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们看对眼了》作者:渔洲   文案:   江月白被喜欢的隔壁青梅主动勾搭结婚,一个星期后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接盘侠,还差点喜当爹。   司明翰在三十三岁这年完成了结婚这件事,婚后出差一个月归来,发现漫天飞舞着新婚妻子和小明星酒店偷情的八卦绯闻。   同一城市同一天,同一个民政局,两个红本换绿本的男人门口相遇。   “都是离婚的人,喝一杯。”   第二天两个男人在酒店醒来。   一杯倒啥都不记得江月白,盯着人下巴上的牙印:肯定是他神志不清动口在先。   醉酒依然清楚记得事情经过的司明翰,看着那张傻呆呆又青涩的脸:他可真禽兽不如。   最后司明翰对江月白提出了邀请。   “都是二婚,不如凑合一下。”   1、1V1双c,甜宠。乖软可爱受VS霸道宠妻攻   2、攻受都是二婚,年龄差十三,且头婚女,再遇到彼此前从未想过自己喜欢男人,作者逻辑死。   3、如果看到与现实不符的,请一概当成作者君的私设。   内容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月白,司明翰 ┃ 配角:预收《炮灰受和他的早死靠山[穿书]》《成为替身后我咸鱼了》 ┃ 其它:甜宠,年龄差   一句话简介:感谢前任出轨之恩!   立意:人生路上跌了一脚,不要停,站起来就会发现有更美好的风景等待与你相遇。 第1章   荣景小区是前两年的新楼盘,因为地理位置极佳开盘即售罄,让后面迟来一步的人只能望楼兴叹。   江月白也想在这买房,就是现在没钱买不起。   他今天是来送货的,东西是居住在这里的人订的一副山水风景壁画,用来装饰新房,江月白为了省邮费,就自己抽空送过来了。   验收后点清楚尾款,江月白转身下楼,嘴角忍不住开心的勾了起来。   他前不久刚娶到了青梅竹马,刚结了婚就接了一笔大单子,最近真是万事顺遂,大吉大利。   他以后就是个有妻有家的成年人了,做事情要成熟一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幼稚,还要多努力挣钱,争取以后能在这边买房子。   走到半途江月白拿出手机发短信。   ——青青姐你在家吗?/微笑/。   对面好一会才回复他。   ——月白我在家呢,今天比较累没出门。   ——嗯,那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多喝热水,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买给你。   回复完,等了好一会,对面都没在回复他,江月白以为人不舒服休息了,就不在打扰她,收起手机继续走出小区大门。   心里想着青青姐不舒服,等会自己还是去看看她,他们都两天没见了。   说来还是新婚夫妻,相处时间却少的可怜,只因为他们不住在一起。   结婚后和结婚前一样,因为种种原因,他们还各自和父母住在一起。   因为想快点回去,江月白没选择公交车和地铁,顶着大太阳来到路边打车。   七月份,天气闷热,树叶虽然哗啦啦的响,吹过来的却都是热风,带不起一点凉意。   眯眼瞅瞅炙热的太阳,江月白擦把汗,感觉今年的天气比往年热的都厉害,让人恨不得脱层皮下来,不过因为他体温偏低,眼前这点热对他来说还算能忍受。   江月白在树荫下站了几分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太阳大,出租车司机都懒得出门工作,一眼望去,路上的出租车没几个,好不容易看到一辆等近了还发现是有人的。   江月白又等了一会,在晒的受不了打算乘坐公交车前终于看到一辆空车姗姗来迟。   江月白开心的跑到路边冲车子挥了挥手,等车子一停下就飞快的顶着满头大汗坐进车里,身体被空调一吹,整个人都舒服的靠在靠背上长舒一口气。   这见鬼的天气真要命。   前面的司机朝后看了一眼热的一头热汗的江月白,见是个面容白净好看的小帅哥,趁着脸上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生嫩的像个学生,就笑出来一口大白牙问:“同学去哪?”   正擦汗的江月白一愣,接着就笑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去望江路,还有师傅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他今年虽然才二十岁,但是上学早,所以其实去年就已经毕业。   车子发动,朝着目的地驶去。   等上了路前面司机从后视镜里仔细的看了他脸一眼,惊讶的说:“我看着你顶多也就十六七岁,没想到已经大学毕业了,真是看走眼喽。”   左右没事,司机又面善好相处江月白也愿意和人聊天。   他扬唇笑了笑说:“我今年二十岁,上学早中间又有跳级,学业完成的就比较早。”   司机大叔平常就对看来乖乖牌的人很有好感,等江月白一笑,真是又乖软又可爱,简直是中老年杀手。   司机大叔自然也没能逃过,看一眼那笑他心都软乎了,没忍住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两眼才说:“啊,能跳级,那你学习成绩一定很好。”   半响他又感叹的摇摇头:“唉,我家那臭小子比你还大一岁呢,今年大三,整个就知道打游戏,门门挂科,别人都忙着之后实习的事他也不上心,我这整天愁的吆,他要有你一半好学我和他妈就是做梦也能笑醒了。”   少年人不知人间疾苦,哪里能明白他老子每天跑车挣钱的辛苦。   司机大叔很是善谈,表情也丰富,一路说说笑笑时间很快,不知不觉半个小时的路程就结束了。   江月白付了钱下车,司机似乎一路聊的开心,临走还很是不舍,头伸到车窗外对江月白挥手:“小同学,以后出门带把伞吧,这太阳大,你皮肤白可别晒伤了。”   江月白对好心的司机大叔挥手再见,等车子消失了,就摇头失笑。   他又不是女孩子,出门还要带伞。   江月白外表看起来软软的,其实内里很大大咧咧,平常活的也挺糟。   而且都说了不是学生。   江月白的一身白皮,肤质又好,带着肉的娃娃脸,看着就能让人想到软乎乎的奶冻,好似摸一下都能Q弹,也不知道遗传谁。   他妈肤质就是正常黄种人的偏白一点点肤色,他那个抛妻弃子的爸据说长的倒是人模狗样,不然也不能骗了她妈后又婚内出轨了富家千金小姐,后面更是给人做上门女婿去了,不过听她妈说他皮肤也没他白。   他曾经小学时因为长的太白,个子又小,包子脸配上大眼睛很可爱,还被同学当成女生看。   一开始江月白对此丝毫不知情,就是日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男同学们总喜欢没事送他东西,直到一次男厕所事件,一个和他一块放水的同班男同学看了他一眼。   之后就哭着跑出了厕所。   那之后江月白就以欺骗感情为由被班里男同学集体排挤了了。   说来他成绩好也有一部分归功于此,没人和他玩就只能埋头读书。   到十五六岁青春期,还被同学嘲讽过娘们兮兮,江月白叛逆上头,理过平头,还整整在大夏天三十多度的炎热中午,晒了几天的紫外线。   最后中暑进了医务室,等出来养几天依旧一身白皮,毫无晒黑的痕迹。   那之后江月白就认命了,完全不去在意,然后他开始被女同学围着叫小奶狗……   想起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江月白走进路边超市买了两根冰淇淋,边走边啃了一口,透心凉的舒爽让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心头上被闷热的天气弄出来的浮躁也缓解不少。   站在阴凉下看着前面天井盖上被热气蒸腾起来的丝丝白烟,江月白几口吃掉即将要融化的冰淇淋。   而后护好袋子里的东西,一口气冲到对面小区,在墙根下的阴影站定缓口气,慢慢沿着阴影走到自己家楼下,拐进隔壁单元。   他新婚妻子和他住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不同单元。   从小学开始他们就一起上学下学,是邻居们口中的青梅竹马,前不久登记结婚后就成了天作之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月白从付家第一天般过来,见到躲在妈妈身后的付芷青,被那一双带着好奇又明媚的眼睛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小姐姐了,觉得她特别符合自己对姐姐的设想。   之后年深日久朝夕相见,江月白对她产生了朦胧的好感,却也没想过彼此间会发生点什么,他就觉得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可是忽然一天付芷青问他要不要娶她……   现在他已经娶到了,虽然想想挺冲动的,不过他会做一个负责任的丈夫,以后当一个好爸爸……   呃??!!!   前面楼道口搂在一起,吻的难舍难分的一男一女,其中的女人怎么看着有几分眼熟,想着江月白又仔细看了一眼才确定了。   可不就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江月白呆愣愣的站在电梯口,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弄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身后的电梯门关上的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才猛然回神。   傻傻的看着眼前依旧无知无觉的一对男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护了一路就怕化了的冰淇淋,心里现在比刚刚吃了冰淇淋还要更透心凉。   生平第一次明白被人骗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整个心里拔凉拔凉的,像有冷风穿过。   “青青,你最近好不好?”男人亲够了,大手开始在女子胸口揉来按去,一边抽空问:“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惹你生气。”   “你还不知道他啊,又傻又天真,我只要对他笑笑他就乐死了,还生什么气,就是你总不来,人家好想你啊。”   她都好久没买新的包包衣服了。   付芷青被男人揉的哼了几声,努力挺起饱满的胸口,秀丽的面庞上却又流露出委屈巴巴。   “他对我再好有什么用,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现在结了婚我都不想和他住一起,亲爱的,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嫁给别人了,就觉得自己背叛了你,我心里就疼的很。”   付芷青一手捂着胸口,双眸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的看着男人,眼底的一片深情依恋让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得到满足,心疼的又对着人小嘴啾啾的亲起来,一边娇娇肉肉的哄着,让她再忍忍。   江月白正被冷风穿过的心忽然一阵涌动,被这对做作肉麻的男女弄得顾不上难过,还有点想吐。   忍不住磋了磋自己手臂,江月白看面前的两人黏黏糊糊卿卿我我了好半天,依旧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五步开外站着的人。   如此忘我,真是没有一点偷情该有的危机意识。   眼看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顾得上看一眼其他,江月白却等不了。   顶着绿帽子在这看自己新婚妻子和别人偷情,只让他觉得自己头上的绿帽已经变成羊羊家族的青青草原了。   怪不得之前忽然说结婚,当时傻呼呼信了付芷青说喜欢他的话,结果自己就是个挡风板。 第2章   有一句话付芷青说的对,他真的又傻又天真。   什么好运气,大吉大利,都是骗子!   可是就算不喜欢,那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分总不是假的,他跟在她屁股后面叫了那么多年的姐,为什么她就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欺骗他?   江月白气红了眼睛,特别想大哭一场发泄,又不原意在这对狗男女面前跌份,只能用力咬住嘴角忍住。   “青青,你忍耐一下,最多也就一年,我那边处理好那个母老虎,你这边孩子也生下来了,到时候我一定接你回去,娶你过门,在这期间你一定不能让江月白发现孩子不是他的,否则很麻烦。”   “可是我不想让他碰我……”   江月白嘴唇颤抖,实在控制不住了。   “哗啦,嘭!”   “啊……!”   “你们这两个混蛋骗子!太过分了!”   一个塑料袋带着半融化的冰淇淋打在说的忘我的男女头上,吓得两人齐声尖叫。   付芷青声音甚至有点破音了,尖厉的和之前柔柔弱弱的语调天差地别。   男人叫完回神发现自己一头一脸都是恶心的白色奶油,一张国字脸哗的一下就变得漆黑如墨。   “谁!那个狗东西砸的?我给我出来!”   江月白此刻硬气的很,绷着脸往前一步:“狗东西叫谁呢?”   他个大活人站这么近都看不到,这是眼睛长在天上了吧?   江月白一向自认为是好脾气的人,就算刚刚发现自己被人骗了,头上青青草原一片,也只是气的嘴唇颤抖,怪自己识人不清,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想骂人。   妈个鸡@#¥%的,没道德底线的狗男女!   也更想骂自己。   江月白你是有多眼瞎啊,这么多年居然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好,结果呢,不仅骗他,还想让他做接盘侠,喜当爹!   杜长胜其实没见过江月白,看到面前白嫩漂亮的男孩一时间也没往这方面想,只是一脸怒气冲冲的伸手指着他脑门骂起来。   “是你个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敢砸我,今天不跪下来好好道歉,我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怒气冲冲说完,杜长胜眼角余光忍不住撇了眼江月白嫩生生的脸颊。   这小模样长的还不错,就是脾气有点躁,拉分不少。   付芷青却没有来得及发火委屈,看到一脸冰冷的江月白一张俏脸一瞬间雪白雪白的,眼睛里都是惊慌失措:“月……月白,你怎么在这?”   正放狠话等人跪下来道歉的杜长胜一听整个人一愣,感觉到有点不对,就看向慌乱的付芷青问:“这是谁?”   付芷青:“是……是江,江月白……”   怎么办?   被发现了?   付芷青嘴上和杜长胜说不喜欢江月白,可事实上哪个女人不喜欢长的精致漂亮,看着都赏心悦目的小鲜肉。   更别说是在杜长胜这个人到中年,不仅有秃顶危机,还有大肚腩的对比下,江月白简直就是神仙颜值。   一手霸着金主生下继承人获得富贵荣华,一边吊着青梅竹马得到视觉和精神上的享受慰藉,如果哪天杜长胜死了,就更好了……   她原本设想的好好的,可是现在暴露了。   付芷青既心慌又着急,泪珠本能的顺着脸颊落下来,想要以此获得男人的原谅心疼。   因为以往她只要这样就没有那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包括江月白。   然而江月白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脸,脚还往旁边挪了一步,嫌弃之意表达的明明白白。   以前他是把她当亲人,才会不愿意看她哭会,而现付芷青在他眼里就是个没底线的骗子,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付芷青看自己哭了半响江月白都没一点反应,倒是旁边的杜长胜急的想来抱她,被避嫌都来不及的付芷青挡开了。   嗯   “月白,你听我说。”   既然哭不顶用,付芷青就想扑过去抱江月白。   察觉到她的目的,江月白厌恶的撇嘴,转个身避开。   付芷青一下子扑了个空,差点撞到对面墙上,她惊慌的撑住墙壁站稳,一脸尴尬的捂住肚子。   这可是她手里的王牌,不能有失。   杜长胜也心里一慌匆匆过去扶着人,心有余悸的一脸后怕。   “宝贝儿,你可千万小心点,我儿子还在你肚子里呢。”   杜长胜实打实的吓白了脸,那可是他盼了好多年才盼来的儿子吆,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付芷青现在是没空和他多说,站好就立刻转身看着江月白。   这回她没敢再直接扑了,而是站在两步远的距离,用那双布满了委屈又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的眼睛望着他。   一张口依然是辩解的废话:“月白,你不要误会了,我们是普通朋友,真的没什么。”   江月白冷笑:“呵~~你没发现啊,我从你们吻的难分难舍,说不喜欢我,不想和我住一起时就在这了。”   什么都看到也听到了。   江月白说完双手抱胸,就看着付芷青脸上的楚楚可怜、委屈巴巴一点点蜕变成大势已去,眼睛里一瞬间充满了歉意祈求。   江月白厌恶的转开脸。   不得不说脸变得这么快也算是一种技能了。   以前的他一直觉得付芷青是温柔可亲的,现在看在眼里却觉得一举一动间都是故作姿态。   果然他以前是眼瞎了吧?   还觉得她冰清玉洁,结果背地里和有家室男人偷情,还怀孕。   这女人可太会做戏了,自己之前愣是被耍的团团转,想着江月白忍不住后怕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幸亏啊,幸亏发现的早,否则以后自己兴许还要被骗着傻瓜似的给人养孩子。   “我都听清楚了,也明白了,你是因为怀孕了骗我和你结婚,一边又和有妇之夫私下勾搭在一起,想以后生下孩子嫁入豪门,脚踩两条船,真是好算计。”   “只是你把我当什么啊?还是我看起来就是傻逼,活该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月白,不是的,我没有想骗你,真的你相信我。”   江月白摇头,对于这种没道德底线的人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了。   “付芷青,我自认从小到大任何事都是让着你的,我有的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我们有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多少该有点姐弟情,你也不应该这么欺骗我。”   听到他们一起长大的话,付芷青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点良知,眼眸含着泪水道歉。   “对不起月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可是我身边除了你也找不到别人能帮我了,那段时间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家里,心急之下就想到你,毕竟你对我那么好……真的对不起。”   所以他被骗是活该自找的?   江月白都要被她给气笑了,她这哪里是有一点觉得自己有错,道歉也只是博取同情的一种示弱而已。   说不准她心里怕还在洋洋自得自己美丽无双,只是几句话就迷的他不管不顾和她结婚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居然还被他给撞上了。   此时的江月白越是看的明白,心底的冷意就更甚一分,也更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他从小到大没做过坏事,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女人?现在好了,白白结次婚。   江月白又气又委屈,说什么没办法,还不是看他没权没势好摆布。   “付芷青,我不想和你说了,离婚,我们离婚!你做什么都不干我的事了。”   从发现自己被骗,江月白就已经全想明白了,这场以欺骗开始的婚姻趁早结束的好。   再说,和有夫之妇在一起并未婚怀孕也不是他逼得她,凭什么让他来负责,来祸害他。   自己本来也没想过要和她结婚……   也是这一刻江月白才忽然发现,自己对付芷青是有好感,也仅仅只是好感而已,现在连这点好感也没有了。   他以往以为的喜欢怕不过只是幼时留下的一点幻想。   所以还是要庆幸,自己没有被骗的太惨,顶多是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当是喂了狗,而自己多了一段离婚史,想想有点亏。   亏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热血冲头,眼瞎呢。   江月白看着面前表情变换来去的两人,慢慢让心灵平静下来。   “好了,我和你,和你们俩没什么好说的了。”江月白说着转身走在前面。   “刚好在门口,你家人都在家吧?什么事情咱们都说清楚,别到时候让别人以为是我辜负你。”   付芷青对江月白是有真感情的,就这么结束她实在不甘心,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月白,我们……”   江月白喉头一动,忍耐着打断她未出口的话:“麻烦以后称呼我江先生。”   ……   想立刻离婚的江月白,和付家人纠缠了大半天,第二天下午终于走到民政局。   看着门口一对对或幸福甜蜜或冷脸相对的男男女女。   他一个星期前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走进这里,且前后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发誓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   江月白抿着嘴角回头,沉着脸看向身后一脸委屈的付芷清。   “麻烦快一点,我等会还有事情。”   江月白回头看着慢吞吞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付芷青,扫了一眼那张清纯秀丽带着楚楚动人气质的脸,和一身洁白飘逸的白裙子。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柔弱无辜的美人表皮下,掩藏着一颗充满算计的丑陋心灵呢。   江月白揣着手,默默的想到网络上对白莲花绿茶婊的描述,眼前的付芷青不就都对上了。   想着,江月白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一次暗叹,自己可真倒霉。   心里想着事情,加上心情不太美妙,走路不当心下江月白崴了一下脚,怕疼的他当即“嘶”了一声。   天,江月白倒抽一口气,忍住蹲下揉的冲动,一张脸却忍不住的皱到一起。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流年不利。   他今年估计犯了哪路神仙,也许应该抽空去寺庙上个香。   付芷青看到江月白崴了脚,关心的上前伸手要扶他,被躲开后道:“月白,你别这样,我这是想扶你一下。”   江月白只当听不见,忍过那阵痛后发现脚腕子还能正常走路,就道:“快走吧。”   尽管还疼,他面上却依旧努力保持平常神色,只是仔细看能发现他鼓着脸,明显带着情绪。   “月白,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   江月白听到只是翻个白眼,暗想这又是故作姿态,博取同情的招数。   心眼多变脸快,每天这样她都不会累的吗? 第3章   看他不为所动,付芷清咬着唇瓣,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望着江月白的背影,不知情的男人一看百分之九十都会生出怜惜之心,在加上小心翼翼带着卑微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群更大的关注度。   察觉周围投来的视线,站在原地的付芷青才加快脚步追上去。   “对不起月白,真的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们之间发展成这样也不是我愿意的……”   江月白现在听到这种娇柔无助的声音就觉得心头烦躁,觉得自己正在被绿色的魔鬼藤蔓缠住往深渊里拖拽。   他拨了拨额间的头发不耐烦道:“废话少说赶紧走吧,我没心情在这和你多耽搁。”说完看到路过的人都用看无良负心汉的眼神看他,间或听到一两句大妈的点评:“看着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渣。”   “是啊是啊,你看那姑娘委屈的,一看就是被逼的,世风日下啊,长的越好看的男人越不是个东西。”   江月白闭了闭眼睛,吸气呼气一阵,终于压下去升腾的暴躁因子,压低声音说:“付芷青我不管你现在打什么鬼主意,今天的婚必须离。”说完他甩头走到工作人员面前。   “我要离婚!”   坐在桌后面的工作人员就给了江月白一个白眼,态度特别不好的接过他递来的离婚协议书,然后一边翻看一边撇嘴,长的人模狗样没想到是个渣男,看看后面的姑娘都委屈的哭了,一看就是被逼着离婚的。   肯定是渣男婚内出轨,抛弃原配。   渣男!   江月白气鼓鼓的握紧拳头: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如果和江月白是同性相斥,那么对付芷青就是异性相吸,看完离婚协议书的工作人员看向后面的付芷青,一张脸上的嫌弃变得犹如春暖花开一般和声细语。   “这位小姐,你确定是自愿离婚吗?”   付芷青擦了擦眼泪,勉强的冲工作人员一笑说:“我是……是自愿的。”   说完眼泪掉的更凶了。   江月白就看到工作人员看向他的目光更加不善,然后又用低了一个度的温柔嗓音问:“小姐你确定吗?我这边要是盖了章就回不了头了?”   付芷青点点头,看了一眼面色冷漠,半点不看她的江月白,小声说:“确定。”   工作人员就摇头,一边叹气一边去走程序盖章,几分钟后把两本绿色封皮的小本本送到了客人手里。   看到这颜色,江月白犹如看到了绿帽子。   不过看到上面版版正正的写着“离婚证”三个大字,憋闷的心情豁然开朗,就连工作人员那张脸都一瞬间觉得好看不少。   工作人员看到江月白脸上的笑容,再看看另一边捏着离婚证低着头难过的姑娘,再次觉得这男人真是渣的彻彻底底,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   该说直男都喜欢这类型小白花的柔弱女性,更别说付芷青还是个美女。   工作人员看了一会默默的抽了张纸巾递给付芷青:“小姐别难过了,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为了这种不负责任出轨的渣男掉眼泪不值得。”   江月白:“……”   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离开的时候,江月白为了不和付芷青这朵白莲花走一块在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特意放缓了脚步,想等付芷青离开后自己再走。   “月白。”付芷青回头看着他,目光幽幽含着点点情意:“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江月白摇头,把手里的离婚证收好。   “从今往后我和你没关系,另外祝福你早日母凭子贵嫁入豪门,也希望以后别再见面,就算见了也麻烦你把我当成空气无视。”   付芷青咬住唇瓣,双手捏紧了手里的包包:“月白,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情谊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江月白真不知道她怎么有脸提‘情谊’二字。   她也配!   “咱们到底是谁先不顾多年一起长大的的情谊?”说着他忍不住又冷嘲一声:“付芷青你是什么样人我已经看明白了,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装了,我看着恶心,你装模作样也累的慌何必呢。”   完了撇一眼她的肚子,冷冷撇了下嘴角:“小心动胎气啊。”   说完在付芷青忽红忽白的面色中,江月白迈步走到民政局外面。   收起证件的时候在背包里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之后想到这是一包烟,还是之前赵信卓硬塞给他的,说什么成熟男人的标配。   他自己对烟这种味道大的东西真没兴趣。   江月白把烟掏出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手伸出来忽然一顿,眼角余光看到旁边一点星火闪烁。   江月白下意识转头看向左后方的阴影处,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包裹在西装裤下的大长腿,目测比他长出一截。   这让江月白男人的自尊心忽然高涨,不自觉的挺直了腰版,一边目光顺着白衬衫向上,看到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缭绕的烟雾后透出一双狭长的凤目,此刻正微垂着眼角对着明灭的星火出神。   高冷的气场昭示着生人勿近。   这帅哥难道也是离婚来的?   看来这年头夫妻也不好做,再帅的男人也无法避免离婚。   江月白心里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想着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人家的宽肩大长腿和成熟的气质,连露出来的半截手臂都比他粗一圈,这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   低头瞄一眼自己偏瘦弱的骨架,撇嘴。   这副好身材要是长在他身上就好了。   江月白捏了捏手里的烟,不知道是不是被面前这男人吞云吐雾的模样影响了,他忽然也起了抽一根的心思。   都是成年人了也没那么多顾忌,江月白心随意动,拿出一根烟叼进嘴里,手在身上摸了摸却没找到火机。   “要借火吗?”   江月白耳根忽然一麻,愣了下看向旁边的男人,隔着烟雾看到男人似乎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等眨眨眼睛再看却发现男人神色冷漠,唇部线条也抿成一条直线,冷峻的模样哪里像是会笑着和人搭话的。   眼花+幻听了?   等了一会不见回应,依靠着墙壁的男人站直身体往江月白这边迈了一步。   大长腿就是有优势,走路都比别人省一半。   “要不要?”语气带了点不耐。   这下子江月白确定自己没有幻听,这人真的在和他说话。   意识到这一点,江月白赶紧点头:“要的。”   江月白摸了摸泛麻的耳朵,这人的声音可真是……终于有点理解所谓的耳朵会怀孕的释义了。   等烟雾从自己指尖飘散,江月白抿嘴笑了一下:“谢谢。”   软乎乎的笑容,司明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垂下眼眸含住烟深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江月白看他抽烟的模样似乎很享受,看了看自己手指尖的烟,终于鼓起勇气含住猛吸了一口……   “咳咳……咳……”   妈呀,好呛人!   江月白一阵咳嗽,没一会眼泪就被刺激出来在眼眶中打转,眼尾也泛起淡淡的一丝红,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有种小白兔的弱气,让人……想欺负。   司明翰微撇眉峰,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对,等往旁边退了两步,听着隔壁的咳嗽声他心忍不住软了一下。   他会这样还是自己借的火呢。   “小孩子不行就别学大人抽烟。”   江月白听了觉得不服气,抬手擦了擦沁出眼泪的眼角,努力喘匀了呼吸反驳:“才不是小孩子,我都成年很久了。”   不仅成年都结婚现在又离婚了,经历了有些人一生都不一定会经历的事情。   司明翰听了他带着气鼓鼓语气的话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也不和他争辩,毕竟现在的孩子都喜欢装老成,他何必和个小年轻计较。   江月白觉得自己这辈子是适应不了抽烟了,干脆也不勉强自己,把烟掐灭丢进垃圾桶里,想想回去也什么都干不成,最后干脆在花坛边沿坐了下来发会呆。   他妈最近去乡下看姥姥,离婚这件事情他都还没和她说过,想想都知道到时候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她一定很生气。   他最不想惹妈妈生气。   可是又瞒不住。   唉……真发愁。   江月白心里思索着,眉心都愁的纠结在一起了。   司明翰这时候也刚好抽完了一根烟,正抽出新的点燃叼在嘴里,看到那个小年轻坐在花坛边上不知道想什么,眉心都要纠结成一团,一张脸也郁郁的很不开心,脸颊鼓起像个白面包子。   想着他一合作伙伴家的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心思正是敏感又叛逆的时期,又是出现在这里……   心里想着,司明翰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小孩身边,就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什么时候有过关爱国家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闲心了,今天真是被气昏头了吧。   心里自嘲着就听到他对小孩说:“离婚有什么大不了,我今天也是来离婚,刚新婚一个月就离婚,你要想着你父母现在离婚是为了以后更美好的生活就不会……”   “不是父母。”江月白出声打断他。   司明翰挑眉看他。   “是我。”   ……   沉默了的司明翰看着江月白澄澈的双眸,过了一会听他一字一句的说:“今天我是过来给自己办理离婚的。”   江月白心中叹气,长了一张娃娃脸的不好就在这里了,总是被人认为是未成年。   司明翰很是意外的,上下打量一眼,这模样有十八岁吗?   还是他平常太不关注社会时事了?法定结婚年龄从之前的二十二降到二十,现在是又降到十八了?   江月白拉了拉嘴角继续:“而且我比你更快,结婚一个星期就离了。”   司明翰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眉心蹙起。 第4章   江月白知道他疑惑什么,眯眼笑了一下无奈叹道:“我今年二十岁了,刚好挂上法定结婚年龄。”   周围开始陷入安静的氛围,大约半分钟后江月白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低沉的笑声,他疑惑的转头看着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这个男人长的还真好看,声音还特别好听,不是知道自己喜欢女人他都忍不住动心了。   司明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笑意道:“好,你不是小孩子,是我看走眼了,都是离婚的人,要不去喝一杯?不是小孩子的……小先生,能不能赏光?”   听到小先生三个字,江月白一张巴掌大的脸都快皱成了一个包子了。   不过喝酒啊?   江月白从小到大除了甜葡萄酒就是啤酒都没怎么喝过。   不过去尝试一下的好奇心还是有的。   都说一醉解千愁,今天喝酒把被骗婚的糟心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之后他就又是开开心心的江月白。   等江月白跟着坐进司明翰的座驾,一辆高大上的劳斯莱斯幻影,还有司机给开车时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如此他刚刚那点懊恼自己冲动的担忧心理也消失了。   这么个有钱人总不会要把他骗去卖掉,都抵不上他一辆车钱,为此违法犯纪不值当啊。   安心了。   坐了一会体验高端座驾的不同,江月白上上下下把车内部打量了一遍,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眼角余光终于看到了旁边一直默默注视他的男人。   想起他们都还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名字。   小市民江月白也完全没有面对有钱大佬的窘迫紧张感,态度很随意:“我叫江月白,一江月白,你叫什么啊?”   司明翰看了他脸颊上露出的酒窝一眼,回答:“司明翰。”说完顿了下又道:“一江月白,很好听的名字。”   江月白也觉得自己名字好听,只是不知怎么的听到他的赞美他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捧住自己变得热热的脸颊别开脸看着车窗外,却隐藏不住笑的弯弯的眼睛。   才知道他原来这么不经夸啊。   司明翰有点遗憾自己没能再次看到那对可爱的酒窝,不过看着倒影在车窗上的人影,他也能想象出来,此时那对酒窝正在随着笑容而一点点加深。   “我妈给我取的名字,因为我出生的那天月亮特别美,她希望我日后的心灵就像月亮一样美丽皎洁,不被污浊所染。”   司明翰听他解释完颔首,眼眸在自己无所察觉的时候泛出一丝暗影:“你妈妈很爱你。”   这小孩可不就是像月光一样心思单纯,就这么傻呆呆的就敢跟着还是个陌生人的他去喝酒,在他看来这都不是单纯而是傻到没心眼了。   这傻孩子幸好今天遇到的是他,否则还不知被人骗的多惨。   民政局本就在市中心周围,走过几条街就是各种小酒馆酒吧会所林立的街区。   虽然现在还不到夜幕深沉的时间,周围来寻乐子的男男女女已经不少了。   江月白亲眼看到一条街口里面有一对男女在相拥热吻,男的手都直接伸进女方裙子里,另一边角落里还有一对男男搂抱着……   江月白看了一眼就脸红的转开不敢再看,然后就看到一个路过的男人居然冲他露骨的舔嘴巴,看的江月白一阵恶寒。   他心里开始却步起来。   自己这样冒冒失失来到这里的选择似乎不太明智。   这种地方和他以前所处的环境很不一样。   像是另一个世界。   正想着要不回家吧。   身后高大的男人走近,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入眼,自带高冷生人勿近的气场。   “走吧,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虽然知道江月白二十岁不是孩子,但这年纪说起来都是正在上大学的学生,所以根本没想把人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带,就打算带人尝尝鲜就送回家了。   因此,司明翰带他去的是相对不乱又安静的小酒馆。   江月白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看着这家装修的大气又具有情调的小酒馆,一些位置上坐着各色刚刚下班的男男女女。   大家都很安静,交流声很低,加上舒缓悠扬的音乐,让人不自觉的浑身放松,解放工作了一天的疲惫。   司明翰看他观察了半天后道:“这里挺好的,和我以前想象中的不一样。”   看他睁得圆圆的新奇双眸,司明翰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   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把其中一杯度数低的放到江月白面前,自己端起面前的抿了一口才问:“有什么不一样?”   江月白稀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透明玻璃杯,里面的液体很漂亮,让人实在不忍心破坏,不过半响后还是狠心喝了一口尝尝味道。   酒液刚一进入到嘴巴里就让江月白双眸一亮,惊喜的看着司明翰:“这是酒吗?真好喝。”   带着甜甜的味道还有一点刚刚好的酸,一点都不苦涩,刷新了他对酒都是苦涩的认知。   明亮到好似坠落进满天繁星的澄澈眼睛忽然闯进眼里,只听到“扑通”一声响,司明翰下意识捂了下心口。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反应。   他心脏出毛病了?   江月白说完也没注意到司明翰的异常反应,低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多半,然后看着剩下的一点点酒惋惜:“好少啊,喝完还能再要一杯吗?”   司明翰感觉了一会,发现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正常频率,听到耳边的问题他下意识点头:“可以。”   得到允许江月白就放开了,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光,又在司明翰接了个电话的空档一连喝了三杯不同口味的。   就算是度数低这时候江月白也有点上头了,最后晕乎乎的他不仅自己喝还非要拉着司明翰一块。   “说了请我喝酒,咱们多有缘……缘分啊,居然同一天,离婚!?”   “值得……庆祝一下!”   “来……喝啊,不醉不归,明天酒醒,咱们又……又是一条好汉!”   “干杯!离婚万岁!”   ……   司明翰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那条筋不对,请一个小年轻喝酒也就算了,最后还真顶不住歪缠和人一杯一杯又一杯的喝起来。   弄得多年没有在喝醉过的他破天荒头一遭喝的走路都不稳。   好在意识是清醒的,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过程到底有多契合多爽还是明明白白。   所以才会在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后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像季燃说的,因为年纪大了,憋变态了?所以才会看到一个顺眼的就不当人了?   看着一边被子下面睡着都在哼哼唧唧难受的人,雪白的脖子上露出的红痕和肿的凄惨的唇瓣,再次点明了他之前的禽兽行为。   他,司明翰,在三十三岁刚刚离婚后居然把个二十岁的小年轻给睡了。   而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此种不卫生的“深入交流"无感,不论男女。   也不知在自我怀疑了多久,床上的江月白终于醒了。   发现自己身体一动就浑身酸疼,尤其是屁屁位置,好痛。   江月白眨眨眼睛一脸迷惑,不会是忽然得痔疮了吧?   等目光移动看到身上雪白的被子,在一边坐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   因为是背对着自己的方向,所以他把此人背上一道道透血丝的抓痕看的明明白白。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下手真狠,在多些都成渔网了,想完他忽然反应过来又眨了眨眼睛。   而后一下子抱紧被子,小心问:“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间??”   江月白不解的摸了摸自己喉咙,怎么嘶哑的这么厉害?就像是大喊大叫了很久之后的后遗症,一说话又痒又疼。   不过这会江月白顾不得了,他全然忘记了昨天和人一块喝酒的事情,挣扎着想坐起来下床,只是浑身难受又疼的让他不停“嘶嘶”倒抽气。   听到动静的司明翰过去把他按倒好好躺着。   “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江月白看到他的脸,终于记起了之前两人是一起喝酒来着。   “司……明翰……”   司明翰看他好好躺着了,趁机拉开被子认真快速的瞅了一眼。   他的动作实在快,江月白都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他在床下找到自己的衬衣穿上,一边道:“有点撕裂擦伤,迟了怕感染,我现在去给你买点药,等回来咱们在好好说。”   江月白都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司明翰转身出了门。   想要提醒他一下的江月白:“……”   顶着下巴上的牙印出门真的不要紧吗?   算了他自己都不在意。   不过那牙印是谁咬的?这么会挑位置。   ……这里也没别人啊,总不会是他?   话说他喝醉后还有乱咬人的毛病吗?   江月白望着房顶陷入沉思,昨天喝酒喝到后面是喝醉了吗?   晃晃脑袋,发现脑袋跟灌了铅似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看现在所处的位置环境,他应该是喝多了,然后司明翰把他送到酒店,只是买药……   刚没注意,是什么药来着?   算了,江月白甩甩头不去想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撇眉。   为什么会腰酸屁屁疼?喝醉后不都是头疼吗?   他怎么痛的位置和别人不一样?位置也太让人羞耻了。   江月白脑子现在跟浆糊似的,一时间想不明白,决定等会司明翰回来好好问问,现在他想洗澡。   身上都是酒味太难闻了,严重怀疑他他昨天醉后吐了,身上还有种黏糊糊的的难受感。   江月白强撑着一边“嘶嘶”抽气,每走一步某个位置就像要撕裂似的火烧火燎。   难道是酒喝多上火了?   这么难受以后一定再也不喝了。   酒这东西可真是穿肠毒药,要不得要不得啊。   江月白全程咬着后槽牙,才终于扶着腰慢慢挪进洗手间。   打开花洒把自己从头冲了一遍,洗到中途江月白觉得屁屁那里怪怪的,有什么东西……   伸手摸了一下,刚碰触到就疼的嘶了一声,疼的钻心,他再不敢摸第二下,只是手指上好像沾了什么……   定睛一看,江月白整个人都僵硬了。 第5章   啥玩意?   江月白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怀疑人生,默了一会后他慢慢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他皮肤白,平常磕碰都特别容易留下痕迹,所以此刻那些遍布在胸口和腰腹的痕迹格外的清晰惨烈,跟被人虐待了似的。   在联想到之前司明翰光裸的背上一道道的抓痕,下巴上的牙印。   江月白心底猛地一沉,觉得事情不妙。   毕竟在这腐女盛行又同性可婚的时代,就算是对同性没想法的他,还是了解那么一点相关事情。   之前是没往这方面想才没想到,现在他算是终于明白了。   只是……自己喝醉酒居然这么放的开吗?   等清洗完自己,江月白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想到自己结了次婚都没摆脱的处男之身居然就这么没了,想想还有点难受。   不过因为记不得发生经过,除了目前疼的让人心里冒火,他并没有什么真实感就是了。   所以要说难过的有多狠也不至于,现在他发愁的是等会该怎么面对司明翰。   本以为是同病相怜的半天缘分,现在却发展成了露水姻缘。   事情超出控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种事情说起来责任在谁都说不准,毕竟一块去喝酒是他自愿的,后面酒精作祟肾上腺素癫升,做点糊涂事也情有可原,看那牙印说不定还是自己动口在先,人家是被迫呢。   就算是人家故意骗他色又能怎么样呢,是要一笔钱补偿损失还是要负责?   江月白摇摇头,他不想把自己和金钱画上等号,也不需要不情不愿的负责。   所以不如趁现在人没回来赶紧离开,不见面就不尴尬,反正他也不记得过程,以后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衡线,就算意外产生交叠,也会很快回归各自的世界,以后在难有交集。   江月白抽了抽微微发酸的鼻子,努力隐下心里的那点难受感,整理好自己身上有点皱巴巴的衣服。   幸好这衣服就是皱了点,掉了两颗扣子,还有一点暗暗的污渍。   搁以往他是怎么也不会穿的,但现在特殊情况忍一下也能穿出去,总比裸奔好。   ……   司明翰一路顶着牙印买药回来发现人去楼空,拿出电话后知后觉的发现根本没人手机号。   去前台询问得知人在几分钟前离开了酒店。   司明翰拎着药重新回到房间里,从床脚下找到两颗散落的衣扣。   看着扣子抿了下嘴角,小年轻身体那样还乱跑,怕是会造成二次伤害,真让人操心。   等司机带着助理前来酒店接人,看到老总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和下巴上明目张胆招示存在感的牙印,差点惊掉下巴,心中了然一边又特别好奇。   不知道是哪个小妖精居然能让万年不动的老总动心,还能留下如此让人浮想联翩的记号。   司明翰梳洗后接了衣服换好,散落的发丝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露出俊雅淡漠的眉眼,整个人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沉稳内敛万物不入眼的冷淡模样。   只是下巴上暧昧的牙印破坏了这一切,让他冷峻的气质打了几分折扣。   梁助理在一旁看着,实在很是佩服老总的镇定自若,就算下巴上带着牙印也能气场两米八。   司明翰穿戴整齐整理了一下袖扣,边走边对身后的梁助理吩咐。   “找人,江月白,男,二十岁,大学已毕业,一个星期前结婚,昨天下午离婚,弄清楚他的家庭住址或常去的地方,下午我要得到结果。”   听到是个男人,梁助理没多意外。   毕竟之前公司里的员工私下里就讨论过,老总怕是对女性无感,所以才能放着新婚妻子独守空房,自己出差一个月之久。   只是听到结婚又离婚梁助理破觉意外的挑挑眉,感叹老总口味独特,一边努力隐下自己的好奇心,认真记下后颔首道:“是,司总。”   两人走出酒店,坐车前往公司,半途司明翰接到自己好友的电话。   “兄弟听说你昨天去离婚了,真的假的?”   司明翰眉眼不动的嗯了一声作回应。   对方立刻开始哇哇大叫:“你这事情办得可真雷厉风行,恐怕你岳父都还在想怎么挽回你们的婚姻呢,毕竟这种事情哪家没有,多得是明面上恩爱私底下各玩各的夫妻。”   司明翰听到这眉眼一励,冷淡道:“我不对他们动手都是看在以往两家相交的份上,还想什么挽回。”   他可不是以怨报德的圣人。   “说的也是,这事情毕竟是他女儿有错在先,还闹得人尽皆知,这就是把你脸放在地上踩,可惜杜老爷子精明一辈子却生了这么个孙女,也是……”   说着对面察觉到自己太多嘴了,赶紧打住:“好了好了我不多嘴了,现在我外地办事呢,等过段时间回去咱们聚聚啊。”   “对了,”对面的人忽然嘿嘿嘿笑了几声:“还要恭喜你重新恢复单身,咱们三剑客又能继续风靡江城,引无数男女尽折腰了。”   司明翰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什么三剑客提不起兴趣。   心头想的还是那个逃跑的小家伙,也不知道他懂不懂的给自己处理伤口,万一感染……   “那就这样我这有事,挂了啊。”   司明翰清楚的听到说有事的人叫了一句“小野猫”,脑海里立刻闯进来一道小猫似的呜咽声。   整个人软乎乎白嫩嫩的像奶冻,咬一口都甜的能流出汁水……   手指忽然一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司明翰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叹气。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之前那场可笑的联姻,不过兴许没有这场婚姻他也不能遇到江月白。   人生兜兜转转,福祸相依。   ……   江月白一路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家,打开门看到坐在客厅的妈妈就被吓了一跳。   呆了呆就开心问:“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外婆身体还好吗?”想了想现在的时间,难道……   “我是做夜车回来的。”   江妈妈看着儿子一脸疲累的神态,蹙眉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心疼道:“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又想到儿子会这样的原因,江秀云温婉的面上浮现一股怒气。   那个付芷青可真是……不要脸!自己不自爱却还要拖她的孩子下水。   也是她眼拙,从小到大愣是没看出来她的本性。   “我挺好的妈。”连夜做夜车回来,这么赶,那肯定是知道自己被绿离婚的事情了。   “妈,以后别这样,坐夜车不安全。”   江月白回来的一路消耗干净了他仅余的一丝体力,现在站的时间长腰腿就有点难受撑不住,在忍不住要发抖前强忍着笑容说:“妈,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其实哪有什么心情吃饭。   她从昨夜回来发现儿子不在家,打电话也关机后就一直提着心,哪里吃得下饭,不过是不想儿子担心而已。   “月白,你手机怎么关机了?还有这衣服扣子怎么掉了?”别是心情不好和人打架了。   江月白低头看自己少了两颗扣子的衣服,怕露出痕迹飞快伸手拢了一下:“可能是太热不小心扯掉了。”说着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果然关机了。   “应该是没电了,妈你打电话给我了吗?对不起。”电话没人接妈肯定很担心他。   江月白心里开始愧疚,说起来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夜不归宿,心里有点慌慌的。   江秀云看着他疲惫的脸哪里忍心责怪质问,摇摇头:“你没事就好,是不是很累?妈不吵你了,快去房间睡一觉,等起来妈给你做好吃。”   江月白确实快要拖不住了,闻言松口气点点头:“那我要吃妈你做的馄饨。”   江秀云温柔的笑着点头:“好好好,妈给你做,快去休息吧。”   江月白按着腰慢慢走进房间,到了房门口听到江秀云嘱咐:“记得先去洗个热水澡,这样睡着舒服。”   “知道了妈。”   江月白关上门,终于忍不住身体上的难受,腿一软差点跌到地上,靠在门上缓了半响,才一头栽到床上一动不动了。   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全身都酸疼的要散架,好似被人三百六十度凑了一顿,尤其后面某个地方,总觉得情况加重了,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痛。   真佩服自己居然能强撑着一口气回到家。   江月白想到哪个对自己笑的光风霁月的男人,看起来很温和的模样,没想到在床上这么禽兽能折腾。   不过那么高的个头,肩背上的肌肉看着就充满力量,本钱足也情有可原,就是苦了他。   发现自己思想偏离了,江月白恨恨的锤了下枕头,把脸埋进去禁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反正也不记得过程,就当是被人打了一顿好了。   这样在过段时间他就能淡忘这件事情,恢复以往的生活步调。   想着想着江月白迷迷瞪瞪的睁不开眼睛,最后抱着枕头进入梦乡,做了一阵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中的他好似被巨大的石块压着,动弹不得,呼吸困难,感觉堪比鬼压床。   江月白面部憋的通红,胸口里也火烧火燎的难受,手脚都开始用力挣扎,想要寻找一块浮木,半响他抓住了一只手。   “月白,月白!快醒醒!”   江月白一下子被从梦中唤醒,双眼睁的大大的,好一会才聚焦,看到他妈坐在床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江月白呼出口气,声音沙哑道:“妈。”   江秀云握住他的手,蹙起眉心:“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发现自己居然保持着趴睡的姿势,怪不得在梦里胸闷气短。   “没事妈,我这是睡姿不好,压着胸口了。”   江月白甩甩脑袋,觉得头脑昏沉,看东西有点晕眩,又一抹自己额头貌似温度有点偏离平常高度。   这是……发烧了?   江秀云因为刚刚在处理食材,手在冷水里沁过,所以摸着儿子热乎乎的手也只以为是自己手上温度低,一点没发现儿子的异常体温。   看他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江秀云皱眉:“怎么还穿着?快脱下来妈一会洗了。”   江月白头晕着也不敢摇头了,只是摆摆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不用了妈,一会我去洗澡顺手就洗了。”   谁知道衣服上会不会有什么痕迹被发现。   江秀云仔细一看他脸都是红的,觉得孩子是害羞了。   想想孩子都二十岁了该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也不勉强,微笑着站起身道:“那妈去把馄饨煮了,你一会洗完出来吃。”   等江秀云离开,江月白晕乎乎的爬起来,找到温度计给自己量了一下,五分钟后看了看,39.9度,在小冲一下都能到40了,也怪不得头晕的眼睛都在打转。   江月白忍着晕眩在抽屉里扒拉着找感冒药,找到最后只找到一只清热口服液。   江月白一口喝了,没空理会口腔里苦涩的药味,在快忍不住一头栽到床底下前一刻扑到床上躺着。 第6章   这场高烧江月白烧了一天。   吓得江秀云在床边守着急得都要哭了,中间几次要把人送去医院,都被迷迷糊糊的江月白拒绝了。   他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一旦去了医院万一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被检查出来,妈妈该多难过。   “妈,没事……别担心,我刚都吃了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就是着凉了,看着厉害,其实没事的。”江月白语气无力的安慰江秀云。   “你这孩子……”   江月白努力让自己露出轻松的笑,安慰她:“我真没事,睡一觉捂一捂汗就好了。”   江秀云心焦的叹气,急的眼框通红,只是儿子劝不动,最后也只能想办法给他降温。   冷毛巾退热贴全都用上,只是期间想给儿子擦擦身体,却发现儿子把衣领抓的紧紧的,你拉他就醒。   江秀云就没再给他擦,只是把手脸脖子擦了一遍又一遍给他降温。   索性江月白脖子上痕迹不多,个别几个江秀云看到也只当是夏天蚊子咬出来的,毕竟江月白平常就很乖,从来不会在外面乱来。   直到了半下午,江月白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下去了点,江秀云火烧火燎的心才算是安稳了。   到了晚上□□点,江月白睁开眼睛看着屋顶,而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烫了,接着就是咕噜噜乱叫的胃,在一闻到门外飘进来的酸香味道,整个胃都开始抽搐起来。   从昨天饿到现在,除了一肚子酒水啥都没吃,五脏庙不作怪才见鬼了。   不过饿的在很,江月白还是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一身被闷出来的臭汗冲干净。   期间身上的伤口被热水刺激,江月白痛的龇牙咧嘴,沐浴露都没敢用怕蛰到伤口,只随便冲了冲就算了。   擦头发时看着镜子里自己胸口上一个叠一个的痕迹,尤其腰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那人还真是个狠人,做起来毫不留情。   用手摸了摸还有点疼,看样子没三五天消不下去。   江月白叹息着拉着浴巾擦身体,把之前换下的皱成破布似的衣服也洗了。在换上特意找出来的高领衣服。   跨步走了几下蹙眉,这痛的位置实在太难以忍受了。   江月白压着唇犹豫了一会,还是回到房间找出了一管膏药,忍着羞耻擦了。   虽然是烫伤膏,但四舍五入对撕裂应该也有效果?   几分钟后江月白拉着脸,四肢僵硬的去阳台晾衣服,在拖拖拉拉走到饭桌边。   江秀云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儿子出来脸上一喜:“月白你起了,头还晕不晕难不难受?”   说着话她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来,微凉的手掌贴在江月白额头上,过了一会她面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退了,不烧了。”   江月白拉下她的手:“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什么对不起,你是我生的,是我的宝贝疙瘩,你生病我关心担心不是应该?”   江秀云说着推了他一下:“快别站着了,去坐着,妈给你煮了最爱吃的馄饨,之前发烧都没吃上。”   想到孩子生病居然瞒着自己不说的事情,江秀云都转身往厨房走了,这时候又回过来。   她伸出手指头在江月白脑袋上点了一下,伴怒道:“你这孩子,生病了都不吭声,要不是我后来自己发现你是不是要急死妈?你要是烧出个好歹,让妈怎么办?”   说到后面伴怒就变成了真伤心。   江月白看她眼睛都红了,含着泪,眼看下一刻就能落下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擦眼泪,还保证下不为例。   “妈,妈你别难过,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下次生病我一点不瞒着,我当时是烧糊涂了……”   江秀云一听立刻“呸呸呸”了几声,瞪着他:“什么下次,哪里还有下次!”   江月白立正站好:“是,母亲大人,以后我再也不敢生病了。”   江月白作怪逗人的时候少之又少,所以此刻就算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笑,江秀云还是给面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事情过去就不提了,妈去给你端馄饨。”   江秀云一走,江月白立刻白着脸撑着饭桌,也不敢随便坐下。   刚刚一番夸张的动作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简直超负荷。   江月白苦恼的站了一会,深吸几口气才慢慢坐下去。   江秀云端着冒着热气的馄饨出来,他五脏庙闹的厉害,都顾不得烫。   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酸酸的汤,带着葱花香味,还有紫菜的鲜,口感特别美,流进肚子里暖呼呼的。   一瞬间身体上的难受都消了几分。   舒服死了。   江月白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吃完这顿饭他又是一条好汉。   江月白一边烫的哈哈吐舌头一边吃,看的江秀云直摇头,一边又心疼孩子饿了一天。   “别着急,慢慢吃,不够妈在给你煮。”   江月白头都没抬:“饿了,妈不在我这几天吃饭都不香。”   江秀云抬手笑着摸摸他的头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妈妈看着你吃啊?”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我永远是妈妈的孩子。”   江秀云挑眉,莞尔一笑:“是吗?那好孩子要听话,听妈的忘记不值得的人和感情,别因为他们难为自己,糟践自己身体,我的月白这么好,以后肯定能遇到好姑娘。”   江秀云一直认为儿子这场突然的高烧都是被付芷青给气出来的。   江月白边听边点头,付芷青那种人他自然不会念念不忘,更别说因为她难过了。   只是听到‘好姑娘’三个字他下意识的想到司明翰,然后不知道为啥面对他妈就有点心虚。   江月白吃馄饨的动作都不自觉的慢下来了,搅了几下汤,他抬头看着江秀云。   “妈,我目前不想接触感情的事情,我想过了,我还是年纪不够,做事情冲动了点,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本事,这几年我还是先专注事业吧。”   江秀云只以为儿子是被前一段感情伤了心,大病一场后现在对感情是避之不及,怕说得多加重儿子的心理负担,江秀云也不多提关于离婚的事情。   索性儿子说的对,他现在才二十岁,别的人还是读大学的年纪,娶妻生子的事情还早着呢。   说来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江秀云从来没有严格的要求过江月白要怎么怎么样,一直都是江月白自己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对孩子唯一的要求也只是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索性江月白自己根子正,不像他那个爸,一直也没长歪,反而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没让江秀云怎么操心,读书也是名列前茅。   唯一的意外也就是结婚这件事情。   江秀云现在也后悔,当时孩子说要结婚她虽然觉得冲动了点却没多加阻拦,当时她是觉得付芷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大几岁也懂得照顾人。   还有就是她怕和前夫的失败婚姻会让孩子对婚姻望而却步,所以孩子一旦有了结婚的意向她也不敢阻拦,怕适得其反,哪里想到她看走了眼……   江秀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是年轻时眼瘸嫁了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再来就是没阻拦儿子要结婚。   说来都是她识人不清。   江秀云为自己连番看走眼叹了口气,缓缓道:“只要你自己想明白就好,妈也不求别的,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一辈子不结婚她也无所谓了。   江月白看着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的江秀云,他的妈妈一直是那么温柔开明的一个人,就是性子天生比较软,这方面都说他像他妈比较多。   以前外婆总说他,性子太软以后容易吃亏,不过现在江月白发觉他其实还好。   就像付芷青的事情,他不就很硬气?冰淇淋说砸就砸了,完全不带怕的。   ……   另一边高楼大厦的顶层办公室,忙碌的一天即将过去,晚饭都来不及去吃的梁助理就拿着资料进来,送到司明翰手里。   司明翰看了一眼,是江月白的资料,他眉峰微敛:“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梁助理可不背这口失职的锅,回答:“中午属下来过一次,您当时正在和王经理——谈事情没空。”   明明是在训人,当然所谓的训并没有疾言厉色,仅仅是司明翰沉下脸,瞟过去几个凛冽的眼神几句话,就吓的王经理满头冷汗,胖乎乎的身体都在发抖。   司明翰也想到了中午梁助理确实来过,也就无话的挥挥手让人离开。   等人关上门司明翰打开资料夹,在姓名出生年月日这一栏扫过一眼,目光看向下面的详细信中的重要部分。   ……20XX年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毕业于江城美术学院,次年X月X日和青梅竹马付芷青于民政局登记结婚。   司明翰目光深了深,直到目光看到下一句‘婚后二人并未同居’才恢复正常。   他喝口茶继续往下看,期间着重关注了有关于江月白青梅竹马既付芷青的介绍,看完发现这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在意,随跳过。   倒是下面关于好朋友的介绍多看了几眼。   ……   资料并不十分详细,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但对于司明翰来说也足够了解清楚江月白。   最后把下面的地址记清楚。   司明翰摸着下巴考虑今天太急,该给人个缓冲的时间,那就明天……   正想着办公室门被敲响,司明翰合起资料夹:“进来。”   “司总,前段时间交上去的东城那块地皮的开发文件刚刚批下来了,您看看。”   司明翰接过文件翻看了几眼,之后敲敲桌面吩咐:“通知各部经理开会。”   梁助理按吩去通知临下班时间要开会的噩耗,司明翰瞅了眼资料夹,拿起来收进了抽屉里。   那就多缓几天,等忙完这段…… 第7章   大病初愈加上身体原因,江月白这次在家里趴了三天没出门,期间朋友打电话出去玩都没说没兴趣。   这天下午江秀云收拾好自己,拎着包走到江月白门前。   江月白正拿着电话和赵信卓通话,看到他妈过来对对面的赵信卓道:“稍等一下。”   “妈你要出门?”   江秀云点头:“嗯,去店里看看,下午没事就约信卓出去玩,别闷在家里。”   江秀云以前在企业上班,后来江月白大了些,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自己的学费和日常费用都能够自己赚取,还有结余,江秀云压力小了很多,久而久之也存下了一些钱,考虑过后她就辞职自己开了间冰饮奶茶店。   平常有雇的店员看顾她不用怎么去,不过前段时间去乡下看老人,后来江月白生病她不放心在家守了几天,直到今天才想抽空去店里看看。   江月白点头:“知道了妈。”   江秀云却不怎么信任他的保证,走过去问:“是不是信卓啊?”   不等江月白回答电话里就传出了大嗓门:“是我啊江阿姨。”   江秀云笑了笑,对着电话和另一边的赵信卓说:“那信卓等会你带月白出门逛逛,别让他闷在家里,还有他前两天发烧,你帮我看着他别再着凉也别乱吃东西。”   “遵命江阿姨!”   江秀云嘱咐好,摸了摸江月白的呆毛,转身走了。   江月白看着他妈消失,回头懒懒的对赵信卓道:“我累得很,不想出门。”   赵信卓那边很明显在打游戏,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听到江月白的话立刻道:“别啊,之前班花过生日叫你不去,今天她男朋友赵书宇过生日又邀请你,你病不是好了,再不去说不过去。”   江月白靠在床上抠了下枕头,想了想赵书宇是谁:“赵书宇,是你那个远房堂哥?班花和他在一起了?”   “是啊,一个公司一来二去的……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我不是和你说过?哦,你当时新婚乐不思蜀忘记了吧。”   江月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是想让我吧你嘴缝上吗?”   赵信卓敲键盘的声音一顿,歉意道:“兄弟对不住,忘记你离婚了,不过这样不是正好,赵书宇那人的性子生日肯定请了不少人去,到时候以你的长相还不是美女任选,倒了一颗外面还有一大片等着你光顾。”   “去你的!现在没这心思。”   “可是江阿姨给我下了命令,我要是不把你带出来回头我怎么好意思去喝免费奶茶。”   江月白翻身趴在枕头上翻翻白眼撇嘴:“你还缺那一杯奶茶钱?”   赵信卓就嘿嘿的笑了几声:“免费的更香啊,那你到底去不去?去吧去吧不然我一个人也无聊,月白,小白……小月月……”   “好吧好吧。”受不住赵信卓的呱噪江月白点点头:“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地址发我。”   在家里闷了几天出去走走也好吧。   “不用,等会我开车去接你!”   “车?”   赵信卓声音了几度:“前天提回来的,缠了我爸一个月终于到手了,改天哥哥带你去兜风。”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赵信卓此刻全身洋溢着的幸福和嘚瑟。   江月白忍不住吐糟了一句:“万恶的富二代,再见!”   江月白挂了电话,看看时间还早,他又喝了一杯水补了一觉。   等一觉睡醒后发现外面天色还亮着,摸出手机一瞅发现下午四点多快五点,打开手机一看。   ——我现在去接你,等着哥哥哦。   在看信息时间距离现在过去了二十分钟,人估计看到了。   江月白爬起来去洗了把脸,看了看自己得穿着,白T上衣九分牛仔裤,很日常就不打算换了。   穿鞋子的时间赵信卓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人呢?”   “穿鞋子,就来。”   赵信卓:“卧槽!给你两分钟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江月白收起手机,动作依旧慢吞吞,等走到小区大门口,已经是快要五分钟后的事情了。   赵信卓这个急性子等的要抓狂,看到人出现立刻按了下喇叭:“地上有rmb啊,这么慢?”   江月白拉开车门坐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有坑啊。”   赵信卓……点点头:“行,你有理。”   终于发动车子出发,江月白看了走的路线问他:“这是在哪啊?”   “夜会酒吧啊。”   江月白现在对所有关于酒的东西都比较敏感,闻言蹙眉:“去酒吧?”忽然有点后悔答应。   赵信卓却挺高兴的模样道:“是啊,你个乖乖牌还没去过酒吧吧?今天好哥哥就带你开开眼界。”   江月白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哥就哥加个前缀听起来乖恶心人。   赵信卓在熟悉的人面前说话一向没忌讳惯了,闻言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我比你大两岁还多,不是好哥哥还能是好弟弟?”   江月白终于忍无可忍伸手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赵信卓立刻嚷嚷开:“请不要干扰司机认真驾驶。”   江月白:“那就闭嘴!”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大半小时后拐个弯就到了目的地那一条街,江月白看了会发现这里很眼熟。   “这个地方?”   “本市著名娱乐场所一条街。”赵信卓把车停好过来说:“在这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江月白拐过地下车库门口,看看周围慢慢亮起五光十色的灯光,不远处熟悉的小酒馆,确定了这里就是几天前的下午来过的地方。   闹了半天他又回到了这个目前避之不及的地方。   赵信卓拉了他一把:“走吧,外面没啥好看好的,里面才热闹。”   江月白抬起不情愿的脚步跟上去,一边问:“你经常来这里?”   “那是,谁和你似的这么大个人长的又不差,结婚了都没断送童子身,哥哥也是有需求的。”   江月白听到皱眉,他这话说的他更不想进去了。   赵信卓回头看出江月白的犹豫,明白是自己的话惹人误会,立刻解释:“到这里也不都是为了那些事情,大多都是来放松的,时间不早咱们快进去吧。”   江月白被推着走进夜会酒吧,真正到了里面其实也没有江月白想象中的那么迷乱不堪,只是大家放的更开而已,亲吻拥抱都是寻常,没有出现什么限制级,看着还算是能接受。   赵信卓到前台问清楚包间位置,带着江月白走进去。   一开门就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出来,江月白觉得自己的耳朵都有一瞬间的轰鸣。   发现有人过来,音乐声小了些,赵书宇过来招呼,看到后面的江月白一脸惊讶。   “江月白,你居然来了?”   江月白看了他一眼,这话这语气的意思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   赵信卓冲里面的人群中心看了一眼,发现大多数的女人都在看,就把江月白从身后拉过来。   赵书宇这会也收起了惊讶对所有介绍道:“这位是我堂弟赵信卓,”说着挤挤眼睛:“单身哦。还有这一位帅哥是江月白,当初都是一所学校毕业的同学,不仅长的好看还是学霸中的代表。”   介绍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打了招呼,江月白瞅了瞅,觉得自己也就是被拉过来打个酱油。   他不想惹人注目,就自觉离闹腾的赵信卓远一点,找了个角落位置坐着喝橙汁。   那边赵信卓已经被个熟悉的人拉着喝起来了,蹦蹦跳跳快乐的跟个窜天猴似的。   江月白也看的眼睛弯弯的,心情跟着开朗起来。   “江月白。”   江月白喝橙汁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圆脸的女生,长相因为室内光线明明灭灭看不清楚。   不过江月白能肯定自己不认识。   “我叫娄晓,你隔壁三班的同学。”女生自我介绍。   江月白又想了下,发现依旧没印象,不过居然说了是同校同学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你好娄同学。”   娄晓忽然噗嗤笑了,江月白觉得莫名其妙,他的话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吗?   “你真的和表姐说的一样可爱呀。”   可爱?   江月白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当面夸可爱,不过从十八岁后已经很少有人当面这么夸他,大多都是叫帅哥,现在猛然听到真不适应。   而且他都二十岁了,不过他对女生一向谦让也就笑了笑没说话。   本以为这个招呼如此就过去了,没想到女生又道:“我表姐就是你们班花,生日主人女朋友,以前我经常去找她玩,也和你打过招呼,很明显你并不记得我,看来是我长的太平凡了,没特色。”   女生的话其实只是说说而已,内心里也并没有觉得自己长的差,可是江月白当真了,加上女生语气听着挺失落的。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色,外表上的平凡不重要,他人的目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我的话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短短两句话就笑了两次。   女生这会笑的停不下来,不仅是她,她隔壁的两个听到江月白话的也笑的花枝乱颤,其他人看到询问后也跟着笑,最后就是除了满脑袋雾水的江月白一屋子的人都在笑。   江月白手足无措的坐着,这种大家都知道就只有自己在状态外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哈哈哈~~小白你怎么这么逗啊,简直傻的可爱。”   赵信卓作为好朋友过来搂住江月白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难道你不知道她这是想让你夸她吗?你居然当真了,女人的话都要反着听啊,月白你真是哈哈哈……”   赵信卓一阵大笑,等好不容易忍不住了,怜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算是明白了你在学校时为什么单身那么久。”   江月白又不傻,赵信卓稍微点了一下,他脑子转了转也就明白过来了,之后打定主意结束之前不再开口惹人笑话。   “江月白对不起啊。”   之前叫娄晓的女生又过来了:“我不是故意让别人笑话……”   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太合适,有嘲讽之嫌,娄晓停顿了下转口继续说:“其实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说完他微垂下脸似乎有的害羞:“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以前觉得比你大些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今天也没想到你会过来,原本我都放弃了……”   说着她又看了江月白一眼,继续道:“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江月白你觉得我怎么样?”   江月白暗道,其实你可以继续不好意思下去,但出口的话明显不能这样直接。   在学校虽然一直单身,他的告白者实际很不少,男女都有,只是那个时候只以为心有所属,也想要好好读书,没这心思……   发现心思飘远了,江月白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思考着该怎么拒绝,还没想好就发现自己成为了大家瞩目的中心。   有人开始起哄:“答应她,答应她!”   “人家姑娘这么主动了,不答应不合适!”   “犹豫啥,点头啊!”   有个还唱上了:“天上掉下个女朋友哎,还不快点抓住吆~~”   江月白:……满脑袋黑线刷刷落下来。   整个包厢乱哄哄的,江月白被吵的头昏脑涨,哪里还想得出拒绝的理由,眼看在不开口就要被默认答应,凑作对,他心里一着急举手发表。   “我刚离婚了!” 第8章   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堪比石破天惊,闹哄哄看热闹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   赵书宇愣愣的陶掏耳朵,扭头看赵信卓:“他刚说什么来着?”   赵信卓也没想到好哥们居然爆出来了,如此也没替江月白藏着掖着,他点头:“昨天刚离的,所以他现在估计不想开始新的感情。”   “为什么啊?”赵书宇就想不明白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想不开?”   谈恋爱归谈恋爱,结婚啊,他想都没想过。   作为一个大学同一年毕业的,他们谁不知道江月白其实比他们都小几岁,今年才二十啊,居然想不开结婚了。   赵信卓想了想好哥们短暂的婚姻史,也叹息一声:“所以早婚没有好下场,他结婚一个星期就离了。”   不仅多个绿帽,童子身都没送出去。   娄晓也被江月白的话惊呆了,半响回过神结结巴巴道:“你,你结婚了?”   江月白说出来了,现在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认真的和娄晓解释:“是结了又离了。”说完怕人不上心,又特意加了一句:“以后就是二婚了。”   娄晓:“……”   一片膛目结舌。   江月白觉得应该给大家一个适应的阶段,就站起身表示去一下洗手间。   等江月白一离开,包间里立刻轰的一声展开了讨论。   其他一些不了解江月白的得知他才二十岁,纷纷觉得他怎么这么想不开。   江月白一路顺着指示找到洗手间的位置,解决完生理需求,在马桶盖上坐着玩了会手机,觉得时间差不多,大家应该都讨论结束了他才走出去。   洗手的空档外面进来一男一女,旁若无人的开始接吻,眼看要出现辣眼睛的画面,江月白不得不加快洗手的速度好给人腾地方。   急匆匆走路的下场就是刚走进走廊就把人撞倒了。   看着倒在地上扶着腰哎哎叫疼的男人,江月白摸了摸自己撞倒了人的手臂,不解的按了一下,却没感觉到痛。   那么问题来了,地上这个看起来很痛的人到底是怎么被自己撞倒的?   还是说……碰瓷?   叫了半天都没人理会,地上的男人抬起头,原本因为找茬有点扭曲的脸,在看到江月白时转变成饶有兴趣的笑容,既定的恶语相向也变得婉转了很多。   “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不看路?我腰因为你都扭伤了,需要看病拍片请医买药,在加上劳务损失精神赔偿,我打个折算你十万块。”   江月白没开口,只是摇了摇头,一边制定跑路路线。   摇头什么意思?   没钱?   男人扶着腰从地上站起来,以江月白的观察他的腰挺坚固的,所以他就是遇到碰瓷了?   “没钱也行。   男人看着江月白的脸,目光中透出色气和垂涎,脚步不自觉往江月白处走了一步。   江月白立刻警惕的后退。   “没钱有没钱的办法,哥哥看你长的不差,看着顺眼,陪哥哥去包厢喝杯酒这件事情就算了怎么样?”   江月白依旧不说话,也没其他动作,看着很镇定,只是如果后背有人就能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酒吧果然很乱。   男人见此眉头撇了下,语气压低了几分开始诱哄:“小兄弟一杯酒而已,抵十万块钱很划算的。”   边说一边好像看出了江月白的打算,伸开手臂撑住墙壁,肥硕的身体把前路堵得严严实实。   江月白知道自己跑是跑不过了,一边想着转头回去不知道有没有用,之前的那两个男女听到动静不知道会不会伸出援手,一边开口拖延时间:“我没撞到你。”   男人听到清凌凌的干净嗓音,目光中的满意更浓厚了,这么好听的声音在床上叫起来一定很勾人,想着那场景男人忍不住身体发紧。   “小兄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没钱就叫你家长来。”   男人现在身体火热,有点急不可耐,看着江月白生嫩的外表,心想现在的青少年不好好读书跑酒吧玩乐,肯定最怕家长知道。   而且年纪轻轻跑酒吧玩能是什么三好学生,只要他威胁一下肯定半推半就乖乖就范。   想着男人盯着江月白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   这么生嫩的一口肉,今天能被自己遇到是天意,不吃到嘴里太对不起自个。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钱我有的是,只要你听话。”   威胁加利诱,现在的小年轻大多都是物资至上,按照以往男人觉得这事情差不多成了,后面也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他伸手就去拉江月白的手,一直注意他动作的江月白趁机弯腰从他手臂下跑走。   “妈的!”   男人没想到到嘴的鸭子还敢飞,怒气冲冲的追上去。   江月白年轻,日常却是个不爱运动的人,经常在家接单工作他还有点宅,运动神经不发达,这回一跑起来不多会就气喘吁吁的,走廊里还连个人影都没有。   扭头看到一直紧紧追着自己的胖子,想到这地方他又不熟悉,怕胡乱跑到角就完了。   没办法他心一横伸手推了下路过的门,想着他总不能当众抢人,没想到门真没关紧,惯性之下他自己刹不住也一头扑进去。   手肘“砰”的一下磕在地板上,撞倒了几个空瓶子,疼的他整个半边身体动弹不得,蜷缩在地上。   “妈的臭小子还敢跑,老子是给你脸了!”   男人追上来无视包间的主人伸手就去抓江月白的头发,半途被一只大手制止。   男人这会正怒气上头,不管不顾抬头就骂:“那个混蛋敢管老子的事情?”话落听到一声嗤笑。   就听一道满含幸灾乐祸的声音说:“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勇气可嘉哦。”   在啪啪的掌声里,一道声音对着江月白响起:“怎么样?”   耳熟的低沉声音,像是一股电流透过耳朵传进四肢百骸,江月白心尖尖都酥麻了一下,忍不住红着眼抬头,果然看到熟悉的一张俊脸。   这是什么孽缘!   司明翰却觉得他们缘分不浅,都做好了一段时间不见的准备,没想到今天人就主动送到自己面前了。   包厢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光线,就算略微昏暗,也足够男人看清楚包厢里的几个人。   每一个都多少面熟,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个,是他老板目前正在争取讨好的对象。   男人面对着司明翰冷冽的目光,想到要是因为自己得罪人造成损失,他怕是工作难保都是轻的,就忍不住双腿发软。   男人想着吞咽了下口水,语带颤音说:“司,司总,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放他一马。   司明翰从开始就垂眸看坐在地上抱着手臂的小可怜,现在懒得多理会他,松手让人滚。   以后有的是时间处理他。   男人得到赦令立刻转身跑走。   司明翰蹲下身和江月白红红的眼睛对视一秒钟,接着伸手把人抱到沙发上放好。   见面就动手,动手就抱。   江月白慌张又无错,屁股一挨到沙发就把司明翰给推远点。   察觉到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司明翰也不在意,顺从的退了一步,证明自己没有威胁。   江月白看他这样松了口气,目光无意的看到对面沙发上的两人惊讶又充满好奇的目光。   这里还有其他人,那刚刚的一幕他们岂不是都看到了,江月白忍不住羞的脸一热低下头。   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江月白思索离开之法,下一刻身边的沙发深陷,光滑的皮面让他身体惯性的往旁边滑,很快与隔壁有了肢体接触。   司明翰觉得自己给够小家伙反应的时间了。   江月白蹙眉,这是一个让人呼吸都不自觉停止的距离。   想跑。   “手臂没事吧?”刻意压低到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让心里慌慌张张的江月白耳朵一颤,缩了缩脖子。   “还,还好。”其实还是痛的,毕竟刚刚那一下磕的挺重,只是他没有卖惨的意思,只想快点走。   司明翰闻言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伸手握住他红了一片的手肘轻轻揉了揉。   “破皮了。”   江月白避开他的手:“没事。”   对面目睹这一切的季然深觉眼睛出问题了,要不就是他眼花神经错乱。   他居然在冷面煞神身上看到了温柔的字眼。   不敢置信,扭头向隔壁送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隔壁的贺严川推了下眼睛,瞟了眼对面对着小男生散发荷尔蒙的人,点头。   那可真是有生之年啊。   司明翰觉得这次的小孩对他生疏了很多,远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放松随意,不过稍微想了下也能明白,估计给吓到了。   司明翰看了看桌面,摆放的都是酒水,想到小家伙的不胜酒力,就叫人送了果汁来,亲自倒了一杯送到江月白手里。   江月白默默伸出没事的手接住喝了一口,完了抬眼扫了一下司明翰:“谢谢。”整个人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季燃看他们眉来眼去了半天,膨胀的好奇心终于压不住了:“明翰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小朋友?”   司明翰从江月白出现目光就没离开他身上超过三秒钟,这会听到好友的问题微微勾了下唇角,显示出他此刻心情不错:“前几天民政局门口认识的。”   该说不愧是发小,想法总有那么点雷同,季燃听到民政局,第一时间也想到父母离婚上,那就怪不得出现在这场合。   一般父母离婚苦的都是孩子,眼前这个估计是没人管了。   想到之前被人追的事情,季燃生出点恻隐之心:“小朋友酒吧这么乱,怎么一个人到这来?”   再次被“小”看了,江月白看了他一眼,也没怎么仔细打量,只知道人长的不错,看起来有种吊儿郎当的坏,据说这样的人最喜欢捉弄人了。   心里想着,一边回答:“不是一个人,有同学过生日请我,就来了,刚刚去洗手间,是他故意碰瓷我。”   季然嘿笑了一声,靠在沙发上一手撑头道:“那还不是你长的好看又乖,有些坏叔叔就喜欢你们这样的乖孩子。”说着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下司明翰。   眼前这个不就是明目张胆勾搭人家。 第9章   果然长的坏的人性子也很恶劣。   江月白生气的扭开脸,却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不自觉鼓起的脸颊,看起来软乎乎的让人想捏。   季然觉得手痒意动,目光就直接了点,到收到对面冷冷的一眼后只能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有主之物敬而远之吧,大不了回去捏自己的。   不过真没想到明翰喜欢这样的乖乖牌,还是年龄差比较有感觉?   司明翰盯着江月白的包子脸看了一会,喉结滚动了几个来回,一会才缓缓道:“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江月白摇头:“不用了,我坐朋友车来的,等会也一块走。”   司明翰眯起眼睛,背着灯光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阴郁之色,而后装似不经意的问:“什么朋友?你们关系很好?”   江月白毫无所觉的点头:“很好,铁哥们。”   提起好朋友,江月白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   他出来挺久了,再不回去赵信卓那个大嗓门估计能在整个酒吧用大嗓门吆喝他。   江月白可不想以这么丢人的方式被万众曙目。   “我该回去了。”江月白站起来说。   司明翰没阻止,同他一块站起来:“在哪?我送你。”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季燃凑近了贺严川道:“明翰这是春天终于来了?幸好我提前回来,不然还看不到他有这一面。”   果然厚积薄发,空了三十多年,瞧瞧这一遇上就老房子着火似的殷勤,哪里还有以往得高冷模样。   贺严川笑了笑点头,只是道:“看着是挺上心。”   实际他们这种家庭谁说得准,关联到整个家族的利益,婚姻之事哪能随意。   想着贺严川蹙起眉峰:“我倒是希望他是一时兴起玩玩,否则……和家里对抗可不是容易事。”   明翰可是独生子,这要是找个男人回去……贺严川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季然却没有贺严川那么深思熟虑,吊儿郎当说:“可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娶回家日日相对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对他来说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贺严川就笑了:“所以你就整天游戏花丛,身边有了王珂还三天两头招惹别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季然煞有介事的点头:“怎么不是,喜欢就处处,不喜欢了就分开寻找下一处,有什么不对?”   贺严川挑眉:“那王珂你是不喜欢了?”   “那他不是一直留着吗?”   贺严川辩不过他的满嘴歪理,摇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外面司明翰送江月白回包厢,走廊里能听到两边包厢里传出的音乐声,不过因为有门隔着外面倒没有那么吵闹。   只是和司明翰一块走着,彼此都不出声,江月白觉得气氛很压抑很怪异,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身道:“其实你不用送我,我记得路,自己回去就行了,不耽搁你……”   “没什么耽搁的。”司明翰接话道:“酒吧里什么人都有。”   一句话成功让江月白想到之前被碰瓷的事情,有再多的话也咽进肚子里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偷偷走掉?”   前面认真走路的江月白一愣回头:“什么?”   司明翰走近,看着他的眼睛:“那天早上酒店,你为什么不等我?”说完离江月白更近了,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也让江月白看到了他下巴上浅浅的痕迹。   虽然经过几天的愈合,已经很淡很淡,江月白依旧第一时间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两个字。   牙印。   努力遗忘不去回忆的事情一瞬间好像被打开了开关,眼前都是这个男人□□的布满血痕的脊背。   江月白心脏“砰砰砰”的激烈跳动,抬头无意间对视上他直勾勾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背部触碰到冰冷的墙壁才不得不停下。   司明翰看着他一点点变白的面色,双眸中划过一道晦涩难辩的暗芒,沉默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冷冽,看得人心惊肉跳,恨不得转身逃跑,可是江月白不敢,只能能委屈巴巴的把自己缩在墙边上。   这男人冷着脸的时候有点可怕。   司明翰暗暗叹息了一声,告诉自己面对年轻人要多点耐心,一边闭了闭眼睛压下不悦的情绪,恢复温和的神态,口吻轻柔道:“别怕,不想回答我就不问了。”   垂首间看到衣领下纤悉的锁骨上一枚未消的淡淡吻痕,司明翰目光越发温柔了几分。   这是他用牙齿磨出来的,就像他下巴上的牙印,很不容易恢复,所以小家伙就算逃跑了,这几天应该也忘不掉自己。   司明翰心情开朗了点,克制着想上手摸一下的冲动,捻了捻手指问:回去自己上药了吗?”   虽然没有明说江月白也懂了,浑身不自在的点点头。   虽然只是烫伤膏吧,也是有作用的,发烧时他妈给他吃的消炎药可能也起了点效果。   总之他现在身体挺好。   司明翰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然后伸手。   浑身僵硬的江月白不解的喃喃问:“什么?”   “手机拿出来。”   江月白不太乐意,只是在司明翰目光的压迫下还是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机。   司明翰翻看了一下,是一部半新不旧的手机,应该有点年头了,等江月白解锁他飞快的输入自己的号码,拨通后还给他。   得到了手机号码,司明翰也没再多做什么吓唬人,安静的把人送回去。   一路上江月白如芒刺在背,好容易回到之前的包厢门口,他暗暗的松了口气,觉得终于要摆脱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了。   江月白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笑容:“拜拜。”   司明翰点头:“再见。”说完人依旧看着他。   江月白眼珠动了动,想着这是让自己先进去的意思?那他就……唔。   惊喘了一声后司明翰才松开他,在他耳边嘱咐:“要记得接我电话,进去吧。”   江月白捂住被亲的额头,惊弓之鸟般逃进包厢。   看着兔子般窜跑的小可爱,司明翰摸了摸自己还留有余温的唇瓣,勾了勾唇角整整衣袖转身离去。   江月白回到包厢,发现大家已经恢复正常,由赵信卓带领着又恢复了之前的鬼哭狼嚎,群魔乱舞。   拍拍胸口打算找个角落继续坐着,旁边撞过来一个人,接着肩膀被搂住。   “小白,快来一块唱歌啊,给你点首青藏高原行不行?”   青藏高原,这是觉得他绿的不够彻底,想一首歌送他归西吗?   江月白赶紧摆手,拉开赵信卓的手臂推开他:“要唱你自己唱,别带我,不约。”   “来嘛来嘛,小白,好弟弟……”说着使劲的晃他,受伤的手肘被碰到,江月白疼得呲牙咧嘴,立马推开他,揉着痛处皱眉,同时恶心的撇开脸:“赶紧滚!”   赵信卓嘻嘻笑了几声,逗够了小伙伴转头继续拿着话筒和另一个妹子深情对唱。   江月白得到空隙赶紧坐到昏暗的角落,深呼吸几次后还是没办法不去在意,抬手摸了摸被亲的眉心,似乎还带着男人唇瓣上的温热。   就这么一声不吭就动口,什么意思啊?   江月白蹙着眉心烦躁的啃指甲,眼前不断闪现男人之前的模样,温和的让人如沐春风,冷厉的又让人如置身寒冬,如此多变附带上那张俊美的脸却让人无法去讨厌。   原来他也是个看脸的俗人。   可是不管是因为看脸还是因为……肌肤之亲,这次的意外见面都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司明翰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可是……他顾忌还是挺多的。   江月白是个比较现实的人,单亲家庭注定他对爱情不存在太多幻想,现在经历过付芷青的欺骗让他唯余的那一点点幻想也破灭了干净,而他自认也没有坚强到、可以为了爱情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强大心理。   而且和这人上一次床自己就高烧一场,躺了几天,直要了半条命,也太可怕了,他这小身板消受不起。   江月白心有戚戚的摇头,这次遇见是意外的突发事件,今天以后肯定不会再见了,那点隐晦的好感也会在时间里慢慢消失。   江月白整理好乱麻一般的心思,另一边包厢里,司明翰在回答好友们的质问。   “什么幼齿,你们当我是变态吗?”司明翰瞪了两个好友一眼,沉声说明:“他二十岁成年了。”   而后不管好友们讶异的表情转手接起电话,过了一会司明翰看看时间,垂眸思考了一瞬平稳的开口:“我今天有事,让他明天上午去公司谈。”   等会要去逮小可爱。   ……   挨到深夜十二点,江月白扶着喝的醉醺醺的赵信卓走出酒吧,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挥手告别,直到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司明翰!?   江月白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拼命眨了几下再看人依旧站在那看着自己。   果然人不能随便立flag,否则它会变成耳光“啪叽”糊你脸上,告诉你什么叫天意不可违。   不过江月白也不会自恋到人家是专门在这等自己的,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第二眼了,注视周围开始找代驾。   司明翰直白的看了人一会,发现人无视了自己,他也不在意直接走了过去。   “我来吧。”司明翰自然的冲江月白伸出手,意思是帮他扶着高壮的赵信卓,动作间特别自然,一点都让人看不出来他们加上今天才算是见了两面的陌生人。   赵信卓个子不低,人长的还一身腱子肉,体重不轻,江月白体型偏瘦,手臂有受伤不方便使力,其实扶的有点艰难。   不过他们也没熟到可以相互帮忙扶朋友的地步,江月白摇摇头干脆的拒绝了,自己坚持扶着,转头继续注视四周找代驾。 第10章   这么一副拒绝交流的疏离姿态,让一向是天之骄子众星拱月的司明翰有点不悦,不过看到江月白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这股气还没提起来就消散了。   司明翰苦笑,算了,和个不成熟的小年轻计较什么,再说受此待遇也是他自找的不是。   “那我送你回家。”   江月白继续摇头,不过这次多说了句话:“不劳烦了,我找代驾就行。”   司明翰回忆到这次相遇的原由开口:“不怕再遇到心怀不轨的?”   江月白走丢的安全意识一瞬间回归。   气鼓鼓的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也不想让他如愿道:“我找正规代驾!”   “你怎么看得出来那个是正规的?这世上多的是外表和善内里黑的人。”   江月白气愤的斜着白他一眼,不客气的怼他:“那是不是也包括你?”   司明翰抬手摸他头发,被江月白警惕的躲开了。   被无意间亲了一次就够了,现在的江月白面对司明翰就像兔子遇到拦路的虎,是时时防范,警惕的很。   手掌落空,司明翰惋惜的捻了捻指腹收回手,小家伙的头发和他的人一样软软的,很好摸,而后手臂一转从他身上把赵信卓拉了过来扶着。   身上一轻的江月白,刺猬似的回头:“你做什么?”   居然抢人。   司明翰扶着很轻松,下一刻挟持着赵信卓迈步走向自己的车子,一边对主动跟上来的江月白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好的坏的全凭你。”   江月白看人铁了心,也没那个自信能从他手里把人抢回来,只能跟着走,不过实话实说,他现在对司明翰还算放心,因为之前被解救的事情,还有点信任,所以这结果他还是下意识松口气的。   他确实对之前碰瓷的事情还带着点后怕,相比陌生人坐司明翰的车她觉得更安全些。   司明翰目的明确的把赵信卓扔到后座里歪着,动作不算粗鲁却也不似对江月白时的温柔,让昏睡中的赵信卓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   江月白看了看没多少空隙让自己坐,只能不甘不愿的坐到副驾驶。   司明翰绕到另一边上车,转头看着江月白。   被盯的时间久了江月白很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不自觉紧张的咽口水,司明翰才开口:“安全带。”话落也没让江月白自己动手的意思,直接俯身过来,以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帮他把安全带系上。   江月白身体本能绷紧,觉得他故意的。   从这次见面开始这男人总是在撩他。   愣神间耳边吹拂过温热的呼吸,带出微痒的触感:“怎么又不知道呼吸。”   什么叫“又”,说的他好像之前见过……   “那晚我亲你时也这样,憋的脸都红了都不知道呼吸。”暗哑又充满撩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江月白扛不住这刻意的勾引,一张脸飞快的红起来,眼中带着升腾起来的恼羞成怒。   未免说出来的话自己不爱听,司明翰当机立断低头吻住他的嘴,把所有的未尽之语全部吞吃入腹。   “唔……放……”   江月白挣扎不过,被固定在椅背上,微凉的手掌扶上他的脖颈托起下巴,吻的越发深入紧密,很快江月白就不争气的沁出眼泪,等舌头疼到发麻就连眼眶也红了起来。   菜鸡江月白受不住这刺激。   司明翰尝到温咸的眼泪,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息,摸了摸江月白红润的眼角,语气带着苦恼和淡淡的涩意:“我真的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江月白抽抽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因为自己菜受不住,觉得好丢脸啊,想着想着又有一股委屈浮上心头。   这人一看就是情场老手,自己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给骗了。   亏得司明翰听不到他的想法,不然要大喊冤枉了,天知道他之前都做了三十多年的老处男了,不是遇到他还不知道保留清白之身到猴年马月。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的深吸口气擦干他的眼泪,用从未有过的耐心哄道:“别怕,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   江月白又开始忍不住把手指在伸到嘴边,才啃了两下就被蹙着眉头的司明翰制止,看了看他整个秃到露肉的手指说:“别啃指甲,这习惯要改掉,看看你这都啃没了,不知道疼吗?”   江月白之前没感觉,现在被他一说确实感觉有点疼,可是多年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抿抿发麻的嘴,江月白瞟他一眼,决定说回正题。   “你……”   司明翰满含期待:“嗯?”   “……什么意思啊?”   司明翰没听明白:“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江月白鼓起勇气,一鼓作气道:“你三番两次的亲我,还撩我,你想干什么啊?”   原来是这个,司明翰失笑:“是我做的不够明显吗?你居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江月白内心吐糟,你做的是够明显的,明显到瞎子都明白,所以……“你是上次没过瘾想再跟我来一炮?”   那他恐怕奉陪不起。   司明翰被这句露骨的话震的面色发黑,这小混蛋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心里就是这么看他的?   一个色鬼?   虽然确实,他也不否认有第一次结合的体验太美妙的原因在,但最主要的还是江月白这个人让他有好感。   从第一次见面的主动搭话到上|床,再到现在大半夜守株待兔心甘情愿软语温柔,却都没有一丝一毫勉强 ,都在说明他在意他,对他的好感不只一点点而已。   相识之初的那种朦胧好感,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   之前答应家里安排的联姻,是因为他没遇到喜欢的人,也觉得年纪确实不小,在耽搁下去没意义,谁能想到结婚一个月就离婚,还在离婚当天遇到了让他上心的男孩子,让他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把人欺负了个彻底。   司明翰本身是一个果决的人,既然明白自己上心了,自然不会犹豫就去追。   司明翰看着他,现在的小年轻想法都这么极端了吗?   不是黑就是白。   十三岁的年龄差果然还是太大了吗?   司明翰心累的捏捏他的脸,沉默半响才怀疑的问:“在你心里我是个变态吗?”   江月白不明所以,却还是摇头,在眼瞎的人也无法从司明翰身上看到变态这两个字,最多的人会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贵气二字。   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比如他。   不是变态就好。   司明翰松口气握住他的手:“我比你大许多,原本我不该对你有别的想法,只是没想到我们……”司明翰看着他:“现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又对你很有好感,我觉得你应该也不讨厌我,如此我们试一下怎么样?”   江月白有点被他的话弄懵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问:“试什么?”   “傻瓜,当然是谈恋爱。”说着这话司明翰老脸一红,直觉的他这个年纪和谈恋爱这三个字不太搭,可是面对面前的小年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江月白又紧张的想咬手指甲,中途被司明翰拉住,改为咬嘴唇,看的刚开荤的老男人喉头滚动,特别想咬一口,最后是强大的自制力压制了冲动,却也不敢再多看了。   “如何?还是……”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后座上传来动静,两个人终于想起来车里还有第三者在。   “小白,好弟弟,你……你在哪?”   司明翰眯眼,好弟弟?   “唔,呕……想吐……”   吐?!!   江月白一惊。   想到屁股下的座驾可是卖了他都买不起的存在,立刻顾不得其他,飞快下车开门,在司明翰打协助下把赵信卓拉出来,到外面吐个爽。   “小白小白……小白啊……”   江月白撇眉过去给他拍背,一边满脸嫌弃:“别叫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叫狗子呢,真是,没事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司明翰在旁边贴心的递了一瓶水给他,让赵信卓漱口,完了人很自觉的自己爬上车躺倒秒睡,嘴巴里嘀嘀咕咕的说梦话,剩下江月白看着白球鞋带上的污点面色漆黑。   司明翰拿出湿纸巾,江月白可不敢等人动手给他擦,立刻接过自己擦了擦鞋面。   带着一个不断说梦话的醉鬼也没办法在继续之前的话题,司明翰想到梁助理送来的资料,其实早就知道小可爱的地址,不过未免人多心还是特意问了一下,之后把人送到小区门口。   “多谢你送我回来。”江月白伸手想把赵信卓接过来,司明翰侧身避过,架着人走进小区大门。   “你手臂不方便,我送你回家。”   “不用……”拒绝的话消失在司明翰的注视里,心里怂的江月白摸摸鼻子默默在一边指路。   等好容易到了家门口,江月白看人还没走的意思,只能拿出钥匙开门,一边遮掩了一下自己红肿起来的手肘,不想让妈妈担心。   “月白回来了?”   江秀云一直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此刻看到和儿子一块回来的陌生男人一愣,接着笑问:“这位是?”看年纪也不像是儿子朋友。   江月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嗯嗯啊啊的含糊过去。   司明翰打算送上门就做好了见到江月白家人的准备,此刻很镇定的冲江妈妈点头示意:“江女士。”   然后一块把赵信卓送到江月白床上,等江秀云去煮醒酒茶,司明翰打量了一眼不大的房间。   空间小的有点让他迈不开腿的感觉。   “这是你房间?”   江月白颔首:“嗯,那什么你……”是不是该告辞了。 第11章   “就让他睡你床上?和你一起?”   司明翰看着睡的不省人事的赵信卓,想到这是江月白的床,眉头就紧的能夹死苍蝇。   江月白一点没感觉出来男人吃醋了,还老老实实点头:“是啊。”   他们家里就两间卧室,以往和赵信卓也不是没一张床睡过。   这下司明翰看着赵信卓的目光简直带着刀子,刀刀入肉。   “让他打地铺。”司明翰一字一句坚定道。   江月白看看光洁的能反射出灯光的地面:“这……不太好吧?”明天醒过来赵信卓还不得因此烦死他。   司明翰很坚持,语气都带着不自觉的霸道:“听话,让他睡地上,还是你想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江月白猛一瞬间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找到凉席被褥,麻利的几下铺好。   相比司明翰留下来被赵信卓叨叨几句算个什么。   司明翰还有点失望:“这么怕我留下来?”   江月白面上带着夸张的笑,眼睛弯弯的说:“哪里哪里,你大少爷的我是怕你睡不惯我这破地方。”他这小房子哪里容的下他这尊大佛。   “好吧。”司明翰点点头,把赵信卓挪到地铺上,江月白看着想说我睡地上就行,没想到司明翰动作这么快没来得及。   把挽起来的衣袖收拾好,司明翰听听厨房的动静,伸手把人揽到怀里。   江月白还以为他又要亲他,反射性的伸手捂嘴,最后发现人家没打算做过分的举动,只是简简单单抱了一下就松开了,反倒是他的举动显得有些过分“激动”。   司明翰扯起唇角笑看着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人:“这么怕我?”   江月白有点羞恼的瞪了他一下不说话,好在司明翰也没在说什么,看看时间不早了。   “今天放过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还有手臂记得擦点药酒,最好把瘀血柔开。”说完后司明翰有点不放心瞅了瞅他的房间:“还是我帮你吧,有药酒吗?”   江月白强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回头自己揉一下就可以了,不劳烦您。”   司明翰盯着他假笑得很明显的脸,到也没继续坚持:“好吧,洗澡时注意点。”   直到把人送到电梯口,回到房间江月白才松口气,终于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闻闻身上一股烟酒的臭味,亏得刚刚司明翰抱得下去。   拿着换洗衣物洗漱后出来,擦头发的空挡看了眼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消息。   江月白看着发信人蹙眉,陌生号码能是谁?   疑惑的打开发现是简短的一句话。   ——洗漱后早点睡,不许和朋友睡一起。   江月白挑眉,一看这话的内容明白除了司明翰没别人了。   这人真会瞎操心。   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角,刚要扔下手机就“叮铃”一声响,打开一看依旧是同样的号码,这次更简短。   ——更不许一块洗澡。   还没怎么着呢就管这么宽,再说赵信卓醉的爬都爬不起来洗什么澡。   江月白朝空气翻白眼,正嘀咕呢江秀云提着一壶醒酒茶敲门进来。   “月白,醒酒茶放这温着,等信卓醒了记得让他喝。”之后她看了看周围:“那位先生走了?”   江月白点头:“走了,妈你别忙了,很晚了快去睡吧。”江月白推着她回到房间,让她继续去休息,自己回头找出药酒擦了擦手肘肿起来的地方。   为了快点好还咬着牙揉了一会,直疼得他冒冷汗,心里更是把那个碰瓷的肥猪骂了一千遍。   江月白强忍着吸气呼气的柔了十多分钟才觉得差不多了,擦擦汗缓歇了一会。   被酒吧里音乐吵了几个小时,又遇到司明翰发生了一连串的“意外”,手肘还抽抽的疼,不过再疼也拦不住瞌睡虫光临,没一会他就犯困的眼皮打架,东西都没收拾,直接躺下睡着了。   第二天睡到十点钟,睁开眼睛就被大开的窗帘洒进来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   江月白抓起枕头挡住眼睛,嘴里抱怨:“死赵信卓,赶紧给我把窗帘拉上!”   “刷拉”一声,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赵信卓伸个懒腰扭身,一脸哀怨的看他:“小白,你不爱我了是不是?”   江月白扔开枕头,揉揉眼睛爬起来抓头发,打个哈欠穿拖鞋:“喝醉后沉的跟铅块似的,你哪里值得人爱?”   赵信卓走过来在他边上坐下,一边伸手按自己腰:“那你就忍心把我扔地上睡一夜,我这腰醒过来哇凉哇凉的,你听听一动还咔咔响。”   江月白白他一眼,撇嘴笑说:“别啥都怪我,你那是和人厮混用多了累的吧,小心肾虚,年纪轻轻的还是要多注意保养。”   江月白站起来用关爱老年人的目光看了他下半截一眼,之后拍拍他脑袋叹息着摇头走了。   “少壮不节制,老大徒伤悲啊。”   赵信卓楞了会,回过味后就怒吼一声:“江小白你给我说清楚,谁不中用了!”   江月白就当没听到身后打咆哮,到外面转一圈发现他妈不在家,就自己走到厨房打开冰柜,拿出一包挂面打了个鸡蛋做鸡蛋面,一边做一边冲外面喊了一声:“鸡蛋面你吃不吃啊?”   还在生气的赵信卓也大声喊回去:“吃!”   江月白平常也就会下个面煮个混沌水饺,其他在复杂点的就不行了,索性多年在姜女士手底下熏陶出来,他煮出来的东西味道还行。   口叼的赵信卓都吃了一大碗,吃完之前的气也消下去了 ,拍拍肚子歇口气,赵信卓起身打算回家。   “我中午要回去,就走了,下午没事在打电话。”   江月白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   等把碗洗了,江月白趴床上刷了会新闻,第一条是百盛集团又收购了哪家公司,下面某地产啊某品牌啊,江月白刷了一会很不感兴趣,就转手点开了娱乐页面。   第一条就是关于百盛集团总裁离婚事件,在下面是某某女星疑是与某某模特关系暧昧,某某制片人斥巨资力捧某网红……   最后刚离婚的江月白还是带着点好奇,点开了第一条查看。   看到百胜集团总裁司明翰新婚一月既离婚,他蹙了蹙眉。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接着往下翻看都没看到一张照片,通篇全是捕风捉影的废话。   江月白转头去网页搜索,输入百盛集团总裁几个字点击确定,很快出来第一条就是,旁边挂着眼熟的照片。   江月白有点小紧张的捏了捏手指,怕看不清楚点开页面,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侧面半身照。   那眉那眼,那高鼻梁,没跑了。   江月白关闭手机,趴在床上唉声叹气。   原本得知司明翰是个有钱大佬他就却步了,直觉没结果,经过昨晚他被撩的有些躁动的心,现在也凉透了。   百盛集团那可不是一般般的小企业,看看这详细无比的介绍,那可是全球都排名前列的商业帝国,百年家族,他这种小人物在这庞然大物面前算个屁,都不够人家一指头玩的,而且……   想到刚刚看到的关于司明翰的介绍,那可是司家的独生子,是真有皇位要继承的,以后肯定是要传宗接代,怎么想都不会找个男人。   算了吧,江月白摇头,给自己十分钟时间恢复了元气,就爬起来活气满满的挪出画架开始工作。   目前谈什么恋爱啊,挣钱他不香吗。   什么有钱大佬,相比自己成为有钱人都滚一边去吧!   ……   几公里外的办公室里,司明翰看着刷到的新闻,里面捕风捉影的话看的他蹙起眉心,面带不悦的看向梁助理:“以你的能力不该出这种纰漏。”   梁助理挺直脊背:“抱歉司总,新闻的事情公关部已经在联系对方处理。”   司明翰不动声色,也没开口,梁助理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立刻承认错误:“这次是我的失职,没安排好。”   本想着估计这次的失误半个月工资没有都是轻的,没想到老总只是抬手阻止他继续:“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给你十分钟,我不想在看到这些新闻。”   居然没说要扣他工资,梁助理一阵惊喜,看老总不想多说哪敢在多话,点头回去立刻打电话安排。   司明翰捏捏眉心,看着桌面上还剩下的一沓文件,想了想找出手机打开发了条信息。   ——晚上我去接你,一块吃饭。   对面听到铃声的江月白放下画笔,拿出手机查看,看到内容后抿抿嘴角,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当做没看到,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边司明翰又处理了几份文件,看看没反应的手机,拿起来又输入了一行字发送出去。   ——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再一次被铃声打断思路,江月白蹙眉拿起来,想干脆拉黑算了,手指都点开了又犹豫的按不下去,最后还回了信息。   四个字。   ——不吃,勿扰。   司明翰挑眉,都能从字眼里看到蒸腾起来的怒气,这是怎么了?   ——谁惹你生气了?   江月白心道还能是谁,回过去的字却是:   ——没谁,忙,不约。   司明翰:……   ——忙也要吃饭,你喜欢吃甜,我带你去吃南方菜。 第12章   江月白拿起手机就要回过去,字打了一半,觉得这么你来我往下去费时间还废短信费。   一条一毛钱呢,就把打好的删除。   ——谁告诉你我喜欢甜的?还有手机要关机了,不聊了。   发送出去后江月白以为如此直白的拒绝他该明白了,打算继续工作,画笔提起来还没动手机又一声叮铃震动。   江月白无语的拿起来,发现这次是一条充值成功信息。   谁会钱多烧的给他充话费?   疑问很快得到解答。   ——是不是没钱了?我给你冲了话费,不喜欢甜的就去吃辣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江月白:“……”   有钱了不起啊!   连翻拒绝都没用,又给冲了那么多话费,在拒绝说不过去,江月白考虑了一下,要不就去一次,也趁此机会说清楚。   想好江月白都没察觉到自己心底一松,动作轻快的回复信息。   ——好吧,在哪里?   ——你等着就行,我去接你。   回复完司明翰拿着手机,回头看前面几条发送的信息,搁以前他都想不到自己还有主动和别人发送这么多信息的时候,关键对方还不怎么乐意理他。   司明翰想着,眉头蹙起,心里觉得有点不爽,却又放不下。   这就是感情里的烦恼吗?   世界安静了,江月白灵感爆发认真的构思自己的画作,等察觉到腰疼时抬头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夏季这天色该有七八点了。   江月白揉了揉自己依旧青紫的另一条手肘,过了一天虽然看着更严重了,其实没有那之前那么疼,想必是擦了药酒的原因,想着江月白又找出药酒擦了一遍。   幸好伤到的是左手,否则这几天都不能工作了,很耽误进程。   江月白坐在床边按摩着促进药力吸收,一边记起和司明翰的约定,转手拿起手机打开,发现一条半小时前的信息,画画投入的太认真他居然没听到。   ——抱歉,临时有急事,改约明天行吗?   江月白平静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床上,低头继续作画,直到夜幕深沉,江秀云从外面回来,发现江月白房间的灯亮着。   “月白,你吃饭了吗?我买了烤鸭要不要吃?”   江月白听到外面的声音把挽起的衣袖放下,因为不想被妈妈发现受伤,所以他穿了长袖,在家里吹着风扇也不觉得多热。   走出房间,江月白瞄到他妈手里提着的全福记的烤鸭,是他最爱吃的一家,一脸惊喜:“妈,你怎么知道我最近馋这口,太及时了。”   江月白过去楼主江秀云抱了一下,怕被闻到身上的药酒味,没敢抱太久就提着烤鸭到餐桌上吃去了。   鸭肉蘸酱放上葱丝卷上薄饼,一口吃进嘴里,咽下去后在喝一口珍珠奶茶,江月白满足的叹气,被放鸽子的不悦也没那么重要了。   什么西餐南方菜,哪里有正中北京烤鸭好吃够味。   江秀云出门一天热了一身汗,这时候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路过餐桌看儿子吃的狼吞虎咽,嘱咐一句:“晚上了,还是不要吃太多油腻的,等会妈给你下点面。”   江月白摆手:“不用了,我吃完也不立刻就睡,还要画会画,到时候这点东西都消化完了。”   江秀云知道儿子最近接了一笔大单子,晚上要加班,就点点头说好:“那夜里饿了就自己下点面吃。”   二十岁的大男孩,身体还能在长长,江秀云就怕江月白饿着影响身高。   江月白现在身高一米七八,穿上鞋子勉勉强强一米八,其实在同龄人里算一般身高,并不低,就是他日常和赵信卓这个一米八七的高壮肌肉男在一块多了,两人体型对比太明显就显得他比人矮了很一圈,弄得江秀云日常关心他是不是缺少营养。   江月白还是很能吃的,一个人解决了大半只烤鸭加一大杯奶茶,吃完到阳台上给花浇浇水,看看灰蒙蒙的夜空。   大城市的夜晚想看个星星都难。   发了会呆,去洗手间放了水,就接着回房间画画,一画画到夜里十一点半,一副作品也才完成了一小部分。   不过江月白也不打算继续熬夜了,收拾收拾洗漱过就上床睡觉,早睡早起才有利于伤势恢复。   司明翰大半夜和各地区的管理人员开了两个多小时的加急视频会议,终于安排好一切,结束时才发觉头突突的跳着,疼的厉害。   揉揉眉心,闭目靠着休息了一会,老板不下班也只能陪着的梁助理泡了杯茶端过来。   司明翰端起喝了一口,想起自己失约的事情,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人该睡了吧?   心里想着还是试探的发了条信息过去。   ——睡了吗?明天下午五点我去接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电影?   发送完等了好一会,手机都没动静,看来应该是睡了。   梁助理一直在旁边等待吩咐,看老板终于放下手机才趁机开口询问:“司总,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忙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   司明翰摆手,人忙过头了就没胃口,他捏了捏眉心,一边说:“你没事就下班吧,我今天住公司不回去。”   “是司总,那我回去了。”   梁助理收拾好下班离开,司明翰又独自坐了一会,也起身到旁边休息洗漱睡觉。   第二天江月白起的早,活动了一下发现左手臂疼得已经很轻微了,拉开一看依旧是青紫的一片,不过不疼就行。   江月白开开心心的跑出门买了早餐回来放好,等江秀云起床两人一块吃,中途收到短信铃声,江月白看都没看继续吃饭。   江秀云瞄了一眼专心吃饭的儿子,也没多问,只是说:“别整天埋头在家里工作,有朋友约就出去玩玩,工作在那里又不会跑,在说画画不是多走走看看才有灵感。”   江月白喝了一口小米粥点头:“知道了妈。”   母子俩个边吃边闲聊,江月白的手机也没有再响过,直到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江月白拿起瞅了一眼发现是赵信卓,就接起来问:“一大早的什么事?”   “周末有人组了场烧烤去不?”   江月白另一边手要接着收拾碗筷,被江秀云摆手阻止:“你听电话,妈来弄就行。”   江月白也没勉强,转到一边沙发坐下,撑着头看了眼外面清早的阳光问:“这么热天怎么想起来烧烤,不怕把人烤熟了?”   对面赵信卓就开始嘿嘿笑,一听就知道目的不单纯:“这不是因为有好事吗,不然谁会大夏天跑外面烧烤,不过听说那边依山傍水,阴凉。”   之后经过赵信卓一通解释,江月白终于明白他这么兴奋的原因。   说明白点这就是一场以老同学的名头组建的相亲联谊会,却不限制同学之外的人参加,有校友自然也有校友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什么的。   总之只要想参加都能来。   “我看你上次生日会和人深情对唱那个,眉来眼去的怎么人家没同意和你交往?”   “这个……人家比较矜持,再说才一天哪里能这么迅速打动美人心,在这节骨眼上就去看看其他风景嘛。”   “你老这么玩小心翻船。”   “怕啥,你情我愿的。”   江月白想了想,赵信卓虽然花心爱玩,但每次开始分手都很和平,从来也不招惹那些好女孩,在这上面他有自己的分寸。   “其实小白啊,要哥们说咱们这个年纪该玩就玩,玩够了才能收心,以后要真遇到真爱了也用心对待人家就行,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不能白瞎来这世上一遭。”   江月白也不是第一次被赵信卓怂恿了,次次都当耳旁风,再说玩也要有那个资本啊。   “好了不听你废话了。”   “那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是怕万一喝醉了没人把你捡回家吧。”   对面赵信卓一点被点破心思的不好意思都没的笑了:“知我者小白也。”   江月白这回白眼都懒得翻他,人又看不见:“到时候你来接我。”   事情说定,江月白挂了手机,找抹布擦桌子的空档手机再一次响起来,江月白无语的蹙着眉伸出一手直接接起来问:“不是都答应你去了吗?又什么事?”   对方沉默了一会,正当江月白觉得奇怪想看一眼手机的时候才开了口:“是我。”   江月白擦桌子的手顿住,喉咙噎了好半响才“哦”了一声:“什么事?”   对面司明翰苦笑道:“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没办法只能打电话。”说实话电话拨出去他还担心人看到不愿意接。   关于无视信息的事情江月白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嗯嗯两下,听他想怎么说。   司明翰也没想让人说出缘由就是了,再次询问:“今晚我保证没其他事情,小先生赏个脸去吃饭好不好?”   人的底线就是就这样,之前觉得坚不可摧,真遇到克星了也就只能认栽,搁以前谁能想到司明翰也有对人如此好言好语哄着的时候。   别人想反过来哄他都没机会。   这次江月白没直接拒绝,只是淡声说:“我下午要赶工作,没空出去吃。”   就知道小可爱生气了,果然。   司明翰笑笑,察觉到想再次约到人没那么容易,就退一步:“那就改天。”   对小年轻还是不能逼太紧。 第13章   “你喜欢吃辣?”   江月白???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说这个,不过他还是回答:“辣不辣的看是什么菜吧。”好吃的他什么口味都行。   司明翰换个角度再问:“那能吃辣吗?不对,你手臂受伤了,还是别吃了。”   还以为他不记得这件事了的江月白挑眉“哦”了一声。   司明翰听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也沉声“嗯”了一下道:“那好,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等电话挂断,江月白看着手机疑惑的盯了一会,然后懒得管的吧手机扔到沙发上继续擦桌子。   下午江月白依旧在房间里忙碌,五点多钟的时候忽然响起门铃。   江月白走过去,从猫眼看到是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江月白疑惑的打开门。   “你好,请问是江月白江先生吗?”   如此正儿八经的被人称呼江先生,江月白还挺不自在,点点头:“我就是,你这是……”江月白低头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送餐包,他也没点外卖啊。   送餐人员微笑着把手里的餐包整个送到江月白面前:“那麻烦江先生签收一下。”   江月白摆手:“我没点外卖,是不是送错了?”   送餐人员只负责送餐,其中内情也不了解,听到他的话低头仔细的又核对了一遍送餐地址和信息,半会抬头:“江先生没送错,这就是您的。”   江月白一头雾水,不过人家如此确信,为了不耽搁人家时间,最后江月白只能先签收了。   提着一大包回到客厅,看了一遍信息确实是自己的,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盛放在精致餐盒里的饭菜。   菜品精致,有肉有素还有熬成奶白色的汤品,每一样分量还挺足,别说他一个人吃,再加两个还差不多。   翻翻袋子没看到订餐人信息,想想赵信卓那家伙不会干这种不声不响的好人好事,江月白找出手机,翻到熟悉的号码拨通。   对面很快接通,耳边传来司明翰带着笑意的嗓音:“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江月白不理他,直接问:“是不是你?”   司明翰看看时间,这个点估计饭菜已经送到了,也不装傻:“是我。”   承认的太爽快,反倒让江月白下面一连串的质问都卡壳了,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找不到话说。   人家好心给你送饭还能回头骂人家一顿?   彼此无声了一会,江月白觉得挺浪费电话费,正想要不先挂了,对面司明翰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许挂。”   江月白诺诺了一会问:“那,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司明翰低沉的嗓音带出几分笑意:“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什么都没说就要挂?”   过来送完餐的梁助理看到老板带着甜蜜蜜的笑容,吓的浑身一激灵差点把茶杯打了,之后不敢多留,迅速溜到外面后饭都来不及吃就拿出手机,打开公司员工群。   梁助理:“我发现一件大事。”   很快后面跟上来。   秘书部A:“老板谈恋爱了?”   梁助理很意外,手中打字:“你很机敏啊。”他一句话就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秘书部A:“不敢置信/我原来还有铁口直断的能力吗?那我下个月一定长工资。”   财务部B:“惊讶/真的假的?铁树开花了?”   策划部C:“我就想知道对方什么性别……”   ……   保安N+:“同上。”   后面你一言我一句,盖起高楼,引领话题的梁助理已经插不进去话。   司明翰完全不知道平常严肃认真的员工们,私底下背着他如此活泼八卦,对于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江月白报以十二分的热情。   “不出来吃,这样也算是我请你吃饭了,看看喜不喜欢,爱吃之后就带你去吃刚出锅的,味道更好。”   江月白闻着鼻端饭菜的香味,知道这菜一定很好吃,只是……光看包装袋都知道不便宜,如此占人便宜的事情多了总会吃人嘴短。   再说了,他们什么关系呢?   江月白想到这心冷了下,该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他懂。   那,不如趁现在说清楚好了。   “你,你以后别这样了,我们的关系也没熟到这个程度。”   开头说出口,接下来的话就容易多了:“你这样又是冲话费又是送吃的,我很为难。”   这句话不能说绝情,却也让人很不好受就是了。   司明翰沉默了好一会,看着面前同一家的饭菜也失去了胃口,松了松领带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这么说?   让他为难。   他做的这些不都是追求人应有的做法吗?怎么会让他为难?   总不会是他讨厌自己。   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司明翰还不至于连一个人对他是又好感还是讨厌都弄不清楚。   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却都能从言语行动间感觉得到,他清楚的明白江月白对他是有好感的,自己不是在一头热。   司明翰心里如此确定,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   “之前不是说好了,你现在是反悔了?”   什么反悔?江月白不解:“什么?”   司明翰揉了揉眉心,叹道:“谈恋爱。”   江月白隔着手机明白的点点头:“哦,那我当时我也没有答应啊?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揉眉心已经不能缓解司明翰的头疼,他手指烦躁的轻轻敲击着桌面,微垂着眼睑问:“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这么肯定?   司明翰都被他给气笑了,扶额叹气道:“那你这样回答我也很为难啊,想改正都无从下手,你可真会出难题给我。”   江月白顿了一会还是决定明说:“就是阅历啊,感情经历这些,对了还有年龄,三年一代沟,我们之间不止一个代沟吧?”   “那你有觉得我们有什么代沟吗?”   江月白想了想从开始到现在的接触,貌似还没有,不过……“咱们才见了几次啊,都不了解,怎么算数呢。”   “是啊,都不了解,难道不是小可爱你不给时间去了解彼此吗?没有了解过就轻易下决断,对我不公平!”   小可爱?   小可爱个鬼啊!   江月白被这三个字弄得脸热,又感觉自己被甩锅了,马上顾不得脸红反驳道:“什么不公平!你这说的跟我是个负心汉似的。” 第14章   司明翰义正言辞:“你就是,勾的别人神思不属却不负责。”   江月白觉得冤枉:“我我,我没有。”说完发觉自己居然气虚结巴了,听着那话就跟理亏似的。   江月白觉得自己被他给绕进去了,理了理头绪重整旗鼓。   他挺起腰背,气很足道:“我什么时候勾搭你了?我可什么都没干。”也没那本事。   再说,两次见面动手动脚的都是他,被压的也是他好不好,说来他才是吃亏的哪一个,没道理还反过来觉得自己理亏的。   对面的司明翰发觉小可爱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软乎乎的好骗,想了想改变策略,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弄到面前才好继续。   “那我们见面当面说清楚,之后你要真不愿意,我总不能勉强你。”   江月白沉默了一会,而后叹气,知道这次见面是不得不去了,电话里有些话总是没有当面说清楚明白。   江月白点头:“好吧。”   司明翰一听抬手看看时间,发觉才六点钟,时间足够,就问:“要不就现在?”在一天天的拖下去他真怕人不声不响把他抛之脑后。   江月白原本想着是明天,听到司明翰的话呆了呆,低头看面前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可是我这菜还没吃呢,回头不得凉透了。”多可惜。   浪费可耻。   司明翰觉得现在小孩的想法他确实要不了解了,前一刻还说为难,现在就惋惜菜凉不凉,想法真是多变。   “你妈妈等会不回来吗?可以留给你妈妈吃,不会浪费。”   江月白想想也是,搁往常他妈一般会在七点之前回来,菜应该不会凉透了,想着他还是决定打个电话。   “那好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早点回来吃饭。”   “行,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司明翰松口气,再次用力揉揉眉心,觉得应付小孩比开两个小时的会议都累人,看着面前没动一口的饭菜,司明翰想起小可爱节约粮食的美德,把梁助理叫过来。   “我等下有约要出去,这些没动过你看看谁需要别浪费了。”   吩咐完,司明翰没再耽搁,拿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梁助理目送老板离去:这难道是去约会?   算不算约会不知道,不过司明翰确实是怀着约会的心情去接的人。   短短两天没见,司明翰看到人那一刻起就觉得移不开目光了,忽然就懂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   一个星期之前的司明翰,要是有人对他说会短短几天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他会觉得那个人需要送精神病院。   车子缓缓在身前停下,江月白看到落下的车窗里熟悉的脸,自觉绕了一圈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司明翰偷偷看了好几眼才发动车子。   “手臂怎么样?”   江月白甩来甩左手给他看:“没事了。”   司明翰点头:“平常还是注意一点。”   江月白抿着嘴角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没接话,司明翰也不在意继续问:“想吃什么?”   江月白哪里知道吃什么:“你做主就好,我都行。”   司明翰带着江月白去了自己常去的私房菜馆,要了包厢,把菜谱递过去:“看看想吃什么。”   江月白接过翻看了几眼,第一次来他也拿不准什么好吃,最后就点了一道颜色挺好看的汤,和清炒时蔬,随后司明翰点了自己觉得味道不错的菜。   服务员下去后,包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江月白最受不了突然的安静,只能捧起杯子喝水。   过了会司明翰看他只穿了件薄上衣,室内放着冷气,温度和外面温差很大,就问:“冷不冷?”   江月白搓了搓手臂,没办法说不,就点点头:“有一点。”   司明翰按铃叫来服务员,吩咐让把温度调高一点,过了一会果然没那么冷了。   江月白一脸感激:“谢谢。”   司明翰看着乖乖的男孩轻启唇角笑:“不客气。”   直接面对当事人和在电话里说很不一样,电话里看不到人,江月白一点不紧张发挥很随意,现在就一肚子话却张不开口了。   等他好容易鼓起勇气打算说,司明翰又说要先吃饭,吃过再说其他。   江月白只能继续抱着杯子灌水,结果饭菜没上来他就跑了趟洗手间。   解决完从洗手出来时看到司明翰站在门口,江月白以为他也要上厕所,吹干净手点了个头就打算走,没想到司明翰从后面跟了上来。   江月呆了一瞬:“你……?”看看他又看看洗手间,眼里的疑惑很明显。   司明翰拉住他的手,动作自然随意,江月白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怕你不记得包间在哪。”   江月白明悟过来“哦”了一声,接着才觉得不对皱眉:“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记不得路?”   司明翰看了一眼他的娃娃脸,突然冲他微微一笑道:“有个人时时刻刻挂心你还不乐意?”   江月白被他的笑闪了一下,太好看了让他略微闪了下神,等回神两人已经手拉手回到包厢。   此时服务员刚上完菜,看到两人回来,先是礼貌问候,接着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不过看看明显的年龄差还是不确定问:“请问两位是亲人还是恋人?”   司明翰原本心情很好的脸一黑:“你见过亲人手拉手?”   服务员诚实的笑着说:“有些关系好的父子会……”后面的话自动消失在司明翰冷冽的视线里。   服务员吓得后退了一步:糟糕!大意了!   倒是江月白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手了,正皱眉听到服务员的话好奇被勾起来,一时也顾不上被拉手的事情。   “亲人和恋人在你们这有什么不同吗?”   快被冻住的服务员看到江月白Q软的脸蛋,瞬间被可爱到原地复活,温柔的回答:“我们这里最近推出一个活动,恋人来就餐,我们会赠送情侣双人天上人间温泉山庄的一日游门票。”   天上人间温泉山庄!   这几个字让江月白眼睛一亮,他听赵信卓说过,那边普通温泉门票一张就要1888,一日游过夜的还要更贵一倍不止。 第15章   赵信卓一家去过一次,据说全家人那天一共花费大两三万。贵的吓人,现在有免费的傻子才不要。   “是两张吗?”那不是能和妈一块去。   服务员解释:“是一张情侣通票哦,浴池房间都是情侣共用,只适合情侣关系用,未婚夫妻也可以。”   江月白略失望,不过免费的要求也不该那多,不能和妈妈去,和朋友去也一样,到时候错开洗。   想着江月白主动反握住了司明翰的手,而司明翰从发现小可爱双目发亮就在守株待兔,现在等到了。   司明翰微微阖眼听到小可爱欢快的语调说:“我们是情侣。”   服务员半信半疑,有点不愿意相信这么软萌的男孩子居然找了个冰山大叔攻,可是客人这么说了她也只得点头。   “好的。”   江月白比较急切:“那票什么时候给?”   “等两位用过餐可以到留影墙那边拍一个接吻照,之后就可以凭借照片领取一张门票。”   江月白笑脸一疆,愣愣的眨眨眼睛,失望道:“还要证据的啊。”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司明翰此刻和他相反,心情很美妙,等服务员离开时还特意给了人一笔小费。   江月白很纠结,为了一张门票和人接吻有点突破他底线,但想到是和司明翰又觉得不一样,因为之前他们亲过,现在在多一次好像也没啥,不过还是要征求一下另一人的意愿。   江月白戳了一下司明翰手臂:“等会你配合一下拍个照片行吧?”   本想着这人动不动就亲他抱他,该不反感才是,没想到人摇了摇头。   江月白瞪大眼睛很不解,想到要和1888多一倍的钱擦身而过还有点急了:“为什么啊?你之前那么喜欢亲。”   司明翰一本正经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立场不同。”   江月白不懂哪里不同,只管道:“那你之前亲我,现在就当让我亲回来,几次换一次我还亏了呢。”   司明翰差点没忍住笑,转开脸咳了两声掩饰,心道,傻孩子账要是这么算的,你何止是亏了,明明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口中却道:“你当时可以讨回来,现在在我这里已经超时了。”   这耍赖的话听呆了江月白,他眼睛都瞪的溜圆,半会才憋着气怒道:“你,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我哪有无赖,法律上都有时效性,我怎就不能有?”   江月白听得简直无言以对。   人家不认账了,他说不过,也没办法逼人点头,只是看着唾手可得的门票不要又心疼,只能退一步:“那你怎么样才能同意帮忙?”   司明翰伸手扶起他的下巴,凑近看着他澄澈的眼睛:“很简单,”江月白眨眨眼看着他,就听他一字一句目的明确道:“我们谈恋爱,成为真正的情侣。”   一切就迎刃而解,不仅是泡温泉,他想去哪他都能让他如愿以偿。   江月白回的也很直白:“不要。”票他在想要也不会为此卖了自己。   如此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司明翰目光一变:“为什么?别不承认,你明明对我有好感。”这一点他很确信。   江月白拿开他的手,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我说过,我们之间差距太大,我这个人不开始就算了,一旦开始就容易较真,这样若是日后在分开我怕是受不了,早知道没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要自寻烦恼招惹呢?”   江月白看着一脸深思的司明翰,做出不在意的模样,继续一脸轻快道:“你要是因为之前的那场意外觉得愧疚想负责也大可不必,其实我都不记得发生的过程,对我来说根本没影响的,日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大男人的也不用担心怀孕什么的,想想对他实际上没什么影响。   想了下觉得少些牵扯还是更好,他刚刚一时贪便宜很不该那么要求别人,心里这么想一开口还是免不了带着可惜:“还是算了吧,门票我也不要了,今天过后咱们就断了吧,我也不会再接你电话。”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这些就是江月白的心里话了,自觉地认为该说的都说的很明白了,他就闭上嘴不哔哔了。   看他说完司明翰才慢慢开口:“说完了?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小小年纪心思还挺重。”语气平稳的让人听不出来他现在什么心情。   江月白瞟了一眼,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心思难测的。   江月白目光就又回到桌面上,胃里空空的,看的久了心思难免转移到香味扑鼻的菜上,喉头滚动了一番,又移开目光盯着白瓷盘上的花纹看。   狠话都说出来了,哪里好意思在吃人家饭,现在人家心里不定觉得他多不识好歹呢,堂堂大佬追求你你还不愿意,也太眼高于顶了!   只是说了一句后半天没听到司明翰继续说,江月白肚子咕咕叫着就坐立难安,犹豫了下站起来就要走:“就这样,这饭我就不吃了……”回家吃自己的。   剩下的话没出口就被被司明翰一把拉住。   “走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说完用力一拉把江月白拉进怀里抱着。   “你……你你你做什么?”   跌坐在人腿上的江月白吓了一跳,推着他肩膀要起来却被人按的牢牢的,几番推拒却依旧不能离开。   江月白看着眼前的俊脸有点傻眼,从来不知道自己力气这么小,还是这男人太强?   司明翰任他闹腾了一阵才伸手拍了下他屁股,危险的开口:“别乱动,小心招出火,你要负责灭。”   随着话音落下,江月白感觉到屁股下硌得慌。   ……   江月白震惊的一口气提上不来,白生生的脸憋的爆红,身体僵直的一动不动。   司明翰伸手揉揉他脑袋,把翘起来的一缕呆毛压下去,一边低沉的声音说:“这就吓到了?”   他该庆幸小可爱没有那晚被自己欺负时哭的惨兮兮的记忆。   江月白好半响长呼出了口气,情绪稳定了的他也不愿意被小看,仰着下巴故意大咧咧说:“谁吓到了!这东西你有我也有啊,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不了的!”完了又呼呼喘气恼火的继续说:“你有话就快说啊,慢吞吞的,还有你快点先放开我。” 第16章   老男人花样多,变着法占他便宜。   心思不洁的想着两人肌肤相亲那一晚的司明翰,也怕自己想太多了克制不住,就顺着力道放人逃到一边去。   接下来江月白怀着再次被占便宜的悲愤心情,也没了顾忌,菜都放到面前了不吃白不吃,才不给老男人省钱,吃穷他才好!   江月白心里嘀嘀咕咕,拿起筷子不多看司明翰一眼,专注填补五脏庙。   看他胃口不错,司明翰自己也慢悠悠吃着,时不时还给他夹菜投喂,江月白吃的开心,司明翰投喂的也异常满足。   前一分钟还带点紧张的氛围消失在碗筷碰撞的声音里。   “多吃点,你太瘦了。”多点肉抱起来会更好。   江月白扒了口米饭语气还有点冲:“我一百二瘦什么,身上有肉。”   只不过是身上没什么肌肉,肩膀看着就不够宽,看着就会比同样身高体重的人瘦些。   想着羡慕的小眼神投向隔壁高大健硕的男人,这种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先天条件来说他这辈子是望尘莫及了。   司明翰察觉到目光,更加挺直了脊背,一边想到不穿衣服的小可爱。   确实看着骨肉均称,抱起来也软乎乎,他全身还特别白,就连小小月白也是干干净净粉嫩嫩的一个,看着就该是被人疼爱的,哪里能去用来疼别人。   想的太多了就容易暴露,索性有桌布遮挡,这里也没其他人,司明翰倒没什么尴尬的,只是换了两回坐姿后惹来江月白的注视。   “你是不是想去解手?”   司明翰怪异的看着他,以为人看出什么了,等看到小可爱满是清澈无知的眼睛后,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江月白摆摆手:“你不用陪我,放心我也不走,会等你放水回来的。”   不说还好,一说司明翰哪里还能放心,立刻放弃了去洗手间处理一下的想法,牢牢的坐在位置上。   等了一会江月白看他不动,疑惑:“你不去?”   “不用了。”今天不把小东西拿下他那里也不去。   江月白偷偷往他下面瞄一眼:“听说憋的时间久了容易出问题,我以前听说有人膀胱都憋炸了,你真不去?”   司明翰深深的看他,笑得让人心底发颤:“你放心,我好的很,膀胱炸不了。”要炸也是别的地方。   江月白身体一抖,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被那直白的目光剥光了衣服似的,想抱抱自己。   一顿饭吃的也算一波三折,等江月白放下筷子揉吃撑的肚子,司明翰就适时的递来一杯消食的果茶。   其实他更想亲手给人揉肚子,就是怕小可爱害羞,且现在还没个名分。   江月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谢谢。”   目光瞥到他还剩下一小半的米饭,和人相比自己吃饭吃到撑还挺丢人的。   怪只怪这家的菜太好吃了。   江月白安安静静的喝了大半杯酸酸甜甜的茶,胃里实在装不下了,怕等会稍微一动就溢出来,那才是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司明翰看人放下茶杯,自己也把喝了一半的茶放下,问:“吃好了吗?”   江月白点头:“好了。”   “那你现在就听我说吧。”   江月白知道正题来了,立马坐正身体挺直腰杆,只是他吃得太饱了。   人一旦吃的太饱想直起腰都困难,还特别想躺下一动不动,所以他坚持了没一分钟就挺不住了,特别想摊在椅背上。   司明翰看出他的难捱,也不舍得让人难受就说:“我就说几句话,你不用正襟危坐,随意点。”   江月白才没再勉强自己,恢复之前的咸鱼瘫。   司明翰看人撑成这样,暗想等会要拉着人溜几圈消食,一边开口说:“你之前说我们不合适,我也想过了。”   司明翰起身挪动椅子,挨着江月白坐下看着他才说:“可是我觉得这些只要心意到了都不是问题,我比你大,社会阅历确实比你多,可这难道不是好事情?以后你走过的每一步都有我带着,为你规避危险,遮风挡雨,至于年龄……”   司明翰带着笑意宠溺的看着江月白,趁人不注意捏捏他脸蛋发问:“你难道不知道年纪大才能更知道疼人吗?多个人疼你宠你还不开心?”   江月白拍开他的手,不满的鼓着脸翻白眼,嘀咕道:“那还有人老成精一说呢。”   这不就避重就轻,感情经历一点不提,肯定丰富的很。   司明翰看到他的表情,怀疑的问:“你瞎嘀咕什么?好好说。”   江月白摇头,哪里敢直说自己在骂他。   司明翰实在有点拿他没办法,无奈叹气:“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们好好谈好好解决。”   那还是不了吧,老男人太会了,说多了还不得被绕晕乎了。   “那你认同我以上的话吗?”   江月白看看他认真的眉眼,虽然人避重就轻,但是那话还是挺有道理,没办法说出不好的话,就点点头。   司明翰见此松口气:“那你怎么想?”   江月白:“想什么?”   司明翰:“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小白,给我一个答案。”他担忧的事情既然并不成问题,江月白就该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江月白下意识自然是不答应,可是看到司明翰认真的双眼,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面说就是这样容易被外物影响,其他不说,就是这张看着都能多吃两碗饭的俊脸,他是真的喜欢啊。   嗨,今天答应出来真不明智,弄得人摇摆不定的。   江月白抠了半天桌布终于呐呐开口:“我要是不答应你会怎么样?”   司明翰摊手苦笑:“我还能怎么办?只能面对不讨人喜欢的现实,继续孤独终老。”   江月白才不相信:“不会吧,你有钱条件又好,长得也好看,主动送上门的男男女女该能绕全城一圈。”   关于此司明翰倒是没反驳,只是说出事实:“那不也得自己喜欢才行,我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我很挑。”   “那你之前结婚也是自己千挑百选的喽,怎么结婚一个月就离婚了?”   新闻里面捕风捉影的原因也不知道真假。   司明翰神色顿了顿,眉眼间的笑意也收敛起来,加上他不笑的时候眉眼就显得太淡漠,看的江月白怀疑是不是自己越界了,惹人生气了?   “对不起啊,我就是顺口一问,你不用理我。”搁他不也不愿意被人问为什么离婚。   司明翰听到江月白的话,飞远的丝绪被拉回来,看他一脸懊恼自责立刻安慰:“别乱想,我没有生你的气,那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只是说起来太丢面子。   关于前一段联姻,司明翰在圈子里落了很大的面子,事后一直不想多提,也没人会自讨没趣在他面前说,加上最近一心扑在江月白身上,当时发现满城都是自己被戴绿帽子时是什么心情他都快忘了,刚刚猛然被提起他是有点恍惚,倒没想到吓到了人。   “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再不在意那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自己被戴绿帽实在跌份的很,但是不说清楚又怕他误会。   司明翰敛眉抽出根烟,摸出火机点燃后才道:“我和她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一切都是利益牵扯,婚后她和小明星厮混被狗仔拍到闹得人尽皆知,我不是容忍的性子,就离婚了。”   江月白目瞪口呆的做出总结:“她给你戴绿帽子!”   没想到他们连离婚的原由都这么相似,也说不准谁的帽子更绿点。   司明翰:“……”   这么直接了当的点出重点,当事人除了苦笑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那你既然愿意和女人结婚说明你喜欢的是女人啊,怎么还……”非得和他一男的纠缠不清。   司明翰看出他的疑惑道:“人是父母选的,我无所谓男女。”   江月白一瞬间恍然大悟:“你是双性恋啊?”   司明翰再一次:“……”   小年轻太直接了,弄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父母给你选择女人结婚,那说明他们还是更希望你和女人在一起生个继承人,你不是你们家独生子吗?要是和我在一起父母怕是不同意,我也没那个突破身体构造生孩子的能力,这样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司明翰听他说完,手里的烟也只剩下烟屁股,烟瘾上来本想在点一根,看小朋友不适应的在摸鼻子就打消了念头,只把烟夹在指尖看着江月白。   “你顾虑还挺多,我父母这边有我你不用操心,至于继承人,现在医学发达,想要孩子办法多得是,哪里就一定要你来生。”   他目光撇向江月白腹部,想象了一下小可爱肚子大起来的模样,一定圆乎乎笨笨的走路像个企鹅,想着他眼神都变了。   江月白下意识觉得危险,警惕的捂住肚子看他:“你在看什么?”   司明翰收回目光,压下眼底的暗涌,转移话题道:“我是说一切都有我在,你不用怕,也不用操心,这样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第17章   江月白还真有:“等我和你在一起了,你们家万一让你和别的女人生个继承人怎么办?先说明,我是不接受自己男人和别人在一起的。”   司明翰听完他的话忽然就伸手敲了一下江月白的脑门,当然没敢太用力,口中有点生气的说:“我在你心里是个不会忠于婚姻的人吗?”   “干嘛打我?”江月白不高兴的捂住被敲的额头揉了揉,控诉的看他,这还是追求人该有的态度吗!   司明翰以为把人敲疼了,神色一正拉开江月白的手瞧了瞧,发现真有点红,不解的皱眉想自己难道没掌握好力道?一边轻轻揉了揉低声道歉:“对不起。”   江月白也没揪着不放,扒扒被揉乱的头发:“以后不许打我。”   司明翰……他真的就是轻轻敲了一下,被订上“打”这个字实在很冤枉,可是看着白皙的皮肤上红了一片又没法反驳他的话,只能认了:“以后不会了,再说我怎么舍得打你。”   那可不一定,有人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不定多坏呢。   司明翰捧着他脑袋,在被自己敲红的地方温柔的亲了一下,柔声道:“小白,你放心,我以后只会疼你爱你不会欺负你,更不会出轨做对不起爱人的事情,相信我会忠于婚姻,也请你多给我一点信任。”   江月白轻轻点头,信任就信任呗。   不过该保留的还是要保留,毕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能信?江月白心里如此嘀咕着,暂时忘记了自己也是男人的事。   直到稀里糊涂的被带着去留影墙拍了照片,亲眼看到司明翰让多洗了一张放进自己钱包里,江月白拿着新鲜到手的情侣双人票,感觉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问题。   等司明翰取车回来,一路回到家门口,江月白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江月白:“我好像还没同意在一起?”   司明翰转头看他,捏了捏握在手心里的手,温和的笑着问他:“你之前不同意在一起就是因为那些顾虑,现在顾虑都没了,我以为等同于你同意了。”   江月白摇头:“这哪能这么算呢。”   司明翰就想了下,就点头说:“确实是随便了点,要不我明天准备一场烛光晚餐告白?”   江月白一听立刻摆手:“不用不用。”什么烛光晚餐他怕是要食不下咽。   司明翰就温柔的拉住他手亲了一下,表情认真的注视他的双眼:“江月白。”   “嗯?”江月白歪头看他,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名字,还是第一次从司明翰口中听到。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江月白脑子里晃了一圈这话,等明白过来自己被告白了,“轰”的一下脸爆红,声音也结结巴巴:“你,你怎么……”   告白来的太突然了。   江月白不是第一次被人告白,比如之前生日会的娄晓同学,向他告白时他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为难怎么拒绝,可是面对司明翰就很不一样,有点点羞涩还有一股甜甜的滋味从心里泛出来。   所以这就是喜欢的滋味吗?   感觉还挺不错的。   江月白忍不住露出甜甜的笑,任凭司明翰伸手抱住他,把他整个搂紧进自己怀抱里,就像缺失的两个半圆,在此刻终于圆满无缺了。   “小可爱,答应我。”   江月白红着脸,背着司明翰偷偷地瞎乐呵了一会,慢慢伸手摸索着攀上坚实的腰间,轻轻的点了点头。   长的好看还对他温柔迁就,他怎么能忍得住不喜欢呢。   至于以后……既然没发忍住不去喜欢这个男人了,还是开心一天是一天吧。   终于把小可爱拿下了,司明翰在亲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他又是个掌控力强的男人,江月白根本没有一点招架之力,全程都是被主导的一方,舌根都麻的不似自己的一般。   好在司明翰还知道刚确定关系不能把人吓跑了,最终竭力忍耐了下来。   之后就贯彻之前的想法,拉着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小可爱在楼下绿化道里溜达消食。   迷糊的江月白被夜风一吹,脑袋渐渐清明了,看着旁边俊挺的男人,想到刚刚火辣辣的吻,摸了麻酥酥的唇瓣,嘴角忍不住的扬起来,说实话他还是挺喜欢司明翰亲他的。   被握住的手悄悄的勾了勾宽厚的掌心,司明翰转头看他,握住江月白打手掌也默默捏了捏。   江月白察觉又挠了一下他,司明翰笑了一声继续捏回去……两个人就这么你挠我一下我捏你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在开心也禁不住时间流逝。   眼看不早了,司明翰才亲自把人送到家门口,看着江月白在面前关上门才转身下楼。   站在门口的江月白隔着门听到电梯合上的声音,终于呼出一口气,摸着麻酥酥的嘴巴,想着今天自己都干了什么事情?   他居然要开始谈恋爱了,还是在离婚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   这速度,这急转直下的转折,半天之前还决定划分界线的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果然,还是老男人太会哄人了。   最关键是他还被哄的挺开心。   摸出赠送的情侣温泉门票,看上面的截止日期,江月白拿着敲响了妈妈的房门。   今天江秀云和老姐妹逛街喝茶,比较累,回来吃过就休息了,听到敲门声才醒过来,看看时间不早了,想着是儿子回来,她披上衣服去开门。   “妈,你吃过饭了吗?”   江秀云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点头:“吃过了,不过饭菜的量太多了,还剩下不少,我给放冰柜里面了,你吃过没,妈去给你热一下?”   江月白摇头,一边开心的把温泉票递给她看一边说:“我和朋友吃过回来的,现在还撑,妈你看看这是饭店搞活动赠送的天上人间温泉山庄的门票,你找个时间和朋友一块去玩一天吧。”   江秀云低头看着温泉门票,带着点惊喜道:“这票可不便宜。”又看到上面写着情侣双人通票问:“这是情侣票啊?”   听到情侣两个字,江月白就想到被司明翰拉到留影墙前挑着下巴亲的画面,就不自在的抓抓头发道:“同性朋友一快去也可以的,妈可以约个朋友一起好好玩。”   江秀云把票重新塞进江月白手心里,一边摇摇头说:“不了,妈年纪大了,泡温泉时间长了就头晕,你还是留着改天和朋友去玩吧。”   江月白看他妈是真不想去的表情,就点点头说:“好吧,我叫赵信卓和我一块去。”实在不行他自己去也行。   “那妈我去睡了,你也休息吧。”说完在江秀云关门的同时又转回头:“明天早上我去买早餐,妈想吃什么?”   江秀云就想了一下:“菜角吧。”   江月白:“行。”   “月白你嘴巴怎么了?”   “嗯……之前吃辣菜辣的……”   和司明翰谈恋爱这件事情对江月白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意外,躺到床上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想司明翰说的话,一会浮现司明翰宠溺的笑容……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他的脸,结果就是实在睡不着。   江月白抱着枕头爬起来,溜到阳台浇花顺便吹吹夜风,让自己纷乱的心情冷静下来。   期间发现一盆茉莉叶子发黑,他不嫌麻烦的拿着小铲子给花修根换土,一番折腾后终于有了点困意。   洗干净手爬上床,闭上眼睛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有信息。   ——早点睡。   是司明翰,看时间差不多是自己回家后半小时,应该是刚到家就给他发了信息。   江月白伸出手指,看看时间怕打扰人睡觉,就转手点开添加联系人,努力了快一个星期的司总终于在小可爱的手机通讯录里拥有了一席之地。   江月白收起手机,看着房顶打了哈欠,觉得心情一瞬间开阔了。   去他的担忧顾虑,就像赵信卓说的,年纪轻轻的不多谈几场恋爱都是白瞎了一辈子,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了大不了分开难过一场。   除生死外无大事,算得了什么呢,又要不了命。   ……   江月白七点起床买好早餐,一边嘴里叼着根油条一边摸出手机接听,含糊不清的“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低沉的声音:“你起床吗?”   江月白咬着油条不方便,就点点头,等意识到对方看不到才拿掉油条回答:“起床了,你呢?”   对面的司明翰坐在车里看着老旧的小区大门:“我在你家小区外面。”   江月白一呆,接着转身看向五十米外的小区大门口,脚下不停的往回走,一边惊讶的问:“这大早上的,你怎么过来,吃饭了吗?”   司明翰想说自然是想你了,嘴里道:“还没。”   江月白说了一句:“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司明翰看着挂断的手机,心里还什么都没想,一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大门口跑出来一个人,熟悉的瘦长身形,在清晨的阳光中白到发光的肤色。   不是小可爱是谁。   司明翰立刻推开车门下车,等着叼着油条吃的小可爱走近。   “你想吃什么?油条还是菜角?” 第18章   江月白一走到司明翰跟前就把自己手里提着的早餐伸到他面前,完了想到人大老板恐怕没有在路边站着吃饭的先例,就又收回去,让司明翰微微抬起的手落了空。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他虽然是个小平民,但一顿早餐他还是请得起的,毕竟之前他也吃了人家不止一顿。   而且对心上人总不能显得一毛不拔。   司明翰看看周围来往的人群,有不少手里拿着早餐边走边吃,这边属于老城区,周围小吃早餐店有很多。   以往司明翰确实没再这种路边小店吃过饭,不过现在和小可爱一起吃什么都不重要,就说:“既然是你请自然由你做主去哪。”   江月白就不客气的伸手指了一处地方:“那家的小笼包很好吃,不如就去哪?”   司明翰自然点头:“好。”   “那你先去等我。”江月白示意了一下手里提着的早餐:“我把这些给我妈送回家,很快就回来。”   司明翰颔首,目送朝气蓬勃的小年轻转身离开,自己就趁这个空档靠在车门上抽根烟。   等了会儿发现路过的人都会往这边看一眼,大多数目光都放在他车标上,少数年轻男女对着他指指点点间或窃窃私语。   司明翰蹙眉,他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成为人群焦点,被瞩目的对象,自然不惧别人目光。   只是眼看着有人要往跟前凑,他不耐烦应付,考虑了下掐灭烟头,转身往街角江月白指明的小店走去。   江月白风风火火的提着早餐回到家,对刚洗漱完出来的江秀云道:“妈,早餐我买回来了,不过我有个朋友过来找我,就不能陪你吃饭了。”一边说着就已经放下早餐转头往门口走。   江秀云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儿子急急忙忙又跑出门。   合上半张的口,江秀云摇摇头:“这孩子……”   不过儿子看着开朗活泼了很多,不像前几天病歪歪的,看着似乎是从之前的离婚中走出来了,这是好事情。   这时的江秀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宝贝儿早就忘了什么离婚不离婚,还被勾到别人怀里去了。   江月白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过程跑的太急,他肚子还有点抽筋。   停下用手按住揉了揉又感觉不到了,应该是拉扯住了,这种算是很平常的小事情,没什么好在意。   等江月白来到自己指定的小店,一眼就看到备受瞩目的司明翰。   之前了了的几次几面司明翰都是比较正式的穿着,以至于江月白都习惯了他的穿着打扮。   还有就是,可能是气度原因吧,让他觉得司明翰天生就该一身高定走天下,直到现在。   一群汗衫大裤衩配拖鞋的环境中,一身高定西服的司明翰简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江月白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一边打量他,不管怎么看眼前的男人都是天生的高富帅,与这种地方自然格格不入,可面前这个家伙却是硬生生自己把自己拉了进来。   小家伙的目光太直白了,司明翰也不能装作看不到:“在看什么?”   “看你好看啊。”   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人,难不成自己魅力真有这么大,能迷的人心甘情愿下凡来体验民生?   被夸了,司明翰也忍不住开心,目光柔和道:“那等会吃过饭让你看个够。”就算想做点别的他也欢迎。   后半句话司明翰没说出来,怕小可爱害羞,但江月白却从盯着自己的火热目光中感觉到了几分热切,低头咳了一声,江月白也想七想八了,转动目光开始点餐。   “老板,来两笼小笼包,两个虎皮蛋。”说完才想起询问司明翰:“你看看还想吃什么。”   司明翰:“你做主就好,我都可以。”   江月白拍了下桌面,高声喊:“再加两碗豆腐脑!”完了又问司明翰:“你要甜口还咸口?”   司明翰想都没想:“咸口。”   小笼包和虎皮蛋先上桌,接着就是两碗白花花的豆腐脑。   江月白拿出一边的糖罐往里面加糖,一边示意司明翰自己加盐。   司明翰目光看了看盐糖罐子,又看了看低头喝了一口甜豆腐脑的小可爱。   那么刚刚特意询问一句甜口咸口的意义在哪里?   江月白吃到中途半饱了,看司明翰吃的斯斯文文慢吞吞,觉得这么干吃不说话挺奇怪的,就问:“你穿着西装不热吗?”   现在一天的最高温度都能达到35度上下,早上凉快点穿个短袖也就是不出汗的程度,穿个外套看着就热。   司明翰平常大多数时间坐在冷气十足的办公室,出入的场合也大多穿正装,他都习惯了,现在听到小可爱的话,再看看周围人群的穿着打扮,确实觉得自己穿着太严谨了。   司明翰放下勺子,抬手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放在一边位置上,现在上身就只有一件微敞领口的白色衬衫。   “这样行不行?”   江月白点头,这样看着是好多了,没有那么严肃,看着平易近人不少,微微露出来的锁骨还带点小性感,让人食欲大增。   江月白看着俊美不凡的男人夹起一个小笼包啊呜咬了一大口,等咽下去才说:“其实平常周一到周五这么穿的上班族还是不少的,主要今天是周末,上班族们怕是都在家里睡大头觉。”出来吃早餐的大爷大妈比较多。   司明翰也夹了一个小笼包两口吃掉,一边听江月白说话。   平常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人,这时候完全忘记了这些习惯,听小可爱喋喋不休的说话,觉得这么过一天他都不会烦。   一顿早饭吃完看看时间都八点了,想到九点钟还有个饭局,剩下独处的机会不多,司明翰抓紧机会带着江月白去公园溜圈。   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的两个人……付芷青那是直接从发小跨度到结婚,除了小时候手都没拉过,因此和人手拉手散步还是头一次。   一开始江月白还觉得俩男人拉着手怪怪的,毕竟他以前都是直男作风来着,后面看路过的和他们一样手拉手卿卿我我的男男也不少,他就自在很多。   在看看旁边的男人,神色很自然万事不入眼,想想现在同性婚姻都合情合法了,他也该放开点,不能比个大叔还要观念老固。   不过……   司明翰好像比他大十来岁吧?看着他脸上没皱纹没痘痘,下巴也被修理的干干净净,没一点胡渣,皮肤状态看着比一些二十来岁的都好。   想到这个问题,江月白就明白的问出来了:“你具体多大了呀?”他有点记不清从百科里看到的出生年月日,当时只顾着两人不可能了。   面对小年轻的这个问题,司明翰也没掖着,早晚都要知道的,瞒着没意义。   “三十三。”挺大的年纪。   那就是大了一轮还多,可是单看脸说他二十五六都有人信,只有岁月沉淀出来的深邃目光才会出卖他的年龄。   江月白事先有准备也没太惊讶,只挑挑眉说:“你都这么老了,我该叫你叔叔才对。”   司明翰捏捏他的手心,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有点坏:“你愿意这么叫也行。”反正在他这里觉得都是情趣,怎么叫都行。   江月白体会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闷,疑惑的扭头问他:“你不介意啊?”   司明翰摇摇头,面上表情一点看不出丝毫介怀道:“这是事实,按年纪来说你这么叫我没错,为什么介意?”   实话实说他当然是介意的,比小可爱大了整整十三岁。   根据了解到的资料,江月白妈妈只比他大九岁,比他和小可爱还少四岁。   他也是有压力的。   江月白完全体会不到他的压力,看人毫不在意没意思的撇撇嘴角,是他想多了。   凑一块的不同年龄段的两个人话题还是挺多的,从年龄聊到日常生活,对一些小事情的想法认知,两人都能大差不差说到一起,根本没有什么代沟嘛。   江月白却不知道,为了不在小可爱面前让他觉得两人有代沟,司明翰昨天回去后,一直对着电脑做功课到凌晨三点,早上起床灌了杯浓浓的咖啡才精神了。   好在辛苦的付出获得了良好的果实,看着小可爱甜蜜蜜的治愈笑脸,都值得了。   江月白边走边晃荡握在一起的手,司明翰的手掌宽厚有力,还比他大一圈,能完完整整的包裹住他的。   他体温偏低,此刻被温热的手掌握着也不觉得热,等到了冬天恐怕会更舒服。   想着目光又瞟到他身上,手掌温度都这高,身上应该也不低,等到冬天抱在怀里不跟抱着火炉似的。   想着司明翰成为自己的人形发热枕,被自己抱着各种欺压还挺开心。   看到江月白不知道想什么偷着乐,司明翰站住脚把人抱住,垂眼问他:“想什么呢?说出来我也开心一下。”   江月白摇摇头,对于自己垂涎别人“肉/体”的事,想归想他可不敢说出来。   司明翰眯起眼睛,凑近了几分,和他鼻尖挨着鼻尖:“不说我就亲你了。” 第19章   江月白目光瞥向周围,早上过来公园溜圈的大爷大妈小情侣还是挺多的。   想到不答应就要被围观,第一次正儿八经和人约会的江月白还是有几分害羞,就脸一红,小声呐呐的说:“就是觉得你体温这么高,到了冬天抱起来……”下面的话低不可闻,不过谁还能不清楚是什么话呢。   想到冬天一到,小可爱就会主动钻进自己怀里动手动脚,司人形加热枕明翰,成功被自己的遐想撩到身体发热,忍不住默默计算了一下冬天还有多久到来,然后发现时间还早。   一股暗火憋在胸口,司明翰松松衬衣领口,想让早上的微风浇灭乱串的邪火,结果迎来一股热气,火气更重了。   江月白看他额头有点出汗,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踮着脚给他擦,在离开时被一把按住放在胸膛上的手,接着腰也被按住,脚不沾地的被带着转移到背人的角落。   司明翰把人抵在树干上,目光幽幽的把人困在布满自己气息的小小空间里,垂首看的人心颤又危险,暗哑的声线更是撩人:“别这么撩我。”   明明是你在撩我。   背靠着树的江月白心颤颤的有口难言,心里同时疑惑一直被撩的自己什么时候撩他了?   好冤啊。   可形势比人强,不用想自己的小身板都刚不过人家,也只得认了:“……我下次不敢了,你别这样。”   饿狼似的眼神让人心惊胆战,怕下一刻就要被吞吃入腹。   这人也真是变脸飞快,明明前一刻还温柔似水,谦谦君子模样,怎么转眼就换了副面孔?   司明翰没理他的话,伸出手指挑起精致的下巴迎向自己的索取。   这喜欢勾他下巴的动作,不同以往的温柔,带上了强势不容反抗的力道,江月白只能任他亲,不过被他亲的感觉还是舒服的。   那就享受呗。   都答应和人在一起了,让两人都开心的事情没什么不能做的。   江月白配合的扬起脖子,一双手也攀附上司明翰的肩膀,踮起脚尖与之深刻拥吻,相濡以沫。   过程除了爽就是一阵阵从骨子里传出来的快感。   让人战栗的酥麻火热,有什么东西在汇聚,急切的想要寻找出口喷涌而出。   刺激的感觉让江月白腰都软了。   从来不知道接个吻而已,他居然有感觉了。   还是说亲他的这个男人太过技艺高超?   他的身体变化太明显,夏季衣服又轻薄,与他无缝相拥的司明翰自然感觉得到。   想到此地是个死角,无人经过,大手就往下小心的给他揉了一下。   忽然的刺激让江月白惊的差点跳起来,吓得脸都变色了,吻也不接了拉开他手:“你干嘛?”   司明翰追上去想继续亲他被躲开,语气带着些不满道:“不是想要?”   对着他的小家伙可精神的很。   江月白脸色不仅热烫还有点发青了,咬牙切齿低声道:“大庭广众的,你才想要!”   司明翰很诚实的点头:“我确实想。”只是他年龄在这摆着,十几年中没有实战五指也算运用得当,自然比初出茅庐的小年轻能忍。   “那你现在怎么办?”不要他帮忙这么翘着也挺明显的。   江月白之前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哪里知道怎么办,只是下意识想伸手捂住,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急的都快哭了。   然后就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捡起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交到他怀里,而后背对着他低下身体:“上来吧。”   “你怎么这么好啊。”江月白露出大大的笑脸,抽抽鼻子没客气的窜到司明翰背上,带着鼻音的语气很感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背我。”   他妈就生了他一个,上面没有兄姐,渣爸在他出生后就和他妈妈离婚了。   单亲家庭生活不好过,小时候他妈每天都很辛苦,他从记事起就努力自己走路,不给妈妈添麻烦。   虽然有时候也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背着托高高。   江月白想到自己那次晒晕了自己的事又摇了摇头:“不对,你是第二个背我的。”   司明翰听着,对抢走了第一位置的人有点介意:“第一个是谁?”   江月白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摇头:“不知道,那次我中暑被好心同学背进医务室,事后人家也没想留名让我感谢。”至今他都不知道是谁。   司明翰挑起眉头疑问:“做什么把自己晒中暑了?”   江月白没啥不好意思的就说了:“就是想晒黑点呗。”   司明翰……   “那你可真行,我看也没什么效果。”   江月白想到这就叹气,自己当年还是太年轻,别人说几句娘们兮兮就上心,傻呼呼的,还特别羡慕外国模特黑到发亮的肤色。   司明翰有点担心人继续傻:“以后还做吗?”   江月白摇头:“哪能啊,那时候太年轻不懂事,现在看看外面多少人想要身白皮还没有呢。”哭着求着想当小奶狗还没那个先天条件。   司明翰放心了,拍拍他屁股含着笑意说:“你明白就好,我可不想以后突然看到一个小黑蛋。”   江月白揪他耳朵嘀咕:“你才是小黑蛋。”   司明翰哼笑了一下,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那改天让你看看是不是黑的。”   江月白……   我怀疑你在开车,可我没证据。   司明翰是很愿意把小可爱背到家门口,只是小可爱脸皮还是不够厚,走到公园口人多点就拍拍司明翰肩膀要下来。   把人放下来了,司明翰看着他问:“好了?”   经过这一路江月白刚开始的那点羞臊也消失无踪了,大大方方点点头。   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司明翰站在路边看了小可爱好几眼,虽然不想离开,可现实没机会让他和小可爱一直腻歪在一起。   又磨蹭了一会,眼看距离九点只剩二十分钟,司明翰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就没再继续走。   江月白看他停下就问:“你要走了吗?”   “嗯。”司明翰颔首叹了口气道:“九点钟有个饭局推不掉。”   江月白也很理解,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忙,江月白自认不是那种喜欢黏糊糊要人陪的人。   “那你回去忙吧,不用送我。”说完挥挥手,冲司明翰笑出一双酒窝。   乖乖的小模样看的司明翰心里涨涨的,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溢出来,感觉甜滋滋的。   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认识没一星期的小年轻主宰情绪,司明翰心里滋味莫名,半会也忍不住冲他挥挥手:“进去吧,我看着你。”   大略还是幸福的滋味多一点吧。   江月白没在依依不舍,转身走进小区,没心没肺的人已经在想着下午要做的事情。   直到人拐个弯看不见了,被抛诸脑后的司明翰才回身走回到车边,拉开车门启动,一边看到路过的一对热恋小情侣,一向热爱工作的人这一刻也觉得不爽了。   家大业大的弊端这时候就显露出来了,别人休息日谈情说爱,他只能放开心上人的手回去工作。   这对刚确定关系的司明翰来说很不友好,以至于中途接到工作上的电话,语气不太好。   乐天派的江月白丝毫不能体会自己新上任男朋友的不爽心理。   想着司明翰大老远的过来只为了陪自己吃顿饭散散步,这么粘人,他一整天都是乐滋滋的,工作效率都增加了一倍。   晚上一觉到天亮,早上醒来发现身上不对劲,湿湿凉凉的,江月白惊呆了半天还以为自己尿床了。   后面摸了摸床铺是干的,湿的只有睡裤的某个位置……   江月白懵了,明白了,想想昨天好像是做梦了。   回过神江月白赶紧去把衣服换下来,全程脸都是红的,因为这情况他都很久没有过了,没想到昨天才见了司明翰,晚上自己就梦到不纯洁的事,好丢人啊。   江月白在房间里捂了半天脸,怕被发现端倪,他没敢耽误,自己偷偷摸摸背着他妈洗裤子,一边安慰自己成年人这样才是正常的。   后来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江月白和妈妈一块去楼下吃了早餐,顺着林荫道转了一圈又一圈,傻逼兮兮的呆到上午九点多,终于清醒过来跑回家。   果然恋爱使人脑残啊。   回到家没见到他妈,抬头却见到从自己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条大裤衩的肌肉男。   “小白你终于回来,饿死我了给弄点吃的呗。”   江月白看着那条眼熟的大裤衩,一脑门的黑线怒吼:“赵信卓你个大傻逼怎么乱穿我衣服!”   赵信卓揉揉半干的短发,一边拉了下身上有点瘦的大裤衩,笑嘻嘻道:“咱俩谁跟谁啊,之前学校冬天里不还睡过一个被窝。”   江月白翻翻白眼,吐糟他:“那不是你非大半夜吃泡面洒自己床上了吗?”   不分他一半床位还能看他大冬天打地铺。   赵信卓也想到了,嘿嘿笑着过来撞了下江月白的肩膀,力道不大,可他块头在那放着,出其不意间江月白还是被撞的一个趔趄。   幸亏赵信卓反应够快,赶紧伸手拉住他,才避免了人跌倒的下场。   之后还不满意:“这点力道就挨不住,小白,你这身体条件不行啊,该练练,回头哥带你去健身房,我给你说那里面学跳拉丁舞肚皮舞的美女也好多,到时候你……嘿嘿嘿……”赵信卓边说边冲江月白挤眉弄眼。   “嘿嘿嘿个鬼啊!”   江月白甩给他一个白眼,一边觉得辣眼睛的指指他露出来的半个屁股蛋子:“赶紧给我脱了。” 第20章   赵信卓也觉得衣服瘦太多了,提了提就是提不到腰上:“可我衣服破了,刚洗澡脱下来直接扔垃圾桶了。”   江月白蹙眉,这时候才上上下下打量他,就发现这人多了一只熊猫眼,一看就是被打出来的,不由得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大早上和人打架了?”衣服都扯破了看来打的挺激烈。   赵信卓想起早上的事情就一脸见了鬼似的,开始叽里呱啦的和江月白一阵吐糟:“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多倒霉小白,大早上饭都没吃就被我老爸抓住一顿爱的教育,张口闭口让我上进努力别整天打游戏玩物丧志,还得给他生孙子,卧槽!老子才二十三啊,生个屁孩子!”   赵信卓想起大早上他老爸那个看种猪的表情就抓狂,一头半干的短发都被他给狂躁的挠成了鸡窝,飞过来只鸡就能落地生蛋了。   江月白盯着他的脑袋,都被自己的想象出来的场景给弄笑了。   赵信卓这会正觉得憋屈呢,想寻找好朋友安慰,结果就看到人在笑,顿时不干了。   “江月白你什么意思?老子这么惨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还是不是好兄弟!”   江月白立马努力憋住笑,把目光从他脑袋上移开,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他一句:“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你们家一根独苗苗吗,你爸催你也有情可原。”   “情有可原个屁!他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不也才生了我一个?现在自己生不出来了就逼着我接他班,老子还要在玩个十来年呢。”   知道赵信卓这人玩心重,婚都不想结晃论生孩子了,他爸是着急了点,不过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转头问他衣服破了的事情。   “你爸总不会还对你动手了吧?”   据他所知赵信卓的父母都特别疼爱这个唯一的孩子,更别说上面还有个老太山奶奶震着。   赵信卓他爸要是敢动手打她大孙子,她都能直接拎起拐杖追他爸二里地。   赵信卓摸摸自己抽抽疼的眼睛,无力的靠在门框上叹了口气道:“那倒没有,我这是从家里出来,走太快撞了前面一女的,结果人家男朋友非说我故意非礼她,就她哪个歪瓜裂枣的,我能去非礼她?当时心里就有气一来二去说不清楚,就……啧!”   赵信卓想着这倒霉事觉得自己今天简直衰神附。   江月白在一边揣着手:“所以你动手了?”   赵信卓扯扯往下掉的大裤衩,小声哔哔:“是他先动的手。”站着不动被打不是他的作风。   江月白也不继续问他到底是撞到人哪了才被喊非礼,摇摇头转身往外走,赵信卓在后面跟上:“你干嘛去?”   “出去给你买件衣服啊,总不能一直穿我的,不合身就算了,回头你出门这么穿不丢人啊?”   半个屁股蛋子露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出来的变态呢。   赵信卓过去揽住江月白的肩膀,笑出一嘴大白牙:“还是小白想得周到。”   江月白嫌弃的拉开他手臂,坐下换好鞋子打开门,一边说:“那你自己去煮个水煮蛋敷一敷眼睛,现在外面还有卖早餐的,我给你买点吧,想吃什么?”   赵信卓立刻报出一长串,江月白点点头转身下楼。   先跑到小区对面的男装店随便买了身衣服,又去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油条豆浆。   回到家里看到赵信卓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在眼睛上滚蛋。   江月白走过去把衣服扔他脸上:“赶紧去换上。”   赵信卓拿起衣服看了看,发现都是胖成桶状的衣服,不满的问:“这什么衣服啊,这么胖?”怎么配得上他帅炸天的酷帅外表啊。   江月白回头扫他一眼,淡定道:“降价处理的大码男装。”出门时忘记带钱包,身上唯一的一张票子也就只够买这种。   赵信卓拿着衣服苦着脸抱怨:“你不爱我了。”   “没爱过。”说完过去推他一把,把他赶到另一头去坐着,别碍事:“有的穿就不错了,回头想穿什么就自己去买呗。”   赵信卓不情不愿的去换衣服,江月白就去阳台把干的衣服收起来折好,收进衣柜里。那边赵信卓换好衣服吃包子,一边吃一边问:“我蟹黄包呢?”   江月白又去房间收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头也不回道:“没。”   “水煎包……”   摇头。   “肠粉……”   “没,都没了。”   “……你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小妖精?”   江月白微怔了一下,眼前就浮现出司明翰的脸,俊美无缺的脸说是妖精也挂的上,不过想到司明翰高大的身板和年龄,似乎老妖精的称呼更适合他。   还是一个特别会蛊惑人心的老妖精。   “小白,想什么呢?洗衣粉都洒了。”   江月白被惊醒,定睛一看可不是,洗衣粉都洒了一地,他蹙着眉把洗衣粉袋放下,转头去找了扫把清理地面。   赵信卓一边啃包子一边饶有兴味的瞅着江月白说:“我一提小妖精你就发呆,不会真的背着我找了个小妖精吧?她什么模样,长的好不好看,多大了?”   江月白不想理他,扫干净又拿拖把拖了一遍地面,赵信卓就尾巴似的跟着他。   江月白忙完看他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对他的好奇心很无奈。   “小白,说说嘛,到底是谁这么大能耐能把你拿下,难道是上次那个叫什么晓的?”   ,赵信卓说着一边回想:“好像是个挺可爱的女生,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江月白怕在让他自己发散思维下去坏人家姑娘的名声,赶紧让他打住:“别胡说,和人家姑娘没关系。”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   江月白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告诉别人自己和司明翰在一起的事情,他总觉得两人才刚刚开始,不定因素实在太多,目前并不适合让别人知道。   可是赵信卓是他最好的朋友,不问就算了,问了他总不能骗他。   赵信卓看他一脸严肃的思考,歪着头打量他一会,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啊,让你这么瞻前顾后的不敢说出来?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坏事,到底有啥不能说的?”   搁他要认真谈个恋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赵信卓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一脸惊呆的表情:“你不会又和付芷青在一块了吧?小白你傻不傻,一个坑里跳两次……”   “闭嘴!”   江月白对他乱七八糟的脑回路简直无语:“你想什么呢?我和付芷青早八百年前就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这一辈子都没可能!”   他又不想做绿帽超人。   不是付芷青啊,赵信卓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怕你又傻乎乎的被那女人骗。”   江月白:“那你可以放心了,我这次找了个男人。”   再也不会被女人骗了。   “噗!”   赵信卓一口豆浆喷出来,不是江月白躲得快都被吐一脸了,就这还有几滴洒在衣服上。   他嫌弃的抽张纸巾擦,一边躲远了点咬牙怒道:“赵信卓你恶不恶心!”   “不是小白。”赵信卓擦擦嘴,实在是太意外了:“你不是喜欢女的吗?”   江月白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我以前也这么以为,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男人。”   直到遇见司明翰,他不讨厌他的碰触,对两人意外之下发生关系,也没有恶心厌恶的感觉,才终于明白自己对男人也行。   要说别的,也就是事后的痛苦和发高烧让他对这事有点后怕。   赵信卓摸着下巴想了想,半响点点头说:“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不是没有预兆,以前你在学校追求者也不少,可是从没见你主动接近过那个女生,日常生活中也是,除了付芷青你和任何女性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赵信卓挨近江月白小声问:“小白,来说说青春期第一次做梦梦到啥了?”   江月白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怎么说着转到做梦上了?他怔了怔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做梦?”   赵信卓一脸明知故问:“啧,就是梦遗啊,难道你没有过?”说着怀疑的打量他脐下三寸。   看他表情都知道他想什么呢,江月白:“滚蛋!老子当然有过!”不久前还做了带颜色的梦,他是个健康的男人!   “让你做梦的是男的女的?”   “不记得了。”几年前的事情了谁记得住当时做了什么梦。   而且那种青春期意动,也不一定就要是因为某个人,也可能是无意间看到了一张图片或场景就触发了啊。   赵信卓闻言又问:“那平常呢,看到美女有没有什么想法?”   江月白平常真没注意过自己这方面如何,这时顺着他的话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他平常看到好看性感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冲动意动好像都没有过,包括对付芷青都没有过。   赵信卓等了一会忍不住追问:“怎么样?”   江月白摇头:“好像没什么想法。”   赵信卓一脸确定了,拍拍他肩头:“小白啊,只要是喜欢异性的正常男人,就算七老八十看到性感美女也会“意动”那么一下子,而你居然从来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好兄弟不喜欢女人,对女人“动”不起来啊。   江月白还有点疑惑:“可是我以前对男人也没想法啊。”   赵信卓:“那是没开窍呢,现在不就有想法了。”   他就说哪有男人跟江月白似的七情不动,原来是开窍晚了。   江月白想了想赵信卓的话,深觉有道理,要不没办法说明白他怎么就唯独对司明翰有感觉,今天一大早的还被人被亲硬了。   想到这他脸微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站起身说:“那个,你看电视吧,我回房间工作了。”   和赵信卓七扯八扯的,都十点多钟了,在不加紧时间,他这一上午都要虚度过去了。 第21章   房间里江月白埋头作画,赵信卓知道好兄弟的工作需要安静的环境,也不去吵他,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客厅看电影,中间还被江月白安排着把洗好的衣服晾了。   转眼中午时间,赵信卓消耗大,之前吃的那点包子油条两个小时就消化干净了。   摸着肚子来到房间门口,打算喊江月白出去吃,推开门就看到好兄弟抱着手机笑的一脸甜蜜蜜的和人煲电话。   赵信卓偷偷听了一会,发现江月白一点没发现门口站着个大活人,干脆大大方方靠在门边听。   “你事情办完了吗?”江月白手里转着笔杆问。   对面的司明翰翻着文件夹看了几眼放到一边,而后回答他:“办完了,你呢,在做什么?”   梁助理看到老总冲他挥手,明白这是让自己赶紧滚蛋的意思,他还能不听老板的话,只能出去等待老板和小情人通完电话。   办公室里没其他人在,司明翰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中午想吃什么?”   江月白想到之前的外卖,笑着问:“你还要给我点外卖啊?”   司明翰听到小可爱的笑声也跟着笑了笑说:“那要不我过去找你一块吃?”   江月白没觉得让他大老远跑过来有什么不可以,刚要点头就注意到门口站了个大活人,到嘴边的话一顿,而后转口道:“恐怕不行,我家里有朋友在呢。”   听到朋友,司明翰就追问了一句:“什么朋友?”   “就上次那个醉的人事不知的酒鬼。”江月白小声哔哔。   司明翰就明白了,是赵信卓,小可爱最要好的朋友,就立刻开口建议:“那有什么关系,刚好上次没正式介绍,这次我过去好好认识一下。”   想要融进小可爱的生活圈子,身边的朋友不能忽略。   “这样……”江月白有点拿不定主意,想了想说:“那你等一下。”之后抬头看向赵信卓:“有人请吃饭你去不去?”   司明翰眉心微紧,对用“有人”二字指代自己感到些微不满,就听手机里传来一道不属于小可爱的粗矿大嗓门。   “谁啊?”赵信卓哪里能想不到这是那个“小妖精”,还是故意挑着眉打趣江月白。   江月白斜了他一眼,还是张口说:“男朋友,你到底去不去?”   “男朋友”三个字就像酷暑天里的一场暴雨,让司明翰听的浑身都舒坦了,一时间对这个小可爱的好朋友也多了些好感。   “去啊,正好见见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开了窍。”   两方说定,江月白就去换衣服。   至于赵信卓,第一次见面特别想收拾一下自己给好朋友长点面子,可惜他那些装备都在家里。   等到点只能苦逼兮兮的穿着降价处理的大码男装出门,一路吐糟江月白眼光不行,挑的衣服都是老大爷穿的款式。   江月白被大嗓门哔哔了一路,一直到了小区大门口,一眼看到不远处路口停着的一辆豪华跑车才终于获得片刻的安静。   也只是“片刻”罢了。   等看清楚了豪车上酷炸天的标志,赵信卓拉着江月白一阵疯狂摇晃:“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小白,那就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梦中情人,我做梦都想要,可惜价钱高的突破我家的资产,还是全球限量款,整个江城说不定就这么一辆,今天居然在这见到了。”   江月白被摇晃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拉开赵信卓的铁爪,转眼看过去,刚好司明翰这时候也看到他们从车里出来了。   赵信卓看到车的主人更是忍不住瞪大眼睛“哇哦”一声,压低声音对江月白说:“看到了没,这男人我认识,是百盛集团的总裁,江城排名第一的黑曜石级单身汉,就算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离婚风波,也没影响他的地位,不过这种大忙人怎么会来老城区这破地方?”   江月白本来很有兴趣的听他夸男朋友,这下子就很不满意了:“什么叫破地方,老城区怎么了?碍着你了?”   赵信卓:“我不是那意思,小白……”   江月白气鼓鼓的质问:“那你什么意思?”   两人说着话,司明翰也走到了江月白跟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小白。”   赵信卓:……(°Д°)   什么情况?   江月白任他拉着自己,问他:“你换车了?”   今天这辆看起来像是跑车,许是之前看习惯了稳重款的,猛然见到拉风款的觉得和司明翰气质不大搭配。   “之前那辆中午被朋友开走了,这辆刚好在公司车库放着就先开着。”   司明翰想到上次酒吧他的朋友江月白也见过了,就说:“就是季然,上次在酒吧话最多的那个。”   本来说到季然江月白还不明白是谁,提到话最多的他就立刻确定了目标:“是他啊。”长的坏坏的那个。   眼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好像已经忘记边上还有他这个大活人,赵信卓不得不咳了两声提醒。   司明翰目光看向他伸手:“你好,鄙人司明翰,小白的男朋友。”   面对司明翰这种气势凛然不怒自威的超级大佬,赵信卓内心是紧张的,不过面上还算端的住,没丢人。   伸手和人握了握,也自我介绍:“我叫赵信卓,小白的好朋友,是特别特别铁的好朋友。”   司明翰微微勾了下唇角,颔首:“我明白。”   赵信卓偷偷呼出口气,大佬就是大佬,就算笑着也让人觉得气势压人,很有距离感。   江月白看他有点放不开问:“你怎么了?”平常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怎么看着有点紧张。   赵信卓当然不能明说自己被人气势唬住了,那多丢面子,就说:“我是意外,没想到你居然找了个这样的男朋友,太给我长脸了。”   后半半截话他压低了声音,挨着江月白的耳朵说话,看的司明翰眉头抽抽,特别想把人推远一点,最后想到这是小可爱的好朋友才忍住了,好在两人也没贴多久就分开了。   江月白没发现男朋友在吃干醋,他平常和赵信卓咬耳朵这样都习惯成自然了,就是忽然好奇问赵信卓:“那你原本觉得我找的是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赵信卓心想那肯定不像面前这个这么高不可攀啊,不过当事人在跟前站着他自然说不出口,只能咧开嘴笑笑。   江月白看他不说撇撇嘴也没再追问,示意大家别再路边站着,先去车上,一边抬头和司明翰说悄悄话去了。   看着和好朋友低声细语说话的男人,一点没有之前对自己时的淡然距离感,也怪不得江月白站他身边一点看不出压力,还全身透着股喜滋滋的快乐。   果然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赵信卓一边为好朋友高兴找到了喜欢的人,一边想到司明翰的身份地位忍不住叹气,这样的男人小白怕是压不住啊,那就只能被压。   不过目前来说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想着赵信卓心里嘿嘿嘿的捏了捏自己手心。   回头他爸要是知道他和百盛集团总裁握了手,等会还要一块吃饭还不得激动死。   他爸可是做梦都想搭上百盛的的顺风车,可惜他们家小公司在百盛集团面前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实在够不上。   司明翰低声询问了一番小可爱一上午做了什么事情,也说了说自己做了什么,中间想了他几次,把人撩的面色微红,目光亮晶晶的。   司明翰看着他动人的小模样,心头激荡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忍耐住了按住人亲的欲|望,清了清嗓子问江月白:“等会想吃什么?”   江月白也按下跳动的小心脏,想了想,觉得今天自己也算是半个主人,自然是先让客人选,就也转头看赵信卓,一边问:“你想吃什么……”话没说完就发现人捧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直直的往前走还笑得荡漾无比。   江月白追上去伸手戳了他一下,让他回神:“笑这么猥琐,想什么呢?”   赵信卓下意识顺口回答:“想我爸估计会哭。”   江月白:……什么玩意?   “你猪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忽然想爸爸就算了,还想他爸哭就挺不理解的。   赵信卓看到好朋友的表情,想想自己刚说了什么,立刻摆摆手解释:“我没想我爸哭的意思,我只是……嗨!”   赵信卓纠结了会还是直说了:“我是在想我爸要是知道我今个居然和百盛总裁一块吃饭,可能要羡慕死了。”   江月白看了眼司明翰:“你爸认识他啊?”   赵信卓摇头:“他倒是想,没机会。”   司明翰适时插话:“不知道令尊是……”   赵信卓愣了下才意识到大佬这是在问自己,立刻回答:“哦,我爸啊,他叫赵明堂,说来你们还同了一个字。”   司明翰:“那真是缘分。”   “嗨!”赵信卓挥手,笑说:“那要这么说和他有缘的人可太多了。”   说着三个人也到了车前,江月白陪着好朋友坐在后座,关好车门听到隔壁赵信卓问他:“小白,你刚刚是不是要和我说啥来着?”   江月白估计着这哥们大概是饿了,就说:“想问你要吃什么菜。”   “我都可以啊。”大佬请客总不会是路边摊,不管是啥味道差不了。   看他一脸没所谓有的吃就行,江月白想了想自己做主了:“要不吃火锅?”他好像很久没吃火锅了,大概从入夏开始。 第22章   小可爱想吃,司明翰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很快就锁定了一家有名的火锅店,驱车过去不用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时赵信卓看着跑车小声和江月白哔哔:“果然名车就是不一样,这坐起来的感觉比我那辆几十万的舒服太多了,兜风肯定更爽。”说着话赵信卓抬头看到面前的火锅店招牌。   刚刚坐在充满冷气的车里说吃火锅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站在中午的大太阳下面看着火辣辣的火锅店,他还没吃呢,就觉得自己已经被这股热辣辣的气氛熏透了。   拉拉江月白的衣服,歪头说:“小白真要吃火锅啊,这么热天。”   江月白也觉得热,这里不像他们小区门口大树很多,阴凉些,不过来都来了……   司明翰停好车走过来,站到太阳照射过来的一边帮江月白挡光,看到他纠结的表情后问:“怎么了?”   江月白看看赵信卓,还是说:“太夏天吃火锅是不是不应季啊,要不咱们换一家?”   司明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他这么为难,大手揉揉他脑袋:“放心,里面都有冷气,可以放心吃热不到。”冷气不足他也不会带小可爱过来。   他们是来吃饭,享受又不是活受罪。   江月白还是看赵信卓:“你觉得呢?”   赵信卓在好朋友面前随意,却不好意思在大佬面前挑三拣四,就打头阵往店里走:“那走吧。”自己这个电灯泡还是快点走吧。   江月白看着快速走进店里的赵信卓嘀咕:“这人……”刚还嫌弃吃火锅热,现在就这么急了。   司明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也带着人往里走:“这边季然来过几次,说味道很不错。”   说着话两人走进大厅,入鼻的香辣味道闻起来确实很勾动人食欲,也就怪不得大夏天的依旧这么多人来吃。   一眼扫过大家吃的热火朝天,等候区还有几个边聊天边等空位的。   好在司明翰提前打电话定了包间,他们不用和别人一块等待,点完锅底和菜只等着人送过来就行。   等菜的空档赵信卓跑去卫生间,司明翰在接电话,剩江月白一个没事干就随意的瞅着四周,最后拿起桌面上的菜单翻看。   刚刚点菜他没参与全交给赵信卓和司明翰了,现在看到价格就惊了一下下。   江月白偷偷看垂眸听电话的司明翰,果然司明翰带他来吃的地方就没有平价的。   刚看到大堂里人满为患还以为价格亲民,现在看来这么贵还有人吃只能说明人家味道真的好。   等菜品上齐,汤底煮开,诱人到食欲大开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江月白嘴巴里忍不住的分泌口水。   赵信卓也盯的目不转睛,一边可惜。   “我怎么没早发现这家火锅店呢,错过了多少美食。”   江月白扔了一片青菜叶子进去试着煮一下,一边说:“现在发现也不晚,未来十几年的时间够你吃够本。”   赵信卓看看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在接电话的大佬,悄悄对江月白说:“他要打到什么时候,我都忍不住了。”   江月白看向司明翰,发现他现在表情挺严肃的,他有点不敢打扰,就说:“要不你先吃吧。”   反正这边锅子都是一人一个小锅,也没谁吃谁口水的问题。   赵信卓:“这不好吧?”显得他没见过世面似的。   说着那边司明翰终于挂了电话,走过来在江月白身边坐下:“抱歉,久等了。”   赵信卓笑着摇头:“哪里哪里,这刚好煮开。”   司明翰看了看桌面,又叫来服务员送了两盘水果拼盘,之后三个人相继动筷子。   江月白涮了块牛肉,薄到透明的肉片入水几秒钟就煮熟了,吹一吹放进嘴里,热辣辣的口感让他觉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吃了没几口就辣出一头汗。   司明翰自己的汤底就是一般般的微辣,他吃着还好,看江月白辣的眼角都红了,担忧道:“是不是太辣了?来吃我的。”说着把自己锅里煮好的夹进江月白盘子里。   江月白嘴巴里含着菜,等咽下去才说:“不用不用,我就喜欢这辣口,吃着爽。”   吃火锅就是要辣才爽。   只有到这时候才能看出来,江月白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平常吃饭他口味挺大众化的,关键让人羡慕的是他吃再多辣脸上都不起痘痘。   赵信卓就不行了,他也喜欢吃辣,可每次吃了脸上就爆豆,十天半月才能恢复过来,就算如此他依旧忍不住嘴馋,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带着红通通辣油的菜。   这家火锅真是太好吃了,忍不住。   江月白也忍不住,因此两人这顿火锅吃的满头大汗,话都没空多说。   完了看着表情如旧,依然帅破天际的司明翰,在看看彼此被辣的满脸通红哈哈吐气的狼狈模样,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   不,有区别的只有孤家寡人赵信卓,江月白一边吃还有人给擦汗喂水果解辣,一张脸看在有情人眼里也是诱人的红苹果。   回去的一路上司明翰很担心江月白猛然吃太多辣胃会受不了,思考着哪里的饭菜好吃又养胃,以后要多带江月白去。   心思在他处,让对外话本就不多的司明翰一路更沉默了。   赵信卓在一边拿着手机在和人聊天,江月白瞅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烧烤群,才想起来之前约好了周日要去烧烤,现在都下午了……   赵信卓一通回复信息,之后小小声问江月白:“三点钟集合烧烤,你这……”他下巴指指前面大佬,意思是怎么办?   江月白蹙眉:“你怎么不早点提醒?”   赵信卓瞪眼:“你不是也忘记了?”   两个记性不好的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响,赵信卓抬抬下巴示意他解决前面的男朋友。   江月白能怎么办,直接问呗,毕竟是提前说好的事情,总不能临时说不去了。   只是打算开口时忽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直接叫司明翰是不是有点生硬?那叫明翰……   江月白把这两个字在嘴里过了两遍,总觉得叫不出口,最后他还是拍了拍人肩膀:“之前约好今天下午去参加烧烤……”   正想着下午时间带小可爱去看电影,过二人世界培养感情的司明翰眉头紧了下,而后问:“几点。”因为太突然他语气有点冷硬。   察觉到司明翰似乎有点不开心的江月白摸摸鼻子:“三点集合。”   “什么地方?”   江月白也不知道,询问的眼神看向赵信卓。   大咧咧的赵信卓没察觉到大佬的情绪变化:“玉峰山庄门口,烧烤在里面山脚下。”   他一说,司明翰就清楚了,那地方是前几年季家开发的度假圣地,司明翰之前也被季然邀请去过两次。   知道是什么地方,司明翰就手腕一转拐到另一条通向郊外的大路上。   赵信卓不敢直接问司明翰,侧头问江月白:“大佬要一块去还是送我们去?”   江月白抿着嘴角不说话,他哪里知道司明翰想咋滴,他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人又明显在不开心,他也不敢问。   赵信卓……他就说小白压不住人家,结果你看看话都不敢多问一句,小可怜巴巴的。   赵信卓摇摇头,觉得好朋友前路堪忧。   司明翰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在后面静悄悄的眉来眼去,似乎在怕打破沉静,小可爱脸颊鼓着明显有情绪了,他也意思到自己刚刚表情语气是不是太严肃吓到小朋友。   “小白。”   江月白一惊抬头:“啊,什么?”   司明翰听到他明显受惊的语气,心一抽,叹道:“你刚刚吃了火锅,等会烧烤少吃一些口味重的,不然回去要胃痛。”   江月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他现在还很撑,之后怕是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一路顺畅的到达目的地,看看时间还不到三点,赵信卓只在门口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眼熟的人,自己先跑过去打招呼。   江月白留在后面,看司明翰去停车没要走的意思,就过去询问:“你要一块去吗?”   司明翰点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没打领带没穿外套,虽然不是休闲款的衣服,但白衬衫西裤也不算突兀老成。   江月白想到他是个大忙人,每次和自己吃饭都是挤出来的时间,就不放心:“你下午没工作了吗?”   “晚上有个酒会,不过露个面就行,晚点去没关系,现在我想陪着你。”司明翰摸摸他的脸说。   江月白抿抿嘴,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这么轻易就开心了,小家伙可真好哄。   司明翰心里松口气又觉得小家伙实在惹人疼,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小白,你记得我不会对你生气,也不会发脾气,如果发现我表情不好也不要管,那不是针对你。”   这么可人的小东西,宠着都不够,怎么忍心生他的气。   江月白抬头看着他眨眨眼睛,反应慢半拍的明白他说的是之前态度不好的事情,就点头“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司明翰最是遭不住他这懵懂的模样,抬手捂住他纯澈透亮的眼睛,俯身亲了下他的唇,才似叹息似苦恼的说:“别这么看着我。”他会忍不住想犯错。   又亲了亲他酒窝的位置说:“总之,你不要怕我,在我面前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   司明翰摸摸他蓬松的脑袋,一路顺着发梢摸到他的眼角:“我总是疼你的。” 第23章   男人语气轻柔动听的不可思议,老妖精可太会说情话了。   江月白听得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忍不住主动扑上去抱着他脖子亲了一口。   这么主动的小可爱,司明翰自然不舍得放开。   收紧手臂去追逐柔软的唇瓣,把江月白一张还带着被辣出来的通红的唇,揉搓的更加红润诱人,双目迷离,连眼尾都染上了惑人的绯色。   江月白本身容貌是又乖又软的那一类,染上欲/色后的模样更是既纯且欲,美好的引人犯罪,让老妖精欲罢不能爱不释手。   身体里也火烧火燎一般滚烫,恨不得即刻把人吞吃入腹缓解身体里的渴望。   江月白察觉到他的失控,染上点点欲/色的双眼慢慢恢复清明,赶紧撒手跳开三步远,之后红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裤/裆处:“你这样……要不要去车里冷静一下?”   司明翰看着逃远的小可爱,大拇指抚摸了下带着余温的嘴唇,双目危险的跟盯着猎物的饿狼似的哑着声音说:“在这老实等着我。”说完人镇定的转身走向了车子。   江月白听话的站在原地没动,也在努力平复自己激烈跳动的心,不仅是司明翰,他也觉得身体有点躁的慌。   此刻江月白对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说有了点认同感。   三点整司明翰还没从车里出来,赵信卓在哪边一通招呼人后,看他一个人傻乎乎的站着走了过来。   “干嘛呢站这,大佬呢,走了?”他转头四顾寻找司明翰的车,最后在不远处看到,江月白也说:“没走,在车里。”   赵信卓不解:“车里?”想着大佬是不是不耐烦应付他们这些人所以躲车里去了?   “那要不要去叫他?”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人也来的差不多该走了。   江月白赶紧摇头,憋了会才终于尴尬的憋出一个说辞:“他可能在忙,大老板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   赵信卓一想也对,大佬要是在谈某些价值几个亿的单子,结果因为自己过去打扰谈崩了,他可赔不起,就认同的点点头。   做梦都想不到,大佬在车里确实在谈单子,只不过对象是他几亿的后代子孙。   赵信卓拉住江月白的手臂:“走走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江月白被拉着走了几步,还是担忧:“可是我要在这等他……”毕竟他这样自己也是占责任的。   “这么点距离等会大佬谈完事情自己就过来了,还用你眼巴巴的等着,小白你争点气行不行!”   江月白:……   他哪里不争气?   赵信卓的朋友一看也是那种家庭小有资产的小开,江月白没见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听别人高谈阔论,说些投资啊工作项目的,他不懂投资也没工作经验。   不过江月白话少但搁不住他长的好看,一出现就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有意的自然发现了人有点内向,会主动抛话题接触。   江月白应付了几句,后面发现实在聊不来,就别人说什么他听着点头微笑就好,后面更是找了借口去和几个认识的老同学聊天。   直挨到三点二十分,江月白脸都要笑僵了,该来的才差不多都到齐了,可是江月白看了看车的方向,司明翰还没出来。   一边想着老妖精精力旺盛,持久,一边有点担心出啥事,想过去看看。   看赵信卓在美女堆里混的如鱼得水,也没时间在关注他的事,就自己走到车边,敲了敲啥都看不见的车窗。   “大佬,你好没?”   下一刻车窗落下,俊美逼人的脸露出来,司明翰当着江月白的面扔掉手里的纸巾,淡淡的哼笑一声:“大佬?”   “呃……”一不小心跟着赵信卓叫了。   江月白把目光从他皱巴巴的裤子上移开,鼻端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从车里飘出来。   明白是什么的江月白赶忙退后几步,面色发烫的顾左右而言他的询问:“那该叫什么?”   他们这关系总不能真按年纪叫叔叔,开玩笑是开玩笑,真让江月白这么叫他可叫不出口。   司明翰整理好衣服下车,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月白,略带沙哑的嗓音性感撩人:“叫哥。”   “哎,哥。”被叫的老男人都不脸红,他才不会不好意思呢。   “嗯,真乖。”   司明翰带着满意的笑牵着江月白走向人群。   司明翰外表气质实在出色,只要出现在人群里那就是瞩目的焦点,让人忽略不得。   还是公司小职员的人,因为职位低可能认不出来,其他年纪大点的职场老油条有几个就觉得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人物。   但是赵信卓的几个小开朋友,日常在家里耳濡目染的对商场上的人事知道的不少,未免得罪人该认识的都认识,对于司明翰的出现简直不敢置信,以至于一开始觉得是不是长的像而已。   几个惦记江月白的人更在意的却是两人相扣的手指,那他们的关系……   司明翰也发现了那些窥见的目光,冷冷的目光直视过去,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压的人不敢在多看江月白一眼。   气氛有点僵持住了,江月白有点莫名,抬头看司明翰,却发现他嘴角含着冰冷的笑。   怎么了???   赵信卓眼看气氛忽然僵持,看了看高冷的大佬怕是没人敢出头,最后只能自己扛着压力站出来化解。   “大家都别愣着啊,这位是江月白你们之前都认识了,他身边这位是他男朋友司先生。”   赵信卓也明白司明翰的身份有多重,不管认不认得出来,他们今天就是出来玩的,不谈其他。   所以他漠视别人希望他多说点的表情,就只是介绍说是江月白男朋友,其他一概不说。   可是心里有底的谁能不清楚呢。   长成这样还姓司啊。   几个家里有生意的小开确定了这个就是百盛的掌舵人司明翰,就想上前攀谈。   不过鼓起勇气打头阵的说了几句话,就被心情不爽的司明翰不冷不淡的高冷态度弄得话都说不顺溜,下面要说的话也忘记了。   第一个人碰了钉子后,后面的人也看出来人家不想多谈,就一心陪着小男朋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想拉关系也要知情识趣,否则关系拉不成拉把人惹恼了得不偿失。   总之后面烧烤还有机会攀谈。   江月白看到这场面完全没有之前的热闹气氛,觉得有点没意思,拉了拉司明翰的手低声说:“他们都想讨好你吧。”   司明翰看他一眼,心道想跟我抢人的也不少,不过小家伙没发现他也不会自寻烦恼的告诉他。   “不用管他们,既然出来玩就开心点,我手艺还行,等会想吃什么我帮你烤。”   之前还觉得自己吃不下什么东西的小年轻,立刻忘记不愉快,掰着手指头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来几串小蘑菇,一个茄子,要三个鸡翅吧,分给你一个……”   “哦,只分我一个?”司明翰语带失落问。   江月白认真的想想,人家出手艺出力气自己白吃太多似乎不大好,就说:“那要不给你两个,我要一个……对了还有金针菇一定要。”   司明翰亲了口可爱小年轻的手背,目光含着温暖的笑:“那谢谢小白愿意分我两个鸡翅。”   过了会司明翰想起季然说这边弄得有果园,就问江月白:“这边有果园,等下想不想去摘水果?”   “要钱吗?”江月白仰着脸问,打算不要就去。   司明翰看出了他的想法,自然的说:“进去不要钱。”   江月白就起了兴致,等不急想去摘水果玩。   前面走着的几个悄悄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觉得司明翰对他这个小男朋友还挺上心的,看来以后要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给家里带来好处了呢。   一群人走进山庄内部,因为山庄范围大,距离他们烧烤的目的地走路要半小时,大家提前说好做观光车。   一共叫了两辆车,江月白和司明翰做后面一辆,两个人站了四个人的座位,因为没人敢顶着司明翰的冷脸坐他们身边。   等观光车一路驶向目的地,江月白抠抠他的手心,侧身说:“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总觉得你没有之前喜欢笑了。”   他原本也没多喜欢笑,是因为在小可爱面前才尽量让自己温和一些,好平易近人点。   可那是和小可爱单独相处,多了其他人他就没心情了,更别说这群人里还有窥见他宝贝的人存在。   心里计较不少的司明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回捏了捏江月白的手指头,也偏头说:“和你在一块怎么会不开心,你要是喜欢看我笑等回去让你看个够。”   江月白就意识到司明翰是不喜欢人太多。   想想自己之前在不熟悉的人堆里也很不自在,司明翰应该也一样,就一手挡着嘴悄悄说:“那等会烧烤开始一会咱们就偷偷溜走吧,去摘水果。”   司明翰看他生怕人听见的可爱小模样,也学着和他头靠头肩挨肩的小小声回答:“好。”   能离那群人远一点,他求之不得。   江月白见他学自己,咧嘴一笑,因为特别开心,喜悦从心底里透出来,映的他一双大眼睛里像是有星光落进去一般。   觉得老妖精还是有一颗年轻的心态。 第24章   司明翰盯着小可爱的眼睛一直舍不得转眼,直到到达目的地,他才牵着爱笑的小年轻下车。   这个地方司明翰没来过。   看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是在一个山坡脚下,不远处有条小溪,头顶的太阳也被几颗大树遮挡住,很阴凉一点不闷热。   其他人开始去抬租来的烧烤架和食材,弄回来后女同志们在一块处理食材,一边嘻嘻哈哈聊天。   男同志就懂厨艺的动手烤东西,不懂的就打下手,多余的人就找个地方等吃,比如江月白和司明翰,从开始就没人敢过来劳烦他们。   江月白觉得等吃不太好,晃晃之前说要给他烤东西吃的男人,歪头过去:“那边有个空的烧烤架,咱们去烤东西吃吧。”   司明翰瞅了一眼不大的烧烤架,开始挽袖口,一边对江月白说:“那你去把喜欢吃的拿过来,我去升火。”   江月白:“好,你要小心一点别烫到自己。”他可不行司明翰那双拿签字笔的手受伤。   小可爱关心自己,司明翰吃了蜜糖似的甜,忍不住翘起嘴角,看的不远处一直悄悄关注的一堆女同志眼冒红心,当然不是那么纯的男同志也有偷偷瞄他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偷看,司明翰旁若无人的收拾烧烤架,升火给江月白烤东西吃。   江月白原本觉得司明翰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大佬应该不善厨艺,结果没想到,他那双金贵的手烤出来的东西味道很好。   简简单单的小蘑菇被他烤的外面微微焦黄,内里很好的保留了蘑菇的鲜美,在刷上酱汁,一口下去舌头都要吞进去了。   他佩服的冲司明翰竖起大拇指,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厚支!”   司明翰满意了,内心也松口气。   之前夸下海口时他还有点拿不准,毕竟他上一次烧烤的经验还是大学期间,而他大学毕业好多年,很怕手艺生疏了,现在看来他还是有天赋。   等咽下嘴巴里的食物,江月白举着一串自己没吃过的小蘑菇送到司明翰嘴边:“你尝尝,真的好吃。”   司明翰转眼却直接忽略那串没吃过的,在江月白啃了一半的那串上低头吃了一个,在其他人羡慕的眼神里满意的点头:“确实不错。”   江月白就看看那串貌似被嫌弃的蘑菇窜,自己低头啃了一个,味道一模一样,那……老妖精就是故意的。   哼,又勾引他。   “还要吗?”   司明翰张嘴,意思是要,江月白就继续喂双手没空的老妖精吃东西,一边啃另一边手里的。   两个当事人甜甜蜜蜜的投喂,自成一个别人插不进去的粉红世界,却丝毫不知道他们无意间虐了多少狗,洒了多少狗粮。   就有一个江月白他们的老同学举着一串烤肉片说:“我说老赵,你这手艺不行啊,烤出来的东西一点食欲都没有。”   “滚你丫,老子家里就是做这生意的,说我手艺不行,你那是狗粮吃饱了吧!”   “我也觉得撑的慌,明明才吃了一串青菜。”   “我也……中午特意留了肚子。”   赵信卓一边心里骂哥们不厚道当众给他们这些单身狗喂狗粮,一边伸手一个挨一个的把几个老同学的脸扭到另一边。   “看看对面花儿一样的女同志们,她们难道不香吗?为什么要去吃别人的狗粮?”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就举起拳头,啃了一大口鸡腿肉悲愤的说:“对,要自己制造狗粮给别人吃才是真男人!”   “那你得先有个女朋友。”   从小到大从没交过一个女朋友的胖乎乎差点哭出来,迎头向天:“上天啊,请赐给我一个女朋友吧,我愿意掉三十斤肉做代价,实在不行男的也行。”   快三十岁的他已经放弃挣扎了。   “嘁~”   其他男同志纷纷一脸恶寒,边抱紧自己躲开胖子三步远,没一会就在隔壁桌桌子上边吃边喝,什么狗粮在酒精的作用下都忘到脑后去了。   江月白吃了烤蘑菇,烤鸡翅膀,金针菇也吃完了,剩下玉米和茄子吃到一半就揉着肚子说吃不下。   司明翰早想到这一点,所以烤的时候每一份量都很少,怕小年轻没节制把胃撑坏了。   等江月白打了一个带着蒜味的饱嗝,害羞的捂住嘴巴,司明翰就把烤炉让给别人,自己拉着他到旁边散步消食。   等走远了点江月白松开捂嘴的手,自己悄悄哈了一口气,蹙眉,满嘴蒜臭味。   早知道就不吃蒜蓉茄子了,现在漱口都没地方。   看小可爱一直捂着嘴巴不开心的样子,司明翰挑眉问他:“怎么了?”   刚刚吃东西还开心的不得了,这一会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江月白怕一张口就熏到他,就摇摇头不做声,司明翰这下子更上心了。   停下脚步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只是江月白低着头只看到了头顶的发旋,可怕的是他居然觉得发旋都透着股可爱。   没救了。   司明翰对自己的想法无语的闭了闭眼睛,伸手挑起小可爱的下巴,让自己能够直视他的双眼,才问:“到底怎么了,怎么不开心?”   老妖精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江月白只能讪讪的开口:“味道大怕你嫌弃。”   司明翰:……   其实第一时间并没听明白,然后就闻到了透过手指缝传出来的蒜味,老妖精秒懂,接着就觉得好笑,还觉得有点气。   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头,一脸“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的表情说:“你觉得我会嫌弃你吗?”   虽然味道确实不太好闻,但他既然允许他吃,就不会在事后嫌弃他,在说了……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里这么大,找个漱口的地方还不容易。”   江月白红着脸“哦”了一声,其实他就是觉得在外面吃大蒜挺不礼貌的,尤其是在自己对象面前。   他刚刚怎么就没有忍耐住吃蒜蓉茄子的欲望?现在多尴尬。   司明翰最后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做小看他的惩罚,拉着人到另一边阴凉的小木屋前的棚子下坐下歇息,自己拿出手机打电话。   江月白摸着自己被弹的脑瓜,看着司明翰挂断电话,反反射弧有点长的问:“我们等会是要去别的地方吗?”   司明翰:“嗯,不是想刷牙,带你去。”   顺便独处也挺好,想着老男人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笑意。   “那是不是要和大家打个招呼?”这么一声不吭走掉很不礼貌。   司明翰想到之前那群人盯着小可爱的目光,就算自己宣示主权还是有不长眼睛的偷看,就搂着人低头在他耳后吸允了一下。   江月白觉得有点疼,在他离开后摸了摸:“做什么?”   司明翰看着一点点充血加深的吻痕,满意的笑了:“想亲你。”   等放人走开,看着江月白纤细柔韧的背影,白嫩的耳垂下方绯红的吻痕在阳光下夺人眼球。   司明翰有点可惜,要是能留在脖子上就更好了,可惜不是时候。   想着他温柔的目光里渐渐透出被压抑在深处的贪念。   就像饿了半辈子的狼,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可口美味的肉,小心翼翼的叼在嘴里,既想一口吞下填补身体的空虚,又怕太急切弄得碎肉满地得不偿失,只能小心翼翼的守着护着,等到叼回自己窝里的那一天……   司明翰喉间溢出一深深的叹息,仰头直视着天空的太阳。   耀目的光刺激得他双目反射性的闭紧,头脑一阵发昏,汹涌的贪念才终于被再次封印,等江月白回来见到的依旧是哪个目光温柔的男人。   司明翰摸摸他软乎乎的脑袋,江月白下意识磨蹭了几下。   被摸得多了,江月白就有种他在揉狗子的感觉,索性感觉还不赖,就随他吧。   司明翰问:“说好了?”   “嗯。”江月白点点头,司明翰却发现他脸鼓鼓的,又带情绪了,眉头一敛眯眼问:“怎么又不开心?”   不问还好,一问江月白更生气了,气愤的说:“赵信卓揪我耳朵,还嫌弃我嘴巴里有味,明明他自己嘴巴里味道比我都重!”   大家都一样满嘴臭蒜味,怎么有脸嫌弃他。   听到这话司明翰的眉峰就慢慢松开瞅一眼他耳后鲜红的吻痕,搂住他肩轻声安慰他:“那咱们别理他了,等会去摘水果不给他吃。”   “好!”馋死他。   过了一会一辆黑色的车开过来,从里面走出一个带着工作牌的中年男人,面容含笑的快步走到司明翰面前,弯身问候:“司总好,我是季少吩咐过来接您的。”   司明翰只是点头示意,拉着一脸不明所以的江月白坐进后座。   中年男人跟着坐进驾驶位,驾驶着车子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湖水碧绿的地方。   江月白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不时出现的山石流水,喷泉小瀑布,不时还能看到几只孔雀在林间开屏起舞,雪白的兔子在人脚边悠闲吃草。   远处还有荷花丛里的天鹅鸳鸯,竹筏小舟……趁着远处的青山白云简直人间仙境。   忽然江月白看到了一棵树后出现的动物,又惊又喜的瞪大眼睛和司明翰说:“哥,你快看,那是不是梅花鹿!天,这里居然有梅花鹿!”   司明翰看了一眼,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说:“这里还有马,山羊骆驼和……”   司明翰想到那东西怕小年轻会害怕就没继续说,江月白却听他不继续说了,疑惑追问:“什么?” 第25章   司明翰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蟒蛇。”   江月白一听果然当即打了个寒颤,想到蛇类那种滑腻腻冰冷的触感,他就全身汗毛竖立,鞋子底下的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双腿也不自觉收紧在一起。   看着外面茂盛的花花草草担忧的问:“蟒蛇啊,他要是跑出来会不会……”吃人啊。   住在这里的人能放心睡觉吗?不怕半夜睁开眼睛有蛇在深情凝望你吗?   司明翰看人不知道想什么把自己吓的面色发白,赶紧伸手把人抱住给他安全感:“别怕,都在安全玻璃房里,有专人看着,出不来。”   司明翰怕把人吓出个好歹,转口说起他感兴趣的事:“喜欢梅花鹿?那等会我带你去看好不好?还能摸一下。”   果然一听可以摸,江月白就被转移了点注意力,半信半疑的抓住司明翰胸前的衣服问:“真的可以摸?它会不会用蹄子踹我?”   四脚兽都喜欢用后蹄子踹人。   还有梅花鹿的角那么大,自己这小身板会被一下子顶翻吧。   “不会。”司明翰觉得这小脑袋想的真多,不知道私底下是不是也这么胡思乱想自己,又会想些什么?   司明翰想着微微笑起来:“放心,这里的动物都很温驯,不招惹它们都不会伤人,到时候还有专业人员看着,还有鹿车能做……”   江月白被司明翰说的心向往之,这辈子车做过不少,鹿车还真没做过,他就有点着急:“那我们现在去坐吧。”   看小可爱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为的什么到这边来,司明翰就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在他嘴上点了点:“先去刷牙。”   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共处一室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江月白终于想起自己现在还带着满嘴蒜臭味,真难为司明翰听他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嫌弃他,看来是真爱了。   中年男人把它们拉到一处观景别墅前停下,然后递给司明翰一张门卡:“这是季少吩咐送给司总的,说是怕司总忘记带门卡,还有等会会有专门服务这座别墅的工作人员到来,司总若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他。”   司明翰接了卡,等人告辞离开,转身刷卡打开别墅大门。   江月白脚踩在平滑的小路上,看着两边的草坪想到中年男人的话问他:“这别墅是你的啊?”   司明翰挑眉回他:“嗯,之前建好季然就给我和贺严川一人留了一座。”   只是他平常没有闲情逸致过来消磨时间,所以一直空置着,直到今天才算物尽其用。   “哦。”江月白点头,暗叹果然有钱人的生活是他们小市民无法想象的,这么一座别墅他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拥有,别人却是说送就送了。   司明翰带着他上到二楼主卧,里面家具一应俱全,被褥也在柔软的大床上铺的整整齐齐,看着就像是有人住着一样,丝毫看不出空置很久的模样。   司明翰打开浴室的门,从抽屉里拿出牙刷水杯毛巾等物,看到架子上的浴巾才回头询问打量房间的小年轻:“要不要顺便洗个澡?”   江月白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一股烧烤味,而且刚刚吃烧烤身上不免会热出汗,就点点头。   司明翰就把沐浴露等洗漱用品的位置指给江月白看,之后就很自觉的关上门出去了。   江月白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有点乱的头发,理到一半想到等会要洗澡,就拿起牙刷先刷了牙,扒光了自己站到淋雨底下冲澡。   一身臭汗冲个澡是挺爽的,江月白一边揉泡沫一边不由自主的哼起了不在调子上的歌。   门口司明翰像个变态似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半响除了哗啦啦的水声还是水声,操蛋的是光听到水流声他心思就乱了。   脑海里除了那具自己抱过的年轻雪白的肉|体,和想象出来的水流冲刷过赤/裸身体的美,什么都想不起来。   半响后,司明翰苦笑的看着自己,碰到江月白他的自制力从来都薄弱的不堪一击。   偏偏每次都管不住大脑的想入非非,自找苦吃……   苦恼的扒了扒头发,司明翰转身到别的房间洗凉水澡去了。   等江月白包裹着雪白的浴袍探出头来,看到卧室里没人松了口气走出来,苦恼的看着怀里抱着的衣服。   刚刚洗澡没想到,完了才发现自己没有换洗衣物。   至于之前的……夏天沾了汗液的衣服让洗过澡的他在穿上挺艰难的。   江月白在屋里转了几圈,没看到洗衣机,就打开门到外面,不过看着走廊和一楼大厅,想到自己在别人的领地范围乱转不好,就又回到房间里,坐在床边上等司明翰回来问他洗衣机在哪里。   司明翰速度可没那么快,以至于江月白左等右等,等到大夏天容易犯困的小年轻从坐着,到不由自主的靠在床上眯起眼睛。   等司明翰一身放松又慵懒的走回来,就看到一个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雪白兔子。   司明翰走过去拉开江月白脑袋上顶着的浴巾,摸了一把还湿着的头发,不得不残忍的把人叫醒。   “小白,先别睡。”司明翰亲了亲江月□□粉的耳朵,呼叫睫毛颤动的小东西:“醒一醒,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要着凉头疼。”   江月白困难的挣开一条眼缝,被瞌睡虫主宰的大脑稀里糊涂的,呆呆的眯了司明翰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他这会就只想睡觉。   司明翰没办法只能先去拿了吹风机过来,把小年轻脑袋挪到自己大腿上靠着,开小档对着脑袋吹了吹。   睡梦中的江月白脖子一凉,清醒了点。   “干嘛啊?”软绵绵的语气很不满,带着深深的起床气,抱紧自己拒绝冷风在吹进来。   司明翰看着人呆萌的模样和露出来的精致锁骨,喉结隐忍的滚动,觉得刚刚的冷水澡都白洗了。   可是眼前的萌兔子目前是只能看不能吃,他只得努力把目光从小可爱脸上移开,把风调成热的,拿远一点便于说话。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睡?小心头痛。”声音低哑微沉,迷迷糊糊的江月白都感觉出不对劲来了,脑袋底下感觉怪怪的……   困意上头就反应迟钝的小年轻,艰难的爬起来,疑惑的抓了把头发,带着困意的声音疑惑问:“什么东西咯我?”   司明翰动了动双腿遮掩了一下,咽了下口水随口说:“腹肌吧。”   江月白……觉得腹肌位置不对劲的他又懒得多想,反正也是随便问问,就无所谓的点点脑袋,再次闭上眼睛:“你帮我吹一吹。”   “嗯,靠过来一点。”司明翰努力平稳呼吸,尽量忽略浴袍下的美景。   江月白打个呵欠:“你声音怪怪的。”   “嗯。”司明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节,而后呼口气清了清暗哑的嗓子道:“可能刚刚洗澡水太冷了,有点感冒吧。”   这理由很合理,江月白没听出什么不对,脑袋凑过去让人给自己吹,一边说:“那你记得要多喝热水。”   “嗯。”小可爱的关心对老男人还是很受用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在睡一觉会更好。”   “对。”   目的达成,避免自己在想入非非,司明翰不再多说加大风力帮小可爱吹头发。   吹到八层干他关掉开关,忍不住柔了一把洗过后更加柔软蓬松的脑袋。   “那你先继续睡。”看着人抱着被子躺下,司明翰转身走进浴室放吹风机。   瞌睡虫没走干净的江月白很听话的迅速睡着,速度快到司明翰回来就听到了小呼噜声。   上床躺好,司明翰悄悄把人往自己怀里卷了卷,没想到睡着的小年轻特别主动,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腰,一条雪白的小腿也翘到他身上搁着,整个八爪鱼似的。   司明翰一动不敢动的任凭自己被缠住,脸上是对江月白这种孩子气动作的无奈,心里却在幸福的冒泡。   之前骗小年轻说感冒睡觉的老男人,一直盯着心上人看个不停,时不时还悄悄亲一下摸一下,身体硬到发疼也不愿意松手。   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房间里昏暗下来,等一阵手机铃声传来,司明翰看到是江月白的手机,拿过来瞅了一眼。   赵信卓。   司明翰看了看还在打小呼噜的小年轻,捂住他耳朵按下接听键。   对面苦等人不回的赵信卓立刻哇哇大叫:“小白你个没良心的抛下好哥哥跑哪去了?天都要黑了还没影,是不是丢了你……”   司明翰对“好哥哥”三个字很不高兴,眉头紧蹙不开心的打断对方的话:“我是小白男朋友,小白睡着了,暂时不回去。”   赵信卓:“啊?哦……可是……”   司明翰想到这群人还喝酒了,沉声道:“等会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小白后面我会送他回家,你不用操心。”   简短的说完,得到对方感谢的话就挂了电话,司明翰摸摸江月白打脑袋,放下手机抬头。   发现落地窗外天空透出晚霞的光,还有点不可置信,看了几眼而已时间就过去了这么久,天都要黑了。 第26章   看怀里紧紧缠着自己的小年轻丝毫没有要睡醒的迹象,司明翰也舍不得把人叫醒,想了想拿了枕头把自己换出来,自己悄悄走到阳台上打电话。   简短的吩咐完了事情,司明翰回来打算在抱着人再睡一会,刚到床上就发现江月白蹙着眉头,仔细听嘴里似乎在叫什么。   司明翰按开床头灯,看到江月白额头上都出了汗。   这明显是做噩梦了,不敢让小年轻继续睡下去,伸手晃了晃想把人唤醒:“小白,小白……醒一醒……”   江月白被魇住了,后面有一大群蟒蛇在追他,他一直跑啊跑啊,眼看跑不动了,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呼唤他。   他听到了也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想从梦境里挣脱出来,却愣是醒不过来也动不了,又怕又急的呼吸急促满头大汗。   越看越提着心的司明翰担忧的抱起他,一手拍了拍他的脸。   “小白,小白,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司明翰叫了好几声人都不醒,没办法心一横,低头压上他的唇瓣,咬了一下。   “唔……”江月白一痛,被刺激的终于睁开了眼睛,而后看到近在眼前的高挺鼻梁。   司明翰见他醒了,松口气,怜惜的舔了下被自己咬破皮的唇瓣:“对不起,叫不醒你,只能这样……”   江月白还吓得有点喘气,闻言摇摇头:“谢谢你叫醒我。”   这梦太可怕了,想想江月白都还觉得汗毛倒立,梦里被蛇缠过的脚腕阵阵发凉。   司明翰摸摸他的脸,担心的询问:“做噩梦了?”   江月白拉了拉浴袍领口,让黏腻的冷汗挥发的快一些:“嗯,好多大蟒蛇在追我。”电影里面水缸那么粗的蛇,能一口吞下三个自己。   想着江月白看了他一眼,那满是控诉的小眼神看的司明翰觉得自己简直十恶不赦似的。   司明翰抿起略薄的唇角,面色沉下,有点懊恼自己的不小心。   都想到了小年轻也许会害怕,当时为什么还要告诉他这边别墅区有蟒蛇馆,害的小家伙做噩梦。   司明翰歉意的亲了亲他的眉心,语气中布满怜惜心疼:“对不起小白,是我不好。”   看他这么自责,江月白哪里还好意思责怪他,赶忙说:“是我自己胆小,小时候被蛇吓怕了。”再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他非要追问了才说的,都是自找的。   司明翰看他脸色还有点苍白,去楼下接了杯热水端上来给他喝,看江月白喝的时间他又去热了杯牛奶。   江月白看到这里居然还有牛奶这种保质期短的东西,忍不住问他:“你之前不是没再这住吗?怎么还有牛奶?”   司明翰看他捧着牛奶喝上了才解释:“之前打电话后他们送过来的。”   从打电话到他们走进别墅里,没有超过十分钟,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居然就准备好了,不仅是牛奶,还有浴室里的一切洗漱用品,柔软干净的床铺……   江月白瞅了眼床边铺着的毛绒绒的雪白地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总之看着就充满金钱的味道,踩上去也特别柔软舒服,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让人都想在上面打个滚。   看他把一杯牛奶喝完,面色被温热的热气熏的带着些粉嫩的薄红,整个人看起来也不似之前被噩梦吓到时的呼吸不稳,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可爱简单没心眼的模样。   司明翰终于放心了,一双眼睛也终于有闲情逸致注意到其他“范围”了。   垂着眼睛看着滑落的浴袍下,露出来的圆润肩头和一片雪白肌肤,一双锁骨精致漂亮到让人想在上面留下点什么记号……   当事人却丝毫没发现,还天真的瞪大眼睛迟疑的问:“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司明翰立刻伸手一抹,果然抹了一手血,接着就是滴滴答答的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江月白也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的在床上四处寻找纸巾。   司明翰仰头想制止鼻血继续汹涌,看到小家伙惊慌的在床上爬来爬去,开口指点:“抽屉里看一下。”   江月白赶忙拉开床头小桌的抽屉,果然在里面找到一盒新的纸巾,打开抽出厚厚一打,全部按到了司明翰的脸上。   被捂的差点喘不上气的司明翰:“……”   总之,不管过程怎么样,江月白算是成功的暂时止住了鼻血的汹涌,混乱的脑子也有空思考问题了。   “你,你你你赶紧躺着,我去弄冷水给你敷一下额头。”   司明翰:“不用,我自己……”他想说我自己去冲一下会更快,还没说完就被沉着小脸的江月白制止。   “听话!”   江月白蹙眉,抿着嘴角,用看不听话小屁孩的目光看他:“不要乱动,我去弄水。”   这样沉着脸命令人的酷酷小模样,在性子软的江月白身上很少见,看在司明翰眼里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双眸含笑的看着他急急忙忙的走进浴室,听话的捂着汹涌的鼻血等着被照顾。   两个人都是头一次应付这种流血事件,难免手生,等把司明翰的鼻血止住,不仅江月白满手血糊糊的。   司明翰的脸上胸口上也都是一片片的血迹,在加上被单上的,过来个人看到都能直接报警了。   江月白看到这些还一脸佩服的看着司明翰说:“你这火气这么大,身体肯定特别健康。”   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他下半截,流落着羡慕,怪不得动不动就躁起来。   据说火气大的人那方面也很厉害,相比来说他就挺平常的,想的时间不多。   大哥才是真男人啊,流这么多血都跟没事人似的,头不晕眼不花。   司明翰听到他的赞美脸色就有点不对,眯眼看着他问:“见过别人这样?”除了他还有别人对着小可爱流鼻血?   “没见过啊,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网上一查一大推。”加上身边有个动不动开黄/腔的赵信卓,这点事情他还是了解的。   司明翰表情就好了些,却还是用危险的目光瞟了他一下,用湿毛巾擦了下脸上的血迹说:“那网上有没有告诉你该怎么灭火?”   “适当发/泄……呃,咳咳,那什么你要洗脸吗?我给你弄水。”   江月白端着水盆一溜烟的跑进浴室,转身关上门,才终于隔绝了炙热到烫伤人的危险目光。   放下脸盆,江月白就开始懊恼的锤自己脑门。   怎么就得意忘形了呢,在火气正旺的老妖精面前说那话,简直跟故意撩拨勾引人似的。   要万一把人惹火了……想到第一次被折腾的凄惨,江月白就打了个冷颤。   老妖精还是清心寡欲点好。   司明翰见小白兔被吓跑了,自己靠在床头平稳呼吸,看到身上的浴袍都是血迹,嫌恶的脱下扔到一边。   江月白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若无其事的端着水盆出来,就看到光裸着身体,只在腰线以下松松遮了块浴巾的男人。   江月白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直接面临了司明翰搓衣板似的八块腹肌,充满诱惑力的人鱼线……   这冲击力实在太突然,太大了,江月白直接傻在当场,只有脸在一点点的迅速布满粉色,很快连脖子都没能幸免……   “好看吗?”   司明翰早就发现江月白了,故意没出声,他承认这么做确实有一半原因是做给小可爱看的,他们之间总得有点突破。   每天看着人就只能干燥着太磨人了。   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都觉得陌生,有些见一面就像认识了一辈子,司明翰想,他和小可爱应该就是后者。   虽然才正式在一起没多久,他却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在这么一直不温不火的一点点来,他怕自己要憋出事。   未免吓到人,司明翰围好浴巾,起身走到江月白面前,把他手里的水盆放到一边,用自己坚实有力的手臂圈住呆傻傻的小可爱。   其实触感是微凉的,江月白却觉得圈住自己的手臂简直跟火圈似的,烧得他不仅是脸,整个身体都滚烫的要烧起来了。   头昏脑涨。   江月白盯着眼前的男色,鼻子也开始发痒起来,未免自己也鼻血汹涌,就目光闪躲不敢看,结结巴巴的:“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脏了。”司明翰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回答,完了又忍不住亲了亲发旋。   江月白被温热的触感激的抖了抖身体,一边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抖着声音说:“我的衣服也脏了!怎么办?咱们都没衣服穿了。”   说着江月白真的开始苦恼起来:该怎么出门?   司明翰看小年轻原本布满害羞红晕的脸,一句话后又慢慢恢复正常了,一张小脸上真情实感的在为没有衣服穿而苦恼不已。   司明翰:……   简直日了狗了!   他魅力减退了?   明明前一刻还被自己迷的小脸通红,双眸含羞……   唉……   司明翰扶额,接着忽然发出一阵笑声,吓的江月白身体一抖:“你,你怎么了?”   气疯了吗?   司明翰:“没,我没事。”   这事情要是被季然和贺严川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他,堂堂百盛集团掌舵人司明翰,江城排名第一的单身汉,居然也有主动勾引人的一天,还勾引失败了。   这事情简直能让他们笑一辈子。   “你别这样,衣服脏了咱们就洗一洗晒一晒,没必要这么生气。”   司明翰不笑了,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年轻认命的点头,松开他:“你说得对,我去洗。” 第27章   司明翰拎着浴袍走进浴室,充满压迫感的男性身体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江月白慢慢呼出一口气,拍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这个老妖精在不走,他都忍不住要扑上去摸一把让人垂涎的腹肌和腱子肉了,好在没丢人。   没事长那么好的身材干嘛,衣服一脱简直惹人犯罪,江月白心里嘀嘀咕咕。   说来这具身体他还使用过,当时庆幸自己全程没记忆,现在就失望自己居然没记忆。   该做的都做了,罪也受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腹肌摸起来是什么手感。   好亏啊!   在江月白捶胸顿足的时间,司明翰已经洗好了一条小裤衩。   看着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慢半拍的发现那条裤衩的颜色图案特别眼熟,怎么看都和他的那条一模一样。   江月白心里感叹,大佬居然也喜欢带萌萌鸭的内/裤,一边跟着人走到阳台看人晾衣服,然后……   “你怎么洗我的内/裤!”   江月白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这辈子除了小时候,内/裤这种私密衣物都是他自己收拾,今天居然……居然……   呜呜~   他尺寸是不是暴露了?   单蠢的小白兔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尺寸早在酒店那天就已经暴露无遗,被人亲手丈量过无数次。   司明翰仔细把小内/裤给凉好,转头看着大惊小怪的小年轻:“要觉得不好意思,等会你可以把我的洗了,我不介意。”   江月白:“……谁要给你洗!”恶声恶气的吼了一声,江月白转头冲回房间里。   司明翰在后面手指拨弄了几下内裤上可爱的小黄鸭,脑海里又想到了小可爱粉嫩嫩的小乖,眼眸里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江月白躲在被子里生闷气,外面门铃响起,司明翰找出件新的浴袍披上过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青年人,手里提着一个带着某家奢侈品牌logo的袋子。   “司先生,这是您指明要的衣服,尺码都是按照您的要求选当季新款的,请您过目。”   司明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见是自己要的颜色,也没细看,转身走上二楼。   工作人员工作还没完,一直跟着他上到二楼楼梯口才被制止。   “你在这等一下。”   “是,司先生。”   司明翰走进房间里,把自己的和江月白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工作人员看到立马打开准备好的收衣袋,把衣服折好仔细装进去。   “司先生,衣服我们回去清洗完成后会在一个半小时后送过来。”   司明翰颔首,工作人员就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躲在门后面偷听的江月白嘟嘴,怪不得之前找不到洗衣机,原来这边洗个衣服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洗干净送过来。   果然贫困限制了他的想象。   司明翰打开门看着小声哔哔什么的小年轻,懒懒笑问:“听到什么了?”   江月白眨眨眼:“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   都是钱啊。   司明翰成功想歪,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某个洗澡的小年轻:……鬼的哗啦啦啊。   “不早了,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江月白跟着走到床边,看男人拉开一个衣袋,取出崭新的衣服,一边满含期待的问他:“摘水果还去吗?”   司明翰拿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眼满眼都在写着去吧去吧的小可爱点头:“去。”   小可爱想去,就算晚上关门了也要叫开门让他去,算什么事呢。   江月白开心了:“好,吃完饭就去。”   “来,试一下衣服合不合身。”   直到衣服展开在自己面前,江月白才明白过来这衣服居然还有自己的一套。   他前后看了看新衣服,发现确实是自己能穿的尺码,套在司明翰身上能小一圈。   “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洗澡的时候我让人去买的,快试一下,没问题咱们就去吃饭。”   对名牌不太了解的小年轻,完全认不得上面的logo,只觉得这衣服版型流畅,手感舒适,看着就和他平常随便在大商场里买的很不一样。   江月白觉得这衣服应该挺贵的,不过男朋友的一番心意,他还是开开心心的去换上了。   “哥,你这衣服多少钱啊?”原本没穿上身的时候,江月白觉得这衣服也就版型好看,现在穿上身感觉就很不一样。   一套衣服而已,就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上升了一个层次,这能是千把块衣服能有的逼格?   “价格也就那样,穿着舒服就行。”司明翰看小可爱穿着新衣服,模样和他想的一样。   这家的青少年专款衣服,果然更能衬托小可爱干净清澈的气质。   江月白换完,司明翰也拿着同一个牌子的不同类型的衣服去换,留下江月白一个人在卧室的镜子前左看右看,自恋的感叹自己原来还能这么帅,就是脸上肉有点多。   苦恼的看着自己消不下去的婴儿肥,江月白顿时没了自恋的心情。   等司明翰出来就看到一个垂头丧气的小白兔……此刻应该说是小黄鸭。   穿着鹅黄色连帽上衣的小年轻趁着一头翘起几缕呆毛的脑袋,可不就和内裤上的萌萌鸭对上了。   江月白从镜子里看到司明翰在笑他,闷闷的扭头:“你笑什么?”   司明翰笑着摇头,问他:“怎么闷闷不乐的?衣服不好看吗?”   江月白叹气:“衣服很好看。”   他看着司明翰棱角分明的俊脸,问出自己一直费解的事情:“哥,你小时候有婴儿肥吗?”   司明翰意外的挑挑眉,不知道话题怎么拐到婴儿肥的问题上来,却还是回答他:“有吧。”   小孩子应该都避免不了婴儿肥,就算他长大后在威猛都不能幸免。   “那你后来是怎么消下去的?有什么秘诀吗?”   司明翰被问的迟疑了一瞬,而后笑道:“这个需要什么秘诀,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江月白就捧着自己的脸:“那我怎么没有?”   司明翰看了下他软乎乎的脸颊:“这个……因人而异吧。”   小可爱的婴儿肥恰到好处,既不显得人胖脸大,也没有把下巴淹没,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张略尖的鹅蛋脸,透着乖软清新的漂亮可爱,恰到好处的戳中司明翰那块柔软的内心。   他觉得老天没有收走小可爱的婴儿肥是正确的。   小可爱就该这样软乎乎的惹人疼。   “可是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成熟。”坐个出租车都被人认成未成年的苦谁能懂。   司明翰过去捏捏他的脸颊:“要那么成熟做什么?你应该想着等和你同龄的人看起来是个大叔了,你依旧看着十八岁,永远青春无敌不好吗?”   江月白摇头:“我要是结了婚老婆看着三十八我十八多奇怪,还以为我们是母子……”   一阵静默后。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哥,哥我错了,真错……唔呜……”   司明翰压着人在床上吻了十分钟之久,才终于把胸口憋着的一股郁气发泄出来,却依旧语气凛然的警告不乖的小东西:“记住,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老婆,只会有老公。”   江月白猛吸了一口,安抚快差点憋炸的肺,然后捂住被亲的肿痛的唇瓣,双眼雾蒙蒙的拼命点头:“我,我记住了老公。”   呜呜~   被亲的差点憋死的可怕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太可怕了。   司明翰心里一喜,低头又亲了一下小可爱的嘴巴:“很好,以后就这么叫。”   江月白:“……”   叫什么??   老公??!   磨磨蹭蹭,两个人终于收拾好走出别墅去吃饭,全程依旧是专人接送。   司明翰一身偏正式的休闲装,几缕发丝垂落在眉间,看着不似坐在办公室时那么冷漠不近人情。   因此一路走来很多平常不敢接近的人都过来打招呼,司明翰握着小可爱的手心情很好,很给面子的点头回应。   至于江月白,就全程捂着嘴巴低头闷不吭声。   正在和司明翰说话的一位中年男人,看到旁边安安静静的江月白,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味:“这位……小先生不知是?”   司明翰回头看默不作声的小年轻,以为人还在生气,伸手把他揽到身边。   “我男朋友,江月白。”完了又说:“年纪小怕生,周董见谅。”   语气宠溺,很明显的让人感觉到这位是他心尖上的人,不是能被人随便招惹的存在。   周董自然也听出来了,爽快的笑了笑说:“小孩子吗,怕生没什么,以后跟着司总您多走走,见见人自然成长起来了,那什么,我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日后我上门找司总在好好聊聊。”   “行,恭候大驾。”   江月白被带着坐到座位上,司明翰俯身去拉他的手:“还生气呢?”   江月白摇头,其实没生气,本来就是他说错话,受罚也没什么怨言。   就是老妖精太狠了,他之前被咬破的地方遭到二次伤害,看起来有点凄惨,怎么见人?   司明翰也发现了,小年轻嘴上伤口有点大还肿的厉害,考虑了一瞬,招手叫来服务员:“麻烦上一杯冰水。”   服务员速度很快,司明翰端起加满冰块的水,送到江月白嘴边:“来用这个冰一下消肿,不许咽下去。”   江月白听话含了一块,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紧蹙,司明翰看的心疼:“要不去拿点药吧?”   “唔用。”江月白含着冰块摇摇脑袋,不想老是麻烦人,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这边已经很惹人注目了。 第28章   江月白拿起杯子,用杯壁贴了贴嘴巴,用行动告诉司明翰这样冰敷一下就好。   司明翰笑了下,点头:“好吧,那你想吃什么?”   “晚上了,清淡点吧,今天太暴饮暴食了。”又是火锅又是烧烤的,江月白也不敢继续试探自己胃的容忍量了。   而且嘴巴破皮辣的也吃不了了。   司明翰翻了下菜单:“那喝点汤吧。”   因为要清淡,除了一道用中药材炖出来的滋补的汤品,其他都是素菜。   江月白夹了一筷子菜心,看着清清淡淡好似没味道似的,吃到嘴里却很是美味,就是嘴巴上伤口蛰的疼。   江月白只能一边嘶嘶嘶,一边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司明翰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很难受吗?”   江月白舔舔嘴巴上伤口:“还好还好。”   司明翰抿了抿嘴,默默的拿个汤勺给他:“先喝点汤吧。”   汤可以直接喝不用沾到嘴唇,而且饭前喝汤还能养胃。   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江月白一般不会和人对着干,说让先喝汤他就放下了夹菜的筷子,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喝。   汤也很好喝,以前江月白觉得自己妈妈做饭的手艺很好,反正他从小到大没吃厌过,到今天才知道,大厨出品还是有一般人比不上的地方。   当然妈妈做的饭带着其他人比不上的爱心,这一点对他来说没人比的上。   看小可爱一口一口喝的停不下,司明翰自己一下下的搅动碗里的汤,觉得光是干看着小可爱吃东西都是幸福的。   “好喝吗?”司明翰问。   江月白诚实的点头:“好喝。”完了回味的舔了下嘴巴边缘沾到的汤。   司明翰眼眸里划过一道暗沉的光,顿时有种把淡红的舌尖叼进自己的唇齿之间用心品尝上面味道的冲动。   只是场合时机都不对,小可爱嘴巴也破皮了,也就只能按捺下。   垂眸等人喝完顺手就把自己的推过去:“好喝就多喝点。”而后把江月白的空碗拿过来,又盛了一碗才自己低头喝。   江月白眼角余光看到他用的是自己用过的碗,有心想提醒,但是人已经喝上了,他这个时候才出声感觉就跟故意似的,一时间的犹豫不决,就被敏锐的司明翰察觉到了。   “怎么了?”   “呃,没事没事,你继续喝……”   江月白低下头认真喝自己的,一边骂自己瞎操心,人家能不知道那是自己用过的?   明明就是老妖精故意为之。   真是撩人狂魔无疑了。   外表那么高贵不可侵犯,内心却如此闷骚的一个人。   也行吧。   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撩撩更健康,否则别憋出个变态来,他更消受不起。   司明翰完全不知道小可爱在腹诽自己的总总行为,慢条斯理的喝完了一碗汤。   晚饭后,司明翰终于带江月白去了他心心念念的果园摘果子。   只是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江月白站在门口看着果园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觉得一旦迈步进去就犹如进入兽口一般。   而且鬼知道里面会不会蛇啊。   蛇是他命里克星。   “咱们还是不去了吧,人家都下班了贸然打扰不好。”   司明翰不觉得有什么,拉着小可爱往里走:“没关系,等会多给些小费就行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对对对,你不差钱,可是他缺胆。   江月白哭丧着脸往后躲,整个人蹲在地上跟个大秤砣似的,拉都拉不走。   司明翰没办法转回身望着他,挑眉:“不想摘果子了?”   江月白脑袋摇成个拨浪鼓:“不去了。”   司明翰蹲下身和他平视,摸摸他的眼角:“害怕?”   江月白……特别不愿意承认自己怂了,又怕不说下一刻就被拉进爬满蛇的兽口里去,只得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声音又小又丧,整个像只斗败的小奶狗,耸拉着耳朵蹲在墙角呜呜,不甘心的叫唤。   司明翰揉了揉他被夜风吹乱的呆毛,大手顺着脑袋顶一路滑到后背抚摸:“怕什么,有我在呢。”   声音轻柔低缓又厚重,充满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让听得人特别有安全。   江月白歪着脑袋靠过去,依偎在他怀里,忽然旁边的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某种软体动物爬过一般。   江月白吓的汗毛倒立,整个人钻进司明翰宽厚的怀里,还搂着人脖子想把双腿都挂上去,远离地面,口中哆哆嗦嗦:“是不是蛇?有蛇!”   司明翰抱着人站起来,边协助小可爱把腿挂到自己腰上,一边扬眉查看四周,半会后拍拍胆小鬼的屁股:“没有蛇,别害怕。”   “我不下去!”江月白脸埋在他肩窝里,抖着嗓子叫唤。   司明翰好笑的侧脸亲亲他露在外面的耳垂说:“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下去了?”   小可爱这么害怕,司明翰不敢在这边多呆,直接抱着人转身离开。   等走到路灯更明亮的范围,江月白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   只是一双腿还是缠的紧紧的,不愿意下地。   司明翰发觉小家伙不仅怕蛇,还有点怕黑,对男孩子来说这样是有点胆小,不过这对他却是好事情,能让小可爱多依赖他一点。   一直抱着人回到之前的别墅,把人放到床上,司明翰才问:“怎么这么怕蛇?”   江月白屁股一挨到床就蹬了鞋子,把双脚伸进被子底下,司明翰看到撇了下眉头,这是种没有安全的表现,难道小可爱以前被蛇咬过?   江月白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抬头看着站在床前的高大男人,回忆到自己一路被抱着回来的窘况,不多知道多少人看到,忽然一阵羞赧。   丢死人了。   “怎么还脸红了呢?”司明翰坐到他旁边,歪头看他低垂下去的脸,觉得这孩子反射弧不是一般的长,附在他耳边故意缓缓吐气道:“刚刚你缠的可真紧,我腰都差点断了。”   江月白捂脸:……麻烦给他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看人羞的都要钻进被子底下去,司明翰一把勾着他肩背把人按进自己胸口里。   江月白贴着他的侧脸都感觉到了他胸膛里的震动,顿时不满被嘲笑,钻出来盯着他的脸恶狠狠的鼓着脸:“有什么好笑的?”   司明翰眉眼都盈满了笑意,这副春花灿烂般的光辉模样,江月白还是第一次在司明翰偏冷淡的脸上看到,顿时就有点看呆了。   可惜,这耀眼的笑容也就保持了几秒钟就消失了。   什么春花灿烂都变成了渺渺清风消散。   江月白惋惜的叹气,伸手磨蹭司明翰笑意未消的眼尾:“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说完想到这人平常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已经够吸引人的了,要是在没事笑一笑散发魅力,全江城的男女恐怕都要迷失在他的西装裤之下了。   想到那场景,江月白赶紧摇摇脑袋:“算了,你还是保持原样吧。”   司明翰挑挑眉,不知道小可爱此刻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就看到他把藏在被子底下的双脚伸出来,拉起裤腿,伸出手指头在一边脚腕上点了点。   “看这里,被蛇咬的。”   那是两个小小的圆形痕迹,在腕骨上方一点的位置,因为过了十多年痕迹浅淡,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司明翰伸手抬起他的脚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下,目光沉沉的问:“毒蛇吗?”   想到小可爱被毒蛇咬过,他的心跳开始失衡,更多的是后怕。   江月白扬起眼角笑的眉眼弯弯:“要是毒蛇你现在怕是看不到我了。”   那个时候在乡下,普通村民对毒蛇认知很少,他年纪小更不清楚这些,被咬了出不去只能害怕的挤在角落哭。   一直到了晚上吃饭时间,他姥姥见他一直没回家出来找到他,发现他脚腕子上的伤口,着急的抱着他去了村镇卫生所。   要是毒蛇,他那会早毒发身亡了。   “疼吗?”司明翰用指腹在伤口上来回摩擦,似乎想把那两个圆圆的伤口给磨平,不复存在。   江月白被他给摸的痒痒的,缩着脚腕说:“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疼不疼的早不记得了,那什么,你别摸了……好痒啊。”   江月白挣了挣没挣开,司明翰不放手,继续问他:“怎么会被咬?”   傻孩子看到蛇都不知道跑的吗?   江月白脸上的笑容怔了下,淡了点。   司明翰看的仔细,清楚的察觉到一闪而过的害怕,他的神情更冷了几分,目光里透着冷冽的光芒。   江月白嘴唇颤动了一会,之后舔了下干涩的唇瓣才慢慢开口:“就是一群小朋友一块玩捉迷藏,我藏的比较好一直没人找到,那地方是个破草房比较黑,我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它,就被反口咬了,跑的时候门不知道被谁从外面锁上,出不去……”   说来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   很多小时候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唯有这一件,每次想起都清晰的身临其境一般。   每一点轻微的动静、滑腻冰凉的触感,恐惧惊慌都记忆犹新,相比这些痛疼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从那个时候,从来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要保护妈妈的他开始怕黑,怕蛇,下雨天见到蚯蚓都要绕着走。   十来年了,一直克服不了这种恐惧……   发现小可爱神情有点不对劲,像是陷进了恐惧的回忆里,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司明翰担心的俯身在他眉间亲了一下,江月白微微回神。   “嗯?”人有点呆呆的。   司明翰又亲亲他唇瓣:“别怕,小白,都过去了。”   让一个人忘记恐惧的最快方法自然是让他的身心被另一种情绪所主宰。   司明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想做的。 第29章   他从不遮掩自己对江月白的渴望。   温柔亲密耳鬓厮磨,拥他入怀,这是司明翰一直期待的,从酒店两人的第一次后他梦到了无数次。   “小白……”   司明翰轻柔的一点点亲他的脸颊眉眼,温热的肌肤相互触碰,渐渐安抚了江月白不安的内心,在颤栗中让他再在也记不起恐惧和黑暗,只有一种灵魂都要被身上的男人给吸出来的漂浮感。   江月白身体都紧绷了,原本微闭的双眼睁大,带着微微的抗拒,想要拒绝却发现连骨头都已经软了。   灵活的大手技巧很娴熟,这是司明翰多年来在自己身上磨练出来的,现在他愿意用来让小可爱快乐。   江月白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这个老男人太坏了。   “哥……”江月白颤着声音双眸里带着祈求。   司明翰轻声笑:“别着急。”   被折磨的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荡秋千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急。   江月白心里哔哔着,嘴上呜呜呜……“哥……”   ……   一切平静下来后,江月白一动不动摊在床上,何谓快乐到要死的感觉,现在就是。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   望着神思不属的小年轻,司明翰亲亲他带着汗珠的鼻头,又去浴室洗手,拿了温毛巾出来。   江月白天生白净,不像其他男人体毛厚重,他得几乎看不到,整个白嫩嫩的豆腐似的晃眼睛。   “还怕吗?”司明翰抬头看似一动不动的小年轻,帮人把衣服拉好,躺在旁边抱着他。   脑子还一片空白的江月白,闻言眨眨眼:“嗯……?”   恍恍惚惚,这是根本不知道人家问了什么。   这么经不住的吗?   司明翰也不问了,让他安静的缓缓。   好半响后江月白水润润的清亮双眼眨了眨,扭头看旁边似在闭目养神的司明翰,这让他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   低头看身上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得衣服,他轻轻呼出口气爬起来打算去卫生间。   之前喝了太多汤,现在一肚子水撑的慌。   江月白刚翻身下床,耳边就传来慵懒的声调:“回神了?”   江月白一僵,司明翰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跟着坐起来脑袋还搭在他肩膀上,侧头含住他耳垂轻轻咬了几下:“舒服吗?”   江月白被撩拨的浑身发颤,不想在听老妖精发骚,用力挣脱他跑进卫生间,司明翰坐了一会也下床跟进去。   放水到一半的江月白看到他进来,后悔没把门反锁,刹又刹不住,只能努力保持若无其事,继续嘘嘘。   司明翰过去和他站在一块,一阵哗啦啦后,司明翰忽然开口问他:“小白,你去医院检查过吗?”   正擦拭的江月白一时没听明白,一脸懵的扭头反问:“检查什么?”   身体吗?他最近又没生病。   司明翰目的明确的看他毫无遮挡暴露在外的小乖乖一眼,在晃了一下自己的给他看,弄的江月白血压颠升,咬牙切齿,气恼的提上裤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发现自己把人惹恼了,司明翰赶紧拉上整理好裤子跟上去:“小白,我不是故意要问,只是你身体这样,还是要检查一下才放心。”   “放心你个头,你大就了不起啊?看不起谁呢!我这样很正常!”不正常也该是他。   司明翰被吼的楞了一下,然后就意识到问题出在那了:“不是,小白,我不是这意思。”   被比较的都生出自卑的江月白,已经化身喷火龙:“那你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自己发育过猛超标,还嘲笑别人小。   不要脸!   自大狂!!   没人性!!!   看着跟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似的小年轻,司明翰轻声安抚,真诚道歉:“对不起,是我刚刚没表达清楚,我没有小看你的意思……”   江月白呼呼喷火:“我不想听!”   司明翰摊摊手,那好,不想听那就不说了,用做的。   “这里……”司明翰揉他:“你不觉得你这里太干净了吗?”   司明翰早就发现小可爱的小乖乖周围干干净净,看着是好看,就是这对男性来说多少有点不正常。   他平常观察江月白也不像是发育有问题,该有的欲|望都不缺。   不过为了身体健康,要是没检查过他还是希望小可爱去检查一下。   而且江月白从小单亲家庭长大,身边并没有能够引导他正确认知的男性长辈,他也怕小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不同寻常。   原来是这个问题,江月白明白了,拍开他手,低声嘀咕着抱怨了一句:“问就问,你乱晃什么?”   司明翰:……   “是我的错。”当时顺手而为,没想到会戳中小年轻自尊心。   “对不起,原谅我吧。”除了低头认错还能怎么样。   江月白:“哼!”   他在床边坐下:“十八岁就检查过了,各项指标正常,不影响身体。”   司明翰看他不继续说了才问:“还有呢?”   江月白瞟他一眼,抿嘴不自在的说:“雄激素低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说着还伸处手指比划了一下所谓的一点点有多短。   “不影响正常生活。”否则之前也不会想结婚生子当爸爸了。   司明翰却根本不信他的话,抓住他的手,下结论:“过几天有时间我带你去医院再仔细查一下。”   江月白立刻苦着脸:“不了吧,我身体真没事。”   司明翰拍拍他脑袋:“听话,查一下我才放心。”还有小可爱的童年阴影,最好也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   刚把脑海里几个有名的心理医生过了一遍,还没筛选出来就听到手机震动声。   司明翰接起:“你好。”   “明翰,你还记得今天晚上襄垣的酒会吗?”   司明翰摆弄江月白手指的动作顿了下,他确实忘记了,随后看看时间才八点:“怎么了?”   对面的季然语气带着明晃晃的无语:“你还问我怎么了?大家都到了就差你,孙董已经问了我好几次你怎么还没来,说你和约好酒会谈事情,你说怎么了?”   司明翰想起来确实有这事,今天事情太多居然忘记了,司明翰看了下时间:“他现在还在吗?”   季然:“在啊,一直等着您老大驾呢,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司明翰估计了一下从这里回去的时间:“大约四十分钟……”说着看到旁边瞪着大眼听他说话的小可爱。   “这样吧,你告诉孙董一个小时后我准时到,如果他等不急我明天亲自去利达见他。”   季然这个好奇心颇高的家伙就起了浓浓的八卦之心:“你现在是有什么事情被绊住了?”   还能有事情能绊住工作狂司明翰的?   怪哉啊。   司明翰摸了摸靠在自己手臂上毛绒绒的小脑袋,温柔的勾起一丝笑意:“自然是好事情,好了不和你说了,你告诉孙董我的意思,等会回我。”   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好事情的季然赶忙制止他挂电话:“别慌别慌,孙董在旁边我问一句。”   司明翰就耐心的等了一会,看着江月白无聊的研究他的衣服扣子,解开扣上,解开扣上……细嫩的手指时不时的划过肌肤,带出点点微痒。   司明翰咳了咳一把按住他的手,目光含着警告的看他一眼。   江月白一瞬间就老实了。   那边季然很快就有了回复。   “孙董说一个小时而已他等你,我也等着你,快点来啊。”说完对方先挂了电话。   司明翰收起手机,捏了捏按在胸口的手:“我先送你回家?”   “好啊。”时间也不早了,是该回家了。   出来大半天,却吃喝玩乐了他比平常几天都多的量,虽然也有被吓到,却是开心满足更多。   看小可爱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满足的叹气,司明翰问他:“很开心?”   “开心啊,今天过的很充足,感觉时间都变得漫长了很多。”   江月白咧嘴笑得明媚,司明翰看着也忍不住跟着笑。   小家伙开心他也开心,二人世界确实让人留恋。   “喜欢以后还带你来玩,不是还有鹿车没坐呢?白天的果园也一点都不阴深吓人,阳光充足,里面水果种类很多,可以让你摘个够。”   江月白眉梢眼角布满期待的笑容,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来?”   “只要你想,明天来都可以。”明天他没什么事情,可以陪他一整天好好玩。   江月白就要点头答应,想到什么又迟疑的摇头:“还是不了吧,不能光记得玩。”   司明翰看他明明就很想继续玩的样子,不解的挑眉追问:“怎么?明天有其他事情?”   “有工作啊。”江月白回答,一脸我可不是无业游民的表情:“每天最少要花半天时间工作,剩下的在做其他事情,你要是想,我可以陪你一块吃饭。”   司明翰笑着看他带着傲娇的小表情,元气满满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清晰无比的告诉他有多喜欢眼前这个孩子。   “真的吗?小白愿意抽空陪我吃饭。”   “反正都要吃饭,在哪吃都一样。”和男朋友一起更香。 第30章   因为等会要参加酒会, 穿休闲风的衣服不合适,司明翰就又去换上之前的那套洗干净送过来的衬衣西裤。   江月白回到楼上找出装新衣服的袋子下来,把两人的衣服分别装进去提着。   看着上面一模一样的logo标志, 才发现他们的衣服是同一个品牌的。   能被司明翰看上眼穿上身的衣服会不会是高奢品?   发现小可爱盯着袋子目不转睛的研究,司明翰过去:“袋子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一把伸手握住小年轻的手,两人一块做车被送到玉峰山庄门口,然后开司明翰的跑车回到市里。   江月白看了眼隔壁穿上西服就变得严谨冷漠的男人, 不开口的时候就特别冷冽有压迫感。   什么环境养什么人,就像是江月白,家庭普通, 从小到大对他影响最深的人就是妈妈,所以他的身上具备了很多江秀云柔软的特质,永远都学不来司明翰这种冷冽的威势。   他那是久经上位杀伐决断打磨出来的,也是富贵堆里被人捧出来的, 这些东西赋予了司明翰不同一般的魅力,既让人觉得危险又忍不住被吸引。   就像是他,明知道未来前路多波折, 还是没忍住内心飞蛾扑火的渴望, 一头载进去。   未来可期也可畏。   发现小可爱沉默了太久, 司明翰眼尾扫了他一下:“怎么不说话?”   “怕打扰你开车。”大晚上的分心容易出事:“你等会有事,要不你把我放在路边, 我打出租车回家。”   司明翰继续目视前方,不同意:“不耽搁,我送你回去。”   江月白就又不说话了,司明翰也顺着他保持安静认真开车。   索性老城区也在不在市中心位置,距离这边郊区不是很远, 倒是没花太多时间就到了。   这次司明翰没送他,目送着人走进小区他才开车赶往酒会场地。   江月白提着自己的衣服回到家,江秀云正在客厅坐着叠衣服,听到动静抬头瞟了一眼。   “月白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妈你吃了吗?”江月白放下衣服,过去在江秀云身边坐下,和她一块叠衣服。   “妈吃过了,对了,我给你带了一杯柠檬蜂蜜茶,还有葡萄你去吃点。”   江月白又站起来拎起桌上的一兜紫葡萄拿到厨房清洗干净,放在果盘里,边拿了一颗吃着遍走过来。   “这葡萄倒是不怎么酸,妈你尝尝。”江月白捻了一颗喂到江秀云嘴边,看他妈吃下才又继续吃自己的。   “今天都去哪玩了,开心吗?唉,你嘴巴怎么破皮了?”江秀云忽然看到江月白破了嘴巴,奇怪的问。   江月白身体一怔,不自在的舔了一下下嘴唇,咧嘴笑着又喂了江秀云一颗葡萄,才带着微微苦恼的说:“我们去吃烧烤了,东西太好吃不小心就咬到嘴巴。”   “对了妈,你知道吗,玉峰山庄里面居然养的有小动物,还有梅花鹿,就那么在大路上走来走去,一点都不怕人,还能摸!对了还有鹿车。”   听到鹿车江秀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好奇的抬头看着儿子问:“鹿车?坐着好玩吗?”   江月白笑容一垮:“没来得及坐呢。”   看孩子一脸失望,江秀云不忍心了:“那下次去坐。”   江月白见他妈似乎已经不在注意他嘴巴破皮的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嗯,下次过去一定先坐车。”还有要警告司明翰别一动嘴就禽兽。   江月白抱着果盘,蹬了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找了一个正在播出的综艺节目看。   江秀云对这些年轻人爱看的节目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听戏和看家庭剧。   看了几眼没兴趣,她转眼打量着儿子身上特别显精气神的新衣服问他:“这套衣服没见你穿过,新买的?”   江月白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唇瓣带出一点不自觉的笑:“嗯,出去玩出了好多汗,穿着难受就买了一身。”然后伸着胳膊问她:“妈,好看吗?”   江秀云满意的颔首:“好看,看着做工不寻常,是好牌子的吧,你穿这个比其他的好看,以后就买这个牌子的穿吧,现在咱们家也不差这点衣服钱,别太节省了。”   那怕是买不起。   “月白,之前我回老家你姥姥还说好久不见你,她心里欠欠的,等下个月初她七十大寿,妈陪你在去买两件衣服,穿上精精神神的让你姥姥看看。”   “好,我之前给姥姥画了副像,已经表好了,到时候拿过去给姥姥看。”   江月白笑眯眯的,他姥姥从小到大最心疼他,他也和姥姥亲。   江秀云知道儿子早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姥姥的生日礼物,这孩子就是和他姥姥亲。   “到时候你姥姥肯定开心坏了,又要抱着画到处炫耀,她有个天才外孙子。”   江月白就想到两年前,他第一次真正卖出的第一幅画作,也是第一次一次性得到那么丰厚的回报,兴奋的他还没回到家,就跑到商场里给妈妈买了一堆礼物,回来还特意打电话给姥姥。   不久她和妈妈回乡下看她,所有见到江月白的村民,都在问他是不是真的一幅画就卖了好多钱,问能不能帮着画一张……   至今他都忘不掉被围堵花式夸赞又脱不了身的恐惧。   村里人真的太热情了,江月白很怕这次回去后又面临一次那时的窘况。   江月白看着他妈,一脸欲言又止,江秀云看的忍不住笑:“怕什么,到时候不等别人找到你跟前,你姥姥都能骂走他们了。”   第一次是意外,姥姥没想到。   她老娘年轻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子,否则当年独自带着孩子又长的清秀的江秀云,都不知道被人传了多少闲言碎语。   江月白凑过去靠在江秀云肩膀上,笑嘻嘻的说:“到时候还要姥姥保护我。”之后又问她:“妈回头我也给你画一副吧,你想要什么样的?”   江秀云看着他,奇怪的问:“当然是我这样的,还能是你这样的不成?”   江月白:……   好叭好叭,母上大人说的都对。   接下来几天司明翰只要不是太忙就会接江月白去一块吃饭,有时候大早上六点多也会过来一块吃早餐,睡前打电话,一聊半小时更是少不了。   只是要谈恋爱,江月白做其他事情的时间多少就要被挤压,每天都需要大半天时间来做的工作被他分成两部分。   上午和晚上。   其他时间不是和男朋友腻歪在一起就是在视频。   因为他想尽快把工作完成,有更多的时间和司明翰相处,如此每天就下意识的多工作一点,有时候一抬头就发现是夜里一点多,作息不正常,他白天就特别犯困。   看着江月白吃着饭都在打哈欠,司明翰放下筷子,担忧的看着他:“小白,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打哈欠的频率都比之前多了不少。   江月白不以为意,埋头喝了一口小米粥,眯着犯困的眼睛说:“没事,我最近是在赶工作,费神。”   司明翰也知道画画这种事需要全神贯注,小家伙热爱自己的工作,他也不能不让他做,只能嘱咐他多休息,要劳逸结合。   “明天我带汤给你喝吧。”有一家私房菜的滋补汤做的很不错,可以每天订一份给小可爱补一补。   正在夹小咸菜配油条的江月白一听摆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我又不缺营养就是犯困,春困秋乏夏打盹,我这样都是正常的,没事。”   不过是缺觉的小事情,哪里就到了专门给他带汤喝的程度,他又不是多金贵人。   “我妈每隔几天也会煲汤的,你真不用给我带汤的。”   自己谈恋爱忙,人家管着几千人还要挤出时间陪他的大老板不是更忙,没道理就自己矫情了。   司明翰看江月白是真的不愿意,也没强求。   当天中午司明翰有事没过来找他,在家吃饭的时候就听到门铃,一看是又是送餐小哥,送的是一份某私房菜的滋补汤。   江月白就明白之前自己的话司明翰是有听没有记。   他提着汤回到餐桌上,江秀云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被鲜美香浓的味道引的多看了几眼。   “怎么定了汤?”   江月白去厨房拿了两个汤碗和勺子回来,盛好放到江秀云面前一碗才说:“是朋友送的,味道应该不错,妈你喝喝看。”   江秀云根本不知道儿子最近交了男朋友的事情,听他的话低头喝了一口,发现这汤不仅闻着好,喝着更好,又看到里面飘着一根小拇指粗的参须。   “很好喝,是什么朋友啊,怎么给你送汤?”   江月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的时间江秀云又问:“是不是小卓啊?”   江月白一下子想到赵信卓是知道自己交男朋友的事情的,这时间推到他头上没关系,就点头:“嗯,是他,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忽然说要送我汤喝。”   江秀云想到赵信卓的为人,讲义气重感情,是个好孩子,温柔的一笑说:“小卓那孩子是挺好的。”   江月白咬着胖胖的参须,一脸理所当然:“他要不好也跟我成不了好兄弟。”   江月白连着喝了好几天的滋补汤,补的小脸都白里透红,他皮肤本就好,现在更是水嫩嫩的透亮,看着就好似掐一下就能出水般。   让每天瞅着的老男人,自制力越来越弱,每次抱着人都很容易躁动,却又无处宣泄,晚上冷水澡都不知道冲了多少次。   这天江月白晚上睡得早,第二天早早下楼吃饭,却没等到人影,打电话过去一问,听着对面沙哑的声音才知道司明翰感冒了。   这么热的季节能把自己折腾感冒也是个人才。   江月白知道司明翰是一个人独居,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想了想就说:“你家在哪我去看你。”   江月白还从来没去过司明翰家。   司明翰很快就报了一串地址,江月白回去收拾收拾就拎着包坐上出租车去了。   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的高档豪华小区,江月白本来拿出手机要拨电话,一道站在树荫下的人影更快的朝他走过来。   “小白。”   江月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色微微发白,看来感冒的不轻。   “怎么不在家里等着我?”生病了还乱跑,是怕病的太轻吗?   司明翰笑着走过去搂住他腰,因生病而有点沙哑的声音说:“不是来接你吗?路上热不热?”   “有点。”江月白擦擦额头上的汗,从背包里拿出一壶水扭开:“这是蒲公英水,里面加了蜂蜜,清热解毒,对嗓子好。”   他往常感冒妈妈都会给他煮这个喝,在配合感冒药,每次好的都很快。   司明翰接过看了一眼,是诡异的黄褐色的水:“你亲手煮的吗?”   江月白点头:“问了我妈妈步骤自己弄的,可能味道不太好……”说着就看到司明翰打开,扬起脖颈喝了一大口,而后笑着说:“还好不苦,甜的。”   江月白抿嘴,被他的话说的忍不住笑起来:“那你就多喝点。”   司明翰靠近他亲了一下脸颊:“你亲手煮的,我肯定喝完。”   外面还挺热的,两人也没傻乎乎的站在外面说话。   江月白跟着司明翰进入小区,他居住的楼层不高,电梯在六楼停下,一层一户的格局,电梯门一开就是司明翰家。   江月白站在门口打量屋子,客订里只摆了一套简约的沙发和茶几,对面是电视,其他连个颜色鲜艳的装饰画都没有,看着跟样板房似的。   司明翰找了自己没穿过的拖鞋给他换上,一边走进去问:“想喝什么?”   江月白换上鞋子,把自己的在一边整整齐齐摆放好,也跟着走进去:“你不用忙,去躺着休息吧,对了你吃药了吗?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门诊?”   司明翰还是去给他拿了盒奶,拆开让他喝。   “吃过药了,小问题不用去医院。”   江月白喝着奶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去房间睡觉吧,对了你吃饭了吗?”   司明翰摇头,一早起床就打算去找小可爱吃早饭,哪里顾得上自己先吃,后面发现自己头痛嗓子痛才知道感冒了,躺在床上懒懒的根本不想动。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司明翰拉住他坐进沙发里:“你不用忙,陪我待一会就行。”   江月白靠在他怀里摸了摸他额头,发现不热,那就是单纯的感冒,不过生病了不吃饭可不行。   “要不我给你做面吃?”他也就勉强弄个面条了,江月白站起来开始找厨房,一边问他:“你家又挂面吗?水饺也行,我给你弄。”   司明翰家里没有现成的挂面也没水饺,其实他家里除了喝的东西,什么食材都没有,因为他单身男人,根本不开火,也不愿意请家政打扰。   一个电话可以搞定的事才不为难自己。   江月白看到他沉默的表情眨眨眼:“没有吗?”   司明翰颔首。   “那我去买点,你等着我回来。”   江月白记得刚刚上来的时候楼下是有看到超市的路标指示牌。   换上鞋子江月白就下楼了,结果发现这小区房价贵,超市东西也不便宜,一包小小的鸡蛋挂面就要二十几块,是江月白生平买过的最贵的挂面了,不过想到司明翰家里什么都没有,就咬咬牙买了些日常菜蔬和鸡蛋。   毕竟自己之前都吃了人家那么多顿饭,没道理轮到自己连点菜都舍不得给人家买。   提着一兜东西回去,江月白就开始炒鸡蛋番茄,然后加水下面。   看着飘在水面上有几点焦黑的番茄,额……火候没掌握好。   江月白悄悄吐吐舌头,赶紧找根筷子挑出来,再看看厨房门口,司明翰没在。   神不知鬼不觉,完美!   做鸡蛋面简单,速度很快。   等一碗红红黄黄白白的面放到面前,司明翰闻到饭香味,空荡的胃才有了些知觉。   原来之前不是不饿,只是犯懒没胃口。   江月白看他盯着看了半天不动筷子,有点不小心的问他:“怎么了?不想吃?”   他觉得自己做的虽然不是色香味俱全,也不至于让人看了倒胃口吧?   “没,闻着很香。”司明翰拿起筷子有点意外的说:“就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   江月白就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我也就会煮现成的面和水饺这些,其他就不行了,你吃吃看味道怎么样,不咸我给你加盐。”   司明翰低头吃了一口,慢慢咽下去:“不咸不淡,刚好。”   江月白松口气笑了,看着司明翰把一碗面吃完,汤都喝干净了,还问他:“够吃吗?厨房还有。”   司明翰摇头,拿着纸巾擦嘴:“不用了,已经饱了。”   “哦。”江月白点点头,收了碗筷进厨房,不一会又端了一碗出来自己吃,察觉到司明翰的目光才软软的笑了笑说:“煮多了,剩下这些不能浪费。”   看着认真吃饭的小可爱,一看就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司明翰心疼了,目光温柔的问:“早上没吃饭?”   江月白低头吃了一口,咽下去后也没刻意隐瞒说:“在等你啊。”   司明翰听的心底又软又带着点涨涨的疼,揉揉小年轻的脑袋,语气抱歉:“对不起,下次你不要等我,先自己吃知道吗?”   江月白在吃面没空理他,司明翰就认真的看他吃面,一个吃一个看,哪怕不说话都是开心的。   吃完面,江月白还是找出温度计给司明翰量了一下,发现是真的不发烧才放心了。   之后应病人的请求,到床上陪着他休息。   本想着人睡着自己就出去,没想到呆着呆着自己倒是比病人更先一步的歪头睡过去了。   司明翰看着毫无防备睡着的人,起身轻轻的把人放好,盖上被子,才满足的搂着人也很快睡着。   窗外太阳一点点升起,光线打在窗帘上是浅淡的柔和,好似也怕打扰了相拥而眠的有情人。   司明翰这一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   不过江月白担心没痊愈,硬是要求他这两天不许在大早上来找他,中午一快吃饭的事情也取消了,弄的司明翰每天见不到人很不适应。   总感觉缺点什么,很不圆满。   他情绪不好,就弄的公司员工也比较压抑,路过老总办公室门口的脚步声都不敢太大。   梁助理因为这几天陪老总加班太多,眼圈都有点泛黑了,明明助理不止他一个,却总是可着他一个人造。   梁助理心里苦。   等后面老总终于重新恢复成满面春风,一看就知道是和小情人和好如初的模样,立刻趁着司明翰心情好请假三天,打算回去闷头睡他三天三夜。   等这边江月白两幅作品完成,时间已经又迈过了一个月,掰着手指头算一算农历的七夕节近在眼前。   江月白姥姥七十大寿就在七月初旬,他们要提前一天到地方,算算也只剩下三天时间。   江月白想了想翻出通讯录给男朋友打电话。   上午十点钟的工作日,司明翰正在处理公事,接到小可爱的电话后才扔下笔,揉揉眉心走到落地窗前休息片刻。   “小白。”   “嗯,有没有打扰你工作?”江月白也抱着手机来到阳台,本想吹吹小风,一打开玻璃窗迎面扑来一股热浪,赶紧关上窗户老老实实回到自己房间里吹电扇。   对面的司明翰都听到了咯吱咯吱的扇叶转动声,意识到小可爱都没有开空调,在看看窗外炽烈的太阳,不用想都知道温度有多高,而且小可爱以前还中过暑。   “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开空调?”   江月白自己没觉得热,他就这么大一个人,需要占用的凉风面积也就一平方左右,没必要开空调。   “我家不在顶层,感觉还好没那么热,在说我一个人在家也不干什么力气活,开个电扇就够了。”   司明翰还是蹙着眉峰,想到小可爱这么节约的性子也是环境造成。   单亲家庭孤儿寡母,小可爱以前日子该多难。   司明翰呼出口气平复心绪,缓缓说:“不怕画画时把颜料吹干吗?”语气听着轻松平常,没什么变化。   江月白对这些也毫无所觉,翻了个个白眼送给瞎担心的老妖精:“我又不傻,还能把画正对着风扇画吗?”他都是背着。   司明翰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月白的下一句话给掐断了。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过几天我要回乡下给姥姥过寿,估计要呆个几天才回来,那几天你就自己吃饭吧。”   自从司明翰痊愈,他们就又恢复了只要没事就一块吃饭的约定。   司明翰一听原本放松靠着的身体都站直了,声音有点不自觉的紧绷:“具体几天?”   小可爱要从身边消失好几天,任是在端的住的司明翰也有点站不住了。   他们才在一起起多久啊,就要分开。   江月白算了算,说了个大约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毕竟他妈妈还有奶茶店要顾,他这边也有工作不能耽搁太久,说不定到时候两三天也就回来了。   司明翰却自动掐掉了前面的几个字,耳边只听到要一个星期。   太久了。   上次生病只是三天没见他都快受不了了,这次要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让他压抑着的强烈掌控欲,在此刻蠢蠢欲动。   很想拉住小可爱让他哪里都不要去,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可是……会把人吓跑吧。   最终司明翰也只得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声细语的说:“不能早点回来吗?太久了,我会想你。”   声音温柔中带着七分不舍两分可怜一分期待,吃软不吃硬的江月白当即就差点破防了,特别想回他一句“当天就回”。   可是他不能。   姥姥七十整寿,一辈子就这一次,他怎么说也要和她妈一起呆两天才行。   江月白抿着嘴忍住了,对面没听到回音的司明翰略感失望,明白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再问怕要惹小年轻不开心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江月白想到往年就说:“大概下周一吧。”具体要看他妈安排。   老家距离这边也就半天的路程。   司明翰看看日历,每天周五,也就是说两天之后要一个星期见不到小可爱的面。   司明翰在落地窗墙忍不住来回度步,缓解因此而烦躁的情绪,一边口气低落的说:“你还没离开,我现在就觉得想你了。”   江月白也忍不住叹气,苦着脸趴在枕头上闷闷不乐:“我也想你。”   要是能带着男朋友一块去就好了,现在他还烦恼什么。   可惜他妈妈还不知道自己交了个高富帅男朋友。   昨天晚上还在一块吃饭看电影的两个人,在隔着手机互相倾诉想念之情,肉麻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好在两人身边都没旁人看见这一幕。   越说越想的江月白扫了眼时间:“要不我过去找你吧,中午在哪边吃饭。”   在一起这些日子都是司明翰过去找他,小可爱主动要来找他除了生病那回这还是头一回:“你知道地方吗?”   “百盛集团总部大楼,地图上都有标位置啊,我顺着找过去就行了。”   司明翰想让小可爱过来认认地方也好,就说:“那好,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记得坐出租车,不许做公交地铁太挤了,回来我给你报销路费。”   江月白听着点头:“好好好,我记得了不给你省钱,会坐出租车。”   司明翰还没说完:“还有外面很热,太阳大出门拿把伞遮阳,有防晒衣吗?”   “没有。”江月白觉得这男人好啰嗦啊,大男人要什么防晒衣,他没这东西。   “好了哥,你在啰嗦下去都中午过饭点了,我挂了啊。”说完不等对面回应按断了电话。   对面一句话没说出口,发现被挂了电话的司明翰,笑骂了一句:“小屁孩脾气不小。”还敢嫌弃他。   人过几天要去给老人拜寿,司明翰就把之前约好的带小可爱去检查的时间挪后,又叫来梁助理吩咐他去楼下买两个甜筒冰激凌。   等会小可爱过来刚好吃一个解暑,后面想了想又加了几样零食,才让梁助理离开。   从来都只是被派去干正经事的梁助理,生平头一次在老总这里接到去买吃的,还是不符合老总威严人设的甜筒和零食。   一脸见鬼的走出办公室,呆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想着莫非等会有小朋友要过来,这些东西总不会是老总要吃。   梁助理在司明翰身边工作几年了,从没见他吃过零食,心里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老总要零食也没说具体要什么种类,他自己也没孩子可以参考,就转头走到秘书室招手叫来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同事。   “小季,平常爱吃零食吗?”   被问到的新人秘书还以为自己刚刚偷吃零食被发现了,一脸紧张的哭丧着脸道:“梁助理我就是早上没吃饭,肚子太饿了,忍不住吃了一点点,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梁助理推了推平光眼睛,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别这么紧张,你告诉我平常爱吃什么零食。”   小秘书看梁助理真的不像在责怪她,就拍了拍胸口,圆脸上也露出松口气的笑容,然后就报出来一串自己平常爱吃的。   “牛肉干,鱿鱼丝,果脯话梅,泡椒竹笋,香辣鸭脖……”小秘书是个吃货,吃过的零食不计其数,简直张口就来。   太多了,不热爱零食的梁助理记不住,最后干脆把任务分派给小秘书:“有个任务要你去做,到楼下买两个甜筒冰激凌,还有你吃过的那些零食都买些,回头给你报销。”   小秘书没想到会被派了这么个奇怪的任务,疑惑的眨眨眼问:“梁助理也喜欢吃零食?”   梁助理意味深长的笑笑,指指里面总裁室:“不是我,是司总要的。”   直到梁助理离开了,小秘书才呆呆的转身往电梯口走,半响后喃喃自语:“原来老总喜欢吃零食。”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看起来高冷的老总居然如此接地气。   这边的江月白,感念老男人的一番关切之情,临出门特意给脑袋上加了个鸭舌帽遮光。   走到卧室和在家休息的江秀云说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晚上可能也不回,就拎着个胖肚子水壶出门了。   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的时间一个卖鸡蛋糕的老伯路过,江月白闻到甜香的味道有点想吃。   走过去让给称了两斤,打算一斤自己吃,一斤提过去给司明翰,这样也算是带着礼物上门了。   江月白站在路边拿起一个吃起来,软软香香的味道让他胃口大开,等坐上出租车他都已经开始吃第三个。   司机看向后面不停吃东西的少年,问去哪,江月白咽下一口鸡蛋糕报出目的地:“百盛集团总部大楼。”   百盛大楼是本地著名地标,经常在外面跑的司机没有不知道的,江月白一说他就规划好了行车路线。   “金蛋大楼可不近撒,不知道会不会堵喽。”   司机说着半普通半方言的话,江月白听着就是笑了笑,把手里的鸡蛋糕吃完就没再继续吃了,抱着水壶喝水。   在别人车里吃东西不礼貌。   好在将近中午时间,路上车不多,一路没堵的顺利到达。   江月白付了车费下车,抬头看着前方的大鸡蛋。   百盛大楼的正面外形是一个椭圆形,到了晚上灯光一开整个就是金色的,江月白在某音看过相关的小视频,看着壮观又可爱。   本地人大多称呼其为金蛋大楼。   这还是江月白第一次站在这栋楼底下,实物看着和在手机上看的带着萌萌哒喜感的模样很不一样,有压迫感多了。   江月白拿出手机给司明翰打电话:“喂,我到了。”   办公室里的司明翰站起来,走到窗前望了望楼下,只是楼层太高,什么也看不见:“你在哪里?”   “金蛋下面啊,这不就是你们总部大楼吗?”   江月白扭头寻找了一下,终于在一侧看到百盛的字样,确定自己没搞错。   “在外面?你进来在大厅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外面太热别晒坏了。”司明翰一边吩咐他,一边抬脚往门口走,期间电话没挂一直和江月白说话。   江月白抬起脖子瞅了一眼大门口:“有保安啊,他能让我进去?”   司明翰按下电梯按钮:“能,快进去别在外面傻站着。”   江月白就听话的走过去,果然没被拦住。   他放心的走进大堂里,在前台几个女同志的注视下径自找了角落的沙发坐下等待,一边和电话里的司明翰闲聊。   “你这大堂有我家的两倍大了。”看着就空旷,稍微大声点说话都有回音。   “等会我们是直接去吃饭吗?”   认真看着楼层一点点下降的司明翰,垂眼看了看腕表,发现距离午饭时间还要一会:“你现在饿了吗?”   江月白摸摸肚子,刚刚吃了鸡蛋糕感觉还行,回答道:“不太饿。”说着拿出自己的大肚子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天气热就是要多补充水份。   司明翰听到了咕咚的声音:“吃什么呢?”   “喝水呢。”   以为是前台给他倒了水的老男人放心了,员工还算有点眼色,等电梯叮的一声,司明翰说:“我到了。”   耳边没了声音,江月白就拿开电话,抬眼往电梯口看着,下一刻门缓缓打开,一道优雅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在电话里想了老半天的小年轻当即双目发亮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挥挥手:“我在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一阵回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不住回荡。   ……呃,得意忘形了。   前台小姐姐都忍不住看过来了,估计是没见过他这样乱喊乱叫的,江月白脸红的想捂住自己。   等司明翰走过来看到小可爱一脸憋着的模样,拍拍他脑袋:“脸怎么这么红?热着了?”   江月白摇头:“没。”觉得自己被看笑话了的小年轻坐不住了,拉住司明翰的手就要走:“咱们别再这了吧?”   司明翰就反手握住他,十指相扣带着小可爱重新走回电梯前面。   一直默默的按耐住吃惊,偷看老总和小男生互动的前台美女们,这时候才开始疯狂的彼此进行眼神交流。   天啊,这小美男是谁?   老总居然对他这么亲昵!   会不会是最近流传的老总小情人……   等司明翰带着江月白上了电梯,没两分钟公司员工群就炸了。   去办公室没找到老总影子的梁助理,看了手机才知道老总下去接小情人了,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他放下手机来到电梯门口等待。   22,23,24,25……“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司明翰刚亲了下小可爱,稍解思念,站正身体就扫到门口有个人影。   “梁助理。”   梁助理微笑,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司总。”   司明翰搂着不好意思抬头的小可爱往办公室走,一边问他:“之前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送进办公室了。”   司明翰颔首,淡声道:“没事你下去吧。”   梁助理忍着好奇心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然后疯狂刷手机。   办公室里,司明翰把人放到沙发上做好,江月白想到自己带的鸡蛋糕:“鸡蛋糕你要吃吗?很香。”   司明翰低头看了被小可爱提在手里的袋子,还有一个胖肚子水壶,鼻尖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他对这种软乎乎又甜的东西不感兴趣,就摇摇头:“你留着吃吧。”而后低头问他:“冰淇淋甜筒吃吗?”   自己又忍不住拿了一个鸡蛋糕吃的江月白抬头:“有吗?”大总裁会在工作的地方放冰淇淋?   “有,等着我去拿。”   司明翰走到角落的小吧台边打开冰柜,在冷藏区找到冰淇淋,拿了一个出来,又顺手带了盒牛奶,才关上柜门走回来。   把冰淇淋打开送到小可爱手里,看他用小勺子一点点挖着吃。   司明翰就盯着人家红润的唇瓣上沾的一点点奶油,看起来很像……   司明翰克制不住的深想,眼眸随着浮动的身体逐渐深幽,最后看它一直粘在唇边,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挑起江月白的下巴,声音带着努力克制的欲/望:“沾到了。” 第31章   江月白懵懵的看着他, 沾到什么了?   司明翰没再说话,启唇含住他的唇瓣,舌尖在唇瓣上滑过, 继而深入,在里面尝到了甜滋滋的冰淇淋味。   不爱吃这些甜腻腻小玩意的大佬觉得冰淇淋也挺好的。   短短几分钟被接连狠亲了两次,江月白的嘴巴不仅红润,还有点点红肿,摸一下麻麻的。   司明翰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太不克制了, 怕离小可爱太近等会又忍不住,就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处理公务。   江月白看人家在忙也不出声,抿抿发麻的嘴, 低头认认真真把一盒冰淇淋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而后叼着勺子看认真工作的男人。   严肃认真的模样也太帅了,心动。   就着这张盛世美颜在给他三盒冰淇淋都不够吃。   第一次经历感情的江月白还不懂得隐藏心思, 目光直白又火热,看的人身体都要燥起来了。   不长记性说的就是他。   “你在这么看下去,我就忍不住了。”   他猛然出声把盯着人目不转睛的江月白惊了一下下, 在看司明翰头都没抬起来, 依旧在翻阅面前的文件。   不是刚刚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他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月白怀疑他是不是有第三只眼,否则都没看怎么知道他在看他?   真是敏捷到可怕的男人。   江月白感叹着收回目光。   吃没得吃, 看也不让看,这么傻坐着江月白很无聊,瞅见桌面的杂志就拿起来翻看了几页,都是他不感兴趣的财经杂志。   唉,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去吃饭, 鸡蛋糕太容易消化了。   江月白无聊的靠进沙发里,视线低了,忽然在桌子底下看到了不一般的东西。   江月白眯了眯眼,看着怎么像是……零食?   为了确定他俯身把那个小竹筐拿出来,手扒拉了几下,都是零食,且种类繁多。   还真没看出来,司明翰居然是个爱偷偷吃零食的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   江月白拿出一个鸭脖,怎么都无法想象司明翰啃鸭脖的姿态,是不是跟平常吃饭那样,一点点慢条斯理的优雅……   啃鸭脖就和优雅两个字不沾边好叭。   “等会要吃饭,少吃点零食。”司明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过来:“鸡蛋糕也别吃了。”不然正餐又吃不下。   司明翰说着看了看一筐的零食,伸手挑拣了几样。   江月白看着以为他要自己吃,没想到人拿走了他怀里的小框,只把挑出来的几样牛肉干话梅巧克力留在桌上。   “吃这些。”话落伸手把他手里的鸭脖收走,一块装在小框里拿出去交给梁助理。   “这些垃圾食品以后不许再买。”   梁助理:……不是老总您让去买零食的吗?   显然,司明翰以为的零食(牛肉干巧克力等)和秘书小姑娘以为的(鸭脖泡椒鸡爪等)差别不小。   等他回来,江月白拿着一包牛肉干有点恍然大悟的问他:“给我买的?”   司明翰点头:“嗯。”   “那干嘛拿走我的鸭脖鱿鱼丝?”记得里面还泡椒竹笋,都是他喜欢的。   司明翰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捡起文件继续看:“想吃鸭脖等会带你去吃老鸭汤。”   老鸭汤里面的鸭脖和麻辣鸭脖能是一个档次吗?   江月白想着飞走的美味鸭脖,狠狠的嚼着牛肉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惦记着鸭脖,他觉得牛肉干味道怪怪的。   干硬没滋味,还有点腥,吃不下。   皱着眉头的江月白忍了忍,还是吐进了垃圾桶里。   看着桌面上所剩不多的东西,他拿起一包话梅拆开,刚闻到味道就想流口水,一边觉得闻起来太酸了,一边忍不住吃了一颗,没想到吃进嘴里却并不很酸。   江月白吃了一颗又一颗,抽空还问司明翰:“这话梅不错,开胃,在哪买的?”等会回家他也买点带回去吃。   隔着老远司明翰都闻到了那股酸的人牙疼的味道。   刚刚是觉得这东西开胃才勉强留下,现在看小可爱吃的一脸满足,一点都没有被酸到的模样,又怕他把牙给酸倒了。   “少吃点。”   “很好吃啊,这话梅没有别的那么酸,吃着刚刚好,你要不要尝尝?”江月白站起来走过去,不由分说喂了司明翰一颗。   司明翰:“……”眉角隐忍的跳动了几下,生第一次体会到被酸到想流泪的滋味。   就这,还不酸?   他怀疑小可爱的味觉出问题了。   司明翰捂住嘴,看在是小可爱亲手喂的份上,强忍住想吐出来的冲动,囫囵吞咽了下去,之后拿起杯子给自己灌了半杯水才压下那股酸味。   江月白含着话梅用牙齿咬上面的果肉吃,看到司明翰囫囵吞枣的立刻说:“这里面有核啊,你怎么整个咽下去了?”   司明翰:“是吗?我没发现。”再多留一刻他牙都要掉了,谁顾得上有核没核。   “小白,你不觉得酸吗?”司明翰一脸怀疑,心里已经在想着,后面去医院要不要也给小可爱查一下味蕾。   “不啊,你吃着很酸吗?那看来我的耐酸性比你好。”   什么耐酸性。   司明翰无奈扶额,告诉小可爱:“那你别吃太多,记得多喝牛奶。”   江月白很听话的过去喝完了牛奶,等一包话梅吃完,他肚子都有点撑了,站起来问司明翰:“洗手间在哪啊?”   司明翰刚好看完了一份文件,没问题就签下名字后放到一边,站起来:“我带你去。”   司明翰没带他去外面的公共洗手间,而是走到角落里推开一扇门。   这里是司明翰日常忙碌懒得回家时的住处,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起居室。   江月白走进附带的洗手间,解开裤子嘘嘘。   司明翰在门口等了一会,听到声音也有点想,就过去和江月白一块。   一块嘘嘘也不是第一回 了,这次江月白就没有什么不好意,反正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自己什么样人家都知道,藏着掖着也没用。   只是斜眼看着旁边的雄壮威武,放水的声音都比自己大,还是难免咂舌。   实在无法想象,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怎么挺过来没被弄死在床上的。   小可爱隐晦的目光让司明翰无法忽视,对于自己的资本他还是很骄傲的,不由笑着问了一句:“好看吗?”   江月白:“……”面带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提上裤子飞快的跑出去了。   司明翰看人吓跑了,笑了笑,等洗过手出去看到小可爱已经不在这里,推门出去看到人坐在沙发上。   司明翰走过去把人抱到自己怀里坐下,低头嗅闻了下他脖子,却都是酸酸的话梅味。   闻不到原本清新干净的味道,让司明翰点不满,含住白皙的脖颈,抿唇留下淡红的痕迹。   江月白感觉到刺痛,伸手推开他脸捂住自己脖子:“你干什么?”   “没什么?”然后问他:“刚刚跑什么?”   江月白扭开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揉着脖子上刺痛的地方问:“是不是该吃饭了?我饿了。”   喝的牛奶嘘嘘一下就没了。   “想出去吃还是在这吃?”外面太热了,走两步都能出一身汗。   江月白:“在这吃?员工餐啊?”   司明翰没这么想,不过:“你想吃也可以,百盛的员工餐还不错。”   江月白无所谓在哪吃吃什么,不过能不用顶着烈日来回奔波也是好的,就说:“那行吧。”   司明翰摸摸他脑袋:“给你来一份老鸭汤。”这是还记得他要吃鸭脖子。   江月白想说此鸭脖非彼鸭脖,不过后来想了想老鸭汤也不错,就没出声。   中午十二点整,下班就餐时间。   百盛集团因为食堂菜色出了名的味道好,大多数员工午休都会选择在食堂吃,可是这个大多人,从来不包括老总。   平常司明翰要吃食堂的饭,都是梁助理给弄好送上去,偶尔一次也是视察居多,看一遍就走,而今天破天荒的老总下来吃饭了。   有和梁助理一桌吃饭的员工就悄悄伸脖子打听:“司总身边那个是不是小情人?”   梁助理看他一眼:“别胡说。”   什么小情人,私底下想想就算了,怎么能说出来呢:“被听到你是想被炒鱿鱼?”   八卦的员工气息一顿,差点没憋的差了气,却也不敢再背地里说这些,只是暗中打量二人相处,悄悄看老总对人温柔微笑。   老总居然还能温柔的笑,这能是玩玩的小情人有的待遇?   不仅是这位员工,其他偷偷观察的人多多少少也在心里把江月白的地位提升了点。   别人心里怎么想当事的两人不关注。   司明翰在精品区给小可爱点了一道竹笋老鸭汤,红烧排骨一盘白灼大虾,另加一份烧菜心,量不多,两个人吃足够了。   等菜的时间除了喝茶闲聊天也没别的事情干,可是江月白在外面就话不多,司明翰也差不多的状态,坐着没事就叫了盘水果拼盘喂给小年轻吃。   江月白含住喂进嘴边的一块凤梨,看到斜对面居然有一家西餐厅:“那里也是员工餐厅吗?”   司明翰看都没看,继续喂江月白吃东西:“嗯,里面还有几家特色餐厅,回头想吃我带你都尝尝。”   江月白再次被重新刷新了认知:“你们这里条件真好。”   司明翰对这种夸奖欣然接受,这时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女员工走过他们这边,手里端着一份黄灿灿的小猪包。   江月白的双眼一直跟随着人家消失不见。   发现江月白盯着别的女人看,司明翰心里很不是滋味。   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酸水。   想到江月白之前和女人结过婚,心里更酸了,出口的话就有点干巴巴的冷厉:“好看吗?”   原来他喜欢这种身材火辣的成熟款。   江月白被他凉凉的语气刺了一下,看着他暗沉的脸色觉得莫名其妙:“你忽然生什么气啊?”   怎么了吗?   司明翰冷哼:“好看你以后也得不到。”这辈子他都别想找别的女人,当然男人也不行。   江月白被说的一阵委屈,水果也不吃了,还气愤的把嘴里的樱桃核吐到司明翰的高定西裤上。 第32章   司明翰看着在自己衣服上弹了一下滚到地上的果核, 神色一冷,看着江月白抿紧了嘴角,心里却抽着疼。   小可爱居然为了别的女人和他生气。   自己如珠如宝的疼着他, 还比不上一个女人让他留恋。   心痛。   难过。   怕在坐着会忍不住说出什么自己都始料未及的话,司明翰站起来转身离开。   江月白静静的看着他离开。   半响后不见人回来,他咬着嘴唇,气的浑身打颤脑袋发晕。   麻蛋,他就多看了几眼小猪包,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阴晴不定的狗男人!   居然把他自己搁这跑了,不负责任的混蛋!!   江月白都快气哭了。   今天他就不该来这里,简直千里送人头, 自己过来找虐。   正打算要不也走吧,干坐在这干什么?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吃了,就看到身后伸过来一个白瓷盘,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四个黄灿灿带着粉色耳朵的小猪包。   “你……”江月白抽了下鼻子, 扭头看到面色已经恢复平静的司明翰,偷偷抹了一把发红的眼角。   “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失控, 以后不会了。”   看到小家伙湿漉漉的眼睛, 司明翰心里更不好受, 放下盘子,伸手捧着他的脸给他擦湿润的眼泪:“别哭了, 是我不好,乱发脾气。”   江月白原本就是喜欢女人的,是自己情不自禁的把他拉进这场感情里,且少年人对异性保持好奇心都是正常的,自己不该因此吃醋甩脸子。   总之自己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能把小可爱的心给填满自己的影子,再也没空闲看其他人。   “小白,原谅我吧,要不咬我一口给你出气?”说完就把手臂上的袖子拉高,伸到江月白面前,一副随便咬的模样。   江月白看着他露出来的结实手臂,上面浅浅的肌肉线条很流畅,就撇撇嘴气呼呼哼了一声:“谁要咬你!”   一口下去他还怕牙疼呢。   不过被温柔的哄了一会,对方也知错道歉了,江月白气到有点缺氧发晕的脑袋一瞬间涌入新的氧气,整个人都舒服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也不觉得他像狗了,不过还是很委屈的瞪了他好几下。   “本来就是你不好,我就是觉得小猪包黄灿灿的可爱,有点点也想要一个,你就发脾气,简直莫名其妙!”   司明翰给他擦眼泪的手一顿,半响后迟疑的问:“你刚刚是再看那位女士的小猪包?”   “不然呢?盘子又没什么好看的。”   ……   这就很尴尬了。   司明翰顿了很久,坐正身体不自在的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才清了清嗓音说:“我以为你再看什么别的……算了。”   司明翰忽然扶住额,自嘲一笑说:“确实是我胡思乱想莫名其妙,作为我乱发脾气的赔礼道歉,等会走的时候在给你买两份小猪包,你带回家吃。”   江月白抽抽鼻子,拿起一个小猪包啃了一口,蟹黄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很好吃,就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对我乱发脾气,不然就不理你了。”   一场莫名其妙开始的争吵在小猪包甜蜜的滋味里化解,之前点的菜也慢慢上桌了。   之前吃了鸡蛋糕零食,刚刚又吃了两个小猪包的江月白味口依然很好,不仅吃了一碗米饭还吃了大半盘排骨和不少青菜,还喝了两碗老鸭汤。   其中的鸭脖子也被司明翰揪下来给他啃了。   吃饱喝足江月白捂着嘴打了个饱嗝,看着桌上还剩下一半的大虾和青菜可惜。   “哥,你能吃得完吗?”他问还在吃的司明翰。   司明翰刚刚一直在忙着给他剥虾剔骨头吃,直到喂饱了小可爱他才拿起筷子吃自己的,此刻扫视了一眼桌面剩下的菜,量不多,就回答:“能,怎么了?”   江月白拍拍肚子靠在椅背上,舒服的直叹气:“吃的完就好,别浪费了。”   司明翰看了眼爱惜粮食的小可爱,用行动证明一点都不会浪费,他们点的菜刚刚好。   吃完饭,司明翰拿了一张餐巾纸擦拭一下唇角,喝了饭后茶,在理了一下衣袖。   全程动作不慌不忙,流露出刻在骨子里的优雅贵气,再看看自己都要摊成一张饼的颓废样。   江月白再次忍不住好奇,这么个俊美优雅出身豪门的完美男人,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他啊?   他们两个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差距都大到能用洪沟形容。   江月白心里这么想,不自觉的就问出来了。   司明翰没想到小可爱对自己的认知如此不清晰,嘴角噙着笑看他:“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江月白嘴巴都差点撅起来,自知之明可不是什么好词。   正郁闷呢,就看到男人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其他不说,小白,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吗?”   江月白也捏了捏自己的婴儿肥,更郁闷了:“等我肉掉了你就不喜欢了?你好肤浅啊。”   狗男人居然只喜欢他的脸。   司明翰微微摇头,笑得无比温柔的扫了他一眼:“何止,你不仅脸可爱好看,其他地方也长的可爱,我都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狗男人“其他”两个字咬的略重,由不得人不想歪。   怕等一下老妖精越说越露骨,江月白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站起来说:“饭也吃完了,咱们走吧。”   司明翰站起来搂住他的腰,边往外走边问他:“等会想去哪玩?”   江月白没想过还要去玩的事情,有点迟疑的说:“我等会要回家啊。”   原本他就是过来见见他吃顿饭就打算回去了。   司明翰按在他腰上的手指紧了紧,转头看着他:“小白,你之后要离开好几天,都见不到面,难道不该留下来多陪陪我吗?”   这点他还真没想过,可是他今天工作一点没做呢,现在不多做点,后面回乡下更没时间。   司明翰看他陷入沉思,想继续说,就发现他们此刻站在过道里,来来往往的员工路过他这个老总身边都会停下问候,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空间,就搂着人先回到办公室。   江月白坐进沙发里,看着司明翰在他面前屈膝蹲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专注的望着他,温柔多情,就有种自己是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小白,今天留下来吧,陪陪我。”   男人温柔的目光实在动人的很,加上这看似卑微的姿态,他何德何能……   江月白捂住心口,觉得有点遭不住。   “小白,我会很想你。”司明翰看他有点动摇了,再接再厉亲吻他的手指头,语气带点可怜的沙哑:“别走了好不好?”   本就已经动摇的江月白哪里扛得住这攻势,被男色迷惑的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答应。   不走不走。   鬼的工作哪有男人重要。   司明翰高兴的把人按在怀里亲了一下,站起来拉着他走进隔壁休息室,拍拍枕头让人过来。   江月白不解,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上不动,怀着一丝丝警惕问:“不是要出去玩?”   骗他上床想干嘛?   亲,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不走的含义?   司明翰看他站在门口不动,催促道:“站哪做什么?快过来。”   江月白摇摇头,还后腿了一步。   上次在床上被摸到哭出来的丢人他还没忘呢,暂时是不想靠近有司明翰在的床边。   司明翰看着小鹿般警觉的小可爱,只能先自己去衣柜里拿出柔软轻薄的睡裤换上,一边说:“现在外面太阳太大了玩什么都不痛快,等下午三四点温度降下去再带你出去,现在午睡一会养养精神。”   江月白看着他就那么当着自己的面脱了衬衣脱长裤,毫不在意的展示着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挺拔宽厚的脊背,挺翘的臀……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江月白还是忍不住脸热,完美的身材加上俊美的脸,诱惑是成倍增加的。   司明翰特意放慢了动作,眼角余光看到小可爱发红的脸,才拿着睡裤慢悠悠的套上,把腰线以下全部遮盖。   江月白看着心里评价:老妖精的人鱼线和腰窝也特性感,这么完美的体魄其实能摸几把都是自己赚了吧。   自己还矜持个什么劲?   想着江月白终于走过去,问□□着上半身的男人:“你下午不用工作吗?”   “工作是做不完的,再说什么都由我做了,下面那些人不就要失业了。”   作为老总他只要把控住最重要的部分,其他的能往下交就交,这样别人有事情做得到自我价值,自己也多了空闲能陪伴喜欢的人,一举两得。   江月白点点头,明白了。   其实道理就和电视剧里的皇帝差不多,要合理运用人才,适当放权给下面人,不然那么多事情全部压在皇帝身上,哪里还有空闲去后宫找妃嫔生孩子,下面的大臣无所事事也要生乱。   司明翰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给下面人闲着没事捣乱呢。   “你要不要换衣服?”司明翰问他:“这里还有一套睡衣可以穿。”   江月白低头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不用了吧,我这运动装纯棉的,不硬。”穿着睡觉也可以。   他才没有老男人那么不要脸,当面脱光光这事,他做不出来。   “好吧。”   司明翰也不勉强,转身把柜门关上,他走到床上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冲他招手:“过来。”   这一次江月白看着他块块分明的腹肌,暗自咽口水,无法自控的往床边走了一步。   司明翰正含着期待的笑容等小可爱投进他的怀里,发现走过来的人拐了个弯。   司明翰顿时敛眉不高兴了:“小白?” 第33章   江月白回头:“等我先洗个脚。”   被运动鞋闷了老半天, 不洗干净怎么好意思到床上去。   江月白脱了鞋袜用水冲了冲脚丫子,赤脚走回来,一路踩在羊毛地毯上, 等到了床边已经被吸干了水份。   看着雪白地毯上留下的脚印,江月白先是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司明翰丝毫不在意就晃晃脚丫子,也当做没看见,转身上床。   司明翰张开怀抱, 终于接到投怀送抱的人,把人按在怀里揉了一通,破天荒的没有动手动脚, 让人闭上眼睛乖乖睡午觉。   江月白不满的扒拉顺被揉乱的头发,报复性的也按住司明翰的脑袋乱揉一通,然后看着打理的乖顺的头发变得乱七八糟就得意的嘿嘿笑。   司明翰目光宠溺,任凭他在自己头上作乱了一会, 就拉下他的手咬了一口,沉声道:“小淘气。”   江月白不服气,明明是他先动的手, 凭什么说他, 就顺口回了一句:“那你就是老色批。”   司明翰听到掀起眼睑看了他一下, 唇角泛出笑意,只是那笑在眼底化成了一股暗流:“老色批?我看你是不想好好睡了。”话说完按着小年轻的腰, 猛然翻身把人覆在身下。   江月白:果然还是小看了他。   意识自己把人惹火了,江月白立刻怂的一批,缩着手脚躲避,挣扎着想爬出来,一边求饶:“别, 哥我道歉……”   司明翰把人翻过来,抓住他的双手,笑了一声在他耳边说:“我看你是就是故意的,不招惹我就皮痒痒。”   说着话,就一手牵制住江月白的双手压在头顶,司明翰低头亲亲他唇角:“别乱动,小心伤到你。”   发现他这次打算来真的,江月白透着薄红的眼角迅速浮上泪光,想到那天早上的凄惨状况,浑身的寒毛都一瞬间支楞起来了。   挣了挣被压制的双手,发现自己这点力气根本撼动不了,只能低声求道:“哥,别这样……我怕。”他还没准备好呢。   司明翰动作顿了一下,看小年轻是真的害怕到身体发抖,呼出一口燥热的郁气,额头抵着他的叹道:“小坏蛋,招惹了人又不负责。”   江月白觉得冤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喊冤:“我哪有招惹你。”   他就顺口说了几个字算什么招惹,明明是他自己心里不纯洁,随时随地都……心思不正,对,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整天心里yy什么,动不动就火气冲天的,上辈子怕不是个灶神。   司明翰低头咬了一下不知道想什么一脸不服气的江月白,嘴里冷呵了一声:“都被你骂是老色批了,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老色批这个称呼?”   江月白看着他唇边的笑,嘴唇动了动想回嘴,却绞尽脑汁都找不到话反击,又怕在说错点什么戳中老男人不纯洁的心思继续欺负自己,憋了半响只能先认错。   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低头。   “我,我以后不骂你了还不行吗,现在你放开我吧,不是要午睡吗?”   司明翰轻哼了一声,身体却依旧不动,只是放在他腰上的手揉了一下紧贴着自己的地方:“确定不用我帮忙?”   江月白身体斗了一下,疯狂摇头:“不用不用!”   身体太不争气,好恨啊!   司明翰却不把他的急慌慌的拒绝当回事,一脸这很平常的对他说:“正常生理,不用觉得害羞,该发/泄就发/泄。”   反抗不了的江月白紧紧咬着牙关忍耐,眼角沁泪的瞪着,半会后忍无可忍骂了一句:“狗男人!”   就是想变着法欺负他呗。   司明翰笑着任他骂,一点不在意,还带着几分坏坏的表情,附在他耳朵根说:“那也是你的狗男人。”   ”你,你……不要脸!“   江月白一口憋气堵在胸口,不是身体使不出力气,简直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到底哪里来的?他那个优雅贵气高冷端方的男朋友滚到哪去了?   被狗吃了吗?   江月白被特别无奈的按着强爽了一把,完事后脑袋依旧是空白的,缓了半响才灵魂归窍似的眨眨眼睛。   看他恢复过来了司明翰贴在他后背安抚的手才停下,还故意询问了一句爽后感:“快乐吗?”   快乐……当然是快乐的。   江月白就算在不乐意也不得不承认,狗男人技巧实在娴熟又花样百出,他也不是多能坚持的人,很容易就到达天堂。   只是被逼着快乐的快乐,事后回忆起来就显得没有那么快乐了。   江月白闷闷的翻个身背对着他,暂时拒绝和他交流。   司明翰的目的是让他开心快乐,可不是让人留给他个背影生闷气的。   伸手略带强硬的把人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缓缓道:“小白,你已经二十岁了是个成年男人,有欲望很正常,不要羞于面对,适当的疏|解有益身心,以前我不知道你怎么做的,以后有我帮你,想就说出来,别憋着。”   话听着很有道理,又是为他好,可是江月白就是觉得委屈:“可是我不想啊。”   司明翰暗自松口气,不是真的打算不理他就行:“距离上次快一个星期,你真不想?”说完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江月白原本觉得无奈还有点生气,气鼓鼓的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至高点,可是被司明翰深邃的目光看了一会就忍不住心虚的垂下眼睑。   司明翰把人翻转过来趴在自己胸口,手指撩拨了一下他微微湿润的发梢,低声笑了一声:“小白,是你的身体给了我暗示我才这样对你,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一个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身体出给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司明翰明白这一点,可是江月白年纪不大,之前又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兴许自己都稀里糊涂的搞不明白自己的正是想法。   就像某些时候在床上,要和不要的界线都是模糊的。   江月白趴在他胸口一动不动,反思着之前的情况,他那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呢?   真的不愿意?自然不是。   江月白其实明白的,他只是有一点无奈,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己被另一个男人给压的反抗不能,而他只能哭兮兮的承受。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只要司明翰想,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就能完完全全被他掌控,这次是这样,上一次也是这样。   同为男人的自尊心碎了一地有没有!   所以他生气有什么不对?   给狗男人脸色看又怎么了?!   这些能比得上他自尊心碎裂的严重性吗?!!   不能!   狗男人从来没有被人压过,怎么能理解被压的那个的心情!   原本觉得心虚的江月白,从头捋一遍后反而更加气焰高涨了,气哼哼的张口在眼前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脖子上咬了一口,填补自己的自尊心。   这出其不意的一下子,司明翰一点预料都没有,被疼的蹙眉“嘶”了一声,按在江月白腰上的手都下意识紧了一下。   “小白!”司明翰脸有点黑,伸手一摸都有血丝了,可见这一下咬的有多狠。   江月白一点不怕他的冷脸,还冷冷撇了他一眼,送给他一个白眼:“哼!”   他有什么好心虚的,就是要给狗男人脸色看怎么了?   一头雾水的司明翰:……???   司明翰抽纸巾按了几下被咬的脖子,索性只是破了皮,不算严重,看着再次滚到一边背对着自己的江月白,也顾不得去处理,过去再次把人搂进怀里,依旧好声好气的询问:“怎么了小白?”   他反思了半天就反思出咬他一口?   司明翰越想越不对,觉得小年轻是不是哪里想岔了,还是没想明白依旧在生气?   可是这种事情能想岔到哪里去?那就是没想明白,反而越想越生气了。   司明翰内心叹气,有一种老父亲教导孩子做阅读理解对方却一直不明白的无奈,看着气呼呼的人,司明翰摇摇头,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哄人要紧。   “对不起,以后你不点头我就不这样了好不好?”司明翰晃了晃江月白的身体柔声道歉。   自从和江月白在一起,司明翰都不知道自己低了多少次头,都习惯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伤尊严的,一个道歉能让喜欢的人开心很划算。   江月白还是不说话。   司明翰看着他还是闷着的模样,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气鼓鼓的脸颊,无奈的戏笑道:“真是个小气包,那哥让你摸回来好不好?”   江月白终于开口了,呲牙咧嘴的呸他一声:“谁想要摸你啊!”那么丑的东西。   司明翰把脑袋压在他颈窝里摩擦,语气隐忍:“可是我想,难受。”   喜欢一个人就会有欲|望,会想碰触渴望彼此,更别说司明翰刚刚碰了江月白,这时候会忍不住身体躁动也没什么意外。   江月白身体一怔,知道他想干嘛后就很后悔,早知道刚刚那一口咬的在重一点,否则老男人怎么还有这心思。   “小白……”   ……   许久之后,江月白感觉身上轻薄的夏凉被里都是炙热到烫人的温度,他整个人更是一身热汗,手腕也开始发酸。   “你好了没?”   “嗯……”   ……嗯是什么意思,好还不好?   然后江月白又咬牙坚持了二十分钟,身上的男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身心都满足了的司明翰翻到一边,过了一会起身抱着唇瓣红肿衣服凌乱的江月白走进浴室。   被剥光的江月白浑身发红的看着地面上赃了的运动装,司明翰把自己的睡裤也扔到一起,带着餍足的慵懒开口说:“没关系,等会我让人去买一套新的。”   站在淋雨底下光溜溜的江月满脸迷茫的抱着自己,不明白刚刚自己怎么就没有经住司明翰的磨缠,同意帮他,明明前一刻他还在哀悼自己碎裂的自尊心。   “手抬起来。”司明翰拿着浴花打出丰富的泡沫,细心的擦在江月白身上,两人现在都是光溜溜的,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一切暴露无疑。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收入江月白眼底,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完整的司明翰。   很完美,一举一动都是充满诱惑的男性美。 第34章   那么自己被美色所迷又有什么意外呢, 毕竟他的脸也那么好看啊。   司明翰不知道江月白内心里的感叹,垂首小心翼翼的撩着热水帮他冲洗,一边心里担忧日后的性/福。   江月白这里太嫩了, 用点力都怕破皮,其他地方想必也一样,脑海里想到他们的第一次,司明翰停下给江月白打沐浴露的动作,忍不住问:“那次酒店后你怎么样?生病了吗?”   这方面他有所了解, 男人之间不处理干净就容易发烧。   江月白把目光从他完美的腹肌上移开,有点意外他会忽然问这个,沉默了一会才别别扭扭的别开发热的脸:“发烧了。”   不说司明翰担心, 江月白现在也开始担心日后的性/福问题,要是次次都跟第一回 后果那么惨烈,那日子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可是司明翰这种肉食动物想让他一直吃素明显不现实,日后总会有那么一天……   想着江月白就忍不住担忧的蹙眉, 唉,要是他们两个换一下位置就好了,不过……看着司明翰强壮挺拔的体魄, 江月白刚提起的念头瞬间熄火。   算了吧, 杠不过。   再说他这方面需求一般般, 万一到时候成为秒哥被嘲笑不是更伤自尊,而且也实在无法想象司明翰在自己下面的模样。   想一想还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江月白忍不住打个冷颤, 算了算了不想了叭。   司明翰看到他越来越萎靡还打冷颤的模样,以为江月白在害怕,从身后抱住他轻轻晃晃了,低声哄着:“对不起,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让你痛了。”   司明翰很内疚, 责怪自己当初太放任粗鲁,之前自己稍有意动小家伙就露出害怕的神情,又很怕江月白是对这事有了心理阴影,自己想要得到真正的性/福遥遥无期。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让小可爱体会这件事情的美妙之处,并不是每一次都只有痛,如此循序渐进,慢慢的总会达成目标。   江月白不知道司明翰心里的温水煮青蛙计划,接受了他的道歉,至于后半句保证就保持怀疑,毕竟东西大小是天生的,是他说不会就不会的?真到那时候,那玩意又无法削掉一圈改小点,受罪的还是他。   看小可爱明显不相信自己的保证,司明翰开口解释:“我那是头一回没经验,方法不得当又喝了酒,难免着急了些弄伤你,下次我吸取教训,肯定会很小心的做好充足准备。”   江月白对他的说法还算能够理解,毕竟他都三十多岁了,照他自己说的,在自己之前还是个处男,突然开荤猴急点也情有可原。   至于下一次小不小心的鬼知道,事到临头再说吧。   洗白白后江月白滚到床上就开始哈欠连天,之前闹了一场对他来说挺费神的,拉上薄被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觉无梦。   在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足足睡了一个小时还多。   揉揉模糊的眼睛看了看身边空无一人的位置,只有下陷的枕头看得出这里之前睡过一个人。   江月白迷迷瞪瞪翻下床,往门边走,中途不小心被身上过长的睡裤拌了一脚晃了晃。   裤子是司明翰的,他穿上不仅肥大很多,还长了一截,越发衬托出两人不小的身高差。   江月白蹲在地上挽裤脚,一边怪司明翰长太高废布料,等整理好衣服,他拉开门伸头往外面小心的瞅了一眼。   已经恢复成衣冠禽兽的司明翰正在和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说话。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看着冷冷淡淡的没表情,微胖男人看着挺紧张,一直在不停地搓手。   江月白看了一会,就打算缩回去了,毕竟他上半身没穿衣服,裤子底下也空荡荡,实在不好意思走出去惹人关注。   只是还没动作,角落就有人就更快一步的发觉动静,朝这边看过来了。   直到人家走出来,江月白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还是个面熟的。   江月白想了一下,记起来了,是之前在电梯口遇到过的人,好似是司明翰的助理。   梁助理一眼看到偷偷摸摸伸出来的毛脑袋,一开始不注意还以是为什么怪东西,吓的小心脏都跳了一下。   等发现是老板的小情人,而且貌似还没穿衣服……   梁助理尴尬的扭开目光,咳了一声走进办公桌,低声对司明翰说了一句什么,下一刻司明翰清淡的目光就朝着这边看过来。   江月白看到自己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伸手挥了挥,笑得跟傻子似的,却忘了自己没穿上衣,一动半个肩膀都暴露在外面。   司明翰脸色一瞬间紧绷发黑,几个大步跨过来,把人拎进里面关上门,避免其他人的目光。   “怎么不穿衣服?着凉怎么办?”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我衣服不是被你弄脏了吗?”   江月白任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坐着,一边拎了拎滑落的裤脚抱怨:“你这衣服穿上舒服是舒服,就是太丝滑了,裤腿挽不起来腰也挂不住。”   司明翰打量了一下穿着自己裤子的小年轻,大手在他雪白光滑的腰线上抚了一下,音调有点暗哑:“是你腰太细了。”   都能被他一条手臂圈进怀里,细的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勒断肌肤之下的骨头。   江月白立刻反驳:“哪有,明明是你腰太粗。”说着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腹部,看这腹肌那么鼓多占空间啊。   被人说身材好是经常,说他腰粗还是头一回。   司明翰都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气笑了,拉住小年轻的手在自己腰上滑了一圈:“我腰粗?”   江月白被按着手放在司明翰后腰,看着就像他主动抱着他一般,且他们一个衣冠整齐一个光着……   脸皮不够厚打江月白有点小尴尬,挣了手臂:“放开。”   司明翰没放,就那么站着垂眼注视他,好像不回答就不打算放开他手。   江月白只得红着脸感觉了一下手臂下的腰,很结实有力,不用想都知道它的爆发力有多强,却真的和粗这个词沾不上边,可是……他话都说出来了。   “粗啊,我都抱不住。”江月白刻意伸长手臂圈了一下司明翰腰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确实抱不住。   “粗”这个词,在男性心里是很敏感的,再加上暧昧的空间,心上人白皙的身体,傻兮兮的江月白一点准备都没有,胸口忽然就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江月白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脸懵的问俯视他的男人:“什么东西戳我?”   司明翰呵了一声,惩罚的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子:“小坏蛋,又撩我。”关键撩完还不自知。   之前的亲密多少让司明翰得到不少慰藉,现在还算能忍耐,虽然如此以免失控,他还是松开小年轻,走远一点去平复。   目光却不转的盯着江月白白皙柔韧的身体,心中控制不住在想,若是这具身体穿上自己的衬衣肯定能遮到臀部下面,露出整双纤长匀称的腿……   一想就心底浮动的司明翰身更是体硬的发疼,未免自找罪受他转而说:“新衣服不是在床边放着,没看到?”   才恍然明白过来刚刚怎么回事的江月白,慌里慌张的扭头在床上扫视,最后在床尾处看到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新衣服,他转身逃走般横过整张大床到另一侧拿衣服。   距离拉开了,江月白松口气,确定不会被再次压倒欺负。   他抓起衣服撑开看了看,是一套纯白色圆领T恤和一条浅蓝色破洞九分牛仔裤,很简单又带着点设计感的款式。   司明翰看着江月白被吓跑,暗暗的想逃的快也没用,逃的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一边走到衣柜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新的纯白色四角裤,隔床抛给江月白。   江月白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尺码大了,我穿不了。”   兜不住会漏风吧。   司明翰勾唇扬起愉悦的笑容,没那个男人不喜欢被心上人夸本钱足:“先凑合一下,等会出去给你买一打适合的。”   给小可爱买私密贴身衣物的事情,他不可能交给别的男人。   江月白迟疑的拎着四角裤问:“你的?”   司明翰挑眉看他:“你觉得我会让你穿别人的,放心这是新的没穿过。”   ……   也好吧,穿就穿,比露dd强。   只是不合身的尺码穿上总让江月白觉得不舒服,时不时的就特别想拉一下裤子纠正点什么。   司明翰在旁边看着越发清新可爱显得年纪小的江月白,这么青春年少的模样,看着就像一颗还没成熟的青果子,外面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都要比他显得成熟得多。   靠在浴室门口看江月白打理乱翘的头发,司明翰揣着手戏笑:“这位帅气可爱的少年,穿的这么好看是要去哪?”   江月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有一瞬间的疑惑,瞥着眼睛从镜子里看了他片刻,忽然从他含着笑的双眼里明悟过来,甜甜的笑着回他:“去你心里啊。”   一句话让司明翰心里甜的差点爆出彩虹来,忍不住揉了揉快一百二十迈的心口:“去我心里需要一把特殊的钥匙,你有吗?”   江月白都已经看透他的目的了,洗了手擦干净,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在唇瓣上亲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吻,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问他:“打开了吗?”   司明翰抱着人挂在自己身上,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年轻,用自己的鼻尖碰触他的,磨蹭了几下温情似水的说:“打开了。”   江月白继续用“懵懂无知”的表情问:“那钥匙放在哪里才好呀?”   司明翰很配合:“自然是你手心里。”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我的心只为你而开。   江月白理解了这层意思,忍不住恶寒,装不下去了,缩着脖子笑他:“哥,你好肉麻啊~”   高冷霸总人设都要掉了。   “有吗?”司明翰蹙眉状似想了想:“那可能是因为明天就是情人节,我被牛郎织女带了节凑。”   还以为大总裁不过节的江月白一脸意外:“你知道啊?”他还以为他不知道呢,还打算明天给他来个突袭。   司明翰就笑了:“我知道很奇怪吗?”   毕竟有个小男朋友了,不似以前孤单一个人随便过日子,相关的节日他都做了功课,七夕情人节是重中之重,怎么能忘。   “哦,”江月白点点脑袋,知道就知道吧:“那你打算怎么过?”   司明翰的打算很简单很无聊:“和你待在一起一整天不分开算吗?”   江月白挑起眉头,颇有点不解:“待在家里不出去?七夕节啊,你不想去看看电影吗?”   司明翰想,只是地点要有点选择,最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你要是想看电影我有个好地方可以选。”   江月白不明白也想不到:“什么地方?”情侣看电影不都是电影院那些地方,还能有其他?   司明翰怕现在说了小可爱不乐意,就留点悬念没说:“明天带你去,现在就不告诉你了。”   江月白不乐意的撇嘴,“切”了一声,晃了晃腿让司明翰把自己放下,去门边穿鞋子去了。   “咚,咚咚……”有节凑的敲门声响起。 第35章   江月白刚穿了一只鞋子, 听到门外的动静就提着另一只跳开到一边省的碍事。   司明翰怕人蹦蹦跳跳摔倒,伸手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着好好穿,自己转身过去开门。   “什么事?”司明翰看着门外的梁助理问。   梁助理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往后礼貌的退了一步, 拉开距离,尽量不往里面多看一眼,此刻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对司明翰说:“是王经理还在等您吩咐……”   老总进去好半天不出来,王经理就一直直挺挺的站着不敢离开,看着怪可怜的。   梁助理就自作主张大着胆子过来敲门了, 好在面前的老总衣冠整齐,自己没坏人好事。   司明翰抬眼看向还站在原位的王经理。   而王经理发觉到老总的目光微微下塔的腰背立刻挺直,转身面向司明翰, 一脸严阵以待,看得出来他很畏惧司明翰。   司明翰唇角微动抿出一丝不耐的弧度,目光里却是一片无波的冷色,却是连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 只淡淡对梁助理道:“让他拿着他的企划案回去修改,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不行就让有能力的人来。”   他底下可不养废物。   言简意赅的说完, 司明翰也没再关门, 转身走进里面看江月白穿鞋子, 发现鞋子是一双半旧的白色运动鞋,边沿都泛黄了, 在他看来是早就该下岗的东西。   等江月白站起身司明翰拉住他的手走出去,外面王经理和梁助理都离开了,没有别人在江月白就自在很多。   司明翰去拿了罐蜂蜜茶给他喝,江月白拆开喝了一口,干涩的喉咙立刻被滋润的舒服了。   司明翰看他喝着一边问:“饿不饿?”   等江月白一口气喝完, 把盒子扔进垃圾桶,才摇头说:“我不饿,你饿了吗?”   司明翰摇摇头,他除了一日三餐从不额外加餐。   既然都不饿那还等什么,司明翰撂挑子带着江月白去逛街。   两人沿着步行街慢慢走着,边看着路边店铺里卖的各种小玩意。   因为明天就是七夕节,好多商铺都挂上了彩色的心形彩灯,还有卖牛郎织女各种玩偶的小摊。   江月白蹲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对憨态可掬的不倒翁,看周围画的喜鹊就知道做的是牛郎织女,不过是不是还差了一只老黄牛?   江月白眼角往旁边扫,很快在一排排的不倒翁中看到了一只带着角的大黄牛不倒翁,这下子齐了。   “老板这些怎么卖?”   卖东西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自打江月白在他摊子前蹲下,就一直偷偷看他,表情带着一点羞涩,明显是春心萌动了。   听到了他问价格就随口报了个二十块:“帅哥要是喜欢,买一对送你一个黄牛。”   江月白一点没发现自己勾起了别人的春心,想着二十块不贵,自己买得起,伸手就摸自己裤兜,半响只摸出一把手机,钱是一毛都没有。   也是,之前他换了衣服,现在身上有钱才怪了。   江月白打开手机微信,却发现里面只有十二块六毛钱,支付宝不用看,里面没钱。   在这看了半天在不买了,江月白不好意思,没办法只能让老板稍等,转头召唤去给他买烤鱿鱼的司明翰。   司明翰拿着和他气场特别不搭的烤鱿鱼串走过来,把东西交给小可爱时嘱咐:“这东西吃多了不健康,少吃点。”   不是耐不住小可爱撒娇,他这两串都不会让他吃。   江月白敷衍的点了下脑袋,迫不及待的低头咬了一口,麻麻辣辣带着一点酱里透出的甜。   江月白品味了一番,觉得不错,就给司明翰分享:“你要吃吗?”   司明翰摇头:“不了。”不感兴趣,也不明白小可爱为什么喜欢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他不吃那刚好都归自己了,江月白边吃边开心的拉着他走到不倒翁小摊前:“我不倒翁还没付钱,买二送一,一共四十块。”   司明翰自然很乐意为江月白买单,拿出钱夹抽了一张付钱,等找零回来就连着几张红票子放进江月白裤兜里。   江月白让了一下:“我不用。”   司明翰用眼神制止他,揽住他腰把钱放进去,说:“听话,以备不时之需。”身上不放钱他怎么放心。   看着大方的男人,江月白抿嘴一笑内在拒绝:“好吧。”   都是恋人关系了,太计较了显得生份,再说之前司明翰给他买衣服,那么贵他都穿了没给钱,相对来说不倒翁都是毛毛雨啊。   司明翰提着老板装好不倒翁的小袋子,扫了一眼小摊子:“还有别的想要吗?”   只要不是乱七八糟的吃的,其他江月白想买多少都无所谓。   江月白在看了一遍上面的小东西,发现没有特别喜欢的:“没了。”   “前面搭了台子,人好多啊,咱们去看看吧。”   江月白被司明翰揽着一边啃鱿鱼串,一边往前方路口去凑热闹。   摊贩青年看着相拥着走远的一对,惋惜自己还没开始就消失的初恋,蹲在路边唉声叹气。   这年头可爱的帅哥身边都缺不了护花使者,他们穷□□丝只能单着羡慕嫉妒恨。   江月白好不容易想凑一回热闹,拉着司明翰挤进人堆里,终于看到里面。   “哇!”江月白叫了一声,指着高高的台子上:“求婚现场哎!”   高台子上正站着一个青年男人,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对着面前的女孩单膝跪地,女孩激动的捂着嘴巴,不用看江月白都知道她哭了。   就是不知道是激动哭的还是被这么万众瞩目的场景给吓哭的,反正他自己要是在这种场合被硬拉上去不会多开心。   他毕竟是个不爱张扬的人。   而且当着么多人的面这样,总显得有点逼迫人不得不点头的感觉。   不过兴许人家两个人早有默契呢,反正这些和他没关系,他不过是个看客。   “喜欢?”司明翰问,看着兴致勃勃瞧着别人求婚的小年轻。   如果他喜欢这样的,倒是可以准备一下。   正和其他起哄的人一块鼓掌的江月白没听清楚,歪头过去大声问:“你说什么?”   周围太闹腾了。   司明翰蹙着眉,把人往怀里拉了拉,省的被人挤到,一边摇了摇头不想说了。   江月白疑惑撇了一下眉头,然后转头回去继续看热闹。   也许是周围太吵自己听错了吧。   求婚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就结束了,姑娘用花挡着半张脸走下来,后面的男同志一脸中彩票的傻笑着跟着,看情况是成功了。   不一会舞台上重新上去了一对男女在深情对唱。   看来这舞台是某家准备的表演场地,周围也逐渐涌过来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   江月白就没兴趣继续呆着,拉着司明翰走到路边。   刚刚一直在里面不觉得,一出来江月白就觉得周围空气都新鲜了很多。   司明翰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特别刺心周到。   江月白觉得司明翰真是个精致的人,居然随身带小手帕,乖乖扬起脖子说:“这里也要。”   看着乖乖露出脖颈的人,司明翰目光顿了顿,仔细看他喉结也是小小的,不像自己的那么凸出,皮肤也白的都能透出淡淡的血管,让他擦拭的动作都不自觉轻柔了几分。   等把汗液擦拭干净,司明把手帕折好重新放进口袋里:“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江月白瞅了瞅四周,正犹豫不决,身边走过一对带孩子的年轻夫妻,坐在爸爸肩头上的小朋友晃着脚:“爸爸爸爸我要去玩海盗船……”   “啊,很晚了,现在去不划算,明天行不行宝贝?”   “不嘛,我就想现在玩……”   司明翰挑眉看着小年轻明亮起来的眼睛,不自觉流露出温暖的笑容,摸摸他光洁的脑门说:“想去玩可以,只是你太大只了我颈椎怕是承受不了。”   江月白先是疑惑,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走远的一家三口后……   “谁要骑你啊!”   江月白吐槽,司明翰这是把他当不懂事孩子呢,他都这么大人了……   虽然确实羡慕,但是他早就过了年岁,怎么可能会想骑脖子这种幼稚小鬼才喜欢的游戏。   “其实你要是真想我努力一下也行。”一百二十斤的重量,对司明翰其实不算什么的,刚刚那么说不过是故意调笑一句而已,小可爱若真想他肯定会满足他。   江月白却还是摇头,看着来来往往人群说:“不了,这大街上的多丢人。”别人家都是孩子骑高高,他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混进去还要不要脸了。   说着话,两人刚好走到了一个卖花的面前,司明翰走过去,仔细挑选了一朵玫瑰花给江月白:“送你。”   第一次被送花的江月白,就算是路边十块钱买来的也忍不住开心。   伸手接过闻了一下淡淡的花香,唇边的笑简直比花儿都要灿烂,头顶的阳光都要黯然失色了。   那一刻觉得心灵都被照亮的司明翰想,他愿意一辈子把他捧在手心里为他遮风挡雨,只愿他余生灿烂无忧。   江月白对着一朵花欣赏了好半响,才扬起灿烂的笑容说:“哥,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朵花。”   人生第一次啊,值得珍藏,回去就想办法烘干保存。   被喜悦包围的江月白眼中带着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的照耀着司明翰的心灵,让幸福的种子生根发芽花开遍地。   这样的日子真好。   司明翰满足的叹息,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要求:“那你要不要亲一下奖励?” 第36章   心情好的江月白立刻踮起脚凑近, 满足他的要求,印下一个带着花香味的吻:“行了吧?”   司明翰很满意小可爱的主动,也笑着低首回亲了他一下。   江月白趁机伸臂勾住他脖子, 用花瓣碰了碰男人的后脖颈,小声又期待的说:“去游乐园吗?”   这么乖又这么听话,司明翰根本无法拒绝他,也不想拒绝。   “好。”   江月白并不是没去过游乐园,不过距离上一次也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   长大后懂事了知道去一次游乐园要花不少钱, 他就再也没要求妈妈带他去过,所以江月白简直玩疯了。   看着乖乖软软的一个人,某些时候似乎还有点内向胆小, 却特别喜欢做云霄飞车这种刺激的项目。   一次不过瘾还要坐第二次。   两轮下来江月白屁事没有,兴奋的小脸通红,眼睛发亮,司明翰却面色发青一脸劫后余生的撑着树, 尽力忍耐住想吐的欲望。   “哥,你怎么样?”江月白担心的扶着他,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无坚不摧的男人, 坐了两次云霄飞车就成这样了。   简直霜打的茄子都没他焉的快。   江月白一脸愧疚:“对不起啊, 我不知道你不行。”   司明翰目光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 只是身体原因让他现在懒得说什么。   压了压胸口的波动,司明翰扶着树干站直身体过去靠在江月白身上, 语气带着少见的虚弱:“扶我去坐一下。”   “哦,好。”江月白应了一声,扶着人在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休息,自己跑去买水回来给他喝。   “哥,来喝点水会好受点。”   江月白扭开瓶盖递给他, 司明翰接过喝了一口,目光看到小可爱怀里抱着什么,眯起眼睛道:“怎么又吃这个?”   江月白拆开包装拿了一颗吃进嘴里,开心的眯起眼睛说:“好吃啊,酸酸甜甜你要不要吃?这个酸的还能止吐。”   司明翰有过一次差点被酸掉牙的经历,自然不会在吃这种小孩子家家的玩意,摇摇头开始不停的给自己灌水。   人脚踏实地了,慢慢的想吐的感觉就没了。   目光飘远,看着远处的各种刺激的游乐设施,大吼大叫的吵闹声音,司明翰嘴巴抿起来,不太想继续。   可是让小可爱自己去,自己被撇在一边看他又不愿意。   正犹豫着怎么办,体贴的江月白小可爱上线:“你不能玩刺激的,咱们就不玩这些了吧,这里有鬼屋要不要去?”   只要不玩刺激的项目司明翰没所谓,只是……“你不是怕黑?”确定能去?   江月白身体微顿,脸上的兴奋笑容也消散了,不用想鬼屋里面肯定挺黑的,这个打算只能放弃。   他转着脑袋继续看其他地方,寻找能玩的其他项目,过了一会终于确定道:“那去玩激流勇退,还有旋转木马。”   “哥,你怕转圈吗?”   ……   两人不仅坐了旋转木马,还有碰碰车旋转茶杯和海盗船。   夏天闭园时间是六点,他们下午四点多才入园,赶了个尾巴,玩了没多久就到了闭园的时间。   隔壁的水上乐园区域倒是有夏季夜场,可惜司明翰看着里面穿着泳衣嬉戏打闹的男男女女表示不同意。   小可爱的身体除了他没人能看。   拉着慢吞吞抬不起脚似的小年轻,司明翰很无奈的停下来,默默看了他一会才宠溺的说:“别闹小白,想玩水改天我带你去游泳池玩。”   江月白其实没想着非要去玩水,他是肚子忽然抽疼,可能是之前玩的太刺激了。   伸手按了按,又不想让司明翰看出来,就嘴硬的不满道:“谁闹了,我是累了走不动。”说完就真的耍赖似的蹲下不起来了。   司明翰长出一口气,以为他是真累了,就转身蹲下:“上来吧。”   江月白立刻忍不住扬起唇角,站起来趴到他背上,嘴里还不好意思的说:“你累不累?”   “还好。”身体不累,他是心累。   “那等一下换我背你。”江月白特别体谅的说。   司明翰摇头:“不用了,我背你就行。”   江月白觉得他是怕自己背不动他,此刻自己肚子不舒服怕还真的没法背他,就另寻他法的说:“外面有共享单车,等会我们骑车回去吧,你会骑自行车吗?”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佬似乎没有必要学骑自行车。   然而江月白料错了。   年轻时也是个青春飞扬的少年的司明翰就没什么不会的。   只是想象了一下小可爱骑着自行车行走在到处是汽车的马路上,左闪右避,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危险,立刻制止他这个可怕的想法:“骑车不安全,不想走了我们可以坐出租车。”   因为百盛不远处就是热闹的商业街,出门的时候他们是用走的,结果都知道,逛街只会越逛越远,现在他们所在的游乐园距离百盛已经有了几条街的距离。   “要不叫人来接也行。”司明翰想的是自己的专属司机。   江月白脑子里想的是梁助理,觉得这个建议不太好:“还是算了吧,都下班了打扰人家休息不好。”   司明翰没和容易替别人着想的小可爱挣:“那就坐出租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时间就很快,等司明翰停下来,江月白发现自己居然一直被背到了游乐园大门口。   想想距离,江月白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扬头问:“哥,你累不累?”   “一点点吧。”司明翰不怎么累,就是有点出汗。   毕竟是夏天,就算太阳下山了也很闷热,平常人走的急一点就一身汗,更别说背个人。   已经不难受的江月白赶紧用手给他扇风:“这样会不会好点?”   司明翰不让他瞎忙活,按住他的手:“你别忙,歇一会就好了,你看着有出租车就拦下来。”   怀着满满不好意思的江月白果然听话的去盯着路边来往车辆。   司明翰扯了扯衣领,把贴在身上的衣服拉开,让汗液更快一点退下去。   好在他们并没有等很久,就坐上了出租车。   司明翰看看时间不早没有再回公司,带着江月白去吃了顿饭,磨磨蹭蹭的赶在十点之前把人送回家。   “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今天晚上你可以想想玩什么吃什么。”   江月白都不用想:“去玉峰山庄可以吗?”他鹿车还没坐呢。   司明翰笑着颔首:“当然可以。”   江月白就笑眯了眼睛,冲他挥挥手:“那再见,对了我水壶记得拿过来。”之前去逛街怕带着麻烦就留在司明翰办公室了。   司明翰应了一声:“好,明天带过来给你。”   司明翰最后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才让人下车,看着人走进小区大门口慢慢消失不见,前面的司机回头:“先生,下面要去哪?”   司明翰收回目光,神色恢复成往常的淡然无波,张口道:“锦城别苑。”   锦城别苑可是本成富豪聚集地,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司机一脸惊讶,暗自咂舌,没想到自己今天还拉了位土豪。   半小时后司明翰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家,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往常白天少有在家的时候,也只有晚上会回来休息,所以虽然在这里住了将近两年,看着依旧没什么人气。   洗澡换衣服,给自己倒了杯浓咖啡坐在书桌前,司明翰拿出手机给江月白打电话。   另一边的江月白也刚洗完澡,此刻正在吃妈妈切的西瓜,听到手机响了过去接起来。   “喂,哥。”因为吃东西声音含糊不清。   司明翰听着声音问:“在吃什么?”   “西瓜,我妈买的很甜。”说着证明似的又低头咬了一大口。   司明翰听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声音,目光微动笑问:“有多甜?”   江月白:“很甜很甜,你是不是也想吃?”   司明翰沉着声音“嗯”了一声,然后端起面前苦涩的咖啡抿了一口,结果以往觉得后味香醇的咖啡只喝了一口就没兴趣继续了。   “那怎么办?你家有吗?”距离太远他也送不过去啊。   “没有。”司明翰边说边站起来到楼下厨房打开冰柜看了看:“有草莓。”   司明翰捏着一颗也没洗直接放进嘴里品尝,酸甜酸甜的,吃起来并没有那么美好。   对面听到小草莓立刻想到草莓酸甜的味道,克制不住自己的吸溜了一下口水,顿时觉得手里的西瓜没那么好吃了。   他最近对酸甜味的比较有好感。   一好一会没听到说话的司明翰端着草莓回到书房:“怎么不说话了?”   “在吃西瓜啊。”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在惦记人家草莓。   没想到对面的司明翰像是知道一般问他:“想不想吃草莓?”   江月白又咽口水,最后没忍住口腹之欲点了头:“想。”   “那明天带你去摘。”玉峰山庄里面就有草莓地。   还要等到明天才吃得到啊。   江月白失望的把手里的西瓜皮丢垃圾桶里,歪到床上抠脚,发现脚指甲有点长,就去找了指甲剪剪指甲,至于手机就连了耳机放到一边。   听到咔哧咔哧的声音,司明翰翻书的手顿了顿,问:“做什么呢?”   “剪指甲啊,”话说完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在忙,那我不打扰你了。”   司明翰看看时间,小可爱确实该休息了,柔声说:“好,那你早点睡觉吧,明天到了给你打电话。”   “嗯,拜拜。”   扔了耳机,江月白仔仔细细把脚指甲和手指甲都剪干净,又去洗了手刷了牙才爬上床睡觉,结果梦到漫天漫地的草莓围着他跳舞。 第37章   一觉醒过来的江月白想起自己梦里带着眼睛鼻子的草莓, 一个个都哭着喊着让自己吃它,不吃就哭,流了他一身草莓汁。   他觉得自己从内而外都充满了酸甜的草莓味。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都怪司明翰昨天吊他胃口。   江月白接到司明翰电话下来见到人时还抱怨他:“都怪你。”   被责怪的司明翰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昨天晚上梦到一脑门的草莓,你闻闻我现在身上是不是充满了酸味?”说着伸出胳膊让他闻。   司明翰还真就闻了闻,除了一股他身上原有的清新味道什么都没闻到,浅笑说:“你是不是想吃草莓了?”说着弯唇在他手腕上亲了一口。   江月白睁着大眼睛看他亲自己,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 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就看了他一眼。   带点害羞的小表情看的老男人心都化了,哪里还能等到去摘,立刻道:“走, 现在带你去买。”   司明翰带他去的精品水果店,是江月白从前路过都不会想进去看看的那种,里面的水果自然贵的吓人,好多都标注着外国某某产地进口。   江月白看到门口的水果架上又红又大的苹果, 清香的水果味扑鼻而来,不用想都知道很好吃,可是抬头看到价格, 他立刻后退一步。   这要是不小心撞倒了架子, 赔大发了。   司明翰在前面寻找草莓的位置, 发现小可爱没跟上来,回头看过去, 发现人一脸唏嘘,问:“怎么了?”   江月白深吸口气,悄悄凑到他耳边说:“这里水果太贵了,你确定要在这买?”   就算是外国进口的那价格也虚高太多了吧,简直是大摇大摆的坑人傻钱多的傻子呢。   他从前都没注意到, 他们老城区这块居然还有这么贵的水果店,是他孤陋寡闻了。   “别想太多,东西贵自然有他贵的道理。”   至于什么道理江月白理解不了,司明翰也没说。   过去买了又红又大的草莓,又挑了几样樱桃和水蜜桃,结账的时候江月白都没去看,怕吓到自己。   提着水果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司明翰把水果给他,江月白看了看迟迟没有下手。   司明翰看他这样不解问:“看着做什么?不是想吃?”东西之前司明翰都让店员拿去洗过了,可以放心吃。   江月白就小心的拿了一颗大草莓咬了一口,甜美的味道在口腔里泛开,带着点刚刚好的酸,汁水丰沛果味很浓,比起以前他吃过的那些,好吃了不是一星半点。   江月白这时候就有点明白司明翰之前说的贵的道理了,只是……   他扭头看着司明翰幽幽道:“你这样会把我嘴养叼的。”以后万一分开了,他再也吃不起这么贵的水果可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司明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两人分开的事情,面上笑的温柔:“那你放心,以后我只会把你嘴养的更叼。”   之前还心疼的不得了的人,一路上抱着水果不停的吃吃吃,等到小肚子都撑起来才记起来自己早上还没吃早餐,他扭头问认真开车的男人:“你早上吃饭了吗?”   司明翰注视着前方回答:“没,等会去里面吃,怎么,饿了?”   江月白摸着肚子摇头:“不饿,已经吃饱了。”   司明翰一下蹙起眉头:“饱了?   借着路口等红灯停下的空档他低头看了一下江月白,发现原本满满当当的一兜水果此刻已经明显下降了一半的量,他眉心蹙的更紧了。   “怎么吃这么多?”   江月白嘻嘻一笑,不好意道:“太好吃了么。”   谁让他买的水果不是酸就是甜的,味道还特别好,他一吃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多。   等到达玉峰山庄,司明翰没停下,直接开车进去,江月白一边揉肚皮一边好奇的问:“不是不让开私家车进入吗?”   司明翰表情淡然的回答:“那是别人。”   换言之他走后门呗。   江月白想到上次司明翰说过,这里好像是那个叫季然的家伙家的产业,司明翰作为他的好朋友还不是想咋滴就咋地,走后门小意思。   车子一路开到上次吃饭的地方,司明翰停好车带着江月白下来,看着他打了个幸福的小饱嗝,不由好笑,捏了一下他脸蛋:“有这么好吃吗?”   江月白认真的点头:“好吃呀。”   司明翰:“……那等会还吃饭吗?”   “呃……”江月白回忆了一下上次在这吃过的东西,味道挺好的,不过他刚刚吃了好多水果,就摇了摇头:“不了吧。”   话刚落地,现实就打了他脸,刚打了饱嗝的他肚子又开始咕噜噜。   江月白尴尬的捂住肚子,在司明翰带着似笑非笑表情的注视下,小小声的找补了一下:“我消化有点快……”   司明翰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容挑眉:“是吗?”   江月白也疑惑,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胃口似乎大很多,还容易饿,难道是发胖的节奏?   想想自己在这么吃下去兴许会变成一个大胖子,江月白的一张脸就拧巴在一起,暗暗握起拳头告诉自己,要节制一点。   可等到精美的早饭一上桌,江月白的肚子继续咕噜噜的抗议,声音响到隔壁桌都好奇的看过来了。   司明翰看着一脸羞的无地自容的小年轻,把手边切好的煎蛋送到他面前:“吃吧。”   前一刻还说要节制的人看着流出来的金黄色糖心,咽了咽口水,还是不好意思的拿了起叉子:“谢谢。”   司明翰一笑,这么正儿八经的听到小可爱道谢还真不多见:“不客气。”   江月白低头一口一口吃煎蛋,中途刚觉得噎,手边就送过来一份浓汤,不大的一碗汤江月白几口就喝完了。   望着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的司明翰,问他:“你吃好了吗?”   “嗯,还要吗?”   江月白怎么好意思再要一份早餐吃,站起身表示要出去散步看孔雀。   司明翰陪着他在林荫道理散步,顺便搜寻孔雀和梅花鹿的身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小可爱坐上心心念念的鹿车。   “这里梅花鹿多吗?”   半天都没看到一个鹿影,孔雀是看到了可这是猛禽,江月白也不敢摸啊。   再说孔雀去动物园都能看到,鹿车可不是啥时候都能坐的。   梅花鹿养了多少只司明翰还真不了解,又不忍心看江月白失望,就说:“要不我打电话问一问在哪里,让人把鹿车赶过来。”   江月白觉得挺麻烦人的,却又忍不住期待:“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一个电话的事情。   他确实不觉得麻烦,正在酒店约会的季然却被一个电话惊的差点萎了。   咬牙切齿的拿起手机,打算骂死不会看时间的混蛋,等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泄了气,之后又被一句话差使着打电话安排事情,弄完这些他整个兴趣全无。   这边司明翰丝毫不在意自己扰了别人好事,挂了电话等了一会,远远就看到姗姗来迟的鹿车。   江月白一脸兴奋的冲那边挥手,边和司明翰说:“是有三头鹿一块拉的。”   司明翰也看着缓缓走近的鹿车:“一头鹿怕拉不动吧。”   三头公鹿看着是很强壮,但毕竟不是牛马这种大型动物,一头拉人太勉强了。   等鹿车在身前停下,司明翰扶着新奇又激动的江月白坐上去,溜达了大半个玉峰山庄,不是中途有个小朋友看到哭着闹着要坐,江月白都不想下来。   看着眼前望着远去的鹿车舍不得眨眼的小年轻,司明翰就看不得他不开心:“要是想坐我再让他们弄一辆来。”这么大山庄总不会就一辆。   江月白一听,转回目光:“啊,不用了,我都已经坐过了,挺好玩的。”   可是他明明就很想,司明翰确认道:“真不要了?”   江月白认真的点头:“喜欢也不能一下子坐厌烦了,回头有机会在坐吧,那时候说不定又是另一种新奇的感觉,现在咱们不是还要去摘水果吗?”   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司明翰笑笑也不在说什么。   转头两人就跑去果园摘水果,江月白弄了顶草帽戴在头上遮太阳,顺手也给司明翰戴了一顶。   打量穿着正经一身贵气的男人带着乡土气息浓厚的草帽,江月白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拍完看了看发现这男人还是很帅气,草帽一点没影响他的颜值。   司明翰看他低头看手机,走过去瞅了一眼,发现里面居然是自己的身影,笑着撸了一把他脑袋:“偷拍我。”   “是啊,留个纪念。”江月白直言。   原本抱着拍张丑照留纪念的江月白,目的没达成,不乐意的他趁说话的时机又把手机怼到司明翰脸上拍了一张猪头照。   司明翰:“……”   意识到他什么目的司明翰无奈的拍了一下他屁股:“你好皮啊。”   江月白冲他皱皱鼻子,揉了一下屁股笑着拎着个小竹篮跑远了。   司明翰后面也拿着篮子跟过去,一边冲前面跑的有点快的江月白高声嘱咐:“你慢点跑。”   “哥,你喜欢吃什么啊?我给你摘。”江月白边摘边偷偷吃一点,不让司明翰发现。   不过这些没有清洗的水果他也不敢多吃,就是一时贪嘴。   司明翰正在应小年轻的请求摘一个比较高的李子,听到的他的话回答:“没什么特别爱的。”   那就是都可以,江月白笑着打趣他:“哥,你好花心啊,居然每一种都想要。”   司明翰转头弹他脑瓜,有了之前第一次被江月白控诉打他的事情,他现在力道控制的特别好,一点不会让江月白觉得疼。   “别胡说。”说完又道:“过来。”   江月白走过去,正想问干嘛,司明翰就伸手掐住他腰直接把他举起来,在江月白猝不及防惊呼出声前道:“上面有颗大的够不到,我抱着你摘下来。”   江月白松口气拍拍胸口,嘀咕他动手前也不说一声,边抬头寻找了一下位置,然后伸手够了几下:“哥,差一点点够不到。”   司明翰扬头看了看,而后叮嘱了一句:“扶好。”话落托着江月白的腰把人直接放到了肩膀上坐着。   江月白抱着他脑袋都惊呆了。   心里惊讶了好一会他才惊叹出声:“哥,你力气好大啊。”   居然能把百十斤的自己举起来,这臂力没有二百来斤都不会这么轻松到跟玩似的。   看来昨天说让自己骑脖子也不是说大话,他是真的行。   老男人可真棒!   感叹着江月白就捏了捏自己的,肉唧唧,扛起几十斤东西都很勉强。   发现小可爱的手没老老实实扶着自己,司明翰扶在他腰上的手捏了他一下:“发什么呆?扶好。” 第38章   江月白赶忙扶好, 干正事。   他一手伸起来,这次很轻易的就摘到了果子,司明翰却没把他放下来, 而是转了个方向让他继续摘。   位置高就是好,因为够不到,好多成熟的果子都还挂在枝头,这下子算是便宜了他们,摘了两篮子汁水饱满个头又大的水果。   顶着太阳摘完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回到别墅里各自分开去洗澡。   这次江月白有了先见之明,事先知道要摘水果,出门时就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现在洗完澡刚好换上,不用再经历没衣服穿的窘迫,也阻隔了某人的作怪。   等司明翰洗好出来还是让人收了衣服去清洗,自己穿着睡袍去帮江月白一起洗水果。   因为之前吃了不少, 就只是每样挑了一个洗干净尝尝味道就行了。   江月白吃着黄橙橙的李子,觉得自己亲手摘的果子吃起来都更甜了。   两人在卧室里歇了一会司明翰看看时间,过的真快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问江月白:“现在要不要吃饭?”   正吃水果的江月白也抬头看时间, 发现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们居然在果园里呆了两三个小时吗?   司明翰手指穿插在江月白发间,感觉发丝的柔软顺滑, 看坐在床上懒羊羊的江月白:“要不让人送过来吃?”   正腿酸不想动的江月白顺着点点头:“好啊。”   等饭菜送过来,司明翰眯眼发现后面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顿时眉头紧的形成个川子。   季然看着明摆着很不欢迎自己的好朋友,嘻嘻笑着走过去搂住司明翰肩膀:“别这么严肃么,我可是得知你在这边玩抛下约会特意过来看你的。”   他真的一点都没想报复被打断好事的意思。   司明翰勾唇笑了一下, 带着看穿一切的目光扫他一眼:“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赶紧滚蛋!”小可爱还等着吃饭呢。   “别别别,我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再走行不行?”   “不行。”   楼上江月白听到动静,叼着个桃子走到楼梯口望着下面,一边问司明翰:“可以吃饭了吗?”   正面对着楼梯口的季然一眼就看到啃着桃子吃的人眼眸一亮,果然。   季燃抛下司明翰走上前:“你好啊小弟弟,又见面了。”   江月白才注意到季然的存在,啃桃子的动作一顿,背到身后含笑说:“你好。”然后带着询问的眼神向脸色不太好的司明翰。   司明翰走上前,带着江月白下来,冷着脸说:“季然,你见过的,他等会要和我们一块吃饭,介意吗?”   江月白没什么介意的,这山庄还是人家的地盘来着。   不是单纯的两个人吃饭,司明翰本不好在穿着浴袍,只是他衣服送去洗了,也只能这样酬和一下。   季然坐在餐桌上,眼睛来来回回在两个动作亲密的人之间晃来晃去,半响问司明翰:“你们是什么情况?”   司明翰给江月白剃了快排骨放到他碗里,淡淡的看了一下季然:“你眼瞎看不出来?”   季然:……看是看出来了点门道,就是不敢确定。   他司明翰居然真的动心了,还这么快就把小朋友哄到身边来了。   江月白吃了司明翰剔好的肉,看到季然在盯着自己看,回他一个清凌凌的小笑容说:“我们在谈恋爱。”   季然:“噗!咳咳……咳……”   一阵激烈的咳嗽后,季然不可置信的望着司明翰,伸手指着他:“你,谈恋爱?”   司明翰会谈恋爱?   他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吗?   他这反应江月白就不开心了,收起笑容皱着眉头问他:“我们谈恋爱怎么了?很奇怪吗?”   司明翰也暗含警告的看着他,让他注意言辞,别惹小可爱生气。   被冷冷看了一眼的季然身体一抖,立刻摇头:“没没没,我就是惊讶,没想到。”   果然是动心了啊,看这恶犬护食的样子怕是陷的还挺深。   季然打量着江月白年轻的脸,比上次在光线微暗的包厢看起来更显得小,心里不由得感叹,原来明翰真的喜欢这种软甜款的,果然缺什么补什么么?   司明翰拿纸巾给江月白擦拭嘴角菜汁,对他一直盯着季然看略微不满,叮嘱他:“好好吃饭,别东张西望。”   江月白就把目光从季然身上移回碗里,认真吃饭。   一向多话的季然这回破天荒的话不多,全程都在观察好朋友细心体贴的照顾人,那温柔的动作眼神,还时不时帮着擦嘴巴,简直跟照顾儿子似的。   让季然简直怀疑,好朋友这是年纪大了父爱爆棚,所以专门找了个小可爱发/泄父爱。   司明翰自己吃好后,喝着茶对季然道:“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吃完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眼。   季然不乐意,哭丧着脸:“你好无情啊。”   江月白恶寒:这人好恶心啊。   司明翰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赶紧走,我们要午睡了。”   季然坐直身体:“那我也……”   “滚!”   好好好,滚就滚。   看司明翰已经快忍不住要动手了,季然飞快的站起来,临走前还找死的撸了把虎须,冲江月白眨眼睛道:“可爱的小弟弟哥哥先走了哦。”   话落人已经串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这边晚上有七夕面具舞会,你们两个记得去参加啊,我就先走了。”   等人真走了江月白回头问司明翰:“我们要去吗?”江月白对面具舞会还挺有兴趣的。   找原本计划要在一块看电影的司明翰眉心微动了一下,还是点头:“你想去咱们就去玩一下。”   电影什么时候都能看,不急在一时。   “哦,那要不要准备服装面具啊?”面具舞会应该需要这些。   两人坐到沙发里,把玩着他的手指说:“不用,他们会准备这些。”   这边的面具舞会之前司明翰也见过一次,只是没参加,其实没什么要注意的,衣着随意。   所谓面具也就是玩玩用的,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熟悉的人一看都知道面具底下的是谁了。   ……   晚上夜幕低垂,江月白跟着司明翰到达舞会场地,发现果真就和司明翰说的一般,大家穿着随意,唯一统一的也就是每个入场的人都要带着面具。   司明翰带着江月白去一边领取了两个面具,江月白的是一张盖住半张脸的微笑猫,司明翰的就是简简单单的黑色半脸面具,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   两人走近舞会里,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最显眼的就是在人群之间转来转去的狐狸面具人,穿的还是一身骚包的红,江月白看了一会觉得背影眼熟。   司明翰告诉他:“那是季然。”除了他没人这么能骚包折腾。   江月白恍然大悟的点头:“是他啊。”   中午见他那一会穿的还是一套休闲款的夏装,和现在的一身红区别还是挺大的,也怪不得江月白一时想不起来。   这是一场玩乐性质为主的舞会,大家到了后就是随便嗨,酒水饮料蛋糕都随意吃。   带着的面具也让往常拘谨的人更多了几分放松,互有好感的男男女女慢慢的就聊起来凑到了一起。   江月白和司明翰找了角落的位置呆着,他端了一杯果汁边喝边看新奇,司明翰就在一旁拿着红酒杯时不时地给他指指进来的人看着是谁,家里做什么,如此猜猜猜,江月白听得还蛮有兴趣。   过了一会一道倩影挽着一位男士走了进来,两人戴着的还是一对蝴蝶面具,只不过是一金一银,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有情人。   江月白看着这一对不用看就知道是俊男美女的组合,比较有兴趣的问司明翰:“这一对是谁?能看出来吗?”   司明翰却沉默不语,江月白等了一会没听到声音扭头疑惑的看他,只是戴着面具,除了嘴角和下巴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出来男人现在是什么表情,江月白就凑过去:“你怎么了?不开心?”   司明翰伸手搂住他的腰,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的低沉道:“应该是杜家的人,等一下离他们远一点。”   司明翰如此嘱咐,江月白就更好奇这两个人是谁了,居然让司明翰特意嘱咐他离远一点,是很不好相处的人吗?   还是有仇?   只是司明翰明显不愿意多介绍给他听,江月白也就不问了,好奇了一会就转移心思继续看其他人。   “这些人都是在这山庄里度假的人吗?”上午走在路上时看着山庄清清静静的,还以为人不多,现在看来应该是怕热没出来。   司明翰却摇摇头:“不完全是,应该有很多是季然叫过来玩的,他惯常喜欢玩会玩,开派对舞会都是常事。”   江月白想到司明翰管理公司还是挺忙碌的,就好奇季然怎么这么多时间在外面浪荡玩乐。   等问了司明翰才知道季然上面有个长他几岁的大哥,家族企业主要是他大哥在打理,他自然有时间玩。   江月白就说:“那他们兄弟感情应该挺好的。”   “嗯。”司明翰颔首,唇角露出一抹淡笑,显然对季家老大印象不错:“季大哥性子醇厚负责任,是个很爱护弟弟的人。”   “那季然和你年纪差不多吧,结婚了吗?”不知道这么爱玩的一个人,谁受得了他。   结果司明翰勾唇笑了一下:“他啊,身边倒是有一个陪了他几年的人,只是他不认真,玩的比较疯。”   这话听到耳里,江月白就明白季然是个花心渣男,顿时对他的印象分更低了几分,撇撇嘴不提他的事情了。   过了会想起什么又问司明翰:“说是舞会,等会是不是要跳舞?”   既然是舞会那可能会,司明翰低头看着江月白:“想跳舞?”   江月白摆手,飞快的否决:“不是,我是想说我不会。”   “哦,那没关系,等会我教你。”教小可爱跳舞,想想还挺有意思。   两人刚说完这个话题,那边和几个美女打成一片的季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跑到了舞台上,对着话筒呼吁全场。   “各位先生女士们,今天七夕舞会,欢迎大家的到来,现在请各位看好自己身边的同伴,三秒钟之后闭灯。”   江月白不明白闭灯是要干什么,看着司明翰刚要问就眼前一黑,整个舞会场里一瞬间步入黑暗。   江月白心里一慌伸手拽住司明翰的衣服,带着慌张的声音叫了一声:“哥。”   “别怕。”司明翰抱住他,把人往旁边带了一步,放到自己身后的高脚桌上。   桌子很高,江月白双脚直接脱离地面,不能脚踏实地他心里更慌了。 第39章   江月白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有耳边听到四周传来的各种暧昧粘腻的声音,有男有女, 感觉……感觉像是有好多人在接吻?   心里一这么怀疑,江月白心底有了点预感,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唇上一热。   紧接着江月白的后脖颈被大手按住,江月白先是下意识挣了一下,察觉到亲自己的人气息熟悉是司明翰才放松下来, 不再挣扎。   闭着眼睛被亲的江月白想,这个季燃不愧是花心渣男,花样这么多。   一道圆形的光柱在全场慢慢晃了一圈, 打在一对对互相拥吻的男男女女身上。   一向爱玩的季然这会还站在台子上没动,当灯光打到角落里亲吻的难分难舍的司明翰和江月白身上,他唇边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司明翰也有这么热情的一天啊,真难得。   闭灯的时间不算长, 只有五分钟,灯光在全场每一对接吻的人身上慢慢过了一遍也就差不多了。   等大厅的灯光重新亮起来,被吻的气喘吁吁的江月白被猛然的亮光刺激的闭上眼睛, 埋在司明翰胸口缓解。   舞台上的季然看着底下一对对相拥的人, 坏坏的笑了一下说:“大家现在亲一亲就算了啊, 在猴急也麻烦等到回去在继续,下面就欢迎司明翰先生为大家开舞。”说完热烈鼓掌。   其他人也一块鼓掌欢迎, 好多不知道司明翰也来了的人都在一边鼓掌一边寻找,想看看司明翰在哪里。   这种爱玩人的场合里可是一向看不到司明翰的人影,今天他的到来可以说是百年一见,把整个场合的档次都忽然提高了,一边却又想着不知道他等一会会邀请谁共舞。   司明翰搂着怀里的被吻打眼角绯红的江月白, 转头看了一眼瞟着这边的季然。   季然被那带着警告的目光看的嘿嘿嘿干笑,觉得司明翰这也太护着了,一边继续不怕死的鼓掌起哄他下场领舞。   司明翰低头看着怀里胆小的鹌鹑,附耳说:“别怕,跳舞很简单的,我带着你没事。”   江月白绷着脸不吭声,他都没跳过,怎么可能没事?   司明翰拉着他的手,轻轻哄着:“来,看着我就好。”   江月白被赶鸭子上架,听话的用力的盯着司明翰的脸目不斜视,只是那么多人的目光投在身上,他脸简直都要烧起来了,怎么可能不去注意。   江月白身体僵硬的都要不会走路了,不是被司明翰带着肯定左脚踩右脚出丑。   “来,跟着我。”司明翰搂着他的腰,随着音乐节凑带领他迈步后退。   江月白心里紧张,耳边在听脚却迟钝的频频踩中司明翰的脚,让他羞愧又气恼:“我真的不会……”   被踩了好多下司明翰也看出来了,江月白太紧张,肢体就很僵硬放不开。   不过也没什么,以后慢慢来会好的,就不在意的说:“那你站我脚上吧。”   江月白:……“我挺重的。”   “没事,之前不是把你扛起来了吗。”   可是坐在肩膀上和踩在脚上的受力范围怎么能一样,可是为了尽快结束好退场,江月白还是听司明翰的把踩在他脚背上,被带着转圈转圈在转圈……很轻松的样子。   江月白全程脑袋被的成了一团浆糊,除了呼吸其他全靠司明翰带领完成。   好不容易一曲结束,终于勉勉强强跳完了,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江月白被抱着退场。   等到了没人注意的地方,羞愧的满脸通红的江月白问他:“你脚还好吗?”   低头一看脚背上两个大鞋印子:“都脏了,我给你擦擦。”   摸摸兜没带纸巾,他就不客气的伸手从司明翰衣兜里掏出手帕来,蹲下身给他擦了擦鞋面,等皮鞋恢复成原有的光泽度,他才松口气。   今天真的好丢人啊,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来看热闹了。   看着忽然垂头丧气恹恹的小年轻,司明翰学着他的样子蹲下身看他:“别想太多,笑一下。”   江月白嘴角动了动实在笑不出来,欲言又止的憋了一会才失落的说:“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司明翰脸上带着抹浅笑,刮刮他鼻子:“又乱想什么呢?”接着又揉了一把他软软的头发,滑到后脖颈捏了捏道:“你之前都没做过,第一次就能跳完一支舞已经很棒了,怎么会丢人?”   江月白被他认真的模样说的“噗嗤”笑了出来,伸手锤了一下他肩膀,气呼呼的:“哪有跳完,明明是你带着我……”   踩在别人脚上跳舞算什么完成。   “那等回去我教你,你又不笨很快就能学会了。”司明翰拍拍他安慰的说。   江月白瞅着他:“一定要学吗?”他对跳舞兴趣不高,经过这一次就更要望而生畏了。   司明翰看着他似乎不太感兴趣的模样,自然回道:“不一定,想学就学一学就当娱乐,不想学也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不无关紧要。   他日后也不需要小可爱去进行大量的社交活动,更不会让他有机会和别人一起跳舞。   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又有什么要紧,有他在可以一直带着他跳。   江月白这才露出一抹轻松的笑脸,松口气说:“那就好。”   在角落里蹲了半天的两人站起来,一转身就看到季然在他们后面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司明翰挑眉:“偷偷摸摸站在这干什么?”   季然一手插在裤兜里,挑了下额头的发,先是冲江月白笑了笑:“小弟弟,刚刚跳得不错。”说着还煞有其事的伸出大拇指。   如果真的跳得好他这么说江月白确实会觉得开心,可是他明明跳得一点都不好还被如此夸奖,听起来就一点不开心,还感觉这人在嘲笑他似的。   江月白气成河豚。   果然这种吊儿郎当的人坏得很。   江小河豚抿着嘴站到司明翰身后不说话,季然感觉到小朋友对自己似乎有意见,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司明翰:“他怎么了?”   怎么了?   司明翰冲他凉凉的笑了一下,不冷不淡的说:“你刚刚做了什么自己没点数?”   季然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转了转眼睛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赶紧道歉:“我这不是没想到小弟弟不会跳舞吗?毕竟你国标舞那么好,我一时没想到……”   这次确实是他自作主张,没想到小朋友不会跳舞啊。   “小弟弟对不起啊,我跟你道歉,你想要什么我送你赔礼。”   江月白闷闷的声音从司明翰背后传出来:“不用了。”还要赔礼道歉,显得他多小气似的。   “那怎么行,你等着,我这边刚好新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我去拿。”   今天要是不把小朋友哄开心了,回头护短的司明翰还不得锤爆他脑袋。   江月白反正对什么礼物不感兴趣,呆了半天喝了不少水他有点想去洗手间,只是他对这里不熟悉,就拉了拉司明翰的衣袖:“我想去洗手间。”   司明翰放下酒杯陪江月白去洗手间,过去时发现洗手间门关着,推了推还推不开,明显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江月白皱着脸苦恼的对司明翰说:“怎么办,进不去?”   解手这种事情越是着急越是急,江月白觉得憋得慌。   司明翰看他忍耐的表情,走上前伸手推了推门,之后敲了敲扬声问:“有人在吗?麻烦开一下门。”   停顿了半会,门内没有反应,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司明翰又叫了一声,耐心耗尽,停了三秒钟忽然抬起一脚踹了上去。   江月白被他忽然的动作下了一跳,在一旁睁大双眼,看着他一脚一脚又一脚,最后“轰”的一声把门直接踹倒。   江月白:目瞪口呆jpg   门开了,司明翰优雅的整了整衣服冲江月白示意:“去吧。”神色如常,君子般优雅淡然,一点都看不出他几秒之前才凶残的踹倒了一扇门。   虽然挺粗鲁不礼貌的,但江月白依旧没忍住一脸羡慕钦佩:“你真厉害,怎么做到的?”或者是这门太不实用了?   司明翰没忍住被夸奖的愉悦,眉眼都是笑意说:“没什么,平常锻炼的多。”   那不知道他回去后努力锻炼身体,日后会不会也能达到如此成就。   几脚就能把门踹倒这种事情,他一直以为只有电视机里才看得到,没想到司明翰居然也可以。   好强!   好厉害!   看小可爱对着自己羡慕又仰慕的眼神,司明翰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很强的满足感,咳了咳说:“不是很着急?快进去吧,我等你。”   江月白:“会不会要我们赔钱?”   司明翰一脸没所谓:“没事,赔的起。”   江月白收起自己对瞎担心:好吧,你有钱任性。   江月白踩着倒地不起的门板走进隔间放水,解决完出来后就发现门口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说去拿礼物的季然。   “明翰,咋回事?”   司明翰踹手站着:“门打不开没办法。”小白那么着急。   季然一脸雾草!   打不开你不会叫专业人员来修吗?怎么就动脚了呢。   不过门倒就倒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也不在说什么,看着出来的江月白立刻扬起笑脸伸出手:“喏,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江月白不想要,又不知道怎么推拒,就看向司明翰。   “拿着吧。”司明翰淡淡道。   拿着就拿着。   江月白就伸手要接,想到自己还没洗手又收回来对他说:“你帮我收着吧,我去洗手。”说完转身去前面洗手池洗手。   江月白走远了点,司明翰才压低声音对季然说:“看看里面隔间,也许有人在。”   季然听到一愣,而后顺着司明翰的视线看到门板下面的衣角,立刻就贱兮兮的笑起来,用手臂戳了他一下说:“明翰你学坏了。”   司明翰勾了勾唇角没说话,那也是他们自找的笑话,没事关什么门,让小可爱等那么久。   季然嘴上说司明翰坏,实际上他更坏,出去叫了一帮人过来看热闹,煞有介事的吩咐修理工:“去,看看门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怎么会反锁了?在看看里面隔间有没问题,会不会也打不开。”   修理工是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听吩咐进去查看。   其他几个隔间都没问题,只有最后一个拉不开,季然笑了笑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看我干什么,踹开啊。”   老实的修理工点头,运足力气没犹豫一脚踹到门板上,伴随着一道女人的尖叫门板倒了下来。   “吆,让我看看这是谁呀?” 第40章   季然扬起下巴拨开人群往里走了两步, 瞅清楚了里面抱在一起的男女,笑的更开怀了:“这不是赵老二吗?怎么在这缩着,厕所味道比较新鲜?”说完又看向女的, 没露脸,只有白花花的背露着。   季然再是万花丛中过,凭一个没穿衣服的背影,一时也猜不出来是谁,不过有办法。   心里才这么想, 拿出手机没等他付诸行动,外面就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阵河东狮吼:“赵老二你要死啊!又背着我和烂婊/子厮混, 我看你是不想要身下二两肉了!”   话落地一道和声音不符的纤瘦身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丹凤眼吊梢眉,一张略微廋长的脸,长的还不错是个美人, 就是眉心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刻薄。   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季然看见她进来眉梢挑了挑,态度却还不错的招呼了一声:“没想到孙大小姐也来参加舞会?”   这可真是巧的在好不过了,赵老二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孙大小姐眉眼凌冽泼辣, 闻言笑着还算得体的冲季然点了点头:“季二少,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等我先收拾了这对狗男女在好好陪你说话。”   孙大小姐没等季然回应就扔了名贵的手提包,顺手夺过修理工手里的锤子, 就冲到了隔间里。   远远的站在人群最外围的江月白,看不到里面什么状况,只是听着穿过人群传出来的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叫成这样嗓子都破音了,该多疼。   司明翰看他一脸震惊的后退了一步, 似乎有点怕怕的,伸手抱抱他说:“不想听咱们就出去。”   江月白赶紧点头,这瓜还是不吃了。   两人转身拐进长廊,里面忽然传出司明翰的名字,江月白身体一顿,站住脚侧耳继续听下去,阵阵尖利高昂的怒骂声飘进他的耳朵里。   “……杜岚屏你个贱人,之前嫁给司明翰你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出轨!你真是骨子里犯贱的贱货,一天不勾引人就浑身痒痒是不是?骚@#%¥鸡#¥……”   孙大小姐看来是气坏了,完全不顾大家小姐的形象,怎么难听怎么骂,言辞之丰富多变江月白听的都尴尬不已。   不过他这会也顾不上脸红,抬头看着一脸沉静的男人,他终于知道之前见到那对蝴蝶面具进来时为什么不和他多说了。   那个姓杜,厕所里的也姓杜。   江月白伸手取下他脸上的面具,目光温柔带着担忧的摸了摸他的脸:“哥?”   司明翰听出他在担心自己,拉着小年轻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语气波澜不惊:“别担心,我没想什么,都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有你,早不在意那些。”   以前还会觉得有几分丢脸,现在再听到心里却是平静的翻不起一点浪花。   有时候看着小可爱治愈的笑容,还有点感激杜岚屏的出轨,否则他就无法刚好在那天的民政局门口遇到江月白,那现在兴许就没了这场缘分。   人生的转转折折充满了奇妙让人无法预料的未知。   江月白不想再继续站在这听了,和司明翰一块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大厅,已经有人三五成群的在谈论男厕所事件了。   有个大嗓门就在说:“他们杜家老爷子的脸上次出轨小明星就被杜岚屏给丢干净了!最近好不容易做了许多慈善拾回来点,这下子又给败光了。”   “……你说这杜岚屏到底怎么想的?放着司明翰那种绝顶男人都能出轨,现在瞅个机会就偷情,她是不是天生犯浪……”   说的正起劲,身边一个小姐妹看到司明翰过来赶紧拉了拉她,让她快别说了。   大嗓门没明白过来:“你拉我干什么?我没说错……”话没说完抬头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司明翰,立刻尴尬的闭上嘴,假装自己刚刚没开口。   其他人也不敢再继续谈论,毕竟偷情的两人其中一方就是这位的前妻,在他面前谈论是显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   看着因为两人的到来变得针落可闻的大厅,继续呆好像着也没意思。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下面的舞会估计也就到此结束了。   “哥,咱们回去吧。”天也不早了,现在回家还有时间工作一会。   哎,再过两天就要走了,好几天见不到面,真舍不得啊。   回家的路上江月白问司明翰:“哥,我走了你要记得每天多给我打电话,我有时间也会打给你的。”   司明翰抬起眼角瞟了他一下:“我每天只会给你打一个电话。”   江月白听到就只给打一个电话很不满意,脸都鼓起来了问:“为什么啊?”   他们现在算是热恋期啊,不该是一天照三餐打电话才对吗?   看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操控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才听他继续说:“这样你就会因为思念我早点回来。”   被强制喂了一大口蜜糖的江月白,脸上的气都挂不住了,扣了扣手指头叹气:“哥我会很想你的,你不打给我也没关系,我来打给你。”   只想听到小可爱保证会早点回来的司明翰,被噎的半响没说话。   “哥,我姥姥家里有一对狗,好像叫什么八哥犬……”   江月白皱了皱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狗会取了个鸟名字,不过那狗他见过,长的肥嘟嘟丑兮兮滴。   “不过看久了就感觉丑的还挺可爱,哥你想要吗?”江月白看着他俊美的的侧脸问。   司明翰对狗没什么了解,他不喜欢养这些小动物,听到就摇头:“不好夺人所爱,还是留给你姥姥继续养吧。”   “啊,不是的。”江月白摆手,对他解释:“是我妈前段时间回去,说那对狗生了一窝小狗,有三四只,我们可以一人抱一只回来养。”   江月白是挺喜欢小猫小狗的,只是以前家里条件一般般,又没多余的空闲照顾,就没养,现在他毕业了,买狗粮的钱也有了,听到他妈说姥姥家狗生了就有点动心。   “你要不要啊?不要我就抱一只回家自己养。”   洁癖有点讨厌狗毛的司明翰皱眉,自然不希望小可爱养,斟酌了一下问:“你以前养过吗?”   江月白当然没养过。   “那你知道养狗有多麻烦吗?”   司明翰一项项和他说:“养了就要对他负责,要给他准备吃的喝的,收拾卫生,还要定期洗澡修毛杀虫,每天还要抽时间带出门溜。”   司明翰停顿了一会给小年轻吸收体会,而后又继续说:“更别说这些毛绒绒的东西会掉毛,到时候说不定家里到处都是绒毛乱飞,你画画的时候也许都能掉进颜料盒里,你受得了?”   江月白跟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狗毛乱飞的场景,自己一边画画一遍挑狗毛……   那好像是挺不能忍受的,但是他真的想养一只……   江月白不想放弃,就眨着大眼睛望着司明翰:“哥~”   被波浪线挠了一下心窝子的司明翰压着嗓子“嗯”了一声,等待小可爱下面的话。   “你家不是很大吗?”少说二百多平的空间,养个狗还不是小意思。   司明翰瞟着他带着期待的小眼神一眼:“怎么了?”心里却已经差不多明白小可爱想什么。   “抱一只回来放在你家养好不好?我有空就去看他给他洗澡梳毛,狗粮也由我来买。”就是借他家的地儿。   “对了你是属狗的吧?那应该不讨厌同类才对。”江月白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司明翰属狗,肯定不讨厌。   司明翰觉得小可爱在骂他,只是看他自己毫无所觉的样子,就一笑而过,道:“谁告你属狗就不讨厌狗,那你属猪是不是也别吃猪肉?”   江月白被堵的哑口无言,半会后揣着手闷闷的说:“那你是不喜欢?”   司明翰停好车,撑着方向盘侧脸看他,唇角微扬:“想养也不是不行,贿赂我一下就答应你。”   养条狗就能勾着小可爱去找他也很划算。   江月白抬起眼睛看他带着轻松惬意的表情,没意识到他的另一层话意,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之前季然送他的礼物:“这个行不行?我还没打开看过呢。”   司明翰忽然低头弯唇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在狭小的车里回荡,江月白不明所以的一脸懵,扬眉疑惑:你笑什么?”   司明翰把他手里的礼物重新塞回包里,挑起他下巴亲了一下他唇瓣:“这样,懂了吗?”   ……   江月白立刻就明白此贿赂不同一般,脸忍不住一红,目光开始看向车外的行人。   夏天的晚上十二点之前路上行人都挺多的,司明翰这辆车又特别打眼。   “别担心,外面看不到我们,过来。”他这边有树影,光线更暗一点。   过去?   江月白垂眸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和驾驶位不大的空间。   怎么过去啊这?过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江月白忽然一顿反应过来,不对……他为什么要听话的过去!   真过去还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江月白一脸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表情,冲司明翰翻个白眼,转手就拉紧了身上的安全带,决定死也不过去:“你想怎么样?亲一下的话我在这里也可以。”   司明翰看他一脸宁死不从的坚决,没说什么的含笑打量他,看的江月白忍不住紧张得咽口水。   老男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司明翰解伸手开安全带卡扣,在江月白紧张的注视下开门下车。   咦?   看着他动作的江月白:迷茫jpg.   不是再说贿赂的事情,怎么下车了? 第41章   迷惑着就看到司明翰绕过来打开这边车门, 江月白以为他要来硬的,手里跟家攥紧了安全带,却听到他淡淡的说:“到家了还不下来?”   江月白一怔, 往外一看还真是,前面就是他家小区大门口,立刻解开安全带下车,一边疑问:“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不说?”   司明翰伸手扶着他手臂, 觉得自己被抱怨的有点冤枉:“我停在这半天了你没发现?”   江月白就哼了一声,没说话,看看左右道:“那我回家了。”   “我送你。”   司明翰牵着江月白的手往小区里走, 这边虽然是老旧的小区,但绿化还是挺好的。   因为年代久,更是随处可见高大的榕树,形成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意, 就是路灯有些年久失修,好多都失去了作用,有时候大晚上的一个人走会觉得阴深深的。   两人走到一处阴影浓重的拐角, 没有路灯照射特别黑, 是个晚上出来散步的大爷大妈都不爱多停留的地方。   江月白看看准备快点走, 司明翰却忽然反手拉着他停下来:“小白,你还没有贿赂我呢, 不想养狗了?”   还以为狗的事情已经翻篇的江月白:“那你……”   “让你养。”司明翰带着磁性的嗓音飘进耳朵里,江月白立刻一脸喜悦,抱住他的手臂:“真的啊,在你家养?”   “嗯。”   “谢谢你哥。”他哥真好。   “不用谢,我会收取报酬的。”说完在江月白怔愣住的瞬间, 一把抱起人走进近乎全黑的树影死角里。   太黑了,怕黑的江月白立刻抱住他脖子,声音发颤:“干什么啊哥?”   司明翰附在他耳边噙住他圆润的耳珠,一边嗓音低哑又富有磁性的叹息着:“我想干的事情可多了。”   声音幽幽的,带着欲求不满。   江月白:……   这是又拨动他哪根筋了?   “可这是在外面,还是露天……”   咱要点脸行吗?   “这么黑谁看得到,没事。”   司明翰觉得这个位置再好不过了,像是专门为干坏事准备的,就是怕小可爱害怕:“小白,我在呢别怕。”说着低头温柔的亲他脖子。   江月白一开始还很紧张,时刻怕有人过来被发现,过了没一会就被撩拨的有点昏昏沉沉,哪里还记得黑不黑的,压抑不住的喘了一声:“嗯……”   因为被含住了敏感的喉结咂磨厮咬,他尾音颤颤的绵软又媚人。   被这声几乎算得上□□的嗓音勾了一下,司明翰有点忍不住,呼吸逐渐粗重的问:“等回来去我那好不好?”   “嗯?啊……”去哪儿?迷迷糊糊的江月白脑子现在完全不顶用。   司明翰扶着他的脸轻柔的亲吻他唇瓣,轻声诱哄:“和我一起住吧,小白。”   一起住……这下子反应在迟钝江月白也理解了,摇摇头:“不行,我妈会问。”   不知道怎么对她解释。   司明翰的吻一路往下,留下湿濡的吻痕,粗重而压印的声音道:“那就告诉她,你交了男朋友。”   自己又不是见不得人,早点让人都知道小白是他的才好。   江月白还是摇头,察觉到他的意图,声音不稳的的推了推他脑袋:“好了……我该回家了。”江月白说着,却紧张的手臂都在忍不住发抖。   他没想到司明翰居然这么大胆,这可是在随时会有人过来的路边。   司明翰握住他的手没理他的反抗,想到小可爱刚刚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不甘心又气恼的咬了他一下,江月白先是整个人一震,接着就软成了一摊水。   “你……你不需要这样……”   过了好半响,司明翰抱着人抹了几下嘴角,帮他整理好衣服。   还在喘气的江月白闻到周围弥漫开的味道,羞的埋进司明翰怀里,这露天野地的,他以后还怎么从这里走。   司明翰温柔的拍拍他背,等呼吸平复后说:“小白,我们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提到这个司明翰就觉得心里发闷,他堂堂百盛总裁,在小可爱这里怎么就显得见不得人似的藏着掖着。   “没啊,我哪有这么想,赵信卓不是知道吗?”浑身无力的江月白语气软绵绵的说,他才没特意藏着掖着他。   “你妈妈呢?”   江月白趴在他肩头一边歇气一边闷闷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之前离婚时还说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结果转头就交了男朋友,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妈妈接受自己找了个男人?   司明翰蹙眉:“她不同意你找男朋友?”小可爱和他一样是独生子,会这样也没什么意外。   他有能力和决心去对抗家里,性子比较软的江月白却不一定。   “不是的,我妈妈还是挺开明的一个人,我只要不走歪路,她都是支持我的。”他妈不像其他家长,从没有想过要掌控他左右他。   “你也知道的,我刚离婚不久,结果转头就交了个男朋友,我怕我妈会觉得我是随便找了一个,自暴自弃了,而且咱俩这年龄差的有点多。”   江月白说着想看看他什么表情,生气没,结果太黑了看不到,就只能继续:“我妈也许会不好接受这个……”兴许还怕他被老男人骗色。   司明翰确实脸黑了,这让他再次想到自己只比江月白的妈妈小九岁而已。   易地而处,若是他的孩子将来找个这么大的对象,他肯定会骂对方老牛吃嫩草臭不要脸。   想着司明翰就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有点苦恼,但是让他一直瞒着是不可能的,他不接受地下情。   江月白摸摸他脸安抚说:“那我回去看情况吧。”   先试探一下他妈的反应,想着差不多缓过来的江月白就待不住了,从司明翰怀里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就要走。   “不早了你回去吧,拜拜。”   司明翰看着空落落的怀抱,前面用过就丢的小坏蛋,走出阴影转口问:“明天想去哪?”   江月白回头,站在月光下的他清隽从容,哪里能想到这人刚刚还压着他作乱呢。   果然禽兽都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外表,用来欺骗世人的眼睛。   江月白心里腹诽着摇头,他没想过明天的事情,随口回答:“等我回家好好想一想告诉你。”   走了没一会就到了单元门,司明翰送他走进电梯里,江月白转头冲他挥手:“明天见。”   司明翰:“回去好好休息。”   电梯门关上,他走到外面站了一会,抬头看着亮起灯光的第九层,知道小可爱已经到家了,就转身走出小区,一边想着明天要不哪都不去,带小可爱回家独处。   而回到家的江月白,刚和他妈打了招呼还没来得及试探一句自己交男朋友的事情,就被告知回老家的事情提前了,计划明天早上就走,车票都已经买好了。   江月白不明白怎么忽然这么急,不解地问:“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忽然决定明天去啊?”   司明翰知道这事还不得气坏了。   江秀云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儿子的话就含着笑容告诉他:“是这样的,你舅舅今天打电话给我,说你舒蓉表姐昨天后半夜意外早产了。”   江月白一听表姐早产面上一惊,问:“那后来怎么样?”   江秀云:“母子平安,所以你舅舅打电话过来,希望妈去参加洗三礼,初四出发太赶了怕来不及到场,就干脆明天一早出发,还能多陪陪你姥姥。”   江月白听着理解的点点头:“这样啊。”   对于舒蓉表姐,江月白和她感情还不错,小时候经常被她带着玩。   只是后来他回到江城生活就很少见面了,关系淡了点,后来她结婚江月白还从学校请假回去参加了,感觉没过去多久,没想到转眼现在她孩子都生了。   “去把要带的衣服拿过来,妈给你收拾一下。”   江秀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到一边,嘱咐:“记得多带几件,还有长袖衣服也带上,乡下蚊虫多,之前说要给你买几套好衣服,也没来得及……”   在江秀云的声音中,江月白回到自己房间找了几件衣服拿到外面给她,而后走去门口穿鞋:“妈我出去一下啊。”   江月白揣着手机出门,走到楼梯间拨电话,等那边一接听就说:“我妈刚通知我明天就走。”   正开车到一半还没到家的司明翰把车停靠在路边,紧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江月白就把他表姐提前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我明天不能和你去玩了。”   司明翰烦躁的敲着方向盘,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问:“几点?”   江月白坐在台阶上,不知怎么觉得内疚,乖乖报出时间:“上午九点南站的车票,你工作忙就不用来送我了,我们八点的地铁不挤,很快就到了。”   司明翰微微叹了一声,语气低迷:“嗯,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江月白用力点头。   “回来也要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说完想到明天就见不到人了,司明翰还是忍不住想碰触人的欲望,嗓音压抑不住的暗哑:“小白,我回去找你吧?”   江月白:“啊?这……不用了吧?”都回去了再过来……过来干什么?欺负人?   想到不久前的经历,不想肾虚的江月白顾不得内疚的坚决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你快点回家睡觉,明天我到了地方会给你打电话的,就这样吧,拜拜,还有开车小心点哦。”   啪——江月白挂了电话,无情的拍拍屁股走回家。   另一边司明翰发现手机没声音了,知道被挂了,盯了无声的手机半响,烦躁的抽了根烟点燃,叼着深吸一口后还是无奈的锤了下方向盘。   妈的,糟心! 第42章   想着之后几天应该不会再见的江月白, 早上就在自在楼下看到了司明翰挺拔的身影。   站在一座石墩旁边望着门口,活像个望妻石,啊呸!望夫石才对。   江月白先是瞪大眼睛懵懵的呆了一下了, 接着就下意识问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司明翰看到他出来,走过去习惯性牵住他的手:“陪你吃早饭。”   听到早餐江月白面上一紧,立刻拉着他躲到一辆老年代步车后面。   司明翰看他偷偷摸摸好像自己多见不得人的模样,不悦道:“这么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还说没藏着掖着。   江月白伸着头看门口,直到看到他妈走过去才松口气, 拍拍胸口说:“不是别人,是怕我妈看到。”   司明翰个子高,听到就抬头透过不高的车看到前面走过去的一道秀雅的背影, 原来这就是小可爱的妈妈。   “我说好要和我妈一块去吃早饭,你要不先自己找个地方吃点?”江月白小心的看司明翰暗沉下去的脸。   大老远跑过来还是要自己吃早饭,司明翰自然不开心,可是也没办法和未来岳母抢人, 只得妥协的说:“那我去车里等你。”   “你不吃饭啊?”江月白看不得他这样:“别闹,我很快就去找你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不陪他就不吃饭。   司明翰追问:“多快?”   江月白伸手比划了个十:“十分钟, 满意不?”   司明翰心情确实明媚了点, 从过来就沉着的脸终于浮上点笑意说:“那我去原先那家早餐店等你。”   司明翰说的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吃早餐的那一家, 江月白也明白,点点头让他先过去。   好不容易安抚好闹脾气的男朋友, 江月白发挥出上学时跑八百米的速度,冲到了和江秀云说好的早餐店。   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儿子,江秀云拿张餐巾纸给他擦汗,一边嗔怪的说:“干嘛去了?跑这一头汗的。”   “嗯……”江月白擦着汗想了个理由:“看到只小野猫,逗了一会。”   “哦, 多大的?温顺的话可以抱回家养。”   随口胡诌的江月白哪里见过什么温顺小野猫,只有一只闹脾气的大灰狼,只得呐呐的说:“刚刚人多吓跑了,等回头我找找看吧。”   “嗯。”江月白擦完额头上的汗,那边江秀云点的小笼包和煎饼送到了,两人就不在说话,开始吃早餐。   江月白心里有事,顾不得饿,吃的就比较急,可是八宝粥又太烫,要慢悠悠的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得完,最后想了想跟老板要了一个纸杯倒进去。   江秀云看着儿子的动作,一脸不解:“倒杯子里做什么?”   江月白一边弄一边找借口:“嗯,我刚刚忽然想起来有个东西忘记放包里了,怕等会出发的时候忘记,我现在回家去找找,妈你自己慢慢吃不着急。”   江秀云也不疑有他,点点头:“好,你先回去,等会妈给你打包带回去点,你继续吃。”江秀云怕最近饭量有所增加的儿子吃不饱。   江月白扬着一双弯成月牙般的眼睛道谢:“谢谢妈妈,那我先回去了。”   江月白捧着纸杯走出早餐店,等离远点就加快脚步,从另一条路拐到小区大门口,在旁边不远的林荫下看到那辆眼熟的车。   江月白刚走进车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他挑着眉生气的问里面的男人:“不是说去吃早饭,怎么在车里?”   司明翰让他先上来,开着车门妨碍别人过路。   江月白坐进来,司明翰望了望他捧着的纸杯说:“不想去那,人太多了,咱们在车里说说话。”   “小心把胃饿坏了,还是去吃点吧。”江月白转头就要下车,司明翰一把拉住他:“那把你手里这杯粥给我喝就行了。”   江月白低头看看被惦记的八宝粥:“我都喝了不少。”   司明翰不介意的拿过来喝了一口:“够了。”   江月白托着脸看他喝粥,忽然就觉得感叹的轻咂了一下嘴巴。   司明翰听到旁边传来叹气声扭头看他:“怎么了?”   江月白笑眯眯的露出一双酒窝,凑近他一点说:“我发现你好粘人啊。”   每次看着他大早上老远过来就为了和他一起吃个早饭,相处一个来小时,有时候忽然有急事,待不到二十分钟就要走,可是第二天依然如此来回奔波。   江月白都不知道该心疼他毅力好,还是得意一下自己有魅力,让人契而不舍。   司明翰捧着纸杯,慢慢喝着,听了他的话淡笑着不以为意:“有吗?”   他只是想见他,也是奇了怪了,看看现在体贴的他,在瞅瞅以前拒人千里的冷漠,两者之间分水岭太大了。   “哥,我们晚上可以偷偷开视频。”差不多等于见面了,这样就不会那么想。   司明翰觉得这个提议很可以:“几点?”   江月白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考虑了一会才说:“大约晚饭后□□点,具体看情况。”   “好,我等你,记得想我。”   江月白用力点头:“我肯定会很想你。”   ……   两人说着话时间飞快的过去,眼看要七点半了,他们该出发去地铁站了,江月白不得不挥手和司明翰再见,提着行李和妈妈踏上去南城的地铁。   原本已经把今天空出来的司明翰,想了想小可爱不在,自己独自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去公司找点事情干。   ……   坐在晃晃悠悠的大巴车上,耳边都是熙熙攘攘的交谈声,因为这班车乘客太多,又是夏季,导致车厢里还有各种混杂的气味,熏的人难受。   江月白难受的捂住嘴巴,一向不晕车的他感觉这次车内的气油味也好大,几方夹击,坐上没一会江月白就开始胸闷恶心,猛灌了好几口水都没压下去,一张脸显得惨白。   江秀云刚开始在用手机发送到达位置和时间,以便下车后有人过来接他们,收回手机才注意到隔壁儿子面色不对。   “月白,你怎么了?”江秀云关切的问,看着儿子惨白的脸,难受的模样担心的蹙起眉心。   江月白捂着翻涌的胸口,说话都觉得没力气,整个窝在椅背里说:“忽然晕车。”   江秀云一听脸上更担忧了,还有点不解:“以前不是从来不晕车吗?怎么忽然这样?”   “不知道。”江月白摇摇头,一说话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赶紧闭上眼睛闭紧嘴。   江秀云也没其他办法,又没事先准备晕车药,都上高速了现在停车也不现实,只能尽量让他舒服一点。   江秀云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姿,对江月白说:“来,躺在妈腿上睡一会,这样会舒服些。”   江月白就听话的侧身躺在她腿上,闭着眼睛眉心紧蹙,催眠自己快点睡着就感觉不到难受了。   江秀云轻轻拍着他,如此晃晃悠悠的难受中,江月白不知不觉把自己催睡着了。   中途江月白手机叮叮咚咚响了一阵,江秀云一向不会私下看孩子手机,也就是把声音调小了点,免得打扰江月白睡觉。   司明翰看着没回应的手机,抿着嘴角推开椅子站起来,到吧台边耐着性子不嫌麻烦的自己动手磨了一杯咖啡。   等提神的咖啡喝完,司明翰浮躁的心慢慢沉静了些。开始想小家伙是不是一路上乐不思蜀了,回自己信息的时间都没。   可是得不到回应就一直惦记,就无法静下心来做其他事。   爱情真是个恼人的玩意,让人喜让人忧,让人念念不忘时时惦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司明翰摇头忍不住自嘲的笑,怎么就一头跌进去了呢?   长叹一口气站起来,还是没忍住走回桌边坐下,拿起手机拨通烂熟于心的号码。   嗡嗡嗡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音乐响起,江秀云低头查看了一眼江月白手机,在来电显示上看到“人精”两个字。   江秀云忽然笑起来,看着熟睡的儿子,能让他这么不见外的备注,想比是个关系很好的人,思索着江秀云拿起手机接通。   “你好。”   对面的司明翰听到接听电话的是个女声,顿时蹙起眉:“这不是江月白的手机吗?”是手机丢了还是……   江秀云轻声笑了笑,摸着江月白的头发柔声解释:“哦,是他的手机,不过他现在睡着了,不方便接听,请问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司明翰顿时松口气,没事就好:“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睡着那我回头再打给他。”   “好的,等月白醒了我会告诉他。”   “谢谢。”司明翰沉声道,接着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心底在意又不太确定的事:“请问您是?”   “哦,我是月白妈妈。”   司明翰怔楞了一下,接着就是一股尴尬无措涌上来,他刚刚居然吃未来岳母的醋。   也是他刚刚只顾着在意是个女人声音,根本没往对方会是小可爱妈妈上面想。   只是面对未来岳母,他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可是又能说什么呢?打招呼吗?可是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司明翰扶着额头纠结来去,一直到对面江秀云听不到回音挂断了电话。   司明翰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脑子里想的是:完了,对方肯定觉得自己很不礼貌。   对于自己第一次面对未来岳母的表现,司明翰很不满意。   平常做什么都成竹在胸临危不乱,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独自低头懊恼了好一会,司明翰觉得自己应该寻求一点意见,伸手拨通内线电话把梁助理叫来。   很快梁助理敲门进了,走到办公桌前:“司总您有什么吩咐?”   办公桌后撑着头的司明翰看向他,酝酿了一会才开口问:“我记得你结婚了?” 第43章   梁助理不明白怎么忽然叫自己进来问结没结婚, 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心底疑惑着,梁助理还是诚实的点头:“是的,前年中旬办的婚礼, 当初您还送了红包。”   司明翰不记得什么红包不红包,只要知道他确实结了婚就行:“岳父母怎么样?”   梁助理:一脸愕然+你在说啥???   司明翰看他表情呆滞,以为他没听清楚,就又重申了一次:“你岳父母对你怎么样?关系好吗?”   梁助理这下子确定了,老总就是在问他岳父母的事, 只是莫名其妙的问这个做什么?和工作八竿子打不着的。   还是说老总又要结婚了?来他这取经,不然说不通啊。   梁助理推推眼镜,隐藏眼底爆表的好奇心, 一边认真想了想自己和岳父母相处的情形,斟酌着回答:“我们关系还可以。”   司明翰靠进椅背里,表情严肃的像是在处理几个亿的大case,看的梁助理也不自觉的绷紧身体听他说话:“怎么做到让他们喜欢你?”   难道老总这次不受未来岳父母待见?那不可能吧, 老总不该是大家眼中的乘龙快婿吗?   “这个真没什么其他办法。”梁助理微笑,刚说完司明翰瞬间就压下了眉峰,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回答, 好在梁助理还没说完。   “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对他们的女儿好。”   好上十倍百倍, 他们自然看你顺眼了, 每次去吃饭在也不会遭到岳父大人的冷哼,岳母大人的笑里藏刀了, 一切都和谐美满了。   司明翰眼睛一亮,瞬间就醍醐灌顶。   梁助理说的对,他真是当局者迷,居然没想到讨好岳母的最佳方法就是对她儿子好。   好十倍百倍千倍,把人宠上天, 她总是能看到自己是真心实意,明白没有人能比自己对她的孩子更好。   想通了这一点,司明翰心情豁然开朗,看着眼前的梁助理都觉得赏心悦目了。   想着他不仅要辅助自己工作,还要为他分析私人感情问题,挺辛苦的,就说:“下去吧,这个月辛苦了,让财务给你提百分之十的工资。”   被猝然降临的幸福砸了一脸的梁助理,怔了怔露出一抹更真诚的微笑:“谢谢司总。”   司明翰挥挥手,等梁助理离开,想着小可爱估计这一路能睡到到达目的,就没有在打扰他。   解决了一个难道后,司明翰整个心胸都开阔了,心情好了,也就能沉下心思专注自己的工作了。   ……   两个半小时后大巴车下了高速,开始在有点不平的柏油马路上继续晃晃悠悠。   等车轮又掉进一个大浅坑,所有人的身体一瞬间倾斜,江秀云一时没拉住,让江月白的脑门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唔……”江月白挣开一条眼缝,抬手摸摸脑门慢慢清醒过来,迷茫的看了看周围,扬眉问:“这是到哪了?”   江秀云想让他继续睡,拍了拍他:“还要一会,你继续睡吧。”   都醒了,在这种颠簸的环境里哪里还能睡得着。   江月白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看看外面的景象,发现现在已经下了高速,在往前面不远就该是小县城。   之前还晕的要吐的江月白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嗓音有点初醒的沙哑说:“妈,快十二点了,咱们能赶到回去吃饭吗?”不行等会要不在县城吃算了。   “可能会晚一点,不过你姥姥会给你留饭的。”毕竟姥姥那么疼他,怎么舍得让过来的大外孙饿肚子。   江月白就忍着肚子咕噜噜“哦”了一声,靠在窗口看外面沿途的风景,努力忽略肚子里的空鸣声。   江秀云看他神色如常,似乎不在闹晕车了,松口气把水壶拿给他:“喝点水润润嗓子。”   “谢谢妈。”江月白抱着水壶喝水,后面的一个孩子忽然哭闹起来,声音尖细刺耳,像有个扩音喇叭放在他耳边似的。   江月白觉得脑门一阵抽搐,水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后面闭上眼睛缩在座位里忍耐,结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这孩子一直哭了十多分钟还不停,做妈的一直在不住的哄着,却收效甚微,面对其他人看过来,一道道不耐烦的目光还特别尴尬。   江月白捂住耳朵:什么小天使,这明明就是小恶魔讨债来的。   好不容易不晕车的江月白被魔音穿耳了半路,最后下车时简直是用飞奔的,看到车外的阳光他觉得被晒掉一层皮也是好的。   江秀云迟一步提着行李下来,江月白呼吸够了新鲜空气,过去替妈妈提行李。   “咱们到车站外看看你舅舅在不在。”   中午到站的车不少,江月白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扶着江秀云,以免被人群挤散。   花了几分钟走到车站大门口,这么点距离带着个不算多重的行李箱,江月白居然就开始呼呼喘气,浑身乏力的想原地蹲下。   江秀云担忧的看着儿子阳光下更显得白了几分的脸,一脸心疼又急切的拉着他走到阴凉的墙根下。   “月白你最近是不是赶工作太累了?”这一路又是晕车又是容易累,太阳底下走一会就面色苍白,别是把身体给累出毛病了。   想着江秀云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不热还偏凉,在摸手也是凉的,比她的都凉。   江秀云开始忍不住心焦:“月白你体温怎么这么低?”   江月白靠墙歇了一会多少缓过一点,觉得自己除了乏力没什么其他问题,就说:“可能是刚刚车里空调给吹的,等太阳晒一晒就好了。”说完江月白走到太阳底下让阳光洒在身上,不一会就头昏脑涨。   江秀云赶紧把人拉回来,蹙眉严肃的戳了下他眉心:“傻孩子,现在是中午,这么毒辣的太阳晒什么?你当自己是咸鱼吗?”   被责备了,江月白就呵呵傻笑:“妈~”   “姑姑……”   江秀云还要说什么,就听到耳熟的声音,又瞪了一眼嬉笑卖乖的儿子:“站着别动。”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走了过来,阳光下笑出一口大白牙,趁着微黑的肤色,显得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憨厚的淳朴气息。   这个人就是江月白的大表哥江剑星。   江秀云扬眉笑着挥手打招呼:“剑星啊,是不是等好久了?”   江剑星笑呵呵的摆手:“没有,我们在家里算了时间,等估计差不多了才过来的,没等多大会。”说着他目光看向一边的江月白,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让毫无防备的江月白差点一屁股怼到地上。   “月白你咋看着比上次见面还要白了,跟个小姑娘似的,真好看。”   江剑星新奇的打量这个快两年没见的小表弟,越看越惊奇,这长的也太清秀好看了,要不是知道这是表弟,刚刚都要一眼错认成哪里来的美女了。   江月白本来在笑,听到后半句话就笑不出来了,最后看在这是自己两年没见的表哥的份上抿抿嘴叫了一声:“表哥。”   “哎,咱们快走吧,外面太热了,小表弟你这晒黑了多可惜,咱快去车上,今年新换的车,冷气很足。”   有了大表哥这个现成的劳力,江月白不用再提行李箱了,就领着个水壶在后面跟着,后面坐上车一路继续晃晃悠悠。   只是新车味道大,江月白又开始晕车。   江剑星看着趴在窗口要吐却吐不出来的小表弟,又担忧又无措:“是我开的太快了吗?还是太晃荡了?要不要停一下?”   江秀云觉得停一下缓缓也好,头伸到车外也不安全,江月白却摆手,皱着眉头苦巴巴的说:“不用,快走吧,开快一点……”早到早解放。   江剑星就开快了点,用了比来时快十分钟的速度回到了村子里。   江月白被江秀云扶着下车,一脸的惨白,看的满脸期待着大外孙过来的江姥姥惊呼一声扑过去:“我大外孙怎么了?咋这幅样子?身体不舒服还是病了?”   江秀云心疼儿子这一路遭罪,没空对老娘多解释:“妈,先找个地方让月白躺一会歇歇再说吧。”   江姥姥一听也不嚎了,立刻指挥一边的大孙子背着外孙子进屋去躺着。   仔仔细细的给床上的大外孙盖好毯子,江姥姥转头摸出一颗糖果,不由分说的就塞进江月白嘴里:“来吃颗糖甜甜嘴就不难过了。”   江月白眯着眼睛含着奶味十足的糖,实在没精力的“嗯”了一声回应,闭上眼睛一动不想动。   等江姥姥出去江月白才把糖吐出来,不是不想吃,而是现在一吃东西他胃里就要翻江倒海。   江月白脸朝里把自己团成一团,一觉睡过了午饭,到了下午四点半才醒了过来了,发现窗外一阵说笑声,其中一道声调最高的就是江姥姥。   “这可是我大外孙亲手给我画的肖像,别地可买不到。”   有人带着老花镜仔细瞅了瞅那画,一脸羡慕的说:“这画的可真好看,看着明明是你却又比你好看几倍,真神奇,看看这头发丝痘一根根的。”   江姥姥听着其他人的夸赞,得意的眉头挑的高高的:“那可不,这可是我外孙一笔一画用心画出来的,当然好看。”   “真羡慕你啊老姐妹,我要是也有个大外孙给我画一张就好了,最好显得年轻点,以后走了也要带进棺材里,等我到下面去了,就带去给我家那个死鬼看看,羡慕死他……”   “老姐妹啊,我有个请求……”   “我也有……”   …… 第44章   江月白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 原本想出去看看的想法是一点都没有了,懒洋洋的靠在床上发呆半响,想到自己到了还没给男朋友报平安, 赶紧拿出手发信息。   ——抱歉,我之前睡着了,刚醒。   早早下班回家的司明翰正泡在健身房举铁,听到一旁的手机震动声,想到或许是小可爱终于想到自己还有个被遗忘在家的男朋友, 赶紧拿起来查看,看到消息内容心里一喜,立马回复。   ——才睡醒?吃午饭了吗?   江月白——还没……   司明翰取下毛巾擦擦脖子上的汗, 看到这两个字后嘴角立刻抿起来,蹙眉打字。   ——快去吃饭,好好吃不着急,等会再给你打电话。   被催着去吃饭的江月白也觉得胃里空荡荡, 收起手机发觉院子里的闹哄哄的人,已经因为请求太多被姥姥轰走了,他下床穿上鞋子走出去。   客厅里正在把肖像画仔仔细细包起来的江姥姥看到大外孙睡醒了, 眼睛一亮, 立刻放下画走过来拉着他手:“我大外孙醒了, 还难受不?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江月白含着笑抱了抱热情的姥姥:“不难受了,就是饿。”   江姥姥一听立刻扬声高喊:“慧芳啊, 快给小白把肉末鸡蛋羹端过来。”   厨房那边传过来一声“哎好”,不一会江月白勤劳的舅妈就端着一大碗黄橙橙的肉末鸡蛋过来了,看到江月白笑眯眯的问:“月白醒了,快来吃鸡蛋羹,这可是你姥姥亲手给你炖好温在锅里的, 就等你醒来吃了。”   “谢谢舅妈。”江月白捧着碗,低头看着满满一大碗的鸡蛋羹,抚着胸口咽了几下口水,却不是馋的,而是看到就饱了。   姥姥的疼爱真是十几年如一日,每次来端到江月白面前的第一口饭,必定是姥姥亲手炖的大碗鸡蛋羹。   吃了这么多年,再好吃他也吃腻了,可是姥姥的一片心意又不好拒绝。   江月白拿着勺子在姥姥疼爱的目光下一口一口的吃着鸡蛋羹,努力吃了一半后他就不行了,把碗推到江姥姥面前:“姥姥你也吃。”   江姥姥摇头:“姥姥不爱吃这个人,你吃。”她就喜欢看大外孙吃东西,开心。   江月白想说我也不爱吃,再多吃一口都怕吐出来。   正发愁怎么办呢,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影走过,他双眸一亮转头挥挥手叫住他:“大表哥!”   “哎。”江剑星应了一声走过来,看着吃东西的小表弟:“啥事啊?”   江月白在姥姥不赞同的目光中把自己沾过嘴的部分拨到一边,然后把碗端起来放进大表哥手里:“你忙了半天饿了吧,这有姥姥亲手炖的鸡蛋羹,可香了,快吃吧。”   有了小表弟就变成了地里小白菜的江剑星捧着碗,看他奶奶一脸看抢弟弟东西吃的倒霉孩子般表情,苦笑说:“我还不饿,还是你吃吧,姥姥给你做的。”   江月白飞快摆手:“不不不,我吃饱了,真的。”说着暗中吸口气,煞有介事的拍拍鼓起来的肚子。   江姥姥看了看他肚子怕外孙吃撑了,反正等会晚上还有好吃的呢,就冲大孙子说:“那你端一边吃去吧,来小白,姥姥给你揉揉肚子,晚上有大鹅吃呢。”   二十郎当的江月白实在不想在被姥姥揉肚子助消化,看着一边吃鸡蛋羹的大表哥对姥姥说:“那什么,等会我想让大表哥带我转转,溜达一圈就消化了,姥姥我妈给你带了新衣服你去试试呗。”   老了也爱美的江姥姥一听新衣服就心动了,咧着嘴笑出一脸褶子:“那这半天了我咋没听你妈说呢?”   江月白推着她去里间:“那可能是忘记了,我去给你拿过来换上看看。”   哄着姥姥去换新衣服,江月白转头拉上刚吃完的大表哥跑出了门,走远点就扶着电线杆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呕”的一声吐了。   江剑星在旁边一阵傻眼,回过神赶紧给他拍背,一边着急问:“咋了这是?晕车还没过去呢?”   这晕的未免也太长了点。   一口气把吃的东西吐出来,江月白舒服多了,接了江剑星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看着地面自己吐出来的东西一脸嫌弃,走开几步远才气虚的说:“表哥这边哪里有卖吃的?”   江剑星一脸懵的看着他,刚吐完就要吃,这胃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小表弟的要求自然要顺着。   江剑星小心的扶着虚弱的小表弟转了几个路口,来村头到一家酸辣粉店前。   酸酸辣辣是江月白的最爱,叫了一碗捧着吃的停不下来,看的一边的江剑星本来没有想吃的欲望,最后也忍不住要了一碗。   在江月白还想加点粉丝的时候,江剑星开口:“等会晚饭奶奶还给你准备了炖大鹅。”   江月白顿时没了继续吃的欲望,等晚上还不定被姥姥怎么塞饭呢,还是留点空间吧。   江剑星就在一边看小表弟一脸生无可恋的唉声叹气,憋不住的笑:“小白,没事,也就是今天奶奶许久不见你稀罕,过两天就好了。”   江月白自然也明白这是姥姥许久不见稀罕他呢,还有就是姥姥一直觉得他长的不壮实,是因为小时候她没照顾好,所以每次一来就催他吃吃吃,好似恨不得一夕之间他就能长的像大表哥那么大块头。   哎,真是幸福的苦恼。   转眼瞅着江剑星高壮的身形,一看就是个威猛的汉子,他也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小时候他们俩都是被同一个人照顾追着喂的饭,怎么体型就差距如此之大,老天太不公平了。   吃饱饭两人没事干,也不想出去溜达,就开始闲聊。   “小白你都毕业了,交女朋友了吗?”   之前江月白结婚因为太仓促,只是简单领了证,都没来得及和老家的人说,想等后面稳定下来在抽个时间办婚礼,通知亲友过来参加……   后来离婚,江秀云根本不会和其他人提自己儿子被骗婚的事情,所以到如今还没人知道江月白是个有婚姻史的人。   江秀云嘴严,连江姥姥都还不清楚这件事情。   江月白想着司明翰,也算是吧,就点了下脑袋:“有了。表哥你呢?”   他二十岁没人会催他,可是表哥都二十五六,在农村已经是老大难的年纪了。   江剑星对着江月白摸着脑袋笑笑,这么一看江月白发现他这笑不同以往,心里有了底说:“也有了?哪里人?本地的吗?”   “不是。”江剑星想到女朋友还有点不好意思:“她是隔壁省的,家里做批发生意的,我是去给他家送货的时候认识的。”   江月白知道江剑星早几年和朋友合伙搞了个批发部,没想到现在都已经发展壮大到能给其他省送货了,看来生意兴隆。   “那挺好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还没商量过,我想先带回家里给大家看看。”   在婚姻大事上江剑星还是很重视的,不能绕过家里人。   “小白,我记得你以前说将来想开一间画室,现在哥也有点小钱了,到时候钱不够记得和我说。”江剑星拍着胸膛表情真挚毫不作假。   江月白望着这个敦厚的大表哥也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说:“那好啊,到时候我肯定不和你客气。”   说着话门口的防蚊帘忽然被人掀开,来人看到他们两个笑了一声说:“我说你们俩去哪了到处找不着,原来剑星带你来这了,这是吃过了?家里有饭呢。”   来人正是江月白舅妈江剑星的亲妈。   江剑星怕等会回去被他奶奶知道自己带表弟来外面吃饭,赶紧对她妈交代:“小白刚刚吐了,饿的难受我才带他来这先吃点,妈你别和我奶说。”   江月白也点头赞同:“是啊,舅妈,别让姥姥担心了,现在家里是喊吃饭吗?”   “吐了呀?”   江舅妈看着江月白,没上没什么血色,想到这孩子从过来就不舒服,别是生病了,就建议道:“月白是不是生病了?有病可不能拖着,让剑星带你去诊所瞧瞧吧,没病大家都放心。”   “啊?这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来的时候坐车坐的,不是大问题,就不用去专门瞧了吧。”   江月白不太喜欢充满药味的地方,平常小病小灾都是自己吃点药也就熬过去了。   江舅妈却一脸要的要的:“月白听话还是去看看,也不远就在隔壁路口,看完咱们就顺路回家吃饭了。”说着让江剑星拉着江月白起来,三个人开始往诊所走。   江月白皱巴着脸被拉到诊所,看到大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看到他们过来就让病人坐到他面前来。   这老大夫看起来是个中医大夫,对江月白做了一番望闻问切,给出了个贫血营养不良的结论。   江月白松口气转头对其他两人说:“我就说没什么大事吧,夏天贫血多正常。”   天气热就没胃口吃饭,现在的人又大多都是亚健康,十个年轻人里八个估计都贫血。   其他两人不理他,听老大夫继续说:“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江月白无奈的伸手,瞧着老大夫悠哉哉的摇头晃脑,一会蹙眉一会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还是没问题。   江月白偷偷转头小声问江剑星这老大夫哪里来的,和以前他见过的那个中年医生不是同一个人啊。   江剑星也小声回他:“是原本这家诊所李医生的父亲,李医生可能是有事不在,老人家就过来帮着看着点。”说完加了一句:“不过人家据说是专研了半辈子中医,退休前在市医院工作,医术一点不比儿子差。”   江月白听着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半响后老大夫松开手,看着江月白一脸不解:“你这身体很奇怪啊?” 第45章   一个男孩子怎么会把出珠走玉盘的脉象, 真是奇怪的很,看看窗外的太阳,也没打东边落山啊。   江月白也好奇:“我身体怎么奇怪了?”难道真的得了什么大病?   想着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原本的不重视也变得重视起来了。   他们这种小康家庭可得不起大病。   老大夫扶着胡须,沉声又问:“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呕吐,有食欲不振的情况吗?”   江月白想了想开始回答:“呕吐的情况是今天才开始的,可能是因为这次的大巴车里味道太重了吧,我以前从来不晕车, 至于食欲还行,刚刚还吃了一大碗酸辣粉。”   一旁的江剑星跟着补充一句:“不过之前吃肉沫鸡蛋羹回头就给吐出来了,吐完抹抹嘴巴就说饿, 要吃东西,我还没见过前面吐着后面就嚷嚷着想吃的,他这样正常吗?”江剑星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老大夫。   江月白眉心一皱,被江剑星的前面吐后面就想吃的说法给恶心了一下 , 不由自主想到之前自己吐的……   江月白胸口一紧,胃部抽搐了一下,他脸色发白的赶紧捂住嘴巴, 拧紧眉心把思绪挪到别的地方, 才算是压下了想吐的欲望。   江舅妈看他脸色不对, 过去扶住他肩膀低头询问:“怎么了月白?”   江月白摇摇头,看了眼江剑星撇嘴, 气虚的道:“我没事舅妈。”   老大夫看着他的反应,沉默的观察了片刻,胡子抖了抖伸手:“我在看看吧。”   老大夫又按着江月白的另一只手腕继续把脉,然而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   老大夫眉头纠结的看着江月白明显是个男孩特征的喉结,平坦的胸口, 差点就此自闭了。   这个结果实在有点颠覆他以往专研半辈子医术的认知。   或者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对医术的专研还不够深?所知所学还是太浅薄了。   江月白见他几乎要怀疑人生的恍惚表情,忍不住更担心了:“大夫,我到底生了什么病?还能治吗?”   老大夫回神,瞅着他连连摇头,慢悠悠叹气说:“不知道啊。”   江月白:……   江剑星:……   江舅妈:……   逗他们玩呢这是!   最后江舅妈忍不住了,拨开儿子往前一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咋还能是不知道呢?你看我外甥脸白的能是没病的样子?”   村里人不都说这老大夫手艺比他儿子都好吗?就这?   老大夫看自己的话把人给弄紧张了,赶紧定了定神说:“他身体除了之前说的营养不良贫血,没有其他大问题,回去好好补一补多休息,只是这脉象奇怪的很,加上恶心呕吐……”   老大夫又顿了顿,表情怪异的看了一下江月白才继续说:“我这医人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情况,也兴许真是我医术不精,把错了,建议你去县里或者市里大医院详细检查一下,如果没事那就是我把错了,如果有……”   “怎么样?”   老大夫顺着胡须摇头叹气,用莫可名状的微妙神情看着江月白,而后垂下眼睛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月白:“……”   他要想啥?   你倒是说清楚啊?   回去路上江舅妈一直在思索老大夫的话,对江月白说:“月白,明天还是去县里检查一下吧,别真的有问题,咱们早点知道也早治,有病赶早不赶晚。”   江月白是真不喜欢去医院,一到医院不管大病小病都让跑来跑去的做各种检查,麻烦又花钱,再说医院人多,闹哄哄的想想都吵的头疼,他实在不想去。   正要说不用,他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拿出一看是司明翰的就按下接听键。   “喂。”   司明翰低沉浑厚的声音传过来:“吃过饭了吗?”   江月白坠后了一步放慢脚步回答:“刚刚吃过,酸辣粉,很好吃。”   司明翰:“又吃辣的,注意胃疼,少吃些重口的。”听到江月白那边机动车的轰鸣声问:“你现在外面?”   江月白:“嗯,正往家里走呢,你干嘛呢?”   司明翰坐在阳台上望了望西落的太阳:“看日落。”   江剑星扭头看小表弟面带甜蜜的笑容,以为他是在和女朋友打电话,冲他眨眨眼睛低声说:“是弟妹吗?”   弟妹?   江月白整个一呆,而后飞快的捂住手机听筒,可惜晚了一步。   司明翰冷沉的声音传来:“弟妹?”   江月白哈哈笑了几下:“什么弟妹,你听错了不是叫你,呃……那什么,不早了我这到家了,你也去吃饭吧,回头聊,再见!”   江月白迅速挂断手机。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挂的司明翰,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熊孩子欠收拾了。   ……   到了晚饭的桌上,通过江舅妈和江剑星的你一句我一言,大家都知道了江月白被村口的老大夫给了个“不知道”的结论。   江秀云吓坏了,觉得儿子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老大夫这么隐晦的说法是怕吓到他们。   江姥姥更是一把扔开捏在手里的筷子,扑过去抱住了江月白,哎哎哎的痛哭起来,觉得自己命都要没了。   “我的大外孙子啊,命怎么这么苦啊,从小遇到个不负责任的糟心爸,磕磕绊绊的长大了还要被病魔折腾啊,我的心肝肉啊,可心疼死我了啊……天老爷啊你咋就不长眼……”   江月白:……   这还能是老天的锅?   江月白赶忙安慰老人家,怕她太激动哭背过气去:“姥姥,别担心,大夫说了我身体根本没事,就有点营养不良贫血,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有病的样,你们都别在自己吓唬自己了,我啥事没有。”   他这么一说江姥姥就想到之前人一下车脸白的跟个鬼似的模样,这大半天了脸色瞧着还是不好,看着也没精神。   医生还说脉象奇怪,咋能没事呢。   江姥姥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半会后忽然松开江月白,一边抹着眼泪对儿子和孙子下命令:“你们俩个明天一早就带着小白去县里医院给好好检查,仔细查,多少钱都行,可千万别有事。”   江月白想到此行的目的:“可是明天不是要去舒蓉表姐家洗三?”   “洗三有什么要紧啊,能有你这条小命重要?傻孩子听姥姥的,明天去查查,不行姥姥陪你去。”   “那还是不了。”江月白哪里敢让姥姥拖着年迈的身体陪他奔波,只能保证道:“姥姥你不用去,在家等我就行,表哥开着车很快就能回来告诉你好消息,你要是跟着去,表哥开车都不敢太快了怕颠着您,多耽误时间……”   一阵保证江月白终于安抚住了要跟着去的江姥姥,晚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心累无比的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这一整天的都是什么糟心事。   九点整司明翰打电话又过来,江月白接起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司明翰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坐到沙发里,听出小可爱的闷闷不乐,手顿了顿问他:“怎么不开心?”   江月白叹气:“我觉得我都要臭掉了。”   司明翰:?   “怎么回事?”   司明翰不明所以,只是担心小可爱是遇到什么难解的事情了,就听到对面唉声叹气的说:“今天热水器坏了,姥姥说洗冷水澡别在着凉,让我今天别洗了就这么睡,天啊,做了一路车我身上现在都泛着酸味。”说着闻了一下自己咯吱窝:“呕!”   太难闻了,怎么睡得着嘛。   “别再着凉”司明翰敏锐的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小白,你生病了吗?”   “啊?没,没啊……”江月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对面明白他一心虚说话就啃吧的男人还不得是更担心了,坐不住的站起来,来回踏步:“小白,你是不是生病了?开视频我看看你。”   说完立刻发了视频请求过来,江月白咽咽口水,慢了几秒钟才把屏幕对准自己。   司明翰把手机拿远点看着里面整整一天没见的人,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自己早上见过的那一套,蹙眉问他:“没带睡衣吗?”   “带了带了,还没换呢。”主要是没洗澡啊,四肢发懒,也不想动。   江月白摇晃着小腿趴在床上,手机就放在枕头上,等眼睛一对着手机就发现太近了,自己现在在对方眼里还不成了猪头,赶紧坐起来,调整手机镜头立靠在床头。   司明翰就仔仔细细打量小年轻的脸,看着是没早上离开自己时那么精神饱满,跟颗缺水的小白菜似的,焉巴巴的,脸上还没什么血色。   这还能不是生病了。   司明翰眉头紧锁,有点生气的绷着脸对江月白说:“生病了都瞒着我不说,小白,你可真不听话。”   江月白才不认这个锅:“哪有瞒着你,我就是来的时候晕车吐了,兴许还有点水土不服。”   在这边长到五六岁才离开,后来每年还会时不时回来住一段时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水土不服的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现在就是还有点没缓过来,哪里就是生病,要这么算全世界每天生病的人可太多了,医院都治不过来吧。”   “狡辩,说实话。”真晕车能到这时候还没过来?   司明翰一脸严肃,看的江月白心慌慌的,最终还是没抗住说:“就是有个村头老大夫说我贫血营养不良,其他真没啥事。”除了后面的把脉环节,他交代清楚了。   听到营养不良司明翰不自觉声音发紧:“还说没事,我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说?”   司明翰因为担忧声音扬起,心情紧绷之下语气听来严肃又冷厉,因为不舒服,情绪敏感度提升的小年轻觉得自己被吼了,唇瓣抖了抖,也拉下脸扭开不看他了。   司明翰在着急,不明白之前每天看他都吃不少东西,活力四射的,怎么离开自己半天就弄到贫血营养不良的地步?   这一路上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是什么问题,小白?”   司明翰看手机里的江月白扭着脸不看镜头也不说话,脸鼓鼓的一看就是生气了,无奈的说:“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听话,去检查一下我才能放心,不然你是想我去找你,亲自抓你去医院吗?”   江月白依旧不看镜头,只是没情绪起伏的“哦”了一声,接着淡淡的说:“我该睡觉了,不聊了,再见。”说完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留的掐断视频。   司明翰眼前一黑,发现视频被挂断了,蹙着眉重新发送视频邀请,结果对面根本不接,在打依旧不接,再打……对方关机了。   司明翰:草! 第46章   烦躁的在卧室里专了几圈, 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拿闹脾气的小年轻没办法的司明翰给江月白发信息:   ——小白,别生气了, 是我太严厉我道歉,对不起。   ——看到短信记得给我回电话,还有检查的事情一定要去,等回头我带你去游乐园,不是喜欢做云霄飞车, 这次我陪你坐三次……四次也行……   舍命陪君子了。   趴在床上生闷气的江月白,一点不知道有人因为他急得要跳脚。   他窝在床上生闷气,闷着闷着,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呼呼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被江剑星叫醒,发现自己居然趴着睡了一夜,腰酸背疼的,脖子还有落枕倾向, 差点没爬起来。   啊……都怪司明翰那个老妖精!   嘴里抱怨着,手还是飞快的摸到手机开机,叮叮咚咚一阵响, 江月白点开信息查看, 发现有好几条未查看信息。   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的, 江月白撇撇嘴,揉着脖子点开短信, 看完嘴边就流露出笑来,睡了一觉早没气的小年轻给他回了条信息:   ——放心,等会我就和大表哥一块去医院检查。   发送完这条,江月白想到昨晚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又回了一条。   ——昨晚的事情你没什么错, 不用道歉,是我最近情绪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晕了回车江月白觉得自己心灵就好像脆弱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变化不小,脾气见长,很容易情绪化。   难道这就是被宠的多了,开始想作天作地了,所以一点点小事情他就想炸?   要不得要不得,要修身养性,平静处事。   江月白闭着眼睛对着摆放在客厅长几上的佛像拜了拜,还虔诚的上了三柱香,刚打算去洗漱吃饭,司明翰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白。”   “嗯?”   对面终于又听到小可爱声音的司明翰叹口气,一夜的辗转难眠心力交瘁都无关紧要了。   “刚起床吗?”再也不敢不敢大小声的轻声细语。   “嗯,马上打算吃饭了,你呢?吃了吗?”   根本没心情吃饭的男人张口胡说:“也正打算吃。”   江月白就笑出两个酒窝:“那刚好,我们一块吃。”   “嗯。”听到小年轻笑声的司明翰也跟着笑起来:“多吃点,你瘦了。”   江月白轻应:“好,你也是。”   司明翰笑了笑:“那你好好吃饭,等检查回来告诉我一声。”   “好,那再见,你也要好好吃饭。”   挂了电话江月白又拜了一下慈眉善目的菩萨,就去洗漱吃饭。   喝着稀饭的江剑星看吃个咸菜都好像带着禅意的小表弟,一脸怪异的眉头抽抽了一下:“小白,你这是咋了?”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怎么那么像堂屋的菩萨?   想着他担忧的放下筷子,对江月白劝道:“你别太担心了,大夫的话也不一定准确,别自己吓自己。”   江月白扬起风轻云淡的脸说:“表哥我没事。”要修身养性。   江剑星却一脸雾草,姑姑你快来,小表弟真的不对劲!   ……   再次坐上晃晃悠悠的车,江月白保持不住淡然的表情了,脸色发青的靠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觉得自己就算原本没事这么一路颠过去脉象也要颠凌乱了。   老大夫害我!   江月白闭上眼睛,在后座上躺下,喃喃自语的催眠自己,睡着后就不难受了。   前面开车的江剑星面对着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也是无奈,只能尽量让车走的平稳点,刹车时慢点,减轻小表弟的痛苦。   江舅舅坐在副驾驶,看着难受的外甥:“我看小白身体真的不对劲啊。”以前都不晕车现在晕成这样,总该是哪里不好。   等到了县城最大的医院,按照江姥姥的吩咐去做了一连串的常规检体查,做完被告知一周才能出结果。   一周后他都回去了。   感觉这次是白花钱的江月白冲江家父子摊摊手,两人也没想到出个结果要这么久,一时无言的彼此看了一会。   江剑星到一边拿手机给江姥姥打电话汇报情况。   医院里就是这么个流程,你也没办法催他,三人商量后也只能回家等。   来来回回的颠簸,江月白吐的浑身虚脱,回到家都觉得天地间都是旋转的,觉得自己回来一次真是遭罪来的。   然后现实又告诉他,这天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整个身体就跟造反似的,见天的不是头晕就是吐,闻到腥味更严重。   为了避免所有人都跟着担心,江月白之后的几天能不出门就窝在房间里不出去。   其他人在忙寿辰的事情,不清楚这情况,可是儿子的变化瞒不过做妈的。   江秀云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让儿子留在家里好了,现在才两天弄得整个人都感觉瘦一圈,找医生看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就说是贫血多补一补,其他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可是人都吐成这样怎么补得进去?   江秀云看着憔悴不少的儿子说:“要不找那个老中医在来给你瞧瞧,能缓解一下也好,不都说他手艺比他儿子强吗?”   江月白这会精神不错,正无聊的看书,听到她妈的想法就摆手,笑着说:“可是人家回老家去了,怎么好找,那么大年纪的人路上折腾出个问题怎么办?在说姥姥七十大寿是喜事,这时候找大夫看病跟触霉头似的,不好。”   江月白又晃了晃江秀云的手撒娇:“妈,我就是最近胃口变了点,不闻到腥味就没什么问题,等咱们回到江城我歇几天就好了。”   江秀云还是放不下心:“可是……”正常人哪里能闻到腥味就吐的昏天黑地的,要不是知道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她都要以为是孕吐了。   “没事的妈,我躺会,你去找舅妈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刚刚看到她都忙的脚不沾地的。”毕竟是七十大寿,要忙的事情挺多的。   江秀云犹豫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放心不下,直到江月白又劝了几句,知道自己现在留在这也不能替儿子难受,才终于扭头出去了。   在江月白病病歪歪的时间里,江姥姥的七十大寿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按照原本的想法,江月白打算寿辰过后呆两天就要回江城,可是江姥姥舍不得外孙,觉得他这么晕车一路回去折腾的更难受,就要他好好休息几天,养好身体在走。   另外就是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就让他们在多等等。   没办法江月白只能留下,每天无所事事的闷在房间里,不是和司明翰通电话,就是和赵信卓聊天打屁,晚上更是定点通视频。   如此又过了两天,每天通视频都能发现小可爱更瘦一点的司明翰待不住了,旁敲侧击的问清楚地址,当天就连夜赶到了小县城。   半夜接到电话揣着手出来的江月白,看到路灯下的人还一脸恍惚,觉得跟做梦似的。   “你……你怎么来了?”江月白使劲眨着眼睛,还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司明翰走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腰,手指不客气的在上面捏了捏,皱眉:“瘦了。”摸起来手感都没有之前的软乎乎了。   江月白冲不正经的男人翻个白眼,疑惑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地址?”自己好像没告诉过他吧?   司明翰笑笑:“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江月白:也是,他家周围邻居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就点点头问他:“那你住哪里?先说好,我姥姥家你是不能住的。”面都不能露。   看出小年轻心思的司明翰带着人往屋檐背影处的车边走,一边告诉他:“我在县城有地方住。”   司明翰拉开车门,扬扬下巴:“夜里凉,进去说话。”   江月白顺从的坐进车里,扭头看跟着他一块挤进后座的男人:“你就这么过来了,没关系吗?”   到了无人的私密空间里,司明翰就一把把人掐到腿上抱住,闻了闻他脖颈里的气息,聊解几日的思念,低沉的回道:“离开几天出不了事,我担心的是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小肚子都平平的,饭都吃到那里去了。   提到这个问题江月白也烦恼的很:“吃了饭的,就是这几天身体奇怪的很,我姥姥家这边河多,家家户户饭桌上每天总是有鱼,可我最近闻到这个就不行了……”   反胃恶心都是轻的,严重点能把吃的饭吐出来。   司明翰抚摸着他软软的肚皮问:“之前检查时医生怎么说?”   江月白靠在他怀里,用手指头不断扣他衬衫扣子玩,懒洋洋的回答:“还能说什么,检查结果没出来啥都不会告诉你。”现在的医生都这样,怕多说担责任。   司明翰抿着嘴角想了会,低声对他说:“那要不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块回去吧,我带你去好好做个检查,出结果很快。”   江月白一听仰起头:“那我妈呢?”   司明翰说:“不介意可以一起,我这车怎么看也要比大巴车舒服吧,你妈妈为了你着想肯定会同意。”   “可是要怎么说我们的关系啊?你忽然出现在这也是个问题。”江月白为难。   司明翰却是在来的一路上就想好了怎么说:“你告诉她我以前在你这里买过画,一来二去认识的,我这次过来是出差考察,现在事情做完了刚好一块回去。”   江月白听着他一口气说完,盯着他的目光带着笑问:“说的这么顺溜,你是不是一早过来就想好了?”   司明翰没反驳的默认了,他大老远过来就是想把人带回去。 第47章   江月白搂住他脖子, 点点脑袋:“那好吧,你在这等我。”说完江月白就要下车,司明翰放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干什么去?”   江月白扭头挑起眉梢:“当然是去和我妈说一下你的事情啊, 在这等我,很快回来。”说着亲了一下他的脸,开门下车,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远了。   江月白摸黑走到江秀云房门前,敲了敲, 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   披着衣服的江秀云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带着困意的脸立刻精神了:“怎么了月白?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妈我没事。”江月白抓抓脑袋才语气迟缓的说:“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朋友,出差到这边做项目考察,他知道我这几天在这边,刚刚就打电话给我说迷路了, 手机导航不准确,我就给他指路让他过来这边了,现在半夜了, 我想让他在这歇一晚上行吗?”   江秀云听着一边点头一边问:“什么朋友啊?”   “就是上次和我一块送喝醉的赵信卓回家的那个先生, 你还记得吗?”   江秀云想了想, 司明翰这种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的形象立刻在脑海里出现,她表情恍然的颔首:“是他啊, 我记得个子很高长的很英俊是不是?”   江月白:“是啊是啊,就是他。”长得好看就是让人印象深刻。   “这样你让他过来住一晚吧,只是你姥姥家空房间就这些……”   江月白立刻露出大大的笑脸说:“没关系,让他和我凑合一晚就行了,他不介意的, 那我去和他说。”   江月白转身风风火火的又跑了出去,江秀云在后面看着,觉得儿子现在一点没有白天病歪歪的模样,看来他和这个朋友的关系很要好,听到他来精神都饱满了。   既然有朋友要过来,一床被子怕是不行,江秀云就去找了一套被褥抱进江月白房间,收拾好后出来刚好看到儿子带着一位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走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儿子和人手拉手,可是在定睛一看又发现没有。   江秀云奇怪的怔了一会,等两人走近才说:“月白,床铺我给收拾好了,天色不早,你快带着你这位朋友休息吧。”   “谢谢妈。”   司明翰默默吞咽了下喉咙,上前一步努力让自己面上不泄露分毫紧张:“江阿姨您好。”   江秀云看着面前沉稳又成熟的男人,看气质打扮要比自己儿子大不少,不过两人是朋友,按辈分称呼自己一声阿姨好像也没错,就虚心接受了。   “你也好,一路辛苦了。”   司明翰:“不辛苦。”   江秀云……“嗯,那就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江月白忍不住的笑,低头带着司明翰走进自己房间才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司明翰其实也觉得尴尬,叫比自己大九岁的人阿姨,总是有一种羞耻感。   司明翰把笑话他的人楼过来,在小年的脖子咬了一口道:“在笑话我就吃你。”   “别别……别这样,会留痕迹啊。”江月白用力推开他脸,一边示意小声点。   “我妈就在隔壁房间,你要收敛一点,这边房子不隔音。”江月白说着想挣开他作乱的手,司明翰不放,还把脸埋进去:“你忍住别出声就行了。”   那怎么可能忍得住吗。   江月白又被无奈的按在床上,实在没办法只能咬住枕巾忍耐溢出喉咙的□□。   等男人亲密够了,伸手拿出他嘴里的枕巾扔到床下,嘴里还道:“你太敏感了,这么一点点就受不了,颤的那么厉害。”   江月白红着脸喘气,一边不服气的踹他一脚:“明明是你故意的……”明明知道他那里敏感到碰一下就浑身发抖,还偏偏要摸来摸去。   司明翰就是忍不住想看他在自己手下无法压抑的模样,可怜又可爱的看得人心头火热。   江月白喘了一会,看男人可怜的,就忍着羞爬起来想解司明翰的皮带帮他弄,手还没碰到就被躲开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一回的江月白不满的看他。   搞什么啊?   司明翰就摸摸他消瘦的脸,温柔的亲亲说:“不用了。”   小家伙身体这样他那里舍得让人在受累。   江月白有点不理解,明明之前每一次都猴急的要死的男人,这次怎么忽然想做柳下惠了,几天没见憋出问题了?   江月白奇怪的扬眼看他:“你真不要啊?”   “嗯。”司明翰应了一声,脱下衣服,只穿着条四角裤搂着江月白躺到床上,拉上毯子拍了拍他的背:“快睡吧,明天一早就走。”   听到这么着急,江月白从他怀里伸出脑袋:“可是我还没跟我妈说要和你一块走的事情,我现在去……”   司明翰闭着眼睛把他脑袋按下去,淡淡的说:“没关系,明天再说也来得及,睡吧,别动来动去的。”   江月白:……看来这男人身体是没毛病,也许是一路过来太累了吧,总之不用劳累双手他还是松口气的。   到地方都半夜的司明翰看到江月白就是觉得人确实瘦了憔悴了,想着是不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回去好好补几天也许就养回来了。   直到一早起床,家家户户都开始烧起早饭,就算老江家自家不做鱼,也避免不了别人吃鱼片粥鱼肉丸子的。   结果就是去后院方便的空档,回来看到江月白趴在门口抱着垃圾桶吐的稀里哗啦。   司明翰恍了一下神,就看到江舅舅手快的抱着没事端着碗鱼汤串门完玩,还专门往大外甥跟前凑的小孩子跑出大门。   江秀云慌张的扶着吐的眼泪都出来的江月白,拿着纸巾给他擦嘴,递水漱口……   “小白……”司明翰慌张的走过来,顾不得旁人在场,一把抱住他面色发青的问:“你怎么了?”   江月白本就没吃东西,胃里空空也吐不出多啥,这会整个胃都难受的抽搐,靠在司明翰怀里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摇摇头,伸手指指房间。   司明翰意会,抱起他快步回到房间里,把人小心的放在床上,拉着他的手一脸焦急:“小白,小白……”心慌成一团的司明翰这会除了不停的叫他名字,脑子空白的什么都想不到。   江月白闭着眼睛喘气,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忍不住用手按住,整个身体都蜷缩城一团,呜呜的□□着。   司明翰急的眼圈都红了,六神无主,想打电话叫个医生过来,可是江城的医生到这边来也耽误事,这边他也没认识的。   江秀云端着一碗白米稀饭进来,看到儿子的朋友红着眼睛一脸冷厉的吓人模样,惊了一跳,再看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更是奇怪,只是儿子这样她也顾不得深想,迈脚走进来说:“月白快来吃点东西,胃里空着吐都没东西吐更难受。”   江月白摇头皱着眉说:“我歇一会,歇一会再吃……”   江秀云没办法的抹了下眼角,把碗放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满含无奈的说:“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动不动就吐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回去。”   忽然听到身边男人开口的江秀云:“啊?”   司明翰继续紧紧的握住江月白的手,抬头看着江秀云一脸认真的重复:“回去,回江城,那里我有人脉检查方便。”   “可是县里医院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那不是还要等几天,还是回江城,那边医院会更快。”   江秀云就转头看儿子,江月白睁开眼睛,望了望他妈和司明翰,轻轻点了点头。   江秀云:“回去也好,这边鱼腥味太多了,待久了不好,那行,我去和你姥姥说一声。”江秀云说完话,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司明翰没有什么顾忌了,低头亲了亲江月白的嘴,温声问:“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被亲了一口的江月白皱皱鼻子笑他:“我刚吐了嘴巴里都是味,你也亲的下去。”   看他终于精神了点,司明翰松口气,心疼的拉着他手贴在自己脸上,嘴里说:“哪有什么味道,有也是甜的。”   江月白笑起来:“胡说。”他自己都闻得到怎么可能是甜的,又哄他,不过确实被哄的挺开心。   “我没力气不想动,你要帮我收拾东西吗?”江月白指指墙上挂着的背包。   司明翰没说什么,直接过去拿下来开始给他收拾东西,充电宝数据线,漫画书统统装进去。   江月白就靠在床上看他忙碌,过了一会觉得想吃东西了,就捧着小米粥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眼角余光看到小年轻终于吃东西了,司明翰紧绷的心微松,扬起手里的一条白色四角裤问他:“这个给你放在哪里?”   江月白仔细一看是自己的内裤差点被粥呛到,赶忙道:“找个小袋子装起来就行了,等会放行李箱里。”   拎那么高是深怕别人路过门口看不见吗?   司明翰把小可爱的衣服鞋袜全部收整在一块,等江秀云提着行李箱过来就让她收进行李箱去。   他转身抱着江月白跨过整座院子人的目光放进自己车里。   拿着小毛毯给他盖好,司明翰拍拍他脑袋:“好好待着。”   司明翰转头又去帮江秀云提行李箱拿土特产。   从车窗里看到司明翰提着一串串的辣椒大蒜咸菜坛子,江月白没忍住又摸出手机偷拍了一张。   等人回到车里江月白笑眯眯的说:“见者有份,等回去分你一半。”   司明翰没嫌弃这些小东西掉档次,含笑接受了:“好啊,我等你亲自给我送去。”   “啊,你自己顺便拿走不行吗?”怎么还要他跑一趟。   “自己拿回去吃着不香。” 第48章   “月白啊, 姥姥给你把小狗抓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只?”   江姥姥抱着一只肥嘟嘟丑兮兮的奶狗来到车窗边,江月白赶忙拉开门想下去, 被快一步的江姥姥制止。   “别下来了,别下来了。”说着把怀里的奶狗凑近了一点给他看仔细了问:“小白啊,你看看是不是这只,是姥姥给你装笼子里放后备箱去。”   江月白就没坚持,回眸打量了一眼小白狗, 笑着颔首:“就是这只,后备箱太闷了,我来抱着好了。”   一直没出声的司明翰此刻忽然打断他的想法:“放前面吧, 你现在身体不舒服,狗身上细菌挺多的。”   江姥姥一听也一脸认同,飞快的把狗离外孙远了点,指挥孙子去把狗笼子拿过来装狗, 看了看司明翰的车还找来几张报纸垫在狗笼子下面,一边嘱咐说:“小白听话,等好了在和小狗玩。”   “小白等到家记得给姥姥打电话啊。”江姥姥扒着车窗对外孙子说。   江月白也一脸不舍得望着她:“姥姥我会的。”   江姥姥:“那好, 走吧。”她松开手, 后退了几步, 看着江月白挥手笑着说:“走吧啊,路上小心点, 有空就回来看看姥姥。”   分别的时刻总是特别容易触动人心,江月白忍者鼻酸用力朝后面挥手,直到拐个弯看不看人了才吸吸鼻子坐好。   一边的江秀云安慰他:“别难过,等以后想姥姥了再回来看他。”   江月白吸吸鼻子,抹了一把泪, 歪到她怀里休息。   江秀云就抚摸着他的头发,看着他慢慢睡着了。   司明翰从后视镜里瞅了一眼轻声问:“小白睡着了?”   江秀云冲前面的司明翰客气的笑了笑:“睡着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从不晕车,这次回来一上车就开始晕,睡着了好受些。”   司明翰抿着嘴沉默的开车,在江秀云以为他不打算开口时才说了一句:“阿姨放心,等回去我会带小白去做检查。”   江秀云一愣,继而笑道:“这样啊,那多谢你了。”   司明翰沉声道:“我和小白是很好的朋友,我很喜欢他。”   江秀云脸上的笑容一僵,喜欢……   脑海里又想到了之前看到的画面,自己儿子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普通关系好的朋友会这样吗?   可是儿子和信卓一起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的动作。   司明翰继续说:“所以阿姨您不用和我客气,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江秀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江秀云心里乱纷纷的想着这个男人到底和自己儿子是什么关系,前面做了适当点明的司明翰一路上就没有在出声,任凭未来岳母自己去猜想。   因为顾忌江月白睡着,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车子一路平稳的到达市区。   下了高速,都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到了可以吃午饭的时间,只是后座的江月白还在呼呼大睡。   考虑到就算现在赶到医院人家也要午休了,就询问后座的江秀云:“阿姨,我带你们先去吃午饭吧,等到下午在去医院给小白做检查。”   江秀云回神:“啊,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不麻烦,阿姨喜欢吃什么菜系?”   司明翰声音不紧不慢的,听在江秀云耳朵里却总觉得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弄得她一时怔楞,司明翰已经自己决定了吃饭的地方。   “小白喜欢吃甜口和辣的,他现在胃不好,咱们就去吃南方菜吧。”   南方菜大多清淡,适合现在胃不好的江月白吃。   司明翰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家菜馆,停好车走到后门打开车门请江秀云下车。   看看还在腿上歪着头呼呼睡的儿子,江秀云晃晃他肩膀:“月白……醒醒……”   司明翰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特别想把困的睁不开眼睛的人抱在怀里去吃饭,只是现在未来岳母还没有接受他……   司明翰捻了捻手指,让开一步让江秀云下车,看着还在揉眼睛的江月白,温柔的抚了一把他的头发道:“小白咱们先去吃饭,下午带你去检查。”   江月白还迷糊着呢,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就伸手一把抱住,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耍赖不想走路。   司明翰看到江秀云忽然瞪大的双眼,未免吓到未来岳母只能无奈的拍拍他:“小白先起来……”   江月白在他怀里磨蹭着撒娇:“不要,你抱我。”   “咳……咳咳……”江秀云成功被自己儿子撒娇的模样呛到,在旁边猛咳了好几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月白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天啊,他居然忘记了他妈还在!   摸了摸被吓到的小年轻,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司明翰就无所顾忌,伸手揽着人腿弯抱起来,回头对江秀云点头:“阿姨,外面太阳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江秀云看着窝在人家怀里装鸵鸟的儿子,恍恍惚惚的点头跟上去。   司明翰要了一个安静的包间,一进去就把江月白放到了软软的沙发里,摸摸他的脸安抚:“别怕,有我在。”   江月白撇嘴蹙眉,还有有点不敢看他妈妈的表情。   这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妈。   可是显然司明翰根本没有让他参与这场谈话的想法,自己独自过去请江秀云坐下,自己亲手倒了杯茶,尊敬的送上请江秀云用。   江秀云也没打算为难人,伸手接了,慢慢喝了一口。   司明翰暗自松口气,看来对方对自己并不反感,最起码不讨厌自己接近她儿子。   “阿姨,我和小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来得及上门拜访您,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的失礼。”   江秀云蹙眉脱口惊呼了一下:“一个多月?”那不就是刚离婚就在一起了?这也太快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居然瞒着她在一起,那之前儿子说的因为买画认识的话说不定就是假的。   司明翰沉默一瞬,觉得这种不是秘密的消息瞒不住,他也没打算瞒着,就直言道:“民政局门口。”   江秀云:……眉头蹙的更紧了,儿子去民政局是去离婚的,难到他……   “你去是……”   司明翰勾起唇角笑了笑,毫不隐瞒的说:“离婚。”   果然!   江秀云有点不能接受。   虽然自己儿子也离过婚的,但她的心肝宝贝自己清楚,她儿子现在还是干干净净一个人,除了被付芷青骗了,没有一点感情方面的前科,怎么能找一个结过婚的男人。   看他年纪不小,都不知道和前任生活了多少年,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她的宝贝怎么能交给这种有过婚姻史和孩子的男人。   不行!她不能同意!   江秀云放下茶杯,表情严肃的看向对面的司明翰:“我不同意。”   偷偷伸长耳朵听他们谈话的江月白:完了啊。   司明翰俊眉紧蹙,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利落的否决自己,明明前一刻看着还不反感。   那就是嫌弃自己离过婚了。   明白江月白真实情况的司明翰,也没说什么大家都离过婚谁也别嫌弃谁的话,只是认真的看着江秀云的眼睛:“如果您是介意我有过婚姻史,那我可以告诉您,我和前妻是家族联姻,婚后一个月就离婚了,期间我们之间没有共同生活过,更没有男女感情。”   本以为自己儿子结婚一个星期就离的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这还有个差不多的。   不过听到司明翰说和前任没感情牵扯,同居都没有,江秀云心里好受了一点,语气也和缓了不少,不过还是问道:“你年纪看着比月白大不少,之前难道没有过感情史吗?”   司明翰语气肯定:“没有过。”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我才会同意家里安排的联姻,就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后来父母选择了杜家小姐,我……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其实当初他是反对过的,只是父母一力撮合,看着他们整天操心他的婚事也不忍心,就同意了。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那怎么会离婚了?”江秀云奇怪,他条件又不差,还能是女方没看上他?那眼光还挺高的。   这一点江月白知道,赶紧悄悄冒出头举手:“我知道我知道,妈,他是和我一样被戴绿帽子了!”略高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兴奋还有幸灾乐祸。   司明翰:……   江秀云:……   这傻孩子!   江秀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冒冒失失的儿子,让他继续保持缄默:“你安静呆着,别说话。”   “哦。”江月白低头继续捏了一个开心果,一边奇怪的想,怎么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到头来没他插话的余地了呢?   他没有人权的吗?   左右看看老妈和男朋友严肃的面色,江月白还是没敢擦嘴,叹口气干脆的挪到旁边远一点的位置去吃开心果。   这家店准备的干果还是很好吃的。   江秀云瞄到傻乎乎吃东西的儿子,无奈的摇头叹气,忍不住问司明翰:“你看上月白那一点了?”   司明翰觉得吃东西像个小仓鼠的小年轻也可爱的不得了,正盯着人看个不停,嘴巴都露出来老父亲般的笑容,忽然听到未来岳母的疑问,顿了下,回头唇角带着宠溺的淡笑反问:“阿姨,你觉得小白有哪里不惹人喜欢吗?”   那是自己儿子怎么好回答,做妈的眼光看自家孩子都是带着天然滤镜的,能和别人一模一样?   “那你之前既然和女人结婚,怎么喜欢上月白了?”   一女一男前后跨度太大了。 第49章   “我喜欢小白这是事实, 但之前的婚姻是联姻,没有看得上看不上,也无论男女, 说白了娶的就是她背后的家族势力,商场里强强联手,阿姨应该明白。”   江秀云是听明白了,只是像他这样能把自己婚姻都满不在乎利用的男人,自己儿子那样的傻瓜能搞得定?别最后被卖了还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   之前被付芷青骗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司明翰明白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护, 也明白江秀云的心结所在,他喜欢江月白,自然愿意做出保证, 让她安心。   “您放心,我对小白是真心实意的,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人,我等了三十多年才盼来的伴侣, 是我要白头偕老走过一生的人,我只会比您更爱护他疼爱他,永远不会骗他伤害他, 我司明翰长到这么大, 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阿姨您可以放心。”   这么一番保证,江秀云听着心里也不由得涌上一股动容。   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未来能有一个和自己一般疼他爱他护着他一辈子的人, 可是空头保证又能有多久的时效性。   当年江月白的爸爸也保证过会一辈子对他们母子俩好,哼,结果呢,转头勾搭上富家小姐抛弃了他们母子,多少年了从没有回头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当然, 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她自然是想一辈子别再见的。   江秀云扫视着司明翰,从来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喜欢这种成熟款的,之前的付芷青也是年纪比他大,总不会是恋父情结吧。   记得月白小时候就羡慕别家孩子有爸爸,说来是她这个妈对不起他,让他从小在缺失父爱的环境下长大。   江秀云转头看掰着开心果吃的傻儿子,招手让他过来:月白,你来一下。“   两耳不闻窗外事,认真吃东西的江月白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的“啊”了一声,愣了一下站起身走过来,嘴里还咬着一颗掰不开壳的开心果,含含糊糊的问:“什么事妈?”   司明翰把人拉过来坐好,伸手把他嘴边的开心果拿过来亲手剥开外皮,把果肉送他嘴里:“别吃太多零食,等会要吃饭了。”   “哦。”江月白嘴上应着,手指头还在剥开心果吃,明显没把他话放在心上的模样。   司明翰无奈的把自己手边的茶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了几口,开始默默的动手给他剥壳。   江月白吃着东西甜滋滋的冲他笑,一双望着人家的眼睛里都似乎闪烁着星光一般,亮晶晶的,带着甜蜜幸福的色彩。   看着眼前动作亲密又自然随意的两人,江秀云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怕是不必问了。   自己儿子这洋溢着浓浓爱恋的神态哪里有一点不喜欢人家的样子,还有这依赖的模样,对自己都少有,怕不是喜欢的很了。   江秀云忍不住心里酸酸的想着,接着又有股儿大不中留的无奈。   孩子大了总是要飞离母亲身边的,她也没办法守着他一辈子,他总得自己经历风雨磨砺。   但是在这期间如果能有个人替他遮挡风雨,让他风吹不到,雨打不着自然更好。   江月白吃了几颗司明翰喂的开心果,半天没听到他妈说话,看了看一脸沉思的他妈,疑惑的问:“妈,你叫我过来什么事啊?”   江秀云深呼一口气:“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别真是把人当成老父亲给依靠了。   江月白呆了呆而后脸浮上一点红晕,看了看司明翰带着笑意的帅脸,还是咬着唇瓣默默的点了点头:“喜欢的,妈。”   司明翰那么好怎么能忍住不喜欢,他心又不是铁打的,这个男人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清楚。   司明翰听到小可爱的回答嘴边的笑忽然放大,对于这种带着满满肯定的回答很满意,这些日子总算没白疼他。   司明翰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里的爱意也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我也很喜欢你,最喜欢你。”   被当着老妈的面再次真情告白,江月白还是有那么点羞涩感,转着眼珠子左看右看的,忽然就对视上一双满含着浓烈情感的深邃目光,就像是两块异极的磁铁相遇,江月白一下子就被深深的吸引了。   看着眼前旁若无人深情对视的两人,爱情的火花噼里啪啦闪烁,江秀云还能说什么呢,儿子是真心喜欢人家,不是因为缺爱什么的就好。   江秀云叹了一声道:“那好吧,既然你喜欢他,妈也没什么理由阻止,只是你要记得别委屈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跟妈说。”   她虽然没有很大的能力,但会努力给儿子做后盾,让他伤心难过的时候能回来她怀里躲避风雨。   “嗯……我会的妈。”看呆了的江月白回过神,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暗骂自己真是没定力,一个眼神就被勾引了,还是当着他妈妈的面。   好在江秀云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感叹,自己儿子怎么面对司明翰就变得更加傻呼呼了。   该问的问了,江秀云暂时也没什么要说的,后续只要看着两个人能走到哪一步就行。   她站起来说:“那咱们就吃饭吧,下午带月白去做检查,对了。”江秀云忽然顿了下,看向司明翰问:“你是叫司明翰?”   司明翰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给人保证了半天会对她儿子好,结果却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在是沉稳老练他现在也忍不住脸上一热,略带尴尬的道:“是的,司马的司,光明的明,翰林的翰。”   “是这几个字啊。”江秀云听着点点头,是个好名字。   既然是自己儿子的男朋友她也就不客气了,等在餐桌前坐下道:“那我就叫你明翰了。”   司明翰:“阿姨随意就好。”   江月白在一边吃了半天的干果和茶水,胃里还是咕咕叫,看两个人终于说完了,用脚尖踢了踢司明翰的小腿:“是不是该吃饭了?我都饿了。”   江秀云瞧着没心眼只记得吃的儿子,摇摇头,这个样子找个沉稳老练的男人也好,省的以后被别人骗。   她以前也没有对儿子过分保护啊,怎么越长大就越傻。   司明翰叫来服务员让上菜,除了一道海鲜汤让江月白闻到就想吐被撤下去了,其他菜江月白就着米饭吃了不少,旁边两个人看着发现他胃口还可以,放了点心。   能吃饭就好。   江月白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狗……”然后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因为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他这次忍不住吃的有点太饱。   司明翰早就吃好了,就算江月白话没说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现在不想离开江月白身边去管一只狗饿不饿,因此放下茶杯道:“小狗换了新环境还是不要随便吃东西,等会路上买点合适的狗粮在喂它吧。”   江月白没看出司明翰完全是因为不想动才找的理由,想想人都会水土不服,动物应该也一样,未免到时候跟自己似的吐的一塌糊涂,就同意了司明翰的观点,让小狗饿一会也出不了事。   江月白就放下了狗的事情,坐了一会,跑到旁边沙发里躺着玩手机,司明翰就和江秀云随意聊了会天。   等过了会在看,玩手机的人已经歪着脑袋呼呼睡着了,掉在一边的手机还在想着游戏富有节奏的音乐声。   司明翰走过去把手机关掉,又去角落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怕睡着的人着凉。   江秀云看着,觉得这人还算体贴入微。   江月白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医院差不多要上班了,司明翰才叫醒他,三人开着车赶往医院,到达的时候门口早就有人等他们。   江月白瞧了一眼发现是没见过的人,转头问司明翰:“你朋友啊?”   司明翰牵着他手让他小心台阶,同时回答他的疑问:“算不上。”   江月白:???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这家私人医院百盛有股份,所以算是合作伙伴吧。”   原来是这样,江月白明白了,然后抬眼打量着这家医院高大上的外观,心里想着连医疗行业都有涉猎,果然家大业大。   这样的家业未来肯定是需要一个继承人吧?不然落到别人手里谁甘心,所以……找个男人做伴侣真的没事?   江月白转头冲司明翰笑了一下勾了勾他的手心,被挠了一下的男人身体麻了一下,扭头看又在无意识撩他的小可爱,面上还是一片镇定的问:“怎么了?”   江月白就说:“你以后肯定是需要孩子的吧,打算怎么办?”   领养就算自己接受,可是司明翰家里怕是也无法接受吧?   没想到小可爱忽然问这个问题,司明翰顿了顿,目前他还没深想过这件事情,不过方法不外乎那几个。   “别操心这些。”司明翰摸了摸他皱巴巴的脸笑着哄他:“快别想了,脸都快成苦瓜了,一切有我,等会好好检查身体,这些事情等你好了咱们再讨论。”   江月白忍不住呼了口气:“那好吧。”以后再想也好,现在他们只是恋人关系,想这个问题还早。   说着话他们已经走到大门口,等待的人接了两步冲司明翰伸出手:“司总好,医院里我已经安排好相关医护人员了,现在过去就能检查。”   司明翰伸手和人握了一下:“麻烦郭院长了。”   郭院长扬起唇角笑眯眯的道:“哪里,一点小事情称不上麻烦,里面请吧,咱们先去二楼,医生在那边等着。”   江月白和江秀云跟着上到二楼,进入一间放置着许多医疗器械的房间。   针对江月白最近容易呕吐的事情,医生重点给他检查了肠胃功能。   虽然是走后门,但部分检查结果依旧要等到明天才能出来。   江月白听到就说:“还要等到明天,那之前在县城的检查的所有结果明天也该出来了吧,早知道还不如多等一天。”   那样也不用多跑一趟医院多做一回检查了,抽血好痛的。   当然在医院里不管做什么检查体验都不会那么美好。   司明翰不认同他的说法:“这边医疗设备更先进,权威医生也多,而且在那边你吐的太厉害,你看看回来后你是不是就好多了?”   江秀云听着司明翰的话也认同:“老家那边环境不适合你现在都身体情况,回来后你看着都精神了。”   刚刚吃饭还吃了那么多。   不说还没注意,他一说江月白就发现自己从回到江城确实没有在动不动就吐,感觉浑身又充满了能量呢。   后面司明翰就先把母子俩个送回家,路上应江月白要求买了狗粮和一些狗狗用品,全部放进后备箱,等会让司明翰连狗一块带回家。   看着刚到手的奶狗江月白很舍不得,想摸摸狗头也被拒绝。   “乖,等洗干净在莫。”面对带着祈求的小眼神司明翰也没妥协,把狗那远了一点,让他够不着。   江月白没办法只能看着笼子里的奶狗说:“那你等我过去一块布置狗窝。”   司明翰自然乐意:“好,等着你。”   “你今晚在家里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接你,不要睡懒觉。”   一边等着两人说完话的江秀云走过来,开口支使江月白去旁边超市买东西,等儿子走了她走近还没离开的司明翰。   司明翰在小可爱被支走,就察觉江秀云应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所以一直在车边等待。   “之前在医院门口,你和月白的谈话我听到了,现在我也想问问你,你之前说要和他一辈子白头偕老,那就是有想过要和月白结婚?”   司明翰神色认真的点头:“自然想过。”   江秀云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神色放松了点:“那打算什么时候?”   司明翰都没有想一想,张口就说:“如果他愿意,明天去登记都可以。”他巴不得快一点。   司明翰最近想过不止一次,等和小可爱成为合法夫夫,那他就有理由把人栓在身边看着,也不用像这次一般被丢下,只能从手机里才能见到人,还要每天提着心。   江秀云有点意外的挑起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着急,看来真的不是打算玩玩的样子,不过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毕竟结了婚也能离不是。   “那关于孩子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   江秀云忽然申明了一个问题:“我得提前说一下,不仅是你们家需要孩子,我们家也需要,毕竟月白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可能看着他到老了身边却无儿无女,孤孤单单。”   “他有我,不会孤单。”司明翰下意识反驳,显然对江月白有自己的孩子的事情很反感。 第50章   江秀云看出了他的抵触, 蹙着眉不赞同的道:“不,伴侣和孩子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自己想要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继承家业, 却不允许月白有,这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司明翰沉默了,确实,他从未想过,或者是拒绝去想江月白也是需要孩子的, 可是让他怎么接受。   就算是小可爱只负责出一颗精子,可只要想到小可爱日后会有一个和别的女人共同孕育出来的孩子,却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就嫉妒的要抓狂了。   和小可爱有牵扯的除了血脉至亲只能是他,别人他都不能接受。   江秀云看到他慢慢变得不在平静的面色,整个人的情绪越来越低沉,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愤怒。   知道现在在问下去怕也得不出什么结果, 就叹道:“算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明白的,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吧,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自私, 也为月白着想一点。”   自己儿子那么喜欢他, 她只希望这个男人能想清楚,不要伤害他, 如果最终这件事情谈不拢,那她就要棒打鸳鸯了。   自己想要孩子却不允许另一方要,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真要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那也不适合相伴终身, 趁早分开才好。   江秀云转身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单元门,放司明翰一个人呆呆的站着思考。   等江月白买完东西过来,看到司明翰一动不动的跟个雕像似的,过去戳了戳他手臂:“想什么呢?跟石化了似的。”   司明翰这才收回纷乱的思绪,看着眼前的江月白,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茫然无措,看的江月白有点心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大事能让一向强大淡然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   “小白。”司明翰一把抓住江月白的肩膀低头殷勤的看着他,声音沙哑的问:“你想要孩子吗?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你是不是想要?”   “啊,这……我当然是想的啊。”之前和付芷青结婚就想过不止一次,自己做了爸爸会怎样爱护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像他那个渣爸似的抛妻弃子……只是怎么忽然问这个?   江月白忽然想到什么,反手抓住他的衣襟,双眼有点紧张的盯着他:“你是打算好要个孩子了吗?”   他之前虽然问过他这件事情,但从没想过这么快。   想到不久之后会有个孩子到来,他忽然觉得心慌慌的,发现自己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确定答案的司明翰目光暗淡的缓缓摇头:“没有。”   他现在哪里有心力想怎么要孩子的事情。   他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家族需要一个继承人,却完全没有为江月白打算过,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剥夺他做父亲的资格呢。   可是那个孩子和他没有关系,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心里扎了根刺一般难受。   司明翰忽然抱住他,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江月白被忽然的道歉弄的云里雾里的,垫着脚尖趴在他肩膀上问:“你忽然道什么歉啊?”   司明翰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默半会后忽然坚定的开口:“我们都不要孩子好不好?”   既然接受不了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那就都不要好了:“不要孩子,就我们两个人生活。”   一辈子的二人世界想想也是很美好自由的。   “啊,怎么忽然这么想?”江月白都被这忽然的转折给弄懵了,推开他的怀抱,望着他的眼睛问:“到底怎么了啊?你们家真的不需要孩子吗?你父母会同意?”   “你不用管他们,有办法的。”司明翰坚定的说。   他不愿意谁能逼他。   江月白深吸一口气:“那,那我……”这个决定太突然了。   这又不是平常吃饭喝水的小事情,这是关乎一辈子的人生大事,让他一时之间怎么下决心啊。   他也从来没想过不要孩子的事,毕竟他从小就决定以后要做一个合格的好爸爸,区别只是从前打算自己结婚生子,和司明翰在一起后就想着领养或者代孕。   现在司明翰却说他不要了,也不想让他要。   似乎察觉到江月白的犹豫,司明翰目光带出几分阴暗的光影,声音沉沉的问:“小白,你是不是想要?”   江月白被他阴郁紧迫的眼神看的心慌意乱又紧张,好像只要自己说一个是字,他就要暴怒发疯一般,这让他怎么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啊。   江月白咬着唇瓣,闭嘴不语,司明翰看了他半响,终究是不忍心逼迫他,抱着他叹息了一声:“对不起,是我太急迫了,应该给你时间好好想一想,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回去都好好想一想。”   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以后他们就算在一起了,也会有疙瘩存在,司明翰不愿意他们走到那一步。   他想和小白一辈子幸福的在一起。   江月白站在路边看着车子飞快的走远,咬了咬唇瓣呆了几分钟才转头回家,趴在床上锤了锤枕头。   司明翰今天到底是忽然发什么疯啊?   简直莫名其妙!   第二天过来接人的司明翰看着江月白眼下的黑眼圈,摸着他带着疲累的脸,担心的问:“昨晚没睡好?”   江月白抿着嘴系上安全带,没精打采的说:“都怪你啊,莫名其妙说那些话,我怎么睡得着啊?”   同样几乎一夜没合眼的司明翰沉默的启动车子,而后问:“阿姨呢?”   “妈有事去店里了,让我们自己去取结果回头告诉她。”江月白伸着懒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补觉同时避免晕车。   司明翰看到他闭上眼睛也就不出声打扰他,一路沉默的到达医院,取了结果。   医生仔细看过告知他们的还是没其他大问题,就是贫血营养不良,另外就是雌激素比较高,偏离男性正常值了。   “至于肠胃功能消化系统方面有一点小问题,不过只要平常注意饮食,好好养着出不了事,至于之前说的呕吐问题……”   医生说着看向江月白,目光有点怪异的拿出一张单子指给他们看:“这项检查显示出来的结果太奇怪了,通常在男性身上不会显示出这个数值,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在去做个血检。”   江月白看医生讳莫如深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又想起了之前乡下的那个老中医,当时他差不多就是和眼前这个医生一般的表情。   难不成他真的得了了不得的大病了?   江月白手指紧张的握紧司明翰的手,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了几分,伸手指着那条检查小心的问:“这结果不对,我身体会出什么问题啊?”   司明翰也在一边蹙眉仔细看,心里的紧张不比江月白少多少,只是他平常沉稳又一向端得住,刻意之下很少有人能从外表看出他的真是情绪。   司明翰低头看着检查单,只是他毕竟不是学医的,看了半天除了一些数字字母符号什么都看不明白,也抿着唇紧紧的看着向医生。   被两双眼睛看着的老医生,不知道想什么,目光在江月白腹部溜了一下,最后依旧笑了笑,让他们不要太紧张,转头开了张血检单子交给他们:“现在也说不清楚,建议先去在抽血查一下。”   司明翰绷着脸接了单子,目光直直的看向老医生:“可是他昨天已经抽过一回血了。”   “但是这次抽血要检查的项目不一样,等这次的结果出来就能确定病人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老医生解释完,司明翰还是抿着嘴角不动,最后一直呆在旁边的郭院长走过来:“司总,想要确实这位江先生的具体情况这次的血检很重要。”   司明翰看着江月白苍白的面色,冷沉的声音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郭院长看他都快发了,赶紧保证:“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抽血。”   郭院长咳了咳,他刚刚也瞅了一眼那张单子,确实很奇怪,只是他心里再是惊涛骇浪,面上却不露分毫,转身带着两人去一楼大厅抽血。   短短几天时间抽了三次血,江月白本来就是个怕扎针的人,现在已经到了看见针头就下意识身体紧绷的程度。   司明翰抱着他脑袋冷冷的看着护士把针头扎进细弱的血管里,清晰的感觉到那一刻怀里的小年轻斗了一下。   司明翰脸更沉了,直直的看着护士抽了一管血还要继续就立刻叫停:“够了!”   小护士吓的差点手一抖,郭院长看到赶紧出声:“好了,就这些足够了。”   小护士才委委屈屈的收了针,拿个棉签给江月白按着,看在他长的赏心悦目的份上还小心的嘱咐了一句:“五分钟后在松开。”   扶着江月白在长椅上坐着歇息,司明翰没心情理会其他人,只是察觉到江月白身体在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司明翰拉住他的手,心疼的双眉紧蹙,这一刻他真恨不得以身代之,吻了吻他发凉手背轻声问:“怎么样?很难受吗?”   江月白要住牙,摇摇头想要自制发抖,可是身体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直的抖啊抖的,停不下来。   司明翰抬手温柔的顺着他的背,一边柔声说:“深呼吸。”   江月白听话的跟着深呼吸,在慢慢吐息,如此反复几回,他发抖的身体终于缓解了。   “小白,对不起。”司明翰忽然道歉。   江月白疑惑的抬眼:“道什么歉啊?”   司明翰一脸认真严肃道:“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江月白翘起嘴角笑了笑,双手抱着司明翰的头揉了一下:“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啊,我会这样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乱想。”   司明翰沉着脸没在说话。   江月白就打了个哈欠,泛上困顿雾气的双眼瞄到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点点司明翰的胸膛:“哪里有喝的东西。”   郭院长无聊的站在一边,看他们打情骂俏的,觉得自己实属多余,就想着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没做完的。   半会后就对司明翰说半小时左右后会出结果,到时候拿过去给医生看就行,他先去忙别的事情,待会在过来。   司明翰挥挥手让他去忙,自己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头发到自动贩卖机拿了奶牛给江月白喝。   江月白喝完就开始打哈欠伸懒腰,看来一罐牛奶还是补充不了因为抽血流失的能量,他想睡觉。   司明翰挪了挪身体,让他躺在自己腿上:“那你先睡一会,等结果出来我叫你。”   江月白打着哈欠胡乱点点头,转身抱住他的腰,脸贴着坚硬的腹肌没一会就睡着了,司明翰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人往怀里楼了楼。   还没等到半小时,郭院长已经忙完回来了,顺便去帮忙取了血检结果,自己低头瞅了一眼,看到结果惊讶的挑了挑眉,在看还在睡意朦胧的江月白的目光就满含深意。   一直没有问过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的郭院长忍不住问司明翰:“司总您和这位江先生是什么关系?”   司明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说:“情侣关系。”   郭院长顿时松口气笑着说:“哦,那就好,那就好。”   司明翰拧眉看着反应奇奇怪怪的人:什么意思?   等到了二楼,把结果交给医生,司明翰再次被询问了一遍差不多的问题,他不耐烦的说:“我们是情侣,以后要结婚,这和检查结果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郭院长and医生:那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hcg检查只有疑似怀孕的人才会做,你看他的hcg值都达到一千了。”   司明翰严肃的看着医生,一边扶着打哈欠的江月白坐好才压着眉问:“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郭院长忍不住了,快一步明白的说出结果:“就是说他怀孕了。” 第51章   江月白打到半途的哈欠收不住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瞪着双眼一脸我幻听的表情盯着医生看,半响忽然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在“砰砰砰”的闷响声里说:“瞎说什么?你看看,仔细看看这里,平的!我男的啊!”   眼看着小可爱“砰砰砰”的使劲拍打自己,司明翰拉住他手腕,不赞同道:“别胡闹。”   这么用力是想打死自己吗?   司明翰帮他拉了拉歪斜的领口, 也转眼怀疑的看着郭院长,冷肃着面孔说:“我是信任你们医院的能力才过来的。”   言外之意是怀疑他们医院技术医生都不行,这都在胡言乱语了能靠谱?   给他们看结果的医生不服气了, 这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教授,从业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为医学奉献,很受人尊敬, 还是第一次被人怀疑水平不行。   医生倔脾气一上来,顿时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一拍桌子站起来, 气冲冲的说:“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 却不能质疑我的医术!这结果你拿到任何医生手里都会告诉你怀孕这个结果, 不信你去试试!”   hcg这种检查,但凡是怀过孕的人都懂, 这么容易被拆穿,他有什么说谎骗他的必要?   一向处变不惊的司明翰这回似乎也要硬杠到底,丝毫不让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冷寒目光与他对视:“他是个男的,你告诉我他怀孕了!你让我怎么信任你们的医疗技术!”   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的庸医!   被回顶了一句, 老医生气焰更高涨了,若不是因为年纪影响,差点要一蹦三尺高,激动到吐沫横飞:“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兴怀孕了!谁告诉你的?小伙子你见识还是太少!”   差点被喷一脸的司明翰嫌弃的后退一步,这老头不讲武德。   不远处江月白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想去拉开破天荒和人吵架的男人,郭院长一看那还得了,别不小心磕着碰着出个问题他们可赔不起。   赶紧过去把人拉到更远的一边安生坐着说:你别过去。“   “可他们这吵的……”不管行吗?   江月白瞅着声音越来越高的男人,第一次看到司明翰和人吵架,说实话还是挺新奇的。   原来他和人吵架的时候是这样,一点不像平常的沉默寡言,语句顺溜的不得了,浑身也气势爆发的像个要去干架的雄狮。   郭院长安抚他:“我去拉开他们。”   “别吵了……你们两别吵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清楚行不行?”   “……你们这么闹都要把人吓哭了……”   司明翰一听立刻不在理睬横眉竖目的老医生,走到江月白身边瞧了瞧他的面色,没有哭。   “哪里不舒服?”   江月白摇头:“我挺好的。”伸手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说:“别和人吵了吧,他那么大年纪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司明翰呼吸一窒,目光闪烁的看向他的腹部,虽然觉得是医院检查结果出了错,心里却依旧忍不住浮上激动,如果……   司明翰喉咙干涩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别做梦。   可是……如果万一这结果真的是真的,那真是老天的厚爱了。   郭院长这边努力安抚好老医生,走到两人身边,仔细解释道:“两位,这结果上确实是实打实的怀孕了,加上之前说他容易呕吐,身体疲乏,不能闻到腥味,还有其他一些不同以往的身体反应,这件事情大差不差……”   “你能确定吗?”司明翰一双冷峻的眉眼看着郭院长:“你该明白,这件事情容不得一丝半点的差错,否则后果你负担得起吗?”   郭院长被这威胁的语气弄的也紧张起来,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是否怀孕那可是关系到整个司家未来小太子的大事,确实容不得半点马虎。   沉默了半响喝了养生茶已经恢复成平心静气的老医生开口了:“怕出错就再等等,去做个超声检查……”停顿了一下他吊着不开心的眼睛看向江月白:“你们最后一次房事是什么时候?”   江月白一顿脸就开始泛红,不自在的垂下眼睑,呐呐的张不开口,最后还是司明翰大大方方神色冷静的开口:“一个半月以前。”   “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做了。”   老大夫又给开了张B超检查单,斜着略带嫌弃的眼睛递给司明翰,嘴里却是在对郭院长说:“找个靠谱的医生给做,别出去乱说。”他可不想在社会奇闻怪事新闻里看到自己的名字。   江月白又被稀里糊涂的带去做了B超,期间司明翰和郭院长都围在旁边观看,听操作的医生给他们说哪里是胎囊,还给听了听胎心搏动的声音。   司明翰听着耳边一下又一下的砰砰砰的声音,觉得跟做梦似的,这就是胎心跳动的声音,小可爱真的——怀孕了?   怀了他的孩子?   这真的不是他臆想出来的吗?   ……   等里面的结果出来,郭院长伸手指着一块暗影给还在神思恍惚的司明翰看:“瞧,这就是胎儿了,现在只有米粒大小,他这身体情况和一般孕妇不同,平常一定要多休息,不要有激烈动作,等过了前几个月差不多就稳当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毕竟是男性,多小心注意没坏处。”   司明翰一手小心翼翼的楼着江月白,就像护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边盯着黑白的一团看。   他除了一团黑什么都看不出来,哪个是孩子更是不知道,但是不妨碍他对着这块黑糊糊激动到心尖都在颤抖。   等几人回到诊室里,司明翰顾不上有孩子的喜悦,满脸紧迫的问:“他是个男孩子,这样怀孩子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这个……”   关于这个问题郭院长也不能给他确定的答复,看了看同样摇头的老医生只能告诉他:“要看实际情况,这种例子毕竟少见,不到那一刻谁也意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回答司明翰不太能接受,想到江月白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承受不起这个后果,这样……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司明翰看着江月白的腹部,目光幽深的让人捉摸不定他此刻内心的想法,脑子一团浆糊还在出神的江月白却莫名打了个冷战,怎么感觉有冷风吹过肚皮?   司明翰赶紧过去摸了摸他的手:“是不是冷?”医院里的温度一向很低。   江月白愣愣的摇摇头:“没有,我还好。”就是脑子好乱啊,这都是什么事?   司明翰看人还是呆呆的,摸不清情况的样子,怕人是吓坏了,担忧的直起身转头问:“哪里有热水?”   郭院长就给他指了个方向,司明翰转头出去接了杯热水放进江月白手里,又给他换了个有阳光的靠窗位置坐。   看司明翰把人安顿好了,郭院长继续说:“目前孩子还小,看不出什么,等大一点,三个月时过来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等孩子足月剖腹产,要是万一……”   郭院长看着一边默默听他们说话的小孕夫没继续说,怕给他增加心理压力,对胎儿发育不好。   司明翰也明白现在着急也没用,只能等等看,就转而问:“那回去要怎么照顾他?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就是要保持心情愉悦,这样对大人孩子都好,然后定期到医院做检查,不要吃寒凉的东西,多吃水果蔬菜补充维生素,肉类只要吃得下去都能吃,基本的就这些,具体的等会有孕期注意事项说明书,可以拿一本回去多看看。”   郭院长说完把B超单子交给司明翰,示意他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直到坐到车上没有外人在了,一直沉默的江月白才按了按肚子,想到这里装了个孩子就又吓的松开手。   司明翰一直不转眼的看着他,发现小年轻的动作,也伸手轻轻的在他腹部摸了摸,都不敢用力的,只是贴着衣服碰了碰,他都激动的手都在发抖。   江月白看他如此激动,觉得这事情太玄乎了,看着平平的肚子一脸怀疑:“真的没有弄错吗?要不要去别的医院检查一下?”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他们之前还在因为要不要代孕孩子的事情发愁,结果转眼上天就送了个孩子给他们。   这跨越性别的几率中奖五千万都比这容易啊。   司明翰深吸口气,他也觉得这事情太玄乎了,是不是老天爷给他开玩笑呢,可事实又摆在面前。   司明翰五指收紧成拳放在腿上,大拇指来来回回不平静的在指背磨蹭,唇瓣也紧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   静默了半响后才说:“这不是小事情,医院这边不敢随便做手脚,这对他们没好处。”司明翰忍着激烈的心跳和不平静的内心说:“刚刚B超你也听到了,孩子的心跳声那么清晰,有力。”   江月白还是皱着脸:“可是我一个男的,怎么会怀孕?”   身体构造都不同,到底是为什么会怀孕啊?到时候怎么生出来?孕育过程中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他这怀的真的不是个定时炸弹吗?   啊,糟心!   “也许是上天的恩赐,小白你不要想太多,忘了医生的交代吗?要保持心情愉悦。”   司明翰表面镇定,内心也是慌乱的一批,握紧的手心都有点汗津津的,不知道等会该怎么开车才好,保持多少迈合适?小可爱这样肯定受不了颠簸。   司明翰一路小心翼翼的用超低速开车,因为速度太慢了,一路上不知道听到多少声从车后传来的急促鸣笛,可司明翰愣是不为所动的保持着中底的速度不变。   最近动不动就晕车的江月白,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冲击力太大了,这次破天荒的居然没晕,一路安静的低头瞅肚子,神色一会纠结一会烦恼,一会又叹气的,弄得前面开车的司明翰都一直提着心。   小可爱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不太能接受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他想怎么办?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被告知怀孕了,怕是当场就要暴走,甚至能拆了那家医院,小可爱之前能一直保持安静已经很棒了,他不能要求太多。   司明翰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安静,给江月白一点时间接受这件事情,一边小心避让路上的车辆,务必和前后都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江月白确实在烦恼,只是他烦恼的不是孩子该怎么处理,而是烦恼回去后该怎么跟他妈说,难道要告诉她,恭喜你,你儿子我怀孕了,几个月后就能给你生个孙子出来。   他妈怕不是会觉得他疯了。   一路平静无波的到达小区,一直强忍着担忧的司明翰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发现人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呼吸平稳的模样……睡着了?   司明翰沉默了一会,无奈的苦笑着下车,拉开后面车门瞅了一眼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的人,莹白的小脸上哪里有一点点愁绪,白瞎了他担心一路。   带着小小的气愤伸手想捏捏他鼻子,又怕吵醒了人,最后只是在眉心小心翼翼的亲了一口,被亲的人砸吧砸吧嘴,嘀咕了一句“真好吃”,脑袋换个方向又继续睡了。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说梦话,可真是没心没肺。   司明翰伸手轻柔的把人抱下车,用脚带上车门,一路走到小区楼下,上台阶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听着似乎在往他们这边走。 第52章   司明翰以为是江秀云, 抬眼看过去却发现是个穿着水蓝色宽松连衣裙的年轻女人,腹部凸起,看着是个孕妇模样。   他不赞同的瞄了一眼对方脚上不低的高跟鞋, 还是挪动脚步往旁边让了一下。   因为江月白怀孕了,他现在对怀孕的人比较敏感,礼让孕妇都是现在都他下意识的行为。   “那个……你好。”旁边的女人忽然出声,已经走到单元门门口的司明翰微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抱着江月白的手臂收了收才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有眼色的就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他。   付芷青看着被抱在怀里的江月白, 又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俊美不凡的男人,模样气质是她从未见过的出众,是和江月白的青涩完全不同的类型。   穿的也都是一看就是高定的奢侈品, 合适的剪裁把他浑身上下成熟的魅力展露无遗。   付芷青能肯定,眼前这位肯定不是普通人。   想着她在瞄了一眼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心脏开始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动,面上浮上一抹羞涩的红晕, 同时心里也很疑惑,江月白怎么会被这样的人抱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等了几秒钟都不见人说明什么事, 司明翰不耐烦的转身就走到电梯跟前, 在不惊醒怀里人的情况下空出一根手指按下按钮。   付芷青看到人走了, 顾不得女性的羞涩矜持立刻跟上去道:“我是月白的朋友,从小一快长大的, 你是月白的朋友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说着看了一眼靠在对方怀里安静睡着的人,忍着心头的涩意问:“月白怎么了?”   目不斜视看着电梯下降的司明翰,淡淡道:“我是他男朋友。”   付芷青脸上神色一变,羞涩的红晕一瞬间褪去,面上只余下张口结舌道:“男……男朋友?你……你们……”付芷青是怎么都没有想到, 江月白居然交了男朋友?   怎么可能?他喜欢的不是女人吗?   更加让她不愿意相信的是,别以为还对自己难以忘怀的江月白居然这么快就另结新欢,对方还是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而她就要跟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做情妇生孩子博上位。   看着眼前男人出色的外表,杜长胜那个肥猪简直连他的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付芷青看着什么都不知道呼呼大睡的江月白心头又是嫉妒的滴血,却还是掐着指甲保持住了面上温柔的微笑,慢慢的深呼吸,张口做出一脸不解问:“可是月白他喜欢的是女人啊,他是不是没有告诉你?”   江月白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啊,那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肯定也是为了利益吧,不然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甘心屈服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若说不是为了利益钱财谁信啊。   付芷青看着江月白心里嘲讽不已,亏他当初还讽刺自己不要脸,勾搭有妇之夫,现在的江月白为了钱都能卖屁/股,比之自己不是更下贱。   付芷青想着嘴角讥讽打笑都要隐藏不住了,因此就微垂下头,落下几缕发丝遮挡,口吻幽幽说:“说来也是我的错,只是我没想到和我离婚后他居然这么乱来……啊,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我,我们没有结过婚。”   付芷青瞪大一双杏眼,里面都是惊慌无措,口中不停的解释说:“我们真的没结过婚,刚刚我是胡言乱语,这位先生您千万别误会。”   误会吧,怀疑吧,最好能把江月白甩掉,也让他尝尝当初自己被他甩开的难堪。   司明翰当淡然的眉眼间含着一丝看小丑的讥笑,这么明显的挑拨一点都不高超,也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的表演欲和自信,可惜电梯有点慢,现在还没到。   司明翰心里充满不耐烦,面无表情的冷声道:“你是付小姐吧。”   刚刚在她说是江月白一起长大的朋友时司明翰就想到了她是谁,只是抱着熟睡的小可爱他懒得理会而已,现在却是他不想怎么样,别人却想挑拨离间破坏他们的感情。   这是司明翰不能容忍的。   “你和小白已经离婚没关系了,你要是安安生生做你的富贵梦,生你的孩子,我是懒得理会你,不过……”   司明翰扭头看向面色大变的女人,继续道:“你要记住,江月白现在是我的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悔恨终身。”   付芷青被这一番自大又狂妄的警告说的面色发青,内心里却在骂江月白也太不顾念往日情分,居然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别人。   怪不得回来的这两天出门遇到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打量她,肯定是江月白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了!   他怎么能这么无情?   想到日后都要面对别人的有色眼光,付芷青都要气疯了。   有时候愤怒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付芷青也是被杜长胜宠了大半年的人,脾气早就不能同以往相比,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心里骂江月白还不够,抱着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安生的心理,在司明翰走进电梯前还大叫道:“你得意什么?不过是捡我用过的破鞋,烂铁棒,谁稀罕!”   电梯终于不在一楼一停的快速下来,司明翰走了两步就顿住,脸色冷沉如寒冰的看着叫嚣的女人,只一眼那阴鸷的目光就惊的气焰高涨的付芷青后退了几步,抱着肚子脸色发白,下意识道:“我……我是孕妇……你要是敢做什么会坐牢的。”   司明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慢慢道:“你是该庆幸自己怀孕了。”   他双眼闪动着凶恶的光芒,瞥了一眼色厉内荏的女人:“不过动不了你,不是还有别人。”说完没在理会她如何,抱着江月白走进电梯。   付芷青心慌意乱的扶着肚子:他什么意思?   来到门口司明翰按了下门铃,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江秀云看到被抱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儿子,赶紧让开一步让司明翰进来,一边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司明翰走进去,也没换鞋直接抱着人来到江月白房间,一边低声挑拣着把医生打话告诉江秀云。   整个上午都挂心这件事情的江秀云听到儿子没大碍,顿时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司明翰把江月白小心的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看着人一沾枕头就转个脸侧睡的小年轻,司明翰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人鼻尖上亲了亲才跟着江秀云走出房间。   江秀云道谢:“辛苦你了明翰。”   司明翰觉得她太客气了,蹙眉道:“阿姨我说过了不用和我客气,为小白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江秀云笑笑也没在说客气话,只是让司明翰坐下,两人聊了几句在医院的事情,江秀云忽然问:“那关于孩子的事情你考虑过了吗?我知道短短一天让你作出决定很难,但还请你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越早放开月白他就少受一点伤心难过。”   司明翰点头:“我理解阿姨爱护小白的心情。”   这件事情在一个小时前确实是一道堪,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小可爱怀了他们的孩子,如果他身体允许那他们还愁什么。   他们会拥有留着他们二人共同血脉的孩子。   司明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才认真的看着江秀云道:“阿姨,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事情要告诉您,我希望你听到后能不要太生气。”   会让自己生气的事情能是什么?   江秀云也有点好奇,点点头让他说:“只要不是你打算辜负月白我应该不会生气。”   司明翰颔首,开口直言:“其实我和小白第一次在民政局门口认识的那天晚上,就在一起了。”   江秀云仔细想了想在一起的意思,看他这么郑重其事,总不会是字面意思上的在一起,那就是……   “你们……过夜了?”江秀云瞪大了眼睛,看着司明翰点头默认。   “对不起,那天我们喝了酒……一时情不自禁。”司明翰说着有点心虚,明明他全程都是清醒的,只是酒精放大了心中的魔鬼,让他不愿意放开怀里的人而已。   江秀云扶着突突跳动的额头,想想那天月白确实一晚上没回家,早上看到他也是一身疲累,衣服什么的都乱糟糟的,之后还发了一场高烧。   那时候只以为是儿子得知自己被骗,难过之下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现在再想想那凄惨的模样可不就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吗?   天!   江秀云想明白了,立刻就一阵心疼,没忍住大声道:“你也太狠了,知不知道那天月白回来都糟糕成什么模样了?之后发烧到40度!人都迷糊了!”   现在同性可婚了,相关的事情也不再是隐晦的问题,一般的常识性问题大多数人都明白,江秀云都不用想,月白那天的模样肯定是是被折腾伤了,感染才会发高烧!   司明翰早知道江月白那夜之后发了场高烧,却不知道居然烧到40度,心也疼的一抽一抽的,不比此时的江秀云轻多少,面对着愤怒中的江秀云更是觉得自己简直禽兽。   那天晚上真是疯了!江月白哭的那么惨自己还……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司明翰道歉,现在他除了道歉也没别的办法,就算想说让江秀云打他一顿出气,怕是她也不会动手,如此一来自己就像故意如此说一般,还不如诚恳道歉来的有用。   江秀云很生气,如果有能力她真想回到那一刻把儿子带离司明翰身边,可是她没有穿梭时空的能力。   看着眼前诚恳道歉的人,江秀云在气也说不出更过分的话了,事情也都过去了那么久,现在自己儿子也和人家在一起了,在去计较都太迟,只要面前这个人愿意对他负责,她也就不去计较了。   所以问题就又回到了最初。   江秀云缓了几口气,让自己静心下心后继续问:“关于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同意,我也相信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都没意见,之后一人要一个孩子就行。”   司明翰看她气消了不少,松口气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第二件也许会惹您生气的事情。”   “你还做了什么对月白不好的事情?”江秀云再是好脾气,这下也忍不住咬牙切齿了。   自己的宝贝儿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到了他手里怎么就受苦受难的?   一看人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又要升起来了,司明翰赶忙安抚:“不是的阿姨。”   “那是什么?你到是说啊?” 第53章   司明翰紧张的抿抿嘴, 开口之前已经做好了面对暴风雨的准备:“小白他怀孕了。”   司明翰说完不待江秀云仔细品味他的话,就拿出一张B超检查单给她看:“这是小白刚刚在医院做的检查。”   姓名江月白,性别X, 年龄二十岁。   江秀云看着检查单,这确实是自己儿子的,只是性别X是什么意思?   江秀云满脑袋疑惑的接着往下看,然后就看到了,确定已孕的结果。   ……   ……   ……   “你刚刚说什么?”愣怔了半响的江秀云看向司明翰问。   面对未来岳母的质问, 司明翰紧张的手心出汗:“小白怀孕了,一个多月,就是我们第一次有的。”   一个靠枕忽然飞到司明翰脸上“啪”的一声后落进他怀里, 司明翰抱着抱枕尴尬的揉揉被砸疼的鼻子,看着暴走的未来岳母大人。   “月白他是男的,不是双性人也没有两性畸形!”   鬼的性别X,她自己生了个啥她能不清楚吗!   江月白身体怎么样作为亲身验证过的司明翰自然比谁都明白:“我知道。”   江秀云脑袋发晕, 掌不住的坐在沙发上:如果她在做梦麻烦来到雷劈醒她吧!   “医生怎么……”   “你们吵吵什么呢?”好梦正酣被无奈吵醒的江月白,耸拉着眼睛抱着门框支撑身体。   看到晃晃悠悠站着,一副下一瞬间就要倒过去的的小年轻, 司明翰心里一惊, 赶忙过去扶着他, 口中惊惧未定的问:“怎么起来了?”   江月白靠在他身上,一脸困的睁不开眼睛的模样喃喃:“还能怎么……鬼都要被你们吵的睡不着啦。”   “抱歉吵到你了。”司明翰摸了摸他的脸颊, 发现温温的不凉:“还要继续睡吗?”   江月白打着哈欠摇头,一边摸了摸肚子:“饿了。”   司明翰这才看了看时间,发现快要十二点了。   江秀云顾不得想其他事情,站起来说:“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江月白眼睛弯弯的笑着舔舔嘴巴:“馄饨行不行?”   江秀云看他迷迷糊糊的还惦记着爱吃的馄饨,脑子里就想到儿子五六岁的时候, 每次自己问他吃什么,他都一脸馋巴巴的说馄饨,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还……   江秀云深深叹息了一声 ,小屁孩子马上要有自己的孩子了,真快。   “好,等着妈去给你做。”   江秀云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厨房做饭了。   司明翰抱着人来到房间里,坐在江月白的小床上让怀里的人慢慢醒神,等人精神一点才问:“想不想喝水?”   江月白就舔舔嘴巴点头:“有一点干。”   司明翰看着他无意识的动作,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然后声音有点不自然道:“是吗,润一润就好了。”说完低头吻住他的唇瓣,一点点把干涩的唇舔舐的湿润水亮,随便把口腔内部也过了一遍。   江月白抓住他手臂被他抱在怀里亲,享受着爱人的亲密怜爱,直到呼吸急促的受不了,他才摇摇头呜呜的不要了。   司明翰现在还拿不准他的身体承受度,可不敢强迫他一丝半点,发现人受不住了就立刻松开,目光瞥了一眼他的腹部:“有不舒服吗?”   江月白脸上带着被他疼爱出来的红晕,软着声音道:“没有不舒服。”   司明翰这次亲的很温柔,不像以前那么激烈,每次亲完他舌根和嘴巴都是又疼又麻,这次的他很喜欢。   想着江月白盯着司明翰性感的嘴巴,等喘匀了气息忍不住道:“在来一次。”   司明翰有点意外:“什么?”   江月白忍着羞涩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低声重复:“在亲一次。”   司明翰笑起来,自然没有不从的低头再次含住他的嘴唇,温柔厮磨了几分钟,让彼此气息交融呼吸缠绵。   好半响亲完后,江月白咂咂嘴,搂住他的脖子,哑着清嫩的嗓子叹道:“好舒服……哥,我还要……”   一句话成功勾的让司明翰躁动起来。   他发现今天的小可爱有着不同以往的热情大胆。   传入耳中的声音都好似带着热情勾人的意味,加上引人遐想的话,如此不同以往的一面,他忍得住才怪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司明翰捏着小年轻的脸,欲求不满的控诉,伸手带着他的手掌来到自己腰上,口吻危险的问:“你说怎么办?”   江月白哪里知道怎么办,关键是他妈在,他们想想就算了,什么都不能做。   江月白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勾唇笑着建议道:“要不你去洗个澡?”   司明翰冷哼了一声,还是松开了江月白的手,独自在外面的卫生间呆了一会,几分钟后返回时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江月白惊讶:“这么快?”这太不符合以往司明翰的持久了。   司明翰把茶杯放进他手里,笑道:“你看起来很失望?”   江月白被他满含深意的目光看的脸热,缩了缩脖子,依旧嘴硬:“谁,谁失望了……乱说!”   “哦,没有吗?”   司明翰勾了勾唇角笑了下,等挨着他坐下大手伸到后边捏了一下他身上的软肉,语气暧昧又撩人的在他耳边吐气:“那以后在床上不要怕到哭着求饶。”   “你才求饶!”江月白捂着屁屁涨红了脸,小声道:“别动手动脚的,被我妈看见。”   司明翰觉得冤枉的摊手:“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不是小可爱你要求的吗?”   江月白不承认,挑起眼尾看着他反驳:“我哪有?”   “你让我在亲一下……”   江月白羞恼的打断他:“那也没让你动手!”   司明翰瞧着理直气壮的小年轻,半会后点头:“好吧,你有理。”   谁让人家现在法宝再身,让他不敢把人压到身下欺负呢。   江月白气哼哼的抿着嘴低头喝水,司明翰看着他半响忽然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小可爱,等去我那……”后面的话只有两人可闻。   江月白听完忽然推开他,脸红的像个樱桃一般,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一步又气冲冲回头:“谁要帮你……色鬼!”   司明翰被骂了一点不生气,气定神闲的过去搂住他腰,瞥了眼厨房方向:“小声点。”   江月白想到厨房就在隔壁,立刻压低声音:“臭流氓!”   “流氓也只对你,小白,去我那住好不好?”司明翰忍不住说道:“而且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江月白现在身体这种情况,晚上要是出个什么事他过来都耽误事。   江月白就不太愿意:“可我妈还在这呢?”他要是走了放他妈一个人在这住他也不放心。   “那就一块过去住。”未来岳母在他平常还能抽空去公司处理工作。   “可是我妈怕是不会同意哦。”   司明翰不解的问:“为什么不同意?”   江月白耸耸肩,口气随意:“我妈一般不会去非亲非故的人家里住,不合适。”   听完他的话,司明翰忽然绷着一张脸看他,口中冷冷疑问:“非亲非故?”   江月白毫无所觉的点点头:“嗯啊。”   还嗯啊个鬼啊!   “我是你男朋友,你说我们非亲非故?”他快被眼前这小坏蛋给气死了!   这么久捧着护着,怕不是养了白眼狼。   看他这么生气的模样,江月白一脸不明所以,还说呢:“男朋友这种关系本来就是很不稳定的啊,说分开也就从此陌路了,说白了比朋友关系都不如,我妈平常连朋友家都不会留宿的。”   说罢江月白摆摆手,让他趁早打消劝他妈过去住的想法。   疼着护着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得到的却是一句“连朋友都不如”的话,司明翰心冷的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年轻,恨不得把人压到腿上打一顿屁股出气。   那也的下得去手啊。   江月白丝毫没有觉察男人快要气疯的心情,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其实我住在家里挺好的,我在这住了十几年能出什么事?你别瞎操心。”   “明天,”司明翰忽然道,江月白瞅他一眼:“明天干嘛?”   司明翰盯着他无辜的脸,一字一句道:“带上户口本,去民政局登记!”   江月白迷茫的眨眨眼睛,半响后反应过来去民政局能干啥:“你是要……结婚?”   下了这个决定的司明翰心平气和了,轻松的笑着说:“这样我们就不在是非亲非故了,而是有亲有故。”   江月白赶忙飞快的摆手:“不行,不行……”这也太快了。   “怎么不行?你不愿意?”司明翰眯起眼睛看着他:“和我结婚让你很难接受吗?”   为什么之前就能那么轻易的和付芷青结婚?到了他就不行?   江月白着急的摇头:“不是的,没有不愿意……”   “那就是愿意。”司明翰独自下了结论:“明天上午……”顿了下看了看江月白,想到他早上也许起不来,就转口道:“还是下午吧,中午我来陪你吃饭,然后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江月白苦着脸:“哥,太快了。”   司明翰不觉得,大手在他腹部轻轻抚了一下:“快什么,我们孩子都有了,还是你想让他成为私生子?”   江月白当然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被人指指点点的私生子,只是忽然又要结婚了,他有点慌,还有点怕,毕竟上一次仓促结婚后结局一点都不美好。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江月白问司明翰:“以后会不会离婚收场?”   司明翰看出他的担忧,安抚的亲亲他眉心:“放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还有孩子,都会好好的。”   “你的家人不会反对吗?”   司明翰肯定的回答:“不会。”也许之前还需要他废点事让他们同意,现在小可爱都有了他的孩子,他们知道后怕不是要高兴疯了,哪里敢不同意。   他回答的如此肯定,让江月白内心里安稳了点,松口气道:“那我们要结婚了两家不需要见一面吗?”   司明翰敛眉想了想,半会后对他说:“你现在身体这样,还是先不要见面吧,等安稳一点在说。”   现在孩子的情况具体如何还不知道,还是少点事情打扰的好,告知父母的事情只能往后推一推。   司明翰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放心,他们到时候见到你只会欢喜。”   江月白“嗯”了一声,继而又瞅着司明翰小小声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司明翰温柔的表情一收,严肃的颔首:“对!”   “那行,你去和我妈说吧,她同意给户口本我明天就跟你去登记。”   司明翰伸出手:“一言为定。”   江月白爽快的一把握住:“驷马难追。”   “月白,快来吃饭了!” 第54章   江秀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江月白抱着水杯,踢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到餐桌边坐下。   很快江秀云就端来一大碗热腾腾的酸汤馄饨,江月白拿起勺子开始嘘嘘的吹着喝汤。   瞅着开心吃饭的儿子, 坐在旁边的江秀云温柔的笑了笑,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司明翰招呼:“明翰别楞着了,快过来吃饭吧,也尝尝我的手艺。”   司明翰赶紧走过来,不敢劳烦江秀云, 自己去厨房端了一碗馄饨出来吃。   江月白看着他碗里明显比自己多的馄饨不满意的嘟嘟嘴,忽然冲江秀云说:“妈,他有话要和你说。”   “啊?”江秀云抬眼看着司明翰, 难道之前还有什么大事没说,这俩人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江秀云不满的蹙起眉头,语气不太好的问:“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这下子司明翰只能放下送到嘴边的勺子,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可爱无奈的笑笑, 转头恭敬的对江秀云说:“我想明天下午和小白去登记结婚,现再想询问一下阿姨的意见。”   江秀云一顿,蹙起的眉心不自觉松开了些:“结婚?”   “嗯, ”司明翰缓缓的说:“我们现在都有孩子了, 总不能日后等孩子出生了被人说是私生子, 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想必阿姨也是同样的心情。”   对于孩子, 长辈总是想要给他最好的,江秀云自然也不例外,她的孙子……或者外孙子?嗨,总之都是孙子,自然不能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   “可是你们相处时间都不到两个月, 会不会太快了?”   江秀云的想法和江月白一样,都觉得这样太快了,两个孩子真的有了解清楚彼此吗?确定能相伴走过剩下的年月吗?   那是几十年,不是现在他们在一起的几十天能比的。   “不快。”司明翰语气肯定道:“说实话,我和小白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相处起来很融洽契合,他的每一点性情我都喜欢,同样的他也不反感我的一切,我并不觉得在多一些时间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如此早一点晚一点其实没什么大的区别。”   江秀云听他说完看了他一会后,又转头看向儿子:“月白,你的想法呢?”   江月白把嘴里的馄饨咽下去,看着他们两个说:“我没关系啊,我就是觉得既然喜欢那就在一起啊,至于以后顺不顺利的,不走下去谁知道结果怎样。”   感情的事不就是这样,他们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切只有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看清楚听明白。   就像之前如果没有答应和司明翰在一起,那他就不会知道司明翰和自己那么契合,让自己那么喜欢,那现在他估计就在一个人抱着肚子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秀云缓缓叹出口气,而后轻松的笑了笑说:“既然你们两个都决定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反对,还是那句话,月白,妈妈尊重你的想法,也永远是你的后盾,难过了伤心了就到妈妈身边来,不要委屈自己。”   “还有明翰,月白我就托付给你了,这孩子有点实心眼,有时候还傻呼呼的容易被人骗,希望你以后好好待他引导他,也希望你们二人往后的的人生相互扶持,能够一直走下去。”   司明翰郑重点头:“您放心,我会的。”   江月白也感动的吸吸鼻子,看着江秀云:“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江秀云秃噜了一把他的脑袋,目光闪烁着点点泪意,笑着说:“傻孩子。”   他的宝贝长大了。   短短的一天,司明翰不仅有了孩子,还即将有个老婆,激动的心实在无法抑制,他掏出手机打开朋友圈对着阳台外的晚霞拍了一张照片。   ——明天会更好!\微笑\   屋里等男人拿衣服回来的江月白拿起手机划拉翻看,发现司明翰的朋友圈消息,打开看了一眼,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男人激动的心情。   要结婚了这么开心?   江月白在下面留了个言:——磨蹭什么呢?   他都等半天了。   阳台上发朋友圈的司明翰立刻收起手机拿着的睡衣回来。   江月白看到立刻夺过衣服往洗手间走,司明翰看到他脚步飞快赶紧跟上伸手护着:“你小心点,别毛毛躁躁的。”   江月白横他一眼,看他想跟进来推了他一把说:“我放水。”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司明翰不放下心的在门口等着,听里面哗啦啦的一阵后传来抽水的声音,他敲了敲门:“小白,你要洗澡吗?我帮你吧。”   他一点不放心小可爱自己洗澡,万一滑倒怎么办?   江月白还算能理解他的心情,开门让他进来,压低声音小声警告:“你老实点,我妈在呢!”   他妈现在可是他护体法宝,用来对付司明翰可太好用了。   因为不放心江月白,司明翰晚饭后迟迟不愿意离开,江秀云就主动开口把他留了下来。   反正明天两人就要去领证,两人就是合法夫夫了,现在住一起别人也不敢说闲话。   司明翰也知道岳母在不能乱来,不管面对着心上人的身体心里如何想入非非,手里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小江月白擦背洗身体,完了用大浴巾抱住人抱回床上。   江月白无语的裹着浴巾,看男人拿着吹风机说:“我睡衣还在洗手间。”   明明可以穿上衣服走回来,非要抱,幸亏他妈早早回房间睡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避开。   司明翰放下吹风机回去拿睡衣,然后把门关紧,自己站在床边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吹到八成干,司明翰放下风机,揉了一把软蓬蓬的发丝:“好了。”说完没听到动静,低头一看,小年轻已经靠着他腿睡着了。   吹风机这么吵也能睡着,这么爱困的吗?   不过孕期守则上确实说了怀孕期间大人容易犯困。   司明翰搁下吹风机,小心的把人放平躺好,看着浴巾下光溜溜的身体,去找了条四角裤给他穿上,至于衣服司明翰怕把人吵醒,就没给穿。   自己去收拾了一下就抱着人安生睡觉,期间一点不敢多看小可爱白嫩的身体。   可是他能忍住自己不去看,却忍不住自己做梦。   梦里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自己抱着赤条条的小可爱胡作非为,把之前帮人洗澡时想的姿势都试了一遍……   小可爱无助的望着他,挂着泪珠的眼尾红的像晨雾中含着朝露绽放的娇弱玫瑰花,颤巍巍的可怜,却会恶狠狠的张口咬他,司明翰疼的“嘶”了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对着陌生的环境茫然了一瞬,回忆起这里是小可爱的房间。   抹了把额头的汗,司明翰转头看看还在熟睡的人,察觉到被子下湿凉一片,而贴着自己的身体却是温软的。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江月白身上最软的是什么地方。   睡眠中的江月白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接着伸手在身后一划拉,抓住就往外拽了一把,埋头继续睡。   司明翰疼的闷哼了一声,终于明白之前梦中疼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了,赶紧离睡觉不老实的小可爱远一点,一边脑海里还在忍不住的想梦中的一切。   那些姿势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过程中还有小可爱大着肚子的……自己居然这么禽兽不如的吗?   司明翰捂着眼睛怀疑人生半响,听到手机震动才拿起来看了看。   是季然贺严川和他三个人的小群,司明翰点开。   首先是贺严川的——明翰,什么情况,你和谁住一起了?   季然——我知道是谁!不过明翰速度够快的,居然哄着人和你同居了,\大拇指\。   贺严川——别打哑谜,是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孩子?   季然——是啊,\奸笑\,你不知道明翰对人家可宝贝了,多看一眼都不行。   贺严川——他来真的?   季然——谁知道……   ……   司明翰没再继续看下面的对话,直接拉到最下面看最新一条。   ——明翰干啥呢,不会是有了小宝贝就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司明翰靠在床头伸手回了一条劲爆消息——我今天要去登记结婚,晚上都有时间的话带你们见见人。   其他两人的反应都很快。   季然——……卧槽!让我反应反应先!   贺严川相比来说就比较稳重。   ——怎么这么突然?你想好了?   司明翰——没什么好想的,就是想和他结婚。   贺严川——你家里知道吗?   司明翰——日后会告诉他们的,现在不合适。   贺严川——好吧,人生大事你想清楚就行,另外恭喜你!也替我向小朋友说声恭喜!   完了发了一个6666的大红包。   司明翰随手点了,刚发完谢谢两个字,终于反应够的季然重新冒出来。   ——明翰明翰还有我,替我向小朋友说声恭喜!   然后也是一个顺手6666的红包。   ——告诉小朋友,这是他季然哥哥给他的红包,等你们办婚礼我在包个大的,还有晚上见面我送你们一件新婚礼物吧,\奸笑\你肯定很满意!   司明翰对他乱七八糟的礼物不感兴趣,只是打了一行字。   ——那晚上六点钟,丽景八味居老地方见。   季然对这个见面地点的选择不太满意。   ——啊,咱们不去酒吧happy一下吗?就上次遇见小朋友的那家,故地重游多有纪念意义啊。   什么故地重游,想到小可爱上次在那边被人调戏追堵,以他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不愿意去第二次了。   再说小可爱现在这情况怎么能去那种闹腾的地方,只是真实情况在手机里不好仔细说。   ——不行,烟酒味太重了,对身体不好,就八味居。   那边的饭菜精致,味道还不错又以滋补出名,最适合现在的江月白吃。   回完最后一句,司明翰关闭手机不在回复,侧首轻轻的亲了一下还在熟睡的人,他下床穿衣服,走出房间,听到厨房里传出的动静,走过去看了一下。   “阿姨早。”   江秀云正在拌咸菜,听到声音回头笑着回道:“早,月白还没醒吗?”   司明翰:“没,还在睡。”   “那就让他在睡一会,等会我把饭菜温在锅里,等他醒了就让他吃饭。”   司明翰轻声应下,而后问:“阿姨等会要出门?”   江秀云洗了手擦了擦,收起围裙说:“嗯,你在家里多看着点月白,也别让他睡太久,到了九点就叫他起来吃饭。”   两个人今天就要去登记结婚了,江秀云在面对司明翰就亲近了很,说话也不似之前客气。   司明翰对这种变化很满意,认真的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白的。” 第55章   吃过饭江秀云出门了, 司明翰回到房间看着江月白,又到阳台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江月白却还没醒。   司明翰怕他错过早饭, 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呼吸不畅的江月白摇摇头,蹙眉不满的哼哼唧唧。   小猪似的。   司明翰好笑的低头凑近他的脸,轻声唤他:“小懒猪,醒醒, 你该吃饭了。”   江月白不满的挥开他的手,转个身想继续睡,被司明翰一把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小懒猪, 太阳都晒屁股了。”   “让我再睡一会……”江月白挣扎着想往床上扑,司明翰稍微用力把人按在怀里,嘴唇在光洁的肩头亲了一下说:“吃过饭再继续睡。”   江月白开始假哭:“呜呜……我好困……”   司明翰轻笑了一下,扶起他的下巴凑近说:“那我让你清醒一下。”说罢含住他嘴巴, 口腔里被迅速占领,身体也被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到达尾骨……   犯困的江月白一瞬间清醒, 终于察觉自己昨天睡觉前居然没有穿睡衣。   “唔……放开……”   江月白推着司明翰, 只是才刚睡醒的他骨头都是软酥酥的, 根本使不上力气,轻而易举就被男人抓住双手压制, 直到稍稍满足了才停止了温柔的掠夺。   看着江月白绯红的唇瓣低声问:“清醒了吗?”   江月白委委屈屈的点头,看着衣冠整齐的男人小声要求:“我要穿衣服。”   司明翰放开他去衣柜里找衣服,江月白立刻拉开薄被钻进去,伸手悄悄的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地方,臭男人就知道欺负他!   哼!总有一天自己也要翻身做主, 可劲欺负他。   司明翰找好衣服,回到床边拉了拉被角,启唇笑道:“小懒猪,来穿衣服。”   江月白脑袋从被子底下钻出来,看着微笑的男人伸手:“衣服给我。”   司明翰不给,拿起上衣说:“我帮你穿。”   江月白就不好意思了,虽然他们坦诚相见也不是第一回 了,但还是觉得羞耻,因为他的身材太单薄,和司明翰的强壮相比跟个弱鸡似的,而且现在他还莫名其妙的怀孕了,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很奇怪。   司明翰看他犹犹豫豫的害羞,伸手过去拉被子:“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迟了?”   江月白躲了一下,在司明翰疑惑的目光中慢慢的说:“你不觉得我身体很奇怪吗?我,我怀孕了……”   司明翰这才明白小可爱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过去强势的把人抱过来,大手撩开被子在他腹部轻抚。   “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有空不如想想咱们的孩子要取个什么名字。”说完看着顶着乱蓬蓬短发的小年轻,恨恨的在他鼻头上咬了一下。   “嘶,疼!”江月白捂住鼻子,红着眼控诉:“你干什么咬我?”   “因为你不听话。”   江月白吸了吸鼻子,扭开脸不看他。   司明翰伸手又把他脸扭回来,对着自己说:“昨天还帮你洗澡,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摸过?你有发现我嫌弃你吗?”   他都难受的要爆炸了好不好。   司明翰很疑惑,明明昨天洗澡时还开开心心的,怎么一大早起床就开始胡思乱想,反射弧这么长,难道也是孕期正常反应?   江月白:“……”   对哦,昨天司明翰还帮他洗澡擦背来着,该看的都看光光了。   司明翰看他终于想起来了,轻轻的点了他脑门一下:“想起来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让老公伺候老婆大人穿衣服了?”   江月白听到他的话一顿,等反应过来,愤怒的伸手打了他一下:“谁是你老婆?不许乱叫!”江月白绷着脸。   这是属于女人的称呼,他才不要!   司明翰看他气的脸都红了,知道人真的不喜欢老婆这个称呼,立刻举手任打任骂,口中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老公,我叫你老公行不行?”   江月白猛锤他的拳头停下来,抿着嘴巴怀疑的问:“以后都这么叫?”   司明翰肯定的点头:“都这么叫,老公,老公……小老公……”   江月白皱眉不满的鼓着脸:“为什么要带个小字?”   司明翰有理有据的对他解释:“因为我年龄比你大,所以我是大老公,你自然就是小老公。”说完还扬起唇角冲他笑了一下。   江月白总觉得自己吃亏了,不服气的扬起下巴:“那我叫你老婆。”   司明翰摇头:“咱们俩个都是男的,用不到老婆这个称呼。”心里想着司明翰忽然一笑说:“要不这样吧?”   江月白挑眉看他:“怎样?”   司明翰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沉声说:“以后在外面你还是叫我哥,等到了床上随便你怎么叫都行。”   江月白想了想,当着外人的面叫老公他确实叫不出口,叫哥挺好的,至于后半句话江月白就自动忽略了。   反正他现在肚子里装一个,司明翰也不能真把他怎么着。   “好吧,我饭呢?饿了。”   司明翰立刻给他穿好衣服,看着他洗漱完,牵着人走到饭桌前坐下,江月白靠在椅背上伸个懒腰看了看:“我妈呢?”   “出门了。”   “那中午回来吗?”江月白咬了一口肉包子,看着来来回回在厨房端饭给他吃的男人,小小的厨房,都因为男人的加入,变得明亮高大上了不少。   不过看着这画面就是让人开心。   司明翰最后端着一碗白米粥出来,一边拿起汤勺尝了一口温度,发现不烫嘴才放到江月白手边让他喝:“她没说,应该回来吧。”   江月白唔唔的点点头,继续喝粥。   司明翰看他吃的香喷喷,没有反胃恶心,嘴边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一手支撑着额头说:“晚上我想带你见见朋友,行吗?”   江月白抬眼看他一眼,接着夹了根小咸菜吃着问:“谁啊?”   “季然还有贺严川,你都见过的,只是之前不太正式,今天咱们两个结婚,刚好带你去和他们正式见一面。”   江月白就慢吞吞“哦”一声,记起来今天下午他们要去登记结婚,今天之后他就又从未婚变成已婚了,好快。   江月白心里叹息着,继续嚼小咸菜,觉得这小东西放在嘴里太有滋味了,让他嚼一天都不烦,可是男人不会允许的。   “别吃太多这个,容易口渴。”司明翰让他喝点水,之后就去收拾了点下午出门需要带的东西。   江月白看他忙碌着,盯着墙上的时间看了看,距离中午还有段时间,完全赶得及。   “哥,赶早不赶晚,要不还是上午去登记吧,上午意头好。”   收东西的司明翰一愣,江月白看他愣怔的模样扬起唇角笑了,双目弯出了月牙的形状:“你是高兴傻了?”   司明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抱住还叼着根小咸菜的青年亲了一口,尝到一股酸咸的味道:“我是高兴傻了,小白真好。”   行动派的司明翰得到准话,立刻迅速把该拿的东西准备好,还在江月白的强烈抗议之下硬是给他穿了件薄外套。   “现在是大夏天啊我的哥。”江月白嫌弃的拎着外套的领口忽闪忽闪的往脖子里扇着风,给司明翰看自己脖子里的汗:“你是想热死我吗?”   司明翰伸手摸了一下他汗湿的脖颈,发现确实出汗了:“那就拿着吧,晚上温度低。”   江月白赶紧点头:“好好好。”不让他现在就穿上就行。   司明翰拎着江月白的外套提着他的胖肚子水壶,在拿上户口本终于出门了。   坐进车里司明翰看着副驾驶上的小年轻,担忧的道:“要不你坐后面吧,安全带拦在肚子上不好。”   江月白还真没注意到这点,实际上如果不提醒,他有时候都能忘记自己现在身体特殊,低头看看拦在腰上的安全带,确实容易勒住。   “好吧。”江月白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说的有理他就听,老老实实的转到后座去坐好。   司明翰看着听话的小可爱,宠溺的笑笑,启动车子。   “会难受吗?”司明翰问。   他在担心自己晕车,江月白心里明白,也享受男人的关心,笑的眼睛弯弯的回答:“好奇怪,之前动不动就晕,怎么今天忽然好了?”   司明翰闻言唇边的笑意不自觉的加大:“也许是因为要结婚看,激动。”   江月白撇嘴嘀咕:“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了。   “那你是不开心吗?”   和喜欢的人结婚,江月白当然不能说不开心,只是看着老男人嘴边得意的笑就不想让他如愿似的嘴硬:“还好吧。”   “是吗?”司明翰不知道想什么,嘴边的笑收敛了一点。   歪着头瞧他的江月白发现了,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话让他不开心了,就又找补了一句:“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   司明翰没憋住笑了一声,刚好红绿灯他停下车转头,看到江月白在歪着小脸偷偷瞧他,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他的影子,好像自己是他的全世界。   这么可爱招人的小东西,司明翰实在忍不住,伸手勾住脖子,对着江月白的小嘴狠狠亲了一下。   放开的时候也刚好绿灯,司明若无其事的转头继续开车,留江月白一个在后面懵懵的摸着嘴巴。   江月白舔了舔被吸吮的有点疼的唇瓣,好半响才伸手揪了一下司明翰的耳朵:“你可真不老实。”   司明翰目视前方任他祸害了一会自己的耳朵,才语带着笑意说:“别闹,开车呢。”   江月白:“明明是你先动口。”   “那等会我在让你亲回来。”   江月白眨眨眼,等发现外面眼熟的小区才明白过来,这是已经到了司明翰家了。   车子下到地下车库,等停好车,司明翰过来拉开车门扶着江月白下车,一边瞥了眼暂时无人的车库,含笑说:“这个地点还不错,小白想怎么亲回来都可以。”   江月白:“……”,   真想问问他,你这见缝插针的小技巧在哪里学的?   江月白无言的推开他的手,没听到般抱着自己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四处望望:“电梯在哪里?”   司明翰后面笑着跟上去,拉住他的手握紧,带着人往电梯边走。   也就是回来拿个户口本,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两个人很快再次下来,重新坐上车出发前往最近的民政局。   等到了地方,江月白发现这个民政局的位置是差不多刚好在他们两个家的中间。   现在故地重游,江月白心里有点复杂,站在门口迟迟不动,看的一边的司明翰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事到临头想反悔了。   “小白,你该明白,除了和我结婚,我不会给你第二种选择。”司明翰沉声说着,脸上也没了之前轻松惬意的笑容,看着冷漠又难以亲近。   只有看着江月白的眼神里带出了一丝丝的慌张不确定。   是的,司明翰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这么强势,他很怕江月白真的反悔,那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做出让小白讨厌的事情。   幸好,江月白也没有要试探他底线,临头反悔的想法。   伸手主动拉住面色越来越阴沉的男人,江月白习惯性勾了下他手心:“你是不是在胡思乱想?”   司明翰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角,看着似乎是默认了。   江月白忽然一乐,靠近他身边兴致勃勃的小声说:“你居然真的在胡思乱想啊,想什么呢?怕我不愿意和你结婚?这么没自信?”   都到了这一步,司明翰也没什么好顾忌面子的,反手和江月白十指相扣,沉声“嗯”了一下,之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一把拦住江月白的腰,把人整个抱起来大步往大厅里走。   江月白惊了一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司明翰不放:“我抱着你走的更快,等办完手续不耽误吃中午饭。”   江月白体会到司明翰急切的心情,想想他们都要结婚了,大庭广众抱一下也没什么,就心安理得的让他抱着走进大厅。   因为两人一个高大俊美,一个软甜漂亮,走过的一路投注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不知道有多少。   看着别人嫉妒羡慕的模样,江月白心里也是得意的,司明翰这么完美的好男人今天以后就是他的了,开心。   在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排队取号,看着前面一对对的小夫妻办完手续甜甜蜜蜜的牵手离开,江月白原本平静的心也开始跳动起来。   就算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他现在还是没忍住激动。   捂着怦怦跳的心,江月白转头看面无表情的司明翰,悄悄戳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   司明翰看着很镇静,抱着他道:“想我还没给你买戒指,订婚虽然略过了,但东西事后也要补上,别人有的我都会给你。”   江月白这会刚好听到隔壁一对男女再说鸽子蛋的戒指,明白了司明翰为什么忽然说这个,也打趣的问他:“那你要给我买鸽子蛋吗?”   司明翰一点不含糊的回答:“如果你想的话,不过那种也就看看,不适合带出来。”说着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脖子说:“可以弄条链子戴在脖子上。”   对司明翰来说,戴在距离心口更近的脖子上要比戴在手上更能满足他的占有欲。   说着他好像决定了说:“等你回去我带你去挑。”   江月白没想到他还真的打算买鸽子蛋给他,赶紧摇摇头:“算了,什么鸽子蛋我怕带上有生命危险,还是算了。”   司明翰不觉得:“戴在脖子里,放在衣服里面,不会有人看见的。”除了他这个能脱掉小可爱衣服的人,其他人也难以见到,而且戒指大了空间也大,也许可以装个定位器。   江月白不知道男人占有欲强到想在他身上装定位的事,摇摇头:“还是别了吧,一般般的戒指既可以了。”   司明翰严肃的摇头,不认同:“怎么可以一般般?我们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就不能一般般了事。”   江月白苦着脸,想到日后要带个鸽子蛋,觉得现在脖子都沉重的不是自己的了。   “请106号新人到前台办理手续。”   106号,江月白身体一震,紧张到搓手手,轮到他们了。   接着司明翰平静沉稳的站起来,揽着江月白走过去。   给他们办理结婚手续的工作人员不像离婚的那么白眼乱翻,态度特别的和蔼可亲,全程面带笑容的指示他们填表核对证件,然后去另一间房间拍结婚照。   拍照人员安排了俩人坐好,最后调着镜头问江月白:“这位先生要不要换一件白衬衫?我们这里准备的有一件备用的可以临时给新人用,想要新的隔壁店铺卖的也有。”   江月白看司明翰身上是惯常的白衬衫黑裤子,冷漠的样子,高冷又禁欲,多看几眼就让人心理嗷嗷叫想腿软。   他的是不用换了,而江月白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司明翰不搭配啊。   可是买一件觉得浪费,他平常又不穿,穿备用的又觉得不干净,可是结婚照是要看一辈子的,还是用心点好。   “要不我去穿一下?”江月白问司明翰。   司明翰拉住他:“不用了,你这样就很好看。”   司明翰在意的是结婚这件事情,至于过程拍照穿什么衣服不重要,反正他们两个人长的都不差,随便也拍不出多丑。   看司明翰真的不在意,江月白也无所谓了,对着拍照人员说:“不用了,我们就这样拍吧。”   “那行,二位坐好。”   当事人愿意,工作人员也不多话,调好镜头,让两人凑近一点面带笑容。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结婚证出来的很快,拿着新鲜出炉的红皮小本本,江月白看着两人的照片,发现自己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一边的司明翰却依旧是高冷贵公子范的淡然,唇边上的那一丝丝笑意,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不知道的还当他多不情愿结婚似的。   江月白很不满意嘟嘴抱怨:“早知道我也不笑了,咱俩还能保持一致的高冷范。”   一个傻呼呼,一个冷冰冰,太不合拍了。   不知道现在从头拍一次行不行?   司明翰看着却说:“挺好的。”在司明翰眼里照片又是另一种模样。   小可爱笑的天真烂漫,很好看很阳光,而自己面部表情实在僵硬的让他自己都嫌弃。   两人抱着对自己表情失控的不满回到车上,江月白打电话通知江秀云。   “是的妈,我们俩刚刚已经登记完了,从今往后你就多了半个儿子孝顺您,开不开心?”   “……好,我会小心的,那妈你在外面好好玩吧,不用着急回家,我们中午在外面吃,晚上还要见几个朋友,可能晚点回去……嗯,那再见妈妈。”   司明翰等他说完挂了手机,才启动车子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嘴里淡的江月白想都不想:“火锅。”   司明翰:“不行,味道太重了,你现在身体不适合吃,换一个。”   “麻辣香锅。”   司明翰看他一眼,江月白立刻不满的撇眉:“那四川菜好了。”   司明翰蹙眉看他:“想吃辣的?”   江月白嘴馋的舔了下嘴巴,点头:“就是想吃。”而且不立马吃到就不开心的那种。   司明翰读懂了江月白目光中透出来的意思,想到怀孕的人口味多变,还有什么酸儿辣女的说法,司明翰也能理解小可爱的馋嘴。   而且医生也说了适当吃一些重口味的没什么,只要不要过量,想吃吃不到一直惦记着才不好。   只是想到江月白的身体情况,司明翰觉得还是要节制一点。   司明翰带着江月白来到一家四川菜馆,只挑拣着点了两道偏辣的菜,可菜上桌吵着要吃辣的人却抱着一碗凉面吃的开心。   江月白边吃边说:“夏天就要吃这个才爽啊,凉丝丝的好吃!你要不要?”   司明翰摇头,示意面前还有没动几筷子的菜:“不是说浪费可耻吗?”   江月白看着眼前几道基本没动的菜,想到是自己要过来吃,结果……   他有点不好意思,对他笑了笑说:“那你吃你吃。”说完继续吃自己的凉面。   “下午咱们去哪啊,回家吗?”大热天的外面也不想逛。   司明翰吃着菜,等咽下去后说:“去我那吧,你睡一会。”他顺便处理点事情。   江月白:“好啊。”吃饱就睡这种颓废的生活,江月白目前还算接受良好。 第56章   吃饱喝足他们就回到司明翰的住处。   江月白不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 看到那片不小的大阳台还是很羡慕。   这么大空间隔断一下都能装修成一间卧室了,搁大佬这里就空荡荡的放着,连个躺椅都没放, 简直浪费。   “怎么了?”司明翰拿着一套崭新的睡衣过来,看到江月白站在阳台上伸着腿丈量来丈量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眉头都蹙着。   看到他过来江月白招招手,司明翰顺从的过去, 听到他用暴殄天物的口吻说:“你这里为什么不放张躺椅和桌子啊?夏天晚上在这吹风看星星多好,这么大地方你可真不会享受生活。”   司明翰挑挑眉,靠在落地窗边笑着点头:“你说的对, 我是不懂得享受生活,那就劳烦小老公以后提醒我了,明天我就让人送躺椅和桌子过来,现在咱们午休一会?”   江月白不置可否的点头走过去, 看了看他拿着的睡衣,意外的问:“给我的啊?”   司明翰颔首:“试一试,我选的是比较宽松的, 穿着舒服。”   江月白接过来摸了摸料子, 滑溜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不过凉丝丝的贴着皮肤的触感很不错。   “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让人送过来的。”   江月白一听也是哦,大佬是从来不自己逛商场买东西的, 掉份。   江月白拉着上衣打算换衣服,看到一边司明翰还直愣愣的看着他,停下动作示意道:“回避一下。”   司明翰好笑,还是那句话:“你那里我没看过需要回避什么?”   江月白抿嘴:“做人要有羞耻心。”   司明翰无奈只能顺着他:“那好,我去洗一下, 你小心点。”   “嗯。”看着人走进浴室,江月白才脱掉上衣裤子,把睡衣套上,发现衣服贴着皮肤比摸起来感觉还要更好一点,一点不沾身,清清爽爽的,夏天穿着很舒服。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江月白有点想去洗一洗,不过想到司明翰在里面就打消了送上门的念头。   转头看着宽大的床,他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甩了甩脚丫子,觉得没什么味道了,就爬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司明翰洗好出来围着浴巾,原本想撩一下小可爱,结果看到鼓起来的被子,过去一看人已经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睡的倒是快。”司明翰笑着轻柔的摸了摸他头发,又亲了亲软乎乎的脸,才去衣帽间换了睡衣,出门拐去书房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随便把小可爱要的躺椅和桌子定好。   想到岳母家里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他又定了一些观赏性的植物。   江月白不认床,睡的特别熟,中途身边多了个人还被亲了好多下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   等一觉睡醒,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睡的很舒服,抱着枕头往怀里压了压,一点都不想起来,眼睛眯了迷有点还想继续睡。   被当成枕头抱着的司明翰捏了捏他后脖颈上的软肉,嗓音也带着初醒的低哑:“别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起来吧。”   “让我眯一会。”江月白拉着被子就往脸上蒙,司明翰一把拉住,起身把人挖起来:“四点了,在睡天都黑了,你忘了咱们还约了人?现在收拾一下就该走了。”   听到四点了,江月白清醒了一点,恍惚记得他睡着前才不到一点多,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明明早上起的那么晚,怎么还是睡不醒似的。   司明翰看人还迷迷瞪瞪的,下床到浴室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擦了一把脸。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江月白终于完全清醒了,看着旁边的男人:“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一点,想不想吃东西?”   江月白揉揉肚子:“有一点。”   司明翰就去给他拿了一包干果,让他先吃着:“先喝点牛奶吧,等会出去在一块吃晚饭。”   江月白抱着干果跟在司明翰屁股后面走出去,看着他进厨房忙活,他犹豫了下也跟着进去一边吃一边看他忙。   靠在门边打量着依旧干干净净的厨房,问他:“哥你平常自己做饭吗?”   “不做。”司明翰边忙边说:“一个人没必要。”   “那你让我过来跟你住,吃饭怎么办?”总不能天天出去吃,而且……   “先说明,我只会煮现成的东西,炒菜什么的一点不会。”所以别奢望他做饭。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舍得让你做饭给我吃。”司明翰不满的刮了下他鼻尖。   “咱们可以请个阿姨,当然你要是不介意我手艺一般我做给你吃也可以,不过……”   司明翰想到自己虽然烧烤会一点,但是做菜的手艺实在一般般,也就出国留学时期吃不惯外国菜,起初自己尝试着做了几次,后来就直接请了位会做中国菜的家政做饭。   现在估计手更生疏了,小可爱这情况也不能随便凑合,万一弄不好吃坏肠胃拉肚子怎么办?   “算了,还是请个阿姨吧。”   江月白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决定就好。”只要不让他做饭就行。   “那我回头看看哪边的家政比较好。”   其实司明翰心中最好的人选是老宅里的孙姨,她在司家呆了十几年,做菜手艺好,照顾人也有一手。   只是她在那边照顾父母,负责一日三餐,而且他们的情况也没和家里说,没有恰当的理由把人要过来。   江月白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就去别地溜达闲逛。   以后既然要住这里当然要熟悉一下环境格局,只是看着看着江月白发现有点不对劲。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江月白挠挠头苦思半响,忽然脑袋瓜一亮。   “我狗呢?”   江月白终于想起来了,他居然把他的小奶狗给忘记了。   那天回来就被司明翰带走了,可在这半天也没听到一声狗叫声。   江月白东西都吃不下去了,回到厨房门口问司明翰:“哥,你不会把我狗弄丢了吧?”   江月白心里也很是愧疚,也是这两天发生打事情太刺激了,他这两天居然完全没想起来奶狗的事情,他可真不是个负责人的主人。   “别瞎想。”司明翰看着终于想起来的小可爱说:“狗现在好好的活蹦乱跳。”   江月白听完立刻再次查看四处,可是入目所及连根狗毛都没看见:“那我那活蹦乱跳的狗呢,在那?”   司明翰后面跟着他,一边说:“在老宅,我想着狗太小了,我没照顾过,老宅那边刚好有个懂养狗的人,就送过去在那边养一段时间,而且你现在怀孕,小动物太闹腾了不利于修养,咱们可以等生了在把狗接回来。”   “啊,那不是要快一年见不到了。”那时候小奶狗都长大了吧,还能和他这个不负责任的主人亲?   司明翰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把热好的牛奶端过来,看他一口口喝着才说:“是放在那边养,又不是不能去看,等孩子稳定了我带你回去看。”   到时候也该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的事情了。   江月白听着还是不开心,司明翰就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给他看,江月白盯着看了几眼,等看到里面追着小皮球撒欢跑的小奶狗眼睛一亮。   司明翰:“它在那边生活的很开心,那边地方大,有很大草坪可以给它撒欢跑,每天还有专人照顾它吃喝。”   毕竟是儿子生平第一次带回家的小动物,司家父母对小狗好的很,生活条件的档次一般人都比不上。   江月白看着视频里吃得好睡得好,玩的欢还有单间住的小奶狗,不得不承认小狗在那边生活更幸福:“好吧。”   司明翰拍拍闷闷不乐的小年轻:“别想了,真想养在身就等你稳定了看情况在把狗接回来,现在收拾一下出门吧。”   司明翰是早有准备,提前就把江月白的日常用品给准备好了。   看着一整个房间都是衣服鞋袜配饰,江月白随手拿起一双白球鞋,看到上面的商标,觉得眼熟,好像在赵信卓鞋架上见过,据说价值五位数。   江月白咋舌的放下拿起另一双看看,发现是自己没见过的牌子,不过司明翰看上眼的东西应该都不是一般般的。   未免吓到自己的价值观,江月白后面没再继续看其他衣服,司明翰给他拿什么就穿什么,反正我不问价格就永远吓不到我。   索性要见的都是熟人,也不用穿的多正式,对现在的江月白来说主要是以舒适为主。   江月白看着镜子里穿着一身白的自己,伸手扯了扯上身的长袖连帽卫衣:“哥,太热了。”   司明翰挑了一条憨态可掬的银色小猪项链,戴在江月白脖子里。   江月白拉起来瞅了瞅,链子整个是银色的,整个猪身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灯光下一照反射出七彩斑斓的光泽。   司明翰站在旁边看着满意的颔首:“很好看。”   江月白也觉得好看,不过这上面镶嵌的是真的钻石?   “贵吗?”   “还行,穿这双鞋怎么样?”司明翰随口问。   江月白看着他手里的鞋子,点点头,接过来到一边坐着换上。   打扮好小年轻,司明翰才去换自己的衣服,同样的白上衣黑裤子,却都是休闲款的,看着很日常随性。   在一起这么久,江月白基本没见过几次他不穿正装的一面,看起来显得没有那么严重的距离感了。   江月白过去伸手戳了一下司明翰结实的手臂,肌肉流畅充满力与美,关键手臂是体毛也不重,看着很干净。   司明翰接触到他垂涎的目光,自信的目光含笑问:“喜欢吗?”   江月白点头:“喜欢!”   司明翰:“那等晚上回来给你摸。”   江月白才不顺他的意,摇摇头:“我想和你一块健身。”   羡慕别人的不如自己拥有,刚好司明翰这里有专门的健身房,器材一应俱全。   “不行。”司明翰一句话打消他的念头:“你忘记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做激烈运动,走路都要小心点。”   对哦,他现在有崽了,除了猪一般每天吃吃喝喝还能做啥。   明白过来江月白顿时焉了。   司明翰不忍心看他不开心,把人抱起来往门口走一边道:“等孩子出生我带你健身,到时候你不要喊累就行。”   多锻炼身体好处也是有的,一是人健康了,二是身体好了某些时候能更尽兴。   江月白不知道男人脑子里在想开车的事情,闻言把下巴搭在他肩头道:“那能练出你这种效果吗?”说着手掌贴在他块块分明的腹肌上,想要。   司明翰被他摸的肌肉骤缩了下,手指拍了拍他:“别闹。” 第57章   江月白也怕把人招惹出火来摸了一下就收手, 最近他可是知道这老妖精有多不经惹,一个不小心吃亏受累的都是他。   “那你说行不行?”等自己有了完美腹肌,谁还惦记他的。   “这个……”司明翰犹豫了。   先不说他这先天条件能不能, 他的本意上觉得现在的江月白刚刚好,软乎乎的,根本不需要硬邦邦的肌肉,这个他有就行了。   不过要让目前有点情绪敏感的小年轻保持愉悦的心情,善意的谎言还是需要的。   司明翰:“我尽量。”   江月白却不太满意他这个回答:“什么叫尽量啊?”   司明翰就回答他:“师傅带进门, 修行在个人,我教了学成什么样再于你自己有没有恒心和毅力。”   想练出他这身流畅的肌肉,三天打鱼, 两天晒网,是不行的。   江月白:说的太有道理,他还能说啥,闭嘴吧继续当猪吧, 猪是不需要肌肉这种多余的“肉类”的。   放弃挣扎的江月白一路被抱到地下车库,上车后自觉坐到后座,司明翰伸手拿了一包东西递给他。   江月白……还真是贯彻养猪精神, 随时随地投喂。   心里哔哔着还是伸手接过来, 发现是一包果脯, 江月白眼睛一亮,他现在就好这口酸酸甜甜的东西, 拆开吃了一颗问眯起眼睛开心问:“什么时候买的?”   司明翰看小年轻高兴了,就也笑着启动车子:“你不知道的时候。”   他不说,江月白也不懒得问,捏着果脯继续吃,司明翰看到又拿了一盒奶给他, 之后嘱咐:“坐好要走了。”   “八味居远吗?”一包果脯就开心了的小年轻问,没记错他们约定的就是这个地方。   “开车十分钟。”带着小可爱他不会约在太远的地方。   那是挺近的。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江月白慢悠悠吃了五六个果脯也就到了地方。   停好车司明翰牵着他的手,另一边手里拿着他喝了一半的奶。   刚走进八味居大堂后面就传来一声招呼声:“明翰。”   江月白和司明翰一块转头,走过来的是个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男人,一身暖色休闲装,看着是个温润的暖男。   “严川。”来人正是江月白见过一次的贺严川。   贺严川走进看着被好朋友护在怀里的江月白,温和的笑着打招呼:“你好。”   江月白手里还捏着一颗果脯打算吃,闻言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手,同样轻启唇角露出一抹微回应:“你好。”   司明翰捏捏他手心,让他不要紧张,一边介绍:“这位你见过的,贺严川。”而后又说:“江月白,我爱人。”   江月白:……除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司明翰及时告诉他了。   “严川和我差不多大,叫大哥吧。”   江月白松口气:“贺大哥。”   贺严川点头应下,伸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新婚礼物,恭喜你们喜结连理。”   江月白赶紧接了,道谢:“谢谢贺大哥。”   “吆,这都送上了?”吊儿郎当的声音落地,大家抬头看去。   季然看到站在大堂里的三个人,扬笑走过来,一眼看到江月白笑眯眯招呼:“可爱的小弟弟又见面了。”   江月白一看到他就想到上次舞会的尬尴,忍不住抿了嘴角,不过还是点头回应了一下:“你好。”   “给,这是季然哥哥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保准惊喜,晚上回去认真看,好好体验哦。”季然把礼物塞过去暧昧的眨眨眼睛。   江月白抱着礼物盒尴尬的无所适从,总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礼物。   不知道现在丢掉会不会影响司明翰和季然的兄弟情?   好在江月白也没为难多久,司明翰伸手拿走了盒子,一边瞪了季然一眼。   贺严川也伸手怕了一下季然的肩膀,让他安静点别故意招惹人,一边道:“咱们别在这说话了,去包厢再聊。”   一行人走进包厢,季然坐下拎起菜单:“小弟弟想吃什么?今天季然哥哥请你随便吃。”季燃说着把菜单给江月白让他点菜。   江月白摇摇头,又把菜单转交给司明翰:“我不懂,你点吧。”   这边他没来过,也不知道什么好吃,那还是交给知道的人做主吧。   季然看着乖乖的江月白咧嘴一笑,托着下巴冲司明翰挤眉弄眼,小声请教他:“这么乖,你是怎么教出来的?说说呗?”他也学学。   司明翰冲他淡淡笑了笑,根本懒得理会,转头和江月白商量哪道菜好吃。   季然看别人亲亲密密的头挨头,不想搭理他,自己孤家寡人没趣,就去和另一边的贺严川说悄悄话:“你送了什么礼物?”   贺严川微笑着推了下眼睛:“正经礼物。”   季然就不乐意他的意有所指了,蹙眉不服气道:“我这礼物怎么就不正经了?能增进夫夫情趣不比那些死板的有意思?”   贺严川闻言笑了,看着他说:“我怕回头明翰揍你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有意思了。”   季然却丝毫不在意的撇了嘴角,一脸咱们三个谁还不知道谁啊的表情。   “我是风流浪荡,可是你以为明翰能比我好多少,他个闷骚背地里不定多放得开呢,不然怎么勾搭到人家单纯小朋友的?”   季然瞅着两个头挨着头的人,心里嫉妒着司明翰好福气找了个怎么乖的人,一边嘴里不客气的笑了一声。   “你看他平常一本正经就觉得他是什么清心寡欲正人君子不成?咱们三也就你勉强能称得上一声正经人,不过老贺你还是听我的放开点吧,别太端着,咱三现在估计也就你是个老处男了。”   隔壁耳朵尖的司明翰听到“老处男”三个字,眯了眯眼睛,而后想到自己已经脱离此列,随笑了笑问:“你们俩交头接耳说什么?”   季然立即坐正身体,瞅了眼乖乖喝奶的江月白:“夸小弟弟乖巧可爱啊,明翰你是找到个宝了,咱们三现在也就严川还单着,我替他着急。”   司明翰听着也看向贺严川,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贺严川却不像他们俩个,自从大学时的那段感情无疾而终后就一点不着急找个伴,感觉似乎要单身到底,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伤未愈。   不过大家都是铁铁的兄弟,现在自己有着落了,每天守着才小年轻幸福开心的不得了,也不想看他孤孤单单的。   “严川也该上点心,这么多年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记着过去没意义。”   江月白抬眼看了一下斯斯文文的贺严川,听司明翰话里的意思贺严川莫不是有过一段感情经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不在一起了,而贺严川一直忘不掉过去,所以才一直单着?   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的人,和季然这个花心大萝卜倒是不一样。   季然也很认同司明翰的话,点头道:“是啊,人家说不定都结婚了,惦记着干什么?耽误自己。”   贺严川听着他们两个的劝解,却是叹口气无奈笑道:“你们怎么会觉得我还记得她,都多少年的事了,我早忘记了。”   “哦。”季然疑惑:“那你这么多年苦行僧似的单着为什么?”   贺严川摊摊手:“还能是为什么?没遇到合适的加上工作忙没时间。”   “啊?这样……”季然挑眉,看他不似说假的,看来是真没在惦记以前的那段感情。   季然放心了,拍拍他肩膀:“你这么坐着不动猴年马月才能遇到合适的,你看看明翰,以前多少年都没等来真命天子,去民政局一趟就遇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要主动出击啊兄弟,多出去溜达几圈说不定就撞上了呢,而且合不合适的看不出来要试过才知道……”   贺严川听着只是笑,不发表意见,季然还要继续说,江月白歪头跟司明翰说悄悄话:“一个花心大萝卜给贺大哥出主意,你觉得行吗?”真不会把人教坏了?   司明翰:“放心,要教坏早就教坏了,等不到现在。”   他们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性格,季然花心风流吊儿郎当,贺严川温润斯文是个正经人,司明翰是淡漠到没人情味的贵公子。   这么性格迥异的三个人却能凑到一起,相处融洽,也算是性格互补了,否则性格都一模一样在一块也没趣。   就跟江月白和赵信卓,性格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同,却能成为好哥们,说来都是对味了呗。   过了会,点好的菜上桌,司明翰给江月白盛汤,季然瞅了瞅桌上对他来说特别寡淡的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司明翰:“明翰你这就算是要修身养性也不能这么清淡啊。”   一桌子菜一道辣的都没有啊。   季然喜欢吃火锅,自然也是个无辣不欢的人,看着眼前满桌子的淡口味菜,他根本没食欲。   司明翰才懒得在乎他什么口味,淡淡开口:“小白现在不能吃太重口味的东西。”   司明翰原本也考虑过要不要照顾其他人的口味,点几道口味重的菜,只是怕到时候看到菜把江月的辣隐勾起来,吃起来没节制,索性一道不点,大家都不吃。   江月白也挺怨念的,他也想吃辣的。   司明翰接收到旁边怨念的目光,抬手撸了一把他的脑袋:“乖,今天中午不是吃过了?”   江月白想到中午去了四川菜馆,可是他却吃了凉面,怨念就更重了:“我没吃啊。”   “我点了,你没吃也算,听话,前几天还吐呢,等养养胃过几天在带你去吃。”   “我那是孕吐跟胃口有什么关系?”   季然and贺严川:孕吐??!!   听错了?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疑不定的疑惑。 第58章   司明翰却不知道两个发小差点的震掉下巴的心情, 他拿起筷子尝试性的夹了一个虾仁送到江月白嘴边:“尝尝看,这家的菜味道很好,并不一定非要辣才好吃。”   江月白不满的抿着嘴角, 在司明翰期待的目光下还是紧着眉张嘴咬了一下,在口中嚼了两下就忽然皱眉,低头把嘴里的虾吐出来。   司明翰赶紧端起水杯给他漱口,江月白喝了两口,才压下去恶心感, 目光在瞟到桌面上的虾仁就蹙眉,感觉只是看看就想反胃了。   他这样的反应,司明翰自然不会把这盘虾仁继续留下碍眼, 直接让服务员赶紧端走。   江月白眼不见为净,喝水压一压,过了一会也就好了,只是看着桌上的菜都失了胃口, 拿出之前的一包果脯继续吃。   司明翰很后悔,自己不该点虾仁,更不该尝试给小可爱吃, 结果现在坏了胃口。   注意到男人担忧懊恼的目光, 江月白不在意的笑笑:“没事, 我在家吃了东西,不饿, 你们吃啊别管我。”   司明翰怎么可能不管他自己吃吃喝喝。   旁边的季然这时候大咧咧的插嘴:“小弟弟是不是也想吃辣啊?无辣不欢哦,同道中人。”   贺严川看了一眼没眼色的季然,用手肘磋了他一下。   季然:“干嘛?”   贺严川一脸无奈,这家伙就没看出来事情不对劲吗?   司明翰听了季然的话,伸手疼惜的摸了一下江月白软软的脸, 转手妥协的拿起菜单:“看看想吃那个。”   江月白眨眨眼,不解。   失司明翰帮他把菜单打开说:“不是想吃辣的?就当补上中午没吃的份,不过只准点一道。”   “嗯……”其实江月白是真的没胃口,并不是因为想吃辣借此闹脾气,不过自己不吃东西司明翰要担心……那他就看看吧。   一道菜坏了胃口,说不定就有哪一道菜能勾起他食欲呢。   凡事无绝对。   翻了几页还真让江月白看到了一道瞅一眼就口水分泌的大菜,上面铺了一层红红的辣椒。   “哥,吃这个。”江月白指给司明翰看,看到一层的红辣椒他皱了下眉头,不过好不容易小年轻想吃了,司明翰还是吩咐服务员去准备。   一直默默观察的贺严川这时候终于瞅空开口问:“明翰,怎么回事?月白生病了?”   司明翰摇头,想起什么嘴边带笑:“没有。”   季然也记起了这一点,追问:“他刚刚想吐,是不是胃出毛病了?那还是别吃辣的吧。”   就算无辣不欢也要以身体为重,该忌口就忌口。   “不是,小白他是……”司明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两个好兄弟说明,毕竟男人怀孕生子匪夷所思,本来他也没打算现在就告诉别人这件事情。   贺严川看出他的想法,开口问:“刚刚月白说孕吐,什么孕吐?”   贺严川望着司明翰的眼睛,季然也同样的疑惑表情,搞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孕吐。   还是他们刚刚听差了,江月白说的是“晕吐?”   季然怀疑打目光打量江月白,看着也不像是晕车没换过来的模样,吃着果脯的小嘴叭叭的,看着胃口不错。   那就没听错,他刚刚听到的就是孕吐,一个男人会孕吐,这世界魔幻了?   还是说江月白其实是女的,他们以前都看错了?   但是……看着江月白虽不突出却依旧存在的喉结,这怎么可能啊。   季燃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给弄混乱了,摇摇脑袋,最后干脆认命趴着等心思敏捷的贺严川问出个结果。   如果是季然司明翰有信心今天搞定他瞒过去,可是贺严川为人谨慎机敏,不是能几句话就轻易绕开的人。   司明翰转头看着江月白低声问:“小白,介意他们知道吗?”   江月白耸耸肩:“他们是你好朋友,可不可信你更清楚,我听你的。”   也怪他刚刚不小心说漏嘴,以后在外一定要小心言辞,不然被有心人听到他惨了。   小可爱信任他,司明翰是无比开心的,因此他更不能让他出任何差错:“保证不对外人说?”   贺严川:“自然。”   季然也点头:“你不发话当然不会往外说,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你还信不过啊?”   司明翰自然是信得过的,人品不好他也不会和他们关系这么体热。   司明翰深呼一口气含笑道:“小白怀孕了。”   贺严川:……   季然:……   “哈哈哈哈~”   静默半响后季然忽然一阵大笑:“明翰你不会开玩笑就别开啊,这笑话太冷了,你说他是个女孩子我还更能信你点。”   司明翰看着任他笑,等他差不多笑够了,才慢慢道:“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眼泪都笑出的季然瞟向贺严川,发现他一脸正色,丝毫不见意外,他慢慢止住了笑,而后在看看一脸正经的司明翰和摸摸吃东西的江月白。   我天!   不会是真的吧?   天下奇闻?   司明翰看向表情正常的贺严川,贺严川起先确实震惊了一下,稍后表情就慢慢恢复了正常,唇边含着笑容开口:“原来真是这样。”   “你信?”司明翰疑惑,这种事情他当初都觉得不可置信,贺严川怎么会除了震惊一点不意外?   “信。”贺严川看着同样瞪大眼睛看他的江月白,冲他温和的笑了一下,才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妇产科医生。”   江月白挑眉:“男的妇产科医生?”   贺严川点头:“没什么意外的,现在妇产科男医生比女医生都多,他曾经见过一例你这样的,只是……”他顿了一下没继续说,只是转头对司明翰说了一句:“小心点照顾他,男人怀孕不容易,一点意外都不能有。”   司明翰看着他的神情,意识到他没说出口的话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决定回头还是让江月白多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了,外面安全隐患实在太多了。   他们受不起丝毫意外发生的风险。   江月白也意识到他的未尽之意,手摸着肚子有点担心自己。   男人怀孕突破自然规律,他真的能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吗?万一……   揪紧衣服的手指忽然被握住,大手拍了拍他:“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江月白点头:“嗯。”   贺严川也不忍心小朋友提心吊胆,转着茶杯斟酌了一番道:“我那朋友在医圈还算有名气,人品可靠,要是不介意,改天我约上他你们见一面,他毕竟见过实例,知道的比一般医生多,到时候多请教他。”   司明翰也觉得现在多了解一下相关问题回头也方便照顾江月白,就同意了:“麻烦你了。”   贺严川拍了他肩膀一下:“都是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完了又轻笑了一声打趣道:“我原本还以为咱们三个季然那么胡闹,该是那个先搞出人命的人,你该是最晚做爹的那个才对,结果没想到啊,现在让你赶了先,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贺严川拿起眼前的玻璃杯和司明翰碰了一下,当然说是里面装的都是是清茶,毕竟大家都是开车来的。   作为旁听的季然这时候心里在不敢置信也不敢多说什么惹两个当事人多思担忧,也拿起杯子,和两人碰了一下,把茶水一饮而尽。   接着目光悄盯着江月白平坦的肚子觉得稀奇又好奇:“那我以后要做干爹,小白弟弟可不要不同意?”   江月白当然不想同意,让花心大萝卜当干爹,他宝宝以后还能好得了?别和他学了一身花心的坏毛病。   孩子的事情江月白可不敢马虎,就冲他认真的摇摇头,表示拒绝。   季然有点意外的挑眉。   虽然说是随口一问,可这个干爹他也是真的想做,毕竟三十多岁没结婚没孩子,看到别人家的小宝贝有时候也羡慕,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体会一把做爹的感觉,他能允许被拒绝?   “为什么啊?我有钱可以给他买很多礼物玩具!”季然不服气的质问。   “我也有钱。”一边司明翰看着他笑了一声,毫不留情打击人:“还比你多。”   他家宝贝有他们夫夫两个爹就够了,多一个夹在里面太碍眼了。   季然确实被打击到了,游手好闲职位也基本上就是个挂名的他确实没独掌大权的司明翰有钱,比不上啊,只能另辟蹊径。   季然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那多个人疼他不好吗?”   “那你可以做叔叔,我家宝贝不需要第三个爹。”   季然……确实,人家已经有了现成的两个亲爹了,倒是缺个妈妈,他……还是算了。   而贺严川的关注点就和季然不一样了。   他在思考之前不知道只送了新婚礼物,现在有了小的后面就要在补上一份了。   只是单身汉实在不知道没出生的孩子送什么才好?   奶粉奶瓶还是婴儿床?或者小汽车机关枪,奥特曼小怪兽……这些现在送会不会太早了?   等江月白点的菜上桌,大家终于一起开动吃饭了,不过饭菜的实物和图片有一点点区别,江月白看着倒是没有看着图片里的那么有食欲。   不过好在能吃得下,他就挑拣着吃了一些感兴趣的慢慢消磨时间,一边听其他三个人说话,碰到感兴趣的也会插一句,问几个问题。   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听。他却也不觉得无聊,因为从他们三个的谈里他能更了解司明翰相关的事情。   比如那些没有自己参与的青春年月,在季然和贺严川的口中,他听到的那个青春飞扬、喜欢打篮球,偶尔竟然也会逃课出去打游戏,脾气上来也会动手把人打进医务室的那个司明翰,和现在在他面前沉稳成熟,淡漠冷静的司明翰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江月白听着一边忍不住的想象那时候司明翰该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朝气蓬勃,眉眼间都是张扬的桀骜不驯?可惜他永远都见不到。   如此想着,江月白忽然觉得失落。   等几人吃完饭,该说的也说完了。   此时外面已是华灯初上,知道江月白现在需要多休息,几人吃过饭也没呆太久,就互相个别各回各家。   车后座里江月白靠着椅背上,一脸闷闷的表情。   司明翰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就开口询问:“怎么一脸不开心?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呢?”   江月白听到就叹了一声,脑袋换个方向看着他侧脸说:“贺大哥他们说的那些你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么青春飞扬的你,我都没有见过。”   司明翰听他语气里满满的低落小情绪,就笑了一声:“可是我觉得现在的我比那个时候的我更好,更好的我和恰恰好的你遇见了,被你所拥有,你不是该高兴才对吗?”   “再说我上大学的年纪你才多大?四五岁,就算咱们遇见了,你那么小都不一定记得住吧,你想想四五岁时遇见的人和事你现在能记得几件?”   江月白想了想,也是哦,司明翰青春飞扬逃课打游戏和人干架的时候,他还在还在幼儿园被小男孩当成女孩子挣着一块玩过家家。   但是你让他说说当时的老师是谁,他都说不出来,那么小时候的事情早没印象了,更别说其他人和事,想起来都是一团模糊的乱影。   所以纠结这个是他为庸人自扰了,司明翰就是比他早出生十来年,注定了两人的岁月会有所参差,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而他要抓住的是现在和未来,而不是早已流逝的过去。 第59章   好半响没听到后面小年轻说话, 司明翰趁红灯的空隙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小年轻一脸沉思,认真思索的小表情呆呆乖乖的,让他忍不住抬手一把揉乱了他的发, 语气低沉含笑:“小可爱笑一下我看看好不好?”   江月白就抬起脑袋,冲着他龇牙咧嘴了一番,然后说:“我这个笑容大佬觉得满意吗?”   司明翰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说:“有点太勉强了。”   “哼! ”江月白白他一眼:“你认真开车吧,我要睡一下, 到家了叫我。”   江月白打个哈欠,拿出小毛毯伸开盖在自己身上,又把一个小靠枕垫在自己脑袋下面, 就那么躺在后座上迅速睡着了。   司明翰朝后看了一眼,把车内暖气调高一档,而后经过思考,顺着自己的心意没把人送回老城区的家, 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路没吵醒人的回到家,司明翰轻手轻脚的把人小心放到床上,看了一会小年轻甜甜的睡颜, 司明翰才转身到阳台是去给十几公里外的岳母打电话, 汇报一天的事情, 而后才说出重点。   “现在不早了,我想让小白留在我这边住, 看着他我才放心,阿姨……”话出口想到他和小白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夫,在叫阿姨不合适,司明翰就自然的改了口:“妈, 您要是不放心可以一块过来居住,我这边地方大。”   对面的江秀云却根本没这个打算,虽然不放心孩子,可是他们新婚小夫妻,自己过去打扰不方便,而且她是真的很不习惯去陌生的地方住,会睡不着。   江秀云和江月白不一样,她认床很严重,这么多年习惯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家里的床,另一个是老家的床,这也是她一直不住别人家的原因。   所以考虑过后江秀云道:“我就不过去了,我认床,要不我还是白天过去照顾月白,晚上回来。”   认床那确实是没办法强求。   司明翰考虑到自己白天工作,没什么事情到下午就能回家守着小可爱,而且晚上两个人在一块没人打扰确实自在很多,就同意了:“也好,那以后我让司机去接您。”   江秀云一普普通通老百姓,出个门而已哪里还要司机接送的,没得矫情,就拒绝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坐车就很方便,用不着司机。”   “妈,每天麻烦您帮我照顾小白,要来回跑的劳累,这边只是派个人接送而已不费什么事,在说司机就在那,不用每天也是要付工资的。”换言之,不用白不用。   江秀云一听就理解了他的意思,都出了钱了确实不用白不用,顿时不在拒绝了。   “那好吧,麻烦你了明翰。”   “妈您不用和我客气,那就这样,明天早上午十点去接您可以吗?”   江月白现在差不多就是九点左右睡醒,吃吃饭差不多了。   “可以。”平常若不是节假日江秀云是不怎么去店里的,她事情不多,去守着儿子也好。   两人说定就挂了电话,司明翰又打司机,交代他以后每天上午十点整准时去老城区接人,而后去浴室放洗澡水。   江月白睡得迷迷糊糊,被司明翰剥干净抱进浴池里,温热的水淹没身体,浑身的毛孔一瞬间张开。   等江月白挣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水里就是一惊,幸好旁边适时传来熟悉的声音:“醒了?”   司明翰在背后抱紧他安慰的亲亲,撩着水给他洗澡。   江月白松口气,垂眼看着清澈的水面泛出阵阵水波涟漪,而自己坐在司明翰怀里……   一觉醒来发现在洗鸳鸯浴,自己还明晃晃的翘着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司明翰凑到他耳边:“要帮忙吗?”   江月白……   “唔……”你倒是给个回答的时间啊!   司明翰一口咬在他扬起的脖颈上,轻轻的咬了起来,江月白呼吸全乱了,手指抓紧浴池边缘,泛白的手背都能看到青色的筋脉了。   江月白闭上眼睛靠在司明翰怀里,羞于面对此刻的自己。   司明翰伸手勾住他的手掌,与之十指相扣,浑厚到醉人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我是让你开心,不是受罪,乖孩子放开点。”   可要是能放得开,他就不是江月白了。   ……   好不容易结束,江月白浑身虚脱般无力,整个人全靠身后的男人支撑着才没滑进水里。   一边心里又担心等会老男人会不会收他利息,然而等了又等,老男人一直在认真的给他洗澡,江月白慢慢放心了,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享受。   “脖子也要按摩一下。”   司明翰按摩的大手就挪到江月白脖子上,给他揉按穴位,手法不轻不重刚刚好,舒服的江月白差点就地睡着。   又泡了十来分钟,司明翰拿着大浴巾包裹住江月白跨出浴缸,吹干头发,濡湿的浴巾被扔到床下。   江月白以为要穿睡衣了,闭着眼睛伸手抬胳膊,等了半天没动静,睁开一条眼缝看到□□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拿着毛巾擦头发。   江月白……突然的视觉冲击太上头了。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司明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大大方方的说:“又没外人,怎么了?”   还怎么了?自己是个啥禽兽心里没点b数吗?   江月白用眼尾看了一眼,在看看自己,忍不住心里自卑,转身爬进被子底下窝着去了。   司明翰心情愉悦的吹干头发,直接掀起被子钻进去,把小年轻搂进怀里,松松压着亲了一口,附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换来江月白一条腿的攻击。   果然啊,老男人怎么会做赔本买卖呢,现在不就开始强买强卖了吗。   司明翰拉住不老实的腿,抱紧躲避的小年轻,含着他的耳垂呢喃轻哄,顺便卖惨:“小白,你不能自己爽完了就不管老公了?”   总是被强迫爽的江月白心里苦……   “很快的小白,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好……”   很快的很快的,说的好听,可是那一次他都慢的能把人磨出火来,这次同样的,结束后江月白都要睡着了。   小小满足了一下的司明翰,放人睡过去,自己缓了一会,怕小家伙着凉,下床找出睡衣给他穿上。   而他自己就是一条四角裤,就这么着,睡得死沉死沉的江月白,大半夜被热醒了。   伸手拿开男人放腰上的手臂,江月白转个身想离火炉远一点。   才刚一动,离开不到三秒的手臂再次圈到他腰上,踢开的被子也拉回来重新把他裹的严严实实,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江月白想,往年大冬天的他睡觉都没裹这么紧过,这是打算热死他吗?   江月白呼呼喘了两口气,手脚并用的挣扎,半响也只解放出了一只手,在努力了一下,双腿也伸到了外面。   江月白眯起眼睛,凉凉的感觉真舒服。   可惜还没开心一下,被子再次把他裹住,同时耳边响起带着睡意都低哑声音:“睡觉真不老实。”   江月白瞥了一下嘴,转头看着黑暗里男人的脸,声音软软道:“我热。”   “嗯……”好似没想到怀里的人是醒着的,司明翰楞了一会,而后松开手,把被子拉到江月白胸口的位置,拍拍他:“睡吧。”   江月白动了动脚:“我想把脚伸出来。”   “别闹,会着凉。”边说着,司明翰轻轻拍着他,哄他睡觉。   江月白不情愿的躺着,被子底下双脚动来动去,想等司明翰睡着在偷偷往外伸脚。   等啊等啊的,司明翰拍的太舒服,江月白忍不住眯起眼睛,抗了没几秒自己先睡着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司明翰睁开双眼,重新把被子拉到江月白肩膀上盖好,接着才睡去。   到凌晨时分司明翰被猛然的一脚踹醒,伸手一捞是江月白的脚,触感却凉冰冰的。   司明翰一瞬间清醒,摸了几下都没摸着两人身上的被子,最后开了床头灯,在床尾找到了。   转头看了两眼躺成大字型的小年轻,司明翰无奈的过去把人手脚都并在一起躺好,盖上被子,在看看时间已经五点钟。   一向早上六点钟起床的男人不打算在继续睡,起床稍微收拾一下喝了杯水,换上衣服去健身房跑步健身。   中途想到江月白踢被子过来看了看,果然被子和人一左一右界线分明。   司明翰无奈的过去重新把踢到一边的被子给他盖好,之前怎么没发现小家伙这么爱踢被子?   之前在江家江月白的小床上睡觉人还是挺老实的,难不成这是另类的认床?   司明翰想着觉得小家伙真有意思,伸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看着人蹙眉转个身继续睡,唇边又露出温暖的笑容俯身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男人,在床边挪不动脚,在回神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快半小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   司明翰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把请家政的事情忘记了,现在早上吃饭都没着落。   至于之前说好让江秀云过来照顾江月白的事情,那是岳母,司明翰自然不能让人承担做饭和家务的事情,因此还是要另外在找一个人。   司明翰起身走到外面,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打电话给老宅的孙姨,她毕竟做家政时日久了,也许认识的有这方面的人。   想着司明翰拨通电话,没响几声对面就接听了。   “少爷。”   “孙姨我想麻烦你帮我介绍一个家政,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人?”   “……是的,照顾日常生活,最好厨艺出色,为人和善好相处……嗯对,白天过来照顾一日三餐,晚上可以回去……那好我等你电话。”   放下手机,司明翰就去洗漱换衣服,等换好手机刚好响起,司明翰接起来,得知孙姨已经找好了人,姓赵,厨艺出色,最善于煲汤,以往工作期间主家对她的好评特别高。   司明翰听完觉得挺合适,至于到底行不行还要人过来试试才知道。   “可以。”   司明翰点头说试用一下,孙姨就把对方的电话给他,由司明翰自己联系。   “你好,我姓司……”   和对方浅谈了几句,司明翰对这个家政的印象分提高了一点,开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明天上午过来开始工作……嗯,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过来就行。”   安排好事情,司明翰又回到房间看了看熟睡的江月白,之后关上门到外面去买早餐。   江月白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看看身边床位没人在,摸了一下冷冰冰的,人应该起床很久了。   吸吸鼻子看看时间才不到早上七点,江月白很意外自己今天居然醒这么早。   他下床穿上拖鞋,到外面客厅阳台溜一圈都没发现人,又去健身房看看还是没人,他就转道去书房找人,结果也没再。   “去那了?”   一觉睡醒男人不见了。 第60章   江月白抓了抓头发, 又去厨房还是没人,倒是看到锅碗瓢盆他肚子咕噜噜叫。   饿了。   可是没东西吃,江月白知道司明翰买了零食, 可是藏的太好,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最后江月白苦恼的抱着肚子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发呆,一边听着肚子咕噜噜的唱空城计,一边想着司明翰大早上的会去哪?   难不成是去公司了?   都不打声招呼吗?   江月白蹙眉,忽然目光瞥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目光一亮,伸手拿过来。   一边抬手怕了下自己的脑袋,笨死自己算了, 无头苍蝇的瞎找半天,都想不起来还有手机这个通讯工具了。   江月白拨通司明翰电话,两声之后被接起:“小白?”   “哥,你去那了?”   “外面买早餐。”司明翰回答。   江月白耳边就听到包子油条豆沙包的声音, 他身体一松,挪到一边枕头上靠着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不声不响跑了呢。”   手机里司明翰听到轻声笑起来,缓缓道:“我怎么舍得跑, 要跑也带着你一起。”   江月白笑了一声, 忽然没头没尾的说:“我愿意。”   司明翰有点没明白:“嗯?愿意什么?”   江月白就含着笑意一字一顿的对司明翰说:“我愿意和你私奔啊, 老公~”说完倒是自己倒在枕头上哈哈大笑起来。   对面的司明翰却觉得自己被小爪子挠了一下,异样的电流感从耳根传到心尖上, 在瞬间流遍全身。   司明翰忍耐的闭了闭眼睛,这是他第一次从江月白嘴里听到“老公”两个字,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惑人的身音。   其实江月白的语气并不暧昧,司明翰却依旧被撩到心神荡漾。   捂了下心口,都感觉滚烫滚烫的。   对面的人却似乎打算不把他撩到沸腾不罢休, 甜腻的嗓音不断飘进耳廓里:“老公~我要吃嫩豆花和桃包,要那种白乎乎带一点粉尖尖的桃……”   白乎乎带粉尖尖……   司明翰捂脸,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咬牙切齿的对电话里的小坏蛋说:“你等着……”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动不动就撩拨人的小坏蛋!   司明翰怕在听小坏蛋多说一个字就要在大街上出丑,当机立断的挂断电话,去买了小年轻指名要的嫩豆花和白乎乎粉嫩嫩迅速赶回家。   一打开门就看到小年轻在门口迎接,还恶人先告状:“你为什么挂我电话?我都还没说完呢。”   司明翰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把桃包给他,看着小年轻立刻忘记不满,开开心心的拿起一个桃包,啊呜一口咬住……   司明翰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松了松领口,看看时间距离八点钟还早,十点钟就更久,完全不怕被人打扰的时间充足。   考虑着司明翰伸手托起江月白搂在怀里,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小笼包吃吗?”司明翰捏起一个小包子送到江月白嘴边,江月白低头咬了一口看他:“你也吃啊。”   司明翰微微一笑:“你先吃,我等会。”   江月白还觉得人是怕自己不够吃,心里有点感动,主动伸手拿了一个喂到他唇边:“这有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司明翰带点深意的目光盯着他,张嘴,等待江月白喂进他嘴里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含了下他手指,然后就看着江月白的脸咽进肚子里。   江月白……莫名有一种自己成了下饭菜的错觉。   “还吃吗?”江月白忍着心里的怪异感,又哪一个小包子问。   司明翰点头,江月白就继续喂他,同时被司明翰投喂。   两人相互投喂饱了彼此,最后看着还剩下一个奶黄馅的桃包,司明翰拿起来放进江月白手里。   “吃吧。”   江月白靠在他怀里摸摸有点撑的肚子:“我饱了。”   “那就拿着等会吃。”说完猛然抱起小年轻站起来大步往卧室走。   江月白猝不及防被抱起,吓得搂住他他脖子,一手抓紧差点掉地上的桃包疑惑:“做什么?”   吃过饭不用例行散步消食一下了吗?   “你吃饱了,该我了。”   江月眨着大眼睛看他,这男人什么意思啊?   等到被温柔的压进被子里,江月白才懵懵的意识到大事不好,这男人是又要欺负人的节凑啊。   江月白躲避了一下,伸腿蹬开他一边惊疑不定道:“你怎么忽然……我没招你啊?”   “没?”司明翰挑眉笑的满含深意,伸手拿过桃包放到他眼前:“你觉得它像什么?”   江月白……沉默了一瞬试探着开口:“桃子啊,怎么了?”桃包惹到你了?   司明翰的手手紧了些,声音微哑:“你说怎么了?”   江月白……忽然就有点明悟了。   “叫老公……我就轻一点。”   扑腾半天没效果的江月白抿着嘴角,喘息了会后唇瓣颤了颤了,虽然明知道是谎言吧,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江月白还是叫了:“……老公。”   反正也不是没叫过,真叫出口感觉也没那么不好意思。   结果在床上说轻一点的男人,果然是骗人的,江月白差点要秃噜皮了。   明明之前司明翰都不敢太放肆的,怕他现在的身体受不住,这两天怎么忽然就跟恶龙出海似的。   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刺激到他了吗?   等男人心满意足放过他,江月白咬着被角看着旁边粉身碎骨的桃包,犹豫了一会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司明翰听完摸着他的背,语气慵懒道:“也没什么,昨天我抽空问了一下医生,他说你这情况憋着也不好。”   抱着被子的江月白呆呆的愣怔了半响后说:“这种事情你居然还问医生……”   不知道害臊的吗?   司明翰却没一点不好意思的说:“人类都有的正常生理需求,有什么不好问的。”   江月白:……左右看了看:“有米尺吗?”   司明翰表情有点不解,接着撑起身体托着脑袋,一边伸手给他拉好被子说:“要米尺做什么?”   “我要量量你脸皮的厚度。”   “哦,原来不是要量长度。”司明翰的声音带着失望。   江月白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长度?”   司明翰看他一脸单蠢叹口气,而后拉住他手指含笑亲了一下:“小天真还是别问了吧。”   ……   江月白被司明翰哄着睡回笼觉后,到十点钟江秀云被司机接过来,一块带来的还有江月白的画具衣服等物。   等和司明翰一块归置好,江秀云才开口问:“月白还在睡觉呢?”   司明翰看看卧室方向,点头:“嗯,他累了就让他多睡会。”   江秀云闻言也没多想,只是不太赞同的撇眉道:“睡的太久也不好,晚上睡不着,而且不吃早饭怎么行,营养要跟不上。”   司明翰神色如常,丝毫没有之前做了坏事的心虚之感:“吃过早饭睡的。”   江秀云一听就放心了,舒展开了眉头,怀孕的人是容易困:“那就让他睡吧,中午吃什么我去做,有菜吗?”   都十点多了,要是没菜这时候去买还不晚,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新鲜的蔬菜。   司明翰想说不用,又想想家政要明天才能到位,中午吃饭确实是个问题,外面饭菜吃多了也不健康,考虑了一番,司明翰道:“那麻烦妈了,需要什么菜我去买吧。”   江秀云立刻摆手:“不用不用。”   明白司明翰这种出生富贵的人肯定不懂的做菜,她干脆的道:“还是我去吧,需要什么菜我心里有数,这边菜场在哪里?”   “没有菜场有超市,就在小区里,我带您去……”   江秀云在此摆手拒绝:“不用了,你还是在家看着月白,我自己去,顶多找人问个路,不费什么事。”   司明翰跟着送江秀云到门口,看着人走进电梯才回来,来到卧室看到小年轻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玩手机。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出声?”   司明翰过去做在床边,低头瞅了一眼他看的什么,发现是漫画。   这是司明翰没接触过的领域,他不感兴趣的去拨弄江月白的头发,忽然发觉怀里的身体一紧,疑惑的抬头:“怎么了?”   话音落下,司明翰的目光就无意间扫到手机屏幕上,两个四肢扭成麻花的男人出其不意的给他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满眼的哗哗哗……   关键这还是真人!   司明翰面色突变:“你看的什么东西?”说完一把夺过小年轻的手机,入目的画面让他面色几乎青到发黑。   江月白缩缩脖子,整个人往被子底下钻,一边急急的为自己辩解:“不关我的事,是它自己忽然跳出来的!”   司明翰冷笑:“你当我傻,你没看过他会有记忆自己跳出来?”   江月白被堵的哑口无言,呐呐了半响找不到辩解的理由,只能心虚的垂眸不敢面对。   看他这极度心虚的模样,司明翰眯起眼睛,唇边的冷笑更甚几分:“真看过?”   江月白:……拉起被子挡住脸,从现在开始他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   “不吭声?”   司明翰转手把手机扔到一边,把装哑巴的小年轻圈进自己怀里,目光一点点瞄过他胸口的草莓印记,低头在脖子上咬了一下,一边作势继续往下,一边低声问:“说不说?”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江月白被他带着火光的眼眸看的心惊肉跳,之前刚亲密过一次,他实在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未免男人说到做到,江月白只得苦巴巴的点头,软声道:“看了。”   “都看了什么?”司明翰追问没骨气的小年轻,心里却觉得小家伙太不经吓了,他都还没做什么呢。 第61章   江月白羞耻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回答老男人的问题:“就是……就是那个……”   “哪个?”   “姿势,体/位……”江月白捂脸。   让他死了吧,偷看小视频被发现, 他没脸见人了。   司明翰看着他羞的整个都要变成粉粉的桃包了,大手滑到他腹部小心的摸了摸,了然问:“是因为孩子吗?”   江月白不敢看他,只是闷声点点头:“嗯。”   “小白,你是不是也想?”司明翰低声问, 江月白装没听懂,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给自己谋福利的事情,司明翰就不觉得生气了, 心情好了也不在勉强江月白,勾挑了下他细致的下巴亲了一口,眼中滑过一抹促狭的淡笑:“这种事情一个人看没效果,改天我陪你一块看, 现在手机没收。”   江月白撇撇嘴巴,有点不乐意:“可我漫画还没看完。”   “下午再看,现在要起床吗?”看小年轻的模样也不困了。   江月白抱着被子提条件:“手机给我就起床。”   可惜这条件对司明翰不起作用, 男人强势的一把抱起他, 直接抱到衣帽间放在穿衣镜前的小沙发上。   江月白一抬头, 直视了镜子里赤|裸|裸的自己,羞的他赶紧找东西遮掩。   又忘记之前没穿衣服就直接睡了, 司明翰个变态也不提醒他一下!   ……   直到下午江月白也没摸到手机的边边,无聊到只能陪着江秀云煲电视剧,只是婆媳战争这种他是真的爱不来,看没一会就跑进书房找司明翰。   悄悄的推开门看男人在噼里啪啦的打字,一臂远的地方就放着自己的手机。   小心一点, 悄悄地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江月白衡量着路线,小心的垫着脚走过去,怕被注意到,他是沿着墙根绕着走的,妄想绕到司明翰背后,来个出其不意……   “做什么?”低沉悦耳的声音忽然传出,偷偷摸摸的江月白身体一抖僵了僵。   心里直哀嚎,出师未捷身先死。   “哈哈~我来看看你啊。”被发现了,江月白就大大方方带着笑脸走过去,站在放手机的那一边。   注意到他目光一直在偷偷地瞄手机,司明翰怎会不知道他打什么注意,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直接放进了身边的抽屉里,杜绝江月白的一切幻想。   江月白脸一拉:气成河豚jpg.   气冲冲的转身要走,男人却靠近椅背里拍拍自己腿,慢条斯理冲他伸手道:“过来。”   江月白一点点转回来看着他,都着嘴巴不情愿的挪过去,在他腿上坐下。   司明翰搂住他,伸手指指电脑:“看看。”   江月白转头看到是一份草拟好的文件,他懒的细看,只大致瞄了一眼加粗的标题:“股份转让协议。”   江月白随口问:“转给谁啊?”   司明翰搂着他,把文件的重点读给他听了一遍,而后才道:“除了你还能是谁?”   江月白一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给我的啊?”   司明翰含着笑点头。   他摆手:“不用,我用不着。”   江月白从来没想过要司明翰家的股份,所以这会猛然得知这件事情,特别意外,有点手足无措,还觉得有不小的压力。   “你别给我了,自己留着。”   “给你了就是属于你的,别拒绝。”司明翰抱着他把文件发送出去,现在这份是草拟,后面会有百盛集团的律师进行完善。   “小白,现在这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后面签个字就行。”手掌摸了摸他的肚子:“等咱们的孩子出生还有他的。”   江月白把手附在他手背上:“那你把我的也一块给孩子吧,我不会管理这些,也不懂理财……”   司明翰把他脸转过来对着自己,亲亲他唇瓣,抚摸着他嫩嫩的脸颊贴着自己的呢喃:“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交给我就好,后面会有专人帮你打理。”   “可是……”江月白蹭蹭她的脸,总觉得接受了于心不安,他也没为公司做过一丝半点的贡献,就白得了一份股份。   “别可是了。”司明翰拍拍他臀部,带着他站起来:“你画具弄过来了,就放在隔壁房间,去看看想要什么风格,想好后面我给你布置一间画室。”   提到画室,江月白就忘记了什么股份还是不安的,跟着司明翰到了隔壁,看到自己的画画工具一应俱全,全部都给弄过来了。   “是我妈稍过来的吗?”江月白过去拿给被白布遮盖住的画架,看到上面未完成的作品没有一点脏污损坏,松了口气,这幅画他画了好久了,要是破坏一丁点他都要心疼死了。   “嗯,还有一点书没带过来,是不是要弄个书架给你放书?”   司明翰记得江月白的房间没有书架,他的那些书籍资料都在窗边的一张桌子上堆放着,每次想找一本书都要翻来覆去找好久,挺费事的,有了书架一目了然就方便了。   江月白早就想弄个书架了,只是他房间小没空间放,才一直搁置着,而现在这房间很大很宽敞,还带落地窗,采光也好,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整一面墙的大书架。   司明翰看着兴致勃勃打量房间的小年轻,抱臂靠在门边唇边泛出一抹纵容的笑:“你看看都需要什么东西,列张单子给我,我让人都给你备齐。”   江月白看完一圈走过来抱住他腰,开心的仰头看着他笑的清新又可爱:“其实画室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东西,有画架颜料纸就行了,不过哥你为我费心这些我很开心,谢谢你。”   “不需要。”司明翰搂住他轻轻晃了晃,走到一边坐下。   江月白被抱到他腿上坐好,就听他继续道:“等后面我给你把东西备齐在来一块感谢我吧,现在太阳不大,想不想出去走走?这里有湖,湖边风景不错又凉快。”   “想啊。”总呆在房子里江月白也闷:要不要“叫妈一块?”   司明翰觉得岳母看电视剧看的正热,应该不会去,还是说:“你去问一下看看。”   江月白站起来下楼,走到沙发边问认真看电视的江秀云:“妈,我们要去楼下转转,你要一块吗?”   江秀云正看到恶婆婆欺负儿媳妇,居然让儿媳妇手洗窗帘,正气的双眉紧蹙,希望儿媳妇不要逆来顺受,赶紧反抗,听到江月白的话连看都顾不得看他一眼就摇头,头也不回说:“你们去吧,小心点,走路别蹦蹦跳跳。”   他什么时候走路蹦蹦跳跳过?江月白觉得他妈小看了自己的乖巧,不过既然不去那他们就自己去了。   “那妈我们去出逛一会就回来。”   江秀云挥手,让他们不要打扰他看电视:“去吧,去吧……哎呀,这个丈夫真是太糟心,还留着做什么!”   觉得自己被电视剧里的妈宝男比下去的江月白撇撇嘴,拉住司明翰的手抱怨:“这种豪门狗血雷剧有什么好看的?”   司明翰觉得好笑的回问他一句:“那漫画又有什么好看?”   江月白眼睛一瞪,看着他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怎么能一样?”   “那里不一样?都是自己喜欢而已。”个人喜好不同没什么好比较的。   江月白挠挠头,想想也是,这种个人爱好的事情辩驳起来有什么意思。   两人绕着小路漫步到种满垂丝杨柳的湖边,迎着清爽的湖风,江月白舒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叹道:“这里风景真好,咦!”他双眸一亮指了指不远处的荷花从:“湖里有莲蓬吗?”   司明翰自己没怎么来过这边闲逛过,所以不清楚,拉住他手说:“去看看。”   等两人走近了,江月白看着咫尺之遥的碧绿连叶,克制不住脚步的想下去近距离观看,被司明翰一把拉住:“被别去,危险。”   这边的湖周围可没有栏杆。   江月白刚刚是一时忘形,现在被拉住就记起自己不同以往,听话的没有动,仔细看了几眼荷花丛后,晃了晃司明翰的手臂:“有莲蓬,能吃吗?”   司明翰哪里知道能不能吃,不过公共观赏物品应该是不能随便摘的吧,只是看着小年轻期待的脸,司明翰忍不住打量周围一眼发现没人,就清咳了一声低声道:“想吃?”   江月白猛点头:“嗯。”   司明翰拍拍他手背:“等着,别动。”   这一天堂堂百盛老总,生平第一次干了坏事,偷摘了一颗青翠欲滴的莲蓬。   江月白接到莲蓬笑的甜滋滋的道谢:“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司明翰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伸手给他剥了一颗莲子,喂进可爱的小年轻嘴里。   江月白吃了,口中嚼了几下就被苦的皱起眉头,揉了揉涩涩的腮帮子:“好苦啊哥,你是不是没把连心弄出来?”   司明翰天生富贵,不至于五谷不分,却一时间忘记了吃莲子还要剥连心,因为进入他嘴里的东西都是精心处理好的。   就算是读书期间自己偶尔的几次下厨,使用的食材也是处理好的成品,因此刚刚根本没想起来莲子里面有胎芽。   江月白苦的皱眉,却还是没舍得吐出来囫囵咽下去,这可是亲亲老公亲手剥的,心意最重要。   “给我吧。”江月白拿着莲蓬自己动手剥了一颗白白嫩嫩的莲子给司明翰吃:“现在的莲蓬还没到成熟期,吃着不够甜,不过这里湖水好吃起来有种清香的味道,用来煲汤应该很好喝。”   司明翰吃着却觉得嘴里的莲子甜滋滋的又脆,听到江月白的话顿了一下:“想吃我给你买。”湖里的是不能再偷偷摘了。   “好啊,加银耳一块煮。” 第62章   江秀云得知司明翰请了家政阿姨, 第二天就能到岗,她以后不用再操心做饭的问题,江月白也不想妈妈来回两头跑, 建议她隔几天过来看看就行,不用每天都来。   江秀云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依旧是十点钟过来,进门后看到一个陌生人拿着鸡毛掸子在收拾沙发。   “你好,是江女士吧, 我姓赵,是司先生找来的家政。”   赵姨面相慈祥可亲,见人三分笑, 看起来特别好相处的一个人。   江秀云对她的第一印象分还不错,也点头致意:“赵大姐你好,我家月白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江女士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应该的。”   江月白已经起床了,现在正在吃赵啊姨过来煮的第一顿饭,味道太好, 他吃的停不下来, 看到江秀云立刻招呼她过来:“妈, 快来一块吃,赵阿姨的手艺特别好!”   江秀云走过去在餐桌边坐下, x左右看看没见到司明翰:“明翰呢?”   “哦,他出门了,公司有事。”   江秀云知道司明翰家大业大,没可能整日陪着江月白,这也是自己过来看顾着的原因。   她打量着餐桌上的菜色, 菜不多就两个,看着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没什么油星,不过江秀云也明白,越是家常小菜才更加考验人的手艺。   儿子现在吃的那么开心,明显是味道好吃很符合他的胃口,配着的小米粥看起来浓稠,闻起来也是香香的,熬煮的很够火候才能出来这效果。   到现在江秀云给这个家政打了个不错的八十分,剩下的还要待观察。   等中午司明翰回家吃饭,江秀云就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这个家政可信吗?你也知道月白这情况要是被知道了对他不好。”   司明翰明白她的担心,关于这一点他也早就想好了:“您放心,试用过合适的话我会准备保密协议让她签。”   照顾自己心肝宝贝的人,司明翰怎么能不慎之又慎呢,他可承受不起一点点的的意外出现。   江秀云看他成竹在胸的,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月白他有时候傻乎乎的没心眼,你也要多嘱咐他些,别乱说。”   “是,妈。”   “你们两个现在都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你家里那边怎么说?”江秀云问。   她心里其实一直担忧着司明翰家里人会看不上自己儿子的出身,实在是两家贫富差距太大了。   江秀云都不能保证,如果是自己站在司明翰父母的立场上,能不能接受自己儿子找个家庭一般般的男人。   “您放心,这一点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小白受委屈,只是现在小白情况还不稳定,我打算过了头三个月在和家里说明情况,到时候就安排两家人见一面。”   江秀云蹙着眉,很显然司明翰的话并不能让他完全放心:“你的父母能接受月白吗?”   司明翰明白她问的是性别问题,肯定的颔首:“会的。”   他爸妈也不是特别固执的人,实在不行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一切水到渠成。   他说的这么肯定,让江秀云一时间无话可说,在继续质问好似不信任他一样,最后她叹口气:“我只希望月白不要受到伤害,你能保证护好他我也就放心了。”   “我会的。”   ……   晚上躺在床上,江月白钻进司明翰还带着微微湿意的怀抱,刚洗过澡的男人依旧大大方方坦露着胸肌。   江月白记吃不记打,伸出不安分的手戳来戳去。   司明翰揽住他的腰,下颚在他头顶磨蹭了几下语气淡然却危险:“不想受累就老实一点。”   江月白嘟嘟嘴巴:“那你倒是穿上衣服啊。”这么露着不就是告诉他赶紧来摸吗?   这么明晃晃的引诱,他也能装瞎子看不见啊。   司明翰笑了一声,胸膛震动的让贴着他胸口的江月白耳朵发麻,听他忽然来了一句:“看小电影吗?”   江月白呆了呆,明白过来后就耳根发红,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小视频被抓包的尴尬事,抿紧嘴巴不说话。   司明翰抱着他晃了晃,在他脖子里蹭了几下,低声又问了一次:“看吗?”   江月白咳了一下,满脸不自在:“不了吧,睡觉。”   “不是好奇|体位?现在看看后面可以了咱们就试试。”   司明翰暧昧的揉捏了一把他腰窝里的小软肉,起身下床去书房抱了个笔记本过来。   发现他另一边手里拿着的盒子,江月白觉得很眼熟:“这是什么?”   “季然送的新婚礼物。”   江月白想起来了,那天回来半路睡着,季然和贺严川送的礼物他再也没见过,也就忘记了。   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现在看来司明翰看过了。   “里面是什么?”   司明翰冲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说话,直接打开笔记本,然后从盒子了拿出一张光碟。   把碟片装进笔记本放光盘的卡槽里,一边操作播放,才慢声回答他:“你喜欢的小电影。”   “别胡说,我才不喜欢!”江月白大声反驳,脸立刻红成了樱桃。   一边暗骂季然果然是个风流浪荡子,送人礼物居然送xhp。   眼角瞄到视频已经开始播放了,江月白转过身拉上被子,遮住脸。   “现在才想躲是不是太晚了?过来。”司明翰把笔记本放在小桌上,张开怀抱让江月白过来。   江月白慢吞吞挪过去,耳朵里听到影片里让人耳根发烧的对话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   自己之前偷偷看的果然还是小儿科,看看眼前这种,简直突破他以往认知的高难度动作。   观看过程中江月白一直憋住不出声,可是打不住司明翰一边看还要抓住某一点和他一块研究到时候他们该怎么进行……   一开始还只是说,后面就开始观摩。   江月白脸孔冒烟,等整部看完,觉得自己都能原地升天了,情/欲被勾起来的老男人太可怕了。   司明翰摸摸他红透的脸,叼住他耳垂咬了咬:“看够了吗?”   江月白抱着子坚定的点头:“够了够了。”   司明翰按住他的腰:“那还敢自己偷偷看吗?”   终于明白老男人安的什么心的江月白眼角挂上了泪:“不敢了。”   代价太大,再也不敢了,嘤嘤嘤~   司明翰亲亲他通红的眼角:“乖,以后想看告诉我,我陪你。”   江月白:呸!   ……   早上起床,看着暗沉的房间,江月白以为自己终于早起了一次。   拉开窗帘想到阳台呼吸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气,结果发现窗帘外早就日上三竿,太阳刺目到江月白毫不犹豫的退回到屋里。   哎,又是早睡晚起的一天呢。   扒拉出手机发信息——你去哪了?   最近司明翰出门频繁,每天看着都很忙,但是早上起床见不到人还是第一次。   对面很快打电话过来。   “睡醒了?吃饭了没?”   江月白走出卧室下楼:“刚醒,还没吃。”   司明翰停好车,来到约定的餐厅门外,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半了:“快去吃饭,我大约一个小时就能回去。”   江月白已经走进厨房了,看了看没人:“嗯,赵阿姨不在。”   司明翰看向约定的餐桌,人还没来,就站到阴凉的地方和手机里的小可爱聊天:“可能出去买菜了。”   为了保持饭菜新鲜健康,从赵阿姨过来工作开始一直是现吃现买,不囤货。   江月白找出温着的饭菜,司明翰听到声音嘱咐:“小心点。”   “嗯,你在哪?”   司明翰回答:“餐厅门口。”   江月白来回两趟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坐下吃,这样一手拿着奶香馒头一手拿筷子,就没有空余拿手机了。   “我吃饭了。”   “好,你好好吃饭,我很快回去。”   江月白喝了一口米粥,香香软软的口感,就着可口的小菜吃的胃里很舒服,暂时没空回答手机里的老男人。   司明翰等了一会,怕小年轻把自己给忘了,只能自己开口:“那我挂了?”   “嗯呐,再见。”然后很是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司明翰:……   刚挂断电话,江月白没吃几口,又接到了江秀云的电话。   “喂,妈,你那边忙吗?”   “差不多了,开业很顺利。”最近江秀云的另一家奶茶店终于赶在天凉起来前成功开业了。   今天就是开业的日子。   “那就好,客人多不多?”   “挺好的,这边人流量多。”   “你今天怎么样?吃早饭了吗?”江秀云关心的问。   江月白看了眼面前的饭菜,点头:“正在吃,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吃好睡好,也不怎么吐了。   江秀云哼了一声:“都十点半了才吃早饭,你这样小心身体营养跟不上,以后还是早点起床。”   “我知道了妈。”他也想早睡早起啊,可是瞌睡虫不放过他。   哎,因为睡太多,他工作都拉下不少了,在耽搁下去客户要催了。   想着江月白和江秀云通完电话就赶紧去画室拿起画笔。   这副画只剩下一点点收尾,争取今天完成它。   十一点半出去买菜的赵阿姨回来,看到客厅和卧室都没人,就来到画室找人,看到江月白在画画没敢出声打扰,径自去厨房做饭。   昨天江月白说想吃竹笋,所以今天特意买了手臂那么粗的新鲜竹笋。   一半炒一半和老鸭一块炖成竹笋老鸭汤,现在煲上,文火慢炖等到晚上喝。   赵阿姨手麻利手艺又好,前两天过了试用期,签了保密协议后江月白就对她亲近了不少。   沉下身心画画的人闻到从门缝里飘进来的香味,抽了抽鼻尖,在看眼前的画就有点坐不住。   只是剩下最后几笔了,他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渴望,坚持完成了作品。   江月白站起来,退后几步打量这副风景画,满意的点头:不错,不枉费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果然慢工出细活。   把画架弄到角落里晾着,江月白出门走进厨房,人为到声先至:“赵阿姨做的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赵阿姨正在炒菜呢,看到江月白走进来,赶紧让他出去:“这里油烟重,别熏到你。”   签了协议后赵阿姨就知道了面前这个年轻人怀了孕,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清楚怀孕的人闻不得油烟味,会坏了胃口。   “少爷快出去吧,我这边很快就好了,马上能吃饭。”   “叫什么少爷,不是说了吗叫我名字就行,赵阿姨是又忘记了。”江月白觉得自己就普普通通一人,实在适应不起少爷这个称呼,听着怪别扭的。   赵阿姨笑笑没反驳,只是道:“行,那小白,你快出去吧,阿姨这很快就做好了。”   江月白看自己在这也是耽搁人家炒菜,就听话的不碍事,转身出去等待说很快却到现在都没回来的男人。   眼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江月白忍不住拿出手机扣他。   ——你是不是忘记了家里还有个老公在等你? 第63章   季然听到桌上的手机在响, 它的主人还在洗手间没回来就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眉头一挑意外的笑起来。   等司明翰回来发现自己的手机换了位置,不满的斜了旁边脸上带笑的季然一眼。   季然也没不认, 桃花眼带着笑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们两个还挺会玩,小白弟弟是老公,你呢?”   怎么想也无法相信司明翰的性格会允许被别人叫老婆,不过小白弟弟是他心头肉,倒也说不定这是两人玩的情趣呢。   司明翰嘴角微扯了一下, 无视了他暧昧的眼神,话不对题且切直中红心说:“我刚刚好像看到王珂和别人在一起。”   季然的桃花眼里笑意保持不住的一点点淡下来,嘴里却浑不在意似的:“他朋友多。”   司明翰看着他的表情, 目光满含深意勾了勾唇:“是吗?”   然后不在说话低头打开手机查看。   倒是一边的季然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淡然的态度,脸上的不在意散去:“在哪里?”说着人已经站起来了。   司明翰看完小年轻发过来的信息,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开始回复。   ——碰到季然在这聊几句,等会就回去。   回复完才抽空回了季然一句:“洗手间, 我出来时看见他和一个男人一块说笑着进去。”   季然一听哪里还呆的住,立刻转头出去找人。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季然回来,一张脸阴沉着, 司明翰挑眉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没找到人?”   季然“嗯”了一声问他:“你真看到了?”   司明翰随意靠近椅背里,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慢条斯理说:“我还能故意骗你不成?”   说放下茶杯,他抬起眼睑盯着季然不太好的面色问:“你们最近出问题了?”   季然顿时哼笑了一声, 扬起自信的笑容:“没有,我们能出什么问题?都这么多年了,还兴闹小脾气啊。”   和这么花心的人在一起,对方不闹不折腾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可惜季然意识不到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司明翰不想他以后后悔, 站在好兄弟的立场就劝了一句:“你还是别玩了,收收心好好对王珂,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别拖着了,早点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司明翰记得王珂比他们也小不了几岁,和季然在一起的时候人家大学还在读呢。   既不能认真对待又何必误人青春。   季然手里把玩着手机,来来回回翻着通讯录,看着似乎想打电话,却又爱面子迟迟不动手,听到司明翰的话也只是不当回事的笑笑。   “说什么?当初在一块的时候我就和他说清楚了,我是个性子不定的人,他说他愿意。”   对季然来说,当初既然说了愿意,那种包容就该是一辈子,他从没想过王珂有一天会离开他。   可是有些人爱你的时候才愿意被你一而再的伤害,当付出的感情被无视、被一点点消磨干净,到那个时候谁又愿意被无止境的伤害?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谁生来就是活该让人糟践的。   司明翰摇摇头,他不认同季然对待感情儿戏的态度,也不想好兄弟将来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人的感情经不起消耗。   毕竟在感情里他也没什么资历,能够对季然说出发人深省的话来,唯一的江月白又是两情相悦,没什么大波折的水到渠成,现在有了孩子,一切都圆满的让他做梦都要笑醒了。   至于季然这样,也许只有经历了失去,才能让他一夕间长大吧。   “别这么看着我,怪怪的。”季然搓搓手臂对目光深沉的司明翰说。   司明翰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与其和季然这个脑袋不开窍的呆坐着,还不如早点回家喂小可爱吃饭去,就收起手机站起来:“你好好吃饭吧,我回家了。”   季然看着人说话已经走到了门口,立刻坐正身体:“哎,回家干嘛?吃完再走啊。”   司明翰冲身后挥手:“不了,小白还在家等我。”   心不定的人是不会明白家里有人等是多幸福的事情。   季然撇了下嘴角,嘁~有老婆了不起,他家里也有人等。   说着他终于狠狠按下拨号键,拨通了电话。   很快对面的人就接起来,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季然烦躁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喂,那位?”   季然:……   心里更加烦躁了,带着火气的声音道:“除了我还能是谁?”   对面的王珂语气有些惊讶:“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有事?”他们都一星期没联系了。   季然靠在椅背上翘起腿,拨了几下头发不耐的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现在回家等我,我一会就回去。”   王珂了解这个回家不是自己家,而是季然家,为难的蹙了蹙眉:“我现在在外面有事,暂时回不去。”   季然就想到司明翰之前的话,沉声问:“和朋友在一起?”   “嗯。”刚好这时候有人说话:“小珂要不要喝汤?有你最喜欢的山药,炖的很入味。”   王珂:“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季然:这个男人就是王珂的朋友?   还有王珂喜欢吃山药?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男人怎么知道的?   他们两个关系很亲密?   季然咬了咬牙,翘起来的脚踢了一下桌子出气,直接问:“是不是在八味居?哪个包厢我去找你。”说着站起来就要开门去找人。   “你怎么知道?不过我们刚刚确实是在那边,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王珂说。   季然一下在顿住脚步,接着又气恼的踹了一脚门:“那你现在立刻回去,我在家等你!”说完不给对方在拒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在看着桌上的菜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季然呆了一会也拿起车钥匙收拾一下立刻回家。   另一边江月白吃的香喷喷,嚼着脆脆的笋片听到开门声,立刻站起来走过去,看到司明翰疾走了几步去抱他:“你怎么才回来?我饭都快吃完了。”   司明翰紧张的接着扑过来的人,沉着一张俊脸抱紧他:“走这么快做什么?”   江月白一点没被他的冷脸吓到,勾住他的脖子抱怨:“想你了呗。”   司明翰……一点都气不起来了。   不过才半天没见面小家伙就这么粘人,这么离不开自己?   心里泛出甜蜜汁水的老男人唇边忍不住带出笑容,拍拍小家伙的屁股:“去好好吃饭,我去换衣服。”   把人送到餐桌上,司明翰拐去房间换衣服又洗了手,才过来在江月白身边坐下。   江月白一直在等他,看人过来就积极的把筷子递给他:“快吃吧,赵阿姨的竹笋炒的太好吃了,很香很脆。”   司明翰接过筷子,夹了一片竹笋吃了,赞同到道:“是很不错。”   “是吧,晚上还有竹笋老鸭汤呢,这次鸭脖子留给你吃。”这是还记得之前在公司员工餐厅吃老鸭汤的事情。   “对了你见了医生怎么说?”江月白停下筷子看他,司明翰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说让你好吃好喝,万事不要多想多思,平常心态就好。”   江月白等了半天就听到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睫毛颤动了几下疑惑问:“没了?”   “当然不。”   江月白等他继续说,司明翰却不太想多告诉他:“还有些别的琐碎问题,不是重要的事情,你别操心这些了。”他是怕说多了小年轻又敏感多思,这样对身体不好。   江月白嘴巴一扁,闷声说:“可是你不说我不安心,这样也不好吧。”   司明翰无奈的看了他一会,只能放下筷子,把人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摸摸他沉闷的脸蛋:“小白,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就不会有事,之前医生不是说过了?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可是……”虽然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怀孕的事情,可只要是想起来就没法不担心啊。   他还是挺在意自己小命的。   “放心,我已经在寻找这方面的专家了,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到位,不会有事的宝贝。”   江月白搂住他脖子把脑袋埋进去,怪不得最近他总是电话不停,看来都是在为自己操心联系专家。   江月白亲了他一口:“谢谢。”幸好他身边又司明翰在,不然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是什么境地。   “为了我自己的宝贝,谢什么?”司明翰摸着他的唇角,挨近了点又说:“相比口头感谢我更喜欢行动上的。”   江月白……   被亲亲男朋友,呃……亲亲老公安慰了,过了一夜江月白就恢复了之前的没心没肺的状态。   变成了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忘心里搁的小猪仔。   司明翰每天看着小朋友开朗的笑脸,半夜偷偷摸着一点点鼓起来的小腹,心情美滋滋,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心情好了工作效率也高了,这天司明翰没事可忙,就空出了一整天在家里陪着江月白玩。   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江月白拿着游戏手柄在玩——超级玛丽???   司明翰看着屏幕里充满古老气息的背带裤小矮子,在看着兴致勃勃吃蘑菇撞金币的小年轻,这么幼稚古老的游戏到底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江月白双目晶亮认真的看着小人跳起完成通关,获取了一个最高分,嘴里开心的叫嚷:“哇!我又进步了!”   这么幼稚的小年轻他该怎么陪着玩才好?   “哥,你要玩吗?”江月白看旁边默默的看了半天的司明翰试探的问了一下,一边拿着手柄继续操控来到第二关的背带裤小矮子。   司明翰看向另一个手柄,伸手拿起来,一脸严肃的沉声应道:“好。”枪林弹雨的都玩过,这种对他来说还不是小儿科。   “那咱们两个可以玩别的。”江月白退出游戏,选择另一个双人玩的:“坦克大战。”   “哥,你以前玩过游戏吗?”江月白忽然好奇起来,从认识开始他好像没见过司明翰玩游戏,手机电脑都没有,界面干净的像个中老年人。   却没想到司明翰居然点了点头:“大学期间被季然带着玩过。”   司明翰也不是生来就是这么沉稳的性子,他也是有过青春飞扬岁月的人,只是后来进入公司才慢慢收敛了性子里的桀骜不驯,变得端方稳重许多。   和季然一起啊。   江月白侧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司明翰回视他一眼,轻笑问:“看什么?”   江月白就撇撇嘴角,眉头不自觉的蹙起,目光里带着好奇又郁闷的问:“那你跟着季然一块泡妞了没?” 第64章   江月白才不相信季然那种花心浪子能安安静静过大学生活, 跟着一块的司明翰能不近墨者黑?   少年轻人大多心性不定,对花花世界又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司明翰听着充满酸味的话,眉眼带笑的回答:“没有, 你是我第一个主动追求的人。”   司明翰虽然开心小年轻在乎自己,因此吃醋,却也不愿意让小年轻心里有疙瘩。   他拿着手柄侧身凑近江月白,嗓子低沉充满认真:“小白,我可以对你保证, 除了婚姻你是我所有感情方面的第一次。”说完沉默了一瞬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我的身体。”   如此意有所指又认真,江月白听的一震,有点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耳朵, 也小声低头喃喃嘀咕了一句:“我也是。”   司明翰听到了,却依旧故意含着笑意疑问:“什么?没听清楚。”   看着一脸笑明明就听明白了的男人,江月白气恼的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让我看看你耳朵坏掉了没?听力这么不好,别是年纪大了提前退化了。”   “嘶!”司明翰蹙起眉心:“好疼!”   江月白立刻松开手指, 怀疑的看了看自己手又看看他耳朵,疑惑的眨眨眼又有点心疼:“我没用力啊?”   司明翰不说话,只是伸手捂住自己耳朵揉了揉, 嘴巴紧紧抿成一条忍耐的线, 看着似乎真的很疼。   江月白有点愧疚, 弥补道:要不我给你吹吹?“   司明翰把头凑过去:“亲一亲效果才更好。”   “哦。”江月白听话的在他耳朵上亲了亲,而后问:“好了吗?”   微垂眼睑的司明翰:“再亲一下。”   江月白就又亲了一下, 司明翰唇边带着点笑意,感觉到耳朵上温热的触感,心里正甜滋滋想着小可爱真听话,忽然感觉到耳朵一疼。   “嘶!”司明翰抽了一口气,这次是真疼, 声音还很委屈的抬起眼角:“小白……”   江月白一脸天真的笑问:“真疼假疼啊?”   司明翰:……   心虚的沉默。   江月白冲他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说谎话的老男人,拿起游戏手柄开始游戏。   暂时失去信用的司明翰摸摸鼻子坐好,操控小坦克车在后面跟上,一路认真负责的充当骑士,护着江坦克王子通关。   司明翰陪江月白玩了快两个小时的儿童游戏。   最后看小年轻一直揉腰,司明翰才关掉游戏,拉着人站起来活动一下。   “以后不许坐这么久,想玩游戏也要适量。”   腰有点酸的江月白老老实实点头:“我知道了。”他这次也是太久没玩游戏了,一时入迷忘了时间,可是……   “你不要老说我啊,你不也忘记了吗?”这么半天也没想起来提醒他起来活动一下。   司明翰……   时间挪到中午,吃过饭两个人留在客厅看电视,赵姨收拾好碗筷厨房卫生,出来问晚上要吃什么,她过来时顺便把菜买了。   司明翰无所谓,一切以江月白的口味为主,就把问题交给他。   江月白摸着下巴想了想,吸溜着口水报了一个菜:“糖醋排骨,其他阿姨看着做吧,反正阿姨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江月白嘴甜的说。   赵阿姨听的眉开眼笑:“那就在炒一个素菜弄个蘑菇鲜汤吧,下午我过来时买点萝卜,回头给你腌萝卜丝吃。”   萝卜丝爽口开胃,还能利胃通气,早上就着粥吃最好。   江月白也喜欢吃腌萝卜丝,闻言笑出了小酒窝:“谢谢赵阿姨。”   在这工作了一段时间,赵阿姨也了解清楚了两个男主人的性子。   江月白好说话从来不挑刺,只偶尔会闹小脾气,也只会闹腾司先生,除了不能吃鱼虾类的因为会反胃想吐,其他做什么吃什么,特别好伺候。   另一个男主人虽然话少冷漠,对江少爷却爱护宠溺的很,平常也不是爱找茬的性子。   赵阿姨做家政这么多年,这次的主家是最和善的,工资待遇也高,活也轻松,因此她工作起来也更加用心,希望以后小主人出生也能继续留下。   看了会电视,江月白打了几个哈欠就被司明翰哄着上床午睡。   司明翰也陪着他睡了一会,朦朦胧胧的听到电话铃声,睁开眼睛拿起来,发现是贺严川的来电。   “严川。”   司明翰下床去阳台接电话:“什么事?”   贺严川:“你在家吗?”   “在。”   “那刚好,我买了点东西直接送去你家了,等会就该到,你去签收一下。”   司明翰先是敛眉,接着想到贺严川不是会乱买东西送人的性子,就问:“什么东西?”   “给我未来大侄子啊,我这当叔叔的,之前第一次见面没给小宝贝准备礼物,现在补上。”   提到孩子司明翰眉心一松,启唇笑道:“他都还没出生,送什么见面礼。”   “等出生在准备手忙脚乱的,现在一点点的先备上。”   司明翰眉眼温柔,低声道谢:“谢了。”   “咱们几十年的兄弟了,谢什么?好了,我等会还要见个人,先挂了,你记得去签收礼物。”   贺严川很快挂了电话,司明翰转身回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江月白。   睡着的小年轻眉眼温和干净,柔嫩的脸颊带着一股少年人的生涩,无忧无虑的像睡在城堡里的小王子,带着让人不忍亵渎的天真。   而他不仅玷污了干净的小王子,还让小王子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   有点罪恶感的老男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干净的睡颜,最后还是遵从心里的想法吻了吻小王子红润的漂亮唇瓣。   希望上帝原谅他吧。   他将奉献所有的爱来赎罪。   大手顺着被角轻轻的伸进被子底下,小心的摸了摸小王子的肚子。   皮肤柔软细腻,只有中间原本软乎乎的肚皮摸起来比之前硬了些。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司明翰感觉着手底下生命的力量,心里百转千回一时又感慨万千,也不知发了多久的痴,听到手机再次响起。   司明翰回神,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给小王子盖好被子,走出去接电话。   “喂,是司先生吗?我们是贺严川先生安排过来送货的,现在在小区外面……”   高档小区保安严格,外人不能随意进出,想要进去必须得到里面人的准许。   司明翰挂了电话,就打给门卫处,过了十多分钟门外响起一阵门铃声。   是送货的人到了。   来人站在门口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司明翰,他看了看点头信息无误才退开几步。   “送进来的吧,动静小点。”   “好的好的。”男人立刻招呼另一个人一块把东西搬进屋里,过程尽量保持安静不要磕碰到。   等签了字送货的人离开,司明翰看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箱子堆了一地,没干过家务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规整。   想了想他蹲下身拿起一个巴掌大的小纸箱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巧的拨浪鼓,转一转咚咚响,震的司明翰身体一僵。   声音大的有点震耳,这东西真的是给小孩子玩的吗?   司明翰不确定的多打量了几眼,准备放下看看别的,耳边就听到一阵拖鞋磨蹭地面的声音。   “你玩什么呢?”软糯糯的声音跟着脚步声传来,拿着拨浪鼓的司明翰站起来走过去:“吵醒你了?”   江月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手里的拨浪鼓,双目渐渐睁大。   他看到了什么哦,老男人在玩拨浪鼓!   这幼稚玩意他三岁就不玩了。   “你从哪找来的这东西?”   江月白摇了摇拨浪鼓,咚咚咚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拨浪鼓是小猴子形状的,转一转两个珠子甩来甩去,忽然江月白想到什么抬头看司明翰:“这不会是给小宝宝买的吧?”   他们的孩子明年出生,明年是猴年啊。   司明翰点头:“是严川买的,你喜欢就给你玩。”   小家伙嘴里嫌弃,手却玩的这么开心,就先给他玩吧,现在孩子爸爸开心比较重要。   正一下下转着拨浪鼓玩的江月白手一顿,然后塞回他怀里:“谁喜欢玩!”   司明翰接住拨浪鼓,看着嘴硬的小年轻还是没拆穿他刚刚都玩了半天了。   “哇,这些都是贺大哥买给孩子的吗?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江月白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觉得宝宝真是个幸福的宝宝,还没出生就有人给他买了成堆的礼物,看的江月白都嫉妒了。   “嗯。”   司明翰放下拨浪鼓弯腰拿起另一个盒子,一边说:“后面应该还有人送东西过来。”毕竟贺严川都送了,季然的还会远吗?   到后面爷爷奶奶知道了孙子的存在,礼物怕是会多到房子塞不下的程度。   想着司明翰蹙眉打量了一圈现在的住处,是不是有点小?   而且后面安排好的专家也要过来,跟着一起的还有各种仪器。   “小白,咱们还要不换一个大点的地方住吧,这里空间太小了。”   拆盒子的江月白一听吃惊的望向他,二三百平的房子还觉得空间小?   做人也不能太凡尔赛了,考虑一下小平民的心情好吗?   然而司明翰是个行动派,这边下了决定,等欢欢喜喜的过完了中秋节团圆节,第二天江月白就在睡梦中被打包带走,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睡。   江月白吓了一跳,抱着被子坐起来,发现不远处正在收拾衣服的司明翰才拍拍胸口松口气:“哥。”   “司明翰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小年轻已经醒了,把手里的衣服交给赵阿姨走过来:“醒了?”   江月白点头问他:“这是哪儿啊?”   “新家。”司明翰在床坐下。   江月白抓抓乱蓬蓬的头发,想到之前确实说过要搬新家,只是这也太突然了,最近也没发现家里有整理打包东西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又不用你帮忙,告诉你干什么?”   司明翰把他拖鞋拿过来放在床边,然后扶着他下床穿好拖鞋。   江月白低头看了一下,发现是自己平常穿的那一双,速度这么快的吗?在他睡觉的短短时间里家里日常用品难道都被打包带过来了?   江月白疑惑着,穿上鞋去洗手间,随意扫了一眼,发现牙膏牙刷毛巾都是自己平常用的那些没错。   这速度杠杠的啊。   等解决完生理需求,江月白没忍住住夸了一句:“你可真勤劳能干。”   司明翰拧好了一条温毛巾给他擦脸,闻言挑了下眉,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照顾他的事情,安心收下了小可爱的夸赞:“谢谢夸奖,应该的。”   江月白是高看了司明翰对家务的动手能力,其实他们过来只是带了一些日常用品,有很多东西都是交给其他人在收拾,后续才会送过来。   江月白闭着眼睛抬着下巴被细心体贴又勤劳的男人照顾,擦完脸擦手,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废物蛋子。   可是一点都不想努力自力更生怎么办?   唉,果然每一个废物身后都有一个勤劳的爹妈或者老公。   江月白看着给自己穿衣服的男人叹气,听话伸腿抬胳膊,资深废物蛋子就是他。   司明翰给小年轻穿好衣服整理好衣摆,才捏捏他鼻尖说:“小小年纪别动不动就叹气,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该你发愁的,小心到时候生出来个皱眉的小老头。”   江月白哼了哼瞪他:“别胡说,我宝生下来肯定是个微笑天使。”江月白摸了摸似乎长了小肥肉的肚子。   自从怀孕除了不能闻到鱼虾的腥味,其他吃什么都是香喷喷的,一点都没受罪,身上还开始长肉了。   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摸到小肥肉都江月白觉得,这么乖的宝宝肯定是个心疼爸爸的小天使啊。   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出孩子的存在,但根据别的小baby也能想象出来带着天使笑容的软乎乎小baby的摸样。   想想那带着无齿笑容的小天使,真是心都要化了。   司明翰:“你确定生下来不是个爱哭的小恶魔?”   据他最近的了解,全世界大多数的小宝宝刚出生都是哭声震天,后续更是不知道累一般的日日夜夜的折磨你。   “我宝肯定不会。”江月白很自信的说。   司明翰怀疑他根本不了解新生的小宝宝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也好吧,就让小可爱保持他对小宝宝的天使滤镜,只希望到时候发现是个小恶魔不要太失望到想丢掉才好。   “你家院子真大。”   江月白走出大厅就看到外面铺着绿油油草坪的院子,中间居然还有一个华丽丽的喷泉池,再转头望着身后像个小城堡的三层别墅,惊讶的咂舌。   一觉醒来感觉梦幻了。   司明翰和他一块站着,看着浑身洒满阳光的人,大大的眼睛里反射出七彩的光影。   有点被蛊惑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眼角,江月白睫毛忍不住颤了颤回头,看着目光怪怪的男人。   “嗯?”   司明翰叹了一声,手指转到他脸上轻轻捏了一下:“什么我家,这里现在也是你家。”   江月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啊,我忘记了。”他嘻嘻笑着吐了吐舌头:“是咱们家,我记住了。”   司明翰这才展眉露出一丝笑,宠溺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头,转身牵着江月白走上一条小道。   等转过一个拐角后迈上台阶说:“后院是个小花园,里面种了很多花草,园丁打理的还不错,没事可以过来坐坐。”   江月白踩在青石板铺成的石阶上,看着眼前几米长的紫藤花廊。   可惜现在过了月份枝上无花,不过看这丰富的枝叶也能想象的出来花满枝头的美景。   穿过这处入目就是朵朵簇拥在一起的菊花,几棵飘香的桂花树散落了一地的桂花,看着有种香花铺路的意趣。   在远处就是各种花花草草,被簇拥的中心位置有一个白色的亭子,坐在里面就可以把满园的景色收入眼底。   “进去坐一会。”司明翰带着江月白走上亭子,不大的圆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放好了点心和茶水,用手一摸茶壶都是热的。   江月白有点讶异,他们两个就是随便走走,居然都有人随时在前面准备好一切吗?   关键是他从头到尾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司明翰却似乎对这周到的一切习以为常,拎着茶壶给江月白倒了一杯送到他手里:“茉莉花果茶,看看喜不喜欢。”   江月白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用茶叶,适量喝一些花果茶却没什么妨碍。   低头闻了一下散发淡淡香甜气息的茶水,江月白喝了一口,入口也是淡淡的清甜,回味甘甜,比他妈妈在超市十多块一罐买的要好喝。   江月白仰头一口气喝完了一杯,司明翰看到却没在给他倒第二杯。   伸臂把江月白抱过来坐在自己怀里,一起看亭外映着西斜阳光的花朵。   “那个是什么花?”江月白盯着一株没见过的双色花问。   司明翰仔细看了一眼,可惜他对花也没什么了解。   “我把园艺师叫来……”   江月白一听立刻摆手:“不用不用,别麻烦人家了。”他就随便问问,并不一定非要知道花叫什么名,何必劳烦别人跑一趟。   都是打工人不容易。   司明翰也没坚持,只是看他一脸喜欢又说:“你喜欢回头我让园艺师栽到盆里放在卧室阳台上。”   “啊,不用了吧。”江月白抱着纯粹欣赏的心态看外面长的欣欣向荣的花草说:“人家好好的在这生根发芽,在刨出来放进狭小的盆里多委屈。”   这花草说不定是什么名贵品种呢,挪不好死了怎么办?他还是不要作孽了吧。   司明翰却不怎么在意这些:“不用担心,园艺师会打理好的。”   每月花那么多钱养着,要是连颗花都养不好留他有什么用。 第65章   天色微黑的时候厨房里准备好了晚饭, 因为是搬过来的第一顿算是暖锅,李师傅和赵阿姨一起准备了很丰盛的一桌饭。   这边别墅很大,需要人来打理的地方也多, 而赵阿姨的任务只是照顾江月白一个人。   司明翰不想她分心,打算搬过来时就又请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子做饭,同样是女性,年纪四十来岁胖乎乎的,姓李, 大家都叫她李师傅。   据说之前是在星级大厨里做主厨,被司明翰重金挖过来的,为人和善, 刚过来半天就已经和赵阿姨相处的很愉快了。   江月白虽然没和她说过几句话,看着她胖乎乎的脸上随时随地都是笑眯眯的,也觉得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坐到餐桌江月白看着满满的一桌菜惊呼:“哇!这么多啊,我们吃的完吗?”   他们两个也就才两个胃, 这哪里吃的完啊。   司明翰在他隔壁坐下,把莲子粥放到他手边让他先喝:“今天是搬过来的第一顿饭,准备的是多了些, 不过不会浪费。”   江月白不明白, 看来看去就他们两个人上桌吃饭, 其他人都不过来。   而且这一大桌子满满当当,就是在多两个他也吃不完啊。   司明翰把汤勺给他, 催他先喝了几口莲子粥后问他:“好喝吗?”   江月白咽下一口粥点头:“好喝。”白胖的莲子入口即化,糯米也很软糯,甜度也适中,喝了一口想喝第二口。   司明翰:“好喝就行。”说完才道:“别担心这些菜,等会会有人过来。”   江月白喝粥的动作停下, 眨了眨眼望着他问:“季然和贺大哥吗?”   都说乔迁之喜,他们今天会过来也好像也不意外。   “嗯。”司明翰又给他夹菜:“应该快到了。”   “啊,那我先吃不太好吧?”看着喝了一半多的粥,江月白不由得拧起眉头。   他不想让人觉得没礼貌,客人没来自己却先吃上了。   哀怨的目光瞟向司明翰,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还哄他先喝莲子粥。   司明翰却满不在意的直接把菜送进他嘴里,看他鼓着肉乎乎的脸颊吃才开口:“没关系,你先吃,大家都不是外人,他们不会介意的。”   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他的小白。   司明翰虽然这么说了,可是江月白后面依旧不好意思在吃独食,只是默默的把粥喝完,桌上的菜是一口都没在动,就算司明翰送到他嘴边。   看着不愿意吃菜的小年轻,司明翰不满的蹙眉,抬手看时间:“怎么还没来?”   耽误吃饭。   心里才抱怨着打算打电话催一下,门外就传来动静。   司明翰转头望了一眼窗外,让江月白好好坐着别乱动,他自己出去让人开门放车子进来。   车窗落下,驾驶位上带着墨镜的季然伸出头来,看到司明翰就扬唇笑说:“饭做好了没?我都要饿死了。”   司明翰嗯了一声,等副驾驶的贺严川下车后示意季然把车开去车库停好,而他带着贺严川先一步进屋,路上问:“怎么这么晚?”   贺严川叹口气回答:“出来就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又碰上车祸,我车尾被扫了一下。”   司明翰蹙眉打量他一眼:“没事吧?”   贺严川摇头:“就尾巴被撞了,我没什么事,现在助理在那边处理后续。”所以他才会坐季然的车过来。   两人说着话走到餐桌边,贺严川刚要和江月白打招呼,后边季然人未到声先至:“今天路上真他妈堵死了,还遇到车祸,早知道我早点过来了,吆,这么多菜,小白弟弟晚上好,看哥哥给你准备的乔迁礼物,比上次的还好哦。”   季然叭叭叭的说了一连串,冲江月白眨眨眼睛,把手里拎着的礼盒送到他手上。   看着这熟悉的套路,路江月白就想到上次的礼物,某某深夜小光碟,这次看季然的神情,不用想都知道是同类物品,而且应该会比那个更刺激。   想到后面司明翰说不定又会半夜拉着自己一块看,江月白就觉得五指抽疼,虽然过程自己也有爽到,却还是特别想把手上的这个盒子扔进垃圾桶。   他真的不想在看了,不管是自己看小视频被抓包,还是被司明翰拉着看光碟学习,他都希望此后不要在经历。   可是这个季然怎么就不知道正经一点呢?送点正常的礼物不好吗?   贺严川也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他的依旧是简简单单,上次的是什么江月白还不知道,这次的却是一套书。   司明翰低头看了一眼,疑惑他为什么送书。   贺严川拿出来,一共有五六本,江月白伸长脖子看到上面的字,“宝贝胎教计划”、“婴儿从0到12个月应该注意的事”还有“育儿全书”等等……   且每一本都有一指多厚。   贺严川微笑着一股脑把书放进司明翰怀里,带着点幸灾乐祸道:“好好看好好学,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好评率前十的育儿方面的书籍。”   江月白觉得贺严川送的这些书籍很实用,他们两个都是新手爸爸,不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有了这些书籍他们可以吸取很多养儿知识。   “谢谢贺大哥,我们会好好看好好学的。”   抱着沉甸甸的一摞书,司明翰腾出一只手翻看了几下说:“这些大多我都看过了。”   自从知道江月白怀孕他收罗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比贺严川带过来这些齐全多了,没事就看,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   季然伸脖子看看,挑着眉好奇的伸手拿了一本,跳着翻看了几页,越看眉头挑的越高,最后一脸唏嘘的摇头把书放回去,然后搓了搓手指头,那动作感觉书是不是烫手。   感慨的季然伸手拍了拍司明翰的肩膀,一脸敬佩:“做爸爸不容易。”养孩子更难,看来他还是单着好。   司明翰转身把书放到一边,贺严川和季然洗了手也过来坐下。   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见外,这个点也差不多都饿了,拿起筷子开始吃。   司明翰夹了一块排骨给江月白:“现在可以吃了。”   江月白看着挂满酱汁的糖醋排骨,顾不上说话,舔舔嘴巴低头就开始吃。   另一边司明翰就给他剔骨头,时不时夹点青菜给他吃。   季然看着变身二十四孝的好友,边吃边感叹:爱情果然能彻彻底底改变一个人的神奇存在。   吃饭期间大家话不多,贺严川和季然速度快先搁了筷子喝茶,江月白因为有司明翰帮忙也慢一步吃饱喝足,最后就只有司明翰一个人还在解决自己的半碗米饭。   江月白拍着吃饱的肚子看看大家,他好像给司明翰拖后腿了,也许自己该回报一下。   江月白坐正身体,重新拿起筷子开始给司明翰夹菜:“这个好吃。”   司明翰夹米饭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他,温柔的对他笑了一下,低头把江月白夹的菜吃掉。   看他一口吃完,江月白受到了鼓舞,目光一扫又给他夹了一根豆角:“脆脆的也好吃。”   司明翰夹起来送进嘴里,确实脆脆的。   季然在旁边喝完茶,托着下巴看江月白认真的剔骨头,然后把剔下来的肉沾上料汁放进司明翰碗里。   而司明翰也享受被照顾的认真吃掉,唇边沾了一点菜汁也被江月白用纸巾温柔擦掉……   季然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觉得有一股虐狗的味道扑面而来,心里不由得酸酸的想到自己家里那个。   最近别说照顾自己了,想一块吃个饭三催四请的都见不到人。这几天更是忽然连电话都不接了,信息也不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上次电话里那个小白脸在一块浪。   哼!   别被他抓到,不然揍的他爹妈都认不出来,真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和他季然抢人!   等司明翰也吃完,大家一块去客厅喝茶聊天,说些最近发生的事情,江月白听了一会不感兴趣,自己抱着手机玩笑笑乐。   他已经玩到二百多关了,现在的这一关比较复杂,还有时间限制,他玩了好几次却一直通不了关。   这一回他仔仔细细的复盘了一下前几局,觉得胜利的希望很大,就自己缩在一边认真通关。   然而他高看了自己,最后还是慢了一秒钟通关失败。   江月白抿着唇瓣盯着手机,一脸苦大仇深,怨念无比。   紧挨着他的司明翰都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目光移到他的手机上:“玩个游戏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好玩咱就不玩了,换一个。”   江月白放下手机叹气:“可是其他更难。”他太菜了,手速又跟不上,根本玩不转别的。   “那就去玩超级玛丽,游戏机给你带过来了,在那边抽屉里。”   这是小年轻为数不多的娱乐设备,司明翰自然不会忘了打包带过来。   江月白双目一亮有点心动,可是看到旁边两双好奇看着他的眼睛,思考一秒钟还是放弃了现在玩。   他也是明白那游戏有多幼稚的,自己偷偷玩就算了,除了家里人没人知道,也没人会笑话他,可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就不行了,他也是要面子的。   司明翰看他不想玩,就找出遥控器给他:“那就看会电视。”   江月白犹豫:“会不会打扰你们说话?”   “不会,你看吧。”   贺严川和季燃也表示没关系。   江月白就打开电视,搜索了一圈,找到一个娱乐频道看搞笑节目。   里面的主持人很搞笑表情又夸张,每每开口总是能逗得观众和嘉宾笑的直不起腰。   到一个游戏环节大家摔做一堆表情搞笑,江月白都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了。   其他说话的三人纷纷朝他看过来。   江月白立刻捂住嘴,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咕噜噜转。   他笑的是不是太大声了?   季然瞟了一眼电视节目,刚好看到一个女嘉宾笑扑在别人怀里,忽然挑了一下眉头面露意外:“这个人怎么有点像杜家那个?”   闻言贺严川也抬头看过去,仔细打量了几眼肯定道:“什么像,这就是。”说完他们两人默契的同时转头望了一眼司明翰。   而司明翰只是平淡的撇了一眼电视就移开了目光。   状况外的江月白左看看右看看,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这个人像谁啊?”   季然看司明翰似乎不反对自己说,就嘲讽的哼了一声:“上次七夕舞会厕所那个。”   江月白拧着眉心想了想,七夕舞会厕所事件,自己内急司明翰踹倒了一扇门,里面有一对野鸳鸯在偷/情,其中的女人不就是……   司明翰前妻。   江月白也下意识去看司明翰,见他表情如常,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没变一下,看着是真的如之前所说一点不介怀了。   目光就再次移到电视节目上,江月白仔细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相貌。   上次舞会厕所看热闹的人太多,他一直在外围没看到司明翰这个前妻的脸,当时也没觉得好奇,更多的是担心司明翰面子挂不住。   现在仔细一看发现长的很漂亮,身材很好啊,看着也开朗活泼,很会活跃气氛,怎么看都无法想象这就是那天厕所里和人偷情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能看表相。   不过就算不介意是不是也有点尴尬?   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前妻在面前蹦蹦跳跳的,司明翰看到心情肯定很不美妙吧。   江月白紧了紧手指,早知道他就不看这个节目了,哪里晓得随便看个娱乐节目都能狗血到碰见司明翰前妻。   转手摸到遥控器,江月白赶紧换了台,找来找去找了个国产动画片看,一边留意大家话。   先开口的依旧是季燃这个话唠:“看来她现在被杜老爷子赶出家门后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就改去娱乐圈混。”   季然说着注意到江月白虽然在看电视,注意力却在他们这边后笑着补充了一下:“上次她偷情被爆出来,孙大小姐直接揪着人找到杜老爷子面前了。”   贺严川也嘲讽的笑了一声,似乎对杜家没什么好感觉:“摊上这么一个孙女,也不知道杜老爷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本来想用孙女套牢司明翰,在司家的协助下让家族事业更上一层楼,结果弄巧成拙,反而把两家原本的交情都弄没了。   “那孙大小姐也是个狠人,全程都不给人收拾的时间,就那么拎着衣衫不整的人去了。”   “听说杜老爷子看到差点当场脑溢血,幸好家庭医生当时在给他做体检,及时挽救了一下,否则这老爷子怕是现在还在ICU出不来。”   季然说的幸灾乐祸,心里也为司明翰出了一口恶气。   就凭这一点,孙大小姐在他这里母夜叉的形象都变得可亲可爱了,以后共事也让她几分。   贺严川又接着说:“后面为了给孙家一个交代,也为了换回一点名誉,加上杜家二房的煽风点火,杜老爷子只能把人赶出家门,说是要断绝关系,到现快一个月过去了,也没登报申明。”   季然:“雷声大雨点小,杜岚屏能在短短半个月就在娱乐圈崭露头角,杜家没在背后出力谁信。”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会,司明翰却一直神色平静,好像这事情和自己不相关一般,直到季燃习惯性的抽出根烟想抽几口,司明翰才横了他一眼:“出去抽。”   季燃点烟的动作一顿,目光看到无辜望着他的江月白,想起这不是一般的人,这人现在金贵着,闻不得烟味这种有害气体。   想到这一点季燃立刻把烟收回去,一边道歉:“对不住啊小白弟弟,一时忘记了。”   江月白笑了笑:“没关系。”   贺严川放下茶杯,也瞥了季然一眼:“以后长点心。”   “好好好。”季然耸耸肩,扬手直接把烟盒丢进了垃圾桶,摊摊手说:“杜绝隐患,行了吧?”   贺严川这才转回目光看向司明翰,忽然问:“你最近也没动静,杜家这个亏你不打算找回来吗?”   原本他是一直等司明翰这边的动静,想着到时候暗中配合一下,给杜家沉痛一击,也好帮司明翰找回面子。   可是等来等去,司明翰不是忙着谈恋爱,就是在照顾老婆孩子,对杜家一直却没动静。   不能抽烟的季然靠在沙发里有点没精神,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是啊,你要是想做什么,我们配合你。”   司明翰笑了笑,温柔的看向江月白,缓缓道:“算了,现在我有小白也懒得搭理他们,而且我祖父在世时和杜老爷子总归有几分交情,现在杜老爷子还在,弄得太难看也不好,就当给孩子积福了,只要他们不在犯到我头上,这事情我不追究了。”   杜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司明翰了解的不深,他每天陪伴江月白的时间都显不够,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家的事情,只要不在犯到他头上,随他们想干嘛干嘛。   贺严川静静的看了几眼司明翰平静无波的表情,目光扫过江月白的肚子后点点头:“现在少点事情也好。”   到此这个话题就算终止了。   懒洋洋没事干的季然瞄到江月白在看的动画片,忍不住笑了一声,伸头过去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刚刚不是想玩游戏,我陪你玩啊,刚好你那个超级玛丽我没玩过,咱俩玩?”   江月白用眼尾瞥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刚要拒绝,司明翰伸臂搂住他:“不玩了,时间不早,小白该睡觉了。”   季然低头瞄了一眼手表,讶异的挑眉:“才九点。”这么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好吗?   司明翰就扬了下下巴示意:“游戏机在那边抽屉里,想玩就让严川陪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不想走自己找房间睡。”说完司明翰搂着江月白站起来往卧室走。   季然看着他们消失,“啧”了一声才转头看斯斯文文的贺严川,敷衍的问:“玩吗?”   贺严川整整衣领,表情依旧温和有礼的模样:“我明天有事,要早点休息。”而后站起来找了个房间进去休息。   这里理离他家有点远,懒得回去了。   人都走了,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季然一个人,没了吵闹的说话声,一种空寂的感觉忽然在心头弥漫。   脑海里浮现出以往哪个总会等他回去的人,忍不住摸出手机拨通电话,本以会是和之前一般的无人接听,却在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季然身体一震,坐直了身体,紧紧捏着手机问:“王珂,你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在找你吗?”   对面回了一句什么,季然忽然冷笑起来:“好啊,不接我电话,原来是和别人旅游去了,是不是上次那个小白脸?”   王珂没明白他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只是很清晰的听到他在生气,性子一向温和的他也没和他争辩,只是解释:“我是和朋友一块去的,不接你电话是因为那边是山区,信号不好。”   季然质问:“那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一声?”   王珂叹气,温润的声音幽幽的从手机里传出来:“我说了,当时你在和别人泡吧,让我别打扰你,你忘了吗?”   季然仔细想了想,那天确实接到了王珂的电话,只是他在忙……   忽然的心虚涌上来,季然不自在的抿了下嘴角,对面的王珂等了一会,还以为他挂了电话,喂了一声。   季然微哑的声音才响起来:“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   “好。”   拿起车钥匙,季然一路开车回家,结果兴致勃勃的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一片黑暗,说在家的人跟本没在。   季然握紧手指,忽然意识到王珂说的家不是这里。 第66章   江月白在睡梦中被汪汪汪的狗叫声吵醒, 睁开眼睛瞄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又把脑袋缩回被子底下,磨磨蹭蹭赖床了十多分钟, 才完全清醒。   慢吞吞下床穿上鞋,走到窗边伸头往楼下看了一眼。   草坪上一只奶狗撒花的跑来跑去,俊廷的男人站在旁边随便扔了个球给它捡,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唇角那丝不耐烦的弧度都柔和不少, 整个的气质也都相对温和,恍惚是个暖男。   可江月白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骗人的, 男人眼看就要对奶狗失去耐心了。   蹬蹬蹬的下楼,江月白来到草坪上,肥嘟嘟的奶狗看到他,短短的尾巴摇的飞快, 叼着小球冲他跑过来,撒娇的磨蹭他的腿。   江月白蹲下来拿起小球,摸了摸狗脑袋, 又揪了几下它塌下去的耳朵, 初醒的声音沙沙的:“小胖早啊。”   小胖就是江月白之前从乡下姥姥家抱的奶狗, 之前放在司家老宅养,现在他们搬到别墅住, 地方大了,司明翰前两天就把狗接了回来,连带着那个会养狗的人也一块来了。   小胖是江月白苦思冥想半个小时出来的名字,他觉得很适合肥嘟嘟的奶狗,也希望他一直保持住肉镖不要掉, 这样撸起来才舒服。   江月白被允许每天可以撸一次狗,且不能超过十分钟。   司明翰规定的很严格,一秒钟都不能多,每次撸完还要去仔细洗手消毒换衣服,所以刚刚江月白下来根本连脸都懒得洗了,反正一会撸完狗还在再洗一遍。   眼角余光看到司明翰已经在盯着手表读时间,江月白抓紧时间挠了几下小胖软乎乎的肚皮,看他舒服的在草地上翻身打滚,伸舌头舔江月白的手背。   一直牢牢盯着这边动静的司明翰眉心一紧,走过来拉住江月白的手看着上面的口水,嘴巴都抿成一条直线。   江月白哈哈笑了几声说:“这是狗的天性,喜欢你才舔你。”   司明翰淡淡的看他一眼,显然对这种不卫生的喜欢不太能接受。   傻瓜似的笑了几声男人都不给面子,江月白也禁声不笑了。   司明翰转而看向守在一边的帮佣:“好好训练它的生活习惯,尤其是舔人这种不良嗜好,让它改了。”   负责照顾狗的帮佣:……你这是在为难我。   他虽然会养狗,但实在没有那个本事改变狗的天性啊。   江月白被带去洗手消毒,司明翰给他擦干净,转手拿起牙刷挤上牙膏递到他手里,在把水杯送到他嘴边漱口,全程就差没有帮他把牙都刷了。   江月白咕噜噜漱口,完了习惯性凑过去让司明翰给他擦嘴巴。   司明翰认真给他把嘴边的泡沫擦干净,才拿着梳子帮江月白梳理头发。   江月白呲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欣赏了一会自己的大白牙,看着自己越来越水亮的脸,发现自己的两个酒窝似乎越来越浅了,抬手捏了捏脸上的肉肉,也比之前更软乎了。   他这明显是胖的快把酒窝给填平了。   开心的笑容渐渐消失,江月白偷摸摸按了按肚子上微微鼓起来的位置,计算孩子和肥肉的占比。   根据他的了解,现在孩子也就比核桃大一圈,那他这鼓起来的肚子一多半都是肥肉啊。   司明翰看他蹙眉皱脸的不开心,又上手揉了一把他脑袋,把自己刚刚亲手打理好的发丝揉的翘起几根:“想什么呢?都皱成苦瓜脸了。”   江月白情绪低落:“我胖了。”   简直无法想象等自己七八个月时候会是什么模样,胖成猪吗?   司明翰对着镜子捏捏他肉乎乎的脸颊,柔嫩的手感滑溜溜的,像奶冻:“那里胖了,现在刚刚好。”   在司明翰看来,小家伙除了脸比之前稍微圆了一点点,身体其他地方基本没什么变化,抱起来依旧轻飘飘的。   江月白还是叹气:“现在孩子还没三个月呢我就开始长肉了,以后体重还不得成倍增加。”   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胖到低头都看不到脚指头的模样,除了猪他没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   司明翰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大手覆盖着他的手,一块轻轻抚摸他的肚子,唇瓣在他脖颈上印下一个吻,缓缓安抚道:“怎么会,你这身材到时候顶多达到一百五就是巅峰了,哪能翻倍,别整天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江月白嘟嘴,爱美是人之常情啊,更别说家里有个帅破天际的男人,自己要是丑的太狠会自卑的。   没有怀孕烦恼的老男人那里能他会他的心情呢。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先生早饭准备好了。”赵阿姨敲门过来通知他们下去吃迟到的早餐。   至于这么晚才吃饭,并不是下面人偷懒,而是江月白起的晚,司明翰考虑后就把早饭时间推迟到早上九点,那会江月白差不多就睡醒了。   “啊……”江月白张大嘴,司明翰就插着一块切好的煎蛋送进他嘴里。   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被投喂的江月白,一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颓废了,吃饭都不想自己动手,一边依旧摊在椅背上张口被喂。   等一颗煎蛋吃完,他瞄了一眼司明翰的,司明翰立刻意会的把自己的切好继续喂他吃。   江月白:“中午让赵阿姨别做肉了吧。”这样少吃肉自己就不会胖的这么快了。   自觉找到一个控制体重的好办法的江月白,接下来更加心安理得的把司明翰的早餐吃光光。   吃完了就一动不想动,最后还是被司明翰强势带到后面花园散步消食。   不过走没两步,江月白看到中间的小亭子就迈不动步,说要进去歇一歇。   从出来到后面花园,全程没有五分钟,走的又慢悠悠的,司明翰不觉得有什么歇的必要,让他继续在走一会顺便晒晒太阳。   现在的江月白越来越懒了,尤其是吃过饭后,能不动就不动,不是司明翰每天拉着他散步消食,他一天运动里基本都不会有百分之十。   可是吃饱后的江月白就是不想动。   司明翰柔声哄他:“再走一会。”   江月白就弯腰可怜兮兮的抱着肚子卖惨,说撑的走不动,他这是实话来着,吃太饱了直起腰都不舒服。   司明翰看他真的难受,立刻心软投降,揽着他到亭子里歇一会,自己伸手给他揉胃促消化,一边无奈的说:“以后少吃多餐吧,别一次吃太多了。”   江月白靠在他怀里,被他温热的大手揉的胃部舒舒服服的,眯起眼睛道:“可是吃不饱我饿啊,饿着更难受,唔……用点力。”   司明翰手下力道加重了一点继续缓慢的揉,江月白舒服的叹气,从一开始的眯眼到后面闭上眼睛。   等司明翰揉了二十来分钟觉得差不多,转头一看人居然睡着了。   司明翰在叫醒他和抱回屋睡之间犹豫了一会,最后瞅瞅还没升到中空的太阳,还是决定让他睡一会。   轻手轻脚抱起来走回房间,把人安放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司明翰亲了亲带着薄红的面颊,走去书房拿着几样东西,去了地下室。   地下负一层里有着许多医疗器材,还有穿着白衣的人走来走去,这些人都是司明翰请过来专门为江月白的健康服务的相关专家。   看到他过来,一个一脸大胡子的男人立刻走过来拦住他:“司先生,我们需要抽一些血和细胞组织做检测,还需要对他的身体进行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听到要抽血司明翰眉头一压,脸色冷下来,大胡子一看赶紧说:“这是必须的过程,我们需要对他的身体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后续才能更好的为他调节身体各方面机能,保证大人和孩子的健康。”   司明翰呼出口气,半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是你之前要的东西,至于你说的我知道了,我这边安排好会通知你过去。”   司明翰转身走进里面,询问了几个他们的成果进度,半小时后才坐电梯回到上面,立刻进厨房对正在准备午餐的赵阿姨和李师傅安排:“中午饭多做一些补血的菜,晚上也一样。”   等司明翰离开,李师傅才转头问赵阿姨:“两位先生有谁受伤了吗?”   赵阿姨摇摇头,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据他了解能让司先生过来亲自吩咐的肯定是和江月白有关,那这要补血的人肯定就是他了,就和李师傅说:“应该是江少爷要吃的,咱们做的仔细些,这样我炖个红枣阿胶羹,李大姐你看看你要做些什么?”   李师傅盯着蔬菜想了想,伸手从冻柜里拎出一只乌鸡:“那我就炖个虫草乌鸡汤。”   两人定好各自要做的菜,就开始洗洗切切准备起来。   睡梦中的江月白还不知道自己就要被放血了,吃午饭的时候还冲赵阿姨哀叹肉太多,他要保持体重。   司明翰在旁边就看他一边瞎嚷嚷,一边一口一口的吃肉喝汤,唇边勾起一抹轻笑。   近期江月白虽然越来越懒,但他对自己还是有安排的。   所以下午时间江月白要去工作一会,赶赶作品进度,结果还没说服浑身的懒骨头动一动,就看到两个拿着医疗箱的人走过来。   这一对所谓的专家,江月白在过来的第二天就被司明翰带着见过一次了,当时询问了一长串的问题,之后他就没再见过这些人。   心里虽然知道他们在负一层工作,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体情况,江月白对他们一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所以他从来不会去好奇他们在下面干什么,只要不主动找他江月白就当这些人不存在。   那么现在他们上来干什么?   江月白攥紧手指,左右看看寻找司明翰的踪影,好在也没让他找太久,司明翰脚步匆匆的走过来,按住他的手:“别怕,他们就是过来抽一点血,很快的。”司明翰安慰。   江月白想到中午吃饭时又是阿姣又是虫草乌鸡的,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跟随大胡子一块过来的助手,从医疗箱里拿出需要用到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   看到其中的针头,江月白吞咽了一下口水,转开脸。   司明翰知道他怕扎针,伸手把他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一边扶着他手臂让大胡子快一点弄完。   “轻一点。”   大胡子准备扎针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对司明翰露出微笑说:“您放心,我扎针一点都不疼。”   江月白咬牙吸气,什么不疼,说扎针不疼的人都是骗子!   司明翰也目光冰冷的望着大胡子抽走的几管血,这么多要多久才能补得回来。   大胡子后面又在江月白身上取了一些其他细胞组织,因为不痛不痒的江月白也没在意,等到他们拿着东西离开,他才松口气嘀咕:“我不喜欢医生。”   司明翰认表情严肃的给他按住针孔,听到他的抱怨说:“我也不喜欢。”   可是人活着一辈子哪能保证不和医生打交道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前一天下午那会的医生给吓到了,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江月白就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去洗手间洗漱到一半还吐了。   这吓坏了司明翰,去问大胡子也只说是孕期正常反应,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看着吐到饭都不想吃的小家伙,司明翰心疼的不得了,哪都不去的在卧室里抱着人,哄他睡觉,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司明翰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江月白双眼开始迷离陷入睡眠。   抱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年轻,摸了摸他软软的脸,总觉得一个早上的时间小家伙脸上的肉就掉了,看着比昨天尖了点。   这一觉江月白直接睡过中午饭,睁开眼睛听到哗啦翻书页的声音。   转头朝旁边看去,看到司明翰就靠在床头看书,鼻梁上还少见的挂了一副平光眼睛,看起来比以往多了几分斯文的书生气。   江月白睫毛颤了颤,记得司明翰似乎不近视啊。   他翻身挪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还把脑袋放进他怀里,早就发现他醒了的司明翰伸手揽着他,调整姿势让他靠的舒服些。   而后大手抚摸着他的头发问:“好些了吗?”   “嗯,好了。”江月白回答,觉得呕吐这种问题也跟小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之前吐的稀里哗啦,现在就又觉得精神满满。   司明翰无声的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不良情绪,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问他:“那想吃什么?让赵姨给你做。”   江月白想了想:“酱肘子。”赵阿姨的拿手好菜之一,这个他都好久没吃了。   司明翰却觉得之前才吐过,吃这个是不是太重口了?   不过小可爱又一脸馋……司明翰还是妥协了:“好吧,你早上没吃饭,先别吃太油腻的,等会记得少吃点。”   江月白乖乖的点头答应了,而后扬起下巴好奇的看了一眼他书中的内容,“孕妇呕吐的缓解方法。”   江月白:……   孕妇!   抱着司明翰腰的手指揪住一块肉拧了半圈,司明翰蹙头一紧腰部肌肉下意识发力,伸手按住他的手,低眉询问:“怎么了?”   江月白哼了一声没理他,从他怀里钻出去下床就往洗手间跑。   司明翰放下书追过去,在洗手间门口截获毛毛躁躁的小屁孩,抓住他手臂:“别慌慌张张的,小心点。”   江月白却顾不上他,走到便池前拉下裤子,一边嘘嘘着回头看着司明翰主动询问:“要一块吗?”   多少次了,只要江月白一去嘘嘘,司明翰在的时候必定要一块,他都习惯他的恶趣味了。   司明翰眼眸滑过一丝浅淡的笑,看看他活力满满的脸很欣慰,总算不是病恹恹的了,想着一手扶着他手臂开始单手解腰带。   看着恶龙出山,趾高气昂的模样,江月白依旧忍不住嫉妒的差点面目全非,故意问他:“是不是一起嘘嘘让你比较快乐啊?”   司明翰闻言低头瞅了粉嫩嫩的小乖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江月白就拉了一下唇角,果然是老男人的恶趣味。   到了一半江月白忽然又搞怪心起,手下一转两股水流就形成了一股,司明翰无语的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   最后江月白先解决完走出去,司明翰自己在里面呆了一会,才洗手出来。   江月白看看他沉静的面容,一点没招惹人的自觉,嘻嘻笑着说:“我饿了。”   司明翰:呵~   小鬼!   现在欠下的债,以后都是要还的。   …… 第67章   中午的肉菜不多, 只有一盘江月白点名的酱肘子。   肘子不大,据赵阿姨说是那种半大小猪身上的,肉质更加细嫩口感好。   从赵阿姨过来只给江月白做过两次, 每次江月白自己就能吃完一个,后来司明翰看他吃的太多,就规定半月吃一次。   现在饿了半天的江月白看到许久不见的肘子,啃起来就差没有嗷嗷嗷了。   司明翰端着一碗被江月白无视掉的番茄面叶汤,看他吃的满嘴流油, 就知道这屁孩子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少吃点的嘱咐。   司明翰很怕他被腻味到吐,坏了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胃口,就建议他吃点清淡的。   “小白, 要多吃青菜。”说完夹了一筷子送他嘴边上。   江月白转头吃掉,继续啃肘子,一边冲他含糊不清的说:“你唔吃。”你也吃。   司明翰继续给他加菜,中和肘子的腻味:“我不急, 你先吃。”   司明翰的一番投喂青菜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最后江月白也只吃完了一大半的肘子,还剩下一小半吃不完了。   摸摸撑起来的胃, 江月白舔舔嘴唇上的酱汁看司明翰:“你要吃吗?”   对肉没有很大兴趣的男人肯定不会吃的, 这样他就可以留到晚上继续吃。   司明翰看着满眼都写着你不吃你不吃的人, 放下筷子:“好。”丝毫不给某人吃剩饭的机会。   江月白张着嘴巴看着一向对肉没太多兴趣的男人,学着他的模样带着一次性手套啃肘子。   呜……他的晚饭没了。   “你, 你不是不喜欢吃肘子吗?”以前每次赵阿姨做了都是他一个人吃完的。   “不喜欢和不吃是两回事,为了健康不能偏食。”   看着司明翰把肘子吃的一干二净,想到下次吃要等到半个月后,江月白生无可恋的起身去客厅看电视。   看到人走了,司明翰立刻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丢掉手里的,端起茶压了压胃里的腻味。   说来也奇怪,江月白自从怀孕一点鱼虾的腥味都闻不了,对肉的兴趣也一般般,最近却忽然变得爱吃肉。   虽然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变化,一直关注他一切的司明翰却很清楚。   不仅如此还有点想挑食,要知道江月白以前基本不挑食。   司明翰实在怕他营养不均衡,只能想法设法在吃肉的同时多给他喂各种青菜,还有就是希望这种胃口上都突然变化能快点变回去。   司明翰捂住胸口,有点想反胃。   今天是个意外,为了不让小可爱吃剩菜,扔掉又怕他觉得自己浪费粮食,最后只能自己收拾善后。   江月白看了一会搞笑节目,心情就舒畅了,和司明翰一块出去遛弯消食也没再磨磨蹭蹭了。   散步完毕后他就一头扎进画室工作,最近进度拖太慢了。   半年时间完成六副画,现在过去快三个月他才完成了两幅,第三幅才开头,距离完成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都是谈恋爱吴我!   江月白落下一笔,看着散在指尖上的光晕忽然愣住。   在民政局和司明翰初遇和他接下这个大单子相差没几天,所以,他和司明翰认识到目前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时间。   才这么短吗?江月白有点不敢置信。   想想他们最近的相处时光,每天不是吃饭散步,就是在吃饭散步的路上,一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有没有。   三个月前的他是多么勤劳,每天嗡嗡嗡的到处想办法赚钱,勤劳的简直像一只小蜜蜂。   在看看现在每天吃吃喝喝被司明翰养着的生活,在想想每天老男人望着他的那种隐晦又饥渴的目光,就觉得自己特别像一只养到时间就被要吃掉的年猪。   从勤劳的小蜜蜂到胖乎乎的年猪也就隔着一个男人的距离。   果然男人只会影响他致富的速度,可是却又无法抗拒被养的生活。   唉……   “咚咚”的敲门声想起,全神贯注埋头画画的江月白没注意到,停了一会门才被从外门推开。   端着一盘水果拼盘的司明翰出现在门口,望着里面认真的小年轻,尽量放轻脚步走进来,把果盘放在一边桌上,安静的站在旁边看低眉画画的人。   眉眼精致而纯粹。   下午稀薄的几缕阳光透过纱窗散落进来,穿过纷飞漂浮的尘埃落在江月白的发间和奶白的肌肤上,淡淡的光晕似自成一个缥缈的世界,把里面的人都折射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司明翰猛然伸手握住江月白的肩膀,加重的力道传递出微微的疼痛,惊吓到了全神贯注的江月白。   他急促的啊了一声,条件反射侧身躲避,一张脸都被吓退了血色,带着惊慌的大眼抬起看到旁边安静站着的男人,屏住的呼吸依旧好半响喘不上来。   惊魂未定!   吓到人的司明翰眼睑动了动,意识到是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吓坏了小家伙,无措的怔了一会立刻弯腰揽住江月白拥进怀里:“对不起小白,我吓到你了。”   司明翰懊恼的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手掌温柔的在江月白背后安抚安慰,一边低哑着声音不停道歉。   江月白眨眨瞪圆的眼睛,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终于慢慢呼出憋在心口的气,就气恼的握拳锤他:“你干嘛啊,忽然出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明翰依旧紧紧搂着江月白,把人按进怀里呼出一口气。   刚刚那一刻也不知发什么痴,他居然会觉得怀里这个人会化成泡影消散在光晕里,一时惊慌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抓住他。   “小白。”司明翰把脑袋埋进江月白肩窝里,张口在细嫩的肌肤上咬了一下:“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江月白察觉到他心脏砰砰砰的,似乎有点不安,所以就算被他的牙齿磨蹭的身体发颤,江月白还是忍耐着回应:“好。”   他们都结婚了,还分什么开,这辈子都要绑定在一起。   司明翰很满意他的回答,温柔的在他的大动脉上舔了舔,江月白被撩拨的想要缩脖子,只是司明翰大脑袋在那搁着,缩不住,他就伸手推了推他:“别闹了,我还在忙……哎,你干嘛?”   司明翰不说话闷头继续咬他,且每一下都咬在他敏感的大动脉上。   江月白就觉得自己像是被饿狼叼住脖子的猎物一般,怕自己多动一下就要被咬破血管。   呜呜……混蛋司明翰发什么疯!   江月白伸手继续锤他。   司明翰无动于衷,继续叼住他脖子上细嫩的皮肉在唇齿间研磨,在最明显的位置留下一个个淡粉的痕迹,口中含糊道:“不仅是生前,死后我们也要在一个骨灰盒里。”   江月白觉得他这话是在诅咒自己,哭丧着脸声音依旧带着战栗:“这怎么可能啊……”   含住他脖子的牙齿忽然加重,江月白疼的身体颤了一下,觉得老男人是真的不做人了,这咬的也太狠了。   不说有孩子以后,就是之前谈恋爱那会,江月白也没有被司明翰这么狠心对待过。   江月白委屈的直扁嘴,他明明是实话实说啊。   司明翰却还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磨了磨牙齿,口吻间似乎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再说一遍。”   委屈巴巴,也觉得生气的江月白就直说了:“你比我大那么多,肯定比我早死,哎……你轻一点,我这是人脖子,不是鸭脖!”   江月白觉得今天过后自己的脖子怕是不能看。   司明翰都要被他给气死了!   虽然小屁孩说的实话,可是也太直接了,也让他忍不住认真的想了想,自己比江月白大,注定会比他早死不少年。   到时候自己走了,留小可爱在这世上,自己摸不到也看不着了,他过的好不好开心不开心,有没有被人欺负自己也不得而知,光是想想就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所以……   “你放心,我就算是要死了,也会在死前的一秒拉着你一块陪葬。”自己的宝贝还是要时时刻刻看在眼底下才能安心。   疼的眼眶发红的江月白浑身发僵:这是什么阴间发言啊!   在江月白的脖子被啃的不能见人的时候,司明翰终于想起这是他的心肝宝贝松开了他,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画笔。   江月白摸着又疼又痒的脖子一把夺过来,转头忽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他的画上面居然留下了一道深深划痕,几乎一指长,在他之前刚刚画好的部分一笔横切。   江月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一下午的成果,全都成了白费功夫,后面还不知道能不能修补好。   最近有些情绪化倾向的江月白,憋着一泡泪看揣手靠在桌边的始作俑者。   狗男人,霍霍了他的脖子还不算,还把他画都给霍霍了。   司明翰注意到小年轻控诉的目光,泛着泪光的眼睛,一瞬间的心虚浮上来,一向山崩于前都沉稳镇定的男人开始手足无措。   他看了看被破坏的画,过去伸手擦了一下,然后本来只有不宽一道的痕迹变成了一指那么宽。   小半个月的成果一夕而飞。   本来还绷着的江月白这下彻底绷不住了,紧紧握紧拳头怒目而视,嘴唇颤抖着一个“狗”字刚出口就被大手捂住:“呜唔……呜呜呜……”狗男人不做人!   司明翰低头吮干他眼睫上的泪珠,想着反正已经把人惹恼了,干脆一错到底,抱着人离开画室。   江月白双腿扑腾了几下:“你又做什么?”   “回房间讨论一下关于骨灰盒的事情。”   江月白:……这男人疯了吗? 第68章   事实证明, 男人只要把你往房间带,肯定是精/虫上脑。   江月白半眯着眼睛咸鱼一般的摊着,额头带着细汗, 嗓音嘶哑示意司明翰把凉被拉开透透风,他快热死了。   司明翰侧身撑着脑袋,大大方方展露精壮的身体,伸手把沾在他脸侧的头发抚开道:“你身上有汗,别着凉。”   然后又把他滑到腰部的凉被拉到胸口, 遮盖春光,拇指碰触到胸口的红痕后克制不住的抚摸了几下。   还敏感着的身体颤了颤,江月白看他似乎又准备下口的模样, 犹带着薄红的脸上一急,伸手狠狠揪他耳朵,语气低哑无奈:“别啃了,都要破皮了, 你是狗吗?”   司明翰这才按耐住动作,只是压住他的唇瓣细细的啄吻着,时不时的会探出舌尖舔他口腔, 江月白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司明翰手下用力揽住他的腰贴近自己怀里, 周围的空气又变得粘稠而炙热, 火热的气息在弥散。   江月白咬住唇瓣,眼底浮动的雾气都形成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无奈的想, 夫夫生活真是个累人都活动。   江月白闭上眼睛,等一切风平浪静,他在也不敢显热要透风了,裹紧被子不给老男人一点可乘之机。   总觉得在这么下去,要不几年自己就要被老男人给榨干了。   晚饭江月白就没顾得上吃, 睡到晚上九点多才被饿醒了,可是身上懒洋洋的实在不想下床去找吃的。   江月白摸出手机,一分钟后司明翰被扣过来,看到小年轻还在靠着枕头打哈欠。   司明翰走过去顺了几下他乱翘的头发:“饿了?”   江月白点头:“嗯。”说着又抬手伸了个懒腰,整个窝在床上像个懒猫,带个猫耳朵就更像了。   司明翰想着忍不住喉结滚了滚,站起身来转身去找了睡衣拿过来给他穿上。   江月白觉得不太舒服的拉了几下松紧腰:“有点紧了。”他最近腰上是真的长了不少肉肉。   司明翰低头打量他腹部,躺着看不太出来,现在坐着肚子的弧度还是能能看得出来。   他心下一柔,大掌贴着抚摸了几下,又把裤子给他脱下来,去找了一条自己的给他穿。   “先穿着,回头去买合适的。”不仅是现在,以后肚子越来越大,要把每一个阶段的衣服都买齐。   因为太晚了,怕不好消化,江月白就喝了一碗粥和几个鸡蛋饼。   填饱肚子司明翰扶着他在屋里溜了几圈助消化,后面实在困的呵欠连天,司明翰就把他送到床上继续睡觉。   至于洗澡之前完事后已经洗过了,江月白就懒省事的当不记得。   过了两天终于忙的差不多的江秀云第一次到这边别墅来,对儿子特别了解的她第一眼就发现儿子的腰似乎粗了。   用手摸了一下已经有了点起伏的腹部,蹙眉道:“不是还不到三个月吗?”   司明翰在旁边回答:“明天就满三个月了。”   “会不会是双胞胎?”儿子这肚子打量着比平常人长的快。   平常孕妇三个月期间腹部都是平坦如旧,丝毫看不出来,可自己儿子的这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开始长啤酒肚的先兆呢。   江月白一顿,也伸手摸了摸小小凸出一块的肉肉。   他大男人头一回,也不明白怀孕的人该是什么样,现在听他妈一说,还真开始怀疑里面不会真有两个吧?   司明翰有这么天赋异禀吗?一击必中就算了,还能一箭双雕呢?   司明翰明显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还可能一次得到两个孩子,一边有点激动,一边又担心小可爱身体负担不起两个孩子,想了想跑去问大胡子专家。   大胡子被从实验室里抓住出来还一脸懵逼,等听到雇主的疑问后才笑道:“司先生放心,您的爱人怀的并不是双胞胎,这个一开始做检查的时候都有结果记录,我记得你那边留的有一份,你回头可以找出来在仔细看一看。”   司明翰听到不是双胞胎还是松口气的,以江月白的身体还是一个更安全,一边又疑惑的问:“可是小白的肚子怎么比平常人同一个月份时大?”   大胡子:“腹部大小是因人而异的,虽然大多数前三个月看不出来变化,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你不用担心,这都是在正常的合理范围的。”   看宿舍听的认真,大胡子又道:“对了,他明天就满三个月了,到时候带他下来做一个检查,现在胎儿基本已经成型,有些就会出现细微的动作,你和家人也可以过来一块看看,和宝宝打个招呼。”   司明翰回到上面,江月白和江秀云都在等他,他走过去在江月白身边坐下:“是一个,朱博士说是因为胎位靠前所以才显得肚子大。”   大胡子其实姓朱,大家都称呼他朱博士,只是他的那一把大胡子实在太明显了,江月白背地里就习惯以大胡子称呼他。   江月白松口气,一边又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失望。   刚刚那一瞬间他还设想过要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宝宝的场景,看他们相互啊啊啊的说话肯定很好玩。   不过一个也好,自己负担小一点。   江秀云也是同样的想法,觉得怀一个更安全。   “三个月了是不是要做个产检?”   司明翰面带微笑:“刚刚朱博士说明天去做个检查,看看孩子发育情况,我们也可以去和孩子打个招呼。”   江秀云一听还听激动的:“那好啊,三个月的孩子胳膊腿都长好了,也去看看是个姑娘还是皮小子,回头也好准备东西。”   其实最近江秀云闲下来就会想想给孩子准备小被子毯子的事情,至于衣服鞋袜因为不确定男女都还没弄,等明天知道她就可以可劲买了。   听到三个月孩子已经发育成型了,江月白低头瞅着自己的肚子,想着现在里面装的不是胚胎了,而是有头有脚的小宝宝。   他这么小的肚子里居然真的装了个孩子,现在的他也就拇指姑娘那么大吧。   “这边离老城区有点远,妈今天就留下来吧,明天咱们一块看小宝宝!”   江秀云考虑后答应了,虽然她认床严重,但是和孙子的第一次见面更重要,不能错过!   孩子的事情说完了,江秀云在看江月白就发现他衣领遮不住的脖子一块块的红痕,一看就知道那是嘴巴吸出来的痕迹,就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司明翰。   这女婿……儿胥,嗯算了,管他什么胥呢,总之这人看着沉稳斯文的一派正经,没想到私底下这么热情。   看看儿子这脖子,衣领下面想必被啃的更严重,有心想说让他们怀孕期间注意着点,可是面对司明翰她实在不好开口,就想着等会私底下多嘱咐儿子好了。   至于司明翰这时候没注意岳母异样的目光,他这会忽然想起他的父母来。   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有孙子的事情,明天和孙子的第一次见面也没机会参加了,以后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心里酸?   不过到时候多留一张b超图片给他们看,想必他们也会觉得安慰的。   这么一想司明翰就安心了,过了三个月孩子基本也稳定了,瞅个时间就能通知他们这边的事情。   晚上司明翰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江月白,想听听他的想法,想不想见,不想就再往后推推。   江月白听到后却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告诉好朋友赵信卓自己结婚的事情,其他亲戚更别说了,一般的关系远的就算了,没必要知会他们。   可是想像姥姥舅舅表哥这些人都是得通知一下的,可是结婚好说,怀孕的事情他实在张不开口。   江月白转身把大腿翘在司明翰腰上,为难的问他:“以后孩子出生了,别人要是问咱们孩子谁生的怎么办?”   这种和奇闻异事挨边的事情,肯定不能直接告诉别人孩子是他亲生的,可是给孩子找个莫须有的生母他想想又不开心。   司明翰看他开始愁眉苦脸,拍拍他背淡淡说:“这些事情有什么好操心的?到时候咱们不说就是了,也没人会不长眼的非要追问个究竟。”   江月白一愣:“啊,可以这样吗?”   司明翰肯定的颔首:“可以,这些都是小事情。”   “哦,那好吧。”江月白往他身边挪了挪,抱住他的腰。   “那我明天告诉赵信卓咱们结婚的事情,之后请他过来家里玩好不好?”他平常虽然有司明翰陪着,但是时间久了也想找朋友一块玩。   “可以。”   司明翰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只要不出去乱跑让他看不到人担心,江月白想找多少人过来玩都行。   “关系好的你都可以叫过来陪你玩,家里院子大你们可以聚餐烧烤,看电影也行,三楼有放映室,不过要赵阿姨全程陪着你。”   他倒是想自己守着人,就是怕到时候小年轻的朋友看他到放不开。   赵阿姨挺好的,面目慈祥看起来和蔼和亲,这段时间照顾江月白也很仔细。   江月白一听双目发亮的撑起身体看他:“真的啊,会不会太吵闹了?”司明翰平常喜欢安静。   “我在里面有隔音,你们在外面玩吵不到我。”   江月白捧着他脸亲了亲他嘴巴,开心笑道:“谢谢你哥。”   司明翰握住他的手,目光带笑:“换个称呼我会更开心。”   江月白顿了顿挑眉,司明翰扬起下巴回亲了他一下,开口:“我想听你叫老公。”   江月白珉珉嘴唇呐呐了一会,有点叫不出口,脸也一点点红起来。   司明翰看着他放不开的模样,忽然叫了一声:“小老公。”   江月白整个人一呆,而后就笑着应了一声,深呼吸几口气后也终于从唇齿间溢出一声:“老公。”   “嗯,小白好乖,在叫一声。”   万事开头难,第一声后江月白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张口一连串的叫起来:“老公,老公,老公~”   江月白拉长了尾音,颤颤的语调,一下下的点在司明翰心上,他眼眸暗了暗,目光瞅见江月白滑动的细嫩喉结,带着克制的开口:“让我亲一亲。”   江月白被放平躺在床上,司明翰半揽着他,埋进他脖颈里一口含住喉结,在上面磨了磨。   江月白缩了缩觉得痒,推了推他小声道:“换个地方好不好?你昨天咬的都还没好呢,今天我妈都看到了,你不在的时候还说我了。”   司明翰亲吻的动作停了停,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薄薄的肌肤上。   “说你什么?” 第69章   那气息吹拂在肌肤上, 带出酥麻的痒意,江月白忍不住又缩了一下,而后微微侧开头说:“说我让你多注意点, 我现在的身体不能太乱来了!”   司明翰笑了一声,伸手把他脑袋扶正,又压进他脖颈里亲了一下:“我哪有乱来。”   他都一直忍住没有要太多,也就是隔几天抱着人解解渴而已,现在也只是亲亲而已, 算什么。   江月白哼了哼转身背对他缩起脖子:“那你别咬我脖子了,好痒,被我妈看到也不好。”显得他私底下多不矜持似的。   司明翰伸手捏了他一下, 语气带笑:“那我换个地方,咬这里行不行?”嘴里在问,肢体上却已经付诸了行动。   这一次虽然没有做多过分的举动,事后江月白依旧觉得身心俱疲, 手腕更是酸疼的抬不起来。   到最后江月白睡着了,司明翰一开始的问题也没得到一个具体的答案。   瞅着小可爱天使般的睡颜,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应该不会在意多等几天在知道他们有孙子的事情。   ……   司家老宅里, 对此一无所知的司家父母, 闲来无事睡不着, 正在对着一排照片挑挑拣拣的夫妻二人,忽然齐齐打了个喷嚏。   周婉手里的一大叠照片都散落一地, 回头摸摸鼻子奇怪:“谁在念叨咱们呢?”   司闵荣弯腰帮妻子把照片捡起来,想了想说:“是不是明翰啊。”   周婉挑眉哼了一声:“你那个好儿子还会记得自己有父母吗?一天天的不着家,也不知道瞎忙什么呢?终身大事也不着急。”   自从上次过来把狗接走,这阵子连个电话都没往回打,让好不容易养成了遛狗习惯的二老, 再次无所事事,只能重新捡起挑儿媳妇的事。   周婉从一叠照片里挑出一张指给司闵荣看:“这个姑娘长的还不错,看着是个爱笑活泼的,知道是谁家的吗?”   司闵荣有点近视眼,闻言就带上眼睛仔细看了看,半响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啊,这是谁送过来的?”   周婉也摇头:“我也不记得了,那天过来的人太多了,一股脑全都往我手里塞照片。”   也不过是事先在一个沙龙聚会里稍微提了一嘴想给儿子在挑个妻子,这回她也不讲究要有个高出身了,只要身家清白,儿子喜欢就行。   没想到才这么一放宽条件,第二天居然就有很多闻讯过来说和的。   当时周婉是很开心的,只是那会没有空闲一个个的听他们说女方条件人品,只能让他们事后准备一张照片留下,她回头给儿子看看喜欢那个,觉得可以再联系着见一面。   可惜那之后儿子就回来了一次,还不是回来看他们的而是带狗的,饭都没留下吃就急匆匆的走了。   想着周婉深深的叹息一声,觉得当事人都不在,他们在这瞎忙活有什么用,就直接把手里照片扔桌上。   托着额头靠在沙发里,嘴里抱怨着:“儿子生来真是讨债的,当时要是个闺女多好。”   闺女多贴心,是个贴心小棉袄。   司闵荣却一点都不觉得闺女比儿子好多少。   “真是个闺女现在你得更操心,年纪小怕她被人骗,年纪老大还要操心她嫁人问题,还要把关女婿是不是可靠,真结婚了还要天天担心她在女婿家过得好不好,受没受欺负,是个闺女可比儿子操心十倍不止。”   儿子最起码除了婚事上头这一点,从小到大他们没多操心过什么,几天不着家也不担心他出啥事。   周婉听着老公的话顺着想一想,确实,有个闺女操心的问题比儿子多多了,这么一对比还是儿子好些。   “唉,我倒是想打电话让明翰回来说说婚事,可是又张不开口。”   上次那场失败的婚姻说来儿子当时反对过,是他们劝了几回才让他点头同意的。   她觉得两家是世交,对彼此都还算了解,杜老爷子人品不错,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孙女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结果哪里想到杜岚屏私底下这么爱玩,也是以前在国外不怎么回来,大家居然都没怎么听说她的事,偶尔有些风言风语也只当是乱传的流言。   周婉反正是从来不信这些流言蜚语的,听说也就是一笑而过,从来不当回事。   结果现在不就被狠狠打脸了,弄得她现在在儿子面前还有点抬不起头来,说话也没底气了,催他结婚的事情更是在心里反复思量却从来不敢张口说出来。   周婉看向司闵荣:“要不你打电话让明翰回来一趟?你俩平常不是能说到一块去吗?”   “我哪里行,你说那是以前了,现在明翰这么大了,早不跟我谈心了。”   别看儿子平常话不多,现在他要是对他说一句人生道理,儿子能立刻回他十句不带重样的,堵的你哑口无言。   完全说不过啊!   周婉蹙眉,忧虑的道:“那怎么办,明翰过了今年都三十四了,在拖一拖到四十岁还没个孩子可怎么办?我怕爸知道了半夜要托梦给你,问你怎么当爹的,儿子这么大都没给他生个曾孙子出来!”   司闵荣:“那有什么办法,爸在的时候也不是没催过明翰赶紧给他生曾孙子,他能多看几眼,结果你看看爸都走了几年了。”   周婉揉了揉眉心,苦恼不已:“看看隔壁,人家的孙子成双结对,咱们家怎么就这么难。”   司闵荣:唉!儿大不由爹。   ……   第二天照样日上三竿,江月白起床后胃口不错的吃完了早餐,特意多喝了水,因为等会做超声会比较方便医生操作。   在后面小花园转了转,看看渐渐落光了也只的花花草草,等觉得小肚子涨涨的就和司明翰一块到地下室,江秀云也跟着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为了儿子的健康,司明翰居然请了一个医疗专家团队,各种医疗器械准备的很齐全,其中领头的是听说还是个博士。   说是除了最后一步剖腹产需要到医院的无菌手术室里完成,在这之前的一切都能在这里做,不用来回去医院奔波。   就是也不知道博士请过来得给人家开多少工资,在加上其他助手,医疗器械,这花去的钱都不知道有多少,江秀云咂舌于司明翰的财大气粗,一边又欣慰他对江月白的在乎。   一个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自然比斤斤计较的更好。   看来儿子的眼光是真不错,找的男人对他是百分百的好。   到了地方,一切的检查都是由朱博士全程操作,为的是自己能够第一时间掌握孕夫的情况,一边的助手只负责记录数据。   江月白之前就做过一次了,这次就轻车熟路,躺好自己拉起衣服露出肚子。   司明翰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坦露的腹部被抹上耦合剂,因为太凉了江月白斗了一下,司明翰赶紧拉住他的手:“别怕,很快的。”   江月白看他担心的面部绷紧,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我没有在怕啊,做这个又不疼,你也放轻松点,我躺在这看不到屏幕,你帮我看看宝宝长的好不好看。”   司明翰就笑了一下:“像你肯定好看。”   江月白盯着俊美的脸看了一会,摇摇头说:“还是像你吧,你更好看。”   他虽然也不错,但五官偏秀气温软,长的不够阳刚,如果是男孩还是像司明翰这样俊美挺拔,多点男子气概比较好。   “那如果是女孩就像你一样精致,男孩就像我。”   一旁听他们有商有量的说话的助理忍不住笑了,江月白不明白他笑什么看过去。   一边坐着操作仪器的朱博士也笑了一声,对两人解释:“根据遗传学来说,如果是一男一女,孕育的孩子都是男女各占一半,可是二位是同性,不具备女性染色体,所以这个孩子大几率是个男孩,怀的是个女孩的几率很小很小。”   小床上的江月白听的认真,他是第一次听说这说法,不过仔细想想这说法是很有道理的,他们两个大男人应该没办法生出小棉袄吧?   不过也说不准啊,毕竟以前还没听说过男人怀孕生子呢。   “大家别着急啊,想知道男孩女孩,等第四个月才差不多能看出来,现在还有点早,胎儿没发育完全。”   朱博士边说边操作着在江月白腹部滑动,不一会屏幕上就出现了胎儿的轮廓。   江月白使劲扭头都看不到,只注意到江秀云激动的双目发光,紧紧盯着屏幕不转眼的看,在看司明翰也是直勾勾的看着那边。   江月白抿嘴,这种大家都看得到只有自己看不到的情况,让他有点焦躁。   朱博士感觉到他的躁动,安抚道:“别着急,等一下我转过来让你看看。”   等江月白终于看到了屏幕,只觉得里面是模糊的一团,头脚也看不出来在哪里。   后面根据朱博士的指示才明白哪里是头哪里是手脚,虽然自己还是看不太明白,但不妨碍大家一块盯着孩子激动。   大胡子忽然惊呼了一声:“吆,你看他在冲你们摆手呢,真是个贴心的好宝宝。”   江月白一听抬起头仔细瞅:“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肚子也完全没感觉啊。   大胡子伸手指了指:“这里就是他的小手了。”   不仅是江月白,司明翰和江秀云也跟着凑近了看,好半响后江秀云先看明白了,笑了一声:“还真是小手呢,指头都长好了。”   江月白又看了看,可惜由于他视线角度太低了,他什么也没看清楚。   司明翰不忍心他失望,安慰说:“别着急,等会让朱博士打一张单子给你看。”   江月白不满的扁了下嘴:“那好吧。”说完才不情愿的躺好,不妨碍朱博士继续操作。   之后又记录了一些数据,大胡子才说出结果。   “目前来看孩子发育很好,胎动也很正常,现在来看是个健康的宝宝,后期再看看四维结果,血检前几天抽血我已经一块做了,没什么事,今天就不必了,回头还是多补充营养,保持心情愉悦开朗。”   做的都是孕期常规检查,在这里又不用排队,总体速度很快。   回到上面客厅,江月白拿着B超单子打量孩子的模样,虽然基本看不清,但不妨碍江月白对着图片傻笑。   之前还没什么具体的感觉,直到现在清楚的认知到肚子里正真的有了个孩子,他忽然就有了即将为人父的柔软心情。   到了晚上窝在床上开始忍不住在网上搜索各种小宝宝的用品,后面司明翰洗完澡出来,还拉着他一快讨论婴儿奶粉哪家好。   他们的小宝贝出生后肯定是要喝奶粉的。   “b家营养成分多,但价格也特别高,c家的好评率是最高的价格也实惠,e家的是外国进口评价也好……哥,你说选哪家比较好?”   江月白对比来去一直拿不定主意,最后把选择权交给司明翰。   司明翰接过他的手机瞅了一眼,然后关掉扔到一边:“别操心了,我有打算。”   江月白挑眉:“什么打算?”   司明翰侧身搂住他,淡淡说:“有一家母婴品牌,我觉得还不错,最近正打算谈。”   江月白……“谈什么?”   “他们出了点事情,资金链断了,我去谈融资或者收购,以后咱们的孩子出生需要用的东西多,自己拥有一家更方便。”   江月白愕然的看他半响,最后默默的冲大佬伸出一个大拇指。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在他还在纠结选哪一家奶粉的时候,人家已经决定要收购一个品牌了。   江月白感叹的摇摇头,缩进司明翰怀里闭上眼睛。   这种问题还是交给大佬吧。 第70章   暖暖的草地上, 江月白按着小胖的软肚皮玩了一会,教它听命令打滚翻身伸爪子,作对了奖励肉干, 错了揪耳朵,玩了十分钟到时间,就被听命守着他的赵阿姨叫进屋里洗手喝水。   看着杯子里泡着的红枣,江月白张口咬住一颗吃掉,才慢慢的开始喝水。   赵阿姨就在旁边剥青豆, 打算等会中午做青豆炒鸡蛋,这菜看着简简单单很家常,但是味道好, 江月白和司明翰都喜欢吃,赵阿姨最近就经常做。   江月白打开电视找了半天没喜欢看的,就问赵阿姨:“赵阿姨你喜欢看什么?我帮你找。”   赵阿姨瞅了一眼电视屏幕,笑说:“相声小品。”   江月白就找到相声小品频道, 开始看里面两个穿着长褂,长的胖乎乎一脸喜气的男人说学逗唱,江月白原本不看这些的, 现在看了一会觉得还挺有意思, 跟着哈哈大笑。   等笑的肚皮都在颠颠的颤抖, 他才忍住了,怕自己笑的了太厉害出问题, 只能抹了把瓜子转移注意力。   中途江月白手机想起来,是司明翰。   “小白,做什么呢?”   “看电视啊。”江月白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钟了,问他:“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司明翰自然是回答:“现在事情差不多完了,等会就回去。”   “嗯, 好,路上小心,给我买一盒点心回来。”   “还是哪一家吗?”   江月白点点头,目光又盯了一眼电视,刚好看到好笑的地方又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心思明显没再手机对面的人身上。   司明翰只能轻叹看一声嘱咐:“小心点,别笑岔气了。”   江月白:“嗯嗯……”这么一副不耐烦应付的语气,司明翰沉默了一会自己的不受待见,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反正也就是打个电话听听小可爱的声音,他开心就好。   十一点半厨房的李师傅提着一大兜新鲜送到的菜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赵阿姨让江月白自己看电视,她进厨房去帮忙。   江月白自己看了一会,后面的节目都没有一开始的好看了,他兴趣缺缺的关了电视,瓜子也不想吃了。   喝了一杯水无聊的在客厅绕了一圈,出门到草坪上发现小胖摊着四肢在花坛边的阴影处睡大觉,不好意思把狗吵醒陪他玩,而且今天的十分钟时间也用完了,江月白又看了看小胖,忽然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而后又转手发给了赵信卓,备注文字都是一模一样的。   ——介绍一下,家庭新成员,小胖!   那边赵信卓好半天没响应,江月白也不在意翻着朋友圈看,下面收到了几个留言和点赞,其中就有司明翰的。   只有三个字——听话点。   这话里的意思江月白明白,是不让他摸狗的意思。   江月白觉得老男人瞎操心,他什么时候不听话过了?   站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他又回到屋里留进厨房,看到边聊天边摘菜的两人,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坐下。   “我来帮忙吧,要摘哪个?”江月白嘴里问着,手里就摸了一根大葱剥起来。   这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平常司明翰在书房或者偶尔出门,他没事干就流进厨房和两个阿姨摘菜,听他们聊些家长里短。   听得多了觉得很有意思,还能从他们的平淡的话里悟出一点人生哲理,只是有时候吧话题难免会跑偏到其他地方。   比如现在。   “你说那些明星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三天两头的这个闹离婚那个搞出轨的?十对结婚的八对都没好结果,简直把婚姻当儿戏似的。”   赵阿姨一脸唏嘘:“是啊,你看看我们这些平常人,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一过就是一辈子十几年的,哪有动不动就离婚的,有的还有了孩子,父母说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孩子多苦多无辜。”   ……   “我最近刷视频看到一个姓杜的小明星,听说出道不久,但是家里背景大,好多大明星都愿意和她组cp,给她增加名气。”   “哎对了,前两天还有个什么歌坛新晋小天王,为了她和相恋五六年的初恋都分手了,转头就高调的对姓杜这个求婚,真是为了钱啥都不顾了。”   李师傅说着,嘴角都往下撇出了个四十度的角,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剥完一颗葱的江月白听到杜这个姓手就顿了顿,等把手里的葱放到旁边干净的盆子里,又拿起一根继续剥这才好奇的问李师傅:“那他们是真的要结婚吗?还是纯为了头条才这么做的啊?”   李师傅摇摇头,叹气:“谁知道呢,视频里说的又都没头没尾的,现在的娱乐圈啊,真是一年比一年乱了,没啥本事还特别能作,哪像我们年轻那会,明星个个都是靠真本事出名,哎,赵妹子香菜这些就够用了,一个凉拌菜用不了多少……”   江月白坐着就剥了几颗葱的时间,却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开始烧饭就不被允许呆在厨房的他,窝在沙发里开始用手机搜素杜岚屏三个字,结果翻了一会,姓杜的明星不少,却没有一个是叫杜岚屏的。   江月白蹙起眉,难道是用的艺名?好多明星都不用真名字,杜岚屏身上绯闻不少,应该不会用真名吧。   想了想江月白换了个搜索方式,半响果然搜出了一连串关于某个新晋歌坛小天王的新闻,另一个新闻女主角就是姓杜。   江月白看着杜姓女星的图片有点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杜岚屏。   上次从电视节目中虽然看到了人,但这段时间生活太安逸,已经忘记了具体模样。   最后江月白截图扒出被深埋的季然的微信,发送图片给他确认。   几秒钟季然就发来消息——不容易啊,小白弟弟居然想起和我发信息!我看看太阳在那边?   江月白瞅着消息抿嘴,没回他,好在季然也没耽搁时间,下一刻就回复了他的问题。   ——图片上就是她,小白弟弟怎么忽然问她的事情?   江月白——没什么,就是刚刚刷视频看到一个视频里的人有点眼熟,就问问。   因为季然的渣男人设,加上季然自己几次作下的不良结果,江月白私底下和他接触不多,聊微信更是第一次。   季然又是个话痨,江月白回了几个嗯,哦,好之后就找了个吃饭的理由停止了漫无边际的聊天。   江月白重新回到网页里,挨个看了看相关新闻内容,就和李师傅说的一般,歌坛小天王确实当众对杜岚屏求婚了,还有所谓的知情人士透露他们两人会在今年底结婚。   江月白往下扒评论,看到底也没发现有人提到司明翰这三个字,看来司家还是让人顾忌的,没人敢触他们家霉头,又或者是有人提了又被删了。   江月白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靠近沙发里,只要不牵连上司明翰,这些人想干什么都不关他的事情,爱怎么作就怎么作。   司明翰回来的很及时,饭菜刚上桌他就进门了,手里拎着江月白要的点心。   吃饭期间江月白也没提关于杜岚屏的事情,司明翰上一次都说过他不介意这件事情了,现在这回只要不牵连上他,想来就更加无所谓了。   江月白也不是闲的找不自在,非要在他耳边提这种糟心事。   江月白咬着一颗青豆吃,边伸筷子又夹了一颗,结果青豆圆溜溜的太滑,半途掉到桌面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跳到地上。   司明翰看小年轻撇了嘴,放下筷子拿了个勺子给他,让他挖着吃。   江月白吃了一大口,等咽下去问司明翰:“你下午还出门吗?”   司明翰咽下嘴里的米饭回答:“事情处理完了,不出门。”   江月白露齿一笑,看着有点开心:“哦。”   司明翰看着他脸上的笑忽然问:“下午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没啊,我能有什么事?”江月白继续挖青豆鸡蛋吃,一看一盘都要被他吃去一半,司明翰还一点没动,赶紧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上:“你也吃啊。”   司明翰温柔的笑笑,张口吃掉后继续说:“下午想出门玩吗?”   江月白眼睛一亮:“去哪里?”   天知道他自从被司明翰般到这边来,就再也没有走出过别墅范围,顶多在外面的别墅区里溜达几圈,范围都没有超过半公里,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早就想出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司明翰又忙了起来,一天的时间有半天是不在家的,虽然家里有不少人可以陪他说话聊天,但毕竟不是同龄人,加上都是司明翰雇佣来的,说起话来总是放不开,拘谨。   一天两天还好,久了江月白就有点急。   他也想过司明翰之前的建议,邀请朋友老同学过来玩,可是最近过了三个月,向四个月迈进,他肚子起伏更明显了点,实在怕到时候被人看出什么。   最近也就是和赵信卓打电话聊一聊,一直没敢约人过来,找朋友一块聚聚的打算也就不了了之。   司明翰觉得是小年轻顾虑过重了,告诉他衣服宽松点没人能看出他有了小肚腩,可是江月白实在过不去心里那关,司明翰也只能随他,还打趣他是不是有包袱。   当时江月白翻给他一个白眼:包袱没有,在蒸的包子有一个。   最后两人商量后决定去离这边不远的世纪公园看花展,晚上还能看音乐喷泉。   花展就算了,不会太闹哄哄,可是音乐喷泉到时候晚上人挤人,太不安全了,司明翰也不觉得喷来喷去的几柱水有什么好看的,想看前面院子里的小喷泉也能装一个。   “花展可以去看看,音乐喷泉就算了吧,人太多,还闹哄哄,你不是怕吵吗?”司明翰劝他。   江月白想想现在这季节不冷不热,晚上出门逛着玩的人肯定很多,凑热闹看音乐喷泉的人也不会少,自己现在这样确实不适合过去,就改口说:“那咱们去看电影吧,最近不是出了一个武打巨星主演的电影,特别火,咱们去看。”   这个要求司明翰就没在拒绝,转身去拿了一件薄外套给他穿上,又去准备了一应出门的必需品,保温水壶,手帕纸巾还有一包果脯。   至于江月白只要把自己给带上就行了。   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到达了目的地,停好车两人顺着指示往花展区走。   半路江月白手上就多了一个呼啦啦转圈的风车,一路上看着别的小朋友拿着玩的嘻嘻哈哈,在看看自己高出一截的身高,江月白苦笑望着司明翰:“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司明翰牵着他的手,不觉得有什么:“你不是喜欢?”   他哪有喜欢,就是看了两眼觉得小朋友们都笑的像个小天使一般天真无邪,由此联想了一下自己的宝,哪知道司明翰转手就给他买了一个。   司明翰:“喜欢就买,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江月白撇嘴笑,指指不远处的一对父子说:“那别人还有爸爸驮着呢。”   司明翰看了看他腹部,勾唇微笑:“我倒是愿意驮着你,只是你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换成抱的行不行?”   江月白嘴角抽了抽,实在无话可说,最后只得“呵~”了一声。   老男人太不要脸了!   真是他敢提要求这个男人就敢应,想看他作难都难于上天。   江月白举着风车走在前面,几个也同样举着风车的小朋友路过他身边,他发现自己的风车比别人的大,别人支架上的是六个小风车组成,他的是八个!   江月白回头瞄了一眼落后一步的人,这男人可真是。   顺着人流来到花展区,入目就是各色属于秋天的花卉千姿百态的径相绽放,大的如碗小的如拳。   入眼一片金黄白紫,江月白从来不知道光是秋季的花卉就有这么多种类,一路走一路看着牌子上对各个品种的解说,和相关诗词典故。   就算是原本看着平平淡淡不出奇的花型,经过了古代文人墨客的赞美后,再看它就觉得不一般了。   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一般,总之是不明觉厉吧。   这一下午江月白花没能记住几个,倒是记住了不少和花相关的诗词,也算不虚此行。   日落半山腰时展区的人已经慢慢减少了,江月白摸摸肚子也觉得到了祭五脏庙的时候。   因为江月白懒得走太远,两人就近去了公园对面的中餐馆,点了两碗简简单单的汤面。   江月白的是番茄鸡蛋,因为他想吃酸酸的番茄,司明翰也跟着要了一碗一模一样的。   结果江月白吃了一碗半,司明翰吃了半碗。   “要不你在要一碗?”江月白看着空了的碗建议。   司明翰也没故作矜持,他也确实没吃饱,毕竟是个身高快一米九的大男人,半碗面哪里抵得上消耗。   等他招手叫来服务员真的叫了一碗面,江月白就拖着下巴看着他吃。   帅哥就算嗦面也赏心悦目。   目光又瞥到一边的醋问:“要加点醋吗?”   司明翰想到刚刚小年轻拎着小壶往碗里一下下倒醋的模样,摇头:“不用。”想想他都觉得口腔里泛酸。   “辣椒呢?”   “不用。”   “哦,那……”   司明翰:“你看会手机吧,等我吃完带你去电影院。”   “哦……”   无聊的江月白只能掏出手机,先点开微信看,看到赵信卓依旧没回复他消息。   江月白撇了下眉头,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久都没回消息不是他的作风啊?   江月白打字又发了段文字过去,然后就没再管他,注意力移到自己最近追的漫画上。   而被江月白念叨的赵信卓此刻正苦逼兮兮的拎着满手的购物袋,觉得自己的整条手臂都要被压的麻木了,一双腿也累的要抬不起来。   看着前面还在挑选衣服的某人,他心是真的累。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会这么爱逛街购物,身体里也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他踏马的逛街都逛了一整天了!   从早上开始,除了中午饭就没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五分钟的,就这还是因为挑选衣服才耽搁了。   赵信卓只知道女人逛起街来很疯狂,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也这么喜欢挑挑拣拣的购物!   简直龟毛的要命!   在看看手里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这么多衣服他要穿到猴年马月?   关键现在已经入秋,天一天比一天冷,这些夏天的单衣买来有什么用?   放着生灰?   “赵信卓你拖拖拉拉的在后面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拿东西。”   钱深挑着眉梢催促后面累成狗的赵信卓,等人过来就把手里新的购物袋挂到他空余的手指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重的很,赵信卓小拇指一抽差点被压折了,赶紧加了根手指承重,一边大声抱怨:“我说钱深!你这都买买买一天了,够了没?我爸是让我陪你出来玩,不是让你把我当狗使的!”   走在前面的劲瘦青年回头看他一眼,嘲讽道:“你可别这么说了,狗会委屈的。”   赵信卓品味了一下这家伙话里的深意,半响明白他这是在骂自己,顿时不乐意了,手里的袋子一扔,直接撂挑子,反唇相讥:“钱深你个狗玩意有本事你自己提着!这些让我提着回头你穿的时候还不得更委屈了。”   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东西被扔到地上,钱深表情顿时一冷,冷白的脸上就像结了霜一般走回来,伸手握住双眼高傲望天的赵信卓手腕微微用力,语气低缓而平静:“捡起来。”   赵信卓:“……”咬牙坚持最后的倔强,可最后就是最后,过了那一会他就疼的受不住了,赶紧低头求饶。   “松手松手,要断了就没人给你提东西了!”   钱深哼了一声甩开他手腕,揣着手往前走,一边讥讽道:“还当你多有骨气宁死不屈呢。”   赵信卓心里泪汪汪的揉着自己差点被捏断的手腕,骨气骨气,那也是基于自身安全的前提条   件下。   手都要断了还要什么骨气,骨气也不能替他痛啊。   这臭小子手太狠了,仗着练过就动不动欺负他,小时候被三天两头胖揍就算了,毕竟那时候他发育慢,个头矮。   可是现在他整整比钱深这臭小子高出大半头,却还是被欺负的还不了手。   问就是他跆拳道半途而废,而人家之前不仅获得了青年男子跆拳道冠军,如今还开了跆拳道馆,是个实实在在的练家子。   别看人瘦瘦的,力气比他都大。   他是真的打不过,恨不得每天绕着走别碰面,得知人要过来家里暂住他是强力反对的。   可他爸和他对着干,非要把人弄到家里来住,说什么让他向别人好好学习也做出一番事业,别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最近更是被要求带着人在江城好好玩玩转转。   可是这人根本对游玩没兴趣,一出门就往各种大商场跑着购物,他也天天被摧残着做苦力,弄得出门约会都没时间。   真不知道他爸让他和钱深这臭小子学什么,学习怎么拼命花钱吗?他就没见过这么喜欢买东西的男人!   “哎,赵狗子,你那个姓江的好朋友是个画画的艺术家是不是?你帮我约他出来见一面呗。”   钱深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回头看着一脸苦闷的赵信卓,没有同情心的左边一口右边一口,丝毫没有要给别人吃一口的打算。   赵信卓咬了一下干涩的唇,看了看后面不远处的冰淇淋车,苦逼的咽了下口水说:“你是说小白啊,找他干什么?”   钱深眉梢含着满满的笑意:“你那朋友我一见就知道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帮我追他,我就放过你。”   钱深喜欢男人赵信卓也是这次见面才知道的,因为钱深上门第一天就和他说,让他没事不要随便进他房间,他要留着清白之身给未来男朋友。   当时的赵信卓一脸这傻逼玩意,谁愿意看他的平板身材,老子喜欢的是女人!   现在赵信卓就觉得这傻逼玩意不仅自恋还胆大包天,居然敢惦记江月白,司明翰回头就能让你跆拳道馆关门大吉信不信!   赵信卓心里逼逼赖赖的把面前的臭小子骂了一遍,而后哈哈笑了两声,让他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你死心吧,小白已经有男朋友了,人家男朋友高大威猛长的帅气还有钱有势,才看不上你这种娘们兮兮的。”   “你说谁娘们兮兮?”钱深揪住赵信卓的耳朵根,差点扭成一百八十度。   赵信卓疼的哎哎叫了两声,立刻讨饶:“我我,是我嘴贱,你是高大威猛真男人还不成吗?”   “哼!”钱深冷笑:“赵狗子,你这屡教不改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赵信卓空不出手来,只能委屈不已的用肩膀蹭了蹭发疼的耳朵,下面的一路上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有眼没嘴的拎包机器人。 第71章   一页漫画滑到底, 看下面没有新的了,意犹未尽的江月白“啧”了一声合上手机。   看对面也已经吃完的司明翰,瞟了眼外面的天色问:“还差一点点天黑, 咱们现在去哪?”   司明翰站起来去结账,然后牵着江月白走出去,顺着步行街慢悠悠的逛。   江月白就明白这男人又是带他消食,不过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不像夏天那么酷热, 迎着清凉的风走在街头,还是别有一番舒爽意趣的。   而且他们两个也好久没有一块压马路了,上次公园偷偷约会干坏事跟上辈子似的, 司明翰那时候也真是大胆,才确定关系就敢对他下手。   发现小年轻不知道想什么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盛,司明翰不由得问:“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我也开心一下。”   江月白就说了,然后问题:“那时候你就不怕我真生气觉得你是个流氓吗?”   “哪个时候?”司明翰没明白。江月白就提醒他:“第一次约会。”   “那时候啊……当然不怕。”司明翰说着看着他笑的别有意味, 见小年轻高高挑起了眉头就继续道:“我自然是时时刻刻注意你的反应的,知道你喜欢我才……”   “闭嘴!”江月白忽然就恼羞成怒了,伸手锤他:“谁喜欢了, 胡说八道!”   司明拉住他的手, 放在唇边吹了吹, 半是认真半上调侃:“好,是我乱说, 小白是个特别矜持的人,一点不喜欢那事,都是我来硬的。”   江月白这才勉强满意了,让他牵着自己走,他的目光就在两旁的商店瞅来瞅去, 等在街角看到一家童装店就迈不动脚了。   步行街里居然有童装店,不大符合消费人群,路过的人很少会有进去的。   江月白这个准爸爸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忍不住手痒痒的拉拉司明翰:“进去看看?”   司明翰抬头望了一眼店名,似乎是最近正在谈收购的哪家的线下店铺,就松手让小年轻进去,自己落后一步跟上。   “欢迎光临,二位需要些什么?”导购笑容满面的上前询问。   江月白大致看了一眼店里的东西,扬眉笑说:“我们想自己先看看。”   “好的,二位里面请。”   江月白回头拉上司明翰往里走,路过一个印着笑的跟个小太阳的光肚肚小baby的立牌,忍不住伸手在小baby的肚子上点了一下,脑海里已经在想象自己的孩子以后穿着尿不湿爬来爬去的场景了,一笑在露出一个无齿的天使笑容,想想他心都要化了。   瞟了一眼这里售卖的商品,询问司明翰:“哥,来点吗?”   司明翰看了一眼货价上的东西,摇头:“现在买尿不湿还太早了。”   距离宝宝出生还有好几个月,现在买回去放着也是落灰,而且他们今天出来玩,车还在世纪公园那边停放着,这么大包的东西提着不方便,江月白就没在坚持。   转头继续走,看到小袜子小鞋子这些,惊奇的拿在手里,看着都还没有他手掌心大的鞋子,又放在司明翰手里比划了一下,显得更小了,惊呼:“这也太小了,能穿吗?”   这么精巧的鞋子得多小的脚才能穿得下。   司明翰脑海里回忆了一番看过的育儿书籍中对刚出生小宝宝的介绍:“一般新生儿的脚只有6到10厘米长。”   江月白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些东西,这些都是司明翰在看,听他说只有6到10厘米长,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所谓的6厘米也就差不多他小拇指这个长度。   江月白以往也没见过新生儿是什么模样,唯一的一次表姐孩子洗三他因为孕吐还错过了。   所以生平第一次了解到刚出生的孩子居然是这么精致小巧的存在,手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要装在肚子里面,这么点空间,头脚身子均分一下,这么小巧倒也情有可原。   江月白继续摆弄了一会小鞋子,有点爱不释手,司明翰伸手拿了几双小袜子,挑眉看一脸意动的小年轻,笑着询问:“买点?”   江月白使劲点头,买买买!这么小的东西也不怕他占地方提着不方便。   江月白选了两双小鞋子,一双天蓝色兔耳朵,一双亮黄色猫耳朵的,一个清新一个明媚都是可可爱爱的小动物样式。   在加上几司明翰亲手选的一打颜色活泼可爱的小袜子,一块装进购物车里看着看着都觉得有一股可爱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一路逛到底,吃用的都不买,只买穿的这些都觉得上头,看到可爱的小老虎衣服买买买,尖尖的像个小辣椒的帽子也买买买,口水巾一个不够买十个……   江月白看着已经装满的购物车,在看看那些还没逛到的地方,惋惜的收回目光。   在买买买下去,他怕司明翰提不动。   给小baby买东西真是太上头了,连他平常这么节约的人都忍不住,更别说司明翰了。   他一次是一个个的买,到他看到不错的都是一打一打的买,比如口水巾,比如小袜子。   不过这些东西平常也不能少了就是,一两条的怕是不够用。   司明翰推着购物车,伸手从货架上拿下几双防抓小手套放进去,似乎比江月白还要意犹未尽的远眺了一下后边的区域:“还继续看吗?”   江月白指指满当当购物车问他:“你提的动吗?”   司明翰笑了一声,一脸你小看自己男人的表情:“这些能有半个你重?”   被用来打比方的江月白等瞪他一眼,转身往柜台走,司明翰跟着追问:“不买了吗?”   “嗯,咱们已经买很多了,等会不是要看电影吗?太多了提着着不方便。”   司明翰回头看看没逛到的区域,抿抿嘴角,想到日后机会还多,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到了柜台自觉拿出卡结账。   账单出来时江月白看都没看一眼,刚刚选的时候就明白这家店东西不便宜,随便拿一件都是四位数,可是想到是小宝贝穿的不能凑合,他就不觉得贵了,反正孩子他爸不差钱。   等司明翰空着手牵着他就要走时,江月白看着他两手空空,往后看了一眼还在帮他们整理东西装进购物袋的导购:“东西还没拿呢?”   钱花了东西不拿,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   司明翰一手拉开玻璃门:“我留了地址,他们稍后会送回家。”   江月白才算明白了,想起电视剧里确实这么演的,大总裁们出门购物从来不自己拎着,会跌掉霸总气质,他们只负责刷卡,卖家会自动送货上门。   不过服务这么到家,也只能说明人家赚的更多。   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跟他似的,当初以为是去喝免费酒水,结果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江月白感叹着,伸手指指前面的爆米花摊:“我要吃爆米花。”   司明翰看向围满人群的爆米花机器,看着那些膨胀的爆米花,想着这些东西一大杯认真算都不一定有一把玉米,小可爱吃些也没什么。   好不容易出来逛街他不想管的太狠,让小可爱失去乐趣。   司明翰让他在一边人少的地方等着,他自己走进人群去买。   江月白无聊等了一会看他还没出来,看见旁边有个石墩子就过去坐下等。   期间也不知道那个小朋友的玻璃珠掉到地上,弹跳着滚到江月白脚边。   他低头去捡,因为腰部生硬,手指偏离非但没够到玻璃珠,还让它又滴溜溜的滚到路中间去了。   抬头望了望四周,没有小朋友过来找,不过玻璃珠还是很漂亮的,在缓缓亮起的路灯下泛出七彩的光芒,江月白想着没人要那就归他了。   又等了一会看真的没人要,江月白站起来要去捡,一双穿着皮靴的腿映入视线,一脚把玻璃珠踢远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江月白:……   “钱深你是不是踢到什么东西了?”   出神的钱深低头看看脚下路面,什么都没发现,撇嘴翻了个白眼:“你可别说踢到是你脆弱的小心脏。”   赵信卓现在已经学会被怼被嘲讽也不还嘴了,只是实话实话:“你是真踢到东西了,好像是个玻璃珠,那个小朋友的……哎,小白!”   任劳任怨了一天的赵信卓看到坐在路边望着他的江月白,简直像是被欺压的小平民看到了党的目光,激动扑过去就要抱他诉苦。   江月白吓得后仰着伸手隔挡,一边惊呼阻止他:“站,站住!”   大呼出声后看赵信卓依旧没停止熊扑过来的趋势,心惊胆颤的江月白脸都白了。   完了!自己要是一个仰倒小宝贝还能好得了。   “赵狗子!”   危急关头赵信卓被人拎住后脖领揪住了:“你也不看看你这狗熊似的体格,这么扑过去是打算谋杀吗?”   是啊狗熊似的体格也被你一把拽住了。   听到陌生的声音,吓到闭气的江月白才回过神,松口气拍拍胸口,站起来退到距离赵信卓三步远的位置才白着脸说:“死赵信卓,你是想要谋财害命啊!”   被钱深这个臭小子骂赵信卓还没什么感觉,毕竟这几天他都被怼成习惯了,可是好哥们也这么说他他就不开心了。   “小白咱们多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的吗,好不容易见一面抱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江月白翻白眼:“应该你个头,你那熊抱我承受不起。”会一尸两命的。   买完东西正付钱的司明翰看到这边动静,让人找零都来不及,提早东西就急匆匆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一边江月白,看人没事,才有空闲看一边多出的两个人。   其中的赵信卓他认识,另一个陌生青年没见过,他也懒得关注。   把手里的爆米花递给江月白,一边对赵信卓道:“赵先生,好久不见。”   赵信卓从看到司明翰出现就停止了咋咋呼呼,做出沉稳的模样,听到他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就露出微笑:“司先生也好久不见,你陪小白逛街呢?”   司明翰点头:“嗯。”   简单的应了一声后,司明翰低头拿出另一手提着的奶茶,插上吸管送到江月白嘴边让他喝一口。   看到还有奶茶江月白目光一亮,意外道:“你居然舍得给我买奶茶?”   老男人不是一向把这些归类为垃圾食品不允许他喝吗?   之前不让出门他想点个奶茶外卖都被制止了,虽然等到晚上他也喝到了赵阿姨亲手制作的精品奶茶。   可是,没有珍珠的奶茶是没有灵魂的!   这话说的他平常有多虐待他似的?   司明翰就往回收了一下拿奶茶的手:“不想喝那我拿走……”   “喝喝喝……我喝!”江月白飞快的把奶茶夺过来,捧着喝了一大口,发现里面居然真的加了珍珠,咬住一个嚼了嚼,软软弹弹的口感,是他心心念念的味道。   好久没喝到这个味道的江月白不由得有点小小的感动,望着司明翰眨眨眼睛:“谢谢你哥。”   司明翰瞧着开心的小年轻忍不住泛出笑意,摸摸他脑袋又捏了一粒爆米花喂他嘴里:“隔壁就是电影院,去看电影吧。”   “好。”江月白应完,想到被落到一边的好兄弟二人扭头问:“你们要一起去吗?”   赵信卓耸耸肩,他哪里能做主,目光看向钱深。   “去啊,走走走。”和喜欢的小弟弟一块看电影……虽然小弟弟有男朋友了,但男朋友也是个大帅哥,一块看更养眼!   钱深表情端的正经,眼睛里却冒着兴奋的光芒,望着前面身板挺拔的成熟男人,再看看被男人护在怀里鼓着肉乎乎脸颊喝奶茶的小弟弟。   他今天居然看到了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虽然两个都没他的份,看着养养眼也比对着赵狗子个花心渣男舒服多了。   忍不住再看一眼后面长的人高马大的某人,钱深忍不住摇头惋惜。   唉,小时候那么憨傻憨傻的小胖墩,被揍了也不哭不闹不告状的跟他屁股后面跑,那时候看着多老实淳朴一孩子,长大后怎么就变得这么渣了呢?   钱深深深的叹气,感叹着真是男大十八变,就抬起脚后跟踢了一下身后长歪的赵狗子。   赵信卓猝不及防的被坚硬的皮靴底踢了一下,痛的他呲了一下牙,眼睛冒火的看着前面动不动就欺负他的臭小子,咬了咬后槽牙还是努力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你想干啥直说行不行?别动脚,最好也别动手。”   钱深扬起下巴指指不远处的售卖机:“去给我买一杯爆米花,还有奶茶。”   拎着大包小包的赵信卓第一百二十次的抱怨他爸眼光不行,居然觉得钱深这个暴力狂好。   钱深这臭小子花钱如流水就算了,还特别脾气古怪嘴巴毒,赵信卓简直怀疑他能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揍死,都是因为他爸有先见之明,从小就送儿子学习跆拳道保护自己,不然早被人打死了。   “记住要珍珠奶茶。”   赵信卓偷偷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然后抬起手臂上挂着的大包小包说:“钱大少爷,麻烦你看一下,我这哪里还有多余的手去给你买爆米花奶茶。”几步远的距离自己去能累死吗?   没想到才说完,小腿再次被踹了一下:“你眼睛是个摆设吗?没看到那边有存储柜?”   赵信卓扭头看过去,果然在墙边角落看到一排整齐的存储柜,他刚刚还真没注意到。   赵信卓转身提着东西去存上,老老实实挤进人群中去给钱作精买爆米花奶茶。   等回来把东西交到钱深手上,他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奶茶喝了一口,香香甜甜的,比江阿姨家的也就难喝一点点。   喝到一半怀里忽然多出了一样东西,赵信卓一看是基本没动一口的爆米花,疑惑的看前面的青年:“怎么不吃了?”   钱深一脸嫌弃:“太难吃了,给你吧。”   赵信卓……他不是垃圾回收站!   四个人排了十多分钟买了票,又等了二十分钟才轮到他们这一批进场。   司明翰买的是情侣座,中间不带扶手隔断的那种,江月白一坐下就歪在他身上吃爆米花,目光好奇的瞟向旁边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斗嘴间或动手的两个人。   江月白双目里透出奇异的光芒,戳了戳司明翰的腰,悄声问:“你觉得他们俩像不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能让赵信卓低声下气全程挨打还不敢还手的人,江月白是第一次见。   以往他见过的那些出现在赵信卓身边的人,不论是哪一个对待赵信卓都是好声好气,毕竟表现的好才能从他身上获得最大的利益和好处不是。   在说赵信卓的家庭条件,照他自己的定位说是在司明翰面前就是个小虾米,但在普罗大众眼里来看还是个挺不错小富豪,赵信卓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来着,多的是女人想巴结讨好他。   若不是赵信卓一向只亲近女人,往他身边凑的男人应该也不少,毕竟赵信卓身高体壮,是个看起来粗矿的硬汉派帅哥,适合做1。   所以在面对赵信卓时大多数人都还是明里暗里捧着他的,像钱深这样对之呼来喝去的从来没有。   就不由得江月白多想,这位帅哥恐怕不一般啊,看两人虽然打打闹闹,却自有一种无形的熟稔感,所以这两位不会是欢喜冤家型的青梅竹马吧。   江月白看着赵信卓的敢怒不敢言,忽然想到这家伙以前好像说过他小时候有个邻居,长的娇娇嫩嫩一开始他还很喜欢她,就算后来发现这就是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力妹子,他也依旧觉得是嚣张的可爱。   直到某一天赵信卓发现她原来是他,萌动的小心思一夕破灭了个干净。   他的可爱暴力小仙女原来是个男的!   赵信卓那时候着实伤心难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来那个邻居就跟着父母搬到临市定居,他们也基本没在见过面了。   江月白新奇的打量钱深,对方一头略长的浅栗色的挑染发,后面却留着几屡长到腰部的长发,随意的散着却自有一股随意慵懒的美感,加上雌雄莫辨的精致五官,看起来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花美男。   江月白打量的目光有点久,又没有特意隐藏,钱深很快就察觉到他的目光看过来,发现是小弟弟在看自己,立刻绽放出一抹明艳的笑容。   钱深抬手冲江月白挥了挥:“你好,我叫钱深,听赵狗子说你叫江月白是吧?”   本人真的比照片看起来更加软萌可爱啊,大眼睛也透着没被社会污染的纯真美好,这么美的眼睛就该被护在象牙塔里啊。   赵狗子?   江月白眼珠转了一下,看向一脸便秘不悦的赵信卓,整个窝在椅背里吃爆米花,每一口都带着恶狠狠的味道,看着像个啃骨头的笨蛋藏獒。   江月白没忍住笑了一声,这绰号起的还是挺符合当事人气质的。   “你好,我是叫江月白,你是信卓的朋友吗?我以前没见过你。”   钱深托着精致的下巴往他们这边靠近了一点,冲江月白笑出一口大白牙,一点不隐瞒的说:“我们家以前和赵狗子家是邻居,只是后来举家搬到外地居住了,最近陪父母一块回来看看老朋友,我也顺便来看看赵狗子发育的好不好。”   江月白疑惑不解的看看赵信卓,回来看人过得好不好他能理解,看人发育的好不好啥意思?   好似看出了他的不解,钱深笑着说:“看不出来吧?赵狗子他十岁以前个子特别矮,那时只到我肩膀,还胖的像个肉球,走一步喘三喘的那种胖。”   赵信卓是他们老赵家第一个大孙子,从小被他奶奶宝贝的不得了,八岁以前都是被奶奶追着手把手喂饭。   听到他说着自己的黑历史,赵信卓脸黑的像个煤球,内心疯狂吐糟:老子现在发育的特别好,一个顶你俩!   江月白还真没想到他小时候是个胖墩,意外的打量着赵信卓的一身腱子肉说:“那还还真看不出来。”   钱深挥手笑了一下:“这么丢人的事他能主动说出去。”   所以,青梅竹马存在的意义就是曝光他所有的糗事的吗?   江月白也笑了:“不过信卓倒是和我说过他小时候有个邻居,长的特别可爱漂亮……”   “小白!”赵信卓忽然出声打断他,怕他再说下去暴露自己年少不经事时的糗事,看着江月白头说:“你别乱说!”   往事不堪回首,眼拙看错还暗恋了好一阵,这种糗事千万不能让钱深这个臭小子知道,还不得笑话死他!   再说,他是个铁铁的直男,喜欢的是软绵绵的女人,可钱深喜欢的是男人啊,这种惹人误会的话就更不能说了。 第72章   江月白扫了一眼表情急切的赵信卓, 没想到他这么在乎小时候看错的糗事,索性他也就不在继续说了,就打算揭过这个话题。   没想到钱深却心如明镜似的开口:“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就是你小时候偷偷喜欢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赵信卓一瞬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钱深,惊吓到整个身体都往后侧了一下:“你你你你……什么时候……”   “搬走前啊,我去找你告别你不在,我就在你书桌里发现了一封粉红色的信, 上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写着至可爱的小深……”   “闭嘴!”赵信卓听不下去的一把捂住了钱深呱呱呱的嘴,一张粗硬的脸都布满了尴尬的红。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   他以后还怎么在钱深面前抬起头来!!!   赵信卓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 就是一头撞在墙上晕过去都比这被揭了底了情况好!   那封信。   那封信当年来不及销毁就被看光光的信,是赵信卓此生此世最大的黑历史!   原以为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内容,偶尔想起来也不觉得尴尬恼火,只当当时年纪小吧臭小子看成了漂亮妹妹, 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知道,臭小子居然也知道!   人生顿时暗淡无光了,变成无机的黑白乱影, 没奔头了。   看着从尴尬羞恼变成一脸颓废消沉的赵信卓, 钱深嫌弃的撇嘴。   不就是小时候玩笑般的一封情书吗, 至于这么一副天都塌下来的模样?   赵狗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江月白此刻对赵信卓除了抱以同情,也没别的话能安慰他了, 谁让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惦记美少女呢,结果被美少女啄了眼怨谁。   江月白和钱深虽然一个性子软一个脾气爆,却还是能聊得来,两人在电影开始前聊了不少。   从钱深这个青梅竹马口里, 他不仅知道了赵信卓几岁就会写情书,还知道了不少赵信卓的糗事。   包括九岁时在他家睡午觉尿了他一床,最后还偷偷摸摸把尿湿的那一片给用剪刀剪下来,想消灭证据,让他损失了一条最喜欢的被子的事都被爆了个干净。   这下子江月白没忍住笑了,把尿湿的地方剪下来就能掩盖自己尿床的事情了吗?这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更别说那还是人家最喜欢的小被子,更是罪加一等。   没想到小时候的赵信卓居然这么头脑简单,单蠢啊!   不过知道了这个糗事,江月白总算是明白了,钱深为什么动不动就抽赵信卓这个憨憨了。   而赵信卓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对人生失去了所有的热情,除了生无可恋已经做不出其他表情了。   钱深果然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   司明翰看着听八卦听的不亦乐乎的小年轻,自己嘴角也不自觉带着宠溺的笑容,似乎小年轻觉得开心他就开心了。   拿着剥好的核桃仁喂进他嘴里,吃一段时间还给喂一口水,擦擦嘴。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司明翰现在照顾人的熟练度逐日剧增,没看江月白都被他温水煮青蛙的喂胖了不少,还整日骗他说抱起来轻飘飘。   钱深看一眼沉默无声却又特别有存在感的美男子,在看一眼瞪着无神的双眼发呆的赵狗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以后一定也要找个沉稳的帅哥过一辈子,要不就找个唇红齿白的小奶狗宠一辈子,总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选赵狗子这种花心糙汉子。   电影是钱深选的,是一部军事枪战大片,大家伙看的热血沸腾,关键处激动的忍不住嗷嗷叫,赵信卓靠着钱深的那边手臂也被力气大的他给掐了一下又一下。   幸亏现在是秋天,穿的长袖否则赵信卓这手臂怕是不能好了。   江月白顾忌着肚子里的小宝宝,倒是没有太激动的大叫,只是鼓掌表达喜爱。   这部片子真的太热血了,是个男人看到就没有不热血沸腾的,除了他靠着的男人。   司明翰从始至终都保持这一副面孔,主角的女朋友被坏人抓走欺负,他面无表情。   主角的好朋友被抢击中死的凄惨,大家忍不住抹眼泪,他面无表情。   主角杀掉了一个不法分子,他低头喂江月白喝水。   主角团终于灭掉所有坏人报了国仇家恨,所有人热烈鼓掌吹口哨庆祝,司明翰低头附在江月白耳边问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江月白:你没有心。   为什么大家都在看同一部电影,共情的不得了,只有你似置身事外在另一个世界?   “你不喜欢这部电影吗?”江月白忍不住问。   司明翰意外他怎么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喜欢。”这部影片拍的很不错。   江月白撇眉特别不懂:“那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啊?”   司明翰也很不懂,不解的反问他:“我该有什么反应?”   那你就看看你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都是什么反应啊,全程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崽,搞得哭哭笑笑的大家跟个sb似的。   江月白一脸无语的吐出一口气,摇摇头,不想说话。   电影散场了,四人顺着人群走出去。   江月白之前喝了奶茶现在想去洗手间,司明翰自然而然的要陪他一块进去。   等江月白从隔间出来洗手看到旁边也在洗手的赵信卓,瞅着司明翰还没出来,江月白挪进他一步。   “喂,你和钱深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看起来苦大仇深的。”   赵信卓就摇摇头,叹气:“他这种青梅竹马我可受不起,我和他天生八字犯冲。”   天生不对付的两个人,凑一块简直火上浇油,赵信卓现在只希望钱深快点走,让他的生活恢复平静。   “是吗?”江月白挑眉,看赵信卓明显不想进行这个话题的模样,他就没再多问。   江月白抽了纸巾擦手,里面司明翰此刻也出来洗手,想起他们的事情就对赵信卓说:“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赵信卓抬手把擦手巾准确的扔进垃圾桶里,随口问:“什么事情?”   “你觉得我胖了吗?”   “哈?”   赵信卓被他忽然跳脱的问的弄得呆愣了一下,而后上上下下瞄了他一边,摸着下巴中肯道:“还行,有那么一点幸福肥,看来你家男人把你照顾的挺好。”   江小白这种吃不胖的体质,能喂出肉来也是司大佬的本事。   他这么说江月白就放心了,看来确实是如司明翰说的,没人觉得他不对劲。   “我们俩前段时间领证结婚了,其他人就算了,改天请你和钱深去家里吃饭。”   赵信卓楞楞的反应了半天,等江月白说完他好半天才回神:“你说啥?”   江月白回头看他蹙眉,合着他说了半天这家伙还在状况之外,只能又重复了一遍。   等他说完,赵信卓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他和司明翰之前转动,结结巴巴的张大嘴说:“你们,你们结婚了?”   江月白点头:“是的。”   “因为情况特殊,我们后面看时间会补办婚礼,到时候会邀请大家。”司明翰跟着江月白的话补充了一句。   别的新人拥有的他的小可爱自然也不能少,现在江月白怀着孕不方便操劳,等日后孩子出生,这些没来得及的他都会一点点补上。   听到还要补办婚礼江月白就看了司明翰一眼,这件事情江月白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自己也觉得两个大男人的领个证就算了,办不办婚礼没差别,现在听到他说真的有办婚礼的打算,江月白挠了一下司明翰的手心,抛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司明翰回捏了他一下:“回去说。”   江月白没有再问,喊了一声赵信卓:“咱们出去吧。”在厕所也不是多说的地方,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三个人走出洗手间,独身一人在外面路口等待的钱深、身边都已经围绕了几个陌生的男女了,个个笑容满面带着讨好,似乎是在搭讪。   也对,钱深长的很好看,站着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冷酷花美男,平常行情应该就很好,在电影院这种人多的场合被搭讪似乎也没什么意外的。   等走进了听到有个男人在问钱深要电话号码,不给就一直纠缠不休,江月白想过去解救一下被司明翰拉住,然后就看到旁边的冲出去了一个影子。   赵信卓拦在钱深前面,一把推开纠缠的男人,脸上凶巴巴道:“给老子滚蛋!”   男人被赵信卓高壮的身形和凶恶的面相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露怯了,就开始恼羞成怒,横眉竖目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拦我?”   赵信卓呵笑了一声就开始捋袖子,口中冷冷的说:“我是你爷爷,今天就拦着你了怎么着?想动手还是怎么着放马过来,爷爷奉陪到底!”   刚好最近被钱深这臭小子欺负的憋屈死了,今天能有个出气筒发泄一下也好。   他打不过钱深,跟别人干架却从来没输过。   可惜男人看着叫嚣的声音很高,实际上是个银样镴枪头,早就被赵信卓高壮的身形和凸出的肌肉给吓坏了,看他捋袖子似乎要动手,顾不得面子的转身钻进人群跑走了。   赵信卓看着消失的出气筒,扬眉呸了一声:“胆小鬼!”说完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看上什么人不好看上个暴力狂,缺虐吗……嗷!”   狠狠揪住赵信卓膀子上一块肉拧了半圈的钱深,面上带着浅淡的微笑,轻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信卓立马化身赵狗子,捂着手臂在原地跳脚,一边嘴上不服软的咋呼:“你就是个暴力狂,嗷!松手!肉都要掉了!”   钱深看他疼的跳脚半响,终于施舍般的松了手,嫌弃拍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把推开他:“别挡路。”   赵信卓在后面哭丧着脸,掀开衣袖看自己青红一大块的手臂,再想到之前被揭了老底的敌人,顿时悲从中来:“我命真是太苦了。”   全程目睹他是如何犯贱的江月白撇嘴过去道:“活该啊。”   原本英雄救美多好,非要嘴贱一下,这不是找抽吗。   好不容易在外面偶遇上一次,大家从电影院出来,司明翰做东请赵信卓和钱深吃饭。   已经忘记了悲愤交加的赵信卓咬着牛排,看到一直在喝玉米浓汤的好兄弟,插了一块香喷喷的牛排说:“小白这家牛排很好吃啊,这七分熟的刚刚好,够嫩。”   江月白转眼看看自己的牛排,是九分熟,口感相比来说是老了一点点,不过他现在不能吃太生的,怕拉肚子。   他拿起叉子也插了一块送进嘴里,等咽下去后说:“九分熟的也可以,这汤也好喝。”偏甜的浓香口感,他喜欢。   “我也喜欢喝这个。”钱深也在喝汤,他口味也偏甜。   江月白眼眸含笑,指指份量不少的汤说:“那刚好啊,这么多咱们两个努力喝完。”说着江月白就又盛了一碗继续喝。   钱深看到也伸手又去盛了一碗。   等吃饱饭,天色也不早了,看看时间快十点,已经过了江月白的休息时间。   小年轻最近养成了习惯,现在吃饱了就开始坐着打瞌睡。   司明翰用外套包住他揽在怀里,和赵信卓钱深道了别,自己也叫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江月白回家。   至于车子回头让司机开回去。   ……   过了两天,江月白正在客厅抱着点心盒吃小饼干,忽然接到了几个老同学的电话,都是来询问他再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江月白没想到这消息会忽然传开,赵信卓也不是那种会乱说的人,那应该是出什么意外,他说漏嘴了?   等应付完几个电话,江月白就打给赵信卓询问,结果接电话的是赵信卓他妈,一听才知道赵信卓昨天晚上和人喝酒,拼的太上头断片了,现在还晕晕乎乎没完全清醒。   这么一来江月白觉得不必问了,肯定是赵信卓喝断片后说出来的。   不过也没什么,那天既然告诉了赵信卓,他也就没打算刻意瞒着结婚的事,就是没想到会被这么多人打电话确认……   “是的,一个多月前登记结的婚……婚礼时间还没确定,现在我们有点事情忙不开……嗯对,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发请帖……对方确实姓司……”   又应付完一个不太熟悉的老同学,江月白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赵信卓都说了些什么,这些人个个上来就问他老公贵姓。   看来大家关注的根本不是他。   江月白才扔开手机,紧接着就又响起来,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是本地的。   想到前面那些电话江月白本来不想接了,后面想想怕是谁打过来真有事,还是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江月白恭喜恭喜,听人说你结婚了,对方还是姓司的大佬,在江城能被称呼为大佬的司姓人,你说实话是不是百盛的那个司?”   江月白……他为什么要接!   为什么大家一听说他对象姓司,就全都往百盛司家想?就算这是事实,可是大家也太看得起他了吧,还有现在这一个,听声音一点都不记得是谁。   江月白心里嘀咕着怎么一时间什么人都冒出来了,而后打起精神问:“……抱歉,请问你是?”   对方:“卧槽,江月白不是把你,这才毕业多久,你就把我们这些老同学给忘记了,我是当初坐你斜前方的葛家辉,有次考试你还借了我一支笔你想起来没?”   江月白顺着他的话又认真的想了想,大学期间他前面一排的同学他差不多都还记得名字,可是好像没有一个是姓葛的。   “还没想起来?高三一班葛家辉你再想想。”   原来是高中时期的同学啊。   这就怪不得他想不起来。   对江月白来说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也就记得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时不时的还会朋友圈里点个赞,聊几句。   其他差不多已经忘了个干净,别说斜前方的,就是他正前方当时坐着谁他都想不起来了。   江月白也不是傻子,多少年都不联系的人忽然打电话过来,而且上来就问是不是百盛集团的司家,肯定不是来和他一块回忆高中时光的,也不是真心实意来恭喜他的。   想明白后江月白心里闷闷的,他也明白人趋利附势的本性,只是他这样目的也太明显了,让他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又听对方说了几句关于两人同班时期的回忆,江月白只是轻轻应着,没想到对面越说越过火,都已经扯到他们家在承包建筑,现在马上年底了,手底下工人都闲着,听说百盛旗下有在建的新楼盘,还有一些正在规划中的,问他能不能牵个线……   江月白越加觉得没意思,还是顾念着那一点往日的同学情才没有直接挂电话,声音淡淡道:“抱歉,生意上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也没办法给你牵线。”   电话里的葛家辉声音一喜:“这么说你老公真的是百盛司家的人?可以啊江月白,你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哎,咱们可都是老同学,你帮着拉个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也没想见百盛的老总司明翰,就是管理工程方面的人就行了,到时候事情成了我们这边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大家互利互惠……”   江月白胸口听的一股郁气升上来,又想着为了个啥模样都不记得的人生气不值得,就耐下性子平淡的说:“葛同学,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同学,你别说了吧,你的恭喜我已经收到了,谢谢你百忙之中打这个电话给我。”   “不是,江月白你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再见!”   江月白冷声挂断电话,之后还是忍不住越想越难受,这都是什么人啊,明明利字当头,还非要扯出老同的大旗来,扯还不好好扯,还说什么互利互惠个头啊!   都是什么玩意!   江月白原本都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现在又伸手捡过来,打开通讯设置,陌生号码一律拦截。   司明翰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嘴拉着都能挂个油瓶的小年轻,对方垂着眼睛,双手抱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再和小宝贝聊什么。   司明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侧头在他低垂的眼角亲了一下,大手也附上他的肚皮:“嘀嘀咕咕什么呢?”   江月白抬眼瞅他一下,闷闷的张口道:“我在和宝宝商量,以后一定要长成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少年,交朋友一定要真心实意,不要利字当头。”   司明翰仔细看了看江月白的脸色,不开心的神色怪明显的,伸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肉脸颊:“嗯,那我们等他出生就好好教育他,要不咱们去买一些胎教书籍吧,不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可是他现在还是个秀珍胎儿,隔着肚皮听得懂吗?”现在就买书给他,以后会不会对书籍产生厌恶心理?   “还有之前贺大哥不是送了你不少书?”   “那些都是讲科学养儿的,和胎教无关。”   司明翰瞅着他的肚子,想了想又说:“回头准备一些胎教音乐吧,从现在开始培养他的情操,让他日后成为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品格高尚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利字当头的家伙。   江月白觉得挺好的,打算就这么办。   可是要司明翰来说,在怎么陶冶情操,他们的孩子日后的人生和“利”这个字也脱不开关系。   百盛集团这么大,可不是做慈善得来的,商场里尔虞我诈,情操太高尚也会吃亏。   不过到时候能学会扮猪吃老虎也好。 第73章   次日江月白就接到了赵信卓的电话, 不用说,是道歉来的。   江月白听他说完,笑了一声:“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只是以后这酒还是少喝,喝酒误事,这回的算不得大事,以后就说不定惹上了什么,还是注意点。”   赵信卓声音苦闷不已的抱怨:“还不是最近钱深那个臭小子害我, 整个让我围着他打转,这一有机会出门我可不就要玩个够,哪想就喝高了呢, 对不起啊小白,这回真是我酒迷心窍!”   江月白听他自责的很,赶紧让他打住:“好了,好了, 过去了咱都不提了,你现在在家吗?”   “在家,陪我奶奶吃饭, 你吃没?”   “都几点了, 我当然吃过了。”江月白说着伸手推开健身房的门, 目光转了一圈找到司明翰。   发现他正保持着规律的呼吸,在一下下的做引体向上。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 额头上的汗珠都一滴滴的顺着脸庞滴落在胸膛上,在顺着结实的胸肌滚落而下,还有因为用力而来回鼓动的流畅肌肉线条,江月白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走过摸了一把,这男人真是个行走的荷尔蒙了。   正看得入迷, 耳边传来赵信卓的声音:“小白,小白你还在听吗?”   “啊?在!”江月白回神,总算记起自己还在和人通电话了。   “你做什么呢,叫你半天都不应?”赵信卓奇怪的问,江月白干笑了两声,总不能说自己是被男色诱惑了。   “也没什么,你不是吃饭呢,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吃。”   挂了电话,江月白又欣赏了一会美男子健身图,等司明翰做到底七组的时候,江月白才转开了视线,揉了揉发热的鼻头,左右看看问:“我体重秤呢?”   司明翰看着明显快受不住诱惑,转移注意力的小年轻,心情很愉快,跟着坚毅的下颚扬了扬拉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右边墙根。”   江月白“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努力压下想在喉结上咬一口的想法,转头往右边走过去。   绕过一个大哑铃,找到体重秤,脱掉鞋子站上去,司明翰做完最后一个,也从器材上下来,边擦汗边走过去,到了小年轻身后,低头瞄体重秤上来回跳动的数字。   “62.2公斤,比上个月重了一斤二两,最近是不是吃少了?”司明翰捏了一把他的腰,软乎乎的肉。   怀孕四个月,体重总共才比他以前重了四斤多一点,司明翰仔细算了算,发现小年轻看着是长了点肉,实际上还瘦了,摸着软乎乎的都是虚胖。   江月白看着他在旁边本子上记下具体数字才下来,穿上拖鞋说:“你不是每天都看着我吃饭呢,我吃的少没少你不清楚?”   司明翰确实大多数都是亲眼看着小年轻吃饭,每次吃的确实不少,可为什么体重每月才增加一斤多一点,难道是饭菜营养搭配不合理?   司明翰在考虑回头让赵阿姨和朱博士商量重新制定新的营养餐,江月白看着眼前充满诱惑力的腹肌,还是没忍住用手指摸了一把,汗津津的,滑溜溜。   司明翰被摸的肌肉绷了一下,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口,忽然道:“在过十来天就是你生日,想好怎么过了吗?”   江月白一呆,抬头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真实生日时间?”   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和实际情况是有出入的,身份证上是六月份,实际上他是十一月份。   当初是他姥姥给他报的户口,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自己就大了五个月,老人家对这些不太在意,还觉得瞒着真生日人更健康,也就没改。   这事情除了亲近的人,也就赵信卓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过他对过生日不怎么感兴趣,有时候他妈把长寿面送到他面前,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过生日。   算算是没几天了,他都还没想起来告诉司明翰,没想到他神通广大的自己先知道了。   司明翰挑起嘴角:“有心者事竟成。”   关于江月白的事情,他早就背着他和岳母大人打听清楚了,初初知道江月白实际年龄比身份证小了快半岁,自己又比小年轻多大了半岁的年龄,他的心情也挺不是滋味的。   “咱们新婚头一年,你第一个生日要好好办,给你办个生日会好不好?”   江月白靠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看电视,听到他的话回头问:“那到时候是不是要穿正装啊?”   司明翰颔首:“当然,这是你出生的日子,大家瞩目的焦点,当然要帅帅的。”   伴随着无数艳羡和星光的闪亮登场才配得上他的小年轻。   “那我不要。”江月白语气坚定。   司明翰不解,疑问道:“为什么不要?”   江月白就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叹气问:“你摸摸,这是能穿正装的身材吗?”他的小肚腩到时候会暴露无疑的。   司明翰轻轻摸着他鼓起来的肚子,一想也是,正装大多数修身,有一点缺点都能给你无限放大,小可爱这肚子确实遮不住。   江月白摆手无所谓的说:“到时候咱们自己坐一块吃顿饭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办生日会。”他长这么大过生日都是平平淡淡的,也没觉得不好。   司明翰却摇摇头,以前是以前,现在有他在,肯定要让小可爱的生日受到更多人的祝福,想着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垂首对江月白说:“要不咱们就在家里举办化装舞会,让季然来主持,到时候咱们穿宽松的衣服。”   小可爱不能操劳,到时候只用接受大家的祝福和礼物就行了。   “啊,在家里举行吗?会不会太麻烦?”江月白想到以前大学迎新会时的场景,不确定的说:“化装舞会需要道具服装吧,大家都要自己准备,费钱费力的还要给我准备礼物,真的有人愿意来吗?”   司明翰摸摸他脑袋:“放心,到时候请帖发出去,会有人来的。”   江月白觉得意外,还要发请帖,搞的这么正式的吗?   又一天后,江月白正在画室偷偷为写请帖苦练钢笔字,万能的梁助理拿着新购买来的几套衣服送过来。   晚上江月白就被司明翰拉着到衣帽间对着镜子比划哪一套更好看。   看着镜子里被司明翰拎在手里的宽大飘逸的古装,江月白伸手摸了摸外面一层纱织面料。   对着灯光一照才发现上面居然还是带着银线的,加上里面袍子的流云刺绣,整体飘逸不凡,特别贵气好看。   只是吧,下摆这么长,穿上万一绊倒怎么办?   望着旁边兴致勃勃比划来去的男人,江月白说出自己的顾虑,司明翰一顿,在看这件自己觉得很满意,特别趁小年轻的衣服的目光就暗淡了很多,甩手把衣服扔到一边。   这件衣服已经失去了他应有的作用。   好在司明翰有先见之明的准备了好几件,一件不行他转手拿起另一件雪白的斗篷样披风,上面带着大大的兜帽,配套的还有一根银色的权杖,看起来似乎是个魔法师的造型。   司明翰给他穿上,前前后后打量半响,很满意的点头,觉得这件不错,前面是敞开的,里面随意配套长裤就行,不会拌脚。   又拿起配套的权杖给江月白拿着,还有一个白色全脸面具,司明翰看着觉得带上太闷了,就扔到一边置之不理。   江月白也注意到了那个惨白的面具,拿起来戴上看了看,灯光下看着没啥,大晚上带着出门有点吓人。   戴了一下江月白就取下来了,翻着面具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故意扮鬼吓唬人啊。”到时候万一又胆小的人被吓出问题怎么办?   司明翰觉得这也是个值得关注的问题,他倒不是为其他人考虑,是想到江月白胆子也不大,万一被吓到后果严重。   “到时候在请贴里写清楚,化装舞会不允许扮鬼吓人,到时候在派人在门口守着,穿得太阴深不允许进入。”   江月白挑眉,这样会不会太强势了些,万一得罪人呢?   听到江月白的担心,司明翰不在意的一笑:“你男人我自然会让那些人挑不出刺来,你安心到时候做寿星就行。”   看他一脸胸有成竹,江月白也不在问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对着镜子里酷帅的自己看来看去,拉上兜帽带上,江月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有那么点魔法世界的意思,忽然就对几天后的化装舞会充满了兴趣。   到时候大家穿的千奇百怪,群魔乱舞,肯定很有意思。   试完衣服,江月白回到卧室去泡澡,等泡到全身透着粉,昏昏欲睡,司明翰就掐准了时间用大浴巾包着他抱回卧室。   吹好头发后,司明翰亲了一口他透着粉嫩的脸蛋,穿上睡衣把人塞进被窝,自己进浴室洗澡,等出来发现早该睡着的小年轻在抠脚丫子。   “怎么不睡觉?”司明翰上床,拉住他脚看了看,发现指甲有点长了,伸手从抽屉里找出指甲剪,开始给小年轻剪脚指甲。   江月白靠在床头看男人低眉认真小心的给自己剪指甲,技术特别到家的把每一个脚趾都修剪的圆圆润润,干净利落。   剪完脚趾司明翰又拉住他手一块剪了,江月白无聊的大腿翘二腿的晃着脚指头,然后不小心蹦到了司明翰的耳朵。   呃……   江月白无辜的眨眨眼睛,笑了笑:“对不起。”   司明翰不在意的勾了下唇角,低头继续剪完最后一个小拇指,收起指甲剪,过去搂住他顺了顺他柔软蓬松的发丝,看了眼他精神的眉眼问:“还不困啊?”   “嗯,中午睡多了吧。”   司明翰目光下移到他红润的唇瓣上,似随意的问:“要不要培养一下睡意?”   江月白抬眼疑惑的看他一眼,转眼笑嘻嘻的问:“怎么你要给我唱摇篮曲啊?”   司明翰也笑,目光深深的看着他的脸:“我不唱。”说着转身压上他的唇吻着,嘴里呢喃着说出后半句未完的话:“你来唱。”   小年轻激动时娇娇软软的声音才是最好听的乐章。   ……   夜色深浓,别墅里撒下清冷的月色,一片安静的沉寂中一扇窗前流泻出暖色的光,透出一丝温情脉脉。   房间里江月白又咸鱼似的摊着呼呼喘息,暖黄的灯光映出润红的眼尾,一只宽厚的手掌抚摸在他微微湿润的额角,低头落在湿热的吻。   江月白闭上眼睛,在司明翰温柔的安抚下慢慢平复了呼吸。   司明翰下床去倒了一杯温水,扶着江月白咕嘟咕嘟喝完,嘴角一抹,睡意就开不受控制的浮上来,昏昏欲睡中身体往后倒。   幸亏司明翰的手臂在他腰后撑着,才没让江月白摔到,不过还是有点被吓到就是。   等人好好躺下了,他就沉下了脸:“以后不许这样大大咧咧,万一我没有扶着你,你这一下子倒下是想要我的命吗?”   江月白本来都想直接闭眼睡了,被他严厉的声音惊的又睁开。   看着男人暗沉的脸色心里也突突的,小声解释:“我知道你扶着我呢才这样,所以你别生气。”说完了他似乎还觉得委屈道:“你这样凶我我瞌睡虫都要跑了。”   司明翰气笑了:“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说着大手给他拉好被子,江月白看着嘴硬心软的男人,打了哈欠,抓住他手很快睡着。   半夜朦朦胧胧觉得手心滚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司明翰熟悉的脸,就又放心的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醒来觉的江月白,接着房顶发呆半响,抬起手瞧了瞧,总觉得有种熟悉的酸软感。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手他干了坏事?   江月白甩了甩手腕,一条热毛巾就附上来,给他热敷了一会擦了擦,又仔细按摩了几分钟。   “好点没?”   差不多已经明白手昨天干了啥的江月白“嗯”了一下作回应。   “那去刷牙洗脸吃早饭了。”   “呕……”刷牙到一半,江月白干呕起来,司明翰赶紧给他拍背,递水给他漱口。   等江月白把水吐出来,看他被激烈的反应逼的微红的眼眶,担忧的拧紧眉心问:“还好吗?”   江月白搁下牙刷软声回答:“没事了,就是恶心了一下。”   他之前有时会晨吐,后面进入四个月慢慢这种反应就消失了,除了偶尔刷牙时会犯恶心。   江月白不在意的洗脸擦了点面霜,现在天冷了,江月白过得也精致起来了,天天被司明翰盯着护肤,说怕他皮肤干燥难受。   晚上有时候洗过澡还会给他全身擦一遍润护乳。   江月白怀疑这男人根本就是为了他自己的福利才这么上心,毕竟皮肤水润润的摸起来手感才好。   司明翰不知道他心里的吐槽,伸手拿来护手霜给他挤在手心里:“手也擦一擦。”   坐到餐桌上,江月白就闻到一股酸甜的味道,顿时口水分泌,望过去发现是正冒着热气的酸梅汤。   司明翰伸手端过来,吹了吹喂江月白喝了一口:“开胃助消化,止吐,多喝点。”   江月白就听话的喝了一大碗,吃了糯米甜藕加皮蛋粥。   因为糯米吃多了不易消化,赵阿姨只做了五六块,江月白喝完皮蛋粥,看着空掉的盘子里面褐色的藕汁,鼻端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忍不住回味的舔舔嘴巴。   “明天还吃这个行不行?”   司明翰看了一眼软糯的糯米藕,觉得这东西多吃一顿不会有大的影响,就点点头同意了:“好,等会告诉赵阿姨明天继续给你做。”   得到明确的答复,江月白满意了,靠在椅背里想到自己的生日化装舞会又问:“化装舞会到时候是不是也要准备吃的喝的啊?”   江月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前大学的迎新会和现下的情况又不能同日而语,别人来给他送祝福,总不能连东西都不给吃。   “自然。”司明翰也差不多吃好了,放下筷子说:“到时候李师傅会带着家里的佣人一块准备当日需要的点心水果和饮品,你只要把想要邀请的人员名单准备好就行。”   那就是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的意思呗。   江月白表示明白的点头,既然确定好了要请人参加,江月白也不在拖拖拉拉,回头就拉出以前的同学群,在群里询问。   ——十一月二十六日我生日,举办化装舞会,有人要来吗?   发完没一会下面就浮上来几个不明所以的问号,还有同学直接问他。   ——江月白啊,你生日我记得是夏天啊,不是早过去了?   ——是啊,现在都要深秋马上入冬了,是不是睡迷糊了你?做梦过生日呢。   而后下面是一连串嘻嘻哈哈打趣他想赚老同学生日礼物的话,有发文字的也有直接语音过来的,没一会就嗖嗖嗖的翻了好几页。   江月白抿着唇瓣,心想谁稀罕你们礼物,一边带着小情绪往上划拉查看大家的留言,结果发现没有一个人说要参加。   江月白蹙眉,交情浅的也就算了了,可是同班同学不少,他以往和这些同学关系处的都还不错,有人过生日只要请他就算人不到礼物也是送到的,怎么轮到自己就……   江月白有点不愿意相信是自己人缘不好。   那就是大家都以为他在闹着玩喽。   江月白盯着屏幕思索了一会,伸手打字。   ——抱歉,是我没说明白实际情况,我身份证上生日确实是在夏季,但我实际出生年月是深秋十一月二十六日。   打完按下发送,江月白等了一会都没人在冒泡,伸手又打了一行字。   ——到时候大家愿意来的不用带什么礼物,人到就是对我最大的祝福了,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五点,有愿意的请留个名字地址,到时候给大家寄请帖。   刚发送完,下面跳出一个对话框,是赵信卓。   ——小白,你不是不爱热闹吗?怎么忽然想过生日?   江月白回复他——这不是我的决定。   ——哦……我明白了,还准备了请帖,这么重视到时候我一定到。   ——那你早点过来吧。   赵信卓——OK。   和赵信卓简短的聊完,江月白重新发送了一个报名接龙,第一个就是赵信卓的大名和家庭住址。   江月白看到抿嘴笑了笑,这家伙,他家住哪他能不知道,还多此一举。   接下来在赵信卓之后又有几个在校期间和他关系不错、毕业后也时常联系的人报了名。   江月白就暂时搁置同学群这边,返回联系人列表去找到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把生日邀请发送过去,就把手机搁置到一边,看到从门外晃晃悠悠走进来的胖狗。   江月白站起来去楼下给它开了一盒狗罐头,看已经半大的小胖狗嗷呜嗷呜的吃,小尾巴高兴的摇晃到飞起。   江月白左右看看司明翰不在,就大胆的伸手摸了摸狗脑袋,小东西被他摸的边吃边呜呜呜的叫,声音里透着满足感,时不时还放下心爱的美味罐头,抬起头用脑袋顶顶他的手心。   江月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这小胖子还是和他最亲,他就没见过它对司明翰这样。   坐在小凳子上撸了一会狗,江月白就站起来主动去洗手,慢了怕等会司明翰下来看到他今天超标摸了第二次狗,会禁止他日后每日撸狗的福利。   洗干净手出来,江月白回到楼上,拿起手机查看消息,发现到现在报名参加生日会的同学还没有十个,加上他几个朋友,一共才十四个人。   至于其他有说在外地工作不方便回来的,直接在群里祝福他生日快乐,还有说走不开或者这样那样的原因,有的更直接就说没空。   没空就没空,不愿来也不强求,他过生日图的是开心,又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只是这么点人举办化装舞会会不会太少了?玩不开啊。   到时候冷场怎么办?   江月白想着,把愿意来的人名和地址摘抄到纸上,最后在数了一遍,发现比之前多了一个,现在一共是十五个。   等司明翰在卧室里找到人,江月白就把手里的名单给他:“愿意来的就这些人。”   司明翰打眼一扫就差不多知道几个人了,同时心里对小年轻的社交情况也有了基本了解。   圈子小,真心朋友少,铁铁的兄弟就只有赵信卓一个。   不过司明翰才不觉得是自己家的小年轻不讨人喜欢,那些不愿意来的人是他们没眼光,错过他家小白的友谊。   既这样也不值得小白在意。   司明翰收起名单,淡笑了一声:“不错,这些人也不少了。” 第74章   江月白……那笑总觉得在嘲笑自己。   之前还觉得自己完全不必在意的, 这会脸上就有点显露出来不开心的情绪了,小嘴也不受控制的扁起来。   “就十来个人,举办化装舞会很没意思吧?”到时候万一人太少冷场了, 多难看。   司明翰把郁闷的小年轻抱过来放在腿上,捏捏他的肉脸,在亲一口微翘的唇珠。   “怎么会没意思?有季然在的地方也不用担心会冷场,老话不是还说朋友贵精不在多,那些不是真心实意的来了也是添堵。”   “你要是真觉得人太少, 那就在请帖上说明到时可以带上关系好的同伴一起来,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边也是有朋友的?”   “啊。”江月白意外的挑起眼角,张嘴问:“你那边也要请人来吗?”   江月白原本以为的就只是他自己这边的同学朋友、举办一个小派对一块热闹一下就行了, 没想到司明翰居然也要邀请他那边的朋友们。   司明翰的朋友几个字一浮现在脑子里,江月白就想到自己见过的贺严川季然这种出身优越的人,到时候邀请过来的不会都是这种的吧?   这一下子他都顾不上哀悼自己朋友少。   脑海里想的是,到时候生日会现场, 一边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们,另一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富三代们,到时候一块出现会不会在中间画下一条楚河汉界?   真的是无法想象两边的人玩到一起的场景。   江月白叹气, 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司明翰听到小年轻的叹息, 再看看他一脸愁云惨雾, 忍不住抱住他轻轻笑起来说:“瞅瞅把你为难的,放心吧, 我邀请的也就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现在江月白怀孕四个多月,孩子情况已经稳定了,折腾人的孕吐也消失了,整个人健健康康的,面色红润。   司明翰觉得现在已经没必要继续隐瞒他们结婚的事情, 一些人慢慢的也该见一见,这次生日会是个很好的开始。   吃过晚饭,散步消食后两人来到书房,司明翰拿出准备好的一摞请帖。   表面是天蓝的底色,上面写着大气的生日会三个字,除了边角处带着的一个七彩的魔法棒图样,其他什么都没有,可是因为制作材料不一般,整体都透着一股不凡的质感。   江月白伸手摸了摸,翻开看了一遍里面需要书写的格式,拿起练了几天的钢笔 规划着从哪里开始下手写下第一笔。   这么好的一张请帖万一写废了多可惜。   看小年轻迟迟不敢下笔,还紧张的连连手指来回转换握笔的角度,司明翰就伸手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写。”   这是江月白第一次正式邀请朋友,也是他第一次对外透露他们的关系,更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牵手出现的场合,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合该共同书写。   等被带着落笔后江月白就撇起了嘴巴,心里有点嫉妒这个男人,在现今这个快要脱离纸笔键盘打字的时代,居然还有人的钢笔字这么好看。   落在请帖上的字迹,一笔一划都透着铁画银钩的不俗,简直把他练习了几天的钢笔字给比成了狗爬一般。   太打击人了!   注意到小年轻情绪忽然低落还心不在焉,司明翰扭头看他:“乱想什么呢?都写歪了。”   一听写歪了江月白赶紧凝神注意看,发现每一个字都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就连间距都一般无二,看不出区别,更卖的字帖似的完美无缺,实在看不出哪里歪。   江月白盯着左看右看都没问题,侧脸问:“这不是好好地吗?”   司明翰就伸手指给他看一个字的最后一笔:“这里歪了。”   江月白跟着他的手指处仔细看,半响还是没看出来哪里歪了:“没有啊,挺好看的。”   司明翰闻言就贴着他脸颊慢慢解释给他听:“这一笔原本应该在往下拉一点,结果因为你跑神提前结束了。”   江月白眼睛都瞪圆了!   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求毛求疵的老男人!   老男人抱着全身软软的小年轻,心情很不错的用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写完了所有请帖。   其实也就二十多个。   之后会有人把这些请帖分别根据地址送到受邀人的手里。   ……   第二天晚上五点半下班时间,同学群里就热闹了起来。   已经收到请帖的人在群里晒图,都在感慨江月白发达了,居然能在茗瑞天城举办生日会,有人注意到邀请人的蜀署名处,和江月白并列的另一个人名,有知道的就说百盛集团的老总也叫司明翰。   ——前不久就听说江月白二婚找了个男人姓司,不是还有人联想到百盛集团那个司家了吗?现在居然同名同姓,这事情……   ——那可是百盛集团老总,怀疑是怀疑,哪能这么巧……别不是写错了吧?   ——这不能吧,一个写错还能个个都写错?再说同名或同姓的都有,同名还同姓的不多,大胆一点想,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呢。   这条消息发到群里,大家都沉默了,好半响没有反应。   后面不知道是谁发了一条。   ——我嘞个大槽!现在报名参加还来得及吗?   这消息一出,下面跟咋了锅似的,都开始艾特江月白,发现江月白没回应,就开始艾特江月白最好的朋友赵信卓。   群里一时间热闹无比,跟过大年似的。   江月白全程围观了事情发展,只是不啃声,心里确实看透了人情淡薄,唯利是图的天性。   看这也没意思的很,正要关掉手机,忽然一条画风诡异的文字进入他的视线,江月白回头翻过去看。   ——我说大家也别太激动了,江月白结婚的消息也不知道真假,大家有谁见过他晒结婚证吗?没有吧?这事情说不定事实到底如何呢。   这话说的模糊,江月白看完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不过接下来就有人为他答疑解惑了。   ——上面意思是说江月白他兴许被包了?   这句话一出群里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上面哪位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赶紧道了歉,说手误。   文字表达这么清晰,说是手误太勉强了吧。   最后还是群管理员跳出来了。   ——这是谁,是咱们学校出来的吗?放屁呢这是!   管理员一发话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指责他说话难听,这当事人还在群里呢。   一直默默窥屏的江月白就看笑了,这话里的意思是他不在群里就能随便说了呗。   还没来得及生气呢,赵信卓冒了出来,他就眼看着好兄弟在群里把说话不经大脑那个给三百六十度给骂了一遍,包括先前胡乱猜测的哪一位,祖宗十八代都给他前提溜出来问候了。   一开始那人还冒头,回击几句,后面有几个和江月白关系好的加入赵信卓怼人队伍,把人直接骂到退群溜了。   赵信卓还不甘心,发了一句。   ——别让老子查出来是那个龟儿子,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看到这江月白原本就是很气现在也不气了,还很感动,这家伙不愧是他最铁的兄弟!   他这感慨的心情给赵信卓发语音:“好兄弟一辈子!”   很快赵信卓回复他高昂的唱腔:“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丫的还唱上了,看来刚刚骂架赢了很开心。   “跟他好兄弟一辈子,那我呢?”   耳边忽然的声音让江月白一惊,赶紧回头:“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男人不是去楼下大厅指导布置生日会场地了吗?   司明翰在他身边坐下,手臂一览把人抱进怀里:“看你抱着手机半天了,做什么呢?”   江月白随口回答:“闲着无聊水群呢。”   司明翰哦了一声,忽然出其不意的顺走了他的手机。   江月白手里一空,看他要解锁就伸手去夺:“你别看!”   司明翰轻松的一手压着他的反抗,一边用自己的指纹解锁,翻看到群里的聊天记录,完了冷哼了一声把手机还给他,顺着江月白的脑袋说:“胡说八道!”   江月白赶紧顺毛:“他们都不清楚实际情况瞎说的,咱们别理他们,而且信卓也帮我骂过了,出了气。”   司明翰:“发条连朋友圈吧。”   江月白楞楞的看他:“干嘛啊?”话题转的有点快。   “告诉大家我们结婚了,晒一下结婚证。”   “你怎么突然……”   “不突然。”司明翰扭头看他说:“后面你生日会,现在透出去也让大家明白你的真实身份。”   江月白失笑:“什么真实身份,说的我好像是什么落难王子似的。”   司明翰缓缓而笑,抚着江月白的脸颊道:“你就是啊,不过不是落难王子,是来救赎我干枯心灵的王子。”   江月白被他哄得心上都要开出花来了,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司明翰唇上按了一下:“你嘴巴修炼过吧,这么能。”   司明翰顺着亲了亲他指尖,认真道:“我是实话实说。”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司明翰抱着他笑起来:“你不也是男人?连自己都骂……”边说就顺着他鬓角一路亲吻流连,低低的道:“我的嘴在你这里都是诚实的。”   ……   两人耳鬓厮磨了半响,江月白拿着手机顺着司明翰的意思发朋友圈。   照片好说,找司明翰要了结婚证,两人手挨着手拿着拍了一张照片,文字江月白一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编辑才配得上这条正经中又带着甜蜜幸福气息的消息。   “这有什么为难的,直接两个字说明情况就行。”   “啊,这么直接吗?”   司明翰挑眉:“不然呢?”结婚也就两个字,还要怎么迂回一下?   江月白……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江月白就低头就开始编辑文字。   然后发送到朋友圈了,上满江月白没有留下只言半语,只有一排红彤彤的六个爱心。   江月白觉得再也没有比爱心更能说明实际情况的了。   发送完,两秒钟内下面的留言就跟坐火箭似的嗖嗖嗖的涨。   江月白随意看了看,不外乎惊讶感叹和意外他居然真的结婚了,然后是恭喜他的话,还有的就是再问他老公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被问太多次了,江月白一个都不想理,只在下面统一回复,谢谢大家的祝福就关了朋友圈。   接着他的微信小窗口开始闪动,打开看看,发现是有同学给他发私聊,询问能不能去参加他的生日会,更有直接要请帖的。   当时问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找借口不愿意来,现在闻到不一般的味道了就又想贴上来,江月白才不给他们面子呢。   他看完都没回复。   反正愿意过来参加生日会的也就十来个,剩下的大家都是面子情呗,就没必要多说。   司明翰是和江月白一块看他的朋友圈消息,现在摸了摸他的脑袋亲了一下,带着安抚的口吻说:“别在意别人的想法。”   江月白抿了一下嘴:“我才不在意,反正也不太熟。”   “嗯,就这样保持住,没人值得让你不开心。”   司明翰搂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一键转发了,留了三个字“爱你们。”后面也带着一颗红色小爱心。   以前的司明翰从来不发朋友圈,最近发的忽然多了起来,之前更是忽然大晚上的晒晚霞,只是那时候大家不明所以。   了解司明翰为人的,看到晚霞里的老旧楼房,都在想这人是不是又有了什么赚钱的好项目,以至于心情都好到飞起。   那一天晚上好多默默窥屏的人,有些就在书房研究近期商界的大事件,或者哪一片要规划成新城了,都想知道司明翰瞒着大家在搞什么名堂。   结果研究了几天,想跟着喝口汤的人啥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百盛集团内部也一片按部就班的欣欣向荣。   正在大家都歇了这个心思后,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的司明翰再次发朋友圈了。   这次的还特别不一般,不仅是转发,配图还是惊掉眼珠子的结婚证,和两只一大一小,一刚硬一柔软的手,配的文字还特别奇怪。   爱你就算了还“爱你们”,这个“们”是什么意思,婚姻不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吗?怎么到了司明翰这里就多出了一个人的样子?   还有那个红色爱心,跟一向沉稳内敛的司明翰画风不符啊。   看到的人先是奇怪了一下,接着就反应过来,卧艹,司明翰结婚了!   司明翰居然结婚了!   他不是前不久才被出轨离婚吗?这才几个月,情伤就好了?   究竟是何方神圣拿下了他?   而那些相继收到司明翰请帖的几个朋友就更好奇了。   除了心知肚明的贺严川和季然收到请帖后会心一笑,回头就去准备化装舞会的服装,其他人看着化装舞会几个字都是一脸匪夷所思。   司明翰要办生日,还是和他万分不搭配的化装舞会,这和司明翰以往的个性严重不符合啊。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司明翰性格大变了吗?   心里这么奇怪着,等他们相继得知司明翰居然结婚了的消息后忽然就明白了,这场生日会该是为他新婚伴侣举办的。   至于那些一直惦记司明翰想联姻的人家,得知他已经结婚的消息后无异于大冬天的兜头一场大雨降下,透心凉。   之前他和杜家联姻后大家差不多都放弃了,哀叹让杜家得了便宜,结果谁能想到,杜家千金还能想不开的给司明翰带绿帽子呢。   这简直是把到手的富贵日子金山银山给扔大海里填海啊,太不知足了。   大家心里暗骂杜家愚蠢至极,一边又幸灾乐祸,风风火火的打起小算盘,挑拣自家适龄的未婚姑娘,想在尝试一下踏上司家这条顺风大船。   只不过是因为大家想着、司明翰估计还没从上一段被背叛的婚姻里走出来,怕他厌恶婚姻,贸然凑上去怕坏事,都还没敢怎么发力。   最近眼看风平浪静的,有些心思活跃的刚在司家人面前敲了几下边鼓,这边他就自己背着大家结婚了。   这让那些刚把儿女从国外叫回来,最近更是时不时到司家当家夫人周婉面前刷存在感,讨好卖乖的人家情何以堪。   季小菲从朋友口中得知司明翰结婚的消息后,简直是天都塌了,把原本设想中的繁华光明路一一瞬间给遮的黯淡无光。   趴在床上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把枕头都浸透了。   “菲菲,别难过了,这消息都是听别人说的,都不知道真假,你别难过,回头妈去问问。”   房间里季小菲听到从门外传进来的安慰声,哭的更加难以自禁,抹了把眼泪感觉自己难过的呼吸都要上不来了。   “妈,那是……是禾润亲眼从司明翰的朋友圈里看到的,结婚证就在那,还有假的吗?”司明翰是真的又结婚了,她季小菲再一次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季小菲只比司明翰小两岁,今年都三十一了,在现今这个晚婚晚育的年代也是个老姑娘了。   蹉跎到这个年岁,不是她条件差长的丑,而是因为她一直心有所属。   曾经十八岁生日就当众许下愿望,此生非司明翰不嫁,虽然当时在场的司明翰只是一笑而过,嘴角好似还含着讽刺,但她不在乎,她就是要司明翰明白自己非他不可的心愿!   之后的那些年她也一直追随着司明翰的脚步,一路从高中追到大学,就连出国留学,她也不远千里追随而去。   可惜多年努力,几番告白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后来司明翰进入家族集团,季小菲为了近水楼台的目的,放下自家公司转而进了百盛集团,可惜上班第一天,司明翰看到是她第二天就把她调到分公司去了。   后来听说他被家里要求结婚,她曾厚着脸皮,放下矜持自荐做他的挡箭牌,也被无情的拒绝,让季小菲明白司明翰居然宁愿娶杜岚屏那个贱人都不愿意要她。   季小菲心灰意冷,抛下一切远走国外,可惜星星之火未灭,一听说杜岚屏出轨,司明翰和她离婚了,她心里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马不停蹄回国。   这次她都计划好了,不在从不解风情的司明翰这边入手,想着打动他的铁石心肠,她改为先攻破未来婆婆周婉的心房。   只要周婉喜欢她,愿意自己做她未来的儿媳妇,司明翰也不能拒绝,杜岚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司明翰娶杜岚屏还不都是因为他妈在后面推波助澜。   所以季小菲回来这几个月,一次都没有在在司明翰面前出现过,只是不声不响的接近周婉,原本最近她已经察觉到周婉对她的喜欢越来越深,还说出了她要是有她这样贴心的女儿该多好的话。   她觉得自己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可是谁想到这边司明翰居然突然不声不响的和别人结婚了。   这对季小菲来说不亚于一道天雷劈中她脑门!   付出十多年的青春为之努力的男人,到了最后还是不能属于她。   她怎么能甘心!   她不甘心! 第75章   “喂, 周太太听说你们家明翰结婚了,是真的吗?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是不是别人胡说呢?”   季小菲的母亲不忍心看女儿以泪洗面,自己的女儿有多喜欢司明翰, 对他多执着她在明白不过了,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呢,所以考虑后她还是决定直接询问周婉这件事情的真假。   假的最好,她明天就去周婉面前挑明这件事情,给自己女儿的感情话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若是真的, 那她就要趁早劝女儿放下这个念头,为了一个人耽搁到三十多岁,也够了, 不能在一起只能说明两人没有缘分,在固执下去是害了自己。   可是周婉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大半夜的眼看要睡觉了,忽然接到一个连一个的电话, 都是询问她儿子再婚的事情。   从大家的询问中周婉和司闵荣才算是明白了,他们儿子据说不声不响的结婚了,还发了朋友圈。   司闵荣赶紧从枕头下找出手机, 打开朋友圈查看, 可惜儿子好像把他屏蔽了, 什么都看不到。   兔崽子!   等周婉和对面通完电话,司闵荣立刻一脸郁闷的对妻子说:“看看朋友圈, 明翰把我屏蔽了。”   周婉就打开自己的朋友圈,结果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孩子,还故意避着我们呢。”   今天之前他们还真没发现儿子把他们屏蔽了,毕竟司明翰基本一年到头都不会发一条朋友圈,周婉和司闵荣也不是喜欢没事看朋友圈的人, 微信的作用仅止于聊天,久而久之的二老还真没注意到这件事情,今天一看不得了儿子居然把它们自家人屏蔽掉!   外人都能看就他们做父母的不能看这叫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太过分了!   “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周婉气冲冲的说,原本的困意都被一通通的电话给扰的消失无踪,心里搁着事,不问清楚明白了睡也睡不着。   司闵荣翻出电话,放在拨通按钮上的手指却迟迟没有落下,周婉看他犹豫半天不动着急的催促:“发什么呆啊?你倒是快点打电话!”   “不是。”司闵荣说:“我是觉得这种事情咱们事先都没得到一点消息,听别人说了几句就去质问明翰是不是不太明智?”   周婉一听也犹豫了,自己儿子那性子最是容不得别人质疑他,一个弄不好在惹得对婚姻更反感就不好了。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今天不弄清楚了我是睡不着了。”   之前还说什么女儿比儿子操心,一现在的周婉来看,生个主意大的儿子也不比女儿少操心了,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做爹妈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唉,提起来真是伤心。   司闵荣考虑后决定打给儿子的好友先问一问具体情况,季家老二不着调,思来想去打给了稳重可靠的贺严川。   “伯父您好。”   “严川啊,睡了没?”   大半夜的快十一点了打电话过去扰人清梦,司闵荣还有点不好意思,好在那边的贺严川还没睡。   那就好,司闵荣松口气,直接问了。   “严川,明翰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贺严川:“知道一点,明翰他最近搬到茗瑞天城去住了。”   司闵荣一听意外的挑眉,儿子搬家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们家房产多,儿子爱住哪里都不是大事情,他想问的也不是这个。   司闵荣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其他呢?严川,你和伯父说实话,今天忽然有人说明翰结婚了,是不是真的?据说他发了朋友圈,我和你伯母这边看不到。”   贺严川从看到司明翰的朋友圈就明白结婚这事情他是没打算在瞒着了,现在接到司伯父的电话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明翰没主动告诉父母,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原因,他作为铁兄弟也不好多嘴,犹豫了一会思量着说:“明翰确实结婚了……”   “真的?”司闵荣一听立刻惊了一声,坐不住的站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都不和家里说一声就决定了,对方是什么人?哪家的姑娘?”   “这个……我真不好说。”贺严川听到姑娘,想到江月白的模样,清秀漂亮又乖乖的,比很多姑娘长的都好看惹眼,可是人家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孩子,跟姑娘这两个字不挨边……嗯,也不对,现在这个男孩子怀孕了……   贺严川揉了揉眉角,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情也不该他这个外人来作难,这是明翰的事情。   “伯父,这件事情具体情况您还是问明翰吧,我真的不好多说,面明翰知道了怕是要怪我多嘴。”   司闵荣从贺严川的话语中听出了一股讳莫如深的意味,觉得儿子结婚这件事怕是另有隐情,难不成不是明翰自己愿意的?   等挂了电话后他思来想去都不明白,什么人和事情能逼着儿子做出妥协愿意和人结婚了?   周婉看他挂了电话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沉思,忍不住追问:“怎么样?严川怎么说的?”   司闵荣看着妻子叹气:“是真的,明翰真的结婚了。”   “啊,那对方是谁啊?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就结婚了?这也太儿戏了!”周婉想到未知的儿媳妇简直坐立难安,虽然她最近在努力给儿子筛选合适的妻子,希望他赶紧再婚生个孩子,但是这也太快了,还背着家里。   周婉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儿子突然带回来一只丑兮兮的奶狗,那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儿子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动物,洁癖性子还讨厌所有掉毛的生物,怎么就忽然带回一只奶狗养,现在想想不会是那时候儿子就和人家在一起了吧,这狗是对方喜欢才养的?   周婉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儿子看来是喜欢人家姑娘喜欢惨了,都能为了对方放下对掉毛生物的厌恶,难道是真爱?   自己儿子那眼光有多高她是明白的,从十几岁开始他的身边就没断过主动接近他美女,可那么多漂亮知性,成熟清纯的姑娘,没一个能让儿子多看一眼的。   结果现在离婚才多久,就栽的主动结婚了,那对方该是个完美到极致的姑娘才对,否则如何让儿子看上眼还入了心。   这样的话,就算对方家庭条件差一点也没什么,人好能配得上儿子她也能接受。   唉,总之再差也差不过杜岚屏了,她给挑的坏了根子,一向对伴侣挑剔的儿子亲自选的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周婉思考着,慢慢放下了心,反正现在也已经结婚了,现在多没用,还是赶紧睡觉明天去当面找儿子问清楚,顺便看看未来儿媳妇。   周婉脱鞋上床,旁边看着他动作的司闵荣挑眉疑惑:“你补是睡不着吗?”   “现在能睡着了,你也快来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去找明翰,看看未来儿媳妇。”   司闵荣更疑惑了:“你不反对?儿子背着咱们结婚,对方是什么人,人品性子如何都不知道,你不生气?”   周婉等了他一眼:“不然呢?儿子都愿意和人结婚了,你还想怎么反对?跑过去让他们离婚?”   司闵荣被妻子吼了一声,气势瞬间萎靡下来,小声说:“我这不是想着你以前总是说要找个门当户对,配得上明翰的姑娘吗,我原本觉得你得知这件事情该很生气才对。”   “你也说那是以前,结果挑来挑去挑中杜家,你也看到了,我眼瞎害了儿子还能害他第二次?他若是没找我给他选几个让他见见,可是现在明翰他自己找到了喜欢的人,我还能去棒打鸳鸯拆散他们?”   周婉拉起被子躺下,叹口气又说:“我可不想儿子怨我,你看看他以前还时不时回家一趟看看咱们,我们逼他结婚后他一共才回来几次?”   司闵荣躺在旁边说:“两次。”一次来送狗,一次来接狗,没一次是真的来看他们的。   “其实以前明翰不反对成家,却又一直不着急结婚我就该想到的,他是想找个真心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凑合过才耽搁到三十多岁,是咱们着急了逼他结婚……”   “索性现在明翰终于等到了他的命定之人,主动愿意结婚了,只要明翰喜欢她,我也会努力接纳她的,你也是,每天过去态度好一点,别吓到人家,哎,你说第一次见面咱们要不要给儿媳妇准备见面礼啊?还有红包是不是也要备上,里面放多少钱合适?”   司闵荣想了一会,虽然儿子这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但第一次婚礼后当天夜里儿子就坐飞机跑出国了,杜家那个也没回来老宅住,说来婚后都没有正式见过双亲,他们自然也没来得及给儿子房送见面礼红包什么的,现在忽然又有儿媳妇了,两人还真拿不准这些事情。   司闵荣拍拍周婉的手:“不早了,要不明天起床在想这些?”   “嗯……也行,我找老朋友问问都什么规矩……”话没说完,身边人就呼吸平稳了,司闵荣给妻子拉好被子,关了灯,也渐渐睡去。   另一边引起江城上流圈子震动的当事人,转发完朋友圈后就把手机仍开,同时也把小年轻的一块收走。   “别看了,洗漱睡觉。”   江月白伸手够了一下手机,没够着:“我看看信息是谁发来的。”   “明天早起再看,听话,快十点了,你该睡觉了。”司明翰拥着江月白走进浴室洗漱,洗完拿着润肤乳给的小年轻擦身体,现在秋冬季节,天气干燥,皮肤更加容易干,差点润肤乳会好很多。   擦完背面,江月白直接躺下盛开双臂,让司明翰继续擦前面,这种护肤过程,做了几次江月白都习惯了,垂着眼睛看男人低头认真给他涂涂抹抹,让乳液充分吸收,全程嘴唇都紧抿着,聚精会神的视乎在做什么大事,等大手擦到凸起的腹部,江月白低头看着自己肚子的最高顶点,也就是肚脐眼位置。   “哥,你说这里以后会不会松的像个跑气的气球啊?”江月白最近肚子越来越明显,闲着的时候就在网上搜索孕期相关,有时候就会看到一些关于孕妇生产后的肚皮模样。   说实话,是真的很像瘪下去的气球,松松垮垮,有的还带着银色的纹路,据说这情况特别不好恢复。   江月白想到自己日孩子出生后也会变成这样,到时候司明翰依旧是身材完美脸蛋完美的美男子,而自己就变成了挂着游泳圈,肚皮松松垮垮的油腻青年,心里是真的挺难受的。   “到时候我身材走样,你会不会嫌弃我?”   正在小心给他做腹部按摩的司明翰抬眼扫了他肚子一圈,手下动作不停继续的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些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以你的体质到了孕后期体重也不会增加太多,孩子一出生过两个月身材就慢慢恢复了。”   江月白还是撇嘴:“那万一到后面我忽然发胖了呢?”   世上有多少美女怀孕前和怀孕后变成了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江月白也担心自己日后变成个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的大胖子,而且肚皮松不松和胖不胖也没多大关系吧。   司明翰就笑了笑打趣说:“你要是真能胖起来也挺好的,你这么白,抱起来软乎乎像团棉花,看着还特别有福气,到时候咱们家过年都不用买福字春联了,你往家里一座福气就飘来了。”   江月白看着贫嘴的男人,伸脚蹬他气呼呼说:“那到时候就换成我来压你了。”   司明翰抓住他脚腕,勾唇缓缓的一点不在意说:“压的住就给你压也没什么。”   上面还是下面对他来说没差别,反正以小可爱的本事性情都是被吃的那个。   江月白却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惊讶又怀疑的看着他问:“你愿意在下面?”   这男人居然愿意屈居人下吗?   这个重大发现让江月白为实吃惊不小,真是看不出来啊,司明翰还能做下面那个,是他以往高看他了!   司明翰:“愿意啊,不过小可爱,咱们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这些关于床上的问题咱们可以等日后孩子出生在讨论。”到时候小可爱愿意主动脐橙他自然乐意之至。   江月白目光带着点怪异的看着他半响点头:“好吧,以后再说。”   现在就是司明翰愿意让他压他也压不住,等孩子出生倒是真的可以尝试一下。   大家都是男人,没道理司明翰行他就不可以!   江月白的注意力成功从对身材的烦恼上转移,开始兴奋期待日后压倒司明翰的伟大壮举。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兴奋的太过头,睡到半夜江月白迷迷糊糊被冰凉的触感惊醒,他先是迷茫的眼睛眨了眨,半响后忽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瞬间清醒,惊慌的坐起来就要下床。   要在司明翰发现前消灭证据。   只是还没下床腰忽然被一只手臂揽住,带着浓浓睡意的沙哑声音跟着就在他耳跟边响起:“做什么去?”   江月白一动不敢动,呐呐的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司明翰闻言才松开他,顺手打开床头灯。   江月白松口气觉得过关了,迅速下床穿鞋,还没走两步身后跟上来一个男人。   江月白顿住回头:“你继续睡吧,不用跟着我。”   司明翰拨了拨了落在眉间的一缕头发,懒懒的说:“我也去小解,一起。”   江月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一块放水啊,自己一个人真的不快乐吗?   司明翰伸手揽住他腰,侧头吻了吻他发顶:“楞什么,走啊?”   江月白只能拖着僵硬的脚步,忍耐着裤子上的湿凉感走进洗手间,放水的时候刻意转开了半边身子,不想让司明翰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躲什么?洒到地上了。”司明翰伸出一手把他转回来,江月白一惊瞪大眼睛。   司明翰……   “小白,你这是……”   江月白的睡衣和司明翰的是情侣款,只是一黑一白的两种颜色,江月白的是白色,所以司明翰低头就看到了他晕出一片暗影的裤子。   江月白补救的飞快抬手遮挡,转开脸嘴硬:“没什么,灯光照的你看错了!”   司明翰挑挑眉就没再说话,怕惹恼小年轻,只是……他又不瞎。   嘘嘘完,江月白硬撑着转身往床边走,中途被司明翰拉住,一把抱起来转到隔壁衣帽间。   “傻瓜,衣服都湿了穿着不难受?”   江月白安静如鸡,彻底放弃挣扎,不吭声了。   司明翰却继续说:“在我面前你还害羞什么,咱们都是男人这样是正常的,我有时候也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月白抬眼撇撇嘴叫说:“你什么时候有过?”   司明翰笑了笑低声附早他耳边说:“你睡着的时候。”   爱人在怀,他怎么会心如止水呢。   在小可爱不知道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半夜醒过来处理多少次了,只是某人睡的实在齁甜,他把床单都换了一遍也没能吵醒他。   给江月白重新换了干净的睡衣,司明翰抱着他回到床上,看了一眼床单问:“床单要换一下吗?”   江月白摇头小声说:“不用,没有脏……”   “嗯,这样……好吧。”司明翰说,语气听在江月白耳里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等在被子里躺好,江月白才问:“你不会每次都要换床单吧?”   洁癖这么重?   司明翰搂着他,磨蹭他发顶:“嗯,会透湿,睡着不舒服。”   这么行!   江月白愕然的张着嘴,直直的楞了半响才渐渐反应过来后就终于有点明悟了,之前司明翰的那个语气……   “你个混蛋!”他刚刚那个表情语气分明是在嫌弃他……   司明翰被骂的一头雾水,拍着气呼呼的小年轻给他顺气,同时一脸迷茫:“怎么了小白?”   江月白锤他:“混蛋混蛋混蛋……你是个大混蛋,我要和你分床睡!”这狗男人居然看不起他!   再怎么被骂都一声不吭的司明翰脸黑了。   “别胡闹小白!”   江月白身体一僵就开始撇嘴,眼睛里也忍不住有点热气上涌:“你吼我……”   看他似乎要哭了,司明翰心里一慌,抱住他:“我没有……对不起是我声音大了。”   江月白挣开他不让抱,转过脸抽了一口气:“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自大的男人离开我的视线!   司明翰自然是不会离开他的视线的,抱着他的手臂一点都不放松: “小白,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江月白用力推他推不开,一双手臂跟铁棍似的环着他,江月白努力了一会发现是做无用功,就翻个白眼,撇着脸不看他,也不啃声,总之是拒绝交流。   …… 第76章   江月白整整一天没理会司明翰一句, 司明翰的脸色也从黑色逐渐转变成漆黑阴沉的能滴下墨汁来。   别墅里也跟着弥漫了一整天的低气压,所有人噤若寒蝉。   爱唠嗑的李师傅不能畅所欲言了,准备中午要用到的饭菜时居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甲, 一向神出鬼没,江月白都没见过几次的管家也更加的神出鬼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有时候都能让人忘记这里还有个管家在总揽全局,把别墅里安排的井井有条。   江月白在别墅里绕了一圈都没找见管家的身影,没办法只能站在小喷泉边上大声喊:“钱叔, 钱叔你在哪?”   司明翰站在门口看着小年轻站在院子里掐着腰叫人,抿着的嘴掀了掀,想说话却终究在江月白看到他后的一声冷哼后消失无踪。   司明翰面色冷的能滴出水来, 从今早起床开始,惯常帮小可爱穿衣服洗漱的他第一次被拒绝了。   吃早饭亲手给夹的菜也被遗落在边角里,碰都不碰,日常的那些搂抱亲吻更是没有了, 就是碰一下小手都不给了。   司明翰都快抓狂了,小年轻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了,看到他也当成空气似的无视。   第一次在江月白面前被这么忽视, 司明翰心里沉甸甸的, 从起床到现在难受的一口水都喝不下。   等钱管家被呼叫出来, 才走进江月白三步内就注意到后方先生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他……做错什么了吗?   司明翰一脸阴云密布:凭什么大家都可以和小白说话,就他不行?   他知道是他昨晚着急下口吻严厉了些, 他当时就道歉了,今天早上起床也再次诚恳的进行了赔礼,为什么小年轻还在生自己的气?   司明翰实在想不明白还有哪里出了问题,而自己却没注意到。   等江月白和钱管家说完话走过来,司明翰立刻过去抓住人:“小白。”   江月白挣开他的手, 蹙着眉心退了一步:“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可你现在不就在跟我说话?”司明翰故意揶揄了一句,结果江月白不买账,绕开他走。   司明翰就不屈不挠的过去抱他,下巴委屈的在他头顶磨蹭了几下,语气都带出可怜巴巴的味道:“小白,别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别不理我行不行?你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心里难受。”   正要再次挣开他的江月白听到他低落又委屈的声音,顿住了,看着腰上揽住自己的手臂,叹口气推了推:“松开。”   司明翰包的更紧了:“不,我都好长时间没抱你了。”   江月白无奈的翻个白眼说:“可是你这么用力我肚子压的难受。”   司明翰一惊,更紧松手,低头看着他的腹部紧张的问:“很难受吗?对不起,我忘记了。”小年轻生他的气不理他,他没注意到……   “没事。”江月白摇头,不想让他太紧张说:“走吧,钱管家现在有事,你进去帮我去顶楼储物间找个东西。”   生一早上气了都,看自己不理他就难受的低气压的男人,让所有人都跟着不好过,江月白过意不去,反正气也消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给他个台阶好了。   司明翰开心的点头:“好。”现在别说是去顶楼找个东西,就是油中捞物只要小可爱不生他气他也愿意。   “慢一点。”司明翰扶着江月白踩上顶部阁楼的楼梯,这里常年没什么人上去,所以有人打扫的也不勤快,差不多一周打扫一次,现在阶梯上落了一层薄灰尘,人踩上去留下浅浅的脚印。   江月白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等会下去怕是要换一双干净的了。   司明翰推开阁楼的门,打开灯,看着而里面堆放着的东西问:“小白你要找什么?我进去去找,你在这等着别进去了。”   里面东西杂乱,他怕小年轻进去不小心磕着碰着,在万一有东西倒下来砸到更不得了。   江月白站在门口望了望里面,也没打算进去,只是指示司明翰:“那你找找看有没有一条后毯子。”   司明翰进去找了一会,在角落里找到一张卷起来装在防尘袋里的藏蓝色地毯,拿出来看了看,干干净净的看着还是新的。   江月白伸手摸了一把,柔软的触感很不错,冬天踩在上面应该很温暖,就冲司明翰说:“找到了就走吧。”   两人又下到一楼大厅,司明翰拿了新的拖鞋给了人换上,才看着一边地上的毯子问:“这个是要拿去做什么?”家里也不缺这一块颜色暗淡的地毯,用来垫脚都显小,司明翰实在不知道小年轻特意找这个出来要做什么用。   江月白看他一眼,伸手指指门外已经纷纷枯黄飘落的树叶:“现在都深秋了,天气慢慢冷起来,小胖的狗窝里那条从宠物商店买来的垫子太薄了,把这个给他换上。”   合着是为了那条狗。   也不知道那狗崽子哪里来的福气,让江月白这么喜欢,天气楞了,都没见小年轻担心他衣服薄不薄。   司明翰心里不满的嘀咕,手下还是不含糊的拿起毯子去给狗崽子换上,一边专门伺候小胖狗的佣人看到要帮忙也被拒绝了。   司明翰打眼示意人走远一点,小可爱好不容易理他让他干这么点小活,怎么能经过他人之手,他要亲力亲为。   跟着出来看的江月白看他摆弄了半天还没收拾好,毯子铺在地上一点都不平整,伸手拍了拍还在低头认真忙活的男人:“好了,你别忙了,让他来弄。”   司明翰讨厌狗毛江月白是知道的,看他这样忍者不适瞎忙活他也心疼。   狗和男人相比当然还是自己男人更重要。   在说狗又不是没人照顾,哪里用的着他上手。   江月白伸手拉他,司明翰眼睛一亮伸手,下一瞬间想到自己手刚刚摸了狗窝又收了回去:“不行,我手上有细菌,你别碰。”   江月白撇嘴,耸耸肩收回手:“好吧,那你快去洗手。”   司明翰进屋去洗手了,江月白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撸狗,扔飞盘给它捡,看着小胖狗撒花的跑来跑去,吐着舌头开心的不得了。   江月白想到司明翰属狗,性子却沉稳老练的一批,而他属猪……嗯,在遇到司明翰之前他还是特别勤快的。   江月白坐在花坛边沿摸着肚子,小宝贝明年出生,属猴,小猴子上蹿下跳,小宝贝到时候会不会特别闹腾?   不过闹腾点也好,司明翰平常太安静了,他自己也不是个特别活泼的人。   别墅里的佣人不少但基本都在默默工作,唯一爱唠嗑的李师傅也就做饭的时间和赵阿姨唠唠,平常不做饭时她都是在别墅旁边的小楼房里呆着。   所以别墅里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要不是有个狗时不时呜呜汪汪叫几声,简直空荡荡,所以孩子活泼点也好,到时候家里就热闹了。   想着江月白抚摸着肚子,低头轻声说:“你大爸爸让我没事给你想个名字,这个对我来说有点难,所以我思考着还是先给你取个小名吧,刚好你属猴,就叫……桃桃吧,猴子爱吃桃。”   桃桃,桃桃,叫起来也朗朗上口,而且桃子吃起来甜甜蜜蜜的,还有长寿的意思,越想江月白越是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名字取的太好了!   “宝宝,你喜欢爸爸给你取的名字吗?”   江月白低头问,当然也没想着孩子回答他什么,过了一会才接着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从今天开始你叫桃桃。”话刚落手心底下忽然动了一下,江月白一呆,仔细摸着又感觉了一下,结果半天没动静。   江月白嘀咕:“错觉?”刚嘀咕完,就跟不满似的,肚子又轻轻的鼓动了一下,位置刚好在他手心底下。   这一次江月白很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肚子他在自己动。   怎么回事?   疑惑完又忽然一愣,大胡子之前说过孩子四五个月开始就会慢慢有胎动,所以这是……胎动?   江月白先是激动,这是宝宝第一次对他这个爸爸打招呼,他想立刻告诉司明翰他这个好消息,却又怕一动就惊到宝宝,就坐在原地没有动,半响才声音颤巍巍的说:“宝……宝贝,你是不喜欢桃桃这个名字吗?”   不会是从现在开始他们父子已经有了意见分歧了吧?   “那,那陶陶怎么样?同音不同字,也好听。”   手心底下又被轻轻顶了一下。   江月白紧张的舔舔嘴巴,浑身僵硬:“那那……你喜欢啥名字啊?”   “请问……”   正在江月白紧张无比的和小宝贝打商量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江月白僵着上半身扭动脖子看去,发现是两个站在围栏外面的中年男女,气度不凡,打扮贵气。   “打扰一下,请问明翰他在家吗?”周婉问着,边好奇的透过围栏看着里面的少年,这个看着年纪小小的少年难道是儿子的朋友吗?   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做朋友了?   江月白想站起来,可是肚子里的动静让他暂时一动不敢动,只能继续僵硬着身体回答:“他在家,你们是?”看年纪也不像司明翰的朋友啊,难道是亲戚?   周婉微笑着说:“我们是明翰的爸爸妈妈,过来看看他。”   爸爸……妈妈……   江月白傻眼了,身体更加僵硬的一动不动犹如石化。   “汪汪汪!”小胖自己玩够了飞盘,飞奔过来在江月白脚边转圈,兴奋的跳来跳去,明显是想让主人继续陪他玩。   可是江月白现在哪里顾得上他,护着肚子和栏杆外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心里哭豪,宝,你这么有主见赶紧告诉爸爸此刻该怎么办啊?   幸好江月白也没慌张多久,屋里仔仔细细洗完手还重新换了身衣服的司明翰终于出来了。   一眼看到围在小年轻脚边蹭他裤脚的小胖狗,眉心就紧紧夹起来,在看到他居然就那么什么都没垫坐在冰凉的花坛边沿,脸色更是一沉,快步走过来。   “怎么坐在这上面,多凉?”司明翰不由分说伸臂把人抱起来,一边瞪了一眼还想凑过来的胖狗。   小胖狗对这个气场冷漠的男主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清晰的感觉到他不悦的情绪,小胖立刻就夹着尾巴呜呜的趴到一边去了。   江月白拍了拍一过来就抱着自己的男人肩膀,脸色焦急又慌张:“哥,有人来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抱你,他们知道避开。”司明翰以为江月白在害羞佣人看到,还奇怪小可爱这些时日以来不是都习惯了吗,怎么忽然又害羞起来?   江月白确实是在害羞,在别人面前被抱来抱去,甚至亲来亲去他确实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可是外面的那两个人是别人吗?那是司明翰他亲爸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礼貌,印象会很差的吧。   因为在乎司明翰,他也很希望他的爸爸妈妈会喜欢他,这样司明翰才不会夹在中间为难。   想着江月白心里更着急了,恰在这时候没再动的肚子不知到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情绪,或者是不满被爸爸遗忘,再一次动了一下。   这次的感觉还不是微微鼓一下这么简单,感觉像是被踢了一下,江月白惊喘了一声,伸手捂住腹部,瞪大了双眼。   终于察觉到小可爱表情不对劲的司明翰紧张的蹙起眉:“怎么了?哪里舒服?”   江月白嘴唇颤了颤说:“他……他踢我……”   司明翰下意识旁边看了一眼,心里疑惑:“谁?”周边除了一条胖狗哪还有别人?   江月白……“肚子里这个。”   司明翰表情一呆,目光转回来看向怀里小年轻的腹部,唇瓣颤了半响,才终于召回了自己的声音,嗓音发紧:“宝……宝宝?”   “嗯。”江月白点头:“刚刚已经动了好几下了。”   司明翰抿了下唇角,面露担忧:“你会不会痛?”   “不会,就是有点突然,我刚刚说给他取个名字叫桃桃,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开始动……哎,不对。”   江月白忽然甩了下脑袋,还懊恼的敲了一下说:“弄的我都忘记正事了,那边……”   江月白伸手指了指围栏外面:“那边的人,他们说是你爸爸妈妈……你快放我下来。”   江月白晃了晃双腿要下地,长辈面前这么搂搂抱抱的太不雅观了。   “别乱动。”司明翰蹙眉,不过小年轻慌里慌张的话还是多少让他有点在意,就停下了想抱人回去屋里洗手的想法。   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会时间江月白肯定撸狗了,不过也不在这一时。   司明翰顺着江月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铁栏外国人站着两道身影。   而已经在外面站着看了老半天的司家父母,此时此刻的内里说是暴风过境也不为过。   他们的儿子居然抱着一个男人,举止亲密,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   周婉的心更是沉到底,内心里更是开始想着儿子忽然愿意结婚了,是不是故意找个人结婚做挡箭牌,他好背地里和男人胡搞瞎搞?   以往拖到这么大都单身一人,不会也是因为不喜欢女人,只是怕他们知道了难过,所以才一直……天啊,他们司家这事要绝后啊!旁系的那些牛鬼蛇神还不得看他们笑话一边高兴的不得了。   儿子无后,对那些心思各异,天天惦记着争权夺利的司家旁系人来说简直是喜大普奔了。   “这……这都什么事啊?”周婉越想越觉得心都凉了,无助的拉住司闵荣的手,心里哇凉双腿发软撑不住的往司闵荣身上靠。   司闵荣赶紧抱住妻子,脸上也是一片愁云惨雾,一边还要稳住安慰妻子:“先别着急,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呢,咱们问问,先问清楚再说。”   周婉倒吸了一口气,也想让自己稳定点,可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儿子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哪里是能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搂搂抱抱的,这事情怕是十有八九了。   “明翰过来了,咱们问问他。”   司闵荣看着儿子直接抱着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绷着的脸抖了抖,好不容易问出一句话:“明翰,你这是……他……”   司明翰看着外面表情都快要崩塌的父母,又低头看看怀里装鸵鸟的江月白,小年轻还是太胆小了。   司明翰叹口气,把人搂紧了说:“爸妈,你们来了。”   这样想来应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结婚的事情,只是他原本以为爸妈知道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应该是先给他打电话质问才对,没想到料错了,电话没打,人却直接找到他现在住的地方,找过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打算和爸妈好好聊聊。   “爸妈,你们先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司闵荣和周婉相协着进来,看着前面儿子抱着人快步走进屋里,夫妻二人在后面看着,心事越来越沉,不过经过一开始发现时候的冲击,现在的他们倒是能够平静些了。   看着一向冷漠的儿子对人这么上心,连走路都不舍得让人走,该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只是这一边喜欢人家,一边又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先不说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周婉就是觉得儿子这做法也太过分了。   要是真心喜欢就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才对,没得背地里偷偷摸摸把人藏着。   哎,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怎么同意没名没分的和儿子在一起的,实在是人看起来年轻的很,估计还是个正读书的学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了自己儿子。   司明翰走进客厅,回头看向后面的父母:“爸妈,你们先坐这等一会,我去给小白洗手。”   洗手?司闵荣和周婉眨眨眼睛,恍惚的“哦”了一声,看着儿子转身抱着人上楼去了。   周婉慢半拍的看向司闵荣说:“小白,这是那孩子的名字?”   司闵荣沉着脸微微点头:“应该是吧。”   周婉轻轻叹了口气:“人看着有点腼腆害羞,都不敢看我们,长的也白净好看……”   怪不得儿子喜欢,他们在外面要是见到这样的年轻人也会心生喜欢的,可惜场合不对。   周婉一脸惋惜,这要是个姑娘该多好啊,怎么偏偏是个男孩子呢。   水龙头哗啦啦的冲过手背,把上面白色的泡沫冲干净。   江月白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还是带着红,抿起嘴巴叹了口气,刚刚居然当着司明翰父母的面被抱了一路,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   江月白心里叹息,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男人给他递了毛巾,就伸手接过擦了擦手。   “小白,别担心,也别想太多,等会一切交给我,对了。”司明翰忽然站到他身后,伸手摸向他的腹部:“宝宝还有踹你吗?”   江月白也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一下说:“这会儿好像没有了,可能是累了吧。”   这么小的宝宝,刚刚动了那么多下肯定很累的。   不过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胎动就这么活泼有力,说不定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的皮猴子,自己给他起名桃桃,也算是名副其实。   想着江月白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男人,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说:“哥,刚刚给小宝宝起了个小名叫桃桃,你觉得怎么样?”   司明翰挑眉问:“哪个字?”   “桃子的桃呀。”江月白念出这个带着甜味儿的字,脸颊边的酒窝都加深了点,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司明翰在心里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低头问他:“为什么叫桃桃?有什么出处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女气,而不出意外,他们的孩子肯定是个男宝宝。   江月白就撇了他一眼:“咱们的宝宝明年出生属猴的呀,小猴子可不就喜欢吃桃吗,所以逃到这个名字,和小宝宝很配。”说完江月白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眨了下眼睛问:“你觉得呢?”   司明翰还能有什么觉得不觉得的,小年轻既然这么喜欢他就无所谓,反正只是小名,又不是大名,自己人私底下叫一叫没什么。   而且桃子的寓意是很不错。   司明翰就颔首笑着说:“我觉得很不错,这名字朗朗上口,挺好的。”   将月白觉得满意了,连江边的笑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甜蜜,他扭头抬起下巴在司明翰脸上亲了一口:“那咱们是不是该下去了?”   虽然心里担心自己会不会讨人喜欢,可是放两位长辈在下面独自待着也不好。   该面对的就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司明翰的父母,总是要见的。   “好。”司明翰点头,牵着他走出洗手间推开隔壁衣帽间的们说:“去换件衣服吧。”刚刚被小胖蹭过,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细菌。   其实江月白自己觉得没什么,因为小胖每天都要洗澡,用的是最好的狗狗沐浴用品,身上干干净净的,跑起来空中都留下一股橙子的味道。   因为司明翰的洁癖要求,隔两天还要去宠物美容院做体检修毛,杀菌,除虫什么的,说实话,小胖这条狗比有些人都要干净的多。   可是尽管如此司明翰他是觉得狗不干净,每天依旧只许他接触小胖一次,却也仅限于动手撸,从来不许他上手抱。   江月白的心里虽然觉得可惜,却也知道司明翰是为了自己好,没事儿的时候,自己感叹几句有狗不能撸也就算了,顶多实在想了就偷偷多撸一次。 第77章   两人下来时, 司闵荣和周婉正在喝茶,一向神出鬼没的钱管家破天荒的出现在客厅里,恭敬的站在旁边。   司闵荣似乎正在和他聊天, 看到他们两人下来才停了下来,温和却带着严厉的目光看向旁边被明翰护着下楼的江月白。   之前的江月白不是坐着就是被司明翰抱在怀里,其实他们也只窥见了一丝半点,并没有看到他的全部。   此时此刻再次重新打量这个年轻人,司闵荣发现他比之前给他们的印象看起来的更加的乖巧好看些。   面庞上的骨骼也不似一般男性的那么棱角分明, 弧度偏于平滑,形成了一张下巴略尖的鹅蛋脸,相貌总体偏中性, 是个可以用漂亮形容的男孩。   周婉此刻也在仔细打量,心中的想法和老公差不多,都是觉得这个孩子相貌过于漂亮,站在自己高大沉稳的儿子身边的画面却又是那么和谐——匹配。   夫妻二人心中叹气, 再是低落于儿子爱同性,却也没法说出两人不合适的话。   “爸,妈。”司明翰揽着江月白走过来说:“你们今天怎么忽然过来, 也没说一声?”   江月白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 那有一见面语气就这么冲的质问自己父母的?却没想到司闵荣和周婉早就已经习惯。   自己儿子是一个领地意识强烈的男人, 从小只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不许别人碰,大一点后房间都不让进了, 佣人过去打扫还要每天定时定点的时间里才能进去。   后来一成年就自己搬出去住,每次要见面还要需要提前打招呼才行,后来儿子开始管理公司,那真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   说实话,他们这对父母一年到头能见到儿子的时间, 都还没有贺严川和季然这两个好朋友多。   哎,说多了都是酸心。   总之这次他们确实没有事先说一声就过来了,以至于发现了儿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生气口气硬一点也不让他们意外。   “明翰啊,妈是昨天夜里忽然听人说了点关于你的事情,电话里怕说不清楚,就直接和你爸过来了,顺便看看你在这边住的还习惯吗?”   司明翰颔首:“挺好的。”然后把身旁的江月白往前带了一步介绍:“爸妈,这是小白,全名江月白,我们前不久领证结婚了,还没来得及给爸妈说。”   江月白一呆,瞪大双眼看司明翰,怎么就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不用铺垫一下的吗?   “什……什么?”周围也张口结舌,一时间都没完全反应过来儿子刚刚说了些啥?   结……结婚,领证……和眼前这个男孩子??!   “你昨天发的朋友圈是……和他?”   司明翰点头,先让江月白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看他紧张的不停扣手指头,就把他手拉过来握了一下,冲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赵阿姨,给小白热一杯牛奶。”   厨房里正在和李师傅一块摘菜等着一会中午用的赵阿姨,听到立刻应了一声,麻利的去洗杯子把牛奶热好端出去给江月白。   赵阿姨:“小心点喝,刚拿出来的杯子还有一点点烫。”   “谢谢赵阿姨。”江月白扬起脸冲她笑出浅浅的酒窝,白白软软的年轻人笑起来乖的不得了,看的赵阿姨心里一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厨房有新买的芒果,黄澄澄的闻着就香甜,还有马奶葡萄,酸酸甜甜的,阿姨给你洗点吃吧?”   “不用了。”江月白赶紧摇头拒绝。   现在又不是平常,在家里他是老大,想干嘛干嘛,现在司明翰的父母还在那坐着看他,他哪里好意思又是喝牛奶还要吃水果的,没得让人觉得他事多娇气,找存在感似的。   如果不是必须,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江月白这么想,司明翰却一点都不觉得事多,心里知道小年轻喜欢吃,就直接吩咐赵阿姨:“洗一些端过来吧。”   赵阿姨立刻道:“好的先生。”   司明翰转身在江月白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牛奶的温度,端起来放进江月白手里:“不烫手了,喝吧。”   江月白捧着牛奶喝了一口,透过杯沿的目光转了转看到隔壁坐着的司明翰的爸妈,四双眼睛都在他身上。   偷瞧被发现了,江月白下意识露出一抹紧张的笑容,笑完不敢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就垂下眼睛认真喝奶。   他爱喝奶,喝奶使他忘记烦恼忧愁。   只是奶只有一杯,紧张之下几大口就喝完了,看着空掉的杯子江月白点后悔喝太快,现在没事情转移注意力了,他又要直面被审视的现实了。   “还想喝?”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司明翰看他捧着空杯子盯着看,以为他没喝够:“再来一杯?”   恰好此刻赵阿姨的水果盘也端过来了,江月白摇摇头:“不喝了。”   司明翰就把杯子给赵阿姨收走,用牙签插了一个葡萄给他吃:“那你慢慢吃水果,别想太多。”   看着小年轻低头吃东西,司明翰温柔的浅浅一笑,撸了一把他的头发,完了才有空闲继续和父母说话。   “我和小白是两个多月前登记结的婚,只是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对外公布,也没告诉爸妈。”司明翰平静的说完,目光看着向神色各异的父母。   周婉眨了眨眼睛,大喘了一口气忽然想到问:“也就是说你带那只狗回老宅的时候就已经登记结婚了?”   司明翰平静的点头:“就是那时候,小白的身体那时还不稳定,不适合养太闹腾的小动物。”   “可是你都回家了,都没跟我和你爸说一声结婚的事情,瞒着外人就算了,怎么连我和你爸都瞒着不说?你是怕我和你爸从中作梗吗?”说着周婉伤心的眼圈都红了,低着头看着难过的不得了。   她是希望儿子娶个名媛千金传宗接代,可是儿子若是真不愿意,她也不会为了要所谓的孙子就不顾儿子的意愿啊,对她来说没眼的孙子终究没有儿子来的重要。   可是儿子居然防着她……周婉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司闵荣安慰着妻子,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司明翰,爱护妻子的心让他忍不住口吻带着严厉:“明翰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不对,除了之前和杜家联姻的事,你妈什么时候做过让你不喜欢的事情?她是最爱护你的。”   司明翰看着伤心的母亲,心里也浮上酸涩的难过。   父母就他这一个孩子,从小父亲对他管教虽然严厉,却也会驮着他去玩,母亲更是事事顺着他,对他温柔关怀,生病时他们两个会在他床边守护一整夜不合眼。   对司明翰来说,来自父母的爱温暖了他整个童年,让他冷漠的心灵总有一禺是充满温暖的,让他在行事间总不至于赶尽杀绝,做事留一线。   就算后来在母亲的要求下和杜家联姻,这份温暖也没有消散,而现在那片温暖的心灵里又被注入了名叫江月白的小太阳……   司明翰恍惚的想着,怪不得最近外出洽谈时被人说手段软和了很多,不似以往那么步步紧逼,看来是受了小太阳照耀心灵的影响,嗯……还是双倍的小太阳。   司明翰目光移到江月白的小腹上,小年轻穿着宽松的白色针织毛衣,柔软的面料在坐下时会贴合着人的身体曲线,此时此刻把小年轻凸起的腹部轮廓显露了出来。   这里面是他们的孩子,已经有了胎动,会在爸爸肚子里伸伸小手小脚的小宝贝。   对,还有了个甜甜的名字,桃桃。   司明翰目光柔软的忍不住伸手附上了江月白的肚皮,正在吃东西的小年轻一惊,下意识“啪”的一声打开不老实的手,一脸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还动手动脚!   小年轻这一下还挺用力的,司明翰手背都有点红了,甩了两下手后看到父母蹙起的眉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当,在外人看来自己这样有点不正经。   在看小年轻耳朵根都红起来的模样,司明翰笑了一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忽然开口:“小白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还在安慰妻子给她擦眼泪的司闵荣手下猛然一顿,雪白的手帕都抖落在地,伤心难过又委屈不已的周婉掉到一半的泪珠子似乎也一瞬间卡顿了,欲落不落的挂在眼角。   司明翰却是不和他们反应和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那段时间我们刚发现小白怀孕,医生说时间太短,且男子有孕不同一般孕妇,孩子到底什么情况还不能确定,小白又吐的厉害营养不良,医生说让小白好好静养保持心情愉悦,不要多思多虑。”   司明翰看了眼还保持着惊异表情的父母,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伸手搂住旁边低着头的江月白,让他不要怕:“那时候我很怕事情说出来后太多人来打扰,小白的性子又多少有点怕生,那段时间也很害怕担忧,所以我才没有告诉大家这些事情,就是怕有个万一。”   “爸妈,对不起,瞒着你们这件事情。”   周婉:……慢慢的转头看着自己老公,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老公你掐我一下。”   司闵荣就要比周婉更能稳得住,现在已经回过神了,握了下妻子的肩膀说:“放心,我们不是在做梦。”   “可是……”周婉看向江月白:“他是个男孩子吧?”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不是儿子故意骗他们玩吗?   司闵荣:“是,没看错,就是个男孩子。”   儿子刚刚的话他全部听清楚了,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是真的怀孕了啊,刚刚儿子偷偷摸人家肚子,就不是在调戏吃豆腐,是在摸孩子。   回忆一下,那肚子似乎确实有点鼓。   司闵荣顿了一下,眼睛一亮:那里面的不就是他孙子!   周婉:“这……明翰你真不是在开玩笑?”   “妈,我没事拿这种事情骗你们干什么?孩子就在小白肚子里,现在四个多月,之前已经有胎动了。”   司明翰的手又附上了江月白的肚子,之前的胎动他都没有在场,就这么错过了小宝贝的第一次对外打招呼。   江月白又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自己伸手护着肚子,不给碰了。   司明翰有点委屈:“小白?”怎么忽然连宝宝都不给摸了?   江月白撇过脸低头不看他,面上带着丝丝尴尬的不自在,那种自己是个异类的感觉,在司明翰父母奇异的注视下再一次浮上了江月白的心头。   他现在想把肚子藏起来都来不及,哪里能让司明翰一二再而三的凸显存在感。   倒是司闵荣毕竟是比司明翰多吃了二十来年的饭,很快察觉到江月白不自在的原因,伸手悄悄的握了握妻子的手。   周婉看向他,司闵荣就冲她摇摇头,给了一个眼神的暗示。   两人几十年的夫妻了,周婉还是能明白司闵荣眼神中的含义的,这时候也意识到他们好奇的观察让当事人不舒服了。   想想一个男孩子怀孕了,他心里怕是也都是害怕担忧,对来自外界的打量会充满警惕也情有可原,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被当成异类。   当然司闵荣和周婉并没有把江月白看成异类的想法,从过来后以为儿子找了同妻私底下乱来,到儿子居然喜欢男人自家要无后,再到现在得知儿子的爱人居然怀孕了,虽然现在内心里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们心里是真的喜不自禁。   从以为此生没孙子抱到孙子已经在肚子里四个月了,这坐火箭一般刺激的过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久旱逢甘霖也不外如此了。   所以他们现在对江月白是喜欢都来不及呢,哪里能让他有一点不开心和紧张。   之前还在委屈的泪汪汪的周婉,现在已经雨过天晴,笑的和风细雨,温柔如春天里的风。   看着江月白的目光简直像看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贝疙瘩,一向是他心头肉的儿子被他忽视到一边去了。   果然说什么儿子最重要,现在一对比还是儿子比不过大孙子。   “听明翰说你叫江月白,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亮亮堂堂干干净净的,那我就跟着叫你小白吧。”   江月白张了张嘴想叫阿姨,可是想到他和司明翰都结婚了,司明翰对自己妈现在都已经一口一个妈叫的欢快,他是不是也该这么叫?   可是这么突然的他叫不出来,所以江月白张了半天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叫,只是露出一抹浅笑:“您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周婉笑的更和蔼可亲了,身体往江月白那边挪了一些说:“好,小白啊,最近吃饭怎么样?都喜欢吃什么,老宅那边的孙姨做菜手艺特别好,在家里呆了不少年,各大菜系都会,不如就让她过来做菜给你吃?”   江月白一听赶紧摆手:“这边哥他已经找了赵阿姨,还有李师傅做菜都很好吃……”江月白说着就看向旁边的司明翰,他们家真的不需要再多一个厨子了,用不完啊。   司明翰拉着他的手指把玩着,接收到目光后就说:“妈,赵阿姨就是孙姨给介绍的,不管是做菜还是照顾人都很不错,小白和她也熟悉了,没必要再把孙姨要过来,再说她留在老宅照顾你们我也放心。”   孙姨人是不错,但她是父母用惯的人,不然当初他就把人要过来了,现在赵阿姨也很不错,知情识趣有眼色,小白也喜欢她,又相处熟悉了,这样就很好。   周婉听他说的也有道理,再说来来回回换人做菜也不好,就点头说:“那也好,小白都习惯了赵阿姨的做菜口味,在来回换别坏了胃口。”   周婉说着又看着司明翰笑了起来,对江月白说:“我这个儿子啊从小就性子冷漠,话又少,以前脾气还不好,现在大了些倒是沉稳不少,以往我还担心他结婚后和另一半相处不来,现在一看你们很好,他把你照顾的也好,你们这样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等日后孩子出生咱们一家五口就热闹了,你说是不是他爸?”   司闵荣点头,冲江月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对,老宅那边的房子比这边大,等孩子出生了你们都般过去住,小孩子活泼好动,地方大跑得开。”   家里有个小孩子闹腾着才算是个家啊,整天冷冷清清的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什么意思。   “对,小白还没过去老宅那边看过吧?那边院子大得很,平常就我你爸两个人住在里面,可冷清了,半夜说个话都有回响,之前我还当有个狗陪着能热闹点,结果呆没几天也被明翰给接走了,不过它那个专属的房子妈还留着呢,等回去妈在让人收拾收拾,还有明翰原本的房间,有了孩子怕是不够用。”   司闵荣趁机接话:“那就和隔壁那间打通,地方应该就够了。”   司明翰看着说的兴致勃勃的父母,明白他们心里什么打算的他,也没打破他们的美梦。   现在不说,日后孩子出生,他一个人确实照顾不来,更别说他还要兼顾公司事务,出门时把小白和孩子留在家里给佣人照顾他也不放心。   而岳母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兼顾,司明翰也不想太麻烦她,所以他也有在考虑到时候回老宅暂住的事。   周婉和司闵荣已经说到布置婴儿房的事情,看着儿子的表情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夫妻二人心里稍定,看来儿子是不反对回老宅住的事。   夫妻二人心里欢喜,拉着江月白说的更起劲了,江月白却看着同样不小的院子思量,原来还以为他会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呢,没想到后面还要在搬一次家。   司家老宅也不知距离老城区远不远,他妈妈过来方不方便。   喝了一杯牛奶加一盘水果拼盘,江月白坐着坐着就开始内急,只是长辈在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忍了忍,可是憋了没一会就开始坐不住了。   司明翰看认真听父母说话的小年轻双腿动来动去,似乎坐立难安,他放在沙发背上的手抬起来揽住江月白的肩膀,低头询问:“怎么了?坐的不舒服?”   江月白摇头:“不是。”然后伸手在小肚子上摸了摸,司明翰立刻就懂了。   小年轻最近肚子逐渐大了起来,小解就比较频繁,司明翰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压迫到膀胱的原因,就伸手扶着江月白起来,一边对父母说:“我带小白去趟洗手间。”   见他还要陪自己去,江月白拉住他,让他继续坐着陪父母说话:“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跟着我。”说完又对司闵荣和周婉笑着说:“我去下洗手间。”   周婉:“去吧去吧,小心点,还是让明翰陪你吧?”   江月白摆手:“不用了,让他陪你们说话吧。”   后面三人看着江月白自己走到一楼角落的洗手间,等门关上,司明翰才收回目光。   周婉口气带着不满的问司明翰:“明翰你之前是不是在小白面前说了我和你爸坏话,怎么我看着小白有点怕我们?”   司明翰闻言缓缓摇头,伸手给父母各添了一杯茶后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小白他也不怎么在我面前问家里的事情,不过他性子是有点胆小怕生,刚见面他心里放不开,等后面熟悉了就好了。”   司闵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打量了儿子一眼忽然问:“这孩子多大了?”   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司明翰手顿了顿,看了眼表情沉稳的他爸,而后才垂眸慢慢说:“过两天是他二十岁生日。”   “比你小了整整十三岁。”这年纪都能做人家叔叔辈的人了,周婉嫌弃的打量一眼儿子平稳如常的面色,差这么多亏他下得去手。   司明翰心里叹气,他也不愿意比小可爱大这么多,可是谁让自己生早了呢。   司明翰喝着茶,一边注意洗手间里人的动静:“过两天小白生日会邀请朋友过来聚一下,爸妈有兴趣也过来看看,还有小白的妈妈也会过来,你们刚好见一见。”   周婉和司闵荣点头:“好,回去我们也给小白准备礼物,二十岁可是个正经生日,要好好过。”   当年儿子二十岁生日是在老宅里举办的宴会,那时候他祖父母还在,生日会上宾客云集,亲朋无数,送的礼物都堆成了山。   想想那时候的儿子虽然桀骜不驯,却还是很恋家的,在国外读书时也都会每月抽空回来看望家人,后来二老相继而去,儿子回来的就越来越少了。   想的有点出神的周婉耳边听到门开的声音,抬眼看到儿子已经殷切的迎了上去,牵着人走回来。   周婉看着江月白含笑招呼:“快坐下,咱们继续说话。”   刚刚才说到他喜欢把房间布置成什么颜色,周婉打算现在问清楚,等回去就请人重新装修,不能耽误后期入住。   司明翰却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时间不早了,平常这个点应该开始吃午饭了,想着厨房里的赵阿姨就走了出来,通知大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司明翰站起来:“那咱们先吃饭吧。”   “对,先吃饭,小白吃过饭咱们再聊,在院子里我还想着是不是能建个游乐场……”   江月白站起来,摸了摸肚子,心里感叹,宝啊,你还没出生你奶奶已经打算给你准备私人游乐场了,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然后肚皮再次被轻轻踢了一下,江月白一愣,而后露出笑容,看来宝宝很开心奶奶喜欢他。   司明翰扶着他的腰,看他低头望着肚子笑,也伸手摸了摸他肚子问:“怎么了?”   江月白咧嘴冲他笑出四颗门牙:“爷爷奶奶喜欢他宝宝很开心。”   司明翰:“?”   “他又踢我了。” 第78章   司明翰一喜伸手滑动了两下感觉, 半响却没感觉到什么动静,不由蹙眉叹气:“看来宝宝不喜欢我这个爸爸。”   “额……”江月白看着面带着失落的男人,有点不忍心说:“要不你叫他试试?”   叫什么?桃桃?   司明翰挑眉, 一点大的小胎儿能听得懂什么话,不过看着小年轻认真的目光还是顺从的弯下身体,贴近他的肚子低声说:“桃桃我是你大爸爸。”   说完手心感觉了半响还是没动静,司明翰笑叹:“看来他真的不喜欢我。”   江月白不认同:“也许他之前动太多累了,现在中午睡午觉呢, 等晚上你再试试。”   两个人在那说悄悄话似的交头接耳,前面已经在餐桌前坐下的司闵荣和周婉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孩子漏出会心一笑:“明翰该吃饭了别拉着小白说了,快过来坐。”   等司明翰喝江月白走过去, 周婉立刻指着身边的位置让江月白坐下,司明翰却转手牵着江月白坐到了自己身边,和对面的二老面对面。   周婉眉头一挑有点不开心,不过看着儿子没什么表情的冷脸还是压下了心里的不满, 等菜上桌就开始一个劲的给江月白夹菜。   看着碗里的一筷子松鼠桂鱼,很久不吃鱼的江月白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过闻着倒是没有什么浓烈的鱼腥味, 他就用筷子夹了一点点鱼皮吃进嘴里。   味道的是酸甜的, 带着一点油炸过的焦脆, 挺好吃的。   司明翰一直在看着他,发现小年轻吃了鱼没有反胃恶心, 心里就放松下来,看他一直吃鱼皮就主动给他夹了不少。   可是看着盘子里都快要光秃秃只有雪白的鱼肉的鱼,江月白不好意思了:“好了,我吃这些就够了。”   司明翰停下筷子:“不是喜欢吃吗?”   “可是我要留着肚子吃其他喜欢的菜啊。”江月白抿嘴说,司明翰一听点点头, 筷子一转给他夹了一菜心放碗里:“那吃点青菜。“   江月白觉得今天的青菜烧的虽然清淡也很可口,后面就自己夹着吃。   周婉和司闵荣看他胃口似乎很好,不像别的怀孕之人那么挑嘴,在看他皮肤白里透红,脸颊上带着肉,就知道养的不错,跟着周婉忽然想起之前儿子说已经有了胎动。   一般怀孕的人差不多是在五个月的时候才开始感觉到胎动,少部分是四个多月就能感觉到,看来这孩子也营养充分,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   吃过午饭大家又坐在客厅说了一会话,江月白就开始连连打哈欠。   今天早上他本就起的早了些,到现在已经开始犯困了,只是长辈还在他不好意思说要睡午觉的话。   司明翰看他明明很困却还要勉强打起精神陪父母说话,就心疼的摸摸他脑袋道:“困了就去睡吧,别强撑着。”   “唔……”江月白揉了揉眼睛,拉下他的手摇头:“没事,我再坐一会。”   司明翰摸了摸他的侧脸,笑了笑说:“坐什么坐,你平常这个点也该睡午觉了。”   周婉也看了看时间,都两点钟了,在看旁边困的眼眶泛红的男孩,就赶紧说:“困了就快去睡吧,别强撑着,你现在身体不同一般人,爱困是正常的,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和你爸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还能因为你爱困就怪你不成?”   司闵荣也说:“是啊,困了就去午睡吧,我和你妈也该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司明翰扶着江月白起来,说:“爸妈,你们先坐一会,我带小白上楼,等会下来送你们。”司明翰说完,转身不等江月白反应就一把抱起他往楼上走。   江月白搂住他的脖子被放到床上,看着男人低头给他脱鞋,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你别管我了,快下去吧,我自己能睡。”   司明翰把他的脱鞋放到一边,低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温声道:“那好,你好好睡觉,等我去把爸妈送走就过来陪你。”   江月白懒懒的冲他挥手,让他赶紧下去,自己转身拉起被子躺下,抱着一个松软的枕头没一会就香香甜甜的入睡了。   司明翰看了他一眼,小声关上门走下楼。   “睡下了?”周婉问。   “嗯。”司明翰目光含着丝丝温柔的笑意说:“已经睡着了。”   周婉就笑起来:“看来是困的很了,小白晚上睡眠好不好?”白天这么困,别是因为晚上睡不好。   “挺好的,雷打不醒。”司明翰唇边都是宠溺的笑:“睡的跟小猪似的。”   周婉点头,面上带着欣慰:“那就好,好吃好睡,大人孩子都健健康康的。”   “明翰,小白毕竟是男孩子,他这情况……”司闵荣看着司明翰问,脸上也带出了一丝担忧来。   司明翰明白父亲的担忧,走过去在旁边坐下说;“我找了一个专家团队,安排在负一层,让他们专门负责小白的身体,到目前为止孩子发育一切都好,很健康,朱博士说只要保持下去,等到足月剖腹产就好。”   听到儿子说已经准备了专家,依司闵荣对自己儿子谨慎性格的了解,他应该是在把人请过来时就已经做好了匆忙的保密打算,因此他也没有多嘴问,只是点点头说:“你都准备好了就行,我看小白很依赖你,这段时间公司那边我帮你照看些,你多在家陪他吧。”   司明翰意外的顿了顿,接着表情愉悦的颔首:“谢谢爸。”以后有父亲看着公司的事情,他确实能多腾出时间陪伴小白。   现在江月白肚子越来越大,不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司明翰都是提着心的,总怕他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磕着绊着。   “那就这么说定,这两天我就过去公司先看着。”   司明翰送父母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爸妈你们等你一下。”   司明翰又转身回去二楼,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单子拿着过去,交给周婉。   周婉疑惑的伸手接过一边问:“什么东西啊?”边问边低头看了一眼,旁边比他更早一步看清楚的司闵荣已经惊喜的笑起来,一把拿过单子:“这是……孩子!”   周婉也反应过来了,同样看着B超单子一脸喜不自胜,问司明翰:“这是几个月的?”问着她就看到了单子上写的:“十二周,那就是三个月,真好。”   司明翰站在一边看高兴的父母,目光瞥了一眼B超单,一团模糊的影子也能看的这么开心。   司明翰旁边不去打扰,只等他们高兴激动过了说:“朱博士说在等半个月左右孩子满五个月就能做四维彩超了,到时候会看的更清楚。”   “那好,到时候记得通知我和你爸一块过来。”   “好。”司明翰点头:“到时候就在这边负一层做,那边有仪器。”   “好好好。”周婉拿着B超单子看来看去,心里爱的不得了,一脸喜气压都压不住:“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我和你爸回去也好准备东西?”   “男孩。”他们两个男人生不出女儿来。   “那我去找人布置婴儿房了,明翰你别送我们了,回去看着小白吧。”   司明翰也没客气,站住脚说:“那爸妈你们路上小心。”   看着父母坐着车子走远,司明翰回头回到卧室,看走之前面朝里的小年轻此刻已经变成仰躺了,一只脚还怪哉床边上搭着,身上被子也只盖了一半。   司明翰过去把他脚放回床上,拉好被子,又亲了亲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他才脱了外衣上床搂着他睡了。   刚闭上眼睛想到什么又侧过身子,拉开江月白身上的被子露出鼓起来的肚皮,凑近了低声说:“宝宝,桃桃,我是爸爸,你要是醒着就动一下。”说完司明翰严肃仔细的盯着腹部,半响后眼前的肚子除了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司明翰忍不住叹气,臭小子,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老子。   伸手轻揉的抚了抚,司明翰小声和小宝贝商量道:“睡了就好好睡吧,平常在动也轻轻的,别踢疼你小爸爸,他怀着你很辛苦……”   江月白忽然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司明翰,半梦半醒的呢喃了一句:“哥。”   司明翰一笑回应:“嗯?”   江月白没在说话,只是手捂着肚子看了看他又闭上眼睛了,司明翰看他做梦似的模样就轻轻怕了拍他的肩膀:“睡吧。”才说完江月白又挣开了眼睛,撇着嘴委屈的一脸要哭不要的模样。   司明翰心里一紧,握住他的手:“是哪里难受吗?”   “腿……好疼啊。”江月白腿抽筋了,刚说完就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司明翰手忙脚乱的摸了摸他的双腿:“哪里,哪里疼?”   “左边……抽筋了。”   司明翰就握住他左边的腿揉按起来,江月白疼的嘶嘶抽气,感觉呼吸都要喘不上来的感觉,司明翰就把他抱起来靠在床头坐着,自己继续抱着他腿按摩。   好半响后,江月白的哭声弱下来,司明翰才问:“好些了吗?”   江月白点头:“嗯,好一点了。”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已经比之前动都不能动一下的时候好了太多。   司明翰用了巧劲继续给他按摩,一边说:“抽筋说明你缺钙,之前朱博士给你准备的钙片记得好好吃,回头让赵阿姨多给你炖骨头汤喝。”   之前怀孕初期江月白就有点营养不良,后期虽然养的好,没有在出现贫血的现象,朱博士以防万一还是给开了些补钙的药片,没想到吃了两个月江月白却还是出现了缺钙的表现。   朱博士得知这个情况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又派助手给江月白重新送来了一瓶钙片。   “博士说之前的请江先生不要再继续吃,换成这个每日吃一片。”   江月白打开瓶盖看了看里面的药片,和之前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白色。   等司明翰让助手离开,就去倒了水让江月白吃药。   江月白把药吃了,因为钙片类的药片都有点大,他每次吃都觉得药卡在喉咙里没下去,要多喝半杯水那种药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感觉才会消失。   两日后的一大早,江秀云就赶了过来,跟着 钱管家一块帮忙安排布置晚上的舞会。   紧跟着就是被江月白要求提前过来的帮忙的赵信卓,和他一块的正是被他嫌弃同样也很嫌弃他的花美男钱深。   “小白,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还有生日快乐。”钱深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江月白。   江月白当场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套画笔,墨蓝色的笔杆,每一只的笔杆上都刻着江月白三个字,看得出来这是特意定做的。   松鼠毛的材质,笔锋柔软聚拢效果很好,以江月白这些年对画笔的了解,这一套总体下来估计要四位数,以他和钱深只见过一面的交情来说,这礼物不轻了。   江月白看完开心看向钱深,语气真诚的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刚好我有一只笔刺毛了,正要换,你这就给我送新的过来了。”   其实江月白并不缺这一支画笔用,当时搬到一块住,司明翰就让人给他送来了很多套绘画用品。   就是现在画室里的架子上也放了有十多套各种材质的画笔,每一套都价格不菲,但对江月白来说朋友的心意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他朋友不多,当时同学群里那么多人愿意报名过的也没几个,钱深愿意过来他是真的很开心。   钱深感觉到江月白的看重,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生辉了,挑起眉稍说:“那还真是送的好不如送的巧,我这礼物算是选对了。”   收完钱深的礼物,江月白就直接不客气的朝赵信卓伸手:“礼物呢?我看看你今年送了什么,可别又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赵信卓就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他,一边不服气的说:“什么乱七八糟,我那送的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别人我还不舍的呢。”   江月白白撇嘴:“你喜欢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你心里没点数?”   江月白就想到自己十八岁时赵信卓送他一张成人礼光碟,十九岁送的是某启蒙教育书,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些东西。   从生日那天收到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光,到如今那些东西都还封印在他小床底下。   有时候江月白觉得赵信卓和季然,他们两个人要是见了面,送礼物这方面来说应该挺聊得来的。   赵信卓在旁边嘻嘻的笑着,目光小心的打量不远处的司明翰,小小声的挨近他耳边说:“我那不是看你整天傻乎乎的啥都不懂吗,就想让你多看看学学早开窍。”   赵信卓前边刚说完,就发现司明翰一双冷沉的眼睛朝他望了过来了。   他心里吓的突突了几下,意识到是自己挨得太近就赶紧把脑袋收回来,同时也打住话头,还一脸深怕被发现的暗示江月白。   “还了好了,这事情都过去了,咱们都别提了,快看看今天我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我这回可是根据你的兴趣爱好专门挑选的,你肯定喜欢。”   “是吗?”江月白没发现之前的暗潮汹涌,一脸怀疑的打开了盒子。   发现里面还真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一张纸,江月白疑惑的又把盒子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而后问:“你这就送我一张纸?”   “什么一张纸,你仔细看看。”   江月白就拿起纸仔细看上面的字,半响后惊讶又欣喜的挑眉:“紫藤苑的画展门票?你哪里来的?”   紫藤苑的画展一年才开展一次,每一次都是集齐了十位世界级的名家画作进行展出,一这些作家每一位都是响当当的画界名人。   他们的每一副作品一问世就被拍出天价,寻常人难得一见,所以每一年的紫藤苑画展门票才会一票难求。   江月白从读大学开始就一直想去紫藤苑看画展,却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赵信卓居然能弄到门票,也不知道他私底下费了多少心思。   赵信卓看他眼中露出惊喜,得意的挥挥手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现在这票是送给你了,到时间就让你老公陪你去看。”   江月白仔细的把门票交给赵阿姨收起来,转头对赵信卓道谢: “谢谢你信卓,你这次的礼物特别合我心意,你有心了。”   被小可爱无视了半天的司明翰走过来,扶住江月白的肩膀:“别再院子里说话了,进去坐下在好好聊吧。”   都在这站了半天了多累,江月白自己没感觉,司明翰却看的心疼舍不得。   江月白抬眸冲他甜蜜一笑,转头对赵信卓和钱深说:“那咱们进去聊吧,钱深你喜欢喝点什么?”   钱深打量着已经差不多布置一新的客厅,随口道:“橙汁吧。”   江月白又看向赵信卓,不等他问,赵信卓就直接说:“随便什么都行。”   江月白就去让赵阿姨给钱深端了一杯橙汁,赵信卓的是奶茶,司明翰喝茶,江月白就喝牛奶,外加一盘小饼干和水果拼盘。   几人边喝边吃边聊,后面因为要把沙发挪开,让佣人摆放晚上要放水果饮料吃食的长桌。   大家在楼下待着有点碍事,江月白想让他们到楼上去玩。   赵信卓却打量着一直占有欲十足的搂着好朋友的司明翰,觉得他实在不好再过去做电灯泡惹人嫌弃,就摆摆手说:“小白你和钱深玩吧,我去看看江阿姨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不上去了。”   赵信卓说完不等江月白阻止就已经飞快的冲到了江秀云跟前,说说笑笑的和江秀云一块忙活了起来。   钱深看了看眼前插不进第三个人的一对,又看看赵信卓,也后退了一步说:“那我也去看看吧。”   眼看两人都去帮忙了,江月白看看无所事事的自己和司明翰:“哥,咱们是不是也要去帮忙?”大家都忙活就他们闲着不太好吧。   司明翰摇头:“不用,你去了妈也会把你赶回来,还是别过去了。”   “那咱们做什么?”   司明翰想了想,拉住他的手上楼:“去看看给大家的回礼还有什么不足或者缺漏吧。”   司明翰这边并不是白白收人家礼物的,根据发出去的请帖,他每人都给准备了一份回礼。   江月白坐在司明翰搬过来的凳子上,拿着一个设计精美的礼品袋看里面装的东西,发现礼品袋里的礼品分为蓝色礼品盒和粉色礼品盒两种颜色。   江月白打开看了看,发现一个粉色里装的是女士用品,蓝色的是男士用品,虽然每一个礼盒装的物品都不一样,却能看出来都是很上档次的东西,并不是一般般的地摊货。   旁边揽住他的司明翰说:“里面还各有一盒DIAou家的点心礼盒。”   江月白不知道什么DIAou家的点心,拿出礼盒看了看觉得上面的logo有点眼熟,什么DIAou这不就是他平常吃的哪一家吗?   不过这家的东西做的确实好吃,味道香甜酥脆,小蛋糕也甜而不腻,当成礼物送人挺好适合的。   江月白和司明翰在楼上数礼品,楼下大门口一辆开进来,钱管家眼尖的看清楚车牌号,就过去让人打开大门,让车子直接开进来。   “老先生。”钱管家冲下车的人低首示意。   司闵荣冲他点了点头,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周婉下来,司机开着车子去地下车库听车,周婉就直接问钱管家:“小白呢,起床了没有?”   钱管家:“已经起了,刚刚接待了略微朋友,现在在楼上和先生待在一块,对了,小少爷的母亲江女士已经到了在里面。”   周婉碗里走的脚步一顿,看向钱管家:“小白的妈妈?那咱们该去见见。”   司闵荣点头:“是该见见亲家母。”   两人就被钱管家带着走到正在忙活的江秀云跟前,听说这二位贵气的夫妻是司明翰的父母,江秀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惊讶。   不提她都差点忘记司明翰还有父母了,实在是司明翰很少在他们面前提起自己的父母,以至于江秀云差点就忘记了人家也有爹妈。   而他们两家父母还没见过面。   江秀云赶忙停下手里的活,不好意思的说:“你看我忙的一身乱糟糟的,让二位见笑了,我去换身衣服再来……”   周婉赶紧一把拉住她,笑容亲和说:“亲家母不用这么见外,是我和他爸来的突然,说起来该是我们上门去拜访亲家母才对,之前明翰他瞒着我们结婚的事情,以至于耽搁到现在才见到亲家母,希望您别介意才好。”   江秀云:“哪里哪里,亲家母你别介意我失礼就行。”   对方一口一个亲家母的叫着,态度也和缓亲厚,江秀云表面不说,心里还是松口气的。   看起来他们并没有看不起他们家的意思,江秀云放了点心,在说话就放开了许多。   周婉看到一边的彩带气球,伸手拿起一个说:“这是在布置小白晚上的生日会吧,亲家母咱们一块,他爸你去找找明翰,把我给小白准备的生日礼物给小白,看看他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哪里还有别的,回头让他亲自去挑。”   司闵荣看着已经和亲家母一块说说笑笑忙起来的妻子,点头:“好,你们小心点。”   周婉往后面冲他摆摆手,一边笑容满面的更江秀云说:“我这两天去给小白买了几件衣服,都是轻薄又保暖的新兴款式,也不知道小白会不会喜欢,不过我都带过来了,就在后备箱里,等会亲家母陪我去看看是不是小白喜欢的,不行我回头再买新的……”   江秀云手里拿着一个彩色开通小人挂在墙壁上,听到周婉的话就说:“劳烦亲家母惦记月白,不过他对衣服不怎么挑剔,从小就这样,有的穿就行。”   周婉含笑,也拿着一个彩带系在柱子上,感叹道:“那看来小白是从小乖到大的,亲家母有福气,生了这么听话乖巧的一个孩子,不像明翰,从小就是死硬的脾气,大一点更是不服管的很,不过现在好了,又了小白在他身边我看他脾气软和了不少。”   江秀云:“其实小白傻乎乎的没心眼,有明翰这么沉稳的人在他身边我也放心,再也不怕他被人骗了。”   “那他们性格算是互补,还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第79章   司闵荣根据钱管家的示意伤到二楼, 在走廊里就听到说话声,走过去从你没关紧的门缝里看到自己儿子的背影。   司闵荣投手敲了敲门,正在逗江月白笑的司明翰回头, 看到自己父亲长在门口。   “爸。”司明翰站起来,江月白也放在手里的东西跟着起身,酝酿了一会终于吐出一个“爸”字。   这个从他出声就没有唤过的称呼,从嘴里吐出来的时江月白愣了愣,又在嘴里反复默念了几遍, 有种陌生的感觉从心底升上来,在去看一脸沉稳的司闵荣,就忽然觉得亲近了很多。   似乎察觉到身边小年轻的情绪波动, 司明翰握住他的时候紧了紧,无声的给他传递力量,江月白笑了一下,伸出指尖勾他手心。   司明翰垂眸望了他一眼, 神色没什么反应,只有握在一起的手感觉到男人指尖上的躁动。   “嗯,小白, 生日快乐, 这是你妈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你看看喜不喜欢。”司闵荣对于江月白的一声爸听得心里也高兴,虽然面上不怎么显露, 眼底的一丝温情却流露出来。   江月白伸手接过礼物,开心道:“谢谢爸妈。”   司明翰凑过去:“打开看看是什么。”   江月白伸手,深吸口气慢慢打开盒子,入目是白色的丝绒,上面躺着一块深绿色的蛋黄般大小的宝石, 浓稠的颜色泛着神秘而高贵的光泽。   这是……   江月白抬头看向是司明翰。   司明翰却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伸手直接拿起来,解开绳扣就朝江月白的脖子里挂。   “等一下!”江月白压住他的手,这么一块分量十足的玉石,看颜色的深浓程度,不是祖母绿也得是帝王绿啊,就这么直接收下了他于心不安,更别说戴脖子上了,这简直是跟鸽子蛋的钻戒一般无二的沉重,他可不敢戴。   江月白摆摆手,对司闵荣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司闵荣看了看那块翡翠石头,他不像妻子那么有话和年轻人说,也怕说不好吓到江月白,顿了一会只是开口道:“这是你们祖母当年传给你妈的,今天特意拿出来送给你,说是驱邪避灾,保平安,让你以后都带着它。”   上一代的长辈送的,肯定有不同一般的意义,他就更不能随便收了。   “这还是留给妈继续戴吧,我年轻怕戴上不小心给丢了就罪过了。”   司明翰一把握住他送出去的手,不由分说强势的戴在他脖子里,而后看着锤在他胸口的玉石,用手指拨弄了几下,似乎很满意他戴上的效果。   “这祖母绿玉石算是咱们司家的传家宝,当家夫人才配戴,妈送给你是喜欢你的意思,好好戴着。”   传家宝!   祖母绿!   江月白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大吊坠,感觉重如千斤,司明翰是不是故意的啊,戴上这个以后他可是再也不敢一个人出门了。   祖母绿送出去了,司闵荣又转手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江月白没想到居然还有,小心的打开,想着不要再来一块祖母绿给他戴了,他脖子真的承受不住,好在打开后看到里面躺着的是一块手表,表盘精致,是最适合手腕纤细的男性带的款式。   江月白松口气再次道谢:“谢谢爸。”   司闵荣冲他颔首,而后道:“嗯,你们呆着吧,我去楼下看看。”   等司闵荣走远,江月白关上门,坐在凳子上,摸着祖母绿的吊坠看了半响,就抬手要取下来,被司明翰阻止:“取下来做什么?”   江月白说:“太贵重了,万一掉了得心疼的都要碎了吧。”   司明翰闻言启唇轻笑,捏了一把他的脸说:“你放心,除非硬抢,这绳子的材质很结实,不会自己断,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好戴着它,保平安。”   江月白却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给别人看,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该藏起来吗?怎么还要带出去炫耀?   到了下午别墅里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赵信卓和钱深直接在客房里重新洗澡换衣服,穿上他们各自带过来的衣服去找江月白。   卧室里江月白也已经换好那一身白色法师服,赵信卓看到第一眼就“哇”了一声,惊讶的走过去拉了下他身上的斗篷:“小白你这衣服比我的骑士装都帅,哪里买的?告诉我地址回头我也去买一套回头装逼用。”   江月白笑着转头看向旁边和他穿着和同款法师服的司明翰,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他准备的。”   司明翰手里也拿着一把黑色的魔杖,回头对赵信卓说:“回头我问问梁助理在告诉你地址。”   “那麻烦司先生了。”赵信卓在旁边暗自打量依旧高冷的大佬,发现他身上的是和江月白一模一样的黑色法师服,看起来没有白色那么张扬,是一种沉稳内敛的大气,衬托的司明翰更加沉稳冷漠难以亲近了。   赵信卓就偷偷和江月白说:“你家老公这打扮是也要参加舞会?”   江月白奇怪的瞥他一眼点头:“对啊,怎么了?”他生日会司明翰这个老公参加不是应该的吗?   赵信卓摸摸脑袋,笑着道:“我还以为像你家老公这种高冷大佬都不爱凑热闹呢。”上次烧烤聚会中间不就拉着小白离场了吗,知道后面大家散了也没在回来。   “那你是想多了。”江月白拿起自己的魔法杖,在身前比划了几下说:“他不仅自己参加,等会还有些朋友回过来。”   赵信卓一愣:“啊?什么……朋友?”大佬的朋友该是什么人?   赵信卓好奇,等到五六点钟陆陆续续有江月白的同学朋友过来,大家都穿着各自准备的衣服,一路从走进茗瑞天城开始就在看着车窗外惊叹。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茗瑞天城里面比网上搜索到的图片还要壮观大气,这别墅外观设计也精致漂亮。”   “是啊,你看他们没一座别墅的距离都有一二百米,这么大空余地方搁外面都能建两栋大楼了,真是奢侈,我等屁民可望不可即啊。”   ……   大家一路走马观花,看的眼花缭乱惊叹连连,等到别墅大门前近距离望着眼前壮观的别墅,男同志还好,女同志简直眼冒红心。   其中当初在酒吧对江月白表白的娄晓也在其中,看着眼前的欧式大别墅搂着旁边一块过来的女同伴羡慕的尖叫出声:“蕊蕊,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中的城堡啊! 没想到我这杯只也有机会能进去一观,今天给江月白送到礼物值回票价了!”   娄晓当初告白算是被江月白变相拒绝了,不过她也不是个小气记仇的人,和江月白做不成恋人,做和他关系不错的校友也挺好。   而且她是真的对江月白很有好感,所以当时江月白一在群里邀请大家参加生日会,她都没多考虑,第一个报名参加了。   娄晓今天穿着一身古典士女服,发间戴着一朵红艳艳的杜鹃花,柳眉细细的,朱唇轻点,让她可爱的面容多了几分娇媚动人,不经意一看还真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古典美人。   江月白一眼看到她还愣了愣没认出来是谁,毕竟他们从那次之后也好久没再现实里见过面了,还是娄晓看到他这个寿星主动过去打招呼才忽然记起来他是谁。   “娄晓同学你好。”江月白真诚的打招呼:“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会,还有你今天的打扮的很漂亮,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娄晓看他一脸真诚的夸赞自己,忍不住被他的模样给逗笑了,捂着嘴说:“江同学你还真是和以前一眼,性格还是真么可爱,一点没变。”   江月白:……   已经差不读接受了,每次他一说话这位娄晓同学就会哈哈大笑的事情,此刻作为主人他自然也只能陪着着一块笑。   娄晓笑了一会,拉着旁边的同伴介绍:“请帖里说可以带同班过来,我就带了我的好朋友,她叫郭蕊心,说起来和你也是校友,只是比咱们小一届。”   江月白看向郭蕊心点头致意:“你好郭同学。”   郭蕊心也和娄晓一般是一身古典汉服,手里拿着把团扇,半遮住白皙的下巴,看着江月白的眼眸同样含着笑意。   “你也好啊江同学。”郭蕊心伸出手递过去一个礼物袋:“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啊,谢谢。”江月白赶紧接过来,眼中透着欢喜说:“其实不用送礼物的,你能愿意陪楼同学过来参加我就很开心了。”   “你是寿星啊,过来祝贺哪能空着手来呢,你就别客气了,大不了等会我和蕊蕊多吃点东西,把礼物的钱吃回来。”娄晓打趣说完,不等江月白接话就摆摆手说:“我看你要忙起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你吃东西去了。”   娄晓说完也拿出自己的礼物交给江月白,又说了一番祝福的话,转头真的就拉着郭蕊心跑到一边长桌去吃东西了。   江月白低头看手中的两件礼物,正犹豫是打开看看还是收起来后面再看,安排我事情的司明翰走过来,挥手让佣人接了礼物送到楼上房间存放,他伸手搂住江月白的腰问:“累不累?”   江月白摇头:“不累啊。”   司明翰看他脸颊红润,目光亮晶晶的,明显心情很好,他的目光就瞟向了不远处的娄晓和郭蕊心,刚刚在小白面前说了半天话的就是她们。   小白和他们关系很好吗?见到人这么开心。   “你刚做什么去了?”江月白问他。   “一点小事。”司明翰揽着他往大厅门口走:“有几个朋友要过来了,咱们去接一下。”   两人走到大门口,赵信卓和钱深正在充当今天的接待迎宾,另一边就站着一身骑士装,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把剑的季然,此刻正在趁空档和钱深说话。   两人也不知道谁说了什么有趣的话题,钱深连连发笑,季然一算挑花眼轻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冲钱深放电,至少赵信卓就是这么以为的。   乱看什么!长个狐狸眼了不起啊!   赵信卓心里暗骂,手却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暗自磨着自己的后槽牙,心里升起不知名的暗火,让他简直想拉着钱深这个花孔雀离开这里。   可惜他是接了好哥们的任务的,要在这站着帮着迎接,为了不搞砸好朋友的生日会,赵信卓是一忍再忍。   江月白走过来看着赵信卓的一脸像便秘到想砍人似的表情,挑眉问:“你是不是想去洗手间?”   赵信卓:……   钱深斜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摸了摸鼻尖:“怪不得我刚刚闻到一股怪味,赵狗子你要去洗手间就快去吧,别在这瞎放屁。”   对面的季然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嘲笑小白弟弟的好朋友不应该,立刻对赵信卓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   赵信卓面色发黑。   司明翰警告的瞪他一眼,让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忽然有点后悔今天把季然叫过来主持了。   “明翰,小白。”前面开过来几辆车,贺严川在前面,第一个下车走过来,后面跟着下来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人。   季然一看都是面熟的人,走过去说:“怎么这么晚才过来,都六点了,一个个的不给明翰面子是不是?”   “那里敢啊我们,这不是我们几个想着一块过来,结果老王个骚包一直在换衣服,这才耽搁到现在。”   “老王等会进去罚酒三杯。”   “好好好,今天第一次见明翰爱人,别说三杯,六杯九杯我都给干了!”   “……明翰这位就是你新婚爱人吧,果然是个帅哥,怪不得你急急忙忙结婚了,怕被人抢走吧?”   司明翰牵着江月白的手,带着和煦的笑容介绍:“这位是江月白,我爱人,小白,这几位都是我不错的几个朋友,人都很不错。”司   明翰给江月白一一介绍了几个人的姓名,江月白认真的听完,不说记没记住,都一个个的叫了一声周大哥吴大哥王大哥的。   季然抱臂听着,忽然蹙眉问江月白:“小白弟弟,我刚刚发现你好像从来没叫过我季大哥啊,每次见面你都贺大哥贺大哥的叫严川,怎么从来不叫我?”   这也是季然忽然间发现的问题,难道小白弟弟对他有意见?   江月白抿着嘴巴,微垂下脸嘀咕了一句什么,季然掏了掏耳朵侧头:“小白弟弟你说什么?”   司明翰确实听清楚了却没说出来,只是对季然道:“谁你让老是捉弄人,活该!”   季然不服:“我什么时候捉弄小白弟弟了?”   江月白心里继续嘀咕:你送的不正经礼物还少了。   交谈了几句,大家说说笑笑走进大厅。   等舞会过半,季然走上台活跃气氛,一轮又一轮的笑闹声把满场的气氛都烘托出来了。   期间江月白也收到了一堆礼物,大家活跃开之后就开始有人拉着江月白玩闹喝酒,好在有司明翰全程不离身的陪着他,才没让他磕着碰着。   倒是有人喝多了酒,非要拉着江月白喝一杯,要是拒绝就说他不给面子。   江月白很为难,他平常是基本滴酒不沾的,更别说现在的他身体根本不能沾酒,最后是司明翰不愿意小年轻和别人发生矛盾扫兴,替他喝了。   有了第一杯酒做开头,后面大家面对司明翰也没那么拘谨,开始三三两两的有人敬酒,也不知道司明翰想什么,还是今天太高兴,来者不拒的全都一口闷。   一杯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不少。   看着面色如常的男人,江月白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从面色也看不出来,只是男人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松,时不时地还当着众人的面亲他一下,江月白就知道这男人怕是有点上头了。   最后一直在二楼看着他们的三位长辈,其中的周婉主动下来把司明翰和江月白带出了人堆,推着他们去后院吹吹风醒酒。   江月白跟着去了,只是望着一片黑呼呼的后花园有点心慌,正想着还是回去前厅休息吧,司明翰凑近他搂住,低头亲吻他的唇瓣,口中喃喃说:“小白,今天开不开心?”   江月白眨眨眼睛,回吻了他一下:“开心。”   司明翰低声轻笑,大手顺着他的发顶抚摸到他的背部,拍了拍道:“还有更开心的。”   什么更开心的?   江月白疑惑着,以前一片漆黑的小花园忽然一瞬间灯火通明,七彩的灯光照亮了这一片空间,亮如白昼,更让人觉得惊喜的是他的脚下铺出了一条洒满玫瑰花的路,一直延伸到中心的白色小亭子,而就连小婷只上都布满了粉白的玫瑰花,在七彩的灯光下有一种置身动画世界般梦幻的美。   江月白又惊又喜的呆怔了半响,直到生平的男人牵着他的手慢慢往□□上走去,才微微回身。   “哥。”   司明翰冲他温柔的笑:“跟我来。”   江月白被司明翰牵着踩着芬香的花瓣一步一步走向被鲜花围绕的亭子,一脚踩上台阶,他就被以前垒成堆的礼盒给震的顿了顿。   江月白换换转头看身边一直带着温柔微笑的男人:“哥,你这是?”送礼也没一下子送这么多的,目测二三十件都是有的。   司明翰却但笑不语,带着他不上台阶,走到桌前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个白四方小盒,拿起来送到江月白面前示意:“打开看看。”   江月白犹疑的看了几几眼,慢慢伸手解开了上面包扎精致的绳结,打开外面的包装纸漏出里面同色系的礼盒。   在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对小巧的金手环,上面刻着桃子样式的精美花纹,还有长命百岁福禄寿喜的吉祥字样,在下面坠着两个一晃就发出叮叮当当清脆铃声的花生。   只是手环精致小巧,又带着一股天真的童趣可爱,无论江月白怎么打量都觉得这东西不像给给他戴的,关键是这么小的圈圈他也带不上啊。   老男人搞什么名堂呢?   司明翰从身后抱住他,伸手指了指:“看看这个。”   江月白低头发现是盒子里居然还放着一张画着一只酣睡小猪的可爱卡片,他依言拿起来翻开。   “祝小小白生日快乐,希望一岁的你好好喝奶,健康成长,老公在十九年后的今天等着与你相遇。”   默读出来的江月白微微愣神,看着卡片上大气磅礴的熟悉钢笔字体半响,却还有点愣愣的没明白过来司明翰这么做的用意。   司明翰却也没给他解释,见他看完了伸手又拿起第二个小盒子,交到江月白手中让他继续打开。   这一次的是一个小巧的玉佛,用简单的红绳穿起来,温润的白玉质地,江月白摸了摸感觉细腻非凡,不知道是和田玉还是和别的什么玉的。   看了几眼就主动拿起旁边的卡片,这次的上面画着一只粉色小猪在打滚,不用其他描述单从形态上就能看出这只小猪特别幸福。   这是在说他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起来懒洋洋幸福的打个滚的意思吗?   等江月白看到卡片上写得内容:“祝小小白两岁生日快乐,你健健康康的长到了两周岁真棒,因此老公特意把自己曾经戴过的长寿佛吊坠送给你做奖励,老公在十八年后的今天等你。”   再然后是三岁的生日礼物,一个会说话讲故事的小机器人,打开开关还能自己走路跳舞,画着蹦蹦跳跳小粉猪的卡片里的留言是,“三岁的小小白生日快乐,祝福你又长了一岁,现在的你应该已经会自己走路说话玩耍,老公无法跨越时空陪伴你,就让这个小机器人陪伴你入睡吧,望你每日好梦……”   “四岁的你已经上了幼儿园,长的可爱漂亮的你据说很受小朋友的欢迎,不过要记得不许早恋,老公还在十六年后等你。”   ……   “今天你六岁了,该上小学的年纪,我的小小白已经快要变成大小白了……”   “……我的小白真棒,居然成为近十年来全校第一个跳级的学霸,老公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小白永远是最棒的!”   “……十二岁的你已经是个真正的小大了人,步入青春的好孩子不允许早恋……”   “……今天是你十八岁成年礼,老公特别希望能亲眼看到那时的你,亲手为你送上第一份成人礼……不过好在两年后的今天你我就要相遇,祝福我最心爱的小先生,十八岁生日快乐。”   盒子里的礼物是一条黑色的绳编手链,串着JS两个银制的字母,一看就知道这是代表的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这礼物总体看很简单,也不贵重,可是江月白打量着自己的十八岁成年礼,按说是比二十岁还要重要的一年,以司明翰的为人不该这么简单才对。   江月白挑挑眉,勾起手链打量几眼,发现这那两个字母上居然还刻了他们各自的名字,仔细看发现是后期手刻上去的,至于字迹……   江月白转头望着一脸平静的司明翰,把手链拿到他面前:“这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司明翰闻言轻轻动了动唇角没说话,目光却转到了旁边,默认的态度让江月白目光发亮:“还真是啊,这手绳是你亲手编织的?”看这编绳紧密又精致,主要是编织结构也复杂,想要练出这手艺可非一日之功。   司明翰他什么时候偷偷磨练的手艺啊?   司明翰伸手拿过手链,低头拉起江月白的手腕给他戴上,而后抬起他细白的手腕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会。   简简单单一根手链,趁的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在夜色与灯光下都泛着细腻柔润的光辉。   司明翰笑了,低头在他手腕上亲了一口,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与其主人的相配。   江月白晃晃了手腕,心里也很欢喜,只是有点惋惜道:“应该做俩条才对,咱们两个一人一条戴着。”   “有的。”司明翰说着就从裤兜里拿出一条相同的出来,递给江月白:“帮老公带上吧。”   江月白就仔细给他在左手腕上,一边嘀咕说:“你这个应该我给你做才对。”   司明翰倒是没所谓,也不计较这个:“这样就很好,做这个很费时间精力。”   编绳相对来说其实还好,复杂的是那两个小巧的银色字母,那都是司明翰自己找了工具亲力亲为,从化银水烧制到敲敲打打的制作成型,丝毫不假他人之手制作出来的。   江月白给他戴好了忽然带着揶揄的口吻说:“十八岁的我可不会搞出这种情侣手链来。”   司明翰让两人戴着相同手链的手指相扣,握紧举到眼前看着,一边微微而笑:“你成年了。”   所以就能送他定情信物了?   江月白撇嘴暗笑,老男人心里道道还挺多,错过的都要想法设法的补过来。   “小白,你开心吗?”   江月白笑着猛点头:“开心。”他亲了一下司明翰的下巴,盈满喜悦的眼睛望着他惊叹:“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礼物,每一件都这么用心,老公,你好好啊。”   这个男人曾经说过会把一切该拥有的都一点点补给他,可是他没想到他居然把之前十几年的生日都一下补给他了。   每一份礼物还都那么费心有意义,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偷偷准备了多久,他之前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真是既意外又惊喜,让此刻江月白胸口口里的甜蜜都要压抑不住的冒出来了。   “我老公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了。”看着冷冷淡淡没想到也有浪漫的时候。   司明翰被一声声老公叫的唇边的笑都压印不住,幸好江月白在他怀里看不到,不然发现就能看到自己在外面冷漠的好老公已经快要笑容泛滥成灾了。   “前十九年的都看完了,今年你送我什么?”看完了有前面的礼物,江月白就好奇起最后一个礼物来,侧身抱住司明翰问他。   司明翰却但笑不语,只是让他自己去打开礼物盒,江月白看他似乎有点神神道道的,心里也充满了未知的好奇。   走过去拿起盒子轻轻晃了晃,想从动静大小猜测一下礼物的范围,可惜传出来的是沉闷闷的声响,在感觉一下不轻不重的分量,还真猜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啊?现在神神秘秘的,等会还不要被我看到。”江月白说完没听到身后的司明翰说话,只为他是让自己打开看的意思,也没多想。   他直接伸手扯开彩带打开礼盒,入目一片热烈的红艳,唯独中间一颗星光璀璨,泛出刺目的光辉。   江月白被刺的眨了眨眼睛。   鸽子蛋! 第80章   一瞬间江月白的心里有所预料般回头, 热烈的掌声在那一瞬间海浪般在耳边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在前厅里欢闹的人已经聚集到了周围,他们穿着样式各异的衣服,手里捧着亮如明珠的月光球, 慢慢围绕着向他涌来。   不管来时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在此刻那一张张明媚的笑脸上都是深刻的祝福。   江月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砰砰砰的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抱在怀里的鸽子蛋都好似在激动的一颤一颤的欢喜,仔细看才发现那是抱着他的主人胸膛在激烈的起伏。   江月白手指紧了紧,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站在原地的双脚却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捧着满怀瑰花的俊挺男人,在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他走来, 一向冷漠疏离的面孔上被温情遮盖,眼眸深情的动人心魄。   这是他此生爱侣,相伴一生的男人。   “小白。”   司明翰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 凝望着江月白的双眼在灯光下泛出琉璃一般的瑰丽色泽,淡薄的唇边也缓缓抿出一抹温情暖暖的笑容,大手伸出来握住了江月白的手。   他就看着男人的膝盖缓缓落地, 扬起的脑袋露出那张在光照下更加棱角分明的盛世美颜, 低沉的嗓音也好似魔鬼的底喃, 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撩人,在他耳边缓缓响起。   “嫁给我吧。”   江月白觉得司明翰又在利用美色勾引他, 是怕他不答应他迟来的求婚吗?   可是他们都已经登记过了啊。   还是这个男人真的是一到这种关键时刻就紧张兮兮?上次民政局也是如此,整个人全程都紧绷着,直到结婚证拿到手里才放松下来。   没错,司明翰确实是紧张了,就算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 就算他明知道江月白不会拒绝他,可是司明翰就是会无来由的紧张。   此刻看自己求婚词说完半天了当事人还似乎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司明翰喉结滚动几下,握住江月白的手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小白答应我。”   江月白看着他逐渐冷硬下来的脸色,唇边勾起笑容,伸手学着他以往对待自己的模样,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司明翰一愣直直的看着他。   江月白被他少见的呆愣模样逗的捂嘴笑了一声,等笑完看到围在小亭子周围不断催促他赶快答应的朋友们,终于点了点脑袋:“我答应你了,哥,你快站起来吧。”   看司明翰这么矮人一截的跪着,看得久了他也不适应。   江月白用被握住的那只手轻轻使力拉了一下司明翰,司明翰自觉站起来,伸手从玫瑰花盒里取下那枚鸽子蛋,拉过江月白的左手带上。   戒指大小刚刚好,不松不紧,但是上面的鸽子蛋实在是太大太重了,戴上去后江月白觉得自己的整只手都重了好多,这么大个戒指带出门不得被人说是炫富的土财主。   江月白带着欣赏了一会,就要取下来,赵信卓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惊叹:“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吗?小白带上手指头会不会很重?”   江月白一脸认真的点头:“重啊,感觉要骨折了。”   钱深带着一脸羡慕,看着在江月白手指上光华万千的大钻戒,眼眸都快要亮成一片银河系了:“将来我也要老公送我鸽子蛋才行!”   娄晓也是对着鸽子蛋做双手捧心状:“对,送你鸽子蛋的男人才是人生值得!”   “对对对,鸽子蛋才是真爱的代名词……”   “永恒的大钻戒……”   一波人在艳羡,另一波的同志们就面面相觑,江月白是不是一人之力提高了大家步入结婚殿堂的门槛?   他们这辈子还有机会娶到老婆吗?   ……   等到夜幕渐深,欢闹到半夜的众人逐渐散去,季然和赵信卓几个关系好的挨个把伴手礼送出去,在一个个把人送走。   有些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走的时候就和几个老同学结伴而行,有住得近的就共乘一辆车。   行到半路有喝的微醺的人提起走前送的伴手礼盒,打量了一眼里面装着的粉红色礼盒挑挑眉。   “这看着不像是给大老爷们用的东西啊,我也没个女朋友什么的,小源就送你吧。”   朋友很大方的把东西放进老同学魏源怀里,回赠的小礼品,想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估计就是些日常小礼品,因此朋友送的特别大方。   魏源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蓝色礼盒,想了下道:“估计是送错了吧,我记得大家的都是蓝色,女同志的才是粉色,你这个估计是送的时候弄错了,要不我和你换换?”   虽然觉得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魏源不爱占人便宜,想着男女的回赠品应该也差别不大,就想着换一下好了。   “哎,不用了,不用了,这些东西拿回去也是放在角落里生灰,之前我参加婚礼收到的伴手礼现在还在床底下吃灰呢。”   魏源本就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也不太会拒绝别人,推让了一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看同学似乎真的毫不在意,已经歪着脑袋在小息了,他就说了一声谢谢。   同样也在半路走着的娄晓和郭蕊心也正在说回赠的礼盒的事情。   不同于魏源两个人的满不在意,娄晓却是个识货的人,当时接到礼物时一眼看着就觉得不是平常东西,礼品袋太精美了。   等走到半路上两人一打开就发出接连的惊叫声。   娄晓拿着一条淡彩印花的豆沙粉色围巾,惊喜的双目放光,抱住郭蕊心大叫:“这是d家新出的冬季主打款围巾啊!我之前只在D家官网上看到过发布出来的消息,我这个和图片上的今年主打色一模一样!”   娄晓说完又忍不住激动的啊啊啊叫了半响:“我之前攒了半年的钱都不够买一条的,没想到今天参加江月白的生日会居然就得到了,我们两个送的礼物加一起都买不起这条围巾的十分之一啊,呜呜呜,江月白也太大方了。”   郭蕊心此刻也激动的小脸绯红,等好朋友好不容易激动完放开自己,他飞快的伸手拿出自己的礼品袋。   是的,虽然郭蕊心没有收到请帖,但是她人来了,还给江月白送了很用心的礼物,因此临走前也被贴心的司明翰安排送了她一件回赠礼袋。   郭蕊心按耐住怦怦跳的心,小心的打开自己相比娄晓的还要厚上半指的礼盒,娄晓也伸着头看,一边说:“看礼盒咱们两个的还不一样,不知道你的会是什么?”   郭蕊心看她一眼,深吸口气打开了礼盒……   两人看到东西沉默了一瞬,下一刻车厢里再次传出啊啊啊啊的惊喜尖叫声。   “居然是c家的贵夫人小挎包,蕊蕊你这简直就是白捡两万块钱啊!……哎呀,下面居然还有一盒小点心……我里面也有……”   “……江月白和他老公太大方了,早知道就把我之前攒下买围巾的钱都给他买生日礼物了……”   “没关系,他们不是还没有举办婚礼吗?要是觉得占便宜太多了,就等到时候包个大红包。”   前面全程听到两个女孩谈话惊喜大叫的司机,也趁机插了一句嘴:“两位的朋友真是个大方的人,现在社会人情淡薄,这样的人可不好遇到,值得相交啊。”   娄晓骄傲的仰头:“可不是,我交朋友的眼光那是杠杠的!”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十二点,可是江月白的同学群里却咋开了花。   过来参加生日会的人都在赞叹各自收到的回赠品,顺便让识货的人说一说礼物的来处和价值……   让那些没有参加人看的眼红不已,纷纷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报名加江月白的生日会,他们还怕搭进去礼物钱,没想到却是他们小人之心了,人家根本不在乎你这几百上千的生日礼物,随手回赠一件随随便便就是你礼物的好几倍。   之后有听说生日会半途还有浪漫的求婚环节,江月白的新婚老公居然直接送了他一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   有人就好奇起来——江月白和他老公上次发朋友圈不是晒了结婚证吗?怎么现在又求婚?难道之前是假的?   一直潜水的赵信卓适时跳出来。   ——人家就喜欢先结婚在走程序不成啊,再说结了婚还愿意送鸽子蛋求婚更说明人家两人是真爱,金钱都是粪土!   要真是视金钱如粪土他这鸽子蛋怎么买回来的?说白了这么兴师动众的在生日会求婚,还不是为了在大家面前炫耀来的。   有几个家庭条件不错的人就嗤之以鼻,觉得所谓的鸽子蛋怕是虚的,没见识的人看到一个大点的钻戒就觉得惊为天人,什么鸽子蛋实物估计也就一般般吧,穷炫耀。   赵信卓今天似乎是专门上来怼人的,听到有人说江月白穷炫富,立刻转手一个求婚现场的照片。   在五光十色的灯光里,被鲜花围绕的白色小亭子里,两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里面,虽然看不到肩膀以上,却也能从仅有的大半截身体看出来这两人之间的亲密氛围。   而那只被宽厚的手掌轻轻执起的纤白手指上,就带着一颗把手指都遮掩住的耀眼无比的钻戒!   从这张图片发出来群里面就陷入了沉默,直到赵信卓发出了一行字。   ——看清楚,这算不算鸽子蛋!   半响后下面开始出现冒泡。   ——名副其实鸽子蛋!   ——千真万确鸽子蛋!   ——看的泪眼汪汪鸽子蛋!   ——嫉妒到面目全非鸽子蛋!   ……   接下去就是一群嫉妒到面目全非的柠檬精们盖起高楼……   网络另一边的赵信卓功成身退,一直在旁边窥屏的钱深手里的爪子皮一扔,爬起来。   “一群柠檬精!”   赵信卓关掉手机,冲他讥讽一笑:“不知道是谁之前还拉着小白的手嫉妒到面目都扭曲了?”   钱深转头:“你是皮痒痒了啊?”   第二天江月白睡到十一点钟才被司明翰强势挖起来吃饭。   迷迷糊糊走到楼下发现客厅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恢复了原本的整洁模样。   江月白转头看到站在角落里的钱管家,抬手招呼了一声:“早上好啊。”   “少爷早上好。”   司明翰淡声开口:“什么早上好,都中午了。”   江月白抿嘴冲他甜甜一笑:“老公中午好。”   司明翰想冷脸吓唬他一下的表情终究是没绷住,被小年轻甜蜜的笑容戳了一下心窝子,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   自觉的牵着小年轻走到餐桌前坐下,端起上面的一碗粥陶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江月白嘴边。   “尝尝看,赵阿姨用老冰糖给你顿的牛奶燕窝粥,秋冬季节吃了润肺,很甜。”   江月白含住勺子吃了一口,软软滑滑的口感带着恰到好处的甜,还有牛奶的香醇,味道还不错。   看他咽下去了司明翰问:“会不会觉得腥?”   江月白摇头:“不会啊,还挺好吃的。”说着他张开嘴,司明翰又陶起一勺喂进他嘴里,等江月白差不多吃完一小碗燕窝粥,那边赵阿姨也把中午饭给准备好了。   今天的午饭很简单,两道小炒菜,和鸡肉面片,吃一口面喝一口暖呼呼的汤在吃一口肉,还有素菜中和口感,江月白呼噜噜的吃了一大碗。   只吃完了也不管司明翰,走到外面花坛边的躺椅上坐下悠悠哉哉的晒太阳。   小胖狗看到主人就从狗窝里跑出来,摇着尾巴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希望主人陪他玩一会。   最后看主人闭着眼睛自顾自的不搭理它也不撸毛了,就也学着主人的懒散模样趴在草地上晒肚皮。   司明翰吃完饭出来找人就看到小年轻大咧咧的敞着肚子躺在太阳底下,细细微风吹过来佛动他眉间的一缕发丝。   司明翰无奈的摇摇头,回头去拿了条毛毯过去给他盖上。   脸上温暖的阳光被阴影遮挡住,江月白睫毛颤抖了几下睁开眼睛。   “老公~”   声音软软带着娇气,司明翰身体顿了一下,俯身在他身边蹲下来,大手佛开他一缕被吹乱的发丝,看着他精致又懒散的眉眼:“嗯?”   江月白伸手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你陪我晒太阳。”   司明翰:“好。”都这么撒娇的想让他陪,他怎么拒绝得了。   司明翰去屋里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在江月白身边,手里拿着一本育儿心得仔细翻看。   江月白瞅了一眼书皮就没兴趣的眯起眼睛,没一会司明翰耳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放下书,看着眉眼安静的人,唇边泛笑,这才起床多久又睡着了。   赵阿姨收拾好东西出来看到江月白睡着了,走过来问:“毯子太薄了,我去拿条厚被子来吧?”   司明翰摇头,放下书站起来:“不用了,我抱他去房间睡。”   小心轻柔的把人抱起来,司明翰放缓脚步把人抱上楼,后面赵阿姨就帮忙拿着书跟着过去,放在卧室的小桌上。   看到司明翰坐在床边温柔的拉着江月白的手,也没出声打扰默默地出去了。   睡眠中的江月白躺的有点不舒服,甩开司明翰的手翻了个身,从敞开的衣领中划出一个银色的链子,下面坠着一颗硕大的钻戒。   司明翰伸手捏住鸽子蛋,想到这里面的玄机还没有告诉小年轻,也不知他知道了会不会介意?   心里挂着这件事情,司明翰行动间难免露出了点在意,晚上窝在沙发里摆弄手机的江月白眼睛不止一次发现老男人盯着他的脖子看,目光沉沉的似乎蕴藏着心事。   什么事情能让他露出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江月白心中升起好奇,又有点不放心的捂住自己脖子领口,带些防备的看向他:“哥,你是不是又想咬我脖子?”   从那次画室把他脖子啃的几天消不掉痕迹后,司明翰就没有在那么狠的咬过他了,现在不会是心思又活泛起来了吧?   果然是属狗的,真牙痒痒的话找个磨牙棒不行吗?   “我记得上次贺大哥买的礼物里面有根磨牙棒,要不哥你去拿过来用一下?”   司明翰被他的话弄得半懂不懂的挑起眉,沉默了半会后缓缓才问:“什么意思?”   忽然说什么磨牙棒?   江月白咽了咽口水,缩起脖子只是问:“你一直看我脖子想干嘛?”   司明翰坐进了一点,伸手搭在他肩头:“你觉得我是想干嘛?”   小东西这是又开始乱想什么呢?磨牙棒?这是觉得他想咬他不成?   他伸手勾挑出他衣领里面的银链子,捏住那颗钻戒:“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怕小年轻会生气自己对他掌控欲太强。   江月白也低头看胸口的大钻戒,那天生日会当天带了一会,到晚上睡觉他去泡澡,连带脖子里的祖母绿大吊坠一块交给了司明翰。   等出来司明翰就找了银链子穿起来给他带脖子里了,还嘱咐他不许取下来,而祖母绿大吊坠被放进了保险柜。   现在的意思是这钻戒有什么玄机?   江月白眼眸一闪,忍不住发散思维,难不成这颗钻戒是假的?   他就说世界上怎么可能又这么大颗的钻戒,就算有也该是稀世珍宝,哪能这么轻易就送到他手里给他随便带脖子里呢。   只是……江月白还是不能确定,司明翰又不差钱,有必要弄颗假钻戒骗人吗?   又或者这颗钻戒……“嘶……唔!你干嘛?”   江月白正出神的时候,唇瓣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下,疼到是不怎么疼,就是那一下像被蚂蚁咬了一下,麻中带疼。   江月白伸手自己摸了摸被咬的下嘴唇,也没破皮什么的:“你干嘛啊?”   司明翰捏起他的下巴有凑过去又亲了一下他:“阻止你发散思维。”   江月白扁扁嘴不满的打开他的手:“那你就直说啊,吞吞吐吐不像你以往的作风。”   司明翰叹一声,抱住他的肩头搂向自己,脸贴脸的磨蹭着说:“就是我觉得这钻戒够大,底座空余多,就在里面安装了微型定位器。”   江月白确实被定位器这三个字给震了一下,楞了半响他拉起钻戒前前后后的看了看问:“在哪里?”   司明翰给他指了一下:“这下面,别看了,能被你看到还算什么隐蔽装置。”   “那以后我去哪你都能根据定位知道喽?”   “对。”司明翰点头:“万一戒指丢也能凭借定位找回来。”   “哦,那挺好的。”江月白一听松口气。   相比自己,他觉得这枚钻戒才更加需要定位器,这么一来戴着也不怕丢了,反正有定位能找回来。   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都小了呢。   江月白露齿而笑,司明翰点了一下他浅浅的酒窝:“还开心?我这么做你不生气吗?”   江月白不解:“为什么要生气?”   司明翰抿唇:“不觉得我过分?”   摇摇头:“不啊。”江月白动了动身体靠近他怀里:“你这样不都是为了我好吗?”   “小白……”司明翰喟叹着搂住他,侧脸在他脸颊上吻着,喃喃低语:“你怎么这么乖啊。”   江月白也侧脸亲他鼻尖,唇边是乖巧的甜笑:“你不喜欢吗?”   “喜欢。”两个字消失在相触的唇间,随着两人陷落在柔软的沙发里,看着身下乖乖的人,司明翰呼吸逐渐粗重,大手顺着鼓起的腹部滑落。   这个人真是再也不能更让他喜欢了……   外面夜幕深深,半弯的月儿照出角落里的钱管家,挥挥手让佣人该睡觉的全部去睡觉,别进去大厅打搅两个男主人亲密温存。   司明翰有点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却在亲吻到鼓起的腹部时僵住了动作,喷发到一半的火山戈然而止。   不可以。   看着一脸被雷劈般失落的男人,江月白红着脸拉下被撩起的衣摆,伸手勾着司明翰的脖子借力坐起来,压住他的耳垂喃喃:“回房间去……”   他可不想以后无法面对大厅里的沙发,江月白还是很喜欢坐在这里看电视的,再说来个客人都会坐……   江月白脸更红了,双手抱住司明翰的脖子软音硬说:“快走!”   司明翰只能喘匀了呼吸托起小年轻回到卧室里,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要起身:“我去洗澡。”   没想到腰还没直起来就被拉住了,司明翰抬头看着江月白还带着薄红的脸颊,双目水亮的像漆黑夜空中的启明星,似乎在指引饥渴的旅人前进的方向……   方向那边水草丰沛,可是能看却不能喝。   司明翰嗓子干涩的滚动了几下喉结,极力克制着按下江月白的手:“你先睡,我等一下回来……”   “不许去!”江月白说:“留下陪我一起。”别想扔下他一个人捱着! 第81章   被抱紧了腰的司明翰拍拍他脑袋:“松手, 等我回来帮你。”   现在他躁动的厉害,再待下去怕受不住小年轻的诱惑,急躁之下伤到他。   江月白不松手, 还抱住他腰搂紧了,脸颊贴着他绷紧的腹肌,能很清晰的察觉到男人的紧绷感。   看来他是真的憋的很难受,江月白有点心疼。   可是马上都五个月了,大胡子专家都说适当没关系, 可是这男人别看平常活跃的很,每次浅尝即止却从来不敢对他来真的。   江月白咬了咬唇瓣,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张口说:“其实……可以的。”   司明翰微楞:“嗯?”   江月白羞恼的脸涨红起来, 更加贴近了司明翰的腹部抱紧他:“我说,我可以!”   可以……什么?   司明翰没听明白,低头看着小年轻羞的不愿意抬头的模样,心思翻转了一会目光忽然更加深邃起来。   摸着江月白的大手都不自觉的用力了些, 手指插进他发丝中,胸膛震动间低哑的声音伴着丝丝颤音在头顶想起:“小可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月白抿唇贴住他腹肌磨蹭了一下, 他又不是傻瓜, 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司明翰腹部肌肉更加缩紧了几分, 按住江月白脑袋的手滑到后勃颈,江月白被迫抬起脸看着他, 发现男人此刻的目光里火焰熊熊燃烧,看一眼都能烫的人浑身颤栗。   这么高的温度,自己真的可以……吗?   江月白开始怀疑自己,抱住司明翰的手臂也松开了,看模样似乎想跑路的样子。   又想撩完不负责?   司明翰猛然弯身, 和江月白脸对脸的滚烫的目光凝望了一会,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不断颤抖的修长睫毛:“知道怕了?”   江月白扁起了嘴巴,巴巴的看他。   司明翰还是转身走进了浴室,听着传出来的哗啦啦的水流声,不用想肯定是凉水。   江月白拉起被子裹住自己,不领情的狗男人,冻死他算了!   呜……好难受。   江月白抱着被子咬牙,等司明翰带着浑身冰凉的水汽出来,就看到小年轻抱着被子不安的动来动,他披上浴袍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他带着红晕的温热脸蛋。   “怎么了?”   江月白咬住唇瓣不说话,司明翰就定定的看了他水润的眼睛一会,半响后明悟了,带着了然的笑容伸手进被子里问:“难受?”   江月白:呜……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笑的!   ……   从那夜主动求爱失败,江月白就再也没有主动要求过,倒是司明翰在那之后似乎也明白他身体条件允许了,在床上时不像以往总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现在也就是□□分吧。   总之那之后司明翰没再冲过冷水澡,虽然据他自己说是怕感冒了传染给他。   江月白眼睛半眯着看旁边安静看书的男人,一身白色居家服的他微垂着眼睛的认真模样,有种清冷斯文的书卷味,如果像上次加上那平光副眼睛就更加像斯文败类了。   江月白想着口中“啧”了一声,伸手摸了一下司明翰的下巴,滑溜溜的好摸。   司明翰被摸的从书中抬起头,看向小年轻:“无聊了?”   江月白摇头:“没啊。”说完就拿着根小树枝逗躺椅边上的小胖玩。   司明翰却合上书放到一边:“无聊了就找赵信卓和钱深来陪你玩。”   公司那边已经让司闵荣暂时照看着,最近司明翰一直在家里陪伴江月白,没出门,虽然自己寸步不离,但年轻人还是需要朋友一块玩的吧。   司明翰占有欲也没强到不让江月白和朋友玩的地步,只是江月白自己不愿意找朋友过来。   “我肚子太大了,不要。”现在江月白的肚子已经大到宽松的衣服都遮不住的地步了,被好友看到他这副年纪轻轻就有了啤酒肚的模样,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至于实话实话没暂时没想过,再说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对江月白来说能瞒着到生下来最好。   江月白生个懒腰,眨了两下眼睛有点疑惑,天空颜色是不是变了?   照在身上的太阳似乎也没那么温暖了,似乎还有点小风吹在身上,他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小毛毯。   旁边的司明翰站起来:“变天了,进屋吧。”   江月白抬头看了眼天空,黑沉沉的,原来是变天了啊。   “已经和朱博士说好了明天下午去做四维。”   江月白屁股一挨到沙发就懒懒的靠在抱枕上,司明翰帮他盖好小毛毯,在他脚跟处坐下,伸手把他双脚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按压起来,一边询问轻重如何。   江月白继续眯起眼睛享受的哼哼:“重一点。”   司明翰收下就加重了一点,江月白又撇眉:“在轻一点。”   司明翰只能在之前的轻和现在的重之前衡量出一个适当力度,江月白舒服了,直叹气,司明翰就问:“要不要通知妈过来?”   江月白嗯了一声,半响明白这说的是自己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不是太忙的话他妈应该不会错失第一时间看到孙子长相的机会。   司明翰但点头:“等会我一块通知。”   不仅是江秀云,司明翰的父母也一早就说了当天要亲自过来看。   提到这江月白忽然挣开了眯起的眼睛,对司明翰说:“下午咱们是不是要把楼上房间里的东西给规整一下?”   二楼有一整间房里堆放的都是东西,都快没处下脚了。   这还是幸好司闵荣和周婉知道以后孩子生了要到老去住,也就给江月白买的东西才会送来,其他孩子的物品都留在老宅里,不然这一间房怕是都要盛不下了。   司明翰看看时间,放开江月白的脚说:“这事情还用你操心,早就让人收拾好了,你那些生日礼物也都放好了,有空可以看看。”   司明翰起来去洗手,回来后江月白冲他晃荡脚丫子:“嫌弃我脚臭?”   司明翰……这是想找茬?   “我倒是不嫌弃,怕你嫌弃而已。”说完这话他笑着走进厨房,过了一会端着一杯果肉酸奶出来。   江月白看着里面鲜红的草莓粒和黄灿灿的芒果肉问:“你自己做的?”   “不然呢?赵阿姨回去了,李师傅去午休了,叫起来你又会觉得劳师动众。”   司明翰把小年轻拉起来:“你今天倒是精神,在不睡午休时间都过去了。”眼睛一直眯啊眯的,明显犯困却又不睡。   江月白捧起杯子喝了几口,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泛开,他舔了一下沾到的唇瓣上的奶:“今天大脑比较亢奋。”   司明翰撸了一把他脑袋:“喝完去床上躺着酝酿一下睡意。”   “好。”江月白把水果酸奶喝完擦了擦嘴巴,终于打了个哈欠:“信卓送了我一张紫藤苑的门票,之前那张温泉门票你帮我找找,我要送给他,冬天泡温泉最舒服了。”   也是江月白才刚刚忽然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一张天上人间温泉山庄的门票,等过完春节就作废了。   反正他现在也用不着,留着过了期限可惜,不如送给赵信卓和钱深。   司明翰也还记得那张算是促成了他们恋情的门票,没想到江月白还留着没用,明明当初那么喜欢。   “你放哪了?”   “不记得了。”江月白开始揉眼睛:“我要是记得放哪里还用你找,我困了。”   无语的司明翰抱起小年轻回到卧室睡觉,等小年轻安睡过去,他环绕了一圈房间各处,薄薄一张纸他该去哪里找?   小坏蛋可真会出难题折腾他,有找的时间还不如直接在订一张送人。   不管如何吧,反正江月白午睡醒过来,就看到了躺在他枕头边上的温泉门票。   他爬起来摸出手机想通知赵信卓过来拿,想了想让人过来不好,就又收起手机。   后来司明翰接收到小年轻交代的任务,帮他把温泉门票邮寄到赵信卓家,还美其名曰给好哥们一个冬日惊喜。   赵信卓收到后一开始确实惊喜,等看到好朋友说送给他和钱深那个臭小子,喜瞬间消失,只剩下惊了。   虽然这确实是张双人票,但钱深那个娘兮兮的家伙会不会窥见他强壮的□□?   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钱深过来看到,哼了一声,伸手夺过门票:“我自己去吧。”才不和赵狗子这个臭男人一块泡温泉!   赵信卓原本确实还有点不想去,现在被钱深一说不想去的想法瞬间消失,也去抢门票:“这是小白送给我的,你是附带,凭什么不让我去?”   “你不是一脸不情愿?想去自己再买一张去。”   “我是不情愿带着你!而且你才应该自己买一张去!”   “不买,就要这个!”   ……   隔日大早上的江月白被催命符一般的手机铃声提前吵醒,烦躁的拉被子蒙住脑袋,可惜司明翰早早起床泡在健身房,没人替他接电话。   磨蹭半响江月白还是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捞走了手机,没一会被子底下传出闷闷的带着浓烈睡意的声音。   “喂……谁啊?”不知道大早上的会扰人清梦吗!   “我完了小白,我真的完了!”话筒里传出的是赵信卓的声音,仔细听还有点惊慌失措,可是江月白初醒,头脑还迷糊着,听到也只是嗯了一声作回应。   对面的赵信卓似乎还在天人交战,胆战心惊,江月白扒拉着把脑袋伸出被子了一句:“怎么就完了?”   “我……我被人,不对,是我把人%&%了。”   江月白一头雾水,叽里咕噜说的什么啊:“我没听清。”   对面的赵信卓烦恼的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扭头看一眼大床的方向,伸手抱紧了自己:“钱深……”   “钱深怎么你了?”   “我们昨天睡一张床上了,你说他醒过来会不会抽我?”   江月白……“就这?咱们两个不也睡过一张床吗?这有什么。”   赵信卓疯狂摇头:“不一样,我我我,我做了错事。”   终于说出来了,赵信卓松口气,然后就一鼓做气道:“昨天拿着你的票去泡温泉,完了我喝了点酒,那酒后劲高,原本我记得自己睡在沙发上,半夜不知道怎么着跑床上去了,然后就……”   “嗯……怎么着?”江月白蹙眉,心里有了点什么不妙的预感。   “然后然后,反正一觉醒过来我们两都光秃秃的抱一块了。”   江月白……他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信卓要不你道个歉……”江月白的话忽然被打断,赵信卓着急的声音传来:“钱深要醒了,先挂了。!”   江月白看着被突然挂断的手机,愣愣的望了一会,这,这都是什么事啊?赵信卓一个直男怎么会?   “钱深,我我……”赵信卓看着慢慢做起来的钱深结结巴巴说不好话。   而钱深只是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没穿衣服的身体上还留着深深浅浅的淤痕。   他瞄了一下一眼看到床边人,示意赵信卓:“给我拿间浴袍过来。”说话期间的神色很平静,好似没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似的,可是赵信卓知道他明明注意到了。   那为什么没有暴怒起来揍死他?   还是说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信卓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起钱深揍他时的狠劲,他开始觉得自己哪哪都疼。   “对不起,我……”我怎样啊?是喝多了还是不是故意的,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在为自己开脱。   “去拿衣服!”钱深横了他一眼,赵信卓立刻转去衣柜边,拿出一件浴袍给他。   钱深慢慢穿上,下床去了洗手间。   赵信卓……就这样?什么都不问一句?   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赵信卓带着满脑袋疑虑走到洗手间门口,看着钱深刷牙洗脸半响,终于问道:“你不生气吗?”   钱深瞥他一眼,继续用纸巾抹了下沾到泡沫的嘴角:“问什么?”   “我们,我们昨晚上那个……”   钱深看他难以启齿的模样,忽然笑了一声:“什么那个哪个的,不就是睡了吗?赵狗子你也不是第一次睡别人了,装什么纯情。”   赵信卓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抿嘴:“可我是第一次睡男人。”话落他脑海里忽然飘过昨晚纠纠缠缠的场景,脸孔一热,移开放在钱深脖子上的视线,故意恶声恶气的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要真不在意那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   “在意什么?”   “你不是讨厌我吗?”   钱深点头:“是讨厌,但是你活还不错,就算了。”   ……   赵信卓忽然想到了什么,追问:“你昨天是有意识的,为什么没拒绝?”   凭钱深的跆拳道段数自己就算喝醉了力气大,钱深要是想反抗又那里能成事,所以……   “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我可没勾引你给你下药什么的,是你先抱上来的,我原本想把你踹床底下去醒醒酒,结果发现你……还不错,我就想着尝试一下什么感觉,以后也能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条件尺寸的。”   赵信卓被说的哑口无言,半响后意识到自己在钱深眼里只是个用来体验的工具人,顿时怒火高涨。   “钱深你要不要脸!”   “我不揍你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打人有多疼?”   “你你你……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啊!住手!”   “嘶!”揍了两下的钱深忽然扶住腰痛吟了一声,一手抓紧了门框。   往后退着躲到床边的赵信卓听到,在抬头一看钱深脸都白了,赶紧顾不得被痛揍的事情走过来扶住他:“怎么了?”   “痛……”   撸完铁的司明翰擦着满身的汗水回来,本想瞅一眼熟睡的小年轻就去洗漱,没想到轻轻开门进来一看,小年轻居然好好的坐在床上。   司明翰意外了一瞬,走过去抬起小年轻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怎么了这副表情?”   江月白轻轻哼了一声,没力气似的把脑袋的重力全部压在扶着自己下巴的手上。   司明翰察觉到便用手拖住他,笑了一声问:“这是梦游呢?”困顿低垂的眼角明显是没睡醒的的模样。   “唉……”江月白叹气:“我就是觉得挺抱歉的。”   “什么事觉得抱歉?”这难道是梦到什么了?   江月白就瓮声瓮气的说:“昨天不该送信卓那张温泉门票的。”   看来是由门票引发的问题,不过一张温泉门票能引出什么事情?   司明翰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汗,江月白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健身服,就算室内有暖气,现在也是冬天了,江月白赶紧推了推他:“你先去换衣服吧,别着凉。”   “没事。”司明翰摇头:“我现在浑身冒汗,听你说完再去洗澡也不迟。”   江月白蹙了蹙眉心,犹豫道:“这种事情我不好告诉你。”   司明翰微顿,语气低缓了一个度:“我是你老公也不能说?”   “江月白摇头:“不是不想,只是这算是信卓的私事,我不好说出来。”   司明翰看为难的表情静默了一会,接着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就不说了,你也不要觉得抱歉,你送他温泉门票是出于好心,之后发生了什么意外责任也不在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我不送他们门票他们就不会去,也不会睡一间房……”江月白忽然打住不在继续说了,只是低头喃喃:“我算是始作俑者。”   “什么始作俑者?”司明翰低头亲他一口笑道:“你当自己是什么犯人不成?那赵信卓有怪你吗?”   江月白想了想赵信卓的电话内容,全程都在说他惨了,会被钱深打死,就摇摇头:“没有。”   “所以啊,这件事情你没有责任,他都不怪你,你也别想太多,有这个精力多睡一会不好吗?现在还不到七点。”   外面天色都还没有全亮起来呢。   “睡不着了。”   司明翰去给他拿衣服:“那就起床,我带你出去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   司明翰给江月白穿上保暖衣裤,外面套上大毛领的羽绒服,比较宽松的衣服把他鼓起来的肚子都遮掩住了,从外面看也就胖了点。   江月白把手插进兜里,缩了缩脖子磨蹭周围的一圈柔软的雪白毛领,软软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司明翰看到又找了毛线帽给他戴上,脖子也被厚实的围巾缠了一圈,只有半个鼻子和眼睛眉毛露在外面。   打理好他司明翰拍拍他脑袋,让他在床边坐着:“等我一会。”   司明翰飞速去浴室冲澡完毕,换好衣服出来,就听到老实坐在床边的小年轻说:“我还没洗脸刷牙呢。”   司明翰伸手把他拉起来:“等回来在洗,现在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再出去?”   没刷牙吃什么东西,江月白摇头:“不太饿,回来再吃。”   最近普遍睡到日上三竿,他好久没有呼吸过清早的新鲜空气了,自然也很久没有体会过冬季早上的冷空气了。   一脚刚踏出门的江月白就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寒冷,抬头仔细看看天空,居然还有月亮的影子挂在上面,江月白睁大眼睛:“有月亮。”   司明翰也抬头看:“嗯,过一会天在亮一点就看不到了。”   江月白被牵着走到院子中央的喷泉池边,眼看司明翰还要继续走,忍不住问他:“咱们去哪?”   “外面走走吧。”从搬过来江月白都没怎么逛过别墅外面,司明翰就带他顺着主路慢慢走着,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晨跑遛狗的人,还有老人在在锻炼身体。   一条黑背被主人牵着从他们身边跑过,江月白顿住脚步看司明翰:“咱们回去把小胖牵出来溜溜吧?”   司明翰耐不住小年轻期待的小眼神,最后牵着人原路返回,把还在狗窝里呼呼大睡的胖狗拉出来。   江月白手上也多了一副手套,牵着狗顺着大路溜溜达达。   司明翰没阻止江月白遛狗,八哥犬本就长不大,小胖还没成年就更小了,再胖也重不到哪里去,司明翰不怕江月白拉不住它,只是在一旁护着,小心他被牵引绳绊到。   小胖也是第一次被两个主人带出门溜,表现的很兴奋,一路好几次都想撒欢跑起来,可惜他的主人目前不能陪他一块跑,也只能制止它想奔跑的欲望。   尝试了几次后,小胖好像也放弃了尽情撒欢了想法,开始低着头沿路闻闻嗅嗅,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小母狗的踪迹。   不过小胖还没成年,应该没这方便的需求吧?江月白怀疑的想,双眼就看到小胖闻到一处地方,忽然翘起一条后腿开始……   “小胖不能随地大小便!”江月白大声制止它的不卫生行为,可是这种标记领地的行为是狗子的天性,小胖的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看了看他,呜呜的叫了一声,还是毅然决然的嘘嘘完毕。   江月白……   司明翰也是没想到这胖狗居然会随地大小便,嫌弃的抿着唇瓣说:“回头找个专业训狗基地训练它。”   家里负责照顾狗的人还是不够专业,养了几个月居然连随地大小便都没教育好。   看来专业的事还是要专业的人来。   江月白一听还要送去训狗基地,觉得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司明翰看到他的表情说:“还是需要的,现在它没成年还比较好训练,等大了养成习惯就不好纠正了,放心我会找个最好的基地。”   江月白看他一副已经在考虑那个训练基地比较合适的模样,再看看毫不知情的傻狗,感觉这是不是就跟人送去培训学校似的,没想到做狗也不轻松。   江月白怜惜的看着即将开始魔鬼训练生涯的狗子,决定等会回去让李师傅煮根大骨头给他加餐,以后再训练基地都不一定能吃得着了,它这一身肥膘说不定都留不住。   在晨光中慢慢悠悠的散步到快八点,江月白肚子咕噜了一声,司明翰知道小年轻是饿了,就伸手牵过小胖和小年轻回家。   到了院子里司明翰松开牵引绳放狗子自己去找饭吃,江月白踩着散落下来的稀薄阳光回到屋里洗漱,脱下厚实的外套换上厚毛衣,他圆润的腹部就暴露无疑。   司明翰垂眸打量着圆滑的弧度,发现白色毛衣在微微颤动,他一顿定了定神仔细看,正在擦护手霜的江月白身体也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捂了一下腹部。   司明翰立刻站直,扶上他的腰:“宝宝又踢你?” 第82章   “嗯, 感觉他再伸懒腰。”那感觉就像是小宝贝在绷直了腿使劲蹬。   “疼吗?”司明翰抚摸着他的肚子问。   江月白摇摇头:“没有。”话刚落肚子又鼓了一下,这一次司明翰感觉到了,唇瓣微微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明显开心了:“下午要做四维。”   “通知爸爸妈妈们了吗?”   “通知过了,午饭后应该就过来了。”   话是这么说,人却是在他们午饭吃到一半两家父母就过来了,江秀云快一步先来,慢了十多分钟司闵荣和周婉驱车过来, 一起的还有一个保温桶。   “小白,这是妈专门让孙姨给你炖的汤,从早上一直小火慢炖出来的, 味道可香了,你喝喝看喜不喜欢,喜欢妈回头在让孙姨给你炖了送过来。”   周婉一下车就丢下后面的老公走进餐厅,对着江秀云打了声招呼就把保温桶交给赵阿姨, 拿碗盛了给江月白尝尝。   “谢谢妈。”江月白其实饭前已经喝过一碗被赵阿姨炖的奶白色的大骨汤了,好在他饭吃到一半还没有完全饱,在喝一碗汤完全没问题。   看他喝上了几口周婉才期待的问:“味道怎么样?”   江月白抬起头舔舔嘴巴:“好喝。”这说的是大实话, 说是汤就真的是一点葱花姜片都没有, 汤水看起来也是清淡的底色, 结果喝到嘴里却滋味无限,特别好喝。   近期江月白喝过的汤也不少, 却一时之间也尝不出来是什么炖出来的,反正就是好喝。   周婉一听笑的眼角都出现了两道细纹,高兴的说:“喜欢喝就好,改天妈还让孙姨给你炖了送来。”   “这样太麻烦妈了。”江月白不好意说。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而且看你吃东西妈也开心, 这一整天的日子都觉得松快好过了。”   江月白……这话是不是有点夸张?   司明翰:他妈这么乐意捧着谁的场景也不多见。   等江月白吃好饭,嘴巴一抹,又坐着歇了一会,眼看时间差不多朱博士的助手亲自上来请人了。   江月白被司明翰带着站起来,一行人开始坐电梯下去负一层。   到了地方江月白发现做四维的地方和之前做超声的地方没什么大区别,他依旧是撩起衣服躺下,肚子上倒了一些耦合剂开始让动一下动一下,让侧躺侧躺。   司明翰一直站在他身边不出声,等朱博士居然开始伸手揉他肚皮时他终于变了脸色。   “你做什么!”司明翰沉声道。   正在认真盯着屏幕的朱博士被冷沉的声音吓了一跳,等看到司明翰暗沉的脸色,一双眼睛盯着他放在江月白肚子上的手,似乎想给他切下来似的,他心里忽然明白了,苦笑了一声松开手。   “别误会,我这是在调整孩子的方向,他现在背对着外面,看不到脸,我这么推揉几下是想看看能不能转过脸来,真没其他用意。”也没想占你老婆便宜,他是有医德的博士。   司明翰却还是蹙眉,不过目光倒是没有那么冷冰冰了,只是担忧说:“你这么用力他会疼。”   江月白拉住他的手,面上还带着笑容:“我不疼的,朱博士手法很轻,我真没事。”   司明翰抿着嘴看着他,半响点头冲朱博士示意:“抱歉,请您继续。”   朱博士暗自擦了把汗,再次更小心的把手指放到江月白肚子上推了几下,又让他根据指示换姿势,如此折腾了十来分钟朱博士终于松口气,脸上露出微笑:“转过来了。”   他指了指屏幕给司明翰看:“看这小脸蛋,是个大大的高鼻梁呢。”   司明翰跟着额看向屏幕,这一次比上次更清晰的看明白了脸在哪里,五官已经能看出来相貌如何了。   握住江月白的手被抓了一下:“长的像谁?”   司明翰仔细看了几眼:“额头像你,很饱满。”   只有额头像,那就是其他地方都不像喽。   朱博士认真的检查完毕,打印了一张检查结果单给司明翰。   江月白整理好衣服伸头过去看单子上的彩色图像,四四方方的框子里只有一张比较清晰的小脸,闭着眼睛小嘴也抿着,看着也不知道是不开心还是想笑的模样。   至于额头确实很饱满,江月白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像自己,其他五官怎么看都觉得更偏向司明翰一点。   虽然之前想着孩子像司明翰更好,但是现在真这样江月白又不满起来,真不公平啊,明明是他生的,却长的没哪里特别像他。   司明翰却仔细看着有说:“嘴巴也像你。”   江月白翻个白眼:“他小嘴都快撇成波浪线了,你从哪里看出来像我?”   “像的。”   司明翰知道自己的嘴唇略薄,可图像里的孩子嘴唇却明显比他丰厚一点,而小可爱的嘴巴就是这样,亲起来软的像果冻。   两人在里面研究了一会,知道外面三个长辈还在着急等待,就不耽搁的出去了。   一出门司明翰张嘴要想说话都没来得及,手里的单子被一把抢走。   “我看看,哎吆,这孩子长的真漂亮,像小白啊,看看这眼线细长,肯定也是个大眼睛!”   周婉看着孙子笑的嘴都合不拢的模样,司闵荣在一边看的也是满眼热。   江秀云脸上的笑更是丝毫不比周婉的少,也指着图片说:“这鼻子高挺,眉峰长的也好,像明翰啊!”   周婉:“我看是像小白多一点,以后肯定是个听话的孩子……”   江秀云:“哎,小白太傻了,还是像明翰多一点好……”   司闵荣:“我觉得像谁都好……”   江月白看看兴奋的三个长辈,扭头看同样被遗忘的司明翰:“要不咱们先上去吧?”   司明翰低头:“好。”   “刚刚大胡子说五个月后腿脚兴许会开始水肿。”   “以后我晚上多给你泡泡脚,捏一捏会好很多。”   “腰也不舒服。”   “那也捏一捏。”   ……   临近春节天气越来越冷,一场寒流无声无息的在江城的上空降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也在凌晨的薄雾中纷纷扬扬的落下。   一向早起的司明翰看着外面微亮的天光,拉开窗帘才发现窗沿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司明翰转身去衣帽间找了一套更厚实保暖的衣裤放在床边上,这样等小年轻一醒来就能直接穿上。   不过被窝里温暖如春,九点整睁开眼睛的江月白躺在里面一动不想动,看着眼前柔软的衣服也完全没有想爬起来穿上的欲望。   等腰部躺的难受,江月白在翻了个身平摊着,过了几分钟又长出一口气,摸摸越来越沉重的肚子。   压得人好难受啊,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   躺也躺不下去了,江月白撑着身体艰难的做起来,低头望着像踹了个皮球的肚子,真的一点都不想动。   靠在枕头上又磨磨唧唧了半天,直到感觉膀胱憋的慌,才挪到床边去穿鞋走进洗手间。   解决完走过洗漱台时脚步顿了顿,都进来要不洗个脸?   等毛巾敷在脸上深吸了几口温暖的水汽,精神稍微振奋了一点的江月白半眯着眼睛看向镜子,镜子里安静靠在门口的男人看着他。   “外面下雪了。”   “唔……”怪不得今天觉得比较冷。   “赵阿姨说中午要吃火锅。”   一瞬间脑子里就浮现出之前他们请赵信卓吃的那次火锅,麻麻辣辣味道超绝,想起来江月白忍不住舔舔嘴巴,对中午饭期待起来。   司明翰拿着保暖衣裤给他套上,在穿上毛袜子,室内棉拖,牵着人下楼吃早饭。   喝着香糯的鸡丝粥,吃一口司明翰喂的煎蛋,在吃一口爽口的萝卜丝,一直不怎么提得起精神的江月白被这一口酸咸的萝卜丝刺激的忽然支棱起来了。   “好吃。”   司明翰笑着又夹了一根送他嘴边上:“那就在吃一根。”   一根一根又一根,江月白喝完了自己的粥,也吃光了两人份的煎蛋,看着旁边开始喝自己那份粥的男人,忽然问:“马上春节了,我们怎么办?”   司明翰抬头:“什么怎么办?”   “就是过年啊,回我妈那边还是老宅你爸妈那边,或者咱们自己过?”   江月白纠结的是前面两项选择,后一项也就随口一说,根本没真想要放着路边父母自己过年的意思。   “嗯……”司明翰拿着筷子考虑了一瞬,张口道:“不如两家一起过年,就在咱们这边怎么样?”   两个人都是独生子,过年去哪边放着另一边都不合适,要他们分开各自去一家他也不愿意,那干脆两家和一块,皆大欢喜。   江月白一听想了想点头:“这样……也可以,不过还是要询问一下爸妈们的意见吧?”   “嗯,稍后我去问。”司明翰揽下了这件事情,江月白也就撒手不管了,只等一个结果就好。   司明翰知道两边父母应该都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果然等吃过饭他拨电话过去,问题才抛出来就立刻得到了赞同。   挂了电话,抬头发现面前的小年轻不见了踪影,仔细一听发现了门口小胖撒欢的呜呜声。   司明翰走到门口就看到小年轻坐在屋檐下,看小胖在雪地里踩梅花。   他走过来抱住他,摸了摸他手,发现微微发凉,就拉着揣进自己怀里暖着:“冷不冷?”   “还好。”江月白摇头,指指雪地里龚了一脑袋雪的小胖,语气带着羡慕:“我也想去踩雪。”   司明翰看看外面还在飘飘洒洒往下落的雪花:“太冷了。”   “我就踩一会。”好不容易下了一场雪,不能玩雪就算了,江月白怎么也要踩一下,听一听咯吱咯吱的声音。   司明翰看了他满是渴求的小脸一会,无奈点头:“好吧,就一会。”而后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赵阿姨麻烦给小白拿一件羽绒厚外套。”   赵阿姨很快就去楼上找了一件厚羽绒服下来,走到两人身边说:“先生是要带少爷要出门吗?”   “不。”江月白伸手穿羽绒服,一边唇角荡起开心的笑容对赵阿姨说:“就在院子里走走。”   赵阿姨闻言表情松懈了下来,笑着说:“那就好,这么大雪还是要待在家里才安全。”   “阿姨去忙吧。”   江月白拉住司明翰的手慢慢走进雪地里,门口这一边已经被佣人打扫干净了,上面只有一层刚落下的薄雪,江月白踩了几下觉得没意思,就要往后面小花园去。   “前面雪太少了,后面应该有没扫的雪,雪白得一片踩上去才好玩。”   既然同意了小年轻玩一会,司明翰就打算让他玩开心了,后院也不远。   司明翰给江月白拉好帽子就带着他走去后面,这里果然有好几片没被动的雪地,江月白一边走一遍踩,一路留下了他的一排排脚印。   踩了一会江月白看一点都不意动的司明翰:“哥一块来踩啊。”   司明翰笑笑,摇头:“不了,都留给你玩吧。”   他对踩雪这种幼稚的游戏没兴趣,还是看着小年轻玩更开心。   江月白撇了一下嘴,觉得老男人真是没有玩乐精神,这么端着有什么趣味。   想着江月白忽然又笑起来:“哥,送你一件礼物。”   司明翰挑眉随口问:“什么礼物?”   在一起这么久小年轻似乎来从来没送他过礼物。   这么一想司明翰不由得有点期待,目光就看着脱离他手掌的小年轻在雪白的雪地里走来走去,不一会就看到动作慢吞吞的的江月白用脚踩出了一个爱心。   “送给你,开不开心?”江月白踩了一圈,回到司明翰身边,立刻被抱进怀里。   “心?”   江月白微笑点头:“是啊,心。”   “谁的?”   江月白一脸你明知故问,半响还是在老男人深刻的目光下抿了嘴角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心,送给你了。”   这种直白的等于告白的话,让司明翰的心脏砰的一声跳起来,同时好像有烟花在心头炸开。   一瞬间喜悦包围了他。   抱着江月白的手臂微微收紧,凝望着雪地里那颗有点歪歪扭扭的爱心,觉得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爱心了。   “我很喜欢。”司明翰低头亲了江月白一下:“这是我收到的最美好也最珍贵的礼物。”   江月白却表示不满,抬头望着他:“你最珍贵的礼物不该是我吗?”   司明翰低低的笑了一声,抵住他的额头缓缓说:“是你。”   心是你,人也是你,都是你。   “爸妈他们过年的事情怎么说啊?”   等踩累了两人走近亭子里歇脚,这里四面的玻璃窗已经关起来了,比外面温暖很多,坐在里面还能欣赏外面的雪景。   看着那些被雪花压弯了的枝条,姿态各异,看起来别有一番意趣。   “他们都说会过来这边一块过年,大家在一起热闹。”   “嗯,人多确实热闹。”   江月白不由想起往年,每次除夕家里就他们母子两个人,就算母子两个人也有说不完的话,却依旧是温情有余热闹不足。   今年应该会很不一样吧。   “唉……”江月白忽然叹了一声,司明翰低头看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年轻,摸了摸他温热的脸:“怎么忽然叹气起来?”   “想吃我妈做的酸汤馄饨。”   司明翰以为小年轻又饿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胃,鼓鼓的早饭还没消化干净,那就是纯粹的馋嘴了。   “今天下雪妈过来不方便,等雪停了再吃吧,或者中午让赵阿姨给你先做一碗?”   江月白却摇摇头:“不要。”   “那……”   “中午我要吃火锅,晚上再吃馄饨。”他都好几个月没吃火锅了,还是对这个更馋一点。   然而中午锅子端上桌,意想中的红油辣锅丁点没见,眼前是飘着香菇几乎能一眼看到底的清汤锅。   “就这?”江月白怀疑的看向司明翰,露出疑问又失望的眼神。   司明翰夹了几片山药进去煮,又放了青菜才说:“嗯,菌汤锅底。”   没有辣椒的火锅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精彩灵魂。   江月白嘴巴撅起,一上午的期待成了空,失望到筷子都握不住了。   司明翰也知道小年轻想吃辣,只是他最近的身体真的不适合。   司明翰看他兴致缺缺的模样,给他夹了一片煮好的青菜,看江月白拨弄了几下不想吃,就无奈的放下筷子,伸手捏了一下他能挂油瓶的嘴。   “小白,你最近不能吃辣的你忘了吗?”   江月白拨弄青菜的手一顿,面色带点不自在说:“那不是因为肚子大压迫肠胃的原因吗?和吃辣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这情况吃辣万一上火更难受,昨天晚上从卫生间出来还说痛……”司明翰的话说到一般被江月白抬手打断。   “好了好了,别说了。”吃饭时间谈论这个问题也太不合时宜了。   司明翰看他不好意思了,就笑着夹起他面前的青菜送到他嘴边:“朱博士说让你要多吃粗纤维的食物和青菜,有利于肠道消化。”   江月白扁了扁嘴,看到男人唇边的笑瞪了他一眼,然后啊呜张口吃掉。   生个孩子可真难,不仅活动受限,睡觉不踏实,肚皮上一到阴天下雨就痒痒,出现一条条粉色的裂纹,一天到晚还老跑卫生间放水,现在又因为孩子压迫肠道开始……   唉,宝宝啊,你以后一定要做一个乖乖的小天使,要真是像你大爸爸说的是个爱哭的小恶魔,爸爸就……就也哭给你看!   ……   大雪下了两天后停了,为了哄最近睡眠开始不好的小年轻,司明翰到院子里亲手堆了一个雪人。   雪人的鼻子眼睛是江月白亲手按上的,虽然脑袋鼻子都有点歪,看起来依旧很可爱。   “就一个太孤单了,在堆一个,一个你一个我。”   司明翰任劳任怨的又去铲雪堆雪人,江月白看的手痒痒,在司明翰看不到的后面也偷偷伸手捏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举起来放到了大雪人的头顶上。   一家三口齐活了!   江月白看的开心,等司明翰堆好了另一个,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幸福的一家三口/微笑/雪人图片。   司明翰听到手机消息震动声,放下铁锹拿出来,发现是小年轻发了朋友圈,他立刻点赞转发,然后对着江月白的侧影和身后的三个小雪人拍了一张照片,也发进朋友圈。   幸福来源,图片。   不到一分钟这两条朋友圈就被江秀云和司闵荣周婉转发了,下面还有各自的留言。   江秀云——你们俩可真是闲的,注意别冻着。   周婉——雪人真可爱,小的那个是不是小白捏的?   司闵荣——小的更可爱!   季然——你们又虐狗……   贺严川——我也堆了一个。   ……   江月白刚看到这里,就接收到消息提示,翻到上面一看是贺严川发的朋友圈,也是一个雪人图片,还带着红色的毛线帽,备注文字是幸福的一天。   江月白忽然闻到了不一般的气息。   “哥,你看到了吗?贺大哥的朋友圈。”江月白招呼司明翰过来,两人头挨着头一块看贺严川发的戴红色帽子的雪人图片。   “这帽子是不是有问题?”江月白说。   司明翰点头:“嗯,问题大了。”贺严川可不戴帽子,更别说这一看就是女款。   司明翰抬手帮江月白把头上的帽子拉了一下,盖住耳朵:“呆这么久了,进屋去吧。”虽然太阳高照,但化雪时空气还是冷的。   江月白搓了搓手,哈了一口寒气,看着一边的几个雪人有点舍不得,带着失落惋惜说:“明天就化成水了吧?”   司明翰“嗯”了一声,拍拍他头:“等下次下雪了可以在堆。”   回去后司明翰给江月白脱了雪地靴,手指摸上去发现脚趾冰凉,顿时眉头紧紧蹙起:“冻脚怎么不吭声?”   江月白表情一僵,直视着司明翰的双眼移开,呐呐的说:“没注意到……”其实是因为想在外面多玩一会,怕说出来就不让玩雪了。   看小年轻一脸心虚的模样,司明翰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默默的看他一会,等温热的双手捂了捂他的脚才无奈的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司明翰去浴室放了热水让小年轻去泡会澡。   江月白泡的全身虚软,肌肤粉红,他才一把把人抱出来擦干净塞进被窝里,捏了捏小年轻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拍着他背说:“睡一会吧。”   江月白就闭上了眼睛,昏沉沉的睡过去。   司明翰坐着看了他一会,想起什么摸出手机点开wx,果然发现三人,不,现在加入了江月白是四人小群了,上面标着十几条未读消息。   他打开一一翻看,里面都是季然在问贺严川朋友圈的事情,等看到底司明翰也发了一条。   ——严川真有情况?   过了会贺严川的消息就回过来。——就是上次回家被我大姨拉着相亲……   司明翰——一见钟情了?   贺严川——也算不上吧,只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感觉还行。   季然——一见钟情哪里这么容易,你和小白弟弟那是列外,对了小白弟弟呢?怎么不说话?   看到季然的消息司明翰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江月白,唇角勾了一下。   ——他睡了。   发送完又打了一行字。   ——你当初在酒吧见王珂第一面不也是转不开眼睛。   季然——切,什么转不开眼睛,我那是怜惜弱小,想体会一把英雄救美的感觉。   司明翰就懒得和他多说,转头继续和贺严川说。   ——如果真觉得还行,就好好处,毕竟咱们都老大不小了。   刚发出去,贺严川还没说话,不甘寂寞的季然又发来一条语音,司明翰点开就听到季然大笑着说:“明翰,你怎么也有了已婚男人的通病,自己结婚了就想身边的人也都快点成家!”   听着背景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他又在哪个酒吧厮混。   ……   三人聊了一会,司明翰得出了贺严川有想定下来的打算,也就不再多问,感情的事情还是要当事人自己理清楚明白才行,他们做朋友的支持他的决定就好了。 第83章   春节前两天别墅里的大多数佣人都放假了, 只有赵阿姨因为当时聘请的时候就说好了,江月白情况特殊,在孩子没生下来前她是没有假期的, 包括春节,当然相对应的司明翰开的工资也对得起这个服务。   赵阿姨没有一点不满,除夕未到就开始征询两个男主人的意见每天抽空出门采购年货,除夕前一天早早的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而江月白早上起床发现家里干干净净,连个福字都没贴一张, 看着没有一点过年该有的气氛,等询问过赵阿姨得知家里买了春联,就是还没来得及征询司明翰的意见要不要贴上。   当然要贴上了, 这年头怕污染空气不让放烟花鞭炮,在不贴点喜庆应景的春联,那还有什么年味。   江月白去把大红的对联福字什么的找出来,回头就拉着司明翰一块去贴了, 他只负责在下面指挥,爬高上低的是司明翰。   “右边一点,对……哎高了……”   “现在呢?”司明翰上手扶着对联, 回头问江月白。   江月白退后两步看了看终于觉得可以了, 满意的笑了笑:“很好, 就这个角度。”   司明翰就用交代粘好,迈着长腿从高架子上下来, 江月白走进几步扶了一把梯子:“小心点。”   司明翰看他接近了梯子,立刻出声让他站远点:“别靠过来。”万一梯子滑倒扫到小年轻,那司明翰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相比较而言自己摔倒了也就顶多疼一点,丢脸一点, 算得什么。   江月白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有点不安全,拖着肚子往旁边站了站,看司明翰脚落地才过去说:“要不让赵阿姨过来帮你扶着梯子吧,你自己太不安全了。”   大过年别再因为贴春联出个骨折的意外,那样来年真是来感觉一年到头都要倒霉了。   司明翰看他是担心自己了,心里高兴,低头在他唇瓣上啄着吸吮了一下,离开前舌尖还在唇齿间横扫而过,看着被自己突然的亲吻弄懵了的小年轻,伸手扶住他的腰:“那你去里面好好坐着,我和赵阿姨来贴对联。”   行动不便的江月白还在回味那个吻的时候,已经被司明翰扶进客厅坐着看电视,他叫了赵阿姨一块很快就贴好了对联,后面还在客厅里的玻璃窗上贴上了窗花和大大的福字,是倒着贴的,寓意着福到了。   到下午司闵荣和周婉带着孙姨过来,看到院子里门上都贴好了喜庆的对联福字,脸上不仅露出笑容。   “这是谁贴的?”周婉问。   江月白正在看某频道的春晚节目,一边吃开心果嗑瓜子,听到周婉的声音才察觉到家里来人了,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去:“爸妈你们来了?”   到目前江月白叫司明翰的爸爸妈妈已经很自然了,看到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江月白一时间没想到这会是谁,还是周婉拉着他坐下,指着人介绍说:“这位是孙姨,你最喜欢喝的那个汤就是她给你炖的,做菜可好吃了,今天就让她帮着你赵阿姨露一手。”   江月白这才明白了,着是在老宅里照顾司明翰父母的孙姨,就冲她微笑颔首:“孙阿姨好。”   “江少爷好,早听夫人提到你,今天终于见到了。”孙姨人长的瘦小,容长脸,看着瘦瘦的力气却不小,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看着轻轻松松的,比同样提着不少东西的司闵荣看着都要轻松。   果然不愧是拎大勺的,臂力都好。   和江月白打过招呼,孙姨也不磨蹭,转头直接去厨房和赵阿姨汇合了,两人是老相识了,在一快忙忙碌碌的聊的也欢快。   周婉拿出自己老公手里的一个大纸兜,从中拿出一条中国红色的围巾,仔细一看还是两条装的,周婉展开后对江月白说:“这是妈亲手织的,你和明翰一人一条,都是纯羊毛的,冬天围着暖和,手艺粗糙小白可别嫌弃。”   原本江月白看到颜色还觉得太艳了,一听这是周婉亲手织的,顿时在看眼前的两条围巾就觉得不一样了,大过年的就该穿红色衣服,带中国红的围巾啊,出门多亮眼喜庆,更别说还是长辈的心意。   亲手织的啊,长这么大江月白只收到过一条姥姥亲手织的毛背心,还是小时候的,现在早不能穿压箱底了,而他妈没遗产到姥姥的动手能力,根本不会做手工,从小到大的衣服鞋子什么的,都是买来的。   所以这是江月白人生第二次收到亲人亲手做的东西,东西如何不说,这翻心意他很感动,原本还一直觉得司明翰的爸爸妈妈喜欢他都是因为孩子,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点惹人喜欢的吧。   江月白捧着围巾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婉,一脸欢喜道:“谢谢妈,我真的很喜欢!”   周婉看他说着眼睛里都开始闪动水光,一番心意被接受的喜欢立刻一顿,周婉伸手怕了怕江月白的背:“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这大过年的可不兴掉泪啊。”一边安慰周婉心里也软绵绵的,看这孩子心眼实诚的,送了件亲手做的东西就感动成这样,真是个感情丰富的孩子。   不过看这态度自己忙活了这么久还是值得的。   这两条围巾是在周婉得知江月白存在的时候,回去没多久就开始织的,她手速一般般,这两条围巾可废了她不少时间,织好了还怕孩子不喜欢呢,现在江月白的反应着实让她心里安定了很多。   江月白揉了揉眼角,又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泛酸的眼睛,不好意思的冲周婉和司闵荣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哭,就是刚刚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看来最近他情绪又变得更加敏感了,一点小事情居然就想掉泪,男子汉大丈夫的,多丢人!   司闵荣看江月白情绪平静下来了,少见的开口笑了一声说:“看来小白很喜欢这条围巾,不枉费你妈织了拆拆了织,每天忙到大半夜不休息,眼睛都熬红了。”   江月白一听刚稳定的情绪又有了泛滥的趋势,看着的周婉立刻瞪了一眼司闵荣:“你说这些做什么?别把小白给招哭了我跟你算账!”   司闵荣立刻闭上嘴,心里郁郁的想,他还不是心疼妻子,几十年过的都是富贵娇养的日子,一根针都没捏过,最近却每天忙活到大半夜,为了让孩子过年围上她亲手织的围巾眼睛熬的通红,关键是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给自己这个丈夫做个什么东西,织个围巾的。   看丈夫沉着脸转头看他的电视了,周婉拉着的一张脸才转好,回头对江月白温柔的说:“来试试看围上舒不舒服。”   江月白依言围上围巾,围巾很长在他脖子里绕了一圈,还能锤下来不少,面料也柔软亲肤很舒服保暖。   周婉看着也很满意,这大红的颜色趁着江月白白嫩嫩的脸蛋,真是软乎乎的喜庆,好看的很!   司明翰过来看到围着大红围巾的江月白也是一愣,盯着他雪白的小脸久久不能收回视线,最后还是周婉开口调笑了他一句:“你看看明翰都看呆了!”   自己妈的声音飘进耳朵了,司明翰才回神,看着江月白温柔的笑了一下,走过去捏捏他肉肉的脸:“这是妈买的吗?”   江月白伸手把围巾往下压了一点点,漏出精致的小巴才甜蜜的笑着说:“不是,这是妈亲手织的,好看吧?”   司明翰还真没想到这个回答,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妈,真心点头:“好看。”   刚夸赞完,就发现围巾居然也有自己的一条,司明翰疑惑的看向他妈:“妈,你不是连衣服开线了都不会缝吗?这手艺什么时候学的?”   这么大一个围巾该比自己编织两条小小的手链还要费事费力吧。   周婉看着儿子充满疑惑的眼神,不满的撇了他一眼说:“你说的什么话,妈以前是不做,却不代表不会。”   想她读书那会可是跟着同宿舍的同学学了很久的,那个时候织出来的手套围巾可比现在还精致漂亮,只是结婚后这手艺就不知不觉放下了,现在捡起来手生很多,织出来的东西也差强人意。   不过两个孩子长的俊,这一围上档次就上去了,看起来真跟专柜里卖的成品似的。   江月白戴着围巾新奇了好一会,只是屋里暖气足,没一会江月白就脸色发红,司明翰就给他取下来收好,后面出门在带。   江秀云过来的晚一点,下午三四点才到,说是为了给本城的员工准备年货,耽搁了点时间。   过来时手里还提着腊肉腊肠这些他们往年春节必备的东西,听到是江月白喜欢吃腊肉,赵阿姨和孙姨就准备年夜饭在多准备两道菜。   晚饭也不差,两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赵阿姨和孙姨也被拉着一块坐下去吃饭,新年期间不讲那么多规矩。   江月白看着一向空荡荡的餐桌终于被围满了,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挺热闹氛围,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暗想着明年餐桌上就要多一个宝宝了。   有了牙牙学语的孩子嫁家里会更热闹的。   司明翰注意到他的动作,也伸手一块摸他肚皮问:“宝宝动了吗?”   江月白静默着没说话,似乎在感觉什么,司明翰也不追问,等了一会江月白就露出笑脸来:“刚刚没动,你一说他就开始动了,你看是不是?”   司明翰也感觉到了手底下的鼓动,低头肉眼也能清晰的看到腹部上不间断的起伏,臭小子动弹的真厉害。   就坐在司明翰隔壁的周婉原本正在和江秀云说话,听到司明翰的话立刻转头,一脸欣喜的问:“是宝宝动了吗?”   她这话一说出来,整个餐桌的视线全部看向了江月白,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江月白不由得做正了身体,司明翰看他空荡荡的后腰,起身去拿了一个靠枕垫在他腰后,江月白在靠起来就舒服很多了,还冲甜甜的司明翰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江秀云问:“是不是腰酸了?”   “嗯。”江月白点头:“最近站坐躺,时间长了腰都不舒服。”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江月白以往喜欢平躺,现在却只能侧躺了。   “那你平常在腰后点点东西,没事还要多活动一下。”   江月白一听要多活动脸一苦说:“那不是顺产才需要吗,我又不用。”他没有顺产的功能,肯定是剖腹的啊。   江秀云一听表情一愣,再看自己儿子就点点头:“也对,我刚刚是说顺嘴了。”忘记了自己这个是儿子,不是闺女。   江月白……怎么感觉他妈有点失望的样子?   最终江月白也没问他妈是不是失望自己不是个小棉袄,因为吃完饭他就又犯困了,想到后面还要守岁,家里几个长辈都让司明翰去陪他睡一会,睡够了再过来一块守岁。   不过江月白想看春晚,上床后就要求司明翰八点前喊他起来,司明翰答应了,七点五十分果然把江月白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江月白抱着被子不撒手,眯着模糊的眼睛说:“让我再睡一会。”   司明翰捏他鼻尖:“之前是谁说要看春晚的?”   是他说的,可是现在睡觉比较重要,江月白摇头:“前面的不好看,等到十点你在叫我吧……我真的困……”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还挤出了一滴带着满满困意的眼泪。   司明翰没办法只能把人重新塞进被窝里,盖严实,自己拿起枕头边上的书继续看,到了九点半,江月白自己睁开了眼睛,一副内急的模样,挣扎着下床。   司明翰了然的自动扶着他去洗手间嘘嘘完回到床边,江月白呆了一下似乎清醒了点,转头看他:“你怎么不一块嘘嘘了?”   司明翰怔了一下,而后好笑的揉了一把他乱蓬蓬的脑袋:“我十分钟前嘘嘘过了。”   “哦。”江月白垂下脑袋,整个人往他身上靠去,司明翰搂住他,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问:“要下去吗?”   江月白挣开一只眼睛,语调懒洋洋又慢吞吞:“几点了?”   “马上九点四十了。”   江月白朦朦胧胧想到之前自己好似被叫起来过一次,还说了十点在起床的话,这样……那就下去吧。   看到小年轻点头,司明翰开始给他外套,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江月白终于完全清醒了,忽然问他:“你说等会爸妈们会给我们红包吗?”   司明翰给他理着衣领,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想要吗?”   江月白看着他:“……”   新年的钟声在江月白期待的心情中响起,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烟花绽放的声音,眼前的电视里响起大合唱,身边的亲人们手机也开始叮叮咚咚的传来消息声,江月白自己的也震动起来。   拿出来一条条的看完,那些一看就知道是粘贴复制的祝福词的,江月白也有样学样粘贴复制发送,个别用心手打的就也自己打字逐一回复。   好不容易弄完,松口气的空档怀里出现了一个红包,江月白眼睛一亮看向他妈。   江秀云摸摸他头:“这是你婚后第一年,该有红包,希望以后你和明翰的日子红红火火。”   “谢谢妈。”江月白很开心,原来网络上说的是真的,结婚第一年都会有红包收!   “小白喜欢收红包啊,那妈的也给你。”周婉也拿出一个大红包给江月白,接着就是跟着妻子步伐的司闵荣,同样看着分量十足的大红包,不仅他有,司闵荣转头还给了赵阿姨和孙姨一人一个新年红包。   “过去的一年两位辛苦了,希望来年大家都平平安安。”   孙姨是习惯了,以往每年都会收到红包,赵阿姨却是第一次,不过看孙姨神色平常的接受了,也就感激的道了谢,收了红包。   抱着怀里的三个大红包,挂着开心笑脸的江月白就看向了司明翰,得意的给他看自己的红包,没想到司明翰没被炫耀到,还转身从怀里掏出了红包给他:“小白新年快乐!”说完又掏出一个放在他肚子上低头摸了摸说:“宝宝也新年快乐!”   江月白看他认真的模样,笑起来,摸摸肚子说:“宝宝,看到没有,你大爸爸很爱你的,以前说你小恶魔臭小子都是假的。”   周婉也忽然一拍手掌,恍然道:“哎呀!我忘记给宝宝准备红包!”真是的,让儿子抢了这个先!   司明翰却很满意的神态:“你们可以明年在补上。”   ……   “咱们拍一张全家福吧?”江月白收好红包向大家建议,他们都还没有拍过呢。   周婉闻言眼睛一亮,江秀云也一脸认同,觉得这个可以!   全家都觉得可以,赵阿姨和孙姨两个就充当了摄影师,先给江月白和司明翰两个拍了一张,再来是周婉司闵荣和司明翰江月白的,然后就是他们两个和江秀云的。   到最后两家人在一块在拍一张就齐活了。   “等以后宝宝出生了咱们在一块去影楼好好拍,做成相册留念。”   “还有你们两个,当初结婚的时候都没怕结婚照吧,后面一块都补上,对了,你们两个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啊?等宝宝出生也该准备起来了。”   司明翰对三位长辈说了自己的打算:“等孩子出生,小白养好身体就准备。”   周婉听了就转头和江秀云商量起来,到时候一定要挑个吉利的好日子,司闵荣看着两个女人叽叽咕咕,自己却一点插不上嘴。   ……   大年初一,大家走亲访友,江秀云也准备礼物打算回老家看老娘,江月白也想回去看看姥姥,可他身体不允许,只能让司明翰多准备些老年人能用得到的礼品衣物,让江秀云一块带回去尽尽孝心。   离开之前江秀云和司明翰谈了谈,毕竟儿子结婚怀孕的事情不能一直瞒着老家人,她打算这次回去顺便把这事情说了,现在问问司明翰的意见。   司明翰自然没有意见,那是小白看重的亲人,自然不能一直瞒着。   得到了司明翰的点头认同,江秀云放了心,一边保证说:“你放心,小白姥姥是个明白人,不会到处乱说的。”   司明翰也明白这一点:“我知道,姥姥很疼爱小白,麻烦妈回去后带我向姥姥问好,还有上次过去瞒着他老人家我和小白的事情,还要麻烦妈带我向姥姥道歉。”   “这有什么,我记下来了。”   江秀云回了老家,因为东西太多,是司明翰让司机送他回去的。   江月白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司家的亲戚友人都有司闵荣和周婉应付,累不到江月白,司明翰这个春节也没见人,想上门拜访的也被拒绝了,要不就推给司闵荣,他陪着江月白安安静静的过了春节后的十来天。   转眼到了元宵节,江月白在同学群里听多了大家说某某地方十五观灯,还有些从十三四就开始在朋友圈里发某些灯盏里灯火灿烂的图片,江月白看的多了,十五这天就在家里待不住了。   小年轻闹着要出门看灯,司明翰没办法,就选择了一个门票死贵人流不多的园子,天黑后带着江月白进去了。   司明翰租了观光车,带着裹成熊的江月白慢悠悠的在路上转悠,江月白侧头看着各种形状的花灯,还有小动物的,里面却都是接通了电线照出来的,虽然看起来明亮,却总觉得失去了小时候在乡下老家那种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看下面闪动的光影的趣味。   远远的看到一处地方有圆圆的灯笼在一闪一闪的,江月白眼睛一亮,提了一觉后座让司明翰过去,等到了地方却发现所谓的一闪一闪也是电动的。   江月白就失望的嘀咕了一句:“怎么都是电动的啊。”   买东西的是个中年男人,听到江月白嘀咕的声音,抬起一张微黑的笑脸说:“现在城市里不允许用烛火了,都是这种电动的,小帅哥要不要买一个拿着玩?”说着拿了一个莲花形状的等递给江月白,江月白接过低头打量。   司明翰就自觉伸手付钱,然后回头问小年轻:“还有别的想要吗?”   江月白摇头:“不了。”   “那继续逛吗?”司明翰刚问完了,斜对面传来声音:“明翰!”   江月白顺着声源转看过去头,在一个月兔捣药的灯下看到了季然那张花心风流的脸。   “你们也出来看灯啊?还开观光车,刚好我累了,让我歇歇。”季然说着抬脚就不客气的坐到了江月白的旁边。   有人主动送上门,司明翰就下车走过去冲季然说:“去前面开车。”   “哎,明翰你不用这样吧,我就歇一会。”季然嘴里抗议者,脚下还是不甘愿的迈下了车,转到前面去做司机。   司明翰坐在江月白身边问他:“你自己来的?”   “不是啊。”季然各种拉风的豪车,却没怎么开过观光车,坐上还在研究方向盘,刹车等问题:“和王珂一块,他去洗手间了。”   对于这个王珂,江月白一直只闻其名没见过人,现在有机会就见见人挺好的:“那咱们等等他,一块逛热闹。”   季然咧嘴大笑:“那好啊,严川好像也出来逛灯会了,想热闹不如明翰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让他也来这边。”   季然是随口一说,司明翰却还真掏出手机给贺严川打电话,结果还真是赶巧了,大家都在这个园子里看灯。   季然也觉得真是巧滴很,立刻冲对面的贺严川大声说:“严川我们在虹桥这边,你快点过来!” 第84章   王珂是清瘦的身材, 个子看起来要比江月白高一点,估计一米八,围着米色的格子围巾, 眉眼清冷,一张天生的微笑唇中和了这一点,让他看着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从拐角的灯下走来看到季然。   “在这边!”季然冲他招手,王珂就缓缓走过来, 视线在江月白和司明翰身上扫过一圈,先是对司明翰点头致意:“司先生好。”而后目光落在江月白身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季然伸臂一把把人搂进自己怀里,突然的动作让王珂脚下绊了一下, 等站稳后听季然介绍:“这位是明翰的爱人江月白,你叫她小白弟弟就行了。”   “小白……你好。”王珂不像季然不正经惯了,实在叫不出弟弟两个字,加上季然搂着他不松手让第一次见到江月白的他有点不自在。   江月白却对他第一印象很不错, 主动扬起笑脸冲他伸出了手:“你好,王珂。”   王珂一顿,有点意外的看向江月白:“你知道我……”   江月白笑着点头:“嗯, 听明翰他们提过你几次, 我一直很好奇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王珂撇了季然一眼, 这个人居然会在朋友面前提到他吗?那又会说些什么呢?   季然却不太想聊这个话题,转头四顾说:“严川怎么还没过来?”   说着话, 远处出现了一个心连心的灯,走进了才看到提着灯的就是贺严川。   季然挑眉很是意外,伸手指着他手里的灯大笑起来:“严川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么肉麻的玩意了?这是打算送给哪个心上人啊?”   贺严川听到心上人三个字,转了一下手里的灯,唇边淡淡的笑似乎都染上了几分讥笑, 出口的话也有点不客气:“说什么狗屁!”   季然笑容一顿,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司明翰,小声问:“严川这是吃了炸药了?”居然开始说脏话了!   司明翰没理他的问题,招呼几个人全部上车,季然驾驶着观光车跑起来,耳朵却伸长了听后面的声音。   司明翰:“你不会无聊到一个人出来看灯吧?”   贺严川继续转着手里的灯,看江月白手里提着莲花灯,王珂却是双手空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恨季然之前的调笑,就把心连心的灯给了他:“送你吧。”   前面的季然眉头一簇:“你自己留着吧,回头我给他买。”心连心这种灯是能随便送人的吗?   贺严川跟没听到似的,把灯交到王珂手里,王珂一愣,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但别人都送到他手里了,贺严川又是季然的好朋友,应该不具备其他含义,就把这灯当成一个平常的花灯接受了:“谢谢。”   季然……好气哦!   等到了下一个卖灯的摊位,季然一口气买了四五个各种形状的心形花灯,强硬的塞进王珂的怀里,然后在一把夺了贺严川送的那一个挂在了前面方向盘上,美其名曰“照路”。   江月白和司明翰对视了一眼,在看全身都喷发着干醋的季然都忍不住露出会心一笑。   这家伙明明在乎人家的要死,还偏偏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明白不明白?   贺严川却忽然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撒气,抬脚踹了一下季然的椅背。   季然身体都震了一下,哇哇大叫:“贺严川你不开心就拿我撒气是不是?我欠你的!”   贺严川一听抬脚还想在踹一下,被司明翰一把拉住了:“好了严川,不开心就说说,别乱发脾气。”小白还在车上呢,万一季然这个司机开车歪了多吓人。   “是啊是啊。”江月白也赶紧跟着劝他:“贺大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别憋着,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贺严川给江月白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斯文公子哥,说话从来都是好声好起,别说发脾气,就是大声一点的时候都没有过,今天这么突突然的发起脾气,江月白还真是意外的很。   话说,大过节的,到底是谁惹到了他啊?   王珂也说:“季然,贺先生心情不好,你别惹他。”   季然切了一声,翻个白眼嘀咕:“明明是他惹我好吧。”送王珂心连心的灯还踹他椅背!   江月白觉得今天的贺严川周身都写满了我有故事四个大字,能出来看灯应该是心情不错,也不知道看灯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严川发了火,胸口憋着的郁气消散了很多,伸手去摸烟,看到江月白后又收回了手。   季然似乎知道他内心烦躁,朝后面递了一根棒棒糖:“不能抽烟吃颗糖吧,糖分会分泌多巴胺。”   贺严川剥开包装纸吃了,表情果然好看了很多,江月白盯着他嘴里的糖,鼻子里闻到了甜滋滋的味道,脑子里立刻分析出这是橘子味的。   季然的椅背又被踹了一下,季然……“又干嘛?”   “还有糖吗?”司明翰伸手问。   季然气呼呼的抓出一把糖果放进司明翰手里,一分钟后观光车里的人全部叼了一根棒棒糖。   贺严川似乎也忘记了不开心,开始认真看灯,大家看他这样也没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灯看到九点对,这已经超过了江月白平常睡觉的时间,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和大家一块吃了饭,期间和王珂聊的特别投机,离开前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头……天暖了一块玩。”江月白说,那个时候他肚子差不多也卸货了,可以放开了完。   王珂看着面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弟弟,也是真心喜欢,只是……王珂看着江月白在灯光下就不怎么能掩饰的住的大肚子,心里惋惜不已,这么好的弟弟居然得了重病。   看司明翰他们对他小心翼翼的态度,在他面前连根烟都不敢抽,上个洗手间也小心翼翼的扶着,也不知道小白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老天真是不开眼。   想着王珂看着江月白的目光就更加温柔了,说话轻声细语唯恐惊吓到的模样,让季然回去的一路上都对他没好脸色。   王珂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只是今天比较累,他也懒得说话,就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   江月白也是一路睡到家里,被司明翰抱上床,睡到半夜梦到鬼压床,胸口沉甸甸的呼吸艰难,直把他给憋醒了。   睁开眼睛用力吸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是平躺的,怪不得胸口压的难受。   江月白扶着肚子翻身,动了没几下身边的司明翰就察觉到挣开眼睛,伸手按开小夜灯,转头问:“怎么醒了?”   江月白撇了下嘴委屈的说:“肚子好重……”   司明翰目光一动,忽然就眼眶发热,拉住江月白的手亲了亲声音低哑:“小白……”   “要翻身。”   司明翰没说话,只是沉默的伸手帮助他翻身对着自己侧躺。   肚子上的压力一瞬间减缓了,江月白松口气觉得压迫的胸口舒服多了,身体舒服了他就闭上眼睛继续睡,司明翰看这他安静的睡颜,却一时间没了睡意。   现在孩子快要六个月,江月白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大了起来,上面裂纹般的痕迹越来越多,人也变得不似之前轻松,辛苦了很多。   司明翰看着心疼,虽然想法设法的为他减轻不适感,效果却微乎其微,每每看他笨重的身影,他心里都酸涩的难受。   早上江月白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带着青黑的眼睛,疑惑的眨眨眼伸手摸了一下:“你这被打了?”   司明翰拉下他的手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家里除了你谁敢打我?”   江月白愕然反问:“我梦游打你了?”   司明翰被小年轻神奇的想象力逗的“噗嗤”笑了出来,揉了一把他光滑的脸蛋说:“你那点力气可算了吧,我这是熬夜熬出来的。”   江月白坐起来,边穿衣服边奇怪不已:“你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失眠了吗?”   司明翰点头:“嗯,失眠了。”   江月白皱巴着脸看他,心里担忧不已,据说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开始觉少失眠,难不成司明翰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吗?   “我觉得你应该让赵阿姨想办法给你补一补身体。”养养精气神不知道有没有用哦。   司明翰看着一脸忧愁的江月白,这小家伙是不是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   那天元宵节后没多久,司明翰对月白透漏了一个消息,贺严川刚交往的女朋友分手了。   江月白想到那天堆雪人看到贺严川发的雪人图片,看来是那个时候贺严川就在和人谈恋爱了,元宵节那天应该也是和女朋友一块看灯的。   只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贺严川心情糟糕的独自一人过来。   现在又分手了,那故事的内容该是导致这一场分手的原因。   司明翰拿出手机给江月白看图片,全部都是蓝天白云大海和椰子树,光是看着就觉得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个适合大冬天去呆着的地方。   “这是严川发过来的图片。”   江月白惊讶的疑惑出声:“贺大哥……出国了?”这图片里的景色一看就不是在国内啊。   “嗯,去度假散心。”司明翰说着指着图片问江月白:“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江月随口回答:“挺好的啊,风景好,暖和。”   司明翰笑起来,补充道:“还能冲浪游泳划船。”   江月白抬眼看他一下,换了姿势靠着问:“你也想去?”不然怎么忽然问这么多?   “想,等孩子出生办完婚礼我带你去。”   江月白笑起来,点了一下他的唇角:“度蜜月啊,那我还是想在国内就好了,云南大理西双版纳,那边的风景都很好啊,跑到国外我外语一般般。”   司明翰只是想哄他开心,至于去哪无所谓,就点头:“好,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司明翰又搜索了一些云南大理这些地方的风景图片给江月白看,两个人谈论着哪里景色最好,到时候先去哪里,住在那个客栈。   拉拉杂杂的说到孩子到时候怎么办,放在家里能不能过放心,带着一块会不会水土不服拉肚子等等。   江月白觉得有孩子后出一趟远门好麻烦啊,刚提起的兴致都消了一半。   “还是到时候在说吧,现在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咱们想得有点远了,有时间不如想想孩子叫什么名字,跟你姓还是我姓啊。”   不说没注意,现在一说江月白觉得这真的是个问题,孩子到底要跟谁姓呢?   司明翰却显想的很开,抚着江月白的肚子说:“都行,反正都是我们的孩子。”   江月白还真没想到他不介意这个,豪门大家的不都很注重传承吗?   “你真不介意孩子跟我姓啊?”江月白挑起眼尾看着司明翰的表情,半响还真没看出来他有丝毫介意的不满的样子,这反倒弄得他有点不安了。   真的让孩子姓江,他怕是会于心不安吧,可是姓司,总有一种自己好吃亏的感觉。   那不如……江月白眼睛一亮,忽然拉住司明翰的手说:“不如吧咱们两个的姓合在一块吧,姓江司……嗯僵尸谐音不好听,那就司江,你觉得怎么样?”江月白觉得自己是让步了的,让司明翰的姓在前面了。   司明翰捏捏他的手指,小可爱开心就好了,他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好。”江司还是司江都无所谓。   两方的父母得知他们的这个决定后也觉得没有意见,就连江秀云都对江在后面的事情没话说。   一是她觉得儿子就是跟的母性姓江,现在孙子姓司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就当他随母性,二是司家毕竟家大业大,孙子以后肯定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还是姓司对他未来更好些。   姓决定了,起大名的任务被司闵荣这个唯一的爷爷揽去,打包票说孩子出生前一定想出一个响亮好听的名字。   江月白觉得儒雅斯文的司爸爸是个文化人,肚子里墨水肯定比他多,再说宝宝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爷爷,名字给他取是应该的。   年后的第一个月结束前,江月白接的画终于拖拖拉拉的完工了,司明翰派人打包好送到雇主家里,回头就把江月白画室的门给锁了。   不允许他最近在接工作,也不让接触那些颜料,无聊了只让看看相关工具书,要不就去看电视,可是最近的电视剧一个比一个烂,实在看不下去,有这时间不如去看自己男人举铁。   司明翰做完了一百个俯卧撑,江月白坐在旁边也吃完了一个酸奶冻,看到男人站起来立刻指指不远处的体重秤,伸出手臂示意他抱自己过去称一下。   司明翰擦着汗走过来,捏了一把小懒蛋的鼻子:“真是越来越懒了。”   江月白懒懒的被抱着放到体重秤上,一边哼了一声:“要不我给你肚子上绑一颗大西瓜,看看你能坚持几天?”   司明翰看着又使性子的小年轻,低头讨好的亲他一下:“你说的对,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月白:“本来就是,快看看长了多少斤。”   司明翰让他站好,小心的松开手低头看上面来回跳动的数字,几秒后数字稳定下来,司明翰拿过旁边的小本子记录下来71.2kg。   “一百四十二斤多了啊。”江月白算了算:“一个星期我居然长了快三斤肉,一个月下来不就是十二斤,两个月后就是二十四,小宝贝顶多十斤重,也就是说等孩子出生了,我体重还有一百五。”   比以前重了足足三十斤!   “哪有这么算的?”司明翰被他的一番算术给弄笑了,扶着他下来穿上鞋,边往外走边看着他的肚子衡量着说:“你这三斤肉能长在自己身上的充其量也就一半,其他的都是孩子,在说这里面不仅是孩子还有羊水,到时候生下来你体重也就一百三,哪里就能到一百五,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江月白在床边坐下,捏了捏自己腿上软乎乎的肉:“可是我身上肉好多。”   司明翰在一边把身上汗湿的运动服脱了,光着上身走过来摸了一把他所谓的软肉笑道:“你这是水肿,看看一按都是一个小坑,等生下来就恢复回去了,小白,还有两个月,坚持一下。”   江月白看着男人透着疼惜的眼神,微微点头:“嗯,你去洗澡吧,出来在说话。”   “不一起吗?”司明翰问,江月白盯着他的目光瞧了一会,慢慢点头。   司明翰就在床边上把小年轻的衣服脱了,抱着人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中,雾气弥漫,若隐若现的人影相互依靠在浴池边,任池水溢出一波一波的汹涌着流了一地。   等江月白睁开沾着水雾的睫毛,司明翰已经把他放进了被子里,低首轻柔的亲吻了小年轻丰润嫣红的唇瓣,舌尖轻探,就得到小年轻别开脸的拒绝。   “我舌头疼。”   司明翰一听抬头,担心的手指扶上他的脸颊:“弄伤了吗?张开我看看。”   江月白冲他懒乎乎的伸了一下舌头,一副应付的模样几秒就收了回去:“我累了,要睡觉。”   司明翰就知道小年轻是之前被自己缠累了,看他眼睛半睁不睁的模样,也不继续粘他,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那就睡吧,明天起床就能吃到妈给你做的酸汤馄饨。”   江月白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后没一会就睡熟了。   刚刚身心满足的司明翰却是精气神十足,完全没有睡意,却又不想离开小年轻身边,就那么撑着头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觉得什么都不做心里也都是满足的。   因为幸福太多,其他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第85章   “你姥姥非说要来看你, 我怎么劝都不听,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大舅没办法给我打了电话, 我就劝她,你现在不好意思见人,怕羞,她要是真过来看你你怕是要躲起来了,你姥姥一听这才打消了过来看你的想法, 不过她心里挂念你的厉害,就让你大舅过来。”   正边吃馄饨边听他妈说话的江月白从碗里抬起头,看向他妈:“大舅过来做什么?”   江秀云解下围裙, 自己也端着一碗馄饨过来吃:"让你大舅给你送她腌的咸鱼和晒的梅干菜,说你喜欢吃这个,让送过来给你做扣肉补身体,还说让你大舅别见你面, 怕你害羞。"   其实,倒也没有害羞到不能见人的程度,江月白搅着碗里的汤水, 不过姥姥年纪大了, 长途跋涉的过来大家都不放心, 大舅自己过来就行。   咸鱼啊,他以前确实很喜欢吃来着。   江月白目前是不厌恶鱼腥味了, 想起咸鱼筋道的味道又有点想流口水,低头喝了一口酸汤才止住了,等吃完擦了擦嘴角说:“咸鱼还可以。”   江秀云听他还特意重复了一句笑起来,伸手点了点他露着一脸馋样的脸:“你啊,最近真是越来越爱吃了, 口味变化也快,也亏的明翰请了赵阿姨照顾你,不然要妈来可照顾不了你这三天一变的口味。”   江月白不觉得自己难伺候,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指指一边摘菜的赵阿姨:“妈你乱说,赵阿姨都说我特别好伺候,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嘴。”   江秀云就笑话他:“什么从来不挑嘴,你以前是不挑嘴,现在你在问问你赵阿姨,看看她怎么说?”   江月白一双眼睛就望向赵阿姨,赵阿姨原本听着他们母子俩个的对话觉得有意思的很,现在问题拐到自己身上了,她也不能打男主人的脸,思考了一下就说:“小白最近的胃口是变化了一点,远还没有到难伺候的程度,你们是不知道真正的难伺候是什么模样。”   江月白和江秀云听着都被勾起了兴趣,赵阿姨却没具体细说只是道:“那是我以前的一个雇主,具体的做我们这一行是不能随便道人是非的,就一句,她觉得我做的饭难以下咽。”   江月白和江秀云这下子是真的觉得惊奇的很,赵阿姨这手艺比星级大厨出来的李师傅也不遑多让,尤其是她最拿手的煲汤,李师傅都比不上她,就这还能被人说难以下咽,这舌头得多叼啊?   江秀云撇嘴笑了一声:“那怕不是长了皇帝舌头,生错了时代了啊这是。”说完又看自己儿子:“这么一比较你确实不算个事。”   其实江秀云也就是没事逗儿子玩呢,江月白最近虽然胃口挑了一点,那还是和以前啥都不挑的时候相比,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想她当初刚怀孕那会,就算穷的很,也是今天看到龙虾想吃,明天看到路边飞的一只鸽子也想抓回家炖了,更被说儿子现在有条件,又有男人无底线的宠着呵护着,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好了,你也吃完了,走妈陪你去散散步。”江秀云就是记得司明翰出门前的交代,饭后一定带江月白去散步消食。   江月白立刻苦了一张脸,躺在椅子上不想动:“妈今天不散步了吧,馄饨好消化。”   “不行。”江秀云拒绝了他的要求,伸手过去把他拉起来,牵着他往外走:“你现在的运动量相比一般怀孕的人已经少很多了,虽然不用顺产,但是多走走对身体还是有益处的,现在天又没有之前冬天那么冷,外面阳光也好,多晒晒太阳补补钙,回头你晚上腿就不会抽筋了。”   “哥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天天都晒,也没见到多大效果,还是时不时抽筋。”晒太阳没效果,反倒是走多了他脚底板都疼了。   江秀云肯定的说:“那是晒的少,来咱们绕着小路转几圈。”   江月白被拉着在小花园里绕圈,才走两圈他就觉得腿酸,不想走了,抬手摸着肚子说:“宝宝在踢我了,他累了想歇一会。”   江秀云被儿子的理由逗的失笑:“说什么瞎话,宝宝他会觉得累?”   江月白抚摸着鼓动的肚子,满嘴歪理的道:“他和他爸爸一体的,我觉得累他自然也不轻松。”   江秀云撇嘴,笑着点了点他眉心:“听你瞎说。”   不过转头还是带着江月白去亭子里坐着歇息,江秀云在他旁边坐下后就看着他的肚子:“宝宝动的厉害吗?”   江月白靠在软椅上点头:“厉害啊。”从四个多月开始胎动,一天比一天动得时候多,力道也一天比一天大,最近他都决定有点疼了。   尤其是每天遇到散步的时候,他就动弹的更厉害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喜欢晒太阳,不过江月白是不会说出来的。   爸爸不喜欢散步,目前只想能坐不站,能摊就摊。   江秀云一脸欣慰,慈爱的望着他的肚皮,似乎想透过肚皮看到宝宝似的专注:“宝宝一定是个活泼的宝宝,不像你小时候整天安安静静的,除了饿了尿了都不哭闹。”   江月白微笑,开始夸奖自己:“那我肯定是个贴心的宝宝,刚出生就知道心疼妈妈,不让你受累,想让你轻松点。”   “你可真会自卖自夸。”江秀云嘴里这么说,实际上被儿子的话弄得差点破防。   儿子小时候确实乖的很,从来不让她多操心,别家新生儿爱哭闹,他却不,真的是除了吃喝拉撒,从来乖乖的,不管是躺在婴儿床里还被抱着,都不闹腾。   那时候熟人都说这孩子是生来报恩的,不像别的都是讨债鬼。   现在一转眼儿子都成家了,马上孩子也要出生了,他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江秀云忍不住背着江月白抹了下眼角,抬起头又含着笑说:“乖点是好,不过也别乖的太狠了,男孩子还是要活泼一点,这样日后大了性子硬,不会被人欺负。”儿子性子就是太软了啊,小时候被人欺负都不知道告状,生个孩子可不能像他一样。   “妈你有了孙子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   “是啊,有了孙子还要你干嘛。”   江月白……   等司明翰回来,江月白就告状:“妈她嫌弃我。”   司明翰正在挂衣服,听到小可爱一张嘴就告状岳母的状,他也没办法替他出气,就抬手摸摸他脑袋:“我不嫌弃你。”   先前还一脸委屈的江月白立刻冲他“呸”了一声:“你敢!”   司明翰失笑:“我不敢。”然后过来搂着他低头亲他嘴唇,寥解半日不见的思念:“上午都做什么了?”   江月白抿抿被亲的湿润的唇瓣,一条一条的回答:“起床,吃馄饨,聊天,散步,你就回来了。”   “嗯,宝宝乖不乖?”   “踢我了,我总感觉他是不是在里面打拳。”   “等他出来我教训他。”司明翰说完,底下身体脸贴着江月白腹部柔声打招呼:“宝宝大爸爸回来了。”   江月白在上面翻白眼,这样的你哪来的脸说教训!   怕不是个二十四孝奶爹哦。   江月白觉得司明翰变了,从一开始知道他怀孕不安全时的略带嫌弃,时不时还对他肚子放冷空气,到现在已经是提到宝宝就目光温柔似水,好多次都大半夜的听到他隔着肚皮和宝宝说话,自我介绍他是他大爸爸。   看着下面和宝宝打招呼的男人,摇头暗自叹气:男人啊……   和小宝贝打完招呼就听到大宝贝在叹气,司明翰直起身子,看着江月白略带郁郁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说话,眼睛里却是明晃晃的疑问。   江月白又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没什么,刷新了一下认知。”说完就走了。   司明翰在后面看着小年轻的背影,疑惑的挑眉,刷新了什么认知?   中午吃过中午饭,等江月白午睡了江秀云才走。   离开前说了这两天他大舅应该就过来给他送咸鱼了,下次她一块带过来。   司明翰知道小年轻的大舅是谁,说来他还没有正式见过面,闻言礼貌的冲江秀云问了一句:“大舅要过来,要不我去接他?”   江秀云摆手:“不用,你大舅他知道家在哪里,坐车到南站后自己坐出租车就过来了。”   司明翰没想到江秀云自己都没想去接自己大哥的,闻言道:“让大舅自己过来?”   “他以前都是自己过来的,你去接他他还觉得你浪费一趟车费钱。”江秀云说着自己就笑起来:“你大舅他很减省。”   “那等大舅过来我定家酒店招待他吧。”   江秀云又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你大舅不喜欢破费,在家吃就行,到时候我来招待他,明翰你就别管了,真想招待到时候过去家里陪他喝一杯就行。”   江秀云这么说了,司明翰也没再说其他,派司机把她送回家,自己转身上楼陪江月白午睡。   只是事有不巧,真到了江大舅过来的那天,原本晴空万里忽然之间就狂风大作。   江大舅从长途汽车上下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噼噼啪啪的瓢泼大雨,站在汽车站门口一眼望去路过的出租车全都坐了人。   二三月的天气,俗有倒春寒的说法,加上狂风大雨,只穿了件毛呢外套的江大舅实实在在的站在冷风里挨了半小时的冻。   雨越下越大,不宽的屋檐下都被溅湿了,江大舅弯腰把蛇皮袋往里面提了提,以免打湿了带给外甥的东西。   搓了下被风吹的心冰凉的手掌,抬头想看看有没有能坐的交通工具时,就发现面前停了一辆黑色汽车,车身反射出流畅的线条,在路过的所有小轿车中显出一种不一般的高端气质。   江大舅隐约记得自己儿子说过,这种有点方的车头,是那叫什么幻影的车,一辆上千万,没想到今天在大雨中见到了一辆,车型确实好看大气。   江大舅就算在节省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没有不爱好车的,买不起那就多看几眼也好,一眼又一眼的忽然发现车门打开了,从里撑出来一把黑色的大伞,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虽然暂时看不到脸,光是那双腿也长的很。   司明翰是在雨落下来主动打给江秀云说要来接江大舅的,既然下了大雨,江秀云想着自己大哥应该也不想在寒风里多呆,就同意了司明翰过来接人。   因为是亲戚,司明翰没让司机代劳,让赵阿姨在家看着江月白,他就亲自过来了。   上次过去接小年轻,司明翰也见过江大舅,再说江大舅和江秀云是亲兄妹,相貌多少有点相似,远远开着过来时看到路边有个男人在等车,身边放着个大袋子,他就知道这就是。   司明翰抬起雨伞在打量一眼面前的男人,确定了就是江大舅,就迈步走到屋檐下。   “大舅。”   江大舅???   “先生认错人了?”哪有一上来就认大舅的,他这辈子就一个亲外甥,那也不是面前这个浑身充满金钱气息的大老板啊。   司明翰收起雨伞,一张俊脸面对着江大舅:“没认错,江家舅舅。”   没了雨伞的遮挡,江大舅这才微微抬头打量面前的男人,这一打量还真发现有点眼熟,总觉得自己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蹙眉半响问出生声:“你是?”   “我是小白……江月白的爱人司明翰。”   江大舅立刻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你去过我们家,还和我大外甥江月白结婚了!”   司明翰微微颔首启唇道:“是的,大舅,今天暴雨,妈让我过来接您,外面天冷,咱们进车再说?”   江大舅连连点头:“对对对,外面冷,快走吧,我这给小白带的东西都被溅湿了,回头发潮就不好了。”   司明翰帮着江大舅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让江大舅上车,江大舅看着自己鞋底的泥有点不好意思,笑呵呵说:“我这把你车给弄脏了。”   “大舅别这么说,一辆车而已,买来就是给人坐的,大舅快上车吧。”   司明翰说的诚恳,听在耳朵里丝毫不让人觉得是炫耀。   江大舅笑出一口大白牙,觉得这外甥婿,嗯,看着冷是个有钱人,却不是那种心高气傲看不起穷亲戚的。   等回到江秀云家,江大舅一下车看到妹子就夸奖起来:“小白眼光真好,找的老公靠谱的!”   后面的司明翰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提着东西送江大舅上楼。   因为时间不早,在他们回来的这段时间江秀云已经准备好午饭了,司明翰看到又去车里拿了自己过来前准备的酒。   江大舅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反正喝进嘴里味道醇厚绵柔,不像别的酒带着苦涩的后味。   司明翰陪着他喝了几杯,好酒后劲也足,饭到中途他酒劲上来说话开始大舌头,拍着司明翰的肩膀唠唠叨叨,说的尽是江月白小时候的事情。   司明翰爱听,也不觉得呱噪,倒是江秀云看他比往常更沉默了些,想着司明翰是不是也喝多了,就先扶着大哥去原本江月白的房间休息,回头看站在门口的司明翰有点为难。   “明翰你醉了没?”   司明翰摇头:“没有,我酒量好。”他很清醒。   一般喝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在说酒量要真好当初也不能酒后和自己儿子乱/性不是?   江秀云对他的酒量保持怀疑态度,一边问:“那你要在这歇一会还是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回去,小白在家等我。”司明翰低头看时间,发现快三点了,小可爱午睡也该醒了,这么一想他就呆不住了,转身就要走。   江秀云拉住他:“你做什么去?”   “小白午睡该醒了我得回去给他穿衣服。”   江秀云……   原来自己儿子现在已经懒到衣服都不能自己穿的程度了吗?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说完了怕喝醉的司明翰不听她的话,就又加了一句:“别让月白担心。”   司明翰就听话的在沙发上坐下了,掏出手机开始给司机打电话,让人过来接自己。   江秀云松口气,走到厨房去泡了一杯蜂蜜茶端过来给他:“喝点水,解解酒气,别回去熏到月白。”   看着司明翰一口气喝光了蜂蜜水,江秀云算是明白了,自己儿子是个对付司明翰的利器,只要提一提比说啥都听。   她是该感到欣慰的。   司明翰靠在沙发里揉了揉眉心,对江秀云说:“妈,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江秀云看他似乎是有点头疼,就点点头:“那好你休息一会,妈去把餐桌收拾一下。”   司明翰一听放下手就要站起来:“我去帮忙。”   江秀云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笑说:“一点碗筷算什么,哪里用你帮忙,你还是坐这歇会吧,醒醒酒。”大少爷的别到时候把碗筷给打了。   江秀云快步走去收拾碗筷,司明翰苦笑了一下,他真的没醉,一瓶不到的酒,度数一般般,能灌倒江大舅的量也只是让他有点头疼而已,离喝醉还远着。   过贵这一身的酒气确实该散一散,小白不喜欢。   想着司明翰站起来走去阳台,推开窗户吹风,外面还在哗啦啦的下雨,吹进来的风也凉飕飕的。   司明翰对着窗站了一会,在闻闻身上,觉得味道淡了很多,看着眼前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兰花,把窗户关上。   司机速度很快,自己叫了出租车过来,在开车把司明翰送到家。   进门时看到小年轻站在门口风口里,司明翰眉心一紧,伞都来不及撑就快步走过来,到了跟前伸手想抱发觉自己衣袖都被淋湿了,只能撇了一边的赵阿姨让她把人拉进屋去。   进了客厅司明翰看着赵阿姨:“怎么让他站在外面?”按说赵阿姨照顾江月白一向细心,不该犯这种错误。   赵阿姨看着司明翰的表情,知道他是生气了,赶紧解释:“小白是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才出去看看,我拉不住他。”江月白大着肚子赵阿姨动作也不敢太强硬了,怕伤到他。   “不关赵阿姨的事情,是我要出去的。”江月白伸手要拉司明翰的袖子,司明翰躲开,江月白一愣,心头的委屈升上来。   他还不是担心他大雨天开车不安全,担着心才会忍不住去门口看看。   江月白嘴都瘪了起来,脸忽然被大手捧住,江月白被迫抬头,望见一双温柔的眼睛:“我身上湿了,等我去换衣服。”   ……江月白抽了下鼻子,看着男人转身上楼的背影,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明明就是生气了啊,还要故作没事的样子。   “赵阿姨,哥他回来了,你去休息吧。”江月白对有点拘谨的赵阿姨说:“刚刚他也是担心我,赵阿姨你别介意他的态度。”   赵阿姨自然没有介意的,含笑说:“哪里,阿姨明白先生的心情,先生出门前嘱咐我不让你吹风,是我没看好你。”   “哎,赵阿姨,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情,你别自责了,你这样我以后真是啥都不敢做了。”   江月白微笑着安抚赵阿姨,然后瞟了眼楼上说:“我去楼上看看,阿姨你去歇一会吧,找李师傅聊天也好。”   老男人这场气还等着他去灭呢。   江月白嘿咻嘿咻的爬上楼梯,扶着腰站在卧室门口歇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里面司明翰正在换衣服,听到动静微微回头,发现是江月白就放下穿了一条袖子的衬衫,走过来把他拉到床边坐下。   江月白盯了一眼男人强健的胸肌,不客气的伸手摸了摸,一路滑到腹肌上,嘴里随口问他:“洗过澡了吗?”   司明翰按住他手:“洗过了。”边说边眼神轻撇了他一下,示意他安分一点,江月白看明白了,却不当回事,手指头继续划拉来划拉去。   司明翰……嫌他火气不够重故意招火是吧?   本就因为小年轻的不自爱,心里觉得不舒坦的司明翰没再客气,底下身体挑起江月白的下巴对着嘴狠亲了一下,哑声说:“故意的?”说着继续贴上去亲,把江月白的舌头勾出来咬了一下,听到小年轻的一声轻哼才松开,用额头抵着他,呼吸相触碰的都要融为一体了。   江月白被亲的眼眸湿润,喘了一口气:“你,你喝酒了?”呼吸里都是一股酒味。   “嗯。”司明翰怕熏到他,侧开脸把头放在他肩窝里,手掌扶在他腰侧轻轻道:“小白,要爱惜自己……着凉怎么办?嗯?”   江月白伸手揽住他脖子,也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轻声保证:“我以后不会了。”   怀孕期间不能吃药,到时候自己一时大意,连累的大家都跟着担心,他确实不应该。   司明翰唇边终于露出笑容,转头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背:“嗯。”   两人依靠着抱了一会,江月白忽然又问:“真洗过澡了吗?”   司明翰……小年轻想说什么?   “我也想洗澡。”江月白轻轻抬起眼尾,不断颤动的睫毛带着几分羞涩,轻声邀请:“要一起吗?”   司明翰无声的看了他一会,看的本来只有一分不好意思的江月白上升到了三分,后面拖鞋里的脚指头都要卷起来,司明翰才唇角扬着笑抱起他走进浴室,等门关上,低沉的男声才从门缝里传来。   “那小可爱在帮我洗一次,洗干净一点。” 第86章   最近多雨, 空气湿冷,江月白就更有了理由懒床,有时候甚至想让司明翰把饭菜给他端到床上来吃。   最后还是为了保留一分成年人的尊严, 才稳住了,没有让自己如此颓废,坚持下楼吃饭。   外面雨水滴滴答答,没有太阳可以晒,连小胖都只能窝在廊下眼热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不能出去,因为一出去另一个威严的男主人就在不允许它进屋了。   最近刚从训练基地学习归来的小胖多多少少懂事了很多。   江月白坐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司明翰去给他切水果去了。   他就冲小胖招手, 小胖爬起来走过去在他脚边窝着,江月白就伸脚挠他肚子。   温温热热的软肚皮,在这湿冷的多雨季节用来暖脚挺合用的,就是狗子太小, 一次只能放下一只脚,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长大一点点。   江月白算了算小胖的年纪,距离成年也只有两三个月, 能让他发育的时间也不多了, 到时候一心只记得求偶, 那里还顾得上长个。   那做家长的是不是应该未雨绸缪,提前给他找个童养媳培养感情?   江月白这么想着, 脑子里就开始搜寻哪个朋友家家养了狗,到时候熟人也好配对啊。   记得赵信卓家里倒是有一只狗,是只二哈还是阿拉斯加来着?不过都是大型犬,他家小胖这小身板怕是压不住。   其他朋友家里似乎也没人养狗来着,他们这边养狗的人家也不少, 漂亮小母狗也很多,随便拉出一只也是血统纯正高贵,就是自己家这种丑兮兮的八哥犬怕是会被嫌弃吧?   江月白垂下目光瞥向脚底下的小胖狗,用脚指头勾了下他的狗头:“小胖啊,在训练基地学习期间有没有遇到心上狗啊?”   “什么心上狗?”司明翰端着果盘过来,在江月白身边坐下,用牙签插着喂他吃水果,一边踢了一下脚边的狗子肥肥的屁股,让它走开。   江月白吃着水果,含糊的随口回答:“唔是在想小胖快成年了,咱们是不是要给它找个女盆友?”   司明翰听了瞥了一眼依依不舍的狗,淡淡笑了一声:“找什么女朋友,到时候去宠物医院做个结扎就行了。”   江月白嚼水果的动作一僵,牙齿错位差点咬到舌头,等反应过来快速咽下去后道:“你要把它给……”他比划了个切的手势,看到司明翰淡定的点头。   小胖……   总觉得狗生以后不会幸福了。   ……   “信卓你家的狗结扎了吗?”   后面江月白和赵信卓聊天,想起那天的问题就询问他这个家里有狗的过来人。   赵信卓:“早就结扎了啊,猫狗这些动物结扎了性子会变沉稳,还能延长他们的寿命。”   江月白:“延长寿命?”   “嗯,怎么你是要把你家小胖给切了啊?”   “不是我,我哥想把他切了,不过你说会延长寿命,那倒还可以。”   虽然失去了幸福,但多活了几年,想想还是很划算的。   “那等他成年就带去做手术,很快的,带个伊丽莎白圈回家休息几天就活蹦乱跳了,我给你推荐一家宠物医院,他们的主刀医生业界有名,手下切过的蛋蛋没有一万也有一千……”   江月白……   仔细的听着,江月白把赵信卓说的医院地址记下来,关于狗蛋蛋的话题告一段落,江月白想到钱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最近怎么样了。   “之前听你说钱深回家去了,你……有去找他吗?”   对面的赵信卓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手机里传出哗啦一阵响声,声音刺耳到这边的江月白都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安静下来才问:“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收拾房间,不小心东西掉下来了。”   “哦。”江月白没多想听赵信卓不在乎的说:“他走就走呗,我也算是解脱了,干嘛还去找他?找虐吗?”   “那你们之间……就这么算了?”发生了419的事情真能这么平淡的处理吗?更别说他们还是发小,父母关系又不错,以后该怎么相处?   赵信卓却忽然笑了起来,可是江月白觉得自己的问题也没什么好笑的点,总觉得今天提到钱深好兄弟就开始有点不对劲。   “他说是想体验一把上/床的感觉,以后也能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条件尺寸的优质1!我他妈的就是他的试验品呗!”   江月白……怎么听出了一股不甘心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信卓,你是不是不想和钱深这么结束了啊?”   “屁话!老子早就烦死他了!早走早好,省的妨碍老子继续泡妞,以后谁也别再提!”   江月白长叹了一口气,又一个死鸭子嘴硬。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你继续泡妞,小心腰别断了。”   赵信卓被他干脆又带着揶揄的话堵得喉咙噎了噎,不知道为什么江月白这么说他心里反倒更烦躁的慌,没头绪的踢了脚边的凳子一下。   江月白耳朵被刺耳的声音震的差点耳鸣,眉头一皱:“你干嘛?收拾个东西哐哐当当,拆家呢?”   “不是,就是屋子乱糟糟看着觉得烦!”赵信卓在空了的房间了绕了几圈,找话说:“这两天闲着没事,我带我家旺财去找你家小胖玩吧,他们两个兄弟还没见过面呢。”   “别!”江月白一听立刻拒绝。   赵信卓没想到自己的提议被如此干脆的拒绝了:“为什么啊?怕我家旺财拆你家?他虽然是个二哈但自从被切了后就沉稳的很,你放心……”   “不是这样,家里……最近不太方便。”肚子大的像个西瓜,怎么见人?   “你等等吧,咱们到夏天再见。”   赵信卓哈哈大笑起来,烦躁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你是知了虫啊还夏天再见!”   “去去去!什么知了。”江月白寻摸理由道:“是我老公他有事,家里不方便待客。”没办法,只能用司明翰来挡挡来了。   赵信卓一听大佬有事好奇了:“大佬有什么事,不会是在家里开商业机密会议吧?那也不能开这么久啊?”   江月白被他出奇的脑回路逗的都笑了,无语道:“哪有什么商业机密,就是很平常的小事情,哎……总之再过一,两个月,我请你来玩,现在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回答不了你。”   赵信卓点头:“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夏天就夏天,到时候咱们找个地方去游泳泡美女,对了,你现在泡不了,那就偷偷看看帅哥美女养眼也好嘿嘿嘿……”   江月白翻个白眼给他,看个球!   “嘿嘿,再见!”   ……   晚上司明翰拉住他的双脚放进盆里,江月白嘶了一声反射性想抬脚,被司明翰双手按住淹没在水里。   “好烫!”江月白呲牙叫唤。   “我试过了,这温度适合泡脚,忍一下。”司明翰手牢牢的抓住江月白的脚按在水里。   江月白只能深呼吸,过了一会才适应了热水的温度,松一口感觉舒服了。   司明翰看他表情轻松下来,按住他的双手才松开,让他自己泡一会。   江月白舒服的泡着脚,想到和赵信卓的聊天:“哥,等小胖成年再给它结扎吧。”就让可怜的狗子再晚几天做太监。   “嗯。”司明翰无所谓早晚,反正都是一刀,做下来很快的。   江月白泡了十分钟,司明翰拿毛巾给他擦干净水份,站起来把他抱到床尾的小沙发里。   这是司明翰专门找人定做的,专门给怀孕期的人坐的沙发,腰部很好的被支撑着,靠在里面能很好的减轻腰部压力。   安顿好小年轻,司明翰转身去浴室把洗脚水倒掉,拿着按摩精油出来,看江月白在闭眼休息,就拉过小凳子坐下,把江月白的双腿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在掌心里倒了一点精油搓开了仔细给他按摩。   轻重适中的力度让江月白感觉到舒适,半睁开眼睛舒服的哼了一声:“上面一点。”   司明翰依言大手往上捏着上半截小腿促进血液循环,捏完左腿捏右腿,两条腿各捏了十分钟,往下继续做脚底按摩。   脚底本就敏感,司明翰手劲用的大,江月白觉得又舒服又有点难受的疼,让司明翰轻一点。   “忍一下,手劲轻了没效果。”   “可是疼啊!哎,你轻一点!”   带着撒娇味道的软甜声音,又有一丝丝的娇,司明翰听他叫了几声就觉得头皮发麻。   司明翰深呼吸一口气,手下的加快速度,想快一点把小年轻脚底穴位捏完一遍,把人塞进被子里去哼哼。   “你干嘛啊,这么快就捏完了?我刚觉得舒服一点。”江月白看他打算收工的样子,晃了下脚丫子不满的开口抱怨。   司明翰没理他,径自站起来去洗手,回头就把人抱去床上睡觉。   江月白从被子里伸出双手,大眼睛看着司明翰眨了两下:“我还不想睡呢。”   司明翰在床头靠着,侧脸看他:“那你想做什么?”   好像也没啥想做的,江月白转头看着房顶的灯思考。   司明翰看他这样,手指撩了一下他的耳垂:“看电影吗?”   江月白脑子里立刻浮现一片——   “我困了,晚安。”   司明翰捏他脸蛋一下:“小混蛋!”   后面江月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司明翰下床了,接着浴室门打开又关上,很快就是一阵哗哗的水流声。   江月白是真的不困,没人看着就睁着眼睛发呆,过一会看一眼浴室,还在哗啦啦,又过一会在看一眼,依旧在哗啦啦……   哗啦啦的时间有点久了。   江月白在被子底下拍拍自己的肚子,嘴里嘀嘀咕咕:春天一到,万物都燥起来了。   月份越大,江月白晚上睡的就越不好,司明翰最近也不敢招惹他,自己难受了也都是偷偷摸摸自己解决。   看他独自呆在浴室哗啦啦的时间越来越久,江月白没事就开始默默计算距离卸货还有多少天。   江月白的预产期在四月,而现在是三月,说快也很快,这个时间段居朱博士说,孩子是随时都有可能出生,两家人都开始提着心准备到时候用得到的东西。   就连赵阿姨都和李师傅没事就在厨房专研那种饭菜适合给江月白坐月子餐。   因为江月白是个男性,不同于女人生孩子,所以月子餐拟定了一个又一个,也推翻了一个又一个。   在江秀云和周婉开始每天围着他打转,司明翰也焦躁的连夜失眠,江月白的孕期终于到了最后时刻。   话说那天中午江月白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在香喷喷的吃猪小排,中间司明翰去接电话,没人给他剔骨头,江月白等不及就自己拿着啃。   许是太久没有自己啃骨头了,他失手之下骨头磕上了牙齿,疼的眼冒泪花,还吐出一口血水。   接电话回来的司明翰看到唇边沾着血的小年轻吓的一抖,以为他身体内部出了问题。   刚好在场的江秀云和周婉吓的筷子都掉了,一个以为孩子出事跑去找朱博士,一个以为食物中毒想拨打120。   总之全都吓的面无人色,结果江月白自己吐掉了嘴里的一个骨头渣,皱着脸捂着腮帮子苦巴巴的说:“我磕到骨头了,牙疼!”   司明翰看着被他吐到桌子上的骨头渣,检查了一下上面确实带着血迹,却还是不放心的询问:“真没事?肚子疼不疼?”   江月白端水自己漱口,吐干净后一脸奇怪的摇头:“我是磕到牙关肚子什么事?”   “你……”   “来了来了,朱博士来了,快看看小白怎么了,刚刚吐血了!”   江月白看到朱博士,大胡子都凌乱的盖住鼻子了,表情一愣,然后哈哈哈笑,指指桌子上的小骨头:“不是,我是骨头磕到牙了,是牙流血了,牙疼。”   着急忙慌被拉过来的朱博士,一脸空白的抹了一把被风吹乱的胡子。   所以是一个乌龙破坏了他做到一半的实验吗?   江月白看大家似乎还在怀疑,站起来走了一圈拍拍肚子:“看,我真的肚子有点疼!”   这话术转折的有点奇怪,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司明翰注意到小年轻又皱巴起来的脸,紧张的扶住他:“怎,怎么了?”   “肚子疼!”   江秀云表情有点呆:“不是说牙疼吗?”   江月白都要站不住了,小脸迅速变得苍白,抓住司明翰手臂的手指头都用力到发白,唇瓣颤抖:“现在,现在是真的肚子疼……”   周婉也有点六神无主,她上次生孩子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最近也有想过好多次生产时的流程,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却脑子一片空白,楞了半响唯一的反应居然是打电话给老公。   江秀云,亲家母脑回路也有点奇怪。   好在朱博士是个稳得住的,立刻现场指挥起来:“司先生把人先放下,去开车,江女士去收拾需要用到的东西,周夫人可以先联系医院那边准备起来,让医生护士都准备好到位,等到了地方就能立刻进行手术。”   有了朱博士的安排,大家立刻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纷纷忙碌起来。   司明翰有点不放心江月白独自留下,还是朱博士说自己在这陪着,他才稍微放心,不耽搁时间的快速跑去车库开车。   等人都走了,江月白坐在沙发里,抱着疼起来的肚子,坐立难安啊,担心害怕自己会不会还没到医院孩子就要出来,可是……从哪出来了,出不来会不会憋坏了?   朱博士看他挺难受的模样,一直在呼呼的喘气,就走过去安慰他:“稳定呼吸,来跟着我做呼气……吐气,呼气……吐气,对,在做几个,放松镇定一点,你会发现没那么疼了对不对?”   江月白跟着他的吩咐做,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被干扰,想得没有那么多了,他心情就慢慢放松很多,过了一会觉得肚子的疼其实是一阵一阵的,并不是持续着疼。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江月白扬起一个苍白的笑说。   朱博士也笑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你是太紧张了,其实生产并没有那么可怕,很多都是自己吓自己。”   江月白……呵呵,又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司明翰很快就把车开到了门口,抱着江月白坐进去。   江秀云和周婉一左一右的陪着他,看到前面还有空位,司明翰伸手把朱博士拉了进去。   还想回去挽救一个实验的朱博士:“我也要去?”   “当然,小白的身体你最了解。”司明翰沉着脸拉上安全带,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了。   朱博士赶紧也给自己拉上安全带,一边说:“慢一点,慢一点,安全第一。”   ……   等他们这边到达医院,门口司闵荣已经早就到了,站在路口望眼欲穿,终于看到熟悉的车牌号时他扬手挥了挥。   “老公,医院这边准备好了吗?”周婉提着东西下车,看到司闵荣立刻问。   “准备好了,小白怎么样?”司闵荣边说边伸手把老婆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自己提着。   江月白现在又疼的更厉害了,却还是坚持笑着说:“还好。”   司明翰正抱着江月白,看他说话都勉强,心疼的心都抽着,快速把人放到医用床上,一路推到手术室门口,护士让家属全部留在外面。   司明翰拉住病床扶手不松:“我要一起进去。”   医生:“这个……”   江月白拉住他的手摇摇头:“不要。”   司明翰看着他苍白的脸,担心的嘴唇都微微颤抖,含着颤意的声音道:“你一个在里面我不放心,我得看着。”   “哥,你在外面等我吧,听说生孩子的时候很丑,场面又特别一言难尽,看到了会有心理阴影,可能会不举,为了幸福着想你别进去了吧。”   其实举不举的是夸大其词,主要是江月白希望自己在司明翰心里永远都是美好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丑陋狰狞的模样。   司明翰手被他掰开了,江月白还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眼睁睁看着小年轻消失在门后,傻呆呆的司明翰耳边忽然听到江秀云的话:“傻孩子,顺产表情才丑,小白剖腹产自己都感觉不到。”   司明翰……   “放心,朱博士不是跟着一块进去了。”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司明翰听,总之朱博士跟进去了,他是最了解江月白身体情况的人,他们多多少少也放心点。   进不去,司明翰就急的在门口打转。   周婉看他这样无头苍蝇的心里开始也不安生,坐不的念念叨叨起来,半响扒着手指头说:“这比预产期提前了几天。”   江秀云还算稳得住,拉住她的安慰:“没事,月白养的好,不会有事的。”   司闵荣就只是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似乎也坐不住了,开始和儿子一块打圈转。   司明翰转一圈走到门口听听里面动静,可是怎么听都是没动静。   这种爱人脱离自己视线的感觉对他来说很不好,不是场合特殊他都想踹门进去了。   司明翰焦躁的握拳在墙上锤了一下,后悔刚刚怎么就松手了没跟着进去?   外面的人等的度日如年,里面的江月白一路又被推着走了一会,才进入一个房间。   江月白身体开始不住发抖,也不知道是猛然的温度变化冷的还是害怕,唯一的熟人朱博士换好无菌服过来安慰了他几句,之后尽量不插手的在一边看着。   他在这的作用也就是真出现意料之外的危险时有点作用,作为和江月白相处了大半年的他来说,自然是希望父子平安。   江月白内心的那一丝不安看到朱博士好了一点,不管怎说这也算是个熟人,后面打了麻药他的害怕就全部消失了。   因为感觉不到了。   江月白直挺挺的躺在手术台上,望着头顶上的灯光尝试着发出动动脚的指令,半响后没一点感觉,不过脑袋还能动,意识还很清醒,就明白这不是全麻。   耳边听着一左一右几个医生一边闲聊天一边在他肚子上动来动去,不知道是在用刀子划拉肚子还是做什么,总之感觉得到,却没疼痛感,他自己视线低,垂眼也看不到下面什么情况。   感觉很快,听到医生说什么太薄,孕囊什么的,然后肚子上一阵拉扯感,江月白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翘着乱动的小脚丫。   皮肤绉绉的发白,江月白目光随着抱着孩子的小护士转动,耳边是婴儿哇哇哇的大哭,那一瞬间他眼泪忽然就流下来了。   这是他的孩子啊!   真神奇!   朱博士先走过来,笑着说恭喜:“是个胖小子。”   过了一会护士也例行公事般把孩子洗好就拖着小屁屁来到江月白面前,拉起孩子一条腿说:“来看看吧,是个男孩。”   江月白盯着孩子□□的那一坨,想说能不能给看个脸?   脸是不给看的,护士转身就抱着孩子走到一边,一直哇哇大哭的宝宝被她放进小被子里就瞬间停止了哭声。   看来之前哭的那么大声是冻的,这手术室里温度很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处理好了江月白的伤口,几人合作小心的把他挪到病床上,小宝贝也放在他身边,一起被推了出去。   关的严严实实的门一打开,等待的几个人一瞬间围过去,发觉没有孩子的哭声全都面色惨白,心里头一个想法是出了什么事情,司明翰更是差点跪下去了,有点不敢看病床的方向。   “怎……怎么……”他想问怎么样,却嗓音发抖到半天都没能说出下面的话,一副灵魂都被吓的要出窍的模样,还是江月白出声把他拉回来了。   “哥,快来看宝宝!” 第87章   司明翰一呆, 然后双目噌的一下亮起,立刻扑过去,看到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江月白:“你, 没事吧?”   江月白麻药还没过去,现在还能笑得出来:“没事啊,一点都不疼,不过宝宝冻哭了。”   司明翰这才转脸看到一边安安静静没一点动静的小包裹,这也就是之前他们都觉得大事不妙的原因, 一般孩子出生都是哇哇的大哭的啊,到了他们这边安静的诡异。   “他怎么不哭?”   “刚刚里面哭了,现在暖和了就不哭了。”从一个温暖的地方被拉出来到了一个温度很低的地方, 是谁都要不满的嚎几嗓子,所以他们宝宝还是乖的。   司明翰仔细看了几眼宝宝,闭着眼睛小嘴动来动去,发出细微的嘤咛声, 看着确实是没事。   “没事,都没事,老天保佑!”周婉双手合十祈祷, 感谢上天。   江秀云也松了口气, 才发觉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司闵荣也放下心, 站在后面偷偷瞅孙子,结果只看到乌黑的胎发, 嗯,很黑,肯定是个健康的孩子。   这时朱博士笑着开口:“恭喜诸位,父子平安。”接着是护士让大家让开一点:“麻烦先让一下,下面需要转到普通病房。”   挡在前面的人立刻让开, 大家跟着一路到了提前安排好的VIP单间,医生离开前吩咐给孩子喝一点葡萄糖水,过一个小时在喂奶。   医生护士安装好了一些仪器,之后就全都离开了,房间里就只剩自己人,司明翰在忙着照顾江月白,孩子就被两个奶奶抱着喂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奶嘴一挨到嘴边,小宝宝就张口含住开始吸,三十毫升的水他喝了好半天也只喝了一半,后面噙住奶嘴不动了,也不知道睡着还是累了歇一会。   周婉小心的把奶瓶移开,小宝宝也没动,看来是睡着了。   江秀云低头看着宝宝的眉眼,半会后低声和周婉说:“看这眉眼形状还是像明翰多一点,以后肯定也是个俊小伙。”   “嗯,皮肤红红的,以后肯定像小白,白嫩嫩的。”   一直插不上手的司闵荣也适当的插嘴:“就是一直不睁眼。”   周婉立刻瞪他:“什么不睁眼!”这话说得不好听,可是司闵荣就是这么一说,真没其他意思啊,这是他亲孙子!不过想想自己的话术确实不对,赶紧道歉:“好吧,是我不会说话。”   周婉这才放过他,继续看不够似的看着孙子的小脸蛋,司闵荣看的眼热也想抱一下,就冲妻子伸出手:“给我抱抱。”   周婉立刻转身躲开,怀疑的看着他:“你行吗?别摔着。”   司闵荣:“明翰小时候我又不是没抱过。”   可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周婉看看怀里的孩子,还是不放心,可是老公一脸期待她考虑后还是小心的把孩子放进了他怀里:“你可小心些,小孩子骨头软,你手臂也别太僵硬了,孩子会不舒服。”   等司闵荣终于成功从妻子手里抱过孙子,低头看着孩子的五官说了一句:“我觉得这孩子像爷爷,你看这额头一模一样。”   周婉……宝宝额头明明像小白。   江秀云走到病床边,发现儿子睡着了,想到司明翰还没好好抱过孩子,就说:“明翰我看着月白,你去抱抱孩子。”   司明翰想到自己确实还没抱过孩子,就说好,起身过去父母那边,低头看已经睡着的宝宝,小脸红红的,看着皮肤很薄很嫩,司明翰有点紧张的搓了搓手指头才抬起来:“我抱抱。”   司闵荣都还没抱够呢,儿子就来和他抢,不过看在是亲爹的份上他还是松手了,转身小心的把孩子交到司明翰怀里。   “小心点,他骨头软。”   周婉也站起来在一边招呼:“撑着他脑袋脖子,手掌拖着小屁屁……对,就这样,明翰你别绷着,这样孩子不舒服。”   司明翰只能努力让自己放松,不就是抱孩子吗,他之前根据书籍中的示意图也在心里磨练过,其实哪种姿势最让小宝宝舒服他都知道,一开始的紧张后,等适应了司明翰就调整好手臂转身坐到另一张床边,腾出手摸了一下宝宝柔嫩的小脸蛋,目光流露出温柔的波光。   真好,孩子很健康,小白也好好的。   “桃桃,爸爸怀你很辛苦,以后要乖一点,别惹小爸爸生气。”   “桃桃?”   司明翰仰头看他妈:“嗯,小白取的小名。”   “宝宝属猴,叫桃桃也符合。”司闵荣觉得这小名不错,觉得有福气。   周婉念叨了几遍也觉得很顺口:“桃有多福多寿的意思,小白这名字取的好。”   桃桃出生第三天,在医院洗了人生第一次澡,江月白还不能下床,是三个爷爷奶奶带着去的,回来据说宝小家伙在小池子里游泳游的可欢快了,不过后面给采了足跟血就哇哇大哭,好在桃桃确实乖,哭了两声就不哭了。   江月白伸手进小包被里摸了摸宝宝的小脚丫,一大一小正在进行奇妙的对视,一个噗噗吐泡泡,一个小声的哼哼唧唧的和他进行婴语交流,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小爸爸在和他说话,宝宝弹了一下小腿,裂开嘴笑了。   出生三天了,这是第一次见到宝宝的无齿笑容,江月白难免惊奇又激动,赶紧招呼大家一块过来看。   “快来看,桃桃笑了!”   周婉歪头看孙子,发现出生才三天的小婴儿居然真笑的眼睛都微微眯起来了,可爱的不得了,赶紧让司闵荣拿手机拍照记录:“注意点,别刺到桃桃眼睛。”   司闵荣说明白,都没敢站太近,就在两步外拍了一张,又录了视频做留念,周婉过去翻看了一会,满意的说:“等满月和百天一定多拍些。”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是江秀云走进来了,她笑着问:“拍什么?”   周婉一看是亲家母来了,笑着指指床上的小宝宝:“是桃桃刚刚笑了,刚给他拍了照片留念。”   江秀云一听宝宝笑了,也惊奇了一下,过去看了一眼,却发现孩子已经闭上大眼睛又睡着了,她心里可惜自己没看见,回头放下东西说:“那等会照片发我一张。”   “好。”   他们早之前就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司闵荣直接wx把照片和视频发给了江秀云,江秀云看着满脸含笑,也被里面孩子笑眯了眼睛的模样给可爱到了,感叹:“这孩子长大后肯定有福气。”   周婉很认同亲家母的说法:“可不是,这一笑跟观音坐下的小金童似的。”   江月白低头看着宝宝还没退干净黄疸的脸蛋,颜色在加深些,确实像“金童”。   ……   在床上躺到第四天,江月白腰都要躺硬了,刚好医生过来说他可以适当下床活动,其他人在病房里照看孩子,司明翰就给江月白披上外套,扶着他在外面走廊里慢慢走,一开始走没几步就头晕眼黑,后面适应了能走十多分钟,到了第五天他已经可以自己走,只要动作幅度不大,肚子上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那边有太阳,我想晒一会。”他好几天不见太阳也想念那种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   司明翰扶着他慢慢走过去,在窗边边晒太阳边看外面的林荫道,那里都是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散步,还有打太极拳的,下棋的,氛围很安静祥和,江月白有点也想下去转转,就拉了下司明翰的手:“下去走走吧。”   “不行,你现在不能见风。”   江月白想到自己现在按说法该是在坐月子,要整整一个月不能出门,他都忘记这茬了没想到司明翰还记得牢牢的,就没趣的撇了下唇角打消了下去玩的想法:“好吧。”   “累不累?”过来一会司明翰问,江月白点头:“有点。”   他现在身子很虚,不仅容易出虚汗多活动一会还胸口难受,直到有个东西靠着才好受一点。   司明翰搂着他靠在自己身上,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模样,心疼的嘴角抿着:“还说要去下面,你走到半途就要累倒了吧。”   江月白掀起眼皮:“那我不是有老公的人吗?累了老公抱我就行了,不怕。”   司明翰呼吸一窒,又一次被小年轻挠到甜蜜的点上,抿直的唇角微微向上挑起,流露出笑意,叹了一声,低头亲江月白嘴唇:“你现在也越来越会说话了。”   一开始让叫声老公都张不开嘴,现在却是随口就来。   “你教的好呗。”江月白笑呵呵的,望着窗外的目光看到一幕画面,忽然顿住,仔细看了几眼,而后示意身后的司明翰:“你看下面那个人。”   司明翰顺着看过去,半响淡淡说:“付芷青。”   江月白正要给他说明呢,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意外转头:“你见过她啊?”   “嗯。”司明翰点头:“在你家楼下遇到过。”   “她和你说了什么?”   “介绍她是你前妻呗。”司明翰说的满不在乎,眼里看着楼下的那道人影却觉得闷得慌,这个女人真是看见就觉得碍眼。   “就这?还说了什么没?”江月白觉得付芷青不会只是做个自我介绍就算了,像那种白莲花见到帅哥总得做点别的才对得起她的人设啊。   “挑拨离间,说你坏话。”   江月白眉一蹙:“什么坏话?”   司明翰脑海里想到那一句“烂铁棒”就没说,只道:“不是好听的话,总之我后面已经反击回去了,她该挺后悔那天遇到我的。”   江月白:“你对她做了什么?”   司明翰笑了一声:“我能对她一个孕妇做什么?”   江月白不解了:“那你……”   “她不是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吗?我就让她美梦破摔。”这可比收拾她本人更能让她难受,有什么事比机关算尽到头来一场空更能打击人的?   付芷青背后的人,江月白想到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记得还是个有妇之夫来着,还想让付芷青给他生儿子。   江月白想到刚刚看到的,付芷青的肚子平平的,孩子应该是早就出生了,也不知道她得偿所愿了没,不过司明翰出手,秃顶男人怕是不好过。   关于付芷青的事情,在江月白这里离婚后就算是毫无瓜葛了,她怎么样江月白也不想过问,至于司明翰想做什么他也不管,他现在好好养身体带宝宝就行。   “回去吧。”晒了这一会江月白也晒够了,觉得有点热,就又开始想念恒温的病房,司明翰看他累了,就抱着他回去。   江月白坐在病床上喝了一份赵阿姨熬的汤,他现在孩子生了饭量突降,以往是能喝完的分量,今天只喝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就交给司明翰收尾,他逗了一会刚喝完奶正精神的宝宝,可毕竟身体虚,精力不足,没多会就开始困。   司明翰在他打哈欠时就把孩子放到一边,扶着江月白躺好让他睡觉。   周婉想过来接孩子被司明翰拒绝:“妈你休息吧,我来带孩子。”司闵荣回公司处理公事去了,周婉和江秀云轮流过来照看,赵阿姨留在家里煲汤做营养餐,除了饭点过来送饭,不常在医院呆着。   而今天江秀云有事回家了,要第二天才会过来,周婉白天看了一天孩子精神不累身体也累了,看儿子抱着孩子哄,她就到一边的陪护床去坐下:“那到后半夜你记得叫妈。”   周婉说完拉开被子躺下休息,司明翰抱着孩子一边留意床上的江月白,到了清早周婉醒过来,发现天都亮了,看向不知道昨晚睡了没有的儿子问:“怎么不叫妈起来?”   司明翰放下手里的报纸:“孩子晚上没闹,喂了奶睡的很香,就没叫醒您。”   周婉穿上鞋到小床上看了看孩子,发现宝宝还在睡,病床上的江月白也没醒,就轻手轻脚的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出来赵阿姨和江秀云都一块过来了。   几个人先去吃了饭,就在一边聊天,八点钟江月白才醒,睁开眼睛鼻子前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司明翰走过来:“醒了,要不要起来?”   江月白点头:“要。”   司明翰就把床头摇起来,江月白靠着坐好,他才去拿了面盆给他刷牙洗脸,照顾他吃饭。   之后就是照例的散步溜圈,虽然江月白是生孩子住的院,但外面没人知道他真实情况,他每天溜达着没事还能和其他遇到的病友聊聊天,只是身边跟着个对外不苟言笑的司明翰,以至于每次都和人聊不到几句就结束了话题。   看着一个从儿童区逛过来的小朋友被吓跑了,江月白摇摇头看司明翰:“哥,你气场收敛一点。”   司明翰:“怎么收敛?”   江月白想了会说:“就是……多笑笑。”气场是天生的改不了,多笑笑就能中和了。   “对着外人有什么好笑?”   “你……算了。”江月白摆手,忽然懒得说。   司明翰他性格如此,让他改变也是为难人,再说为了那些外人确实也不值得。   江月白开始沿着墙根慢走,司明翰在一边扶着他,路过一间病房发现里面人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出院了,江月白转头问司明翰:“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医院里在干净也有着他不喜欢的消毒水味。   “在等两天。”其实是一般生产五六天就能出院,只是江月白情况不同,才多留两天观察,后面没事就能照常出院了。   江月白又来到之前的老位置晒太阳,看着下面莎啦啦被风吹的动来动去的树叶,他目光一定,心想不想看见的人为什么一而再的出现在你面前呢。   是的,江月白又一次看见了付芷青的身影,很奇怪她都有了孩子了怎么还有空闲天天外面跑,还是医院这种地方,难不成是哪个亲人生病了?还是她情夫被司明翰整住院了?   江月白看向司明翰,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对付付芷青情夫的?”   司明翰淡声回答:“不清楚。”   “哎,你之前不是说在整他吗?”这怎么还能不清楚呢?   司明翰看着江月白充满疑惑的小眼神,笑说:“你好奇心怎么重起来了?”   江月白原本也没想问,只是……“这不是又看到人了吗?我觉得有点巧,就随便问问,她那个情夫是不是住院了她才往这里跑的勤快?”   司明翰也朝下面望了一眼,一边对江月白说:“我是真不清楚,这种小事情放点风声给下面就行了,哪里用我亲自做什么。”   杜长胜在司明翰眼里,不是因为江月白,根本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而百盛下面多的是人想投他所好,他不过就是让梁助理稍微透出去一点消息,明眼人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长胜手里那种小企业,上面这些人吹口气就够他受的。   江月白听得明白了,说白了商场倾轧,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司明翰是最顶部的那条大鲨鱼。   对于不相干的外人司明翰懒得多说,江月白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随口问了一句,站了不多会也就回病房了。   没想到下午午休过后,就听到了隔壁病房传出了摔打东西的声音,还有激烈的争吵,正在喝奶的桃桃都被吓哭了,直憋的小脸通红。   江秀云心疼孙子,站起来就往门口走,一边怒气冲冲的:“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在医院病房就吵吵闹闹,孩子受惊了他们谁负责!”江秀云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到过道里,转头往隔壁去了。   江月白有点担心自己妈吃亏,赶紧让司明翰过去看看,司明翰点头随后跟出出去了。   因为吵闹声一直传来,周婉抱着孩子躲去了相对安静的卫生间,这边医院就是这点不好,为了怕病房里的把人出现意外外面听不到,隔音都不好。   江月白等了有三分钟,江秀云一阵风似的回来了,司明翰在后面跟着进来,面色沉默。   江月白看了看他妈又看看老公,而后问江秀云:“妈,怎么回事啊?”   江秀云脸色是真不好,她原本是不想说给儿子听这种糟心事,不过隔壁争吵声不断,离的又这么近满是瞒不住,就直说了:“是付芷青。”   江月白……简直就无语至极,怎么又是她!   之前快一年时间都没遇见过的人,怎么住了院就三天两头的看到她。   江月白扶额叹气,问他妈:“她也住院?就我们隔壁?”真这样巧合,他想现在立刻出院得了。   江秀云摇头:“不是她,是他姘头的正牌妻子在那边照顾刚生产的女儿。”   江秀云过去这一会已经差不多把事情搞清楚了,想到刚刚看的听的那些烂事,眼睛里的嘲讽都要透出来了。   “据说付芷青的那个姘头破产了,付芷青未婚生子,现在没钱养孩子就三天两头的闹,结果那个男人也自顾不暇,现在是靠着妻子养,没钱给她,许是被逼得急了吧,这几天她都来医院闹,想让人家妻子给她钱养孩子,真是可笑!”   说到这江秀云真觉得可笑至极,觉得这付芷青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你勾引了人家丈夫,回头居然还有脸找上门让人家出钱给丈夫养私生子的,不给还天天来闹。   这怕不知是不清醒,简直是有坑啊!   江月白听到天天来闹说:“前几天也在病房闹了吗?”   “据说是闹了,不过之前住在咱们隔壁的也不是他们,刚转过来吧,所以之前咱们都不知道。”   关于江月白离过婚的事情,司家父母也是知道的,现在得知闹的那个就是他那个骗子前妻,也觉得很是不耻,周婉还说呢。   “女孩子不自爱,落到现在这下场是活该!那个孩子也是可怜。”自从有了孙子,周婉对世界上的小婴儿都心软的很。   江秀云哼了一声:“她孩子可怜,人家女儿不是更可怜,好好的过来生个孩子,也不能安生休养,在被气到落下月子病不是更惨。”   周婉看着好不容易停止了哭声的孙子,耳边听着还在断断续续传来的争吵,拉了拉小杯子遮住耳朵,忧虑道:“这么吵闹下去怎么好?”大人可以忍,小孩子却什么都不懂,还容易收到惊吓。   一直没出声的司明翰这时候走过来,沉声道:“这里太闹了,不适合继续住。”   江秀云也蹙着眉:“那要不就出院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回去家里条件不比这边差。”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司明翰就去找了医生说明情况,医生过来后查看了江月白的伤口,觉得恢复的很好,完全可以出院了,只说让他们按时换药,注意休养。   司明翰都认真记下了医生的嘱咐,回头收拾了东西,他们当天下午就直接出院了。 第88章   出院后江月白和司明翰按照先前打算住到了司家的老宅。   司明翰看他看的严, 江月白从回来就在屋里闷着,一步没出去过。   好在这期间司明翰没有制止他洗澡的要求,不然别说一个月, 要不一星期江月白都能被自己身上的味给熏炸了。   洗完澡,穿着宽松的衣裤,江月白来到卧室对面的婴儿房。   装修的很童趣可爱又温馨的婴儿房,据说是周婉特意请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里面的婴儿床玩具车什么的也都是爷爷奶奶们精挑细选的。   不过这些玩具才一个月的孩子还都不会玩, 桃桃小宝贝现在最喜欢的是他小床上吊着的玩偶木马,每次吃饱拍了奶嗝都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看半天。   据说刚出生的婴儿视力不好,可是他们家这个出生没几天就会跟着东西移动视线了, 还不到一个月追着晃动的东西看的特别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得清楚。   每到这时候江月白都能默默地看着眼珠动来动去的孩子好半天不动,觉得就是转下眼珠都是可爱的。   刚出生的小宝宝那是一天一个样,现在已经从一开始的红皮猴子变成了白嫩嫩的汤圆的似的, 手指头戳一下脸蛋都能弹回来。   江月白坐在床边看着伸着四肢躺着的小宝宝,胖乎乎的像个肉丸子,江月白逗了他几下看他摇着小手臂小嘴巴动来动去, 就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司明翰从外面回来没再楼下看到小年轻, 就直接来到二楼婴儿房, 果然看到人正在和儿子玩拉手手。   司明翰走过去伸手把孩子抱起来,在怀里颠了颠:“这孩子是不是太胖了?”   才一个月抱起来就很有份量了。   江月白坐在床上摊手笑:“你觉得胖, 妈他们还觉得他吃得少了呢。”   “一天喝奶十来次少什么。”司明翰抱着胖小子,盯着儿子黑溜溜的眼睛对视了一会,看他眯眼,似乎在笑,司明翰正跟着不自觉的笑, 鼻子尖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江月白捏住自己鼻子站起来跑到门口:“是不是拉臭臭了!”   司明翰神色不带一点嫌弃的转身把孩子放到床上,解开衣服看了一下:“拉了。”   “好臭啊。”江月白远远的捏着鼻子k,看司明翰麻利的动手给孩子擦屁屁。   赵阿姨不在这,江月白就捏着鼻子去给接了热水给孩子洗屁屁,在擦上爽身粉,穿好新的尿不湿。   处理干净了江月白才猛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司明翰抱着孩子回头看着江月白一脸笑说:“自己孩子也这么嫌弃。”   江月白瘪嘴:“太臭了啊。”   明明闻起来是个香香的宝宝,为什么便便会臭到想让人原地去世?   他走过去点了一下宝宝的脸颊:“臭宝宝。”被爸爸嫌弃了,桃桃也没反应,只是握着小拳头挥了挥。   江月白怕他抓伤自己,给他伸开手指,看看外面的天色说:“带他出去吸收光合作用吧。”   五月份的太阳很毒,家里人只会在早上和下午太阳落山时才会带宝宝到院子里转一转,江月白看着父子两个出去,自己坐到沙发里玩游戏。   不到十分钟司明翰回来了,江月白抬头看他在轻轻的拍着孩子,小声问:“睡着了。”   司明翰点了一下头:“嗯。”   江月白过去看睡得呼呼的孩子,怀疑说:“这么能睡,该属猪。”   司明翰失笑:“你是在影射你自己吗?”   江月白这才想起自己就属猪……   司明翰:“我去把他放楼上。”   江月白跟着一块去二楼,房间里赵阿姨正在收拾东西,整理婴儿床,看到他们过来赶紧让开身体,让司明翰把孩子放到床上,盖好小被子。   之后有赵阿姨留在房间照看,江月白和司明翰就出去了。   吃过晚饭后,江月白去门口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天快黑了,爸妈是不是快回来了?”   司明翰站在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参加宴会没这么快,最快也要九点钟回来。”   今天有老朋友过寿,司闵荣和周婉依依不舍的留下小孙子去参加宴会了。   江月白想到他们的孩子即将满月,按长辈们的想法是想大办一场,江月白就问司明翰:“咱们桃桃满月是不是要邀请很多人?”   “对,亲戚朋友都会来。”毕竟是他们司家第一个孙辈,不大办一场才容易惹人非议。   “那我姥姥他们有点远,是不是要提前说一声?”   姥姥早就在知道大外孙孩子出生时就想来,一直被劝着没能成行,现在好容易盼到增外孙的满月宴,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来看一眼的。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派车去接。”小年轻重视的亲人司明翰也会用心对待的。   江月白又在屋子里闷了两天,终于期满出关了!   一大早江月白愤愤的踹了一脚司明翰,破天荒的天才微微亮就从床上下来,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呼吸新鲜空气。   途中遇到在后院树下打太极的司闵荣站着聊了一会,跟着做了几个白鹤亮翅,金鸡独立,只是肢体不听话,做的乱七八糟,在司闵荣看不下去要教他前,寻了理由跑了。   自从搬到老宅居住,日常见面的时间多了,江月白才发现,司闵荣是个好为人师的人,据说年轻的时候还想做个学者或大学教授来着,只是后来回家继承家业了。   虽然如此他那股心劲在,司明翰小时候没少被他盯课业辅导,可惜儿子智商高,他没能辅导多久,就没了用武之地。   江月白跑到门口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幸亏跑得快,司老师这个爱好还是日后留给她孙子来承受吧,他不行。   江月白回到客厅喝了杯水,转身上楼看儿子。   赵阿姨也是早早就起来了,正在烫奶瓶打算泡奶粉,江月白看到就自己接手,把奶瓶仔细高温烫煮一遍,对好适量的水,在加入奶粉,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拿着走回床边。   已经醒过来的孩子在正床上蹬腿,看到小爸爸过来后蹬的更欢快了。   江月白伸手小心的抱起他,在他滑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眉开眼笑道:“桃桃,这么早就睡醒了啊,真是个勤快的小天使。”话落又忍不住在剥壳鸡蛋似的小脸蛋上亲了亲,还用自己的脸颊磨蹭了几下,等亲香够了才拿起奶瓶。   “来喝奶奶了,喝饱饱长高高,以后身高一定要超过你大爸爸。”   赵阿姨在旁边看着而他们父子俩对话,拿着一条口水巾给孩子围上:“桃桃根骨在这呢,以后肯定长的不比爸爸差,也是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   江月白含笑点头:“嗯,希望他身高别随我才好。”   赵阿姨:“你个头也不低啊。”   江月白撇嘴不情愿说:“比不上他大爸爸。”   两人说着话门被推开,司明翰看进来:“什么比不上我?”   江月白白了他一眼,低头冲着儿子咕囔了一句:“比不上你脸皮厚呗。”   司明翰看了他一眼,唇边泛出笑意,示意赵阿姨先出去,自己过去坐在江月白身边,伸手抱他的腰。   江月白躲了一下,只是怀里抱着正喝奶的胖儿子,他也不敢动作太大,怕儿子受惊呛奶,等被牢牢抱住就抿着唇不说话。   司明翰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另一手抚了一下他的脸颊,温声道:“还生气呢?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我道歉好不好?”   江月白呸了一声,心道,现在说得好听,一到了床上还不是死性不改!   “小白,理我一下,你昨晚不是也开心了吗?”司明翰侧脸亲他耳后,江月白侧头躲,一边听到他说昨天晚上就脸红道:“你不要脸!”   司明翰轻笑:“我要是在床上太要脸你怕是要觉得没趣了。”   夫夫生活平淡无味的过下来有什么意思,还是要时不时多点情趣调味。   在说现在孩子也出生了,他也做了快一年的和尚,昨天夜里也不过是试探着浅尝即止。   才一个月,他还是不敢太乱来的。   垂目看着孩子香喷喷的认真喝奶,司明翰伸手挑过江月白的小巴,贴上去亲他,明知道人家在生气依旧厚脸皮的勾住他舌尖不放,手掌也在他腰上揉了揉。   江月白一颤,心道这男人现在是越来越不无底线了,在孩子面前就敢……唔。   江月白舌尖被咬了一下,思绪中断,很快神思迷乱,只能靠着司明翰喘气的份了。   好半响司明翰亲够了,离开他的唇瓣,低语:“你看,你也喜欢。”   江月白眨眨眼睛,看着男人的笑脸,忽然伸手啪的一声,手掌贴在他脸上,司明翰一怔,发现脸上的手指收拢,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一只手不够又加了另一只手。   司明翰看他双手腾空的,低头望着他怀里的孩子,这幸好自己提前护着了,不然孩子掉地上小年轻都不知道吧。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江月白赶紧松开司明翰快被拉成一条绷直的线的嘴角,迅速坐好,手臂一动才发现儿子不在自己怀里,心里吓的一个突突,赶紧低头找,就看到孩子在司明翰手里,还在那里喝最后一口奶。   江月白瞬间松口气,拍拍胸口,孩子没掉地上就好,吓死他了!   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江月白就伸手在司明翰腰上狠狠拧了一下,都怪这男人忽然发\骚!   饭桌上,周婉看着不说话的二人,望一眼自己老公得到一个摇头的回应,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俩孩子发生了什么矛盾。   周婉想问问,不过想想夫夫二人之间小闹怡情,他做长辈的贸然插手反而不好,说不定他们晚上到床上就和好了,看自己儿子平常粘小白的那样子,这场气应该也长不了。   如此一想周婉就放了心,好好吃自己的饭,一边暗自观察儿子默默的讨好人却被挡回来,还要看老婆脸色,忽然她心里发笑。   自己儿子也有这么一天,不容易啊!   饭毕,大家移到客厅,赵阿姨带着玩孩子在一边逗,周婉喜欢孙子,抱过来自己搂着,看着小孙子笑一笑,觉得心情都开阔了。   就算之后拉臭臭了,臭味熏天,换着尿不湿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以前她想给孙子换尿不湿擦屁屁都还怕这辈子没机会呢。   和妻子一块把孙子屁屁洗干净穿好,去洗了手回来,大家喝了茶,开始谈论今天的正事。   “明天就是桃桃的满月日,明翰你事情准备的如何,可还有哪里缺漏吗?”   司明翰看着他爸:“一切都准备好了,酒店场地也我派人去看过,都布置好了,请帖也已经全部送到宾客手中。”   周婉:“那亲家母娘家那边接过来的亲戚安排好吗?”   司明翰点头:“安排好了,全部在金盛酒店入住,明天一早我派人去接他们过来,到时候一块去。”   周婉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之后她就不在出声,只一心逗弄怀里的小孙子。   关于满月宴的事情孩子还没出生他们就在准备了,现在其实一切事宜早就就绪,一家人坐着说了一会,发现都没有错漏的地方,又一块闲聊几句。   等孩子睡着,大家都知道明天是正事,要早起,互相道了晚安便都回房间早早睡觉。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有人就都起来了,修剪花草的修剪花草,做饭的做饭,遛狗的遛狗。   二楼卧室里司明翰把还在呼呼大睡的江月白挖起来,就在人闭着眼睛痛苦的说要再睡一会中,迅速的把一条毛巾覆盖在他脸上,江月白就清醒了。   他扭头看看灰蒙蒙的天色,痛苦哀嚎:“哥,天都还没亮呢。”   这季节这天色也就差不多五点的样子,就算是有正事,这起的也太早了吧。   而且满月宴不是中午宴客吗?起这么早干嘛去?   司明翰看着生了孩子也依旧没有改掉小懒蛋毛病的小年轻,昨天起那么早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伸手捏捏他后勃颈,稍重的力道让江月白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肩背也终于挺直起来了,看司明翰一副一定要他起床的架势,等稍微精神一点后他也不继续耍赖了,下床踢着拖鞋去洗漱,在出来人已经精神满满。   “哥,咱们快去换衣服。”江月白着急的推着司明翰走进衣帽间,拿过早就整理好挂着的衣服。   一条司明翰的黑色一套是江月白的白色,同款的西服。   这是早半个月前就定做好送过来的,江月白当时就试穿了一下自己的那套,结果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星光闪闪,帅炸裂了都。   江月白穿上衣服,在镜子前面左看右看,西装剪裁贴身,面料垂感特别好,又是修身的设计,不仅把江月白的一双长腿衬托的更加修长笔直,就是腰部也修饰的弧度优美,远远的从背后看着简直细的让人觉得能一手掌握了。   江月白满意的看着一点赘肉都没有的腰腹,身上哪哪都和之前区别不大,要说唯一的差别就是那双眼睛,比起以往的清澈纯粹,眼尾挑起时会多几分媚。   江月白自己注意不到这一点,司明翰却是每次被看都觉得勾的心头痒痒。   幽深的目光盯住左转转右转转的小腰,司明翰悄无声息的从旁边走过去,坚实的手臂揽上腰,带着一股占有的强势味道搂进自己怀里。   司明翰低首亲吻江月白的眼尾,温热的舌尖舔过眼角,江月白睫毛颤了颤:“你舔的我好痒。”   司明翰微微离开,漫不经心的“嗯”了一下,在低头吻住他的唇角,江月白闭上眼睛被他搂着亲,先是被靠到镜子上,江月白觉得不舒服的哼了一声,司明翰就抱他到一边的小沙发上。   手指解开刚穿好的西服口子,牙齿在精致的下巴上轻轻噬咬。   江月白微微喘了一声,目光带着迷离的雾气,清脆的声音变得暗哑:“别,等会还要出门呐。”被他留个牙印在上面会被人笑话死的。   司明翰不听,按着他的双手继续,只低头间带出一句不太清晰的话:“我有分寸。”   江月白身上穿没到十分钟的外套落到地上,一双望着房顶华丽吊灯的眼睛一点点红起来,入目的光线变得越来越迷蒙……   正埋在他脖颈里的司明翰微微叹息一声,抬手在他眼尾轻抹了一下:“怎么掉又眼泪?”   怪不得忽然看不清楚了,反应慢半拍的江月白眨眨沾湿的睫毛:“你弄……弄疼我了呗。”其实是被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给弄的太刺激了。   呜呜~最近老男人越来越把持不住了,动不动上火折腾人。   司明翰静静的观察了一会江月白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附在他耳边说:“可我怎么觉得你是爽的哭了。”   江月白嘴巴一抿,湿漉漉的眼睛瞄了他脖子一眼,忽然就扑上去咬住他喉结,还狗崽子似的嗷呜了两声,似乎在说什么,司明翰却是无心去弄明白了。   本就沸腾的热血被勾的汹涌而起,让他本就暗哑的嗓子犹如含着砂砾一般,一字一句道:“这回可是你自找的。”   江月白“啊”的叫了一声,之后声音销声匿迹。   而在房门口站着的几个拿着工具的人,面色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领他们过来的管家面容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稳重,转身冲几人示意:“不好意思,我家两位先生暂时没空,麻烦几位到客厅稍等一会。”   被请过来给做发型的几个人纷纷含笑点头:“不客气不客气,既然两位先生没空,我们等一会没什么的,刚好觉得口渴呢,走走走,咱们去喝茶。”   ……   在婴儿房给孙子穿衣服收拾要带着的东西的周婉和江秀云,等赵阿姨过来顺口问了一句:“明翰和小白呢,收拾好了没?”   赵阿姨表情一顿回答:“管家说还在房间里没出来。”   周婉蹙眉:“这两个孩子穿个衣服这么慢?你去看看,让他们快一点,再过一会亲家姥姥和舅舅他们就要过来了,明翰该亲自到门口接人。”   “好的夫人。”赵阿姨应了一声转头去了,才来到斜对面的卧室门口,抬起的手还未敲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司明翰揽着面色红润的江月白出现在门口,赵阿姨立刻道:“夫人让两位先生去门口接亲家姥姥和舅舅,说是快到了。”   司明翰缓缓点头,唇角微勾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知道了,你去忙吧。”   等赵阿姨走了,双腿发软的江月白拧了他腰侧一把,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这样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司明翰立刻安抚他:“别担心,你靠着我站就好。”   江月白哼了一声,不认同他的话,靠着一会可以,总不能接下来都一直靠着,这样一来就算不怀疑什么的,时间长了也该看出来了。   江月白心里觉得好不爽啊,今天孩子满月,多好的日子啊,他还打算帅帅的登场,结果全被司明翰给整的掉了份。   腿都腿软成面条了站都站不稳,身上也哪哪都不舒爽的很,被人看到还当他身体有毛病呢。   想到刚刚在衣帽间的事情,江月白还是忍不住脸红的要滴血,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在哪里看的不三不四的东西,太破他下限了。   看小年轻依旧一脸悲愤交加的模样,司明翰啄了一口他紧抿着的唇瓣,口中含着温柔的笑说:“我都没把你怎么样,过一会就该恢复了。”   江月白咬牙瞪他:“你还想怎么样?”   司明翰还是笑:“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呢,我也不敢真怎么样。”   他在是渴望碰触他,也不会不顾及小年轻的身体,之前几个月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个把月的,以后时间多着。   ……   很快江姥姥和江大舅江剑星以及其他关系好的亲人都被接到了司家老宅,众人一番寒暄说笑,江姥姥又抱着曾外孙子亲香了好半天。   眼看太阳升上半空,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就驱车赶往酒店。   虽然距离十二点还个把小时,酒店里收到邀请的人却已经来了不少,看到司家一大家子过来全部上前寒暄道喜。   抱着孙子绕了一圈的司闵荣,被老朋友包围着一桶夸奖羡慕,让他嘴角都快列到耳根子后面了,终于也体会了一把有孙万事足,夸孙子比夸他自己都让他高兴。   到宾客差不多全部来临,大家齐聚一堂,作为大家长的司闵荣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上高台,底下的人看到也慢慢停止了说话交谈声。   等下面安静下来,司闵荣才平稳的开口:“非常感谢大家前来参加小孙司江临的满月宴……”   毕竟是想做老师的人,司闵荣口才很不错,一场简洁正式的发言结束后,就把抱着孩子的司明翰和江月白叫上台,司闵荣正式对外介绍了江月白的身份。   “江月白是我儿司明翰的合法伴侣,是我司家的一份子,长孙的父亲。”   说完这条消息后,司闵荣停顿了一会,给下面的众人反应交流的时间,而后就忽然宣布了一条消息。   七月八日司明翰和江月白要举办婚礼。   这件事情司明翰和江月白早就已经商量过了,都觉得七月初八举办婚礼很好,虽然时间有一点点赶,但司明翰等不急,不愿意在往后推,坚持定了这一天。   司闵荣和周婉觉得赶一点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家不差钱,有钱了什么事情办不成?   这段时间完全能安排好一切,给两个孩子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下台后,钱深摸过来问江月白:“日子怎么不定在七月七,七夕情人节结婚不是更好?”   江月白摇头:“我觉得七夕节不好,你看啊,牛郎织女一年到头才能见一面,其他日子都是苦哈哈的隔河不得团聚,这意头我觉得很不好。”   钱深一听也觉得江月白说的对,一年到头见一面,这意头确实不好:“你说的有道理,我之前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江月白笑了,看着他不远处眼巴巴看着他的赵信卓低声说:“你这是没轮到自己的婚礼上,不然也该想得多一些了。”   钱深看他似乎意有所指,回头瞟了一眼赵狗子,赵信卓注意到他看自己,立刻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钱深“呵”了一声,一脸的冷漠无情。   江月白……赵信卓这一脸春心荡漾的狗腿表情还真不多见,这两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神马?   赵信卓个直男这是被掰弯了?   不过江月白也没空多想,等到宴会一开席,江月白就被带着和司明翰一起去挨桌敬酒去了。   司明翰今天似乎是真的心情好,来者不拒的都喝了,轮到江月白被劝酒他却不乐意,伸手挡下说他不能喝酒。   江月白望着贴心的老公温柔的笑了笑,下面全程在有人敬他就是以茶代酒,一圈后回到自己的座位,江月白觉得自己的肚子一动都在晃荡,里面装的都是水。   推杯换盏间宾主尽欢,大家看着都很开心,全程也没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酒足饭饱后热闹了一天的满月宴圆满结。   司闵荣和司明翰在门口把来宾一个个把送走,宴会厅里只剩下服务员打扫卫生,在看太阳都快落山了,都喝了不少酒的司家父子俩相互望了一眼,都懒得说话,摆摆手各自上车回家。   今天的满月宴算是圆满的过去了。 第89章   回到家江月白就跑到楼上去看孩子, 因为孩子太小,过去露了个面,在开席不久后就被带回家了。   江月白还是第一次几个小时没见到孩子一面, 心里想的很,进了婴儿房看到孩子在睡觉,赵阿姨守在一边。   江月白怕吵醒他,只是轻轻的亲了亲他的脸蛋,想到在楼下喝醒酒茶的老公, 就又转身下了楼。   司明翰看到他过来,放下茶杯冲他招手。   江月白走过低头闻了闻他身上,嫌弃的皱鼻子:“身上臭烘烘的, 快去洗澡。”   司明翰懒懒的抬手:“来扶我。”   江月白:“你不是酒量很好嘛?怎么还让人扶着,怕自己跌个狗吃屎吗?”口里这么说着,他还是伸手把司明翰拉了起来,扶着人上楼。   司明翰靠在他身上, 却也不敢太压着他,因此虽然看起来走的歪歪扭扭,江月白觉得还挺轻松的就把人扶上了楼。   亲自去浴室给他放了热水, 在拉着他进去扒光衣服让他坐进去泡澡。   弄完这一切, 江月白就要转身出去想在看看儿子可爱的睡姿, 就被司明翰叫住:“帮我洗头。”   江月白蹙眉:“你今天事儿有点多。”   “之前我都帮你洗了。”司明翰看着他,一双似带着醉意的眼眸直勾勾的, 江月白被看了一会,败下阵来,走过去拿了洗发水给他洗头发。   后面江月白不仅洗了头发,还给搓背,擦身体穿衣服, 以往司明翰为他做的事情他全部都反过来给司明翰做了一遍,等把人带到床边坐下,江月白终于喘了口气。   看之前司明翰伺候他感觉很轻松,没想到轮到自己伺候别人居然这么累,想到此在看司明翰的目光就更加温柔了。   之前被要求洗头搓背的一点点不开心也烟消云散,没道理司明翰伺候他都不喊苦叫累的,轮到自己做这么一次就摆脸子。   江月白转头去拿了身体乳,跪在床边上示意司明翰:“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润肤乳。”   既然都做了,那就做的彻底一点,把所有程序都走一遍。   司明翰看到他手里的身体乳似乎不明白,楞了一会却伸出手,江月白躲开:“不是让你给我擦,你躺平了,我给你擦。”   司明翰算是明白了,眉头就一动道:“我不用这个。”   江月白眉头一挑,带着不满:“我都用了,为什么你不用?快躺好,衣服脱了。”   司明翰看着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年轻,只能轻笑一声,自己脱了睡衣躺好,还张开四肢:“那你来吧。”   正挤了润肤乳在手心的江月白目光抬起就看到男人大咧咧的敞开身体,脸忽然一下子涨红的扭开:“没让你脱这么干净!”   司明翰却一点不见害羞,一手撑着头看他:“这么不是更方便你想怎么擦就怎么擦,我的身体属于你,随便摸随便看。”   江月白“啪”的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嗔怒的想骂他一句,嘴唇动了又动,还是只说出了三个字:“不要脸!”   江月白现在可懊恼自己居然没有学会骂人了。   司明翰拉住他手亲亲,一点都不把他的羞恼放在眼里,带着一点痞气的坏笑说:“快一点,在犹犹豫豫的就换我把你剥光了看。”   江月白……“不要脸!!”   司明翰也觉得小年轻的骂人词汇实在是匮乏的很,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可惜的叹息一声,而后说:“我要不要脸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再说在床上要脸干什么?”   太要脸了亏待的是自己,司明翰才不干。   看着小年轻又气又闹的表情,似乎想在骂他一句,又因为找不到词汇而憋的面孔通红。   司明翰心疼了,伸手一把把人拉到自己身上趴着,在翻身把人压的牢牢实实,指尖在江月白的鼻头上点了点,轻笑:“小白,你该多学习。”   江月白抿嘴看着压着自己的男人,想到今天早上在衣帽间发生的事情,不满的说:“你早上不是要过了吗?”   司明翰压进他,唇瓣贴着他的脸颊温声耳语:“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显多。”   他张口含住了江月白的耳根,抿了几下逗的江月白发颤,热烫的耳边继续流出让人心尖都酥麻掉的靡靡低语:“我恨不得从早到晚把你困在床上,化在你身体里。”   江月白被他这话弄的一时间身体都僵硬了,心底开始为不久之后自己身体完全恢复的那一天担忧。   老男人这副压了很久火气的模样,到时候自己怕不是真的会被困在床上一天不得休息吧?   ……   前面忙完了满月宴,司明翰和江月白的婚礼也提上日程,毕竟算算也只有一个来月的准备时间。   婚礼场地酒宴场地,菜单请帖什么的都还没有准备,不过在忙也忙不到江月白,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以休养身体为主,大家都不让他操心这些事情,只说让他到时候出席婚礼就行。   父母们都这么说了,江月白想着自己对婚礼流程什么的也不明白,硬是要插手帮忙别再碍事,就也认同了父母们的话,一切都交给他们,自己就没事逗逗孩子,做闲人。   当然他也不是每天都想在家闲着的,偶尔司明翰忙的找不见人他也会约上赵信卓几个好朋友聚一聚。   这一天刚好有朋友过生日,特意邀请了他,江月白准备了礼物就和赵信卓一块去参加了。   现在季节已经入夏,天气热起来,但有些地方还是很凉爽,比如玉峰山庄,所以生日的主人就直接把生日会放在玉峰山庄,邀请了一群朋友举办烧烤。   大家吃吃喝喝笑笑闹闹,啤酒一扎又一扎的喝,一向对酒敬谢不敏的江月白也被生日的主人催着喝了一杯,索性是啤酒,喝到嘴里除了有点嘛嘛的味道,倒是还能接受。   烧烤会下午三点开始,举办到日落的六点钟,大家也都已经吃饱喝足,好几个都已经躺在吊床上呼呼大睡了。   江月白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烧烤的烟火气给熏的,他有点头晕。   看了看天色还是亮堂堂的,西落的太阳落下一篇橘红色的光线,他顺着光看向远处的小溪,站起来走过去撩着水洗了下脸,清清凉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精神了很多。   洗完江月白摸了摸衣兜,发现自己没带纸巾,又懒得回头去找,就干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待自然风干。   正盯着一片发红的落叶发呆,忽然察觉到身后传来哄闹声,江月白以为是大家又笑闹起来了,也没关注,就继续看着小溪里潺潺流动的水出神,不一会耳边传来赵信卓的声音,说着什么司先生,小白的……   司先生?   江月白一怔,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看仔细肩头上就落下一只手。   “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江月白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明显是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拉住他的手意外的笑问:“你怎么过来了?”   司明翰用手背碰触了一下江月白的脸,把他从石头上拉起来:“来接我小老公。”   江月白嘴巴一瘪,他还是对小老公这个称呼不大能适应。   “把小去掉行不行?”   江月白嘴里这么要求,其实已经做好了司明翰当没听到的准备,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要求过,却没想到司明翰笑了一下,忽然道:“好,老公,老公在外面玩了一天了,和我回家吧。”   江月白实在没想到他会忽然同意,愣了的看了他好一会才缓缓露出笑脸,扑上前亲了他下巴一口:“好啊老公。”   司明翰牵着江月白过去前面和大家提前告别。   他们原本打算的是在烧烤过后就去唱歌,江月白原本也不想参加,他毕竟五音不全,对会所酒吧这些吵闹的地方也不感兴趣,现在提前走了刚好。   司明翰来接他,别人就是想留也不敢说太多,只能看着他被高大威严的男人揽着肩膀带走。   直到人看不到了,大家才有开始说起话来。   有人感叹江月白真是找了个好老公,瞧瞧这出门半天就着急忙慌的大老远过来接人。   还有人问和江月白关系最好的赵信卓司家小太子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   赵信卓这个早就知道内情的人,自然不会说,就一问三不知,他后面又大了几句哈哈,转移了话题,大家就忘记了江月白,开始商量等会要去哪家酒吧或者会所继续玩。   江月白坐上车子,拉好安全带就靠在椅背上不想动,跟着大家玩了一下午他也挺累的。   司明翰看他眼睛要闭不闭的,伸手拍拍他脑袋:“困了就睡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江月白扬起眼:“困倒是不怎么困。”   “哦。”司明翰发动车子,一边问:“今天玩的开心吗?”   江月白点头:“开心,我还自己学了烤东西吃,信卓说味道很好,以后有时间咱们烧烤,我烤给你吃。”   司明翰扬唇而笑,带着期待说:“好,拭目以待。”   江月白开始打哈欠,压下去眼角带出的湿润,调整了一下姿势忽然问:“你之前说结婚后咱们要去度假。”   司明翰抽空看他一眼点头:“嗯,你想好想去哪了吗?”   “夏天天气热,找个不凉爽的地方吧。”之前他其实很想去云南大理,但是现在天气热了又不想去,觉得到时候汗流浃背玩着没意思。   “凉爽的地方自然好找,只是你之前不是说放心不下桃桃吗?”   江月白逼着眼睛,瓮声瓮气道:“所以我打算咱们去一个星期就好了。”长了不敢说,一个星期七天时间,他还是能忍受的。   司明翰明白了:“行。”   等在一个路口红绿灯等下,司明翰本来想和他说说婚礼的事情,却看到隔壁的小年轻已经安静下来了,闭着眼睛看着像是睡着,司明翰没吵他,一路安静的开回家。 第90章   七月初, 江城下了几场小雨,让闷热的天气多了几分凉爽,司家老宅里江月白正被几个造型师围着打理发型修整眉毛, 原本还有个想给他化妆的,被江月白坚定的拒绝了。   此刻穿的花里胡哨的造型师还看着江月白的脸可惜:“江先生的皮肤真好,骨形也美,五官更是无可挑剔,到时候一出场可定是光芒四射, 如果在稍微化点妆就更加完美无缺了。”   江月白看着镜子里整个已经被蹂躏了好几遍的脑袋,呵呵干笑:“世界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事,而且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够完美了, 不需要其他地方来给我增添光彩,要给其他人留一点活路。”   造型师听到江月白的最后一句话,嘴角抽了抽。   等司明翰过来,造型师再一次提出了自己想给他化妆的建议, 结果这位口气更狂,直接说:“我家小白不需要其他东西来增添光彩,他就是世界上最亮的崽。”   造型师:……emmm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司总是个如此会说话的人呢, 你的高冷寡言人设呢, ooc了?   江月白冲司明翰招手, 让他过来。   司明翰走过去手放在他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江月白夸赞:“小白很好看。”   江月白抿嘴一笑, 指指旁边的位置:“你坐这,我快弄完了,该轮到你了。”   他都做了两个小时了,终于要解放了,不过想到今天做造型只是预备, 看看那个造型在婚礼时更好看,所以过两天后他还在经历一次这种摧残。   想到这江月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坐到快要僵硬的腰。   索性江月白和司明翰都不是太过吹毛求疵的人,觉得造型差不多就得了,没让他们来回的试。   晚上两人在浴室洗澡,洗到一半里面一阵水花四溅,没几分钟江月白开门跑出来,一头扎进毯子里裹紧了自己。   司明翰慢了一步出来,伸手把床头灯打开,调成暖暖的色调,才上了床伸手去扯江月白身上的毯子。   底下的人拉的很有用力,司明翰扯了几下,怕用力过度弄疼他,目光就盯着毯子下的身体曲线找准位置挠他痒痒。   “啊啊!”   江月白咯吱窝一被碰就哇哇大叫,身体扭来扭曲的躲避,不一会身上的毯子就松开了,司明翰趁机一把扯开扔到地上。   在也没有东西能遮挡自己的江月白拉紧了身上的浴巾,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还没到时间呢。”   司明翰看着面带惊恐的小年轻,抬手仍开自己腰上的浴巾,侧身翻上床抱住他:“医生说你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完全可以“正常”生活。”   那合着以前的是不正常生活喽。   江月白心里暗暗翻白眼,目光注意到某个位置,紧张的咽口水,虽然之前亲密时也想过这事情,可是现在司明翰真打算来真的,就要还是怂了。   这玩意,这玩意和他总觉得不配套啊。   “小白。”司明翰低头吻了他一下,低声安抚:“别怕,我小心点,不会让你难受。”   这话江月白才不信,男人眼底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加汹涌的厉害的火焰,看一眼都觉得要被烫熟了的热度,能是轻轻松松完事的样子?   江月白想到他之前说想把自己困在床上一天的话,他开始悄悄的往一边挪动身体,可惜动作太明显,被司明翰一把抓住。   “躲什么?这是能让你我都开心的事情,你不要太抗拒。”   江月白摇头:“在等等,明天行不行?”   司明翰也坚定的摇头:“不行。”他已经等的够久了,在等下去真的要出问题。   伸手把人按进怀里,大手一边温柔安抚,一边亲吻他转移注意力:“不要怕,交给我。”   接下来司明翰就不在理会江月白的抗争,凭着自己的心意在他身上落下片片梅花痕迹,等江月白浑身虚软再也顾不上躲了,司明翰才伸手摸出一管透明的药膏。   凉凉滑滑的,江月白打了个寒颤。   “小白。”司明翰沙哑的声音温柔的唤了他一声,接着就牢牢的吻住他的唇瓣,任凭自己的手臂后背被抓破出血也不愿意分开丝毫。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江月白的指甲盖都差点因为用力给抓翻了,果然在床上的男人是不可信的!   后半夜外面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月亮高升,树影摇晃间一滴滴的水珠啪嗒啪嗒的落下,打在树荫下娇嫩的花瓣上。   第二天就是晴空万里,太阳的光辉撒遍大地,江月白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都十一点,等他洗漱一下都能直接去吃中午饭了。   江月白一点都不想动,身上木墩墩的感觉,就像是久压之下麻木到没知觉的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不是脚指头还能收到大脑神经的指示动一动,他都要怀疑自己腰部以下遗失了。   司明翰个狗男人可太狠了!   说曹操曹操到,江月白才骂骂咧咧没一会,房门被推开,衣冠楚楚的司明翰拖着托盘进来,看到已经醒过来的小年轻温柔的笑了笑。   “醒了,饿不饿?”   男人俊脸上温柔如春风般的笑容,周身平和的气息,一副狐狸精刚刚采阴补阳成功的满足味,江月白开始磨牙:“饿的很,可以把你整个人身上的血肉都吸干净。”   总有一天他也要采补了这男人!让他也体会一番下半身失踪的感觉!   想到这江月白想起之前司明翰答应让自己压的事情:“哥,今天你心满意足了不?”   司明翰:“特别满足。”简直身心舒畅,爱人间的灵肉/交/合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那今天晚上是不是该我在上面了?”   司明翰……   眉头先是蹙起,接着忽然一笑舒展开来说:“你要是真想自然可以,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上面不是那么容易呆的。”小年轻就么点体力怕是没几分钟就坚持不住了。   江月白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坚定握拳:“你不要小看我!”   司明翰失笑:“哪好,今天晚上让你来。”   得到司明翰同意,江月白忽然就精神了,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呼噜噜把一碗粥喝的一干二净,下午还跟着司明翰去健身房泡了两个小时。   先在跑步机上磨了半天,又去做俯卧撑。   司明翰看着气喘吁吁,半天才做了不到三个的俯卧撑,蹲在他边上伸手扶他:“小白,不行就别硬撑着,小心伤到肌肉组织。”   江月白却咬着牙拒绝他的好意,颤颤巍巍的做了第四个俯卧撑:“我能行的。”   不就是是个俯卧撑吗,要是这点都做不完,他还说什么晚上压倒司明翰的事情,别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多丢人。   “做俯卧撑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今天做四个明天……小白!”说着话前一刻还咬牙坚持的江月白忽然手臂一软,整个人趴了下去,司明翰手快的把人抱起来放怀里,摸了摸他下巴:“磕到没?”   江月白小小声说:“没有。”其实下巴有一点点磕到,但他才不说。   “我真没用,五个俯卧撑都做不到。”   平常看司明翰做百来个跟玩似的,怎么到他就觉得这么难。   “别逞强了,看你这一头汗,去洗个澡吧,别着凉。”   司明翰抱起他直接回卧室,洗好澡换了干净衣服,就让小年轻躺床上休息一会。   司明翰坐在他旁边捏了捏他的胳膊腿:“你之前没这么运动过,明天怕是要疼。”   体力消耗成这样别说是在上面,司明翰干脆打消了晚上继续吃大餐的打算。   干劲满满的江月白到了晚上腿就酸疼了起来,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让司明翰给他按。   至于什么上面下面的,他是想都不敢想了。   他心里还很后悔,自己原本是想临阵磨枪,哪知道直接把自己给磨的浑身无力,下个楼梯都要抬不起脚了,简直自作自受。   江月白身上疼了两天,才慢慢恢复之前的状态,好在没耽搁婚礼。   七月初八这一天两个新郎早早起床穿戴衣服,被造型师细致的打理好。   虽然两个人都不给化妆,但两人外表底子是一等一的好,造型师们随便打理一下就出来了华光闪闪的效果,手牵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后让好些都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是如水般的夸赞声。   江月白被司明翰牵着手一路走到大门口,外面站着两排伴郎。   司明翰这边的是贺严川季然带头的几个未婚大龄青年,江月白这边的是江大表哥江剑星和赵信卓钱深王珂魏源赵书宇等。   他们分左右两边站着,一个个的面上都笑开了花似的,从外表上倒是看不出这两对人一边年纪三十往上,一边才是二十多。   江月白挨个看了一眼,衷心的希望在自己婚礼过后这些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哎呀,两位新郎官终于出来了,我们等到花都要谢了。”   季然跳出来,把手里的花束交到江月白手里,一边笑嘻嘻的走到婚车边上亲手拉开了门,做出邀请的手势:“两位新郎快请上车吧。”   司明翰侧头看江月白,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相对而笑,望着彼此的视线交着半天分不开,旁边的一行伴郎又开始嘻嘻哈哈的起哄。   “你们看看这俩黏糊的,这么一会都等不急,这么近还想亲上去不成?”   “明翰你什么时候这么猴急了,晚上还要同房花烛呢。”   “是啊是啊,六点力气吧,你家月白在你手里牵着又跑不了……还不快上车!早办完正是回来也早点洞房不是……”   大家推推搡搡的说笑打趣,司明翰神情带着幸福愉悦,任别人怎么打趣都一点不生气。   江月白却没他这么后的脸皮,被人逗了几句就低下了头,先一步钻车里去了。   司明翰慢了一步被人推进来,在江月白身边坐好,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在唇边吻了一下:“小白,开心吗?”   江月白红着脸点头:“开心。”要结婚了谁能不开心。   百盛老总结婚之喜,江城上流豪门全来参加了,新闻媒体们也闻风而动,却只能被拦在婚礼场地外面听听响,脸两位新郎的影子都看不见。   不过从外面一辆辆开进来的豪车,和各位前来参加婚礼的豪门大佬的身影中也能窥见一丝半点婚礼的豪华盛大。   拍不到新郎,拍这些平常拍不到的大佬们也能带动一波流量。   场外宾客纷纷入场,场内鲜花遍布,掌声雷动,在轻柔悠扬的音乐声中,司仪走上高台,五彩的气球飞向天空,两位新郎手牵着手一块从入口沿着红毯走来。   两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礼服,一黑一白,一高大俊美,一纤悉甜软,一个眉目冷漠,却蕴含着温情脉脉,一笑得像个甜心天使,两个浅浅的酒窝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性情,却互相吸引着走到了一起,手牵着手走上高台,远远望着却让人觉得他们彼此相衬,自成一体,好似天生就该是一对。   江月白望着对面的司明翰,眼角余光瞄到下面在坐的亲朋好友,面上淡淡微笑,内心却紧张到连下面要说什么都快忘记了,就连手心也微微冒出了细汗。   司明翰靠近他,抬手摸了一下他发红的耳垂,低声安抚:“别怕,放松点,不要怕出错,因为没人敢笑话你。”   江月白抿嘴小心的扫了一眼下面全部面带微笑的人,被他握住的手紧了紧:“我紧张。”   “那就看着我就好。”   看着你有什么用哦?   江月白内心翻白眼,而后自己做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在看两边站着嬉皮笑脸的各位伴郎,江月白站直了身体,努力营造出自己气场两米八的错觉。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婚礼,不能到最后一步了却让别人觉得自己这个新郎软趴趴的,一点气势都么有。   如此想着江月白一点点继续深呼吸,目光盯着对面司明翰的俊脸看,别说这么看了一会还真能转移注意力。   等大家各就各位,就开始一步步走流程,最后司仪上前宣誓。   “司明翰先生,你愿意和江月白先生永结同心,一辈子不离不弃结为伴侣,互相扶持到老吗?”   司明翰深深凝望江月白:“我愿意,我愿意一辈子爱他护他,为他遮风挡雨,这一生我只愿与他共度余生,牵着他的手走到生命的尽头。”   江月白听着司明翰一字一句发自内心的话语,唇边是幸福甜蜜的微笑,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说说而已,他一直在这么做。   “那么江月白先生,你愿意和司明翰先生永结同心,一辈子不离不弃结为伴侣,互相扶持到老吗?”   江月白狠狠点头,鼓足气息大声道:“我愿意,此生此世相伴不离,就算死了我也愿意和你睡在一个骨灰盒里!”   司仪……   伴郎……   亲朋好友们……   第一次在婚礼上听到骨灰盒三个字!   司明翰却不等司仪开口,直接过去抱住了江月白狠狠亲了一口,捧着他的脸说:“那我们就说好了,死了也睡在一个骨灰盒里。”   江月白:“嗯,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哥。”江月白附在司明翰耳边,温柔的嗓音如春日的细碎阳光缓缓流过,划过司明翰的耳边,带出动听的声音:“我答应你了,我愿意在你死前的那一刻先走一步,在黄泉路边,奈何桥上等着你。”   话音落地,细瘦的腰就被坚实的手臂一把搂住,紧到好似能勒进他的骨缝里,想就此与他成为一体,同生同死。   “小白,我爱你。” 第91章   人来人往的机场, 带着鸭舌帽的江月白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被司明翰拉着走进检票入口。   快轮到他们的时候司明翰回头看还在一心一意玩游戏的小年轻,抬手把他的帽檐往上拉了一点, 露出眉眼。   “别玩了,要轮到我们了。”   江月白手下不停,一只手又拿手机又点来点去的忙到飞起:“再等一下,我就要通关了!”   司明翰望了一眼手机界面,唇边露出无奈的笑:“这句话一路过来你说了不下三次。”   江月白抿嘴不服气:“这次我一定能通关!你不要打扰我!”   司明翰摇摇头, 拉不回玩游戏的人,只能自己动手拿出证件机票,还要帮助小年轻做安全检查核对证件, 等两人检查完在以后拉行李一手牵着老婆防止走丢,后面有两个大爷大妈就开始议论起来。   大妈:“现在的孩子啊真是被大人给宠坏了,你看看那孩子给惯的吆,走个路都要爸爸拉着走。”   大爷:“是爸爸吗?我看着像兄弟。”   大妈坚持自己的看法:“现在就算是亲哥也没有这么惯着弟弟的, 肯定是父子啦!”   ……   幸亏司明翰已经走远了,没听两人的唠嗑,不然脸色怕是要黑成锅底。   到了飞机上就不能再继续玩手机了, 江月白安安生生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隔壁就是司明翰, 头等舱位置宽松,坐的舒服, 大家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没有人大声吵吵嚷嚷。   江月白是第一次坐飞机,和隔壁一个明显也是刚坐飞机的小孩子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飞机内部。   小孩:“妈妈,飞机起飞后能看到天上的云朵吗?”   妈妈:“是的,到时候你会看到一朵朵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   小孩想到棉花糖甜甜软软的滋味, 舔舔嘴巴:“那妈妈等会下飞机我能吃一个棉花糖吗?”   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如果有卖的就可以。”   ……   在有趣的童言童语中江月白唇边带着微笑,欣赏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时不时和司明翰聊几句,时间过得很快。   等飞机降落,两人坐车直接到达提前预定下的住宿地点,一座位于海边不远的海景别墅。   里面配套的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位置露天,客人可以在这边一边游泳一边欣赏四周的风景和远处热闹的沙滩景色。   江月白对这个暂住的地方很满意,当天晚上就在池子里扒着漂浮枕头游了一圈。   江月白是个旱鸭子,司明翰却是个游泳高手,看着男人在水底鱼似的游来游去,舒展开的四肢在水流的衬托下诱人的让人腿软。   江月白抽抽发热的鼻子,在人又一次故意游过他身边,还有意无意的摸了一下他小腹的时候,忍不住伸手在肌肉流畅的腰上摸了一把,随便划过翘臀。   当天晚上江月白的腰就被男人变着花样玩了个遍。   阳光海浪沙滩,穿着沙滩裤带着大墨镜在遮阳伞下看着来往帅哥美女喝果汁,这是江月白对蜜月假期的设想。   而现实是除了过来的第一天在海边逛了一圈,当天晚上就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每天一大早睁开眼睛就是被压的快喘不上气的可怕经历,还没恢复意识就被身上一阵阵涌起的情潮淹没了。   在次拖着酸痛的腰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饭都过去的时间,某个之前在床上浪到飞起的男人也不知所踪。   江月白伸手揉了揉自己不堪承受的腰,随便摸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去洗手间解决人生三急,出来时看到落地窗前的白色窗帘被风吹的鼓起。   江月白瞄了一眼,抬着虚软的脚走过去。   拉开窗帘果然看到某个一身轻薄休闲衣裤的男人坐在露台上吹着海风,喝着小酒,一脸闲适自得的让人嫉妒。   明明昨夜在床上卖力气的人是他,为什么他还能这么精神?   察觉到他过来抬眼看着,英挺的眉眼扫过他光溜溜的双腿幽暗了一瞬,放下手里的酒杯。   江月白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拉着身上唯一的一件车衬衫,被海风吹过的大腿根忽然就凉飕飕的。   真是失策了!   他退后了一步转身回到房间里找衣服穿。   从地上拾起一条裤子伸腿要穿,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手,下一刻手里的裤子不翼而飞,腿弯被揽住抱起,一下抛到软绵绵的床上。   下落的力道让江月白在床上弹了一下,唯一的衬衫下摆翻卷而起,在男人炙热的目光下寒毛根根竖起。   江月白撑着身体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结结巴巴的摇头:“不行,我腰都快断了!”   司明翰坐在床边手掌拉住他的脚腕抬起:“那这次让你在上面。”说着他整个人扑过去,压住床上睁着惊恐大眼的小年轻,牢牢的吻住他的双唇,甜蜜的味道慢慢在卧室里弥散开来。   又是一阵疯狂过后,已经变成咸鱼一动不动的江月白被司明翰抱去洗漱干净,直过了半个小时才被抱出来,这时候的江月白已经整个陷入深度昏睡。   没办法老男人自从解了禁,就变着花样的折腾他,短短的半个月期间每天不休停,好似打算把过去几个月不能满足的憋屈一瞬间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虽然过程爽的很,但江月白小身板实在不堪重负。   不过老男人在床上虽然浪到飞起,下床后还是很体贴的,一手经过时日磨练的按摩手法,总是能很好的帮江月白解除浑身的疲惫。   这也就是他能坚持扛下来司明翰每天缠磨的原由。   睡了一下午,觉得浑身的疲累消了大半的江月白就知道,在自己睡着期间老男人给自己做过了全身spa。   伸了伸腿,虽然依旧酸酸的,却不至于动弹一下就酸疼。   想起过来前做过的旅游攻略,这边晚上的海滩边有草裙舞会,据说是过来旅游必须参加的一个有趣活动。   江月白伸完懒腰找了条短裤短袖T恤穿上,登上皮凉鞋就出门找司明翰一块出门看草裙舞会。   在暂住的别墅里没看到人,江月白绕到外面去餐厅区域。   这里有一整条街的美食,汇聚了世界各地的特色菜系,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现在晚霞都出来了,大多数人都在这边吃晚饭。   江月白一边走一遍寻找自己男人的身影,走到中间一家卖小吃的店门前停下脚步,看着玻璃窗里熟悉的背影,露出会心一笑。   这家店是江月白最近最喜欢吃的一家,司明翰会在这里他不意外,肯定是过来给自己买吃的来啦。   江月白笑着抬脚走过来,接近门边忽然发现司明翰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位穿着水蓝色吊带裙的美女。   一头打理的很完美的卷发,侧脸小巧,妆容精致,手里挎着精致的LV手提包,浑身透着一股白富美的气质。   江月白站住了脚没再继续往里面走,手指托着下巴在司明翰和白富美之间来来回回的看了一会,而后点头。   看白富美的模样含羞带怯,目光中带着抹深深的爱慕,这是司明翰的爱慕者没跑了。   江月白理清楚了这一点也没生气,司明翰这种有钱的俊美男人,周围会有各种美人爱慕才是正常的,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那时候司明翰都是不假辞色,一张沉下来的冷脸缓缓吐出一句冷淡无比的“滚”字,就能让那些凑过来的人吓得面色煞白的走开。   不过今天这个似乎有点特别。   这么半天了都没让人滚。   江月白心里有点堵,不过他相信司明翰,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想着揣着双手走了进去。   “哥。”   司明翰正在听身边的人说话,眉头微微蹙着,显出一种为难,江月白看着觉得是一种似乎想拒绝又不好拒绝的模样。   听到旁边传来小年轻的声音,司明翰抬头看到他,唇边立刻露出温暖的笑,冲他伸出手:“怎么出来了?”   他出门时小年轻还在睡觉呢,怕他醒过来会饿司明翰就出来买点吃的带回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以前的熟人。   “没看到你。”江月白被拉着手贴到司明翰身上,全身没骨头似的靠着他,司明翰就揽着他腰防止跌倒。   一边的白富美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肢体动作,眸光暗淡了一瞬,咬了下丰润的唇瓣开口问:“这先生是?”   她心里自然是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的,可是心里的酸涩实在忍不住。   别人主动打招呼,江月白也眯起眼睛笑着颔首:“这位小姐你好,我叫江月白。”说完贴着司明翰的身体更紧了几分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   虽然相信司明翰对他的感情,也不妨碍江月白自己给情敌上眼药。   哼,自己男人该捍卫的时候不能马虎,否则男人会觉得你不在乎他。   好老公就要给爱人满满的安全感。   既然意外相遇了,司明翰不得不主动为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以前的同学季小菲。”而后看着江月白含着浅笑对季小菲道:“这位是我爱人江月白。”   季小菲看到司明翰眼中温柔的要流出水来的目光,面上的表情僵了僵才冲江月白颔首:“原来是明翰的爱人,你好。”   明翰?   叫的有点亲密。   司明翰也蹙了一下眉头,在扫到季小菲目光里流露出对江月白的敌意,他心里的不耐烦忽然浮上来。   不管她本人有什么想法,只要不妨碍到他和小白,司明翰是不在意的,也可以依旧把她当成老同学看待,可是现在她把小白当成敌人,那也就是他司明翰的敌人了。   司明翰表情逐渐冷淡下来,刚好店主已经打包好了他点的东西,就冲季小菲淡淡示意:“希望季小姐旅游玩的开心,我和小白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揽着江月白转身走出了小店,独留下季小菲在远处看着他们渐渐走远。   自己不远千里追寻而来,结果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不到五分钟的对话吗?   店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一个男人出现在季小菲的身边,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疼惜的叹息一声,似乎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脸,最后也只是在她脸庞停顿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小菲,为了他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之前苦等十多年都没结果的事,现在追过来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小菲你该清醒了,看看自己的周围,并不是只有一个司明翰值得你爱慕。”   季小菲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半响轻轻出声:“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   手牵手回到别墅的江月白两人坐在餐桌前吃了小吃,抹抹嘴巴江月白拉着司明翰的手给自己揉肚子,一边听他说之前的事情。   “我和季小菲是老同学了,高中就在一个学校,大学后我出国留学她也去了。”   江月白翘着腿,捏了颗小樱桃放进嘴里边吃边瞥他:“她喜欢你。”   司明翰没否认这一点:“我知道,也早就说清楚了我和她不合适,只是她——比较执着吧。”   这次说是偶遇,可从季小菲的言谈中,他多多少少看得出来,这是她有意为之。   在男未婚女未嫁时追求所爱可以说一声勇敢,可是他都结婚了还凑上来就……   江月白也说:“我们都结婚了啊,她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别人心里怎么想我们怎么知道,不管她,以后见面避开走就行。”   以前司明翰对季小菲还有几分同学情谊,现在发现她对小白有恶意,这一分情谊也消散了,以后最好还是当成陌生人吧。   度假的日子虽然“疲累”,但总体来说还是愉快的,司明翰带着江月白玩遍了这座小岛上很多好玩的地方。   等原定的一个星期时间过去,江月白还有点舍不得这片充满阳光海滩的地方。   这次离开下次再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在桃桃能带着到处乱跑前是不可能了。   江月白把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纪念品,一个个的包装好放进行李箱里,结果东西太多放不下,司明翰不得不去买了一个大行李箱。   他们飞机在江城几场落地,行李也托运过来了。   司明翰一手一个大箱子,附带背着双肩包的江月白也坐在其中一个行李箱上,司明翰依旧推着走的轻轻松松,让江月白再一次刷新了对男人臂力的认知。   看来在没羞没躁的时候把自己抱起来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   “也不知道桃桃还认不认得我这个爸爸?”   离家一个星期,玩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离家里越来越紧,江月白就开唉声叹气的担忧,很怕一回家抱着胖儿子发现他已经认不得他这个爸爸。   要是一抱在哭,他想想心都要难过的碎了。   “不会的。”司明翰肯定的说:“才一个星期桃桃不会忘记你这个爸爸。”   江月白抿嘴:“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他啦。”   剩下的时光他们要好好陪伴桃桃长大。   “好,等桃桃长大了,我们就去全球旅游。”   ……   三岁的桃桃背着保姆摸到了二楼,他要去找大爸爸要礼物,以前的大爸爸每次出去好久回来都会给他带礼物。   这次也出去好久,回来后却只是亲了亲他的脸蛋,就转身抱走了陪他玩的小爸爸,留他和保姆姨姨一块玩。   哼,保姆姨姨笨笨的,只会陪他玩积木拼图,不像小爸爸可以背着他飞飞。   他要叫小爸爸一块和他去找大爸爸带回来的礼物,寻宝游戏桃桃最喜欢玩了!   小桃桃一路爬上楼梯,在画室里没找到小爸爸,书房里也没有,他转身来到卧室。   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找对了地方,大爸爸最喜欢把小爸爸藏在卧室里,整天也不知道背着他在玩什么好玩的。   江月白却觉得这事情一点都不好玩,每次出差回来的老男人都跟饿狼似的眼冒绿光。   每次被叼回卧室没有个半天是下不来床。   尤其是这一次,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狂野的很,逼得江月白求饶不成开始叫救命了。   司明翰听到他一声救命叫出来,黑着脸捂住他的嘴:“别乱叫!”   明明是夫夫间正常的亲密行为,倒是被他一声救命叫出了自己在进行女干/杀似的,而且小年轻不知道自己这么叫的越惨月越会让人欲罢不能吗?   “呜呜……”江月白被握住了嘴,只能含着眼泪看他,可怜巴巴的,司明翰只能松开手。   江月白:“你够了没,我要死了!”   司明翰:“声音中气十足,离死还远着呢。”   江月白恶狠狠的抓了他一把:“你真的想弄死我啊?”   “怎么可能,我舍不得,我现在是在疼你。”   “唔……你,啊门,门外有人……”   司明翰低头堵住他的话,不想听小年轻找借口脱离自己身下,江月白挣扎着却无能为力,急的张嘴咬了他舌头一下。   “嗯……小白。”司明翰吃疼的松开他,江月白立刻伸手指着门口,一边手忙脚乱的推开他,拉被子盖住自己。   混蛋男人,浪起来们都不关!   司明翰不满小年轻的离开,伸手要抓回来,门口就传来一声稚嫩的小声音。   “大爸爸欺负小爸爸。”   司明翰身体一震,侧头看去,那里微微开了一点门缝,一双咕噜噜乱转的大眼睛从中透出来,里面带着对他满满的指责。   “桃桃?”司明翰一惊,飞快的把江月白盖的更严实了一点,然后自己身边抓了一条裤子套上,走到门边看着自己膝盖高的孩子,蹲下身体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桃桃噘着小嘴巴,看着大爸爸:“小爸爸叫救命我就过来了,爸爸,你为什么打小爸爸,他都哭了。”   司明翰……   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有在打你小爸爸,而是在疼爱你小爸爸。   这种事被孩子看见司明翰内心里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伸手捂了一下孩子的头拍了拍:“桃桃爸爸没有欺负小爸爸,爸爸在和小爸爸玩游戏。”   桃桃听到玩立刻眼睛一亮。   果然两个爸爸就是在背着他一块玩,想到这桃桃嘴巴噘的更长了,特别不满的扑到床边,蹬掉鞋子几下爬上去,坐在江月白腰上:“我也要一起玩!”   这次轮到江月白浑身僵硬,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他下面还是光溜溜的,这样玩什么?   好在司明翰是个有心疼老婆的人,过去把桃桃抱起来,捂住他的眼睛:“那好,桃桃先闭上眼睛,让你小爸爸给你变魔术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爸爸快变!”   在桃桃拍着小手鼓掌的时候江月白爬出被子,在司明翰含笑的目光下溜到隔壁衣帽间穿衣服。   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在卧室里玩了一下午的亲子游戏,晚上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江月白拖着快要断掉的腰扑倒在床上。   司明翰拿着按摩精油给他做按摩。   江月白昏昏沉沉的要睡着,后面想起一件事情,就强打起精神:“哥,明天桃桃上幼儿园,你记得早点叫我起床。”   儿子第一次去幼儿园,他不能错过。   “好,是不是困了?”   “嗯。”   司明翰放好东西回来,就听到江月白的呼吸声,看着闭着眼睛睡着的小年轻,司明翰低头在他眉间亲了一下,小心的把衣服退给他脱掉,抱进浴室洗澡。   全程江月白都没醒,可见真的是累的狠了。   司明翰坐在床边摸着江月白的头发,想着自己今天确实太用力了,只是这次分开的实在有点久,他难免把持不住。   而且现在的小年轻不似以前青涩,他已经完全长开了,身上多了些成熟的韵味,整个人像颗饱满的水蜜桃,一举一动都带着甜美的诱惑,咬一口都能流出甜蜜的汁液。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桃桃一大早就背上了自己的小书包,牵着两位爸爸的手去幼儿园,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陪他一块玩。   桃桃是个活泼的孩子,他最喜欢大家一起玩啦。   到了幼儿园门口,有老师在大门口迎接家长学生,大家都是爸爸妈妈加孩子的组合,只有桃桃是两个爸爸。   对于这对豪门夫夫,幼儿园老师也有所耳闻,看到他们过来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目光,很温柔的和桃桃小朋友打了招呼,带着他们进入幼儿园。   等所有家长学生到齐,先是开了家长会,接着家长离园,小朋友们都被留下了。   在一群看到爸爸妈妈离开却不带自己,都相继哭闹起来的小朋友中,不哭不闹还对两位爸爸挥手再见的桃桃简直鹤立鸡群。   不过桃桃没哭,江月白走过拐角就开始掉眼泪。   “长这么大桃桃都没离开过我。”   司明翰拍拍他肩膀安慰:“不,你记错了,当初结婚后度蜜月你忘记了,离开了整整一个星期。”   江月白抹眼泪的动作一顿:“那不算!我现在好难过。”   小年轻难过,司明翰心里自然也很不好受。   孩子第一次上幼儿园,离开他们身边,就算他不哭不闹很乖,他们也不放心,很想把孩子带回家,一辈子不离开自己身边,可是又明白这样不行。   雏鸟离巢,是必然的经历,他们能做的只有让他去勇敢去试着飞翔。   安慰了江月白好一会,司明翰亲了亲他通红的眼尾:“回家吧,下午咱们一块来接他。”   江月白瘪着嘴,心里的酸涩一股一股的冒出来,眼睛看着二幼儿园的方向:“我不放心,咱们在这里等他放学好不好?”   现在才早上九点多,等到下午放学还要很久呢。   “你忘记了?老师说会在班级群里发孩子们的活动视频,而且咱们手机连接了学校里的监控,回家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桃桃。”   他们选的这家幼儿园是江城最有名的幼儿园,里面设施先进,教师力量优秀,考虑到家长放心不下孩子的心情,学校还特意设置了可以让家长们的手机连接学校监控的方法。   这样打开手机就能看到孩子在学校里的生活,同时也起到了对老师行为的一种监督。   经过提醒,江月白摸出手机,打开学校监控,看了一会,果然在里面找到了桃桃的身影。   小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哭不闹,还会跟着老师一块安慰其他哭闹的小朋友,江月白唇边露出骄傲的笑容。   “咱们家桃桃真是个乖孩子,等晚上接回家让赵阿姨给他多做点好吃的,也不知道学校的饭菜他吃不吃得惯,哥,回去路上给桃桃买个他喜欢吃的草莓蛋糕吧。”   司明翰:“好。”之后终于开始启动车子回家。   中途去买了桃桃最喜欢吃的小蛋糕带回家,江月白也吃上了大半个月没吃的点心套盒,满嘴的奶香味让他的心情都美好了很多。   孩子啊,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会慢慢的脱离父母的怀抱,一步步成长,找到自己的路,他们没办法永远把他护在羽翼之下,就像他,结了婚见到妈妈的次数都减少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一个星期前。   好久啊。   “哥,去看我妈好不好,我想她了。”   每一个做父母的在孩子离开自己身边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当初送自己上学,看着自己离开她身边,现在他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家庭,离她越来越远,妈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哥,以后没事咱们多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们好不好?”   司明翰知道小年轻这是被桃桃立离开他上幼儿园的事情给触动了,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他理解小年轻的心情。   “好,都听你的。” 第92章   上幼儿园季然就喜欢揪女同学辫子, 大一点后对着好看的同学催流氓哨。   中学就开始早恋,高中身边男男女女的爱慕者能从教室排到学校大门口还能再绕一圈。   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那种明艳型的人,身边来来往往也都是这种。   那次新欢过生日, 他去为他捧场庆生,中途去洗手间看到一人被泼了一身酒水的落汤鸡,远远看着一身狼狈,被一个男人指着脑袋破口打骂,却憋屈的一声不吭。   懦弱又可怜。   一看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人。   季然扫了一眼, 很快就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   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时再次遇到了之前的那个落汤鸡,想象中懦弱可怜的人原来长了一张温润含笑的脸。   腰板挺的笔直,在仔细的清理自己身上的酒水, 嘴边从始至终都带着浅淡的笑,看着镜子的眼神却很淡漠冷静,哪里有一点懦弱可怜的模样。   季然看着忽然就露出一丝满含兴味的笑。   后面他就跟着人家出去了,记下他的名牌。   回到包厢还特意点名找他点了几瓶酒水, 意有所指的塞了名片,看着他平静的收下,季然安心等待。   结果一连三天手机毫无动静。   季然不信这世界上还有自己搞不定的人, 第二天约上两个好兄弟在次去了那家酒吧。   巧的很, 转头就看到他又在低垂着头被人欺负怒骂, 这次季然没有作壁上观,走过去把人从差点落到他脑袋上的啤酒瓶下救了出来。   代价是让人家陪他喝一杯酒, 顺便知道了名字。   王珂,清清淡淡的嗓音说出这两个字,干净清润如溪水一般,也不像是应该在这种乌烟瘴气的酒吧里讨生活的人。   后来季然为了知己知彼,打听清楚了, 王珂无父无母,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   最大的优点是长的好看,性子好,最大的缺点也是长的好看和缺钱,特别缺钱,因为从小把他捡回孤儿院的阿婆生了重病,要化疗,需要很多钱。   据说他身边总有人骚扰他,想出高价包他的男男女女有很多,可惜他从不松口,原则性很强,不出卖自己。   换言之不好搞。   有一次季然看到他在路边捡流浪猫回家养,一天下大雨他就孤身来到他会经过的路口,故意把自己的弄得很狼狈,说自己被父母赶出家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凭着救过他一次的前因,季然被王珂带回家,狭小的出租屋,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书桌。   季然在这里憋屈的住了三天,就跟着王珂去了三次医院看望他阿婆。   阿婆年纪很大了,眼神不太好听力还不行,一直把季然当成王珂的女朋友,每次去都拉着他的手,让他们别在为她花钱,留着钱买房子结婚生子。   季然心里不以为然的嗤笑,嘴上特别能说会道的把老人家哄的开开心心。   王珂也渐渐从一开始想让他快点走,变成了默许他留在出租屋里分一半床位给他。   季然长了一张很俊美多情的脸,尤其是一双桃花眼,不知道勾走了多男男女女的心。   王珂那时候也只是个单纯的大学生,偶尔去酒吧兼职也从来都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了解人心复杂多变。   季然会哄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哄的阿婆每天开开心心,都能多吃一碗饭,面对这样的人王珂难免不心生好感。   也许是这些外在的一切蒙蔽了他的双眼,看着嘴上说自己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的季然,每天依旧穿的整洁干净。   看到那些衣服连个吊牌都没有,就从来不会想这些摸起来料子很好的衣服会不会是专门定制。   王珂会省吃俭用给季然买衣服,就算自己身上的早就洗到发白磨损。   一次为了给季然买一个新手机,他整整一个月只吃干馒头就开水,季然看着一天比一天苍白消瘦,等新手机放进自己手里,季然看着他因为消瘦越发显得大而干净的双眼,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不该欺骗这么一个单纯到有点蠢的人。   后来大哥忽然阑尾炎动手术,公司需要人去坐镇,季然良心发现的留下一笔钱和只言片语离开了。   那时候他是真的想放过王珂,自己桃花遍布的世界不适合他。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季然却接到了王珂的电话,让他去医院。   季然想到那个半瞎半聋的阿婆,犹豫了半天还是去了。   那时站在医院门口的王珂看到季然从一辆跑车上下来,鼻梁上的墨镜在太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此时的王珂比季然一个星期前见到时更加消瘦,手腕细到青筋都凸出来,季然听到他清润的声音说:“季然,你之前是骗我的是不是?”   季然摘下墨镜,冲他挑唇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好问的,不是显而易见。   王珂似乎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似乎只是不甘心想问一句,接下来他又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王珂不傻,从季然布置的这场骗局里,他自然早就想明白了原由,无非是自己这个人。   “你能借我钱吗?我一定会还你。”看着季然不出声,王珂咬了吓唇瓣继续:“当然,你想要其他的也可以,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身体什么的又有什么要紧。   后来王珂也想过,如果当时换成别的人愿意借他钱,他是否也会愿意跟他?   王珂设想了好多次,没有一次能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季然没有借钱给他,却承包了阿婆在医院的所有费用。   当天晚上王珂搬进了季然的房子里,那天季然告诉他,他是风,不会为谁停留,在他这里不要奢望真心,也不要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笑诺言。   那一刻季然笑的张扬,桃花眼里都带着漫不经心的光,王珂却被这一丝漫不经心给迷了心,不,也许在酒吧里被他一把拉开,躲过啤酒瓶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就留下了名叫季然的印记。   没人知道在抬头见看到季然唇边那一抹勾人的笑意时,王珂的心就在激烈的跳动。   那时候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耀眼,又带着肆意的邪气,既危险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一次他忍住了朝他靠近的脚步,回家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却没躲过那场有心的雨中相遇。   此后的每一年王珂的生日愿意都是和季然永远在一起,哪怕他是一阵永远不会为谁停留的风。   二十九岁生日,王珂许下了新的愿望,他想放过自己。   一开始是几天不见,到一星期不见,在到和朋友外出旅游一个月,通讯全断,他居然觉得还好,并没特别想念季然。   那时候他就想着,也许是时候了。   参加了江月白这个相处不多,却很投缘的朋友的婚礼,那是他最后一次和季然见面。   这家伙一直对婚姻退避三舍,却对做伴郎挺有兴趣,全场里就属他就能闹腾,新房里面更是花样百出,把一向沉稳的司明翰都闹出了大红脸,更别说害羞的江月白,一张脸简直红的比擦了胭脂还要鲜艳红润。   他在旁边看着季然在人群中如鱼得水,觉得也好吧。   这是他喜欢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付出所有热情,努力了几年都没能把他拉进婚姻的殿堂,这辈子他是不行了,也不知道后来者哪个能让他收心。   不管怎么样,今天过后,这些都他和他没关系了,浑浑噩噩快到三十岁,他也该去追寻自己的自由。   人生美好的事物那么多,他不该在属于季然的这一偶之地继续浪费光阴。   就让这场完美的婚礼成为他们之间的终点吧。 第93章   得知季然在到处找王珂时, 江月白正在抱着桃桃看小花园里的小花,指着各种颜色的花朵告诉他这是什么花什么颜色。   胖小子一出门就很兴奋,看着四周鲜艳的花朵一直在用力蹬腿。   司明翰过来告诉他王珂离开季然消失的时候他只是楞了一下, 心里觉得季然这是活该,一边和司明翰说:“王珂离开他挺好的,他以后的日子还长,总不能在季然这颗不开花的树上吊死,季然还找他干什么?”   司明翰接过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 半天没见胖儿子还是这么重,一边叹气:“我看他挺难过的。”   “过几天就好了吧,他身边红颜知己不是很多?温柔乡里泡几天就把王珂忘了。”   季然这种吊儿郎当的人, 作为朋友确实很够义气,但做爱人就太不合格了。   王珂那种心思纯粹的人待在他身边受伤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离开了江月白为他感到开心,也祝福他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算了, 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忙活吧,咱们外人也帮不了他什么。”   司明翰:“他让我问问你,王珂之前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透露过消息。”   江月白摇头:“没有, 从咱们婚礼过后我们都没见过面了, 只偶尔wx里聊几句。”   “嗯。”司明翰似乎早想到了是这样, 之后抱着胖儿子和江月白一块在花园小亭里坐了一会,后面有点起风就回房间了。   。   最近几天季然真是把能问的人都问遍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王珂的消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之前的房子也退掉了,人去楼空。   干干净净房子里,日常生活过得痕迹都跟着原本的主人一块消失无踪。   季然从来没想过王珂有一天会离开他, 两人在一起近十年,争吵过,冷战过,每次时间都不会太长。   因为王珂心软,只要他主动小小的挽留一下,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他,他就会继续出现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默默的陪伴他。   王珂对他来说就像养熟的宠物,虽然偶尔会闹点小脾气,但只要冲他招招手就会走到自己身边温顺的求顺毛。   他自认为对王珂的了解很透彻,觉得把他抓在了掌心里,认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现在宠物抛下他这个主人跑了,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了解有多片面。   他不知道王珂喜欢吃山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在意的亲人,唯一知道的阿婆也早就不在了,除了这栋空荡荡的房子,他居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毫无目的的找了几天,依旧杳无音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似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走就走吧,谁没了谁还不能活咋滴。”   季然抛下手里的烟头,一脚踩灭,干脆的转身走出了空荡的房子。   找了这些天也该够了,既然找不到那就说明缘分尽了。   该分开就分开,不强求,下一处风景更美。   这是季然一向的行为准测,一个不愿意继续留在你身边的人找回来又有什么用,强取豪夺的事情他也不肖去做。   季家二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红颜知己啊。   ……   半个月后季然胡子拉渣的抱着贺严川:“严川你帮我找找王珂。”   贺严川看着眼前风流形象全消的好兄弟,这么不修边幅的模样还是那个扬眉浅笑就迷倒一大片的季二少吗?   天桥下的流浪汉都比他整洁。   贺严川扶额,把人拎倒旁边沙发上坐着,看着他瘦削的脸蹙眉:“你在发什么疯?王珂走了就让他走,找他干什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显得你很痴情吗?”   贺严川笑了一声:“别作了,他又看不到。”   季然完全无视友好的讥笑表情,只是闷闷的说:“你帮我找他,你家不就干这一行的?肯定能找得到。”   贺严川点头,抱臂靠在茶几上问他:“好,我帮你找,只是你得告诉我,找到人后你想怎么做,继续糟践人家感情?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别找。”   季然立刻摇头:“不,我会好好对他,再也不花天酒地乱来了。”   贺严川对他的话保持怀疑,毕竟季然的花心风流整个江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能改的掉这种本性?   “我说真的。”季然见好友都不相信他,一脸苦笑保证:“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是我太混蛋,不知道珍惜,之前那些风流往事我现在都断了,以后就只有王珂一个,我守着他安生过日子。”   以前王珂在他还感觉不到,现在人突然走了他才明白,身边缺少了某个特定人的日子,就算有在多的美人环绕也开心不起来,也觉得没趣。   周围再热闹,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找不到落脚点,就像风筝断了线,没人牵着他连飞都不会了。   这时他才慢慢明白王珂就是他的定海神针,他在的时候他有心里有个避风港有根线拉着,一旦失去了房顶都塔了,空荡的心就无处安放。   贺严川看着表情真诚的颓废的好兄弟,最后决定还是帮他一把。   虽然觉得王珂离开他是正确的选择,但谁让季然是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呢,实在看不得他这么消沉难过。   季然焦急的等了一个月,贺严川这边才给了他一张照片,是王珂在某个旅游胜地的照片,里面的人背着登山包,笑容灿烂,看着比在自己身边时开朗了很多。   季然抿嘴着嘴角,手指佛过照片中人的唇角,记得那年刚住进那间狭小的出租屋时,他也经常在王珂脸上看到这种满足的笑。   后来是什么时候渐渐消失了,季然想了想,都记不起来上一次见他这么笑是什么时候。   原来他忽略他这么久,从开朗大笑到笑容渐渐消失,王珂又经历了多少难过的时光和对自己的失望呢?   半个月后在某个旅馆再次见到季然,王珂表情有一瞬间的讶异,接着就是平静,同时心中也很意外。   决定离开时心中还带着点点酸涩,没想到这次再见,自己面对季然居然能这么平静,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王珂。”   “季然,好久不见。”王珂冲他笑了一下,脸上不见丁点生气或者不开心的情绪。   按说王珂不反感自己的出现,季然应该觉得高兴,可是并没有,心里反而沉闷闷的难受,一种叫惊慌的情绪浮现出来。   紧张的捏了捏手指,季然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我是来找你的。”   季然深刻的看着他:“王珂,跟我回去吧。”   王珂摇头:“季然,这边的风景很好,看多了让人心情都开阔了,我想多看看,以后也想继续去世界的其他地方看看。”   季然立刻张口道:“我可以陪你,咱们一块看,去世界各地旅游,只要你喜欢都可以。”   王珂看着他带着紧张的表情,这种表情出现在季然脸上真让人不习惯,他会紧张自己多可笑的事情。   “你回去吧,我挺好的,现在的生活很自由,没有感情的加附,全身都轻松了,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以前的生活态度了,世界这么大,这么美,能看能玩的事物那么多,为什么要迈进婚姻的坟墓,被感情捆绑,专心享受花花世界多好。”   王珂转头看着窗外的远山云雾,脸上是轻松满足的笑容:“喜欢了就多停留一刻欣赏,不喜欢了就走开寻找下一处,多自在,你说对吧?”王珂转头问季然。   季然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想起了以前。   这种类似的话他说过很多,对王珂也说过不止一次这种人生宣言,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从王珂嘴里听到时居然这么让人难受。   所以并不是每一个想浪子回头的人,别人都会给你机会。   季然脑海里浮现出“风水轮流转”几个大字。   真是活该!   清早王珂收拾好登山包打算出门,今天他要去看霞山顶上的云雾,据说如果运气好可以在上面看到彩云,对着彩云许愿会很灵验。   王珂想去碰碰运气。   结果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王珂一顿。   “季然?你没走?”   他以为昨天自己的态度已经够明确了,依他对季然的了解他应该当天就头也不回的走才对。   “你怎么还没走?”   季然上前一步:“你不跟我回去我不走。”季然经过一夜的思考决定运用缠字决,王珂那么心软,自己只要缠的紧总会心软原谅他。   王珂叹气:“你这样是何必,回去继续过你风流潇洒的日子不好吗?”   季然摇头闷闷道:“你不在什么日子过着都没意思。”   王珂忽然呵的笑了一身,这对他来说是很少见到表情语气,季然楞楞的听他说:“你的意思是要我看着你花天酒地和人卿卿我我起来才会比较开心?”   “不是!”季然一惊,立刻摆手。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一下,你这样是心理不健康的表现。”真是另类怪异的暴露癖。   季然一头黑线的怒吼:“我没病!”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王珂,我是说你不在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以前那些混账日子我早就断了,那些人也没有在继续来往,王珂我已经知道了我错在哪里,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珂听他说完,脸上没什么动容的表情,只是拎起背包说:“让一让我要出门了。”   季然看了他一会,默默的让开一步,王珂走过去后立马跟上:“你去哪?”   “爬山。”   “那等我一下我和你一块去。”   季然快速跑回自己房间,出来后过道里已经没有了王珂的影子。   季然怕错过转头一路从楼梯飞奔到一楼,刚好看到王珂从电梯里走出来。   真好,他还在。 第94章   “赵狗子!”   一声怒吼飘出来, 下一刻房间里传来激烈的肉搏声,五秒后一个穿着四角裤的壮男被一把扔出来。   “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钱深你个臭小子,昨天是谁拉着我不松手?你别睡完就翻脸不认人!”   赵信卓站在门口用力碰碰碰的拍门, 眼看里面关的严严实实没动静,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气,明显被气的不轻。   最后愤怒的抬脚踹了一下门出气,下一刻里面传来带着浓浓起床气的声音。   “明明是你个狗批睡我,别占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滚蛋耽误老子睡觉!”   赵信卓气到手指尖发抖, 张口咬牙切齿:“好,以后谁在睡你谁是狗!”   撂下狠话,赵信卓转身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对面自己房间。   幸好他定的是套间, 不然被钱深扔到走廊里,他今天都能成都市笑料百科中的一员了。   愤怒的甩上门,从行李箱找到一套衣服换上,出门路过钱深房门口时, 赵信卓狠狠的瞪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饿他一顿才好,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对他动手!   跑到一楼餐厅吃了早饭, 赵信卓重新回到房间里, 发现钱深的房间依旧没动静, 他就坐在客厅看电视,顺便打个长途电话和小白聊聊在国外的见闻。   上午十点钟, 钱深的才终于有了动静,身上随意裹着一件浴袍的青年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一脸睡眼惺忪道:“我饿了。”   赵信卓哼笑,当没听到。   过了一会青年走到他身边歪在沙发上,翘腿踹了他一脚:“耳聋了。”   赵信卓撇嘴:“饿了就去吃饭啊, 找我干什么,我也不卖饭。”   歪斜在沙发上的钱深挑起眼尾看他,半会沙哑的声音冷笑了一下:“你皮痒痒了?”   赵信卓下意识站起身到隔壁单人沙发上去坐着,远离暴力狂,这次铁了心不在受钱深的威胁。   “好啊,长本事了。”钱深看着他防备的姿态笑了一声,然后揣着双手,脑袋塔在沙发背上,一双长腿也随意的翘在茶几上,就不动了。   一直在偷偷关注他的赵信卓看他半天没反应,没骂他也没动手打他,眉头忽然蹙起。   一分钟后自动回到钱深身边坐下,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怎么了?”   不骂人不动手,这么消沉的模样不像他以往的作风。   难道是别是生病了?   赵信卓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发烧,看来不是昨天在浴室胡闹的原因,那……   赵信卓目光下移到钱深腰下,难道是自己弄伤他了?   回忆了一番昨夜的情景,来到新环境两人都很兴奋,闹得比较凶。   赵信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是隔着衣服又看不到,就晃了晃钱深的肩膀:“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别自己忍着。”   钱深眉头动了动,转开脸到另一边,口吻略烦的咕囔了一句:“别吵吵。”完了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赵信卓:……   原来是没睡醒,白瞎了他一场关心。   最后纠结了半响赵信卓还是出门去给钱深带了午饭回来,两人吃饱喝足,拿着旅游宣传页开始商量下午去哪玩。   “福斯山瀑布吧,听说那边风景特别好,水也很清澈。”   钱深却指着一处峡谷:“我觉得这里的红叶更好看。”很有意境。   赵信卓看了一眼嗤笑一声:“破叶子有什么好看的,国内家门口不也有,外面路边也不少,我去给你捡点回来看?”   钱深抬眼淡淡瞟向他,也哼笑一声:“那你打开卫生间水龙头也能看到小瀑布。”   “那怎么能一样。”   “都是水,卫生间里的更清澈还能喝,有什么不一样?”   “哎,钱深你一天不抬杠就不能好了是不是?”   “抬杠的明明是你。”   “那你想怎么样?”   下一刻旅游宣传页贴着赵信卓脸的滑下来,露出朝天翻白眼的钱深:“那你去你看你的瀑布,我去看我的红叶,谁也碍不着谁。”   赵信卓看着钱深的背影握紧拳头怒吼:“你以为老子想和你一起啊!”   话吼的特别有力大声,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两人转头就分道扬镳了,可事实是……   “哎,钱深你丫的走慢一点行不行,这到处是破石头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什么红叶老子,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枯草倒是不少。”   钱深背着包,脚步轻松的走在前面,听到身后的咋咋呼呼不耐烦的回头:“那你回去啊,没人让你跟着。”说完这句话,钱深无情的转头继续走,没一会就把赵信卓甩在身后。   “臭小子!”赵信卓在后面努力爬石头一边嘀嘀咕咕,不是老子老婆非要来,谁愿意来这破地方。   好不容易爬上一块石头,看到钱深的影子都已经很远了,赵信卓立刻大叫:“钱深你等等老子!”   一路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追上了钱深,赵信卓扶着膝盖喘气:“我,我得歇一会。”说着一屁股坐在原地。   钱深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模样,拿出一瓶水给他,看他咕嘟嘟到喝了大半瓶嫌弃的摇摇头:“真是白瞎了你这一身腱子肉合着都中看不中用。”   “胡说,老子哪里中看不中用了?昨天在床上还不是把你弄的哇哇大叫。”   钱深嘴角一抽,对旁边投过来好奇视线的人尴尬一笑,然后上前踢了赵信卓一脚:“别乱说。”   赵信卓“嘶”了一声,揉了揉被踢的小腿肚:“我那有乱说,你昨天就是很爽啊。”说完他眼角终于看到在场的第三个人,表情微微一愣,终于明白了钱深踢他的用意了。   “额,那个我确实乱说的,哈哈哈……”臭小子有外人在也不早说。   “这位是你男朋友吗?”那人问钱深。   钱深撇嘴:“不是。”顶多算炮友。   赵信卓听到脸一拉,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满的叫道:“钱深!”   “你不用叫这么大声我没聋,歇够了没?够了就继续走。”说完忽略赵信卓的不满的表情,转身和新朋友一块走在前面说说笑笑。   从后面看着钱深和别人的背影,赵信卓心中的不满越来越重,这臭小子和别的男人说话倒是好声好气的,什么时候能对自己这样他做梦就笑醒了。   度过了郁闷的一天,赵信卓本以为之后那个电灯泡就不会再见了。   没想到赵信卓预料错误,这位朋友开始时不时的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在下一个旅游地的时候居然巧合到住在同一家旅馆的同一层。   钱深对这个新朋友态度不错,赵信卓却觉得这个人碍眼的很,还特别没有眼色,这么直列列的夹在他们中间,一看就是别有居心。   后来经过几天的观察赵信卓确定了,这家伙对钱深意图不轨。   想到钱深对他有好的态度,他开始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当天晚上睡觉,赵信卓就对钱深说吹耳边风。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鸟,肯定图谋不轨,你离他远一点。”   钱深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伸着双腿让赵信卓给他按脚底心,一边舒服的叹气一边满不在乎的说:“他能图谋什么?”   “还能图什么,图你身体图你色。”别的不说,这臭小子长的太招人了,扑向他的狂蜂浪蝶不少。   钱深忽然一笑:“那挺好的啊,我看他长的还不错,身板也结实,来一场露水姻缘也不错。”   赵信卓一听他这话立刻炸毛了,扑过去压住钱深眼里凶光毕露:“你丫的要是敢让别的男人碰你老子干死你!”   “呵!”钱深直视着他恶狠狠的目光,嘲笑:就凭你,确定能行?”他让赵狗子一只手都打不过。   男人最不能听的就是“不行”两个字,赵信卓一瞬间怒火汹涌而上,直接冲晕了他的头脑,捏住钱深的腰凶狠的咬他。   老子就让你看看行不行!   这一夜赵信卓抱着第二天被钱深揍一顿的不要命,使命压倒了钱深,把他的双手捆起来,让他没机会对自己动手,实实在在的在他身上撒了一场大野。   第二天醒过来床单被子都滚到了地下,还在昏睡的钱深一双被困了一夜的手腕也清到发紫。   赵信卓心头一紧,赶忙给他解开,因为保持了一整夜双手举在头顶的姿势,赵信卓把他手臂拉下来时睡梦中的钱深难受的哼哼了几声。   赵信卓心里一阵愧疚加心疼,飞快的穿衣服跑去楼下买了活血化瘀的药回来,仔仔细细的给钱深擦上。   包括身上的几道透血丝的牙印也给上好药,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坐在旁边,等待钱深醒来给他最后的审判。   这次怕是要做好断手断脚的准备。 第95章   刚跟随爸爸妈妈从宽敞的别墅里搬到地下室出租屋的时候, 付芷青哭闹了好一阵。   新家实在太破旧狭小了,他们家之前佣人住的地方都比这宽敞舒适,屋子里还一股发霉的气味。   原本从小睡到大的松软公主床睡也变成了硬邦邦的木板床, 小到她半夜翻身都能滚到地上。   她很不适应,常常半夜难受的哭醒,一开始爸爸妈妈会安慰她,说一切都会好的,爸爸会东山再起, 他们会搬到更好的房子里居住。   之后的日子她看着爸爸妈妈起早贪黑,天不亮就走,大半夜还不回家, 这样过了一年,他们真的再次搬家了。   这次搬到了老城区,一个叫花田小区的地方,这里的房子老旧, 房间也很小,但相比之前乱糟糟发霉的地下室已经好了十倍不止。   而且这里的邻居都很好相处,一家人刚搬过来就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好多叔叔阿姨都给他们送了小礼物, 只有一个温柔的阿姨带着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弟弟, 给他们送了一碗热腾腾的酸汤馄饨。   付芷青吃了,也许是因为饿了一路的原因, 她觉得那碗馄饨特别美味,就算在以后的好多年后想起来依旧让她忍不住回味,可惜在也吃不到了。   江阿姨人很好,小弟弟也特别乖,因为没有女儿, 江阿姨对她特别好,总会在父母不在家时让她到家里吃饭。   月白弟弟也很好,整天开心点像个小太阳,似乎没有任何忧愁烦恼,总是姐姐姐姐的叫他,可是他明明没有爸爸,家庭条件也不比她好多少,为什么依旧能怎么开心呢?   付芷青很不解又有点嫉妒,但是月白弟弟真的很好,有了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送给她,让付芷青总会忍不住想这要真是她的弟弟该多好,她愿意把自己的爸爸分他一半。   爸爸总说他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在付芷青眼里爸爸是个超人,无所不能,说到一定能做到,所以她一直在等。   等爸爸东山再起,她能重新回到别墅里生活,重新睡到她的公主床上,到时候她一定把月白弟弟带上,还有江阿姨,让他们全部住到他们家的别墅里。   可是等付芷青大一点,看着爸爸发丝间发白的头发,眼角出现愁苦的皱纹,总是会坐在窗口抽烟,她明白了那些都是哄她的瞎话。   他的爸爸没有能力在东山再起,不能让她在过上公主般的生活。   十六岁高中,她看到校园的名人墙上贴着的照片,那些都是往年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学生,每一个都考入了著名的学府,不仅拥有丰厚的奖学金还有人人羡慕的好工作高收入。   所以她努力读书,也希望自己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以后找一个很好的工作,成为名人墙上的一员。   那时候付芷青是如此天真的希望着,那时候的她心还是纯粹的,干净的,没有被泥淖污染的。   再后来一切就慢慢变了。   付芷青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她很喜欢用漂亮的衣服首饰来装点自己,看到大家羡慕惊艳的目光会让她恍惚觉得自己依旧是哪个生活在大别墅里的小公主。   可是父母支撑不起她的消费,所以她只能抓住所有的机会挣钱,那次有同学叫她一块去兼职,工资很高,一个小时三百块,还有额外收入的小费,表现的好每天最高能有好几千,这顶得上她往常半个月的工资。   得知地点在一家夜总会后她犹豫过,她知道哪里不是好女孩该去的地方,可是最终她没抵挡得住一天能有好几千的收入,她去了。   一开始她在里面总是小心翼翼,怕惹事,也怕自己被欺负,想到月白最讨厌烟酒的味道,她每次回家见他前都会洗干净自己。   付芷青早熟,青春少女,面对长的唇红齿白对她又温柔的青梅竹马,难免不动心,小时候她可惜月白不是她亲弟弟,大了后她就庆幸月白不是他亲弟弟了。   付芷青确实长的漂亮,还有一双清纯无辜的眼睛,工作第一天她就收到了不菲的小费,是所有来兼职的人员中最高的。   那天她兴奋了好久,觉得有这么高的收入,每天小心翼翼一点,最多被人噶点油,也不是多不能接受的事情。   那天她第一次给月白弟弟买了礼物。   第二次去兼职她更加努力了,学着别人对那些富豪男人们撒娇发嗲,让他们买自己推销的酒水,往往卖出一瓶就能让她有一两千的提成。   后来为了卖的更多,她逐渐学着别人喝酒,从喝一杯开一瓶红酒,到嘴对嘴喝交杯酒,人的底线一旦松动,只会越来越低。   夜深人静时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她明白自己会越来越堕落,月白弟弟知道了一定会嫌弃她的。   她想收手,也真的好一阵没再去哪家夜总会兼职,可是一连大半年,高收入让她学会了花钱大手大脚,衣服化妆品都用名牌的,忽然失去了高收入,她没有经济在来支撑自己的消费,苦苦撑了一个月,她再次回到了夜总会。   安慰自己守得住,只要守住最后的底线,她就不算堕落,以后收了手依旧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可以和月白好好的在一起。   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尤其是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出入的是富豪大佬,手指头缝隙里漏一点就够他们吃喝不愁,需要付出的只有一点点身体的代价。   有一天付芷青下班回家,刚走出夜总会就被一个开着豪车的年轻公子哥拦住了去路。   付芷青认识他,这位每次轮到她的班总会开十瓶顶级红酒为她捧场,却从来没有对他动手动脚过,付芷青还做梦想过,这位是不是喜欢她。   付芷青自嘲一笑,现在看来确实是喜欢,喜欢她的身体,之前不出手是为了放长线钓她,现在出手就是一百万的支票,代价是陪他一晚上,一晚过后各不相欠。   一晚上一百万,在她所知道和人出场的姐妹里算得上是天价了,可是相比以往家里没破产时又算不得什么。   这人也算会挑时机,要是在往前一两个月,刚认识那会,付芷青自我攻略的还没有那么严重,心中有净土,肯定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现在……   付芷青心动了,却还是要矜持一下,转头走了。   第二天下班男人在次给了她一张支票,这次一排零前面的数字变成了2,男人说了一句话:“在高我可买不起了。”   这是真的把自己比做货物了。   付芷青心里气愤,却又无奈何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她还是上了男人的车。   在这种场合场合久了,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比如姐妹里那些干了一段时间捞够了钱就收手不干回头结婚的,结婚之前肯定要去一趟医院,之后安安全全度过新婚之夜。   有一就有二,那天之后付芷青觉得有了医院这个底牌,她放开了,开始和各种男人出入酒店。   后来为了方便她甚至考了外省的大学,这样自己在外面做什么家里和月白弟弟都不会知道。   偶尔放假回家,她依旧是那个一身白裙子,青春漂亮干净的付芷青,月白弟弟望着她的眼睛依旧是满满的开心,跟在他后面甜甜的叫姐姐。   那段时间对付芷青来说真的是每天醉生梦死,纸醉金迷,出入的也是高级会所宴会这些地方,身边的人也全是有钱人。   时间久了,看得多了,她开始想自己一心吊在江月白身上是不是不对,江月白长的在好看,对她在好也只是一个穷学生,给不了她奢侈的生活,也不能带她走进名流云集的宴会场所。   付芷青开始有意识的搜寻合适的人选,别人可以钓到金龟婿,没道理她付芷青不行。   付芷青自认为自己身才不差,身材好长的漂亮,尤其会哄男人,一开始她想着找一个英俊的富二代,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打破了她的想法。   和男人在一起的多了,她马前失蹄,怀孕了,如果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自然是高兴的事情,可惜那段时候身边男人太多,她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最后为了保持自己的身价,她偷偷拿掉了孩子,为了休养身体,她好一段时间没有社交,只在学校和租住的房子里两点一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第一次送女儿上学的杜长胜觉得她是个在读书的大学生。   清纯干净的气质一瞬间吸引了他的所有视线。   杜长胜开始经常接送女儿去学校,而后到隔壁学校偶遇付芷青,就算一开始不明白,次数多了付芷青也明白了这个中年男人在追求她。   虽然他人老大肚子还秃顶,距离付芷青中意的高富帅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他对她千依百顺,出手大方,据说家里老妻生病住院,怕是时日无多,主要的是家里开公司,是个名副其实的老总,这么大年纪还只有一个女儿。   换句话说,只有她给他生个儿子,以后杜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付芷青深思熟虑后默许了杜长胜的追求,知道他喜欢清纯女大学生这个人设,她就在也没有出入过夜总会这类场所,和以前的那些富豪公子哥也断了联系,一心吊住杜长胜。   说实话,不用再各种男人间费心周旋就能有花不完的钱,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付芷青是真的享受,这让她再一次想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只要拿捏住杜长胜的心,这种日子很快就会回归到她的手里。   付芷青下了决定心,很快的她怀孕了,二十来年都没在拥有孩子的杜长胜简直开心疯了,当天从医院出来就对她求了婚,只要医院的妻子咽气就娶她。   可惜一切的美好想望在得知杜长胜的妻子忽然病愈出院后成了泡影了,付芷青对杜长胜哭闹了好一阵。   杜长胜千方百计哄好了,那边妻子得知杜长胜和别的女人厮混,给他时间让他处理干净,杜长胜惧怕妻子娘家势力,只能把付芷青送走,一边想办法打消妻子对付芷青的怀疑。   回到老城区再次见到江月白,付芷青想起了以前两人在一起的美好,看着一段时间不见越加好看的人,她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不久后江月白被稀里糊涂求婚了。   ……   付芷青想起以往两小无猜的他们,两个纯粹的人一起手牵手上下学,多么美好的日子,却被她一手毁掉了。   那一声声的姐姐回想起来像上辈子的事情,现在的月白弟弟怕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想起之前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丑陋的模样,付芷青自己都觉得恶心,而这些都是拜杜长胜所赐。   如果不是他窝囊到被那个母老虎把持住,她怎么会走投无路的几次三番的求她施舍一点点钱养孩子,她也不会狠心到把孩子送人,最后还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抢劫拖进桥洞里凌辱,还被那群畜生划花了脸。   付芷青含着眼泪抬头看着头顶斑驳的屋顶,小小的屋子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到处是发霉的刺鼻味道,她就像一只肮脏的老鼠,见不得太阳的光辉,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伸手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缠满绷带的脸,那个人说过,很快的,很快她就能改头换面,没人在认识她就是以前的付芷青,新生的她会重新走到阳光下,让害她落到如此地步的人付出代价。   “砰”的一声,出租屋的铁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把脸围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走进来。   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付芷青眉头蹙起,抬脚踢了她小腿一下,疼的付芷青惊叫了一声,却一点都不敢躲开。   “不是说过不能哭吗?你这样会让伤口感染,我之前为你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男人声音一句比一句更凌厉,最后一句简直是吼出来的。   付芷青全身颤抖,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成哥,我以后不敢了,我在也不敢了!”   成哥冷漠的看着付芷青低声下气的道歉,厌恶的目光扫过她缠的严严实实的脸,而后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半响后转身走到一边坐下,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付芷青立刻爬过去拉下衣服趴好,手指紧紧的抓着破旧的被子,忍受着身后男人粗暴的对待,一边按照男人的吩咐叫他阿成哥哥,声音特意压低了几分,变得细弱而娇媚,甜腻的动人。   二十分钟后付芷青膝盖都被坚硬的水泥地面磨的出血,男人才一把推开她,收拾好衣服掏出根烟抽起来。   付芷青趔趔趄趄的站起来拉好衣服,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成哥目光悠远的盯着一个方向出神,好一会后才慢慢悠悠的开口。   “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你叫周水心,是周家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女儿,把原本的一切都忘掉。” 第96章   春日组团来玉峰山庄聚会的人不少, 小山脚下围满了一群群的人,各自架着烧烤炉边吃边喝,还有一群中学生在追追打打, 到处都是热闹的翁嗡嗡的交流声。   在相距小山脚不远的一片空地,四个人也在守着一个小小的烧烤炉边吃边闲聊。   “小白吃蘑菇吗?”   “吃吃吃……谢谢,唔好香啊!”呼气一口,江月白伸出根大拇指露出夸赞的表情:“你这手艺以后要不能继承家业还可以去路边开个烧烤摊,生意肯定很好。”   “哈, 那估计是没机会了。”赵信卓翻着手里的几根鸡翅膀,边洒调料边撇嘴:“最近我家老头子已经在催我去公司做事了,每天开会都让我跟在他屁股后面旁听, 事后还问怎么看,每天无聊枯燥的要死,本来打算去巴黎看铁塔也去不成。”   江月白咬掉竹签上最后一块蘑菇,口吻有点不清的说:“你年纪也差不多了, 是该去公司帮帮忙,给伯父分担一点压力。”   赵信卓摇头不以为然摇头:“我才二十八还能再混两年。”   他可不想以后整天跟老头子似的坐在办工桌后,面对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 整天开会开到头抽筋, 他还没玩够呢。   “可是你这一直无所事事的, 就不怕钱深嫌弃你啊?”钱深名下跆拳道都开了几家分馆了。   赵信卓一听钱深嘴撇的更歪了,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怨气:“那个臭小子怎么想我才不在乎。”   昨天说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钱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一点都不在乎他,他干嘛还去在乎他怎么想,走就走,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江月白看着嘴硬的一批, 神态却带着委屈的家伙,翻个白眼叹气,身边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怎么都是些死鸭子嘴硬的。   现在另一个已经在追着变成风的人满世界跑了,几年了还没没把人追回来,眼前这一个每天动不动就开展全武行,也摩擦了几年,依旧没有个要定下来的音讯。   江月白越想越无语,目光看到不远处正和自家男人讨论近期商界变化的贺严川。   这里还有一个年近四十依旧单身的家伙,自从几年前那次刚发芽就掉坑里焉巴了的恋情无疾而终后,就再也没有找对象的打算了。   每天看他轻松自在的模样,似乎打算一直和事业作伴,保持单身到死。   在看自己几年如一日甜甜蜜蜜宠着自己的老公,江月白嘴边露出满足的笑容,这方面来说他老公孩子都有了,家庭美满幸福,也算是人生赢家了。   从这几个朋友身上江月白深有感触,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真的很不容易,要且行且珍惜。   江月白拿着挑选的几样素菜肉片挤开了赵信卓自己上去烤,烤好后就送到不远处的司明翰和贺严川手里。   “你们两个也别只顾着说话,吃点东西吧。”   等了半天发现没有自己的份,赵信卓就从司明翰手里拿走了一根牛肉片,一边看着江月白不满的说:“我给烤了半天怎么到你就没我的份了?”   现在经过几年的接触,赵信卓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敬畏司明翰了,现在他更多的是把他当成好兄弟的老公而不是高冷大佬。   “你刚刚不是吃很多吗?”   “赵信卓把肉吃掉嘀咕:“那么点怎么够。”   江月白看看一边空掉的食物包装袋,那么一大包一多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啊,就摇摇头:“小心把肥肉吃出来钱深会更嫌弃你。”   赵信卓翻了个白眼:“哼,谁管他!”   这家伙还傲娇上了,江月白忍不住失笑。   周末的聚会在日落时分结束,临别时江月白给了赵信卓一个好心的忠告。   “信卓,也许你应该站在钱深的角度思考一下他最近为什么对你越来越暴躁,还有这次不说一声就离开,你应该好好想想是为什么。”   钱深虽然确实喜欢动手,但对象只有赵信卓一个,对其他人只要不招惹到他还是很礼貌温柔的,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你们两个都在一起有三四年了,四舍五入一下马上就能迈入三十大关,你是不是应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赵信卓一脸不明所以:“什么交代?”   江月白白他一眼,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还能是什么交代,你难道就想让人家一直这么跟你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每次小聚,江月白看得出来钱深对赵信卓并不是不在乎,提起对方时发亮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   再说他那种性格比较直接的人,真不喜欢也不会和赵信卓纠纠缠缠这么些年,偏偏赵信卓追人时特别主动,却在婚姻大事上跟缺根弦似的。   江月白看还在蹙着眉思考的家伙,摇摇头走开了,言尽于此,再多的他也不能敲开他的脑壳硬塞进去。   好在赵信卓也没有脑壳秀逗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三天后就收拾行李跑到隔壁城市找钱深去了,又过了两天在爱朋友圈里看到了赵信卓发的结婚通知信息。   这坐火箭般的速度。   这家伙想明白了动作还真迅速,不仅第二天领了证,一个月后他们就喝到了他们的喜酒,在婚礼上江月白头一次看到钱深在面对赵信卓时露出了温柔腼腆的表情。   不容易啊。   ……   关于贺严川的终身大事,不仅是他的父母家人操碎了心,眼看他四十大关近在眼前,几个朋友也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好不容易经过几年的努力才把王珂给拘在身边的季然,从大西洋的另一边飞回来,划拉出手机里的相亲群给贺严川介绍。   “你别觉得网略上的都不靠谱,这个群里的人经过我几年的观察都是本城人,汇集了大旺角徐百惠和海城公园几个相亲黄金地的人,你看看那个合适对眼的,改天就能直接约个地方见一面聊聊。”   贺严川没有对他的提议发表意见,反倒还好奇的问他:“你怎么会有这种相亲群?”   季然面容一僵:“……”   江月白也用眼角瞅他,添砖加瓦:“还知道相亲角。”   王珂转头盯着身边的男人,在他越来越僵硬的目光中扯扯唇角:“呵。”一脸你是不是又沾花惹草的表情。   季然石化的身体顿时裂开了,一把抓住王珂的手解释:“不是的,你听说,这群我是无意间加进去的,从来都没有勾搭,啊呸,我真的从来没有和里面的人聊过天,真的一句都没有,这都是为了严川,王珂你相信我,自从悔过自新后我真的没有在和别的人牵扯不清过!”   看季然的表情就差对王珂跪下赌咒发誓了,一百边绕过看不得他好过的贺严川和江月白,目光直接望向司明翰寻求帮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然的目光表情太真切可怜了,最后司明翰点了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在我这里这几年都没听过见过季然身边有别人,圈子里也没有什么风声。”   司明翰是个不屑于说谎的人,就算是为了帮助好兄弟,所以他说的都是自己看见的听见的,没有半句虚言。   江月白了解他,所以看着王珂笑着说:“看来他最近几年是真的很老实,你可以再等几年看看他会不会变,在决定是接受他还是踹了他。”   王珂对江月白还是相信的,就点头:“好,那我就在观察几年,不老实就踹了他。”   最近因为王珂对自己态度好转已经在偷偷摸摸买戒指打算求婚的季然瞪着江月白,你是魔鬼吗?   最后关于解除贺严川单身计划的事情,在季然生无可恋的哀嚎中无疾而终。   大家事后只能感叹,估计是缘分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