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 限   长知怨   简介   章明骁床上养了一个小怪物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现代 - 三观不正 - 双性 - 高H   章明骁×温长迢   不婚主义报复心极强攻×不谈恋爱凶唧唧受   章明骁讨厌废物,但喜欢废物利用,变废为宝。温长迢是个废物,一个与众不同敢勾引他要他命的废物。   乱七八糟的世界,奇形怪状的恋爱。   “不是包养,是互相抚养。”   “迢迢,我的小怪物。”   年龄差:10岁   28岁VS18岁   1V1,双洁(虽然这里标了,但是是在我眼里的双洁,但可能不是你心目中的双洁,具体看文)   两个都坏,两个都疯,刺激翻倍   写个没写过的双,新的一年,我还是个sp写手哈 第一章   绿叶上的水滴抓不住,一滴接一滴,缓缓滴落。刚下过雨,泥土的芳香和植物的清香混着阳光钻进了吵闹的房间。   暴戾恣睢的少年们横七竖八躺满了狭小的破烂出租屋,指尖的烟一缕缕汇到一起,袅袅升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呜呜囔囔,像在跟窗外的蝉比聒噪。   褪了色的斑斑驳驳的窗子前摆了一张年代久远的课桌,上面搭了两条白如羊脂的腿,腿的主人靠在椅背上把玩着一个破旧的魔方,烟雾缭绕的屋子里,他好似与世隔绝。   叩叩叩。   掉了漆的红色木门被人敲响。靠近门的卷毛抬脚压住门把手,门嘎吱嘎吱响了几声,才缓缓被推开。   浓重的烟味从房间里直冲到来人面前,来人吸了吸鼻子,在姿态各异的少年里找在他家墙上刻字的那个跟狐狸一样狡猾的少年。   窗前的少年缓缓转头,看向站在门口衣冠楚楚的青年,看够了,他若无其事转回头,接过离他最近的人点燃的烟,要放进嘴里。   章明骁久久凝视着他,看烟碰到少年浅红的唇,他才缓缓开口:“是你。造谣有趣么?”   “当然有趣,”温长迢伸了一个舒爽的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吸了一口烟,再把烟放回地上仰躺着的人手里,从睡觉的,看片的,撸管的人里的空地走过。   他手里的魔方不看也能很快重组恢复原状,到了青年面前,他把脏兮兮的重组完整的魔方放进章明骁干净的西装口袋里,他白色的手背上长着几枝淡淡的青,跟人似的,坏里透纯。   他的手指沿着青年的衣领滑到身下,温长迢碰到了与柔软的布料不同的坚硬凸起,狡黠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我是刻了字,但我还说了,你要是敢来找我,那你就是同性恋。现在你这玩意怎么还硬了?看我看的吗叔叔?”   “是。”章明骁盯着温长迢狡黠的脸,浅浅笑着,毫不遮掩,他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们出来说话。”   温长迢无所谓,伸手拉上门,跟着章明骁往外走了几步,正经人和他说不上几句话,他要章明骁尝尝惹到他们是什么滋味。   章明骁偏头看了一眼温长迢关上的门,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副透明的手套戴上,温长迢看得莫名其妙,刚要开口问他要干什么,章明骁猛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刚刚平静斯文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压制住了温长迢的呼吸,将他往走廊尽头的角落拖。   温长迢被迫高高昂着头,他面部痛苦得皱作一团:“放开我!妈的你有病?”   章明骁将手里的头发收紧,眼里的笑变得更沉,叫人看得生寒:“有,当然有病,要不然怎么会沾上你们这群废物。”   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楼,已经被打上危楼的标签,很快就要拆了,楼道里橙红色的光照在墙壁上,白色的墙早被各种污言秽语涂满,温长迢的头被迫昂着,低不下来,他从腰间摸出匕首,往章明骁肚皮上扎。   章明骁握住他的手腕,往墙上一砸,匕首落地清脆的声音久久回荡不消。   “啊嘶……”   温长迢被章明骁猛地一甩,贴到了发黄的墙壁上,额头擦在墙上,破了皮。   温长迢从衣兜里摸出另一把弹簧刀,还没掏出一半,章明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一根接一根塞进去,摸刀柄,在他的头顶说:“别和我玩这些,我怕我会失手,弄伤你的。”   “我就知道……”温长迢缓缓转过身来,抬眼看着将他笼罩在黑影里的人,仍是满脸挑衅,“你这种人,就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章明骁拉了拉弄皱的手套,往温长迢面前靠近一步:“我没说过我是好人,我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罢了,你有胆量惹我,那现在…就好好受着。”   “叔叔这是要打我吗?”温长迢摸了摸鼻尖,眼尾轻轻挑着,“别吧,我不经打。”   “我这人懒死了,不想动手,”章明骁解开领口的纽扣,看温长迢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我们玩个好玩的,你没试过的。”   “什……唔……”   章明骁伸手拿白色的丝帕捂住了温长迢的嘴,温长迢挣扎着掏出弹簧刀,抬起来也只是虚虚往下划,划破了章明骁的手背。   “你太能动了,”章明骁松开手,温长迢靠在墙壁上,药很快起了作用,他扶着墙,却还是不停往下滑,章明骁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扔掉血迹斑斑的丝帕,伸手去摸温长迢的腰,“老实一点,睁大眼睛,看同性恋怎么玩你。”   温长迢伸手扶着他的手臂,恶狠狠看他:“有本事别使阴招!给我下药算什么?”   “对付你们这群无赖,我可没本事,”章明骁指了指耳朵旁的伤疤,“你们打的,我记着。”   “你要干什么,你打我一顿,打啊!别他妈脱我裤子!”温长迢看着脱他裤子的人,到底还只是十八岁的小玩意,再强装镇定,也是要露破绽的。   “嘘……”章明骁贴到温长迢耳边,轻声说,“你声音再大点,引来你的小伙伴就不好了,温长迢,你知道我硬了,那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嗯?”   “硬了脱你自己裤子撸,脱我的算什么事?!”   章明骁喜欢极了温长迢这个反应,他的手慢慢探进去,碰到了那团软乎乎的东西:“就想看看这么无赖流氓的人,是不是也有个柔软的地。”   章明骁沿着那两个不大的卵蛋往下摸,往里探进去,预期的股缝没有摸到,是一个热乎狭窄的穴。可这位置,不是屁眼啊。   “塞进去干什么?我可没说你可以插进去,”温长迢伸手拽住章明骁的领带,青涩的脸上腾了一圈红,他猛地推开章明骁,说,“滚开,别再逼我。”   章明骁垂眸看着温长迢两条白的发亮的双腿,指尖捻了捻透明的液体,低垂的眼角忽然一扬,耷拉的眼皮盖了半块眼珠,他一把拽下温长迢的裤子,把人摁在地上,拿脚分开温长迢的腿,慢慢蹲下身去,攥起温长迢的性器,拿手指撑开温长迢那粉色肉厚的阴唇,小小的阴蒂若隐若现,章明骁看着虚软不能动的温长迢,手指往里探进去,塞深,笑:“你是个双啊。” 第二章   章明骁知道这一带有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年纪都不大,警局去了无数次,但怎么也唬不住这群混蛋。他们躲得又好,这一栋周围全是烂尾楼,想要躲开追捕太容易了。   章明骁挑了个好日子来寻仇,屋里的人全都在。温长迢此人,如果不是特别没心情做事,也不会在这拥挤的暂时栖身之所躺一下午。   今天诸事不宜。   温长迢恨恨想着,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没有,说话气势也不减:“是双怎么了?让你拔出去。”   章明骁拉了拉膝盖上的裤子,单膝跪着,手指慢慢捻住那小小的阴蒂,拿指尖碾磨:“我让你们适可而止的时候,你怎么不听我说?”   “你他妈把我兄弟送进派出所,一个星期过去都没出来,我凭什么不弄你?”   章明骁探进去两个手指,温暖的感觉让他往温长迢面前凑,盯着他水红的唇,说:“那是他抢劫,本来就该去一趟。”   “你…现在对我做的事,也该去一趟。”温长迢抬头看着那个落满灰尘,但还在微微发出红光的摄像头,他看着章明骁,绯红的脸上满是得意。   章明骁拿起温长迢身旁的弹簧刀,转头看向那个摄像头,扬手扔出弹簧刀,温长迢眼睁睁看着那摄像头的红点一点点消失,它的碎片从楼顶掉下来,碎成一摊废品。   “你以为我来的时候没看到吗?”章明骁把人一把拽进怀里,把头搁在温长迢的肩上,揽起温长迢的腿,又把手指塞进去,慢慢进出,“温长迢,你真愚蠢,不过你这么想我玩你的视频被人看见,你看那,我在拍呢。”   温长迢顺着章明骁的视线看过去,隐藏在一堆黑色垃圾中的相机正对他,他的腿被扒开,腿间的春光一览无遗。   因为多生了一套器官,雄性激素分泌不足,他粉色的大小刚好的性器周围没有毛,女性器官也发育得粉嫩,被章明骁揉得站立起来的阴蒂伸出红色的头来,阴道里流出液体来,黏着章明骁的透明手套,章明骁进一下,手套口就往上移,再拿出来,透明的手套往缩,章明骁青筋盘绕的手背就往外露一段。   “哈……我让你停下来……”   章明骁插得越来越快,温长迢的性器颤巍巍站起来,粉色开始在他全身蔓延,破旧泛黄的白T恤遮不住的锁骨隐约可见,章明骁垂下头,咬住温长迢的脖颈,盯着那锁骨如月盈缺般地变化,尖利的牙齿扎破温长迢的皮肤,一个一个漂亮的红血珠渗出来。   “呃……”温长迢扬起头来,洁白的脖颈光滑极了,他撸过自己,揉过自己的阴蒂,两种快感,加倍高潮。章明骁明显比他会这些下流的事,让人被吊起欲望,一直割舍不了。   该死。   他才不要困在章明骁手掌中。   “你不是很爽吗?”章明骁抬起手来,给他看手上的液体,慢慢擦在温长迢锁骨上,用力摁了摁,留下几个指印,“流这么多水,真恶心。”   温长迢腰上戳着一个坚硬的东西,章明骁又握上了他的鸡巴,慢慢地撸,太慢了,要熬死人了。   “那你他妈别硬……”温长迢夹不住腿,被章明骁弄湿的穴一股接一股流出液体,“口是心非的傻逼。”   “人吧,长嘴不是用来说脏话的,如果非要说,真糟蹋了你这么好看的嘴,既然这样的话,再让我糟蹋糟蹋,也不为过。”   章明骁松开温长迢,将他重新塞到墙边,伸手沿着温长迢的下颌摸了一圈,又去揉了揉温长迢的红唇,将红揉得更艳,而后缓缓拉开拉链,掏出站得笔直的粗大鸡巴,拽起温长迢的头发。头发被拽得太紧,温长迢的头皮发麻,疼得涌上泪水,他死死咬着唇,凶狠地瞪着章明骁:“你敢。”   章明骁拍了拍温长迢的脸,鄙夷地笑:“呵……我敢找来这,会怕你这小玩意?”   “我可脏了叔叔,我浑身都是病,口交不好玩,”温长迢拿眼神示意,章明骁朝他腿间看去,湿漉漉一片,真像早晨被露水打湿的桃花,粉得诱人,温长迢轻轻笑着,说,“要操就操那啊,不是要玩大的吗?看你鸡巴这么大,我陪你玩。”   章明骁望着温长迢泪眼朦胧的红眸,勾了勾唇:“你有没有病,我还是知道的。毕竟要打击报复一个人,还得查一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你的家人和你是双这件事,你可没有一件事是能瞒住我的。温长迢,你可洁身自好了,不是吗?”   是个小流氓,去酒吧不喝酒,不和别人睡,多奇怪啊,现在知道了,原来藏着秘密啊。   “你……唔……”   章明骁提起温长迢的脖颈,将鸡巴塞进那张他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漂亮的唇。   “除了嘴,我不插任何地方,脏。”章明骁肚皮上也有一道又一道的青筋,半路从小腹出现,没入黑色的内裤中,根根分明,莫名性感。   章明骁起初还缓缓地插,但温长迢被他操得直流泪,一滴一滴,嚣张跋扈的气焰被插灭,眼眶红红,手无缚鸡之力,任人玩弄。   被糟蹋的小流氓,好他妈勾人。   章明骁开始喘气,一声重过一声,下午的炎热气没散完,热气通通聚拢过来,他热,温长迢也热。没有任何抚慰的性器被章明骁的喘气声叫射,女穴也淅淅沥沥往外流淫液,章明骁突然松开手,温长迢贴回墙壁,章明骁的精液射到了他脸上,和他的泪水一起往下流。他急促喘着气,刚刚被阻断的空气通通涌回他的口腔,让他好似起死回生。   章明骁拿纸巾擦掉自己性器上的精液,穿好裤子,伸手抹掉温长迢的泪水:“哭什么?爽到哭啊?只是玩了玩你前面的洞,就流水流成这样,那以后……我还要玩你屁眼,你是不是就要化成一滩烂水了?”   “以……后……”温长迢慢慢动了动手指,察觉到恢复了知觉,他蓦地伸手抱住章明骁的头,拿沾满他精液的脸去蹭章明骁的脸,红色的眸子烧起火来,“你今天就死这,这就是你的以后。” 第三章   温长迢瘦得跟楼下刚栽上的树苗一样,抽着新芽长着绿叶,但没人矫正他的身姿,他开始张牙舞爪,盘踞黑暗,变成这老旧城区必不可少的景。   打人的时候跟古代板直的戒尺一样,打得人又刺又痛,抽出来的痕迹久久不消。章明骁被踹到墙边,脸颊上挨了拳头和巴掌,旧伤未愈,脸上又一片狼藉。   他伸手擦掉嘴皮上裂开的口子流出的血,看着温长迢把裤子快速拉起来,捡起地上的手帕擦那张被精液射脏的脸,用力地揉搓,擦得满脸通红。   章明骁揉了揉被温长迢踹得剧痛的肚子,看着他乐:“温长迢,你真好看。”   温长迢听了这话,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黑几分,他盯着远处的弹簧刀,语气阴森:“谁他妈让你看了?”   “看你怎么了?下次要射你嘴里,让你吞下去,擦不掉,嘴里肚子都是我的味。”   章明骁低声笑着,揉了揉手腕,突然箭步上前,去拎温长迢的衣领。温长迢反应灵敏,侧身躲过,章明骁早就预料到温长迢的动作,伸手捞住温长迢的腰,伸手扼住温长迢的脖颈,反剪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章明骁毕竟比温长迢高一个头,他抓得死紧,温长迢动一下都觉得手臂要折了。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章明骁……!我他妈要杀你,你别想活着出这栋楼!”   章明骁把他抵在墙壁上,让那张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脸贴在了脏乱的墙上,借着余晖,章明骁侧过身,看温长迢脸颊旁细细的绒毛:“听起来很刺激,我陪你玩。你想怎么杀?”   温长迢看着近在眼前那张令人厌烦的脸,忽然软了脸色,他直直看着章明骁,说:“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又想使什么坏?”章明骁看温长迢变脸比翻书还快,并不为所动。   “我现在在你手里,敢使什么坏?”温长迢突然换了语气,温言温语,真要投降似的。   章明骁猜准了温长迢会有坏心眼,但还非想看看他要怎么做。他慢慢凑近,他眼前的人开始模糊,他的目光只聚焦在那张唇形饱满漂亮的唇上。   一厘米之远,那红唇猛地贴近他的脸,张开并露出白色的牙齿,咬住了他的脸。狠狠地,跟野兽撕扯地上猎杀的动物尸体一样,咬合力无敌。   “嘶……小疯子!”   章明骁痛得眉头皱成一团,从脸上的痛一圈圈荡开,撞他所有的痛神经。   他松开温长迢的手,摁着温长迢的头,将他往墙上一砸,温长迢的眉骨骤痛,血从一滴变成一股,沾湿他的睫毛,从脸颊上往下不停地掉。   章明骁自己的头也撞在墙上,额头擦破,在渗血丝,他脸颊上留下的牙印也在慢慢冒出血珠,最后汇成一片,疼痛不已。   “叔叔,我说过了,你怎么敢……怎么敢来!”温长迢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地上的弹簧刀,他高高扬着,血迹斑斑的脸凶狠极了,朝章明骁心口扎。   “蚊子!”   “住手!蚊子不可以!”   “操!出事了!”   “蚊子在哪!”   楼梯口处的穿着破旧校服的人连滚带爬朝离他十米远,看不清人的人叫,慌乱的阻止声叫出来那一群无所事事的少年,他们嗒嗒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狭窄空荡的楼道突然挤满了很多人,楼顶上的灰不停往下落,想要淡了这浓郁的血腥味。   温长迢的刀停在了章明骁胸前,章明骁神经高度紧张,他紧紧盯着那把刀,看它停住,他太阳穴处突突直跳,趁温长迢转身看人的间隙,他抓了他的手腕,摔在墙壁上,温长迢惨叫一声,那一群人撸起袖子,气势汹汹朝这边跑来。   章明骁捡起刀,刀尖轻轻刮温长迢微微凸起的喉结,警告向他靠近的人:“停在那别动,再近一步,我手抖割破他的肉,他今天就死定了。”   “是我抢了您的东西,是我不知好歹,不关蚊子的事。”刚刚阻止温长迢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看着章明骁,眼里翻腾的恨意被压下去,他咬牙说,“你放了他。”   “旭哥……”温长迢拿手背擦掉脸上的血,看一眼说话的人,又偏过头擦脸上的血,有些局促。   章明骁瞥了一眼年纪看起来稍大,多了些成熟稳重的人,问温长迢:“是你大哥吗?”   温长迢瞪着他,不说话。   “不说是么?”章明骁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兜里掉出的魔方,踩碎碾开,他又掏出纸巾来,擦掉脸上的血,单手折了几叠,一下一下帮温长迢擦,伤口有点深,纸巾浸透了,温长迢眉毛上的血还是没停,章明骁扔掉纸,低头伸出舌头舔掉温长迢伤口新冒出的血珠,搂着痛得直颤抖的温长迢的肩膀,让他看向他叫的旭哥和那一群要来寻仇的少年。   章明骁眸里全是阴狠,他贴在温长迢耳边轻轻说,“你是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分享我们刚刚做的事吗?你好像……很怕那个人。” 第四章   温长迢把血迹擦在衣服上,说:“是我大哥。”   “让开。”   章明骁又看了一眼旭哥,拎起温长迢的后衣领,往外退。   叫旭哥的让蠢蠢欲动的人安分一点,转过身看着章明骁压着温长迢走到那一堆黑色的垃圾堆旁,捡起了照相机。   温长迢突然伸手扯住了照相机的相机带,紧紧握着,看章明骁:“你要拿它干什么?”   “干什么?”章明骁把相机挂在脖颈上,摸了摸破皮的额头,又看了看温长迢止不住血的眉骨,啧了一声,伸手摁在他的伤口上,说,“拿它压住你这个死缠烂打的坏蛋啊。”   章明骁收回弹簧刀,凌厉的眼神扫过温长迢身后的一众人:“这次的事,温长迢替你们还了,我很满意,但是,没有下一次了,再有下一次,我又找点好玩的事来和你们玩玩。”   他抬起相机,对准温长迢那张恨不得杀了他的脸,拍了一张漂亮的照片。   光线也好,人也好看,可以摆在床头柜旁做美梦。   “别惹我。”   章明骁朝他们摆了摆手,黑色的西装沾了灰,星星点点的血迹染脏了他露在外面的白色袖子,他看向温长迢,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温长迢。   旭哥看着几个迈出步子要追的人,甩了几记眼刀过去,说:“都给我回去呆着,别多管闲事。”   一群人骂骂咧咧折了回去,关门时狠狠砸了一下,温长迢被楼道里这剧烈的声吓得一哆嗦。   不,是被旭哥盯得发毛。   温长迢慢慢走到旭哥身边,眼神飘忽,静默了很久才叫了一声旭哥。   方林旭点了一根烟,倚靠在墙壁上沉默地抽着,不作声,看着温长迢破掉的地方,越看越碍眼,他扯起温长迢的领口,抬手给了温长迢一巴掌。鲜红的巴掌印嵌进去,血滴被打开,在温长迢脸上开了几朵小花。   “我进去的时候说了,不要私自行动,温长迢,你是老大,你才是老大!”   温长迢被章明骁打的时候没疼,方林旭轻呼呼给了他一巴掌,他就觉得委屈,觉得痛到骨头缝里去。   他抬起红透的眼看方林旭,说:“我打他又不是为了你,他先招我的。”   “温长迢,”方林旭松开衣领,吐了一大口烟雾,转身往里走,“我们讲究能屈能伸,他们这些人放我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你不怕我们怕,我警告你,别他妈最后把命搭进去。”   温长迢看着方林旭的背影隐进黑暗,他指尖的血滴到地板上,他伸脚踩开,讥讽地笑了几声。   单蓝给你下的迷魂药,可真够多。   方林旭谈了女朋友,重点大学的校花单蓝。长得高高瘦瘦,富人家养出来的女孩,气质出尘,就偏偏喜欢方林旭这样不三不四的人。   单蓝性格好,待他们一群兄弟都好,温长迢就是不领情。方林旭最初对他照顾最多,他年纪最小,方林旭处处都护着他,时间一久,温长迢感激不尽,对他越发崇拜,当年他提着桌子腿打晕要把温长迢拐走的人贩子时,打人酷得一批。现在方林旭有和单蓝打电话的时间,但没了帮他上药的时间。温长迢不知道单蓝对方林旭说了什么,大哥不像大哥了,处处畏手畏脚。   讨厌死单蓝了。温长迢擦掉眼角的泪,往另一间空荡的落满灰尘的房间走去。   章明骁给物业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把之前温长迢的涂鸦刷掉,物业很快派人过来,章明骁想起什么,进去拿相机把这面被写得乱七八糟的墙照了下来。   他招呼师傅接着搞,他回屋点开照片看,往前滑就是之前给温长迢拍的照片。   十七八岁的少年章明骁见了不少,漂亮的,清秀的,温润如玉的,帅气挺拔的,要多少有多少。但像温长迢这样狡猾又凶狠的小混混,一个漂亮狠辣的小混混,章明骁有些食髓知味。   有点让人念念不忘呢。   章明骁滑开了视频,拉到他掰开温长迢的腿的那里,他摁了暂停,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则的叩动。   真粉,真会流水。   想要……再来一次。   章明骁拿起手边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摁开视频接着看,视频里温长迢的鼻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水到了底,章明骁擦掉嘴边的水渍,低声笑:“温长迢下次见,水没了。”   温长迢去了橘淮酒吧。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打算来这里打几天工挣点钱去好好吃一顿。   方林旭这段时间一直盯着他,不准他有什么动作。最近单蓝好像回来了,方林旭没时间搭理他,他逮住机会就跑了。   章明骁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在下次打击报复之前,先犒劳犒劳自己最重要。   温长迢当服务员,端酒送茶挺勤快。送得勤快,顺手牵羊拿到的东西也不少。他正喜滋滋,推开下一包间,正好有人起身要出去,温长迢懒得抬头看人,熟练的手伸进男人的裤兜,迅速夹出了里面的东西。他还来不及收手,男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提到他面前,给他看他偷到的东西。   章明骁弯下腰,落了个若有若无的吻在温长迢痊愈的伤口上,轻轻说:“我送你的东西,好好看。”   一张照片。   一张章明骁咬着他的脖颈,玩弄他湿漉漉女穴的淫靡艳情的照片。 第五章   温长迢手掌收紧,将那张艳情的照片捏了个皱,他不打算理章明骁,只是在心里默默再记一笔。   章明骁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抓住温长迢的手,拖着他往门外带,包间里的人看向他们,章明骁的同事看着一看到进来的服务生就起身迎上去的人问:“你去哪?不喝了吗?”   “不喝了,我醉了,”章明骁攥紧温长迢的手腕,扭头看向里面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把毫无醉意的脸轻拍出几道印子来,“而且现在有点迷糊,我让他带我去一下洗手间,清醒清醒。”   “诶不是,你今晚的酒量不对劲啊,章明骁……”   章明骁看着要起身靠过来的人,阻止来人:“我说我醉了,需要去一下洗手间,不用麻烦你,你们继续喝,喝多少算我的。”   站起来的人还要再说什么,章明骁松开了门把手,把里面冒了半句话的人完全堵住。   “咬够了吗?”章明骁抬起手,压着疼痛问还叼着他的手的温长迢。   温长迢松了嘴,把手里揉皱的照片扔到章明骁脸上,强装镇定:“你以为我会怕这种东西吗?我烂人一个,你拿我没办法的,章明骁。”   “叫我名字比叫叔叔好听多了,多叫叫,我乐意听。”章明骁忽然放开温长迢,把温长迢整个人揽进怀里,暗橙色的走廊上有无数对在亲吻拥抱的人,章明骁被这气氛搞得心痒痒,他垂眸看着挣扎的人,继续说,“那我把你偷到的东西拿给酒吧经理看怎么样?我想你刚刚在这里面的一圈服务,肯定得了不少好东西吧?既然是坏蛋,那就得被惩罚,对吧?”   温长迢蓄满力,猛地推开章明骁,指着章明骁警告:“我今天不想弄你,我劝你识相点,别他妈多管闲事!”   他这么一吼,整条走廊上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平时温长迢肯定不怕,还会恶狠狠问一句看什么看,今天不行,他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给走廊上的人送过酒,偷过他们的东西,要察觉也不该是现在。   章明骁轻轻笑了几声,伸手把温长迢的脸遮住,状似亲昵抚摸,向他们解释:“闹脾气呢,昨晚性生活不和谐,正闹呢。”   “谁他妈……”和你有性生活了。话说一半,他看着刚收回视线的人又要看他们,他往章明骁身边靠了靠,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章明骁捡起地上的皱巴巴的照片,装回裤兜,说:“适可而止,差不多就回去了。”   温长迢脱掉服务生黑色小马甲,解开蝴蝶结领带,一连解开好几个纽扣,把下面的白衬衫拉起来揉皱,转身下楼梯:“要你说。”   章明骁懒懒跟在温长迢身后,温长迢把偷到的东西放进背包里,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章明骁,他二话不说,抡起背包就往章明骁脸上砸,章明骁躲得及时,再看过去,温长迢已经跑远了。   这个酒吧很大,来这消费的人群大部分薪资高的精英白领,这里面的服务生都长相端正,看起来也赏心悦目。其他服务更不用说,处处让人满意,没什么可挑剔的。章明骁来过很多次,知道捷径,在温长迢还在迷糊的绕走廊时,他堵在唯一的出口处,抓住了温长迢这只狡猾的狐狸。   温长迢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本来挺好的计划全被章明骁搅和了,他捏紧拳头就冲上去和章明骁打。温长迢只会简单粗暴地打,毫无技巧可言,章明骁仗着人高马大,压制住温长迢,把温长迢的背包抢过来高高拎起。   “放开我!我现在不想和你动手,听到没有章明骁!”   “嗯,放开了。”   章明骁听话地放开温长迢的手,把背包背在自己身上,泛黄的帆布包配在定制的西装上,哪哪都奇怪。   温长迢气急败坏,死死盯着章明骁,咬牙切齿:“还我。”   “会还你,但你得陪我玩玩。”章明骁的视线下流地往下抚摸温长迢袒露的锁骨,白白的,“我开心了就还你,说不定还双倍还你。”   到底谁死缠烂打?他妈的我还没有去找他,他自己找上门来折磨人了?!   温长迢拿眼神剜他,章明骁也不示弱,淡淡看着他,让他的怒气只增不减。但那火焰在仅有的理智分析下,慢慢减弱。   “我答应你,但你要一言十鼎!”   “……”   章明骁不懂这小流氓的学历到底多高,属实搞笑。   “要干什么赶紧说赶紧做,我很急。”   章明骁摇头:“这是个漫长的游戏,你很急那就不要玩了。”   “……我不急,你说。”   章明骁看着温长迢那凹进去的骨窝,再往下,运动裤软软贴着,两条白色的腿此刻藏在里面,叫人越发遐想。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说:“跟我走,带你去换一身衣服。”   温长迢迟疑了一下,但衣服想到穿到了他身上,那这衣服就是他的了,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章明骁把他带到了另一块服务区,温长迢没来过这,他只在心里暗暗感叹这地也太大了。脸上倒一副见过世面的傲娇样。章明骁跟那女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的进去了好一会儿,拎来一个袋子给章明骁,章明骁道过谢就朝他走来。   章明骁笑得意味不明,温长迢偏头看那袋子里是什么,章明骁把他推进厕所隔间说:“先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扔外面,我给你递衣服。”   “你把衣服给我,我脱一件穿一件不行吗?”   章明骁拒绝,拍了拍身上的背包:“你在陪我玩,要听我的话,嗯?”   “……”   操你妈。   温长迢拉上门,一件一件往外扔。   “可以了,递给我。”温长迢开了一道缝,伸出一条纤细白皙的手臂说。   章明骁把袋子递给温长迢,顺手勾了勾温长迢的手指,这才弯腰把地上温长迢的衣服捡起来扔进了门外的垃圾桶里,刚扔完,厕所里的怒骂声实在吓人,章明骁拉上了外面的门,靠在洗手台上静静听温长迢的污言秽语。   里面声音消停了,章明骁好整以暇地对着镜子正了正领带,眉梢含笑,对暴怒的温长迢说:“行了,你不穿也得穿,你的衣服被我扔了,温长迢,那么性感可爱的女仆装,最适合你了。” 第六章   章明骁之前见过他挑给温长迢的女仆装,穿在一个和温长迢身量相近的mb身上。章明骁那时候只觉得这衣服真会设计,把mb的漂亮的小腹和腿都露了出来,mb好看,但勾不起章明骁的性欲。   这身衣服要是穿在了温长迢身上,那得多惊艳呐。   章明骁暂时无法想象温长迢穿上的模样,他现在心潮澎湃,只记得那张水润红艳含过他鸡巴的唇。   “你故意的!章明骁你真恶心!他妈这什么怪癖?我不要穿!”   章明骁脱掉西装外套,把背包拉开,翻里面温长迢偷到的东西,说:“表、胸针、玉镯和项链,嗯,至少不低于五万,真会偷。”   “……我穿。”温长迢踹了一脚厕所门,恨恨地说,“你给我拿好了,少一样我剁你一根手指头!”   听见门外拉起拉链的声音,温长迢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才极不情愿地穿上。衣服短就算了,怎么还有猫耳朵和猫尾巴?耳朵戴头上,尾巴放哪?   温长迢胡乱套上,把猫耳朵卡在耳朵上,拿起猫尾巴拉开门,摊在章明骁面前说:“这东西没地方放,扔了吧。”   人贪图美色的时候,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地,此时何时。   暖黄的灯光柔柔晕开,化进温长迢眼睛里,让他看人时越发显得古灵精怪。女仆装是短款,哪都短,上衣遮不住温长迢的小腹,长期营养不良,平坦的小腹往上是微微有形状的肋骨,脖颈上戴了一个会响的小铃铛,银制的,挂在温长迢白瘦的脖颈上,格外抢眼。   章明骁往下看到了那两条笔直漂亮的腿,裙边卷卷的,黑色边染了白色,跟海上的波浪一样,温长迢走一步,它涌一段。裙子很短,只能刚刚遮住屁股,要是稍不注意,会走光,会露出那片引诱人的地。   “往哪看?”温长迢把猫尾巴扔到章明骁身上,拉住裙边,瞅章明骁。   章明骁没说话,顺了顺猫尾巴上的毛,转身打开水龙头,洗了洗那光滑冰冷的东西,恍惚了好久,他才说:“过来。”   温长迢走到章明骁身边,抱着手臂看镜子里的章明骁,问:“干什么?”   章明骁抬眼看向镜子里,戴在温长迢头上的猫耳朵毛茸茸,他不屑的眼神和不知道从哪来的高傲样看得章明骁只想现在就把人摁在这,扒开他的腿,玩到他哭着求饶。   温长迢被章明骁看得浑身发麻,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往后退,避开章明骁的眼神,谁知道章明骁一把抓住他,把他的手折在身后,让他动弹不得,他看着章明骁拿起那猫尾巴,他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惊慌失措地看着镜子里的章明骁:“尾巴没地方放,扔了,我让你扔了!”   “谁说没地方放,你不会放没关系,我帮你。”   章明骁撩起温长迢的裙边,勾下他的内裤,拿尾巴顶端的肛塞蹭温长迢的屁眼,“放这里面。”   “章明骁你……呃……”   章明骁裹了水的手指先探了进去,冰冷的异物感让温长迢从尾椎骨麻到了头皮,章明骁拔出来,伸手到水下,温长迢拿没被束缚的手去抓章明骁的手,章明骁一把握住,把温长迢的手指淋湿,而后松开,又把手指塞进温长迢软热的后穴:“这么想湿啊?现在这里不太好,我们回去玩。”   温长迢恼羞成怒,扬起手想要捏章明骁,这时一个比章明骁手指粗一倍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屁眼,没被弄过的后穴又胀又痛,他的手指最后只能抠在洗手台边,颤抖着支撑他。   “抖什么啊?”   章明骁帮温长迢把内裤拉好,把猫尾巴从侧边拉出来,尾部卷起来的地方颤得厉害,他摸了摸,把他脱下的外套披在温长迢肩上,他往下看了看,还有半截尾巴在外面,抓人心痒。   温长迢伸手到身后,还没碰到,章明骁一把抓住他的手,笑他:“游戏才开始,怎么,这就不行了?”   温长迢甩开章明骁的手,强忍着那肛塞带给他的不适,说:“你才不行。”   章明骁拦住温长迢的腰,拉开门带他往外走:“我行不行,你不是见识过了吗?爱哭怪。”   时间越晚,来得人越多,温长迢想要破口大骂,但被挤得懒得回嘴,后面的人喝醉了,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贴,那肛塞也被往里挤,他咬了咬牙,回头看挤他的醉汉:“你他妈离我远点。”   喝醉的人最大胆,一听越兴奋了,使劲挤温长迢,醉眼朦胧,看着这人好看,抬手就要摸温长迢的屁股,温长迢正想着要怎么一脚踹飞这人,章明骁先他一步抓住了那只手,章明骁每次和人说话,都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他轮廓分明,漂亮的下颌线在昏暗的灯光下十足性感,看人总是居高临下,带着嘲讽似的,他看着那人轻轻笑:“他说的话你要听,别蹭鼻子上脸。”   那人还要不依不舍,章明骁腿下用力,醉汉被脚勾倒,压到了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转头就骂,似乎觉得不解气,还踹了几脚。章明骁搂紧温长迢,无事发生,淡然地走进电梯。   他们缩在了最里面,章明骁伸手探进了温长迢的内裤,把尾巴往外抽,又狠狠往里送。   不知道碰到哪里,温长迢倏地抬手捂住了嘴巴,章明骁手下的臀部微微颤抖。   变态。   温长迢艰难用唇形和章明骁交流。   章明骁挑了挑眉,他捏住尾巴旋转,菱形设计的肛塞刮过穴里凹凸不平的地,温长迢急促喘了几口气,他试图压住自己嘴巴里奇怪的叫声,章明骁发现他的小心思,往里抽送的幅度越来越快,温长迢快要被插得窒息了,他含不住的呻吟很快就要冲破防线,他张开手,死死抱紧章明骁,咬在章明骁肩膀上,嘶嘶冒气,章明骁垂眸看他,顺了顺温长迢的尾巴,又摸了摸那对耳朵,蹙眉说:“不碰了,你咬痛我了。”   温长迢不解恨,红着脸红着耳朵捶了章明骁一拳,颤着声说:“你还要干什么?”   “惊喜,不能说。”   章明骁不理会温长迢恨意满满的眼神,带着他出了酒吧。   就离谱,章明骁怎么说也应该有车,现在非要拉着他走路逛街,人来人往的街道,他屁眼里塞着东西,身上穿着令人羞耻的女仆装,大庭广众之下,实在让人无地自容。   看到章明骁带他走到成人用品门口,温长迢一秒都待不住了,他想要挣脱章明骁,章明骁拎起背包在他眼前晃,他忍气吞声,问:“你又要去这里面干什么?要我口直接说,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章明骁捏住温长迢的脖颈,摁在他的喉结上,坏笑道:“我就觉得你有两个洞,得两个都塞满,都变得湿漉漉的,才漂亮。” 第七章   成人用品店里是暧昧至极的粉色。温长迢不想看,章明骁非要捏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偏头,要他挑,挑哪一个玩具他喜欢。   妈的,他一个都不喜欢!要他说几遍!   “粉色的,”章明骁捏起那个粉色的可爱小玩意,抵到温长迢腿间,隔着那超短裙来回摩擦,“和你这里一个色,真漂亮。”   温长迢嘴角抽了抽,说:“我不喜欢粉色,拿开。”   章明骁放回去,手蹭在温长迢大腿内侧,拉住猫尾巴去碰温长迢的穴:“那你喜欢什么色?我挑个你喜欢的。”   温长迢在章明骁怀抱里微微退了一步,章明骁的手指隔着他湿了一片的内裤蹭,蹭得他腿发软。他心一横眼一闭,说:“……黑色。”   “好的,那拿粉色。”   “……”   听不懂人话的傻批。   自动贩卖的店省去了很多尴尬,也给章明骁这种衣冠禽兽提供了绝佳的调情场所。店里有一个小隔间,温长迢被拖进去压在椅子上跪好,他一挣扎,章明骁就拉开背包拉链,挑出里面的东西赞叹几声温长迢偷技高超。   最后只能被迫分开腿,被迫掀起裙子,被迫高高撅着屁股,让身后的章明骁欣赏个够。   章明骁在一堆买好的粉色玩具里挑了挑,拿起了那个粉色圆润的跳蛋,他伸手撑开温长迢的小口,摸了摸,再试探性地往里塞。   “操……你能选个小点的吗?”温长迢认栽,但还是想要讨价还价。   章明骁一鼓作气全部塞进去,看着温长迢紧紧咬唇不肯发声,但身体颤抖不止的可怜样,他俯下身,沿着温长迢的腿摸到了小腹,再滑到他已经露出来的胸膛前,捏住温长迢的乳粒,来回挑逗:“小的不能满足你,你不是说,看我鸡巴大才和我玩吗?温长迢,我记着呢。”   “哈……别捏……”   温长迢颤颤巍巍抬起手来,去抓章明骁的手,章明骁不听劝,拿写字磨出来的茧磨白色身体上的粉色乳头。   原本服服帖帖黏在胸膛上的乳头被玩得直挺,温长迢抱紧椅背,翠白的脖颈弯进去,露在外面的背上有一条凹陷的沟,章明骁摸了一把,弯腰落了个吻在这道骨沟里,伸手抱起跪得膝盖发红发麻也不出声的温长迢,拿起西装盖住了温长迢漂亮的身体。   要他哭。   哭得水四处流,没了力气还要来打他,这样的话,他的地板上会全是从温长迢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他要边玩他,边让他清理干净。   小狗怎么能这么不爱干净呢?但是又脏又凶,最让人念念不忘。   眼看着就要走出店门,温长迢抓住章明骁的领带,清了清嗓,说:“我能走,放我下来!”   章明骁被他拽得低了头,对上了那双黑黢黢的水灵眼眸,章明骁又往下低,唇几乎要碰到温长迢嘴唇上,温长迢忽地偏头,章明骁送了温长迢脸颊一个长长的,在粉色灯光下缱绻的吻。   章明骁抬起头,冷哼一声,说:“胆小鬼。”   温长迢还要挣扎自己要走路,章明骁的手伸进裤兜,摁了遥控器,埋在温长迢穴里的跳蛋嗡嗡振动起来。   “为什么会动?章明骁你他妈塞进去是什么?”   章明骁看着惊慌失措的温长迢,把人抱紧了些,去到街边等出租车:“让你爽到流水的东西,好好夹着。师傅这里!”   “章明骁……”   这跳蛋镇动幅度很小,但温长迢毕竟没被这么大的东西插过,他死命压制的喘息还是越来越大,司机转回头来,章明骁摸着温长迢的脸,对司机说:“他生病就爱缠人,抱歉。”   温长迢憋得眼角通红,眼尾薄薄的红浅浅荡开,章明骁的手伸进温长迢的裙子里,摸了摸塞着跳蛋的穴,这时碰到了温长迢探了头的阴蒂,章明骁忘了,这跳蛋头部能卡在这上面。   他摁了暂停,捏住那跳蛋往里送了几下,温长迢听见他流的水碰在跳蛋上,发出的令人羞耻的声音。   “章明骁……”温长迢脸挂不住,他慢慢伸手握住章明骁的手腕,说,“饶了我吧。”   真稀罕,温长迢低头了。   但没用的。章明骁是个斤斤计较说到做到的男人。   章明骁拿出跳蛋,用手去找头部的凹槽在哪,他摇了摇头,说:“温长迢,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没等温长迢想要下一句话,章明骁已经塞进去,卡住了温长迢的阴蒂。   “好好享受,你要是失声叫出来,我帮你说话。”   章明骁摁了遥控器,手绕到温长迢身后,抽出尾巴,再塞回去,让温长迢身下的口,没有一处闲着。   阴蒂被死死吸着,跳蛋往阴蒂上使劲撞,往里深深探,往外重重顶,温长迢浑身都发热,震动让他的身体也跟着发颤,性器站了起来,他浅浅的呻吟越来越大,两条腿开始蜷缩,瘦削的脚背上生了一根根凸起的青筋,脚趾紧紧勾着,想要压制快感,但快感反而更加疯狂地吞没他。   章明骁伸手握住温长迢的性器,审视着温长迢脸上难耐的神色,他鬼差神使开口:“温长迢,敢接吻吗?接个吻,我就饶了你。”   温长迢濒临快感顶峰,他挺起腰身,在章明骁手掌里动,嗡嗡嗡地震动让他的腰软得一塌糊涂,前面的司机开了广播,标准的女声在报道橘淮酒吧接连被盗,酒吧经理已报警的新闻,温长迢强撑着直起身来,压下章明骁的脖颈,将粉透的唇瓣贴上去,轻轻说:“有什么不敢?我还会舌吻。” 第八章   章明骁从前不乐意接吻,嫌脏。   但他今晚被蛊惑,被一双眼,一副漂亮的躯体,一个拙劣的吻降伏。   温长迢挂不住,章明骁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饶了他,兜里的遥控器换了更强档,撸他性器的手越来越快,车窗开了一半,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温长迢从西装里钻出来,露出来的后背白皙清瘦,被风一吹,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温长迢紧紧贴着章明骁的胸膛去吻,章明骁在等待,温长迢吻得急,他抚着温长迢袒露的背,引着温长迢在他嘴里追逐。   温长迢的手指在章明骁的背上蜷起来,似乎快到高潮,温长迢移开嘴,神色慌张难耐,他呜咽着咬在章明骁脖颈上,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变成剧烈的颤动和鼻息。   章明骁从温长迢腿间拿出手,从衣服里拿出纸巾塞到温长迢手里,把温长迢从他身上扒下来,给他看流满乳白色精液的手:“你弄脏的,擦干净。”   温长迢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回神,他瘫在章明骁怀里,脸也埋在里面,章明骁看着那抹红,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他又说,“温长迢,你是在害羞吗?”   “没有。你他妈骗我!”   温长迢仰起头来,说话的音调里还带着刚刚的颤声,可怜兮兮。   章明骁等不了,把手塞进温长迢捏着纸巾的手心,一根一根擦干净:“对啊,骗了,你想怎么样?”   “……坏家伙。”温长迢被章明骁看得脸又红一层,下意识回避他的眼神。   章明骁心情大好,摸了摸温长迢屁股底下,从女穴滑到后穴,女穴里的跳蛋现在安分守己,温长迢的阴蒂被吸得高高肿着,后穴边也湿了一片,他轻声笑:“你流了好多水,温长迢,我好喜欢。”   章明骁住在祁渊良苑,地段好,交通便捷,但房价高得吓人,章明骁觉得这户型好看,于是还是买了这里。   温长迢没力气走路,任由章明骁抱着他进门,小区保安见章明骁不方便刷卡,接过卡帮忙刷,顺便斜眼看了一眼章明骁怀里的人,西装蒙住了半张脸,细细的手臂环在章明骁的身侧,两条纤细的白腿被人圈在怀里,不知道怎么说,就怪让人往奇怪的地方想。   保安刷好了,把卡递给章明骁,顺口就问一下“章先生,这位是?”   章明骁扭头反问:“这是要登记吗?”   保安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不是,就问问。”   “哦,”章明骁往前走了一步,本来想直接走人,但无意瞥见了温长迢脖颈上被他摁红的地,他又停住,说,“是今晚陪我睡觉的人。”   章明骁在小区里挺多人喜欢的,叔叔阿姨很多都殷勤地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私下爱乱搞品行不端的消息早就传开,但有人不相信,那就刚好借温长迢用用。   保安是个爱八卦的,明天这消息八成就要满天飞了。   温长迢听着这回答,天真短暂地想了一下他和章明骁躺在床上睡觉的场景,操,看他就窝火!得一脚踹下去才顺心。   章明骁住顶层,进了电梯章明骁就把温长迢放下,温长迢腿软,但还是非常有骨气地站得笔直。他想偷偷把东西拿掉,但章明骁总是轻而易举发现,伸手挑起他脖子上的铃铛带,摸他的后颈。这电梯里有监控,章明骁再混蛋也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到了楼层,章明骁捏住猫尾巴往前顶,让温长迢往里走:“左转。”   温长迢偷偷摸来这里很多次,自然知道,哪还要他教。   章明骁这位置好,左转就他一家,对面的房子迟迟没人住,安静又宽敞。墙被刷干净了,白花花的,干净极了。   到了门口,温长迢错身让开,让章明骁开门。章明骁没动,他走到侧边捡起了地上温长迢扔这里的蜡笔,不等温长迢反应,他摁住温长迢的脖子,让他的脸死死贴在墙上。外套啪地掉地上,可爱的女仆装又一次完全地展示在章明骁面前。   他贴上去,压在温长迢肩上沉默不说话。   “你在干什么?”温长迢感受到顶在他屁股上坚硬的玩意,说话都感觉自己嘴酸。   “在想怎么折磨你,”章明骁摸着温长迢的手指,把蜡笔塞进去,毫不避讳地说,“怎么让你哭。”   温长迢嗤笑道:“做梦。”   “是吗?”   话音刚落,刚刷干净的墙上有一双被人牢牢压在墙壁上的纤白的手,章明骁摁了跳蛋的开关,拨到最大档,这才伸手掀起那双手的主人大腿上的短裙,往裙口探出,摸温长迢裸露在外面的柔软的小腹,抓起一点肉,又松开,腿挤在温长迢因为颤抖想要合并的腿间,淡淡对他说:“我想到了,你在墙上写,写章明骁操我。”   温长迢被在他身体里跳动的东西蹭得又处处流水,被压住的手一直抖,他垂着头,头顶上带的毛茸茸的猫耳朵抵在墙壁上,微微颤动。   “写。这不是你的最爱吗?”   章明骁的手探下去,攥着温长迢那不争气站起来的性器,一下一下撸动。   温长迢急促喘了几声,他慢慢抬起头,章明骁的手还覆在他手背上,他写一步,他们手间的温度热一度。   章明骁一直低着头,看温长迢粉色的脸变成绯色,耳根红得跟坠了一个红宝石似的。整个人红红的,变成一团漂亮的火烧云。   “写了……放开我。”   章明骁侧身,看温长迢写的字。   歪歪扭扭,带着色似的在跳舞。   “这里,”章明骁捏着他的手指在“我”字上面,说,“要写温长迢。”   “不是你说的……”   温长迢压不住的呻吟浅浅往外冒,章明骁看着温长迢手里的蜡笔被折断,他拿一根修长的手指从温长迢握起的拳头圈里塞进去,戳在温长迢软乎乎的手心,轻轻动,问:“说什么?”   “说……”温长迢被顶得颤栗不止,他扬起头,贴在章明骁胸口上,大口大口喘气,被欲浇透的眼直直看着章明骁,“章明骁……操我。” 第九章   章明骁看着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的人,说:“不要写了,这句话也很好。”   温长迢太懂怎么拿他那副可怜的样子来让人心疼他,沉迷他。   章明骁最后一丝理智被温长迢眼里的红烧毁,他埋在温长迢肩膀上,手指从锁骨摸到那段白皙脖颈上的黑色的铃铛带,修长的五指在温长迢的脖颈上来回抚摸,鸡巴隔着裤子往温长迢屁股上戳。   温长迢贴在墙壁上,颤抖不已,好似粘在墙上的一张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画。   “到底……想怎样?”   温长迢艰难转头,想要看章明骁是什么样的脸色。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死混蛋。   章明骁没回答他,头埋进他的脖颈,又吻又咬。温长迢突然想起来他把那张揉皱的照片扔到章明骁身上,照片不会留在酒吧了吧?要是被人捡到了,被人公开了,那他和章明骁的关系就越发扯不干净了。   “不要咬……”温长迢抬手蒙住章明骁的脸,问他,“照片是不是落酒吧了?”   章明骁伸手拽掉温长迢的手,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揉皱的照片,抹平拿手指摁在温长迢眼前的墙上,在“章明骁操我”下面,图文并茂似的。   章明骁指尖轻轻点着照片里温长迢的女穴,问:“你怕什么?怕你被人发现是双吗?”   “我怕……什么……嗯……”温长迢女穴里的跳蛋让他面色潮红,他大腿内侧快要湿透了,内裤上没一片干净的地,他握起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我只是不想和你……扯上这种恶心的关系……”   “温长迢,你这性格真让人又爱又恨。”   章明骁松了手,褶皱的照片飘在了西装上,他抽掉领带,一个一个解自己的纽扣,漂亮的腹肌一块块露出来,温长迢扶不住墙,这时候转过身,软软靠在墙上,看到章明骁脱衣服,他失神的眼眸又拢了些光,他看着章明骁解开裤子的拉链,掏出那根之前要把他嘴巴撑炸的鸡巴。   “要口的话……进去你家不行吗?”温长迢想不通,一门之隔就是他家,非要在门外搞是为了什么?他就不怕有人突然来吗?   “你还小,你懂什么?”章明骁把温长迢翻过去,撩起裙边,拽下他的内裤,吻了吻他的后颈,“你怕和我扯上关系?温长迢,先来招惹我的,可是你啊。”   后穴的猫尾巴被拽掉,穴口周围被一根滚烫的鸡巴抚摸,温长迢使劲贴在墙上,想要远离这让人恐惧的热度。   “我帮你口!帮你用嘴弄出来!你不是说只插嘴吗?!”   章明骁揽起温长迢柔软的腰肢,侧身吻了吻他的脸,掰开他的屁股,将鸡巴塞进去。这尺寸可比肛塞大多了,长多了。温长迢原本就抖个不停的身体,颤得越发厉害,腿虚脱无力,往下坠,章明骁就进得越深。   要死了,鸡巴要烫死,要胀死温长迢这具糟糕可怜的身体。   太他妈紧了。   “操……”章明骁试着缓缓抽动,温长迢带着哭腔的呻吟让他兴奋极了,“温长迢,你真会夹。”   “你说的话……是屁吗……嗯……啊!”   章明骁狠狠一顶,温长迢失声叫出来,女穴里的淫液又翻涌出来,似乎想要用湿漉漉的样来勾引后面那根入侵者。   章明骁摁着他的脖颈,使他往下移动,高高撅起屁股来,方便他进出。温长迢偶尔闭嘴,压抑自己的呼吸和呻吟,他脖颈上的铃铛轻轻响,猫耳朵被撞得往下滑,遮在额头上,毛茸茸的耳朵被揉得一团糟。   “不是屁,这叫破例。”章明骁凑到温长迢嘴边,吻在温长迢被擦破的嘴唇上,意乱情迷,真心话托盘而出,“迢迢,这是我的第一次。” 第十章   章明骁不和别人做爱,因为这圈子不干净。及时行乐,但也要先保住狗命再说。   和章明骁约过炮的人都知道,他的约炮是两个人在一间房间里自撸。章明骁喜欢骨相漂亮的,身材纤细柔软的,这样的人即使被无数人操过,摆到床上来,仍然是一具能让章明骁鸡巴邦硬的身体。   再好看一点,再生得纯美一点,章明骁喜欢让人帮他口,作为交换,他会用一只手和几个玩具,让炮友达到高潮。不是没动过操的念头,惜命的章明骁还是理智多一点。何况戴套也未必安全。实在想做,还得去检测HIV,还得去了解炮友的一系列艳史。   温长迢是自己送上门的猎物。   工作一天的章明骁出了电梯,转过弯,刺眼的灯光下,是一个在他墙上涂鸦污蔑他的狡猾顽劣的温长迢。   光太亮了,章明骁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模糊,温长迢长什么样是看不清的,疲惫的身体让他思维迟缓,唯独那张水润鲜红的唇让他精力集中。   温长迢朝他扔蜡笔,狠狠撞他的肩膀,冲他轻蔑的笑,章明骁看着那瓣红弯起来,又冷漠地抿成直线。   好累啊。   好想让这张嘴含鸡巴。   章明骁目送那抹背影飞快溜走,捏了捏酸痛的后颈,捡起地上的蜡笔,在温长迢写的同性恋旁边写——想操你。   温长迢一次又一次的来,章明骁的墙壁越来越花,章明骁见不到人,看着满墙的污秽烦躁极了,在某个他特意早退的下午,撞见了正往外跑的人。   衣服破烂,遮不住的地方在黄昏里白得发亮,他朝他竖中指,一贯嘲讽的笑挂在嘴边,唇红齿白的模样让章明骁忘记要去抓他,那抹清瘦的身影在路的尽头消失,沉沉的太阳全没了下去,章明骁回过神来,有些怅然若失。   想让他哭。   让他哭到谁都哄不乖,红着眼打着哭嗝骂人。   “谁信你……疼……”   温长迢被操得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但又不想求饶,这也太丢人了。章明骁的鸡巴又粗又大,温长迢后穴又小又湿,怎么会受得了。温长迢只觉得自己要裂成两半,章明骁越干越起劲,温长迢的脸蹭在墙上,破了皮。   章明骁爽得额头生汗,汗珠滚到胀起来的青筋旁,催得章明骁越操越深,越插越快。听了温长迢的话,他伸手去摸温长迢的乳头,温长迢太瘦了,章明骁试图挤出一个圈来,但毫无作用。   温长迢被捏得很痛,他喘了一声粗气,哽咽着说:“你他妈耳朵聋了吗?我说疼……呜……拔出去……!”   “都说了是第一次,”章明骁咬着温长迢的后颈的骨头轻轻磨,“疼点能记住。”   “我不是第一次吗……呜……我不陪你玩了,章明骁,老子不和你玩了!”温长迢抬手擦眼泪,反手去推章明骁。   章明骁伸手抓住温长迢的手,压过头顶,白色纤细的手臂看得章明骁眼馋极了,他直起身来,从手臂往下吻,吻到温长迢流泪的眼,和温长迢四目相对,静静看了一会儿,他伸手摸了摸温长迢的猫耳朵,松开温长迢的手,又发狠撞了起来:“别做梦。”   啪啪的肉体相撞声,在夏天久久不散的高温里持续加热。   章明骁掀起温长迢的裙子来,紧紧拽着裙子,把人往身上带,原先挂在大腿上的内裤,被撞得掉在地上的西装上,从温长迢腿上流出的液体将他们黏在一起,就像他们一样。   “温长迢……”   章明骁捏了捏温长迢被撞得发红的臀,伸手掐住温长迢的腰身,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温长迢伸手垫在墙壁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他的腰要被章明骁撞断了。   听着章明骁叫他,他微微抬了头,凌乱的头发被章明骁一把抓住,他高高仰着头,没擦干净的津液从嘴角往下掉,混着眼角的泪一起流,白皙的脖颈上的铃铛越发响亮,他艰难发问:“你还想说什么?”   章明骁贴到他耳旁,轻声笑:“我要内射。”   温长迢还来不及反应,章明骁手上用力,他不得不偏头,章明骁凑到他面前,垂头吻他。   温长迢不排斥接吻。章明骁很会吻,恍惚间总让温长迢产生他很温柔的错觉。但他屁眼里的鸡巴很快顶得他直流泪,让他吻得三心二意。   “不准……脏……呃……啊!”   温长迢话没说完,章明骁已经将浓稠的精液射进他被操得烂红的后穴里。一波一波,温长迢在章明骁怀里颤抖个不停,章明骁用左手环住温长迢,把头埋在温长迢肩上,留了个鲜红的牙印在上面。   温长迢缓过气来,扳着章明骁的手说,断断续续说:“哈……拔出去……”   章明骁握住温长迢的手腕,拔出鸡巴摸了摸,温长迢失了支撑力,往下滑,跪坐在地上,他伸手扯掉头上的猫耳朵,抹掉脸上的汗,拽过章明骁的手臂就下口咬。   章明骁吃痛,伸手捏住温长迢的嘴巴,捏到温长迢嘴巴发酸,等人松了嘴,他弯腰把人抱起来,皱着眉对他说:“乖一点,我还没爽。”   温长迢没力气挣扎,章明骁开了门,径直带温长迢去卧室。把人扔到床上,温长迢翻过身,往前爬。   他身上的女仆装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肩带也是白色云纹的设计,现在掉了半边,滑在那瘦弱的肩膀上,章明骁刚刚咬的牙印露出来,暧昧又色情。黏腻腻的精液和温长迢的流出来的液体混在一起,从大腿内侧滑到了外面,变成一条蜿蜒的小河。短短的裙子遮不住被章明骁撞红的屁股,半遮半掩的裙摆之下微微露出红,漂亮诱人。   章明骁伸手抓住温长迢的脚,来回抚摸他精瘦的脚踝,腿又白又滑,章明骁摸得爱不释手,摸够了,他又去吻,从脚踝吻到温长迢的臀,掰开屁股,精液往外直冒。   “是个宝。”   章明骁松开手,笑着把人翻过来。温长迢勃起的性器把裙子顶了起来,章明骁掀开裙子,把温长迢的腿折起来,拉到自己身下,他俯下身去吻红着脸掉着泪却仍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的人,轻轻哄:“再做几次就不痛了,我帮你治治这疼的毛病,不用谢。” 第十一章   温长迢没流完精液的穴又被章明骁挤开,刚刚被操开,温长迢没感觉到疼,只是觉得胀得厉害。章明骁起初慢慢送进去,温长迢咬着唇看他,是要拒绝,又像是更深的诱惑。   章明骁俯下身去,想吻温长迢那瓣艳红的唇,温长迢倔强地偏过头,抬手捂住嘴巴,不让章明骁得逞。   章明骁一怔,随后伸手将温长迢额头前的头发抚开,沿着温长迢的脸颊摸到脖颈,他拍了拍铃铛,而后一把捏住温长迢的脖颈,五指收紧,鸡巴整根没入,狠狠撞了起来。要让他难过,让他求饶。   “唔……你有病……”   温长迢捂不住嘴巴,里面的空气慢慢溜走,他需要呼吸,但那五根手指像绳索,紧紧勒着他的喉咙,让他一丝空气都得不到。   章明骁摁着他的脖颈,对着温长迢笑了笑,又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把那个浅浅的窝舔得水滋滋,身下顶得那两条腿在他身侧直晃。   温长迢粗声喘气,已经快要窒息,他慢慢抬手,握住捏着他脖颈上的手,颤抖着说:“求你……”   章明骁听到答案满意了,松开手,温长迢张开嘴,刚要呼吸,章明骁捏住他的脸颊,贴着他的唇瓣深深吻。   快要溺死了。   被无氧,被情欲,被章明骁折磨溺毙。   他们不救对方,不低头,要拖着对方一起淹没在这场剧烈情事里,一声又一声喘息,将这欲望深渊惊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温长迢抬手,有气无力地推章明骁紧紧压着他的肩,章明骁不为所动,温长迢漂亮的脸此刻看起来脆弱又颓美,他也需要呼吸,需要来自温长迢的空气。   “操……别亲了!”   温长迢借了空隙,捂着章明骁的嘴不让他贴过来。章明骁拽掉温长迢的手,舔了舔温长迢的嘴唇,伸手抱紧温长迢的肩,身下送得越来越快,温长迢来不及呼吸,又喘又叫。   章明骁胡乱顶一通,正顶在他的敏感点上,他猛地扬起头,伸手抓住了章明骁的头发,章明骁抬起头来,汗珠从他脸颊滑下去,情色在他身上变成压抑许久的喘息和汗水,温长迢红透的眼眸潮湿迷离,他伸手蒙住温长迢的眼睛,看那张红唇半张半合,流出透亮的津液,他喉结微微动,弯腰在温长迢的脸上身上乱吻。   温长迢这次的高潮尤其强烈,章明骁知道操到了该操的地方,往那上面死命进攻,温长迢失声尖叫,拽章明骁头发的手指白里透粉,在黑色的发丝里不停颤抖。   章明骁从温长迢的后穴里慢慢抽出刚射完精的鸡巴,又慢慢塞进去,让温长迢听黏腻的水声,问他:“好听吗?”   温长迢调整好呼吸,反问他:“操够了没有?”   章明骁撸了撸自己的沾满精液的鸡巴,看了看还在温长迢女穴里振动的跳蛋,他把鸡巴抵在上面,往里塞,恶劣地笑:“你什么时候水流完,我什么时候操够。”   温长迢看着章明骁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样,恐惧地往后缩:“你不碰我……就不会流!”   “我没碰你这里啊,”章明骁从温长迢女穴里拿出跳蛋,几道透明的液体被从穴里扯出来,章明骁拿手指一一挑断,再拿手掌摩挲那不该生在这副身体上的器官,蹭得满手都是水,才拿起来给温长迢看,“但也流成小河了,迢迢。”   温长迢艰难翻起身来,往床边挪:“不要了……你放开我,我不要背包了,你让我走……”   章明骁也不急,现在温长迢能跑到哪里去?一个被操得浑身通红,处处流水的可怜人,哪都走不了。   太热了。   他脱掉衬衫,褪掉被精液弄脏的裤子,腹部的青筋又爬了出来,像禁锢欲望的枷锁,越是这样,越让他沉迷做爱,沉迷美色。   温长迢铁了心要走,摇摇晃晃站起来,每走一步,身下都痛得要撕裂,再走一步,屁眼里章明骁射进去的精液开始往外流,湿,从里到外,湿得像滩脏水。   踩到了章明骁健身的杠铃,他的脚再也支撑不住,滑到地上,坐在地板上,像是失了禁,精液流得越快了。   “地上脏,床上多软,回来吧迢迢。”   章明骁走到温长迢身后,伸手抱起坐在地上的人,把人再次扔回床上,把裙子从温长迢腰上拽下来,又把遮了半截身体的衣服往上掀,露出粉得发红的乳头。   粉白的,鲜嫩的,让人垂涎三尺。   “松开,章明骁你松开!”   温长迢抓章明骁的头发,想要把人抓起来,章明骁伸手捏住温长迢的手腕,温长迢身上的衣服往下滑,遮住了被舔湿的乳头,他一并抓着衣服和温长迢的手,凑到温长迢面前,吻了吻温长迢的脸:“要紧,才爽。”   章明骁伸手插进温长迢的女穴,这里面比后面软多了,里面的肉更懂怎么缠人,章明骁蹭了蹭温长迢的阴蒂,里面就流出一滩水来。   “不准操这里……!”   “反对无效。”章明骁一口否决,他吻温长迢的脖颈,咬他的锁骨,含住他的乳头裹,再亲吻他仍在颤抖的小腹,揽起两条纤长的腿,章明骁将鸡巴抵在了阴唇上,看着温长迢羞愤的脸,他弯腰轻轻吻温长迢胸前的小乳球,说,“迢迢,我明天要上班,想快乐。” 第十二章   如果这个世界有魔法,有巫术,有蛊毒,温长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章明骁失去性能力,失去颜值,失去身材,失去一切最好!   章明骁勃起就不会软掉的鸡巴不知疲倦的抽插,盘旋在柱身上的筋络清晰可见,只是抵在穴口,温长迢就开始害怕颤抖。   温长迢是真怕疼。刚刚章明骁操的屁眼,爽是爽过,但刚进去也是真疼。疼这感觉,比快感深刻。   章明骁看着泫然欲泣的人,把鸡巴弹起来,伸手撑开阴唇,轻轻抚摸肿起来的阴蒂,低头吻他好似戴了个红玉石的耳坠,问:“怕疼啊?还是怕生小孩?”   “我不会生!只是多生了个洞,又没多生子宫!”   “那就是怕疼了。”   章明骁直起身来,摸了摸蓄势待发的性器,微微勾唇一笑,温长迢捉摸不透这意味,还没骂傻逼,腰就被章明骁拎起来,腿被分开,章明骁的龟头没进去,轻轻蹭阴蒂,“我最喜欢看你哭了。”   刚说完,章明骁握着温长迢盈盈瘦弱的腰,往自己怀里塞,鸡巴破开那道狭窄的缝,插进了滑溜的阴道里。   温长迢再也不喜欢鸡巴大了。   章明骁手掌之上的腰,如同蝴蝶要停在花间时,张合颤动的漂亮翅膀。   章明骁不是供蝴蝶落脚的花,他是捏住这对翅膀,让它起舞的猎人。   “迢迢,你里面好软。”   章明骁俯身咬住温长迢塌陷的乳头,拿牙齿将它们勾起来,又轻轻磕,微微的刺痛感,让浑身紧绷的人被一丝奇妙的快感释放。   温长迢射过精的鸡巴在章明骁的亲吻下又站了起来,章明骁边操他边吻他还边帮他撸,处处照顾。可他的力度太重,温长迢的呻吟里,全是藏不住的哭腔。   “你他妈……别叫我迢迢……”   叫得那么亲密,操得他越痛。   章明骁舔了舔温长迢淡粉色乳晕,又不甘示弱地又叫一声:“迢迢。”   鸡巴插得更深,水声被撞得更响。两瓣厚厚的阴唇被磨红,他把鸡巴往上面抬,拔出来,抵着阴蒂又插进去,龟头刮着红色的豆,凹进去的冠状沟也来回磨,那阴蒂充血变大,站起来像一根发育不良的小鸡巴。   章明骁看得心神荡漾,又去逼开温长迢的嘴舌吻,一路舔着往下,埋进温长迢腿间,含住温长迢的阴蒂,拿舌尖挑逗,不停吮吸,温热的气息喷在温长迢腿间,温长迢面色潮红,要掉不掉的泪嵌在眼角,他雪白的腿合拢,压着章明骁的头,想要他再舔深一点,再多舔舔。   “啊……!”   温长迢长叫一声,章明骁知道温长迢被舔爽了,他分开压着他的腿,快速将鸡巴插进去,攥着温长迢的性器上下套弄,耸动腰身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下的人颤栗不止,性器里射出精液,女穴里喷出一股透明的液体,浇湿了章明骁还没射精的鸡巴。章明骁摸了摸,脸上的笑让温长迢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捂住眼睛。   “你刚刚干什么?”章明骁明知故问,操得力度又狠了起来。   温长迢不回答他,两条手臂护在脑袋上,光亮堂堂,白皙的手臂引诱章明骁去亲吻。   “回答我迢迢,”章明骁含住温长迢手腕上凸起来的骨头,吸得啵啵直响,“你不说,我干到你出血才饶你。”   操。   章明骁你妈的死变态。   温长迢拿开手,章明骁那张满是欲望的脸就在他眼前,他伸手拽住章明骁的头发,认真回答他:“我撒尿在你身上了,怎么了?”   “错了迢迢,在床上,在做爱,叔叔告诉你,这叫潮吹。”章明骁往里重重一顶,温长迢的手臂往下落,章明骁低下头吻了吻温长迢细瘦的手指,又跟上了发条似的干了起来,“再吹一次给我看看,我爱看。”   “你慢……”   温长迢的腰被顶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的肚皮凸起一块,他伸手去碰,章明骁看见了,操得越深,那凸起在他手心里分外真实,他忽然不压哭腔,泪眼婆娑地哭喊,“呜……肠子被你插通了,要流血了……”   什么离谱的结论?   章明骁专心致志地操人受到了影响,他弯下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温长迢,吻了吻湿红的眼角,说:“你越哭我越来劲,迢迢,哭大声点。”   章明骁说到做到,干得越发猛,温长迢的阴蒂被摩擦得肿成石头,又硬又敏感,鸡巴抽出来,阴唇里面的红被翻出来,红艳的肉沾满精液,色情极了。   章明骁要到高潮了,他弯腰咬住温长迢的右乳,伸手捂住温长迢呻吟声越来越大的嘴,重重往里一送,精液通通射进了这个软乎温热的女穴。   温长迢的腿无力地勾在章明骁腿上,章明骁喘匀了气,伸手握住温长迢的小腿来回抚摸,鸡巴不拔出来,回味似的又插了插,仰头看着被操得晕乎乎的人,低声说:“迢迢,你真无可挑剔。” 第十三章   章明骁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离上班只剩最后五个小时,他只能睡四个小时,还要除去洗澡帮温长迢清理的时间,三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操。都怪温长迢。   章明骁把衣衫不整的温长迢从床那边搂过来,摩挲着他的肩头抱怨:“温长迢,明早我上班迟到怎么办?”   温长迢两个穴都被操开,被章明骁射进去的精液正往外流,温长迢原本张开腿让它们流快点,现在章明骁把他拥进怀里,还拿腿压住他,故意的,这死混蛋绝对没长眼睛。   温长迢拍开章明骁的手,拉开与章明骁的距离,幸灾乐祸道:“最好让你老板把你工资都扣完才好!”   章明骁不依不饶,去抓温长迢的腿,温长迢烦死他了,抬起酸痛的脚狠狠地踹在章明骁的胯骨上,章明骁本来就在床边缘,现在来一脚,章明骁下半身滑到了地毯上。   这火辣脾气,真稀罕。   章明骁索性坐在地板上,趴在床边缘看温长迢被他掐得青一道紫一道的双腿,甚是满意地眯起狭长的狐狸眼,去看温长迢腿间红艳的穴。   温长迢察觉到视线,偏头看了一眼,章明骁那痴迷的样让温长迢觉得好笑,他坐起来,朝章明骁张开腿,一只手撑开他的穴,一只手拄在床上,精液从两个还没合拢的洞里流出来,连成一片,掉在被揉皱的短裙上,黑色的布料被精液染白。他垂眸看章明骁,开玩笑问问:“想操吗?”   章明骁看着缓过劲来就敢和他说这种话的温长迢,他伸手握住温长迢的腿,把人拖到面前,凑在温长迢潮湿的腿间,吻了吻温长迢的大腿内侧,说:“你会后悔你问这句话。”   温长迢又想踹人,章明骁突然站起来,把他抱在怀里往外走。   “你不是要上班吗?!操你妈你又想干什么?!”   “少骂点脏话,”章明骁进了浴室,把人放在地上,拧开花洒,温水顺着温长迢的脸颊柔柔往下流,章明骁伸手揽住站不稳的人,手指往穴里探,“你软一点,就像这里面一样,多可爱。”   “闭嘴……!我自己会弄……不用你来!”   “我没打算把它们弄出来,”章明骁抠了抠温长迢阴道里面的肉,突然揽起温长迢的一条腿,弯腰贴在温长迢耳边,“我只是想再射一次,弄软点。”   “不……你要上班,章明骁你明早还得上班!”   章明骁扶着鸡巴插进去,舒服的包裹让他微微颤栗,两人都被惊起波浪,热气氤氲,朦朦胧胧。章明骁缓缓抽插起来:“我不怕,都熬夜了,直接通宵吧。”   鸡巴没软过,光是看了看温长迢两个没合拢的穴,他就热血沸腾,血液通通往鸡巴涌。更何况配上一张未脱稚气,清纯的,漂亮端正的脸。要射精,要在也只能在这样的美人身体里射,要他们夹着,这样的做爱,如上天堂。   站不稳,温长迢后背贴在瓷砖上,水流落在他睫毛上,他一眨眼,水珠一个一个掉,像流泪,像鲛人落泪。他伸手环着章明骁的脖颈,逃不了,就享受。   大约是温长迢清亮的眼太过媚人,章明骁看着看着就贴过去,鸡巴塞深,舌头顶开温长迢的唇瓣,深深吻,重重操。   里面有一圈肉很会吸,章明骁操进去,鸡巴被死死缠着,舒服得要命。   起初有规律慢慢地操温长迢能受住,只要一重一快,他就受不了,腰要被折成两半,穴里的鸡巴横冲直撞,蹭得阴蒂又肿又大,温长迢搂紧章明骁,报复性地咬在章明骁肩膀上,穴里一阵刺痛,章明骁松开温长迢的腿,捏住温长迢的屁股,脸贴着温长迢的脸,精液又一次射在了最深处。   章明骁拔出鸡巴,一颗红艳的血珠落到了地上,在水里稀散。温长迢靠着墙喘气,章明骁拨开阴唇,看裹着血珠流出来的精液,问:“疼吗?”   温长迢太嫩了。里面的肉又软又紧,养了十多年,头一次被这么一根鸡巴操那么多次,不流血才怪。   温长迢抹了一手精液抬起来看,他朝章明骁勾了勾手指,章明骁直起身来凑近,温长迢摸到花洒,他迅速取下来,毫不犹豫地砸在了章明骁脸颊上。   温长迢力气有限,但章明骁的嘴角还是被砸破了皮,先是一道血缝,而后冒出血珠,汇成一条细细的血河。   章明骁没擦,他看着恶狠狠瞪着他的温长迢,他轻笑一声,猛地拽过温长迢的头发,舔了舔温长迢的下巴,把血蹭在温长迢脸上,而后泄愤似地撕咬温长迢红色的唇:“操坏你的膜了?啊,真他妈爽。” 第十四章   章明骁把温长迢清理干净扛回卧室,脸上挨了好几下,颧骨上又被温长迢抓破,看起来像被动物爪子挠了似的。   家里没有适合温长迢穿的衣服,要不是女仆装上沾了太多脏东西,章明骁一点也不想温长迢脱掉。   刚刚淋浴下,裙子湿漉漉贴在温长迢腿上,白色的腿上水珠血液精液齐流,别具韵味。腹部被章明骁吻出来的痕迹被水染得越发显眼,脖子上章明骁的捏痕依然清晰可见,红里透出的几块白让章明骁又忍不住,贴过去吻。吻着吻着,又要掀起早已湿透的短裙,将温长迢的细腿摸个遍。   温长迢头发乱糟糟,脸上全是水,看起来脏脏的,像躲在城市角落生长的野草,和这千篇一律的城市格格不入,是另一番野性肆意的漂亮。   章明骁亲得温长迢烦,他只想把章明骁撂倒在这雾气腾腾的浴室,最后还是抵不过章明骁充沛的精力,光溜溜的就被章明骁扛在肩上带出浴室。   章明骁打开自己的衣柜,全是正装,偶有几件家居服,也更宽松肥大。温长迢对比章明骁,就小小的一只,像一只凶唧唧的野豹,表面生得凶,只要一叫唤,就软得可爱。   章明骁最后抓出一件白衬衫,把温长迢从床上拉起来,给他套好,趁机又摸了摸那被他揉了几圈就红得发肿的乳头,看着握着他腰又要去吻的人,温长迢抬脚抵在章明骁蛋下:“不要再碰,你想断子绝孙吗?”   章明骁识趣拿开:“不碰了。”   “我要穿内裤。”   “我家只有我穿过的,”章明骁给温长迢扣好纽扣,伸手摸了摸温长迢软软的性器,“先光着吧。多好看,让我多看两眼。”   温长迢往后靠了靠,双手拄在身后,章明骁故意没扣的两个纽扣,让温长迢的锁骨在衬衫里若隐若现,他抬头看章明骁,说:“那你要把头埋在里面睡觉吗?”   “也不是不行,粉色看着多舒心。”章明骁说着,就往温长迢腿上躺。   “滚你妈的。”温长迢收回腿,拉了拉衣服,滚到里面睡,“别烦我,我要睡觉了。”   章明骁从床尾拉起被子,给温长迢盖好,他也躺下看温长迢的白净的后颈,先是眼睛看,慢慢地又演变成上手摸,摸的位置从后颈绕到了背上,再探进腿间,摸那两个现在还有些红肿的穴。   他把头搁在温长迢背上,说:“我下班回来买药给你涂。”   “假惺惺装什么好人,早这么好就不要操。滚,别挨着我。”   “你换换口气,”温长迢越不让他靠近,他越要贴在他身上,胸膛贴在后背上,嘴唇贴在耳边,腿挤进腿缝里,舒服极了。他才悠悠开口,“你说,靠近一点,抱紧一点,说不定我就离你远一点。”   “……别当我傻,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不要动,我要睡觉了。”   章明骁见人不上套,又往人身上贴了贴:“可我只有一个小时就上班了,睡不着了,温长迢你别睡,陪我聊天。”   “我们没共同话题,没什么好聊的。”   “那我们聊聊刚刚,”章明骁手探进衬衫,伸手揽着温长迢的胸膛,故意磨那两个凸起来的红点,“你爽到了吗?”   “求你了,”温长迢疲惫地伸手拉住摸他胸的手,“我想睡觉。”   章明骁抽出手,说:“行吧,你转回来睡,不烦你了。”   温长迢困得脑袋沉重,他转过身来,蜷进章明骁怀抱内,嘟囔了一句:“烦人精。”   章明骁看不见温长迢的全脸,只能看到一个乱糟糟的头和挺拔的鼻梁,红色的唇微微张着。   困意真是个好东西。再张牙舞爪的小怪物也不得不屈服,安静老实。   温长迢沉沉睡着,窗外的阳光从稀薄的白光变成一片橙红,再变成与黑夜相接的青色天,他才慢慢醒来。   温长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发生了什么,他挣扎起来,身体酸得他龇牙咧嘴,他蹒跚着站起来,摸到开关打开。   方林旭应该要担心他了。他得快点回去。   他拉开章明骁的衣柜,每一条裤子都拿下来试了试,试完就扔地上,踩着继续试下一条去。根本找不到合他穿的,他把西裤套起来,拿鞋带做腰带勒紧,卷起裤脚,把衬衫塞进裤子里去,光脚去开门。   嗯?怎么拉不开?   温长迢又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操,章明骁把他关起来了。 第十五章   温长迢细细回忆了一下,上次偷东西被人抓住关在小黑屋里,抓他的人开门的一刹那,他是怎么把人打得跪地求饶。   还没想好怎么才能把章明骁打哭,他觉得先砸了章明骁的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章明骁的衣柜已经被他弄得一团糟,地上全是章明骁花大价钱定制的西装,床上的被子也通通被扔在地上,看起来很舒服。   他绕到客厅,桌上放着一张撕得不规整的白纸,是章明骁给他留的字条——柜里的十万都是给你的,迢迢,老实待着,我回来给你上药。   操,章明骁来真的啊!   温长迢打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沓人民币。他欣喜若狂地拿出来,盘腿坐在地上一张张鉴别真伪,越数嘴角越扬,数完了没发现一张假钱,他抱着这些钱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在章明骁给他留的字条下写——你就一钱多的大傻逼。   这西裤穿在身上实在不舒服,温长迢被鞋带勒得肉痛,他解开脱掉,也不管下半身啥也没有,躺在客厅里抱着钱蹭个不停。   温长迢还没乐够,章明骁就开门回来了。   章明骁一连喝了五杯咖啡,强撑着精神浑浑噩噩上完班,一开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抱着钱乐呵的贪财小玩意。   光裸的腿搁在漆黑的茶几上,茶几上摆的鲜花已经干枯好几天了,现在那两条白皙的腿,跟两朵洁白的栀子一样,重新生在了花枝上。腿间粉色的地毫无遮拦的露在他面前,章明骁瞬间精神了,拎药的手紧了紧。   “温长迢,在干什么?”   章明骁关起门,换了鞋径直走到温长迢身边。   温长迢迅速爬起来,把钱紧紧抱着,一不小心把衬衫带起来,腰上昨夜的掐痕一道道,变成紫色的纹饰。   温长迢抱着钱往后退,看见章明骁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竖起浑身的毛来警告靠近他的人:“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怕我?”章明骁视线下移,看温长迢光裸的下半身,看得温长迢又急着抱钱又急着拉衬衫,眼神还要时刻警告章明骁,章明骁乐此不疲,欣赏的眼光直白极了,“温长迢,怎么睡一觉,你胆子就变小了?钱别抱着了,说给你就是给你,我不要了,过来坐。”   “怕你个屁!”温长迢把钱放在沙发的另一边,紧紧挨着钱坐,“你锁门干什么?我陪你睡了玩了,我要回去。”   章明骁伸手捏住温长迢的大腿,把上面的吻痕捏红一点,就像刚刚才经历一场情事:“这还用问,怕你跑当然要锁住你了,我说了我要给你上药,我得一言十鼎。”   温长迢别开腿,拉衬衫垫到屁股下,遮住屁股:“……不用你帮我,我自己有手。”   “你看不见怎么抹药?别闹了,乖一点,这里是我家,你还想不想走?”   章明骁把茶几上的药拿过来,拽着温长迢的衣角,不让他动。   温长迢瞬间腾起想要立马立刻打死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的想法,最后大概是钱的触感让他平静下来,他抬起腿,搭到章明骁浅灰色的西装上,躺在钱上懒懒地说:“轻点抹,还痛。”   章明骁拧开药膏,用棉签抹了些,往还肿着的阴蒂上抹了抹。温长迢一阵刺痛,拿脚踹了章明骁一脚:“很痛啊!让你轻点!”   章明骁看向温长迢,脸颊上细长的口子让他平添几分阴厉,凶神恶煞似的。   “别给脸就蹭鼻子上脸,温长迢,态度好点,你再这样,我照样拿鸡巴操你的洞你信不信?”   “……”   去你妈的章明骁!   温长迢不是个被压迫受气的主,他吃软不吃硬,他抽回脚,抱着钱就往门口跑,摁下门把手,笑逐颜开:“那你他妈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我!章明骁,你活真烂!”   缓冲   万事如意,新的一年事事顺心吧。 第十六章   章明骁刚刚回来的时候,让物业的人又过来一趟,毕竟这种情趣没必要让别人知道,在人来之前,章明骁拿蜡笔把字涂得模糊不清。   “章先生家的墙怎么老是被写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记得前不久刚来刷过一次,怎么又被人乱七八糟写些话在上面,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温长迢拉开门定定站在原地,冷风吹得他腿上立马爬了一片鸡皮疙瘩,他也才想起来,没穿裤子。   门外有人,他没穿裤子,操。   刷墙工人听着声音回头,温长迢立马转身要再冲进章明骁家里,可章明骁已经站在他身后,单手环着他,靠在墙上跟工人打招呼:“刷好了吗?”   靠近章明骁的工人呵呵笑着,说:“刷好了,这次没上次严重,很快就能弄好了。章先生,我建议你还是把你这层的监控换一下吧,不然总拍拍不到是谁来这乱画,换一个安全一点。”   “没事,还能用,”章明骁把温长迢往外拖,温长迢使劲锁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仰头瞪他,章明骁揉了揉温长迢的头发,探头接着说,“乱画的是个小流氓,以前有过节,现在和解了,不会再来了。”   工人边收工具边说:“和解了就好,他们这种人最爱死缠烂打,章先生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遇见了躲着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啪嗒一声,温长迢抱不住的钱掉在了地上。几束目光齐齐看过来,温长迢一时间不知道是进是退。   “章先生这是……”   “看什么看!”温长迢急了,他挣开章明骁的怀抱,蹲下去拉好衬衫,确认走不了光,一把把地上的钱拿回怀里,瞪了一眼还在目瞪口呆的工人,“剜了你的眼睛信不信!”   “……”   章明骁侧开身,温长迢斜瞅了他们一眼,嗖地一下就冲回了房间,章明骁等余光里影子彻底消失不见,他才气定神闲地走到工人旁边,看着再次被刷得雪白的墙,微微噙笑,“麻烦你们了,谢谢。”   等工人收了东西走了,章明骁推了推门,门被温长迢锁了。章明骁挺佩服温长迢这么爱折腾的狗模样,根本就不长记性。   章明骁慢条斯理地拿出钥匙打开门,进门摸了摸脖颈上被温长迢抓出来的痕迹,手指摁在上面,像在弹温长迢画给他的琴。   “总做无用功干什么?”   章明骁推开房门,满地黑色蓝色灰色西装交叠,温长迢坐在地板上,跟插在西装口袋上的胸针一样,勾人目光。   温长迢把钱装进他刚刚找到的背包里,并不搭理章明骁,他今晚非要走,还要打章明骁一顿,再潇洒地走。   “不说话是在想怎么和我打架吗?”章明骁脱掉外套,解开最上面纽扣,把皮带抽掉,朝温长迢走过去,“走,去床上打。”   温长迢看着章明骁意味不明的笑就瘆得慌,背起背包往后退,警告章明骁:“你不要过来。”   章明骁捏了捏手里的皮带,眼神在温长迢的脖子上停留不动:“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温长迢,我讨厌别人当着我的面说我不好,知道吗?”   “呵……”温长迢简直嗤之以鼻,“你活烂还不许别人说?章明骁,你白长了这根大鸡巴,还不如阳痿算了。”   “说了是第一次,没准备好。”章明骁看着快要逃脱的温长迢,伸手扯着他的背包,用力往后甩,温长迢腿还软,一个趔趄就往地上摔,章明骁踩在他自己的西装上,像他们楼道里见面那次一样,居高临下,要温长迢避无可避,“再怎么疼,你不也爽到了吗?”   “没有……!你要干什么?”   “很难看出来吗?我想继续操你啊。”章明骁一只手握住温长迢反抗的手,把圈在温长迢脖子上的皮带收短,绕在了防盗窗上。他摸温长迢扯皮带的手指,把温长迢的下巴抬高,让他看自己,另一只手绕到温长迢藏在背后的手,捏着他的手腕笑,“迢迢,把手里的刀老实交给我,我就操轻一点,嗯?我们做一次真正的爱,让我们都永生难忘。” 第十七章   温长迢不是个安分的主,章明骁自然会拿出十倍的观察力来时刻注意温长迢的小动作。果不其然,不对抗一下就不是温长迢了。   温长迢见被识破了,也不慌张,袖口里滑出刀,握着刀柄和章明骁较劲:“我已经玩够了,我现在不乐意陪你玩了,放开我,我要回家!”   “最后一次,”章明骁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塞在温长迢嘴巴里,伸手抚摸温长迢的脖颈,“温长迢,这里面有五万,你要不要陪我玩?”   “没骗我?”温长迢将信将疑。   章明骁把卡拿回自己手里,在手指间不停翻转:“意思是不要吗?行,不要我就强上了。”   “……”   要不要都会被操,他的挣扎也只是拖延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钱,他需要钱。旭哥也需要钱。   “要。”温长迢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听起来有些悲凉。   章明骁得到回答暗自高兴,但却仍然很平淡地看着温长迢,手却摸上了温长迢的身体,从腰侧滑到了胸前,温长迢倔强地看他,仰着头,高傲不屑地审视着他。   肉体挣扎没了,精神的反抗看起来就尤为强烈。明明他们没说一句话,窗外的风也仿佛静止,他们互相望着,章明骁情绪高涨,浑身都被温长迢看得发热。   宽大的衬衫能遮掉温长迢的屁股,遮掉乳头,遮掉腿间神秘的器官,半遮半掩之间,却是欲盖弥彰。   章明骁解开温长迢的衬衫纽扣,把衣服往外一掀,质感丝滑的衣服堪堪挂在温长迢两个瘦白的肩头上,粉色的乳头昨晚被捏太久,今天还是肿,又圆又亮。   “温长迢,想我操哪呢?”   章明骁的手指从温长迢耳侧滑到软塌塌的性器上,慢慢撸了起来,装作很友好地和温长迢探讨。   温长迢抬起腿,搭到沙发上,说:“后面。”   章明骁拄在窗台边沿,感受着手里性器的变化,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看着温长迢舒服得往后靠,面色微微泛红,他浅浅笑着,说:“后面更爽是不是?今天想让你舒服,我可以听你的,但我有条件。”   “你他妈……”   “那我们不谈了,我操前面了。”   章明骁说着,手指探进温长迢两个发育不良的囊袋下面,拨开阴唇,捻依旧红肿但偷偷藏起来的阴蒂。   “疼……章明骁你讲不讲理!”温长迢试图夹紧腿,但章明骁死死捏着他的腿,酸得他只想流泪。   “我想好好跟你说,是你不讲道理,温长迢,亏本买卖是我,我得多点筹码才公平吧?”   章明骁说得有理有据,温长迢揣摩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窗边的卡,再看一眼长得帅气但阴险狡诈的章明骁,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的确没有吃亏,做爱而已,昨晚说实在的,还挺爽。   初尝禁果,温长迢咂巴出了甜头。   “你说条件。”   “条件简单,等会儿操爽了,你多叫几声我听听,不许骂人,要哼哼唧唧,哭也行,哭得可爱点。”章明骁抽回手,从柜里拿出润滑液,挤在手指上,恋恋不舍从温长迢的女穴滑到后穴,探进去扩张。   “……知道了。”什么傻逼恶心要求?这摆明了要他跟条发情的狗跟章明骁求操。先答应,到时候非把毕生所学脏话拿出来骂他。   温长迢的后穴紧得厉害,章明骁只是手指塞进去,就能想象鸡巴被夹住,爽得浑身紧绷的快感了。   章明骁身体有些发烫。他看着靠在泛着银光的防盗窗上,紧紧握着杆,强忍呻吟变得粉红的人,忍不住靠近,去吻那张水润鲜红的唇。   吻开始被情欲加温,变成黏糊糊的舔,从唇瓣到下巴,从喉结到锁骨,再到乳头,温长迢被章明骁又吻又舔,热度被渡到他身上去,他赤裸也毫无降温作用。   “迢迢……”   章明骁吸起温长迢浅红的乳晕,在旁边帮温长迢将乳晕的范围扩大,红柔柔荡开,月色又凉又冷,他们紧紧相贴的身体炙热火辣。   温长迢听着章明骁叫他迢迢,昨晚疼痛的记忆不请自来,他条件反射性地往后缩,章明骁抬起他的屁股,他一腾空,手就慌乱之下抱紧了章明骁。   章明骁拉开拉链,拉下内裤,鸡巴弹出来,直直站立。他对手足无措的温长迢升腾起无数坏心思,他有条不紊地开始从第一个实践——鸡巴塞进后穴,长驱直入,狠狠操。   温长迢被一根鸡巴穿透,皮带勒着他,他咬不到章明骁的肩膀,他微微颤抖,慢慢偏头,只能咬住章明骁爽得发红的一点点耳朵,看起来更像调情。   温长迢艰难说话:“你他妈……鸡巴长这么长干什么?” 第十八章   夜晚温度低,暗淡冷清的黑色遮掉了许多色彩,交缠的白是最艳的色。   脖颈贴在冰冷的杆上,绕在上面的皮带好像有了生命,温长迢被顶一分,皮带吻他,把章明骁吻不过来的地方吻了个遍。   棕色的树皮裂开缝隙,从树皮里长出白色的新生体,月光下灯光下,生得漂亮曼妙。   温长迢从外至里,让人爱不释手,章明骁要去抚摸亲吻,要拥抱做爱。   “你够了……”   温长迢袒露在外面的皮肤冷得要命,被章明骁操的地方热得发麻,又冷又热,温长迢想翻出窗,又想钻进章明骁热乎的身体里。   章明骁往前倾,鸡巴塞深,囊袋贴在温长迢的腿间,红得发紫,他往前慢慢顶,往温长迢敏感点上来回碾磨,瞧着温长迢微张却不愿意叫给他听的嘴,他贴过去轻轻咬着温长迢的唇角,操一下咬深一点:“你都没射,怎么会够?夹紧点。”   “那是你不行……呃啊!”   章明骁捏温长迢屁股的手滑到他的腰侧,修长的手指摁在肋骨上,骨头凸起来,红色的指印攀缘而生。   章明骁撞得狠,温长迢的背撞在窗上,快感使他不得不仰起头,张开腿。章明骁的视线在温长迢的脸上久久不移,痴迷归痴迷,该操的力度一分不减。   原本被抱住的人现在主动贴在章明骁身上,两条痕迹遍布的腿主动环上了他的腰。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两条腿瘦得好似只剩骨架,章明骁伸手从温长迢的脚尖一路往上,最后掐住大腿,单手搂住后脖颈,往里操干。   说话没用,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章明骁从前乐意动嘴巴解决问题就用嘴巴,到了温长迢这,他说不过,只有切切实实做,让温长迢被疼痛被欲望支配,他才能取胜。   这没什么不好的。   温长迢难过了,他就爽了。   房间里只剩压抑的喘息声和即将崩溃冲出唇瓣的呻吟,温长迢眼神迷离,章明骁得意的嘴角弧度让他在快被淹没的欲潮里抓回一丝清醒的理智,他红着眼,哑着嗓子说:“你笑什么……拔出去,疼……!”   哪里有什么疼,温长迢的性器硬得发红,快乐的细胞器官仿佛都被激活,每一处都在兴奋颤动,想要逃脱怀抱,但手脚都不听使唤,全往章明骁身上靠,往他身上缠。   “射出来就不疼了,你现在叫给我听,我听高兴了,就让你痛痛快快地射。”   章明骁伸手握住了温长迢的性器,捏在红艳的龟头上,指腹在马眼上摩挲,红肿的阴蒂看起来诱人极了,章明骁在上面捻了捻,又摁紧了温长迢的马眼。   “你真……唔……”   章明骁贴近的脸让温长迢呼吸一滞,温长迢忘记拒绝,忘记反抗,章明骁脸上被欲望折磨得近乎疯狂的神色让温长迢动弹不得,章明骁撬开他的牙关,手伸进皮带缝隙里,捏着温长迢的后脖颈,让他和自己接吻。   要疯了。   章明骁想把温长迢锁在这,衣服统统脱掉,把衬衫夹给他穿上,在他腿上描一条绿色的藤蔓,胸前描一朵粉色的花骨朵,把他栽在漆黑的花盆里。   “我想养你。”   温长迢睁开眼,章明骁埋在他脖颈上,轻轻吻。   “把你栽在花盆里,养成一棵生机勃勃的植物。”   温长迢听不清,他脖子被吸得很痛,耳边嗡嗡响,他偏头,抬手擦嘴边含不住的津液。章明骁凑过去,咬在温长迢手腕上,温长迢直直看着他,眉清目秀的脸染了点红,看得章明骁心绪荡漾。   不叫也行。只要能和他做爱就足够了。   章明骁抱紧温长迢,鸡巴蓄势待发,他喜欢看温长迢被操得说不出话来,想说话却又怕呻吟的隐忍温吞的样。   “唔……啊…!”   温长迢的指尖在章明骁肩上划拉开长长一道,隔着布料,章明骁的肩膀还是火辣辣的疼。   章明骁摸了摸温长迢吐出精液的性器,解开栓住温长迢的皮带,脖颈一圈留下了勒痕,白色上面的红,叫章明骁只是看着,就能射精。   他揽起温长迢的腰,将吻落在温长迢瘦弱的身体上,有点为这么可怜的身体惋惜的想法,但又想要操坏,想要蹂躏坏这副漂亮瘦白的身体。   是人都会有恻隐之心,但章明骁明显不是人。温长迢全身都仿佛要散架了,章明骁越操越起劲,温长迢没力气,任由章明骁抱在怀里操个够。   章明骁偏头含住温长迢的耳朵,炙热的呼吸吹得温长迢又一次被卷入火热的情爱大潮,他听见章明骁得到释放的舒服喘息,他在章明骁怀里颤抖不已,这时他才想起来,被操舒服了,他连骂人都忘了。   “迢迢……”   章明骁摸了摸温长迢脖子上的勒痕,拿指尖一点点刮过,他看着温长迢的唇又轻轻啄一下,见温长迢一如往常的嫌弃怨恨样,他仍然满面春风,“我给你画条链子,让我牵牵。” 第十九章   浴缸里的水很舒服,温长迢闭着眼张开腿,让章明骁帮他清理。   温长迢今晚一晚没说话,章明骁换着法子让他开口,但温长迢只是淡淡看着他,那傲慢的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看得章明骁又气又好笑。   “被操傻了?”章明骁看着在水里闭目养神的人,还是忍不住问。   温长迢装死装彻底,照样不理章明骁。章明骁耐心耗尽,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他又一次捏上了温长迢的脖子,将温长迢往水里摁。   温热的水往温长迢耳朵里眼睛里灌,他在水里扑腾,晃动的水波里是章明骁面无表情的脸。温长迢紧紧抓着浴缸边缘,纤细的手指抖得厉害,他在水里开口想要求饶,水涌进他的口腔,快要窒息。章明骁无动于衷,他坐在浴缸边缘,黑色的衬衫被水打湿,脸颊上也是温长迢挣扎打出的水珠。   “我说……”温长迢察觉到脖子上的手劲变弱,猛地窜出水面,在水里飘荡的头发柔柔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抱紧还要把他往水里摁的手,边咳边说,“你问什么,我都……咳……告诉你。”   章明骁面色一缓,伸手搂过温长迢的肩,不管满身都是温长迢溅起来的水,不管温长迢现在咳得生不如死,强硬地捏着温长迢的下颌,逼他接吻。   “我这里有第一次第二次,但没有第三次,温长迢,我可以纵容你一次,但下一次我会千倍万倍地讨回,就像刚刚。”   温长迢剧烈喘息着,瘦弱的胸膛起起伏伏,他从章明骁手心里抬头,看着章明骁那严肃较真的神色,他仍是不服输地盯着他,见章明骁又要发疯把他往水里塞,他态度立马转变,伸手讨好似地握住章明骁的手指说:“我知道了,你小人不记大人过,嗯?”   也不知道温长迢是真侮辱他还是真心认错,这话听着想纠错又觉得没有必要,没知识的傻东西。   章明骁帮温长迢擦干净,张开手示意温长迢跳上来找他抱,温长迢指了指站不稳的腿,说:“腿被你操断了,跳不动。”   这话章明骁爱听。   “真操断了,我给你买最好的轮椅,让你坐在轮椅上挨操。”   “……”   操你妈没下次了!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温长迢恨恨地想。   章明骁把人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好,提醒现在心里各种小九九的温长迢:“你斗不过我,你少点心眼,会有很多甜头的。”   温长迢把被子往里一扯,整个人缩到墙角:“……我不喜欢甜的,你爱给谁给谁吧。”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甜一次很困难。不喜欢的话,说明你这些年过得挺快乐的。”   温长迢感觉到后背上贴了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他闭紧的眼又睁开,他不知道怎么回章明骁接下来的话,最后只是僵硬地维持那样的姿势,不抗拒章明骁的拥抱,不拒绝章明骁吻他后颈。   不快乐。   从他开始混进这群横行霸道的不学无术的少年中时,他只知道发泄愤怒和肆意破坏,又或是到处偷窃。兴奋就行了,要什么快乐。   温长迢艰难转身,章明骁睡得毫无防备,一张俊脸睡觉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全是浅浅的笑意。温长迢抬起拳头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最后拳头只是软绵绵砸在了章明骁的胸膛上。他拉不开距离,最后只能贴在章明骁身上,闭眼沉沉睡去。   温长迢早上八点就醒了,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回去。起床拖着两条酸痛的腿走到洗漱间,迷迷糊糊洗完脸,他刷牙时勉强撑着睁开眼看着镜子,脖颈里一圈粉红看得他木了好一会儿,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贴近镜子,扒拉着细细查看。   昨晚被章明骁拿皮带勒出来的痕迹边缘被画成棕色的藤蔓,再画出几条细细的绿叶,点了几朵花,其余地方的吻痕也被画成花瓣,从脖颈到腿,全是粉色的花朵。   温长迢啧了一声,拿水擦了擦,一点都擦不掉。章明骁有病,幼稚病,精神病,全身变态病!   擦拭几次无果,温长迢放弃挣扎,毛巾一甩出门,沙发上放着一套合身的衣服,章明骁愿意放他走,但给他栓了一条漂亮的花链子。   他温长迢才不怕别人怎么看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出小区第一件事,存钱。温长迢把现金存进方林旭的卡里,他又拿出章明骁昨晚给的卡,打算把里面的钱也转过去,输了密码查询余额,0元。   0元。   温长迢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最后疯狂摁返回,把卡拔出来,折弯扔在脚下狠狠跺了几脚,身下又麻又酸的感觉让他觉得他现在傻得可怜。   章明骁……你玩完了。 第二十章   一下雨,废楼里又冷又潮,温长迢湿了个透,手里的烟盒也被他捏得皱巴巴。他烦躁地抽出一根,刚刚点着就听见方林旭说话。   “去哪了?”   温长迢转过楼梯,拿掉烟抬眼看去,方林旭坐在破烂的窗户上,目光沉沉看着他。   “赚钱去了,”温长迢耐不住方林旭针似的注视,靠在灰扑扑的楼梯上抽烟,“找我干什么?”   “我问你去哪了。”   “橘淮酒吧。”   方林旭缓缓起身,走到温长迢身边,猛地拉开温长迢脖颈边的衣服,一圈红艳刺眼的吻痕被画笔画得越发意味不明,欲盖弥彰更显情趣。   温长迢脸一热,抓起衣服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方林旭还要上前掀他的衣服,他伸手阻止:“旭哥,差不多得了,我害羞。”   方林旭站定,晦暗不明地看着温长迢,说:“你和别人上床。”   这语气实在难琢磨,温长迢一直拿方林旭当哥哥,坏事做归做,但在这种事上,温长迢没脸跟他讲。   温长迢避开方林旭的眼神,说:“……酒喝多了。”   “和男人做的。”   “……”   温长迢眼皮跳了跳,实在想不到方林旭怎么看的出来的,一时语塞。   “去橘淮酒吧的一半以上都是同性恋,你也是吗?”   温长迢指间的烟都燃尽了,身上凉得很,他有些冷,裹了衣服,看向方林旭:“我如果是,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方林旭被问得心疼,他脱掉衣服给温长迢穿上,说:“蚊子,我不会嫌弃你,我是想保护你一辈子的。但是……咳……我只是怕别人伤害你。”   温长迢心里一暖,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喜怒太容易表现在脸上,他垂下头说:“旭哥,我不和别人上床了,对不起。”   “你自己开心就好,不要让别人伤害到自己就行。我……我要走了,也找不到话说,我找你一天了,就想跟你好好道个别。”   温长迢震惊极了,他不肯相信,松开手愣愣开口:“你要去哪?”   “单蓝十月要去英国,我想陪她去。”   出国?温长迢连方林旭出省都没想过,这字眼只是听听,温长迢就觉得很遥远。   “你有钱吗?你爸妈同意了?她爸妈同意了?你不是要回学校读书吗,为什么又要走?”   “没钱,但我会想办法。”方林旭伸手揉了揉温长迢的脑袋,说,“爸妈都不同意,我会悄悄地跟她走,书……没时间读了,我不能没有单蓝。”   “旭哥……”温长迢满心满眼泛酸苦涩,“我也不能没有你,我拿你当亲哥,你走了我怎么办?”   “温长迢,你老是依靠我也不是个事,到时候了就要自己……”   温长迢截断方林旭的话:“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对吗?”   “对。”   温长迢把衣服脱下来,递给方林旭:“我知道了。把你的东西都带走吧,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不用担心。”   他需要方林旭,方林旭只需要单蓝,没了单蓝不行,没了他温长迢,他行。没必要无赖耍流氓,温长迢退步,他嫉妒单蓝,但他不会伤害方林旭。   说到底,没人在乎他罢了。   温长迢爬到了顶楼,坐在边缘晃晃悠悠,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温长迢眼睛很疼,疼得雨水从他眼睛里钻进去,变成眼泪流下来。手里的烟也全部湿完了,他捏紧揉成团,高高扬起手,狠狠扔进雨里,看纸团极速下坠,就像他自己一样,被喜欢只是一时,被抛弃也只是几秒。   章明骁觉得温长迢不会息事宁人,等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上门寻事的人,他坐不住了。枯燥乏味的上班生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需要点刺激的小东西来调味。   去了废弃楼,没人。原先他们住的地方门也没锁,屋里因为下雨漏了一地,味道也实在难闻,章明骁捏着鼻子关门,一间一间地找人。   章明骁走过汪起水的低洼地,找的有点不耐烦了,在最后一间房间找到了温长迢。   正是黄昏,橘色的光从窗户掉进来,躺在绿色掉漆的桌上闭眼睡觉的人被完全笼罩住,脖子上没洗的花变得火红,白色的皮肤在这间肮脏的房间里,是唯一的干净。   章明骁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一步,水没过他的脚背,脏水从他的皮鞋里漏进去,他仍是置之不理,目光死死黏在温长迢身上,踏着水,丢了魂似地朝温长迢走。   挨近了,章明骁伸手摸了摸温长迢的脖颈,俯下身,吻他画的一朵随着吻痕消失就快残破的花,低声呢喃:“糟糕,我看见你就想操你,是不是没救了?” 第二十一章   手的触感很热,章明骁起身发现人没动静,才反应过来人病了。   方林旭说要走,原先聚在一起的人通通作鸟兽散,领头的不在了,大家都另觅出路,他们很大一群人都是学生,高中读得乱七八糟,逃课出来跟着方林旭混吃混喝,四处作恶,方林旭走了,他们也要应付高考,去选择自己的出路,另一群不读书的跟温长迢相处也不好,方林旭要走,他们老早就看出了苗头,到了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最后守在这老城区的,只有被所有人遗忘的温长迢。他打从记事开始就在流浪,在天桥乞讨,做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之后越长越大,想去打工,但年纪太小又没人敢用,再到后来遇见了方林旭,就一直在这一片长大,从少年到十八岁成年,温长迢学会了打架抢劫偷窃,是坏事,但他很快乐。   “旭哥……”   章明骁看着温长迢慢慢睁开眼,夕阳落进地上湿汪汪的水洼,给温长迢留了一身的红。   “我存了很多钱……是要送你的结婚礼钱……”温长迢坐起来,风窜进来让他一哆嗦,他伸手抓住章明骁的衣角,仰头看着章明骁,眼眶通红,“我同意你和单蓝结婚生孩子……我会听你的话,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就……就在这里,偶尔去看看你就行……好不好?”   章明骁贴近了点,让摇摇晃晃的温长迢靠在了自己身上,明明晕得头重极了,却还是抬着头,迫切地等回答。   章明骁摸了摸温长迢的后背,是湿的,这楼里湿气重得厉害,温长迢本身营养不良,再加上这样的环境,根本不行。   “方林旭会和单蓝结婚生孩子,”章明骁平淡开口,“但他要走,也不会见你,他不要你了温长迢。”   章明骁做好了要被打的准备,但温长迢只是怔怔看着他,红色的眼尾开始流泪,从一滴变成无数滴,极度压抑的哭腔变成残缺不全的音调,头终于抬不住了,埋在章明骁怀里,眼泪鼻涕糊他一身。   章明骁真想在这里操他,在阴雨绵绵的天气,废旧的大楼,积水的房屋,一张被人抛弃的桌子和一个落单的美人,适合做一场黏腻的,发泄的爱。   章明骁不打算哄温长迢,他喜欢温长迢哭,无论温长迢现在多么悲伤,他都觉得他绝艳清丽,值得欣赏。   但这次哭得时间太长,章明骁怕自己鞋泡烂了,哄了几句不要哭,温长迢还在哭,于是他拿手帕堵住了温长迢的嘴,背着他离开这阴冷潮湿的地方。   回了家,章明骁拿退烧药给温长迢吃了,再脱掉温长迢身上的湿衣服,他之前画的花瓣还隐隐可见,温长迢大概这一个星期都没洗澡,果然是个脏脏的小流氓。   把人洗干净送进被窝,章明骁坐在床上看了好一会儿,温长迢除了偶尔叫几句旭哥,就是哼唧唧的哭声。章明骁十分看不起地骂了几句丢人现眼,等人翻过身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把话咽进去,拄着下巴看个不停。   很不道德,很不合理地,章明骁看硬了。   啊,真是变态。章明骁看着灰色运动裤支起的帐篷,有些无奈地往后仰。   温长迢这时已经不哭了,好像睡熟了,章明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也退下去了。章明骁正要躺下去,温长迢的手滑到了他的裆部,握住了那勃起的性器,迷迷糊糊睁眼,说:“旭哥……你鸟怎么比章明骁的还大?”   睡你妈睡。   章明骁拿掉温长迢的手臂,伸手探进温长迢的裤子里,紧紧捏着温长迢的大腿,温长迢痛醒了,皱着眉看向章明骁。   “睁眼好好看看,再好好摸摸,”章明骁又拉起温长迢的手放到他性器上,死死摁在上面,不满地说,“是章明骁的鸡巴比之前大了,我是章明骁,不是丢了你不要你的方林旭。” 第二十二章   温长迢这时候清醒了,把手抽回来靠墙坐了起来,使劲揉被章明骁捏红的大腿,愠怒道:“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你就死了,”章明骁靠在床头,说,“温长迢,救命的恩,就陪我睡一觉报了得了。”   “……”   温长迢扯被子的手渐渐放松,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淋雨湿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崭新的宽松睡衣。   “我背着你去买的衣服,别人都问我你是我什么人。”   温长迢装作不在意地问:“是什么?”   “小情人。”怕温长迢脑子糊听不清,他往温长迢身旁挪了挪,腿压在温长迢膝盖上,“偷偷养的小情人,拿每个月一半的工资养着的金贵宝贝。”   “去你妈的情人!什么恶心人的玩意?”温长迢掀掉被子就扑到章明骁身上,把人压倒拽住衣领,坐在章明骁肚子上,眼里的红没消退,戾气重得很,“章明骁,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只是做过几次,你真以为我乐意和你沾上关系?!”   章明骁抬手抚上温长迢的背,从衣摆探进去,摸温长迢的瘦削的肋骨:“买卖生意,买家想当回头客,你这个卖家怎么还不乐意了?”   敢情把他当卖的了。妈的傻逼。   温长迢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威胁我,我也不会和你上床,钱是你自愿给的,我没说我收钱才跟你睡觉,后来的五万你他妈骗我,我也不要了,就当和你断关系的脏钱!”   他说完就站起来,懒得看章明骁也不想等回答,他下床往房门走。章明骁看着他快要走到门口,几步跨下床走到温长迢身边,拦腰抱住温长迢,二话不说把人往床上摔。   章明骁摔得很重,床再软也还是让温长迢感觉脑袋嗡嗡响。   “我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章明骁拽掉温长迢的睡裤,手掌握住温长迢的脚踝,往上一路抚摸,最后毫不怜惜地捏住温长迢的下巴,捏得温长迢泪眼朦胧,他才假装心疼地去摸温长迢的眼,“温长迢,只有我可怜你了。”   “我不需要人可怜,你不配。”   温长迢抬脚踹章明骁,章明骁抓住他扑腾的脚,把人拖到怀里,紧紧相贴。章明骁弯下腰,手指蹭在他之前画的藤蔓的痕迹上,手指滑过一处,吻也要落到那里去:“那我不可怜你,我心疼你。”   “你放开我!章明骁你别逼我!我不和你做,永远都不做了!我答应……”   “你答应方林旭了?”章明骁微微直起身来,摸着温长迢气红的脸说,“迢迢,你不会喜欢方林旭吧?”   “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别他妈给我乱扯关系!章明骁你有病啊?非抓着我不放好玩吗?”   章明骁点点头:“你这话说对了,温长迢,你好看又好玩,还好操,谁不喜欢啊?”   “松开!我不稀罕你的喜欢!”温长迢又拼命挣扎了起来。   “差不多得了,说不的次数少点,”章明骁收了嬉皮笑脸,面色沉下去,“温长迢,该乖的时候你最好老实点。”   温长迢出了一身虚汗,他也动不动了,仍是不服气地看着章明骁,胸口剧烈起伏,看起来气得不轻。   “我不做,我要睡觉。”两人眼神较量之后又僵持了一会儿,温长迢开始让步。   章明骁乐意看温长迢被欺负得无话可说,最后走投无路只能妥协的委屈姿态,他伸手拉起被子,腿不忘压在温长迢身上防止逃跑,手还不安分地四处摸:“我说了,只是陪我睡一觉,你想哪去了?”   温长迢下半身被压住不能动,他的上半身往里翻,背对章明骁:“那就别碰我。”   章明骁蹭够了,松开腿,温长迢立马以光速缩进了角落。章明骁滚过去,温长迢把被子拉起来,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默不作声。   “虽然但是,还是想蹭,”章明骁不管,靠近把鸡巴塞进温长迢腿里,头搁在温长迢肩上,轻声说,“迢迢,帮我蹭出来吧,又不进去,嗯?”   “好啊,”温长迢握住章明骁插在他腿间的性器,撸了几把,说,“我也来谈谈条件,谈谈代价。”   章明骁趁机扯掉温长迢身上的被子,眼神直勾勾往温长迢衣服里看,看那两团浅色的红:“我让你一次,毕竟我比你大,得让你一些,你说。再握紧点,好好记着这手感,别认错了。”   温长迢心里的算盘打好了,把消不灭的怒气压下去,慢慢转身,假笑着张开腿,让章明骁又蹭进他腿间,这才悠悠开口:“不急不急,我们明早谈,你不是爱刺激吗?保准让你心跳加速,跟恋爱一样神志失常,试试呗?” 第二十三章   温长迢的两条腿被章明骁压住并拢,大腿内侧的肉被磨得火辣辣,他紧紧攥着章明骁胸前的衣服,埋在章明骁怀里大喘气。   “又没操进去,喘什么啊?”   章明骁捏紧手里的两条腿,将性器挤进去又拔出来,耸动腰身,温长迢后背抵在墙壁上,骨头硌得慌,他慢慢抬头,看章明骁:“背疼,你慢点。”   “你应该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太瘦了。”章明骁抬手把枕头抽掉,塞在温长迢背后,弯下头贴到温长迢脖颈处,轻轻说,“你还在长身体,再胖点好。”   温长迢讥讽地笑了几声,说:“我要是一出生……就和你一样,谁不愿意好好吃饭?”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陪我睡觉赚钱?”章明骁的手指捻上了温长迢的乳头,又抠又揉,“迢迢,你只给我睡,我也只睡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做梦……啊!”   温长迢的手指掐进肉里,章明骁隔着温长迢的内裤,将鸡巴塞进去射精,抵进阴道,乳白的精液从里面渗到外面,温长迢的,章明骁的,将薄薄的灰色内裤浸湿。   章明骁舒服了,他抬起温长迢的下巴,指腹不停摩擦温长迢的皮肤,看着那双不带一丝杂质,全是恨意的眼,赞叹道:“温长迢,你真会勾引我。”   温长迢从身旁拿来纸,探进被子里擦拭,无意间蹭到了被章明骁鸡巴磨起来的阴蒂,他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一横,揉擦得越发用力。   他是接受了自己身体的与众不同,在尝试喜欢,但当它不受控制的时候,尤其被章明骁轻而易举弄到高潮的时候,他还是会产生一瞬间厌恶自己,厌恶自己身体的想法。   “擦破了。”章明骁见温长迢不说话,垂头一直在清理,他掀开被子,就看到被温长迢擦得快要滴血的女穴。   他伸手抓住温长迢的手腕,不让他再擦,“别擦了,要出血了,迢迢。”   “我觉得没干净,你别管我,睡你的觉。”温长迢挣脱章明骁的手,想要翻身继续擦。   章明骁拦住他,在温长迢即将怒气爆发时滑下去,在温长迢的注视下吻了吻他多长的器官,仰头看着温长迢说:“迢迢你很漂亮,这里也很好看,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滚。”   温长迢迟钝了一下,还是不留情面地怼章明骁。不过他也不动了,拉起内裤,翻身闭眼休息。   “先说条件吧,”章明骁见温长迢不领情,也懒得继续说安慰的话,转而开始另一个他感兴趣的话题,“听你的话,这刺激让我心潮澎湃,我睡不着觉。”   “我累了明天玩,大清早陪你玩。”   “我明天要上班,没空。现在行不行?”   温长迢转头看了一眼章明骁,弯了弯眼:“这还就得明早你上班之前玩,保准你上班不打瞌睡,睡吧叔叔,我在长身体,熬不了夜。”   章明骁看温长迢那倦态挺真,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后颈,伸手环住他,说:“我等着。”   早上五点。   温长迢突然醒过来,黑黝黝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拿开还在熟睡的章明骁的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了几眼章明骁,笑着挠了挠头,打开了章明骁的衣柜。   之前被弄脏弄皱的西装又被干干净净的挂起来,一套一套井井有条,温长迢抽掉领带,把两条领带绑在一起,试了试绑紧了,拎着领带上了床。   “又硬?”   温长迢盯着章明骁的裆部,无法理解地发出疑问,然后伸手拍了拍,笑道,“你也就硬硬这一两个小时,以后可没机会了。”   把章明骁的两只手绑好,绑了一条腿以后章明骁醒了,他懵了半晌,问:“你在干什么?”   温长迢慢条斯理地绑好章明骁的最后一条腿,拿起手边剩下的领带坐到章明骁头旁,选了一块黑色的覆在章明骁眼睛上,拿手指轻轻点了点:“做你最喜欢的事啊,怕你累着,今早你不用动,我动。” 第二十四章   温长迢解开章明骁的纽扣,看着那块块分明的腹肌,上手摸了摸,说:“你这肌肉怪好看的,操我的时候……沾了汗珠,肯定更好看。”   章明骁扯了扯领带,紧的很,像要把他手勒断似的。听了温长迢的话,他又微微起身,让温长迢的手掌完全落在上面:“那你那时候怎么不看我?”   这个问题温长迢就很不喜欢了。谁在干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去看对方怎么样,他自己被搞得头脑晕乎乎,脑子里只想自己什么时候能被爽到,偶尔章明骁凑过来吻他,他会失了神,配合章明骁。明明不在谈恋爱,接吻总能把气氛渲染得温柔起来。   温长迢捏了捏章明骁的腰侧,不屑道:“干爽了,谁乐意看你?”   “啊,承认爽了?我也很爽,但我喜欢看你,”章明骁笑眯了眼,“你现在松开我,我能让你更爽。”   温长迢的手滑到章明骁裤腰处,勾着边缘来回滑:“松开不好玩,这种玩法刺激,多适合你。”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章明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不是喜欢看我吗?”温长迢脱掉上衣,坐到章明骁身上,在他赤裸的注视下,从下巴摸到小腹,“今天给你看个够。”   章明骁看着温长迢在那搔首弄姿,知道他又在动歪脑筋,一时想不到什么极端的做法,他只是说:“迢迢,我等会儿要上班,别调皮。”   “上班硬着不好吧?憋坏了这么一根大宝贝可不值,”温长迢俯下身,整个人压在章明骁身上,像章明骁从前做爱贴着他一样,他也凑到章明骁脖颈处,说话间气息流动,让人只觉酥麻。温长迢的手塞进章明骁的内裤,握住半勃的性器,慢慢撸,“晨起运动来一个?”   章明骁往下低头,下巴搁在温长迢头顶上:“那你掰开腿,让我看看,再操操。”   温长迢撑起身体,支在章明骁身侧,他拿鼻尖轻轻点章明骁的鼻尖,说:“想看后面,还是前面?”   早晨的阳光这时才照进来,暖黄的晨曦裹了温长迢一身,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细密的光将他的侧脸晕得越发漂亮。   章明骁看得有些晃神,他仰起头,在温长迢的唇上吻了片刻,再次躺回床上,他笑道:“都看,迢迢哪里我都想看,还想舔。”   温长迢轻蔑地笑了几声,站起来脱掉裤子,坐到侧边,慢慢张开双腿,手指从粉白的性器往下摸,撑开阴唇揉了几圈阴蒂,短短喘了几声,又把手指塞进去拿出来,在章明骁片刻不离的观看下,他抬起手,从手腕舔到手掌,鲜红的舌头是章明骁目光的敏感点,久久看着,他便开始燥热,开始兴奋。   “后面没看到。”章明骁咽了咽口水,说。   温长迢翻过身,跨坐在章明骁身上 微微翘起臀,他伸手掰开屁股,手指在红色的地打转:“好看吗?”   “好看,”章明骁毫不吝惜喜欢,眼里全是温长迢被这样摁住腰,他后入,操得直不起身的可怜模样,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我想给你舔舔。”   “不用,这太难为情了,”温长迢又转回身来,坐在章明骁身上,笑里藏刀,“今天我是为你服务的,哪有你为我服务的道理。”   章明骁也陪他假笑,皮笑肉不笑:“温长迢,到底在想什么坏主意?”   “我可没什么坏心思,我哪敢啊,”温长迢说着,往后退了一段,伸手捏了捏章明骁完全站起来的性器,笑得开怀,“叔叔,你不会真喜欢我吧?我不就给你看了几眼,你怎么就硬成这样了?那我要是……再磨磨它呢?”   温长迢彻底趴在了章明骁身上,将章明骁的鸡巴抵在腿根部,拿外阴磨,他们身体相撞的声音和做爱的啪啪声不同,温长迢听见章明骁舒服的喘息声,动得越发卖力。   “插进去……”章明骁盯着那个黑色的脑袋 ,忍得辛苦,“我想进去,迢迢,给我。”   “是要这样子吗?”温长迢屁股抬高,握着红得发紫的鸡巴,对准女穴塞进去一段不动,问章明骁。   章明骁点了点头。   温长迢会意,他拔出来,摸了摸湿润的红色龟头,作势要往下坐,看着章明骁那期待的样子,他塞进去一半,又很顽皮地退出来。   章明骁肚皮上的青筋又生出来,手臂上因为挣扎,也鼓起一道道粗大的青筋,在这样黏糊的气氛下,性感得要命。见温长迢耍他,他皱眉警告:“迢迢……别逼我。”   “这就忍不了了?”温长迢起身下床,从床底拿出了他之前落在这的刀,在手里转圈把玩,“那接下来,你怎么陪我玩啊章明骁?”   “刀放回去,想干什么直接说,别跟我在这装腔作势。”   温长迢一听,脸上的假笑面具彻底撕破,他坐到章明骁身侧,把冰冷的刀刃抵在章明骁的囊袋上,另一只手十分有兴致地撸动柱身语气稀疏平常:“干什么?切大鸡巴玩啊。” 第二十五章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温长迢不是君子,那几个星期就足够了。   章明骁,算个屁。   温长迢撸够了,把刀往上移,在章明骁性器上缓缓刮:“章明骁,你找到我的第一天,就没有想过以后吗?”   “想过啊,”章明骁扯了扯手臂,绑得扎实,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被温长迢撩起的情热逐渐褪去,开始紧张起来,他的心往下沉,说话间也阴沉了不少,“但谁知道你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呢?”   的确,章明骁昨晚才救了他,他今天就这么报答救命恩人,实在不合适。没办法,谁让章明骁今天落他手里了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叔叔,我们是一类人,你又好到哪里去?白嫖我,诱奸我,你可真行。”温长迢虚晃一下,章明骁拳头突然握起来,温长迢笑眼盈盈,松开手,章明骁的鸡巴慢慢软回去,温长迢贴过去,拿脸碰了碰,起身问章明骁,“章明骁,吓软了?哈哈哈…逗死我了!”   “你不要胡乱给我安罪名,我什么时候诱奸你了?”   温长迢摸着章明骁黑色的耻毛,拄着下巴看章明骁,说:“你拿大鸡巴诱惑我,又睡我,这不是诱奸是什么?”   “……迢迢,”章明骁被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最后只是又劝温长迢一次,“别玩火。”   “没玩,在玩毛呢。”   温长迢不屑地摇了摇头,他拿起刀,帮章明骁刮那些黑色的毛发,饶有兴致地吹起口哨,又流氓又色情。   “你第一次把这根东西塞进我身体里时候,”温长迢刮得没耐心了,他抹掉刀刃上的毛,站起身来,垂眸看着章明骁缩起来的可怜的鸟,唇边的笑越发张狂,“我就想切了它剁碎去喂狗!”   话音刚落,刀贴着章明骁的大腿扎进被子里,性器上被滑开一道浅浅的缝,渗出血丝。   “温长迢!”章明骁暴吼一声,生了一身冷汗。   “歪了。”   温长迢啧了一声,拿起刀瞄准,对章明骁置之不理。   他那认真的神色让章明骁神经紧绷,他找不出话来劝现在看起来像个疯子的温长迢,过度紧张,他脑内的神经好像都在跳动,整个心提到嗓子眼,他一遍又一遍骂自己鬼迷了心窍,摊上这么一个疯玩意。   “我发誓我不睡你了,那五万我拿给你,你放开我。”   温长迢果不其然收起刀,凑到章明骁面前说:“你说的话好像不顶用了,我不相信你了叔叔。”   “我保……”   “不用,”温长迢捂住了章明骁的嘴,狡猾的眸子盯着章明骁,“我喜欢你这根大玩意,我切了带回家好好欣赏,多好。”   “温长迢你最好给我正常点!”   “我哪里不正常了?”温长迢又低了点,隔着手掌,他吻了吻,坏笑着继续说,“叔叔,我也说过,别来招惹我,以后遇到我,劳烦你滚远点。嘘……别说话,我要开始了。”   章明骁被温长迢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快要崩溃,凉冰冰的刀沿着他下身打转,第一圈力度还轻,往后每一次重一分,温长迢从根开始下手,想要整个鸡巴都被割下来,鲜血淋漓,章明骁惨叫,这难道不美吗?   “温长迢…!我让你住手!”   章明骁大腿上微不可查的颤抖还是被温长迢感受到了,温长迢拿起刀,在章明骁眼前,拿食指和拇指捏住刀刃,慢慢擦掉,他拍了拍明明惊魂未定却还强撑着的人,悠然开口:“你求我,章明骁,求我啊。”   章明骁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被羞辱得没脸见人。   好啊温长迢,日子很长,我们慢慢玩。   章明骁隐去阴险的表情,抬抬下巴,示意温长迢凑过来,等人凑近了,他咬住温长迢的下唇,又吸又咬,温长迢被扯得生疼,他反手拿刀柄往章明骁那俊俏的脸蛋狠狠打下去,章明骁吃痛松嘴,血挂在他嘴边,他见温长迢还要再动,他突然开口:“迢迢,饶了我。”   温长迢揉了揉嘴,拿手背擦掉血,他没想到章明骁这么快服软,嘲讽刺耳的笑让章明骁记恨在心。   温长迢笑够了,他撩开额头的碎发,又蹲到章明骁腿间,歪头看章明骁:“求饶真好听,但我不接受。”   他不等章明骁再回话,拿着刀在章明骁性器上一刀一刀划,“章明骁,你猜猜我这样一刀一刀划,第几刀的时候,你的鸡巴会断啊?哈哈哈……”   章明骁几乎歇斯底里:“温长迢!你想不想活?你到底还想不想活!”   “当然活,看你没了这玩意儿,我会活得更快乐的,叔叔。”   看着血珠一个一个冒出来,温长迢活像个鬼一样,笑得瘆人。   正划到第十刀时,门铃响了起来,温长迢手一抖,划到了自己的手指,温长迢呸了一声,站起身来问疼得脸发白的章明骁:“谁来了?”   章明骁字字咬牙,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警察。”   “别他妈糊弄我!”温长迢一把握上章明骁如今斑驳的性器,“你鸡巴没割完,你是不是想一秒断子绝孙?!”   “呵……你当橘淮酒吧是吃素的?”章明骁这时候真完全松懈下来了,看起来真像找到了救星,他甚至这时候还在温长迢手掌里送了送有些惨不忍睹的鸡巴,“你割,我他妈倾家荡产也要把你送进监狱,告你杀人,告你故意伤害!让你这辈子都在牢里过!温长迢,你摊上我,你也完蛋了。” 第二十六章   温长迢解开章明骁手脚的束缚,迅速躲进了卫生间。章明骁懒得管他,直起来心急火燎地查看自己胯间的东西,扒拉看了好几眼,确定刚刚的疼痛只是精神上的剧痛,拿起裤子穿好出门,转到卫生间门口,正要踹门,刚刚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章明骁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的不是警察,是他妈。   章妈平时注重保养,现在看着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气色红润,满面春风。章明骁原本气还没消,看见他妈来了,更是怒火中烧。   “妈,”章明骁捏了捏被绑得酸痛的手腕,压着火气,拉着章妈进门,“你怎么又来了?我要去上班,没时间陪你。”   章妈诧异:“上班?那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今天周四诶。我只是碰碰运气看你有没有睡过头没去上班,果然,明骁我要怎么说你?钱是不是挣得差不多了?立业立好了,该成家了吧?二十八了我的天。”   唧唧哇哇一堆话,章明骁只听到了成家,他看了眼表,刚刚八点,请假没请,苛刻的上司估计能念叨他一个月。   “昨天太累了,闹钟忘调了,妈,你不会是又上来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吧?说了几遍我不结婚,一个人爽得要命。拖儿带女真的不适合我。”他拿了一杯果汁,坐下的时候小心翼翼,但还是扯到了蛋,他轻轻吸了口气,看向卫生间的位置,握杯子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章妈把照片放在桌子上 说:“这次这个条件可好了,人家是博士,人长得也清秀动人,你看一眼去和人家吃顿饭,行不行?”   “不看,”章明骁插了一瓶牛奶递给章妈,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喜欢。”   “你可真是个倔驴!那你指望以后老了谁养你啊?”章妈翻了几个白眼,起身来回走动,瞥见卧室门开着,她往卧室走去,章明骁连忙跟了上去,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房间里面一片狼藉,章妈哎呦哎呦地叫,捂着眼睛说,“这是人住的地?章明骁你这邋遢样也只适合一个人过!”   “你有觉悟了?早听我说不好吗?”   “不对,是得找个媳妇来管管你,揪着你的耳朵让你打扫。”   章妈说完又上手去捡被扔得乱七八糟的领带,章明骁无奈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去往卫生间。   门开了,人没了。忘记上锁了,操。   章明骁踢了踢门,一想到这伤口他不懂怎么处理好要去医院,然后医生一脸好奇地问他怎么受伤的他就头大。温长迢这个坏家伙,不让他尝点苦头受点非人的折磨简直对不起他这么疯。   温长迢跑到街角,连着喘了好几口气,顺着墙壁坐到了石墩上,他从兜里拿出刚刚从摊上顺来的矿泉水,猛灌几口把水从头上倒,这才好像捡回一条命来,面上的表情生动起来。   正靠在墙边休憩,他无意偏头睁开眼,就看到有人举着相机拍他,这让他想到了章明骁之前,他抹了一把脸上没干的水,把塑料瓶扭成麻花,朝还在对着他拍照的人走去。   “拍什么拍?!”   他不管人相机多贵,一拳下去还挺重,拍照男生的手指被相机磕到了,红了一片,但至少保住了相机,幸好幸好。   “我觉得你好看……就拍了,”男生揉了揉手指,看温长迢怒气冲冲,刚刚沉迷的劲头缓过来,眼神躲避温长迢,“你是模特吗?拍出来每一张都绝美,你要看看吗?”   “模特?老子磨刀的,”温长迢上下打量了男生一遍,冷哼一声,“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滚吧。”   男生不依不饶,转过身要走了又转回来问:“真不看看吗?”   “不看,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自己,你有完没完?”   “有完有完。”   男生刚走,又想起来没问人名字,之后要是能再遇到,他还想交个朋友,他又走到温长迢面前,笑着问,“你可不可以大发慈悲告诉我,你叫什么?”   温长迢皱了眉头,不耐烦回答:“温长迢。”说完懒得再搭理神经病,快步离开。   男生顿时喜笑颜开,冲温长迢的背影笑得阳光灿烂:“你好,我叫章明喻,目前A大大二在读学生,是个业余摄影师。” 第二十七章   温长迢回到废弃楼面前,伫立在那,久久看着这些越发死寂的建筑,脚下的积水印着晴朗的天,温长迢低头看了一眼,把地上的水踢碎,转身离开。   这里不是他的家,方林旭走了,他又要孤身一人,回到天桥底下,那里有他用别人扔掉的木板石棉瓦砖头啥的临时搭起来小屋,好几次被人破坏,抓不到破坏者,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重搭。   没走多远,温长迢看着远处跑来的人有些眼熟,等人跑近了叫他蚊子,他才反应过来是一直跟他玩挺好的卷毛,他重回学校去了,今天不放假啊。   没等温长迢问什么事,卷毛抓着温长迢的手臂,缓了几口气说:“旭哥被他爸拖进学校,在教学楼面前,快被打死啦!”   “学校不是有保安吗?!没拉开?”   “有,但你知道旭哥打架那么厉害随谁吗?随他爸!他爸往死里打,保安报警了,等警察到也没用了!”   温长迢站不住了,拉着卷毛就跑。学校不远,也就一公里的路,温长迢大腿内侧被磨得又痒又痛,太阳升上来,热气也开始四处弥散,他脑海里又想起章明骁,章明骁带给他的,就和这闷热的天气一样,逼仄,湿热。   到了学校,保安都过去了,也没人在意溜进去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温长迢老远就看到方林旭他爸狠踹方林旭,方林旭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任他爸一通乱打。   “旭哥!”   温长迢顿时红了眼,嘶哑着叫了一声,冲进人群推开围观群众,他一路冲到方林旭面前,抬起手臂生生挨了一腿,他护着方林旭,这一脚让温长迢被踹进了方林旭怀里,方林旭抬不动被他爸打断的手,气若游丝地对他爸说:“你别打……蚊子,爸,求你了。”   方林旭从被打到现在,终于开口求饶。   “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教你偷钱教你不读书的?!臭小子起来!老子也要好好教训你!”   “不……不是……”   “我怕你吗老东西!”温长迢站起来,凶狠地瞪着方林旭他爸,“你今天打死我,也别想再碰旭哥!”   他知道他打不过,但至少要拖住时间,等到警察来。   方林旭翻过身,惊慌失措:“蚊子你别管我!爸,爸,我求你了,我不偷钱了,我读书我读书,你别打蚊子!”   “别打了!别打了!”   温长迢说完就冲上去,方林旭教他的招式都是方林旭他爸教的,几招就接不住,他爸一拳砸在温长迢肋骨上,温长迢连退了好几步,他爸还是没放弃,眼看还要动手,警察来了。围观的学生老师趁这个机会将方林旭他爸围了在外面,不让他靠近方林旭。   温长迢怕被认出来,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方林旭身边,轻声说:“旭哥,你多保重。”   方林旭点了点头,抓住欲走的温长迢,问:“疼不疼?”   “不疼,”温长迢一瞬间湿了眼眶,他一把抱住方林旭,“旭哥,爱这么痛,不要了好不好?”   “不好……”温长迢看见方林旭眼里也泛起了泪花,他颤抖着双唇,闭紧眼睛说,“单蓝去哪,我就去哪,蚊子,帮帮我,帮帮我……”   温长迢擦掉眼泪,把裤兜里的卡偷偷塞到方林旭裤子里,不再说一句话,推开人群迅速朝另一片朝这边汇聚过来的学生走去,没穿他们的校服,有些格格不入,他得快点离开。   “前面那个,站住别动!”一个警察发现温长迢有些眼熟,从温长迢扒开人群试图藏进人海里,他就觉着蹊跷。   温长迢不敢回头,撒腿就跑。东绕西绕,最后到了围墙四周,温长迢接力攀上去,有点高,上面防攀爬的玻璃碎片扎得他手掌血肉模糊,他纵身一跃,落地崴了脚,他嘶嘶嘶地冒声,一瘸一拐往学校后面的林子躲。   章明骁最后用不成熟的突然生病的理由搪塞过去,索性就着这个由头,他多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缓解一下被温长迢折磨的心灵苦楚。   章妈上来几天吃了瘪,临走前又提醒章明骁一遍,三十岁还找不到女朋友,就必须答应家里的包办。   章明骁疲于辩论,随口应和着好,这才送走一尊大佛。刚整理好打算去医院换药,一打开门就是他弟弟那张欠揍的笑脸,他无语至极,靠在门框上问:“你来这干什么?”   章明喻也靠在门框上,学他哥的姿势说:“我最近没课,所以出来写生拍照找素材!”   “专业课不好好学,这些东西你怪上心。”章明骁拉上门,说,“被妈念叨多了,现在觉得一个人去医院好奇怪,弟弟,走吧,陪你哥哥去看看他的另一个弟弟怎么样了。”   “你认的弟弟?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认小弟啊?”   “屁,”章明骁指了指自己裆部,“比你还重要的弟弟受了伤,怕以后床上运动受限,最近医院都快要变成我家了。”   “哦,怎么弄的?”   章明骁一听就来气,他想起来就觉得自己面子丢光了,于是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转而责备章明喻:“你能不能换个开心点的话题?”   章明喻拍了拍他哥的胸膛,很神秘地笑了笑:“就等你问呢。”   章明骁看着他拿起相机调了调,递到他面前说:“前几天遇见一个男生,他长得又野又美,人又凶,喝水和浇水在脸上的时候简直美爆了,你看看,顺便指导一下我的摄影技术。”   章明骁没什么兴致,进到电梯里才拿起来细看,这一看还得了,这不是温长迢是谁?   章明喻学技术学很快,他拍出来的温长迢,是那种肆意生长,和天上的太阳,地上的阴沟共生的野生花草,明明很常见,却总是能换种方式惊艳人。章明骁被这张图片吸引,他伸手摸温长迢脸颊上将滴的水珠,蛋上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他把相机还给章明喻,问:“你想要他当你的模特吗?”   章明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求之不得的样让章明骁有点气闷。   “不可能。”章明骁又拿起章明喻胸前的相机多看了几眼,打破章明喻的幻想。   章明喻气鼓鼓地问:“为什么?我都还没和人家交上朋友,你就知道不可能了?”   章明骁哼了一声,说:“我也想拍他,他会是我的模特,章明喻,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和你用一件东西,用一个模特,听懂了吗?”   “可是我……我先认识他的。”章明喻中气十足的话被章明骁的眼神削弱,他委屈地低头直欣赏温长迢。   章明骁伸手捂掉图片,章明喻抬头看他,他轻蔑一笑:“可我早认识他了,温长迢。”   我的迢迢。 第二十八章   三个星期后,章明骁的伤口好完全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问了医生,确保这伤口对他的生活没影响,这才放心地准备离开。他问完之后见医生预言又止的模样,他问:“医生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医生翻了翻病历,说:“情趣这东西……还是要适可而止,别太过了。”   章明骁好了伤疤忘了疼,想起温长迢那疯魔的样,还让他怪喜欢的,于是他直言不讳:“但我这个人,还偏爱这一口,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心情大好,章明骁正在思考今天吃什么,接他回家的章明喻把他的车开到医院门口,章明喻放下车窗朝他哥欢快招手:“哥,快上车我请你吃饭去!”   “哥俩同心啊,走吧,章小司机。”章明骁拉开车门坐下,靠在椅背上伸展四肢。   窗外的天蓝,万里无云,章明喻避开了熙熙攘攘的大道,路边是红叶石楠,在光下的嫩叶像一只只迎风跳舞的红精灵。   “把照相机递给我一下。”   章明喻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哥说:“在脖子上挂着呢,自己拿。”   章明骁伸手拿下,把车窗摁到最下面,对着窗外的树咔咔摁快门。照够了他又把照相机对准前面,拍没有尽头的路。   拍完了他翻到了之前章明喻拍的温长迢,一张一张来回看,看到了温长迢凶神恶煞走过来的那张,他拿手指点在温长迢额头上,有些嫌弃又有些怜爱:“凶死了,迢迢。”   车进了繁华拥挤的街道,车堵得章明喻昏昏欲睡,他很早就起来四处采风,这时候无聊了只想睡觉,章明喻扭头看他哥,眼皮都快黏在脸皮上去,瘟瘟说:“哥,你来,我先睡会儿。”   “嗯,行。”章明骁放下相机,下车和章明喻换了位置。   堵了两个小时,天黑了,车终于开始动了。   快要到吃饭的地方时,章明骁无意间在路边看见了温长迢。   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伤口刚好,就遇到凶手了。   章明骁盯着在缓慢走路的人,慢慢加油门,章明喻迷迷糊糊抬头,对他哥的操作迷惑不解:“哥,你要干什么?”   “你看,”章明骁往前俯了俯身,目光如狼似虎,那人还在走得慢悠悠,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章明喻抬起头来看了看,一时间看不出来前面的人是谁,他刚要闭眼,就听到他哥极其恐怖的言论,“我要撞死他。”   章明喻瞬间清醒,一骨碌坐起来,还不来不及问他哥是不是开玩笑,他哥油门一踩到底,往那快消失在他们视野里的人冲去。   车子在几秒就冲到了那人身后五米,眼看再往前很快就要撞上,章明喻闭眼惊叫:“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章明喻心跳飞速,他闭眼又睁眼,前面的人转过来,章明喻看清那人的脸,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温长迢。   他脸上的伤刚刚结疤,原先好看的脸被这突然冲过来的车吓得血色全无,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单薄的身体在车灯前,仿佛就要被这束光撞散。   温长迢。   章明喻想要叫出声,但他只是张了张嘴。   他哥疯了。章明喻闭上嘴,想要闭上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他眼睁睁看着他哥将车的距离拉进,离那具可怜的身体无敌接近。   就在即将碰到的地方,章明骁猛打方向盘,车撞到了一旁的绿化带上,章明喻混沌间听见了他哥神经质似的笑声。等他完全缓过神来,他哥已经下车了,一步一步,走向还愣在原地的人。   “迢迢。”章明骁笑着叫了一声。   温长迢浑身的细胞这时候活过来了,急于自己运作,支撑不够,让他的主人腿软后退。   章明骁伸手搂住温长迢的脖颈,等人抬起头来看他,他才慢慢开口:“迢迢,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告诉我,我好找你。” 第二十九章   交警和保险公司走后,章明骁拖着想逃跑的温长迢坐进了后座,让章明喻去开车。   章明喻腿还在抖,章明骁坐在后面不留情面地嘲笑他:“弟弟,练练胆量吧。”   “哥,拜托你、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章明喻转过身看他哥,“人命这东西能用来开玩笑吗?”   章明骁拽着温长迢的衣服,使他贴近自己,对他弟说:“不能,我以牙还牙而已。我还嫌自己开太慢,要擦着他的身体再打方向盘才对。”   “哥!”   章明喻忍无可忍。   “你是他什么人?你替他担心他这条烂命干什么?!我说了,我认识他。”   章明骁捏住温长迢的脖颈,让他偏不了头,一如既往的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心烦意乱,他看着章明喻那心疼的样,又接着说,“我弟弟谁伤的,他啊。他当时是什么想法,不是杀我不是吓我啊?我也只是吓吓他,怎么了?”   “……”   章明喻从小就知道他哥压不得骂不得,脾气臭得不行,他记得小时候碰坏了他哥一只画笔,结果他亲爱的哥哥就把他打得鼻血直流,想想也是不寒而栗。但他以为工作这几年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一贯有仇必报,喜怒哀乐,活得明明白白。   “你放开他,他脖子都被你捏红了。”章明喻转过头,启动车子,最后只是这么来了一句。   章明骁越听这话越捏紧,温长迢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抠进衣服,陷进肉里,掐进骨头里,章明骁靠回去,丝毫感受不到痛苦似的,微笑着看着温长迢说:“你别管我,好好开车,换一处吃饭。”   “不说话是被吓傻了?”章明骁捏够了,松开手捻了捻,温长迢的皮肤触感还在指尖停留,滑滑的,挺嫩,年轻就是好啊。   “咳咳……”   温长迢弯下腰,捂着胸口咳了个痛快,脸上的疤也扯得生疼,他伸手轻轻摸,慢慢抬起头,斜眼看章明骁,他猛地攥起拳头扑到章明骁身上,毫无忌惮地打章明骁。   “疯子……去死…!章明骁……老子打死你!”   温长迢身上的还没好完全,章明骁将他的手折在背后,他凶残的眼神让章明骁鲜血直涌,章明骁一只手握着温长迢死命挣扎的手腕,另一只手拽着温长迢宽松肮脏的衣服,衣服太垮,里面的风光章明骁一览无遗,他将温长迢的衣领捏成一团,往下拽,使温长迢的唇近在眼前,他贴上去,不管温长迢乐不乐意,吻得有些柔,深情款款似的,叫人沉迷。   “迢迢,”章明骁顺着温长迢紧紧咬住牙,紧绷的下巴往下吻,他之前被打的淤青没消,章明骁吻到哪,温长迢就觉得哪里痛,章明骁觉得事情不简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被打成这副蠢样?啧啧啧,这伤,躺了一个星期没动吧?”   “关你屁事!松开我,老子不打了!”温长迢被拽得腰疼,只能投降。   章明骁亲够了,一松开手温长迢就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骨碌缩到车座另一边,转头看窗外。   到了目的地,章明喻停稳了车,刚刚车多声杂,只听见后面好像在打架,想要说话又怕把车开进绿化带里去,只能心急火燎开车,希望快点到目的地,他转头去看,两人又相安无事,安静坐在后座,章明骁甚至打起瞌睡来。   “哥,”章明喻推了推他哥说,“下车吃饭了。”   章明骁醒过来,自然而然拉起远在那头的温长迢的手臂往外带,下车他才发现温长迢没穿鞋,摸到了温长迢的手掌才发现他手也受伤了。   温长迢甩开章明骁的手,看了一眼饭店,对章明喻说:“我要吃火锅,能辣哭人那种,换地!”   章明喻刚要开口,章明骁先问出了口:“温长迢,你之前出什么事了?”   温长迢充耳不闻,仍然看着章明喻,又说一遍:“我要吃火锅,不吃就带着你哥滚!”   章明骁这人难得关心人一回,哪知这人还相当不领情,他冷笑了一声,抓住温长迢的头发塞进自己怀里,使他仰头看自己:“不准吃火锅,老子要撞死你,不识好歹的家伙。”   “哥……你别这么……”对一个小孩。   “不吃就滚回你学校去!我干什么要你指手画脚?大学毕业了水平比我高了?”章明骁看向章明喻,语气一低,字字刻薄,章明喻就不敢说话,进去点菜。   “你弟比你好多了,死疯子。”温长迢疼得眼眶骤红,脸上的伤口裂开,流出新鲜的血来,说话都在颤抖。   章明骁不喜欢别人拿他和谁作比较,和谁都不行。   “好又怎么样?”章明骁伸手擦掉温长迢脸上的血,把血蹭在温长迢被吓白的嘴唇上,又低头拿唇碰了碰那还在往外流血的口子,手指摩挲温长迢的锁骨,躲在黑暗下,混着月色,冷冷说话,“我先遇见你,你也别想遇见别人了。” 第三十章   点好了一桌菜,章明喻刚把筷子递给他哥,温长迢伸手抢掉,埋头大口吃饭。他已经很久没吃饱饭了,钱都给了方林旭,他自己身上的一点存款都用完了,因为受伤,他也不敢去偷,跑不动了。   章明喻可怜他,温声劝:“你吃慢点,不够我再点。”   温长迢翻起眼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吃饭。   章明骁笑了笑,说:“你别管他,他根本不会领你情的。”   “他脸受伤了……哥,吃完饭能不能带他去医院看一下?”章明喻试探性地问。   章明骁扫了一眼温长迢,说:“先不去医院。”   “哥!”   眼看章明喻又要急眼,章明骁示意他不要急,说:“先去买衣服给他穿,你看他像什么样。”   章明喻顿时笑逐颜开,看看他哥又看看温长迢,说:“我就知道哥最好了!温…温长迢,你别看我哥这样,其实最细心了!”   温长迢讥讽地哼了一声,啃鸡腿啃得满嘴油光。章明骁拿纸递给他,他接过来握在手里捏了捏,胡乱擦了嘴,说:“我吃饱了,谢谢款待,再见。”   说完就起身要走,章明骁伸手挡住,他鼻梁有些痒,他摸了摸,靠在沙发上看温长迢:“行了,我带你去医院,看完你爱去哪去哪。”   “不需要,老子要回家了,让开。”温长迢挣不开,那暴躁的模样又要原形毕露。   “回哪啊?我在你的老窝找了三个星期都没找到,你回哪的家?”   章明骁又往后扯了一下,温长迢往后一趔趄,撞在了桌角上,他疼得立马伸手捂住,章明骁见势不对,把人强制摁回沙发上,掀起衣服来看,只是掀起了一角,这一片皮肤就没有完好的,结痂的伤口旁是青红紫绿的淤青,有些地方还泛着红点,长时间不清洗,染上脏东西过敏了。   “不要看了!章明骁你烦不烦!”温长迢抬手给了凑在他身前看伤口的章明骁一巴掌,打得挺轻,但章明喻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章明骁偏头抬眼看他,严肃认真的神色是温长迢没见过的,怪让人害怕。   “我再问你一遍,你之前出什么事了?你再不说,我他妈把你拖到公路上操你,我才不管你疼不疼,说不说?”   章明喻被这话搞得一懵,随后耳朵迅速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说:“温、迢,温长迢,我哥问什么、你就告诉他。”   “……”   章明骁的手抚在他伤口上,一寸一寸,轻得要命。温长迢垂着头,放在身边的手紧紧捏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面具快要被章明骁一点一点揭开,露出从前那个软弱无能,只会跟人哭诉自己又受什么罪的懦弱模样。   “为了……旭哥,被他爸打了。”   温长迢受不了章明骁专注等他回答的目光,他往后靠,假装无所谓地说。   “旭哥旭哥,你拿他当你爸啊?我给你的钱呢?也送他了是不是?你他妈一个混混流氓小偷,拿十万给他,好了不起,好兄弟情深啊。”章明骁拿开手,嘲弄地看着温长迢。   “他救过我,我就拿他当我爸怎么了?这到底关你什么事啊章明骁?你睡我,还真睡出感情来了?别别别,”温长迢摆手,强颜欢笑,“我这辈子是不打算谈恋爱的,像你说的,一个混混小偷,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自作多情,你当我钱多了没处花,乐意陪你玩。”章明骁把人拽起来,拉着往外走,忽然又说,“你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流氓,就算是,迟早有人爱你。”   身后的人突然站住不动了,章明骁要转身去看,就听见温长迢颤抖的声音:“不要转回来!不要看我……不要碰我……”   章明骁没转身,但他还是他往后退贴到温长迢面前,温长迢垂着头,埋在他牵他的那条手臂上,把眼泪擦掉。章明骁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他没躲,稍稍弯了弯,蜷在了章明骁手心里。   沉默了许久,温长迢拉开和章明骁的距离,说:“没人喜欢我,我也不需要。”   章明骁把人揽在身侧,叹了一口气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臭狐狸。”   章明喻在店外给他们照了一张照片,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但当个摄影师还挺好,温长迢和他哥挺上镜,还挺搭。   到了店外,风有点凉,章明骁也不问意见,弯腰把人抱在怀里,出来时还干干净净的西装,现在染上了各种颜色的污渍,又白搭了他定制的好西装,说不心疼是假的,他也就手工定制了两三套,照每天这样见一次温长迢来看,一个星期上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所以,他不打算让温长迢出去打打杀杀了,老实呆着,漂漂亮亮让人赏心悦目多好。   去商场随便帮温长迢买了几套衣服,在车里换上一套就往医院去。   到了医院,医生让温长迢把伤露出来,温长迢倒也不顾忌什么,几下脱干净,让医生看。全身上下没一处正常的皮肤,全是伤口和红点,脚上伤得重,洗掉脏东西这才露出有些腐烂流脓的伤口。   章明骁一言不发,来回审视了好几眼,最后点了一根烟出去了。   章明骁走了,医生怀疑温长迢是章明骁打的,这才开口问,一直反复确认,温长迢最后被问烦了,闹着不医,章明喻好言相劝了很久,这才缓解双方气氛,融洽地就医。   章明喻拎了一大袋内服的外服的药,上车了扔在副驾驶位上,章明骁看了看,直佩服:“比我的药多出两倍,够你受一阵子了。”   “算我倒霉,”温长迢低头看了一眼章明骁的裆,章明骁下意识地合起双腿,温长迢笑了笑,“就当报应。”   章明骁往温长迢身边贴了贴,说:“先在我家养伤吧,好了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永不相见也行。”   “你确定你不会趁机打击报复?”   章明骁摇头否认:“不确定,但你没地方去了,走吧,咱们一丘之貉,住在一起多有玩头。” 第三十一章   章明骁嫌弃温长迢脏,他把人带到浴室,用盆接了一盆温水,把毛巾弄湿拧干,避开温长迢的伤口,帮他擦身上的灰尘。   伤痕怎么看怎么触目惊心,章明骁擦完第一遍,倒掉那盆脏得看不见底的水,再拧开水龙头接水。忘记调温度,热气氤氲,章明骁靠在墙边看着扶在洗漱台上,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人。他慢慢抬起手,捏住了温长迢的腰身,温长迢抬起头来,和他在即将模糊的镜子里对视。   温长迢生了一张不该被糟蹋的脸,完美无瑕。但脸上时刻是警惕防备的凶样,于是好看的人,看起来总是冷酷无情,硬生生让人敬而远之。   盆里的热水溢出来,雾气将镜子完全遮住,他们看不见彼此,只有身体的触碰连接他们微妙的感官。   “我自己会洗,不麻烦你了。”腰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温长迢腿间,蹭那块神秘的地。温长迢伸手抓住章明骁的手,扔到一旁。   章明骁伸手关掉水龙头,把水倒了一半,又放冷水,他靠到洗漱台旁,看着温长迢,不管警告的眼神,他从温长迢胸前的红粒抚到身下:“我不怕麻烦,乐意效劳。”   “这样的身体你还想做啊?”温长迢简直对章明骁无法,“你饥渴难耐的话,去橘淮酒吧啊,那里要多少鸭子有多少。你最好不要碰我。”   章明骁收回手,继续拿毛巾帮温长迢擦:“都说了我惜命,外面的我瞧不上。”   温长迢垂头看小心翼翼避开伤口,替他擦小腿的人,慢慢伸手搭在章明骁头顶上,真心道谢:“谢谢。”   即使最后他只是想哄他上床,但现在他没法不对一个对他好的人心软。   温长迢要收回手,章明骁伸手抓住,他单膝跪着,仰着头看害羞得偏头的温长迢,他把温长迢握起的拳头拆开,然后把毛巾捋成一条,系在温长迢瘦弱的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说:“不用谢,对我好点就行。”   “……”   温长迢觉得章明骁肯定是憋着一肚子坏水,说的话怎么老是让人心脏乱跳。   章明喻第二天一早就去他哥房间跟他哥告别,结果一进门就看到窝在章明骁怀里睡觉的温长迢,露出的肩头上也有不少淤青,擦了药消了很多,瘦白的身体蜷在他哥宽阔的胸膛里,别有一番韵味。   “哥,”章明喻凑到他哥耳边,轻轻说,“我要回学校了。”   章明骁睁开眼,伸手把温长迢的被子拉起来盖严,这才回答他弟:“去吧,没钱花跟哥说,别找爸妈。”   “知道了,哥。你对他好点,别天天吓唬他。”   章明骁面露不快:“行了,你赶紧去吧。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觉得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章明喻心安了,笑着说:“我还想给他拍照呢,你把他气跑了我跟你急。哥,再见!”   章明喻关上门出去,温长迢醒了。脑袋空白了很久,才想起来他在哪。他很多天没睡好觉了。终于不用担心温饱,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无声无息死在什么鸟不拉屎的地。现在要死也死在章明骁床上,吓死他得了。   他要从章明骁怀里钻出来洗漱,章明骁把他严严实实搂在怀里,说:“再陪我睡会儿。”   温长迢真不动了,他钻进被子里,慢慢探出眼睛来,看章明骁醒没醒。章明骁紧紧闭着眼,呼吸均匀。应该是在说梦话,温长迢想。   他又整个人蒙进被子里,往下移动,想从床尾钻出去。才移动了几厘米,章明骁拿脚压住他,伸手捏住温长迢的后脖颈,他也钻进被子里,凭感觉靠近,轻轻抱住温长迢:“里面太黑了,你怕吗?怕的话我带你出去。”   “……”温长迢愣了愣,问,“你醒了吗?”   没有声音。   大概是被章明骁的话挑起了一些在夜晚不太愉快的事,他说:“怕。小孩子怎么会不怕黑。”   刚说完,章明骁就掀开被子,摸着温长迢的后脑勺说:“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原来也是胆小鬼。”   “章明骁你真是……”温长迢羞愤地推开章明骁,恨恨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下床去洗漱。   周末没事,温长迢要养伤,出去也不行,章明骁索性就在家给他做饭做甜点吃,温长迢看到带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人,第一反应是章明骁是不是要毒死他,但在尝到章明骁做的天麻炖鸡后,他想着被毒死也挺好,毕竟味道顶级。   “不差吧?”章明骁邀功似地看着温长迢,期待评价。   温长迢嫌弃极了他这副得意的嘴脸,但想着养伤这段时间还要靠他,他点了点头,成功让章明骁喜上眉梢。   除了吃饭,温长迢只会去睡觉。他想快点养好伤,不麻烦章明骁。等他养好伤,他们之间的破事也算烟消云散了。之后就各走各的,就像没遇到之前。   温长迢睡了,章明骁就在客厅看看电视玩玩游戏,等温长迢醒过来,又去厨房里忙。温长迢顶着鸡窝头出来,章明骁端着鱼汤出来,时间还挺准。   周末就这么过了,周一章明骁要上班,他早起的时候熬了粥,把赖床的对他拳打脚踢的温长迢捞起来摁在凳子上说:“吃完又去睡,中午等我带饭回来。”   温长迢瞪着他,章明骁不以为意,摸了摸温长迢的脸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过了两个星期,温长迢在章明骁上班的日子里实在无聊,他打算去出门走走。   有些东西就是会莫名牵引人,漫无目的地逛着逛着,走到了方林旭家楼下。   方林旭有家,他跟着来过,在同一个位置看过无数次灯火通明的楼房。   墙角跪着一个人,白色的长裙拖在肮脏的污渍里,女生跪得笔直,清秀动人的脸让温长迢怔了半晌,才叫出声:“单蓝?” 第三十二章   说实话温长迢挺硌应单蓝的。   因为她,方林旭变得蠢得要死,每天都在想怎么让她开心,怎么和她永远在一起,为了她,他甚至都不要他,想要和她远走高飞了。   “你在这干什么?”温长迢走到她身边,俯视着现在看起来有些落魄的人。   单蓝抬头看了看温长迢,身上原先脏兮兮的衣服换了,简单干净的搭配看起来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但单蓝知道那些衣服绝不是温长迢会知道会找到去买的。   “我要走了,”单蓝转回头,说,“我在和方林旭道歉。”   “去哪?出国?”   单蓝捏了捏裙边,说:“嗯,提前了,我等不了他了。”   “单蓝你真不是东西!提前了又怎样?你和旭哥说一声会怎样?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蚊子!”单蓝抓住温长迢的手臂,急切地看着他,“别去,我不想让他知道。”   温长迢很气愤,但又处处替方林旭着想:“你是怕他没钱吗?旭哥有钱了,他可以偷偷跟你走的!我去帮他拦住父母老师,你们抓紧时间走吧。”   “钱?十万吗?”单蓝淡淡笑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她跪的时间太久,脚麻得厉害,她扶着墙站着,看温长迢那傻乎乎的样,“你给他的这点钱,什么用都没有。”   “……你们当初就不该在一起!”   “是啊,不该,所以我说分手了。”单蓝走出来一步,温长迢看见了她手臂上的掐痕,单蓝捂住痕迹,继续说,“结束了,我把你的旭哥还给你了,蚊子,不要讨厌我了,相识一场,没必要。”   “你……”   温长迢还没有说完,单蓝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走远了,温长迢脑海里浮现的还是方林旭捏着单蓝的手臂,大声质问为什么,满脸痛苦,赤红眼眶。   温长迢还不能感受到爱上一个人最后面对分离会多么痛彻心扉,但他能想到那天旭哥跟他说他要走,不要他了时的那种无助和绝望。   算了,别人的事,能帮的他已经尽力了。温长迢调了头,往回走。   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随意漫步的时候没觉得有多远,现在折回去才发现路有点远,何况出来的时候还没吃东西,温长迢闻着街边的小吃,越发饥肠辘辘。摸摸口袋,一分钱没有,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温长迢现在觉得,章明骁家大概就是他赴死的天堂。   就在他决定不回去了,去弄点吃的,再去随便找个地方睡觉的时候,前方直行的车辆靠了过来,温长迢上次被章明骁吓怕了,现在看到这阵仗撒腿就跑。   “温长迢!”   温长迢被喊得虎躯一震,停在原地慢慢转身,在刺眼的光里看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是章明骁。   章明骁死死盯着他,说:“过来。”   温长迢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朝章明骁走过去,毕竟他可以保证他今晚吃穿住行不愁。   “又跑?”章明骁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敲得温长迢莫名紧张起来,最近实在是太放松了,他都忘了章明骁这人有点阴晴不定。   温长迢实在饿得难受,为了吃饭,他要忍一忍:“没跑,出来散步。”   “散步?散步你他妈散十公里路?!”章明骁突然出手,把人拽到面前,“温长迢,养狗都比养你好。”   “……说够了吗?”温长迢不以为然,“说够了让我上车,回家吃饭了。”   章明骁看着那温长迢近在咫尺的两瓣薄唇,忽然轻笑了一下,把人摁下来吻了一口:“说够了,我也饿了,就等你了。”   温长迢上了车,拄在车窗上看开车的章明骁,说:“我伤要好了。”   章明骁没回答他,温长迢等了好久没听到回答,他又说一遍:“我说,我伤要好了,不用你操心了。”   章明骁还是装耳聋听不见,温长迢抬脚踹了一脚椅背,他猜不透章明骁在干什么,也烦躁得狠。   车进了车库,黑黝黝一片,章明骁下了车,温长迢也要下车,但章明骁堵在了车门前,把温长迢逼进了车座另一边。   “你要干什么?”温长迢听着车门嘭地砸上,这心也咯噔一下。   章明骁伸手抓住温长迢的肩,把他搂过来,摸着他的头发说:“干什么干什么,干你啊。”   温长迢推着章明骁的胸膛,急声道:“章明骁…!你他妈在哪都能发情是吗?”   “是,”章明骁摸到温长迢的裤腰,往下拽,“就像你什么时候都想去见方林旭一样,什么时候都想。”   “你为什么……唔……”   章明骁凑近了,压着温长迢的肩膀去吻他:“为什么知道你又去找他?温长迢,除了他你还记得谁?”   “……”温长迢也想不到还有谁了。   章明骁被温长迢的反应惹毛了,轻轻的吻开始变成吮咬,温长迢白色的脖颈上消掉的淤青变成了一朵朵情欲开的花。   “滚吧。”   章明骁轻轻摸着温长迢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在温长迢耳边萦绕,他反抗的手缓缓放下来,睁大了眼睛看章明骁。   “养不熟的白眼狼,”章明骁拍了拍温长迢的脸,“我给你吃给你住这么久,该有点表示吧?回报给了我,就滚。”   温长迢垂下头,伸手扯了扯章明骁的领带,手又慢慢往下滑,摸在章明骁裆部,清澈又狡猾的眸子媚人至极:“今天就给你,巴巴等了这么多天,鸡巴撑爆了吧?上次的伤好完全了吗?不会到时候……硬不起来,还射不出来吧?”   温长迢不提还好,这一提就让章明骁记起来那晚的恐惧,他冷不丁笑起来,温长迢被他笑得发毛,想要抬起手来,但章明骁先他一步摁住他的手,章明骁吻了吻温长迢的下巴,轻声说:“那你得亲自验验货,再告诉我,射得多不多,够不够。” 第三十三章   太闷了。   温长迢仰起头,想要逃开章明骁的怀抱,去呼吸点新鲜空气,但章明骁总会在这时候抬起头来,欣赏温长迢渐渐变粉的脸,再低下头,吻温长迢的唇。   温长迢受不了了,他抬手堵在章明骁嘴上,抱怨道:“我热……”   “你流流水就不热了,”章明骁双手握着温长迢的腰,埋进温长迢胸膛里,去含他粉色的乳头,“迢迢,湿了吗?”   狭窄的空间,温长迢被堵在车座和章明骁所形成的三角区里,衣服被掀起来,纤细的腰身比之前瘦骨嶙峋漂亮多了,软白的皮肤捏起来手感很好,章明骁摸不够,也吻不够。   他得再给温长迢补充营养,让他再长点,再多些红润,每次都只有在这种时候,温长迢的脸上才会有颜色,红红的,染了媚,叫人只想一亲芳泽。   章明骁前戏总是做得缠绵动情,温长迢的欲望慢慢被调动起来,热气让他在章明骁的抚摸亲吻下,颤栗不止。   “迢迢……张开腿。”章明骁的手摸到了温长迢的大腿内侧,温长迢并得紧,章明骁捏住温长迢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温长迢一直都有一双狡黠凶狠的眼。但在这一刻,眼被欲烧着了,像是一场山火流进了湖里,瑰丽诱人。原本就是个恶魔,掉进情欲里,依旧是个拿美色杀人不眨眼的混蛋。   该死。   章明骁被看得兴奋极了,他迫不及待地弯下腰,去吻温长迢的眼,吻他的脸,吻他一切让章明骁难以自制的美色。   温长迢没张开腿,章明骁强硬扳开,将他的双腿揽起来,顺势褪掉那浅色的休闲裤。那半截白得发亮的腿露了出来,章明骁伸手摸上去,隔着他专门给他挑的灰黑内裤,轻轻摸了摸那濡湿的一片,轻声笑:“迢迢,怎么不说话了?是在想……要我赶紧进来么?”   “弄这么长时间……你鸡巴还没硬,坏了吧?”温长迢明明忍得难受,挖苦起人来倒是分毫不减。   章明骁听了这话,只是把温长迢的裤子褪了个干净,碰了碰温长迢半勃的性器,忽地直起身,去吻温长迢那张讨人厌的嘴,又急又狠,温长迢呼吸调整不好,嗯嗯的鼻音一连串往外冒。   “坏了?是你要坏了,迢迢。”   章明骁离开温长迢的唇,温长迢半张着嘴,透明的津液挂在他嫣红的嘴角,极其漂亮。章明骁拉开拉链,早就硬得流水的鸡巴弹了出来,气势汹汹挺立着。   温长迢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他总觉得这东西,好像比他之前见到的又大了些。容不得他再多想,章明骁俯身压过来,手指探进了他早已湿漉漉的女穴里。   “嗯……”   章明骁捏住了他的阴蒂,又揉又抠,他又不可抑制地发出舒服的呻吟。   “自己揉,我要进来了。”章明骁已经忍到极限了,他想要温长迢,想得鸡巴要炸了。只是手指进去摸了摸,他就能想象鸡巴进去的爽感了。   “我不……唔……”   我不会自己揉,在你面前才不会露出这副蠢样。温长迢脑子里全是反驳章明骁的话,但章明骁亲了上来,鸡巴插了进来,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填满了,被包裹,被需要。   “迢迢……”   章明骁叫一句,要吻温长迢一下,再用沉于爱欲的迷醉眼神望着温长迢,温长迢想闭上眼,可那眼神太过黏腻,太过醉人,他也看他,在章明骁眼睛里找他自己。   “在里面,迢迢……”   章明骁摸了摸温长迢的脸,他跪了一只脚在坐垫上,抽插力度慢慢加大,温长迢的阴唇被鸡巴拔出扯开,又被插进去合上,里面粉色的肉慢慢被磨红,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汇成玉坠大小,从阴道里掉出来,滑到章明骁鸡巴上,往下坠。   温长迢被抵得往角落里塞,章明骁怕他撞到头,拉起他往外移,往他鸡巴上撞。   “摸摸……”章明骁伸手从温长迢的肩膀摸到温长迢的手,再抓住他的手指,摸到他们正在交合的地方,温长迢的视线看下去,章明骁舔了舔他的耳尖,说,“你既然接受它了,得让它为你服务,兴奋点,做爱多快乐。”   温长迢迟疑了一下,而后伸手捏住那阴蒂,看章明骁:“揉舒服了,会喷尿在你身上的。”   “那多棒啊,”章明骁把人抱起来,他坐下去,一下一下往上送,温长迢没了支撑,单手揽住章明骁的脖颈,章明骁吻了吻温长迢的锁骨,仰头说,“迢迢,尿给我看。”   温长迢断断续续的呻吟使他不得不半张嘴,含不住的津液总是会弄湿他的唇瓣,永远像朵被露水糟蹋的红梅,他慢慢靠近章明骁,把头搁在章明骁肩膀上,弓起身子,脊椎变成一道漂亮的弧度,他轻轻在阴蒂上打转,身体的颤动在章明骁的顶撞下,变成微不足道的动情证据。   “叔叔,”章明骁耳边酥酥麻,他身上的血液被带着呻吟喘息的两个字,撞得四处逃跑,他将脸颊贴近温长迢,温长迢偏头吻在上面,春情荡漾,“把我操尿,奖你一个甜蜜蜜的吻。” 第三十四章   主动献吻,够吸引人。   章明骁抚着温长迢的后颈,身下抽插渐渐变快,温长迢单手搂不住,摇摇晃晃,逐渐充血肿起来的阴蒂被章明骁鸡巴上的青筋刮过,温长迢埋在章明骁肩头上,浑身颤抖。   “迢迢,揉啊。”   章明骁捏住温长迢的屁股,抬起来又摁下去,指印清清晰晰印在上面,一道一道,像绳索,将他们俩连在一起的记号。   埋在身上的人没动静,嗯嗯不断地呻吟总是若有若无,听得人心痒。   “想耍赖?”   章明骁拔出鸡巴,拿鸡巴去蹭温长迢的阴蒂,靠回去看温长迢。   温长迢抬起头看他,脸颊绯红,章明骁看着他抬起手,碰他的嘴唇,说:“不耍赖,你不是有大鸡巴吗?靠这个来,不行吗?”   章明骁的唇被温长迢的手指这么蜻蜓点水了几下,登时又热了起来,温长迢水润的红唇紧紧闭着,章明骁把人摁下去,鸡巴再次捅进去:“嗯,可以,怎么不可以。”   “唔……不行……”   温长迢的性器在章明骁的衣物上摩擦,阴蒂被取悦,从小腹汇聚而来的热流正往他龟头和阴道流,他死死抱着章明骁的脖颈,难耐地看着章明骁。   章明骁低头看了一眼,那软塌塌的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红色的龟头水滋滋,被摩擦站起来的阴蒂探了个小头。   温长迢被看得臊得慌,一看章明骁还穿得整整齐齐,明明额头都在冒汗,但还那副斯文败类的样,他攒足了力气,伸手一扯,章明骁的西装衬衫掉了个扣。章明骁还不来不及心疼自己的西装,温长迢贴进他的胸膛,把衣服拉到章明骁乳头那,张嘴就咬。   章明骁一疼,掌握力度就不行,温长迢被顶得惊叫了一声,松开了章明骁的乳头,章明骁捏住他的下巴,单手环住温长迢的腰身,蓄了力往死里撞。   “我……章明骁!”   温长迢要说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章明骁只当他被操爽了,叫他的名字感恩他。   “从哪里流的?鸡巴里还是阴道里?”章明骁探到他们身下,精液和透明的液体湿了他一手,他抬手抹在温长迢身上,温长迢还在颤,章明骁手停在那,温长迢的身体总会贴到他手心里。   “都流了,爽极了。”温长迢推开章明骁,张开腿,直直看着他,让精液往红色的肉里流到章明骁黑色的裤子上。他撸了撸自己的性器,把里面的精液通通挤出来,沾了一手,他二话不说,擦在章明骁脸颊上,“怎么能只有我脏,你干干净净呢?”   “啧,”章明骁摸了摸,就着温长迢的精液,塞进温长迢的屁眼里,进进出出,“我讨厌脸上有脏东西,迢迢,我们玩点更脏的,更爽的。”   他把还正在缓神的温长迢翻过身,让他跪在位置上,章明骁把他的腰摁下去,压塌,他凑过去,亲了一口温长迢被他撞红的屁股,扶着他的腰,又将还挂着精液的鸡巴塞进去。   “呃……”   温长迢抓紧了椅背,两条纤细的手臂挂在棕色的椅背上,白得让人想起玉,想起沉在海底的弯月。   章明骁拍了拍温长迢的屁股,本就通红的屁股现在变得红艳艳,再用力点,好像就要滴出血来。章明骁抬起手,从温长迢的手掌摸到了肩胛骨,再顺着温长迢背上粉色的伤痕往下抓,抓出几道红痕,错落有致,漂亮极了。   “帮忙……”温长迢说得含糊,章明骁没听清后面的话。   “什么?”章明骁俯下身,问。   温长迢艰难转头,眼尾的红淡淡的,他说:“帮我撸。”   要求怪多。章明骁嗤笑一声,还是绕到温长迢身下,握住那硬得发烫的性器,上下套弄。   撸着他又忘记操,他握起个圈,弯下腰,往前撞一下,温长迢的性器在他手里被撸一下。   温长迢低声的呻吟,渐渐的变得急促高昂,章明骁找到了他的敏感点,开始毫不怜惜地往上面猛操,前面后面,通通被刺激,温长迢反手拉住了章明骁的衣服,求饶道:“慢一点……不要……”   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要推不推,看起来更像要亲近。章明骁低头吻了吻温长迢凸起来的肩胛骨,憋了很久的想法让他此时激动极了,他说话都兴奋的颤音:“迢迢……射尿玩过吗?”   温长迢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没想过,这么脏的东西怎么能往别人体内送?他就知道,章明骁就是憋着坏的!   “章明骁……章明骁!不准……我不准!你拔出去,拔出去!”   章明骁看着说话精神气挺高,但身体被他钳住,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越发快乐:“迢迢,我们都脏,你怕什么?嘘,别说话了,我要开始了。”   这话,这话是他说过的,他割章明骁鸡巴那天,一模一样的口气,果然,章明骁他妈记仇又爱报复!   温长迢觉得他屁眼里的东西变大了些,他慌张求饶,羞愤到止不住流泪:“呜……我不要……章明骁,我求你了,我不要了……对不起,我错了章明骁……”   “太迟啦,”章明骁伸手擦掉温长迢的眼泪,直起身,抽送的力度越发剧烈,“温长迢,玩一次,再好好记着,终身别忘。”   温长迢挣不开,身体糟糕的反应让他软化了,任人摆布,他感受到屁眼里一阵热流,通通射在他的敏感点上,他失声尖叫,从肩膀颤抖到脚趾,鸡巴射出精液来,女穴里又流出稀薄的液体,淅淅沥沥,没一处干燥的地。   大脑空白,快感冲昏了他的神经,直至身后的人拔出那根他没能割掉的东西,伸手抱住他,他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呼吸,满脸红晕。   “迢迢,哭什么?”章明骁把温长迢的双腿顺直,揉了揉温长迢发红的膝盖,低头吻温长迢挂着泪珠的脸,“怎么又尿了?迢迢,你水真多啊。”   温长迢看着心满意足的章明骁,屁眼里被他射进去的东西流出来,他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指,面无表情地和章明骁对视。   满车的腥膻味,是这场肮脏堕落的情事的见证。章明骁欣赏够了,伸手拨弄温长迢的乳头,说:“迢迢,你还欠我个甜蜜蜜的吻。”   温长迢恢复了些力气,他扭了扭手腕,从章明骁怀里坐起来,他握了握拳头,一拳锤在章明骁嘴角:“给了,拳吻爱不爱?”   “迢迢……”   章明骁嘶了一声,伸手碰了碰火辣辣的嘴角,一把捏住温长迢的手腕,让他挣不开,拉进自己,面面相对,又重复,“你欠我一个甜蜜蜜的吻。”   看着章明骁那阴翳的眼,温长迢心有余悸,靠近章明骁的嘴,又不甘心,他吻在章明骁被他打红的嘴角上,拿舌尖舔了舔,问:“你满意了吗,死变态?” 第三十五章   进了章明骁家,温长迢进了浴室就把门锁上,不论章明骁说什么都不开门。   水声盖过了章明骁说话的声音,他窝在水慢慢加满的浴缸里,盯着水波一浪接一浪盖过他的身体。   他发现一个令他害怕的事情,他不排斥和章明骁做爱,而且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喜欢。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章明骁怎么恶劣对他,结束了总要给他一颗糖,他不觉得糖好吃,但这颗糖,会让他很舒服。   从前被伤害了,能安慰他的只有他自己,章明骁……也没伤害他,是他自愿的,但他要是难过伤心了,他会抱他,会吻他,会让他做其他事忘记伤心事。   还是不要太放松,太亲近他了。到这份上了,就各走各路,权当没认识。   洗干净之后关掉淋浴,随便擦了擦温长迢就出去了。   开门雾气还没散,温长迢还没能完全踏出浴室,门外的人已经把他拥进怀里,开口道歉:“对不起,玩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长迢听到了章明骁声音里的慌张。   “……我又没生气。”温长迢觉得这样别扭得慌,推开章明骁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擦头发。   章明骁转身看他:“真没生气?”   温长迢拽掉毛巾,恢复一贯的语气:“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这年头变态还能真心道歉?”   “那就好,”章明骁心放下去一点,刚刚他怎么在外面说话温长迢都不理他,他还以为温长迢真恼了,毕竟这个年纪的人太容易生气暴躁了,好不容易养乖一点,有时候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软,“你饿了吧?我今晚做的饭在桌上,你热一热先吃,我去洗澡。”   温长迢饿过头了,哪还有饿的感觉,不过听了章明骁这话,他知道章明骁今晚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还专门开车出去找他。他把头发擦了个半干,进了厨房,桌上一桌丰盛的饭菜都冷透了,跟人心一样,冷了怎么捂都没有原先鲜活。   热好了他坐下,看了几眼浴室门,没什么动静,他等着等着就烦了,怎么一个大男人洗个澡要洗这么久,是把鸡巴撸直了擦个亮堂堂吗?   就在温长迢想起身去敲门的时候,章明骁推门出来了。他只穿了一条短裤,上身裸着,从发梢掉落的水珠落在他胸膛前,温长迢咬过的乳头周边是一圈粉色的牙印,怪好看的。   温长迢看了那牙印立马就红了脸,舀了一碗饭扔对面,自己拿了一碗吃了起来。章明骁手艺最好的就是清炖雪花鱼,刺又剔得干净,温长迢爱吃鱼,章明骁隔三差五就会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鱼回来做,但是下班太晚,他怕没了,总要早上过去和小贩说一声,给他留到晚上。   以前也没这么多事情,也不需要这么麻烦,但现在总觉得日子充实起来了,章明骁乐意去忙。   “让你先吃怎么又要等我?”章明骁把板凳搬到温长迢身边,头上的水珠滴到了温长迢手背上。   温长迢默不作声地擦掉,瞥了一眼章明骁没干的头发,说:“没等你,刚热好。”   “嗯,行吧。”章明骁看温长迢那别扭样,也没说什么,低头吃起饭来。   水珠继续掉,从温长迢的手臂滑到他的手背上去,温长迢吃饱了,放下碗站起来,拿起围在自己脖颈上的毛巾,盖在了章明骁头上。   “诶,”章明骁扭头看转身要走的人,说,“帮忙擦擦?”   温长迢极不情愿地折了回去,章明骁靠回去,仰着头看温长迢。   温长迢拿毛巾蒙住他的眼说:“看什么看?”   “我就爱看你,长得好看又不让人看是什么怪癖?”   “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不需要别人围观。”   章明骁抬手握住了温长迢的手腕,把毛巾移开,望着他,说:“你是不是打算走了?”   温长迢无所谓道:“我在车上说了两遍了,你现在问屁啊。”   “知道了。”章明骁松开了手。   温长迢愣了一下,章明骁的反应是他没想到的,他想要什么反应?他也不知道。   “不擦了,”温长迢拿开手,毛巾从章明骁头上掉了下去,温长迢踩了几脚,向外面走去,“我明早就走,干嘛还要为你卖力,又不是蠢。”   章明骁收拾完,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回房睡觉,温长迢爬起来去房间抱了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人也钻进去,看着愣在原地的人,他钻进被窝里说:“我今晚睡这里,你去睡吧。”   “……”   章明骁觉得温长迢实在薄情寡义得很。刚刚在车里亲吻的人好像不是他们,酣畅淋漓缠绵悱恻的也不是他们,温长迢就是这样,能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置身事外。   温长迢不知道人走了没,他打算再闷一会儿,谁知隔着被子的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松松就把他抱起来,他扭动挣扎,章明骁也不顾忌温长迢刚被他操过,扔在床上的时候,温长迢只感觉自己碎成几瓣了。   章明骁的手探进去,环住了温长迢的腰,他把下巴搁在温长迢发顶上,轻轻蹭:“迢迢,给你选择,和我维持这样的关系,又或者和我一刀两断,就在今晚,你选吧,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说到做到。” 第三十六章   温长迢装死,躲在被窝里一觉睡到天亮。章明骁去上班了,他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迅速爬起来,下床洗漱吃章明骁给他留着的早餐,吃完洗干净碗,他又折到章明骁的房间里,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章明骁的照片,轻轻放下,叹了一口轻不可闻的气,关门离开。   章明骁某些意义上和方林旭一样,伸出过救他的手,方林旭会不要他,章明骁更会。在那天来临之前,他先不要了。   温长迢回了天桥底下,他现在衣冠整洁,处处干净,看着乱糟糟的睡觉的地方,他踩了踩身旁的水洼,白色的板鞋顿时黑不溜秋,嗯,舒服多了。   往里走进去,温长迢发现里面的东西又被翻过,这次的手法和之前被故意破坏的不同,温长迢警觉起来,他退出去,在天桥柱子后面的人收脚收慢了,温长迢心一紧,拔腿就跑。   “橘淮酒吧偷窃犯出现了,在珠南桥下!”   温长迢就知道,只要他离开章明骁,什么破事都会和以前一样侵袭而来,每天每天,都要他死命逃窜。   身后的人越追越快,温长迢冲进人群里,他不知道另外的警察在哪,他漫无目的地狂奔,腿酸得要命,他总想着要么放弃算了,警局又不是没去过,住上几天就行了。但一想到警察询问他时,总要问他爸妈在哪,他就烦躁得很。   经过一处高档的小区,温长迢翻墙进去,正要朝厕所方向去,一双手捂住他的嘴巴,他抬手要反击,就听见身后的人说:“蚊子,是我。”   是方林旭。   方林旭带他躲过摄像头,跑进了车库,半个小时过去,温长迢松了一口气。   “旭哥……你怎么会在这?”   方林旭点了一根烟,递给温长迢,温长迢很久都没抽烟了,他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吸了几口,方林旭给自己点了一根,说:“我来找单蓝。”   “……旭哥,放弃吧,你们这家庭悬殊太多了,这怎么在一起?”   “我知道,”方林旭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弹了弹烟,说,“我跟她出国,等她找到新的男朋友,我就回来了。我和她谈了三年的恋爱,要放下只能让我自己彻底死心。蚊子,有钱吗?再借我点,之前的钱不够。”   温长迢摇头:“没了,我去哪里给你弄?你也不问我钱是怎么来的,旭哥,你眼里只有单蓝。”   “……”方林旭抱紧自己的头,来回揉那扎人的短发,最后扔了烟,狠狠踩灭,他看向瘦小的温长迢,说,“对不起蚊子,我也是走投无路,胡言乱语了。”   温长迢也站起来,他自嘲地笑了笑,沉默地抽完一根烟,朝方林旭摆了摆手,说:“旭哥,能帮你的我已经帮完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章明骁开门的时候,口袋里的鱼跳了出来,在地板上乱窜。章明骁盯着那条鱼看了许久,等鱼彻底不跳了,窒息死了,他才捡起来放进口袋,继续开门。   其实有点心怀期待的,但鱼死了的时候,他觉得期望八成是落空了。打开门就是十成了。   什么都没了。   章明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把死鱼扔进垃圾桶,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那烟盒摆在那快一年了,他只抽过两根,这是今年的第三根。   刚刚咕咕叫的肚子也不饿了,章明骁躺在沙发上,打开相册,里面为数不多的照片,都是温长迢。   温长迢打乱了他的生活,也是他主动把人抓回来,让他打搅的。   一刀两断啊,一刀两断。   章明骁摁掉烟,想起了温长迢贴在他手臂上哭泣的场景。方林旭不要他,那还有谁要他?除了他,温长迢认识谁?   去他妈的一言十鼎。   章明骁给章明喻打了个电话,不等章明喻说话,他就直接说:“我问你,如果舍不得一个人离开自己,我不择手段也不过分吧?”   “哥……”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章明骁心里有了计划。   这个星期章明骁工作任务有点重,等把上司安排的任务完成,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章明骁没再下厨做饭,外卖吃得他快要吐了,可也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做饭,早餐也起不来做,没人等,也没人狼吞虎咽还嫌弃不好吃了。   也不知道温长迢又躲到哪里去,想要再找到,估计要把这整个市都绕一圈。   橘淮酒吧的事没了结,章明骁在车里听到新闻,他突然想起来,温长迢在外面有多危险。他改变路线,去橘淮酒吧。   把钱还了受害者,章明骁再三叮嘱去取消报案,橘淮酒吧经理一脸不满足,章明骁又刷了一万,把经理的烟拿掉掐灭说:“够了吗?”   经理笑得眼睛看不见,点头如捣蒜。   出了橘淮酒吧,章明骁第一站决定去方林旭家附近转转,毕竟温长迢老是挂念着方林旭那傻东西。   温长迢没遇见,遇见了方林旭。章明骁下了车,朝方林旭叫了一声。   方林旭朝章明骁走过去,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章明骁。   章明骁有钱。方林旭第一反应这个。   章明骁也不废话,单刀直入:“我问你,温长迢在哪?”   “我十天前见过他,最近没见过了。”   “我就知道。”   章明骁冷笑了一声,果然一出来就要来见方林旭。得不到回答,章明骁要上车再去找,方林旭伸手摁着车门,章明骁疑惑地看他,方林旭局促地说:“章……章先生,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没礼貌,但是我还是想问,您能借我一些钱吗?”   “知道没礼貌还问?怎么,温长迢给你那十万还不够你泡妞啊?我和你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借你钱?你看看你现在这样,”章明骁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遍,嘲讽的意味赤裸裸,“一事无成还想靠别人拉你?天底下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让开。”   真是不懂温长迢看上方林旭哪里了,就这样还巴巴跟着,真让人火大。   “……”   看着章明骁坐上车,就要开车扬长而去,方林旭要赌上一赌,张开手拦在章明骁车前,大声说,“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今晚就睡了温长迢!不仅如此,睡完我会把他卖进橘淮酒吧,他和别人不一样,价格肯定比正常人高几倍!”   “你说什么?!”章明骁握紧方向盘,理智控制他一脚踩下油门,撞死方林旭这个烦人精。   “我说……我会操温长迢,再把他卖进橘淮酒吧,大赚一笔!”   方林旭赌,赌温长迢这段时间都在章明骁家,他身上的衣服价格不菲,既然章明骁舍得出这么多钱,那他再赌,赌章明骁喜欢温长迢。   “迢迢……是正常人,你他妈给我闭紧你的狗嘴!”章明骁下了车,拎着方林旭的领子,居高临下地警告他,“你激我?方林旭,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呵……可是温长迢喜欢我不是吗?我和他做爱,他求之不得呢,叔叔,温长迢好操吗?啊,不问了,我今晚试试就知道了,要我录音,给你听听温长迢在我床上和在你床上有什么不同吗?”   说一句方林旭心慌几下,他胡编乱造,真怕温长迢突然出现,他要多对不起他有对不起。   对不起。   方林旭攥紧了拳头。   “别碰他,你这种脏东西离他远点,”章明骁松开手,摁了摁太阳穴,“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我觉得非常好。”   章明骁勾了勾唇,一开始阴气沉沉的脸笑了起来,方林旭有些不寒而栗,章明骁看着他,说:“你把温长迢卖进橘淮酒吧,我同意。” 第三十七章   方林旭在城郊的公园里找到了温长迢。   十天前穿得光鲜亮丽的人,现在又恢复了跟他们窝在一起混日子时脏兮兮的样。   他找了一份发传单的工作,大热天要穿毛茸茸的玩偶服,闷得满身都是汗。温长迢看到方林旭,有些惊讶,他把玩偶服拢到自己身边,示意他坐下。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温长迢喝了几口水,说,“不鬼混了,就感觉自己有人样了。”   方林旭掏出纸巾递给温长迢,让他擦擦额头的汗,然后说:“蚊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辈子打算一个人过,不谈恋爱是吗?”   “……”温长迢把擦过汗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了对面垃圾桶,看向方林旭说,“嗯,说过,现在也这样想。”   “现在没有对你特别好,然后特别喜欢你的人吗?”   温长迢热得脑袋嗡嗡响,他摸了摸后颈,说:“对我特别好的只有你,旭哥。但是,你有单蓝了,也不需要我这个拖油瓶了。”   “蚊子,真没有其他人了吗?”   温长迢一顿,脑海里浮现出章明骁在厨房做饭的身影,他坚定摇头:“没有,旭哥你问这个干嘛?话说你是不是不出国了?”   “出,我在想怎么弄到钱,”方林旭回到正题,他把手里拿的水递过去给温长迢,说,“你最喜欢的柠檬水。”   “谢谢哥!”温长迢乐呵呵接过,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其实他已经喝够了,舍不得花钱吃东西,他喝了很多水,现在已经胀得厉害。   “旭哥……这太阳太大了……”温长迢还没喝完,太阳变成会晃动的圈圈,在他合起来的眼里消散。   “对不起……温长迢。”   温长迢意识消散的时候,听见了方林旭莫名其妙的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   到了橘淮酒吧,酒吧经理看着方林旭怀里的人,人瘦,白嫩嫩的,看起来娇俏得很。确实惊喜了些,他伸手要去碰温长迢,方林旭后退了几步,说:“章先生说了,只是让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告诉他,你不能让他做任何事,你们要是动什么歪心思,章先生知道了,有你们好过的!”   “钱到位了,我当然知道怎么做,”经理把温长迢接过来,“章先生是我们这的vip,顾客是上帝,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的。”   得到保证,方林旭转身就走。他掏出章明骁给的卡,去银行看余额,二十万。连上温长迢给的,暂时够了。   章明骁为了温长迢,真肯花心思。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温长迢大概快醒了,方林旭给章明骁打了个电话,说可以了。   章明骁本来想直接挂了电话,最后还是说:“你滚了就别回来,回来了也别见温长迢,离他有多远滚多远。”   “我知道了,”方林旭说,“你不必对我抱这么大的敌意,他只拿我当哥,昨天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那你更让人恶心了,滚。”   “你以为你就高尚了?!你他妈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就好了?”   章明骁不管方林旭那头叫嚣的声音,挂掉电话继续洗脸,镜子里的他面色阴郁,黑色的眼睛看不见底,一盯人就让人毛骨悚然。他突然出手,一拳砸在了镜子上,关节处由白变红,破皮流血。   这算什么,要留住温长迢,就要下流,就要不择手段。   温长迢醒过来时,灯光交错,喧嚣声如海水般涌进耳朵,他拄着沙发爬起来,在沙发的另一头,坐着几个正在划拳的富家子弟。   温长迢暂时没搞清楚状况,缓了很久,才发现这是橘淮酒吧。   坐在那头的人发现人醒了,其中一个穿着棕色西装的人拿了一杯酒过来,递给温长迢,笑嘻嘻道:“醒啦?来小宝贝,喝完这杯酒,我们一起玩。”   温长迢冷静地看着男人,这才意识到方林旭跟他说道歉是什么意思,他要弄钱,他需要利用自己。   被卖了。   经理还没来说,温长迢什么都懂了。   “玩什么?”温长迢假装不在乎,笑起来的时候不受控制的眼泪还是让他看人模糊起来,但他还是接过来,捏着杯口,左右晃,“要脱光玩吗?”   “诶,”后面另一个染了红发的男人听了,立马走过来,靠在温长迢身边,伸手搂过,手指从温长迢的锁骨摸到小腹,“会还是你会,我想想,是先脱上衣还是脱裤子啊?”   温长迢握住要往他裤子里探的手,说:“哪都行,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不用换,”红发男人接过温长迢手里的酒,倒在温长迢的锁骨上,他俯下身,亲了一口,“我们这里面的人,都要和你玩。”   “是吗?但是我……才不和你们这些傻逼玩!”   温长迢抢过杯子,猛地砸在红发男人身上,翻过沙发,顺手拎起身旁的红酒,砸在墙壁上,鲜红的酒液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变得诡异魅惑,墙边握着半截酒瓶的人又纯又凶,漂亮的脸上冷得让人莫名兴奋。   “啊,是个凶的,我喜欢。”   “我也喜欢,”坐在另一旁看戏的两个摁了摁关节,站起来靠了过来,“扒裤子直接上,我倒要看看这多长了一个逼的怪物有什么能耐!”   “什么?”温长迢指尖颤抖,他往旁边退,问刚刚说话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男人推了推眼镜,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我说你是个怪物,怎么了?”   “哈哈……”   温长迢扭了扭脖颈,大笑了几声,抡起瓶子就往眼镜男脸上砸,男人躲闪不及,酒瓶将他砸倒,碎片扎在脸上,他痛得蜷在地上嘶叫。   “闭嘴,再说一句,”温长迢砸开了另一瓶,赤红眼眶,咬牙切齿,“我杀了你们!”   “温长迢去哪了!”   章明骁一脚踹倒经理,他拎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让你只是看着他,你把他送哪去了?”   “章……章先生,”经理抬手护着脑袋,怯声怯气地说,“我刚刚嘱咐手下几个好好看着,之后来了几个跟你一样经常来的vip,他们听见……听见那几个小鬼说这个人是个双,加了几倍价钱给那几个见钱眼开的小鬼,他们把人塞给那几个,拿钱跑了……”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谁说的?方林旭?!”   经理被扯得呼吸困难,艰难开口:“那几个小鬼……之前认识温长迢,他们看到的……”   “操你妈!”   章明骁泄愤似的踹了几脚,厉声质问,“人在哪!!”   章明骁得到回答,心里慌得要死,他知道温长迢不会屈服,怕他受伤,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如果反抗不了,温长迢绝望空洞的眼睛像个窟窿,让章明骁想杀了自己。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他章明骁毁了温长迢。   “放开……放开我!”   温长迢精疲力尽,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四个长手长脚的男人。   他的衣服被扯开,脖颈被一个人勒着,手臂被栓在椅子上,裤子被扒下一半,跪在他腿间的男人已经上手,捏住他的腰,咬他的乳头。   “你不是挺厉害吗?!”脸上流着血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扇了温长迢一巴掌,而后站到温长迢身后,使他仰起头来,吻他的脸,“起来啊,站起来咬死我啊怪物!”   “我不是……我不是!你闭嘴,闭嘴!”温长迢拼命扭头,挣不开,他猛地低头,撞男人的下巴。   “齐沅你消停点,”脱温长迢裤子的男人示意他不要动手,“有和他吵的时间不如来操他,你操前面,我操后面,让他哭着求饶不好吗?”   “嘴留给我,不过我们要换,这他妈就是个好东西,这么多洞,又不会怀孕,内射最他妈爽了!”   “不要……我不要……”   温长迢开始后悔,后悔离开章明骁,他要是没出那个门,他不会遇见方林旭,不会傻乎乎被卖,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一步。   章明骁不会来,他自己选的一刀两断,就算来了,他也不会救他。可是可是,他要是救了,要是来了……   “迢迢!”   温长迢猛地睁开眼,看向门口,章明骁凌乱的衣服和慌张的神情狼狈极了,可奇怪的是,真像个英雄。   “不要碰他,狗东西!操你妈!”   章明骁看见温长迢被脱了裤子,被抚摸下体,一根恶心的鸡巴贴过去,就要塞进去,他这辈子没这么失态过,他一拳打翻站在温长迢面前的人,这时看到了温长迢的脸,是,他是喜欢温长迢在他面前哭,可是不是这种时候,不是被别人欺负,哭得要他心碎的时候。   温长迢张了张嘴,嘴边流出一丝血来,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迢迢……”   章明骁转身一脚踹倒又朝他靠过来的人,伸手摸了摸温长迢的脸,心脏剧烈跳动,他颤声说,“我来了。”   这场混战持续了二十分钟,那四个没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章明骁脸上擦伤了一片,火辣辣的,但没有心疼。   他把温长迢的手解开,帮他把裤子穿好,温长迢愣愣看着章明骁,章明骁单脚跪在地上,也看着惊吓过度的温长迢,看了许久,他才苦涩开口:“迢迢,你还好吗?”   温长迢慢慢抬起手臂,扑进章明骁怀里,埋在章明骁颈窝里,原先压抑的哭声通通跑出来,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是怪物,我不是……章明骁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我不是…是个怪物…呜……没人要我……”   章明骁抱紧温长迢,伸手抚着温长迢的后背,吻了吻温长迢的脸颊,轻声说:“迢迢不是怪物,迢迢和我一样,没什么不同。” 第三十八章   章明骁把人放进副驾驶位上,他拿开紧紧抓着他衣服的手,帮他把安全带系好,温长迢还是泪眼婆娑,可怜无助地看着他。   “别哭了,哭得我都想干坏事了。”   章明骁伸手擦掉温长迢的眼泪,他起身要关上车门,温长迢抓住他的手,声音嘶哑道谢:“谢谢你。”   章明骁指缝被玻璃碎片划伤,血凝在手掌上,温长迢看着他,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伤口。   章明骁没回不用谢,他对温长迢笑了笑,关上门,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回了家,温长迢说他要洗澡,章明骁说:“你去吧。”   但温长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章明骁。   章明骁起初不明白,后来他走到温长迢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往前走说:“我陪你。”   水温差不多了,章明骁拿了个小板凳进来,坐在浴缸旁。温长迢脱掉衣服,迈进浴缸里坐到章明骁身边,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章明骁。   “洗啊,看我干什么。”章明骁拿酒精擦伤口,疼得直皱眉。   温长迢伸出手,给章明骁看他手臂上的伤口说:“我流血了。”   章明骁拉起来一看,掉了一块肉,挺大一片血窟窿。章明骁心里五味杂陈,他自认为万无一失,但谁知道阴沟里翻船,让温长迢受这么多的伤,他真该死。   “疼。”   章明骁回过神来,他棉花摁得太重,温长迢煞白的脸让他手忙脚乱,酒精翻在地上,流了个光。   “还疼吗?我给你吹吹。”章明骁垂下头去,轻轻吹,真跟哄小孩似的。   温长迢拿开手臂,勾住章明骁的脖颈,和刚刚在酒吧一样,抱得章明骁喘不过气来。   “章明骁……”温长迢在章明骁耳边哽咽说,“你和方林旭一样吗?”   他在问,是和方林旭一样,不再要他。   “别拿我和他比,他没资格。”章明骁摸了摸温长迢的后颈,直起身来望着温长迢现在都通红没消的眸子,说,“我花五十万把你买回来,加上我为你受的伤,你至少要在我这三十年才能还完我的恩情。”   “三十年?”   “怎么,嫌时间长啊?”   “我每天发传单,一天只能赚一百块,要还……还很多天,三十年够吗?”   敢情他算不来账,是个蠢东西。   章明骁配合地点了点头,说:“是还不完,那就一辈子吧,怎么样?”   “……”温长迢退回去,静默一会儿,他说,“你要结婚,我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   章明骁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温长迢要把手放进水里,他立马伸手拎起来,握着温长迢的手腕问:“你谈恋爱吗?”   温长迢迟疑了一下,摇头。   章明骁捏了捏温长迢的手心说:“我也不结婚,所以你在担心什么?老实住着。”   温长迢挣扎了一下,还是问:“那现在……是你包养我了吗?”   “不是包养,是相互抚养。”章明骁伸了伸腿,伸手拄在浴缸边缘看温长迢,“迢迢,你让我看着就行,我给你做饭,赚钱供日常开销,这是双向的,比包养有意思多了。”   温长迢听不懂这么一大坨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他拿掉自己手臂,自己抬着,单手洗起澡来。   他想到刚刚酒吧里的男人拿他的生殖器碰自己多生的器官,他张开腿,伸手往下摸,他一偏头,章明骁还在看他,他又并起腿来,不动了。   “你别看。”有些祈求的意味。   章明骁伸手握住温长迢的膝盖,强迫他张开,他说:“你洗,别染上脏东西。”   “别看了……我求你了……”他明明知道,他现在让章明骁出去就好了,但是他很怕自己一个人待着,怕得要命。   “温长迢。”   温长迢委屈地看着章明骁,章明骁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说,“你要和我们在废弃楼楼道里见面的那次一样,直视并坦坦荡荡。”   “只有你了。”温长迢喃喃低语。   章明骁轻轻拍了拍温长迢的背,低头若有若无地落了个吻在温长迢肩上:“所以在我面前,不要怕。迢迢,不会再有危险了,只要你一直在这里,我就会一直保护你。” 第三十九章   因为受惊过度,温长迢闭上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也没能入睡。   他转回去看章明骁,他闭着眼,呼吸均匀,握在温长迢手臂上的手滑进被窝,已然睡得很深了。   温长迢侧躺着,看着章明骁,他突然想说很多话。夜晚总是这样,让人思绪过多。   “其实我……”温长迢说了几个字,就没了说下去的勇气,他伸手下去,拿起章明骁的手,捏住章明骁的手指,这才继续说,“我一直都没有讨厌过你。你很恶劣,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臭味相投罢了。你一定会好奇,我怎么会说出一个正确的四字成语,那还得从我被我爸妈抛弃的时候说。”   十四岁的时候,温长迢从来不管不照顾他的爸爸发现他是个畸形儿,他爸早就和他妈感情不和,趁这个机会,大吵一架顺便离婚。他爸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和门外的垃圾一样,臭味相投,令他恶心。   温长迢学习不好,但在努力去学,从倒数第一到第四十名,初中两年的时间,他付出的努力被臭味相投几个字否定,不止努力,从他出生到他长到现在十四岁,全部被否定,他的人生一文不值。   他妈养温长迢本来就满是怨言,现在家散了,她把全部责任都推到十四岁的温长迢身上。   温长迢在学校小心翼翼,藏了十年的秘密被爸妈这一闹,全小区的人都知道了。没人再供他读书,去学校也各种被欺负,温长迢在被同学骂怪物的那一晚,打伤了同学。别人要来找麻烦,温长迢偷了家里他们还没来得及带走钱,孤零零一个人离家出走。   他不知道去哪,坐了火车一路北上,终点停在哪,他就在哪。这一停,就是四年。   钱花光了,别人不招童工,他开始当乞丐捡垃圾,之后差点被拐卖,再遇见方林旭,跟他偷跟他抢,所有坏事做了个遍。对于自己的身体,温长迢慢慢地释然,命运如此,享乐最大。接受了,自己也快乐许多了。但他们之间的人发现了,有能接受的,有不能接受的,温长迢和他们闹过很多矛盾,窝里斗过很多次,从刚开始被欺负,到慢慢他打赢他们,压制他们,不过短短一年时间。   “我当然要接受它,不接受它,我还能把它缝起来,让自己遭罪吗?”   “我只是不希望……不希望因为它,我被当怪物,被当珍贵品,我就想当个人。”   “章明骁,你当时……也是因为这个,才……”   “不是。”   温长迢的手指被拢进手掌里,人也被拉进怀抱里,章明骁伸手轻轻摸着温长迢的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要是打开灯,温长迢大概能看到章明骁这辈子头一次泪湿眼眶。   章明骁自认为铁石心肠,平日里见到乞丐没有一次可怜过,他们一路顺风顺水,人们是不可能对别人遭遇的事有切身的感同身受。   可温长迢那么小,等过完年,也才十九岁。章明骁十九岁的时候,在大学里做一切自己喜欢做的事。   温长迢他没有十八岁,没有人生十八年。   “首先被吸引的不是它,是你凶狠暴躁的脾气。迢迢,你重新活一遍吧。”章明骁对温长迢轻描淡写地讲述这件事很心痛,大概是心如死灰,回顾过去,没了一丝挂念与回忆。   或许从明天开始,又或者从下一年开始,漂漂亮亮,衣食无忧地,快乐潇洒地真正活一次。   温长迢觉得章明骁坏死了,他装睡,骗他一肚子肺腑真言。可是他为什么会和平时不同,他看不清章明骁的面部表情,可他头一次体会到了温暖的感觉。   他真想亲章明骁。   他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除了亲吻,除了道谢,除了拥抱,除了做爱,他没有任何能感谢章明骁的了。   温长迢抬起手,伸手摸索到章明骁的下巴,轻轻捧着,他慢慢凑近,吻在章明骁唇上:“我会在这里,在你家,好好活一遍。”   指尖触到了冰凉,先是一滴,而后是无数滴,汇成细细的河流,流到温长迢手指上。他要起身,章明骁抱住他,把他浅浅的吻加深,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变成一个深情缠绵的吻。   “我不要……”温长迢帮章明骁擦掉眼泪,说,“我不要你可怜我。”   “我没有,我只是高兴。”   温长迢被章明骁完全抱进怀里,温长迢往下缩能听到章明骁的心跳,他靠在章明骁肩上,手抚在章明骁心口上,问:“为什么?”   “以后能和你天天吵架打架,还不用担心你逃跑了。”   “……”温长迢又问,“没其他的了?”   章明骁满意地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着温长迢的后脖颈,笑意盎然:“有啊,我给你做饭,你负责把我做的饭吃完,我洗澡擦不到背,你得进来帮我擦背,我想和你做一些让我们俩愉快的事,你不准拒绝。”   “我就知道。”温长迢转回去,有些嫌弃章明骁。   章明骁又贴过去,说:“情到深处,氛围在,就要做。”   “做就做,”温长迢有些困了,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蜷起身体来,身体贴在章明骁胸膛上,“不就是做个爱吗?又不是没和你做过。”   也只和你做过。温长迢偷偷红了脸,大事不妙,他觉得自己因为这个话题,要做一晚春梦。   “你也只和我做过。”温长迢被这么一说,浑身紧绷起来,原本不热,现在热得有些过分了。章明骁伸手抱住温长迢的小腹,继续说,“迢迢,我也只和你做过。我们……以后,可以做一辈子的爱吗?”   做屁,做梦,自己做春梦做去吧! 第四十章   他们的生活回到了之前养伤的那段日子。章明骁按时做一日三餐,温长迢赖赖床,但还是会乖乖起来吃饭。因为两个都带伤,章明骁放辣放很少,温长迢总会偷偷再加一勺,没被发现他就乐滋滋吃,被发现了就上交,章明骁又不能吃了他。   章明骁的同事很好奇,章明骁最近总是带伤来上班,从这一年夏天开始,就一直大小伤不断,一张受伤的俊脸不知道让公司多少迷恋他的人心碎。桌上偶尔会有人送几支药,还有热切的同事围过来问怎么了。   章明骁碰了碰伤口,笑着说:“没事,最近走路不看路,撞了。”   “这也撞太狠了,走路别玩手机了兄弟。”那人又想起什么,又问,“你现在怎么中午也回去?本来就两个小时,回去干嘛?”   “家里有人要照顾,”章明骁扒着脸看了看,想温长迢手臂上的伤口应该也快好了,他打开电脑看还要八卦的同事,说,“行了,家里有人了,懂了吧?”   同事一副我懂了的眼神,转身就把这个新情报发在了群里。   章明骁结束得早,跟老板交完差,提前申请回家。手机打开看到那么多消息,他把群设成免打扰,私人发来的消息扫一眼就不管了。   他这时候发现,温长迢没有手机,他出来了,就和温长迢断了联系。他想问问他现在在干嘛,又或者打个电话听听他说话就行了。之后得给他买一个。他想。   他不想结婚的。   章明骁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过斑马线手牵手的情侣,又想一遍。   这样一直想着,拎着菜回到家,他摁了一个数字,迟钝了几秒,他摁下了门铃。   温长迢今天睡太久,昏昏沉沉起床,一看时间都六点了,他迅速爬起来洗脸刷牙,正对着镜子看自己脸颊上长的痘,听见了门铃声。   他脸上的水来不及擦干,快步走到门口开门,看见章明骁,他有些疑惑:“怎么是你?你忘记密码了?”   章明骁进了门,说:“没忘,就想让你来开门,不可以吗?”   “……”温长迢无语。   他跟在章明骁后面,进了厨房,章明骁回头看他,脸上水没干,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像裹着露水的梨花,因为偷吃辣不忌嘴,脸上爆的痘像颗红色的痣,有点招人喜欢。   章明骁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红色的汽水,递给温长迢说:“拿着,靠在冰箱上别动。”   温长迢不明所以,接过汽水懒懒靠在冰箱上,章明骁从客厅拿来照相机,也没要求温长迢什么表情,随意抓拍了几张。   在镜头下,温长迢又纯又欲的姿态被章明骁抓拍得很清楚,未干的脸庞,松松垮垮挂在他肩上的白色T恤,举手投足间都是我引诱你,但我无罪的狡猾样。   温长迢扭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还来不及咽下去,章明骁举着相机靠近他,搂住他的腰,吻他喉结。他一下子忘记下咽,红色的汁水从他嘴角流出,章明骁的鼻息在他脖颈上越来越粗重,相机对不准他们,从两个人的聚焦变成一个人,再变成下面的西装和短裤。   西装贴上去,白色的T恤被一只不安分的,漂亮修长的手掀起来,手掌握住腰,摩挲那一片细腻乳白的皮肤。   嘴里流得差不多了,温长迢咽下去仅存的几口,嘴巴来不及呼吸,章明骁又去吻他。   “我……唔……”   温长迢看见了章明骁深沉的眼,手里的果汁滑下去,在他们脚边画了滩红云。   仰头仰累了,温长迢抬起手臂,慢慢环在章明骁肩头。章明骁伸手把他抱起来,温长迢推开他,说:“我饿。”   章明骁看着温长迢被果汁淋湿的衣服里露出来的粉色乳头,他弯下腰,隔着衣服含住,又咬又吸,问:“你怎么这么能吃?”   “那你怎么……怎么这么爱吻我?”温长迢塌下身体,抱紧章明骁,贴在他耳边,轻轻问。   章明骁一愣,他慢慢抬起头,他没接话。温长迢吻了吻章明骁的耳尖,又一路吻到章明骁嘴边,落了一个诱人深入的吻,见章明骁呆了,温长迢便取笑道:“叔叔,你是不是想和我结婚生孩子啊?我听说,亲很多次嘴就会生小孩,生了小孩,你就得和我结婚喽。”   结婚。   和温长迢结婚。   “迢迢,”章明骁吻了吻温长迢的脸,问,“你谈恋爱吗?”   他有些乱,从前计划好的一切都被打破了。他心乱如麻,唯有怀抱里的人让他安心。他有预感,他的心境,就要变天了。 第四十一章   有些人生来就得到很多爱,比如章明骁,比如一切除温长迢以外的幸运的人。   现在有人对他谈和爱有关的话题,他像一个好不容易壳越长越硬的蜗牛,小心翼翼探出触角,明明是温暖的阳光,却灼得他心口剧痛。   “不要。”   温长迢说得冷漠又决绝。   章明骁头一次猜不透温长迢会往哪一个答案靠。他赌不了了,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把握去探究现在温长迢的想法。   人是不重的,可压人的难过铺天盖地而来,章明骁累了。温长迢靠在冰箱上,拿纸巾擦脖颈上的果汁。章明骁就站在他的对面,黑色的皮鞋上溅了几滴水,黏糊糊的。他久久沉默,盯着温长迢两条长腿沉思。   温长迢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话题,他诶了一声,说:“赶快去做饭吧,我真饿。”   他拉了拉衣服,转身要走。   一刹那,章明骁伸手握住了温长迢的手腕,把他摁回了原位,温长迢正要问他又发什么疯,章明骁捏住了他的脖颈,摁在他喉结之上,他看着他弯腰,这几天相处留给他的稍微温柔的眼神不在,那是他第一次见他,他撕开面具时,一样令人害怕的神情。   “迢迢……”   温长迢想要呼吸,他扒着章明骁的手,皱眉看他。   “你为什么不要?迢迢……”章明骁垂头吻了吻那张渴望呼吸而张开的唇,他摸了摸温长迢的脸,轻轻点了点他脸上的红痘,“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我……”温长迢摇了摇头,他呼吸不畅,说不出来一句话。   空气越来越稀薄,他从脖子红到了脸,他求饶地看着章明骁,跟条可怜的小狗一样。   章明骁似乎从看温长迢憋出眼泪的委屈模样得到了快乐,他松开手,摁着温长迢的肩膀,等他咳得差不多,说:“你现在过来主动吻我,我就不生气了。”   “章明骁……”温长迢面红耳赤,他抬眼看章明骁,抬手拍了拍章明骁的脸,说,“你真不要脸。”   “别扯没用的,我还在生气,一个吻解决不了的话,我们就打架去,今晚的饭你也不要吃了。”   章明骁生气烦躁的样子挺真实,温长迢勾住他的脖子,如他所愿地吻了吻,问他:“我可以吃饭了吗?”   “吻这么轻是怕我被你毒死吗?”章明骁不满意,打算僵持。   温长迢肚子里已经空无一物了,他又亲一下,问:“这样呢?”   “不够。”   “现在?”   “不够。”   “……”   要疯了。   温长迢握紧的拳头突然抬起来,章明骁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温长迢冲他耀武扬威地晃了晃拳头:“再来,我拿它亲你。”   败了败了。章明骁憋不住了,看着温长迢被激怒,跟个刺猬似的长出尖刺,他勾了勾唇,举手投降:“不来了,饿了。”   吃完饭收拾好,等所有事情忙完躺床上,已经九点了。温长迢把房门锁了,章明骁在门外怎么敲门他也不开。   “温长迢,给你脸了?给你吃给你住,天天服侍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章明骁怨气噌地就上来了,这哪是报恩的人,分明是个讨债的。   这人一埋怨起来,就没完没了,温长迢被念叨得愧疚起来,起身开门,章明骁立马就把他扑到了床上,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   “停,我困了,不打了。”温长迢在章明骁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在他身上收起手和脚,不动了。   章明骁捏他屁股的手也收起来,搂住了他的腰,把被子拉起来盖好说:“无语。你就是打不过就爱示弱,你知道这样我拿你没办法,会玩,真会玩。”   “谢谢夸奖,”温长迢摁了摁章明骁的胸肌,闭眼蹭了蹭说,“晚安,人形玩偶。”   进了十二月份,天气越发冷了,章明骁之前给温长迢买的衣服都是春夏装,没有适合冬天保暖的。   周末到了,章明骁开车带温长迢去商场买衣服。商场里面很温暖,温长迢一进去就舒了口气,刚刚因为冷紧紧蜷起来的心也大口大口开始呼吸。   章明骁挑衣服简单粗暴,温长迢没买过,章明骁往他手里扔,他接着就进去试,试完了章明骁就把他觉得温长迢穿着好看的都买了。温长迢听到收银员报钱的时候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他转身看了一眼干净整洁的店面,再往外看去,是各种店铺闪闪发光的招牌。   章明骁接过几袋衣服,让他走了,他才反应过来,傻傻跟着章明骁走。   过了几家服装店,有一家买首饰的店正在向一对情侣介绍他们新出的戒指,声情并茂的讲述设计者设计的意图,说得人都要流泪了。   温长迢看站住不走的章明骁,催促他:“走了,赶紧回家,我要冷死了。”   章明骁看着那对情侣因为价格高昂,不舍地摆了摆手离开,店员把那颗戒指收起来,去找其他人聊家常,他才回过神来。   他垂下眸子,看温长迢没心没肺的样,轻声叹:“再等等,总要赢过他。” 第四十二章   天气一冷,章明骁就不想去上班。天冷干什么都提着心哈着热气,衣服裹几层也抵不住门外寒风的威力。   温长迢知道章明骁很怕上班,到了这时候,他那副懒散郁闷的模样实在丑陋,温长迢窝在被窝里看人离开,感叹章明骁工作辛苦。   正好顺路,赶在上班前,章明骁去商场买前几天他相中的戒指。店员很高兴地又介绍一遍,章明骁看着女士那一枚,问:“设计者的意图是,把爱驯化对吗?”   “是的!设计者说这对戒指是专门设计给性格鲜明,敢爱敢恨的青年男女的,你看男士这枚,这上面的纹饰代表侵略,闯进你的生活,女士这枚……”   “行了,”章明骁打断店员的话,“我要买一对男士的,女士的不用介绍了。”   店员愣了愣,说:“两个男士?”   “价钱不是问题,”章明骁看了眼表,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卖不卖?”   “你这……我们没法拆开来……”   “既然有只要男士的,以后就会有只要女士的,我价格可以多一倍,真不考虑?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店员很为难,最后去找了店长,章明骁出价很让人心动,看着章明骁焦急渴求的样子,他咬牙卖给了他。   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戒指,章明骁舒心多了,门外的寒风也不冷了,吹得他心情愉快。   章明喻放寒假放很早,他拖着行李箱到他哥门口,拿他哥给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进了门换好鞋,抬眼看去,是正熟睡在沙发上掉了一条腿在地板上的温长迢。   瘦白的腿与灰色的沙发形成视觉冲击,温长迢捂着眼睛,纤细的手臂似一块玉,漂亮诱人。他身上墨蓝的被子滑在胸前,章明骁印在他脖颈上的吻痕像个粉色的烙印,怪柔情蜜意的。   章明喻跟他哥学的摄影,见到好看的场景和人,非要拍照不可。他哥之前告诉章明喻,到了给他发个消息,章明喻想都没想就顺手把他刚拍的温长迢发过去,附上文字——哥,我到了。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手臂,章明喻把行李箱拖进他哥给他留的房间,刚收拾好床铺,出门就被温长迢举起的扫帚吓一跳。   温长迢看清了来人,放下武器说:“怎么是你?”   “我放假了,过来我哥这等他一起回家。温长迢弟弟,你怎么会在这?”章明喻摸着胸口说。   “回……回家?”   章明喻并没有察觉到温长迢的异常,他搓了搓手问:“年底了,要回去过年。那个,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知道,”温长迢转过身不看章明喻,“再说关你屁事?多管闲事。”   “诶你……”   温长迢扭头瞪了章明喻一眼,章明喻咽了咽口水,去继续收拾他的东西。   章明骁要回家过年了,他又是一个人了。怕什么啊温长迢。这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一个人看烟火,一个人……没年夜饭吃。章明骁做饭那么好吃,年夜饭的菜也肯定更好吃吧?   行李箱里有之前帮学校里的同学拍艺术照的服装,他拎出来一套雪纺不规则的吊带裙。红色晕在裙子四处,鲜红的,又娇又俏。当初买的时候,是想拍一组可怜的男主是一个同性恋被歧视而讨厌自己性别的故事照片,他在学校找了很多之前找他拍过照片的男生,但没有一个长得符合他的想象。   那时候还不认识温长迢。但现在,只有温长迢会适合这组照片!章明喻激动得手舞足蹈,他拿着裙子去找温长迢,无论如何,他都要劝服温长迢让他拍照。   温长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章明喻在他旁边介绍什么狗屁照片狗屁故事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最后章明喻把裙子展示在他面前,问他穿不穿的时候,温长迢只差跳起来打人了。   “那你告诉我你怎样才愿意答应我拍照嘛!”章明喻说累了,坐到沙发上谈条件。这温长迢一点都不懂艺术,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小赖皮。   温长迢翻眼看了章明喻一眼,问:“你们两兄弟是不是都有看别人女装癖?我是男的!凭什么要穿裙子?”   “这叫为艺术献身,我哥也让你穿过?什么时候?他也拍照了?你穿了?”   “他是变态,为他献身还不差不多。”   “……”章明喻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哥……”   他终于憋出两个字来,可冲他脸飞来的枕头砸得他脸颊一痛。他揉了揉脸,看向温长迢,谁知温长迢现在脸红一片,又害羞又生气,赌气似地说:“章明骁是变态,你说这句话十遍,我就答应你拍照。”   章明喻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照温长迢的话说了十遍,说一遍温长迢身上就红一寸,白色逐渐变成了桃粉色。   温长迢听到最后一句,起身拿掉章明喻手里的衣服,也不管章明喻,利落脱起了衣服:“你是乐意让别人为你的艺术献身,连你哥都不放过。”   章明喻看着温长迢脱掉松松垮垮的家居服,瘦弱的身体上有一些暧昧不清的痕迹,他想到了他哥那时候看见温长迢身上伤口生气的脸,心里的不确定慢慢明了。   他哥喜欢温长迢,喜欢到养在家里天天看日日摸。这程度看起来已经不是轻度了,应该是到了超级的地步。   温长迢身上没肉,屁股倒也圆润,上面的手印也没消,浅浅的红嵌在纯白里,鲜艳夺目。章明喻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他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尖。   真招人喜欢,他也挺喜欢温长迢的。   “好了。”温长迢拉平褶皱,转回来给章明喻看。   清瘦的骨架挂着鲜红点缀的米白纱裙,胸前骨头突出几段,裙摆只能遮到大腿,离膝盖还有大概十厘米,白皙光滑的双腿笔直漂亮,身上的吻痕和之前消不掉的伤疤,形成奇妙的平衡——爱与欲,伤与罚。   温长迢防备人的神色因为害羞被削弱,有点他要的那种感觉——想当自己却又不喜欢,成为他想成为的她,变成一个近乎精神分裂的病人。   “点支烟吧,”章明喻痴痴看着温长迢,手里的相机快门一刻不停,“你坐到阳台的圆椅上去。”   温长迢刚听到章明骁要回家去时就想抽烟了,但顾及章明喻的感受,他也没动。现在是个好时机。   温长迢熟稔地点了一根烟,章明喻的镜头由远到近,将温长迢指尖特写,烟搭在红色的唇上特写,给藏满忧愁的漂亮眼睛特写,再拉长,拉出一片阴暗的区,温长迢坐在光亮与黑暗交界处,指尖的烟袅袅而起,温长迢生无可恋的模样叫人痴迷。   “好了吗?”温长迢吐出一口烟,手指夹住烟,握住了镜头。   “把裙子吊带拉下来,让我拍我哥留在你肩膀上的吻痕。”   看他换衣服?!   果然都是变态,一个色情狂一个偷窥狂,绝了。温长迢无语至极,他抓起吊带往下拉,还没拉到底,他听见章明骁开门的声音,他手忙脚乱推开章明喻的镜头,起身跑到自己脱衣服的大厅里去,他莫名其妙的紧张,现在脑子空白一片,刚褪了一个肩头的吊带,章明骁站在门口看着他,眸子里变幻莫测。   “我……你弟拍照,我给他拍照,”温长迢慌不择路,抱着衣服往房间走,“我现在去换个衣服出来帮你弄菜。”   章明骁鞋也不换了,菜扔在了门口,几步走到温长迢身边,伸手捏住了他的肩头,挑起细细的吊带又松开,他抚摸着僵硬得一动不敢动的温长迢的背,说:“我也会拍照,你也让我拍几张好不好?”   “哥你回来了!我给你看我刚刚给温长迢拍的照片,这组照片还没拍完,我明天要带他出去拍外景……”章明喻兴致勃勃冲到章明骁身边,打算和他哥分享喜悦。   章明骁伸手抢过照相机,滑着看了几张照片,他摸温长迢的身体的手不由加重几分力道,摁得温长迢又多了几处叫人浮想联翩的红。   章明喻正一头雾水,只见他哥搂着温长迢进了门,还锁上了,顺便嘱咐他:“去做饭,我们晚点出来吃。”   章明喻站在门口看门发了几秒呆才发应过来他哥要干什么,他忽地脸一热,暗暗重复了一句:“章明骁是变态。”   “迢迢,你真漂亮。”   章明骁关了门,欣赏了半天温长迢,发出了发自肺腑的赞叹。视线处有一盒烟,章明骁伸手抽出一支烟点着,叼在嘴边吸了几口,他把烟递到温长迢面前,说,“抽烟给我看。”   温长迢接过,自然而然地塞进嘴里,他坐到透明的圆桌上,交叉起腿来,吸了几口,冲章明骁吐烟圈,问:“好看吗?”   “美极了,比照片漂亮几倍,”章明骁伸手勾住温长迢肩上的带往下坠,凑近吻温长迢红色的唇,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温长迢的露出来的腿大腿,“你为什么要给章明喻看你这副模样?迢迢,我很小气的,我的就是我的,他摸一下都不行,我和他打架怎么办?”   “我又不和他做爱,你怕什么?”   “怕……”章明骁拿掉温长迢嘴里的烟,掐灭烟头,搂住他的腰,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他垂眸和温长迢四目相对,说,“怕你更喜欢他。” 第四十三章   “不喜欢……”   温长迢偏过头,章明骁吻了个空,在那柔软细腻的脸蛋上留下了一个落寞的吻。   呼吸气息有些胶着,温长迢拄着桌面,往后倚,拉开和章明骁的距离,他摸了摸嘴唇,说,“不会喜欢的。”   “我呢?”章明骁看着温长迢,望进他清澈明朗的眼里,等答案。   章明骁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有一天迫切地希望有人说喜欢他,还要喜欢得一辈子都不分开那样子的长情爱慕。   之前看章明骁的眼睛,是青年人被磨平棱角,兴不起波澜的沉稳,那是第一次见到时温长迢的想法。后来温长迢被他报复,被他欺负,那双眼里多得是奸诈狡猾,老谋深算,现在现在,从章明骁救他出酒吧,那眼睛开始变得亲近起来,偶尔会因为高兴或生气泛起涟漪,更多的,是多了些似水柔情。   真怕是自己眼花了,自作多情。   温长迢抬起手来,勾住章明骁的脖颈,欲语还休,但还是乐呵呵笑:“你猜。”   不明朗的态度让章明骁恼了,他抚摸温长迢腿的手紧紧握住他的大腿,往上移,掀起那米色的纱,探进去勾住温长迢的内裤,说:“我不猜,迢迢,我养你,你就得喜欢我,对等的,明白吗?”   “我拿其他东西……”   “不需要,我只要这一样东西。迢迢,这一点都不难,你试试好吗?”章明骁把人抱离桌子,一条蓝色的内裤滑下去,把人放到床上,章明骁掀起纱裙,把温长迢的腿折起来打开,他弯下腰,抓起裙边,把那团红得像烈日下的一品红的图案捏在手心,好似攥出一个心形。他埋在温长迢腿间,轻轻吻他细嫩的大腿嫩肉。   “呃……”   温长迢被吻得有些情欲升温,他往后缩,并起双腿,问,“操不操?”   “文明点,说我们做爱。”   章明骁脱掉外套,解开皮带,拉开拉链,拿出鸡巴撸了几下就直挺挺站起来了。他把人拉回来,俯下身,手掌垫在温长迢的后脑勺下,让他不要动,要他和他亲吻。他另一只手攥住温长迢的性器抚摸,从马眼摸到发育不全的囊袋上,在顺着缝隙滑下去,撑开阴唇,捏住那藏在里面的阴蒂,轻轻揉。   “唔……哈……”   章明骁的嘴唇离开温长迢的唇,温长迢就迫不及待地急促喘气。喘着喘着变了味,温长迢伸手捂住嘴巴,章明骁撸他性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曲起来的双腿伸直,脚趾蜷缩,勾住床单,扭出一个个漩涡。   在不知道第几次伸腿曲腿,章明骁扯开温长迢的手,眸子里的欲让温长迢避无可避。章明骁吻他触摸他,把这折磨人的情欲一并送给温长迢,让他颤抖着射精。   “哪里想要?”章明骁摸着温长迢的脸,似吻非吻地碰温长迢红艳的唇,把鸡巴贴在温长迢腿间,“前面后面,选一个让我操。”   “……”   温长迢讨厌章明骁总是出这样让人为难的选择题,他抬起脚踩在章明骁心口,生气地说,“你一处都别想,我不给。”   纱裙总能把人衬得清新脱俗。在床上,它会把一个本就气质姣好的人修饰得纯中带欲,像不谙世事,更像从雾气里,森林里走出来的精怪,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的。   章明骁伸手握住温长迢的脚踝,吻在他脚背上,宽厚的手掌往上移,裹着精液塞进温长迢阴道里,进进出出,绕着阴蒂打转,拉出一条透明的液体,他在指尖捻了捻,又把手指塞进去,一根变成两根,再变成三根,他看着明明已经情到深处的温长迢,说:“迢迢,给我吧。”   总要有一方服软。那他勉为其难求饶一次。温长迢趾高气扬的样子高贵极了,章明骁从他腿间看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河里探出水面观察,刚露出眼睛,就与岸边喝水的野豹对上视线,原始的,野性又美艳的眼,让他控制不住,要靠近,要亲吻。   “哪都行。”温长迢被章明骁看得挂不住脸色,敛了脾气,轻声说。   章明骁得到回答满意极了,二话不说掐住腰,把鸡巴塞进去,奋力挺进。   无论操多少遍,温长迢里面的肉都很紧,女穴很会流水,内壁湿漉漉,章明骁进出无阻,越干越起劲。   刚开始进去还是会疼,温长迢原本想要抓章明骁的肩头,被突然进入,还没有任何缓慢的过程,剧烈的进攻让他在章明骁胸前抓出一道鲜红的指甲印。   腿弯得发麻,温长迢想把腿放下去,章明骁抓着他的脚踝,不让他动,操得啪啪直响,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似的。   温长迢这时候想到章明喻还在外面,这让人羞耻的声音要是被别人听见,那真的要丢死个人了。他压抑的呻吟哼哼唧唧,他哪都想缩起来,快感让他的神经过分兴奋,他的手找不到地方放,他捏住章明骁的衣服,紧紧攥着。看着章明骁爽得喘粗气,他的心脏突然极速跳起来,要命了,他觉得现在和他上床的章明骁很帅,帅到迷得他一直看着,看章明骁怎么神色变化,怎么呼吸吐气,怎么用嗓子发出性感的低吼。   章明骁任他看,弯腰吻他的脸颊下巴,褪掉半个肩头的裙子,舔他粉色的乳粒,把粉色舔得到处都是,把这个浪漫温柔的色染遍温长迢全身。   “章……章明骁,”温长迢的脸已经红透了,他很快就要高潮了,他抱住章明骁的脖子,喘着气问,“我受不了了……你射不射?”   章明骁当温长迢这是变相的夸奖,他揉捏温长迢红肿的乳头,把纱裙堆成一片柔软的云彩,就那么随意地几乎无用地遮着温长迢漂亮的身体,他凑过去吻温长迢冒呻吟的嘴,眉眼弯弯,“不射,但是……你只要说一句你喜欢我,我就射。” 第四十四章   章明骁变得越来越烦人了,温长迢想。   他攀上章明骁的肩膀,把章明骁的唇压在自己唇上,他也学章明骁经常抚摸他那样,来回抚摸章明骁的后颈,慢慢回答:“喜欢啊。”   漫不经心的回答,裹着欲的气息,迷得章明骁有些醉生梦死。他抱住温长迢的腰,将他托起来,往里快速抽送,温长迢顶不住这冲撞,但腰悬了空,他抓不到章明骁,支点只有身下被揉皱的床单,一圈一圈,这床上被撞出一层层色欲荡开的波浪。   在温长迢呻吟变成呜咽,喘气久久未歇时,章明骁放下温长迢,低头去亲吻颤栗的,引诱他的人。他从衣服里掏出那枚银白的戒指,上面雕刻的纹饰盛着光,从章明骁手心变到了温长迢手指上。   温长迢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有才从云端坠入大地的真实感,大脑兴奋,血液兴奋,只有腰受罪了。   “迢迢,你打坏了我很多计划。”   章明骁抹了润滑液,塞进温长迢的后穴,一节一节,左右上下慢慢探。   温长迢抬起手来,捏住章明骁的手臂,喘着气说:“不来了,我想吃饭。”   他的目光从章明骁脸上移到了手上,在无名指上,有个圈圈,圈圈上面亮亮的,镶嵌的细钻边缘有看起来尖锐的雕刻,看起来又野又容易被驯服。什么时候戴了个圈圈?温长迢呆了几秒,他突然想起来,戴在手上的圈圈是叫戒指。   “戒……戒指?”温长迢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看了几眼,愣愣问章明骁。   章明骁没说话,他抓起温长迢的手,握住他皎白的手指,吻了吻那个和躺在他口袋里一模一样的戒指。章明骁握住他的手腕,将鸡巴再次插进温长迢另一个让他快乐升天的地。   温长迢原本颤抖的幅度又剧烈起来,他握起拳头,泪眼婆娑看着章明骁,明明都要哭了,但还是改不掉坏习惯,被操得迷迷瞪瞪,但还是骂人:“操……章明骁……你他妈怎么这么烦人?我不要了……”   为了表达不满,在章明骁俯下身来吻他的时候,温长迢给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金属的质感让章明骁满足极了。温长迢明明很生气,但这巴掌在章明骁看起来,似乎是催情剂。   “你什么时候会乖一点?都给你戴上圈了。”   章明骁摸了摸麻木的脸,拔出鸡巴退出来,他扒开温长迢的腿,两个洞全都红艳艳,女穴阴唇张开,阴蒂高高肿着,射进去的精液流得到处都是。   “……又不是你养的狗,凭什么要乖?”温长迢扬起手臂,想再打一下,但最后被章明骁的眼神盯成一个拳头,缩回了身侧。   温长迢粉白粉白的皮肤总是会让性事变得暧昧与浪漫,即使他们在床上也时常让对方痛,但这些无伤大雅的痛,总会在温长迢变粉,变红,变流泪时,让性爱到达巅峰。   章明骁摸了摸温长迢在收缩的后穴,把人翻了身,俯身覆上去,吻着温长迢漂亮的肩胛骨,把还没满足的鸡巴插进去,继续操起来。   温长迢身上明明没有什么肉,但屁股上的肉,总能被章明骁撞起肉浪来。一片白海浪,滚着滚着,就被娇艳的红浸染,变得越发好看。   “没呼吸了……章明骁你是……要我死吗?”温长迢支撑不住,被撞得整个人塌在床上,手上使不上力气,被蒙在被子里,捂得发慌。   章明骁抱起温长迢,鸡巴随着他们的动作被送得更深,温长迢一个痉挛,伸手反搂住章明骁的脖颈,性器射出一股精液来。   “舍不得,”章明骁抚摸着温长迢的身体,手掌停留在他胸前,大力揉捏,揪起他的乳头,轻轻挑逗。裙子贴在上面,摩挲得温长迢一阵阵颤抖。他贴在温长迢脸颊边,又吻又舔,舌头游走在温长迢早已红透的耳尖,说,“我们要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做爱,一起老死,一起抛弃这个世界,像逃票那样,飞快逃离这个世界。”   “谁要陪你……陪你老死……唔……”   温长迢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但他习惯性反驳章明骁。章明骁扳过他的脸,嘬他的嘴角,轻轻吻他的唇,愠怒的脸色让温长迢闭上了眼,任他摆布。章明骁另一只手环紧他,将精液射在他的敏感点上,刺激得他啊啊直叫,他想挣脱章明骁的束缚,但章明骁抱得很紧,还要趁这时候,接一个宇宙无敌巨长的深吻。   温长迢的心脏剧烈跳动,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这具身体挣脱,跑出去自己呼吸了。   章明喻等得胃疼,他已经热过一次菜了,再热一次,离他们进去就有三个小时了。不管了受不了了,先吃为敬。   于是他又热一遍,刚吃了几口,他哥春风满面的从卧室走出来,脸上带着抓痕,胸前也带着一条更深的抓痕,不用多说,这两人在床上肯定也和打架一样。   “嗯,味道不错,”章明骁赞叹了一声,给温长迢盛了一碗排骨汤,支着下巴看卧室方向,说,“迢迢,能走出来吗?不能的话我抱你。”   “滚……”   章明喻听着那带着未消的哭腔的人愤怒的言语从卧室传来,而后过了好几秒,头发湿漉漉,穿着宽松睡衣的人才从里面走出来,粉嫩嫩的,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章明骁注视着他慢慢走过来,帮他拉开椅子,看他浑身都是别惹我我很烦很饿的警告,他伸手摸了摸温长迢的头发,说:“迢迢,跟我回家吧。” 第四十五章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章明喻看到温长迢手上的戒指,只觉五雷轰顶。他以为他哥只是交个男朋友,没想到是要直接领回家去。   “哥,”章明喻打破沉默,说,“你认真的?”   章明骁收回手,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长迢,说:“你看我是开玩笑的吗?钱那么好赚?”   “也是,只是你不是跟我说不……”   “世界上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要学会顺势而为。行了,吃饭吧,回去我会和妈解释的。”   “迢迢,”章明喻拖着椅子挪到温长迢身边,跟着章明骁叫他,“我家那边有一条很适合拍照的酒吧街,你回去陪我去拍照吧?对了,带上刚刚我给你穿的裙子,还用得上。”   温长迢泡着骨头汤,吃完一碗饭,他夹了个鸡腿,瞥了章明喻一眼,说:“坏了,你哥把肩带扯断了,穿不了了。”   “哥!”章明喻扔掉筷子,看着埋头吃饭的人说,“那裙子是我花了两个月的生活费买的!你怎么能这么粗暴!莽夫!”   章明骁把汤喝完,对怒火中烧的章明喻说:“再买,哥给你转。你看温长迢还适合什么什么裙子啊短裤啊,性感衣服之类的,多买几件,我爱看。”   “……”   “……”   温长迢和章明喻相顾无言。   章明喻摸了摸脖子,站起来收拾碗筷,小声说:“哥,我是想要温长迢为艺术献身,不是让他……呃……被你欺负。”   “你的迢迢还是我的迢迢?你管我?”   “你的你的,我只有碗。”章明喻汗颜,抱着碗筷走向橱柜,给了温长迢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开水洗碗。   “章明骁,你是不是变态啊?”温长迢趴在饭桌上,看懒懒靠在椅子上的人问。   章明骁顺着他的眼神看过来,温长迢扶着桌子站起来阻止他说话:“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死变态。学学你弟,正常点。”   “我知道了,”章明骁搂住温长迢的腰,把人带进怀里,摸着他吻红的脖颈,把还在潮湿的头发蹭在温长迢颈窝里,“那我学他见到你就拍照,吻你拍照,抱你拍照,我们做爱录视频,做完再给你拍照,拍……超级漂亮的让人回味无穷的照片,怎么样?”   温长迢生无可恋地闭起眼来,绝望地说:“我真他妈服了你了,章明骁,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惹我生气啊?”   “这叫调情,不叫惹你生气,不解风情的臭狐狸。”   “行了行了,”温长迢推开章明骁,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来,突然看见手指上的戒指,他抬起来,随口问,“你送我戒指干什么?求婚啊?”   “不是,”章明骁看着温长迢,他脸有些热,心跳有点失控,他装作不在意,玩笑道,“你是个野物,我去算命了,人家说得给你带个圈,你才不会跑。”   “你才是个野物!你全家都是野物!”   温长迢叫骂着,要拿下戒指,但章明骁明显变了脸色,他拿出来一截,又默默赛回原位,眼神倒不变,气哄哄地看着章明骁。   洗碗的章明喻听见争吵,扭过头来,温长迢咳了几声,说:“算了,骂人不骂全家,你不是,其他人也不是,就章明骁是。”   章明喻看着他哥乐呵呵又要去逗还在炸毛的温长迢,无奈摇摇头,但嘴角的弧度倒也没变过。他哥从小就脾气暴躁,有时候冷漠得不像个人,说话又毒舌,导致人缘很差。但他知道他哥人很好,对喜欢的人很上心,对他也好,迢迢也好,两个火药桶,真适合在一起。   越来越临近年关了,章明骁的公司还不肯放假,甚至开始加班。温长迢和章明喻从一开始各整各的,到慢慢开始配合,温长迢无聊,章明喻也无聊,于是章明喻说要拍照,温长迢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让章明喻快乐快乐。   章明喻把照片放到了平台上,还投了稿,因为裙子坏了,他最喜欢的一组照片迟迟没能拍完,但温长迢可以配合他拍各种慵懒痞气的照片,又或者又野又美的纯欲照片,他投稿的时候直觉要火,因为温长迢那双眼,那漂亮的身体,是没人能复刻的别致。   先是平台浏览和评论超出预期,之后投稿的杂志也给了回信,说想要见见温长迢,如果真行,会聘用他去做平面模特。   温长迢第一次收到了这么多喜欢,他看了一晚的评论,偷偷在房间里开怀大笑,等章明骁回来的时候,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主动给了拥抱,给了他一个甜的冒泡的吻。   章明骁放假了,他又问温长迢一遍跟不跟他回去,温长迢刚刚的喜笑颜开渐渐消失,不说话了。   他不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跟章明骁回去。他和章明骁说到底什么也不算,他只是亏欠章明骁,章明骁也只是从他这拿回他该得到的东西。   亲吻是假的,抚摸是假的,最后做爱也是假的,没有爱,只是为了上床,为了得到快感。他什么也没损失,但他觉得自己在害怕,在逃避,在回避一个他一开始就不愿意去谈的东西,他如避蛇蝎。   章明骁把他养成了一个废物,一个畏畏缩缩不敢思考不敢面对问题的废人。不对,他一开始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废物,现在只是废上加废,胆小如鼠。   于是他松开抱章明骁的手,摇头不去。   章明骁原本以为温长迢会跟他去,现在准备出发了他不同意了,他也跟着心情由好变坏。   “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过?”   “该怎么过怎么过呗,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过了。”温长迢拆开一包薯片吃了起来,最好吃的原味,现在怎么什么味也没有了。   章明骁被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惹恼:“温长迢,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一个人生活?”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温长迢食之无味,他站起来把章明喻叫过来,说,“你问你弟,有公司要见我,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去给他们当模特,模特钱不少吧?我很快就能还清欠你的……”   “不要说了……”   “我很快就能还清,真的章明骁……”   “不要说了温长迢!”   章明骁瞪了章明喻一眼,章明喻知道是自己没经过他哥的同意就把温长迢的照片投出去,是他的错,他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章明骁打掉温长迢手里的薯片,温长迢的手腕迅速变红,温长迢往后退了一步,章明骁踩在薯片袋上,塑料包装痛苦地皱作一团,发出让人心烦的声响。   章明骁双手插进裤兜里,弯下腰,看温长迢,轻声笑:“要快点离开我是吗?那我帮你算算,你要还我多少钱。帮你摆平橘淮酒吧,花了十一万;从橘淮酒吧把你救出来,花了五十万;你最近的吃喝玩乐,衣食住行,花了十万,还有最贵的一项我没给你算,你要听吗?”   “什……什么?”   章明骁伸手握住温长迢刚刚被他打红的手腕,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带着戒指,抓他的手上同样的位置也带着戒指,章明骁揽住温长迢的脖颈,眼眶有些酸涩,他轻抚着温长迢的脸颊,说:“你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得跟我回去一趟,现在账还没还清,你得听我的,不是吗?” 第四十六章   章明骁老家在离他工作的地方一百公里之外的临海城市。气候温润,风景秀美。   这里的冬天没有雪,只有低温和寒风。常绿的行道树在冬日里变得格外惹人爱,总觉着看着绿色,春天也会很快来临。   温长迢低头转着手指上的戒指,从无名指拿下来,在手指上一个个试过,最后无名指是刚刚好。   为什么要戴在无名指上?温长迢抠着纹饰,关于父母模糊的印象慢慢浮现,他想起来他妈手指上带的钻戒,也在无名指上,他爸的,也在同样位置上。   这意思是……   温长迢猛地站起来,扒着座椅看正在开车的章明骁,他的无名指上,也是一个银色的,泛着光的,和他手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章明骁……”   温长迢从那晚他们争吵之后就没理过章明骁,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叫他。   他对章明骁非要带他回家的行为非常抵触,他内心渴望,也不想一个人,但是要从一个熟悉的环境又换到另一处,温长迢有点害怕。   章明骁没理他,章明喻转回头来看他,问:“怎么了?晕车不舒服吗?”   “不是。”温长迢看着章明骁带着戒指的手熟练地转方向盘,心里乱糟糟的想法让他急躁起来,他坐回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章明喻担忧地又看了一眼,转头看他哥,说:“哥,你说句话,我最怕你不说话了,吓人。”   章明骁面色微动,也赌气似地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真是两个别扭怪。温长迢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怎么他跟着这么幼稚。章明喻在心里默默腹诽,看着越来越近的地方,他有些紧张,为他俩紧张。   到了目的地,章明骁把车停好,开车下门,坐在后面的人一动不动。   “下车,到了。”   章明骁敲了敲车窗说。   温长迢移到另一边,不说话。   这臭脾气真让人讨厌。章明骁叫章明喻站到这边,他绕到另一边去,打开车门,果不其然,温长迢要夺门而逃。   “温长迢你别惹我。”章明骁拎着温长迢的脖颈,对他无可奈何,但该有的警告还是要有。   温长迢向来吃软不吃硬,他拍开章明骁的手说:“我不去,你把我带到这里我也不会进去的,你自己回去吧。”   “好,”章明骁气极反笑,他拉过温长迢的手,把上面的戒指摘掉,在指间摩挲了几圈,最后扔进垃圾桶里,“你现在立刻马上滚,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温长迢,我真对你失望。”   他被区区一个小混蛋弄得整天心神不宁,天天想着怎样才能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温长迢呢?这哪是个人,没心没肺,自私自利。他在车上想了多少要和他爸妈坦白的话,想了多少要保护温长迢的话,最后还是被温长迢一句话寒了心。   指上一空,温长迢愣了一下,听完章明骁的话,他的心也好像缺了一块,连同那枚戒指,一起掉进了垃圾堆里。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害怕,需要拥抱,需要安慰,需要章明骁亲亲他,给他勇气罢了。可是章明骁,好像真的生气了。   “章明骁……你……”   “你滚。”章明骁拦住温长迢要来拉他的手,眼里正如他口中说的失望那样,眼里也是凶气。   “哥……迢迢他……”   “你管他!拎着东西走!迢迢是谁?他温长迢算什么东西?”章明骁把手里的礼品扔给章明喻,狠狠砸上后车门,拎起地上的酒,大踏步向前走,真的不打算理温长迢。   章明喻犹豫了一下,拎着礼品对站在车旁傻站着的人说:“我先把东西送回去,你在这里不要走,我劝劝我哥。”   温长迢不说话,他还没从章明骁留给他的愤怒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章明骁越走越远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很任性很无礼,章明骁没错,他纵容他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温长迢忘记了,他没了章明骁,谁都不会高看他一眼,不会把他当人看待。   “对不起。”   章明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温长迢才艰涩开口。他摸着无名指,鼻头酸得厉害,他吸了吸鼻子,但怎么也吸不住,眼眶顿时红透,压不住的泪水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   “对不起章明骁……对不起……是我不对,对不起……呜呜……”   温长迢弯下腰,边哭边翻垃圾桶,他想把戒指找回来。套在无名指上,明明就是求婚的意思,是要结婚的意思,章明骁骗他,他也装不懂,装聋作哑,不想面对这份他小心翼翼珍藏又不敢坦然接受的爱。   垃圾很多,翻很久都没找到,温长迢想擦眼泪,但手太脏了,章明骁告诉他,脏东西不要往脸上抹,他现在知道听话了,但只有章明骁的车在看,没人知道他开始听话了。他耸起肩去擦眼泪,衣服蹭得他脸颊生疼,被冻红的脸好似要流出血来。   戒指卡在了被压瘪的易拉罐上,易拉罐边缘被踩得裂开,锋利的口子划破了温长迢的手指,他没管手指,从兜里掏出纸来,擦干净戒指上的污秽,套在手上。   冬天温度低,血流得不快,但一直流不停,温长迢以前受过的伤比这痛多了,现在那么浅一个伤口,就让他疼得眼泪鼻涕齐流。   温长迢原本哭停了,现在好了,抱着一个破了不足一厘米的伤口,蹲在垃圾堆里,哭得肝肠寸断。   “别哭了。”   温长迢闻言抬起头,章明骁低头看他,眉毛皱着,好像又要生气。   哪里是生气,章明骁被温长迢哭得心慌,就像那天酒吧事件一样,让他后悔难受。   “对不起。”温长迢站起来,迅速擦了擦脸,头扭在一边,还要假装一副很拽的样。“不是走了吗?”   这怎么还拽得起来?他鼻头红艳艳,眼眶带泪,嘴唇也红透了,跟冬天的红梅似的,倔强极了。   章明骁张开手臂,说:“你现在给我抱一下亲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温长迢转回头来看着章明骁,他仍是面无表情,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温长迢也不敢再惹他了,他慢慢靠近章明骁,环住章明骁的腰,碰过垃圾的手尽量不碰章明骁,他踮起脚来,在章明骁唇上印了一枚浅浅的吻。   冷风吹得人头发乱舞,地上的垃圾飞了几个,垃圾的臭味钻进温长迢鼻子里,他退回原位,说:“我很脏。”   身上,从前,在章明骁面前。   “我讨厌你这样说话,”章明骁伸手握住温长迢刚刚翻过垃圾的手,温长迢想要抽回来,章明骁握得很紧,他拿纸巾包住温长迢流血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迢迢,我们不是我高你低,而是平等的。算了,你还是别服软了,爱怎么趾高气扬跟我对着干就怎么来吧。”   打开门看见温长迢,章明喻冲他哥笑了笑,拉着温长迢去到沙发上坐。他哥走一半,把酒递给他就往回跑,他就知道,他哥怎么会舍得让温长迢难过。   章明骁父母家装饰得更加细心漂亮,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温长迢换了个陌生环境,有些拘束,他坐在沙发上,坐立难安。   他爸妈出去遛弯了,两个都不在家。章明骁去收拾他们暂住的地方,温长迢坐不住了,去找章明骁。   明明还有房间,章明骁还是把他和温长迢安排在一间房间。温长迢问:“这样好吗?”   “哪里不好?让你一个人晚上睡,你能睡着?”   “……”真被说着了,那肯定彻夜难眠。   收拾好房间,他们仨窝在厨房各展拳脚,温长迢慢慢放松下来,和章明喻说起了他从前的事迹,正讲得眉飞色舞,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是惊喜地叫声,一个烫着波浪卷的中年女人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她大儿子小儿子那副居家男人的好模样,越发乐的合不拢嘴。   “妈。”   “妈,回来啦。”   “老章,你儿子们回来啦!”章妈冲门外叫了一声,章爸也乐呵呵笑着说知道了。   章妈这时候才看见蹲在地上择菜的温长迢,她愣了一下,问:“你是?”   温长迢心一紧,他紧张地开口道:“阿姨、阿姨好,我是温长迢。”   “妈!”章明喻站起来打圆场,说,“这是我同学,他家里有事,今年不方便回家,暂时就在我家过年了。”   章妈点点头,但又疑惑道:“这样啊,不过怎么看他长得像高中生,不像大学生啊。”   “妈,”章明骁把盖子放下,朝温长迢走过来,站在他妈面前说,“他不是章明喻的同学,他是我……”   “阿姨!”温长迢猛地站起来,站在章明骁前面说,“我就是章明喻的同学,就是长得显小,显小……”   “温长迢。”   求求你了,别这样。温长迢听见章明骁叫他,他浑身都冰冷起来,血液逆流似的,让他快要晕倒。   他这时候聪明了,他突然想通了,章明骁说带他回来就告诉他的事是什么了,戒指已经够有说服力了,他现在才懂,现在又想逃。   “妈,我不结婚是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温长迢心快跳死了。他手脚发麻,头重脚轻,章明骁的话像毒针,一个字一个字扎进他的心脏,他不想听,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温长迢伸手拉章明骁的衣袖,哀求他:“不要说了……”   章明骁拿下他的手,握在手里,看向现在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妈妈,一鼓作气:“温长迢是我带回来的,我只和他结婚。” 第四十七章   从章明骁到二十五岁事业有成开始,就开始张罗着给他找女朋友,他们思想很传统,立业了,就成家。   可是不管家里人怎么劝,章明骁死活不找女朋友,甚至直言他不结婚,周边议论的人多了起来,章爸是个高中教师,没章妈那么急,只说孩子怎么开心怎么来,只要不违纪犯法,老老实实就行。章妈看着别人抱孙子,自然是羡慕的。   她自己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她又总是自己欺骗自己,只当他儿子眼界高,标准太高。   到今天,这些疑惑得到了解除,是,他真喜欢男人。   “明骁啊……”章妈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说,“你松开他,我不会怎么对他的,来客厅说清楚。”   刚刚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章明喻吐了一口气。章明骁伸手摸了摸温长迢的后背,说:“迢迢,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温长迢的确有些不知所措,他抬头看着章明骁,木了半晌,才开口:“章明骁,你太冲动了,伯父伯母怎么会……”   “那我问你,我今天不说,先和你说,你会和我在这吗?我不和他们说,你甘于只做章明喻的同学?和我素不相识素未谋面?”   “不,不是这样子,”温长迢抽出自己手,被章明骁捏得发烫,戒指压进肉里,印了个红圈,昭示着它的存在。温长迢摸了摸,再抬起头来,又是哭相,“章明骁,我不后悔认识你,我很高兴很高兴……高兴得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听我的话就好了,”章明骁伸手抹掉温长迢的眼泪,说,“你先去房间待着,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我爸妈是明事理的人,他们会明白的。”微薄,无聊刷刷小围脖儿,整李   温长迢也怕再经历一遍刚刚那让他几乎窒息的气氛,点头答应了。   章明骁走进客厅,刚要坐下沙发,章爸看向他,厉声说:“跪着!”   章爸向来严厉,章明骁天性恶劣,被章爸压下去了很多,当年参与群架被打得浑身是泥的十八岁少年好像又在这,脸上的表情是经年不变的倔强。   “爸,我二十八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不听你话的小孩了,这事我没错,不跪。”   章爸猛地站起来,来回踱步,看坐在沙发上人说:“你没错你没错!章明骁就你最聪明,做什么事都对!你看看你妈,章明骁,你好好看看她,她为你操劳一辈子,最后就是听你说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来的?你不是跪我,你跪她!”   “对不起,”章明骁起身,跪了下去,“可我要是没有迢迢,是打算孤老终生的,爸,妈,你们明明知道,知道我一根筋,所以不要劝我,不要说无用的话,我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我问你,”章妈说,“那温长迢几岁?”   “十八,过了年,立夏是他生日。”   “十八!”章爸拿起沙发上的枕头,砸在章明骁身上,“人家才十八岁!你几岁?你整整大人家十岁,章明骁啊章明骁,你好意思吗?!一定是你这混小子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你是不是威胁人家了?你说啊!闭着嘴干什么!”   温长迢挣开章明喻的束缚,打开门就往客厅冲,章爸正拿起教鞭,要往章明骁身上抽。   千钧一发之际,温长迢抬起手臂,硬生生挡掉,他也跟着章明骁跪在地上,钻心的痛,但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看向戴着眼镜,仪态威严的章爸,说:“伯父,是我喜欢章明骁,是我缠着他的,不是他威胁我,求您了,别打他了。”   章明骁第一反应不是温长迢说的喜欢,他拉过温长迢的手,把袖子撸上去看那鲜红的鞭印,这跟抽在他心里没什么不同。   “爸,你现在满意了吗?!”   章爸没想到温长迢会突然冲出来,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低头看温长迢那瘦弱的手臂被抽一下,好像裂开了,出血了。   “章明骁!”温长迢扯回手臂,压着声音说,“你二十八不是八岁,你能别这么怒气冲冲吗?我没事,你别这样。”   章妈哎呦哎呦站起来,去拿医药箱过来,把温长迢从地上拉起来,要给他上药。温长迢笑着拒绝,又跪下去,挨着章明骁,像两个傻子。   “孩子,你还小,不要被章明骁耽误前程,听伯父的话,过了年,好好读书考大学,嗯?”   “伯父……”温长迢颤着声音道,“要不是章明骁,我就被人卖了,我没有书读,没有家可以回,是章明骁……是他救我,爱我,让我能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很糟糕,但是我在变好,以后会和章明骁一起孝敬您和伯母的,您别生章明骁的气了,好不好?”   章爸平生就怕听见这些人间苦事,他面色微动,沉默了很久,他望向温长迢,放下教鞭,把温长迢拉起来,沉声说:“你真不是被章明骁哄骗的?”   “不是的伯父,是我心甘情愿跟着他的,”温长迢瞥见章明骁还跪着,他又小声求章爸,“您能让章明骁起来吗?他不是故意和你生气的,您知道他脾气不好,教训一下就行了。”   “我又没让他接着跪,爱起不起。”   章爸示意章妈给温长迢擦药,温长迢叫章明骁:“伯父让你起来了,你起来帮我擦药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人身形微微一动,而后慢慢站起来,接过章妈的手里的棉签给温长迢擦药。   章爸章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俩,温长迢不好意思抬头,一直盯着章明骁手里的棉签,皮肤火辣辣的疼也没让他移动半分视线。   “你爸妈同意了?”   温长迢抬起头来看章爸,苦笑道:“我爸妈不要我,我没法问他们同不同意。”   章妈心直口快,马上问:“为什么不要?”   “妈。”   章明骁看了他妈一眼,章妈这才意识到这问题不妥,正要说不用说了,只听见温长迢说:“我身体畸形,他们觉得我是个怪物,就不要了。”   在帮擦他伤口的手停住,这房间的空气好像又也停住了,温长迢说的话像魔咒,让这房间里的几个人一起陷入僵局。   “迢迢,我说了你不是怪物,下次别这么介绍自己了。”章明骁抑制住想要抱抱温长迢的冲动,他轻轻地给温长迢擦药,那手掌抱住了他瘦削的手肘,来回抚摸。   章爸唉了一声,起身拿起桌上放了一年都没抽几根的烟,走向阳台,久久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温长迢被抛弃时的景象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演,苦得叫人心酸。   “孩子,”章妈靠过来,伸手把温长迢搂进怀里,说,“以后没人会抛弃你了,快快乐乐长大吧。” 第四十八章   甚是尴尬地吃完一顿饭,温长迢被章爸叫进了书房,章明骁要跟着进去,他爸眉毛一横,眼看又要生气,温长迢朝章明骁摆了摆手,让他放宽心。   章明喻洗完碗,拉着他哥和他妈进了他的房间。   “妈,我哥这个事吧,我觉得你们现在也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其他的就不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举双手赞成他俩,让迢迢在我家跟在他家……啊呸,不是,让他有家的感觉,就很棒了。”章明喻抱着他的大熊靠在他妈身上,温声细语继续深入。   章妈拄着下巴思考了很久,看着坐在床边坐立难安的人,说:“明骁,那孩子哪里不正常?”   章明骁扭头看他妈:“没有不正常,你这话在他面前别说,只是多生了一套女性生殖器官,没什么大不了。”   章明喻求知欲上来了,凑到他哥面前好奇地问:“那会生小孩吗?”   “不会,迢迢是男孩子,怎么生?”   章妈搂住章明喻,低声叹道:“命苦啊,这东西又没生在你身上,你嘴上没什么大不了,那孩子糟了多少罪只有他自己知道。”   “妈,”章明喻也伸手搂住他妈,说,“你这就是同意他俩在一起了呗?嗐,你不就怕没孙子抱吗?我毕业了就领个媳妇回来,一连生四个,替我哥生俩给你抱!”   章妈拍了拍章明喻的头,笑道:“你这胆小鬼还能找到女朋友啊?别逗我了,傻小子。”   “哪有!我女神很快就要答应我了!我追女孩子可厉害了!我给你看,”章明喻拿来他的相机,给章妈看他拍的女生,“她说我只要下个学期国际摄影比赛拿冠军,就答应跟我在一起啦!”   “没迢迢好看,你什么眼光?能不能继承你哥的审美啊?”章明骁也看了一眼,嫌弃地看着章明喻说。   章明喻宝贝地摸着相机里扶着栏杆冲镜头笑的清纯少女,势要和他哥理论一番:“哥!要是她在这和迢迢比,我铁定选她漂亮,迢迢再漂亮也是你的,莹莹她漂亮就是我的!何况男女能在一起比漂亮吗真是的。”   这边气氛乐呵呵,书房里有些严肃静穆。章爸作为教师,事情从头到尾的经过非要弄个清楚,他怕温长迢紧张,拿了一瓶粉嫩的草莓汁放在他手里。   温长迢好像真的得到了安抚,他从躲闪地看章爸,变成越来越镇静的看,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他避开了他和章明骁之间一些不愉快的事,甚至把方林旭一开始救他的角色,都给了章明骁。   章爸正襟危坐,温长迢这辈子怎么也没想到,他离开学校那么久,还会有一种坐在教室的错觉。   “伯父,喝这个。”   温长迢总觉得章爸问得不多,但却有点急火攻心的样。   章爸想都没想,伸手接过来就喝,一口气喝了大半才反应过来,这是他拿给温长迢喝的。   “好了,我问清楚了,你出去吧。”   温长迢站起来说:“那伯父再见。”   他剩下的礼貌,全给了章爸章妈。   温长迢走到门口,又听见章爸叫他,他转回头,章爸挣扎了一下说:“你还太小,再过两年再结婚,章明骁要是欺负你,你要跟我们讲。”   “伯父……我、我还没有答应现在就结婚,这事听你们的,再说。”温长迢登时红了脸,说话磕磕绊绊,退了出去。   章明骁一听书房门响,拉开门探头一看,温长迢正找他,他扭头跟屋里的两人说,他带迢迢下去散步,晚点回来。然后拉住朝他走过来的人的手,拿了围巾给他围好,带他换了鞋出门。   章明骁垂头看温长迢红得不正常的脸,搂着温长迢的肩问:“我爸问你什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问……”温长迢抬眼瞟了他一眼,举起戒指说,“问你这么这只老狐狸是怎么拐卖小狐狸的。”   章明骁把那只手放回口袋捂着说:“那你怎么说?我和他说不上话,他和你话倒多。”   “臭味相投呀,狐狸不是都挺臭吗?”温长迢咯咯笑。   夜已然黑透了,冬天的晚上总把万物凋敝,凄风冷雨过分强化,雾星子落在温长迢睫毛上,一闪一闪,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分外惹人爱。   章明骁看着影子里紧紧相依的人影,扭头问温长迢:“你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说喜欢我了?”   这下好了,温长迢脸上的红彻底陷进血肉里,四处蔓延,红成个灯笼。   “这不是……这不是怕你被打,帮你解围才说的嘛!你不感谢我还要来嘲笑我,真烦人!”   “是吗?”章明骁把人转过来,低头看他,“那你再说一遍,我乐意听。”   温长迢看着章明骁期待的眼神,毫不犹豫地泼冷水:“不喜欢,温长迢不喜欢你。”   “……”   老狐狸眼里的光都瞬间灭了。   小狐狸眼看着那人拿自己没办法,又恨极了这回答,最后变成恼羞成怒,气得偏头不乐意看他,这时他才伸出手来,踮起脚来,压住章明骁的脖颈,与他呼吸相缠,轻声说:“但是很爱你,爱到用喜欢形容不出来,只能谈爱。”   章明骁听见离小区几公里施工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他的心脏也变成一处心动施工现场,叮叮咚咚,怦怦锵锵,愈演愈烈,他觉得他得抱住一团柔软的人,他才不至于被心动噪音污染。   “迢迢……”   “嗯,”温长迢抱紧了,嘴边的热气一圈圈往前跑,“我说,温长迢爱章明骁,温长迢这么乖,不能得到一个甜滋滋的吻吗?”   “能,”章明骁捧住温长迢的脸,柔柔亲吻,“迢迢要什么都给,亲吻拥抱安慰,章明骁藏了二十八年,都送给迢迢一个人。” 第四十九章   临近春节,章明骁一家都忙起来,去购置年货,温长迢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年了,他挨在章明骁身边,章明骁问他这个要不要买,他都点头,问一个要一个,好像整条街都要买回家去。   逗他是挺快乐,但渐渐的,章明骁就替温长迢难过,他现在显得越兴奋,那他从前这时候,就有多难熬。   节日必然要和家人过,没有方林旭,那他怎么过的?章明骁不敢想象,注视着温长迢欢快的身影,他多拿了几瓶润滑液,这么难受,得干点快乐的事忘记悲伤。   回到家,温长迢看到桌子上放了好多饮料,他凑过去看,有一整箱的草莓汁。   “我爸没什么爱好,就爱这草莓汁,”章明骁一箱箱看过,说,“上课怕丢脸,把草莓汁倒保温杯里带去,别人喝枸杞喝茶,他喝草莓汁,搞笑吧?”   “怎么了?喝个果汁还有罪了?再说你们不也喝吗?我看小温也挺喜欢的,多买点怎么了?”章爸从厨房出来,眼神给到温长迢。   温长迢立马点了点头:“是的是的,你话真多。”   年三十他们从早忙到晚,吃上年夜饭的时候快十点了。温长迢整天都表现得过度兴奋,干劲满满,等年夜饭吃完,章爸章妈硬给他塞了红包,章明喻偷偷凑过来点了点,一脸哀怨地离开。   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回房间,温长迢拿出来点了点,厚厚一沓,小两千还是有的,温长迢摸着摸着就悲伤起来,今天他没有很快乐,他能记起来小时候还算幸福的时候,年夜饭也这么香,也这么好吃。爸妈给的压岁钱不多,但也足够他高兴得睡不着觉。   章明骁洗完澡推门进来,一看温长迢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他今天并不是真的很快乐。他从衣柜里拿出红包,坐到温长迢身旁递给他说:“小孩子拿了压岁钱干嘛还皱眉啊?”   “太多了,高兴哭了。”温长迢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一并塞到枕头底下躺下,看着章明骁说,“你们是不是拿我当小孩啊?是不是在可怜我啊?”   “你这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可怜你?你看看你一天天凶巴巴的,谁乐意宠你?你见人家哪个小孩像你一样天天一副凶相的,嗯?”   章明骁趴下去,拄着脑袋看那假装坚强却总是会红眼暴露的傻子,伸手撩了撩温长迢的头发,又是感慨又是怜爱地说,“迢迢,我的小怪物,别这样。”   怪物这词温长迢从无数人嘴里听说过,他厌恶,憎恨这个词到了极限,可章明骁不一样,他没有那意思,染了爱意的称呼,听得温长迢弯了嘴角。   章明骁一看温长迢快要乐开花了,刚要再说什么,温长迢伸手环住他,贴上去主动送吻。   刚刚吹干的头发还带着极浓的花香,皮肤上的沐浴露也被爱熏染,处处撩人,处处设让人心动的陷阱。   “别人叫……我会打爆他们的脑袋,”温长迢轻轻抚着章明骁的唇,眼睛亮晶晶,“你叫一次就给你一个吻,你叫的真好听。”   “好啊,我求之不得。”章明骁计上心来,他把人往怀里带,手伸进温长迢早就凌乱不堪的衣服里,摸肩胛骨,摸弯弯的骨沟,再探进裤腰里,捏着两个圆润的屁股蛋,将他们的下身贴在一起,“迢迢,可以做吗?”   “在说亲嘴为什么又要做爱?章明骁你真浪费气氛!不做!”温长迢推开章明骁,斩钉截铁拒绝。   “亲吻会让人想进一步去感受彼此啊,迢迢,你明知道我受不住你的诱惑的,你最爱欲拒还迎,半遮半掩,折磨我是吗?”   章明骁把逃跑的人抓回怀里,势在必得的眼神看得温长迢还是想逃,这男人这么多天安安分分,就是在等今天!   “这不是在你家,章明骁你真不害臊!”温长迢打不过挣不开,只能换种方式逃避。   “隔音效果很好,但你要是哭得声嘶力竭的话,保不齐我爸妈明早会揍我,迢迢,你让我在我爸妈面前留点面子吧,等会儿……叫小声点,含着呻吟,悄悄哼给我听。”   章明骁无所畏惧,熟稔地褪去温长迢的上衣,头埋在温长迢白瘦的身体上亲吻舔舐,一只手揽起温长迢的腿,身下开始磨擦起来,预备进攻。   “好……”温长迢扬起他那段玉白的脖颈,任章明骁在他身上四处留痕,他摸了摸章明骁的头发,忽地一把拽住,章明骁不明所以,仰头看他,温长迢弯下头,在章明骁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望着章明骁问,“你怎么不说爱?”   章明骁抬手握住温长迢抓他头发的手腕,慢慢拉到自己面前,让温长迢的手臂环成个圈,绕在他脖子上,他低头吻了吻温长迢的手掌,拉起他另一只手压在他心脏上,眼里饱含深情,慢慢说,慢慢坦白:“我爱你,迢迢。你先说的爱,但先爱的,是我。” 第五十章   “没有……没有那个……”   温长迢拉住章明骁脱他内裤的手,想找借口推脱。   他心里想什么,章明骁怎么会猜不到。章明骁站起来,走到床尾把润滑液扔在床上,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那我也不要做!大年三十做什么爱!要守岁要看烟花,谁要和你做!”   温长迢把睡裤拽起来,卷了被子缩进角落。他两条细白的腿露了半截在外面,交叠在一起,脚心的粉红让章明骁摸了摸鼻子,爬上了床,先是爱怜地摸了摸温长迢企图挣脱的脚,而后拉住他的脚腕,把温长迢的腰拖出被子。   “藏着吧,”章明骁把温长迢的睡衣推上去,握住温长迢想要反抗的手,把他的手塞回被子,再搂起温长迢的腰身,吻在他轻轻颤抖的小腹上,“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你听话点,我就早点结束,怎么样?”   被子里的人起初没什么动静,过了几秒,温长迢推开章明骁的手,比了个OK,然后自己脱掉了裤子,弯起腿来,将乍泄的春光摆在章明骁面前。   一秒两秒,一分钟三分钟,黑暗外面没有动作,温长迢似乎感受到了章明骁盯着他身体看的目光,他热得很,但身下现在更像在受刑。   “看我干什么?”   温长迢伸手到腿间,从大腿根部绕进去,伸手撸了撸自己正在勃起的性器,再摸到卵蛋之下,那道潮湿的,粉色的缝,他伸手撑开,捏住阴蒂,自己轻轻揉,反正章明骁看不见他的脸,他闭起眼,舒服地轻轻哼。   “你在拖延时间……”温长迢塞进去自己的手指,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章明骁,你让我错过十二点,看不到十二点的烟花,我就……嗯……”   无论看几遍,看几百遍温长迢的身体,他都能被这具年轻又青涩的躯体诱惑得忘记自己。他喜欢瘦的,喜欢骨相漂亮的,喜欢温长迢肘部的粉,嘴唇的红,身下的艳。   于是他俯下身,吻住温长迢正塞进阴道的的手,纤细的,粉白的,叫人觉得现在的景,是关于性的情色艺术。   章明骁没有说话,但他鼻息间的热气通通喷在温长迢腿间,温长迢的手指被章明骁舔了个遍,他拿湿透的手指去推章明骁的脸,但章明骁压住他的腿,含住了他发育不良的鸡巴。   他看不见,但他会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去想,去构思章明骁的脸,手,嘴唇,舌头。脸还是那张清俊善于伪装的脸,手指是修长的,捏在他胯骨上的,嘴唇碰在柱身上,碰在他囊袋上,舌头,炙热的舌头舔过他鸡巴上每一处褶皱,每一条因欲而暴生的青筋,舌尖抵在他马眼上,将那个红艳探头的龟头舔得晶晶亮。   “唔啊……!”   温长迢咬住被子,低低嘶吼了一声,章明骁的唇边流出白色的精液。章明骁伸出舌头,精液慢慢滑,他没有起身,他继续凑过去,将舌尖探进了温长迢漂亮的花穴。鼻尖蹭在温长迢的阴蒂上,温长迢的呻吟从被子里传出来,减弱了,更媚了。   “爽吗?”章明骁双手捏上了温长迢的臀部,他拿舌尖点了点那红肿的小粒,终于开口说话。   “别……别舔了……这里也痒,你舔这里好不好?”   章明骁仰头看去,温长迢自己捏住了乳头,急于疏解,又不得要领。   章明骁故意逗他:“自己摸,我想看你喷水。”   “唔……那你吸这里……我看新闻了……男生这里也会流,叔叔……”   “我不爱喝奶,迢迢,想给我补营养啊?多给我操操就好了。”   章明骁不管,埋头又去舔,阴唇被爱抚得越发肿大,阴蒂也昂了头,阴道里粉色的肉在温长迢一紧一缩,连续不断地呻吟中,送出一股黏稠的淫水。   差不多了。章明骁拿来润滑液挤在手上,指尖捻着温长迢高潮流出的液体,一并塞进去。   “章明骁……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呜……”   章明骁正忍得难受,温长迢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他当即掏出鸡巴,抵在温长迢穴口处,慢慢推入。   他想不通温长迢怎么又这么问,等整根鸡巴塞进去,温长迢被插断的喘气声又连成一片时,他才问:“怎么又要说傻话?”   “我说了……呜……我奶头要吸吸,你都不理我……呃……好胀……”   “好好好,给你吸吸。”章明骁调整好姿势操起来,而后弯腰去帮温长迢,那乳头已经被揉得站起来,跟个小豌豆似的,圆滚滚。   “迢迢……”章明骁身下加快起来,撞得温长迢呃呃呃直哼,摸在章明骁头顶的手也滑落,转而捏紧床单,一条条秀气的青筋生出来,跟条竹林里的蛇似的,危险又迷人。   “我给你变个魔法。”   章明骁顶到最深处,温长迢一个痉挛,伸手挂在章明骁身侧,他刚刚在被子里撑起来的透风空间贴了下来,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想出去。   “当我几岁……?呃啊……!”温长迢的不相信让章明骁进得更深,操得更快,温长迢难以承受,他的腰要断成两半了。   “嘘……听我说。”章明骁慢慢掀起被子,开始数数,“三……二……一!迢迢,新年快乐!”   章明骁声音刚落,楼外响起了欢呼,绚丽的烟花冲天而上,在窗外炸成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星星。   色彩斑斓的烟火,将温长迢被情欲发酵的粉白身体衬得越发诱人。温长迢带泪的眼睛直直看着窗外,他在温暖的室内,在爱人身下,看到了新年独一无二的漂亮烟花。   即使从前久久生处黑暗,但此刻乃至以后,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触手可及。章明骁要温长迢这么想,这么去感受。   “迢迢,新的一年,我也很爱你。”章明骁蹭了蹭温长迢的脸颊,去和他接吻。   温长迢的腿缠上了章明骁的腰,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脖子,他忘我地和章明骁接吻,窗外的烟花噼噼啪啪震耳,他们身下同样啪啪作响,白色的精液流出来,温长迢扬起了脖颈,吸了一大口气,胸膛才疯狂震动起来。   章明骁沿着温长迢脖颈往下吻,虔诚又无比喜爱地,在温长迢跳动的心脏上停留,留了个鲜艳的印记。   “我也……”   温长迢太激动,热泪盈眶,说话哽咽住,他捧住章明骁的脸,缠着要吻,“我也会很爱你……以后要这样过无数个除夕,无数个烟花冲天,我们做爱的日子。”   缠绵醉人的吻持续了很久,烟花停了又放,他们才从互相满怀爱意的眼睛里挣扎出来,渐渐清明,又在肌肤相贴的炽热里再次沦陷。又亲吻,又摸,又不舍地抽动,又难耐不堪地呻吟。   章明骁从温长迢身上抽出来,把人从被窝里抱起来,温长迢以为章明骁要带他去清理,还没尽兴,怎么,鸡巴软了?   章明骁没走向门外,他把温长迢放到地毯上,将人摆成跪坐,他也跪下去,把腿塞在温长迢腿下。   “你要……怎么操?”温长迢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贴在墙上,装作有气无力,“我们去床上,我撑不住。”   “就是要你撑不住,迢迢,新花样,早就想试了。”   章明骁安抚性地吻了吻温长迢的耳尖,而后抬起温长迢的屁股,裹着润滑液的手指塞进后穴扩张。   温长迢大腿酸得狠,他颤抖不止,可章明骁咬着他的耳朵来回厮磨,他想好了,他要给耳朵打一排耳钉,让章明骁含不住。   “啊……!”温长迢一个失神,往下一坐,章明骁塞在他屁眼里的手指就全部没入,抵到了敏感点。   温长迢慌乱往上移,章明骁把手指换成了直挺挺的鸡巴,他捏住温长迢的腰,往下一摁,温长迢的后背颤抖着,两片薄薄的肩胛骨好像要散开一样。   “太深了……我不行……”   温长迢嘴唇微微张着,他把手臂折起来垫在额头下,章明骁操一下,他手散一回,没有任何支点,他逃不开,重力让他往下坐,让他吞下章明骁那根粗大的鸡巴。   “我行,太舒服了,”章明骁吻温长迢的侧颈,头皮爽得发麻,“迢迢,你紧到爆。”   “章明骁……你个混蛋……呜……”温长迢听到章明骁只顾自己爽的话,立马哭起来斥责。   “小声点,你听墙那边的声音。”章明骁把温长迢的脸贴上去,温长迢屏住呼吸,果然听见那边章爸章妈交谈的声音。   温长迢大惊失色,他断断续续说:“你不是说……说隔音效果、效果好吗?”   “好啊,只有这面墙不行,”章明骁握住温长迢的性器,饶有兴致地撸起来,“迢迢,我要开始了,你随意。”   温长迢还没从章明骁这丑恶的嘴脸中回过神来,章明骁已经开始卖力操干了。   前头后头一起刺激,温长迢本就敏感的身体现在几乎变成一个一碰就颤抖的机器,整个人都要抖化在章明骁怀里。   “呃……啊!”   温长迢实在忍不住,他猛地扬起脖颈,头靠在章明骁肩上,红色的眼尾妖冶动人,眼里烧得不止情欲,还有对章明骁的恶劣的愤懑。   “迢迢……”章明骁低下头吻温长迢密布细汗的额头,痴迷地摸了摸温长迢的嘴唇,伸手揽住温长迢的腰,身下抽送越来越快,“我喜欢你凶唧唧的样,真他妈讨人操。”   “操你……啊!”   章明骁射在了温长迢肠道里,满满当当地,全塞给了温长迢。温长迢身下所有能出水的地方好似都闸门失灵,精液尿液淅淅沥沥流,女穴分泌的黏液带着章明骁射进去的精液往外流。   章明骁退回去,温长迢没有力气,就软软倒在他怀里,章明骁把他严严实实搂进怀里,窗外又炸开了烟花,温长迢从余韵里回过神来,他抬起手,记仇地给了章明骁轻飘飘的一巴掌,说:“仗着鸡巴大就为非作歹,死混蛋……”   “那你不爱大鸡巴吗?”   “……”温长迢看向窗外的烟花,伸手捏住章明骁射过还没软的鸡巴,嫉妒地揉了几圈,说,“爱啊,长在章明骁身上我更爱。” 第五十一章   大年初六章明骁就要回去上班了,他们提前一天整理好东西,第二天一早和章爸章妈告别。   章妈再三叮嘱章明骁不要欺负温长迢,他实在看起来太显小,而且在他们面前也很乖,章妈就有直觉,觉得章明骁平日里肯定会欺负他。   章明骁有苦说不出,很多时候都想把温长迢要切他唧唧的事托盘而出,让他们好好看看这温长迢有多心狠手辣。   “妈,行了行了,我向你保证,今年年底带回来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温长迢,行了吧?”   “至少得胖二十斤才行,”章爸拎着袋子走过来,他把袋子递给温长迢,摸了摸温长迢的头说,“我们的约定不要忘记了,过年见。”   温长迢乖乖点了点头,说:“我记得啦!伯父伯母过年见!”   章明喻大年初四带温长迢去酒吧拍了外景,但还有几组照片得回去才能拍,他月底才开学,也屁颠屁颠拖着行李箱跟着回去了。   温长迢在车上昏昏欲睡,章明骁放的是轻柔忧郁的歌曲,他陷在歌声里,窗外不温暖的阳光慢慢洒进来,他有些恍如隔世。   脚踢到了章爸递给他的袋子,他稍微清醒了些,打开一看,是几瓶草莓汁。章爸对草莓汁的执着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温长迢轻笑了几声,扭开一瓶喝了几口,凑到驾驶位问司机:“渴不渴?要不要喝饮料?”   章明骁嗯了一声,温长迢把他喝过的递到章明骁唇边,让他喝了几口,章明喻伸手握住瓶底说:“我也渴,给我留几口。”   “自己拿,这瓶你怎么能喝?没点眼力见。”章明骁斜了他弟一眼,对他弟的瞎表示无语。   温长迢拿了一瓶新的递给章明喻:“拿好了,弟弟。”   “……”   章明喻想下车了,他在车上还不如在车底舒服!   章明骁请了一天假,初七去上班。章明喻没事,就带着温长迢到处拍照,把他想要的那组照片渐渐丰满起来。   可温长迢一到下午三点就不乐意跟他去拍照,躲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鬼。今天温长迢忘记关门了,章明喻正琢磨不透温长迢在干嘛呢,他轻轻推开门,就看到温长迢红着眼看着电脑,他老爸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温长迢手里正奋笔疾书写什么。   不会是老爸接受都是演的吧?他不会在逼温长迢写什么分手书和保证不接近他哥的书吧?!   “温长迢!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哥!我哥会发疯的!”章明喻推开门就冲进去,抢过温长迢手里的纸张,几下撕了个精光。   “……”温长迢愣了半天回过神来,本就红的眼眶彻底红透了,他崩溃地弯腰去捡地上的纸张,呜咽着流泪,沉默不语。   “你别哭啊,我替你……替你劝劝我爸!”   章明喻这时候去看他爸,他爸身后有一块黑板,上面写满了中学语文课本内容,各种分析讲解,章爸看着他小儿子的傻样,气得隔着屏幕扔粉笔。   “我的笔记……本来就跟不上,你倒好……”温长迢在章明喻小腿上捶了几拳,怒不可遏。   “好了迢迢,”章爸说,“你之前的笔记都让章明喻粘起来,粘不起来就让他帮你抄,今天就这样,明天再上。章明喻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章明喻看着界面退出,僵硬地垂头看温长迢,温长迢扑上来就打,章明喻不会打架,几下就被温长迢压在膝盖下,连声求饶。   老老实实粘起来,再把拼不起来的地方抄完整,章明喻还给温长迢,顺便又得到一记眼刀,剜得他一动不敢动。   连着几天,温长迢都不跟他出去拍照,他哥知道这事,笑了整整三天,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杂志那边久久没得到回信,又亲自寄了邮件给温长迢,温长迢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过去一趟,他不能一直依靠章明骁,他自己现在有能力挣钱了,那就必须去。   晚上和章明骁商量,章明骁果然沉默不说话了。   温长迢讨好似地抱住章明骁的胳膊,说:“我不是想离开你才去的,是我真的要学会赚钱了,我们得一起养家啊。”   章明骁低头看着温长迢真诚的眼神,他翻了个身,把温长迢搂进怀里,说:“我想你只当我相机里的模特,我这里永远安全,永远拿你当宝,但你去给别人拍,以后要是因为这个火起来了,你的经历以及无数流言蜚语都会有,迢迢,你可以吗?”   “可以,”温长迢抱紧章明骁,说,“我会正视自己,带着过去的自己,去往将来。我会无坚不摧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章明骁手头有了大项目,实在走不开,他嘱咐章明喻好好照顾温长迢,和杂志商谈的时候一定要多一分心眼。   章明喻点头明白,下午就带温长迢过去了。合作很顺利,他们一眼就相中温长迢看着娇弱实则狠厉的长相,甜酷风的衣物在他身上锦上添花。他们很快就签下了温长迢。   之后的日子,温长迢除了换衣服拍照就是拍照,杂志一期一期出,温长迢那一期,总能比和他同期的新人多卖几千册。   公司要求温长迢注册社交平台账号,他注册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粉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从零到几十万,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   私信评论太多,温长迢挑了几条回复,随便翻了翻私信,他看到了一个账号叫旭哥的,他颤抖着地点开,他知道世上会有巧合,只是旭哥的名字看着还是有些让人触景伤情,他打开一看,那人一连发了好几条——   蚊子,好久不见,你过得真好啊。   你现在怪有名气的,我在书店里看到你的杂志了。   你现在……是不是赚了很多钱?啊,真好真好,比我有出息。   蚊子,我其实……   温长迢看着那个省略号,莫名紧张,他不懂自己想要听什么,还是怕听到什么,他打了个滚字发过去,迅速拉黑删除。   从过去出来的,只有他自己,他不会把从前任何人带离过去,他们最好就烂在过去,随风飘散吧。仁至义尽,再来再遇见,他会提起棍,避开光,打碎蒙蔽他眼睛的,虚假的光。 第五十二章   章明喻的故事照片完成了,原本是个阴郁绝望的故事结局,章明骁看了他弟前期的照片组图,非要让他弟拍两版结局。他还殷勤地免费给他弟当模特,把这组图后期男主自杀的结局变成有人爱,在爱人房间里穿他所爱的所有漂亮衣服,一直到白发苍苍,到入土为安。   好像就这样拍完了他和温长迢的一生。章明骁翻着照片,有些热泪盈眶。他没发现自己已经那么那么喜欢温长迢了,喜欢到连他拍的只是个故事,都非要参与,非要去篡改结局。他不敢想象失去温长迢,他的日子要怎么回到过去。   温长迢这个周末没什么拍摄计划,他和章明骁去曲安古城玩。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温长迢有点害怕,章明骁想牵他,他有些害怕。   人太多了,人们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停留,温长迢不懂那眼神里包含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他们在探究,在保持距离,在把他们当成异类。   “在干什么?”章明骁察觉到温长迢的异常,低头问。   温长迢捏了捏章明骁的手心,说:“啊?没有。”   “温长迢,”章明骁抽开手,摸了摸温长迢的耳朵说,“胆小鬼。”   温长迢来不及辩驳回话,章明骁已经走远,随着人群消失在温长迢目光所及的地方。   章明骁就喜欢激他,他觉得温长迢现在畏手畏脚了很多,好像怕很多人的目光,当初的锐气被磨平了,不是觉得不可爱不喜欢了,只是温长迢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可怜。   不要被爱束缚成一个胆小鬼,爱里多的是自由,是浪漫,他不在爱里找,非要在别人的视线里找认同,没必要。两个人相爱了,他们所处的世界就只有他们俩了。   “章明骁!”   章明骁的身边的人被吓得转身看来人,一个跑得汗涔涔的俊美少年抓住那面色冷峻的男人,戴着戒指的手握住同样戴着戒指的手,用力的抓着。   “我抓紧了,别松开了。”温长迢脸红扑扑,心脏怦怦跳,他真讨厌章明骁,老是让他对他说爱,对他表现出离不了他,即使这是事实,但他也实在不乐意说出口。   章明骁的计谋得逞,微微一笑,拉着温长迢在人潮拥挤的人群里移动,往僻静的古巷走去:“走吧,去佛前许个愿,以后都别走散了。”   寺庙是百年古寺,章明骁拜得太虔诚,温长迢拜一半,手里的青香燃着一点点红,映着心不在焉的人,烟袅袅升着,寺庙里的烟尘在从窗户外照进来的光里飞舞,温长迢想要吻章明骁。   他不虔诚,许的愿可能没人管,但章明骁会抓住他,找到他,再爱他的。这样的自信来自哪,温长迢也不知道,大概是章明骁总是对他无能为力,气得想掐死他又想吻他时,让他觉得很安心。   果然,变态是会传染的。   章明骁睁开眼,温长迢还愣愣看着他,一看就是没好好拜佛。   “诶,”温长迢把香插进炉里,踮起脚来凑到章明骁侧过来的耳边,“好想吻你哦。”   温长迢说话从来都不加语气词,今天这样乍一听,好像学着撒娇但效果适得其反的小狗,笨拙可爱。   章明骁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的佛像,温长迢双手合十又拜了拜,直起身来,章明骁就拉着他出了寺庙,绕到庙后的菩提树下,弯下腰,指了指唇。   温长迢满心欢喜,轻轻亲了一口,说:“叔叔,你是不是很怕失去我所以拜佛那么认真?你只要不抛弃我不做对不起我的事,迢迢会一直跟你在一起,因为我也好爱你啊。”   张口闭口全是爱,章明骁在绿意葱葱中看见了橘淮酒吧五颜六色肮脏的颜色,他的心莫名沉了一下。   迢迢要是知道了……章明骁眼神一暗,低头又吻住温长迢的唇:“不会的,做过的坏事也都是爱你,迢迢,你知道的。”   离开古寺,在红色的大门前,温长迢看见了面容枯槁的方林旭。第一眼温长迢没认出来,是他抬起头,看着温长迢,眼睛里慢慢亮起光,他轻声呢喃,蚊子。   那么多来祈愿的人,在他们之间人来人往,温长迢偏偏听到了。   方林旭朝他们走过来,章明骁警戒起来,他盯着方林旭,眼底弥散开红血丝,想什么来什么,就怕盼什么也没什么。   章明骁手指捏得发白,他握住温长迢的手说:“迢迢,我们走。”   “你去巷口等,我有话要和他说。”温长迢不为所动,他抽出自己的手,捏了捏拳头。   “迢迢!”   “章明骁!”温长迢抬眼看着章明骁,刚刚温情的氛围早已不在,他们又开始各不让步。   “……好,”章明骁先妥协,为了他自己,也为了迢迢,他叮嘱道,“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信。”   “我不笨,你嘴里的臭狐狸不是白叫的。”   温长迢走向方林旭,指了指旁边的竹林,章明骁目送他们离开。   怕,怕得身上冒冷汗,太阳穴突突跳。但他赌一把,赌温长迢会原谅他,会爱他,他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蚊子,好久不见。”方林旭站定,看着光彩照人的温长迢,笑了笑。   “是啊,好久不见啊,方林旭。”温长迢转回来,脸上的笑慢慢森然,方林旭一瞬间恍惚,好似回到了一年前,他们还在一起,温长迢跟着他四处打架时的日子。   “蚊子你……呃!”   方林旭还没把剩下的话问出口,温长迢已经扑上来,红着眼,那力道和速度,仿佛要置他于死地。   方林旭被扑倒在地,这些年精神不济,抽烟成瘾,他抵抗也力不从心。   “当年你别救我啊……!救我有什么用?!”温长迢拳头砸歪,擦在地板上红了一片,他感受不到,他一拳一拳,宣泄自己的愤怒,“你和当年拐卖我的有什么不同?方林旭,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哪里伤害过你?方林旭……旭哥……蚊子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   方林旭含着血沫,哽咽着说:“对不起……蚊子……”   方林旭渐渐不反抗了,温长迢看着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还不了手的人,慢慢收了手,他坐到一旁,仰头呼吸空气,太生气,胸腔里全是愤怒,没有一口空气让他呼吸顺畅。   “蚊……迢迢……”   “别他妈叫我迢迢,你不配!”温长迢低头剜了方林旭一眼,而后站起身来,背过身去,风吹得竹林飒飒作响,温长迢语气很轻,但他恨极了,“我恨死你了,方林旭。离我远点。”   风像刀片一样,割得方林旭面目全非。   “我当年……有隐情,蚊子,章明骁他……”   “他对我很好,我很爱他,你闭嘴。隐情?隐情不就是你为了和单蓝出国需要钱所以想到卖我这个怪物吗?!你别说话了,我不想听了,”温长迢转过身,看着坐起来的瘦弱颓靡的人,冷漠无情地说,“再跟我讲话,我杀了你。”   温长迢还是那个温长迢,凶神恶煞,哪哪都没变,但他变成了章明骁的迢迢,也再也不是他的小弟蚊子了。   “好,我知道了。”   方林旭憔悴极了,他对章明骁设给温长迢的陷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被利用,完完全全没法洗白,章明骁故意让他把温长迢卖进酒吧,就是要温长迢彻底恨他,温长迢是记仇的,能记一万年。真他妈狡猾。   章明骁想要跟去看,但他实在不敢想象温长迢听到当年真相会是什么崩溃的场景,会怎么来跟他说我们分手,我们不要爱了。   他还是就站在这,等着温长迢给他一巴掌,再质问他为什么,他也能省去心疼温长迢那一段心路历程。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脸色看起来阴沉得很,章明骁心提到嗓子眼,目光始终追随,没有什么事能比现在等温长迢靠近他更煎熬的了。   到面前了,温长迢抬起手来了,他们耳边的人声鼎沸瞬间没声,章明骁有些祈求地看着温长迢,温长迢没有给他一巴掌,而是抱住他的脖颈,把头贴在他肩膀上,颤声说:“章明骁,我好爱你哦。”   从曲安古城回家这五天,温长迢更黏他了。章明骁没有感觉到快乐,他有些惴惴不安。   盛夏的阳光白得刺眼,到了傍晚暑气也没消散。章明骁下班回家,温长迢靠在阳台护栏边抱着半个西瓜拿勺子舀着吃。鲜艳的汁水从温长迢嘴角往下流,白色的短袖上沾了几滴果汁,两条纤细的白腿在光里发亮。章明骁慢慢走近,温长迢舀了一勺子送到章明骁嘴里,晶晶亮的眼里一片澄澈。   章明骁也靠过去,他微微仰起头,橙色的黄昏将他们笼罩得格外温柔,嘴里的西瓜凉凉的,章明骁烦躁的心安稳冷静下来,他偏头看在夕阳下少年气正盛的温长迢,说:“迢迢,我向你认罪。”   认爱你的,极端的,不择手段的,卑劣的罪。我不信教,但我想要你的赦免,求你。 第五十三章   日头落了,落在地板上的西瓜汁已经变得黏腻极了,吃一半的瓜从温长迢手里掉落,地上已然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温长迢从没觉得和章明骁待在一起会那么难熬,这几分钟漫长得好似他从前坐在天桥下,看月亮掉下去,看太阳跃上山头。   他看着章明骁纠结,看他避开他的眼,看他在懊悔,在认错。橘淮酒吧那一晚,要是章明骁没及时到,他会怎样?被凌虐,被强暴,假如他还活着的话,这事之后,他就会一个个报复,杀掉他们,被警察抓进去,被蒙住眼睛,他将永远停在十八岁。章明骁永远见不到他了,永远要活在自责里,或许他也熬不住,跟着殉情,但地下相见,他也追不上温长迢了。   温长迢站不住了,他滑下去坐在地上,把果肉捏在手里,低声问:“章明骁……你有想过你计划失败,你没能赶到,我会怎么样?”   章明骁跟着他坐下,挨着他,明明热得很,但他觉得他很冷,他没有温长迢的爱,很快就要冻僵,变成一具僵硬的骨架,在月光冰冷的夏夜,死于他飞蛾扑火般的爱。   他一字一句,复述了温长迢刚刚想到的后果,一字不差。   “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温长迢没想到章明骁已经对他那么了解了,他咬了咬内唇,偏头看章明骁,“为什么不一直瞒着?”   “你迟早会知道的,我不说,方林旭会不说吗?我太怕了……”   章明骁没说完下半句,温长迢过于冷静的脸色让他感到害怕,他近乎痴迷地看着温长迢的脸,他慢慢抬起手来,抚摸温长迢的脸颊。   “迢迢,所以你现在……是要逃吗?”   温长迢看着面前一滩稀碎的西瓜,他冷笑了几声,猛地站起来,他俯视着章明骁,扯着嗓子质问他:“你觉得呢?章明骁,你当我是什么?你手里的玩具是吗?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你还能设计圈套,让我选择爱谁,让我朝你期待的方向去走,玩得称心吗章明骁?现在你让我爱上你了,满意了吗章明骁!”   章明骁仰头看着温长迢,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仰起头来,苦涩地看着他说:“迢迢,我只是想你爱我。我一个人爱太苦了……而且……不这样我没法保证你爱我,迢迢,原谅我好不好?”   温长迢没说话,他们彼此对望,像从前无数次对峙,但这一次章明骁没法获胜,他先崩溃,先低下头,抬起手去拉温长迢沾满西瓜汁的手掌,拉到唇边,伸出舌头,从指尖舔到手掌,真苦啊,苦得章明骁悄悄流泪。   “你是狗吗?”   温长迢看着章明骁握在他手腕上微微颤抖的手,他也忍不住了。他现在已经爱上章明骁了,他被圈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了。章明骁成功了,他抓住他,让他只是看着他哭,就心软。   “章明骁……你怎么要爱我?”   他弯下腰,跨坐到章明骁腿上,贴在章明骁胸膛上,去看章明骁流泪的脸。他的手心被舔得酥酥麻,章明骁看着他,苦笑着回答他:“爱没法说明白的,迢迢,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温长迢抬起手来,来回摩挲他的后颈,鼻尖抵在章明骁鼻尖上,章明骁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等个吻,等个和解。   “不会,”温长迢错开章明骁不由自主凑上来的唇,他轻轻捏着章明骁的耳朵,贴在他耳畔,轻轻说,“我要你一辈子带着对我的愧疚不安,永远爱我,永远忠诚。”   “好,我会的,我会的……”章明骁一把抱住温长迢,他吻了吻他的脸,又吻温长迢不让他吻的唇,“迢迢,迢迢,我的迢迢……”   口不择言,全是难掩的爱。   “迢迢……”吻着吻着,他开始心猿意马,温长迢太勾人,他被温长迢算不上含情脉脉地望了一眼,就开始心潮澎湃。他的手滑进了那段光滑的背上,求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温长迢把脸埋进章明骁的胸膛,他的脸颊已经把夕阳的颜色藏进去了,只要章明骁再吻一吻,他就能窥见夏日里最艳的景色。   “你想要干什么……”温长迢揪住章明骁的衣领,小声埋怨,“我在生气,你还要这样子……”   “我很累……也很对不起你,”章明骁捧起温长迢的脸,轻轻吻在那红润的唇上,说,“但我还是想和你做爱,迢迢,和我做些快乐的事吧。”   温长迢在章明骁手心里盯着章明骁看了几秒,忽然窜上去,抱住章明骁的脖子,掌握吻的主动权。   “那……”温长迢抱着章明骁的头,低头目光缱绻地黏着他,温声诱惑他,“我在上面动。” 第五十四章   温长迢扬起脖颈,天上的月亮正照着他,嘴里叼着的衣服已然湿了半边。埋在他胸膛上的人仿佛听不见他的呻吟,将他的乳头舔得红艳。   不是听不见,只是被这呻吟叫得神魂颠倒,耳边眼前通通是漂亮的粉色,像一团团柔柔的雾,抚摸他,邀他亲近拥吻。   “章明骁……你花那么多钱让我爱你,是喜欢我的身体吧?”   章明骁抬眼看温长迢那被他偏爱得窃窃欢喜的脸,在他肋骨上重重咬了一口:“喜欢啊,不过我更喜欢你这恃宠而骄的坏样,永不屈服的丑样。”   “这样子啊,我怪喜欢听的。”温长迢的手摸到他屁股之下鼓胀的性器,撸了几把,把手指伸进嘴里舔了舔,又塞进章明骁嘴里去,“舔湿点,要吗?”   章明骁一根一根去裹温长迢纤细的,还带着西瓜甜味的白色手指,目不转睛盯着温长迢薄而性感的唇,含糊不清说:“要,怎么不要。”   手指已经足够湿了,温长迢拿出来,顺手摸了摸章明骁的唇瓣,他伺机而动,凑过去吻他,把手指塞进自己屁眼,一根一根,像章明骁无数次做的那样,自己扩张。   章明骁搂住温长迢的腰,宽厚的手掌从温长迢身侧抚摸到肩胛骨,凸起来弯弯的,随着温长迢轻微呼吸,肩胛骨也在轻轻颤。   “章明骁……”   温长迢撑在章明骁身侧,眼里身段皆是千娇百媚,处处撩人,嗓音染了颤音,勾人失魂。   章明骁直直看着他,忽地一把把人摁在身上,说:“把屁股翘起来,我看湿没湿。”   温长迢贴在章明骁颈侧,颤巍巍抬起他手指进出的地,他舔了舔章明骁的脖子,说:“湿了,三个手指全进去了,章明骁,扶好鸡巴,我要你了。”   章明骁往上坐了坐,温长迢拿出手指,单手扶住章明骁的胸膛,试探了一下,慢慢坐下,穴周边的褶皱被撑开,紫红的鸡巴被一寸寸含进去,直到屁股碰到了章明骁茂盛的耻毛,温长迢揪住了章明骁的衣襟,慢慢动了起来。   “章明骁……”温长迢又低头吻了一口章明骁,说,“爽吗?你喘给我听,听爽了,我玩前面给你看。”   一听这话,章明骁眉梢尽是笑意,他答道:“好啊。”   他慢慢张开嘴,粗重难耐的喘息声,让温长迢心咚咚直跳,一遍又一遍,他想到章明骁在他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射精的时候,没有脸上这些生动醉于情色的表情,只有喘息声,喘得他血脉偾张,想拥着章明骁,一直做爱,一直喘息呻吟。   “嗯……真好听……”温长迢赞美着,换了换姿势,他蹲住,一只手握住他半勃的性器,另一只手的手指塞进卵蛋之下的肉缝,他撑开阴唇,捏住还偷藏在深处的阴蒂,轻轻揉了起来。   “嗯……”他看着章明骁,咬住了下唇,把鲜红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一圈,揉弄的力道加重,他的腿止不住颤抖,一阵一阵停止动作,又为快感低头,不停颤栗。   粉色的肉若隐若现,可爱红艳的阴蒂在他的玩弄中站起来,红彤彤的,叫人挪不开目光。   章明骁舒服极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温长迢的乳头,温长迢敏感极了,他整个人都颤成一片依附章明骁而生的绿叶,漂亮诱人,章明骁低低赞叹:“迢迢真漂亮啊。”   温长迢腿酸极了,可是濒临快感高峰,他动作越发急切,急于情色的模样,让人想到了太阳雨,娇艳的太阳未落,可是雨滴已经忍不了了,一齐夺人目光。   在一声颤抖不堪的乱七八糟的呻吟中,温长迢射精了,他失了力气,趴在章明骁胸口。   章明骁摸了摸温长迢脸颊的汗水,伸手捏住温长迢的屁股,开始猛烈操干,他喜欢温长迢被他操得目光迷离,呜呜咽咽说不出话的凄惨样。   温长迢没能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章明骁进攻的速度又快又猛,他埋在章明骁胸膛上有些热,他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里撞进了章明骁色欲肆虐的眼,章明骁单手搂住温长迢的脖颈,狠狠地咬温长迢红得滴血的唇,舌头钻进去,撵得温长迢不停呻吟,他恨恨地吻了吻温长迢含泪的眼,说:“你让我死在你身上得了……”   温长迢没力气说话,他刚埋进章明骁颈窝,章明骁从他后穴拔出鸡巴,不容温长迢不满,他又猛地塞进温长迢女穴,里面被温长迢揉出了淫液,章明骁长驱直入,顶到最里面,温长迢穴里还是火辣辣的刺痛,他咬住章明骁的锁骨,软软的哭腔让章明骁欲火焚身,什么怜香惜玉,什么累得不想动,都去见鬼吧。   “你混蛋……”   温长迢的女穴和后穴都在流乳白的精液,可那根作恶的鸡巴还在他身上四处蹭,还时不时插进去,又来一轮。   “迢迢,操你会上瘾,”章明骁在温长迢屁眼里射完精,讨好似地去吻温长迢泪眼婆娑的眼,温长迢绯色的脸蛋委屈至极,看得章明骁吻完了,又把鸡巴拔出来,去戳温长迢漂亮清秀的脸,“你行行好,多多照顾我这贪婪的弟弟,嗯?”   “从我脸上拿开,”温长迢一把握住那根让他精疲力尽的大鸡巴,唇边又是让章明骁不寒而栗的笑,“这么贪婪,再切一次好了。” 第五十五章   到了秋天,温长迢去取款机查了自己的积蓄,他读了半天也读不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欠章明骁的钱够了。   之前章明喻拉着他胡乱拍的照片没拿冠军,拿了亚军,章明喻风风火火冲到章明骁家,趴在他哥的沙发上玩了两天游戏,看见温长迢就问一遍为什么?温长迢起初不明所以,还反问他为什么,问着问着温长迢脾气上来了,追着章明喻在家里跑了几圈,两人气喘吁吁看着对方,最后才说,他只拿了亚军。   他的女神没着落了。   温长迢顿时怜悯起这个单身狗来。章明喻看着温长迢那可怜他的样,把包拿出来,掏了一沓钱扔给温长迢,说是奖金,他们平分。   温长迢一下子安慰他的心情没了,拿着钱乐呵呵去存。   加上这笔奖金,正好凑了个整,温长迢站在门口,看了一下手机,章明骁快要回来了。   十分钟之后,章明骁打开门,手里拎着各种蔬菜肉类,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口跟条小狗等他的人,他勾了勾嘴角,弯下腰去,温长迢立马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吧唧一大口。   他殷勤地接过章明骁手里的菜,屁颠屁颠跟在身后,等章明骁把菜放下,他立马从兜里掏出银行卡,趾高气扬地对章明骁说:“数数。”   章明骁不明所以接过卡,卡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六个零。   “你好有钱,”章明骁顺着温长迢的心意说,“我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   温长迢顿时心里乐开了花,抱着章明骁的手臂说:“那这些钱够还我之前的债了吧?”   “……”章明骁看着温长迢那傻乐的脸,知道他不是想要离开,但还是问,“迢迢,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这个?”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你了,你拿走吧!”温长迢刚说完,又想起什么,他又说,“剩下的就是我的嫁妆,都给你保管了!”   “迢迢啊,”章明骁的心要被这个可爱的小野猫软得一塌糊涂了,他抱住要走的人,轻声呢喃,“我的好迢迢。”   “不叫我坏东西了?我还记得几个星期前某个人边帮我洗澡边骂我坏东西呢。”温长迢有意无意蹭过章明骁的裆部,笑得狡黠,“不怕了?”   “最后一次,”章明骁薅起温长迢额前的头发,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对他说,“再拿我弟弟开玩笑,我把你绑起来,天天操。”   “……”   温长迢分不清章明骁的玩笑和实际行动,他咽了咽口水,章明骁摁了摁他的喉结,最后得意地转回去,开始热情满满准备晚饭。   找了个天天恐吓自己的男朋友,除了配合他装乖,好像也什么能让他快乐的了。男人嘛,就得宠。   吃完饭洗漱完,章明骁太高兴了,所以拉着温长迢在床上运动了三个小时,温长迢哭唧唧,哭着问章明骁要他的银行卡,他要和他分手。   章明骁抱着他哄了好久,摸着浑身泛红的人,四处乱亲:“你现在是我金主,你不养我,我也活不了了。”   温长迢委屈的哭声顿时有气势了,他吸了吸鼻子,说:“是金主就比你高,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一个月都不准和我上床了!”   这一听还得了,章明骁当即撸直了弟弟就要再来,温长迢立马改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至少明天不上吧?”   章明骁满意地亲了温长迢一口,甚是随意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他自己的银行卡,郑重其事地递给温长迢,说:“这是我的聘礼,请迢迢老婆验收。”   “有几个零啊?”温长迢拿食指夹过来,斜睨着章明骁,强装平静,咳了几声问。   章明骁把头塞进温长迢香香软软的肩头,瓮声瓮气地问:“快要有七个零了,我要拿这些钱,买下温长迢往后一万年的爱,卖不卖啊?”   “卖,”温长迢伸手握住章明骁的手掌,紧紧握着,笑意盎然,“在你这,一分钱就能买到迢迢的爱,这么多钱,那我就给章明骁好多好多……像数不清的星星一样多的爱。”   “嗯,非常好,交易愉快。”   “交易愉快!”   “嗯?我叫你老婆了。迢迢,你要叫我什么?”   “老公啦!” 第五十六章 番外一   章明骁最近工作十分不顺心。   一个叫王泉的同事总是找他的茬,仗着比章明骁年纪大,早进公司几年,又跟领导关系好,平日里就和章明骁处不来,最近听说章明骁和温长迢去国外结了婚,心里膈应得厉害,时不时就要挑章明骁的毛病。   章明骁不想丢了这份稳定的工作,不然照他的处理方式,他非要让这个人吃吃苦头不成。   气没处撒,只能回家抱住他的迢迢降火。温长迢听了经过,很是成熟地摸了摸章明骁的俊脸,胸有成竹地说:“我帮你。”   章明骁只当温长迢哄他,这样也足够了,他舒舒服服抱着他的甜心宝贝睡了过去。   白天工作时还是被王泉各种呛,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遇见了方林旭和他爸。   真是让人郁闷死的一天。   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迢迢都已经二十三了,可温长迢身上的伤疤仿佛长在了他的身上,从脚到脸的每一道伤疤,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方林旭看到了他,章明骁冷笑着冲他招了招手,方林旭跟他爸说了一声,朝章明骁走过去,刚到面前站定,寒暄的话还没说,章明骁二话不说拎着方林旭的领子就往菜市场外走,挑了处人少的地方,章明骁闷着声就开始动手。   方林旭劣质的西装很快被扯坏,他反抗不过这个比他高十多厘米的男人,他擦掉嘴边的血,狼狈地冲他叫:“你他妈神经病吗?!我没去打扰温长迢,连当年你那龌龊的交易都没告诉他,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凭你让温长迢为你受伤,你就该死。”   章明骁还要下手,身后被人拿大扫帚重重打了一下,他嘶嘶冒气,转身看见了方林旭他爸。   “放开我儿子!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啊,”章明骁摸了摸背,笑意料峭寒风,他张了张发麻的手,看向那个已经五十多,但仍然硬朗的男人,“当然要冲你来,当年你打儿子就打儿子,那时候怎么不冲你儿子去,要动我的迢迢啊?”   方爸还在不明所以,章明骁已经朝他走了过去。   夕阳已经沉在公园的绿树之上,很快就要彻底落入红色的大地。挥舞拳头的剧烈喘息,周边有人要报警,章明骁这时候停了手,看向要报警的人,面色冰冷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适可而止了。   的确只是教训,也没打死人。   等回到家摁了门铃,他才想起来菜没买,空手而归。温长迢给他开了门,立马捂住了耳朵,欲盖弥彰。   “装可爱啊?”章明骁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吻了一口,“你现在应该凶巴巴站在门口,问我为什么没买菜,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你敢……”温长迢瞪圆了眼,含糊不清说了两个字,突然又闭了嘴。   章明骁拉住他的手臂,要看看温长迢在搞什么名堂,两人在门口僵持了几秒,温长迢推开章明骁,说:“好啦,让你看,不准生气。”   章明骁看着温长迢把手放下去,粉白的耳朵打了耳洞,戴了耳钉耳链,银白的金属泛着淡淡的光,衬得温长迢野性十足。   章明骁刚要开口,温长迢心一横眼一闭,吐出舌头来,红艳的舌头上也打了个洞。   “现在真是流氓了,”章明骁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揉了揉温长迢的脸,十八岁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然长成一个清俊挺拔的青年,从前满是戾气的眼如今全是被爱灌满的柔情,“很好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怕我干什么?”   “我就知道!”温长迢松了口气,他现在只要踮一点点脚,再稍稍抬起头,抬起手臂抱住章明骁,可怜巴巴张嘴,“舌头痛,你亲亲好不好?”   温长迢这些年学会了一项对付章明骁非常有用的绝招——服软撒娇。两个都是硬碰硬不行的人,只有一方假意屈服,这生活才更有意思了起来。   章明骁对这样的邀请当然来者不拒,一天的坏心情被温长迢一扫而光。   刚打没几个小时,亲亲也会痛,但温长迢乐意遭这份甜蜜的罪,章明骁的舌尖舔过,温长迢忍不住疼痛,还是溢出了一声呻吟。是痛的,但在这时候只能是一种不用说出口的另类邀请。   “迢迢,”章明骁咬了咬温长迢仅存的没有金属装饰的耳朵,低声说,“你的舌钉好色,帮帮我吧,嗯?”   “不……不行,”温长迢捂住章明骁的嘴巴,看章明骁有些要霸王硬上弓的强势样,他连忙解释说,“至少要过一周,我刚打没几个小时,会发炎……本来也是为了你打的……”   “好吧。”欲火被浇灭,章明骁只觉浑身疲惫,摸了摸温长迢的头发,说,“今晚忘记买菜了,我们只能吃面条了,将就一下?”   “嗯,好!”温长迢如获大赦,他跟在章明骁身后说,“之后再给你个大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今早王泉没来上班,章明骁立马心情大好,工作得十分卖劲,等要下班的时候才听说王泉被人套了麻袋,在车库被人打了,脸肿成个猪头,手臂也折了。   章明骁刚开始没什么反应,后来才想起来温长迢对他说的我帮你。还是流氓做派,不过他喜欢。   章明骁快乐极了,走路脚下生风,开车一路都是绿灯,简直不要太爽。   开门没看到温长迢,到了洗漱间才看到蹲在地上,正在研究他昨天换下的那件被扫帚打出一道灰印子的西装的人。   “迢迢你在干什么?”章明骁弯下腰问。   温长迢站起来,转回去看章明骁,一脸严肃地问:“你和人打架了?怎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帮你报仇,或者我和你一起去打他一顿!”   “不用了,”章明骁忍俊不禁,他亲了一口温长迢的脸,说,“我帮你把你受的伤讨回来了,两清了。”   温长迢反应了好久,才在模糊的记忆里想起了他被方林旭爸爸打得遍体鳞伤的那次,刚刚还在认真凶狠的脸,一下子又柔下来,变成一团白云,他抱住面前的人,吻了吻章明骁的脖颈,颤声说:“迢迢爱你。” 第五十七章 番外二·上   听说章明喻苦追四年,把他女神姜莹追到手了。年末章爸章妈没事,正好来市里到处玩玩,趁这个机会,章明喻带着姜莹先见了爸妈。   章爸对他这个小儿子倒没什么可说的,这孩子打小就听话,按部就班规规矩矩生活,比起章明骁,可太让他省心了。这下又看到找了个温柔恬静的女孩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章明骁郁闷啊,他现在变成这个家里最不受欢迎的了。越想越气,连做饭的动力都没了。为什么不出去吃,非要麻烦他在家干活。   “我饿了,好了没?”   温长迢把洗好的西红柿放好,凑到章明骁面前,看章明骁放枸杞在鸡汤里。   他今天特地穿了西装,是休闲式的,淡棕色的西装套在他骨架漂亮的身体上,修饰得他越发英俊挺拔。因为章爸章妈要来,温长迢摘了耳钉,在章爸面前,还是装乖点。   章明骁为了做饭方便,换了家居服,现在转头看温长迢,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些,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围裙说:“请金主再等等,马上就好。”   温长迢看了看外面没人,亲了章明骁一口说:“辛苦啦,我们都很爱你。”   相处时间太久了,章明骁心里有些什么想法,温长迢还是能猜到一二的。章明骁顿了一下,看温长迢那什么都知道的得意眼神,不屑地说:“我知道啊,这不是废话吗?”   “那我告诉你个你不知道的,我今天刚发现的,”温长迢悄悄凑到章明骁耳边说,“我买的西装送了我一件很色色的东西,我穿了,你要看吗?”   “什么?”章明骁立马来了精神,眼神从温长迢的唇瓣看到锁骨,再往下看,什么也看不出来。   温长迢轻轻笑着,说:“你开心点,晚上给你看。”   晚上晚上。   章明骁满血复活,炒菜姿势都格外帅气。章明骁吃饭的时候盯着姜莹看了很久,温长迢看不懂他在想什么,看章明骁没什么反应,他在桌子下面捏了捏章明骁的膝盖,皱眉警告。   “和章明喻很配,”章明骁低头和温长迢耳语,“我觉得这个弟妹很好。”   “那你盯着人家看那么久干什么?”   章明骁一闻这醋味,唇边都是淡淡笑意:“我之前就说过她没有我的迢迢好看,今天来了更仔细看了看,我觉得我眼神很好。”   听到满意的话,温长迢多给章明骁舀了几勺骨头汤。   章妈看着两对甜蜜蜜的情侣,她拍了拍章爸的手,而后两人一齐欣慰地笑了,满屋子岁月静好。   吃过晚饭,章爸章妈出去散步,章明喻也带着姜莹下去看小区公园里的月亮池了。   温长迢帮章明骁收拾完,进浴室的时候,章明骁卡住了门,发出盛情邀请:“我们一起洗。”   急于情色,俗不可耐。温长迢微微笑着,他打开门,慢慢往后退,边脱衣服边说:“可以。”   浴室墙边有个小窗,往远处看,有一片青色的林子,像块翡翠,在灰蒙蒙的城市里发亮。温长迢走到窗边,把裤子脱掉,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又把打火机和烟一齐扔给章明骁,他努了努嘴,让章明骁也抽。   章明骁拿着手里的烟,眼神却仍停留在温长迢腿上,是两个黑色的,光滑的衬衫夹。很正常的用具,章明骁也用过,没觉得哪里怪。但温长迢形容它很色。   白如玉石的两条腿此刻懒懒支撑他的主人,清瘦俊气的脸颊被黄昏眷顾,光打在他脸上,随性洒脱的姿态,被一缕缕烟衬得淋漓尽致。   “过来吻我。”   温长迢拿掉嘴边的烟,支起胳膊偏头看章明骁。   章明骁把烟放下,走近温长迢,握住他拿烟的手,低头认真沉迷地亲吻。他拉着温长迢的手,摸到衬衫夹,在他大腿内侧来回画圈。   “迢迢,是你长得色。”   是爱与欲催生出来的绝色,也是汇聚诱惑与媚骨天成的,勾引章明骁的情色。   吻到温长迢的胸膛,拉下衣领,一点红引着他往下亲吻,一直吻,吻到那娇艳的红粒,那一片红粉交接的纹身才彻底被看清楚,是一台粉色的照相机图案,照相机内写着几个英文缩写——kcwdjb。   章明骁舔了舔那一条英文缩写,轻轻摸温长迢的下巴,说:“迢迢,念给我听。”   温长迢伸手拿食指夹住他自己的乳头,绕了几个圈,他低下头,在章明骁唇边轻轻说:“快操我,大鸡巴。” 第五十八章 番外二·下   他总能三言两语就让他坠入欲火难耐的极热之境。章明骁想。滚烫的体温被情欲发酵,明明冬日,但他们永远能找到春天,见到春天里最艳的粉色。   章明骁拿掉温长迢夹住白色长袖衣摆的小夹子,那黑色的皮圈仍贴在温长迢细白的大腿上,章明骁蹲下去,手指插进皮圈里,绕着圈摸了一转,他贴上去亲吻,从里到外,吻到温长迢的大腿内侧。   倚靠在墙边的人并没有动,葱白粉嫩的指尖仍夹着香烟,他舍不得扔掉,他没有烟瘾,但很长时间不抽,总会想念。温长迢把烟送进嘴里,低头看章明骁脱掉他的内裤,衬衫夹的夹子太多,内裤挂在上面,不上不下。   “爸妈天黑之前会回来,你快点。”   章明骁依依不舍吻了吻温长迢的性器,站起来搂着温长迢的腰,又和他唇齿交缠。温长迢剩半截的烟没法吸完,他也没法拒绝章明骁急切炽热的吻。   正被吻得头脑发热,章明骁突然退回去,弯腰抱起温长迢,带着温长迢坐进了已经溢出温水的浴缸。   浴缸是去年买的,是能容纳两个人的。温长迢挣扎着要坐正,章明骁勒住他的肩,带他一起往后仰,钻入水底。   温长迢水性不好,甚至会害怕水,他奋力挣扎,内裤从水里飘起来,吸半截的烟头也漂了起来。温长迢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和人打架,打得最厉害的一次,躺在地上半个小时都没能动弹。那时候就是现在的感觉,濒临死亡,呼吸不畅。   他慢慢转回头,在水里艰难睁眼找到章明骁的唇,他往下深深吻去。   那时候章明骁要是在,只要他弯下身吻一吻他,那可比任何灵丹妙药见效快。   实在憋不住了,温长迢猛地从水里窜出来,他拉住章明骁的衣领,两人一并钻出水面。漆黑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温长迢伸手往后捋了一把,露出白皙的额头,水珠沿着温长迢的好看的脸颊往下流,白色长袖湿透了,贴在身上随着温长迢的呼吸起伏,他两个红色的乳头变成这衣服漂亮的装饰。   “好看。”   章明骁也湿淋淋看着他,眼里的欲火像大火燎原,由此而生的逼迫感刺激感让温长迢兴奋不已。   章明骁伸手拉住温长迢腿上的皮圈,把人往面前带,温长迢吻了几口章明骁,拿手指拉开章明骁的衣服拉链,章明骁从旁边的架子拿来润滑液,挤在手上,把温长迢腰摁低,从那凹进去的腰窝往下探,塞进了温长迢的后穴,缓慢扩张。   他的衣服被温长迢几下脱光,温长迢从他的脸颊吻到颈窝,又一路吻到锁骨,在那块被温长迢咬过无数次的地方又留下一个牙印,真像小狗出去遛弯要撒尿留记号一样。   “嗯……”温长迢一个颤抖,伸手抱紧了章明骁的脖颈。   章明骁捏了捏温长迢的屁股,温长迢会意,起来转回去,扶在浴缸上撅起屁股。章明骁正扶好鸡巴要进去,温长迢突然腰陷下去,他拄着手臂转回来看章明骁那根粗大的鸡巴,他朝章明骁吐出了舌头说:“让我舔舔它。”   那个泛着光泽的舌钉漂亮极了,温长迢替他口的样子也诱死人了。   温长迢握住章明骁的鸡巴,手指无意探进去捏了捏那两个蛋,他咽了咽口水,从根部舔到龟头,舌面上的凸起蹭在冠状沟上,章明骁舒服极了,他轻轻摸着温长迢的头发,帮温长迢把掉下去的湿发顺回去,温长迢张嘴含住龟头,翻起眼来看他。   带水的,红艳的,极其魅惑的,深深地看他。   “迢迢啊……”   章明骁轻柔地摸了摸温长迢的眼睛,而后拽住温长迢后脑勺的头发,将温长迢往自己身上摁。   一下子含到最深处,温长迢的眼泪簌簌直落,他捏在章明骁腰上的手使劲,将章明骁的腰捏出十个指印。   “爽死了迢迢……”   一次又一次,吐出来又含进去,章明骁肚皮上的青筋渐渐长出来,温长迢看得发呆,他嘴巴越来越酸,腿间的性器也昂了头,章明骁抽送速度越来越快,在他以为章明骁要射的时候,他被章明骁扑进水里,抵到缸边,没有任何停留,章明骁拉着他腿上的皮圈,将鸡巴插进他的后穴。   毫不犹豫地,直往最深处操。章明骁的手掌抚着温长迢的后颈,他贴过去,吻温长迢的耳朵,哑声说:“耳朵留给我舔,做爱地时候不要戴耳钉了。”   “我没……唔……哈……”   “我知道,但你戴过三次,我怕你痛,没舔。”章明骁射出第一波精液,他整根抽出来又塞进去,啪啪的声音连带水声,荡漾心绪。   “知道了……嗯……”   温长迢一只手抠住浴缸边缘,一只手搂住章明骁的脖子,使自己不往下滑。   他知道章明骁爱听他叫,爱看他在他身下发情似地求吻,他越来越懂怎么诱惑章明骁,怎么让章明骁陷入他的情欲陷阱。   章明骁伸手摸温长迢前不久纹的纹身,跟着字母的笔画,一个一个描过,每个结尾,他总要深深往里顶几分,他要看温长迢为此颤抖的粉色身体,像粉色的波浪,裹得他心潮澎湃。   “那我在这里……”章明骁拉起温长迢的手在胸膛上写,“纹个——kzktxmr。”   “那是……”   章明骁将射精结束的鸡巴拔出来,他把温长迢翻过身去,就着湿漉漉的鸡巴,顶进女穴,他俯身吻温长迢因为蜷缩而更加漂亮凸起的肩胛骨,慢慢说:“快张开腿,小美人。”   温长迢被逗乐了,又呻吟又断断续续笑,他折起手臂搭在浴缸边缘,屁股被章明骁撞起臀浪,又红又艳,他努力往后递屁股给章明骁操,说:“天天都张着,给你的大鸡巴一个温暖的家。”   “你也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章明骁吻了吻温长迢的腰,抚摸温长迢的嫩白大腿,感慨万千。   光没了,室内冷冷清清,温长迢的背白得发亮,微微颤抖,带着水光,像一尾漂亮的鱼。温长迢呻吟久久未落,他被操得没有力气回头,但他还是抬起手,摸着章明骁强有力的大腿,嗯嗯啊啊了半天,只是吐出了个缠绵温暖的家的声调。   他可太爱了。   爱有家,爱章明骁,爱在章明骁给他的家里,和章明骁做一场又一场浪漫不渝的爱。 第五十九章 番外三   天气渐渐暖了,月亮池里的水倒映着湛蓝的天,周边的建筑换了一波又一波,只有温长迢在的这栋楼还没有变,住户换了很多,只有温长迢还在这。   太阳已经挂在半空中很久很久了,温长迢蹒跚着从卧室走到阳台,坐在椅子上愣愣看着窗外。   他的脸颊上已经爬满了皱纹,当年漂亮的眸子已经失去颜色,手臂干枯,整个人像棵枯死的树。因为不常笑,他看起来依旧和年轻时一样,不好相处,难说话。   他像很多年前一样,在这间房子里,等着时间跑到六点,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全神贯注地看着门口,嘴巴因为激动,会不停颤抖。   他已经很老很老了。站了十分钟,腰酸得厉害,他敲了敲,把椅子拉来门口,继续坐着等候。等待总是煎熬的,但时间却仍在走,正午到傍晚,傍晚到黑夜,时间在提醒温长迢,今天他也没有回来。   骗子。   他说今天回来的,已经第七天了,他也没等到。   温长迢落寞地站起来,拖着椅子到厨房,煮了开水,放了面条。水煮干了,黏锅了,温长迢才想起来他在煮东西。   随便吃了点东西,他拄着拐杖走向外面,接了一盆热水,他颤颤巍巍把脚从鞋子里拿出来,慢慢放进去。热气氤氲,他混浊的眼睛里慢慢出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章明骁没什么病,只是年纪大了,不能活了。他们相互扶持了六十年,从没想到最后会面临死亡这样的事实。   温长迢跟章明骁在一起,已经很久很久没哭过了。看着章明骁抓他的手松开又重新聚拢,一次又一次,温长迢眼泪流不尽,用力去抓章明骁的手。   两只干枯苍老的手交握在一起,像相互缠绕在地下的树根,年岁久远,相依相伴。   章明骁说话已经很艰难了,他努力地吸气,张了很多次嘴,泪水已经濡湿了他的眼角,他才说出口:“迢迢……我陪不了你了……”   温长迢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他点头又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他手忙脚乱,无从应对这样糟糕的场景。   “不要……不要哭……迢迢,我只是睡一下,很快就……就回来……你别——”   最后一个字还没能说完,温长迢顿了半天也没听到,他慢慢抬起头来,章明骁已经闭上了眼。   刚过完元旦,窗外寒风凛冽,温长迢好似被万箭穿心,整个人都空了,浑身都是洞,全是冷风在他骨里哀嚎。   温长迢不记得他是怎么处理的后事,不记得他怎么抱着章明骁的照片回到家里,他只是日复一日等在门口,等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脚下的水已经冷彻底了,温长迢摸了摸脸,一片冰凉。章明骁走了七天,他昼夜颠倒过了七天。   “唉……”   温长迢长长叹了口气,把水倒了,慢慢回到床上,拿出手机。他眼睛模糊不清,眯着眼给章明喻发了条消息,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手心的药,全吃了下去。   他不喜欢被抛弃。即使章明骁是被迫的,但他也很讨厌。没有章明骁,他比十八岁之前还苦,要他这样一个人活着,让章明骁一个人走黄泉路,他做不到,也没心情活下去。   时间快速倒退,回到他站在废弃楼面前,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看着那栋死气沉沉的楼。   刚踏出第一步,他的手臂被人抓住,回头一看,章明骁面色冷淡,拉着他往回走,走急了温长迢跟不上,他拉了拉章明骁的衣袖,前面生气的人放慢步伐,冷声冷气地说:“找到你了,你还要往哪逃?”   章明喻没把他哥的房子卖掉,他腿脚不好,只能吩咐儿子和女儿把温长迢的照片摆到章明骁的照片旁边去,每年到他们的忌日都去看望看望。   日子依旧过着,但章明骁和温长迢的日子,永远停在了冬天。   章明喻看着那两张黑白照片,他低下头,擦掉眼泪,问搀扶他的女儿:“淳玉啊,春天来了吗?怎么还是那么冷?”   “爸,春天刚来,会冷的。”   章明喻沉重地点了点头,窗外的燕子快得像剪影,很快消失在章明喻模糊的视野里。远处公园里的绿,坠在雾蒙蒙的天边。   春寒料峭,绿活过来,万物再次生机勃勃,绿茵苍翠。而死在冬天的人,和雪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