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无端结爱   作者:清蒸煤球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狗血、破镜重圆、强制爱、骨科、荤素均衡   简介:宋柏铠做过最妙的生意是把贴身衣物卖给继弟。   宋柏铠x林语冰 黑道少爷x乖宝   猫系天之骄子攻x诱而不自知哭包狗狗受   伪骨科 重组家庭 攻比受大一岁   **宋柏铠发现异父异母的便宜弟弟在三流网站做推销成人用品的十八线主播。**   **然而林语冰的秘密远不止于此。**   故事背景在香港,会有部分粤语对白,但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普通话。   虽然在粤语区生活过,但不会粤语,所以拜托强迫症粤语爱好者鉴赏家绕道,写的就是个氛围。   不接受写作指导❗互相尊重。   不负责壁垒,但极端攻控受控免进。 第1章 抵债   宋柏铠从高尔夫球场回家,正巧碰到父亲手下的祁三拎着一只毛还没拔的乳鸽从别墅后门进来。   祁三显然没想到会让少爷撞见这么生腥的活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光秃秃的脑瓜顶,满怀歉意道:“少爷,你食左饭未啊?”   宋柏铠微微皱眉,不着声色地后退两步,“没呢祁叔,打算晚间往阿婆家吃烧腊。”   祁三笑得眉眼舒展,脸上的刀疤狰狞稍褪。   “巧啦,今天去收债,那小子跑路,倒是隔壁的婆娘吓得要死,硬塞我一只鸽做烧腊。”   宋柏铠的父亲早年在澳门经营银行,移居香港后偶尔给走投无路的人提供贷款,只不过利息高昂,还不起钱的人都成了宋家的家奴,以工抵债。   祁三便是如此。   宋柏铠与父亲的左膀右臂不算亲近,眼前人又是个话唠,他本打算找个借口溜走,谁料祁三彻底打开话匣子:“离谱哦……那小子没钱,又不肯来做苦工,鬼扯说要拿他姘头抵债。”   宋家虽然放贷,但坚决不搞无辜的人口生意。饶是宋柏铠这般冷淡漠然的性子,也难免对拿女朋友抵债的男人嗤之以鼻。   “祁叔,晚间还去收债?”宋柏铠瞥了眼祁三手中半死不活的鸽子,语气不见起伏。   “是啦,我就不信那小细佬不回家!”祁三叉腰,扬眉瞪眼。   宋柏铠心血来潮,直接放了祁三半天假。   “祁叔,我替你去。把地址给我就ok,您回家好食烧腊。”   即将大学毕业,宋柏铠逐渐接管家中事务,祁三自然不敢也不必忤逆少东家的意思。他连忙窃喜道谢,美滋滋地拎着乳鸽边哼歌边往偏院走。   十分钟后,宋柏铠的WhatsApp收到祁三发来的消息——是座定位在深水埗贫民区的老唐楼。   -   香港最繁华富庶的区域莫过于港岛,往九龙走走便是随处可见的无电梯唐楼。楼与楼的间距有时不足五米,若视力够好,连对面邻居从冰箱里拿出什么食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林语冰刚结束创意写作pre就收到油画社团同学的消息,说画材落在家中,自己又在上课,想求他帮忙去拿。地铁来回不到一小时,还能赶上晚八点的社内活动。   在香港读书的内地人不少,偏偏油画社团里除了林语冰,只剩下这位叫程呈的学长。一来二去,两人在写生活动里熟悉起来,偶尔还去对方家里做客。   林语冰能看出程呈的家庭条件并不优渥,否则一个在港岛读研究生的人也不会跑到将近十站外的深水埗租低价唐楼。   走楼梯爬上六层,林语冰呼吸渐急,脸蛋也被热烘烘的晚风熏出熟红。按照程呈的交代,他麻利地从信箱顶部摸出备用钥匙。   钥匙刚插进锁孔的瞬间,林语冰敏锐察觉异样。   程呈住的房间是从一整间屋里分出的小屋,独居学生几乎都会有反锁房门的习惯。可他并没有这样做,林语冰只轻轻转了两圈,锁眼自动打开。   “怎么回事?”   林语冰正犯嘀咕,脚还没塌进门槛,一只有力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扣住他的腕部,像拎猫儿后颈一般活生生把他拖进屋里。   “啊——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林语冰胡乱扑腾四肢,恨不得把拖拽他的人挠抓破相。   为防止程呈耍花样,宋柏铠特意带了两个打手来讨债,谁想到捉住的全然不是祁三口中身高一八五往上的大块头,反倒是只吱哇乱叫的小鸡崽。   屋里只点着盏小灯,宋柏铠坐在最里面的茶几上翻阅程呈留下的画报,不远处则由两个打手押着林语冰,死死按住他的头。   “你们有病吧!我要报警!放开我……”林语冰被迫弓着身子,只能看到宋柏铠昂贵的棕色牛皮鞋面。   宋柏铠没想到今晚居然真的能蹲到程呈来抵债的小女朋友,可这女朋友怎么像是个男孩,声音还叫他觉得十分熟悉。   将视线从画报中移开,宋柏铠淡淡抬眼,正好看到林语冰头顶。林语冰的发旋生在偏向左脑外侧的位置,头发在香港这样炎热的地方吸了汗,到晚间清洗前发旋就变得愈加明显,微微露出点雪白头皮。   犹豫片刻,宋柏铠下意识地起身,挥手屏退两个手下。林语冰挣脱桎梏,倔强地仰起脖颈,毫无防备地跌进宋柏铠灼热迫切的视线。   真的是他——   宋柏铠看着眼前三年多未见的人,胸腔内情思翻涌,喉咙口堵得严严实实,半个音调都发不出来,连着眼皮都在突突地跳。   林语冰呆呆地跪着,顾不得压得生疼的膝盖,回过神后起身就想逃跑。可惜跪得太久小腿发麻,他整个人直愣愣地扑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磕出满嘴血腥味道。   “嘶……”林语冰双手撑地,蜷缩身子,努力抵抗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剧痛。   背对宋柏铠,林语冰自然没看到他毫不犹豫伸出又讪讪收回的手臂。手下见宋柏铠居然想要去扶林语冰,惊讶得像两尊石头打的门神像。   他俩去年才进宋家,显然不知道断人手指都不眨眼的少爷和眼前这位抵债小可怜有什么渊源。最后还是阿钟机灵,拽着阿杰三步并两步溜出大门,把不足十五平米的studio留给宋柏铠和林语冰。   林语冰依旧保持趴跪的姿势,只是这回他忍不住啜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每下都撞在宋柏铠心尖上。   “你哭什么?”宋柏铠心烦又心疼,迈步往林语冰身边走去。   林语冰猛地抱紧双臂,喃喃道:“别过来,不要……”   闻言,宋柏铠僵在原地,神色归于冷漠。   “也对,不需要我过去。你有男朋友,该由他来扶你。”   林语冰听得云里雾里,盛着水光的眼睛闪烁不止,“你说什么?什么男朋友?”   这副无辜至极的表情仍让宋柏铠心有余悸,四年前撞破林语冰拿着按摩棒在房间里自拍时,他也是如此狡辩。   当时的林语冰说:“哥哥,你在讲什么啊?这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老师叫我们画和性有关的主题,我拿来临摹的。”   可宋柏铠当时立即检查了林语冰的后穴,发现里面湿漉漉一片,明显是刚刚自慰过。   从那天起,宋柏铠认定,林语冰惯会骗人。   那他今天也不该相信林语冰。   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宋柏铠用力扣住林语冰的肘部,劲头比方才两位打手还要粗暴。林语冰吃痛,小猫儿挠痒痒似地打宋柏铠的背。手心拍出的啪啪声不停刺激感官,宋柏铠转变念头,将林语冰打横抱起,快步往窗边逼仄狭窄的单人床走去。   “哥哥!你要干嘛……”林语冰在宋柏铠怀里挣扎,柔软的臀刚好擦过他蓄势待发的性器。   反复三四下,宋柏铠便勃起了。   “我以为你回内地之后多少会收敛点,可惜你还是老样子,不勾搭男人就得骚死。”宋柏铠抽出皮带绑住林语冰纤细的腕子,又解开领带团成团,塞满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林语冰呜咽流泪,下体居然跟着可耻地有了反应。他戒不掉宋柏铠,四年前是,四年后还是。   “回香港为什么不告诉我?”宋柏铠扯开林语冰轻薄的衬衫,故意揉捏他的乳头,揉两下扯一下,不出半分钟就给玩得涨大一圈,“怕我杀了你的姘头是吗?可是你知不知道啊,他欠了我的钱,还不起,要拿你抵债啊。”   林语冰惊讶地睁大双眼,其间尽是迷茫。他做梦也想不到,帮同学取几件画材而已,自己怎么就有了男朋友,怎么就成了抵债男妓,还遇见了四年前粗暴夺走他初夜的宋柏铠——   他名义上的哥哥。   --------------------   虽然从大方面来说攻很宠受,但攻的行为偶尔非常恶劣,比如对受用强、言语羞辱等等。受有很明显的讨好型人格,与原生家庭和自身特殊体质有关,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贱受。我写我爽,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家跟我一起爽。可以理性讨论剧情,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的攻受。 第2章 浅尝   林语冰比刚离开香港时胖了些,宋柏铠觉得自己抱着的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纸片儿变成蜂蜜水浸发的浆果,饱满多汁,哭哭啼啼的。   “你姘头都丢下你跑路,你还挂念他?”见林语冰双目无神,眼角含泪,宋柏铠心中醋意翻涌。   林语冰哪里知道程呈与宋家的交易,更不明白宋柏铠为何口口声声说学长是他的男朋友。眼看宋柏铠要欺身而下,林语冰迟笨地往床尾缩,却被一把拉住脚踝拽回。   “哥哥……”   林语冰不争气,还似从前那般,对宋柏铠畏惧又依赖。每次下定决心逃离,只要宋柏铠恩威并施地哄骗,他就跟条落水小狗一般傻乎乎地重新投怀送抱。   宋柏铠多年没听谁这般叫自己,林语冰微哑的嗓音配上红扑扑的脸颊,和他的身子一样,纯稚而诱人。   林语冰短暂反抗后的配合让宋柏铠感到久违的愉悦,宋柏铠奖赏性地拍拍林语冰圆润的臀部,叫他把腰压低,屁股撅高。   程呈家的单人床还没有宋柏铠卧室里的飘窗大,两个成年男人勉强挤在上面,胸膛贴胸膛,下体互相摩擦,不出五分钟就热出满身汗。   “BB,乖点,我不想弄伤你。”宋柏铠把林语冰的裤子褪到膝窝,又去卷他轻薄的T恤前襟。   一声“BB”喊得林语冰神魂颠倒,后穴也跟着痒起来。巴甫洛夫摇铃铛,小狗会条件反射流口水;宋柏铠只要摸两下,林语冰就自然而然地溃不成军,变得执拗念旧,骚又纯情。   四年里林语冰没找过其他男人,再饥渴难耐也只是夜半时分叫着宋柏铠的名字自慰到高潮。可他心知肚明,宋柏铠不会像自己这般守身如玉。哥哥身边惯不缺投怀送抱的人,男男女女,莺莺燕燕,林语冰算其中最默默无闻的一只。   想到这,林语冰委屈更甚,抽抽嗒嗒地啜泣起来。宋柏铠当林语冰太兴奋,三两下抹净他眼角的红,两根手指并拢探入后穴扩张。   “啊……啊!疼,疼的……”林语冰死死揽住宋柏铠的脖颈,下意识想要逃离。   宋柏铠按住林语冰不停扭动的柔软腰肢,将左腿扛在肩头,卖力指奸的同时偶尔吮几下他莹白圆鼓的脚趾。   “呃啊……要射,忍不住的……”   林语冰阴茎勃起,几乎翘到要和小腹无缝贴合的角度。他的两颗阴囊生得整齐干净,对称美观,没有多余碍眼的体毛。宋柏铠扩张得差不多,开始玩弄林语冰的乳头和囊袋。   “BB,叫这么大声,你男朋友会唔会呷醋?”宋柏铠咬住林语冰右边乳头,连舔带吮,搞得水光淋漓。   宋柏铠口是心非,此刻吃醋的人分明是他自己才对。   林语冰冤枉,还不知该从何解释,于是又呜呜地哭起来。   宋柏铠假意唬他:“再哭,再哭就把你卖红灯区抵你姘头的债。”   闻言,林语冰憋憋屈屈地住嘴,脸颊鼓成小包子,可怜巴巴地对宋柏铠眨眼。宋柏铠也盯着林语冰看,眼底厉色渐融,生出些许缱绻的柔情。   “怕我真的卖掉你?”宋柏铠捏林语冰的脸蛋,指尖却被不正常的热度灼烧,“你好热?脸烫得很。”   林语冰坐地铁来的路上出了汗,又在站台里吹足空调,好不容易赶到程呈家,还被宋柏铠和两个打手轮番欺负。加上临近期末,学业繁重,如今再发汗,在做爱的时候发起烧来。   宋柏铠皱眉,探林语冰额头的温度,果然比自己热些。起身捡回仍在茶几上的外套盖在林语冰身上,宋柏铠出门叫阿钟买支体温计回来。   “记得要水银制的,电子不准,白费功夫。”他嘱咐道。   阿钟阿杰一直在门外等候,唐楼隔音差,两人将林语冰的娇喘呻吟听得一清二楚,如今连直视宋柏铠的胆子都没。   “铠少,唔好担心,我速去速回。”   阿钟腿脚快,不出十分钟就买回体温计。林语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宋柏铠打发他俩先回,仔细拆开包装,用酒精棉把银色头部消毒,掰开林语冰的臀瓣,把温度计插进后穴。   林语冰察觉到异物感,难耐地呻吟,被宋柏铠一巴掌打在股缝里,“测温也发骚。这么色的BB不拿来还债好可惜。”   口腔测温,腋下测温,有几个人会舍近求远用后穴测?宋柏铠分明在玩弄他。   抹过酒精的体温计表面凉飕飕,林语冰全凭穴肉的热度将其暖化,穴壁两三分钟后才停止无规律的痉挛。   宋柏铠坐在床边,眼红心热地看林语冰陷入干性高潮。   “唔东西可射?”他体贴地帮林语冰撸动阴茎,还照顾到下方两颗沉甸甸的囊袋。   林语冰头脑昏沉,只觉得小腹一紧、一麻,后穴反复收缩,而后变得湿淋淋,竟把细长的温度计直接冲了出来。   宋柏铠挑眉,看着床单上满是水光的一根玻璃柱,出言侵犯:“自己捡来看,告诉我多少度。”   林语冰抬头望他,乖乖照做。   38.5摄氏度。按照后穴测温减0.5的规矩,实际体温也有38。   “私家诊所去不去?我载你。”宋柏铠征求林语冰的意见。   发烧时肯定不能继续做爱,宋柏铠再混蛋,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林语冰摇头,小声嘀咕:“想回家,吃楼下的生滚牛肉粥。”   宋柏铠失笑,他没想到四年过去,林语冰的最爱竟从甜芋圆变成牛肉粥。   载林语冰回家,宋柏铠没去小店买粥,直接叫家里的厨子来烹。可惜林语冰住的屋子里灶台还没正常人家的半个洗手台大,体态丰满的大厨挤在逼仄的空间里忙来忙去,样子滑稽万分。   “你系唔系喺梦游?”宋柏铠环视四周,眉头紧锁,“呢破屋乞丐都嫌。”   他故意粤语夹着普通话说,以在土生土长的港岛厨子和半路来港的林语冰之间寻找到巧妙的平衡点。   当初林语冰赶着申请季的末班车拿到大学offer,来港来得匆忙。开学初时勉强租到位于德辅道西的顶层,价格虽好,却狭小闷热,步行半小时才能走到日常上课的教学楼。   “收拾东西,半个钟后我call人帮你抬,今晚酒店住。”宋柏铠说着,拿出手机联络阿钟。   林语冰诧异道:“干,干嘛?”   宋家势力虽大,但好像还没权直接遣送他回内地吧。   宋柏铠耐着性子解释:“搬家,换好住所。”   林语冰住得的确不舒服。他从前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可惜现今落魄,连读书钱都是打工赚来的,早没资格挑三拣四。   他想反驳宋柏铠,被抬手打断:“唔好啰嗦,吃完休息,一小时后走。”   -   香港房屋以呎为单位,十呎大概相当于一平米。宋柏铠替林语冰选的房毗邻大学地铁B2出口,有露台有会所的酒店式公寓,堪堪二十五平,月租一万七港币。   宋柏铠依旧是从前的铺张作风。   隔天明明叫林语冰步行穿地铁站搭扶梯上学就好,他非要开着跑车载人从山道绕,一路尾尘奔扬,就差送到教室门口。   林语冰无心搞特殊,更不愿被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可宋柏铠偏说他在发烧,病人需要好好修养,不能太过劳累。   林语冰拿人手短,只能放宽心搭了宋柏铠三天的顺风车。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不用上课,林语冰整理好画材打算去参加社团活动,刚下电梯就在一楼大堂撞见来办理入住的宋柏铠。   “早晨,语冰BB。”宋柏铠扬眉,朝林语冰挥手。   --------------------   本章涉及指奸,后穴测温。看太多狗攻猫受,于是自割腿肉来搞点猫攻狗受。 第3章 同居   宋柏铠搬来学校旁同住,这是林语冰未曾想到的。毕竟酒店式公寓里最顶级的“千呎豪宅”也不过一百平,还不如宋家半层楼的面积大。   帮林语冰选房时,宋柏铠特意挑了单人间,在最大程度照顾林语冰自尊心的同时给他最佳的生活条件。但若想和林语冰做邻居,宋柏铠就不得不放弃高层的总统套间,来九楼住林语冰隔壁的单人公寓。   林语冰的油画社团活动自然没去成,他被宋柏铠拉着去附近的惠康采购生活用品,两人在麦记简单吃了口中饭。   下午一点是就餐高峰期,既有忙里偷闲来堂食的工作党,又有刚下课饥肠辘辘的大学生。宋柏铠对着点餐机犯难,反复三次付款失败,引得后面排队的顾客侧目。林语冰看不过眼,主动从座位起身帮忙,不出半分钟搞定。   宋柏铠面子上难免有些挂不住。他从小成绩优异,接管公司后更是实绩满满的KPI狂魔,可偏偏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负。   嚼着酥脆的薯条,宋柏铠食不知味。他上下打量林语冰,问道:“从前你最娇气,现在怎么穿条掉色牛仔裤就出门,都不打扮。”   林语冰正在开朱古力奶昔的盖子,听到宋柏铠的话,手腕一抖,两滴冰凉的深棕色奶昔喷到今早刚从烘干机里取出的纯白T恤上。   “可能是没什么心情吧,学习忙,社团事也多,我还想趁reading week的时候出去做兼职家教。”林语冰语气平和,端起盛夏里液化结出水珠的背壁。   宋柏铠轻笑,“不至于吧,然姨舍得让宝贝儿子做打工仔?”   听见母亲的名字,林语冰握着奶昔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方然,他的母亲,他最爱的人,也是破坏宋柏铠家庭的第三者,间接导致宋柏铠母亲自杀的罪魁祸首。   沉默片刻,林语冰抬头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宋柏铠为林语冰递面巾纸的手僵在半空,犹豫许久,他擦掉林语冰手背上快要干涸的奶渍,低声道:“抱歉,节哀。”   一顿饭吃得压抑,从麦记出来,两人打算去日本城给新屋添些碗筷。   宋柏铠放了自己半天假,如今秘书又打电话来请示,说昨日洽谈的陈总临时决定提前签订合同,今晚想要见宋柏铠面谈。   “等会我帮你提东西回家,foodpanda外卖解决晚饭ok吗?还是我叫厨子来烹?”宋柏铠回完消息,征求林语冰的意见。   林语冰听着宋柏铠手机不停响起的提示音,主动拿起装满生活用品的袋子,“是要去工作吗?这点东西我自己拎回家就好,不沉的。”   宋柏铠没再和林语冰客气,目送他穿过马路进入公寓大堂。两分钟后司机抵达皇后大道西,载着宋柏铠往中环CBD驶去。   -   陈总早年在内地发迹,老家黑龙江。宋柏铠边检查合同边满香港找口碑好的东北菜馆,终于抢到奥运那边一家馆子的最后一张桌。   宋柏铠是典型的粤菜胃,对北方菜不感冒,两小时下来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三杯。   可惜陈总不爱红酒,专给宋柏铠添白的。   “陈生,酒量太好。”   宋柏铠眼前发飘,突然想念起林语冰煮的牛奶莲子羹。那东西解酒,且甘美。   陈总难得在商场上碰见如宋柏铠这般年少有为的人,酒过三巡仍嫌不足,还要给他杯里满上。   秘书及时起身阻拦,不卑不亢道:“陈总,明日签合同,到时再饮。”   陈总朗声大笑,可算放宋柏铠一马。   “阿铠,有空来内地,伯伯请你喝个够!”   宋柏铠无奈地笑,叫服务生上盏浓茶。   将近晚十点,宋柏铠终于从酒局脱身,没回浅水湾,直奔林语冰住的酒店式公寓。   林语冰刚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就听见门被拍得咚咚响,像哪家遭了匪一般。公寓治安极好,楼下二十四小时保安值班,非住户根本无法进入。   料到是宋柏铠回来,林语冰围好浴巾,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跑去为他开门。宋柏铠醉得不轻,头低垂着,一眼就看到林语冰白嫩的脚背和微微蜷缩的脚趾。   “你做乜嘢?勾引我?”他抱住林语冰的腰,一步一步往屋里蹭。   林语冰闻到宋柏铠身上的酒气,可怜他忙于应酬,终究没忍心直接推开他。   “我去给你煮牛奶。”   宋柏铠摇头,说自己在餐馆喝过浓茶解酒,肚子胀得很,再装不下其他。   林语冰问:“那我扶你去睡?”   “一张单人床,我睡你身上?”宋柏铠故意逗弄他。   果然,林语冰的脸蓦地红起来,扭过头不再说话。   宋柏铠抱着林语冰,不停地嗅他的耳垂、颈窝,醉话连篇:“你男朋友怎么不来看你?还没我挂念你……我好挂住你哦BB。”   林语冰愈发羞赧。什么男朋友?他清清白白一只单身狗,怎么就在宋柏铠口中出双入对了?   “我没男朋友。”他解释道。   闻言,宋柏铠停住在林语冰颈间乱蹭的动作,脸色一本正经。   “程呈不是你男朋友?”   “当然不是!”林语冰杏眼圆睁,“我们才认识两个月,只是在一个社团而已。”   宋柏铠不解,“那你跑去他家干嘛?”   “他叫我帮他去取画材,我哪知道你在他家……”林语冰委屈万分。   “哦。”宋柏铠勾起嘴角,心中酿了两天的醋瞬间蒸发殆尽,“原来是被骗的BB猪,傻不傻?”   林语冰无法反驳。若程呈欠别家的债,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在唐楼里被陌生人糟蹋了,哪还有命跟着宋柏铠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BB猪,怎么谢我?”宋柏铠得寸进尺。   林语冰受不住宋柏铠的撩拨,节节败退,快被逼退到露台玻璃门旁。   宋柏铠抚了抚林语冰挂着水滴的发丝,凑近他耳边讲:“今晚不凉,我刚走了一身汗。”   “啊?”林语冰体悟不到宋柏铠的言外之意。   宋柏铠笑BB猪傻,“可以到露台做爱,BB猪。不过我想先……”   “怎,怎样?”   宋柏铠托住林语冰的臀部,将他抱起来,“我想屙嘘嘘。”   兔子急了也咬人。林语冰一拳捶在宋柏铠肩头,“那你去卫生间!”   宋柏铠隔着西裤蹭林语冰的性器,边顶边揉他的奶子,“可我想尿你里面诶,可唔可以?”   --------------------   本章涉及射尿。 第4章 饕餮   来港的这两个月节奏太快,繁重的学业和生活琐事让林语冰应接不暇,他有快三周没自慰过。对于一个轻微性瘾患者来说,已经濒临爆破的极值点。   宋柏铠揉他的胸,白白嫩嫩的两团,仿佛雏妓的花苞。   “好香,偷偷打什么身体乳?”宋柏铠抱起林语冰往床边走。   林语冰在宋柏铠怀里扑腾腿儿,比池塘里的小鸭崽还勤快。   “我刚洗过澡的,又要出汗……”他拍宋柏铠的肩膀以表抗议。   宋柏铠我行我素,将林语冰压上冰凉的墙面,扯掉他腰间的浴巾,伸手去肏乖乖紧闭的后穴。林语冰早就期待,趴在墙上小声呻吟,配合地把小屁股抬得更高。   “骚BB,怪不得不认程呈当男友,恐怕他满足不了你。”宋柏铠朝指尖呸了几口唾液,嘴巴不干不净。   “不,不是的……”林语冰被他插得舒爽,小穴反复收缩,快要把整根手指吞进,“我没喜欢他,你信我呀。”   宋柏铠闻他湿漉漉的发丝,心神愉悦道:“信,我信你。”   上次做爱还是四年前,林语冰只记得宋柏铠当时刚成年就惊人的性器尺寸和他青涩莽撞的技巧。但如今看来,宋柏铠游刃有余。   林语冰吃味,转身抵住他的胸膛问道:“你有过别人吧?”   宋柏铠饶有兴致地挑眉,故意吊林语冰的胃口:“有啊,怎么没有。”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林语冰低下头,翻身重新把后穴露给宋柏铠。宋柏铠不爱看这副逆来顺受的样,掐着林语冰的后脖颈强迫他转过头和自己对视。   “我唔中意你皱眉嘅样,多笑笑。”   林语冰心里酸涩,闭上眼不肯再看宋柏铠。他为宋柏铠守身如玉,这臭男人果真在外沾花惹草。   见林语冰垮着小脸,宋柏铠不再逗他,如实交代:“只肏过他们的手和嘴,你也呷醋?”   口交和手淫就不算性行为吗?林语冰腹诽。   “好啦,别跟我赌气。”宋柏铠掰开林语冰的臀缝,作势要把性器顶进去,“天知道我想肏你多久了……”   可惜宋柏铠醉酒,阴茎虽硬得像铁却不得章法,在林语冰的臀缝里胡乱顶着。他刚摩擦几下就粗喘起来,像处男似地嚷着要射。   林语冰拿宋柏铠没办法,主动撑开后穴,扶着他的性器坐了下去。   “啊……骚BB比从前会夹哦。”宋柏铠随意蹂躏林语冰早晨刚铺好的纯色床单,用力挺腰肏他,“哪个男人能满足你?怕都要被榨得精尽人亡。”   离开宋柏铠的四年里,林语冰最过火的时候也顶多就是把按摩棒调到最高档,连续高潮两次罢了。宋柏铠的阴茎似乎比刚成年时还要粗长,林语冰没怎么润滑,被肏得生疼。   “哥哥……轻点,疼疼我……”林语冰不得不服软。   汹涌的回忆浪潮般席卷林语冰的每一根神经,他机械地撅着屁股,被宋柏铠顶得一颤一颤,每次都差点撞到床头。   “我想疼你,但BB猪太骚,我有乜办法。”宋柏铠猛地发力,两颗囊袋拍在林语冰丰满的臀部,扇出叠连的肉波,“完蛋,真的要尿……”   窄小紧致的后穴卖力吞吐宋柏铠的性器,温热湿软,竟给到宋柏铠回归母体的错觉。想到母亲,宋柏铠的动作愈发粗鲁。他很清楚自己不该因为方然而迁怒林语冰,可实践起来却太难做到。   “BB,你怎么不长子宫,我非肏到你揣崽。”   林语冰害羞捂住眼睛,掩耳盗铃,避开宋柏铠灼热的视线。林语冰在骑乘,看似把宋柏铠当马骑,可他明白自己才是被驯服的那个。   他怎么可以接受宋柏铠的求欢呢?这太出格。   只是林语冰不能再耽搁了。同龄人有些已经工作,有些继续读研,他却因为四年前的变故被迫离港中断学业,二十二岁才重新读大一。   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他要像只狗狗一样乖,让宋柏铠满意,把哥哥伺候得舒舒服服,才能在吃饱穿暖的前提下安稳毕业。   比如现在,宋柏铠在如痴如醉地享受性爱,他却在即将攀上快感顶峰时痛苦自省。   “BB猪,抖那么凶,要高潮?”宋柏铠察觉林语冰的异样,抱住他的腰变换体位。   林语冰被放倒在床上,背贴着皱成一团的床单,贪婪感受宋柏铠留下的体温。他鼓起勇气睁开眼,与宋柏铠对视。汗珠顺着宋柏铠勃发喷张的肌肉淌下,滴在林语冰的锁骨、乳头、肚脐。   重逢后林语冰第一次有机会仔细打量眼前人——宋柏铠脸颊的棱角变得更分明,眼更锐利,身材更精壮,床上功夫也愈发好了。   冷傲少年沾上些烟火尘嚣。多年未见,林语冰却在宋柏铠身上寻到岁月翻折收藏的清晰痕迹。   “怎么留胡茬了?”他高潮过,还在不应期,迷迷糊糊地伸手碰宋柏铠的下巴。   宋柏铠抿嘴笑,低头故意蹭林语冰的脸蛋,“扎你,痕唔痕?”   林语冰边笑边躲,“痒啊,好痒。”   宋柏铠还未射精,小肚子鼓胀,尿意再次袭来。他趴在林语冰胸前,猫舔爪子似地吮林语冰的乳头,“尿你里面好唔好?爽一把。”   从前他们也不是没玩过射尿,林语冰没什么好羞的,乖顺地张开双腿,让宋柏铠顶得更深些,正好用龟头卡住他的敏感点。   “去浴室,不然弄脏床。”宋柏铠忍住亟需纾解的欲望,抱起林语冰往浴室走。   林语冰靠在他肩头,小声说:“在这里也可以,我明天洗洗床单就好。”   “BB猪乖惨了哦,哥哥疼。”   宋柏铠把林语冰压在浴室的玻璃门上,用力挺腰抽插,次次都肏在敏感点上。林语冰左腿抬起,方便宋柏铠入得更深,双手紧紧扒住壁龛,差点把上面的沐浴露洗面奶统统扫落在地。   “好了没,我撑不住了……”林语冰手臂脱力,小穴反复痉挛,一股白精从马眼喷出,正好射在浴室门上。   精液顺着玻璃滑落,宋柏铠看得心猿意马,加速肏弄林语冰的骚穴。   “BB你这般发骚我才遭不住,死喺你身上也唔后悔。”宋柏铠把林语冰的右腿也揽在腰间,将他腾空抱起,“到了哦,小肚子都给你灌满。”   林语冰没来得及哭叫,穴壁就被急促的热流冲刷,烫得他两眼虚焦,喘息连连。液体灌入穴内,量多而持久,宋柏铠犹嫌不足,尿净后又压着林语冰射了一发。射过后他偏不抽出,阴茎在后穴内咕叽咕叽地捣,捅得林语冰小肚子鼓起。   “哥哥……好胀,救救我……”   林语冰爽得差点失禁,不应期里的性器几度想要勃起,最后还是蔫巴地垂下去,马眼处渗出几滴透明液体。   宋柏铠见林语冰哭得可怜,善心大发,拔出阴茎,打开水龙头,轻手轻脚地替他冲洗身体。   “哭包BB,喊乜。喉咙哑了叫床唔好听,哥哥不爱。”   白浊与淡黄的液体伴着热水从腿间流下,林语冰害羞,揽住宋柏铠的肩膀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真不争气,又被宋柏铠三言两语骗到床上。   --------------------   本章涉及射尿,dirty talk。 第5章 初见   林语冰累得窝在里侧不说话,宋柏铠靠在床头睡意全无。   两个大男人勉强挤在单人床上,方才洗干净的皮肤又开始无法抑制地分泌汗水,宋柏铠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租一间敞亮的大平层。   “困了?”宋柏铠扯过薄毯盖在林语冰腹部,“怎么小肚子现在还鼓鼓的?没排干净?”   林语冰鸵鸟似地把头埋进宋柏铠胸膛,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   方才浴室里宋柏铠按着林语冰的小肚子帮他排出液体,淅淅沥沥滴满地。林语冰闭上眼就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一股尿意从下腹泛起。   宋柏铠察觉怀中人的不安分,耐着性子问:“扭来扭去做什么,还想挨肏?”   林语冰乖乖收住手脚,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我陪你去。”宋柏铠作势起身。   “不,不用……你放开我就好,我自己去。”   做爱过后宋柏铠也累,他松开钳在林语冰身侧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他戒烟半年多,为了应酬随身揣着,今日事后突然犯瘾,馋得厉害。   “咪像兔子似嘅瞪我,不在你屋食烟,我去外面。”宋柏铠犹记林语冰最讨厌烟草味。   林语冰从卫生间出来,果然见宋柏铠披着外衣在露台上抽烟。思索再三,他没上前打扰,只站在屋内,隔着玻璃门遥遥相望。宋柏铠听到动静,转头看,正好瞧到林语冰的呆样。   “BB猪。”宋柏铠夹烟呼出雾气,对林语冰做口型。   林语冰醉在烟雾里,恍如隔世。   -   林语冰第一次见宋柏铠的那天,他也在吸烟。   高分拿下DSE之后再斩获两所美国TOP10名校Offer,宋柏铠刚与同学在庆功宴上告别,回家便撞见父亲念叨了三月有余的后母。他夹着烟,眯眼睨方然,举手投足间全是轻蔑。   方然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眉眼温柔和煦,不说话,只对着宋柏铠笑。宋柏铠厌恶地扭头,正巧瞧见方然身后怯生生的纤瘦男孩。   “语冰,叫哥哥。”方然把林语冰拉到身前,指了指宋柏铠,“柏铠比你大一岁,马上要读大学。”   林语冰的个性半点没随母亲。方然是朵交际花,内地港圈名流没有她拿不下的;林语冰生得好看,可惜呆滞寡言,活脱脱一个木头美人。   “哥,哥哥……”林语冰羞于启齿,可终究拗不过母亲的盛情。   宋柏铠不回应。   十八岁的少年血气方刚,白色短袖下的肌肉精壮有力,个头如竹子拔节,已经比林语冰高出半脑袋。宋柏铠上下打量林语冰,脸上厌恶不减。   怯生生,畏首畏尾,声如蚊蝇。看见林语冰的第一眼,宋柏铠恶劣地将他比作一只没放盐的白斩鸡。   重组家庭的初次磨合不算愉快。宋成珏晚间回家,宋柏铠见他回来转身就要走,仿佛父亲是比后母和便宜弟弟更令人作呕的存在。   方然出来打圆场,宋柏铠自然不给面子。林语冰藏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仔细察言观色,在宋柏铠摔筷子走人后偷偷摸摸地跟他上了楼梯。   宋柏铠母亲去世不过半年,父亲就把后母娶进家门,他心里本就有气。更离谱的是后母还带个拖油瓶, 要来跟他分父亲的宠爱。   听,这拖油瓶居然还敢跟在他身后。   林语冰撇下满桌子的好菜,亦步亦趋地走在距宋柏铠五步开外的地方,傻乎乎地盯着哥哥的背。   “你看够了没。”宋柏铠猛地转身,与林语冰撞个满怀,“白斩鸡,你做贼哦?”   林语冰揉着被撞痛的额角,“什,什么?”   宋柏铠像是碰到脏东西,不着痕迹地甩开林语冰的手,“跟着我干嘛,你房间喺嗰头,咪嚟烦我。”   林语冰对粤语一窍不通,只勉强听懂前半句。他往后退了两步,确保自己不会碰到宋柏铠之后,犹犹豫豫地问:“哥哥,你会不会读英文呀?”   宋柏铠愕然,皱眉反问:“你搞笑?HK地界上还有不会讲英文的蠢蛋?”   这回他特意切换成蹩脚的港普,确保林语冰能成功接收到嘲笑的意味。   林语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两眼放光,“那你能给我补习吗?”   若不是碍于宋成珏的面子,宋柏铠当真会拎着林语冰的衣领将他丢出别墅。深呼吸两次,宋柏铠指着楼梯口,一字一顿道:“你有病就去治啊。”   -   方然头一回钓到港圈的钻石王老五,确认能嫁过来后匆匆忙忙地带着林语冰办转学手续,把儿子送进港岛最出名的私立国际学校。   全英文授课的环境让林语冰免去学习粤语的烦恼,却实在考验他的英语水平。从小跟外婆在乡下长大的林语冰英语基础差,高一时恶补后稍见成效,应付笔试还算轻松,遇见口语交流就犯难。   入住宋柏铠家的前一天,林语冰去新学校办入学手续,听着学生处Mandy流利的英文,他自惭形秽。   十岁开始,林语冰辗转过三四个地方。母亲每嫁一个男人,他就要搬一次家,但香港是让他最陌生、最无所适从的一座城——这里的一切都很矛盾,时尚古朴杂糅,辉煌落寞交融,连语言都是他未曾掌握的。   宋成珏和方然是长辈,林语冰无法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倾诉给他们,反而宋柏铠这个同龄人更让他感到亲近。明确知道宋柏铠并不喜欢自己,但为了尽快融入周围人的世界,林语冰依旧锲而不舍地接近他。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林语冰酷似方然,可以千方百计地为生存而绞尽脑汁。   晚间宋柏铠吃过宵夜,打算重温他最爱的电影。刚戴好耳机,卧室房门就被敲响。   “哪位?”   “是我,哥哥。”林语冰答。   夭寿。说这便宜弟弟是白斩鸡都抬举他,明明是片狗皮膏药!   宋柏铠烦躁地起身,单手撑在门板上,并没有迎林语冰进来的意思,“干嘛?”   林语冰捧着一盒白巧克力,递到宋柏铠面前,“送给哥哥。”   宋柏铠摇头,“我不吃甜,控制体脂。”   林语冰悄悄打量宋柏铠。哥哥的身材已经能站在男生群体的金字塔尖,他挑不出其中有任何不完美的地方——肩宽腰窄腿长,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   宋柏铠不收巧克力,林语冰便一直这样举着。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宋柏铠先败下阵来。   “我不会给你补习英语,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当我是你佣人吗?”   从小到大,宋柏铠没服务过任何人,更不可能围着后母的儿子转。   林语冰咬咬牙,低头恳求:“我会画画!哥哥教我英文,我可以帮你画好多好多,你想看什么都可以的。”   宋柏铠被逗笑,轻嗤一声:“果然不能指望连英文都不会讲的笨蛋有什么新点子。”   林语冰难堪,头低得更深,“我……我还可以帮你整理房间、洗衣服……”   “你搞笑?除了内裤,我没有会穿第二遍的衣物。”宋柏铠语气浑然天成,流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优越感。   林语冰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今天才见识到,原来小说里描写的“将穿过一次的西装直接扔垃圾桶的总裁”确有其人。   见林语冰不再说话,宋柏铠以为自己可以胜利收兵。就在他准备关门谢客时,林语冰挤进门缝,仰头喊道:“我也可以帮你洗内裤!”   --------------------   猫猫狗狗的初次见面。 第6章 交易   宋柏铠铺张有洁癖,无论多贵的外套和西裤穿一次就不会再碰。内裤也有专门的小洗衣机清洗,滚过之后他还要用手搓两遍才行。   “还真跟你妈一般会讨好。”宋柏铠倚着门框,目光划过林语冰身后墙上的挂画,“你说你会画画,能画出这样美的吗?”   林语冰顺着宋柏铠的视线望去,认出那是邱福龙的作品。他一个连美院都没进过的毛孩子,怎么可能跟香港赫赫有名的漫画大师相提并论。   “不能……我只会画素描。”林语冰如实回答。   宋柏铠做出可惜的模样,叹气道:“糟糕,那你恐怕只能替我洗内裤了。”   林语冰想抢先一步讨价还价,却忘记宋柏铠才是商人的孩子,订立契约是他掌握绝对主导权的领域。   宋柏铠伸出食指和中指,“两条内裤,十分钟补习。我没耐性,学不学得会不关我事,你自己解决。”   林语冰松了口气,他已经做好“洗一条换半分钟”的最坏打算,好在宋柏铠不算奸商。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林语冰问。   宋柏铠思索良久,咧嘴坏笑,“不知道。”   林语冰呆呆地盯着宋柏铠的下颌线,沉迷于少年褪去青涩后初现锋芒的稚嫩棱角。宋柏铠的下颌骨像极了蹭桌球杆的Chalk,小巧而圆润,似乎也能将所有接近他的人打磨成任何他想要的模样。   等林语冰再回过神,宋柏铠已关门谢客,留他独自杵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第二天一早,林语冰的房门外放了一个小盆,里面装着两条黑色内裤。   “啊!”想起和宋柏铠的约定,林语冰麻利地抱着盆子溜进屋里,反手把门锁死。   好在房间在二楼尽头,除了打扫卫生的女佣很少会有人过来。否则两条明显不属于他尺码的男性内裤放在门外,还不知道要被人讲多久。   林语冰双颊滚烫,扶着盆沿的手指不停缩紧,指腹都攥得红白一片。仿佛初犯的变态,他拿起宋柏铠的内裤比量尺寸,隔空描摹性器的大小。   XXL尺码。林语冰翻到内裤里侧的商标,羞涩地闭上眼。他想到宋柏铠高挺的鼻梁、修长的手指、健气有力的双腿……   眼像画笔,一点点勾勒出宋柏铠的骨骼。林语冰鬼使神差地将沾有干涸精斑的内裤放到鼻下,小心翼翼地嗅着,妄图以此填补宋柏铠的血肉。   淡淡的腥膻夹着少年运动后的汗味冲入鼻腔,林语冰激动得微微发抖,呼吸愈发急促。他刚要把脸埋进去,房门突然被敲响。   “语冰少爷,太太喊你下楼用早餐啦。”   林语冰吓得打了个机灵,手忙脚乱地把宋柏铠的内裤塞进枕头底下,跑进卫生间胡乱往脸上扬水。抬头照镜子,他跌进一双饱含骚情的眼睛,与欲求不满的自己对视。冰凉的水珠顺着鼻尖滑落,正好错过林语冰饱满圆润的唇峰。   宋柏铠没在家吃早饭,方然说他急着去打马球,半小时前就让司机载着去球场了。林语冰食不知味,机械地回答母亲连珠炮似的问题。   “睡得好不好?”   “东西还吃得惯吗?”   “明天上学的教材准备好了吗?”   ……   好不容易吃光盘里的例餐,林语冰跑回屋里,从枕下拿出宋柏铠的内裤扔进水盆。戴好隔水手套,他对着那块显眼的精斑使劲揉搓,就快把布料搓皱搓坏。   遗精是青春期男孩最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却令林语冰厌恶无比。十三岁第一次遗精的早晨,他被偷偷潜入卧室的继父猥亵。与母亲寄人篱下,林语冰不敢声张,只能在每晚睡前锁好门窗,再用椅子堵住门板,终于捱到方然与当时的丈夫感情破裂,他才再次有了睡安稳觉的权利。   可宋柏铠与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人截然不同。他青春张扬、帅气耀眼,像一阵能把初秋逆着推回盛夏的风,居高临下地抚过林语冰寸草不生的世界。   林语冰房间里并没有烘干机,他爬上露台,用小夹子挂起宋柏铠的内裤,让它们对着太阳暴晒。   “太阳好大。”林语冰遮住眼睛,深呼吸一口。   现在无人打扰,他终于品到浅水湾别墅区最寂静安宁的空气。   -   宋柏铠精通马球,只要有他出战,场外姑娘们的目光从不会落在其他男孩身上。可今天这场比赛他打得心不在焉,连丢三球,惹得围观的娇小姐们瘪嘴。   “阿铠,冇面哦。”中场休息时发小温伟矗在一旁打趣,扔给宋柏铠一瓶矿泉水。   宋柏铠不以为意,“又不是打给她们看的。”   今早起床时宋柏铠故意撸了一发,把沾有精液的内裤丢给林语冰。从家出来后他越想越恼,不停地为自己的幼稚行径懊悔。   林语冰算宋柏铠名义上的弟弟,他把带精斑的内裤丢给弟弟洗,这事若让宋成珏知道,非打断他的腿。   “唔知呆瓜会唔会闹我系变态……”宋柏铠自言自语。   温伟矗好奇,竖起耳朵听,“边度有变态,展开讲讲?”   “滚呐,什么你都好奇。”宋柏铠笑着甩开温伟矗的手,浅浅挥舞球棍,“嗰边嘅靓女一直喺睇你,风流仔。”   温伟矗瞪眼,“屁嘞,靓女都中意你!下周末嘅舞会你去唔去?靓女超多。”   “不去,没伴。”宋柏铠斩钉截铁地拒绝。   温伟矗恨宋柏铠是块木头,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就是无伴才要找啊,呆瓜。”   宋柏铠懒得跟他废话,起身往场中央走去。温伟矗在后面边追边喊:“故作清高!”   -   周末难得清闲,宋柏铠从运动后不急着回家,同温伟矗带来的堂妹去维多利亚湾逛,拍了几十张照片。   娇小姐拉着宋柏铠的手让他选最好看的一张给自己做锁屏壁纸,宋铂铠敷衍,随便指了三四张。   “阿铠哥,晚些一起用午茶啊。”娇小姐邀请道。   宋柏铠摇头,笑着答:“不啦,我回家食白斩鸡。”   娇小姐气得跺脚,直说白斩鸡有什么好吃,哪比得上精致西点。宋柏铠最烦胡搅蛮缠的女生,简单道别,头也不回地往自家的气派跑车走去。   司机见他来,恭敬地打开车门,问道:“少爷,咱们去哪?”   “回家。”   他说过的,回家食怯生生的白斩鸡。   初夏的日头足,不出半天就把衣物晒干。   林语冰温过功课,把宋柏铠的内裤从露台上捡回来,规整叠好放在床头。他本想再背几条数学公式,但布料散发出的洗衣液幽香惯会勾人,引得他心猿意马,连加减号都能看反。   想着宋柏铠怎么也不会在下午两点就早早回家,林语冰壮着胆把黑色布料放在鼻尖下嗅,而后脱掉裤子,把宋柏铠的内裤展开,包在自己的阴茎上反复撸动。   “嗯……啊……好舒服……”林语冰半躺在床上,双腿叉开,手下的动作愈发快起来,“哥哥,好厉害……”   情迷意乱之间,他急促地攀上高潮,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房门被慢慢推开。   --------------------   本章涉及自慰。 第7章 条件   宋柏铠推开门,正巧看到林语冰干净粉嫩的下体。   林语冰的体毛极少,性器尺寸中等,两颗囊袋乖乖下垂,龟头上挂着宋柏铠的内裤。   令宋柏铠讶异的是,看见这一幕,最先占据他神经的感情并非厌恶,反而是血脉喷张的香艳。   “你做什么?”他哑声问。   林语冰像只受惊的兔子,骨碌着爬起来,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阴茎和腿根。   “哥,哥哥……”他根本不敢直视宋柏铠,“对不起,你,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好不好?”   宋柏铠十六岁有性经验,男欢女爱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丝毫值得害羞的地方。且他帅气而自知,将林语冰情不自禁的痴迷视为情有可原。   “睇起嚟好纯洁,原嚟系个小变态。”   林语冰对粤语一知半解,只觉得宋柏铠嗓音低沉动听,薄唇轻启,酥掉他的骨头。   宋柏铠一把拽过林语冰手中攥着的内裤,瞧见上面粘着刚射出的白浊。   “叫你给我用水洗,骚BB猪偏要用精液。”   林语冰不懂粤语里“BB猪”的情调,执拗地认为宋柏铠在骂他又脏又蠢。急得快憋出眼泪,林语冰乖顺地跪在宋柏铠脚边,抱住他的膝盖。   “哥哥,求你别跟我妈妈讲……”林语冰小声求他。   宋柏铠得寸进尺道:“那你答应我三件事。”   林语冰猛地点头,眼泪汪汪地看宋柏铠,“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放心,你能做成。”宋柏铠拉住林语冰的手肘,把他从地上拖起来,“高一点,不然够不到。”   林语冰满眼迷茫,傻乎乎地问:“够哪里?”   宋柏铠揽住林语冰的脖颈,将他的鼻尖贴在自己裆部,哑声命令道:“给我口交,满意了就消一件事。”   闻言,林语冰双眼睁大,激烈挣扎,双手死死抵住宋柏铠的胯部不肯就范。   从前只有往宋柏铠床上主动爬的莺莺燕燕,还没有谁敢拒绝他。宋柏铠下意识用强,抓住林语冰的发丝往后扯,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装乜?拿我内裤自慰阵骚成咁,还冇肏你就眼泪汪汪畀边个睇?”宋柏铠边说边解皮带,把下体往林语冰嘴边凑。   林语冰嗅到少年粗长阴茎的腥膻味道,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地随着宋柏铠用龟头拍他脸颊的动作共振。   “哥哥,求你……不要……”林语冰垂涎宋柏铠的肉体不假,但他根本没法同宋柏铠做爱。   林语冰十三岁被继父猥亵,老男人逼迫他手淫,把精液射在他的脸上。隔天林语冰的左边脸颊便红肿一片,被方然带去医院检查出他对其他男性的精液过敏。方然拿到诊断书,揣着明白装糊涂,重新带儿子回到家中,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从那天起林语冰便知道,在方然心中,保护儿子要排在享受穿金戴银的阔太生活之后。更令林语冰困扰的是,他一个同性恋居然对男性精液过敏,以后的性福生活怕是都要泡汤。   几年前只是被继父射在脸上便引起严重的过敏反应,林语冰连清洗宋柏铠沾过精液的内裤都要戴隔水手套,他根本不敢想口交之后嘴巴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宋柏铠显然不想给林语冰太多解释扭捏的时间,他轻拍林语冰的脸颊,恐吓道:“乖点,伺候我,不然把你和你妈一同扫地出门。”   听到宋柏铠提及方然,林语冰腰背僵直,抽抽搭搭地鼻子,不敢再反驳。   这些年全靠方然钓钻石王老五嫁入豪门,林语冰才能有学上,住在ICU的外婆才有医药费。如果没有宋成珏这棵大树的荫庇,林语冰和母亲恐怕只能在香港流落街头。   见林语冰不再反抗,宋柏铠勾起他的下巴,指尖挑逗摩擦下巴尖和喉结之间的皮肤。   “之前给人口交过没?”他问林语冰。   宋柏铠并不介意林语冰是不是雏,他更在乎这个便宜弟弟能不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快感。和总带着纯洁的禁忌感的“处女”二字不同,每当人们提起“处男”,多半都在嘲毛头小子缺少经验。   林语冰心里一沉,无可避免地重复回想被继父强迫手淫的性经历。他趴在宋柏铠胯间干呕,含在眼眶的泪珠断了线似地掉。   宋柏铠看不明白林语冰在演哪出,上一秒还欲求不满骚气十足地拿着他的内裤自慰,如今鸡巴送到面前他却开始惺惺作态。   尤其看到林语冰居然对着自己的下体干呕,宋柏铠不耐烦的情绪快速转化为羞愤,按住林语冰的后脑,单手捏着他的下巴,把还没完全勃起的性器捅进柔软小巧的口腔。   “唔唔……咳……”林语冰呛到无法喘息,喉咙跟着宋柏铠肏弄的动作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宋柏铠本就有轻微的施虐倾向,林语冰逆来顺受的模样令他兴奋发狂,他不停挺腰肏得更快,逼林语冰连做几个深喉。   “爽哦……骚BB顶会含鸡巴。”   两周前宋柏铠刚与谈了半年的男朋友分手,素过半个月后冷不丁开荤,高潮来得特别快。   林语冰憋得双颊通红,求助似地抬眼看宋柏铠,仿佛搁浅金鱼。   宋柏铠被含得舒服,轻拍他的脸颊,哄道:“你鼻子是摆设?用鼻子呼吸啊。”   林语冰得到特赦,努力地翕动鼻翼,将宋柏铠身上、龟头上的男性气味尽数吸入。   “你真是雏?”宋柏铠边肏边问。   他明显感受到林语冰的青涩,可哪个雏儿会大胆到用继兄的内裤自慰?   “你根本冇想补习乜英文吧,就系为了呃到我嘅嘢拿去手淫,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柏铠快要射精,愈发用力地按住林语冰的后脑。林语冰不懂前面的粤语,只听到后半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宋柏铠不止一次公然贬低方然,林语冰心里难受,手心抵住宋柏铠的小腹,想要借力吐出他的性器。   “嗯唔……”   嘴巴被肏得发麻,两片唇肉几乎失去知觉。林语冰闭着眼,口中塞着的鸡巴突然拔出,宋柏铠拉着他坐到床边,叫他舔龟头。   “绕圈舔,下面的蛋也摸摸。”   林语冰衣衫凌乱领口大开,而宋柏铠连西裤都没脱,只把阴茎从内裤里放出来,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林语冰哪知道宋柏铠叫自己如何绕圈,呆呆地看着那根水淋淋的粗长性器,犹犹豫豫地伸手握住。不是很烫,但硬度惊人,他觉得手心里似乎握着一块拥有人类体温的铁。   宋柏铠敞着腿坐在床上,低头睨着正在为他手淫的林语冰,“点样,冇见过咁粗长嘅鸡巴?”   他依旧讲粤语。林语冰听个大概,稀里糊涂地摇头,又点头。   宋柏铠被逗笑,奖赏性地捏林语冰红扑扑的脸颊,催促道:“舔啊,磨咪摸蹭。”   林语冰垂眸,把宋柏铠的龟头当棒棒糖吮。可惜肉冠不甜,也不化汁,他干巴巴地吸着,偶尔抬头看宋柏铠的神情,配合摆出一副可怜虫样。   “深喉唔行,但舔得唔错,比我上个男友会伺候人。”   宋柏铠满意,勾着林语冰的下巴不许他再吮,用龟头蹭他的脸蛋,半分钟后射了出来。   林语冰脸颊一湿,浓白的精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张着嘴,津液不受控制地流出,纯情又骚气。   宋柏铠慢条斯理地系好裤带,甚至没回头看林语冰一眼便径直往门外走去,只丢下一句话:“BB猪乖哦,下次哥哥还来找。”   宋柏铠显然很爱肏他的嘴巴。   林语冰跌坐在地,脱力的双手搭在床边。他太累,竟就这样趴跪着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吴妈上楼叫他吃饭。   慌忙起身,林语冰拖着酸麻的小腿蹭到穿衣镜前,仔细凑近看被宋柏铠射过精液的左边脸颊——白嫩的脸蛋上皮肉完好,居然没有任何不适的过敏症状。   --------------------   本章涉及强制口交。 第8章 家长   宋柏铠是个实打实的大忙人,欺负过林语冰后全然没有时间反思,隔天转头就扎进学长举办的Party。温伟矗也带着堂妹来玩,娇小姐看见宋柏铠两眼放光,死缠不放。   宋柏铠给温伟矗递了好些眼神,示意他赶紧把堂妹带走。可惜温伟矗在打自己的算盘,若堂妹能和宋家结亲,温家在香港的人脉圈子必定扩张,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娇小姐有堂哥撑腰,更加肆无忌惮。宋柏铠虽傲气,但面对女孩子还需保持基本的礼节,耐着性子听她嘟囔了半个多钟头。最后还是办Party的学长想要将宋柏铠引荐给其他宾客,娇小姐才恋恋不舍地随堂哥离开。   看着女孩的背影,宋柏铠皱眉,莫名想起林语冰乖巧贴心的模样——生的白白净净,会画画,还肯帮哥哥洗衣,外加解决生理需求。   比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好千百倍。   学长引荐的朋友正是最近打算竞争中西区区长的候选人,穿西装的政客见到宋柏铠便眉开眼笑,企图从他父亲这里分到一杯选票羹。宋柏铠对政治没有丝毫兴趣,但宋成珏近年来的确有参政议政的打算,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也不好表现得太冷淡。   哼哼哈哈地应付了快十分钟,区长候选人识趣离开,留宋柏铠和学长二人围着小桌对饮。   “听说宋伯有续弦,不知真假。”学长试探。   宋柏铠将酒一饮而尽,点头承认。   学长笑着问:“怎冇见你闹?怪反常。”   “我闹也冇用呀,佢照样娶。”宋柏铠无奈,却自然地与父亲心意相通。   男人续弦再正常不过,臭儿子哪比得上新老婆。   见宋柏铠面色不善,学长岔开话题:“下周末嘅舞会记得嚟。知道你不爱靓女,我特意约了小靓仔,错过可太亏。”   宋柏铠应下,打算看时间安排赴约。有就来,没空便鸽。   Party结束,宋柏铠喝过酒无法自己驾车回家,只好在大厅等司机来接。头脑昏昏之时,WhatsApp提示音响起,他一看,发现消息来自林语冰。   [内裤洗好了,放在我屋里,明天早上我拿去给你好吗?]   酒精麻痹肌肉,宋柏铠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连敲出三四个错字,他眯着眼一一改过来。   [称呼都没有,你在和讲话?]   他质问林语冰。   半分钟过后,林语冰回复道:[哥哥,别生气。]   宋柏铠举着手机傻笑,不顾形象打了个酒嗝。心情大好,宋柏铠告诉林语冰不必再洗那条他自慰用过的内裤。   [那条留给你,以后想哥哥了就拿出来撸。]   回家的路上宋柏铠在车后座睡着,梦见林语冰又为他口交了一次。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纸醉金迷的周末弹指即逝,工作日悄然而至,但林语冰私立学校生活的开端却并不理想。   周一早上他偷偷摸摸地去宋柏铠房间还内裤,差点被清扫阿姨撞见。上学途中轿车熄火,司机急得满头大汗,最终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就读于港岛最顶尖私立学校的大多数都是名流子女,即使他们瞧不上林语冰的内地人身份也不会当面表露。   但群体中总难免混进渣滓,第三天中饭时有个梳寸头的男生跟在林语冰身后用蹩脚的港普喊“大陆仔”。起初林语冰没想理,但那人跟着他喊了一路,其余人听见也装聋作哑,没谁站出来讲句公道话。   被困于冷漠与恶意交织的网,林语冰恼得双颊涨红,气呼呼地直接把整碗拉面泼在仍然喋喋不休的寸头学生身上。除了冬季的一两个月,香港全年高温,正午几乎人人都穿短袖。滚烫的面汤沾到那人的皮肤,立刻灼出好几颗水泡。   女生们的阵阵尖叫过后,林语冰毫无疑问地被喊了家长。   方然在阔太聚会上无法抽身,宋成珏忙于公司事务,最后还是在漫长暑假中无所事事的宋柏铠来学校面见老师。   驱车赶来的路上宋柏铠在电话里听林语冰讲完前因后果,轻描淡写地问:“你有冇跟老师讲过宋成珏是你继父?”   林语冰摇头说不。   宋柏铠暗暗骂他笨蛋,“你现在同老师讲,我都不必跑这一趟。”   作为名誉校董,宋成珏捐资替私立学校修建了三栋教学楼和一座演播厅,谁敢找宋家人的麻烦等同于断校长的财路。宋柏铠万万没想到林语冰居然呆到连自报家门都不会。   林语冰木讷地回应:“那我现在要跟老师讲吗?”   “太迟了BB猪!”宋柏铠已经快开到学校,“等我五分钟,乖乖的。”   果然,教务老师一看到宋柏铠吊儿郎当的身影,立马将冰冷严肃的表情切换成谄媚模式,全然没了方才面对林语冰的铁面无私。   林语冰躲在宋柏铠身后,眼圈发红。轻轻揪着宋柏铠的衬衫下摆,好不容易熬到老师同意他们离开,林语冰刚出教务处大门便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宋柏铠伸手三两下帮他擦干眼泪,“哭包BB,水做的哦?”   林语冰越想越委屈,一头扎进宋柏铠怀中,呜咽道:“他骂我大陆仔……你们真的很讨厌内地来的人吗?”   宋柏铠没想过便宜弟弟会主动投怀送抱,双手僵在空中,不知该不该搂住林语冰微微发抖的身子。   “不讨厌。”他揉揉林语冰的脑瓜顶,如实回答,“我去过北京和上海,更经常陪老豆去深圳跑生意,觉得内地蛮好。你好细胆,他骂你你就骂回去啊,跑我怀里哭哭啼啼做什么,羞人。”   林语冰突然觉得光泼那人一碗面汤太不划算,瓮声瓮气地答:“下次我骂他……骂他!”   宋柏铠见林语冰哭出鼻涕泡,掏出手绢往他鼻子上糊,“擦擦,万一弄脏我衣服我总不能裸着开车回去。”   嘴上虽然嫌弃,宋柏铠却故意无视沾有林语冰泪水的衣襟,为他打开车子后门。   “下午都是自修,我载你回家。”   林语冰乖顺地钻进后座,透过倒车镜偷偷看宋柏铠的表情。宋柏铠察觉到林语冰的目光,两人通过镜面反射对视,林语冰慌忙避开视线。   “哭包BB,你还欠我两件事没做。”宋柏铠娴熟地打方向盘,全然不像刚拿下驾照不过两月的新手司机。   林语冰后知后觉,“啊……对哦。”   “这周末有舞会,你同我出席,抵一件。”   林语冰心里石头落地,还好只是一场舞会,他到时候找个角落躲着就好,不会有麻烦。   谁料宋柏铠继续说:“你穿裙子扮靓妹,抵另一件。”   “哈?”林语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调都高了两度。   --------------------   本章涉及女装前奏。 第9章 悸动   林语冰没有任何立场和权利拒绝宋柏铠的舞会邀约。宋成珏和方然计划去台湾旅行,林语冰得和宋柏铠相依为命,更不敢惹他生气。   等待大学开学的漫长暑假中,宋柏铠恨不得把每天都塞满娱乐和应酬活动,以弥补过去三年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周四时他去高定店为林语冰挑礼裙,选定款式后心血来潮,买了便宜弟弟爱吃的甜芋圆亲自送到私立学校。   彼时正值美术课,全班学生分别围坐在三个多边棱柱旁,素描老师唯独对着林语冰的作品啧啧称赞。同学羡艳的目光并没让林语冰获得应有的自信心和认同感,他低着头,笔尖擦过素描纸,一点点仔细修改阴影面。   自从上次宋柏铠来过学校,所有人都知道林语冰依附宋家。男生开始主动找他踢球,女生请他看电影,连上次被泼热面汤的刺头见他都得绕着走。从前的林语冰最爱融洽安然的氛围,可这种由宋柏铠亲手搭建起的保护层却让他窒息——他再也分不清周围人的赞美和友好到底是源于自己的优秀还是迫于宋家的势力。   宋柏铠提着还热着的芋圆杯站在教室门口,有眼尖的女孩发现他,他微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指尖点在下唇,同时也给女孩萌动的春心上锁,让她红着脸草草敛收朦胧爱意。   老师醉心于评鉴林语冰的作品,滔滔不绝唾沫横飞。林语冰只微微低头,嘴角连个弧度都未曾有。宋柏铠歪头,视线与光线平行,仔细观察林语冰的侧脸。   纵使是宋柏铠这样见惯莺莺燕燕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林语冰生得极好看——眉眼温柔含情,鼻尖小巧圆润,拥有让人一见钟情的高傲资本。可他偏是木讷少言不善交际的性子,只有面对宋柏铠时话才多些。   笨蛋美人,这是宋柏铠能想到的形容林语冰最贴切的词语。   初夏正午时分的耀眼阳光都在偏爱林语冰,照得别人眯眼咧嘴,等要落在他身上时便绕了一小圈,乖巧地、懒洋洋地趴在肩上,仿佛也在欣赏小画家笔下的立体世界。   “漂亮宝贝。”宋柏铠看得出神,喃喃自语。   林语冰性子迟,下课后其他同学收拾书包走干净,他才慢吞吞地拎着画材起身。宋柏铠倚在门边,提起手中的甜芋圆朝他晃晃。   “哥哥?”林语冰瞧见宋柏铠,眼睛眯得弯弯的,站在原地不动,只笑。   “买了你最爱的芋圆,过来吃。”宋柏铠走到林语冰旁边的桌子坐下,自顾自地拆解包装。   林语冰连忙制止:“不可以在画室吃东西的。”   宋柏铠哪管这些,拉着林语冰坐下,“你吃你的,有事叫你老师来找我。走到食堂要十多分钟,累死谁。”   虽不相信整天健身举铁的宋柏铠会走不了十分钟的路,林语冰还是听话地拿起小勺,细嚼慢咽地吃起来。宋柏铠不安分,一双手在他腰间比量来比量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林语冰怕痒,边躲边问:“哥哥,你干嘛呀?”   “畀你量身,今早睇嘅礼裙好像唔合你身。”   林语冰脸红,小声反抗:“可以不穿裙子吗?”   “不行。”宋柏铠骂林语冰白眼狼,一巴掌拍在他左边屁股蛋上。   林语冰揉揉屁股,鼓着腮帮子咀嚼。下午他还有课,吃完匆忙离开,连声告别都忘记就给宋柏铠。   看着满桌狼藉,宋柏铠不满,咬牙切齿道:“还真是白眼狼。”   -   周五晚上八点,宋柏铠难得早回家,连宋成珏都感叹太阳打西边出来。方然正忙着整理去台湾游玩需要的行李,没注意到宋柏铠手中显眼的礼服盒子。   宋柏铠对她已不似最初时那般有敌意,淡淡地点头致意后快步上了二楼。   林语冰老远就听见宋柏铠的脚步声,蜷在毯子里的身体缩得更紧。他不知道自己在无端期待些什么,指尖都跟着打颤。   宋柏铠依旧我行我素,象征性的敲几下后就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在床上裹得像只粽子的林语冰。   “装乜?起来试衣服。”他把礼盒放在床角,俯身去拉林语冰的毯子。   林语冰自然不是宋柏铠的对手,连人带毯一起被拥入怀中。   宋柏铠哄他:“自己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林语冰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大约是在林语冰四五岁时,方然听信算命先生的话把他当女孩子养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并不排斥女性着装。   宋柏铠托人定做的礼裙美得素净精致,与林语冰的外貌气质浑然相成。林语冰挣扎着从宋柏铠怀里起身,将裙子在床上铺开,一寸一寸地欣赏。   “中意咩?”宋柏铠随意靠在床头,一只腿搭上林语冰的床边。   林语冰收着力气推他两下,“哥哥,腿拿下去。”   宋柏铠挑眉,“嫌我脏?”   林语冰观察宋柏铠的脸色,小声抱怨:“今天刚换的床单。”   “那我脱裤子裸着?”   林语冰头摇得像拨浪鼓。   宋柏铠收起无赖样子,对林语冰说:“换上试试,我想看。”   林语冰只穿了条及膝的短裤,白嫩的小腿随着走路动作在宋柏铠眼前晃来晃去,等裙子穿到身上便被严严实实地遮住。纯白礼裙很合身,收腰的设计竟将林语冰纤细精瘦的身材修饰出类似于发育期少女的娇憨与媚态。   宋柏铠看得出神,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暧昧灯光下,他似乎该提起林语冰的裙摆,与这个和他幼时想象中的新娘别无二致的人深情拥吻。   白是纯洁与欲望的杂糅,用在林语冰身上再合适不过。   林语冰在镜前束手束脚,忧心等待宋柏铠的评价。万一哥哥不满意怎么办?岂不是辜负了如此华美的特别定制。   见宋柏铠长久无言,林语冰伸手去摸拉链,想要把裙子脱下来。   “不许脱。”宋柏铠哑声喝止。   林语冰的视线落在宋柏铠显眼凸起的裆部,脸颊蓦地红成一片。他穿裙子,把宋柏铠看得勃起了。   “哥哥,好晚了,该休息了 。”林语冰磨蹭着往床的另一边走,试图与宋柏铠拉开距离。   宋柏铠起身,拽住林语冰的手腕,将他重新拉入怀中。细细嗅林语冰羞到要滴血的耳垂,宋柏铠的手不安分地探入轻薄下垂的裙摆。林语冰被他手心打球留下的茧磨到,哼唧着打了个颤。   “乖宝,跟我好唔好?”宋柏铠问。   --------------------   本章涉及女装。 第10章 小狗   宋柏铠看似在征求林语冰的同意,实际上还没等到回答便掀起裙摆捉住林语冰的阴茎,隔着薄薄的内裤肆意抚摸。   林语冰不敢叫喊,更不能呻吟出声,只能被动地夹紧双腿,乖乖靠在宋柏铠怀中。   “乖宝,让唔畀哥哥肏?”宋柏铠扯掉林语冰的内裤,快速撸动那根还未勃起的阴茎,“从前有冇人上过你?”   林语冰脸蛋红透,用力摇头,努力抑制住要在宋柏铠手中射精的欲望。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林语冰没有骗人。他的后穴只吞过自慰用的按摩棒,在此之前没伺候过任何男人的阴茎。   “雏喔,顶值钱。”宋柏铠满意,霸道地将膝盖顶入林语冰双腿间的夹缝,“哥哥畀你开苞好唔好?”   林语冰对宋柏铠怀有一种奇妙难解的感情。宋柏铠的外貌满足林语冰对男友的一切幻想,但他的性格作风实在太糟糕。   入住宋家不到半月,林语冰听女佣聊起宋柏铠不下五位前男友。外加初见时便被宋柏铠要求洗内裤换补习时长,林语冰始终觉得自己和继兄周旋于一张极度不平等的关系网中。   林语冰不答,宋柏铠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把弟弟的无声抗议当默许,胡乱将长而轻薄的裙摆系在林语冰腰间,蹲下身去看臀缝里藏着的小穴。   “哥哥!”林语冰已濒临忍耐爆破的边缘,小声惊叫,“裙子会坏掉。”   宋柏铠一巴掌打在林语冰饱满白嫩的臀上,笑道:“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今晚洗过澡了?”   “嗯……冲了一下。”   得到答复,宋柏铠用力掰开林语冰的臀瓣,缓缓探入一个指节。   “啊!哥哥……不要,不要这样……”林语冰没料到宋柏铠敢直接指奸。   宋成珏和方然都在楼下收拾行李,随时有上楼休息片刻的可能。   宋柏铠的指头修长有力,甫一探入后穴便叫谄媚的软肉裹住,卖力地吞吐起来。林语冰诚实的身体反应令他欲望高涨,早就勃起的下体硬得发疼。   “骚BB,后面好会吃,不伺候男人怪可惜。”   林语冰下意识想要逃离,挣扎几下,又被宋柏铠钳住细腰揽了回来。宋柏铠坐在床边摆弄,林语冰站立,唯一可以借力的支点就是后穴里含住的属于继兄的手指。   宋柏铠没有给林语冰润滑,好在只放进一根手指,还在穴口自然容纳的范围之内。不过他若想要把性器肏进去,恐怕要费点心思。   “趴床上。”宋柏铠命令林语冰,将穴内的手指抽出,“有冇护手霜之类的?”   林语冰随着手指抽离的动作跌坐回床上,眼泪汪汪地看宋柏铠,“干……干什么用?”   宋柏铠在忍耐林语冰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   “干你,不许?”他解开皮带,脱掉西裤,把鼓囊囊的下体露给林语冰看,“就算你不给我润滑的东西,我今天也一样肏你。乖点,你也少受苦。况且……”   林语冰心头涌上不详的预感。   “况且然姨最近过得好像挺滋润,你说是吧?”宋柏铠笑着问。   宋柏铠对方然的称呼从“喂”变为“然姨”,可内里厌恶排斥的情绪丝毫未减。他看在林语冰的份上做表面功夫,但私下相处时依然会恶劣地把方然当作威胁林语冰就范的筹码。   果然,听到母亲的名字,林语冰不再动任何试图反抗宋柏铠的心思。他颤抖着从抽屉里摸出樱花味道的护手霜,规规矩矩地放在雪白床单上。   “自己涂在后面,多挤些。”宋柏铠边为自己手淫边命令林语冰。   从十三岁被继父猥亵过后,林语冰患上轻微性瘾。他惧怕别人的入侵,却报复性地沉迷于自慰。润滑可谓是他最熟悉的步骤,闭着眼睛都能做好。   “把屁股露给我看,我要看你插自己。”宋柏铠声音渐渐沙哑。   林语冰爬上床,摆出后入的姿势,涂了满手心的膏体,往后穴抹去。方才宋柏铠用手指肏过的穴口还来不及闭合,留下一角硬币大小的洞,刚好够林语冰把指头伸入。   “啊……嗯……”   冰凉的膏体触到肠壁,林语冰被激得呻吟不断。宋柏铠在一旁看着,呼吸声都粗重起来。   “骚BB,快点用力插,自己吞进去三根手指。”他命令林语冰。   以他阴茎的粗度和长度,林语冰的后穴至少要被三根手指充分扩张后才能容纳,否则一定会撕裂出血。   林语冰轻车熟路,不出半分钟便吃下两根手指。宋柏铠看得眼热,用龟头蹭林语冰软嘟嘟的屁股,好像立刻就要射一发。   “浪成咁你讲你系第一次?骗人小狗。”   听见“小狗”两个字,林语冰羞赧地把脸埋进枕头,迟迟不敢加第三根手指。当他难以启齿的畸形欲望逐渐显露,每个目睹的人都会嗤之以鼻。宋柏铠也不例外。   林语冰回头看宋柏铠,泫然欲泣,“哥哥……你嫌我脏吗?”   对上林语冰盛着水光的眼睛,宋柏铠心尖一颤,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那些用来羞辱的荤话一时间连半个字也蹦不出。   起身抽了两张面巾纸,宋柏铠替林语冰擦干眼泪,“BB猪,把水留着食我嘅鸡巴唔好咩?偏要白白流泪。”   林语冰腰间系着裙摆,堆在宋柏铠怀中,样子有些滑稽。宋柏铠裸着下体,勃起的性器正好嵌进林语冰的臀缝,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乖宝,咪折磨哥哥了。”他单手掐着林语冰的腰把人抱起,另一只手扶着性器,让林语冰随着坐下的动作把龟头含入后穴。   “哥哥!啊……进来了……不要!”林语冰呜呜地哭,穴肉却争先恐后地向宋柏铠年轻粗长的阴茎献媚。   宋柏铠满足地喟叹,挺腰大力顶弄,“好紧,果然腰细的男仔都会吸。”   多余的润滑膏体随着宋柏铠抽插的动作被带出穴口,像极了已经射出的精液。林语冰从前自慰也多用后入和传教士体位,这是他第一次体会骑乘位的快感。   “叫啊,被我干的就没有不爽的。”宋柏铠又摆出那副混蛋样,把林语冰和他之前的男朋友们比较,“不会叫床怪扫兴。”   林语冰松开咬了将近五分钟的下唇,尝试着按宋柏铠说的做。可惜他翻来覆去就只会“嗯”、“啊”和“哥哥”,惹得宋柏铠失笑。   “BB猪,丢不丢架(丢不丢人)?”宋柏铠抱着林语冰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里的穿衣镜前,“看你自己,在吃我鸡巴。”   两人下体交合处水光淋漓,宋柏铠尺寸傲人的性器一半露在外面,一半没入林语冰紧致的小穴里。   “看好,看哥哥要你。”   话音刚落,宋柏铠揽住林语冰的膝窝,用力肏干起来。两颗囊袋重重地拍在林语冰的臀部,打出翻飞的肉波与色气的熟红。   林语冰半张着嘴,小口小口地急促喘息,凝视镜子里疯狂交媾的两具身体。   在自己迷离的双眼中,林语冰看到了一种如愿以偿的破碎感。   --------------------   本章涉及强制,指奸。 第11章 占有   宋柏铠爱后入的姿势,他把林语冰压在地毯上,掐住被拍出红痕的小屁股,用力快速肏干。林语冰本来就瘦,前胸和平整的腹部紧贴地毯,硬生生硌得发疼。   “看镜子,骚BB。”宋柏铠掰过林语冰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早想上你了,今天才吃到。”   其实宋柏铠也记不清自己是从哪个准确的时间点开始对林语冰产生欲望,但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倒也十分应景。林语冰泪眼朦胧,讨好似地含住宋柏铠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舔着。   宋柏铠被伺候舒服,肏得温柔些,“真是小狗,习性都一样。”   林语冰望着镜中残败淫靡的身子,认命地闭上眼。如果一定要实事求是地讲,他并不完全排斥宋柏铠,甚至给继兄当性爱娃娃这件事也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但一想到方然,林语冰的心凉得彻底。   宋柏铠帅气迷人,单凭这一点做继兄就绰绰有余。可方然却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她把儿子当成兑换纸醉金迷生活的筹码,就算林语冰哭诉宋柏铠的暴行,她也不会挺身而出。见过太多来自母亲的纵容和默许,林语冰几近麻木。   察觉到身下人的失神,宋柏铠故意顶弄林语冰的敏感点,每下都肏得又狠又深,惹林语冰连连呻吟。   “骚BB,叫小声点。然姨看了不知要怎么心疼,她的宝贝儿子被我肏。”宋柏铠言语恶劣,仿佛就爱看林语冰垂泪的模样。   林语冰摇头,心想方然才不会疼惜自己。当初被四十岁的老男人猥亵时,林语冰都没换来方然的一句安慰,更别提如今欺负他的是帅气年轻的宋柏铠。   说不定方然自己都想爬上宋柏铠的床。   “哥哥……我想射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用力压我?”林语冰努力收起哭腔,轻轻摸宋柏铠的手背。   就算宋柏铠的心是石头做的,也不免被弟弟绵软委屈的语调捂化。抱起林语冰回到床上,宋柏铠拉开他的双腿,用龟头反复磨蹭微张的后穴。林语冰穴内空虚瘙痒,难耐地哼唧出声。   “哥哥,我现在射出来可以吗?会不会弄脏你?”   宋柏铠盯着林语冰小幅度翕合的嘴唇,蓦地有了低头吻下去的冲动。他感情淡薄,极少与床伴在性爱中接吻,此时此刻却为林语冰神魂颠倒。   没有得到宋柏铠的允许,林语冰不敢随便发泄,紧紧咬着嘴唇不放。宋柏铠挺腰将阴茎重新插入穴中,做最后冲刺。   “BB,哥哥也想射,射你里面好唔好?”   宋柏铠没有用安全套,性器上盘亘的经脉直接贴住林语冰柔软的肉壁,几乎快把甬道撑成粗长鸡巴的形状。   林语冰无法拒绝,只好重重地点头。宋柏铠干得更猛,床脚随着他的耸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盖过林语冰微弱的呻吟。   “姣婆都没你骚,快把哥哥的鸡巴夹断。”宋柏铠扛起林语冰的双腿,并拢后抱在胸前。   这样的姿势方便他肏得更深,几乎要顶到林语冰的前列腺里端。越靠近穴口的部位越敏感,林语冰被玩弄深处,酥麻胀满的感觉打败单纯的爽感,占据上风。   “操……忍不住了,骚BB跟哥哥一起射。”   百十下猛烈抽插后,宋柏铠腰背一僵,将浓精灌入林语冰后穴深处。精液明明和体温同样冷热,可林语冰却觉得烫,在宋柏铠怀中不停颤抖。稀薄断续的白浊从马眼处溢出,他也跟着释放,精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宋柏铠小腹。   宋柏铠侧身躺着,膝盖顶在林语冰双腿间,半软的性器不安分地摩擦林语冰的臀缝。   “著裙做爱爽唔爽?”他问林语冰。   林语冰累得昏昏欲睡,垂眸看了眼腰间乱成一团的裙摆。礼裙已经完全被宋柏铠撕坏,肯定不能在周末的宴会上拿来穿。   “哥哥,裙子扯烂了……对不起……”林语冰声音沉闷。   宋柏铠善心大发,温柔地摸林语冰的额头,“唔怪你啊,我搞坏嘅,听日畀你换一条。”   林语冰沉默,仔细品宋柏铠的回答。或许在宋柏铠眼中,林语冰与一条裙子无异,无论穿没穿过都可以被随手扔掉。   下体传来的粘腻感觉让林语冰倍感不适,可他没有力气起身清理,更没胆量求宋柏铠抱他去洗澡。宋柏铠没有要走的意思,翻身扯过被子,将林语冰抱进怀里。   “你……要在这里睡吗?”林语冰问。   宋柏铠哼了一声。   林语冰嗫嚅:“那我去飘窗上休息吧,你睡舒服些。”   宋柏铠揽他腰的手臂收得更紧,“双人床又不是睡不下,陪我。”   林语冰不再反驳。不到十分钟,宋柏铠安然入睡,林语冰依旧睁着眼,头脑昏昏。   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如电影胶片般展开,在他脑海里自动播放。   眼角湿润,林语冰悄悄移开宋柏铠的手臂,从大床中间移到右侧边缘。他像只得到恩赐被允准上床睡觉的小狗,怕打扰打主人,独自乖乖缩到角落里酝酿睡意。   泪水滴落,林语冰甚至没有力气去擦,任它洇湿大半枕巾。宋柏铠送的礼裙还绑在身上,他费力扯下,酸痛的手臂顺着床沿滑落,皱成一团的洁白长裙也跟着坠下。   早就不复存在的纯真再一次跌进泥土,而林语冰依旧有幸见证。   -   隔天林语冰醒得极早。可等他睁开眼时,身边早已没了宋柏铠的踪影。如果不是那条躺在地上的裙子做为证据,他真要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场梦。   慢吞吞地磨蹭进浴室,林语冰用花洒冲洗后穴,费力导出已经干涸的精斑。宋柏铠射的又多又浓,足足叫他忙活了快十五分钟。   林语冰下楼时正巧看见方然端庄地坐在桌前用刀叉切吐司。宋家父子出门谈生意,家里又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林语冰胃口缺缺,对着盘中精致的虾饺和蟹黄汤包发呆,提不起丝毫兴趣。   方然诧异,催促道:“都是你最爱吃的早茶,怎么不动筷?”   “妈妈,我可以回外婆家吗?”林语冰低着头,不敢直视方然的眼睛。   “怎么突然说这个?”身旁还有伺候的女佣,方然神色慌张,不知该不该接林语冰的话。   沉默片刻,她自顾自地解释:“外婆在家有保姆照顾,你去了也是添乱。”   管家亲自替方然递来咖啡,关切地问:“老太太在北京一切都好吧,上次先生还问起,说有空和您一起回去探望。”   林语冰手指一松,叉子叮咣砸在盘中。外婆哪里在什么北京,她明明在深圳的医院里接受治疗——原来母亲一直对继父撒谎,根本没有坦白外婆住在ICU每天花费几万元的事实?   --------------------   本章涉及强制,dirty talk。 第12章 尘埃   一顿早饭吃得心不在焉。林语冰毫无所获,只再次验证母亲永远不会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做出任何退步和妥协。   方然也没胃口,解决掉两个煎蛋后起身回房,翻出宋成珏给她的所有银行卡,一张一张查询余额。东拼西凑补足三十五万,她准备联系医生交齐母亲下个月的住院费。   午后还有Party要出席,方然顾不上管林语冰,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两个多小时,正午十二点准时拎包出门。走到楼梯拐角处,她忽而听见敞着门的佣人房中传来细碎的窃窃私语。   “今早我又睇见阿铠少爷从语冰少爷房间出嚟,第二次了呦。”   “讲唔定兄弟感情好哇。”   “屁嘞!才认识唔到一个月,能好到边度去?况且阿铠少爷脖子上有惜痕,讲唔定在做爱……”   “咪乱讲!你唔好命我还要哩!”   “我乱讲乜啦?阿铠少爷之前也唔系冇带男人回过家。”   ……   方然脸上看不出太明显的表情,她迟疑片刻,转头往二楼尽头林语冰的房间走去。房门锁着,方然弯起指节轻敲,把林语冰从噩梦中叫醒。   “啊……”林语冰长舒一口气,慌忙抽出纸巾擦干额头上的汗珠。   林语冰梦见宋柏铠把他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他正要被肏。   “语冰,你还好吗?”方然听见屋里的动静,忍不住发问。   “没,没事。妈你找我?”林语冰踩上拖鞋走到门口,却没有开门迎方然进来的意思。   房里尽是昨晚疯狂性爱后留下的淫靡味道,他实在没胆叫宋柏铠之外的人踏入。   方然猜个大概,也不勉强,只淡淡地嘱咐:“累的话就休息,想吃什么就叫佣人去买。”   休息,佣人,唯独没有提及母亲。林语冰吊着精神应答,在听见方然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终于放松下来。   方然坐上加长迈巴赫,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浮光掠影般闪过的花草树木全都入不了她的眼,她只能看到林语冰房间那扇紧闭的门。   母亲作为知青上山下乡,为了早日回城委身村长家的恶霸儿子,十九岁就生下方然。从小被视为过去屈辱经历的恶果,方然几乎没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个笑脸。六岁时母亲嫁人,隔年生下一个弟弟,方然彻底成了家中的累赘。上完高中辍学,她去理发店当学徒小妹,三个月后跟着一个假大款到南方生活,身上仅剩的两千块也被骗光。   自那以后,方然就知道世界上其他人谁都无法成为她的依靠,她只能单打独斗。在陌生的城市里,她做过刷碗工,发过传单,当过保姆……后来她遇见林语冰的父亲,她唯一深爱过的男人。可惜好景不长,丈夫在谈生意的路上遭遇车祸,留下当时怀孕三个月的她。   那段日子里,方然挂过不下五次妇产科的号,其中有两次走到医院门口后折返,三次快进手术室前落荒而逃。她舍不得打掉林语冰,却太害怕孩子也跟她一样要过没有父亲的童年。   方然生下林语冰后,用亡夫的遗产创办了一家会所,成功利用太太圈的人脉打入上流社会。当第一个追求者把鸽子蛋大的钻戒举到方然眼前时,她知道,自己的堕落再次开始了。   从沉重压抑的回忆中回神,方然无奈叹息,从精致的手提包中拿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放入口中。   方然不想林语冰重蹈覆辙,但有些事情只有从未开始才不会有如何收场的苦恼。或许老天爷认为她的半生还不够苦,要凑上林语冰的几十年才算一出完整的悲剧。   -   宋柏铠周六并未回家,只托人送给林语冰一条新礼裙。周日白天林语冰依旧睡得昏昏沉沉,下午四点被宋柏铠爬床叫醒。   “唔乖,知哥哥要返嚟还敢锁门。”宋柏铠将林语冰圈进怀里,咬他的耳垂。   林语冰刚醒,意识不清,下体竟有抬头的趋势。好在林语冰背对着宋柏铠,没叫他发现。   “懒狗狗起身啦,七点Party开始。”   宋柏铠揽住林语冰的腰,将他半抱起来。   林语冰惊呼:“哥哥!我自己走就好……”   方然和宋成珏今晚住在离机场近的酒店,方便赶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别墅里的主人只剩宋柏铠。林语冰瞧着床边放着的礼盒,想到前天那场半强迫又酣畅淋漓的性爱,脸颊登时红起来。   好在宋柏铠也知道这条裙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弄坏,黏着林语冰亲几下就放他去梳洗。林语冰站在洗手台前,捧了一大把水扬在脸上。他特意在喉结处打了些粉,省得太快被人看穿是男生。   宋柏铠回自己房间穿西服打领带,随手从抽屉里翻出一条还挂着昂贵吊牌的水晶项链。看着礼盒上的名字,他想起这是舅舅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可惜母亲突然离世,连戴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林语冰空荡荡的脖颈和锁骨,宋柏铠决定给他加些点缀。今晚宋柏铠亲自开车,林语冰坐在副驾驶位,收到他递来的精致礼盒。   “送你,一会戴上。”   林语冰连打都没打开,乖顺地接过。他只能算宋柏铠的配角,继兄吩咐什么他照做就是了。宋柏铠的车技和他的性格如出一辙,风驰电掣,一路狂飙。林语冰戴了假发,发丝纷飞,挡住他的视线。   “哥哥……开慢点。”直到假发丝把脸抽得发痛,林语冰忍不住出言提醒。   宋柏铠方才光顾着耍帅,全然没注意到林语冰被风吹乱的头发。他降低档位收紧油门,对林语冰说:“打开睇,钟意吗?我觉得衬你。”   林语冰听话照做,打开盖子的瞬间直接被闪耀大气的水晶吊坠引得移不开眼睛。纵使方然追求者众多,林语冰也从没在她的首饰堆里见过如此精致高雅的艺术品。   “这太贵重了,我戴过之后还是还给哥哥吧。”林语冰下意识地退缩。   宋柏铠驶入地下车库,将车停在负一层最靠里的位置。熄灭发动机,他亲手为林语冰戴上项链。   “BB,我送给你的都不必还。”宋柏铠埋进林语冰的肩头,用力嗅他颈肩的淡香,“你要的哥哥都给得起。”   这句话中宋柏铠一个粤语词也没用。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十赞更下章🥰 第13章 舞会   林语冰被宋柏铠牵着手入场,轻而易举成为焦点。   作为备选的香槟色长裙丝毫不比白裙逊色,反而为林语冰平添几分清冷疏离的高贵。他身材纤长,没有普通男性那般粗枝大叶的骨架,体态又好,站在宋柏铠身旁倒真像是对璧人。   温伟矗到场更早,今天他依旧带了跟屁虫娇小姐堂妹来凑热闹,看看是否能帮她觅得金龟婿。可当他看见林语冰,却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先坠入爱河的那个。   宋柏铠起初没察觉到温伟矗如影随形的视线,等他和几位好友打过招呼,一转头就碰上温家娇小姐质问的眼神。   “阿铠哥,她谁?”大小姐颐指气使,即使是面对天之骄子般的宋柏铠都不收敛,更不可能给林语冰好脸色,“以前从来没见过,朋友送你玩的姣婆吗?”   宋柏铠从前念在温伟矗的面子上不与没规矩的小姑娘计较,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连“姣婆”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词汇都敢当众讲出口。   “你讲乜?”宋柏铠眯眼,迈步向前走去。   林语冰不愿宋柏铠为自己和别人起冲突,赶紧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指节。   见宋柏铠脸色阴沉,温伟矗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阿晴,你畀我好好讲话!少喺呢度丢架。”   温思晴不情不愿地住口,轻蔑地上下打量林语冰——眼前的人比她高,比她优雅,最重要的是,还比她安静得多。   不会是个哑巴吧。温思晴腹诽,一跺脚,转身朝另一堆纨绔子弟圈子里走去。   温伟矗留在原地,脸上无光。他这堂妹家世极好,按理来说根本不用辛辛苦苦出来找夫婿,主动提亲的人就该踏破门槛。可惜温思晴脾气太坏,在香港上层圈子里“臭名昭著”。   方才宋柏铠没当众给温思晴点颜色看已经属于给足了温伟矗面子,温伟矗不得不自己找个台阶下。   “阿铠,你咪介意啊。阿晴果个坏脾气,你知嘅。”   宋柏铠握紧林语冰的手,嗤声道:“嗰你最好时时刻刻跟喺令妹身边,否则就算我唔与佢计较,佢也唔知要被多少人教训。”   温伟矗深知宋柏铠的个性,火上得快消得也快。视线越过宋柏铠落在林语冰身上,温伟矗问:“阿铠,呢位系?”   林语冰不想穿帮,始终缄口不言。宋柏铠替他回答:“我相好嘅,你有兴趣?”   闻言,林语冰脸一红,偏过头不看宋柏铠。温伟矗呆立原地,尴尬地笑。他想不通自己一见钟情的人怎么会是兄弟的相好,更不明白一向好男色的宋柏铠为何突然爱上女人。   将深色怪异的温伟矗晾在一边,宋柏铠带林语冰去享用甜品台。林语冰嗜甜,尤其是粘粘乎乎的食物,例如雪媚娘、粽子、糯米糕。Party上恰好有米其林一星大厨做的糯米团子,林语冰离老远就开始惦记。   宋柏铠拿来小盘盛上三个给林语冰尝鲜,低声调侃:“BB猪少食,一会把裙子撑破。”   林语冰温度稍褪的脸颊再次烫起来,赌气似地用力咀嚼,腮帮鼓起像只机警的野兔。期间有几位穿着得体的公子哥过来搭讪,都被宋柏铠三言两语打发走。   趁着人少,宋柏铠凑近,揽住林语冰的腰,“你点喺边都发骚勾人?叫男人把眼都睇直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宋柏铠与温思晴一样讨厌,只不过他的口无遮拦有情趣做保护伞,让林语冰不得不接受。   温思晴在富少堆里也没赚到什么好脸色,Party进行到一半时就悻悻退场。温伟矗孤身一人,好没意思,便厚脸皮地端着香槟杯向宋柏铠这边走来。   正好有流动侍者推着餐车路过,宋柏铠招手示意他留下两份七分熟的牛排。   林语冰垂眸,小声嘟囔:“我吃全熟。”   宋柏铠讶异,笑着转头看他,“小狗习性好怪,全熟硬邦邦的,唔难食?”   林语冰只是讨厌那些血丝一样的肌红蛋白,看起来让人食欲全无。等宋柏铠重新要了份全熟,林语冰又开始对着盘子发呆。他并没有宋柏铠那样优雅得体的餐桌礼仪,生怕大幅度的切割动作溅起汁水把裙子弄脏。   “娇气包,唔通还要我畀你切?”宋柏铠边说边拿过林语冰手中的刀,麻利地将肉切成小块。   或许是瞥见林语冰嫣红小巧的嘴唇,宋柏铠下意识地把快切得比他自己食用时更精致。   温伟矗走过来,正巧看见宋柏铠殷勤为林语冰服务的一幕。他简直惊掉下巴——跋扈高傲的少爷何时变成贤惠贴心男友了?   林语冰眼巴巴地看着宋柏铠刀刃下迸发的肉汁,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宋柏铠本想再逗逗他,无奈父亲生意场上合作伙伴家的大公子走过来打招呼,要带他去认识几个朋友。   “乖乖吃饭,等我回来。”宋柏铠摸摸林语冰的脸颊,耐心嘱咐。   林语冰以为剩下的时间便可以用来肆无忌惮地享用美食,谁料守株待兔已久的温伟矗见缝插针,在方才还属于宋柏铠的位置上落座。   “你好呀,交个朋友?”他想要和林语冰握手。   知道温伟矗与宋柏铠相熟,林语冰无法表现得太抗拒,犹豫过后伸出右手浅浅地握了握男人的指尖。   “方才嘅事我向你道歉,我妹妹冇规矩,你咪跟佢嬲。”温伟矗不知道林语冰来港还不到一个月,根本不明白他后半句话的含义。   见林语冰眼神迷茫,温伟矗追问:“你点一直唔讲话?”   林语冰被问得发慌,胳膊一抖,不小心将放在吧台边的香槟杯碰倒,酒水洒了温伟矗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林语冰忍不住惊呼出声。   “男仔?”温伟矗眼睛瞪得老大。   宋柏铠听到动静,赶过来时就见林语冰躬身蹲在温伟矗腿间,替他擦拭裤子上的酒渍。长长的裙摆胡乱铺在地上,不知像谁白白付出的真心。   温伟矗扶住林语冰的肘部,“先起来。”   宋柏铠也说不清原由,只瞬间觉得怒火中烧,迈开大步朝两人的方向走去,冷冷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   本章涉及女装。 第14章 裂痕   温伟矗解释事情缘由,可惜宋柏铠并不买账,他扣住林语冰的手腕,半拖半拽地把人领出大厅。林语冰的鞋子不算合适,后脚踝被磨出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哥哥,你慢些……”他恳求宋柏铠。   宋柏铠根本无心参加后半场Party,直接搭电梯到地下车库,将林语冰塞进后座。林语冰的一只鞋被踢掉,可怜兮兮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你居然跪着给温伟矗清理裤子?”宋柏铠用虎口钳住林语冰的下巴,逼迫他扬起头,“叫你畀我口交阵都唔情唔愿嘅,点对佢就知献殷勤发骚?”   林语冰嘴唇微张,嗫嚅着想要为自己辩驳,但宋柏铠的怒气太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的企图尽数粉碎。   “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林语冰有些呼吸困难,在密闭的车厢中头脑发昏。   宋柏铠愤怒且委屈。他今晚替林语冰提裙摆、挡酒、切牛排,可一转身便宜弟弟就去讨好别的男人——这男人还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唔嬲(生气),我有乜好嬲嘅。”宋柏铠自嘲,一把扯开林语冰的前襟,“你就跟你妈一样,骚浪下贱。”   将近一个月里累积的怨念喷薄而出,林语冰再听不得宋柏铠肆意践踏方然。纵使方然或许真的如宋柏铠所说那样,林语冰也不能容忍别人反复侮辱他的母亲。   “不许你说我妈妈!不许!”   林语冰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态的模样,在宋柏铠怀中拳打脚踢不停反抗,几乎要把他的胸膛硬生生凿出个洞。他要看看宋柏铠的心到底到底是什么做的,时而温柔似水,时而暴戾凶残,前一秒还将人捧在手心,转眼就弃如敝履。   看惯林语冰的逆来顺受,宋柏铠也被眼前失控的场面唬住。然而他的恐慌还没持续十分之一秒,就被盛怒冲刷殆尽——林语冰不是他的恋人,可他却有被戴绿帽子的羞耻感。   “林语冰,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只能伺候我,知唔知?”   “你要系再敢对其他男人献殷勤,就算佢系我兄弟,我也绝对废了佢。”   听着宋柏铠的话,林语冰气焰熄灭,在盛夏晚间闷热的车厢中连打两三个冷颤。从前是他把宋柏铠想得过于美好,居然奢望一个舞刀弄枪的黑道少爷能饱含怜悯共情之心。   林语冰偏过头,不去看宋柏铠,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滑落。   “睇我,边个准你转过头嘅?”   宋柏铠无心顾及林语冰对粤语的生疏。可他的肢体语言与表情太过浓烈生动,能将林语冰不懂的词汇搭配绘声绘色地表达出来,精准传递其中的轻蔑、厌恶与折辱。   两人如此僵持十分钟有余,宋柏铠压在林语冰身上粗重喘息,嘴唇刚好吻在他汗涔涔的颈部。   一道车灯光打过来,宋柏铠起身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手扔给林语冰,命令道:“穿好,司机来接。”   林语冰哑声问:“你不开车吗?”   宋柏铠嗤笑,居高临下地睨着林语冰,“你不配我载。”   林语冰恍惚,仿佛一切又回到他与宋柏铠初遇的原点。   -   司机驶着加长迈巴赫接到两位少爷,却也察觉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两人坐在后座全程无交流,林语冰的眼眶还红红的。   回别墅的路程不短,加上交通管制最少需要四十分钟。车子刚开出度假村,宋柏铠掏出遥控器,升起驾驶位和后座之间的隔板。   这张板不仅阻挡视线,更有隔音功能,就算宋柏铠脱了裤子当场肏林语冰,前排的司机也未必能听见。   林语冰在封闭空间中被无名恐惧吞噬,瑟缩着往左边车门靠。宋柏铠长臂一揽,将他拉进怀中,扯掉他身上的西装外套。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你顶嘴的……”林语冰肩头裸露,前胸也敞开一大片。   宋柏铠冷哼,腾出手拉开身侧的收纳小柜,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他把尖端抵在林语冰的腰窝,借助车辆过减速带的颠簸恐吓怀中受惊的小狗。   宋柏铠只是想剪开碍眼的裙子布料,可林语冰如惊弓之鸟,以为宋柏铠真的要他皮开肉绽,酸涩涌上鼻头眼角,呜呜地低声抽泣起来。   “现在害怕太晚,唔听话嘅小狗必须挨罚。”   宋柏铠毫不留情,三两下将林语冰身上的香槟色长裙剪碎,任布料零散地铺在脚下。   林语冰几乎浑身赤裸,泪流了满脸,在宋柏铠怀中充当无助的性爱娃娃。宋柏铠往手上糊了些男士精华,两指并拢狠狠往他后穴里捅。   “呃啊……哥哥,求求你,不要在这里……”林语冰第三下时便被顶到敏感点,阴茎也跟着勃起,把内裤撑出小包。   宋柏铠对林语冰的反应十分满意,折辱他的念头更加嚣张。车子本身的颤动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施虐欲,宋柏铠快速抽动手指,疯狂肏弄下打出的白沫从林语冰的后穴溢出,好似刚射出的淫靡精液。   “骚狗狗,今晚温伟矗估计也想你上佢嘅床,你会唔会应成?”宋柏铠帮林语冰从骑乘位变为仰卧,以便他更用力地侵略。   林语冰立马否认,眼泪疙瘩随着摇头的动作飞溅在宋柏铠手背。宋柏铠张口舔掉林语冰的泪,手中抽插的动作也随即停止。   “哥哥?”林语冰即将攀上高潮,询问的语气里藏着难以察觉的欲求不满。   宋柏铠整理衣襟,端坐在距离林语冰一个身位的地方,仿佛方才指奸继弟的人并不是他。   “你叫温伟矗碰过,脏。”   短短八个字,瞬间将林语冰的心捏成粉齑。他甚至有了不顾一切打开车门纵身跃下的冲动。   世人总用“风流”美化淫乱的公子,而转头为羞涩的乖宝淫刑加身困其一生。林语冰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难道宋柏铠连最简单的礼节都不懂,非要他碰倒酒杯后不管不顾潇洒离去才好?   颤抖双臂抱住不着寸缕的身体,林语冰连大哭的力气都已经丧失。司机驶过闹市,有穿露脐装的女孩满眼羡艳地朝车窗里看,林语冰面无表情地望着单向玻璃,满心渴望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第一次有了想要逃离宋柏铠的念头。   --------------------   本章涉及言语羞辱,指奸。 第15章 冷战   林语冰和宋柏铠陷入漫长的冷战。   从Party冲突后,宋柏铠连续一周都没有回家,直接和学长跑到深圳参加展销会,美其名曰为父亲进军内地探路。宋成珏懒得戳穿儿子贪玩的心思,干脆给打过去小一百万,叫他少来打搅自己难得的台湾旅行时光。   每当结束一天灯红酒绿的生活躺在五星酒店柔软宽敞的大床上时,宋柏铠的太阳穴都会突突地跳,闭上眼便会想起林语冰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烦躁地打开WhatsApp,里面只有温思晴发来的骚扰消息,林语冰的对话框还定格在八天前。   在深圳这些日子,宋柏铠心绪平静许多。偶尔午夜梦回时,他会生疏地反思,犹犹豫豫地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偏激无理。可惜他的自省太流于表面,虎头蛇尾,反复无疾而终。   第二个周末晚间温伟矗打来电话,再次替温思晴的跋扈行为道歉,临挂断时还是忍不住询问了林语冰的近况。   宋柏铠的醋坛子仿佛随身揣着,碰见温伟矗和林语冰就自动敞开盖子。   他酸溜溜地答:“唔知啊,我不在香港。”   温伟矗惊讶地问:“你不在香港?”   宋柏铠被温伟矗骤然提高的声调惊醒——自己不在香港,岂不是给了温伟矗接近林语冰的机会?   他这个大傻瓜。   于是宋柏铠匆忙跟学长打过招呼,连夜收拾行李,驱车驶上跨海大桥。   -   凌晨两点宋柏铠回到浅水湾别墅,管家提前接到消息,恭敬地候在门口。   见到管家,宋柏铠开口就问林语冰:“他睡下了吗?”   管家抬头看了看二楼尽头漆黑一片的几间房,如实回答:“语冰少爷三天前搬去学校住宿,学期结束前都唔会返嚟住了。”   宋柏铠皱眉,“住宿需要家长签同意书,佢两喺台湾(他们俩在台湾),边个替林语冰做嘅主?”   话刚出口,宋柏铠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幼稚无脑。在私立学校,规矩只定给该守规矩的人,而从来不能用于约束与宋家有关的任何人。   林语冰想,就没老师敢说不。   微微叹气,宋柏铠问:“他的日常用品都带走了?”   “司机每天去递一些,明天应该就都能送完。”管家接过宋柏铠的外套,“少爷要唔要先歇下,好晚了。”   宋柏铠点头,吩咐道:“明早叫司机载我一同过去,我有事揾林语冰。”   夜间驾驶的疲惫感让宋柏铠步伐都变得沉重,他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沿着二楼长廊一路向里,推开了林语冰的房门。   开灯、驻足、环视。宋柏铠竟感到些许手足无措,掩耳盗铃地倒进整洁馨香的床铺中,嗅着枕套和被子上林语冰留下的味道。床头摆着几摞还没来得及送去学校的衣物,宋柏铠随手扯过最上方的一件,将脸埋入其中贪婪吮吸。   分别七天,林语冰的一件背心就能轻而易举地激起宋柏铠血气方刚的欲望。宋柏铠脱掉西裤,丢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将林语冰沾着洗衣液淡香的背心团在手中,磨蹭自己还未完全勃起的阴茎。   从前温伟矗开玩笑说宋柏铠性需求强得像种马,真是没冤枉他。比如现在,他只不过素了一周,就忍不住要用继弟的衣物手淫泄欲。   “骚BB,你逃跑也冇用。”宋柏铠射精,呼吸急促,歪在林语冰的被窝里不肯动弹。   天道轮回,从前笑话林语冰内裤自慰,如今宋柏铠却也重蹈覆辙。   “找到你要你好看。”宋柏铠懒得起身,干脆在林语冰床上进入梦乡。   -   住校的第四天,林语冰仍在适应的过渡期。从前他跟着方然颠沛流离,但一直都坚持走读,还未有机会独居。   港岛地产资源紧张,学生宿舍分为四人、双人和单人间,林语冰毫不费力地倚仗宋成珏分到了最高规格的单人小屋——两扇小窗,独立卫浴,遥控空调,露台飘窗。   今早他照例下楼晨跑,在宿舍门口撞见刚下电梯的宋柏铠。宋柏铠神色从容,早已没了Party当晚的怒不可遏,但林语冰还是下意识地后退,背部咣当一声抵住门板。   宋柏铠被他的鹌鹑样逗笑,“咁惊我(这么怕我)?嗰还敢偷偷跑出嚟住?”   林语冰揪着运动服帽子两边伸出的松紧扣,低头不看宋柏铠,也不答他的话。   “讲话啊,小哑巴。”宋柏铠朝林语冰逼近,差点要吻上他的唇,“搞冷战?你幼稚园啊?”   林语冰赌气,奋力推开宋柏铠,一路小跑下楼。宋柏铠愣了愣,快步跟在他身后,两人始终间隔五六米的距离。林语冰像头倔强的小羔羊,顶着头上的犄角猛劲往前冲,连迎面走来的学妹都没瞧见,差点把娇滴滴的女孩子撞到。   宋柏铠眼疾手快,拉住林语冰的胳膊将人拽回来,“呆瓜,你看路啊。”   小哑巴,呆瓜。林语冰品着宋柏铠给自己的称号,嘴巴瘪起来,更不想跟他讲一句话。早餐还有半小时结束,他可不想饿着肚子去写生,隧加快脚步往食堂走。   “你自己一个人住得还习惯吗?”   “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就搬出去?”   “你要去哪里啊?”   “等等我,我还没用早饭。”   ……   宋柏铠撵在林语冰身后,特意把娴熟的粤语切换成生疏的港普。林语冰当然接收到哥哥示好的信号,可他不敢轻易放松警惕,害怕宋柏铠娃娃脸一样的性子再度发作,在学校里给他难堪。   最好处理的关系便是陌生人,他不理宋柏铠,宋柏铠就找不到他的麻烦。   早餐高峰期已过,食堂只剩零零星星的几桌有人。林语冰点好一碗小馄饨,一笼虾饺,特意挑了远离人群的位置。   宋柏铠没有餐卡,单手插兜杵在档口前,朝食堂阿姨递过一张五百元纸币,“跟佢嚟一样嘅,唔使揾零了(跟他来一样的,不用找零)。”   阿姨笑着摇头,“靓仔,我哋呢度唔收现金(不收现金)。”   瞧着林语冰那边已然细嚼慢咽起来,丝毫没有替他点餐的意思,宋柏铠悻悻地收回手,坐到林语冰旁边。   “你要饿死我?”他问。   林语冰腹诽:一顿不吃又不会怎样。   “你就是这么对哥哥的吗?”   林语冰在心里反问:你对弟弟很友善吗?   “林语冰,我饿!”   林语冰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嘴,自顾自地想:该怎么告诉他我餐卡里只剩三块钱了呢?   宋柏铠忍无可忍,在林语冰重新夹起虾饺想要送入嘴巴时抬手按住他的筷子,低头一口咬了下去。   林语冰呆住,眼睁睁地看着半个拳头大的虾饺凭空消失。   弟口夺食。这事也就幼稚鬼宋柏铠做得出。   --------------------   本章涉及手淫。 第16章 入室   林语冰瞧见宋柏铠粘着虾肉碎的嘴角,最终还是没忍心饿他,到窗口用餐卡里仅剩的三元加了一碟金丝萝卜糕。   “今天周日,充值处休息,你先将就一口吧。”林语冰把精致的糕点推到宋柏铠面前。   宋柏铠像只傲娇的猫,故意拉开与林语冰的距离,“怎么,终于肯理我了?”   林语冰没再动虾饺,打算把剩下的两只留给宋柏铠,自己则用汤匙舀起一颗小馄饨细细品尝。   食不言寝不语,林语冰吃光一碗后才想起回应宋柏铠。   “要是没吃饱的话在外面的肠粉店再吃些,酸辣猪扒米线也不错。”他向宋柏铠建议。   宋柏铠摇头,“我不食辣。一会你要做什么?”   林语冰抓住餐盘边缘,犹豫道:“回宿舍换衣服,然后和同学们一起去写生。”   宋柏铠打量林语冰的着装,最新款限量版运动衣裤,完全没有再折返换掉的必要。   “臭美娇气包。”他笑林语冰。   林语冰脸颊发烫,别过头,收拾好面巾纸和餐卡,起身离开。宋柏铠亦步亦趋,还像来时那般跟在他身后,百无聊赖地随便看看学校里的建筑陈设。   宿舍楼一人一卡一过,宋柏铠早晨买通楼长才混进来。林语冰“滴”的一声刷卡,快速走过卡口,企图把哥哥隔离在外。谁料宋柏铠朝楼长挥了挥手,林语冰面前的闸门便再次打开。   宋柏铠迈步向前问:“BB猪,不是要换衣服吗?傻站着做什么?”   林语冰不情不愿地里进电梯按楼层,和宋柏铠共同享有轿厢里稀薄的氧气。   “我载你去写生,别跟他们挤巴士。”宋柏铠率先开口。   “不用了,你去吃东西吧。”   “我猪吗?吃过还要吃?”电梯门打开,宋柏铠拉住林语冰的手腕,牵着他往宿舍走,“你住哪间?”   “12……1218。”   和在家时一样,林语冰住在楼层的尽头,也因此才能独享一个四平米的小露台。   宋柏铠步子迈得大,林语冰跟着吃力,暗地里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开门,进去换衣服。”   听到宋柏铠的命令,林语冰掏出钥匙想要往锁孔里插,试了三四次才成功。房门打开的瞬间,宋柏铠欺身而下,将林语冰搂进怀里,吻住他的唇。   “唔……嗯……”林语冰下意识地闭眼,身体微微颤抖。   宋柏铠抬脚把门踢上,缠着林语冰吻得更深。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接吻。   林语冰身材已算高挑,但宋柏铠将近190,他把脖子仰得高高,才能和哥哥舒舒服服地打kiss。起初宋柏铠亲得很凶,似乎要把林语冰嫣红似浆果的唇揉破,吸出里面甘甜的汁水。后来他渐渐放缓动作,用舌尖挑逗林语冰的唇峰,诱骗小狗乖乖张开嘴巴。   “BB猪会不会舌吻?”宋柏铠喘息着问。   林语冰被迷得七荤八素,两眼失焦,支支吾吾地不知答了些什么。   宋柏铠笑起来,用指尖刮他的鼻梁,“BB不许再跟哥哥赌气,回家住。”   这难道算是道歉吗?   林语冰好不容易找回丝缕清明的视线,直视哥哥的眼睛。他才发现宋柏铠有同小鹿一般圆溜溜的左眼,而右眼尾端则延伸出恰到好处的狭长,平添锐利与精明。   不对称的矛盾性是人类广泛享有的特征,宋柏铠也一样——善于掠夺强占、懂得以退为进、更明白如何博取林语冰的同情心。   “你不会要说,你原谅我了吧……”林语冰小声嘀咕。   宋柏铠像是被猜透心思,略显尴尬地轻咳两声:“要错也是温伟矗那王八蛋错。”   林语冰推开宋柏铠,背对着他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轻薄的上衣和牛仔裤。司机迟迟没把林语冰最中意的那件T恤送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一件米白色的衬衫。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最心爱的衣服昨晚已经叫宋柏铠拿去自慰了。   男同学来敲林语冰的宿舍门,提醒他赶快下楼集合,巴士还有五分钟发车。林语冰拿起背包和画材,看了看坐在床边不动如山的宋柏铠。   几番纠结后,林语冰婉拒门外的人:“我不搭巴士了,你们先走吧。”   “嗰你点去哇(那你怎么去)?”   “有人载我。”林语冰答,“我……我哥哥来了。”   听到林语冰的话,宋柏铠心里一暖,咧嘴笑了起来。   -   私立学校写生自然不会随便选在开放公园的山包包上,宋柏铠按照林语冰给的地址驾车,一路驶进跑马地新建成的皇家高尔夫球场。   跑车比巴士提前到半小时,距离写生开始还有将近五十分钟。林语冰头一回尝试油画,坐在草坪上专心调配颜料。宋柏铠点了两份精致早茶套餐,朝林语冰招手叫他再来用点。   林语冰本不想应,可看到桌上摆的白色奶糕,口水便不争气地分泌起来。见计谋得逞,宋柏铠拉上户外小包厢的隐私门,手掌贴在林语冰腰后慢慢摩挲。   “刚才找衣服找那么久,好臭美。”他笑林语冰。   林语冰细细咀嚼香醇甜美的奶糕,腮帮子鼓得像仓鼠,“最喜欢的那件留在家里了,只好穿其它的。”   宋柏铠好奇,“哪件?”   “白色的,上面印了一只独角兽。”   宋柏铠努力翻找昨晚的记忆碎片,终于想起自己濒临射精时朝手中团成团的衣物瞥了一眼——纯白,露出一只银色的角。   “BB猪,你那件不能要了,哥哥给你买新衣。”宋柏铠抬手擦掉林语冰嘴角上的椰蓉丝。   林语冰不解地问:“怎么了?”   “被我拿去撸管了。”宋柏铠大言不惭。   “你!”林语冰又羞又气,脸颊账得通红。   宋柏铠不以为然,“我什么我,我们两清。上次你还用我的内裤……”   林语冰扔掉手中的奶糕,赶紧捂住宋柏铠的嘴巴。学校集体写生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怎么可以如此口无遮拦。   “哥哥!你别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怎么办?”林语冰心有余悸。   宋柏铠轻笑,捏捏林语冰羞红的脸蛋,“你畏缩什么?我都敢带你去Party,难道会害怕他们知道吗?”   林语冰愣住,努力消化宋柏铠的话——   哥哥居然不在乎他们畸形的关系被公之于众?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十赞更下章   要不要让鱼饼BB原谅哥哥呢,毕竟这还不是破镜的开始hhh大老远呢 第17章 写生   林语冰在宋柏铠点的包厢里吃完奶糕又喝了一罐橘子汽水,载有学生的巴士才姗姗来迟。画板颜料堆在草坪上,为这座新落成的皇家高尔夫球场增添不少生气。   北方空地还未兴建,光秃秃的缺少艺术价值。带队老师将十几名同学分成三组,分别安排他们描绘场地东西南方的景象。   林语冰在南方组,那边的楼宇器材陈设空有富丽堂皇之表,却让人找不到任何值得下笔的点。剩下两组人满为患,林语冰也不愿去凑热闹。他起身朝老师走去,申请把北方作为写生目标。   老师眯起眼眺望,疑惑地问:“写生唔系完完全全嘅original work,你要画出现实,唔得凭空想象。北面空荡荡,你画乜嘢(画什么)?”   林语冰不想解释太多,只说:“我可以的。”   写生算作课余活动,老师也不必非要和林语冰拧着来。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嗰你去吧,画唔出可冇畀喊鼻哥(那你去吧,画不出可不许哭鼻子)。”   林语冰抿嘴笑起来,“谢谢老师。”   宋柏铠对绘画一窍不通。从前母亲喜欢山水画,总带他去美术展观摩。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主动翻阅过一副作品。如今置身于林语冰的写生活动中,他还是那副鸭子听雷的模样。   宋柏铠下意识地寻找林语冰的身影,捕获目标后发现他似乎也在往自己这边望。察觉到宋柏铠的注视,林语冰别开视线,专心用刮刀在画布上涂抹颜料。   宋柏铠眯眼,将林语冰看作生长于阳光下的一颗纯色蘑菇——保守、瞻前顾后,又惹人采摘。   凌晨匆忙从深圳赶回香港,宋柏铠只睡了四个小时便起床来学校找林语冰。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他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跌入梦境的边缘,宋柏铠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阿铠哥?”   尖锐刺耳的女声瞬间将恬静的氛围划出裂口,连最远处的几个学生都忍不住分神来瞧温思晴。林语冰专注作画,并未察觉到不速之客的造访。   宋柏铠懊恼地皱眉,从半躺的姿势改为坐直。他为了方便看到林语冰才没关包厢门,谁料会把温思晴引来。上次Party的不欢而散显然没给这位娇小姐留下太多教训,她依旧见了宋柏铠便贴上来,热情不减。   “阿铠,你回来了?”   有温思晴的地方必然有温伟矗,宋柏铠用脚趾甲都能猜到。   温伟矗陪堂妹来打高尔夫球,居然碰到昨晚还说自己身在深圳的好友。顺着宋柏铠的目光望去,温伟矗看见正歪头补色的林语冰。   “他也在啊。”   温伟矗脱口而出的话让宋柏铠心中不虞。他、温思晴、温伟矗、林语冰四人像是被绑在了同一张网上,纠缠着先后出现在每一个公开重要场合。   “你揾佢有事(你找他有事)?”宋柏铠挑眉,用下巴颏指了指林语冰的方向。   温伟矗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项链,递到宋柏铠面前,“呢好像系佢无意间掉嘅,我一直想揾机会还返嚟(这好像是他无意间掉的,我一直想找机会还回来)。”   宋柏铠认出这正是母亲的那串水晶项链,是他送给林语冰参加Party时佩戴的。他赠予林语冰的珍贵之物,居然落到温伟矗手中。   -   林语冰结束写生,温家兄妹已然离场。他回到包厢时宋柏铠正闭目养神,眉心微皱。   “哥哥?”林语冰小声叫道。   “干嘛?”宋柏铠未睁眼,“我问你,我送给你的那条项链呢?”   林语冰下意识地抚摸脖颈的部位,努力回想一周前发生在Party上的事情。他碰到温伟矗的酒杯、跪地擦拭、被宋柏铠拉着手腕退场……等他再回到别墅时,项链就已经不见了。   “应该,应该是丢了……”林语冰垂眸,把画板挪到自己和宋柏铠身前,“对不起哥哥,我回去再好好找一找。”   宋柏铠起身,抬手指向小茶几精致昂贵的瓷面,“不必,温伟矗已经替你还回来了。”   “温伟矗?”林语冰惊讶。   宋柏铠视若无物,轻易避开挡在身前的画板,将林语冰逼退到墙角。林语冰乖乖闭上眼,已经做好准备承受来自宋柏铠的任何羞辱。   “小没良心,你知不知道这项链是谁的呀?”宋柏铠轻戳林语冰的脑门。   林语冰懵懂地眨眼,“谁呀?”   “是我妈妈的。”宋柏铠张开手臂,将林语冰搂进怀中,“她还没来得及戴过,我就送给你。你居然给随手丢掉。”   林语冰仿佛回到那个被赠予珍贵水晶的夜晚,周身尽是温和又璀璨的光。当时他只觉得礼物价值连城,却全然不知这条项链居然属于宋柏铠的母亲。   “哥哥,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丢的。”   宋柏铠在林语冰颈间乱蹭,含糊不清地答:“我知道。”   “嗯,哥哥……你别……”林语冰推拒宋柏铠,以免他沾到自己身上还未干涸的颜料。   亲昵过后,宋柏铠放开林语冰问道:“画了什么,给我看看。”   林语冰像是被揪住尾巴的兔子,连忙用薄布将画板盖严,“没什么的,画得不好,哥哥别看了。”   宋柏铠的好奇心蠢蠢欲动,趁林语冰放松警惕去喝水时一把扯下薄布——画板上竟是他方才打瞌睡时的场景。   原来北方无广厦,却有心上人。   林语冰第一次尝试油画,技法和构图都稚嫩得很。可在宋柏铠看来,这幅作于盛夏清晨的画可与价值连城的馆藏媲美。   “原来狗狗在偷偷画哥哥。”宋柏铠笑着捏林语冰的脸颊。   林语冰拿宋柏铠的无赖失信没辙,干巴巴地控诉:“哥哥!我画得不好!你非要看……”   宋柏铠弯腰凑近看,煞有介事地评鉴:“哪里不好?哦,这里,颜色真的不均匀。还有这里,我的腿哪有这么短?”   林语冰连忙接话:“我可以重新画的。”   “好啊,那现在就开始吧。”宋柏铠把林语冰还未清洗的画笔扔到一旁,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哥哥,没有笔我怎么画?”林语冰自知理亏,小声嘟囔。   宋柏铠揉了揉他小巧圆润的乳头,“用这里。”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十赞更下章   昨天没更一是因为现生太忙,二是因为写到现在快二十章,有必要复盘一下前面的内容检查逻辑错误捋顺情节。 第18章 表白   宋柏铠把林语冰压在画架上,正好让他的一对乳头贴住画面中还未完全干涸的颜料。   林语冰不想作品就此毁掉,好声好气地求道:“哥哥,我们换个地方可以吗?”   “哪里?”宋柏铠衣衫整齐,西裤包裹半勃起的阴茎,时轻时重地顶撞林语冰的臀。   “床,床上吧……”   话音还没落地,林语冰就被宋柏铠打横抱起,放在稍显窄小的折叠床上。   “你讲呢床能唔得瞓下两人(你说这床能不能躺下咱们俩)?”   林语冰暗暗感受,觉得宋柏铠做爱到尽兴时似乎有弄塌床脚的风险。毕竟一张布制折叠床很难抵住成年男人大开大合的肏干。   “我趴在床边吧。”林语冰乖乖爬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扶住床沿,把小屁股露给宋柏铠。   宋柏铠毫不客气,大手肆意揉捏,将两瓣臀肉玩弄成各种形状。林语冰呜呜地哼唧,身体随着宋柏铠的动作轻颤,把床弄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怎么画我?”宋柏铠扯掉林语冰的牛仔裤,把自己的阴茎也露出来,顺着他的臀缝摩擦。   林语冰感受到股间硬挺勃发的性器,习惯性地往后撅起屁股迎合,结结实实地挨了宋柏铠一巴掌。   “叫你乱动,谁准你不答哥哥的话。”   林语冰灵巧如水蛇的腰肢瞬间安分下来,等宋柏铠来摆弄的时候才敢悄悄扭动几下。明明是臀肉和臀缝在卖力服侍宋柏铠的阴茎,可他偏偏像是被堵住了嘴巴,羞得说不出话。   至于为什么要画宋柏铠,林语冰也找不出明确的、能够宣之于口的答案。   见他缄默,宋柏铠扶着阴茎肏进穴口,不管不顾地抽插起来。   “哥哥……轻一点……”   林语冰被顶得趴在床沿上,上身一耸一耸,小屁股则稳稳地被宋柏铠箍住,逃不开粗长性器的征伐。   “温伟矗中意你,你知唔知?”宋柏铠一周未上林语冰的床,再陷入温柔乡中,竟难以自持到连声音都开始发颤,“方才佢嚟睇了你好久(方才他来看了你好久),眼都唔舍得眨。”   林语冰同样不争气,不出五分钟便嚷着要射,叫宋柏铠疼疼他,别插得这么快。尺寸傲人的阴茎将他这些日子的空虚寂寞碾碎,填满紧致甬道内的每一寸缝隙,剥夺视觉听觉嗅觉,只剩下让他能够迅速攀上高潮的灵敏触觉。   “唔……我不喜欢他……不要他。”林语冰整张胸脯都压在折叠床上,手指扣住里侧床沿,眼泪汪汪地摇头。   宋柏铠像抢到糖果的孩子,心情愉悦地追问:“那你中意谁?”   闻言,林语冰又把头埋起来装鸵鸟,不肯再说一个字。   宋柏铠偏要得到答案,掐着林语冰的腰猛力肏干几十下,直到鸡巴都被吮得水光淋漓,快要滑出湿漉漉的后穴。他顺势抽出性器,用龟头在林语冰后腰画圈。   “不说就不给高潮。”宋柏铠抓住林语冰的软肋。   骤然的空虚感让林语冰不受控制地发抖,眼泪疙瘩啪嗒啪嗒地掉。他的后穴已然适应宋柏铠的尺寸,禁不住报复性的抽离。   “哥哥,别欺负我了。”林语冰回头,眼泪汪汪地求道。   宋柏铠有瞬间的心软,可还是掐住林语冰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持续对视,“语冰,同哥哥讲。”   语冰——这是宋柏铠如此深情纯粹地叫林语冰的名字。   如果一座冰山善于蛊惑人心,那它亦能生存于赤道。   林语冰跌进宋柏铠泛起情欲涟漪的眼睛,喃喃道:“哥哥,我喜欢哥哥……”   听见满意的回答,宋柏铠紧紧抱住林语冰,不停吻他的脸颊和唇。林语冰闭上眼,脸蛋蒸得通红,还在为刚才的表白而羞怯。   “BB,哥哥疼你。”宋柏铠重新埋入林语冰的后穴,做释放前最后的冲刺,“嗯啊,BB还是很会咬。”   林语冰鲜少在性爱中听见宋柏铠的呻吟。不得不说,宋柏铠的声音极好听,配上动情的叫床声,直叫人有再来一轮的冲动。   “射了,BB。”宋柏铠满足喟叹,压在林语冰背上磨蹭等林语冰也发泄出来,宋柏铠帮他擦干阴茎,叫他好好躺在床上。   林语冰还在不应期里,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左手紧紧攥住宋柏铠的西裤。宋柏铠捡起茶几上散落的画笔,在林语冰翕动如蝶翼的心口轻轻点落,红色颜料染于胸前,好像古时女子的守宫砂。   林语冰猜不透宋柏铠的用意,只听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   “哥哥,我一会儿想吃酸辣猪扒米线可以吗?”   宋柏铠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林语冰是个十足的小吃货,还没下床就喊饿。   溺于宋柏铠的笑颜,林语冰忽而想到来香港前读过的最后一本书。   《杨绛全集》里写:你喜欢吃草莓,你会毫不犹豫地买下它,如果你不喜欢吃香蕉,但考虑到香蕉助消化,你还是会买下它。所以,喜欢是单纯的,不喜欢,才会权衡利弊,在你犹豫的一瞬间,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林语冰现在依然难以完全参透其中的奥义,但他始终认同一点:喜欢不需要任何理由,不喜欢才需要借口。   他画宋柏铠,就像毫不犹豫地买下自己最爱的草莓。   -   宋柏铠把林语冰的画当作珍宝,从高尔夫球场出来一路拿着。早晨他亲自开车过来,如今有司机来接,车子从跑马地驶回德辅道西,停在港岛有名的酸辣猪扒米线店门口。   见宋柏铠居然要捧着画下车,司机好言相劝:“少爷,我帮你睇着,你咪费力端进店里啦。”   林语冰也跟着附和,想让宋柏铠少做些傻事。两人做爱时沾了满身颜料,再拿块盖过布的板子进店,怕是要被老板当成忙里偷闲来用午饭的油漆工。   十二点半正是饭口,屋内人满为患,就连店外也排了十几位打算外带的食客。宋柏铠几乎从来没有吃过路边摊,已经对眼前拥挤不堪的状况皱起眉头,林语冰瞧见他的表情,犹豫要不要打道回府。   正当林语冰要开口时,一只黄毛小狗不知从哪儿颠颠地跑过来,两只爪爪并拢抬起拉住他的裤腿。宋柏铠低头,被突然出现的毛茸茸生物吓得一跳三尺高。   “你怕狗?”林语冰忍俊不禁。   --------------------   终于又做爱了。 第19章 收养   宋柏铠害怕狗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   当时父亲生意顺风顺水惹人嫉妒,对家便打起宋柏铠的主意,绑架他向宋成珏勒索五百万。整整三天,刚满七岁的宋柏铠被关在笼子里,隔壁是两只烈犬,边对他龇牙咧嘴边发出危险的低吼。   虽然眼前这只扒着林语冰裤腿的小狗也就比巴掌大点,成年男人一脚就能踢开,宋柏铠还是忍不住后背直冒冷汗,脸色都开始发白。   司机察觉突发状况,立刻锁车赶来,挡在宋柏铠身前,对林语冰说:“语冰少爷,快赶走呢狗,流浪狗唔干净,咬到你可难办。”   林语冰瞧出宋柏铠的为难,顺手在旁边的盒饭摊位要了一块清煮排骨,特意叫老板过两遍水滤去盐分,拿着它把小狗引到几米远外。   小狗闻到肉香,颠颠地跟着跑。见林语冰拿着排骨,它乖乖坐好仰头流口水,不争也不抢,等林语冰放下之后才嗷呜一下扑过去,两只爪爪抱着骨头啃得来劲。   “好可爱哦。”林语冰摸小狗脑袋上软软的茸毛。   小东西毛发整齐得像修剪过,连指甲都是刚刚长超血线的模样。林语冰翻了翻它身上的毛,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寄生虫。他猜这只狗狗不是走丢了就是刚被弃养不久。   宋柏铠站在原地,远远看林语冰和小狗亲昵互动。他头一回恨自己居然会怕一只小黄狗,白白错失与林语冰增进感情的机会。   小狗啃骨头来还是吃力,只把上面的肉吃光,还舔了舔林语冰的手指。林语冰笑起来,又找老板切了四分之一块没卤过的猪肝。   “靓仔,呢块食完唔得再喂啦,小狗唔知饥饱,当心撑坏。”老板好心嘱咐。   林语冰道谢,看着小狗吞下最后一口,仍舍不得离开。司机已经替他们打包好外带,正在等待启程回家的指令。   宋柏铠往前蹭了两步,站在离林语冰大概三米远处站定,问道:“要狗还是要米线?”   林语冰半蹲着,恋恋不舍地抚摸小狗的后背,跟宋柏铠讨价还价:“都要行不行?”   宋柏铠扬眉,“你说呢?”   林语冰有些沮丧,小声叨咕:“它好小哦,没人喂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饿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柏铠以为林语冰在自比这只小狗,无家可归寄人篱下。想来也是,宋家别墅能容下几十口人,难道还不能给小狗一个容身之所吗。   “磨磨蹭蹭。抱着它,赶紧回家啦。”宋柏铠瞧着脏兮兮的小黄狗,嫌弃地皱眉。   林语冰惊喜,连忙站起身问:“哥哥,真的可以吗?”   “可,可以啊!”宋柏铠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想到被逼穿裙子参加Party的往事,林语冰忍不住犹豫起来。脚边的小狗好像听懂人类的交谈内容,汪汪叫着催促起来。   林语冰头脑一热,“成交。”   在回程的路上,林语冰抱着小狗坐在后排,宋柏铠则跑到副驾驶位。少爷坐在身边,司机一路开得战战兢兢,连刹车都不敢踩深。   林语冰透过后视镜试图从宋柏铠严肃的表情中找出蛛丝马迹来印证“哥哥怕狗”这个想法。他想不通,连枪都敢玩的少爷为什么会对毫无攻击力的小黄狗望而却步。   显然此时此刻与宋柏铠讨论小狗的取名并不是个合时宜的选择。林语冰独自头脑风暴,莫名想到今早宋柏铠与他抢虾饺的画面。   虾饺。小小只又可爱,很不错的名字。   -   外带米线和汤分装,二十分钟的车程后依旧保留爽滑弹糯的口感。   宋柏铠刚吩咐佣人去准备狗笼和狗粮,便接到父亲助理的电话叫他赶紧去公司一趟。   随意嗦了几口走辣的米线,又夹上两块油香四溢的猪扒,宋柏铠换好西装,临出门前对林语冰说:“不许它上二楼。”   林语冰咀嚼米线的腮帮子鼓鼓,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宋柏铠说的“它”是指虾饺。   “知道啦哥哥。”他朝宋柏铠笑,“它叫虾饺,好听吗?”   宋柏铠眉心一跳,只觉得以后早茶时间里恐怕又要少一道好菜了。   宋柏铠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已跟着父亲学习经商两年有余。公司上下总对他敬畏有加,两分为他是宋成珏的儿子,八分为他头脑精明行事果决。   宋成珏在台湾度假,有单货在运输途中遭遇车祸,粗略统计已知损失过半。宋柏铠带着焦头烂额的项目组加班熬到凌晨一点,总算把窟窿堵好。   司机载他回浅水湾别墅时已是两点半,宋柏铠迷迷糊糊地爬上二楼,本来打算倒头就睡。领带还没扯开,他突然听见微弱连续的小狗叫声。   按理来说虾饺应该被养在后院,怎么也不会影响到住在主卧的宋柏铠。唯一的可能就是林语冰不守诺言,把它抱来了二楼。   一把扯下领带,宋柏铠朝林语冰的房间奔去,不像是问罪,倒像捉奸。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林语冰抱住怀中的虾饺,进退两难。他本来不想违背与宋柏铠的约定,可小狗换了新环境认生,在后院哀哀叫得可怜,只有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安慰些。   “林语冰,开门。”宋柏铠契而不舍。   虾饺很识相地闭嘴,林语冰搪塞道:“哥哥,我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宋柏铠咬牙,把门板拍得更响,“你开不开,不开我去找备用钥匙,一样抓你。”   仿佛听懂宋柏铠的威胁,虾饺嗷呜嗷呜地叫起来。宋柏铠隔着门板打了个激灵,“林语冰,你果然把它抱进屋里!”   林语冰知道事情隐瞒不住,把虾饺放到床上赤脚下地为宋柏铠开门。宋柏铠一把拽过他的手腕,立刻把门关死,正好挡住也要跟着冲出来的小黄狗。   “你应成我嘅话值几厘钱(你答应我的话值几厘钱)?”宋柏铠与林语冰额头相贴,呼吸不稳,“果然系小狗,讲话唔算话。”   林语冰理亏,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哥哥,你白天不是说要我答应你一件事吗?”   宋柏铠轻笑,万万没想到林语冰会往枪口上撞。   “我想做爱,现在。”他命令林语冰。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多多点赞评论哇给我动力更新😭最近现生太忙啦 第20章 舅舅   林语冰第一次踏进宋柏铠的卧室,被哥哥压在床边肏,趴跪着像匹等待驯服的小马驹。   “BB,喊出来。”宋柏铠用力顶林语冰的穴心,逼他叫床。   宋成珏和方然不在家,林语冰也大胆些,摇着小屁股嗯嗯啊啊地呻吟。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与宋柏铠在暴风骤雨的氛围中交媾,甚至开始对温柔的性爱无动于衷。   “哥哥,重一些……”林语冰求道。   如果说林语冰的初夜算被宋柏铠强迫,那么后来的每回都会多些心甘情愿的成分。十八岁少年介于男孩与男人间的年轻肉体对林语冰有难以抵挡的吸引力,他从宋柏铠身上疯狂找补,企图从这段畸形撕裂的关系中汲取难得的甜蜜。   “骚BB,屁股摇得那么劲,要夹断哥哥?”宋柏铠喘息未平,将林语冰的右腿架在腰间,方便阴茎入得更深。   林语冰的肋骨下围轻轻撞击床沿,宋柏铠察觉到,抱住他的腰更换成侧入体位。两人躺在床上,林语冰的屁股嵌进宋柏铠精壮的下腹,黏糊糊地吞吐他粗长傲人的性器。   为处理突发事故忙活了大半天,宋柏铠难免劳累。射精后他抱着林语冰缩在被窝里,懒懒地不愿去洗澡。   林语冰感受到宋柏铠的心满意足,开始讨价还价:“哥哥,可不可以让虾饺来楼上住呀?”   宋柏铠本来还能再来一发,听见“虾饺”的名字瞬间性欲全无。他坏心眼地捏了捏林语冰的乳头,粗声粗气地问:“你好挂住它,怎么不见你对我这般?”   林语冰想不通哥哥为什么要同一只小狗争风吃醋,就当宋柏铠不同意,打算埋头睡觉。宋柏铠还在傻傻等待林语冰的答案,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睡了?”看着林语冰的侧颜,宋柏铠喃喃道。   从前宋柏铠虽然带过男朋友回家,却只许他们住在客房。他有挑剔的洁癖,轻易不许外人进入自己的领地,更没想过有一天会容许谁睡在自己的床上。   林语冰以最卑微低贱的姿态出现在宋柏铠的生命里,而后像一阵温柔的龙卷风,不卑不亢地席卷这片领地上所有的堡垒营地。   -   隔天早晨,率先醒来的宋柏铠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林语冰,哄诱与威逼掺杂,叫他给自己口交了一回。   林语冰来香港的时间不凑巧,只赶上高二学期的尾巴,上了不到一个月的学便迎来暑假。宋柏铠不想他在家里憋得难受,想带他去跑马。   今日的例餐是厚切牛排和一小卷精致的意大利面,林语冰边细嚼慢咽边思考宋柏铠的提议。   “只有我们俩吗?”他问。   宋柏铠慢条斯理地切分牛排,“你还想见到谁?温伟矗?”   林语冰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他就是怕遇见温伟矗所以才问,没想到宋柏铠居然先提出来。   “他最近怕是没空,忙着应付相亲。”宋柏铠故意把“相亲”两个字说得很重,以此来试探林语冰。   “那祝他早日找到另一半。”林语冰无动于衷,专心用叉子卷盘中的意面。   可惜宋柏铠又在自己酿醋,追问道:“你也觉得佢系靓仔吧(你也觉得他很帅吧)?”   平心而论,温伟矗温文尔雅,长相的确算是出众。但林语冰对和自己类型相近的男孩子缺少心动的感觉,还是宋柏铠这般张扬有棱角的无赖更对他的胃口。   “你更靓。”林语冰毫不吝惜地赞美宋柏铠。   “切,谁信。”宋柏铠嘴巴硬,心里已偷偷乐开花,“食完上楼换身宽松嘅衫,跟我走。”   -   宋柏铠带林语冰直奔沙田马场。   天气炎热,林语冰戴了顶宽檐的遮阳帽,半张脸都被挡在阴影里。他从未骑过马,冷不丁见到这一匹匹活跃的生物,心里发怯。   宋柏铠替林语冰选了一匹还未有人认领的白色小马驹,据说性情温顺,最适合初学者。   沙田马场VIP区的来客非富即贵,人与马形成严格的绑定关系,不外借不互换,就像私人豪车一样,有明显的排他性。   宋柏铠的爱驹是一匹深棕色的蒙古马,性子极烈,走出马厩后倨傲地站在林语冰面前,见到宋柏铠就立刻低眉俯首,比讨食的虾饺还乖。   马怎么也看人下菜。林语冰腹诽。   林语冰不敢自己独乘,白色小马又载不住两个人,宋柏铠只好把他抱上自己的棕色蒙古马马背。烈马认生,桀骜地踢了踢前蹄,林语冰吓得手足无措,整个人缩在宋柏铠怀中。   宋柏铠双腿夹紧马腹,娴熟地发号施令。马儿稳步前行,林语冰随着它的步子上下颠簸,在宋柏铠胸前反复轻撞。   “可以跟我一起抓着缰绳。”宋柏铠安抚他。   林语冰摇摇头,双手老老实实按在皮革座套上。他瞧这匹聪明的小马背上都长了眼睛,如果有宋柏铠之外的人想要驾驭它,它就要发怒。   马儿绕着场地走了两圈,林语冰的警惕心渐弱,无意间发觉自己的屁股正好蹭在宋柏铠的下体处,每次颠簸过后都会碰在一起。想到之前看过一部在马背上做爱的GV,艳色回忆占据脑海,他的脸红起来。   宋柏铠不敢掉以轻心,聚精会神地带着林语冰尝试驯马,完全没察觉到下体已有勃起的趋势。   “哥哥,我……我想上厕所。”林语冰要找个借口溜掉。   “坐稳,等我扶你下来。”宋柏铠轻松翻身下马,将手递给林语冰。   正当林语冰要搭住他的腕子下马时,两人背后响起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声:“阿铠?好巧哇。”   宋柏铠闻声回头,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已有两月未见的舅舅。   母亲关咏恩去世后,宋柏铠忙着升学事宜,只去关家拜访过两次。关咏恩有一妹一弟,分别取名关咏熙、关子杰。关咏熙常年居住在美国,倒是关子杰从前经常带宋柏铠打猎赛马,感情更深厚些。   “舅舅,点一个人嚟(怎么一个人来)?”宋柏铠上前,与关子杰拥抱。   关子杰朗声大笑,直言宋柏铠又壮了一点。   “有冇决定好选边所大学?前几天你姨妈还打电话嚟催你去美国读书。”   宋柏铠倒也不隐瞒,“打算留喺香港啦,帮家里照睇生意。”   关子杰疑惑,“奇怪,从前你唔系讲打死也唔畀宋成珏嗰老嘢当帮手嘅咩?佢畀你乜好处?(奇怪,从前你不是说打死也不给宋成珏那老东西当帮手的吗?他给你什么好处?)”   因为不看好姐姐的婚姻,关子杰与姐夫的关系一直紧张,对其人颇有微词。   “嗨呀,佢毕竟系我老豆(他毕竟是我爸爸)。”宋柏铠笑着答。   “也是。”关子杰抬眼,视线落在呆坐于马背的林语冰身上,“呢位系(这位是)?”   宋柏铠面不改色,主动介绍道:“我朋友。”   林语冰微微发愣,对关子杰颔首示意:“您好。”   关子杰听出他生疏的口音,没再继续追问,转头对宋柏铠说:“我懂,小男朋友嘛。不得不讲,阿铠你眼光有变好。”   林语冰瞧着两人谈笑风生,眼神晦暗不明。   --------------------   一点点doi 第21章 网站   关子杰请小辈们去附近的海鲜酒楼用午餐,林语冰兴致缺缺,只吃了些扇贝和鱿鱼,陪在舅甥两人身边听了一个多小时的拗口粤语。   宋柏铠看出林语冰不爱海物,招手叫侍应生上一盘杨枝甘露方糕。   “你几时食呢些甜腻嘅嘢啦(你什么时候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啦)?”关子杰抿了口白酒,辣得眉头都拧在一块儿。   宋柏铠把甜品推到林语冰面前,“畀佢嘅(给他的)。”   关子杰笑小情侣撒狗粮,问宋柏铠:“下个月中你过生日,想要乜?舅舅送。”   林语冰的生日在冬天,宋柏铠则出生在夏季。下个月中,估计是巨蟹座。   “我乜也唔缺,你咪破费(我什么也不缺,您别破费)。”宋柏铠替关子杰把酒杯倒满。   关子杰咂嘴,“就知问你也白问。”   闲话许久,关子杰说要带宋柏铠去见一位朋友,林语冰不方便同去,便叫司机送自己回家。   回程路上,林语冰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琢磨着要给宋柏铠买什么做生日礼物。随后他相中一款男士钱夹,标价五位数,大概是他可怜存款的两倍还多。   方然每月会给林语冰大概两万块零花钱,刨除餐费住宿费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应酬,还能剩下一半。照这个标准,林语冰最起码要攒三个月才能买得起心仪的礼物。   正当他沮丧之时,一个颜色艳丽耀眼的网页弹窗从浏览器角落蹦出,超大号字幕写着:兼职、月入过万。   林语冰半信半疑,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击进入网站。不看则已,一看惊人。原来所谓的兼职是成为情趣用品实验员,通过不露脸直播测评吸引观众,靠打赏来赚取佣金。   如果是其他十七岁的男孩误入色情聊天室,第一反应多半是手忙脚乱地关掉,然后警惕地观察四周,确保自己的冒失行为没有被别人看到。但林语冰不同,他没有疾言厉色的父母,也没有好面子的朋友。置身香港仿佛让他处于完全自由与佩戴枷锁之间的灰色地带,成为无人能制服的法外之徒。   或许他可以靠这条途径迅速赚足给宋柏铠买生日礼物的钱。   网站要求所有来应聘的主播都要提前上传裸体照片作为审核。试用飞机杯、锁精环的应聘者要附带阴茎特写,试用按摩棒、跳蛋、肛塞的则要拍摄阴道和后穴的画面。   林语冰默默复制接收审核的邮箱,找借口说要去宿舍拿东西,叫司机不必回别墅。   “少爷,我等您。”司机打算熄火,在校门口等候。   “唔使,我还要和同学画板报,你先回吧。”   林语冰支开司机,从学校前门进入,后门溜出,拐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成人用品无人售货商店。他买了一只按摩棒,两颗跳蛋,对着兔尾巴肛塞犹豫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决定一同拿下。   独自走回家的路上,林语冰心情莫名舒畅。他想,就算是骗局又如何,反正只需要开个匿名邮箱发几张不露脸的照片过去,不亏的。   -   本来以为下午抽出半个小时就能把拍照的任务搞定,谁料虾饺嘴馋吃了快鸡骨头,正好卡在喉咙里。林语冰刚赶回家就立刻动身带它去医院,忙到晚上八点才满身疲累地回来。   宋柏铠居然也没忙完,林语冰打开WhatsApp给他发消息:哥哥什么时候结束?   五分钟后,他收到回信:还在聊天,估计要两个小时吧。   离今晚截止收稿的时间只剩一个小时。确认宋柏铠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林语冰麻利地把买来的情趣用品消毒好,将手机支架立在床边。   一大股润滑液倒在股间,林语冰伸出两指探入后穴,耐心地为自己扩张。   “嗯……哥哥,干我……”林语冰靠呼唤宋柏铠来获得更强烈的快感,以便后穴能够快速容纳粗长的按摩棒。   润滑得差不多,林语冰满脸潮红,颤颤巍巍地拿着按摩棒凑近穴口,试了三四次才成功放入小穴。   “咕唧”一声,器具被吞入大半,林语冰浪叫着塌下腰肢,穴壁不断收缩。他这样子根本没精力时刻按下拍摄键,索性直接把手机调成视频模式,之后再从里面截取满意的画面。   纵使林语冰在性这方面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早熟,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家里拍摄色情片。调到最高档模式的按摩棒几乎要在剧烈的震动中滑出林语冰的后穴,他伸手扶住,用力一推,成功把自己送上高潮。   “啊!哥哥——肏死我,肏我……”林语冰下意识地想去摸宋柏铠结实的胸肌,却扑了个空。   他的哥哥在与别人应酬。   失落的感觉塞满胸腔,还在不应期的林语冰犹嫌不足,重新把按摩棒调到最大档位,陷入新一轮的翻云覆雨。   等林语冰把三款产品都拍摄完成,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他甚至没力气关上还在拍摄的手机,跌跌撞撞地直奔浴室,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二十分钟。   裹好浴巾,林语冰回到卧室,面对一床的狼藉。他得赶快收拾,不然叫宋柏铠看到可解释不清。三下五除二扯掉脏污的床单,林语冰把肛塞和跳蛋装盒塞到抽屉深处,一转身正好看到遗落在外的按摩棒。   上面还挂着湿淋淋的体液,林语冰欲望乍起,拿起它放在嘴边,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去舔。还未关闭的手机将这骚浪纯欲的一幕记录下来,同时出镜的还有推门而入的宋柏铠。   宋柏铠带着浓重的酒气,侧身倚住门框,哑声发问:“你在干嘛?”   林语冰打了个激灵,连忙关掉手机,放下按摩棒,“哥哥你回来了?”   “你在自慰吗?”宋柏铠朝林语冰走近,嗅到性爱过后的甜腥味道,“只之不过一天啫,你就骚得耐唔住寂寞了(只不过一天而已,你就骚得耐不住寂寞了)?”   林语冰眼神躲闪,扯谎道:“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这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老师让我们画关于性爱的主题,我拿来临摹的。”   宋柏铠顺着林语冰,若有所思地问:“哦……嗰你嘅画呢?畀我睇睇(那你的画呢,给我看看)。”   “还,还没画完。”林语冰搪塞。   宋柏铠一把揽过林语冰的腰,扯掉他的浴巾,“系真系假睇睇小屁股系唔系湿嘅就知了(是真是假看看小屁股是不是湿的就知道了)。”   --------------------   本章涉及自慰。 第22章 疑点   宋柏铠扯掉林语冰的内裤,探进他的后穴。林语冰被宋柏铠揽着腰,身子前倾趴在床上,小穴迫不及待地吞下宋柏铠的手指,甚至发出“啵叽”一声。   “偷人了?骚BB。”宋柏铠故意激林语冰。   “没有!没有的……”林语冰双手捂住嘴巴,怕自己的呻吟声被晚睡的佣人听见。   宋柏铠检查完毕,把沾了爱液的手指举到林语冰面前,“黏丝丝,你舔舔?”   林语冰害羞地把头别到一旁。   “你到底喺干嘛?还用手机拍,唔惊边天手机丢了搞个艳照门出嚟(你到底在干嘛?还用手机拍,不怕哪天手机丢了搞个艳照门出来)?”宋柏铠问。   林语冰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想看看后面是怎么吃下去的。”   宋柏铠笑,“嗰你问我唔就得了,我畀你形容(那你问我不就得了,我给你形容)。”   林语冰环住宋柏铠的脖颈,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舅舅我是你弟弟呢?”   宋柏铠拍拍林语冰的屁股,“男朋友唔比弟弟有情调?再讲边个会跟自己嘅弟弟上床,你讲对吧,骚BB(男朋友不比弟弟有情调?再说谁会跟自己的弟弟上床,你说对吧,骚BB)。”   林语冰听出宋柏铠的避而不谈,也跟着识相地闭嘴。他已经习惯在宋柏铠面前收起刨根问底的天性,宋柏铠答一个字,他便收一个字。   宋柏铠今天有些反常,没有压着林语冰激烈地肏干,而是缓缓地在他体内抽插,有时候几乎慢到要停下来。林语冰趴在床上,双腿并拢,任宋柏铠掰开他的臀瓣,插入阴茎。   像颗漂浮于无盐海的气球,林语冰下坠着飘荡。他在想,如果香港这座城里没有宋柏铠,自己现在该会置身何处?是纸醉金迷,是垂泪神伤,抑或是已不在人世。宋柏铠将他的世界辟出一道裂口,霸道地跻身而入,一边掠夺一边给予。   而他甘之如饴。   “怎么不讲话?”宋柏铠轻轻顶撞林语冰的敏感点,低头与他接吻。   对关子杰隐瞒林语冰的身份,宋柏铠有自己的考量。作为宋成珏的继子,林语冰处境尴尬。虽然方然在关咏恩故后嫁入宋家,关子杰也难免对她有敌意,顺带不会给林语冰好脸色。林语冰日后可能再也见不了关子杰几面,宋柏铠不想他在马场里留下不愉快的记忆,干脆不揭开这层关系。   “哥哥想听什么?”林语冰问。   宋柏铠舔他的喉结,低声道:“讲你中意我。”   林语冰粤语懂得不多,但这句从前就经常在TVB剧里听到。他总觉得“中意”两个字带着些难以名状的苏感,大概是因为它比喜欢更直接明了——你,合我心意。   “我,我中意哥哥。”林语冰垂眸,小声说道。   宋柏铠凑近他的嘴巴,“再讲一遍。”   “中意你。”林语冰脸颊烧得通红。   宋柏铠展颜,“听到了。”   宋柏铠在林语冰后穴里射精,破天荒地主动抱他去浴室清洗。林语冰惬意地趴在浴缸里,蓝牙音箱自动播放到王心凌的《大眠》。   感谢他把我 当成傻子   每天都哄我 上当一次   清醒一辈子 也就那样子   不介意用爱 来醉生梦死   原来被催眠 真有意思   我乐于作个 敬业人质   没空再去对谁解释   是我自己把自己劫持   不关他的事   都快忘了怎样恋一个爱   我被虚度了的青春   也许还能活过来   说心疼我的更应该明白   我当然会沉醉个痛快   就让我陪他恋完这场爱   只求心花终于盛开   就没有别的期待   等梦完醒来 再去收拾残骸   如果不失去理智   爱情要从何开始   傻傻的骗子   和骗人的傻子   才可能一生一世   ……   宋柏铠对甜心教主的作品不感兴趣,林语冰倒是看过不少偶像剧,自然而然地跟着哼唱起来。宋柏铠边替他打洗发香波边问:“她在唱什么?”   “你不是听得懂普通话嘛?”   宋柏铠语塞。正常说时他的确能听懂,但唱进歌里就变得弯弯绕绕,一窍不通。   林语冰咯咯笑起来,“没事,就是普普通通的小情歌。”   他想,有时候听不懂也挺好的。   -   高三前的最后一个暑假,林语冰开始被老师催促大学择校,连远在台湾的方然也打来电话帮着参谋。   林语冰捧着手机,鼓起勇气说:“我想试试HKU。”   方然顿了顿,问道:“因为哥哥选了这所学校,是吗?”   林语冰心思被猜透,好在方然没有继续追问,只嘱咐他说如果要考虑HKU,英文成绩还要加强。   挂断与母亲的通话,林语冰倒在床上陷入冥想。从额头开始,他闭上眼睛默默感受身体的每一处,最终定格在跳动如擂鼓的左胸。   当确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顾一切地追逐、奔赴。林语冰开始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叮咚——叮咚——”   邮箱提示音将林语冰的沉思打断,他起身查看电脑,发现收件箱里多了一封email。   【恭喜您通过初审,有机会成为xx平台签约主播。】   林语冰往下滑动,看到下面附了一份合同文件。为保护隐私,网站不要求应聘者提供身份证,每次直播后立即结算工资,以虚拟币的形式发入账户,再由主播自行兑换现金。   其实谁都知道合同只是个摆设,林语冰潦草地浏览,直接把文件扔进回收站。系统提示他今晚就可以上播,如果同意的话需要在半小时内到后台确认。   【您需要有干净整洁嘅背景,床上唔应摆放过多与测评物无关嘅物品,如玩具、被子;禁止其他非签约主播嘅人入镜……】   阅读好注意事项,林语冰选择晚8点-9点作为直播时间。今晚宋柏铠要和舅舅出席一场商业典礼,11点左右才会结束。这回林语冰长了记性,一定把房门牢牢锁好。   那边宋柏铠起早出门,刚整理好产品相关资料,打算从公司离开。现在去关家接上舅舅,两人还能有时间在咖啡厅用完下午茶。   等待私人电梯上到顶层的空档里,他接到一通陌生来电。   “你好,请问系宋柏铠宋先生咩?”   “我系。”   “系咁嘅,我哋联系过你父亲,但佢嘅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是这样的,我们联系过您父亲,但他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如今宋成珏不在香港,听到对方提及父亲,宋柏铠莫名警惕起来,“你系边个(你是谁)?”   “我系养和医院保卫处负责人。今晨我哋发现一段录像,可能跟你母亲关咏恩女士嘅死有密切关系。唔知你系否得闲嚟确认一下(不知您是否有空来确认一下)?”   --------------------   一点点doi。 第23章 证据   宋柏铠的母亲死于高坠,自杀。   关咏恩生前患有重度抑郁和厌食症,最后半个月里每天只能吃下一碗米汤,其余时间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   说起母亲闷闷不乐的原因,宋柏铠一度很难找到答案。关咏恩作为九龙城寨头把交椅的长女,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婚姻也幸福美满,堪称人人羡慕。或许就像心理医生说的那样,过于完美也是致郁的强力因素。   长达六年的抑郁症病程让关咏恩在发胖和暴瘦两种状态之间坐过山车似地切换,尝试停药的戒断反应更是把她折磨到呕吐胆汁。美人迟暮,早已没了昔日的风采。   关咏恩住院期间,宋柏铠看望最勤,其次是关子杰,然后是宋成珏,再后面便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好友。   宋柏铠还记得葬礼那天,他撑着黑色大伞站在雨中,心想从此以后他就没有mommy了。   从回忆中抽离,宋柏铠拨通关子杰的电话,两人一致同意推掉晚间的商业邀约,直奔养和医院。   关咏恩半年前去世的那阵子,正逢医院住楼大门施工,鱼龙混杂,更是有粗心的工人切断VIP病房的电缆线路,导致整个16层的监控系统瘫痪了三天之久。   两次自杀未遂使关咏恩的坠楼死亡变得合情合理。当时宋柏铠特意翻看过医院的访客记录簿,确认没有宋关两家之外的任何人来探望过关咏恩,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今晨保卫部对上半年的录影带进行复盘,抽出一截上个月刚修复好的片段,时间正巧是关咏恩坠楼前的半小时。他们发现有一位身材高挑面戴纱巾的女士走进关咏恩的病房,大概十分钟后离开。二十分钟后,关咏恩死于一楼花坛外沿。   驱车驶入医院门前新修建好的转盘,宋柏铠看见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保卫处人员。他和舅舅直接被带到监控室,从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手中接过解暑的冰水。   “宋先生,你认识视频里嘅人咩?”负责人指着画面里身姿摇曳的女人,“我哋之所以冇直接报警(我们之所以没有直接报警),系因为需要先跟你确认,得到家属同意之后才可以有下一步动作。”   关子杰显然并未见过视频中的女子,皱着眉凑近使劲分辨,还是毫无头绪。根据时间差可以推断,关咏恩显然不是被推下楼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严重刺激关咏恩的事,使她动了轻生的念头。   见宋柏铠面色僵硬,保卫处的人问道:“先生,你……”   “再放一遍。”宋柏铠打断他,用力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视频被倒回原点,宋柏铠紧盯着屏幕,连一帧都不放过。其实在看到画中女人的瞬间他就已经有了答案,但心中有个声音在抗争,叫他反复确认,甚至希望再多看几眼后她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关子杰瞧出端倪,“阿铠,你认得这婆娘?”   宋柏铠当然认得,视频里的女人正是方然。   -   林语冰一下午都在忙晚间直播的事情,连晚饭也只吃了半碗粥和一颗鸡蛋,生怕上播时小肚子太鼓,观感不好。   老用户都知道平台入驻一批新主播,今晚的打投热情格外高涨,几乎每个直播间都逛一圈,扔几个钱意思意思。   林语冰把摄像头固定在下体的位置,按照app的指示先进行阴茎手淫,等到射出精液后再开始试用产品。他的性器尺寸不大,但生得白净好看,一根多余的毛发都没有,让人看了就有想含在口中的冲动。   不出一分钟,弹幕里便有人欲火焚身。   daily fuck:靓仔唔会系扶佢吧,有冇逼(靓仔不会是扶她吧,有没有逼)?   九龙寨主:撸快些,早点射。   1375959302075:边度揾嚟嘅靓仔(哪里找来的靓仔),系白虎(指生殖器没有毛发的人)。   ……   林语冰紧咬嘴唇,尽力忽略这些轻佻的、带有强烈性意味的留言。他加快手下撸动的速度,不断暗示自己快点射精。   “嗯……啊……要到了。”   “嗯呃……射了!”   平台特意提示新人主播要记得叫床,必要时需要和打赏多的客人进行互动。林语冰做不到第二点,只能好好遵守第一条规矩。   不叫还好,一叫遭殃。弹幕又污秽起来。   daily fuck:草……我也跟着射了,骚BB把我叫射。   昨日黄花:今晚惊系要嚟四五发(今晚怕是要来四五发)。   Tok Hit:你哋喺呢做乜?隔离直播男女做爱啊我靠,你哋唔睇(你们在这做什么?隔壁直播男女做爱啊我靠,你们不看)?   10000029:唔睇唔睇(不看不看),靓仔爆精更劲。   林语冰娇喘初歇,低头一看,才发现喷射而出的精液贱在摄像头上,挡住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视野。他赶紧用纸巾擦净,转身趴跪露出后穴,准备试用按摩棒。   名叫daily fuck的用户看清林语冰的会阴部,确认没有阴道口后惋惜喟叹,转手打赏了一千港币。其余用户见林语冰毫无表示,非但不怒,反而纷纷玩起用银子逼他开口的游戏——打赌赏到多少钱主播才会出言感谢。   林语冰不管他们,把按摩棒调到二档,自顾自地爽淫起来。他开了转换语音模式,能听见弹幕内容。   “屁股翘高点。”   “穴好粉,一睇就冇被男人疼过。”   “点唔叫了,非要畀钱才能叫嘅骚货咩(怎么不叫了,非要给钱才能叫的骚货吗)?”   ……   林语冰再次高潮,后穴喷出的淫液直接把按摩棒冲出体外,惹得看客连连惊呼。打赏礼金一路攀升,开播不到二十分钟便已破万。   林语冰擦干腿间的湿褥,正准备去拿消过毒的跳蛋,直播间却自动关闭。手忙脚乱地咨询客服,他才得知当单次打赏数额超过一定量时,平台就会触发保护机制,强制主播下播,以免过度压缩其他主播的生存空间。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饥饿营销。不让人一次吃够,他才会记得下回再来。   平台抽成后,林语冰拿到5000港币的酬劳。他第一次体会当“公共男妓”,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或许就像那些看客说的,他天生淫荡。   想到距买下心仪的生日礼物又近了一步,林语冰拿起手机给哥哥发去消息:什么时候回来呀?   半小时过去,宋柏铠回复:今晚不回。   --------------------   本章涉及自慰,视频围观。 第24章 对质   林语冰以为睡醒一觉就能看见宋柏铠,谁料宋柏铠连着三天住在外面,直到宋成珏和方然从台湾回来也没见他的踪影。   “阿铠不在家?”宋成珏边用早餐边问林语冰。   昨晚完成第二次直播,林语冰身子乏累,头脑也昏昏沉沉。   “嗯,他这几天都没在家住。”   方然仿佛在听林语冰和宋成珏谈论陌生人,面无表情,专心往土司上抹蓝莓果酱。她不喜欢宋柏铠这个目无尊长的继子,巴不得他十天半月不回来。   三人早餐在短暂交流后重回往日的沉闷氛围,整个厅堂里只能听见刀叉碰撞盘子的清脆响声。   女佣正提着小壶为方然添咖啡,大门处猛然炸开一声巨响,惊得她差点弄脏主人的衣裤。   林语冰条件反射似地往门口看,发现来人竟是宋柏铠。他面色阴沉,站在玄幻处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方然。   “哥哥?”林语冰起身,犹豫是否要靠近。   方然被瞧得浑身不自在,手足无措,刀叉好像放在哪里都碍事。   宋成珏斥责宋柏铠的无礼:“你又发乜疯?过嚟食早餐(你又发什么疯?过来用早餐)。”   宋柏铠冷笑,径直绕开来迎他的林语冰,走到方然面前。   “你还有脸吃饭?”他居高临下,睥睨众人。   方然惊愕震怒,但碍于宋成珏的面子不好发作,握着刀叉的手不住颤抖。   林语冰呆立在桌边,对宋柏铠的羞辱毫无招架之力。他不明白前天还在与自己甜蜜做爱的哥哥为什么转头就对母亲恶语相向。   宋成珏拍案而起,平视宋柏铠,“要么唔回家,回家就揾茬,我还冇死,呢家轮唔到你撒野(要么不回家,回家就找茬,我还没死,这家轮不到你撒野)!”   宋柏铠不甘示弱,从手提包里甩出一叠照片,扔到宋成珏怀中。   “还有你啊,我亲爱嘅老豆——你还有冇点廉耻心?忘恩负义可真被你玩明……(我亲爱的老爸——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忘恩负义可真被你玩明白)”   啪的一巴掌,打断了宋柏铠的不敬之语。   宋成珏怒不可遏,呼气急促,脸都跟着涨红。他指着宋柏铠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胡扯,我立刻送你滚去美国。”   “我凭乜走,该走嘅人从嚟唔系我(我凭什么走,该走的人从来不是我)!”宋柏铠捡起一张照片放到父亲眼前,“和第三者联手逼死发妻系唔系特咪爽?我以为我就够混蛋,冇想到喺你面前真系小巫见大巫了(和第三者联手逼死发妻是不是特别爽?我以为我就够混蛋,没想到在你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讲乜(你说什么)?”   宋柏铠持续不断的情绪崩溃让宋成珏意识到眼前并不是一场心血来潮的爆发,他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一张一张查看。   宋柏铠怒极反笑,“我讲乜?你问你嘅好老婆啊。你问问佢有冇去过我mommy嘅病房,系唔系佢走后唔到半小时我mommy就跳楼?(我讲什么?你问你的好老婆啊。你问问她有没有去过我妈的病房,是不是她走后不到半小时我妈就跳楼)”   宋成珏双手颤抖,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方然。方然眼神躲避,终于无法继续泰然自若地充作看客。   “你去找过咏恩?”宋成珏像是咬着一颗珠子,吐字含糊不清。   方然频繁眨眼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她没有作答,但众人心知肚明。   宋成珏提高音量,质问道:“你应成过我乜?你当初系点应成我嘅(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一年前宋成珏与方然在内地的宴会上相识,两人一见钟情。关咏恩断断续续病了六年,夫妻感情名存实亡,早已默许丈夫在外沾花惹草,只在宋柏铠面前装作和睦。可惜方然不满足做个没名分的外室,偷偷托人打听到关咏恩的消息,想要推她一把,让她早些解脱。   见关咏恩的那天,方然并未恶语相向,她只是淡淡地告诉关咏恩,宋成珏对她很好。从前外室再猖狂也不敢直接找上门来,关咏恩看着光彩照人的方然,终于明白自己苟延残喘的这口气已毫无价值。   于是方然幸运又不幸地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年间宋成珏在生意上遇见麻烦,差点被骗得人财两空还要进局子,是关咏恩拜托父亲通融走动,才免除他的牢狱之灾。就连宋柏铠被绑架那次也是关家出人出力,才能在三天内把孩子救出。对于宋成珏来说,关咏恩不只是妻子,更是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伴侣。   宋成珏更想不通,自己把方然接到香港,每个月给她几十万的生活费,为什么她还要贪心不足逼死关咏恩。难道一个虚无的名分比一条命更值钱吗?   他不停地质问方然,却让自己的背叛与辜负悄悄隐身。   混乱过后,剑拔弩张的宋家父子沉默无言,方然坐在一旁俯首低眉,只剩林语冰突兀地站在不远处。   瞧见宋柏铠被锋利相纸划破的手指,林语冰吸吸鼻子,拿出酒精和创可贴,朝他走去。   “哥哥,你流血了。”   宋柏铠不愿在这个家多留一秒钟,他抓住林语冰的手腕,“跟我走。”   林语冰下意识地往回挣脱,“哥哥,先处理伤口吧。”   方然突然开口,警惕地问:“你要带我儿子去哪?”   宋柏铠转身,一步步走向方然。林语冰赶紧放下药箱,挡在他身前,“哥哥……我求你,别伤害我妈妈好吗?”   宋柏铠心中苦涩言难。林语冰说不要伤害方然,那又有谁能把他的妈妈还回来呢?   “佢唔应该跟你呢种贱人一起等死,佢冇错,我要带佢走(他不应该跟你这种贱人一起等死,他没有错,我要带他走)。”宋柏铠直视方然,恨不得要用眼神将她捏碎,“至于你,自然会有人嚟了结(收至于你,自然会有人来收拾)。”   见宋柏铠要带走林语冰,方然仿佛发疯一般扑过来,死死拽住宋柏铠的衣袖。   “你凭什么带我儿子走?你凭什么……”   宋柏铠厌恶地拍开她的手臂,嘲讽道:“你点有脸以母亲嘅身份自居?林语冰有你咁嘅母亲,才系佢最大嘅唔幸(你怎么有脸以母亲的身份自居?林语冰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他最大的不幸)。”   盛怒之下人难免口不择言,宋柏铠杀人诛心。   “你早就知我哋嘅事了对吧?但系你为了你嘅荣华富贵,所以选择让你儿子去卖身,选择当做睇唔见。你呢种人也配做母亲?(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对吧?但是你为了你的荣华富贵,所以选择让你儿子去卖身,选择当做看不见。你这种人也配做母亲?)”   听见宋柏铠所说,林语冰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瞬间泪如雨下。他可以接受方然出卖自己,可以接受她的漠不关心贪慕虚荣,可他无法接受母亲居然是一个杀人凶手的事实。   “哥哥,求你别说了。”他紧紧攥住宋柏铠的小手指,泣不成声。   --------------------   不容错过。 第25章 避难   不顾方然和宋成珏的反对,宋柏铠把林语冰强行带离宋家,接进自己在山道附近买下的一间小公寓里。   这里足够秘密,连关咏恩在世时都不曾知晓。   关子杰在得知姐姐的死因后怒气冲天,决意杀掉方然一命抵一命。显然此时林语冰已不能再留在方然身边,否则必遭连坐,宋柏铠也只有时时刻刻陪着他才能感到些许安心。   林语冰根本不知道母亲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他单纯害怕宋柏铠对方然动手,在去山道的路上哭得抽抽搭搭,哭累了就缩在后座睡着,到新家后又迷迷糊糊的眯了一觉。   醒来时宋柏铠正好提着外卖进门,是林语冰最爱的铁板烤明虾和甜芋圆。闻着香喷喷的食物,林语冰坐在小圆桌前,眼眶一热。   “哥哥,对不起。”   宋柏铠不说话,打开方便餐盒,笨手笨脚地往小碗里倒芋圆汤水。林语冰以为宋柏铠在生自己的气,乖乖膝行爬过来,伸手去解他的裤带。   “你干嘛?”宋柏铠扣住林语冰的手腕。   林语冰哽咽道:“哥哥,如果生气的话,你可以惩罚我。”   宋柏铠胸腔抽痛,久久无言。他向来爱憎分明,不会迁怒,不会连坐。可惜人人都懂,世间最亲的便是骨肉之情,要林语冰与方然割席纯属妄想。   但宋柏铠偏要做一场白日梦。   “BB,你愿唔肯跟着我(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他抚摸林语冰的脸颊,“你还可以继续喺香港读书,考你心仪嘅大学,过和依家一样嘅日子(过和现在一样的日子)。”   林语冰用脸蛋蹭宋柏铠的手心,“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可是……我妈妈做错了事,我们不应该再赖在这里不走。”   不出宋柏铠所料,林语冰还天真地以为他们母子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香港。就算关子杰不出马,只要证据充足,方然也会面临五年以上的监禁。看在林语冰的面子上,宋柏铠费尽心思稳住舅舅,希望用坐牢的方式让方然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其中必然有宋柏铠的私心。若方然死了,林语冰不但会恨他,更会一走了之。如果送她去坐牢,林语冰就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   宋柏铠习惯直截了当,也没有心情与林语冰委婉迂回。   “语冰,你哋冇全身而退嘅可能(你们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你母亲要么去坐牢,要么去死。只有听我嘅,你和佢才能喺最大程度上保全。”他蹲下身,与林语冰平视。   林语冰努力保持镇定,试探着问:“为什么会死?如果我妈妈肯坐牢就不会死了对吗?”   “对,如果佢去坐牢,我可以保佢嘅命。”宋柏铠没想吓林语冰,见他如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心疼地把他搂紧怀中,“你见我舅舅了吧,佢系目前九龙城最大嘅黑帮头目,佢想杀边个就像捡起一块银仔(硬币)咁简单。”   时至今日,香港仍有黑帮敢把群架打进警署,林语冰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毯上,林语冰问:“要坐多久?我可以去看她吗?”   宋柏铠摸摸他柔软的发丝,“目前还不知道要判多久。”   林语冰不敢再讨价还价。如果有谁间接导致方然的死亡,即使方然并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他也不会原谅那个人。宋柏铠没有直接带着关子杰来处置方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那……”林语冰欲言又止。   宋柏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耐心解释:“你母亲跟着宋成珏,暂时唔会有人身牙烟(危险)。但佢最好唔好动歪心思乱跑,否则我就唔得保证了。”   “可哥哥为什么要带我走呢?”   宋柏铠用勺子舀起一颗芋圆,塞进林语冰喋喋不休的嘴巴。他不想再听见有关方然的问题,继续回答下去总会到达怒气爆发的极值点。   “吃饭。”他命令林语冰。   -   饭后宋柏铠在吧台的长桌上处理文件,林语冰心神不宁,坐在飘窗里俯视街道匆匆而过的行人与车流。   说起方然,林语冰最直接的感受不是浓烈的爱和无法割舍的依赖。他似乎只是习惯方然这些年的陪伴,如果方然死了,除去在ICU昏迷不醒的外婆,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再有亲人。   孤独已久的浮萍最怕失去,哪怕消散的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空气。林语冰正是如此。   宋柏铠同样烦躁,他合上笔记本,转头发现林语冰正弯腰在冰箱里找冷饮喝。林语冰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姿势,穿着短裤把圆润饱满的臀部撅起来,看得人心猿意马。   宋柏铠轻手轻脚地走近,扯下林语冰的短裤,用还未完全勃起的阴茎磨他的臀缝。   “啊!”林语冰惊呼,手中的饮料漫出杯沿,洒在脚面上。   “骚BB,拿个饮料都勾人,我哪里敢放你走?”宋柏铠快速撸动阴茎,在完全勃起后迫不及待地肏入林语冰的后穴。   林语冰的身子随着宋柏铠肏干的动作往前拱,乳头快要贴在冰凉的冰箱门上。宋柏铠抱起他变换体位,两人滚到地毯上厮磨。   三四天没做爱,宋柏铠蓄的精又浓又多,把林语冰的小穴射得满满的,滴滴答答地直往外流。一轮显然不尽兴,他压住林语冰,二话不说继续征伐。   在林语冰的印象里,宋柏铠极少叫床,可今天他不停地在自己耳边呻吟,哼唧得像第一次上床的小处男。林语冰荡漾的春心在苦涩的愧疚中浸泡,虚度良宵。   “哥哥……我要到了……”他拍拍宋柏铠紧实的背。   宋柏铠抬起林语冰的双腿抱在胸前,性器猛烈地进进出出,几乎要把两颗囊袋也塞入后穴。肉体拍打声此起彼伏,林语冰不住摇头,像艘漂浮在汹涌海面的小舟,又迎来宋柏铠的释放。   “哥哥!射了……射了……”林语冰无助地颤抖,任自己的精液粘在宋柏铠的小腹与耻毛。   “BB,答应哥哥,不许偷偷跑掉。”   云雨过后,宋柏铠抱着林语冰倒在地毯上。他们贴得很近,脉搏几乎要合二为一。   林语冰贪婪地感受宋柏铠的体温,心被悄悄撕出一个裂口。   呼吸稍微平复,他问宋柏铠:“哥哥,可以帮我把虾饺接过来吗?”   一向讨厌狗狗的宋柏铠欣然同意,因为只要有虾饺在身边,林语冰就多重牵挂,不会为了方然轻易做傻事。   --------------------   一点点doi 第26章 暴露   宋柏铠软禁了林语冰。他去接虾饺,也不忘警惕地把公寓门从外反锁,防止林语冰出逃。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宋柏铠反复想起关咏恩和宋成珏。   母亲生病时宋柏铠刚好十二岁,少年在整个青春期里缺少可以吐露心事的人,性子变得愈发乖张古怪。宋成珏整日忙于生意,有时宋柏铠一周都见不到父亲一回。   渐渐地,宋柏铠开始用闯祸、忤逆和混乱的感情关系来博得宋成珏的注意,哪怕父亲肯骂他,也比不理他要好得多。   车子驶入院内,整栋别墅寂静得可怕,连门前打扫的佣人都战战兢兢,呆立在跑车边不知所措。   管家提前得到通知,提着笼子从后院走出,恭敬地对宋柏铠说:“少爷,你唔使亲自嚟一趟嘅(您不必亲自来一趟的),我可以派人送过去。”   宋柏铠没接他的茬,话锋一转:“嗰女人喺边(那女人在哪)?”   管家伶俐,立刻省去平日挂在嘴边的“太太”称呼,“喺佢房间,被锁起嚟了(在她房间,被锁起来了)。”   “记得畀送食饮,睇好佢,冇畀佢跑出嚟(记得给送吃喝,看好她,不许她跑出来)。”宋柏铠提起笼子,转身离开。   看着少爷的背影,管家微微叹气,在别墅大门口驻足良久。   回程路上下起小雨,宋柏铠故意把车子开得很慢,脑内游思万千,不知该聚焦在哪处。   快到端午节,山道麦记十字路口边有卖五彩绳和纸葫芦的阿婆。宋柏铠停好车,挑了两根绳和两个彩色葫芦,打算带回去给林语冰解闷。   阿婆见他穿着讲究,忍不住赞叹道:“依家后生很少纪念祖宗啦(现在年轻人很少纪念祖宗啦),难得你有心。”   宋柏铠轻笑,随手又拿起一盒白嫩嫩的凉糕,告诉阿婆不必找零了。   晚高峰的西营盘人潮汹涌,即使是雨天也难以阻挡街上过客的行色匆匆。宋柏铠望着蜿蜒而上的山道和偶尔经过的红色taxi,眼眶逐渐湿润。   关咏恩曾对他说,端午节前买来纸葫芦,在节后第一场雨后扔出窗外,这是习俗。   有那么一瞬间,宋柏铠希望自己可以和雨融为一体。   -   凉糕买来当宵夜,五彩绳和纸葫芦被宋柏铠仍在沙发上,林语冰看见,跑过去收拾规整。   虾饺不被允许在客厅自由奔跑,嗷呜嗷呜地趴在笼子缝隙里卖萌。   “哥哥,这个要挂起来吧。”林语冰比量着门框顶部的高度,转头问宋柏铠。   宋柏铠点头,“听你的。”   林语冰还未把葫芦挂好,突然觉着左边脚腕一凉,原来宋柏铠在为他系拴了小铃铛的五彩绳。   “哥哥,我不会偷偷溜走的。”林语冰不紧失笑。   心思被戳穿,宋柏铠顾左右而言他:“你不过端午节吗?这是端午的习俗。”   林语冰一愣,如实回答:“的确很久没过了,我家没有买粽子和这些小东西。”   想到方然对林语冰的疏忽,宋柏铠心中又气又疼。他揉了揉林语冰的发丝,“以后哥哥给你买。”   林语冰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扑进宋柏铠怀中。   HKU的预备课程下周就要开始,宋柏铠不得不放下杂念专心完成预习任务。见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书房,林语冰趴在门口问:“要忙多久呀?”   宋柏铠估个大概,“两小时吧,要做嘅事有点多。如果你觉得无倾嘅话可以喺我旁边刷剧抑或睇书(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在我旁边刷剧或者看书)。”   林语冰连忙摆手,“我会打扰你的,我回卧室了。”   直播平台要求主播每周至少上岗三次,林语冰还剩今晚这最后一个能完成任务的时间段。如果缺勤的话,他会被扣掉百分之六十的打赏,前两次几乎等于白干。   宋柏铠对方然越宽容,林语冰对宋柏铠的愧疚就越深。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哥哥,非要拿下那款心仪的男包作为礼物才好。   尽管宋柏铠公寓里的书房离卧室足有十米远,林语冰还是谨慎地戴了蓝牙耳机。唯一让他不放心的是,卧室的门锁还未安装,如今只有个掩门的小挡片,一脚就能踹开。   眼一闭心一横,林语冰在门口顶了张椅子,准时登陆直播间。他欲盖弥彰地同粉丝打字:今天嗓子发炎,不能说话,大家见谅。   daily fuck:嗰蒲头吧,总唔得声音和表情都唔畀睇!(那露脸吧,总不能声音和表情都不给看!)   眼见其他粉丝也跟着附和,林语冰无奈,拿出前几天买的肛塞推入后穴,对着镜头不住地扭屁股。他本就生得白净,配上肛塞更像只小兔,馋得直播间众人欲罢不能。   机器人12345:会唔会发情啊(会不会发情啊)?   WTF:今日真唔白嚟(今天真不白来)……   林语冰快要高潮,小屁股摇得更凶,几乎要贴到镜头上。正当他陶醉于后穴痉挛的快感中时,卧室门被一把推开。   “有冇睇见我嗰支钢笔?呢圆珠笔冇水了(有没有看见我那支钢笔?这圆珠笔没水了)……”   宋柏铠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一台手机,一群意淫的观众,一只濒临高潮的兔子。   “你喺做乜(你在做什么)?”他快步上前,用毯子盖住林语冰裸露的身体。   直播间里有人反应过来,揶揄道:完蛋,正宫嚟了(来了),撤吧。   daily fuck:骚BB有男人了?我还以为系雏儿。   看着屏幕上挑逗的字眼,宋柏铠简直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扯下林语冰的耳机,把直播调成外放,将摄像头对准下身即使蛰伏时也鼓鼓一团的性器。   “佢唔揾我唔通要去揾你呢种针线盒?咁中意睇别人嘅男朋友,一会直播做爱你睇唔睇啊(他不找我难道要去找你这种针线盒?这么喜欢看别人的男朋友,一会直播做爱你看不看啊?)”   直播间众人哪见过这架势,男性尊严受辱,纷纷灰溜溜地跑路。林语冰也从未见宋柏铠沾染如此浓重的市井之气,只好害羞地把脸埋进枕头,等待他的责罚。   宋柏铠果断关掉直播,朝林语冰光溜溜地屁股蛋就是三下狠抽。   “哥哥!痛——”林语冰呜咽。   宋柏铠怒极反笑,“林语冰,你这小混蛋还知道痛?”   --------------------   直播被抓包。 第27章 厮磨   林语冰把脸藏起来,兔尾巴肛塞还露在外面,毛茸茸的惹人蹂躏。   宋柏铠大力揉捏林语冰的臀瓣,故意掰开他的臀缝,“骚小狗变骚兔子,你就咁饥渴难耐(你就这么饥渴难耐)?”   林语冰摇头,喊道:“哥哥你听我解释!”   宋柏铠给他机会,“你讲啊,我睇你点狡辩(你说啊,我看你怎么狡辩)。”   “你快过生日了,我想给你买礼物,但是我的钱不够……”林语冰躲在枕头里,声音含糊不清。   “简直胡闹!”宋柏铠拽住林语冰的手臂,强迫他起身与自己对视,“你为了一个手信就可以去卖身?我会希望你做咁嘅事?(你为了一个礼物就可以去卖身?我会希望你做这样的事?)”   林语冰趴在宋柏铠腿边,小声求饶:“哥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我的气。”   宋柏铠忍住怒火,“你直播了几次?”   “算,算今天三回了。”林语冰不敢隐瞒。   “三次?林语冰你……”宋柏铠气不过,拿起旁边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按摩棒,狠狠打在林语冰的臀瓣上。   “啊——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打我。”林语冰被教训得眼泪汪汪,阴茎也在施虐中受到刺激,逐渐有抬头的趋势。   宋柏铠的打骂在林语冰看来更像是调情用的sp,他骚情大发,嘴上说不要,心里恨不得哥哥把他的小屁股打肿才好。   “赚了几钱(赚了多少钱)?”宋柏铠追问。   “不到两万。”   听到林语冰的回答,宋柏铠眼前一黑。港岛红灯区里接客的姑娘都能赚到一万一晚,林语冰忙了三回才拿这点可怜钱,就差被直播平台把骨头渣压榨光,他居然还高兴得不得了。   若之前的男友背地里跑去做色情主播,宋柏铠真的不敢保证会动用什么出格的惩罚措施。可现在看着林语冰傻乎乎的模样,他如何也生不起气来,甚至还觉得是自己的生日惹他误入歧途。   “过来。”他命令林语冰。   林语冰乖乖从床头爬过来,伏在宋柏铠膝盖上。宋柏铠往林语冰腿间瞧,才发现他偷偷勃起了。   “骚BB,你唔会系天生M吧(你不会是天生M吧)?”宋柏铠的施虐欲被林语冰勾引得蠢蠢欲动。   林语冰很肯定自己并不喜欢SM,甚至会对过度的疼痛和侮辱产生不良生理反应。但林语冰爱宋柏铠的一切,从确认不对宋柏铠精液过敏的那刻起,他就默默种下了某种类似于单方面契约的情结。   林语冰陷进晕轮效应里,只觉得宋柏铠从头到脚都是好的。   “哥哥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的。”林语冰看宋柏铠,眉眼含情,“但是不是要先做完作业才好?”   “Shit...”宋柏铠早就把pre work忘到九霄云外。   下体硬得发胀,他可不想在一柱擎天的状态下心不在焉地完成学习任务。   林语冰的后穴已经润滑过,宋柏铠没有急着拔掉上面的肛塞,反而揪着兔尾巴画圈转动,让里面的软塞变着方位触碰穴肉。   “好痒,嗯……”林语冰难耐地扭动腰肢,每动一下就挨宋柏铠一巴掌。   宋柏铠不惯着他,冷冷开口:“痒也给我忍着。”   深知卖萌无用,林语冰放弃奢望逃过一劫的幼稚念头,老老实实地趴在宋柏铠怀中。   兔尾巴玩腻,宋柏铠叫林语冰躺平,他自己则远远地坐在床尾,伸出脚来拨弄林语冰的阴茎。林语冰好歹看过几部片子,对足交渴望已久。宋柏铠还没开始搓弄,他就兴奋得抖着身子射了一回。   “咁敏感,唔怪得啲人对你污言秽语不断,佢哋系唔系都想上你(这么敏感,怪不得那些人对你污言秽语不断,他们是不是都想上你)?”   宋柏铠醋意大发,言语夹枪带棒。   林语冰害羞地用手挡住眼睛,“不是的哥哥,原谅我吧好不好?”   宋柏铠用脚心轻踩林语冰软下来的性器,缓缓左右磨蹭。林语冰心中愧疚,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疙瘩。有时他也觉得自己的眼泪太不值钱,像自来水,谁拧一下都能哗啦啦地流。   宋柏铠心一软,躺下抱住林语冰,“BB猪,你要钱,点解歪接卖身畀我?你跑去畀别人睇,真当我唔会呷醋?(为什么不直接卖身给我?你跑去给别人看,真当我不会吃醋的吗)?”   林语冰用力抹了把眼泪,“你从来也没说过喜欢我的……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你讲我唔中意你?”宋柏铠哭笑不得,“如果我唔中意你,我依家系喺干嘛(我现在是在干嘛)?”   林语冰呆呆地看宋柏铠,嘴巴鼓鼓,“那哥哥喜欢我吗?”   宋柏铠揽住林语冰的后颈,一字一顿地说:“我恨唔得把你栓喺我心上(我恨不得把你栓在我心上)。”   “我中意你啊,傻瓜。”   林语冰眼泪掉得更凶,边哭边咬宋柏铠的嘴唇。宋柏铠顺势吻他,两人倒在床上。   “BB,想唔想要?”顾及林语冰刚试用过情趣用品,又哭了一场,宋柏铠不想勉强他。   林语冰双手抱着宋柏铠,在他胸前蹭了好几下,用名贵的衬衫擦眼泪。   “后面不太舒服,但我想要哥哥。插腿可不可以?”   宋柏铠血脉喷张,侧身并拢林语冰的双腿,猛地挺腰插进腿间。林语冰骨骼纤细,但体脂不低,肉感丰满的腿根夹着宋柏铠粗长的性器,周到地伺候龟头和柱身。   两颗囊袋沉重,反复拍打林语冰白嫩的臀部,声音响而连绵。两人激情迭起,汗水和泪浸湿床单与衣物,室内充斥性爱的腥甜味道。   虾饺在客厅听见断断续续的隐忍呻吟,警惕地竖起耳朵,还在疑惑主人为什么不来陪自己玩。   宋柏铠这边拥着香香软软的宝贝爽到不行,几十下深猛肏干后紧紧抱住林语冰,皱眉粗喘,终于发泄出来。   林语冰的腿根一片熟红,右侧内里还挂着正欲往下流淌的浓白精液,淫靡至极。宋柏铠趴在林语冰肩头,轻咬他的耳垂。   “还欠我两次,明天补齐。”   林语冰想开口应承,却被宋柏铠的手机提示音打断。宋柏铠瞄了眼屏幕,发现自动弹出的事件提醒。   [七天后,父亲生日]   --------------------   足交/腿交/dirty talk 第28章 祝寿   宋成珏的五十岁寿宴,宋柏铠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各路名流届时必然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登门拜访,需要他在家打点交涉。   和林语冰冲好凉,宋柏铠边擦头发边问:“下周同我回别墅好唔好?我爸生日。”   林语冰眼睛一亮,凑到宋柏铠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可以见我妈妈吗?”   “可以,但咪跟我耍花招(但别跟我耍花招)。”宋柏铠吓唬林语冰,一把将他揽进怀中,“BB,你得听哥哥的话,好唔好?”   林语冰点头,乖乖地答:“我真的不会偷偷跑掉的。”   他该往哪里逃?他能往哪里逃?又或者说,只要宋柏铠在香港,林语冰就根本不愿离开。   两人腻乎许久,宋柏铠揉揉林语冰的脑袋瓜,“把你直播嘅网址畀我(把你直播的网址给我)。”   “哥哥!你就原谅我吧……”林语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柏铠不讲情面,“冇得商量(没得商量),立刻发我WhatsApp。”   “哥哥……你也想看情趣用品试用吗?”   宋柏铠气不打一处来,照着林语冰圆鼓鼓的屁股拍了三四下。他鸡巴都用不过来,是有多不想不开才要去和那堆针线盒一起看情趣用品直播?   “想乜呢(想什么呢)?我要联系警察。”宋柏铠狠狠揉捏林语冰臀尖上的软肉,“你知唔知呢个系犯法嘅啊(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啊)?”   “我满十六岁了,不算童工。”林语冰狡辩。   “懂得还挺多。嗰你跟佢哋签合同了咩?你还冇拿到香港身份证吧,唔签合同打黑工,你还有理?(那你跟他们签合同了吗?你还没拿到香港身份证吧,不签合同打黑工,你还有理?)”   一席话听得林语冰哑口无言,鹌鹑似地缩进哥哥怀里。宋柏铠必然舍不得让警察带走林语冰,这事多半要以查封网站作为收尾。   两天后,宋柏铠找到舅舅在警署信息部里工作的老朋友,请求保存部分网站的直播回放。他欲盖弥彰地勾选了林语冰上播那几天的所有录像,以防泄露自己的意图。   从警署回家的路上,宋柏铠删掉多余的几百个视频,只保留了属于林语冰的三个。   -   住在宋柏铠小公寓的日子并没有林语冰想象中那般难挨,他甚至爱上了这方小小的飘窗,连睡午觉都不愿回卧室。   宋成珏生日宴的头一晚,宋柏铠从别墅卧室里取来林语冰偏爱的几套正装,让他挑出明天要穿的款式。   “明天会有很多人来拜访吗?”林语冰问。   “嗯,最起码商界嘅人要嚟大半,一些需要选票嘅政客也会嚟套近乎。”宋柏铠站在镜前整理领结。   林语冰犹豫道:“那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出席啊?”   宋柏铠安抚林语冰,叫他不要担忧。   “咪惊(别怕),听日(明天)我舅舅肯定唔去,唔会有意外发生。”   听闻关子杰不会出席,林语冰安心不少。   宋柏铠解释:“不仅你要出席,你母亲也要。所有人都知我老豆(爸爸)再娶了,如果你哋(你们)突然消失唔见,外面必然众说纷纭,反而生事端。”   林语冰可以保证自己不给宋柏铠添麻烦,但不确定方然被关了一周后的精神状况能否支撑她得体地参加生日宴。   了解林语冰的顾虑,宋柏铠轻嗤一声:“放心吧,佢比你知保养(她比你会保养)。佣人讲佢一天三顿食得碟精光,有时还叫午茶外卖。倒系你,为佢茶饭唔思,瘦了两圈。”   得知方然近况还好,林语冰紧绷的表情微微松弛,朝宋柏铠笑起来。他似乎真的只想确认母亲还在世否,其余的什么也不奢求。   “好啦,咪想太多(别想太多)。好好瞓一觉(睡一觉),明早跟我返去(回去)。”宋柏铠帮林语冰盖好被子,拥他入怀。   林语冰轻轻靠住宋柏铠的胸膛,为与母亲的再次见面而辗转难眠。   -   隔天,宋柏铠驾车载林语冰回浅水湾别墅,果然看到方然梳洗穿戴整齐,站在宋成珏身边笑意盈盈地迎接客人。   宋柏铠停车注视,许久才熄火,允许林语冰下车。豪门人家每天在上演太多逢场作戏与悲欢离合,他眼前的也只是其中冰山一角,不值一提。   方然见到林语冰,眉心微动,浅浅朝他招手。林语冰走到离母亲和继父三步远的地方,乖巧地向迎面走来的客人行礼。   “还冇介绍,呢个系我继子(还没介绍,这是我继子)。语冰,叫温伯伯。”宋成珏把林语冰拉到跟前,仿佛对两个儿子的情事一无所知。   “温伯伯好。”林语冰的视线越过面前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无意间发现他身后站着的年轻人竟是温伟矗与温思晴。   温伟矗惊讶地扬眉,呆立在原地,连父亲的召唤都未曾听见。他万万想不到,宋柏铠口中的相好居然是继弟。   温思晴粗心大意,显然没认出穿男装的林语冰,正四处寻摸宋柏铠的身影。见宋柏铠泊好车,她踩着高跟鞋奔过去,甜甜地喊:“阿铠哥!”   温峥廷见温思晴黏着宋柏铠,顺水推舟道:“思晴早就中意阿铠,成日嘈着要嚟你家拜访(整天嚷着要来你家拜访)。”   宋成珏听出弦外之音,却不想太早为宋柏铠的婚姻大事做主,岔开话题邀请温家人到庭院的游览区休息。   长辈离场,宋柏铠被温思晴缠住,只剩温伟矗和林语冰面面相觑。林语冰心中尴尬,犹豫要找什么合适的话题来与温伟矗攀谈才好。温伟矗则满心失落,沮丧于林宋两人的亲上加亲。他终于又见到日思夜想的林语冰,可现实却一锤定音,把他们推向更难以触及的彼岸。   “上次我捡到你嘅项链,托阿铠还畀(还给)你,你收唔收到?”最终还是温伟矗主动打破沉默。   林语冰点头,“多谢。”   “听说你会画画,可不可以为我……”温伟矗努力与林语冰寻找共同话题。   还未等他讲完,宋柏铠撑伞走来,为林语冰遮阳。   “他的画不卖,赠也只赠我。”宋柏铠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揽住林语冰的腰,似笑非笑地看向温伟矗。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来跟俺互动吧,俺太爱看你们的精彩评论了哈哈哈哈 第29章 惊变   温伟矗没有同宋柏铠撕破脸皮的想法,更不愿在宋成珏的生日宴上掀起波澜。简单寒暄后找个借口离开,他把二人世界留给林语冰和宋柏铠。   “你好像跟他很有缘啊,次次都撞见。”宋柏铠打趣林语冰。   林语冰不甘示弱,回敬道:“你和那位温小姐更有缘,每次都长谈。”   宋柏铠捏捏林语冰的手心,小声问:“你在吃醋哦?”   “才没。和你顶嘴罢了。”   笑纳林语冰的口是心非,宋柏铠说要请他去尝鲜,吃后厨做好还未来得及端上的甜品台。   林语冰脸红,“哥哥,我也没那么馋的。”   谁料宋柏铠另有所图,等林语冰吃下两块马卡龙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宽敞的后厨有一扇长屏风,为厨师提供临时的休息点。宋柏铠把林语冰拽到后面,无赖地亲他软软的嘴唇和下巴。   “唔……不行,会有人来的……”林语冰反抗。   宋柏铠扯开林语冰的裤链,娴熟地摸上里面还没勃起的阴茎。他抱怨道:“点著(怎么穿)黑色西装?精液射上去太显眼。”   “我用嘴巴好不好?”林语冰讨价还价。   “唔好,我就想插你后面,好会咬。”   林语冰没办法,只好乖乖脱下裤子,把小屁股露给宋柏铠。宋柏铠掰开软嫩的臀瓣,找到小穴,顺手挖了一捧新鲜奶油抹在林语冰穴口。   “好凉……软软的。”林语冰惬意呻吟,突然警觉地问,“哥哥你锁门了吗?”   宋柏铠骗他:“冇啊,厨房冇人嚟嘅(没有啊,厨房没人来的)。”   “有的,有人的,哥哥你把门锁……”   林语冰话还没说完,宋柏铠便扶着阴茎肏进穴里,两人皆满足地喟叹起来。从前林语冰不懂偷情的乐趣,此时此刻沉溺其中,才明白“偷”的就是比“送”的香。   走廊偶尔有客人和佣人走过,每当听到脚步声,林语冰的后穴就跟着不自觉地收紧,夹得宋柏铠几度精关失守。   “BB,你好甜。”宋柏铠俯身吻林语冰的后颈,轻咬他的骨节。   后穴中的奶油随着快速的肏弄动作化为白浆,挂在宋柏铠的阴茎上。濒临射精,宋柏铠抽出性器,叫林语冰蹲下身给他口交。   “吃蛋糕啊BB,哥哥喂。”他摸林语冰绯红的脸蛋。   原来宋柏铠说的请吃甜品台是这种请。林语冰扶住宋柏铠的两颗囊袋,歪头舔他的阴茎根部。柱身自带的腥膻被甜味掩盖,平日里晦涩难吞的龟头也在奶油的润滑下顺利塞进林语冰小小的嘴巴。   “给哥哥吸出来。”宋柏铠反复揉林语冰后脑的发丝,时不时往前按一下,让他做几个深喉。   林语冰卖力地吮吸,唇间发出“啵啵”的暧昧声响。口交五分钟有余,宋柏铠才迟迟发泄出来。他先是射在林语冰口中,又拔出来射在唇角。林语冰眼神迷离,伸出舌头全都舔净,被奖励了绵长深情的舌吻。   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该上甜品台,宋柏铠帮林语冰穿好西裤,两人躲在屏风后平复呼吸。   午餐时间方然要回到房间吃饭,林语冰想去看望,便开口求宋柏铠:“哥哥,可以把我妈妈房间的钥匙给我吗?我想趁着吃午饭的时候跟她说说话。”   母子俩谈话的确不方便叫第三方在场监督,宋柏铠犹豫后还是点头同意,但同林语冰约法三章:半小时之内结束、允许他在门外等待,有任何危险立刻敲门求救。   林语冰笑宋柏铠太警惕,“她毕竟是我妈妈,不会伤害我的。”   宋柏铠没再说话,吩咐女佣带林语冰先上二楼。   -   体验风光阔太生活后,方然又回到这间三十平米的卧室里。她没期望林语冰会来探访,以至于在见到儿子推门而入时差点惊得打翻茶水。   “语冰,你没忘记妈妈?”   方然在用功利算计的心思衡量林语冰对她的爱。她就快沦为阶下囚,宋柏铠才是那个能给林语冰荣华富贵生活的人。为了宋柏铠而抛弃她,显得理所应当。   林语冰局促地站在门口,求助似地回头望宋柏铠。方然也瞥见宋柏铠的身影,连忙住嘴,一言不发。   “进去吧,我喺呢度,唔惊(进去吧,我在这里,不怕)。”宋柏铠安慰道。   宋柏铠吩咐佣人搜过方然的房间,确认里面没有利器和可以伤人的物件。在他看来,一个不爱孩子的母亲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直到门板彻底关严,方然才慢慢松弛下来。她快步上前握住林语冰的双手,急迫地左右胡乱摇动。   “妈妈,我帮不上你什么,我很抱歉。”林语冰垂下视线,“哥哥说只要你肯坐牢,他会帮你争取减刑,你也不会……”   听林语冰提起宋柏铠,方然神情骤变,双目圆睁,死死攥紧林语冰的手。   “语冰,妈妈不要坐牢!”她语气恶狠狠,却小心翼翼地把音量压得极低,即使趴在门上也不一定听得清,“妈妈根本就不需要坐牢,妈妈没有杀人!是他们要害我!”   林语冰疑惑,追问道:“你说什么?谁要害你?”   “是宋成珏叫我去医院的,是他叫我去的!”   此时此刻的方然再也没了上午端庄大方的模样,形似疯妇,不听地叨咕这句话。   林语冰想起继父听闻关咏恩真正死因时的震惊与哀痛,一时间无法分辨到底是谁在演戏说谎。   “语冰,你帮帮妈妈,帮帮妈妈好不好?”方然猛地下坠,几乎要跪在林语冰面前,“妈妈不想坐牢,妈妈不应该坐牢的!”   林语冰竭力扶住方然,回头犹豫着看向门口的方向。方然察觉他的意图,哀求道:“不要信他,他自然护着他爸爸。语冰,我是妈妈,我才是你最亲的人啊。”   林语冰下意识地后退,反复提醒自己宋柏铠曾经说过的话:不可以答应方然的任何请求。   “妈妈,我不能放你走的,你离开这里会有更大的危险。”林语冰试图劝说方然。   方然见林语冰心中的天平已然偏向宋柏铠,决定拼死一试。她从腰间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抵在脖颈处。   林语冰怕惊呼声引来宋柏铠惹方然激动误伤,只好拼命控制音量安抚:“妈妈,你冷静一些,不要做傻事。”   方然靠近窗台,往楼下的草堆望去,“妈妈不奢求你做什么,你只要不阻止我就好,你就在原地看着,别妨碍我……”   林语冰几乎脱口而出:“但你不可以伤害哥哥。”   方然苦笑,从抽屉底层摸出火柴盒,点燃后从二楼扔下。   “谁能伤害他呢,他可是宋家未来一手遮天的人。”   林语冰品着方然意味不明的话,半分钟后闻到呛鼻的浓烟。   “着火啦!着火啦!”楼下传来女佣的尖叫。   宋家顿时乱成一团。   --------------------   厨房doi/奶油play 第30章 惩罚   宋柏铠听见有人喊“走水”,第一反应是飞身撞门,不停地叫林语冰的名字。   “语冰,语冰你有冇事?快出来!”   林语冰骑虎难下,直到宋柏铠把卧室门砸开,才懵懵地回过神——方然故意制造火灾,想要趁乱逃离。   林语冰成了为她开门的最佳诱饵。   见林语冰毫发未伤,宋柏铠一门心思安排他和方然赶快疏散,避免呆困于别墅里等火势蔓延。   宋柏铠要负责安抚来客和把握全局,无法寸步不离地守着林语冰。临走时他反复嘱咐:“睇好佢,咪乱跑(看好她,别乱跑)。”   然而等他配合警察确定着火点,把客人一一送回家后,方然早已溜之大吉。   相比于管家佣人的惊慌失措,宋柏铠显得格外镇定,指了指已经化为灰烬的草堆,“火系从呢度燃起嚟嘅(火是从这里燃起来的)?”   管家连忙应声,意有所指地抬头看向二楼。起火点在方然房间窗子的正下方,是谁纵火昭然若揭。   宋成珏还在跟警察做笔录,诺大的后院只剩下宋柏铠、林语冰、管家和两个打扫残骸的佣人。宋柏铠屏退下人,不慌不忙地蹲下身,用指尖捻起乌黑的灰烬。   他没有回头看林语冰,自言自语道:“嗰就让佢死在外面好了(那就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闻言,林语冰心头一颤,再也无法在胡乱过后强装镇定。他开始后悔放走方然,后悔自己在母亲纵火过程中无所作为。   “哥哥……”他向宋柏铠服软。   宋柏铠嘴唇紧抿,闭上眼睛,语气尽显失望:“你应成过我乜(你答应过我什么)?”   林语冰从背后抱住宋柏铠,因惊吓焦急而滚烫万分的脸颊紧紧贴住他的结实背。   “哥哥,你怎么生我的气都好,我真的不该不守承诺,但你可不可以……”   没等林语冰说完,宋柏铠拂掉他的手,冷冷开口:“你凭乜觉得你哋可以躲过关家嘅眼线(你凭什么觉得你们可以躲过关家的眼线)?方然只要敢出港岛,我舅舅就能把她变成一具尸体。”   林语冰眼角湿润,声音也开始哽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喺尽心尽力保全你哋母子嘅性命,可你哋做紧勿野(我在尽心尽力保全你们母子的性命,可你们在干什么)?”宋柏铠唯有深呼吸才能稍微平复心情,“被害死嘅系我mommy,我嘅心唔通唔会疼(被害死的是我mommy,我的心难道不会疼)?”   林语冰跌坐在一片污脏的草地上,没脸再求下去。宋柏铠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肯放方然一条活路,如果连他都叛变,那宋柏铠还有什么值得顾及的呢?   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林语冰用袖子胡乱抹开,一张脸花成小猫。他束手无策,只能在心中祈祷方然腿脚慢,还有被追回的可能。   起初宋柏铠铁了心不退让,任由林语冰哭。十分钟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手绢扔到林语冰手里,“下不为例。”   林语冰愣愣地抬头,正好看到宋柏铠匆忙离开的背影。   -   方然实在太蠢,走时身无分文,连搭小巴的钱都没有。香港的电子支付普及远落后于内地,只带一个手机出门寸步难行。   别墅区最不缺的就是监控,宋柏铠调出四五个路口的录像,很快摸清方然的去向,在铜锣湾弯弯绕绕的小巷里把人逮到。   被带回家时方然蓬头垢面,连手机都不知丢在何处。宋成珏坐在大厅沙发上一言不发,林语冰拿着打湿的毛巾跑上去给母亲擦脸擦手,宋柏铠站在远处面无表情。   “语冰,你点(怎么)能擅作主张?”宋成珏第一次对林语冰如此疾言厉色。   宋柏铠几度欲替林语冰解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让心思单纯的傻小狗吃点亏也好,剩得以后被外人骗。   林语冰也想解答心中疑惑,干脆直言不讳:“我妈妈说是您叫她去医院探望咏恩阿姨的。”   宋成珏无奈叹气,苦笑着反问:“如果事情真系咁(真是如此),我哋两人联手害死咏恩,你觉得关家会安安分分地等到依家(现在)还唔出手?”   林语冰看向方然,母亲低垂着头,仿佛下午信誓旦旦指控宋成珏的人并不是她。血脉亲缘果然是时间最神奇的存在,可以轻易蒙蔽人的双眼,直到此刻,林语冰才明白自己错得彻彻底底。   二楼卧房重新上锁,方然的出逃以失败告终。想到两个儿子之间不清不楚,妻子更不安分,宋成珏没心情吃晚餐,直奔书房处理公司事务。宋柏铠不愿在别墅多留一秒,拿起钥匙独自去提车,却没有带上林语冰的意思。   他真的伤心,忍不住耍小脾气。   林语冰跟在宋柏铠身后,在他坐进驾驶位后委屈巴巴地轻敲玻璃窗。   宋柏铠摇下车窗,“干嘛?”   “哥哥,别生我气了。”林语冰双手扒住玻璃上沿,生怕宋柏铠一脚油门走人,“你怎么罚我都行。”   沉默片刻,宋柏铠示意林语冰让开,自己也熄火下车。   “回你房间去。”他命令道。   林语冰乖乖开路,期间几次回头确认宋柏铠是否还跟着他。看着弟弟谨慎又呆萌的模样,宋柏铠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可该罚的还是要罚,不然小狗永远不长记性。   两人进屋锁门,宋柏铠指了指林语冰房间外的小露台,“脱了衫,站上便去(脱了衣服,站上面去)。”   要在平时,林语冰必然无所顾忌。但现在正有佣人在下面除草,他甚至不开窗都能听见机器轰鸣的声音。   “会有人看到的。”林语冰求饶,“哥哥,换一个吧。”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宋柏铠喧宾夺主地坐在林语冰床上,微微歪过头看他。   犹豫过后,林语冰慢吞吞地脱掉衬衫和西裤,身上只剩一条内裤。   宋柏铠依旧不满意,“脱光噉解懂咩?一件冇畀留(脱光的意思懂吗?一件不许留)。”   林语冰害羞,听话地褪下内裤,让阴茎乖乖下垂在两腿间。   “去吧,站上去。”宋柏铠似乎没有同林语冰做爱的意思,只想让他在大庭广众下裸体暴露。   --------------------   鱼饼bb被罚站啦! 第31章 黄雀   林语冰扒着露台门,转头看宋柏铠,“哥哥,我冷。”   香港气温三十度的六月末,鬼才会信有人觉得冷。宋柏铠眼见林语冰卖可怜,起身拉好窗帘,拽着他的手腕把人甩到床上。   “唔想站露台就得挨打,你选。”宋柏铠解开皮带,拿在手中吓唬林语冰。   林语冰闭上眼,把白生生的屁股蛋露在外面。宋柏铠没客气,扬得高落得轻,“啪啪”打进林语冰的臀缝里。   “哥哥……呜呜……”后穴被刺激,林语冰顾不得体会疼痛,倒是有了想要射精的感觉。   “骚BB,你系幼稚园细路咩?唔打唔长记性(你是幼稚园小孩吗?不打不长记性)。”   宋柏铠生气又心疼,把皮带扔到一旁,拿来枕头垫在林语冰小肚子下面。   “我打一下屁股你报一个数,听见冇(听见没)?”   林语冰难掩惊慌,“是SM吗?”   宋柏铠哭笑不得,轻轻捏了一把林语冰腰间的软肉,“你呢小身板还玩SM,我惊你下唔了床(我怕你下不了床)。”   林语冰心里不是滋味,执拗地歪过头,“那哥哥以前会跟别人玩吗?”   “林语冰,依家唔系你该呷醋阵(现在不是你该吃醋的时候)。”   宋柏铠下身欲望勃发,耐着性子仔细调教惩罚。林语冰再喋喋不休下去,恐怕要被拿内裤堵住嘴巴。   “屁股撅起来,腰塌下去。”宋柏铠命令。   林语冰还未完全摆好姿势,凌厉的掌风便急促而下,在丰满的臀瓣上打出清脆刺耳的响声。宋柏铠有将近一年没调教过人,实践起来难免生疏,施出的力道还不及从前的三分之一。   林语冰爱在哥哥面前娇气,哼唧着抽气,企图营造承受极大痛感的假象。可惜他的屁股蛋上连个指印都没,皮肉实在地出卖了主人。   “冇规矩(没规矩)。”宋柏铠居高临下,“我点教你嘅(我怎么教你的)?”   想起宋柏铠下达的报数指令,林语冰难为情地顺从:“一。”   “大点声,讲畀我听(说给我听)。”   又一巴掌落下,林语冰微喘着叫道:“二。”   他随着拍打声兴奋地颤抖,十下后偷偷地射了精。起初宋柏铠没察觉,准备扶着阴茎肏入后穴时才发现林语冰的性器软了下来,床单上还有一块稍稍干涸的精斑。   “点唔骚死你(怎么不骚死你)?BB,你挨打都能射喔。”   肉体刺激已让林语冰无力招架,宋柏铠的言语挑逗无异于添油加醋,瞬间惹得欲火燎原。   “哥哥,肏进来,我好痒。”林语冰哀求。   喧宾夺主,岂能纵容。   宋柏铠偏偏不从林语冰的愿,大手覆住他的喉结,强迫他挺背仰头。   “我喺罚你,你却畀我提要求(我在罚你,却给我提要求)?的确系我太纵容,你才敢忤逆。”宋柏铠不知是在训斥还是在自省。   林语冰沉默不语,那股因放走方然而闹得宋家大乱的愧疚感再次盘踞心间,堵得他喘不过气。   “自己把后穴露出嚟,我挤润滑剂。”   掰开臀瓣,任由冰凉的液体从后穴流至会阴,林语冰决定先享受这场性爱,剩下的难题就等高潮之后再解决吧。   宋柏铠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凶,强迫林语冰叫床,逼他说脏荤的调情话,见他哭得满脸是泪也不怜惜,射精两次仍要继续征伐。他们做爱从不用安全套,精液反复被挤出甬道、打成白沫、粘在穴口,化作最直观强力的催情剂。   “哥哥,我累……”   和最开始扯谎喊热不同,现在林语冰真的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他被宋柏铠架着,双脚离地,两人交合处相连摩擦,也是唯一的着力点。   宋柏铠意识到玩得过火,抱着林语冰调整体位,让他侧卧,有床作为支撑。   “快了,最后一次。”   人是极少数通过性交获得快感的动物。在大吵过后立刻来上一场性爱,似乎一切都能回到完美无缺的原点。   宋柏铠紧紧钳住林语冰的腰,卖力肏弄冲刺,两颗囊袋拍在臀上,打出比皮带和手掌还要暧昧缠绵几分的声响。他抽插得极快,几乎无法观察阴茎如何没入紧致小穴,只能听见林语冰一波高过一波的呻吟。   “BB,哥哥给你。”临射精时,宋柏铠咬住林语冰的肩膀,像是要把自己嵌入他体内。   林语冰微微吃痛,喃喃道:“哥哥……”   宋柏铠喘息粗重,抱着林语冰顶弄几下,把精液尽数射在小穴深处。   “BB,别离开哥哥,我真嘅会发疯。”   林语冰像在做梦,飘悠悠地合上双眼,无法确定听到的这句话是真是假。   -   生日宴风波过后,宋家恢复表面平静。   宋柏铠依旧带林语冰回山道公寓生活,懒散地过了大半个假期。方然的案子按部就班地走流程,证据收集就快收尾。   宋成珏被关子杰催得紧,今日又一次在办公室外撞见他带着三五小弟登门拜访。关子杰能看在宋柏铠的面子上放方然一条命,但不想白白便宜了宋成珏这道貌岸然的负心汉,打算从他这狠狠敲一笔。   “我讲过很多遍了,五千祈(五千万),抑或公司百分之五嘅股份,你要百分之十五,不如叫我直接把公司畀(给)你!”宋成珏忍无可忍。   关子杰踩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烟,嗤笑道:“听讲你打算竞选下一届嘅财务署长,子公司也要正式上市。你讲你家呢些破烂事要被我捅出去,你嘅乌纱帽和股票系唔系都要灰飞烟灭了?”   语毕,他故意把烟灰弹到宋成珏衣袖上,顺便呵出一团烟圈。   宋成珏惊异于外人为何会知晓他的参政意向和商业机密,一时间心乱如麻。关子杰正想得寸进尺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老板,有客来访。”秘书在外提醒。   宋成珏记起他约了温家两兄弟洽谈商务。   “有客啊,嗰我先唔打扰了,姐夫你仔细考虑。”关子杰故意把“姐夫”两个字咬得极重,挥手叫小弟跟上。   看着关子杰嚣张离去的背影,宋成珏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给宋柏铠拨去电话:“立刻嚟公司,著正装,有重要人客见。”   --------------------   鱼饼bb被打屁股。 第32章 联姻   接到电话时,宋柏铠正在陪林语冰看电影。英文原版的泰坦尼克号马上播到结局,林语冰看Jack结满霜的睫毛,眼眶忍不住酸起来。   宋柏铠边听电话边为他递纸巾,淡淡地回复父亲:“我赶过去最起码一小时,人客能等咁久(客人能等这么久)?”   得到肯定回答,宋柏铠无奈,瞧了瞧哭红鼻子的林语冰。   “BB,公司临时有事,我晚点返嚟(回来),我call买外畀你好唔好(叫外卖给你好不好)?”   林语冰用力吸鼻子,瓮声瓮气地答:“我自己炒个河粉就好,挺方便的。”   “好,咪放太多辣,刺激胃。”   林语冰嗜辣的程度让宋柏铠望而生畏,他总换着法地想让林语冰少吃些。   西装就挂在客卧柜子里,已经提前熨好。宋柏铠不着急,捉住林语冰的脚踝放在手中把玩。林语冰被他摸得痒,往沙发里边缩去。   “哥哥,你不是要出门吗?”他问。   林语冰脚踝系着那天在山道路口买来的五彩绳,上面的小铃铛叮叮作响,宋柏铠听得愉悦,低头轻吻他的脚背。   “乖乖嘅,等哥哥返嚟(回来)。HKU开学有迎新会,带你一起去玩。”   荧幕中的Jack即将沉入海底,林语冰拿起遥控器关掉投影机,问宋柏铠:“要不要给你留些炒粉当宵夜吃?”   宋柏铠笑着说好。   香港雨季绵长,昨日端午食过粽子,宋柏铠前脚刚走,如今又下起雨来。林语冰摘下门上挂着的纸葫芦,打开窗子,顺应习俗让它随风坠落了。   -   关咏恩的死成为一根扎在心间的倒刺,宋柏铠不愿见宋成珏,足足磨蹭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公司。   秘书没有带宋柏铠去宋成珏办公室,反而直接把他领到顶楼的小宴会厅。宋柏铠推门而入,见到上次出席生日宴的温峥廷,旁边坐着二弟温峥洪,宋成珏在为他们介绍新得的一款好酒。   “阿铠嚟了(来了)!”温峥廷朝宋柏铠招手。   温伟矗和宋柏铠从小玩到大,温峥廷自然对儿子的发小亲近些。宋柏铠微笑颔首,叫了声温伯。   温峥洪总听女儿温思晴念叨阿铠哥,还未接触过宋柏铠,见宋柏铠喊他温叔,也点头致意。   四人酒过三巡,聊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宋柏铠觉得无趣,偷偷翻手机开小差。   [BB猪,河粉好唔好食(河粉好不好吃)?]他发消息给林语冰。   林语冰回复[食光了,啲也冇畀哥哥留哦(吃光了,一点也没给哥哥留哦)]   [粤语长进唔少]宋柏铠勾起嘴角。   总在桌下摆弄手机也不得体,宋柏铠强迫自己回神,专心听三个中年男人谈天说地。慢慢地,他开始觉得不对劲。既然温伟矗没有出席,就证明这不是一场闲散的家庭聚会,那父亲又为何要叫上他?   果然,见时机成熟,宋成珏放下酒杯叹气道:“咏恩走后我日子难过,也的确碰到烦心事。”   宋柏铠不解地看向父亲,惊异于他自揭伤疤的举动。   “呢段时间承蒙两位温兄照拂,我感激万分。”宋成珏继续说道,“上次峥廷兄提起两家联姻嘅事,我考虑许久,今日把峥洪兄叫嚟问问意见。”   宋柏铠终于参透这场鸿门宴的主题。明明他才是被迫联姻的主角,可宋成珏征求温家兄弟的意见,偏偏不问他宋柏铠愿不愿意。   温峥洪朗声笑道:“两个孩子年纪相当,我两家又交好,只要佢哋肯,冇乜不可以啊(只要他们愿意,没什么不可以啊)。”   温峥廷跟着附和。   宋柏铠攥紧酒杯,指节由于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公开让父亲难堪,尤其对面还是同自家有商业往来的伙伴。   “Daddy,你饮醉了。”宋柏铠想给宋成珏找台阶下。   温峥洪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抗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温思晴的确骄纵无礼,可谁要是敢看轻他的宝贝女儿,温峥洪依旧无可忍耐。   “无妨无妨,两个孩子都刚刚成年,呢事从长计议。”温峥廷开口打圆场,“伟矗也一样,让佢相个亲,畀我气喊三个(让他相个亲,他给我气哭三个)。”   联姻事关重大,宋温两家都没打算在临时起意的饭局上匆匆敲定。不过宋成珏发出的联姻信号无疑给温家兄弟喂下一颗定心丸,促使未来的合作更加顺利。   随后饭桌上谈论的话题宋柏铠一律左耳进右耳出,他不停地给灌酒,差点醉到失态。温峥洪显然对这位“未来女婿”颇有微词,皱眉不语。眼看再聊下去也占不到便宜,宋成珏率先叫停,让秘书送温家兄弟离开。   宋柏铠趴在桌上,双颊通红,眼神迷离地瞪着父亲。   宋成珏恨铁不成钢,骂道:“你像乜样(你像什么样子)!唔得替我分忧就算了,赶着嚟拆台(不能替我分忧就算了,赶着来拆台)。”   “我唔得替你分忧?”宋柏铠苦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嗰你喺台湾和小老婆逍遥自喺阵,系边个漏夜帮你处理突发事故弥补损失(那你在台湾和小老婆逍遥自在的时候,是谁连夜帮你处理突发事故弥补损失)?你小老婆嘅命都系我保住嘅,你依家喺呢度吼我废物(你小老婆的命都是我保住的,你现在在这里吼我废物)?”   宋成珏看着眼前已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儿子,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失真感。上一次仔细看宋柏铠时,他还是背着皮革书包穿校服的乖乖初中生。   那个会拿奖状回家向他炫耀求他奖励的孩子早已不知走丢在哪条小巷。   宋柏铠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喺乱点乜鸳鸯谱(你在乱点什么鸳鸯谱)?你明知我唔爱女人,还要温思晴嫁我,你呢唔系要害死佢(你这不是要害死她)?”   宋柏铠虽流连花丛,但他能体会到温思晴的真心爱慕。他无情浪荡,却唯独不想让别人真心错付。   宋成珏跌坐在沙发上,无奈扶额叹息:“阿铠,老豆系真嘅遇见难处了(爸爸是真的遇见难处了)。”   “乜难处(什么难处)?叫你还冇(没有)处理好小老婆嘅烂摊子,就急着把亲儿子也卖出去?”宋柏铠言语刻薄。   每当听见宋柏铠提及方然,宋成珏的太阳穴就惊得突突跳个不停。他烦躁地揉捏痛处,好似在自言自语:“方然唔会再喺你眼前碍你嘅事,我会尽快送佢和语冰回内地(方然不会再在你眼前碍你的事,我会尽快送她和语冰回内地)。”   宋柏铠不可置信,提高声调问:“你讲乜(你说什么)?”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周六双更福利 第二更晚一些 大概九点左右💃🏻   来跟我互动吧 第33章 摊牌   宋柏铠踉跄后退,小腿磕在茶几边缘,吃痛弯腰皱眉。   “你凭乜赶佢走……佢系我嘅人,你冇权利处置佢(你凭什么赶他走,他是我的人,你没权利处置他)!”   宋柏铠的反应在宋成珏意料之中,他没有动怒,反而感叹于儿子的幼稚天真。   “你嘅人?你拿乜保护佢(你拿什么保护他)?”宋成珏反问,“只要佢哋喺(他们在)香港一天,关子杰就随时能一枪毙了佢哋母子,你可以每天廿四小时唔离身守着佢咩(每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守着他吗)?抑或你去杀了你舅舅,一了百了?”   宋柏铠被击中要害,半跪在地上久久无言。父亲所言没错,他自己都要依靠长辈荫蔽,哪里能时时刻刻护林语冰周全。他可以藏着爱人一时,却不能藏一辈子。过段时间林语冰要去读书,要准备高考,总要走出他精心搭建的玻璃罩子,踏入他视线之外的范围。   “咪讲得咁好听(别说得那么好听),你系惊佢哋留喺(害怕他们留在)香港会败露你曾经做过嘅事,影响你竞选署长。”宋柏铠抬头,狠狠地瞪向父亲,“你从嚟就唔系为了语冰好(你从来就不是为了语冰好)。”   从叫宋柏铠来参加饭局起,宋成珏便已经计划好一切,他抓准时机坦白,道出关子杰的胁迫敲诈。   “你舅舅管我要公司百分之十五嘅股份,我拿五千祈畀佢佢都唔应成(我拿五千万给他他都不答应)。佢要干嘛?佢就系想搞垮我哋家!”宋成珏越说越激动,手臂跟着挥舞造势。   “你讲我唔系真正为语冰好,行啊——你以为关子杰系真嘅为你母亲好?佢之不过系想借机敲诈,奸诈小人!”   “如果唔系佢(如果不是他),方然和语冰根本唔会有性命之忧,依家佢又要嚟吞我家产(现在他又要吞我家产),我唔联合温家唔通要坐以待毙(我不联合温家难道要坐以待毙)?”   宋成珏所说句句属实,甚至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意味。但他巧妙地转换主语,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要宋柏铠单单去恨关子杰。   是你舅舅逼得我走投无路。   是他逼我送林语冰回内地。   是他逼我叫你同温家联姻。   而我亦腹背受敌进退维谷。   宋柏铠只知关子杰明面执意要取方然性命,万万没料到他背地里居然图谋宋家产业,一时间如鲠在喉,有口难言。   宋成珏软硬兼施:“阿铠,我唔系要你跟语冰一刀两断。佢先回内地避风头,等一切都过去了,你哋还可以喺一起嘅(你们还可以在一起的)。”   话已至此,宋柏铠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会被抑郁缠身。若有宋成珏这样道貌岸然、满口冠冕堂皇的丈夫,没有任何女人能从婚姻中感到幸福。   “婚姻只系个形式,束缚唔了你。”宋成珏见宋柏铠沉默不语,还以为他被说服,“之后你若想和语冰到内地生活也系可以嘅……”   父亲居然叫他顶着温家女婿的头衔在外偷吃,让林语冰做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宋柏铠猛地起身,死死抓住宋成珏的双臂,声音嘶哑:“所以你就系咁(是这样)对我mommy嘅系咩?根本就唔系别人害死了佢(不是别人害死了她),你才系杀人凶手!”   “胡闹!”宋成珏大力推开宋柏铠,抬手打在他左边脸颊,“我就系太畀你脸面(太给你脸面),才惯得你敢呢般跟老豆讲话(才惯得你敢这般跟老爸讲话)!”   宋柏铠眼角猩红,攥紧拳头,拎起西装往外走去。他刚推开大门,两侧突然闪出四五名黑衣保镖,拦住他的去路。   “你软禁我?”宋柏铠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   “佢哋母子离开香港前,你冇畀离开公司(他们母子离开香港前,你不许离开公司)。”宋成珏示意手下把宋柏铠送到楼下的套房休息,“睇好少爷,冇畀出闪失(看好少爷,不许出闪失)。”   随身携带的电子产品都被没收,宋柏铠费尽力气挣扎,甚至踹倒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可惜对方人多势众,他的抗争于事无补。   “宋成珏,你会遭报应嘅。”被押走前,宋柏铠留给父亲最后一句话。   宋成珏额角青筋直跳,忍住想要当众体罚的冲动,笑着答:“好,我等着。”   -   林语冰心心念念盼宋柏铠回家,等来的却是解掉密码锁破门而入的陌生人。   见林语冰举着水果刀满眼惊慌地缩到墙角,为首的朱仝解释道:“语冰少爷,你可能冇(没)见过我,但宋成珏先生想见你,方唔方便同我走一趟?”   林语冰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一路上他反复问宋柏铠在哪,得到的回答皆是沉默。车子驶到宋氏公司,他被带进宋成珏的办公室。   “宋伯伯。”林语冰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从家里带来防身的水果刀。   宋成珏轻笑,起身摸了摸林语冰乱蓬蓬的发丝,“吓坏了吧?系伯伯唔好,冇跟你提前打招呼(是伯伯不好,没跟你提前打招呼)。”   宋成珏的突然靠近让林语冰想起十三岁时被继父猥亵的经历,他戒备心乍起,接连后退,差点撞翻身旁的装饰花瓶。   “哥哥呢?我做了炒粉,他说要回家吃的。”林语冰小声说。   “佢食过饭了,依家喺忙(他吃过饭了,现在在忙)。”   林语冰好奇,“那伯伯您找我来是有事要吩咐吗?”   宋成珏欣赏林语冰的开门见山,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船票,手指有节奏性地敲在桌面上。   “如果我讲,我可以让你母亲免受牢狱之灾,平安把你哋送回内地,你愿唔肯(你愿不愿意)?”他问林语冰。   林语冰品着宛如天上掉馅饼般的诱饵,并不上钩。   “我答应过哥哥,不会离开他的。除非他亲口跟我说,叫我回内地。”   宋成珏追问:“阿铠有冇(有没有)告诉过你,佢舅舅打算杀了你mommy?”   “有,但哥哥说只要我妈妈愿意坐牢赎罪,就不会有人再想杀她。”林语冰手心冒汗,双腿也开始打颤。   宋成珏哈哈大笑,指着林语冰不住摇头,“我该讲你傻仲系(还是)天真?佢进了监狱才系真嘅边度都跑唔掉(她进了监狱才是真的哪里都跑不掉),成了活靶子。你讲喺成个香港漫无目的地杀人容易,仲系喺小小牢房里杀人更容呢?”   一番话让林语冰在仲夏如坠冰窖。他始终选择相信宋柏铠,却忘记黑道人物从无信誉可言,关子杰若是反悔,方然无论坐不坐牢都要丢掉性命。   见林语冰失魂落魄,宋成珏乘胜追击,“你唔系想见哥哥咩(你不是想见哥哥吗)?我带你去。”   林语冰回过神,像个心事重重的傀儡,跟继父搭电梯来到六楼。   宋柏铠住在里面最豪华的单人套间,卧室有一堵暗墙连着宋成珏的休息室,拉开帘子便是一面单向玻璃。   刷——   丝绒帘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深情相拥的男女。   女人露着光滑的脊背,叫人分辨不出是谁。但林语冰看得真切,卧室里的男人正是宋柏铠。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双更福利达成   明天镜子就彻底破了(顶锅逃跑) 第34章 离港   看着单向玻璃后相拥而眠的两人,林语冰突然有了想逃离这间屋子的冲动,可脚下仿佛坠着千斤重物,叫他一寸都挪不动。   这些年来痛苦难堪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如电影放映般复现,林语冰眼前眩晕,差点跌倒在地。   宋成珏叫秘书端来柠檬水,扶林语冰去坐着休息。林语冰避开秘书好心伸出的手臂,转身面对宋成珏。   “您应该不会只叫我来看这些吧?”他声音颤抖,其中有不易察觉的哭腔。   林语冰实在不愿看宋柏铠与其他人缠绵,扭头拉紧丝绒帘,手指狠狠将华贵的布料捏出痕迹。   屏退秘书,宋成珏自然地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我想同你讲讲阿铠。”   事已至此,林语冰不知哪还有转圜的余地。他终于捱不住心中的委屈伤悲,不争气地在宋成珏面前泪流满面。   “哥哥有女朋友了吗?”   宋成珏挑眉,伸出食指朝林语冰的方向点了几下,“你问嘅正系我想讲嘅(你问的正是我想说的)。”   “阿铠必须按部就班结婚生子。边惊(哪怕)中意男人,佢也要有名义上嘅老婆(他也要有名义上的妻子)。”宋成珏起身,在房间内缓缓踱步,“为了你,佢不惜跟佢舅舅作对,冇(没有)心思好好上学,也错过了很多商场上历练嘅机会。”   “佢(他)本有意去美国读书,依家(现在)明面讲系因为要帮我打理生意所以留喺香港,但实际到底为了边个(谁),我想你应该有数。”   “佢已经为你放弃国际数一数二嘅名校,我唔得(不能)眼睁睁地睇着你毁掉佢未嚟嘅前程。”   林语冰攥住绒帘的手已经僵得麻木。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肯听话,宋柏铠肯付出,他们就一定能永永远远地幸福下去。就像沉醉于童话的孩子,坚信骑士总有抵抗恶龙的力量,却忘记骑士救下的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而林语冰只是一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尘埃——   即使宋柏铠愿意成为骑士出手相救,他也是不配的。   宋成珏不满于林语冰长久的沉默,甩出底牌:“如果你懂事,知退让,我会畀(给)你一笔钱。但你若执意留喺(留在)香港,我唔会(不会)再管你哋母子嘅食著用度。”   言尽于此,林语冰不愿再听宋成珏言语羞辱。他开口打断宋成珏的话,问道:“我和妈妈什么时候走?”   “船票系听日,晚间十点(船票是明天,晚间十点)。”   为避免事情败露,宋成珏甚至不许林语冰和方然乘飞机,打算趁夜用船悄悄将两人送回内地。他毕竟不是关子杰那种整日喊打喊杀斩草除根的黑道,有些事做起来的确麻烦些。   “好……”林语冰像被夺了魂魄,提线木偶似地点头,“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我想留个东西给哥哥。”   纸葫芦已经随雨在都市中灰飞烟灭,林语冰想把脚踝上的铃铛五彩绳还给宋柏铠。等他走了,这也能充作他们相识一场的证据。   宋成珏犹豫片刻,还是狠下心回绝:“我估佢唔会再需要你嘅乜嘢了(我猜他不会再需要你的什么东西了)。”   -   宋柏铠迷迷糊糊地醒来,竟已是第二天晚上八点。   见过温家兄弟后他与父亲大吵一架,又与保镖打作一团,如今浑身酸痛难耐。宿醉的头痛反复来袭,他懊恼地扶额,下意识地喊林语冰的名字。   “语冰……”   无人应答。   “BB猪去边度了(BB猪去哪里了)?”   起身揉眼看清室内陈设,宋柏铠惊觉自己在宋氏公司,已经被父亲软禁。   昨晚从宴会厅出来,宋柏铠被送到单人套间,不一会便在醉酒状态下昏昏欲睡。恍惚中他看见林语冰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他最爱的牛奶莲子羹。他踉踉跄跄地起身抱住林语冰……之后的事情就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床单洁白如新,并没有精斑和血迹。宋柏铠稍微放下心来,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可以系成绳的结实布条。   宋成珏没收了他的通讯工具,现在只有翻窗跳楼这一条路可行。这间套房下方有一个小露台,正好连着大楼外侧的消防楼梯,如果能安全抵达此处,就可以翻过防护栅栏落到二层的户外咖啡厅。   套房内的被单枕巾全是丝绸,根本承受不住成年男人的重量。宋柏铠左搜右刮只找到两条备用布床单,根本顾不得粉身碎骨的风险,在栏杆上系牢后毫不犹豫地往下抛去。   他刚翻出露台围栏,套房门便被敲响。   “少爷,用晚餐啦。”   手下一松,宋柏铠脱力,重重跌在五楼露台边缘。若他再翻一个身,定会从两个露台的缝隙中坠下。   惊魂未定,宋柏铠深呼吸两次,忽略背后的疼痛,按照计划朝消防楼梯跑去。楼上的佣人察觉异常,拿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室内早已空无一人。等她慌张地告知宋成珏时,宋柏铠已经找到最近的便利店。   彼时港口,林语冰和方然正在做登船前的最后准备。方然精神十分亢奋,迫切地想要逃离香港这樽牢笼。林语冰坐在石凳上看她,根本无法将眼前的母亲同半年前那个对香港向往不已的人联系起来。   林语冰在香港的电话卡并不能在内地继续使用,按理来说也该被一起丢掉。可他还在妄想,渴盼宋柏铠能打来一通。   汽笛轰鸣,震得林语冰直皱眉。今晚香港又下起雨,他回头望,身后尽是飘渺的雾。   “滴咚滴咚——”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语冰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毫不犹豫地接起。   果然,对面传来宋柏铠急切的声音:“BB,叫你担心了。我琴日(昨天)出了点意外,手机唔见了,依家(现在)拿别人嘅手机畀你打电话。”   明明只有一天没见,再听见宋柏铠唤他“BB”,林语冰恍如隔世。   “哥哥……你还好吧?”林语冰哽咽。   宋柏铠疑惑于他没头没尾的突兀问候,追问道:“你嗰边点咁吵?你冇喺家?(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你没在家?)”   爬布条下楼的过程中宋柏铠不慎划破手掌心,血顺着胳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已经有一大块凝成血痂,狰狞地糊在虎口处。   便利店阿姨看不下去,好言提醒:“靓仔,要唔好先处理下伤口?我帮你拿创可贴。”   宋柏铠及时捂住听筒,没叫林语冰知道他受伤的消息。他听见电话那头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不知什么机械发出的隆隆声。   “语冰,你到底喺边度(在哪里)?告诉哥哥。”   面对宋柏铠焦急的询问,林语冰心中煎熬万分。即使他如今就站在码头,泪流得像海水一样咸,他也实在没办法亲口说出:“我要离开香港,离开你。”   能等来宋柏铠的电话,林语冰已心满意足。就像宋成珏所说,他早就不该奢求更多。他与宋柏铠的露水姻缘,到此为止了。   卸下手机后盖,林语冰拔掉小小的电话卡,丢入岸边平静如镜的水域。   “妈妈,上船吧。”   他站在风里,眼中是被泪水模糊的方然。   --------------------   终于破到镜子中间了。 第35章 风暴   这是林语冰人生中第一次坐船。   宋成珏为他们选的并非载客游轮,而是一艘老旧落后的货轮,舱里满满登登全是木箱,坠得船体吃水极深。船舶目的地是珠海的蛇口码头,大概一小时路程。听船长说今晚有雾,可能会延误二十分钟。   “妈妈有些困了,先睡一会。”方然靠在床头,一脸疲惫。   林语冰检查好门锁,替她盖上被子,“睡吧,等船靠岸了我叫你。”   汽笛的轰鸣愈发刺耳,船身不规律地抖动三四下,林语冰知道他们要启程了。因为走得太急,他既没见到宋柏铠最后一面,也把虾饺匆匆留在了空无一人的山道公寓里。   想到这里,林语冰缩在已有霉味的毯子里,无声落泪。   初次乘船体验可谓极糟,驶出港口后他们便遭遇风浪,笨重的货轮在海面上下起伏,晃得人胃里翻江倒海。林语冰很少呕吐,但挥之不去的眩晕感让他难以抵抗,只能强迫自己入睡。   大概十分钟后,船避开风浪区,航程渐渐安稳下来。林语冰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第一个梦见的人就是宋柏铠。   宋柏铠好像从布满荆棘的密林里走了一遭,名贵的衬衫被划破,胸前印着伤疤与血痕。他死死抓住林语冰的手臂,连声质问:“点解要走?点解唔相信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相信我?)”   林语冰想要解释,可脑海里尽是宋柏铠与陌生女人深情相拥的画面。昨晚他们做爱了吗?哥哥是不是也叫她BB,温柔地吻她的唇?   见林语冰沉默不语,宋柏铠语气愈发急迫:“宋成珏不当署长不要公司上市也冇(没)差啊,佢(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呢?我冇了你还剩乜(我没了你还剩什么)?我一无所有!”   宋柏铠把林语冰视作生命的全部意义,却不知林语冰的心已经渐渐空了。他们都在努力拆分自己填补对方,当力量耗尽,两方皆是残缺。   林语冰努力抑制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直视宋柏铠。   “哥哥,可是你知道吗?和我比起来,你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而林语冰就像那些微不足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风丝和雨滴,随便什么打击都能让他化为乌有。或许明天宋柏铠身边就会吹起素未谋面的风,酣畅淋漓地落下另一场雨。林语冰悄无声息而成为过客,只有午夜梦回的寂寞时分才配被想起。   宋柏铠还要张口反驳,突然一道裂隙劈入梦境。林语冰被强光刺痛眼睛,猛然惊醒,睁眼正好看见跪在床边慌乱摸索的方然。   “妈妈,怎么了?你在干什么?”林语冰赶紧下床,想要扶起方然。   方然惊慌失措,华丽嫣红的指甲划过林语冰的胳膊,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语冰,快找救生衣,他们刚才喊船舱进水了!已经没到一层了……”   林语冰感觉到船体明显在向左侧倾斜,走廊外尽是急促的脚步声。货轮上多是专业的水手,处理突发情况经验丰富。有人进来递给林语冰两件救生衣,叫他们赶紧离开房间到甲板上去。   林语冰刚扶着方然登上甲板,就撞见从底层船舱匆匆赶来的船员。   “老大!我哋超载了,抽水泵马力不足,船惊系保唔住(船怕是保不住)!”   方然花容失色,紧紧握住林语冰的手。她熟识水性,可林语冰是个旱鸭子,小时候还误掉入过乡下的池塘。   “快把救生衣穿上,快点穿上……”方然又回归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林语冰扯开包裹外层的结,先把手里的救生衣给方然套好。离开宋柏铠,他早已不在乎生死,如果天要收他,谁都挡不住,不如随缘信命。   眼睁睁看着船体左侧沉入水中,所有人都扒紧右边的围栏,企图在船上多停留一会。有位水手实在耐不住煎熬,纵身一跃入海,瞬间被茫茫夜色掩盖。约莫五分钟后,林语冰也随沉船下潜,泡在咸腥污脏的水中。   他才知道原来盛夏夜晚的海水也是这般冷。   方然只穿了件长裙,被水浸湿的布料裹在腿上,贴出刺骨的冷。她拉着林语冰的手肘,哆哆嗦嗦地问:“语冰,你冷不冷?”   林语冰久违地感受到母亲亲昵的触碰和体温,竟希望此刻可以停留得久些。   “妈妈我不冷的,如果你冷的话就抱紧我,救援队一定马上就来了。”   方然点头,另一只手不安地在林语冰后背抚摸,以缓解内心的忧虑。渐渐地,她觉着林语冰的救生衣在变得干瘪,甚至能听见伴随按压发出的嘶嘶漏气声。   船长留给他们一个手电筒,方然举着它照向林语冰,在他肩头发现了一个两厘米长的细微裂口。   林语冰笑了笑,安抚方然:“没事的,我们手里不是有浮板吗?我抓住就好。”   上船前连绵不断的小雨已转为凶猛的骤雨,毫不留情地拍在深灰色的海面。林语冰所说的浮板只是摆设,一个浪打过来便能掀翻。   雨水顺着发丝流进眼眶,方然突然想到林语冰的那件破烂救生衣本来应该穿在她的身上。是林语冰贴心先把手里的救生衣给她穿好,才置换了两人的命运。   方然顿悟——林语冰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全都是因为她。   她理应把这条命还给无辜的儿子。   “语冰,跟妈妈换。”这是她最后一次用母亲的口吻命令林语冰去做一件事。   “妈妈……”林语冰几乎要睁不开眼,但依旧牢牢牵住方然的手,“我们能一起活下去吗?”   船体完全沉没,所有船员失去了最后一面可以起保护作用的围墙。大浪伴随呼啸的风和冰冷的雨席卷而来,淹没了方然的回答。   等林语冰再次醒来,他依旧浸在海水里,只不过周围多了几名打渔归来的村民。   “还有气?”   “诶,醒了,醒了!”   “赶紧送医!”   ……   林语冰混身僵硬酸痛,闭上眼昏昏沉沉地再次陷入无边黑暗。   宋成珏显然未曾料到浅浅的一湾海峡里竟会发生海难,顿时慌了手脚。以至于隔天宋柏铠得到消息冲进办公室疯狂打砸,他都没有脸面以父亲的姿态站出来教训反对。   “畀(给)我派船,我要去现场!”宋柏铠声嘶力竭。   宋成珏拦不住儿子,只好叫上四名保镖与他同行。   等一夜未眠的宋柏铠乘快艇到达事发地,海面早已恢复平静,连海水都泛着清澈湛蓝的光。他跟水警以一百海里为单位搜寻,终于在一不知名渔村的岸边发现被海水泡发的木箱和两个手提小行李箱。   “过去睇!”水警一声令下,“宋先生你也去睇睇有冇认得嘅嘢(看看有没有认得的东西)。”   行李是被附近渔民用网捞回来的,宋柏铠一眼便看到缠在网格上的那根五彩绳,旁边还系着挂上海草的小铃铛。   这是他买给林语冰的端午礼物。   林语冰想要留下的东西,终于以最残忍决绝的方式又回到了宋柏铠身边。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昨天偷懒了,今天赶紧来更新   破镜结束啦结束啦,再过两章两人就又见面了💃🏻 第36章 踪迹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林语冰被渔民救上岸的一个月里最常听到的话。   “男仔,你从边度嚟,本嚟要去边度,还有家人咩(你从哪里来,本来要去哪里,还有家人吗)?”   林语冰对不下几十名村民回答过这个问题:从香港来,要去蛇口码头,和妈妈一起。   “蛇口……嗰离我哋呢度有好几百海里呢(那离我们有好几百海里呢)。”皮肤黝黑的大叔眯眼算计,话锋一转,“你老母落水了?”   林语冰鼻子发酸,慢慢点头。   “唉,你咪(别)嫌我晦气。嗰晚风浪大,坠海嘅人如果冇(没)靠到岸,基本冇(没有)活下嚟嘅可能。”   林语冰早已心里有数,垂着头默不作声。他同宋柏铠看《泰坦尼克号》时就见识到海的无情,人就算不被风浪卷走,泡在海里整整一夜后也几乎要被活活冻死。   “你干瘦,年纪也轻。海难里最容易活下嚟嘅就系你呢种(就是你这种),能量消耗小,本身体力也唔错(不错)。”   大叔依旧喋喋不休,林语冰却无心再听下去。吃过晚饭,他把碗筷洗干净,照例去海边散步。他每天早晚都会来,妄想着能遇见同样被冲到岸上的方然,或是寻到此处的宋柏铠。   可惜半个月过去,除了每日照常出海归来的渔民,他没等到任何一个熟面孔。   五天后,林语冰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送给救命恩人,独自搭上去珠海的船。两度落水的经历让他整夜没敢合眼,直到看见对岸码头冉冉升起的太阳,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回到内地,林语冰在深圳医院领到外婆的遗体,把骨灰撒入河流。方然已拿到香港常住居民身份,内地警方无法快速将她定性成失踪人口。不过这样也好,就像给了林语冰一个念想:只要没有官方定论死亡,他的妈妈就还活着。   并未在深圳久留,林语冰辗转回到家乡,找到从前教他绘画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爷子可怜林语冰孤苦伶仃,为他在本市的一家艺考机构里谋了个助教的职位。因为没有美院文凭,林语冰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里只能拿到每月四千的微薄工资。   正经薪水只够租个地下室,一日三餐被迫减为两餐,其中还有一顿是馒头咸菜。苦苦支撑三个月有余,林语冰走投无路,也没脸再去麻烦恩师,索性在没课的某天晚上参加了高档会所的酒水推销员招聘。   这家叫兰途的会所是京市最出名的官宦消遣地,对应聘者的容貌体态礼节要求极高,参选者足有百位,最终只有林语冰一人通过。   会所里有严格的职务划分,牛郎负责上床,驻唱负责演出,酒水专员自然只负责销售。林语冰缺少推销技巧,好在他脸蛋生得好看,神态也惹人怜爱,业绩始终不错。入职两月后基本可以维持温饱,偶尔还添几件新衣服。   十一月中旬恰逢林语冰生日,他在前一天打报告请假休息。领班满脸为难,问道:“咱要不换一天庆祝?”   林语冰不解,“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有位香港的小老板要来,上面特意交代过,让找最得力的人去招待。咱们酒水部也就你能入得了老板的眼,你走了,我找谁替啊?”   已有半年没听到与“香港”有关的消息,林语冰愣在原地,感官都变得迟钝。他看到领班皱起的眉头,不停挥舞的手臂,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海难过后,他强迫自己忘记在香港发生的一切,甚至拿微薄的积蓄去看过三次心理医生,接受了催眠治疗。   “或许你该放过自己。有些事情越想忘记,反而会记得越深。”医生如此劝慰林语冰。   可惜老天爷从来没有垂怜过他,让他放过自己又谈何容易。   “语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领班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林语冰回神,连忙附和:“在听,在听。明天我会准时来上班的。”   然而让林语冰没想到的是,领班口中的那位香港小老板竟然是温伟矗。   -   从生日宴一别,温伟矗再没见过林语冰。   宋成珏对外宣称方然母子到内地探亲。自林语冰走后,宋柏铠大病一场,如今半年已过也不见好。   探亲六月未回,温伟矗始终觉得林语冰突然离港背后必有隐情,直到今日在会所碰见他,似乎更印证自己心中所想。   温伟矗屏退其他侍应生,只叫林语冰留下。   “你怎么做这种工作?你妈妈呢?怎么不回香港?”   林语冰若无其事地为他倒酒,反问道:“老板,您怎么还没喝就醉了?我听不懂您说什么。”   林语冰表面装作不曾与温伟矗相识,实际上手抖得拿不稳酒杯,差点把上万块的佳酿洒到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温伟矗借着包厢昏暗的灯光仔细看林语冰的侧脸。   会所里所有的侍应生都用花名,林语冰自然而然地答:“我叫阿羽。”   温伟矗追问:“那个字?”   “羽毛的羽。”   如鸟儿般飞出牢笼。   温伟矗想不到林语冰能有什么拒绝与自己相认的理由。眼前人长着和林语冰一模一样的脸,却偏说不与自己相熟。   “好吧,或许是我认错人了。我之前认识一个朋友,同你长得特别像。”温伟矗的普通话很蹩脚,带着点滑稽的平翘舌不分。   林语冰缄口不言,连酒也不敢多倒,生怕暴露内心的慌张怯懦。   温伟矗像是在讲故事,自言自语:“我也好久没畅快喝酒了……我最好的兄弟病了大半年,没人陪我饮,好无趣哦。”   听到“最好的兄弟生病”,林语冰调冰块的手微微僵滞,冰块停止高速旋转,碰撞酒杯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温伟矗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我那兄弟前段日子病好重,连床都下不来,大学报到都没赶上,直接休学一学期。”   林语冰心乱如麻,眼眶酸涩起来。他离开香港就是为了让宋柏铠能放下杂念好好读书经商,怎么如今竟适得其反。   随后温伟矗又说了些什么林语冰尽数忘记,他只记得宋柏铠病了,病得很重。   哥哥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千里之外。   温伟矗约了人谈生意,后半场不需要侍应生伺候。等林语冰收拾好酒桌起身离开,他打开WhatsApp给宋柏铠发去消息。   [Amazing! 我喺京市居然撞见一个酷似语冰嘅会所侍应生。]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下章两人就重逢啦!   今天拼diy书立上头了,差点忘记更文。。。 第37章 奔赴   尽管宋柏铠不愿承认,这半年来他几乎已经接受林语冰与方然丧生于海难的事实。   当初救援队以一百海里的半径搜救,一无所获后又将范围扩大到一百五十海里。搜救重点集中在顺洋流与顺风经过的岛屿,谁都没料到林语冰会被海浪冲到方向相反的渔村。   救援工作浩浩荡荡持续十天,到后期即使宋家愿意出钱支持,海警也拒绝再在这颗收益颇微的枯树上吊死。   “超载加上暴雨狂风,几乎唔存在生还嘅可能。节哀吧。”这是带头的海警留给宋柏铠的最后一句话。   急火攻心,思念弥漫。宋柏铠把自己锁在山道公寓,整日不住手地攥着林语冰留下的五彩绳。宋成珏每天派人送来丰盛的餐食,都被宋柏铠扔出门外摔得稀烂,伴随他这辈子喊出过的最毒的咒骂。   林语冰吃一日两餐,宋柏铠则更过分,每天只吃一顿,有时候饿了两天才想起从冰箱里翻出林语冰最爱的河粉,放进盐水里干煮,连颗菜叶也懒得放。   长时间断食和心情抑郁交替作用,宋柏铠开始反复低烧,整个人恹恹的,从前张扬肆意的少年感尽失,下巴长出沧桑又青涩的胡茬。   某天强撑着爬起来做饭时,宋柏铠晕倒在客厅,直到晚间宋成珏的人来送餐才把他救起。整套详细的检查下来,医生竟没在他身上找到一处器质性病变。   “冇问题?嗰佢点会成依家呢个样(没有问题?那他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宋成珏不解,焦急地问。   医生说宋柏铠主要伤到肠胃,而肠胃又是典型的情绪器官,与人的心绪紧密相连,很容易形成生理心理对峙的恶性循环。   “如果可能嘅话,我建议你带佢去睇精神科医生,佢嘅根本问题不在躯体。”   听到医生的话,宋成珏如遭雷击。他的妻子儿子都要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而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是他在作祟。   宋柏铠对精神药物治疗的抗拒在意料之中,每次都会把送到手边的蓝白药片打得七零八落,只顾蒙头逃避。他见过母亲对药物的畸形依赖,下定决心就算病死也不碰这些害人的东西。   宋成珏好话赖话说尽也没有丝毫用处,最终劝通宋柏铠的人居然是温思晴。   温宋两家联姻原本板上钉钉,可温峥洪见宋柏铠的病来势汹汹,生怕女儿嫁过去要当寡妇,悄悄打起退堂鼓。   “Daddy啊,你就咁(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我中意阿铠哥,我要亲自去追让佢应成我(让他答应我),唔系(不是)叫你按着佢嘅头跟我结婚啊。”温思晴不满于父亲的“逼婚行为”。   温峥洪好心被当驴肝肺,“唔系你成日把佢挂喺嘴边嘅咩(不是你整天把他挂在嘴边的吗)?”   温思晴叉腰质问:“嗰我有叫你帮我去提亲咩(那我有叫你帮我去提亲吗)?”   这倒真没有。   温思晴去看望宋柏铠时,他已经从山道公寓搬到太平山附近的一家疗养院居住。说实话,温思晴见到宋柏铠瞬间,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与她爱慕的阿铠哥有何关联。   如果宋柏铠要以这副颓废的模样草草混过下半辈子,那温思晴才不要继续喜欢他。   “听讲你唔食药,也唔食饭,每天靠挂水?”   “你系唔系呆瓜哦?赶快好起嚟,然后去上学!”   温思晴喋喋不休,但语气收敛不少。进门前护士特意提醒过,宋柏铠精神状态不稳定,不能受到强烈的言语刺激。可惜温思晴仿佛鸡同鸭讲,宋柏铠对她说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叹气,温思晴问宋柏铠:“你知我点解会中意你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等待温思晴的依旧是沉默和面无表情。   “大概两年前,堂哥带我去睇马球比赛。嗰天应该系你第一次上场,打得很臭,还被对方掀下马两回。如果换做别人可能早就灰溜溜下场唞(休息),但系你冇(没有),你坚持打完了整场,还和队友一起逆风翻盘。”   宋柏铠微微眨眼,视线下垂。   温思晴继续说道,她不知道宋柏铠碰见什么难事,甚至想过他是不愿跟自己结婚才变成现在这样。若真如此,那她实在是作孽。如果是因为其他事,她觉得曾经认识的那个宋柏铠不会这样自暴自弃。   临走前,温思晴在病房门口驻足,“还有哦,你依家(现在)真嘅巨丑,跟我阿铠哥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拜托,快点好起嚟吧。”   宋柏铠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温思晴离开的位置注视许久。当晚护士照例来送药,宋柏铠终于没再打翻她的托盘。   他想,就算林语冰在天上,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如此落魄。   -   接到温伟矗的WhatsApp消息,宋柏铠一度以为自己眼花。药物的副作用包括视力衰退,宋柏铠如今要把手机屏幕放到和眼花老人一样远的距离才能看清上面字体。   [你讲乜(你说什么)?]他向温伟矗确认。   温伟矗回复[我喺京市睇到有个人很像语冰,佢点还冇回香港啊(他怎么还没回香港),都探亲多久了……]   宋柏铠反复检查屏幕上的文字,猛地从床上坐起,脊背挺得笔直。   [你依家还能唔得揾见果个人(你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拦住佢,咪让佢离开!]   无奈温伟矗正式开始生意洽谈,没再看手机消息。等他脱身时林语冰早已下班,只剩笑意盈盈的领班站在门口。   “跟你打听个事,刚才那个叫阿羽的侍应生本名是什么?”他问领班。   “这……”领班欲言又止,看到温伟矗刷出的一叠钞票,瞬间开口回应,“他啊,他叫林语冰,上个月刚来的。”   林语冰。真的是他。   “语冰……他还活着!”宋柏铠难以置信。   接到准确消息的宋柏铠辗转反侧,他太期盼林语冰尚在人世,生怕一闭眼就进入梦境,再也回不到现实。   因为药物的缘故,宋柏铠的食欲和睡眠都有改善。但他的气色始终欠佳,体力也未完全恢复,只好先派人替自己到内地查证。   探子来报说兰途会所出现的侍应生的确是语冰少爷,但自从见过温伟矗后他就再也没去上过班,听说他在本市的一家画室工作,具体住址还没有摸到。   “唔急,你慢慢探。”   宋柏铠嘴上这样说,实际行动却处处透露急切与思念。他重拾健身器材,每天跑步游泳。运动是对抗抑郁的最佳武器,他一个月里成功增肌增重,也开始在医生的专业指导下减药。   在应服药物从四种减到一种时,宋柏铠定下了飞往京市的机票。   拿着探子提供的地址找到林语冰的住处,宋柏铠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座破得掉渣的砖瓦房居然有人肯租。胡同窄得连两辆电动车都塞不进,三家共用一个厕所,雨天还会漏水。   胡同口忽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柏铠侧身隐入小巷,偷偷确认来人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林语冰。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下章吃肉🥩   (好久没doi了……不知道剥开体力还跟不跟得上 第38章 救美   自从那晚见过温伟矗,林语冰立马辞掉了兰途会所的工作。   他不确定有没有被温伟矗认出,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毕竟宋柏铠就快与温思晴联姻,他一个已经“葬身”海难的死人突然复活,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旁枝。   林语冰人格中的怯懦因子被落魄的生活最大程度激发,他十分抗拒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到宋柏铠耳朵里——害怕被哥哥瞧见他如今这副困苦模样。   辞去酒水推销员的营生,林语冰又恢复一日两餐的拮据日子。今天画室团建,他跟着同事去附近的一家粤菜馆用晚饭。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林语冰提不起一点胃口。虾饺皮厚,清炒生菜太油,排骨汤发腥,不如他在香港吃到的千分之一美味。   林语冰心不在焉,把递来的酒全都灌进肚里,等到该离席时已醉得不省人事。   劝酒的同事名叫王琛,自告奋勇要送林语冰回家。他爱慕林语冰,之前告白过两次,都被淡淡拒绝。其他同事隐约知道这事,马马虎虎地嘱咐几句,没问林语冰的意见,便由着王琛去了。   迷迷糊糊的林语冰被王琛架上出租车,往东五环开外的破旧小房驶去。车子开到一半,林语冰胃里翻江倒海,扒着车窗呕吐。王琛嫌恶地偏过头,使劲往车门方向靠去。   司机师傅看不过眼,对王琛说:“我车座后面的网兜有纸巾,你给你朋友擦擦嘴什么的。有没有水啊,给喂点儿。”   王琛暗暗懊恼,早知如此就不给林语冰灌太多酒了,省得他在出租车上吐得天昏地暗,丢人得要命。但若不把林语冰灌醉,别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毕竟在王琛看来,林语冰平日里自视清高,连递交画材时被摸下手背都表现像被揩油强奸一样惊慌失措。不过今晚他倒真想试试迷奸美人是什么滋味。   车子开到胡同口,司机打表结账,“里面儿进不去了,只能到这,您看下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王琛不耐烦地往驾驶室里丢了一百块,自己先开门下车,打算去另一边扶林语冰。递最后一杯酒时他往里面加了些小剂量的听话水,林语冰的情欲被缓缓激发,脸颊已泛上潮红。   看得心痒痒,王琛钳住林语冰的腰就往小巷里走。林语冰脚下跌跌撞撞,小腿磕在石阶上,痛得他眼前发黑。   王琛以为到手的美人必然无处可逃,谁料门外竟有个宋柏铠在等着。   起初宋柏铠见王琛半抱着林语冰走近,还以为弟弟新交了男朋友。可当他听见王琛问林语冰具体住在哪户时,开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陌生男人翻找钥匙的动作极其生疏,根本不像熟知林语冰生活习惯的恋人。   来不及多考虑,宋柏铠给蹲守在巷口的探子发消息,让他往里面来,自己则率先行动,扭住了王琛就快打开门锁的手腕。   “你是谁?”   王琛被突然冒出的男人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答不出个所以然。   宋柏铠牢牢盯着林语冰的脸,一眼察觉其上不正常的绯红。他常出入风月场所,最擅长分辨醉酒与被下药的区别。   “你敢给他下药?”宋柏铠把林语冰揽进怀里,一脚踹在王琛的膝盖骨上。   宋柏铠比王琛高了半个头,用力踩下去时甚至听见他骨头错位分离的声音。探子接到命令赶来,正好撞见王琛趴在地上惨叫。   小院闭塞,住户密集,已经有三四户探出头来查看动静。宋柏铠不愿惊动四邻,吩咐探子直接把王琛送警察局,抱起林语冰往屋里走去。   林语冰比在香港时瘦了不少,原本就纤细的身量又被削去许多,宋柏铠差点以为怀中抱着的是片风儿能吹走的羽毛。   闻到熟悉的男香,林语冰往宋柏铠胸膛上蹭,喃喃道:“哥哥……哥哥……”   再次听见林语冰唤自己,宋柏铠的心都快被揉碎。他不敢想象从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怎么能住冬冷夏热、雨天漏水、墙角发霉的房子,又怎么能被王琛那样下流的男人缠上。   “哥哥在,哥哥来了。”宋柏铠轻吻林语冰的额头。   整间屋子不过二十平,只有一张床勉强还算干净整洁。宋柏铠想打水来替林语冰擦洗身体,可林语冰受药力驱使,双腿紧夹着他的腰不肯放。   “好热,要冷水……”   宋柏铠自然不舍得用冷水给林语冰醒神,他从手边的保温杯里倒出半杯白开水,递到林语冰嘴边。   林语冰伸出舌头狗儿似地舔了几下,不满地瘪起嘴,“不好喝……”   宋柏铠无奈,轻轻拍着林语冰的背。从林语冰的状态来看,药剂量很少,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只是他现在不认人,过后可能会忘记今晚发生过的事。   好说歹说叫林语冰把腿松开,宋柏铠去浴室打水,却发现根本没有太阳能热水器,洗澡水要插电现烧才行。   宋柏铠想烧水不过十几分钟的事,自己怎么也能当一把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当林语冰哼哼唧唧地用腿磨他的阴茎时,他也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   海难发生后的第二周里,宋柏铠除了闷在家里,就是去扫荡香港最贵的牛郎店。他找到一个与林语冰有七分相似的男孩,命令那个男孩穿裙子,拿画笔,学习林语冰的神态。但当男孩红着脸开始为主人手淫口交时,宋柏铠用力推开了他。   当尝过爱的滋味,原始乏味的性再也不如从前那般触动人心。如果宋柏铠追求单纯的生理快感,便不会为林语冰的死黯然神伤。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林语冰这个人,而不是其他滥竽充数的复刻品。   正如现在,宋柏铠拥着林语冰,才久违地感受到心脏跳动掀起的波澜情思。   宋柏铠想吻林语冰,反反复复吻他柔软的嘴唇。   林语冰愈发不安分,半个身子压住宋柏铠,手掌心胡乱磨蹭,一会儿顶到宋柏铠的下巴,一会儿打在喉结。宋柏铠捉住他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   “BB,哥哥好想你。”宋柏铠同林语冰讲,“你想唔想哥哥?”   林语冰闭着眼,揽住宋柏铠的肩膀呜呜地哭起来。他浑身上下火烧火燎,性器也硬得发胀。   “好想……好想射。”他求宋柏铠,“帮我,帮我一下!”   --------------------   炮灰路人/迷奸未遂。 第39章 鱼水   宋柏铠解开林语冰的裤链,温柔地抚摸他的阴茎。   “乖BB,唔急。”   林语冰哪肯听劝,一个劲儿地往宋柏铠身上贴,眼泪汪汪地轻扯他的衣领。宋柏铠顺势而下吻住林语冰的唇,倒进柔软的床。   半年多以来远离情爱,两人都生疏不少。宋柏铠边吻边帮林语冰手淫,直到他哼唧着射精也不舍得放开,依旧慢慢地上下撸动软下来的性器。   林语冰不满足于此,把宋柏铠当成消火的冰袋,紧紧抱着不撒手。宋柏铠也在连续攻势下完全勃起,阴茎隔着西裤布料蹭在林语冰的小腹。   “乖,哥哥揾有冇润滑液(找找有没有润滑液)。”   可惜宋柏铠翻边小屋也只找到一管用到剩铁皮的护手霜。也对,林语冰看起来连解决温饱都成问题,哪还有闲钱去买可有可无的情趣用品。   一月的京市寒气凛冽,小屋窗子密封不严,风丝顺着缝隙溜进室内。林语冰瑟缩着往宋柏铠怀里躲,仿佛在哀求他赶紧降下一场性爱的甘霖作为救赎。   “我怕弄伤你……”宋柏铠怜惜地抚摸林语冰潮红的脸蛋,连语气都不自觉地放轻放缓。   他从未想过会和林语冰在如此日常又荒唐的场合再度相见。这场重逢恰如其分,也突如其来,好像是上天借来王琛污脏的手把本已飞往天国的林语冰拽落凡间,完完整整地送回到宋柏铠面前。   宋柏铠又把林语冰往怀里揽了揽,感受呼吸与体温,才终于确认爱人还尚在世间的事实。   从前宋柏铠最喜欢同林语冰做爱,想与他有极深层次的身体接触,想与他在呻吟和肉体拍打声充斥的房间里虚度光阴。但如今他只觉得能有机会静静相拥已是万幸。   林语冰对宋柏铠过于平淡的漫长沉思表示懊恼,细长的胳膊不停拍打哥哥的肩膀,嘴里嘟囔着:“好热……真的热……”   宋柏铠被磨得不行,并拢两指往他后穴里探去。   饥渴已久的小穴吃到修长有力的手指,贪婪地卖力吮吸,甚至在缺少润滑的情况下发出暧昧的水声。   还是那么骚。宋柏铠的欲念悄然升起。   揽住林语冰的腰,宋柏铠哄他主动在长指上骑乘。林语冰无师自通,适应两根手指后屁股摇得更浪,暗示宋柏铠把粗长的阴茎插进来。   “别急,再吃下去一根,不然会痛。”宋柏铠解开皮带,把阴茎埋进林语冰的臀缝摩擦。   林语冰感应到龟头戳弄小穴的动作,难耐地连声呻吟。   “哥哥……”他条件反射似地叫道。   宋柏铠一惊,以为林语冰认出自己。可随后林语冰脑袋一歪,又开始叫其他人,包括方然。闻言,宋柏铠环视屋内,在桌上发现一个粉色的梳妆盒和几款女用头饰,还以为林语冰与母亲同住。   “BB,我哋咁……被你mommy睇见唔好吧(我们这样……被你mommy看见不好吧)?”宋柏铠羞耻心作祟。   他不知道屋里的女性用品是上一任房客未来得及清理掉的,方然早已葬身海难。   林语冰直接无视宋柏铠的问题,软趴趴地扑在床上,撅着小屁股一心求肏。   看到穴口不停翕合的粉色嫩肉,宋柏铠顾不上太多,终于沦为欲望的奴隶,沉醉于久违的温柔乡。埋入林语冰身体的瞬间,一股热流从宋柏铠的尾椎处快速蔓延至后脑,激得他喘息不断。   如果王琛是小人,那宋柏铠也不算君子——他在借着药力“迷奸”林语冰。   宋柏铠不清楚等林语冰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脸时会喜极而泣还是无动于衷,又或者露出浓浓的嫌恶与无法掩盖的恨意。毕竟若不是宋成珏从中作梗,林语冰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林语冰满足的叫床声打断宋柏铠的思绪,两人的交合处摩擦愈快,温热的触觉包裹宋柏铠的阴茎,引诱他尽心尽力耕耘。   “BB,咬得太紧了,松些……”宋柏铠咬住林语冰的耳垂,向里侧呵气。   林语冰闭着眼睛躲,受到刺激后把宋柏铠的阴茎夹得更狠。宋柏铠到抽一口凉气,险些精关失守。情欲被催出来几分,药力残余在林语冰体内叫嚣更甚,反复将他送上高潮。宋柏铠看见湿漉漉的床铺,决心再帮林语冰一次便好。林语冰现在的体力不足以支撑连续不断的潮吹,再做下去必然伤身。   宋柏铠没舍得射在林语冰穴内,把性器抽出撸动几下,发泄在林语冰的小腹上。林语冰的会阴部依旧白嫩没有体毛,宋柏铠低头吻了吻,含住林语冰性器下方的两颗囊袋。   “嗯呃……好舒服!”林语冰满足喟叹。   宋柏铠得到鼓励,伺候得愈发心甘情愿。最后林语冰前面后面一同高潮,脱力地瘫在床上。宋柏铠简单整理好衣服,起身为林语冰脱掉牛仔裤,却发现他小腿磕得青一块紫一块。   方才王琛不顾林语冰脚下不稳强行把他拖进胡同,留了这些伤。   宋柏铠从抽屉里翻出一瓶红药水,却犹豫着要不要为林语冰简单处理伤口。纠结过后,他还是收起药瓶,拦了辆出租车把林语冰送到离家最近的医院。   医生听到宋柏铠的香港口音,自然而然地相信他的说辞:他在胡同里捡到喝醉酒的林语冰,好心送来医院。   简单检查过后,医生并没有在林语冰身上发现其他伤口,连后穴里的精液也被宋柏铠清理干净无从查证,只有他微微发红的脸颊昭示着方才的隐秘情事。   宋柏铠垫付过医药费,在急诊门外徘徊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医院大门。京市晚间的风打在脸颊掀起微弱的痛感,宋柏铠坐在人行道旁的长椅上,点燃一支烟。   透过氤氲的烟雾,他看到许多,眼底却宛如空无一物。   现在的宋柏铠抑郁、休学、靠宋成珏出钱治病修养,比从前那个纨绔子弟还要糟糕。他仍旧无法给林语冰一份庇护,甚至自身难保。   他还没有资格重新踏入林语冰的世界。   [我打算复学,应该能赶上新嘅semester]宋柏铠给父亲发去消息。   手机屏幕暗下,他彻底隐匿于京市陌生的万家灯火中。   --------------------   doi了—— 第40章 初晨   王琛下药的剂量不多,何况这东西在人体内最多就能停留四小时,林语冰的化验结果显示完全正常。宋柏铠出钱包了一件VIP单人病房,林语冰无需跟其他病人挤急诊室床位,昏睡到第二天早晨才清醒。   林语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四肢与躯干的知觉都化为最淡,下体的鼓胀感愈发明显——他晨勃了。林语冰极少在晨间有反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记忆的断片浸泡在昨晚王琛递来的最后一杯酒里,除了觥筹交错,他再想不起任何事。   思绪软绵绵地漂浮,林语冰选择接纳突如其来的情潮,先纾解欲望。两腿夹住被子,他用阴茎磨蹭棉花被挤出的凸起部分,把手悄悄探进内裤。   兵荒马乱的生活里,连手淫都成了奢侈的放松。林语冰速战速决,射在自己手心,刚要拿卫生纸擦拭时,病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林语冰打了个激灵,连忙攥紧手心藏进被子。黏糊糊的精液在指间漫开,他心虚不已,脸颊烧得通红,头脑晕晕。   “查房,方便进来吗?”门外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声。   嗓子扯得生疼,林语冰好不容易发出可怜的一个“进”字。从昨晚到现在他只喝了宋柏铠喂的两口水,如今口干舌燥,吞咽唾液的动作都会惹得喉咙刺痛。   查房医生得到允许,推门而入。林语冰鹌鹑似地缩起闹袋,逃避来人的视线。   见林语冰这副模样,医生哑然失笑:“我这么可怕吗?好想要吃了你似的。”   医生站在床边,声音拉近,让林语冰觉得愈发亲切熟悉。   忍不住偷偷睁眼去瞧,林语冰难掩惊喜:“初晨哥……?”   拿着文件夹的医生手腕一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低头仔细打量林语冰。大概十秒钟过后,他睁大眼睛,惊讶地问:“语冰,是你?”   -   林语冰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会在京市再次遇见初晨。   十三岁时林语冰跟方然在京市生活过一段时间,初晨是他们的邻居。林语冰还在上初中,初晨已经快高中毕业。每次相遇时都见初晨手中捧着厚厚的医学书籍,彬彬有礼地朝他点头微笑。   如果初晨哥哥能些再张扬些就好了。林语冰从小就对温文尔雅的男性缺少兴趣,一心想让初晨那张完美的脸蛋长在混蛋少年身上。   两年后方然再次改嫁,林语冰随她南下,就此渐渐断了与初晨的联系。再度重逢,初晨已是大四实习医生,林语冰则变成他的病人。   仔细翻查林语冰的病例,初晨发现他有些擦伤,伴随轻度营养不良。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瞧你这腿青青紫紫的,自己受苦。”初晨记录完毕,打算让小护士用他的卡买一份早餐来给林语冰吃,“我记得你爱吃河粉和小笼对不对?”   林语冰愣住,而后连忙点头。   初晨对着病例查漏补缺,问道:“昨晚你神智不清,过敏史这一栏没有填。你有什么药物过敏吗?我现在补一下。”   林语冰支支吾吾地答:“药物没什么过敏的,就是……就……”   初晨心生疑惑,“怎么?”   “我对……其他男性的精液……过敏。”林语冰就快羞得把头埋进枕头底下,说到最后连看都不敢看初晨一眼。   初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后换上医生公式化的标准微笑,“知道了。一会儿会有护士送饭过来,按时吃早饭,不然可能会低血糖。”   林语冰道谢,“那个,我想问一下昨晚是谁送我来的医院呀?”   “我没看见那人。”初晨摇头,“昨晚我不值班,听同事说是个路人,发现你喝醉晕倒在胡同里了。”   林语冰心里打鼓。昨晚他喝得烂醉,难道没有任何同事送他回来?   “可惜了,我还想亲自谢谢他呢。”林语冰微微叹气。   初晨摸摸他炸毛的头顶,安慰道:“没关系,有缘总会再见,你说不是吗?”   林语冰会意,回以微笑。   从医院离开时,初晨主动留了林语冰的联系方式。想到多年前联络用的QQ号码早在列表里躺尸,林语冰看着初晨带有听诊器图案的微信头像,心中感慨万分。   辗转多时,他又回到京市,见到故人,却总觉得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初晨本来想约林语冰晚上一起吃火锅,但今晚画室有课,林语冰要赶去给高一的美术生同学批改作业,只好婉言谢绝。   -   彼时宋柏铠刚搭上启程回香港的飞机,他叫探子在北京多留一个月,等确定林语冰情况稳定后再做打算。   昨晚王琛被送进警察局,值班警察一见来报案的是香港同胞,立刻精神抖擞正襟危坐,恨不得把王琛穿了什么颜色的短裤都问出来。   一顿审讯过后,警察无奈地对探子坦白:“拘留二十天,不能再多了。”   探子惊讶,驳斥道:“他给别人下药,强奸未遂,只拘留这么简单?”   警察被问得心虚,支支吾吾应付:“下药检测难,强奸未遂定性更难。你刚才说他想强奸的对象也是男人?男人对男人,没有明确法规定义这是强奸啊,顶多算猥亵……男女的事都难办,更别提俩大男人了。”   好在王琛被拘留,林语冰在这段时间里是安全的。画室自然也不会留一个有案底的老师,宋柏铠要花心思想的问题只有一个:怎么才能让林语冰心甘情愿地辞职,再搬出那间破旧的小屋,住到他派人安排的房里。   他只有二十天时间,二十天后王琛被释放,林语冰便有遭到报复的可能。   想到林语冰,宋柏铠心底温情缱绻。昨晚的缠绵让人意犹未尽,他拉好私人飞机的隔门,拿出手机翻找起来。   林语冰已弃用Whatsapp,上一条发给宋柏铠的消息还停留在问他何时回家。这半年里宋柏铠已不知将两人的聊天记录重温多少遍,熟悉得快要把字句倒背如流。   “BB,哥哥也想接你回家。”宋柏铠喃喃道。   再等等我,好不好?   宋柏铠脚下是万尺高空,不知林语冰能否隔着云层感应他的许诺。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竹马不会对两人感情产生太多阻隔,放心食用   明天请假一天,后天正常更💃🏻 第41章 断线   宋柏铠回香港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宋家别墅,不为了见宋成珏,而是把虾饺接到自己身边。   这段日子里虾饺在家中女佣的照料下茁壮成长,每天舒舒服服养肥膘,吃饱喝足咬桌椅,累了就趴在地毯上呼呼睡觉。   宋家父子都不常回家,诺大的别墅整月里得有二十多天都空着。幸好有虾饺在,才没叫守着屋子的下人们太孤独。   管家早早在大门口迎接,提着笼子等待宋柏铠。与从前不同的是,虾饺重了五六斤,管家拎着它已有些吃力。   见宋柏铠开门下车,管家迎上去:“少爷,气色睇起嚟(看起来)好很多。”   宋柏铠点头微笑,低头看扒着笼子边缘的虾饺。小家伙还认得他,呜呜汪汪地叫起来。宋柏铠仿佛回到与虾饺初见的盛夏,林语冰正蹲在路边小心翼翼地给它喂水煮猪肝。   察觉宋柏铠的失神,管家担忧地问:“少爷,独自照料狗狗很辛苦嘅,你真嘅想好了咩?”   宋柏铠轻轻“嗯”了一声,叫管家先把虾饺放出来在院里玩会,他要上楼去和宋成珏谈事情。虾饺得了自由,在宋柏铠腿边绕圈跑,偶尔直起身用小爪子挠他名贵的西裤。   “跳皮鬼哦。”宋柏铠无奈地笑。   再次见到虾饺,宋柏铠发现他对犬类的恐惧似乎在渐渐淡化。毕竟除了那根褪色的五彩绳和身边的亲人好友,虾饺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林语冰曾经存在过的见证者。   蹲下身抱起虾饺,宋柏铠轻轻抚摸它的背。   “你也喺想语冰,系唔系?”   回应他的是虾饺亮晶晶的湿润眼睛。   -   宋柏铠与宋成珏要商讨的事都关于林语冰。   得知林语冰尚在人世,宋成珏亦惊喜良久。沉默过后,他开口问道:“方然呢?佢哋住喺一起(他们住在一起)?”   宋柏铠端起水杯的手腕一滞,如实回答:“我冇见到佢(我没有见到她),或许吧,语冰住嘅屋子里有一些女性用品。”   宋柏铠对方然的死活漠不关心,他只觉得方然若还在世也是对林语冰的一种安慰。他体会过失去母亲的滋味,自然不愿把这种痛苦加诸在爱人身上。   宋成珏试探道:“你打算点办(怎么办)?”   其实宋柏铠最害怕别人这般问他。   如果在半年前,宋柏铠立刻就要接林语冰回香港,再也不许他离开。可如今清醒过来,他终于明白只有先顾好自己才有谈保护林语冰的资格。否则他的全部计划都是空中楼阁水中弯月,一击即破。   “等温家和舅舅嗰边稳定一下,我打算喺复学后尽快拿到去PKU交换嘅资格,去京市。”宋柏铠始终低头盯着手中的茶杯,甚至连一道余光都没留给父亲,“还有,我需要二百万。打欠条吧,四年之内还你。”   宋成珏怔忡,望着宋柏铠久久无言。   就当宋柏铠等得不耐烦想要起身离开时,宋成珏叫住了他:“阿铠。”   “乜事(什么事)?”宋柏铠背对着他面向门口。   宋成珏对宋柏铠说对不起。   “呵……”宋柏铠轻叹,“讲真嘅,你冇对唔住我乜(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对唔住嘅(对不起的)系我mommy,系语冰,而我只系因为爱佢哋(他们)才甘愿替你背负罪过。”   “总有人要替你赎罪,对吧?”   这是宋柏铠自林语冰走后第一次踏入别墅,看着儿子的背影,宋成珏蓦然意识到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   离开浅水湾,宋柏铠带着虾饺回到山道公寓,一人一狗窝在沙发里偷懒。   宋成珏答应赠予二百万作为给林语冰的补偿,但宋柏铠并不领情,执意将其归为欠款,四年内偿清。   他吩咐探子在三环内的高档小区为林语冰找合适的新房。可惜探子普通话差劲,忙了大半天也收获颇微。   填好复学申请表,宋柏铠决定用假期的半个月时间补好上一个semester的期末论文,这样虽然拿不到完整的GPA,但可以免于重修旧课,直接进入新学期的学习。   等他拿到第二学期的成绩单就可以着手申请到内地的名校交换,最快只要四个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到京市陪伴林语冰。   三天后的晚上宋柏铠顺利收到准许复学的邮件,同样接到探子发来的消息。虾饺正趴在他腿上咬小鸭子玩具,宋柏铠呼噜呼噜它脑袋上的呆毛,拿起手机查看WhatsApp。   [语冰少爷从画室辞职了]   除了宋柏铠和押人去警局的探子,起初没人知道王琛为何进局子。直到林语冰回到画室上班的第二天有警察上门求证,他才知道自己差点被王琛下药迷奸。出了这样的事,他实在没法摆正心态在画室继续工作。   初晨得知林语冰的难处,提及家中有想要学习画画的小侄子,林语冰索性答应先当两个月的私人教师,期间努力找新工作。   [语冰少爷最近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   [佢哋(他们)好像之前就相熟]   看着对话框中不断弹出的消息,宋柏铠的眼神逐渐黯淡。   宋柏铠一直把林语冰还爱着他作为理所当然的前提,却忘记七个月里能发生太多的事,也能遇见太多的人。   按照从前他换男朋友的速度,七个月,或许够谈三四个。如此看来,他似乎也没什么立场要求远在千里之外的林语冰忠贞不二。   反复输入消息再全部删除,宋柏铠抱住虾饺,鼻腔微微酸涩。   “我该点(怎么)办?佢(他)如果中意别人,唔好(不要)我了,我该点(怎么)办……”   虾饺显然难以对宋柏铠的伤悲百分百感同身受,它跳下沙发,把小窝里另一只粉红色的鸭子玩具叼来送给宋柏铠,希望以此来安慰主人受伤的心。   宋柏铠鼻头的酸被笑意冲淡,打起精神奖励虾饺一根狗狗专用手指饼干零食。   待虾饺兴奋地享用美食时,用来充当背景音的电视机中传出最新播报:内地爆发不明原因传染性疾病,过关口岸或从下周起暂时关闭。   怔怔地盯着电视屏幕,宋柏铠心头一凛。   --------------------   小手手点赞/评论多多~   明天就回到四年后啦!   因为最近有点忙,所以暂停日更,每周一周四休息🥂   十赞更下章 第42章 依赖   宋柏铠没有想到,传染病流行多时,口岸一封就是将近三年。   新闻里所说的流行性疾病在宋柏铠逗留京市时就有零星病例,当时人们并未重视,以为只是普通流感。宋柏铠返港短短四天,病例呈指数函数趋势增长,如今已有上千人感染。   探子因为没有内地居留权只好在口岸关闭前赶回香港,搜集到的有关林语冰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他还住在那间破败的平房里。   两岸隔绝后,宋柏铠想要联系林语冰,却发现自己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曾知晓。万般无奈下,他只好往林语冰的地址寄信——整整十八封,却无一得到回应。   再次与爱人失联的宋柏铠几度在消沉边缘徘徊。合理的医师指导和积极的锻炼让他基本摆脱抑郁状态,现在只需要服六分之一的剂量来巩固疗效。康复在即,他却开始在无数个数不清的夜里叫着林语冰的名字哭笑、自慰、酗酒。   正式复学的那天,宋柏铠特意起个大早,给虾饺添好狗粮。看着虾饺亮晶晶的眼睛,宋柏铠突然意识到这世界上并非只有他独自等待林语冰回家。   只要林语冰没有亲口说“不喜欢”,他就有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宋家在内地没有势力,封关半年后才重新找到愿意在京市代为探路的线人。等线人按照宋柏铠给的地址找到那间熟悉的破旧平房,才得知林语冰四个月前就已经搬走。   线人是父亲多年前的有点私交的朋友,移居内地已久,早借不上香港巨头的光,宋柏铠自然不能过度劳烦他。何况就算宋家倾尽家财,也没能力将诺大的京市翻个底朝天把林语冰找出来。   一年,两年,三年……   就在宋柏铠已经对分别感到麻木时,香港政府公布了与内地通关的指令。彼时他立刻下定决心争取修满学分提前毕业,办到最早的通行证奔赴京市。   谁料通关的第二个月里,林语冰居然重返香港,误打误撞一头扎进宋柏铠的领地。   在程呈家偶遇三年多未见的林语冰,宋柏铠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弟弟、日思夜想的爱人。   破碎而坚固的思念划破脆弱的信任,想到探子提过的在内地和林语冰走得很近的男人,宋柏铠理所当然地将程呈和初晨划等号,把他认作林语冰的男友。   比起林语冰另寻他人,宋柏铠更不能接受他自甘堕落与程呈这样品行低劣的人混在一起。   爱意被漫长而孤独的等待装裱,化作有坚硬壳的醋意,固执把林语冰刺出满身伤痕。   宋柏铠威逼利诱、说一不二,又换上十八岁时的那副恶劣模样,压着林语冰做爱掠夺。   他妒忌发狂,骂林语冰“骚”,喊欠债的程呈是林语冰的“姘头”……   山道公寓已经被卖掉,他们如今住在新租下的翰林峰。性爱过后宋柏铠站在露台吸烟,朦朦胧胧地望着林语冰。   其余人在烟雾中迷醉,宋柏铠却愈发清醒——他该听林语冰解释才对,而不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他又犯浑。   -   宋柏铠醉醺醺地从陈总的饭局离开,同林语冰做爱之后酒快醒光,身上热烘烘的感觉也褪去许多,站在夜晚的露台上竟觉得凉。   推门进屋,他的目光落在林语冰身上。   林语冰方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刘海上沾着晶莹的水珠,衬得白皙的脸蛋愈发饱满多汁。宋柏铠性欲乍起,凑过去亲林语冰的额头。   林语冰害羞地躲,“哥哥……不要了……”   上一场疯狂的性爱中宋柏铠在他身体里射尿,他无法再抵挡不住新一轮的热烈征伐。   宋柏铠大大方方地爬上床,把林语冰揽进怀里,“晚黑食了乜?饱了冇?(晚上吃了什么?饱了没?)”   林语冰默默感叹宋柏铠精力充沛,乖乖回答:“吃了牛肉粥,还喝了一杯鸳鸯奶茶。”   宋柏铠轻笑:“依家(现在)好爱牛肉粥,炒河粉失宠了?”   “也不是,就是上次大厨做的粥很好喝,我想点个外卖尝尝味道有什么不同。”   “早就讲了叫出厨子嚟烹,你非唔好(不要)。”   两人的交谈自然流畅,似乎与四年前窝在山道公寓里度过的美好时光别无二致。可当宋柏铠低头看到林语冰小心躲闪的眼神,心中生出的温情逐渐冷却。   “点解回香港却唔讲畀我知(为什么回香港却不告诉我)?”他问林语冰。   宋柏铠四年没有换过号码,只要林语冰一通电话,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立刻赶到。   林语冰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语气起伏不定:“我以为你早就忘记我了……”   宋柏铠环住林语冰的手臂猛地收力,恨不得要将他融进骨血。他在京市与林语冰分别的那晚有多信誓旦旦,如今就有多后悔离开。如果当时他再自私一点,再幼稚一点,林语冰或许就不会颠沛流离多过三年。   “我点(怎么)会忘记你?BB,我畀你写了十几封信,可系你一封都冇(没有)回复……到底系边个(谁)忘记边个(谁)?”宋柏铠埋进林语冰的肩窝。   林语冰怔住,失神的双眼蒙上水雾,“什么,什么信?我没有收到过。”   宋柏铠的声音闷重:“我写了好多,每封都喺问你嘅下落,问你还中意唔中意我。”   “可系你唔(不)理我,我只好自言自语。问你今日嘅天气点样,问你有冇按时食饭,有冇被隔离,嘱咐你出门要戴好口罩。”   “写最后一封信阵(时)我已经冇抱乜希望(没抱什么希望),我喺信嘅末尾讲:如果你还愿意跟哥哥在一起,嗰就回香港嚟揾我吧(那就回香港来找我吧)。”   “你返嚟(回来)了,我以为你奔我而嚟。可实际上你根本冇(没有)收到我嘅信,也冇原谅我。”   宋柏铠说完,只留沉重的呼吸声在林语冰耳边。   林语冰不敢知会宋柏铠自己来港的消息,一方面是害怕宋成珏和关子杰依旧视他为眼中钉,一方案则是担忧宋柏铠已另觅新欢。   林语冰从不敢妄想三年后仍能在宋柏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可宋柏铠的话宛如一把顿锉的温柔刀,割开他逃避现实用的龟壳。   分离许久,宋柏铠的只言片语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攻破林语冰的所有防线。林语冰终于看清自己——他乖乖听宋柏铠的话并不是为了坐享资助和关怀,归根结底,他对宋柏铠的喜欢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这些年来他只是被迫将这份情绪藏起来,避免它被消耗,避免它给自己徒增烦恼。   林语冰想,依附是臣服,依赖却是浓烈醉人的爱。他依赖宋柏铠便是如此。   --------------------   从这章开始是四年后啦,忘记开头剧情的可以回去补补。 第43章 毕业   林语冰回来得巧,两天后就是宋柏铠的毕业典礼。宋柏铠三年修完所有课程,已经通过答辩顺利拿到提前毕业的资格。   商学院的毕业典礼允许本院任意年级的学生来旁观,林语冰的专业归属于外语学院,宋柏铠特意为他争取到一个名额,让他作为自己的家属出席。   关咏恩已去世多年,宋柏铠并不想与宋成珏分享喜悦时刻,排除下来,林语冰的加入显得顺理成章。   开车去学校的路上,宋柏铠与林语冰随意攀谈:“你点冇(怎么没有)继续学美术?”   林语冰正在重温山道旁的熟悉景象,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啊?你说什么?”   “我讲,你点(怎么)跑去学创意写作?”   “哦……学画画太烧钱了,艺术专业出名的大学集中在欧洲,我的积蓄负担不起那么高的生活成本。”林语冰望向窗外,波澜不惊,“我已经快二十二岁,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宋柏铠能理解林语冰所说。创意写作的确算是HKU里比较容易申请的专业,课业压力不算太大,学费和商科医学比起来也便宜很多。只是得知林语冰因为物质限制而放弃在艺术领域深造,他难免惋惜。   香港没有叫得上名字的美术系,现在叫宋柏铠为了学业把林语冰送去欧洲,他是万万不肯的。   宋柏铠再也不要无私地构思出许多“会对林语冰好”的假设。如果他连林语冰的人都抓不住,那这些隐忍、等待和成全都将毫无意义,他们虚度的三年时光便是最好的反例。   勾起嘴角,宋柏铠感叹道:“BB,你真的很棒,拿到了HKU的offer。”   林语冰脸颊微红,辩解说:“我没有死皮赖脸地想要粘着你……只是恰巧有这个专业挺适合我的,我就选了。”   当初择校时,林语冰还纠结过新加坡的一所大学。他对宋柏铠解释说那所学校要求秋季学期就必须参加线下面授,当时疫情还未完全结束,考虑到人身安全因素,他最终没有接受这封conditional offer。   可林语冰能唬住别人,却骗不过他自己。新加坡学校的国际排名比HKU领先十几位,马上就要偃旗息鼓的疫情根本不足以成为阻挡林语冰的障碍。   他回香港就是为了宋柏铠。   林语冰前阵子之所以怕见到宋柏铠,正是因为把重逢看得太重。他这一来就是拿下半辈子做注,赌这一把,赢了就重修旧好,输了便万劫不复。   还好林语冰赌赢了,宋柏铠心里依旧有他。   “原嚟系我自作多情。”宋柏铠佯装可怜。   林语冰用余光瞧他,眼角染上羞涩的笑意。从这个角度看去,宋柏铠和四年前别无二致,张扬的少年气溢满,暂时掩盖住已在性格中占上风的成熟理智。   从公寓到学校的路程很近,平时开车只要十分钟。今天上山道的入口处突发交通事故,宋柏铠和林语冰到达礼堂时离典礼开始只有不到半小时。   “要不要先把学士服换好?”林语冰问宋柏铠。   宋柏铠偏要林语冰和他一同到卫生间换衣。   走廊里人来人往,林语冰害羞道:“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帽子和后面嘅扣子太难弄,我自己搞唔定。”宋柏铠装手合十放在胸前,“求你了。”   想到宋柏铠连麦当劳的自助支付都不会摆弄,林语冰对哥哥的生活自理能力有了大概的认知。出于不想让宋柏铠在典礼上出丑的考量,林语冰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宋柏铠今天格外乖巧,进入隔间后没对林语冰动手动脚,该伸手时伸手,该低头时低头,不出五分钟就把学士服换好。   林语冰浅浅拨弄学士帽上的穗,眼里满是羡艳的目光。   宋柏铠察觉林语冰的失落,轻轻抚摸他的发丝,安慰道:“BB也会有毕业典礼,我也一定会出席。”   林语冰眼眶一热,用力点头。   “走吧。”宋柏铠朝他伸出手,“快开始了。”   -   毕业典礼的流程大同小异。先由院长讲话,再是优秀毕业生代表讲话,然后就是拨穗礼环节。   商学院本有意请宋柏铠担任优秀毕业生代表,但他当时一心想着快点奔赴京市找寻林语冰,实在没有精力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便婉言谢绝。   毕业生和家属不允许混坐,宋柏铠为了离林语冰近些主动选择学生区的最后一排。林语冰坐在家属区的第一排,听着前面的同学与宋柏铠窃窃私语。   “头先(刚才)我睇见你和小靓仔牵手了,乜(什么)关系啊?”   其余人正有序离场,周围有几个同学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眼光。   宋柏铠大方一笑,“梗系系心肝宝贝(当然是心肝宝贝)。”   发问的同学被激出鸡皮疙瘩,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搞乜(什么)啊!原嚟你小子唔系(不是)性冷淡啊,你当初拒绝系花我还以为你……”   宋柏铠朝同学肩头怼了两拳,“少瞎讲。”   回头一看,林语冰的脸色果然沉了,提着包就要离开。   宋柏铠心里暗骂损友拆台,连忙起身叫住林语冰:“BB,等我啊,你自己去边(哪)?”   林语冰垂下头,“回家啊,你去忙你的。”   “我冇(没有)工作要忙嘅,最近放假。”宋柏铠扯掉学士帽塞进林语冰怀中,“走,我哋(我们)去换衫。”   方才有毕业典礼在后面催促,宋柏铠才忍住欲望没对林语冰有什么非份之举。这下典礼结束,林语冰可谓羊入虎口。   宋柏铠连学士服都没脱,一把将林语冰抱起,压在隔间门板上。相邻隔间里都是来换衣服的同学,宋柏铠丝毫不怯场反而更兴奋,低头埋在林语冰颈间乱吻。   “你,你别这样!”林语冰小声抗议。   宋柏铠闻声停下动作,抬眼与他对视,“脾气见长,连哥哥都唔肯叫了。”   林语冰垂眸,喃喃自语:“系花漂亮吗?大概和温小姐一样漂亮吧,还有那晚你怀里的女人……”   宋柏铠听得云里雾里,追问道:“乜(什么)女人?你讲边个(哪个)?”   --------------------   从这章起就正式开启四年后的故事啦,不再局限于校园和家族,因为我是个无大纲选手,说不定会突然解锁什么副本(溜了) 第44章 夜色   三年里林语冰始终畏缩不前,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与那晚宋柏铠拥抱的女人有关。如果没有目睹这亲密的一幕,他不会毅然决然地离开。   宋柏铠显然对当时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连辩解都从说起。   “BB,几时(什么时候)?边嚟嘅(哪来的)女人?”他追问道。   林语冰捕捉到宋柏铠眼中的迷茫,隐约有些动摇。   “我离开香港的前一晚,宋伯伯带我去了公司,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抱在一起。”   宋柏铠惊讶,语调都提高两分:“乜(什么)?我不可能做呢种事!”   别说可能性,宋柏铠根本做不到低头承认他的人生中曾经发生过这浮光掠影的一段。   宋柏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林语冰口中的女人是谁,多半是他被下药之后宋成珏找来演戏的。毕竟宋成珏在风月场上玩得开,随手唤几个美女轻而易举。   “当晚我老豆(父亲)揾我去的确要我跟温家联姻,但我拒绝了。”宋柏铠帮林语冰理好凌乱的发丝,“我饮了很多酒,被佢软禁,冇收手机。等我再醒嚟时已经系你离开嗰天嘅早晨,我系床单从六楼逃出嚟,跑到便利店畀你打电话。”   原来那两天里宋柏铠过得也跟他一般煎熬。林语冰难免自责,如果早些说出自己的顾虑解开心结,他们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那,那你后来有跟温小姐在一起吗?”听到宋柏铠提及温思晴,林语冰醋意横生。   宋柏铠笑起来,轻轻顶住林语冰的额头,“BB猪,我根本唔中意女孩子,点(怎么)可能去耽误佢(她)?”   不知是自欺欺人还是胡乱猜测,身边人都一致认为宋柏铠是双性恋,和男人厮混几年过瘾后便会娶妻生子回归家庭。可惜他是个实打实的gay,从小就没长欣赏美女的基因,连商学院比港姐还靓几分的系花都不想多看。   宋柏铠记仇,继续问林语冰:“宋成珏还拿乜(什么)威胁你了?系唔系讲要断了你和你mommy嘅生活费,让你哋自生自灭?”   知父莫若子。林语冰不愿离间宋家父子的关系,没做明确回应,但还是暗暗感叹宋柏铠料事如神。   “佢(他)系唔系还讲,你耽误我,我系为了你才冇(没)到美国读大学?”   听到这里,林语冰无法再装聋作哑。从倾心那日起,他始终都在追赶宋柏铠,争取再也不叫宋柏铠为他做无谓的牺牲。   “真的很抱歉,因为我……”林语冰愧疚地低下头。   “你听佢(他)胡扯!”宋柏铠打断林语冰,“我放弃美国嘅offer系因为我唔想去,我想留喺香港,跟任何人都无关。就算我要去美国,我也可以带上你,根本唔存在系你毁了我嘅前途呢一讲。”   林语冰怔怔地望着宋柏铠,小心翼翼地品味他略带愠怒的词句——宋柏铠说,会带他一起去美国”。   “你真的会带我去吗,哥哥?”林语冰不停眨眼,努力抑制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四年了,他还是一样爱哭,像只水淋淋的小狗。   宋柏铠抱住林语冰,反复抚摸他的因为抽噎而起伏的背。狭小的隔间里暧昧升温,林语冰呼出的热气甚至要在宋柏铠的脖颈上结出水珠,滴滴答答地浸透少年的酸涩心事。   “我会带你去,一定。”宋柏铠闭上眼,“我再也唔会放你走。”   -   和林语冰爱哭的习惯一样,宋柏铠的洁癖也保留得完完整整。他终究没拉着林语冰在厕所隔间做爱,两人在学校吃过饭后压马路回家,车子叫司机开回去。   “山道的公寓卖掉了吗?”林语冰想起那段短暂的美好时光,依旧恋恋不舍,“还有虾饺,它还在吗?”   “疫情期间生意唔好做,公司赔了很多,我冇办法只能把山道公寓出手。不过BB中意嘅话,过段时间我可以再买返嚟(回来)。”   宋柏铠习惯性地揉捏林语冰的手心,“虾饺喺(在)浅水湾别墅,前段时间我忙着毕业论文冇时间照料佢,就让嗰边嘅阿姨帮着睇管一阵。”   林语冰很想把虾饺接回来。但单身公寓的狭小空间肯定不如别墅的大院子适合狗狗玩闹,更何况他有课业负担还要忙着兼职,没法付出百分百的精力。   “是我把它带回家的,可是我却没照顾好它。”林语冰想,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   犹豫再三,林语冰终究没有问宋柏铠方不方便带他去别墅看看虾饺。宋柏铠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他这些年与家里的关系并不好。林语冰不愿因为自己的突然造访在这对父子本就破碎不堪的关系中再掀起波澜。   果然,宋柏铠接过话茬:“今日佢(宋成珏)喺家,佢不在阵(时)带你去睇虾饺。等你放暑假得闲了,我哋就把狗狗接返嚟(回来)。”   林语冰点头,开始在脑海中凭空描摹虾饺现在的模样。   宋柏铠笑他:“咪(别)瞎想啦,一会畀你睇照片,虾饺食得白白肥肥。”   林语冰躲开宋柏铠的视线,脸颊飞上两片绯红,“你才别瞎想了!我才没,才没……”   “好好好。”宋柏铠牵住林语冰的手,沿着山道往下走。   两人就这样漫步,看到街边感兴趣的小店便进去转转,渴了喝杯鲜榨果汁,饿了买几块糕点和小份蒸菜来吃,闲逛到晚上七点才回家。   宋柏铠没有带林语冰回翰林峰的单身公寓,而是同他搭地铁来到中环的一间千呎大平层。   林语冰对着进门处气派典雅的玄关看得入迷,啧啧称赞:“造型太独特了,设计师真的好有艺术天赋。”   他曾经也梦想过成为画家或设计师。   宋柏铠拿来毛巾替林语冰擦汗,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抚摸。   “BB,我想要……我憋了一成日(整天)了。”   林语冰口中还留着方才吃糯米糕的余味,宋柏铠突袭接吻,唇舌交缠,甜到了心尖儿。   “嗯……把窗帘拉好,会有人看见的!”林语冰担忧地望向窗外。   宋柏铠失笑,将他腾空抱起,“BB猪,呢度系廿二楼(这里是二十二楼),边个(谁)长了千里眼嚟睇(来看)你?”   林语冰瘪嘴,怪宋柏铠嘲笑他。   “那我们去卧室吧。”林语冰讨价还价,边说边往里屋走。   宋柏铠始终对上次没能在翰林峰的露台上做爱而惋惜万分,如今更不想放过林语冰。他一把拉过林语冰的手臂,把人锁在怀中。   “往边跑?边道也冇畀去(往哪跑?哪儿也不许去)。”宋柏铠望着辉映夜色的落地玻璃窗,“要把BB猪按喺(在)窗子上肏才好。”   --------------------   落地窗doi要来了🚬 第45章 归港   林语冰赤裸身体,像颗剥了壳的鸡蛋,白生生的肌肤贴着宋柏铠的手掌,一路燎得人心口发烫。宋柏铠对林语冰的臀爱不释手,将其肆意捏成各种形状,最爱看饱满的嫩肉从指缝中溢出。   他们两个还没来得及洗澡,宋柏铠急迫地吻林语冰的唇和下巴,尝到意料之中的咸腥汗水味道。他嫌弃自己汗涔涔的衬衫,却不介意林语冰的不整洁。   缠绵过后,林语冰趴在沙发上,享受宋柏铠周到的润滑服务。大概两分钟过去,宋柏铠轻拍林语冰的小屁股,林语冰以为他要插进来,乖乖地塌下腰。   谁料宋柏铠连西裤皮带都没解,自己半躺到沙发的另一侧。   “BB,坐上嚟,哥哥畀(给)你舔。”   林语冰愕然,红着脸问:“舔?”   宋柏铠揽住林语冰的腰,林语冰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地倒进宋柏铠怀中。   “往上啲,坐到脸上。”宋柏铠悉心指导。   努力克服羞怯的情绪,林语冰往上挪了挪臀瓣,就快要顶到宋柏铠的下巴时,他还是刻意收住动作。   “要不别了吧……可能有点脏。”林语冰小声嘟囔。   闻言,宋柏铠往林语冰后穴里插入两根手指,林语冰毫无防备,差点被他直接戳中敏感点。   “嘶——哥哥!”林语冰忍不住嗔怪。   宋柏铠把手指上的干净透明液体展示给林语冰看,得意于他完美的润滑工作,“边度(哪里)脏了?BB最干净最好。再讲你都畀(给)我口交,我点(怎么)会嫌弃你?”   听见宋柏铠把性爱用语说得直截了当,林语冰再次面红耳赤。宋柏铠就是这样,如果他想用哪种体位,在实践前一定会跟林语冰讲出来。   “BB,今天玩69好唔好?”   “我想后入你。”   “老汉推车玩过冇(没有)?”   ……   他的哥哥就是这样。   啵叽一下吻在林语冰白皙的腿根,宋柏铠托住他的臀,轻轻撑开后穴。林语冰浑身上下都生得仔细精致,连穴口的肉都没有多余的深重颜色,如盈圆的指腹一般惹人怜爱。   林语冰有些紧张,身子绷着,偶尔伴随宋柏铠的抚摸颤抖几下。   “哥哥,我有点痒……”他不自觉地倾诉。   宋柏铠轻笑,埋头将舌尖探入林语冰宅嫩的后穴。   “进,进去了……嗯,更痒了。”林语冰揪住沙发坐垫上的流苏,企图隔靴搔痒,抬起臀部想要逃离。   宋柏铠闷哼一声,按住林语冰的腰,牢牢将他禁锢。舌尖反复在穴口进出,入得不深,却把林语冰撩拨得神魂颠倒。久经历练的穴肉被催成初生的肉芽,幼嫩瘙痒,麻酥酥的感觉悄然蔓延,占领四肢百骸。   林语冰腰背发软,像轮随水飘荡的月亮,宋柏铠的舌尖翻出波浪,搅碎温柔缠绵的光。   “不要了,唔……好奇怪……”   宋柏铠问他:“嗰你要怎样?”   林语冰闭上眼,大口大口喘气,“想让……想让你插进来。”   极少能听到林语冰主动求肏,宋柏铠自然从善如流。他抱着林语冰来到落地窗前,叫林语冰衔住安全套包装,借助牙齿咬合的力量撕开小口。   林语冰傻乎乎地用力,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滴在套子的伞状圆头上。   “迫不及待了?”宋柏铠含住林语冰小巧的下巴,意犹未尽地舔弄。   林语冰颤颤巍巍地拿着安全套往宋柏铠下身探去,几次都对不准。他委屈皱眉,眼睛亮亮的像是要哭。   宋柏铠忍俊不禁,“喊包(哭包)BB,戴唔上套子也要掉眼泪?”   “要不不戴了吧,好麻烦。”林语冰捏着皱巴巴的套子提议。   “唔行(不行),精液会留喺你里面,你唔舒服。”宋柏铠不肯松口,“畀(给)我吧,很快就好。”   宋柏铠接过东西,不出三秒便戴好。林语冰想,哥哥果然“身经百战”,在心里又默默记了一笔。   林语冰抵住冰凉的落地窗,在上面留下两个热乎乎的手印。宋柏铠扶着阴茎探入后穴,插得极深,仿佛要将林语冰隔着窗面挤入夜色。   “嗯……呃……”林语冰小幅度地摆动臀部迎合宋柏铠的撞击。   感觉到林语冰渐入佳境,宋柏铠便抽送得更快些,一套体味做腻后,架起林语冰的腿根使他双脚离地。   猛然失去重心,林语冰好像漂浮在炽热胸膛和透明窗面中的一片云,轻悠悠地荡。宋柏铠毫不留情地肏他的穴心,甚至把他腾空颠起,让柔软臀部与结实大腿反复互相拍打,肉欲肆意冲击感官。   “要射,真的要射……”   林语冰失去控制身体的自主权,敏感点随着叉开双腿的动作暴露在外,被宋柏铠精心照料到高潮迭起。   汗珠从额角滑落至锁骨、腹肌、耻毛,宋柏铠放缓顶弄的速度,含住林语冰的耳垂。   “呢才几分钟?BB得加强锻炼。”   林语冰微微扑腾手臂以表抗议,他双眼失神,低头无意间瞥见不远处的中环码头闪烁的明亮灯火——是即将离港的轮船。   条件反射似的恐惧情绪蠢蠢欲动,林语冰紧紧闭上眼,却被宋柏铠毫不留情地送上高潮。精液喷涌而出,淋淋漓漓地射在洁净的玻璃,林语冰浑身瘫软,唯有阴茎还半硬着。他被玻璃过度摩擦的乳头红肿胀起,宋柏铠张口含住,为樱桃点缀暧昧的水光色泽。   “哥哥,我还是好喜欢你。”林语冰情不自禁。   宋柏铠是他春心萌动的起点,念念不忘的唯一,午夜梦回的寄托。   “我也中意BB,特咪(特别)中意。”宋柏铠温柔地拥住林语冰,加快速度肏干几十下,也跟着发泄出来。   情欲初歇,两人躺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任由汗珠滑落,直到喘息渐平。   林语冰窝在宋柏铠怀中,努力放空。他能感觉到宋柏铠抽出性器,把套子打结扔掉,抱着他去浴室清洗。   宋柏铠放好水,跨进浴缸与林语冰共浴。林语冰紧紧攀附宋柏铠的肩膀,安心闭目养神。   虽然不清楚码头船舶要开往何处,但林语冰此时此刻不再是漂泊无依的人。   宋柏铠就是他的目的地,历经跋涉,终已到达。   --------------------   舔穴/落地窗play。 第46章 交心   披好浴巾回到卧室,林语冰不顾湿漉漉的发丝,小孩儿似地倒进干爽整洁的床铺。宋柏铠显然并不常回这处住所,黑色床单都透着冷冰冰的疏离味道,像是许久没沾过人的体温,贪恋林语冰皮肤传来的热度。   “饿唔饿?畀你叫个炒河粉外卖嚟食?”宋柏铠坐在床边,摸摸林语冰的额头。   林语冰笑着摇头,捉住宋柏铠的手腕,“刚回来的路上吃了那么多,现在还饱着呢。”   宋柏铠挑眉,手指不安分地绕过林语冰的衣摆,往短裤里探去。   “运动了咁一大顿你都冇(没)饿,睇嚟系我唔够卖力(看来是我不够卖力)。”握住林语冰的阴茎上下摩擦,宋柏铠故作惋惜。   林语冰以为宋柏铠意犹未尽还要再做一次,谁料他起身往客厅去,把方才随手扔到地毯上的外套捡了起来。   “丢进洗衣机吧,明早我拿出去帮你烘干。”林语冰贴心道。   宋柏铠点头,仔细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蓝色的针织荷包,林语冰不由得好奇一向不爱贴身物件的哥哥怎么会有这种玩意。   “你真……”   等林语冰看到宋柏铠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露出内里,“幼稚”两个字正正好好卡在嘴边。其中正是四年前沉船时他遗失的五彩绳,经过水浸,又被宋柏铠整日贴着心口蹭,如今已被磨得褪了一层色。   当初林语冰从海难中死里逃生,神情恍惚了快两个月,根本没精力打点自己丢掉多少东西。等他辗转多时回到内地,才发现宋柏铠亲手买的端午节礼物竟不翼而飞。   当时的心绪林语冰早已无从追溯,或是悲伤,或是遗憾,抑或是淡淡的麻木……再次看到这根与他有命运牵绊的绳子,林语冰万千思绪翻涌——原来京市到香港两千多公里的距离不需要十几个小时的动车,也不需要三四个钟头的飞机,只消这短短的一根五彩绳便能引渡。   林语冰甚至觉得自己从未离开过宋柏铠,就像他在绳子的这头,哥哥在那头,等到某一年临近端午时,他们便会重逢。   见林语冰出神,宋柏铠蹲在他身前,把细绳重新挂在他的脚腕。   “上便嘅铃铛唔见了,我揾了好多铺子都冇碰见相似嘅(上面的铃铛不见了,我找了好多铺子都没碰见相似的)。”宋柏铠边系边讲,“之不过冇佢(没它)也罢,我再也唔会(不会)把你弄丢了。语冰,我向你保证。”   宋柏铠抬头,正好对上林语冰亮晶晶的双眼。   “所以语冰,你愿唔肯(愿不愿意)跟我重新开始?”他问。   林语冰将已经冲到喉咙口的泪意咽下,小声嘟囔:“你什么都做过了才想起来问我愿不愿意,是不是太迟了?”   宋柏铠总是这样霸道。   闻言,宋柏铠立马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边,拉住林语冰的手,“我系认真嘅,绝对唔呃(不骗)你!”   林语冰害羞低头,顾左右而言他:“毕业快乐,哥哥。”   宋柏铠心急,又不敢追得太紧,憋得脸颊通红。林语冰忍俊不禁,破涕为笑道:“我答应啦,也绝对不骗你。”   林语冰偏偏爱这样霸道的宋柏铠。   -   宋柏铠还有些毕业事宜要处理,没有立刻接手宋成珏的工作。难得的清闲日子里,他陪林语冰把香港玩了个遍,人也连带着丰满了几度。   玩乐途中宋柏铠旁敲侧击,把林语冰过去四年的生活轨迹基本摸清,也终于明白自己寄去京市的十八封信为什么无人接收。   当初林语冰差点被居心不良的同事下药迷奸,得知真相后实在无法放下心结在画室继续工作。凭着这半年的工作经验,他向一家远在千里之外的设计工作室投递简历,跟着刚毕业的初晨一同来到深圳。   初晨在深圳的一家医院做规培,林语冰工作少的时候就给他送些亲手做的饭菜,忙起来就顾不得他,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没着落。   听到这里,宋柏铠警惕地竖起耳朵,追问道:“你哋(你们)好像很熟哦?”   “是啊,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林语冰像只迷迷糊糊的小狗,逮到坑就欢欢喜喜地跳。   宋柏铠这才捋顺,探子口中和林语冰在京市来往密切的男人并非欠债的人渣程呈,而是这位青梅竹马初晨。   “佢依家还喺深圳(他现在还在深圳)?”宋柏铠吃味。   林语冰点头,“嗯,他现在已经是住院医了,以后也打算留在这边。”   宋柏铠心中打鼓,“佢系(他是)京市人,跑咁远嚟(这么远)干嘛?追你?”   愣了半晌,林语冰惊觉宋柏铠居然在吃醋。   初晨的确喜欢同性,可惜他不是林语冰的菜,更可惜的是他和林语冰撞号,都是下面的。但林语冰偏要逗逗宋柏铠,不想太早让他放下心来。   “啊……初晨哥可能比较喜欢这边的气候,他有过敏性鼻炎,北方的秋冬、冬春换季的时候太难受了。”林语冰无辜地对宋柏铠眨眼,“对了,下周他说要来香港看我,我们一起请他吃个饭吧?”   宋柏铠听着林语冰一口一个“初晨哥”本来就够恼火,谁料居然还要他做东请“情敌”吃饭。不过他昨天刚好好发誓要跟林语冰重新开始,总不能今天就小肚鸡肠闭口谢客。   灵光一现,宋柏铠建议道:“叫上阿温吧,四个人正好能喺澜记订到包厢。”   林语冰欣然同意。他回香港还没和温伟矗见过面,怎么说也算老朋友,该聚聚了。   自从温思晴和宋柏铠的亲事告吹,温伟矗就被家里催着相亲,这周见了五个名门闺秀,个个都让他头晕眼花。他正愁怎么快点结束这第六场会面时,宋柏铠打电话递来救命稻草,约他三天后澜记见。   “有生人,你打扮规矩点。”宋柏铠嘱咐。   温伟矗打了个激灵,“生人?你小子唔会也要畀我介绍女朋友吧?滚呐!”   宋柏铠笑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宽慰道:“放心,我冇(没有)嗰牵红线嘅爱好。”   温伟矗长舒一口气。   “对了,你嗰伤好点冇(你那伤好点没)?”宋柏铠追问。   温伟矗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铁青,牙咬切齿压低声音:“宋柏铠,我奉劝你咪边壶唔开提边壶(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   失踪人口回归撒糖。 第47章 奇缘   三天后宋柏铠带着林语冰准时赴约。   澜记位于港岛最繁华的地段,饭口时大厅经常排起长队,楼下人头窜动熙熙攘攘,把二楼的包间雅座衬托得格外清静。   初晨昨晚刚结束一台大手术。病人遭遇车祸撞断七根肋骨,内脏破裂。迷迷糊糊地睡了五六个小时后赶来香港,初晨难有食欲,睁眼闭眼还是伤者血淋淋的腹腔。   宋柏铠见他迟迟不动筷,还以为佳肴不对胃口,大手一挥要叫服务生换菜。   初晨连忙解释:“宋先生不必麻烦。我听语冰说还有位朋友要来,想等等他,所以才没动筷。”   宋先生,语冰。他倒是亲疏远近分明,   宋柏铠碰了个软钉子,在桌下偷偷捏林语冰的手心“泄愤”。从前只有别人宴请铠少的份,风水轮流转,谁想到他宋柏铠有朝一日竟也要给人赔笑脸。   将爱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林语冰压住笑意,往宋柏铠碗里添了一只虾。   “初晨哥哥对虾过敏,你吃。”他故意逗弄宋柏铠。   宋柏铠向初晨投去询问的眼神,得到点头回应。   “有点奇怪,海鲜里我只对虾子有反应。”   虽说他把初晨当作假想情敌,但让客人过敏的食材上桌实在太过失礼。初晨是京市人,餐馆已按吩咐备好片皮烤鸭和饼,宋柏铠心中过意不去,又叫服务生加了一份精美鲜香的椒盐鸭架。   初晨道谢轻笑,早就看透他俩人打情骂俏的小伎俩。   “温伟矗呢呆瓜就从嚟冇准时过(从来没准时过)……”宋柏铠小声抱怨。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敲响,温伟矗带着一身机车的汽油味推门而入。   “实喺(实在)抱歉,港岛真系堵啊,车子卡喺嗰边动都动唔了,我骑摩托车过嚟嘅。”   林语冰顺着声音望去,见温伟矗黑色衬衫下摆正堆在裤腰处,显然是机车特定驾驶姿势留下的痕迹。   宋柏铠起身去接温伟矗手中的头盔,可损友却对他熟视无睹直接越过,朝林语冰打开怀抱。   “语冰,好耐唔见(好久不见)!”   想到上次在兰途会所见到温伟矗时自己连姓名都不敢报,林语冰一时间感慨万千。他接住温伟矗的拥抱,回到香港的真实感又多了几分。   看着眼前热络叙旧的故人和旁边好整以暇的初晨,宋柏铠简直怀疑自己当初是脑袋短路才会让这俩“情敌”有机会齐聚一堂惹人心塞。   然而当温伟矗的目光落在初晨身上时,他的脸色也瞬间同宋柏铠一般僵硬。   “又见面了。”初晨抑住心中的惊讶,对温伟矗颔首。   宋柏铠和林语冰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你们认识?”   -   温伟矗做梦也想不到会在饭局上碰见自己的主治医生。   一个月前温伟矗去深圳参加商务会谈,白天开会,晚上就到附近的体育场和几个高中生踢足球。温伟矗时常感叹现在的小孩子都吃什么长大的,他183的个子在小鬼们面前居然占不到一点便宜。   足球场上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但温伟矗的运气实在太背。临回香港的前天晚上,他被同队净身高198的高中弟弟撞进了医院。   当时正逢初晨到急诊科轮转,接手了在移动病床上嗷嗷大叫的温伟矗。   “伤哪了叫这么狠?”初晨耳不忍闻。   温伟矗憋得双颊涨红,嘴边一个字也蹦不出。身旁有三个手忙脚乱的高中生,罪魁祸首眼一闭心一横,大声回答初晨的疑问:“他,他被我的足球砸到鸡巴了!”   初晨和整个忙到脚打后脑勺的急诊室瞬间安静下来。   命根子是关乎性福的大事,初晨的专业领域不在这,怕耽误温伟矗的下半辈子,他想叫同事喊更对口的医生过来。   谁料温伟矗死死揪着初晨的手指不放,连声哀求:“医生,就你吧就你吧……赶紧帮我看看。”   初晨被温伟矗攥得生疼,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他脸生得白净,但不笑的时候严肃疏离,总拒人于千里之外。温伟矗看得一愣,呆呆地松开初晨的手,留下一圈明显的指痕。   “推到最里面,我检查一下。”初晨吩咐护士。   温伟矗闭上眼,头一歪,恨不得赶紧昏死过去。   几项检查过后,初晨基本能确定温伟矗只是简单的海绵体充血,不会影响以后的性功能。他滔滔不绝地交代病情,温伟矗一直用手挡着脸,哼哼唧唧地答应。   “这里有感觉吗?”初晨轻轻按压温伟矗的龟头。   “嗯……”温伟矗咬紧牙关。   按压的位置移动到睾丸,初晨淡淡地问:“这里呢?”   “嗯啊……有……”   话还没说完,温伟矗射在了初晨手中。   旁边打下手的护士惊得张大嘴巴,脸上染出红晕。   初晨依旧面不改色,“递张纸巾给我。”   擦干手心的精液,他还贴心地抹掉温伟矗腿间的白浊,“看到了吧,我没骗你,你性功能没问题。”   温伟矗又痛又爽,倒在病床里粗喘。望着初晨波澜不惊的脸庞,他莫名回忆起大学时期学过的一篇现代主义小说,里面讲:People in Shenzhen never die.   那他就是例外。   他羞愤而死。   -   一顿澜记硬是吃出了一本言情小说的爱恨纠葛。   初晨从容不迫,温伟矗羞赧万分,宋柏铠心怀戒备,林语冰忍俊不禁。   气氛微妙而尴尬,谁也没提议后续娱乐活动,两两成对默契离场。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温伟矗不好忘恩负义,主动开车送初晨回酒店。林语冰喝了些酒,此时醺醺的,靠在宋柏铠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没想到初晨哥哥和阿温认识,真巧啊。”   饭桌上众人统一口径只说温伟矗受伤,并没把尴尬的患处向林语冰挑明。宋柏铠实在不忍看这小傻子感叹温初两人的“甜蜜邂逅”,低头咬住林语冰水润的嘴唇。   “冇畀叫佢哥哥(不许叫他哥哥)。”宋柏铠吃醋。   林语冰的唇角沾染酒气,熏染宋柏铠跟着飘飘然。   “难道只能有一个哥哥吗?”林语冰歪头,眼神闪烁迷离。   宋柏铠哽住,猛然发现林语冰变得比从前更难以抓住,更会拉扯诱惑,更能挑逗人心。   不甘示弱,他摇上车窗,扯开林语冰的衬衫扣子,哑声道:“嗰BB讲畀我知你有几个好哥哥,有几个我就肏你几次,好唔好(那BB告诉我你有几个好哥哥,有几个我就肏你几次,好不好)?”   --------------------   期待多多的点赞评论,来找我玩吧~   很显然,这是醉酒play的铺垫,下章炖肉吃。   温伟矗:受伤的只有我。 第48章 Jim   车子停在澜记负二层,林语冰和宋柏铠挤在后座,周身渐渐热起来。   “讲啊,你有几个好哥哥?”宋柏铠轻轻钳住林语冰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林语冰笑了,伸出食指晃悠,“只有初晨哥哥一个。”   听闻自己惨遭除名,宋柏铠低头咬住林语冰不停上下滚动的喉结,卷着舌尖暧昧吮吸。   “嗰我算乜(那我算什么)?”他问。   林语冰说:“你是我喜欢的人啊。”   宋柏铠心头一暖,“油嘴滑舌。”   气氛正好,情欲一触即发。宋柏铠缠着林语冰柔软的嘴唇亲吻,捏他的手心,抚摸他被汗水打湿的凌乱发丝。   “只能做一次哦,你说的。”林语冰眼光狡黠。   宋柏铠落入圈套,甘之如饴。   干柴烈火水乳交融之际,车窗突然不适时宜地被敲响。   起初宋柏铠并未介意,以为是哪家淘气的孩子捣乱,可随着敲窗声传来的还有几阵软绵绵的呼唤,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铠少?”   林语冰戳了戳宋柏铠的肩膀,“好像有人叫你。”   宋柏铠不悦,攥住林语冰胡乱扑腾的双手,“唔理,边个知佢系边个(不理,谁知道他是谁)。”   “别闹了……”林语冰笑着推开宋柏铠,“打开窗看看,如果真的找你有重要事情呢。”   退一万步讲,林语冰的心理素质还没有强到能在外人面前旁若无人地车震。   情事被打断,宋柏铠火气渐旺,整理好衣服,快速用力摇开单向玻璃。   看清车外站着的人时,宋柏铠登时语塞,就连林语冰也不自觉地睁大被醉意晕染的眼睛——   面前笑意盈盈的人长了一张酷似林语冰的脸。   那人把林语冰当空气,双手自然地撑住车窗边缘,对宋柏铠献媚:“铠少,真嘅系你啊。冇想到喺澜记能遇见,好巧。”   宋柏铠根本不记得这突然杀出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但他的长相太有指向性,瞬间将宋柏铠拉回四年前那荒唐的一夜。   当时林语冰坠海宣告死亡,宋柏铠发疯似地在全香港寻人,奢望能找到林语冰的踪迹,渴盼他根本没有上那艘船。   浩浩荡荡的寻人过程历时半月仍一无所获,宋柏铠深受打击,萌生出寻找替身的念头。   宋成珏心生愧疚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便纵着宋柏铠流连于港岛的会所,寻找和林语冰长相相似的人。   但林语冰生得那样好看,在宋柏铠看来,几乎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在外人看来与林语冰有七分像的,拿到宋柏铠眼前就变成完全不像。最后被选中的男孩几乎就是林语冰的复刻版,可宋柏铠只说眼睛和嘴巴勉强相似。   男孩为宋柏铠解开衣扣,要献吻时被推开,要拥抱时被躲避。但他不敢露出不快,也不能。宋柏铠是会所里少爷们梦寐以求的侍奉对象,他运气好吃到这块肥肉,怎么能轻易放走。   “铠少,我为您口交吧。”   男孩乖顺地跪在宋柏铠腿间,解开裤链,温柔地抚摸不见抬头的阴茎。   宋柏铠半躺在沙发里,大脑放空。平心而论,男孩比林语冰有技巧得多,也骚得多。可这些其他男人偏爱的床上功夫都不足以让宋柏铠倾心,他唯独贪恋林语冰的青涩害羞,纯真无邪。   猛地推开卖力口交的男孩,宋柏铠踉跄起身,整理衣物,落荒而逃。   临走时他瞥见男孩眼角淡淡的疤痕,像一把小刀,凌迟他不堪重负的心。   当时的宋柏铠想,自己已经失去了林语冰,万万不能一错再错。   令宋柏铠没想到的是,男孩居然还会出现在他和林语冰的生活里。   始终被男孩故意忽视的林语冰缓缓开口:“呢位系?唔介绍一下咩(这位是?不介绍一下吗)?”   他特意讲了粤语。   宋柏铠如梦初醒,尴尬地嗫嚅。他根本不记得那人的名字,该从哪说起?   “叫我Jim就好。”男孩大方地回答。   林语冰转头看宋柏铠,“朋友?你哋有事要谈嘅话我可以回避。”   还没等宋柏铠开口,Jim先发制人,“铠少是我的客人。”   客人两个字显得格外刺耳,宋柏铠忍不住皱眉。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林语冰的脸色,却无法在其中捕捉到任何愠怒的迹象。   “呢位系我男朋友(这位是我男朋友)。”宋柏铠拉住林语冰的手,“我急着带佢回家,就唔奉陪了。”   Jim盯着林语冰上下打量,心中了然。   “Ok,铠少咪(别)客气。”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夹在车窗上,“下次有需要阵(的时候)还可以点我,头牌哦。”   宋柏铠双手紧攥,指节泛起青白。   林语冰撑起身子越过宋柏铠,食指中指并拢夹起窗边银色亮面的纸片。   “Jim……”他喃喃道,“他跟我长得真像。”   宋柏铠转身揽住林语冰的肩膀,诚恳道歉:“BB,我可以跟你解释。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没……”   林语冰闭上眼,轻轻靠住椅背。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宋柏铠。   重回香港后,林语冰默认这四年里宋柏铠曾与别人发生过性关系,可当Jim真的找上门来,他还是醋意大发。   “回家再说吧,我困了,先睡一会。”   林语冰脱下外套盖在身上,重新缩进小小的壳。   -   宋柏铠一路上行驶得小心翼翼,生怕颠簸刹车打扰林语冰清梦。他太过紧张,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却没发觉林语冰反复扑闪震颤的睫毛。   林语冰根本无法睡着,满脑都是Jim嚣张挑衅的模样。   被宋柏铠养刁了,林语冰恶劣地萌生出“会所卖屁股的少爷也配跟他比”的念头。直到眼角有些许湿润,他才惊觉,自己当年不也是上赶着给宋柏铠卖屁股吗。   车子稳稳停在中环住宅的地库,宋柏铠打开后座车门,想要轻手轻脚地把林语冰抱起。林语冰反将一军,用力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回车内。   “你们做过吗?”林语冰酒意未褪,心火难熄,“你跟他做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宋柏铠追悔莫及,紧紧抱住林语冰,将灼热的唇抵在他微微发烫的脖颈处。   “BB,我没有要他。”   林语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自顾自地说:“哦,你讲过,你只肏过他们的嘴和腿。”   宋柏铠简直不知道当初他搭错了哪根弦,非要信口胡诌。哪里有“他们”,只有一个Jim,也压根没有腿交的事情。   “BB,我真的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宋柏铠服软,“但他只给我口交过,我发誓!我没有碰他别的地方。”   林语冰用膝盖磨蹭宋柏铠的下体,缓缓道:“哥哥,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你也逼着我给你口交。”   好家伙,越描越黑。宋柏铠恨不得把自己这不争气的舌头连根剁掉。   --------------------   不知好歹小喽啰出现。 第49章 醉瘾   林语冰环住宋柏铠的肩膀,将头埋进他颈间。   “哥哥,你知道这四年来我有多想你吗?”他的声音几近哽咽,“我强迫自己忘了你,可我越想忘就记得越牢。你细心照顾我,有时又欺负我,这些好好坏坏我都记得。”   宋柏铠满心愧疚,不停地抚摸林语冰的轻轻颤抖的后背,“BB,哥哥也挂住(挂念)你。”   林语冰轻哼道:“所以找了和我一模一样的Jim去消遣?”   宋柏铠单膝跪在车门前解释:“BB,我和佢(他)只见过两面,一次系四年前,一次系今日。我连佢名字都唔记得,我哋之间冇任何瓜葛……”   “我知道。”林语冰点头。   如果Jim真的跟宋柏铠藕断丝连,方才就不会狐假虎威地在林语冰面前张牙舞爪。Jim对宋柏铠递来名片的那刻,林语冰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你刚才说,我怎么罚你都行?”林语冰话锋一转,垂眸看宋柏铠。   宋柏铠太想将功赎罪,拨浪鼓似地点头。   林语冰双手搭在胸前,努力消化浓重的醉意,“嗯……我想检查你的手机,whatsapp、邮箱、相册、短信箱都要看。”   口无遮拦的林语冰胸中打鼓。宋柏铠领地感极强,书房都不允许佣人进入打扫,会同意他的无理要求吗?   没想到宋柏铠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接递给林语冰,“密码系你嘅生日。”   林语冰迷迷糊糊地嘟囔:“我的生日……嗯……怎么会是我的生日呢?”   宋柏铠揉揉林语冰略显凌乱的发顶,微笑不语。林语冰的确醉了,平时可没有这么多可爱的碎碎念。   宋柏铠的whatsapp、邮箱、短信箱里有近百条消息,除了林语冰和温伟矗的对话框外,其余都与工作有关。他不爱拍照,相册里更多的是股市新闻相关。   “相册里居然没有我的照片。”林语冰腹诽。   查岗查得兴致缺缺时,林语冰无意间发现影像app里有一个以“BB”命名的文件夹,其中是四段半小时左右的离线视频。   等看清封面截图后,林语冰的酒瞬间醒了一半——这是他四年前为给宋柏铠买生日礼物去做情趣用品主播的直播片段。   “你怎么,怎么还留这些东西!”林语冰脸颊胀红,“你哪里来的?”   宋柏铠被抓包,尴尬地挠挠额角,随口扯谎:“额……我也唔知(不知道)。”   “那你用它干嘛了?自慰?”林语冰不依不饶。   这话宋柏铠无从反驳。   林语冰抬起左脚,任性踩住宋柏铠的膝盖缓慢磨蹭,随后一路而上,用鞋尖抵住宋柏铠蓄势待发的性器。   “怎么不去找Jim泄火?宁可看我的视频自慰也不去找他吗?看来他伺候得不爽。”   看着林语冰眯成狐狸样的双眼,宋柏铠呼吸一窒。   “躺下,我要惩罚哥哥。”林语冰命令地有模有样,板着脸一丝不苟的表情倒真像个经验丰富的S。   宋柏铠跪得小腿发麻,踉跄着钻进后座,半躺在林语冰身边。他似乎期待已久,方才都怪Jim坏了好事,否则他早就能和林语冰来场酣畅淋漓的车震。   林语冰跨坐在宋柏铠的大腿上,解开他的西裤拉链,娴熟地包住阴茎反复摩擦。宋柏铠难耐地呻吟,双手在林语冰胸前忘情地抚摸。   “手拿下去,放在腿边。”林语冰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反而像是在撒娇。   宋柏铠连忙点头照做,不敢再对林语冰上下其手。   林语冰一手扶住宋柏铠性器下的两颗囊袋,一手在龟头处画圈,偶尔还地头朝阴茎柱身吹几口气。   凉丝丝的气流划过敏感的皮肤,宋柏铠难忍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BB,我想要……咪(别)吹气了,太痕(痒)。”   林语冰无辜地眨眼,反问道:“很痒吗?”   边说边又吹了两三口气,激得宋柏铠连连求饶。   “领带摘下来。”林语冰把目光搭在宋柏铠颈间。   宋柏铠手心发汗,指头也跟着不听使唤,费了好大劲才把茶褐色领带送到林语冰手中。   “BB,发发善心,让我先进去好唔好?”   听见哥哥讨价还价,林语冰嘴巴一瘪,面色不虞道:“不可以。”   想到自己还在挨罚,宋柏铠识趣地住嘴,眼巴巴地看着林语冰绯红的脸蛋和水汪汪的唇。   林语冰把领带对半折起,套在宋柏铠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上。光面材质的道具被他做成一个可以自由上下移动的布料飞机杯,轻轻一拉就能从睾丸处滑到龟头。   “BB,太紧了……你睇(看)哥哥都流汗。”宋柏铠粗喘着哀求。   丝滑的布料在林语冰的操控下深浅不一地戏弄宋柏铠的龟头和柱身,所过之处留下明显的瘙痒感,撩拨千层欲望。   宋柏铠皱眉呻吟:“唔……真嘅想射了,BB让我亲亲好唔好?”   说着,他将咬出齿印的唇贴近林语冰的耳垂。   林语冰侧过脸,反客为主咬在宋柏铠的下巴尖儿上,含糊不清地答:“今天不给肏,后天也不给,大后天也不给,大大后天也不给。”   宋柏铠本就心火难耐,听闻林语冰的禁欲令后愈发躁动,几次冲动地想要坐起来霸王硬上弓。林语冰在体力上自然不是宋柏铠的对手,但只消轻轻拉动龟头处的领带,宋柏铠便会倒抽着气乖乖躺回座椅里。   无论四年前还是如今,宋柏铠依旧沉溺于肉欲,甘作林语冰的“裙下之臣”。然而他与林语冰之间最大的障碍也一直都在此处——林语冰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瞬间里难以确认宋柏铠对自己到底是爱更多还是欲更多。   或许是感情开始时底气不足,又有亲人作梗、时间阻隔,林语冰偶尔会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发育欠缺、营养不良。   今晚出现的Jim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导火索。林语冰真正要解决的问题从来不是各路情敌,而是如何在与宋柏铠的相处中摆正位置。   从十七岁起,林语冰一路追赶宋柏铠,偶有退缩但始终不知疲倦。但纵使宋柏铠对他千般万般回馈,林语冰依旧无法打败心底那个怯懦自卑的自己。   如今与爱人面对面,林语冰隐忍已久的委屈尽数爆发。他捧住宋柏铠的脸,嗫嚅道:“哥哥,可以多喜欢我一点吗?”   --------------------   领带play/车震前奏。 第50章 成双   林语冰的醉意时疏时浓,他望向宋柏铠,眼底不着痕迹地添了一层朦胧的薄雾。   宋柏铠早已习惯这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从认识林语冰起,他们共同经历的重要日子似乎都有眼泪相伴,或悲伤屈辱、或喜悦难抑、或平淡静默。他应该是个混蛋,才会从林语冰那骗来如此多的珍珠。   “唔好喊鼻哥(不要哭鼻子),BB。我会心疼。”宋柏铠忍住下腹勃发的欲望,抬手揩了揩林语冰泛红的眼角。   林语冰窝在宋柏铠怀中,手里依旧不忘套弄那根缠住粗长阴茎的领带。宋柏铠随着林语冰的动作缓缓低喘,嘴唇在他脖颈间流连。   “嘴巴别乱动!”林语冰软绵绵地叱责。   宋柏铠委屈道:“你只讲唔畀我摸你嘅,点连亲都冇畀了(你只说不让我摸你的,怎么连亲都不许了)?”   好一个君子动口不动手。   林语冰懒得争辩,拉扯领带的速度渐急,十几下后便从宋柏铠大张的马眼中榨出精液。宋柏铠腰杆一抖,什么规矩都忘了,狠狠抱住林语冰,反复抚摸揉搓林语冰单薄白皙的背。   精液黏在林语冰的衬衫,正欲往下流淌。这段日子他们做爱太频繁,宋柏铠的存货不算多,但发泄过一次后依旧迅速重新勃起,挺翘的龟头磨着林语冰的小腹跃跃欲试。   林语冰用食指沾起精液,探出舌尖轻轻一勾,白浊与淡红的舌面相融,随即洇灭于秀气的唇珠。   初夏晚风叠起,从中环码头卷起,为缠绵的爱侣助兴。宋柏铠下意识地滚动喉结,已分不清口中醉人的滋味到底来源于与林语冰的缠绵亲吻还是萦绕周身的腥甜海风。   “BB,我想要你,真嘅想……”   感念于宋柏铠诚恳的态度,林语冰大发慈悲,顶住困意道:“那哥哥给我口交吧。Jim怎么讨好你的,你就怎么让我舒服。”   该死的Jim。   宋柏铠竭力掩住懊恼,托住林语冰的背让他平躺在后座,慢慢解开他的裤链。闭合的后穴随着林语冰抬腿的动作微微开合忽隐忽现,宋柏铠偏偏看到吃不到,只觉得有股难言的火气直冲头顶。   醉后不易勃起,林语冰的性器半硬,宋柏铠从根部囊袋开始照料,一路向上舔,闭眼慢慢把整个龟头吞入口中。他鲜少伺候别人,口交技术在及格线徘徊,差强人意。好在林语冰怡然自得,不挑剔,哼哼唧唧地满足呻吟。   “再用力一点,再快些。”林语冰将手指插入宋柏铠蓬松的发丝,从唇边呵出断断续续的指令。   宋柏铠想要将功赎罪,极为卖力,唇齿间发出的水声像是木琴的敲击锤,挑逗林语冰脆弱而兴奋的神经。林语冰下意识地蜷起双腿,将宋柏铠的头夹在腿间。   宋柏铠闷哼一声,抱住林语冰发颤的腿根,偏过头轻吻内侧的皮肤。   林语冰求饶:“痒……痒的。”   敏感领域受到意料之外的刺激,林语冰当即缴械投降。他射在宋柏铠口中,还不忘学着哥哥从前的样子挺动几下腰胯,想让精液完全灌入喉管。   宋柏铠忍住不适,乖乖吞下林语冰赠予的东西。等林语冰急促的呼吸稍微平息,宋柏铠蹭上来想要接吻,才发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居然一歪头睡了过去。   “BB?”宋柏铠戳戳林语冰的脸蛋。   绵长均匀的呼吸声证明林语冰并非装睡,而是不由自主地沉醉于酒酿的梦。   笑着无奈叹气,宋柏铠只好用西装外套将林语冰裹在怀里抱出车内,回到家后自己对着林语冰的直播视频撸了两发。这次宋柏铠没敢恶劣地射在林语冰的唇边,毕竟他还在戴罪期,林语冰明早醒来时是否要原谅他还是个未知数。   -   宋柏铠和林语冰春宵半刻,温伟矗与初晨从澜记聚餐出来,却在回酒店的必经之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   车内循环播放上世纪的怀旧英文音乐,温伟矗见初晨听得昏昏欲睡,赶紧调到激情澎湃的摇滚频道。初晨显然被突然转变的曲风惊到,坐直身体,略显局促地轻咳两声。   “抱歉,今晚的酒有点上头,刚才差点睡着。”初晨解释道。   温伟矗扯着蹩脚的港普回答:“没关系啦,堵车嘛,大家都无聊。”   面对自己的主治医生,温伟矗不想表现得太敷衍,又生怕言多必失。此时此刻他巴不得脚底的油门变成缝纫机,多踩几脚缓解焦虑尴尬。   “你住哪个酒店?我开个导航。”温伟矗心里打鼓。   他平时爱在赛场上飙机车竞速,每个月正儿八经开车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港岛这点小地方都要开个导航才行。   初晨边揉太阳穴边回答:“凯瑞斯。”   “嘎?”温伟矗差点一脚油门踩到底,“凯瑞斯?”   “怎么?”   “额,额……没什么!”温伟矗尴尬地摸摸鼻尖。   初晨饶有兴趣地看向温伟矗,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用目光描摹他骨骼线条温和的侧脸。   谁能想到长相如此温文尔雅的男生居然会沉迷机车?反正初晨是想不到。   “你伤好全了?”初晨终于收回赤裸裸的眼神,低头随意划动手机屏幕。   温伟矗就知道自己难逃此劫,磕磕巴巴地答:“是,好多了,好多了。”   都说病人的裸体在医生眼中和猪肉别无二致,但这条箴言对初晨来说太缺少约束力。从繁重的工作中抽身,打开车窗吹吹海风,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温伟矗在病房里射在他虎口处的精液。   性器尺寸可观,硬度尚佳,功能正常甚至有些亢奋。   想起当晚的问诊过程,初晨仍意犹未尽。他向来偏爱有反差感的男人,尤其是像温伟矗这般看似衣冠禽兽实则头脑简单的年下男。   见初晨抿着嘴巴不说话,温伟矗心里发毛。导航显示离目的地还有五公里,按照目前的拥堵程度最起码还需要再行驶十五分钟,总不能一直沉默下去。   正当他盘算着怎么开启新话题时,初晨率先发问:“要不要跟我试试?”   温伟矗大脑宕机,努力消化这深奥的简短问句。   “嗯?什么?”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会错了意——   或许“试试”在普通话里有其他单纯的含义。   初晨被温伟矗的一脸呆样逗乐,又耐心地解释一遍:“我说,你要不要跟我睡?我活很好的,你不亏。”   --------------------   doi未遂,哥哥憋出内伤(不是 第51章 露水   温伟矗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心迅速渗出一层薄汗,嘴巴像是被塞了颗圆滚滚的枣子,咳不出也咽不下。   正逢夏季旅游高峰期的街道车水马龙,后车不耐烦地疯狂鸣笛,对他在绿灯前呆立的行为表示不满。   手忙脚乱地重新启动车子,温伟矗目不斜视,连用余光都不敢越界半分。   “初医生,你,你喝醉了……”   初晨轻笑,转头望向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和广告牌,“你可真胆小,还是说你不喜欢男人?”   温伟矗被触到七寸。   他曾经深刻反思过自己对林语冰的怦然心动,最终得出严谨的结论:他或许只是喜欢女生模样的林语冰,当得知林语冰的真实性别后,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便渐渐烟消云散了。   “初医生,你别打趣我了,我……”温伟矗急得额头出汗,一脚刹车踩下去,荡得他灵魂出窍,“我没跟男人谈过的。”   初晨勾起嘴角,挑眉道:“你可以同我讲粤语的,我听得懂。”   他的目光顺着温伟矗不停滚动的喉结一路向下看,溜过锁骨、结实的胸肌,最后落在裆部隆起的一大团上。   “你勃起了。”初晨揭发得直白,甚至有几分故意的味道。   温伟矗慌张低头,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想尽办法躲避初晨灼热的视线。   初晨忍不住发笑,“就近找个地下停车场吧,你再开下去我怕车毁人亡。”   温伟矗不知自己为何对只有两面之缘的人言听计从,但等他再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在附近一家大型商场的负二层熄火。他微微偏头,正好对上初晨狐狸般狭长的眼。   “车里有套子吗?”   温伟矗脖颈僵直,迟钝地摇头。他上一个女朋友还是两年前交的,早就没了随身带避孕套的习惯。   初晨垂眸,秀气的眉毛不满地拧起,嘟囔道:“那就口交吧。你自己把裤子脱了。”   “嘎?”温伟矗一脸警惕,“你给我……给我口?”   从前都是男人追在屁股后献殷勤,初晨今晚难得主动出击,却三番五次打在棉花上,回应他的永远都是温伟矗这张懵懂又欠揍的脸。   耐心即将耗尽,初晨伸出食指按在温伟矗下身鼓起的小山包上,稍稍用力。   “再给你最后五秒,不答应我就走人,毕竟我也没那么饥渴,没说非贴着你掉价求肏。”   温伟矗奇怪得很,别人都是吃软不吃硬,他偏偏吃硬不吃软。见初晨的表情愈发冷淡,他心中警铃大作,乖乖解开裤链,麻利地褪下短裤。   比起情投意合的做爱,他更像是被初晨清冷孤傲、居高临下的态度蛊惑,自愿又被迫地献身。   “可,可我还没洗过澡,你会不会觉得不好……不好吃?”温伟矗小心翼翼地问。   真会扫兴。   初晨不轻不重地在温伟矗左边脸颊拍了两下,眯起眼道:“臭弟弟,我是不是该夸你体贴啊?”   臭弟弟?   温伟矗不满于这个称呼,又不敢声张反驳。   初晨今天的确醉了,否则绝对不会对着一根没清洗过的阴茎发情。温伟矗的话从某种程度上喊醒了他,也不算完全无用。   “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你躺下。”他吩咐温伟矗。   待温伟矗照做,初晨跨坐在温伟矗身上,将他勃起的阴茎夹在自己的大腿根里。   “嗯啊……呃……”腹部和龟头处猛然受到挤压,温伟矗难以抑制地呻吟出声,本能地揽住初晨精瘦有力的腰。   性器尺寸可观,初晨几乎不怎么用力就能夹住,骑在温伟矗身上恣意驰骋。   “你也动动,别跟条死鱼一样。”初晨在温伟矗腰侧轻捏。   在连续不断的话语攻势下,温伟矗不太敏感的男性自尊终于被点燃。他坐起身,抱住初晨单薄的肩膀,将头埋进初晨颈间,用力顶撞起来。   “嘶——”初晨对温伟矗突然实施的粗暴动作毫无准备,皱眉轻哼。   不过也好,这才是他想要的狼崽子。   车内暧昧浓烈,温伟矗越发沉醉,渐渐竟不满足于简单的腿交。他粗喘着射在初晨的腿根,恋恋不舍地嗅着唇边微湿的发丝。   “初医生,我……我可以插进你的里面吗?”   初晨满意地扬起唇角——鱼上钩了。可惜他并不打算让温伟矗一次吃饱,这条线,他想放得长一些。   猝不及防地歪头,初晨靠在温伟矗肩膀,以演技精湛的假寐来平息体内愈燃愈烈的欲火。   -   林语冰自然想不到初晨居然会主动对温伟矗出击,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再醒来时身边已不见宋柏铠的身影。   【BB,公司临时有事,我下昼返嚟。我叫阿姨嚟畀你烧饭,你想食乜就同佢讲。】   (BB,公司临时有事,我下午回来。我叫阿姨来给你烧饭,你想吃什么就同她讲。)   看完宋柏铠留下的字条,林语冰重新倒回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放空。   昨晚他做了什么?好像有对宋柏铠颐指气使,还不知羞地叫哥哥给自己口交。想到这,林语冰害羞地捂住双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啊……我到底在干嘛!”回想起同Jim的争风吃醋,林语冰更不知该在宋柏铠面前如何自处。   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这般,每遇见新的人和事便会重新经历一次打磨,最终愈发坚固,不可催折。   心中萌生出无法言喻的思念,林语冰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到宋柏铠。   被叫来煮饭的阿姨已在客厅等候多时,见林语冰收拾整洁走出卧室,恭敬颔首致意:“语冰少爷,你要食些乜?”   “唔使了,我出去食(不用了,我出去吃)。”林语冰微笑回答。   阿姨显然有些意外,最终没多过问,留下帮着做了些简单家务,同林语冰一起离开。   今天天气不热,林语冰想散心搭地铁去宋氏,走到闸机才发现八达通里只剩可怜的五元钱。迫不得已返回充值中心,他在服务口接过找零,随手把发票放进口袋,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紧紧跟随的目光。   “靓仔!得闲谈谈咩?(帅哥!有空谈谈吗?)”   林语冰闻声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位戴黑框眼镜、染着红色头发的中年男人。   --------------------   车震/腿交。 第52章 明星   林语冰这辈子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对他抛出拍广告的橄榄枝。   “靓仔,呢个系我嘅名片,考虑好了一定联系我,唔管同唔同意都要回我哦!”   红发星探主动出击,林语冰盛情难却,犹犹豫豫地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卡片。   据星探所说,他们正在筹备拍摄一则古风主题的大片用作商业宣传,但资方眼光太高,从无名小卒到一线大牌面试了不下五十位,硬是没选出一个顺眼的。   “哎呀,你咪(别)怀疑,你抬头睇睇——喏,Niuuor,咱们香港最火嘅男团全都被刷,不然我也唔会闲到嚟地铁站捞人。”   闻言,林语冰看了看墙上足有几十米长的广告牌,无语凝噎。按他的审美,这男团里的所有成员加起来都不及宋柏铠一半帅。   直至坐上地铁,林语冰耳边还回荡着星探滔滔不绝的游说。对于成名,林语冰没有过多的奢望,他思考的是能否通过这次机会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别再只赖着宋柏铠蹭吃蹭喝。   上周宋柏铠替林语冰付齐了下学期八万港币的学费,免除他费力出售方然老家房产的麻烦事。   从中环坐到天后,中间隔了六七站地,林语冰硬是一次报站名的广播都没听到,全然沉浸在“答应”与“回绝”的挣扎纠结中。   急忙随着人流下车,林语冰悄悄把那张星探递来的名片塞进钱夹最里侧,决定先不对宋柏铠坦白。   -   宋氏大楼门禁森严。林语冰上次造访还是四年前被宋成珏带来“捉奸”,再次站在熟悉的大门前,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咩?”保安抬手拦住林语冰。   “嗯……冇(没有),之不过我可以畀你哋宋总打电话,让佢下嚟接我(让他下来接我)。”   听见林语冰的回答,保安毫不掩饰地回敬一个白眼。在宋氏工作三年,他见过太多来对宋柏铠献殷勤的小白脸,每个都说跟宋总熟得不得了,实际上宋柏铠哪个都不想见。   “唔紧要啦,我等你打。但宋总多半唔会下嚟(宋总多半不会下来)。”   林语冰拨通宋柏铠的号码,等待他的果然是一阵忙音。对上保安略带审视和嘲弄的眼神,林语冰不自觉地挑眉以缓解尴尬。   “佢可能喺开会,要唔我喺呢度等一会吧(他可能在开会,要不我在这里等一会吧)……”   话音未落,林语冰的肩膀被轻拍了两下。   “语冰?”   林语冰下意识地想循着熟悉的声音回头,身子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区区两声,可这音调就像刻进他骨子里,再短也能瞬时灵敏地分辨。   叫他的人是宋成珏。   老爷子最起码有半年多没亲自来公司,保安这回也没接到事先通知,连忙低眉顺耳地上前开路,把林语冰挤到一旁。   望着林语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宋成珏心生愧疚,嗫嚅道:“你系嚟揾阿铠嘅吧,点站喺门外(你是来找阿铠的吧,怎么站在门外)?”   林语冰沉默,双拳微微攥起。   身旁的保安谄媚道:“我嘅错我嘅错,把呢位先生当成外人了。”   打卡处的闸机入口应声敞开,林语冰头也不回地走入宋氏,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与宋成珏对视一眼。他恨宋成珏,却没有充分的立场谴责、怒骂。   毕竟方然害死了宋柏铠的妈妈,如今这种场面更像是一报还一报。   宋柏铠刚结束上午的会议,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四个来自林语冰的未接来电。他焦急地冲出会议室,边拨电话边与从电梯下来的林语冰撞个满怀。   “BB,你点嚟了(你怎么来了)?”宋柏铠揉揉林语冰的脑袋瓜。   林语冰从宋柏铠的臂弯里扬起头,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我想你,醒来发现你不见,就来找你了。”   宋柏铠的时间观念极强。下午继续约见重要客户,宋成珏也会赶来公司,极有可能在同一时段碰上林语冰。但仔细观察林语冰的表情,他却无法从中察觉明显的异样。   主动提起扫兴的父亲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宋柏铠话锋一转:“和我一起食午饭吧,嗯?小懒猪刚起身肯定肚子空空。”   林语冰点头,乖乖被宋柏铠牵手带进休息室。   餐桌上的佳肴色香味俱全,林语冰看花了眼,竟不知该选哪块品尝,最后宋柏铠夹来什么他便吃什么,连打好几个饱嗝。   宋柏铠笑道:“傻傻嘅,有心事?”   林语冰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用力摇了摇头。   “Jim嘅事我真嘅抱歉,我保证以后绝对唔(不)会出现咁嘅人(这样的人)。”宋柏铠反应迅速,以为林语冰还在为那只半路突然杀出来的野鸭生气,“BB,你信我。”   林语冰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宋柏铠微笑点头:“好,我信你。”   用过午饭后两人温存片刻,宋柏铠又要立刻投入工作。林语冰叫他不必送到楼下,自己慢悠悠地走楼梯下到一层。   走出宋氏大门,林语冰拿出那张黑金色字体的名片,拨通上面的电话。   “Jacky哥,广告嘅事,我想试试。”   -   得到回应的Jacky欣喜若狂,立马把大片概念的相关资料发到林语冰邮箱,督促他抓紧了解。   “我马上安排,带你去见资方嘅boss,如果boss同意我哋就定下嚟。”   听到要见人,林语冰紧张起来,“啊……我要去陪,陪酒咩?”   Jacky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喺想乜(你在想什么)?boss也系男人,要你陪?”   “对唔住对唔住,我失言了。”林语冰连忙道歉。   Jacky倒没觉得被冒犯,大咧咧地说:“有些boss唔好呢口,有些就中意点点靓女,分人啦。何况主动排队献身嘅也唔少,估计能从中环排到坚尼地城,哈哈!”   林语冰尴尬地陪笑,突然有些后悔仓促答应的决定。   半小时后,Jacky发来消息,约他两天后的晚间在水月阁见面。水月阁是新建的一家中式改良菜馆,环境清幽雅致,不像是能淫乱作乐的地方,使林语冰放心不少。   可让林语冰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天后他去赴约,发现里面等候已久的大boss居然是他的枕边人。   宋柏铠抬眼瞧着推门而入的林语冰,脸色上亦是掩不住的惊讶。   --------------------   孩子又来忙里偷闲更新了   咱就是说下章吃大肉   多多跟我互动吧~今天也是期待点赞留言的一天   互动越多更新越快💃(绝不撒谎! 第53章 男友   见姗姗来迟的主角终于进门,Jacky起身迎上去,拉着林语冰的衣袖把他推向屋内。林语冰下意识地垂头,不敢接应对面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全靠Jacky一双手撑在背后赶着他往前走。   他万万没想到经纪人口中的Boss会是宋柏铠。   “铠少,语冰坐我旁边吧,咱们边食边倾点样(边吃边聊如何)?”Jacky对宋柏铠的脾气秉性略熟,知道他不喜陌生人靠近。   宋柏铠已经换回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只眉头微皱,有意无意地盯着Jacky拉住林语冰衣袖的手。林语冰心有灵犀地感应,不动声色地轻轻挣脱,继续躲进透明龟壳抵御宋柏铠审视的目光。   Jacky察觉到林语冰的手足无措,暗自感叹新人就是麻烦。若磨蹭下去让Boss的耐性耗尽,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快点坐过嚟,傻企住干嘛(快点坐过来,傻站着干嘛)?”Jacky边朝林语冰使眼色边对宋柏铠道歉,“铠少,佢(他)系新人,你多担待。”   林语冰像只笨拙的小企鹅,生硬地撅撅屁股,朝宋柏铠鞠躬,鼓足勇气道:“铠少……我系林语冰,请多关照。”   夏天衣着清凉,白色短袖领口随着林语冰弯腰的动作敞开下坠,胸前的两颗乳头若隐若现。宋柏铠不自觉地滚动喉结,下身竟起了反应。他自然地翘起二郎腿掩饰下腹的欲望,抬头大肆打量林语冰。   资历不深,演技不错。既然要演,他有什么理由不配合呢?   “坐咁远,系想让我睇你头顶(坐那么远,是想让我看你头顶)?”宋柏铠斜睨着林语冰。   不知是不是有外人在场的缘故,林语冰觉得宋柏铠的声音都陌生起来,比平日更有压迫感,听得他手心开始冒汗。   正当林语冰踌躇不前之际,Jacky立刻会意,殷勤地叫他坐到宋柏铠身边。头一回看到Boss如此主动欣赏新人,Jacky必然要顺水推舟,林语冰要是能成,这项困扰他将半年的工作也就跟着告一段落了。   之前答应好的“不陪酒”全都被丢到脑后,Jacky把精致的洋酒瓶递到林语冰手边,轻声细语地命令:“畀铠少敬酒呀(给铠少敬酒呀)。”   “好,好的。”林语冰小心翼翼地握住瓶颈。   他对宋柏铠的习惯了然于胸,无论什么酒一次只倒小半杯,从不会超过中位线。这条恐怕连Jacky都不曾知晓,否则必会出言提醒。   暗红色的液体顺滑如丝绸,平稳流畅地灌入高脚杯,林语冰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杯口,丝毫没注意宋柏铠蠢蠢欲动的手——宋柏铠装作要拿餐巾,正好撞在林语冰的胳膊肘上。   酒瓶倾倒错位,甜腻的酒水直接洒在宋柏铠的淡灰色西装裤上。   “啊!”林语冰惊呼出声,连忙蹲下身想要帮助清理,“抱歉,系我嘅错,真嘅抱歉!”   Jacky吓得连呼吸都凝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要为林语冰递纸巾,却被宋柏铠一个眼神逼退,只好乖乖坐在原位。   宋柏铠低头望向林语冰,仿佛回到四年前晚上的那场Party。他撞见林语冰跪在地上帮温伟矗擦拭被酒水打湿的西裤,而后气急败坏地吃醋,施加莫名其妙的言语羞辱。   其实林语冰方才进门时,宋柏铠像是棉花做成的拳头毫无防备地打在胸口正中央,主动或被迫地想起很多往事。无论是从前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而去傻傻地当色情主播的林语冰,还是现在一声不吭跑来广告试镜的林语冰,他看到的都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渴望独立又万分无助的傻瓜。   心里发酸,宋柏铠握住林语冰的手腕,半搂半抱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林语冰的手心尽是酒渍,双手悬在半空不敢抓宋柏铠的衣领,扭着上半身坐在他的大腿上。   Jacky看得目瞪口呆,差点惊掉下巴。他正想着如何解救林语冰,谁料宋柏铠率先开口。   “饿唔饿?你每天呢个时候都已经食过晚饭了,恨唔得要再食宵夜。”宋柏铠突然转向家常频道的对话亦让林语冰措手不及。   若说前半程的林语冰无颜面对宋柏铠,那么现在他不敢直视的人则变成了被蒙在鼓里的Jacky。   “还好吧,我来之前食了一块小蛋糕。”林语冰如实回答。   宋柏铠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Jacky,搭在林语冰腰间的手臂跟着收紧几分,“系你揾佢嚟拍广告嘅(是你找他来拍广告的)?你倒系冇(没)白长一双眼,直接揾到我boy friend头上。”   “Boy...Boy friend???”Jacky惊得舌头打结。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今天他俩走运碰见宋柏铠,没发生什么乱子。若是遇上其他boss临时起意对林语冰动手动脚,他的职业生涯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平日能言善道的经纪人有口难言,这个哑巴亏Jacky也只能囫囵吞下,连苦味都不敢多品。   “之不过也好,你畀我提供了思路,BB的确非常适合我哋呢次广告嘅概念。”宋柏铠叫林语冰BB,语气中溢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骄傲。   用Jacky后来的话说,当时宋柏铠就跟求偶期开屏的公孔雀一样,满脸写着:我BB好帅,你羡慕吧?   Jacky的确羡慕,羡慕得满头大汗,手脚抽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铠少,我实喺唔知啊,我要系知语冰系你boy friend,借我两个胆子我也唔敢拉佢过嚟!”   香港七百万常住人口,两个人在不事先知会的情况下能坐在一张饭桌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宋柏铠心知肚明,不过他就是想逗逗林语冰,开口道:“你替佢(他)求情,求好了就让你去拍广告,佢继续分红。求唔好你就跟我回家,佢从公司滚蛋。”   一向公私分明的boss开始“草菅人命”,Jacky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命运居然要由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新人决定。   林语冰疯狂头脑风暴,为Jacky找寻开脱的说辞。可惜他从来都是个嘴巴笨的,想了许久只憋出一句:“哥哥,你咪嬲(别生气),要罚就罚我吧。”   宋柏铠眼睛眯起,嘴唇凑近林语冰的脸蛋,小声问:“点罚(怎么罚)?绑起嚟可以咩(绑起来可以吗)?”   --------------------   俺又忙里偷闲来更新了 差一点写到肉   既然如此就下章再吃吧!   今天也是期待点赞评论互动的一天~来找我玩吧 第54章 扮演   Jacky哪还有心思吃饭,再三斟酌找了个还算合适的理由,总算得到宋柏铠的允许得以离开。   林语冰小心翼翼地缩在宋柏铠怀中,嗅着混合烟草味道的淡淡怒气。屋里再无外人,宋柏铠倒不急着惩罚林语冰,反而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反复在唇边轻碰。   “你真系有料(你真是有能耐)。”指腹缓缓擦过林语冰的下颌,宋柏铠醉意发酵,眼神染上罕见的诱惑轻浮,“咁想服侍金主嘅话,我系咪要满足你(这么想伺候金主的话,我是不是该满足你)?”   林语冰局促地垂下头,醋意横飞。   按耐半晌,他壮胆问道:“哥哥叫很多人伺候过吗?”   宋柏铠愕然,怒极反笑:“你有质问我嘅资格吗?你知唔知你今日但凡Jacky带你见嘅系其他老板,你会畀点玩弄呀(你会被怎么玩弄吗)? ”   宋柏铠的主要产业不在娱乐圈,这次也是心血来潮想要亲自操刀拍摄广告,但对于业内潜规则他多少有耳闻。若往回数三十年,香港的娱乐圈还有大半被黑社会占着,就算哪位老板想让一个小小新人凭空消失,都不能算是什么难事。   包间里点着宋柏铠最爱的香,但此时此刻却丝毫不能平息他胸中翻涌的情潮,甚至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其中到底裹挟着多少滋味。   愤怒?心疼?忧虑?自责?还是不解?   短短半分钟,宋柏铠恨不得从都到脚反思一遍,他对林语冰到底够不够好,又或者说他是不是只感动了自己,才叫林语冰要靠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找到存在的意义。   口是心非,宋柏铠回过神,继续逼问林语冰:“讲啊,头先都唔系可言善道叫我将你绑起屌,而家点哑佬架喇(刚才还不是能言善道叫我把你绑起来肏,现在怎么哑巴了)?”   林语冰下意识地舔嘴唇,艳红的舌尖滑出一圈水痕。宋柏铠欺身而下,含住他湿漉漉的唇瓣。   “唔——嗯——”林语冰顺从地闭上眼,嘴角渗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宋柏铠吻得很重,像是要把呼吸也度给林语冰,两人唇齿交缠,衣衫不整。林语冰渐入佳境,得寸进尺向宋柏铠索吻,却扑了空。宋柏铠岔开双腿,毫不掩饰胯间已经勃起的阴茎,故意顶弄林语冰的下体。   “哥哥……”林语冰害羞垂眸,意犹未尽。他早被宋柏铠肏熟了,轻轻撩拨一下就欲火难耐。   他是可燃物,哥哥是导火索。   宋柏铠强忍下腹的胀痛,抬手扯住林语冰柔顺的发丝向后拽去,力道不大,但还是让林语冰不受控制地后仰。   “我问你,你唔答。我就话畀你知,如果你漏喺人哋手里会畀点(那我就告诉你,如果你落在别人手里会被怎样)。”   “你会畀掰开腿肏,畀轮奸,畀拍裸照,逼住食佢哋嘅鸡巴(被逼着吃他们的鸡巴)……”   言语果真是最利的刀,哪怕这刀是宋柏铠自己边臆想边捅下的,却仍旧让他怒火更盛,胸口憋得发疼。   林语冰顺着宋柏铠的动作半躺在桌上,后背被玻璃桌面刺激得发冷、发疼。他忍不住瑟缩,看得宋柏铠心疼,犹豫如不到此为止,别再吓这只不谙世事笨蛋小狗。   短暂沉默过后,谁料林语冰抢先一步开口:“宋总……求您,让我爽……不,不是,让我伺候您。”   宋柏铠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语冰,酥酥麻麻的快感直冲头顶。   他刚成年的时候看过一部A片,剧情就是大陆籍的小演员傍上香港金主,被肏得爱液横飞,连连求饶。具体的情节他早已忘记,但片子里普通话和粤语的交融似乎有种特殊的催情作用,让宋柏铠恨不得当场压着林语冰做爱,像野兽一样交媾才好。   此时此刻的林语冰比桌上的精美菜肴可口百倍,不加雕琢地被制作成了宋柏铠性启蒙作品的模样。   性欲驱使宋柏铠狠狠肏进林语冰的后穴,他也的确该这样做,来好好整治不听话的弟弟。可包厢里没有润滑剂,更没有安全套,他怕伤了林语冰。   拍拍林语冰的脸蛋,宋柏铠残忍地将林语冰从情欲中剥离。   “你想爽?小婊子都唔衬(也配)!”然林语冰要做戏,那他就配合做足全套。   话音刚落,林语冰难耐地夹紧双腿,贪婪吮吸着言语羞辱为他带来的假性高潮。   --------------------   金主和小演员的角色扮演,有dirty talk。 第55章 交融   宋柏铠叫林语冰自己选:跪在地上替他口交,或是趴在桌上自慰给他看。   刚才两人的大动作碰倒了Jacky的酒杯,暗红的液体漫过杯沿,顺着玻璃桌流淌进林语冰秀气的蝴蝶骨凹陷处。   林语冰恍惚,思绪回到四年前。他放走心怀鬼胎的方然,宋柏铠命令他在二楼露台赤身裸体罚站。虽然最后并未实施,林语冰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宋柏铠发火还是蛮令人害怕的。   “宋总,我给你……给你口交。”林语冰兢兢业业地进行角色扮演。   宋柏铠按耐心中不舍,收紧力道揽住林语冰的后脑,一步步引着他跪在自己面前。林语冰穿得薄,双膝跪在地上被磨得发疼,他忍不住皱眉。   “边度嚟咁多小脾气,伺候我咁唔情唔愿,要唔好我叫别人嚟肏你?(哪里来这么多小脾气,伺候我这么不情不愿,要不要我叫别人来肏你)?”宋柏铠佯怒,轻拍林语冰的脸颊。   林语冰讨好地抚摸宋柏铠有了反应的阴茎,喃喃道:“哥哥不要生我的气……”   才叫了一声“宋总”,林语冰便原形毕露,又在宋柏铠面前撒娇。他显然不是个好演员,又或者说,他叫宋柏铠宠得无法无天,娇气都流露在不经意间。   宋柏铠被这声“哥哥”喊得心尖酥麻,利落地自己解了皮带,挺腰把勃起的阴茎送到林语冰嘴边。   “张嘴,咪(别)叫我费心。”   林语冰被灌了两杯红酒,早已醺醺然,握住粗长的鸡巴舔弄不过十余下就觉得嘴巴酸得要命,小舌头不住地往外推拒,惹得宋柏铠用强。   “骚BB,你咁(这么)伺候金主,得边年边月能爬上枝头?演技烂就算了,口活也咁烂,你讲我该唔该把你掟进妓院调教?”   情欲作祟,宋柏铠犯了嘴毒的老毛病,愈发与少年时盛气凌人的模样重合,激得林语冰眼眶发红。   “哥哥欺负我……好坏。”林语冰小声嘟囔,吐出宋柏铠的阴茎,把肉柱按在左边脸颊上摩擦,“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不想要骗哥哥,更不是想要让别的男人肏我……我想来拍广告,想自己赚钱,想让哥哥知道我也能养活自己,不是只能依附哥哥的废物。”   宋柏铠想要将阴茎重新塞回林语冰口中的手僵在半空,满眼都是林语冰迷离又真挚的表情。他早就猜到林语冰所想,但当一切都被摊开来直说,他的心还是难以抑制地抽痛。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宋柏铠忽略了一条最重要的人生准则:安全感从来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自己赚来的。   除了是宋柏铠的爱人,林语冰还要有自身存在的价值。   在成为宋柏铠的伴侣之前,林语冰先是他自己。   可惜这层已经捅破的窗户纸全然拦不住宋柏铠勃发的欲望,他了解林语冰的心意,但此时此刻他只想与林语冰做爱——这是成熟男人作为视觉动物最原始的祈望。   宋柏铠想要呵护林语冰,又想要狠狠蹂躏他。   “趴到沙发上,我要肏你。”宋柏铠讲得动情,声音染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林语冰照做,片刻后红着脸转头问:“可是没有润滑剂啊?”   拿起桌上一口未动的蛋糕,宋柏铠并拢二指挖起雪白的奶油,略显粗暴地扯下林语冰的牛仔裤,将湿黏的“润滑剂”抹在他后穴处。   林语冰下意识瑟缩,却被宋柏铠死死按住脚踝。   “想跑,你睇嚟得及咩(你看来得及吗)?”   “啊——”还没等林语冰反应过来,后穴就硬生生挤进半个龟头。   宋柏铠单膝跪地,掐住林语冰的腰,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哪里像强取豪夺的金主,明明一副箭在弦上的老熟客碰到雏儿的模样,既想大开大合地肏,又怕伤到身下的人。   “我系个屁嘅老细,我系嚟伺候你嘅鸭子(我是个屁的老板,我是来伺候你的鸭子)。”见林语冰渐渐适应,宋柏铠一挺腰,将整个龟头送了进去。   林语冰的小穴卖力地吞吐,脑袋瓜也在慢慢消化今晚哥哥全然不同的形象。从前的宋柏铠虽然说话带刺,但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粗鄙下流的市井之语,如今这样一骂,反倒让林语冰觉得亲切。   原来他的哥哥也会跌进泥潭,也能不那样辛苦地伪装。   借着酒劲,林语冰全然忘了自己仍是“戴罪之身”,小屁股不停地往后拱,把宋柏铠的阴茎吃得更深。   “哥哥,宋总……你喜欢我怎么叫?”   还调戏上了。   宋柏铠脸色难看,一巴掌打在林语冰丰满的臀瓣上,“骚死你!”   林语冰得寸进尺道:“以前那些为了资源爬哥哥床的人……”   “我睇你系真欠肏,林、语、冰。”宋柏铠又毫不留情地落下一巴掌,拍得臀瓣肉浪叠起,“我之前的确烂,但从唔使资源要挟别人,我也不屑。有了你之后我再冇肏过边个(再没肏过别人)。”   林语冰迷迷糊糊地问:“真的嘛……那Jim呢?他上次还跟我示威。”   方才宋柏铠自嘲假鸭子,谁料林语冰转头就给他上了盘真鸭子。   气势瞬间软了半截,宋柏铠俯身咬住林语冰的耳垂:“我冇肏佢,我唔中意佢,佢边能跟你比(我没肏他,我不喜欢他,他哪能跟你比)!”   虽是说过无数次的实话,但林语冰依旧听得委屈巴巴,胡乱拍着宋柏铠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小穴也莽撞用力,像是要把哥哥的粗长阴茎挤出去才好。   “但是他吃你的鸡巴了……好讨厌!”林语冰醉得上头,语气像头护食的小兽。   情势急转直下,宋柏铠瞬间占了下风,有理说不清。   “祖宗,嗰你讲点办(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都好,可不能让我肏不着你。此时此刻宋柏铠心里的算盘就这一颗珠子。   他的确烂,烂到肏不到林语冰就活不下去,活脱脱一个色令智昏的弟宝男。   是他离不开林语冰才对。   --------------------   奶油play。弟宝男初露雏形。 第56章 完结   林语冰也欲壑难填,压住心中的醋意,对宋柏铠撒娇:“算啦,今天不跟哥哥计较,哥哥欠我一个人情。”   他真是醉了,居然讲这样无耻的话。这样算下去,他每提一次就能赚一笔,宋柏铠怕是要从亿万富翁欠成穷光蛋。   宋柏铠不愿再忍耐,将林语冰抱在怀里,朝包厢最内侧的屏风后走去。   “好,我欠你,我好好还。”宋柏铠揽住林语冰的腰,倒进柔软的小榻。   方才林语冰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宋柏铠身上,小穴一路含着哥哥的阴茎不放,粗长的鸡巴随着步子的深浅不住地变换角度戳弄,他差点直接攀上高潮。   重新深入的瞬间,宋柏铠紧紧抱住林语冰,喘息粗重。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财阀都爱玩弄美人。   颓靡爱欲过后,林语冰沉沉睡去,宋柏铠虽也劳累,却困意全无。   替林语冰盖好被子,遮住胸口与脖子上的吻痕,宋柏铠披上衣服起身,下意识地去找烟和打火机。   手机屏幕亮起,是Jacky发来的信息。还是那些翻来覆去都说烂了的道歉话,最后问宋柏铠要不要他继续找演员来拍广告。   沉默片刻,宋柏铠放下香烟,回复道:唔使,人我嚟定(不用,人我来定)。   Jacky立马会意,暗暗窃喜自己居然真歪打正着给Boss找到了男主角。   -   洗过澡,宋柏铠依旧只有昏昏沉沉的感觉,却睡不实。借着微弱的台灯光亮,他侧过身静静地看林语冰的侧脸。   灯影朦胧,思绪万千。   与其说宋柏铠怕肏不到林语冰,不如说他怕自己“驯服”不了林语冰。长期畸形的家庭环境让宋柏铠对与爱的理解单薄片面,但异常浓烈痴情。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依旧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四年前的他意识不到所谓的驯服会伤害林语冰,而现在的宋柏铠明白了自由意志和经济独立对于林语冰意味着什么。   他不能永远为林语冰打点一切。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林语冰也要有能力去撑起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一笔遗产、一间别墅和几十个佣人能做到的。宋柏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拥有的东西便不止于此,但依旧无法阻止他前半生中破败凋零的悲剧。   他不想林语冰重蹈覆辙,也不能这样做。   恍惚间,林语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宋柏铠略显凝滞的目光。   “你,怎么还没睡?”林语冰声音发哑。   宋柏铠理了理林语冰凌乱的碎发,轻声回答:“等你醒,想跟你说话。”   “你不怪我了?不生我气?”   宋柏铠摇头,缩起身体,将头枕在林语冰颈窝,“唔怪你,但BB能唔得应成我一件事(BB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自然地搂住宋柏铠的背,林语冰好奇:“什么事?”   “以后唔管做乜,都要跟我讲。你做乜我都会支持,但你唔得让自己陷入牙烟,我会担心死……我真嘅唔得再失去你一次了,我受唔住……(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跟我说。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但你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会担心死……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我受不住……)”   袒露心声,宋柏铠如释重负,全神贯注地感受林语冰缓慢起伏的胸膛。   片刻,林语冰答道:“好,我不会再让哥哥担心。”   -   林语冰从未想过,他会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成为宋柏铠广告中的男主角。   不知是不是Jacky提前打过招呼,广告拍摄很顺利,工作人员都对林语冰照顾有加,悉心指点机位、角度等技术问题。   开拍前几天里,宋柏铠特意安排秘书推掉手头不重要的工作,但却始终没有出现在林语冰的拍摄现场。拍摄间歇,林语冰坐在休息区补妆,总忍不住偷瞄门口的方向。   可惜宋柏铠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想乜(什么)呢?粉都飞进眼啦!”化妆师姐姐笑着问。   林语冰下意识用力闭眼,刚刷过还未干的睫毛膏不偏不倚地印在眼皮中央。   “Sorry……”林语冰小声道歉。   话音未落,摄影棚内的灯光陡然暗了几度。林语冰还未反应过来,呆呆地环顾四周,只见在场所有人都笑意盈盈,有几个平日里和他关系融洽的小助理大胆指向门口。   林语冰顺着望去,捕捉到微弱灯光下颀长精壮的身影。   是宋柏铠。   此时此刻的林语冰不知道该用缺乏想象力还是想象力泛滥来形容自己。他梦想过无数次,宋柏铠会万人瞩目下的求婚,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到来。   宋柏铠每向前迈过一步,光线就亮起一分,林语冰看他一路走来,踏过他们荒芜又蓬勃的青春与爱。   林语冰从未奢求有一天能与宋柏铠修成正果,但毫无疑问,他渴望如此。所以当宋柏铠有些落于俗套地从西装口袋中拿出戒指盒时,林语冰竟有种历经坎坷后的释然。   相比于其他年轻情侣定情时的喜极而泣,他们之间多了许多矛盾的习以为常和失而复得。   宋柏铠没有单膝跪地,只是把戒指盒举在胸前,问道:“我冇嚟迟吧(我没来迟吧)?”   林语冰还未答,旁边的化妆师姐姐笑道:“嚟迟啦,BB差点被我哋拐走(来迟啦,BB差点被我们拐走)。”   林语冰也跟着笑,眼角却湿润。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宋柏铠也忍不住心绪澎湃,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小盒,连想要打开盖子的手指都不听使唤。   “咔——”   绒布面的戒指盒应声而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在众人略带诧异的目光中,宋柏铠缓缓单膝跪地。他几乎从来都没有这样仰视过林语冰,他跌进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仿佛抓住一颗飘飘然的星。   “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买怎样一个戒指给你。”宋柏铠鼓足勇气开口,“但就喺琴晚,我想到我四年前送畀你嘅嗰条五彩绳(但就在昨晚,我想到我四年前送给你的那条五彩绳)。”   “嗰时我很天真嘅以为,只要把你栓喺身边,你就永远都唔会受到伤害,永远都唔会离开我(那时我很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你栓在身边,你就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可系我彻头彻尾地错了。我以为爱就系束缚。   “从前我或许唔系一个好哥哥,唔系一个好男友。语冰,你肯畀我一个补偿你嘅机会咩(从前我或许不是一个好哥哥,不是一个好男友。语冰,你愿意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周围没有哄然而起的“答应他”,没有他人喧宾夺主的感动落泪,甚至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消失。林语冰宛如置身一个只有他和宋柏铠的世界,再容不下一丝多余的嘈杂。   不需任何犹豫,林语冰答道:“我愿意。”   不是“你可以”,而是“我愿意”。   这回换我走向你。   --------------------   终于完结了,说到做到绝不坑💃🏻   一周内会开新文,等存稿过万就开,BB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