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营业对象穿进OOC同人文里》作者:萧二河   文案:   因演耽改而爆红的新晋流量江蔚河,在酒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十八岁高中生,而他的营业对象段谨年,也离奇地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段谨年:我们穿越了。   江蔚河:我不信,我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坚定拥护者!   段谨年:我们好像穿进了同人文里。   江蔚河:……你怎么知道?   段谨年:因为我看过这篇文   江蔚河:???你不对劲!!   第一篇:饭圈热门典型套路校园文:   段谨年:我已经保送北大了,你呢?   江蔚河:)我保送北大青鸟   ————   第二篇:枪与玫瑰腐烂月亮浪漫逃亡咯噔文:   江蔚河:我要当爱情的死刑犯我被十二点的腐烂玫瑰刺伤,我要晾晒粉色月光我的心脏已经超负荷成为爱你的温床。   段谨年:……说人话。   ————   第三篇:新时代二十四孝家庭伦理文:   爹:来谨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新妈咪   江蔚河:我当场就是一个自信的嗨儿子   段谨年:……   江蔚河:别垮着个脸啊我跟你爹又没关系   段谨年:)   PS:受假装是攻父亲的情人,其实没有半毛线关系|||   ————   江蔚河:同人女,求求你们收手吧,别再写了!!!   段谨年:我觉得挺好的。   江蔚河:???你果然不对劲!!   闷骚猫系爱你在心口难开完颜帅哥年下攻x粗神经狗系外向直男性格美人受   *无原型,除非你主子长封面这样   *纯整活无脑搞笑文   *攻受观点不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尊重每位同人作者的产出   内容标签: 年下 幻想空间 娱乐圈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蔚河,段谨年 ┃ 配角:沈煜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同人女,求求你们别写了   立意:大家要理智追星 第1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老江,老江,快醒醒!”   “江蔚河。”   “老江你快醒醒啊老师来了!”   “江蔚河!”   江蔚河被大力地推了一把,总算醒了过来。昨天江蔚河通宵夜戏,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拍了两支广告又录了一只vlog,回到酒店连澡都没洗,一沾床就睡得日月无光不知天地为何物。   江蔚河抬起厚重的眼皮,定睛一看,整个人像截弹簧倏地弹了起来:   “这是哪?!”   前方黑板上潦草的板书,头顶吱呀作响的风扇,四周是排列整齐的课桌椅,举目望去一片的蓝白校服,以及秃顶啤酒肚polo衫中年男子——   “你说这是哪?这是我的课堂!”   中年男人激动地口水狂喷,江蔚河立刻往后躲: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吗?这些群演和场景也太逼真了吧!   “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吗?”   江蔚河余光瞥见同桌,是他的大学同学沈煜,登时松了口气:   “老沈你吓死我了!是你在录节目吗?我怎么在这里?”   沈煜反而露出一脸“你在说什么”的困惑:   “录什么节目?你不在这里你要在哪里,在车底吗?”   “江蔚河!你到底眼里还有没有老师了?!”   中年男人扯住江蔚河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拽到过道,全班都齐刷刷地盯着江蔚河,江蔚河的目光扫过这一张张脸,一看就是稚气未脱的高中生,就连身旁的沈煜,也是他们十年刚上大学认识的模样。   “老沈这是怎么回事?!别搞我了,我晚上还要拍戏呢!”   “怎么了江蔚河,你做的梦挺美的啊,还梦到自己成大明星啦?来来来,大家赶紧向我们江大明星要签名!”   全班哄堂大笑,沈煜一脸同情怜爱地望着江蔚河:   “老江,几个菜啊喝成这样,酒还没醒呢?”   江蔚河忽然有个荒唐的念头:这不是节目效果,而是他穿越了,穿越回学生时代,可班上的人除了沈煜,江蔚河一个人都不认识,而且沈煜也不是他的高中同学……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节目导演,导演在哪里?导演停一下!”   江蔚河推开男人,急忙跑出教室寻找工作人员。江蔚河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穿越了,他忍辱负重下海演耽改当0爆红,终于有了好资源,演男主上综艺接代言拍杂志,事业刚要飞升怎么能穿越?!   江蔚河闹出如此大动静,引得隔壁班的学生也纷纷探头出来围观。   或许是自己还没睡醒?江蔚河怀疑自己正在做一个沉浸式体验的噩梦,只要他赶紧醒来就好了,还有什么梦能比一觉醒来变回nobody cares的糊逼恐怖呢,没有了,淡定,冷静,深呼吸。   江蔚河掐了下自己的手臂,鲜明的痛楚让江蔚河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这不是梦,而是极其荒谬的现实。   江蔚河停止逃跑,刚好身边是墙上贴着的衣冠镜,出于艺人仪表管理的自我修养,江蔚河下意识地朝镜子投去一瞥:这体型怎么像是初中的自己啊?!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单薄的身板,穿着过于宽松的校服,以至于总体看起来显得有些邋遢。   事到如今,江蔚河不得不接受这个诡异荒谬的事实:他穿越了,穿越到了某个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依然叫江蔚河,但却是个高中生,外貌体型也改变了,从刚才老师对他的态度来看,大概率还是个问题学生,目前唯一认识的人是沈煜,但又不完全是沈煜,严格来说,是这个平行世界里的沈煜。   江蔚河痛苦地抱住脑袋,他从未如此崩溃绝望过,在他即将跻身顶流临门一脚的当口,居然穿越成一个平凡普通的高中生!下辈子已来不及等待,不如死了比较快!   放学铃响了,学生如同出笼的鸟,从教室里欢呼雀跃地涌出,江蔚河木然地蹲在原地,双眼无神地望着面前朝气蓬勃的学生们: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有人经过,顺手扶起江蔚河,江蔚河并不认识他们,可能是同班同学。   “老江,老江!”   沈煜朝江蔚河跑来,手里挥舞着饭卡: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走啊还愣着干嘛,去晚又没位置了!”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沈煜的性格和原本世界差不多,也同样称呼江蔚河“老江”,说明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是有共同之处的,江蔚河跟在沈煜身后默默思考: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穿越,否则爱因斯坦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他一定是无意间触发了什么条件,才穿越了,如果他在这个世界也触发这个条件,是不是就能又回到原来的世界?   “贺倾城。”   江蔚河倏地一怔:这个世界居然有人叫贺倾城?贺倾城是江蔚河主演耽改武侠电视剧《千城诀》中的角色。得益于贺倾城这个角色,江蔚河一夜爆红,才有如今的热度和资源,因此江蔚河对这个角色还挺喜欢的。   “贺倾城!”   那人又喊了一次,似乎……真的是在喊自己?江蔚河忍不住回头,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沈煜问他怎么了,江蔚河满脸见鬼的表情:   “……我见到熟人了。”   “谁啊?”   江蔚河眼睁睁地望着对方朝自己越走越近,僵硬地说出那个名字:   “段谨年。”   “你居然认识段谨年?”沈煜表现得非常惊讶,“你怎么认识他的?”   “段谨年很高贵吗?”江蔚河疑惑地反问,“我不能认识他吗?”   两人对话间,段谨年已经走到江蔚河面前了,江蔚河隐约觉得有些许的违和:这个世界的段谨年,居然和原世界的没有任何区别!既然自己在这个世界是高中生,那小了他八岁的段谨年从理论上来说,现在应该只是个小屁孩才对。   算了,都他吗的穿越了,也不存在什么合不合理了。   在这个世界的段谨年同样很受欢迎,许多女生经过他身边,都会故意放慢脚步偷看他。段谨年同样也在打量江蔚河,随后开口道:   “找个地方说话?”   “好。”   段谨年是《千城诀》里的另一位主演,饰演的角色名叫千慕雪,和江蔚河的贺倾城组成了“蜜雪冰城”CP,粉丝们叫“雪王”。说得再通俗易懂些,他们一起演出了一部耽改剧,段谨年演攻,江蔚河演受,由于外形上两人一个俊朗一个美艳,又是年下,完美符合当下普世主流审美CP观,继而双双爆红。   在播期间两人营业互动得十分卖力,由此衍生出真人CP“百年好河”,拥有极其庞大的CP粉群叫“司仪”,下至十六岁花季少女,上至六十岁花甲老太,无一幸免地对“百年好河”疯狂上头。“司仪”们一致表示,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爱情,这是神迹降临,是上天的旨意,是老天爷为挽救全人类离婚率而创造的真爱CP,“百年好河”绝对是真的!不相信“百年好河”是真情侣的可以滚了!   这些江蔚河都一笑了之。江蔚河是直男,之前也谈过女朋友,至于段谨年,看着也是直的,两人因拍戏认识。江蔚河觉得段谨年这人不错,年纪轻轻性格挺成熟稳重,虽然是资源咖,拍戏倒是挺认真敬业,比江蔚河合作过的所有年轻演员都要好。   江蔚河是真心想和段谨年这种有职业素养的演员当朋友,从剧组杀青到宣发播出这一年多的时间,江蔚河天天都主动找段谨年聊天,段谨年对他一直不冷不热。江蔚河这人性格直爽,大大咧咧,还有点粗神经,以为是段谨年这人比较内向认生。   电视剧爆红后,两人一起上了不少综艺,但段谨年总是冷着一张俊脸,多次把气氛弄得尴尬,搞得江蔚河差点接不住。   后来有次江蔚河被朋友拖去高级夜店,无意间听见隔壁卡座的人在高声聊天,提到自己的名字,说他是老糊逼,为了红和段谨年炒CP,剧都播完了还死缠不放,直男装基天打雷劈……而卡座中心是一言不发喝着酒的段谨年。   那天过后江蔚河再也没找段谨年聊天,一个月过去了段谨年却从未主动和江蔚河说话——舔狗竟是我自己!江蔚河死活咽不下这口气,干脆把段谨年拉黑了。   如今再次见到段谨年,江蔚河心情相当之复杂,偏偏这个段谨年还是原装的,着实尴几把尬。   两人蹲在蝉声轰鸣的木棉树下,江蔚河一脸便秘,段谨年则面无表情。   “你要不蹲出来点?”   “为什么?”   “小心蝉滋尿。”   段谨年扬了扬眉,但还是听话地往外挪一挪。江蔚河心想这小子真没礼貌,谢谢都不说一声,就该让他被尿滋。   “我们应该是穿越了。”段谨年平静地说。   “我也觉得,”江蔚河平静地回答,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接受这个设定,“而且这个世界虽然有我认识的人,但目前只有你,是属于原来那个世界的。”   “……我也是,所以我才叫你剧里的名字,来确认你究竟是不是原来的江蔚河。”   段谨年沉默片刻后,突然问江蔚河:   “你看过我们的同人文吗?”   江蔚河噎了一下,飞快地否认:   “没有!怎么可能!”   ——江蔚河撒谎了,其实他看过。江蔚河的妹妹江蔚溪是腐女,嗑百年好河嗑拉了,总是会给江蔚河发同人图和同人文,图的质量还挺高,画得比江蔚河本人都好看,但文太长了江蔚河没空看。有次江蔚溪发了一篇,说是百年好河的镇圈神文,不看不是拆腻子,是正主本人看了都会流泪哽咽的程度,江蔚河点进去看了三十秒,将用往后余生来治愈他大受伤害的心灵。   “我怀疑,我们穿进同人文里了。”   段谨年顿了顿,接着道:   “因为我好像看过这篇文。”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整活了 第2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江蔚河看段谨年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了起来,段谨年直接无视:   “你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个差生?还有个僚机同桌?”   僚机同桌……是指沈煜吗?那确实符合段谨年的形容,江蔚河点点头,旋即醍醐灌顶:   “啊!那你不就有上帝视角了吗!你是不是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江蔚河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期待地问段谨年:   “然后呢,我们会怎么样?我会出车祸死吗?还是考上清华北大?”   “……”段谨年终于有了点表情,面露难色,“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啊,难道是很悲惨的结局吗?江蔚河有点困惑:写校园故事再怎么惨,除了嗝屁不然就是没考上大学吧。   “这有什么,反正又不是真的,你不说我心里反而不踏实。”   段谨年略显犹豫,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小声开口:   “你是个卖的……”   “你才是个卖的!好端端的怎么还骂人?!”   江蔚河真想把段谨年给吞了,自从得知段谨年的真面目后,段谨年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让江蔚河看不顺眼。   “别激动,我是说这个世界的设定,”段谨年也有点尴尬,“你接受不了我就不说了。”   江蔚河从这一刻开始怀疑人生:这真的是粉丝写出来的东西吗?   “没事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白天是学生,晚上在站街,有一次我偶然遇见你被客人追打,于是就把你救下来,并且发现了你的秘密,出于好心,我让你住到我家——”   “停一下,停、斯道普,为什么这么离谱的设定和情节你能记得这么清楚?”   江蔚河都要怀疑这文是段谨年写的了。   “就是因为离谱所以才记得清楚。”   段谨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江蔚河戴上痛苦面具:   “那结局呢?我的存在因为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以被抓了吗?”   “我跟你在一起了。”   “呃……”江蔚河痛苦地抱头,“非要按这个剧情设定来走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的推测是,这就像拍一部戏,等这部戏拍完,我们应该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段谨年分析道。   “我已经快离开这个世界了,”江蔚河有气无力地问,“结局最快得几天?万一来个‘十年后’,我不会真要在这个世界里过十年吧?”   那还不如在这个世界努努力加把劲,别人站街我演戏,向段谨年看齐,争取也在二十岁红成顶流。   “那不至于,我记得最后我们好像还是学生。”   “对了!如果我们提前进入结局呢?”   江蔚河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就像我们拍戏,本来要拍两个月,但我们拼命007,把拍摄时间压缩成一个月,这样是不是就能早点结束?”   “有些特殊情节,必须要在特定的时间段触发吧?”段谨年微微蹙眉,“难不成你要白天去站街……”   “别再提那个词了!”   “好。”   段谨年识相地闭嘴。   “有个疑问,假如我们改变剧情走向,我现在开始从良上岸,发奋图强,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结局会不会发生变化?”江蔚河握紧双拳,“作为一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拥护者,我相信,知识改变命运!”   “……那你试试?”段谨年还真掏出手机查了,“好消息,这个世界也有清华北大。”   江蔚河也下意识掏了掏口袋,也让他摸出一把手机,但这把手机不是自己原来世界使用的型号,而是老旧的款式,裂开的手机屏幕,犹如此刻江蔚河裂开的内心: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太拉了吧,居然沦落到要去站街……   江蔚河在搜索栏里打下自己的名字,查无此人;他又输入段谨年的名字,查到段谨年小中高参加各种竞赛获奖的新闻;输入《千城诀》,查无此剧,江蔚河不死心,又输入自己之前参演过的电视剧,依然没有搜索结果。   在这个世界里,与“演员江蔚河”有关的一切都被抹去了,现在的江蔚河,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如果我们各自过各自的人生,不和对方有交集,也许会有另外的办法离开这个世界?”   “随你。”   江蔚河的脑子是演员江蔚河的脑子,这个世界里的江蔚河对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因此江蔚河只能通过和沈煜的聊天,来推断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沈煜忧心忡忡,一脸看二傻子的怜惜,老江,你怎么睡一觉起来失忆了?   “这事很复杂,我找个时间跟你解释,”江蔚河神情严肃地把双手搭在沈煜肩膀上,“老沈,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哎哟,干嘛呢干嘛呢,搞得我都紧张起来了。”沈煜正襟危坐。   “我家在哪里?”   “不知道,你从来不请人回家玩啊。”   “我有家人吗?”   “不知道……”沈煜有点惊恐,“老江,你别吓我,你真的失忆了?”   “你就当我是失忆了吧,把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我。”   “江蔚河,男,高三(6)班,成绩班级倒数,性格孤僻,但是我知道,你其实是个为人大方,助人为乐,人美心善……”   “打住,”江蔚河眯起眼,“你是不是欠了我钱?”   “还说你失忆!这不是记得清清楚楚吗!你演我?”   “先不说这个,我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   “段谨年啊,你不是中午还跟他跑了吗,我一个人,弱小,可怜,无助,孤独地在热死人的食堂里吃午餐,鼻涕配眼泪,生活好滋味……”   这个世界的沈煜也是一脉相承的演技浮夸,江蔚河心力交瘁,打开书包想找找线索,还真被他发现了个边缘开线的钱包。江蔚河打开钱包,在里面发现了身份证,身份证上有出生日期和家庭住址。   这个世界的江蔚河十八岁,比原来世界的江蔚河小了整整十岁,如果社会身份不这么边缘,江蔚河或许还能重温这个年龄特有的简单快乐。   既然找到家庭住址,至少晚上不会无家可归,江蔚河暂时安心下来。   然而经过一个下午学习后,江蔚河迫不得已地接受严峻的现实:以他现在的文化水平,恐怕知识来不及改变命运了。   江蔚河原本就是艺考生,现在又教材改版,能听懂才有鬼!   再过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北大上不了,上个北大青鸟吧……   放学后江蔚河就走了,他随便路边找间小吃店,点了碗炒河粉,边吃边翻看高中生江蔚河的聊天记录。   这个江蔚河不爱改备注,从聊天记录来看,高中生江蔚河有个爸爸,给江蔚河转钱很是大方,不懂为什么高中生江蔚河还要去站街。江蔚河狠狠地叹了口气,还是先回家吧,也许家里还有什么线索。   江蔚河查了地图,家离学校并不远,走路二十分钟能到。   在导航的提示下,江蔚河走到一片老旧的居民区,这种环境,让他江蔚河怀念起小时候的光景。   江蔚河又走了一段路,这条路很窄,两侧都是灯光暧昧的发廊和按摩店,还有卖计生用品的,有人从窗户探出头跟他打招呼,小江啊今天这么早就来啦?江蔚河嘴上应着,同时加快脚步,前面的小巷黑漆漆的,没有路灯,这是一条近道,穿过就是居民房了。   江蔚河在黑暗中前行,倏地觉察到异样:有人在跟着他。   江蔚河当机立断调头往回走,瞬间后背挨了一记,如果不是有书包做缓冲,他应该已经被打趴在地了。   江蔚河立刻拔腿狂奔:这作者对他的恶意也太大了吧!又是站街又是挨打,就不能盼他点好吗?!   “你个臭表子!骗了老子钱还想跑!贱人!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大哥有话好好说,一切都是误会!”江蔚河被追得屁滚尿流,在巷子里上蹿下跳仿佛电影里逃亡的成龙,“打人是犯法的!”   “你个出来卖的还有脸说犯法?!去死吧臭表子!”   “咚”的一声,棍子直接砸到江蔚河的脑袋上,江蔚河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厥过去,那男人趁此空档,一下子把江蔚河扑倒在地,这男人又高又壮,以现在这个江蔚河的身板根本挣不开。   接着江蔚河被翻过面,脸上重重挨了两拳,瞬间鼻腔一炸,一股难以忍受的酸疼让江蔚河闷哼出声,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流出,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有连裤子都没穿好的男人出来看热闹。   “不还钱,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我还我还!”江蔚河立刻装出楚楚可怜样,“多少钱我转你,你先让我掏个手机……”   “手机在哪?”男人恶声恶气地问。   “在、在我书包里。”江蔚河瑟瑟发抖。   “快拿,别他吗耍阴的。”   男人把江蔚河从地上拎小猫一样提起来,江蔚河摘下书包,铆足劲朝男人猛地抡去:   “起开吧你!”   高中生的书包有着惊人的杀伤力,这一重击直接把男人给抡倒在地,江蔚河也跟着摔出去,麻利地一翻身爬起来继续跑。   身后男人气急败坏地狂骂脏话,江蔚河喘得像条口渴的狗,跑得肺都快爆了,前方猝不及防杀出一辆红色保时捷拦住去路,江蔚河也忍不住狂骂脏话。   突然副驾驶座的车门开了,江蔚河定睛一看,驾驶座上的人是段谨年!段谨年在江蔚河开口前便打断了他: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于是江蔚河不假思索地扎进车里,随后段谨年油门便一踩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从良是唯一出路 第3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怎么搞成这样?”   段谨年把抽纸递给江蔚河,江蔚河掰过车内后视镜,把满脸鼻血擦干净,望着手里带血的纸团唉声叹气:   “我跟着导航回家,鬼知道哪里冒出个男的,非说我骗他钱,追了我两条街!”江蔚河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关键是!我这脸,我这脸可是上过保险的哎!这要在原来的世界怎么也能赔个黄浦区首付吧,太亏了太亏了,我底裤都亏没了……”   “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小伤而已。”   江蔚河疲惫地摆摆手,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等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估计你要挨打,就来找你了。”   段谨年语气里似乎还有几分“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的小得意。   “……我真是谢谢你了。”   江蔚河思索片刻后,忽然头皮发麻:   “我们还是没脱离故事情节啊?”   “那能怎么办,”段谨年斜了眼江蔚河,“我不来你就被打死了。”   “但是你之前说的情节里,你是碰巧救下我?”   “好像是。”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不管事情经过如何,但既定的情节不会更改,想到这里江蔚河登时一阵恶寒: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   “你说故事最后,呃,万一我们,就是,结局……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   江蔚河真心认为,他拿影帝的可能性都比爱上段谨年的可能性大,但这个世界就是辆已经设定好路线的单线程火车,江蔚河还没有跳车的机会,最终必将会驶向写就的终点。   “这篇文肯定是你粉丝写的。”   江蔚河酸溜溜地喝着红酒,这红酒杯有他半张脸那么大,从段谨年这个角度看,江蔚河的脸被玻璃扭曲成很滑稽搞笑的模样。   “应该不是吧,可能,嗯……爱好比较特殊?”   “那为什么不是你站街而是我站街?”   段谨年沉默了。   在这个世界里,段谨年依然过得风生水起,开跑车,住豪宅,喝红酒,把江蔚河嫉妒得变形。   可能是因为两人要在这个世界相依为命,段谨年对江蔚河态度也温和不少,不仅亲自为江蔚河倒红酒压惊,还会说聊胜于无的屁话安慰江蔚河,比原来世界里的司马脸段谨年要好了十个沈煜。   江蔚河愤愤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将红酒杯伸到段谨年面前:   “再来一杯!”   段谨年又为江蔚河倒了酒,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举到江蔚河面前,江蔚河眯起眼,与段谨年碰杯,玻璃杯相撞发出“叮”的悦耳脆响,江蔚河假惺惺地笑道: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   然后江蔚河就呛到了:   “噗哦哦呃呃——”   红酒撒到江蔚河的校服上,让本就不干净的校服更是惨不忍睹,段谨年看不下去,让江蔚河去洗澡。   这一天的奔波令江蔚河身心俱疲,他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都没有这一天来得精彩。所以江蔚河决定泡个澡,自信女王放光芒,恩怨爱恨去他吗。   结果校服一扒,露出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甚至连胸都圆鼓鼓的:这身体怎么像个平胸的女人!吓得江蔚河两腿一蹬,寻找自己身为男人的证明,随后江蔚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三秒不到段谨年便破门而入,正好撞见不着片缕的江蔚河扒在浴室窗户边要下跳,吓得段谨年脸上露出鲜少见的紧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死了算了下辈子我要当富婆的猫——”   江蔚河身子都探出去半个了,被段谨年死死拦腰抱住:   “你别激动,这个世界都是假的!全都是泡沫是一刹的花火……”   “我的兄弟缩水了你还有心情搁那唱歌?算了毁灭吧烦了这操蛋的世界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再你吗的见!”   江蔚河很痛苦,这是每个男人生命不可承受之轻: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作者给他一个孤儿剧本不够,连他的那里都要偷工减料?这都什么人啊!死了吧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死了就回到原来世界呢?他继续回去当流量不香吗?   “别闹。”   段谨年的力气大得吓人,直接把江蔚河抱下来,江蔚河疯狂挣扎,乱拳打死老师傅,不小心一拳打在段谨年的鼻子上,段谨年吃痛下意识抬手捂住鼻子,失去平衡的江蔚河像条滑溜溜的泥鳅,从段谨年的怀里呲溜滑了出去,接着“噗通”掉进浴缸里,溅了段谨年一身水,江蔚河两脚朝天以跳托马斯回旋的姿势倒插在浴缸里。   “咕嘟咕嘟噗噗——”   段谨年立刻把溺水的江蔚河捞上来,江蔚河刚接触到新鲜空气便一阵狂咳,恨不得心肝胃脾脏肺都吐段谨年脸上,段谨年大力拍着江蔚河的背,让他把水吐出来,江蔚河眼泪鼻涕口水和浴缸水糊了满脸,他眼眶发红地抓住段谨年痛苦地哀嚎:   “我的腿——”   “在呢在呢,”段谨年把手伸向江蔚河的第三条腿,怜爱地握住,“……是小了点,但应该不妨碍正常生理功能。”   “不是这根腿啊!是这根腿啊我的腿断啦!”   段谨年赶紧叫来家庭医生给江蔚河看腿,幸好只是普通的扭伤,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没什么事就先走了。经历一场鸡飞狗跳后,心如死灰的江蔚河忽然回光返照地弹射而起,死死钳住医生的胳膊:   “医生,医生你看我这还有救吗?我原来不是这个大小,我这是……我这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变得这么小的!救救我吧医生!”   “这位先生别激动,这个尺寸不会影响正常使用……”   江蔚河摔坏了腿没摔坏脑子,还是听得出医生的意思:没救了直接抬走吧。   “……呜呜!”   江蔚河哭得比流产的甄嬛还惨,哭得比被洪世贤背叛的林品如还惨,菩萨都不知道江蔚河有多难过!   “别哭了,吃块苹果吧。”   段谨年把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瓣喂到江蔚河嘴边,哭归哭,吃还是要吃的,于是江蔚河把嗷地把苹果吞了,然后继续哭。   “蔚河哥,这些都是小说设定,你别当真,回去以后就好了。”   段谨年拍拍江蔚河的肩膀,江蔚河更是悲从中来:站着说话不腰疼,站街的不是你挨打的不是你学废了的不是你大鹏变小鸡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巧!   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江蔚河什么委屈没受过,唯独这种委屈是真没受过。   “那也要我们回得去。”   江蔚河无神的双眼中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段谨年又喂了江蔚河一块苹果,认真地说:   “如果我们回不去,我养你。”   “得了吧你。”   江蔚河在心里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要不是知道段谨年的真面目,说不定自己还真的会感恩戴德拉着段谨年原地结义,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万一回不去,以段谨年的综合条件,在这个世界继续当顶流绰绰有余,那他怎么办?这身高基本是告别演员生涯了,去参加选秀又不会唱跳rap,还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再让他复读一年也未必考得上大学,还得警惕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不给钱就打死自己的债主……   苍天啊,难道他江蔚河的人生只能发烂、发臭了吗?!   “你明天去上学吗?”段谨年问。   江蔚河有点恍若隔世,“上学”对他而言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但段谨年在原来世界也才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江蔚河无数次感叹人各有命,他二十岁时还在各剧组试镜晚上兼职淘宝模特,而段谨年已经爆成顶流拿五千万的代言费了。   “不去,要是又遇到今晚这情况,连跑都跑不了。”   “那我也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去?当学生就应该要热爱学习。”   即使这个世界里两人同龄,但提到学习,全□□的长辈都下意识对晚辈摆出说教的姿态。   “因为这个世界的段谨年已经保送北大了。”段谨年轻描淡写地说。   “……打扰了。”   江蔚河安详地闭上双眼,段谨年将被子掀开,很自然地躺进被窝里,把江蔚河吓了跳:   “你在干嘛?”   “睡觉啊。”   “你自己没房间吗?!”江蔚河没觉得自己和段谨年是好到睡同一张床的关系。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这个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   ……开什么玩笑。   “我发现了,这个世界就是同人文里设定的世界,就算我们身为主角拥有自我意识,可以改变事情的过程,但最终结果是不会更改的。”   难得段谨年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可惜江蔚河早就发现了,段谨年,臭弟弟一个。   “所以我摔断腿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这倒没有,但是,”段谨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蔚河,“我的推测是,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同居,这个世界为了达成‘同居’情节,就会调整设定,让你迫不得已和我同居。”   “哎那万一是你不想跟我同居呢?凭什么受伤的是我?”江蔚河大写的不服。   “我没有不想跟你同居啊。”   段谨年无辜地眨眨眼,江蔚河无言以对,如果并不是腿脚不便,他此刻只想对天磕头,求求了,同人女,求求你们了,别再他吗的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同人女:哎,我就写,再写五块的! 第4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第二天清晨醒来,江蔚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卫生间里放水,望着这柱涓涓细流,无限悲凉上心头。   “早。”   冷不防身后传来段谨年的问好,吓得江蔚河一个激灵,准心偏移差点洒出去。   “你进来能不能打声招呼?”   江蔚河抖了两下,穿好裤子,按下冲水键,艰难蹭到洗手台边洗漱,段谨年嘴里全是泡沫,哇哩哇啦地和江蔚河说话,江蔚河无语地往边上挪了挪,生怕段谨年嘴里的牙膏沫溅到自己:   “别急,有什么事情刷完牙再说。”   段谨年刷完牙了,对咕咚咕咚漱口的江蔚河说:   “你门没关我才进来的。”   ……好像是哦。江蔚河这人比较随性,他只是长得精致,本质就是个普通直男,和男人相处自然也没什么讲究——似乎段谨年也是这么想的,江蔚河还在刷着牙,就听到身后气势滂沱,那动静,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不知道还以为海啸了,二十的肾和奔三的肾简直不是同个器官。   在直男该死的好胜心驱使下,江蔚河偷瞥了眼段谨年的“水龙头”——苍了个老天爷,现在的00后未免也太富营养化了!简直可以用“壮观”“震撼”“过目难忘”来形容!   段谨年抖了两下,穿好裤子,一回头看到江蔚河满脸写着“拿来吧你”的嫉妒,便小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小段啊,”江蔚河笑眯眯地搭上段谨年的肩膀,“因为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但是!这绝——对——不是我真实的尺寸,你看啊,我们现在的身体还是高中生,应该还能努努力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段谨年挑高了眉。   “你吃什么吃到这么大的?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江蔚河紧紧握住段谨年的双手,“身高可以放弃治疗,但我的弟弟是无辜的啊!身高不高是二等残废,弟弟不大压根就是废了!”   “蔚河哥你、先松开……”段谨年面露难色。   “我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的饮食配方!”江蔚河耍起无赖来。   “可是我还没洗手。”段谨年尴尬地说。   “尿尿完要洗手哦?”江蔚河比段谨年更尴尬,同时放开段谨年。   “嗯,我习惯用左手,所以洗左手。”   段谨年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洗左手。   “好的。”   “那你……”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江蔚河默默移开目光:   “哎呀这么嘛其实偶尔福至心灵记起来还是会洗的,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如果哪天微博热搜挂着#江蔚河上完厕所不洗手#,那江蔚河可以连夜换个星球生活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段谨年有点无语。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增鸡秘方呢!”   江蔚河对此事耿耿于怀,段谨年倒是人间清醒:   “如果真的能吃大那里的话,男科医院不就都倒闭了吗?”   江蔚河皮笑肉不笑:   “你又知道了?”   “对不起。”   一旦接受自己穿越进同人文里的事实,任何不合理在江蔚河都可以理解为是剧情需要。比如段谨年一个人住复式别墅却没有保姆,早上起床还得自己做早餐。   ——然而段谨年根本不会早餐,这倒是在江蔚河的意料之中,段谨年是红三代,父亲从政,母亲是影后,既是官二代又是星二代,在如此优渥环境中成长的段谨年,可能厨房都没进过几次。   “算了,让我给你露两手。”   江蔚河就不一样了,江蔚河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产家庭,有个可爱乖巧的妹妹江蔚溪,父母工作忙总不着家,都是江蔚河给妹妹做饭吃,妹妹嘴叼,因此江蔚河练就一身堪比新东方优秀毕业生的精湛厨艺,他上节目接受采访时就说过,如果自己不当演员,会去开间小饭馆。   “可是你的脚没问题吗?”段谨年有些担心地问。   “你家厨房又不是篮球场,走两步还是没问题的。”   哼,吃人嘴软,江蔚河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万一回不到原来世界,他就向段谨年借钱开小饭馆,段谨年但凡有点良心记着他的好,怎么着也得借个十几二十万吧,有了第一笔创业资金,他就能做大做强,到时段谨年又成了大明星,还能请段谨年来当代言人蹭个reeeee度,段谨年好意思收他代言费吗?不好意思吧!   很快江蔚河就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在疯狂阻挠他做早餐。   先是切培根不慎切到手,接着连敲三个鸡蛋都是臭的,冰箱里的牛奶已过期,不是电磁炉无故断电,就是灶台点不着火,真是见鬼了!   随饥饿值的增加,江蔚河的耐心也越来越少,咔哒咔哒地打火打不着,于是弯腰凑到灶眼前(危险动作千万不要模仿),又咔哒地拧了一下开关,瞬间高蹿的火苗直直往江蔚河的刘海上舔,吓得江蔚河一个趔趄,由于脚崴了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倒,最后鬼叫着一屁股坐进垃圾桶里。   “怎么了蔚河哥?!”   段谨年闻声而来,正好撞见江蔚河坐在垃圾桶上用脸骂脏话,他赶紧把江蔚河扶起来,江蔚河目不转睛地盯着段谨年:   “你是不是在偷笑?”   “没有。”   “嗯?”   “真……噗——没有!”   段谨年憋得小脸通红,江蔚河已经老僧坐定心如止水了:   “要笑就笑呗,你蔚河哥我不是记仇的人。”   “哈哈哈哈哈!”   段谨年发出惊天霹雳大爆笑,笑得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甚至笑得站不稳,上前一把抱住江蔚河,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继续笑。   这个不经意间亲密的姿势,令江蔚河有一瞬的恍惚,他们在片场时,段谨年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进组,总是端着放不开,江蔚河就带着段谨年打打闹闹融入剧组,江蔚河笑点低很容易笑趴,就老是笑趴在段谨年身上,段谨年也受他影响,久而久之他们动不动就会搂在一起笑作一团,这个场景被站姐拍到发出来,那画面太美是经过的路人都会礼貌性磕一嘴的程度。   可一出剧组之后,段谨年就和江蔚河关系迅速疏离,又恢复到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端着架子的态度,而江蔚河却始终怀念在剧组时虽然辛苦,大家却一起傻乐的时光,如果不是那天阴差阳错听到段谨年身边人对他的评价,也许今天的自己还会因为和段谨年一起穿越进同人文里而感到庆幸吧。   想到这里,江蔚河心一横把段谨年推开了:   “你是小孩子吗这也要笑半天,还没笑够?”   段谨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刘海,刘海哈哈哈……”   “刘海怎么了?”   江蔚河摸了摸自己的刘海,立刻我草了一声,段谨年“贴心”地拍了张照片给江蔚河看,江蔚河这才发现自己的刘海被火给燎焦了,像贴了块假发片,额头隐约可见,神似春节家门口上贴着的玉女娃娃,喜庆可人中透出一丝淳朴的娇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everything will be ok。   “先别笑了,我好像做不了饭,可能这也是小说设定,你去煮吧,煎两片培根放面包上,再放两片生菜挤上沙拉酱,做个三明治,会吧?”   段谨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江蔚河饿得快撅了,早知道这么折腾还不如出门买豆浆油条,有这闲工夫他现在已经坐在沙发上打饱嗝了。但江蔚河又不好意思让段谨年去跑腿,只能自力更生,拄着医用拐杖转身离开,随后就被段谨年诚恳地挽留:   “我试试,你别走。”   等待早餐期间,江蔚河还接了个电话,是沈煜打来的:   “老江你不来怎么不说一声!老师记你旷课了!”   对啊!太久没上学都忘了还要请假了!江蔚河懊恼地捂住脸:   “我扭到脚了,过两天去,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麻烦你了。”   “扭到脚?!怎么回事严不严重?你在哪里?我放学去看你吧,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唯一让江蔚河欣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沈煜依然很沈煜,性格毛躁咋呼但很讲义气,但江蔚河不敢告诉沈煜他和段谨年住一起,到时候解释不清肯定会很麻烦:   “没事,小伤而已,我过两天就去学校了,儿子的孝心爸爸感受到了。”   “儿子受伤爸爸心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正好段谨年端着盘子出来,江蔚河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把注意力集中在盘子里的三明治上:两片方正的面包片中夹着生菜和培根,看着是还行,毕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试试?”   段谨年期待地坐到江蔚河面前,满脸写着“求表扬”。江蔚河觉得段谨年很像猫,平时对人爱答不理,眼睛睁圆了看着你,又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可爱。   “我试试。”   江蔚河沐浴着段谨年热烈的目光,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小口。   草,好怪,没吃到培根,再吃一口。   江蔚河又咬了一口,这次似乎咬到培根了,不仅咬到了培根,同时还咬到某种难以名状物,咀嚼的瞬间,人生二十八载的走马灯在眼前飞驰而过,这种难吃,带给江蔚河前所未有的震撼体验:怎么世界上竟然会存在如此难吃的东西?难道他的人生在今天,要因为一个三明治而遗憾地画上休止符了吗?江蔚河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死了,但没完全死”的量子波动死状态。   “怎么样怎么样,还行吗?”   行不行你自己心里没点C数吗?江蔚河面容扭曲:   “你除了夹培根,你还放了什么?”   “两颗蛋……哎蔚河哥你去哪里!”   “yue——”   江蔚河连拐杖都来不及拄,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抱住马桶狂呕不止,江蔚河涕泪横流,在心中狠狠发誓:如果能回到原来世界,他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个作者,亲自登门在这位旷世文豪的耳边温柔低语:   “你的CP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同人女:你再骂?我这就把你发配海棠感谢在2021-07-29 18:28:47~2021-07-29 23:3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万个为什么 2个;七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园 5瓶;追着薯片的方向奔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万幸的是江蔚河呕吐及时,因此没有食物中毒,但这个对他充满恶意的世界,江蔚河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待了。   “小段,我跟你商量个事。”   江蔚河目光严肃地望着段谨年,段谨年垂头丧气地坐到江蔚河对面,以为要挨骂:   “对不起蔚河哥,我不知道那是臭鸡蛋,我只是想给你补充营养……”   “我要自杀。”   江蔚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段谨年瞬间脸色苍白:   “真的有难吃到要去死的地步吗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说气话——”   “不是,跟臭鸡蛋没关系,能不能别提这茬了?”江蔚河不耐烦地打断段谨年,“我觉得我们只是灵魂穿越了,但□□还在原先的世界,你来这个世界之前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睡觉?”   段谨年柳眉一折:   “好像……是在房车上打了会盹。”   “我也是在酒店里睡觉,一醒来就穿越过来了,所以,这副身体虽然是‘我’,但并不是我原来世界的那副身体,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江蔚河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人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躯体只是装载灵魂的容器,如果我打破这个世界装灵魂的容器,那我的灵魂应该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里。”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段谨年认真地反驳,“我认为这是个平行宇宙,这个世界里的‘江蔚河’也是拥有独立灵魂的,如果你毁了这个世界的‘江蔚河容器’,你回去了,那另一个‘江蔚河’怎么办?他要去哪里?”   江蔚河匪夷所思:   “可这、这只是同人文啊?你不也说都是假的吗?”   “我觉得——”段谨年话锋一转,诚恳地说,“还是不要吧,万一真死了怎么办?那我回不去也只能殉你了。”   “……也是哦。”   “所以,珍爱生命。”段谨年欣慰地点点头。   “远离同人女。”江蔚河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为了生命健康着想,两人决定今后靠外卖度日。   吃完午饭后,江蔚河找了个推子给自己剃头,段谨年靠在门边颇为新奇地打量:   “我好像没看过你留寸头。”   “因为不合适。”   江蔚河的面部五官比较柔和,俗称男生女相,几年前他因在古装剧中惊鸿一瞥的回眸,火速出现在各种古装美人群像混剪之中,稍微小红了一会,然而也是由于这种雌雄莫辨的容貌,极大地限制了江蔚河的戏路。男演员比女演员长得还漂亮就离谱,观众表示,我们要看的是一个帅气男主和一个可爱女主,不是看两个女的在大屏幕上搞百合!   “好了。”   江蔚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没有剃得太短,不然会显得很傻。   “不会啊,挺好看的。”段谨年说。   “无所谓了,总比那个狗啃刘海强。”   其实夏天剃板寸还蛮舒服的,风吹过头皮还挺凉爽,难怪失恋的人要剪头发,剪完头发心情确实会变好。   处理完发型,江蔚河和段谨年从头复盘了一遍这篇同人文的剧情。段谨年向江蔚河坦白,这篇文是他在微博上看到的,作者以图片的形式发了很多张章节,他只点开看了前几章,然后就直接跳到最后一章。   “你这跟吃鱼只吃鱼头和鱼尾有什么区别!”   “因为写得不是很像你。”   “对吧!我也觉得!”江蔚河登时老泪纵横,紧紧地握住段谨年的手,原来世上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已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你他吗谁啊的程度了。”   “嗯,这种叫OOC。”   “什么叫做OOC?”   江蔚河知道现在粉丝间有很多“黑话”:比如演耽美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叫做“下海”;一个明星过气了或者不红称作“糊逼”;使用范例:江蔚河是个下海的糊逼。当然这只是很入门级别的粗浅“黑话”,如果再加上“YYDS”“U1S1”“KSWL”这种来自东方的神秘字母,读译难度要翻一倍。   “Out Of Character,就是做出不符合这个角色的行为。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的‘段谨年’也是OOC。”   “为什么?”   江蔚河倒觉得这个世界的段谨年也挺段谨年的,不过这么一说确实有点OOC,原来世界的段谨年可不会对他这么好。   “因为我不可能考上北大。”段谨年有极其准确的自我认知定位。   “专业,”江蔚河朝段谨年拱手,“我还有个问题。”   “嗯?”   “为什么你会看同人文?”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两人对视半晌后,段谨年默默移开目光,江蔚河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江蔚河合理怀疑,段谨年自己也在嗑CP。   起初嗑“蜜雪冰城”的人数量极其庞大,涵盖社会行业之广泛,江蔚河的妹妹,助理小姐姐,甚至连江蔚河合作过的女明星,都向他要“蜜雪冰城”的双人合照TO签,出现频率最高的是“蜜雪冰城szd”、“蜜雪冰城生四个”。   连江蔚河自己都觉得“蜜雪冰城”很感人——这也是他接剧本的原因,虽然他嗑的是纯洁无瑕感天动地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但不妨碍大家说“蜜雪冰城”是爱情。   有些“雪王”嗑着嗑着,方向盘一拐就去嗑起了真人CP。实际上“蜜雪冰城”和“百年好河”的人物性格完全相反,在江蔚河看来,这根本就是两对CP,但嗑的似乎都是同一批人,为此他感到非常匪夷所思,并且每个“司仪”信誓旦旦,比江蔚河还肯定“百年好河”一定是真的,他们绝对是doi了!我是破裂的床垫我作证,我是坍塌的床板我作证,我在他们床底下听了全场我作证!   ……算了,大家开心就好。   江蔚河在段谨年家养了三天脚,期间沈煜十分关心他,一直说要来看望他,顺便把作业带给江蔚河,条件再艰难也不能荒废学业!由于沈煜实在太热情了,江蔚河实在不忍心拒绝,在征得段谨年同意后,就把地址发给沈煜。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江蔚河希望段谨年回避,如此无理苛刻的要求,段谨年竟然答应得很痛快,让江蔚河有点小感动。   沈煜在原来世界里,和江蔚河是大学同班同学,性格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典型的人傻钱多富二代,意外地江蔚河倒是很聊得来,两人在校时经常一起去试镜。沈煜的外貌和气质是属于邻家大哥哥的阳光帅哥型,所以比较好找角色,沈煜目前算是在二三线之间徘徊的明星,离一线始终差了些气候。   “哇!老江牛的,你真是深藏不露啊,难怪从来不催我还钱,原来你这么有钱!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亲爸爸了!”   沈煜在段谨年家上蹿下跳的,活像只刚出笼的鸡,江蔚河被夸得有点心虚:   “呃,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朋友的,我脚受伤,暂住他家的。”   江蔚河可不敢装这个逼,沈煜眼珠滴溜一转,凑到江蔚河耳边小声问:   “这是不是你说的富婆家?”   “……哈?!”   江蔚河一头雾水:什么富婆?不会是这个世界的‘江蔚河’,被富婆包养了吧?   “哦对,我都忘了你失忆了,”沈煜煞有其事地说,“你之前跟我说,有个富婆包养你,钱都是她给你的,这里是不是她家啊?”   “呃,是,是吧。”   江蔚河震惊了,这是能说的吗?这个高中生江蔚河可真行啊——等等,不太对劲,按照他现在这个尺寸,哪门子的富婆会看上他?!这哪里是富婆这是菩萨吧?!这富婆肯定是希望工程派来给他扶贫的!   要么是高中生江蔚河,要么是沈煜,两人中肯定有一个人说谎了,不过看沈煜这反应不像装的,而且他也没骗自己的必要,江蔚河赶紧转移话题:   “你要喝什么?我去给你拿。”   “哎哟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对了我把作业给你带来了,我帮你放到你房间里去吧。”   “谢谢,我自己放就行。”   “你现在走路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很重的,”沈煜颠了颠书包,书包几乎纹丝不动,看着就沉,“这里面可全是你的作业。”   江蔚河拗不过沈煜,只能一步一跳地领着沈煜上楼。   “老江,这房子有点奇怪啊,这么大的房子,怎么才一间卧室?”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你帮我问问作者吧,江蔚河随口编了个理由:   “可能有钱人喜欢一室一厅,尽享奢华。”   “嗯嗯,有道理。”   沈煜拉开书包,从里面捧出一堆的练习册和试卷放到桌上,江蔚河痛苦地闭上眼不忍猝看:现在让他写卷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两位数的分。   沈煜放完作业后,还从书包里掏了两颗苹果出来,算是探望水果。随后沈煜环顾了一圈卧室,看到超大号双人床时,露出了贱嗖嗖的笑容:   “这么大的床,每天早上从上面醒来,肯定超爽叭?”   “还行。”   江蔚河天天都和段谨年一起睡,辛亏这床大,两人各睡一侧还绰绰有余,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尴尬。   “好吧好吧,看你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我借你卫生间放个水就溜了。”   “好。”   江蔚河下意识答应了,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意识到不对劲:段谨年躲哪去了?难道他在——   “等等!”   江蔚河一转头,已经太迟了,大开的卫生间里,站着一脸茫然的段谨年。   沈煜和段谨年面面相觑,随后沈煜难以置信地指向段谨年,段谨年也面带无辜地指着自己。   “你你你……”沈煜震惊到丧失语言功能。   “我我我?”段谨年学着沈煜的语气说话。   沈煜“你”了半天“你”不出来,矛头一转直指江蔚河:   “你!”   江蔚河被突然指到,惊了一下:   “我?!”   “你居然!”   “我居然……”   “你居然被段谨年的妈妈给包//养了!”沈煜话语里带着颤抖,还有点痛心疾首,“那你不就成了段谨年的小爸吗?”   ……什么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  段谨年:?占我便宜 第6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哦哦,原来你们是幼儿园同学啊,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经过江蔚河瞎几把扯淡的解释后,竟然还真把沈煜给说服了。段谨年全程默不做声地盯着沈煜看,江蔚河心里发毛,怕段谨年记仇,直接地图炮到原本世界的沈煜,等沈煜走后,江蔚河又替他向段谨年再次道歉:   “小段啊小段,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老沈这人就这样,东方不亮西方亮憨批瞅你啥样你啥样,说话过嘴不过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的逆子一般见识……”   “你和他很熟?”听段谨年的语气似乎不太友善,带着点质问的意味。   “嗯,我跟他十年老友,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以前睡上下铺,他对我很关照。”   在江蔚河爆火了之后,他的粉丝“考古”发现,沈煜和江蔚河私交甚密,还会在综艺和访谈里互cue、隔空喊话“秀恩爱”,连他和沈煜大学时期在宿舍煮火锅被通报批评都给扒出来了,然后他和沈煜就被组了CP,CP名和“百年好河”的肉麻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叫“永煜爱河”,这对CP粉叫“旱鸭子”,因为已经被他们十年浓情的爱给淹死了!江蔚河得知后惊讶得差点颞下颌关节紊乱:怎么这也能磕啊!   为此江蔚河还被妹妹科普,有种属性是“受腐唯”,又会被写作“受抚慰”,只要是自己爱豆当受的CP就能磕,包括但不限于,有过对手戏的演员,上综艺时有交集的艺人,圈内关系还行的朋友,就算不认识也问题不大,还有拉郎可供选择:“虽然你们不认识但不妨碍我觉得你们很配,拿来吧你”。江蔚河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原来如此。”段谨年点点头。   “怎么了?”   “没什么。”   “你也认识沈煜?”   娱乐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果这两人认识,江蔚河倒也不意外,段谨年想了想:   “同人文里看过,这算认识吗?”   “……你说呢?”江蔚河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重返校园的第一天,江蔚河就受到沈煜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个世界的沈煜和原来世界的沈煜没有任何不同,依然活力十足得像只巨型金毛,令江蔚河倍感亲切。   在这世风日下,人心凉薄的世界里,唯有沈煜餐盘里的鸡腿还有点温度,秉承着“吃哪补哪”的迷信传统,沈煜贴心地把自己鸡腿给了江蔚河,摸着江蔚河刺剌剌的脑袋:   “老江,怎么你失忆归失忆,还剃度出家了?你这样子像个尼姑。”   “屁你的,你不懂,我这是削发明志,誓要考上大学。”   “哦,这就是你不跟我玩的理由?”沈煜酸溜溜地说。   “我没有不跟你玩。”   “你有了段谨年就不要我了。”沈煜委屈巴巴地控诉。   “我哪有……”   为了不引起麻烦,江蔚河与段谨年约定如非紧急事件,在学校里尽量少见面,有事回家再说。   “你就是有,你还和人家同居,年纪轻轻的就不守男德,几把骨折。”   有一说一,虽然这篇同人文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OOC,但是沈煜这个角色却塑造得极其还原,很难让人不怀疑其实作者是沈煜的粉丝。沈煜私底下很黏江蔚河,还因为江蔚河演《千城诀》和其他男人组CP而大吃飞醋,江蔚河给沈煜送了99朵玫瑰花才哄好,总之沈煜这人性格就是咋咋呼呼直来直去的,江蔚河就喜欢跟这种实在人打交道。   “好啦儿子乖,那是剧情需要,爸爸最爱的还是你。”   江蔚河撅起啃鸡腿啃得油光发亮的嘴,朝沈煜抛了个油腻的飞吻。   “什么剧情需要?”   “没什么,我随便说的。”   既然穿越成学生,那肯定是学习第一。   江蔚河连夜立誓:重新来过,他一定要好好读书,珍爱生命,远离娱乐圈。   于是江蔚河强忍着128370436850分睡意,睁着炯炯有神的大双眼皮,和讲台上五十岁体态臃肿面容肃穆的中年妇女两相对望。   这目光,直接、热忱、真挚,充满了对知识的强烈渴望。   “江蔚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见你有听得这么认真的时候,不然你把这段背一下吧。”   我草,无妄之灾!这年头连认真听课都是一种错误了吗?!江蔚河一脸便秘地站起身,语文老师不耐烦地催促道:   “快点,别扭扭捏捏的,长太息以掩涕兮,开始。”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江蔚河脱口而出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十年了!蚂蚁竞走十年了!他居然连《离骚》都还记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离清北学府又更近了一步!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   语文老师看江蔚河的眼神瞬间变了:她压根没想到江蔚河居然背得上来。   接着江蔚河胜券在握的表情便僵在了脸上——他也就记得这四句了。沈煜原本还在边上给江蔚河鼓掌捧场,江蔚河一卡壳他赶紧翻开课本,小声提醒江蔚河: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哦哦对对,这么一提醒,江蔚河暌违已久的记忆又被唤醒了: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又申之以揽茝之后呢……江蔚河再次卡壳,沈煜接着给江蔚河“续命”: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好兄弟,泪目!唯有泪目!江蔚河朝沈煜投去一个“啥也不说了我爱你”的肉麻眼神,继续背道: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沈煜。”   语文老师忽然向沈煜发出“死亡宣告”:   “我看你也很想展示一下嘛,那你就接着江蔚河的背吧。”   “……”   沈煜尴尬地站起身,边上已经有同学在小声哄笑,江蔚河悲壮地与沈煜一眼万年:   “老师,我不会背。”   遂双双被语文老师责令滚到教室后面站,别挡到其他同学的视线。江蔚河和沈煜灰溜溜地起身离开,经过一个男生身边时,江蔚河听到他提到段谨年的名字:   “段谨年这小吊子……”嗯?有情况?   “不就是长得高点帅点有两个臭钱吗,傲什么傲!”就是就是。   “是啊,三天两头抢人家女朋友,一点都不守男德。”这么过分?   “我不是叫你找校外的人吗,你找进沟里去了?”   “找了啊找了,但是你不是钱一直没到位吗?”   ……嗯?是不是触发了什么特殊的剧情?   “怎么没到位?一人一杯大杯豆乳玉麒麟加芝士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一杯奶茶就能收买了吗?   “那哪能啊,至少也得是芝士莓莓加奶盖的价位吧。”   “从刚才我就想问了,”男生突然一脸迷惑地望着江蔚河,“你干嘛呢你?”   “我罚站啊。”江蔚河理直气壮地说。   “你罚站归罚站你偷听我说话干嘛?”   “没有啊,你可别胡说!我哪偷听你说话了?”   “你人都贴到我椅子边了,我看你站着挺累的,不然坐我腿上听?”男生脸都黑了。   “哇,真的可以吗?”江蔚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上周脚扭了还没痊愈,站久腿疼,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完江蔚河屁股一翘就要往男生腿上坐,被身材魁梧的男生红着脸攘开:   “死鬼!变态!流氓!”   下节课是体育课,这种场合,活脱脱是大型□□男子高中生装逼集锦,体现□□男子高中生的魅力时刻——江蔚河也不例外。   遥想当年,江蔚河在高中校园里凭借优越的外形条件,稳居校草宝座,向他告白的女生络绎不绝,尤其是在篮球场上,每次江蔚河打篮球,都会有一群女生在边上给他加油,男生咬牙切齿,到处说江蔚河打得菜,菜得抠脚,女生却不以为意,虽然江蔚河打得菜,但是他帅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们是来看打球的吧?   望着眼前这群热情活泼、嬉笑打闹的少男少女,江蔚河不自觉地被感染了:既然老天让他重返十八岁,他就应该好好享受青春!   “老沈,我想打篮球。”江蔚河目光决绝。   “你不是脚扭了吗?”沈煜有点不放心,“不装这一次又不会死。”   “不,这是我对逝去青春的追忆!这是我身为校草的尊严!来,跟我一起拿下!”   “不了吧……”   江蔚河不跟沈煜理论了,起身去和打篮球的同学协调。   由于体育课都是好几个班级好几个年段一起上,篮球场地紧缺,老师为了避免两个班级为篮球场地起争执,都会组织两个班之间打交流赛。   “你要上?你打得又不怎么样……”   其他男生一副“就你”的表情,把篮球拍得咚咚响。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江蔚河不卑不亢。   “噢哟嚯,装起来了?”   男生将篮球砸向江蔚河,被江蔚河稳稳接住,他现在这个体型无法单手抓篮球,但问题不大,手感还是在的,江蔚河拍了两下球,直接原地抬手一个三分。   进了。江蔚河还特地保持三秒投球的造型,等待女生们的欢呼尖叫。   然而全场女生的注意力都在隔壁:   “啊啊啊段谨年好帅!”   “段谨年加油!”   “段谨年!段谨年!段谨年!”   江蔚河循声望去,段谨年正势如破竹地突出重围,一个低手上篮将球投入篮框,场上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段谨年却毫无形象地抓起校服擦汗,看似不经意间露出块状分明的腹肌,又把女生们帅得吱哇乱叫——可恶,又让他装到了!   似乎察觉到江蔚河嫉妒到扭曲的目光,段谨年的视线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落到江蔚河的脸上,江蔚河被段谨年这惊鸿一瞥给看走神了,突然被后方一股巨大的拉力扯得向后倒去。   在众人的惊呼中,江蔚河直挺挺地倒进沈煜的怀里,随后沈煜抬手挡下砸来的篮球,沈煜的动作极快,江蔚河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沈煜又扶着江蔚河让他站好,焦急地问:   “怎么样老江?没受伤吧?”   江蔚河反应过来后才心有余悸:要是刚才不是沈煜帮他挡了一下,这个弱鸡形态的江蔚河可能要送医院了,不知道这是属于意外还是剧情杀,幸好沈煜靠谱,江蔚河感动不已,紧紧搂住沈煜,砰砰地捶着他结实的后背:   “我没事,老沈啊老沈,你能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无论在哪个世界里,我们都是永远的bro!”   沈煜陷入沉默,等江蔚河放开沈煜,再回头去找段谨年时,段谨年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江蔚河脑海中有个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难道段谨年和沈煜之间,有什么是不为他知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段谨年&沈煜:别xjb乱磕 第7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一天紧张刺激、忙碌充实的校园生活结束后,江蔚河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走出校门。   掐指一算,来到这篇校园文里有一个星期了,江蔚河愁得肠子发苦,他一声不吭地玩失踪,三天被踢出剧组,一星期被业内封杀,如果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和原世界一比一,等他回到原世界都成失踪遇害人口了。   校门口自古以来便是交通拥堵路段,江蔚河走了几步,沈煜从他背后幽幽地冒出:   “老……江……”   江蔚河吓了一跳:   “逆子想弑父吗?!吓死爸爸了!”   “你要去哪里?”沈煜期待地眨着眼。   “回家啊还能去哪里。”   “回段谨年家?”   “嗯……”   提起这事江蔚河还有点尴尬后遗症,不过沈煜并未深究:   “你回去也无聊,要不来我家玩?”   这是属于剧情需要吗?江蔚河如今也有了一定的敏感度,不过在这个小说世界中,决定论是成立的,他做出的所有行为,最终还是会达成一个不可更改的结果。   “也行,那我和段谨年说一声。”   江蔚河掏出屏幕裂成蜘蛛网的手机,要给段谨年发消息,被沈煜按住:   “这有什么好说的,段谨年是爹还是你老公,你去哪里玩还要给他报备?”   “你这么说也是……”   “来吧来我家打游戏,我很顶的。”   沈煜和江蔚河勾肩搭背,江蔚河义正辞严地拒绝:   “不,我已下定决心,剃头明志,我要好好读书!我要上大学!”   “很好!很有精神!”沈煜也被江蔚河的好学情绪给感染了,“我们一起上大学!你要读什么专业?”   “我?”江蔚河一怔,他看着沈煜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学表演。”   “你还想当明星啊?”沈煜惊讶地扬了扬眉。   “准确来说是当演员,我喜欢演戏。”   “那我也学表演,我们一起演戏。”   沈煜也认真地回应江蔚河。   “好啊。”   江蔚河心下动容,他好想告诉沈煜,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他们真的成为了大学同学,一起进入娱乐圈,是关系亲密的十年老友——想到这里,江蔚河忽然有点理解,之前段谨年对他自杀念头的反驳。   即便在江蔚河看来,这只是一篇OOC同人文,但这篇同人文在被创作出来的那一瞬间,其实就脱离了现实,成为同人作者笔下构建的,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对于江蔚河而言,肯定不算好的,却却是独一无二的一种人生体验。   明星江蔚河与高中生江蔚河,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此“江蔚河”非彼“江蔚河”,两个“江蔚河”都有自己独立完整的人生,每个“江蔚河”都有光明的未来!   想到这里,江蔚河豁然开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除了和段谨年相爱。   两个少年满腔热血,壮志豪情地互相展望未来,江蔚河画饼到他成为顶流要和同是顶流的沈煜一起拍电影,两人合作进军电影界分饼式拿影帝,说时迟那时快,半路杀出一辆黑色奔驰SUV,后车门一开,下来两个人高马大壮汉,一人一边,把江蔚河的胳膊一架就往车里拖,沈煜哪里抢得过两个大男人,急得大喊:   “来人啊!救命啊!目无王法了!光天化日强抢民男了!”   江蔚河死死扒住车门,也不顾形象地高声嚷嚷: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拆那!是法治社会!违法乱纪的人滚出拆那!”   然后江蔚河的屁股被猛踹了一脚,直接以狗啃泥的姿势扎进车里,随后两个猛男一左一右地坐到江蔚河的两侧,将他牢牢夹在中间。   江蔚河根本不敢吱声,只能一动不动地当奥利奥的“利”。   车内气氛极其凝重,江蔚河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但全程没回头也不吭声,也不知道要把他带去哪里。   “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带我去哪里?”   副驾驶座上的人声音还挺磁性:   “小河,你怎么把头发理成这样,像个小尼姑。”   答非所问是怎么回事?于是江蔚河又把问题重复问了一遍。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连连爸爸都不叫了?”   我草,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爹?!哦对,好像之前聊天记录里,是有个爸爸给高中生江蔚河打钱。江蔚河登时热泪盈眶:还以为自己拿的是孤儿剧本,没想到居然有个开奔驰的爹!野男人再好也比不上亲老爹疼啊!   虽然此爹不是明星江蔚河原装出厂的爹,但明星江蔚河还是替高中生江蔚河聊表孝心:   “爸爸,我的好爸爸!我最近学习很忙嘛,这不是快高考了,我的内心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   然而这位野爹,似乎对江蔚河这感天动地的孝行无动于衷,江蔚河有点怀疑野爹也不是很靠谱,既然都开奔驰了,怎么儿子还去站街当鸭?   “哦对,我上次跟你说我这里有几个认识的制片人,回头带你去见见。”   “谢谢爹!您真是我亲爹啊!”   野爹OOC,奈何他牛逼,叫两声爸爸不亏的。   “你今天心情不错?”野爹问。   “还行吧。”   来都来了,还能咋地,不过野爹也太见外了吧,让他左右为男的,江蔚河有点不自在地问:   “爸,我们现在去哪?回家吗?”   说不定我也有双层大别墅住,江蔚河美滋滋地想。   “你想跟我回家?”野爹的语气颇为意外,尔后笑得暧昧,“怎么,这次叫得这么勤,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吃?”   江蔚河当场就是一整个大裂开,裂得稀碎——他这才惊觉原来这个“爸爸”,是高中生江蔚河的金主爸爸!   “怎么不说话了,嗯?”   男人总算转过头,看了江蔚河一眼,是个看上去都不一定有江蔚河真实年龄大的青年,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真是大无语事件发生,江蔚河还傻了吧唧,一口一个爸爸叫得起劲,想想鸡皮疙瘩都要从校服里刺出来了。   “额……那不然我们去哪里?”下头,总之就是非常下头。   “去酒店啊,如果你非要去我家也不是不行,小河,你可想好了,我从来没带人回去过,既然你要来,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家是凶宅吗去你家还要做心理准备?江蔚河翻了个白眼,既然是个令人无语汗颜的误会,他也不想奉陪了:   “那还是不去了吧,爸……爸,我想回家写作业,作业好多都还没写,写不完明天又要罚站。”   男人不屑又好笑地哼了声:   “你还写作业?别闹了宝贝,我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晚上,我要好好疼爱你。”   救命救命救命SOSOSOSOSOSOS!这是什么人间油物的油腻发言?江蔚河的脚趾已经扣出一座汤臣一品连夜拎包入住,这台词味冲的,狗都不听!   “你好,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江蔚河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怎么这次不跟我撒娇?看来是大事。”野爹也重视了起来。   “我其实不干这行了,等等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啊!不健康的那个生活会很容易引起两性疾病,尤其是那啥伴侣对象不固定,风险反手就是一个超级加倍,感染HIV后会引起机体免疫功能缺失,疾病晚期会并发严重感染、恶性肿瘤,无法治愈只能靠药物治疗控制进展,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有病?!”男人转头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江蔚河。   “我好心科普你怎么还骂人!”   等等,野爹不会以为自己得病了吧。江蔚河语塞,转念一想倒也不是不行,如果说自己得病了,野爹应该不至于头铁到明知有病还要下吊。   “我、我没有,爸爸,你不相信小河了吗?人家一直为爸爸守身如玉……”   江蔚河戏瘾大发,他感觉到坐在两边的壮汉肌肉都绷紧了,恨不得把他这个做作的小贱货用雄壮的肱二头肌夹死。   “你做检查了没?体检报告呢?”野爹明显不耐烦,态度和先前判若两人,“别想骗我,要是你骗我,你知道后果的,算了你还是下车吧!”   “不要啊爸爸,你不是说要疼爱人家吗!爸爸房卡可以留下啊哎哎——”   江蔚河还来不及挤出眼泪,就被壮汉利落地丢下车,看来两位大哥也是忍无可忍,连让江蔚河扒车窗再演两下的机会都不给。   江蔚河摔在地上骨碌碌滚出两圈,被奔驰喷了一脸车尾气,江蔚河跟丧尸一样趴在路中间,行人都对他避而远之,江蔚河不禁悲从中来:这不是校园文吗,怎么校园文的主角除了不读书什么都干啊!   “蔚河哥。”   忽然江蔚河的腋下穿过两条手臂,牢牢扣住他的胸膛,随后江蔚河身体一轻,就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   江蔚河条件反射地回头,差点蹭到段谨年的鼻尖,段谨年的脸近在咫尺,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也跟着扑扇了一下……江蔚河心脏猛地一跳,立刻推开段谨年。   “你怎么在这里?”   “我放学看到你和沈煜在一起,没好意思打扰你,结果你突然被人拉走了,我就开车跟上来了。”   “原来如此……其实你也不用来,” 要不是知道这是剧情设定,段谨年三番两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真的让人很难不爱上段谨年,好险好险,“你看我这不是就逃了吗,呵,区区剧情杀,不过如此。”   “我不放心。”段谨年说。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比你大那么多岁,要也是我不放心你。”   出于直男好胜的自尊,江蔚河又开始死鸭子嘴硬,心里有些堵堵的:好烦,如果他没去夜店听到那些对话,也许还能泰然自若地接受段谨年虚伪的好意。   越是虚伪的东西就越是被装扮得光鲜亮丽。   “这和年龄没关系。”段谨年微微蹙了下眉。   “你可别对我太好,”江蔚河开玩笑地说,“万一我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段谨年:?还有这种好事 第8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   段谨年哽住,随后生硬地转移话题:   “上车再说吧。”   江蔚河眼尖地察觉到段谨年的耳朵在变红,搞什么,开个玩笑而已,搞得自己像调戏玩弄纯情小男孩的油腻老流氓,江蔚河摸了把自己短茬茬的寸头,配上这个劳改犯发型,就更流氓了……   在回去的路上,江蔚河坐在副驾驶座,乖乖抱着书包,接到沈煜打来的电话:   “老江你在哪里?要不要我报警啊!”   “别别别,别占用公共资源,”江蔚河倒是很有社会责任感,“我在段谨年的车上,我没事,要回家了。”   “怎么又是段谨年?你们有一腿?”   江蔚河噎了一下:   “爬,我们才没有一腿。”   沈煜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原来你们有两腿。”   “逆子怎么跟爸爸说话的?没大没小!”   “爸爸这是关心你,你还怪罪爸爸,报警抓你了。”   “爬爬爬。”   江蔚河笑骂着挂了电话,段谨年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问:   “你和沈煜关系很好?”   “我怎么记得你好像问过这个问题。”   “是么,可能我忘记了。”   段谨年每次提起沈煜,态度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而且不是正面情绪,不过段谨年的神情如常,江蔚河纯粹是靠直觉判断。   “我跟他是十年的好基友,毕竟你也知道娱乐圈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有几分真心呢?”   提到这个话题江蔚河就来劲了,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捶了两下胸口:   “唉,太多人都是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装,比塑料袋还能装,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背地里把你踩进尘埃里,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段谨年点点头:   “我也觉得。”   你觉得个屁!听不出来我在内涵你吗臭弟弟?!江蔚河就不信了,会有人没AC数到这个程度,于是他假惺惺地问:   “小段,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人?”   “大概有吧,”段谨年不以为意地说,“我不在乎。”   “为什么?你不会觉得恶心虚伪吗?”   江蔚河怀疑段谨年在说漂亮话,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在乎别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不会,又不是我在意的人,随便他们怎么说。”   段谨年说得很轻巧,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那黑粉骂你呢,你看着不难受吗?”   “我不会去看。”   “如果是骂得特别过分,抹黑造谣你,这种怎么办?”   “互联网又不是法外之地,告他。”段谨年面无表情,杀伐果断。   “……真好。”   江蔚河忽然有点羡慕段谨年的心态,他出道时就挨了不少骂,这次红了以后更是被骂得头都飞了,甚至还冒出好几个小号,疯狂造谣江蔚河背后的金主是他经纪公司高管,江蔚河能演《千城诀》主角是因为爬了大佬的床,江蔚河这副狐媚子骚样都是吸男人精气吸的。   造谣程度之恶劣,影响范围之广,简直把自认为性取向比钢筋还直的江蔚河气出乳腺癌。后来江蔚河的工作室要告这几个造谣者,结果调查取证后发现,这几个人中居然还有在校大学生,江蔚河于心不忍,没告这几个大学生,结果又被说没告这几个人,证明确有此事,果然江蔚河就是个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剑姬!   “既然问心无愧,为什么要任人抹黑?”段谨年扫了一下江蔚河,“我知道你的事情,有几个黑粉是大学生,你心软了没有起诉她们。”   “哎呀,都是一群没出社会的小女孩,我告了她们,反而显得我在欺负人。”   “那她们造谣你不也是欺负你吗?”段谨年严肃地说,“如果是我,我会起诉她们,年龄,身份,都不是原谅她们犯罪的理由。”   “真的就是一群小孩……”   段谨年全程都没再开口,让江蔚河有点不自在:他是不是惹段谨年不高兴了?   “你觉得我也是小孩么?那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会原谅我?”   段谨年将车驶入车库中,上半身转向江蔚河。然而车库里的光线很差,段谨年的脸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江蔚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这个问题江蔚河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在娱乐圈里,比起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江蔚河更多时候是说对方想听的话,可江蔚河看不透段谨年,所以他不知道究竟什么回答才是段谨年爱听的。   沉默半晌后,段谨年很轻地叹了口气。   “蔚河哥,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小孩。”   “嗯,我也没有把你当小孩,”江蔚河说得模棱两可,“我把你当弟弟。”   “年龄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是如此,江蔚河和段谨年两个人在片场时,甚至段谨年更像沉稳可靠的哥哥,不过在某些关键场合,江蔚河则展现出年长者的成熟可靠。   被段谨年这么一说,江蔚河倒是突然记起,段谨年拍《千城诀》时才刚成年,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年龄,对于江蔚河而言的确是个小孩嘛。   “嗯嗯,好的,知道了段哥。”   江蔚河拍拍段谨年的肩膀,段谨年看了他一眼,就开门下车了。   这小子,真是难哄,女朋友都没他难哄,唉,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小段小段,这题会写吗?”   江蔚河将数学选择题号圈出来,递给段谨年,段谨年接过试卷,把草稿纸挪到面前开始演算,刷刷算了一会,将草稿纸上的答案圈出来:   “选D。”   “牛啊,牛啊,”江蔚河有点刮目相看,“怎么算的?”   “你要听吗,比较复杂,不建议在这种题目上浪费时间。”   自从江蔚河认清事实放弃抵抗后,每天放学就老老实实和段谨年回家。   站街当鸭没有前途,野爹也会抛弃你,唯有知识是属于自己的,掌握知识等于掌握未来,认真读书才是唯一出路!   最出乎江蔚河意料的是段谨年居然是个学霸,无论问他什么题目他都会写,活脱脱的人型题库,而江蔚河就是个只会“哇”“哦”“牛批”“666”的气氛组铁废物,同时庆幸还好自己生得早,段谨年这样都上不了清北,那他岂不是大学都没得读了?如今各行各业都在内卷,老北京鸡肉卷都没这么卷。   “那算了,我去写别的。”   关键是段谨年说了江蔚河也不一定听得懂,这很容易挫伤学习积极性。   “这题呢,这题会吗?”   段谨年只扫了一眼:   “求P值。”   “额,P值怎么求?”   江蔚河光是看到这个坐标图就开始眼疼:各种函数线纵横交错,他找了两秒才找到P点在哪。现在的数学题怎么复杂成这样!再过五年是不是要在坐标轴上画个皮卡丘让人算了?   “P是焦准距,所以P等于|MF|等于2,所以y平方等于4x。”   “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江蔚河小心翼翼地问。   “问。”   “焦准距是什么?”   “圆锥曲线的一个参数,抛物线的焦准距就是2。”   段谨年耐心地给江蔚河解释,江蔚河一拍大腿:   “哦对对,我记起来了!哇小段,你怎么这么厉害?我早都忘光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前年高考。”段谨年有点无语。   “我算算啊,我大你八岁,我高考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学生呢。”   江蔚河笑嘻嘻地说,段谨年一撇嘴,脸又有点臭臭的。江蔚河知道段谨年不喜欢提年龄的事,可这小子不也由人在背后说自己是老糊逼吗,老糊逼可是又老又糊又是个逼,多难听。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又申之以揽茝,又申之以揽茝……”   江蔚河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嘴里机械地重复这一句,睡在边上看书的段谨年余光瞄了他一眼:   “亦余心之所善兮。”   “哎呀哎呀哎呀!我就要想起来了!”江蔚河拿拳头以按摩的力道捶着段谨年的背,“你别提醒我!”   “我闭嘴。”   段谨年刷拉地翻了一页书。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虽九死其犹未悔,虽九死其犹未悔……”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江蔚河十年前就没能把《离骚》完整背下来,更别提十年后了,他怀疑自己可怜的小脑表层,已经光滑到苍蝇站上来都会摔倒的程度,实在是记不住,就算记住了,字也总忘记怎么写。   江蔚河一边“虽九死其犹未悔”一边捶着段谨年,段谨年无辜又无奈地看了江蔚河一眼:   “我什么都没说啊?”   “提醒一下呗。”江蔚河讪笑道。   “虽九死其犹未悔……”段谨年和江蔚河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挣扎,“我也忘了,我语文不好。”   “是吧?真的很难对不对!”江蔚河愤愤地抖了两下被子,“我小时候就这样,背不住东西,老师还总点我起来背书,背不会就罚站抄课文,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可你台词背得很好。”   “台词和课文又不一样,台词是对话,你念台词,相当于把别人的话复述一遍,这有什么难的?”   “说明你厉害。”   “没什么啦,这是演员的基本功。”   江蔚河被段谨年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再加上段谨年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脸上,看得江蔚河心情无比微妙。   两人躺在床上,距离又近,氛围又有种,呃,说不上来的感觉,江蔚河慌乱地下移视线,却被段谨年的喉结吸引去注意:段谨年的颈部线条很流畅,连着宽阔平直的肩膀,薄薄的颈部皮肤包裹着一颗凸起,看得江蔚河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段谨年坐起身,整个人朝江蔚河压了过来,江蔚河瞬间瞳孔十级地震:段谨年不是要迎男而上男上加男强人锁男吧?!   “闭眼。”段谨年命令道。   江蔚河把眼睛瞪得像铜铃:男孩子闭眼的意思就是要你亲死他,所以这眼万万闭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特地去查了一下数学题怎么写,我自己都忘了呃呃呃 第9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是不是进展有点太快了我们应该先从牵手——”   然后江蔚河的眼睛就被段谨年捂住,床头灯骤暗,段谨年收手又躺了回去,疑惑地问:   “什么牵手?你说得太快我没听清。”   “……没,你捂我眼睛干嘛?”   江蔚河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企图做贼心虚地掩饰过于响亮的心跳。   “突然的黑暗和突然的光亮都会对视网膜造成损害,所以最好先闭眼。”   “那之前、之前你怎么不说?”   “之前这个时候你已经睡着了,睡吧,很晚了。”   看来是自作多情了,段谨年是睡了,江蔚河却尴尴尬尬监监介介,在这个夜晚丢失宝贵的睡眠。   说来可笑,在段谨年手掌覆上来的瞬间,江蔚河的第一反应是接吻要闭眼睛。不就是关个床头灯吗,段谨年又不是没有嘴,说一句让自己帮忙关不就得了,江蔚河越想越憋屈,想和段谨年舌战三百回合,于是他小小声地呼唤段谨年:   “小段,小段,睡着了吗?”   回答江蔚河的是段谨年均匀的浅浅呼吸声,江蔚河不放心,又叫了两下:   “小段?小——段——”   “ZZZZ……”   真的睡着了,猪头一个。江蔚河在黑暗中又瞪了段谨年一会,越看越觉得离谱: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搞得他气都消了,段谨年实在帅得太过盲目,很容易让人三观跟着五官走,人可以和帅哥过不去,也可以和大帅哥过不去,但真的很难和绝世大帅哥过不去。   江蔚河对熟睡的段谨年一字一顿地审判:   “你,故,意,的。”   说完江蔚河忿忿地把被子朝自己的方向猛拽,背对着段谨年呼呼大睡。   与此同时,段谨年在暗中默默睁开眼,望着江蔚河的后脑勺出神。   经历过一星期的苦练,江蔚河总算能完整地做下来一套课间操。   众所周知课间操就是群魔乱舞,越是后排的男生越不好好做,很容易做着做着就演变成斗殴行为,容易场面一度失去控制。   沈煜比江蔚河高,课间操排队他站在江蔚河身后,做踢腿运动老要踢江蔚河的屁股,害得江蔚河每次都要把屁股撅高,让沈煜踢不到,为此江蔚河还被督导员以“装翘屁嫩男”的罪名记了好几笔,冤死了都。   为了一雪前耻,今天江蔚河先发制人,比沈煜更快抵达做操点,把沈煜的位置给占了。沈煜来,跟他进行一番“激烈搏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失去踢屁股主导权。   “老江,一日同桌百日恩,我们都坐了三年同桌了,神说,上辈子坐同桌下辈子做夫妻,你可千万别谋杀亲夫啊。”   “tui!我要是下辈子娶你这样的女人当老婆,我不如去当同性恋。”   “操,太伤人了吧,撤回,我限你两分钟之内把你说的话撤回!”   广播操音乐响起,众人赶紧站好。   沈煜一直提防江蔚河在踢腿运动时会暗算自己,谁知江蔚河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让沈煜提心吊胆地度过踢腿运动,在腹背运动时,趁沈煜做弯腰动作,抬手往沈煜的屁股上“啪”地拍了一掌。   沈煜立刻回头怒视江蔚河,脸上清清楚楚写着“等我做完课间操就把你杀了”。   江蔚河又“啪”地往沈煜屁股上糊了一掌,这声音,啧啧,清脆响亮,他还欠嗖嗖地问:   “老板,这瓜怎么卖?”   沈煜和气生财地笑道:   “傻孩子,当然是拿你的狗命买了。”   广播操音乐一结束,江蔚河立刻拔腿狂奔,沈煜在身后穷追不舍。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高中生江蔚河的体力不太行,又腿短,没跑几步就被沈煜给逮住,高中生沈煜也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老鹰捉小鸡似的拎住江蔚河的后颈,把他按在树上,啪啪啪地狂打江蔚河屁股,把江蔚河打得哀叫连连: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哎哟!儿子打老子了!哎呀疼还有没有王法了!哎呀呀疼疼疼别打了……”   经过的女生都在捂嘴偷笑,男生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喜闻乐见的打孩子环节,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却又好为人爹。   倏地人群中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后江蔚河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沈煜也闻声转头,一看是段谨年,笑着说:   “我们在玩呢,老江这屁股,啧啧,有点东西,你要不也来两巴掌?”   江蔚河勃然大怒:   “你当我是太鼓呢谁都要来打两下!”   “不了,”段谨年冷漠拒绝,“玩得开心。”   说完段谨年就走了,留下江蔚河和沈煜在原地二脸懵逼:段谨年在阴阳怪气什么?又不是打他的屁股,摆臭脸给谁看呢。   “哇老江,你居然还会写数学?!”写数学练习卷时,沈煜不经意间探头过来看了眼江蔚河的卷子,惊得下巴都要飞了,“既然你会写数学,为什么不去上北大?”   “难道我不去上北大是因为我不喜欢吗?”江蔚河实事求是,“数学我也不会写,都是段谨年教我的。”   “段谨年?怎么又是段谨年,为什么他对你这么好?”沈煜笑得贱兮兮的,“怎么,你真的是他的小爸?”   “都说了没这回事了,”江蔚河爱抚着沈煜的狗头,“放心,从过去到未来,爸爸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不不不,我才是你的好爸爸,”沈煜摘下江蔚河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反手摸上江蔚河的寸头,手法娴熟地揉搓着,“让爸爸来好好疼爱疼爱你。”   “去你的!”   “江蔚河!沈煜!你俩干嘛呢?写卷子不好好写在那边,在那边,那边,不清不楚,打情骂俏,是不是想以后双双进厂打螺丝?”   数学老师是个体型清瘦的中年妇女,骂起人来倒是火力全开,惹得全班哄堂大笑,沈煜和江蔚河根本不敢吱声,任由数学老师帮他们做好人生职业规划。   不过沈煜的问题倒是让江蔚河陷入了沉思:段谨年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好?   其实在原来世界,抛开个人偏见,段谨年对江蔚河也不坏,人是冷漠了点,但每次送礼都很用心。   去年江蔚河生日,段谨年送了他一对钻石金鱼,因为段谨年是双鱼座;江蔚河在朋友圈里发了条全球限量200双的篮球鞋发售信息,配文:我不配[哭][哭],一星期后江蔚河就收到一个匿名包裹,拆开一看居然是符合他鞋码的那双全球限量篮球鞋,江蔚河通过多方打听,最后震惊地发现是段谨年工作室送出的;今年江蔚河生日,段谨年送了他一套专业钓具,因为江蔚河说过自己业余爱好是钓鱼。   江蔚河是个性情中人,礼物是否贵重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江蔚河可以感受到礼物的“用心”,所以他一度认为段谨年对自己是“有心”的,因此江蔚河很热情、毫无保留地与段谨年交好。   江蔚河看过娱乐圈太多的阴暗面,大家也都说称娱乐圈里没有真友情,但江蔚河却还是坚信自己能和段谨年能成为好朋友。   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江蔚河一厢情愿:送他钻石小金鱼的是段谨年,对他不冷不热的也是段谨年;送他全球限量版球鞋的是段谨年,甩他臭脸的也是段谨年;送他专业钓具的是段谨年,在背后任人说他坏话的也是段谨年。   唉人性太复杂了,下辈子还是投胎做富婆的猫吧。   放学后江蔚河在校门口等段谨年,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发现有个女生从刚才就在他身边打转,时不时往他这里偷瞄,如果江蔚河看她,她就会很刻意地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难道又要触发什么剧情了吗?江蔚河立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这女生鬼鬼祟祟,目光闪烁,明显一副要搞事的模样。江蔚河稍加思索后,便走到人行道边上等车,人行道比较宽敞,万一有什么变故逃跑路线可以比较灵活。   这女生也快步跟了上来,江蔚河趁机观察四周,但放学时段的人流量和车流量实在太大了,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移动,他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哪些人是女生的同伙。   江蔚河第无数次无语凝噎问同人作者:明明这是校园文,为什么他天天生活都水深火热的?   终于,那抹熟悉的骚包红进入江蔚河的视野中,带给江蔚河十足的安全感:这死鬼可算来了!于是江蔚河拔腿就要向段谨年的车冲去,却被女生叫住:   “江蔚河,我有话想跟你说,几分钟就好……一分钟,就一分钟可以吗?”   江蔚河停住,又把这个女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就是个普通女孩,身高也不算高,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有什么事情吗?”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女孩声音骤然拔高,脸红得像只被蒸熟的螃蟹,“我本来想高考毕业才告诉你,但是我怕考试结束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   哦,原来是表白啊,江蔚河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他司空见惯了,别爱我,没结果,天下男人这么多,万般浮云眼前过,妹妹,你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那个男人一定要守男德。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现在内心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学!习!”   江蔚河说得掷地有声振振有词,满脸都写着对知识的渴望。女孩一愣,忽然捂住脸嚎啕大哭,江蔚河被吓到了,赶紧从书包里掏出纸巾要给女孩擦眼泪,这时段谨年来了,见到这副场景也是一脸茫然:   “怎么了?”   “没事,没事啊别哭,别哭,多大点事啊,有什么好值得为臭男人流泪的。”   江蔚河苦口婆心地安慰女孩,可女孩还是哭个不停,江蔚河走投无路,向段谨年投去求助的殷切目光,段谨年回了江蔚河一个“OJBK”的眼神,开口道:   “你哭也没用,因为江蔚河喜欢男的。”   江蔚河当场人间迷惑:我是让你帮我出面,不是让你帮我出柜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沈,我滴开心果 第10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女生本来都要哭撅过去了,一听段谨年的话立刻不哭了,而是将信将疑地问:   “真的?你不用为了拒绝我当场表演变弯术。”   真的——”不是给!江蔚河话还没说完就被段谨年打断:   “没有骗你,是真的,我作证。”   你作个屁证啊!以上一切言论均不属实,这在原来世界是要被律师函警告的。江蔚河急得瞪眼,恨不得当场对着段谨年一通军体拳输出,可女生竟然被段谨年说服了,看了段谨年一会,小心翼翼地问:   “难道……你们两个?”   “我们——”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罢了!   江蔚河还想再最后再垂死挣扎,段谨年斜了他一眼,江蔚河立刻闭嘴,生怕惹段谨年不开心,他不载自己了,那江蔚河只能小岳岳式追车,追在段谨年的法拉利后面跑回家。   “是的,我们同居。”段谨年平静地说。   女生眼眶通红,看得出她明明很难过,却还温柔地祝福他们:   “希望你们是真爱,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女生就哭着跑走开,江蔚河人彻底麻了:他参与了这件事,但又没完全参与,话都让段谨年说完了,还有他江蔚河什么事。   “走吧。”   段谨年叫了江蔚河一声,江蔚河只能赶紧屁颠颠跟上。   江蔚河还在生段谨年的气,段谨年问他晚上吃什么,江蔚河没好气地说炒牛河,段谨年有点好笑,怎么又吃炒牛河,江蔚河振振有词,因为好吃啊!   江蔚河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在路边小店吃了一碗十块钱的炒牛河,哇,味道那叫一个香,牛肉片比舌头还滑,河粉又嚼劲十足,从此江蔚河就一发不可收拾,非要说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眷恋,那非香喷喷的炒牛河莫属。   “吃不腻啊?”   “当然吃不腻!”江蔚河可算找到机会,立刻就装起来了,“小段,你还是太年轻,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吃牛河,其实这从侧面反映出,你蔚河哥我是个专一的纯情大男孩——”   “嗯嗯。”段谨年抿了抿嘴。   江蔚河垮起个批脸:   “怎么了,很好笑吗?我哪里有说错?”   “没有,”段谨年正襟危坐,对江蔚河respect,“蔚河哥说得对。”   “哎呀你不懂也正常,你还小,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了,我的‘牛河理论’还是有点道理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段谨年冷不防地问。   “嗯?!你要唠嗑这个我可不困了啊!”   江蔚河立刻来了精神,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明星也是人,有时不仅大众吃瓜吃得头晕眼花,明星也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个跟你深夜去KTV的陈柔诗?”   “不是,她是我高中同学。”   “居然不是?!”江蔚河震惊地抱头,有点失落地小声嘟囔,“我觉得你们还挺配的……”   “别乱嗑。”段谨年无语地斜了眼江蔚河。   “哦哦哦,我再想想啊……是不是上次,上次那个跟你一起进酒店的,我不记得名字了。”   “不是,她是我同公司的,那天她去找她男朋友。”   “这个也不是吗?!”   江蔚河震惊X2,都被拍到一起进酒店了居然也不是?他都要怀疑段谨年是怕他出去乱说所以骗他的。   “那我再想想,好像还有……”   “没有,”段谨年飞快地说,“被拍到的都不是真的。”   “你小子藏得还挺深?”江蔚河柳眉一挑,“你喜欢人家,人家知道吗?”   “不知道吧。”   段谨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落,江蔚河拍拍段谨年的大腿,表示理解:   “没关系,姻缘嘛,上天安排的最大啦,你要真的很喜欢人家,就去告白嘛。”   “我怕吓到他。”   “怎么会呢?”江蔚河捏捏段谨年的下巴,“我们小段这张脸是可以和《蒙娜丽莎》一起挂在卢浮宫展览的,谁会不喜欢?嗯?就问谁会不喜欢!这世界上不喜欢我们小段脸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认识小段的人,一种是死人。”   “你喜欢吗?”   段谨年忽然把车停到路边,转过身直视江蔚河。段谨年问得很认真,认真得让江蔚河一晃神,甚至错以为段谨年在对他告白,他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乱瞟,都快转得斗鸡眼了也不敢看段谨年的脸,一开口连话都说不利索:   “什么、什么喜欢、喜欢不喜欢的——”   “脸啊,你不是说我脸好看吗?”   段谨年向江蔚河倾身过来,帅得让人想大喊老公的脸朝江蔚河逐渐贴近,江蔚河紧张得全身紧绷恨不得光速弹射出车外,嘴都不敢张,生怕一动嘴就和段谨年亲上了。   “下车吧,吃牛河。”   段谨年帮江蔚河打开车门后,自己也从另一侧下车,江蔚河又在原地傻坐了几秒,才跑下车快步跟上段谨年,忍不住抗议:   “你为什么老搞我?”   “我怎么搞你了?”   段谨年无辜地眨了下桃花眼,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只人畜无害的猫。   “就你总是突然这样‘哎’的一下——”   江蔚河还亲身演示,踮起脚把脸猛地凑到段谨年面前,段谨年毫无反应,只是视线稍稍下移,静静地看着江蔚河。   “你怎么不怕?”江蔚河皱眉。   “有什么好怕的?”段谨年不解地问。   “……好吧。”   既然段谨年不觉得有什么,江蔚河也不好意思再指责段谨年,毕竟都是男的也没那么多讲究,真要追究起来,还指不定谁才是吃亏的那个。   回家后江蔚河又开始埋头苦读,绞尽脑汁写数学题。段谨年不知道是爱装还是真的好学,每次江蔚河写作业,他就坐在江蔚河对面看名著,活像监督儿子写作业的贴心老爸,而且老爸不一定能写得上来数学题,段谨年可以。   段谨年翻了页书,冷不防抬眼对上江蔚河,把江蔚河吓得整个人一怵,段谨年淡淡地问:   “怎么了?”   “额,就是,就是这题不会写!”   江蔚河为掩饰自己看段谨年看得失神的窘态,随手指了一题,段谨年接过试卷一看,有点好笑:   “这题我不是讲过好几遍了吗。”   “是吗?我看看,对哦,好像是,不好意思。”   江蔚河灰溜溜地接过试卷,把草稿纸写得沙沙作响,一通操作猛如虎,算出答案根号五。江蔚河紧张地把卷子递给段谨年,段谨年摇摇头:   “你一开始的公式就错了。”   “啊?啊……啊!”   江蔚河崩溃得很彻底,太崩溃了,成年人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有很多,比如踢到床头柜的小脚趾,比如刚写完软件突然崩溃并且保存上的文档,比如一开始就错了还硬算半小时的数学题——同人女,你们真的好狠的心。   “别难过,我再讲一遍。”   段谨年拍拍江蔚河的肩膀,江蔚河没心情听了:   “不了,我接受这个事实了,我这就连夜报名新东方烹饪学校。”   “也挺好。”段谨年赞许地点头。   “你别阴阳怪气我!”   江蔚河气不过,揉了手边的草稿纸朝段谨年脑袋上砸去,段谨年脑袋一歪,躲过飞来的纸团,反而安慰江蔚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板,我觉得蔚河哥在表演方面就很厉害,如果不是蔚河哥带我,我不可能演好戏。”   啊这,江蔚河吃软不吃硬,立刻被段谨年夸得耳根子发软,没出息地被哄好了:洪兴邵仙怼堵家   “别捧杀我,没有的事,我就是比你出道早,多拍了几年戏,你想想,你第一部 戏就爆了,你才是呢,哥哥未来可期,哥哥走花路吧,全世界最好的giegie咳咳咳——”   江蔚河嗓子挤得太紧,一口气喘不上来,段谨年赶紧为他拍背顺气,沉声道:   “蔚河哥,我是认真的,能跟你共演一部戏,我很开心。”   “好啦好啦知道了。”   这里又没观众又没舞台又没摄像机,煽情肉麻给谁看呢,抬下去抬下去!江蔚河嗤之以鼻。每次上综艺、做宣传、接受采访,都是江蔚河尽力表演,该配合他演出的段谨年却视而不见。段谨年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江蔚河一个人得说两人份,CP粉觉得段谨年负责貌美如花,江蔚河负责社交持家,好得很,一把子支技了!然而段谨年的唯粉就不乐意了:老糊逼凭什么老替我家哥哥说话?你谁啊你多大脸呐还能代表我家哥哥的自由意志!   “你平时面对镜头也能这么说就好了。”   段谨年挠挠鼻尖,语气有点点委屈:   “对不起,我不是很会说话。”   江蔚河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刻薄,据说段谨年小时候有自闭症,还送去国外治疗,回国后刚考上大学就进了娱乐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没事,你在这个圈子里待久就知道了,宁愿沉默也别说错。”   “蔚河哥说错过话吗?”   “多了去了,”江蔚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以前年轻头铁,感觉自己就是娱乐圈纪检委你懂吗?算了算了,实在干不过资本,躺平任草吧还是。”   不过对于段谨年,还轮不到江蔚河操这份心,毕竟段谨年就是资本的本身。   “那不是说错话,”段谨年认真地说,“是说真话。”   “就你小子清醒啊?”   江蔚河乐了,轻轻弹了一下段谨年的脑门,段谨年像拍蚊子那样拍在江蔚河弹过的地方,小小声问:   “我说错了吗?”   “没说错,你做你自己就好。”   “哦哦,好。”   “不过!”江蔚河话锋一转,终究还是向段谨年告状了,“你好歹也说些什么吧,免得粉丝老说我戏多。”   “不会吧,我看粉丝都说你这是相夫有方,你看的是什么粉丝?”   “你的粉丝啊,你又是看的什么粉丝?”   “CP粉啊。”   “……你真的很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段谨年:CP粉也是粉!感谢在2021-07-29 23:44:35~2021-08-04 20:3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R 3个;49651093 2个;不知道id叫什么才好、4825979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m 60瓶;DELETE 20瓶;方前聿 16瓶;休 5瓶;思为眠 2瓶;有缘自会相聚、季冬卅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在这个世界里,无事发生就是最好的安排。江蔚河性格就是随遇而安,毕竟是在简历上写“有极强工作适应能力”的人。   在经过痛苦、迷茫、彷徨、无奈的心路历程后,江蔚河总算想开了:他就当自己是换了一份工作,演员的工作是拍戏,学生的工作就是学习,要干一行爱一行,实在不行换一行。   目前体感好像也不是不行,那就先行着吧。   最后一次摸底考,江蔚河竟然破天荒地前进了八名,从原来的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十,也算有了名次,把隔壁的沈煜都馋哭了,段谨年真的这么好用吗?给我来十个行不行?江蔚河也感慨良多,不可否认段谨年确实帮了他很多,无论是现实还是同人文里。   在原来世界里江蔚河能爆红,从某种程度而言也得益于段谨年。据公司高层的说法,是段谨年点名要和江蔚河合作,当初江蔚河压根没听过段谨年这号人,只知道是资源咖。   起初江蔚河认为,资本方就是想挑一个:演技不那么拉有起码的质量保障、年龄差距大错开粉丝群体、又和段谨年的外貌具有一定的适配性、以及最重要的是——毫无资本毫无后台,就算红无法对段谨年构成任何威胁性的,糊咖。   结果进组后江蔚河度过三个月的快乐时光,又让他信以为真,也许段谨年真的是一眼相中他呢?事实证明好,果然还是他自作多情,打扰了,这就爬,速速爬,连夜一路向北绕开有段谨年的季节。   如今阴差阳错再次受到段谨年的恩惠,要早几年江蔚河肯定摔碗走人,岂能为五斗米就向资本势力折腰!如今的江蔚河早没了曾经的铮铮傲骨,段谨年能养着他,给他口饭吃给他张床睡还给他辅导功课,真的要给段谨年三跪九叩了。   江蔚河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   没有了睡前活动,竟然让江蔚河有些不习惯。平时这个时间段,他都会背几篇古文,或者让段谨年考他英语单词,可今晚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他在纠结自己和段谨年的关系,纠结他不可期的未来。   段谨年一如既往地在看他的睡前读物,江蔚河睡不着,段谨年看书,他看江蔚河。不得不承认,段谨年的帅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帅,是可以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证的帅,是可以凭一己之力拉高全世界雄性物种颜值十个百分点的帅,是脸印在传单上路人接过都舍不得扔的帅。   就问谁不喜欢看帅哥呢?反正江蔚河喜欢,是直男和看帅哥不冲突,可能是江蔚河的眼神太过露骨,要把段谨年的脸给望个对穿,于是他放下书,迎上江蔚河的目光。   对视不到三秒,江蔚河就心虚地翻过身背对段谨年不去看他。   “我、我睡了。”   其实在拍戏时江蔚河就发现了,他无法直视段谨年的脸太久,他会心跳得特别快特别响,咚咚咚敲锣打鼓,剧组都嘲笑他被段谨年帅到忘词,江蔚河自己也说不上来,但肯定不全是被段谨年帅的,万一心脏从嘴里跳出来了怎么办!   “不背点单词再睡?”   段谨年看到江蔚河从发梢间露出的通红耳尖,颇为贴心地问。   “背,你考吧。”   江蔚河又翻过身,掩耳盗铃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段谨年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英语好,看书都看英文原版,可恶,又让他装到了!段谨年把手上的英文原版书放到床头,抽出单词本随手翻开一页:   “majority.”   “额,我想想,主要地?不对主要地是mainly……”江蔚河扬起憋得通红的脸,尴尬地问段谨年,“我怎么记得你考过我这个词。”   “这些词我哪个没考过你。”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都傻了,”江蔚河抱头,“我已经老了,记忆力衰退,提前老年痴呆了阿巴阿巴。”   “多数。”   “记住了,我刻烟吸肺我绝不再忘!”江蔚河振臂高呼。   “要是再忘怎么办?”   “再忘就——”江蔚河想了一下,悲壮地把手掌伸到段谨年面前,“你就打我,下手轻点,给我留一只手吃饭和擦屁股。”   段谨年叹了口气,有点好笑地说:   “不打你,我怎么能打前辈。”   说到打人,江蔚河忽然想到之前吃到的瓜,有营销号爆料过段谨年在夜店打人,不过视频很糊,而且只有短短五秒,现场异常混乱,画面晃让人想吐,没喝十斤假酒拍不出这种视频,总之每个人看完视频的反应都是:就这?这视频里根本看不出谁是谁,我家狗来拍都比这个视频拍得清楚,帅哥好惨,随手拍个不知所谓的视频都能造谣,怜爱了。   其实这事江蔚河也不信是段谨年,毕竟江蔚河还被造谣过隐婚生子备孕二胎中,但无论怎么离谱的造谣都会有人信。目前江蔚河遇到过最荒唐的造谣是——他长得漂亮是因为他做过变性手术,这个离天下之大古早洗脑包,甚至在他演耽改剧时又被人拉出来讨论:听说这个演员是变性人!他演基佬其实是演BG!   江蔚河还能说什么呢?笑一下蒜了。   “小段,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蔚河拿被子把自己包成阿拉伯妇女,防止挨揍。   “问。”   “之前夜店打人事件,应该不是你吧?”江蔚河很紧张,“如果不能问我速速撤回,我们无事发生!”   “是我。”   段谨年大大方方地承认,反倒是江蔚河人傻了:   “你真打人了?!”   “嗯,骗你干嘛。”   “看不出来……”江蔚河在心里无数次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得把你惹成什么样啊?”   “他说我喜欢的人坏话。”   段谨年提起这事还有点气鼓鼓的,总算有了几分和年龄相符的孩子气,江蔚河有点好笑无语的同时却肃然起敬,向段谨年敬礼:   “respect!段哥,叫你一声段哥,salute好吧,真男人,够种,我就喜欢你这样真性情的!”   江蔚河光respect还不足以表示他的敬佩之情,跟盘丝洞的女妖精似的,挂在段谨年身上,把他的胸膛拍得哐哐响:   “小段,你都喜欢人家喜欢到这份上了,还不去告白,王八都没你能鳖。”   段谨年淡淡一笑:   “opinion.”   “观点。”   “opposite.”   “相反。”   “quantity.”   “质量。”   “不对,质量是quality。”   “那就是数量?”   “对了。”   总之江蔚河后面几个单词都答上来了,段谨年夸了他,让江蔚河心里美滋滋的,结果灯一关被子一抖,又同床异梦了。江蔚河还是暗戳戳地失落,段谨年这人什么都好,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江蔚河扪心自问,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段谨年卖腐炒CP,他对段谨年,一直都是问心无愧地把他当弟弟看,江蔚河坦荡大方地在公开场合表示过,自己很喜欢段谨年,是出于欣赏的喜欢,这也算是直男卖腐炒CP?   这世界怎么了到底?!就不允许雄性物种之间拥有纯洁无瑕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吗!真是肤浅!肤浅至极!   今夜江蔚河为各种烦心事丢失了宝贵的睡眠,第二天收获两枚新鲜的黑眼圈,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哈欠连连,差点用鼻孔喝豆浆。   江蔚河睡了一个早读,总算精神了点,最近风平浪静,让他愈发适应虽紧张却青春的校园生活。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这些同学都是同人文里不重要的路人甲乙丙,连名字都没有,但却很鲜活,令江蔚河有点唏嘘。   但每个人最终,都只是以不同的姿态和身份经过某个人的人生罢了,无所谓你是姓王姓张姓李。   今天江蔚河在做早操时抢占先机,拍了沈煜的屁股两巴掌,还把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抬起来阿了两下,中午幸运地吃到最后一根炸鸡腿,一整天也没被老师点起来背课文或者回答问题。   这一天过得实在太丝滑了,丝滑得让江蔚河居安思危:怕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于是江蔚河提心吊胆地熬到放学,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破天荒的,这次居然是轮到段谨年挨打!想不到啊段谨年竟然也有今tian!   江蔚河赶紧冲过去给段谨年撑场,定睛一看这哥们他记得,用豆乳玉麒麟收买人来揍段谨年,反被狮子大开口要芝芝莓莓的傻大个。   这下该江蔚河上场表演了!江蔚河废了吧唧劲地挤进人群里,和段谨年并肩而立,段谨年有点意外:   “你来干什么?”   “都是误会,有话好好说,同学一场嘛,”江蔚河笑嘻嘻地和男生套近乎,“小段是我的好弟弟,他老实得很,不可能抢人女朋友的。”   “你他妈的,我倒是想起来你了!”男生怒目圆睁,一把揪住江蔚河的衣领,跟提溜小狗似的把江蔚河整个人都拎了起来,“我妹跟你表白,你说你是给是吧?啊?是你江蔚河吧?你妹的。”   “呃呃呃误会……”   什么我妹你妹的……江蔚河眼见自己装坏了,赶紧向段谨年投去求助的目光,男生用力晃着江蔚河,差点把他脑浆都给摇散了:   “误会?!那你不是给?!你敢骗我妹?你妹的!”   男生愤怒地抬手要给江蔚河一巴掌,江蔚河安详地闭起双眼: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这个B世界里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他江蔚河在挨揍。   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和疼痛没有到来,江蔚河眼睛睁开一条缝:段谨年抓着男生的手腕,神色狠戾,语气冰冷:   “不想被拧断手就放开他。”   ……操,姐妹们这都不心动?我先嫁了啊!江蔚河一句老公差点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起勾8硬的,直男更喜欢拳头硬的 第12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男生愤怒得鼻孔都放大了一圈,要把拳头收回来:   “你他吗的——”   段谨年倏地发力,清脆响亮、令人牙酸的骨头咔嚓声响起,男生立刻疼得嗷嗷大叫:   “啊啊啊哥哥哥哥哥!段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唐突了——”   江蔚河有点于心不忍,也劝段谨年:   “段哥,算了算了,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段谨年立刻听话地松手,乖巧地对江蔚河解释:   “只是用了点力,没断。”   “嗯嗯呢谢大哥不杀之恩!从今往后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了!你们他吗的,喝了老子的豆乳玉麒麟就是我的人了,一个两个就看着我挨打吗?!”   “诶?那现在要打吗?”   “打个屁啊打得过吗你们,快点来叫大哥吧!”   于是全程在看热闹的男生们齐刷刷地对段谨年喊:   “大哥好!”   这是打不过就加入啊,江蔚河又无语又好笑。段谨年竟然没有异议,还指了指江蔚河:   “以后要是我不在,他有困难,你们要第一时间帮忙。”   “大嫂好!”   男生们气势如虹的公鸭嗓响彻学校后门,把值日老师都引来了:   “那边的!那一伙男生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拜把子啊?!哪个年段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崩撤卖溜!”   傻大个一声大喝,众人瞬间DF二连闪现加疾跑,江蔚河的DNA也跟着动了,他当学生时也没少被老师追得满学校乱窜:   “不然我们也溜吧?”   段谨年二话不说抓起江蔚河的手就跑。   车水马龙,人群拥挤,密集的人潮让他们被几度被冲散,但段谨年总会伸手过来拉住江蔚河,继续往前跑,初夏闷热的空气令江蔚河汗流浃背,心脏在胸腔里突突地跳动,他们撞到人,说了对不起却还是被骂了好几句傻逼神经病。   可江蔚河觉得好痛快,他越跑身体越轻,汗从鼻尖滴下来,心跳隆隆仿佛即将引爆的炸弹,耳边的声音都失真了,车声,风声,交谈声,如同呼啸的地铁从他的世界里飞驰而过。   江蔚河跟着段谨年,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只是紧紧握着段谨年的手,漫无目的地跑了好远好久。   体力逐渐透支,江蔚河开始慢了下来,最后他跑不动了,就拉住了段谨年,段谨年立刻停下来,回头望着江蔚河。   段谨年也出了一身汗,漆黑的头发黏在额头和脸颊上,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江蔚河感到一阵力竭和疲惫,就把脑袋抵在段谨年的胸膛上,重重地呼吸。   段谨年拥住了汗津津的江蔚河,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   江蔚河很清晰地听见段谨年的心跳,心跳很乱,而且好响亮,完全不像他看上去那么镇定。   这时候还装呢,又没外人,江蔚河抬头发觉段谨年还在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心跳好大声。”   “嗯。”段谨年的脸更红了些。   “累就喘呗,别端着啊,哈啊哈啊哈啊……”   江蔚河毫无形象可言地吐着舌头,像条狗一样喘气,段谨年闷声道:   “不累。”   “这都不带喘的?小伙纸有点东西。”   段谨年的怀抱热烘烘的,快把江蔚河蒸得融化了,可他还是不舍得撒手。   这个姿势让江蔚河不合时宜地怀旧,让他想起当初在《千城诀》剧组的时光,因为剧情需要,大多都是实景拍摄,虽然很累但也很快乐,那时他和段谨年关系很好,情同手足,两个人累得同睡一张躺椅,他趴在段谨年的怀里睡得流口水;在山里拍戏时,他还带段谨年爬树捉蝉,结果被呲了一身尿;半夜两人偷偷爬到山顶看星河,冻得第二天重感冒差点耽误拍摄……   如果能和段谨年像以前一样,一直那么傻乐该多好,难得直男如江蔚河也会矫情,段谨年见江蔚河一动不动,颇为担忧地问:   “蔚河哥是不是不舒服?”   江蔚河松开段谨年,撩起校服擦自己脸上的汗:   “太热了,半条命都要跑没了!”   “吃不吃冰淇淋?”段谨年问。   “吃!”江蔚河振臂欢呼,“我要哈根达斯!”   然而江蔚河把街小便利店的冰柜翻遍,也没找着想要吃的冰淇淋,最后索性返璞归真,买了根荔枝味碎碎冰还掰一半给段谨年吃:   “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充满迷惑,江蔚河悲凉地叹了口气:   “唉,现在的00后肯定没看过那支广告,都是时代的眼泪,我已经是个上个世纪的老东西了,收拾收拾抬下去埋了吧。”   “这个怎么吃?”段谨年接过半截棒冰,无从下嘴。   江蔚河感到不可思议:   “你没吃过?!”   “好吃吗?”   “这样吃,吸着吃,你吃吃看。”   江蔚河算是大开眼界:教段谨年演戏就算了,居然还要教段谨年吃棒冰,这得大少爷到什么程度才没吃过这种平民食品啊?段谨年看完江蔚河的示范,像模像样地嘬了两口,像只舔猫条的小猫,砸吧砸吧嘴:   “味道还行。”   “你不会在来这个世界前,没吃过炒牛河吧?”   “吃过。”   “那路边摊吃过吗?”   江蔚河指向街边的小吃摊,这个点路边摊正热闹,每个摊位前都围满学生和下班的社畜,食物和油的香味在夜晚限定下愈发诱人。   江蔚河已经很久没吃过路边摊了,他不红时被狗仔拍到他在街边吃麻辣烫,狗仔为博眼球和流量,瞎几把乱写:“震惊!曾经惊鸿一瞥颠倒众生的古装美人,竟落魄到街边吃麻辣烫”这就算了,还缺他吗大德地特写江蔚河手里的纸碗,“满碗素菜连一口肠都没放,看得小编我都心疼了,好想请小哥哥吃一顿三十块钱的麻辣烫呀”。   差点没把江蔚河气到中风,他满腔怒火地发了条微博:@江蔚河viver:谢谢大家关心,我吃麻辣烫是因为我爱吃,没放一口肠是因为我不爱吃,30块钱的免了,我吃20块的就能饱。   随后互联网民就“一碗麻辣烫20块钱能不能吃饱”这个话题展开激烈讨论,最后上纲上线骂起了江蔚河。有人认为江蔚河是在阴阳怪气,看不起一顿麻辣烫吃30块钱的人,吃得多怎么了,又不是花你的钱!甚至有人算了江蔚河手上那碗麻辣烫在一线城市的价格,一口咬定那碗素菜少说也要15块,随随便便再放一个荤菜必定超过20元,江蔚河吃个麻辣烫也要骗人,做作,虚伪,不火果然是有原因的,活该糊穿地心一辈子给人作配!   江蔚河看不懂,但大受震撼,以至于他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有麻辣烫PTSD。   “没吃过。”   段谨年看了眼生意火爆的路边摊,面露困惑之色,江蔚河幽幽地从他面前冒出:   “你肯定在想,是不是会吃死人”   “……”   江蔚河拍了段谨年的背一下,暴言道: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没吃过路边摊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   “走走走哥请你吃三十块的麻辣烫!”   其实是江蔚河馋了,闻到麻辣烫的味就走不动道了,真香啊,吃他个三十块的,看谁敢指手画脚,嘎嘎!   江蔚河拉着段谨年挤到摊位前,财大气粗地点过一圈,要这个这个这个那个,小段要吃什么?段谨年很客气,我不饿,你吃吧。江蔚河心想小子也就嘴硬这两下子,等煮出来后香不死他!   果然煮出来满满一大碗,江蔚河一手差点端不住,还得段谨年帮他捧碗。因为这食量着实有点浮夸,引来其他食客的注目。江蔚河夹了块鱼豆腐,放到嘴边吹凉后放到段谨年嘴边,用青楼老鸨的口吻“勾引”段谨年:   “来呀小帅哥,尝尝吧,保证你尝过后,这美妙滋味呀,你再也忘不了啦,呵呵呵……”   段谨年双手捧碗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吃了,江蔚河满脸慈爱地看着段谨年吃完,期待地问:   “香不香?”   “香。”段谨年真香了。   “嘻嘻,我点了三十块的麻辣烫,不够再加,吃!使劲吃!放开肚皮吃!你想吃我把这一车都包下来,让你吃个够!”   总之江蔚河在同人文里,不仅达成了吃三十块钱麻辣烫的壮举,还带着段谨年一起共沉沦,江蔚河都能想象得到那些营销号要怎么编排段谨年了,但也许回到原来世界后段谨年不会再吃麻辣烫,也只有他会这么三八地硬请段谨年吃麻辣烫。   吃完麻辣烫,江蔚河又说要喝奶茶,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也不当明星了,身材管理去他吗!路过蜜雪冰城江蔚河想起他们在《千城诀》里的CP名,立刻拉住段谨年:   “我要喝这个!”   “好。”   段谨年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听江蔚河的话,但给江蔚河的感觉不是弟弟听哥哥的话,而是段谨年在顺着他的意愿在哄他。等待取餐时,店门口放着极度魔性的主题曲,江蔚河不到三秒就被洗脑成功了,也跟着哼起来: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他们点了两杯柠檬茶,江蔚河又多点了一根甜筒,还把甜筒的剪彩仪式交给段谨年。段谨年受宠若惊:   “我吃了你怎么办?”   “我也吃啊。”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于是段谨年毫不客气地咬掉甜筒尖,江蔚河就着段谨年咬过的地方舔了起来,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江蔚河以为他还想吃:   “再来一口?”   “你不会觉得这样——”段谨年欲言又止。   “哦,你在乎这个啊?不好意思,我和老沈都这么吃,没那么多讲究,嘎嘎……”   “……”段谨年立刻垮起个批脸。   作者有话要说:  段谨年: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吗? 第13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还吃吗?”江蔚河讨好地把舔得面目全非的甜筒递到段谨年嘴边。   “不。”段谨年拒绝。   “甜筒皮挺脆的,来一口吧。”江蔚河不死心。   “不。”段谨年拒绝X2。   “生气啊?”   “没有。”   从刚才江蔚河说会和沈煜同吃一根甜筒后,段谨年一整个就是大写的不开心,非要说段谨年什么臭毛病,就是会莫名其妙的甩脸,比海底捞的甩面小哥还能甩,段谨年的粉丝对外吹这叫高级风厌世脸,确实长得帅脸怎么摆都好看,但好歹给个甩脸的理由啊!   “嘴都要撇成左括号了还说没有。”   江蔚河咬住甜筒皮,用食指抵住段谨年的嘴角,要把他的嘴角往上挑,却被段谨年抓住双手腕,轻轻拎起来晃了晃:   “别闹。”   江蔚河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话,不过他大概好像隐约有所察觉,每次他提沈煜段谨年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看。难道沈煜和段谨年私下有过节?那以沈煜的性格,肯定会叫江蔚河买站票连夜离开段谨年——也许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   江蔚河咔嚓咔嚓地咬着甜筒皮,心情突然就不美妙了,段谨年开心他日子才能过得舒坦点,段谨年不开心他还得想法设法哄,哎毁灭吧烦了,爱咋咋滴吧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睡前江蔚河原本想让段谨年再考考他英语单词,又怕段谨年不理他,只能灰溜溜地背古文。不过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呃,不对,但总之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哄就哄吧小孩子不就是得哄着吗。   于是江蔚河海豹式咕涌咕涌地凑到段谨年身边,把脑袋靠在段谨年的手臂上,烦人地喊:   “小段,段段,段哥,giegie……”   “……怎么了?”   段谨年合上书,专心应付江蔚河。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小段,我们都是兄弟,应该坦诚相见,哥有什么做不好的,惹到你不开心了,你就大胆说,咱们格局要大,要打开……”   江蔚河比划了个“格局要大”的手势,段谨年有些激动地辩解:   “蔚河哥很好!真的……很好。”   江蔚河动了坏心眼,冷不防凑到段谨年面前:   “真的?”   段谨年脸噗地一下就红了,眼神乱飞就是不敢直视江蔚河的脸:   “真、真的。”   江蔚河把手按到段谨年的胸膛上,心跳咚咚咚像在敲门,江蔚河歪头一笑:   “别骗我。”   “没骗你。”   “那怎么心跳这么快?”   “因为——”   段谨年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忽然窗外雷声大作,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轰隆!轰隆!”   “哇啊啊啊——”   江蔚河惨叫着钻进被子里,段谨年就看到一团被子在剧烈抖动。   “……蔚河哥?”   “轰隆!”   “呜啊!”   “轰隆隆——”   “呜呜妈……”   盛夏的雷暴雨总是来势汹汹,伴随着劈天裂地的大闪电,在视听觉上造成震撼冲击。   段谨年发现江蔚河不对劲,就把被子里掀开一个小小的角,与此同时,又是一道落雷轰鸣,江蔚河整个人几乎是弹射出去,跳进段谨年的怀里,双手双脚死死缠住段谨年,恨不得长在段谨年身上。   高中生江蔚河的体型比明星江蔚河的体型要小了一圈,段谨年把江蔚河圈在怀里,笨拙地拍打他的背安抚道:   “别怕,别怕,没事的,我在,我在这。”   下雨了,雨很大,砸在窗玻璃上噼噼啪啪。江蔚河颤抖得非常厉害,发出小小声的,如同动物幼崽般的呜咽。   雷声总算停止了,江蔚河也逐渐平静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地埋在段谨年怀里装死。   段谨年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蔚河哥?还好吗?”   “……”   “蔚河哥,擦擦脸吧。”   段谨年把纸巾塞进江蔚河的手里,江蔚河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抽抽噎噎地嘟囔:   “好丢人,丢死人,只能换个星球生活了。”   “这又没什么,很多人都害怕打雷,我也遇见过会被打雷吓哭的人。”   “但被打雷吓哭的男人你肯定第一次见。”   “……那确实。”段谨年实事求是。   “爹的,老脸都丢光了,把我抬走就地埋了吧。”   江蔚河已经没脸见段谨年了,段谨年肯定能嘲笑他到入土。   段谨年语气温柔得简直能滴出水来,干燥温暖的手掌贴上江蔚河湿漉漉的脸颊:   “又没外人,乖,脸抬起来,我给你擦擦。”   江蔚河听话地抬起头,眼眶鼻子都哭得红通通的,他的长相是属于性别模糊的漂亮,哭得惨了,反而有种楚楚可怜的脆弱美,看得段谨年都怕不小心把江蔚河给擦碎了。他帮江蔚河把脸上的水痕擦干净,又给他擦鼻涕,江蔚河被他擦得摇头晃脑,像只傻乎乎的小狗。   江蔚河盯着段谨年看了一会,忽然嘿嘿一笑: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我妈。”   “……”段谨年拿纸巾的手微微颤抖。   “唉不是,我跟你说,我怕打雷这是有原因的,你一定得听我解释。”   天晴了雨停了江蔚河又觉得自己行了,立刻支棱起来挽回自己稀碎的尊严,段谨年点点头:   “你说。”   “就我小学时候嘛,还没长开,就像女孩子。”   “现在也很像。”段谨年忍不住插嘴。   “你礼貌吗?”江蔚河瞪了段谨年一眼。   “对不起。”段谨年乖巧地坐直身子。   “我长得像女孩子,又瘦瘦小小的,那时候营养不好,不像你们00后,营养好得啊,啧啧,我要是有你的营养,就算比不上保温杯,怎么着也有手电筒吧,10瓦的那种哈不是激光笔……”   江蔚河光是比划着就止不住大笑出声,段谨年温馨提醒:   “别拉踩。”   “好的,反正就是因为长相和身材被欺负啦,不过我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肯定是跟他们干啊,他们打不过就玩阴的,趁放学把我关放体育器材的仓库里,学校里人都走光了,那个年代小孩子没手机,我就被关仓库关了一晚上,我爸妈在外面出差都不知道我被关学校里了,偏偏那天晚上还大暴雨,嘶——”   时隔多年江蔚河再度提起还是气得牙疼,他忽然凑到段谨年耳边,神神叨叨地告状: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说出去,去年还是前年,那部很火的《小厨娘升职记》知道不,那个男主赵似锦是我小学同学,当年他没少欺负我,哼,他火的那段时间我睡觉都不安稳,呵呵呵……现在老子是他高攀不起的咖位!捏哈哈哈!”   江蔚河露出宛若小人得志的嘴脸,段谨年微微一笑:   “嗯,蔚河哥一定会更红的。”   “那不可能,”江蔚河连连摆手,“我自己心里有数,算了……能回去再说吧。”   “一定能回去的。”   “Tony吉言。”江蔚河向段谨年抱拳。   经过教室后门,江蔚河习惯性地看了眼后黑板,上面用极其醒目的粉笔字写着“距离高考还剩下 18 天”,江蔚河记得他刚来时还剩五十几天的,时间过得还挺快,来这个世界竟然有一个多月了。   “大嫂早上好!”   那傻大个狗腿地向江蔚河致以社死量的问候,江蔚河差点一口血喷他脸上:宝友,这可不兴叫啊!刚好沈煜经过,随口问了一嘴:   “那谁是大哥啊?”   傻大个还来劲了:   “你连我大哥是谁都不知道!我大哥就是唔唔唔——”   江蔚河眼疾手快上去一把嘴,脸上笑意慈祥:   “行了行了我替你大哥谢谢你了,可闭嘴吧你。”   傻大个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今天江蔚河出门特地看了天气预报,会下雨,以前上学时遇到打雷,他都会跑厕所里躲起来哭,随着年龄增长,他对打雷的恐惧有所克服,但如果是那种石破天惊要劈死渣男的巨雷,江蔚河依然会当场活活吓哭。   午后空气闷窒,头顶的电扇转得快掉下来也无法让人感受到凉意,学生都昏昏欲睡,只有物理老师还在讲台上慷慨激昂豪情万丈地分析受力。   沈煜早已阵亡,边打盹脑袋边嗑在课桌上,忽然窗外天色骤暗,响起稀稀拉拉的闷雷声,江蔚河立刻脸色苍白地夺门而出,气得物理老师破口大骂,把众人吓得一个激灵统统清醒:   “江蔚河你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哎沈煜你怎么回事——”   “轰……”   雷声并不大,可江蔚河还是无法克制地全身颤抖,他慌慌张张地躲进厕所隔间,正要上锁,一只手伸过来挡了一下,沈煜也跟着进来。   “老沈你?”江蔚河有一瞬的困惑。   “轰——”   “呀昂!”   这声雷极响,江蔚河尖叫着往沈煜怀里扑,沈煜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罩在江蔚河的头上,接着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担忧地望着江蔚河。   不对,很奇怪,这不可能——极度的违和感甚至让江蔚河暂时缓和了恐惧,他从未公开透露过自己害怕打雷,如果是同人里设定的巧合,怎么可能连沈煜安慰他时会捂住他耳朵如此细节动作都能如此精准地设计到?!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沈煜。”   江蔚河握住沈煜的手腕,把他的手摘下来,沉声说:   “你也穿越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一些,日天日地的虎逼直男美女,却某些事情上非常胆小,很好欺负,嘻嘻 第14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沈煜担忧地摸摸江蔚河的脑门:   “老江,你不是被雷给劈傻了吧?”   “还想演我?!”   江蔚河刚要跳起来给沈煜一拳,随即一道惊雷轰响,直劈得江蔚河眼泪潸潸,死死抱着沈煜不撒手:   “儿子呜呜呜爸爸要死了……”   “都这样了你还占老子便宜。”   沈煜嘴上抱怨,却还是把江蔚河的双耳牢牢捂紧,但无法做到完全隔绝,江蔚河还是能听到隐隐的闷雷声,知道对方是真的沈煜后,江蔚河安心极了,边哭边撩起沈煜的校服下摆,“噌——”地猛擤了下鼻涕。   “……操,”沈煜忍不住口吐芬芳,攘了一把江蔚河,“你给我起开!”   “你个小几把蛋子你骗我呜呜!”   江蔚河愤慨地揪着沈煜的衣领,用把脑浆摇散的力道狠摇着沈煜:   “菩萨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在这个世界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又站街又挨打又弟弟缩水,你倒好!装!装!这么会演怎么没见你拿个影帝让兄弟爽爽?!”   “蔚河哥,你在里面吗?”   厕所隔间外冷不防响起段谨年的声音,把江蔚河给吓了一跳:段谨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他刚好出来上厕所?江蔚河刚要出声却被沈煜捂住嘴,沈煜用口型有些紧张地说:别开门,江蔚河逆反心理都整出来了:干嘛不开,开啊!又不是在这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给我开!于是江蔚河伸去拔插销,咯吱把隔间门给打开了。   “在呢在呢!”   江蔚河拽下脑袋上的校服,随意地擦了把脸,拉着满脸尴尬的沈煜对神色复杂的段谨年邀功:   “特大喜讯!老沈也是原装的老沈!难怪啊,我一见面就觉得他特亲切,嘿嘿!”   段谨年的反应非常冷漠:   “你没事就好。”   “哎?哦……你是来找我的吗?”江蔚河腆着脸问。   “不是,”段谨年飞快地否认,“我来上厕所的。”   额,好吧,江蔚河一整个就是大丢人,赶紧拽着沈煜光速逃离,还不忘和段谨年礼貌告别:   “私密马赛,狗没纳塞,那你好好上厕所,不打扰了!”   “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说!为什么演我?!”   江蔚河用壁咚姿势把沈煜咚在楼梯转角处,凶神恶煞地逼问道。然而高中生江蔚河比高中生沈煜矮了整整一个头,根本毫无气势可言,甚至透露出几丝滑稽的可笑,沈煜怜爱地摸摸江蔚河的脑袋,经过一段时间,他的寸头已经如同春风吹又生的野草,呈现出喜人的长势。   “老江,你说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在人家CP文里夹缝生存的爱情保安,我容易吗我?”   沈煜还委屈上了,无辜兮兮的下垂眼一耷拉,嗔怒地捶了一下江蔚河的胸口:   “你好歹是主角,有主角光环怎么作都不会死,我不一样啊,我不过是个有姓名的路人甲罢了,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却始终不能有姓名,我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还搁这华语乐坛金曲串烧呢,江蔚河无情铁手使出技能《朝你大胯捏一把》,沈煜早就预判了江蔚河预判,反手一个格挡同时反捏了江蔚河,直接把江蔚河捏成尖叫鸡,沈煜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老江,你怎么还变成个娘们啦?”   江蔚河被狠狠殇到了,抓住沈煜的手往下一按:   “只是小不是没有更不是凹陷!你再好好摸摸!不止用手,要用心,用心去感受!”   “……YSL小黑管。”   沈煜面色沉重地评价,江蔚河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   “屁你的!这好歹也是MAC子弹头吧?”   “曼秀雷敦润唇膏不能再多了。”沈煜让步了。   “不会说话我可以当你是死了,别想转移话题!你要是收留我,我就不用跟段谨年同居了!”江蔚河大写的记仇。   “我是想过收留你啊,但这不是老天爷不允许吗?”沈煜叫冤,“我上次不是邀请你来我家?你光天化日走在大马路上还能被人绑了,那不就是天意吗?人段谨年一辆保时捷911一秒80,我靠两条腿,连人家的车尾气都吸不到。”   好吧,有一说一,沈煜才是最最无辜的路人,这些同人作者也真是,就不能独立行走让百年好河独自美丽吗,还要带无关人士出场,这下江蔚河更焦虑了,真的有点背水一战孤注一掷的内味了,他和段谨年回不去就算了,但沈煜是无辜的啊!谁看了不说一句倒霉呢?   “放心把老沈,”江蔚河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像个战士一般悲壮地与沈煜握手,“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如果回不去的话,我们还要一起当演员。”   沈煜的眼神也无比坚定,这使江蔚河充满信心:   “好,说好了,一起当演员!这个世界里我们演耽改我们炒CP,肥水不流外人田,‘百年好河’是假的,‘永煜爱河’才是真的!”   “是真的!”沈煜紧紧回握江蔚河的手,“先说好我要演1。”   “数学倒数第二大题的第一小题都解不出来,还配当1?必定是我1。”江蔚河冷笑不止。   “可拉倒吧,就你这个唇膏,直接被同人女开除1籍,当1什么都可以不好使,唯独这里不能不好使,知道吗?”   沈煜拍拍江蔚河的唇膏,江蔚河气得要咬沈煜:   “都给你懂完了是吧?”   于是“永煜爱河”因型号不合,创业未半中道崩殂,惨遭BE。   江蔚河坐在副驾驶座上,盯着段谨年看了一路,段谨年受不了了,在等红灯时问:   “怎么了?”   “你说,我们到底要怎么回去啊?都一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毕竟这不仅仅只是关系到他们两个人的前途,还有沈煜这个无辜路人,江蔚河实在于心不忍拉沈煜跟他们共沉沦。   非要选一个人祸害,那肯定是选段谨年啊!   “这要问你自己。”段谨年淡淡道。   “我自己?我怎么——哦……”   段谨年不提江蔚河都忘了这茬了,这篇同人文的最后他们相爱,江蔚河衷心希望广大同人女能明白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强配的CP会遭天谴。   江蔚河以前就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段谨年,现在变成一项强执行任务,就更让江蔚河心生抵触。不过从过去到现在,江蔚河从来都没有认真仔细地思考过这个可能性——他会不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情况下,爱上段谨年?   也许拍戏的时候,由于认真敬业地诠释自己扮演的角色,全身心地带入到这个角色当中去,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分不清虚假真实,究竟是为眼前的角色心动,还是为角色的扮演者心动。   “你别太有压力,顺其自然就好,我说了我养你。”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相处久了,江蔚河觉得段谨年愈发有人情味了,安慰人也不会那么刻板生硬。还别说,一个开911的四千年大帅哥轻飘飘的一句我养你,简直是“无形装逼最为致命”的完美诠释,这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不过江蔚河心动过后,又免不了有点心塞:到底要怎么样才算喜欢啊?   说出来江蔚河自己都觉得丢人,他唯一一次谈恋爱还是在大学,和隔壁的班花,但他忙着试镜和当模特,根本没时间谈恋爱,最后就分手了,进娱乐圈之后更是清汤寡水都没他寡,唯一和女性肢体接触还是工作需要,就连家里养的猫都是公的,唉!   看到那些动不动就草个“娱乐圈最后一个处男”人设,其实私生活比上课打盹时记的笔记还混乱的小年轻艺人,江蔚河唯有呵呵:他都二十八岁了还是个处男,他说什么了?   总之江蔚河的恋爱经历四舍五入等于零,要他喜欢谁真的挺难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爱情的向往也被生活冲刷得几乎不再抱有期待,话说回来,段谨年又是怎么想的?光是他喜欢段谨年也没用,段谨年也得喜欢自己啊,这样才能两情相悦happy end吧?   “那你呢?小段,你是怎么想的,对我……”   绿灯亮了,段谨年踩下油门,他神色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觉得呢?”   段谨年反问,江蔚河无语:段谨年在这跟他踢足球呢,还不赶紧去国足为国争光,关键是江蔚河真看不透段谨年这人,他只是觉得段谨年对他挺不错的。   “我觉得你对我挺好的,你应该也,挺喜欢我的吧?”   江蔚河充分展现语言的艺术,希望段谨年不要给脸不要脸。   “……算是吧。”   段谨年看上去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江蔚河不敢再自讨没趣,就乖乖闭嘴。   段谨年把车开进车库里,光线暗了下来,他摸黑过来为江蔚河开车门,却被江蔚河按住手臂。   “小段,我想跟你、呃,说个事,如果你不接受你可以直接拒绝的……”   “什么事?”   段谨年的声音和说话时喷吐的热气,像柔软的羽毛钻进江蔚河的耳孔里,痒得江蔚河下意识歪头挠了挠耳朵,痒意不止,甚至连心都跟着瘙痒难耐了起来。   “就是,我……我能亲你吗?”   段谨年沉默,江蔚河怕段谨年以为自己耍流氓,赶紧解释:   “我猜可能这个‘喜欢’应该是会触发某种剧情,比如拥抱接吻是喜欢的表现,那我们演一下试试?说不定就boom地回去了——”   “不能。”段谨年光速拒绝。   “都是大老爷们,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这是我初吻,”段谨年打开车内灯,面色冰冷,“你要是亲了我,你得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直男演耽改只会关心一个问题:我演的是1还是0 第15章 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不是吧?!那你怎么拍戏?!”江蔚河真没看出来,段谨年居然是个纯情大男孩!   “我不接吻戏。”段谨年说得理所当然。   “……也是。”   江蔚河噘成小鸡嘴,嫉妒得变形:资源咖就是爽啊,还有挑剧本和拒绝的权力,哪里像他这种曾经的十八线小演员,有戏接就谢天谢地了,哪敢挑三拣四!   “初吻要给自己喜欢的人嘛,理解的理解的,”江蔚河拍拍段谨年的大腿,企图缓解尴尬,“是我不守男德了,骚凹瑞啊。”   “除非——”段谨年睫毛一颤,“你愿意负责。”   江蔚河疑惑得都大小眼了:不就是亲个嘴嘛还要负责?再说了他怎么负责,难道亲了段谨年就要把他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回家吗?!那还是算了吧,江蔚河讪笑道:   “我可负不起这个责,算了,你当我没问,你别把这事放心上,巴拉啦能量玛卡巴卡阿瓦达索命速速失忆!”   江蔚河朝段谨年凌空比划了一个使用魔杖施放魔法的姿势,随后冲下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今天要高考体检,江蔚河和段谨年四点就起床了,其实段谨年可以不用参加这个世界的高考,但他还是兢兢业业地给江蔚河当司机。   全体高三学生先到学校集合,再由校方统一派大巴车载去指定医院做体检,江蔚河困得睁不开眼,一坐上大巴就枕在沈煜的肩头上睡得眼歪嘴斜,期间因为口水滴到沈煜的校服上,被沈煜扇了好几巴掌。   其他同学却很激动兴奋,车上有话筒,几个男生扯着嗓子在唱《追梦赤子心》,全车人跟着一起鼓掌打节拍,这动静就算是聋子都被吵醒了。江蔚河一睁开眼,面前是傻大个憨厚的笑容,以及差点捅进他喉咙里的麦克风:   “大嫂来一句?”   “万万使不得!”沈煜脸色骤变,抢过话筒随手塞进隔壁座一脸懵逼的女生手里,“行了行了,你们边儿玩去,去,去……”   傻大个灰溜溜地被打发走了,江蔚河有点于心不忍:   “老沈你这就残忍了啊,这叫与民同乐,这群小孩这么开心,唱两句怎么了?”   “你拉倒吧你,”沈煜捏上江蔚河的脸颊,把他挤成圆嘟嘟的章鱼嘴,“全华语乐坛的歌手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来开这个口。”   “tui——”   江蔚河嘴巴嘟嘟地朝沈煜吐口水,沈煜头一歪,躲过了:   “诶嘿,tui不着!”   “tui——”   江蔚河化身豌豆射手,又发起一击,还是被沈煜轻松躲过,沈煜轻蔑地拍拍江蔚河被他捏得通红的脸:   “你就是个臭弟弟。”   “沈煜,”江蔚河突然严肃地说,“我们来接吻吧。”   沈煜愣了一下,随后一秒入戏,深情款款地捧起江蔚河的脸,声音低沉道:   “你好骚啊。”   “不是,我说认真的,如果我跟你接吻,有可能会穿越回去,你亲不亲?”   “真假的?”沈煜目光迷离地舔了圈嘴唇,朝江蔚河抛了个油花四溅的媚眼,“我很会亲的,你忍一下。”   “是吧!我就说,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吧!”江蔚河义愤填膺地猛捶大腿,“段谨年那小子非说自己是初吻不愿意亲,我是真的费解,两个大老爷们,亲个嘴怎么了?又不会怀孕,谁会把和男人亲嘴当真啊!”   “你们连嘴都没亲?!”沈煜当场就是一个美男震惊,“你们都同睡一张床了怎么连嘴都还没亲啊?你们晚上真就盖大被纯聊天啊?”   “那倒没纯聊天,”江蔚河抓抓脑袋,“我睡前在背课文,或者他考我英语单词。”   “……你还挺自豪。”   沈煜破防了,一把捂住脸开启自闭模式,江蔚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搂住沈煜的肩膀晃了晃:   “老沈,我会再想办法的。”   沈煜有气无力地说:   “我……来……殉……你……”   “别这样老沈,”江蔚河咬咬牙,“我们一定要回去。”   高考体检项目里有一项抽血,沈煜晕血,恨不得跳窗而逃,最后还是被师生合力制服,最终被抽了一管血。   抽完血的沈煜宛脸色煞白,手脚冰冷,整个人宛若被吸干精气,双颊凹陷,瞬间苍老十岁,他脑袋枕在江蔚河的大腿上,神志不清地念叨:   “老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你说吧老沈,”江蔚河将脸颊贴在沈煜的掌心里,凤眼含泪,神色哀戚,“如果我有儿媳,我会把她当自己的老婆来照顾的,儿啊,你放心地去吧。”   “当年我懒得洗内裤所以偷穿了你的。”   “没事,内裤而已。”   “可是你的内裤好小,穿得我好勒。”   “……”   “咸粽子,才是正义,甜粽子,狗都不吃。”   “给你一拳,崽种!甜粽子天下第一!”   江蔚河一拳砸在沈煜的肚子上,砸得沈煜离去世就差一点。这时下一个体检的班级进来,看到上一批晕血阵亡的学生横尸遍野,有几个人已经因共感而产生不适了。段谨年经过,就看到江蔚河和沈煜在互殴,正想默默走过,忽然肩膀一重:   “大哥!你来了!大嫂在那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呢!”   傻大个宛若村口的广播喇叭,这一嗓门下去广而告之,在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段谨年,毕竟段谨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全地球村雌性碳基生物的梦中情人,他有对象,天塌一半。   男生就在一旁起哄,都要一睹段谨年女朋友的芳容,傻大个朝江蔚河和沈煜的方向一指,段谨年整个就是仙男无语。男生们大失所望,女生们又可以了。   判断一个男子高中生在学校里人缘好坏的硬指标,就是看这个男生他有几个爷爷爸爸儿子孙子老婆老公,段谨年不冷不热地瞥了江蔚河一眼就走了,沈煜见状,小声地问江蔚河:   “你惹到他了?”   “……可能是。”   自从江蔚河提出要和段谨年接吻被拒绝后,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江蔚河的心理作用,他总感觉段谨年对他有所戒备。这就没必要了,他都这么礼貌地询问了,肯定不可能兽性大发把段谨年给怎么样,段谨年还是不是男人了?   想到这里江蔚河也不爽了,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好吧,爱谁谁,他不伺候了!   体检完,大巴又载着同学们返回学校,高中生的精力和活力永远都花不完,在车上几十号人高声合唱《我的未来不是梦》,几近奔三的江蔚河和沈煜,听着这青春洋溢、充满朝气的歌声,听到“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难免有些感慨唏嘘。   江蔚河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演员,电视里在播电视剧,他就站在电视前跟着剧里的人演,上了初高中,他也总是模仿老师的言行举止模仿得完全一致,逗得同学们笑得满地乱爬,大家都说,江蔚河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十年后你肯定影帝——那时的江蔚河还很年轻,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深信不疑自己会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演员。   一晃眼,小半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如果不是《千城诀》爆红,江蔚河是真的想要放弃了,如果在一个自认为最擅长的领域努力了十年,却毫无建树,甚至不被认可,普通人真的很难坚持下去。   所以段谨年你他吗的……谢谢。   最近没下雨,天气特别特别闷热,中午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江蔚河从树下经过,差点被蝉滋了一身。江蔚河本来就心情不好,居然连蝉都欺负他,于是他爬上树把那只蝉捉住,捡了个矿泉水瓶装起来。   江蔚河午休时把蝉带回教室,班上同学都过来围观,商量着要怎么处理这只蝉,女生都建议把蝉放了,男生则提供各种花样百出的“酷刑”。   有的说要往瓶子里灌热水把它烫死,有的说拿圆规扎它,还有的说把它的嘴巴给剪了,让它变成哑巴,江蔚河对这群祖国花朵的未来产生了担忧:难道蝉用腹部发声不是个热知识吗?   最终江蔚河只是把蝉关在矿泉水瓶里,没有放走它,但也没有折磨它。这蝉还算听话,可能也放弃挣扎了,都不怎么叫。   放学后,江蔚河把蝉送给段谨年,就当是贡品,向段谨年求和:   “给你玩,你别生我气了。”   段谨年接过矿泉水瓶,摇了摇,里面的蝉BI——地叫了起来,段谨年拿在手里看了一会,说:   “这是你送我的第三只蝉。”   江蔚河愣了愣:当时在山里拍戏,他确实给段谨年抓过蝉玩,但一年多了,他没想到段谨年竟然会记得如此仔细,但是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记的?   “学校的树上多得是,你要喜欢,我明天给你抓一瓶来。”   “……也不必。”   “收了我的蝉,就不能生我的气。”江蔚河没三秒就暴露自己狼外婆的真面目。   “我没有生你的气。”段谨年说。   “是不是我要亲你的提议,让你觉得很恶心?”江蔚河有点委屈,“你可千万千万别误会,我对你不是那种不守男德的想法,我只是太想回去所以提供一个可能性,我真的不是想要占你便宜啊啊啊——”   “江蔚河。”   段谨年突然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直呼江蔚河大名,把江蔚河吓得全身肌肉梆硬:怎么这么严肃?不会要跟他翻脸吧?骂他是变态、x骚扰前同事、回去就把他业内封杀、滚出娱乐圈、喜提玫瑰金手镯、入住杭州不动产……   “我要亲你了。”   说完段谨年便朝江蔚河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亲没亲到-V- 第16章 你回来啦   “我草!”   江蔚河一声撼天动地的C语言,整个人从床上弹射起来:这又是哪里?!江蔚河环视四周,看这室内装潢,明显是在酒店房间内,苍了个寄吧天啊怎么又穿越了?!江蔚河崩溃地跪在床里,拿头一下下猛砸枕头,砸着砸着寻思着不对啊,这不是他赶通告时入驻的酒店吗?!   我回来了!我做到了!我真的回来了!哈哈哈哈!江蔚河笑得满地乱爬,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甚至令他热泪直流,此刻他只想跳一首《感恩的心》,虔诚跪地磕头叩谢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天要我活,我想死都难!   这时手机响了,铃声也是极其熟悉的卢姥爷生前斗地主实况:“反手给一个超级加倍,闷声发大财……”江蔚河抓过手机,来电显示是老沈,嚯,肯定是沈煜发来贺电了,江蔚河喜气洋洋地接起电话:   “喂老沈啊,过年好过年好,恭喜发财早生贵子啊,我说什么来着,我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吧,别看男人说多少,要看男人做多少,我,江蔚河,就是个战神,河子哥,永远滴神!”   那厢沈煜沉默良久后,语气沉重而悲痛:   “老江……没想到,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江蔚河心下一咯噔。   “我知道你爆红后精神压力大,一直叫你去看心理医生,你不听,这下好了,终于还是疯了……”   “又演我?戏瘾大发了是吧?”   “老江你说什么呢,什么演不演的,你在哪里,我去看看你,你真的得去看医生了。”   啊?这不是现实吗?不是已经回到现实了吗?江蔚河屁滚尿地冲进卫生间,镜子中映出的,确确实实是明星江蔚河的脸,他又把自己剥光了,身体也是原装出厂的没错啊。   江蔚河登时毛骨悚然:难道是他做梦了?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江蔚河打了个寒噤,不会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劳累,精神压力过大出幻觉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自己究竟是疯了,还是真的穿越了。   “没事没事,老沈别紧张,我刚才背台词呢,我这里还有事,等下给你打回去,拜拜!”   事已至此,江蔚河也顾不上什么老死不相往来,把段谨年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他把段谨年拉黑可能得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段谨年说不定早就发现被拉黑,然后把他移出联系人。   江蔚河开始慢慢冷静,被删好友再另说,如果段谨年和沈煜一样的反应,那就去医院看病,如果真的是穿越进同人文里,那他和段谨年不就亲、亲——算了还是别问了,江蔚河怂了,就默认是幻觉吧。   江蔚河又回拨给沈煜,沈煜叫江蔚河明天去一个私人party,有很多制片人和资方,沈煜是以资方身份去的,说是为一个新人导演拉投资和选角,就当是认识人脉。   谁馋了?当然是江蔚河馋了,以他现在的流量和热度,肯定远够不上电影门槛,但是在导演面前刷个脸不犯法吧?   江蔚河看了眼拍摄时间表,刚好他明天是白天的戏,他又征求经纪人胡雯雯的意见,明星嘛合理迷信,叫“胡姐”不太吉利,江蔚河都叫胡雯雯“雯姐”,胡雯雯同意了,再三嘱咐江蔚河别喝多,江蔚河点头点穿手机屏幕,雯姐就同意他去了。   第二天下了戏,江蔚河立刻把最贵的西装换上,说来还有点辛酸,这套西装是江蔚河火了以后品牌方送的,否则在之前他去参加晚会只能穿租的西装,哼,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如今江蔚河还拥有私人化妆师小园,他要小园给他画个浮夸又不失低调,闪耀又不失内敛,最好能一秒冰冻全场焦点的妆,懂我意思吗?小园秒懂:   “懂的,就是你的年下小狼狗老公看了会让原地你生四个的那种妆。”   “……”   江蔚河累了,默默为自己点一根赛博华子。江蔚河身边的年轻小女生全在嗑“百年好河”,江蔚河脾气好,又没架子,谁都可以跟他开玩笑……江蔚河灵光乍现,激动地抓住小园的手腕:   “你看同人文吗?”   小园吓得差点把散粉倒江蔚河头上:   “看啊。”   “那你有没有看过一篇校园文,就是我、呃,我是站街的,是个学渣,段谨年是个有钱的学霸,然后我跟他同居,最后我们相爱了,”江蔚河双手合十,“拜托了,这篇文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小园皱眉想了一会:   “这种设定也太烂大街了吧,你点开‘百年好河’的超话,一分钟可以刷到十篇类似的设定,有什么比较特殊的情节吗?”   “我想想,呃,我一直在这篇文里挨打?还有个开奔驰的金主爸爸?”   “这种文太常见了,就算看过也忘了。”小园遗憾地摇头。   江蔚河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怎么样才算特殊?”   小园瞬间眼睛放光:   “比如段谨年带着你私奔,最后在公厕里为你接生呀!”   江蔚河惨叫着捂住耳朵:   “为什么三十几度的手指会打出这么冰冷残酷的文字!”   “哎呀你听着会觉得接受不能,但人家写得可好了!镇圈神作呢,那篇文好多神句,很多读者还手抄全篇。叫《斯德哥尔摩蝴蝶》,类似的还有《浪漫杀死玫瑰》、《腐朽月亮》你都可以看看呢!哎,江哥,江哥你怎么了,江哥你说话啊!”   江蔚河:勿cue,已入土。   江蔚河到场时,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毕竟他是近期新晋流量,势头正好,天降的紫微星,流量的眼中钉。   曾经看不上江蔚河咖位拒绝与他共演的小花,提着裙子笑意盈盈地给他敬酒;把江蔚河男主戏份缩水得不到30%的加戏咖,和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甚至连赵似锦都来与江蔚河碰杯,逢人就说他和江蔚河是小学同学,四舍五入也是发小,听得江蔚河差点当场呕吐。   “老江!等你好久了,来来来……”   幸好沈煜及时赶到,救江蔚河于水火之中。江蔚河又灌了几杯酒,赶紧和沈煜走了。沈煜边走边捏着江蔚河的下颚,左看看右看看:   “你这眼下亮晶晶,艳压全场女明星。”   “不好看吗?”江蔚河有点担忧地问。   “好看啊,”沈煜拍拍江蔚河的肩,“等下我带你去见段大公子,还有那个新人导演,你可别喝高了。”   “段大公子来了?”   “对啊,这次新人导演就是段大公子的朋友,说不定男主让他弟演呢。”   江蔚河有些意外,因为家庭背景,段谨年在圈内有个很封建余孽的称呼叫段三公子,段大公子是段谨年的大哥段谨思。段谨思做地产生意发家,据说有意向往娱乐圈发展,近几年投资了好几部电影,《千城诀》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段谨思,业内人开玩笑说总有一天内娱演艺圈姓段,所有演员都要给段谨年抬轿。   就算江蔚河不想喝,也挡不住来给他敬酒的人,江蔚河喝酒上脸,天然的微醺妆,双颊红扑扑的。   过了一会沈煜来带江蔚河去见段谨思,毕竟是兄弟,段谨思长得和段谨年有几分神似,但肯定比不上段谨年这种逆天完颜脸。江蔚河向段谨思敬酒,段谨思插兜的手掏出来和江蔚河握了握,笑着说:   “我知道你,你和我家小年一起拍戏嘛,小年经常跟我夸你来着。”   “过奖了过奖了……”江蔚河受宠若惊。   忽然又是一阵人声喧闹从远处传来,众人听到动静,下意识循声望去,段谨年来了。段谨年一身休闲常服,戴了顶鸭舌帽,塞着无线耳机,还背个单肩斜挎包,和这个party格格不入,仿佛男子大学生误入高档聚会。   众人向段谨年敬酒,段谨年视若无睹地穿过人群,段谨思举起手,段谨年看到了,摘下耳机向他们走来,像只高傲冷漠的猫。   “刚下课?”段谨思体贴地问。   “嗯。”   段谨年扫了眼在场的人,目光经过江蔚河时,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   “刚好,你蔚河哥也在,你们聊聊,我去找戴导过来。”   说完段谨思就走了,江蔚河一回头,沈煜这狗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就剩他和段谨年两个人了,是个机会!江蔚河正要开口,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啦蹿出一堆人,七嘴八舌要向段谨年敬酒。   成吨的香水都掩盖不住段谨年的脸臭,这些人不依不挠非要段谨年喝,江蔚河赶紧替段谨年挡酒:   “明天我们的大学生还要上课呢,我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随一杯哈!”   半路杀出一个江蔚河来,立刻扫了众人的兴,愈发变本加厉地劝酒,江蔚河来者不拒,段谨年实在看不下去,黑着脸把江蔚河拽走了。   段谨年拉着江蔚河进厕所,江蔚河喝多了,趴在段谨年的背上黏黏糊糊地叫唤:   “小段,小段……小——段——”   江蔚河叫段谨年像在叫小宠物,声音都细了不少,拖长了语调像是撒娇。   “……嗯。”段谨年喉咙有点发紧。   “小段,我跟你说个事。”   “说。”   “就是,”江蔚河两眼发直,随后往脸上重重一拍,“我要说啥来着?”   “……”   “哦对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们,我们两个——”   江蔚河倏地脸色一变,段谨年紧张地问:   “怎么了?”   江蔚河直线冲刺进距离最近的隔间:   “呕呕呕yueyueyue……”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篇双X咯噔文学,老江,真的很对不起你,要委屈你生孩子了:)感谢在2021-08-04 20:47:41~2021-08-12 21:3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34735776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语格的宝贝多、土耳其天文学家、思为眠、TR、53617680、34735776、3175617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老海 23瓶;张语格的宝贝多 20瓶;有缘自会相聚、栗子雪糕味雪糕、芋泥牛奶西米露 10瓶;云梦你舅妈 6瓶;粉刷熊 5瓶;深藍怪物。 2瓶;声声、魔法秃头莉莉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江蔚河简直要吐出faceu的彩虹特效,其实他酒量不算差,但这种高档宴会提供的酒水太真了,他又用力过猛,直接阵亡。   江蔚河步履虚浮从厕所隔间出来,没想到段谨年居然还在门外等他,江蔚河去洗手池洗了洗,段谨年默不做声地上前来,递给江蔚河一瓶矿泉水,江蔚河道谢后接过,拧开漱了漱口。   发型乱了,妆也花了,脸上的亮晶晶也都被眼泪冲掉了,江蔚河内心涌起一阵凄凉,只能无助地碰点水,把散开的头发抹好。江蔚河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时,有很强烈的直觉段谨年在看自己,但段谨年的鸭舌帽檐压得极低,江蔚河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这时赵似锦和人有说有笑地进来了,其他人去上厕所,而赵似锦则走到洗手池边和江蔚河并排洗手。江蔚河赶紧装作没看见,继续专心致志地弄发型,忽然赵似锦往江蔚河的屁股上猛拍了一掌,江蔚河一手抖,直接把发型给扯散了。   见此情形,赵似锦装作无事发生,反倒热情地江蔚河攀谈:   “蔚河你能有今天的人气,老同学我真是为你高兴!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宣了L.U的代言吗?这波啊,这波是原地飞升啊。”   赵似锦这人光看外表,是属于优雅气质系帅哥,所以很容易造成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实际上就他吗一五行属阴笑里藏刀的老狗比,赵似锦80%的主角位都不是通过正当竞争手段得来的,赵似锦的团队就跟他本人一样脏。   “哈哈哈没有啦,都是运气啦运气,”江蔚河笑得明媚动人,将湿漉漉的手拍在赵似锦的肩上,“不像你,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上来,拿下影帝冲击国际指日可待!”   赵似锦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大力把江蔚河的细腰一搂:   “哎哟哎哟可不敢,倒是你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顶流,来,让我蹭——蹭——你的红气。”   赵似锦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还在加大,那劲道恨不得把江蔚河的腰给掐断。   “请让一下。”   段谨年忽然上前来,重重地撞过赵似锦的肩膀,段谨年不仅长得高,看似纤细其实衣服一脱全是肌肉,真人等身一比一金刚芭比pro版,直接把赵似锦撞得脚下趔趄。   接着段谨年刺啦地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潦草地搓了几下关上,用力地甩了几下手,水花四溅,一下子就把赵似锦的西装给打湿了。赵似锦放开江蔚河,转向段谨年,脸上笑意不减半分:   “段小公子,久仰久仰,今天第一次看真人,果然是青年才俊,碳基生物老公的头衔不是白叫的啊,哈哈哈……”   段谨年置若罔闻,连个眼神都没给赵似锦,把鸭舌帽一摘,轻轻扣在江蔚河乱糟糟的头发上:   “走了。”   江蔚河像只听话的小狗,立刻屁颠颠跟着段谨年走了。   “小段小段,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了!”   江蔚河按着鸭舌帽,摇着看不见的尾巴绕着段谨年转圈,这下江蔚河彻底坚信,他和段谨年之间的感情,在那篇校园文中得到了质的升华,果然男人的生死交情都是艰苦卓绝的极端环境中建立起来的。   “裤子。”段谨年提醒。   江蔚河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爹的,果然赵似锦故意把湿手擦在他的屁股上,他把屁股撅给段谨年看,咬牙切齿地问:   “怎么样,手印明显吗?这阴比玩意,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老子干碎他!”   段谨年有些不敢直视:   “……还好。”   “那就行,但我的头发啊……”江蔚河痛心疾首地按住胸口,“发型乱了,心,也乱了。”   “帽子给你。”   “谢谢老公!”   从同人文里回来之后,江蔚河再看段谨年简直一百八十个顺眼,一声老公心甘情愿。段谨年噎了一下,醋溜溜地问道:   “我又是你的第几号老公?”   “当然就你一个了!”这是什么问题。   “沈煜呢?”   “他是我儿子啊。”   “……哦。”   江蔚河又回到party上,段谨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两人见到段谨思说的新人导演,说是新人但也有五十多岁了,是个知名畅销书作家,想把自己之前的一部悬疑小说翻拍成电影。   作家侃侃而谈,给他配个惊堂木和快板就可以开始表演了,江蔚河越听越无望,听他这口气,肯定也看不上这些流量演员,大部分都是用来溜粉和做噱头,但出于礼貌还是陪了不少酒。段谨思听了会,随口问道:   “那您看我家小年,有什么适合角色?”   这作家喝上头了,眯起眼把段谨年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摇摇头:   “不太行不太行,这脸只有小女生买账啊,杀人犯这么帅,小女生会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总不能让段小公子演尸体吧哈哈哈……”   段谨思点点头,笑到:   “这样啊,真是可惜。”   然后招了下手,几名年轻漂亮的艺人便前来与作家攀谈,作家乐不可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又开始新一轮的画饼。   段谨思带段谨年上二楼坐包厢,江蔚河识相地要滚蛋,被段谨年拉住,只好也硬着头皮跟上。   包间有面透明落地窗,往下看去,光鲜亮丽、暗潮涌动的名利场尽收眼底。段谨思点了根烟,喷了声笑:   “叫他一句大作家,真拿自己当鲁迅了,现在那些所谓的‘文人’,个个都觉得自己文曲星下凡,大作能被编进九年义务教育课本……哦对了,小江你也在,好险好险差点给忘了……”   段谨思掏出手机,对准江蔚河和段谨年,有点抱歉地笑道:   “你嫂子最近在磕你们,你们两个是一对,叫什么来着……嘶,听着像婚礼贺词,什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百年好河。”江蔚河贴心地提醒。   “对!来,你们坐近一点,小年你搂着小江,哎对,两人头靠近点,哎好!来,笑,小年,笑得开心点!”   段谨思活像婚纱摄影师,如火如荼地指导一对新人拍婚纱照:   “好的,来,看镜头,然后说‘百年好河是真的’,我就是拍回去给你嫂子交差,保证不外传!三二一——”   “百年好河是真的。”江蔚河笑容僵硬地说。   “百年好河是真的。”段谨年机械麻木地说。   有钱真好啊,江蔚河羡慕地想,只要你够有钱,你的CP就是真的。   聚会结束已是凌晨,考虑到万一狗仔后被看图写话,段谨思给江蔚河和段谨年定了房间,结果只剩一间大床房,酒店死活协调不出第二间,段谨年没喝酒,所以他把房间让给江蔚河,他回家去。   江蔚河喝了酒助眠,洗了个澡后就美滋滋地安稳入睡。   睡到半夜江蔚河一阵通体发凉,猝然惊起,剧烈的苍白光线照得他睁不开眼,只听到耳边一阵喧闹: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   “太好了少爷您终于醒了!”   “快去通知先生和夫人!快点!”   什么东西……江蔚河目光呆滞地环顾四周,此刻他正身处在一间装修高级的病房里,鼻腔里隐隐有股消毒水和酒精的刺鼻味,他抬头抓了抓脑袋,发现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   这是……又穿越了?!江蔚河头疼欲裂:上次是站街,这次是病号,下次是不是就要高位截瘫了?这些同人女一个两个,就他吗不能想着点好的吗!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病房门口,看到江蔚河后,女人立刻哭得梨花带雨,把江蔚河搂在怀里:   “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是爸妈对不起你,你一直都是我们最爱的宝贝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呜呜呜——你要是死了,从此世界上每一场雨,都是造物主为它损失自己创造出最完美的工艺品而流的泪,你坟前将会被每一个爱过你或还爱着你的男人踏遍,你将夺走他们真实热烈的心跳,从此他们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江蔚河被女人勒得无法呼吸,赶紧让这位情绪激动的野妈放手:   “姐、姐、美女、美女你勒死我了咳咳咳——”   “你怎么连爸爸妈妈都不叫了?小河你也别怪我们,我们当然也不想你嫁给沈煜啊!呜呜可要是你不嫁给他,我们家就破产了,到时候只能把你卖去黑市,你将成为一条身陷泥潭的肮脏美人鱼,你的美貌就是潘多拉魔盒,只会给你带来不幸和痛苦,你的美,是暗夜中缱绻的欧若拉玫瑰,是手枪里上膛的子弹,击穿每个男人的胸膛……”   女人冷冷的眼泪在江蔚河的脸上胡乱地拍,信息量过于巨大,江蔚河的大脑有点处理不过来——他刚刚是不是听到沈煜的名字?   “沈煜,沈煜怎么了?”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浸坏了?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中年男人皱起眉头,“快让医生看看。”   医生很快就来了,翻开江蔚河的眼皮又摆弄四肢把他一顿捣鼓,把男人和女人叫到一边,嘀嘀咕咕,江蔚河隐约听到跳海、失忆等字眼。   随后女人转过头,喜气洋洋地握住江蔚河的手:   “小河,沈煜是你的未婚夫,你是他胸腔内第七根令他疼痛的肋骨,是他悬挂于心上的粉色月亮,是你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你是他花园里唯一一朵娇艳迷人的野玫瑰,危险,浪漫,你们是淹死在爱河里的溺水鱼——”   “能不能说点人话?”江蔚河尴尬得脚指头已经要把床垫抠烂了。   “你明天就要嫁给沈煜啦!”   ……难道这次穿进“永裕爱河”同人文里了?江蔚河全身鸡皮疙瘩东升西落:为何这里面的人物台词都如此做作?!他一个大老爷们受不了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老沈就是个吉祥物工具人的存在 第18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医生又给江蔚河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无大碍后就出院了。   根据江蔚河的初步观察,在这篇同人文里,他的设定是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江蔚河作为一个成年人,从来没受过这种天大的委屈,这些同人女到底跟他是有什么仇什么怨?既然都给他富家子弟的设定了,为什么不能让他享受一把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   作为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战士,江蔚河坚定不移地接受马克思主义熏陶,但既然都来到同人文这种虚拟世界了,小小地浸淫一下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才能更好地对此进行更为深入透彻的批判!   但是听这野妈的意思,他们家都落魄到要卖儿子的地步,八成是骄奢不起来了。   江蔚河被载到一座华丽的欧式城堡前,很难想象这种建筑物会出现在“永裕爱河”的同人文里,如果让江蔚河写一些“永裕爱河”,最常出现的地点一定是网吧烧烤摊大排档男生宿舍,然后他会把自己设定成沈煜的爸爸。   “这是我们家吗?”江蔚河小心地问。   “这是你的未婚夫家,你看,沈煜多爱你啊,把你当做掌中的拇指姑娘,天河湖畔的奥杰塔,你是出生时接受过仙女教母赐福的睡公主,当然要住在城堡里!”   大姐,要是你实在没钱,不然去售楼中心当销售员也是可以的,有你这口才,月月拿王牌。   车直接开进院子里,江蔚河一眼就看到沈煜站在门口,穿着得体,气质优雅,带给江蔚河强烈无比的违和感。   “蔚河,你来了。”   沈煜上前来为江蔚河开车门,绅士地朝江蔚河伸出手,要扶他下车:   “我扶你,我的小美人鱼。”   江蔚河一激灵,拍蚊子似的拍掉沈煜的手:   “谢谢你,我的大马哈鱼。”   野爹和野妈没跟来,说是不打扰新婚夫妻要培养感情。江蔚河寻思他和沈煜的感情还用得着培养吗,一进门就一脚踢在沈煜的屁股上:   “你小子这威风的,还住迪士尼城堡呢,在这世界当公主是吧?又是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搞快点,老子饿死了,给我上两盘澳洲大龙虾来!”   沈煜捂住屁股,回过头目光阴沉地盯着江蔚河,江蔚河被沈煜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没、没龙虾,虾也是可以的……”   “江蔚河,你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   沈煜捏住江蔚河的下颚,一把将他的脸扯近,江蔚河疼得哎哎直叫:   “下巴、下巴要被你掰断了!”   “我这么爱你,你呢?看过我一眼吗?我把心捧给你,你却当廉价的玻璃瓶摔在地上,你真是条漂亮的毒蛇啊,艳丽,狡猾,吐出的甜言蜜语都是手枪里射出的子弹,你只会伤我!现在你不过是江家卖给我的商品罢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为你套上最甜蜜、最痛苦、最绝望的枷锁,我会折断你的翅膀,让你再也无法逃离我的身边,呵呵呵……”   沈煜流泪、咆哮,几乎要把江蔚河的脑袋摇断,把江蔚河直接整不会了:   “老沈!老沈!你他吗发什么批疯啊?!”   “疯?我疯?是啊,我疯了,我是乞爱的信徒,我曾经视你如神祇,你是最无情最善变的月亮,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老沈你别说了,我害怕……”   江蔚河是真的被沈煜吓到了,或许这个沈煜,根本不是他认识的沈煜,以他对沈煜的了解,沈煜绝对不会有这种阴间发言。   难道这次只有他一个人穿进同人文里了?江蔚河还是不愿相信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实,既然是“永裕爱河”的同人,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人受伤?!   “你害怕,你也终于会害怕了啊,”沈煜当场表演一个川剧变脸,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地抚摸着江蔚河的脸,“恐惧我,仇恨我,也好,恨比爱长久,我要成为你此生此世的噩梦!”   “我梦你爸爸的腿!”江蔚河没好气地回怼。   “再嘴硬,我让你未婚先孕。”   沈煜在这个世界里的角色定位,大概是三流网剧里演技用力过猛的恶毒男配,江蔚河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你很狂?老子打得你三年下不来床!”   于是沈煜一把提溜起江蔚河的领子,将他丢进沙发里,江蔚河像颗撒尿牛丸,极其Q弹地反弹起来,以此借势,上来就是给这个阴间沈煜一拳,江蔚河打死也不承认这玩意是沈煜,这篇文真的是OOC到没边了!同人女,你再写,键盘都给你砸了!   阴间沈煜可能还有点精神不正常,被江蔚河揍了以后,桀桀地阴笑起来:   “你总是有办法激怒我,你不就是仗着我爱你吗?”   “师父求求你别念了!”   再这样下去江蔚河也要神志不清了,为什么“永裕爱河”的同人文风格是这样的?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有那个大病,话也不会好好说,这么一对比“百年好河”同人文都清新可人了起来,他宁愿回“百年好河”里站街。   然后江蔚河就和阴间沈煜大打出手,幸好这个世界里的江蔚河不靠脸吃饭,不怕破相,不要怂直接干!但江蔚河的设定是个身娇体软的娇娇美人,肚子上挨了阴间沈煜一拳后,就爬不起来了。   不过阴间沈煜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脸被江蔚河给咬了,左脸上有两个特别明显的齿印,他叫人把江蔚河关到房间里锁好,别让这条疯狗跑了。   呵,男人,爱你时你是小美人鱼你是神明你是夜莺,一恼羞成怒你就是疯狗病。   于是江蔚河被拷在床头拷了一晚上,连饭都不给吃,怕他吃饱了又有力气逃跑。江蔚河饿得两眼昏花,手脚打颤,上厕所时连马桶都差点瞄不准。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蔚河就被叫醒,一堆人七手八脚地伺候他更衣,江蔚河宁死不屈:   “我就是没衣服穿,我就算裸奔,也绝不会穿婚纱!”   “那你别穿了,”阴间沈煜让人把江蔚河扒得剩条底裤,“如你所愿,你将成为最令人难忘的新娘。”   江蔚河没当真,他不信阴间沈煜会阴间到让他穿条裤衩去结婚,没想到阴间沈煜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真把没衣服穿的江蔚河就拷房间里不管了。   直到下午,江蔚河才终于得以解放,同时被告知婚礼即将开始,可以动身出发了。   “我的衣服呢?”江蔚河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少爷说只给少夫人准备了婚纱,如果您不穿,就别穿了。”   “……”   最终江蔚河还是妥协了,穿着由世界顶级婚纱设计师设计意大利纯手工制作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过安检、过海关、核酸检测最后运回国内,镶嵌有999999颗施华洛世奇水钻的梦幻华丽公主婚纱。   婚礼是纯欧式风格,在露天草坪上举行,场地极大,目测有几十桌,过道摆放着新鲜的玫瑰和百合花篮,还有乐队在演奏。有一说一,还挺隆重奢华,娱乐圈里都很少有人结婚会搞这么大的阵仗,如果不是自己的婚礼,江蔚河还是挺愿意坐下来吃席的。   新娘到场,立刻引起轰动,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个熊孩子,要来钻江蔚河的裙底,被江蔚河一脚踢开。   沈煜站在高台上挥手示意,乐队奏响《婚礼进行曲》,一个小女孩提着江蔚河的头纱,还一个小男孩在撒花,簇拥着江蔚河向沈煜走去。   小女孩羡慕地说:   “姐姐你好漂亮,我长大后,也要当像姐姐一样漂亮的新娘!”   江蔚河内心毫无波澜:   “谢谢,姐姐听了很开心,并想一口吃了你。”   忽然人群中炸开撕心裂肺的尖叫,江蔚河循声望去,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Mustang正在来宾席间横冲直撞,宾客慌不择路地逃窜,那辆Mustang如同索命的黑色死神,毫无怜悯地碾过来宾席位,杀伐决绝地开上红毯,朝江蔚河迎面猛冲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轮胎与地面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在距离江蔚河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驾驶座下来了一个人,寸头,脸上打了很多钉,穿黑色工字背心和工装裤,露出肌肉上都纹着大面积的纹身——江蔚河目瞪口呆:   “小段?!”   “我已经被人追了一整天了,”段谨年说话时,嘴里的舌钉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你在结婚?”   “我他吗要嫁给沈煜!”江蔚河气得把手里的捧花一砸。   “……不是挺好,”段谨年快速地把江蔚河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你没受伤就行,那我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   江蔚河走了两步,嫌头纱碍事,又把头纱扯下来丢掉。   “跟我一起会很危险。”段谨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保安、保安呢?!保安在哪里!怎么这么大一辆车都看不住?!”   沈煜气急败坏地喊,同时好几辆吉普车呼啸着驶过婚礼现场,朝Mustang急驰而来,段谨年飞速坐进驾驶座里,正要关门,江蔚河一个飞扑也钻进驾驶座,用央求的目光望着段谨年:   “带我走。”   段谨年咬咬牙,把江蔚河抱到腿上,车门一摔,一下下踩动油门,方向盘打满,离合松开的瞬间,Mustang原地调转车头,下一秒段谨年便将油门猛踩到底,发动机的运作声如同矫健迅猛的野马嘶号,风驰电掣地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很浪漫?我学了,我装的 第19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我们这是穿进了《速度与激情》吗?!”   眼前的场景在视网膜上留下的全是残影,江蔚河根本应接不暇,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紧追不放的那几辆黑吉普。即使少爷江蔚河的体型再娇小柔软,和段谨年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挤在驾驶座上也非常够呛。   尤其是江蔚河这身浮夸的婚纱裙摆,把副驾驶座甚至车后座都填得满满当当,水钻闪得光污染。   “会用枪吗?”段谨年突然问。   “地摊十元一次打气球算不算?”江蔚河尴尬笑笑。   “……也行。”   段谨年让江蔚河爬到车后座把坐垫打开,江蔚河立刻动身,却跟鸭子似的屁股卡在座位缝之间,车开得七上八下,宛若海盗船,直让他犯恶心:   “小段,你这车开得我想yue。”   “二百三,你忍一下。”   段谨年往江蔚河的屁股上推了一把,搭配一个急刹车,直接把江蔚河弹到车后座上,果然学会物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就是角度没计算好,江蔚河差点撞飞出车后挡风玻璃,但他也顾不上埋怨了,赶紧把裙摆拨拨拨夹到腿间,一把掀开车坐垫,发出震撼心灵的惊呼:   “我草!南无加特林菩萨!大师我悟了,我们穿进吃鸡战场开挂版了!我跟你说我特能杀,我前几个赛季——”   “换把射轮胎的,”段谨年打断江蔚河的吹逼,“动静别闹太大。”   “射轮胎的……AWM?”江蔚河扒拉了两下,“没有啊,嚯,有AK耶啊啊啊——”   一个突如其来的急转弯,江蔚河由于惯性整个人都甩飞出去撞在车门上,连带着车座位都被他给踢上了,裙摆炸开像轻飘飘的云朵塞满后半截车厢,江蔚河跟游泳似的在裙摆里扒拉两下,再次掀开车后坐垫,惊讶地发现多了一把AWM:   “牛啊,这是多啦A梦的百宝袋吧?要什么有什么,那我要个三级头。”   江蔚河盖上车坐垫,双手合十闭眼虔诚许愿,再次打开,兴奋得手舞足蹈:   “真的有啊哈哈哈!小段你要不要?我给你也求一个?”   “……不用。”   “再给我来个三级甲……嚯哈哈哈!爽死了爽死了!”   “那给我一份炒牛河行不行……我草炒牛河都有!香死我了,赶紧吃两口先,嘶溜——小段你饿不饿啊,来一口?”   江蔚河时刻心系段谨年,还贴心地夹了一筷子的炒牛河喂到段谨年嘴边,段谨年沉默地摇摇头。   “车后座啊车后座,给我个老婆吧……哎?怎么没有老婆?”江蔚河大失所望,不信邪地又反复开关确认好几次,“老婆呢,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江蔚河迷惑的目光望向车内后视镜,与段谨年无语的眼神交汇,瞬间醍醐灌顶:   “原来我还是穿进了‘百年好河’的同人文里!所以你就是我老婆啊!”   “快点甩开他们,车要没油了。”   段谨年催促江蔚河,同时打开汽车天窗,江蔚河摩拳擦掌,活络筋骨,但少爷江蔚河的身子骨太软了,关节完全发不出啪啪声,反而像只蛇在扭动,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江蔚河戴上头盔穿好防弹衣,把AWM架到车顶上,男人骨子里追求刺激和危险的野性本能,令江蔚河兴奋得全身发烫:   “草拟吗的燃起来了啊!”   三分钟后,江蔚河吱哇乱叫地缩回车内,哭丧着脸向段谨年求救:   “小段,我打不中,看来瞒不住了,在下正是人体描边大师……”   “你来开。”   段谨年当机立断和江蔚河交换位置,两个人像麻花似的拧在一起,缠缠绵绵亲亲我我你侬我侬难舍难分,总算交换完了位置。   江蔚河握上方向盘,一看表盘两百二,吓得冷汗涔涔:高手在民间,失手在阴间,稍有不慎直接一车两命。   随后江蔚河便听见子弹出膛划破空气的声响,□□决定了射间距不可能太密集,但节奏非常均匀,大概过了不到两分钟,段谨年重新坐回车里,喘了口气:   “你是不是没上百?”   “没有吧我记得有踩到150的……”   段谨年直接探身过来一看:六十五,江蔚河立刻给自己找补:   “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拆那公民,要严格遵守交通规则!超速达咩!”   “没怪你,开得慢比较容易狙得中,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眼看油表告急,江蔚河先把车开到加油站里去加油,加油小弟见江蔚河上身三级头三级甲下身白婚纱,后排一副狂野男孩打扮的段谨年又抱着枪,嘿嘿一笑:   “你们在玩cospaly呢?”   “对对,”江蔚河心虚地点头,“95号,谢谢。”   然后江蔚河转过头小声地问段谨年:   “你有油钱吗?”   段谨年耸肩,江蔚河灵机一动:   “不如问问神奇的车后座?你掀开坐垫看看?”   段谨年掀开车座垫,摇了摇头。   “不是吧阿sir,这就失灵了?”江蔚河痛心疾首,“我本来还想许愿一份澳洲大龙虾的。”   “刚才应该是剧情需要,”段谨年把枪收好,开门下车,“我去后备箱看看。”   段谨年从车后备箱里翻出一个灰扑扑的背包,拉开,里面装满了粉嫩嫩的百元大钞。   这剧情江蔚河熟,电影里面被追杀的主角都这样,让他来写,再写五块的:开无牌照车辆,藏了满车武器,用现金付钱,住黑旅馆,睡到半夜门板被踹开,进来一群人端着机关枪“哒哒哒”一通扫射,而他空中转体720度向后翻腾三周半完美闪避,然后在他的回合内将对方统统反杀,一阵枪林弹雨后,他帽子一戴,谁都不爱,潇洒地转身离开——   “女士、女士?女士!”   “啊?”江蔚河回过神来,笑得满脸傻狗样,“叫我啊?”   “一共五百六。”   坐在副驾驶的段谨年长手一伸,把六张崭新的一百元递给加油小弟,让江蔚河开车走人,江蔚河对段谨年的铺张浪费进行强烈谴责:   “这怎么行,我们都是无业游民,钱花一块少一块,四十块呢,够我们吃顿晚饭了……”   段谨年无言以对。   江蔚河开着车,忍不住和段谨年抱怨:   “这里面的人一个两个,都不能好好说话的,……对了你这身刺青,太他吗帅了,小伙关公纹满背,走在社会不遭罪!”   段谨年这身充满男性力量的匀称肌肉和狂野纹身,把江蔚河慕得,恨不得用舌头去舔,说到舌头,江蔚河让段谨年张嘴看看舌钉,段谨年听话照做。   “酷的man,痛吗?”   “不痛。”   “我听说和打舌钉的人接吻会很爽……”   江蔚河无意识地舔舔嘴唇,像只馋嘴的小狗,段谨年朝江蔚河吐出舌头:   “试试?”   “……”   “开玩笑的。”   段谨年收回舌头,又把脑袋转回到前方。其实江蔚河那瞬间走神了,他真的在脑海里无限遐想自己和段谨年激情舌……呃呃呃!没想到段谨年居然还会开这种玩笑,太不正经了,不守男德,审判!   江蔚河开了很久的车,终于找到一家款式梦回千禧年的破败服装店,段谨年进店买衣服,出来时脸上的眉钉唇钉耳钉全摘下来了,白衬衫牛仔裤,整个人干净清冷仿佛男版小龙女。   江蔚河终于可以把这身碍事的婚纱给换了,婚纱很占空间,但上面的水钻又能买些钱,干脆先留着,到时候找一间高档婚纱店卖了。   接着两人找了一间看上去就不正经的快捷酒店,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一晚八十,老板满脸匪气,一张嘴味比下水道还冲:   “看你们俩细皮嫩肉的,出事不负责,人别死房间里,尤其是你,花园里娇嫩的小玫瑰,你将会被这个污浊的黑暗世界玷污,你的眼泪将是恶魔最甘之若饴的蜜水……”   段谨年闷声不吭地撩起衬衫袖子,露出两条花臂,老板立刻话锋一转:   “三楼3018电梯直走左手边。”   江蔚河翻了个白眼,抓过柜台上的房门钥匙和段谨年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炒牛河吃急了,精神松懈过后,江蔚河的肚子就一直隐隐作痛。于是江蔚河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厕所,望着眼前垫圈发黄、沾着星星点点不明污渍的马桶,江蔚河内心天人交战三百回合后,眼一闭牙一咬裤子一脱,刚要放下屁股,定睛一看内裤上全是血,吓得江蔚河双眼发黑差点晕倒在厕所:他什么时候受伤的?!还伤在这种地方?!他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蔚河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下方,摸了摸,下一秒就连滚带爬地冲出厕所,段谨年逃亡了一天精疲力竭,已经睡着了,听到江蔚河凄厉的惨叫后立刻惊醒:   “怎么了?”   “我完了!”江蔚河面如死灰地举起血淋淋的手,“老子下面裂开了!完了啊我怎么活不到三集就要死了,同人女,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呐……”   段谨年稍加思考后问道:   “我帮你看看?”   江蔚河立刻配合无比地躺到床上,姿势如同解剖台上的青蛙,段谨年按着他的大腿,拨开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江蔚河万念俱灰,行吧,他可以就地埋了。   “怎么了小段,我、我是不是少了什么?”   “不是少,”段谨年面露难色,“是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挺让人不好意思的就是说,我掐指一算看看啥时候入V攒点稿,兄弟萌等我 第20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江蔚河经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全线瓦解后,已经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了。   究竟是为什么,我这一生行善积德,为何会遭此报应!同人女,你们说吧,开个价,要多少钱你们才能收手?同人女,你的同人文你做主,你是上帝,都说上帝给人关一扇窗的同时,也会给人开一扇门,谢谢你,同人女,如果这扇门不是开在下面该多好……   江蔚河不愿再想,痛苦而麻木地闭上双眼,任由绝望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好痛,怎么会这么痛,不是心痛,是肚子痛,怎么这么他吗的痛啊?   这种痛,是会呼吸的痛,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痛,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痛,是翠果打烂她的嘴的痛,是陆振华鞭打陆依萍的痛,是尔康和瞎眼紫薇相拥而泣的痛!   忽然房间门打开,炒牛河的诱人香味霸道地占领每一寸空间,让江蔚河瞬间还俗:干饭要紧,吃饱了才有力气死!于是江蔚河回光返照地跳将起来,从段谨年手中端过热腾腾的炒牛河,直接一个乌鸦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的暴风式吸入,瞥见江蔚河另一手还提着塑料袋,好奇地问了一嘴:   “那袋是什么宝贝?”   段谨年沉默地把打开塑料袋,哗啦地往床上一倒,花花绿绿粉粉红红,日用、夜用、护垫、超薄……还有一盒布洛芬,江蔚河差点一口炒牛河没吞下去当场噎死。   “我不懂这个,所以每种都拿一包,如果很痛,就吃止痛药。”段谨年体贴地说。   江蔚河非常感动:女孩,如果遇到能为你买姨妈巾的男人,就嫁了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东西要怎么用?江蔚河翻了好几包,都没有使用方式,他下意识想要找手机查,一摸口袋才意识到他们没有通讯工具。   于是江蔚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段谨年,如今段谨年的形象在江蔚河心目中极其高大,已经不是叫老公而是叫爸爸的高度了:   “这个……你会用吗?”   “……”   “对不起,果咩纳塞,私密马赛,sorry,是我多嘴了。”   “但我给我侄子换过尿布,原理应该差不多?要不我试试看?”   “行,你弄吧。”   “就先这样,然后这样,最后再这样……”   江蔚河总觉得段谨年在给他换尿布,就差没有给他屁屁拍点爽身粉了,但似乎也挺像那么回事,这一刻江蔚河对段谨年肃然起敬,并且单方面宣布与段谨年结为命运共同体,一声段哥大过天!   “段哥,段哥,”江蔚河狗腿地向段谨年献殷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你叫我打谁我就打谁!”   段谨年摇摇头。   既然是“百年好河”的同人文,应该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把他们写死了,而且从设定上来看,肯定是段谨年更有主角光环,狂野男孩的造型,今晚吃鸡的战斗力,“看你爹干嘛”的气场。   反观自己——高情商的说法叫吉祥物,低情商的说法叫铁废物。   “我先睡一觉,有事叫我。”   江蔚河这才发现段谨年的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非常心疼段giegie,清了清嗓子准备表忠心:   “睡吧睡吧,我给你唱摇篮曲。”   “不用,谢谢。”   段谨年无情拒绝,脑袋一沾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江蔚河吃饱也开始困了,没一会也在床上摊大字睡死过去。   两人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双双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段谨年和江蔚河交换眼神,段谨年从腰间拔出手/枪,走到门后警惕地询问:   “谁?”   “要十二点了,我们是当日结算,你们要续住的话得去前台交钱。”   “不住了。”   “十二点前退房,逾期驱逐。”   江蔚河抬头一看挂在床尾的时钟,十一点五十二分,赶紧爬起来收拾东西,段谨年拉住江蔚河,小声地说:   “门外有人。”   江蔚河一愣:   “来杀你的?”   “不知道,”段谨年望着江蔚河,一脸人畜无害地问,“蔚河哥,如果我在这个世界杀人,你会害怕我吗?”   “……不是吧,真要见血?”   江蔚河第一反应是担心段谨年嗝屁了,他会为段谨年哭丧的。   段谨年眼神有点闪烁:   “我看过这篇文。”   “你他吗的!”江蔚河勃然大怒,“那你怎么不早说!你这小子很闲嘛?一天天看的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   “……对不起。”   段谨年的语气有几分淡淡的委屈,江蔚河冷静下来一想,毕竟嗑CP是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力,天赋嗑CP权,不能剥夺他人的嗑CP资格。   “算了,你还是先说我们之后会怎么样吧,没想到你口味挺重的哈。”江蔚河冷笑不止。   “我们之后会一路逃亡,后来有一天我们被抓住了,有人拿枪逼我们呃,那个,如果我们不,那个的话就打死我们,所以我们就那个了,我们继续逃亡,结果有一天发现你怀孕了——”   “不要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江蔚河当场大破防,他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   “等等,我蛮问一下,这篇文不会最后是你在公厕里给我接生吧……”   段谨年瞳孔震颤:   “你也看过?!”   “怎么可能!”江蔚河整个人都不好了,“谁会想看两个大老爷们、呃、那个,然后还生孩子啊!你不觉得这个剧情很……离大谱吗?!”   “是有些。”   “给我肯定的回答。”   “荒谬至极。”   “杀杀杀都给我杀!”   “你先待在房间里,等我叫你,你再出来。”   段谨年转身要推开门,被江蔚河大义凛然地拉住:   “段哥,就让我来守护你吧,公屏们把兄弟打在保护上!”   “……不用。”   段谨年给江蔚河留下一个高大决绝的背影,破门而出,江蔚河立刻心揪得比奶奶扎的马尾辫还紧:虽说这是同人文里的世界,所有设定都是虚构的,但万一段谨年被biu死了怎么办?子弹不长眼,太吓人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江蔚河紧张地为段谨年祈福,五秒不到段谨年就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缓步退回房间里。   “你怎么还没打就投了啊?!我都说了让我上了——”   下一秒江蔚河也识相地举起双手,门外站着一群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两人——是密恐患者看一眼就能当场去世的程度。   “对不起,错怪你了。”江蔚河小声地对段谨年说。   黑衣人哗啦啦像泥鳅似的狂涌进房间,最后进来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长得有种邪气的英俊,他朝段谨年咧嘴一笑:   “D,好久不见。”   “这谁?”江蔚河小声问,段谨年摇头。   “你就是D的小情人吧?”黄毛摸上江蔚河肌肤细腻的脸颊,“果然是只可爱迷人的小金丝雀,难怪D会为了你背叛组织,可惜漂亮的东西总是很脆弱,毕竟,美的事物就是为了被毁灭而存在的。”   “哥,别念诗了,有话快说吧。”   江蔚河实在受不了这篇文里角色的说话风格,就不能讲点人听得懂的?   “D,组织一直都很看重你,你却当了背叛者,为了爱情,呵,廉价又一文不值的爱情,你在水里看到月亮,就天真地以为自己能用手捞起来了?你的手洗不干净的,你早已污秽不堪,你是一只肮脏吞吃腐肉的黑乌鸦,这颗干净漂亮的钻石,不过你偷来的赃物罢了。”   黄毛拉起尴尬得五官扭曲的江蔚河,将他抱在怀里,呲溜地往他脸上舔了一口,江蔚河被恶心得鸡皮疙瘩割下来能炒两斤宫保鸡丁:   “兄弟兄弟,注意个人卫生,我两天没洗脸了。”   “是吗?那我就好心帮你洗洗脸吧。”   黄毛作势又要舔上来,被江蔚河死死捂住嘴:   “不劳您费心了!呜哇——”   江蔚河发出一声变形的尖叫,赶紧缩回手在黄毛的衣服上狂擦。这黄毛他吗的属狗的吧又是要拿舌头给人洗脸又是舔手的,这篇文里是不是除了他和段谨年,就没一个角色是精神正常的?!   “啊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吧!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D喜欢你了!”   黄毛抱紧江蔚河,抚摸着江蔚河的发丝,挑衅段谨年:   “D,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像雪一样小小一团,毛茸茸的可爱极了,整只小狗就像个玩偶,所以啊,它死了的时候,我哭了好久好久,你的小情人跟我的小狗好像呢,”黄毛捏捏江蔚河的脸,笑眯眯地说,“以后你就叫蜜雪儿了,我那条死掉的小狗就叫蜜雪儿。”   “你礼貌吗?”   江蔚河脸都黑了,又是一个疯子,根本无法沟通,就算下一秒黄毛掏枪,把他和段谨年一人一枪打死,也比现在这种尬得飞起的剧情强百倍。   “嘿D,你怎么不说话?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本来组织是要我杀了你的,但毕竟我们兄弟一场,你死了我也舍不得,不然你把蜜雪儿送给我,我就当你死了,deal?”   你们组织审核未免太随便了点,又是有人罢工又是有人摸鱼的,看来你们企业文化向心力不足啊……   段谨年看了江蔚河一眼:   “Deal.”   我草?就这样把老子卖给黄毛当狗啦?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在JJ写双X……   感谢在2021-08-12 21:52:37~2021-08-12 21:5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R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等下等下等下,我跟他叙个旧,再给我两分钟!”   江蔚河赶紧把段谨年拉到一旁小声密谋:   “你把我留给那个黄毛然后呢?我怎么跑啊?”   “我忘了。”段谨年干脆地说。   “你怎么可以忘了……”江蔚河两眼一黑,“你干脆现在一枪崩了我还痛快点。”   江蔚河真的不想在这个小美人鱼小夜莺小玫瑰通货膨胀的世界里颠沛流离了,是他太天真了,如果能重新选择,江蔚河会毫不犹豫选择回到上一篇校园文:我要读书,让我读书,谁都别想阻挡我对知识的渴望!   “好。”   段谨年面无表情地一把捞过江蔚河,掏枪抵在江蔚河的太阳穴上,那些黑衣人立刻齐刷刷枪口对准江蔚河和段谨年,段谨年全然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地挟持江蔚河向窗边移动。   黄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出尔反尔可不是你的作风,D,我们好歹也是曾经相亲相爱过的前同事,果然信任是比玻璃还要脆弱的东西啊,唉,D,你是最优秀最出色的杀手,为杀戮和恐惧而生……”   江蔚河头都大了,段谨年轻声提醒他,抱紧我,江蔚河立刻听话照做。   随后段谨年往后一倒,直接从窗户栽了下去。   “哇啊啊啊——”   段谨年紧紧拥住江蔚河,两人噗通一声闷响掉进打包好的垃圾袋上,由于有段谨年这个人肉护垫做缓冲,江蔚河竟然没怎么受伤,但是段谨年呢?江蔚河的心脏猛地一缩,赶紧起身查看身下段谨年的状况:   “有没有哪里受伤?”   段谨年摇摇头,艰难地坐起身来。   “咻——”   凌乱的枪声响起,子弹簌簌地打进垃圾袋里,段谨年立刻推了江蔚河一把:   “跑!”   江蔚河像只英勇的狗狗,拉起段谨年就跑,理论上这么多人同时开枪,距离又近,就算帕金森末期也能射中人,但不知是江蔚河的走位风骚灵活,还是对方个个都是人体描边大师,江蔚河竟然毫发无伤。   “去开车。”   段谨年把车钥匙丢给江蔚河,江蔚河手忙脚乱地接住,才发现段谨年的小腿受伤了,他大惊:   “你中枪了?!”   “擦伤。”   “那你先别跑了!我马上来!”   江蔚河揪心得不行,也顾不上什么道路安全法了(剧情需要,现实生活中大家一定要遵守交通安全,为人为己)一同操作猛如虎,当场起步一百五。   “快上车!”   江蔚河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朝段谨年大喊,不知道在段谨年眼中看来,自己的形象是不是特别高大伟岸,宛若天神降临,但在江蔚河眼中,他觉得自己太他吗酷了,比起主角去拯救配角,杀出重围拯救主角的配角更让人热血沸腾!   当然段谨年不知道江蔚河戏这么多,他迅速地纵身扑入车内,“哐”地把车门一砸,坐在副驾驶座上剧烈地喘气。   车屁股后传来叮叮咚咚地响起打铁声,很快就被江蔚河加速狂飚甩在脑后。   “去看看医生吧?”   江蔚河稍稍放松精神,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味,又忍不住为段谨年担心,段谨年拒绝了:   “不用。”段谨年脸色有点发白,但整体看上去并未有什么大碍。   “管你的。”   方向盘在谁手里谁有发言权,江蔚河看了一路,总算看到间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的小诊所,江蔚河把车停在路边,扶段谨年去就医。   医生是个秃顶大叔,正背对着他们在看男性杂志,头也不抬地说:   “今天诊所不营业。”   神经病啊不营业你开什么门?!江蔚河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对医生说:   “医生,doctor,神医,大哥,我朋友的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您就看看吧!”   秃顶不耐烦地转过来,把手里的杂志卷成筒,赶苍蝇似的挥来挥去:   “去去去都说了不营业,少烦人——”   秃顶没好气地睨了睨江蔚河,旋即眼前一亮,笑得不怀好意:   “让我听听是哪只小夜莺发出甜美的悲鸣?这吊诡绮丽的眼睛,我在里面看到了宇宙和星辰,风和诗句,是玫瑰哭泣的声音——”   “别他吗逼逼了,”江蔚河面目狰狞地拔枪抵在秃头的脑袋上,“每句话敢超过十个字,老子崩了你,搞快点!”   秃头嘤咛着点头:   “好的好的……”   “真是的,好好人话不说,非要我翻脸……看什么看?爱上老子了?”   江蔚河恶声恶气地说,活脱脱大反派嘴脸。   “是是是……”   秃头唯唯诺诺,赶紧给段谨年包扎,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包扎完了,他又去向江蔚河邀功:   “您看这样包行不行?”   “行不行你心里没点B数吗?”江蔚河脸都黑了,“你裹尸呢?”   干脆把段谨年整个人都包成木乃伊算了!段谨年也觉得绷带缠得太厚不方便活动,于是秃头又把绷带拆了,重新包了一个轻薄透气款,这下两人都很满意,江蔚河终于也美人一笑,把钱给秃头:   “放心,我们是良民,不白嫖。”   秃头连连道谢,还邀请江蔚河有空常来,江蔚河瞪了他一眼:   “咒我啊?”   秃头不敢吭声,江蔚河就扶着段谨年走了。   江蔚河开着车,段谨年坐在驾驶座上发呆,气氛有些压抑的沉重。江蔚河为了缓和情绪,打开车载音响,节奏劲爆的重金属摇滚在车内轰地炸开,这个音乐风格和杀手段谨年还挺配,感觉是杀手段谨年大开杀戒时配的背景音乐。   “对了,你看过《天若有情》没?”江蔚河笑着问,“可能你们小孩子都没看过吧。”   “没有,”段谨年闷声反驳,“我不是小孩子。”   “□□古惑仔和富家小姐的爱情故事,有点像我们——”   这个说法听着很奇怪,江蔚河赶紧改口:   “有点像这篇同人文的人物设定,你是杀手,我是富家少爷,哦但好像少爷江蔚河已经没钱了,唉,算了,也是挺烂大街的设定,我们要是能在这个世界里活下来,回去就冲击奥斯卡!”   江蔚河典型的干啥啥不行,画饼最积极,画饼是男人的一种本能,画饼,是在虚构和理想中寻找平衡点的最佳方式,段谨年什么都没说,江蔚河已经开始泼洒自己满腔的豪情壮志:   “我们要出口转内销,先把奥斯卡拿了,再回来占领国内市场,去好莱坞拍动作大片,回国拍文艺电影,到时候,啧啧,拿影帝拿到手软……你笑什么?一般交情的我才不说这些!毕竟你救了我,我们以后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如今江蔚河单方面认为自己和段谨年,至少在这个世界里算是生死之交,段谨年抱着他从三楼跳下这个惊险举动,令他对段谨年彻底改观:幸好自己是直男,不然真的要当场爱上段谨年了,好险好险。   段谨年嘴角扬了扬:   “好可爱。”   “什么好可爱?”   “你。”   江蔚河整个人过电般地一颤,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打咩!别说了!”   身为好莱坞大片课代表的江蔚河,可以精准概括总结此类电影的典型桥段:男女主角在危难之中产生吊桥效应爱上彼此,然后两人独处情到浓时男主眼睛一眯说“you are beautiful”接着两个人就用舌头狂甩对方的嘴唇并且开始做二十分钟至四十分钟不等的无氧运动。   “你来这个世界之前在干什么?”   江蔚河生硬地转移话题,段谨年想了想,答道:   “睡觉。”   “巧了!我也是!”   江蔚河记得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前,是在段谨思开的房间里睡觉,上次穿越时他也是在酒店里睡觉,上个世界沈煜也提到过自己是一觉醒来穿进同人文里的,江蔚河推测只有在睡觉时才会穿越,这次沈煜没穿越过来,极有可能是某个时间点沈煜还没入睡。   算了,没把沈煜卷进来也好,否则那只傻狗在这个世界观里,能不能活过三天都成问题。   “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段谨年顿了顿,“你的生理期还没过,还是少剧烈运动。”   “……这种伤心事不提也罢。”   可能是心理作用,段谨年提了这一嘴后,江蔚河真感觉自己腹部传来隐隐的撕裂般阵痛,他想要再吃颗止痛药,倏地反应过来东西全都落在那个旅馆房间里,懊恼地猛捶大腿。   “小段你聪明,你说我们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上一个世界的规则适用,那应该就是达成同人文的最后结局,我在公厕里帮你——”   “司道普,别说了,这篇同人文将会成为我人生中永恒的噩梦!”   江蔚河的PTSD词汇大全里喜添“公厕”和“接生”。   江蔚河在路边小卖部买了两包姨妈巾,又沿途找了间非法旅馆入住。   等江蔚河进厕所脱裤子一看,word妈,简直血流成河,真·大血崩!他小时候被人打破脑袋进医院都没流过这么多血!看得江蔚河头晕目眩,悲愤欲绝:这比世界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他必须速速离开,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于是江蔚河换好裤子,走出厕所,段谨年在床上安安静静睡得跟死了一样。   江蔚河的猜想是,离开同人文的条件应该不是达成同人文结局,而是达成“两人相爱”这个目标,毕竟是同人文,最大看点不就是“你爱我,我爱你,百年好河甜蜜蜜”吗?   所以在上篇校园文里段谨年亲了他,他们就可以回去了,这个世界应该也能用接吻这个行为触发。   既然段谨年已经睡着了,那偷偷亲他一下,他应该不会发现吧?江蔚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弯下腰闭上眼朝段谨年吻去:小段啊小段,哥可不是占你便宜,我也不想啊……   江蔚河刚贴上段谨年的嘴唇,突然下颚被大力扣住,江蔚河的舌面立刻蹭到一颗圆润光滑的小钢珠。   ——等等!他怎么舔到了段谨年的舌钉?!   作者有话要说:  段谨年:XD   其实和戴舌钉的喇舌没有什么感觉,除非对方吻技好吧 第22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江蔚河震惊地瞪大双眼,视线里是段谨年漆黑的眼珠,里面倒映出自己一脸傻狗样。   “我次——”   江蔚河吓得往后一个趔趄,他涨红脸捂住嘴,指着面无表情的段谨年,结结巴巴地强烈谴责:   “你这小子、你!你……你怎么回事!你想干嘛?!怎么一言不合就伸、伸舌头!”   “不是你要亲我吗?”   段谨年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像只慵懒的漂亮小猫。   江蔚河当场噎住,毕竟没事先打招呼是他不对,上次段谨年亲他前确实有报备,但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力啊!而且这次亲了竟然没穿回去,这下场面就非常尴寄吧尬了。   “额,我不是要亲你,不对,不能这么说,我不是图谋不轨的亲你,我亲你是想要试一试,能不能像上次你亲我那样我们‘嗖’一下穿越回去……”   江蔚河在段谨年神色凝重的注视下,肩膀越来越塌、整个人越缩越小、声音越来越没底气:怎么这么严肃?不会要跟他翻脸吧?骂他是变态、x骚扰前同事、回去就把他业内封杀、从此滚出娱乐圈、喜提玫瑰金手镯、入住杭州不动产……   “小段你千万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只是出于纯纯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才——”   “舒服吗?”   段谨年打断江蔚河慌乱的解释,江蔚河一脸茫然:   “什么舒服?”   段谨年朝江蔚河吐出舌头,露出那颗亮晃晃的舌钉,江蔚河这才记起他口嗨过段谨年,他甚至怀疑江蔚河身上的钉都摘了就留个舌钉,就是为了具体实践用的:   “我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那种事!”   “那要再试试吗?”   “我是直男!怎么可能和一个大老爷们舌、舌……”   江蔚河涨得满脸通红,这种话根本说不出口啊好羞羞!   “既然是直男,有什么好害羞的?”   好像是这个道理……不对,直男为什么就不能害羞了?你跟一个帅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生灵涂炭、外星人听了都要连夜坐UFO赶来一睹芳容的大帅哥舌吻,是个人都会害羞吧?!然而江蔚河不想被段谨年看扁,会显得他就是个看脸的肤浅颜狗。   “我这哪里是害羞!我这是被冤枉的!再说了你不是说初吻要给喜欢的人吗?哥怎么好意思横刀夺爱呢哈哈……”   “我已经给了。”段谨年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得意。   段谨年居然已经亲过喜欢的人吗?江蔚河心脏有点刺刺的,像被猫舌头舔了一下,他赶紧揉揉胸口,向段谨年发来贺电:   “不愧是你,我就说嘛,就没有我们段哥拿不下的人!”   段谨年不吭声,只是定定地望着江蔚河。   江蔚河被段谨年看得整个人坐立难安,移开目光吧就等于承认心里有鬼,江蔚河作为真正的勇士,就应该问心无愧地直面段谨年的视线——对视三秒后,江蔚河觉得倒也不是不行,而且说不定没穿回去,是亲嘴的方式不对,可能要像上次那样,段谨年主动亲他才能触发。   “那就、亲一下吧,反正,就当是拍吻戏,对,拍吻戏!我跟你说,我超会亲的!你亲我吧,就像上次那样,也许我们就能回去了呢?”   江蔚河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直男,自然少不了直男的一些通病,得了不装会死的绝症,其实他也没拍过几场吻戏,但怎么都比段谨年这雏鸡崽子强吧。   “嗯,”段谨年乖巧地拍拍床沿,“你坐过来。”   江蔚河坐到段谨年身边,段谨年抬起江蔚河的下巴,贴上江蔚河有点哆嗦的嘴唇,然后舌尖舔了一下江蔚河紧闭的双唇,示意他张嘴,江蔚河配合地张嘴,段谨年的舌头立刻就插了进来。   江蔚河舔上段谨年光滑的舌钉,两人舌头不可避免地缠到在一起,段谨年比江蔚河设想的要会亲多了,也可能是舌钉的关系,竟然还挺舒服的……江蔚河迷瞪瞪地半阖起眼睛,双手不自觉地绕上段谨年的脖子,段谨年变本加厉地吻得更激烈了,发出暧昧的水声,直到江蔚河被他亲得满脸通红差点喘不上气,才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开:   “算了算了算了……这个方法行不通了……”   江蔚河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妈耶好烫,馒头放他脸上都能蒸熟了,他赶紧啪啪地抽自己耳刮子,让自己平静下来。段谨年多了几分邀功的意味,凑到江蔚河跟前问:   “舒服吗。”   “还行吧,六、七分的样子,算合格了,不过跟我比还差点,我要是也打个钉,能把你亲晕。”江蔚河疯狂地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同时,还不忘大放厥词。   “嗯嗯。”   段谨年赞同地点头。   睡到半夜,江蔚河被活活痛醒,痛得江蔚河怀疑自己连夜被人剖腹产的程度。更要命的是,江蔚河忘记买止痛药了,白天太匆忙只记得买卫生棉,现在他只能碰碰运气,上街去找找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然而这种痛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江蔚河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蜷缩成一团发抖,像蛇一样嘶嘶地倒吸凉气。   江蔚河忽然有点想哭,江蔚溪也会痛经,痛得爬不起来,他那时完全不能理解:真的有那么痛吗?这也太夸张了吧,既然痛就多喝烫水呗!直到这一刻江蔚河完全感同身受共情江蔚溪,才深深地鄙夷唾弃自己的无知,原来妹妹也遭受着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当女人实在太不容易了!   江蔚河无比地懊悔自责,暗暗发誓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哄哄江蔚溪,告诉她:你的CP舌吻了!正主亲口说的!   可现在谁来救救他啊!江蔚河使出技能:咸鱼的挣扎,以蛆虫蠕动的方式滚下床,由于动静过大,段谨年马上就被吵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江蔚河掉在床下,紧张地把江蔚河抱起来放到床上:   “蔚河哥你怎么了?”   “痛……”   “哪里痛?”   “姨妈痛……”   江蔚河咬牙切齿地说,心中涌出无比的酸楚,如果这也是剧情设计,那他就有千言万语优美中国话凝练成一句言简意赅的cnm了。   “那……多喝热水?”   “……”江蔚河脸比锅底还黑。   “我去买药。”   段谨年麻利地起身穿衣服,江蔚河哪里好意思麻烦伤患,还是腿受伤。   “不用不用,倒也没那么痛,忍一忍就好了。”江蔚河强颜欢笑。   “你嘴唇都白了,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段谨年就走了,江蔚河也追不上他,只能继续躺在床上蜷大虾,同时又为段谨年担心:这小子腿瘸了肯定战斗力下降,万一遇上什么危险跑不过敌人怎么办?被人抓住暴打一顿砍断四肢削成人棍丢在大马路上……江蔚河越想越害怕,不行,他一定要去找段谨年。   在钢铁般的坚强意志面前,生理痛都是臭弟弟——哎哟哟痛痛痛……   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这种非法旅馆的环境很差,走廊的灯坏了也不修,一眼望去,走廊时亮时灭,配上老旧破烂的装潢,瞬间就有恐怖游戏经典场景内味了。   理性小人告诉江蔚河,还是回房间里乖乖等段谨年回来,段谨年就算腿瘸了,也能一拳打死十个自己,他算哪块小饼干为段谨年瞎操心;感性小人反驳,段谨年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很危险,现在受伤了还要去为江蔚河买药,如果出事那还不是江蔚河的错……   最终理性小人还是占据上风,阅片无数的江蔚河深谙此类套路,很可能他跑出去寻找段谨年的路途上会遭遇危险,最终还是要段谨年这个主角来拯救他,还是别瞎几把折腾了。   江蔚河转身要回房间,忽然身后“哐——”的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跳。   江蔚河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把一个瘦弱的少年按在地上暴打,嘴里骂出一堆令人腮帮子发酸的排比句,少年发出痛苦的惨叫,江蔚河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前制止: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他还只是个孩子,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这个小表子偷了我的钱!我亲眼看到的,你这只臭老鼠,真想狠狠地捏死你,捏得你脑袋爆掉,滚烫的血溅开成一朵玫瑰花,那一定是你这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不然我现在就来试试看……”   “我没有!我没有偷你的钱!你根本没付我钱!咳咳——”   少年痛苦地挣扎,他真的就是只被人虐待的小老鼠,根本毫无逃脱的可能,江蔚河听那壮汉的话就来气:吗的,最烦装逼的人!江蔚河无条件倒戈小少年,掏出枪指向壮汉:   “放开他,不然我打得你脑袋开花。”   壮汉抬头瞪了江蔚河的一眼,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少年,少年艰难地想要爬起来,江蔚河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少年,却被少年一脚踹中腹部,江蔚河痛得一弯腰,少年趁机夺了他的枪就跑:   “谢谢美女姐姐!你就好心陪他玩玩吧!”   “草你吗老子是男的!”   江蔚河还没来得及骂第二句,就被壮汉拎起来双脚离地,壮汉脸上笑意狰狞,恨不得把江蔚河放在牙齿间碾碎:   “来吧小美人,你可得好好陪我玩、玩。”   江蔚河干巴巴地讪笑道:   “哈哈……两个人玩多无聊,大哥,你不急的话等等我朋友,三个人一起斗地主呗……”   壮汉明显不想玩斗地主,他把江蔚河拖进房间,往床上一丢把门反手一摔,随后一个泰山压顶压到江蔚河身上,江蔚河被压得差点喷出一口93年的老血。   “大哥,你别乱来,我可是有老公的人,我老公很厉害的!等下他来,打你就像打条狗!”江蔚河恫吓壮汉。   壮汉冷笑着撕开江蔚河的衣服,吸了口口水:   “还是个人7?我最喜欢了人7了,呲溜——真是颗漂亮的熟果,被男人滋润过的身体散发出成熟的馥郁香气,真想把你放进嘴里,一点点嚼烂,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品尝你蛊惑人心的甜美,让你体验最浪漫的死亡!”   “呀不要呀雅蠛蝶!老公救我!”江蔚河配合地大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 W字更新嗷! 第23章 三合一万字更新   江蔚河喊得嗓子都破了,也不见有人来救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和壮汉打商量:   “兄弟兄弟,你要干什么都行,咳咳……但是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开?”   少爷江蔚河身娇体弱,冰肌玉骨,被壮汉一压,隔夜的炒牛河都要吐出来了。废了吧唧劲的,干脆把他鸡拧掉彻底当女人得了!江蔚河难受到变形:明星江蔚河好歹也有个身高四舍五入一米八的纯爷们,为什么一到同人文里,不是个弱鸡仔就是个白幼瘦?   虽说同人本身就是脱离现实的创作,但拜托了,求求了,同人女们你们能不能讲究点创作基本法?江蔚河庆幸自己拿主角剧本,否则以他这种人设,在电视剧里恐怕活不过三集。   “尖叫吧!颤抖吧!我将采撷品尝你的恐惧和眼泪,在黎明到来之前,你将沉浸在无边黑暗中,我要你这朵缱绻待放的小玫瑰,在我身下尽情绽放……”   “你有这说屁话的时间快的都能搞两轮去了!”   江蔚河简直要烦寄吧死,回头他买个订书机,谁不说人话就咔咔把嘴给订上。   壮汉又要去扒江蔚河的裤子,这江蔚河可不能忍了,和壮汉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裤裆保卫战: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以下情节在广电是过不审的!”   壮汉见江蔚河还敢反抗,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江蔚河一巴掌,江蔚河的左耳“嗡”地一声,像飞进一只蜜蜂在脑海里飞来飞去。江蔚河能看到壮汉嘴巴还在开开合合,但他的耳朵里只能听到轰隆隆的杂音。   江蔚河怒不可遏,恨不得一个和壮汉大战三百回合把他干碎,可少爷江蔚河的身子实在是……太弱小了,腿看着还没人家手臂粗,别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了,他腿都拧不过人家胳膊!   江蔚河深吸一口气,发出咆哮般的求救:   “救命啊!Help!たすけて!有人强迫黄花大闺男啦!有没有哪位路过的好心的20厘米钻石鸡儿帅气亲亲好老公救救我啊?!没有20的18的也行啊总之救救老子啊啊啊——”   话音刚落,门被人哐地一脚踹开,壮汉和江蔚河循声望去,段谨年眨眼间便冲到床边,一把将壮汉掀翻在地,段谨年把手中的药丢给江蔚河,壮汉刚要爬起来,又被段谨年踹翻在地,膝盖重重一跪锁住壮汉的喉咙,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胖揍。   肉体遭受重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伴随壮汉凄厉的哀嚎,还时不时夹杂两声响亮的耳光,嚯,打人还打出节奏感了。眼看要出人命,江蔚河赶紧拉住段谨年:   “段哥,算了算了,再打下去八成要高位截瘫了。”   段谨年瞥了眼江蔚河:   “他打的?”   江蔚河摸摸脸颊,疼得他一张嘴就能吞下整个宇宙,却佯装作无事发生:   “害,小伤而已,不疼。”   段谨年默不做声地拔枪,江蔚河吓得死死按住段谨年的手:   “不至于不至于,段哥,过了过了……”   “不杀他会报复。”   段谨年说得轻描淡写,江蔚河无言以对,他知道这是个虚构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偏偏又假得太逼真,每个路人都有自我意识的独立个体,江蔚河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个坎。   “如果你不忍心,那就不杀。”段谨年说。   “可以吗?”江蔚河惊喜地问,“我们可以把他打成高位截瘫吗?这样他就没办法报复我们了!”   “哼!我才不要被你这个肮脏的臭表子虚伪的怜悯!我的灵魂早已干涸枯萎,支撑这具倥侗躯体行走的,是由仇恨、愤怒、绝望构筑而成,我早已是撒旦的奴仆,日夜都与魔鬼共舞,我——”   “干掉他。”江蔚河下令。   “哎哎我还没说完——”   “砰——”   段谨年处理完壮汉,提枪转头找江蔚河算账:   “发生什么事了?”   江蔚河不想承认是因为想去找段谨年才搞成这样,显得他更猪队友了,于是他随口乱编了个理由:   “这不是身体不舒服嘛,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你想去找我。”   哎呀段谨年这小子怎么这么烦,净瞎说些大实话,真讨厌!江蔚河被戳穿后还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真的很狼狈:   “才没有!我没有!”   “好,你没有。”段谨年顺从地点头。   “哦对了,那个……我枪不小心弄丢了……”   段谨年朝江蔚河投去一个“真有你的”的眼神,江蔚河就把来龙去脉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气得跺脚:   “最好别让我再见到那个小狗崽子,否则老子把他的皮给扒了!”   “你太善良了。”江蔚河听完后做出评价。   “你干嘛内涵人家啦,很过分内!再说了,你看到一个小男孩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换做是你,你救不救?”   “救。”   “那不就得了,人之常情嘛!”   “因为我有能力救,所以我会救,”段谨年淡淡地说,“超出我能力以外,我不会出手。”   “那还不是我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如果是原来世界里的我,肯定一脚把他脑袋踢到M78星云!”   “你对危险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么?”   江蔚河品出段谨年语气里的质问,心里十分不爽:段谨年这个臭屁孩拽什么拽呢对他指手画脚的,还不是仗着自己的设定够牛逼,爱情派来的间谍是吧,没有感情的杀手是吧,要是他也有段谨年的身材和身手,去哪里不是横着走?   “是啊对啊,每次都要你来救我真是不好意思!”江蔚河阴阳怪气地说。   “……”   段谨年立刻意识到自己惹江蔚河不开心了,就去给江蔚河倒水,让他吃药:   “先把药吃了。”   好,你帮我买药你是爸爸,江蔚河瞬间没了脾气,想想段谨年拖着条伤腿、冒着被仇家追杀的风险、大半夜牺牲睡眠时间为自己去买药,就算是江蔚河的爸爸都做不到这样。   “吃了。”   话说回来这破旅馆也太邪门了点,闹出这么大动静,都开火了都没人来围观,难道也是剧情需要?   “收拾一下,赶紧走。”   江蔚河乖乖听话地照做。   他们连夜驱车逃离,天还没亮,街上的商铺大门紧锁,宽阔的马路上空无一人,江蔚河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但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开着,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灭绝了,只剩他和段谨年在逃亡,去往未知的、好或者坏的未来。   这么想来倒也挺浪漫……江蔚河偷偷看了眼段谨年,段谨年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夹克,段谨年睡得很熟,连睫毛都不动,呼吸很沉,江蔚河也很困,但他还得打起精神开车,又开了不知道多久,江蔚河实在太困了。   作为一个遵守道路交通法的好公民,江蔚河深知疲劳架势的危害,索性把车开到路边的空地停,熄火后往方向盘一趴秒入睡。   江蔚河睡醒后浑身酸痛,他直起身,全身的关节噼啪作响如同放了一挂五百响大鞭炮。宽大的夹克从肩头掉落,江蔚河一转头,段谨年居然不见了!江蔚河第一反应是要去找段谨年,刚打开车门迈出左腿,但考虑到万一乱跑又触发了什么阴间剧情,最后又得段谨年来救,他都替段谨年累了。   结果一探头,发现段谨年在翻后备箱,把皱巴巴的婚纱取出来摊平,江蔚河好奇地问:   “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没钱了。”   “怎么会?我们不是满满一背包的钱吗?”江蔚河绕地球三圈的反射弧终于让他反映过来,“哎对,背包哪儿去了?我们那么大一个背包呢?!”   “放在前天的那个酒店房间里。”   这几天过得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的,江蔚河回忆倒带五秒才想起前天发生什么,这背包肯定找不回来了,段谨年身上的余额订房间,都花在给江蔚河买药和姨妈巾上,如果不快点赚钱,再过两天他们连非法酒店都住不起了。   真是路过的蚂蚁听了都会心疼的程度,两个人在现实世界里是风光无限的顶流明星,居然穿越到同人文里沦落到睡大街……   同人女,你们好有本事,你们好会写啊哈哈……   两人齐心协力把这辆车又仔细搜刮一番,最后翻出一千三百七十二块三,破破烂烂的纸币和沾满灰尘的硬币,流露出一股质朴的辛酸。   然而现在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这件婚纱过于昂贵,普通的婚纱店不一定会收,但去大型婚纱店又很容易引起怀疑,思来想去江蔚河出了有点臭的主意,两人乔装打扮成夫妻去卖婚纱,可信度应该会高点。   于是江蔚河斥一百元巨资在路边买了两顶假发,一顶给自己戴,一顶给段谨年戴,戴上后他又到彩妆店的免费试用区涂了个烈焰红唇,在获得段谨年的肯定后,江蔚河抱着婚纱、挽着段谨年,大摇大摆地走进高档婚纱店。   “你好,有人吗?我想卖婚纱!”江蔚河掐着嗓子喊道。   “您好,请问您有把婚纱带来吗?”   接待员笑得春风和煦,让江蔚河心头一暖:总算在这个世界里遇到一个正常人了!江蔚河把脏兮兮的婚纱放到柜台上,接待员蓦地笑容一僵,江蔚河见状赶紧撩起袖子擦擦上面的污渍,抱歉地笑道:   “哎呀,疏于保养疏于保养哈哈哈……”   店员很有职业素养地展开婚纱,边检查边问:   “这是件很昂贵的婚纱,请问您是出于什么理由要卖掉它呢?”   江蔚河瞬间红了眼眶,对一脸状况外的段谨年挤眉弄眼:   “我跟我老公结婚没多久,我老公就得了重病,为了治好他,我们倾家荡产,现在他病好了,却成了个哑巴,我爱他,我不想让他受这样的痛苦!就算卖了我们的婚纱,我也要治好我老公……”   江蔚河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段谨年硬着头皮配合他:   “阿巴阿巴。”   “呜呜呜我苦命的老公啊!”   江蔚河扑进段谨年的怀里痛哭。   “这位女士,我们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店员声音骤冷,从柜台下掏枪直指段谨年,“沈少爷吩咐,如果遇到有人来卖这件婚纱,就杀了他边上的男人。”   江蔚河飞快扯下两人的假发,把自己的黑长直假发潦草地戴到段谨年的寸头上:   “其实他是我老婆,是吧老婆?呜呜我可怜的哑巴老婆……”   段谨年:“……阿巴阿巴。”   店员:“……”   段谨年默默扯下被江蔚河戴歪的黑长直假发,江蔚河赶紧舍身堵枪眼,挡在段谨年面前:   “美女,这都是误会,不关他的事!”   下一秒江蔚河就被段谨年按下脑袋,枪声在两人头顶响起,段谨年拉着江蔚河翻滚躲避,反手将他甩开,江蔚河猝不及防地一头扎进婚纱陈列柜,在松松软软的裙摆里划拉两下刚要起身,又被段谨年一脚踹回去:   “先别出来!”   这一脚差点把江蔚河当场送走,段谨年借助塑料婚纱模特当掩体,拔枪回击,枪声四起,可惜江蔚河埋在婚纱里什么都看不见,江蔚河也不想当个只会划水的咸鱼,可惜他身上没枪没装备,成盒都没人捡的那种。   “砰——”   飞来流弹穿过蓬松的婚纱,蹭着江蔚河的脑袋钉入后方的木质陈列柜,江蔚河吓得干呕,他严重怀疑这是电子竞技之神对他玩吃鸡坑队友的惩罚,江蔚河发誓如果他没在这个世界里被打死,回去后一定卸载游戏深刻反思重新做人!   然而江蔚河更担心的还是段谨年,他真的很怕段谨年死了,他们都还没试过在同人文里死去,虽然说两人在小说里都是主角,但万一呢,枪弹不长眼,万一段谨年真的死在同人文里,那他还回得去吗?同人女求求你们了,可以不爱,请不要伤害,千万别写死你们哥哥啊!   由于极度的紧张和恐惧,甚至让江蔚河忽略了时间的流逝,他埋在婚纱里为段谨年疯狂祈祷,希望人没事。   直到段谨年拨开婚纱裙摆,将江蔚河拉起来时,才发现江蔚河的手无比冰凉,江蔚河愣愣地望着段谨年,跳起来给了段谨年一个熊抱,他用力地捶打段谨年的后背,激动得哭腔都出来了:   “吓死老子了!你要是死了,是全人类、不对,全宇宙的重大财产损失!”   “你格局还挺大,”段谨年居然还有心情笑,“那蔚河哥会难过吗?”   “废话,老子的心也是肉做的。”   段谨年跟自己无冤无仇,不对,就算有冤有仇,也不至于到要段谨年死的程度。   “都是假的,别怕。”   段谨年哄小狗似的,温柔地抚摸江蔚河的后背,江蔚河被摸得痒痒的,感觉有点奇怪,也不舒服,就是、江蔚河说不上来,赶紧往后跳开,扫视一圈枪战现场,简直……果然屏幕观看和亲眼目睹造成的冲击力不是一个维度的,江蔚河打了个激灵。   段谨年动作迅速地把枪支都捡起来查看,挑了把子弹最多的给江蔚河,江蔚河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果你不开枪杀人,对方就会开枪杀你。   江蔚河把枪收好,又和段谨年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堆现金。   临走前江蔚河经过柜台,那件华丽的婚纱还摊展在柜台上,只是上面布满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弹痕,江蔚河实在是好卵痛:   “我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婚纱脏了,但99999颗水钻刮下来还能卖钱呢?就算一颗一块也能卖好几万吧?是吧小段?”   段谨年斜了江蔚河一眼,江蔚河立刻识相闭嘴。   两人重新上路,江蔚河开着开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小段,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里没有警察叔叔啊?”   “好像是。”   “唉,我还在想不如我们去自首坐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蔚河唉声叹气。   “你坐牢,我打靶。”   段谨年非常人间清醒,江蔚河不说话了,他不想段谨年死。   他们两人虽然是背负数条人命的法外狂徒,但日常行为依然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吃饭会付钱,撞到人会说对不起,看到乞丐还会给零钱,但日子依然过得很胆战心惊,很怕哪天突然就被biu死了。   这篇同人文的背景是作者自己虚构的,不是客观真实存在的架空世界,会出现一些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倒也能理解。   因为江蔚河始终认为,最最离奇的还是关于他的生理构造设定,江蔚河很想随机抽取一个幸运路人,来解释一下给一个大男人下面开个洞究竟意义何在,总不能纯粹是为“段谨年在公厕里为江蔚河接生他们的孩子”这种惊世骇俗的剧情而服务吧?   不过段谨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开局就被追杀,不是在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对此江蔚河还有点小欣慰:这样的“百年好河”才配嘛,要惨一起惨,倒霉一起倒霉,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才是爱情最美的模样,兄弟萌我先嗑为敬。   江蔚河的姨妈还没停,段谨年的伤倒是先好了。呵呵,这同人作者果然还是个歪屁股,偏爱段谨年,舍不得他受伤太久。   歪屁股也是江蔚河学到的CP粉“黑话”,意思是一个CP粉在磕CP时,对其中一方有所偏爱,并且偏心得很明显。   不过段谨年很照顾江蔚河,腿好了之后,什么活都是他干,江蔚河只需要安心当个废物点心就好。有时江蔚河也挺佩服段谨年的心理素质,也可能是段谨年看过这篇同人文,不过以江蔚河对段谨年的了解,这确实是段谨年的真实性格,冷静沉稳,杀伐果断。   “所以到头来还是只有我OOC啊?!”江蔚河心态爆炸,“哦对还有老沈,为什么这些同人文都要牵连无关人士?我跟老沈真的只是纯洁的父子情……我要是妹子,我宁愿嫁给你也不会嫁给老沈!”   “什么叫宁愿?”段谨年听着有些不开心。   “额,就是,哎呀随口说的,开玩笑开玩笑!”   江蔚河一和人亲近,就容易说话不过脑,但段谨年不同,这小子本来就面瘫又话少,不吭声时谁都不知道他在暗戳戳想什么。   “不过老沈好像穿越回去以后,就失去在同人文里的记忆了,可我还记得哎,你记得吗?我们穿进上一篇同人文里。”   “记得。”   “唉不过,不记得也挺好的,就不知道发生那么多糟心事,不过老沈那个憨批,肯定也不觉得有什么,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觉得很感动……”   “你和沈煜关系很好?”   “是啊,怎么了?”   江蔚河记得之前段谨年就问过他这个问题,江蔚河合理怀疑,段谨年对他和沈煜的感情存在质疑,才会三番两次地提起。   “我只是不太能理解这种非伴侣的亲密关系。”段谨年淡淡道。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是好兄弟好基友嘛,”江蔚河才是真的不能理解,“你没有很要好的朋友吗?同睡一张床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没有,”段谨年回答得很果断,“我没有朋友。”   “……呃,对不起。”   不过江蔚河确实没听过段谨年提起他的朋友,每次段谨年被狗仔拍到和人一同出入,其实也只是普通的同学、同事关系。段谨年这人表里如一,外冷内冷,也从来没见他跟谁亲密过。   江蔚河曾经也试图努力接近过段谨年,但段谨年就是沉默的海,往里面投掷一切事物,热情,真心,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   段谨年看着前方的道路,转动方向盘,平静地说:   “我小时候生病,很抗拒与人接触,我无法感知人的喜怒哀乐,无论是他人还是我的,大家都说我家人很爱我,可我感觉不到,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后来我去国外治疗,我的病好了,但好像又没有完全好。”   “……那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啊?”   这是什么“好了,但没完全好”的薛定谔好了,不过这倒是出乎江蔚河的意料,段谨年这算是对自己敞开心扉吗?还挺让江蔚河受宠若惊的,可惜他不是那种巧舌如簧八面玲珑会安慰人的,只能拍拍段谨年的肩膀。   “大概?我也不知道,我看网上的人给我发的留言评论私信,有人说爱我,有人让我去死,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抱有如此大的爱意或是恨意,他们根本不了解真实的我,仅仅是看我演的戏,或者是我说的几句话,就说爱我,或是让我去死,完全不能理解。”   “非杠,纯好奇,那你为什么还要进娱乐圈?”   江蔚河小心翼翼地问。娱乐圈里没有真心,只有利益——这是江蔚河进入这个圈子六年来最大的感受,所有人都戴着完美假面,说着漂亮鬼话,操着所谓“有趣灵魂”的人设,都让江蔚河逐渐感到麻木厌倦,而段谨年这种有背景的资源咖,实际上很难完全真正地了解体会到这些恶意。   “为了你,”段谨年突然转头看了眼江蔚河,“我想认识蔚河哥。”   “我?!”江蔚河大惊失色,真心话不过脑直接脱口而出,“我不是来给你抬轿吗?!”   “……”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应该不认识你吧?”   “嗯,我单方面认识你。”   “什么时候——”   江蔚河话音未落,前方一辆吉普迎面疾驰而来,吓得江蔚河破口大骂:   “我草!”   段谨年直接把方向盘打死,却还是没能躲过,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冲击力从前方狠推江蔚河,江蔚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碎,倏地脑袋遭到一记重击,当场不省人事。   江蔚河倏地惊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干净雪白的天花板,他稍稍转动酸胀疼痛的眼珠,左手边是挂满输液瓶的点滴架。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还停留在与黑色牧马人迎面相撞的那一刻,难道他获救了?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   “太好了少爷您终于醒了!”   “快去通知先生和夫人!快点!”   等一下,这个台词怎么这么耳熟?江蔚河一个鲤鱼打挺——哎哟,腰痛,算了不装了,江蔚河灰溜溜地倒回床里,与此同时病床门被推开,进来一对中年男女,女人上来就搂住江蔚河,痛哭流涕:   “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是爸妈对不起你,你一直都是我们最爱的宝贝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呜呜呜——你要是死了,从此世界上每一场雨,都是造物主为它损失自己创造出最完美的工艺品而流的泪,你坟前将会被每一个爱过你或还爱着你的男人踏遍,你将夺走他们真实热烈的心跳,从此他们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梅开二度!江蔚河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这篇同人文重新开始了!江蔚河的内心是崩溃的,这种感觉就如同你高考时写语文试卷,你废了吧唧劲写到手软,写到一半突然监考老师过来,一言不合就把你的卷子撕了,给了你一张空白卷让你重写。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江蔚河人傻了已经。   上个世界并没有碰到这种回档restart的情况,江蔚河认真思考之后,初步推测是他在车祸中丧命导致这个世界重启,据说车祸中副驾驶座上的乘客死亡率最高,而他又是个弱鸡二尾子,嗝屁很正常。   那段谨年呢,难道段谨年也挂了?段谨年这么身强体壮的威猛先生也会嗝屁?江蔚河不太确信,说实话他希望段谨年也死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要死一起死,一起回档重开。   趁现在剧情还没进行太多,江蔚河决定先验证自己的猜测。   “这是几楼?”   江蔚河没理会还在说话像踩自行车咯噔咯噔的女人,兀自问身边的看护人员。   “二十四。”   “干嘛告诉他?!”中年男人猛地上前来要按住江蔚河,“不知道他就是因为自杀才住院的吗?!”   江蔚河不管不顾地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抡起点滴架就是一顿“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众人因江蔚河发狂都不敢贸然靠近,江蔚河厉声呵斥他们:   “不许过来!谁敢拦老子跳楼,老子打得你头歪!”   “好、好,你冷静,不拦你,”看护人员战战兢兢地说,“可是先生,这间病房没有窗户呀……”   江蔚河穿着拘束服被五花大绑捆在病床上,此生或许再无悲喜。   由于江蔚河一通乌鸦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的发癫操作,被医生判定为行为过激可能具有精神疾病需留院观察。   女人坐在床边不停地抹眼泪:   “小河,你怎么就成了疯批美人呢,你是条暗夜中妖娆鬼魅的美艳毒蛇,缠绕在带刺的荆棘玫瑰上恣意冷酷的玩弄世人,你脱离庸人的无趣规则成为自由不羁的蝴蝶,你每一次扇动翅膀都是在煽动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姐,别念了,求你了,我给您磕头了还不行砰砰砰——”   江蔚河违心地边在心里犯yue边递上投名状:   “要我嫁沈煜是吧?嫁,我马上嫁,我非沈煜不嫁!我要穿着由世界顶级婚纱设计师设计意大利纯手工制作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过安检、过海关、核酸检测最后运回国内,镶嵌有999999颗施华洛世奇水钻的梦幻华丽公主婚纱嫁给沈煜!我这条贱命算什么,我一定要给沈煜生儿子!三年抱俩三胎起生,一定要给他们老沈家传宗接代!咳咳咳……”   江蔚河激动得被自己口水呛到,女人听了大为感动,抱着江蔚河亲得他满脸口红印:   “太好了小河,你有这般觉悟,妈妈太感动了呜呜……”   “那快点带我去找沈煜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为他生支足球队了。”江蔚河皮笑肉不笑地说。   由于经历过阴间沈煜的毒打,江蔚河这次不敢贸然对阴间沈煜顶嘴。   远远就看到阴间沈煜一身西装革履站在门口,江蔚河在心里默念“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深吸几口气,下车,面带营业式假笑,对站在家门口迎接他的阴间沈煜甜甜地撒娇道:   “老公,人家想死你了!”   阴间沈煜整个人跟触电似的打了个激灵,一脸吃屎的表情敷衍江蔚河:   “我……也挺想你的。”   这要死不死的语气,这充满智障的目光,这吊儿郎当的气质——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江蔚河激动地握住沈煜的双手:   “老沈!是我啊,我是你最亲爱的爸爸!”   “老江!我的乖儿子,几小时不见,如隔三秋,我在做噩梦吗?你怎么成我老婆了?”   沈煜与江蔚河父子相认,场面一度极其感人,两人紧密相拥,连野爹野妈都喜极而泣:   “小河一定是跳海时脑子进水坏掉爱上沈煜了,我们终于不用再操心他们的感情了!”   “做噩梦?”江蔚河愣了愣,“你在现实世界里是在睡觉?”   “对啊,凌晨两点不睡觉你要干嘛,跳舞吗?”沈煜婀娜地wave了一下,江蔚河瞬间感觉眼睛有点辣辣的。   “老沈,你真不记得你上次跟我一起穿越了?”   “啊?什么上次?”沈煜十分惊讶,“难道前世我是你老婆?天呐我脏了,我脏了,谁来救救我!”   沈煜当场表演一个可云发疯,江蔚河无情冷笑:   “你想屁吃,如果我们前世是夫妻,我这世要是变成同性恋肯定是前世被你给荼毒的。”   “哎,不要乱出警好不好?你自己是同性恋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要一便秘怪地球没地心引力。”   “捏马!就你叫懂哥是吧?”江蔚河朝沈煜的屁股飞起就是一脚,“快去整两盘澳洲大龙虾来。”   “什么剧情?什么穿越?这都是些什么啊?我这不是在我的梦里吗?”   沈煜如同复习了一晚上高数结果第二天告诉他考国际形势的学生,活脱脱一副不聪明的傻狗样。   “你先把吃的端上来,我吃饱了才好有力气跟你说剧情啊。”   于是沈煜叫厨师炒了两盘牛河端上来,江蔚河眼泪都要出来了:   “老沈啊老沈,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你都当大少爷了还请我吃炒牛河,抠不死你个小狗比。”   “就因为我爱你,所以才给你吃你最爱的炒牛河啊,”沈煜把筷子递给江蔚河,“没澳洲大龙虾,只有炒牛河,爱吃吃不吃滚。”   “吃吃吃。”   江蔚河边吃边给沈煜解释:这是一篇“百年好河”同人文,沈煜是个大傻X,沈煜勃然大怒,你骂谁呢,江蔚河让他息怒,以下人物都是同人文里的OOC人设,继续,然后江蔚河家破产要嫁给沈煜,沈煜是个大傻X,沈煜把江蔚河的脸捏成小鸡嘴:   “没必要重复两遍。”   “噗噗噗……”江蔚河吹着嘴里的河粉,“江蔚河受不了沈煜的傻X,就在与沈煜的婚礼当天和突然闯入婚礼现场的段谨年跑了,段谨年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不知道干了什么事被组织追杀,于是江蔚河就跟着段谨年逃亡,在逃亡的路上,他们这样那样了之后——哎呀反正就大概这么个情况,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当你的大少爷吧!”   反正后面的剧情也和沈煜无关,江蔚河不忍心让沈煜的三观也遭受到毁灭性的震荡和冲击,小机灵鬼沈煜立刻发现盲点,发出放荡又无礼的奸笑:   “这样那样是哪样哪样?”   “你还小,”江蔚河充满父爱地伸手轻抚沈煜的狗头,“等你长大后就懂了。”   “死远点。”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沈煜开玩笑要让江蔚河穿婚纱,却无端遭受惨无人道的暴打,迫于江蔚河的淫威,沈煜为江蔚河提供了丰厚的现金和物资,在婚礼现场等待段谨年的到来。   好兄弟就是“虽然憨批瞅你啥样你啥样,但我还是无条件支持你”,沈煜显然是无法理解江蔚河的所作所为,但他还是按江蔚河的要求照做。   “为什么我觉得我变成了一个小丑。”   沈煜和江蔚河并排坐在台阶上,望着在场交头接耳眼神异样的来宾,叹气连连,江蔚河安慰他:   “怎么会呢傻孩子,你一直都是个小丑呀。”   “不是,你想想,亲手为自己老婆打包收拾行李,然后在婚礼现场等待野男人出现,然后目送老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换做是你你能忍?”   “有一说一确实,”江蔚河眉头紧锁,拍拍沈煜的肩膀,“委屈你了,爱是一道光,绿得你发慌。”   “小事小事,幸好你是我老婆,”沈煜嘿嘿一笑,看了眼手表,“快滚吧赶紧的,段谨年怎么还不来接你?”   话音刚落,熟悉的黑色Mustang撞入婚礼现场,江蔚河欣喜地拎上大包小包,向沈煜抛了个飞吻:   “走了乖儿,等待爸爸凯旋归来!”   “去吧乖儿,要死别死我家门口。”   沈煜献上诚挚的祝福。   “小段小段小段,哎哟哥可想死你了!”   都不用等段谨年下车,江蔚河就自觉地坐进副驾驶座里,见段谨年安然无恙,江蔚河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动,他上一次体会到这种心情,还是家里养的肥猫鼻屎走丢一星期后又自己回来,江蔚河恨不得捧着段谨年的小脸蛋吧唧两口,这副狂野男孩打扮也越看越顺眼,干脆让段谨年半永久算了。   “这么开心?”段谨年问。   “你没事我当然开心!”   “谢谢。”   “小段,我跟你商量个事,只是打商量,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嗯。”   江蔚河深吸一口气,脸上流露出英勇就义的坚定:   “让我怀孕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为英雄母亲江蔚河献上掌声!这章留言的前100名送小红包,铁汁们一起乐乐嗷!(给大家表演一个啤酒浇头) 第24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段谨年冷漠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不要。”   “你很身段吗放下你的牛,”江蔚河自尊心严重受挫,音量骤然拔高企图从气势上缓解被拒绝的尴尬,“你以为我乐意上赶着找草吗?还不是为了能够快点回去,我才是牺牲最大的那个!”   “这种事情只能跟喜欢的人做。”段谨年一板一眼地说。   “你以为我不是吗?不过你换个角度想,反正这个世界就是假的,身体也不是我们原本的身体,你就当是一场梦,再说了,关了灯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段谨年较真地反驳,“你不是发自真心。”   “……非要我坐上去自己动你才满意?”   江蔚河又想到纯情大男孩段谨年的精神情况,倒也能理解,他也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执狂,等下给人家整出心理阴影就不好了,赶紧笑脸相向安抚段谨年:   “哎呀我懂的,小段,蔚河哥也是过来人,蔚河哥能不懂吗,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嗯。”   “你要保证自己不能说出去。”江蔚河神神叨叨地说。   “我保证。”   “如果说出去你就500毫升保温杯变曼秀雷敦润唇膏!”   “……”段谨年无语地瞥了江蔚河一眼。   “你说呀!”   “……如果我说出去就500毫升保温杯变曼秀雷敦润唇膏。”   “其实我到这把年纪了还是处男。”   江蔚河烫嘴似的说完,见段谨年还是一脸处变不惊地冷漠,居然有些小失落:   “怎么不给点反应啊?”   “处男不是很正常,”段谨年目不斜视地开车,“我也是。”   你个二十岁小屁孩跟我这个奔三的老黄瓜能一样?看不起谁呢?江蔚河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就是骑脸段谨年一顿男德输出:   “你是走禁欲风格嘛,再说了你年纪还小,这样就挺好啊,男德,是一个男孩子安身立命之本,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男孩子在外,一定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你连自己的贞洁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自己最爱的那个她?”   “……”段谨年不是很想理会江蔚河。   “哎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平静,上次我们不是速度与激情芜湖起飞吗?”   “我把他们全杀了。”   段谨年轻飘飘地说,江蔚河肃然起敬,态度如沐春风,莺声燕语:   “段哥,我滴超人。”   段谨年如此忠贞不二,勾起江蔚河强烈的八卦心理,明星也是人,明星也会吃瓜:想必最近因《千城诀》大火的四千年帅哥段谨年,虏获一大批女粉丝的芳心,那么大家好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让段小公子如此死心塌地,下面就让江小编来带领大家走近科学,探究段小公子为爱锁心背后的惊人秘密。   “段哥,能占有您几分钟时间,采访一下您吗?”   “……”   “纯路人,就是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漂亮的还是可爱的?”   段谨年稍加思索:   “漂亮可爱的。”   “嚯,喵妙——啊!”江蔚河激动得猫叫,“好得很好得很,年纪比你小?”   “比我大。”   “哇,年上好,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江蔚河欣慰地拍手,不过想想也对,毕竟段谨年也才二十,要是喜欢比自己小的,那不就是和高中小妹妹谈恋爱?   “你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算后者。”   “那是得多漂亮……”江蔚河小声嘀咕。   “很漂亮。”段谨年嘴角微微地上扬。江蔚河心头一刺,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蔓延开来:他忽然很羡慕段谨年,能够这么单纯又坚定地去喜欢一个人,也羡慕被段谨年喜欢的女孩,能被人单纯又坚定地喜欢。   即使江蔚河嘴上说着过了相信真爱的年纪,啥他吗爱不爱的爱他吗了个比啊,实在找不到对象就去南普陀遁入空门,磕如果真的有机会,谁不想被爱呢,酸,好酸,酸死了呜呜。   “那她一定性格很好吧?”江蔚河酸溜溜地问。   “是,我很早就注意到他了,后来通过跟他是拍戏认识,他性格活泼,年纪比我大,有时却又有孩子气的一面,人很搞笑,我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他是个善良的人,充满正义感,在关键时刻很可靠,是他让我明白什么是‘爱’,人性很复杂,‘爱’是最纯粹的情感。”   “哇哦,我听着都心动了,这么好的对象,可千万要好好把握啊。”江蔚河献上衷心的祝福。   “你——”   段谨年欲言又止,露出猫猫叹气的表情:   “唉,算了。”   “什么什么?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江蔚河看段谨年又要甩脸,不敢吱声,生怕段谨年被他弄烦了杀心大起一枪毙了自己。这是又怎么了嘛,江蔚河有时对段谨年真的很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啃他两口泄愤:说话说一半和拉屎夹不断有什么区别?再招惹段谨年他就是狗,烦死老娘了。   毕竟是二周目,江蔚河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他二十四小时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奔赴向诗和远方,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   江蔚河和段谨年的计划是,白天两人轮流开两小时的车,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在车里睡,处处留意墙上牛皮癣般的小广告,什么办/证黑车迷药(剧情需要,好孩子不要打)去搞两张假/身/份/证来,比较好办事。   江蔚河害怕出意外,所以和段谨年形影不离,上厕所就像小学女生那样结伴同行。   如今江蔚河对公厕有点PTSD,他无数次想质问同人女,像何书桓质问陆依萍,福尔康质问夏紫薇,程铮质问苏韵锦那样质问同人女:在耽改剧里当0就被剥夺人权了吗?难道下海当0就要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吗?   江蔚河想事情想得出神,连水都忘记放了,抬眼便对上段谨年略带担忧的目光,体贴地建议道:   “站着出不来,要不试试蹲着?”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江蔚河瞪了眼段谨年,段谨年默默移开目光。   被段谨年提了一嘴之后,江蔚河握住水管的手微微颤抖。段谨年这死鬼,他不提还好,提了反而让自己产生心理负担。江蔚河双眼紧闭,气沉丹田,屏息凝神,放松全身肌肉……登时一股清泉源源不断涌出,如听仙乐耳暂明,江蔚河大喜过望,低头一看,倏地愣怔:怎么他吗的开错水闸了!   前所未有的屈辱和震撼,窜稀式地冲垮江蔚河身为男人的尊严,下一秒,江蔚河嘹亮的哭声划破夜的宁静。   “抬腿。”   江蔚河乖乖抬起腿,段谨年直接上手把江蔚河的脏裤子给扒了。   “张开。”   江蔚河听话张开,段谨年也不嫌脏,抽了一堆纸巾帮他仔细擦干净,找了新的裤子给江蔚河换上,江蔚河由于遭受打击过大,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像条没睡醒的小狗。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段谨年提议,也好让江蔚河缓缓情绪,江蔚河无神的双眼里充满对生活的绝望,在段谨年叫了他好几声后,才木然地与段谨年对上视线,瞬间眼泪鼻涕再次喷射。   段谨年赶紧抽出纸巾帮江蔚河擦脸,结果越擦泪越多,段谨年情急之下对江蔚河扮了个鬼脸。   段谨年做的鬼脸并不好笑,好笑的是段谨年做鬼脸这个行为,江蔚河没忍住吭哧笑出一声猪叫,同时喷出两条晶莹剔透的鼻涕,差点飙到段谨年的手臂上。   “你干嘛?”   江蔚河抽出两张纸巾,“噌——”地擤鼻涕擤得惊天动地。   “逗你开心。”   “谁会因为这种事情开心啊!”江蔚河翻脸不认人。   “我侄子。”   “……”   想到段谨年的侄子还在包尿布的年纪,江蔚河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但他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丢丢。用错地方放水就算了,还当着段谨年的面尿裤子,段谨年明面上不说,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虽然这个世界是假的,但这个行为发生是既定事实,不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除非他把段谨年的脑子挖出来丢了,否则那个画面对于段谨年而言,想必也造成了不小冲击,说不定这一记就是一辈子……江蔚河打了个寒噤,回光返照般地拉住段谨年,龇牙咧嘴地威胁:   “小段,今天的事情,你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段谨年扬了扬眉。   “跪下来求你了呜呜呜呜千万别说出去啊求求了,我好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呜呜呜呜……”   “别激动,冷静点。”   段谨年用手擦掉江蔚河脸上湿漉漉的泪水,江蔚河脸很小,一只手就能全部抓住,段谨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蔚河被他捧在手里的脸,忽然手指捏住江蔚河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阿米昂!”   江蔚河发出怪叫,如同商场开业时门口迎宾的气球人挥动四肢,对段谨年凌空打一套军体拳,脸红成玻尿酸鸭:   “耍流氓呐你?!”   “我只是看到你有耳洞。”   段谨年明显不理解为什么江蔚河反应这么大,还有点委屈。   “以前当模特的时候打的。”江蔚河捂住自己的耳朵,好烫,烫得他缩了一下手。   “你还当过模特?”   “淘宝模特。”   “要打耳洞?”   “女装模特。”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阿sir,仲唔系为咗揾食啊。”   一提到揾食,江蔚河的肚子配合地发出百转千回的肠道蠕动声,他赶紧捂住肚子,朝段谨年尴尬地笑笑:   “不然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行。”   “我要吃澳洲大龙虾。”   “吃。”   “还要吃深海北极贝。”   “好。”   “再来两盘烤猪脑花。”   “嗯。”   江蔚河忽然觉得,在这人情冷漠、物欲横流的世界,唯有段谨年的关怀还有一丝温度:   “小段,我想开了,我坐上去自己动也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江真的是个命运多舛的可人儿呢(赛博华子点上) 第25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别闹,”段谨年叹了口气,“你别冲动。”   为了哄江蔚河开心,段谨年带江蔚河去吃澳洲大龙虾,江蔚河一听要吃澳洲大龙虾,瞬间和所有烦恼说拜拜和所有快乐说嗨嗨:   “好耶!澳洲大龙虾!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要去哪里吃?”   “高级点的酒店应该有?”   “……那你这样进去,会不会被人叉出来?算了吧还是别冒险了。”   “我带你去。”   “别了吧万一遇到你的仇家追杀怎么办?还没吃饭桌就被掀了。”   “不会。”   哇,段谨年铁了心要带自己去吃澳洲小龙虾的样子真的好靓仔,盛情难却,江蔚河同意了。   于是段谨年在路边买了套正装,换上后又是一副人模狗样,段谨年天使的脸蛋配上魔鬼的身材,两百块钱的西装也穿得像要去走奢侈品高定大秀。   于是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酒店吃饭,段谨年太过惹眼,吸引了全部服务员的注意力,完全把江蔚河冷落在一旁。可恶啊不要当他不存在啊!江蔚河被整逆反了,故意亲密地挽起段谨年的手臂,掐着嗓子软绵绵地撒娇:   “老公,人家要吃大龙虾,我要我要我要嘛。”   经过上次的婚纱店事件,段谨年对江蔚河随时随地戏瘾大发的行为见怪不怪,甚至还一脸正经地与他有来有回:   “好,还想吃什么。”   “人家还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段谨年沉默片刻后道:   “你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   “唉哟你别说,我当时真想过去学小品专业,但我长得也不够搞笑,唉,不然我这会应该已经上春晚逗全国人民开心了!”   江蔚河可惜得直拍大腿。   “你现在就让我很开心了。”   可是大哥你一脸死相讲这句话真的很没说服力。   托段谨年的福,他们这桌的上菜速度比5G网还快,眨眼间桌上就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江蔚河口水都要滴穿桌子了,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一顿好的都没吃过,本以为沈煜那边能蹭顿像样点的,结果只是一盘炒牛河,呵,男人,看透了。   江蔚河在段谨年面前已经透支了三生三世的社死,事已至此,想必自己就算崩屁拉屎段谨年应该也无动于衷,孩子实在是馋坏了,吃相狰狞一定也能理解吧!   江蔚河一通狼吞虎咽,好几次都吃得翻白眼,把段谨年吓得差点人工呼吸都安排上了。   由于吃得太多太急,胃部不堪重负,江蔚河立刻百米冲刺直奔卫生间先卸一批货,时间很长,可能会被段谨年怀疑掉进马桶里的程度,但是卸完货一身轻松,再战他十盘鲜切肥牛不在话下。   江蔚河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满意足地回到餐厅,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差点扶墙呕吐:满室狼藉,横尸遍地,墙上地上都泼满触目惊心的血迹,明显这里发生过一场惨烈血腥的枪战。等等,这头金黄的短发,怎么有种陌生的熟悉感?江蔚河战战兢兢地用脚把其中一具尸体翻了个面——正是那个叫他蜜雪儿的黄毛!居然就这样潦草的嗝屁了吗?!   段谨年依然举止优雅地坐在原位,侧脸线条如同雕塑般凌厉坚硬,红色的血把黑色的西装染得色泽不均,看到江蔚河一副失去思考能力的呆样,他平静地解释道:   “刚才发生了点意外,我解决了。”   江蔚河这才发现段谨年另外半张脸上,溅了一道放射状的血迹,但段谨年却浑然不觉:   “你吃吧。”   ……这他吗心得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在满地死人的餐厅还吃得下饭啊?!谢邀,快yue了。   “不吃了,吃顶了,真的真的,我们快走吧。”   段谨年站了起来,身形摇晃两下似乎有点站不稳,江蔚河赶紧上前查看,段谨年的腿受伤了,血流满整截小腿,看来段谨年小腿受伤是剧情安排,无法规避。   “我草,受伤了怎么不说?!”   江蔚河急忙把餐巾抽出来给段谨年包扎伤口,忍不住数落他:   “要是我又坐下来吃两小时,你腿还能要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轻重缓急都不分?”   “我怕你饿。”   “我饿肚子能有你的腿重要?!”江蔚河吐血。   “我怕你饿。”   段谨年又重复了一遍,江蔚河拿段谨年没办法,又气又心疼:这个世界全他吗是疯子,连段谨年也不例外。   可笑至极!难道段谨年以为他这样做,自己就会小鹿乱撞怦然心动芳心暗许吗?哼,他可是100%24K电线杆直男,才不会被这种幼稚的小花招吸引!   “蔚河哥。”   段谨年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用餐巾纸包裹的棍状物,剥开纸巾,竟然是两根龙虾腿。段谨年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把两根龙虾腿递到江蔚河面前,可怜巴巴地献宝:   “你不要饿肚子。”   “……”   江蔚河哪里还舍得责怪段谨年,一路狂飙,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诊所。   这个装修风格破烂得似乎在哪里看过……江蔚河来不及细想,赶紧先扶段谨年下车进诊所。   一见到医生那颗夜空中最亮的秃头,立刻让江蔚河回忆起先前极度不愉快的就医体验。   “今天诊所不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你的小夜莺,我是你吗的大公鸡,”江蔚河举枪抵在那颗锃光瓦亮的脑袋上,“每句话敢超过十个字,老子把你头都打歪,给我朋友包扎,别他吗裹尸,要轻薄透气活力运动款的,快点!”   “你竟然预判了我的预判……”   台词都让江蔚河说完了,秃头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给段谨年包扎。江蔚河这个甲方凶是凶了点,但只要完成需求,给钱倒是爽快,秃顶连连道谢,热烈欢迎两人下次再来可以享95折。   处理完段谨年,江蔚河才觉小腹一阵钝钝的坠疼,疼得他差点撒手人寰。难道卸货没卸干净?还是酒店食材不新鲜?呃呃呃有空再算账吧赶紧先找公厕!江蔚河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总算找到一间。   百米冲刺纵身跃入隔间——浪奔,浪涌,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江蔚河沉默地望着身下的血流成河,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忘记向沈煜要几包姨妈巾。   同人女,你们真的不用这么较真。   目测公路逃亡计划得暂时搁浅了,否则第二天醒来怕不是车都开进沟里了。不过现在段谨年是老大,得询问段谨年的意见:   “我们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看你。”   “我现在比狗困,我肯定是想休息呀,你年轻你是熬夜冠军,我不行,哎我跟你说啊,二十五岁是个分水岭,二十五岁前我也是‘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过了二十五,半截入了土!除非是要拍夜戏,否则我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入睡,对了,睡前最好用艾草泡脚、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休息吧。”   段谨年打断江蔚河的养生宣讲。   这间旅馆两人都还有印象,就是段谨年半夜去给江蔚河买止痛药结果江蔚河乱跑出事的那间旅馆,江蔚河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在阴沟里翻两次船:就让那小逼崽子和壮汉撕逼去吧,老娘要独自美丽!   半夜江蔚河被少年的求救声给吵醒了,听着怪让人心疼的……江蔚河咬咬牙,不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多余的善良反而是累赘,他要当个没有感情的大反派,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两个大耳刮子。   于是江蔚河用被子蒙住脑袋,但依然能隐隐约约听见少年凄厉的“救命”。说来那个壮汉打人是真的疼,万一把少年活活打死了怎么办?第二天他一开门发现人死在门口,多晦气啊。   不错,这个理由很充分,江蔚河说服了自己,转头就去嚯嚯段谨年,段谨年睡得很熟,被江蔚河摇醒后迷迷糊糊的,像只犯困的小猫,眼睛都睁不开,带着浓浓的倦意问江蔚河:   “怎么了……”   “外面有人打架,万一死在我们门口怎么办?出去看看吧。”   “死就死呗。”   段谨年强有力的手臂把江蔚河往床里一按,将他牢牢箍在怀里:   “睡吧。”   “可是小段,他哭得好惨啊……”   段谨年忽然坐起身来,把江蔚河吓了一跳,然后段谨年拿起床头的手枪,江蔚河立刻抱住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段哥我错了我不逼逼了我闭嘴晚安good night做个好梦——”   咔哒的开门声和尖锐的枪声接踵而至,江蔚河还没反应过来,门又被段谨年关上了。段谨年打着哈欠,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放好枪,继续倒头大睡。   门外一片寂静。   难道是double kill?!江蔚河惊恐地望向枕边人:虽然那小逼崽子偷了他的枪还害他被壮汉拿下,但也罪不至死吧,这真的有点过了man,属实没必要。恐惧还没来得及蔓延,门外响起一阵气势汹汹的敲门声:   “小哥哥!小哥哥你在吗?小哥哥你要不要服务啊?我可以免,!我活很好的,小哥哥你开门呀小哥哥!”   是那个少年的声音!江蔚河松了口气,突然有点内疚:他未免把段谨年想得也太坏了点,真是过分,段谨年怎么可能是这么残忍无情的人呢。   于是江蔚河去开门,那个少年一看开门的是江蔚河,态度瞬间冷淡:   “你谁啊?我要找的是个寸头帅哥,他是阿波罗的化身,是由夏夜的晚风、放着冰块冒着咕嘟气泡的柠檬苏打水、晒过太阳的被子香味构成的大男孩,优雅神秘危险因此充满无限吸引力,他就是——”   “是你爹,”江蔚河没好气地要关门,“他睡了,别吵他。”   “我必须报答他,让我进去!我要用我的身体感谢他!”   少年耍赖地把腿卡进门缝里,江蔚河怕夹到他,只能稍微收了力,少年立刻趁机溜进房间里朝段谨年跑去——不好!枪还在床头!江蔚河猛地扑向少年,但少年先他一步猛地扑向段谨年,江蔚河再度松了口气:哦,原来目标不是枪,是段谨年啊,呼呼……嗯?段谨年?!   “我日了你爹,你抢我枪就算了还要抢我男人?!我警告你别他吗太过分!”   江蔚河凶神恶煞地把少年扯下来,少年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谁抢你枪了!你不也是出来卖的吗,谁比谁高贵了还?”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出来卖的?”   “那你干嘛跟我抢帅哥?你是他老公还是他妈?”   “我当然!”江蔚河理直气壮,“都不是!”   “出去。”   段谨年忽然冷声呵斥少年,少年怵了一下,柔柔弱弱地嘤咛:   “哥哥你女朋友好可怕哦,不像我,只会心疼giegie。”   “我没有他那么善良好心,”段谨年不耐烦地说,“出去。”   少年的表情瞬间阴森可怖,江蔚河赶紧摆出奥特曼发射光波的姿势严阵以待,正当他以为少年要做出什么举动时,少年忽然朝段谨年大放厥词:   “今天的我你爱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你给我记着,我叫习瑞,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到时候,你的眼泪会比玫瑰花瓣更红,你的懊悔比海更深,你将品尝从傲慢和无知中结出的恶果,绝望如黑夜般哎哎我还没比喻完——”   “别习瑞了我还化为呢,你介似啥口音啊。”   江蔚河赶紧把男孩推出门外,看他这副可怜样又于心不忍,掏了掏口袋把里面的两百三十三块三毛塞给少年:   “你拿着吧,出门左转到十字路口你再右转走三百米有个诊所,跟秃头医生报我名字可以打95折。”   “你叫什么?”   “我……”不对,自己好像没跟秃头医生说名字,“你就说是大公鸡介绍来的。”   “哼,大公鸡,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要——”   “你要要要一天天实在闲得慌把村口大粪挑了,晚睡不长个!晚安!”   打发走小屁孩,还有个大屁孩,段谨年肉眼可见的脸比鲱鱼罐头臭,江蔚河当场就是一个滑跪道歉,把枕头砸得砰砰响:   “段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麻烦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浪费您宝贵的睡眠时间,小的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唯有以死谢罪!”   江蔚河企图用磕枕头的方式自杀,被段谨年扯住后领:   “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想起这段剧情了。”   “哇,那之后我们会怎么样?”江蔚河双眼放光,像只听到能出去玩的狗狗。   “会被抓。”   “然后呢?”   “你怀孕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江蔚河沉默许久,沉重地问:   “真的没有一点点余地?”   “或者我们再死一次,回到开始。”   “不,逃避是懦夫行为,真男人就应该直面困难,绝不会逆境中屈服!”   江蔚河握住段谨年的手,摆出情比金坚牢不可摧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手势:   “小段,跟我一起反抗吧!这黑暗混乱的世界,需要重新书写它的规则,而我们,就会成为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救世主,你的左手是狂暴的风,右手是温柔的雨,你是缱绻的玫瑰你是热烈的盛夏你是苍白的月亮,我将把你采撷下收存在左心房里晾晒珍藏——”   “蔚河哥,清醒一点。”段谨年轻轻拍了拍江蔚河的脸颊。   “哦哦不好意思,有点被同化了,”江蔚河小狗抖毛般狂甩自己的脑袋,“总之就是,我们一起勇敢地面对它!”   众所周知,男人是一种出尔反尔,变心比换内裤还勤快的动物。江蔚河一觉醒来,后悔了。   段谨年已经起床在收拾行李,江蔚河还在装睡,他怀疑段谨年知道自己在装睡。   可江蔚河实在不想面对如此残忍的剧情,这是人能写出来的吗?!   “蔚河哥,还有十分钟就得退房了,你要起床还是续。”   “不续了……”   江蔚河气若游丝地走进卫生间洗漱,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由于提前预知了自己将来的悲惨遭遇,江蔚河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生怕哪里跳出一群彪形大汉把他和段谨年从车里拽出来,强迫他们原地Doi不然就打死他们。   Doi也是江蔚河学来的黑话,DO=做,i=爱,合起来的意思自行领会。   段谨年的腿伤还没好,所以都是江蔚河在开车。江蔚河很痛苦,就算每天走走停停也开了有十个小时,坐得他屁股拉丝,十年驾龄的老司机都要开出马路恐惧症。   在加油站加油时,江蔚河趴在方向盘上自暴自弃地想:反正都是逃不过的剧情杀,还不如找个舒服点的酒店,每天吃吃喝喝说不定还有漂亮妹妹看……   段谨年摸了摸江蔚河的额头,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江蔚河无精打采地看着段谨年,委婉地把自己的想法和段谨年说了,段谨年竟然爽快的同意了!卧槽啊就知道!他这个糙爷们都顶不住了段谨年这个小少爷能受得?!   于是两人立刻驱车直奔豪华大酒店,江蔚河实在太久没看到美女了,看个迎宾小姐都移不开眼。奈何在场所有雌性生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段谨年身上,嫉妒使江蔚河面目全非:这绝对只是同人文设定,段谨年肯定有什么万人迷人设,否则他江蔚河也是耽改颜值天花板——上的其中一块板好吧,严谨点,他也是有女友粉和老婆粉的,同人女你们看不起谁呢!   前台看到段谨年腿受伤,还提醒他们酒店还有提供包含在项目内的医疗服务,听得江蔚河心花怒放恨不得给前台打十星好评:可算是活得有点人样了。   他们订了一星期的豪华大床房,江蔚河一进门就蹬掉鞋,欢呼雀跃地扑进松软宽阔的大床里,还DuangDuang地弹了两下,他抱住被子把自己裹成寿司卷,在床上来回翻滚。段谨年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酒,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安静地喝着啤酒看江蔚河闹腾。   等江蔚河闹累了,段谨年单手将另一罐啤酒“呲”地拉开,递给江蔚河,江蔚河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接过啤酒激动地和段谨年干杯:   “哈哈哈,小段,俗话说得好啊——”   江蔚河笑容逐渐僵硬:完了,本来是想装一下的,结果脑子一短路想不到合适的俗话,段谨年还一脸“你说我听着”的表情,江蔚河鸡贼地把话题丢给段谨年:   “来,这个发言机会难得,让给你说了。”   “……”段谨年乖巧地灌了一口啤酒,“我语文不好。”   “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享受就完事了。”   两人在酒店里住了一星期,无事发生。   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里住酒店竟然不需要身份证。早干什么去了!江蔚河崩溃得头发都要抓秃了:早干嘛去了!要知道不用身份证,他肯定向沈煜借钱在这里租三个月的总统套房,他在现实世界中都没住过这么好的酒店房间。   酒店除了贵就没别的缺点,但贵就是最致命的缺点,钱花一块少一块,一个星期后两人就从总统套房换成豪华大床房,又过了一个星期,两人从豪华大床房换成普通大床房,又从普通大床房换成钟点房。   “没办法再换了,钟点房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再换只能滚蛋了。”   江蔚河抖了抖背包,里面寒酸飘地票出几张红票,实在没钱再住酒店了,该来的剧情杀也迟迟不来。   走投无路的江蔚河甚至还寄希望于车后座,沐浴焚香后乞求万能的车后座,给他再来个一百万,三百万不嫌多,五百万最好,希望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英明神武的车后座之神,能满足他这个二十八岁大孩子卑微且质朴的愿望。   然后江蔚河满心期待地打开车后座,里面凭空多出一张A4打印纸,上面用黑色宋体印着一个大字:滚。   好冰冷、好无情的文字。   江蔚河恋恋不舍地抱着枕头,心头一阵酸楚:   “小枕,我会好好铭记,与你相处过的美好时光。”   接着江蔚河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小被,我会像想念小枕那样想念你的。”   “滴——”   门卡感应声响起,段谨年刚健身回来,他一进门就把背心脱了揉成一团擦脸上的汗,顺便瞥了眼包成阿拉伯妇女的江蔚河:   “你很冷?”   “我只是在道别,万物有灵,我能感觉到,这个空间里的家具们都在挽留我。”   “……”   段谨年走进浴室,江蔚河盯着他背后纹着的六翼天使看,段谨年每次肌肉运动都会牵动翅膀,呼之欲出,带来极其酷炫的视觉效果,江蔚河心动得恨不得用舌头去舔。杀手段谨年的皮肤就是面涂鸦墙,什么图案都有,他的左手肘内侧还纹着佩奇一家的简笔画头像,在这个世界里没手机玩,江蔚河无聊时就扒拉段谨年的纹身看。   既然都要走了,干脆把酒店服务再享受一遍吧。   于是江蔚河又去做全套的spa和足底按摩,泡了桶香喷喷的玫瑰花瓣浴,那叫个肤若凝脂,娇媚可人,江蔚河自己都对自己爱不释手。   回房间的路上,江蔚河仗着自己的美貌坑来两根甜筒,其实本来人家只给他一根,但江蔚河死乞白赖地要了两根,还一根要拿回去给段谨年,这一根下去,段谨年一天就白练了,嚯嚯。   忽然江蔚河的肩膀被人猛地一撞,差点把他的甜筒给撞飞。   “大公鸡你快跑吧!”   大公鸡是什么鬼……江蔚河定睛一看:是习瑞!和先前相比,习瑞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可人儿。   “哟你小子,这次攀上哪个好giegie啦?”   “寸头帅哥好像之前和我们老大有仇,现在被我们老大抓了,他肯定会死得很惨,但你是无辜的,你快走吧!”   “不是吧,他不是在房间里吗,你们老大怎么抓的?”   “他在前台办退房,老大刚好在订房,好像是这样……”   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该来的还是得来。   “我不走,我得去救他。”   江蔚河把甜筒塞给习瑞,留下一个决绝潇洒的背影,习瑞拼命拉住他,都快哭了:   “你傻啊,天下男人这么多,他这种人类高质量男性是稀缺了点,但以你的条件肯定能找到一样的,别为了男人丢了命,一点都不值!”   “谢谢你习瑞,”江蔚河按住习瑞的肩膀,神情坚定、目光如炬,“但是,我跟他是命运共同体,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天啊,这是什么绝美爱情!”习瑞热泪盈眶,“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成全你了。”   “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   习瑞不容分说地就把江蔚河拉走了。   江蔚河一进门,就看到段谨年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江蔚河呼吸一窒:段谨年不会被打死了吧?!   “小段、小段你别吓我!你别出事啊小段,小段,段谨年!”   江蔚河抱起段谨年,拼命呼喊他的名字,眼泪滴在段谨年鲜血淋漓的脸上,段谨年毫无反应,众人都嘲笑江蔚河婊子装深情,还不如现场挑个新男人跟了,习瑞也悲痛地拍了拍江蔚河的肩膀,安慰道:   “大公鸡,算了吧,男人就跟衣服一样,常换常新。”   “可我就喜欢这件!老子是个很专一的男人!”   大家都认为江蔚河是死了男人受刺激疯了,跟疯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走了。江蔚河给段谨年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段谨年始终双眼紧闭。   江蔚河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他擦了一把眼泪,逝者已去,生者坚强,于是他咬咬牙坐到段谨年身上——段谨年忽然睁开双眼,吓得江蔚河脚底打滑,重重压在段谨年身上。   段谨年被压得发出一声闷哼,有点咬牙切齿地沉声问:   “你在干什么。”   “我在、呃人、人工起搏……”江蔚河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审核仙女不要锁人家…QwQ 第26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段谨年张了张嘴,江蔚河以为他要说话,结果段谨年扭头吐了一口血,江蔚河手忙脚乱地要将段谨年架起来:   “小段你撑住啊我这就送你去看医生!”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段谨年把江蔚河又按回原位。   “我这不是、这不是以为你没了嘛,就想趁热……我猜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就完成任务了,至于接生,我可以去找老沈的!”   “你想得还挺周到。”   “嘿嘿应该的,关键时刻还得靠你蔚河哥。”江蔚河还挺自豪的。   “去躺着。”   段谨年拍拍江蔚河,江蔚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正在进行一项伟大事业,应该严肃对待,但段谨年真的没事吗?   “你要不先去看医生吧,你都吐血了哎。”   “现在这样怎么去?”段谨年反问。   “也是。”江蔚河乖乖趴到床上,缩头鸵鸟的姿势撅高屁股。   “面对我。”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做这种事,我觉得面对面会有点尴尬……”   “这样比较容易怀。”段谨年一板一眼地说。   “段哥,专业,没想到你还深谙产科!”   江蔚河立刻配合地翻过面,捞过枕头盖在脸上,气壮山河地宣布:   “开始吧。”   “蔚河哥,喝水。”   段谨年把矿泉水递给江蔚河,江蔚河面朝下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于是段谨年又手动把他翻过面,江蔚河顶不住了:   “怎么还来啊?我已经要穿了!”   “次数多容易怀。”段谨年一本正经地说。   是哦,好有道理,无法反驳。于是江蔚河又被翻来覆去地为响应国家四胎政策做出辛苦贡献。   等到退房时,江蔚河的腿间距已经有二十厘米了,因为开胯过度,他只能像只鸭子一摇一摆地岔着腿走路。   “搞这么多次,就算是公猪都能怀上了!”   江蔚河抱怨连连。   “不行之后再试试。”   还要再试试?试试就逝世,但目前看来,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剧情了。   江蔚河载段谨年到那间能打95折的诊所,秃头医生立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点头哈腰地迎接他们:   “两位来啦!快请进!”   “你这副开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看到我们受伤你幸灾乐祸?”   秃头连连否认,还关切地问:   “鸡哥,你的声音哑啦?”   这他吗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叫了一晚上,就算是百灵鸟都叫成大公鸭了,江蔚河没好气地粗着自己比抹布还破的声音说:   “昨晚练美声练的。”还有鸡哥是什么鬼称呼?   “哟,鸡哥好雅兴!”   秃头医生真是一逮到机会,就无所不及地拍江蔚河马屁,奈何江蔚河完全不领情:   “行了赶紧的,再不治治人都凉了,”   秃头医生赶紧给段谨年清理伤口。出乎意料的是,清理完伤口后发现虽然伤口很多,有几道还很深,但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可你刚才还吐血?我以为你肋骨断了呢,吓我!”   江蔚河下意识想给段谨年来一拳,但一拳下去可能肋骨真就断了,只能换成摸摸段谨年磕破的嘴角,以示心疼。   “舌钉磕破嘴了。”段谨年乖乖张嘴,给江蔚河看他嘴里的伤口。   “那你不早说?!”   “你没问。”   ……算了,人没事就行。江蔚河大马金刀地坐在边上的沙发上喝茶,监督秃头医生的包扎。秃头医生给段谨年包扎完了,又提着医药箱来处理江蔚河:   “鸡哥,您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好得很啊!”   “我看您似乎是韧带拉伤。”   “韧带拉伤?这具身体软得像娘们,怎么可能拉伤!”   “可能是……您劈腿了?”   “胡说什么呢!我这么专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劈腿……”   江蔚河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怒瞪段谨年一眼,段谨年心虚地移开目光,装模作样地在看墙上挂的等身针灸穴位图。   “额,好像是。”   “您是不是剧烈运动了?”   江蔚河陷入短暂的沉思:从严格意义来说,用力的都是段谨年,可要说他真没出力吧,却也莫名其妙累个半死。   “……算是吧。”   “要避免运动过度。”   “行行行,知道了,多谢。”   江蔚河扶起段谨年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凑近秃头医生低声问道:   “有没有那种,就是,呃,验孕的东西?”   “验孕棒是吧?有的有的。”   秃头医生去药柜翻出一盒验孕棒递给江蔚河,这东西江蔚河以前拍戏时见过,正常是一道杠,两道杠就是怀孕,道具组图方便,都是拿红笔直接在试纸上画两道杠。   “那是什么?”段谨年好奇地问。   “你自己看呗。”   江蔚河把盒子举到段谨年面前,段谨年看了眼,竟然臊得小脸通红。   江蔚河冷笑:呵,脸红个泡泡茶壶,就搁那装纯,平时看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系,一上头就是台永动打桩机,好家伙,恨不得把江蔚河打个对穿。   不过想想也是,段谨年骨子里就是个二十岁男子大学生,大家都是毛头小子过来的,可以理解。   江蔚河把验孕棒收好,准备过两天验验。   眼下最致命的问题是——没钱。   这个没钱,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没钱,为了造人,段谨年把钱都用来续订房间了,这叫把钱用在刀刃上。导致两人连95折的医药费都掏不起,可见到是到了十分困窘的地步。   过不了几天就会连油费都付不起,那两人只能推着车逃亡了。   “都怪你,说什么要住酒店!你们这群小年轻,现在生活质量上来了,一个个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一点苦都吃不得,啧!骄奢淫逸不可取,强烈谴责,审判!”   江蔚河边开车边教育段谨年。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你说要住酒店。”段谨年毫不留情地戳穿江蔚河。   “呃……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江蔚河立刻为自己洗白,“那我、我这是一时陷入消费主义陷阱,再说了,谁知道钱这么不经花啊!”   “确实。”   段谨年难得产生共鸣。   “所以我们得去搞钱。”   “怎么搞。”   好问题,江蔚河也不知道。肯定不能做抛头露面的工作,很容易被仇家找上门来;搬砖也不是不行,江蔚河读大学时体验生活,还真去过工地搬了一个暑假的砖。   可如今少爷江蔚河身娇体弱,一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搬到50块的砖,段谨年就更别指望了,这都要包成木乃伊了,估计也没人敢要。   不然……江蔚河看向段谨年的眼神变得有了些世俗的欲望:段谨年长得帅身材棒体力好,缺乏经验所以技术差也情有可原啊,要是把他卖给富婆的话……江蔚河贼兮兮的目光对上段谨年清纯的眼眸,瞬间罪恶感炸裂,段谨年这么好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   “怎么了?”   段谨年敏锐地察觉到江蔚河异样的目光,江蔚河随口应付他:   “在想孩子跟谁姓。”   “……你想得好远。”   “不然我去当服务员吧!凭借老子的英俊容颜,说不定就被哪个慧眼识珠的富婆看上了呢?我做鸭养你啊。”   段谨年嘴角微微抽搐。   “开玩笑的,别紧张,你蔚河哥我行得正坐得直,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出卖肉体的下作行为,我可是男德培训中心班年度优秀学员……”江蔚河刹那间灵光乍现,“不如我们开个男德培训班吧?!这个世界里的人,真的很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他们,先学会说人话,然后再守男德,别天天就肖想别人的老婆,也别天天就想着让人生孩子,哎哟嚯,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满清正黄旗有王位要继承呢!”   说的就是阴间沈煜!   “可你已经有点要被他们同化的倾向了。”   江蔚河是真的很想给他吗段谨年两拳,段谨年就像每个小组作业里那个不干实事却又在指点江山的划水队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他倒是想个行的啊!   “那你说干什么?不偷不抢不站街遵纪守法纳税光荣,你这么聪明你干脆考公去吧,海的对面是敌人,宇宙的尽头是考公。”   江蔚河又开始口嗨上了,唉,没办法,万事开头难嘛,最难的一步是第一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不然你说到底怎么搞钱嘛。”   “其实,我在这里面发现了几张银行卡。”   段谨年打开手套箱,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杂物,有啤酒瓶盖、烟壳纸、打火机,甚至还有一枚套,江蔚河把那枚套举到段谨年面前,笑得极其猥琐,段谨年面不改色地从里面翻出厚厚一捆银行卡:   “扔了吧,反正也用不到。”   “这是几张吗?这有几十张吧!你确定这些银行卡都是‘你’的?”江蔚河不抱希望地问。   段谨年摇摇头,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江蔚河内心毫无波澜。   “就算是杀手段谨年的银行卡,不知道密码也没卵用啊。”   “我猜可能是,119317。”   “为什么是这个数字?”   “我的生日和你的生日。”   “讲究啊。”江蔚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两人直奔自助存取款机,把卡插进ATM机里,输入密码——还真给段谨年猜对了!江蔚河兴奋得往段谨年脸上响亮地吧唧一口,把段谨年都给亲懵了。   银行卡余额:两百万。   江蔚河把这间银行的所有银行卡都试了一遍,试到最后江蔚河整个人都在颤抖:每张卡里少的也有几十万,多的甚至大几千万,江蔚河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手里握住的不是银行卡,是光明的未来!   “这些应该都是你当杀手的酬劳。”江蔚河合理推测。   “应该。”   “当杀手真赚啊,我不当演员了,我当个渣男杀手吧,一把长刀在手,屠尽天下负心狗,咻咻咻——”   江蔚河当场无实物表演屠狗剑法,段谨年没理会他,取了满满一袋钱后,转头对江蔚河说:   “走吧。”   “哦哦,现在我们去哪里?”   “开房。”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就是,那个嘛   感谢在2021-08-12 22:45:32~2021-08-16 22:2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十万个为什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万个为什么、34735776、熬夜小能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思为眠 20瓶;佳、吃彩虹大米饭 10瓶;41790843 6瓶;魔法秃头莉莉卡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你不累吗?!”   江蔚河大受震撼: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累。”   仔细一听,段谨年的语气里透露出隐约的疲惫。   “累你还要搞?生产队的母猪都要被你累死了!”   江蔚河对段谨年这种行为进行强烈谴责。   “……我没说要搞。”段谨年还委屈上了。   “那你开房干什么?”   “睡。”   “对不起,是我下贱。”江蔚河诚恳道歉。   身为一名笔直的直男,要和另一个男人干那种事,而且自己还是下面的那个,江蔚河内心其实是非常拒绝的。不过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有一说一,是真的很他吗爽!   可江蔚河又坚持认为自己是个正直老实的好男人,每次完事后进入贤者模式又狠狠地emo,唾弃自己下贱、不要脸、不守男德不知检点。   明知道段谨年有喜欢的人,明知道这只是项造人任务,却还可耻地享受了这份不正当的工作!这样的男人以后娶不到老婆的,就算娶到老婆,你老婆也不会爱你,岳母不会看重你,你的孩子不属于你……   “继续?”   段谨年喝完水,擦了擦汗,半个身子探过来,热烘烘的体温差点把江蔚河给烤化了,于是江蔚河立刻姣婆遇上脂粉客,再次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江蔚河失魂落魄地搓洗自己,原本白皙如雪的娇嫩肌肤在他澡堂大爷的搓法下,立刻红得像头蒸熟的小乳猪。   “河,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段谨年心疼地从背后一把抱住江蔚河,江蔚河倏地愣怔,尔后悄然地闭上双眼,任由眼泪肆意流淌,他的心好痛好痛,原来爱而不得,求而不能,是如此令人心碎:   “年,放开我,我好脏,你不要碰我,我会脏到你的。”   “河,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段谨年紧紧搂住江蔚河,恨不得把江蔚河揉碎了融入血肉骨髓之中,霸道,狂野,又不失温柔,誓要让江蔚河欲罢不能!   江蔚河已泣不成声,冷冷的泪水在脸上胡乱地流淌:   “我是个坏男人,我不值得你为我做到这样!你还有爱的人,她是个好姑娘,而我们的关系只是一个错误,忘了我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倘若这真是个错误,我要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让人再也不觉这是个错误。”   段谨年眼神中迸射出锐利坚定的光芒,江蔚河大为感动,小鸟依人状地依偎在他怀里:   “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是孩子他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说完江蔚河怀中突然出现一个襁褓,一个婴儿转过脑袋,赫然是叼着奶嘴的段谨年!明明是婴儿,却长着和段谨年一模一样的脸,他看着江蔚河,笑容灿烂,脆生生地对江蔚河喊道:   “麻麻,我要喝neinei!”   “喝你奶奶的洗澡水!”   江蔚河咆哮着从噩梦中惊起,由于反应过度,他隐隐有点犯恶心,就趴在床边呕呕呕了起来,段谨年被吵醒,立刻起床给他拍背递水,担忧地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我只是做噩梦了。”   江蔚河摆摆手,接过水咕咚咕咚豪饮500毫升,段谨年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江蔚河在柔和的床头灯光线里,盯着段谨年的脸看了一会,看久难免和梦中的婴儿段谨年的脸重叠,又是一阵恶寒,决定把这个梦的内容讲出来,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伤:   “我梦见我生了个儿子,儿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模一样,你懂我意思吗?”   “……那确实挺噩梦的,”段谨年亲了亲江蔚河的嘴角,“别怕,生出来像你好看,睡吧。”   说完段谨年又倒头睡了,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以段谨年这种频率的高强度运动,他只是累坏没有累死就已经很骨骼清奇了。   然而江蔚河却不幸丢失睡眠,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不是江蔚河问心有愧,他也不至于做这么离奇的梦。   毕竟只要稍微冷静下来思考,就会意识到这一切实在太离他吗的大谱:首先并没有人拿枪逼他和段谨年,是他以为段谨年嗝屁了赶紧趁热自己主动的,结果段谨年没死,不但不追究还积极配合,在这里实在要感谢段谨年大人有大量。   问题就出在怀孕这件事上,江蔚河内心里抗拒,但身体很诚实,因此内心充满极度的罪恶感:他和段谨年做这种事情,既对不起段谨年喜欢的人,也对不起他尚且不知在何处的未来的老婆,段谨年不说,但江蔚河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自从他们有了关系以后,段谨年总是动不动就亲他,江蔚河舔到段谨年的舌钉和伤口,段谨年说痛,江蔚河说痛就别亲了,这时段谨年就会撒娇,你亲亲就不痛了,于是江蔚河稀里糊涂就被段谨年牵着鼻子走。事后反刍又发觉哪哪都不对劲,为什么段谨年要亲他?段谨年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段谨年是以什么心态亲他的?   他爹了个比的,想不明白,但是江蔚河迟钝的直觉告诉他,这样下去要出事,到时候可就不是直觉而是弯觉了。不行,江蔚河认为自己有必要和段谨年当面说清楚,这样是不对的,至于为什么不对,可以把发言权给段谨年让他说。   然而,想要开口却并不容易,这涉及到语言艺术、人际交往、心理问题、社会人文、两性健康、道德舆论等综合性因素,需要非常谨慎严谨地对待,必须挑一个黄道吉日来好好探讨。   于是江蔚河利用段谨年这一星期去健身的时间,分别从语言艺术、人际交往、心理问题、社会人文、两性健康、道德舆论等方面深入分析,写了满满一本酒店便签纸。   大致思路是:虽然段谨年同志是资本主义,江蔚河同志是无产阶级,但他们之间还是建立起伟大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朝着共同的理想目标迈进,然而,由于双方判断失误,产生了一些方向上的错误,必须时刻牢记直男组织的教诲:社会主义兄弟情这条高压线不容逾越!需要时刻牢记直男教教规:直男卖腐,输精管堵,唧唧发苦,京夜有毒,干如枯木,短如蘑菇……对此,江蔚河同志进行深刻反省,及时改正,始终以造人行动为第一且唯一的重要目标,避免其他不必要的、损耗劳动力的无用行为。   写完后江蔚河自己又读了一遍,简直要被自己斐然的文采所折服,上次江蔚河耗尽毕生文学功力还是十年前的高考作文。   万事俱备,只等段谨年归来。   段谨年一开门,猝不及防和笑脸相迎的江蔚河打了个照面,江蔚河捧着干毛巾和矿泉水,热情地递给段谨年:   “小段,运动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吧?看看你浑身是汗的,快进来换衣服……”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有一瞬的惊悚,他接过毛巾擦擦脸上的汗,盯着讪笑的江蔚河观察了一会,有些疑惑地问:   “想要了?”   “要个——”江蔚河把到嘴的脏话硬生生吞回去,巧笑倩兮,娇嗔地点了一下段谨年硬邦邦的胸肌,“讨厌啦才不是,是哥有话要跟你说啦!”   段谨年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就把脸埋进毛巾里擦汗,不敢去看江蔚河的脸,像只害羞捂脸的猫猫,好可爱……不对,要说正事,江蔚河把段谨年迎进房间里,拉他到沙发上坐好,拿出便签纸以免忘词,摆出严肃认真的态度来面对此次谈话:   “小段,哥要跟你说个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认真听,这事可能你会觉得有点激动、有点迷茫、有点无措、有点纠结——”   段谨年睁圆眼睛,轻飘飘地眨了一下:   “你怀孕了?”   “哦草!”江蔚河一惊一乍的,“验孕棒我放车上了,一直忘记去拿了,拖延症末期没救了,直接抬走吧。”   “我去拿。”   段谨年非常积极,长腿一跨瞬间就没影了,江蔚河抓着便签本坐在原地,有种“小丑竟是我自”的尴尬:验孕确实也很重要没错啦,但他本意不是想说这个啊……   段谨年很快就把验孕棒拿来了,两人研究了一下说明书,需要早晨测才准确,便又说回刚才的话题:   “你难道不是想说这个事?”   “没没没,就是这个事,哈哈,”江蔚河不动声色地把便签纸坐到屁股底下,“你快去洗香香吧!”   趁段谨年去洗澡的空档,江蔚河把一整叠辛辛苦苦写的便签纸揉了,丢进垃圾桶里。孝一下蒜了,一个大男人瞎矫情啥劲啊,寄吧都纠结成蝴蝶结了,还是多努努力早日怀上快进到公厕接生吧唉。   晚上江蔚河睡熟后,段谨年悄无声息地下床,在垃圾桶里窸窸窣窣地翻动,将那叠便签纸捡起来,摊开捋平,利用走廊微弱的呼吸灯翻看完全部内容。   看完后,段谨年无声地笑了笑,又将便签纸重新揉了,扬手丢进垃圾桶里。   第二天江蔚河起了个大早,怀揣着有点激动、有点迷茫、有点无措、有点纠结的心情,使用了验孕棒。   五分钟后,江蔚河拿着验孕棒走出卫生间,段谨年站在门边,乖巧得揣着手,像只等待主人投喂的优雅猫咪,脸上却露出几分焦急期待的神色。   “我问你个问题。”   “嗯。”段谨年吞了吞口水。   “你家有王位要继承吗?”   “……”段谨年摇头。   “我家有,孩子跟我姓,将来当社会主义接班人。”   江蔚河把验孕棒递给段谨年。   两道杠,江蔚河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老江政治觉悟很高啊   感谢在2021-08-16 22:26:37~2021-08-17 23:3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非 10瓶;掩与留 5瓶;李泽言还是爱我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江蔚河第一次对于怀孕有确切认知,是在小学三年级。   那时江蔚河正在啃鸡腿,那根鸡腿特别硬,硬得江蔚河记了二十年。突然妈妈问他,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江蔚河不假思索地回答,妹妹!妈妈说,我也想要女孩子。爸爸说,你妈妈怀孕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听她话,不能惹她生气,不然她就给你生个弟弟。   江蔚河好奇地问,妈妈是怎么怀孕的?   爸爸说,那是我跟你妈妈爱的结晶。妈妈给了爸爸一拳,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就跟他实话实说,免得以后他祸害女孩子!   于是爸爸声情并茂地给江蔚河解释:人是如何怀孕的、小宝宝是在妈妈肚子里长大的、要和自己爱的人生孩子……妈妈又给了爸爸一拳,你跟一个小孩说什么爱不爱的?他能懂个什么?江蔚河大彻大悟:懂了,他最爱奥特曼,长大后他要和奥特曼结婚生孩子!   时过境迁,江蔚河死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他竟然要给前同事生孩子。   唉,人生就是关关难关关过,夜夜难熬夜夜熬,事事难忍事事忍,之前在烦恼没怀上,怀上了又在烦恼生孩子。   “小段,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可怕的结果。”   “什么?”   段谨年心情肉眼可见的好,时不时就偷笑一下,江蔚河很善解人意:   “你要笑就笑吧。”   下一秒江蔚河就被段谨年扑倒进沙发里,这段时间段谨年的头发长了,毛茸茸的,亲昵地蹭着江蔚河的脖颈,高冷的漂亮猫猫撒起娇总让人招架不住,江蔚河揉揉段谨年纹着涂鸦式fuck off的后颈,段谨年在江蔚河的怀里闷声道:   “蔚河哥,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了不了了,宝友,这可不兴负责啊!江蔚河非常忌讳这种说法,搞得好像他和段谨年偷尝禁果意外怀孕,剧情快进到他穿着由世界顶级婚纱设计师设计意大利纯手工制作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过安检、过海关、核酸检测最后运回国内,镶嵌有999999颗施华洛世奇水钻的梦幻华丽公主婚纱嫁给段谨年。   “万一生了孩子还回不去,我们就得养这个孩子了。”   “嗯。”   “给点反应啊倒是!”   “那养啊,”段谨年抬起头,用无辜的上目线望着江蔚河,“难道你要丢了吗?”   “怎么可能!”   江蔚河家的肥橘鼻屎就是他在片场捡来的流浪猫,猫猫狗狗江蔚河都舍不得丢,更何况是个孩子。   “可是我在想,呃,就我们两个养?两个大老爷们养?”   “那……请保姆?”   ——这他吗是请保姆的问题吗?!果然出现了,男孩和男人之间的代沟!   “就是,我说万一啊,一个假设,你或者我要是出现喜欢的人,肯定是要跟喜欢的人结婚对不对?那到时候孩子——”   “你不觉得这个假设很奇怪么?为什么要做这个假设?”段谨年坐起身,有些生气地质问,“你难道不是喜欢我才跟我做?”   “啊?我不喜欢你啊?”   阿巴阿巴?江蔚河看段谨年又有甩脸的趋势,赶紧解释:   “哦我说的喜欢是指想给你生孩子的那种喜欢,呃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想给你生孩子,但我不是自愿想给你生孩子,呃也不对,我说的自愿是我内心是拒绝的,但如果不按剧情发展我们回不去,我就得给你生孩子,我是大家好啊!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   段谨年良久无言,只是眼眶渐渐泛红。江蔚河差点吓得当场休克:这是把段谨年惹哭了?!   完寄吧蛋了!江蔚河手脚冰凉通体发寒:要是回到原来世界,他惹哭段谨年的事情被人知道,他绝对会被段谨年的粉丝三色堇连夜集资暗杀,枭首悬城三日示众,三色堇肯定会用“优美中国话”无差别屠戮他的微博、超话、个人广场、豆瓣等一系列社交网络平台,说他霸凌前同事,行径恶毒,其心可诛,强烈要求封杀江蔚河这种“劣迹艺人”并且@平安娱乐圈,建议速速击毙。   “小段你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当时怕你死了我们又要回档,所以我脑子一热我就坐上去了,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你不想跟我做这种事情,所以你就当这是个任务就行,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也不要往心里去,反正都是假的,我们回去后就当无事发生……”   “我知道了,”段谨年冷淡地打断江蔚河,“我去健身。”   大早上的健什么身啊,做做第五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不好吗,江蔚河哪敢吱声,只能恭迎段谨年离开。   由于段谨年很久没摆臭脸了,以至于江蔚河有点小情绪:明明艾草的也不是段谨年,怀孕的也不是段谨年,生孩子的也不是段谨年,说白他段谨年就是个插卡的,辛苦吐钱的是银行卡吗?明明是ATM机啊!   好,抛开这些不谈,说点俗的,干这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爽到,段谨年冲刺时喘得比他还大声呢。   男人真不是东西,白嫖还要装贞洁烈男,哼,就算他江蔚河不干净,段谨年也是脏男人一个,般配!江蔚河在心里对段谨年一通输出后,得到精神上的胜利,总算心情美妙了一点,看看电视开心开心。   这个世界里他们没有通讯工具,而江蔚河要备孕不能健身,每天闷在酒店里无所事事,只能看电视,江蔚河把动画片都看完了,还听了几百集德云社相声。越听越觉得自己万一真因惹哭段谨年被演艺圈封杀,不如秽土转生去当小品演员,不过这年头小品演员上春晚的可能性,还没当流量演员上春晚的可能性大。   段谨年在健身房待了一早上才回来,江蔚河等他冲澡完,两人一起去餐厅吃饭。唉,命运共同体是这样的,凑合着过吧是能离还是咋地,不过以前江蔚河都会把新听来的相声段子说给段谨年听,今天他们吵架,江蔚河就不给段谨年说了。   走进电梯里,段谨年按下楼层数,电梯门缓缓闭合。   “蔚河哥。”段谨年干瘪瘪地叫江蔚河。   “干什么。”   “对不起,”段谨年耷拉着脑袋乖乖认错,“我错了。”   “哦,没事啦。”   江蔚河有点受宠若惊,段谨年竟然会道歉!不过仔细想来,每次段谨年甩脸总是甩得莫名其妙,江蔚河实在搞不懂哪里惹到这位太子爷不开心。不过娱乐圈就是这样的地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次段谨年的朋友说他是老糊逼,江蔚河就心心念念惦记到现在。   “蔚河哥,我想跟你说清楚。”   哦莫,严肃起来了,江蔚河转过脑袋直面段谨年:   “你说。”   段谨年深吸一口气:   “我其实喜欢——”   “叮。”   电梯门刚开启江蔚河就惊叫出声:   “习瑞?!”   “大公鸡?!”习瑞比江蔚河还惊讶,尤其是看到他身边的段谨年,“你男人没死啊?!”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江蔚河紧张地瞟了眼段谨年,段谨年没什么反应。   “其实之前我看你这样,还以为跟我一样是出来卖的呢。”   习瑞笑嘻嘻地勾住江蔚河的肩膀,这次习瑞也是精心打扮过的,身上香水味冲得江蔚河想打喷嚏。   “我什么样?”   “是人间在逃的粉色月亮,是尘世流浪的浪漫海洋,你是孤独的玫瑰色星云,是男人醉生梦死的旖旎温柔乡——”   又他吗犯病了是吧,江蔚河葱指一点,抵在习瑞的嘴唇上,邪魅一笑:   “懂了,老子就不是个人样。”   “啊对了,你们也太大胆了吧,不怕遇到我们老大吗?”   “我把他杀了。”段谨年平静地说。   “哎?!”习瑞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段谨年倪了眼习瑞,“你老大的代号是什么。”   “好像是J吧。”   ……怎么听着哪里怪怪的。   果然也是杀手段谨年的老同事吗?看来杀手段谨年和明星段谨年一样没朋友,杀手段谨年更惨,还处处树敌,既然有D有J,应该还有ABCEFG,杀手组织怕不是要派出一整个字母表来追杀段谨年,之前那个黄毛说不定也有代号。江蔚河飞快算了一下:杀手段谨年反水了,还剩25个,干掉了两个还剩23个……   “大公鸡,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习瑞挽起江蔚河的手臂,把脑袋轻靠在江蔚河的肩头,笑眯眯地问:   “你跟他多久了?”   “我跟他……”   江蔚河下意识望向段谨年:如果是现实世界,他们认识快三年了,在这个世界里也有两个多月,江蔚河直男思维让他掰着手指算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跟”的含义,mua的,怎么一个个的,就不能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吗?非要戴有色眼镜看他们,肤浅!   “我跟他是、呃……兄弟。”江蔚河有点心虚地说。   “这样啊。”   习瑞若有所思地扭头看了段谨年一眼。   “叮。”   电梯门开启,习瑞还是拉着江蔚河的手没放,他比江蔚河还要矮半个头,所以他需要踮起脚才能够到江蔚河的耳朵。   “小心点你男人,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习瑞就兴高采烈地走了,江蔚河莫名其妙地搓搓耳朵:他和段谨年朝夕相处,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吗,还用得着一个外人来说。   “他跟你说了什么。”   段谨年沉声问。   “他说你不是好东西。”   江蔚河借刀杀人。   “嗯。”段谨年没否认。   作者有话要说:  段谨年:想哭,但还是觉得艹服比较好感谢在2021-08-17 23:35:29~2021-08-25 22:4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李爬山、十万个为什么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34735776、十万个为什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李爬山 2个;lst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草莓栅栏 2个;TR、34735776、851005、十万个为什么、南波波波、思为眠、GGAD、方前聿、AST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琉璃 158瓶;DELETE 80瓶;顾眠知 36瓶;prophet 25瓶;魔法秃头莉莉卡 23瓶;柳青时 21瓶;GGAD、夜蝶 20瓶;不知道叫什么好啦 14瓶;summerleave、jina、鹤鹤两米六、一击洛恐、掩与留、芋泥牛奶西米露、噫是獬豸啊 10瓶;方迁故 8瓶;安逸、雨琦、燕俞 5瓶;文星伊圈外女友 4瓶;社会主义接班人、林清轩。 2瓶;是郁戚安啊啊啊啊、54595569、24482798、一半、说什么屁话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对了小段,你刚才在电梯里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是什么事啊?”   江蔚河坐在段谨年对面,麻利地剥着麻辣十三香小龙虾,双唇被辣成dior999烈焰蓝金色。这间酒店是自助餐形式供应早中晚餐,江蔚河每天都要暴吃五斤小龙虾,在这个世界江蔚河不需要身材管理,反正少爷江蔚河本来就只有一块腹肌,这不得管住腿,放开嘴,往死里吃?   “忘了。”段谨年潦草地说。   “好吧。”   江蔚河也没过多追究,刷刷剥了只小龙虾放进段谨年碗里,疯狂安利:   “可好吃了,吃一只吧,我年轻时和老沈一起去学校后门吃小龙虾,一人能吃十斤,你知道男人最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是为你剥小龙虾的时候,老沈为我剥小龙虾,我真的很想把他娶回家,单押x1。”   段谨年嘴角抽搐,和当时看路边摊的眼神如出一辙,鄙夷中带着点惊悚,惊悚中带着点怀疑,怀疑中带着点犹豫,犹豫中带着点茫然。   “我听说小龙虾都是臭水沟里捞的。”   “也不全是臭水沟里长大的啦!难道要吃小龙虾还要去臭水沟里捞吗?现在有专门养殖小龙虾给人吃的,放心,我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我多长出一个脑袋啊。”   “……唔。”段谨年硬着头皮吃了。   “如何?”   “香。”   然后段谨年就拿起小龙虾,笨手笨脚地学着江蔚河剥壳,剥完后放到江蔚河的碗里,吓得江蔚河差点把碗给打翻了:   “段哥,万万使不得!你自己吃吧。”   “你多吃点,我们换个酒店住。”   “这儿不是住得好好的么?”   江蔚河实在舍不得麻辣十三香小龙虾和相声全集,可既然段谨年说要换,那也只能换了,毕竟谁掏钱谁是爹。   两人的行李很少,江蔚河很快就收拾完上路了。   段谨年在开车,江蔚河无聊想睡,但他每天在酒店不是吃就是睡,这会睡不着,就坐起来看段谨年。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总是没有目的地,单纯地往前开着。   每当这时候,江蔚河都会陷入短暂的茫然和焦虑之中,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回到原来世界,恨不得明天就直接公厕接生,可江蔚河又害怕万一回不去,他们还得带着个孩子满世界逃亡,到时候日子一久,段谨年嫌他划水猪队友,把他踢出队伍,那江蔚河就是“前流量未婚先孕单身离异一孩妈”了。   这次他们找了间不起眼的小酒店,环境没有之前好,不过段谨年能接受江蔚河也无所谓。   “我们必须得稳定下来。”   段谨年把包里的枪都翻出来,熟练地装卸弹夹,然后把一把满子弹的□□递给江蔚河。   “考公还是当教师?”江蔚河接过枪,认真地为段谨年提供思路,“我觉得考公比较难,你不然先去考个事业单位试试水。”   “我的意思是租个房子住。”   “哦,好的。”   自从江蔚河怀孕后,段谨年简直是鞍前马后在照料江蔚河,连苹果都要切成兔子形状,用牙签扎了喂到江蔚河嘴边,江蔚河被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长这么大就被两个人伺候过,一个是海底捞服务员,还一个就是段谨年。   “不用不用,我习惯直接拿苹果啃的。”   然后段谨年又给江蔚河剥橘子,连橘络都撕得干干净净,江蔚河都快哭出来了,好感人,他要是女的他一定当场嫁给段谨年:   “小段,我只是怀孕不是截瘫……”   段谨年每天都会出去,据说是去找房子,江蔚河要跟他一起去,但段谨年从来不带他,就让他好好养胎。偶尔段谨年回来会带着伤,他简单地处理过后,就让江蔚河收拾东西,再继续换酒店住,别问,问就是剧情需要。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蔚河的肚子慢慢开始凸显出来,除了偶尔犯恶心吃不下饭,江蔚河的身体没有太大的不适。段谨年买许多胎教音乐和故事绘本,两人每天睡前都要播放轻柔舒缓的胎教音乐,再由段谨年给宝宝讲故事,场景有种诡异的温馨。   但这种家庭美满的氛围,也导致江蔚河近来噩梦连连,隔三差五就梦见自己成为英雄母亲,生了一窝的小比崽子喊着要喝奶,江蔚河说我是男的哪里有奶,结果低头一看,好家伙,波涛汹涌波澜壮阔波撼岳阳城!江蔚河紧张地一摸□□:鸡飞了!睡眠质量每况愈下。   可能由于这几个月来,江蔚河唯一接触的活体生物就是段谨年,日子一久,江蔚河感觉自己快要憋出抑郁症,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男孩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江蔚河立刻和段谨年提了这事:   “小段,我觉得我可能得病了。”   段谨年立刻紧张起来:   “你哪里不舒服?”   “可能有点,呃,产前焦虑?”   段谨年怔了怔:   “可你才四个月……”   “那就意味着我四个月没出门过了!我这个阳光大男孩已经四个月没有沐浴过阳光了!我要枯萎了,我是等爱的玫瑰,心中潜藏待放的花蕊,如果你给我真实的安慰,我愿为你展示我的美……”   “蔚河哥别哭了。”   段谨年手忙脚乱地要给江蔚河擦眼泪,被江蔚河拍掉手:   “我在唱歌,你没听出来吗?”   “天籁。”段谨年硬着头皮说。   “嚯嚯嚯小段你这小嘴恰了蜜叭叭叭的,说话这么甜!”   江蔚河明知道段谨年是恭维他,却还是心里美滋滋的:   “我再给你唱首《郎的诱惑》吧!”   “我带你去兜风。”段谨年赶紧打断江蔚河。   “小段,你有没有想过进军华语乐坛呀?”   江蔚河路上还贼心不死,蠢蠢欲动想要撺掇段谨年入伙。   “没有。”段谨年不为所动。   “对了,这么说来我从来没听过你唱歌哎,你来两句?”   “我不会。”   “哎哟哟,谦虚,肯定是谦虚!”江蔚河仿佛春节时逼你表演才艺的烦人亲戚,“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们段三公子不会的?别见外,来一首吧。”   “真不会。”   江蔚河肉眼可见的失落,段谨年见状,小声地唱了起来,江蔚河瞬间如听仙乐耳暂明,耳朵、耳朵怀孕了,是顺产,母子平安还是双胞胎!   “这不是唱得很好吗!”   江蔚河兴奋地扯住段谨年的衣袖使劲地摇他:   “不能再低调了小段,是时候站出来拯救华语乐坛了!”   “夸张。”段谨年腮帮子瘪了瘪,明显是想笑却又憋住。   “哎你有酒窝唉!”   江蔚河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段谨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后方一股强大的冲力,撞得两人向前飞去,段谨年反应极快地纵身护住江蔚河,方向盘失去控制,整辆mustang真成了匹失控的野马朝路边的栏杆撞去。   辛亏有段谨年做缓冲,江蔚河才没当场飞出去,但也被撞得眼前一黑几欲昏厥,段谨年一动不动地护着江蔚河,碎裂的挡风玻璃渣都扎进他的皮肤里,把他好看的脸刮成花猫,江蔚河心一揪,差点吐出来:   “小段!”   段谨年艰难地张嘴,却呕出一大口血,江蔚河吓得双手颤抖地捧起段谨年的脸,帮他把脸上的碎玻璃扫掉,擦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你一定是舌钉又撞到嘴了,别想骗我两次……”   接着撞变形的车门被拉开,段谨年像条死狗被拖出来丢在地上,江蔚河也被人从车里抬出来,月光很亮,江蔚河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脸:   “……习瑞?”   “他流血了,先送他去治疗。”   习瑞挥了一下手,他们要把江蔚河架走,但江蔚河在危急时刻爆发出的力量挣脱了桎梏,他感觉腹部传来如同被丢进榨汁机里绞的剧痛,但他顾不上了,他只怕段谨年死。   江蔚河已经对段谨年产生极为重度的依赖,他无法接受段谨年死,只剩他一个人。   “大公鸡,你让开。”   习瑞举起枪对准段谨年,江蔚河立刻用身体去挡:   “他救过你啊你疯了吗?!”   “他告诉你什么?他是被杀手组织追杀的叛徒?”习瑞冷冰冰地说,“天真的小公主,B612星球的小玫瑰,你这双比银河还浩瀚的璀璨眼眸,是男人们奉若无价的珍宝,你却用它来为一个流眼泪?你——”   “你他吗说重点啊啊啊!”   江蔚河被活活气哭,都他吗这节骨眼还搁那咯噔咯噔跑马呢?!   “他是杀手组织的首领,以前是,但自从他杀了E之后,就不再是了,”习瑞愈发义愤填膺,“他为了你博得你的信任,让你死心塌地跟着他,不惜杀死追随他多年的部下,显然他这招很奏效啊,你甚至为了他挡枪!”   “不是的,不是,他不会做这种事的,”江蔚河拼命解释,“我们是穿越者,我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你懂我意思?就是我们是穿越的,这个世界只是一部小说!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很奇怪吗?!”   “你疯了。”   习瑞拿枪指了指江蔚河:   “你不如先管管你自己。”   江蔚河顺着习瑞指的方向低头,才发觉自己的身下已被血浸得湿透,他尝试抽动移动身体,腹部传来生不如死的剧痛令他泪流不止,他感觉自己在不停的流血,痛得快死了,不行,他不能死,段谨年也不能死,他们还要在公厕里接生,还要生个女孩子……女孩子,孩子?   江蔚河恍惚地摊开手,掌中鲜血淋漓滚烫,充满生命鲜活的温度,下一秒,江蔚河发出甄嬛流产、可云流产、品如流产remix版的绝望哭嚎:   “我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的是流产啦(无辜对手指) 第30章 回来了   江蔚河咕咚一声重重滚下床,砸得他差点脑壳乍破脑浆迸,但江蔚河顾不上后脑勺的剧痛,下意识蜷缩身体护住自己的腹部……平的?孩子呢?!孩子没了?!江蔚河双手发抖地撩起衬衫下摆,六块腹肌轮廓隐隐可见——这是明星江蔚河的身体,他又回来了。   不知怎的,这次回来江蔚河并没有太大的喜悦,甚至被一种怅然若失的低落情绪所笼罩,没事了,没事的,江蔚河自我安慰,都是假的,只是同人文而已,他不会真的怀孩子,段谨年也不会真的死——对了段谨年!江蔚河满地乱爬要找手机,恰好手机铃响了:   “反手给一个超级加倍,闷声发大财……”   来电显示是段谨年,江蔚河认识段谨年这么久,第一次接到段谨年的电话,他都要忘记自己还存过段谨年的号码了,赶紧接起来:   “喂,小段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   “我……”江蔚河还没从流产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失魂落魄地喃喃,“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蔚河哥,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了。”   “哦,对哦。”   段谨年那边沉默半晌后,试探地问:   “蔚河哥晚上有空吗,要不见个面?”   “我得拍戏……”   江蔚河已经是个成熟的社畜了,即使在同人世界里度过半年,还能牢记自己要拍夜戏,这敬业程度,唯有respect!   “好,等你有空。”   “小段,”江蔚河叫了段谨年一声,“这些……都是假的吧?”   “嗯。”   “可万一这其实是平行世界,那你、那我们——”   “那我们就是恋人。”段谨年飞快地说。   “别别别,”江蔚河心跳骤乱,“可不敢碰瓷。”   三色堇的战斗力之强,能把十个江蔚河西八撕碎。段谨年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后江蔚河又打了个电话给江蔚溪,对她好好嘘寒问暖了一番,还问她最近有没有姨妈疼,江蔚溪莫名其妙:   “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你接到卫生巾代言了?”   “作为哥哥我难道不能关心一下妹妹的身体健康吗?!”   江蔚溪立刻装模作样哎哟哟地鬼叫起来:   “疼疼疼,要看‘百年好河’亲亲才能好。”   江蔚河哪敢吱声啊,何止是亲亲,“司仪”们天天嚷嚷“百年好河”是真的“百年好河”生四个,他差点就任务进度(1/4)了,给力点说不定还有可能是(2/4)。   “行了行了别瞎几把嗑,我是直男,怎么可能和男人亲嘴,恶熏熏。”江蔚河贼喊捉贼。   在回剧组酒店的路上,江蔚河决定拜读一下这部把他搞得神经衰弱的“镇圈神作”,他向小园要了《斯德哥尔摩玫瑰》的TXT,运用他多年剧本阅读的速度一目十行,忽略无意义的华丽矫情辞藻堆砌,跳过目测占据全文篇幅50%的高强度无氧运动描写,这篇文本质就是个联合国认证5A级资深PUA大师和活体批精的爱恨情仇。   故事内容大致是:少爷江蔚河由于身体上的隐疾,从小爹不疼妈不爱,但他又是朵人间罂粟花——作者原话,全世界的雄性生物一看到他就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少爷沈煜是少爷江蔚河的青梅竹马,由于江家濒临破产,爹妈就要少爷江蔚河嫁给少爷沈煜,少爷江蔚河还挺贞烈,宁死不嫁还跳海了结果被捞上来还是被迫嫁给少爷沈煜,婚礼上出现一个神秘人带走少爷江蔚河,这人就是杀手段谨年。   这一路上两人遭遇各种危险,但杀手段谨年拼死保护少爷江蔚河,于是从未被人珍惜疼爱过的少爷江蔚河,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杀手段谨年!少爷江蔚河为了报答杀手段谨年,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杀手段谨年!   看到这里江蔚河已经有些微的精神恍惚:这他吗都是谁跟谁啊?你要说这俩是江蔚河和段谨年,那江蔚河认为这俩也可以是张飞和李逵。   缓缓先……江蔚河自我安慰不能如此肤浅,既然能被称为“镇圈”,一定有它镇圈的理由,于是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看下去,杀手段谨年粗暴地把少爷江蔚河给要了!然后舔……他第一次……流的……血……说……这是他喝过最美味的红酒……   最美味的红酒……红酒……   江蔚河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喝红酒。尝过男人的滋味后,少爷江蔚河就彻底放飞自我,每天就缠着杀手段谨年要要要,这段江蔚河跳过了,然后少爷江蔚河怀孕了,哎,这时来个了惊天大反转!其实这些追杀两人的人,都是杀手段谨年派来的托,杀手段谨年的真实身份是杀手组织的首领,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傻了吧?被演了吧?   之后少爷江蔚河受不了被欺骗的事实,就上演他逃他追的追妻火葬场,最后杀手段谨年在公厕里找到即将临盆的少爷江蔚河,亲手接生他们的孩子,全文完。   江蔚河看完后整个人就是地铁老人看手机,他在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这算不算侵犯个人名誉权?他都想替段谨年给作者发律师函了,但转念一想这文段谨年竟然他mua的看过,说不定还乐在其中……   江蔚河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下完夜戏以后,江蔚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大老远就看到自己酒店门口站了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男人戴了顶渔夫帽和黑口罩,全身黑包得严严实实,看着非常可疑让江蔚河差点当场报警:难道是私生粉溜进来了?   内娱明星火了之后,难免会有私生粉,江蔚河也有,但进到酒店内部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江蔚河紧张地朝男人靠近,那男人本来在低头玩手机,似乎是觉察到江蔚河的靠近,便转头和江蔚河对视。   毕竟是同床共枕半年的关系,哪怕只露了两只眼睛,江蔚河还是一秒认出:   “小段?!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段谨年直白地说。   江蔚河老脸一红:是错觉吗?怎么以前没发现段谨年说话这么肉麻……   “进来说话吧。”   江蔚河赶紧刷开房间门,狗狗祟祟把段谨年拉进房间,内心有点凄楚:别人家的哥哥都是深夜和美女进出酒店,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只能和男性前同事进出酒店?大泪目了家人们。   “你等了很久吧?怎么来也不说一声,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江蔚河倒了杯水给段谨年,段谨年摘下口罩,接过水喝了一口:   “不会。”   江蔚河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4:48了,都不知道段谨年在这里等了多久。   “你明天不用上课的吗?”   江蔚河困了,他每次下夜戏回酒店,都是冲澡刷牙护肤一条龙最后弹射进被窝秒入睡,于是他当着段谨年的面就开始扒衣服,段谨年坐在沙发上看他:   “明天星期六。”   “对哦,哎我都给忘了……我去冲个澡,等我十分钟!”   “去吧。”   江蔚河不敢让段谨年久等,一通洗刷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发梢淌水就出浴室见段谨年了。   “小段你——”   “怎么不吹头发?”段谨年打断江蔚河。   “哦,没事啦,等下就干了。”还不是怕你等,江蔚河暗戳戳地想。   “吹干再说。”   段谨年的语气不容抗拒,于是江蔚河又乖乖地去浴室里把头发吹干,拍了点爽肤水,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毕竟他都当着段谨年的面开闸了,这脸不要也罢。   “小段你最后怎么样了?有没有死?”   江蔚河坐在床边晃着小腿问,他还是耿耿于怀,这个情节不是同人文里的,所以他还是很担心段谨年。   “不知道,我失去意识了。”   “哎哟,真的,你别说啊,孩子怀久都有感情了,我今天总是不自觉地摸肚子,摸起来是平的反而还不习惯……”   段谨年没吭声,只是盯着江蔚河的脸看。   江蔚河本来还想和段谨年声讨这篇丧心病狂的同人文,却被段谨年看得说不出话。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地对视许久,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段谨年,他朝江蔚河微微张开双臂:   “我想抱抱蔚河哥。”   江蔚河不假思索地跨步上前,紧紧拥住段谨年,段谨年顺势一捞,把江蔚河抱到大腿上,两人面对面地相拥在一起。江蔚河不是没坐过男人的大腿,他总是会故意重重地去坐沈煜的大腿,把沈煜砸得嗷嗷叫扬言要把他屁股给割了。   但坐段谨年的大腿就让江蔚河感到很……害臊。   “蔚河哥要试试吗?”   段谨年附在江蔚河的耳边沉声问,热气钻进江蔚河的耳孔里,像毛茸茸的猫尾在心上摇来荡去,江蔚河抵着段谨年的肩膀,两人拉开些距离:   “试什么?”   段谨年像只漂亮的布偶猫吐出半截粉嫩嫩的舌头,露出一颗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舌钉。   “你特地去打的?!”江蔚河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就有,只是没戴。”   那颗光滑的小圆球随着段谨年双唇的启合,在段谨年的嘴里忽隐忽现,江蔚河鬼迷心窍地伸出舌头,舔上那颗蛊惑他的舌钉。   江蔚河双手绕着段谨年修长的脖颈,享受地眯着眼将那颗舌钉又舔又含,搅出越来越大的水声,直到他被放平到床上,江蔚河忽然回光返照地瞪大双眼:不对啊,我他吗不是个直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啊,嘴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直男,却跟男人喇舌都喇到床上去了,不守男德,罚你当0永世不得翻身 第31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等等等等下!”   江蔚河急忙按住段谨年不安分的猫爪,急得小脸通红说话结巴:   “我是直直直男……”   段谨年停下动作,像只高傲优雅的猫,居高临下地睥睨江蔚河,一副“嗯嗯你接着编我听着”的表情。   “所以我要当上面的那个!”江蔚河口出狂言。   “理由?”   段谨年眉稍一挑,江蔚河发现有商量的余地,立刻支棱起来: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作为饱受刻板印象的耽改0,维护自己当1的时刻即将来临!   “总不能我在剧里当0,现实中就要当0,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我在同人文里挨的草流的水加起来,可以让撒哈拉沙漠一夜长成亚马逊雨林,我苦当0久矣,给个表现的机会?”   “驳回。”段谨年轻飘飘地否定。   “凭什么?!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江蔚河龇牙咧嘴的模样如同抢不到肉干而生气的小狗。   “直男不会考虑在上在下的问题。”   “那直男会考虑什么问题?”   “直男不会考虑和男人坐爱。”   段谨年一针见血,江蔚河沉默了:段谨年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但乐观是江蔚河的美好品质,好,不直就不直吧,就算变成同性恋,他也要当1,两者不冲突。   “那这样,男人,就用男人的象征说话,谁大谁当1。”   说来江蔚河也见过段谨年的“保温杯”很多次了,但都是在同人世界里看的,这都是经过同人作者的二次设定,恶意满满的男性生殖崇拜,江蔚河对此颇有微词:凭什么段谨年是保温杯他就只能是MAC子弹头?凭什么段谨年是屠龙宝刀他就得当屠龙宝刀鞘?   掏出来指不定谁才是MAC子弹头呢!   “确定?”   “当然,”江蔚河准备好了,“数三二一一起脱。”   “好。”   “三、二、一我次奥!”   江蔚河脸像被一根滚烫的烧火棍迎面痛击,差点含笑九泉,不,他不能如此屈辱地死去,否则倒是在阎罗殿上,阎王爷问他怎么死的,他总不能说是被一根勾B拍死的吧!   小丑竟是我自己,打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江蔚河默默把浴袍裹好:   “哎呀小段,没注意这都五点了,我晚上还得拍戏,先睡了晚安。”   江蔚河生怕被段谨年从被子里挖出来伏法,但段谨年很通情达理:   “睡吧。”   不过江蔚河也不算骗段谨年,他是真的困了,脑袋刚沾到枕头,就睡得眼歪嘴斜口水横流,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江蔚河被手机铃声闹醒了,他正打算翻身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发现段谨年正以猫猫蜷缩的姿势,趴在他胸膛上安稳熟睡。靠,难怪做噩梦梦见自己被迫表演胸口碎大石。   为了不吵醒段谨年,江蔚河只能努力伸长手臂去够床头的手机,突然段谨年抬手一捞,抓起手机递给江蔚河,来电显示是助理山山。   “请问组织有何吩咐?”   “你给郑桃缨的生日祝福录好了没?”   “那当然是——忘了。”   “我就知道,开门,我和小园已经在你房间门口了。”   江蔚河冷汗涔涔:那段谨年怎么办?!   这年头不兴“两男子深夜酒店密会,为看夜光手表”这种老土借口了,一般是“两男子深夜酒店密会,彻夜双排上分”,至于具体干了什么事,懂自懂。   段谨年倒是无所谓:   “那我走?”   “别走,反正我们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怎么了?问就说你是来带我吃鸡的,OK?”   段谨年点头,江蔚河这才放心去开门,山山拍拍江蔚河的胸口:   “哟美女,酥胸撩人。”   “你变态态大坏坏讨厌厌啦,人家拿小拳拳捶你!”   江蔚河护住胸口嗲声和山山撒娇,他的工作室里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从很早以前就叫他“美女、公主、大小姐”,后来江蔚河才知道有种叫作“泥塑粉”的粉群,简单来说就是把男人当做女人叫“老婆”,把女人当做男人叫“老公”,江蔚河完全无法理解,但他尊重生物的多样性。   山山和小园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段谨年,刚要张嘴“啊”就被江蔚河一手一个捂住:   “姐妹萌别激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哈,我和小段清清白白,无事发生,你们现在这群小女生,不要看到两个孤男寡男在一起,就、就你知道吧,造成一些恶劣的影响,很影响我的声誉的,贞洁,是一个男孩最大的价值,如果一个男孩失去贞洁,那他将一文不值……”   山山翻了个白眼,一脸“妈的死给”的无语表情:   “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快点来化妆,拍完我们就走。”   江蔚河赶紧坐好,早拍完早超生。   郑桃缨是江蔚河新戏演对手戏的女演员,选秀偶像出身,在演技方面,江蔚河男女一视同仁。如果说段谨年的演技是稀巴烂,那郑桃缨的演技就是稀九烂,而且现在这些偶像也不是真心想要演戏,随便动动嘴做做样子,剩下的都是后期配音的功劳,反正演出来有粉丝买单。   郑桃缨是资本方捧出来的算是准一线流量,刚好江蔚河近期大爆,就安排两人前期埋线炒CP,让江蔚河发生日祝福小视频。   由于江蔚河内心极度拒绝,因此消极怠工,不然也不至于被助理上门催。   视频内容也很傻蛋,就是江蔚河伴随着“和所有烦恼说拜拜和所有快乐说嗨嗨”的欢乐BGM跳跳舞,最后为郑桃缨献上祝福。   “别一脸死相的,开心点,你是送礼不是送丧。”   总之一通折腾后视频总算拍好了,山山临走前又认真嘱咐江蔚河注意点影响,他和段谨年横竖也是竞争对手关系,他们代言的产品都是竞品。江蔚河欲哭无泪:我跟他真没……   送走山山和小园,江蔚河整个人就是毁灭吧烦了,他一屁股坐到段谨年身边,把脑袋靠在段谨年的肩上,活似只委屈求安慰的狗狗,段谨年轻声问:   “怎么了?”   “累。”江蔚河打了个哈欠。   “那吃个午饭睡吧。”段谨年哄江蔚河也很轻车熟路了。   “不吃了,减肥,今天少吃一口肉,明天维密我走秀,明天少喝一口汤,后天维密我开场!”   “蔚河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你说我听着呢。”   一阵冗长的沉默后,段谨年缓缓开口道:   “我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一直都是你,我最喜欢看蔚河哥笑起来的样子,很甜很可爱,每次看蔚河哥笑,好像胸口里就有一千只兔子蹦蹦跳,我以为这是快乐的表现,后来我才知道,当你看到喜欢的人,胸口里就有一千只兔子在蹦蹦跳。”   “ZZZZ……”   江蔚河发出力拔山兮气盖世把大气层外UFO震落的惊天鼾声。   段谨年怔了怔,旋即起身把江蔚河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安静离开。   “滴”的微弱电子音响起后,江蔚河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段谨年喜欢的人竟是我自己?!   江蔚河这下睡不着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江蔚河才给段谨年发微信消息,说他睡醒发现段谨年不见了,问段谨年去哪里,段谨年说他回学校了,江蔚河又若无其事地和段谨年嘘寒问暖了几句,段谨年没再提起表白的事情。   这部戏杀青后,公司决定要为江蔚河好好挑剧本,江蔚河总算得以喘息,平时就录综艺上节目当个特邀嘉宾赚点快钱,没事就去钓鱼。   今天江蔚河钓了只七斤的草鱼,便叫了些好朋友来家里吃水煮鱼,他有想过要请段谨年,但段谨年来了又比较突兀,就像带对象见兄弟似的,就算了。   边吃边喝,几轮下来,每个人脸红脖子粗,说话声音都高了八个度,开玩笑说,找对象就要找蔚河这样的,又漂亮又会做饭,只可惜是男的,沈煜哈哈大笑,男的怎么了,你不要孩子,男的也无所谓啊!江蔚河抡起酒瓶子要砸他们,老子是直男!少他吗编排我!   沈煜被江蔚河吓了一跳,赶紧夺下江蔚河手中的啤酒瓶:   “直男就直男嘛,你吼辣么大声干嘛啦。”   江蔚河也不知道他这么吹胡子瞪眼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要给谁看,但他觉得自己就是直男,他、他还谈过女朋友呢,也从来没喜欢过男人,但是段谨年……江蔚河迷迷糊糊地想,如果是段谨年,好像可以考虑一下下吧,就一下下……   “小懒猪,太阳晒屁屁了,再不起来就亲醒你咯。”   困顿之中江蔚河的肩膀被人轻轻摇晃,谁啊,哪根人类高质量油条在叫他?江蔚河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哦,又穿越了。   江蔚河早已老僧入定,处变不惊。他坐起身飞快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是在一间装潢华丽的酒店房间里,床边站着一名陌生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的年龄,长得也不错,只是你一觉醒来面前出现一个叫你“小懒猪”的陌生人,难免有些惊悚有些下头。男人面带笑意地亲了下他的脸颊:   “小笨笨,醒得太晚,还是要挨亲,我抱你去洗漱。”   江蔚河抽搐着打了个激灵,使劲擦着男人亲过的地方,男人弯腰用公主抱的姿势把江蔚河拦腰抱起,江蔚河被恶心得咆哮:   “不用不用不用!我小学每年运动会都是五十米跑冠军,我自己走!”   江蔚河百米冲刺进浴室,男人笑盈盈地望着满嘴泡沫的江蔚河:   “收拾一下吧,等下我带你回家见我儿子。”   “我为什么要见你儿子?”江蔚河迷惑地吐掉漱口水,“你儿子很牛吗?”   “宝宝,我知道你怕他会不接受你,放心吧,你这么可爱,他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男人走到江蔚河身后,猝不及防地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江蔚河快晕了,差点把漱口水吐男人脸上:   “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行不?”   “宝宝,你今天这副刺刺的样子也好可爱,”男人啃上江蔚河的后颈,手开始不规矩地乱摸起来,“我想要你了。”   “等等等!”   这他吗又是哪门子的同人文?怎么一上来就和陌生男人在这里肉搏?江蔚河废了好大劲才扒拉开男人,嗲着声装可爱,抡起拳头往男人身上猛砸:   “不要嘛,你好坏坏哦,人家好羞羞!先办完正事再说啦。”   “哎哟哎哟宝贝你打疼我了……”   从目前体现出的人物关系来看,小白脸江蔚河似乎这个油腻男的情人。   司机在开车,油腻男和江蔚河并排坐在车后座,一路上油腻男都在对江蔚河动手动脚,不然就是“宝宝亲亲猪猪”,简直是顶配pro版的人间油物,恶心得江蔚河几次想跳车逃跑。   车停在一栋别墅前,两人下了车,两侧都有佣人在恭敬地迎接:   “老爷好,夫人好。”   ……夫人?   “小年呢?”   “少爷在客厅里等您。”   于是油腻男挽着江蔚河走进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青年,江蔚河与他四目相交的瞬间,三观尽毁:同人女,你们真是好重、好猎奇、好阴间的口味……   “小年,过来打招呼,这是江蔚河。”   青年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吭地盯着江蔚河看。   “小年,以后他就是你新妈妈了,”男人笑眯眯地搂住江蔚河,又指了指沙发上的青年,“这是我儿子,段谨年。”   江蔚河笑容僵硬地对段谨年打招呼:   “嗨、嗨……儿子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是想写无脑小妈文的,但是JJ规定不能写纯粹的小妈文,所以这篇OOC同人会有很傻逼的一些悬疑,要骂就骂我吧,我写过小妈文……我存稿没有了,我再努力憋憋55最近工作很忙 第32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小年,过来。”   油腻男语气骤冷,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然而段谨年甩都不甩,气氛有些微的凝固,善于察言观色的江蔚河赶紧挣脱出油腻男的臂弯,主动上前去把段谨年搂在怀里,像撸一只猫咪那样摸段谨年的背,给他顺毛:   “小年,我的好大儿,妈妈疼你。”   油腻男看到这幕“母慈子孝”的场景,总算满意地点点头,朝江蔚河伸手,邪魅一笑很倾城:   “宝宝过来,我们去卧室吧。”   江蔚河立刻朝段谨年投去“段哥救我狗命”的殷切目光,段谨年挺身挽救江蔚河的屁股于危亡时刻,终于金口大开:   “妈,我饿了。”   “好你等着,妈这就给你来一桌满汉全席。”   “傻瓜,我们家有厨师,用不着麻烦我们宝宝。”   油腻男一把捞住江蔚河,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江蔚河逮在怀中,江蔚河扑腾两下,完全挣不开。   江蔚河算是发现了这些同人文的共同点,就是喜欢把他写成mini版,恨不得他身高一米五体重七十斤,还心狠手辣地连带男性象征也一并微缩。比高数还令人费解的是同人女的口味,还不如把他的牛子拧掉赐予女籍算了。   段谨年跨步上前来拉住江蔚河,瓮声瓮气地说:   “不,我要吃妈煮的。”   江蔚河花了五秒,解读段谨年一副被高跟鞋踩到脚的诡异表情,大概也许应该是在……撒娇?江蔚河心领神会,立刻对油腻男骑脸输出:   “亲爱的,如今重组家庭最大的矛盾之一,是继父或继母对原配子女的漠视,这很容易给孩子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心理伤害,家,是温暖的港湾,家提供给子女的,应该是最无微不至的关怀,孩子提出的任何合理要求,为人父母都应该尽力满足,让孩子感受到家庭给予的爱和温暖!”   油腻男被江蔚河劈头盖脸一通“爱的教育”,有点云里雾里:   “宝宝,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但是小年他比你还大两岁呀。”   ……禽兽啊,这种男人是要被关进男德学院里每天电疗的,情人竟然比儿子还小!江蔚河in了,拳头in了。   “这和年龄没关系,在我心中,小年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从此,他就是我身上的一块赘肉,一截阑尾!你先去休息吧,我给小年做饭。”   油腻男宠溺地刮了一下江蔚河的鼻尖:   “我发现你今天有点怪。”   江蔚河紧张得绷紧神经:   “怎么怪?”   “怪可爱的。”   “……”   真是九台压路机坏了一台,八个压路——江蔚河忍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真特码想给他来上两拳,打得他杠上开花节节高,来年坟头操两米高。   “好了,你快去吧。”   油腻男想要拍江蔚河的屁股,被江蔚河DF二连闪现加疾跑,一溜烟进厨房开始当小厨娘。   经过上个世界身心遭受的巨大折磨,江蔚河很快就接受了“段谨年小妈”这个身份,虽然听着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作为一个具有极高的思想道德觉悟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江蔚河必将坚守自己的人格底线,绝不与油腻男同流合污。   江蔚河的想法很简单粗暴——和油腻男对着干。   最懂男人还是男人,而男人,是一种自尊心极强和掌控欲极强的生物,如果伤害男人自尊,反抗男人掌控,那这个男人必定会恼羞成怒怒火攻心心心相印印贼做父,就把他给休了,哎,完美,就按这个剧本走。   江蔚河正炒菜,噼噼啪啪油花四溅,隐约察觉身后有动静,以为是油腻男来了,没好气地重重敲了两下锅铲:   “正好缺油了,你赶紧来说两句话吧。”   “蔚河哥。”   江蔚河吓得手里的锅铲差点甩出去,立刻对段谨年笑脸相迎:   “段哥你来了,段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你是不知道那哥们有多油,苍蝇站到他身上都脚底打滑的程度!”   “委屈你了。”段谨年安慰道。   江蔚河内心生出一阵暖意:这小子终于知道心疼人了!他感动地摸摸段谨年的脑袋:   “妈妈好欣慰!”   “不要男妈妈。”   段谨年飞快地拒绝,江蔚河还有更宝贵的事物要去守护,只得求助段谨年的庇护:   “小段,哥的清白可全靠你了!失去贞洁的男人是没有女人要的,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这辈子都背负着他人的唾弃和鄙夷,我不要当破鞋,如果我被玷污了,我只能以死明志!”   江蔚河如此贞洁烈男守身如玉,反而勾起段谨年恶劣的好奇心:   “上个世界我跟你——”   “那那那我跟你的事情能一样吗!”江蔚河每次心里有鬼,说话声都跟村口大喇叭似的要音量叭叭的,“你情我愿的事被你说得这么不堪,三十几度的嘴竟然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真是人寒心!”   “……”   事到如今,段谨年早已习惯了江蔚河恶人先告状,他平静地说:   “我会保护你的。”   “小——段——”   江蔚河一整个就是大心动,试问一个沉稳可靠充满安全感的大男孩说要保护你,这不得跟他原地结婚生四个?   在江蔚河炒菜期间,段谨年查了一下这个野爹的情况,野爹叫段信贤,今年四十六岁,是段氏集团的董事长,两年前妻子离家出走,有个二十二岁的独生子段谨年,段氏集团唯一指定接班人,听得江蔚河一愣一愣:敢情小白脸江蔚河这是嫁入豪门了?但为什么是嫁入而不是娶富婆啊!   不过以晋江的“老男人”标准来衡量的话,段信贤也太老了,以如今“老龄化时代”的审美标准来衡量,二十八岁被叫老男人的门槛,那段信贤这种四十六岁的,已经是黑白照片挂墙上每逢清明三柱清香的老了。   呵,男人,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只要有钱,年轻漂亮的小情人一抓一大把。   早上江蔚河照镜子就发现了,这个世界里的自己娇媚迷人得仿佛真人版芭比娃娃,肤白貌美,眼含秋水,冰清玉洁,秀色可餐……如果不是早上刚用水管放过水,江蔚河都要怀疑自己真变性了。   都不知道这个小白脸江蔚河成年了没,这种中年油腻老男人,最爱老牛吃嫩草,即使段信贤看上去风度翩翩、优雅英俊得不像是个四十六岁的男人。   可同是男人的江蔚河能不知道底细?很多男人三十岁就开始不行了,四十六,那肯定是海狗丸当饭吃。   江蔚河让佣人去楼上叫段信贤下来吃饭,佣人畏畏缩缩地说:   “老爷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休息,可能得劳烦夫人您亲自去叫他。”   哟,老东西害挺事儿逼,这就是霸道总裁吗?江蔚河是想让段信贤爱吃吃不吃饿死的,不过他也不敢太明着和段信贤作对,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叫人。   佣人带江蔚河上楼,来到卧室门前,江蔚河雪姨式敲门:   “开门呐开门呐!我知道你在里边,快点下来吃饭了!”   门开了一小条缝,伸出一只无情铁手,把江蔚河拽进门内,江蔚河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丢到了床上。   段信贤弯了弯唇角,欺身压了上来。江蔚河立刻不忍直视地闭起双眼:段信贤的坏笑也太像他合作过那些演技拉稀宛若智障的油腻男星了!   “你伤了我的心,我要狠狠地罚你这个小妖精。”   段信贤和江蔚河鼻尖相抵,除了段谨年和演戏需要,其他人和江蔚河这种距离说话,江蔚河只觉得恶心,他拼命扭开头抻长脖子,如同一只待宰的公鸡:   “咯咯咯哥哥哥,有话好好说,家庭暴力是不对的。”   段信贤拉起江蔚河的手,放到唇边亲吻江蔚河葱白的玉指,眼神暧昧:   “宝宝,我吃醋了,你怎么没发现呢?”   “……吃点老干妈拌匀一下?”   江蔚河拼了老命要把手抽回来,可不知道是段信贤力气太大,还是小白脸江蔚河手无缚鸡之力,他的手指还是被段信贤挨个亲了过去。   “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每天都逗我开心,让我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段信贤俯下身凑到江蔚河的耳边,低声道,“无论是在平时还是在床上。”   啊啊啊啊啊基色四!呕呕呕!江蔚河被恶心得尿急,这和上个世界那种恶心还不是同一种恶心。   上个世界的恶心,是那种说话让人脑瓜子嗡嗡听不懂人话的恶心,但段信贤带给他的恶心,是含一口猪油膏在嘴里融化的恶心。   “大哥,有话我们吃完饭再说,先吃饭行不,多大的人了……”   “我要先吃你。”   段信贤说完就开始急色地扒江蔚河的衣服,江蔚河赶紧扯住:   “我饿了,我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大哥,你就让我吃口饭再折腾我吧!”   “宝宝,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段信贤抬起江蔚河的下巴,“怎么都不叫我亲亲老公了?”   “亲……亲亲……你个大头鬼啊!恶不恶心啊!”   江蔚河还没骂完,段信贤倏地扬手一巴掌剐在他脸上,江蔚河还来不及反击,就被段信贤翻了个面,脑袋朝下死死按进枕头里,声音骤冷:   “贱货,是不是我太疼你,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条母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同人文还是有点剧情的(条过半才终于开始认真就是说我这种人) 第33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爸,妈,吃饭了。”   门外响起段谨年的声音,段信贤轻蔑地嗤了一声,跟拎条狗似的把江蔚河拽起来,新鲜的空气灌入肺中产生一阵灼烧感,剧烈的疼痛令江蔚河咳嗽不止,段信贤又换上一副宠溺温柔的微笑:   “走吧宝宝,你肚子饿了吧?快去吃饭。”   江蔚河不敢吭声,夹着尾巴跟在段信贤身后出门,段谨年晦暗的目光越过段信贤落在江蔚河五指印猩红清晰的左脸上,小白脸江蔚河细皮嫩肉的,这一掌下去没肿成猪头算他脸皮厚。段谨年刻意放慢脚步,绕到段信贤身后,用口型问江蔚河,痛不痛。江蔚河委屈地点头,在段信贤背后疯狂比划国际友好手势,段谨年点点头,将背在身后的手举起,赫然是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江蔚河汗毛倒竖赶紧按住段谨年的手,对他做口型做得五官都快飞了:你冷静亿点!这是法治社会!段谨年这才作罢,把刀又藏回背后,江蔚河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段信贤突然转过头,对他莞尔一笑:   “宝宝,你好像很喜欢小年呀?”   “呃,对对,因为我很喜欢小孩子!”   江蔚河摸摸段谨年的脑袋,段谨年一脸死相又不好发作,只是咬了下颊肉,看上去有点气鼓鼓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呵呵,我本来还担心你们之间会不会有矛盾,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废什么寄吧话呢,也不看看这是谁跟谁的同人文,只要是在“百年好河”的同人文里,就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拆散他和段谨年,说到此,身为“百年好河”蒸煮的高傲已经尽数体现。   对于很大一部分铁血洁癖CP粉而言,拆CP是死罪,放古代要被游街示众后浸猪笼的。哪怕有的CP正主私底下根本就没那么熟,但CP粉依仍坚持他们锁了钥匙磨成粉泡水吞了:朕知道他们是营业,是朕一厢情愿,是朕偏要磕糖!是朕要强行般配!是朕执意要嗑CP!是朕偏爱了他们!是朕!是朕!你要说就来说朕!   如今江蔚河已有崇高的思想觉悟:姻缘嘛,同人女包办的最大啦。早好晚好都一样,反正他迟早得跟段谨年好,早点搞好关系早点回现实世界去。   这顿饭吃得江蔚河像得了二十年痔疮,椅子烫屁股,几乎坐不住。段信贤对江蔚河百般照顾,又是夹肉又是夹菜,直夸江蔚河新东方烹饪学校优秀毕业学员,仿佛十分钟前给江蔚河一大嘴巴巴的不是他。   如果是明星江蔚河,早就抄起屁股底下嘉庆年间黄杨木椅跟段信贤干起来了,家暴男biss,抵制家暴人人有责,但小白脸江蔚河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是很标准的炮灰设定,那种战斗力-3危急时刻就拖队友后腿的妖艳贱货,可能稍有不慎就被段信贤捏死。   经过两个同人文世界的洗礼,江蔚河大致摸清了套路,反正他在同人文里就是个铁废物,啥也不是,啥也不会,啥也不行,就叫老公最积极,全靠段谨年王者带青铜,carry他全篇同人。   这次明显也是要仰仗段谨年了,因此江蔚河对段谨年也是分外热情,把段信贤夹给他的肉又“转运”到段谨年的碗里:   “来小段,多吃点,别饿坏自己了。”   段谨年无语地看着碗里堆积成山的菜,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谢谢妈。”   吃完后江蔚河怕段信贤要拉着他“饭后运动”,找借口说要出去外面散步消食赶紧溜溜球。   江蔚河走出门随便找了间奶茶店坐,打开手机翻看小白脸江蔚河的相册,当场双目失明:眼睛好辣!麦艾斯!   小白脸江蔚河的照片风格,大致分为不穿衣服、穿了衣服但和没穿衣服没区别、穿了衣服三类,还有就是很网红风格的美食风景、酒吧蹦迪、奢侈品分享。   打开小白脸江蔚河的社交平台一看,居然还是个有百万粉的小网红,发的内容都没什么营养,就是到处吃吃喝喝玩玩,随手拍几个旅游vlog……旅游?!江蔚河灵光乍现:这不就有了吗,火速打开订票软件查看去非洲的行程。   忽然顶端弹出消息提示,江蔚河点开,是名为“亲亲钻石大几把色批猛男爱爱老公”发来的,这个备注名真是有他吗够浮夸的,江蔚河第一次知道原来微信备注可以这么长,没用的知识增加了。   -我发现这个世界的江蔚河和段谨年的关系好像不单纯   -???????   什么?!对面不是段信贤而是段谨年?!江蔚河的问号刚发出去,段谨年那边就就哐哐哐发来好几张图片,把问号都给刷没了。江蔚河一看,他原以为小白脸江蔚河那些不穿衣服照是为段信贤特供,没想到是发给孝子段谨年的!   好一出父慈子孝的大戏啊草拟吗燃起来了!   -这是我在手机相册里发现的   -你往上翻能看到聊天记录吗   江蔚河往上狂拨,查看小白脸江蔚河和孝子段谨年的聊天记录,该怎么形容这些不堪入目的文字和图片呢,江蔚河想了想,大概就是段信贤看到会气得高血压脑血栓心肌梗塞当场去世的程度。   -我也发现了!!我给你看你的备注名   江蔚河把聊天框截图发给段谨年,三秒钟后段谨年也发来同样是聊天框截图,上面备注是“小烧胚榨汁机笨笨馋几把母狗老婆”……怎么还是情侣名。   既然“亲亲钻石大几把色批猛男爱爱老公”是段谨年,那段信贤的备注呢?江蔚河缺德劲来了,退出和段谨年的聊天界面,有一个段信贤的置顶聊天。   ……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江蔚河仔细回忆了与段信贤的对话,很显然段信贤并不知道小白脸江蔚河和孝子段谨年有一腿,那小白脸江蔚河是怎么和孝子段谨年搞上的?如果先和孝子段谨年搞上,为什么又要给段信贤当情人?总不能小白脸江蔚河伺候人一家老小拿双份工资吧,这年头连小白脸这行也内卷得这么厉害了吗?更何况金主还是个家暴男……   家暴!想到这里江蔚河还心有余悸,段信贤这男的绝对他吗精神不正常,说不定原配是被他给打跑的。   呵呵,天下好男人都是相似的,狗男人各有各的渣,把肯定是段信贤把老婆打跑了,再来包养小情人接着虐待,江蔚河代表男德协会对段信贤发来强烈谴责,送上男德法庭审判,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还有一个江蔚河让匪夷所思的,是有几个隐藏的备忘录,打开需要密码,小白脸江蔚河连不穿衣服的照片都随随便便丢在可查看的相册里,难道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江蔚河一直玩到手机没电,才不情不愿地回家。段信贤似乎不在,问佣人,佣人说老爷有事出去了,江蔚河松了口气,又问段谨年在哪里,佣人说少爷在楼上房间里休息。   好耶!江蔚河蹬蹬蹬跑上楼去找段谨年,段谨年的房间就在段信贤的卧室隔壁。   江蔚河把他刚才和段信贤起的矛盾冲突说了,还让段谨年待在房间里听,他在段信贤的卧室里需要喊多大声才能被听见。   结果这墙的膈应效果好得令江蔚河毛骨悚然,江蔚河吼得喉咙都哑了段谨年还说听不见,这也就意味着,门一关上,就算段信贤把他活剥了,外面都听不到惨叫声。   “小段,你一定要罩着我,你是我的亲亲什么什么钻石什么好老公。”   江蔚河抱着段谨年不愿撒手,段谨年拍拍江蔚河的背,安抚他:   “我保护你。”   “你是不是看过这篇文?”   江蔚河抬头询问段谨年,发现这个身高差未免有点过分了,他竟然只能看到段谨年优越的下颚线。   “……”段谨年不出声。   “亲亲钻石大几把色批猛男爱爱老公,你快点告诉小烧胚榨汁机笨笨馋几把母狗老婆嘛!嗯嗯嗯……”   江蔚河嗲着声蹭着段谨年的胳膊,像只粘人的小狗对段谨年可劲地撒娇。   段谨年瞬间肌肉绷紧,身体硬得像石头:   “……嗯。”   “我就他吗知道是你小子有问题!”下一秒江蔚河就原形毕露,扯着段谨年的衣领破口大骂,“我早就怀疑了,段谨年啊段谨年,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净不干人事!肯定是因为你看过,我们就穿进来了,你能不能离同人女的生活远一点?难道那些同人比我还好看吗?我还让你看不够吗?”   这还是江蔚河头一次对段谨年发这么大的火,把段谨年骂得不敢吭声,像只委屈猫猫耷拉着脑袋,小声地哼哼。   江蔚河还在气头上,恶声恶气地说:   “大声点听不见!”   “看不够。”段谨年闷闷地说。   江蔚河虎躯一震,猛然惊觉段谨年说过喜欢他……江蔚河沉默了,他害怕自己伤害了段谨年的纯情水晶少男心,立刻放软了语气,跟哄小孩似的哄段谨年:   “对不起啊小段,是哥失态了,对不起,你看同人是你的自由,我不该干涉的,对不起,你不然也喷回来吧,我绝不还口。”   段谨年拉着江蔚河往门外走,江蔚河大惊:段谨年不会气不过要把他逐出家门吧?!结果段谨年拽着江蔚河直奔段信贤的房间,把江蔚河轻轻推倒进床里。   床铺很柔软,江蔚河整个人陷进去像落进云朵里。   “蔚河哥相信我吗?”   随后段谨年欺身压上江蔚河,两人鼻尖相抵,江蔚河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   “当、当呃然了,在这里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配合我。”段谨年附在江蔚河的耳边低声说。   江蔚河被段谨年的3D立体声低音炮轰炸得全身绵软,脑子都不清楚了:   “怎么配合?”   “使劲叫,”段谨年咬住江蔚河通红滚烫的耳垂,“越骚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冒了55……………………………… 第34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好奇怪的要求,但江蔚河还是大发慈悲地满足段谨年:   “老公加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躺平……”   段谨年温馨提醒江蔚河:   “有点用力过猛了。”   江蔚河立刻展示自己CET4的英语水平:   “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and you?”   段谨年怀疑江蔚河是故意报复他:   “不要英文。”   “やめて!やめろ!気持ちいい……いやだ!”   江蔚河再三挑战段谨年的忍耐底线,段谨年耐心也要耗尽了,他皱着眉头用唇语问江蔚河,不会叫?江蔚河欲哭无泪,超出业务范围了啊哥,这是另外的价钱。段谨年抿了抿嘴唇,无奈地猫猫叹气:   “那我只能来真的了。”   此时的江蔚河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真的?”   江蔚河半死不活地彻底躺平,离去世就差那么一点。段谨年则容光焕发,还贴心地从隔壁间拿来一瓶矿泉水,递给江蔚河,江蔚河接过后咕咚咚猛灌,一瓶500毫升的矿泉水瞬间见底(剧情需要,这么喝对身体不好,容易出现供血不足),又开嗓似的“啊”了几声,感觉喊劈的嗓子总算舒服些。   “痛吗?”   段谨年马后炮地问,江蔚河斜了段谨年一眼,根本不想理他。孩子装逼,爱炫,多半是欠的,赏他两个大嘴巴巴就好。毕竟男人很难在这种事情上,真情实感地去赞美同性。   “我抱你去洗洗。”   “不用,我自己来,你蔚河哥我身子骨硬朗着呢还哎哟哟哟……”   江蔚河脚一踩到地上就骨碌碌地在地毯上滚了两圈,他本来还想摆个贵妃醉酒装一下,好让场面不那么尴尬,与此同时有液体正顺着他大腿流下来,段谨年非礼勿视地移开目光,留给江蔚河最后的体面。   不过江蔚河和段谨年早已是跨越屎尿屁的关系了,想了想还是求助于段谨年,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江蔚河伸出手,瓮声瓮气地喊:   “小段子,来,扶朕去沐浴。”   “……”   段谨年还真上前来搭把手,把江蔚河扶进浴室里,取下花洒要帮江蔚河洗澡,被江蔚河拒绝了:   “不用不用,你出去吧。”   “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难道洗个澡,还能被冲进下水道吗?”江蔚河指着地上清水中打着旋的淡白色液体,幸灾乐祸地说,“倒是你的‘儿子’们被冲进下水道了。”   “……怕你滑倒。”   虽然两人啥都做了,但洗澡时被段谨年盯着看,感觉浑身都刺刺的,水兜头一冲,脑子冷静下来后,江蔚河才意识到哪哪都不对劲,又马上给自己立牌坊:   “我是直男,我、我只是听你的话,才跟你做这种事的,你千万不要误会!都是、呃,剧情需要,对对,剧情需要。”   “误会什么?”段谨年一脸无辜地望着江蔚河,“是你缠在我身上说我好大,还是你说你快被我草死了?”   “啊啊啊啊达咩!住口!别说了!”   江蔚河恨不得和段谨年的“儿子”一起流进下水道算了,他怎么又稀里糊涂就跟段谨年做这种事情呢?而且江蔚河的潜意识里并不抗拒和段谨年做,可也只限段谨年,如果要他和其他人,哪怕是沈煜做这种事,江蔚河都会光速下头逃离。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段谨年长得帅?沈煜长得也不差啊,谁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了;或者段谨年的几把大?那他的也不小啊,而且大也不一定就好,适配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技术……呵呵,处男能有什么技术?刚才叫那么大声,只是节目效果罢了!   不懂啊真的不懂,江蔚河搓掉一层皮都没整明白,他只好求助段谨年:   “小段,我想问你个事。”   “嗯。”   段谨年倚在洗手池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蔚河看,真就像段谨年说的那样“看不够”,江蔚河有点不好意思地缩回目光。   “就是吧,我虽然是直男,但是我似乎好像不排斥跟你做,如果要我和老沈做这种事情,我宁愿连夜出家遁入空门,你说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直?”   娱乐圈里大多数人都是双性恋,毕竟俊男靓女多,性别没必要卡死。江蔚河曾经以为自己是娱乐圈里为数不多的纯粹异性恋,比蒸馏水还纯的异性恋,如今江蔚河的沦陷,倒也应验了“人间不直的”。   “江蔚河。”   段谨年忽然用严肃又略带无奈的口吻,直呼江蔚河的名字。   “……有何吩咐?”   江蔚河下意识地紧张。   “你是猪头。”   段谨年连骂人都一副处变不惊的淡然样,江蔚河以为自己听错了,段谨年居然骂自己猪头,不是,这年头谁骂人还骂猪头啊?要是段谨年是女孩子,真的和撒娇调情没区别了!这未免也太可爱了点吧?江蔚河哈哈大笑起来:   “小段啊小段,你是小学生吗?哈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   江蔚河举起花洒对段谨年呲了两下水,想要来个鸳鸯戏水,段谨年扭过头去不说话了,江蔚河有点自讨没趣,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行吧,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你段哥开玩笑。   洗完出来后,房间被佣人收拾得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小妈和儿子在上面行大逆不道之事的痕迹,然而一旦有些念头在脑海里生根,就再也回不去了。从此江蔚河看到这张床,都会想到小妈和儿子在上面,狠狠地,忘情地,缠绵地,死去活来地,不知廉耻地……   “你看过这篇文,你说说剧情吧。”   江蔚河浑身酸痛仿佛跳了三小时的帕梅拉,整个人像条死狗瘫在段谨年的床铺上,看来这小白脸江蔚河的身子,也不是很经造啊。   “我看了一半。”   “为什么看文都只看一半?你这小子怎么老是始乱终弃?”   江蔚河抄起手边的枕头,往段谨年的身上轻轻丢去,被段谨年抬手拦下。   “那天去找你的时候看的。”   江蔚河将回忆倒带,那天确实他在拍小视频时,段谨年坐在边上一脸正色地看手机,还以为看什么重要文件呢,小不正经的玩意!   “哎呀算了算了,你先说你看到哪。”   “你是那个男的情人,但故意接近勾引我,让我爱上你,然后你要我帮你杀掉那个男人。”   “啊?为什么我要杀掉他?”江蔚河有种追剧发现自己漏看十集的茫然感。   段谨年反而一副“这不该问你吗”的表情。   江蔚河原本是抱着“好怪,再看一眼”的猎奇心理听个乐,怎么画风突变从家庭伦理还扯上悬疑恐怖了?难怪孝子段谨年要手刃野爹,敢情是被小白脸江蔚河吹枕边风吹的。江蔚河不由得同情段信贤一秒钟,当爹当到这份上也是够失败的。   没想到看似最人下人小白脸江蔚河才是boss:呵呵段信贤,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不过江蔚河是个儒雅随和拥有坚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新时代好青年,至少他和段信贤无冤无仇,不至于上来就就要取人狗命,但如果杀了段信贤才能回原来世界,他肯定眼都不眨就把段信贤当场击毙。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调查清楚,这个世界的江蔚河和你野爹有什么仇什么怨,然后看看是要杀要剐还是饶他一条狗命。”   “我看到的剧情是,他发现我们在胡搞,他要质问你。”   “质问我?质问我什么?”   这下可把江蔚河给无辜坏了,虽然之前是小白脸江蔚河勾引孝子段谨年,可现在的剧情明明是段谨年诱J他!   “我就看到这,然后你要睡我就走了。”   “哦……好像是……”   那天江蔚河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段谨年的表白,只好装睡,他不知道段谨年知不知道他在装睡,段谨年是个很聪明的人,但他特讨厌的一点是,明明他知道,却总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老神在在样。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你不说,别人就永远不会知道,如果段谨年不说,江蔚河到死都看不出来段谨年对他有意思,能怪谁呢。   目前江蔚河有两个重要任务,第一是调查小白脸江蔚河和段信贤之间的恩怨,第二就是和段谨年胡搞,坐等段信贤抓奸。   然而这一整个晚上江蔚河都在提心吊胆段信贤回来,万一这油腻男回来就要抓他陪床,他该怎么拒绝?江蔚河脑袋都大了,实在不行干脆说自己生理期算了。   而且作为段信贤的情人,他只能睡段信贤的卧室,等到晚上段信贤还没回来,江蔚河索性就把房间门反锁,问就是防火防盗防油腻,合理。   反锁完卧室门,江蔚河才放下心去睡觉。   可能潜意识里缺乏安全感,江蔚河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有人在看他睡觉……江蔚河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便偷偷把眼皮掀开一条缝,果不其然真的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床边,江蔚河正打算继续闭眼装睡,那个黑影猛地凑近,段信贤的脸猝然在江蔚河的面前放大,对江蔚河咧嘴一笑,阴沉沉地问:   “宝宝,怎么醒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爱上直男的痛,谁懂感谢在2021-08-25 23:05:07~2021-09-04 18:3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李爬山 4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乔夜夜夜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栗子雪糕味雪糕、烦了毁灭吧、21478498、李伯愚、绿过所有晋江攻、南秋师奶斐、jin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ina 88瓶;思为眠 69瓶;初颜 60瓶;飞飞飞掉 48瓶;莉莉安、风也不会为你停留 40瓶;奥特蕾的宠物鱼 38瓶;栗子雪糕味雪糕 30瓶;归来风物故依然 22瓶;佳、简隋英,今天也很喜欢 20瓶;陪酒公主一号 14瓶;贺予 10瓶;魔法秃头莉莉卡 7瓶;可儿檬、24482798 6瓶;兔原、白原、掩与留、惊扬、江停我老婆 5瓶;青山撞入怀 4瓶;九鲟、一半、三榷- 2瓶;迟散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我次奥你大爷的!江蔚河吓得当场就要输出一句优美中国话,然而人在极端恐惧下反而发不出声音,只能像呆头鱼吐泡泡一样阿巴阿巴张着嘴。段信贤摸了摸江蔚河的脸,他的手掌冰凉,仿佛一条蛇从脸颊上爬过,江蔚河鸡皮疙瘩都要长到脸上了,赶紧抓住段信贤的手,段信贤笑意加深,凑过来要亲江蔚河:   “小骚货,想要了?”   段信贤身上的伦敦男士香水重得江蔚河暌违已久的产生晕车感,江蔚河握住段信贤的手,面露心疼之色:   “giegie,你的手这么凉,是体虚的表现,手脚冰冷,又叫‘阳虚’,很大可能是心血管系统出现障碍,血脉不通,阳气不足,我懂的,人道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枸杞难挡岁月催,还得往里加当归,最好还要睡前泡泡脚,烦恼无踪百病消……啊对了一定要早睡,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我滴好giegie,我们快来一起睡觉觉吧!”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段信贤眼神一凛,凝视着江蔚河。   “我知道我知道,怪可爱的。”油腻的土味情话别他吗想骗老子两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呢老公,”江蔚河粉嫩嫩的小嘴一嘟,开始展现油腻嘤嘤巨婴男孩的魅力时刻,精髓就是夹紧□□说话,“人家、人家最爱老公了啦!老公你还怀疑人家对你的爱,人家真是伤心心,好痛痛哦呕呕——”   江蔚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竟然率先败下阵趴在床边大呕特呕,受不了了遭不住了,他忽然很佩服段信贤,居然没有把他一拳打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还是段信贤就喜欢这款的?   “宝宝身体不舒服?”段信贤体贴地问。   “呃对对,不舒服,不舒服,今天我们先睡了吧,晚安爱你啾咪。”   “晚安宝宝,”段信贤吻了吻江蔚河的额头,“只要你听话,我就会永远爱你。”   如今江蔚河正面临一个极其荒谬的现实:我在我自己的OOC同人里OOC了。想必小白脸江蔚河肯定不是明星江蔚河这种抠脚直男性格,而且他总是拒绝段信贤,日子一久肯定会露馅。   幸好出于剧情需要,段信贤总是不在家,每天江蔚河都和段谨年在一起鬼混,他严重怀疑其实段信贤就是个工具人,他在这篇同人文里存在的意义,就是把小情人领回家给儿子搞,凭一己之力提升我国绿色植被覆盖率。   当然,江蔚河和段谨年没闲着,胡搞的同时也没忘记正事。   两人无氧运动一小时后,大汗淋漓的江蔚河躺在段谨年热烘烘的怀里玩手机,他翻遍小白脸江蔚河的手机,始终找不到备忘录密码的线索。   无奈只好只能求助段谨年,能不能像《碟中谍》那样连上电脑一通操作把密码解开,段谨年想了一下:   “你直接点忘了密码试试?”   “天啊小段,你真是天纵奇才,文曲星下凡,诸葛再世……”   “……”段谨年被江蔚河给夸到失语。   结果江蔚河弄半天都没弄好,急得满头大汗,段谨年看不下去,就帮他找回密码,又换来江蔚河这个气氛组在边上发动土味情话吟唱:   “段哥,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像鱼不能离开氧气,我今天总算发现我的缺点了。”   “什么?”   “缺点你。”   江蔚河娇羞地蹭着段谨年的手臂,段谨年默默把手抽出来,江蔚河不依不饶:   “小段,我觉得你这人不适合谈恋爱。”   “嗯?”段谨年瞥了江蔚河一眼。   “适合结婚。”   “……”   “这是我的手背,”江蔚河伸出手,“这是我的脚背,”江蔚河抬起脚,然后一把抱住段谨年,“你是我的宝贝。”   “蔚河哥,”段谨年面无表情地说,“我怀疑你是一本书,让我越看越想睡。”   “好,还是你狠。”   江蔚河甘拜下风,被江蔚河这么一通吵吵,段谨年丝毫没受影响,他把手机还给江蔚河,语带质问:   “这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我怎么知道是谁……”   备忘录里放着几张照片,都是小白脸江蔚河和一个陌生美女的亲密合照,照片上的江蔚河看上去清纯不做作,和现在这个妖艳贱货判若两人,可见气质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这个女人看上去和小白脸江蔚河关系很好,与她合影时的小白脸江蔚河笑容干净灿烂,难怪段谨年一副捉奸的口吻,搞得江蔚河都好奇了:这篇文又土味又油腻,背后却暗藏谜团——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就决定是你了,江户川蔚河,赌上直男最后的尊严,一定要查明真相。   在翻看小白脸江蔚河各个的社交平台软件时,江蔚河意外发现了一个小号,这个小号非常僵尸号,没有关注对象也没有粉丝,每条内容都是仅自己可见。   从这个小号可以看出,小白脸江蔚河文字流畅、头脑清晰、善于表达,和他那些网红号短视频里表现出来 “人家不是小狼狗也不是小奶狗是姐姐的小舔狗”让人裆鸡立断的弱智样判若两人。   小号最新一条动态已经是两年前的了,只有一句话:一定是他杀了姐姐。   江蔚河无端地感到脊背一阵发凉,赶紧往前翻。   小白脸江蔚河好像还真有个姐姐,似乎小白脸江蔚河很爱他姐姐,十条记录里有八条都是和姐姐有关。姐姐送他什么东西,还带他去哪里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都被小白脸江蔚河细心地记录下来。他还说姐姐有个优秀出色的儿子,他很羡慕,他也要成像姐姐儿子一样优秀的人来报答姐姐。   “姐姐”是谁?“他”是谁?这个号只有文字没有图片,江蔚河翻了一遍手机里的联系人,并没有发现备注是“姐姐”的人。   江蔚河第一反应就是那些锁在备忘录里的照片,那个女人和小白脸江蔚河关系亲密,会不会她就是姐姐?   今天段信贤在家里吃饭,一如既往宠溺地为江蔚河夹菜:   “宝宝多吃点,吃成小胖猪我也爱。”   “最近忙没怎么见到你,你都瘦了。”   “来,吃个猪蹄包,你个小猪蹄子。”   江蔚河瞬间没了胃口,出生时喝的第一口奶都快呕出来了,就在此时,段谨年“哐”地把手中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脸比生产日期82年的鲱鱼罐头还臭:   “我吃饱了。”   “哎呀就吃饱啦?”   江蔚河在桌子底下拿脚尖去碰段谨年的小腿,示意他留下来,段谨年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抓住江蔚河的脚腕要放到大腿上,然而小白脸江蔚河的身高比较硬伤,他腿不够长,被段谨年这么一拉,差点滑到桌子底下惨遭吸入惹。   段信贤看江蔚河忽然整个人矮了半截,担忧地扶起江蔚河问:   “宝宝你怎么了?”   “我……”江蔚河解释不清索性转移话题,“老公,我明天想去看我妈,你陪我去吧!”   “你妈?” 段信贤眼睛眯了起来,“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妈?”   ……同人女,你们可真行。   “那、那我去看看我姐姐。”   “你哪里又冒出来个姐姐?” 段信贤摸摸江蔚河的脸,颇为担心的问,“宝宝,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怪怪的,像变了个人。”   哎嘿,还真被你说中了!想不到吧老崽种,你以为自己在第五层,其实这波老子在大气层。江蔚河眉毛一拧,小嘴一撅,又开始夹着□□捏着蛋说话了:   “难道老公不喜欢人家这样吗?人家只是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老公看,老公你知道吗,甜有100种方式,吃糖,蛋糕,和每天98次的想你。”   段信贤深情款款地抚摸着江蔚河的脸颊:   “你知道你像什么人吗?”   “什么人?”   “我的女人。”   江蔚河快阵亡了,他看了眼已经原地去世的段谨年,咬咬牙:不能输,他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倒下,他还肩负着段谨年的遗志,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江蔚河忍辱负重,嫣然一笑:   “老公,你猜我是什么星座?”   “双语座。”   “不,是为你量身定做。”   “可你真的是双鱼座。”   江蔚河今天算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短短几句油腻remix土味造成的震撼冲击,需要江蔚河花一生去治愈,同人女,你们太知道害一个人怎样害一生。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江蔚河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宛若男科广告里萎靡不振的丈夫坐在床边痛苦抱头,上次让他如此绞尽脑汁的情景,还是在第一篇同人文里解高考数学题。   不然就说自己前两天吃火锅吃窜稀,化身喷射战士喷出一副《清明上河图》,如果不信他可以当场给段信贤表演,但凡是个碳基生物,应该都不会想看这种个人才艺展示。   “宝宝在想什么呢,你不开心,我就想给你摘星星。”   我谢谢您啊,江蔚河美女无语,我最大的不开心就是摊上你这个逼。   “我想睡。”   “先不要嘛,臭猪猪。”   段信贤竟然还他吗撒起娇来了,江蔚河瞬间就硬了,拳头硬了,这世界上除了段谨年,其他男人对他撒娇,他只想拳击。   “色鬼啦你讨厌,不要摸人家啦好痒哦哈哈哈……”   江蔚河状似娇嗔和段信贤打闹,其实拼了老命把伸进他衣服里的手抓出来,很恶心,很想吐,让江蔚河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   刚出道时江蔚河经常被叫去陪酒,也总是被这样动手动脚,江蔚河自我催眠,他是男人,是直男,被摸就被摸吧,又不会掉块肉,没什么大不了,忍辱负重了很久。直到后来某天同行的有个新人女演员,被大老板直接压在沙发上撕裙子,那个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哭泣,向周围求救,却无人上前制止,甚至还在边上起哄说这是她的福分。   由于自己有个妹妹,江蔚河换位思考后实在于心不忍,便出面搅局,因此得罪了资方,当然,他做过很多得罪资方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最一文不值的就是正义和善良。   早知道当时就忍了……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憋一天肝气郁结,气一下甲状腺结节,吗的!江蔚河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吵闹中爆发,他哇哇大叫着推开段信贤:   “不要弄了啦人家最近肚子不舒服等下万一喷了你一身怎么办呢人家想要跟老公香喷喷的爱爱啦本来不想说的现在说出来了好丢人哦呜呜呜老公坏死了!”   江蔚河在段信贤要揍他前,又娇弱无力地扑进段信贤怀中,段信贤怜爱地抱紧他:   “好好好,不弄了不弄了,宝宝不生气哦。”   段信贤轻声细语地哄着江蔚河,江蔚河也见好就收,段信贤用撸狗的手法摸着江蔚河的背,江蔚河每被顺毛一次,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泛起一次,忽然段信贤扣住江蔚河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着:   “那宝宝,为什么你和小年玩就可以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篇OOC我去看了几个“忍住不尴尬”挑战,真的是当场感冒加重推入icu的程度……感谢在2021-09-04 18:33:16~2021-09-05 18:0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ina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很明显这是一个送命题,然而,我们江蔚河同志在艰难险阻面前,克服恐惧,临危不乱,充分发挥先锋模范的带头作用,一次次力挽局面于狂澜之中。   江蔚河冷静分析:可能是他触发了和段谨年胡搞被抓包情节。但他每次都和段谨年背着段信贤在搞啊,非常小心翼翼比上课偷完手机都谨慎,难道段信贤在房间里安监控偷窥吗这么变态的,这是不是侵犯个人隐私权啊?可以喜提朝阳监狱全明星豪华新年联欢会观众席了,以段信贤的社会地位还能坐个VIP区。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和段谨年乱搞是他理亏在先,真要问起来,他总不能跟段信贤说这是剧情需要跟你儿子搞等你捉奸吧,以段信贤这种变态性格,说不定当场把他掐死了连夜砌进水泥墙里。   ”江蔚河实在脑子转不动了,中华汉字博大精深,一个“玩”有好多种意思,万一段信贤说的只是纯洁的母子情呢?   “这不是年纪差不多,比较有共同语言嘛哈哈哈……”   “宝宝,虽然小年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你对他太好的话,我会不开心的。”   段信贤抱住江蔚河,江蔚河条件反射地要挣扎,却被段信贤力道稍大掐住后颈,作为一个人间清醒渣男鉴定仪,江蔚河这双眼看透了太多,小白脸江蔚河和段信贤的感情非常畸形,根本就不是一段健康、平等的感情关系,段信贤处处流露出对小白脸江蔚河的掌控欲,都让江蔚河感到极度不自在。   “那惹你不开心的话,你会不会杀了我?”江蔚河冷声问。   “宝宝怎么会这么想呢,”段信贤摸摸江蔚河的脑袋,刮了一下的他的鼻子,“傻瓜,你不要惹我不开心,不就好了?”   “我觉得你这个野爹有问题。”江蔚河神神叨叨地压低声音说。   “那里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   “……”段谨年猫猫无语了一下,“我从刚才就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被子里说话?”   “嘘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我怀疑你这个野爹在家里装监控,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江蔚河赶紧双手食指在段谨年的嘴唇上打了个叉,段谨年拉下江蔚河的手,往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江蔚河老脸一红:   “干什么干什么,你小子顶风作案呢?”   “为什么害怕被他发现?”段谨年沉声问,“早点被他发现,不就早点触发剧情,不用跟我瞎搞了吗。”   嘶……以前怎么没发现段谨年居然会一本正经的说荤话,面不改色开黄腔正是色批的最高境界,可见段谨年已经是色批中的爱马仕。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很舍不得被发现!”江蔚河有点做贼心虚进而恼羞成怒,“我这不是怕他把我给剁了再给你换个新妈妈吗?!要不然我早拉着你在他面前做进出口贸易了!”   “也不是不行。”段谨年朝江蔚河投来“你玩好大”的敬佩眼神。   “我不是在给你提供思路谢谢,”江蔚河说回正事,“我们必须要找到这个‘姐姐’,才能知道到底小白脸江蔚河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江蔚河又忍不住想要嘴段谨年两句,看都看了干嘛不看完,一点都不从一而终。江蔚河掏出手机,和段谨年一起盯着女人的脸看,段谨年看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   “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哪里看过?!”江蔚河立刻双手握拳给段谨年加油打气,“加油小段,你是最棒的,人间行走荷尔蒙段谨年,雌性碳基生物老公段谨年,《蒙娜丽莎》邻居段谨年……”   段谨年斜了江蔚河一眼,江蔚河立刻闭嘴。这些都是三色堇夸赞段谨年的话术,每次都一老长一串带着一堆花里胡哨的emoji表情,江蔚河刷到过好几次,但只记住这几句。   段谨年眉头都皱起来了,像只不开心的猫猫,江蔚河按住段谨年打结的眉头揉开:   “年纪轻轻的不要皱眉头啦容易长悬针纹,容易夫妻生活不和睦,还克子,严重点还会断子绝孙,无法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祖国优秀的栋梁材!”   段谨年被江蔚河的话猝然点醒,声音都高了几分:   “这女人是——”   “宝宝,小年,你们在干什么?”   被子外冷不防响起段信贤的声音,江蔚河吓得差点跳起来:他不是在段谨年的房间里吗?!段信贤闹鬼一样冒出来是要吓死谁啊?!江蔚河拽下蒙在头上的被子,飞快地解释:   “我和小年在看、呃,夜光手机!”   段信贤面无表情地睨着江蔚河,随后段谨年也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干巴巴地说:   “我们在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要蒙在被子里?”   段信贤俨然大人质问小孩的口吻质问两人,江蔚河眼珠子一转:   “恐怖游戏!当然要在黑乎乎的环境里,这样才有恐怖的氛围嘛,这叫沉浸式体验。”   然后江蔚河用眼神向段谨年示意“兄弟对不住了”,指着段谨年朝段信贤告状:   “老公你看小年,又菜又爱玩,我说你害怕就别玩了,他呀,偏不听,偏不听,就要玩,还要拉着人家给他壮胆,坏死了坏死了,人家也好怕怕哦!”   江蔚河边埋怨边用小粉拳抡段谨年的胸口,段信贤问段谨年:   “是吗小年,你害怕?”   段谨年脸色发臭,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怕。”   “对呀老公,小年是我儿子,他怕,我这个当妈的,当然要陪他了!”   段信贤温柔地抚上江蔚河的脸,夸赞道:   “你真是个好母亲,这点你和她真的很像。”   她是谁?江蔚河还来不及问,段信贤的语气骤冷:   “但从来都不会考虑到我的感受。”   随后段信贤一把抓住江蔚河的脸,将他一把拽到地上,这时巴掌脸的劣势就凸显出来了,江蔚河整张脸都被段信贤捂得严严死死的,气都喘不上来,然后段信贤的手腕被段谨年握住,将他的手掌从江蔚河的脸上“撕”下来。   “你干什么?”   段谨年的语气冰冷地问。   “你干什么?”   段信贤反问,江蔚河眼看情况不对,赶快跳出来唱白脸劝和:   “哎呀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和气,不和气的家是没办法——”   “我让你说话了吗?”   段信贤打断江蔚河,段谨年立刻回击:   “对他放尊重点。”   “你这是对父亲该有的说话态度吗?”   段信贤立刻将火力转移到段谨年身上,段谨年不卑不亢地说:   “你那是对伴侣该有的说话态度?”   真是帅惨了……江蔚河一整个就大心动!女孩,如果遇到一个能为你撕逼的纯情男孩,尤其是嘴笨还要帮你撕逼的男孩,就嫁了吧。   这次被段谨年装到了,下次干脆穿进他X段谨年的同人文里,他也想当一次实力护妻冷面霸道总裁,虽然OOC,但是爽啊!同人女,我不缺这点流量,再给我五块钱的!   段信贤看了段谨年一会,再开口时语气柔和了许多:   “小年,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我作为一个父亲,给自己孩子的,永远是最好的,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段谨年不置一语。   江蔚河估计段谨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反刍了一下段信贤刚才的话,那句“你是个好母亲”和“你母亲的事”,难道和他失踪的妻子有关?   “我去公司一趟。”   段信贤意味深长地看了江蔚河一眼,江蔚河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就瞪了个斗鸡眼避开这道害人的目光,朝段信贤狂挥手:   “再见老公,老公路上小心,老公老公mua!”再你吗的见赶紧滚吧麻利的。   粗中有细的江蔚河还特地一路贴心地送段信贤到大门,段信贤噘着嘴向江蔚河要亲亲,江蔚河强忍着恶心往他脸上飞快地蹭了一口,还别说,不知道是不是本质纸片人,段信贤的脸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男人的皮肤,紧致弹性有光泽,都快赶上段谨年的仙男肌肤了,要是江蔚河到四十多岁也能有这样的皮肤状态,信男愿一生吃素……算了一生吃素太狠了,吃素三天吧,老天爷您看着办。   目送段信贤的车驶远,确认段信贤彻底离开后,江蔚河立刻狂奔回段谨年的房间。   “你刚才说你在哪里见过那个女人?”   “是我妈。”   段谨年把手机递给江蔚河看,江蔚河有种被兜头浇了盆82年狗血的震撼感:原来和小白脸江蔚河在照片里关系亲密的女人,所谓的“姐姐”,竟然是段信贤的原配夫人,孝子段谨年的亲妈方巧云!这个信息量简直……   “等等我有点捋不过来,”江蔚河抱住隐隐作痛的脑袋,“如果我叫你妈‘姐姐’,那我就是你舅舅,是你野爹的小舅子,这是,我跟我姐夫搞了又跟我侄子搞了的意思吗?”   江蔚河上一次因为小说人物关系,而产生震撼他三观的强烈冲击感还是《雷雨》,当然这么说是宇宙级大碰瓷了,但这、这,江蔚河说不出话了。   “还有一种可能,”段谨年按住江蔚河的肩膀,“她不是你亲姐姐。”   “小伙子,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江蔚河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如果方巧云不是小白脸江蔚河的姐姐,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姐姐”,那很有可能小白脸江蔚河不仅和老子小子搞了,还和妻子也……   ——江蔚河想自首了,小白脸江蔚河不守男德,就由他来代替小白脸江蔚河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尔康手)感谢在2021-09-05 18:08:12~2021-09-06 19:0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杠精转世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兔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粉刷熊 20瓶;女娲随手甩泥巴 10瓶;木楠 5瓶;魔法秃头莉莉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小段,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江蔚河脸上露出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般坚定的表情,“我要去自首,你不要拦着我,我脏了,你碰我,我会脏到你的!我这样的男人就应该被抓去浸猪笼,死后不能进祠堂,被家族从族谱上除名……”   段谨年赶紧双臂从江蔚河背后穿过,用“怀中抱妹杀”的姿势牢牢钳住江蔚河:   “蔚河哥,你冷静点,这不犯法。”   江蔚河动了动他聪明的小脑瓜——好像确实不犯法。江蔚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么新的问题来了:方巧云去哪里了?所有和方巧云相关的报道,都停滞在两年前她失踪的消息,一个大集团董事夫人说没就没不奇怪,没有人继续追查才奇怪吧?段信贤作为她的丈夫,不仅没找自己妻子的下落,反而还找了个小白脸,最可疑的就是他了。   “小段,我有个不祥的预感。”江蔚河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语气深沉地说。   “什么?”   “你妈死了。”   “……”段谨年嘴角抽了一下。   “我不是骂你!”江蔚河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解释,“我的意思说,油腻男他老婆,很可能被他给,咔嚓,yue。”   江蔚河面目狰狞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翻白眼吐舌头,段谨年平静地问:   “证据?”   江蔚河拿出小白脸江蔚河的小号内容给段谨年看,还附带解说:   “以下是我个人见解哈,不喜勿喷,以我多年出演三流网剧的经验,这种套路一般是女人失踪了,女人有个亲戚或者挚友觉得是她老公害死女人,化身复仇女神要为女人报仇,就潜伏在这个女人的老公身边搜集犯罪证据,结果在相处过程之中,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然后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最终结局无非是,要么老公是凶手,要么老公不是凶手。”   段谨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江蔚河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你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给你提供一个思路,你可以锦上添花添油加醋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段谨年翻完小白脸江蔚河的小号内容,把手机还给江蔚河:   “这只是一个猜测,不能当证据。”   “但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啊,”江蔚河吭哧吭哧地撩起袖子,“我觉得这篇文不简单,应该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的小妈文,同人女,你们有点东西,我,代表正义,一定要查明真相!”   然后摆出帅帅的swag姿势:   “小段,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保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江户川柯南——”   段谨年没反应过来,江蔚河轻轻拐了段谨年一肘子:   “say your name!”   段谨年看了江蔚河一会,有点犹豫地开口:   “My、my name is段谨年?”   “哎呀算了算了,”江蔚河自讨没趣地挥挥手,“说回正事,我们应该先找到你妈,现在社会新闻那么多案件,都是老婆失踪或者说是跟人跑了,一查到最后,十有八九都是杀妻案,她叫什么巧来着?”   “方巧云。”   “好,就决定是你了小段,你被强化了,快送!”   “我查她的下落,那你呢?”   “我查查她和我的关系,”江蔚河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拍了拍段谨年的肩膀,“说不定,我是你小爹呢嚯嚯嚯……仔细一想,有点小羞涩,有点小刺激,有点小期待呢。”   段谨年承认,他有时候真的不懂人类,不懂直男,不懂江蔚河。   江蔚河先从小白脸江蔚河的朋友圈开始入手,这个号里的人太杂了,有名媛有代购有舔狗有合作方,看着都不太像是会知道内情的人。   也许可以问家里的佣人,不过很可能佣人也都是段信贤的眼线,因此江蔚河必须谨言慎行,充分运用他普通话等级考试一乙汉语专业十级的中文实力。   第一个目标是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小姑娘,往往这种人设,要么是大BOSS要么就是无辜路人。江蔚河趁女孩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悄声无息地走到女孩背后,用介乎油腻和性感的低音炮对她轻声耳语:   “美女,现在几点了?”   “啊夫人!”女孩吓了一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八点二十五分。”   “错,”江蔚河每说一个字都像铁板上的肥牛呲呲往下滴的油,“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夫人您没事吧?”女孩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我联系家庭医生吗?”   人美心善的江蔚河也不想迫害这个小姑娘,可是为了真相,总得有人在黑暗中负重前行,总会有人牺牲在黎明到来之前,对不起了!   江蔚河一把抓住女孩握鸡毛掸的手,深情款款地问:   “你不累吗?”   “我不累的夫人,这是我的工作……”   女孩面红耳赤,眼神乱飞,看来□□术有用,江蔚河窃喜,乘胜追击:   “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一整天了。”   “夫人您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江蔚河指了指胸口,面露哀怨凄婉之色,“我这里……不舒服。”   “那我去叫医生,夫人您请稍作休息!”   女孩作势要挣脱江蔚河,却被江蔚河拉住:   “不,只有你能治好我,你愿意帮我吗?”   “我一定尽自己所能帮助夫人!”   “那你知不知道,老爷之前的夫人去哪里了?”江蔚河赌上十年的业务能力, “不知道前夫人的下落,我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指不定你们当面叫我一声夫人,背后如何编排非议我……”好家伙,再演下去他自己都要信了,江蔚河挤出两滴水晶钻石仙女泪,继续道,“我是真心和老爷相爱的,因为爱,所以心里才有这倒过不去的坎,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的夫人,请擦擦眼泪吧,”女孩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江蔚河,“我也很想帮助您,但是我上个月刚来,那时这个家里还没有出现夫人……”   ……浪费感情浪费演技,江蔚河瞬间冷漠:   “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夫人您的心脏还不舒服吗?”   江蔚河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的玫瑰:   “没事的,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跟我手中的刀一样冷了。”   第二个目标是厨师。   这个厨师应该有四十来岁,看身材仿佛怀胎六月,看面相慈眉善目,看着也是要么是无辜路人要么是狠角色。   江蔚河偷偷溜进厨房里,只有厨师一人在切菜,那刀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江蔚河眼睛都还没跟上,厨师把砧板上的葱丝一刮,葱丝刷拉拉地落进碗里,随后又麻利地用刀扎了一根胡萝卜拍到砧板上,继续嚓嚓嚓地切丝。   这也太炫了……要是江蔚河来操作,碗里可能就不只有葱丝,还有手指头了。   “夫人有事吗?”厨师笑眯眯地问。   “呃我饿了,来找根黄瓜啃啃。”   厨师从果蔬篮里挑出一根黄瓜:   “夫人是喜欢吃削皮的还是带皮的,要不我给夫人雕个花?”   什么玩意啊花里胡哨的,江蔚河接过黄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这年头像他这么朴实无华的总裁夫人已经不多了。   “那个,师傅啊,你在这个家做几年厨师了?”   厨师想了想说:   “快十年了。”   就是他了!江蔚河又装模作样地和厨师套近乎:   “那看来师傅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   “没有没有,哪敢啊,我们就是打杂的。”   “师傅,你觉得我对你好不?”   厨师显然被江蔚河给问懵了,毕竟今天他们才第一次说上话,也难为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夫人对我很好。”   “和上一任夫人比呢?”江蔚河见缝插针切入话题。   “……”厨师沉默了一下,反问,“夫人这是什么问题?”   “没有啊毕竟我是新夫人嘛,”江蔚河嚼着黄瓜心不在焉地说,“人就是这样的啦,总喜欢和前任比较,是吧?这叫攀比心,适当的攀比心理,是进步的动力!只有更好的目标,才能成为更优秀的人,听懂的掌声。”   江蔚河循循善诱,果不其然厨师被他说动了,但似乎又不太愿意开口。   “我知道了,是我不够好,我懂的,谢谢师傅。”江蔚河老茶艺大师了。   “不是的夫人,我只是,我只是怕说了您不开心。”   “放心,你说,你尽管说,speak,talk,say!”   “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每个人都礼貌客气,没什么架子,心地善良,总是做公益,会喂流浪猫,非常疼爱少爷,自从夫人离开以后,少爷就变了个人似的。”   嘿,被你说中了,确实变了个人!江蔚河抓住重点:   “离开?她去了哪里?”   厨师摇摇头:   “不知道,突然有天夫人就消失了,老爷当时还叫我们都去找了,还报了警……”   “那你觉得老爷爱夫人吗?”   江蔚河每题都是送命题,厨师光滑的脑门上汗都流得反光了,江蔚河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很唐突:正常员工也不会和老板娘说老板的坏话吧?失策了。   “宝宝,你在这里干什么。”   冷不防江蔚河背后响起段信贤的声音,吓得江蔚河把黄瓜都给掰断了,厨师立刻转身切胡萝卜,江蔚河怀疑这逼他吗故意的,每次都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吓他一下。   “吃黄瓜。”   江蔚河举起手里的黄瓜,段信贤一把抓住他的手,将被江蔚河掰断的另外半截黄瓜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朝江蔚河挑了一下眉,再一口咬掉。   “真想把你,就想这根黄瓜一样,狠狠吃掉。”   ……大哥你是真的油,把你捐给美国从此就世界和平了。江蔚河鸡皮疙瘩都要爬到脸上了,赶紧快步走出厨房,临走时他不知怎的,又回头看了眼,发现厨师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的目光打量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土味,好油腻!!我受不了了!!!感谢在2021-09-06 19:05:16~2021-09-08 18:3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栗子雪糕味雪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女娲随手甩泥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悠扬的轻音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缓缓流淌,段信贤轻轻哼着歌,手指放在江蔚河的大腿上,一下下轻轻点着节奏。   “大哥,痒……”   江蔚河被恶心得实在受不了,要把段信贤的手拨掉,反被段信贤抓住手往下面按:   “宝宝,我这里也痒了。”   江蔚河紧张地从车内后视镜里瞥了眼段谨年,段谨年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玩手机,对车后座两人白日宣淫无法过审的行为视若无睹。算了,靠男人只能当公主,只有靠自己才能当女王!江蔚河掐着娇滴滴的嗓音,瘪下嘴委屈道:   “还有外人在呢,老公你收敛点啦。”   段信贤捏着江蔚河的下巴,歪嘴一笑:   “怎么,宝宝害羞了?”   啊,好油,麦艾斯,油溅到眼睛里了SOS!每次和段信贤互动,都是江蔚河咬牙切齿赌上十年业务能力的博弈,江蔚河看得很开:只要他在这篇同人文里磨炼心性,提升演技,等回到原来世界,他岂不是影帝拿到手软?爹了个妈子,忍了。   “……嗯嗯。”江蔚河状似娇羞地点点头。   “等下给你个惊喜。”   段信贤宠溺地捏捏江蔚河的脸蛋,江蔚河用做作的捧读语气说:   “哇,好激动,好兴奋,好期待哦,谢谢老公。”   前方的段谨年总算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瞥了江蔚河一眼。   “这事还要麻烦小年一起完成才行。”   “哇,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人家更期待了啦了啦了啦了啦!”   司机载着三人来到海边,已是傍晚,太阳正缓缓下沉,金红色的晚霞落在海面上,像一片燃烧的海洋,海风穿过江蔚河的发丝,有股淡淡的咸腥味,江蔚河很久没看过海了,听着哗哗的海浪声,吹着咸咸的海风,令他这几日焦躁紧绷的神经得到短暂的放松。   海边有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摆满了玫瑰花和心形蜡烛,啧,怎么说呢,有种返璞归真的,额……质朴感?江蔚河遥想到他读大学时,男生给女生告白就总是整这种全套淘宝200包邮,再叫几个气氛组在边上起哄“答应他”的阵仗。   按他们目前这三人配置,段谨年看来是气氛组没跑了。   “宝贝,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段信贤拉着江蔚河站到用围成爱心形状的蜡烛中间,就走了,留下江蔚河在海风中凌乱,这时段谨年提这个长条状的盒子过来,江蔚河好奇地问:   “这什么?AK吗?”   段谨年拉开盒子上的拉链,取出了一把——小提琴。江蔚河非常惊讶:   “天呐小段,你还会拉小提琴?”   “不会。”段谨年干脆地否认。   “那怎么还让你拉?这也太抠门了吧,叫个吹唢呐的来也行啊,多喜庆。”江蔚河对段谨年深表同情。   “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段谨年会拉,”段谨年平静地说,“我昨晚现学的。”   “学什么?他想干什么?”江蔚河警惕地问。   “他想向你求婚,让我在边上演奏。”   “你拉给我听听。”   于是段谨年把小提琴架到肩膀上,脑袋一歪,嚯,姿势还摆得有模有样,好了就这样站着当背景板就行,不用再出声了。然而江蔚河还没开口劝阻,段谨年便拉动琴弦。   一曲听完,江蔚河都要给段谨年跪了:拉得好,拉得好啊,下次邀请你在我的葬礼上拉吧。   “这是?”   “《小星星》。”   “哦哈哈哈我艺术细菌太少哈哈哈不好意思。”江蔚河很体贴地把锅甩到自己身上,以免伤害段谨年的自尊。   “时间不够,我只能学一个最简单的。”   江蔚河沉重地拍了拍段谨年的肩膀,这就是男人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信贤出现时,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目测有999朵,收了我的花,忘了那个他,他不爱你没有关系,从今往后,有我为你遮风挡雨。江蔚河用□□都能看出来,段信贤这是准备告白or求婚的节奏,他严重怀疑段信贤把场地安排在海边,可能是要营造出一种“背水一战”壮士断腕的决绝感,成功了就结婚,不成功就跳海。   段信贤将玫瑰花递给江蔚河,伸手不打笑脸人,江蔚河还是硬着头皮接过,然后打了个响指,段谨年立刻像模像样地架起小提琴,开始拉了起来,伴随着“悠扬”的BGM,段信贤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单膝跪在江蔚河面前,深情款款地说:   “蔚河,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前妻的离开,把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从此以后,我以为我此生都不再会有悲喜,直到我见到你的那瞬间,你就像这阵清爽的海风,吹进我的心房,吹散我的绝望和痛苦,为我带来温暖灿烂的阳光——小年、小年!”   “嗯?”   段谨年停下拉小提琴的动作,段信贤挥挥手:   “算了你别拉了,拉得我的都忘词了,你用唱的吧。”   此刻的段谨年,像极了过年期间被要求在亲戚面前才艺表演的小孩,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小提琴,问:   “唱什么?”   “符合气氛的。”   段谨年清了清嗓子: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快乐点的!” 段信贤这甲方要求还挺多。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能不能浪漫一点的?不要儿歌。”   “这不是儿歌。”段谨年较真地反驳段信贤。   “算了你先去边上等吧。”   看来段信贤对段谨年确实忍耐度很高,江蔚河稍微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他求婚时他儿子在边上使劲捣乱,他应该会叫奥特曼来把这熊孩子一拳打回属于他的快乐星球。   与之段谨年就站到一边当段信贤和江蔚河的爱情保安,段信贤情绪好不容易上来了,被这么一搞,又要重新酝酿,江蔚河实在不想被恶心两次,赶紧拉住段信贤:   “嗯嗯嗯好的有话直说吧,你看这天都要黑了。”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段信贤打开戒指盒,里面一颗亮闪闪的鸽子蛋。渐凉的海风吹过,吹得江蔚河的鸡皮疙瘩和汹涌的海浪一样潮起潮落。情感告诉江蔚河快逃,理智告诉江蔚河不答应就会被抓去填海。江蔚河还不想死,他的emo都是装的,他的生活充满爱与希望,身体健康一顿三碗白米饭。   对不起了小段——江蔚河朝段谨年用力投去一瞥,我最终,还是成了别人的新娘。   “我……愿意。”   江蔚河视死如归地把手伸到段信贤面前,段信贤为他戴上戒指后一挥手,天空中升起璀璨绚烂的烟花,江蔚河仰起头,张大嘴:哇,好靓的烟花,唉,好冷的心,操,好迷惑的剧情:这不是“百年好河”的同人文吗?为什么他不是嫁给段谨年而是嫁给段谨年的爹啊?   “对了我想到个事,我跟你能扯证吗?”   “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宝宝喜欢哪里?”   “你心里。”   “宝宝也太会说话了!”   段信贤欣喜地一把抱起江蔚河,江蔚河心想可不嘛,近朱者赤,近你者油。   “小段,小段,小段——小段……”   江蔚河3D环绕立体音花式呼唤段谨年,段谨年恹恹地抬头,像只困顿的猫猫眯着眼睛: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段谨年就差把“老子不开心”写脑门上了,江蔚河蹭过来安慰他:   “乖,有什么事情跟妈妈说。”   “不要男妈妈。”段谨年有他最后的坚持和倔强。   “好好好,那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哥说,看看你这小脸瘪的。”   “没有。”   江蔚河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放到段谨年的面前,段谨年露出困惑的表情,江蔚河用老巫婆的声线说:   “前置摄像头啊前置摄像头,请你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可爱,最迷人,最听话的小猫咪?”   段谨年还没反应过来江蔚河在整什么幺蛾子,江蔚河就咔嚓把段谨年的脸拍下来,举到段谨年面前,兴高采烈地说:   “是小段!”   “……”段谨年立刻一个饿虎扑食把江蔚河扑进床里,把脑袋埋到江蔚河的怀中,闷声道,“我再也不乱看同人文了。”   江蔚河语塞:大哥,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 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甩了,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孩子饿死了你知道奶了,早他吗干什么去了,没事学习星爷读点《演员的自我修养》不好吗?再不济小学生必读课外书篇目也是经典好吧。   “我不知道你要嫁给他。”   ……哦,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较真,江蔚河心软了,得知段谨年喜欢自己后,江蔚河抖机灵时都会用他机灵的小脑瓜子过滤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说话不得体,毕竟年纪轻轻,爱一个人不容易,江蔚河也舍不得把人家的心“哐嚓”一下砸地上。   “都是假的啦,你想想啊,这是我跟你的同人文啊,那还不是我跟你,那啥,对吧?只要在我们的场合里,我们就是天生一对,我们就是为所欲为,好嘛,不难过了。”   江蔚河把戒指褪下来递给段谨年:   “这个给你玩。”   “不要。”段谨年还没有逊到要用别的男人送的钻戒来向江蔚河求婚。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要什么?”   差不多得了啊哥劝你别蹬鼻子上脸的。段谨年还是没吭声,江蔚河忽然想起了什么:   “可之前你还说我嫁给沈煜挺好的?”   “沈煜是好人。”   “你还挺为我着想的,”江蔚河直男的坏心思冒出来了,坏笑道,“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晚上能暖床,除了不会生孩子啥都会,你要不也来争取一下?”   “我……”段谨年面露难色,“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不是吧竟然还当真了啊?!果然纯爱就是坠□□的,江蔚河被段谨年可爱到了,真打算给段谨年一大口啵啵,突然手机铃响了。   来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这个手机居然有除10086以外的用户来电,江蔚河赶紧接了起来:   “喂你好。”   “喂小河,你最近都没联系我,没事吧?”   听声音是个老奶奶,从对小白脸江蔚河的称呼上来看,应该是关系比较亲密的人。因为只是一串电话,江蔚河无法确定对方身份,只能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没事,最近比较忙,您身体还好吗?”   “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有线索?!江蔚河和段谨年交换眼神,问道:   “您下午有空吗?我去看您。”   “好呀,来吧!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了,那我去准备准备,做你最爱的肉包子吃。”   “奶奶能不能给我来个地址?”江蔚河试探地问,“我,我路痴……”   幸好这位奶奶还挺时髦会用微信,江蔚河顺着电话号码一搜,跳出来一个昵称叫“小天使福利院”,头像是个佛光普照的如来佛祖,签名是“渡一切苦厄”,看着就非常慈悲为怀。   江蔚河激动地苍蝇搓手:   “小段,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我犯了什么罪?”段谨年的重点总是很清奇。   江蔚河面容坚毅地搭上段谨年的肩,振振有词道:   “芳心纵火罪。”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对不起,下次还敢看感谢在2021-09-08 18:32:59~2021-09-09 19:1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栗子雪糕味雪糕 20瓶;绿过所有晋江攻、魔法秃头莉莉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老奶奶发的地点在地图上可以搜索到,就是小天使福利院。   演员江蔚河经常做公益,在同人文里也要献爱心,他和段谨年去超市里买了一堆零食玩具文具,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把车后备箱和车后座塞得满满当当。   从此,江蔚河在段谨年的心目中,人美心善的迪士尼公主形象愈发高大威猛了起来:   “蔚河哥,你好善良。”   “这又没什么,嘿嘿,”江蔚河摸摸鼻尖,每次被段谨年夸都忍不住要翘鼻子,“我爸妈说了,要与人为善,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尽可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样才能……”   “才能?”   “说出来我怕你笑话。”江蔚河有点不好意思地捂脸。   “不会。”段谨年保证。   “这样才能让老天爷感动,就问你‘好孩子,你掉的是漂亮老婆,还是富有老婆呢?’我说‘可是我没有老婆呀’,老天爷听了非常欣赏我,‘一把年纪了还没有老婆真可怜啊哈哈哈哈’我说‘你再骂?’,老天爷看我一生行善积德又诚实守信,就给了我一个漂亮又有钱的老婆,嘻嘻。”   “……”段谨年默默把头转回去。   “其实、呃,漂亮又有钱的老公也行。”   江蔚河赶紧找补,即使他内心还是更倾向于漂亮又有钱的老婆,不过如果是段谨年的话……呃呃呃不对不对,江蔚河用力搓搓脸:江蔚河同志,你差点又犯了思想滑坡的重大错误,组织的谆谆教诲你都忘记了吗?下海当0的屈辱都忘记了吗?在同人文里一胎四个,凭一己之力拉动国家人口增长率的壮举,你忘记了吗?江蔚河,人间不直的,但你直的!你清醒一点!   “蔚河哥?蔚河哥!”段谨年提高音量,把走神的江蔚河吓了一跳:   “到、到!”   “到了。”   段谨年身子探过来,帮江蔚河开车门,江蔚河原本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不说了,等下又惹段谨年不开心。   小天使福利院不大,看着倒是很温馨,围墙上画着充满童趣的油漆画,是一群小孩手拉着手,在蓝天白云太阳下做游戏,还有Q版可爱的字体写着“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们是一个有爱的大家庭”。   正好院子里一群小孩在玩游戏,一看到江蔚河,就扑上来围着他:   “哦哦江江你来了!”   “你带什么好吃的?”   “我要奥特曼!”   “我要泽塔奥特曼!”   “明明迪迦才最帅好吧?”   身上挂满小孩的江蔚河,活似动物园里的猴子饲养员,然后他就被围攻了:   “你好老土啊!”   “泽塔才是最强的!”   “泽塔蒂姆光线——”   “小段你评评理,到底谁帅!”   江蔚河遇事不决,求助段谨年,段谨年一脸茫然:   “我没看过奥特曼。”   瞬间段谨年就沦为全场鄙视链最底层,这时出来了一位老奶奶,手里端着一大笼包子,中气十足地吆喝:   “吃包子咯!”   想必这就是给小白脸江蔚河打电话的老奶奶了,老奶奶和江蔚河对上视线,江蔚河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眼含泪花朝老奶奶跑去,如同旺仔牛奶广告里泪奔的三年六班李子明同学:   “奶——奶——”   “小——河——”老奶奶慈祥一笑后立刻板起脸,“一边去,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抢吃的!”   “我……”江蔚河一整个就是小狗委屈。   “进来说吧,”奶奶朝江蔚河招招手,江蔚河立刻屁颠颠地跑过来,用眼神示意段谨年跟上,奶奶打量了一下段谨年,“这位是?”   “我儿子。”   “男朋友。”   “呃?”   “男朋友男朋友……男性朋友嘛!哈哈哈!”江蔚河和段谨年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姿势,随后压低声音飞快地对段谨年抱怨,“你能不能有点身为西门庆的自觉?本来我们就是那啥那啥,你还那啥那啥,简直是那啥那啥!”   “……你是要让我完形填空吗?”   “要你别说了!”   “哦。”段谨年有点委屈地耷拉下脑袋。   老奶奶把江蔚河迎进办公室,给他端来两个热腾腾香喷喷的肉包,江蔚河无情铁手抓起肉包递给段谨年,段谨年细皮嫩肉的手掌抓不住,只能用面巾纸包着吃,结果刚咬一口就被烫到了,痛得段谨年轻呼了一声。   “烫到了?我看看……哎哟猫舌头啊你,舌头伸出来,我给你吹吹。”   段谨年乖乖伸出一截粉色的舌头,像只不太聪明的猫咪,江蔚河噘起嘴“呼呼”地吹着,老奶奶在边上露出一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小河,你还在调查巧云的事情吗?”   “嗯,”江蔚河叼着包子点点头,“奶奶有线索吗?”   “我……”老奶奶面露难色,最后重重地叹息,“哎,其实奶奶是想劝你放弃的。”   “放弃?为什么要放弃?”就算不是为了回到原来世界,江蔚河心中坚持的正义,也会驱使他去寻找事情的真相,“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两年下落不明,难道不该调查清楚吗?”   “小河,我知道以前在福利院里巧云对你最好,巧云离开福利院后,你们私底下也一直有联系,巧云失踪我们大家也都很担心,但是你直接放弃自己的未来,要去找一个连警察都找不到的女人,你要找到什么时候?你都三十岁了——”   “我三十岁了?!”   没见过小白脸江蔚河这种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人,三十岁骗段信贤说自己二十岁,那段信贤也是个AKA纯血老憨批,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你看你现在这样,每天都浑浑噩噩,如果巧云知道,肯定也会为你担心的。”   江蔚河用字正腔圆声情并茂的播音腔说道:   “奶奶,我作为一个光荣的共青团团员,一个富强明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绝对不允许邪恶的黑暗势力魔爪,伤害到我在乎的人,从此以后不谈地久天长,单刀赴会做气质流氓,过去的江蔚河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钮枯禄蔚河。”   “小河啊,你在说什么,奶奶怎么听不懂,”老奶奶眼中泛起泪光,抚摸着江蔚河的脸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疯了呢?你以前可是个成熟稳重、内向腼腆的孩子啊……”   成熟稳重……内向腼腆……如果小白脸江蔚河站在自己面前,江蔚河这个正主看了都要问是“您好请问哪位”的冬雷震震夏雨雪级OOC。   行吧,江蔚河又双叒叕在自己OOC的同人文里OOC了,小场面,不要慌。   “我希望您能帮助我,奶奶。”   江蔚河突然转身一把抱住段谨年,妩媚动人的桃花眼里泪光盈盈,睫毛一扇,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悬在腮边,泫然欲泣的表情我见犹怜。   “这个孩子,你看看这个失去母亲后沉默寡言的孩子,他只是个二百六十四个月大的孩子啊!”   江蔚河想要亲切地抱住段谨年的脑袋,但是这个世界里他们的身高差太大了,江蔚河废了吧唧劲只能抱到段谨年的脖子,像只小猴子挂在猴妈妈的脖子上,但情绪上来了,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小年想妈妈,奶奶,你知道吗?”江蔚河拭去泪水,红着眼眶说,“曾经,这孩子是个笑声如同杠铃般清脆的阳光大男孩,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失去母亲,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是多么残忍绝望啊!从此,他忘记了怎么微笑,他此生再也不会快乐了,奶奶,我不忍心,我不忍心啊……”   江蔚河痛心疾首地捶着自己胸口,显然他用力过猛的演技感染了老奶奶,老奶奶泣不成声,心疼地上前来与江蔚河抱头痛哭:   “小河,不是奶奶不想帮你,奶奶已经失去巧云了,不想再失去你啊……”   “奶奶你快点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受不了了!”   撑不住了家人们,再这么洒水车式哭法,过不了五分钟就要脱水被抬走了!   段谨年抽了几张纸巾,心疼地递给江蔚河:   “蔚河哥,今天真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噌——人家刘备能把江山给哭来,噌——我哭一哭能把线索哭出来,洒家这辈子,值啦,噌——”   江蔚河擤鼻涕擤得地崩山摧壮士死,仿佛下一秒鼻子就要发射外太空。江蔚河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显得可怜兮兮的,但他的表情全非常坚定严肃:   “小段,我一定会找到方巧云,无论她是死是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凭白无故失踪的人。”   “嗯。”   “我认为每个女人失踪,最先怀疑的应该是她的丈夫,更何况是个家暴出轨的丈夫。”   方巧云上高中的时候从福利院被领养,成绩优异考上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段氏集团工作,由于长得漂亮又业务能力强,和快就从同期生脱颖而出,并且被当时还是子公司经理的段信贤看中,娶了这个毫无背景的姑娘,宛若童话故事般的梦幻剧情。   然而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知性优雅的董事长夫人,实际上常年遭受丈夫的肢体和言语暴力,花心和不忠,由于是孤儿,方巧云内心深处渴望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以为孩子的出生会改变这一切,事实上,孩子的诞生,并没有给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方巧云最后一次来找奶奶时,说她不堪重负想要离开,孩子终于长大承认,丈夫也事业有成,而她也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不久以后,就传出方巧云失踪的消息。   奶奶认为方巧云是改名换姓悄悄离开,因此她跟外人也不想多说什么,她认为小白脸江蔚河太爱方巧云所以魔怔了,段信贤这种社会地位的男人,老婆跑了得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想找。   “小段,你相信光吗?”   江蔚河伸手捧起段谨年的脸,段谨年愣愣地“啊”了一声,江蔚河邪魅一笑很倾城:   “前两篇同人文里你辛苦了,段谨年同志,你可以不用再战斗了,这篇同人文,就换我来carry。”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要开始认真了(正色)感谢在2021-09-09 19:11:20~2021-09-10 19:56: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李爬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ft爹地、绿过所有晋江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先前江蔚河询问了家里的女佣和厨师,都没有得到什么关键性信息,因此江蔚河决定干票大的。   “什么大的?”段谨年双眼放光地问,显然是被江蔚河的情绪给感染了。   “把油物给抓起来,严刑逼供。”   江蔚河露出反派式狞笑,立刻给段谨年来了段无实物表演:   “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方巧云?不说?老东西嘴还挺硬?啪啪!啪啪!给你两个大嘴巴子,说不说?还不说是吧?不说就把你割以永治!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剁碎了包鸡肉馅饺子喂你吃!哎哟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是男人都怕这招,算了也别剁了这么极端,给他滴点风油精,再来一勺老干妈……”   “……”段谨年不动声色地并拢双腿。   “怎么样?行不行?我看行。”   “行不行我不知道,但你要这么做肯定是刑了。”段谨年善意提醒到。   “你又杠我?”   江蔚河丝毫不领情,他就是烦段谨年这点,光动嘴皮不动脑,气得他掐住段谨年的细嫩小脸蛋轻轻拧了一把:   “那你倒是给点建设性意见啊臭猪!”   “为什么是臭猪。”   段谨年像只被揉捏脸颊却毫无反应的呆猫猫。   “因为你之前骂我猪头。”   在江蔚河的心里,有一本记仇小本本,谁惹他欺负他,他就暗搓搓阴森森地记一笔,光是记段谨年的仇就能画出一副《富春山居图》,先穿袜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而如今江蔚河对段谨年是越来越放肆了,说来有点卑鄙,得知段谨年喜欢自己后,江蔚河或多或少都会产生种“有恃无恐”的任性心态。   段谨年嘴角偷偷弯了一下,被明察秋毫的江蔚河给逮着:   “你笑什么?”   “臭猪和猪头,我觉得挺配的。”   “司道普!”   不是吧不是吧,这也能磕啊?江蔚河倏地虎躯一震:难道段谨年就是传说中的同人男?不仅是同人男,还是磕自己CP的同人男?不仅是磕自己CP的同人男,还是个狠重口狠猎奇的磕自己CP的同人男,最最不要脸的是,他居然磕自己当1的CP!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谦虚啊?!算了,等回到原来世界再跟段谨年算账。   “那你说怎么办?报警肯定没用,只能我们自己查。”   “管家。”   “啊?万一她是油物的眼线怎么办?那我们就被油物double kill了!”   家里管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得挺漂亮的,但对江蔚河的态度不是很好,甚至隐约察觉到若有似无的敌意。   “我试试。”段谨年自告奋勇。   “你好。”   段谨年把管家拦在客房里,僵硬地撩拨了一下刘海,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脸上有点东西。”   管家下意识摸了一把脸:   “什么东西?”   “有点漂亮。”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吹唢呐,尴尬死了!趴在门后偷窥的江蔚河不忍直视地捂住双眼:太久不和段谨年合作,他竟然忘了段谨年的演技有多辣眼。   “少爷有事吗?”   这个管家不仅对江蔚河态度不好,对段谨年也没给好脸色,一副“傻逼死远点”的拽样,好酷好A的姐姐,居然能对段谨年这种倾城美色不为所动,此人绝对不简单!段谨年朝江蔚河投来求助的目光,江蔚河示意他加油,他是段谨年坚定的精神股东。   “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说。”   “谈、谈……”   段谨年“谈”了半天,索性破罐子破摔:   “关于我妈的事,你知道多少?”   管家阴阳怪气地说:   “少爷这话问得真奇怪,您作为儿子,却要问一个外人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夫人的事情,您不是比谁知道得都清楚吗?”   “我?”段谨年愣了愣。   “那天发生了什么,”管家语气愈发冰冷,带着几分怨愤,“少爷您不是在场,目睹了全程吗。”   原来孝子段谨年居然是关键人物……江蔚河眼皮一跳:真就全员狼人啊!这剧本怎么玩啊!   段谨年沉默了,他应该也很意外这个剧情走向。   不过段信贤说过,孝子段谨年因为母亲的事情对他产生偏见,也许和管家说的是同一件事?管家就是突破口,这绝对是关键剧情!   “少爷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江蔚河推门而入,装作偶然路过,挡住管家的去路,摆出妖艳贱货恶毒女配的姿态,阴阳怪气地说:   “小年,你怎么在这里跟管家姐姐吵架呢?”   “……”   段谨年get不到江蔚河又要作什么妖,缄口沉默,江蔚河对管家笑盈盈地说:   “姐姐,小年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我替你教训他。”   “没有。”管家飞快地否认。   “是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是因为前任夫人在吵架,怎么,我这个现任夫人没有知情权吗?”   “夫人您跟少爷关系亲密,对于前任夫人,少爷肯定比我知道得多,不如问少爷,他知道得更清楚。”   江蔚河不笑了,表情阴沉地盯着管家的眼睛:   “看来你很聪明啊,既然你知道我和少爷的关系,那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个家未来的主人是谁吧?现在的夫人是我,以后的夫人还是我,你跟我作对,以后妹你好果汁吃!”   江蔚河激动得口音都出来了。   “夫人,我真说了,您可不一定能走出这个家了。”管家不卑不亢地说。   “你是在威胁我吗?”江蔚河眯起眼。   “夫人,好奇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我善意的提醒。”   “宝宝你在这里啊。”   冷不防段信贤的声音响起,江蔚河和管家皆是一怵,只有段谨年没什么反应,像尊石膏杵在那边当背景板。   “在干什么这么热闹呢?”段信贤微笑地问。   “老公,人家就是想问问你前妻的事情啦,听说你很疼你前妻,人家很嫉妒,你不会怪罪人家吧?”   段信贤的笑容骤然消失,他一把钳住江蔚河的下巴,力道大得简直要把江蔚河的下巴给扯下来做烟灰缸,疼得江蔚河龇牙咧嘴。   “听说?宝宝,你听谁说的?嗯?”   江蔚河怀疑再被段信贤这么掐下去,他都不用打瘦脸针了,下巴都要被段信贤给捏尖了,这人间油物什么毛病啊,夸他宠妻还不开心?非要展现中华男性魅力时刻吃喝嫖赌打老婆才满意?   “我听新闻报道说的!”   段信贤这才松开江蔚河,径直走到管家面前,春风和煦地问:   “你告诉他了吗?”   管家惊惧地否认,和在江蔚河面前的拽样判若两人: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嘘,嘘,我知道,不用这么激动,”段信贤温柔地抚摸着管家的头发,“你一直都很听话,所以我才留你在这里。”   “谢谢、谢谢老爷。”   “你先出去吧。”   段信贤总算放过管家,管家全身发抖得几乎站不住,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随后段信贤走到段谨年面前,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段信贤忽然扬手给了段谨年一巴掌!   “我草!”   江蔚河当场飚了句优美中国话,快心疼死了,赶紧拽住段信贤的手臂,委屈巴巴地问:   “老公,你干嘛打他?他还只是个二百六十四个月大的孩子啊!”   段信贤阴冷的视线落在段谨年的脸上:   “小年,有时候我觉得啊,你像头养不熟的狼,随时都想扑上来狠狠咬我一口,希望是我的错觉吧,哈哈。”   完几把蛋,被发现了,江蔚河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对不住了段谨年同志,组织会记住你的牺牲,开始撤退!   “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我去上个厕所再回来听您的育儿经。”   结果江蔚河刚走两步就被段信贤叫住:   “不急的话,先这里坐坐吧。”   段信贤拉过手边的椅子,示意江蔚河坐,江蔚河唯唯诺诺,段信贤瞥了江蔚河一眼,江蔚河立刻高抬贵臀款款落座。   “至于小年,毕竟他只是个二百六十四个月大的孩子,让他出去吧。”   “别、别!我怕!”   不行,哪有丢下兄弟一个人偷生的道理?他们身为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兄弟情怎么可以没点思想觉悟!是兄弟就一起戴上痛苦面具,接受油泼面狂风骤雨般的的洗礼。   “你怕?”段信贤皱起眉。   “我怕……”   江蔚河紧张的视线在段谨年和段信贤两张脸之间来回切换,紧张到极点后江蔚河有点神志不清了,他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声情并茂地说:   “我怕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初一的鞭炮太吵。你会听不到我的祝福。我怕初二的菜肴太香。你会看不到我的消息。所以提前给您拜个早年……”   “宝宝,可是我现在很生气,你可能活不过新年了。”   段信贤用最淡定的表情说出最毛骨悚然的话,江蔚河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啊哈哈哈地笑起来:   “老公,你可真爱开玩笑。”   “宝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我想你一天的日子。”江蔚河娇滴滴地说。   “是你的死期。”   ——我靠大哥你不至于吧,不就是让你的脑袋为地球的绿化覆盖率做出一点微小的贡献吗?江蔚河实在是气不过,这什么破剧本,他不干了!于是江蔚河深深地呼吸,气沉丹田,对着段信贤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暴力输出:   “你好意思说吗?每次跟你说话我都恨不得喝三斤洗洁精去污,大庆油田都没你能产油,你这一天天闲的去把村口的化粪池给喝了行不?天天搁这搁这的心里没他吗点AC数吗?问问问,为什么要跟小年玩,人家几把大年纪小长得帅活又好一晚上干五次不带喘,老娘不跟亲亲钻石大几把色批猛男爱爱老公玩,难道跟你这个半截身子埋入土每天睡觉穿秋裤的养胃男玩吗?您钥匙吗?您配几把啊?!”   最极致的嘴臭,最纯粹的享受,如果条件允许,江蔚河真希望每天一遍,防止抑郁。   “好了,我的发言到此结束,你有屁快放。”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这篇OOC里写得最爽的一章了,我已经不想再看哆嗦音找灵感了…………感谢在2021-09-10 19:56:53~2021-09-11 19:0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像个憨憨的柯基、女娲随手甩泥巴 10瓶;魔法秃头莉莉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段信贤沉默,想必是无言以对,搞得江蔚河竟然还有点自责:毕竟段信贤也快年过半百了,他这算不算欺负中老年人?   过了很久段信贤才问段谨年:   “你告诉他了?”   段谨年完全状况之外:   “什么?”   “巧云的事情,你告诉他了?”   段信贤一副要吃小孩的表情。   “没有。”   “那就好。”   段信贤当场表演一个变脸,又恢复平时的优雅从容,他朝江蔚河伸出手,江蔚河立刻摆出奥特曼光线的姿势防御,但段信贤只是宠溺地揉乱江蔚河的脑袋,还取笑他:   “宝宝你这只小笨猪,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呢,你和小年都是我最珍视的宝贝,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这他吗是什么啊?!太惊世骇俗了吧这个剧情?这个剧情是可以写的吗?江蔚河一整个人就是“我不理解”:虽然人类的性癖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看看医生……   “你也太能了吧,这你都能忍?”江蔚河拦住段信贤惊讶地问,“你脑袋上都能跑马了你还在这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段信贤牵起江蔚河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手指捻动江蔚河无名指上的鸽子蛋,笑得意味深长:   “既然小年喜欢,我这个做爸爸的当然没意见。”   江蔚河毛骨悚然:这种关系根本不是正常的父子关系,看上去更像是孝子段谨年手里有段信贤致命的把柄,因此段信贤才会最大限度、也可能是迫不得已地纵容他。   可眼前这个段谨年,啥都不行啥也不能啥也不是,这篇同人文最让江蔚河憋屈的地方在于,明明他和段谨年拥有上帝视角,却反被书中虚拟的人物角色所掌控,从江蔚河踏进这个家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楚门的世界,管家、女佣、厨师,甚至是他看不见的摄像头……全部都记录、监视着他和段谨年的一举一动。   江蔚河冒出一个非常令人作呕的惊悚想法:每次他抱着段谨年披头散发忘情尖叫老公超市我橄榄我爆炒我茶室我钢丝我铜丝我,电脑屏幕后的段信贤正看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那江蔚河对往后余生的性生活,都将产生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我看我还是把戒指还你吧,你值得更好的。”   江蔚河赶紧把戒指撸了还给段信贤,这福分谁爱要谁要吧,他是真的不想要。   “留着吧宝宝,”段信贤深情款款地为江蔚河重新戴上戒指,“这不冲突。”   ……神他吗不冲突,如果人人都像段信贤这么大人有大量,早就世界和平了。   “小段,现在压力来到了你身上。”   江蔚河坐在段谨年面前,郑重地宣布。   段谨年正襟危坐,拿出百分百高度重视的态度,等候江蔚河下达指令,吹出去的B等于泼出去的水,就算0-8也得继续战斗,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孝子段谨年上号?”   在上一个同人世界里,江蔚河发现小说角色和现实人物可以并存,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满足某个特定条件,孝子段谨年是可以和明星江蔚河在同人文世界里共存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让孝子段谨年上线呢?   “我自杀试试。”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宝友,这可不兴试啊!万一试试就逝世怎么办,你要我在这个世界为你守寡吗?”   在这个全员狼人的剧情里,如果没有一个段谨年在,江蔚河是真没得玩了,绝对不出三回合就被狼人刀了。   “上个世界里我们死过一次。”段谨年平静地说。   “对啊然后重新开局了。”   “那是由外力造成,不是我们自己选择,我猜死亡的代价,最严重也只是重开而已。”   “不要把重开说得这么轻松啊!剧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重开和辛辛苦苦写了10W字结果忘记存档有什么区别!”   归根究底还是由于人对于未知会产生恐惧,谁也不知道自杀后会发生什么,要是同人世界因为失去主角就崩坏了呢?那他和段谨年只能去M78星云和奥特曼做邻居——这都算是好的了,就怕死了是真的死了。   作孽啊!这一切的一切,还要从一个叫做段谨年的小朋友乱看同人文的说起……每次想到这茬,江蔚河都想温柔地捏死段谨年,也许段谨年自杀也不是不行,就像段谨年说的,大不了重开呗。   可江蔚河终归还是舍不得,他用力抱住段谨年,咚咚地往他背上捶了两拳:   “小段呜呜呜,是哥没用,是哥护不了你周全,太弱小了……如果我足够强大,我就能保护你!呜呜呜小段你放心地走吧,以后我生了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会给孩子取名叫江谨年,永远铭记你的牺牲!”   “……谢谢。”   段谨年默默推开江蔚河,才发现江蔚河纯干嚎没掉眼泪。   “蔚河哥,能不能……”段谨年白白的小脸逐渐变成红红的小脸。   “能不能?”   “搞一次。”   段谨年慌乱的视线像蝴蝶飞来飞去,就是不敢停在江蔚河的脸上:   “就当是断头饭。”   “呸呸呸,小孩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知道吗?”江蔚河咬咬牙,“等我们回去了你来找我,让你爽个够。”   “拉钩。”   段谨年伸出细长的小指,像个小孩子一样过来勾江蔚河的小指,江蔚河有点好笑,但还是顺着段谨年的意思来:   “你是小孩子了吗,好好好,拉钩拉钩,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勾八。”   江蔚河从一个温暖怀抱中醒来,他迷迷糊糊地把眼睛掀开一条缝:哦,是段谨年,那没事了。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有人轻轻贴近江蔚河的耳朵,低声道:   “宝贝,你醒了。”   啥几把玩楞?!江蔚河整个人火箭发射式起床,一脸见鬼地瞪着躺在床上的段谨年。那瞬间江蔚河的世界观都出故障了,眼前出现白茫茫的雪花点。段谨年懒洋洋地坐起身,在床头柜里拨拉了几下,翻出烟盒与打火机,老神在在地点上,朝江蔚河悠悠地吐了口烟,邪魅地歪了歪嘴角:   “怎么了妈?你这样看我,让我又想要你了。”   ——不对,这他妈不是段谨年!也不对,准确来说这个段谨年不是明星段谨年,而是孝子段谨年。虽然江蔚河知道这是OOC同人文,人物角色都很OOC,可今日亲眼所见产生的震撼冲击,绝非是江蔚河这种□□凡胎可以承受的,以至于江蔚河短暂地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   “你、我……草……”   “嗯哼?”孝子段谨年朝江蔚河抛了个媚眼加飞吻。   草了个大壁啊啊啊啊不要用段谨年的脸做这种油腻的表情啊啊啊!江蔚河崩溃得当场打了一套军体拳,算是对这个操蛋世界无声的宣战。   孝子段谨年叼着烟走到江蔚河面前,一把将他打横抱起,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烟灰扑簌地往下掉,烫得江蔚河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老子的胸肌啊!”   孝子段谨年置若罔闻地把江蔚河丢到床上,摘下嘴里的烟拧灭在床头的烟灰缸,当场就要来个荆轲刺秦王:江蔚河是真他吗的服了,怎么一个个都上赶着为提高人口增长率做贡献啊?非要一生四个日后死了好抬棺是吧?如果是段谨年本人就算了,但盗版段谨年不行!江蔚河小腿骤然发力,使出江湖失传已久的夺命铰剪脚,哐嚓一下就把孝子段谨年的脖子给铰住了。   随后江蔚河咬牙切齿、粗声粗气地如同张飞撒娇:   “呕尼将!你好凶凶哦,人家好好怕怕!人家!人家想要被你温柔地疼爱……”   “好吧,谁让我心疼你呢,”孝子段谨年抓住江蔚河的脚踝,偏头在他的小腿上轻轻咬了一口,低笑道,“我和那个老不死可不一样。”   这倒是事实,孝子段谨年和段信贤相比,真是过油不及。江蔚河深刻领悟了一个绝世真理:男人可以丑,但绝对不可以油。就算你是七百二十度无死角完颜系撕漫脸的绝世大帅哥,油起来依然是让人想“崽种给你两拳”的程度。要是当初明星段谨年是这种性格,江蔚河真的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不过这也证明江蔚河不是肤浅的颜控,他是被段谨年有趣的、沉稳的、内敛的灵魂吸引,而不仅仅只是段谨年这张帅脸。   江蔚河依稀记得段谨年说过剧情是小白脸江蔚河给小子段谨年吹枕边风,要他把自己的老子给刀了。古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今有段谨年……算了江蔚河编不下去了,他蹭到孝子段谨年怀中,凄凄婉婉地在孝子段谨年的胸口画着圈:   “老公,人家最近有点烦恼。”   “什么烦恼?”孝子段谨年亲吻着江蔚河的发顶。   “烦恼我越来越爱你了。”   “我也是,老婆,春风十里不如你,春风是你,秋水是你,风花雪月是你,往后余生,都是你……”   孝子段谨年深情款款地捧起江蔚河的脸,要用自己的舌头狂甩江蔚河的嘴唇,虽然是段谨年的脸蛋江蔚河还是一阵头皮发麻,正要一巴掌糊过去突然窗外响起隆隆的雷声,江蔚河吓得从孝子段谨年的大腿上蹦起来,屁滚尿流地往被子里钻,把自己包成一团。   “怎么了?”孝子段谨年紧张地抱住那团裹住江蔚河的被子。   “轰隆——”   每次雷声响起,这团被子都会剧烈地抖动一下。   “是害怕雷声吗?你等等,我去放音乐给你听。”   很快音响里就传来气势滂沱的交响乐曲,孝子段谨年直接把音量开到最大,震得江蔚河快吐了,雷声更是听不到了。   “老婆别怕,有我在,老婆别怕……”   江蔚河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孝子段谨年,孝子段谨年面对江蔚河的眼泪,和段谨年一样不知所措,他用手擦了一会才想起要用纸巾,赶紧抽了几张纸巾往江蔚河脸上糊:   “不哭哦老婆不哭,老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奥特曼上课举手发言结果老师死掉了!”   “……”   “有一种虫虫总是鼻青脸肿的,你知道是什么虫虫吗?是瞌睡虫,因为打瞌睡!”   “……噗。”   “螃蟹走路撞到蚯蚓,蚯蚓说你瞎啊,螃蟹说,我是螃蟹不是虾。”   “哈哈哈哈哈哈!”   江蔚河这种笑点比咖位还低的人,立刻就被孝子段谨年逗得笑出鼻涕泡,关键是,关键是顶着段谨年的脸讲冷笑话这事本身还怪可爱的,如果是段谨年,肯定不会讲冷笑话逗自己开心,所以孝子段谨年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老婆开心啦?”孝子段谨年嘿嘿一笑,冷不防凑过来往江蔚河的脸上湿漉漉的亲了一口,“老婆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有一说一孝子段谨年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江蔚河很少看到段谨年有笑得这么灿烂的时候,唉,明明和段谨年分别还没多久,江蔚河却开始miss段谨年so much,难道……他喜欢上段谨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吗?孝子小段的性格感谢在2021-09-11 19:09:47~2021-09-12 16:5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uesday 46瓶;噫是獬豸啊 34瓶;像个憨憨的柯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气势磅礴的《命运交响曲》3D立体萦绕着整个房间,江蔚河被激昂的旋律刺激得精神振奋不已: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生死攸关之际,无心儿女情长,江蔚河擤完鼻涕,临时调整战略方案。   看得出来,孝子段谨年是真心喜欢小白脸江蔚河,比起刀了段信贤,江蔚河更想还原事情的真相。   “小年。”   江蔚河按住孝子段谨年的肩膀,目光坚毅: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可能会无法理解觉得我疯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孝子段谨年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多少有点原装段谨年内味了:   “你怀孕了?”   “能不能严肃点?别天天一根几把通脑瓜,除了生殖繁衍你人生就没点追求了?”   “嗯嗯,老婆教训得是。”   孝子段谨年又叼了根烟,还没点上就被江蔚河摘掉攥在手里捏烂,忍不住拉踩:   “我的段谨年他就从不抽烟,他的生活习惯好得很,不抽烟不喝酒,直接活到九十九。”   “嗯嗯,老婆教训得是,今天开始戒烟。”   孝子段谨年乖巧地点头,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妻奴。   “其实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江蔚河,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你可以理解为,嗯,平行世界,明白扣1。”   “1。”   孝子段谨年认真起来,倒是和原装段谨年没什么两样,接受能力也出乎江蔚河的意料,他像个遵守课堂纪律的小学生举手发言:   “有个问题,在那个世界的我们,认识吗?”   “认识。”   “也是恋人吗?”   江蔚河顿了一下:   “……是。”   孝子段谨年满意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我们会在每个平行时空里相爱。”   江蔚河心虚了,但形势所迫,先演一波,“我必须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才能回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什么任务?”   “追查你母亲的下落。”   孝子段谨年立刻猫猫警觉:   “关我母亲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猜的,你可千万要帮我,毕竟我也是江蔚河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以你们日的频率,怎么着也有三生三世的恩吧?男人,最忌讳就是拔吊无情,懂的扣1。”   “……”孝子段谨年搓了搓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我觉得你跟我的江蔚河也太不像了……”   “你跟我的段谨年也很不像好不好?”真是龟笑鳖尾短,江蔚河很不服气,“我的小段可是冰山美男,成熟稳重可靠,哪里像你,油腻腻的。”   “我——”孝子段谨年欲言又止,飞快换了个话题,“那你的段谨年干什么的?”   “super爱豆呢!超级顶流呢!断层top呢!全地球雌性碳基生物的老公呢!”   江蔚河得意洋洋的神态,活似和姐妹们大肆炫耀自己老公有多出色的烦人太太,然而孝子段谨年却不捧场:   “那我的江蔚河还是网红呢,谁比谁高贵了?”   “这能一样吗?我家小段是顶流,you know what is顶流?你要是在网上敢说他一句坏话,你能被全网一千万三色堇骂到闭经,至于你的江蔚河,十九线网红,比我原来的咖位还低,我原来好歹也算、也算个十八线吧。”   “不是,到底是我求你做事还是你求我做事?男人,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吗?”孝子段谨年挑了挑眉。   “段谨年你是最棒的,人间行走荷尔蒙段谨年,雌性碳基生物老公段谨年,《蒙娜丽莎》邻居段谨年,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段谨年giegie!”   见风使舵江蔚河,能屈能伸江蔚河,控评大师江蔚河,为了能够回到原来世界,为了拯救下线的段谨年,江蔚河愿意牺牲一切(屁股的贞操和生命除外)。   “找到我妈然后呢?”   “找到你妈才能推进剧情啊。”   “什么剧情?”   “你是问题儿童吗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江蔚河。”   孝子段谨年声音沉了下来,他认真的样子让江蔚河有瞬间的恍惚。   “这不是你该卷进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   “江蔚河,六岁时遭遇车祸父母双亡,进入小天使福利院,认识在福利院做义工的大学生方巧云,之后方巧云一直默默资助你直到大学毕业,两年前方巧云失踪后,你辞去原本的工作,改了一个假的身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十八线小网红接近段信贤,实则一直在调查方巧云的下落,我没说错吧?”   原来小白脸江蔚河还有这样苦大仇深的设定吗?江蔚河的脑海里立刻响起BGM: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爱执着的伤……   “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江蔚河了,等一下,既然你知道江蔚河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你那油腻老爹也知道了?!”   “不知道。”   “诶?!”江蔚河十分出乎意料。   “如果他知道了,你肯定不会活着。”   孝子段谨年烦躁地抓过烟盒拍出一根烟,刚放到唇边就被江蔚河拦下来,他叹了口气:   “你真的跟他很不一样,他从来不会管我抽烟,我感觉,你比他还在乎我……”   他是那么不普通,又是那么地自信,江蔚河赶紧双手交叉:   “打咩,你别多想,我只是讨厌烟味,二手烟吸多也会羊痿,关系到男性生理健康方面我向来是专业的。”   “我才二十二。”孝子段谨年不信邪。   “二十二怎么了?别说你年龄二十二了,就算你几把有二十二,也没有羊痿豁免权。”   “好,我说不过你。”孝子段谨年举手示意投降,“老不死的查过你,但他查不出什么来,在那之前我把你的信息都抹掉了。”   “你帮了我?为什么?”   “你也是我计划的一环。”   “计划?什么计划?”   “你是问题儿童吗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孝子段谨年以牙还牙,嘶,怎么觉得孝子段谨年真实性格比他装的还要欠揍……   “是我唐突了,你继续。”   “跟我来。”   孝子段谨年带江蔚河到段信贤的卧室里,两人站在床对面的墙前,孝子段谨年屈起手指在墙上轻轻叩了两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堵墙的隔音效果特别好。”   江蔚河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炸开了: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家有钱隔音好……”   孝子段谨年摇摇头,想到这面墙里……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极端恐惧像一双手掐住江蔚河的脖颈,他忽然喘不上气来,由于情绪起伏过于强烈导致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站立不稳跪倒在地呕吐,孝子段谨年捞住江蔚河,江蔚河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手指骤然发力,恨不得把孝子段谨年的手臂抓出五个窟窿来:   “报警啊为什么不报警?!这种事情——”   忽然卧室门哐地一声被大力打开,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   “请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好像听到了报警,如果夫人遇到麻烦,可以跟我们说呀,不需要占用公共资源的。”   管家身后走出厨师,脸上带着和蔼亲切的笑容——但手里那把斩骨刀是怎么回事?!江蔚河一把抱住孝子段谨年:   “我说的抱紧是这个意思!”   孝子段谨年配合地搂住江蔚河的腰,察觉到江蔚河在发抖,就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你们别吓到我妈了。”   管家和厨师看江蔚河的眼神,似乎要把他当场活撕了,江蔚河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只茅坑边的苍蝇——等屎,管家和厨师走进卧室,朝江蔚河步步逼近,从之前管家的态度就知道,没有人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段信贤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   “怎么我的卧室里这么热闹啊?”   段信贤走到江蔚河面前,笑意温柔:   “宝宝又惹什么事了?”   毫不夸张,江蔚河完全是赌上生命在飚演技,演得好大概可以捡回一条狗命,演崩了就只能当场抬走。江蔚河深吸一口气,主动上前来挽住段信贤的手臂:   “老公,人家看到你就想犯罪。”   “哦?”段信贤挑了一下眉毛,“为什么?”   江蔚河抬手摸了摸段信贤的脸:   “你迷人的五官,就是我犯罪的开端。”   段信贤笑而不语。   自从知道那面墙的秘密之后,江蔚河根本不敢进段信贤的卧室,这也太惊悚了,哪有把自己老婆杀了糊进墙里还他妈正对着床的!而自己无知者无畏居然还庆幸这墙隔音效果好,和段谨年有恃无恐地在这张床上披头散发忘情尖叫高潮迭起得喊破喉咙……   江蔚河现在就是出了六张痛苦面具,如果他再和段信贤睡在同一张床上,肯定是难逃一糊了,可现在家里所有佣人都在盯着他,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江蔚河只好偷偷把孝子段谨年书桌上的裁纸刀给顺了,藏在枕头底下,然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屠龙者终究成为恶龙,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这野马不识归途,你这小人我必须铲除!江蔚河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裁纸刀伸到段信贤面前。   毕竟是江蔚河第一次握刀杀人,未经培训无证上岗,业务不娴熟情有可原。江蔚河拿着裁纸刀,对着段信贤的脖子跟切蛋糕似的,来回比划了一阵,到底是要横切竖切侧切还是剖腹啊,据说割喉切到大动脉,血会像喷泉一样,想象一下被血滋满脸的惊悚画面江蔚河便全身恶寒。   江蔚河还在比划,忽然段信贤睁开眼,眼神跟钩子似的勾向江蔚河:   “宝宝干什么呢?”   江蔚河当场傻逼了:   “我老手艺人了,给你刮个胡子?”   段信贤风驰电掣地钳住江蔚河的手向外一拧,准备夺下他的刀,却被江蔚河飞快地换了一只手握刀:   “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这里是拆那是法治社会,你已经被我包围了,劝你认清现实,放弃抵抗!”   段信贤冷笑:   “你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说完段信贤竟然将手掌朝裁纸刀伸去!江蔚河下意识地移开刀尖不想误伤段信贤,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不是单杀段信贤的吗?但这个回避明显给了段信贤可乘之机,他直接抓住江蔚河的头发朝床头狠狠砸去,千钧一发之际江蔚河手起刀落把头发给割了,骨碌碌地滚下床开门冲出房间,却和孝子段谨年撞了个正着。   “快逃——我草你这是干嘛去了?”   孝子段谨年全身是血,手中提着血淋淋的斩骨刀,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张如雕塑般英俊深邃的脸上溅满血迹,血滴正由于重力滴滴答答地往下坠。   “你……”   江蔚河被吓得说不出话,孝子段谨年莞尔一笑,带血的温热手掌抚上江蔚河的脸颊:   “都说了你是我计划一环,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呢?你跟我的江蔚河真的一点都不像。”   快逃、快逃啊——江蔚河越是想跑却越是四肢发软,他绝望地意识到,没有段谨年在,他真的活不过三章……孝子段谨年温柔地擦掉江蔚河脸上的血迹,哪怕越擦越脏。   然后孝子段谨年毅然决然地举起手中的斩骨刀,朝江蔚河重重劈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穿回来,野花不如家花香,老公还是原装的好感谢在2021-09-12 16:58:10~2021-09-13 19:1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嘿!、掩与留、女娲随手甩泥巴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回来了   “我次嗷——”   江蔚河一整个就是弹射起步,结果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沈煜一脚: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江蔚河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客厅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大老爷们,有的人被他吓醒了,有的人还在鼾声雷动,感觉嘴里插根唢呐就能吹一首《百鸟朝凤》。   由于醒得太猛加上有点宿醉,江蔚河脑瓜子嗡嗡的,眯起眼抓过手机看时间,这才凌晨四点。江蔚河除了一身冷汗,被空调一吹有点凉,就踢开沈煜去浴室里潦草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躲在浴室里偷偷给段谨年打电话。   刚响了一声段谨年就接起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没事吧?”   再次听到熟悉的语气,江蔚河莫名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忍不住埋怨段谨年:   “你没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在路上。”   “路上?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找你。”“找我?”江蔚河疑惑,“为什么找我?”   “想见你。”   那瞬间江蔚河突然就理解了段谨年说的,“胸口里有一千只兔子蹦蹦跳”的感觉,江蔚河抬眼,不经意间瞥见镜子的自己——天,这脸也太红了!难道这是……酒精中毒?!快,快来人,救驾、救驾啊!   “等等,你来要多久?”   如果段谨年是从他学校来江蔚河家,那得穿过大半个城市。   “大概两个半小时,快到了。”段谨年轻描淡写地说。   哇这行动力,大概这就是“想见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见”吧,就问问谁心动了,谁又可以了?   于是江蔚河又认真、仔细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了一遍,然后涂上滑滑的身体乳,喷些淡淡的香水,在锁骨肩头抹了骚骚的身体高光——这东西是品牌方送的,江蔚河这个糙老爷们先前一直没找到适用的场合。不知道会不会闪得很夸张,万一到时候关灯办事,这身体高光在黑暗中比绝地武士的光剑还亮,干,好怪,再看一眼……   等江蔚河对镜子进行“人类早期驯化四肢实录”般地拗了十分钟,终于准备好以什么样的姿势迎接段谨年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浴室。   然而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江蔚河忽然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客厅里的这群死醉鬼怎么办?毕竟是江蔚河叫人上门“周五不喝酒,人生路白走”,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怎么舍得让他们睡在冷冰冰的客厅呢,当然是让他们滚去脏兮兮的睡大街啦!   江蔚河“啪”地将客厅灯打开,众人立刻像挨拍的苍蝇四散逃窜,还有人捂着眼睛满地乱滚:   “眼睛、我的眼睛!尔康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等下我有客人要来,你们快点麻利爬。”   “什么客人啊凌晨五点来?”   “老江你这开张得也太早了吧,鸡都没你早。”   “好骚噜,是不是有大捷豹吸?不如一起多人运动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抱怨,不过还是很配合地光速爬。   其中沈煜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盯着江蔚河,目光和跟安检红线似的把江蔚河从头到脚扫了一边,随后“兔美酱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他走上前来一把拉开江蔚河的浴袍,江蔚河赶紧摆出玛丽莲梦露捂裙摆的姿势,捂住自己的真空浴袍,对着沈煜一通拳打脚踢:   “看什么看这是你能免费看的吗?!”   “不孝逆子对孤苦老父重拳出击是为那般?背后原因令人痛心!”   “你怎么还不走?”   “你谈恋爱了?”   沈煜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江蔚河噎了一下,飞快地否认:   “没有,怎么可能谈恋爱,我要是谈恋爱不得第一个告诉你?你是我儿子,爸爸一定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不会是段小公子吧?”沈煜眉毛扬了扬。   “你又知道了?爬爬爬不是他不是他……”   江蔚河被说中了,心虚地推着沈煜的背要“手动送客”,沈煜一张小嘴叭叭的:   “唉可惜啊可惜,儿大不中留,不过你嫁给段谨年也算是嫁入豪门了,全网还有三百万司仪给你们证婚,这桩亲事爸爸准了!”   “您请这边滚。”   总算把满身酒气的沈煜轰走,江蔚河又出了一身汗,只好再去洗个澡,再洗下去人都要皱了,赶紧吹个头发,又把身体乳涂一遍,正搓高光呢,手机铃响了,是段谨年!江蔚河满心欢喜地飞奔开门,段谨年又是上次去酒店时那副暗夜行者打扮,江蔚河装模作样地对他拱手:   “莫非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夜猎妈人’?”   段谨年狗狗祟祟地飞快进门,摘下墨镜口罩鸭舌帽,猫猫甩毛似的摇摇头,拢了拢被帽子压得有些凌乱的发丝。   “你是怎么回到现实世界来的?”   “我自杀了,然后就醒了。”   “靠!你这臭猪!”江蔚河气得揪住段谨年的脸皮猛扯,给他拉皮,“我在那篇校园文里就提议要自杀,我是不是说过?嗯?你早干嘛去了!”   “下次不会了……”   段谨年知错地耷拉下脑袋,江蔚河整个就是仙女暴怒:   “你他吗还想有下次?!”   “不敢。”   段谨年声音更小了,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搞得江蔚河心里很过意不去:算了,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更何况还是只将近一米九的小猫咪。   想到段谨年大半夜风尘仆仆开了快三小时的车来见自己,结果刚进门就被喷得头都飞了,等下害他男性功能障碍就完了,江蔚河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上次给我的帽子,在我房间里……”   “送你了。”   “上来拿。”   两人面面相觑,江蔚河这才想起他对着镜子练习过的姿势,本来是打算趴在玄关边做的,结果见到段谨年太激动都把套路给忘了,还把人家给骂得臭头,江蔚河咬咬牙把浴袍拉开露出涂着身体高光的肩头和锁骨,又重复了一遍:   “上来拿。”   段谨年当场眼都看直了,江蔚河拉起段谨年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   “摸摸?”   段谨年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小白脸唰一下成小红脸:   “好滑,还闪……”   “心诚则灵,心不诚则不灵不灵。”   然后段谨年就揭掉无辜猫猫的伪装,一个猛虎下山扑向江蔚河,江蔚河来不及躲,直接被段谨年抱起来抵在玄关上,段谨年的呼吸很重,眼睛亮得像要吃人:   “这里先来。”   于是在江蔚河家的玄关处,先是出现四脚兽,接着又和段谨年合体三脚兽,后面江蔚河没力气了,满地乱爬成六脚兽。   两人从玄关一路激战到客厅,再次转移战场,甚至出现“六脚兽爬楼梯”的世界奇观,江蔚河大为震撼:段谨年这也太会玩了吧?他拼命扭头去看身后的段谨年,气息不稳地质问他:   “你这哪里学的?”   “同人文。”段谨年理直气壮地说。   同人女你们他吗的——多来点!爽死了!   最后江蔚河汗津津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毫不夸张,他现在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奔三的体力根本无法和二十岁的小年轻抗衡。江蔚河疲惫地闭上双眼,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下一秒就要在这张床上圆寂。   段谨年枕着江蔚河的肚子,从江蔚河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段谨年的发旋,看上去好乖,江蔚河忍不住摸了把段谨年汗湿的头发,被段谨年扣住手,两人十指交握在一起,段谨年低声问:   “再来?”   “真不能来了!”   再来就是而是社会新闻了,江蔚河彻彻底底服了,不服不行,拜托,那可是段谨年哎!   “再来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段谨年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出太阳了。”   江蔚河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八点四十七,江蔚河头皮发麻:不是三小时而是四小时啊!要是江蔚河是女的,以段谨年的播种频率和强度,这会江蔚河已经“谢邀,二十八岁顶流,一孩妈”了。   “……再搞要怀孕了。”   “怀了我娶你。”   这是什么渣男发言?男德警察江蔚河速度出警!然而狂徒段谨年丧心病狂地“袭警”,男德警察江蔚河不慎落败,惨遭凌虐,三十分钟后,江蔚河气若游丝,眼神涣散,眼前已经跑起了二十八载人生的走马灯……   段谨年趁江蔚河还在贤者时间,溜下楼把衣服抱上来,还很细心地把手机也一并带来,江蔚河福至心灵想起那篇猎奇的小妈文,就发了个消息问小园有没有看过,三秒后小园就发来TXT,于是江蔚河枕在段谨年的臂弯里,两人一起品鉴这篇文。   花了八百倍速看完后,江蔚河感觉这篇文就是个曲折离奇、故弄玄虚、跌宕起伏、扑朔迷离——的屁。   前面写小白脸江蔚河多林品如多陆依萍多钮枯禄氏甄嬛,背负着深仇大恨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跳过中间那些《色戒》情节,忽然画风一转,哎其实孝子段谨年早就想把他爹给刀了!但孝子段谨年又“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我全都要”:又想当继承人,又接受不了母亲的死,一来二去,诶嘿,变态了,神经了!可这老哥又不甘心被爱判处终身孤寂,终究还是一个人抗下所有,从killing spree到legendary,直接把家里除小白脸江蔚河以外的人全刀了,最后他对小白脸举起刀,还设了个开放式结尾,也不知道最后杀了没杀,但看完后江蔚河人是傻了。   怎么说呢,呃,嗯,尊重,双手合十,唯有尊重好吧,求同存异,世界才会更美好。   “小段你说说读后感。”   “……”段谨年沉默。   “以后还敢不敢看了?”   段谨年摇头。江蔚河犹豫了一会,还是打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小段,其实你上次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醒着……当时我没想好怎么回应你,所以就装死了,对不起。”   段谨年大方地摇摇头:   “没关系,反正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3 19:17:18~2021-09-15 12:3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女娲随手甩泥巴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啊这。江蔚河语塞,他合理怀疑段谨年这逼是故意的,装,就装,然后再来句:   “我说了什么?”   很好!完美预判了段谨年的预判!江蔚河在心里为自己欢呼喝彩,但现在场上的压力也给到了江蔚河选手身上。万一段谨年上次无效表白浪费感情,觉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干脆不喜欢他了呢?所以装作不记得,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那江蔚河提这一嘴不就啪啪打段谨年的脸吗,帅哥不要面子的吗?   “你说了……”江蔚河干脆装傻,“对呀你说了什么,我也忘了,算了不重要,兄弟们气氛搞起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段谨年一脸茫然的呆逼样,看上去不像是装的,不然他的演技进步得也太神速了,会威胁到江蔚河未来的影帝地位,八成是真忘了。   弹尽粮绝后的段谨年终于消停了,没几分钟就睡得跟死了一样。江蔚河软手软脚地下床,去准备午饭。   冷静下来后,江蔚河很认真严肃地思考自己和段谨年的关系。即使他们之前在同人世界里连孩子都有了,然而今天是他们在现实世界里第一次真枪实弹地干上。娱乐圈里只走肾不走心的人太多了,有些被狗仔偷拍到所谓“谈恋爱”的明星,实际上只是纯粹的炮友关系,被拍到后只好顺水推舟说是情侣;在公众面前营造出“神仙爱情”的夫妻,只是奉子成婚的合作关系。   看得太多难免失望,江蔚河也不是非要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唯一,当然如果他的意中人会身披金甲战衣脚踩七彩祥云来嫁给他那是最好了,但等了这么多年也没出现……会不会不小心从七彩祥云上掉下来摔死了?连自己这种十八线都能一夜跃升为顶流,却还找不到对象,可见找到真爱的概率比当顶流的概率还要低。   直到段谨年的出现,或者说是“百年好河”这个CP的出现,让江蔚河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是不是真爱的性别不能卡太死?可段谨年才二十岁啊!江蔚河掐指一算,他在大学里谈恋爱时,段谨年还是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耶……真的是段谨年吗?   总体来说段谨年是优点远多于缺点的,演技不好?无所谓啊,他粉丝都能接受那那身为他老婆凭什么不接受;不会说话?无所谓啊,段小公子什么时候要看别人脸色说话了;爱甩臭脸?无所谓啊,面部肌肉运动量少不显老能剩下巨额的医美费……   这么仔细想想,段谨年这些缺点根本就不算缺点嘛!   事到如今,唯一让江蔚河心里有疙瘩的,还是段谨年的朋友在夜店里说自己是个直男卖腐老糊逼的事情,实在是……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江蔚河身为直男的尊严不容侵犯!果然这事必须当段谨年的面问清楚,否则江蔚河拉闸火化那天都不得安宁。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须抓住男人的胃,在第一个世界被同人女的OOC设定制裁了,江蔚河必须在现实世界里百倍奉还,炒了满满一桌喷香诱人的家常菜,还炖了锅羊肉汤给段谨年补肾。   准备完午饭,江蔚河去叫段谨年起床,段谨年起不来,就撒娇:   “我好困。”   “吃了再睡。”   “我再睡一会。”   “不吃菜就凉了。”   “唔。”   段谨年一整个就是猫猫不开心,还是男人懂男人,江蔚河故意哄他:   “吃饱喝足好办事,可以饭后运动促进血液循环。”(错误示范大家别学)   段谨年立刻一副“你要唠嗑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的气魄起床,光速刷牙洗脸冲澡,穿了条江蔚河的居家短裤就下去吃饭了。   那裤子江蔚河穿着挺宽松,但穿在段谨年身上,竟然勒出一块明显得让男人看了都脸红的鸡包轮廓,江蔚河忽然有点嫉妒,不是很想给段谨年补补了。   “小段,我有个问题。”   “嗯?”   段谨年吃饭时很安静,不知道是家教好性格使然。江蔚河原本想问夜店的事情,话到嘴边又怕等下问了段谨年没胃口,临时换了个问题:   “你打舌钉吃饭不会漏吗?”   “……”段谨年筷子一顿,“不会。”   “喝水呢?”   “不会,唇钉才会漏。”   “诶……你还打过唇钉?”   江蔚河脑海里浮现出段谨年像新加坡鱼尾狮喷泉那样往外喷水……   “打过,眉钉舌钉鼻钉唇钉都打过。”   “原来你真的狂野男孩过啊?!”江蔚河还以为是同人女瞎几把写,居然意外的还原了?   “之前在国外无聊打的。”   “有照片吗?”   “我没有,网上有,”段谨年看了江蔚河一眼,“算是黑历史吧,比如你当初穿女装和沈煜拍情侣装……”   “好了可以了,你实在是知道得太多了!”   好家伙,果然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江蔚河的好奇心永无止境:   “那这里你打了没?”   江蔚河指了指段谨年的胸,段谨年摇头。   “那里呢?”江蔚河又指了指段谨年的下三路,“听说这里穿环,然后那个会特别爽?”   “会烂。”段谨年无情地击碎江蔚河的幻想,他吃饱了,优雅地擦了擦嘴。   吃饱喝足江蔚河也该切入正题了,他旁敲侧击地问:   “你是不是有朋友不太喜欢我?”   “我没有朋友。”段谨年指正道。   “那你还跟人家一起喝酒。”   “我跟很多人都喝过酒。”   “哟,没看出来我们小段同志还是朵交际花。” 江蔚河酸溜溜地说。   “我怎么了?”   看来我们的段谨年同志,思想滑坡问题极其严重,无法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产生此种情况实在让人痛心疾首!此时,就需要我们亲爱的江蔚河同志,给予段谨年同志正确的引导!   “你当时在酒吧,然后边上有人说我是老糊逼,说我直男卖腐,记起来了没?”   “哦,那次,”段谨年冷冷地说,“然后我打了他。”   “不会是之前说你夜店打人的那次吧?”   “是。”   “这、这怎么行……”   江蔚河哭笑不得:段谨年是小学生吗?听到有人说自己喜欢的坏话就揍人,不过段谨年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正常人,段谨年乖巧地道歉:   “蔚河哥,我知道错了。”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江蔚河装模作样地捧起段谨年的小脸搓了搓,实话说内心还有点小臭屁的:果然老娘美得能让维纳斯诞生,让帅哥为我大打出手,就是说有点暗爽的意思。   “其实蔚河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来了来了终于要来了,难道段谨年要表白了?江蔚河一把子支棱起来:可他现在蓬头垢面一身油烟味,这样很不正式,于是江蔚河紧急叫停:   “等下,我先去沐浴更衣焚香!”   “……”段谨年默许了。   江蔚河洗完澡后又是抓发型又是喷香水,还化了淡妆。   磨磨蹭蹭了半小时,江蔚河总算舍得从浴室里出来,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散发着“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强大气场,段谨年坐在沙发边,也穿戴整齐,江蔚河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硬是看出期待、紧张、不安,害羞……   “蔚河哥其实我为了锻炼我的语文能力,我……我也写了‘百年好河’的同人文。”   “……啊?”   上次让江蔚河遭受如此重大的人生冲击,还是他在八岁时被告知世界上不存在奥特曼,以至于江蔚河短暂地丧失语言功能和表情管理,小段啊小段,你还有什么惊喜是你蔚河哥我不知道的?   “我为了学习别人怎么写,就去拜读了一些‘镇圈神作’,但看起来挺OOC的。”   啊这不是废话吗……   “所以我还是用自己的风格写完了。”   那么一个很有哲学深度、人文社会、文学艺术的哲学性难题产生了:正主写自己的同人文这算不算OOC?   “我想给你看看。”   谢邀,能不看吗?江蔚河综合各方面因素考量,实在不想打击段谨年身为一名新人创作者的文学热情,点点头:   “你发给我吧。”   于是段谨年哐哐发来几十条长图,江蔚河点开一看,还是现实向的,时间回溯到他们进组的那天开始写起,敢情段谨年搁这撰写编年史呢?由于是从段谨年的视角出发,所以描写的都是段谨年的心理活动。   “哦对了,还有肉。”段谨年害羞地提醒。   “肉是什么?”江蔚河不懂这种行话。   段谨年左手比了个OK,右手食指在O里进进出出,江蔚河默默捂住脸,但有一说一,写得还行,毕竟是正主亲自下场,就算再OOC那也是官方。   然后江蔚河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三观尽毁,他抓起抱枕朝段谨年丢去:   “你胡说!我哪有勾引你?!我哪有什么,‘江蔚河伸出嫣红的小舌,勾住矿泉水瓶口舔了一圈,朝段谨年抛去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说小段你要喝吗?’我哪有这么喝过水啊?!你这是喝水还是嗦寄吧呢?!”   “同人文嘛肯定有杜撰成分。”段谨年说得理所当然。   晚上两人又激战三百回合,那锅羊肉汤实在是补过头了,搞了三次都不见段谨年弹药库瘪的,江蔚河是不行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死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摇醒了江蔚河:   “三点几啦,上钟先啦!”   上钟?当他红浪漫洗脚妹呢?江蔚河眼一睁,发现自己躺在折叠式躺椅上,穿了一套淡紫色古装——这是贺倾城的戏服!周围还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而他的脖子上还卡着个悲伤蛙颈枕,大腿上放了一台风力聊胜于无的迷你小风扇……   “段——谨——年——”江蔚河气得仰天长啸,“你他吗别再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我们小段也是同人文大手子捏!虽然只有老江一个人追文()感谢在2021-09-15 12:39:42~2021-09-16 20:22: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李爬山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兔原、绿过所有晋江攻、冬盏在春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地不思归 24瓶;下壹頁的我 10瓶;兔原、女娲随手甩泥巴 5瓶;南波波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随后江蔚河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眸,是穿着千慕雪戏服的段谨年,江蔚河耗尽一生的忍耐力,只为不在片场上演4399的经典游戏《狂扁小朋友》。   “你不是答应我不再看同人文了吗?!呵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Rnm退钱!”   自从和段谨年从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深交过后,江蔚河是一点都没和段谨年客气,不,还是有客气的,如果是沈煜,这会已经被江蔚河送去火化拉闸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我逼你的吗——”   等下……江蔚河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他硬拉着段谨年看的,他一整个下午都在看那篇同人文,还时不时就要绘声绘色地念出来,美其名曰锻炼台词功底,实则对段谨年进行惨无人道的公开处刑。   不过段谨年也是个天纵奇才,完美诠释“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髓,竟然还腆着个C脸点评上了,蔚河哥你的感情不对,要更柔情一些,不是喊口号……真是给江蔚河纱布擦屁股,漏了一手。看来段谨年当演员是真屈才了,要是去当导演,江蔚河绝对第一个报名被段导潜规则。   “赶紧的,早死早回家。”   江蔚河抓起手边的道具剑,往手臂上砍了一下,不痛,毫无杀伤力。自杀也有讲究的,讲究的是一击毙命,那种上吊啊跳河什么的就很不推荐了,说来段谨年有经验,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你上次怎么死的?”   “小刀,这样,再这样。”   段谨年比划了一个刀扎进喉咙里转了一圈,再向外划拉的动作,江蔚河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由衷地对段谨年竖起大拇指:   “段哥,你是我亲大哥,是个狠人,痛吗?”   “痛,”段谨年实事求是。   这下江蔚河怂了,那边场务又在催,只好先去上工。   这篇同人文是从两人进组写起,因此现在还只是《千城诀》的拍摄初期。《千城诀》很多实景拍摄,比较辛苦。前期拍摄地点是一个大型生态森林里,剧组拍摄一般不是按照剧情顺序来拍,这里拍摄的剧情对应的是中期剧情,是太子贺倾城谋反失败后,在武林第一高手千慕雪的庇护下躲进深山老林里,两人在山中,那简直是桃花岛上的郭靖黄蓉,活死人墓里的杨过小龙女,仙灵岛上的李逍遥赵灵儿,是两人建立起深厚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契机。   之前和江蔚河搭戏的演员,即使是十八线,好歹也是经过科班训练的专业演员,再怎么拉胯也不至于到扯蛋的地步。   ——直到段谨年的出现。段谨年,命运般的段谨年!段谨年就是上天对江蔚河演艺生涯的一次重拳出击,和段谨年演戏,总让江蔚河隔三差五冒出当场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退出演艺圈的念头。真不是江蔚河夸张,路上随手抓一个幸运小朋友来演戏,都比段谨年好。   而且当时段谨年才刚满十八岁,要不是江蔚河忘光了,真想当场背一篇《劝学》给段谨年,让他赶紧回去好好读书。   面瘫,肢体僵硬,台词功底差……据说很多资本捧出来的纯血流量都这个业务水平,但以江蔚河当年的咖位根本无缘一见,因此面对段谨年,江蔚河整个就是小鸡吃黄豆,够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段谨年演技差归差,好歹他肯学,还学有所成,在江蔚河的写作无微不至读作硬着头皮的指导下,段谨年的演技也算有进步,毕竟他台词少,角色本身也是个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盖世大侠,越演越觉得这个角色是为段谨年量体裁衣量身定做的。   今天这场戏有骑马的情节,由于是实景拍摄,因此也要演员骑真马。   这可苦了江蔚河,他天生大腿内侧肉比较多,又软,每次拍骑马戏都会磨掉一层皮,痛得他两股战战。但段谨年就是“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策马奔腾,恣意潇洒。   不过段谨年时不时就会让江蔚河冒出“嬛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念头,又会骑马又会射击又打人,说不定还会绣十字绣,绣个“花开牡丹富贵安康”之类的……   而且这场骑马戏还是两个人共乘,详情动作参考紫薇和尔康。之前拍戏时江蔚河没注意,现在不知道是他心理作用,还是段谨年确实图谋不轨,江蔚河隔着宽大的戏服都能感觉到,段谨年非法持有枪械,通过精准的弹道计算后正不偏不倚地抵在他的股间,江蔚河臊红了脸,小声提醒段谨年:   “能不能压一压你的枪?”   “这是正常现象。”段谨年无辜地眨眨眼。   行,毕竟段谨年才二十岁,这个年纪的毛头小子,别说是蹭屁股了,就算蹭树也能起来,搞得江蔚河也为老不尊的有感觉了。   拍完这场戏两人就火速钻小树林子“枪战”去了,助理找了半天都没找着人。   半个小时候两人从小树林出来,江蔚河整个人都软了,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香汗淋漓,酥若无骨,步履虚浮,一瘸一拐,还得由段谨年搀扶着。段谨年则容光焕发,脸上的血色都多了不少,宛若刚吸完精气的男狐狸精。   “哎哟喂你们总算是出现了,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被狼给叼了!”   “哈哈哈,这不是刚拍完戏,去小树林散散心嘛……”   “现在天气热,树林里蚊虫多,还有很多小毒虫,小心点。”   “嗯嗯,我会注意的。”   江蔚河笑眯眯地点头,不动声色地挠了两下屁股。这次荒野激战最显著的战果就是,他的两瓣玉股上被蚊子叮了好几次,热心小伙段谨年还帮他打蚊子,跟打太鼓似的,蚊子打没打到不知道,但段谨年肯定是爽到了,最终只有江蔚河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蔚河哥注意点,”段谨年面无表情地凑到江蔚河耳边,恶魔低语道,“别流出来了。”   江蔚河忍无可忍捶了段谨年一拳,丢下段谨年气鼓鼓地走了,段谨年嘴角弯了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其实经历过前面几个世界的洗礼后,江蔚河平心而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算是很友好了,一派宁静祥和,充满peace and love。毕竟是由段谨年出品,即使称不上精品,好歹也不算下品,至少不会让他站街怀孕当小妈,而且还让江蔚河重回那个快乐美好的夏天。   不过江蔚河还是想回去,他身边都有货真价实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段谨年了,要立足当下,脚踏实地,仰望星空,才能追逐心中的理想!   “我数三下,然后我们一起割。”   江蔚河握着从村民那里借来的柴刀横在脖子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人生每个第一次都值得纪念。段谨年显然是用不惯这么豪情万丈的自杀工具,抓在手里掂了半天,才学江蔚河的样子也架到脖子上。   “准备好了吗?”   段谨年点头,江蔚河目光坚毅,此刻,他们就是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想要和彼此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红尘永相随,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他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三、二、一!”   “蔚河,蔚河,三点几啦,上工先啦!”   “……”   又回档了……江蔚河整个人就是麻了。段谨年走到他面前,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看来是不能一起死,”江蔚河办法总比困难多,飞快调整战略方针,“不然这样,反正我们在现实世界睡一起的,你先回去,然后把我叫醒,over,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好,我试试。”段谨年衣袖一拂,潇洒地转身离去。   “等等,你上哪去?”   “跳崖。”   “哇……”一跃解千愁了这是,“现实见,我有点恐高,就不送了。”   “快快快,要开始拍了……”场务来催促江蔚河,“哎刚才不是谨年还在吗?你们刚才不是在一起吗?”   “他,呃,”江蔚河总不能说段谨年跳崖去了,“上厕所去了,很快就来!”   五分钟过去后无事发生,十分钟过去后江蔚河将是全场最尴尬的人,二十分钟后江蔚河赶紧安抚他们:   “可能是便秘了!再给他一些时间!很快、很快就来了……”   怎么跳个崖也这么墨迹啊?江蔚河在脑海中飞快演算:粗略段谨年的身高大概一米八八,体重一百四十斤,今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空气阻力忽略不计,s=v0*t+a*t/2那就是9.8x1200/2大概就是八千公里,地球直径也才一万二啊……段谨年这是下十八层地狱了吗……   众人翘首以盼,终于,他来了,他来了,段谨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了!白衣胜雪,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纤尘不染,他冷淡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圈:   “怎么?”   草,孩子拽,臭脸,多半是装逼装的,打一顿就好了,啥也不是啥也不行还有脸在这跟他拽?江蔚河上前一把抓住段谨年的衣领,恶声恶气地教育他:   “我都没甩脸你甩什么脸,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写文的是你,邀请看文的也是你,这会你又委屈上了?你不跳我跳!”   江蔚河推开段谨年,段谨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蹙了蹙眉:   “去哪里?”   “去死啊!”江蔚河没好气地说。   “……”段谨年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惹到你了?”   “没有,是我孕期躁郁症。”   “什么?”段谨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喝喝,男人,刚才把我肚子都射大了,现在又给我装?塑料袋都没你能装!”   “……别去。”   段谨年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江蔚河感觉手腕要被像芹菜梗一样啪叽握断,痛得哎哎叫:   “行行行我不去我不去,你先撒开我好不好?”   “先暂停拍摄,让他先休息一会,情绪冷静再拍。”   演员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屡见不鲜,但直接片场撕逼得要以命相搏的就比较少见了,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后台强硬的超级资源咖,发生这种情况还是让两方的工作人员去处理比较好。   段谨年那边的工作人员多,一下子呼啦啦地围上来,黑压压的一群,搞得像江蔚河是来恐怖袭击段谨年似的。   等一下……江蔚河猛然想起上个世界里段谨年自杀后,取而代之的是孝子段谨年,那是不是意味着眼前这个段谨年,是段谨年同人文里的段谨年?搁这套娃呢还,江蔚河随便问了一嘴:   “我给你抓了几只蝉?”   “你给我抓过蝉?”   不是,江蔚河真的没捋清这逻辑:为什么段谨年亲自写同人文,还会再出现另一个段谨年啊?总不能正主写自己同人文都把自己给写OOC了吧?!真是离谱他妈哭离谱,离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质上就是提前两年和小段谈恋爱,老江和男子高中生谈恋爱罢了(X)感谢在2021-09-16 20:22:54~2021-09-18 19:1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李爬山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盏在春天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小场面不要慌,毕竟江蔚河是流过产的男人,这些都是小场面,先来分析一波:理论上来,说眼前这个段谨年就是段谨年本人,只不过由于时间线原因,这个段谨年是两年前的段谨年,脸上还有几分未褪的稚气。   如今再看回两年前的段谨年,也许是心理作用,江蔚河总觉得这时的段谨年长了张处男脸,哈哈!   “笑什么?”段谨年问。   两年前江蔚河还不了解段谨年,以为他是个冷艳高贵的人类高质量资源咖,如今看来,根本只是小屁孩在喜欢的人面前装矜持罢了。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卑鄙无耻的大人江蔚河,决定逗逗眼前这个纯情无辜的处男段谨年。江蔚河巧笑倩兮地朝处男段谨年伸出魔手,却被处男段谨年身边人高马大的保镖挡了一下,处男段谨年摇头,保镖就退下了,江蔚河跟课间结伴上厕所的小学女生似的挽起处男段谨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没事没事别紧张,我跟小段是认识多年的好兄弟了,刚才我们开玩笑呢,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走小段陪我上厕所去……”   处男段谨年沉默不语,身体倒是很自觉配合地跟着江蔚河走了。   江蔚河把处男段谨年拉到小树林子里,瞬间原形毕露,眼带凶光,将处男段谨年轻轻推到树干上,反手就是一个树咚,脸上露出“蔚河哥教你登dua郎”的猖狂,处男段谨年垂下眼,波澜不惊地盯着江蔚河。   “小段。”   江蔚河致敬经典,学《喜剧之王》里周星驰挑张柏芝下巴的姿势,挑起处男段谨年的下巴,处男段谨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困惑:   “怎么了?”   江蔚河不说话,就盯着处男段谨年看,两人的眼神拉丝,视线交织,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织出一件空气毛衣……处男段谨年到底还是嫩了点,率先移开目光。   江蔚河不讲武德搞偷袭,飞快在处男段谨年的脸上亲了一下,瞬间处男段谨年的脸红得像森林冰火人里的小火人,他捂住自己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猫猫震惊:   “蔚河哥,请自重。”   江蔚河看处男段谨年这副假正经样就好笑,指不定心里在小鹿蹦迪,不过江蔚河也没有揭穿他,只是拍拍处男段谨年水灵灵的小脸蛋:   “真男人表达友谊的方式,就是要用舌头狂甩对方的嘴唇,然后进行负十八厘米的深入交流,当然我跟你刚认识,现在就进行负十八厘米的深入交流不太好,以后我们关系好了,我们就可以进行负十八厘米的深入交流了!好了,现在先上工,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就是人上人。”   然后江蔚河就拉着一脸懵逼的处男段谨年走了。   江蔚河这一通操作就像一个臭流氓把黄花大闺女拉进小巷子里,狞笑着把裤子一脱:快看老子的夜光内裤——耍流氓了,但没完全耍流氓。   被江蔚河这么撩骚,处男段谨年面上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两人拍骑马戏时,可谓是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处男段谨年不愧是段谨年,内里果然还是那个小色批,全程持枪抵住江蔚河,一下下戳着,搞得江蔚河提心吊胆的,生怕不留神就戳进去了。   自从和直男身份说拜拜,和GAY子身份说嗨嗨之后,江蔚河对男性之间肢体接触变得敏感起来,两年前拍这场戏时段谨年有没有拔枪,江蔚河已然忘却,那时江蔚河还是个笔直正直耿直、树立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自认为和段谨年只是情比金坚、情同手足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从现实因素来说,在马上颠簸得如此激烈,除非段谨年真的进去了,否则以江蔚河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就算到入土的那天都不会在意都这些细节,然而一旦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就很难不去注意……   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人,江蔚河肯定不能当场揭穿段谨年“非法携带枪械”,只好往前挪屁股,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结果江蔚河扒拉着缰绳往前挪了两下,又被颠回处男段谨年的怀里——那一刻江蔚河总算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撞枪口上”。   显然处男段谨年也被江蔚河撞得够呛,直接上手搂住江蔚河的腰,固定住他,小声道:   “别动。”   “我没有……”江蔚河不敢再动了。   这条拍完后,导演一百万分满意得恨不得五星好评后再三千字追评,他对处男段谨年赞不绝口,认为处男段谨年在马上颠簸时搂住江蔚河腰的这个动作,是点睛之笔,这在剧本里是没有的——说白了就是处男段谨年自己加戏,效果是不是真的有导演说的这么好,江蔚河也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屁股是要被扎漏了。   晚上还有一场夜戏要拍,演员吃完饭休息一会就要继续上工。这时的江蔚河还是个小糊逼,别说专属房车了,连个私人助理都没有,吃的是剧组统一发的盒饭,不过江蔚河这人乐观,也不挑,免费的就是最好的。   拍《千城诀》时江蔚河的工作室也没带什么人,就一个化妆师小园,还有一个艺人统筹小赵,而且这个小赵后来出剧组后还去参加男团选秀了,江蔚河还帮他投过票,可惜最后没出道,然后就没再联系了,看朋友圈好像是去做了短视频平台的签约网红……   三人蹲在石头上吃盒饭,小园用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奔驰房车:   “哎哎,江蔚河大美女,你什么时候也能让我们坐上房车啊?”   江蔚河手里的盒饭瞬间就不香了:   “反正我这辈子是没戏了,不然靠小赵吧!”   “啊?什么?”小赵就是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手中饭”的认真干饭人,“要我干嘛?”   “你蔚河哥我会算命,”江蔚河神神叨叨地说,“我算出来了,你要去当短视频网红,绝对能火!”   “才不要,我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小赵拒绝。   江蔚河也没多说什么,小赵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时从房车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江蔚河记得他,是段谨年的保安,男人朝三人走来,江蔚河差点吓得噎住,但还是母鸡护崽似的把小园和小赵护在身后。   “江先生,三少爷请您共进晚餐。”   啊?这样的吗?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盒饭扒拉一半说,搞得江蔚河丢了显得很浪费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江蔚河问小园和小赵:   “你们吃不吃?”   两人摇头,江蔚河抱歉地笑笑: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们饭快吃完了,谢谢你家少爷的好意,下次吧!”   现实世界里确实也有这么回事,段谨年邀请江蔚河一起吃饭,那时江蔚河是觉得,他和段谨年还不熟,怎么好意思腆个B脸去蹭吃蹭喝。   男人没说什么,又回房车里去了。   下完夜戏后大家就回山下的民宿休息了。这时的江蔚河糊到连私生粉都没有,走在稍微不热闹点的地方,就算不戴口罩帽子也没人能认出他,而段谨年这时更是纯素人,身后带呼啦啦的一坨保镖,比起明星更像是大佬,最播一首《乱世巨星》,这一群人够装一警车的。   这里的民宿是专门给来这里拍摄的剧组住的,这里挺偏僻的,正常不会有人来这里旅游,因此一整个剧组的演员、工作人员都住在这里。   回去后导演还把江蔚河叫去谈话了,问他是不是对段谨年有什么意见,在现实世界里没发生过这件事,可能是白天江蔚河说要去死吓到人家了。江蔚河说没有啊没意见我和小段的关系好得很呢真的真的,导演说段三公子还是个孩子,也不是专业演员,你是前辈,所以得麻烦你教教他引导他提前跟他对对戏,第二天正式拍才你好我好大家好……   潜台词就是段谨年演得屎烂的意思嘛,只不过是换了个高情商的说法。唉,段谨年这个死鬼怎么还不叫他起床?他只是睡了又不是死了,有这么难叫醒吗?   江蔚河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处男段谨年对剧本,推动剧情的发展。   在现实世界里是江蔚河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去找段谨年对戏的,王者带青铜双排,青铜太菜也会影响王者的发挥。   “小段,睡了吗?”   江蔚河狗狗祟祟地敲段谨年的门,幸好他俩都是大老爷们,否则他深更半夜进同剧组演员的房间,要是被狗仔拍到又能养活一堆营销号了。   敲了一会段谨年没开,不知道是睡了还是人不在,江蔚河灰溜溜地要走,突然门开了,段谨年带着一身冰冷的湿气,头发湿成一虬一虬,黏在光洁的额头上,他房间里只有一盏过道灯,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江蔚河线条凌厉的五官如同雕像般立体……靠,不愧是老子的男人,可真他吗帅啊!   “怎么了?”   处男段谨年的脸都是湿的,眼睛一眨,睫毛上的水珠就像眼泪啪嗒滴下来,看样子是洗澡洗到一半。   “我来跟你对明天的剧本,你要睡了吗?”   “没有。”   “那好,我进来你不介意吧?”   “不。”   这时的处男段谨年还是个沉默寡言的臭脸酷哥,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段谨年了,搞得江蔚河心里软乎乎的:十八岁哎,好年轻好小,虽然下面那根也十八,唉,想想自己都二十八了,怎么下面那根还没二十八。于是江蔚河上手捏捏江蔚河嫩乎乎滑溜溜的小脸,处男段谨年立刻把他的手抓住,眉毛一折:   “你干什么?”   “感觉这时候的你好可爱哦,还是个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段谨年认真反驳。   “十八岁就还是孩子呀。”   “我不是,”处男段谨年一把拉住江蔚河,抓着他的手将他按在墙上,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江蔚河的脸,“别把我当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封面又换回来了,感觉还是这个玛丽苏版比较有内味感谢在2021-09-18 19:16:47~2021-09-19 19:1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盏在春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大皆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哦、哦、呃……”   江蔚河被处男段谨年突如其来的较真吓得一愣一愣,处男段谨年不发威江蔚河当他是hello kitty,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先撩者贱,是江蔚河先动手的,休怪处男段谨年无情。   “我是来找你对剧本的!”   江蔚河认怂得很快,这时的段谨年完全没办法跟他开玩笑,毕竟他们才刚认识不久,万一等下被揍了怎么办?处男段谨年打量了江蔚河一会,松开了他。江蔚河正打算松一口气,突然处男段谨年将他拦腰一带,江蔚河就被他放倒在床里。   嗯?什么情况?不会是处男段谨年误会了什么吧?!江蔚河赶紧挥舞手中卷成筒的剧本,以示清白:   “真的是对剧本,你、你冷静一点!”   当了二十八年的直男,江蔚河还是下意识保护自己的玉体,他双手交叉护在胸口,警惕地盯着处男段谨年,虽然吧处男段谨年本质上是段谨年,但是呢江蔚河这么矢志不渝忠贞不二的男德班优秀毕业学员,口嗨归口嗨,他的身心都只认原来世界的段谨年——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的段谨年实在太小了,这里的小是指年龄,睡起来会有强烈的罪恶感,江蔚河会备受良心的煎熬和道德的谴责。   “……哦,误会了,不好意思。”   处男段谨年面露尴尬之色,瓷白的脸有点发红,十八岁的段谨年眉目间,还有些少年人未褪的稚气,看得江蔚河心软乎乎的,他小心地戳戳处男段谨年的手臂,柔声细语地哄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   江蔚河不知道怎么和处男段谨年解释,就用万能的糊弄学模板:   “你以后就懂了。”   “又把我当小孩。”处男段谨年有点和江蔚河置气。   “因为看你可爱嘛,我也想被人当小孩,有人疼有人爱,多好。”   “你可以当我的小孩。”处男段谨年说。   江蔚河听着又可爱又好笑:   “什么啊,我可是大了你十岁哎。”   处男段谨年疑惑:   “不是八岁吗?”   哦对,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个时间线里的自己应该是二十六岁,江蔚河怕自己越说越露馅,引起小机灵鬼段谨年的怀疑,赶紧生硬地转移话题:   “赶紧的赶紧的,哥来给你开小灶了,来对一遍剧本我们就睡。”   “睡……”处男段谨年的眼神变得期待了起来。   “睡觉啊不然呢?”   这处男段谨年怎么回事啊?人设是不是有点崩有点OOC了?还是江蔚河此前都没透过现象看本质,被所谓高冷禁欲系人设给糊弄了?段谨年可是一晚上四五次、还玩荒野激战的战神,和“高冷禁欲”四个字沾边的也只有“欲”了,这明明是狂野纵欲系!   作为一个爱岗敬业的娱乐圈打工人,江蔚河向来认真对待他的每一次来之不易的资源,尤其是《千城诀》让他一夜飞升,更是让江蔚河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江蔚河认真仔细地帮处男段谨年分析了人物角色心理、动作、台词,让处男段谨年先演一遍,他再调整,包括细微的神态都帮段谨年设计好了,实在是不容易。   在江蔚河手把手胎教级教学下,处男段谨年真的很难不学会。   分析完以后两人又对了一遍,江蔚河很满意,让处男段谨年明天就保持今天这个状态演,不会写作业总会抄作业吧?总不至于抄都抄歪来。   第二天拍完,导演又说段谨年骨骼精奇,是百年一见的演戏奇才,江蔚河听了都无语了,总觉得导演说着说着就会掏出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十块钱卖给处男段谨年。处男段谨年还挺实在,吃水不忘挖井人:   “这是昨天蔚河哥帮我指导的成果,我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他。”   江蔚河本打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但被处男段谨年一夸,有点飘飘然:   “哎呀没什么啦前辈帮助后辈嘛,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春天,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找我,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哈!”   处男段谨年是一点都没跟江蔚河客气,非常积极地把江蔚河当免费家教用。当年江蔚河还很单纯,以为是段谨年上进心强,孺子可教,未来可期,非常欣赏这样的奋斗逼——如今江蔚河才发现段谨年这糟小头子坏得很,假借对戏之名跟他相处。   很多事情当时江蔚河都没注意,如今细思极恐,但凡他把自己的性别调换一下……也许他现在和段谨年孩子都生两个了!   好几次江蔚河都察觉到处男段谨年没在看剧本,而实在偷看他,被发现后处男段谨年立刻装模作样低下头去读剧本,像极了上课时和老师对上目光的你。   这部戏有很多夜戏,江蔚河比较不喜欢拍夜戏,年轻时拍夜戏容易爆豆,现在年纪上来了拍夜戏有入睡困难,人到二十八,黄土埋下巴。   但比起拍夜戏,江蔚河更头疼吊威亚,他有恐高症,虽然威亚的高度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如果身体重心不稳,就很容易在空中美感全无地王八划水。   不过江蔚河都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完成拍摄,从来不会抱怨也不会表露出恐惧,江蔚河不想卖惨,毕竟不是工作需要他,而是他需要这份工作。   难道他每天辛辛苦苦和段谨年研读夜光剧本、又是拍夜戏又是吊威亚在山里喂蚊子是为出名为了红为了赚几个臭钱吗?是!身为演员想红可耻吗?不可耻!尤其是《千城诀》播出后的大爆,让江蔚河深刻体会到果然付出是有回报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要靠双手成就未来!   可能是山上风大,江蔚河在空中吊了半夜,下完戏后第二天江蔚河就发烧了。   为了不耽误拍摄,江蔚河吃了退烧药,贴了退烧贴昏睡一下午,然后继续上工。   其实江蔚河也是“有富婆吗不想努力了”,可他就是个十八线小演员,除非他断手断脚的,否则他一人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江蔚河也不好受。   明明在现实世界中,他身强体壮从不在剧组里生病,怎么一到同人文里就成娇贵的豌豆公主——能当豌豆公主也不错了,江蔚河觉得自己只有当豌豆射手的命。   拍完今天的夜戏后,江蔚河就彻底GG了。   小园和小赵想来江蔚河的房间里照顾他,江蔚河害怕空间小空气不流通,反而传染给他们,就让他们回去休息。江蔚河正值壮年,一般睡上一天,闷出一身汗就能退烧了。   可能是凌晨拍摄时吹了山上的冷风,江蔚河脑袋疼得厉害,感觉到有个隐形打气筒正嗤嗤地往他脑子里灌气,脑仁就跟青蛙的声囊似的一鼓一鼓,隐隐还伴随着“孤寡、孤寡”的叫声……   脑子烧得有点神志不清难免有点精神脆弱,江蔚河狠狠地EMO了:段谨年,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呐!为什么,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在同人世界里受苦?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我在受苦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菩萨都不知道我又多难过!看来这男朋友是不能要了,扔了算了,卖给路边收破烂的大爷吧。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不是吧,现在大爷已经这么智能了吗,还能自动上门收破烂的?江蔚河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身躯,前去开门,门外站着提着水果篮的处男段谨年。   对不起打扰菩萨了,是他莽撞了,处男段谨年还是挺有人文关怀的,丢掉的男朋友洗洗捡回来还是能用的。   “怎么了?”   “你生病了,我来照顾你。”   “谢谢你,你真是个乖孩子。”   江蔚河颤抖的心,颤抖的手,要接过处男段谨年手中的水果篮,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处男段谨年一把抓住他的手,有点紧张:   “你的手好烫。”   “发烧不就是这样嘛……”江蔚河不以为意地说。   处男段谨年又摸了江蔚河的手臂、脸颊,摇摇头:   “不行,你的体温太高了,得去医院。”   “哎哟不用啦,发烧而已,睡个觉就好了。”   “去吊水会好得更快。”   处男段谨年态度强硬,不容分说地推着江蔚河进屋,将他放倒在床铺里,接着拿过披在沙发上的常服,为江蔚河穿衣服。   江蔚河确实烧得厉害,都没什么力气了,四肢软绵绵的任由处男段谨年摆弄他,玩玩芭比娃娃换装。江蔚河眼睛半睁不睁地睨着为他穿衣服的、面容焦急的处男段谨年,不知怎的反而更想逗逗他。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至死都要犯贱。   “小段,我想起一件事。”江蔚河露出邪恶的笑容。   “什么?”处男段谨年不解。   江蔚河使出一个夺命剪刀脚铰住处男段谨年的腰: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蔚河哥就来教你登dua郎!”   处男段谨年为江蔚河穿衣服的手蓦地停住,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江蔚河,原本还笑得一脸得意的江蔚河,瞬间被这个眼神看怂了:   “……额,哈哈,我说B的,你别在意。”   说完江蔚河就灰溜溜地要把腿缩回去,却被处男段谨年一把圈住细瘦的脚踝,附身朝江蔚河压了过来,江蔚河立刻当表子立牌坊哎哎地叫唤起来:   “哎等等我真的开玩笑的!你还小,我们不能这样!现在还不是时候!”   段谨年冷声质问:   “你这是在撩骚十八岁的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江:老公你听我解释—— 小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感谢在2021-09-19 19:12:46~2021-09-20 08:4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冬盏在春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椒 60瓶;栗子雪糕味雪糕 20瓶;冬盏在春天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那、那十八岁的你不也还是你嘛!”   江蔚河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狡辩,段谨年这个死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时候来,这里没有二十岁的男子大学生什么事了,快把十八岁的男子高中生还给他!   段谨年气鼓鼓地说: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反正你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暗恋我的!我让你早点爽爽不好吗?真是不懂事!”   江蔚河抬起另一条没被段谨年的抓住的腿,企图朝段谨年大胯蹬一脚,却被眼疾手快的段谨年也逮住,江蔚河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特别像条待宰的肉狗……   “不行,那就便宜十八岁的我了。”   看得出段谨年是真的生气了,他生气时就会把嘴巴抿成猫猫嘴,眼睛眯起来,猫咪怎么生气段谨年就怎么生气。   “哇你心眼也太小了吧?!”   江蔚河叹为观止:说句粗鄙的,真是心眼比马眼还小,怎么会有人如此较真地吃自己的醋啊?来给观众朋友们表演一个我醋我自己?   “……先去医院。”   段谨年强行转移话题,把江蔚河扶起来,江蔚河刚才那几句话把他的力气都耗光了,还没站稳又跌回床里。   “脑袋疼。”   “我抱你。”   “哎别!”   段谨年永远是言语上的矮子行动上的巨人,口罩往江蔚河的耳朵上一挂,直接把江蔚河手动禁言。   然后段谨年用标准的幼女抱姿势,把江蔚河整个人抱起来——不是,江蔚河好歹也是个四舍五入一米八、体重近一百三的大老爷们,就这么抱起来了?这是要干什么啊,COS干将莫邪吗?   “我自己能走!段哥,哥,老公,亲亲好老公,你放我下来吧!”   段谨年不要脸他还要脸呢,就算是同人世界好歹也讲究点基本法吧?怎么能仗着自己是正主亲自下场写同人,就在同人世界里为所欲为所欲为所欲为呢,一点自我管理意识都没有,强烈谴责!   段谨年被江蔚河的两声老公给哄得开心了那么一丢丢,就把江蔚河放下来了,不过还是扶着江蔚河,生怕他腿软摔了。   两人在下楼梯时碰到了出去买早餐回来的小园和小赵,两人看到自己的老板被劫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装作没看见,从江蔚河的世界里经过。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的年轻人啊,缺乏社会责任感,真让人痛心!忽然小园又回头偷瞥了他们一眼,默默地对江蔚河花式比心,这手速还当什么化妆师啊,去木叶村当忍者不香吗!   等等……原来小园从这时候就嗑上了吗?!小丫头片子藏得挺深啊!   在民宿门口,两人又遇到导演,导演是个中年大叔,四十岁出头,有个怀胎四月的啤酒肚,他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很是悠闲。   “哟,出去啊?蔚河你病好了?”   “没……”江蔚河戴着口罩,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   段谨年搂住江蔚河的肩膀,平静地说:   “我带蔚河哥去医院。”   “哦这样啊,去吧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导演,虽然你以为自己戴着墨镜,但是你咧到嘴角的姨母笑已经出卖了你……   是自己脑子烧坏产生错觉了吗?怎么觉得全世界都在嗑他和段谨年的CP?在现实世界里拍戏时有这样吗?仿佛每个路人的眼中都流露着一种“尊重爱情”的敬畏,好吧,当时的江蔚河真的完全没注意到这种细节。   江蔚河上了车就开始昏睡,段谨年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江蔚河盖着,载着江蔚河去山下的小医院。   到医院后,段谨年又把江蔚河抱下车,江蔚河烧得很厉害,就任由段谨年抱着了,脑袋钝钝的,跟搅水泥似的粘稠迷糊,吊针扎进手背里才有点感觉。   段谨年一手拎着输液架,一手搀着江蔚河到点滴区挂瓶,点滴区很多小孩,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还伴随着高分贝的尖叫,听得江蔚河头更疼了。   “小段……”江蔚河委屈地耷拉着眼睛和眉毛,像只不开心的小狗狗,“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不在现实生活中叫醒我!我在这个世界里,过了快两星期了!天天拍戏!为什么我在同人世界里还要打工啊!”   江蔚河一整个就是恶狗咆哮。   “我叫不醒你,可能必须至少要有一方在同人世界里待到结局为止,所以我就吃安眠药入睡来找你。”   “我靠不是吧,这篇你写了多少字啊?”   万一段谨年是个生活充满仪式感、心思细腻的文艺青年,就算每天羊拉屎稀稀拉拉写个几百字,两年下来至少也有十万字了!   “不多,就几万字,还没写到结局。”   ……没结局是什么意思?之前江蔚河穿进的同人文,先不说文笔剧情,好歹人家是完完整整的一篇文,怎么到段谨年这就变成连载了?那要是剧情发展到最新连载的章节,之后的内容还没写出来,岂不是这整个同人世界都停摆了?   “那你留在原来的世界继续写啊!你还回来干什么?”   段谨年皮笑肉不笑:   “捉奸。”   草,还惦记着这事呢!江蔚河知道段谨年说的是气话,但这个反应也是真的很好笑,段谨年才二十岁,这个年纪的小年轻谈恋爱就是瞎折腾。   哪怕脸段谨年这种打败全世界99%雄性碳基生物的独孤求败,也要找一个假想敌来对标,可见无敌是多么寂寞,能打败段谨年的,只有他自己。   于是嘴强王者江蔚河又要开始输出了,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庄重严肃地说:   “小段,你知道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尊重,是信任,尊重和信任,是维系每一段感情的纽带,如果你总是猜忌对方,怀疑对方,不信任对方,对方就会在这段感情里越来越心寒,信任慢慢瓦解,最终导致一段感情的破碎!”   段谨年瞬间睁圆眼睛,一副猫猫震惊的表情,紧张地抓住江蔚河另一只没打吊针的手:   “不要破碎。”   “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们之间的感情,比男子高中生的几把还坚硬!”   段谨年立刻猫猫警觉:   “你为什么知道男子高中生的几把坚硬?你是不是试过?”   哇,这也太较真了,段谨年就是那种爸妈说“你不读书长大后就去捡垃圾”就会马上出门去捡垃圾的小孩,搞得江蔚河还要老老实实地和段谨年解释:   “这只是一个梗,我没试过……”   “那要是我回去了,你是不是想试?”   ……你吗,好无情好无义好无理取闹一男的!好气啊!江蔚河真想咬死段谨年,算了,不生气,莫生气,切忌气上有三忌,怄气赌气发脾气,怄气只能气自己,赌气彼此更对立,人生在世不容易,作践自己多可惜,呼……江蔚河缓缓吁出一口气,拄着吊瓶架站起身,段谨年要扶他,被江蔚河拦住了:   “别拦我,换我回去看看,我还没尝试过在同人世界里回到现实呢,这福分就让二十六岁的我来承受吧,你要是想和二十六岁的我干嘛干嘛我没意见,这时的老娘还风姿绰约,风韵犹存,风调雨顺……”   江蔚河臭屁地捋了一下刘海,段谨年打断他:   “我不会跟二十六岁的你干嘛干嘛。”   “很好段谨年同志,非常好!”江蔚河赞许地拍拍段谨年的肩膀,“你已符合获得男德班优秀学员称号的资格,我这个前任男德班优秀毕业学员,就把这个头衔拱手让给你了。”   “……”段谨年张张嘴,可能是想说谢谢,不过最后还是沉默了。   然后江蔚河转头看着身后流鼻涕的小男孩,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小朋友,哥哥的屁股很好摸吗?”   “……”   小男孩一听是哥哥,便默默地缩回了手。   妈的,真是逼烦!死了算了!江蔚河拄着吊瓶架踏上了求死之路。   这间医院不大,就三层,跳楼死不了,还是得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   以下场景过于血腥,为了读者的身心健康不予展示,总之江蔚河回来了!Hero is never die!哈哈!   回到现实中,江蔚河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就是感觉下半身怎么这么重……低头一看,原来是段谨年趴在他大腿上睡着了,连被子都没盖。   江蔚河试图叫醒段谨年,但段谨年就跟死了一样,哪怕江蔚河把他的脸扯得通红都没醒,于是江蔚河只好把段谨年摆好睡美人的姿势,为他盖上被子。   同人世界的时间比现实世界要快很多,因此续写段谨年的同人文刻不容缓!看来,不能再低调了,是时候展示自己高考语文120的高超水平了!   江蔚河火速下床开机,打开word文档,双手放在键盘上,蓄势待发:此刻,他正肩负着创造一个世界的重任,此刻,他就是创世神,他就是救世主,是天是地是电是光是神的旨意!   今天我江蔚河就要来让你们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文学史上的沧海遗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闪开,我们老江要放大了(55本来昨天要更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每篇文都有章节被锁了,在中秋佳劫之际我改了一天的文)感谢在2021-09-20 08:41:54~2021-09-22 09:53: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arkuc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阎澄是光 30瓶;jina 20瓶;芋泥牛奶西米露、鱼潜在渊、李泽言还是爱我 10瓶;四大皆空、询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五分钟过去后,江蔚河的word文档比他的贞操还干净清白。   十分钟过去后,江蔚河盯着闪烁的光标,莫名的困意席卷而来。   十五分钟过去后,江蔚河认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于是他又把段谨年写的同人文章节拿出来仔细阅读了一遍,学习段谨年的遣词造句。   二十分钟过去后,江蔚河必须向读者大老爷们摊牌,他装不下去了,其实他高考语文不是120分,而是只有90分,刚刚好踩到及格线而已,在娱乐圈里最忌讳草学霸人设,草一个翻一个,精准点草,翻车率高达百分之两百,江蔚河已经知道错了。   二十一分钟过去后,江蔚河抱憾退出文学界,一颗文坛史上尚未冉冉升起的文学新星,在二十一分钟内悄然陨落。   明明只过去了二十一分钟,为什么有种过去了二十一世纪的漫长……   江蔚河是真的写不出来,刚开始他脑子空空的不知道写什么,看完段谨年的作品后,他在脑海里努力架构组织语言,但是他只能写出“今天天气很好,江蔚河和段谨年一起拍了戏,下了戏之后就去睡觉,又是充满平静祥和的一天呢”这种狗都不看的流水账。   对不起,同人女,我再也抱怨了,你们都是北大文学系,都是未来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对象,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江蔚河内心是非常想写出点什么东西来的,但他的手却不听脑子使唤,而且就算他真的写出什么东西来,和段谨年写的同人衔接在一起,就像大卫的脑袋拼接火柴人的身子,万一写崩了怎么办?   这下真是破了洞的塑料袋,装漏了。江蔚河一想到在同人世界里,自己还壮志豪情地夸下血盆大口要帮段谨年代写,看来是对自我认知的定位还不够准确,先睡了吧。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睡了晚安。   江蔚河再次睁眼时,目光所及之处是广袤的星空,点点繁星在天空闪烁,虽然没有月亮,但天空几乎被星星照亮。   小时候江蔚河还能在天上看到很多星星,星星很漂亮,很好看,要是能摘一颗下来就能拿去向其他小朋友炫耀,这样他就不会被排挤欺负了。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实和生活催促着疲惫的人向前看,迫使屈服的人向下看,以至于多年后江蔚河不经意间再次抬头看天空时,才发现曾经的漫天星辰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而且……这么仰头感觉脖子好酸啊!明天要落枕了唉唉唉!江蔚河捂住脖子转动脑袋,颈椎发出放鞭炮般“噼噼啪啪”听着令人牙酸的关节摩擦声。   “怎么了?”   身侧的段谨年问。   “脖子疼。”   “那不看了?”   “躺下来看呗,”江蔚河伸了个懒腰,就地躺平,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咚咚响,“你有没有洁癖啊?有的话可以躺我身上,哥练的胸肌如果你还想靠。”   段谨年也躺下来了,不过没有躺在江蔚河的胸肌上。两个大男人躺在山顶的草地上看星空,两年前江蔚河没感觉,如今想来——咦惹也太肉麻了叭!要是此刻再对视一下,岂不是要用舌头狂甩对方嘴唇了?!江蔚河悄咪咪地斜了一眼:雾草段谨年真的在看他!江蔚河啊江蔚河,我恨你是根木头,你两年前是瞎了吗这都没发现段谨年的不对劲?   “呃,小段,你这么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江蔚河羞涩地抓抓脖子,段谨年沉默了一会,试探地问:   “你回来了?”   “呃,嗯……”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江蔚河实在说不出口自己一个字都没写又腆着个B脸回来这种毁气氛的话,幸好段谨年也没问他,而是把脑袋转回正面看星空。   “小段,我怎么感觉这个星空有点亮过头了,看久了晃眼。”   江蔚河揉了揉眼睛。   “有吗,我记得当时跟你一起看的天空,星星就是这么亮。”   段谨年肯定地说。好吧,肯定是因为段谨年喜欢自己,所以记忆也会被美化,江蔚河没有拆穿他,而是问: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你说你喜欢看星星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很漂亮。”   “然后?”   “没有然后。”   段谨年有点狡辩地说,却被江蔚河捏住红得发烫的耳朵,江蔚河笑容奸诈得如同逼良为娼的恶霸: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在想什么,讲出来让哥听听,不要怕,大胆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吧!”   “想亲你。”   段谨年老老实实地说,江蔚河顿了一下:   “你是指两年前还是现在?”   “都是。”   江蔚河咕咚咽了口口水,老脸臊得通红,眼神乱飞:   “你这是、你这是职场骚扰……”   段谨年无辜地眨眨眼: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嘶……江蔚河倒吸一口凉气,男色当前,这谁顶得住啊?于是江蔚河眼睛一闭,微微撅起嘴唇:   “来吧,但只能亲亲啊!”   上次在小树林子里荒野激战,搞得江蔚河屁股都被蚊子叮肿成麦当劳了,要是在这大山顶上激战,直接让蚊子免费自助餐吃到饱。   那边段谨年立刻扑上来啃江蔚河的嘴,像是活了二十年没吃过肉,简直要把江蔚河的嘴给亲得掉下来。   “唔唔……”   江蔚河被亲得有点喘不上气,算算在同人文里的时间线,他们确实挺久没打啵了,亲着亲着段谨年的魔手就朝江蔚河的“麦当劳”伸去,幸好江蔚河拥有钢铁般坚定的意志,坚守住最后防线,铁面无私地抓住邪恶的猫爪:   “说了只能亲亲,你这是干什么?”   “痒。”   “你痒挠你自己啊挠我干什么!”什么人啊真是的。   段谨年不吭声,又逮着江蔚河一通亲,亲得江蔚河升鸡勃勃,这下江蔚河没办法再冠冕堂皇指责段谨年了,两人钻车里就是一通捣鼓。   段谨年年纪轻轻,玩得挺花,江蔚河感觉自己都这个年纪了才开始放飞自我,有点不爽,这该死的胜负欲……   不正经的事情干完,接下来就要干正经事了。   男人最好说话的时候是办事的时候,现在事情办完了只能搭个末班车,江蔚河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段谨年的手臂,段谨年发亮的双眼盯着江蔚河:   “还想要?”   “不是!我跟你说个事啊,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生气伤肝又伤脾,促人衰老又生疾,看病花钱又受罪,还说气病治非易,小人量小不让人,常常气人气自己……”   “你说。”段谨年打断江蔚河的吟唱施法。   “我写不出来,文,真的写不出来,对不起小段,段哥,我错了,我不该吹逼的,你是鲁迅再世,你是文学之光,你是文坛上最璀璨闪耀的那颗星,你的文章应该被编入九年义务教育教材里——”   “所以?”段谨年被江蔚河吹捧得头皮发麻。   “你赶紧回去写吧,反正你还没写完,你可以努努力,加把劲,一章完结也可以的!”   “……怎么一章完结?”段谨年蹙着眉思考一章完结的可能性。   “就比如我们拍戏的时候,突然‘哎哟’一下双双暴毙,全剧终,美滋滋。”   江蔚河老泉水指挥官了,0-12还要指点江山的就是他本人,然而段谨年有自己的坚持:   “这样就烂尾了。”   ……烂尾可还行,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精益求精,下一届诺贝尔文学奖没段谨年他不看。   “那你想个不烂尾的结局,字数别太多,时间线别太长,一章内完结最好,两章也行,撑死就三章,写快点,越快越好!”   江蔚河这副和甲方如出一辙的丑恶嘴脸,让段谨年放弃和他理论的念头:   “好,我尽量。”   “嗯嗯,老公真好,谢谢老公!”   江蔚河捧起段谨年的脸,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左边亲一口右边再亲一口,段谨年实干主义,又按着江蔚河埋头苦干,认真实干,扎实肯干,辛勤耕耘劳作后挥洒下勤劳的汗水,比漫天的星光更明亮璀璨,完事后,又抱着江蔚河啃得他全身草莓,才恋恋不舍地去跳崖。   江蔚河望着自己被嗦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无语凝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猪给拱了,段谨年这嘴劲也忒大了!   正当江蔚河埋怨段谨年出神,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玻璃,这三更半夜荒郊野岭的,把江蔚河吓了好大一跳,然后那人弯下腰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哦,是段谨年。   准确来说是处男段谨年,因为当江蔚河把车门打开,处男段谨年看到江蔚河这副伤风败俗的模样,震惊得五官都扭曲,彻底失去表情管理:   “你——”   这对于处男段谨年无异于是一次震碎三观的核聚变打击,江蔚河低头一看,坏了,段谨年走得急,他衣服还来不及穿呢!处男段谨年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江蔚河没穿衣服也不好追出去,就坐在车里喊他:   “小段,小段你别走啊!小段你听我解释啊!”   处男段谨年果然停下脚步,又转身臭着比榴莲螺蛳粉鲱鱼罐头remix还臭的脸,杀气腾腾地又走回江蔚河身边,江蔚河赔着笑脸:   “段哥您回来啦。”   “这是我的车,我不走。”   看来还没被怒火冲昏头脑,还能再抢救一下,江蔚河立刻眼皮一垂,拉住处男段谨年的手,泪眼盈盈:   “明明你刚才还在我身上,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一转头你就忘记了?男人,呵,拔吊无情的男人!”   处男段谨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篇文的灵感是来源于《刺杀小说家》,最后那个无厘头结局我很喜欢,说来我本来在想让老江写的,但是老江的人设就是那种嘴皮子很利索但写东西就掉链子的嘴强王者类型,还是算了感谢在2021-09-22 09:53:14~2021-09-22 21:1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盏在春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女娲随手甩泥巴 10瓶;Tuesday 8瓶;阿哆啦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小段,我要跟你说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处男段谨年冷艳高贵地睨了江蔚河一眼,江蔚河拉过处男段谨年的手臂,用力把他拽进车里,处男段谨年想抗拒,小小地挣扎以后还是乖乖坐好,却不拿正眼看江蔚河。   这小子是几个意思啊?是怕脏到他眼睛吗?!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呢?Respect呢?江蔚河阴恻恻地凑到处男段谨年面前:   “为什么不看我?我辣到你眼睛了吗?”   “你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怎么了?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害羞什么?”   老天,处男段谨年未免也太纯情了……搞得江蔚河瞬间罪恶感拉满,天啊,他好脏,他不干净了,他这样的破鞋已经不配出现在处男段谨年面前了,赶紧穿件衣服吧还是……江蔚河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开始他的茶艺表演:   “虽然这事很扯,但如果是你,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的,因为你是小段啊!”   处男段谨年到底还是道行尚浅段位太低,在江蔚河这个国宴级碧螺春面前,输得一败涂地,立刻态度缓和不少:   “你说吧,我相信你。”   “我是从两年后穿越回来的。”江蔚河神情严肃地对处男段谨年说。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处男段谨年的脸上明显是一副“我不理解”的震撼,可能是又不愿辜负江蔚河的殷切期盼,只能违心地附和:   “真厉害。”   这他吗重点是在厉不厉害的问题吗?江蔚河一听处男段谨年的语气就知道他不信,不信是正常的,江蔚河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处男段谨年,两年后他们是负十八厘米深入交流的亲密关系……但这样又可能会破坏这个同人世界的平衡,导致时间线错乱,还是不作死了。   “小段,我真的不是那种不守男德的脏男人!”   处男段谨年脸上明晃晃摆着“真的吗我不信”的狐疑。   “你动动你那颗差点上北大的聪明小脑瓜,好好想想,这是你的车,这荒郊野岭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你,难道是鬼吗?”   “你怎么知道我差点上北大?”处男段谨年的关注点永远歪得很精准。   “我说是两年后的你告诉我的,你信吗?”   江蔚河一脸诚恳地问,处男段谨年的眉毛拧了一下:   “两年后的我还告诉了你什么?”   “你说你语文很差,还有你不爱吃路边摊,因为你觉得不卫生,唔……还有我想想,你打枪很厉害,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哦对你唱歌很好听!不然你现在进军华语歌坛吧,三年后你就是新时代的华语乐坛天王!”   “……”   处男段谨年当场瞳孔十级地震——看来是说中了,处男段谨年抱住脑袋:   “你让我想想,我有问题问你。”   “别问我彩票号码,我不买彩票。”江蔚河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叉。   “不是。”   也对,段谨年这么有钱,也不需要靠中彩票暴富走上人生巅峰,江蔚河这种没富过的,果然还是格局小了。   “你说是两年后的我跟你做这种事情,那我们两年后是什么关系?”   ……好问题,段谨年三更半夜跨过半个城市来送炮,他屁颠颠就“我家大门常打开”了,搞完才发现他们好像还没确认关系……天,江蔚河,你的男德呢!你9九年义务教育男德班都上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于是江蔚河使出秘技·究极糊弄学之顶级拉扯: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江蔚河凑近处男段谨年,朝他眨了下眼睛,处男段谨年脸红了,江蔚河实在太喜欢看段谨年脸红了,以前他还是直男,不懂得撩拨、挑逗、勾引段谨年,幸好上天重新给了他一次不做人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处男段谨年沉默良久,等得江蔚河都快打瞌睡了,忽然开口道:   “回去休息吧。”   然后处男段谨年就坐到驾驶座上开车,江蔚河惊了:处男段谨年是爱情派来的间谍吗?是没有感情的杀手吗?难道不该表示点什么吗?可能是孝子段谨年健谈得可以原地德云社出道,导致江蔚河都忘记段谨年是个高冷BOY。   理论上来说,处男段谨年不是OOC,他就是两年前的段谨年本人。   那之后处男段谨年对江蔚河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不主动也不拒绝。江蔚河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一边要给现实中的段谨年守贞,一边又忍不住想要去逗逗处男段谨年。   只能说,男人真的不犯贱会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盛夏来临,拍摄环境更加艰苦了。   满山都是烦人的蚊虫,小园这种细皮嫩肉的女生,立刻就被蚊子在手臂上叮了个七星连珠,她一气之下把自己包成阿拉伯妇女就露两只眼睛;小赵也被咬得够呛,也学小园把自己包成阿拉伯妇男。   江蔚河也想包成阿拉伯妇男,可是戏服实在太厚太闷了,每次他下完戏就恨不得裸奔,脱得只剩一件背心,和全副武装的小园小赵待在一起,蚊子不吸他吸谁。   几天下来,江蔚河感觉自己都被蚊子给吸瘦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江蔚河决定去找个比他更欠咬的,就决定是你了——处男段谨年!   处男段谨年也是热得够呛,每次拍完戏戏服一脱,都出了一身淋漓大汗,助理和保镖人手两台小风扇,吹得处男段谨年的头发乱飞,仿佛随时就要唱一首《挪威的森林》。   有社交牛逼症的江蔚河,立刻屁颠颠地跑过来:   “小段小段,我来找你贴贴了。”   满脸兴奋期待的江蔚河,就像一只满脸兴奋期待的萨摩耶,就差没吐舌头了,处男段谨年让人搬了张椅子,放到自己边上,江蔚河立刻坐到椅子上,处男段谨年对助理保镖说:   “吹他吧。”   十几台小风扇瞬间对江蔚河进行输出,透心凉心飞扬,这也太爽了!江蔚河流下羡慕嫉妒的泪水,原来这就是太子爷的生活吗?他从业这么多年,只在海底捞享受过如此体贴的服务。再回看自己旧旧的小面包车,配上小园小赵两个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简直是抢银行的标配组合。   “小段,你招蚊子吗?”   处男段谨年点点头,江蔚河大喜过望,立刻拉住他的手臂,色眯眯地摸着处男段谨年光滑细嫩的肌肤:   “我也是!但你怎么都没被咬啊?”   处男段谨年又下令:   “给他喷一下驱蚊的。”   “哎哟喷过了没用的唔唔唔——”   江蔚河话说到一半就被防毒面罩扣到他的脸上,几个保镖手持喷雾将他包围,举起喷雾“呲——”地对他一通狂喷。   “哎呀呀呀……”   保镖解释:   “这个驱蚊喷雾可以持续二十四小时。”   处男段谨年还挺大方慷慨:   “如果觉得好用,明天你再过来喷。”   江蔚河这才想起这个确实好用,当年他天天来蹭段谨年的驱蚊喷雾,唉,人各有命,他就只用得起八块八的六神花露水。   江蔚河美滋滋地吹风扇玩手机,突然手机屏幕上出现一滩水渍,江蔚河抬头一看,一只大肥蝉正趴在他头顶的树枝上——这是蝉撒尿了。江蔚河随手扯了片叶子擦擦手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抱着树干开始往上爬,处男段谨年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   “蔚河哥我给你看个好康的。”   江蔚河虽然“年事已高”,但还“宝刀未老”,身形还挺灵活,三五下就以人猿泰山挂树的姿势吊在树上,另一手捉住那只在他头顶撒尿的蝉,洋洋得意地朝处男段谨年晃了晃:   “丢个空瓶子上来给我。”   “什么空瓶子?”   “随便啊,地上空瓶子那么多。”   于是处男段谨年捡起丢在路边的矿泉水瓶,站在树下朝江蔚河丢去,然而他丢得太准,精准打击到江蔚河的花容月貌,江蔚河立刻条件反射地捂住脸,那只蝉立刻飞到他脸上,扑棱着翅膀拍打他的脸颊,江蔚河仿佛被掌嘴的甄嬛,脑瓜子嗡嗡的,下意识要拍掉,结果手一松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处男段谨年立刻伸手去接,虽然树也就三四米高,磕摔下来依然是够呛,当场就把处男段谨年砸到地上去了。   有了处男段谨年做肉垫缓冲,江蔚河无事发生,他赶紧拉住处男段谨年的手臂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处男段谨年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别碰!”   处男段谨年的右手呈现出不太自然的扭曲,手腕关节肿得像馒头,江蔚河吓得差点当场自杀谢罪,那些保镖立刻冷静迅速地把处男段谨年扶起来,车也立刻赶到,将处男段谨年送往医院,江蔚河也跟着上车了。   在现实世界里并没有发生这么严重的意外,否则江蔚河早已被暗杀后抛尸荒野。   横竖这口锅都是江蔚河的,没得甩,就看处男段谨年的伤势如何了,轻则退出娱乐圈,重则交代后事。   幸好处男段谨年身强体壮,没有骨折只是扭伤,快的话半个月就能好。   这下拍摄进度又要耽搁,两次拍摄进度延期都有江蔚河,江蔚河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   这会江蔚河只能对处男段谨年将功赎罪,自告奋勇要照顾处男段谨年的饮食起居,必要时他可以为处男段谨年擦屁股,只要处男段谨年不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  处男小段,你的福气总算来了感谢在2021-09-22 21:18:20~2021-09-24 11:06: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飞飞掉 15瓶;女娲随手甩泥巴 4瓶;summerleave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其实照顾处男段谨年这事,随便派个保镖大哥来干都比江蔚河强,但江蔚河内心的罪恶感和恐惧感让他不敢懈怠:现在弄伤段谨年没什么,等到两年后段谨年火了,全网一千万三色堇女兵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把他骂上热搜,光是热搜标题江蔚河就能拟出八百个:#江蔚河剧组霸凌段谨年##江蔚河致使段谨年受伤##江蔚河娱乐圈刽子手#……   为了让这个世界里的江蔚河两年后好过点,江蔚河是时候勇敢地站出来了,真男人就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不过处男段谨年不太领情,他认为自己只是手腕扭伤又不是高位截瘫,用不着这么夸张,江蔚河也不想给段谨年当洗脚婢啊,这不是想要刷刷好感度嘛,就算两年后这个世界的江蔚河真的被骂上热搜,处男段谨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他走得体面些。娱乐圈失去的只是一个无冕影帝,但处男段谨年失去的是老婆啊!   “小段,别跟我见外,真的,两年后我们都是那种关系了,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年轻人不要害羞。”   江蔚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给做处男段谨年做心理工作,处男段谨年丝毫不为所动:   “我没有害羞,我只是不需要。”   “我可以帮你掏鸟放水呀!”   江蔚河举起左手比了一个“五”,处男段谨年也举起左手比了一个“五”:   “我有左手。”   江蔚河贼心不死:   “那我帮你擦屁屁呢?”   “我有左手。”   “那这样的时候你肯定要用右手比较爽吧?!”   江蔚河把手指的“五”比成“零”,上下shake了起来,处男段谨年一哽,不自然地咳了咳:   “也是用左手,我是左撇子,现在两手都行,但更习惯用左手。”   “原来你是左撇子啊?难怪你这么聪明,就是说嘛我们的小段,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人类高质量男性,不愧是我男人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江蔚河当场就是把处男段谨年夸得体无完肤,话锋一转:   “那我帮你洗澡!你总不能洗澡也只用左手洗吧?你单手怎么搓啊,是吧是吧,让我发挥一点社会价值吧……”   处男段谨年实在拗不过江蔚河,就同意了。   由于是比较山沟沟里的民宿,住宿环境可想而知,和城市里的五星级酒店肯定没法比,这种提供给剧组住宿的算是方圆几里最好的了,但浴室空间还是很狭小,没有浴缸,只有最普通的淋浴房。   洗澡前,江蔚河先用塑料袋把处男段谨年的熊掌给包起来,以防进水,然后再帮处男段谨年脱衣服,衣服就一件T恤,哐哐就脱掉了,然后是裤子,临门一脚处男段谨年忽然害羞上了,拽住裤腰死死坚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我还是自己洗吧,有需要再叫你。”   想象一下自己帮处男段谨年洗几把的场景……妈耶,也太怪了,还是算了,江蔚河学着太监尖着嗓子说话:   “那皇上您洗好,小的先告退了,有事外面喊我啊。”   江蔚河出了浴室,有点疲惫,就躺在处男段谨年的床上休息。过了一会处男段谨年腰间围着浴巾出来了,江蔚河有点意外:   “你怎么没叫我?”   “我自己能洗。”   处男段谨年还挺自力更生,他蹲下身在行李箱里翻出一条内裤,转头瞥了眼江蔚河,发现江蔚河在看他后,又一溜烟地跑进浴室里。江蔚河哭笑不得,这时候的段谨年,还是个如花似玉的纯情小处男,唉,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   其实倒也不是江蔚河觉得自己配不上段谨年,江蔚河的直男法则第一条: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段谨年喜欢他,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他江蔚河的魅力实在太大,他迷人的五官,就是段谨年心动的开端,就是从性别上看,还是有一点点遗憾的:如果段谨年是女人,或者他是女人,那就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蔚河哥,蔚河哥?”   “在在在。”   江蔚河赶紧回过神,处男段谨年已经穿着整齐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时间不早,蔚河哥你快回去休息吧。”   高情商发言:时间不早你快回去休息吧。   低情商发言:快滚。   好吧既然处男段谨年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他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临走前江蔚河还是不放心,他总归还是得为这个世界里的自己着想,还是得和处男段谨年解释清楚:   “小段啊听我解释,在我的那个时间线里,我没有砸伤你的手,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哪里出问题了,总之错都在我,这个世界的江蔚河是无辜的,如果两年后他被骂上热搜,你可千万要帮他说话啊,不然你就痛失老婆了!”   “谁会把你骂上热搜?”处男段谨年皱起眉,“我帮你告他们。”   好,不愧是段谨年笔下的段谨年,果然正主写的就是原汁原味。   “你的粉丝。”   绝世妖妃江妲己这就开始给段纣王吹枕边风了:   “虽然你现在还是个素得不能再素的素人,但是等《千城诀》拍完以后,你就会一夜爆红,爆成顶流,拥有一千万叫做三色堇的粉丝群体……”   “我演得这么烂怎么可能爆红?”   处男段谨年眉头都要打成中国结了,看来他对自己有着极其准确的自我认知。   “长得帅,身材好,冰山帅哥禁欲系,年下小狼狗,有钱有背景,还要什么自行车?”   处男段谨年撇撇嘴:   “……好肤浅。”   江蔚河哭笑不得:   “那不然呢,难道喜欢你能写出高考数学题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题吗?还是喜欢你微积分考80分?”   “90分。”   处男段谨年还挺严谨治学。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总之你千万别记恨这个世界的我啊!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睡吧宝晚安宝爱你宝886宝。”   江蔚河刚要开门出去,被处男段谨年叫住了:   “蔚河哥。”   江蔚河回眸一笑:   “哎?”   “是谁先表白的?”   “什么表白?哦,当然是你啊!要不是你表白,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喜欢我哎,哈哈哈哈……”   这是大实话,直男江蔚河的脑回路就是很直,哪怕他和段谨年在同人世界里孩子都生了,他依然可以把他们的关系理解为战略合作伙伴,就像抗战剧里的女主都给男主生了一炕的崽子了,还一口一个“同志”叫自己的老公,真的不能怪江蔚河,太直也有错吗?   “好的,我知道了。”   处男段谨年若有所思地说。   不慎将处男段谨年这副精贵的龙体给弄伤以后,江蔚河整个人都寝食难安,他在现实生活中实在是被三色堇给骂出PTSD了,很难不杞人忧天,替这个世界的江蔚河贷款忧虑他两年后的凄凉下场。   都说苦难是创作的灵感源泉,江蔚河忽然之间文思如泉涌,天晴了雨停了江蔚河觉得自己又行了!江蔚河再次支棱起来:他这个出道二十一分钟就陨落的文学巨匠,将再次回归当代文坛,届时,他要让这个文艺界因为他的大名而震颤!   反正明天也不上工,黑夜,是灵感迸发的时刻,黑夜,给予江蔚河发现美的眼睛!于是江蔚河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构思他旷世巨作的大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一篇耗费心血、精心撰写的大纲,就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敲门砖。   格局要大,眼界要广,性别不要卡太死,先把段谨年写成一个妹子,把段三公子性转成段三小姐,这不是比男人生子符合人体工学设计多了?然后,段谨年小姐暗恋江蔚河,为了他而逐梦演艺圈,然后两人一起共演一部电视剧。   再捋捋思路啊,既然是BG,就不能演《千城诀》了,演个正常题材的,能过审的,那要演什么呢……江蔚河回想自己过去6年的演艺生涯,都是一些《狂爱娇蛮下堂妻》《霸道王爷俏丫鬟》《笨蛋小妞别想逃》这种他都不好意思说名字给家里长辈听的无脑言情糖水剧,   那江蔚河还得现编一部有深度、有内涵、有思想的电视剧,作为他和段谨年的定情剧……算了,此路不通建议绕行,江蔚河这人的有点就是不拧巴不钻牛角尖,他从入门到放弃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   再换个故事吧,主角还是他和段谨年小姐不变,不然就永恒的经典,永不过时的浪漫——霸道总裁爱上我!这个主题江蔚河很满意,满意得他直拍大腿,之前的同人文里,他过得比狗还惨,江蔚河不服气,他必须靠自己的双手成就未来!   就写自己是个超级富二代吧,但财不外露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所以他要装作很穷光蛋的样子,去寻找自己的真爱,这样才能考验对方究竟是爱他这个人还是爱他的钱,然后他就遇到段谨年,然后zzzz……   江蔚河自从高考结束后,就再也没用如此耗费脑细胞到大脑CPU过载,居然不知不觉地睡死了过去,然后他被敲门声吵醒了。   可能是小赵来给他送早餐,江蔚河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蓬头垢面地去开门,结果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处男段谨年,吓得江蔚河张到一半的深渊巨口赶紧合拢,站得笔挺,犹如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哟哟哟是小段呀,有什么事吗?”   “蔚河哥,我昨天思考了一晚上。”   这不是巧了吗,他昨天也思考了一晚上!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我不想等到二十岁的时候才向你表白,太晚了,我想现在就告诉你,不仅二十岁的段谨年喜欢江蔚河,十八岁的段谨年也喜欢江蔚河。”   作者有话要说:  20岁小段:我被我自己背刺了感谢在2021-09-24 11:06:08~2021-09-26 20:0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桜井一沢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桜井一沢 3个;冬盏在春天、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桜井一沢 68瓶;可爱是万能的。。、冬盏在春天 10瓶;南波波波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   这段剧情江蔚河不记得自己看过,八成是处男段谨年自己加戏。江蔚河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处男段谨年: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这样我会对不起二十岁的你。”   要是和处男段谨年谈恋爱被二十岁段谨年知道,这没跪烂一车榴莲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可以跟我谈恋爱谈到我二十岁,这样就不存在背叛行为。”   哇,处男段谨年真是逻辑鬼才,严肃中透着一丝荒谬,荒谬中又存在着合理。   如果江蔚河是穿越时空,而不是穿进同人文里,说实话他还是有点心动的,年轻活力充满朝气的十八岁高中生耶,据说世界上最硬的有两种东西,一种是钻石,还一种就是男子高中生的勾八——但是打咩!江蔚河同志在年轻的□□和美色的诱惑面前,展露出身为男德班优秀毕业学员钢铁般坚定的自制力,值得娱乐圈内广大男性同胞学习!   “虽然我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蔚河嘟囔着说,走廊上的工作人员开始多了起来,人多眼杂,江蔚河让处男段谨年进门,借一步说话。   “为什么会怪怪的。”处男段谨年委屈巴巴地问。   “小段,这就要让蔚河哥好好说说你了,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江蔚河伸出手放在处男段谨年的胸口上:   “你摸着良心说,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两年后我们在一起了,你现在敢告白吗?”   处男段谨年抓起江蔚河的手,放到另一边的胸口:   “我的良心在这里。”   “哦哦摸反了,不好意思。”   处男段谨年沉默,搞得江蔚河又揪心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来给自己告白的,以段谨年的条件,肯定这辈子都是别人给他告白,好不容易给人告白一次,被强行按头进行一通“爱的教育”,会不会搞得处男段谨年逆反心理上来,遁入空门从此封心锁爱,那他们就没有以后了……   唉,啥他吗的爱不爱的,爱他吗了个比啊,江蔚河吾日三省吾身:火了吗?爆了吗?成顶流了吗?没有就不要想这些小情小爱,男人只会影响他跻身顶流的速度——好吧装不下去了,归根究底,二十六岁的江蔚河不会喜欢上十八岁的段谨年。   二十八岁的江蔚河能喜欢十八岁的段谨年,有个充分必要前提是他喜欢段谨年,可二十六岁的江蔚河完全没那个心思啊!那时的段谨年在江蔚河眼里就是个小孩,江蔚河想方设法带这个自闭小孩一起玩,就好比他和沈煜,关系好得仿佛他们有十腿,但真的只是比蒸馏水还纯的兄弟情。   江蔚河总有要回去的一天,到时候处男段谨年面对的,是一无所知的二十六岁江蔚河,到时场面绝对会十分尴尬。   “这样,你听好了,接下来,我将拿出我的毕生绝学,教你怎么追二十六岁的我,竖起耳朵听瞪大眼睛看,皮绷紧点知道了吗?”   江蔚河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出现“教未来的老公追过去的自己”这种完美的悖论,堪比“现在将来过去时”。   “知道了。”   处男段谨年愈挫愈勇,支棱起来。江蔚河也跟着气势昂扬了起来:   “大声点听不见,拿出你的决心!知道了吗?!”   “知道了!”处男段谨年大喊。   “很好,很有精神!首先,二十六岁的我喜欢笑容开朗的阳光大男孩,你看你每天脸都臭得像去村口刚挑完大粪回来,这样是不行的。”   江蔚河伸出食指,分别抵在处男段谨年的嘴角两边往上提,手动给处男段谨年做拉皮手术:   “笑,smile,看到喜欢的人,难道你不开心吗?”   在江蔚河的手动微笑下,处男段谨年笑得像男版安娜贝尔:   “开心。”   “不高兴吗?”   “高兴。”   “好,就记着这种感觉,然后就是你需要适当地提升一点幽默感,开点小玩笑。”   “什么玩笑?”处男段谨年保持着假笑男孩式的假笑问。   “比如讲点笑话呀。”   “我不会讲笑话。”   “所以我这不是在教你吗,好好听好好学,”江蔚河清了清嗓子,没办法,不是每个男孩,都能成为像他这样幽默风趣的成熟男人,“有一天,一只熊在拉便便,这时它看到身边有一只小白兔,于是就问小白兔,‘小白兔小白兔,你怕脏吗’,小白兔说‘不怕呀’,于是熊就把小白兔抓起来擦屁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蔚河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笑出来了,抬头一看处男段谨年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微笑没动,有点尴尬:   “呃,不好笑吗……那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后续更好笑!就是第二天呢,这只熊又来拉便便了,今天它看到身边有一只小松鼠,于是它问小松鼠,‘小松鼠小松鼠,你怕脏吗?’小松鼠大怒,‘草拟吗的我是小白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加倍好笑了!哈哈哈哈!”   江蔚河如同一只鼓掌海豹,啪啪地鼓掌,笑了半天才惊觉处男段谨年根本无动于衷,小丑竟是他自己。江蔚河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们跳过这个环节,男人可以不幽默,但一定要给人一种安、全、感。”   江蔚河张开双臂,拥抱住自己,面容陶醉:   “没有人不喜欢充满安全感的人,安全感用贫瘠的语言是无法形容的,我说几个比较有安全感的人,你可以对标一下。”   “哦哦。”   “奥特曼啊,孙悟空啊,美国队长啊……”   “……”   “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好吧?用心领会,别担心,你就是个很有安全感的男孩,只是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大显身手。”   处男段谨年沉思良久:   “以后是会出现怪兽要我打吗?还是灭霸要毁灭人类?”   “……真发生了也轮不到你操心。”   江蔚河疲惫地搓搓脸,人和人的沟通,有时候没有用。   “还有呢?”   没看出来处男段谨年还挺勤奋好学,学生不累江蔚河这个老师倒是累了:   “今天先这样吧。”   如果没有拍戏,在这山沟沟里其实挺无聊的,本来还可以带处男段谨年一起玩,比比谁撒野尿撒得远,结果处男段谨年还受伤了,江蔚河不好意思欺负伤患,于是他就自费掏腰包,请自己的工作团队去吃农家小炒。   毕竟环境偏僻,这种农家乐坐地起价的情况屡见不鲜,江蔚河一看菜单,最普通的一盘野菜要四十块,他还不如直接路边薅几搓自己炒,但来都来了,走了就会显得他很没面子,就把菜单递给其他人点。   大家看了一圈都觉得没什么胃口,脸比野菜还绿。小园坐在江蔚河身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还不如吃开封菜。江蔚河倒是想吃开封菜,但最近的开封菜也离这里有五公里,大家又不想为了吃个开封菜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好吃懒做说的就是他们。   “要是能吃到段三公子的工作餐……”司机老李说,“那天我路过他们车门开着的保姆车,看到他们在吃饭,那叫一个香……”   “对,我上次看到他们倒垃圾,还看到鲍鱼壳!”小园望向江蔚河,“嘿美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托你的福吃上鲍鱼啊?”   “哇你这话说的,去年年货不是有给你们发海鲜礼盒吗?”   “还有海鲜礼盒这么好啊?”小赵新来的,不懂行情,“江老板这么阔气!”   江蔚河心想反正出了这个剧组你就从我这里离职了,狂欢都是别人的狂欢,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这段饭大家吃得很潦草,很难从客观角度去评价这些农家菜到底好不好吃,大概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水平,吃完就回山上了。   路上江蔚河想着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撺掇导演开个烧烤聚会算了,反正横竖都好过吃四十块一盘口感宛若鼻涕的野菜。   民宿前面是个小院子,江蔚河走进小院子,就看到有个人站得挺拔在晒月光——原来是处男段谨年。随后江蔚河就听见小园一声不怀好意的奸笑,猛地拐了江蔚河一肘,把他推向处男段谨年,江蔚河猝不及防,直接对处男段谨年就是一个投怀送抱。   然后小园就推着其他人跑开了,留下江蔚河和处男段谨年在院子里相顾无言,胆大心细的江蔚河发现,处男段谨年的手居然痊愈了!江蔚河以为自己晃眼看错了,还特地抓起处男段谨年的手放到眼前看:   “天啊你是死侍吗?这恢复能力真是绝了!年轻人这么身强体壮的吗?”   “什么?”处男段谨年一头雾水。   “手啊,你手没问题了吗?”江蔚河也被处男段谨年搞懵了。   “我手有什么问题?”   处男段谨年转动手腕,功能良好。   “啊!你是我的小段吧?!”江蔚河几天不见甚是想念,直接扑腾起来挂在段谨年身上,“你个死鬼!人家想死你了!”   “嗯。”   段谨年伸手稳稳地捞住江蔚河的屁股,猫猫亲亲似的蹭了江蔚河的一口,江蔚河双手捧起段谨年的脸,把他挤压成章鱼嘴:   “你同人文写完了?”   “写完了。”   “给我剧透一下,快快快,我已经急不可耐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   这里是公共场所,当众调情影响不好,于是江蔚河就带着段谨年去他的房间,进行负十八厘米的深入交流,刚走到楼梯转角突然冒出一个人,江蔚河定睛一看差点吓得滚下楼梯:   “你是会瞬移吗?什么时候跑我前面去了?!”   段谨年也被江蔚河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么?”   “啊?你刚才不就是在我身后——”   江蔚河转头一看,身后还是段谨年!   ——怎么有两个段谨年?!   作者有话要说:  18岁的小段和20岁的小段要SOLO了,嘻嘻感谢在2021-09-26 20:06:14~2021-09-28 16:4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盏在春天、百年好合szd、Yarkuc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原 10瓶;女娲随手甩泥巴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纯情少男的恋爱日记   对于江蔚河而言,比起他站街怀孕当小妈,两个段谨年对于他而言造成的冲击力还是比较小的,只要火不烧到自己屁股就无所谓。   处男段谨年不愧是段谨年,即使他是在场三人中最一无所知的那个,但他表现得比江蔚河还要冷静,展现出他强大的心理素质。江蔚河眼看再这么站下去,万一被路过的人看到,段谨年进的就不是娱乐圈而是研究所了,赶紧把人拖进房间里,关门好办事。   一进门江蔚河就按捺不住愤怒地心情,直接DF二连骑到段谨年脸上闪现开喷:   “你为什么还把自己也给写进来了?!还写成科幻文了是几个意思?你当你是克里斯托弗诺兰吗?是要冲击雨果奖吗?能不能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天天隔这搁那的,是男人就简单粗暴点,拍戏时突然路边开出一辆泥头车直接把我们当场创死全剧终,这也不会写?”   一旁处男段谨年眼睛都瞪圆了,有点难以置信地问段谨年: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   “不是,这事比较特殊。”   “你们怎么穿越过来的?”   “不知道。”   “要怎么回去?”   “快回去了。”   “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提。”   呜呜,还是处男段谨年乖,十八岁的清纯高中生就是好,不像现在这个段谨年,在娱乐圈大染缸里浸淫过后不抵诱惑最终堕落,都是个二十岁的老东西了还不消停!江蔚河在此代表全体男德协会成员发出强烈谴责!   江蔚河技能CD冷却时间结束,正要对段谨年进行第二轮输出,段谨年先发制人捏住江蔚河的下巴,把他的嘴唇捏成章鱼嘴,然后就把舌头伸到江蔚河的嘴巴里胡搅,江蔚河唔唔地用舌头去推,处男段谨年立刻冲过来拉开段谨年:   “你干什么?!”   “接吻啊。”   段谨年像只漂亮的猫咪,朝处男段谨年吐出一截粉红的舌头,上面戴着一颗泛出金属冰冷光泽的舌钉。   “蔚河哥喜欢我戴着舌钉跟他接吻。”   “才没有喜欢!都说了只是听说!”江蔚河面红耳赤,段谨年这人怎么还瞎几把造谣啊?歪曲事实,造成恶劣影响@平安娱乐圈建议击毙!   “我又亲不到。”   处男段谨年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我先回去了。”   段谨年叫住处男段谨年:   “试试?”   “……”处男段谨年犹豫了。   “你们礼貌吗?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同为男人,江蔚河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和大胆的猜测,难道段谨年其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绿帽癖,喜欢我绿我自己,但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也不存在什么绿不绿的说法了……   “小段,你不会是要玩NTR所以才写了这种剧情吧?”江蔚河扯住段谨年薄薄的脸皮,露出和善的笑容,“你还小,最好不要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哦?”   段谨年冒着脸皮被扯松的风险,也要凑过来啄江蔚河的嘴唇,装高岭之花贞洁烈男的处男段谨年也一秒破功,举着熊掌走过来坐到床边眨了眨眼,仿佛能从里面掉出小星星,比起段谨年,处男段谨年明显要更青涩害羞一些,彬彬有礼地问:   “蔚河哥,我能亲你吗?”   江蔚河和眼前的段谨年对视几秒后,半垂下眼睑,唇角勾着轻佻的风情,离处男段谨年的嘴唇只剩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唇齿见喷吐出湿热的气息,像夏日里燥热的风拂过处男段谨年的嘴唇:   “你会接吻吗?”   处男段谨年摇摇头,江蔚河无声地笑了笑,双唇贴到处男段谨年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处男段谨年的唇缝:   “张嘴。”   处男段谨年听话地张开嘴,江蔚河小巧的舌头就像条滑溜溜的鱼,灵巧地游进处男段谨年的口腔里,舔他的敏感上颚和柔软的内壁,亲着亲着,处男段谨年忽然反客为主,用他完好的左手掰住江蔚河的肩膀,主动进攻,缠着江蔚河的舌头抵进他的口腔里,粗暴又急躁地在他嘴里翻搅,时不时用稍尖的犬齿咬着江蔚河的唇肉,把江蔚河亲得呼吸紊乱,满脸通红,有点要喘不上气来了。   “舒服吗?”   段谨年问处男段谨年,处男段谨年人也是实在,用力地点了两下头,眼睛发亮恨不得当场把江蔚河给吞了,段谨年从江蔚河的背后将他抱在怀里,像给处男段谨年展示他珍爱的娃娃,沉声问:   “还想更舒服吗?”   “不是吧阿sir真的要玩这么大吗?”   江蔚河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往段谨年的怀里缩了缩,却可耻地批痒了,钻石、钻石几把嘿嘿……馋了……男人嘛,本来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追求快感嘛,不寒碜!处男段谨年朝江蔚河压过来,非常有礼貌地征求江蔚河意见:   “可以吗?”   哇靠这也太犯规了!江蔚河简直要大腿拍烂,他马上使出糊弄学十级,踢皮球给段谨年:   “你问问他。”   段谨年不以为意地说:   “蔚河哥同意我就同意,反正我们是一个人。”   操了,之前还污蔑自己会出轨处男段谨年,这会你们又成一个人了?江蔚河愤怒地推开段谨年:   “你爬,这里没你事了!”   “我是技术指导。”   “你拉倒还差不多!”   眼见好好的氛围又要被江蔚河给破坏,处男段谨年用仅存的手臂搂住江蔚河的细腰,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恳的撒娇:   “我手受伤了,可不可以你坐上来动?”   “我——可以,怎么不可以,我们第一次就是这个姿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江蔚河跟流氓调戏黄花大闺女似的,摸了摸处男段谨年臊红的小脸蛋,“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   古有三英战吕布,今有蔚河战二年,如果不是在同人世界里,江蔚河打死都不可能玩这么大,。   剥开男德班优秀毕业学员这件皇帝的新衣,这是一款江蔚河自己的问题,男人年过二十五,虎鞭鹿鞭使劲补,更何况江蔚河是个要奔三的男人,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三轮下来,江蔚河已是神志不清,满床乱爬,求求两位好哥哥留他一线生鸡,要遵循科学发展观讲究可持续发展。   但刚摘掉“处男”头衔的处男段谨年完全是大干特干猛干苦干,跟这辈子没见过批似的,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只能说年轻人还是太见识浅薄,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被耕坏的地!   等江蔚河醒来,如同被打通任督二脉后神清气爽,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卧室天花板,他坐起身,用力揉揉眼睛,段谨年正睡在进入休眠模式的电脑前,江蔚河抓过小薄毯要为段谨年披上,结果段谨年也醒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   段谨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江蔚河深吸一口气,把被子揉成一团往段谨年的脑袋上丢去,直接就是一个天降正义跳到段谨年大腿上,按着他的肩膀,与他面对面进行男人之间的严肃谈话:   “段谨年,你真让我失望!”   “……我以为你喜欢,”段谨年紧张地搂住江蔚河的柳腰,“蔚河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和全天下所有吵架的情侣一样,饶是未来奥斯卡影帝的江蔚河,也把情绪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到脸上:   “我没生气!”   “你有。”段谨年一口咬定。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段谨年!有你这样的吗?阿基米德都没你能杠!”   江蔚河气得想给段谨年来一拳整整容,段谨年本来没怎么睡醒,被江蔚河这么一闹腾才慢慢回魂过来:   “蔚河哥,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不要转移话题!”   “我们这是在谈恋爱吗?”   哇这是什么脱裤子放屁的问题?江蔚河傻眼了:敢情他们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龙卷风摧毁停车场,大风起兮云飞扬百年好河不下床,风萧萧兮易水寒百年好河三年抱俩都是白干了吗?!他刚才和两个段谨年热血激战都是虚的吗?!   “我们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你难道是个随随便便不守男德的脏男孩吗?”江蔚河越说越气,“就算是你也必须给我负责!你要是不负责,我就去网上爆料!让全网一千万三色堇都知道她们有个男嫂子!”   要是江蔚河真这么做,无异于自杀式自爆,是连夜被有关部门封杀退圈去开小饭馆的程度。   “好啊,”段谨年竟然还挺乐在其中,“这不就是官宣。”   哇以前怎么没发现段谨年这么流氓呢,坏,大坏坏!江蔚河捶了段谨年一拳,要从他大腿上离开,却被段谨年又按了回来,段谨年的眼神充满坚定的认真,对江蔚河说:   “蔚河哥,上次我没有得到答案,这次我要再说一遍。”   “说。”   “我喜欢你。”   “好,我也是,me too.”江蔚河豪放直爽得跟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似的。   “我喜欢你。”段谨年又说了一遍。   “朕已阅。”   “我喜欢你。”   “已读。”   “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   “好了好了知道人类的本质是复读了……”   江蔚河脸红得都要熟了。   “我真的太喜欢蔚河哥了,”段谨年用力抱住江蔚河,像小男孩抱住自己心爱的宠物小狗,“无论是十八岁的段谨年,还是二十岁的段谨年,都一直喜欢着蔚河哥。”   江蔚河一把年纪了受不了这个,他感动地捧住段谨年的脸:   “所以其实那句话不是十八岁的你说的,而是现在的你写的?”   “嗯。”   “写得好,键盘都给你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达成20W字的指标了……下一章给你们见识一下老江的文学功底,混乱的性转世界嘻嘻嘻感谢在2021-09-28 16:44:17~2021-09-29 17:4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Yarkuc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哆啦一、弗洛是只猫 10瓶;栗子雪糕味雪糕 3瓶;四大皆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百年好河镇圈神文(性转注意)   在娱乐圈里,隐瞒恋情私下谈恋爱的流量偶像,简直是失格偶像中的甲级战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罪恶滔天,必须被原地击毙。其实这些流量偶像也挺冤枉的,很多被狗仔拍到所谓的“秘密幽会”,只是普通的炮友关系非要被人扣恋情的帽子,每到这种舆论风口,就要比谁的粉丝洗地快了,只要粉丝洗地洗得够快,就不会记得有多少个嫂子。   这时江蔚河就要庆幸他是个正统演员出身,段谨年还是个男人,就算被拍到上门,只要他们的床照和□□视频没有流出,都可以是负十八厘米深入交流的“好兄弟”,都是纯纯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江蔚河没休息几天,又被抓起来上钟了。由于江蔚河现在是山鸡变凤凰,雯姐调整战略,给他接的都是品牌高端产品线,还上了含金量较大的时尚杂志,广告和杂志拍摄都是时间紧任务重,都说有压力才有动力,江蔚河在高强度作业下,每天都挤出时间潜心创作江总裁和段谨年小姐的绝美爱情故事。   不蒸馒头争口气,段谨年,可别把老娘看扁了啊!江蔚河发奋图强,白天工作晚上写文,而且为了给自己制造一些压迫感,鞭策督促自己不偷懒,江蔚河甚至注册一个小号@不想钓翘嘴了,在百年好河的超话里更文,增加曝光量让“司仪”们一起来看。   今天你偷的懒,都会成为你日后的难,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加油江蔚河!   刚开始没人看,毕竟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号,更了几章之后开始有点曝光量了,江蔚河满怀期待地点开评论提醒,结果收获了劈头盖脸的辱骂,大概内容就说他是逆家逆CP,泥塑段谨年,死不足惜,@百年好河反黑组,管理员快来删帖然后把这个B踢出克!   ——于是江蔚河就享受了在自己的微博CP超话被删帖踢出永远拉黑至臻服务,就……笑一下蒜了。   这群同人女真是不识好歹!江蔚河原本只是抱着玩票心态随手写写,然而被叉出超话后,江蔚河当场逆反心理就是上来了,势必要在“百年好河”的同人文圈里争得一席之地,正主都下场写同人了,不能成为镇圈神文那这个世界都是假的了!   江蔚河迅速调整战略思路:既然不能写段谨年是女人,那写他自己是女的总行了吧?江蔚河是天才美女影后,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万千雄性碳基生物的梦中情人,蝉联多届虎扑直男投票最想娶她当老婆的女明星TNO.1,那段谨年就是个普通男子大学生,是影后狂热的小粉丝,不行,小粉丝不够狠,给他当助理吧!   不过这篇文可千万不能让段谨年看到,否则就乱了套了,先不说他把自己写成大美女,让段谨年给他当洗脚婢就够他躺平任草十次了。   江蔚河又注册了一个微博号,叫@2255年奥斯卡影后,卷土重来再次加入“百年好河”超话,开始更新他的新文,把他在娱乐圈里的所见所闻,恩怨情仇,全都添油加醋一股写进同人文里,竟然意外的反响不错……   当然在这个互联网时代,人火了之后必定会伴随挨骂,又有人在评论转发里骂江蔚河,离奇的是,这些人骂他不是骂他文笔差,而是骂他OOC——江蔚河上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严重怀疑还是在这次。   今天拍摄了两只广告,导致江蔚河下工比较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懒惰小人和勤奋小人SOLO之后,勤奋小人最终还是战胜懒惰小人,因此江蔚河决定洗个澡清醒下脑子再继续更文。   人不能懒,一旦松懈就会产生惰性,洗完澡江蔚河坐在床边擦头发,擦着擦着……竟然睡着了!   睡着睡着,江蔚河隐约听到有人在敲门,他坐起身听了一会,发现真的有人在敲门,江蔚河比狗还困,这个点来找他的只能是工作人员了,江蔚河也没多想,就把门打开了,然后江蔚河就懵了:你们谁啊?   门口站着两个小帅哥,其中一个小帅哥提着个箱子,那个箱子看着很眼熟,似乎是……小园的化妆箱?江蔚河盯着两个小帅哥的脸又多看几眼,也觉得很眼熟。两个小帅哥看到江蔚河,有点脸红,另一个小帅哥说:   “蔚河姐,虽然你总说不把我们当外人,但你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吧。”   什么玩楞?什么未和解?江蔚河懵了:   “你们是不是敲错门——我草?!”   江蔚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他的声音怎么从张飞变成安玲珑了?!在江蔚河抬手的同时,他感到胸前一阵颤动,他低头一看,又是一声优美中国话:从他松垮的浴袍里,露出一对雪白的36D胸肌,已经露出南纬20度了,难怪这两个小帅哥不敢用正眼看他!   什么鬼啊这是?!江蔚河往下身一摸:鸡飞蛋打,不,冷静,冷静一点再摸摸——再摸就摸到缝了!江蔚河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等下你不是要面试新人吗?赶紧的先把妆化了吧。”   江蔚河捧着提箱子小帅哥的俊脸横看竖看,倏地虎躯一震:   “你是小园?!”   男小园面露困惑之色:   “姐,你昨天又喝大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难怪有种“这弟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既视感!这两个小帅哥,是他现实中的化妆师小园和助理山山啊!因为小园和山山在现实世界里都是小美女,所以变成男的以后就是小帅哥……   “段谨年呢?这个世界里段谨年是男是女?”   “谁是段谨年?”男山山立刻警觉,“不会是你的哪个炮友吧?”   “屁!老子冰清玉洁得很!”江蔚河第二个想到的人是沈煜,“那沈煜是男的女的?”   男小园和男山山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说:   “啊?姐你没事吧,不会酒精中毒喝傻了吧……沈煜不是你的闺蜜吗?”   好家伙,老沈也变成女的了!这不得让兄弟爽爽?江蔚河的开心还没持续两秒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作案工具也没了……江蔚河已经完全无法用他贫瘠的语言功能来描述这种惨烈,眼神涣散地让男小园给他化妆。   男山山给江蔚河递来几张简历,让江蔚河挑:   “这是等下要来面试的助理,雯哥筛过一遍了。”   “雯哥……”江蔚河想象了一下胡雯雯变性后的样子,总感觉会长胡子是怎么回事……看来这是个全员变性的世界了,女人变成男人,男人变成女人,照这个设定,段谨年肯定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江蔚河心不在焉地翻了翻简历,有男有女,翻到最后一张他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这他吗不是段谨年吗?!为什么他是个男人啊?!   “啊昂——”   男小园正在给江蔚河涂口红,江蔚河突如其来的发癫让他手一滑,口红直接拉到下颚COS小丑女。江蔚河举着段谨年的简历,激动地拉住男山山:   “其他人可以不用来了,我就要这个!”   男小园和男山山都好奇地围观段谨年的简历,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帅哥能让江蔚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哦,原来你喜欢这挂的,年下小狼狗嘛。”   男小园恍然大悟,江蔚河白了他一眼:   “你又懂了?”   “不懂不懂。”   男小园赶紧帮江蔚河把口红擦掉,江蔚河让男小园给他画个惊艳绝伦颠倒众人冰冻全场焦点美得能让维纳斯诞生的妆,翻出最闪亮的低胸开叉礼服,踩上十厘米高跟鞋——对不起,踩不上,江蔚河感觉自己如同刚上岸的大马哈鱼,无法驯服自己的双腿,就识相地换一双五厘米的,还是走不动路,再换一双三厘米的……   最后江蔚河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闪亮的礼服,踩着深蓝的人字胶托,啪嗒啪嗒地去见段谨年。   段谨年比约定的时间要来得早很多,但江蔚河早已恭候多时。   段谨年的打扮和初出社会求职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一身黑西装,只是他比普通大学生要惹眼出挑很多,所以这身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很贵。   两人目光相交的瞬间,段谨年瞳孔十八级地震,下意识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站稳。   “小段。”   江蔚河朝段谨年风情摇曳地轻笑着,蛊惑地勾了勾手指,让段谨年过来。段谨年听话地走到江蔚河面前,江蔚河猛地拽过段谨年的领带,迫使他弯下腰,江蔚河红艳艳的嘴唇开开合合:   “老子美吗?”   “美。”   “那你翻白眼干什么?”   “非礼勿视。”   段谨年盯着江蔚河的脸觉得害羞,往下看是白白嫩嫩深深的一道沟,只能往上看。   “你解释一下。”   “什么?”   “为什么背着我看同人文!”   江蔚河瞬间怒目圆睁张开血盆大口,宛若吃小孩的老巫婆要把段谨年给生吞了。   “因为是你写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2255年奥斯卡影后那个作者是你吧?”   “是我啊,你怎么知道?”江蔚河没想到段谨年居然这么犀利,还能看穿他的马甲!   “这里面很多剧情,只有你本人才知道吧。”段谨年笃定地说。   呃,说的也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个世界里除了我,其他所有人的性别都反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想看一些美女姐姐和年下小狼狗贴贴……感谢在2021-09-29 17:48:15~2021-09-30 18:2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冬盏在春天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栗子雪糕味雪糕、jin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ina 10瓶;魔法秃头莉莉卡 5瓶;苑惜 3瓶;四大皆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百年好河镇圈神文(性转注意)   “可能你就是同人文世界的猪崽吧。”   江蔚河没好气地说,毫无形象地把脚搭在大腿上,白嫩嫩的脚趾缝间夹着凉拖柄,鞋面随着他高速抖腿的频率“啪啪啪”地和脚掌拍着,段谨年简直没眼看,赶紧上前来把江蔚河齐批高开叉得的裙摆拽到江蔚河的腿间,盖住他白花花的大腿和四角底裤。   “啊对了,这篇文我还没写完呢,让我回去写完!”江蔚河“啪”地把人字拖一踩,站起身来托了托自己沉甸甸的胸肌,“这就写我们坐在车里迎面而来一辆泥头车把我们当场创死……”   “等等,”段谨年拦住江蔚河,“这样就烂尾了。”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在乎剧情啊,你这种就是地震了还非要嗦完整条粉再跑的。”   “你可以探索一下这个世界,”段谨年试图说服江蔚河,“你觉不觉得挺有趣的?”   “不觉得。”   段谨年这就是仗鸡行凶,如果他也像自己这样被没收作案工具,脖子都给抹断了——等等,既然这个世界除段谨年以外,全员变性,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爸爸变成妈妈,妈妈变成爸爸,江蔚溪从妹妹变成弟弟……江蔚河想象了一下这个场面,又诡异又猎奇,在猎奇心理的驱使下,江蔚河决定在回去前,视察一圈周围人变性了是什么样子。   第一个视察对象那必然是沈煜,有一说一,以他们的关系,想必他们任何一方变成女人,都会仗义地给兄弟爽爽,无他,问就是直男的奇妙友谊。   有个很让江蔚河无语的是,这个世界里的他叫江薇鹤,好家伙,还是赫南口音,而沈煜也不叫沈煜,叫沈钰,总之全部变成女人名字,完美诠释“既然追求刺激就要贯彻到底”。   于是江蔚河死活要去给女沈煜探班,搞得女沈煜莫名其妙。江蔚河和段谨年待久了,也被段谨年的实干家精神所影响,让司机赵姨(之前是老赵)开车去女沈煜的剧组。   虽然江蔚河的身体是女性构造,但他的内心还是AKA纯爷们,说白了就是没把自己当女的看,直接在房车里把礼服一拽,大喇喇地当着段谨年的面换起衣服来,段谨年立刻把脑袋移开不去看江蔚河,搞得江蔚河很莫名其妙:   “你害羞什么?”   “你在换衣服。”   “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啊?”   又搁那装纯呢这小色批,江蔚河冷笑不止,要是段谨年没日过批,他倒是能理解可能段谨年是浓度100%的纯同性恋,有晕批症,但在之前的同人世界里,段谨年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是日批高手,都把他日怀了,还有什么是段谨年下不去□□的?   呵呵,男人,虚伪!   “你换好叫我。”   江蔚河撕掉乳贴穿上内衣,江蔚河也不把观众大老爷们当外人,说句心里话,要不是这具身体是他本人的,江蔚河是真的很馋自己这副身子。   穿上内衣后两颗球还晃悠悠的,江蔚河意识到要扣内衣扣子,于是江蔚河就跟挠痒的狒狒似的,手臂扭曲地背在身后系了半天,死活扣不上内衣扣子。   天啊,女人是在后脑上也长了眼睛吗?不然她们怎么独立完成扣上内衣扣子的?江蔚河从挣扎到放弃,立刻求助段谨年:   “小段小段,我怎么扣不上啊?是不是这个内衣有问题?”   “我试试。”   段谨年接过内衣的两边排扣,默不作声地扣了一会,说:   “我查一下。”   “……辛苦你了。”   幸好有段谨年在,看来短期内,江蔚河要任命段谨年为他的御用穿内衣官了。   段谨年替江蔚河穿好内衣后,江蔚河很快就穿好常服。常服是一条黑吊带连衣裙,毕竟要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中,江蔚河还是得为影后江薇鹤的完美形象考虑,不能黑吊带配人字胶托了,可惜啊,人字拖才是永恒的时尚。   然后江蔚河带着小跟班段谨年——不得不说这个前缀真是爽文前缀,有朝一日居然能让段谨年为他提鞋!感谢同人文,让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这个提鞋不是羞辱段谨年,而是段谨年手上真拎着江蔚河的黑色细高跟,等到时候遇到狗仔拍摄,他再换上。   结果透过车窗江蔚河就看到有乌泱泱的一片狗仔在拍,不愧是影后啊……凭一己之力为这些媒体朋友贡献当月KPI。江蔚河咬咬牙,穿起高跟鞋走下车。   江薇鹤的身体应该是习惯穿高跟鞋了,但江蔚河不习惯,走了两步只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摔个屁股朝天,段谨年戴着口罩为江蔚河维持秩序,同时寸步不离地跟着江蔚河,生怕他因为穿高跟鞋而摔成截瘫。   幸好江蔚河艺高人胆大,撅着屁股前往片场,虽然做不到健步如飞穿着高跟鞋大跳KPOP,但能正常行走已经江蔚河是骨骼清奇的有力证明了。   江蔚河来到片场,环视一圈没找着女沈煜,也可能是江蔚河眼拙,哪怕小园和山山这两个几乎是朝夕相处的同事,江蔚河也无法做到第一时间看出来。   江蔚河环顾四周,突然背后一股巨大的冲力,江蔚河重心不稳,直接就被按到地上,以一副“吾皇万岁”的姿势双膝跪地。   “臭婆娘你没事吧?肾虚啊?”   江蔚河又被人从地上拉起来,他回头一看,哦豁了一声,做着精致美甲的纤细手指,捏上眼前美女的下巴,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左看右看:   “老沈啊老沈,你要是个女人,我还是会考虑一下的。”   “你吃错药了?”女沈煜凤眼一挑,把江蔚河从头打量到脚,嫣然一笑,“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骚?怎么,来给老公我千里送?”   ……这一开口就是沈煜没跑了,即使变成女人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然而沈煜变成女人后,江蔚河看他简直百分之两百的顺眼:   “是啊是啊,我今天一睁开眼睛,不知怎的,突然就有种想要见你的心情,于是我立刻一路向北前往有你的季节!”   段谨年在边上干咳了一声,女沈煜也注意到他了:   “你的新助理?看上去挺帅的。”   “超级帅好吗?”江蔚河炫耀地拽下段谨年的口罩,“看看这张值得投终身险的脸蛋!”   “这么年轻?大学生吧?”女沈煜眨了眨贴了两层假睫毛的眼睛,笑得不怀好意,“野啊宝贝,原来你喜欢这种的,果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我还没开过张呢!别管狗男人了,来,我们兄弟呃不是,姐妹抱一下……”   江蔚河毫不留情地拽上段谨年的口罩,将他的美貌强行封印,上前和女沈煜进行一个深情涌抱,啊,好软,好香……江蔚河陶醉而贪婪地嗅着女沈煜身上的味道,直到被段谨年强行拉开,宛若没有感情的报时机器:   “蔚河哥……姐,你晚上七点还有个采访,现在不走等下来不及。”   “啊有吗?我的行程这么满的——”   “有。”   段谨年不容分说地拽起江蔚河细瘦的手腕,拉着他离开片场,江蔚河的鞋跟像钉枪一样,哒哒哒地踩在地上,段谨年腿长又走得快,江蔚河小跑着跟不上,脚还很痛,段谨年却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江蔚河又气又疼,哇哩哇啦地大声嚷嚷:   “走慢点行不行?老子他妈的扯到蛋了!”   “你哪来的蛋?”   “脚疼!这高跟鞋走得我脚都要穿了!”   江蔚河气得想把高跟鞋蹬段谨年的脑袋上,段谨年二话不说把江蔚河打横抱起,教科书级别的公主抱,江蔚河当场老脸一红,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主动地勾上段谨年的脖子。段谨年一路把他抱到地下停车场,虽然没人,但毕竟是个公共场合,影后和一个陌生男子搂搂抱抱举止暧昧,传出去多难听。   “放我下来啦,影后不要面子的吗?”   江蔚河挣扎着爬进房车里,段谨年紧随其后,反手扣上门。   “不要。”   段谨年大力拥住江蔚河,把他胸口两坨软肉挤得变形,委屈兮兮地说:   “不要喜欢别人。”   “我哪有喜欢别人?”江蔚河哭笑不得。   “你抱沈煜了。”   嚯,这就开始算账了。江蔚河拍拍段谨年宽阔厚实的背:   “那你不也抱着我吗?”   “你还看她的身材。”   段谨年咋这么醋呢……江蔚河有点心虚地解释:   “这、这是对美的欣赏!是不带有色眼镜的视觉享受!我们客观来说啊,老沈变成妹子后确实很美嘛。”   段谨年飞快地打断江蔚河:   “你最美。”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诶诶诶,每一分一秒让我沉醉诶诶诶……”许久没有开嗓,江蔚河即使变成女人,风采也不减当年。   “……”   段谨年默默捂住脸,嘴角抽了抽,江蔚河趁机捧住段谨年的脸,亲了他一口:   “不气不气,乖乖乖。”   “我不是小孩子!”   段谨年瞪了江蔚河一眼,江蔚河忍不住笑出声:他的口红蹭到段谨年的嘴唇上了,段谨年却浑然不觉。江蔚河用手指大力蹭了两下段谨年的嘴唇,要帮他把口红擦掉,被段谨年拽住手腕,在他的掌心里吻了一下。   “别动,你嘴上还沾着口红呢。”   毕竟现在江蔚河是女星,涂得口红色号自然比男星涂得要艳丽很多,段谨年盯着江蔚河的嘴唇,说:   “我想亲你。”   “亲啊。“   怪盗基德吗还要发个预告,然后江蔚河就被段谨年按在车后座亲花口红,亲到流水不止,亲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江蔚河很大方慷慨,既然他变成女的了,那就让段谨年爽爽好了,于是他抓起段谨年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把,笑嘻嘻地问:   “来都来了,要不要爽爽?”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后的我,比工作日还忙……成年人的苦,谁懂……感谢在2021-09-30 18:21:23~2021-10-03 11:5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末 10瓶;九鲟 2瓶;迟散、魔法秃头莉莉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百年好河镇圈神文(性转注意)   不要白不要,白送的就是最好的,段谨年这就在江蔚河身上爽了两个小时。   爽完以后,江蔚河更加坚定了要买一辆房车的决心。由于进行长达两小时的无氧运动,江蔚河脸上精致的妆容花了一脸,他趴在段谨年汗津津的胸膛上,蹭得段谨年胸前都是眼影的闪粉。   “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江蔚河抓抓脑袋,他这回是真·披头散发、忘情尖叫、逼飞奶炸……以江影后的咖位,这视频怎么也得三四千万才能买断。   “哦!你不是说我有个采访吗?!”江蔚河抓过手机一看,“这都快八点了!你这个助理怎么回事?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操守?不专业,太不专业了!你还是给我当小白脸吧,我养你啊。”   江蔚河坏笑着拍拍段谨年嫩嫩的小脸蛋:   “以后你就是富婆的猫了!”   “骗你的,”段谨年脑袋一歪,乖巧地把脸蹭到江蔚河的掌心里,像只讨摸摸的撒娇猫咪,“没有采访,我下午才刚来面试,怎么知道你的行程。”   “我靠你个心机□□……”   江蔚河感到几分不妙:以前段谨年都不会骗他的,现在竟然说谎不打草稿,爱淡了梦远了段谨年都会撒谎了!这小孩脏了,不能要了,扔了吧。江蔚河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爬起来穿衣服,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啥也不是啥啥也不行!   “小段来帮哥扣个内衣扣子。”   段谨年闻言,立刻帮江蔚河扣好,江蔚河心想这男朋友也就这点用了,而且现在是扣好了,迟早也还是要被段谨年解开的。   不正经的事干完了,要干点正经事了,江蔚河联系赵姨来开车,载他回家看看。   在现实世界里,江蔚河已经快一年没回家了,近乡情怯,导致江蔚河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毕竟他的老爹变成了老妈,老妈变成了老爹,那个场面想想就诡异得好笑。   奇怪的是,段谨年也很肢体僵硬,甚至走路都同手同脚了,看得江蔚河很是好笑:“你在紧张什么?”   “见家长是不是要提点东西?”   江蔚河愣了几秒,爆发出杠铃般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小段你也太可爱了!这只是同人文而已不要在意,我爸妈性别都不对,你真想要见,等我们回到原来世界我带你去见。”   “那我也带你去见我父母。”   段谨年还挺有来有回,江蔚河一想到自己要见大人物,立刻开始贷款紧张,段谨年安慰他:   “我父母对我要求很低,只要我喜欢人类就行,如果是蔚河哥,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这要求未免也太低了,不是,这也太细思恐极了!段谨年是得造了什么孽,才能让他爹妈觉得只要对象是个人类就行啊?!   江蔚河带着段谨年来到家门口,刚要敲门,段谨年拦住他:   “等等,我先练习一下。”   “练习什么?”   段谨年摘下口罩,对江蔚河露出安娜贝尔式的惊悚笑容:   “叔叔阿姨好,我是蔚河哥……姐的男朋友,我叫段谨年,今年二十三岁,男,身高一八八,体重六十八,毕业于——”   “行了行了你这是见家长还是面试呢,放轻松点,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我爸妈也很好说话。”   毕竟从小到大江蔚河跟他爹妈也没待多久,进入娱乐圈后,更是创下过三年没回过家的工作记录,说多都是辛酸泪啊……   两人酝酿完感情,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眉眼和男版江蔚河有几分神似的帅哥,他把段谨年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扫了一遍,比机场安检还仔细,然后警惕地问江蔚河:   “姐,他谁啊?”   ——江蔚河光顾着见家长,都忘记妹妹变成弟弟了!江蔚河拉着男江蔚溪看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嘛小老妹儿,很有精神!”   “你还没说这个男人是谁呢!”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段谨年,今年二十三岁,男,身高一八八,体重六十八,毕业于——算了学历不重要反正比我高,快叫嫂子呃不是姐夫。”   男江蔚溪听得一愣一愣的:   “姐,原来你老牛吃嫩草啊。”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你哥我天生丽质,这叫个人魅力懂吗?”   什么人呐这是,枉费他一把屎一把尿把江蔚溪拉扯大,真叫人痛心!突然一只目测二十斤的橘猫,喵地叫了一声,从男江蔚溪的腿后绕出来,跟颗西瓜似的滚到江蔚河腿边,江蔚河惊喜地弯下腰抱起肥橘,把脸埋进肥橘的肚子里一通猛吸:   “鼻——屎——哥想死你啦!”   “喵——喵嗷——”   鼻屎剧烈地挣扎起来,男江蔚溪赶紧把鼻屎抱下来,以免挥舞的猫爪伤及江影后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江蔚河看了眼抻拉成猫条的鼻屎:   “天啊,连鼻屎都变成母猫了!”   “姐,你从刚才进来就神神叨叨的,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   “害没有的事,爸妈不在?”   “出去旅游了。”   “那你怎么在家?”   “放暑假啊。”   男江蔚溪起身去打开冰箱:   “你要喝什么,姐夫呢?”   “肥宅快乐水来两瓶!”   江蔚河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丝毫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他扭头就看到段谨年和鼻屎一人一猫在大眼瞪小眼,江蔚河笑嘻嘻地说:   “怎么样,我家鼻屎可爱吧!”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跟它很像?”段谨年问。   “啊?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哎呀,可能真的说过但是他忘了,这就有点小尴尬了,江蔚河当时绝对打死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和段谨年会成为见家长的关系……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说明你跟它一样可爱呀!”   “……可爱?”   段谨年困惑的目光从江蔚河的脸上,默默转移到鼻屎脸上,鼻屎之所以叫鼻屎,是因为它嘴这一圈是白的,但鼻子有一块是橘的,就显得像黏了一颗鼻屎,不知道是不是过于肥胖,鼻屎胖得睁不开眼睛,永远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更别提这比江蔚河的36D还圆润的身体线条,就,挺离谱的……   男江蔚溪拿着可乐,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出来,江蔚河没客气,吭哧吭哧吃了几块,男江蔚溪的眼神和钟摆一样,在江蔚河和段谨年之间来回摇摆:   “姐,你和姐夫是地下恋情吧?藏得真好,你们谈多久了?”   不久不久,下午刚开始——怎么可能这么说啊!江蔚河差点一口可乐喷出来:   “你还挺八卦?”   “不是啊,我同学天天都说要当我姐夫,烦都烦死了,老占我便宜,你快点公开,让他们死心!”   “哈哈,再等一段时间,稳定了再说……”   江蔚河心虚地搪塞,毕竟过一段时间他就回现实世界去了,到时候江薇荷要和段谨年怎么折腾,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不对,他还真能!这可是他亲手写的同人文啊!这不得让段谨年嫁入他江家,生一堆社会主义接班人出来?   江蔚河问了山山,确认明天没有行程安排后,打算在家里住一晚再走,男江蔚溪立刻原形毕露,可劲的点菜:   “姐,我要吃松鼠鱼!”   “好。”   “我还要吃炸排骨。”   “好。”   “再来爆炒猪腰,可以给姐夫也补补。”   “你自己想吃别赖别人!”   江蔚河在厨房里忙活,男江蔚溪趁机来给段谨年做背景调查:   “姐夫,你是怎么认识我姐的啊?”   “我是他的助理。”   段谨年面对小叔(姑)子不敢丝毫的怠慢,男江蔚溪点点头:   “办公室恋情啊,难怪大家都没发现,灯下黑,姐夫这招,妙啊——”   “呃……”倒也不是没发现,这不才刚开始吗……   “姐夫,你一定要对我姐好哦,她很辛苦的,”男江蔚溪垂下眼,不舍地说,“她一个人在娱乐圈里打拼很不容易,我们还以为他都不谈恋爱了,或者喜欢的是女人,不过这些都是姐的选择啦,她想怎么样我们都支持,毕竟我们在她的工作上也帮不了什么忙,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会好好对他的。”   段谨年郑重地说。   吃完饭江蔚河邀请段谨年来他的“闺房”里坐坐,因为是江蔚河本人的设定,所以房间和他现实世界里的布置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上的江蔚河变成女孩子了,而且江蔚河小时候就长得很像女孩子,乍一看变性后的照片,好像和自己小时候也没太大区别……   “蔚河哥,你小时候好可爱啊。”   段谨年看着江蔚河小时候的照片,心软乎乎的。   “什么啊,那现在就不可爱了吗?老子不可爱吗?”   “可爱。”   段谨年回答得很认真,搞得原本只是开玩笑的江蔚河反而脸红了,他拽着段谨年的衣领,踮起脚往段谨年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行,看在你心诚的份上,今晚点你侍寝。”   由于在家里,隔壁就是男江蔚溪的房间,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江蔚河和段谨年都很小心翼翼有所收敛,轻进轻出轻拿轻放,就是水声大了点,没办法,谁让江蔚河水多呢,只能第二天起来洗床单了……   由于要洗床单,江蔚河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眼睛半睁不睁的,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搔着他的脸,江蔚河本以为是鼻屎,就挥了挥手要把橘猪赶走,结果手一捞竟然摸到一把黑色长发?!这不是他的头发啊?!   江蔚河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曼妙的倩影,乌黑如瀑的长发,纤细的脖颈,雪白的背部微微兀出一对性感的蝴蝶骨,光是一个背影就让江蔚河目瞪口呆——这谁啊?!   江蔚河猛地坐起身,撸了一把凌乱的长发,脑袋一片混乱:这谁啊他昨晚不是跟段谨年过夜的吗怎么变成个女的了等等不会是……   江蔚河颤抖着把黑长直女翻了个身,果然有张精致冷艳的美丽脸庞,美得让江蔚河忘记了呼吸……   一觉醒来,老公变成老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等好事!我江蔚河这一生行善积德,这是我的福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段性转后就是姬圈天菜长发美女T感谢在2021-10-03 11:55:25~2021-10-04 12:3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ina 2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百年好河镇圈神文(性转注意)   女段谨年的美,是一种很神圣的,不容亵渎的美,是想要把她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想要用尽一生一世来将她供养……江蔚河花痴地贴到女段谨年的面前,深深凝望这张惊世骇俗的神颜,哎哟,真美啊,这小脸蛋,两只眼睛一张嘴的,让哥哥亲亲mua……   江蔚河的嘴撅得能挂油瓶,一脸痴迷沉醉地向女段谨年靠近,就在此时,女段谨年倏地一睁眼,直勾勾地盯着江蔚河看:   “蔚河哥,早。”   “呜哇啊啊——”   女段谨年不知道是被自己的身体变化吓到,还是被江蔚河夸张的反应吓到,也“啊”地惊呼了一声,此刻江蔚河表现出乐观积极健康向上的精神,安慰女段谨年:   “没事没事,多大点事啊,你没有的我也没有,大家都没有,这样想想,是不是心理就平衡多了呢?”   “……”   女段谨年无言地望向自己的胸口,维纳斯的断臂铸就它的缺憾美,那女段谨年对于江蔚河而言,美中不足的就是平了点,当然也是相对江蔚河的波澜壮阔波涛汹涌波推飞机而言,凑合着用用还是可以的。江蔚河朝女段谨年抛了个能拉丝的媚眼:   “小段,既然你都……这样了,是吧,让哥摸摸?”   女段谨年嘴上不说,但脸上明显是大写的拒绝,江蔚河心想这死逼崽子怎么能这么小气巴拉的,他都这么慷慨大方给段谨年从上摸到下从里摸到外了,这会换他摸两下是会掉块肉吗,真是的!小气鬼喝凉水打破缸割破嘴,哼。   虽然但是,真的很想摸摸看……江蔚河用大大的良心发誓,他绝不是怀有带颜色念头的想摸,纯粹是出于对美的欣赏,就像那些珍贵艺术品拉起警戒线挂上“眼看手勿碰”的标识,但段谨年是他男人啊,摸摸自己的男人怎么了!   “哎呀真是的,那我们礼尚往来嘛。”   江蔚河抓起女段谨年的纤纤玉指,放在自己发达的“胸肌”上,软肉像雪白的奶油立刻从指缝间溢了出来,这招美人计让女段谨年很受用,嘴上却还在要强:   “我的没你的手感好。”   “不会不会,哎哟,真滑啊,苍蝇站上去都要脚底打滑,哇哦,这肌肤,牛奶肌!小段啊让哥舔一口吧?就一口!呲溜——”   江蔚河这种绝世大美女耍起流氓来,只让人感到性致高涨,女段谨年来感觉了,但她不说,而是让江蔚河上下其手够了,才轮到她开始上场表演。   “我也舔一口。”   女段谨年俯身压上江蔚河,掀起一股若有似无的香风,江蔚河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大大方方地让女段谨年随意,不要拘谨。   “来来来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吃好喝好最重要喂喂你——”   江蔚河震撼、惊讶、震惊:女段谨年行径竟是狂徒!江蔚河的□□如同融化的蜜糖,甜滋滋、黏糊糊的,薅着女段谨年头发的手又不敢太大力抓,怕把这头秀发给薅秃,这可是死后下地狱的业障!   江蔚河泪眼婆娑地垂眸,正好对上女段谨年的上目线,江蔚河一噎,他双手捧住女段谨年的脸,跟撸猫似的蹭了蹭,随即他看到女段谨年的眼睛弯了弯,带着几分使坏的笑意,看得江蔚河一阵头晕目眩:这也太漂亮了,真不怪古代那些皇帝被美色冲昏头脑,就连江蔚河这种正直勇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都把持不住!   “小段你是、是变态吗……”   比起骂,更像是娇嗔地埋怨女段谨年,女段谨年的手指和江蔚河的指缝相穿,扣紧,变相桎梏住江蔚河,让他无法逃离。   “蔚河哥,小声点,” 女段谨年对失魂的江蔚河嫣然一笑,“你不是说隔音效果不好吗?”   “那你就别再呃嗯——”   晨练的战果就是,江蔚河披头散发,无神的双眼中充满对生活的绝望。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难过,还有更大的欺骗在等待你,江蔚河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那叫个气的啊,床单也脏了,但他现在懒得动弹。   于是江蔚河使唤女段谨年把床单给扒了,女段谨年的动作笨拙,但认真,把脏兮兮的床单拆下来,再由江蔚河狗狗祟祟地打开门,冒出一个脑袋刺探敌情,客厅空无一人,没看到江蔚溪,可能还在睡,很好,这就进行一个百米的冲!   于是江蔚河抱着揉成一团的脏床单,朝阳台疯狂冲刺——然后就和男江蔚溪撞了个正着,咦,怎么江蔚溪还是男孩子?难道昨天的段谨年是被同人世界之神忽略,所以成了个BUG吗?那看来今天段谨年的BUG就被修复了,哈哈,段谨年啊段谨年,你也有今舔!   男江蔚溪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捂住自己的小脸:   “姐,你能不能有点……别说身为女明星,身为女人的自觉?”   “什么?啊,哦,奶罩子我不想穿,都是自己人,你害羞什么!”   “……那你能不能晨练的动静小一点?我昨天通宵上分呢,直接被你一嗓子嚎醒了。”   江蔚河定睛一看,果然男江蔚溪的黑眼圈悬挂在脸颊上,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仿佛患上某种男性的难言之隐。   哎呀,年纪轻轻的就这肾虚样,怎么能行?这下他们老江家可要绝后了!就在此时,女段谨年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一头凌乱的黑发,穿戴也是有点邋遢,但比起衣衫不整的江蔚河,形象已经要好上太多。   “啊,姐夫早。”   男江蔚溪自然而然地向女段谨年打招呼,丝毫没有对段谨年的性别产生质疑,看来世界线的BUG修复后,把所有人的思维都一并修复了,真贴心啊,也行,省得解释。   江蔚河把脏床单一股脑塞进洗衣机,洗衣液留香珠都以致死量的放,完事,做早餐去。女段谨年就像个巨型跟宠,寸步不离地跟在江蔚河的屁股后面,和他一起进了厨房。   “你进来取暖啊?出去出去。”   “这副身体,感觉怪怪的。”   “没事,习惯了就好,先吃早餐,吃完了我穿回去把这文光速完结。”   女段谨年沉默片刻,开口道:   “真的要写我们双双被车撞死吗?”   呃,说是这么说,这要让江蔚河写,他还真下不去这个狠手,这会江蔚河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段谨年不愿意乱写结局了,毕竟是自己认真倾注了心血的作品,就算写得再拉垮也是用了心的,实在舍不得潦草收尾。   “不然这样,写我退出娱乐圈跟你结婚生子吧,发动秘技——时间消除术!直接就是一个two thousand years later,我们已经儿孙满堂……”   “好啊,”女段谨年从背后抱住江蔚河,“我喜欢这个结局。”   “原来你是那种喜欢‘最后公主和王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小孩子哦?看不出来哎。”   江蔚河抬手揉揉女段谨年的头发,女段谨年哼了一声:   “我只是想跟你有好的未来。”   江蔚河怔了怔,轻笑起来,他扭头亲了女段谨年一口:   “只要有你的未来,就是好的未来。”   不过江蔚河这人,想法一天一个样,吃完早餐又后悔了,觉得最后四世同堂的结局太无聊了,很boring,这样的故事结局不够出人意料,不够刻骨铭心,这时候就要学学段谨年了,我们段师傅艺高人胆大,直接来个双飞套餐,一般人写不出这种剧情,江蔚河输人不输阵,也要向段谨年看齐!   “小段小段,我刚才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脑洞,要不男的我娶了女的你,男的你娶了女的我吧!”   段谨年睁大眼睛,花了一秒钟捋清人际关系后,面露嫌弃之色:   “不要,好恶心。”   捏马,要不要这么直白扎心啊!江蔚河有点受伤,且不解:这不就完美地配平了吗?段谨年这逼怎么这么难伺候,要不是看在他现在是个妹子的份上,早就用手给他做个热玛吉了……   哎,等一下,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那不就可以拥有一个老婆和一个老公吗?江蔚河简直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了!这就死回去写!   回到现实世界里,江蔚河正脑袋披着毛巾从酒店的床上醒来,他赶紧把笔记本电脑抱出来,开始撰写他的旷世奇作,就问哪个同人女敢这么写,所以啊,同人文还是得看正主,大家都闪开,让正主来表演!   江蔚河文思泉涌噼里啪啦恨不得化身八爪鱼,同时敲打四个键盘,把键盘都敲穿,连夜火速完结这部作品。   江蔚河奋键盘疾写到半夜,差不多了,毕竟是赶进度,有点粗糙,但没关系,大致框架有了,大家都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看得懂汉字的,美美入睡咯。   江蔚河再度醒来时,眼前是女段谨年熟睡的美颜,啊,老天爷,感谢你,创造出这么完美的女人来拯救苦难的世人,江蔚河实在忍不住又要动嘴,突然腰被人往后一捞,他落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江蔚河还来不及回头,女段谨年就醒了,她的眼神有点凶,看得江蔚河忍不住发怵,心想哪里惹到这位仙女妹妹了,突然女段谨年把手伸向江蔚河,径直伸到他身后,攘了一把:   “你放开他。”   “不要。”   江蔚河转头,在身后抱着他的,赫然是男版的段谨年!江蔚河脑海里无端生出“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的奇妙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这么恶趣味……感谢在2021-10-04 12:34:31~2021-10-06 22:43: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年好合szd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百年好河镇圈神文   “你谁?”   女段谨年坐起身,语气冰冷地问男段谨年,男段谨年抱着江蔚河不放手,理直气壮地说:   “他男朋友。”   女段谨年扬了下凌厉的细剑眉,把江蔚河从男段谨年的怀里拽出来,像只护食的猫,把江蔚河箍得紧紧的:   “狗男人死开。”   虽然现在是女人的身体,但江蔚河感觉自己莫名有被冒犯到,毕竟搞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这种抓马剧情的也是他本人,不过按照正常套路,都是两男争一女,或者一女抢两男,再大胆点两男抢一男也不是不行,但眼下这个一男一女抢一……男?毕竟江蔚河心理性别是男,导致场面十分尴尬且修罗。   “呃,我捋捋啊,现在剧情应该是到我要去拍杂志吧?”   “对,下午两点有个时尚杂志拍摄和采访,我去洗个澡。”   男段谨年光着膀子走进浴室里,丝毫不介意还有第二个女人在场,江蔚河目送男段谨年进入浴室,突然眼前伸出一只柔荑晃了晃,然后是女段谨年有些气鼓鼓的漂亮脸蛋:   “怎么,比起我你更喜欢他?”   “呃,没有,不是,怎么会……”   江蔚河求生意识极强地否认三连,在他的设定里,男段谨年和女段谨年本质上是同一个人,只是生理性别不一样,但在同人世界里,性格有些微妙的出入……   经过江蔚河的认真反思后,他精准得发现问题所在:因为是自己写的同人文,所以段谨年在他的同人里OOC了。   “那就是更喜欢我咯?”   女段谨年眯起眼,薄薄的嘴唇笑成猫猫嘴,美人一笑,把江蔚河迷得晕头转向,扑上去就把女段谨年按进床里亲,亲着亲着手就不老实了……啊,美女,香香软软的大美女,男人不好色好什么,how old are you吗?再说了,“百年好河”“百年好河”,缩写不就是“百河”吗?搞基是没有前途的,美女和美女贴贴才是对世界做出卓越贡献!   正百合花开呢,浴室门开了,江蔚河立刻推开女段谨年,衣衫不整脸色潮红地抓过床头手机,假装在玩,咦怎么手机屏幕划不开,哦手机拿反了不好意思……男段谨年看破不说破,擦着滴水的头发坐到床边,女段谨年嗤了一声,抓起浴袍起身:   “我去洗个澡。”   诶诶,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洗澡,搞得江蔚河也想洗澡了,但连他都洗澡了,这明显是开搞的架势……男段谨年低头按着手机:   “你准备准备,吃个饭我们就去拍摄现场。”   然而有个很棘手的问题,江影后的助理是男段谨年,那多出来的女段谨年要怎么安置?江蔚河一时想不到,难道也安个助理的头衔?就算江薇荷再大牌,也不至于用到三个助理这么多吧,干脆再找一个助理凑一桌麻将,死了还能给他抬棺。   江蔚河坐在男段谨年对面,打量了一会,有点不确定地问:   “莫西莫西,你是我的小段吗?”   “不然是谁的?”段谨年反问。   “快问快答时间,我家的猫叫什么。”   “鼻屎。”   “我喜欢吃什么。”   “澳洲大龙虾和炒河粉。”   “我喜欢的组合。”   “凤凰传奇。”   江蔚河立刻扑向男段谨年,感动,泪目,全世界的女朋友听到都哭了!   “果然你就是我的小段!”   男段谨年稳稳地捞住江蔚河的腰,把脸埋进江蔚河宽广的胸怀里,露出两只眼睛,委屈巴巴的像只吃不到猫条的小猫咪,闷声问:   “蔚河哥,比起男的我,你更喜欢女的我吗?”   ……这俩段谨年是有共感吧,觉得生活太无趣联手来搞他一波,当然江蔚河也是见风使舵的老手了,趁现在女段谨年在洗澡,赶紧先哄眼前的男段谨年:   “怎么会,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呃不对,不是,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糟糠之妻不可弃,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一生一世一双人,纵有千千万万个段谨年,我只认你这一个!”   江影后无愧于他的影后头衔,演得那叫一个深情,段谨年不信他都要信了。   “那里面的那个,”男段谨年立刻摆出一副正宫的姿态,扬了扬眉毛,那轻蔑的神情,和女段谨年如出一辙,“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呃呃呃,奇了怪了,为什么性别不同的段谨年对彼此的敌意这么大?难道因为是在他的同人文里?明明在段谨年写的同人文里,十八岁段谨年和二十岁段谨年就挺合得来的,还一起那个、他呢,咋着,怎么男女段谨年就挑起性别对立了?   不懂就问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江蔚河礼貌询问男段谨年:   “呃,你们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是吧。”   “蔚河哥,我洗好了。”   女段谨年穿着真空浴衣向江蔚河走来——很惭愧,很对不起男段谨年,也对不起刚才那番配合段谨年的尽力表演,但江蔚河的眼神,实在没办法从女段谨年身上移开,搞基久了,偶尔也想换个口味搞姬……男段谨年在一旁脸比基金绿,有点咬牙切齿地叫江蔚河:   “蔚河哥,别忘了你说的话。”   “你们说了什么话?”   女段谨年湿漉冰凉的发丝像柔顺的水流,落在江蔚河的脸颊和肩肘上,她身上有股清冷的香气,似乎也不是酒店里的沐浴露味道,可能这就是美少女的体香吧……江蔚河心荡神驰地想。   “没,我们说下午要去拍摄。”   “嗯,知道,我是你的助理嘛。”   怎么你也是我助理啊?江蔚河震撼了:江影后也太奢靡了吧?真的有三个助理啊?这是什么小布尔什维克行为啊?像江蔚河这种从没有助理到有助理的,羡慕得口水直流。   下午一行人前往杂志拍摄地点,小园和山山的性别依然没有变回来,还是两个小帅哥,也就是说在这个全员性转的世界里,男段谨年才是多余的那个……江蔚河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男段谨年,明明是他先来的,还是找个机会回去把这个剧情改了吧。   不过在江蔚河看来,喜欢就是喜欢,和是男是女没关系,如果段谨年是男的,他就喜欢男段谨年,如果段谨年是女的,他就喜欢女段谨年,如果段谨年又是男又是女,那……只好两个人都喜欢了嘿嘿嘿,都是他的好老公,都是他的好老婆……   在片场外,江影后的早已恭候多时,一见江蔚河的房车来,立刻□□短炮架起来一通猛拍,男段谨年仗着身高优势,为江蔚河打伞帮他遮挡镜头,女段谨年和男山山则雷厉风行地为江蔚河开路:   “让一让,谢谢配合,让一下,别挡路。”   “江薇荷我好爱你!”   “薇荷你要照顾好自己!”   “荷荷妈妈爱你!”江蔚河惊恐地瞪大眼睛,怎么还有妈粉啊?!   “薇荷老婆嫁给我吧!”江蔚河在一阵哄闹中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瓮声瓮气地大吼:   “薇荷老公!老公我爱你——”   全场沉默一秒后,爆发出鬼哭狼嚎般的笑声,很好,感谢这位大兄弟送的梗,这下江影后又有可以上热搜的词条了。   就是身边两位“金童玉女”突然开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直接就把粉丝拨开,突破重重人浪,将江蔚河护送进大楼里。   来到片场后,江蔚河先去换衣服,然后让男小园给他化妆,有些人性格一变,味也跟着变了……比如小园,变成汉子后,依然和他是女生时一样,画着精致的妆容,江蔚河犹豫纠结了好久,还是问出口:   “小园,我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姐你说。”   “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嘴痒了问问。”   “女孩子啊,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男小园邪魅一笑,“难道姐要给我介绍对象?”   不是江蔚河乱点鸳鸯谱,要是小园真是男孩子,他就把江蔚溪介绍给小园了,应该他们挺有共同话题聊的,江蔚河一如典型□□长辈,操心着晚辈感情。   “没,五险一金包吃包住你还想包分配对象?哪有这么美的事。”   “嘤嘤。”   其实每次采访,问题都会先给艺人方看一遍,去掉一些不能问的问题,再由艺人回答,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这个江蔚河没有在同人文里具体写出来,因此主持人问出“如果你谈恋爱了,会曝光恋情吗”这种拔舌地狱vip加急通道问题时,江蔚河心虚得沉默了。   一般情况下,媒体都不会去问恋情相关的问题,问了都他吗是屁话,除非是明星特地说出来草人设用的,但一般操什么单身人设、专情人设,那翻车简直是从珠穆朗玛峰翻进十八层地狱的地下停车场里。   拜托,娱乐圈又不是少林寺,进娱乐圈完全不谈恋爱的,江蔚河目前只见过他自己一个——然而现在他也破戒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呃,我,我……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那刚好借此机会,好好想想吧?”   主持人笑眯眯地说。   江蔚河下意识目光向男段谨年投去一瞥,男段谨年明明在看他,被江蔚河一看,立刻装模作样地低头玩手机,操啊,看透了!狗男人果然不靠谱!于是江蔚河又把求助chance用在女段谨年身上,女段谨年对江蔚河回以坚定、诚挚、深情、暧昧的目光,给予江蔚河强大的激励,于是江蔚河理直气壮地说:   “我会曝光恋情,我会给我的恋人和粉丝一个交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我要去打LOL手游了,爷青回!感谢在2021-10-06 22:43:46~2021-10-08 22:39: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飞飞飞掉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卯酉、百年好合sz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飞飞掉 10瓶;迟散、李泽言还是爱我、魔法秃头莉莉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备孕二孩妈   “哇,那薇荷小姐真是很有担当呢,方便透露一下,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吗?”   这什么采访啊,怎么处处是坑,江蔚河胆战心惊,遥想他年少无知时,也被媒体问过类似的问题,当年的江蔚河不知深浅,直接说喜欢漂亮的,于是就被贴上“肤浅、颜控、直男癌、容貌焦虑”等等标签,都有六派围攻光明顶内味了。   时过境迁,江蔚河现在已经在娱乐圈里从一个小糊逼,翻身成为——老糊逼,钮枯禄氏蔚河,岂能容尔等这群贱婢在本宫面前撒野?江蔚河嫣然浅笑:   “喜欢活的。”   主持人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呃?火的?”   “活的,其他顺其自然。”来来来,这就是标准答案,兄弟萌别客气,照着抄照着抄啊,熟读并背诵。   “啊哈哈这样……”   主持人自讨没趣,但凡有点逼数,早就能看出来江蔚河的抵触,极致的糊弄,纯粹的拉扯,毕竟涉及到恋情的话题,对于明星、尤其是流量偶像而言,那就是比阿瓦达索命更恶毒的不可饶恕!   不过江蔚河一开始就不是走流量演员路线,他是正统演员出身,就算恋情曝光也无所谓吧,江蔚河曝光恋情是无所谓,如果被发现是一夫一妻就比较有所谓了,这不仅仅是连夜卷铺盖滚出娱乐圈这么简单了……江蔚河要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被狠狠地审判,想想就一阵恶寒。   拍摄结束后,一行人又驱车回到酒店,江蔚河坐在中间,左手一个老公右手一个老婆,感动吗,不敢动啊。男段谨年和女段谨年不说话时,脸一个比一个臭,搞得江蔚河里外不是人。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还以为他们也能像十八岁段谨年和二十岁段谨年那样和谐相处,这样他就能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了。   “蔚河哥,晚上要去哪里玩吗?”   女段谨年凑过来,撒娇似的把尖下巴放在江蔚河的肩膀上,她的睫毛又长又卷,眨一下像蝴蝶在飞,飞到江蔚河的心尖上,让江蔚河瘙痒不止。   “我们去看烟花好不好?”   江蔚河的骨子里还是追求老土正经的浪漫,他早就在同人文里安排得明明白白,虽然不至于到“我江蔚河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对着云对着风对着鲜花彩虹发誓这一辈子只爱段谨年一个人”,但一定要刻骨铭心,一定要缠绵悱恻,这才叫恋爱!   “好。”   男段谨年冷不防冒出一句,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男生就别来了吧,被拍到影响不好。”女段谨年还挺贴心。   “呃,好像是这个理。”   娱乐圈不爆同性恋,只要没被拍到在上床,都是好兄弟都是好姐妹,但异性就不一样了,深夜去个KTV,玩个密室逃脱,嚯,铁定有一腿没跑了!   “蔚河哥是要丢下我吗?”   男段谨年摆出和女段谨年一模一样的表情,把脑袋蹭到江蔚河雪白纤细的颈窝里,扬起失落的上目线,无辜又委屈地望着江蔚河:   “明明你答应过我的……”   送命题之“我的老婆和我的老公为了我在争风吃醋该怎么办”,江蔚河实在无解,算了,问题不大,穿回去改过来就是了。于是江蔚河纵身一跃跳出车窗外,迎面而来一辆泥头车,江蔚河张开双臂,悲壮而凄美地迎接他的死亡,他的身体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凌空飞起,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落地,失去意识前,江蔚河只有一个念头: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好孩子们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啊!   “哇啊——”   江蔚河再次醒来,身心俱疲,他穿进同人文里最大的收获就是玩真人版《自杀模拟器》,体验超真实的自杀方式,让你感受生命的可贵和美好!江蔚河好困,好累,好疲惫,但他还不能打瞌睡,段谨年还在同人世界里等着跟他看烟火呢!   江蔚河把后面这些放飞自我的章节全都删除,正打算重打,盯着闪烁的光标感觉好催眠,忽然手机响了,把江蔚河吓得一个激灵:大半夜的谁啊?不会是诈骗电话吧?这年头连骗子都这么努力,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更差的情况,是突然要他赶通告,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发生过,江蔚河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捞过手机一看,居然是段谨年!江蔚河立刻接起:   “喂小段你怎么醒来的?我都还没开始写呢!”   “我突然醒来的。”   ……难道是刚刚把章节都删了的缘故?靠啊,江蔚河瞬间有种绕了地球跑了一圈,却被告知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崩溃感,算了,回来就好:   “行,你不许再看同人文了哦,再看就你手机卡拔了网线剪了,实在不行就把你送男德学院去进修一学期……”   “蔚河哥,”段谨年打断江蔚河的叨叨絮絮,“我想见你。”   “哼,段段,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江蔚河哼了一声,“没有的,我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情心动了,除非你现在就站在酒店门口!”   “我想跟你约炮。”段谨年突然说。   ……什么鬼?哪有情侣之间叫约炮的?江蔚河垮下个批脸:   “约什么约,叔叔不约。”   “再不约天都亮了。”   “你还知道要天亮了!”   这个酒店离段谨年的学校挺近的,倒是不用像上次那样打个炮要开三小时的车程,但……段谨年未免也太饥渴吧?就算江蔚河是人间吸尘器,也吸不干段谨年这种核能大炮机啊!   但是有些人嘛,虽然嘴上在嫌弃,但身体在浴室里沐浴后涂三层身体高光喷上香水等待自己的男朋友到来,至于男朋友,可能就是洗个□□就马上开干。   江蔚河满心期待、忐忑、矛盾地等待段谨年到来,他还是很在意为什么段谨年要用“约炮”这个词,难道他们之间还只是这种肤浅低俗的□□关系?江蔚河要闹了。   过了一会段谨年又打电话过来:   “我到了,你下来吧。”   ……听段谨年的意思,是要在这种季节露天激战?世间竟有如此□□之事?段谨年这么野的吗……江蔚河不服老不行,关键是他实在丢不起这人:   “真的要在外面吗,要是被拍到岂不是身败名裂。”   “不会的,不算违法。”段谨年说得很轻巧。   这是用“不违法”就能搪塞过去的行为吗?!江蔚河穿上衣服,把自己包成暗夜使者,决定下楼好好去教育一下段谨年。   凌晨四点,天还完全黑的,这个点一般不会有狗仔和私生在蹲,所以江蔚河比较放心地去找段谨年。   即使如此暗沉的环境里,江蔚河还是仅凭轮廓就认出段谨年,段谨年人高马大,脸却只有巴掌大,还戴个鸭舌帽,生怕他这张世界名画般的脸蛋被人看坏了。   “小段,噗呲噗呲——”   江蔚河跑到段谨年面前,拍了一下段谨年,两人全副武装,鬼鬼祟祟,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法分子在秘密接头,做一些不为人知的PY交易。   “蔚河哥。”   段谨年的语气里带着丝丝喜悦,拉着江蔚河就往酒店的绿化带里钻:   “来吧。”   “来什么来?你疯了吗!”江蔚河一整个就是狗狗震惊。   “不会的,放心吧。”段谨年不厌其烦地安慰江蔚河。   “不要呀小段,这太□□了——”   江蔚河捂住胸口,眼睁睁地看着段谨年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然后掏出一袋烟花棒。   “你说太什么?”   段谨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听错,又问了江蔚河一遍,江蔚河沉默了,原来所谓的“约炮”是“相约放炮”的意思啊,哈哈,都是误会呢。   “你是不是小学语文没及格啊!”江蔚河恨不得跳起来锤爆段谨年的猫猫头,“这叫放烟花!还是小烟花,说什么约……那么难听!”   而且江蔚河想象中,段谨年会给他放的是那种旷世持久的超级烟花秀,烟花升空后还会炸开“江蔚河我爱你嫁给我吧”的字样,收到的男孩都感动哭了……   “以后给你准备大的,现在先用小的将就一下。”   段谨年把烟花棒塞进江蔚河的手里,掏出打火机把烟花棒点燃,金色的细小花火“呲呲”地绽开,映亮段谨年的脸,他露出的两只眼睛里,也燃起明亮的烟火,充满纯粹简单的快乐。   只因为自己在同人文里随手写了个看烟花的情节,段谨年就三更半夜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小烟花,暗戳戳地跑来他酒店找他一起放烟花……什么鬼,好幼稚,江蔚河忍不住发笑,但是好喜欢。   段谨年撑着下巴,眼含笑意地望着快乐的江蔚河,江蔚河玩得上头了,说:   “小段,此情此景,我来给你唱首歌吧,咳,全都是泡沫,是一霎的花火,你所有承诺,全部都……”   段谨年同时拽下自己和江蔚河的口罩,把江蔚河的歌词都堵回他的嘴里,好好一个大美人可惜长了张嘴。   在烟花里接吻,总觉得暴露在光亮中有点心虚、缺乏安全和隐蔽性,直到烟花燃尽,陷入黑暗中,这个吻才暧昧变味了起来。   “小段,你小子有点东西。”   江蔚河拍拍段谨年嫩嫩的小脸蛋,段谨年一点也不懂得谦虚:   “嗯。”   “无事献殷勤,绝对有问题,说吧,什么事?”   “……”   段谨年沉默了,气氛一下子变得监介起来,江蔚河笑意嫣然地安慰段谨年:   “放心,你说,我保证不会打死你的。”   “我又看了篇同人文。”   江蔚河眼皮狠狠一跳,差点眼珠子都跳出来了,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然后?”   “同人文里你是备孕二孩妈……”段谨年声若细蚊。   江蔚河深吸一口气:   “我就是熬夜冠军。”   “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那你倒是别看啊!男人男人狗男人!”江蔚河大锤八十小锤四十地猛捶段谨年,“去换个不锈钢脸盆都比你有用!”   “是……我写的。”   段谨年迫于江蔚河的铁拳,如实坦白。   在酒店房间里品鉴完后,江蔚河无语凝噎,他没想到自己还能亲眼看到第二天太阳的升起。   这篇文里,段谨年和江蔚河是青梅竹马,偷尝禁果,意外怀孕,喜当爹妈,三年抱俩,稳定备胎三娃中,江蔚河看不懂,但江蔚河大受震撼,段谨年干脆去研究男性生子得了,努努力,一旦研究成功,他死后就是送子佛陀!   总之绝对,绝对,绝对不能睡!江蔚河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宛若寺庙里的怒目金刚直视段谨年,段谨年抖了抖被子,把江蔚河当□□玩偶抱在怀里,美美地入睡了。   只有江蔚河还在苦苦坚持,绝对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睡……   睡……zzzzz。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