瞄他,沈嵘之那张脸上不辨喜怒,主动往前挪了一步,这样的举动无异于鼓励,于是顾淞再不犹豫,脱掉沈嵘之的裤子之后,撩开衬衣在他下腹亲吻挑逗。   沈嵘之的呼吸乱了一拍,原本自然垂着的手握了握拳,小孩埋头在他胯间,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耻毛上,几乎瞬间沈嵘之就硬了,根本不用他吩咐,顾淞直接张口把他的性器含了。   激得沈嵘之颤了颤,眯起眼睛,咬唇才压下那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低头看去顾淞在很卖力地取悦他,一上来就吞到根部,沈嵘之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顶端挤进了顾淞狭窄的喉咙里,隐隐有些烫,非常湿软,配合吞吐小孩还会适时吮吸,沈嵘之呼出一口浑浊的气,抬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   哪还有气可生……   明明是如此露骨的讨好,沈嵘之偏偏就是受用。顾淞是不一样的,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无所谓压抑,可是已经得到了的,就算无所不用其极,沈嵘之都不会放手。   动作有一瞬的失控,沈嵘之揪紧顾淞的头发自己往里顶了顶,惹来小孩的呜咽,有个明显的呕吐动作,沈嵘之看着他通红的眼角,虽然撤出来让顾淞将这口气喘匀,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龟头蹭了蹭顾淞被唾液染得湿漉漉的唇瓣,挺腰又把自己顶进去。   小孩表现出了绝对的臣服,即使难受也甘之如饴,被沈嵘之揪着头发一下一下顶到喉咙深处,舌头竟然还有余力缠着茎身舔舐安抚,沈嵘之胡来了一会看着顾淞胀得越来越红的脸颊,意识到自己把小孩噎得够呛,终于从他嘴里退出来。   顾淞不可避免呛咳了一阵,一边咳一边还有点惊慌失措,“吱吱……咳……你……”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沈嵘之又把他推进床里,自己也跟着爬上床,先把手铐的链条卡进床头专门设计的铁环里,然后扒掉顾淞的裤子,将他微硬的性器在手中揉得完全挺硬起来,接着用一根鲜红的缎带将根部勒紧。   这还没怎么样呢顾淞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爆炸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强势甚至有一点点鬼畜的沈嵘之,让他既胆怯又心动,顾淞现在很矛盾,他恨不得能立刻挣开所有束缚操翻沈嵘之,又很享受这种立场倒置被主宰和征服的感觉,他就像是一个谦卑又忠诚的骑士,渴望着白雪王子的临幸与垂怜。   沈嵘之才不理会他的纠结,按照自己的步调,膝盖顶在顾淞身体两侧,跨坐在他身上,将两人的性器挤在一起轻轻磨蹭,顾淞屏了屏呼吸不由自主抬腰,沈嵘之一手按住他的胸口不让他起来,另一手自己去后面扩张。   后穴其实还软着,直接坐下去完全没问题,但是沈嵘之就是想让顾淞多焦躁一会,淋了润滑液的手指在里面细致地进进出出,偶尔会翻搅出咕叽的水声,激得顾淞呼吸发烫,几次抬腰又落下想颠开他往后穴里顶,无奈沈嵘之贴得太紧,两人的下体似是胶着,顾淞简直又爱又恨,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吱吱,换来沈嵘之一个安抚的浅吻,再无其他。顾淞哼出类似呜咽的鼻音,与心智不足的小傻子有一拼,仿佛被欺负得快要哭出来。   沈嵘之宠那个哭哭唧唧的小傻子宠习惯了,见他这样霎时心软,终是把手指拿出来,扶着顾淞硬得有点骇人的性器抵到穴口。   小孩急吼吼就想往上顶,沈嵘之硬是按住他的小腹和他较劲,片刻顾淞就懂了,连忙卸掉力气老老实实躺回床上,沈嵘之赏了他一个褒奖的眼神,直起身子自己掰着臀肉,沉腰缓缓坐下去。   顾淞的孽根也是个冤家,被沈嵘之撩得全然硬热胀烫,龟头都像是有棱角,挤开肉壁狠狠刮搔,那种鲜明又强烈的酥麻感,让食髓知味的沈嵘之瞬间丢兵卸甲,没有停顿直接一口气坐到底。   “唔……”沈嵘之因着那在身体里乱窜的电流而扬起脖颈发出舒爽的喟叹,双膝夹紧顾淞的腰,后穴也咬着肉棒一下一下吮吸。顾淞忍到这会真的是极限了,再顾不上配合他,抬起腰胯将沈嵘之顶起,亟不可待地抽插起来。   沈嵘之乐得享受,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细细感受性器的抽出和插入,又粗又长又硬又烫,感觉怎么会那么好?尤其腺体被碾过的瞬间,极爽直冲天灵,每每都让人浑身颤栗,沈嵘之很快就压不住自己细碎的呻吟,当着小孩的面,一边被顶得颠起又落下,一边忘我地握住自己的性器揉捏套弄。   顾淞狠狠操了他一阵,焦躁感却不减反增,这才想起来沈嵘之把根部给绑住了,此刻性器胀得几乎能炸裂,他操得越快越狠就越是憋得难受,求而不得顾淞片刻就大汗淋漓,熬红了一双近乎狰狞的眼,又见沈嵘之自顾自享受,简直想把这个妖孽直接生吞活剥才好,咬牙切齿喊出这个人的全名,“沈嵘之……沈雾……!!”   沈嵘之终于睁开眼看他,染了水汽和情欲的眸子虽然透着媚态,却比平时少了些许温软,多出几分咄咄逼人,沈嵘之再一眯眼,顾淞明明早就烧到顶点的气焰瞬间熄灭,呼吸和动作都被锁住,顾淞腰也不敢动了,眼角一垂满脸委屈,张口又讷讷唤了声吱吱。   沈嵘之绞紧后穴轻轻地喘,居高临下一副“让你再接着横”的优越感,膝盖用力撑起身子,让性器从甬道缓缓抽出,开口说了回家之后的第一句话,“顾淞。”   只是名字而已却让顾淞心口酥麻到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毫不夸张哆嗦到呻吟出声,沈嵘之揪了他汗津津的衣领,直接扯掉一颗扣子,沉腰坐下去,湿软柔嫩的内壁缠上性器讨好地挤压爱抚,沈嵘之埋头撕咬顾淞的唇,“你记住,你是我的。”   顾淞吃疼,眼底泛出些许湿意,沈嵘之如此直白的占有欲让人措手不及,把他已经饱和的兴奋撩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顾淞的腰腹在不受控制颤抖,沈嵘之骑在他身上卖力地“上”他,“你不可以被其他人惦记……嗯呜~!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顾淞急切地想解释我没有,但他已经混乱到连话语都无法好好组织,胡乱摇头,本能想捕捉沈嵘之的唇,猛地坐起却被扥得手臂酸疼,手铐的链条清脆作响,沈嵘之被这个声音取悦了,撕扯开顾淞上半身的衣服,埋头舔咬他的锁骨,“类似的事情,再有下一次……我就这样锁住你,囚禁你……你再不会有接触其他任何人的机会。”   顾淞汗流浃背,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冒烟,如果眼神可以造成实质伤害,沈嵘之现在恐怕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顾淞拼命挣动被铐住的双手,哆嗦着呵出滚烫的气,颤颤巍巍的唇,只勉强能拼出吱吱两个字,这期间沈嵘之一直没停下,汁水淋漓的小穴被完全拓成了顾淞性器的形状,热情地裹着肉棒津津有味地吮吸,沈嵘之自己也是说着说着就呻吟起来,“呜……啊……就算,就算你觉得可怕,也晚了……哈啊——!你只能,哼嗯……是我一个人的。”   顾淞躁郁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沈嵘之被他这模样吓到,有点心虚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两人结合的地方,小孩的命根子憋得都发紫了,担心再绑下去会真的出问题,沈嵘之俯身吻了吻顾淞唇角,“想射?”   顾淞气喘如牛猛点头,性器又在沈嵘之身体里猛地一抽,沈嵘之伸手勾了缎带的,一边抽散一边在小孩耳边不知死活地撩拨,“再用点力,操死我……”   回应他的是小孩又快又狠的无规律顶弄,比一开始要激烈得多,臀瓣和腿根撞击在一起,发出毫不夸张的啪叽啪叽声,沈嵘之连叫都叫不出来,呼吸噎在喉间,脚尖绷得直挺挺,腰却软得像面条,整个人就这么化成一汪春水,半晌稍微适应了这种激烈,隐隐约约听见小孩在跟他撒娇,“手……吱吱,手……放开……”   沈嵘之呜咽着抬手,顺着顾淞的胳膊摸上去,酸软的手指努力了好几次才将一边搭扣解开,猛虎被放出牢笼,小孩二话不说自己解开另一边,然后就死死捏住沈嵘之两片臀肉,掰开,如他所愿对着那淫荡不知羞耻,每次抽插都被带出一片媚肉的小嘴近乎疯狂地责罚。   “呜——!!啊啊啊……深,太……停下……呜啊——!”自己动和被顾淞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沈嵘之就算后悔也已经迟了,屁股里面被顾淞的肉棍捅得无比酸麻,整个下半身都充斥着源源不断的电流,沈嵘之爽到痉挛,胡乱摇摇头,口水就糊满了顾淞的颈窝,然后随着啪叽一声臀肉几乎被撞得变形,硕大炽热到极致的性器往他身体深处一顶再顶,终是一股黏腻的热液喷薄而出。 第64章 番外 10   沈嵘之是什么时候射的自己也不知道,被顾淞嘴对嘴喂了一口清水,冰凉的刺激直透心底,让沈嵘之瞬间有种活过来的错觉,眯了眯水汽模糊的眼,沈嵘之衔着顾淞的唇爱不释口地舔舐吮吸,顾淞一边回应他,一边试着调整两人的姿势。   一动起来相连的下体反应最激烈,沈嵘之一颤闷哼呜咽,顾淞也是挤了挤眼睛,明明都快被操烂了怎么还这么紧?顾淞扣了沈嵘之的腰把人举起,抽出自己蠢蠢欲动的孽根,沈嵘之停了吻,泛着春色的眼角微勾,很明显喜欢他这个没出息的小动作。   顾淞的鼻腔有点烫,要命……!他的白雪王子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撩死人不偿命了,顾淞舔舔唇,心甘情愿踏进沈嵘之给他挖好的坑里,换手指插进那湿软滑腻的小穴,穴口因为有点肿所以进去有点困难,穴腔里面却别有洞天。   暖烘烘如同濒临融化的巧克力,软得可以随意挤压拿捏,顾淞指腹碾着内壁又抠又磨,把自己射进去的精液搅得咕叽作响,沈嵘之还没完全平复的呼吸立刻再度紊乱,一边扭腰躲闪一边啜泣出声,“呜嗯~~!顾淞……”   顾淞吻了吻他耳朵,湿热的呼吸带来新一番颤栗,沈嵘之用仅有的理智捏紧小孩的肩,“腿酸,跪不住……啊……”   言下之意是没有不想要,只是这个姿势受不住了而已,顾淞猛地吸了吸鼻子,抽出手指来翻身夺回主导权。   沈嵘之说跪不住不是骗人的,尤其大腿根两侧,长时间维持打开的姿势,现在动一动都酸疼无比,只能维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所以那已经过度使用的小穴到底是什么状态,顾淞低头便一览无余。   褶皱完全被撑平,甚至有个一指宽的小洞根本合不拢,随着沈嵘之的颤抖收收缩缩,内里充血鲜红的媚肉也跟着若隐若现,亮盈盈的黏着些许白浊,着实淫靡。   顾淞连忙移开视线,捏住自己的鼻子狠狠揉搓,希望能压下鼻腔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燥热,沈嵘之却不肯给他冷静的机会,双腿往他腰上颤,自己掰开屁股往性器上凑,“还要……”   顾淞脑子里万马奔腾,强自镇定,伸手去擦沈嵘之鬓角的汗滴,“今天不能再做了。”嘴上这么说着,下半身却很诚实,一不留神顶端就把小口挤开,沈嵘之舒服得直哼哼,大腿在他腰侧轻轻磨蹭,“能做,能的……再来……”   顾淞瞪着他不说话,脸上似是有怒意,沈嵘之自己扶着那烫手的肉刃往屁股里塞,顾淞的眉头拧得死紧,看了一眼沈嵘之软趴趴的性器,“再做下去你会射尿。”比起失禁,顾淞故意用了更羞耻的表述,沈嵘之确实犹豫了一下,却只是理直气壮反驳他,“又不是没尿过……”   顾淞歪了歪脑袋既懵逼又血脉贲张,再想说什么的时候被沈嵘之抽了一巴掌,抽的是脸,不疼……明明有羞辱的意思顾淞却莫名心脏狂跳,他都分不清沈嵘之到底是在撒娇还是真的不耐烦了,“叫你插进来就插进来!啊——!”   到底还是经不住撩,沈嵘之有点得意地想,成就感让蚀骨的酥麻翻倍,沈嵘之偏过头去衔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呜呜嗯嗯享受顾淞的操弄,肉刃简直比烙铁还烫,进进出出把敏感不堪的小穴捅得失魂落魄,他的腰不受控制地上下摇摆,也不知是躲闪还是迎合,没操几下沈嵘之的呼吸就颤得不成样子,顾淞真的怕勉强到他,停下动作俯身将人拥住。   沈嵘之的眸微阖,睫毛颤了半晌,渐渐理顺呼吸,未及睁眼被轻轻吻了眉毛,沈嵘之心口一悸,睁眼,对上顾淞含情脉脉的眸,愣愣抬手去勾勒。眼神始终痴迷,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痛楚,随即渐渐染了水汽,这时候被顾淞叫了名字,沈嵘之浑身剧震,泪水瞬间决堤。   顾淞没给他擦眼泪,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攥成拳,小孩这会甚至有点冷酷,“吱吱,你为什么哭……?”   沈嵘之偏头,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顾淞就看不见他的脸了,顾淞却没打算妥协,握住他半软不硬的性器轻抚揉弄,“沈嵘之,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呜……别弄……啊……”性器是最容易接收快感的地方,只是沈嵘之早已没有存货,还被强硬爱抚撩拨,酸胀感远远大于酥麻感,比起舒爽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酸涩,沈嵘之攥住顾淞的手却没办法阻止他继续用指腹磋磨铃口,沈嵘之绵软的双腿不受控制乱蹬,“别碰……啊啊……会,会出来……”   眼前一点点被染成白光,尿眼可怜兮兮一张一翕吐出蜜汁,性器酸涩到无法忍耐,感觉到膀胱里有什么要喷涌而出的一瞬间,沈嵘之全然放松准备迎来解脱,然而加诸在性器上的刺激却陡然撤得干干净净,沈嵘之颤抖着顶起腰腹,却只能生生受着成倍反噬过来空虚和焦躁……懵了片刻回过神来,张口就咬在罪魁祸首肩上,“你这混蛋……!!”   顾淞不躲不闪,也暂时不去碰他,沈嵘之满腹委屈被这么这折腾了一通终是再也憋不住了,“都是你不好……明明都是你不好!我不原谅你,我也不想跟你讲道理,你混蛋,你就是混蛋,呜……”   “吱吱,你当然可以不原谅我,你也绝对有理由对我发脾气……我是混蛋我惹你伤心,但是唯独一件事你必须相信我,”顾淞吻了吻他惶惶不安的白雪王子,小幅度抽出性器轻轻顶进去,“它只会对你一个人硬,就算那天你没来,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呜……”沈嵘之现在混混沌沌,被哄了就下意识胡搅蛮缠,“你是傻的吗!我怎么可能忘记!是你搞砸的,都是你,都怪你!!”   老实说这种把人抱在怀里踏踏实实地哄的感觉,比眼睁睁看着沈嵘之离开却百口莫辩的感觉要好多了,顾淞悄悄恢复抽插,一开始并不激烈,只惹来沈嵘之细碎的呻吟,“啊……唔……好麻……呜……别动……你别动……”   哪知道肉刃反而动得更欢,刚才分明还小心翼翼,这会抽出去再切进来只一下比一下狠厉,小孩沙哑的声音也飘忽在意识的边缘,“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得意忘形,我恃宠而骄,可我心尖尖上只有吱吱一个人……”   “呜呜——!”不可以操这么狠,真的会坏掉的……沈嵘之睁着不聚焦的眼,打着哭嗝语无伦次,“呜……不——!呜嗯……一个人……你喜欢我,你只能,哈啊~~!只能喜欢我……”   “我只喜欢你,吱吱,过去,现在,将来,永远。”   “再……再说一次……啊……”   “我爱你。”   “再……还要……啊——!不……别!不要顶——!啊……说你爱我,说爱我……”   “沈嵘之,我爱你,淞淞爱你,小傻子爱你……”   被操得软烂的穴眼已经失去自主收缩的能力,先前还娇羞地藏在甬道里的嫩肉,即使顾淞插进去也不能将全部塞回,沈嵘之瘫软的身子一直在痉挛颤抖,他不知何时早就失禁了,尿水随着抽插绵绵细雨般滴滴答答漏了满床,这时候身体里的凶器终于显出了要射精的前兆,沈嵘之惊了惊,勉强剥离出两分清明,“不……哈啊……不行……哼啊……”   可他舌头长时间吐在外面,这会根本找不回知觉,含糊不清的哼哼更像是求欢,顾淞一声声爱语还吐在他耳畔,沈嵘之的唾液将下颔染得一塌糊涂,只能生生受着小孩高潮前的最后冲刺。   “咿——啊啊啊啊……”操坏了,呜……坏掉了啦……沈嵘之瞪着水汽模糊的眼呜咽悲鸣,错觉腺体在高频又狠辣的抽插中被捣碎成泥,原本已经酸麻到极致的小穴,竟又恬不知耻裹着性器拼命吮吸,沈嵘之反弓的腰背脱离床铺,扯着身下的床单,呼吸噎住几乎要翻过白眼去。   呜呜隆隆热热闹闹的喧嚣过后只剩一片混沌黑暗,伴随着热流涌向四肢百骸,沈嵘之终于在濒死的快感中失去了意识。 第65章 番外 11 完   顾淞知道自己把人做晕了,这两次都超激烈的连他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沈嵘之了,性器轻轻一滑就从穴里掉出来,沈嵘之腿根还在抽搐,头埋进枕头里哼出几句呓语,不要……不要了……”   穴肉红肿到再磨一磨估计就会破皮,却还贪婪地蠕动着好像想要再吃点什么东西进去,顾淞皱眉,一边觉得吱吱真是又骚又浪,一边又唾弃自己的自制力,爬起来轻手轻脚把人抱去浴室清洗。   沈嵘之在半梦半醒间任由顾淞摆弄,被摸着大腿内侧,无意识将软绵绵的双腿打开,然后有什么东西又插进他酸麻无比的小穴,沈嵘之难受得睁了睁眼,“别操了……不要操了……疼……”   顾淞却不肯抽出去,反而手指几番快速的进出,勾着内壁抠得很深,沈嵘之跟个小孩一样哭得乱七八糟,对着面前的人又掐又咬,“你怎么这么坏……啊……别,别弄了!……我受不了了!呜——!”   两指将合不拢的小洞完全扩开,温热的水流涌进去,只让敏感的内壁觉得火辣辣,沈嵘之被刺激得都快崩溃了,哭着一叠声喊了好几个疼,顾淞强硬地搂着沈嵘之,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忍忍,好了,就好了……”   其实前前后后都没一分钟,可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沈嵘之早已虚脱,后来再撅着屁股被上药的时候,除了无意识流出的眼泪,连个疼哼都发不出来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沈嵘之是被饿醒的,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如果忽略掉那场可怕的梦境,昨天夜里“抓奸”之后的摔门离去,到现在他已经超过24个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还做了那么消耗体力的运动,沈嵘之觉得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不知为什么满腹气恼,踹醒身边的呼呼大睡的小孩,顾淞睡眼惺忪,习惯性凑过来吻他,沈嵘之一把推开他的脸,“饿,你去找点吃的。”   顾淞揉揉眼睛也不知有几分清醒,爬下床捡起睡裤随便一套,去厨房里给沈嵘之找吃的,打开冰箱一眼看过去都是酒水饮料,顾淞抓了抓头发,回头看见桌上摆着他的生日蛋糕,可是吱吱不喜欢吃甜食啊……   然后顾淞看见了蛋糕旁边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拿起来小心拆了,顾淞拿出里面那只精致可爱的小恐龙发了好一会呆,这才转身切了块蛋糕又倒了杯水,端回卧室去找沈嵘之。   果不其然沈嵘之一看是蛋糕就微乎其微皱了皱眉,但是他实在饿得心慌,三口两口就解决掉,然后端起清水一饮而尽。   两人都没说话,屋里安静得有点诡异,沈嵘之还没消气,不,应该说,他现在腰酸腿软屁股疼,简直更生气了!顾淞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做小伏低在床边一跪,拿小恐龙挡了自己的脸,抓着那短小的前肢张牙舞爪地比划,“吱吱,淞淞知道错了……”   沈嵘之用冷哼回应他,顾淞把小恐龙摆成个跪地求饶的姿势,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瞄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嵘之叹息,“我有什么气好跟你生。”虽然这样说着眼眶却不自觉有点红,顾淞不卖萌了,老老实实垂头跪着,他现在说什么都抹不掉已经造成的伤害,就算吱吱要跟他说分手都是他自找的,顾淞牵了沈嵘之的手,先是轻轻摩挲把玩,然后紧紧攥住一点儿也舍不得放开,“你不想原谅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委屈你,吱吱,吱吱……但是你一定得给我留个机会,我会再把你追回来的,一定会。”   沈嵘之沉默回应,时间越久顾淞越绝望,他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松开吱吱的手,甚至把沈嵘之骨头都捏疼了,沈嵘之低头看见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起来吧……分手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顾淞猛地抬头,沈嵘之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用手指梳理整齐,“你得活在我的视线里,片刻都不能消失。”病床上苦苦挣扎的小孩是沈嵘之永远都不想再经历的梦魇,吵架什么的,当面吵清楚就完了,何必冷战彼此折磨?用点力气把小孩拉起来,沈嵘之凑去他通红的眼角吻了吻,手上却悄无声息摸去顾淞胯间,握住他鼓鼓囊囊那一团软肉,猝不及防用力,“你再管不住它……”   顾淞顿时就嗷了一嗓子,但是命根子被捏着呢哪敢造次,可怜巴巴顺着沈嵘之的话语无伦次,“哪有管不住!我根本就……轻点,吱吱!给你管!我管不住你帮我管!贞操带,锁精器,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吱吱——!”   施加在蛋蛋上的压力小了点,沈嵘之把他那根即使被粗暴对待还恬不知耻硬起来的淫棍握在手中随便把玩,“那多费事……不如阉了,一劳永逸。”   顾淞瞪大了眼,切身实际感受到一股透心凉的疼痛和颤栗,被沈嵘之捏着蛋蛋抠弄铃口,竟然就这么直接射了一小股水液出来,看着沈嵘之颇嫌弃地在他小腹的肌肉上蹭了蹭手,顾淞的脑袋里简直乱做一团。   吱吱变魔鬼了!   可我为什么更加爱他了!   这就是白雪王子的魄力!   两人闹够了相拥而睡,第二天日上三竿被叮叮咚咚的门铃声吵醒,顾淞只穿了内裤,带着一股怨气去开门,然后砰砰两朵闪片礼花在眼前炸开,认识的不认识,关系好的和凑热闹的同学们鱼贯而入。   顾淞当场骂了句shit,他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早就忘记前一天好友承诺过要给他补办生日派对,顾淞焦躁地挠着自己鸡窝一样的脑袋,好友过来勾了他的肩,打量着他那让人赏心悦目的身材,笑,“嗨,顾,看来昨晚确实够你受的。”   顾淞急着回卧室解释,到底想解释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正焦头烂额呢卧室的门咔哒轻响,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出现在门后的沈嵘之白衬衫西装裤穿得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底有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和疏离,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噤了声,来来回回将顾淞,沈嵘之,以及沈嵘之身后那一张凌乱的双人床打量了好几遍,人群中突兀地传来一句调侃,“顾?你的男朋友?”   顾淞随手拿了丢在沙发背上的裤子套上,走到沈嵘之面前,抓了他的手举起,两人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一看就是一对,“什么男朋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这是我丈夫。”   沈嵘之当场怔住,确实没想到顾淞会这么说,偏头看去小孩骄傲又自豪,得意洋洋把他介绍给众人,沈嵘之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唇角微勾扬起笑容,“你们好,我是顾淞的丈夫。” 第66章 关少小奴隶番外   *双性预警*   “用前面那个穴我不会有性高潮。”   被绑上类似诊疗台的座椅上之前,少年曾用竭力镇定细细听来却有点发颤的声音如是说道,此刻四肢被柔软的皮带固定,少年像个等待检查的孕妇一样双腿大张,关擎逸温热的手指,正在那条多出来的肉缝上细细摩挲,少年因为紧张条件反射想要夹紧双腿,扯出一阵金属碰撞声,那瞬间手指豁开肉缝往里探了一个指节,少年的身体僵住,瞪大的眼睛里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穴里非常紧,柔软,滚烫,却干涩,关擎逸像是检查物品一般小幅度用指腹摩擦内壁,少年咬着唇颤得更厉害,听得关擎逸问他,”有什么感觉?”   少年白皙的脸颊上渗出淡色的绯红,避开视线的模样显得有几分倔强,却是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胀,疼……”   手指随即撤了出去,少年未能松口气,下一瞬被那只温热的手握住了性器,那略显小巧的肉虫原本无精打采,被轻轻一碰居然就不争气地像是过了电,很快完全挺硬起来,少年听见了关擎逸的调侃哼笑,”不是性冷淡就好。”   少年负气将头别过一边去,性器被男人握在手中温柔爱抚,等到铃口开始溢出腺液,男人的重点关照对象便是那充血饱胀的龟头,掌心整个包裹住,就着淫液搓弄,竟然弄出了咕叽咕叽的声响,少年的腰胯不受控制随之摇摆,混浊的呼吸里夹杂着情不自禁的哼吟。   关擎逸另一只手悄悄去触碰那十分生涩的肉缝,因为情动而微微张开了小口,却仍旧没有湿意,但是关擎逸留意到,那本该隐藏在花唇里的肉蒂已然勃起。拿手指轻轻一碰,少年浑身剧颤直接失声,关擎逸勾起唇角,不再安抚少年的的性器,转而开发他新发现的敏感点。   小小的肉粒软中带硬,因为他手上沾满了腺液,摸起来倒是顺滑,用指腹将肉粒完全押进去,用力一碾,少年的反应很激烈,惊叫着身子几乎弹起,”啊——!!别,别碰……啊……”   施加在蒂头上的压力撤去了,少年心有余悸,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能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更想不到下一瞬那敏感之极的地方竟然被人整个掐住,甚至试图揪起!   “啊啊啊……啊——!啊啊……”少年眼前一片空白,双腿不受控制痉挛抽搐不止,从未体验过的极至酸麻让他一开始连话都说不出来,腰背反弓,无意识的挣扎将手腕脚腕磨得通红,却仍旧没被放过,肉蒂在指尖被挤得扁圆,又被搓线搬来来回回揉捻,酸意蚀骨熬得人近乎发狂,少年仰起的脖颈喉结轻颤,一边呻吟一边泣不成声。   肉蒂终于被放开,可那种尖锐的酸胀却残留着,手指一改蛮横强势,一下一下温柔又爱怜地轻轻刮骚,少年哭着摇头,腿根随着触碰不受控制地抽搐,”不……呜啊……不……别,啊啊……别碰,别碰……呜……”   手指仍旧温柔,却又近乎无情,温热的手掌按住了他一侧抽搐不止的腿根轻轻摩挲,少年听见男人诱哄他的声音,”乖,高潮给我看。”   无意识摇头,想说做不到,施加在蒂头上的刺激却突然变得急风骤雨,一按到底碾挑磨搓,尖锐的酸麻再度爆炸开来,这次少年全无招架之力,性器一颤直直射了出来。   直到喷完最后一股,那种灵魂升华的漂浮感都没能退去,被人塞了点东西进嘴里,尝到腥味少年本能抗拒,却被压着舌根被迫吞咽,少年呛咳回神,见关擎逸将沾着他白浊和唾液的手指拿到唇边抿了抿,笑容得意,”你高潮了。”   少年第一反应是懊恼负气,顶嘴,”那也不是靠那个穴高潮的。”   关擎逸挑眉,”今天是第一次我还没有教你规矩,但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学,主人没有问话奴隶不可擅自开口。”   主人奴隶这些字眼让少年本能抗拒,关擎逸语气听起来似是玩笑,少年却捕捉到他眼底的认真严肃,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是…”   倒是让关擎逸有些意外了,本来打算就此结束,他却因为少年这么乖巧听话的一个是字起了兴致,关擎逸撇了眼他胯间,虽然少年不自知,可那处含苞待放的肉花已经隐隐湿润起来,关擎逸拆了个安全套给自己戴上,打算提前给少年一些奖励。   肉刃抵去穴口的时候,少年紧张到屏住了呼吸,关擎逸在穴口蹭了蹭,沉腰把龟头挤进去,湿润程度一般,关键是很紧很窄,少年应该会疼,但是,关擎逸就是要他疼。   毫不留情挺腰,肉刃挤进穴口劈开内壁一下子进去大半,身下的少年惨叫,关擎逸明显感觉到刚刚似乎有另外的阻碍,面色当即一沉,再抽出来一看,性器上有血,少年紧紧闭合的肉花里也渗出了一点血色来。   竟然还是个雏。   之前听少年说前面不会高潮,关擎逸理所当然认为他是有经验的,没想到居然还是处。是不是处其实没所谓,如果早知道是苞自然有更温柔的玩法,关擎逸只是不满少年的欺骗行为,居高临下看着身下抖抖瑟瑟的少年,关擎逸没有留情,肉刃再次劈开内壁长驱直入,这次整根都顶进去了。   少年被硬生生撕裂,只觉得自己下半身整个坏掉了,泪水成串,喉咙却像是筋挛一般发不出声音,挣扎间扯得皮具和金属架哐啷作响,好在那根火热的肉棍劈开他之后便没有再接着动,少年适应了下体的胀痛,终于委委屈屈哭诉了一句,”疼……”   男人闻言将性器缓缓抽出,少年害怕到极致,一边摇头一边喃喃,”不…”全然抽出的肉棍笞伐一般再次狠狠顶入,关擎逸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你自找的。”   “啊——!疼……疼……”   娇小的下体被粗暴开拓,火辣辣的胀痛和撕裂感,让少年觉得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凄惨又可怜,眼泪也换不来男人半点的怜惜,少年行动受限,绝望之余只能闭上眼咬牙承受,没发现男人的动作虽强势,却始终没有让疼痛超出他能忍耐的极限。   渐渐下体终于开始适应,疼痛一点一点退去,充实的热意和饱胀感反而让少年难耐,下体无意识一个收缩,那根肉棍被他夹得动作暂缓,在他放松下来的时候,又往里狠狠一顶。   “哈啊……!”好像蹭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少年一个激灵原本紧紧蜷起的脚趾都舒展开来,染着水汽的眼底一片迷茫,男人调整了姿势,对着那处一下一下发起猛攻。   “啊啊……什……不……啊……哼……那,那里……咿……呜呜……”   “那里?哪里?”   “啊……呜……你,顶的……啊啊……别,别……嗯啊~!”   “为什么?”   “不……呜……不知道……啊啊啊——!!好,好奇怪……呜……酸……啊啊……太酸……”   男人笑着低下头来抵住少年的额头,”你湿了。”   少年蓦地瞪大了眼,被解开了一只手的绑带也浑然不觉,听见男人对他说你自己摸摸,触手便是一碰滚烫和湿黏,手指一颤吓得瑟缩,转瞬却又着了魔似的自己摸上去,埋在他穴里的东西又硬又烫,食指和拇指并不能圈住,少年眼眶热了热,看尽男人冰冷的眼底,声音带颤,”关少……”   “叫主人。”   “呜……主……人……啊……主人……”   肉刃再度切割起来,将已经卸下防备的小穴顶得咕叽咕叽直响,穴腔深处像是藏了个泉眼儿,轻轻一捣就汁水四溅,软化的内壁食髓知味,柔柔顺顺裹着肉棒讨好吮吸,明明才刚被开苞,已然是个能让人蚀骨销魂的蜜穴了。   淫水就这么淅淅沥沥打湿了座椅,腰背蹭在那上面滑溜溜的,少年已经没了神识,迷失在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快感里,浑身泛着性晕,原本白皙的身体染上大面积的嫣红,眯起的眼睛里透着淫态,眼角都是春色,一直微张的小嘴连唾液都蓄不住,恍惚中听见男人问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有经验?”   少年嗅了嗅鼻子,下意识不想回答,被龟头顶住了最敏感的骚心,高频小幅地抽插碾磨,快感直逼极限,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性器突然抽出去,等他缓过劲来又是这么一番折磨,几次下来少年被磨得差点没哭断了气,”呜啊啊……!!不……哈啊……哈啊……怕……呜……停下……啊啊……我怕,怕……”   “怕什么?”   “怕你……不肯……呜呜……怕你,不肯操我……”   关擎逸逼出了答案心情意外愉悦,少年作为一个还没调教好的奴隶来说,可爱得有点过分了,再不吝啬自己的技巧,深深浅浅将少年操得媚叫连连,快要释放出来的时候因为动作幅度加大顶到了更深的地方,更软更有弹性,少年的反应也很激烈,抽搐不止的双腿猛地紧绷到极限,不过整个人已经被快感弄得浑浑噩噩,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擎逸惊喜于少年的生理构造,却并不急于去开发,反正来日方长,他开始有点期待了……   被撞了几下宫口少年的小腹酸胀到不能承受更多,有什么东西亟待释放,快感最终在脑海里炸开花,穴肉疯狂痉挛收缩,少年就这么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潮喷。 第67章 特别番外 上   七夕将至。   眼瞅着满街挂出的横幅贴出的广告,都是什么挚爱此生,什么千里情缘一线牵,琳琅满目的七夕特别活动看得人眼花缭乱,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剪影像是有洗脑的魔力,顾淞到底年轻,又是头一回恋爱,难免生出些小女生的心思。   但顾淞着实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沈嵘之一直把他当小孩儿宠着,两人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顾淞只想要尽快追上沈嵘之,丰满羽翼为他遮风挡雨,想要拥有和沈嵘之一样成熟和稳重,自然就不能表现得过于孩子气。   此刻轿车里累了一天的沈嵘之正闭目小憩,顾淞凑过去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巴巴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影。   沈嵘之察觉到他的沉默,知道顾淞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唇角微勾不动声色。   回到家一切如常,吃过饭沈嵘之先进了浴室,顾淞在外面装模作样弄了会电脑,满屏幕的英文他一个单词也看不进去,索性就丢开工作偷偷摸进了浴室。   这时候沈嵘之刚刚洗完,浴室里都是朦朦胧胧的水雾,瞧见他也没多想,只问你今天这么早?   顾淞的视线落在沈嵘之胸口,右边那个乳粒周围,还留着昨天意乱情迷时自己在那上面留的牙印,沈嵘之也不遮,自顾自擦头发,顾淞吞了吞口水,衣服也不脱直接把人又堵回淋浴间。   顾淞的手顺着沈嵘之腰线摸去屁股,岁月在沈嵘之身上已经留下了痕迹,皮肤并不水嫩,摸起来也有点干燥,可天知道他的白雪王子到底有什么魔法,顾淞就是对沈嵘之有无穷无尽的欲望。   手指埋进后面做扩张的时候沈嵘之没拒绝,搂了他的脖颈,还调笑地问他今天又受什么委屈了?分明还是拿他当小孩哄,顾淞忿忿,咬上沈嵘之脖颈,抬起他一条腿,不由分说顶进深处。   沈嵘之咬唇闷哼,双腿发颤,但两人的身体早已熟知彼此,很轻易就被带起欲望,一边剥顾淞的衣服一边哼吟,顾淞胯下的孽根涨得发疼,闷不吭声肆意掠夺。   做得兴起捞起沈嵘之另一条腿把人顶在墙上,沈嵘之一副完全受不住的狂乱模样,下面的小嘴却把他咬得死紧,顾淞抬头和他接吻,动作越发狂野,最后沈嵘之都不得不揪了他的头发往后拽,两人唇瓣相离,就是一叠声的呻吟往外溢,慢……轻,轻点……太深……   顾淞不仅没慢没轻反而更用力,很快操得沈嵘之射了一次,那之后转战浴缸里,沈嵘之被摆成脐橙的姿势,淫糜的后穴在抽插捣弄中一片软烂,勉强吊着几分清明问顾淞到底怎么回事。   顾淞意乱情迷,和沈嵘之额头相抵,面颊潮红扭扭捏捏,动了动唇蚊子哼一样说,想过七夕……   沈嵘之都快被过多的快感给融化了,自然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顾淞那一鼓作气过了也就过了,哪里还拉得下脸来说第二遍,也就只能泄愤般把沈嵘之操了个筋疲力竭。   第二天沈嵘之一早起来还得赶飞机,下楼来看见顾淞已经在看早间新闻,随口抱怨他没个节制,手上拿着两条领带,问顾淞哪个好看。   顾淞皱眉,看看电视里和七夕有关的新闻,又看看无动于衷的沈嵘之,瞬间摆起脸色没好气:哪个都不好看!   沈嵘之撇了他一眼,径自选了条纹的:你吃枪药了?   顾淞不答,拿着遥控器频繁换台泄愤,沈嵘之也不像之前那样惯着他了,只叮嘱他真有事别逞强,就出门往机场赶。   顾淞一肚子闷气,别扭地想谁要过这种幼稚的节日!却还不到半天就被那抓心挠肺的念想给弄得坐不住了,沈嵘之不想过也得过!他就是孩子气,他就是不够成熟!他要过七夕!他们两个人腻腻歪歪你侬我侬的七夕!   这时候距离七夕还有两日,于是顾淞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要给沈嵘之一个大惊喜。   谁知隔天沈嵘之电话来说合作谈得不顺利可能要晚回去几天,顾淞一听就炸,什么成熟稳重都抛去九霄云外,各种威逼利诱让沈嵘之明天一定得回来,电话那边沉默片刻,似乎是沈嵘之看了下行程和工作安排,最终还是妥协了。   顾淞捧了束玫瑰去机场接机,远远看见沈嵘之,紧张得扯了扯领带,花束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迎上去。   却被另一个截胡了!   关擎逸比他先一步走到沈嵘之面前,两人相视而笑,一个蜻蜓点水的拥抱,顾淞气得上前直接把两人拉开!   沈嵘之分明看见了他手里的花,却问都没问,只将顾淞拉到一边稍作安抚:乖,你先回家,我陪关少吃个饭。说完竟就真的丟下他一人,和关擎逸相谈甚欢地走了。   顾淞一时有点懵,呆呆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脑袋上顶了一片青青地大草原! 第68章 关于顾爸的一些设定   好多人说不理解顾爸爸,也很好奇他对吱吱的感情,还有说他喜欢吱吱却跟妈妈在一起是渣渣,我想了想还是稍微说两句给他洗个白吧。   顾峥在文章最初的时候设定确实是钢管直,对吱吱只是当弟弟一般宠爱,但是随着文章的发展,我发现不让顾峥喜欢吱吱有点难,因为吱吱真的很好很可爱,所以之后的设定就偏了。   可能顾峥发现自己对吱吱的关心和照顾是因为喜欢发现得有点晚,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宋芸订婚或者结婚了。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不能说顾峥喜欢吱吱,也喜欢宋芸就是渣,是要看他如何做决断如何取舍,脚踏两条船才是渣呢,顾峥从没给过沈嵘之暗示或者希望。   我觉得顾峥是深思熟虑过的,可能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到那个漂亮冷艳,浑身是刺,还把自己的名字改得跟他凑成一对的沈嵘之,顾峥的脸上一定带着非常温柔的笑容。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从来不是喜欢就要在一起那么简单。   顾峥是个非常成熟理性的人,在任性和责任之间,顾峥选择了后者,他选择做撑起顾氏的当家人,选择割舍沈嵘之,继续爱宋芸。   在沈雾身上留下的遗憾,顾峥私心,用顾淞的名字,留了个小小的纪念。   我在想如果宋芸没有出现,顾峥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那他和沈嵘之走到一起是迟早的事,毕竟沈嵘之也不是那种不会争取的人,而且他也很脆弱,如果顾峥身边没有其他人,沈嵘之迟早会因为性瘾爬上顾峥的床。   但是宋芸出现了,结束了顾峥和沈嵘之之间的一切可能性。   宋芸不是同妻,顾峥对他有感情,而且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别杠,杠就都是我对   后面就是些无责任的乱想啦,如果顾爸爸没有死,种种原因宋芸走了或者没了,大概会发展成吱吱变成顾家父子共享的所有物。然后这段微博贴过,有和小伙伴一起讨论的脑洞,大概顾爸要么是沉稳克制,要么就是雅痞老油条的类型?   沉稳克制举例   就是老顾是个同情心很爆棚的,说白了有点圣母,这种床上也狼不起来,然后就还是要靠吱吱主动,比如:   老顾:慢慢的,别急,这样感觉好么?   吱吱:快点,再……好……呜……好……全部,全部都要……   老顾:我怕弄疼你。   吱吱:那就弄疼我,弄坏也没关系。   顾小狗:hin森气有木有!!!不用你求我也会艹坏你的!!!   老油条雅痞举例   老油条:不能老欺负儿子,我们决定这次一人一半(戴上凸点指套开始仔细探究吱吱左半边敏感点的深入细节,例:论手法对左咪咪乳晕及乳头的刺激程度体验报告)   吱吱:住手啊你儿子根本都还没回来!(日常泣不成声)不是……右边,右边也……   老油条:不行哦,右边是留给崽儿的,你说他一会回来,是会先扑上来吸,还是先扑上来咬呢?   吱吱:(瞬间奔溃哭唧唧)吸,咬……都可以……想要,想要……   顾小狗放学回家:汪汪汪??????老油条你又趁我不在欺负我吱!   老油条:你问问他我欺负他了没有。   吱吱:(泪眼汪汪神志不清)要……给我,给我……   差不多就这些了XD要是想起什么来再补充吧,总之就是我吱人见人爱,我吱貌美如花,我吱顾氏扳手!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