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点火》作者:短指甲龙子   文案:   老流氓教授在谈恋爱之前,先养了个漂亮儿子。   风流教授攻 X 学渣高中生受   养儿子甜文   (已有非商广播剧和无删出版)   攻比受大十七岁。   柳教授半领养了之前刚成年的约炮对象,教作业教接吻教做人,半养儿子半处对象。   (排雷:攻受都有跟别人约过!)   标签:原创小说 - BL - 大长篇 - 完结 - 现代 - 年上 - 师生 - 攻宠受 - 荤素均衡   * 第1章 要跟我走吗?   柳风烟最近烦躁得很。   他被学校停职了,一个人在家吃吃喝喝等着自己沉冤得雪。刚开始他倒是挺看得开,权当是在繁重的教学工作和实验之中偷个懒,休个稍长的假,还可以和手机里聊骚已久的小妖精们正式地来上几发。   可是一个人无所事事久了,难免心烦意乱,时不时还要应付自家两位教授看似嘘寒问暖,实则暗暗埋怨的电话。   他的父亲柳文朝是Z大艺术学系的老教授,今年刚好过六十大寿,本想请些老友聚一聚,打算就这么光荣退休,却在生日前,收到了儿子的大礼。   柳风烟的母亲虞思萍是隔壁理工大学的海洋工程系教授,平时板着脸,上课的时候全身都绷着。只有家里的柳教授知道,她上了这么多年课,带了那么多届研究生和博士生,站在学生面前还是会紧张。   “已方昏昏,而欲人之相从受学而昭昭,岂非一极不正当之教师耶。”   这句话虞思萍一直奉为圭臬,在几十年的教学生涯里,从不给自己留一丝的侥幸空间。   可她的儿子在被破格评为Z大生物工程系副教授的第二个月,就被举报和女学生有暧昧短信往来,还泄了期末的考试题目。   虞思萍因此请了三天的假,一是和柳文朝两人一起去找校领导和行政办公室的老师了解情况,二是她也有些无脸站在一众学生面前。   可柳风烟本人对此事并没有十分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被调查时也是不卑不亢,把自己和女学生的聊天记录一一展示给领导们看。   在举报人的言辞中,柳副教授和这位女学生的聊天记录不堪入目,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德行操守。可在柳风烟的手机里,他们之间的聊天,都是女方那边的一头热,字里行间都是对柳风烟的勾引。而柳风烟一直没有回复她,唯一的几句话,就是让她自重些。   领导们商讨之后,决定给柳风烟停职三个月的处分。本来柳风烟三十五岁不到就评上副教授的事情,放眼在全院也是寥寥无几,许多看不惯他平时作风的人这次都死死盯着,个个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这件事情带来了很多的不良影响,比如他刚弄好研究生的课题,现在那些学生都有些着急地申请换导师。且不说其他老师承不承认他们的选题,就是看他们原是柳风烟的学生,也会连带着觉得他们不干不净;比如柳文朝的六十大寿,本来要请的都是现在在审判柳风烟的各大领导教授,现在柳文朝不敢也不能叫,一气之下提前打了退休报告。   还比如……   他那方面,最近好像,不太行了。   在他的微信里,躺着七八个开学之前聊骚来的小零,一个赛一个的浪,寂寞了就给柳风烟发条语音,逞逞嘴上一时的快感。   柳风烟在学校里基本不看手机,太忙,上课下课,备课改作业,还要带本科生的实验和研究生的课题,剩下的时间能用来吃饭和健身,他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只有到了晚上回家,他看见小零们发来的香艳照片和发浪的语音,也没有太大的兴致和力气,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洗澡睡觉,以至于他经常被拉黑。   开学了一个月,他一直都没有做过,连自己纾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要是放在之前,他早就把列表里的人睡遍了,哪还能被小零给拉黑。   他在这个圈子里很有名气,器大活好,手指又长又灵活,前戏绵长温柔,会哄人,一张嘴在耳边说的话能让身下人欲仙欲死,爽过了都还夹着,死活不让他出去。开学前一天,他还约过两个,下午约的身板软得不行,一碰就出水,叫得昏天暗地,生生让柳风烟要了他三次才肯松口,柳风烟觉得他应该是磕了药,走出屋子就拉黑了他。晚上约到的那个,原来也是做上边的,冲着柳风烟的名气来,心甘情愿地躺在他身下,承受着他温柔如水的亲吻和粗暴直接的伐戮。   柳风烟还挺满意那天晚上约到的一号,本来想长期发展一下合作,可第二天开学之后就再也没有时间了,也就没有再联系。   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就缺一个可以一度春宵的对象。   他打开手机软件,选了一会儿,看中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小零,给人发信息,那人却拒绝了他。他有些奇怪,之前他都不需要找,打开软件都是邀约,他在里面挑,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今晚就可以约着去开房了。   他又试着约了几个,每个人的理由都不一样,却又一模一样地秒拒了他。   柳风烟无奈,又去微信里找那个原来是一号的哥们,那哥们半天回了一句:风哥,我听别人说,你不太行了,是真的吗?   看着这句话,柳风烟算是明白了。微信里被他冷落的几个小零,饥渴变成怨恨,直接在外造谣自己性无能,断了他的桃花,以此来撒气。   他也不气,删了这人后想,大不了直接去酒吧里找,还能免了被照片欺骗的风险,看对眼了直接在酒吧厕所里做也行,还刺激。   这么想着,他飞快地洗了个澡,喷了香水就开车出门,到了Genever后,在自己习惯的吧台上叫了杯酒,就这么坐着。   酒保是个小零,之前一直缠着他,他没看上。时隔一个多月,小酒保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在续酒的时候问他:“风哥,你这一个多月,挺忙的啊。”   柳风烟笑笑:“想我没?”   小酒保也笑:“风哥,您之前儿可不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是吗。”柳风烟晃晃酒杯,“那应该是因为……”   “风哥,你终于肯来了。”   柳风烟回头,打断他说话的人搂过他的肩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我都快想死你了。”   柳风烟有些反感,推开人后发现是酒吧老板柯见酩,说道:“你今晚怎么在啊?”   “我不在,怎么见得到你啊?”柯见酩接过小酒保推过来的酒杯,“好家伙,一个月没来了吧?”   “嗯,学校忙。”   “那今晚怎么来了?”   柳风烟不想和他聊自己的私事儿,随便扯了些东西糊弄过去,柯见酩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客套一下而已,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聊。   “风烟,最近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可多了,刚才我还在卡座那边听到有人在谈论你。”柯见酩眯着眼笑,“怎么着,真不行了?”   “试试?”柳风烟去摸他的大腿根,“我行不行,你体验体验?”   柯见酩拍开他的手:“德行。咱俩怎么试,你忘记上次在床上打的那一架了?”   半年前,两人刚见面就天雷勾地火,在酒吧厕所里帮对方撸了一把,觉得不够尽兴,直接去旁边酒店里开了个房,前戏无比舒爽,可柳风烟压着柯见酩去摸后面的时候,被柯见酩挡了一下,两人谁也不让谁,在床上拳脚相加,打了十分钟没有结果,最后还是各退了一步,用腿来满足对方。   这是两人开过的最虎头蛇尾,最跌份儿的房了。   柳风烟明显不想回忆此事,摆了摆手:“没意思。”   柯见酩操碎了心:“风烟,你要是真没事儿,我就去帮你喊一嗓子,我们柳副教授一次的量能让他们洗个澡,一炮的时间能让他们玩两次英雄联盟,看他们敢不敢再这样嚼你舌根。”   “我可真是谢谢你。”柳风烟看了看站在柯见酩身边好一会儿的男人,说道,“你的人?”   柯见酩笑笑:“哦,我都忘记介绍了。小白,我对象。”   柳风烟喝完最后一口酒:“恭喜你啊。”他再看了眼小白,说道,“也不太白啊,长得还不错。”   柯见酩笑,小声道:“不是脸白,是他那,雪白雪白的,还透着粉色,所以叫小白。”   “老流氓。”柳风烟评价道,“人几岁啊,让你这么祸害?”   “二十一了,长得嫩。”柯见酩拍拍他的肩膀,“你呢,今晚过来约人的?”   “不约。”柳风烟耸耸肩,“你快走吧,别操心我了。人小白等着呢。”   等人走后,柳风烟也准备走了。现在的酒吧,估计都在传他性无能的事情,他也懒得去说什么,大不了换一家酒吧。   然而一通电话将他又按回了座位上,他听了半天才明白是个催婚电话。他的大舅妈拐弯抹角地说了许多,最后给他安排了个时间,说下个星期见见她朋友的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学的哲学,今年二十四岁了,就喜欢年纪比她大的。   “大舅妈,我三十五了,比她大十一岁,太不像话了,你还是给推了吧。”   “我在学校还出事儿了,人家女孩应该也不愿意和一个违背师德的人相亲。”   “虽然不是真的,但我还在停职,不好解释。”   “大舅妈,您也别忙活了,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柳风烟一边把玩着吧台上的酒杯,一边认真地敷衍着大舅妈,余光看见身边坐了个人。   “好的,您保重身体,表弟还要高考呢。”   身边的人似乎一直看着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柳风烟扭头去看他。   对于柳风烟来说,来者的年龄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白白净净的,一脸紧张,双手扒着桌子边缘,低头躲避了相接的目光。   “你找人?”   他红了脸,皱着眉头说:“你是来约的吗?”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柳风烟笑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   “哦,我本来是来约的,可是我现在要走了。”柳风烟起身,“小朋友不能来酒吧,快回家吧。”   “我十八岁了。”小朋友拉住了他。   柳风烟见他伸手拽住自己手腕,叹口气,想好好教育一下他,凑近低头一看发现他长得极好,虽然瘦了些,可脸上白白嫩嫩,睫毛忽闪。   柳风烟心里改了主意,伸手摸他的脸:“你真的成年了?”   他有些抗拒,却也不推开他,垂着眼睛说:“嗯。”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柳风烟的手指蹭过他的下唇,又掠过他的睫毛。   大概是觉得有些痒,他舔了舔下唇,抖着睫毛说是。这动作可戳着了柳风烟的点。他对床伴的要求没有特定的标准,可若是皮肤白,嘴唇软,举止不做作但显得既纯又欲的,即使那人想要上他,他都能答应。   “那,你想跟我走吗?”柳风烟在他肩上像弹钢琴一样点了点,又摸上了他的后颈,揪了揪那里的肉。   他不看他,轻声回答:“好。”   --------------------   我带着柳副教授和柴荆来啦! 第2章 小柴火   柴荆开门的时候,家里还没有人。   他回到小房间,从校服口袋里拿出在学校门口买的饭团,几口就吃完了。他又去冰箱里拿了牛奶和葡萄,吃完了这些才觉得饱。   再过几个星期,就是他十八岁生日了。他的父母在石家庄做生意,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把他托付给他姑姑养,说不想让他跟着他们吃苦。十年来,只有过年的时候,他的父母才会回家一趟,待个一两星期,又马上回去开店。   也只有这两个星期,他才能和自己的两个妹妹瓜分父母爱的爱意。   随着年纪的变化,柴荆在和父母分别的时候哭泣的实际那越来越短了,沉默的时间变长了。他会在四楼看着父母载着妹妹们的车开出小路,一转弯就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姑姑就会拿着手机和柴荆妈妈打电话,笑话他道:“他在房间里抹眼泪呢。”   柴荆听得到这句话。他已经不哭很久了,他记得,自己在十三岁之后,就再也没有掉过眼泪,不管是和父母分离,还是和同学打架,亦或者是被老师言语羞辱,他始终都没有哭过,或者说是想要哭过。   这次十八岁生日,大概也是他一个人过了。   他的姑父常年应酬,白天工作,晚上就在各种声色场所流连,经常喝到半夜才回家。他的姑姑没有工作,整天就在外边打麻将,刚开始还记得回家做晚饭给他吃,后来她越来越厌恶柴荆后,就给他一点钱,让他出去随便吃点。   柴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姑姑不高兴的,只不过在男孩子长身体的年纪,饭量大了些,平常的晚饭一般吃了,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还是会饿,熬不住了就再吃点牛奶水果,第二天就会被做早餐的姑姑用他能听到的音量冷嘲热讽是饿死鬼转世。   这些柴荆都习惯了。   现在柴荆不习惯的,是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他生得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生得极其漂亮。女生之间都在谈论他,是没有争议的校草。在男生那边,他被放在一众女生之间,一起竞选校花之位。最后他脱颖而出,一人包揽了校草校花两个头衔,后来就干脆称呼他为校宝。   自从他被迫拿下了这两个桂冠,来10班看他的人也多了起来。早上跑操的时候,他一人跑在班级队伍最后边,11班的队伍就会跑得特别快,散成了三堆,一堆是想看他的女生,一堆是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另外一堆,是想看他的男生。   他跑最后一个原因,就是饿着了,一是没力气跑不快,二是跑最后方便偷偷溜去食堂买根炸年糕垫肚子。   久而久之,他们都知道了校宝跑操后的路线,胆子大的就跟着他一起去买同款炸年糕。他的抽屉里也都是别人塞给他的零食,可他不喜欢吃。柴荆只喜欢热乎乎的主食,咸口的。他把所有的零食都送给了同桌。   他同桌是个长得很可爱的男生,叫陈振义,个子不太高,可笑起来有酒窝,每次从柴荆那里抱走一堆零食的时候,酒窝看起来就比平时更深了。   在柴荆看来,陈振义是个很不错的人,事儿和话一样不多,没有其他人喜欢盯着他看的坏毛病。他自己是没有交朋友的打算,可陈振义看起来,好像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可是柴静柴荆的性格阴郁这件事和他的脸一样,是出了名的。   班主任不是没有找过他,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独来独往,平时在路上见到了陈振义,也不搭理说话,最多在教室里和他说一句“我睡会儿,老师来了叫我。”   女生很吃这一套,可有些男生看他越来越不顺眼,就堵在他去买年糕的路上,三打一教训了他一顿。他也不吭声,站起来弯腰拍拍灰,捡起掉在地上的炸年糕就回了教室。回家之后他洗了澡,站在镜子面前数自己的淤青,好几块,像斑点狗。   第二天班主任来了解情况,柴荆还是一言不发,班主任急了,就说他长得男女不分,就是勾引人的主,这次被教训肯定也是因为勾引了哪个小姑娘。   柴荆还是不吭声。   班主任说累了,见他油盐不进,就打发他回去了。全班都知道柴荆因为勾引小姑娘被人揍了,都凑成一堆看热闹,只有陈振义问他有没有事。   他也只是摇头。   过了几天,带头揍他的那个男生又堵着柴荆,没说几句就上手摸他。柴荆躲了一下,还是被摸到了大腿根部。   那个男生还是贪心,又把他按在墙上,上手去摸第二下。这回柴荆被真真切切地摸到了臀缝,直接抬起一脚就踹那男生的命根子。   这一脚柴荆是发了狠的,用了十足十的力。那男生躲了一下,但还是被刮到了,摔在地上疼得打滚。   柴荆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又踢了他一脚,就直接回了教室。   他自习课上到一半,就被班主任叫去了解情况。本是占理儿的事儿,被他的一言不发搅和成打架斗殴,就这么成了一件请家长的恶性事件。   姑姑来之前刚输了一天的麻将,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见柴荆垂着头坐在窗户边,气得一口血都要冲上来了。   班主任和她说了情况,大致就是柴荆不团结同学,在学校里搞奇怪的选美排名,仗着自己的脸勾引小女生,这次连男生都不放过,甚至还动了手。   姑姑听得浑身发抖,在结束回家的时候直接骑上电动车就开走了。柴荆也没打算坐那个小破电瓶车,自己先去小吃摊买了一盒烤冷面,在回去的路上边走边吃。   到了家门口,房门没有关上,柴荆在进门之前就听到了姑姑给妈妈打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又烦躁又震怒,还有一丝带着嘲讽的哀求:“我真管不了了,根本不读书,现在在学校里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今天算是把我的脸丢尽了,我自己带豆豆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过脸!”   柴荆听不清妈妈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拉开门走了进去,被姑姑白了一眼。他去了厨房,没看见桌上有什么东西,就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的时候,他听见姑姑说:“就知道吃,一天到晚在外面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回家上餐桌就给我脸色看,好像我亏待他一样。我和你说,我说话已经不管用了,你们自己好好说说他。老师今天还和我说,他现在的成绩,考个本科都吃力,连三本都不指望,说让我带他去学美术,或者去学表演。你说这些东西学了有用吗,他有搞艺术的细胞吗,画画以后有什么出路?演戏你家里有钱烧吗?尽说些没用的……”   还是很饿,柴荆有些后悔没有多买点吃的,今晚看起来是没有晚饭吃了,就算有,也要忍受姑姑的脸色,还不如就这么饿着。   等姑姑出门打麻将去,柴荆去洗了个澡。他总觉得那个男生的手的触感还留在自己身上,洗了很久才出来。他没有带作业回家,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被男人按在床上,身子被男人贯穿,自己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第二天凌晨他醒过来,内裤湿了一大片。掀开被子看,发现自己还半硬着,被三角内裤包裹得黏黏糊糊的,轻轻动一下,还有些高潮的余韵。   洗内裤的时候,他浑身发烫,梦中的画面清晰地像是蓝光电影片段,一帧一帧地在他脑内过场。他贴近洗手台,在冰凉的瓷砖上蹭了蹭,又来了反应。   姑姑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他洗完澡走出来,说了一句神经病,扔了两片吐司在桌上,又躺回去睡了。   柴荆饿急了,叼着吐司就出了门。   连续好几天,他都会做这样的梦,有时会射在内裤里,有时他会在晚上自己偷偷解决,一边想着梦里的奇妙快感,一边飞快地撸着。有几次找不着感觉了,就去网上找片子。   片子不好找,看起来也没有梦里那种铺天盖地的刺激感,每次他都意兴阑珊。后来他下载了一个资源包,打开的时候是两个男人,一开始就埋头苦干,两个人的呻吟不绝于耳,柴荆一下子就听硬了,没撸几下就射了一肚子,量比之前几次都多。   他是一个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人,对自慰的兴趣已经打破了以往爱好时常的记录。可他总觉得空虚,心里没着没落的,上课睡觉的时候都睡不安稳。   陈振义发现了他的异样。   最近柴荆上课睡觉的时候,脸和耳朵都是通红的,身子也会不时地抖一抖。他去摸柴荆的额头,柴荆就会惊醒,皱着眉头红着脸问他:“你干什么?”   陈振义结巴道:“我以为……你发烧了。”   柴荆确实发烧了,这几天输出过多,摄入营养太少,还经常早起冲冷水澡。   他昏昏沉沉地请了假,回到家里倒头就睡。过了两天回学校后,桌子上摞了一叠情书。   陈振义对他笑笑,一字一字地和他说明了每封情书的来源。柴荆越听越烦,随手就把情书扔进垃圾桶。   他在发烧的情况下,迷迷糊糊地思考了一整天,最后在昏睡之前下了一个结论。   我他妈的,好像是同性恋啊。 第3章 五分钟   柳风烟带着他去酒店开了房。他应该是害羞,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柳风烟坐到他身边,压着嗓子逗他:“紧张?”   他摇摇头,手紧攥着被子,皮肤在暧昧的灯光下,是白里透红的颜色。   柳风烟凑过去闻他的头发:“洗过澡了?”   他往旁边缩了缩,轻轻嗯了一声。   柳风烟之前约过的人什么类型的都有,放浪形骸的,内敛羞涩的,粗暴直接的,柔情似水的,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   在柳风烟的撩拨之下,不出三句话,他们就会主动躺好,张开腿求操。   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还有些怕他。   柳风烟把手放在他的后颈上,往自己的方向带,张口咬他的耳朵,再往下含住了微微发红的耳垂,接着问他:“你叫什么?”   “柴……柴荆。”   “我叫柳风烟,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的风烟。记住了吗?”   柴荆现在浑身发抖,柳风烟说的是什么他听不进去脑子里,只凭着本能去答应:“记住了。”   “是吗,那你叫我一声来听听。”柳风烟的手摸上了柴荆的腰,手指一点点撩起他的衣角,指尖伸进去的时候,柴荆闷哼了一声。   柴荆的身体线条很漂亮,在微弱的灯光下,在柳风烟眼里的已是一副极具诱惑的成年男孩的肉体。   “叫我一声,乖宝贝儿。”   柴荆身子绷得很紧,在柳风烟亲上他的肩膀时闭上眼睛抱住他,头埋在他的怀里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风烟哥哥,我第一次……”   柳风烟心里一颤,直接把怀里的人按进床里,摸着他的大腿根,贴着他软软的耳朵说:“宝贝儿别怕,我会让你爽得明天拿笔写字的力气都没有……”   柴荆是第一次,虽然在这之前他看了点片子,但实际被操作起来,完全是不知所措的状态。还好这个男人很温柔,一个一个的吻从额头到腰间,最后落在小腹,这才缓缓地给他褪了裤子。   大腿根的肉是一通摸下来,最难以释手的地方。柳风烟脑袋有些发热,亲到小腹后,马上往下挪,咬了一口腿根嫩肉,又拿舌尖安抚地舔了舔。像是一个开关,双腿在一声娇喘之后分开了。   柴荆的阴茎早就硬了,又被柳风烟撩拨地流了一些粘液出来。可偏偏柳风烟不着急去碰它,在周围摸了个遍。   柴荆受不了,想自己上手,却被柳风烟按住了:“说句好听的。”   “哥哥,我想要……”   柳风烟用舌尖舔了一口他的龟头,又问他:“要这个?”   柴荆几乎都要射出来了,他咬着下唇,又委屈又舒爽地哼唧:“嗯,要这个。”   是柴荆没有体会过的触感,又柔软又炙热,还有阵阵因难以触及而瘙痒的不适,都被以灵活的方式而拭去。他像是被捕捞上岸的鱼,挣扎着抖动着,甩出身上的海水,咸腥温热。   射了柳风烟一嘴,柳风烟全数咽了下去。   柳风烟直起身子,看着拿手背挡着眼睛喘着气儿的柴荆,压在他身上低声笑道:“舒服吗。”   柴荆不敢看他,躲在自己的臂弯里。柳风烟就跨在他身上,拉过他的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柳风烟给别人口的次数屈指可数,特别是近几年,他就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每次都是别人跪在他腿间让他享受。   柴荆的手抖着,很久把皮带才解下来。柳风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是平时看学生交上来的论文课题。   “……好了。”柴荆觉得被看得不自在,垂下眼睛。   柳风烟扯掉裤子,抵上他的臀瓣蹭着。柴荆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这个男人,要像梦里一样,贯穿自己,干射自己,让自己一阵一阵地高潮致死。   还是以往的温柔前戏,还是熟悉的台词,还是熟练的扩张业务,柳风烟就算着一个月一直没有做过,可刻在骨髓里的肌肉动作,还是让柴荆又起了反应。   后穴已经足够松软,三根手指的探索没有了刚开始的闭塞紧缩,伴随着润滑液的作用,吞吐的动作被开发出来。   柴荆也没有了羞涩,身体的反应已经完全覆盖了理智的情绪,他扭了扭腰,拿双腿缠上男人的腰求欢。   “别急,会受伤的。”   柴荆被他低低的声音蛊惑了,挺了挺腰,把自己的下体往他身上蹭:“哥哥,你进来吧。”   “我不戴,可以吗?”   “哥哥,啊……”   询问完却不等人回答,直接挺着性器插入,龟头挤进了小穴,后续的粗大却被柴荆挡在了外边。   “小东西,吸得真紧,放松点。”   是没有想过的疼痛,柴荆生生被操出了眼泪,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膀,把呜咽声都泄在柳风烟的颈窝处。   男人拨弄着柴荆的乳头,喘着粗气吸过他的耳垂说:“想全部吃进去吗?”   第一次被人触碰前胸,柴荆敏感地瞬间硬了。不止乳头,还有刚才在柳风烟嘴里射过一次的阴茎。   “喜欢这样?”柳风烟觉察了小东西的敏感度,两只手开始同时去摸他的乳头,“摸一下就流水,骚得很。”   “唔……”柴荆觉得柳风烟的性器又进来了一些,拉扯地痛觉暂时还是占了上风,他想要其他的刺激来转移,扭着身子去够男人的后颈,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道:“想要,舔舔……”   “真骚。”语闭,柳风烟低首含住他硬挺的乳头。   “啊……”柴荆仰头呻吟,浑身发软,柳风烟一挺身,把整根性器没入柴荆的小穴。   “好,好痛,哥哥……好大。”   进入柴荆身体的柳风烟满足地闷哼一声,笑道:“叫什么哥哥,乖,叫老师。”   柴荆又痛又麻,嘴上和脑子一样没了控制,伴随着呻吟叫身上的男人:“老师,你轻点。”   柳风烟一直乐于这样的情趣,特别是今天身底下的确实是个学生,他觉得做的时候比以往都还要有感觉。   柴荆被顶得疼出了眼泪,却又在疼痛之间感受到了酥酥麻麻的快感,正到关键之处,他就觉得肠壁一热,里面的东西软了下来,逐渐攀升的快感又慢慢跌落到负值。   “操!”柳风烟停了动作,看着那里低声骂道,“妈的。”   柴荆支起上身看他,有些愣愣地看着两人的结合处:“哥哥,你……。”   五分钟不到,柳风烟就射了。   他脑子都空白了,青着一张脸,看着自己软塌塌湿漉漉的阴茎。   等到回过神来,他还是翻身将柴荆抱起,带到浴室里帮他清理干净。清理的时候柳风烟虽不言语,但还是没忘要去用手指去按柴荆小穴里的前列腺,另一只手老练地操弄柴荆的阴茎,让柴荆射了他一胸口。   两人一起抱着睡觉,柳风烟没有想到,也没有做过的,他一般都是做完抽根烟就走人。今天这小朋友好像不准备放他走似的,从浴室出来就一直用大眼睛有些可怜地看着他,柳风烟心里也有些虚,只好搂着他钻进被子里,半晌开口:“你现在在读大一吗?”   柴荆的嘴捂在被子底下,说出来的话都朦胧了几分:“我还在读高二。”   “什么。”柳风烟低头去看他,“你不是成年了吗?”   “我从北方转学过来,留了一年级。”   柳风烟竟有些说不话来。这小朋友应该是叛逆期,出来给自己的第一次找点难忘回忆。   可……不到五分钟的回忆。   柳风烟想,这记录绝对是他十几年来最耻辱的战绩,越琢磨越有些恼羞成怒,抬起柴荆的脸批评道:“小朋友不好好学习,学大人约什么炮?”   柴荆握住柳风烟掐着他下巴的手说:“老师先约我的,自己还先射出来……”   柳风烟知道他已经竭尽全力地选词来委婉控诉了,心里又着急去找补自己莫名其妙早泄的事儿,就弯了膝盖去蹭他:“可你也舒服了,不是吗。”   柴荆被撩拨地又有了感觉,就主动去缠住柳风烟的腰,柳风烟在他脸上摸了摸,哄他道:“很晚了,好孩子要睡觉了。”   柴荆确实也困了。一晚上射了两次,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再加上没有吃晚饭,一下子就在柳风烟怀里睡着了。   柳风烟不关灯,就这么看着怀里的柴荆,在心里暗暗骂娘。操,那群孙子造谣说老子不行了,老子真他妈的就早泄了。幸好今晚是和这孩子,要是其他人,我五分钟不到的事情怕是要传遍整个临城了。   他摸着柴荆的脸,又往下探,摸了几下光溜的大腿。睡着之前柳风烟想,怀里的人也太美了,以后有机会,再好好干他个一整天,把他干得以后见到自己都流水。   柴荆醒来的时候,柳风烟已经不在了,床头留了一杯豆浆和三个包子,还有一张写着微信号的纸条。   他也不意外,洗了漱吃了早饭就回家了。家里也没有人,他又去拿了瓶酸奶喝。   星期天,姑姑几乎是不着家的,他晚上没有回家,也许姑姑都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她都没有给他做过晚饭。   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想柳风烟的脸和他手指的触感,自己又撸了一把,清理了之后又睡了回去,累得梦都没有做。   柳风烟是走回家的。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看见怀里的人,硬了一会儿,还是忍着去洗了个冷水澡,出门给他买了早餐,自己也没吃什么东西,又气又烦地分析了一路。   最后在进家门的那一刻,被停职的生物工程系副教授得出了结论:墨菲定律真他妈的害死人。这是一个完整的恶性循环,早泄这个词会在他进入任何一个小妖精的身体后开始在他脑内环绕,越想越使它根深蒂固,直至自己不再有人让上为止。   床上圣手柳风烟很生气,也不管自己的面子,直接给自己大学时期医学系的学弟打电话。   小学弟叫范永,一米八三的个子。他是大学排球队的主力队员。   范永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柳风烟了,听到他说自己有个朋友好像是精神性早泄之后,看破不说破,提了一堆的解决方案,末了说了一句:“风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柳风烟骂了他一顿,挂了电话后去吃了点东西,吃到一半拿出手机看了看微信。   大舅妈刚好又发了微信过来,询问他下个星期有没有空接点活干,好过在家里无所事事。柳风烟觉得好笑,直接回绝了她。   大舅妈直接发了一个微信号过来,说:“我都答应人家了,给人补补课,就高中的一个小孩。”   “合着我考个博士当个副教授,是给高中小朋友当家教的呗?”柳风烟懒得再扯,直接撂下了“不做”两个字,就关了机。   当他发现,他唯一的两个爱好,搞学术,和搞男人,都被封印了之后,便陷入了深沉的气压之中,也不想看手机,也不想睡觉,在床上看之前买的那本《罪与罚》,两个小时翻不了一页。   发呆之余,柳风烟想起了柴荆。他的第一次交给自己,自己却不知为何早泄了。虽然自己用口和手指就让他射了两次,但他怎么想怎么不对,怎么想怎么丢脸,在自己早泄治好之前,他暂时不想再见到这个柴荆了。   柴荆一觉醒来,就听到姑姑在外面打着电话,内容应该是关于他的。本以为是姑姑在告状自己昨晚夜不归宿的事情,仔细听一听,却好像听到什么补课的字眼。   那应该是与他无关吧。柴荆想着,打开手机玩游戏去了。到了晚上,姑姑罕见地没有去打麻将,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要推门进来。   柴荆锁了门,姑姑气急败坏地喊:“你在里面做什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要锁着门?快打开,有事情和你说。”   柴荆套上裤子,下床开了门。   姑姑先探头进来,皱着眉,目光越过柴荆把房间扫了一遍,再看回他说:“你妈给你找了个家教,以后双休日都去他家补课。”   “我不去。”柴荆说完要关门,姑姑一掌推开房门,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爱去不去,丢的是你妈的脸。就你这个成绩,你妈还给你找了个副教授,真是杀鸡用牛刀,找国宴厨师来教你洗菜。你不去就算了,你自己和你妈说,我懒得掺和,浪费我时间。”   柴荆关上门,姑姑还在外面说:“反正我是指望不上你以后说,看在我带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孝敬孝敬我,你有没有出息和我没有一点搭界。”   柴荆拿出耳机,把游戏音效开到最大,挡住了姑姑的喋喋不休。   到了门市收摊的时间,柴荆给妈妈发了一条微信,说不想补课,也不想学习,让她推了那位教授的课。   十点多,妈妈才回了一句话:那你想好自己的出路了吗,不读书你能干嘛去呢?   柴荆也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不想上学,对学习没有任何兴趣。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柴荆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十八岁了,愣是没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连玩游戏,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不过,最近他发现自己好像是同性恋,喜欢男人,喜欢被男人触摸,喜欢被男人压在床上干,虽然自己第一次约到的男人,他早泄,才做了五分钟不到。   柴荆叹口气,想,下次再找其他人试试。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不排斥和男人做爱的话,那应该能确认自己的性向了。他不反感自己是同性恋,他是想,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也要去弄清楚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自慰的时候能确定性幻想的性别。   思绪转了一大圈才回到原点,他打了几句话,又删除了。   最后他打了一段话出去:妈,我最后听你一次,如果还不行,我想自己做主。   半天,妈妈回了两个字:好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天,黑了屏后他揉揉眼睛想,十八岁生日,确实是没有人记得。 第4章 补课   一个星期后,何杏花来家里接柴荆,柴荆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开了门。他认识这个何阿姨,她是妈妈的远房表姐,柴荆小时候在她家里玩过,近几年过年的时候他也跟着爸妈去拜过年。   “哎呀,圆圆啊,长这么高了,今年几岁了,有十八岁了吗?”   柴荆点点头,开门让人进来。   何杏花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她急着送柴荆过去,自己好去老年大学学交谊舞。“我在门口等你,你收拾好了吗?笔啊,本子,作业什么的。”   柴荆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带回家过,在空无一物的桌子旁象征性地翻找了一下,背了个斜挎的腰包,走出来对她说:“走吧。”   看了眼他又小又瘪的腰包,何杏花欲言又止,心想着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十分钟后,她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车,带着柴荆拐了几幢楼,在五号楼一单元门口停住了。   “这个小区啊,是以前政府划给高校老师的,小区里的人都是老师,教授或者校领导。这次要教你的,是Z大的副教授,你等会儿嘴甜一点,记得叫人,好好谢谢老师,知道吗?”   柴荆看了看周围,有好几个老阿姨牵着狗在谈笑,还有几个老大爷凑成一堆打牌。他想,这个副教授,也是喜欢穿着老头衫,背着手捏着钱凑在牌桌钱的老头么?   见他不回答,何杏花耐心也即将消耗殆尽。她知道他是不爱说话的,整天就拿着那双大眼睛瞅人,和他说一大堆,能得到一个动作上的回应已算是不容易。   她把一袋子香蕉塞到他的手里,说:“走吧,五楼,我和你一起上去,之后你得自己来了,路线记住了吗?”   柴荆点点头。他睡了一路,什么都不记得,他根本不觉得自己还能来第二次。   走廊很干净,只是采光不好,柴荆在昏暗的灯光里跟着何杏花爬了五层楼梯,敲开了副教授的门。   何杏花推了推柴荆,柴荆低着头,把手上的香蕉递过去。   “柳教授啊,这孩子要麻烦您了。”何杏花尴尬地从柴荆手里拿过香蕉,笑着说,“我是你大舅妈的朋友,真是不好意思,要您费心了。”   “没事。”   听到这声音,柴荆抬头,柳风烟的脸就这么撞进他眼睛里。他长了张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见他这呆样,何杏花恨铁不成钢:“快叫人啊。”   所有暧昧昏暗的画面充斥了柴荆的脑子,他眯了眯眼睛,小声开口:“哥哥好。”   何杏花皱眉:“叫什么哥哥,叫老师。”   柴荆身子都僵了:“老师好。”   “叫什么都行。”柳风烟侧身,“你进来吧。”   柴荆走了进去,经过柳风烟的时候,闻到了好闻的香气,很熟悉,他回想,好像是那天晚上他抱着柳风烟,在他后颈上闻到的味道。   何杏花见柴荆听话地进了门,也放下心来,和柳风烟客套了几句就走了。   柳风烟关上门,把香蕉放在桌子上,对站在门口的柴荆说:“走吧,我们去书房。”   “去……去做什么?”   柳风烟拧着眉:“补课。”   坐在书桌旁,柴荆往右边望了望,柳风烟站在两排书柜前找东西。书房几乎被书和纸张填满了,书桌也是柳风烟刚才随便挪了挪笔记本电脑和一大堆资料才空出来的。在一众英文资料和晦涩字眼的文献之中,那张写着高一上数学公式的草稿纸显得无比弱智。   他拿起那张纸,看了一会儿,确认是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后,他又去看柳风烟。老师两个字,现在卡在他的喉咙里出不来。那天晚上他在床上一声声地叫柳风烟老师,可他并未想过,这个男人,真的是个老师。   “看完了?”   见柳风烟走过来,柴荆低下头:“嗯。”   “哪个不懂?”   柴荆双手扒着桌子边缘,也不回答。   柳风烟心里算是明白了,这小朋友大概是什么都不会,脸皮也薄不好意思说。得了,自己要给人家当保姆了,得从头教。   他伸手去拿那张纸,柴荆却往后缩了一下,脑袋在高高的木头椅背上磕了个响。   柳风烟看他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又把目光移到纸上:“集合,函数,三角函数,平面向量,数列,空间几何,圆和圆锥。哪个不懂?”   柴荆这才抬眼去看他,和他目光相接,没有坚持几秒,又垂下眼睛,开口说:“我都不会。集合和数列能看懂一些。”   “行吧。”柳风烟拿了叠草稿纸,分了一半给柴荆,拉了把木凳坐在旁边,从头开始讲。   柳风烟讲得很好,讲得过于好了,立脚点和思维都是教授级别。柴荆听了一会儿,憋了个哈欠,打完之后眼泪汪汪的。   见他憋着打了五六个哈欠,眼泪都滴下来之后,柳风烟收了声,就这么盯着他。   柴荆见他不讲了,小声问他:“讲完了?”   柳风烟拿笔指了指纸上的题说:“集合和函数讲完了,这两道题做一下,计时五分钟。”   看着纸上柳风烟手写的题目,柴荆能看懂那么一点儿,只是做出来需要时间,他转头问柳风烟:“就五分钟吗?”   柳风烟被这几个字戳了神经,皱着眉拿指节敲了敲桌子:“嫌短?”   柴荆点头,再又摇头。   “不短,很长。”柴荆拿过笔,“挺好的。”   在柳风烟的注视下,他在纸上划拉了两下,靠着感觉写了几行。这些歪歪扭扭的字在柳风烟眼里,难懂程度居然和法语文献一般高。   柳风烟叹口气,抽过笔:“第一道题求P和Q两个集合的并集,你找对了一半。2,5,7是他们的交集,你把其他的都忘记了。并集就是全都要,记住了吗?”   柴荆看着笔尖在纸上写出一个个好看的数字符号,点点头。   “第二道题是求f(f(-2))的值。你可以把-2带入到题干里已知函数f(x)里面。他这里还给了关于x的条件……”   柴荆听到一半,思绪就被柳风烟低低的声音带偏了。他偷偷去看柳风烟的脸,目光透过金框眼镜镜片去探究副教授的眼睛,又顺着高鼻梁往下滑,在鼻尖上稍作停留,缓缓落在正在温声讲题的嘴唇上,最后着陆在他刚刮完胡子的下巴上。   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滑草冒险,心脏都随着他五官的弧度抖动,有胆战心惊,又有赏心悦目。   “懂了吗?”   被自己探索的眼睛看向自己,柴荆眨了眨眼,说:“懂了,谢谢老师。”   柳风烟又写了一道差不多的题目:“好,那你做做这道题。”   柴荆往柳风烟那边挪了挪,从他手中拿笔,指尖蹭过他的手背。侧头看柳风烟,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从笔筒里又抽一支笔出来拿着。   其实这两道题目很简单,被讲解了之后,柴荆觉得自己之前不会做确实是蠢了一些。他写好过程和答案,推到柳风烟面前,后者看了一眼说:“对了。那接着讲函数奇偶性和单调性。”   柴荆难得地听了一会儿,又走了神。   已经听柳风烟讲了两个多小时的课了,柴荆脑子里还是一些不能言说的画面。他无法把那天晚上放荡的男人和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联系到一起,除了这张脸,他们实在没有一丝的共通点。   柳风烟给了他一张试卷,都是些最基础的题目,他昨晚花了十分钟出的。“你把这张卷子做了,一共三十道题,一个小时。”他拿了手机,开了倒计时就出了房间。   柴荆舒了口气,捧着那张手写的卷子发呆,五分钟之后还没有动笔。   柳风烟去给他倒了杯热水,自己在客厅掰了根香蕉吃。端着水进书房的时候,他发现柴荆一直看着他。   “做完了?”   柴荆摇摇头。他看着柳风烟咬着香蕉,脑子全是这个男人那天晚上在床上口他的场景,闹得他浑身发热。   “那快做。”柳风烟走过来看了一眼,“才做了三道题,时间会来不及的。”   柴荆握着笔,挪了挪被硬木椅子硌疼的屁股,轻声问他:“老师,你有双胞胎兄弟吗?”   “问这个做什么?”柳风烟把水递给他。   柴荆一口气喝完了水,摇摇头,低下头题啃着笔做题了。   批改的时候柳风烟很头疼。正确率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一共对了九道题,还有五道题是空着没有写的。   不过就是把刚才讲过的题目变了一个形式,这小朋友就不会了,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呢?   柳副教授拿下眼镜,问站在他身旁的柴荆:“你中午想吃什么?”   柴荆盯着那张死伤惨重的卷子,说道:“老师,我是不是挺难教的?”   “也不是。”柳风烟想了想,找了一个委婉的词,“你挺听话的,教什么会什么。”   柴荆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听话,觉得挺新鲜,又问了一句:“那我不是很笨吧。”   柳风烟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叹口气:“不笨。”   等柴荆在柳风烟的指导下订正完整张卷子,外卖也送到了。柳风烟点了两份牛肉饭,等柴荆坐定,他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都拨到了柴荆碗里。   柴荆问他:“老师,你不吃牛肉吗?”   柳风烟给了他一双家里用的筷子说:“不吃。”   “那你可以只点温泉蛋丼饭,便宜十块钱。”   柳风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一边还把红姜往外拣。   柴荆吃了一会儿,又说:“老师你有些挑食。”   柳风烟又去拿了勺子,把饭拌了拌:“吃你的。”   半晌,柴荆还是开了口:“老师,我八岁之后就不用勺子吃饭了。”   柳风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柴荆,一字一句说:“你话还真多。”   柴荆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话多,觉得心里胃里的空间都大一些,还能再吃碗双倍牛肉的丼饭。   吃完午饭,柳风烟取了眼镜,准备去午睡。   他的生物钟有些提早老年化,每天到了十二点半就困得不行。今天讲课有些晚了,还拖拖拉拉吃了午饭,一点快到了他还没有躺到床上。   “我要午睡,你自己玩会儿吧。”   柴荆眨眨眼,说:“我也想睡觉。”   柳风烟指着另一个房间:“你睡吧。我们两点半上课。”   另一间卧室看起来像是客卧,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在窗户旁能看到楼下的大爷大妈。   床单是粉红色的,柴荆躺在上面,抓着被子使劲闻了闻,没有柳风烟身上的味道。他并不是很想睡觉,在上课时的睡意早就散了,他现在抱着被子,也无心玩手机,发了一中午的愣,直到两点多了,他才慢慢睡过去。   两点二十,柳风烟准时起床,洗了把脸就坐到书房里等柴荆醒。二点三十分,柳副教授去接了两杯水;二点四十分柳副教授出好一张全是三角函数的卷子;二点五十分,柳副教授选好了晚饭外卖。   三点钟一到,柳风烟就起身去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他试着拧了手把,门开了。他往里边看了一眼,小朋友睡得很熟,半个脑袋都在被子里边儿。   走到他跟前,柳风烟扯了扯他脸旁的被子,轻声叫他:“起床了,都三点了,你已经迟到了。”   柴荆呼吸浅浅,眼下还有淡淡的红晕。   “睡得可真香。”   柳风烟盯了他一会儿,心里不可避免得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睡得这么熟。   还有今天,若不是他俩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露水情缘,他会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陌生男人家里吗。   柳副教授有了件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伸手,摸了摸柴荆的头发,还怪软的。他伸手摸第二次的时候,柴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鼻音浓重地说:“哥哥,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第5章 你是我学生   三角函数真的很烦人。柴荆想。   常用公式就有七八条,还有相互转换的公式。柳风烟还让他在十分钟之内把公式记下来,柴荆实在是力不从心。   十分钟到了,柳风烟放下手中的文献,摘下眼镜看着乖乖来找自己背公式的小朋友。   一个sin一个cos,在柴荆嘴里都跟黏了浆糊似的,搅和了很久都拎不清。   柳风烟听了半天,出声打断他:“张嘴。”   柴荆听话地张嘴,柳风烟看见他的舌头上有颗白色的糖。   “你默写吧,再给你五分钟。”柳风烟叹口气,却也发不出什么脾气。   柴荆将糖推到一边含着,说道:“我可以这么背。”   看着他小小鼓起的腮帮子,柳风烟想到了实验室里养的小白鼠,可怜见的。他摆摆手:“去坐着默写吧,你这样站着,我脖子也酸。”   可那硬木椅子也硌人,柴荆在那上面坐了一上午,现在他更乐意站着。   他走到桌子旁,趴在那里开始默写。桌子很凉,他的手肘撑在上面,拿着笔在纸上写字儿,双腿夹着,挺得笔直,遇到了不会的公式就侧侧身子,微垫着脚去看不远处的笔记。   在柳风烟的角度,看到的就是他猫着腰撅着屁股,时不时还抖一抖动一动,又撅回去,很扎眼很不老实。   要是哪个小妖精在他面前这样,他早扒了裤子直接上去按着人干了。可是现在,那个撅屁股的人是柴荆。   他又想起自己刚才去叫柴荆起床,被他问了一句:“老师,你想和我一起睡吗?”   他拿下刚带上的眼镜,转过身去接着看手上的文献。   不和自己的学生和同事发生关系,是柳副教授的约炮准则。感情和性欲会影响学术的严谨和准确性,他不会在神圣科学研究里分出另一根神经去顾及其他。   即使这个人是自己停职在家为了打发时间赚点零花钱的家教学生。   最重要的是,他最近还精神性早泄了。   这么想了一通,柳副教授刚被勾起来的火就被浇灭了。在同一页文献看了很久,他终于翻下一页。   柴荆半背半抄,写了整整一页的公式,直起身子,走到柳风烟面前交给他。   柳风烟头也不看他,也不接那张纸,看了一两秒就说:“第四个,第六个,第七个错了。抄都抄错了。”   柴荆有些尴尬,柳风烟又补了一句:“字太丑了,好好练练。”   柴荆觉得气氛有些变了,本来两人之间松松驰驰的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拉扯地很紧绷。他去上厕所的空档,照了一会儿镜子发现自己右脸上还有一道黑色的笔迹,抹不干净。   他想,这人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早泄男没有错,那他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是不记得了,还是因为丢脸,假装不认识呢。   他没有管脸上的笔迹,走出来后看见柳风烟在打电话,也不动,站在厕所门口听着。   其实也听不清楚柳风烟说的是什么,距离挺远,可柴荆愣是从他的长句中抠出来几个关键词。根本没基础,混日子,小朋友挺叛逆。   柴荆承认他说的句句都是事实,可听起来也不太好。   柳风烟和大舅妈打完电话,转身就看见柴荆站在身后,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你去写试卷吧,计时一个小时。”柳风烟收了手机,“我去隔壁,不影响你。”   柴荆点点头,绕过他坐到椅子上,拿起笔说:“老师,你计时吧。”   这一小时,柳风烟看完了一整篇文献,整理成资料,剩了十分钟,就和前几天在另一个酒吧里勾搭到的小零聊骚了几句。   时间到了,他去收试卷,改了几道题,发现准确率很高。他看了眼桌子上的草稿纸,应该是对照着公式做的。不过也行,先会做了,比做啥啥不会要强。   柳风烟心里苦笑,他的标准,在这个学生这儿,真是越来越低了。   柴荆蹲在他身边,双手和头都放在柳风烟椅子的扶手上,歪着头看着自己的试卷,看见对了的勾和错了的叉,脸上都没有表情。   他确实是混日子,柳风烟没说错,他没想过要学习,来这里之前只想早点结束这种补课。   改完了,柴荆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咬着下嘴唇,把视线从试卷上转移到柳风烟的脸上。   柳风烟没看他,拿着红笔给他讲了错题。   讲完了题,柳风烟才发现小孩一直看着他。他问:“还有哪里不懂的?”   柴荆摇头:“都懂了。”   “也是,笔都画到脸上了,也该懂了。”柳风烟把试卷递给他,“去擦擦。”   柴荆摸摸左脸,又去看他。   见他一脸茫然,柳风烟就伸手去抹了一把笔迹,说:“在这儿,往哪摸呢?”   柴荆挺了挺身子:“我看不见,不知道在哪。”   柳风烟拿大拇指搓了搓,发现笔迹纹丝不动。“得弄点水,我去给你弄张湿纸巾……”   柴荆没多想,侧过头,嘴唇贴上柳风烟的大拇指,微微张口,用舌尖将手指勾进嘴里含了一口。   柔软,湿滑,温润。   “老师,这样就能擦了。”   柳风烟愣了,却也没收回手,用湿漉漉的大拇指擦了擦笔迹,起身道:“……要吃晚饭了,我去买饭。”   腿蹲麻了的柴荆也扶着椅子站起来,看着柳风烟走出了门,自己也跟了出去。他悄悄地走在男人身后,走出了小区。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一步一步的,看见男人终于停了脚步,和在门口炒菜的师傅说了几句话。   末了,柳风烟坐在门口凳子上抽烟,一口一口的,停不下来。   柴荆看着他模糊的剪影,看起来又落寞又美丽,旁边的翻炒河粉的大火升腾,像黑暗中的烟火。   三根烟交替后,柴荆见他起身接过一袋子的饭菜,也赶紧往回走。可到了门口,柴荆意识到自己把他们俩都关在了门外。   身后拎着饭菜的柳风烟脸色不是很好看。   柴荆轻声说:“对不起啊老师,我就是想跟着你去买饭……”   半晌,柳风烟叹了口气:“行吧,去我家。”   这个房子是柳风烟爸妈的,二老出去旅游散心了,放心不下养的花花草草,就让自己没用的儿子来伺候。   柳风烟刚把自己的一大堆资料搬过来,今晚又得回自己家。他想起自己今天下午整理的资料,突然很想揍身边的小朋友一顿。   濒临被揍的小朋友有些好奇:“你怎么随身带车钥匙,却不带家里钥匙?”   柳风烟压着脾气:“那是我爸妈家。”   小朋友得寸进尺:“那是你用粉色的床单吗?”   柳风烟不理他,开着车就出了地下室。   沉默了很久,柴荆还是开口了:“我小时候也用粉色床单,你不用……”   见他停住了,柳风烟等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问:“不用什么?”   “不用害羞。”柴荆顿了顿,又说,“不管是床单,还是早……”   柳风烟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小时候?你现在还不是小时候?”   柴荆侧过身:“我成年了,当然不是。”   到了柳风烟自己家,他才没接着生小朋友的气,把饭菜摆好,叫柴荆一起吃饭。   刚才车路过了姑姑家,柴荆没吱声,在心里记下了路线,吃饭的时候回忆了一下,愣了神,咬了半天的筷子。   柳风烟问:“不喜欢吃?”   柴荆低头扒饭,摇头说:“没有,不挑食。”   两人面对面吃饭有些尴尬,柴荆想,要是自己刚才没有去含这男人的手指,气氛也不会这么凝滞。   吃完饭,他们又上了两个半小时的课,柴荆起身要回家了,柳风烟见他穿鞋,问道:“你去哪?”   柴荆认真回答:“放学回家。”   “你不知道吗?”柳风烟看着他说,“两天一晚的课,你要睡在这里。”   柴荆愣了:“我不知道。”   “怪不得你什么都没带。”柳风烟扔了一条毛巾给他,“去洗澡,我给你找睡衣。”   柴荆脱了球鞋,走到他面前说:“以后都是双休日来上课吗?”   他站起来身高逼近180,站在186的柳风烟面前也没差太多。柳风烟看他右脸还是有些黑黑的,想起了刚才大拇指被又软又暖又湿地紧紧包围的触感,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嗯。我当开个小饭桌。”   “老师,你别倚老卖老,把我当小朋友看。”   “我没有。只是我三十五岁,比你大十七岁。也别叫哥哥,可以叫叔叔了。”   柴荆望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哥哥看起来很年轻的。”   “谢谢。去洗澡吧,不早了。”柳风烟拍拍他的肩膀,“快点。”   洗完澡,柴荆看见柳风烟拿进来的新内裤和一套睡衣。黑色三角裤,黑色丝质睡衣。   有够闷的。和给人上课的柳风烟一样,无聊得很。   见他出来,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柳风烟说:“卧室在那,你睡觉吧。我睡沙发,你可以锁门。”   “……才十点,睡不着。”   听他的语气,五分不乐意,三分委屈,两分撒娇。   柳风烟习惯了床伴在做爱的时候带着浓烈情欲的撒娇声,加重力道加快速度就能满足身下人。可这会儿听到柴荆真情实感擦着湿头发说出来的话,他竟有些应对不过来。   “老师,你几点睡觉?”   柳风烟低头翻书:“十一点半吧。”   “老师自己睡这么晚,我就要九点不到就睡觉吗?”柴荆坐到沙发上问他。   “我要看会儿书。你呢,玩手机?”   柴荆咬咬下唇,说:“玩手机不行吗?”   “少玩。你要是真睡不着,可以把今天学到的东西在手机备忘录里整理一下,效果会很好。”柳风烟循循善诱,“事半功倍,是很好的记忆方法。你很聪明,用对新的学习方法,对学习很有帮助。”   “老师,你真敬业。”柴荆看着他,“已经放学了,不要再对我说教了。”   “你自己喊的老师,我有职业习惯。”   “那,我喊你别的。”柴荆朝他挪了挪,“哥哥,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柳风烟指尖一颤,拧着眉看他:“你说什么?”   “哥哥房间很大很暗,我有些害怕。”   “Genever酒吧也很大很暗,你那时候怎么不害怕?”   这件事情终于被提起,柴荆笑了:“原来真的是哥哥。”   柳风烟心里开始烦躁。他哪能不记得,柴荆的身体太诱人,就算自己后来早泄丢了人,可就凭着柴荆被自己口高潮之后的反应,这段记忆就值得一直存在他的脑部内存里。   “嗯。”柳风烟点头,“是我。”   “那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什么?”   柴荆盘腿坐,大脚趾有意无意地去碰柳风烟的大腿:“哥哥射得那么快,是不喜欢我吗?”   柳风烟合上书,伸手抓住他的脚腕,用了点劲儿,说:“柴荆,别勾引我了,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学生。你妈妈把你送过来,不是让我压着操的。”柳风烟起身,“我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你没有躺到床上睡觉的话,你就回去吧。” 第6章 相亲牌局   早上起床后,柳风烟发现柴荆不见了,大概是被自己拒绝后生气回家了。他叹口气,把昨晚熬夜写的公式和试卷都收了起来。   没有了爸妈家的钥匙,柳风烟只好在自己家里待着。有用的资料都被自己带去了爸妈的房子,他在家里也待不住,就想着去趟健身房。   一连过了三四天,一个多月没有锻炼的柳风烟有些吃不消,又在家里躺了一整天。晚上微信里的小零约他,也被他几句话打发了。   直到他接到同事汪云棋叫吃饭的电话,他才重新出了门。   这日子悠闲地过了头,之前一天忙到晚的柳副教授确实享不来这清福,又被汪云棋骂因祸得福。学校里进行了教学改革,要求所有的授课老师都进行教学升级,要把高品质的科研项目和工程项目成果融入教学内容,苦了一帮文科老师。   汪云棋是历史学的老师,对此次改革深恶痛绝。这几天改了很久的报告,终于解放出来,能找柳风烟吃饭。   四月末,各个摊位都搞起了小龙虾,汪云棋和柳风烟找了一家朋友圈里有名气的店,坐在路边喝酒聊天。   听汪云棋倒完苦水,柳风烟才出了声:“我这停职还真是时候。”   “你想得美,等你回来,你还得写着些乱七八糟的报告,搞创新。”汪云棋在菜单上勾划,“你就是时间问题。诶你烤牛五花吃不吃?”   “吃,加辣,多来点。”柳风烟指指另一行字儿,“还有烤胸口油和烤韭菜。我这几天健身了,可以吃点。”   “哥,好歹是半步中年的大叔了,你能不能吃得健康点?”   “滚蛋。是谁先找我来吃烧烤小龙虾的?”柳风烟给他倒酒,“罚一杯,饶了你。”   汪云棋听话地仰头喝尽,小龙虾就端上来了。一盆麻辣,一盆蒜香。柳风烟慢条斯理地套了手套,一只一只和做实验般仔细剥开,虾壳码得整整齐齐。   汪云棋那边已经一片狼藉,没有了几十串烧烤的容身之地,柳风烟理所当然地把一大盘肉放在了自己面前。   看着那盘冒着油画的烤牛五花,汪云棋说:“你知道杜鸢要被记大过了么?”   柳风烟吃得认真:“杜鸢是谁?”   “哥,长点心吧。合着你还不知道是谁诬陷你和她调情呢?”   “啊,是她啊,我记不住人名字。”她被处分,是柳风烟意料之中,没有觉得奇怪或惊讶。   “但是吧,风哥,我觉得你也免不了罚。”汪云棋说,“你刚评上副教授的时候就有好多人有意见,现在闹成这样,小惩小诫肯定少不了,拿你做做样子,来吓唬吓唬其他想要评职称的猴。”   “哦。”柳风烟半晌才回他一句,“你才是鸡。”   “嘿嘿。幸好我不是那猴。我可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想法,你说你图什么啊,又是上课又是带研究生又是做实验的,累不死啊?我看我,一个星期四节课,都在两天上完了,其他五天爱干啥干啥。”   “我只是不想浪费资源。读到博士了,总不能去做别的。”柳风烟喝口酒,“很多研究院和外企研发中心都说让我过去,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总是觉得学来的东西在自己手里揣着,还挺暴殄天物的。”   “哎哟行了,知道你伟大,乐善好施,是师德高尚的好老师。”汪云棋和他碰杯,“校领导不会做得太过的,知道你为人,也相信柳大教授的为人。”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叫我出来吃饭一个小时了,坐着就对我一顿猛夸。说吧,什么事儿?”   汪云棋笑:“怎么,夸你还不乐意啊。”   柳风烟把手边的牛五花吃完了,转头看他说:“我认识你四年了,你每次想从我这里弄点什么好处,都要请我吃小龙虾。我现在对小龙虾已经有了生理反应,吃下去了就总想给你点什么东西。”   汪云棋笑得大声:“你神经病吧,那你倒是给我点什么啊?”   柳风烟也不擦手,直接给了他后背一巴掌:“笑个屁。”   笑毕,汪云棋换了话题:“你爸真退休了?我听校领导说,想让他再带一届。他那个有名的学生,就刚在国外得奖的那个,Knigt Guan,官霖生。你不是和他很熟吗,怎么他最近回国办展,没和你联系啊,我看你好像都待在家里。”   柳风烟的指尖在酒杯杯沿上机械地擦了一会儿,开口说:“嗯。我知道。我这几天在我爸妈家给小朋友上课。”   “你带的研究生还跑去找你啊,这也太好学了吧。”   柳风烟啧了一声,自嘲道:“我教的是高中生。”   汪云棋没想到这出,半天才说:“啊,柳副教授开开托儿所啊?”   “屁个托儿所。小朋友十八岁了,个儿都到我耳朵了,长得倒是漂亮,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总想些其他的东西,我教得挺烦。”   汪云棋试探地问道:“女孩儿啊?”   “男孩儿。”   “啊,我听你说漂亮,我还以为……我就说,你出了那样的事儿,再少根筋儿的家长也不会把女儿往你那送……”汪云棋声音小了,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道,“就长你这样的老师,哪个小姑娘还能听得进去你讲题啊。”   柳风烟笑笑,没把汪云棋前面的话放在心上:“你少废话。”   汪云棋又起身拿了两瓶啤酒,给他倒上:“行了,那我也不废话,直说了啊。风哥,咱三十五岁了,家里催得紧吧?”   柳风烟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不接话,低着头喝酒。   “风哥,知道你眼光高,毛病多,喜欢自由,可咱不年龄也到这了?要我说,先找个差不多的,处着试试。”   “打住。”柳风烟低头吃烤韭菜,“你怎么和我大舅妈一样。你自己也小三十岁了,怎么不给你自己找人?”   “害,这不是人家喜欢上进的,高知的,戴上眼镜衣冠禽兽拿下眼镜风流倜傥的,你看这不就是直接奔你来的吗?再说了,她是我表妹,我能怎么样。”   柳风烟自认是衣冠禽兽,可他不承认自己上进。只不过忙一些,看起来很有作为,确实一直在原地踏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高中运动会三千米比赛在圈内陪跑的人,和比赛人员一起出发一起流汗,到最后却没有什么头衔和成就,还得去赶下一趟。   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带出去的学生还记得自己,在终点领奖的时候会想着和自己一起跑过的人。   见他不说话,汪云棋叹口气:“风哥,我都答应人家介绍你们认识了,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柳风烟的性向没人知道,眼前的汪云棋和他哥俩好了四年,都没有看出来柳风烟的喜好,只当他是醉心于事业,喜欢自由,不愿意交女朋友。   汪云棋的表妹王媚看到他俩的合照后就一直缠着汪云棋介绍柳风烟给她。汪云棋不是不愿意,她表妹才二十三岁,柳风烟三十五,年龄差太大,他怕他舅妈削他。但王媚能缠人,汪云棋也是被缠怕了,才答应撮合撮合他俩。   汪云棋把王媚照片翻出来给柳风烟看:“我表妹,叫王媚,人如其名,长得可好看了。现在在浙江传媒大学表演系读大四,去年还去演了个古装剧,你看过没有,叫蒹葭行,还挺火的。”   “我不看电视剧。”   “也是,我给忘了。”汪云棋见他没有反应,心里已知这事儿应该是成不了,“我一直想问了,憋了好几年。”   “你问吧。”柳风烟无意瞒他自己性向的事,只是他们之间也没有谈及过此事,突然说出来也不合适,这四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有人啊。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总觉着你在等着谁似的。你快告诉我是我想多了,你只是性冷淡罢了。”   柳风烟从善如流:“你想多了,我只是性冷淡罢了。”   自从上次约炮早泄之后,柳风烟再也没有做过,也没有自己动手,他怕自己刚看了个片头,就射自己一腿。   所以这句话他说得十分坦然,汪云棋也就这么相信了。   一顿烧烤小龙虾下来,两人浑身油味。汪云棋提议再找两人打个麻将,柳风烟很久没有摸过牌了,就爽快答应,和汪云棋各自回家洗了个澡,又去了茶室集合。   汪云棋还是叫了没有通告在家里抠脚的表妹,还有表妹的室友,和她一起在蒹葭行里演戏的五线小花徐嘉蒂。   坐在王媚的上家,柳风烟有些后悔答应汪云棋的提议。他喜欢和男人打牌,管他弯不弯,有些在打麻将才能聊得起来的话题,在女孩子面前就显得不那么绅士。   况且王媚一直在看着他,一双手上下转换着最右边要出牌的麻将,像是等他把牌送到她嘴边。   柳风烟一点甜头都不给王媚,该杠杠该胡胡,能自摸绝不赢小的。几圈麻将下来,王媚的筹码见了底。   “风哥,你今天手气真好啊,连续三局清一色了。”汪云棋笑,“给我们一个扔骰子的机会好不好?”   徐嘉蒂笑道:“柳教授打牌好利落,我都要跟不上了呢。”   王媚摆了牌:“我经常听哥哥说,柳教授你曾经连赢二十把,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破纪录。”   柳风烟礼貌回道:“没那么夸张。运气好罢了。”   打到了晚上十一点,柳教授一人赢完了他们所有的筹码叫了茶馆的夜宵来请客。快十二点,徐嘉蒂打电话喊了男朋友来接,汪云棋也去上厕所,留了王媚和柳风烟两人坐在桌子旁。   一天下来,王媚虽觉得这教授不太爱理人,但样貌实在好看,手指很长,连直指节的弯角处的角度都狙在她的取向之上。   “柳教授,你是在Z大哪个校区的呀?”   柳风烟捧着热水喝:“紫金港区。”   “啊,离我们学校挺近的,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王媚笑,“柳教授是教生物工程是吗。”   “嗯。”   所有的问题,柳风烟都能浓缩成四个字之内的话语进行回答,他像一个消极比赛的羽毛球选手,不挥拍不反击,让王媚所有的话题都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等徐嘉蒂打完电话,汪云棋也从洗手间出来,王媚朝他们耸耸肩——没戏!   四人又坐了一会儿,门被敲响,徐嘉蒂跑去带了男朋友进来。   柳风烟在手机上看着ISSN上新发的文章,听见有男人声音,就掀了眼皮看了一眼。可就着这么一眼,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回家的快车上,他闭眼缓了许久,刚才那个男人的笑容和右手的触感,真切地不得了。   十二年了,官霖生,你他妈的,还是回来了。 第7章 受伤   早上柴荆五点就起来了,脸都没洗,换了衣服直接出了门。   回到家里,姑姑和姑丈还在睡觉,他不敢开灯,摸着黑轻轻地刷了牙,锁上房门吃在路上买的鸡蛋灌饼和豆浆。   昨天他以为自己能爬到柳风烟床上,可柳风烟直接拒绝了他。柴荆穿着柳风烟的睡衣,躺着柳风烟的床,却睡不到他的人。   柴荆一边隔着柳风烟给自己的新内裤揉着自己的性器,一边闻着被子上淡淡的男人的味道,一下子就硬了。他还故意射在了睡裤外边,带着浓重的报复心理。   你不和我睡,我找别人去。早泄男。   如果柳风烟把这些精液放在显微镜下,那么他将会看到这几句幼稚挑衅的有序排列。   回到家后,他又睡到了中午才起,被姑姑急促的敲门声拍醒:“面都坨了!你在干嘛呢!吃饭了听不到啊?一天到晚耳朵塞起来,迟早要聋!”   柴荆爬起来,在姑姑的没一句重样的嘲讽声中吃完了毫无滋味的面条,把碗放到水槽里。姑姑出门打麻将了,他难得能清净,就在客厅待了一会儿。他房间太闷,窗户太小,且楼下是饭店,油烟味很大。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柴荆越看那个数学老师越不顺眼,干脆趴在桌子上发呆睡觉。   四月底了,天气暖和很多,人也容易倦怠,他这么趴着,一下子就睡着了。陈振义自己也犯了春困,也无力提醒惯犯同桌。   实际上,班里的人有一大半都是陈振义的状态。就在这场几乎全员化的犯罪行动里,柴荆就首当其冲。   “你,上来做这道题。会做的话,你接着睡。”数学老师过来敲敲他的桌子,“很厉害了啊,数学课都开始睡觉了。”   柴荆迷糊地睁开眼。他梦到自己和男人约会,被姑姑看见,闹得家里天翻地覆。   他本想说句不会做,等到台上瞄了一眼题目,感觉自己好像会做。   这不是前天晚上柳风烟给他讲的综合题吗,函数和图形的结合。他印象最深,因为将这道题的时候,柳风烟俯身在他身后,一只胳膊撑在他身旁,讲题的时候一直深深地看着他。   这道题有些复杂,柳风烟讲了很久,换了三种解法。柴荆记不住那么多种,只记得有一条很重要的辅助线,三种解法有两种都是连接原点和交叉点。   他拿粉笔的时候,台下的人都清醒了几分。   柴荆刚睡醒,左脸上有粉红色的睡痕,在他奶白色肌肤上很显眼。校服拉链被他拉到了顶,方便带耳机。但在旁人看来,只能看到他一截白皙的脖子,和垂眼看题目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清纯和性感在他身上虽冲突,但不矛盾,是一种难得的平衡状态。   他捏着粉笔,凭着记忆画上了那条辅助线,又抠了一会儿粉笔,算出了几条他记忆里该被算出来的数据,就写不下去了。   毕竟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柳风烟,整个感官都是柳风烟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自己就这么走了,他会不会生气。还有那条脏了的睡裤,柳风烟会不会扔掉。   数学老师见他皱着眉看着题目,气也消了大半,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接着柴荆的方法往下讲解。   这是柴荆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上台写题,并且表现没有想象的那么差。他听完了老师的讲解,记忆也回来了。   嗯,柳风烟是这么讲的。   但是柳风烟讲得更好懂一些,他的声音在讲题的时候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自己听了就会莫名地听话。柴荆坐着胡思乱想,不知道柳教授在教那些大学生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用这种声音。   虽然柴荆心里一直惦念着柳风烟,可他在双休日的时候并没有去柳风烟那里上课。他一是拉不下脸,二是想抓紧时间,另外找个男人睡一觉。五一假期那几天,他挑了个日子出了门。   柴荆性格是奇怪,但这并不影响他找男人。就算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纯色卫衣,一站在酒吧门口,就有很多人请他喝酒。   他看了一圈儿,一个都不喜欢,都拒绝了,自己坐到吧台点酒喝。他喜欢喝酒,只是喝不多,心里也有数,喝多少是微醺,喝多少是要醉。他父母并不反感他喝酒,相反,每年过年,他都要被他爸爸拉着一起喝白酒。   酒保见他长得小,就给他弄了杯可乐威士忌。他坐在那里玩了会儿手机,拒绝了来约他的肌肉男。   柴荆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的,就是觉得今天谁都不符合他的眼缘。和柳风烟那次,他都没有犹豫,想都没有怎么想就和人走了。   半杯酒喝完,酒保给了他一杯牛奶:“想哥给你点的,让你别喝酒了。”   柴荆没有接:“想哥是谁。”   酒保朝他身后扬扬头:“这不,来了”   柴荆转身看他。   徐想长得很好,像八十年代的男港星。见柴荆的眼睛一直黏着自己,他笑道:“怎么,觉得我像你的班主任,吓到了?”   柴荆摇头:“没有。”   徐想坐到他身边说:“喝点牛奶,小朋友不要喝酒。”   “我不是小朋友,我早就十八岁了。”早是修辞手法,虽夸张了些。   “嗯,我知道。”徐想伸手摸他的后脑勺,“小朋友是爱称,觉得你可爱。”   柴荆这才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我第一次在酒吧里喝牛奶。”   徐想替他擦去了嘴唇上的奶渍,拉过他轻声问:“好喝吗。”   柴荆的喉结动了动,点点头。   酒保早就识趣地走了,徐想凑上去,想去亲他的嘴,却被柴荆躲开了:“哥哥,我喝奶了,不好亲。”   徐想见他红了脸,又问道:“想换个地方和哥哥一起喝奶吗。”   柴荆点点头:“听哥哥的。”   徐想二十九岁,是一家经纪公司的高管,平时很少来酒吧,一般都是和旗下艺人一起。今天他一个人,就来gay吧待了一会儿,一眼就看到独自喝酒的小美人。   他不是爱玩的,只是见着个这么可爱的,徐想也想好好睡他一次。   他没有失望。小美人在床上虽羞涩,但在高潮后给出的反应又真实又性感,徐想硬生生地干射了他两次,才放过了他。   徐想坐在床边抽烟,柴荆在被子里累到昏睡过去。徐想戴了套,柴荆又全身酸软,就没有去清洗。   第二天醒来后,房间里没了人,柴荆连翻身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下身又痛又麻。快到了退房时间,他撑着身子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红印子,让他想起了被三个人揍的那天,浑身上下都是乌青印子。   他刷牙的时候想起昨晚意乱情迷的时候,被男人射了一嘴,男人还在他耳边轻声哄他:“乖,喝了哥哥的牛奶。”   他的耳垂被含着,一声闷哼后就吞了满口白浊下肚。   现在清醒着,感觉有些反胃,却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昨晚被脱下来的衣服还在地上,被揉得皱皱巴巴,穿上身不太像样子。他也不管,身上的痛感比其他感觉都强烈。   脖子上有三个红印,卫衣领口能勉强遮住两个,剩下那个实在太显眼,他只能一直低着头走路。   从路口到家里有两条小路,路程差不多。一条有热闹的小商小贩,另一条是居民楼的背面。柴荆平时都走居民楼那条小路。   另一条路有一家小型宠物店,平时都在卖小兔子小乌龟小金鱼,死了的小动物都随手倒在路边。柴荆十五岁的时候,被店主泼过一脚的死金鱼,浑身又腥又臭又黏,回家被姑姑骂了很久。   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过那条街了,今天路过的时候,看见一群老头老太太都围在一起,里,从他们的谈话声中传出了小狗的嚎叫声。   柴荆比人群高出了一个头,一眼就看见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拿着木棍在打狗。三四只狗被吓得乱窜,还有两只已经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一动不动。   他冲上去的推开一个男人,另一男人又打倒了一只黑狗。柴荆看着那只黑狗晃晃悠悠地歪到了一边,整个人都懵了。   “走走走,别他妈妨碍公务。”男人拿棍子去推柴荆,柴荆本就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一瞬的痛感比昨晚被大力破开还疼上几千倍,柴荆痛到眼前黑了几秒。等他能看见了,两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又打死了一只小黄狗。   他看那两人又去抓最后一只小白狗,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着就去抱那只狗,一棍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腰上。   针刺一样,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疼痛,耳朵都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周围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一个老头上前拉开错愕的执法人员,一群老太太上去看柴荆的情况。柴荆几乎要失去意识,却还抱着小白狗不撒手。   执法人员怕出事,赶紧清理了现场就开车走了。   老头掐了掐柴荆的人中,柴荆半眯着眼睛,哑着声问道:“狗死了吗?”   老太太接话:“没死。你啊,吓死人了,那木棍比你胳膊还粗,你怎么……你爸爸妈妈呢,我给他们打电话!”   柴荆抖着声音,摸了摸怀里的小白狗:“不用,谢谢奶奶,谢谢爷爷。”   “站得起来吧?”   柴荆说可以,却什么劲儿都使不上。一帮老骨头合力把他扶了起来,说要送他回家。柴荆拒绝了,一个人抱着小白狗走出了巷子。   小白狗在他怀里呜呜地叫,柴荆走路也不稳,一步一步都在用力撕扯他的筋膜。他想,我现在大概是一条小美人鱼。   这条路线,柴荆只走过一次,但记得很清楚。先看到一个乐器店,再看到一家早茶店,然后是烧烤店,最后那个咖啡店的拐角,就可以进小区。   虽说脑子记得,可身体像是生了锈,每一次机械运动都扯着全身的零件哗啦啦地散落。小狗嘴边已经漫出血来了,他也快抱不动了。好痛,但痛感却又钝化了,全身都麻了。   走了多久柴荆已经不知道了,他觉得眼睛都有些模糊了。是这扇门吧,灰蓝色的,像它的主人。   爬完最后一阶台阶,柴荆摁响了门铃。   没有人,柴荆绝望地快晕过得去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主人没有穿上衣,见到灰头土脸,面色苍白,嘴角挂血的柴荆,赶紧搂过他。   柴荆在看到柳风烟的时候,轻声说:“老师,我来了,救救它。”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觉得痛感都消失了。柳风烟把他抱到沙发上,轻轻从他怀里把小白狗抱出来。   柴荆眼皮都在发抖,光线就这么从他的眼缝里透进去,搅和成五彩斑斓的光斑,在黑暗的布景上形成了星空。   “它没事儿了。”柳风烟在他耳边说道,“你伤得比它重,柴荆。”   柴荆没力气做什么反应,所有的力气都在构建那片星空。   柳风烟拿了湿纸巾给他擦脸,声音软得出水:“小朋友,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柴荆又被抱起来,星空里的星星都随着柳风烟的动作飞舞起来,围绕身边。都是柳风烟的味道,香水味,洗衣味,体味还有烟味,通过神奇的比例变成了唯一的味道。   柴荆脑子里迷迷糊糊,却能想通一件事:我确实是同性恋。不仅如此,我还喜欢柳风烟。   他在昏迷之前,却又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风烟,我把这狗送宠物医院去吧。” 第8章 瞎操心   被门铃打断的,是他和官霖生的床事前戏。   那天晚上就这么见到十二年不联系的官霖生,对于柳风烟来说刺激太大了,特别他当时出现在包厢里的身份,是徐嘉蒂的男朋友。   今天官霖生就这么找上门来,一开门就抱着柳风烟不撒手,哭着给他道歉:“风烟,对不起。我回来了,对不起。”   柳风烟被他这么一抱,一肚子的脏话都给噎回去了,半天说不说出一句话。   官霖生和他是高中同学,两人在高二分班之后成了同桌。官霖生是学校的宣传部部长,经常带着部员在学校的大黑板上写写画画,每个星期天下午,他穿着校服画水彩的样子,是回浦中学最有名的风景线。   柳风烟是理科班前三名常驻选手,物理和数学很强,全省联考还拿过理综第二名的成绩。只是他的语文成绩相比他的强项差了太多,每次死死拽着他的总分往后拉。   和官霖生熟悉之后,柳风烟发现这人完全没有理科男的样子,整天喜欢写些酸不拉唧的东西,再配上一些随手画的画。   官霖生没有特别出色的学科,他赢在稳定,每一科的水平都稳在全校前100左右。若真的要说他的特长,那就是他的语文作文,几乎每次都有40分,隔三差五被打印成范文全校穿阅。   柳风烟就收集了一大堆他的作文纸,没事干就拿出来看看,自己写的三十分作文与官霖生的差在哪里。   可没等他看出来,官霖生就在高二下半学年期末考试前几天,在自习时拉着柳风烟的手去摸自己的下面。腿上盖着校服外套,柳风烟也没有拒绝,不动声色地揉着撸着,官霖生一下子就射了,还漏了一小声呻吟。   他们俩就这么互相帮忙打飞机,或者口交,在教室,在寝室,在厕所,在礼堂,在入夜的操场上,在地下停车场。后来官霖生出去学画画,又在全国跑来跑去参加艺考,他俩也没有手机,只能想着对方撸上一发。   在毕业那天,他俩开了房,做了一晚上,官霖生几乎要晕死过去。   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官霖生也成了柳风烟爸爸的学生。可他们一直没有确认过关系,平时上课见不到,校区也不一样,寂寞了给对方打个电话,开个房做个爽,第二天接着上课。   柳风烟后知后觉地想过,自己大概是被当成按摩棒了。他投入了大量时间和感情在这段之后性爱的关系之中,官霖生却好像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每次做完就装睡,最后干脆自导自演,刚高潮完就接了个电话穿裤子走人。   可他拒绝不了官霖生。官霖生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一到床上就浪到没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老公老公地喊,操死我能喊得柳风烟粗上一圈。下了床,即使赤身裸体,官霖生也会板着脸地说:“柳风烟,你下次别来了。”   这种关系奇迹般持续了三年,直到官霖生出国当交换生才结束。柳风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官霖生已经在米兰租到房子了。   柳风烟消沉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滥交,什么都玩过,几乎每个星期换个床伴。半年后,他身体垮了,修养了很久才恢复。   后来他考了研,读了博,在实验室一泡就是一整天。   性爱和学术,都能治愈情伤。这是他五年来得出的结论。   可官霖生又这么出现了,这个结论看起来就跟屁一样。   柳风烟把缠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官霖生扒拉开来,冷着脸问他:“回来了?”   “嗯。”官霖生拿衣服袖子抹眼泪,“你变老了。”   柳风烟气得心脏疼,看着他说:“十二年了。”   官霖生看着他戴着眼镜,上前一步给摘了下来:“拿下来年轻些。”   “还给我。”柳风烟把手摊开,“别乱碰。”   官霖生一直没那么听话,他把眼镜往沙发上一扔,就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柳风烟憋着一口气,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没有。你放开。”   “不可能。”官霖生熟练地往下摸了一把,“啊,还真没有。”   “没有。”柳风烟再次推开他,“我不是很想看见你,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我不。柳风烟你好冷淡,”   他正想着怎么脱身,睡衣就被官霖生剥了下来,接着裤子也被解了,掉到地上的时候,门铃响了。   官霖生并不打算放开柳风烟,柳风烟却一把推开了他,穿好裤子对他说:“不想让人看到你的鸡巴,就给我穿上裤子。”   官霖生无所谓:“你别开门,不就只有你能看了?”   柳风烟懒得和他再说话,透过猫眼却看不到人。   “谁啊?”官霖生慢悠悠地往上提裤子,“没人的话快回来,我还没软,你给我舔舔。”   虽说一般这个情况柳风烟是不会开门的,但是为了终止两人之间的性事,他还是开了门。   柴荆浑身都是沙土地靠在墙上,面色苍白,嘴角含血,手里还抱着一只灰扑扑的白狗。见他开门,柴荆对他说:“老师,我来了,救救它。”   柳风烟赶紧抱他放在沙发上,把狗从他怀里抱出来交给官霖生。   柴荆像是昏了过去,眼睛半眯着。柳风烟赶紧拉起他的衣服检查是否有外伤,没想到身上全是欢爱过后的痕迹,在他皮肤上刺眼地很。柳风烟啧了一声,又在他腰背处发现了大片的红肿淤青。   把柴荆送到医院之后,官霖生给他打电话说狗狗伤势不怎么严重,只是需要后续治疗。柳风烟加回了他的微信,给他转了一笔钱。   柴荆这边也还可以,那一棍没有伤到骨头内脏,就是昨晚做得过了火,括约肌有些撕裂,现在肿着。口腔内壁因为疼痛咬出了血,没有大碍。   柴荆昏睡的原因,一是那棍子太狠,二是小狗被打死对他的精神冲击太大,三是做爱做的,发了烧。   医生看柳风烟的眼神都变了样:“你们节制一些!还能不能行了?人家才刚十八岁没几天你就这么弄他?你看起来比他大很多吧?”   柳风烟点头说是,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都担了下来,在医生的训责之下心里暗暗骂那个操了柴荆的畜生。   拿回柴荆身份证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生日时是四月十九号,心里粗粗一算,把自己算懵了。   他睡柴荆的那天,是柴荆的十八岁生日。   柴荆醒过来的时候,柳风烟坐在他身边睡着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柳风烟的睡脸,严肃又温和。他又凑近看,近到自己腰背撕裂疼痛,近到两人鼻息都交错在一起。这个男人的独特气味被放大,柴荆几乎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才躺了回去。   柳风烟醒来的时候,护士在给柴荆量血压和体温,两人有说有笑的。小护士见柴荆长得高大白皙漂亮,就和他多说了几句。柴荆也给面子,不想在家里似的一言不发,倒是聊得开心。   小护士不清楚柴荆发烧的原因,只当他是普通感冒的病人。她看了眼一旁沉着脸的英俊男人,问柴荆:“这是你爸爸吗?”   柴荆笑了笑:“嗯,我爸爸帅吗?”   “帅。不过说是你爸爸也太年轻了些。”小护士解了绑在柴荆胳膊上的血压仪器,“你骗我的吧。”   “没有,他就是我爸爸。”柴静柴荆坐了起来,扭到了腰背,脸皱在了一起,还是要说,“他就是看着年轻,实际上年龄不小了。”   柳风烟啧了一声,把他摁回床上躺好:“别瞎动。”   “你看。”柴荆对小护士说,“人上了年纪就会瞎操心。”   小护士量完体温,笑道:“那你就好好躺好,别让他操心。37度8,还是有些热度的。可以先吃饭,吃完饭过一个小时给你输液。”   小护士走后,柴荆收起笑脸,垂着头轻声说:“老师,对不起啊。”   柳风烟点点头问道:“哪件事对不起?”   柴荆掰着手指自首:“我不该说你是我爸爸。”   柳风烟见他因发烧而飞红的脸,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他刚才联系了一下大舅妈,打听了一点关于柴荆的事情,心里对这个小朋友有了点了解。   “还有呢。”   “我不应该不说一声就不去上课。”   “你也知道。”柳风烟倒了杯水给他,“多喝水,你嘴都干了。”   柴荆见他没有很生气,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我也不应该把你睡裤弄脏。”   柳风烟顿了顿,说:“年轻人,这种事早上确实经常发生。我不怪你。”   柴荆抬头认真背锅:“是我自己主动撸的,不是梦遗。”   “你小点声。”柳风烟皱眉,“不是什么骄傲的事。”   “是。”柴荆低头,“对不起,老师。”   “这些你都不用道歉。”柳风烟说,“这些都是你的自由,虽然都给我造成了一点小困扰,但是我可以接受小朋友的恶作剧。你再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对不起的?”   柴荆张了张嘴,哑声道:“我不应该打扰你和别人上床。”   柳风烟愣了,半晌道:“我也不是在说这个。”   “你是要和那个人做吗?”柴荆看他,眉头皱成一个球,“你是不是更讨厌我了,不但没让你舒服,还打扰了你的好事。”   柳风烟叹口气:“没有。这几件事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那……还有什么对不起的事,我不知道了。”柴荆咬着纸杯,“我有做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柳风烟拿开被他咬变形了的纸杯,慢慢地说:“你和别人睡了,是不是?”   柴荆不看他,只点点头。   “你和别人发生关系,可以,你已经是完全行为能力人了,可以支配自己的身体。”柳风烟轻声说,“可是你不能随便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睡觉,知道吗,这很危险。这次你只是受了一点伤,要是那人不戴套,有病怎么办?”   柴荆听得委屈,吸着鼻子说:“可是,这些危险的事儿,你都对我做过啊。”   随便拐走在酒吧里刚认识不超过十分钟的柴荆,在柴荆没同意的时候不戴套干他。人生导师柳风烟的辉煌战绩。   还是摆错了立场,柳风烟在家长角度站着,批评着眼前的小朋友。柴荆这么一说,柳风烟又想起自己上他的那天,他刚刚成年,心里更是说服不了自己,只有骂了自己几句禽兽才能接着开口:“柴荆,那天晚上是我的错。但你答应,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好吗?”   柴荆泪光闪闪,看着柳风烟过于严肃的脸说:“老师,那我想要,怎么办。”   教了几年书,从没有学生问过他这个问题。这是撞在柳风烟枪口上的送分题,但又是柳教授的知识盲区。他抬手抹掉柴荆的眼泪,说:“你是学生,你现在唯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学习,认真学习之后你会发现,做爱带来的那种快感只不过是美好人生的增色剂。只有做爱的人生,太空洞了。但学习了,你人生会被一个又一个快乐填满。”   柴荆没听进去,只是问他:“老师,你不让我和别人做,是因为喜欢我吗?”   柳风烟的完美逻辑被冲散了。   没等他回答,柴荆又问:“老师不愿意和我做,是怕自己又早泄吗?” 第9章 爸爸   柴荆的门铃声救了柳风烟一次,这次官霖生打过来的电话铃声,又救了他一次。   “风烟,这只狗叫什么,我这边要登记一下。”   柳风烟抬眼看了看柴荆,问他:“小狗叫什么?”   柴荆不是很情愿,却又无可奈何。他想要柳风烟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想要了解柳风烟对此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太痒了,他想吃颗柳风烟亲手给的定心丸。   “快说啊,叫什么。再不说,我就登记他叫小白了啊。”官霖生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叫方方。”柴荆说,“他叫方方,方圆的方。”   挂了电话后,两人之间尴尬地不行。坐了一会儿,柳风烟起身道:“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都可以,老师你看着买吧。”柴荆搓搓鼻子,“我想再睡一会儿。”   “你睡吧,买好了我再叫你。睡觉的时候注意手机,藏身子底下去。”   输液区病床紧张,柴荆躺在走廊的折叠床上,人来人往的,不是很安全。   柴荆无所谓,他不是真的想睡觉,只是一种逃避行为,从小到大的坏习惯。他发了一会儿呆,妈妈就打了通电话过来。   看见这两个字,他抹了把脸,接通电话说:“妈。”   妈妈那边声音很杂:“圆圆啊,听说你就去了柳教授那里一次,为什么不去了?”   柴荆想了想说:“上次我请假了。这次补回来。”   “这次补回来?五一假期,多耽误人家老师的事儿啊,你怎么不懂事呢?”   确实挺耽误事儿的,柴荆想起柳风烟开门的时候光着上半身的样子,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儿呢。   “这样吧啊,我给你转点钱,你给老师买点东西,好好感谢感谢老师,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诶,你现在在老师那吧,你姑姑说你昨晚没回去。”   “嗯,昨天开始补课的。”   “那你把手机给你老师,让我和他说说话,好吗?”   “老师……做饭去了。”   “那就等你们吃完饭,你再给我打回来。”   “好。”柴荆抿抿嘴,“妈,我想去石家庄。”   “等你暑假了,就过来。刚好有熟人,可以一起把你捎过来。现在你好好上学,知道吗?”   柴荆听出来妈妈那边是来了客户,急着招呼,也就挂了电话。他侧身躺下,拿手臂挡着眼睛,小小地哭了一会儿。   柳风烟绕了一大圈,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小店,点了外带的两碗片儿川,就站在店门口的电线杆旁抽烟。   他没有烟瘾,就是最近带小朋友带的,每天都要抽上好几支。他想,开个小饭桌,还得天天这么倒贴烟钱,这个买卖也实在太憋屈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那天晚上把柴荆带去开房,虽然当下爽翻,可后患无穷。   这才是柳风烟迄今为止约过最跌份儿的炮,和柯见酩那次都排不上号了。而且对方就这么赖上他了,自己还不好解决。   他真要说和柴荆断得干干净净,自己还不得被扣上夺走小男生初夜的帽子。噢,对了,还他妈不戴套早泄。   柳风烟拎着两碗片儿川回到输液区,看见病床上空空的,就去问一旁的小护士。   小护士见他紧张,笑道:“你儿子说要在输液之前上个厕所,省得到时候两头跑。”   柳风烟说了谢谢,又向她借了一把放在床上吃饭的桌子,坐在一旁等柴荆回来。   柴荆回来的时候,柳风烟被一旁的陪孙女输液的老太太拉着说话。见他回来,柳风烟冲老太太笑笑说:“喏,我儿子回来了。”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柴荆,拍了大腿:“你不就是今天早上那小伙子吗!和杀狗大队抢狗的那个。”   柴荆也不搭腔,顿了顿就走回自己的床位。   关于腰部受伤的原因,柳风烟没有过问,只是看他抱着小狗,心想着应该是和狗有些关系。   “他今天早上做什么了?”   “哎呀,人孩子心善,见不得杀狗大队打狗,就上去护着。刚好那一棍子拍下来,打着他了,当场就差点晕过去,我说怎么一推就倒,原来还发着烧。哎哟,这孩子可怜见的。你也别骂他,刚才我远远看着你们就聊得不痛快。人孩子善良,是好事儿,你别凶他了。”老太太拍拍柳风烟的手,“早上见他差点儿晕了,问他说要打电话给他爸妈,他吓得声音都抖了,看得人心疼。你们平时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孩子痛成这样都不敢给你们打电话。”   从老太太那里挨了顿说,走回柴荆身边的柳风烟见他还没有吃,问道:“不喜欢?”   柴荆用筷子搅了搅面条:“你再不回来,面条都团在一起了。”   “那你不先吃,等我做什么?”   “你也等我了。”柴荆吸了口面,“礼尚往来。”   两人又沉默着吃着面条。柴荆发着烧,基本尝不出片儿川的味道,硬吃了半碗,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柳风烟吃完后收拾了垃圾,就看见那个小护士推着瓶瓶罐罐走到柴荆面前,先给他量了体温。   “三十八度二。”   “温度还往上长了。”柳风烟扔了垃圾走回来,“今晚要输什么?”   “氯化钠,葡萄糖,还有青霉素。他青霉素过敏吗?”   柳风烟直接说:“做皮试。”   柴荆的手腕上一下多了个红包。   柳风烟瞧他眼眶红红的,觉得好笑,逗他道:“比这还痛的你都经历过,当时不哭,现在怎么哭上了?”   他说的是柴荆早上被人打了一棍的事儿,可柴荆好像会错了意,轻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大了,虽然后来很舒服。“   柳风烟闭了嘴。多说多错,他想。   确认不过敏后,小护士给柴荆扎了针,挂上了水。   “晚上温度就会高一点。”小护士对柳风烟说,“多给他倒水喝。”   小护士走后,柴荆皱着眉看滴着的药水说:“滴得太快了,很痛。”   柳风烟给他接了一杯温水:“我给你调慢点。”   他左手僵了将近半小时,才挂完一瓶生理盐水。柴荆刚想叫住路过的小护士,柳风烟就放下手机,起身给他换了药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犹豫停顿,然后坐回位置接着看手机。   柴荆抿抿嘴,说:“你在忙吗?”   柳风烟不挪眼:“嗯。”   “哦。”   看完最后一行资料,柳风烟开口:“有事儿?”   柴荆拿出手机:“我们好像还没有加过微信。”   柳风烟啧了一声:“我给过你微信号。”   “我看到了,但我觉得不太好。”柴荆解释道,“毕竟我们当时关系不太正当……”   “现在正当了?”   “嗯。柳老师。”   柳风烟想了想,还是扫了他的二维码。   加上微信的柴荆又问他:“那柳老师,你能和我妈妈打通电话吗?我和她说我这几天在你这补课,她觉得不好意思,想谢谢你。”   柳风烟一边给他备注小朋友,一边问他:“你让我骗你妈妈?”   柴荆不说话,只是捧起一旁的水杯,一口气喝完。   柳风烟叹口气:“你打过去吧。”   和家长聊天这件事情,柳副教授是真的没有经验。但好在柴荆妈妈一直都在重复着感谢的话语,柳风烟也不太需要去解答一些很空泛的问题。   最后,柴荆妈妈问道:“这孩子话少,基本上不理人,您多担待。”   柳风烟挂了电话还在回味这句话。话少不理人,他们俩聊得是同一个孩子吗?   挂青霉素的时候,柴荆又睡了过去,柳风烟也不看论文,就这么坐着看着他和药瓶。柴荆的脸白嫩得很,睡着的样子和那天晚上自己怀里的他别无二致。   虽然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可柴荆还是会乱动扎着针的左手。应该是胶带粘着或者是针眼太痒,他右手伸过去想挠一挠。   柳风烟一把握住了他的右手,给按回了身侧,又轻轻握住他的左手指尖,防止他乱动。柴荆在梦里动了动左手中指,表示不满。   大概是药物原因,柴荆的左手凉得很。   柳风烟又叫住了从他们身边经过不知道多少回的小护士,要了一个输液加热器,给缠在输液管上。   小护士见他一脸惫色,说道:“我们护士站里还有一张折叠床,您要不先睡一会吧?我们现在不忙了,可以帮您看着他。”   柳风烟有些在意:“我看起来年纪很大吗?”   小护士笑笑:“当然不大,叫您是因因为您看起很像老师,忍不住这么叫了。”   “这样。”柳风烟点点头,“谢谢你,我不困,还是我自己看着他吧。”   小护士又说:“您别往心里去啊,刚才他啊,说您年纪大,我看啊,您最多三十八岁,年轻得很。”   三十五岁的柳风烟松开了柴荆的手,笑笑说:“谢谢。”   最后一瓶葡萄糖输完,柴荆醒了过来,见自己手上的针被拔了,问道:“输完了?”   “嗯。你想再躺一会儿还是现在回家?”   “回,回哪里啊。”   “我家。”柳风烟起身说,“去吗?”   柴荆皱眉:“方方也在吗?”   “嗯,官霖生说把方方送过来。”柳风烟又补充道,“官霖生是我高中大学的同学。”   见他不动,也不吱声,柳风烟蹲下身问他:“怎么了,还难受着吗?”   柴荆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老师,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   “还好。”柳风烟实话实说,“小朋友总会惹些麻烦,我知道的。”   “那我是不是能继续给老师添麻烦?”   柳风烟难得见他这么乖巧可怜的样子,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你还挺不客气。”   柴荆看了他一眼,说:“那老师可以背我吗?我没力气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柳风烟叹口气,背就背吧,小朋友撒个娇都绕着弯来,还怪可怜的。他转身半蹲着,手往后一伸:“上来吧。”   柴荆笑了,小心地爬上了男人的背。男人托了托他的大腿根,站起来的时候对他说:“搂好。”   “嗯。”柴荆环住柳风烟的脖子,四肢都与他环绕。他觉得自己要被这男人的气味和温度给融化了。   小护士见他们要走,就过来说了句:“明天还要来输液,别忘了。”   柳风烟回头对柴荆说:“知道了。和姐姐说再见。”   柴荆红着脸,小声道:“再见。”   柳风烟又走到刚才的老太太面前说:“和奶奶说再见。”   柴荆把整张脸埋进柳风烟背里:“奶奶再见。”   老太太笑:“再见。多好一孩子,你做爸爸的,好好教,别凶他了啊。”   “是,您说得对。”   其实柳风烟背着一个大小伙子,是个很惹眼的存在。在拥挤的电梯里,人们都偷偷瞧着这两个人,在心里想着两人的关系。   在地下车库的时候,柴荆才把脸抬起来。   柳风烟侧头看他:“知道害羞了?明天还要背吗。”   柴荆点头轻声道:“嗯。要背的。”   上了车,柴荆见柳风烟按了一下太阳穴,问道:“老师你头疼吗,会不会影响开车啊。”   “没事儿。”柳风烟发动了汽车,“五分钟就到了。”   柴荆点头重复道:“嗯,五分钟。”   柳风烟手一顿,在打了一圈半的方向盘之后说了一句:“我最近早泄。”   柴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是精神性的。”柳风烟平静地说,“所以我不会和别人上床,至少最近不会。”   这是在和他解释吗。柴荆想,还是这个男人对五分钟这三个字已经极度敏感了?   “所以,你不用觉得是自己搅和了我的好事。”柳风烟看了他一眼,“再说了,那也不算什么好事。”   这几句话被柴荆在嘴里嚼了五分钟,到了柳风烟家里才被消化。   “方方什么时候能回来?”抱着毛巾新内裤和睡衣的柴荆问柳风烟,“它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倒是你,你真的要洗澡?你发着烧,那里也不好沾水。”   “嗯。”柴荆点点头,“我太脏了,想洗。”   见他坚持,柳风烟只好嘱咐了他几句,就给他打开了暖灯,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转身时,见柴荆脱完了衣服,只剩内裤。   混着朦胧热气,柳风烟见他身上那些爱痕颜色都比中午深了不少,对比着皮肤,紫红地有些吓人。   “你不能淋浴,也不能泡澡。拿毛巾擦,别碰到后腰和那里。”柳风烟转移了视线,“你洗吧,有事儿叫我。”   “哥哥。”柴荆拉住了他,“你别出去,好不好?”   柳风烟见他裸着身子贴上来,后退一步道:“别闹。你还在发烧,别冻着。”   “我是在发烧。”柴荆环住他的脖子,“听说发着烧做,里面会很热。哥哥想要进来体验一下吗?”   柳风烟生气了。   自己对他说了这么多,这孩子全当作是耳旁风。   “你要是这么喜欢作贱自己,你也别找我。”柳风烟掰开他的手臂,“柴荆,我好话歹话都说过了,你别不当回事!你自己的身体,要不要随便你!”   柳风烟确实气到了。他进了书房缓了很久,论文都扔了一地。而来送狗的官霖生又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你记得等它身体好了带它打疫苗。它没几个月,算它命大。”官霖生见柳风烟黑着张脸,问道,“不是吧,这么不愿意见着我?”   “一边儿去。”柳风烟点了根烟,“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傻逼。”   官霖生笑了:“怎么,小情人吃醋了?”   “去你妈的,别乱说话。”   “人洗澡呢,听不见。”   抽完烟,柳风烟气消了点儿,才坐到官霖生旁边问道:“徐嘉蒂,你女朋友?”   “嗯,还挺巧的,上次就这么碰到了。”官霖生笑,“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我无所谓知不知道。”柳风烟看着他,“十二年了,霖生,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你吗?”   “会啊。你可是我初恋,我也是你初恋。我们一起帮对方撸的时候,你亲口和我说,你从头到脚,都是属于我的。”   “滚,别恶心我。”柳风烟避开他的目光,“十几年前的事情,也亏你能拿出来说。”   官霖生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哥,你敢不敢看着我说这句话?”   柳风烟被他掰着脸,眼神被逼迫着交融。   “哥,你说,你说你不喜欢我了,你说了,我现在马上就走,再也不来找你。”官霖生轻声说,神情像极了十几年前抱着全身赤裸的柳风烟时说话的样子。   “哥,我不喜欢男人,我就对你硬过。”   --------------------   柳风烟:五分钟的梗快过去吧!我有点承受不来了。 第10章 大学   柴荆洗完澡出来,看见了正在摸柳风烟大腿根的官霖生。他没有回避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那男人。   官霖生看着他笑:“你洗完了?”   柴荆不理他,径直坐到柳风烟身边。两人隔着一拳距离,谁也不看谁。柳风烟在他俩之间坐得难受,想起身再去抽根烟,两边胳膊都被拉住了。   “你们做什么?”柳风烟甩开他们的手。   官霖生看着他笑,拿指尖在他臀部划拉了几下:“难得我们三个人,不玩点刺激的?”   “……你确定?”   “嗯,当然。我可以让你先选位置。不过,不玩尽兴,谁都不准喊停。”   柳风烟转头去看官霖生,又去看柴荆,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你会吗?”   不等柴荆回答,官霖生接了话:“这哪有不会的?不会就学,一回生二回熟。”   柳风烟抓住官霖生乱撩拨的手,说:“行,那先来一次。”   “三带一。”   “压死。”   柴荆犹豫了半天,在官霖生暗示的眼神下,轻声说:“过。”   十几轮下来,柳风烟总是地主,一直没有赢过,脸上沾满了纸条。虽说柴荆是新手,可在新手光环和斗地主老手的官霖生的带领下,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张纸条。   “弟弟,给我递张纸。”官霖生拍拍柴荆的肩膀,柴荆也听话地给他扯了两张纸。   “你要点脸,你大人家十六岁,还喊人家弟弟。”柳风烟嘴里叼了根没点燃的烟,“顺子。”   “没有,过。柳风烟,你摸着你良心说,你在床上没让这小美人叫你哥哥?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   柴荆咽了口口水,挑了一组顺子打出去,轻声说:“没有,他让我喊他老师。”   “柴荆,我和你是队友。”柳风烟叹口气,“而且不用什么都实话实说。”   官霖生觉得好笑,歪了身子,把头靠到了柴荆肩上蹭了蹭:“小朋友,你真可爱啊。”   柴荆愣了,觉得左肩和颈窝痒得不行,也不敢动,就由着这认识不到半小时的好看男人靠着。   柳风烟吐掉了嘴里的烟,拿脚踹官霖生:“你给我起来。”   官霖生笑,搂过柴荆的肩膀:“怎么,吃醋了?”   “吃个屁。快起开。”   官霖生松开柴荆,对他笑笑:“急了。”   柴荆捏紧了手里的纸牌,抿着嘴不说话。   三人玩到十一点,发着烧的柴荆被柳风烟拎着领子扔去床上睡觉了。关门的时候柴荆叫住他,轻声问:“你要和他一起睡吗?”   柳风烟说:“我让他走。”   “那你呢?”   “他走后我睡沙发。”   官霖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风烟快来,我都等你一晚上了。”   柳风烟皱眉,对柴荆说:“你别听他瞎叫唤。”   柴荆爬下床,拉住门把手说:“哥哥,别让他走了,我们三个人一起睡这里,好吗?”   “你也瞎闹。”柳风烟伸手摸他的头发,“乖,你发烧了,吃了药要马上睡觉。”   “可是如果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却和他一起,我会更睡不着的。”   柳风烟叹口气:“你嗓子都哑了,柴荆。”   “哥哥,我不想,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柳风烟推开了一点门:“我还以为你挺喜欢他的。”   “我没有。”   “行了,别瞎想了。我真的不和他一起,我赶他走。”柳风烟头有些疼,他觉得自己像是周旋在两房太太之间的无能老爷,“你害怕的话,我把方方抱进来,让它陪陪你?”   柴荆摇头,把门全部拉开:“我刚哄它睡了,你别去吵它。”   “风烟,你快点,我等不及了。”官霖生又说道。   听了这话的柴荆眼泪汪汪的,在柳风烟眼里像极了刚蜷着身子睡着的小白狗。   “哥哥……”   “行。你等一会儿。”   “你发烧了,睡床上吧。”柳风烟把柴荆推到床边,又去踢了官霖生一脚,“你,睡地上。”   “不是吧,你这是要和我直播给弟弟看?”官霖生看着地上的垫被和被子,“虽然我不介意,但是……”   “闭嘴,去躺着睡觉。”   “那你呢?”柴荆抱着被子问。   柳风烟想了想:“我睡你旁边。”   “好。”   “不是,柳风烟你有病啊,不做你叫我进房间做什么?”官霖生拿枕头扔他。   “不睡的话你就走。”柳风烟挡了一下,“刚好给我让床位。”   “神经病。”官霖生拿回枕头,“都他妈十二年没做了,今晚还让我睡地板。。”   柳风烟不接话了,关了灯挨着床边躺下,离得柴荆远远的。   柴荆也躺下,觉得这样好像能勉强接受。   官霖生在地铺上坐了会儿,自己摸了摸硬着的地方,觉得憋屈,抱着枕头站起来,把柳风烟往床中心一挤,流氓似的躺到床上来。   柳风烟憋着火问:“你瞎搞什么?”   官霖生知他吃软不吃硬,就软着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哥哥,你摸摸它也行啊。”   柳风烟往旁边挪了挪,说:“你别撩拨我。”   “我们以前,不就这样吗?”官霖生含住他的耳垂,“风哥,我帮你舔,好不好?”   柳风烟有了反应,闷哼一声,身子抖了一下。   官霖生笑了:“风哥,你还是老样子,耳朵还是很敏感。”   “你别碰我了。”柳风烟推开了他,“不合适。”   “是吗。”官霖生往下摸,“可你硬了。”   柳风烟心里是排斥的,可架不住十几天没有纾解过,他耳朵又敏感得要命,虽不想和官霖生再扯上关系,可他控制不了身体的强大欢愉感。   “老师。”一旁的柴荆开口说,“我口渴,想喝水。”   柳风烟听了,拍开了官霖生的手:“好,我给你倒杯水。”   他出门倒水的时候,手都在抖。他又去了厕所,顺便洗了一把脸。   倒了杯水后,身边两个人都再无其他言语和动作,柳风烟也彻底放松了身子。今天太累了,接收和处理了太多的复杂信息,柳副教授的脑子休息太久,已经无力运转了。   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柴荆翻了个身,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小朋友,也是个睡觉不老实的主。柳风烟想着,又要睡着时,柴荆的指尖动了动,挠了他内手臂一下。   柳风烟有些烦躁,缩了缩手臂接着睡。   柴荆像是寻找热源似的,又把手伸了过来,放在了柳风烟的胳膊上,挠了三下。   柳风烟梦里动作,一把握住乱动的小手,往嘴边一放,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这招很管用,柴荆一晚上都再也没有乱动过。   第二天醒来,柴荆发现两人都不见了。他爬起来去客厅,腿一软,在客厅中央跪坐了很久,眼前都是黑的,爬不起来。   柳风烟把官霖生撵走后,出门买了早餐,回家的时候,见柴荆坐在客厅的地上,走过去扶他,责备道:“地上这么凉,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他走了吗?”   “嗯,他走了,以后不会来了。”   柴荆渐渐能看见了,视线亮起来的时候,又罩了层阴影。   柳风烟拿额头去碰他额头,感受了一下说:“早上好像没有什么热度。”   柴荆往后退了一点,别扭地说:“我先去洗漱。”   “嗯。”柳风烟放开他,“我买了豆浆喝油条,你喝甜的还是咸的?”   “咸的。”   吃完早饭,柳风烟边收拾边说:“我今天要去趟学校,实验室有点事情。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柴荆说:“你要去多久啊?”   “加上路上来回时间,晚上六点前能回来,带你去输液。中午我给你点外卖,好吗?”   “我不想麻烦老师。”柴荆说,“老师,我能和你一起去学校吗?”   “你这还不算麻烦我?”柳风烟不是很理解小朋友的脑回路,“你想跟我去吗,会很无聊的,你进不去实验室,我现在办也没有办公室用了,你只能一个人在外边儿等我。”   “没关系。”柴荆低头说,“我只想和老师在一起,等很久也没关系。”   拗不过小朋友,柳风烟硬是给他裹了一件自己的大衣,装了一保温杯的热水,把方方拜托给了对门养狗的熟识邻居,才将他带出门。外面刚下完一场雨,空气湿漉漉的,是有些冷。   柴荆裹紧了柳风烟的外套,爬上了柳风烟的切诺基。   “老师,我还不知道你是教什么的。”柴荆说,“是理科的吗?”   “是工科,我是生物工程系的老师。”   “不是教授吗?”   “暂时不是了。”柳风烟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没去上班。我被停职了三个月,在家没事干,才开小饭桌的。”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学的东西,很傻?”   柳风烟笑,这小朋友还是会不好意思的。“不会,什么年纪学什么样的知识罢了。”   “可是我学得很不好。”柴荆说,“前几天老师叫我上台做题,你讲过的,可我还是不会。”   柳风烟说:“柴荆,如果我现在问你,Sin60°等于多少,你还记得么?”   柴荆哑然。柳风烟接着说:“有些事情,只有潜下身心去做,才能掌握它。你完全没有学习的心思,浮在表面,浅尝辄止。说实话,如果你一直这个样子,我没有再接着教你的耐心。”   说完这句话,柳风烟又觉得自己严肃了些,凶了些,又放轻声音说:“你还有一年的时间,还来得及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老师。”   “嗯?”   “你会一直教我吗?”柴荆说,“是不是三个月一到,你就去教别人了,就不会再教我了?”   柳风烟说:“你想我教你吗?”   柴荆没有犹豫:“我想。”   车开进了Z大,周围的景致都开阔明朗起来。五一假期末,校园里没有什么人,整个校园看起来更明亮通透,开阔无边。柴荆往外望去,像是隔着一层显像屏,看着不真实的美丽人文景色,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的高中是整个市区里倒着数的,校风不正是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事,成绩也是垫底,每年能考上十几个一本算是超常发挥。   他在这样的学校里,成绩也是倒数的。   姑姑虽然说话不中听,可是有一句话说对了。   找柳风烟给他补课,真的算是找世界顶级厨师教洗菜。   就几分钟开车从校门口到教室停车场的距离,柴荆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下车的时候看柳风烟的眼神都变了。   柳风烟见他皱着眉,问他:“身体不舒服?”   “没有。”柴荆赶紧摇摇头。   柳风烟刚想说什么,有人就从身后叫住了他:“柳副教授?”   他回头看,是同系的女老师张眠。她硕士毕业,因成绩优异,就被留校当了老师,刚上任没有多久,柳风烟就被停职了。   “张老师,早上有实验?”   “嗯,放个假都不能休息。柳副教授是回来了?”张眠看了眼柴荆说:“也来带学生做实验?”   “嗯。他们打电话说有一环节一直没进展,让我过来看一趟。“柳风烟笑道,”毕竟一开始就是我带的,我总不能带头虎头蛇尾。“   “柳副教授辛苦了。您现在就是要去实验室吗?”   柳教授看了眼柴荆,说:“先把小朋友安顿好。”   不和张眠同路,柳风烟兜兜转转,把柴荆带到图书馆门口,拿了自己的教师卡给他:“进去看会儿书,实在无聊了或者是不舒服了,就出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柴荆接过他的卡,还想说什么,就被柳风烟戴上了一个口罩,只露出一双大眼。“这样就不会打扰哥哥姐姐们看书学习了。”   柴荆轻声说:“我不烧了,也不咳嗽。不会打扰的。”   柳风烟看了眼时间说:“那我走了。你乖乖的,好吗?”   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柳风烟就往实验室方向走,在快到了的时候还小跑了几分钟。课题小组的几个成员学生早就站在实验室门口等他了,见他来了,个个都举着手机拍他。   柳风烟走近了他们才放下手机朝他喊:“柳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他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我这次可是偷偷回来,你们到好,要不要去广播里喊一嗓子?“   “这个实验课题本来就是柳公子开的,你回来看一眼,顺便检查我们的数据,有没有人会说什么的。”课题小组组长说,“要不是柳公子开课题,我们自己就算申请一百年都申请不下来。”   “行了,马屁少拍。”柳风烟走进实验室,换了白大褂,“让我看看你们的有效菌群分离出来没有。”   组长担任发言人,在柳风烟逐个看过去之后说:“我们发现单一性菌群是肯定无效了,现在在试验混合菌群。”   柳风烟点头:“也没多久,再等等。”   他被停职之后,这个小组意外地没有被暂停,小组成员也很争气,在没有原导师的指导下能一直有些进展,虽然进展不大。   平时柳风烟在实验室的时候,没人敢说些多余无关的话。他被停职后,小组成员因为讨论他的事情,变得爱说话起来。今天柳风烟偷偷回来,他们又得学会闭上嘴。   柳副教授实在不像一个会性骚扰女学生的人。他上课,做实验,还有答疑的时候,都是端正着一张脸。这张脸虽好看,但是却出了名的严肃,平时看不出来他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把一个个好看的女老师都礼貌地往外推。   实验室里这种久违的紧张感持续到了十一点半,柳副教授宣布上午先到这里吧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出了实验室,柳风烟拿出手机看了看,柴荆并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拨过去,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   “老师,我现在刚出来。您在哪里?”   微信里也确实刚收到他的图书馆外出消息,柳风烟有些意外于柴荆的听话,轻声说:“嗯,你在那别动,我去接你吃午饭。”   “好的,老师。”柴荆往外走了走,“这里有一棵开满紫色玉兰花的树,我在这里等您。”   --------------------   先发十章存文,之后不出意外就是日更啦!   后天有考试,估计这两天会不准时。   谢谢大家! 第11章 两个选择   由于与平日相比起来过于温柔的语气,他带的学生都有些好奇柳副教授这是把谁带到学校里来了,一个个的都说要请他吃饭,都跟着走去图书馆。   柳风烟远远地就看见柴荆了。   也许是那片紫色玉兰花太过惹眼,连带着树下穿着墨绿色风衣的柴荆都白得发光。   柳风烟瞧着这小朋友是个衣服架子,自己的衣服给他有些长了,他却能穿得很合适。   小朋友也应该是看到了他,开始往这边走。   “老师。”柴荆朝他笑,“您来啦。”   柳风烟伸手,从柴荆头上拣起一片紫色花瓣,问道:“怎么这么高兴,还突然这么客气。“这个您字,他有些过敏。   柴荆抿抿嘴,没有回答。他看到柳风烟身后有三个不认识的男生两个女生,下意识往柳风烟身旁躲。   “这是我课题小组的哥哥姐姐们。”柳风烟拉过他,“来,打声招呼。”   柴荆觉得此时像极了过年时拜访亲戚时被爸妈逼迫喊人的样子。他看了看柳风烟,还是决定给他个面子:“哥哥姐姐们好。”   柳风烟摸了摸他的脑袋,对柴荆新认的哥哥姐姐们说:“今天去堕落街,请你们吃奶酸菜鱼和大鸡腿。”   被实验折磨了半个月的哥哥姐姐们都赶紧点头。堕落街的奶酸菜鱼和大鸡腿是z大学子的顶级物质慰藉,而且这次,是跟着柳副教授吃香喝,他们从认识柳副教授那天开始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遭。   柴荆见大家都穿着短袖,只有自己还套着两件衣服,坐在餐桌前就开始脱衣服。柳风烟在一旁听学生们聊天,偶尔说上几句,余光见柴荆脱衣服的动作,伸了手制止了他,轻声说:“你还病着,捂着点好。”   组长被派去买大鸡腿,回来的时候手上全是战利品,景色壮观得很。柳风烟自己不吃,给柴荆拿了一只,拿出来散了散热,说:“你还是少吃点,有些油。”   组长对柴荆说:“这是我们z大三宝之一,不吃不是z大人。”   柴荆戳着象征着z大的大鸡腿,半天不下嘴。   一个胆大的女学生见柳风烟柔声细语的样子,笑道:“柳公子,你这是在这半个多月里养了个儿子啊。”   柳风烟给柴荆倒了杯热水:“他还发着烧,不太精神。”   见他不否认,女学生又问了一句:”小弟弟多大了,哪个大学的?”   柳风烟见他终于开始吃鸡腿了,就替他回答:“十八岁了,在上高二。”   “啊,那要不要考我们z大?别的不说,我们大食堂可是全亚洲第一大食堂。”她看看柳风烟,“你说不定还能跟着柳公子学习,他上课是真的又严谨又有趣……”   “好了啊,又拍上了。”柳风烟难得笑笑,“等会儿多吃点,给嘴留点其他用处。”   吃完饭,柳风烟说要带着柴荆四处走走,让其他人先回宿舍休息。   也没有既定的目的,柳风烟就随便带着柴荆在校园里溜达。五月份的天气是除去十月份之外最好的,天空澄净透彻,显得比其他季节高了许多。空气里是饱含水汽和初夏气息的味道,柴荆虽觉身体有些沉重,可却能在此放轻步伐,甚至一步一小跳地跟着柳风烟。   感受到身边人明显的情绪变化,柳风烟在启真湖边停下脚步,叫了他的名字:“柴荆。”   启真湖边是小树林,此刻已郁郁葱葱,遮蔽出一大片阴凉。   柴荆抬头看他,见他脸上是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的细碎光影,像是戴了朵金色冰丝轻纱的花,瞬间盛放和枯萎。   柳风烟说:“喜欢这里吗?”   柴荆点点头,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启真湖上有三四只戏水的白鹅,远远地游到了湖中心。   “在图书馆,看了些什么?”   “我看到您的照片了,在一楼走廊的墙上。”柴荆说,“您在一群伯伯中间,一眼就能看到。”   柳风烟勾着嘴角笑,又问:“还有呢?”   “还有,我在三楼图书室里,看到你写的书了。叫什么,生物之死……我不记得了。”   柳风烟笑了:“那叫生物工程之死亡密码。好好的工具书,被你弄成了推理小说。”   “不管叫什么,我看那本书是五年前出版的,那时候我还刚上初中呢。”柴荆舔舔嘴唇,“老师,您真的很厉害。”   柳风烟转头看他:“我问你,你为什么从图书馆出来之后,开始对我一口一个您?”   柴荆低头:“我觉得应该这样。”   柳风烟又问:“那是不是以后都这样?”   “嗯。”   远处的白鹅扑棱棱飞了一小段,又浮回水面,漾开一层层的水波。等到水波平息,柳风烟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后你我都如此礼貌,你敬我为师,我待你为徒,不逾越不乱序,不谈论情爱欲望,只心系知识学问?”   柴荆还没完全理解这句话,柳风烟又说:“柴荆,我是大学的讲师,为了还人情才答应教你。你我也是有缘,我应了你一声老师,便会好好教你。若是你自己不争气,我也不会再教下去。”   柴荆听了,红了眼眶:“老师,我想您继续教我。”他顿了顿,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伸手去拽柳风烟的衣角,“您三个月后能不能不要走?”   柳风烟抓住他的手:“柴荆,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   “一是我们不管什么学习,不管未来会怎么样,在这三个月里,我们可以天天做爱,用尽各种姿势,我可以操得你一看到我就自己张开腿,也可以保证在这段时间内,我不上任何人,当然你也不能和别人睡。三个月后,我们分道扬镳,就当不认识。我接着当大学教授,也接着约别人,相同的,你也可以过上你以前的生活。”   “二是我刚才说的,我是你的补课老师,再无其他关系,我可以答应你,教你到高考前一天,把你送进考场。”   “柴荆,你选哪个?”   柴荆甩开他的手,哑着声音喊道:“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柳风烟摇头:“柴荆,这是最完美的两个方案。”   “老师,你太自私了。”柴荆流着泪,抬头看他,“我做不出任何选择。这两个选择,都在朝我喜欢你的心上捅刀子。”   小朋友的样子委屈得不行,柳风烟也愣了。   前几天这个小朋友还在费尽心思地勾引他上床,现在却说出喜欢他的言论,哭得眉头团成一个球,眼睛肿着,手指关节都变成粉红色的。   柳风烟有些心软了,他擦掉小朋友的眼泪,轻声说:“可是人不能贪心,不能两者都要,知道吗?”   “为什么?”柴荆问,眼泪挂在下巴上晃荡,“是老师不喜欢我,还是老师没信心,不能在两种角色中来回切换?”   柳风烟被问住了。他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个层面,只是觉得不能和学生睡觉。也不知是不是杜鸢事件带来的后遗症,他就是不想变成这样的老师。   还有一方面,他不想在自己严肃教学过程中,被小朋友任性撒娇给带偏了。他批评小朋友的时候,还得想着哄回来,柳风烟觉得这可笑无比。   “柴荆,我说一不二,你选一个吧。不着急,你有一下午的考虑时间。”柳风烟叹口气,“两点了,你困吗,我送你去我朋友办公室睡一会儿。”   柴荆流着泪拒绝了他:“我不困,我自己转转就好,您去忙吧。”   柳风烟捧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说:“那你别哭了。让别人看到,以为我欺负小朋友。”   柴荆又委屈了:“你本来就在欺负我。”   “不是吧。”柳风烟给他擦脸,“这就算欺负了?下午回来之后,你不管选哪个,我都是要好好欺负你的。”   柴荆红了脸,才说了句憋了半晌的话:“……老师,您抱抱我吧。下午回来,您就不是现在的老师了。”   “你真贪心。”柳风烟虽这么说,还是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嘴唇在柴荆额头上贴了一下,“不过小朋友的贪心,是应该适当满足一下。”   柳风烟去了实验室,柴荆一个人在启真湖边坐了很久。原本应该很困的他,被柳风烟最后的那个小动作搅得浑身发热。   柳副教授的二选一,严格地像是他论文里公式,不能错半分。柴荆想,我只是想和这个男人谈个恋爱,为什么要做这么难的决定,他才刚成年,他才刚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他才刚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比自己大十七岁的副教授,就要和成熟男人一般,做一个选择。   他屁股坐得有些疼了,晃悠悠站起来,心里和身体一样,越来越不舒服。   什么给他选择,明明是这个男人的如意算盘。选第一个,自己被他狠狠睡三个月然后被抛弃。选第二个,这男人就保住了自己为人师表的人设,高考之后还会被自己父母感恩戴德当救命恩人般千恩万谢。   柴荆越想越气,拿手使劲儿抹了抹额头,踢了一旁的树干出气。   渣男。   他走了一会儿,向一个学生打听了生物工程实验室的位置,气呼呼地就往那走。到了实验楼下,他给柳风烟播了通微信电话。   去你妈的二选一,柳风烟,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电话一被接通,柴荆就大声说道:“你这个早泄男!我才不和你睡!我才不选第一个!你想得美!你给我下来,我在你楼下!”   电话对面沉默了很久,一个女学生才尴尬开口:“不好意思啊,柳副教授去洗手了……”   柴荆赶紧挂断了电话。   柳风烟洗完手回来,见女学生拿着他的手机,问:“怎么了?”   “柳公子,你手机响了,我看是什么……小朋友打来的,怕有什么事儿,就接了。”   “嗯,谢谢你。他说了什么吗?”   “呃,他说……”女学生迅速处理了信息,总结道,“他说他才不选第一个……你想得美。”   “哦,谢谢你。你去做事儿吧。”柳风烟接过手机,在一旁坐下,点开微信听话小朋友的头像。才不选第一个啊,真是任性的小朋友。   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啊。   柳风烟这个男人,其实还是想要得不得了,下午抱着柴荆的时候就已经硬了。   女学生又跑过来补充道:“对了,他还说让你下去,他在楼下。只不过我说完他就挂电话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柳风烟脱了白大褂,跑到楼下去的时候,柴荆已经不见了。 第12章 诅咒   五一假期过去,柴荆回到学校,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又被小零食和情书堆满了。他百无聊赖,在夜自修的时候一封封拆开来看,然后又一封封地塞进书桌里。   陈振义已经习惯在周日晚上接收柴荆那里的零食,可今晚,他看见柴荆拆了一包玉米片,吃完后又打开了泡脚凤爪啃了半节夜自修,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吃上了?”   柴荆不看他,啃着鸡爪说道:“本来就是给我的,我不能吃吗?”   陈振义最喜欢吃泡脚凤爪,就这么盯着柴荆啃了半天,才说:“还有吗,分我一包。”   柴荆随手扔了一包东西给他,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泡脚凤爪。陈振义还是收下了,准备带回寝室吃。   班主任一直在窗外看,只一会儿,就看见柴荆和陈振义两人在开小差,两人的动作在一群埋头的学生中十分显眼。   要是柴荆一个人不认真,班主任也没有打算管他,只是他影响到了别人,她就有理由把他叫出教室批评一顿。   被叫出教室的柴荆嘴里还含着一节凤爪,在班主任的训话下不动声色地用舌头剔完了肉,又把骨头推到了舌侧。   班主任说累了,就摆摆手放他回去。   柴荆回到座位,吐掉了嘴里的骨头,拿出数学题来做。看了会儿题干,他发现柳风烟没有教到这里,又合上了书。   那天他赌了气,给柳风烟打了那通电话,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不仅是因为自己叫柳风烟早泄男被别人听到了,而且他自己在冲动之下选择了第二条路。   他不想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柳风烟身边上课,他也做不到只是认真地上课。他喜欢这个男人,只想在男人戴上眼镜的那一刻就把自己干得意乱情迷。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柳风烟那种性格,是不会允许他反悔的。   学校课上了没几天,就又是双休日,星期五晚上,柴荆给一直没有联系过的柳风烟打了个语音电话,柳风烟接得很快。   ”喂,老师,您在忙吗?“   柳风烟停下整理资料的手,说:“没有。有事儿?”   “那个,方方在您那,还听话吗?”   “听话。”比主人听话多了。   “那,老师,我明天早上九点钟去找您,可以吗?”   柳风烟看了眼自己安排的时间表:“你晚点来,我十点之前有事情。”   “那我九点过去,不打扰您,可以吗?”   柳风烟没有答应:“不可以,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句话柴荆没有说出口,只是靠在窗台上说:“老师,那个选择是不是已经生效了?”   柳风烟敲了敲键盘,嗯了一声。   柴荆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说话。两人隔着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直到姑姑哐哐砸了两下门催柴荆去洗澡,柴荆才赌气道:“那您忙吧,我明天下午再去。”   柳风烟依旧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的柴荆进了浴室,就听见姑姑在外面说:“不早点去洗,现在我要睡觉了才去,真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也不写作业,玩手机倒是一流。”   柴荆报复性地开了三次热水器,劈了啪啦的,姑姑又在外面喊:“你做什么?弄坏了你修啊?一个个天天在外面喝酒不着家就算了,小的还成天弄点事情让我气气,你们就是想把我气死!”   柴荆姑丈已经连续每晚出去喝酒一个星期了,每天晚上基本都是一两点钟醉醺醺回家,在马桶上坐个半小时,吐得到处都是,好几次都尿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第二天双眼通红,面对姑姑的指责,还会爆着青筋说你他妈别胡说八道,就算被拍下照片,他也只会恼羞成怒地去摔手机。   柴荆刚开始是害怕的,后来渐渐习惯了。姑丈脾气虽大,但是他不敢去动手,怕担上事儿,工作不保。   他洗完澡,回房间听到手机在响。他看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不想接,就按了静音,等着对方主动挂断。   手机暗下去没多久,又亮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柴荆,我是林艾宇,你接一下电话,我有话想对你说。   林艾宇是那个找人打了他,后来又把他按在墙上摸他臀缝的男生。柴荆觉得恶心,想把他拉黑,紧接着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和你道歉。是我傻逼了,你能接我的电话吗?   柴荆看着这几行字,心里堵着的气都溢到了脑子,抓着手机就开始打字。   ——去你妈的,别他妈膈应我了,滚。   林艾宇回复得也快。   ——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你不想接电话的话,明天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在海底捞门口等你。   连珠炮似的短信,砸得柴荆气儿都散完了,也骂不出什么,最后只发了几个字回去。   ——滚,我他妈才不去。   他开了局游戏,在对面高地团战的时候,画面突然卡了,柳风烟来电的页面就跳了出来。柴荆是法师,在卡住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英雄就这么冲塔了死了,接起电话的时候揣了火气:“干嘛?”   柳风烟听他语气不善,以为是在生气自己不让他早点来,就说:“明天你别下午来,早上十点来吧,不然课上不完。”   柴荆讨厌柳风烟这种命令般的语气,硬着声回道:“我就下午去。”   “为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   “我有。”柴荆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和同学去吃饭。”   “同学?”柳风烟的拿烟的手顿了顿,“女同学?”   “男的!”柴荆说,“他说请我吃火锅。”   “好吧。你要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柳风烟还想说一句,通话就结束了。他无奈地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上吹风。   他的处分下来了。他需要重新评选副教授,还需带上一篇检讨书。虽然校领导在调查中知晓了柳风烟是无罪的,还是要顾及其他教授的面子。再加上柳老教授退休了,也没人替他打点关系,他自己也不屑于这些,于是就落得了这个结果。   杜鸢被退学了,学生档案上的资料上也挤上了这次事件的处分。小姑娘在调查的时候装得楚楚可怜,在被彻底拆穿之后疯了一般,咬着另一位计算机系的王教授不放,说是王教授让她这么做的。   剧情的走向让柳风烟有些头疼。他虽然不惊讶这种反转,但是不愿意去面对和解决。   他停职时间也被缩短了,只要他准备好资料,提交上去审核通过后,他就能回校任教。   柳风烟没有着急准备资料,而是列了一张高中课表,对照着从外甥那里借来的教科书,把科目一门一门地填进去。   高考改革之后,柳风烟没有去关注过,这天晚上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了解了改革后的文理选课,又查了柴荆高中的资料。   他想要问柴荆选的是哪三门课程,可柴荆都没有给他开口询问的时间。   一根烟抽到底,柳风烟还是没有想睡的意思。   柴荆倒是睡得很快,挂掉了风烟的电话之后,他暗自觉得出了口气,不管是林艾宇给他的气,还是柳风烟给他的气。   第二天早上,他被姑姑砸门声给吓醒。开了门之后姑姑惨白着脸说:“你快去看看!看看大门口放着什么东西?!”   柴荆见她如此失态,也就清醒了一半,趿拉着拖鞋就去开门。   门口除了一袋还没有扔的厨余垃圾之外,还有一个黑色镶金边的木盒。柴荆用脚撩开了已经被打开的锁,看见里面是一叠的冥币和一件藏蓝色衣物。   柴荆没有想到会是这些东西,也不敢拿进房间里,转头对姑姑说:“报警?”   “警察不会管的,一来就一堆人,你还嫌别人不知道吗?要不要给你一个喇叭出去喊啊?!”   柴荆皱眉,侧身走进一旁的卫生间,就关上了门。他刷着牙,听着外边姑姑给姑丈打电话的声音,牙膏泡沫滴了一手。   刚才那件衣服,应该是寿衣吧。外面那个盒子,应该是骨灰盒。   他洗漱完走出卫生间,就看见挂了电话的姑姑从盒子底下拿出一个纸娃娃,一看上面的字,吓得赶紧扔了出去。   柴荆弯腰去捡那纸娃娃,被姑姑大声制止了:“你别碰它!别碰!”   柴荆不理他,直接拿了起来,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柴晶”两个字。   “咒我的?”柴荆看了看姑姑,“连我名字都写错了。你怕什么?”   见他无所谓,姑姑火气一下就冲了上来:“你不怕死,我怕!你到底都在学校里做了些什么事情?怎么会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家里来,啊?!你是不是把女的肚子搞大了?还是你,还是你去偷去抢惹到什么人了?你快打电话给你爸妈,叫他们赶紧把你接走,我管不了了,再管下去,我人都没得做了!”   柴荆把纸娃娃捏了捏,沉着嗓子说:“我什么都没做。你要是本事把我爸妈叫过来,或者让他们把我带回石家庄去,我还会好好谢谢你的。”   姑姑听他这么说,气得头晕,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说:“你住校吧。我明天和班主任说一声,钱我出,就当我花钱买命。”   “随你。”柴荆看着他她,“姑姑,你和我妈说一句,我就去住校。”   他把整个骨灰盒抱着拿回了房间,姑姑又在身后骂:“你这个神经病拿这种东西去房间做什么?!嫌我死得不够快吗?你要是不扔了,就留着自己穿吧!”   柴荆锁了门,又打开了盒,仔细地找了找,又在寿衣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和纸娃娃身上的字很像,写着:勾引我儿子,去死吧。   正想着,林艾宇又传来一条短信。   ——柴荆,我被我妈关在家里了。你呢,出门了吗。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柴荆愣了愣,拍了纸条上的“我儿子”三个字发给他。   ——这字迹,你认识吗?   过了一个多小时,林艾宇都没有回复。   中午,他开门出了房间,家里空无一人,餐桌上也没有吃的东西。他想点个外卖,发现微信里只有三块钱了。   那天他从z大自己回了家。他在坐上了快车之后才反应过来,门口是有公交车的,只要两块钱。这次打车,花了他一百多。   他喝了一杯水躺回了床上,迷迷糊糊又睡回去,到了两点钟被柳风烟的电话吵醒:“两点钟上课,你已经迟到了。”   柴荆到柳风烟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柳风烟领着他去了书房,敲着桌子说道:“早上的两个小时,还有刚才的半小时,以后要补回来。”   两人这是做了决定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柳风烟弄了个白板,看起来确实有补习班的样子。柴荆不喜欢这样,他更想让柳风烟坐在他身边,半笼着他做题。   柳风烟扔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给他,说:“下次自己带笔记本和水笔,这是最后一次给你。”   经过这么一闹,本就没有心思学习的柴荆一直都没有认真听讲,看着黑板上的字,又想起了纸娃娃和那张纸条。   “柴荆。”柳风烟见他走神,敲了敲白板,“你重复一下我刚才说的话。”   “……我没听见。”柴荆被拉过注意力,“对不起老师。”   柳风烟走到他身边:“你笔记也没有记。”   本子上没有任何字迹,柴荆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拿着的笔是没有墨水的。看他自己去重新拿了支笔,柳风烟说:“事不过三,柴荆。”   “是。”   下课的时候,柴荆抱着方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柳风烟坐在一旁问他:“你选了哪三门课?”   “物化生。”柴荆回答,“很难。”   “对你来说有什么不难的?”   说的也是。柴荆不反驳,低头摸狗。   “说吧。”柳风烟放下手机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见柴荆走神时面色凝重,不像平常那般没心没肺地单纯发呆。   柴荆想了想,望着柳风烟问道:“老师,您妈妈她……信鬼神吗?” 第13章 第二次受伤   柳风烟皱着眉听完了柴荆早上在家的遭遇,说道:“我妈还在外面旅游。”   “我知道肯定不是您妈妈。”柴荆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年纪的人会相信这种事。”   柳风烟看着柴柴荆手机里的纸条和纸娃娃的照片,沉吟一会儿道:“你又去勾引谁了?”   柴荆抢回手机:“这就不归您管了。”   “那你自己解决吧。”柳风烟起身,把方方抱走,放回狗窝,“别休息了,接着上课。”   柴荆本也就没想让柳风烟去管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打算去调查。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只等着林艾宇回应。   柳风烟讲得很细,柴荆认真听讲之后,确实有些感受到了风烟学生所说的严肃又有趣的教学。两个小时下来,柴荆密密麻麻地记了一堆笔记,还趁热打铁做了一张试卷。   他做试卷的时候,柳风烟翻阅了他的笔记,很不客气地评价道:”这种笔记是没有用的。“   柴荆的成就感瞬间漏了一半,他戳着草稿纸说:“您说的我都记上了,为什么没用?”   “不系统。知识是一种系统的体系,你在记笔记的时候要整理出每个知识点的关系,并不是把所有东西都写上,就是有用的。”柳风烟点点他的字,“还有,你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柴荆不说话,从他手里拿回笔记本,接着做试卷。   批试卷的时候,柳风烟看着在一旁玩手机的柴荆,手上也毫不留毫不留情地打着叉。   “十道题,你错了八道,柴荆。”   柴荆接过试卷,也不看,随手放在一边,接着看林艾宇发来的信息。   ——柴荆,我妈刚才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说没有,她说她已经帮我解决了。是不是我妈威胁你了?你怎么样了?我被锁在家里了,她在门口守着我,我出不去了。   ——我早上收到了你妈妈送来的骨灰盒,里面是寿衣和写着我名字的纸娃娃。你妈说我勾引你,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就报警。   ——对不起柴荆,我确实喜欢你,在日记本里写了很多你的事情,被我妈看见了。你的名字我写的是拼音,她应该以为是哪个女生。你别报警,一报警,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了。   ——你想瞒什么?我是同性恋还是你是同性恋?   林艾宇不回短信了,柴荆把手机一甩,拿起试卷看。试卷上全是红叉,柴荆也无所谓,反正写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除了两道基础题,其他全是乱写的。   柳风烟见他拿起了试卷,出声说:“你基本上都在瞎写。”   “嗯,我不会。”   “你还挺诚实。”柳风烟扔给他一瓶牛奶,“喝点牛奶,脑子不行就长长个儿。”   柴荆对这种白色液体还是有些心里抵触,把牛奶放到一边说:“我不想长高了,我挺满意我现在的180,再长就找不到男朋友了。”   这小朋友胡说八道,他哪里有180。柳风烟也不理他,见他不喝就把牛奶拿了回来,自己喝着进了书房。   晚上上完课,柴荆要去洗澡,问柳风烟拿睡衣,柳风烟往大门口一指:“你回家。”   柴荆没想到柳风烟会做到这个份儿上,有些委屈地说:“之前我都是住在这儿的。”   “我是补课老师,不是小饭桌老师了,只负责你学习,今晚管你晚饭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柳风烟塞给他那张试卷,“回去改错题,明天早上八点半上课,记得带回来给我看。”   柴荆出门的时候,在心里把柳风烟骂了一通,又转头说:“老师,外面天这么黑,我害怕。”   柳风烟扯扯嘴角:“少废话,才九点,快回家。”   等柴荆走了,柳风烟换了套衣服,拎着垃圾出了门。远远地他看见柴荆走在前边,他也就这么在后边跟着。   柴荆走路也不安分,要么拿着手机打字,要么四处张望。   柳风烟看着他进了单元楼大门,也就停下了脚步,把手上拎了很久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里,走到一棵枇杷树下点了根烟,抽完了才慢慢往回走。   骨灰盒事件好像就这么平息了,柴荆觉得奇怪,林艾宇就这么承认了一切,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也没有来骚扰过他。   他在柳风烟那里,学得不算太好,却也比以前好了那么一些,数学考试的分数也从个位数上升到了双位数。校园排名也从倒数第五变成了倒数二十八。   唯一没有变的,就是柴荆上课睡觉和仔细吃零食的作风。   自从知道柴荆会看情书会吃零食之后,给他送东西的小姑娘越来越多,班主任都在办公室出声敲打她的同事来管理这不正之风。   他开始接受这些零食的原因,是他被姑姑断了零用钱,肚子饿的时候也没有钱去买东西吃。他也没有再去酒吧,不是每次都能遇上请他喝酒的男人的。   柳风烟确实说到做到,作为补课老师他尽职尽责,他自己都忘记的知识点也会看了考纲之后再去教柴荆。   可作为曾经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柳风烟就显得格外不近人情。他要求柴荆不能进出他的卧室,也不能在他家过夜。一到放学时间,柴荆必须在十分钟之内出门回家。   柳风烟和柴荆也不常说话,要说也是学习上的内容,柴荆常常自讨没趣。   六月份到了,学校进行了一次小考,柴荆难得地在考前认真地看了一天书,考试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考得不错,出成绩那天他却蔫了。   数学还是四十九分,和上次一分不差。他把数学试卷揉成一团,扔进了书桌肚子里。   班主任难得心平气和地和他谈了一会儿,又说到了住校的事。快要放暑假了,班主任建议还是下学期开始住校比较方便。   柴荆完全没有什么意见。妈妈前几天打电话来说,只要能让他感觉更好一点,住校还算是走读都无所谓。   和前几个月不同,柴荆觉得这个六月过得实在是有些太平静了。课间他刚这么想着,班级里最能闹事儿的男生就从后门跑进来大喊道:“17班的那个林艾宇,他妈妈拿着菜刀来找他,说要来砍勾引他儿子的狐狸精!”   全班哗然,有个别人马上就拿眼睛去瞟柴荆。柴荆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原来还在持续,发酵地如此厉害。   校领导都赶了过去,17班在五楼,柴荆在三楼,听不清楚楼上女人发疯般地怒吼。他偷偷拿出手机去看群,里面有人传了照片。   让柴荆惊讶的是,林艾宇的妈妈居然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衣,像刚睡醒就跑过来撒泼。   他点开其中一段小视频,里面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走廊上,被林艾宇拦着,手里握着菜刀乱挥,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校领导也不敢上前,都在连线保安和警察。   “那个小狐狸精在哪里?快出来!勾引我家儿子,多少件寿衣都不够你穿!”   班里的人也看到了这个视频,都往柴荆那看。   柴荆坐不住了,刚想起身走出去,班主任就走进来组织学生离校。   “柴荆,你留下。”   这句话一讲出来,所有猜疑的眼神都得到了确认,个个都光明正大地向柴荆看去。陈振义坐回座位问他:“为什么你要留下来?”   柴荆抬头看了班主任一眼,冷笑说:“因为我就是那个小狐狸精。”   学生被疏散得差不多后,班主任带着柴荆上了五楼,站在离得林艾宇妈妈远远的角落。   可林艾宇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白白嫩嫩的柴荆,眼睛一下就红了,朝他妈妈喊:“妈!你别发疯了!快回家吧!我求你了!”   班主任对柴荆说:“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儿?!你处处勾引人,还有没有脸?”   柴荆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他,还有他妈都一样,都是神经病。”   林艾宇妈妈的吊带都歪了,可她袒胸露乳而不自知,涣散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后集中到了柴荆身上。   “是你!就是你!”她猛地甩开林艾宇的手,疯了一样冲过来。柴荆觉得她已经不是人类了,衣不蔽体,瞠目欲裂的样子,像极了原始生物。   班主任害怕了,直接跑下了楼。林艾宇和周围的人迟了一秒反应过来,个个都上去想要按住她。   可还是迟了一点,菜刀劈过来的时候,愣得浑身僵住的柴荆才本能地闪躲,刀刃划过了他的胳膊,剌了一道长达二十厘米的口子。   当时柴荆几乎感受不到痛,他看着鲜红的胳膊,只觉得又痒又麻。   等他醒来的时候,才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右手臂被缠了绷带,只要一动手指,就会牵连到整条胳膊的痛觉神经。   “你醒了。”   柴荆一惊,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他在医院里,昏暗的病房,只有快要下山的太阳光斜斜地透进来。那说话的人站在阴影里,见他醒来,才走到病床边。   “……老师。”柴荆哑着嗓子喊他。   “痛吗?”柳风烟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他,“先喝点水。”   柴荆喝了没几口,就被呛得咳嗽,身体抖动着,伤口疼得像是又裂开了。   柳风烟轻轻地拍他肩膀,等他缓和下来才说:“喝水都不会?”   柴荆心里委屈,被他这么一说就气了,说道:“您给别人顺背都不会,拍我肩膀做什么?哥俩好,三星照?“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柳风烟拧着眉毛,“怎么一醒来话就这么多?”   “也就只有您会说我话多。”柴荆说,“您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柳风烟替他调节了床的角度,一边摇着手把一边说:“这福气我可消受不了。”   虽听柳风烟说的没一句好听的,语气也不是很好,可柴荆总觉得他和前几个星期不一样了一些。   柴荆换了个姿势躺着,对柳风烟说:“怎么是您在这儿啊?”   “你以为我想?”柳风烟坐下,“不知道是谁,在紧急联系人那里写了我的号码。“   柴荆用左手摸了摸脖子,说:”我要申请住校的时候填了表格,估计是那时候随便写上去的。“   “随便?”柳风烟扯扯嘴角,“说我是你爸爸,也是随便写的?”   他接了个陌生来电,对方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您是柴荆的爸爸吗?柴荆在学校里受伤了,现在在送往市一医院的路上,请您赶紧过来。”   这个电话搅和了他在酒吧里和小帅哥喝酒的好事,他急匆匆地叫了快车去了市一医院。   “您就不怕是假的吗?”柴荆有些心虚,“诈骗电话什么的。”   “我不傻。”柳风烟说。   ”哦。“柴荆吸了吸鼻子,”您是不是喝酒了。“   柳风烟看着他,嗯了一声。   “对不起啊柳老师,我又麻烦您了。”柴荆垂下眼睛,“我爸妈都在石家庄,我姑姑和我关系也不太好,她不是很喜欢我。我填表格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要写谁的手机号。”   柳风烟见他睫毛上都挂着眼泪,轻声说:“没怪你。”   柴荆一听到柳风烟久违的温柔嗓音,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哭着说话,断断续续地,委屈至极:“他们都说我……勾引他,勾引林艾宇,可是我……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以前还找人……找人打过我,现在又说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此刻的柴荆太可怜了,右手臂缠着绷带,哭得浑身颤栗,眼泪掉在白色床单上的声音都有清楚的响声。   太像家里那只小白狗了。   柳风烟将他搂进怀里,手掌摩挲着他的背部,从上到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病服,把自己的热度传给怀里伤心的少年。   “刚才在上面的时候,我们班主任还问我为什么勾引他……她就这么把我送到那把菜刀面前,自己跑了。”柴荆蜷着身子,轻轻抓住柳风烟的衣角,”我从来都没有勾引过其他人。自始至终,我只勾引过老师您一个人。“   柳风烟本心疼得厉害,一听他这么说,无奈笑了:“你还知道?”   “嗯。”柴荆喜欢在他怀里刚好的契合感,好像这个男人的拥抱形状被浇铸出来,就是柴荆的样子。   “好了,没事了。”柳风烟说:“伤害你的那个人被抓了,说好像是有精神病。那个男同学,好像也要转学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嗯。”   柳风烟低头看他:“你还真是多灾多难。”   柴荆被柳风烟哄得脑袋发晕,小声说:“这也许就是红颜薄命吧。”   “说什么胡话。”柳风烟皱眉,“长得好看,只会得到更多宠爱。”   柴荆笑了:“老师,您这是在夸我吗?”   柳风烟不去看他,平视眼前的白色被子。   “我不管,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柴荆闭上眼说,“那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宠爱宠爱我呢?”   --------------------   还有好多存文,这种发存文的感觉太好了 第14章 喜欢小孩?   柴荆姑姑到医院之后,全程黑着一张脸,对柳风烟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急匆匆地办了出院手续,就要带柴荆回去。   姑姑不会开车,准备用小电瓶载他回去。柳风烟没有开车,送不了柴荆,就看着柴荆架着个胳膊,一米八的个儿挤在小电瓶后座被载远。   他在柴荆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从一群七嘴八舌当事人和旁观者所叙述的前因后果中,自己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再联系以前柴荆和他所说的事情,大概就了解了这次伤人事件。   他教了那么多年书,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件。   这件事情追根溯源,旁观者便是铁了心要怪在柴荆身上。怪他长得美,怪他呼吸行动之间都太吸引人,怪他一张嘴就惹人遐想万千。   也就是这么不巧,遇上了激进的隐性精神病,弄得全校皆知。   柳风烟正欲回家,他家的虞教授就给他打了通电话,说他俩已经到家了,晚上一起吃个饭,算接风洗尘,也算庆祝他沉冤得雪。   “您二老两位教授,我这哪好意思和您二位一起吃饭呢?“柳风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吧,想吃哪个馆子啊,我现在订。”   “吃什么馆子,我和你爸在外边吃了一个多月的馆子,身子都快吃不消了。”虞教授说,“我现在就想在家里吃点白菜豆腐蛋花汤。”   “您就拿这个补偿蒙冤的儿子啊?”坐上出租车的柳风烟笑,“我爸呢,他不想吃那家酸菜鱼啊?”   “别给他吃!这几天在外边都吃上火了,一个小老头子,吃火锅都点特辣的,我看他是嫌自己命长!”虞教授说,“行了,你在开车吧,不和你说了,路上你买点菜吧,我微信发你。”   柳风烟和司机更改了目的地,去了超市买了虞教授钦点的瓜果蔬菜。   自从上次被柴荆关在门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老房子那。他想起虞教授走的时候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顾那些花草,现在这么久时间了,也不知道那些花草怎么样了。   光是这么想想,柳风烟就有些心虚。   他走进家门的时候,看见虞教授正端着一盆郁金香朝她家老头子抱怨:“这孩子,除了上课和给我添堵,他还会做什么?这是几盆花都能给他养死了,你说他以后一人怎么照顾自己啊?”   退休的柳教授一边洗着落灰的茶具,一边乐呵呵地说:“还不赶紧给你儿子找媳妇儿,和我唠叨有什么用?”   “你还笑!这花我刚买来,还没等它开花呢,这混小子,就这么不管了!”   “虞教授,我都听着了。”柳风烟把菜都摆在桌上,“我再给您买,陪您两倍的花钱。”   “哎哟,你这被停职了的人,还是别了吧,好好攥紧手里的钱,以后讨媳妇儿用。”   “您老别操心了。”柳风烟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花盆,“晚上吃什么,我先去洗菜。”   他进了厨房,虞教授转头轻声对老头子说:“你看看,这孩子,老大不小了,还是喜欢转移话题。”   “行了,等会吃完饭把那件事和他好好说一次,别着急。”   吃完清淡的家常晚餐,柳风烟照例去阳台上抽烟,柳教授也跟着走,柳风烟也给他点上了一根。   “不怕妈说您了?”   “爱说说去,我都退休了,还不能自由点了?”柳教授看着自己儿子下巴上的胡渣,有些感慨,“我都退休了,以前我还想着退休后给你带带孩子,我真是高估了你这小子。”   柳风烟笑:“这不怕累着您二老么?”   “少贫。你知道你妈着急得不得了。她的好姐妹,个个孙子孙女都牵出来溜了,就你,半个对象没有。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对象,在哪藏着掖着呢?”   “爸,真没有。”柳风烟深吸了口烟,“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什么意思?”柳教授问他,“你打算打一辈子光棍?”   “爸,恋爱我要谈,但真不一定结婚。您要是喜欢小孩,我可以去弄一个。“   柳教授愣了半天,掐了手里的烟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你知道吗?还弄个小孩,你是人贩子吗,以后少说这些奇怪的话。”   柳风烟笑笑,也不再接话。   回家之后,他才看见柴荆给他发的微信。   ——老师,今天谢谢您,改天请您吃饭。   柳风烟边给他写试卷题目边打字回复。   ——不用谢,吃饭也免了,你好好养伤。   大概是因为右手受伤,信息回复得很慢,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张小兔子吃草的表情包。   柳风烟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收了手机接着出题。   柴荆被带回家之后,姑姑沉着脸坐在不开灯客厅沙发上,盘着腿盯着他。他对这个场景既熟悉又厌恶。   小时候,他不小心打碎了姑姑的护肤品,不小心弄坏了洗衣机的外接水管,不小心把墨水撒了一地,他得到的,都是眼前这样的场景。   逐渐地,他就拒绝和外界沟通交流,用沉默来应对沉默。   柴荆突然有些可怜起眼前四十多岁的女 人,也不再在客厅站着,进了自己房间里关上门。   谩骂声如期响起,他抽出耳机,用左手解了很久的结,才笨拙地戴上,又花了一段时间给柳风烟打了一行字,删删减减,点击发送。   到了晚上,妈妈打电话过来询问事情原委,柴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妈妈心里也有些奇怪,她所听到的版本,和柴荆所说的,有些许不一样。   柴荆忍着没哭,说完之后,妈妈安慰了他几句,又陷入了沉默。他抹了抹眼角,想开口和妈妈说不读书了,想去石家庄找他们,电话那头的小妹妹就跑过来说:“妈妈,我要用你的手机做作业。”   妈妈说:“好的。妈妈在和哥哥打电话呢,你要和哥哥说句话吗?”   “不,我要早点交作业,我要成为班级第一个交作业的!”   “好。我们奔奔真厉害,以后一定会有出息。圆圆啊,先不说了,手机要给奔奔了,你好好休息,别让姑姑生气……”   柴荆直接挂了电话,也不想再继续听。   他的右手只有大拇指和食指可以稍微动一动。医生其实不建议出院,只是姑姑像是发了疯一般,不顾医嘱,就去办了出院手续。   伤口虽没有很深,但却从肩膀下方直接裂到了手腕处,当时整条手臂都是血淋淋的一片,骇人得很。   不过这一点柴荆自己没有什么印象,当时他只清醒了几秒,就晕了过去。   现在他生活基本上不能自理,他也不指望姑姑会帮他。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他就开门去洗漱。客厅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开灯。   又出去打麻将了。   又在外边喝酒了。   家里又只有柴荆一个人。   他洗完漱,已经九点多了。他躺回床上,想玩游戏也玩不了了,只能看看电视剧和小说,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想起下午自己被柳风烟抱在怀里的场景,小腹慢慢聚集了些热气,阴茎慢慢地硬了起来。   己经很久没有弄过了,柴荆身体敏感得很,很快就胀得有些发疼,透明液体从龟头流了出来。   可柴荆惯用的右手已经使不上力气,握成拳都困难。他用左手握住阴茎的那一刻,那种仿佛是别人的触感,让他爽得又硬了几分。   虽然左手不熟练,但他还是没有过多久就射了,整条性器一抖一抖,憋红了龟头,积了将近一个月的精液流了一腿根。   清理之后,他收到了柳风烟的信息回复。   他用左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戳屏幕:老师,我刚才想着你撸了,射了好多,你想看吗?   打完之后他看了一会儿,又全部删掉,在表情包里选了只吃草的兔子发过去。   等了一会儿,柳风烟没有回复,他也扔了手机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柴荆醒来后已经是十一点了。学校那边他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半个月他都只能待在家里,最后如果手指能写字的话,就去参加期末考试。   家里还是没有人,餐桌上放着一碗已经坨成一块儿的青菜面条。   柴荆也没有吃它的意思,挣扎地穿上件半旧的短袖,换了条五分裤就往外走。家里和楼梯走廊都是阴凉的,走出阴影,阳光猛烈地直射下来,柴荆眯了眼睛,下意识那手臂去遮挡太阳,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地疼了会儿。   昨晚妈妈挂了电话,给他转了五百块钱。他去楼下的面店点了小排面,静坐着看手机里缓存的蜡笔小新。   这家店是开了十几年的老店,最近刚翻新,柴荆这是翻新后第一次来。老板是个胖阿姨,认得柴荆这漂亮的脸蛋,见他右手绑着绷带,就过去问他:“给你要不要把面条换成年糕,你可以拿着勺子吃。”   柴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无法拿筷子吃面条,就点点头。胖阿姨走后,他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等到年糕上桌,柴荆面前又落坐了一个男人。他以为是拼桌的,就挪了挪自己的手机,给腾了个地方。   对面的男人见他头也不抬,只顾着吃着年糕看蜡笔小新,笑了:“还真是小朋友。”   柴荆闻声抬头,顿时红了脸:“想……想哥。”   徐想说:“怎么,不叫哥哥了?”   柴荆皱眉,也不回答,看着面前穿着西装来吃面的男人,不自觉地想要上厕所。   “你手臂怎么了?”   “没怎么。”柴荆不想和他聊太多,“就受了点伤。”   徐想的面条端了上来,他见小朋友没有想和他聊天的意思,也就没有多说。快吃完的时候,他伸手捏了捏柴荆的左手食指,说:“加我微信吧。”   柴荆把手缩回去:“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上次我走得太急,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徐想笑,“我很喜欢你,小朋友。”   柴荆没想到那次一夜情还有这样的后续,不知该怎么回答,捏着手里的勺子搅着年糕汤,低头不看徐想。   “你呢,小朋友,你喜欢我吗?”   桌下,徐想的小腿夹住了柴荆的脚踝,慢悠悠地蹭着。柴荆想抽出脚来,徐想就夹得更紧了些。   柴荆瞪他:“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徐想说,“我只是觉得那天晚上你表现很好,我非常喜欢。你也很舒服吧,你被我干射了两次呢。”   “你别这样了,我不会再和你睡了。”柴荆压低声音,“你放开我。”   徐想没有松开他的意思:“这么无情啊,小朋友。但是啊,你跟了我不吃会亏的。你想当艺人吗,我可以捧你当明星。”   “我没兴趣。”柴荆说,“你放开我,我吃完了,要回家了。”   “别急着拒绝啊。”徐想笑,“报酬很高的,就算是三四线的小明星,一个通告的钱就够一个上班族工作半年的。”   柴荆说:“我可没这个本事,我手都废了,也做不了什么艺人。”   徐想慢慢松开腿,站起来俯身到柴荆耳边,舔着他的耳垂说:”手废了没关系。屁股紧,就行了。” 第15章 小残废   作为被爸妈上门逮去相亲的成年人,柳风烟的心情差到极点,却也只能不动声色地坐在相亲对象对面,听着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姑娘说话。   小姑娘叫骆梓臻,就是大舅妈想要介绍给他的相亲对象。柳风烟以为自己已经拒绝了,没想到还会遇上这茬。   骆梓臻的眼睛在柳风烟身上没有移开过,眼神里全是深深的仰慕和喜爱。   而柳风烟听得有些头疼。骆梓臻说的网络用语,他一半都听得云里雾里,没有很懂,也没有兴趣去问,就点头喝咖啡,认真地敷衍。   这次相亲完全是骆梓臻的一头热,结束后柳风烟把骆梓臻送回家,自己在车子里坐了很久,抽了半包烟,拿出手机和虞教授报告情况。   虞教授那边在上课,没有接儿子的电话,在学生记笔记的间隙,给他发微信询问情况。在收到儿子拒绝小姑娘的消息之后,心里气得不行,顺了好久才接着讲课。   上次自己对爸说的,爸应该没有告诉妈。柳风烟想,真是难办啊。   他拿着手机,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胡乱刷了刷朋友圈,看到汪云棋发了两张穿着雪人衣服的小猫的照片,点开放大看了看,评论道:“小东西挺可爱。”   汪云棋回复地很快:“这小衣服真的是卖萌神器!”   柳风烟又点开了大图看了会儿,就去网上找给小狗穿的小衣服,下单了三件。   回到家之后,他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柴荆刚好打电话进来:“喂,老师,您在家吗,我进不去了,没人开门。”   柳风烟去给他开门,见他头发湿了,身上也是水滴印子,就甩给他一条毛巾:“外面下雨了?”   “嗯。我走到半路,雨就下起来了,特别大。”柴荆左手笨拙地擦着头发,“说下就下,我到这里之后,雨又停了。”   柳风烟没听他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他擦头发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从他手里拿过毛巾,盖在湿发上轻轻揉搓:“你个小残废。”   被拢在柳风烟胸前的柴荆别扭地躲了躲:“我可以自己弄的,老师。”   柳风烟按住他说:“别乱动,本来就不矮,我手举着费劲儿。”   柴荆听他语气不善,直接半蹲了下去,有些赌气道:“那这样就矮了,您就不费劲儿了吧?”   是不太费劲儿了,但是费口水。   被擦得晃来晃去的脑袋前方,刚好是柳风烟裆部。柳风烟越擦越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对劲儿,自己抓着柴荆的头发,柴荆就半蹲在自己两腿之间,像极了口交姿势。   他有些硬了,往下去看柴荆的时候刚好对上柴荆从他裆部划上来的眼神,咽了口口水。   柴荆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看见柳风烟喉结上下滚动的时候,张嘴隔着薄薄的睡裤去舔了下他微微凸起的地方,这件事情,他是故意的。   柳风烟感受到了他舌尖温度带来的瘙痒,架不住闷哼一声,然后马上后撤一步,哑着声音对柴荆说:“你先回去吧,今天不上课了。门口有伞,你带着。”   柴荆有些心灰意冷,双腿都蹲麻了,这个男人都硬了,居然还不给他一点甜头,只肯躲到卫生间自己解决。   他没有打算走,走到方方面前单手抱起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了过去,方方从他怀里跳出来,蹦到刚走出卫生间的男人面前呜呜叫。   “你这个救命恩人啊……”柳风烟弯腰抱起它,搭在自己肩膀上轻声说,“是个小色鬼,太会勾引人了。”   方方继续呜呜地瞎叫,柳风烟把他放回狗窝,又扯了条空调被给柴荆盖上。   柳风烟见他睡得直皱眉,又怕小地方不得劲儿翻身压了手臂,就把他抱到卧室的床上。一挨着床,柴荆的眉头就舒解开了,哼哼唧唧地,侧着左边身子继续睡。   小东西真是金贵得很。   柳风烟出了卧室,在书房里整理给柴荆的习题。柴荆已经落了很多进度,可他现在也握不了笔,数学若是不动笔,就没有意义。   柳风烟想了想,是时候把英语提上日程了。   柴荆醒后,发现自己在柳风烟床上,双腿夹着薄薄的空调被,开心地滚了一圈,压了右手,痛得眼泪汪汪。   柳风烟在卧室门口看完了一整幕,无奈失笑。 第一节 英语课,柳风烟也不想给他讲什么语法单词,直接给他在客厅投影了love actually.这部电影的对话比较生活化,适合柴荆这种小白入门。   对于这样的安排,柴荆是十分满意的。他靠坐在沙发上,抱着方方,看了一会儿就去问在一旁拿着平板看报告的柳风烟有没有喝的。   柳风烟眼皮不抬一下:“白开水和牛奶,自己拿吧。”   柴荆问:“老师您喜欢喝牛奶吗,怎么每次都是牛奶?”   柳风烟淡淡回答:“不喜欢。”   柴荆只好倒了一杯白开水接着看电影。柳风烟见他心不在焉,出声提醒道:“我不是真的让你看个电影,你要去感受他们之间的语境,语气和语调。学习语言实际上是一种模仿,但是这种模仿不能机械,要从最根本理解那个国家的文化,才能掌握语言的精髓。所以你要多看多听多说。”   “哦。”柴荆撇撇嘴应道。   见他毫不在意,柳风烟拿起遥控器,暂停了画面,说:“现在这句话,你念一遍。”   You`ve got nothing to lose,and you`ll always regret it if you don`t.   很简单的一句话,柴荆念得支离破碎。   柳风烟点点头:“声音挺大的。”   柴荆说:”您还真会夸人。“   柳风烟认真道:“愿意大声念出来,是不容易的。继续保持。”   见他严肃的样子,柴荆也只好配合:“好的老师。”   一场电影下来,柳风烟暂停了几处让柴荆念,柴荆虽不太会,但也开口念了下来。电影结束后柳风烟给他布置了个任务。   “这首歌,两个星期后,唱给我听。”   课间休息,柴荆趴在沙发上,握着方方的爪子问道:“老师,您复职之后,是不是没空照顾方方了?”   “嗯。”   “那方方多可怜啊。”柴荆摸着它的头,“方方又要成孤儿了吗?”   柳风烟放下手机:“有话直说。”   “我家是肯定养不了了的,我也不想把它送人……”   “柴荆,我从来没有过养一只宠物的打算。”柳风烟打断他,“方方是没有在我计划之中的东西。”   “那您的意思是,就不要他了呗。”柴荆说,“时间一到,您就会把它送人吗?”   柳风烟不打算正面回答:“还早着。”   “也不早了。”柴荆嘟囔,“也就一个月左右了。”   “别说其他的了,现在才四点,还可以上两个小时的课。今天从音标教起。”   作为专业的转移话题选手,柳风烟教了柴荆一个多小时的音标,期间没有夹杂一句废话。   “晚上有两个选择。”柳风烟说,“做英语题或者背文言文。”   柴荆有些不想上课,但也不敢说出来,就随便说了句:“都行吧,老师您看着办。”   随便看着办的柳老师就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说:“里面有一百套卷子,你随便做一套,我给你掐时间。全是选择题,你拿手指戳就行。”   柴荆戳完了整张试卷,柳风烟拎着外卖进来:“先吃饭,吃完再看错题。”   柴荆看着正确率,说道:“老师,您还是别看了。”   “知道不好意思了?”柳风烟说,“先吃饭,等会说。”   百分之二十三,都没有到四分之一的概率,柴荆嚼着西兰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柳风烟见他没有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说道:“多吃点,吃饭的时候别想其他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胃口。”柴荆蔫蔫道,“老师,我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读书,我真的读不进去。有些人真的是读书的料子,这一点是学不来的。”   柳风烟也放了筷子问他:“那你觉得我是读书的料子吗?”   “当然是!”柴荆说,“您是博士,还是很年轻的教授,能轻松地教我高中学科。您完全就是为学习而生的。”   “柴荆,没有谁是专门为什么东西,或者为谁而生的。”柳风烟看着他说,“我最不喜欢一句话,叫做‘老天爷赏饭吃。’它抹杀了很多人的后天努力,把成功归为天分,让其他人为自己不成功找借口。对我而言,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事情,没有哪一件是不能通过自己后天努力而成功的。”   柳风烟说教的声音又沉又稳,每次都喜欢把柴荆的名字挂在第一位去说,把这两个字念出了清明透彻的水晶撞击感,柴荆很喜欢听他念自己的名字。   “柴荆,你也许认为我在给你熬鸡汤,想要你认真学习才说这样的漂亮话,可是这是我三十五年来的人生总结的一小部分。我看你这个年纪,总比你自己看要来的透彻一些。”柳风烟夹了一块肥瘦正好的五花肉放在他的碗里,“我是很想让你认真学习,毕竟这是一件受益终生的事情。不要认为谁生下来就比谁更会念书,没有的。”   柴荆盯着那块五花肉,说:“可我总觉得自己会了,比之前好很多了,一通考下来,成绩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这太打击人了。“   “小朋友,你落了人家近两年的知识,你想一下子超过其他人,实在太贪心了点。”柳风烟说,“还是把多余的力气先放在吃饭上吧,再长高点。”   柴荆被老师哄得连扒两口饭,脑子里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老师,你觉得我年纪很小么,小朋友什么的我听得别扭。”   “那你觉得自己年纪很大了么?”柳风烟说,“快吃饭,只有小朋友才让人催着吃饭。”   柴荆想起了徐想,那个男人对他一口一个小朋友,喊得他起鸡皮疙瘩。柳风烟不一样,他喊的小朋友干干净净的,是真情实意地在哄他。   扒完饭后,柳风烟让柴荆动手收拾桌子,自己去看他英语错题。   对的都是初中的知识,柴荆对错的分界线划得泾渭分明。柳风烟挑错题的间隙,抬头去看捉襟见肘收拾桌子的柴荆,见他单只手笨拙的样子,笑了会儿。   欺负够了,柳风烟走过去说:“我来吧,忘记了你是个小残废。”   柴荆硬着脖子说:“我都收拾完了!您这是窃取我的成功果实!”   “哦。”柳风烟觉得好笑,“那麻烦你去楼下扔下垃圾。”   柴荆瞬间松了口:“我觉得我这个小残废不配拥有这些果实。”   柳风烟笑了:“好了,你去看错题,我去扔垃圾。红笔标注的回来我要问你,你要说出因为所以来。”   柴荆愣了愣:“老师,您笑了。”   柳风烟收了笑容:“没有。我走了。”   见他出了门,柴荆蹦蹦哒哒地去拿平板看错题,没看几题,他就被平板上其他app给勾了注意力。   其中一个是他最近才知道的同性恋交友app,上面小红点的数字都七十六了。柴荆点开来看,未读消息一条一条地弹出来。   ——好哥哥,你看人家的腰细不细,屁股翘不翘,哥哥你想摸摸吗?   柴荆用左手食指一戳一戳地打字:比我差点,我摸自己就行。   ——叔叔,你的鸡巴有没有你年纪这么大啊,爱了爱了,想被你的大鸡巴干死。   柴荆皱眉,回复道:我五厘米,达不到你的要求,还是找根牙签吧。   ——葛格,上次我们说好的事情,约今晚好不好。九点钟,我们去各大酒店,我开好房等你。   柴荆往上划了划,没有聊天记录,也不知是不是被删了。他气得不行,直接回了他一句:我早泄,你别浪费这钱了。   他正气呼呼地戳着平板,柳风烟回来了,见他耳朵和鼻子都红了,问道:“你在做什么?”   --------------------   明天考试了,紧张地我拼命发文 第16章 很多人想和您结婚   柴荆知道柳风烟是怎样的人,这也是他敢三番五次地撩拨柳风烟的原因。可当他真的面对正经老师人设之下的柳风烟时,他又在心里骂人家是渣男。   柳风烟见他脸色不对劲,走过去摸他额头。他把头一偏,嫌弃道:“你手刚摸过垃圾!”   “我只摸过垃圾袋。”柳风烟说,“你脸怎么这么红?”   柴荆胡说八道:“我看我错了这么多题,觉得不好意思。”   小朋友胡话张口就来。   柳风烟这么想着去洗了手,回来的时候看见小朋友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里生闷气。   “怎么,题目不会做就生气了?”柳风烟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柴荆撇嘴:“我没有。”   柳风烟看他表情,怎么看都是生气的脸色。   这个年纪确实该阴晴不定,柳风烟想,叛逆期,是该理解理解。   “发生什么了?”柳风烟给他倒了杯水,“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先不改错题。“   柴荆说:“不行。我就要改错题。”   “那你就改吧,红色字迹是备注,你着重……”   “我又不想改了。”   柳风烟被他打断,有些不悦,问道:“你在闹脾气?”   柴荆不看他,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哼。   “柴荆,我要是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你可以和我说。”柳风烟严肃道,“但你要是不讲道理,我只好先请你回家去。”   柴荆把平板甩到一边,站起身就往外走。   “站住。”柳风烟叫住他,“你不告而别几次了?还想这么从我这儿走出去?”   “是你让我回家的!我听你的话,怎么还要被你骂!你个老师,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瞧他生气的样子,柳风烟失笑。果然还是在生气,您字都不说了。   柴荆站在门口,没有台阶下,也不想就这么跑出去,进退两难。没多久,有人敲了敲门,柳风烟对他说:“开下门。”   柴荆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是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外卖小哥。   被塞了两杯奶茶的柴荆有些发愣,晕乎乎地站在玄关处。   “杵那干什么,拿进来。”柳风烟说。   柴荆晃悠悠地走进来,把袋子往柳风烟怀里一塞,又要迈腿走。   柳风烟叹口气,拽住他的手腕,说:“别闹了。”   柴荆心上一颤,声音都少了底气:“是您让我回家的!”   得,小朋友气消了点,敬语回来了。   “真要这么听话,别闹了怎么就不听了?”柳风烟把奶茶放在桌子上,“两杯喝了睡不着,只能喝一杯。”   “您……给我买的?”   “嗯,你挑一个喜欢的。”   柴荆在两杯奶茶里挑了一会儿,选了四季奶青。   柳风烟拿了吸管给他插上,柴荆有些脸红。刚才自己在气头上,却也不舍得就这么走掉,还被人用一杯奶茶给哄好了。   太丢脸太掉价儿了。   看着柳风烟喝着另一杯冰淇凌红茶,柴荆觉得自己手里的奶茶有些甜过了头,轻声开口道:“老师,您的那杯好喝吗?”   见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眼神全黏在自己嘴边,柳风烟皱眉说:“还好吧。”   “那……我能喝一口吗?”   柳风烟指尖一抖,奶茶杯上聚集的水滴,啪嗒一声敲在地上。他把奶茶递出去,也不去看小朋友的动作,拿回奶茶后就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柴荆认真地回味道:“你的没我的甜。”   等柴荆去改错题,冰淇凌融化地差不多了,柳风烟才重新拿起奶茶,盯着看了会儿,才含住吸管接着喝。   柳风烟想,哄小朋友也挺简单的。   时间跟着柴荆的错题订正走了很久,柳风烟讲完最后一题后,手机响了。柳风烟走到阳台接电话,从题海里钻出来的柴荆意识到已经快九点了,刚才还没有气完的情绪又上了头。   他贴在阳台的玻璃拉门上,开出一小条缝隙。屋内开着空调,屋外暖呼呼的空气顺着小缝挤进来,吹得柴荆的鼻尖下巴都痒痒的。   被风吹来的还有一阵烟味,和柳风烟支离破碎的话语。   “女孩子人很好……不合适……我没这份心思……我最近很忙……”   短暂惊讶后柴荆也能想通,柳风烟三十五岁了,他爸妈是该着急的。那他会结婚吗,他真的只喜欢男人吗?柴荆在网上经常看到被逼着和女人的同性恋,就这么隐瞒自己过生活,压抑且痛苦,和他结婚的女人更是可怜。   柳风烟会结婚吗。   柴荆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才十八岁,想不到结婚这么久远的字眼,要不是喜欢柳风烟,他在八年内,都不会遇到这么欢喜又沉重的词语。   要是柳风烟真的结婚了,自己还能接着喜欢他吗。柳风烟不会跟他的妻子做爱,那会和我吗。柴荆皱着眉想,可这样不就是小三了吗。   他只想好好喜欢这个男人,不想当小三。   有些气愤的情绪被自己胡思乱想转换成了悲伤,柴荆鼻子被风吹得发酸,转身走回客厅,窝在沙发上继续发散思维。   柳风烟打了很久的电话,他没架住虞教授的拷问,直接隔着手机出柜了,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是一句拦住“你为什么还不结婚?”死亡拷问的声明:“妈,不可能结婚的。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   虞教授愣了很久,才抖着声音说:“这不是你为了不结婚的另一个借口吧?”   柳风烟认真道:“没必要。妈,我十六岁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了。近二十年的实践,也应证了我当时的想法。”他顿了顿,说,“所以,妈,我真结不了婚,生不出孩子。”   挂了电话的柳风烟觉得又轻松又压抑,抽了三四根烟,又晾了晾自己,吹散烟味后想起自己房内还有个小朋友,进屋看他在沙发上抹眼泪。   柳风烟蹲到他身边问:“怎么了又,伤口疼?”   感受到柳风烟带来的暖和咸湿的空气,柴荆伸手就去拉柳风烟衬衫的领口,委屈地眼泪直掉:“老师,您不能和别人结婚!”   柳风烟无奈笑了,这小朋友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谈话,自己就坐着哭。   “不结,没人和我结。”柳风烟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这人,也没人愿意和我结婚。”   “怎么没有?”柴荆捏着衣领的左手更用力了些,“老师那么好看,那么厉害,什么都会。是个人都想和您结婚的!”   “是个人?”柳风烟笑,“包括你吗?”   “我……”柴荆指尖都红了,“我……”   柳风烟脖子被勒得有些累,低头说:“你再拽紧些,就没有老师了。”   松了手的柴荆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歉:“对不起……”   柳风烟把手撑在柴荆身边,身体微微往他那倾斜了几度,也不说话,就接着前几句话的情绪深深看着他。他也迎上男人的目光,放慢了眨眼频率,把眼前逐渐放大的脸和无关都收进脑子里,和今天刚学的知识并排保存,然后再闻着男人身上让他全身发软的味道,缓缓闭上眼睛。   小东西。   柳风烟见他闭上眼睛,觉得好笑,伸手弹他的脑门:“闭眼做什么?”见他一瞬间红透的脸,柳风烟笑出声音,“很晚了,小朋友要放学回家了。”   穿鞋的光景,柴荆暗暗又把男人骂了一遍。   这次柳风烟没打算偷偷跟着,他光明正大地把牵引绳往方方身上一套,扯了个垃圾袋拿着,赶着两个小家伙就出了门。   两人一狗走了一段路,柳风烟把绳把手往柴荆面前递:“你来遛它吧。”   回家经过的都是小路,路灯昏暗,街边都是小贩支着小吃车,自带的灯光从街头至至巷尾,连成香味一片。   方方痊愈后,今晚是第一次出远门。它有些害怕,不敢跑太快,乖乖跟着小主人,走在柴荆和柳风烟的中间。   柳风烟见柴荆拉着方方,笑得眼睛都成缝了,他心情也舒缓了些。   一条不长的路,他们走了很久。柳风烟给他买了章鱼小丸子和炸鸡排,柴荆一路吃,他一路牵着被柴荆瞬间抛弃的方方。   柴荆试图捏着小丸子去喂柳风烟,被他摇头拒绝。   方方试图讨口吃的,也被柴荆摇头拒绝。   到了柴荆家附近,吵架声音慢慢传了出来。柴荆跑了几步,听到的都是熟悉的人声。他扔了手里快吃完的鸡排,跑到噪声发源地。   柳风烟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见柴荆一走近不远处的人堆里,就被推到了一边。   “你也知道回来啊?!家里人死完了你都不知道!”姑姑对他破口大骂,“小死人,天天出去野,被人砍怎么没有被砍死啊?家里差点烧完,等烧完回来,我看你住哪去?!”   柴荆问道:“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你眼睛长着干什么用的,自己不会看啊?”姑姑穿着红色连衣裙,头发因为汗水肆意,都紧紧贴在了头皮上,“房子都烧没了!你这个不着家的,能知道个什么?要不是我回来,你们就等着睡大马路吧!”   邻里的阿姨帮腔:“是啊,要是你在家里,哪能烧着了了也不知道呢?!”   “哎哟,他哪能知道啊?天天不知道忙什么,抱着手机就不放了。我上次在家里做饭,高压锅里炖着肉。我去楼下车库拿土豆,碰到楼上王老师就多聊了几句。回来的时候锅都冒烟了,再晚一点就要炸了,家里两个大活人跟没事人一样,一个玩手机刷视频,另一个跟死了一样整天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哎呀,我这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啊……小死人现在不躲房间里了,开始往外跑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都让人追学校里砍了!”   柴荆阴着脸说:“我在老师家里。”   “哦,还读书啊?”姑姑叉着腰对一旁看热闹的邻居说,“他读书?他六门课成绩加起来,两百分都没有,读屁个书啊,你拿什么上的课啊,你魂在吗?他妈还给他请了一个z大的教授来补课,真是笑死人了!看来那教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屁眼上的课吧……哎哟!你动手!你踢我?!我是你姑姑!反了天了!救命啊……杀人了……”   柴荆一直都挺能忍的,他十年都挨过来了,可今晚却挨不住这么一下,直接上去揪过她的衣服给了一拳,再抬腿把人踢到了地上。   柳风烟跑上去,拉开踹人的柴荆,将暴怒的他紧紧箍在怀里。   柴荆想挣脱,转头一看是柳风烟,收住了挥过去的拳头。   柳风烟半抱半扛,扯着柴荆转身一直往外走,直到一个出了小区,在门拐角处停下。   他感受得到柴荆粗重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还有暴着青筋的那双左手。   身后的邻里都去扶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像是约定好般同意了口径,纷纷指责柴荆是白眼狼,养了十年都养不熟,越养越不懂事,现在竟然动手打自己姑姑,简直不是人!   距离把刺耳的言语都甩在身后,周遭空无一人,只有方方在感同身受般呜咽。柳风烟把盛怒情绪拥抱住,拿手捂着怀里人的眼睛和耳朵,低声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被男人剥夺了视觉的柴荆,在爆发之后遁入黑暗,浑身发冷,只有男人的温柔耳语,一丝一丝地绕在一起,变成了一个茧。   他的怒气在柳风烟的包围下,转换成了悲伤和委屈,却也有成年男子的一丝自尊,不肯在外边落泪。   过了很久,柴荆才慢慢地环住柳风烟的腰,抬头红着眼说:“老师……我回不去了。”   远处闲杂人的谩骂和讨伐,在柳风烟听来,像是被做了后期处理般模糊,是能被他随手丢弃的失败了的细菌培养皿,是他不屑搭理的人间丑恶。   他拽了拽牵引绳,拉过方方,低头瞧着柴荆说:“走,跟我回家。”他抖了抖指尖,蓦地喉咙发紧,对着怀里憋着眼泪的小朋友说了声。   “乖孩子。” 第17章 哄人   柴玉华出去打麻将,忘记关煤气灶,干烧的锅起了火,黑烟滚滚,邻居吓得叫了火警,也把麻将还没摸热的柴玉华叫了回来。   幸好发现得及时,只烧了半个厨房。柴荆回去的时候刚撞在枪口上。   即使躺在柳风烟的床上,柴荆脑子里都是刚才柴玉华的硌人话语,在脑子里飘飘悠悠,怎么也挥不去。   柳风烟算是见识到柴荆家厉害的姑姑。虽然他没有提过,但是在相处时柳风烟能感受到柴玉华给柴荆带来的巨大影响。   比如柴荆一个人在书房写题目,自己只要一出现在门口,柴荆就会身子一僵,放下手里的手机,也不敢抬头,也不再动笔写字。   比如柴荆会把面条的汤都喝完,即使喝的时候很不情愿。   比如柴荆不会在洗手间待很久的时间,洗澡也是,洗脸刷牙也是,每次都快到柳风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进去过。   后来柳风烟问起柴荆,柴荆说,自己初中的时候想要手机,可以和爸妈联系,妈妈就给他买了一支手机。后来他知道柴玉华因为这个手机和他妈妈吵了一架,说给柴荆买手机就是不信任她,给她教育柴荆增加难度。   大概那时候开始,柴玉华就不喜欢柴荆了。   初中的时候,柴荆成绩还不错,每天做作业的时候喜欢听会儿歌。很多次,他听着歌做作业的时候,柴玉华就过来扯他的耳机,然后骂他不认真做作业。再后来,柴玉华也不上手,只是站在柴荆房间门口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一盯能盯个半个小时。   柴玉华还因为要去打麻将,每次做饭都偷懒,天天做青菜面条吃,并且那面条除了一股面粉味儿和盐味儿之外,什么味道都没有。   柴荆很不喜欢,每天都是逼着自己吃完面条,不然会很饿。可那面条汤他是真的喝不下,想吐。   他吃完面条端着碗去洗,一旁的柴玉华就阴阳怪气道:“哟,哪家的大少爷呢,这么好的汤都不喝,你爸妈是什么富贵人家么?”   还有一次,柴荆拉肚子,在厕所时间呆久了,柴玉华就直接给他断了电,还在外边大声说:“我家什么家庭条件,受不起你这样浪费电!”   柴荆回忆起来的时候,眼角都是红的。柳风烟当时特别庆幸自己把他给接出来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柳风烟洗完澡走进卧室,看见柴荆坐在地上,靠着落地窗看着夜景发呆。   “柴荆,睡觉吧。”柳风烟说,“明天要早起早读。”   柴荆起身,走到床边说:“对不起,我好像一直在给您添麻烦。我去沙发上睡吧,别吵着您。”   柳风烟靠在床头:“你要是在沙发上压坏了右手,我会更麻烦。”   “可是……”   “别墨迹了。很晚了。”柳风烟脱了睡衣,“睡吧,明天叫不起你,我会有惩罚的。”   上次官霖生在,柳风烟睡觉穿得严严实实的,今天突然间脱了睡衣裸睡,柴荆更不敢上床了。   柳风烟见他半天没动作,直接起身把他摁进被窝里,在他耳边吐气:“别怕,我不对你做什么。老实睡觉,明天早上六点半起床,背诗词和英语作文范文。”   柴荆被他圈在身下,敏感的耳垂被热气熏着,脑子都转不动了,垂着眼睛软软糯糯地回答:“好的,老师。”   柳风烟低笑,轻声说:“乖孩子。”   柴荆更睡不着了,下体明显有了反应,他不敢动手疏解,怕被发现,明天就流落街头。   可是耳朵上的热气还没有消散,闭上眼睛,柴荆看到的都是柳风烟第一次操他的样子。   他等了很久,久到他认定身边男人一定睡着了,他才敢扯过空调被盖在身上,左手往下探去,手指挑开内裤,手掌包裹住睾丸揉搓,他咬着嘴唇闷哼了一声,右手也抬起,蹭了蹭龟头。他一下子就湿了,整根阴茎被粘液包裹着,上下撸动时发出啧啧的水声,快感夹杂着被男人发现的刺激铺天盖地而来,他舒服地双腿都乱蹬,腰软地发酸。临界点,柴荆想起刚才柳风烟对他说的“好孩子”,射得意乱情迷,失了些理智,不管不顾地呻吟出声。   事后,柴荆擦拭干净,才有些后怕。   还好,柳风烟的床硬邦邦的,应该不会波动到他。   这个秘密活动,柴荆进行了半个月,等到他的右手拆了线,准备回学校学习的前一晚,他久违地想用右手来一发的时候,手臂就被柳风烟轻轻抓住,拉到一边。   柴荆吓得都软了,对上黑暗中柳风烟的脸,委屈地说:“老师,让我弄弄吧。”   柳风烟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都弄了十几天了,你还吃得消?”   “可我有反应。”柴荆说,“我也没有办法。”   柳风烟叹口气,说:“我去睡沙发。”   “还是我去吧。”柴荆垂眼,“我胳膊拆线了,可以不用担心它了。”   “别和我犟了,柴荆。你明天要去上学了,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是不是要考试了?你最近还是少弄,对记忆力不好。”   柴荆自慰被喜欢的人当场抓获,还被教育了一顿,对方正人君子地很,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自慰会印象记忆力,对考试不好。   柴荆想,这是他长这么大最丢脸的事情了。说不定以后撸的时候,还能回想起来。   小朋友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柳风烟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我都这样了,他不帮我弄就算了,还这么急着划清距离。他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卧室,躺在沙发上悄悄地哭。   柳风烟叫了他一声,没有回应。   先晾一晾吧。   柳风烟硬着想。   一连硬十几天,就这么扛着睡觉,柳风烟觉得自己都要阳痿了。   第二天早上,柳风烟早早起来,心想着柴荆也许会生气,就跑出去给他买了之前喜欢吃的饭团放在餐桌上。   柴荆起来,洗漱完乖乖地取了一瓶牛奶,坐在餐桌旁一口一口吃着饭团。   在卧室里透过门缝观察柴荆的柳风烟勾着嘴角笑了笑,套了件衬衫和牛仔裤,准备开车送孩子上学。   柴荆难得的安静,在车上只顾低头玩手机。   柳风烟出声提醒他:“你去了学校,记得把手机藏好。”   “我知道,我很有经验的。”柴荆头也不抬,“再说了,我们班主任不是被调职了吗。现在听说是美术老师来代理班主任。”   柳风烟不理他的长篇大论,接着说:“你回去要好好把落下的讲义和试卷给补回去。”   “哦。”   车开到学校门口停下,柴荆看着学生从窗外走过,轻轻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柳风烟给他解了安全带,“忘了什么?”   “校服……我校服还在姑姑家。”柴荆发着愣,看着柳风烟说道。   “不穿进不去?”   “进去是可以,有学生证。”柴荆摸出证件,“只是会被班主任说。”   柳风烟笑他:“刚才还不是觉得人家美术老师好欺负,现在又怕了?”   柴荆咬咬下嘴唇,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在柳风烟家里住了半个多月,生活用品和吃穿住行都依赖着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光是新衣服柳风烟就给他买了七八套。   纵是再不懂事,柴荆也不想花他的钱了。   他下了车,隔着窗户和柳风烟说了再见,进了校门之后躲在角落里再微信里给柳风烟转了自己仅剩的两千块钱。   坐在车里目送柴荆进校门的柳风烟没收钱,抬手打字:别玩手机了,关机,好好上课。   柴荆没有回他。   柳风烟看着对话框看了很久,心里复杂得很。   最终,他开着车往回走,到了他家旁边的老旧小区,他下车去询问坐成一堆的老太太柴玉华的具体住处。   柴玉华难得在家,她开了门之后始终没有给突然上门的柳风烟好脸色看。   柳风烟说明了来意,要来给柴荆打包行李。   柴玉华冷哼一声,打开门说:“你自己来吧,他的东西我怕碰了烂了手。”   没有窗户,没有光线,柳风烟摸索着开了灯。这是个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只有一个很高很小的通气口。   生了锈的铁艺床只有一米二宽,铺着破了一个洞的草席。书桌是一张退休的台式电脑桌,长得张牙舞爪,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加逼仄。   房间里东西少的可怜,小小的衣橱里挂科为数不多的夏天衣物,还有两套灰紫相间的白云学校校服。   他找到了柴荆的书包,把能穿得到的衣服装了进去。再去拉他的储物柜,里面只有一瓶润滑液和一包避孕套。   他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把这些东西放进包里。   柴荆的生活痕迹很浅,东西少到像是随时要离开一样。   柴玉华看着他走出来,说:“哟,你这个大教授,怎么还真干上家教了,现在还要当保姆,怎么,被学校开除了?”   柳风烟不回答,背着包就往外走。   大概是被柳风烟的态度气到了,柴玉华扯着嗓子开始喊:“年纪这么大了还不讨老婆,怕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也不知道是身子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哦!正好你们两个有问题的人住到一块儿去,我也能多活上几年!”   坐到车上后,柳风烟长叹一口气。   这种人,真的是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变的难以入鼻入肺。   中午午休,柳风烟给柴荆打电话,没有人接,大概是听话地关了机。柳风烟拎着校服去和门口大爷打商量,说来给儿子送衣服。   大爷收了他的名片,让他登了名字和手机号,才放他进去,并叮嘱送到了马上出来。   柳风烟上次去医院看柴荆的时候,在电话里知道他在十班。他顺着大爷的指路,弯弯绕绕地走到高二10班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看。   正值盛夏,满校园都是知了的整齐叫声,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声响。一屋子的学生睡姿各异,额头都蒙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才一点左右,学生按照时间表,能睡到一点半。   柳风烟读出了熟睡的信息,在走廊站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梯拐弯处。多少年没有进高中校园了,倒是忘记了夏令时间有午休。   他在拐角站了一会儿,直到从十班后门走出一个刚睡醒去厕所的男同学,柳风烟才收起手机。等他从厕所出来,柳风烟小声叫住他说:“你好,你是十班的学生吧。”   男同学睡眼惺忪地看着男人:“啊,是。”   “柴荆是你们班的,对吗?”   “是,您是……”   “我是柴荆的……”   “您一定是柴荆的爸爸吧,叔叔好!”男同学见来着样貌不俗,瞬间清醒了些,指了指后门说,“我去帮您把他叫出来?”   柳风烟欲言又止,摆了摆手说:“别打扰其他人了。这是柴荆的校服,你可以帮我带给他吗?谢谢你。”   “不客气,叔叔。”   见他拿着袋子进了门,放在倒数第一排靠墙的桌边,柳风烟也算是看见了那件自己买的t恤,认出了哪个小脑袋是柴荆。   他不再多留,抬脚要走,遇上了来接水喝的小同学,嘴里轻声念叨着:“水都被晒烫了,大热天的,怎么喝啊,要热死人了……”   柳风烟若有所思,下了楼,在陌生的校园转了一圈。   柴荆睡得正香,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他从手臂中抬起头,缓缓扭了扭僵掉的脖子,打了两个嗝,问身边早就睡醒陈振义说:“怎么了,他们吵什么?”   陈振义起身说:“他们说学校小卖部过来送冰水了,每人一瓶,还有冰红茶喝冰可乐。你要吗,我给你带。”   柴荆皱眉道:“一瓶冰水,一瓶可乐。”   陈振义凑到人堆里领水,回来的时候放在柴荆面前一瓶冰水,一瓶冰的纯牛奶。   “我说我给你领的,那送水的大叔就塞给我牛奶,说就这一瓶,买水的人点名说给你的。”陈振义说,“你说什么情况啊,买水的人不会是暗恋你吧,哪个女生啊,这动静儿也太大了。”   柴荆不理他,脚一伸踢到了地上的袋子,拎起来看,发现是一套校服。   给柴荆送校服的男同学喝着可乐走过来说:“柴荆,这校服是你爸爸叫我给你的。”   “我爸爸?”柴荆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午休的时候。你爸爸也太帅了太年轻了,我还以为新来的班主任呢。”   晚自修放学后,柴荆一出校门就看见柳风烟那辆扎眼的切诺基,一路小跑过去,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看见里边儿坐着个漂亮女人。   漂亮女人见到柴荆,也愣了神,转头去看驾驶座上的柳风烟。   柳风烟对柴荆说:“叫姐姐。”   柴荆垂着眼喊了声姐姐,就关上了门,坐到了后座。   车子没有发动的意思,漂亮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柴荆说:“你好,我叫骆梓臻,是你爸爸的相亲对象。你……不会生气吧?”   --------------------   要考试的我睡不着了,赶紧来更。   蟹蟹喜欢柳老师和柴荆的大家呀,我已经转达,柳老师说喜欢他可以,喜欢柴荆的话也只能在口头上喜欢一下,别的不能想。   这老男人。 第18章 又……受伤了   骆梓臻是真的喜欢柳风烟,自从上次吃饭后,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男人。虽然比自己大十一岁,但她毫不在意,第一次主动追人。   这次她打电话约柳风烟看电影,柳风烟说,时间不合适,他要接儿子放学。   她震惊之余,觉得是柳风烟是在为拒绝自己找了一个极为荒诞的借口,遂发信息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没想到柳风烟真的载着她,停在了白云中学门口。   她看着打开车门的学生,有些错愕。柳风烟三十五岁,那么儿子也最大也应该是十二三岁的初中生,而不是面前个子高挑的白嫩高中生。   她回头看柳风烟,想要问他是不是开错了车门,柳风烟却说:“叫姐姐。”   这个高中生的一声姐姐,把骆梓臻的心都喊碎了。   天人交战之后,她转头对柳风烟儿子说:“你好,我叫骆梓臻,是你爸爸的相亲对象。你……不会生气吧?”   柴荆不看她,也不吭声,挪到最右边坐着。   柳风烟说:“小朋友还小,害羞。”   骆梓臻问道:“十八岁了吗?”   “嗯,十八岁余两个月。”   大六岁的继母,骆梓臻自认是做不来的。   “走吧。”柳风烟发动汽车,“带你们去吃宵夜。”   虽说是相亲对象,但是二十四岁的小女生在他心里,和自家亲戚的小外甥女一般,只想给人带出去喂饱了再还给还回去。   喝了点酒的骆梓臻放开了点,带着点自嘲的情绪对柴荆说:“你爸爸可真年轻,要不是他给我看身份证,我才不相信他有三十五岁。”   柴荆只顾着吃烤肉,也不打算搭理她,只瞟两眼一旁帮忙烤肉的柳风烟。   “你怎么都不爱说话。”骆梓臻看着他吃肉的样子,觉得可爱,笑道,“你真好看。你爸爸不喜欢我,要不咱俩……”   柳风烟出声打断:“你喝多了。”   骆梓臻见他有些着急,夹肉的钳子都捏过头了,心里一动,柔声道:“好啦,我开玩笑呢,我就喜欢你。你都拒绝我两次了,我连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都不嫌弃……”   “我比你大太多岁了。”柳风烟说,“我们有代沟。”   “不就十一岁吗?”骆梓臻看着他,“这是借口,我知道。”   柳风烟放下钳子,认真道:“那我这个儿子呢?”   骆梓臻犹豫了一会儿,说:“等他去上大学了,接触得少了,我就不会介意了。”   “骆小姐,你别冲动。”柳风烟说,“你只看到我的外表,还有多的是的东西你没有接触到。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别在我身上倾注感情了。”   “可是张阿姨肯为我们搭线,说明你在别人眼中就是那么好的人啊……你是不是不喜欢相亲?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柳风烟重新给柴荆夹烤肉,“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我会生气。”柴荆突然说,“我爸爸的相亲对象是你,我会生气。”   情绪上头的骆梓臻张了张口,不知该回答什么。   烤网上五花肉滋滋冒油花,到了最佳的享用时期,柳风烟将它们全夹进了柴荆的碗里。   回到家里,柴荆就抱着方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句话都不带理柳风烟的。柳风烟自己回书房打电话给骆梓臻说明白了,柴荆不是他儿子,他不结婚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和骆梓臻无关。   骆梓臻也没有再回信。   到了睡觉时间,柳风烟在客厅打了地铺,也不和柴荆说什么,自己就躺着睡着了。   柴荆浑身油味,在浴缸里泡了好久,才舍得出来。见客厅开着小灯,柳风烟睡在茶几旁,背对着他,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柴荆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一言不发地进卧室睡觉了。他躺在大床上,想起自己给柳风烟转的那两千块钱,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睡衣,脑袋里出现了鸠占鹊巢这四个。   在他恍恍惚惚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眯着眼接了微信语音,也没有看是谁,就放在耳边,哑着声音开口:“谁啊。”   “圆圆啊,圆圆!你是不是打你姑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姑姑带了你十年,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啊!你姑姑都和我说了,说你和别人出去住了!和谁啊?你是不是和别人学坏了?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啊……”   柴荆听出来是妈妈的声音,只是这一连串的问句让他烦躁,完全不想回答,只说了一句:“我和柳老师住的。”   “啊,你和柳老师住……你怎么不和我说呢,这样多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看来柴玉华没有和妈妈说柳风烟的事,依照她的风格,吹到妈妈耳朵里的风估计是挑挑拣拣又添油加醋后形成的。   “妈,姑姑那里,我真的不想住了。”柴荆半坐起来说,“我猜你也不想再听到姑姑说的那些话了,真的不好听。”   “但你也不能住在柳老师那里啊,咱们和他非亲非故的……”   “老师人很好,会教我,也不会说我。”柴荆压低声音说,“我想待在老师这儿。”   “那老师呢,他愿不愿意啊?总不能到高考,你都住在老师那吧?”   柴荆想起在z大启真湖旁柳风烟说的那些话,赌气般说道:“他说一直教我,到进考场为止。”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了很久,声音才再次传过来:“你姑姑说你在家都不洗衣服,天天玩手机。你在人家家里,可不能这样子了。”   柴荆连一句“我没有”的争辩都说不想说,只轻轻地嗯一声。   “你小妹妹奔奔身体最近又不好了,前几天她睡觉的时候翻白眼了,太吓人了。医生说她来月经之后身体才会好转……还有泉泉,昨天说自己拿了学校写字一等奖。”   “妈。”柴荆说,“快十一点了,我要睡了。”   “啊,好。那你好好听老师的话,等过年了我一定能要去给老师买点东西送过去……”   “好。挂了。”   这一晚,柴荆怎么都睡不着了。他想着柳风烟今天给自己送校服,请全班喝冰水喝饮料,给自己夹烤肉的眼神向他拒绝骆梓臻一般温柔又坚定。   本来他看见柳风烟睡在客厅,有意和他拉开距离,便不想回想,可现在一件一件事,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但似乎都能看得清当时柳风烟的动作和表情。   一夜无眠。   早上起来的时候,早餐都在桌子上,只有一份,柴荆不知道该不该吃。   晨练回来的柳风烟见桌上的粥和小菜都没有被动过,就去卧室找柴荆。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儿,才发现柴荆不见了,校服和球鞋也不见了。   他收了早餐,站在卧室里看着被叠好的被子出神。   小朋友不知道又受什么刺激了,晚上还得哄哄。   这么想着,柳风烟去下单了个蛋糕,才安心地去看报告。   柴荆一进教室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他以为昨晚的气氛已经是令人窒息,没想到教室里还有更糟糕的。   林艾宇正坐在他的座位上,一脸镇静地翻看着他抽屉里的情书。其他同学都秉着呼吸看着他俩,害怕的同时还充满着期待。群里也热闹,都在纷纷猜测林艾宇的来意和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见柴荆出现,林艾宇冲他笑了:“你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柴荆冷着声问,“你别他妈动我的东西!”   “这个你不是要扔掉的吗,动一动也没什么吧。”林艾宇随手拿一起一封,“你都出这样的事儿了,还有女生给你写情书呢?”   “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你给我滚出去。”柴荆说,“不要影响我们上课。”   “是啊,我不是了。”林艾宇站起身来,踱到柴荆面前,“我都为你退学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周围的同学都愣住了。之前林艾宇妈妈的闹事,在校领导的解释之下,变成了一场精神病人发病的胡言乱语和过激行为,他们并没有想过柴荆和林艾宇之间真正发生过疯女人嘴里所说的事情,直到现在当事人林艾宇将它宣之于众。   “柴荆,我好喜欢你,你就这么不愿意?”林艾掐住柴荆的肩膀往自己身上带,“我长得不比谁差吧,你就这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柴荆觉得恶心,用力推开他说:“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这句话你想听多少次我都有!现在给我滚出去!”   不知道是谁去叫的临时班主任,美术老师冯青赶来的时候,林艾宇把柴荆按在墙上,掏出一把小刀抵着柴荆的右脸,笑着说:“再说一句,我就划一刀。你不是说我想听多少句都有吗,你说啊?”   林艾宇高了柴荆半个头,力气也大不少,一把刀抵着,柴荆根本无法反抗,周围的同学也不敢上前,一个个都缩到了教室另一边。   冯青脸都白了。她听说了林艾宇妈妈的事情,没想这次林艾宇自己也拿着刀。她在赶来的路上联系了保安和校领导,只是没想到林艾宇胆子会这么大。   “林艾宇同学,你别冲动,放下刀子,好好谈一谈!”冯青站在教室门口说,“我相信柴荆同学也会和你好好说话的。”   “哦,这样。”林艾宇笑道,“柴荆,你听见没有,和我好好说话,不要再拒绝我了。答应我,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艾宇,我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纠缠我?”柴荆偏着头,躲着他手里的刀刃问他。   “你放屁。”林艾宇扯着嗓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上次我在genever酒吧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喝酒,你敢说你不是到处勾引人的骚货?既然如此,和我在一起,让我睡一次,也不算什么吧?”   柴荆咬着下嘴唇,气血都涌上了大脑:“你真是有病。和你妈一样。”   “啊,是啊,是一样,不然我怎么会看你一眼就想睡你了?平时你冷着个脸,话都蹦不出来一个,装个高冷样,谁知道你在床上会怎么样呢,被插得流水的时候……”   “你他妈闭嘴!”柴荆用尽力气,曲起膝盖去撞他的胯下,没想被他的膝盖夹住,完全动弹不得。   “真不老实,小美人。”林艾宇笑,“不听话要脸上要被划一刀哦。”   直到前一秒,柴荆还侥幸地认为林艾宇手上的那把小刀,是用来恐吓控制自己的工具,可当周围的同学都尖叫起来,冯青老师哭起来的时候,他才知觉,自己的左脸热乎乎的,有液体流下的触觉。   校领导和保安赶来的时候,柴荆的左脸已经被剌了两道口子。   林艾宇似乎很满意,放开已经站不住的柴荆,狠狠踢了他一脚,转头对门口保安笑:“来吧,快点抓我,不然这个小骚货就要没命了。”   保安都愣了。林艾宇的表情实在吓人,笑得灿烂又阴森,嘴角还有柴荆的血迹。   林艾宇被两个保安按住后,冯青和陈振义跑过去扶半晕在墙边的柴荆,送去校医室,其他学生都被领导带着接着上自习。   这次柴荆还有点意识,在陈振义的背上红着眼睛和冯青说:“老师,不要告诉我爸爸,千万不能告诉我爸爸。”   冯青表面点头答应,在医务室外边还是马上联系了柳风烟。   柳风烟赶来时候,被冯青拉住说道:“他说让我千万不要告诉您,应该是怕您担心,您也别说他。这次实在是有些可怕,他肯定又吓坏了。”   柳风烟隔着门上的往里看,柴荆本来就白的脸,现在惨白地吓人,左脸盖着纱布,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冯青道了很久的歉,柳风烟全程说不出一句话来,末了,他顺好了气说道:“我帮他办转学。” 第19章 为什么不能习惯依靠我   柴荆醒过来,看见身边替他接水喝的人是冯青,心里也舒了口气。   “醒了,吓坏了吧。”冯青说,“没事了,他被拘留了,你的伤伤口很浅,好好养,不会留疤的。”   柴荆不说话,只点点头。   冯青觉得这孩子过于镇静,被拿刀抵着脸的时候,表情也是和平时一样淡漠,现在也是,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是个旁观者,而不是人质。   她出门,和靠在墙边的柳风烟说了几句,就赶着回教室安抚学生。柳风烟足足抽了五根烟,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柴荆闻声抬头,柳风烟见他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平静,惊讶,害怕,委屈到团着眉毛号啕大哭,只用了短短几秒。   柳风烟走上前去,冷着声音问他:“为什么不让老师告诉我?”   泪水涟涟的柴荆伸手去抹眼泪,被柳风烟掐着手腕扯到一边,声音里都是火气:“还哭,脸还想不想要了?”   柴荆本来在老师面前没有丝毫的情绪,可一见这个男人,心里就委屈地不行,只想扑倒他怀里哭。   可这个男人现在好凶,柴荆委屈到了极点,眼泪掉得更多了,也不敢去扑他。   柳风烟扯了一坨面巾纸给他擦眼泪,嘴里还是不放过他:“你以后还敢什么都不告诉我试试!”   柴荆听出男人的意思,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就直接抱过男人的腰,哭得稀里哗啦。   柳风烟拿纸巾垫在他左眼下,不让眼泪流到伤口处。等他哭够了,柳风烟就接着凶他:“下次还敢吗?”   柴荆哭到打嗝:“……还敢。”   柳风烟直接推开他,冲他屁股打了一掌:“嘴硬?”   柴荆被打懵了,直愣愣地看着柳风烟,眼泪又流了下来:“您怎么还打我……”   这句真情实感的撒娇,听得柳风烟心软得不得了,可还是要让他长长记性,让他知道,他不是没人管的,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找自己,依赖自己。   “别哭了,听话。”柳风烟又扯了纸巾塞给他,“身体还有其他不舒服吗?没有的话我带你回家。这次惊动到社会媒体了,上次被压下来,这次压不住了。外面都是记者。我带你从后门走。”   柴荆边擦眼泪边哭:“我不想红……”   “……”柳风烟盯了他半天,叹气道:“不想红就和我走。”   柴荆止了哭泣,呜咽道:“我屁股疼。”   “事儿多。”柳风烟冷着脸评价完,一把扛起病床上的小哭包就往外走。   上了车,柴荆也不敢看柳风烟,自己乖乖系了安全带,缩成一团靠在车门上。   柳风烟没有开车,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两人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柴荆的肚子叫了一声,调节了空气中的尴尬值。   “早饭你也没吃,出事儿了也不和我说了。”柳风烟觉得自己太无奈了,叛逆期的少年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在隐瞒什么,他一个三十五的人真的猜不透,“你到底想怎么样,柴荆。”   柴荆小声回答:“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给我的早餐,就没吃。”   柳风烟愣了,没想到柴荆这么回答。   “对不起老师。我是怕太麻烦您了。”柴荆低头说,“这是我从认识您以来,第三次进医院了,我不好意思让您陪着。”   就这么两个月,柴荆被人打,被人砍,被人毁容,次次在身旁的都是柳风烟。可这个男人已经和他划清了关于情感的界限,灌筑了名为师生关系的铜墙铁壁。   但柴荆又想,补课老师会给自己整理行李,到学校里送校服,还给全班买冰水喝吗。   光是这么想着,柴荆就更难受了。   他不想柳风烟对他这么好了,这种超出一般师生关系的好,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妄想的加固剂,在高考之后,他对柳风烟的爱恋就更难拆除了。   柳风烟看着他左脸上的纱布,说:“我把你从你姑姑那里接出来,已经做好要好好照顾你到高考之前的准备了。你不用因为依赖我,麻烦我而道歉,这是我的责任。”   柴荆咬着嘴唇:“可是,我并不想成为老师的责任!”   “你……”   “责任这个词,我不喜欢。”柴荆说,“就好像一个强制任务一样,我不想老师您这样觉得。”   “……我没有这么觉得。”   柳风烟瞧着身边的人,心里想着,这几个月下来,这十八岁的青少年似乎成熟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外表的变化带来的感觉。   柴荆长高了些,雪白皮肤之下的骨骼舒展了许多,皮肉线条顺畅,眼神里全是这个年纪的倔脾气,要不是现在他红着眼委屈耍无赖,就外表看起来,他像极了一朵高岭之花。   可偏偏这朵被旁人争相采摘的高岭之花在自己面前像变了个人似的,柳风烟不是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只是他选择了视若无睹。   “柴荆,我对你所谓的责任,是我自愿的,想要照顾你,想要教你,想把你送到大学里上学,没人逼我。你不用觉得……”柳风烟顿了顿,“觉得不好意思,或者觉得亏欠。”   “我没有不好意思,也没觉得亏欠了您。”柴荆声音提高了些,“您还是没有明白。”   “那你就说出来,让我明白。”   柴荆看着柳风烟,眉头都快结在一起了。   柳风烟也迎上他的目光,他在柴荆发红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末了,他凑过去,替柴荆将脸上快脱落的胶带按回脸上。   “可是……”柴荆说,“这是不能说,也说不清楚的事情啊。”   柳风烟深深看着他,最终无奈地笑了:“矫不矫情?”   柴荆也发现了,在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事情上,他就变得无比矫情,事事瞻前顾后,却又事事摩拳擦掌。   “好了,回家再说。”柳风烟发动了车,“本来想说带你吃小龙虾,看来你这个夏天是吃不了了。”   柴荆一直没有对夏天吃小龙虾吃烧烤的这种概念。对他来说,夏天是愈来愈难入睡的黏腻床铺,是楼下小炒店彻夜不歇的喝酒划拳声,是天天两顿的清淡白粥。   “那秋天吃。”柴荆说。   “秋天,小龙虾就过季了。”柳风烟说,“烧烤吃起来也不得劲儿了。”   “不得劲儿。”柴荆跟着重复了一遍。   “是,是不得劲儿了。”柳风烟瞧了他一眼,“说得挺标准的。”   “您又不是北方的,哪里知不知道标不标准。”   “我室友都是东北人。”柳风烟说,“四人寝,仨东北的。”   柴荆听出了他的变化,皱眉说:“您现在说话有口音了。”   柳风烟笑:“好听吗?”   柴荆不情愿地回答:“好听,像是在看电影。”   见他满脸不高兴,却又认真回答好听的样子,柳风烟硬是踩了脚油门,才忍住没有伸手去摸他的头。   回到家,柳风烟给他下了碗面垫肚子。柴荆看着清汤寡水,实在是没有胃口,却还是在柳风烟的督促之下吃完了。   等两人都收拾好自己,柳风烟才问他道:“你想转学吗?我可以联系回浦中学那边。只是那边基础太好,怕你过去太吃力。”   “那里是您的母校吗?”   “嗯。后年就要建校一百周年了。”   深思熟虑后,柴荆还是拒绝了:“只有一年了,还是不转了吧。”   “回学校上课的话,你会不自在吗?”   “不会。”柴荆抱着方方说,“习惯了。”   跑操或者课间被围观,收到恐吓信或者情书,被塞刀片或者小零食,他都习惯了,就像这十年来,习惯了柴玉华的冷嘲热讽,把她当做空气一般。   太习惯了。   柳风烟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把方方从柴荆怀里抱出来,说道:“这些你都能习惯,那为什么不能习惯依靠我,信任我?”   话题又转了回来,柴荆听得头疼,在学校被林艾宇抵在墙上时撞到的后脑勺都微微发胀。   柴荆说:“这不一样。”   柳风烟实在不理解了:“哪不一样?”   柴荆生气了:“老师,您这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见眼前贴着纱布的小病号冲自己大小声,柳风烟没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我真不知道,你要和我说清楚吗?”   柴荆缩了缩脖子,感受着柳风烟手掌的触碰,半晌说了一句:“老师,我头两天没洗了。”   柳风烟的手一顿,放下时不着痕迹地在柴荆的校服上抹了一把,说:“回答我的问题,柴荆。”   柴荆垂了眼睛,有些失望:“老师,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已经是第二次问了,柳风烟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他摸摸趴在腿上的方方说:“好了,翻篇了。你不想转学,那就不转。我给你请三天的假,明要去警局做笔录,后天去医院换药。”   柴荆点点头,拿起手机玩,也不再看柳风烟。   晚上,柳风烟通过大舅妈要到了柴荆妈妈的手机号,给人打了通电话,道了歉,也说明了今后还有的一年里,自己对柴荆的学习规划。柴荆妈妈虽心疼自己儿子的安全,却也真的是分身乏术。家里的酒店用品直销店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谁流程就走不下去,她不也不可能丢下两个女儿来照顾柴荆。   亲戚们都知道柴荆是在杭州读书,每次空闲来串门的时候都要提上一嘴,关于成绩,关于未来的大学选择,顺带把自己的小孩夸一遍再走。   还有奔奔的病,还有泉泉的过度肥胖,都是压在柴荆妈妈心上的大石头。她听见柳风烟的承诺之后,鼻子酸得发痛,连连感谢,挂了电话后躲在洗手间流泪。   算是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柳风烟回想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总觉得柴荆过于倒霉了,是不是应该去灵隐寺拜一拜,扫一扫晦气?   回过神来的时候,柳风烟被自己这个想法笑到了。   也不至于。   他整理了手边的资料,连着自己利用零碎时间写的检讨书一并发给了教职工检务处。如果这些资料没有问题,他就能在七月中旬复职。   虽是假期,但他的工资就能恢复了。一个月三万左右的工资以及各种补贴奖金,生生没了三个月,虽不缺,但也心疼。   他的手机突然有了进账的提示音,打开支付宝一看,竟是刚才打过电话的柴荆妈妈,转过来两万块钱。   柳风烟正想着要怎么办,对话框蹦出一条信息:柳老师,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这两万块您收着,权当圆圆给您的生活费了。遇到您是我们圆圆的福气,高考结束后我和圆圆爸爸会去杭州好好拜访您,感谢您对我们家圆圆的改造之恩。   柳风烟想了想,收下了这两万块,礼貌地回了一句话。   从柴荆今天的反应来看,这个小朋友似乎是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虽然这一点刚开始是柳风烟自己提出来的,两个选择,割裂地干干净净利利落落,但是事件本身是在发展的。   他以为自己能做一个只教学习的补课家教,没想到只经历一晚上,就成了全职家长。   于是那个在启真湖边的二选一的前提,已经不成立了,这就导致了现在的尴尬场景。   小朋友谨遵规则,出了见血的事儿都不愿意和自己说,眼神里有时还带着一丝害怕和犹豫。   如果是家长的话,不该是这样的。   他正头痛,柴荆就一脸气鼓鼓地来敲柳风烟书房的门,大声说道:“柳副教授,您的好朋友来了!”   柴荆身后传过来充满笑意的声音:“风哥,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来找我了?”   --------------------   柳风烟东北话被激活后:“柴荆呐,那啥,走,撸串儿去,整几瓶,老师我贼能喝。”   柴荆瑟瑟发抖:“……你谁?” 第20章 玩个游戏   官霖生拿了瓶红酒,懒洋洋地靠在柳风烟书房的门上冲他笑:“上次你把我赶走,就一直没有找过我,你好狠的心啊,风哥。”   上次早上七点不到,柳风烟就把官霖生从床上踢了下去,脸都没有让人家洗一把,就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这次这人又不请自来,不知心里又打些什么主意。   柳风烟也不接着看他,坐回椅子上打开文件,半晌才开口:“你有事儿吗?”   “啊,还是那么冷淡。”官霖生走进房间,把红酒往桌上一放,就伸手搭上柳风烟的肩膀,“那小孩怎么还在你家,当老师当上瘾了?”   柳风烟没有直接回答:“你是来送酒的,还是专门来说些废话让我烦心的?”   “风哥,我当然是来找你玩的,只不过还有其他人,我怕不够尽兴。”   柳风烟抖了抖肩膀,说:“你要是没其他事,可以回去了,以后没事儿也别往我这儿跑。”   官霖生的手被甩了下来,脸色一暗,抬头看了眼在门口往里偷看的柴荆,轻声对柳风烟说:“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去拜访柳老师的事。听说他退休了,我在学校没见着他。你下次回家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一起去。”   柳风烟想了想说:“我暂时不会回家。你要去的话,我把地址给你。”   “不是吧风哥,你就这么讨厌我了?”官霖生夺过他手里的鼠标问道,“以前你都和我一起去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文档没有保存,被官霖生这么一弄,直接退了出去。柳风烟没了耐心,直接道:“十几年前的事,没有参考价值了。”他顿了顿,“还有,我和家里出柜了,他们在生我的气,也不想看到我。”   官霖生扔了鼠标,冲他意味深长地笑:“柳风烟,你真是啊。”   柳风烟被他这个笑刺了神经,冷了脸不客气道:“我一直都是,官霖生,我和你不一样。你只是喜欢做爱,男女不忌,不谈情感。十二年前我领教过了你的下床翻脸不认人,现在不想再领教了。”   “你知道就好。我也和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官霖生用指甲点点桌面,“不过我也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是喜欢男人上床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喜欢我的吧,这十几年都没有找男朋友女朋友,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柳风烟皱着眉抬眼看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别他妈恶心我。”   他没有想过等这个人,上次汪云棋问的这个问题,柳风烟压根也就没有想到过官霖生。他在读研之前,早就厘清了两人的关系,将它在变成无可救药的喜欢之前,随着一场场与他人的床事和一个个让人废寝忘食的实验,被挤出了柳风烟的人生轨道。   但好歹是对方的性启蒙导师,柳风烟想着给官霖生最后的面子。   “我家现在有小朋友,你要是过来找我打炮的话,还是赶紧滚吧。”   官霖生一把抓住柳风烟的手腕,拽起来往自己这边带。   柳风烟迎上官霖生的眼神,那双他曾经很喜欢眼睛里,已然没有了当年的光影。   官霖生声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他把头埋进柳风烟的肩颈里,放缓声音道:“别赶我走,风烟。”   故技重施。   很多次了,大学时期的官霖生想要找柳风烟睡觉的时候,总是在生气的柳风烟身上这么撒娇,柳风烟似乎对这样的官霖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他知道这个人在高潮之后,就会马上洗澡离开。   官霖生觉着他靠着的男人呼吸声都变重了,觉得这十几年也不过如此,熟悉的场景和氛围总是人们心中最难拒绝的事情。他去搂男人的腰,偏头去亲吻男人的喉结,感受着被男人的味道包围的滋味,却在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被用力推开了。   柳风烟微红了眼看着官霖生,抬手擦了擦喉结处的黏腻:“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自己走了。既然你走了,就别想着还有人在原地等你。十二年,是不是的,这个世界都过了一轮了,我不会抓着以前的事不放,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霖生,我们都三十五岁了,还有什么必要这么拉扯不清的?”   “是,是我走了,那你就可以和外面那个刚十八岁的小孩在一起了吗?!”官霖生大声说道,“你自己也清醒清醒,你比他整整大了十七岁!我和你在教室讲台桌上69的时候,他他妈的还没有出生呢!”   “你闭嘴!”柳风烟看了房间外一眼,“你别他妈的瞎说,他是我学生。”   “你们没睡过?”官霖生冷笑,“你装什么清高,上次一起打牌的时候人家都说了,在床上的时候你还让他叫你老师。噢,也对,这样看起来,他确实是你学生。”   柳风烟瞬间理亏,一口气堵在心里出不去,只能冷着一张脸,伸手把官霖生往外赶。   被推搡至客厅的官霖生突然转身抱住柳风烟:“我刚才都是气话,你别生气。你喜欢我也可以,我可以让你喜欢,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吗?”   得了,刚才说了一大堆,还是绕回原点了。   柳风烟扒拉开官霖生,说:“我最后说一次,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了。你有女朋友,别再瞎搞了。”   “我有女朋友又怎么了?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一个,我可以不谈女朋友。”官霖生抓住他的肩膀,“你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们能变得和以前一样。”   “你不谈女朋友。”柳风烟看着他,慢慢说道,“那你是要和我谈恋爱,是这个意思吗?”   官霖生愣了,半晌结着巴说:“我……不喜欢男的。”   “神经病。”柳风烟走回书房,“这酒你爱放着放着,要拿走拿走。赶紧滚吧,别他妈的来找我了,真浪费时间。”   官霖生见他锁上了门,直愣愣地在门外站了好久,直到身后的洗手间开了门,柴荆从里面走出来,他才攥着拳头走了出去。   柴荆听到了两人在客厅的对话,在洗手间里待着,却像是坐了过山车,出了一身汗。   柳风烟没过多久也从书房走出来,见柴荆满头的汗,说:“你怎么不去卧室开空调睡一觉?”   “我不困。”柴荆说,“刚才陈振义给我打电话,说冯老师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不会出去乱说话的。”   柳风烟点点头,知道柴荆是为了不转学而这么说的。他也不坚持,既然柴荆不愿意,也不强人所难。   “过来,到书房里来。”   柴荆进了空调间,身上的汗一下子就变得冰凉,悄咪咪地打了个冷颤。   柳风烟见他这样,出门拿了条新毛巾扔给他:“先擦汗,不然容易感冒。”   擦完汗的柴荆捏着毛巾,将它揉成一团,坐在柳风烟旁边一声不吭。重新看资料的柳风烟见他无聊,把平板递给他:“看会电影。”   “我不想看。”   “那你下游戏。”   “我自己有手机。”   小朋友的情绪好像还在官霖生来家里之前,生气生得外露,丝毫不掩饰。   “那我们聊会儿天。”柳风烟关掉资料,转身看着他,“还是说你更想一个人待着?”   柴荆认真问道:“我们聊什么?”   柳风烟见他有兴趣的样子,便说:“不聊高深的,我们可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比如……你说一件事情,如果我没有做过,就算你赢,得一分,我要是也做过,你就不得分。每人五局,看谁最后得分高。赢的那个人……”柳风烟顿了几秒,看着柴荆的眼睛,“可以向输的那一方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可以,但是不能违背道德和法律。”   “好。”柴荆手里的毛巾拧得更紧了,“老师,您先开始吧。”   柳风烟勾了勾嘴角,说:“那第一个。”   柴荆看着眼前突然要和他玩幼稚游戏的男人,心里的气儿早就没了,满心欢喜地想要赢这个游戏。可是柳风烟一开口,他就感觉到了获胜的登天难度。   “我是博士。”   这四个字,充满了三十五岁男人的人生历练,还有小小的骄傲在里边。柴荆听得又甜又苦,只能摇头:“老师,您这样算耍赖的。”   柳风烟见他充满笑意的脸登时枯萎,像是到了饭点发现自己没有饭吃撒娇瞎闹的方方,可爱极了,自己也就也藏不住笑,故意逗他:“怎么,比不过就说我耍赖了,也不知道是谁想耍赖?”   “可如果这样算数的话,您就可以说‘我过了三十岁,我过了三十一岁,我过了三十二岁……’您有一大堆我暂时还没有经历到的东西,您不觉得您是在耍赖吗?”   见柴荆据理力争的样子,柳风烟也松了口:“好,那你说该怎么办,订个规则。”   柴荆说:“您只能说您在十八岁之前的事情。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只说我在十八岁之前的事。”   柳风烟笑了:“你这后半句真废话。行吧,你说了算,我重新说……嗯,我高中的时候进过女厕所。”   柴荆很快回答:“那我也进过啊!”   “我进去是被罚扫厕所,你呢?”   这是柴荆遇到柳风烟之前的事儿了。   当时他有些小发烧,趴在桌子上睡了好几节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脱下来放在一边的校服不见了,周围的几个男生还瞅着他笑。   他看了看周围,确认校服不翼而飞之后,也不说话,趴着继续睡了。   两节课后,周围的男生们觉得没了意思,就走到他面前说:“你校服在女厕所最里面的坑里。”   柴荆并不意外,他看着那个男生说:“你进去的?”   “我才不进女厕所呢!”他指着另一个人说,“他进去的。”   柴荆不理他们,径直走到女厕所门口。他不能不要校服,重新买的话,得花三百多,而且校服的兜里,还有五十块钱,这是他一个星期的加餐费。   女生大概是知道了,一个个的在门口等着,也不进去。柴荆见里面没人了,就走进去拿了校服就出来,全程绷着个脸。   回到教室后,他看见那几个罪魁祸首笑得开心,上去就把人给踹了一脚。旁边的人自知理亏,也不还手,扶着被打的男生回了座位。   柴荆把这件事说得云淡风轻,用三句话就概括了,柳风烟却听得不舒服。   他问道:“你是不是在学校里经常受欺负?”   柴荆摇摇头:“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好的,只有个别的,就看不上我吧。”   “只有个别的?”柳风烟说,“现在据我所知,已经有很多个了。”   柴荆想了想说:“也许真的是我的原因吧。不然姑姑还有他们,也不会这么不喜欢我。”   柳风烟见他垂下眼睛,睫毛忽闪,一副认真反省又委屈至极的样子,伸手在半空中又停下来,说:“是你的问题。你太漂亮了,你同学也许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不过他们做法是错的,他们不够成熟,不够懂事。”   说完这句话,柳风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觉得很不合适,刚想说些什么找补一下,柴荆就接了话:“老师,您这次没得分。”   柳风烟觉得自己多虑了,顺着柴荆的话说:“好。下面轮到你了。”   柴荆似乎很有把握:“我没有交过男朋友。”   柳风烟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得不了分小朋友。”   柴荆呆呆地回应道:“刚才的哥哥,不是您的前男友吗?”   “不是,他才不是。”柳风烟说,“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正儿八经的对象,我一个都没有过。”   “嗯。我相信的。”柴荆看着柳风烟说,“能和老师谈恋爱的人,肯定也很厉害,他们都没有这么厉害。”   “小东西,别拍马屁。我是不会让你的。”柳风烟说,“轮到我了。我……我小时候逃课,藏在衣橱里待了一整天。”   柴荆笑:“老师,您人设要崩了。”   柳风烟没有怎么听懂这句话,不过他知道自己逗笑了小朋友,心里也放松下来:“我妈急的去报警,可时间不够无法立案。她就拉着我爸满城找我……最后回家收拾行李要去乡下找我的时候,看见我在衣橱里睡着了,怀里还抱着我们家的糖果罐子。我妈先把我拉出来抱着哭了一会儿,然后就和我爸一起把我打了一顿。我爸妈那时候已经是大学老师了,俩文化人高知分子,从来没有动过手,那天把我打得屁股都肿了。”   柴荆笑了很久,眼角泛了红,顺着太阳穴延伸到了耳尖:“老师您真可爱。这分您拿着,我要不起。”   柳风烟看得失了神,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紧了声音:“柴荆,轮到你了。”   --------------------   柳老师找到了让小东西敞开心扉的方法……玩游戏。   果然是小朋友。柳风烟一边想一边佩服自己英明神武。 第21章 人贩子   刚才柳风烟的事迹让柴荆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我小时候,大概是十多岁,刚来杭州不久。”柴荆说,“那时候姑姑还愿意带我出门。中午的时候她接我放学出去吃饭,吃完饭后去了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打麻将。下午去上学还是托了棋牌室的老板娘骑电动车把我送过去的。我放学后,想要去那个地方找姑姑,但是我不认识路,凭着记忆乱走,最后迷路了,在路边拉住一个哥哥就哭。那个哥哥就带着我坐出租车回家,但是我想去姑姑打麻将的地方,下了车就拉着大哥哥朝反方向走,刚好被邻居阿姨看到了,就把我送回家里。”柴荆说,“那个哥哥打了好久的车,肯定花了不少钱,最后阿姨和姑姑都说那个人是想把我卖了,谢谢也没有和他说,还天天和别人说我遇上一个人贩子,或者是变态。”柴荆把手里毛巾放到一边,总结道,“反正就是,我差点被人贩子拐卖了。老师,您有吗?”   柳风烟愣了。   他二十八岁生日那天,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他赶着去酒店,却还是带着说自己迷了路的小孩儿做了一圈又一圈的出租车,把身上随身带着戒烟的棒棒糖都给他止哭用,车费还花了一百多块,最后被一个自称小孩儿邻居的女人拦住,用戒备的眼光打量到底,扔下一句“这孩子是我邻居”就带走了小男孩儿。   柳风烟说:“你拦住大哥哥的时候,他是不是在打电话?”   柴荆歪头想了很久:“我不记得了……啊,但是我记得他在出租车上给我吃了很多棒棒糖。”   得,小朋友的记忆里全是吃的。   “现在我想想,他应该不是什么人贩子,他可温柔了,在车上一直给我擦眼泪,恨不得把所有的棒棒糖都塞给我。可是到后来他连谢谢都没有收到,不但花了打车钱,还被人以为是人贩子和变态。哎。”柴荆叹了口气,“老师,我是不是可以得一分呀?”   柳风烟笑着点头:“嗯,可以。”   “老师,您笑了。”   “是,我笑了。”柳风烟伸手摸他头发,“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不是人贩子呢?”   “哪有人贩子抱着拐来的小孩坐出租车的?多有风险啊。”柴荆说,“我觉得那个大哥哥他没那么傻。”   柳风烟笑得更开了:“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两个人有来有回,比分一直紧紧粘着,最后把老底都抖了个精光,还是柳风烟吃的盐多,略胜一筹,以三比二的分数赢得了这次无聊的比赛。   柴荆愿赌服输,问柳风烟有什么要求。   柳风烟没有怎么思索,直接开口说:“这次期末考试,全年级名次必须上升100名。”   柴荆立马蔫了,无意识撅着嘴敷衍道:“哦,好的吧。”   见小朋友这样,柳风烟心想也欺负够了,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好了,晚饭想吃什么。”   “我脸这样还能吃什么。”柴静嘟囔,“白粥,清汤面,白菜豆腐。”   “小朋友还挺自觉。”柳风烟起身,“中午吃过面条了,晚上吃饭,豆腐青菜。”   柴荆拉住柳风烟的手,轻声说:“我想喝排骨汤。”   此刻柴荆我见犹怜的样子,他要什么柳风烟都能给。只是柳副教授自制力强,动了动喉结后说:“好,我做清淡一些,放些玉米。”   晚饭吃完,柳风烟仍是好心地给柴荆放了夜自修的假,带着他和方方出去散步。   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似乎是熟悉的氛围让他们想起那天晚上的不愉快,空气都有些喧嚣焦躁。柴荆牵着乱跑的方方,眼神一直黏在方方雪白的背上。   这一段日子,柳风烟一个人待着方方复诊,打疫苗,上狗证,去美容院,现在想想,柴荆还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捡的狗,还要别人来照顾。   他哪能知道柳风烟乐意得很,在柴荆上课的时候,他一人在家,时不时出来看一眼方方在做什么,狗粮和水是不是不够,严重拖慢了柳副教授的科研之路。   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柴荆腰叫它方方,明明全身圆乎乎的,像个团子,也不方啊。知道今天和柴荆妈妈通了个电话才知道,这给狗取名字的小朋友小名叫圆圆。   还真会举一反三。   沉默会引发很多遐想,他们俩胡思乱想了很久,终于在遇到了熟人之后停止了运作的脑细胞。   汪云棋刚和张眠老师表完白,刚要牵上手,迎面就碰上了人模人样的柳风烟。他感叹着出师不利,想要当做没有看见,没溜几秒就被喊住了名字:“汪云棋,你这是要上哪去?”   汪云棋在心里骂了一通柳风烟,停下脚步回头笑:“哟,柳副教授,这是……散步呢?”他看见柳风烟身旁跟着一个比柳风烟矮半个头的男人,手里还牵着一只小白狗,心里纳罕,殊不知自己的惊讶已经全数写在脸上。   柳风烟见他身边站着张眠老师,心里了然,笑道:“两位老师约会呢?”   汪云棋只好说:“可不是么,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被你撞见了。”   张眠笑:“柳副教授,你可得替我们保守秘密啊。”   “那是当然。”柳风烟说,“不过我封口费也贵。”   汪云棋知道他的德行,搂过他的肩膀说:“刚好我们要去吃夜宵,小龙虾和烧烤,一起?”   柳风烟看看一旁的柴荆:“我这儿还有一个挂了彩的小朋友。”   “知道了,给小朋友点些清淡的。”汪云棋凑到了反应耳边轻声道,“你和张老师同系的,给我点面子,别什么东西都往外说,听到没有?”   柳风烟觉得好笑:“我要是这些都没有数,怎么给你当哥呢?”   汪云棋推了他一把:“谁知道你脑袋里成天想什么呢?”   四人一狗走了会儿,在经常吃的烧烤店外落座。虽说是夜宵,却也没有到时间,九点半,不晚不早,但小朋友是饿了,刚在长身体的年纪,还吃了没滋没味的晚饭,闻着空气中的油星子都能下两碗饭。   可是小朋友得到的,是一碗没有放辣椒的炒方便面,蔬菜多的都看不见面条在哪。他夹了几筷子进碗里,就把碟子往桌子中央推了推。   柳风烟边和两人聊着,余光看见柴荆的小动作,嘴上的专业术语没有停下,拿起筷子把他偷拿的切割羊肉夹到自己碗里,又用一勺蒸蛋弥补了他碗里的空地。   张眠看到了柴荆的动作,抿着嘴笑:“柳副教授,你还真是养了个儿子。”   柳风烟手上夹蔬菜的动作不停:“要是我儿子,我真得愁死。”   柴荆小声辩解:“我没有……”   柳风烟也不理他,给他倒了杯西瓜汁,问汪云棋道:“听说外语学院系,有人投毒啊。”   汪云棋无奈道:“我已经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这件这儿了,我发誓今晚是最后一遍。严格来说是投毒未遂。一寝室的,嫌疑人是大三学生,叫许绒,看不惯室友黄斯芸很久了,两人在竞争保研的名额,本就剑拔弩张,后来要死不死,发现两个人的男朋友都他妈的是同一个人。这能好么,再加上黄斯芸长得好看些,多才多艺些,许绒就买了农药,给倒在了黄斯芸的水杯里。黄斯芸喝水的时候发现了,直接拿着水杯去质问许绒。许绒当时正好在竞选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会长,站在讲台上演讲,台下全是大大小小的领导,黄斯芸直接把农药瓶和水杯拍到领导桌子上。你说这热不热闹?副校长本来不参加这种竞选,那天刚好是要陪着媳妇儿,就是外语学院大三的导员,就这么巧遇到这儿事儿,真是吃瓜赶上热乎的。”   柳风烟皱着眉听了会儿,说:“幸好人没事儿。”   “那可不么?许绒还哭,说幸好黄斯芸没有喝,不然自己就惨了。”汪云棋叹口气,“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考虑的还是自己。”   撸串桌上安静下来,放在大背景里是个很格格不入的场景。周围都是啤酒杯碰撞声,嬉笑怒骂的人生百态。而在这张桌子上,人性被铺展开来讲谈,只有叹气声能够将它总结收尾。   “最近学校里都是警察,做后续调查。许绒做笔录的时候还坦言,她那天还在黄斯芸的毛巾里藏了十几根针,在她新买的球鞋里塞了刀片。黄斯芸已经申请离校住宿了,也和男朋友分了手。”   张眠补充道:“许绒要被退学,她奶奶连夜来了,昨天在校长办公室跪了半天,怎么劝都劝不走,说许绒是他们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全村几十个人凑的钱供她读的书,好不容易考上Z大,说什么也不能退学。我看到小视频了,她奶奶……”张眠顿了顿,找了个合适的词,“瘦骨嶙峋的,在地上缩着发抖,挺让人揪心的。”   柴荆听得发愣,一句一句话都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图像,最后张眠补充的后续,柴荆都似乎看见了这个小视频一般,心情和嚼着的空心菜一样团成难以下咽的小球,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这件事还上热搜了,我们学校公关还算及时,不然又要被有心之人带节奏。”汪云棋看向柳风烟,“就你那件事,没有公开过,都是私下处理的,我还是听说有几个营销号在发你和杜鸢的聊天记录,被学校拦了下来,不然啊,您,柳副教授娶媳妇儿都难了!”   柴荆听到话题转到柳风烟身上,和他被停职的事情连起来一品,就琢磨出一些滋味来。   “叔叔,您说的是什么事情呀。” 柴荆的大眼睛往汪云棋那一看,装着乖的样子很唬人,如果把地上的小白狗和他摆在统同一画面里,那就是一个青春干净的清爽画面,让人没有任何拒绝的能力。   “你不知道吗?”汪云棋刚想问他和老光棍柳风烟是什么关系,老光棍就开了口:“小朋友不用知道这些。”   汪云棋听乐了:“你这是怕丢人吧,都快复职了都还没和儿子说你是因为性骚扰女学生被停的职。” 第22章 疼痛之吻   柴荆是有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这个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愣了半天才呆呆发出一个音节:“啊?”   汪云棋和张眠瞧柴荆的样子都笑出了声,柳风烟瞪了他一眼,又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张老师,汪老师有件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讲过。”   张眠看向柳风烟:“什么事情?”   柳风烟装作比较为难的样子:“这件事情,我说不合适,得汪老师亲自坦白。”   坦白这两个字儿一出来,逻辑性极强嗅觉灵敏的张眠老师把目光转向刚和自己表白的男人身上。   “这种生理上的问题,确实得在确立关系前说清楚,你说是不是呢,汪老师?”   看着老光棍这么张口就来,汪云棋给气笑了:“你这个老东西,别在这儿挑拨离间啊,信不信我把你的破事儿都抖出来?”   柳风烟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雪碧,问道:“我对象又没坐在这儿,我怕什么,你抖呗。”   汪云棋拿着一盘韭菜递给眨巴着大眼睛看热闹的柴荆,朝柳风烟说道:“你儿子都在这儿了,还要啥对象啊?”   柳风烟伸手摸了摸柴荆的后脑勺,也不说话,一副你要说就说的样子,汪云棋看了咬了咬牙,覆到柴荆耳边说:“你爸爸他是老光棍,三十五岁了一个对象都没有谈过,我怀疑他是处男!”   刚把烤韭菜塞进嘴里的柴荆呛得差点把肺给咳出来,被柳风烟喂了一口雪碧才缓过来,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拧着眉毛红着眼看着汪云棋说:“我知道。”   汪云棋惊讶了:“你这都知道?”   “嗯。”柴荆自动忽视了汪云棋刚才所说悄悄话的第二句话,围着第一句做文章,“他今晚刚和我说的。”   柳风烟推了把汪云棋:“离他远些,挨这么近。”   汪云棋瞅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和小朋友说?他还这么小。”   柳风烟淡淡回他一句:“你也不是什么都和他说?再说了,人家十八周岁了,是完全行为能力人了,能不能把人家当成年人来看?”   汪云棋理亏,转头去和张眠解释自己生理上的问题。   柴荆也想听,眼巴巴地看着汪云棋的嘴型,直到看见汪云棋和张眠牵上了手,前者给后者喂了一口樱桃,柴荆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红了耳根。   大概是知道自己刚才丢人了,柴荆低头吃起了韭菜,也不敢再抬头。   这一切被柳风烟尽收眼底,男人忍着笑问道:“喜欢吃韭菜?”   柴荆知道自己被取笑,硬着脖子回答:“喜欢,能吃半斤的那种喜欢!”   柳风烟没忍住,用手撑着鼻子下方笑了半天,才低头轻声和柴荆说:“汪云棋他小的时候,右手有六根手指。”   吃完一盘韭菜的柴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说完了。”柳风烟又摸了摸小朋友的后脑勺,“吃你的吧,这么八卦。”   汪云棋那边把人哄好后,才记得来给柳风烟洗净冤屈:“小朋友,你爸爸他被人诬陷性骚扰女学生才停的职,别听网上的瞎说,你爸爸基本上他不近女色。”   这一点上,我知道的比你还多呢。柴荆心里骄傲地想着,表面上还是给了汪云棋面子,点了点头。   见小朋友把一盘锡纸烤韭菜吃完了,汪云棋又叫了一份儿,笑着和柴荆开玩笑:“小朋友有女朋友吗?”   柳风烟白了他一眼:“没有。”   “问你了么?你这种封建的家长,小朋友有了女朋友也不会告诉你!”汪云棋说,“和我说没关系。”   “没有。”柴荆乖乖回答,“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汪云棋也不意外:“是了,你长得好看,随老东西,估计眼光也和老东西一样,挑得没边儿了。但是你可别和他学啊,会孤独终老的。”   “我们系的张老师哪样不是拔尖儿的,你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柳风烟说,“我们家里事儿,关上门来就说开了,你可别上赶着让我对柴荆说你坏话。”   玩笑开够了,汪云棋笑着改了口:“风哥,可别。您是把时间都献给科研工作和教育事业的伟大领路者,我闭嘴,我吃饭。”   张眠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斗嘴,掩着嘴笑半天,轻声对柴荆说:“你是柳副教授的亲戚吗?外甥什么的?”   柴荆回答:“不是。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柳风烟听见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柴荆一眼,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雪碧。   十点多,四个一狗散了,柳风烟和柴荆回到家,家门口放着一个蛋糕,柳风烟算是想起来,这是白天买来哄小朋友用的。他拎起来看了看,大概他们一出门就送过来了,倒是他自己,忘得干干净净。   他把蛋糕塞进柴荆怀里:“给你的。”   柴荆打开看了看,问道:“买蛋糕做什么?”   柳风烟边脱鞋边胡说八道:“过生日。”   “谁过生日?”柴荆问,“老师您的生日还有四个月吧。”   “你又知道了?”   第一次见面开房的时候,柴荆有看到柳风烟的身份证,1984年10月10日,很好记。   柳风烟想了一会儿,在进洗手间之前对柴荆说:“给你补过生日。你等会儿,我冲一下,味道很大。”   “那我也要冲一下。”柴荆听说柳风烟要给他补过生日,脑子一热,走到他面前说,“我味道也很大。”   两个人堵在门口,谁也不动。   被大眼睛眨巴着盯了会儿,柳风烟说道:“你要和我一起洗?”   柴荆一下子就红了脸,慌忙摆手摇头,结结巴巴道:“不不不……老,老师您,您自己洗。”   柳风烟失笑:“嗯,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洗。”   也不知道柴荆把“帮我”这个词进行了什么联想,锁骨处的白嫩皮肤都开始发红了。他半秒也没有在门口待下去,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一溜烟儿跑到阳台上去吹风。   柳风烟见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帘背后,笑了会儿,进了洗手间洗了个战斗澡,十分钟不到就穿着睡衣去阳台上抓人。   阳台上放满了虞教授送过来的盆栽和花卉,隔着开着正好的粉色月季,看见柴荆蹲在地上,握着方方的右前爪,无比苦恼地说:“方方啊,你说柳风烟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他这么好,怎么可能没有谈过男朋友呢?他是不是骗我的呀,我要是他,肯定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他怎么做到一个不谈的呢?”   小东西明明信誓旦旦说相信他,现在又躲在角落里和小狗说悄悄话,特别是那句“我要是他,肯定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柳风烟听得又气又笑。   被质疑的柳风烟伸手敲了敲玻璃窗,出声打破了方圆的温馨时刻:“你们俩在外面待着,是嫌不够热,还是准备养蚊子?”   柴荆吓一跳,心虚地搓了搓大腿上被蚊子咬出来的红包,说:“我这不是等您洗澡么。”   “进来。”柳风烟拉开落地门,看着满腿红包的柴荆,“蚊子们今晚就都奔走相告,说五号楼十三楼的住户在发口粮了。”   柴荆抱着方方进了门,听了柳风烟的话,偷笑了一会儿。   “拿去擦。”   柴荆马上收了笑容,接过柳风烟递过来的花露水,拧着眉头说:“我不想涂,不好闻。”   看小朋友变脸似的表情变化,柳风烟心里想笑,脸上却绷得紧紧的:“又不是香水,要求这么多?”   柴荆委屈道:“您说要给我补过生日的,哪有寿星浑身花露水味的?”   小朋友的逻辑,柳副教授跟不上。   他把花露水放到一边,打开蛋糕盒,示意柴荆自己动手插蜡烛。   柴荆动作麻利,插了十八根蜡烛,一一点燃。柳风烟伸手关了灯,在晃动的橘黄色火光之中,看柴荆垂着流转眼神,暧昧的光影在他年轻的脸上留下绮丽的阴影,所有热情期盼都被他和在手心里,然后合上眼睛默念。   柳风烟眼光移不开,自己都无知觉的情况下,一直看着他。   柴荆许完愿睁眼,也不像之前垂着眼,而是直直向柳风烟看来,两人隔着火光,目光短兵相接。   蜡烛晃晃悠悠,也不知哪来的风。   柴荆笑,大眼睛都眯成了缝:“老师,我们一起吹好不好?”   柳风烟从美好场景之中将自己抽离出来,点点头说:“好。”   两人弯下身,轻轻吹灭蜡烛,火光熄灭,眼前遁入黑暗。   他们都没有着急开灯,就这么站在混着夜色的暗夜之中,朝着光熄灭钱的对方的方向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柴荆听到了男人的呼吸声,轻声咽了咽口水。   他想起这一天的经历,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快要在这黏稠的沉默黑暗中飞起来了。   失落,不屑,恐惧,担心,疼痛,害怕,委屈,好奇,害羞,欣喜,快乐。这些情绪在一天内在柴荆身体内分泌滋长,牵引着他一步步走向身边的男人。触碰到男人手臂的时候,柴荆才反应过来,迅速抽回手,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下一秒,柴荆又被引导了。   柳风烟抓住碰了自己一下的手,往自己这边用力带了过来。   虽看不见,但柴荆知道两人此刻贴得很近,轻轻一动就会碰到对方的身体。手腕被掐得有些疼,但他也不敢动,腿绷得很直,怕弯曲之后,碰到对方。   “柴荆。”   男人的声音很沉,近似呢喃的语气在柴荆耳边炸开。他麻了半个身子,旋即意识到,柳风烟这是弯下了身子,贴在自己耳边说话。   “嗯。”   柴荆轻轻地回应道,若是具象,那这声音便是一条别别扭扭发着抖儿转着弯儿的细细彩虹条,飘到柳风烟的心里,挠得比往常还要痒。   柳风烟的另一只手顺着自己的心意,覆在了柴荆的后颈上。柴荆触电般一缩,小小的反抗了一下,就乖乖地被柳风烟搂过去了。   “你的谢谢,现在我收到了。”   柳风烟声音很柔很软,柴荆几乎听得全身无力,以至于这句话具体在说什么,他也无暇顾及了。   先是试探般地触碰,嘴唇一触即离。柴荆右手撑在了柳风烟胸前,条件反射地轻轻推了一下。   像是摁到了开关,柳风烟直接吻上了柴荆,用舌尖在他唇边描绘了一圈,见小朋友还不张嘴回应,就叼住了他的下唇,轻笑着问道:“之前嘴都闭不上,现在怎么反倒张不开了?”   柴荆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却还记得顶嘴这件事,抖着声音开口反驳:“我什么时候闭不上……”   目的达到,柳副教授在引领学生学习这一方面得心应手。他没有让小朋友接着说下去,在开口的空隙直接攻城略地,舌尖勾出柴荆的舌头吮吸。   柴荆被亲得直哼哼,被箍紧的手还在推着柳风烟。   柳风烟被他哼哼唧唧的声音撩起了反应,无奈地放开他:“别叫了。”   柴荆十分委屈无辜:“痛。”   “哪里痛?”柳风烟奇怪,以为是小朋友不想亲吻找的借口,手上更用力了些,“小骗子。”   柴荆开始控诉:“我吃烧烤的时候,咬破了嘴,变成溃疡了。您……您舔到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被他吞了回去,消了音。   “闭眼。”话音刚落,柳风烟就打开了手边的电灯开关,“张嘴,我看看。”   刺眼的光线被挡住,柴荆涨红着脸,微微张开了嘴。   柳风烟眯了眼,适应光线后,手指捏着柴荆的下唇往下轻扯,红色的口腔内壁上出现了米白色的小洞,切口新鲜,是今晚咬出来的。   柳风烟拍了拍柴荆的脑袋评价道:“活该。”   柴荆气呼呼睁眼:“我是因为吃那盘韭菜才咬到的!”   柳风烟点点头,绕过他去拔蛋糕上的蜡烛:“嗯,我知道,尝得出来。”   柴荆听得攥紧了拳头,全身都红了:“我才没有!您别胡说!我漱口了!”   柳风烟笑,抬眼看他:“骗你的。”   柴荆不再说话,跑去切蛋糕。   两人无声地吃了两块蛋糕,柴荆才小心翼翼地问柳风烟:“老师,您为什么……”   “生日礼物。”柳风烟不等他问出口,手里拿着叉子抹了抹奶油,“生日快乐。”   柴荆愣了,心里揪了一下,刚才雀跃的心情现在熄了火:“这样……谢谢老师。”   接吻之后被说谢谢,柳风烟也是人生头一遭。他啧了一声,放下盘子起身要走,又被柴荆抓住了衣角。   “怎么了?”   柴荆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蛋糕,说:“那老师,我能要第二个生日礼物吗?”   “什么?”   “今晚,您别睡在外面了,好吗。”   --------------------   柳风烟:你口腔溃疡什么时候能好?   柴荆:我……其实没那么疼,我可以忍的……(疯狂暗示)   柳风烟心想:看来这个夏天确实吃不上小龙虾了。 第23章 小表妹   柴荆再次回到学校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同学照样上课,照样嬉笑打闹,老师照样布置一堆作业,照样拖堂,食堂照样炸年糕,照样在辣椒炒肉里挑不出一丝肉。   一切都照常。   照常得有些不正常。   柴荆在最后几排坐着,陈振义在一旁睡了两节课,终于清醒过来,问柴荆:“第几节课了?”   柴荆把手机塞回书桌:“下一节数学课。”   陈振义哀嚎:“肯定又要做试卷了!”   前桌的女生转过来说:“今天老师请假了,课被英语老师占了。”   “啊,那还不如上数学课做试卷呢。”陈振义红着脸说,说完又补了一句,“蔡智好,你是数学课代表吧,我看到昨天林老师给了你一叠的试卷,难道不是今天写的?”   蔡智好拍了拍书桌里的试卷,说:“这是明天小考的试卷。”   “啊?”陈振义看了看周围,“那你不是可以提前看题了?”   蔡智好皱眉:“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   陈振义笑:“这得考个一个多小时吧,一节课不够啊。”   “所以和英语课换了呀,明天第一节 课和第二节课连着上,时间不就够了?”   陈振义在第二段打击之下彻底失去了笑容,在蔡智好转回去之后对身旁一直在看英语范文的柴荆说:“这绝对是阴谋。你说,这算不算老师私自换课?我能不能去校长信箱投诉?”   柴荆从一堆生僻单词(对他来说)里抬头:“鲍老师来了,你现在可以当面抗议。”   “你狠。”陈振义撇撇嘴,“你居然还在看昨天发的范文。你变了,你不是之前心里只有炸年糕的柴荆了。”   柴荆的手一抖,一个单词在脑中卡在神经里,怎么也读不下去。   在陈振义小心反省自己有没有说错话的时候,柴荆把范文纸片往英语书里一收,淡淡丢了个字给他:“嗯。”   蔡智好朝柴荆那转过去,递给他一瓶养乐多:“柴荆,你喝吗?”   柴荆点点头:“谢谢。”   见他没拒绝,蔡智好马上把养乐多放在了柴荆的桌子上,又把另一瓶放在陈振义桌子上,含着笑意转过身去。   陈振义恍惚了一阵,一整节英语课都上得晕晕乎乎的。下课跑操的时候,他特地跑到队伍尾巴找柴荆聊天。   虽然班级里的同学都已经尽了全力不让柴荆觉得不自在,可是其他班级不知道事故的来龙去脉,对主角好奇得不得了,一个个的都往柴荆那看,谈论声不绝于耳。   柴荆就当没听见,动用自己的听觉神经去全盘接受陈振义的少男心事。   “诶,你觉不觉得,蔡智好对我挺好的?”   “你看啊,你请假的那几天,她一直给我亲自发数学作业。”   “还有啊,昨天她给我抄数学答案来着。”   “今天又给我喝养乐多。”   柴荆全程没有吱声,他不明白这种情感的是非与否。可看陈振义的表情,他又忍不住想,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在柳风烟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呢。如果陈振义对蔡智好的感情是喜欢,那么是否可以推理出,柳风烟不喜欢他呢?   那如果不喜欢,那柳风烟五天前抓住他亲吻,真的只是荒唐的生日礼物么。   柴荆想,柳风烟这么好看,这么会哄人,多少人上赶着喜欢他,那他给多少人送过这样的生日礼物呢?   柴荆给自己想难受了,垂着眼睛只顾着跑步。   陈振义被柴荆的消极情绪影响了,边跑边叹气,两圈操场下来,口干舌燥。回到教室,蔡智好又递过来两瓶水:“今天好热,要多喝水哦。”   陈振义又满血复活了,抱着水偷笑了两节课。   下午放学,柴荆有些抗拒回柳风烟那里,正在手机上编辑微信,就看见一条短信发过来。   ——晚上给我回来,你舅舅的大女儿来了,别让他们知道你跑出住了,我丢不起这脸。   虽然没有备注,柴荆还是能马上看出来 是谁发的短信。   他舅舅一家在乡镇里住着,大女儿小学刚毕业,摇号摇到城里读初中。柴荆隐约记得自己的这个表妹,小名叫珂珂,长什么样确实是没有印象了。   他给柳风烟发了微信后,自己磨磨蹭蹭走到了柴玉华楼下,恰好碰上了外婆带着珂珂在楼下找大门。   外婆穿着暗红色的印花短袖和黑色长裤,拖着一个大麻袋,右手牵着珂珂。她看到柴荆走过来,就赶紧凑上前问路。   柴荆抓紧了书包的背带,轻声叫了句:“外婆。”   外婆愣了,似乎是从没有想过面前身高将近一米八的高中生会是自己外孙。她赶紧答应着:“诶,圆圆是吧?啊呀,这么大了,外婆都不敢认了!怎么长这么高了,真好真好。”   柴荆拉开生锈的铁门,伸手接过麻袋说:“外婆,我来拿吧。”   外婆没舍得让浑身白净的柴荆扛满是泥印子的麻袋,但柴荆长手一捞,直接拎着麻袋跨着两级台阶上楼了。   外婆只好拉过一旁看愣了的珂珂说:“这是你圆圆哥哥,等会记得叫人,你跟着圆圆哥哥叫姑姑,知道吗?”   珂珂点点头。   柴玉华刚想下楼接人,就听见楼梯上有动静,趿拉着鞋走出去,看见是柴荆上来,赶紧退回家里,杵在门口看他。   柴荆也不理她,在玄关处放下手里的麻袋,脱了鞋往里走。   “站住,把拖鞋穿上。”   柴荆的拖鞋已经被拿去了柳风烟家里,他头也不回地回答:“没有拖鞋。”   柴玉华的声音立马提高了:“是我不给你拖鞋吗?自己往外面搬,现在知道没有拖鞋了?”   柴荆没接话,直直往房间走。柴玉华听见楼梯又上来了人,赶紧出门迎人。   “啊呀,这是珂珂吧,多白啊,你们家里的人都白。娘姨啊,这么热的天,我开好空调了,赶紧来凉快凉快。”   外婆拖了鞋说:“这这次给你们带了玉米和南瓜,都是自家种的。上次的芦笋还有冬瓜都吃完了吗?”   柴玉华打开麻袋,应答道:“这玉米真好,比我今天早上在菜场看到的好多了,多嫩!”   外婆帮忙收拾了二十几斤的玉米和南瓜,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儿,低声问一旁烧水的柴玉华:“圆圆这么高了啊,像大人了。有十八岁了吧?”   柴玉华说:“谁知道呢。他是零一年还是零二的?反正再怎么长都不懂事,没用的,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手机,作业一个字都不写。”她转头对一旁拿着手机玩游戏的珂珂说,“你可别学他,知道吗珂珂,读书时给你自己读的。”   珂珂头也不抬,点点头应答道。   柴荆听得清楚,觉得无趣,戴上耳机听歌。这首歌是第一次柳风烟给他布置的英文歌,说好要抽查的,柳风烟似乎是忘记了,柴荆自己也没有记得。   outlaws of love   柴荆听了几遍,看着开头几句歌词发起了呆。   外婆和柴玉华聊了会儿,话题就扯到了珂珂身上。   珂珂已经半年没有来月经了。自从她十岁初潮之后,每次月经的间隔时间都很长。柴玉华听得难受,她看着珂珂问:“你多重啊?有120斤吗?”   珂珂刚打完一局游戏,慢慢放下手机,缩着身子嗯了一声。   外婆叹口气说:“她衣服都不好买,她这条裤子,还是她爸爸的。”   柴玉华看看珂珂的衣服,也不接话,换了个话题:“今天晚上包饺子吃,好吗?你喜欢韭菜的还是芹菜?”   “都可以。”   柴荆玩完游戏才环顾了自己的房间,和他搬走之前比,看起来没有少多少东西。他随手翻了翻书桌,看见自己上锁的日记本还在里面。他将日记本放进书包里后,想起来自己在储物柜里放着的东西,赶紧跑过去翻抽屉。   一打开,空的。   他脑子里也空了,一股气直冲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他顺了很久,还是直接打开门,阴着脸去厨房找柴玉华。   “我东西呢?”   在剁肉馅儿的柴玉华没听清他说什么,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什么东西?”   柴荆没有穿鞋子,踩在粘腻的厨房地上,冰凉随着神经末梢直扎大脑皮层。   “我放在储物柜里的两个东西,现在不见了,你是不是扔了?”   柴玉华停下剁肉的手,回头看他:“你自己的东西不见了,你跑过来问我?”   “不止一次了。你丢我东西。”   柴玉华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你什么意思啊?我给你扔的都是垃圾,都是不要的东西,你现在在怪我帮你收垃圾了?你房间里这么多破烂,你看的下去我看不下去,这是我家,我连垃圾都扔不了了?”   “对你来说,什么是垃圾?”柴荆说,“对你来说,只要是我的东西,被我用过被我碰过的东西,都是垃圾!我就是垃圾!”   “你还有脸发火了!?”柴玉华扔了菜刀指着他鼻子骂,“你上次打我你忘了?你真是翅膀长硬了连长辈都敢打,我扔点你的东西还不行了?我没把你送公安局去就不错了!”   柴荆见她骂得脸红里透黑,觉得自己看不下去她的嘴脸,直接转身离开。   柴玉华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在他身后接着骂街:“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些破烂有什么用,能让你赚钱吗!?能让你考大学吗?!早给你扔了,你一年后才会跪在地上感谢我!你就等着瞧吧小死人!”   外婆显然没见过姑侄这样的剑拔弩张,赶紧跑过来,拉住柴荆说:“怎么了啊圆圆,不生气,啊,有事儿和外婆说,外婆帮你,啊。”   柴荆咬着下嘴唇,硬着声音说:“外婆,没事。”   外婆见他满脸怒气,又看到厨房里扶着头喘气的柴玉华,心里急了,赶紧跑去扶住她:“哎呀,玉华你还好吧……”   柴荆被外婆放开后,直接去房间里拿了书包,径直往外走。外婆赶紧喊:“珂珂,快去看看你圆圆哥哥,别让他走了,大晚上的不安全!”   珂珂看见柴荆走得利落,被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见自己奶奶这么一喊,神经被扯疼了,揣上手机就跟着往外跑。   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柴荆也没有按亮楼梯的电灯,珂珂一路摸索下来,出了楼就找不到柴荆的影子了。她根据记忆跑到了小区门口,左右瞧了半天,在左手边的小路尽头看见了背着包走得慢腾腾的柴荆的背影。   珂珂跑了会儿,发现自己跟不上,并且喘得十分厉害。她蹲下身,扶着人行道的榕树喘气休息。   良久,眼前不再模糊了。珂珂缓缓站起身,想要往回走,却听见有人低低地喊了她一声:“珂珂?”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柴荆皱着眉,校服外套脱下来围在肩上,黑色T恤和浓重夜色显得他更白了。   “你怎么在这里?”   柴荆声音已是略带男性磁性的少年音,珂珂一听,紧张得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你出来,你奶奶知道吗?”   珂珂低头小声说:“是奶奶让我出来找你的。”   柴荆见她满头是汗,也不抬头说话,心里的气也没了,随口问道:“喝奶茶吗?”   “我……不能喝。”   柴荆又问:“那西瓜汁呢?。”   珂珂犹豫了几秒,就坚定恴点了点头。   柴荆拿了手机打了几个字,挥挥手说:“走吧,珂珂。” 第24章 这时候你该闭眼了   旁边就是一个初中,门口全是小店。柴荆带着她进了奶茶店,点了两杯大杯的西瓜汁,坐了会儿,又点了杯黑糖红茶。   西瓜汁很快,柴荆把西瓜汁递给珂珂的时候,才真正看清楚了自己表妹的样子。如果稍稍瘦一点,就会很好看。五官长得和谐,已是美人的一半。   柴荆漫不经心地挑开话题:“你要来这里上初中了?”   “嗯。”   “挺好。”柴荆喝了一口西瓜汁,“刚才吓到你了。”   珂珂知道他在说什么,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吓到。”   “嗯。”柴荆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沉默了。本就没有什么接触的两兄妹在此时才感受到了尴尬,只能打开手机缓解凝滞的空气。   但在手机之外,珂珂明显感受到了周围的关注眼神和窃窃私语。她小心地抬头,与周遭的眼神短暂相接之后马上低下头,手心又出了一层汗。   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这么看过。她们眼神炽热,嬉笑打闹都像在针对自己。   珂珂难受极了,捏着西瓜汁的杯子,一口都喝不下去。   柴荆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没有任何不适。在他眼里,那些红着脸瞧他的都是小孩儿,没有任何压力。   有一个只涂着口红的小女孩被推着过来,直接上前和柴荆说话:“你好,请问你是白云中学的学长吗,可以加个微信吗。”   珂珂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悄悄抬着头看。   她的表哥冷着张脸,眼皮都不抬一下地拒绝了:“我没微信。”   小女孩看了眼他的手机,说:“可是,你现在就在玩啊。”   柴荆点头,歪头看她:“嗯。”   小女孩张了张嘴,知道这白皙大眼帅哥是在拒绝他,一句话说不出,就被身后的姐妹拉走了。   珂珂都看呆了。他有听说过自己的表哥很帅很好看,但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还有直击人心的大型拒绝现场,让她对自己的表哥有了更深的认识。   表哥,好高冷,话好少,太酷了。   奉旨来接柴荆的柳风烟在奶茶店门口看得清清楚楚,见两三个小女孩红着脸嬉笑着推了一位出去,站在柴荆面前要微信。要不是柳风烟知道柴荆的情况,这确实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那小女孩确实漂亮。   几个小姑娘从身边走过,柳风烟侧身让了一下。小姑娘满脸通红,路过身边都是羞赧的轻声笑意。   都是青春气息。   柳副教授再看向柴荆时,后者已经看到了他,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知为何又坐了回去。   知道柴荆还和自己闹脾气,刚才说要来接他的语气冲冲的,然后又在凶完之后补了一句:“老师,您要喝点什么吗?”   柳风烟看着微信上的字儿笑得出了眼纹,开着车就从柴玉华小区门口绕了过来。   柴荆对面是个胖胖的小女孩,感觉很怕生。柳风烟走过去,坐在柴荆身边问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柴荆没打算和他好好说话,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这是我表妹,秦雨珂,明天要去学校报名,今晚先住我姑姑家。”柴荆看向她,“这是柳老师。”   柳风烟想,小朋友气生得真彻底,自己连名字都不配有了。   珂珂虽很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喊了声:“柳老师好。”   柳风烟笑笑,眉间稍稍鼓起一个小结。他今天下午刚去了一趟教工部和实验室,结束后就来接柴荆,眼镜还没有拿下来,齐整的白衬衫和金丝眼镜,衬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学者的气息。   “你好。”柳风烟说,“我叫柳风烟。”   她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男人,好像是在电影频道里的影帝,或者是科技频道里的主持人。   和表哥不一样的帅,成熟男人的帅。   珂珂红着脸,点点头。   柴荆突然站起身,跑去取餐处拿了黑糖红茶,重重的放在柳风烟面前:“您的饮料。”   柳风烟朝他点头:“谢谢你。”   “那个……”珂珂轻声开口,“柳老师,我可以问,您多大了吗?”   柳风烟有些惊讶,还是认真地回答:“我今年三十五。”   “啊,那您和我爸爸一样大。”珂珂说,“可是他看起来,没有您年轻。”   柳风烟笑笑:“谢谢你。不过你爸爸有你这样可爱的女儿,我却没有,他比我幸福。”   珂珂听言,脸更红了,止不住笑意地低头喝西瓜汁。   回去的路上,柴荆坐在副驾驶室一言不发。柳风烟开车绕到到小区门口,珂珂和柳风烟道了别,开门准备下车。“圆圆哥哥,你不回去吗?”   “嗯。我不回去了。”   “珂珂。”柳风烟冲她摆摆手,“你哥哥晚上睡我家,不用担心。”   柴荆说:“别和姑姑说今晚的事。”   珂珂点点头:“我肯定不说。”   “快回去吧。饭点都过了,他们会担心的。”柳风烟转身,手搭在柴荆身后的座椅上,“下次见。”   珂珂笑笑,开门下了车:“柳老师再见。”   等人走远,柳风烟没有把手抽走,就着这个姿势和气鼓鼓的柴荆说:“你家里人,都很白,眼睛很大。”   柴荆懒得理他,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柳风烟接着说:“今天我去了学校里接受复审了。要是通过了,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假装冷漠的柴荆这才琢磨出味儿来,柳风烟这儿是在和自己解释和报备。   柴荆撇撇嘴说:“那您可开心了呗。”   “是。”柳风烟说,“又不太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忙,会少很多时间照顾你,比如不能接你上下学。”   柴荆转头去瞧柳风烟的脸。柳风烟深情温柔严肃,一双眼睛隔着镜片看他,柴荆都能慌了阵脚。   “那,我可以自己走的,或者,我买辆自行车。”柴荆软了语气,“反正也不远。”   “怎么这么懂事。”柳风烟把手搭到柴荆头上,“明天带你买自行车,刚好星期天。”   柴荆皱眉。他觉得这是柳风烟想要他消气儿的温柔陷阱,而自己没有任何挣扎地掉了进去。真没用,柴荆想,想好的晾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呢?   见他走神,柳风烟扯了扯他的耳朵:“听到没有?”   他的手好热。   柴荆不受控制地想,脸渐渐红了,低下头小声说:“听到了。”   “好,走,回家。”柳风烟把手搭回方向盘,“诶,你妹妹回来了。”   珂珂把耳机落下了,吃饺子吃到一半赶紧跑出来,抱着侥幸心态去下车的地方找黑色大车。她走近了,看见圆圆哥哥低眉顺眼地对他的柳老师说着话,和奶茶店里的那个哥哥完全不像一个人。   她呆呆地看了会儿,似乎想看出两个哥哥之间的联系,却发现现在自己看到的哥哥,在柳老师的手掌之下,确实软得可以掐出水。   她被自己的比喻吓到了,正欲回家,眼神就撞上了柳风烟的视线。   柳风烟打开窗户问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珂珂见柴荆侧身躲开了柳老师的手,在路灯照映下,耳朵根都红透了。   “我的耳机,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珂珂上前几步,“我可以打开门找找吗?”   “当然。”柳风烟看了眼柴荆,这小朋友不知怎么的又在闹别扭,“帮你妹妹找找。”   “我找到了,不用帮我了。”珂珂有些吃力地捡起掉落在后排的耳机,“我走了,再见柳老师,再见圆圆哥哥。”   “再见。”柳风烟说,“路上黑,小心些。”   珂珂边往回走边回想刚才柴荆的样子,她还听见了他软着声儿说的“听到了”这三个字。   表哥,他变了,他不酷了,他好会撒娇。   很会撒娇的表哥此刻心眼儿小的不得了。他看见珂珂和柳风烟说话的时候红了脸,心里堵得快要爆炸了。   柳风烟见珂珂走进小区大门,拉了手刹说:“回家了。”   柴荆没吱声,自己转过身侧靠着椅背,闭上眼假寐。   柳风烟见他一米八的个儿,非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叹口气,倾过身子去够柴荆的安全带。   柴荆整个感官都放在了听觉上。柳风烟的叹气声和皮质座椅挤压发出的声响,都一阵阵刺着他的神经。   紧接着,他的触觉神经也出来工作了。   左半边的身子被接近,被笼罩,左耳甚至感受到了热意,被烘得半身发麻。   他偷偷掀开一点眼帘,模模糊糊地看见柳风烟半个身子都撑在自己身上。男人的衬衫纽扣解了第一颗,在路灯和阴影的交错下,柴荆能看见他的胸锁乳突肌和锁骨。   柳风烟拉过安全带给他扣上,见他还没有动静,直接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别装睡了。”   柴荆被戳穿,也没有打算睁开眼。   他轻声反驳道:“我没有。”   柳风烟觉得好笑,发动了汽车:“小骗子。”   柴荆眯了眼睛去看他,嘴上还是胡说八道:“我睡着呢。”   “是。”柳风烟挽起袖子,“睡得可香了。”   柴荆偷看着柳风烟手臂的线条,偷偷咽了口口水。   虽是假寐,但在回家的没几分钟的路途上,柴荆还是睡了过去。找了车位停下后,柳风烟对他说:“别装了小骗子,到家了。”   小骗子把自己骗进去了,睡得沉,听不见男人的声音。他没有再缩着身子,长手长脚舒展开来,脖子歪着靠在窗户上,呼吸均匀,胸口在黑色T恤下微微起伏。   柳风烟把他绕在手上快要掉在地上的校服外套拿过来搭在肩上,再去拉了拉小骗子的手腕:“真睡着了?”   柴荆皱了眉,哼哼唧唧地把头换了一侧接着睡。   “装不像。”柳风烟评价道,“小朋友,回家再演,还没有吃晚饭呢。”   小朋友砸吧砸吧嘴,没有其他回应。   他握紧了柴荆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见人没反应,还是抱着怀疑心态凑过身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慢慢道:“起床了。”   还是没有反应。   抱着“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心态,柳风烟直接上手,用右手大拇指蹭了蹭柴荆淡粉色的的眼尾,再上移,抹了抹他的眉毛。   浓眉大眼确实是个诚实的形容词。柴荆的眉毛柔柔软软,乌黑纤细,浓密的触感和他的头发一样舒适。   柳风烟抹了三下,觉得这触感像极了方方,没忍住又多抹了几下。   然后,他又将视线移到了柴荆的鼻子上。柴荆鼻尖秀气,弧度迷人,柳风烟看了很久,直到他对上了柴荆睁开的惺忪双眼,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就这么两指近的距离看着柴荆。   柴荆心跳的声音,柳风烟听得真切,在逼仄空间里,小小的声音扑通扑通的,近在眼前的柴荆睫毛抖动的频率和心跳完全一致。   “老师……”刚睡醒的柴荆拖着浓重鼻音说,“您要做什么……”   “嘘。”柳风烟出声打断他,“小朋友,这时候你该闭眼了。” 第25章 口腔溃疡还在吗   柴荆被柳风烟搂过了后颈,还没有接收完男人沙哑声音传来的讯息,嘴上就一热,被软乎乎的触感贴了贴,还没体验够温度,他的上嘴唇被咬住了。   柳风烟叼着柴荆的软肉,吮吸了几下,又拿舌尖去蹭里层的内壁。   里面被挠得痒得很,柴荆扭了扭身子,柳风烟直接用左手掐住了柴荆两只手的手腕,死死按在柴荆的大腿上。   “疼,老师……”   柳风烟完全不理会柴荆的呜咽,使劲儿捏住了他的后颈,舌头一顶,就探进了柴荆的口腔。   “柴荆,你好软。”柳风烟卷着柴荆的舌头,慢慢地舔舐和拨弄,“口腔溃疡还在吗?”   “还……”   “我给你检查检查。”柳风烟没真的打算让柴荆回答,舌尖调转了方向,藕断丝连地和着两人的银丝,找到小洞口,在周围打圈,“还在,疼不疼?”   被欺负地浑身没了力气的柴荆被柳风烟弄得伤口发疼,每一次打圈他都都吸一口气,本能地分泌口水。   柳风烟替他抹去了从嘴角流出来的液体,一边交缠着口水吮吸声地问他:“小朋友上火了,所以这几天才常常生气,是不是?”   柴荆没有回答的工具,柳风烟问完又将他的舌头卷去品尝。柴荆被亲得起了反应,哼哼唧唧地大了胆子去摸柳风烟的下面。   柳风烟捉住他乱摸的手,按回大腿上。   柳风烟似乎不想牵扯其他情欲,只是唇舌齿间交缠,手也不乱动,任凭自己和柴荆呼吸声多么粗重,他都没有打算进行下一步。   他边亲边想,只用这种方式占有柴荆,自己就满足地不得了了。   这个湿热的吻进行了十多分钟,直到他怀里的小朋友哭着流眼泪,他才放开了人,扯了纸给人擦眼泪。   “哭什么?你脸上伤口又该碰水了。”   柴荆被亲得缺了氧,可又推不开,眼前发黑了也挣不脱。他但凡扭动推人,柳风烟就会将他吻地更深抱得更紧。恶性循环。   柴荆大口喘息,缓和下来之后眼泪继续啪嗒啪嗒掉。   柳风烟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给他擦眼泪,一边说道:“好了,是我错了,不该这样的。”   柴荆哽着质问他:“这次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上次是生日礼物,那这次呢,我又不过生日了,这次是什么?”   柳风烟呼吸一滞,哑言了良久。   柴荆止了哭泣,似乎也不想听柳风烟接着说了。他推开柳风烟的手臂,开了车门要往外走。   “奖励。”柳风烟开口,“今天你带妹妹玩,很乖,乖孩子是有奖励的。”   “奖励?”柴荆头都不回,“柳副教授,您凭什么认为,您的亲吻,对我来说就是奖励呢?”   柳风烟是过于自信了。   他知道小孩喜欢他,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给他这样的身体接触,是给小孩的福利,礼物和奖励。柴荆现在这么来一句,柳风烟懵了。   柴荆转过头来提高了音量:“您总是这样,仗着所有人都喜欢您就为所欲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承诺就把不该做的事情给做了。可偏偏……”柴荆打了个哭嗝,“可偏偏所有人就是喜欢您,就算是第一次见您都会被您迷得神魂颠倒。凭什么啊,凭什么,凭什么您就这样了?!您凭什么这么好看这么吸引人?怎么是个人都会喜欢您?!您怎么这么会勾引人呢!?”   柴荆最后是扯着嗓子喊的,在停车场里尾音飘荡了很久才散去。   “柴荆,你这是……”柳风烟在以上话语中晕头转向,“是在骂我,还是在拿所有能想到的赞美之词砸我?”   “您他妈想得美!”   柳风烟笑了,直接下了车,绕过去把蹦下车的柴荆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脑袋道:“是,我他妈是想得美。但是你或许不知道,你自己才是人见人爱的那个。至于我,则是某个小朋友对我的滤镜太厚,认为我好得不了了,从没想过是他自己的爱恋把我抬到与天同高,从没有想过在别人看来,我这个已经三十五岁的男人,已经担不起这样的溢美之辞了……”   “不是,我才没有!”   “嘘,听我讲完。”柳风烟直接拿手掌捂住他的嘴,“小朋友遇到的人太少,所以在他那我这人才显得出挑。以后小朋友从我这儿走出去了,所见所闻多了,就会发现,这个男人也没什么好的,年纪又大,还爱管你。所以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这件事情当作给你的奖励,你不该拥有这样无趣的奖励。”   被捂住嘴的柴荆眨着大眼睛,听得有些着急。他想开口说话,发现这个男人捂得实在严实,自己只能发出呜呜的无意义音节。   “别急着反驳,我知道你有话要说。只是我私心,想安安静静地这么抱你一会儿。你这嘴,平时叭叭地说个不停,还挺气人的。”柳风烟说,“但你要是不愿意这么被我这个老男人抱着,你就推推我,我就放开你。”   柴荆手上没有动作,只一个劲儿直摇头,把柳风烟看乐了,松了捂嘴的手问:“摇头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说你话多不对?还是不想让我放开?”   柴荆的嘴解除了封印,在能张嘴的那一刻就冲着柳风烟大声说:“一点也不无趣!您一点儿也不老!您就是最好的,我最喜欢的!”   虽然打过很多次直球,可这次两人抱在一起,几分钟前还唇舌纠缠过,柴荆的这句话已经不能当作之前的样子随便听听了。   “喜欢我,是吗?”柳风烟问道。   “……不是。”柴荆不敢看他,赶紧低下头否认,“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柳风烟笑,下巴抵在怀里口是心非的小朋友的头顶蹭蹭:“嗯,我知道了。”   听他话里藏不住的笑意,柴荆再次严肃了语气强调:“真的不喜欢!真的!”   柳风烟拍拍他的脑袋:“嗯,真的,是真的。”   “您抱够了吗?”过了一会儿,柴荆瘪着嘴问道,“我好饿。您抱得太紧了。”   柳风烟松了松怀抱:“我说了你会饿,刚才还装睡。”   “我没有,我真的睡着了。”柴荆说,“很累,今天。”   “是,你说得都对。”柳风烟放开他,把校服盖在他头上,拉过他的手腕往电梯处走,头也不回地叮嘱,“就这么盖着,不准拿下来,也不能偷看。”   柴荆乖乖地,也不问为什么,就这么和新娘一样盖着脑袋背着书包,被男人领回了家。   到了家里,柳风烟把柴荆领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去了洗手间拿冷水洗脸。   柴荆掀开校服偷偷往外看,见身旁没人,就把校服扯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要做什么,柴荆歪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从姑姑家到柳风烟家,这么多的事情,他想得满脸挺红,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只好把校服重新盖回脸上。   柳风烟的亲吻,拥抱,近似自我责备自我剖析的话语在柴荆的梦里晃荡了好几天,最终被期末考试的分数一掌拍醒。   成绩单发到了柴荆爸爸柳风烟的手机里,语文86分,数学79,英语67,物理28,化学44,生物53。总分357,全年级排名460。   柳风烟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拜访他的恩师,聊到了近况,扯到了对象问题。   “诶,风烟啊,我就想着啊,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个对象来,结果你每次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下次,下次你要是还是一个人,我门都不让你进来了,听到吗?”关政教授这句听到吗不只是对柳风烟说,而是连带着告诉了自己的老伴儿,前z省舞蹈家副主席齐书萍老师。   齐书萍老师配合得很,摆弄着杜鹃花应声道:“是是是。要是到时候你心软放人进来,可别怨在我身上。”   柳风烟笑道:“是,下次我来,一定带着对象。”   柳风烟研究生的时候,和一个炮友在实验室楼梯口接吻,被关政撞个正着。关政也没有特地去问他,柳风烟就擦了嘴进了关政办公室出柜了。   当时他是关政最喜欢的学生,加上柳老教授和关政相交甚久,关政几乎是把他当作亲儿子一样看待。   关政有一女儿,今年三十二岁,育有一儿一女。   撞破柳风烟和男人接吻之前,关政一直有意撮合自己女儿关亦君和柳风烟。柳风烟坦言自己喜欢男人之后,关政还替女儿惋惜了一会儿。   他也没有因为柳风烟的性取向对他改观,只是在这一方面绝口不提。只是近年,关亦君又生了个小女儿,看起来实在可爱,关教授就想起了自己三十五岁的得意门生。   喜欢男人就喜欢吧,那怎么也没见着他身边有个男人啊。   关教授都替老柳家着急,憋不住心里的话,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虽然不懂,但也可以替你留意留意……”   柳风烟听了一口碧螺春呛得咳嗽,缓过来之后婉拒道:“这就不麻烦老师了。”   “你也知道麻烦我?那你为什么一个对象都没有!肯定是你这小子眼光太高!品味太刁!我当初带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做科研的好苗子,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容不了沙子的脾气?找对象和做实验不一样,你不能要求太高,哪有处处都完美不出差错的人?”   柳风烟是没有把做研究的臭毛病带到自己的私生活之中,他在挑选床伴的时候只看脸和身材,才不管对方的工作和文化水准。不过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另一半的硬件要求,他遵循感觉,两人相处起来舒服,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的契合,都是缺一不可的必要条件。关教授担心他自己学历太高,在科技领域取得了一些小小成就,就会在过在意对象的学历。   “真没有。”柳风烟解释道,“老师,我看感觉,学历,工作,学业成就什么的,真没有这么重要。感觉对了,就水到渠成了。”   “我才不相信你。”关政转头问端着干果坐到身边的齐书萍,“书萍,你信吗?”   “我们小柳一表人材,肯定能找着好对象的,你可少说话吧。”齐书萍见柳风烟拿出手机看了良久,说道,“瞧瞧,这不是有情况了吗?以前小柳来的时候啊,能聊和我们一整天不掏手机的。今天啊,算上现在,已经是第五次了。老关啊,我看呐,下次你就能看到那个小伙子了。”   柴荆这一整天都提心吊胆。他期末考试时已经觉得自己考得不好,得知今天出成绩,想起自己填写的又是柳风烟的手机号码,从早上开始就惴惴不安。好在柳风烟不知道此事,早上就和他说自己要去拜访自己的导师。柴荆因此舒了口气,但在柳风烟走后不断地给他发微信,旁敲侧击。柳风烟刚开始只是以为小朋友无聊又黏人,想和自己聊天,抽空回了他几句,让他去看自己前几天买的原文小说。   现在,收到了成绩单的柳风烟黑了脸。高中时期三门主课的分数就能达到400分的柳副教授看到357这三个数字,头疼得不得了。到底是怎么考,才能将六门课的分数拦在400分以下的?   怪不得一直在发微信,原来是小笨蛋自己拥有自知之明和羞耻之心,一直在被骂的边缘疯狂试探。   “啊,有情况了?”关政笑,一颗开心果掂在手上都顾不上吃,“看来是要水到渠成了。我说嘛,别太挑,人好不好最重要,学业成就什么的都是其次……”   “不。”柳风烟收起手机,板着脸正色道,“还是重要。太笨了可不行。”   --------------------   柳风烟:老婆太笨了怎么办?在线等,太急了,过五分钟我再来   亲妈:我保证!三章之内会甜蜜蜜的!因为接下来的剧情都是羞羞的剧情,现在的一切都为了那时候更带感而做铺垫! 第26章 啃脚腕   柴荆在家里战战兢兢地打游戏,给对面贡献了一次五连绝世之后,手机就自动关机了。他扔了手机去开电灯,发现家里停了电。   真是祸不单行。   柴荆去了书房找平板电脑,虽然它满电,但是锁着,他也没有手机去问柳风烟锁机密码。他思索了一下,打开密码界面,轻轻地输了一个密码:841010。   错误。六个小圆圈别扭地晃了晃。   柴荆接着输密码:111111。   又错了。   他又去书房晃了一圈,找到了被柳风烟收在抽屉里的教职工证,上面的证件照是他在图书馆里见到的那张照片。   右下角写的时间是2014年,也就是说,这张照片的柳风烟,只有三十岁,或者更年轻。   柴荆看得入了迷。   他想,要是早点遇到这个男人,就能见到他青涩的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色情的一面。   到底哪样好呢?   好像都挺好的。只要是柳风烟,怎么样都好。   瞥见左下角的教师编号,刚好是六位数。他输入了密码,还是错了。   就这么试了很久,平板开始有了时间限制。他抱着平板躺上沙发,伸着脚去逗在沙发旁乱窜的方方。   柳风烟回到家,看见一人一狗睡得四仰八叉,柴荆的脸被平板展开的外壳盖着,左腿还挂在了沙发背上。   暑假第三天,就这么懒散了。   把平板移开,柴荆没有被吵醒,扯扯嘴角偏了头继续睡觉。   婴儿时期,小宝宝睡觉时们都将双手举到耳边,成投降姿势。柴荆此时的睡姿似乎没有从婴儿时期进化过来,两手搭在脑袋两侧,睡衣被连带着掀起,衣角处漏了腰间的肉。   柳风烟帮他把睡衣往下扯了扯,把腰部裹严实了,又去搬柴荆的左腿。   被碰到脚腕的柴荆缩了缩腿,嘴里轻哼了一声,浑身扭了扭,把脸埋进了手臂里,耳根红了半截。   柳风烟似乎是想起来,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时候,小家伙脚腕敏感得要命,碰一下全身都软了。   他把柴荆腿的放到沙发上,顺手把平板打开,准备把自己整理的文献传给关教授,没想到一开平板,竟显示还需十三分钟才能重新入入密码。   这都猜不到密码么?   果然不太聪明。   要浪费柳副教授十多分钟,小东西今天犯的错太多了。   柳风烟把目光移回小东西的脚腕,看着那处的细嫩皮肤,老男人恶作剧的心理来得猝不及防。他惩罚性地伸手轻抚上那处敏感地带,用常年握笔而生成硬茧的大拇指指腹摩挲了几下。   柴荆的反应他很满意。   欲拒还迎地轻轻蹬了蹬腿,最后还主动把另一只脚往他手里送。   柳风烟轻声道:“你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呢,这么……”   柴荆是在睡着,完全出自本能地把自己的双腿往柳风烟身上缠。   柳风烟见他扭了一阵,呼吸声都重了,左手狠狠抓过柴荆的左脚腕,偏了头直接咬了上去,没尽兴,又拿舌头尖舔了一下。   这么一下,柴荆算是醒了。他哼哼唧唧地爬起来,眯着眼睛放空了很久,转头看到柳风烟时吓了一跳,哑着声音:“啊……老师,您回来了啊。”   “嗯。”柳风烟早就放开了他的脚,“你以后去床上睡,在这睡不舒服。”   “我是不小心睡着的。”柴荆抹了把头发,“我……刚才总觉得脚很痒,就醒了。我也没有睡多久的。”   柳风烟点点头:“刚才是方方。它啃你脚玩呢。”   “哦……”柴荆往地上看了看,“可它睡着呢。”   方方缩在沙发旁,耷拉着耳朵睡着,没有一丝醒着的样子。   柳风烟面不改色道:“看它啃你,被我训了,面壁思过呢。”   柴荆刚睡醒,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接受了柳风烟的胡说八道:“好吧,那它确实不应该。晚上扣他的小零食。”   柳风烟想起正事儿,把手机打开,点开成绩单:“你看看。”   柴荆没想到自己被啃醒后,还要经历这样的公开处刑。他不情愿地接过手机,上下翻了翻,嘟着嘴说:“还……还行吧。”   “害行?”柳风烟被他气得口音都变了,“你管这叫害行?”   柴荆掀着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他:“那……不咋地?”   柳风烟直接听笑了:“你咋这么可爱?”   柴荆拧着眉头:“我不可爱。我考得太差了。”   “嗯,知道就好。你们全年级有多少人?”   “五百四十七。”   “嗯,倒数第八十八个,挺吉利,你还挺会儿考。”   柴荆被说得无地自容,垂着头听着柳风烟教训。   “还记得上次玩游戏答应我的要求吗?提高一百名。得了,你连倒数一百名都没有考到。”柳风烟把手机拿了回来,“这个暑假,从明天开始就接着补课。”   柴荆觉得从他醒来之后的柳风烟一直绷着,像是一根弦,被拉得紧紧的,还有双眉之间的小结,被柳风烟凹出了好看的弧度。   柴荆往柳风烟身边蹭了蹭,黏黏糊糊地说道:“老师,您前面说的一句话,能再说一遍吗?”   “转移话题呢?什么话?”柳风烟说,“你还挺会考?”   “不是,再前面一点。”   柳风烟倒了带:“你们全年级有多少人?”   “不是……”柴荆急得拿膝盖去磨男人的腰,“您知道我说的是哪句,您故意的。”   见他耍无赖,柳风烟没憋住笑,按住他乱动的膝盖说:“好了,别闹了。”   柴荆没理他,继续在柳风烟纵着他耍小孩子脾气的时间里尽情胡闹。他半跪着去挠男人的后腰,企图攻破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密软肋。   柳风烟不怕痒,任由他不轻不重毫无章法地挠了几下,右手打开到了锁定时间的平板,找了资料进行整理,左手就这么半虚搂着柴荆,怕他跪不稳柔软的沙发栽下去。   发完了邮件,回头看小家伙已经放弃探索,半靠着沙发上皱着眉看着他,柳风烟心里一动,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晚了。”   柴荆跳下沙发,丢下这句话进了洗手间。   对于十八岁的柴荆来说,可爱已经是最亲近的赞赏。只有喜欢,才能衍生出夸奖可爱的念头。   对于十八岁的柴荆来说,柳风烟是一个游乐园,在云霄飞车之后所有的项目,都是甜蜜的。   于是他在洗手间偷偷笑了很久,连刚睡醒的方方都来扒门找他。   柳风烟,我真的好喜欢你哦。柴荆在今天第三十次想。   但显然,三十五岁的男人并不知道柴荆心里乐开了花,只以为他又生了气,坐在沙发上开始自我检讨。   是不是被发现了?还是做得太过火了?   柳风烟想了很久,发现脚边的方方不知什么时候睡醒了,摇摇晃晃走到柳风烟脚边轻声呼噜着。   将它抱起来掂了掂,柳风烟评价道:“吃胖了,晚上确实该没收小零食。”   还不知道自己背了大锅的方方委屈地呜呜叫,睁着大眼和柳风烟对视。   “那……”柳风烟假装慷慨地威胁道,“你好好保守这个秘密,晚上就照样给你好吃的。”   方方歪了歪头,表示听不懂。   见它摇头,柳风烟又说:“你得点头答应,不然晚饭都没了。”   方方在柳大教授的淫威之下点了头,柳风烟很满意地把它放回地上,拍了拍他的头说:“去找你哥,他掉厕所里了。”   方方听话地一颠一颠跑走了,半站立起来,拿前爪在门上划拉。   方方是养胖了,圆圆却还是养不胖。   柳风烟想,别人都是读书读到废寝忘食,瘦就瘦吧。可这小家伙明明在家里笔都不碰一下,吃得比谁都多,怎么就是不见长肉。   等到晚上柳风烟说要带他去超市买零食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小孩的营养吃到哪去了。   在门口等柴荆穿鞋的柳风烟去按电梯,回过头时看见小孩已经站在他身后。总觉得又些不一样,但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直到超市门口柴荆蹭到他身边去拉推车,柳风烟才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长高了?”   “有吗?”柴荆推着车往入口走,“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我以前这么站着看不到你的喉结,现在可以了。”   一只脚踩在推车横栏上,准备用另一只脚把自己和推车一起送出去的柴荆红了脸:“……是么。”   柳风烟把推车从柴荆脚下解救出来:“小心摔了。”   柴荆松了手,让柳风烟推车,自己一路小跑去拿薯片。一路下来,柴荆只管往车里放东西,柳风烟跟在后面一个个拿起来看生产日期。   到了冷冻区,柳风烟看了眼穿得清凉的柴荆,将他拉到一边说:“这里要拿什么,酸奶?”   柴荆指了指不远处的冰柜:“冰淇凌。”   柳风烟走过去:“什么口味的?”   柴荆想过去自己拿,又被柳风烟制止:“你站那别动。我每个口味都拿一个。”   室外热得很,柴荆只穿了件黑色无袖背心和五分裤,超市里冷气足,一进门柳风烟就看见柴荆抖了一下。   柴荆隔着一排的冰柜看他,一盒一盒地往外拿冰淇凌,心想,这是要吃死谁啊。   周围路过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看到了柴荆,立马招呼身边的同伴一起看,一起脸红。其中一个壮着胆子上前和他讲话:“小哥哥,你好,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柴荆正盯着男人的手臂线条看得入神,半天才反应过来身边的声音是在对自己说话。   --------------------   方方:我为这两个男人付出了太多。这锅我背还不行吗?   我把存文发完了!是我为了让自己每天都码字!不然我会偷懒的。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就…… 第27章 老师,您犯规了   柳风烟拿完冰淇淋往回走,就看见这一幕,像是奶茶店的场景重现,自己在不远处,看着这青春旖旎的一幕。   女孩子见柴荆看向自己,直接又上前了一步,红着脸说:“可以吗,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感受到男人的视线,柴荆陡然生起了一种心虚的感觉,说话都结了巴:“我……我不能给。”   “为什么?”小女孩见他结巴,更加觉得自己有把握,“小哥哥,别害羞,我们交换一下微信嘛。”   还在头脑风暴怎么拒绝人的柴荆被柳风烟塞了一盒香草味的冰淇凌。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柳风烟在柴荆后颈处惩罚性地捏了一下,接着说:“他还小,不能早恋。”   柴荆已经不知道那两个小女是怎么走开的了,他印象里只剩下了柳风烟粗粝又温暖的手指在他皮肤上的酥麻触感。   他被摸得直缩脖子,脖子和耳根全红了。   结账时,他才回过神,瞪着认真往袋子里装零食的柳风烟说:“您耍流氓。”   柳风烟头也不抬:“是你不好好穿衣服在先。”   无袖背心里面没有穿,有心的话,从面是能看到里面的春色的。   很显然柳风烟已经当了很久的有心人,他板着脸拎着两大袋零食径直往停车场走,柴荆后知后觉地吃着冰淇凌跟在他身后。   到了切诺基后面,两手没有空闲的柳风烟看了柴荆一眼,柴荆立马心领神会地把冰淇淋的勺子含进嘴里,伸手去掏柳风烟的裤兜。   握过冰淇淋的手格外冰冷,冻得柳风烟抖了一下,又随着柴荆动作的深入,他又抖了一下。   “痒吗?我换一边,好像不在这里……”   被摸出感觉来的柳风烟往后撤了撤:“我只是让你搭把手拎下袋子,钥匙我可以自己掏。”   自认为很有眼力的柴荆咬咬下嘴唇,噢了一声,很不情愿把地去接另一个袋子。   归置好东西,柳风烟没有去开车门,而是摸柴荆的头:“以后别穿这件衣服出门了。”   柴荆含着一口冰淇淋问:“为什么啊。”   “冷。容易着凉。”   柴荆戳着冰淇淋说:“夏天才穿这个啊,怎么会着凉?再说了,怕我着凉您还给我买冰淇淋?”   “听话。”柳风烟又去捏他的后颈,“听话的话,允许你天天吃一个冰淇淋。”   被老男人骗得团团转的柴荆在他的抚摸下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回家趁柴荆洗澡,柳风烟把这件背心收了起来。   不准穿,这也太露了,柴荆浑身都是雪白的,特别是后颈那一块肌肤,太招人了。   可柳副教授发散了思维,想出了一个更加完美的方案。   第二天晚上,柴荆问自己的睡衣去了哪里,就被柳风烟用这件洗过的背心扔了一脸:“你睡衣我给洗了,你这几天先穿这件吧。”   摆弄着背心的柴荆发问:“您不是说穿这件容易着凉吗?”   “我天天不穿衣服睡,你看我着凉了吗?”   柴荆咽了咽口水:“没有。您老当益壮。”   琢磨了老当益壮这两字一晚上的柳风烟第二天早上起来,生生多了两个黑眼圈。   顶着黑眼圈,老当益壮的柳风烟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五天后要开家长会了。   想起柴荆吉利的名次,柳风烟头更痛了。   坏事成双,柳风烟的复审资料被打回来了,说是自我检讨不够深刻。知道这件事的汪云棋给他打了电话,吐槽了十几分钟后丢下一句,我女朋友来了我挂了,就把柳风烟的事甩到了一边。   而柴荆那边,被柳风烟安排了一大堆暑假作业之外的练习题,做得头昏眼花,玩游戏的时候都不清醒,连跪了五把。   炎炎夏日,两人都难免有了些火气。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跑过来浇油。   柴荆给官霖生开门后,又马上把门关回去,被官霖生眼疾手快挡了下来。   “诶,小朋友,几天不见,长高不少啊。”   柴荆不理会他,没想官霖生身还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柳风烟在书房听见动静,走出房间门就看见官霖生徐嘉蒂和王媚坐在沙发上,柴荆坐在边上生闷气。   见他可爱,徐嘉蒂和王媚都在逗他,小家伙两条眉毛都被逗得快连在一起了,柳风烟不悦地出声询问:“你们怎么来了?”   “上次我们见面匆忙,这次听说霖生要来柳教授家玩,我们就不请自来了。柳教授,您不会不欢迎我们吧?”王媚说,“我们带了您喜欢的a5牛肉。我们可以吃寿喜锅。”   刚才被王媚几句话问脸红了的柴荆这回抓住了重点,柳风烟喜欢吃牛肉,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在他的记忆里,柳风烟并没有表现出对任何食物的偏爱,甚至有一次,柳风烟把整碗的牛肉都拨到了他的碗里。   柳风烟没有给面子:“我没有让他来。”   官霖生并没有觉得尴尬,他搂着徐嘉蒂的肩膀说道:“风哥贵人多忘事,上次是你说要我带着女朋友一起来吃饭的。”   睁眼说瞎话一直是官霖生的拿手绝活,柳风烟不理他,只对两位女士说:“不好意思,我并不知情。招待不周,抱歉。”   王媚站起来,笑着走到柳风烟身边说:“我哥说柳教授养了个儿子,特地来看看小朋友。原来是真的,这就是您不找女朋友的原因吗?”   在心里暗暗给汪云棋记了一笔,柳风烟和她拉开距离:“并不是。王小姐,徐小姐,今天不好意思,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我请你们出去吃饭吧。”   “是我们唐突了,柳教授不怪我们就好。”徐嘉蒂笑,“小弟弟也一起来吧,刚才还没有和他好好聊天呢。”   柴荆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在王媚接近柳风烟的那一秒就已经气得把方方的小玩具在手捏着泄愤。现在被徐嘉蒂提到,更是想要直接把东西砸了。   “不了,他要在家学习,今天任务还没有做完。”柳风烟看了眼柴荆,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叫个外卖。”   “别吧,把小帅哥带上嘛,我有个妹妹和她年纪差不多大,说不定还能……”   “他呆在家里。”柳风烟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我们之间的事,别牵连小孩子。”   柳风烟要出门的时候,被柴荆拽着进了房间,气呼呼地质问道:“您为什么支开我?您又想出去和谁做啊?我连吃饭都不配被您带出门嘛?!”   “嘘,轻些,她们现在对你好奇得很,别让她们听到。”   “怎么,您心虚了嘛!我偏喊!我偏要让她们都听到,叫她们都不要妄想打您的主意!”   “傻。”柳风烟捏捏他的鼻尖,“是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这么可爱无理取闹的样子,是我自私,小朋友,你知道了吗?”   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柴荆觉得自己在房间里晕头转向了飞了好久,最后轻飘飘地落在柳风烟的手掌心里。   “我才没有无理取闹……”柴荆低头扭捏道,“那……您要早点回来啊。”   “好。我和他们解决好事情就回来,你好好看家。”柳风烟摸他的后颈,“不用出去送我了,你穿的少,别让别人再看你了。”   柴荆撅着嘴说:“那……您走吧,我自己带自己玩会儿,晚上八点前必须回来。”   “怎么这么乖。”柳风烟拉过他,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我走了。”   柴荆对于这个吻的敏感程度,不亚于被啃脚腕。他摸着自己的脑门,坐在床头傻笑了很久。   不过他的开心没有维持到柳风烟回家。   柳风烟是九点多到家的,他喝了点酒,一进家门就开始在黑漆漆的客厅寻找柴荆。柴荆一个人在阳台上,连方方都不抱,自己蜷在角落里隔着玻璃往下看。   柳风烟想着柴荆应该是要闹会儿脾气,就给他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柴荆喜欢泡澡,每次都是柳风烟三催四请才能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柳风烟下了死规定,每周只能泡三次,其余时间淋浴,且每次泡澡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柴荆也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拎着换洗衣物和睡衣就进了浴室泡澡。   站在阳台上的柳风烟看着月亮,心想今年的六月份怎么一直都没有下过雨,太干燥了,就连晚上的风,都热得让人讨厌,让柳风烟这么站着,就出了一身汗,酒气也蒸掉了一些。   他拿了换洗衣物,敲了敲浴室的门,问道:“你洗完了吗?”   正在浴缸里吹泡泡的柴荆回答:“没有!”   本来想去卧室等柴荆洗完的柳风烟听到他语气里还是有些小脾气,直接往下掰了把手,门被轻松打开。   “你怎么洗澡不锁门?”柳风烟望着雾气朦胧里的柴荆问。   柴荆见他开门进来,缩成了一团:“您怎么进来了?”   柳风烟摆放好衣物,目不斜视地回答他:“”快出来,你泡得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柴荆委屈道:“我……我怎么出去啊?”   “怎么了?”柳风烟走过去看他,“是不是头晕了?”   柴荆哗啦一声转身背对着他,说:“您先出去,我就不泡了。”   被溅了一脸水的柳风烟见他如此反应,觉得好笑:“你怕什么?”   “您太过分了,就这么开门走进来!我没穿衣服呢!”   “我是怕你泡晕了,哪里过分了?”   “您是故意的!”柴荆撅嘴控诉道,“之前给我送校服,给我们全班买水喝,把相亲对象带过来见我,骗她说我是你儿子,把牛肉都给我吃,这几天都亲我这么多次,现在还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耍流氓……”   柳风烟都听笑了,蹲在浴缸旁边去摸他的头:“小朋友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   柴荆破罐破摔地说:“您这个样子,不就是仗着我喜欢您,不会拒绝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我做这些事,让我死都不想离开您吗?”   他光着身子,锁骨以下都在泡泡中,只有肩膀和脖子露在外边,白皙的皮肤在热水中变得粉红,加上说出这两句话后涨红的脸和耳朵,柳风烟心脏都软成了水。   “你会吗?”柳风烟柔声问他,“你会离开我吗?”   柴荆见他微蹙着眉毛,觉得他好看得要命。柴荆就是喜欢柳风烟温柔又严肃的样子,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柴荆往水里藏了藏脸,把下巴浸在泡泡堆里,小声说:“老师您太犯规了。”   “是吗。你的规则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好遵守。”柳风烟挑起一堆泡泡,抹在柴荆脸上,“你不告诉我,我可就接着犯规了。”   柴荆此刻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水里。他闭上眼说:“规则是……老师您先别摸我。”   柳风烟胡说八道:“我可没有,我只是在给你擦泡泡。”   “那,您以后别让我这么开心了。”柴荆说,“您让我这么开心,以后我要离开您的时候,我会很难过的。”   柳风烟把他脸上的泡泡擦干净:“日子是从前往后过的,你怎么倒着走。”   柴荆还想说什么,就被柳风烟一把拽了起来。柳风烟替他迅速冲了水,裹上浴巾抱出浴缸,放在了床上。   “水都冷了,还在里面待着。你是不是今年进医院进得不够多?”   柳风烟说着,拿了毛巾给他擦小腿和脚,仔仔细细地吸干身上每一滴水,才把他放进被窝里。   “老师……您怎么了。”柴荆没有习惯这样的柳风烟,吸着鼻子小心发问,“怎么……”   柳风烟笑:“你是我儿子,这样子不对吗?”   柴荆听闻,直接整个人钻进被窝里,不再看他。   逗完小朋友的柳风烟心情愉悦地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拎着柴荆来不及换上的干净内裤,对被窝里的人说:“不穿内裤了?”   被窝里声音闷闷的,被子轻微抖动着:“您给我,我自己穿。”   “当然你自己穿。”柳风烟把内裤塞进了被窝里,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手背好像碰到了什么地方,黏糊糊热烘烘的。   “啊……”柴荆委屈道,“老师……你碰到我那了。”   柳风烟喉咙发紧,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见柴荆一把掀开了被子,将自己的美好肉体全部铺展在墨绿色的床单上,重要部位也毫不遮掩地展示,那条内裤随着被子的那阵风,掉落在了地上。   柴荆爬起来,跪在床垫上,搂住床边柳风烟的脖子,拿自己早就硬挺的性器去戳柳风烟的被浴巾挡着的大腿根。“老师,事到如今,您还能问心无愧地说您只是我的补课老师吗?”   柳风烟喉结上下动了动,太阳穴都爆了条青筋,跳得他头有些疼。   “柴荆,我给你二十秒钟。”柳风烟闭眼,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二十秒钟之内,拿上内裤穿上睡衣,把自己锁进浴室里半小时再出来。不然……”   “我不走。”柴荆贴得更近了些,性器直接探进柳风烟浴巾里面,一下一下得蹭着柳风烟早就硬起来的阴茎,“您都亲我两次了,难道不用负责的嘛?”   “……还有十秒,柴荆。”   “那我替您数。”柴荆挺身,把两人的性器搅和在一起,一边动一边数,“十,九,八,七,六,五,四……”   柴荆停下,柳风烟睁开眼低头看他:“怎么不数了?”   “老师,您的露出来了。”   柳风烟的阴茎从浴巾的缝隙中弹了出来,一晃一晃地,刚好抵在柴荆的肚脐眼上。   “你接着数。”柳风烟说道,“还有三秒,你还有反悔的时间。”   柴荆感觉那根粗大像是要爆炸了,龟头胀得发紫,血管经络遍布整根柱身,红得像要滴出血。   “三,二……”柴荆故意停顿一下,冲柳风烟笑了笑,后撤一步弯下腰,“一。”   柳风烟的阴茎被握住的那一刻,柳风烟低声哼了一句,大脑的理智区逐渐被侵占了。可当他意识到这个小朋友接下来的动作后,还是将人捞了起来,紧箍在怀中,嘴唇贴着他的嘴角说:“我都没尝够的味道,怎么让它尝?”   两人之前的做爱,完全是肉体上的对高潮快感的追求,没有接吻就直接奔向主题。最近的两次接吻,都是浅尝辄止或者状况百出。   所以这次被柳风烟用力捏着下巴亲,柴荆一下子就投降了。   男人的嘴唇柔软,还有淡淡的胡渣,贴上的瞬间,柴荆所迷恋的柳风烟的气味混合着一丝丝酒味爆发开来,分散成无数个细小分子,进入他的皮肤和器官,最后在舌头相触时到达感官顶峰。   柳风烟没有留情,直接将舌头伸进柴荆的最深处,拿舌尖细细地舔舐每一寸的柔软,吮吸每一滴津液,他追逐着柴荆生涩的舌尖,每一寸空气都要掠夺干净。   柴荆被亲得直往后仰,到最后完全没气儿了,呜呜直哼,柳风烟也不肯放开。   最后柴荆瘫在了床上,泪眼朦胧,柳风烟才放过他,从他嘴里撤出,又轻啄他的嘴角:“学会了吗。”   柴荆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要检查作业了。”柳风烟说,“如果不合格,就不能上接下来的课了。”   柴荆见他眯着眼睛笑,心里全是酸涩甜蜜的汁水。他一边咬着柳风烟的嘴唇,一边动情呢喃:“老师,我好爱您。”   柳风烟被他咬笑了:“你这是在贿赂考官。”   柴荆红着脸慢慢张嘴:“老师,您别欺负我了。”   “那,你含住它。”柳风烟将舌尖重新探进柴荆嘴里,“快。”   柴荆虽不爱学习,可他贵在听话,提出要求都会照做。他乖乖地含住柳风烟的舌尖,然后拿自己的舌尖去舔舐,后又不觉满足,双手勾住柳风烟脖子,支起身子去追逐加深这个吻。   柳风烟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乱摸乱蹭,两人的口水也因为唇舌的过分纠缠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上。   毕竟没有主动经验,柴荆没过多久就缺了氧,双手软软地推开柳风烟,小声控诉道:“老师,我表现地不好吗,您怎么不教接下来的课?”   “急什么。”柳风烟揉着他的臀瓣,手指时不时去划过那紧致的穴口。“咱们慢慢来。”   --------------------   来了来了来了! 第28章 五十分钟   柴荆的阴茎已经向外吐着透明的液体,随着柳风烟揉搓臀瓣的频率一颤一颤,将粘液都蹭在柳风烟的浓密毛发上。   “老师,您摸摸它,好不好。”柴荆拉过柳风烟的手,放在自己的阴茎上。   柳风烟的手比柴荆的大了一圈,被握住性器的柴荆爽得腰一软,瘫在男人怀里,咬着下嘴唇,哼哼唧唧地,脸都胀红了。   “别忍着,舒服就叫出来。”柳风烟低头亲他头发,“上一次你叫得不是很大声吗?”   柴荆还是闭着眼,把所有呻吟都堵在嘴里,额头细密地出了一层汗。   “乖孩子,张嘴。”柳风烟拿侧边额头推起低着头的柴荆,让他仰面和自己接吻。   “呜……”   柳风烟一边搅动着柴荆的唇舌,一边将自己的阴茎和柴荆的握在一起,开始上下撸动。他能感受到怀里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可他偏偏爱欺负人,假装没注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逃离铺天盖猛烈的唇舌进攻的柴荆把头垂在柳风烟肩颈处,高潮来临时他张口咬了男人的肩膀,一边呻吟一边射了出来。   柳风烟的性器被射满了精液,他自己没有清理,帮柴荆擦拭后,他才亲着柴鼻尖问道:“后面想要吗?”   柴荆嘴里不回答,身子反应大得很,挺着下半身往柳风烟手里送。   “小东西,浪得很。”柳风烟伸手拍了他的屁股,啪得一声,打得柴荆泪光闪闪,委屈地看着柳风烟喊疼。   “说谎。”柳风烟去摸他的阴茎,“要是疼,怎么又硬成这个样子?”   柴荆红着脸不说话,柳风烟欺负小朋友上了瘾,边给他舔阴茎边问:“我在你房间里看见了润滑和套,你这是想和谁做?”   柴荆爽得伸手乱抓柳风烟的头发,嘴和下边一样硬:“反正不是和您……啊……老师,好痛……”   柳风烟听他这句话,直接伸手往他身后捅了半根手指进去,疼得他嘴里柴荆的阴茎都软了半分。   “还说不说实话。”硬挤进柴荆身体里的指节弯了弯,“小朋友不能撒谎。”   柴荆滴了几滴痛出来的眼泪,闭眼小声说:“想要……和您做。”   “乖孩子。”柳风烟满意了,站起身去拿扔子角落里的袋子,从里面掏出润滑和套,扔到他身边,“你只能选一样。”   柴荆有些惊讶,委屈问道:“为什么啊?”   柳风烟去吻他,将他的腿抬起来勾住自己的腰,在唇齿纠缠的缝隙说道:“我想不戴套干你。做梦都想。”   迷迷糊糊的柴荆想起之前柳风烟板着脸训他,说他不能和别人不戴套上床。   渣男。   柴荆推开他的脸,不让他亲。“您上次说过,不能不戴套的。”   “和我,怎么样都行。”柳风烟将他乱动的手摁在两边,缓缓和他十指紧扣,“还是你想让我带着套不扩张直接捅进去?”   柴荆被指间缠绕的触感烧晕了脑袋,柳风烟的阴茎抵上他的穴口慢慢蹭着,他觉得难捱得紧,挺动着下半身求欢。   “乖。”柳风烟搂过他的腰,低头去舔柴荆的乳头,动手拆了润滑,在手上挤了一泵,探入柴荆的后穴。   柴荆最喜欢被吸乳头,被含上的那一刻爽地把会阴在柳风烟腿上直蹭。本来就被柳风烟舔得湿了一片,后穴又被湿润黏腻地撑开进入一根手指,龟头更是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水。   “你水真多,这里面也好软。”柳风烟换了边乳头舔,一边捅着手指,“放松点,现在别夹我。”   柳风烟最会哄人,扩张阶段他在柴荆耳边说了一堆荤话,柴荆到最后都拿枕头捂着脸,不敢再看他。   “脸皮怎么这么薄?”柳风烟笑,“之前是谁三番五次勾引我,还隔着睡裤舔我下面?现在怎么连话都听不得了?”   柴荆还是躲在枕头下边不说话。   直到三根手指能被容纳,柳风烟才将手抽出来,拿开枕头去亲柴荆:“乖,我要进去了。”   虽然扩张到位,但柳风烟进去还是有些困难。他挤进去了半小截,喘着粗气去拍柴荆的屁股:“放松。”   柴荆呜咽:“老师,您太大了……我好痛。”   柳风烟按着他的腰,慢慢的将自己的性器往里送,直到整根没入柴荆身体里,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低头去深吻柴荆。   柴荆被吻得全身酥软,放松了不少,柳风烟这才开始慢慢抽动起来,每一次顶入的角度都有细微变化,直到顶到一处突起,柴荆仰头呻吟,柳风烟才加快速度,狠狠地朝那处顶弄。   柴荆整个人都是紧绷的,随着柳风烟龟头碾过那地方不停战栗着。到最后,意乱情迷的他忘情地喊叫,让柳风烟又粗了一圈,直接抱起他,将他顶在墙上操干。   “老师……我不行了……”柴荆爽到流眼泪,“要被您干死了……”   “小浪货。”柳风烟去咬他的喉结,“被老师干舒服吗?”   “舒服……啊……老师干我干得好舒服。”柴荆听着肉体碰撞的清脆声音和啧啧水声,体内的柳风烟又热又烫,捅得他快要裂成两半了。   柳风烟见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就又抱着他去了浴室镜子前,让他看着镜子:“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浪不浪?”   柴荆在镜子里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肉体,还有自己吞吐着柳风烟阴茎的后穴,又害羞又刺激。他攀上柳风烟的脖子,借了肩膀当支点,开始自己挺动着腰,把肉棒吸入又顶出,每一次都直直戳向那个最舒服的点。   “小东西真骚。”柳风烟由他毫无章法地动了会儿,就把他放在了洗脸池的操作台上用力抽插。柴荆拉过柳风烟的手去撸着自己的阴茎,嘴里还喊着“快点,老师操死我”,射了自己一肚子。   柳风烟不着急,抱着他把家里每个角落都去了一遍,最后柴荆哭着求他说不要了,柳风烟才打算放过他,在他体内狠狠顶了几下,马上抽出来,射在了柴荆大腿上。   两人清洗之后,躺在床上拥抱着接了一个绵长温柔的吻,柳风烟瞧着怀里人乖巧的脸,忍不住逗他:“还说我早泄吗?”   “……我没有。”   “哦,是谁在app里面和别人说我不行的?”柳风烟去捏他的脸,“以为我没看到?”   柴荆红着脸,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里:“老师我错了。”   柳风烟笑,也不说话,搂过他接着接吻。   两人入睡地很快,第二天早上柳风烟拍着柴荆的脑袋叫他起床。   柴荆全身没力气,痛得像散架了,起床的时候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柳风烟拿薄被子将他裹住,抱着去洗了漱。   等柴荆彻底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被柳风烟抱在腿上喂饭。他有些不自在,挪了挪屁股,想从他腿上下去。   柳风烟正色道:“别闹,好好吃饭。你得上课了。”   柴荆皱眉:“我这样了,还要上课吗?”   “你哪样了?”柳风烟问他,“身体有不舒服吗?”   “不舒服。”柴荆见他一脸正经,像是昨晚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赌气道,“现在不舒服,昨晚也不舒服。”   “柴荆。”柳风烟放下手里的粥,“别瞎闹,身体不舒服就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哼,我不去。”柴荆从他腿上跳下去,还没站稳就又被男人伸手捞了回去。   柳风烟掰过他的头去吻他,直到他呜呜地求饶,柳风烟才放开他。   “是不是没有亲你,就生气了?”柳风烟大拇指指腹轻轻抹去他嘴角口水,“以后想要什么说出来,生气了也要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别人没有义务去猜测你想要什么在生气什么,对我这样,我就只好由着你,可别人就不会管你了,听到了吗?”   柴荆分明感受到股间有硬邦邦的东西抵着他。他抬头去瞧柳风烟,这男人的表情温柔又严肃,像是在批评没做作业的学生,仿佛那硬得火热的东西不是长在他身上一般。   见他看着自己出神,柳风烟都气笑了,问他道:“问你听到了吗,发什么愣呢?”   柴荆看着他笑得眉头间的小结都出来了,又觉得柳风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叛逆期的小朋友在想什么,三十五岁的柳风烟是猜不到的。   柳风烟给柴荆布置了轻松的英语选择题100道,自己把昨晚快活过的狼藉收拾了一遍,洗衣服晾衣服,炖上了一锅鸡汤,又去遛了遛方方,给它弄了吃的,这才完全歇下来。   他打开学生传给自己的实验报告,没看几行,就又接到了虞教授的电话。   虞教授没想到自己儿子直接和人家小姑娘出了柜,好在人小姑娘脾气好,也没有怪牵线的介绍人,只是有些遗憾。   “她和我说,她真的很喜欢你,遇上这么合眼缘的不容易。谁知道你……”虞教授顿了顿,“你这个……可以改吗?”   柳风烟笑了:“妈,您好歹是个教授,怎么问这种问题。”   “我当然知道,可这事儿自己遇上了,和旁观者的立场就不一样了,总想着是不是会儿有……哎,算了。我们啊,就是担心你身边没个人……”   “妈,我……”柳风烟想了想,也没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就随便扯了柳教授当挡箭牌,“爸最近还好吧。”   虞教授早已习惯儿子转移话题的功力,顺水推舟道:“他啊,天天在家里画画,美术协会的人一波一波地上门,他就给人显摆自己收藏的书画,烦人。”   “这不挺好?我还害怕爸离开学校,想要找人显摆都没人可找。”柳风烟走去了厨房,鸡汤的香味散了出来,掀开砂锅的盖子看,汤变得清澈金黄,上下翻涌,咕嘟嘟冒泡儿。   “他退休后,话变多了,有些吵。”虞教授说,“对了,我听说你可以复职了,怎么你还没去?”   没有想要和她说实情,柳风烟说:“不是有家教的活么,得对人负责到底。”负责两个,稍稍加了重音。   “差不多就行了。我听你大舅妈说,那学生基础比较差,你得从头教起。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没点耐心,还能教的了高一数学?上次让你辅导一下你外甥女的大一高数,是谁说太弱智了不想教的?”   “妈,不一样。”柳风烟见到了十一点半,要去喂柴荆喝鸡汤,“我有事儿,先挂了啊。妈您注意休息。”   在和虞教授谈说话时,差点告诉她自己身边已经有人了。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事儿暂时还不能说,小朋友还要高考,他经历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这种突然萌发的冲动,十几年来,从没出现在柳风烟身上。   --------------------   柳风烟:快去昭告天下还我五分钟的清白。 第29章 爸爸   第二天早上,柳风烟在角落里看到了积了灰的快递,才想起来这件事儿,把快递盒擦刚净后递给柴荆。   “这是……”柴荆看了眼快递信息,高兴道,“您给方方买小衣服了?!”   “嗯。”柳风烟想去牵他的手,柴荆忙着拆快递,没有空搭理柳风烟停在半空中的手。柴荆在三件衣服里挑了件忍者套装,抱着方方就是一顿套。穿好之后,柴荆给他拍了好多照片,还让柳风烟给他们拍合照。   拍了十几张后,柴荆被柳风烟拉到厕所里,从背后抱着洗手。   柴荆背后紧紧贴着柳风烟,男人的下巴支在自己的后颈,热乎乎的鼻息一阵一阵的,痒得柴荆扭了扭身子。   “别动,老实洗手。”柳风烟顶了顶胯,语气里有些警告意味。   柴荆听话地洗完手,从男人的手臂下方钻了出去。   午餐是鸡汤,小青菜和红烧肉。柴荆喝了两碗汤,吃完就被柳风烟拉去睡觉。   本来很困的柴荆,被柳风烟搂进怀里后,清醒了不少,再也睡不着了。男人的怀抱太舒服,柴荆下午已经不想上课了。他伸手去搂柳风烟的腰,换来的是更紧的拥抱。   闹铃响起,柴荆才刚睡过去,就被柳风烟掀了被子。   柳老师极为称职,按照学校的的作息时间来安排柴荆的学习时间了。可柴荆偏偏有的是办法让柳老师不早朝。   但这几天里,他们俩除了接吻,其他事情都没有做过。柴荆每次主动坐到他的腿上,他都能把柴荆抱回书桌前,按着他的头让他做题。   柴荆虽想赌气,可他发现柳风烟几乎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也就只能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小小咬一口,再睡觉。   在禁欲的第三天晚上,柳风烟忍不住柴荆有意无意地撩拨,终于放下了老师的臭架子,把柴荆按在沙发上操了两次,把他拎去泡澡后,才去做晚饭。   被操爽了的柴荆泡到晚饭时间,又被柳风烟拎出来,被人光着身子压在床上亲,又擦枪走火,做了第三次。   柳风烟掐着柴荆的腰往里捅入的时候,柴荆轻轻叫了声“爸爸”,柳风烟差点射在里边。他拍了拍他屁股,哑声说:“以后做的时候少叫这个。”   柴荆分明感到他的动作更大更快了,又搂着他的脖子叫道:“爸爸。”   柳风烟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双腿搭在肩膀上,用胯部顶着柴荆的臀部,连带的他的细腰都悬空了。   整根粗大的阴茎都操进去了,柳风烟没有抽动,而是往里面慢慢挤着,把龟头在凸点上摩蹭,没几下,柴荆就哭着求饶了,性器胀痛,慢悠悠地往外吐精液。   “爽不爽?”柳风烟低头亲他的脚腕,“还叫不叫?”   柴荆射完,阴茎软趴趴地,脚腕上的刺激让他后面缴地很紧。他红着眼睛说:“不叫了,老师,我不行了。”   还是心疼柴荆,柳风烟再捅了几下,就拔出来射在外边。   把柴荆抱回浴缸里,他又去把做好的晚饭回锅热了一遍。   吃饭的时候,柳风烟把柴荆放在腿上,半搂着喂他。   “柴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呀?”   “我妈说,想把我的小外甥塞进我的小饭桌。”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以后,有可能要有一个同班同学了。”   柴荆从他腿上爬起来:“您这哪里是和我商量,您就是来通知我的。”   “就是商量。”柳风烟揽过他的后颈,“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他来。”   柴荆想了想,说道:“还是让他来吧,我没有那么小气。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我不为难。柴荆,你不用考虑我,我想让你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先不要有太多顾虑,可以试着把自己喜不喜欢放在第一位。”柳风烟说,“如果这么思考,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我不喜欢。”   柳风烟知道是这个答案,捏着他后颈肉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给回了。”   柴荆觉得自己被拿捏地过分准确了,心里又开心又不安。老师了解他,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被捧着的感觉太美妙了。   但以后老师不想捧着他了,也自然知道怎么做,最能伤他的心。   “那……那我也有事情要和您说。”   “什么事情?”   柴荆凑过去,贴进他怀里:“爸爸,我们后天要开家长会了。”   “嗯。然后呢?”   “爸爸,您会去参加吗?”   柳风烟笑了,搂过柴荆亲:“怪不得一直喊我爸爸,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两天后,坐在一群妈妈之间的柳风烟有些后悔,在家里和柳风烟小外甥大眼瞪小眼的柴荆也很不爽。   柳风烟的小外甥叫虞识君,刚下个学期就高二了,提前过来适应科目的变动。   柴荆看了他几眼,就再也不理他,自己埋头玩手机。   虞识君倒是个自来熟,非要和眼前白嫩的大眼仔说话。   “你吃什么长这么高?为什么我才一七二?”   “你是哪个学校的?我回浦中学的,和我表舅一个学校的。”   “哥们,你打篮球吗?今天趁表舅不在,我们出去打球吧?”   柴荆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动心。   他初三的时候,因为个子蹿得高,就被拉去打篮球。一来二去,练得也挺好,被篮球老师看上了,就带他进了校篮球队。   后来柴玉华知道了,就闹到了班主任那里,说学校老师不务正业,带骗学生,影响学生学习,硬生生把柴荆拉出了篮球场。   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初一下学期,柴荆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一首《白月光》直接拿了全场最高分,少年没有变声的嗓音干净清亮,全场都被他唱得没了声音,嗓子眼儿里堵得慌。   当晚他捧着奖状和奖杯回家和柴玉华小小炫耀的时候,柴玉华数着白天赢来的钱,头也不抬地问他:“我给你当保姆,就是让你去学校搞这些的?得奖有什么用呢?你能靠这个吃饭么?你要不要现在出去街上卖唱?”   柴荆是一路跑回家的,被柴玉华一通数落之后,闷闷地回房间,关上门,把奖状和奖杯收到抽屉里。   过年的时候,柴荆的父母回家,他想要给爸妈看一眼奖杯和奖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小心地去问正在做饭的柴玉华,她全身沾染着油烟味,嗓音在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中无比刺耳:“那些破烂我早扔了,放在那里太碍眼了,你还嫌我家不够乱啊?”   柴荆是不愿意回忆这些事情,当时的感觉他记得太清楚了。   见他脸色不佳,虞识君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我不去。”   “你是不是怕我表舅啊?这也难怪,他看起来很凶,实际上更凶,脾气也不是很好,老是嫌弃我和我姐姐笨,不愿意教我们,可没耐心了。要不是这次我妈直接上门把我送过来,估计我这辈子都上不了他的课。”虞识君想起一出是一处,又问到,“你怎么十八岁了还上高二啊,我哥哥高二才十七呢。”   柴荆觉得他聒噪,叽叽喳喳烦人得很,但也做不到对柳风烟小外甥完全不理不睬,只做出自己埋头做题的样子,敷衍地附和几声。   虞识君没觉得什么不对,也没觉得柴荆对不自己不友好。他知道自己话多,又看见柴荆埋头写字,只觉得自己太过散漫,很是丢脸,赶紧去做数学题。   等柳风烟回了家,拎着汉堡薯条可乐往桌上一放,虞识君就又把笔一扔,冲过去拿薯条吃。   柳风烟训他:“手洗了吗?”   虞识君吓得赶紧往厕所跑,认认真真地搓了很久的手,出了门看见自己表舅再在给柴荆倒牛奶。   “我不想喝牛奶,老师。”柴荆说,“哪有吃汉堡配牛奶的?”   “可乐是君君的。”柳风烟把柴荆推到一旁的牛奶塞回他手里,“他只喝可乐。”   虞识君在柴荆身边坐下,总觉得身边的人眼睛红红的,一口一口吃汉堡的样子可怜得很。   柳风烟自己也不吃,就喝了杯咖啡,留了俩小孩一起吃饭,自己又钻到书房里回邮件。   虞识君吃了大半包薯条,有些不好意思,对柴荆说:“我好像一不小心就把你的薯条给吃了。”   “爱吃吃吧。”柴荆说。   “你刚才是不是被我表舅说了啊?”虞识君拍他的肩,“没事啊,被多说几句就习惯了。他可没有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知道他早上干什么去了,居然能给我带肯德基……”   柴荆听不下去虞识君意识流的脑回路,把没吃几口的汉堡往住桌子上一放,迈着长腿就去书房找柳风烟。   听见关门声,和小组组长打电话的柳风烟快快地结束了对话,把站在身旁的柴荆拉到腿上坐着。   “吃完了,这么快?”柳风烟给他抹了嘴角的奶渍,“你这样子,我会看硬的。”   柴荆红了脸,站起身子想要走,柳风烟按住他转移话题:“今天早上,来开家长会的都是学生的妈妈,我是唯一的爸爸。”   “那您,肯定被围观了吧。”   “差不多。”柳风烟说,“像是开了场新闻发表会。”   柴荆笑,转过身跨坐在柳风烟身上,搂着他脖子说:“您这么帅,那些阿姨肯定都想和您说话。”   “她们都喊我柴爸爸。”柳风烟皱眉,“小东西还真是会使唤人。”   他趴在柳风烟胸口,小声争辩道:“我不管,您还要给我开下一次家长会的。”   “那要看你有没有进步了。要是下次考得不好,我就不去了。”柳风烟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我可是教授,要面子的。”   柴荆在他怀里赖了会儿,抬头开始兴师问罪:“您不是说拒绝了吗?怎么你的小外甥还是来了?”   “直接送上门来了,总不能退回去。”柳风烟说,“他话是不是很多?有没有烦到你?”   “有点儿。”柴荆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我觉得您对他挺好的。”   柳风烟听出了小朋友的醋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腿根,问道:“哪好了?”   柴荆低头嘟囔:“反正和对我不一样。”   柳风烟笑:“当然不一样。他是我的小外甥,你是我的……”   感受到男人手上的动作,柴荆一僵,伸手去捂他的嘴:“不准说。”   “好。不说。”柳风烟把手从他的衣摆里拿出来,“中午睡一觉?”   “啊?”柴荆轻声说,“你小外甥还在外边呢。”   “想什么呢小朋友。”柳风烟托着柴荆的大腿站起来,“下午要上课,你中午不睡,下午在我的课上钓鱼?”   为了不掉下来,柴荆双腿缠紧了他的腰,挂在他身上哼唧:“那我是不是不能和您一起睡了?”   “嗯,我给你们俩铺个地铺。”   “好吧。”柴荆想要跳下去,没想到柳风烟就这么抱着他往外走。他有些慌乱,用力夹了夹柳风烟的腰,说:“老师,我要下来。别……别这么出去。”   柳风烟想吓他,就去拧门上的手把。怀里的人缩成一团,抱得很紧。   “不是说要下来吗,现在又抱这么紧。”柳风烟拍了拍他的屁股,“吓你的。下来吧,去外边看看君君,他没人说话,能憋死。”   见柴荆出来,眼角红红的怪可怜的,虞识君替他打抱不平:“你说你没事儿上赶子让他骂你啊,进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图啥。”   柴荆心虚,也不搭理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收。。   虞识君眼尖,继柴荆脸上的淡淡疤痕之后,又看到了柴荆右手臂那一条疤,想开口问,又觉得时机不对,就咽了回去。 第30章 我们做题   下午上课,在地上睡了一觉的两名学生精神很好,柳风烟的物理课上得很顺畅。   虽是副教授,柳风烟也没有把握自己能讲好物理课,在两人睡觉的时候仔细地跟着网上的老师听了一遍,把保存在脑子里的陈旧知识都翻了出来。   柴荆有些吃力,还是有没有听懂的地方。虞识君觉得轻松,课间拿着手机开了局游戏,边玩还边和柴荆聊天:“你玩这个游戏吗?什么段位啊,一起排位呀!”   “王者二十一颗星。”柴荆难得回应他,“你呢?”   “我四十颗!”拿了三杀回城的虞识君说,“晚上吃完饭一起啊!你打什么位置?”   “都行。”   柳风烟听不懂年轻人的对话,拿着杯子去做咖啡喝。   晚上两个人加了微信好友,吃完饭就坐在一起打游戏。柳风烟本想让柴荆和他一起去遛一遛方方,可看他难得和别人玩在了一起,也不打扰他,自己牵着方方出了门。   两人点儿背,赢一把输一把,打了四局之后就没了兴致,扔了手机开始复盘。聊玩游戏,虞识君觉得自己和柴荆之间又熟了些,开始打听:“你是怎么认识我表舅的?”   柴荆皱眉:“我妈的朋友认识老师的大舅妈。”   以为柴荆在胡扯的虞识君又问:“你在学校,很有名吧?”   “为什么?”   “你长得好看啊。我就没见过比你漂亮的男的,有可能女的也没有。”虞识君顿了顿,“啊,我哥应该算一个,他也长得贼漂亮。”   柴荆又不说话了。   虞识君说:“他不但长得比女孩子好看,名字也像女孩子,叫虞梦京,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觉得他是男的。诶,你的名字就很man啊,和你长相不符啊。”   “我名字,意思是用柴做的小木,man吗?”柴荆淡淡说,“不土吗?”   “土吗,我不觉得啊。”虞识君说,“你看我表舅的名字,多浪漫啊,和他人一点不相符。他好像就不会笑,还嫌弃谁笨嫌弃谁吵,自己只知道学习研究,这么大了,连婚都不结……”   “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柴荆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老师的名字。”   柳风烟回来后,看见虞识君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就去书房里找柴荆。   柴荆趴在书桌上,手里握着笔,也睡着了。   柳风烟走过去。看见他手下压着的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   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   这句诗被写了十几二十遍。字迹歪歪扭扭,最后几个字都没了形状,大概是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柳风烟看得心里发酸,刚想要摸摸他,虞识君的妈妈就过来接他放学。虞识君走后,柴荆睡眼惺忪地走出书房问:“老师,他走了吗?”   “嗯。晚上本来要考试,你们全睡了,明天再考吧。”   “好。那晚上我们不上课了吗?”   柳风烟过去牵他进书房,把人抱在腿上坐着,捏着草稿纸问他:“这是你写的?”   柴荆夺过,红着脸说:“我练字,您说我字儿丑,我练练。”   “真听话。”柳风烟说,“那既然君君不在,我们就自己上课吧。”   “好。”柴荆起身,柳风烟直接抬手将他的裤子拉了下来。   “老师……”柴荆轻声说,“不是要上课吗?”   “嗯,我们做题。”柳风烟将他重新抱进怀里,贴着他耳边说,“今天学了物理,我们做物理题。在你左边的那本,拿出来做。”   柴荆翻开习题本,柳风烟隔着内裤,双手包裹着软软的性器揉捏,“第一题,套公式就行。你还记得吗,我今天讲的第一条公式,很重要。你看看,选哪项?”   柴荆被捏得腰软,仰头靠在柳风烟肩上喘气。   柳风烟腾出一只手,将他的头轻轻往前带:“看题,别走神。”   “老师……”柴荆去捉柳风烟乱动的手,“不要了。”   “听话。”柳风烟把笔塞进柴荆手里,“把公式写出来。”   柴荆舒服得不行,攥着笔的手用力抵在桌子上,扭着屁股在柳风烟腿上蹭来蹭去,直到感受到男人的硬挺轮廓,他才停下,转头可怜兮兮地说:“老师,我要。”   柳风烟声音都哑了,却也不打算放过柴荆。他松开揉搓的手,搂过柴荆的腰,将自己的硬物紧紧贴着怀中人的臀缝。   “把第一题写出来,我就解裤子。”柳风烟低低地说,“要写对,错了就写到对为止。”   臀缝被烫得酥酥麻麻的,柴荆一边磨着,一边咬着嘴唇去看题,抖着手把公式写了出来。   “很好。”柳风烟看了一眼题,“那么选什么?”   柴荆把已知条件代进去,歪歪扭扭地在括号里写了一个b。   “对了,真是个好学生。”柳风烟拉开拉链,“好,下一题。”   柴荆硬得难受,就扯过柳风烟的手,去摸自己的性器。   柳风烟没有顺着他,拨开他的手说:“先做题,做对了才会有奖励。”   “老师……”   柳风烟含过他的耳垂说:“想要的话,要自己争取。下一题,m点和p点哪个电势低?”   柴荆的性器没有被解放,还裹在内裤里吐着液体,弄得湿答答一片。他看着试卷上的图,小声回答:“p点低。”   “写上。”   柴荆在括号里写了一个a,柳风烟就扒去了柴荆的内裤,握着弹出来的性器,开口说:“下一题。写对了,就给你弄出来。”   下一题不是选择题,柴荆晕乎乎地看了会儿题目,觉得自己不会做了,就扭了身子,对柳风烟说:“老师,教教我。”   “我下午讲过原题,你是不是走神了?”柳风烟严肃道,“我提醒一次,你要是做不出来,就不让你射了。”   柴荆胀得受不了,没心思听课。握着性器的手一动不动,他自己挺着胯部,用柱身摩擦着柳风烟的手掌。   “小东西,长本事了,会操我的手了。”柳风烟紧紧一握,痛得柴荆停下了动作,“平抛运动和牛二定律还记得吗?这样算出来最大偏转电压是多少?”   柴荆含着眼泪算了会儿,写出答案后把笔一摔。   柳风烟说道:“91v,对了。你看,不难是不是?”说罢,他就握着柴荆的阴茎撸动起来,另一只手摸进了他的臀瓣,在小穴外打转。   “这些公式你都要记得,以后不准看笔记做了。”柳风烟说,“毕竟考场上我可没有办法提醒你。”   柴荆听着柳风烟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觉得自己的气血全都涌到了下身,胀得好像比以前都要大,都要红。他一下子就射了,精液被甩在了t恤和卷子上,阴茎也没有软下去的意思。   “你看。”柳风烟在他耳边说,“它也喜欢做题呢。”   “老师。”柴荆挪了挪屁股,“您进来吧,求您了。”   “那怎么行。”柳风烟将卷子翻页,“还有三题。做对一题,我给你扩张,两题,我操进去。三题,我再动。”   柴荆知道讨价还价没有用,只能听话地做题。   接下来的题,他都在柳风烟的循循善诱之中做对题目,又被柳风烟的手指插射了一次。   柳风烟打开抽屉,拿出新的润滑剂挤在手上,又慢慢的把手插进去:“放松点,这么紧,把润滑都吃完了还塞不进第三根手指。”   柴荆腰都软了,背靠着男人喘着气儿。这个体位他们没有尝试过,柴荆听说坐入会插得很深,紧张地一直缴着柳风烟的龟头不让进去。   柳风烟去摸他的乳头,捻硬了之后向后掰过他的肩膀就凑上去舔。他知道柴荆这里最敏感,舌头一贴上去,柴荆便仰着头呻吟,下穴慢慢地吞进了柳风烟整根性器。   真的好深。   柴荆此时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好,最后一道题。”柳风烟哑着声音说,“有三个小题,全部做对,我才动。”   柴荆是真的不会做了。这道题有之前没有学会的力学知识,他无从下手,干脆自暴自弃地自己上下动了起来。   柳风烟把椅子把手都快握裂了,才能忍住不操他。见柴荆这么动起来,都气笑了,摁住他的肩膀说:“小东西,这么想要?”   “嗯,想要……想要老师操我。”   “那你要好好做题。我说了很多遍吧。”柳风烟握住他的阴茎,“做出来的话,前面也给你。”   “我不会,老师。”柴荆扭着身子,“教教我,我想要,我太难受了。”   “真乖。”柳风烟忍着被紧紧吸住的快感,拿过笔字卷子上标注,“这个物体受到了几个力?说对了,我奖励你。”   柴荆晕乎乎地说:“重力,静电力……”   柳风烟掐着他的腰,往上重重地顶了两下,“嗯?还有呢?”   柴荆被顶地呻吟连连,双手抓着柳风烟的胳膊求饶:“老师……不要顶那里了,我不行了。”   “不知道了就说不要,小朋友真聪明啊。”柳风烟搂过他,“那你记住了,还有支持力。就像我这样……”他又狠狠往里顶了一下,“这样的支持力,知道了吗?”   柴荆被爽哭了。他还是忍不住自己动了起来,柳风烟自己也收不住了,就这么由他动着。   柴荆觉得自己要被柳风烟贯穿了,他的性器要顶到喉咙眼儿了。下身完全容纳了粗大的事物,润滑液在噗吹噗嗤地交合声中被挤了出来,变成了绵密的泡沫,把柳风烟的牛仔裤浸湿了。柳风烟除了解开了拉链,身上其他地方都穿戴整齐,只露着一根性器,还被下身裸露的柴荆吞进身子里。   柴荆这么想着,觉得就这么被操,心理上爽到了极点。   柳风烟忍了这么久,全部都爆发在这一刻。他把柴荆操射了,自己却还是硬得不行,完全没有要射的迹象。   最后柴荆几乎要晕过去了,柳风烟才心疼地拔出来,自己撸了几下,射在了柴荆腿上。   清洗之后,柴荆后知后觉地开始赌气,趴在床上,怎么都不理柳风烟。柳风烟知道柴荆之前虽然做了一些些出格的事,可股子里还是个刚成年的少年,这样的性爱体验,对柴荆来说,实在太过羞耻和刺激。   柳风烟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轻轻抱过床上的柴荆哄道:“我们下次不这样了,好不好?”   柴荆浑身没力气,只能由着柳风烟摆弄。   见他眉头紧皱,柳风烟笑着去亲他的眉结:“乖了,不生气了,是我不对。”   柴荆虽生气,但是被男人包裹着,耳边是男人温柔的情话,鼻间都是男人的熟悉味道,再大的气,他也没处生了。   真没出息,柴荆想。   --------------------   老东西本性暴露了 第31章 再骂我一句   但小朋友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只记得自己被这个男人操得浑身斑驳,床都下不了,就算是被他抱着吃早饭,都解不了与起床气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问题。   柴荆嗓子都喊哑了,委委屈屈地嚼着青菜,其他都不碰,白粥推得远远的。   柳风烟看出了他的情绪,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柳风烟叹口气,把生闷气的小朋友脸转过来,在他嘴角啄了一口:“上次不是约好了,有什么事儿都要说出来的吗?”   柴荆皱了眉,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说辞,还是保持沉默。   柳风烟松开搂着他腰的手,说:“看着我,柴荆。”   柴荆不情不愿地抬头看他。   “你有生气的权利,你说出来,我会道歉。”柳风烟说,“我们现在是恋人,需要打开心来交流,而不是只在做爱的时候什么话都说。”   柴荆的心狠狠一动,抓住柳风烟的衣领问他:“我们现在……是恋人吗?!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柳风烟见他如此激动,失笑道:“不然呢,难道你这几天都把我当按摩棒和贴身保姆用?”   “可是,”柴荆又瘪了气,“您都没有说过。”   “说什么?”   “说您喜欢我,说您想当我的男朋友。您都没有说过。”   终于知道这几天小朋友都在气什么了。柳风烟想。   他理解,柴荆才十八岁,对爱情充满自己理解的幻想,对一切事物都有期待,反而是他,本就没期待过什么真情实感,所以感情发生时忽视了柴荆的想法。   “是我不对。”柳风烟搂回他的腰,“我不该什么都不说。”   “嗯。”柴荆点点头,“那我……是不是您的男朋友?”   “是,当然是。”柳风烟笑,“不过哪有用您来称呼男朋友的?”   柴荆摇摇头:“不行,我就喜欢叫您。”   “好,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柳风烟去扯他的脸,“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要闹脾气了。”   “嗯。”柴荆挪了挪,把柳风烟的大腿坐满,“爸爸,您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什么第一个。”柳风烟拍他脑袋,“你难道还想有第二个?”   吃完早饭,柳风烟给他放了一个电影学美其名曰学英语,自己去收拾了餐桌和厨房,然后抽了一点时间去工作。   电影放完了,柴荆也睡饱了,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枕在柳风烟腿上,也不坐起来,赖在腿上哼哼唧唧。   “醒了?我放电影给你学点语感和日常短语,你倒是睡得很香。”   “我太累了,爸爸。”柴荆闭着眼撒娇,“在您腿上睡觉好舒服啊。”   柳风烟笑:“你先说清楚,是在我腿上睡觉舒服,还是被我睡舒服?”   没想到男人会来这么一出,柴荆拿手臂挡住脸说:“您流氓。”   “小妖精,是谁之前一直撩拨我,现在又是谁什么话都听不了了?”柳风烟把手伸进他背心的袖口,慢悠悠地向里游走,“夹着我的时候那么浪,现在全身都羞红了。”   “老师,您别说了……”柴荆扭了扭身子,想去把在自己身上揩油的手拿出来,却反被捉住,去摸自己的乳头。   “你这里一直硬着呢,你自己摸摸。”柳风烟低头去亲他,“是昨天被操得不够爽吗?”   被自己摸出感觉来的柴荆被没收了顶嘴工具,彻底裹挟于柳风烟几乎是凶狠的亲吻之中,仰着脸去接受男人更深入的探索。快感上下夹击而来,柴荆再怎么能忍,也止不住从唇舌之间漏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柳风烟将他的睡裤扯下来,探入薄薄的布料内侧去揉捏柴荆极具弹性的臀瓣,直到内裤滑至脚腕处,这个老男人才从他嘴里离开,逗他道:“这么主动脱裤子?”   柴荆红着眼喘气儿:“明明是您脱的!”   “是吗?”柳风烟伸手将内裤拉了回来,“那我给你穿回去。”   内裤穿到一半,就被柴荆半硬的阴茎卡住了,柳风烟又说:“小朋友不诚实啊,明明自己也很不想穿,还派小弟弟来堵我呢?”   柴荆哪受得了这样的言语撩拨,他哭唧唧地去捂男人的嘴,哽着声音说:“老师,别说了……”   两只手送到嘴边,柳风烟直接叼过他的食指,吸进嘴里拿牙齿轻轻咬着。含够了就放不安的手指出来,说:“今天你自己来,好不好?”   被吸得丢了魂的柴荆没有听懂:“什么自己来?”   柳风烟拽着他水光淋漓的手指往;两团柔软中间探去:“自己扩张。你看,湿得很。”   柴荆的手指碰到自己后穴的那一刻,几乎是触了电一般缩了回去,带着哭腔对柳风烟撒娇:“不行……老师,我不会……”   “很简单,老师教你。”柳风烟抓回逃兵,把柴荆湿润的手指往穴口戳了戳,“感受到你这张嘴有多紧了吗?”   “好痛……老师,我不要弄自己……”柴荆见柳风烟不像是开玩笑的,瞬间全身都紧绷了,下昂要挣扎着从柳风烟腿上爬起来,又被他直接翻了个身按回沙发上。   “乖孩子要好好听老师的话,知道吗?”柳风烟低头去舔他的后颈肉,“来,我们再试一次。”   被牵引着,柴荆的食指慢慢地挤进紧涩的空口,只一指节的进入,柴荆就疼出眼泪来,呜咽着把眼泪都蹭在柳风烟的裤子上,斑斑点点的。   “每次我进去,你就是这么吸着我的。”柳风烟说,“宝宝,我们再进去一点好不好?”   被这一声宝宝炸穿了耳膜,柴荆酥了大半个身子,任凭柳风烟握着手往自己身体里挤。   直到一整根手指没入,柴荆忍不住哭出声音,强大的疼痛和羞耻感像铺天盖地的浪潮,卷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柳风烟紧随其后,把自己的食指也慢慢插了进去。虽然闭塞,但是扛不住他手法娴熟,在控制括约肌松弛的频率和手指的进入的角度上,柳风烟可以写一篇论文。   “宝宝你感觉得到吧。”柳风烟另一只手伸进柴荆衣领里,去捻他的乳头,“我们俩同时在你的身体里,紧紧挨着。”说着,他磨了磨柴荆的手指,惹得柴荆倒抽了一口气。   手太酸了。这个姿势,自己插着自己的后穴,手臂几乎都要抽筋了。可柴荆不敢乱动,柳风烟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像是怕他跑了,在门口做好了措施。   “好了,乖孩子,我们动一动。”柳风烟见他哭得可怜,语气也软了下来,将他半抱起来,贴在他耳边说,“动一动就舒服了。”   被蛊惑了。柴荆自己慢慢动了起来,连带着柳风烟的手指,开始在他体内抽插。   “好乖。”柳风烟弯了弯指节,被撑开的肠壁又紧紧缩了起来,“宝宝前面都戳着我的腿了,是不是想射?”   “想……”柴荆拿龟头蹭着他的腿,“老师,您摸摸我的……好不好?”   柳风烟欺负小朋友出了快感,又故意问道:“摸摸哪?宝宝要说清楚的。”   “前面……摸摸我的前面……”柴荆哭出了声音,“老师,您疼疼我吧……”   柳风烟去捏他的乳头:“摸这是吗?”   “不是……啊……”被捏到几乎要高潮的柴荆绞紧了后穴,几乎要把柳风烟的手指给吞进去了。   柳风烟手指的感觉太过于舒适,引得他又往里塞了一根手指,抢回了主导权,加快了抽动的速度,带着巧劲儿往里面探去。直到柴荆的哭泣声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柳风烟知道自己顶到了小孩的敏感点,就认准了那个位置,弯着指节去磨那个凸点。   柳风烟的裤子被柴荆阴茎流出来的透明粘液湿透了,柳风烟也没有马上帮他疏解的意思,只想靠着后穴的快感让柴荆高潮。   柴荆只觉得右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又酥又麻,在自己身体里翻江倒海,搅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没有用润滑,此刻却从中流出湿淋淋的液体来。   “嗯……老师,快了……我要射了。”柴荆咬着嘴唇说,“再快点儿,给我……啊……”   话还没有说完,一股精液射了出来,热乎乎地甩了柳风烟一腿。   快感褪去,只剩下羞耻的感官。他把手指抽出来,就接着趴在柳风烟大腿上哭。   柳风烟将他翻回身子,仔细擦拭了粘液,帮他把内裤穿了回去。全程柴荆没有说一句话,抽泣着任由男人摆布。   觉得他可爱至极的男人把他抱进怀里搂着,笑着问:“生气了?”   柴荆抹着眼泪,哽咽着控诉道:“我不理您了!您怎么这样啊!”   “好,我错了,你先不要理我,我自我反省一下。”柳风烟捏他的脸,“我不该让小朋友这么快就射出来,应该多爽一会儿……诶,好了,给你拧。别生气了,乖乖。”   柴荆听着他不正经的话,直接伸手去拧他的大腿肉,却也舍不得使劲儿,撒了点气儿就放了手。   撒手的时候,柴荆觉得自己完蛋了。   他连这些痛,都舍不得给柳风烟。   柳风烟知道自己逗过头了,将小朋友抱着去浴室一起洗了个澡,在浴缸里没忍住,又完整地做了一次。   柳风烟和着热水插进去的时候,一直憋着不说话的柴荆疼得受不了,直接开口骂他:“你这个老流氓!老畜生呜呜呜……”   “终于不喊您了?”柳风烟开始往里挺动,“再骂一句。”   柴荆气呼呼地上下摇晃,闭着眼骂人:“老东西呜呜呜……”   柳风烟笑了,搂过他轻轻吻了他的嘴角:“你怎么骂人都这么可爱?”   疼痛之后是一波大于一波的快感,柴荆意乱情迷,跟随者浴缸里的水波晃晃荡荡,仿佛下一秒就要溺水一般,他搂紧了柳风烟的脖子,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里。   这回柳风烟没有欺负他,亲着他的脖子,去抚慰他的阴茎。   柴荆射得很快,精液顺着柱身留下来的时候,后穴死命地收缩,差点把柳风烟给吸出来。   这个澡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柴荆整个人挂在了柳风烟身上,被托着屁股抱了出来,方方跑过来,围在柳风烟脚边小声叫着。   “嘘,你哥睡着了。等他醒了找你玩。”   方方很有眼力见儿,一蹦一跳地跑远了。   至于为什么哥哥光着身子睡着了,方方也不知道。   --------------------   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 第32章 看电影   在柳风烟怀里醒来的柴荆终于想起来问那天晚上的饭局。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是哪,柳风烟回家之后喝醉了,还趁他洗澡的时候进去耍流氓。   柴荆想,肯定是官霖生又做了什么。   于是他借着此事,在还在熟睡的柳风烟脸上撒气,扯扯男人的脸,又扯扯睫毛,直到男人皱着眉醒过来,哑着声音问道:“宝宝醒这么早?”   这声宝宝叫得柴荆浑身都软了,放下无理取闹的手,骄傲地说:“我醒了好久了。”   “嗯,怎么这么棒?”柳风烟见他左脸都是睡痕,伸手想要去抹平,“再睡会儿,下午带你出去玩儿。”   柴荆皱眉:“下午您外甥要来补课呢。”   “让他回去,后天再来。”柳风烟觉得自己像极了昏庸皇帝,“他话太多了,看着他烦。”   “您上个星期还说我话太多了!您是不是也嫌我烦啊?”柴荆扁了嘴,委屈道,“您怎么这样啊……”   柳风烟失笑:“你这个举一反三的能力,要是放在学习上,我也不至于教得这么吃力。”   “您还说教我吃力。”柴荆揪着不放,“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东西,还学会翻旧账了。”柳风烟弹他的脑门,“你这记忆力,多记几个单词不好吗?”   刚睡醒又听到这么多可怕的话语,柴荆消化不来,只好假装冷着脸推开柳风烟道:“老师,您离得太近了。”   柳风烟很配合:“噢,是吗,那我……”   “诶,疼……”柴荆的后穴被挤了根凉凉的手指进去,“老流氓!”   柳风烟没打算做什么,这几天他知道自己累着小朋友了。只是做完睡得急,忘记给他涂药膏,现在刚好补上。   “乖,别动。”柳风烟亲他额头,“不操你,给你涂药呢。”   柴荆紧着眼由他折腾,两条腿把柳风烟的大腿缠住,蹭得都要硬了,柳风烟才把手抽出来擦干净:“宝宝,下午想看电影吗?”   “嗯。”柴荆睁眼看他,“我想看美国大片。”   “好。那中午想吃什么?”   柴荆说了一大堆,柳风烟边听边否决,太辣了,太不健康了,不卫生,不营养。最后柴荆说得迷迷糊糊睡了回去,他才把店给订下来。   吃了柳副教授千挑万选的午餐,又犯困的柴荆被拎着去了电影院,买爆米花的时候他靠着柳风烟半睡半醒,周围的小姑娘都瞧着他笑,直到被冰可乐贴上了脸,他才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是不是累着了,那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不。”柴荆抱着可乐摇摇头,“那多浪费啊。”   “好,那你等会要是睡着了,可是会有惩罚的。”柳风烟一手拿着爆米花冰可乐,另一只手牵过他,“走吧,宝宝。”   被牵上手的柴荆有些晕乎乎的,这似乎是两人确认关系后第一次出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牵手,还光明正大地使用了床上才会说的宝宝的字眼。   “老师,您别叫我这个了。”柴荆红着脸,手握成一个小拳头,“我都多大了……”   感受到柴荆小手形状的变化,柳风烟把小拳头紧紧包住,低头看他:“那叫你什么?”   “叫,叫名字就好了。”柴荆咬着可乐的吸管,被牵着往前走。   “好的。”   进了场,柴荆才想起来问:“我都不知道我们要看什么电影呢。”   “你说的,美国大片。”   被领到最后一排的柴荆皱了眉:“怎么坐这么后面?”柳风烟不回答,拉过他去坐。柴荆坐下后后知后觉:“啊,这是情侣座……”   音量不小,惹了后几排的人回头看他。他红了脸,小声问道:“您买的情侣座啊?”   “嗯。”柳风烟放好手中的东西,“你不喜欢吗。可惜没有亲子座,不然我就买那个。”   柴荆声音更小了:“您别乱说话了,我喜欢的。”   “知道你喜欢。”   灯光骤然变暗,柴荆盯着屏幕想知道自己要看的是什么电影,却被一旁的男人一把抱到腿上坐着。   虽知光线不足以看见他们此时的姿势,但柴荆还是吓到了,扒着柳风烟的肩旁要跳下来。   “别动,就这么看。”柳风烟下巴抵上柴荆的肩膀,双臂搂着他的腰,“好不好,圆圆?”   柴荆本想狠心拒绝,可那声圆圆喊得他直接没了魂,直到电影开始放映了,他才捏着柳风烟的大拇指说:“您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的?”   “我推理出来的。”柳风烟胡说八道,“家里有个方方,你是它哥哥,不就叫圆圆了吗?”   柴荆显然没有接受:“您说反了!是因为我叫圆圆,它才叫方方的。”   柳风烟一把攥住他的手,说:“那,圆圆喜欢我叫你圆圆吗?”   柴荆感受到男人手里的暖意,还有说话时微微掠过他耳边的气息,半个身子都麻了,咬着下嘴唇轻声道:“……圆圆喜欢的。”   片头一放出来,柴荆就转身质问柳风烟:“您说的美国大片,就是这个啊!这不是动画片吗?”   “嗯,美国的动画大片。”柳风烟把他的头转回去,“前几年的电影了,刚好赶上重映。很好看,你会喜欢的。”   “您又知道了。”柴荆不满地顶嘴。   “是,我一直知道。圆圆想想,从最初到现在,我猜你喜欢的东西里,有一件错过吗?”   这一句话算是捏了柴荆的心一下。   从认识到现在,柳风烟做的每件事情,都精准无误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整整齐齐地摆进了柴荆的喜好栏里,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攻略秘籍。   “好了。开始了,别发愣,也别睡着了,好好看。”柳风烟亲了亲柴荆的耳垂,“圆圆乖。”   柴荆抿着嘴偷笑,手环上柳风烟的手臂,用力掐紧。他在确认这个男人的存在,不然不可能自己会这么高兴。   十八年来,从未如此高兴过,即使今天只是来看一个重映的电影。   时间过半,柴荆早就已经在剧情里无心顾及其他,而已经看过的柳风烟心思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决定还是让柴荆好好看这部电影。   关于梦想,思念和亲情的故事,很适合带孩子看。柳风烟心里想道。   柴荆在期间开了一个小差,目光无意间看见前排情侣在接吻,瞬间红着脸移开目光,又在途中遭遇到了柳风烟的视线。   在光影明灭的狭小怀抱里,柳风烟的眼睛里全是柴荆,柴荆迷茫踟蹰,却能在此看到方向。   此时此刻,柴荆很想要柳风烟的亲吻。不管是唇上还是哪里,温柔的还是情欲汹涌的,只要是柳风烟的,就可以。   他感觉柳风烟也有了这份心思,男人的脸越凑越近,他缩了缩脖子,在热气逼近的时候闭上了眼睛,等待男朋友的亲吻。   柳风烟慢慢把嘴贴近柴荆,柴荆觉得自己等了一万年,终于感受到了耳朵上的柔软和温热鼻息。   在碰到的那一刻,柴荆几乎有想哭的冲动。他挪了挪屁股,伸手去搂男人的手臂。男人有也回应,将他向自己那边带去。   “圆圆,”男人的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而喑哑,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你在看吗?”   柴荆浑身都酥软了,被裹紧男人的怀里,乖乖地回了一声:“嗯。”   “乖孩子。”柳风烟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耳垂,柴荆呼吸都顿了。虽不是第一次亲热,可在公共场合,柴荆意外地敏感。   他故意扭了扭屁股,准备好迎接柳风烟的下一步动作。   “刚才那句台词很好,写英语作文能用上,你记住了吗?”   愣了三秒,柴荆直接从柳风烟怀里滚出来,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果然是不爱学习,一提学习就跑走了。柳风烟想,以为自己这种寓教于乐的教学方法很有用,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碰了壁。   拥有六年大学教龄的柳副教授陷入了沉思。   柴荆则在一旁咬着可乐的吸管,心里把这个男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   柴荆:狗男人,该做不做,不该做就猛做! 第33章 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会接受什么   被柳风烟拒绝了很多次上课请求的小外甥虞识君终于坐到了自己舅舅家被整理出来用来上课的小房间里,他这几天都在微信和柴荆聊天,只是柴荆都要过好久才能回他。   所以当着当事人的面,虞识君问道:“你这几天很忙吗?”   “嗯,挺忙的。”柴荆绷着脸回答。   “你忙什么啊,都在放暑假呢。”虞识君认真思考,“啊,你不会在背着我学习吧?是不是舅舅给你偷偷开小灶了?”   柴荆止不住地想起了那天的物理教学,脸上染了层颜色:“没有。”   “啊你脸红了。”虞识君一如既往地思维活跃,“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回我?”   柴荆正想找个借口敷衍他,柳风烟就搬了白板走进来:“虞识君,你有空说话还不如把单词多背几个。”   白板本来是放在书房里的,后来柳风烟把他按在上面操了一次之后,就被清洗了一遍收了起来,知道刚才虞识君问了一句“白板呢?”,这块白板才被解救出来。   “舅舅,你别凶我了。你看小荆,他也没有在学习啊。”   柳风烟看了他一眼:“你叫他什么?”   “小荆啊。”虞识君说,“可惜他不愿意叫我小君。”   柴荆淡淡回答:“我们没这么熟。”   柳风烟支好白板:“你热脸贴了冷屁股。”   虞识君笑着拿手肘杵杵柴荆:“他说你是冷屁股。”   柴荆看了眼柳风烟,低了头小声骂道:“臭流氓。”   就在昨晚,柳风烟插进柴荆的小穴之后,给了他屁股一巴掌,又边捅边揉搓着他的臀瓣,说:“圆圆的屁股真软。”   被插得哼哼唧唧的柴荆趴在沙发上,自己撸着阴茎。他很喜欢被柳风烟的大手揉搓屁股的感觉,这一点,他也是最近被开发出来的。   柳风烟顶到他的软肉之后,他就哭得求饶,但身体还在主动配合柳风烟的抽弄。   啪的一声,又一个巴掌打下来,雪白的臀瓣被拍成粉红色。随着疼痛蔓延,柴荆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后穴,柳风烟就动得更快了。   后来柳风烟把他抱进怀里操,他搂着男人的脖子被颠得上下摇摆,闭着眼嘴里了只剩浪叫。   柳风烟在他耳边轻声说:“圆圆的屁股,就算被这么操,被这么打,都还是冷冰冰的呢,圆圆自己摸摸看。”   说完柳风烟朝最深处一顶,柴荆绞着他射了一肚子,柳风烟也被吸了出来,直接把精液灌进了柴荆身体里。   从回忆里了出来,他抬头去寻找那个一脸正经调戏自己的老流氓,眼神却扑了个空,白板旁空无一人。   “老师呢?”   “他打电话去了。”   “噢。”柴荆拿出手机刷微博,“他去了哪里打?”   “书房吧,我刚才听他说要去发邮件。”虞识君呆坐了一会儿,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   “什么?”   “就是一个在打电话的人,你不论递给他一个什么东西,他都会接过去。”虞识君笑,“我们要不要去玩一玩这个?”   “你是说,玩……老师?”   见他皱眉,虞识君想起他害怕老师的人设,叹口气说,“啊,算了,我忘记你不敢……”   “好!那我先去!”柴荆难得对他展开笑容,“好吗?”   “好是好,可是你……”   “好!那我先去拿东西!”柴荆蹦下椅子,去拿自己的书包里放了很久的一包辣条,冲虞识君晃了晃说,“我拿这个去!”   辣条,别名柳副教授家里二级危险违禁物,写在柳风烟严令禁止实用的白皮书内,加大加粗加下划线的那种。   柴荆蹦蹦跳跳地跑到书房门口,推开半掩着的门,悄悄往里走。   柳风烟正坐在电脑前听着手机对面的人讲话,抬眼见柴荆进来,便松开鼠标,向他伸手,示意他过去。   柴荆把辣条背在身后,走到柳风烟面前。柳风烟没有看他,只搂过他的腰,想把人抱在腿上坐着,嘴里也没有停过与对面的人的谈话。   柴荆侧了身子,没让他搂着,直接把辣条往他手上一递。   柳风烟直接伸手接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柴荆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见柴荆空着手笑着回来,虞识君就知道他成功了,忙不迭从书包里拿出一个k歌用的话筒,红彤彤的,打开还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我妈用的。我爸说她唱的难听死了,让我来补课的时候带出来,别祸害他。”虞识君解释道,“刚好可以用上!”   柴荆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在门口偷偷看。”   两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书房门口,虞识君打开了话筒,随着自带扩音器效果的刺啦一声,他走进了书房,到了自己正在满口专业术语的舅舅面前,直接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话筒递了过去。   柳风烟像是一个无情的接受机器,从来来回回的两个小家伙手里收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除开辣条和非主流土味话筒,还有没有晾干的自己的内裤,吃完只剩一个核的桃子,从柳风烟皮鞋里抽出来的鞋垫,还有柴荆今天早上不小心失手打破的瓷碗的碎片。   两个小家伙在小房间里笑得抹眼泪。最后一轮,柴荆色向胆边生,偷偷拿了一瓶润滑,躲了虞识君的视线去找柳风烟。   柳副教授还在打电话,似乎是手举累了,换上了无线耳机。   柴荆挪过来,直接把润滑递给他。   柳风烟这回没有让他走,伸手拽住了恶作剧小朋友的手腕,一把拉进了怀里。   “嗯,我知道了,王教授。这次实验是我起头,进度跟不上是我的责任,上次我去的时候他们还在试验混合均群,到放假前没有进展,是我的失职。”柳风烟一边说着,一边将柴荆抱到了腿上,“我会让他们和您联系的。”   柴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柳风烟捂住了嘴。   “嗯。我大概下个星期就回学校了。”   柳风烟扯了张纸,嘴上没有停下,飞快地写了一行字递给柴荆。   ——你同桌呢?   柴荆接过笔,一笔一画地写回应。   ——他睡着了。   看到这个回答,柳风烟就直接低头拉开柴荆的衣领去亲他的脖子,然后将他拉进怀里,吻上他正在轻声闷哼的嘴。   ——别出声,有人听着呢。   柳副教授另一只手在纸上写到。   这个吻算不上温柔,柳风烟的耳机里都是王教授关于最近研究方向的探讨,柴荆也能听到一星半点。两人在第三人的监听之下接吻,呼吸更加急促,平时的肌肤之亲都显得烫手。   “小柳啊,依你看,下个学期还带班吗?还是想全身心去做研究啊?”   柳风烟有些不舍地吮吸了几下柴荆的舌尖,就从他嘴里退了出来,回答道:“还是再带班吧。我也没教几年,总觉得还是待在教学岗位上踏实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儿都不带喘,双手随着轻描淡写的语气钻进了柴荆的衣摆下,在腰上捏了一把后,直直向上探去,一手一个,捏住了柴荆的乳头。   他知道柴荆的此处敏感无比,所以一边拨弄着,另一边被他侧身低头,隔着一层白色T恤含了上去。   “啊……”柴荆紧咬着下唇,还是没有忍住低吟,慢慢地溢了出来。   柳风烟拿牙齿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柴荆爽得坐不住了,直接转身,面对面跨坐在了柳风烟腿上,将自己另一边的乳头往男人嘴里送。   小朋友并没有如愿以偿,柳风烟笑着拿起笔,写了一串字儿递给他。   ——写出来,要我做什么。   柴荆立马委委屈屈地扁了嘴,搂着他的脖子扭着身子撒娇。   柳风烟不吃这一套,他想做更刺激的事情。   ——写出来,说清楚想要什么,主谓宾都要齐全。   “好,王教授,您上次给我发的资料我也拜读了,对我有着很好的借鉴意义,谢谢您特地为我搜寻来。”   柴荆一脸不情愿地把纸铺在柳风烟胸膛上,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   ——老师,我想要您让我舒服。   柳风烟瞟了一眼,拿了支红笔在旁边打了零分。   ——重写。   柴荆又一笔一画地把上面的字重新抄了一遍。   柳风烟看笑了,在旁边写了一行字。   ——让你换种说法,不是说你字太丑了。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虽然确实丑。傻圆圆。   柴荆红了脸。他知道这个老流氓想让他自己写什么了。在心里把男人换着花样骂了个遍,他才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话。   ——老师,您舔舔我另一边的乳头吧。   小朋友提笔忘字,舔这个字写了五六遍还是被涂成一团浆糊。   “嗯,当时那个方向我也有在考虑,只是圈内人员太多,我就直接pass掉了。是我的问题。”柳风烟说完,就撩起柴荆的T恤,让他自己叼着衣摆,吸上另一边的乳头。   已经硬的充血,不管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嗯……”柴荆觉得自己就要这么被舔射了,嘴里更加管不住声音,这一声足够响到让王教授听见。   “嗯,什么声音?小柳啊,你身边还有人?”   柳风烟拿手捂住了柴荆的嘴,松开了嘴里红肿的乳头:“噢,家里的小母猫,最近叫唤地厉害。”   “是嘛,小柳家不但有狗,还有猫啊。看来这几个月停职,你也没无聊到啊。”   “嗯,是啊。挺粘人的。养着挺好玩。”   “是吧,我也想养只宠物,我太太死活不肯……”王教授接着这个话题讲了下去,柳风烟一边回应着,一边把柴荆裤子的拉链拉开,隔着已经被浸湿的内裤揉搓着睾丸和阴茎。   柴荆也去隔着裤子去摸柳风烟的下面,发现男人的阴茎已经把西装裤撑出了形状,隔着布料都觉得温度烙手。   柳风烟把笔和纸塞回柴荆手里,示意到:想要什么,写出来。   柴荆虽觉害羞,可现在自己想要柳风烟,浑身都想被这个男人触碰。他咬咬牙,在纸上写字。   ——爸爸,快拿鸡巴操我吧。   绕是不动如山的柳风烟,看到这句话,呼吸都沉了,抬手在柴荆的屁股上打了一掌,就将他推到桌子上扒了裤子,挤了一泵刚才柴荆自己送上门来的润滑在他的穴口,直接把手指捅进去扩张。   “诶,小柳啊,你家猫多大了?”   “八个月了。”柳风烟直接站起身解了自己的皮带,西装裤被脱落在地上。   “八个月啊,那就是刚好在发情期了,你可小心着点啊。”   “是啊,天天发情呢。”柳风烟把自己的阴茎从内裤侧边掏出来,对着微张的小穴插了进去。   今天柳风烟没有足够耐心去做扩张,他只想一捅到底,让柴荆整个含住他的蓬勃欲望,再看他如何不喊叫出声。   柴荆死死咬住自己的上衣,闭着眼睛流眼泪。   虽然痛,但是已经习惯了柳风烟的肉棒,舒服的感觉完全占了上风。   是爽哭的。   柳风烟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小朋友的眼泪一般是撒娇,一般是对自己的业务水平最大的褒奖。   王教授拉着柳风烟研究了养乌龟好还是养锦鲤好的问题,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柳风烟终于挂了电话之后,柴荆哭出了声音:“你这个狗男人,你是故意的……”   柳风烟一把将他抱起来,就着连接的姿势搂进怀里,坐回椅子上哄他:“宝宝,喜欢这样吗?”   “喜欢个屁!”   “可是宝宝下面咬得我好紧啊。”柳风烟低头去亲他,“好几次我都要射了。”   柴荆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就着阴茎和小穴连接处作为支点,转了一百八十度,背对着柳风烟:“不理你了,老流氓。”   柳风烟失笑,抖了抖腿去逗他:“真不理了?”   这几下抖得龟头在凸起的软肉上顶了好几下,柴荆软了身子,趴在了桌子上哀哀低吟。   柳风烟被他这么叫得勾出了魂,双手握住他的腰肢就疯狂地往上顶。   “啊……老师,太深了……不要了。”   “嗯?刚才在纸上写的什么?现在又不要了?”   “嗯……不要了。”柴荆的话被撞击地支离破碎,“我要被您……操射了……”   “你叫得这么浪,不怕隔壁的君君听到?”柳风烟去抱他,“这么久了,他应该要醒了。”   柴荆这才想到家里还有别人,立刻禁了声,可呻吟还是会漏出来。   柳风烟拿起被送过来的话筒,打开开关,递到柴荆嘴边,柴荆的呻吟立马被放大了十倍,在整个书房里飘荡。   “房间……门还没有关……啊……”   “没事儿,宝宝,就让他看见,让他知道你就是他舅妈,好不好?”   “不好……”柴荆偏过头去躲话筒,“你太过分了,我不喜欢你了呜呜呜。”   看他这是是真哭了,柳风烟知道自己欺负过头了,赶紧把人搂在怀里哄,下身也不动了:“好了好了,乖圆圆,爸爸错了。不欺负你了,好不好,不让他知道。”   柴荆抹着眼泪说:“您快动动,我本来都要射了。”   柳风烟见他这样,笑了:“小骗子。”   “我没有,我是……”   “嘘……君君来了,你躲下面去。”柳风烟在听到脚步声后一秒就做出了应急行动,把柴荆塞进了办公桌下。   “别出声,我不让他进来。别怕。”   话音刚落,虞识君就揉着睡眼,悄悄推开了虚掩的门:“舅舅,小荆呢?不在这里吗?”   “不在,他刚才说要出去买冰淇淋,出门去了。”   “啊,这样。”虞识君有些失望,“那舅舅我们什么时候上课呀?”   “等他回来吧,大概半个小时。”   柴荆是跪在地毯上的,两人之间还连接着,柳风烟小幅度地在往软肉上抽插,柴荆把下嘴唇咬破了才忍住没有叫出声音。   直到被柳风烟吩咐关上门,半个小时不要来打扰后,柴荆这才轻轻叫道:“我腿疼……”   将人从地毯上抱回怀里,柳风烟吻去他所有眼泪:“圆圆,你刚才咬得太紧,我差点就在说话的时候射了。”   柴荆已经爽得听不进去,扑在柳风烟怀里,隔着白衬衫舔他的乳头。   像极了饿急了要吃奶的小野猫。   柳风烟最终还是超了时,在快射出来的时候拔出来,又插进柴荆大腿根部捅了几下,才射了出来。   最后那个动作是柴荆没有想到的。本就在途中射了两次的他,硬生生地被摩擦撞击会阴的快感弄射了第三次。   经历过这次情事,柴荆发誓,以后玩什么,也不会玩到柳风烟头上了。   代价太大。   --------------------   一写就差点没搂住,过了时间。   八月好呀各位姐妹! 第34章 人生第一次   在柳风烟的加持下,这暑假过得很快。九月的第一天,柳风烟就早早起床做早饭,然后抱着还在梦中的柴荆刷牙洗脸,然后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吃饭。   直到被喂完最后一口早饭,柴荆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我在哪呢?”   “睡傻了?”柳风烟给他擦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你快去换衣服。”   柴荆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就扑住他耍赖:“不要。我刚才做梦,梦到我高考完了,和我爸妈一起旅游,我在车上睡着了。”   “小朋友想得还挺美。”柳风烟分开他的腿,夹住自己的腰,托住他的屁股站起来,“走,换衣服去。”   突然漂浮在空中,柴荆吓得抓紧了柳风烟的领口。   “轻点。刚醒来,脾气和力气都挺大。”柳风烟把他放到床上,“穿什么?”   柴荆又快睡回去,丝毫不动脑地哼唧:“……校服。”   柳风烟也不指望他再清醒过来挑校服里层的衣服,就按照自己喜好选了一件白色T恤。他轻车熟路地扒掉柴荆的睡衣,将人拦腰抱起来套T恤。   柴荆此时乖得很,虽不能自己穿衣服,但他可以任由柳风烟摆布,把自己变成一个大型洋娃娃,什么姿势都可以摆出来。   T恤套到一半,柳副教授用手摩挲了一把柴荆的侧腰,低头在那里留下了一个红印。孩子还小,要面子,死活不让柳风烟在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留印子。柳风烟也听他的话,把所有的吻痕都留在了前胸侧腰后背和大腿根。   但抵不住近两个月来的行为习惯,在亲吻的同时,柳风烟的手无自觉地摸向了柴荆的内裤,揉搓了两把才反应过来。   人孩子今儿要开学了。   自己今天上午第二节 有课。   理智把他的手拉住,柳风烟忍住了往后探索的欲望,把摸上臀瓣的手变成无情的叫醒工具,啪得一声,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只有一条内裤包裹的屁股上。   柴荆闭着眼哼唧,带着哭腔地发表不满:“……大早上的,不要操我了爸爸。”   “你想什么好事儿呢?”柳风烟气笑了,“起床自己穿裤子,我去给你拿校服外套。”   从阳台拿外套回来的柳风烟看见柴荆闭着眼摇摇晃晃,正努力地把柳风烟放在一边的西装裤往自己腿上套。   “圆圆。”柳风烟一把把他抱起来,按在衣柜上亲。   终于被舌头舔清醒了的柴荆委委屈屈地提醒:“爸爸,我上学要迟到了。”   “你还知道自己要上学啊。”柳风烟不满地在他脖子上轻咬,“那你还勾引我?”   柴荆更委屈了:“我没有啊……”   柳风烟看着他红着鼻尖儿望着自己,一面心疼他,另一面又想让他哭得更厉害。   他闭上眼,左右互搏了一会儿,把头埋进柴荆的颈间。   “圆圆,快穿衣服,开学第一天,迟到可不好。”   给他换好校服,柳风烟才正经开口嫌弃道:“你们学校的校服真丑,面料又厚,现在穿太热了。”   柴荆听了,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丑是丑了点,但给你穿,就好看许多。”柳风烟说,“那天看你班里的人,都没有你好看。”   柴荆听了,开心了好一阵子,就算拉扯着后面和大腿根很痛,他从车上下来往校门口走的时候也要蹦哒着。   没有蹦哒几步,他又转头朝车里的柳风烟喊:“再见,爸爸!”   柳风烟一愣,见他又朝自己拼命挥手,不管不顾身边同学的眼光,忍不住笑了,也朝他挥挥手。   他的小爱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着他走进教学楼,柳风烟才发动了汽车,往自己学校开去。   见柴荆进来,陈振义赶紧从厕所跑回教室,扯过他问道:“你理头发了?”   前天晚上柳风烟把他按在椅子上,拿着剪刀和推子给他理了头发。柴荆本想去理发店,但柳风烟在脑海里把理发过程过了一遍之后,马上把正在穿鞋的柴荆拽了回来。   摸头摸脖子摸耳朵,不管是男是女,柳风烟想想都生气。   虽是第一次,柳风烟的动手能力明显超出了战战兢兢的柴荆的预期。对着镜子照了很久的柴荆半天才说出一句:“老师,您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柳风烟很受用这样的夸奖,一边收拾地上的碎发一边回答:“我不会不爱你。”   两人算是确定关系快两个月了,除了床上互相表达了爱意之外,再也没有在日常生活中用到这样浓烈的字眼。   柴荆瞬间红了眼眶,扑向蹲在地上的柳风烟,骑到他的背上:“我也爱您。”   柳风烟被快要一米八的小男人热烈的一扑,差点闪了腰。他颠颠赖在身上撒娇的小东西说:“你这么一下,腰都要让你折了。”   “嗯,不会的。”柴荆把脸贴在男人背上,自顾自地说,“您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宝刀未老,老马识途,长生不老。”   被一串老字袭击,柳风烟不气反笑:“你再说一句,要打屁股了。”   “您打吧,我喜欢被您打屁股。”说完便红了脸,“您轻点儿……就行。”   柳风烟起身,连带着把背上的小朋友也背了起来:“圆圆,你早上刮胡子了没有?”   “没有。”   “扎着我了。”柳风烟搂过他钩上来的双腿往洗手间走,“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没有刮?”   “我忘了嘛。但是哪有那么夸张,就一点点,扎不到人的。”柴荆去捏他的肩膀,“再说了,您皮糙肉厚的,就算扎到了也不会疼的。”   “柴荆。”柳风烟停住了脚步,“我是该和你语文老师联系联系了。”   “哎呀,我开玩笑呢。”柴荆去吻柳风烟的后颈,“我的男朋友最好看最年轻了。”   近乎于悄悄话和耳语的一句话,飘飘忽忽地进了男朋友的耳朵里。男朋友拿他没办法,把他放在了洗漱台上,扯了毛巾给他擦脸,抹了一下巴的剃胡泡沫,换了新刀片给他刮脸。   柴荆对于刮胡子这件事情,是高一的时候从陈振义那里得知的。在姑姑家,没有人告诉他要买些什么东西,要怎么刮,要多久刮一次。甚至第一次梦遗,小柴荆都以为自己是尿床,在被窝哭了很久,怕姑姑骂他。   而现在,这次迟到的刮胡子教学,柴荆把它交给了柳风烟。   刀片很凉,一下下轻轻刮在脸上。柳风烟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颚,有力的手指轻触皮肤,留下标记。   “爸爸……”柴荆看他认真的样子,鼻子一酸,这两个字里全是晃荡的泪水。   柳风烟手一抖,险些失了分寸。   “嗯,我在呢。”柳风烟去刮他另一边的脸,“乖乖,很快就好了。”   另一边的脸上,有两道凑近了就会看到的粉色疤痕。每次柳风烟看到这两道痕迹,心里都会难受很久。   这么漂亮的孩子,脸上就这么多了这么两道疤。   他刮完胡子,又给柴荆抹了一把热乎乎的脸,低头吻了他。   柴荆知道柳风烟吻的是他的伤疤,伸手去抱他:“我是不是变丑了?”   “没有,别胡说。”柳风烟把他从洗漱台上抱下来,“我家圆圆最好看了。”   “你家圆圆。”柴荆重复道。   “嗯,我家圆圆。”在他嘴角啄了一下,柳风烟说,“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宝宝。”   柴荆想起当初自己是为了确定自己的性取向,才机缘巧合地遇上了柳风烟。当时他无所畏惧,跟着一个刚认识的人就去了酒店开房上床。   “爸爸。”柴荆扑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说,“我当初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才去那个酒吧的。”   “嗯。结果呢?”   “结果您不是知道了吗?”柴荆在他身上扭了扭,“我好喜欢您啊。”   “嗯,我知道了。”柳风烟笑,“怎么剪了头,刮个胡子,嘴就甜了?”   “不对,这时候您也要说我喜欢你,这才是标准答案。”   “嗯,好。”柳风烟从善如流,“我也喜欢你。”   “这才对嘛,柳风烟。”   看着怀里没大没小的小东西,柳风烟笑得眼纹都出来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   “那也是您惯的。”   “是,是我惯的。”柳风烟抬手抹去了他头发上的泡沫,将人拥入怀里。   在我的世界里,你可以呼风唤雨。   圆宝。   就这么回忆到了上课,陈振义还是没有得到同桌的回应。蔡智好在往后传英语讲义的时候,对柴荆说了一句:“你剪头发了呀,看起来好清爽。”   回过神来的柴荆点点头:“嗯。”   陈振义赶紧接话:“是吧,我也觉得。”   柴智好笑笑:“你好像黑了很多呢。”   “啊,是。我这次暑假去了趟灵隐寺。应该晒黑了。”   陈振义一个人去灵隐寺,替自己和蔡智好求了学业和姻缘,趁下课的时候偷偷把求来的护身符送给了她。   可过了不到三天,陈振义就在柴荆的笔袋里发现了那个粉色的护身符。 第35章 信仰   柳风烟也看见了柴荆笔袋里的护身符。粉红色的,在他黑色笔袋里十分扎眼。   他在检查柴荆的数学作业,想拿支铅笔把错误的地方圈出来,一只手就把那个护身符拎了出来。看了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干涉小朋友的隐私,把东西放回了原处。   于是这个护身符又被它原本的主人陈振义看到了。陈振义仔细地看了半天,偷偷地对柴荆说:“那个护身符,不是你的吧?”   柴荆看了眼,说:“昨天蔡智好给我的。”   陈振义心碎了:“可……这是我给她的啊。”   柴荆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把护身符拿了出来递给他:“她昨天掉在了地上,我给她捡了,就忘记还给她了。”   “可你刚才说不是,是她送给你的嘛?”   “你要不要?”   陈振义心不舒服,嘴硬道:“我仔细看了看,好像和我送她的不一样。”   这件事情就这么蛰伏了一个星期,柴荆还是收着这个护身符,想找一天还给蔡智好。刚好周六是蔡智好的生日,他准备了一个娃娃熊,顺便把护身符塞进了小熊肚子上口袋里。   蔡智好十七岁了,班花的生日,来的人不少抱有一些小心思,送的礼物一个赛一个的贵重。   陈振义买了一瓶香水,包得仔仔细细。柴荆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去做了发型。   但在ktv里,视觉和听觉能力都被剥夺了三分之二,柴荆坐在角落里边喝酒边给柳风烟边发微信,直到所有人都唱尽兴了,他就被其他人拱着唱歌,他才勉为其难得点了一首。   距离上次认真拿着话筒唱歌,即使是在ktv里,过去了多久呢?   小朋友晚上出去吃饭,还去了ktv,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孤寡老人柳风烟一个人捧着杯冰咖啡在阳台上吹了好久的风。   微信一直停留在一分钟前小朋友的聊天界面上。   ——爸爸,您来接我好不好呀,我想您了。   ——玩得不高兴吗?   ——还好,只是更想您。   一只小猫眨眼的表情包。   他也想柴荆,只不过他觉得若是有同龄人的陪伴,柴荆成长道路上会完整一些。他喝完咖啡,准备去接小朋友回家。ktv有些远,他准备拿几块巧克力,路上的时候可以堵住小朋友的嘴。   去书房拿巧克力的时候,他发现柴荆笔袋里的护身符不见了,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匆匆拿了东西就往停车场走去。   柴荆一首歌唱完,在场的人都不敢再碰话筒,蔡智好红着脸问他:“柴荆,你会唱信仰吗?”   柴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寿星的请求他不好意思拒绝,就点点头:“可以。”   蔡智好蹦蹦跳跳地去点歌,前奏出来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蔡智好把他推到了角落的立麦那里坐着,自己坐在他的正对面。   柴荆喝了不少酒,刚开始没觉得上头,现在酒精才开始发作,浑身有些热,脸也红了些。   ktv的灯光不知道被谁调成了温柔的蓝色,在吉他和弦和小提琴的音符里,色块在柴荆脸上匆匆飘过,又流连忘返。   蔡智好选这首歌别有深意。柴荆的音色很适合这首歌,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副歌,全是我爱你。   于是她坐在他的正前方,想要好好接受这首歌里的情谊。   唱完第一段副歌之后,他看到沙发边上的陈振义在那里偷偷抹眼泪。他刚想放下话筒去找他,却又觉得时机不对。   在场的人很多,这样会让陈振义难看。   他晕乎乎地想,这首歌真过分,让他欺骗了一个人,又伤害了一个。   刚想站起来随便编一个理由不唱了,他就看见包厢门上透明玻璃后出现了柳风烟的脸。他心猛地一跳,声音抖了抖,拐了个弯儿又回到了音准上。   柳风烟朝他笑了笑,做了个口型:继续唱,很好听。   柴荆点点头,他完全看得懂柳风烟在说什么。   在巨大的伴奏声中,这扇门隔开了其他人与外面的联系,但台上的柴荆却用这扇门和柳风烟紧紧相连。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你是否一样,听见我的呼喊。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好像只有现在,这里面的歌词才有了意义,隔着一扇玻璃,他唱给门后的人听。   柳风烟看着台上的柴荆,偷偷推开了一丝门缝,好让他的歌声传出来。   他很惊讶,他的小朋友唱歌,竟这么好听。   这一晚,柴荆给他大了十七岁的同性爱人唱了一首信仰,没有人知道。在场将近二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坐在他俩视线中点的蔡智好,也不知道。   唱到最后,柴荆飞快地和大家道别,就开门跑了出去。柳风烟走到了不远处的拐角,觉得心里又酸又甜,没忍住拿下眼镜抹了抹眼角。   柴荆跑得快,本就有些晕乎乎的,看见了柳风烟,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爸爸,我唱得好听吗?”   柴荆已经不用仰头看男人了。他稍稍抬头,就能看到柳风烟的脸。   柳风烟把眼镜带回去,搂住柴荆说:“好听,很好听。圆圆,我没想到你会唱歌。”   “那……您听清楚歌词了吗?”   “听清楚了。”柳风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开口满足了小朋友,“我也爱你。”   柴荆咧着嘴笑了。他晕乎乎地想,这首歌真美,让柳风烟又对自己说爱了。   闻到柴荆身上酒味儿的柳风烟皱了眉,伸手去捏他的后颈肉:“你喝酒了?”   “嗯,我喝了三杯酒,不过不知道是什么酒,之前没喝过。”柴荆老实交代,“爸爸,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啊,那我以后不喝了。”   见他乖巧的模样,柳风烟一句责备他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好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小家伙知道怎么拿捏我了?”   “什么呀……”柴荆迷迷糊糊地摇头,“爸爸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是该听不懂。柳风烟吃软不吃硬,小家伙还没有明白,只是趁着酒意和氛围向男人撒娇。   “宝宝,你是不是把笔袋里的护身符还给人家了?”   柴荆点头:“嗯,我不能拿那个。那个是陈振义送给她的,这样陈振义会难过的。我就把护身符放进小熊的口袋里,然后把小熊送给她了。”   “好宝宝。”柳风烟低声夸奖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找一下邀请你的小姑娘好不好?”   “您要做什么呀?”   “和她说,谢谢邀请你来玩,告诉她我要带你回家了,让她放心。”   柴荆闻言就松开了手:“好的爸爸,您去吧,我在厕所门口等你。”   自从柳风烟看到那个护身符之后,就找了一个没课的时间段,开车去了灵隐寺,给柴荆求了一个平安的护身符。   圆圆已经经历了太多坎坷,柳风烟只想让他平安。   他交换了两个护身符,把自己求来的放进了柴荆的笔袋里。没想柴荆自己也一直惦念着这件事,要把笔袋里的护身符还给蔡智好。   包厢里的人见柴荆匆忙走掉,蔡智好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氛围开始变得奇怪。直到男人推开门进了包厢,包厢里的人也一起站了起来。   “柴荆爸爸。啊……柴叔叔好。”陈振义说,“您来接柴荆嘛?”   “嗯,你好。”柳风烟打完招呼就去找蔡智好,环顾一周把目光停在了最漂亮的女孩身上,“你好,你是蔡同学吗?方便和我说几句话吗,如果可以的话,请带上那只熊可以吗?”   知道来者是柴荆的爸爸,蔡智好就答应了,抱着小熊出了门。   柳风烟从口袋里拿出了粉红色的护身符说:“请问这是你给柴荆的吗?”   “啊,是的。”蔡智好道,“怎……怎么在您那呀?”   “柴荆说,他不能收你的礼物,想还给你。但他错拿了我送给他的,放进了这个熊里。请问,你可以还给我吗?”   蔡智好没了笑容,抿着嘴唇去搜小熊身上的兜。   “谢谢你,同学,谢谢你邀请柴荆,我现在要带他回家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别玩太晚,记得让家长来接你们。”柳风烟和她交换了护身符,“还有。”   “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家柴荆,不能早恋。”   柴荆在去厕所的路上迷了路,绕了很久,最后问了一个服务生才顺利找到。   里面空无一人,柴荆选了最里边的小便池,拉了拉链,掏出憋了很久的小柴荆,闭上眼睛准备释放。   他很久没有喝过酒了,这次猛喝了三杯,后劲儿上来了,他有些遭不住。   正晕乎乎地扶住小柴荆,他就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肩膀上抵了个下巴,耳边响起声音:“嘘——快尿吧。”   柴荆吓了一跳,睁开眼看见柳风烟正把自己环在角落里,嘴里噙着笑,手上抖了抖小柴荆:“怎么不尿啊,宝宝。”   “您……您别这样,还在外边儿呢。”柴荆推他,“等会儿有人进来了……”   “没人。再说了,爸爸给儿子把尿,很正常,不是吗?”柳风烟含住他的耳垂,“快尿吧,尿完我我们就回家。”   柴荆全身都红了:“我尿不出来……您握着我,我尿不出来。”   “为什么啊,平时我握着,你没几下就出来了,今天怎么不行呢?”   柴荆知道他是故意的了,眼泪打转:“您别欺负我了……我都硬了,爸爸。”   柳风烟放开了他的耳垂和阴茎,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我外面等你。”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柴荆一路上都没有理柳风烟,直到男人递给他一块巧克力,他才顺着台阶下,接了巧克力吃。   回到家,柳风烟在他洗澡的时候,把护身符缝进了柴荆的校服里,再在校服里层缝了柴荆的名字缩写。想了想,男人起了私心,把自己名字的缩写也缝了上去。   他上高中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将自己暗恋喜欢的人名字缩写偷偷写在校服里边,他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做。   到是现在,做得比谁都彻底。   缝上的,洗不掉了,柴荆就得穿着。   --------------------   在ktv那段,建议打开信仰进入情景。 第36章 舒服是最重要的   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大家都很珍惜上一节少一节的体育课,也罕见地叫上了柴荆一起玩。上次在ktv里听了柴荆唱歌的男生们推推搡搡挤到坐在树荫底下偷玩手机的柴荆面前,邀请他一起打篮球。   柴荆的身高是高二一年开始拔高的。高一进来的时候,他年纪是最大的,个子却小小的,像个蹦蹦跳跳的小白萝卜。所以在高一的时候,柴荆并没有遇到这么多糟心事。   高一高二的暑假过完,回到教室的他遭遇了围观,大家都以为是刚转学来的新同学。他从一米六九直接窜到了一七八,模样长开了。   现在柴荆窜过了一米八大关,被班级里的男生看中,邀请他打中锋。柴荆其实很想参与,可他很久没有碰过篮球了,有些犹豫:“我不一定能打得好。”   男生皆摆手:“没事,我们也就是随便玩玩。”   但男生对于篮球的手感很玄学,柴荆热身后跟着他们打了几回合,逐渐找到了当初的感觉。   他们班篮球有个小队,本来队员是完整的,可这个学期走了一个美术生,他们就准备发展柴荆一起打球。   小队长叫葛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每个午休都会去打球,体育馆不开放之后就去小操场上打,晒得很黑。   柴荆是脸盲,但葛宪长得很有辨识度,在班级里还是体育委员。在四个人之中,柴荆只认识他。   “柴荆,不错啊,不比老维差。”葛宪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多磨合磨合默契,能打得更好。”   “嗯。”柴荆虽然还是犹豫,但心里还是想打打篮球,“我再想想。”   “想什么啊,你打得这么好,我们可以称霸整个白云中学的体育馆的!”   柴荆难得笑了笑:“我怕我自己没有时间。”   葛宪也不逼他答应:“也是,你是走读的,休息时间都不在学校里。没事,你要是想要打,就来找我们。我们一般都在体育馆里。”   “好,谢谢你。”   “这么客气。”葛宪说,“那个,王艺冰让我问你,学校的十佳歌手你参加吗?以前班里能上两个人,现在高三了,只给一个名额。之前不知道你会唱歌,王艺冰都赶鸭子上架,上年还找了我。今年你去吗?”   一切事物都好像因为那天晚上柴荆唱了歌之后变了样。   跑操的时候,葛宪组织了队伍纪律,重新排了队伍顺序,柴荆被排到了队伍中前端,篮球小队的成员都站在他前面,挡住了其他班同学的视线。下课的时候,也没有人来送情书了和零食了,但是全班同学,都愿意制动过来和柴荆说话了。   柴荆有时候在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在柳风烟的怀里睡着,都会想,如果没有遇到这个男人,自己会变成怎么样呢。   柳风烟看出来了他最近经常走神,开小灶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做爱的时候。   柴荆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没有穿衣服,浑身裹着毛茸茸的浴巾,光着湿漉漉的小脚丫去书房里找柳风烟。   刚才柴荆写作业的时候,柳风烟已经洗好澡,现在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他今天满课,为了跟上前几个月落下的进度,柳老师下足了功夫。   柳风烟的教授被撤了,他表表面上虽云淡风轻,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当初被诬陷,现在学校查出来是计算机系的王教授与此案有些关系,学校领导还找过他谈话。   谈话内容无非就是让柳风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关于教授的评级,下一次优先考虑他。   柳风烟身心俱疲,洗完澡昏昏欲睡,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柴荆小心地爬上了柳风烟的大腿,轻轻搂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了柳风烟的胸膛。   即使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柴荆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和柳风烟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柳风烟的味道是柴荆一直以来迷恋不已的,只要闻着就舒心。他描述不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像是在偶然间闻到的,小时候喜欢的奶糖味。   柴荆鼻子灵得很,之前他在做完一次爱后凶巴巴地对柳风烟说:“我一闻就知道你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你要是敢有其他人,我一下子就会发现,然后去你学校拉横幅!”   柳风烟听了觉得他可爱无比,顺着他的话讲:“啊,那我可得小心点。你可是方方的哥哥,鼻子那么灵,我要是做了什么,那还不是得马上露馅。”   “柳风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柴荆立马生气了,“你就是吃着锅里的看着别人碗里的!”   “你这一锅,我吃都吃不完,哪里还会去看别人的?”柳风烟摸摸他的肚子,“不过我的都被你吃完了,你说,你会不会给我生小孩?”   柴荆听不得柳风烟一脸正经地说荤话,老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在耳边一句一句地把话送进柴荆通红的耳朵里。柴荆去捂他嘴巴,男人的眼睛就会弯成好看的样子,将他重新搂进怀里。   现在的柳风烟睡着了,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眉头紧皱,双手交错盘在胸前。   小朋友轻手轻脚爬下去,在他身前蹲下。   柳风烟是被柴荆口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见柴荆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嘴里吞吐着已经抬了头的性器。   柴荆的浴巾没有好好包住他,漏了一方雪白的肩膀,左手的手臂上,还有柳风烟前几天留下的吻痕。   这一派景象过于艳丽,柴荆感受到嘴里的性器又变大变硬了,就吐出来抬头看柳风烟,红着脸说:“您醒了呀。”   柳风烟一把扣住柴荆的后颈,大拇指在他喉结上摩挲了几下,说道:“你做什么呢?”   “我饿了,爸爸。”柴荆舔舔下嘴唇,“所以找您要吃的。您睡着了,我就自力更生。”   柳风烟听得气血上涌,声音都喑哑了:“小妖精。”   话音未落,他就把自己的性器重新送到柴荆嘴边,一颤一颤地戳在柴荆的嘴角,上面透明的液体,或许是柴荆的唾液,或许是柳风烟的前列腺液,都被蹭在了粉嫩的唇上。   虽然被注视着,柴荆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但他还是伸出小小的舌尖,轻轻地舔了舔龟头。   柳风烟被他挠得浑身发热,可他又怕自己动作太吓到柴荆。之前柴荆主动说要给他口,动作虽生涩,但挡不住他口腔内壁的极度柔软,柳风烟有些失控,直直插到了他的喉咙,把小孩弄哭了,半天哄不回来。   现在小孩又主动把性器含进嘴里,柳风烟不敢乱动,由着他自己慢慢探索。   柴荆最多只能含进一半不到,剩下的他听柳风烟的话用手掌包住,把整根阴茎都裹挟在柔软触感里。   “乖宝宝,拿舌头舔一舔。”柳风烟揉着他的耳垂,“哪里都要舔,别只顾着吸我。”   柴荆满脸通红,此刻的他听不进柳风烟的耐心教导,自己想要摸索出一条门道。   还是忍不住不动,柳风烟挺了挺下身,缓慢地抽动起来。   柴荆看了他一眼,吐出嘴里的东西,说:“您又要那样子嘛……”   “好孩子,不怕,我不会让你难受的。”柳风烟有些上脑,将柴荆的脖子往前带了带,“跪起来,可以把上身重心都放在我身上,这样含得更深。”   柴荆可怜巴巴地看他:“爸爸,我想给您口出来……可那样好难受。”   “嗯,是会难受。所以圆圆不用那样。”   “那您会舒服吗?”柴荆皱眉,“我查了查,他们说只有插到喉咙,才可以很舒服,会射的那种舒服。”   柳风烟摸了摸他的脸:“只要是你,怎么样我都可以舒服地射出来。”   “我,我知道了。”柴荆想起了什么,“所以您之前才那么快……‘   “诶,打住。”柳风烟哭笑不得地捏住他的嘴巴,“这事儿咱们翻篇行不行?”   被捏住嘴巴的柴荆乖巧地点点头。   “好了,宝宝。”柳风烟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不做了,这种事情舒服是第一位,你觉得不舒服就不做了。”   “可是您这样不好。”柴荆在他身上扭了扭,“我也没有不舒服,我也硬着呢。”   柳风烟把他摇摇欲坠的浴巾扒下来,柴荆没有穿内裤,一根阴茎摇摇晃晃的,撞在了柳风烟的性器上。   “宝宝,你的真可爱。”柳风烟去吻他,拉过柴荆的手握住两人凑在一起的阴茎,“我想射在小柴荆上,你让不让?”   柴荆被吻得意乱情迷,哼哼唧唧地回答:“那……我也要……射在小柳风烟上。”   柳风烟的吻更深了,舌头进进出出,被插出闷哼声的柴荆才意识到,柳风烟在模仿性交的动作,用舌头在操他的嘴。   一但接受这样的信息,柴荆就浑身发软。一只手握不住两人的阴茎,他两只手都用上,揉搓撸动。身体的其他部位都瘫在了柳风烟怀里。   柳风烟见他手法生疏,放开他的舌头笑道:“之前不是和我一张床睡的时候,左手都撸得挺欢的,半个多月都坚持下来了。现在怎么没一会儿,就没劲儿了?”   柴荆顶嘴道:“我的一只手就握住了!”   柳风烟包住他的手,带着他上下动着:“宝宝,摸摸它的头。”   很听话的,柴荆那大拇指去摩擦两人的龟头,将马眼流出来的粘液交融在一起。   明显感受到不一样的快感,柴荆低低叫出声:“嗯……好舒服啊。”   柳风烟也吸了口气,加快了速度:“宝宝,再多叫几句,好听。”   “不要……啊……”柴荆缩成一团,“爸爸……我要射了。”   柴荆说到做到,把一股浓浓的精液射在了柳风烟性器之上。   柳风烟停了手,抽了纸给他擦干净,拍拍他的屁股说:“去睡觉吧,已经太晚了。”   没想会被硬着的柳风烟下逐客令,柴荆一把攥住男人的性器说:“不行,我不睡!您还没有舒服呢!”   “可我们前几天不是做过约定吗,上课期间不能进你后面。”柳风烟去拉开柴荆的手,“要遵守约定,宝宝。”   “那我用嘴,我不怕难受了。”柴荆刚要低头去含,就被柳风烟一把抱起来,出了书房,扔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宝宝要乖。”柳风烟亲亲他的额头,“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不行。”柴荆带上了浓重的哭腔,“您都有我了,不能自己来!要是您自己弄出来了,就是和右手出轨了!”   柳风烟说不过小朋友的歪理,坐在床边问他:“那宝宝用腿帮我?”   “用哪里都行……”柴荆急忙说,“喉咙也可以的。”   柳风烟把柴荆翻了个身,压了上去,把还未软下去的性器插到柴荆的大腿根部,打了他屁股一掌。“夹紧。”   虽没有小穴或者口腔紧致,但大腿根部的软肉实在太嫩,柳风烟还是很有感觉。他把隐忍的粗重喘息都喷在了柴荆的后颈,后者因为敏感的部位被染上情欲的气息而再次勃起。   “小妖精,这样都有反应……”柳风烟笑道,“这样被操,是不是也很爽?”   柴荆的会阴和阴囊被粘腻火热的性器冲撞着,异样的快感一波一波,把他打得丝毫没了理智。到了后期,大腿根被性器磨红了,破了皮,柳风烟才射了出来。他故意拿出来,精液一股股地弄在柴荆的雪白臀瓣上。   柴荆被操腿操射了一次。他觉得自己身体太淫荡了,柳风烟对他做什么都是极其舒服的,对此他觉得又开心又害怕。   将两人清理干净的柳风烟关了灯,抱着柴荆准备睡觉,柴荆在入睡前问道:“爸爸,你说我要不要参加学校里的活动啊。他们有人找我打篮球,有人找我唱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宝宝,想做就做。和做爱一样,让你舒服的事情,就去做,不舒服的,就不要做了。”   柴荆在黑暗中红了脸:“您怎么这么流氓啊……”   柳风烟又认真回答道:“柴荆,我希望在我这里,你可以把快乐,放在第一位。”   “啊!那我可以不学习吗?”   柳风烟顿了顿:“不可以。”   柴荆哼哼唧唧地背过身去,柳风烟长臂一捞,将人抱回怀里:“小笨蛋再不学习,怎么和我一起上下学呢?”   --------------------   柴荆:学习就不快乐了,我不想学习嘤嘤嘤 第37章 酒醉的柳风烟   定是当时被柳风烟带有极具迷惑性的声音给迷惑了,柴荆被他揉着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这个太过于温柔的过程中,他似乎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柳风烟一件事情,   柴荆在数学课上才想了起来,一时惊吓,从歪着的凳子上摔了下去。   全班都被他的动静吓着了,数学老师停笔转身,看见柴荆坐在地上,笑了:“想做这道题,也不用这么激动,没人和你抢的,上来吧。”   全班都被老师逗笑了,都朝他看去。   陈振义也在偷偷睡觉,这回算是把他吓清醒了,赶紧把柴荆从地上扶起来。柴荆这回结结实实地摔倒了尾巴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但他看老师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举着一只白色粉笔等着他。   现在讲的题柳风烟已经给他讲过了。作为家教老师,柳风烟的水平高得有些离谱。他自己整理了所有数学题型的交叉性题型,不按照课本给出的顺序讲,而是把所有的考点熔成模块,直攻高考题型。   这道题虽是高三的题型,但柴荆早就学完了。   但学完了是一回事,会不会做,有没有融会贯通又是另外一件事。柴荆站起来,忍着疼走到黑板前,接过老师手里的粉笔,瞄了几眼题目。   柳风烟好神,他怎么知道老师会出这道题目。   柴荆有些小雀跃,撸起校服袖子就往黑板上做题。   教室里很安静。对于柴荆的成绩,大家心知肚明。在这样的学校排名倒数,自然是属于做啥啥不懂的类型,不期待他会在黑板写上什么东西。   但等到柴荆有些犹豫地放下粉笔之后,他们发现黑板上全是解题过程,还有最后一个轻描淡写的X=2.   数学老师看了几眼,点点头:“嗯,这么做更好,省了很多计算步骤。”   柴荆心里小小欢呼了一阵儿,颠着脚步就下了台。   数学老师又说:“就是最后一步算错了,柴荆,你看看应不应该?”   本就刚燃起的小火苗被浇熄了,柴荆看着自己的最后一步,心里马上明白了是为什么。   柳风烟出的题,数据都是凑好的,算出来都是正整数。柴荆偷了个懒,总觉得数据都和柳风烟的题目一样,就把答案原封不动写了上去。   柴荆感觉全班同学的眼神变得刺人了。他红了耳根,说:“嗯,我不应该不仔细。”   此时的柴荆并不知道,这些让他感到刺人的眼神并不是因为他烦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而是他把校服袖子弄上去后,右手臂上的一大条粉红色疤痕。   其实柴荆自己平时不会过多注意遮掩自己的疤痕,只是校服刚好一年四季都是长袖的,他又经常把手机塞在袖里玩,没有把袖子往上弄起的习惯。   没有想到这一点的柴荆蔫蔫的,为自己的愚蠢偷懒行为消极了几分钟,低头就看见了自己右手小臂疤痕的周围,分布着几个紫红色印子。   他也是这段时间刚发现,柳风烟对他的四肢有着特殊的迷恋。床上喜欢舔他的脚腕和大腿内侧肉,平时喜欢含他的手指,抓着柴荆的手去摸自己的喉结。   这几个吻痕,不知道老流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昨晚柴荆在柳风烟怀里,十分容易就失去了清醒的意识。老男人的怀里太好睡,荷尔蒙和沐浴露的共同作用,让柴荆很难再从怀里钻出来。   所以他在睡前答应的那件事情,总算是被他从名为柳风烟的迷药里解救出来。   “小笨蛋再不学习,怎么和我一起上下学呢?”   柴荆记得自己眯着眼睛回答了一句:“我上的高中,您是大学,我怎么和您一起上下学啊?”   “真笨。”柳风烟拉过他的手臂,在上面亲吻,“考到和我同个学校,不就可以一起上下学了?”   被男人亲得舒舒服服的柴荆睡了过去,嘴里还在敷衍道:“好啊……听您的……”   想起这件事情的柴荆浑浑噩噩了一下午,晚上夜自习结束走出校门口,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考上柳风烟任教的大学……   这件事,不止他柴荆,就连整个白云中学都没有人敢想,回浦中学也只有顶层选手敢想一想。   不敢再想的他甩着通校证,背着两张英语讲义和一本化学练习册想要回家坐在柳风烟腿上做。到了校门口,没有看到柳风烟的切诺基,他拿出手机,也没有男人发来的微信。   他在校门口的樟树下站了会儿,肚子叫了起来。不远处烤冷面和臭豆腐的香气飘过来,馋得柴荆直接迈开腿往左边小路走。   没几步,他就被人拽住了手臂。那只手的力道很大,柴荆立马心慌了,想要甩开那只手,回头发现来人是柳风烟。   路边没有太亮的灯光,但柴荆还是能一眼认出柳风烟。他太显眼了,一米八六的身子,穿着黑色风衣和黑色皮靴,还有任谁一眼看过去都无法轻易移开双眼的样貌。   只是这样的男人爱皱眉,眉头那个小结老是鼓着。   柴荆伸手去按那个小结,被柳风烟一把抓住手腕,放到嘴边亲了亲。   “老师……”柴荆有些惊讶,“您喝酒了?”   “嗯。所以没有开车。手机也没电了。”柳风烟接过他轻飘飘的书包,“我们走回家,还是打车?”   “走回去!”柴荆抱住柳风烟的手臂,“爸爸,我肚子饿了。”   柳风烟今晚去了学校组织的教师聚餐,被劝了好几杯酒,后来实在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就直接和他们说要去找对象,再喝就遭不住了。此话一出又他被所有教授老师围着八卦。   放眼整个z大,三十出头的单身汉,只剩柳风烟一个人。   现在柳风烟喝了酒将自己脱单的事情说了出来,马上借口溜了,作为好兄弟的汪云棋便成了众矢之的。   汪云棋也纳闷,这个天天在家里奶孩子的老处男谈了哪门子对象,被围着的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柳风烟一路从酒店走过来,不算太近的路程,柳风烟走得着急,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压缩到了十几分钟。   他昨晚没有睡得很好。他当时脑子一热,像是所有热恋期的情侣,抱着小爱人开始规划将来。作为大学老师和过来人,他明白清楚自己昨晚说的,基本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他又想,要是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说。   可小朋友不争气,昨天“可不可以不学习”的话都说出来了。   现在接到了小朋友,小朋友在校门口就这么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柳风烟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将他半搂进怀里说:“那回家给你下面吃。”   柴荆脸一红,刚想松开他的手臂,柳风烟眼疾手快将他拉回来:“小朋友想什么呢?”   回到家,柴荆才看清了男人的微醺脸色。柳风烟喝酒不太上脸,但是略微晃神的样子被小柴荆捕捉到了。特别是他拿着一瓶深色调味料对着灯研究的样子,智商看起来实在不像当过教授的人。   他在认真给自己的小爱人下面条,虽然花了十分钟研究了醋和酱油,但还是把面条和鸡蛋碰上了桌。   柴荆吸溜着面条,柳风烟就在他对面坐着,看得他有些不自在:“爸爸,您要吃点嘛。”   “不用,你吃就好。”柳风烟摘掉手腕上的手表,“书包里有作业吗?”   “有的。”柴荆戳着荷包蛋说,“英语和化学。”   “我打开了,你的书包。”   “开呀,您还特意说一声,是怕我的书包觉得太突然嘛。”柴荆挑掉碗里的葱花,“爸爸,您真可爱。”   柳风烟看着他挑出了整碗的葱花,拿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不能挑食。”   柴荆皱眉:“明明是在说书包的事儿,您怎么还能看得见啊。”   “我能一心好几用。”柳风烟打开柴荆的书包,拿出英语卷子,“我给你圈题,你不用全部都做。有些难的题,你还是放了,把基础打好。”   “嗯,听老师的。”   等到柳风烟圈完题目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柴荆手里了攥着讲义和练习册站在浴室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还没有做题?”   柴荆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小心思,就随口胡扯:“我刚吃完,不想再坐着,就在这了站一会儿。”   柳风烟把人拉着进了书房,给他坐软乎乎的办公椅,自己找了把硬木凳坐在旁边改随堂作业。   没做几道题,柴荆用嘴和鼻子夹着笔,半个英语单词都看不进去。他偏头去瞧一旁的男人。男人改得很认真,三篇作业同时摊开来,一眼扫过去,就判出了ABCD和F。这学期他重新开始上大课,有五个班的作业要改,粗略数数有两百多份,不按照他一次三份的改法,他晚上可以弄到十二点。   柴荆看得出神。   柳风烟的嘴鼻,是他最迷恋的部位。此刻的男人轻抿嘴唇,低头认真判对错,柴荆看了很久,直到微信的步数提示声响起,柳风烟才抬起头看他:“看完了就做作业。”   “哦。”柴荆把笔拿下来,“写就写。”   看着他不情不愿地低头狂写ABCD,柳风烟才琢磨出点问题。   小朋友好像在闹别扭。   等到批完作业,柴荆才写完一张英语卷子,柳风烟看了眼写完的卷子,笔都不用换,在上面把错误的题圈出来:“40道题错20个,你挺厉害,刚好一半。”   柴荆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接着在空格里瞎写ABCD。   “柴荆。”柳风烟起身,将他拉起来。柴荆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他又被柳风烟抱在了腿上,屁股被男人拍了三掌:“挑食,生闷气,乱做作业。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突如其来的三个巴掌扇得柴荆有些懵,缓过来之后本就憋着一口气儿的他委屈到了极点,扯着嗓子喊:“您干啥啊!”   柳风烟本想稍稍打磨打磨小朋友的浮躁之气,结果被他这一嗓子给喊破功了,笑出声音:“你……哎,你怎么……”   看他笑得几乎在发颤,柴荆更委屈了:“您还笑!您打了我,啥都不说,还笑!”   “好了好了,不笑了。”柳风烟碰过他的脸,亲了一口,“小家伙怎么突然变口音了,实在是太好玩了,对不起,没有笑你的意思。”   柴荆哼了一声:“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个视频,一分钟东北话教学,我就想说听听和您说的像不像……”   柳风烟还是没有忍住,搂过他趴在他肩膀上继续笑。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柳风烟才郑重道了歉:“宝宝,不生气了。我不该笑你的,你说的很可爱。”   柴荆懒得理他:“您是爸爸,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柳风烟知道他在赌气了,放软所声音说:“宝宝,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打你屁股这件事情,不会道歉,因为你做错了。”柳风烟捏捏他的腰,“其实我现在在想以后,或许是一年后,或许是五年后,或许更遥远。我希望这几个数字里都有你,圆宝,并不只是现在,你懂吗?”   柳风烟永远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改作业是多么随心所欲,说情话的时候是多么掏心掏肺。   第二天,班主任冯青看见柴荆站在办公室外面,就把他叫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柴荆支支吾吾半天,说道:“老师……我想考z大,可以吗?”   --------------------   班主任:我是听错了吗?我肯定是听错了…… 第38章 文章过半小彩蛋   柳风烟到了办公室,拿出一堆昨晚批改的作业。他现在有些后悔昨晚没有拒绝那些劝酒的人,不常喝酒的他被酒精冲晕了头脑,在学生作业上乱改一气,还把柴荆抱在腿上打了三下屁股。   最重要的是,柴荆那几句现学现骂的塑料东北话,实在是太可爱了,可惜他醉酒的时候,忘记在自己脑子里自动存储这个画面,现在后悔得不得了。   于是柳风烟痛定思痛,想了几个可以重新听到柴荆东北话的方法。   第一个方法,柳风烟将其称为趁火打劫。晚上夜自修下课,柳风烟早早地等在校门口,他靠在车门旁抽着烟,从校门口开始往外走出学生开始,就一直盯着看,生怕错过柴荆一秒。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看见和柴荆和一个小女孩一起走出来,小姑娘笑着和柴荆说话,柴荆只点着头,没有开口说话的样子。   柴荆在应和找他参加十佳歌手比赛的王艺冰的同时,开始四处找寻自家男朋友的切诺基。   眼神和柳风烟的目光重合之后,面无表情的柴荆露出一丝笑意,踮着脚超朝柳风烟招手。   柳风烟见他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地拼命招手,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等柴荆过了马路走到柳风烟面前,想要讨要一个拥抱的时候,被男人轻轻推开:“你的女同学在看着呢。”   “她不是我的女同学。”柴荆急得开始解释,“她只是找我商量唱歌比赛的事情。”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他是你女朋友。”柳风烟拉过他的手臂,“还是说,你心虚了?”   柴荆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女同学这几个字,在柴玉华那里就变成了阴阳怪气的词语。找了女同学,谈了女同学,都是女朋友的意思,并且带有贬义。   可柳风烟不知道,他只是习惯性想要逗逗小朋友。这件事是连柳风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他喜欢把柴荆弄哭,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哄回来。   不出所料,柴荆顺利地生气了,不再理他,自己跑到后排座位坐着。   柳风烟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玩大了。之前柴荆和他说过,副驾驶座是只有对象才能坐的,其他人都不能碰,自己就是要坐副驾驶座。   如今小朋友气得坐到了后排,连对象专用座都不要了。   柳风烟也开了车后座门坐了过去,见他悬泪欲泣,就直接把人抱到腿上:“我和你道歉,我不该这么说。”   柴荆别扭地要跳下他的腿,发现柳风烟箍住他腰的手臂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就耷拉下脑袋,小声控诉:“您不能这么说我的。”   柳风烟刚想接话,柴荆又说:“谁都能这么说我,只有您不能这么说。”   说完,柴荆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全数滴在了校服裤子上,印出深蓝色的斑痕。   不算上性事,这是两人才一起之后,柴荆第一次哭。虽说柳风烟爱欺负他看他哭,平时柴荆的哭,无非就是小朋友委屈之后的撒娇罢了。这次不一样,柳风烟踩到柴小猫的尾巴了。   “我再也不这么说了。”柳风烟给他抹眼泪,“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柴荆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推开柳风烟的手自己擦眼泪:“您这么说,完全就是没有承认我和您的关系嘛!您就是不要我了!您就是在把我往外边推!”   柴荆今天刚听见一群女生的聊天,聊到谈恋爱的话题,说对方要是没有正式地和你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或者“你能做我女朋友吗”之类的话,那对方就是没有在认真和你谈恋爱,只是玩一玩。柴荆听得心慌,虽然没过多久就忘记了,但是刚才柳风烟一句话就把他的记忆唤醒了。   没想到小朋友想得这么多这么歪,柳风烟无奈笑了:“好了好了,没有的事情。柴荆是我的男朋友,就算我父母问起我来,我也会这么说。”   柴荆听了哭得更大声了:“您叫我大名了!您不爱我了!”   柳风烟本来看他哭挺心疼,现在忍不住笑了,靠着座椅笑了半天,和柴荆的委屈哭声交相辉映。   两人折腾到校门口都没有人了,柴荆才被柳风烟哄好,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讨了好几个亲亲,才愿意坐回前面。   趁火打劫没有成功,柳风烟又生一计,叫抛砖引玉。   双休日,柳风烟叫上了汪云棋和张眠,一起吃饭打麻将。   牌桌上,柳风烟一直在凑万字,不停地在给汪云棋点炮,转眼间桌边的筹码都没了。   汪云棋笑得开心,他从未在有柳风烟的牌桌上那么顺风顺水过。张眠在一旁说:“你别得意,人家柳教授只是给你面子,随便输你几局,让让你。”   柳风烟说:“张老师,叫我名字就好,何况现在我也不是教授了。”   汪云棋在一旁数筹码:“……二十六个。哎,风哥啊,今天我就是运气好,拦都拦不住。”   柴荆捧着菊花茶边喝边问:“张老师不是说我是新手,会有新手光环护体,很好赢的吗,为什么我把把都上不了听呀。”   “因为你爸爸在乱打。”汪云棋戳穿了他,“把好牌都给拆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试验了好几把,柳风烟终于凑出了理想牌型,万年打麻将不说话的男人开了口:“我上听了,胡一个骂人的话。”   汪云棋觉得他有病,但还是忍不住去猜:“你胡三和八?”   柳风烟摇摇头。   “一和三?”   “不是。”   下一轮柳风烟就自摸了,推开牌。   “自摸,清一色。”柳风烟拿手指点点桌子,“32番。”   “我靠,不是吧,这一轮你就把之前输的牌全赢回去了,我还得倒贴?”汪云棋去看他的牌张,“你胡什么啊,什么骂人的话啊,神神叨叨的?”   柳风烟看向正在清点自己可怜筹码的柴荆,开口道:“我胡二五拔万。”   “神经病。”汪云棋推散了他的牌,“二五八万就二五八万,二五拔万,打个牌都要秀东北话。”   柴荆并没有理柳风烟,全身心都在自己即将交给柳风烟的筹码上。   “柴荆,二五拔万。”柳风烟又重复了一次。   “行嘛,都给您。知道您自摸清一色了,不用再告诉我您胡什么了。”柴荆把筹码递给他,“还欠您十二个,您自己记清楚了。”   下半场柴荆一句话都不讲,全程都在认真打牌。   抛砖引玉也没有奏效,柳风烟还有第三种方法,故技重施。   双休日晚上,柴荆洗好澡钻进柳风烟怀里,目标明确地去亲男人的喉结。柳风烟在看书,本来心里就全是计谋,现在更是被撩拨地看不进去一个字,伸手去摸怀中人的腰。   “嗯……爸爸,都一个星期了。”柴荆轻声说,“您想不想我啊。”   “想。”柳风烟循循善诱,“宝宝最近有做什么坏事吗?”   “啊,坏事啊。”柴荆抱着他的脖子想,“我想给您的牛奶里加糖,但是我不小心放成盐了。”   “嗯,我喝出来了。”柳风烟点点头,“还有呢?”   “我刚才趁您洗澡,把上次的辣条……拿出来吃完了。”   “嗯,我看出来了。还有呢?”   “我……我把沐浴露打翻了,现在它只是个空瓶子了…”   “嗯,我闻出来了。”柳风烟说完,立刻抬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三下,“知道错了吗?”   他希望柴荆会可怜巴巴带着哭腔问他:“您干啥啊!干啥打我啊!”   可柴荆没有一丝委屈和难过的样子,反而慢慢涨红了脸,把脸埋进柳风烟颈窝里,说道:“爸爸,您怎么最近喜欢玩这种的了……”   柳风烟感受到小朋友的内裤顶起来了,直直地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不但没有听到小朋友可爱的东北话,还被小朋友以为自己喜欢手拍play。   “爸爸,您要喜欢这样,可以多打几下。”柴荆声音越来越小,“圆圆……也喜欢的。”   这句话让有些失望的柳风烟立马兴奋起来,抱着柴荆就往床上扔,没亲几下就直奔主题。   第二天,柴荆被柳风烟搂着喂粥喝,还骑在柳风烟背上去这去那,要这要那,自己脚就没有沾过地。   到了晚上,柳风烟又压着柴荆操,带着他的手去摸肚子上的凸起:“宝宝,你看,都捅到这里了,你怎么吃这么深呢?”   “啊……我没有。”   “什么没有,宝宝用嘴也可以这么深的。”柳风烟吻着他的耳朵,“你生来就是吃我的肉棒的。”   柴荆被这句话羞得浑身颤抖,小穴死死夹住了柳风烟的性器。   柳风烟加快了速度,爽得几乎要当场射出来。   “不行了……我不行了。”柴荆把柳风烟的背抓出了血印子,“不能再整了……”   柳风烟瞬间停了下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浑身是汗的柴荆,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又爱又恨:“小家伙你……还真会挑场合。”   柴荆见他不动了,扭扭身子道:“您害整不整呀?”   柳风烟把他拥进怀里,笑得开心:“整,害整,马上整。”   --------------------   当独立小番外看 第39章 突袭Z大柳老师课堂   白云中学起初是为了学生复读而创办的,老师也是从重点高中退休的,前几年的一本升学率很高,甚至出过一个B大的。   可十几年过去,老师全部换成了没有资历的年轻老师,升学率一降再降,今年的办学宗换了,力求本科率在百分之十以上。   于是柴荆这一句“我想考Z大”,吓得冯青半天说不出话来。   被赶回教室的柴荆抱着柳风烟早上塞进他书包里的柯基屁股抱枕,靠在书桌上叹气。陈振义在经过KTV事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柴荆说过话,此时就更拉不下脸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也装睡。   中午放学的时候,柴荆看所有人抓着书包往外跑,才想起来今天下午全校放假。学校任课教师和班主任去教育局听课观摩,刚好连着明天星期六放两天半的假。   抱着抱枕的柴荆一个人站在校门口。他知道柳风烟今天下午满课,现在他在回家和去找柳风烟的抉择中犹豫。   本来想回家睡觉的他想起了班主任冯青刚才对他说的话:“有这个理想是好的,但高考还是要以实际为准比较好。Z大太遥远了。”   他去小卖部买了瓶水,换了两块钱的硬币,在路边等了十分钟的公交。   Z大很遥远吗?那我就自己去一次。柴荆想。   几乎睡了一路,到Z大后门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柴荆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饿,在堕落街转了一圈,买了一杯奶茶和一份炸鸡,匆匆忙忙地往校园里赶。   光明正大地拿着食物进校门,对于柴荆来说是一件极其新鲜的体验。他走了一会儿,才敢去问生物工程系的课在哪个教室里上。   刚好被问路的女生也是要去上课的,就带着柴荆走了一路。见他拿着奶茶和炸鸡,还提醒了一句:“你也是第一次上柳老师的课吧。听说他特别严肃,上他的课千万不能被他发现玩手机,还有,千万不能吃东西,会被扣平时分的。”   柴荆此次想要偷偷地坐在角落,不让柳风烟发现,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上完他的课,感受一下所谓的严肃又有趣的教学。   于是他乖乖听话,把奶茶快快喝完,然后将炸鸡收进书包里。   可是出师不利,由于教室太过于偏僻,他和带路女生足足迟到了五分钟。   站在门外,柴荆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那个女生扔下一句:“迟到事小,翘课事大。”就轻轻推开了门。   全班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这节课是大课,阶梯教室里装了八个班的学生,密密麻麻地目光纷纷砸在柴荆脸上。   很明显这个举动打断了柳老师的授课,女生赶紧认错:“对不起柳老师,我迟到了。”   柳风烟把手里的书放到讲台上,说道:“五分钟,扣五分。学号和姓名报一下。”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语气既疏离又平和。   柳风烟带着金边眼镜,穿着半个月前柴荆送给他的灰绿色风衣,脚上是一双哑光马丁皮靴。   是柴荆从来没有见过的柳风烟。   女生登记完,就低着头去找空位。   柳风烟的课,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是空出来的。柳风烟会从他的第三节 课开始,他会点名扣了学分的学生坐在第一排,若表现得好,可以撤销扣分。   但表现的好不好,完全是柳风烟的主观意识决定的。   这节课是第二节 课,还没有人坐第一排。柴荆想趁着柳风烟低头操作点名系统的时候溜到第一排坐下,可他还是被柳风烟喊住了。   “这位同学,你的学号和名字,报给我一下。”   柴荆愣在原地。他抬头看柳风烟,柳风烟也看着他,皱着眉,像是真的在看一个迟到却又想要溜走的学生。   “我……”柴荆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骂死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小声说,“我叫柴荆,学号是……”   “好了,我找到了。”柳风烟见好就收,“你去第一排坐着吧。”   柴荆生着气朝第一排走去,没想到小手一甩,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柯基屁股抱枕给忘了,极具弹性地摔在了地上。   在第一排坐定,柴荆感觉得到身后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突兀的笑声。他抬头一看,自己的抱枕掉在了讲台前的地上。   他感到无比丢脸,捂着脸,想要上前去捡回来。   柳风烟顿了顿,走下讲台,弯腰捡起柴荆的屁股抱枕,走到柴荆面前,把抱枕放在了柴荆的桌子上。趁着整个教室声音混杂,柳风烟关掉了夹在衣领上的麦克风的开关,低头轻声对柴荆说:“看好你的屁股。”   柳风烟说完,就重新打开开关,走回讲台前:“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八分钟的时间。我们继续上课。”   柴荆满脸通红地坐在第一排,不敢抬头看他。后来实在是脖子太酸,他才把头抬起来,却又直直撞上柳风烟的目光。   柳风烟在讲课,没有因为和柴荆目光相接而产生任何影响,眼神只停留了三秒,就又看向其他地方。   柴荆坐了会儿,终于觉得自在了一些,想着不能玩手机,就掏出数学作业开始做。没做几道题,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就又换了一张语文卷子。又嫌语文卷子写写太麻烦了,换成了化学试卷。   这时候,柴荆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他们都在认真做笔记,他开心地想,自己拿着笔做题,看起来肯定也很像做笔记。   正在他为自己完美融入大环境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振义给他发了微信,一大串的文字,说自己不生气不在意了。   虽然柴荆很希望看到陈振义这样的想法,但是并不是在这个时候。   全班的目光又向他投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柴荆抱着抱枕,都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看来给你坐那很正确,你预支了下一次的座位。”柳风烟说完便将这件事情翻了篇,接着讲题。   柴荆在抱枕的掩护下回复了陈振义,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最后还是只发了一句:嗯,谢谢你,振义。   处理完和陈振义的事情,柴荆觉得自己褪了一张皮,趴在桌子上发呆,最后睡了过去。中途下课,他还没有睡醒,柳风烟也不方便去直接叫醒他,只能站在讲台旁,破例给学生答疑,再拿余光去看正睡得香的小朋友。   小朋友睡醒之后,第二小节的课已经上了一半了。睡饱了的柴荆又觉得肚子饿了,翻翻书包想起了刚才买来没有吃的炸鸡。   柴荆在迷迷糊糊中找了了宝藏,缩着身子垂下脑袋吃炸鸡。他边吃边想,柳风烟这么变态的吗,上这么长时间的课,居然都没有课间休息时间。   吃完三个鸡翅,他才假装若无其事地抹嘴擦手,拿起笔来写作业。   柳风烟在讲台上看完了全过程,一直都很能消化小朋友的行为,直到柴荆拿出鸡翅啃,柳风烟有些破功,赶紧趁学生记笔记的时候转过身,低着头无奈笑了一会儿。   上完课,柴荆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噼里啪啦地整理桌面的文具,把堆了三个座的东西塞进书包里后,他被一直站在讲台前整理资料的柳风烟叫道:“柴荆同学,你留一下。”   周围的同学都以怜悯和的眼神看向柴荆,柴荆读不懂他们的意思,乖乖地坐在原座上不动。   直到最后的学生和柳风烟说了再见出门后,柳风烟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柴荆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柴荆皱眉:“我们学校老师都去上课了,我忘记了,也不想回家里,就来找您了。本来想找个角落坐着看看您,没想到搞出这么大动静。”   ”动静是挺大。”柳风烟拍拍抱枕,“屁股都掉了。”   “哎呀您别说了,太丢脸了!”柴荆扯过抱枕捂住脸,“班级里这么多人,全看我笑话了。”   柳风烟笑了:“是啊,整个系都知道有人敢在我的课上玩手机睡觉吃炸鸡了。小朋友,你今天一下午,把我任教将近七年的规矩给全部打破了。”   “啊,我吃炸鸡您知道?”柴荆失望道,“我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呢。”   “整个教室都是甜辣酱炸鸡味。”柳风烟拍拍他的脑袋,“傻宝宝。”   柴荆彻底红了脸:“您别喊我这个,被人听到多不好。”   “走吧。”柳风烟背起柴荆的书包,“带你吃酸菜鱼去。”   柴荆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好啊,上次那家好好吃!”   柳风烟收拾好自己的教具,伸出手去牵柴荆,被柴荆躲了一下。   “在您学校呢,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柳风烟说,“他们问起来,就还说是我儿子,你昨晚不是叫爸爸叫得很欢吗?”   柴荆任由柳风烟包裹住自己的右手,撅着嘴转移话题:“您上课的时候好凶啊,我都不敢看您,总觉得会被骂。”   柳风烟笑:“那你看的次数还少么?”   柴荆不甘示弱:“那说明您看我次数也多呀!”   “是不少。”柳风烟说,“我看你换了三次卷子,每张都只做了两道题。”   晚上回到家里,柴荆死活要缠着柳风烟穿着今天上课的衣服操他,并且要用上课的严肃语气叫他“柴荆同学”。柴荆自己先遭不住,这样的柳风烟又性感又禁欲,一声“柴荆同学”就把柴荆喊射了。   并且他也知道了下午柳风烟给他捡抱枕的时候的那句“看好你的屁股”是什么意思了。   柳风烟边操边打他的屁股,直到柴荆哭着求他不要再打了。   之后,柴荆发现,柳风烟再也没有穿着这件风衣去上过课。 第40章 官宣前奏   柴荆掰着手指头算,从自己正式住到柳风烟家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前一个月两人都别别扭扭,直到后来确定了关系,柴荆才觉得良人之间的相处自然了许多。   柴荆有些恍惚,总觉得自己之前并没有经历过那些糟心伤身的事情。现在的他过于无忧无虑,唯一能让他有些小烦恼的就是那天晚上喝醉酒的柳风烟对他说的话。   未来,这个男人在考虑他们的未来。   光是想到这一点,柴荆就能开心地多吃两碗饭。   柳风烟看着吃第三碗饭的柴荆若有所思,末了问道:“圆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一点。”   正在往嘴里塞肉的柴荆停下了筷子,有些不服气地嚼着嘴里的米饭:“有嘛,我没有觉得诶。”   “有。昨晚你在上面,我觉得你重了些。”柳风烟认真回答,“都有小肚子了。”   本想狠狠反驳柳风烟的柴荆听了后面那句话就偃旗息鼓,半晌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那就不要用那个姿势就好了嘛……”   柳风烟知道他的德行,典型的逃避型人格。   “可这治标不治本。”柳风烟说,“你想想,正面把腿抬起来的姿势,也是能看到你的小肚子的。”   “那就趴着嘛,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那样,就吃不到宝宝的乳头了。”柳风烟放下筷子,“宝宝不是一定要被吃着乳头才能射吗?”   这句话听得柴荆满脸通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情绪,他加大了音量:“您憋说了!大白天的就耍流氓!”   “宝宝,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了。”柳风烟说,“下一次我们可以试试新的姿势。”   柴荆想了想,虽然不甘心,但听起来很有诱惑力,扒完最后一口饭,点点头:“那好吧。”   两个人白日宣淫,说得自己都有了感觉,没顾得上洗碗,就赶紧去实践新的姿势。   柳风烟没有完全插进去,他一边小幅度地动着,一边问道:“宝宝,早上跟不跟我去跑步?”   柴荆一条腿被掰开,侧着身子夹住柳风烟:“不要……我起不来的。”   “宝宝需要运动。”柳风烟往里捅了捅,“不然对身体不好。”   “啊……不要……”被捅到软肉的柴荆抖了抖身子,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柳风烟把脸凑过去,想要去咬他的手,却被柴荆意乱情迷地抓了一下,留了道抓痕在左侧脸。   柳风烟惩罚性地加快了速度,抓住柴荆的手腕往下身压,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了柴荆的侧腰,把雪白的肌肤掐出了紫红色的印子。   “不要什么?是不要跑步,还是不要操那里?”   “都……都不要……啊,爸爸……”   “小东西太心口不一了。”柳风烟把他抱起来,揉着脸问,“那要不要吃乳头?”   “要……”柴荆满脸潮红,挣脱了柳风烟的禁锢,伸手去搂他的脖子,把自己的乳头送到柳风烟嘴边,“爸爸吃……”   话还没有说完,柳风烟的舌尖就在柴荆的乳晕上转了一圈,偏偏不碰到已经硬挺着的乳头。   柴荆觉得湿痒难忍,极其委屈地说:“爸爸,您吃进去好不好?“   柳风烟听着觉得好笑。这句话是他刚才插进去之前对柴荆说的:“宝宝,你把鸡巴吃进去好不好?”   现学现卖的事情柴荆不是第一次做了,偏偏柳风烟觉得这么偷懒的柴荆可爱得紧,就捏上另一边的乳头问他:“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去晨跑?”   “要,要的。”随着柳风烟的揉弄,柴荆的阴茎被自己的流出来的液体弄得水光淋漓,他已经失了了部分理智,嘴上什么都答应,“跑,我跑……您快点,快吃我……”   柳风烟却不依不挠:“那如果宝宝骗我,吃完他不去怎么办?”   “不会的……我是好孩子……您快……啊,爸爸……”   把柴荆乳头吃进嘴里后,柳风烟明显觉得自己的性器被吸得更紧了,温热柔软地包裹,伴随着肌肉条理的扩张收缩,柳风烟闷哼一声,全身都被快感裹挟,只冲着那一块嫩肉顶撞。   柴荆早就软成了水,化在了柳风烟怀里昏昏欲睡。   新的姿势没有贯彻到底,他俩到底还是喜欢骑乘,操得深,捅得快。   还能吃奶。   乳头被吃肿了的柴荆射了之后,柳风烟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拦腰抱起怀里人,贴到了墙上。   被冰冷白墙激醒的柴荆浑身哆嗦,直直往柳风烟怀里钻。被夹得更紧了的柳风烟去亲他的耳根,低低问道:“不困了?”   “哪有您这样的啊……您不爱我了……”柴荆锤着柳风烟的胸膛撒泼。   柳风烟边操边说:“我爱你,宝宝。”   “啊……我不相信。”柴荆恃宠而骄,趴在男人肩头小声哼哼,“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小东西。”柳风烟往里用力顶了顶,“你话真多。”   “啊……别,不要了……”柴荆的阴茎又被操硬了,一晃一晃地打在柳风烟腹肌上。   柳风烟捉住求饶的柴荆接吻,直到柴荆被操射了还不放开,把高潮的呻吟都吃进自己肚子里。   “宝宝,你真会叫……”柳风烟喑哑着嗓子哄他,“把爸爸叫射好不好?”   “嗯……”被重新含住乳头的柴荆感到有些刺痛,低头看,自己另一边的乳尖已经被吃破了。   柳风烟的舌尖拨弄着敏感脆弱的乳头,下身也按照同等抽插。   柴荆已经是一条绷紧的琴弦,拨弄之后,就会发出悦耳的叫床声。   “ ……爸爸,爸爸操得我好爽……啊,太深了……我不要了……”   柳风烟再也扛不住,一股精液直接射进了柴荆身体内。   清洗完,柳风烟把已经睡着了的小东西塞进被窝后,就听见有人打开了外面的大门。   柳风烟赶紧套上睡衣,关上卧室的门走出去。   “妈,您怎么来了?”   虞教授手臂上挂满了装着食材的塑料袋,边蹬鞋边说:“快把东西接过去,真是没眼力!”   柳风烟一人包揽了所有食材的运输大权,边东西往冰箱里塞,边问道:“您就是给我投食来了?”   “你不是回学校了么,我怕你太忙,没时间买菜,净吃些外卖……”虞教授往水槽里一瞧,“今天自己做饭了?怎么还没有洗啊,都下午四点了,又好做晚饭了。你是不是刚睡醒啊?”   柳风烟关上冰箱门:“妈,我现在就洗。”   “哎,你怎么没有把肉放进冷冻库啊。”虞教授又操心起来,“你说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丢三落四的?”   “暂时不是教授了。”柳风烟边洗完边说,“虞教授,老柳退休后没人罩我,副教授都给我撤了。”   知道自己儿子在开玩笑,虞教授懒得回答他,拉开冰箱冷冻库的门,愣住了:“粥粥啊,这里面怎么有那么冰淇凌啊?一二三……七盒,你吃得完啊?”   那天他们大概买了十二盒冰淇凌,每个口味来一样。柴荆已经吃了不少,还拉过一次肚子。   “啊,是不少。”柳风烟把洗完的碗放回碗橱里,“妈我来放吧,您弯着腰不方便。”   “哎呀,你不是睡觉了。”虞教授起身说,“你是不是刚洗完澡啊,身上一股沐浴露味儿。大白天的洗……”   虞教授停住,总觉得想起了什么,就抬脚往玄关走,开了廊灯,在一堆皮鞋中看见了三四双运动鞋。   女人直觉准得离谱。虞教授再往书房走,看见了一个黑色帆布书包,还有一条卡通睡裤。   再往洗手间去,虞教授是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两个牙刷,两个牙杯,还有一堆以前自己儿子不会用的东西。   虞教授走出来,看着客厅里的柳风烟说:“你谈对象了?”   “嗯。”柳风烟给她倒了杯温水,“妈,您先喝水。”   虞教授接过水杯,坐到沙发上。   几个月前柳风烟就和她说不喜欢女人,虞教授就难受好了好久,好不容易慢慢想开了,今天又让她碰上了。   她指指房间:“他人在里面呢?”   “嗯,有些累了,刚睡下。”柳风烟说,“您要见他吗?”   大白天的,累着了,还洗了澡,虞教授自己知道自己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沉着张脸道:“见什么见?真是没脸没皮。”   柳风烟知道她的意思,就顺她的意思说道:“是您儿子没脸没皮,不怪他。”   “这就护上了?”虞教授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他多大了,叫什么,做什么的,家里是哪里的,父母在做什么,父母知道他是吗?”   “妈,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柳风烟说,“再等等,等我和他彼此确定之后,再带他来见您。”   “什么意思?你们现在只是玩玩?”虞教授有些不解,“你们的事儿我不懂,但是就算你和男人谈恋爱,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要对人家负责,你知道吗?”   “您这儿哪跟哪。”柳风烟笑,“是认真的,不是玩玩。只不过我们俩还不稳定,有了规划,才好介绍给你们。”   柴荆睡醒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半,还没有出房间就闻到了香味,他裹着空调被走出来,看见一桌子菜后立马清醒,啪嗒啪嗒跑到厨房去找柳风烟,连被子都不要了。   “爸爸,您怎么做了……”   在厨房做饭的,是张眠。   张眠看着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柴荆,愣了几秒。   被张眠看到身子的柴荆也愣了几秒后,赶紧跑出去捡被子。刚好柳风烟和汪云棋出去买酒水饮料回来,撞上了正在往身上裹被子的光溜溜的柴荆。   汪云棋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乐得直抽抽:“哎哟喂,风哥,你家儿子身材还挺好……只是你抠不抠,不给人孩子点个蚊香什么的,你瞧瞧身上都给咬成什么样了?”   柳风烟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鞋都不脱,上去一把抱起柴荆就往卧室里走。   关了门,柳风烟把柴荆抵在门板上问:“被看见了?”   柴荆被被子捂得闷声闷气:“嗯,吓死我了。”   “被看见哪了?”   “……看光了。”柴荆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我以为是您在做饭!”   “傻子。”柳风烟把他的脸从被子里弄出来,“怎么这么笨?这下怎么办,都被人家看光了。”   “……爸爸,您可以学电视剧里的昏君。”柴荆压低嗓子演了起来,“‘是谁看光他的!左眼看了挖左眼,右眼看了挖右眼!’这个样子。”   柳风烟噙着笑看他演了半天,最后吻了吻他的额头,说:“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   “那您喜不喜欢啊?”柴荆小声问道。   “喜欢,特别喜欢。”柳风烟说,“不过等会儿出去要怎么解释,你在我家只穿条内裤走来走去的事情呢?”   “嗯……”柴荆认真思考,“说我在您家里补课,我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就洗了个澡。”   “噢,然后我顺便给你种了一身的草莓?”柳风烟拿手去戳柴荆锁骨上红印子,“宝宝,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准备,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第一拨人。”   --------------------   张眠: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吧我看到了。   汪云棋:我看到了!看得可清楚了!   柳风烟:自挖双目,请吧。 第41章 翻旧账   张眠没有想到,上次听说的柳风烟脱单已经有对象了这件事情是真的。她更没有想到,柳风烟的对象,就是上次她在学校停车场里看到的小男孩。   四个人无声地对峙,谁都没有先说话。最后还是柴荆饿急了,偷偷地伸手去拿可乐鸡翅啃,被柳风烟发现,抽了纸巾给他擦手:“用筷子。”   汪云棋终于缓过劲儿来,又见着这一幕,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柳风烟打破沉默,“大概就是我说的这样,云棋,张老师,不好意思,有些突然,但却也自我的计划之中。”   其实这两人是他故意叫过来一起吃饭的。   虞教授走后,柳风烟在阳台上想了很久。既然盖了认真的章,那就得思考以后的路。   柳风烟比柴荆大十七岁,即使放在异性恋身上,也很难被人理解和祝福。   不过在柳风烟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不在意这些。   他就怕柴荆长大,怕自己变老。自己五十岁的时候,柴荆才只有三十三岁。那个时候,要怎么办。   所以得把路铺平了,要披荆斩棘,要修一条阳关道。   汪云棋先开了口:“风哥,我倒是能想明白了。怪不得这些年你都一个人,给你介绍谁都往外推。不过我只当你性功能障碍,没想到这个点上。”   “爸爸确实有过性……”   柳风烟赶紧拿了个炸排骨去堵柴荆的嘴。   “不是……等等。”汪云棋若有所思,“所以爸爸这个称呼……是那个意思吗?”   柴荆反应过来,红着脸低头啃排骨,让柳风烟一个人承受汪云棋和张眠的拷问。   “你别瞎叫。”柳风烟说,“快吃饭吧,我妈菜买的很多。”   “您妈妈来过了吗?”柴荆凑过去问,“我是不是漏馅儿啦?”   “没有漏。”柳风烟贴着他耳朵轻声说,“我堵住了,都在宝宝身体里,漏不出来。”   见他俩说悄悄话,小孩儿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汪云棋拿筷子敲敲碗沿:“喂,老东西,你做个人好吗?吃饭呢,说什么呢!”   张眠笑着扯扯汪云棋的袖子:“人家两口子说悄悄话,你凑什么热闹。”   汪云棋被两口子这两个字儿震得有些发晕,在啃了两块张眠给他夹的排骨后才缓过来。   张眠倒是消化良好,问了两个问题之后就接受了。在她眼里,身边没有人能配得上柳风烟,或者说,能够和柳风烟相性适配。   所以柳风烟说出他和柴荆在谈恋爱的时候,张眠并没有惊讶。   等到晚上家里只剩两个人,柴荆跑到书房找柳风烟,没想柳风烟正在和其他三位教授开视频会议,光着屁股的柴荆蹦蹦哒哒地进来,又慌慌张张地出去,看得柳风烟笑了好一会儿。   柴荆很久没有一个人待着了。之前在姑姑家,他除了睡觉就是玩手机,偶尔带着耳机听听歌。   现在他想起来,自己还欠着柳风烟一首歌。看电影学语感的那天,柳风烟布置的任务,却被一些事情拖延到现在。   他带着耳机轻哼着,柳风烟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他都不知道。   柳风烟听见他在唱歌,听了会儿就上前抱住他。   被拥入怀中的柴荆没有停止唱歌。   Everywhere we go,we’re looking for the sun.   Nowhere to grow old,and always on the run.   They say we’ll rot in hell,I don’t think we will.   They’ve branded us enough,outlaws of love.   唱完,柴荆把手机和耳机一扔,钻进男人怀里。   “我都忘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啊。”柳风烟揉他的脑袋。   “啊,我就觉得您当时说看电影唱英语歌学语感是骗人的!”柴荆说,“您就是不想教我!”   “没骗你。”柳风烟认真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您告诉我,您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柳风烟没想到柴荆这么在意此事,慢慢解释道:“我的妈妈还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不会不喜欢你。你这么好,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可是,我是您的男朋友,这样子,您妈妈还会喜欢我吗?”柴荆说,“应该没有一个妈妈会喜欢自己儿子的男朋友的。”   柳风烟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想让柴荆担心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为时太早。   “她是个很厉害的教授,也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但我们不能要求她接受我们。”柳风烟捏着柴荆的手掌,“我们不能要求别人,只能做好自己,对不对?”   “可是……这个别人,是您的妈妈。”柴荆眨着眼睛看他,“我不想让你和妈妈不开心。”   “不会不开心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柳风烟突然问道:“你想不想,去抓娃娃?”   柴荆对柳风烟突如其来的提议感到无比困惑,但是他确实也想去抓娃娃。   小时候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即使成年了还是会念念不忘。   在抓娃娃机前,柴荆想,柳风烟也许就是那个来填补他空缺的人。   “爸爸,您看这个像不像方方?”   柳风烟跟着柴荆四处转,移着手柄左右摇晃,拍下按钮的那刻觉得胜利在望,却在往上升的时候功亏一篑。   两人买了五十块钱的游戏代币,花了一半后站在一旁开始研究。   柴荆指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说:“您看!他们怎么夹到这么多的!”他说完这句话,就看清了男人的长相,心里一惊,赶紧转过头去扯柳风烟的衣袖。   柳风烟早已看到柴荆所说的这对,只觉得那个女生有些眼熟。没等他细想,那女生就跑了过来:“诶,柳教授,你也在这儿啊。”   柳风烟迅速在大脑里寻找匹配资料:“你好,徐小姐。”   “叫我嘉蒂就好了,别这么客气。”徐嘉蒂看了眼柴荆,你好啊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柴荆敷衍地点点头,就躲到柳风烟身后去了。   柳风烟看了眼跟着走过来的男人,不是官霖生。   徐嘉蒂介绍道:“这是我哥,亲哥,做经纪公司的,叫徐想。”   徐想朝柳风烟伸手:“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柳风烟没打算和他握手,“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徐想把手放下,也不生气,笑盈盈地往后看去:“小朋友怕我?”   柴荆把柳风烟的衣服抓的更紧了。   “没有,小朋友不怕人。”柳风烟握住柴荆的手,“我们先告辞了,徐小姐。”   徐嘉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点点头就和柳风烟说在再见。   回家的路上,柴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柳风烟知道徐想的。那天柴荆和别人上了床,挨了打发了烧,他直接给柯见酩打了电话查人。酒保说带走小朋友的是常客,叫徐想,圈子里挺有名,不乱搞,但喜欢嫩的。   没想到今天抓个娃娃都能碰到。   回到家里,柴荆一个人去了厕所,待了很久。柳风烟以为他害怕,就开门进去找他。   柴荆泡在浴缸里抹眼泪,见柳风烟进来直接把整个脑袋扎进了水里。   “……”柳风烟上前将他脑袋拎起来,“什么毛病,见人就往水里钻。”   柴荆呛了口水,咳了老半天才停下。   “你是不是……在害怕,因为那个人?”   “您都知道了!?”   “嗯,那天就知道了。”柳风烟给他拨开头发,“我……调查了他。”   柴荆也不顾身上全是湿的,就去抱柳风烟:“那您不能不要我……不可以不要我……”   柴荆确实在害怕,但他不是在害怕徐想那个人,而是害怕自己因为这件事不要他。   柳风烟心里揪成一团:“傻孩子,在想什么呢?”   “我和别人那个了,您就不要我了!”   柳风烟笑:“那我还和那么多人那个了,你也没有不要我啊。”   柴荆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推开柳风烟,眨着大眼问道:“那么多人,是多少人啊。”   突然被翻旧账的柳风烟诚实地想了想:“嗯……说不上来了。”   “……”柴荆本觉得自己得救了,可现在又陷入了另一个悲伤之中。   直到两人睡觉前,柴荆都没有和柳风烟再说过一句话。柳风烟连哄带骗把人弄上床,又略带粗暴地将人搂进怀里一起睡。   柴荆被那么多人和说不上来这两句话给彻底打击到了。   柳风烟,知道你是混蛋,但没有想到这么混蛋。柴荆眼泪汪汪地在柳风烟怀里想。不到没有夹到娃娃,还遇上这么糟心的事儿。   “圆圆,怎么又哭上了。”柳风烟去亲他的眼睛,“乖乖,和爸爸说说,怎么又难过了?”   柴荆当然不会说自己吃柳风烟风流帐的醋,他瓮声瓮气地胡说八道;“那些抓娃娃机太过分了!故意弄成我们抓不到的!他骗钱!”   柳风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面将他搂紧,一面在他耳边附和:“是啊,圆圆说的没有错。那个夹子调得太松了。”   完了还轻声补上一句:“要是那些夹子都和宝宝后面一样紧,我们就能把那里抓完了。”   柴荆听得浑身发烫,想要推开这个不正经的男人,却被抱得更紧。   “好了,睡觉吧。再不睡,就真的要睡不了了。”   柴荆感受到柳风烟的性器硬邦邦地抵着自己的臀瓣,逆反心理又开始运作。   他扭了扭,满不在乎地说:“睡不了就睡不了呗……”   柳风烟知道他的小脾气,按住他的腰:“好了,明天我们再去把游戏币花完。快睡吧。”   柴荆是抓着柳风烟的性器睡着的。   一晚上柳风烟没有睡意,他觉得自己的性功能迟早,都要出问题了。 第42章 宣示主权   对于柳风烟之前的事情,起先柴荆毫不在意,他甚至认为如果柳风烟不是这样人,他们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柴荆不得不在意。   柳风烟之前玩得很开,温柔的前戏和娴熟的床技在圈内很受欢迎。可这四个月柳风烟从没有在Genever出现过。很多人给柳风烟发过微信,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拉黑了。   柯见酩愁得很,柳风烟都算得上他们酒吧的招牌,往那里一坐,就是柯见酩的摇钱树。   现在的摇钱树天天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在学校里奶学生,在家里奶孩子。   柯见酩也渐渐想通了,柳风烟年龄不小了,是时候收心了。   可现在轮到柴荆想不通了。   如果柳风烟当初是那样的人,那自己足以让他收心吗。   柴荆用了自己锈了两年的脑袋思索了半天,还是准备先睡一觉,总比胡思乱想强。晚上六点半是校园十佳歌手的初赛,他得养养精神。   到是不是觉得紧张。他很习惯外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脸上,也不担心自己唱的不好。   说到底,柴荆只在柳风烟面前变得事事依赖,事事不会。柳风烟不在,他就变回了冷淡的自己。   柴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被柳风烟全部看在眼里。   说到底,还是一个以拒绝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初选的时候,柴荆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焦点。他把校服拉链达到了顶,为了掩盖自己脖子上柳风烟昨晚忘情留下的吻痕。   陈振义为此还惊讶了一整天,虽九月,但气温还是高,个个恨不得光膀子,只柴荆一个,穿得比谁都严实。   他抽签抽到了倒数第三个上台。每个人只有一分钟,一共五十个人,一个小时就能结束。可大家唱完偏偏就不走,扯了各种理由留下来。   柴荆把手机藏在袖子里和柳风烟聊天。   ——爸爸,我要上台啦。   过了很久,柳风烟才回了一句。   ——加油,圆圆。   台上都过了三个选手了,柴荆就等到了这四个字,心里不免生气,关了手机揣兜里,起身去后台准备。   主持人是高二的广播台台长,叫孔苏苏,之前给柴荆写了三四封情书,是柴荆白云中学后援会副会长。   这种奇怪东西的存在,连柴荆自己都不知道。   孔苏苏见柴荆冷这张脸,壮着胆儿去搭话:“柴荆学长,你的伴奏是几号呀,我去给你看看有没有排上。”   “四十八。”   见他回答了,孔苏苏又问:“你唱过火啊,我好喜欢这首歌,等会儿加油呀!”   柴荆点点头:“谢谢你。”   说完就轮到柴荆了,孔苏苏把话筒递给他:“已经打开了,你过去冲我点个头,我就知道要放伴奏了。”   “嗯。谢谢你。”   他选这首歌完全是因为柳风烟的过往对他有些小刺激,他知道自己这样也有问题,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小柴荆的小心思都在这首歌歌词的字里行间。   柳风烟不知道柴荆怀揣着这样的小心思在唱歌,此时的他在Genever喝酒,和柯见酩进行了久违的谈心。   “四个月,柳风烟,四个月!”柯见酩指节敲着桌子,“你他妈四个月没有来!你就算生理性阳痿也得治好了啊!你他妈不来,我的钱都流进隔壁那个老鸨的兜里了!我他妈好市民不卖假酒不拉皮条,赚的钱清清白白,却要看别人花着不干不净的钱炫富秀优越!这他妈都怪你,柳风烟!”   “滚你的。”柳风烟丢了一颗葡萄进嘴里,“嘴里乱他妈跑火车,也没见你给我分红啊,少给我扣头牌的帽子。”   “别谦虚了,以前的阵仗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柳公子当时玩得多花多大,试问这个圈子里有谁不知道的?我们店里的每月十号的一纸二鸟游戏是谁发明的?你他妈倒好,金盆洗屌,自个儿清静了,他妈的倒霉的是我。”   “怎么着,没问你要专利费你就偷笑吧,还有脸抱怨。”柳风烟点了根烟,“我对你来说,就这么利益化啊,柯老板,你这么说,我挺伤心的。”   “滚蛋。少在这儿给我扯些有的没有的。”柯见酩又扔给他一根烟,“真收心了,柳大教授?”   “不是教授了。”柳风烟较真地指正他,“我之前也挺乱来的。也不算收心了,我心就没有放出去过,也没有留给过谁。”   柳风烟深深吸了口烟,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现在我的心,算是在他手里攥着了。”   柯见酩算是被他酸得不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末了他摆摆手:“得,您这座大佛我算是留不住了。我就有个要求,让我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能收了你这个妖怪。”   “想得美。”柳风烟笑,“心肝大宝贝儿,哪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   柳风烟的心肝大宝贝儿唱完歌,心里气不过,直接给柳风烟打了电话,气势汹汹地问道:“柳风烟,你在哪呢!”   被他气势震慑到的柳风烟还是告诉了他自己在Genever,柴荆听了,扔下“等着”两个字,就把电话给挂了。   柯见酩听得真真切切,笑得一口酒强在喉咙里:“操,柳风烟,你他妈口味换了?这语气听着,你他妈才像下面那个啊,”   柳风烟不解释,笑着把桌子上的葡萄都吃完。   柴荆到的时候,被一群人围着,说要请他喝酒。柳风烟快步走出包厢,从人群里把柴荆搂了出来。   众人见柳风烟出手捞人,便没有了什么念头,生生看着柳风烟把人带走。   柴荆本就不高兴,被这么一围观,就想到柳风烟之前也被这么多人围着,就气得不想好好走路,非得要柳风烟背。   柳风烟看得出他的小心思。小家伙这是在宣示主权呢。偏偏柳风烟乐意得很,柴荆做什么都是可爱的,他心甘情愿。   柳风烟蹲下去,手往后面一伸:“上来吧,小朋友。”   他穿的长风衣,蹲下去的时候衣摆全扫了地。   柴荆心满意足地爬上男人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把双腿往腰上一夹:“走吧。”   即使看不见小朋友的表情,柳风烟也知道此时的他是耀武扬威的。   身后的人都噤了声,看到柳风烟背着穿着校服的小男孩走上了楼梯,一个个的都说不话来。   饶是柯见酩这个见过世面的人,看着柳风烟背着个穿校服的白净小男孩进来,也都惊着,烟头烫到了手。   “怎么样,要坐哪?小祖宗。”柳风烟颠颠身后的人,“沙发上还是腿上?”   小祖宗知道他在逗自己,便要和他对着干:“我坐那!”   他指的是包厢里的小椅子,一般是用来玩一些大尺度游戏用的,不知道都是什么幺蛾子用过,柳风烟立马垮下脸拒绝:“想都别想。”   “哼。”柴荆从他背上跳下来,走到柳风烟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柯见酩算是看了一出好戏,乐了半天:“小朋友,你这是找爸爸呢还是找老公呢?”   柴荆被老公这两个字震得生气都忘了,红着脸,连柳风烟都不敢看了。   柳风烟是爸爸,是男朋友,都没有错。   可老公……   这个词对于柴荆来说,太刺激了。   柳风烟拿脚踹了下柯见酩,后者笑:“行,知道你家小朋友害羞,我不说,不说了。”   “看也看到了,别打什么歪主意,有点眼力见儿,该滚滚啊。”   “行啊你柳风烟,把我赶走要干什么坏事儿啊。”柯见酩边说边往外走,“看在你曾经是摇钱树的份上,我告诉你啊,那个柜子里第二层有好东西,刚买的,别说哥不对你不好啊。”   柯见酩走后,柳风烟坐到柴荆旁边:“好了,你都当着所有人的面标记我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的话,就告诉我,我们一次性做完。”   柴荆推开他的手:“您刚才就在这儿和他聊天呢?”   “嗯,我好久没来了,他就说Genever要倒闭了。”柳风烟伸手去扯柴荆气嘟嘟的脸,“我就买个面子给他,过来做个镇店之宝。”   被扯得摇头晃脑的柴荆还是不依不挠:“那您也不能不回我微信啊……”   “嗯,是我错了。”柳风烟见他过于可爱,直接将他抱在腿上,“圆圆拿了第一名吗?”   “只是初赛,不排名的。”柴荆往他怀里缩了缩,“不过我进复赛啦!”   “圆圆真厉害。爸爸亲一个。”   被亲了一口的柴荆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地说:“那……也要亲一口。”   “什么?”柳风烟没有听清楚小朋友的囫囵乱语。   “那……老……再亲我一下。”   “老什么?”柳风烟逗他,“老师?”   “哎呀!”柴荆急了,破罐破摔地地说,“老公再亲我一下!”   老公两个字,字正腔圆,像是从新闻频道传出来一般。   但柳风烟很受用,抬起柴荆埋到胸前的脸说:“圆圆,再叫我一声。”   柴荆拿手捂着眼睛:“我不叫了!不叫!”   “乖宝,再叫一声。”柳风烟去亲他的额头,“我想听,听话,再叫一声有奖励。”   “……”柴荆眨眨眼,紧紧捏着柳风烟的衣服,心一横,柔柔低低地叫了声:“老公……”   还没有发完整个音节,柳风烟就把柴荆的声音堵住吞下,去把发出这两个音节的舌头卷起吮吸。   在他怀里的柴荆明显感受到这两个字对柳风烟的刺激,紧贴着臀缝烫他的是柳风烟猛然间涨大的性器。   柳风烟将人抱起来,隔着校裤揉捏他的臀瓣,走到柜子旁对柴荆说:“宝宝,抱把柜子打开,我们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柴荆被摸得起了反应,听话地拉开了抽屉,在看到的一瞬间又猛地关上。   好,好像是情趣内衣,还是兔耳朵和兔子尾巴的……   柴荆赶紧去蒙住柳风烟的眼睛,但是柳风烟也已经看到。   男人将小朋友往旁边一挪,空出手去拉柜门,拿出内容物对柴荆说:“宝宝不喜欢小兔子吗?”   “不喜欢。”柴荆捏了扭身子,想要挣开了柳风烟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   “可老公喜欢。”柳风烟说,“所以宝宝要不要变成小兔子呢?”   这两个字听得柴荆浑身发软,柳风烟就把他放到沙发上,把耳朵给他戴上,在耳边哄了很久,脱了他的校裤要给他塞尾巴的时候,柳风烟接到了冯青的电话。   “是柴荆爸爸吗?柴荆今晚提前离校了,请问您有和他一起吗?”   “嗯,他在我这儿,老师放心。”   “那就好。还有另一个提前离校的,叫王艺冰,柴荆有和她一起出来过吗?”   柴荆摇摇头。   “啊,是这样的。她已经离校三个小时,但是到现在一直没有联系上,怕出危险。再问问柴荆,他真的没有和她一起出来吗?”   柴荆还是摇头。   “这样啊……那就先挂……”冯青顿了顿,像是在和别人说话,声音突然尖锐,“什么?她跳江了?” 第43章 往事已矣   王艺冰是跟着柴荆一起出来的,但柴荆不知情。柴荆从自己挖出来的洞里钻出来之后,王艺冰也跟着钻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她出来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直到她从钱塘江的桥上往下跳之后,消息以钱塘江为中心散播开来,小视频在微信群里疯传,校方这才知道王艺冰去了哪里。   视频里的王艺冰散着长发站在桥上,像是平日里来看江景的悠闲市民。倏忽间,像是轰然倒塌的房屋,又或是崩坏了的琴弦,亦或是劈开天空的闪电。   她划开了钱塘江的江水,像一滴眼泪掉进了冰冷混沌里。   看了视频,柳风烟见柴荆像丢了魂似的窝在沙发上,知道他是在责怪自己。   学校调出了监控,王艺冰跟在柴荆身后溜出学校的视频又被传了出来,柴荆看了之后一直没有说话。   柳风烟把柴荆头上的兔耳朵拿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圆圆,你不要怪自己……”   “我怎么不能怪自己!?”柴荆扑倒柳风烟怀里呜咽,“要不是因为我偷偷开了那个洞,要不是因为我……因为我自己想要逃课……她也不会从学校里出来……”   “不是,圆圆,你不能这么想。”柳风烟拍着他的背,“不是你的错,不要认为自己是一出悲剧里的节点。有些事情,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其他的路。只不过你这条恰好通了。”   “可是……如果没有我,没有我弄的那个洞,她就出不去了!她也不会跳江……”   “圆圆,你先从死胡同里走出回来。”柳风烟轻声说,“我知道你自责伤心,我也和你一样。可这件事情没有办法阻止,没有人能料到这件事情会发生。”   “可是老师……”柴荆把眼泪全蹭在柳风烟的风衣上,“上一次也是因为我……也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圆圆,圆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柳风烟把他抱起来,“回家先睡一觉。”   小朋友在车上偷偷哭着就睡着了。   将他抱回床上接着睡后,柳风烟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柴荆的妈妈,询问柴荆之前经历的事。   一通电话下来,柳风烟算是明白了一些。   柴玉华之前很喜欢柴荆,毕竟小孩长得好看乖巧,又是她疼爱的小弟弟的大儿子。在他刚来到这个家里,得到的是年轻姑姑无微不至的关爱。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晚上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奶奶身体不好已经很多年了。在几十年前,奶奶就去了上海做了人工心脏。每到安静的夜晚,都能听到人工心脏跳动的声音。   吡—吡—   清脆短促,是柴荆从小听,却没有听到大的声音。   柴荆是家族里出生的第一个男孩子,他和毛毛姐姐,是奶奶最疼爱的孩子。即使他被送到了杭州,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   在柴荆十二岁的时候,暑假期间,柴荆的爷爷奶奶从石家庄回了杭州。说是来看女儿,其实是来治病的。   奶奶的人工心脏顶了三十年,还是快顶不住了,血管也承受不起压力了。   他们住在了乡下,在看病之余,就种种菜,和为数不多的村民闲聊,柴荆也会在双休日的时候去探望他们,陪他们摘菜,看电视。   有一天,小柴荆做了一个手工钱包,在二楼喊奶奶上来看。   奶奶在一楼坐着,听见小柴荆喊她,就猛地站起来,血液泛涌上来,直冲脆弱的脑血管,眼前一黑,直直栽倒了。   在门口和别人聊天的爷爷看见了,急忙上去扶,都着手去拨柴玉华的电话,让她赶紧开车过来,把人送医院。   看着奶奶被车接走,小柴荆站在阳台上,等了一个晚上,再也没有人回来。他不敢一个人睡这么大的排楼,就在阳台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他已经被带去了医院,一睁开就是急救室的红灯。   奶奶住了三天的ICU,每天只允许一个家属进行见面。   柴玉华和其他两个兄弟都各见了他们妈妈的最后一面,见完面那天晚上,她就走了。   小柴荆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了,也没有吃过一顿饭。他虽小,却也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时没有接受。   直到活化的那天,小柴荆看着二伯伯抱着奶奶的黑白照片,才堪堪流下眼泪来。   他手里一直攥着要给奶奶的手工钱包,却又不敢拿出来。   出完殡,已经是十天后了。小柴荆一个人跑到了后山上,把手工钱包点着了,扔在石头上。他听说,东西烧了,就能送到奶奶手里了。   他看着缩成一团,慢慢变黑的手工钱包,心里很疼。小柴荆无声地哭了很久,天快黑了才抹抹发干的眼睛下山走回家。   到了家后门,他听见姑姑在一楼大厅边哭边说:“都是圆圆!都是他!他要不叫妈那一声,不叫妈……我就不会连妈都没有了……我没有妈妈了……”   都是我,都是因为我,所以奶奶走了,去了那个很远的地方,让姑姑没有了妈妈。   没有妈妈多可怜啊,都是我让姑姑那么可怜的。   当时的小柴荆这么想。   现在的柴荆也这么想。   柳风烟听完这件事,坐在床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疼地直抽,轻抚着他的手腕。   都不是你的错,宝宝,都不是。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个世界的风雨,只向我倾斜。   柴荆睡醒后,是半夜四点多。他爬起来,发现身边并没有人,心慌得不行,赶紧爬下床,拖鞋都不穿,啪嗒啪嗒跑出卧室,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喊了声:“老师……”   没人回应。   他又抖着声儿喊道:“爸爸……柳风烟!”   像是回到了一个人在乡下的晚上,汽车载着人远去,留下两颗红色的尾灯。   柴荆怕极了,脚一软坐在地上:“……柳风烟,你人呢,你怎么也不见了!”   从大门外轻声开门进来的柳风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抱他:“圆圆,宝宝,圆宝,我在这儿呢,啊,别怕别怕。”   “您去干什么了啊!”柴荆哭得更大声了,“您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外面去啊!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我太害怕了……”   “不会不要你,我爱你还来不及。”柳风烟吻他的眼睛,“你是我的宝贝,哪里有说不要就不要的道理。”   柳风烟在楼下二十四小时药店里,买了眼药水和蒸汽眼罩,还有一些润喉糖。   顺便在楼下,就着将要破晓的夜色抽了半包烟。   在二十八岁几乎戒烟成功的柳风烟,在认识柴荆之后,抽得比以前还凶。可柴荆比谁都对烟味敏感,抽了烟都不给亲的。   现在柴荆缠着柳风烟索吻,柳风烟轻轻推开他:“不了,圆圆。我刚抽烟了。”   柴荆不管,无论如何还是要柳风烟的吻。   柳风烟捉着他,给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可柴荆难得地自己往里探寻,柳风烟也把持不住,就凭着本能加深这个亲吻。   烟草味和男人的味道,好成人,好诱惑。   但柴荆此时没有别的心思,柳风烟也没有。   柳风烟给柴荆滴了眼药水,把人塞回被窝里。   “圆圆,睡吧,再过两个小时,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   --------------------   外婆,第四年了呢。我也很想你。 第44章 点火夫夫相性100问   1 请问您的名字?   柳风烟: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柳风烟。   柴 荆:柴荆。   2 年龄是?   柳风烟:介于现在文章设定还在2019年9月,那我三十五岁。   柴 荆:十八岁。   3 性别是?   柳风烟:生物意义上来说,男。   柴 荆:男。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柳风烟:沉稳,严肃。   柴 荆:……不太好吧。   5 对方的性格?   柳风烟:过于可爱。   柴 荆:……老流氓!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柳风烟:他成年的那个晚上,在Genever酒吧。   柴 荆:二零一九年四月十九日晚,在一个gay吧里。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柳风烟:好看,真美,想日。   柴 荆:……年龄挺大的样子,但是他好帅,和他上床,我应该可以接受。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柳风烟:小孩好看,贼可爱,在一起之后很黏我。   柴 荆:他……很温柔,但又……不温柔(脸红)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柳风烟:没有。   柴 荆:……时间太久了,我……受不了(嘤嘤嘤)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柳风烟:灵魂伴侣。   柴 荆:当然好啦!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柳风烟:柴荆,圆圆,宝宝,圆宝   柴 荆:老师,爸爸,柳风烟!老男人……老流氓……老东西……(渐弱)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柳风烟:叫声老公听听。   柴 荆:老……老……老师……   柳风烟:……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柳风烟:方方。俩兄弟。   柴 荆:狮子王。   14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柳风烟: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柴 荆:……   柳风烟:冈本五十盒。   柴 荆:那什么……我觉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挺好的。   15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柳风烟:做爱的时候叫我老公。   柴 荆:您能不能不要想着上面的题了……   16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柳风烟:不肯叫我老公。   柴 荆:……不肯听我劝告。   17 您的毛病是?   柳风烟:抽烟太凶了。   柴 荆:……太黏人了吧。   18 对方的毛病是?   柳风烟:只被舔乳头,就会射。   柴 荆:您说什么呢!?   柳风烟:那这不算毛病?我换一个。嗯……喜欢摸着我大宝贝睡觉算不算?   柴 荆:……那您还喜欢在做的时候听我叫您爸爸呢!   柳风烟:嗯,我承认,那样很爽。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柳风烟:不会,没有的事。除非他伤害自己。   柴 荆:什么都会!他……他……他太流氓了!!!   20 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柳风烟:嗯……睡觉离开他太久,不抱着他睡。   柴 荆:生闷气,拒绝和他交流吧……   --------------------   啊啊啊!我这几天培训太忙啦!就摸了个性向问答出来。   呜呜呜,我写作业写到十二点半嘤嘤嘤。 第45章 点火夫夫相性100问上   21 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   柳风烟: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柴 荆:我很爱他,我……我想和他结婚的……   22 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柳风烟:我爸妈家补课。   柴 荆:啊?那次算约会吗?   柳风烟:那就酒店那次?   柴 荆:……那还是补课吧。   23 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柳风烟:小朋友一直在看我,估计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那个早泄的男人。   柴 荆:又慌又怕又期待。他是不是也认出我来了?   24 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柳风烟:第二次见面,小朋友勾引我,故意趴在桌子上翘着屁股,还含我手指头。   柴 荆:我没有!!!!!   25 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柳风烟:各个地方,都可以。   柴 荆:人家问的是约会,不是那啥…   26 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柳风烟:我不说。说了他不就知道了?谁出的题目啊,这么笨。   柴 荆:我会给他做饼干!啊……被听到了啊……   27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柳风烟:如果告白的意思是做爱的话,那是我先。   柴 荆:他什么都没有说!!后来还敷衍了我!!还是没有说!!臭男人!!   28 您有多喜欢对方?   柳风烟:这题目挺矫情啊。   柴 荆:我也觉得……不过,爸爸,我好爱啊。   柳风烟:我也爱你。不过,小东西,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柴 荆:……   29 那么,您爱对方么?   柳风烟:圆圆,我爱你。你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柴 荆:爸爸,那我可以吃包辣条吗!   柳风烟:不行。   柴 荆:……   30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柳风烟:让我舔他乳……(被捂嘴)   柴 荆:(打断)叫我宝宝!   31 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柳风烟:不可能的。   柴 荆:哼,我倒是觉得您很有可能!到时候您的所有人脉圈都将知道您五分钟了。   32 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柳风烟:不可能。   柴 荆:绝对不可能。   33 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柳风烟:小东西肯定还在睡。回家去抱他一起睡。   柴 荆:他肯定又被实验室的哥哥姐姐们缠住了。哼。   35 对方性感的表情?   柳风烟:被舔乳……(被捂嘴x2)   柴 荆:认真上课的样子。   36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柳风烟:爬到我怀里睡觉的时候。   柴 荆:亲我额头的时候。   38 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柳风烟:爱。   柴 荆:和老师在一起。   39 曾经吵架么?   柳风烟:他那不叫吵架,叫调情。   柴 荆:当然吵过!他都说不过我,哼,然后就动手动脚的……   40 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柳风烟:小朋友想和我好,我犹豫了。   柴 荆:哼!   41 后如何和好?   柳风烟:哄,抱着亲一顿,不行地话直接操一顿。   柴 荆:被……被那啥了。   42 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柳风烟:嗯,来世希望和他年纪相仿些,可以陪他更久。   柴 荆:希望。希望第一个还是他。   43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柳风烟:没有我小朋友睡不着。   柴 荆:他做梦都在喊我的小名。   44 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柳风烟:保护他,爱护他。   柴 荆:一直喜欢和依赖他。   45 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柳风烟:小东西不让我舔乳……(被捂嘴x3)   柴 荆:他弄得我太疼了的时候。   46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柳风烟:紫荆花。   柴 荆:柳树。这算花吗?   47 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柳风烟:没有。   柴 荆:我也没有。   48 您的自卑感来自?   柳风烟:年纪比他大太多了。   柴 荆:爸爸太优秀了,很怕自己追随不上他。   49 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柳风烟:就汪云棋这小子和他女朋友知道。   柴 荆:我想让全世界的人知道。   50 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柳风烟:能。小朋友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爱我。   柴 荆:可以。我什么都不太懂,但我知道我爱他。   --------------------   柴荆日常疑问:“爸爸,您为什么不让我用电动牙刷啊?”   柳风烟边写报告边胡说八道:“那个是智商税,没有用的。”   晚上柳风烟看着腿间的小朋友,一边动作一边轻声说:“宝宝,能在你嘴里动的,只有我。”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   *没法更剧情的我带着小日常来了!* 第46章 只有你的未来   第二天,柳风烟开车把柴荆送到了校门。看着王艺冰家里的人在校门口拉着横幅,纠集了一帮人在闹事,哭喊声悲怆万分,甚至拦住了大门,不放学生进门。   “圆圆,我们回家。”柳风烟松了手刹,“太危险了。”   “可是……我想和他们家人道歉。”   “圆圆,你想道歉可以,但不是现在。”柳风烟开车调了头,“现在他们在极端情绪里,你的出现,只会让他们更激动,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柴荆不说话,只垂下头,把下巴埋进校服领子里。   冯青大早上就发来了短信,让柳风烟千万不要带柴荆来学校。柳风烟本来是死活不让柴荆出门,耐不住小朋友红着眼乖兮兮地喝粥,再带着哭腔问他:“爸爸,我想要去看看,就看看,行吗?”,柳风烟心一软,就搂着他出了门。   但还是回到了家里。柳风烟把他放在沙发上,抱过方方放在他的腿上。   “方方,陪你哥哥玩会儿。”柳风烟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一直摸着柴荆的脑袋,“我去和你班主任打电话,你想听的话我就在你旁边,不想听的话,我就去书房。”   柴荆想了想,说:“您在我旁边好不好?”   柳风烟说:“好。”   说完他就把方方赶下了沙发,将柴荆抱到腿上:“那我这样给冯老师打电话,好不好?”   “好。”柴荆搂住他的脖子,“爸爸,您要和冯老师说,我没有事的。”   “好。”柳风烟拨了电话,将手机设置成免提,“放在圆圆肚子上,好不好?”   柴荆看着自己肚子上的手机,皱眉道:“不行……”   “圆圆,你说你都这么高了,怎么在我怀里缩着,还这么小小一只?”柳风烟轻轻揪着柴荆的后颈肉,“还是说,哪个小朋友最近在搞小动作?”   柴荆盯着还没有接通的通话界面,小声说:“您别说这个……给老师打电话呢。”   “还没有接通呢。”柳风烟顺着他的后颈向下摸到了柴荆的脖子,“圆圆,你是不是往鞋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我……”柴荆捉住柳风烟乱摸的手,“我没有……”   “那里面的增高鞋垫,是谁放进去的,方方吗?”   “嗯,应该吧。”柴荆把脸埋进柳风烟的胸膛,“爸爸,就是他。”   柳风烟失笑,将电话挂了扔到一边,贴到柴荆耳边儿说:“这么想长高,嗯?”   “没有……”柴荆的声音从柳风烟胸口闷闷地传出来,“我不想喝牛奶了,爸爸,我能不喝牛奶了吗?”   “不行。”柳风烟拒绝地干脆,“算是小朋友做小动作的惩罚,以后天天喝,不能隔天了。”   柴荆还想说什么,耳垂就被柳风烟含进嘴里,耳洞被舌头捅了几下,腰眼一软,本想据理力争的柴荆把一长串儿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圆圆,你硬了。”柳风烟的手覆上柴荆的校服长裤的裆部,“我很久没有见过小圆圆了呢。”   “您放屁……”柴荆去扒拉柳风烟的手,“您昨天晚上都已经摸到了……”   “啊,是吗。可是我已经忘记了,圆圆让不让我复习一下小圆圆的手感?”   虽然是疑问句,但柳风烟完全没有让柴荆回答的意思,手直直地从宽松的裤腿里往上探去,在大腿根摸了一把,柴荆痒得直扭,生生把柳风烟蹭出了反应。   柳风烟还是留了理智,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会遭不住,摸了几把之后就把手撤了出来,在柴荆屁股上拍了一掌,说:“好了,圆圆,我去房间给冯老师打电话,你自己躺会儿。”   被摸出感觉的柴荆被重新放在了沙发上,他拿过抱枕遮住下体,撅着嘴说:“嗯,您去吧。”   柳风烟走进书房,硬是打了通电话转移了注意力。   从冯青的话语里得知,王艺冰昨晚钻出校园之后,和一群朋友去了酒吧,但她没有喝酒,但接了一个电话就跑了出去。一开始朋友也没有当回事儿,直到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朋友给她打电话打不通,才陆陆续续地出门找她。   但一直没有她的踪影,直至有人报警,说有个女学生跳江了。   确认视频中的是王艺冰之后,她的朋友被第一时间找到,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跑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不开。   消息就截止于此。柳风烟挂了电话之后,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才出去。   到现在为止,打捞队还是没有找到王艺冰。时间已经过了十三个小时,王艺冰几乎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柳风烟还没有做好交给柴荆面对离别课程的准备。   他是觉得来日方长,自己的小孩自己慢慢教,从书本上的知识,再到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他都会慢慢教给柴荆。   离别,或者生离死别,这种终极人生课题,柳风烟本不想教与柴荆。毕竟正真学会的那天,就是离别的那天。   这件事出来,柳风烟在悲伤之余,又想起了以前一直不敢继续想的问题。   他比柴荆大了十七岁。官霖说虽然傻逼,但还是说对了几句话。   柳风烟在和他一起打飞机的时候,柴荆还没有出生。   自己已经体会到生为人的极致欢愉时,柴荆自己还是滩液体。而他们现在,却在一起享受性爱。   柳风烟保守估算,自己还能和柴荆一起做十年的爱,而那个时候,柴荆不过28岁。他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他不是害怕柴荆不爱他,他是怕柴荆太爱他。   自己好像,只能陪着个小孩,一点点的时间,就要走了。   一点点时间,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却也只不过是小孩人生的四分之一。   太爱他,那他走了,小孩该怎么办。   把自己想得眼睛发红的柳风烟悄悄锁了书房的门,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根一根地抽烟。十几年再也没有哭过的柳风烟,算是把存货都流完了。   他去洗了把脸,看起来眼睛不再那么红了,才出了书房的门。沙发上没有柴荆的身影,柳风烟心里一惊,四处找了找,才有惊无险地看到他躺在卧室的床上睡觉。   小孩似乎还是吓到了累到了,皱着眉抱着被子睡得很不踏实。   柳风烟在床边蹲下,也不碰他,看着他的睡颜,回想两人刚见面时的样子。回忆时,脑子里竟一直响着一首歌,像是旁人在播放着。   直到柴荆醒了,一睁眼看见柳风烟,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冲着柳风烟笑,柳风烟才想起来那首自动播放的歌是什么。   我只拥有你的月光   我要把它当作骄阳   我只拥有你的地方   那是我的天堂   请告诉我我该再说什么   你才肯为我多停留片刻   请告诉我我该再做什么   你才能更快活   只有你的未来   才能挥霍我的现在   只有我的最爱   给我 最致命的伤害   这是十八年前发行的歌,像是安排好的巧合。   柳风烟喜欢这首歌的时候,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现在重新将这首歌从角落里翻找出来,柳风烟已经三十五岁了。   “爸爸,你眼睛怎么红了?”柴荆伸手捧过柳风烟的脸,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是不是……是不是找到王艺冰了?”   “圆圆。”柳风烟摩挲着他脸上的伤疤,“你要知道,她没有任何机会了。”   柴荆低头:“我知道的。已经太长时间了。就算找到,也是……”   两人再也没有接下去说这个话题,柴荆坐起身子伸手,带着沙哑的哭腔:“爸爸,抱抱圆圆。”   柳风烟站起来,他搂进怀里,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   半晌,柳风烟松开柴荆,转移话题道:“没想到你还真会往鞋子里塞增高鞋垫。”   柴荆抹抹眼泪缓过来,进行据理力争:“可您又没说不能用!”   “是,是没说。”柳风烟笑,“怪不得那天买冰淇凌觉得你突然长高了,原来是我太好骗。圆圆,你净身高多少,不准撒谎。”   “穿鞋179,不穿……177。”   “怪不得,小朋友在我怀里永远这么小一只。”柳风烟吻他,“不许再长大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长大了。听到了吗,乖宝。”   柴荆的一句“怎么可能!”被柳风烟吃进肚子,搅和成黏腻的吮吸声,还有从柴荆嘴里漏出来的细微呻吟。   “想做吗,乖宝。”柳风烟把手伸进柴荆的裤子里,没有揉搓几下,柴荆就起了反应,黏糊糊地挂在男人身上,本能地挺动着胯部,操着柳风烟的手。   被射了一手的柳风烟看了眼手表,说:“四分不到。乖宝,比我之前射得还快,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做了?”   “没有……”被重新撸硬的柴荆像是一滩水,浑身上下只有阴茎和嘴是硬的,“我一点都不想要……啊……啊,爸爸……”   柳风烟蹲下身,张口把柴荆的阴茎吞进去,拿舌尖在小龟头上来回舔弄,没有逗几下,柴荆几乎哭着射进了死活不撒嘴的柳风烟口里。   柳风烟含着一口不算浓稠的精液,当着柴荆的面咽了下去。   “您……您……”柴荆羞得说不出一句话,“您,您怎么给咽了!”   “第一次,我不是也也咽了?”柳风烟脱了自己的裤子,早就充了血的性器弹了出来,柴荆直接凑过去想含住,柳风烟拦住他说:“宝宝,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   这首歌是 溺爱   好契合   嘤嘤嘤今天终于是正文了   下一篇是大火车了! 第47章 玩些不一样的   “啊,什么不一样的?”柴荆抓着柳风烟的性器问道,“您不会把昨天晚上的那种衣服带回来了吧……”   “啊,原来圆圆喜欢那样的。”柳风烟挺动着下身,慢慢地把硬得发胀的性器放在柴荆手中抽动,“那让柯叔叔现在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柴荆感受到手里的东西又大了一圈,咽了口口水说:“不要了,爸爸。我不喜欢那个。”“那圆圆宝宝喜欢什么,宝宝自己说。”   被一句宝宝哄得浑身发红的柴荆有些昏了脑子,小声回答道:“爸爸您喜欢的话……圆圆也可以的。”   柳风烟看他低头抿着嘴说话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将他摁在桌子上操,可他有另外的想法,只好靠在柴荆手里抽动阴茎来缓解上脑的欲望。   “圆圆这么听话的吗?”柳风烟将手伸进柴荆的衣领里,循循善诱,“是不是我说什么,圆圆都会听话?”   被柳风烟抚摸地乳头的柴荆此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小地喘了两声,就伸手去搂柳风烟的脖子,垂下头靠在男人肩膀上,悄声回答道:“嗯,圆圆会听话的。”   “真乖。”柳风烟把自己的性器从柴荆手里抽了出来,拿起一旁自己系过的领带给他蒙上了眼睛。   被剥夺了视觉的柴荆没有反抗,但他还是紧张地抓着柳风烟的衣领,生怕下一秒柳风烟消失。   “圆圆真乖啊。”柳风烟见柴荆咬着下嘴唇,下身硬得充血,还是忍不住了,准备先提前享受一番,便说,“圆圆,你来找爸爸的鸡巴,找到了就让你吃。”   柴荆整张脸红到滴血,大眼睛被雾蓝色的领带蒙着,只剩下鼻子和微张的嘴露在外边。听见了这句话,他小声说:“您能不能换个说法。”   柳风烟笑,把性器送到柴荆面前:“那圆圆喜欢叫什么?”   “叫……”换了种说法,柴荆还是说不出口,几个词儿在喉咙里转悠了半天才被说出口,“叫小弟弟。”   “傻圆圆,你的是小弟弟。”柳风烟说,“我的,是大肉棒。”   柴荆被这几句话说软了骨头:“爸爸,您再别再这么说了。”   “为什么,你不想吃爸爸的大鸡巴吗?”柳风烟摸着他的脑袋,“或者说,爸爸的大肉棒?”   “不,不想。”   柳风烟见他微微发抖,知道小朋友脸皮薄,自己有些逗过了头,不忍心之余,更想赶紧把憋到有些发疼的性器塞进他的小嘴里。   “说,想吃爸爸的大肉棒吗?”柳风烟又捻上了柴荆的乳头。他已经把握了柴荆最敏感的地方,知道如何下手可以将这个小朋友彻底掌控住。   被厚茧擦过的乳尖因为过火抚摸而肿胀万分,可柴荆还是爽得把胸直直往前送去。   “要说话,圆圆。”柳风烟停下手上的玩弄,“说出来,我就给你舔乳头。”   “我想要吃。”   “想要吃什么?”   柴荆被乳头带着轻微刺痛的快感牵扯了理智,闭上眼心一横说:“想要吃爸爸的……大肉棒。”   柳风烟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整根要爆炸了的性器塞进了柴荆嘴里。   在黑暗中被一根粗大的鸡巴爆了嘴,柴荆心里有着异样的快感,随着柳风烟略带克制的抽插,他自己的阴茎也在射过两次之后,逐渐硬了回来。   “啊……圆圆好会吸。”柳风烟扣着他的后颈,加快速度往里冲撞,“圆圆这么喜欢吃爸爸的大肉棒,嗯?”   柴荆伸手去握没有被吃进去的性器底部,稍稍自己使了点儿劲儿,将柳风烟的性器往外推了推。   看着柴荆的龟头在自己的荤话里慢慢地向外流透明的粘液,知道小孩快遭不住了,就把自己的性器抽出来:“圆圆宝宝,自己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柴荆早就觉得衣服碍事,被提出要求后更是加快了手脚。被蒙着双眼的他也不觉得脱衣服有多难为情,把自己剥得一件不剩后,被柳风烟一把抱起来,走出卧室。   凭着移动的方向和脑内记忆,柴荆觉得自己快被带到了厨房,正在心里奇怪着,就被放在了一个平面上,身下还有一层柔软的毯子。   柳风烟把他放在了餐桌上,看着曲着腿当着自己半软不硬的阴茎的柴荆,柳风烟伸手拽住他的脚腕,在一顿颤抖之间将他按平。   “躺好。”柳风烟拿来一瓶蜂蜜,拧开盖子直接倒在了柴荆的胸口,“宝宝别动,会有些凉。”   刚想起来的柴荆还是乖乖听了话,感受着不知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前缓缓流动,堪堪擦过乳尖时,酥酥麻麻的感觉惹出了一声低吟,他想伸手去摸自己,却被柳风烟捉住了手。   “不能动,会脏了手。”柳风烟说,“圆圆等一等,爸爸来吃你。”   被蜂蜜流得一塌糊涂的柴荆扭了扭身子,“您快疼疼我好不好?”   “不行。还没有弄完呢。”柳风烟去冰箱里取了一盒水果,将其一颗颗地摆放在柴荆的敏感部位上。锁骨,乳头,肋骨,腰侧,阴茎的底端。   樱桃,草莓,蓝莓,在蜂蜜的粘连下,水光淋漓地呈现在柴荆白皙,却又透着血红的皮肤上。   柴荆此时,就是柳风烟的容器,性爱的容器。   柳风烟一边撸着自己的性器缓解情欲,一边看着满脸胀红的柴荆。太美了,柳风烟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赶紧在餐桌上就办了他。   “爸爸,我的这里好痒,您快给我。求您了。”   “嗯,我们不急。”柳风烟凑上前去,俯下身叼起柴荆腰侧的蓝莓,用舌尖舔去了蜂蜜。   这一些动作柴荆看不见,却被放大了的触觉感受激发出了一阵软绵绵的呻吟。他的阴茎又开始一点点的变硬,直愣愣地冲着天花板。   柳风烟很满意他的反应,接着往上移,用舌尖将肋骨上的草莓卷进嘴里,吃下去后,又轻轻啃噬了一番肋骨上的细肉。   “爸爸,您快些,我要受不了。”   “爸爸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想要就开口说,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想要,想要爸爸吃我乳头……”   “就只想要这个吗?”柳风烟并没有动作,接着问道,“其他不想要吗,圆圆有没有说谎?”   柴荆算是破罐破摔,拿手捂着嘴哭着说:“想要爸爸的大肉棒插我,把我插射……”   “乖宝。”柳风烟声音都哑了,将柴荆早已挺立乳头连同上面的樱桃一起含进嘴里。他用樱桃磨蹭着乳尖,舌尖卷着蜂蜜,均匀抹在乳晕上。   “啊,好爽……”柴荆蹬了蹬腿,已经意乱情迷,“爸爸操我……爸爸……”   柳风烟把樱桃渡进柴荆嘴里,“你尝尝,你乳头蹭过的东西,有没有奶味?”   “有。”柴荆胡乱地回答,“爸爸,快吃我的奶。”   柳风烟再也忍不住了,翻身上桌,抬起柴荆的腿去摸后面的小穴。   大概是刺激过了头,柴荆的小穴里已经湿了一些,两根手指被很好地容纳。   忍了这么久的柳风烟实在没有耐心扩张了,他就着柴荆自己分泌的润滑,直直将性器捅进去了一半。   柴荆的叫痛声也被柳风烟吃进嘴里,逐渐变为可以将柳风烟叫大一圈的催情剂。   “你真会叫,宝宝。”   柳风烟全部捅进去之后,爽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发狠地捅了几下,才开始继续抚慰身下的小朋友。   一边的乳头已经被吃肿了,柳风烟叼过另一边儿的樱桃摆在一旁,低低开口问道:“你知道吗,你的乳头已经和这樱桃一样大一样红了。可惜你看不见。”   “爸爸,快把另外一边……也吃大吃红。”柴荆扭着身子,把另一边的乳头送去声音的来源。   柳风烟含上另一边的乳头,舌尖上下拨弄,一圈圈地把上面的蜂蜜给舔干净。   “吸奶,爸爸快吸圆圆的奶。”   柳风烟见他浪成这样,在他身体里狠命地撞击了一轮,一边撞一边说着柴荆完全听不得的话。被顶到软肉的柴荆没了骨头,在爱欲里七零八落,全身瘫痪,只剩下一张嘴在工作。   “顶到了……啊,您顶到了……好舒服……”   柳风烟觉得今天的柴荆特别紧,几乎夹得他有些疼。但柴荆的叫床声柳风烟又喜欢得紧,就继续给他舔。   “圆圆的奶怎么吸不出来啊,是不是骗我的?”   “可以的…。”柴荆搂回离开他乳头的柳风烟,直接将乳头塞回他嘴里。   “这么舒服?”柳风烟模糊道,“小朋友是不是想要射?”   “嗯……想射,让我射吧。”被舔得几乎要无触碰射精了,柴荆的身后猛地夹了一下,柳风烟几乎都射出来了。   “放松,太紧了,要被你夹射了。”柳风烟边动边胡说,“圆圆,我要是被永远黏在你身体里面怎么办?”   柴荆现在听不进去很多东西,整个人沉浸在绵长的快感之中,任其攀升至高点,转换成一波波的致命高潮。   他稀稀地射了自己一肚子。在射精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柳风烟直直对自己体内的软肉射的十多股精液,前后夹击的快感让他几乎痉挛。   被清理完的柴荆才被柳风烟解下了领带,柳风烟见他眼睛里带着欢爱后的余韵,马上又硬了起来。   刚把柴荆放进浴缸里清洗,冯青就打了电话过来。   “柴荆爸爸,王艺冰自杀的原因我们知道了。”   --------------------   啊,我被掏空了。   我好累。   我昨晚写着写着,居然睡着了 第48章 壁咚   王艺冰从酒吧出去之后,去酒店找了一个男人。   据王艺冰的朋友所说,那个男人应该是她执勤无意间提过一两次的男朋友。王艺冰的视频在同城微信群里疯传之后,她的男朋友也看见了,在一晚上的挣扎之后,还是打电话去了警察局。   男人叫张驰,三十三岁,是一家广告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已婚。已婚这件事情,王艺冰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这也就是她纵身跃入钱塘江的原因。   张驰说,他和王艺冰是在交响乐音乐会上认识的。两人刚好挨着座位,音乐会之后小聊了一会儿,觉得投机便交换了联系方式。   王艺冰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成熟又帅气的男人,告白之后,张驰拒绝了几次,还是答应和她在一起。   张驰已经结婚六年了,妻子是他的高中同学。   “张驰说,他会答应和王艺冰在一起,是因为在王艺冰的身上看到了妻子年轻时候的影子。”柳风烟将这一切慢慢地讲给柴荆听,“他还说自己不忍心伤害这两个人,晚上被王艺冰发现之后,他就准备和她分手。但是王艺冰没有答应,直接从酒店跑了出去。”   “……然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是吗?”   “是。”柳风烟捏捏他的手心,“圆圆,冯老师说这件事情本应保密,可怕你难受,就让我告诉你。”   柴荆沉默了许久,拿袖子拿了擦眼泪:“我知道。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圆圆,乖孩子。”柳风烟抓住他的手腕,用纸巾代替湿哒哒的衣袖,“王艺冰的家长又闹到张驰那边了,但张驰的妻子有些手段,替他压下来了。”   “……爸爸,您说,那个张叔叔为什么会自己给警察局打电话呢?”   “圆圆觉得为什么?”   柴荆靠进柳风烟怀里,轻声说:“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我还是觉得那个张叔叔应该还是很爱王艺冰的。王艺冰前个星期生日,我看到她的抽屉里有一座手工做的小房子,她说是她男朋友做了两个星期给她的。”   柳风烟笑了,捧过柴荆的脸问:“小朋友,你只有十八岁,你什么都不知道。”   柴荆半天反驳不了柳风烟的话,气呼呼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跑进洗手间洗脸。   柳风烟见脚边的方方也呜呜地叫着,甚至还来咬他的裤脚,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他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和柴荆说,他不想让小朋友徒增难受了。   张驰给公安局打电话,应该是他妻子的意思,他妻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也做好了各种地方的打点。毕竟是自杀,张驰不用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当然这是柳风烟从整个事件里字里行间的猜测。   柴荆洗完脸,缓和了情绪,就坐回沙发上,抱着方方喂小零食。   柳风烟见他坐在另一边儿,就拿脚尖去蹭他的膝盖:“怎么离我这么远?”   “我是小朋友,不能和您一个大人坐在一起。”   知道柴荆耍小脾气,柳风烟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说:“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刚才这个小朋友还和我做了一个多小时啊……”   柴荆刚才洗澡的时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身体内外的蜂蜜给清洗干净,柳风烟故意用手指在他身体里抠了好久,他已经硬不起来了,龟头还被迫向外可怜兮兮地吐着粘液。   想起这整件事情的柴荆连方方都抱不住了,羞愤相加,伸手去拧柳风烟的大腿。   柳风烟直接把他拉进怀里圈着,贴在他耳边说:“好了,不生气了。晚上我有课,你要不要跟着我去上课?”   “不要!上次太丢脸了。”   “没事儿,我不让你坐第一排。”   “不要,我才不去呢!打死我我都不去了!”   直到柳风烟换好衬衫和西装裤,在门口穿皮靴的时候,柴荆都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不经意间偷偷抬头看他一眼。   柳风烟开门出去后没有马上去按电梯,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在心里跟着秒针走了六秒,就听见屋内传来光脚踩地的声音,然后大门被轻轻地打开,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   小脑袋的主人看到柳风烟正靠着墙边含着笑看他,吓得赶紧关门。柳风烟伸手将门拉开,冲柴荆点点头:“快去,给你三分换衣服。不准穿得太好看。”   柴荆扭捏着去房间换衣服了,出来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军绿色长裤,右手的疤痕全露在外边。   柳风烟虽说看到会觉得很心疼,但他不愿意就因为这个疤痕而剥夺柴荆的穿衣自由,也不想让这个在肉体上的疤变成柴荆心里的疤。   车上,柴荆又小睡了一会。柳风烟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把小朋友折腾得有些过了。   到了学校,柳风烟把他叫醒:“圆圆,我们该走了,还有十五分钟上课,要是迟到了,我接着让你坐第一排。”柴荆哼哼唧唧,虽不情愿,还是跟着男人一路走到了教室门口。   “过来。”   柳风烟站在教室门口的转角处,从包里取出一只口罩给乖乖走过来的柴荆戴上:“这样就不会打扰哥哥姐姐们上课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柴荆心里奇怪,这次他又没有生病感冒,为什么还要戴口罩呢。他刚想发问,柳风烟就拍拍他的后脑勺,说:“你先从后门进去,坐边上,别太后边儿,让我能看见你。”   柴荆点点头,一路蹦蹦哒哒地跑向后门。   见小孩听话地抱着书包进了教室,柳风烟也收了收嘴角,拿出眼镜戴上,走进教室。在讲台前站定,柳风烟小幅度地扫视了一圈教室,见柴荆坐在了第三排的最右边儿,前后左右都没有人。   嗯。柳风烟点点头。前柳副教授满意得不得了。   可这份满意只持续了三分钟。   柳老师的课,没人敢逃,没人敢迟到。最后五分钟,一下子涌进来一波的学生,把教室填得满满当当。   于是缩在角落戴着口罩的柴荆,就被人群一波波地包围起来,起来让了五六次儿的座。   柳风烟的脸色又不是很好了。他开了麦,示意大家安静,在正式上课之前就开始点名。   大概是嫌闷得慌,柴荆脸上的口罩早就不翼而飞。过了会儿觉得无聊,他就拿出手机藏在桌子底下玩了会儿,在点完名后又把手机收起来,抬头去看柳风烟。   柳风烟全程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小东西大概在学校上课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吧,动作行云流水,无比熟练。   直到柳风烟看到坐在柴荆周围的女生都悄悄地和柴荆说话,甚至有一个直接推了自己的二维码想让柴荆扫,就直接开口提醒上课有人走神。   一节课下来,柴荆在外界一群女生的打扰之下,格外勤奋地写完了一张数学试卷,捏着卷子想去给柳风烟炫耀,蹦蹦跳跳到一半发现场合不对,赶紧缩了脚步想跑回座位。   自从柳风烟上次开放了一次答疑之后,有的学生也会壮着胆子跑来问他问题。柳风烟想要拒绝,但还是本着育人之心打破了自己的授课原则。   柴荆观望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可以像他们问问题一般去排个队,就满心欢喜地排到队伍最后边儿。   没多久,柳风烟手上的英文文献资料就变成了一张高二数学试卷。他面不改色地大致浏览了一遍,拿了铅笔圈了几个错题,交还给他。   柴荆有些失望,柳风烟全程都没有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也没说什么,在把卷子还给他之后就拿了茶杯走出了教室门。   他慢慢踱回座位,瞥了几眼试卷,却在错题旁发现了几个小字儿。   来后门。   柴荆立马蹦了起来,手机都忘记拿,直直地向后门跑去。   出了后门,柴荆前后看了看,黑乎乎的,空无一人。正失望之际,他就被一只手拦腰搂过,天旋地转之后,他被抵在了白墙上,一个吻压了下来。   柳风烟不像平时那么温柔。他将柴荆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形成了无形的压迫,让柴荆十分配合地张开了嘴,柳风烟长驱直入。   柴荆快要没气之时,柳风烟松开了他的嘴唇,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气儿。   “……多危险啊,在这里。”柴荆垂着眼睛说,“被人看到怎么办?”   “不喜欢吗?”   柳风烟把他搂进了一个监控死角,相当于是一个死胡同,不会有人经过。   “喜,喜欢的。”   “‘打死我我都不去’?”柳风烟翻起旧帐,“嗯?”   “您在说什么呀?”柴荆装傻充愣,“我听不懂。”   柳风烟轻笑一声,嘴唇在他鼻尖碰了碰。   柴荆见他笑了,眼角还有几条皱纹,透过镜片看去,更是让人觉得脸红。   柳风烟到底是什么人呀,怎么连皱纹都是好看的?   柴荆伸手去摸那几条让他心动的皱纹,柳风烟也配合拿脸在他手上蹭了蹭,像是一只温顺的狮子。   “您刚才亲我的时候,眼镜碰到我了。”柴荆悄悄说,像是在和他分享秘密一般,“您知道吗?”   “嗯,我知道。”   柴荆的腰被搂紧,柳风烟的声音在这狭小的一隅轻轻回荡,微微上扬的尾音烫得柴荆耳根发热。   “圆圆,帮我把眼镜拿下来。”   被男人声音蛊惑了的柴荆伸手拿下他的眼镜后,立马被更粗暴地吻住。柴荆被亲得后仰,只能抓住柳风烟的衬衫领子作为支撑点。   在热吻之中,下体有反应了的柴荆被炸耳的上课铃声吓到,赶紧推开柳风烟,夹着腿跑走了。   柳风烟被他的落荒而逃给搞懵了,在原地愣了几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镇定往回走。   进了教室,柳风烟才想起来自己的眼镜还在某个胆小的小朋友手上。他放下并没有接水的水杯,打开ppt放了个题目出来,在所有人低头写题时,走到柴荆面前摊开手。   柴荆被他吓到了,看着他的手掌不知所措。   柳风烟关了刚开的麦克风,轻声说道:“给我。”   这下柴荆时彻底傻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带着小小的疑惑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柳风烟总算是没绷住,漏了一丝笑声后用咳嗽掩盖住,朝一脸茫然的柴荆做了个口型:“我,的,眼,镜。”   柴荆觉得自己无比丢脸,把眼镜迅速交出去之后,老老实实地把口罩戴了回去,埋头苦写了一张英语试卷和一张化学试卷。   课上到了晚上九点,柳风烟没有拖堂的习惯,他的课安排地很妥当,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之时,一般就是打铃之时。   这次柴荆没有像上次那样在教室里等柳风烟,而是随着学生的人流出了教室,在亮着路灯的一树金桂之下等着他。   看到柳风烟出了教室门,高大挺拔的剪影在灯光的映衬下向自己走近,周围的空气皆是金贵的甜蜜温热。   柳风烟走近,见小孩瞅着自己傻笑,也不再端着老师的架子,揉了把小孩柔软的头发,说道:“宝宝,笑什么呢?”   柴荆也不管周围的人,直接扑进柳风烟的怀里,把憋了一下午的话说了出来。   “柳风烟,你说的不对。”柴荆瓮声瓮气地,语气却无比坚定。“我是只有十八岁,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爱你。”   --------------------   啦啦啦,培训结束啦!   柳风烟以为是自己在给柴荆解心结,其实圆圆也在给柳风烟解心结。   本文应该在柴荆高考后结束,之后就是番外啦。   现在圆圆小朋友已经高三啦,他会逐渐懂事哒! 第49章 有惊无险   柳风烟听得心快化了。小孩在他怀里,整个身子都在朝他诉说爱意。他知道柴荆一直在意他说的“你什么都不懂。”,还小小地生了会儿气。   此时,他也不管身边的学生的目光,将柴荆的脑袋用手臂团团围住,柔声说:“圆圆这么喜欢我?”   按照剧情的发展,他知道柴荆会大声辩驳:“不是喜欢,是爱您!”   满心欢喜地等待小孩开口,谁知小孩在怀里“啊”了一声,猛地抬了头,瞪着柳风烟,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我的数学卷子!还在教室里面呢!”   柳风烟一时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松开他的脑袋:“你怎么不带上?”   “刚才您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了。刚才下课的时候我忘记拿它了……”   “那这怪谁呢?”   “怪您。”柴荆瘪了嘴,“要不是您把我叫出去做那种事情,我也不会忘啊……”   柳风烟笑:“你真的是怎么说都有道理。你干脆改名叫老有理算了。”   “您就是做错事儿不愿承担。”柴荆拽着柳风烟的衬衫领子说,“我不管,您要帮我把卷子拿回来。”   “阶梯教室都锁门了。反正是我给出的试卷,大不了我再给你一份,你再做一遍。”   柴荆把卷子拿回来的愿望更加强烈了,急得跺脚:“不行!一定得找回来!上满还写着我名字呢!别人看到我这么简单的题目还错这么多,多丢脸啊!”   “啊,圆圆知道那些题目很简单啊,那怎么还错这么多?”   柴荆见他还在笑着逗自己,心里将他偷偷骂了一万遍,嘴上还是服了软:“嗯,圆圆知道的。爸爸,您帮我想办法拿卷子,我晚上回家就吃您的大肉……”   “诶,好了,圆圆,别在学校勾引我。”柳风烟捏住了他的嘴,“晚上没有钥匙了,打不开教室。明天我给你去拿,好不好?”   被捏成鸭子嘴的柴荆点点头表示答应,松开了变了形的衬衫领子   “好了,走,我们回家。”   柳风烟牵过柴荆的手,两人走在初秋的Z大校园大道上,风已经不像夏天那样湿热,凉爽之余,风里全是金桂的香味。身边偶尔有小情侣和下了课的学生迎面走过,柳风烟也没有避讳,一直牵着柴荆,和他天南地北地扯着聊天。   柴荆感受到了熟悉的关注目光,但是柳风烟的手握得很紧,他就将被关注的焦虑一滴滴地转化成了安心。   没走多久,柴荆临时起意,想要去启真湖转转。   柳风烟笑他:“小笨蛋,你在这个时间点去,是要给蚊子送夜宵吗?”   “那我不是想去您第一次抱我的地方回忆回忆嘛。”柴荆半真半假地说,“多么有纪念价值啊。”   “那你可记错了。”柳风烟停下来看他,“我第一次抱你,是在酒店的床上。还有第一次摸你,第一次口你,第一次操……”   “停!”柴荆跳着去捂柳风烟的嘴,“我知道了!我不去了,您别说了……”   柳风烟一脸得逞的笑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柴荆,将他的手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你想要逛校园,以后有的是机会。”   “哪来的机会啊。我要上课,您也要上课,哪来这么多时间嘛。”   “我说过,你忘了?”柳风烟叹口气,“是不是关于学习的事情,你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柴荆知道,柳风烟说的是考上Z大。可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现在只有一年的学习时间,就算再让他重新从高一开始读,这也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   见他不搭腔,柳风烟就知道小朋友又开始了逃避技能。   “柴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的。”柳风烟说,“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你的努力,站在这个学校里,作为一名学生,和我站在一起。”   柴荆还是不吭声,他不敢答应柳风烟这件事。要是柳风烟说的是要爱他一辈子,柴荆绝对不会犹豫。   柳风烟无奈道:“好歹吱个声啊,老师和你说话呢。”   “……您不准叫我大名。”柴荆避重就轻,“好凶哦。”   柳风烟也不说话了,接着牵上柴荆的手,拉着他向前走。   三天后,柴荆回学校上课。他有些恍惚,这一年,他已经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缺了不少课,每次回到教室,同学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同学全体都不说话了,气氛沉闷到窒息,上完两节课柴荆拿着手机给柳风烟发端短信。   ——爸爸,中午我能回家吃饭吗?我在班里觉得有些难受。   可他到了中午放学,也没有收到柳风烟的回信。   陈振义等着他一起去吃饭,见他趴在桌子上发呆,问道:“你怎么啦,是肚子痛吗?”   “没有。我不想吃饭了。”柴荆说,“不好意思,又要你一个人去吃饭了。”   “诶,你还不知道吧。”陈振义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你不在,都是蔡智好和我一起吃午饭的。老师说这几天有些危险,让我们结伴走。”   “那最好了。”柴荆说,“我就在教室里坐着。我……想看会书,今天林老师说的那道题,我还没有看懂。”   陈振义没想到柴荆会这么说,有些不可置信地跑去找蔡智好了。   教室里没人后,柴荆看着袖子里的手机界面,委屈地不行。柳风烟从来没有超过三个小时不回他的微信,从来没有。   他拨了微信电话过去,显示着手机可能不在对方身边。   柴荆渐渐害怕了,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了额什么意外,急得直接抓上校服就往外跑。   可是出了校门,柴荆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柳风烟。今天没有课,理应在家的柳风烟要睡觉的话也该睡醒了。   在校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校服浪潮,柴荆心生无助,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准备回教室。   “你好,同学,你是柴荆吗?”   被叫住的柴荆回头看,是一位发福中年男人,穿着黑西装,看起来不像是学校的人。   柳风烟那头终于忙完了,脱了无菌服出了实验室,第一时间去摸挂在衣橱里的外套里的手机。   “我就说柳公子刚才心不在焉的吧,你看看,一出来就去看手机,有对象实锤了吧。”   “嗯。”柳风烟一边回答一边解锁,看见几条小朋友的微信和电话,赶紧播了个电话过去。   “柳公子刚才是承认了吗?是承认了吧!”   “是!你看,马上走出去打电话!”   把学生的八卦声音当背景,拨号的嘟嘟声响至停止,柴荆都没有接听。   柳风烟看了眼时间,现在去接人,可以带他在外面吃个饭,虽无法回家,但也可以见上一面。   等他到柴荆学校门口,已经是一点了。校门口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小摊小贩也收摊回家。再给柴荆拨电话,也是一样没有人接听。   正想向保安大叔申请进校资格,柳风烟就接到了冯青的电话:“柴荆爸爸,刚才有学生向我反映,柴荆跟着一位黑色西装男人走了,大概是在往学校小吃街那个方向,您方便过来一下吗,我怀疑……是王艺冰家长。”   听得全身血液冰凉的柳风烟抖着声儿说:“我就在校门口……他们去了哪,我马上去找!”   “听学生说,他们好像进了一家叫好客来的小牛排学生餐馆……喂,柴荆爸爸,您有在听吗?”   柳风烟拉手刹的手都在颤抖,一脚油门下去就是一张罚单。   他一家家看过去,最终在小吃店的尽头停了下来。这条路上已经没有学生了,空荡荡一片,柳风烟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学生餐馆是两层的,柳风烟进去后直接去找前台询问是否还有客人,是否是一个学生一位大人。   得到肯定的消息后,柳风烟这才稍稍松懈了一些。能来到公共场合,说明对方并没有想要对他做什么。但柳风烟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一是此人怕不是柴荆,二是怕柴荆更难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   他轻手轻脚上了楼,一眼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柴荆。柴荆对面是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双眼红肿,正拿着纸巾给自己擦眼泪。   男人没有看到柳风烟向这边走来,只是一直低声哭泣着,一边和柴荆说话:“冰冰的日记……最近这几页都是关于你的。说你这几个月很不容易,一直在受伤……后来听了你唱歌,就想说通过找你参加唱歌比赛……好让你更加融入学校的生活。冰冰还拜托了葛宪,说可以找你打球。”   柴荆翻看着一页页日记,右手捏着一大坨纸巾在擦眼泪。   “你看,她之后还说,‘柴荆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希望他可以一直快乐下去’。所以,柴荆同学,你不必为冰冰的离去自责,她很喜欢你,她把你当作了互相帮助的好朋友。”   柴荆关上日记,哑着嗓子说:“互相帮助?我……没有帮到过她。”   “有。之前有一天冰冰回来和她妈妈说,她来了那个,弄到校裤上了,只有你把校服借给她了,是不是?”   柴荆愣了,点了点头。   他想起了第二天王艺冰把洗好的校服还给他的时候,带着笑容说的那句话。   “你肯定会一直平安快乐的,柴荆。”   什么意思呢,柴荆还是不明白。   可柴荆明白,平安幸福,再也不可能与她有关了。   男人走后,柳风烟坐到柴荆身边搂住他说:“柴荆!以后你再敢不接我电话!我他妈就操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拥抱和与之相反的恐怖发言吓到了的柴荆,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手机刚才掉马桶里了……我不敢拿,它泡了好久……”   心疼和害怕交织出来的愤怒情绪在柴荆这句话面前还是破了功,柳风烟忍住不笑,皱着眉看他,无奈地去扯他的脸:“你这小东西,太他妈让人担心了。”   “我不是故意的。”柴荆把眼泪全擦在了柳风烟的衬衫上,“您又喊我大名了,好凶。”   “是该凶凶你,你才长记性。”柳风烟说,“从今天开始,一个星期内就我只叫你大名。”   柴荆看着被自己眼泪沾湿的衬衫变透明了,就上手摸了摸,刚好揉搓到柳风烟的乳头,赶紧缩回了手。   “你做什么,柴荆,有没有听我好好说话?”   “嗯。”柴荆见他乳头硬了,尖尖地顶着薄衬衫料子,色向胆边生,张口直接含了上去,拿舌尖隔着测衬衫拨弄柳风烟的乳头。   柳风烟闷哼一声,将柴荆的头往胸前带,用力摁着他舔自己,仰着头喉结上下滚动。理智回笼后,又拎着柴荆的脖子拉开了距离。   “小东西,别贿赂我,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星期。”   接下来两人为了不在沙发上干柴烈火,拉开了距离,隔着一张桌子吃午饭,柴荆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所以……爸爸,王艺冰真的不会怪我吗?”   柳风烟放下钝钝的刀叉,认真道:“关于这一点,你刚才听了这么多,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柴荆。”   晚上,柳风烟在前戏之时,嘴里喊得都是柴荆的大名,柴荆听了却直接硬得流水,柳风烟也发现自己更敏感了些。   柴荆在被操到几乎失禁之后,有一丝理智回了魂。   刚才自己一句“老公要干死我了”,直接把柳风烟喊射了。   第二天早上,柴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抱着在马桶里泡过的手机查资料。   ——精神性早泄,这病还会复发的吗?   --------------------   啊,我好困。   柳风烟:这就是你以那句话为结尾的理由?? 第50章 和我比比谁快?   柳风烟过来喊他起床的时候看见了手机屏幕内容,伸手就抢过了柴荆的手机。   “小东西,这是挑衅么?”柳风烟覆在他的身上,“想挨操?”   柴荆缩进被子里:“您之前说除了双休日其他时间不能做的!您这个骗子!”   “你先勾引的我。”柳风烟隔着被子吻他的额头,“是谁在外面说回家要吃我的大肉棒的?”   柳风烟的手摸进被子底下,把不接话装睡着的小朋友的睡裤撩开,一把抓住晨勃的阴茎。   “怎么不说话了?你这儿一大早就有反应,是不是又要勾引我?”   柳风烟的手法极为熟练,又能在常规的撸动中分出几秒做一些柴荆从未试过的动作,柴荆舒服地掀开被子,去搂柳风烟的脖子索吻。   “小朋友,你没刷牙。”柳风烟严格地说,“只能亲我的乳头。”   柴荆被一阵阵的快感卷席,一听这话,就赶紧转换了阵地,偏头去吸柳风烟的左乳。   柳风烟在逗他,没想到小朋友这么听话,一口吸上就停不下来,舌尖拨弄着柳风烟硬挺的乳尖,时不时哼唧几声,喷出来的气息挠得柳风烟乱了呼吸。   “柴荆,怎么这么会吸,嗯?”柳风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惹得柴荆实在是没有守住精关,稀稀地射了柳风烟一裤子。   被柴荆吸大了乳头凉飕飕的,柳风烟指了指自己的另一边,说:“弄对称。”   柴荆高潮完,躺在床上喘气,浑身酸软,实在没有力气去执行柳风烟的命令,只好抬起手,敷衍地捏了几下男人的右乳。   “自己爽完就不管我了?”   柴荆就当没听见,捏了几下就垂下了手,小声催促道:“爸爸,上课要迟到了。”   “嗯?”柳风烟把头埋进柴荆颈间,张口咬上细嫩的皮肉,“今天星期六,你上哪门子的课?这个时候知道要上课了?”   “好疼……爸爸您轻点儿。”   “别发浪。”柳风烟见他两条腿缠到自己的腰上,就用自己硬了很久的下身顶了顶他的屁股,“不痛了,上赶着挨操?”   “痛的。”柴荆羞红了脸,“可还是想要爸爸操。”   “小妖精。”柳风烟揭开刚穿上的裤子,把粗大的性器解放出来,在柴荆的小肚子上弹了弹,“昨晚还没有被操够,怎么,想把我榨干?”   柴荆马上顶嘴:“昨晚这么点时间,哪里够了?”   “那你想要多久?”   “圆圆想要爸爸操圆圆一个多小时,把圆圆操到笔都拿不动……”   柳风烟听笑了,低头吻住说着淫词浪语的小嘴之前,还不忘戳穿他:“自己叫自己圆圆,是想要我也这么叫你?还是说,你想通过这样来躲避我的数学课?”   一下子被戳穿两个小心思的柴荆心虚得很,只好专心地享受柳风烟这个温柔到让自己全身酥麻的吻。   只是柳风烟的性器就这么在自己腿间蹭着,柴荆还是想要得不得了,哼哼唧唧地在柳风烟身上乱摸,企图让这个男人将肉棒插进来。   被吻到眼前发黑,柴荆才被男人放过了唇舌,腿间已经释放过一次的阴茎又立了起来,和柳风烟的性器有一下没一下的厮磨着。   “今天让你在上面。”说完,柳风烟就抱着柴荆转了一圈,柴荆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他调换了头和脚的位置,脸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涨成紫红色的粗大性器上。   “爸爸……啊……嗯……”   刚想开口询问的柴荆觉得下体被温热的软物包裹住了,透过腿间,他看见柳风烟正在含着自己的阴茎。   “发什么呆。”柳风烟顶了顶自己的下身,龟头颤颤巍巍的碰了碰柴荆的嘴唇,“不是要吃爸爸的大肉棒么,怎么还不吃,摆在嘴边,当它是麦克风呢?”   被含得舒服的柴荆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嘴里都是嗯嗯啊啊的呻吟,分不出另外的功能去含柳风烟的性器。柳风烟早就撑不住了,直接挺着往柴荆嘴里送。   柴荆被戳得满脸都是前列腺液,还是忍不住将这根有些骇人的大肉棒含住,慢慢地上下吞吐。很快,他适应了柳风烟的吞吐速度,也加快了自己的频率去和自己的下身快感保持一致。   整间屋子都是两人因为快感而闷哼呻吟的艳响,水声渍渍。   柳风烟开始在柴荆嘴里挺动,手上也没有忘记拍打他的臀瓣。随着一记巴掌的落下,柳风烟的性器就会因柴荆的轻喘被裹得更紧。   直到被打红了,柴荆才可怜兮兮地吐出水光淋漓的性器,扭着身子哀声求饶:“不要了……爸爸。”   柳风烟拿出嘴里的阴茎,用粗砺的手掌上下撸动,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我不吃了?”   “不是……要爸爸吃……”柴荆把脸埋到柳风烟两腿之间,“爸爸别打圆圆小屁股了……”   柳风烟实在是爱死了柴荆的这副样子,性器又大了一圈,摸着被自己打红的臀瓣,连哄带骗地把自己的肉棒重新塞进小朋友的嘴里,发了狠地抽插。   “不是嫌我快?”柳风烟说,“你敢不敢和我比比,看看谁比较快?”   说完,柳风烟就含回柴荆的阴茎,用舌尖在龟头上绕着舔。没几下,他又把阴茎往喉咙里塞了一段。   柴荆觉得自己的阴茎被紧致地包裹,又一下子进入了更加逼仄的空间,每一寸口腔内壁都在吸着自己,爽得他挺动着操了柳风烟的嘴,没动几下,就射了出来。   柳风烟把软下去的阴茎含干净,摸着柴荆的柔软臀瓣说:“三分钟都没有。”   柴荆觉得自己丢尽了人,吐出嘴里的性器就想跑,被柳风烟伸手捞了回来压在了床上。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柳风烟摸着柴荆的大腿,“射了两次就要下床,不管我的死活。怎么,真把我当飞机杯了?”   “您骗人!”柴荆拿拳头捶他,“您说要去教室里给我拿卷子,可是却在这里和我比时长……”   “少转移话题。”柳风烟咬住他的小拇指,“卷子我让张老师去拿了。柴荆,不是说让我操么,怎么要反悔了?”   “那……那您不要喊我大名嘛!”柴荆委委屈屈,“总觉得这样就像是以前的老师,我很害怕的。”   “……傻圆圆。”   柳风烟叹口气,将柴荆翻了个身,把性器插进他的大腿根:“宝宝,夹紧点。”   被插了二十多分钟大腿的柴荆几乎被折腾到散架,此时大腿肉被操破皮儿了的柴荆,又无比怀念五分钟的柳风烟。   睡到了下午,柴荆觉得头有些疼,下床的时候双腿打颤,浑身像是被碾过一般。他在心里把柳风烟骂了一通,就穿着柳风烟的衬衫出了卧室门。   在厨房给儿子煮面的柳风烟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   出现在门口的柴荆满脸睡痕,宽大的衬衫盖不住身上的红印,头发凌乱,一派春光旖旎的景象。   “醒了?”   “嗯。”   “你可真能睡,现在都下午五点了,你直接错过了午饭,睡了一整天。”   心里想着,这还不是要怪你,可嘴里还是说:“趁双休日,多休息休息嘛。”   “是该休息。”柳风烟盛出了两碗面条,“被我操坏了可不行。”   柴荆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转身就往外跑,只剩柳风烟一人在厨房里笑。   时间过得不算太快,过了两个星期,学校彻底平息了这次风波,教学活动也正常地继续运行。   进了校园十佳歌手的柴荆在选决赛歌曲的时候并没有犹豫,他记得那天晚上王艺冰和他说:“我觉得你好适合唱心酸这首歌,如果你唱的话,冠军肯定就是你的了!”   柳风烟知道他要决赛了,特意去给他买了一套衣服。   “圆圆,带着她的愿望,好好唱这首歌吧。”   柴荆上台之前,在七楼的窗口叠了一个纸飞机,一抬手扔了出去,纸飞机晃晃悠悠地飞远。   他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When you are young they assume you know nothing.   --------------------   老男人在解开柴荆心结的道路上闯了好多关。 第51章 国庆节出游   比赛完的第三天,就是一次月考。   柳风烟也在这一段时间感受到了柴荆的一些变化。   之前得哄着柴荆去做作业,不坐在柳风烟腿上他就一个字儿不动,非得搂着他他才肯提笔写字,有时候还故意在腿上拿臀瓣蹭来蹭去,把柳风烟蹭硬了,柳风烟还什么做不了,只能干忍着。现在可好,晚上一回家,柳风烟都不用提醒,柴荆就抱着小书包一个人去书房做作业了。   游戏也玩的少了,以前每天得玩个几把才愿意放下手机,输了还能自个儿气上半天。现在柳风烟很少能听到游戏打开的timi声,甚至连小朋友玩手机的样子都很少见到。   本来柳风烟都做好了应对小朋友叛逆期的准备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用管了。   本应乐得轻松柳风烟却有些失落了。   怎么回事儿啊,我还没有好好调教过,怎么就这么乖了?   成绩出来的那天,刚好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柳风烟在群里收到了成绩单,就把瘫在沙发上刷微博的柴荆抱到腿上一起看。   柴荆挣扎了一番,十分不情愿:“这种东西,您偷偷地看,然后直接过来揍我就好了,为啥要我看啊,这不是当众处刑吗?”   “知道是当众处刑,当初就该好好学习。”柳风烟抱着他打开成绩单文档,“别想跑,乖乖看着。”   点开表格,柳风烟直接划到最底下开始找柴荆的名字。   柴荆更加不满:“您这行为也太过分了!严重地伤害了我俩之间的感情!”   柳风烟贴着柴荆的耳边,笑得开心,放大成绩单接着寻找。   柴荆又说:“您还笑!诶……您把名字放得这么大,是不是老花眼了?可是您是近视的呀,如果老花眼了,眼球晶体不就又会变回原来正常的样子的吗?”   “圆圆,你话真多。”柳风烟评价道,“你是不是心虚紧张了?”   柴荆噤了声,跟着柳风烟去查看自己的名字。   全班倒数前十没有找到柴荆的名字,柳风烟有些惊讶,问道:“你是不缺考了?”   “我要生气了啊!”柴荆转过身威胁道,“哄不好的那种!”   柳风烟含笑在柴荆的嘴角亲了一下,说:“生吧,我看看。”   柴荆雷声大雨点小,在柳风烟的温柔夹击之下也生不出什么真实的气儿,只得轻哼一声,把一头毛茸茸的脑袋塞进男人的颈窝,等着男人给他找好成绩,坐收渔翁之利。   “找到了。”柳风烟往上翻了翻,“圆圆,你这次排在班级的中间呢。”   虽然心里得意得不行,柴荆还是收起了笑意,假装波澜不惊:“是吗,也就还行吧。”   “语文98,数学109,英语98,物理55,化学58,生物59,总分477,全校排名259。”柳风烟捏着他的脸去看手机,“总分比上次高了快130分,名次也进步了200名。圆圆,你很棒。”   被夸到天上的柴荆搂过柳风烟的手臂,把柳风烟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那爸爸,这次我进步了,有什么奖励吗?”   柳风烟关了手机扔到一旁,将柴荆的脸抬起来亲吻。   因为刚喝了一杯冰水,柴荆的唇舌冰冰凉凉,像是果冻般柔软细腻,柳风烟没有克制地咬了几口,把怀中人痛得呜呜直哼,还是不打算放开,转用舌尖安抚,把呜呜的吃痛声全部舔成了舒适的呻吟。   被亲肿了嘴唇的柴荆后知后觉,窝在男人怀里询问:“这就是奖励吗?怎么又是以前那招啊?”   “当然不是。”柳风烟说,“以前是借口,想亲你的借口。现在是情难自禁,想操你的前奏。”   “……臭流氓。”柴荆被说得满脸通红,转过身背对着他,“您老说这样的话,都不脸红的吗?”   “你也经常说这样的话,你忘了?昨晚是谁说自己要被我操尿了的?”   “……反正不是我。”柴荆从柳风烟腿上跳下去,跑进卧室里,“您肯定是做春梦了!”   “好了,是我做春梦。”柳风烟冲他招招手,“你去哪呢,回来。”   “我不要……”柴荆躲在卧室门后看他,“您……顶到我了。”   “回来,说正事儿,不操你。”柳风烟戴上眼镜,“你那儿最近用得太多,受不了。”   “您说话算话啊,不能骗我的。”   “不骗你,快过来。”柳风烟张开手臂,“圆圆,过来继续让爸爸抱着。”   得了保证的柴荆光着脚啪嗒啪嗒地跑回去,纵身扑进柳风烟怀里。   “重死人了。”柳风烟笑着捏他的大腿,“想压死我吗?”   “哪有那么夸张。”柴荆不满,“我有那么胖吗?”   “没有。不过,圆圆你再往下蹦一些,这辈子就得守活寡了。”   柴荆还是觉得被柳风烟的火热粗大顶着难受,忍不住前后蹭了蹭,说:“您憋着不难受吗?”   “难受。可圆圆的小穴被我操肿了,不能再用了,是不是?”柳风烟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别点火了,说正事儿呢。”   “那您说吧。”   “这次国庆节假期,想出去玩吗?”柳风烟问道,“和柯见酩一起,还有其他的叔叔,都是我酒吧里的朋友,我们包了辆游轮,可以去海上玩几天,不用出去人挤人。”   这句话被柴荆挑出了毛病:“您酒吧里的朋友,是以前上过床的那种朋友吗?”   柳风烟愣了,他想了想说:“不全是。”   “您什么意思啊!就算是您也要说不是啊!您这么说,要我怎么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吗!?”   “可是我不想和圆圆说谎。柯见酩的事儿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他撞号,没做什么。还有一个叫王彬的,是我研究生时期认识的,和他固炮了两个月,后来他有了男朋友,我就和他断了。”   柴荆听得眼泪汪汪,直接捂上耳朵:“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对不起圆圆,我不说了,我的错。”见他的反应,柳风烟有些慌了,捧过他的脸说,“是我欠考虑了。咱们不去了,不和他们一起玩儿。我就和我的宝宝一起在家里,好不好?”   “不行!我要去!我要去看看那些人都长什么样!”柴荆推开他,“你这个臭男人!”   “不行,不去了!”柳风烟斩钉截铁,“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圆圆。因为当时研究生太忙,两个月也就弄了两次,其中一次还被打断了,所以你不问起来,我还真想不起来和他有过这么一回事。”   “渣男。”柴荆红着眼睛评价道。   “是,我是。”柳风烟去吻他的眼睛,“圆圆说得对。”   “大渣男!”   “是,老有理说得有道理。”   事实证明,小朋友的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晚上睡前柳风烟还在想怎么拒绝柯见酩,柴荆就凑到柳风烟身边说:“爸爸,我有一条很帅的小泳裤,在我姑姑家,您可以帮我去拿吗?”   柳风烟哭笑不得,和柯见酩确认了时间地点之后,一掌掴在柴荆的屁股上,然后又抓了几把嫩肉,说:“行,明天替你去闯刀山火海。”   上游轮的那天,柴荆兴奋地一晚没睡,上了船之后抱着柳风烟在房间里睡了半天,死活不撒手。   睡够了,柳风烟就抱着他走到大厅里和大家集合,迷迷糊糊的柴荆扫了一眼,加上他俩,一共有八个人,其他六个人好像也都是成双成对的。   “哟,舍得把大宝贝抱出来了?”柯见酩坐在餐桌旁冲柳风烟笑,“你昨晚把人家怎么了,睡了这么久,还不能自己走路?”   柴荆还没有完全清醒,只顾扒着柳风烟的脖子,把自己脑袋埋起来。   “闭嘴,别吓着小朋友。”   “是是是,不能吓到你的大宝贝。”   王彬走过来,想逗逗传说中柳风烟的小男朋友,却被柳风烟一个眼神给劝退了。   柳风烟坐下来,搂着小朋友喂饭吃,把在坐一群人看傻了。   其中两三个人今天也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柳风烟,柳公子的事迹他们不是不知道,风流成性,纯说中什么东西都玩过,只要好看的人,都能爬他的床。   可现在的柳风烟,完全是一名老父亲。   等吃完饭,柴荆才完全清醒,扯着柳风烟的衣角寸步不离,把柯见酩看笑了。   “到底是小朋友,这么黏人的?”   柳风烟听着高兴:“我喜欢。”   柯见酩招手让自己的小情儿过来,指指柴荆说:“白白,带着弟弟去玩儿吧,甲板上可以垂钓。别晒黑了。”   小白听话地点点头,蹲下身朝皱着眉头的柴荆说:“我们去玩儿吧,好吗?”   柴荆刚想拒绝,柳风烟说:“去吧,坐在这挺无聊的,去玩玩,防晒霜涂好了。要小心,别掉下去了,知道吗?”   在房间里,柳风烟假公济私地给他全身涂满了防晒霜,每一处都没有放过,耽搁了很久。   柴荆只好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小白走了。   几个男人聊得差不多了,就结伴走到甲板上看自家的小情儿。柳风烟一眼就看到了手舞足蹈的柴荆,四个男孩子里边,他还是太出挑了。   柴荆正在海钓,在感受到拉扯之后赶紧提杆,上钩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鱼。   其他三个男孩子都是二十多岁的,就格外照顾他,围在他身边帮他把鱼给取下来,放进水桶里。   男人们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躺椅上躺着继续聊天,柳风烟却没有了兴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小男朋友。   柴荆有了很多的战利品,笑得灿烂,似乎还朝着柳风烟的方向挥手。   柳风烟也笑了,也伸出手向柴荆的方向挥了挥。   小朋友真可爱。   下一秒柴荆就喊:“团团哥!你看我又钓了这么大一条的!”   从柳风烟身后跑过去的团团哥边跑边回应:“是吗!让我看看!”   柳风烟的手僵在了海风中。   --------------------   柴荆:真香。   喜报喜报!!!   我省考进面了!!!接下来要准备面试啦!应该没有时间更多少!!!   嘤嘤嘤,我算是快要熬出头了!!   蟹蟹大家!! 第52章 柳风烟奇怪的吃醋方式   到了下午,西晒正毒辣。柳风烟见柴荆跟着旁人把上衣都脱掉了,就赶紧放了手中的酒,上前去逮人。   玩得还不尽兴的柴荆被人扛在了肩膀上,一阵惊呼之后往后看到了男人的后脑勺,有些疑惑道:“诶,您怎么在这儿?”   柳风烟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一边回答一边扛着他往游轮房间里走:“因为要操你。”   周围的男孩儿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也都放下手中的鱼竿去找自己的男人。   柴荆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每挣扎一下,柳风烟都要打一次他的屁股,而他也发现,自己会因为打屁股而勃起。   “圆圆的小鸡鸡抵着我的胸呢。”柳风烟停下来说道,“真浪,打几下屁股就想被我操了?”   柴荆正因这件事情觉得丢脸,被柳风烟问起更是羞赧万分,哽着脖子嘴硬道:“我才没有!我是……看别人看的!”   自己撞上枪口的柴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接着说:“就是团团哥!我和他的名字刚好是团团圆圆您说巧不巧?而且团团哥居然有腹肌诶!整整六块!我也想要变……”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就被男人单手扔在了房间的床上。幸好够柔软,柴荆在上面轻轻地弹了几下,就若无其事地钻进被窝里:“啊,爸爸,我玩得好累呀,刚想躺会儿!”   本想吓唬吓唬小朋友的柳风烟像是受了潮的炮仗,一时半会儿没有了声响。见柴荆窝在被窝里快要睡过去的乖巧样子,气也消了一半。   他脱了上衣,把柴荆搂进怀里,贴着耳朵问他:“你为什么脱衣服?”   柴荆在清醒和沉睡之中徘徊:“因为圆圆要睡觉了呀……”   “我说在甲板上,这么晒,你为什么学别人把上衣脱了?”   “他们都脱了。都是汗……衣服粘着不舒服。”   “那你现在都是汗,为什么不去洗澡就躺下睡着了?”   柴荆避重就轻,选择性地回答:“因为您抱着我,我舍不得撒开您。”   柳风烟听得舒服,手掌轻拍柴荆的后背,在他额头上落了个吻。   气氛变得黏黏糊糊,两人贴着彼此热烈的肌肤将要睡去,柴荆突然睁开眼睛说:“爸爸,我好喜欢团团哥,回家之后我可以和他一起玩吗?”   柳风烟啧了一声,上手拧了下柴荆的小肚子,在柴荆的吃痛声中冷了脸色。   “诶,爸爸,好痛的……”柴荆扭着腰躲闪,柳风烟的另一只手臂却禁锢得他无处逃脱。他被翻过身来,柳风烟的巴掌一下一下地打在柴荆的屁股上,和之前调情的力道不同,这几下是健壮的成年男子的真实力气。   “啊,好痛……爸爸……老师……柳风烟!”   在第一个巴掌落下后,柴荆的眼泪就被打出来了,没想到后面的巴掌来得更疼,他委屈得不行,直接哭起来。   柳风烟算是着了魔,没有分寸到把柴荆打得喉咙都哭哑了。   等他回过神来,柴荆早就哭到睡过去了,只是没有在他怀里,而是远远地躲开了他。睫毛上还有湿润的泪痕,眼尾发红,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柳风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能失控到这种程度。他穿上衣服往外走,想要去找船上请的随行医生拿药膏。   恰好路上碰到了王彬,柳风烟也没打算和他说话,绕开他直直往一生房间走过去。   王彬跟了上去,也没打算开口,等柳风烟拿完药膏后才打趣道:“这么点时间,你都不放过你家小朋友?”   “滚蛋。”柳风烟实在没有心情和别人嬉皮笑脸,“别他妈上赶着找骂。”   “我操,柳风烟,不用这样吧,就算当年咱们没打几炮,那我也是牺牲了自己让你操过两次的,不用这么不给我好脸色。再说了,老子都有伴儿了,咱家小团子也不比你家的那什么大宝贝……”   “那什么团是你家的?”   “是啊,是不错吧!”王彬见他突然停下脚步,心情有些复杂,“你什么意思啊柳风烟,当时和我就算了,现在连我的人都不放……”   “滚!”柳风烟说,“看好你的人,你自己也别他妈的乱说话。”   见他迈着急步走远,王彬满肚子的脏话没地方说,干脆回了房间里面撩拨名字听起来软乎乎实际上性格烈得很的小团子。   到了房间门口,柳风烟尴尬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房卡出来,现在又不敢敲门惊动生大气睡大觉的小祖宗,只好在狭小的走廊上等。   柴荆没有让他等很久。   小孩并没有真正睡着,等着柳风烟走了,爬起来接着哭,现在哭累了,穿着衣服就想出去找吃的。   一开门,他就看见坐在门口的柳风烟。游艇狭窄的房间走廊,柳风烟连腿都伸不太直。   柴荆吃软不吃硬,见平时优雅精致的柳风烟多了,现在坐在地上的男人的模样,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窝里,酸胀酸胀,和刚才委屈时的鼻子一样。   柴荆蹲下来,见他确实是睡着了,皱着眉小声骂他:“臭傻逼!老不死!大变态!”然后又觉得委屈上了,抽抽鼻子说:“凭什么打我啊,这么疼,就是不爱我了……”   说了还不够,直接在他胸前扇了几掌,一时没有收住,把人给扇醒了,自己还没知觉,知道被柳风烟抓住了手腕,才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啊。”   自己的几巴掌,把小朋友的您底下的心打掉了,一个你字,柳风烟听得怪难受的。   可难受归难受,柳前教授的面子可不能掉。哪有前一秒打了人,后一秒给拿药的?   柳风烟平静开口:“嗯。”   一个字把柴荆给说懵了,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堵得要命,想要站起来潇洒进门,把这个男人继续关在门外。   可事与愿违,他柴荆,也忘记拿房卡了。   两人尴尬地在门外待了会儿,柳风烟站起来说:“我去找船长。”   “我也要……”柴荆话没有说完,柳风烟就走开了,也没回他,几步路后往右拐去。   柴荆这就奇了怪了,被打的好像是他,不是柳风烟吧,怎么柳风烟在这儿摆脸色呢。没想通,他使劲儿地踢了墙一脚,留下了浅浅的一个小脚印。   没一会儿,柳风烟就拿着备用房卡过来了,开了门,侧了身用眼神示意柴荆先进。   柴荆以为柳风烟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小心翼翼地在他关上门后,凑到男人身后抱住他,黏黏糊糊地开口:“爸爸,您还在生气吗?”   柳风烟马上拉开柴荆说:“热,别抱我。”   柴荆立马又委屈了,含着眼泪缩在墙角。   太过于沉闷,柳风烟想要抽烟,就又拉开门往外走,柴荆含着哭腔喊他:“您要去哪呀!”   “透气。”柳风烟说,“晚饭你自己吃吧,就在大厅。”   在大门关上后,柴荆呆呆地看了会儿红棕色房门,然后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完蛋了,柳风烟肯定是看到之前的情人,就不要他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   吃晚饭的时候,大厅只有另外两对,柴荆也不是很熟,就一个人在最角落里吃饭。回到房间也是黑漆漆的,柳风烟不在里面。   他不敢给柳风烟打电话,怕柳风烟不接,或者怕接了之后一句话也不说。   柴荆洗了澡,窝在被窝里想,自己难不成是失恋了吗?   柳风烟是晚上十点多回的房间,也不开灯,怕吵着小孩睡觉。   晚上他一直都在船上的小酒吧里喝酒。   酒是酒吧老板柯见酩带来的,柳风烟也不客气,混着喝。饶是他酒量不错,在船上,走路难免晃荡。   摸着黑冲了个澡,洗了漱,柳风烟在床沿边轻轻坐着,过了很久,才慢慢躺下,在最边上侧身,也不打算盖被子。   酒精作用下,脑子迷迷瞪瞪的,很容易睡着。就在快滑进梦里的时刻,柴荆挪到柳风烟身后,抱住他说:“您喝酒了。”   柳风烟凭着本能,强撑起精神回答:“嗯。没喝多。”   柴荆见他多说了几个字,忙回应道:“您难不难受啊,我给您去拿解酒药。”   柳风烟算是被酒精驱使了一回,借着劲儿说:“我可难受了。我的小孩今天当着我的面说他喜欢别的男人,还在外面和他招手……还叫人家哥……”   柴荆听傻了,半晌磕磕绊绊地说:“我没有!”   “他那么可爱好骗,别人一勾就走了,那我怎么办?”柳风烟没理他,接着模模糊糊地说酒后真言,“我比他老这么多,他迟早会不要我的。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柴荆算是听明白了。他把柳风烟的身子放平,自己钻进他怀里,像拍孩子般拍着他的前胸,轻轻地说:“没有的,不会的,圆圆最喜欢爸爸了,等圆圆五十岁了,也会喜欢爸爸的。”   柳风烟不说话了,似乎是拍得很安心,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发出轻轻的鼾声。   等他再次醒来时,只有半夜两点。他感受到紧紧抱着自己的柴荆,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抵不过干渴的喉咙,想要伸手够床头的水杯。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惊醒了柴荆。柴荆赶紧半坐起来问他:“您还不舒服吗?”   柳风烟摇摇头,喝了几口水后,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没有,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柴荆低头摸摸柳风烟的手,“爸爸我们接着睡吧。”   “嗯。”   看着小孩钻回自己的怀里,他还是没忍住,将柴荆往自己胸前搂了搂:“刚才没睡好?吵到你了?”   “没有。”柴荆扯着柳风烟的睡裤实话实说,“我其实没有睡着,您不回来,我睡不着。”   柳风烟摸了摸柴荆的脸,说:“那我一直不回来,你就一直不睡?”   “不会的!”柴荆这次倒斩钉截铁,“您不会离开我的。”   柳风烟不接话了,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朋友,你太自信了。”   空气又凝了半分。   “可你自信地还挺有道理。”柳风烟叹了口气,“你运气不错。”   柴荆听言,赶紧抹掉了要掉出来的眼泪,在枕头下面摸出一包避孕套,放在柳风烟耳边晃了晃,发出声响。   “那爸爸拿大鸡巴操我好不好……”柴荆凑上去贴在柳风烟耳边说,末了还舔了舔男人的耳垂。   柳风烟笑,捉住柴荆乱摸的手说:“圆圆,我可不吃这套。”   柴荆起身,打开了床头灯,昏暗的黄色灯光泻下来,洒在两人的身上。   柳风烟见他浑身上下都没有穿,雪白的肌肤在自己身上翻飞,一时气血下涌,性器马上就充了血。   柴荆拿嘴撕开了避孕套,在把避孕套含进嘴里之前,看着柳风烟柔声道:“您不吃,我吃。”   --------------------   以为自己被分手的柴荆被激发了说骚话的技能   你们发现这个梗了嘛!   柳风烟:我不吃这套!   柴荆:那就我吃嘛! 第53章 关于那些事情的二十五问   51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柳风烟:……   柴 荆:……   52 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柳风烟:……圆圆,你说。   柴 荆:……因为我的,不够大……   53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柳风烟:非常满意。   柴 荆:(脸红)嗯。   54 初次H的地点?   柳风烟:酒店。   柴 荆:嗯。   55 当时的感觉?   柳风烟:很爽,小朋友吸得很紧。   柴 荆:……爸爸,还给我口了……   56 当时对方的样子?   柳风烟:反应太纯了,很受不了。   柴 荆:这就是您五分钟的原因吗?   57 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柳风烟:这……我给他留了微信。   柴 荆:他一大早就走了。   58 每星期H的次数?   柳风烟:数不清了。   柴 荆:……臭流氓!老禽兽!   59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柳风烟:不考虑身体健康和时间的情况下,希望时时刻刻都做。   柴 荆:每天一次真的够了……爸爸(嘤嘤嘤)   60 那么,是怎样的H呢?   柳风烟:被吸得很紧的……(被捂嘴x4)   柴 荆:您别说了……   61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柳风烟:脖子。   柴 荆:脚腕。   62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柳风烟:乳头。   柴 荆:喉结。   63 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柳风烟:可爱地勾引人。   柴 荆:好像……要把自己整个都塞进来……   64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柳风烟:人生的一大乐趣。   柴 荆:喜欢的……   65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柳风烟:所有地方。包括在上课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操……(被捂住)   柴 荆:我喜欢在……在书房。   66 您想尝试的H地点?   柳风烟:最近想拓展一下在飞机上……   柴 荆:我,我想在老师的父母家(越来越小声……)   67 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柳风烟:这问题问的,你没经验么?   柴 荆:爸爸,您昨晚没有洗澡就插进来了……   68 H时有什么约定么?   柳风烟:小朋友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柴 荆:……别说得好像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69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柳风烟:这……别翻了,小朋友会生气。   柴 荆:我不想回答这题,爸爸。   70 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柳风烟:赞同。我第一次没操好这孩子的时候,就想着以后要好好操他一顿。   柴 荆:……我是只要您的,爸爸,就算不和您做爱,我也爱您。   柳风烟: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不要抱着辣条不撒手,就更有说服力了。   柴 荆:……   71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麽做?   柳风烟:杀人。   柴 荆:……这,不太可能吧。   72 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柳风烟:???为什么???我又不是小朋友。   柴 荆:(小朋友气鼓鼓裹紧被子不说话。)   73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柳风烟:撞号了,下一个。   柴 荆:????   74 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柳风烟:你说呢?(摸着柴荆的小脑袋)   柴 荆:(小声)除去两次……其他都还行吧……   柳风烟:(微笑)还行?   柴 荆:爸爸我错了,晚上我真的来不了了呜呜呜……   75 那麽对方呢?   柳风烟:是个小妖精,确实能榨干我。   柴 荆:太……太大了。   小剧场:   “圆圆,今天这么穿太厚了,会热的,穿件短袖吧,外面升温了。昨天我就感受到天气好像有些热了。”柳风烟说道。   柴荆一边听话地换衣服,一边点头随口感叹道:“哇,真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呀!”   晚上柴荆正迷糊地睡着,就感觉到柳风烟压了上来,扭扭身子说:“爸爸,您昨天不是说这几天不来了吗……”   柳风烟一边将小柴荆塞进嘴里,一边囫囵地回答;“既然你让我做鸭,我当然要服务到底咯。”   --------------------   啊,今晚算是结束得比较早,可以来摸一摸。   柳风烟的不要脸好像又达到了一个境界。 第54章 海上日出   柴荆含着香草冰淇淋味的套子,直接拉下柳风烟的睡裤,隔着内裤摸上去,早就硬得发胀得性器即使包裹着一层布料,也能摸得出来上面的喷张筋脉。   被抚弄久了,柳风烟一声闷哼,酒精蒸腾上来,全身肌肉都紧绷了。   柴荆见他内裤抵着龟头的地方已经湿了一块,就从侧边伸进手去,把整根性器从大腿根部的内裤里掏出来,留着两个睾丸在内裤里。   上下撸动了几下,听柳风烟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后,柴荆低头,把套子放在了龟头上,然后用嘴唇往下推。   平时不带一般不带套的两人却因为一只套子更加兴奋了。   慢慢被套子和柴荆的口腔内壁包裹,柳风烟忍不住伸手覆上柴荆的后颈,克制却又迫不及待地把他往下按。   直到顶到了喉咙,柴荆才有些难受,把性器从嘴里拿出来,用手把套子撸至最底。   “爸爸……”柴荆舔舔嘴角,皱眉道,“嘴里油油的,都是套子的味道……”   柳风烟直接压过身去,捉住舔嘴角的鲜红小舌头,含进自己的口腔里翻搅,充分地把套子的味道过渡至自己的嘴里。   香草味,柴荆最喜欢的冰淇淋口味。每次柴荆吵着要吃冰淇淋的时候,柳风烟都不愿意让他吃太多,也不愿意吃柴荆难得大方分给他的一口冰淇淋。   现在他算是尝到了,虽在嘴里是一股油味,但在鼻间确实熟悉的又陌生的味道。   “圆圆,以后吃冰淇淋,愿不愿意分我一半?”激烈接吻的喘息时间,柳风烟舔着小孩微张的嘴角,哑着嗓子说。   “不行,不给爸爸吃……”   “哦,我们圆圆这么小气的?”柳风烟摸上小孩的乳头,“可圆圆最喜欢的香草味冰淇淋,等会儿就要插进他的小穴里了……”   “嗯,给爸爸操,不给爸爸吃……”柴荆扭了扭身子,最后钻进男人的臂弯里,亲吻着他的颈窝,“爸爸,您刚才为什么要打我呀……”   “给爸爸操射了,爸爸就告诉你。”柳风烟伸手探入小孩的后穴,不像平常般温柔,而是将三根手指直接挤了进去。   小孩虽痛,却也乐在其中,死咬着嘴唇承受着撕裂痛楚和酥麻快感的双重作用。   手指被小穴死死咬住,缺少润滑略显干涩,柳风烟另一只手接着揉搓柴荆发胀的乳头,舌头也在另一边的乳头上打圈。   被前后夹击的柴荆逐渐迷了心智,将自己全身交托出去,闭着眼在男人怀里低低地呻吟。   前戏足够了,柳风烟把怀里的小东西抱起来扛在肩上,下了床推开落地窗往外走。   船上每个房间都一个不算大的小阳台,在两层栏杆的包围下,能够安全地看到大海。   只是天色过深,大海也是黑色的,只能吹着丝丝海风去感受自己身处海上。不远处的甲板上还亮着大灯, 多余的光亮撒过来,柳风烟能借此看清柴荆胀红了的脸。   不只是脸,柴荆的全身都是粉红色的,乳头更是红得可以滴血。   柳风烟体内的酒精算是被这样的柴荆蒸腾完了,但冲动的心思还是和喝醉的时候没两样。他把柴荆放在里层的矮栏杆上,扶着他的腰直接把自己的性器插了进去。没有完全的扩张,这么一下子把两个人都痛着了。   柴荆挂着眼泪可怜兮兮地被柳风烟按着又操进去一大截,只能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背靠着冰凉的栏杆,在大海中央被狠命抽插。   “嗯……轻点儿……”柴荆小猫似地仰头乱叫,“爸爸,快顶我那里……”   柳风烟抽了他屁股 一巴掌,说:“小狐狸精,你再叫大声点,整艘船都知道你被我操爽了。”   “嗯……爽死了。”柴荆只能捕捉柳风烟的零星言语,也只能胡乱地答着,“快……快亲亲这里……”   见柴荆揉着自己的乳头,柳风烟虽气血波动,但还是忍住了,故意逗他:“圆圆是喜欢团团哥是吗?”   柴荆的骚点一直没有被顶到,痒得不行,却又听见男人醋意满钵的话语,委屈到了极点,嘟着嘴哼唧:“我没有喜欢团团哥……”   团团哥这两个字被柴荆念得春意绵绵,听得柳风烟狠命往深处一顶,嘴里的话语更加凶狠了几分:“嗯?团团圆圆是吧?团团哥,叫得这么亲?”   柴荆算是被这么一顶顶到了骚点,全身痉挛了一下,爽得四肢百骸都没有力气,也不管身在何处,嗯嗯啊啊地叫床。   “小东西真是会享受。”柳风烟加快了动作,每次抽动都把龟头在软肉上狠狠碾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次甬道的紧致收缩。这是一道完美的性爱连锁闭环。   “爸爸……我要射了……”柴荆的阴茎被操得上下抖动,即使没有触碰,也淅沥沥地吐了一柱身的淫水。   “没有被吃乳头,宝宝也会射吗?”柳风烟说,“难道是说道团团哥,所以要射了吗?”   “不是……”柴荆下半身麻了,浑身的感官全放在了两人的交合处,“是……是爸爸操得我太爽了……”   “叫我的名字。”柳风烟嗓子喑哑,在情欲满满的小孩耳边吹气,“说,是谁在操你?”   “是……是爸爸的大鸡巴在操我……”   “说我的名字。”柳风烟直接抽出自己的性器,抵在被操开的穴口,“那句诗,背给我听听。”   突然被抽离,柴荆难耐地扭动身子,想把那根巨大的性器吸回来,可柳风烟并没有遂他的愿,躲了躲,不容拒绝地说:“乖宝,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在心里十分不愿意,柴荆还是开了口:“……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   柳风烟笑了,这小孩实在是可爱又好骗。他慢慢地把性器插了回去,小幅度地动着,开口道:“叫我。”   “柳风烟。”柴荆搂紧了他,耳边尽是海水的声音,“您是柳风烟……”   “柳风烟是谁?”   “是爸爸……”柴荆闭着眼睛胡乱说道,“是柳老师,是老公……”   算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柳风烟也放开了操,没几下就把柴荆给插射了。只是自己戴着套不尽兴,又把套子扯掉了接着干。   直到远方开始有一丝亮光,柳风烟才意识到自己把小朋友按着干到了破晓。   朝阳从海岸线缓缓升起,柳风烟还在柴荆的身体里搅动着一腔肠液。他拍拍昏昏欲睡的小朋友的脸,说:“宝宝,你看太阳出来了。”   柴荆困得完全顾不上这个,看了一眼就皱着眉缩回柳风烟的怀抱里,嘴里哼哼唧唧。   柳风烟笑,一边干他一边说:“宝宝,你一边看日出,一边被我日出,好不好?”   射到没有存货的柴荆被这句话羞得不行,闷在男人怀里顶嘴:“老流氓!”   “是,我是。”柳风烟将他转身,背对着自己,面朝着朝阳,“你看,多美。”   确实很美,海面由远及近地反射金色的光亮,随着水波破碎又结合,一点金黄瞬间铺满了整片海洋。   在日出中被日出的柴荆睡了整整一天,柳风烟也算是心满意足,和柯见酩他们打了牌之后,也回了房间睡觉。   进了房间,见小孩呆呆地坐在床上,柳风烟把端进来的拉面放在桌子上,坐到他身边:“怎么了,这表情这么严肃?我上一次见你这个表情,还是在我爸妈家里补习数学。”   柴荆捉住柳风烟的大拇指,垂着眼睛道:“冯老师说……王艺冰的尸体,找到了。”   --------------------   我回来了……差一点,没有考上。   哎。   大家也要努力学习生活呀。 第55章 危险发言   过了半个月,王艺冰的尸体被冲到了下游,搁浅在拐角处。   柳风烟见柴荆悬泪欲泣,拿大拇指蹭了蹭他的双颊,说:“找到了就好,她的父母至少能见到她了。”   “……要是您,您会去认尸吗?”   “什么?”   “要是您,您会想看到我吗?”   “胡说八道。”柳风烟板下脸来,把他的脸蛋揪了起来,“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不是!”柴荆辩解道,“我的意思是,她的爸妈,也许更不想看到她被发现……这样的话,还是可以当作女儿只是失踪了,而不是……”   柳风烟见他滴了眼泪,心里堵得慌,叹口气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圆圆。不过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无解的题目了,没有人会做,因为出题人自己也放弃了。”   “爸爸,您说她跳下去的时候,在水里的时候,会后悔吗?”   “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柳风烟亲了亲柴荆的额头,“圆圆,永远都别给我出这样的题目。我只是个普通老师,并不是什么题目都会解。”   柴荆看着男人的眉结,忍不住拿伸出手指搓了搓,小声地回答:“我不会的。”   下午,在柳风烟怀里缓过劲儿来的柴荆想起了十几个小时以前的事儿,又越想越委屈,气得拧了一把男人的大腿根,凶狠地和柳风烟算账:“您下手怎么可以这么重!”   柳风烟闻着柴荆的奶香味儿,舔了舔认真质问他的小嘴,说:“重吗?平时不都捅这么用力的?”   被倒打一耙的柴荆红着脸去揉柳风烟的脸,柳风烟也不躲,任小朋友玩够了再说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打你屁股,打坏了,那我自己晚上还得忍着。”   一点都没有反思的样子。柴荆从他的怀里跳出来,看着桌子上早就坨得不能吃了的拉面,有些心疼:“哎,好浪费呀。”   “饿不饿?我再去让他们给你弄碗面条?”   “饿的。”柴荆点点头,“我想吃荷包蛋,溏心的那种,面里不要葱,不要香菜,一点辣椒油,一大勺醋。”   柳风烟将他抱起来就往外走,笑着嫌弃道:“小东西要求还挺多。”   不是正常饭点,餐厅也没有什么人,柴荆把头趴在柳风烟肩上,紧紧拽着男人的衣领不撒手,等到服务员端来面条,他才知道不好意思,要从男人怀里出来自己坐着。   柳风烟将落荒而逃的小朋友拎着领子扯回怀里,问道:“自己要求这么多的面条上桌了,你又要上哪去?”   “有人呢……”柴荆小声着急说道,“多不好意思呀。”   柳风烟觉得好笑,更是用力将他按坐在自己腿上,说:“昨天怎么没见你害羞,今天怎么突然脸皮变薄了?昨晚操破皮儿的,好像不是脸吧?”   服务员走远后,柴荆才一改扭扭捏捏,也不理会老流氓的话语,自己开始吸溜面条,没几口,他就皱眉嫌弃:“怎么没有辣椒呀!”   “想的美,还吃辣椒,屁股还想不想要了?”   柴荆不服气地哼唧,一边又还是承受着柳风烟乱摸的手。   衣摆刚被撩到胸口,王彬和他的小情儿就搂着走了进来。柴荆被脚步声的动静吓着了,赶紧拉开了柳风烟的手。   “诶,圆圆,你起床了呀。”团团走过来冲他笑,“昨晚睡得好吗?”   “睡的好的。”柴荆面条吸到一半,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团团哥你们呢?”   他知道团团和王彬的关系,昨天他还看见团团被王彬按在墙上亲,亲到最后两人裤子都脱了,羞得柴荆跑得飞快,在甲板上差点摔倒。   他也知道这个王彬和柳风烟之前的关系,只不过有一点他没有想明白。   团团虽然长得又高又瘦,但是脸又是白白净净的乖巧样子,不像是能把王彬按在床上的样子。那这么说,难道王彬和柳风烟的那一段时间,柳风烟是被压的那个?   柴荆这一个小想法直接是把自己想懵了,挂着半根面条摇摇晃晃,抬眼偷瞄着王彬。   王彬属于第二眼帅哥,多看几眼就会品出其中滋味来。   团团见他发呆,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笑了:“怎么,看上彬哥了?”   “没有没有!”柴荆咽下面条,赶紧摇头否认,“团团哥你说什么呢……”   “开玩笑呢,这么当真?”团团坐下,捏了捏柴荆肉乎乎的腮帮子,“有柳大哥这样的男朋友,你应该谁都看不上了吧?”   柳风烟不动声色地把柴荆往怀里带了带,伸手挡掉咸猪手,说:“客气了。”   王彬也挨着团团坐下,看着柳风烟,半晌来了一句:“柳风烟,你的品味还真是变了很多。”   听得心烦,见小朋友吃完了,柳风烟就想带着人离开,没成想团团拉过柴荆来了一句:“他们半小时前撒了网,现在在收,要不要一起去看有没有打到螃蟹?”   胡思乱想的柴荆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直接放了筷子从柳风烟腿上跳下来,蹦蹦哒哒地跟着团团走了。   柳风烟想要叫住他,王彬说:“就让小朋友们去玩吧,怎么,还想把人永远栓在身边啊?”   本就心烦得很,被这么一说,柳风烟冷冷回答:“怎么,不行?”   “没说不行。就是吧,觉得奇怪。之前也没见你对谁上过心,现在对这个小孩子也太好了些。怎么,伯父伯母太想要孙子,你就曲线救国了?”   “就知道你他妈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柳风烟站起身,“我知道你什么德行,少逼逼,不然我不能保证那件事情其他人,会不会知道。”   “你他妈说绕口令呢?”王彬也站起身,冲他摆摆手,“我无所谓咯,你爱说说吧。”   柳风烟没再理他,放下纸巾就往外走。   王彬嘴上逞强,身子还是忍不住地跟在柳风烟身后,想看他去做什么。   禁渔期刚过去,虽然他们用的渔网是大眼,但还是能捞上不少好东西。柴荆看着工作人员带着手套一件件地将螃蟹和海鱼拿出来,嘴里一直在惊叹:“哇!这螃蟹也太大了吧!”   团团捉了一只小螃蟹递给柴荆,柴荆接过之后满场乱跑,要给小螃蟹找个容器住下。   柳风烟拿了个纸杯过去,可柴荆又后悔了,捏着纸杯想了会儿,说:“我还是把它放回海里吧,他太小了,太可怜了。”   柳风烟点头:“嗯,你可以告诉它,让它回家把爸爸妈妈都带过来。”   “爸爸,您好土啊,这多少年前的段子了……”   好土的柳风烟:“……”   最后,这只螃蟹还是被煮了,在餐桌上,柴荆捧着这只小螃蟹半天说不出话来,晚饭一口都没有吃,最后回到房间里,柳风烟哄了半天才肯说话。   “乖乖,你看看我,我……”   “爸爸,你说,它对的爸爸妈妈会着急的吧。”   “会,当然会。”柳风烟说,“谁不会担心自己的孩子?”   “那……我要不要把它放回大海里?”   “宝宝,你做决定。”柳风烟说,“其实,你今天下午,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找不到,可以当作失踪。找到了,就不是了。   虽然这么说,但小螃蟹呢,它想不想回家去?   “好了宝宝,我们不想这件事了,做些开心的事,好吗?”柳风烟揉着他的头发,“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告诉我,我一定答应你。”   柴荆眼睛一亮,略略提高了声音:“真的吗!爸爸你说话要算话!”   见小朋友来了精神,柳风烟笑了,循循善诱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嗯,宝宝提的要求,什么都可以。”   柴荆蹦起来,准确无误地跳进男人怀里,兴奋询问道:“那爸爸!您让我操您一次可以吗!?”   --------------------   柳风烟:????? 第56章 凭什么我不能上您啊?   柳风烟花了很长时间,才听明白怀里的小东西问的是什么问题。柳准教授的脑子宕机了,可手上的动作已经暴露出男人被侵犯主动权的潜意识。   感受到男人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阴茎,柴荆把这种行为当作了一种默认,有些兴奋道:“爸爸您答应了是吗?”   柳风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隔着裤子揉搓着半硬的小柴荆。柴荆想要仰头哼唧,可他想到柳风烟做的时候不会这么叫,也就把声音咽回肚子里。   “那……爸爸,我要戴套子的,您帮我戴好不好?”   柳风烟的笑声憋不住了,鼻息喷在柴荆的脑门。柴荆被挠得浑身发痒,胡乱扭了几下,就被柳风烟压住了双手。   “不是要操我?怎么腰软成这样,一碰就塌,拿什么操我?”柳风烟一手掐住他的腰,一手在他阴茎上撸动,“圆圆好像快射了,怎么可以在操我之前就射呢?”   柴荆咬着嘴唇反驳:“您别弄了!都是您这么撸,我才想射的!您要是被我这么撸,也会马上射的!”   “嘘,轻些。大白天的,圆圆在说什么淫词秽语呢?”柳风烟手上用力了些,把马眼里流出来的液体撸满了整条阴茎,“隔壁房间里都是有人的,圆圆在说大点声,整条船的人都知道你被人撸几下,就会射了。”   实在是柳风烟的手法太过于娴熟,柴荆的抗辩之声全转变成了呻吟,断断续续地溢出来,很快就射了柳风烟一手。   “宝宝,你射了。”柳风烟亲了亲柴荆微张的嘴角,手里捏了捏黏糊糊的半软不硬的阴茎,“怎么办,这样子怎么操我?”   柴荆高潮余韵过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目的,撅着嘴说:“快!快把我弄硬,这次我真的要操您了!”   柳风烟笑得大声,把手上的精液全数抹在柴荆路在外边的肚皮上:“圆圆,你想好了?”   “这还需要想吗?”柴荆翻身坐起来,一把抓住柳风烟的手腕,“您会的我也会,凭什么我不能操您啊?”   柳风烟任凭小朋友摁着自己,及其配合地问道:“哦,圆圆都会什么?”   “我会……我会扩张!”柴荆赶紧卖弄学问,“还会用手指找……找……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柴老师能不能教教我?”柳风烟低头咬住柴荆的手指,“来,找找看,好好教教我……”   被含住手指的柴荆腰身又软了,满脸通红地看着柳风烟,小声嘟囔:“这……这又不是那里,怎么找嘛……”   柳风烟含含糊糊地循循善诱:“圆圆觉得手指暖和吗?里面是不是又软又湿,还吸得很紧?”   “嗯……”   柳风烟笑:“那不就一样了?圆圆那里,也是这样的。”   “我……我不要这样。”柴荆还是软软地反抗,“这里没有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柳风烟用舌头在柴荆的指尖打圈,“圆圆倒是说清楚啊。”   “没有,没有那个很舒服的地方……”   柳风烟把柴荆的手指拿出来,又去吻柴荆的嘴,他没有把舌头伸进小朋友嘴里,而是轻啄了几下,说:“你是说,你的骚点吗?”   “不是我的!是您的……”   “我的?我没有那个东西。”柳风烟胡说八道,“那个东西只有圆圆有,不然圆圆怎么可能被我操得失禁呢?”   “啊……”柴荆低呼一声,捂住了柳风烟的嘴,“您答应过我不说这件事情的!”   “好,不说了。”柳风烟笑,“所以,我身体里没有那个东西,圆圆操我,我也不会爽,圆圆还要操我吗?”   “您骗人!您怎么可能没有!”   “没骗你。我是生物工程系的教授,怎么可能骗你呢,还有谁比我更懂这个吗?”柳风烟继续胡说八道,“我就是没有,圆圆会嫌弃我吗?”   柴荆皱眉。他是不相信的,可柳风烟说得太过于真情实感,他有了一丝犹豫。   “那……那就不操了。”柴荆叹了口气,“放您一马吧。”   “小东西。”   柳风烟刚想把他衣服扒掉,门铃就被人按响。柴荆推着柳风烟说道:“快去开门,说不定是团团哥哥呢!”   被推下床的柳风烟起身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王彬和柯见酩。   “哟,在办事儿呢?”柯见酩往屋里瞅了瞅,只看见了柴荆的小脚丫,视线就被柳风烟的身体隔开了。   “看个屁。”柳风烟说,“过来做什么?”   “前边儿靠岸了,有个小岛,虽然是刚开发的,但听说也挺好玩的,走?”   “也行。”柳风烟回头看了看床上自己摸乳头的柴荆,咽了口口水说,“等我半小时。”   “半小时?”王彬说,“半小时能干嘛?”   “你不知道了吧?柳公子现在,半小时能干六次……哎,你他妈怎么还带踹人的?”   “滚。等会儿联系。”   关上了门,柳风烟直接上床,把柴荆的双手一把捉住按在头顶上,粗者着声音问道:“这么想被操?外面他妈有人,自己就摸上了?”   柴荆痛得泪光闪闪,瘪着嘴道:“我就是觉得有些疼,揉了一下而已。”   “乳头都硬了,和你嘴一样硬。”   “我没有……啊……轻点,爸爸,它破皮了……”   柳风烟一口含上柴荆硬挺的乳头,拿舌尖扫了扫乳尖,说:“是不是被别人咬破的?”   “不是!”柴荆哼唧道,“是被爸爸咬破的……”   “小骚货,怎么还勾引爸爸?”柳风烟脱了自己的裤子,“来,帮爸爸拿出来。”   柴荆扭了扭身子,伸手摸上柳风烟的早已充血的性器。   “爸爸,不要了吧,您不是说您没有那个,不会爽的吗?”   柳风烟被他这句话笑到,刚才突然的气儿都散了:“嗯,所以圆圆愿意一辈子被我操吗?”   “愿意的。”柴荆听了听胸膛,“那,您要也舔我这里,一辈子。”   “这里是哪里?”   “就是,就是,就是我的奶子……”   “好,一言为定。”   柳风烟说到做到,舔得柴荆的乳头实在是快滴出血来,才彻底放过他。   柯见酩见柳风烟抱着小朋友下了船,看了眼手表说:“四十五分钟,柳公子,可以啊,来了九次啊……”   “滚一边儿去。”柳风烟瞥了他一眼,“今天下午你在隔壁,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我都听到了。”   “我去,这隔音这么差的吗?”   “诶,爸爸,我怎么没有听……”   柳风烟捂住小朋友嘴巴,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圆圆,你看,夕阳下山了。”   “啊,好漂亮!爸爸我们走过去看看!”   柳风烟挑挑眉,就这么从柯见酩身边走过去。   柯见酩在很厚回过神来,转过身追赶:“我去柳风烟,你他妈的嘴里有一句实话嘛?”   在男人怀里的柴荆扯扯柳风烟的耳垂说:“叔叔问你,说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圆圆说呢?”   “没有。”柴荆控诉,“您说您没有那个!我觉得您在骗人!”   柳风烟笑得开心,直接站住脚和小朋友接吻。两人接了个绵长的吻,直到太阳完全沉入海里。   晚上在岛上定了个民宿,是一座大别墅,柳风烟他们住在三楼,隔壁是王彬和团团。柯见酩拉着小白骂骂咧咧的,说什么都不要住在柳风烟旁边,直接搬到二楼去。   晚饭是露天烧烤,他们把船上的厨师也带了上来,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可王彬手痒,一直混在烧烤架之间。   除了王彬和柯见酩,剩下的那一对除了一起海钓,剩下的时间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现在坐在一起,柴荆才看清了另外的那个人。   柳风烟也和他介绍:“柴荆,那是我学弟,叫范永,学医的。另一个你也接触过,叫范远,他的男朋友。”   柴荆听话地点点头,把一大堆问题咽回肚子里。   吃饱喝足后,八个人各自搂着自己的对象,聊了会儿天。范永和柳风烟叙了会儿旧,身边的范远开口说:“哥,我困了。”   “好,我们回去睡觉。”   两人走远后,柴荆凑到柳风烟耳边询问:“他俩,是亲兄弟吗?”   柳风烟点头:“嗯,亲兄弟。”   “啊……”柴荆想了想,“那他们肯定不容易。”   “是不容易,都和家里断了关系出来的,刚开始一分钱都没有。他俩还分过几次,其中一个自杀过两次,都被救回来了。”   “啊……”柴荆听得手里的烤鸡翅都不香了,把铁钎子往盘子里一放,“那他们现在还会分手吗?”   “谁知道呢?”柳风烟把鸡翅拿了回来,塞进柴荆嘴里,“说不定晚上生活不和谐,明天就又分手了。”   “啊……”   见满嘴鸡翅的小朋友还要操心,都不吃烤串儿了,柳风烟这才说了实话:“我乱说的。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他们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所以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困难。他俩在一起十年了,天天都能打起来,可从来没有分手过。”   “那自杀?”   “我胡扯的。”   “哼。”柴荆把骨头往桌子上一扔,气愤道,“柯叔叔说的对,您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有的。”柳风烟将气呼呼的小圆圆抱回怀里,“我刚才在船上说你叫得我快射了,这句话就是真的。”   “……老流氓。”   --------------------   大家把#柳风烟没有前列腺#扣在公屏上。 第57章 柴荆的选择   大概是过于熟悉导致,两人似乎都把对方当作那个一直不会离开的人,范永和范远晚上没有做爱,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五点就醒来了,范永出去晨跑,回来给范远捡了海边的贝壳当纪念。他洗完澡后缠着被窝里的范远亲了会儿,就下了楼给所有人都做了早饭。   柴荆早上是被豆豆姐姐的微信轰炸醒的。   豆豆姐姐叫罗绮桑,已经大学毕业一年了,在上海跟着之前的朋友做民宿,没想到一个月前柴玉华直接去上海逮人,硬是要她回家里,考一些编制内的工作,不然就永远替别人打工,一辈子提不起头来。   罗绮桑多次表示不想回家,柴玉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天天给她发一些自己的视频,还有她爸爸喝醉酒烫字啊地上睡觉的照片,有时还有一些呕吐物。   过了段日子,她爸爸给他打电话说:“你回来吧,我要被你妈逼疯了。”   这次国庆,罗绮桑辞职回家,却不见自己的小表弟,问了柴玉华,才知道小表弟早就被人接出去住了,这才开始对柴荆的短信轰炸。   柴荆从柳风烟怀里爬出来,拿着手机出了房门,一楼外的小庭院凉飕飕的,柴荆顺手扯了放在躺椅上的毯子裹在身上,给罗绮桑打电话。   罗绮桑很快就接了电话:“圆圆,你怎么出去住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豆豆姐,我忘记了……”柴荆确实忘记了,搬出来住很突然,那时他还在处理和柳风烟之间的关系,天天还有一大堆破事儿,根本没有时间去告诉姐姐。   “算了,搬出去对你也算是好事,大好事了。”罗绮桑顿了顿说,“可我搬回来了。”   “啊,为什么啊?”   “因为我妈。”罗绮桑长话短说,把事情告诉了柴荆,“你说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就回来考试吧。诶我还给你买了一整套衣服,还有一个学习用的平板想给你,结果你房间都空了。”   “啊,豆豆姐,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嗯?什么人?是把你接出去住的那个人吗?好啊。你现在在不在杭州吗,出去玩了?”   “嗯,我现在在海上,但也不知道具体在哪。”   “那个人带你出去玩的?”   “嗯。他是个大学教授,人很好的。”   罗绮桑沉默了会儿,说:“好就好。那你玩吧,我出去一趟,等你回来,一起吃个饭,我想吃日料了。”   “好。姐姐再见。”   挂了电话,柴荆还是觉得被柴玉华的恐怖气息所包围着,被风吹了会儿,这种好久没有出现的感觉才慢慢消散。   进了屋子,看见范永端着盘子出来,犹豫着打了声招呼:“范哥早。”   范永见他裹了层毯子,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子上说:“早。沙发上有件远儿的毛衣开衫,你先穿着吧,别冻着。海边的风,劲儿很大的。”   柴荆听话地去穿了,坐在餐桌旁才后知后觉道:“远儿哥呢?”   “还在睡觉呢。他不睡到中午起不来的。”范永把煎蛋放在柴荆盘子里,“怎么,你家那位呢?”   “我家那位……”柴荆有些脸红,这个称呼他是第一次听到并且说出口,“他,他还睡着呢。”   “小朋友生活习惯挺好啊,不睡懒觉,起得挺早。”范永倒了杯奶昔给他,“这是黄桃黑糖奶昔,你喝喝看。”   柴荆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舔着嘴唇说:“好喝的。谢谢范哥。”   范永笑了,把三明治递给他,拉了把凳子在他对面坐下:“你是不是高三了?准备考那个学校啊?有考虑过Z大吗?就是你家那位的学校。”   柴荆咬了口三明治,含糊不清道:“……我是想的,但是不可能吧,好像。”   “不难的。你是回浦的学生吧,只要能在全校前十名不掉出去,就十拿九稳了。你又是学长亲自教的,想必也很厉害的。”   柴荆听得耳根发热,嘴里的三明治嚼了半天咽下,说道:“我不是回浦的。我在白云中学。”   范永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接着喝奶昔:“没有关系的,你在哪个学校,影响不了什么。你再白云好好学的话,还有机会考个全校第一,不好吗?在回浦,这个机会几乎是没有的。所以说你家那位,厉害得不得了。”   “啊,爸……老师在回浦的时候,是全校第一吗?”   “是,在高三一开始,就和发疯了一样学,听说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他天天几乎只睡四五个小时,所以也在第一的宝座上从来没有下来过。”   “我以为,老师那么聪敏厉害的人,都不用怎么努力,就能考得很好了。”   “小朋友,柳风烟他是比较聪明没有错,但不努力学习,再聪明都没有戏。”范永笑了笑,“其实这么一通弄下来,我也算是弄懂了一个道理。学习,是最值得的一件事情。全世界这么多东西,那么多职业,那么多要付出的东西,只有学习是付出和回报是正相关的,是成正比的,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这样的确定性。包括你和柳风烟的感情。”   柴荆听得晕晕乎乎的,在一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又一激灵,小声反驳:“才不是呢。”   “小朋友,别太天真。你想想,你若不能考到和你男朋友同一个学校,之后的路会越走越不同的。现在你暂且住在他家,那以后呢,你要去自己的学校,你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到时候会没有理由住在柳风烟家里的,对于你的家人来说。除非你坦然你和他之间的关系。”   柴荆没有话可以反驳,死死咬着下嘴唇。   “所以你确实得好好想想这件事情了,是不是?柳风烟很受欢迎,你不想让他一个人在Z大杯别人觊觎,是不是?”   把小朋友吓唬够了,他又换了话题:“有想过学什么专业吗?”   小朋友瘪着嘴问道:“范哥您是什么专业呀?”   “我是临床医学的,别和我学啊,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范永说,“也别和你远儿哥学,他学法律的,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我,我还没有想好。”柴荆说,“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不会吧,柳风烟没有和你提过?”   “他提过的,是我没有放在心上。”柴荆说,“我会好好想想的。”   “嗯,是该好好想想。想好了,还要去做,知道吗?不做的话,你这漂亮的小脑袋瓜就算白长了。”   “哥,大早上的,就背着我夸其他小男生。”范远从楼梯上走下来,“我可要生气的。”   “这也算是夸人吗?”范永站起来,拉过他坐下,给他塞了早饭,“快吃,都冷了。”   “当然算。哥,你喂我。”   “别闹,自己吃,没长手咋的?要啥自行车?”   柴荆见他俩打情骂俏,心里偷偷笑了会,在两人闭嘴吃早饭的时候问道:“两位哥哥是北方人吗?”   范远不说话,范永回答:“他在北方待过一阵子。等等,这个您听得我难受。我有这么老么?”   范远开口:“”老不老您心里没点逼数啊?“   “滚蛋。我要是老,你又能年轻到哪里去?”   “嘿,好歹我小您两岁半。”   两人在小朋友面前拌了会儿嘴,才算完成了今天的营业数据,吃完饭就前前后后地回了房间。   柴荆看着他俩的背影发呆,杯子里的奶昔都被喝空了,他都无知觉。   柳风烟起了床发现身边的被窝又空又冷,哑着声音叫了一声:“圆圆。”   没有人回应,卫生间里好像也没有人。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洗漱完之后径直下了楼,看见柴荆穿着一件藏蓝色开衫,在给王彬和团团端早餐。   团团见他在厨房手忙脚乱,笑道:“要不是范哥提前做好,你还指不定要忙成什么样子。”   王彬坐在椅子上帮腔:“是呗。就热个煎蛋,我还以为什么豪华早餐呢。”   柳风烟下了楼,冷冷出声:“要我老婆给你弄这弄那,话还这么多。”   “哟,起床了?”王彬笑,“怎么,起床气啊?”   柳风烟不理他,走到厨房里接过柴荆手里的铲子:“我来吧。”   “不行。就重新热一热煎蛋,我可以的。”柴荆攥着铲子不放,“您也去坐着!不准进来!”   “瞧见没有,我们也是被你小情儿赶出来的,并不是我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王彬拉过他坐下,“坐着吧,等着你小情儿投喂。”   “注意你的措辞。”   “嘁,还当宝了。”王彬把玩着手里的筷子,“行,不说那个,你老婆,你老婆,行了吧?”   “王彬。”团团喊了他一声,又换了个语调,“彬哥,你喝不喝奶昔,我先去给你倒。”   “喝。”   等柴荆端出三明治和煎蛋,三人都饿过头了,把一整瓶奶昔给喝完了,楼上又陆续下来了柯见酩和小白。   三对情侣吃完早饭,柳风烟不由分说地把柴荆扛回卧室,扔在床上问道:“这开衫谁的?”   “远儿哥的。”   “脱了。穿这个。”柳风烟丢给他自己的米色毛衣,“我帮你脱?”   柴荆心里腹诽着老男人事情多,手上还是乖乖动作,脱了开衫,套上柳风烟的衣服。   “怎么起这么早?”柳风烟把拉进自己怀里问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总觉得是自己做梦还没有醒。”   “您做梦会梦到我吗?”   “嗯,偶尔会。”   “天天都在一起,还会梦到,不会烦吗?”   “还行吧。”柳风烟笑,“因为在我梦里,圆圆都穿着不一样的小裙子被我操,所以不会烦。”   “您!”柴荆被说得全身发热,伸手去打他,“您怎么这样啊!”   柳风烟吻了吻他的鼻尖,把手伸进柴荆的裤子,半哄半骗道:“圆圆早上这么早起来,我都没有摸到精神的小圆圆,现在得补偿我一下,让我好好摸一摸。”   柴荆被摸得有了反应,在他怀里扭了几下,突然坐起来看着柳风烟。   柳风烟以为他是要舔,就伸手去撩他的上衣。谁知柴荆凑过身子,并没有把乳头露出来,而是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爸爸,您说我以后去当个医生怎么样?”   --------------------   啊,甜过头了,终于要开始走剧情了。但是剧情也是超甜的!我们柴荆想通啦,终于要学习啦!!! 第58章 做什么不会后悔   “当医生?”柳风烟有些惊讶,“圆圆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事情了?”   “不好吗?”柴荆认真问道,“其实我初中的时候想过当医生,只不过那时候是因为看了一部电影,是一时冲动。”   “那现在呢,不是一时冲动了?”   “我也不知道。算是重拾梦想吗?”柴荆挠挠头,“爸爸,您当时是为什么想学生物的啊?”   “这个,我也忘记了,太久以前的事情,怎么还记得住?”柳风烟帮他理了理乱翘的头发说,“有想法,有目标是好事,但是我希望你的这个目标是自己喜欢的,做一辈子都不会厌烦的。我希望你不后悔。”   “那怎么样,才能做到一辈子不厌烦,不会后悔呢?”   “你可难倒我了,小朋友。”柳风烟揉揉柴荆的耳垂,“我花了这么久时间去验证,还没有得出结果呢。”   “这样啊……”柴荆咬咬嘴唇,“那确实很难的样子。”   “不过有件事情,我暂时确定了,不会后悔。”   “什么?”   柳风烟将他抱起来,走到阳台。正值中午,阳光晒得很,柳风烟替他遮着阳光,看着不远处的大海,说:“你看,圆圆,现在的大海美吗?”   “嗯,美的。”   “那我在船上操你的那天晚上,大海美吗?”   柴荆就知道他正经不过多久,撅着嘴回答:“不美,有些吓人。”   “那圆圆还喜欢大海吗?”   “……还喜欢的。”   “嗯,这就对了。”柳风烟把他抱回屋里,拿了桌子上的水喂他,“我也看过白天美丽的圆圆,也看过晚上吓人的圆圆,但我还是很喜欢圆圆。这就是答案了。”   柴荆没有听懂,但他还是抓住了重点:“我什么时候吓人了!”   “你啊,能不能抓重点。”柳风烟觉得好笑,“你吓人的地方可多了,不知道了吧。”   柴荆挠了挠被柳风烟刮得痒痒的鼻子,若有所思:“所以您的意思是,您会一直喜欢我,不后悔的那种喜欢,是因为您已经接受了我的所有了,是吗?”   “小东西,现在很聪明了。”柳风烟把水杯塞给他,开始撩衣服,“自己拿着。我开始怀疑,你之前是不是都在装傻,其实你什么都明白……让我检查检查……”   被挠得抱不住杯子的柴荆撒了自己一胸口的水,柳风烟也就顺手给他脱了那件刚穿上的毛衣,把他按在床上亲。   两个人亲热了有段时间了,但柴荆还是会对柳风烟的吻敏感不已。或许是男人的身躯将自己全数笼罩起来,自己所能闻到的都是他的气味。又或许是柳风烟时而蛮横,时而轻柔的吻法,让柴静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所以不用其他的肢体接触,柴荆一下子就能被柳风烟吻硬了。   “硬了?”柳风烟松开他的唇舌,“都抵到我了。”   “您早就抵到我了!您恶人先告状!”   “有吗?”柳风烟搂着他躺下,“不过不能弄了,这几天有些过了,再来,你受不了。”   “不会的,我受的了的。”柴荆舔舔柳风烟的喉结,“不是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吗?”   “小妖精,你再这样,我迟早死在你的床上。”   “不行!不许瞎说。”柴荆皱眉,“您老当益壮,不会的不会的。”   “啧,柴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故意的。”柳风烟掐了把他的细腰,“再让我听到老这个字,你就真的别想下床了,开学了也别想去上学。我会把你铐在床上操,操到你什么都射不出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柴荆把脸整个埋进柳风烟怀里,“老师您铐我吧。”   “操……”柳风烟呼吸都沉了些,“你真是故意的,偏要说,是不是?”   “没有。”柴荆声音慢慢变小了,“我想睡觉,爸爸。”   “又老师又爸爸的。”柳风烟无奈笑了,“小孩,你让我挺难办的。”   这么交替着喊,只会让柳风烟越来越硬。   没办法,小孩好像真的困了,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抱着他的柳风烟不敢动,直到听到他有规律的呼吸声,这才将自己的手慢慢抽出来。   柳风烟从包里拿出纸笔,开始给柴荆写东西。这个习惯是他刚和柴荆在一起的那天养成的,那时候他觉得能和柴荆在一起实在难得又不易,就想写点东西记住在一起的时光。   但后来两人天天都连在一起,柳风烟也没有时间写,只有早上早起有一段时间。但往往是早上写的东西,容易让这些本该温情的文字变成两人的房事大赏。   ——昨晚圆圆校服都没有脱,操起来真他妈爽。   ——昨晚圆圆主动说要给我口,可是小朋友又不愿意深喉,折磨的是我。   ——昨晚接圆圆回家,直接在车上做了,小朋友死咬着嘴唇不出声,哼哼唧唧的,像只小猫,太可爱了。   柳风烟拿着笔想了想,就着落地窗远处的海景,开始写字:   小朋友说想要学医。我欣慰的同时,同时焦虑害怕。小朋友心思简单,觉得学医可以救人。是没错,医生是神圣的职业,可小朋友不知道,做了医生之后,就会承担起一种责任。这种责任是超乎世俗的伟大,是关乎大道大义的,是忘乎自己而为别人开路的。很累,很苦。我不想要他去承受这种苦和累。是我自私,我承认。他的日子和生活,就该是甜蜜的。因为这些东西,在他十八年间里,缺席了很久。所以我不想让他后悔。不止作为他的男朋友,还有他的老师,我希望我能教会他,如何去选择一件喜欢的事情,并将它贯彻自己的生命。   啊,小朋友睡觉翻身都好可爱,小脚丫子还会互相搓一搓。   昨晚我让他喊我老公,他一直不开口。难道他真的是喜欢叫我爸爸或者老师,沉浸在角色扮演之中?我是不是该转换一下教育模式了?   操,他好像在摸乳头。小妖精,睡个觉都在勾引人。   不行了,得上床去抱着他,这样下去他非得把自己弄硬不可。这小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乳头敏感得要命,一碰就硬,一舔就湿,一吸就射。怕不是有奶。   好像跑题了。   算了,小朋友的朝令夕改,我又不是不知道。明天说不定就想去做别的了。我在这儿杞人忧天,也有些好笑。   好了,要去抱着老婆睡觉了。   柳风烟写完之后把本子收起来,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把柴荆重新搂进怀里。柴荆还是被动静弄醒了,黏黏糊糊地问道:“爸爸,您去哪了?”   “没有,翻个身子。乖宝,继续睡吧。”   “嗯。要抱抱睡。”   柳风烟笑:“好,你老老实实的,别乱动,就抱着。”   这场旅行,柴荆三分之一时间在睡觉,三分之一时间在做爱,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才用在了游玩上。   回到家里,柴荆嘴里又喊累,一头扎进床里。   柳风烟在一旁替他收拾行李:“累个什么?你基本上都在睡觉,不是和床睡觉,就是和我睡觉,海上的项目你也没有参加几个。你看看人家团团哥,都晒黑了两个度。”   柴荆委屈反驳:“就是因为和您睡觉,我才累得没有力气去玩别的项目!您因果倒置!”   柳风烟觉得好笑:“你可以喊得更大声点,让整座小区的人都听到,让他们都知道我在床上把你干得没力气吃鱼。”   在船上的最后一顿餐,柴荆拿筷子的手有些抖,夹起了一条小鱼,又被抖在了地上。   柴荆哼了一声,把自己剥光放进被窝里,打算自己先睡会儿,睡到一半又惊醒,想起了自己的神秘安排还并没有被落实,一下子困意全消散了。   明天就开学了,可是柳风烟的生日礼物还没有着落呢。被拐到船上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他完全没有时间去准备惊喜。   柳风烟好像什么都不缺,那该送什么呢?   开学后这种焦虑更加明显,导致他上课走神被点名好几次,冯青都找他谈话。   课间,大家都不敢和他说话,毕竟王艺冰的事情过于敏感。直到柴荆忍不住询问陈振义,陈振义才敢开口。   “送生日礼物?送给谁啊,女孩子吗?那应该问女生比较好吧。”   “不是。是男的,年龄还比较大,所以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比较适合。”   “年龄比较大?二十多岁?是你的哥哥吗?”   “三十五岁。”   “啊,那确实年龄挺大的。”陈振义有些惊讶,想了想又觉得很正常,“是给你的叔叔吗?你爸爸的弟弟?”   “你别管他是谁啊,就说有什么好主意嘛。”柴荆玩着水笔,“他好像什么都不缺,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   “这也是我的知识盲区了。毕竟我也没有接触过这个年纪的人啊。”   “行吧,我再自己想想。”   柴荆想了很久,终于想出来了。 第59章 补过生日   赶得很不巧,柳风烟的生日在星期四,国庆节还要连读,把之前的假都给补回来。陈振义在下课之余扬言要打电话给教育局告状,话说出来没几分钟就跟着蔡智好一起去小超市买牛奶喝了。   柴荆掰着手指算了会儿,自己想做的那个东西,起码得花半天的时间,可是明天就是柳风烟生日了,完全来不及。   昨天晚上柳风烟知道他要上课,就答应他把生日推迟几天庆祝。柴荆虽觉得这样自己才能有时间,但还是心里不舒服,撅着嘴去抱柳风烟:“抱抱。”   柳风烟知道他是心里不太高兴了,拍拍怀里小朋友的肩说:“刚好那天我有事儿要回家,所以不怪你要上课。”   “可是我们双休日也没有了!要连着上十一天的课!这样的话,您的生日都要排到十一月去了 。”   “嗯,那也挺好的,可以推迟一个月变老一岁。”   柴荆知道柳风烟的毫不在意,是因为想要安慰自己。他很想接受这种好意,但还是在星期六里的一节漫长数学课里走了神。   自从他从海上回来,想要好好学一学,就陈振义做了一个约定。要是他在上课的时候不好好跟着老师听课,陈振义就要拧一下他的大腿。   于是陈振义下手之后,柴荆闷哼一声,转头瞪他:“你来真的啊!”   陈振义一脸无辜:“是你说越痛越好的……”   下课的时候,柴荆跑进厕所隔间,一边脱裤子检查自己的大腿的红印,一边给教育局打电话。   下午上到第二节 课,班主任打断了在上课的化学老师,说:“快走,二十分钟内出校门,教育局的人来检查了。下周一再回来上课!”   所有人都在惊愕又欢喜的情绪里整理东西,只有柴荆,什么都洗都不收拾,第一个跑出了教室。   家里还没有人,他知道柳风烟一整天都有课,晚上九点半才能下班。   他五个小时,才把饼干给做好。   七点多的时候,他收到了柳风烟的微信,问他有没有吃饭,今天学校有没有发生事情。柴荆一边儿收拾狼藉,一边发语音敷衍他。   柳风烟晚上回家,已经是快十点了。他开了门,发现整个家里都是黑的。   “柴荆?柴荆你在家吗?”   他来不及脱鞋,直接跑进卧室开了灯,看见柴荆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才松了口气,半跪在床上摸柴荆的脸。   被吵醒的柴荆眯着眼问:“嗯……爸爸您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怎么这个时间睡着了,中午没有睡,还是下午有体育课?”   “都不是!我们学校被人举报给教育局了,我们就被赶出来了!”柴荆跳进柳风烟怀里,“所以我下午就到家了,给您补过生日!”   “哦?这么好?”柳风烟见他额头的发梢全是白色粉末,替他掸了掸,“是哪位为民请命的小英雄举报的?”   “是啊,到底是谁呢,这么厉害!”柴荆笑着去亲柳风烟,“我也不知道呀!爸爸,生日快乐!”   被小朋友在自己脑门啄了一口,实在是没有过的体验。柳风烟盯着柴荆看了会儿,说:“前天你已经和我说过了,生日快乐这样的话。”   九号当晚,因为上课无法一整天和柳风烟待在一起的柴荆硬生生地睁着眼睛熬到了十二点,看着秒表和柳风烟说的生日快乐,还抓着柳风烟一顿亲。   柳风烟满脸被糊了一层口水,不气反笑:“真是属猫的,给我洗脸呢?”   “爸爸,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还是属复读机的?这么单调的生日贺词?”   “没办法,如果让我说其他的,我怕我会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话……”   “小东西。”   那天晚上两人破了戒,什么上学期间不能做爱的,都是狗屁规定。直到柴荆为自己的话付出了惨痛代价,柳风烟才有些心疼地放过了他。   想起那天晚上,柴荆的屁股还是有些疼。   “我是说过了,可是今天是补过生日,所以当然也要说啦!”柴荆笑,“这回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   “哦,那你说,我听着。”   柴荆从柳风烟身上下来,清了清嗓子:“祝柳风烟教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您凤舞太平年,您龙腾新时代……”   柳风烟用吻打断了小朋友的胡说八道,舌头直直地撬进柴荆嘴里去捉那条不老实的舌头,捉到了便开始温柔吮吸,将满腔津液都搅和在一起。   直到小朋友缺了氧,柳风烟才放过了他,捧着他的脸问:“今天做什么了,浑身都是白色粉末?”   “没有呀。”柴荆开始转移话题,“诶,您怎么鞋子都没有脱就进来了?上次还说我!您也是这样子的!”   “还不是因为你。”柳风烟坐到床上,“怎么,寿星能享受特殊服务吗?”   “有的。”柴荆爬下床,跪在柳风烟两腿之间,直接上手去解男人的裤子,另一只手隔着西装裤就开始揉搓已经半硬的性器。   “不是……”柳风烟抓住他的手,哭笑不得,“不是这个特殊服务……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天天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脱个鞋子。”   “什么嘛。”柴荆嘟囔着,“您自己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不怪我想叉了呀……”   “好了,不怪你。脱鞋吧。”柳风烟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他脸上揪了揪,“你下午就放学了,那你没吃晚饭?”   “没吃呢。”   “那怎么行。走,我给你下碗面。”   “不要,爸爸,您下面给我吃就好了。”   “这有什么差别……”柳风烟的性器又被握住了,说到一半的话就收了回来,忍住了喉咙里的闷哼,说道,“等会儿弄。柴荆,你会饿坏的。”   “不会的,爸爸会喂我吃肉棒,喝牛奶的,对不对?”   下身早就硬得发胀得柳风烟听得这话更是有些失了控,没有继续阻止小朋友的动作,哑着嗓子说:“今天怎么这么浪,这种话都敢说了?”   柴荆也不接话,就顾着撸动手里的事物。   “帮我拿出来。”柳风烟说,“宝宝,把裤子脱掉。”   柴荆飞快地把自己的校裤扒下来,只剩一条白色小内裤。   柳风烟笑:“我说的是我的裤子。”   见他笑了,柴荆直起身子看他。柳风烟的眉结还是那么好看,周围还有一丝丝的小细纹,像是水波荡漾。   “宝宝,还接吻吗?”   柳风烟低低的声音在柴荆耳边炸开,柴荆都没有多余的思考余地,就点了点头,后颈就被男人捉住,一边往前带,一边听带男人的命令:“接着弄,拿出来弄。”   被凶狠吻住的柴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灵巧地把男人的巨大性器从内裤里掏出来,一只手握住根部和睾丸,另一只手从上到下地撸动,从龟头到底部,一次次地重复。   柳风烟一把抱起柴荆扔在床上,自己在柴荆手里挺动着。被小朋友撸弄的快感让柳风烟的亲吻并不是很有章法,他纯粹在掠夺柴荆的一切,闷哼着把自己的难抑的情动传达给对方,直到津液溢出,流到了柴荆的脖子上。   整个陷在柔软床铺和男人的荷尔蒙里,柴荆早就晕头转向,完全承受着男人攻城略地的亲吻,手心已经被性器操得鲜红,指节软得都快握不住了。   “不是要吃肉棒吗?”柳风烟将自己的舌头退出柴荆的口腔问道,“怎么,不饿了?”   “吃的……”柴荆扭扭身子,“爸爸,您躺好。”   “嗯,我躺好。”柳风烟抱着他转了半圈,“这算是特殊服务时间?”   被问得脸红的柴荆乖乖爬下去,用鼻尖蹭着柳风烟的性器,小声回答:“是的。”   “那好,好好弄,弄舒服了,小费少不了的。”柳风烟摸着柴荆的头发,“快,张嘴含住。”   柴荆没有听话,而是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略带腥膻味的龟头,说:“爸爸,您流东西出来了。”   “宝宝给舔掉,好么?”柳风烟挺了挺身子,性器在柴荆的嘴角顶了顶,“平时你是怎么吃冰淇凌的,就怎么吃爸爸的肉棒,好吗?”   柴荆点点头,一口含上柳风烟的龟头,拿舌头在马眼那里扫了扫,带出一丝咸味来。他又含深了些,边吸边舔,直到男人的呼吸深加重了,他才加快的上下运动的速度。   “操,真舒服。”柳风烟按住他的头部,稍微往下使了使劲儿,“再深点,可以么?”   像是在商量的一句话,可他的动作确实实实在在的命令。被插到喉咙的柴荆有一瞬间的想要干呕,但还是硬生生得憋了回去,化作眼泪子眼眶里,模糊了视线。   操到紧致的地方了,柳风烟再也遭不住,开始向上顶弄,嘴里都是一些荤到柴荆无法招架的话。柴荆知道他喜欢这样,就还是忍住了这十几下疯狂的大力操干。   “他妈的比屁股还紧,小骚货,身上的两处小嘴天生用来吃鸡巴的。”   柴荆听得浑身发热,被操嘴却也能硬了阴茎,柳风烟射在他嘴里的时候,他也射了出来。   觉得有些丢脸,柴荆咽下精液之后想要跑走,被柳风烟一把拉回来,捉住刚射精的小柴荆撸了几下。   “啊……不要,受不了的。”刚射完,那个地方敏感得不得了,柴荆觉得自己又要被弄射了,柳风烟就放开了他,直接将手指插进他的后穴里。   “嘶……好痛的!”柴荆缩了缩身子想要躲,但柳风烟又放进去一根手指,说:“不怕,等会我还有小玩具给你。”   “什么玩……啊,顶到了,爸爸,还要……”   “小骚货。”柳风烟没有遂他的愿,把手指抽出来,直接将自己的性器往里一顶,半截龟头挤了进去,但实在是太紧,怕伤着小孩,忍着没有硬往里塞。   柴荆痛得汗冒了一身,是但还是想要柳风烟赶紧操进来,扶着柳风烟的性器弯着身子咬着牙往下坐。肉轫一层层得破开肠壁,直到最深处停下。柴荆早就疼得满身大汗,坐在柳风烟身上一动不敢动,两人相交联的地方一扯就疼。柳风烟感受到自己的性器被紧紧得包裹着,爽得抑制不住喉咙里的低吟,开始抬臀顶弄。   龟头堪堪骚过软肉,柴荆全身都颤栗了,软塌塌的直不起腰来,嘴里随着被顶弄的频率开始向外溢出呻吟,句句尾音向上飘,勾人神魄。   柳风烟坐起来,让柴荆的双腿圈住自己的腰,蛊惑他道:“宝宝会自己动吗?”   柴荆像是一只听话的性爱玩具,开始搂着柳风烟的脖子动了起来。自己动的好处很多,快感的频率,还有对自己的软肉的触碰,都可以自己掌握。虽然柴荆的体力不够支撑他操射自己,但还是尝到了甜头,这么一番运动下来,软肉被顶得像是要烂掉了,两人的结合处都分泌出水来。   “爽死了,对不对?”柳风烟也开始大力往里顶,每次都直击软肉,柴荆被刺激得开始淫叫:“爸爸,爽死了,啊……要坏了……”   “这就要死了?还有小玩具没有用呢。”柳风烟抱着他起来,去床头柜里拿出一支细管,“宝宝现在就要被我操死了,那等会怎么办?”   “这是……什么东西?”   柳风烟笑,伸手揉了揉柴荆的乳头,说:“等会儿告诉你。宝宝,我们去阳台做,好不好?”   “不好……啊,爸爸,轻一点……”   “由不得你。”柳风烟往阳台上走,“我就是想让所有人看见,你是怎么被我操死的。”   --------------------   说好走剧情的我…… 第60章 小道具   十月初,窗外有些凉意,柴荆紧抱着柳风烟,把脸埋进他的胸前,低低哀求道:“不要再外面好不好,会被看见的。”   “就是让他们看见。”柳风烟把他放在阳台的桌子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腰侧,另一只手将他的腿抬起来扛在肩上,狠命抽插。没插几下,借着卧室的灯光,柳风烟看见了柴荆大腿外侧有个新鲜的掐痕,心里一紧,掐住乱动他的手腕狠声质问:“谁弄的?”   柴荆早就没有理智,也不知道柳风烟在说什么,哼哼唧唧地回答:“您弄的……”   “小骗子。”柳风烟抚上紫红色掐痕,说道,“我没弄过你这儿。说,他妈的谁弄的?”   柳风烟停止了操干,柴荆低头看了眼,明白了怎么回事,故意嘴硬道:“别人弄的。”   “操。胆子大了。”柳风烟一下拔出自己的性器,将细管里的东西直接注射到了柴荆还没有及时合拢的小穴里。被液体流进肠壁的那种酥麻感弄得更硬的柴荆伸手想要去抱柳风烟,被柳风烟躲开了,眼眶一下就红了,带着哭腔问:“爸爸,这是什么啊,您怎么不操我了……”   “这是小朋友说谎的惩罚。”柳风烟又去拿了一支细管,“本来想要一个一个来,可是你太不听话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自己去揉下边,揉出水了,我就接着操你。”   “啊……我不要。”柴荆委屈地解释,“这是我同桌掐的,因为我上课走神了,我让他掐的……不是其他人,爸爸,您不要让我揉好不好?”   “不好,已经迟了。快揉,让邻居们也看看你勾引人的样子。”柳风烟拧开另一根细管,“或者我可以帮帮你,让你揉得更心甘情愿一些。”   语毕,柳风烟直接把细管里的液体淋在了柴荆的乳头上,用手抹开,在乳尖上打圈。   “好凉啊……啊……”   “就知道你会喜欢。”柳风烟继续揉搓,“我做出这个东西之后,心里想的都是你现在的这副表情。”   “您?您做的?”柴荆咬着嘴唇不叫出声音,“您变态……”   “变态?不喜欢吗?”柳风烟指尖的液体慢慢变成乳白色,水淋淋的挂在柴荆的乳尖,“啊,圆圆你看,你的奶流出来了。”   “唔……不要。”柴荆低头看着自己的乳头上一片白色液体,真的像是从自己胸里流出来的奶水一般,有些害怕,哭着求柳风烟,“爸爸,我不要流奶……我害怕……”   “傻孩子,害怕什么,舒服还来不及呢。”柳风烟凑上去闻了闻,“好香啊,圆圆,喂爸爸吃奶,好不好?”   “不好,嗯啊……”   柳风烟一口含上去,把柴荆所有的拒绝之词都堵住了。嘴里全是奶味,舔完之后,多余的液体又回流到硬挺的乳尖上,真的像是从柴荆的乳头里流出来的奶水。   被乳化的液体淅沥沥地流下来,柳风烟来不及含住,就拿手托着柴荆的右乳,开始用力吮吸舔舐。本就敏感不已的柴荆哪里受的了这种刺激,再加上小穴里开始痒了起来,他情难自禁把手指伸进小穴里搅动,和着刚注射进去的液体,在发痒的的地方抠摸着。现在上下夹击的快感是灭顶的,柴荆从未体验过这种快要爽到死去的感觉,即使柳风烟还没有进入他的身体里。   “这边也要喂爸爸喝奶……我要……”柴荆直接把柳风烟的头往自己左胸上按,“爸爸喝这边的……”   “这边圆圆可没有奶,怎么喝?”柳风烟捉住柴荆自己插在小穴里的手,“不是说自己不要弄吗,圆圆又骗人了。”   “有奶的……”柴荆伸出另一只手去拿桌子上的细管,“爸爸再用这个……”   “里面没有东西了。今天只能喝右边的奶了。或者圆圆怀上小宝宝,就可以天天喂我喝奶了。圆圆愿不愿意?”   “嗯,愿意,爸爸快射在里面……啊,爸爸,要……要出来了……”   注射在柴荆体内的是一种催情剂,在体内被揉搓十分钟后会喷水。这两个东西都是柳风烟这一个月在实验室研究出来的。   “乖,潮吹给爸爸看。”柳风烟打开柴荆紧闭的双腿,“宝宝是不是光被吃奶,就能高潮了?”   双腿被打开的的羞耻感极为强烈,又是在外边,一阵风吹来,全身沾染液体的地方,都凉飕飕的。   柴荆潮吹了。没有再加上任何外力作用,光被柳风烟这么盯着,就用后边高潮了,同时阴茎也射出了一股的精液,沾在前胸,像是刚挤出来的奶。   见他淫叫着湿淋淋地喷了一桌子,柳风烟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把性器一捅到底,一下一下都捅在了自己烂熟于心的柴荆敏感点上。肠壁湿滑又紧致,柳风烟觉得自己都要被吸干了,也忍不住跟着柴荆的呻吟声一起喘着:“宝宝,你太舒服了……啊……我真是要被你……吸死了……”   柳风烟射了两次,每次都一滴不漏地射在了柴荆里面,还拿性器堵着,在接近昏睡的柴荆耳边说:“这样就可以生宝宝了。”   柴荆迷迷糊糊地反驳:“我就是宝宝……”   柳风烟笑:“嗯,你就是我的宝宝。”说完动了动,明显感觉性器又开始胀起来了,柳风烟又说,“还来吗?”   “不……不来了。我……我好累,还好饿,爸爸……”柴荆趴在柳风烟肩头假哭,“我想吃牛排,想吃炸鸡。”   “好,你去洗澡,我去给你下碗面。”柳风烟刚把性器抽出来,就听见外面有了动静,心里一慌,赶紧把柴荆抱起来送到卧室的浴室里,说,“好好洗澡,暂时别出来。等我来找你。”   “好。”柴荆乖巧点头。   柳风烟拿纸擦了擦性器,胡乱套了一套睡衣出去,就看见虞教授刚打开客厅的灯,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妈?您怎么现在过来了?”柳风烟关上卧室的门,“都十一点多了。”   “你也知道啊!知道你不接电话!吓死我了你!”虞教授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柳风烟的胳膊上,“你在干什么呢在?你……”   看到柳风烟有些疲惫,睡衣好像也是胡乱穿上的,虞教授心里一紧,说:“刚刚……在睡觉?”   “嗯,差不多吧。”柳风烟胡噜了一把头发,“您说的那件事儿我知道了,可是大半夜的您跑过来也大可不必吧。”   “哎呀不是这件事儿!虞识君,君君!君君他出事儿啦,在派出所呢!他爸妈又都在出差,给你打电话都没有反应,这可不就让我跑过来了吗?快去换衣服,去接一下君君。”   “行吧。等我一下。”柳风烟开了卧室的门要走进去,虞教授往里看了眼,皱眉道,“怎么弄的这么乱,我给你收收?”   “别,接君君要紧。”柳风烟半掩着门,“妈您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蔬菜的,给下碗面条。”   “怎么,没吃饭?”   “不是我。您快去吧,给卧个荷包蛋,不要葱不要香菜,醋多一些。”   “不是你……”虞教授正琢磨着呢,卧室门就被柳风烟锁上了,“诶,那谁……也在啊,给他做的?”   关上门的柳风烟走近浴室,看见泡在浴缸里快睡着了的柴荆,心生无奈,过去一把把他捞起来:“在浴缸里睡觉很危险的。”   柴荆一把抱住柳风烟,也不管弄不弄湿他,就挂在他身上:“是不是有人来了呀。”   “嗯,我妈来了,说你的补课小同桌进了派出所,他爸妈都不在,要我去接他。”   “啊,他怎么了?是打架了吗?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别着急,就算是打架了,在派出所里,估计他也是打赢的那个。”柳风烟给他擦身子,“圆圆自己穿好衣服等我回来,面条是我妈做的,放在餐桌上,等会记得吃了,好吗?”   “好的!”柴荆往外推他,“您快去接他,他一个人肯定挺害怕的。”   “好。”柳风烟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太喜欢君君。”   “只要您不叫他小名,我就挺喜欢他的。”柴荆红着脸说,“哎呀您快去吧!”   “好,圆圆亲爸爸一下。”   “黏人。”柴荆学着柳风烟说话,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弯下腰的柳风烟额头上亲了一口,“快去吧!”   柳风烟来到派出所,就看见虞识君坐在椅子上被警察问话,没说几句就抬头看见了柳风烟,立马站起来朝他招手。   柳风烟走进去按住他,说道:“还挺高兴啊,挺骄傲地朝我招手。我都不想认识你。”   “嘿嘿……舅舅,你来了呀。”虞识君心虚地笑着,“诶,小荆呢?”   “怎么,还想到处宣扬自己干的好事儿?”柳风烟坐下,对警察说,“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是虞识君的舅舅,请问他做错了什么事情?”   了解了情况后,柳风烟填了份儿表格,就把人给领了出来。坐上车,虞识君看着副驾驶座坐着的虞教授,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姑婆好。”   虞教授点点头,问道:“出什么事儿了?还进派出所了?”   “没事儿,妈,君君捡到个包裹送派出所,里面全是被抢珠宝店的钻戒,就被一直留着,说要找人证明。”   虞识君笑了,虞教授有些疑惑:“你这么晚出来,还剪了这么个东西?”   “嗯。姑婆,我出来买夜宵吃呢。”   “不像话。”虞教授评价道,“这么晚还跑出来,危不危险?”   “我错了,姑婆,别生气了。”   “行了,太晚了,今晚你就在你舅舅家睡吧。明天让你舅舅送你上学,顺路的。”   “不上学了,姑婆。听说有人打电话给教育局举报了,今天下午就都放学回家了。”   “还有人举报这个?上学不是为你们好吗?不知道什么样的学生去举报的,肯定是不思进取的那种。”   “妈,是这样的。他们要连着上十一天,太辛苦了,是违反教育局的规定的,所以那个人这算是为民请命的的小英雄。”   “得了吧,啊。你啊,我还有账没和你算呢!”虞教授敲敲窗户,“行了,这么晚了,我本来都睡觉了,前面刚好到了,把我放下吧。君君啊,听你舅舅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啦!”   回到家后,柳风烟直接把虞识君领到客房,说:“快睡吧。以后别打架了,听到没有?”   “听到啦!谢谢舅舅!”   柳风烟回到卧室,柴荆已经睡下了。他没有开灯,准备去浴室里冲一冲就睡觉,却在床头柜摸到一包手工饼干。他把手工饼干拿到浴室的灯光下看,是小朋友做的没错了。   他端详了一阵,小心地捏出一块儿星星形状的,有些糊了的饼干咬了一口。本来他的期待,是这块饼干可以入口,并且勉强可以下咽,但是事实却又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很好吃,只不过里面好像混进了什么东西。   柳风烟把异物那从饼干里拿出来,发现是张纸条。他嚼着剩下的饼干,展开了有些油乎乎的纸条,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   You drew stars,around my scars.   --------------------   你在我的伤口周围,画满了星星。————Cardigan TS   *(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都不给我亮小黄灯了呜呜呜呜呜呜,我在线表演一个爆哭。)* 第61章 被发现了   对于柴荆就这么住在自己舅舅家里这件事,虞识君只花了三秒钟就接受了,但是看见柴荆从柳风烟卧室里出来,又有些疑惑了。   趁柳风烟在厨房里盛粥,虞识君压低声音问柴荆:“小荆,你和我舅舅睡一屋啊?”   “嗯。”柴荆转移话题,“听说你进警察局了。”   “啊,舅舅怎么告诉你了,他答应我谁都不说的。”   柴荆不再说话,心有余悸地吃着花生米。   吃完饭,柳风烟也准备让两人小测一下,看看有没有进步。柴荆趁着柳风烟去书房打印试卷的时候偷溜了进去,从身后一把抱住柳风烟的腰。   “怎么,要考试了才知道主动贿赂考官?”柳风烟笑,“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啊……我可是昨天就贿赂过了,还不够早吗!”   柳风烟在整理四份试卷,听了柴荆的话,手中动作都慢了下来,脑子里开始回放昨天在阳台上的香艳画面。   “圆圆,我外甥还在外边,你这么撩拨我,你觉得……”   “不是这个!”柴荆赶紧辩解,“我是说饼干!”   “噢,这样。”柳风烟转身,手里拿着试卷,半搂过柴荆,“那是圆圆做的饼干吗?”   柴荆见他盯着试卷,也不看自己,嘴上一硬:“才不是呢!我就在路边随便买了一点!”   “那圆圆被骗了,饼干里有奇怪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去找商家理论理论。”柳风烟放下试卷,搓搓柴荆的脸,“圆圆带我去?”   “那哪里是奇怪的东西啊!那是我写了好久的东西……”柴荆顿了顿,皱眉蹙额道,“您真不浪漫!”   “哪里不浪漫?只是我的小男朋友口是心非,什么都不承认。”柳风烟掐着柴荆的腰抱起来,“你说怎么办?”   双脚离地的柴荆晃晃双腿,有些不好意思抱着柳风烟的肩膀:“您别这么抱我,我小侄子才被人这么抱。”   “你现在也是小朋友,可以这么抱的。”柳风烟将他抵在墙上,“不止可以抱,还可以这样……”   正准备亲上小朋友的嘴唇,就听见外面有渐近的脚步声,柳风烟马上把柴荆放下,但还有些来不及,小朋友没有反应过来,半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虞识君就推了门进来。   虞识君还没有说什么,柳风烟就直接一巴掌拍在柴荆的屁股上,严肃道:“不想考试?你妈妈把你送过来,就吃吃吃喝喝玩游戏的?你想不想读书了?!”   柴荆彻底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柳风烟的第二个巴掌又打了下来,虽然收了些力道,但还是属于男人的力气,承受了两掌的屁刺剌剌的疼,柴荆眼泪闪闪地想要说话,又被柳风烟打断了:“你要是想在我这里好好学习,就赶紧出去,别想着在我这里耍赖。君君,带他出去。”   见两人出了门,柳风烟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感叹自己临场反应实在是厉害,一边继续整理打印机吐出来的试卷。   其实柴荆这几个月的进步很大,只是柳风烟一直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在情欲欢爱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身份。   好在柴荆自己也上了点心,认真听了一个月的课,也把之前的东西补了上来,这次的小测和虞识君之间的距离也缩小了不少。   趁虞识君上厕所,柳风烟拿脚指头蹭蹭对面的柴荆小腿,说:“进步很大,想要什么奖励?”   柴荆头都不抬:“我才不要您的东西。”   “生气了?我和你道歉,那是应急之举,毕竟当时你半个身子在我身上,不好解释。”柳风烟低声说,“晚上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不要。”柴荆看着卷子说,“晚上我和虞识君一起睡。”   “不行。”柳风烟顿了顿,加强了语气,“你想都别想。”   两人僵持着,虞识君就出来了,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坐到柴荆身边说:“听说你们班有个篮球小队,你也参加了是吧。走呀,等会儿一起打篮球去……”   “你自己去,柴荆还得学习。”柳风烟直接打断他,“别影响他。”   “我去。”柴荆拍拍虞识君的肩膀,“我现在去换套衣服,你等我。”   见柴荆进了房间,虞识君问道:“舅舅,他的衣服为什么也在你房间啊。”   柳风烟现在有些烦躁,瞪了自己的小外甥一眼,说:“问题这么多,怎么不见你问问有关学习的?”   打了一下午篮球,柴荆可算是出了气。昨天被折腾的双腿发酸,现在这么打了一下午的球,更是累得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抬头猛喝矿泉水。   虞识君带着一群经常在球场见的女生过来,说:“呐,这就是刚才那个打球的黑衣帅哥,我哥们,你们个凭本事了啊!”   柴荆看了他们一眼,说:“做什么?”   “哎呀,小荆,别这么高冷。”虞识君挠挠脑袋,“她们说喜欢你,想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来着。”   “没有。”   柴荆的直接回答让他们有些惊讶,更觉得可以聊下去,可柴荆又补了一句:“我有男朋友。”   虞识君被柳风烟送回家的路上,还在晕乎乎地琢磨着这句话,忍不住问自己舅舅:“舅舅,柴荆说他自己……谈恋爱了。”   柳风烟差点一脚油门踩下去,抓着方向盘问他:“他自己说的?”   “嗯。刚才打球的时候,有几个小姑娘说喜欢他,我就顺手搭个桥,结果,结果他就说……”虞识君墨迹了半天,才说,“他说,他说他有男朋友!诶……舅舅,你别在打他了,好歹一个大小伙子,被你打屁股像话吗!你也别去问他这件事情啊!你一问就知道是我卖了他,这以后我怎么和你说他的小秘密啊……”   柳风烟没吭声,虞识君见他脸色不太好,又补充道:“说好了啊,舅舅,就当作你帮我隐瞒打架事件的回报。”   柳风烟回到家后,见柴荆趴在桌子上做作业,过去摸他的头,说:“怎么这么自觉的?”   “因为我想考大学,当医生。”柴荆躲开柳风烟的手,“现在的我还差得远。”   “确实差得远。”柳风烟点点头,“不过,圆圆不想学生物工程吗?”   “不想。生物工程的教授都在实验室里研发奇怪的东西。我才不想被他教。”   柳风烟笑出了声音,弯下腰抱住写数学题的气鼓鼓的柴荆,在他耳侧亲了亲,说:“不想被他教,可是你被他操了。”   知道这个男人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柴荆扭了扭,挣脱了他的怀抱,说:“您这个老流氓!放开我,我的题目还没有写完呢!”   “好。那我去写论文,等我们都做好了,一起去吃饭。”柳风烟放开他,“做好记得告诉我你的正确率,男—朋—友。”   说完,柳风烟就走到电脑桌上旁坐下,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柴荆却因为最后那三个字耳根发热,半天看不进一道题目。   什么人啊,连题目都不让人做安生!   柳风烟倒是云淡风轻地打字,打到一半就拿出一包饼干开始吃,然后展开里面的纸条,一一念到:“I dreamed of you all summer along.”   “I was enchanted to meet you.”   “I sweared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 the the moon and to Saturn.”   “柳—风—烟!”   “怎么,写完了?”柳风烟站起来抽过他的试卷,“先说好,准确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下,打三下屁股,百分之五十打五下,四十十下,以此类推。”   “类推个屁!这有规律吗!”   柳风烟扫了几眼,说:“对一半,圆圆,这张卷子,你最多只有八十分。”   “还不是您刚才念小纸条打扰我的吗!”   “可这个小纸条,是你自己写的,不怪我吧。”柳风烟笑,“英语还挺好。都是歌词?”   “您别转移话题!”柴荆据理力争,“您不能再打我屁股了!打坏了憋着难受的人是您自己!”   “不会的,圆圆还有和小嘴呢。再不行,还可以和圆圆乳交。”柳风烟起身抓他,“过来,打五下屁股。”   “不要!”   柳风烟一把抓住要逃跑的小朋友,按在自己腿上,直接给他脱了裤子,拍打了一下,说:“圆圆,之前不是说喜欢被我这样的吗?”   柴荆泪眼婆娑:“我没有!”   “小骗子。”柳风烟又打了一巴掌,圆润饱满的臀瓣变得白中透红,每一次打击,都伴随着极具弹性的手感,让柳风烟有些停不下来,“你都硬了。还说不喜欢?”   柴荆的阴茎胀胀的,顶在柳风烟的裤子上磨着,异样的快感和屈辱感交杂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哭了出来,还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呻吟。   柳风烟拍到第四掌的时候门票,被小朋友叫硬了,刚想脱下裤子,书房的门就被微微推开了,站在门外的虞教授赶紧将门拉了回来。   --------------------   柳风烟:今晚我就把门锁换了!!! 第62章 故地重游   出了书房,柳风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叹口气说:“妈,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接君君,你爸说想把他接到家里来吃饭。”虞教授满脸愠色,“手机是用来干什么的?你那个手机有什么用,啊?次次要我上门来。”   “得亏咱俩住得近,不然您且得跑一阵儿。”柳风烟无奈道,“妈,您还没有退休呢就这么没事儿做,要是退休了还得了?”   “知道怕了?那你还不争气,给我生个孙子,而是在……”虞教授说不下去了,指着房间说,“那里是书房吧!你们……哎!”   “妈,这怪不了我们。今天还好,要是之前,您再这么来一下,您儿子这辈子都不具有生孩子这个功能了。”   “你……”虞教授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直接,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就看见书房的门晃了一下,慢悠悠地探出了半个小脑袋,又立马缩了回去。   柳风烟被逗笑了。他知道小朋友脸皮薄,这种事情得让小朋友难为情一阵子的,自己也得哄上好几天。   “让他出来吧,昨天我还给做了面条,是该见一面了吧。”   “他胆子小,您别吓着他。”   “我能把他怎么样?好歹是个男的,怎么每次都这么偷偷摸摸的。”   “行吧,我进去和他说,看他的意愿。”   柴荆在看到柳风烟妈妈之后紧张得把自己还在生柳风烟的气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死死抓着柳风烟的衣角不肯松手。   虞教授在了解了柴荆的基本情况之后沉默了,良久才抹了抹发红的眼睛说:“粥粥要是欺负你,你就和我说。”   早就打算承受狂风暴雨的柴荆懵了,抬头看了看柳风烟,有看了看柳风烟的妈妈,半天回答不出一句话。   虞教授见他有些傻傻的样子,还是有些小心疼。毕竟这孩子只有十八岁,自己儿子比他大了十几岁,就算再难接受自己儿子和男人谈恋爱,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半晌,柴荆才回答:“嗯,谢谢虞教授。”   “不要怕。我虽然不支持你们,但也不反对。随你们的便吧。”虞教授说,“还有,你就顺着你和粥粥的关系叫我吧,又不是学校,叫什么教授。”   “嗯。”柴荆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开口,“谢谢……奶奶。”   柳风烟本想起身倒水喝,却被小朋友这句奶奶惊得坐了回去,低头扶额,无奈地笑。   还别说,刚才小朋友在生气,不知道这句谢谢奶奶,小朋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柳风烟叹口气,说:“好了,圆圆。你奶……我妈说家里炖了骨头汤,要接你去家里吃饭,你去不去?”   柴荆不知所措,低头说:“我……可以去吗?”   “嗯,她都来接你了,你说可不可以?”柳风烟看了虞教授一眼,说,“你愿意去吗,就是第一天补课的那个房子。”   “啊,那我去!”柴荆看着一旁的虞教授说,“谢谢奶奶!”   奶奶有些吃不消自己突然间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孙子,好久才说:“好了,去换件衣服,可以走了。”   柴荆本就长着人见人爱的脸,饶是长辈也多怜惜疼爱他一些。所以当他出现在柳风烟的父亲面前,老柳教授更是喜爱万分,走出来接他 :“诶,君君啊,好久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白了?”   虞教授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柳风烟处理,自己走近了厨房开始炒菜。   “爸。”柳风烟把手放在柴荆背后,往前推了推,“这不是君君。这是您孙子。”   老柳教授半天反应不过来,柴荆又乖巧地喊了句:“爷爷好。”   这一喊,老柳教授算是想起了自己儿子之前说的,喜欢小孩,那就去弄一个的话,疾言厉色道:“我们柳家,可从来不做犯法的事儿!”   “不犯法,他过了十八周岁了。”柳风烟笑,“爸,这是我学生,来我们家吃个饭。”   “臭小子,老是胡说八道!哪里有为人师表的样子!”老柳教授看了看柴荆,语气又缓和了一些,“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叫柴荆。”   “好的,柴同学。”老柳教授指了指柳风烟,“你这个柳老师,是不是经常这个样子?”   柴荆很想点头,但是在外还是要维护男朋友的形象,就违心地回答:“没有,柳老师一直很认真的。”   “还让学生帮忙说话,柳风烟你害不害臊。”老柳教授叹口气,“好了,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好画了幅画,你们过来看看。”   柴荆刚想跟过去,就被柳风烟拉住。   “爸,刚才柴荆在路上说想上厕所。”   “行吧。你带他去,卫生间灯好像要坏了,你今天给我修好了再回去。”   柴荆知道卫生间在哪,但还是装作不知道,让柳风烟带自己过去。进了卫生间,柳风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也跟着进去,一个反锁后,就把柴荆搂进怀里抱着。   卫生间的灯确实不太明亮了,柴荆被紧紧抱着,还是会有些小紧张。他拍打着柳风烟的肩膀,小声说:“这是您爸爸妈妈家呢!您别这样……”   “这又怎么了。”柳风烟无赖道,“如果要在这里面对你做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我也是敢的。”   “您!您真是!艺高人胆大!”   “圆圆,话不能乱说。”柳风烟嘲笑他,“虽然这句话你说得很对。”   “您出去吧,我要上厕所呢,您在里面,您爸爸会觉得奇怪的。”   “哪里奇怪了?”柳风烟伸手帮他脱裤子,“别说我在洗手间里面,就算是在这里面……”柳风烟摸上了柴荆的臀缝,“也不奇怪的。”   “嗯,好痒,爸爸……”柴荆扭了扭想要推开他,“您爸爸说的太对了,您一点儿都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亏我刚才还帮您说话。”   “谢谢圆圆。”柳风烟把手往旁边挪了挪,将一团嫩肉团在手掌里揉搓,“那我就帮圆圆上厕所,这样子有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呢?”   “不要,我,我自己可以上厕所的!”柴荆被揉得腰窝一软,半靠在男人怀里,“您先放开我,我真的快尿出来了。”   “那就快尿啊。”柳风烟扯下了他的裤子,伸手掏出小柴荆,软乎乎的一小坨在手里,掂了掂说,“圆圆的小鸡鸡真可爱。”   “又……又不是第一次见!”柴荆羞得满脸通红,“您别揉它,我要尿出来了……”   “嗯,尿吧,我给你把着。嘘,宝宝,尿吧。”柳风烟吧把他带到马桶旁,把小柴荆对准了马桶。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柴荆又在失禁的边缘徘徊,他后背靠着柳风烟,手抓在男人的手上,另一只手扒拉着男人的后颈,挺动着自己的腰肢。   “嗯,不尿改操我手了?”柳风烟也顺着他的动作撸动了几下,柴荆便低低哀吟了一声,尿了出来。   这排尿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声音也更加让柴荆难以接受。柳风烟还在一旁吹口哨,在柴荆尿完之后还帮他抖了抖,塞回内裤了,又隔着内裤揉了一把。   出门前,柳风烟洗了手,洗完又把柴荆推在墙上亲。柴荆后背硌到了开关,于是这个亲吻便陷入了黑暗里。   到了吃饭的时候,柴荆的嘴角破了层皮,嘴巴都不敢张太大。柳风烟的下嘴唇也破了皮,吃饭有些龇牙咧嘴。虞教授一目了然并且不想拆穿,而老柳教授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为自己的画作无人欣赏疑惑不已。   这是柴荆多年以来,吃的最安心和热闹的晚饭。看着一对夫妻一边拌嘴一边吃饭,柴荆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也经常在吃饭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就像说相声一样。而这,也是柴荆十多年前的记忆,那个时候,柴荆都不知道相声是什么。   一口排骨汤下肚,柴荆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海带排骨汤,自从奶奶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虞教授和柳风烟同时愣住了,前者递给后者一包纸巾,后者接了纸巾赶紧给自己的小朋友擦眼泪,低声问道:“圆圆是想家了吗?”   “嗯。”柴荆听不得柳风烟温柔的声音,就像当时被人划了脸都没有哭,但柳风烟一出现就很想哭一样,现在的柴荆眼泪都不经过脸部,直接落在裤子上。   好丢脸啊,怎么突然在人家家里哭了呢。柴荆想。   下一秒,他就被柳风烟抱起来,直直往那个粉色床单的房间里走。   “爸妈,你们先吃,小朋友要哄哄。”   柴荆被放在了粉红色床单上,他直接扑进柳风烟怀里,把眼泪都蹭在柳风烟的衣服上,哭够了就抽抽噎噎地打着哭嗝,对柳风烟说:“好……好丢脸哦。”   “嗯,是挺丢脸。”柳风烟点头,“我妈估计现在在和我爸解释我为什么会把你抱进房间里。你的腿可是紧紧缠在我腰上的。”   “啊……”柴荆抹了把脸,“我好饿。”   “又逃避问题,你这小东西,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怎么这会哭,是不是水做的?”   “我不是。”   “就是。上面的眼儿会流水,下面的眼儿更会流……诶,疼的,轻点拧。”   柴荆松开柳风烟的胳膊,往外挪了挪,掀开被子说:“又是这个粉色床单。”   “嗯。你之前睡过一次。”   “那您还记得我和您在这里说过一句什么吗?”柴荆问他。   “说过什么?”   柴荆躺下,拿小拇指蹭了蹭柳风烟的手心:“老师,您要和我一起睡吗?”   --------------------   见了家长之后,就是努力学习的柴荆和特殊疫情时期的柳风烟了。   高考完就要完结啦!其他就是番外啦!   虽然说起来轻松,但还是要一段时间的哈哈哈。 第63章 角色扮演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和你就见过一次,你怎么会在一个只有过一炮之缘的陌生男人家里,这么肆无忌惮地勾引他的?”   “我,我只是想试试看,您到底是不是那个晚上的男人。”柴荆蹭到柳风烟身边,“因为您那时候看起来和床上一点儿都不一样。”   “你也和床上的你自己不一样。”柳风烟摸摸他的脑袋,“床上你很坦率,有什么说什么。平时口是心非,很不可爱。”   “才没有。”柴荆把自己的脸贴到柳风烟手掌里蹭了蹭,“我现在就在床上啦,爸爸。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有什么说什么。”   “嗯,所以你要和我说什么?”   “所以我想说……我哭是因为想爸爸妈妈了,也想我的奶奶。奶奶以前经常给我做海带排骨汤喝,即使她不会吃海带。味道和您妈妈做的一模一样。”   “圆圆现在又有一个奶奶了,也会做海带排骨汤。圆圆会高兴吗?”   “嗯。圆圆高兴。”柴荆皱眉,“可是我是您的男朋友,叫您的妈妈奶奶,她会不会生气呀。”   “不会的。她这一生或许不会拥有一个孙子,但如果有你,她会很高兴的。”   柴荆抹抹眼角,认真道:“谢谢您。”   “谢什么?这么客气?”柳风烟觉得好笑,小朋友这么严肃地和他说谢谢,好像还是头一遭。他把小朋友的脸蛋捧在手心里,软乎乎地揉了揉,说:“谢谢我前几天的优质服务吗?”   柴荆没有马上接话,等到柳风烟认为他快睡着了,他才轻轻开口,红了鼻尖儿:“谢谢您,教我学习,教我生活,我从里没有这么开心过。我总觉我会一直像之前那样生活下去,那样的生活太难受了……您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甚至还,还给了我一个奶奶……”   说完小朋友又流眼泪了,把脸怼在柳风烟手心里哇哇直哭。   “嗯。不用谢。”柳风烟一把将他抱起来,拿纸巾给他擦眼泪,“你的谢意我收到了。我这个男朋友,小朋友给我打几分?”   柴荆在梨花带雨中抽出一丝时间思考了一下,黏黏糊糊地回答:“就……就六十分吧。”   “什么?”柳风烟有些惊讶,“才刚好及格?”   “嗯。”柴荆紧紧抱住男人,严肃地控诉,“因为您老打我屁股,还爱乱吃醋,吃完醋又会打我屁股。”   “可是圆圆在我这里,是90分呢。”柳风烟说,“扣的分,是因为圆圆学习还不够努力。如果你能考上好的大学,在我这儿,你就有99分了。”   “那还有一分呢?”   “还有一分,我永远都不会给你。”柳风烟说,“这样,在我这儿,你永远都有空间,可以成长。”   九分的成长代价,就是柴荆白皙脸上骤然出现的黑眼圈。   两人交心谈话之后,回到家里就定制了一个学习计划。本来柳风烟也没想这么做,柴荆自觉地缠着柳风烟突出了想法,柳风烟也略带欣慰地排了版,打印出来交给他。   “下次月考,没有进步50以上,使用书房第二个白色柜子左手边第一个大抽屉里的东西做惩罚。如果达成目标,使用右手边的大抽屉里的东西做奖励。”   柴荆趁柳风烟不注意,偷偷跑去开抽屉。已拉开左手边的抽屉,柴荆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全是各种样子的小裙子,看尺寸也知道是给谁穿的。   “老变态。”柴荆嘟囔着,去开另一边的抽屉。抽屉里倒是没有了奇怪的衣服,但是整整齐齐地码者一排透明细管。   柴荆认识它们,上次他就是被这细管里的东西搞得欲仙欲死。   柴荆想,这里面的东西,确实,好像真的是一种奖励。好像,进步50名好像也没有这么难。   但事实证明,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柴荆十月份的月考排名全校214,比上次进步了45名,离柳风烟给的业绩,还差那么六分。   柳风烟收到柴荆的成绩单的时候,正在学校讲课,趁学生记笔记间隙看了眼成绩单,笑了笑,关了手机接着上课,下课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各班班长这次作业不必收了。   学生们在开心之余,都在揣测他们的讲师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以至于下半节课带着笑容上完整堂课,然后又无心批改作业的。   这件事情,只有柴荆知道为什么。   小朋友心虚地走出校门,左右张望,在看见大切诺基之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第一句话就是:“我不要穿裙子。”   “愿赌服输,柴荆。”柳风烟忍着笑意说,“你可是签了名字的。”   “可是!我这次就差了一点点!您就当作我达到了不行吗?”   “不行。就算你这次进步了49名,我也算你没有达成目标的。”柳风烟打开手机,翻出表格,“不过你看这条,如果单项成绩优异的话,你就可以拥有一次选择权。”   “什么选择权?”   柳风烟笑道:“穿哪条裙子的选择权。你这次生物考得很好,89分,全校第十三。所以,你回家可以挑,穿哪条。”   柴荆气急败坏,委屈地申诉:“您怎么这么变态啊!真想让您的学生都知道您的真面目!”   “也不是不行。”柳风烟说,“等我哪一天不想当老师了,我们就在教室里做一次,给他们看看,你是怎么叫床的。”   柳风烟想过很多次,每次小朋友在他课堂上,或者给他发微信故意撩拨他,他都会硬得发疼,幸好有讲台挡着,他才能当一个英俊儒雅的衣冠禽兽。想象力太过于具象的坏处,柳风烟算是体会到了。   他也在那张表格里写到,十一月份要是没有进全年级前一百八十名,柴荆就得在他办公室里给他口交,然后穿着校服给他操。   看着满满一抽屉小裙子的柴荆想,这他们的柳风烟制定的哪里是学习计划,这分明就是性爱大全。   “发什么呆?选一条吧。”柳风烟扯了扯领带,“还是你这权利都不想要了?”   最后柴荆还是眼一闭心一横,随手拿了条粉色的。   “圆圆真会挑。”柳风烟笑,“走,洗澡去。”   洗澡的时候柳风烟就开始给他扩张,那手指微微弯曲的关节刮着里面的软肉,抠着凸起的骚点。因为要学习,柳风烟忙着重新评选教授,柴荆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做过了,又被柳风烟直直地来这么一下子,把存了一个星期的精液都射了出来。   “舒服了吗?”   “嗯,好舒服。”柴荆软趴趴地躺在柳风烟身上,“可是还是好痒……”   柳风烟闻言,直接将他扛起,擦干了身子,柴荆就被裙子扔了一脸。   “换上。”柳风烟态度强硬,“圆圆,要学会服输。”   “哼。”   他老是这样,永远可以把这么流氓的事情说得这么富有哲理,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柴荆这么想着,把这么一套JK校服套在身上。   “没有内裤……”   “都要脱掉的,穿什么内裤。”柳风烟走过来抱他,“圆圆真适合穿裙子。”   “我是男的!我才不适合穿裙子!”   “你是男的,但这和你穿裙子好不好看并不冲突。你要知道,刚开始,裙子就是为男人发明的。”柳风烟摸着校服下的腰,说,“圆圆,你看着我。”   柴荆抬头看他。他不知什么时候去穿了一件白衬衫,换了一条黑色西装裤,带着银边儿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浓厚的情欲。   “您怎么还换衣服啊!老流氓,您不会是要玩……”   “嗯,我是要玩角色扮演。这一套就是你自己选的,高中学生和高中老师。”柳风烟笑,“和我们的实际情况比较像,就当入门了,嗯?”   “您……您都和谁玩过啊!那抽屉里十几套呢,每套都不一样!您怎么这么熟练!”   “又瞎想什么呢?我刚买的,前几天趁你不在都洗了一遍。”柳风烟捂住他的嘴巴,“小东西,别想耍赖,你这小心思,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柴荆还是没有了借口,乖乖地被柳风烟抱到书房门外。   柳风烟说:“这个书房,就是我的办公室,我现在就是你的班主任,教生物的柳老师,你是我的课代表,来找我交作业。明白了吗?”   柴荆皱眉:“爸爸……”   “叫我柳老师。”   事实证明柳风烟格外享受这样的情趣,当他坐在椅子上,看见柴荆这样敲门进来之后,马上就硬了。   “柳老师,这是我们班的生物作业,我放在这里了。”生活所迫,柴荆还是抱着一叠文献演起来了,“这次大家都交作业了。”   “嗯,很好。”柳风烟放下红笔,“你过来,帮我改作业。”   “我……我不会。”   “你会。都是你做过的题目,你又是课代表,你要是不会,就说明没有认真听我的课。”柳风烟拍拍自己的大腿,“来,坐在这里改。”   “这,这不行。”柴荆红了脸,“我怎么能坐在老师腿上呢?”   “这不是腿,是凳子。”柳风烟胡说八道,“因为房间里没有凳子,就拿腿代替。”   “好吧。”柴荆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说辞,慢慢地挪到他身边,坐在了他的右腿上。   “柴荆,五分钟内改完,不然就不让你去上课了,整节课都在这里帮我。”   “五分钟,不可能的!这里有这么多,一份作业就要半分钟……”   “那就别去上课了。下一节谁的课?”   柴荆没穿内裤,很敏感地感受到柳风烟的大腿的微微颤动,一下一下地磨蹭在柴荆的阴茎和睾丸上,很快就有了反应。他不着痕迹地蹭了蹭屁股,黏黏糊糊地回答:“下节英语课。”   “不重要,别去了。”柳风烟说,“改完就放你回去。”   柴荆不知该怎么办了,拿着红笔低头看一堆不认识的符号,也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怎么,不会?”柳风烟从身后环住他,抓过他握笔的手,“那我教你。这是葡萄糖异构酶,glucose insomerase。这是限制性内切核酸酶,restriction endonuclease。这是数量性状位点,quantitative trait loci。记住了吗?”   “……记住了。”柴荆为难道,“老师,我记住了。”   “很好。那你重复一遍。”柳风烟戳着一个模型图问,“这是什么?”   柴荆凭着自己的记忆胡编乱造:“……葡萄糖酸梅。”   柳风烟换了一个模型问:“这是什么?”   “数量型……化妆店。”   这哪里是人能记得住的名字?   柴荆刚这么想着,柳风烟就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凸起的裤裆上,问道,“那……这是什么?”   --------------------   柳风烟又不做人了的警告 第64章 柳风烟英语课堂开课啦   柴荆烫了手一般缩回了手,支支吾吾道:“老师,您不要这样。。”   “可是你什么都不会,我觉得你并没有认真上我的课。”柳风烟说,“你这次生物考了了全班第二名,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我是你的班主任,你应该考全班第一。”   “太难了。”柴荆为难道,“他考了96分呢,等于只错了两道选择题。”   “你这次不是也只错了四道选择题和两道填空题?差不了多少。”柳风烟晃了晃大腿,带着上面的小朋友也摇晃了几下,摩擦着两颗睾丸,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差的可多了。”柴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格子裙,心里多了分羞赧,“他可是一直学的,我就学了两个月。”   “所以更显示出来你很聪明。”柳风烟捻了捻柴荆的裙摆,往上撩了撩,“所以我才会选你当我的课代表。”   “那个。”柴荆按住自己的裙子,“老师,我,我还是改作业吧。”   “嗯。你改,我看着。”柳风烟放过了他的裙子,拿回了自己的平板电脑,接着看学生发来的报告。   柴荆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您不是说要看着我吗,柳老师。”   柳风烟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气,戴上一旁的眼镜说:“改你的。不准回头。”   小朋友很听话,握着红笔做作业般垂着头,在一大堆奇怪东西上写写画画。   在柳风烟的平板屏幕上,此时此刻都是柴荆。镜头焦点在他短裙下的白皙长腿上,随着柳风烟大腿的故意晃动,小朋友还会时不时地加紧双腿,让自己的睾丸和柳风烟的腿更加贴合。   一张一张,柳风烟把这画面记录下来,但又渐渐不满足。于是他变本加厉,腾出一只手钻进柴荆的裙子底下,从腿腘摸到了腿根,兜兜转转地,故意不去碰已经半抬头的小柴荆,最后直接将裙子撩开,将春色摄下。   “啊,老师,您不能这样。”柴荆慌忙把裙子整理好,“您,您这是耍流氓……”   “我都把你腿摸遍了,你现在才说我耍流氓,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柳风烟语气平淡,表情俨然是上课的模样,“不喜欢?”   “不,不喜欢。您是我班主任,不能这样子摸我的。”柴荆小声辩驳道,“您再这样,我就去告诉校长了!”   “校长不会帮你的。”柳风烟私自设定了情景,“因为校长是我爸,你说他会相信你吗?”   “啊?”柴荆有些傻了,不知道柳风烟哪里来的想法,只好妥协道,“那我真的拿您没有办法。”   “嗯。是没有办法。所以你要乖乖给我摸,给我拍照,好不好?”   “……不能拍照的。”   “没事,老师就自己看看,不会给别人看的。”柳风烟重新摸回裙底的软肉,“老师舍不得给别人看,你是老师一个人的课代表。   “不要 ……不……”柴荆被捏得舒服,身体不自主淂开始配合柳风烟手上的动作。   “说着不,可是还是很想要老师摸,是不是?”柳风烟在睾丸上揉搓几下,把力道用在了柴荆的阴茎上,上下撸动了两下,说,“英语课开始了,你说英语老师会发现你不见了吗?”   柴荆捏着红笔,低着头哀哀低吟:“啊……老师快一点……”   “回答老师的问题,是每个学生的基本原则。你说是不是?”柳风烟停下手上的动作说。   “是……英语老师不会发现我的。”柴荆轻声哀求道,“老师,您帮我弄出来,好不好?”   “柴荆同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勾引老师,是要被开除的。”柳风烟拿手指骚过柴荆往外流水的马眼,把粘液涂满了整个龟头,“你被开除了,老师就只能重新再选个课代表了。”   “不会被开除的,您的爸爸不是校长吗?”   “小东西还挺聪明。”柳风烟撩起他的上衣,“不知道我的课代表,会不会背糖类的概念?就是在昨天刚教的。背给我听听看。”   “唔……”阴茎被撸得舒服至极,趴在桌子上微微喘气。后穴也有了感觉,痒痒的,想要有东西赶紧插进来。   “不说话是逃避不了的。”柳风烟严肃道,“身为课代表,这个都背不下来吗?”   他像极了一个严厉的老师,似乎此刻在撸着一根阴茎的人,并不是他。   “啊,老师……我要射了……”   柳风烟加大力道狠狠撸了几下,手里的阴茎就射出来三小股精液,全沾在了柴荆的裙子上和柳风烟的手上。   “叫得真淫荡。”柳风烟擦了手,暂停了平板录像,“我都录下来了,以后你要是不按时交作业,或者考差了,我就把这个视频放在教室里的投影上,让全班同学看看,你是怎么射在自己老师手里的。”   “不行!不能那样,老师……”柴荆刚射完,全身都软塌塌的,说话也绵绵细细,“老师,您刚才不是说,只能自己看吗……”   “看你表现。”柳风烟把平板收起来,“还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呢。糖类的概念,背一遍。”   柴荆的后穴似乎在刚才的高潮里,自动分泌了一些粘液,在肠壁里缓缓流动着,骚着内壁痒得不行。他偷偷地收紧后穴,在柳风烟的西装裤上蹭,享受着隔靴搔痒的快感。   “嗯,糖类分为单糖,二糖和多糖。单糖是不能再水解的糖,比如葡萄糖。二糖是水解后能生成两分子单糖的糖。如麦芽糖,由两分子葡萄糖组成。蔗糖由一分子葡萄糖和一分子果糖组成。还有……还有什么糖来着……”   柳风烟直接把手伸进柴荆的上衣,在右乳头上轻轻捏了一下,说:“什么糖?”   “……乳糖。”柴荆哼唧了一声,握住了柳风烟的手,“老师,您不可以这样的。”   “我这是提醒你,你看,你不是想起来了?”柳风烟把手从衣服下拿出来,“接着背。”   “乳糖,是由一分葡萄糖和一分半乳糖组成的。”柴荆背完,看着柳风烟说,“老师,对吗?”   “嗯,”柳风烟把他抱起来,横坐在自己两条大腿上,“奖励你老师的大腿。”   柴荆揪着自己翻飞的裙子,红着脸说:“老师,您皮带硌着我了……”   “不是皮带,是penis。”柳风烟搂过他的腰,“英语课上不了了,在老师这里,你也可以学一点。来,和老师一起念,penis。”   “pe…penis。”   “你们英语老师都是这么教你背单词的吗?念完英语后,都不加中文的?”柳风烟掐他的腰,“再念一遍,跟上中文。”   “penis……阴…阴茎。”   “cock。c,o,c,k。”   “cock……鸡……”柴荆都全身都羞红了,“鸡鸡。”   “dick。”   “dick,鸡……鸡巴。”   “asshole。”   “asshole……菊花。”   “哦?菊花不是chrysanthemum么。”柳风烟故意把手伸到柴荆的小穴上抠了抠,“这个地方,叫什么?”   “啊……我不说。”   “老师问你问题,哪有不回答的?”柳风烟挤了一根指头进去,“这个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用来舒服的……”   “是吗?这就是你里面流水的原因么?”柳风烟又塞进第二根手指,弯着直接去抵柴荆的骚点,“是这个地方舒服吗?”   “是……啊,顶到了,顶到了,啊,好舒服啊……”   柳风烟停了下来,说道:“asshole是什么意思?”   “是屁眼,是肛门……老师,快插我,我受不了了。”   “早听话不就好了。”柳风烟又开始抽插,没几下又把柴荆弄高潮了一次,马眼吐出了一堆透明液体。   “英语课下课了,柴荆,下节谁的课?”   “……不知道。”   “我的。”柳风烟把他抱起来,“这节课讲人体工学,我们好好给他们讲一讲,前列腺在哪里。”   --------------------   柴荆:我还是想要知道门锁您换了吗!!! 第65章 请个假   如题,请个假   柳风烟说给我放天假,他没有那么着急和柴荆连接在一起。   我觉得他在骗人。   柴荆倒是很感谢我。   我觉得他也在骗人。   我天天被他们骗来骗去。   我觉得因为柳风烟的禽兽程度,荤素搭配什么的,都不算了,这是高h啊啊啊!   真是把我抽空了。   你们说他俩啪啪啪为啥累的是我啊……   anyway,最近也是有很多考试,没有考好。好想回到柴荆这个年纪,读理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要是能遇到柳风烟这样的人生导师就好了。   但确实挺难碰到的,因为我也不敢去约炮。   不知道你们要没有后悔过自己选的专业。   我就很后悔。   就应该坚持自己喜欢的,不要被别人左右了。   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像说了这个,也帮不到高考的小朋友,他们都看不到。   嗯,我看这个请假条打得好严肃。   谢谢大家,希望大家喜欢柳风烟和柴荆,就多多和我互动吧!我好喜欢看小黄铃。   毕竟日更选手真的不多,大家多爱护爱护我吧。   嘤嘤嘤。 第66章 教师节礼物   被抱到办公桌上的柴荆后穴发麻,湿得像是一汪池水,肠液都顺着柳风烟的手指流下来,裙摆都黏糊了。   “你看,你把老师的手都弄脏了。”柳风烟把液体擦在了柴荆的校服上,“湿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你穿着校服裙子被老师插高潮了么?”   柴荆躺在一大堆纸质材料上,耳边都是纸张和自己身子的摩擦声,还有柳风烟淫乱的话语。他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说:“老师,我想睡觉,我好累啊……”   “刚才谁说好舒服,快插进来的?”柳风烟捉住他揉眼睛的手,“自己爽了,就不管老师了了?好歹今天还是教师节,柴荆,你对老师就没有什么表示?”   “可是今天不是……”   “你很不乖。淫水都把同学们的作业弄湿了。”柳风烟打断了他的话,强硬说道,“脚抬起来,踩上来。让台下的同学看看,你是怎么揉弄老师的鸡巴的。”   柴荆穿的是一套齐全的校服,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半筒袜。他弯起双腿,把脚轻轻放到柳风烟所指之处。柳风烟的性器硬了许久,一直没有好好抚慰一番。这下柴荆的白袜踩上来,隔着西装裤生涩地玩弄着滚烫的柱身,柳风烟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气,上手抓住柴荆的脚腕,引导他的动作。可柴荆的脚腕也极为敏感,被这么抓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穴和前头的马眼,都慢慢地往外流水,殊途同归地滴在纸上。   什么反密码子,什么胚性组织,什么己糖激酶,都是柳风烟柳教授的性爱背景布。   见他如此,柳风烟再也忍不住,揭开自己的纽扣,裤子登然落在地上。   柴荆的脚直接触到那根肉棒,羞红了脸,小声说道:“老师,您怎么上课都不穿内裤的?”   “方便操你。”柳风烟扶着自己的性器,将他抵在柴荆流水的穴口,“今天教师节,柴荆同学就让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插一下,当作教师节礼物,好不好?”   柴荆拿手臂挡着脸,小声回答:“哪有这样的教师节礼物的……”   “有的。这节课不是生物课么,柴荆同学好好配合我,给同学演示一下,前列腺到底在哪。”柳风烟把龟头挤了进去,喘着粗气道,“柴荆同学,你太紧了,放松些。不要紧张,同学们会感谢你的。”   被柳风烟设定的场景和情节刺激地缴紧了后穴,柴荆没有办法放松下来,双手想去抓柳风烟的手臂,又抓了个空,委屈道:“老师,您不能这样,您这是强奸……啊,好痛……您轻一些,要坏了……”   一听到强奸这两个字,柳风烟兴奋地直接把性捅到底,被湿润肠壁紧致包裹,龟头尤其被吸得舒服。虽不知道已经插进来第几次,可每次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大声点,让台下的同学都听一听,肠壁里面有一根大鸡巴是什么感觉。”柳风烟按着他乱蹬的双腿开始抽插,“告诉他们,现在老师的鸡巴大吗?”   “大……大死了。”柴荆微颤着身子,闭着眼哭着回答,“老师,您慢点……”   “再告诉他们,老师的鸡巴顶得深不深?”   “深,太深了,要操坏了……”   “喜欢穿着裙子被老师插吗?老师很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子,被插得流水,小鸡鸡也硬着,都被小裙子盖住了。我看不见,更爽了。”   “喜欢……以后都穿着裙子……给老师插……”   “嗯,回答得不错。”柳风烟伸手将他的腰托高,把性器全部抽出,又整根没入,直直地往骚点上顶去,“现在什么感觉?”   后面突然的空虚,又被完整地填满,柴荆在一秒内体验了两种极端,又被直攻骚点,爽得开始胡言乱语,仰着脖子呻吟:“啊……好舒服,还要……啊,老师,您插得我好舒服……”   “很好,告诉他们,你的前列腺在哪里?”   “在……在老师的龟头上……”   “柴荆同学,好好回答问题。”柳风烟插得更狠了,次次都往骚点上狠命撞击,“回答对了,有奖励。”   柳风烟的奖励一直都是值得期待的,柴荆在铺天盖地的强大快感之中抽出一丝理智来回答:“在我的小穴里……老师的鸡巴刚好能抵到的地方。”   “是这里么?”柳风烟故意偏了偏地方捅了捅问他。   “不是……老师,再左边一些。”   “那是这里?”柳风烟又往左移了移,“是吗?”   “不是……”柴荆扭着身子,想要自己去调整位置,被柳风烟按死死住。   “今天是我的节日,该和我说什么?”   “老师节日快乐……”   “愿意让老师天天在你身体里吗?”柳风烟跨上桌子,覆到柴荆身上,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这个可以不让同学们知道,来,偷偷地和老师说。”   “愿意。”柴荆里面痒得不行,自发地开始动着,“想要老师天天插着我上课……”   “很好,是老师的好课代表。”   柳风烟压着他操了很久,最后才把性器拔出来,射了一文献的精液。   洗完澡,柴荆直接昏睡过去,柳风烟也觉得有些累了。他去收拾书房的狼藉,发现学生交给他的开题报告已经湿得没法看了,在微信上问他要了电子版,把学生吓得赶紧把自己的开题报告重新修改了一遍才发了过来。   关于门锁,柳风烟还是没有换,他在给柴荆洗澡的时候想,以后要是还这么玩,门锁是非换可了。   睡觉之前,柳风烟接到了虞识君妈妈的电话,问他这个学期能否帮忙照顾君君,被柳风烟两句话回绝了。首先是他不想被第三个人打扰自己和柴荆,其次是觉得这种亲情缺失,是一般的旁人怎么都弥补不了的破洞,只会越扯越大。   这件事情,从柴荆身上,能窥得许多。   看着床上睡得沉的小孩,柳风烟自我反省,这一个星期,再也不折腾他了。   星期五晚上的柳风烟这么想着。。   星期一一到,柳风烟就想抱着柴荆做爱,被柴荆义正严辞地拒绝:“爸爸,我们过三天要运动会了,我不能……”   “好。不弄了。我们就睡觉。”柳风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每天晚上睡觉之前,背一篇文言文和生物的知识点。这样子我们不做的夜晚,也挺充实的,对不对?”   “……”   背完了高一文言文和古诗的柴荆好不容易熬到了运动会。前两个学期他一直没有上过场,现在葛宪也主动过来找他,问他喜欢什么项目。   他选了八百米和跳高,最后又被抓去跑接力赛。   运动会的早上,柳风烟给他熬了骨头粥,并无数次嘱咐:“不能受伤,不能受伤,不能受伤。听进去没有?”   “知道啦,您可真操心。年纪大了,少操点心啦。”   最后一天,柳风烟就收到柴荆心虚的电话:“爸爸……我磕破膝盖了……”   --------------------   柴 荆:危   柳风烟:晚上等着。   于是晚上柴荆被逼着背了赤壁赋和出师表。(?)   在这里祝柳风烟节日快乐,还有各位漂亮小姐姐老师节日快乐!!!传道受业解惑,很有意义,值得尊敬的职业*^o^* 第67章 记得讨要夸奖   看着柴荆腿上的纱布,柳风烟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柴荆看着柳风烟的脸色,有些为难地问道:“爸爸,这是小伤。今晚我们要庆功,您会让我去的,对不对?”   一方面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另一方面想要让他和同龄人一样多在外边玩一玩,柳风烟天人交战之后,拍拍他的脑袋说:“辣的,海鲜,刺激的,都不准吃,听到没有。”   柴荆红着脸说:“这些东西,和您在一起之后,就已经好几月没有怎么吃过了……”   “我看看你的伤口。”柳风烟一把拉下柴荆的校裤,蹲在他两腿之间,把绷带解开。   “您……”柴荆觉得这个姿势暧昧极了,忍不住往那方面想,抱在内裤里的阴茎硬了大半。   柳风烟见他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但面积比想象中的大,抬眼想说他,却一眼就看见了小朋友支起的内裤。   “这么没用,只不过就脱了你的裤子。”柳风烟无奈摇头,扯了桌子上的绷带给他重新包扎,包完了再抬头看,小帐篷都已经翘起来了。   柳风烟的大手覆上去揉搓,柴荆舒服地闷哼,伸开手说:“抱。”   站起来将他搂进怀里继续揉搓着内裤,柳风烟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后颈,让他抬头与自己接吻。   柴荆被男人撸得舒服,将高潮的呻吟声都通过唇舌见的声响传递给柳风烟,柳风烟也乐在其中。等柴荆射在他的手上,他才离开小朋友的口腔,在嘴角啄了一口说:“我等你回来。”   射了一发的柴荆腿有些软,下楼之后看着在小区门口集合的同学们,有些不好意思:“我换了件衣服,久等了。”   陈振义在一旁和蔡智好聊天,见柴荆来了赶紧招呼:“没事儿,我们也刚来。人齐了吧,齐了就走吧!”   大家一行十几个人,三三两两地往饭店走。蔡智好走在柴荆身边,笑笑说:“怎么才十月中旬,你就穿上半高领了?但挺看的,你脖子长。”   “谢谢。”柴荆避开关键问题,“你也挺长的。”   蔡智好上次生日的时候被柳风烟说过,柴荆不早恋。可她也没有因为这个就讨厌柴荆和柳风烟,相反的,那天晚上见过柳风烟之后,她甚至觉得柳风烟太迷人了,那种成熟男人的温文儒雅,比起身边幼稚咋呼满身汗臭的男生,简直是降维打击。   “你受伤了,你爸爸有说什么吗?”   柴荆强迫自己不回想前二十分钟发生的事,摇摇头说:“没有。”   话题就这么终止了。蔡智好也不觉得自己能和他再聊下去,就跑去和陈振义说话了。   到了饭店,班长和组织委员去点菜,柴荆坐在椅子上刷微博。其实这几天下来,柴荆很累了,又是跑步又是跳高的。冯青倒是很高兴。她以为柴荆经历了这么多,最近王艺冰的事情肯定也影响到他了,但看他这几天玩得挺开心的,心理倒是松了口气。她这个月被任命为正式的班主任了,一转正就开运动会,她心里也没有底。但学生们够争气,不但没有惹事儿,反而拿了个全年级积分第一。   饭吃到一半,那些会来事儿的同学就叫了些啤酒,开始一个个地敬酒。柴荆不太懂,也不参与,吃着自己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蛋黄南瓜。   直到会来事儿的人走到柴荆面前,举着酒杯说:“大功臣,来喝杯酒啊?”   柴荆不喜欢这种绑架式的劝酒方式,但也无奈周围人这么多,只好一口喝完被子里的啤酒,说:“谢谢。”   其他女生早就想看柴荆喝酒了,在他仰脖的时候都拿出手机拍他。拍了还不够,还要在小群里发自己拍的照片,选出一张最清晰的,然后集体放大观看。   其中不乏显微镜女孩:“诶,这张抬头喝酒,脖子上有红色印子诶……”   柳风烟在柴荆出门前又抓着他亲了会儿脖子,留了个吻痕,柴荆只好换了件衣服,出门前还朝柳风烟做鬼脸。   此时的柴荆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馅儿,喝了一杯酒后继续吃菜,陈振义见他只对那两道菜情有独钟,就直把那两道菜端至他面前,说:“都是你的了!别人都不许和你抢。”   柴荆觉得好笑,点点头:“那真是谢谢你。”   柴荆并不是只喜欢吃这两道菜,而是其他的菜都是海鲜和辣椒。   吃饱之后,柴荆想回家了。其他人都还在复盘这两天半运动会上的表现,一群男生围着手机笑,夸赞声不绝于耳。柴荆则像是局外人,擦擦嘴站了起来,想要和他们道别。   蔡智好见他要走,过去问道:“你要回家了吗?”   “嗯。”   “这么早?我们还要去KTV的,我还想听你唱歌的呢。”   身边的同学起哄道:“哟,这几天给柴荆拼命加油,总算要有回报了?”   柴荆跳高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大群人,都是来看他的。他倒是无所谓,轻轻松松地跳过了一米二。随着竹杆儿的架高,周围喊着他名字儿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开始有些烦躁,跳过一米八之后,不小心膝盖磕到了垫子外的地上。   “唱歌我就不去了。”柴荆指指喉咙,“好像感冒了,想回去睡觉。”   “诶,这么不给班花面子?”那个敬酒的人又过来说,“这么急着走,是去找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你这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儿?别说那是蚊子包啊,大家可都被蚊子咬过,别把我们当傻子。我说怎么这个时候穿个小高领,原来是要藏个秘密。诶,王艺冰刚死,你就急着找别人了?”   “你他妈说什么?”   周围的人知道那谁说错了话,都出声提醒他,他却更加来劲儿,笑着说:“诶,我说错什么了吗?王艺冰不是和你一起去开房,结果你俩吵架,她就去跳河了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全校都知道啊……”   “别说了你!”陈振义开口,“你他妈不就是知道一个小道消息就在这类瞎逼逼,你亲眼看到了?你跟着他们出去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是啊。这么说不好。”蔡智好说,“我是相信柴荆的。再说了,柴荆可能只是因为太累了想回去睡觉,你们就不要恶意揣测……”   “我恶意揣测?那你和我解释解释,那个吻痕是怎么回事?就他长得那样,指不定在外边儿勾引的谁呢,说不定早就被人包养了,你看他身上的衣服,用的包!这些牌子你们见过吗?我见过,都是外边儿不正经的人用来包小情儿……诶!我操,你他妈和我动手?”   柴荆和他扭打在一起,其他人花了很久才把他们分开。本来柴荆完全占上分,可那人小人心思偏,见自己吃亏,就直接伸手在柴荆的膝盖上找着伤口狠狠按了下去,柴荆当场几乎全身暴汗,全身都痛得麻了半边。   柳风烟来接柴荆的时候,那人还在骂骂咧咧的,其他同学一边拉一个,在饭店门口,像极了小流氓的日常打架斗殴。   蔡智好远远的就见柳风烟走过来,扯了扯挑事儿的人,说:“人爸爸来了,你消停点。”   那人嘴还硬着:“来就来呗,多大了,还天天爸爸接送,也不嫌丢人。”   柳风烟走近了,大家都松开了手,做无事发生状。柴荆理理自己的头发,走上前说:“爸爸,您来了,我们回家吧。”   柳风烟看看他身后的一群情绪怪异的人,问道:“你回家,大家都出来送你?”   柴荆尴尬点头:“啊,是啊。”   回到家后,柴荆也不开灯,直接钻进洗手间里说要洗澡。柳风烟觉得有些奇怪,就替他拿了换洗衣物和自己的睡衣,开了门走进去找他。   柴荆刚脱完衣服,就被柳风烟从身后抱住:“你和同学是不是闹不愉快了?”   “没有。”柴荆不承认,“爸爸您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好同桌,陈振义,他发微信告诉我了。”   “什么?”柴荆转过身看他,“您竟然有他的微信!”   “小朋友,这不是重点。你今天和别人打架了是不是?”柳风烟低头闻了闻他的嘴唇,“还喝酒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呀。”柴荆饭抱住他,“爸爸,好痛的。”   “嗯,爸爸吹吹,就不痛了。”柳风烟朝他的脸颊吹了吹,“可是圆圆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呢?”   “嗯,没有呀。”柴荆想了想,“我们是情侣,不该有隐瞒的。”   “是不应该有。所以还有什么事情,圆圆还没有告诉我的?”   柴荆倒是真的不知道柳风烟所言何事,只好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我不该往您上班的包里放套子和润滑的……”   柳风烟觉得好笑:“哦,是吗,我都不知道。”   “啊,那就是我不应该偷穿您的衣服,然后不小心把螺蛳粉的汤滴在上面。我看标签上面写着最好不要洗,就给您挂衣橱里回去了……”   “这个……”柳风烟有些在意了,取了一条毛巾浸湿了拧干给他擦身子,“圆圆,你再想想。”   柴荆被他擦得哼哼唧唧的,柳风烟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少发骚。你说,你这几天是不是拿了不少奖?”   “嗯。”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之前十佳歌手拿了冠军,也不和我说。”柳风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个孩子,不想要夸奖和奖励吗?”   柴荆被拍得有些疼,委屈道:“我以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他想起自己被扔掉的证书和奖杯,还有被抹杀掉的属于这个年纪会炫耀的小骄傲。   “当然值得。那是你努力争取来的,是冠军,是那么多厉害的人中的佼佼者,这时候不和别人说,还等什么时候?”柳风烟捧着他的脸,“小朋友不要太老成,你正值可以炫耀可以撒娇的年纪,你如果优秀,爱你的人都会高兴。”   被擦完身子的柴荆听完,啪嗒啪嗒跑出门,抱着一大推奖状奖杯进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柳风烟脱衣服,一边展示道:“我这次跳高第二名,八百米第一名,团体赛接力第二名。还有上次的十佳歌手是冠军!这些都是奖状和奖杯!好啦!您可以奖励我啦!”   全身光溜溜的柳风烟失笑:“圆圆,这时候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看着柳风烟抬头的性器,柴荆脸一红,丢下流氓两个字就直接跑了出去。   这天过后,就是王艺冰的告别仪式。王艺冰的父亲联系冯青,一定要柴荆出席,柳风烟也答应了。   看着王艺冰的黑白照片,柴荆心里有些恍惚。   生命就这么容易被自己让出,被外界剥夺。   而关于王艺冰,他俩本就没有多少交集,却在能成为朋友之前,就轻易死去。   柴荆抹抹眼角,在仪式结束后打了车去回学校。   路上,柴荆想,朋友的定义,还真是神奇。陈振义是朋友,虞识君是朋友,可没有到好朋友的程度。   柳风烟是男朋友,那算不算好朋友呢。   快要睡着的时候,柴荆接到一通电话。   “圆圆啊,我和你妈明天去杭州,刚好是双休日,你记得回姑姑家里啊!”   “好的……爸。”   --------------------   真.爸上线。   柳风烟要见岳父岳母了。 第68章 饭桌下的小动作   跟柳风烟在一起后,柴荆似乎一直忘记了自己原来的生活,直到这通电话将他叫醒,他才开始思考关于他和柳风烟的问题。   回去和柳风烟商量之后,柳风烟说:“圆圆是怎么想的,可以和我说。”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离开您。”   也不知为何爸妈会突然过来,柴荆心里有些不安。从电话里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其他的情绪,柴荆更是有些担忧。   “没事,你父母应该是想你了。”柳风烟给他了一颗定心丸,“要是真的是不好办的事情,我会好好解决的。圆圆说可以吗?”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我就是想要您说这句话!”   看着柴荆像小猫一样黏过来,柳风烟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将他搂进怀里坐着,贴着他耳朵说:“怎么,怕我不认账,睡了你就跑?”   “是啊,您前科这么复杂,我当然放心不了。”柴荆恃宠而骄地拧着柳风烟的手臂,“您要是敢和之前一样,我去您学校揭发您睡高中生。”   “嗯,我很害怕。所以我不会,暂时不会离开你。”   “什么叫暂时!您什么意思!”   柳风烟攥住他乱动的双手,轻声说:“我说过,要是我不想当什么教授,什么大学老师了,就在阶梯教室里操你,那时候我也不管什么工作与名气,所以我说暂时。”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以后,要是你想要离开,我不会强留你。”   “诶,您什么意思啊!”柴荆有些急了,眼眶红了半圈,“您是不是天天想着和我分手呢!”   “当然不是。相反,太不想了,所以总是想得比较长远。”柳风烟小小叹口气,“小朋友,所以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学习好了,你父母也会少担心一些事情,是不是?”   柴荆憋着眼泪点头:“呜……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和您分开!”   计划通的柳风烟忍着笑说:“那你明天要回你姑姑那是不是?”   “嗯,他们说他们明天中午午饭时间会到,我上午得过去。”柴荆烦恼道,“要好几天见不到您了,还不能抱着您睡觉,还不能……”   “还不能什么?”   “还不能……被您打屁屁了。”   柳风烟失笑:“圆圆,你已经可爱得过分了。”   有柳风烟抱着吃饭的日子要暂时告一段落,柴荆拉着柳风烟的小行李箱回到姑姑家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陌生气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还好罗绮桑在家,拉着他聊了会儿天,柴荆的父母就到家了。   八个月没有见面,柴荆觉得妈有些变老了,而爸更胖了一些。   “爸,妈。”柴荆接过们手上的行李,“你们怎么突然过来啊。”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柴玉华从厨房里走出来,挥舞着手里沾满猪油的铲子,“佳灵,小阳,快,先吃饭,床都铺好了,你们先睡豆豆房间。”   “好的,姐。”田佳灵整理了一下东西,就进厨房里帮忙,在油烟机和炒菜声里轻声讨论事情。   “圆圆,怎么长这么高了!”柴玉阳站在柴荆身边,已经需要抬头了,“这一年长了这么多?”   “爸,你胖了好多。”柴荆不留情面地说道,“少喝酒,你看看你的肚子。”   柴玉阳笑:“年纪大了,就容易长啤酒肚。”   “那也不一定啊,你看柳风……”   “嗯?看什么风?”   “额,谢亭风,谢亭风和你年纪差不多,人家身材还是那么好。”   两人东扯西扯,吃完饭后柴玉阳和田佳灵去睡觉了,柴荆为了避免和柴玉华面对面说话,就跟着罗绮桑出去,美其名曰去图书馆做作业,实际上跑去甜品店里吃蛋糕去了。   罗绮桑一边吃着红丝绒蛋糕一边和柴荆吐槽柴玉华,柴荆默默听着,这样的感同身受,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都过去多久了,这种感受还是说来就来。   “所以啊,好好读书吧。只有考到好学校,不仅能离开她,还能有更好的选择。”罗绮桑叹气道,“天知道我有多后悔,我要是能重新再来一次,我高中一定好好学习。”   柴荆心里一动,说:“姐,你高中也是回浦中学的吧?”   “对啊。”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学长……叫柳风烟?”   “嗯,你怎么知道的。”罗绮桑含着勺子说,“他是当年我们回浦的理科状元,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长得超帅。所以成了我们回浦的学神,我们每次考试都要拜拜他在校门口的那张照片,求他保佑……你怎么对他感兴趣?”   “他,这么厉害的吗。”柴荆捧着芋圆奶茶吸溜,“也没有了,就是……”   “就是?啊……我知道了。”罗绮桑若有所思,“你要考试了,想要拜拜他,对不对?嗯,虽然不是一个学校的,但是反正都是封建迷信了,就不要搞什么同校不同校了。不过这么久了,不知道照片还在不在……啊,你等等,我qq空间里还有!”   见姐姐说了这么一大堆,柴荆也不好意思打断,再是他实在是好奇,十七年前的柳风烟到底长什么样子。   看到手机里姐姐发来的照片,柴荆看的脸都红了。   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那时候的他白白嫩嫩,轮廓没有现在分明,眉眼间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和不屑一顾。   现在的柳风烟,眉眼间是皱纹和温柔。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有得一比。”罗绮桑笑,“只不过啊,人家现在都已经三十多了,身材有没有走样,有没有长残,就不知道了。”   “他……”柴荆带着满腔的骄傲,想要告诉她,可还是忍住了,咬着下嘴唇说,“应该不会的。”   两人回家之后少不了一顿训,在字词之间柴荆知道了爸妈这次回来大概是因为有人帮忙牵了线,承包一处科研所的食堂厨房用品。这年头生意确实不好做,在石家庄天天只能赚个成本钱,有好几个月几乎是在赔钱。想所以这次就算是在杭州的生意,柴玉阳和田佳灵也马上就接了,毕竟货源是在广东佛山顺德,调货更近了。   过了几天,柴玉阳邀请科研所的负责人吃饭,负责人听说他有个儿子,就让他把儿子也带上。柴玉阳觉得奇怪,但还是把柴荆带上了。   柴荆这几天一直都在微信上和柳风烟报告行踪,柳风烟回得很快,可这次,柳风烟一直没有回他。他正坐在包厢里暗自憋气儿呢,柴玉阳就拍拍他的后脑勺说:“来人了,记得嘴甜一点,叫人,知道吗?”   “哦。”柴荆跟着他走到包厢门口。   门打开之后,进来了三个听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柴荆一边在心里腹诽着人以类聚,一边被迫营业,乖巧地冲他们喊:“伯伯们好。”   落座之后少不了成年人之间的相互吹捧,柴荆听得无聊,托着下巴走神。   这时包厢门又被打开了,进来一位高大的风衣男子,柴玉阳立马站起来迎接:“您好您好,久仰大名……柴荆,过来打声招呼。”   昏昏欲睡的柴荆走到那个男人跟前,瞬间清醒地不得了。他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彻底吓傻了,一双大眼睛紧紧黏在男人脸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柴玉阳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轻声提醒:“发什么呆,快叫人啊,叫柳叔叔。”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真实的柳风烟了,柴荆嘴上没有和柳风烟说过,但是心里一天比一天还要空。此时他咬着下嘴唇,不受控制地喊了一声:“爸爸……”   “嗯?你叫我干什么?叫柳叔叔啊,傻小子。”   “嗯。”柳风烟点点头,“没关系,柴先生,心意到了就好。”   等柴荆从巨大惊喜中挣扎出来后,菜已经陆陆续续地上桌了。那几个啤酒肚大叔和柴玉阳坐在一块儿,柴荆的左边就是柳风烟。   柴荆在微信上给柳风烟打字:“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柳风烟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打字:“想你。”   柴荆看着微信上的两个字,笑得灿烂,抬头对着柳风烟偷偷做口型:“我也是!”   两人吃了会儿菜,柴荆忍不住把左手偷偷伸到桌下,轻轻地抠了抠柳风烟的大腿,被柳风烟的左手一把捉住,紧紧攥在手心里。从其他人角度看,他俩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有任何交集。   柴荆高兴地心都化了,笑容愈发藏不住,只好含着勺子傻乐。   柳风烟很自然地给他夹了蒜蓉扇贝,说:“这个好吃。”   柴荆也夹了一根羊排给他:“柳叔叔,这个香。”   两人牵着手给对方夹菜,像是秘密组织在全球直播中进行机密活动一般刺激。   没有多久,柳风烟就把握着柴荆的手往自己那移了移,放在了自己的大腿根部。柴荆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想要缩回手,却挣不开柳风烟的力道。   柳风烟神态自若地又给他夹了一只鸡腿:“多吃点肉,长身体。”   说完,柳风烟就把柴荆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裤裆。   感受到男人半硬的性器,柴荆咽了口口水,抖着右手给柳风烟拿了个生蚝,说:“这个好,男人的加油站。”   这句话一出口,柴荆手里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   --------------------   柳风烟,一个致力于给自己岳父岳母创造生意,给自己创造耍流氓机会的男人。   计划通。(柳风烟微微得意脸) 第69章 厕所隔间   “柴荆,你旁边这位是Z大的老师,好像还是教授是吧。”和负责人聊到一半,柴玉阳朝柴荆说道,“多和柳教授好好学习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手还放在柳风烟性器上的柴荆出了一身冷汗,脑子都转不动了,柳风烟笑着回答:“柴先生过奖了,令郎很不错的,肯定能上个好大学。”   “哎呀,柳教授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傻小子读书读不进去的。”柴玉阳摇头叹息,“上个本科都很难,考不上大学,以后都不知道能做什么去,人就废了……”   “柴先生,其实我一直不是很倡导学历之上的说法。”柳风烟捏了捏手里的小手,“学历是一个人努力的证明,但不一定是一个人价值的证明。高学历的人很多,但不一定都能有所用处。没有好学历的人更多,但他们依然能创造一些有价值的事物。人有没有用,有没有废掉,是自己主观能动的选择,不是单薄文凭能说明的,您说是不是?”   柴玉阳没有怎么听明白,但还是点点头,说:“柳教授说的是,说的是。”   柳风烟把突然端起来的老师架子卸下,拿起手机朝柴柴玉阳他们点点头说:“不好意思,有个电话。”   柴玉阳还在琢磨他说的那一大堆话:“好,柳教授请便。”   看着柳风烟拿着手机侧身出了门,柴荆心里痒得不行,在门关上三秒钟都等不了,也立马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诶,你上哪去啊?”   “去厕所!”   柴荆丢下三个字就往外跑,把柴玉阳的“包厢里有厕所啊傻小子!”关在了包厢里边儿。   走廊很热闹,都是包厢里传出的笑声和谈话声,服务员们端着菜飞速穿梭,柴荆前前后后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穿着风衣的男人。   走到洗手间门口,柴荆刚想拿出手机找柳风烟,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拿手机的手腕被一把拽过,天旋地转之后,他感觉背部抵在了冰凉的瓷砖上,厕所隔间的门上了锁,眼前黑了一大片。   “找我?”柳风烟抵着柴荆的额头问。   是熟悉的男人气息,柴荆眼眶微微发酸,委屈地点头:“嗯。”   “小朋友,你的亲爸爸在,不害怕?”   “不害怕。”柴荆揪揪他的衣角,“比起害怕,我更想您。”   柳风烟听得有些心疼,伸手去摸柴荆的脸颊:“刚才的爸爸,是在叫我吗?”   “嗯。”柴荆扑进他的怀里,“爸爸,我好想您呀!”   “圆圆,我也想你。”柳风烟又拿出老师的态度问道,“这几天是不是光顾着玩了?学习没有?”   “学了!这几天他们都很忙,就我和豆豆姐姐在家里,她忙着学习,我也是,不会的还可以问她,她原来也是回浦中学的呢!”   “嗯,小朋友挺自觉。”   “诶,您怎么回事,刚才这样和他们说话就算了,怎么和我也这么严肃啊?”柴荆在他怀里蹭了蹭,“您是不是这几天上课上多了?”   “是不少。刚才还给你亲爸爸上了一课。”柳风烟说,“是不是太严肃了?”   “是挺严肃的,如果您那时候没有硬的话。”柴荆小声说道,“哪有您这样的,还有别人呢,就这么耍流氓……”   柳风烟抱着他的手慢慢下滑,直至柴荆的臀部:“不喜欢吗?”   “不喜欢。”柴荆本下昂义正严辞地说一说柳风烟,但在柳风烟的手探进裤子里的那一刻,所有正义言辞都被柴荆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难耐的小小呻吟。   “嗯……”   柳风烟的性器依旧硬着,撑着西装裤,勾勒出明显的轮廓,此时抵在了小腹上缓缓摩擦。   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触摸过对方的身体,柳风烟的手摸上柴荆弹性光滑的臀瓣时,两人的身体同时颤抖了,柴荆也会动着下身,配合着柳风烟抓着自己臀瓣的频率,把自己硬挺的阴茎在柳风烟大腿上蹭。   “嘘,在外面呢,宝宝。”柳风烟逗他,“等柴先生来找你,听到你在这里淫叫,是不是就知道你一直被我操了?”   “您……您别说了……”柴荆浑身燥热,伸手给柳风烟脱裤子,“您说出来,别人会听到的……”   “我偏要说。”柳风烟故意道,“宝宝想不想吃爸爸的大鸡巴?小穴痒不痒,这几天有没有自己玩后面?自慰的时候想不想爸爸的大……”   柴荆怕得紧,耳朵一边接收着柳风烟的淫词秽语,一边仔细地听着外边儿的动静,直到有脚步声逼近,柴荆立马攀上柳风烟的肩膀,堵上了男人说着荤话的嘴。   被别人这么出其不意主动地吻住,柳风烟这几年也是头一遭。他更加大力地揉弄着柴荆的臀瓣,却在唇舌上一动不动,等着小孩带领这一切。小孩被揉弄得舒服,一边细不可闻地哼唧,一边学着柳风烟的动作去吮吸男人的舌尖。直到洗手间的再次无人的时候,柴荆有些累了,放开柳风烟,有些埋怨:“您倒是动一动啊……”   柳风烟听笑了,扯着他的脸蛋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才没有呢……诶!您拿摸过屁股的手摸我脸!”   “都是你自己身上的肉,你还嫌这嫌那的。”柳风烟重新吻上他,“好了,少说话,让我好好亲一亲。”   接吻之余,柳风烟把自己和柴荆的裤子脱下,抓着小柴荆和自己的性器一顿揉搓,湿了之后上下撸动。柳风烟把小朋友的呻吟全部吃进肚子里,还要在唇舌纠缠的空隙中警告他:“不准射,和我一起。”   被掐住精关的柴荆难以自持地发抖,整个人瘫在柳风烟怀里,带着哭腔哀求道:“爸爸……让我射吧……我好难受。”   “休想。”柳风烟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把两根硬到发紫的肉柱从头撸到底,“或者你说点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嗯……爸爸,爸爸鸡巴好大,蹭得圆圆好舒服……想要爸爸射在小圆圆上,好不好……啊,太快了,让圆圆射吧……”   柳风烟也是一个多星期没有弄,硬生生地被柴荆喊了出来,好几股又烫又浓的精液和柴荆的精液混在一起,他又恶作剧般拿手摸匀在两人半软的柱身上。   “真会叫。”柳风烟评价道,“看来技术没有退步。”   柴荆事后才觉得自己浪荡,在公共场合都能叫成这样,把脸怼进柳风烟怀里撒娇:“啊——您别说了!”   两人清理了一下,柳风烟啄了啄柴荆的嘴角,说:“你先回去吧,出来太久了。”   “嗯。那我出去了哦……”柴荆想了想,“诶,您打完电话了?”   “傻孩子。我可不是出来打电话的。”柳风烟又隔着裤子在柴荆屁股上抓了一把,“我是来打飞机的。”   --------------------   啊!要封站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个月迎风点火就完结啦!新文估计也会有囤文啦!可以去我的微博:短指甲龙子_ 看一个月内限定小剧场!   本来在封站之前停在上一章,但是觉得让柳风烟硬一个月太伤身子了,人家本来就有早泄的旧疾,不要雪上加霜了,于是就有了这一章。就暂时停在这里吧!   我总觉得如果完结了的话,我有可能会忍不住一口气把所有的都一次性发出来,毕竟我藏不住事儿。   谢谢大家的喜爱!我太开心了!   一个月后见! 第70章 电话情思   柴玉阳和田佳灵一直待在杭州,柴荆一直跟着他们生活。虽说对柳风烟无想念,但柴荆还是有些对家人的依恋。   柴玉阳租了一个短期的出租屋,带着田佳灵和柴荆住了出去。对于柴玉阳来说,柴玉华家里本就不大,还有是不是喝醉酒的姐夫,和天天吵架的姐和外甥女,实在是难以接受,特别是忙了一整天之后。   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和柳风烟关系的柴荆也就一个人上下学,每天和柳风烟微信联系,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地和他打电话,或者视频做爱。   隔音不是很好,柴荆不敢叫出声音,只能咬着嘴唇哼唧。柳风烟看到满脸潮红却情欲蓬勃的柴荆,也忍不住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粗着气儿问道:“宝宝要射了吗?”   “要了,要射了……”   “喊我一声,让你射。”   “爸爸,快让我射吧……”   “嗯,宝宝真乖,爸爸让你舒服。”   射完之后,柴荆都会小小地啜泣:“我好想您啊,爸爸。”   “我也想圆圆。等你下次双休日大周,我去接你,好不好?”   “好,您不能放我鸽子哦。”   “嗯,圆圆放心。”   然而时间到了,柳风烟并没有出现在校门口,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一条微信:圆圆,我有些事情,今天不能来接你了。对不起,过半个月再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还发了一个柴荆最喜欢的海獭揉眼睛表情包。   柴荆以为这是偶然,可柳风烟半个月后们还是没有来接他,来的是范永和范远两兄弟。   范远从副驾驶座探出脑袋,远远地就向柴荆挥手:“小孩!过来!”   柴荆有些不情愿地背着满满一书包的衣服和作业向那辆扎眼的骚粉色奥迪走去,拉开车门时,手被电了一下。   “啊,已经十一月底了,这一年又要过完了,天气都燥了。”范远靠着后座叹气,“某个小孩子,不但有家庭作业,男人也不要他了,真可怜啊。诶,柴荆,你说是不是啊?”   “远儿,别吓唬小孩子,几岁了你。”范永一边打着方向盘,一遍对柴荆解释,“他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的。风哥这次出差了,去了北京,你知道的,对不对?”   “嗯。”柴荆点头。   而上次是因为虞教授身体不舒服,柳风烟父母家住了一段时间。   “哥,你怎么对他这么温柔啊,对我这么凶。”范远委屈道,“你怎么这样……”   “行了啊,别演了,一天天的就你戏多,当初怎么不演戏去?”   柴荆没空欣赏兄弟两人的打情骂俏,只顾看着手机上的柳风烟的微信消息,带着小脾气地给不停道歉的柳风烟打字:大骗子!我不想再见到您了!这一年都不想!   只是一句气话,柳风烟在开会空隙中看着这行字,都能想象柴荆打字时的表情,噙着笑意偷偷打字:嗯,今年快过去了,还有一个月,你这一年的期限就过去了。你家里人的生意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弄好了,最多两个月,你想不见我都难。这辈子想不见我都难。   哼,逻辑流氓。柴荆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手机对面的人是柳风烟,所以好像等待也挺好的。   两兄弟带着柴荆去吃了顿火锅,因为好久没有用到小穴,柴荆放肆地点了牛油重辣的锅底,丝毫不和两兄弟客气。   但范永范远谁都没有碰那个牛油锅底,只吃一旁的番茄锅。   “你们不会吃辣吗?”柴荆问道,“火锅不吃辣的,是没有灵魂的。”   范永解释:“嗯,我们都不会吃……”   “男朋友不在,可真好呢,是吧,还可以吃辣火锅。”范远接过话茬,“小朋友,是不是?”   “别叫我小朋友。”柴荆从翻滚的红油里捞出牛肉片,“我已经有半年没哟吃过辣火锅了,这么一想,柳风烟不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柳风烟管的太多了,有时还挺烦人的。”   “我录了音了。”范远把自己手机的录音界面给柴荆看了一眼,“吃完发就发给风哥。”   柴荆张了张嘴,有些着急了,伸手就夺过他的手机,想要删除,抢夺之间按到了播放键,排序第六条的语音开始外放。   “啊……远儿,慢点,好疼,太疼了……不行,不能这样……”   “哥哥,昨天都进去了,今天为什么不能?你又骗我了。”   “没骗你,远儿,真的疼……啊,不要了……”   “啊……都进去了,哥哥,操了你好几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紧,好舒服啊……”   柴荆听得满脸通红,范永本来在吃豆腐,被这么一弄口腔内壁被烫了一个泡,去抢手机的时候,音频刚播放完。   饭桌上出现了奇怪的氛围,只有范远像是没有事情发生,继续吃着碗里的毛肚。   柴荆晚上十点钟给柳风烟打电话提到此事,柳风烟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多习惯习惯就好。”   柴荆也无意深究,只是小声问道:“您说最多两个月,咱们就能见面,是真的吗?”   “嗯。只是有可能不能和圆圆跨年了,圆圆会不会不高兴?”   “我想和您一起跨年,在全是人的广场上看着大屏幕倒数,然后在最后一秒接吻。”   “我也想,圆圆。我已经好久没有亲你了,没有摸你的小屁股和小脸蛋儿了。”   “您不要把脸放在屁股后边儿说呀……”   “因为我是按照思念程度的顺序从高到低排的。”柳风烟一本正经,“屁股排第一,小圆圆排第二,小嘴儿排第三。”   “那圆圆的小脸蛋儿呢?”   “排第十一。”柳风烟笑得开心,“中间省略一切可以做爱的地方。”   “臭流氓!您别说话了!”柴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扭成麻花,“哎呀,您咋这么烦呢……”   “做吗?圆圆的小屁股想我了没有?”   “……想了。”柴荆虽然害羞,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已经硬了,爸爸。”   “那让爸爸好好摸摸有多硬。圆圆也摸摸爸爸的,谁更硬一些?”   “嗯……是爸爸比较硬,爸爸硬一点,操圆圆就更舒服一点。”   “很好。”柳风烟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没有穿内裤,直接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动,“圆圆,自己插后面了吗?”   “……插了,爸爸可以进来了。”   “小骚货,说点好听的,我就进去。”   柴荆情欲萌动,正抠着自己后穴里的骚点,正值快感边缘,张嘴就能吟哦出柳风烟最喜欢的骚话,他就听见房间外面有吵架声,吓得软了一半。   “圆圆,怎么了?”柳风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也隐约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机械运动问道。   “他们好像在吵架。我去看看,可以吗?”   “嗯,去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别自己一个人。”   挂了电话,柴荆急忙穿好早已脱下的裤子,听着外面越来越吵闹的声音跑出去。   田佳灵穿着睡衣,头发散了一半,满脸通红地朝着柴玉阳喊:“就你要生!生这么多有什么用!一个比一个糟心!老二就是个病秧子,老三这么胖,心脏又出问题了!你现在还怪起我来了,你有能耐,你的种怎么都有问题啊?”   柴玉阳粗壮的脖子都爆着青筋,一脚踹飞了柴荆放在门口的书包,回骂道:“行,我们柴家种不行,那这个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小崽子是你和谁的野种?”   书包刚好飞到柴荆的脚边,柴荆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弯下腰去捡,整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田佳灵气得发抖,指着柴荆说:“柴玉阳,你今天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就敢带圆圆出去过!”   “行,你有本事,你最有本事了!”柴玉阳打开大门,“你不用走,给你和你的野种一起过吧!”   随着震天响的关门声,田佳灵也蹲在地上开始捂着脸哭。   柴荆拎起脚边的书包,走到田佳灵身边蹲下,拍拍她的背:“妈,爸就是一时之气。”   “你知道什么?”田佳灵哭道,“刚才你爷爷打电话过来,说你小妹妹检查出来心脏病了……说是因为太胖了。”   柴荆心里一缩。他又想起了珂珂,也是胖胖的小女孩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本来是不想再生了,你爸非说再要个儿子……结果生下来还是个女儿,现在又……”田佳灵放生大哭,“……圆圆,你说我嫁过来是不是就是来吃苦的?”   酒店用品店是柴荆爷爷和奶奶一手打拼下来的,现在由柴玉德和柴玉阳兄弟两家一起经营,可柴玉阳一直保持着十几年前的公子哥做派,好吃懒做,贪酒贪烟,喜欢和一群年龄相仿的亲朋好友一起吃饭赌博喝酒。店里的事情都是田佳灵在管,柴玉阳就负责送个货,柴玉德的老婆贾苠也什么都不管,甚至有时候私自使用抽屉里的公共财产去买吃的用的,这一个本就因为线上购物而江河日下的酒店用品店铺被田佳灵一个人支撑了起来。   “妈,去洗把脸,睡一觉吧。”柴荆将她搀扶起来,“我来收拾这里。”   --------------------   啊啊啊!!!一个月!柳教授和小圆圆回来啦!!!   我好想你们嘤嘤嘤!   爆更开始!!! 第71章 短暂会面   虽说两人这次撕破了脸,闹了很久,但还是在杭州待到了一月份,等柴荆放寒假了,硬是要带柴荆回石家庄。   柴荆说什么都不肯。他这几个月从未如此用功学习过,为了缓解对柳风烟的思念,他只好用功学习,好像只有在学习之中,才能嗅到关于柳风烟的味道。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得很快,柳风烟在北京听讲座的时候收到了短信,随便瞟了一眼,就截了图发给柴荆:“我们圆圆是不是趁我不在,又去找了别的补课老师?”   柴荆知道自己这次考试时候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也没有想到自己能靠这样的分数。   “语文96,数学78,英语100,物理65,化学61,生物72。总分472分,全校排名66名。”柴荆把成绩念给田佳灵听,“妈!我这次进前一百了!”   “你这个小破学校,进前一百有什么用?我刚才听你初中同学的妈妈说了,他儿子和你一样,选的物化生,考了649分,在回浦只排到170名。你想想,你和他差了整整一百七十分,要是在回浦,你不得倒数啊?”   柴荆满满的热情被她浇熄,转身回了房间给柳风烟打电话,柳风烟刚好上了台做发言,柴荆等着电话忙音响了很久,才把电话挂掉。   这次寒假,柴玉阳和田佳灵一定要把柴荆带回石家庄的原因是,柴荆的爷爷食道和胃部的连接处长了东西,吃饭的时候一直堵着,结果检查结果出来就是贲门癌,要做手术查看是否扩散。家里的大人都要去医院陪护,柴荆刚好在家里照顾妹妹们。   柴荆哭着和柳风烟通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柳风烟说:“乖宝不哭。一切还没有成定数,爷爷他也许手术做了就没有事儿了,妹妹也是。至于你,还有我,我还在北京,离石家庄很近,我去找你好不好?”   “柳风烟……都三次了!你都在骗我,明明说好两个月不到,可是这都一月十四号了,你还是不在!”   柳风烟的工作是持续到一月十号结束没有错,可是国外的专家想要更加深入探究,领导就把时间拉长到了二十号。二十四号就是除夕了,柳风烟想,他都买好了许多小烟花,想带着小朋友去郊区放的。可现在小朋友要被接去石家庄了。   可柴荆似乎是非去不可。柳风烟理智地想了想,给柴荆一家人都买了商务舱的机票,并嘱咐要听话。   “圆圆,你十六号到石家庄,你好好休息一天,我十七号去找你。”   “好。”柴荆抽泣道,“您可不能再骗我了呀。我经不起骗了。”   “嗯,不会骗小朋友的。”柳风烟叹口气,“等我好吗?”   “好。”   到石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柴荆他们出了机场,就被柳风烟叫的专车接走了。柴玉阳很奇怪,就算是合作伙伴,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田佳灵知道是柳风烟订的机票之后更是过意不去。本就说好去杭州的时候要拜访柳教授,可是因为事情太忙,就连是柳风烟给他们拉的生意田佳灵也是刚知道的。柴玉阳也是回到家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合作伙伴,就是自己儿子的家教老师。   一家人本想随便吃些东西睡觉,没想到到了家里没多久,就有外卖送来。柴玉阳一边喝着牛肉粥一边询问柴荆:“你和柳教授早就认识?那那天怎么还装作不认识?”   柴荆嚼着锅贴说:“没有。”   那天可熟了,都黏在一块儿了。   田佳灵一直念叨着柳教授的好,一边喂着奔奔吃东西。   “别喂了,还嫌她不够胖吗?”柴玉阳说道,“吃一点儿就够了。”   泉泉看着长高了不少,坐在柴荆身边一言不发地喝粥。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氛围,柴荆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他想着明天柳风烟就要过来找他了,就想赶紧睡觉,最好明天早上眼睛一睁开,柳风烟就出现在眼前。   柳风烟问当地同事借了一辆车,十七号一大早五点就出发,开了四个小时到了柴荆小区门口,下了车给柴荆打电话:“圆圆,下来吧。”   柴荆早上六点就醒了,又迷迷糊糊睡过去,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就在他终于沉睡回去的时候,柳风烟就在家楼下了。   洗漱和穿衣就花了三分钟,柴荆坐电梯的时候都嫌慢,在电梯里上蹿下跳的。   一路跑到小区门口,左右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像柳风烟的身影,心里堵着气,又往远处望了望,就看见楼下流动的煎饼果子摊旁,站着穿着穿着焦糖色呢子大衣的男人。   “柳风烟!”柴荆隔着马路喊了一声,柳风烟正在低头付钱,闻声抬头后冲着柴荆笑。   这个笑柴荆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过了,小朋友鼻子发酸,隔着穿流的车辆看着他。他拎着两袋抱着热气儿的煎饼果子冲柴荆做口型:“还有一个,得等。”   柴荆哪里等的了,他也没有看懂远处的柳风烟在说什么,路上没有车了,他就直直冲柳风烟跑过去,一下子就跳到男人身上,手脚并用,树袋熊般扒拉住男人的脖子和腰肢。   “我好想您啊……”柴荆在柳风烟的颈肩上蹭了蹭,“您想我吗?”   “想。”柳风烟将他抱紧,“特别想。”   本来想好不会哭,可使男人的声音一出来,就像一个开闸按钮,柴荆的眼泪一下子就沾湿了男人的脖子:“呜……您怎么舍得两个多月不见我!”   柳风烟也被他弄得鼻子发酸,轻声道:“你知道我不舍得。”   一旁的煎饼大叔见他俩如此,笑道:“这是您儿子吧,您看着这么年轻,儿子也这么大了?”   柳风烟回答道:“嗯,我儿子。”   “您是刚出差回来?父子俩感情真好。”   柴荆情绪缓和下来之后,又觉得这个姿势在外边儿被人看见实在是太丢人了,赶紧从柳风烟身上下来,抹抹脸说:“您没吃早饭吗?”   “没有,想和你一起吃。”柳风烟递给他一个煎饼果子,“趁热吃。”   “您怎么买这么多呀,师傅还在做呢。”   “还有你的妹妹啊。”柳风烟笑,“冷吗,冷先去车里坐着。”   “不冷。”柴荆拿着煎饼果子,并没有吃的意思。他想亲这个男人,亲他的男朋友,亲他的爸爸。他蹭到柳风烟身后,让柳风烟挡住自己,然后垫脚亲了柳风烟的侧脸一下,才勉强愿意开始吃早饭。   柳风烟表面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早已按捺不住,想要抱着自己的小孩狠狠欺负一顿。   拿了热乎的煎饼果子,柳风烟拉着柴荆上了车,在柴荆的指引下开进了小区里的停车场。家里的车被开走了,柳风烟的车刚好可以停进去。   停好车后,柴荆停下吃东西的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柳风烟的嘴堵上了。接近八十天没有接触过对方,这个吻来得很凶,没有多余的动作,两条舌头就纠缠在一起,相互吮吸,在充满津液的口腔内搅动。   柴荆听得到柳风烟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动作上的极力克制。他的手抚摸上了柴荆的后背,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但柴荆早就被他的吻挑起了欲望,手上的早餐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勾上了男人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撒娇。   “圆圆,先回你家,在这里危险。”柳风烟放开他,理了理柴荆这几个月长长的刘海,“头发都长长了,你好像也长大了。”   “您……”   “你要敢说我变老了,我就揍你了。”   “……您瘦了好多。”柴荆心思被看穿,就扯扯他的衣袖说,“您穿毛衣和大衣真好看。”   “说到这个。”柳风烟叹口气,“怎么就穿这么薄就出来了?”   柴荆拎回自己的煎饼果子开门下车:“我要您抱着回家!这样就不冷啦!”   “想的美。”柳风烟也下了车,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小朋友裹上,“周围都是邻居,看到了不好解释。”   柴荆也是随便撒个娇,裹着有柳风烟体香和体温的大衣,好像也不错。   “小朋友真矮,脸长开了,怎么个子还是没有变化?这风衣你穿着就像个斗篷。”柳风烟取笑他,“挺好,挺迷你。”   “哼。”柴荆撅着嘴走在他前面,带着他进了单元门,电梯门一关,刚才还在取笑柴荆的柳风烟一把搂住柴荆就按在墙上亲。一楼到四楼的时间只消十秒,开门之前,柳风烟迅速放开他,恢复正经的上课脸,走出电梯,留下满脸通红喘着气儿的小朋友。   妹妹们还在睡觉,柴荆直接把柳风烟领进自己房间:“她们刚放假,估计都要睡到十一二点。”   暖气很足,柳风烟给柴荆脱掉了大衣,挂在墙上。   柴荆的房间不太大,看得出来是常年没有人居住的痕迹,衣柜里都是两个妹妹的衣服。   两人沉默了几秒,转身又抱在一起。这次柴荆感受到的是柳风烟的温柔亲吻,一点一点地深入,慢慢慢慢地将他带入柔软秘境。   “这是你小时候的房间?”   亲到两人缺氧,柳风烟才停止了这次温柔攻击,揉着小朋友的头发开始说话。   “嗯。好像我那时候也没有多大。”柴荆抱着柳风烟不撒手,“我记得豆豆姐姐来这里玩,走的时候说要带我回老家,我以为是去玩,就跟去了。”   “嗯。你还挺容易被拐跑的。”柳风烟想到他们两人刚见面的情景,笑得开心,“是不是当时坐在吧台的人不是我,你也会跟别人走?”   “哎呀,您又提这个。”柴荆把柳风烟推到床上,“我可是看脸的。要不是您这么帅的,我才不会跟着走呢。”   两人在床上接着亲吻,没多久就脱完了衣服,光溜溜地抱在一起。   “打电话的时候,你自己怎么弄的,现在弄给我看看。”   “不要!自己弄是因为您不在,现在您在,我只想被您弄……”   “好,勉强答应你。”   柳风烟从散落在地上的包里拿出润滑,挤了一泵,直接把手指探进柴荆的小穴里,凭着肌肉记忆找到那团软肉,开始弯着指节按压。   是久违了两个多月的快感,柴荆像是第一次那般敏感,疼痛过后是强大的欢愉,没有多久就叫着射在了射在了柳风烟的小腹上。。   “圆圆,我都还没有碰你前面。”柳风烟清理着精液,一边笑他,“看样子,分开的这几天,长进不少。”   “哎呀!您别说了……”   “嗯,不说了。”   柳风烟扶着自己的性器,在挤入龟头之后,就直接挺腰,把剩下的柱身全部捅进去,随着被软肉紧致吮吸的触感,柳风烟昂头喟叹,忍不住抬手在柴荆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带着情欲的嗓音说道:“放松点。”   但是被拍打后,小穴更是一缩,缴着柳风烟的性器,像是要把睾丸都要吸进来。   柳风烟从来都是柴荆为先,然后自己,可这次他被铺天盖地的快感蒙了理智,没有等柴荆适应,就大力抽插起来,柴荆的细腰都被他掐紫了,小穴被操得干涩发疼。   “在圆圆的房间里操圆圆。”柳风烟在他耳边轻语,“真想让你妹妹们也看看,你被我操得失禁的样子。”   “唔……不要,不行……”   “或者让你爸妈也看看,你岔开腿,下面小穴吃我鸡巴的样子。”柳风烟含住他的耳垂,“我们今天一直做,做到她们醒来,或者他们下班回来,好不好?”   “不好……”   虽在拒绝,但小穴的吞吐更是卖力,柳风烟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柴荆吸走了,几乎失了神,也不管肉体的碰撞声和两人的呻吟是否会吵醒对面房间的妹妹,操得几乎发了疯,不受控制地射在了柴荆身体里。   “圆圆,我停不下来了。”柳风烟没有休息的意思,将柴荆抱在怀里顶弄,柴荆都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掐着柳风烟的背,留下一串抓痕。   这是荒淫无度的重逢,这个性事持续了两个小时,还是被妹妹们的敲门声打断的,下午又做了两个小时,直到柴荆哭到打嗝,柳风烟才清醒过来。   柳风烟第二天还有工作,晚上还得赶回去。原本昏昏欲睡的柴荆一听这事儿,马上又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腰说:“您怎么就又要走了啊,这不是就是特意开车来做爱,做完就走的意思吗?”   “并不是。我还给你妹妹做了午饭。”柳风烟说,“还检查了你的寒假作业。”   “啊?您什么时候检查的?”   “就在你执意要自己清理身体的时候。还不错,看来一个人在家里,确实效率很高。”   “我真的太无聊了嘛,没事情做。”   “继续学习。虽然你这次进步很大,但是和历年的本科线还是差一些,还得再努力些。”柳风烟见他满脸不高兴,还是决定哄哄他,“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后天就能到了,让它替我陪你。”   柴荆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方方呢!您又把它放您爸妈家里了?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方方呀!”   “不会,方方和你一样乖,所以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柳风烟没有等到柴荆父母回家,就在柴荆缠绵的眼神里把车开远了。从后视镜里看,小朋友站在路边擦眼泪,看起来很可怜。他很想一直留下来陪着柴荆,可实在是抽不开身,这辆车又是别人的,得马上归还。   柳风烟戴上墨镜,盖住了发红的眼睛。   --------------------   好久不见!啊啊!!我的快乐又回来啦!! 第72章 睹物思人   出差结束,回到杭州后,柳风烟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竟觉得有些待不下去,直接就收拾了一点儿行李,搬到爸妈家等过年,天天抱着方方念叨:“你哥哥不知道有没有在好好学习呢。”   方方悠闲舔爪子,表示听不懂。   他给柴荆买了把吉他,还有话筒,电箱和话筒架,柴荆拿快递的时候都有点傻,拆出来的时候就更傻了。   这是柳风烟怕他读不好书,给他另寻的出路么?   他把这一堆东西摆放收拾好,拍了照片给柳风烟,柳风烟回得很快:“无聊的时候可以学一学,总比打游戏要好。”   “您怎么送个东西都要对我说教呀。”柴荆抱着吉他打字,“您不怕我沉迷音乐,无心学习?”   “不会的。你就算不沉迷音乐,也无心学习。”柳风烟笑,所以“主要是想让你,睹物思人。”   柴荆拨了拨吉他弦,给他发语音:“我思着呢。”   就算不给我买礼物,我也是每分每秒都在想您的。   小朋友对这个吉他并没有三分钟热度,而是认认真真地抱着学了半个月。除夕夜那天晚上,他也就学会了四个和弦,非要给柳风烟弹唱新年好。   手机对面的柳风烟穿着红色高领毛衣,拖着下巴直直地看着小朋友手忙脚乱。   “真不错。”柳风烟在他唱完之后鼓鼓掌,“虽然吉他弹的有些心酸,但歌还是好听的。”   “我觉得您根本不是在夸我。”柴荆收了吉他,“您怎么穿红色的毛衣啊,没见过您穿这么亮的颜色,还是高领的,看得我都替您热。”   “小朋友不知人间疾苦。”柳风烟扯扯领子,“首先你低头看看自己在暖气房里穿的是什么,其次,柴荆同学,你老师已经虚岁三十六了,本命年,是得穿红色的。”   “啊……”穿着一件薄睡衣的柴荆好像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说道,“您又老一岁了。”   “你难道不是,就只给我加年龄?”柳风烟拿手指戳戳屏幕上柴荆的小脸,“知足吧,虚岁二十的小东西。”   “哼,既然如此,我就再给您唱一首好日子来庆祝您本命年。”   “嗯。”柳风烟拿近了手机,轻声说道,“圆圆,我想你。”   柴荆的脸迅速能见地变红,拿过手机说道:“我也想您的。”   “你要不要去看春晚?”   “不看。今年家里气氛有点沉重,我总觉得待在客厅有点难受。”   “去吧,今晚就是要和家人在一起的。你因为这件事情,而不能和我一起守岁,对不对?这就是你的机会成本,不要浪费了,快去吧。”   柴荆显然没有听懂,但还是听话地出了房间,坐到日渐消瘦的爷爷身边,捏着手机看电视。   但毕竟是春节,阖家欢乐的气氛并不会因为疾病和烦恼而消失殆尽,耳熟能详的背景音乐仍然向广大民众传达着幸福的信息,并且感染力十足,大家还是会笑的,小孩子们分食着柳风烟买的零食,大人们凑成一堆儿打扑克。   还有一分钟跨年的时候,柴荆偷偷从合家欢乐的气氛中跑出来,穿上棉衣,打开自家房间阳台的落地窗走出去,放进冻骨的寒气和喧闹的鞭炮声,给柳风烟拨了通电话。   柳风烟几乎是一秒后就接通了电话,在爆竹声中,柳风烟的声音格外模糊:“刚想给你打,还是你快。”   “嘿嘿。”柴荆忍不住笑了,“您那边是不是不让放鞭炮啊,所以我就想让您听一听这声音。”   “嗯,确实,太安静了,反而不像在过年。谢谢你的鞭炮声,小朋友。”   “不客气。”柴荆看了眼手表,“还有十秒就过年了,就2020年了!”   “圆圆。”   “嗯?”   柳风烟叫了人,却也不说话。   钟表上三根指针重合在一起的时候,鞭炮声在此节点甚嚣尘上,像是交响乐到了主乐章。   “新年快乐。”   柳风烟的声音穿过手机和耳蜗,软软地砸在柴荆的心上。柴荆脸都被冻僵了,但还是不愿意进屋,他喜欢和柳风烟这么拿着手机说话。   “新年快乐,柳风烟。”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鞭炮声和着举国上下的喜气肆意昂扬。   在漫天明灭中,柴荆的心思渐渐偏了,从自己的欢喜里,他逐渐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幸福守恒定律。   他想起了王艺冰,和她的家人。   他见过王艺冰跳江的视频,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想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   柴荆抬头看月亮,竟没有被云层挡住。那天他想要从楼顶跳下去的时候,月亮也是这么亮的。   这种念头柴荆有过两回,但每次都被其他的事物所吸引,月亮,以及柳风烟。   “谢谢您,柳老师。”柴荆望着月亮开口,“都是因为您。”   半晌,柳风烟回答:“不客气,小朋友。应该的。”   柴荆笑:“您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柳风烟换了只手拿手机,抬头看月亮,轻声道:“我知道的。”   好像是怕被柳风烟看到一样,柴荆赶紧抹抹眼睛,裹紧了棉衣走回房间里:“您要睡觉了吗?”   “嗯,要睡了。我爸妈也已经睡了。”   “好。那我也去睡觉。”柴荆走进卫生间,背靠在门上,捂着嘴小声说道,“爸爸,我爱您。”   “我也爱你,宝宝。”柳风烟也走回房间,“过几天就见面,好不好?”   柳风烟算是觉得自己有问题了,才十几天抱不着自家小孩,心里空得难受,呼吸都是酸的,忍不住问出了那样略显幼稚且黏人的话语。   但小孩想的和他一样,欢欢喜喜地答应了,也不管该怎么见面,去哪见面,就是觉得只要答应了,柳风烟就都会做到。   可是天不遂人愿,过年前只是有所耳闻的肺炎突然肆虐开来,柳风烟在北京开会时就是在研讨这方面的情况,没想到年还没有过完,就传播得如此迅猛。   柴荆本要回杭州,但交通线全面封停,连小区门都不让出。家里的酒店用品店所在的市场也被勒令停业,全家人都在家里不能外出。   柳风烟作为刚从外地回家的人,更是要全家做一系列的检测,并且隔离两个星期。   柴荆透过玻璃看马路,十分钟了,一辆汽车都没有经过,煎饼果子的摊位早就只是个空壳。   好像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了人一样。柴荆想。   电视上和微博上都是这个肺炎的实时消息,柴荆刷了会儿手机,就把官方科普的微博发到了家族群里,还给不会使用微信的爷爷讲解。   “这里还有送菜上门的服务,让大家少出门。”柴荆给田佳灵看app,“妈你就别出去了,还是有些危险的。”   “没事儿,别人都在买口罩,我们刚好家里一大堆,出去的时候带上就好了。”田佳灵穿上鞋子,“你们呆在家里,看好妹妹们,知道了吗?”   “可是我们的口罩不是……”柴荆没有说完,田佳灵就关门离去了。   于是一切应该是红色的春节假期变成了白色和蓝色。加上爷爷的病情愈发恶化,家里人不得已要天天出入医院,柴荆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在家里抱着吉他郁郁寡欢。   晚上爸妈回家之后,匆匆地把柴荆叫出房间来问道:“你知道那个柳教授帮我们给爷爷联系好了医生吗?”   柴荆一听到柳风烟的名字,眼睛亮了些:“什么?”   “你不知道?”柴玉阳叹口气,“我们之前怎么说都排不到病房和手术,今天再过去,说都准备好了。本来我们以为是运气好,后来办手续的时候小护士提了一嘴,我们才知道是柳教授拜托的人家。”   “我……我真的不知道。”   “圆圆啊,这柳教授人也太好了。照顾你生活学习,给我们介绍买家,现在又……哎,真实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人家。你说,人家一个大教授,这么帮我们,非亲非故的,图个什么啊……”   柴荆早就在爸妈的感叹声中溜走了,跑进房间里给柳风烟发语音:“爷爷的事情,我知道了,谢谢您。”   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到了晚上,柴荆才接到柳风烟的一通电话。   “圆圆,爷爷安排上手术了吗?”   “安排上了。”柴荆蔫蔫地回答,“您是忙了一天吗?”   “是,我手机忘记充电了,工作结束了才发现。”柳风烟轻声道,“最近没有出门,憋坏了?。”   “嗯,好无聊啊。”柴荆扯着被角说,“什么时候会结束啊,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呢。都快开学了。”   “这不好说,但是会好起来的。”柳风烟躺在研究室的折叠床上,侧着身子说,“范永自愿去武汉支援了。他这么懒一人,听说是第一批过去的。范远虽舍不得,但也没有劝他不要去,还帮忙整理行李。”   “范永哥哥会回来的,是吗?”   “当然。”柳风烟顿了顿,说,“那如果是我,圆圆会让我去吗?”   “啊……”柴荆想了想很久,瘪着嘴说,“我也让您去的。只要您能平安回来……”   “嗯,圆圆很懂事。”   这晚过后,柳风烟更加繁忙,但还是每天晚上都会和柴荆打通电话。柴荆发现,柳风烟开始在打电话的时候打瞌睡了。他没有挂电话,而是听着柳风烟的呼吸声,紧紧抱着被子闭上眼睛,做一场精神上的爱。   爷爷的手术做完了,柴玉阳和田佳灵几乎是住在了医院里,柴荆天天周而复始地生活,唯一可以慰藉他的就是柳风烟买的吉他。他跟着网上的视频自学了一个多月,几乎已经弹唱所有的简单曲目了。他挑挑选选,录了一段漂洋过海来看你给柳风烟。   晚上柳风烟简单评价道:“手很好看,话筒架把脸挡了一半,差评。”   “这是重点吗!”   “哦,对。”柳风烟故意道,“还跑调了,低音那里又有些奇怪。”   “您太过分了!我再也不唱给您听了!”   “好了好了,逗你的。很好听,谢谢圆圆。”柳风烟说,“每天晚上能和圆圆这么说说话,听听歌,我觉得很好。”   “很好吗!”柴荆立马不气了,“那我天天给您唱歌,好吗?”   “当然好。不过学习不能落下。大家都在家里学习,你不学,会被人一点点抛在身后的。”   柴荆当真是想柳风烟想得紧,此时这个男人在电话里说什么,柴荆都会答应。   “所以我给你在网上买了数理化课程,账号密码等会儿发给你,记得每天看四个小时,好吗?”   “好!”   --------------------   鬼迷心窍的柴荆上课一分钟,睡觉三小时。 第73章 柳风烟的直播课   二月份就这么过去了,柳风烟所在的研究小组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又马不停蹄地进入了教学工作。   封城之后,开学时间又逼近,全国上下开始推行线上网课。柳风烟说汪云棋的主播梦想实现了,汪云棋说自己并没有这种梦想,转脸又笑着打开了摄像开始上课。   柳风烟第一次开课的时候,服务器有些崩。在线人数显示着有两千多人,是平时上大课人数的十几倍,柳风烟的讲话声断断续续的,但人数还在直线上升。   迫不得已,柳风烟联系了后台,设置了观看权限,这才得以让课程继续下去。上课前几分钟,柳风烟发了观看账号给柴荆:“你不是说想看,现在有权限了,你登这个账号可以进来。”   “柳教授就是不一样,上个课都能挤爆服务器。”   “快进来,要开始了。”柳风烟顿了顿,又发送了一条语音,“看了这么久别人老师的课,是该看看自家的了。”   柴荆被柳风烟这句自家的哄得昏头转向,赶紧打开了app,干脆把手机投屏到了客厅的电视上来看。   柳风烟出现在了大屏幕的右上角,不像平时和柴荆视频的样子,此时男人戴着金边儿眼镜,穿着白衬衫咖啡色毛衣,一开口便是柴荆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柴荆盯着他眼镜后的眼睛看了会儿,柳风烟轻咳了一声,柴荆居然就听出反应来了。   正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动作变硬,柴荆就看着ppt上出现了一道题,柳风烟低了头,不知在做什么。   正看着发愣,柴荆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微信:好看吗?   柴荆抬头看看柳风烟,打过去一行字:好看,您最好看了。   这一条还不够,柴荆想要更坏一些。   他又发了一条:看得我都硬了,想要被您口。   恶作剧的小朋友抬头看电视上的柳风烟,想要看到他表情的变化。可柳风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又发来一条微信:胆子不小。   柴荆回道:是不小,我在长身体,下面是变大了一些,您含一下就知道了。   视频里柳风烟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把左手虎口撑在鼻子下边,眉结微微皱在一起,像是生了气。但只有柴荆知道,他是在笑,是极力隐忍的笑。   小东西,别勾引我。   我没有勾引您,爸爸,我在看着您撸呢。   柴荆躺在沙发上开始自慰,一边用语音转换给柳风烟发微信,一边看着柳风烟的脸。柴玉阳在房间里睡觉,两个妹妹在房间里玩游戏,田佳灵刚出去买菜。于是在一张薄薄的毯子地下,柴荆正在进行对柳风烟的极度思念。   “同学们,到了课间时间,休息十五分钟。”   柳风烟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摄像头,没有多久,柴荆就接到了柳风烟的视频电话。柴荆单手接了电话,在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柳风烟的脸,而是他胀得紫红的巨大性器,柳风烟一边撸着一边说:“让我看看,小圆圆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柴荆赶紧裹着毯子跑回房间锁了门,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摄像头对准下面:“您看!是不是变大了!?”   柳风烟看着他颤颤巍巍的小阴茎,觉得好笑:“是,多亏我平板尺寸大。”   “您!”柴荆赶紧转移了摄像头,“您不上课,就是为了取笑我吗?!”   “当然不是。我是来操你的。”   “那您说十五分钟!”   “不够吗?”柳风烟故意道,“不是可以来个三次吗?”   面对柳风烟的自嘲,柴荆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扯了扯被子盖起来:“那……您开始吧。”   “我已经开始了。”柳风烟声音都喑哑了些,“圆圆,叫出来。”   事实证明,长时间没有性生活,十五分钟的课间是完全够用的,算上清理时间。   射了一发的柴荆已经双腿发颤,没有力气下床,他打开学习app,接着看柳风烟上课。   刚高潮过的柳风烟脸上有一丝潮红,眼睛里也是可以察觉的情欲,但是他的课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慢条斯理,依旧严谨细致。   只不过一个女学生发现了不一样之处,发了条弹幕:诶,老师把手表拿下来了?   柳风烟也看见了,在讲课间隙恢复:“嗯,溅上了东西,就拿下来了。”   只不过几个字,柴荆听得满脸通红,钻进被窝里打滚。   这样的悠闲日子不多,柴荆学校也开始上网课了。只是看多了柳风烟的课,即使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口味就被养刁了,看哪科直播哪科不得劲儿,老是走神。   有一节生物课,柴荆被老师点名开摄像头回答问题,柴荆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假装坐到书桌前。刚好这节课讲的内容柳风烟给他买的网课里提及过,他记得也清楚,回答得不错。   但是在柳风烟直播间里,柴荆也被系统抽到回答问题,打开摄像头的那一刻,柴荆都认为是柳风烟故意的。   但柳风烟也有些惊讶,特别是看见柴荆听话地打开摄像头之后,更是想笑,只好捂着下半张脸说:“这位同学,答不出来可是要表演才艺的。”   柴荆看了看题干,别说题目了,十个字有一半看不懂的。   “我答不出来。”   “那就表演才艺吧,刚好也快课间休息了。”柳风烟说,“可以吗?”   柴荆已经看不出来柳风烟的意思了,只好点点头,拿了吉他来,唱了首前几天写的歌。因为很不好意思,柴荆唱了一小段,带着求救的眼神去看柳风烟。   柳风烟也不逗他了,看着弹幕一条条都在夸他,心想目的达到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他下线。   下了课,柳风烟收到了教授评选成功的消息,本想打电话给柴荆,回味了一下刚才课上小朋友的表现,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了一点味儿来。他记着里面几句歌词,在百度上查了下,并没有找到对应的歌曲。   正想给小朋友发信息,小朋友就自投罗网,打了语音电话过来:“爸爸爸爸!刚才的歌好听吗?”   “好听。”柳风烟故意道,“就是歌词好像不太好。”   柴荆急了:“您怎么这样说!我生气了!”   “诶,我说这首歌歌词,圆圆怎么这么生气呢,又不是你写的,你唱得很好听。”   “可是!”柴荆紧紧捏着手机,“可是这个词就是我写的!”   柳风烟顿了顿,还是没有忍住,笑得开心:“所以这是圆圆给我写的歌吗?”   “是啊,您还嫌它歌词不好听!您怎么这么过分!我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您唱的。”   “嘘,圆圆。”柳风烟放软了声音,“我很喜欢。我逗你玩的。我知道那是你写的,想逼你亲口承认是写给我的罢了,不要生我的气。”   “……您怎么老这样。”   “因为我太想你。”柳风烟叹口气,“你不在,生活都有些无趣了。”   柴荆算是觉得自己没救了,心一下子软烂无比,一点儿脾气没有,只好扑在床上,小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那告诉我,歌词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柴荆把脸藏进被子,半天才模模糊糊地回答:“你是我的时间。”   “然后呢?”   “然后……哎呀!我不好意思说!您别让我说,太害羞了!”   “在床上什么话都会说,现在反而会不好意思,小朋友,你可真难办。”   “那能一样吗!在床上说的话都是控制不住的!”   “噢,我以为你要说,都是骗我的。”柳风烟,“好了,你今天也有课的,是不是翘课了?”   “嗯,自习课……”柴荆从床上爬起来,“可是我已经把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也要接着看书,已经三月十六号了,时间不多了。”   “好的嘛。”柴荆坐到书桌前,“那您要答应我,每天要好好想我的。”   “嗯,答应你,快去学习。”柳风烟又说,“对了,柳教授这三个字又名正言顺了,把你的歌词发过来,庆祝庆祝。”   挂了电话后柴荆觉得好笑,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可爱的。   他认真打了字发过去:祝柳风烟教授任职快乐!   柳风烟回得很快:没说寿比南山,真是谢谢你。歌词发来,少逃避。   柴荆就当没有看见这条信息,锁了手机喜滋滋地去上网课了。   到了夜晚睡觉前,柳风烟才是收到了一串文字。他端着咖啡走到阳台上。乍暖还寒时候,不用再裹着大衣,但还是要穿着高领毛衣。   他看了眼那几行字,抬头看了看夜空,又笑又叹气。   ——你是我的时间,是平整无褶皱的阳光断面,是山雨风欲来的晴朗节点,是新的探险。   你是我的世界,是遮风又挡雨的安全伞面,是老房子着火的熊熊烈烈,是无尽思念。   --------------------   嘤嘤嘤,你们去哪了,为什么我的小黄灯亮不起来了了! 第74章 吵架   柴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学习地这么久,甚至趴在书桌上一觉睡到天亮。起来的时候,脖子都僵得不敢动,洗漱洗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做完竟然为了把数学题做完,死撑到了凌晨两点。含着牙刷的柴荆无法相信自己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但又想到豆豆姐说的,柳风烟当年学得像是不要命了,又觉得自己离柳风烟更近了一步,开心地差点把牙膏沫吞下去。   小朋友想得简单,却不知道坚持才是最难的事情。因为睡得晚,柴荆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导致中午不能午睡,所以晚上的时候格外的困,也不说什么学习了,手机都拿不住,没有洗漱就睡了过去,柳风烟的语音也没有接到。   柳风烟以为柴荆是为了玩游戏才不接他的电话,无奈地抱起方方说话,絮絮叨叨的,说多了,方方跳下他的大腿。   柳风烟摸出烟来,突然觉得自己像空巢老人。   已经家里待了一个多月了,平时吃的蔬菜鲜肉都是叫的送菜到家,一打开门,东西都放在门口,上面写着已消毒,与配送员之间都不接触。   柳风烟抽着烟想,小朋友生日要到了,可偏偏没有赶上什么好时候,希望四月份疫情能得到控制,人们 能上街,爱人能见面。   此时他的小爱人正呼呼大睡,全然不管其他的事情。   过了几天柳风烟在群里收到了冯青的短信,说柴荆的一篇随笔登上了校刊,虽没有了纸质版,但是电子版已经发布了,让他去看学校公众号的最新推送。   柳风烟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于柴荆刊登了文章,而是他有没有和自己炫耀。柳风烟又点了根烟,想着自己十八岁的年纪张扬得不行,虽然行为上没有其他表示,但是该炫的也会假装不经意地让旁人看到,绝不会自己憋着好。但柴荆不是,之前都是柳风烟逼着他炫耀自己歌手比赛拿了第一,运动会立了大功。现在文章刊登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柳风烟叹口气,去公众号找推送。   确实是一本正经的电子刊物,柴荆的写的文章被登在了首卷上,这是柳风烟没有想到的。他放下手机,先去做了杯咖啡,抱着平板坐在了阳台的躺椅上,这才舍得点开看。   **或是因为许久没有出门,又或是冬天的时间确实是遵循着春风脚步缓慢的道理,今年冬天比往常冷了许多,戴上口罩套上羽绒服,打开门准备去乡下的时候,冷风吹得猛。坐进车里的时候,里面的暖气氤氲在眼镜片上,模糊了视线,那是冬天宣告自己降临人间的预告函。**   **乡下这几年愈发地冷清,青壮的劳动力都背井离乡,留下老人们日日做着手工活,也不是为了生计,只是打发时间罢了。本应是人烟辐辏,车马骈阆的节日,独山这个小村,到了夜晚,路边都几乎没有灯光,从我家的二楼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再无人气。**   **我家的房子是好几年建好的,爷爷奶奶和几名工人自己肩挑手提,硬生生地盖起了这个四层半楼高的欧式楼房。在此之前,我们住在小村更东边的老房子里。一楼和二楼是用一层木板隔出来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二楼的呼吸声,能传遍整个房子。早上五点,就能听见远处的鸡鸣,还有家人和小村里的婆婆用方言聊天的笑声。**   **现在这些竟是奢侈品。时间过得很快,却又慢悠悠地在每个人心里刻了些东西,后来人们醒悟,理解,将它命名为孤独。**   **这个冬天,独孤的感觉尤甚。所有想见的人都隔了两层口罩,站在阳台上,透过交叉的防盗窗和四季常绿的街树,一首歌听完了,都没有看见马路上驶过一辆车。**   **我们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总是任凭时间带着我们前行,有些困难总会遇到,也总会过去,好像都是被前人写在了纸上,我们按着剧本上演。什么结局是最好的,我们总会想办法靠拢。这几个月全国人民的齐心协力,能换来一份最香甜,最明晃晃的春天,作为交换,那这个沉闷的冬天,我是愿意与之商量商量,来日方长。**   **过年这个词,是寒来暑往,枯荣明灭的缩影,人们聚在一起,彼此温暖,互相依赖,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过分想象爱的人和自己的美好将来。随着时间推移,一起守岁的人会走,会离开,会飞到空中,温柔地看着自己。**   **哭喊和眼泪之后,这个繁花盛开的大地上,终会有欢声笑语。而那时,风中的松树,要以他们丝线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   读完之后,柳风烟愣了很久。今天柴荆是在石家庄过的年,也就是说,里面写的关于乡下过年的内容,是他之前的经历。也就是说,他怀念这些经历。   分别的日子让人越来越爱胡思乱想,柳风烟如此,柴荆也是如此。   他收到了一个人的好友添加请求,虽不情愿,但还是选择了同意。官霖生的朋友圈全是他的画,还有今日拍的照片。柴荆看了几眼,他就发信息过来:小朋友,还记得我吧。   柴荆有些不耐烦:你找我做什么?   官霖生慢悠悠地打字:啊,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在家里整理东西的时候,翻到了这个,   发来的是一封信的照片,字迹娟秀又有些狂放,很矛盾的好看。柴荆把照片放大,开始一字一字地看。   亲爱的生生:   杭州下雪了,米兰呢?   我现在只身一人在学校顶楼,就是那个我们经常做爱的地方,给你写信。你还好吗。   对于你的不告而别,我气愤,我伤心,却又为你欣慰。我知道这是极为不标准的情绪模式,但我还是告诉你我此刻的想法。   如果我能在三年后见到你,我还会和你在一起。   如果没有,想必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希望你安好。   二零零七年一月九号   柳风烟   看完后,官霖生又接连发了七八张照片发过来,说:还有这么多,你慢慢看吧。   柴荆早就看得气呼呼的,又粗粗地翻了翻后面只张照片,每封信柳风烟的开头都是一致的“杭州下雪了。”虽不知道这是柳风烟和官霖生之间的什么故事,柴荆就是觉得生气。他保存了这几张照片,就要去和柳风烟兴师问罪,柳风烟的语音就打了进来。   “喂,圆圆,在睡觉吗?”柳风烟问道,“你怎么会写东西,都没听你说过。”   “那您这么喜欢写东西,也没有和我说啊。”柴荆把信全给他发了过去,“您这么会写,您怎么还不去当作家,做什么教授,太屈才了。”   看到这些照片,柳风烟几乎都没有认出来是自己写的,读了几句之后才反应过来,心里骂了无数句操。   “圆圆,这是官霖生发给你的?”   “不是。”   “那是谁发的?”   “是,亲爱的生生,发给我的。”   这句醋味十足的话把柳风烟噎住了,他也不知道该笑还是先解释,想了想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信了,圆圆。”   “我知道!上面还写着日期呢!我那个时候,才六七岁,您就在学校的楼顶上和他做爱,还是经常做的那种!”   听出小朋友的委屈,柳风烟放缓了声音说:“圆圆,我们视频,面对面说话,好不好?”   “不好。”   “听话,我先挂了,给你打视频,要接,不准不接知不知道?”   “我就不接!”   这句话间隔了几秒,小朋友的脸就出现在柳风烟屏幕上。他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柳风烟心里喜欢得紧,拿着手机说道:“圆圆的脸变圆了。”   “您少说我!您自己的事儿还没有弄明白呢!”   “是是是,你说的对。”柳风烟清了清嗓子,“我应该早就和你报备的,是我的错,圆圆可以生气十分钟,然后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您怎么这样轻描淡写的!要是您看到我写这样的信给前男友,您不会生气吗!?”   “我会。但是如果圆圆给我弹吉他唱歌的话,我会消气的。”   “您想的美!话筒架坏了!拨片也不见了!所以!我现在真的很生气!还有您现在的态度,我很不喜欢!我要挂视频了!我要不理您了,您不要给我发信息了!”   本以为是小孩子气头上的话语,没有想到挂了视频之后,柳风烟怎么给他发信息,他都不回了,到最后,柳风烟发出去的信息,收到的都是红色感叹号,和一句“消息已发出,可被对方拒收了。”   柳风烟尝试了所有能联系上柴荆的途径,无一例外的,都被拉黑了。   三十六年来,柳风烟第一次尝到了手机如砖头,汽车如铁盒的无力感。   --------------------   诶,我又更新了!发存稿的感觉太爽了! 第75章 啊啊啊   我又舍不得删!!   有小可爱的评论呢!!!   下一章见!!! 第76章 韭菜吉他   除了把官霖生骂了一通,柳风烟好像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小区门不让出,要不是有人拦着,高铁飞机停运,让他现在开十七个小时车去石家庄柴荆家楼下,他都求之不得。   柴荆关在房间里一整天,田佳灵才意识到他没有吃饭,煮了阳春面去敲门:“圆圆,你一天没有吃饭,快出来吃面,要坨了。”   可柴荆是在是没有心情吃东西,他觉得自己是饱着的,身体里已经塞不进去任何事物了。   柳风烟在我这里占的分量也太大了。柴荆想。   可没有几天,柳风烟不知道怎么样了,柴荆自己倒是受不了了,偷偷地把柳风烟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等了几分钟没有动静,就又马上拉回去。   男朋友和面子那个重要?   柴荆想了想。   我是成年人了,两个我都要!   他嘟囔着柳风烟没用,拉黑了也不知道找其他的方式。不是有陈振义的微信吗?这都不知道要利用的吗?难道这就是代沟吗!   柴荆一边想着一遍打开微博,发现有好几条未关注人私信。点进去一看,一个叫木木木木木的人发了一大长串消息。   ——圆圆,你的微博,还挺好找的。   ——那什么,我错了,你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好不好。   ——这几天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还给你写了首歌。   ——歌名叫韭菜吉他。   柴荆划到下面看,是一大堆手打的歌词:   先来半斤韭菜,别对话筒发呆,这个架子我可花了四十块。   找不见的拨片,低音又有些奇怪,你的表情有点可爱。   信里下的雪啊,不如吉他配韭菜。   那天晚上我们,都像小孩。   今天阳光虽来,可废话耳边不在,我说,好的,我在这儿呢。   你说消息已发出,可被对方拒收了,我请你吃韭菜。   你还生气吗?   我的旧船票呢?   现在韭菜太老,话筒也不牢。四十块有五块,已经找不到。   拨片都弹断了,但你已经不跑调。现在我们成熟得太煎熬。   今天阳光虽来,可废话耳边不在,我说,好的,我在这儿呢。   你说消息已发出,可被对方拒收了,我请你吃韭菜。   你还生气吗?   我的旧船票呢?   来来来,快砍我两刀,砍两刀赠一刀。   第四刀半价好不好,现在我已不知道。   今天阳光虽来,可废话耳边不在,我说,好的,我在这儿呢。   你说消息已发出,可被对方拒收了,我请你吃韭菜。   你还生气吗?   我的旧船票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   不见了。   ——圆圆,我的这张旧船票,还能不能登上你的豪华游轮呢?   ——在线等,等了太久了。   柴荆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柳风烟这么一弄,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掐着点,在拉黑柳风烟整整七十二小时之后,把柳风烟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像是知道自己重见天日,柳风烟的语音电话马上打了过来,柴荆磨磨蹭蹭,还是接了。   “喂。”   “你好。”柳风烟的声音轻轻的,“请问我可以登船了吗?”   “……勉强可以吧。”柴荆梗着脖子说,“饶您一回。”   柳风烟笑:“圆圆,喜欢我写的歌吗?”   “……不喜欢,一看就知道是工科男写的,太口水。”柴荆继续要面子,“还说我跑调,我哪里跑调 了!?”   “好了,我不是为了押韵吗。”柳风烟笑意明显,“等见面了,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柴荆顿了顿,“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啊……”   是啊,什么时候呢。   “我今天看微博,说我们控制得很好,大家都乖乖待在家里呢。”柳风烟说,“范永也和我说,情况稍微好了些,最近才缓了一些。他这一个月,瘦了十三斤,都脱相了。”   “那他可以回来了吗?”   “回不来,估计他也不愿意回来。”柳风烟说,“这小子,十几年前喝酒的时候就说,学医就是为了救人,其他什么都不是,想要救很多很多的人,甚至说着说着就哭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喝了酒之后还想着去帮烧烤店老板看烫伤伤口的。”   “还有啊,范远从小身体就不好,哮喘,心脏也有些问题,小时候经常动不动就穿不上气儿,心悸,都是范永抱着他去诊所去医院。我问他是不是因为范远他才想去当医生,他死活不承认,但是我知道应该是有这层原因的。”   “他现在是主任医生了,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位置,遇上的麻烦事儿就又更多。上次和我们一起去海上玩之前,他刚被家属闹事儿,范远就拉他出来玩,不然能被烦死。”   “这次去支援,他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带动了他整个科室的人一起去了。我知道这就是他的天职,他这样的人,就该做医生。”   柴荆静静听柳风烟说了很多关于范永的事情,后想了很久,说:”爸爸,您上次问我,为什么相当医生,我觉得我可以给您答案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范永哥哥做一样的事情。”   “我也想救人,像这次疫情范永哥哥一样,去救很多很多的人。我也想要医生是我的天职。”   “圆圆。我尊重你的意愿,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半晌柳风烟开口,“但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做什么,不要让我担心了,好吗?”   “好。”   柳风烟一夜无眠,实在睡不着,裹着棉被看研究所发过来的进程资料,看着看着,始终还是在心里想着柴荆的话。   一直都在等着他长大,又最不想让他长大。   怎么办呢,柳风烟能怎么办,是自己的小孩,总归是要长大的。有自己的想法,会独立为自己的未来做选择了,是长大的表现之一吧。   自己为什么不想让他长大,柳风烟想过,深度剖白过,还是因为自己过分爱他,不想让他太独立,想让他永远依赖自己。   可这行不通,理性的柳风烟肯定会选择让柴荆成长为一个有思想有能力的独立男人。   理智和感性总会打架,但表现出的却是两者的求同存异。   烟一根一根地抽,直到天快亮了,柳风烟才睡过去。   --------------------   今天我会替柳教授录制这首歌,并把这首歌发到微博上去!!!   微博:短指甲龙子_ 第77章 完结倒数第五章   月考前柴荆有些拼命,就连少根神经的柴玉阳都感受到了,跑到房间压低声音对田佳灵说:“你说他了?”   “谁?圆圆?我说他干嘛?”田佳灵在收拾换季的衣服,抖得漫天尘屑,“他怎么了?”   “你见过他这么用功的样子么?上次泉泉和我说,她去找圆圆问问题,等圆圆把数学作业做好,这才愿意教她。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还看见他门缝里透着光呢。”   “开着灯就是在学习了?”田佳灵笑道,“你儿子你不清楚?”   柴玉阳有些不甘心:“人家都说近朱者赤,好歹在柳教授家半年了,怎么也学了点好东西了吧?”   田佳灵叠衣服的手停在半空,转过头来看他:“上次让你打电话和柳教授道谢,你打过没有?”   “啊……”柴玉阳愣了,“还没有。”   “你能记住点什么?”田佳灵把厚棉衣往箱子里塞,“之前都是我联系的,你这个做爸爸的,还和人家谈生意,连他是自己儿子的老师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行吧,我下午找个合适的时间点给他打过去。”   柳风烟接到柴玉阳的电话是不惊讶的,但是听到柴荆一连好几个星期都学到半夜,他还是松了口,问到:“柴荆真的这么学?”   “也不太清楚,就关在房间里也不出门,每天就上厕所和吃饭能见找他。”柴玉阳说,“还是您教得好,让他知道该读书了。”   “是他自己懂事。”   柳风烟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每天晚上他俩都要打电话到十一点,柴荆也没有提到自己还要接着学习,两人说了晚安,他以为便是睡觉的意思。   今晚两人带电话的时候,柳风烟问他是否在学习,柴荆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如实回答:“嗯,要月考了,老师您说过我每次都要进步的……我,我不想再穿小裙子了。”   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原因,柳风烟笑道:“你现在不在我辖区范围,就算没有进步,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穿小裙子。”   “可是……说话就要算话啊,我总觉的您会把每一次考试都记在小本本上,然后和我算总账的。我,我可受不了。”   “还会未雨绸缪了?”柳风烟觉得他可爱极了,比怀里的方方还要招人喜欢,“圆圆,你怎么这么会招人?”   “我哪有。”柴荆耳朵被男人的低低笑声烫红了,“爸爸,我上次考好了,是有奖励的,您得记好了,到时候可不能忘记哦。”   “忘记什么?忘记拍圆圆的小屁股,还是忘记舔圆圆的小乳头?”   “哎呀!”柴荆整个人钻进被窝里,“您怎么还是这样……”   “圆圆,想要吗?”柳风烟的声音传过来,一字一句地挠着柴荆的耳朵,“好久没有和圆圆做爱了,是不是?”   “哪里有好久,大前天不是刚做过吗……您,您不让我射的那次。”   两人你来我往,把对方说得欲火焚身,一起撸了一发,射完柳风烟还不忘笑他:“你喊得这么大声,不怕被听见?”   “您也很大,方方会听见的。”   “嗯,我是很大。”柳风烟笑,“好了,快去洗洗,今晚还要学习到半夜吗?”   “应该吧。刚才这么弄了一下,还浪费了我十几分钟的时间呢。”柴荆故意道,“您真是宝刀不老呀。”   “你要是不困,不着急学习,可以用后边再来一次。”   “……我错了,爸爸。我想把英语题刷完今天要是做不完,就和明天的任务叠加起来了。”   “嗯,逗你的。你这么认真学习,我很高兴,比和你做爱还高兴。”   “真的?”   “假的。你快去学习,不然我不打算放弃刚才的提议。”柳风烟顿了顿,补了一句,“和你做爱是最高级的快乐,什么都比不上的。”   都是这一句话,柴荆在做题的时候脑子一直都是柳风烟射精时那声隐忍又极致欢愉的喟叹,他想,和柳风烟做爱,应该也是最快乐的事情。   月考那天,是在小程序里做题,柴荆速度很快,做完之后都有时间再检查一遍。做题快一直是他的固有优势,再加上这几天题做多了,手感一直在,时间用的比以往都要少。   三天考试下来,柴荆觉得轻松不少,一结束就开始抱着吉他研究柳风烟写的歌词,自己想着这首歌会是怎么样的,却又有些小顾虑,想要只听柳风烟的版本。   谈恋爱还真是又矫情又麻烦,柴荆想。   成绩出来的很快,都是在网上做的,选择题比较多,所以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排名也就出来了。   成绩单发在班级群里的时候,引起了一片哗然,陈振义也在第一时间私聊了柴荆:卧槽哥们你怎么回事儿,什么意思啊,说好一起当差生,你自己一个人飞黄腾达了?   柴荆抱着吉他慢悠悠打字:也就还行吧。   陈振义噼里啪啦,想要知道一个真相:说实话,你是不是让别人做了?   柴荆心情也好,继续陪他演戏:是啊,我让柳风烟写的。   陈振义过了很久才发信息过来:……那不可能,柳教授起码能再高300分。   柴荆不乐意了。柳风烟是厉害,可他考了501分,再加300,就800分了好吗,总分也就750!柴荆摇头感叹,柳风烟在陈振义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真是盲目崇拜。   被盲目崇拜的柳风烟看着成绩单,忍不住想要炫耀。他先发给了柯见酩,柯见酩没有多久就发了条五十秒的语音回复了他:“柳风烟你有病啊!我让你给我发蔡老板给你的提案,你发你小情儿的月考成绩给我,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着急,蔡老板的事情我帮你回了。”柳风烟轻描淡写地发语音,“现在你可以仔细看看这个成绩单了。”   “有病,拉黑三分钟!”   等了三分钟,见柯见酩还是没有反应,他继续把这份成绩单发给了汪云棋。   汪云棋在上网课,随便瞄了眼手机,就在课堂上说:“你们知道柳风烟教授吧。告诉你们身边的生物工程系的同学,最近别怕挂科了,他老人家的标准底线是越来越低了。”   于是Z大的生物工程系迎来了类似于过年般的快乐气氛,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半个月后,挂科的人却明显增多了。   历史系和生物工程系的友好关系毁于一份小朋友的高三成绩单。   柳风烟又把这份成绩单发给了范远。范远只评价了两个字:盲目。   虽然好友的反应不太让人满意,柳风烟还是契而不舍地发给别人看。毕竟柴荆能考全班第三,全校第19,完全是在柳风烟的意料之外。   欣慰之外,柳风烟也理智地想过,这次柴荆进步这么大,一半原因是最近有努力,另一半是因为这次的考题不和之前一样,客观题居多,柴荆不擅长的大题比原来少了一半。   虽然有这些原因,但是柳风烟还是认为小朋友的用功功不可没。他想起柯见酩说他的那句话,现在想想,确实还是有道理的。   “没正经谈过恋爱的老男人,要是真谈起来,别说理智,命都不一定能握在手里。”   被小对象的月考成绩就冲昏了头脑的老男人没高兴几天,小对象就不让他安心了。   柴荆的爷爷手术做完了,病理诊断也出来了。是恶性肿瘤,已经有癌细胞开始扩散了。知道这个消息,柴玉阳和田佳灵沉默了很久,才告诉了柴荆和妹妹们,柴玉阳负责和杭州的姐姐柴玉华联系。   在晚上的聊天之中,柴荆哽咽着把这件事情和柳风烟说了,柳风烟已经听那边的朋友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比较复杂的病情,又遇上疫情,医院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让本来的就难以维系的治疗增加了难度。   但柳风烟还是想了办法,直接找了肿瘤科的主任。说来也巧,肿瘤科的主任是范永的学长,和柳风烟是一届的,由于娶了个石家庄姑娘,就为她去了石家庄工作。当时柳风烟拜托范永看一下ct的时候范永拍拍脑袋说:“卧槽,可是真巧,我学长在那,还是肿瘤科的,就是李秋林,你也认识的啊!”   “所以小朋友,你看。”柳风烟握着手机安慰柴荆,“就是这么巧,有李医生在。这家医院又是全国治疗这个疾病最权威的医院之一,地利人和,爷爷只要好好化疗,还是有希望康复的。”   “嗯,我知道。我们很幸运,这份幸运,也是您给的。您已经好得不真实了,您就是神仙。”   柳风烟本要安慰人,没想到被小朋友这么一通猛夸,无奈笑道:“我要是神仙,你是什么?”   “我是你坐下的小童子呀!”   “嗯,是童子鸭,不是童子鸡。”柳风烟笑了会儿,补充道,“也是我坐下的,没错。”   爷爷开始化疗后,除了暴瘦了三十多斤,脸色黑了些,其他好像什么也没有什么变化,头发没有掉,也没有特别恶心想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给爷爷自己也减轻了不少痛苦,一个疗程之后就被接回家。   柴荆看着爷爷的样子,差点没有认出来,第一眼甚至觉得有些害怕。   爷爷见到他,笑着坐在沙发上说:“圆圆,听说你这次考试考了全班第三,全校第十九啊!好啊,能上清华北大了。”   “爷爷,不可能的。我才考了一次五百多分,上个本科都难。”柴荆本有些高兴,说到这儿又低了头,“就我们学校的水平,就算考全校第一,都不一定能上二本。”   “二本也比你豆豆姐好。你看她现在没有个正经工作,蹲在家里,这样连对象都找不到,人都废了,没有用了。还是要好好读书,知道了吗?”   “不是这样子的。”柴荆虽不知爷爷为什么这么说,但在他心里,豆豆姐一直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所以他反驳道:“不是这样子的。文凭和你们所谓的正经工作,都不能是一个人价值的证明。高学历的人很多,但不一定都能有所用处。没有好学历的人更多,但他们依然能创造一些有价值的事物。人有没有用,有没有废掉,是自己主观能动的选择,不是单薄文凭能说明的。”   柴荆爷爷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摇摇头说:“你还小,不懂事。”   “我不小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柴荆叹口气,“爷爷,您好好休息,我回房间了。”   关上门的时候,他还听见爷爷自身后自言自语:“家里的小孩,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用……”   --------------------   柳风烟炫娃碰壁之后,干脆把成绩单打印出来,贴在了书房里。 第78章 完结倒数第四章   下午课间,蔡智好在微信私聊他:柴荆,你这次进步太大了,我们都吓了一跳。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习的吗?   柴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找他问这种问题,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打了几个字:就……在理解了知识点和考点之后,多刷题,就好了。   蔡智好当然不满足于这几个字,接着问道:我觉得查漏补缺真的很难很繁琐,你是怎么快速归纳出自己不会的知识点呢?   柴荆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我本来什么都不会。   蔡智好:……   其实柴荆还是有做一些整理归纳的,他按照柳风烟给他的一个小模板,仔仔细细地把所有自己欠缺的考点填进去。只不过柳风烟瞟了几眼就说:“别填了,你基本什么都不会,从头开始学吧。”   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了。这个模板柴荆还保存着,就发给了蔡智好说:你可以看看这个,对照着自己找欠缺的点。   蔡智好算是有收获了,开心地连发三个小猫表情包,又问道:我可以和我朋友分享吗?   柴荆见表情包可爱,保存了之后回复:都可以的。   晚上,和柳风烟聊天的时候说道此事,柴荆撒娇道:“您看,我都可以给同学提供学习上的帮助了呢!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是厉害,拿着我的知识成果给女同学。”   “诶,重点不是这个啦!”过了会儿柴荆后知后觉道,“诶!爸爸您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你想多了。”柳风烟转换了话题,“这几天都学到一两点?”   “那倒是没有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困,我熬不了那么晚。”   “是不该熬这么晚。还是身体重要。”柳风烟说,“不过这次线上考试,你也不要太高兴,影响因素太多了,其实不该当作指标来看待的。等你回学校了,才能看出来你学得怎么样。”   “好的嘛。”柴荆撅嘴,“您还是这样爱说教,讨厌。”   “少撒娇。”柳风烟沉声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听不得你这样说话。”   “哦。”柴荆继续撅嘴,“我就不,我就这么说话。”   “柴荆。”   “嗯?”   “生日一起过,好么。”   柴荆想起上一次生日,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上床,心里痒痒的,总觉得柳风烟这句话是在挠他的手心。   “嗯,好呀!”   虽然嘴上是答应下来了,可客观环境却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四月初,抗疫的捷报频传。不太严重的地区基本上都被控制住了,柴荆的学校也下发了通知,说四月二十号开学。   出发的那天,柴玉阳将他送到飞机场,由于人流控制,柴玉阳无法进入室内,就在室外嘱咐道:“圆圆,要高考了,我们也不指望你考什么名牌大学,但好歹要上本科,知道了吗?我们都是没文化的人,吃了太多亏了,你不要再吃这种亏了,知道了吗?”   柴荆点点头,戴上口罩,下了车拖着小箱子往门口走。所有的人之间都隔着一米半的距离,进机场前都要量体温,出示健康码,挨个走进去。   好不容易进了机场,取票和托运又花了些时间。柴荆在排队的时候把自己和柳风烟的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一边傻乐一边往前慢慢挪步。   直到飞机停稳,柴荆打开手机想要给柳风烟打电话,刚连接上去微信就闪出一个红点儿。柳风烟在一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一句话:圆圆,我刚接到临时通知,要去研究院,我找了范远来接你。圆圆要听话。   柴荆死死捏着手机,走出了人员稀少的机场。范远开着黑色的路虎停在他面前,跳下车给他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的时候也不忘逗他:“小朋友,你男人又接不了你了,真可怜。”   “你的男人也不是不要你了么。”柴荆不开心着,坐上副驾驶座拉下口罩,边系安全带儿边说,“咱俩半斤八两,谁都别可怜谁。”   “哟呵,小朋友还挺能说。”范远开着车子出了机场,“我和你不一样。我哥他虽然忙,可他还是有工具和我联系的。你家那位啊,手机都上缴了,封闭式研发,至少半个月才能给外面打一通电话,还是有人监听,掐着时间的那种。要仨月,小朋友,傻了吧。”   “什么意思?”柴荆几乎从座位上蹦起来,“你什么意思?柳风烟他……”   “怎么,我带着口罩你就听不清楚了?”范远扯下口罩搭在下巴上,“他要封闭仨月做疫苗研究,还是签了保密条约的那种。”   “……可他没有对我说!”   “这,大概是怕你开口,你一开口,他怎么能放心去。”范远余光见他红了眼眶,还强忍着不哭出来,心里叹口气,“其实刚好。你看你要高考,时间不是推迟到七月份了吗?他估计也是那个时候被放出来,这不刚好?你俩都能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情。”   可柴荆看起来并不吃范远的这套说辞,一想到柳风烟甚至不能陪自己高考,瞬间眼泪就砸在了卫衣上。   范远已经很久没见小孩儿哭了,这么一下他有些慌,特别是想到这小孩儿还是柳风烟的小情儿,更是不知该怎么办。他的人生经历里面,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碰到这么一出,特别是这小孩儿把脸全部怼进自己的臂弯里,拼命忍住哭泣声的时候,范远都觉得自己被带跑偏了,揉了揉酸着的鼻子,单手从一旁扯了一坨纸巾塞过去:“哭啥,俗话说得好,我们男人不能那么娘们唧唧掉眼泪,不就一男人么,又不是见不着了。”   柴荆在哭泣中抽了点时间回他:“俗话也没说男人和男人可以搞对象啊,你能不能不要迷信俗话!”   “嘿,你这小子。”范远被他说笑了,“你还是哭吧,少说点话。柳风烟说得对,你这嘴还挺能气人的。”   柴荆这回听话了,呜呜哭了很久,到了柳风烟家楼下,往车窗外看了看,哭得更大声了。   无奈,范远把车靠边儿停,跑到便利店买了个冰淇淋,自己打开吃了一口,觉得不太好吃,又跑去买了另一种口味的,回到车上递给中场休息的小朋友。   柴荆看也没看,可怜巴巴地抹着眼泪,抹完了就打开来吃,第一口吃完就皱眉,从鼻子里哼气儿:“范远哥,好难吃。”   范远含着勺子哼了一声:“知足吧,我这个更难吃。”   “你真不会挑东西。”   “闭嘴。”   两个对象都被征用了的可怜人在车里吃完了这个春天的第一个冰淇淋,虽然难吃,但是心里还是舒爽了不少。末了,柴荆拿纸巾呼噜了脸和嘴,不太情愿地道谢:“谢谢范远哥送我回家。”   “不客气,好好学习,知道吗。”范远指着自己的头,“虽然你不像我这么聪明,但还是有希望的。”   柴荆在心里腹诽了几句,点点头下了车。   等到在家门口按密码的时候,柴荆又想哭了。密码是他和柳风烟的两人的生日组合,04191010。开门之后,所有熟悉的味道都铺面而来,将柴荆席卷进了名为柳风烟的思念风暴之中。   他走进卧室,本想直接躺在床上睡一觉,身后却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   柴荆(抹眼泪):我不喜欢范远哥哥,他买的冰淇凌好难吃呜呜呜呜。   范远:我他妈容易么我,柳风烟你平时怎么哄小朋友的,真爱哭。   柳风烟:……操一顿就好了。   范远:…… 第79章 完结倒数第三章   “汪!”   方方本在睡觉,但听见动静就起来了。好久不见的小主人回来了,方方很开心,直接往他身上扑。   “方方。”柴荆想把他抱进怀里,可方方长大了许多,抱起来有些吃力,他只好跪在地上抱着它,“我也好想你哦。”   作为这个房子里的唯二活物,他们睡觉都挨在了一起。柴荆很累,本就做了飞机,后来哭了太久,消耗了不少体力。睡醒已经是晚上八点,柴荆从床上直起身子,睡眼朦胧地撑着自己发了会儿呆,意识回笼,慢慢地想起柳风烟要封闭研发三个月的事情,又自暴自弃地埋在被子里哭了会儿。   哭声中,方方有些无所适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书房里,爬上椅子,从书桌上叼了个东西,跑到柴荆面前,呜呜地打断了柴荆。   柴荆泪眼朦胧地接过方方嘴里的白色信封,边擦眼泪边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叠折起来的信纸,柴荆从中闻得到柳风烟的味道,还有他平时最喜欢用的墨水味。   柳风烟的字儿柴荆见过很多次,最近一次,是在柳风烟写给官霖生的信上。柴荆吸吸鼻子,嘀咕道:“这男人什么毛病,怎么就喜欢给人写信……”   *亲爱的圆圆:*   *你不在杭州的大年夜,居然下雪了。*   *很老套的一句话,但我还是想说。*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在科研院里了。对不起,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之前的教授身体不好,我就替他去了。我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脑海里全是你。*   *我之前问过你,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让我去,你说会,所以我答应了。*   *很狡猾,我知道。*   *但是圆圆,其实我们俩是一样的,我私心里舍不得你去当医生,但是还是决定支持你。我想,你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我们已经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了,我们天天闻着对方的呼吸睡去,我们骨肉交缠,我们在对方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连脑海里的思想,都会默契地一致。*   *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是一个生物工程学教授,能够做出一些东西,让人们受用,甚至于救助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也很庆幸自己有这个能力,可以在自己的领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成长为这样的人,毕竟这件事情是我这辈子唯二值得骄傲和吹嘘的事情。*   *另一件事,就是拥有你。*   *可是,我好像要错过我的小骄傲的十九岁生日了。*   *我做了许多计划,但是好像都无法按时实现。圆圆会不高兴,我知道,圆圆是喜欢惊喜和祝福的小朋友。去年的这个时候,我遇上了这个小朋友,对小朋友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我反思,我检讨。但是圆圆能不能理解一下,毕竟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睡的是自己以后小男朋友。*   *说到这里,圆圆有没有不高兴?*   *我很想你,这种想念是我之前没有体会过的。在联系石家庄的李医生时,听着他说着你爷爷的病情,我心里在发慌。这种慌乱,我只在你受伤的那天体会过。*   *怎么说我也三十六岁了,却没有怎么体会过生离死别,这是一种天赐的幸运。但幸运之外,却又是另一种不幸。我有可能这辈子学不会去承受这种痛苦了。不怕圆圆笑,我有些害怕去面对这种痛苦,想要逃避,不敢承受。所以圆圆是勇敢的,非常勇敢,这一点,我应该向你看齐。*   *说到这儿,你应该就能理解你受伤那天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毕竟你那时候还不属于我,让我的担心更加深了一层。*   *说到底,我内心小气,自私得要死,甚至有些阴暗,我想过将你彻底变成我的人,不管你的家人,不管我的家人,不管我的职业,不管你的学业,带你去一个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地方。我理智的时候,疯狂地指责自己。我不理智的时候,给自己和你收拾行李。*   *可是让我彻底断了这个念想的,是和你分开的这两个月。*   *我以前想,要是让我和你分开一个月,我会不会生不如死。*   *事实证明,好像是不会的。*   *我给自己催眠,说不会的。*   *这样的话,我也许还能平静地,正常地和你打电话。*   *也就是这样,我才有了一种想法。*   *圆圆,我比你大十七岁,按理说,时间到了,我就应该走在你前面。但我不想,我想让你先走,安安心心地,平平静静地走,留我来承受没有你的世界。*   *这是我做过最不小气,最不自私的决定了。*   *所以,看在这个决定的份儿上,能否原谅我这次的离开?我又作弊了,拿着一个煽情的筹码向你做交换。你看,我还是这有些劣根性的。*   *圆圆,三个月,九十多天,我可以救助病人,和其他有风险的人。你可以成就自己。我知道你担心很多事情,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危险,会平安回来,然后送你去考场。*   *我在电脑里,存了很多学习资料。我自私地说一句,别给别人,这是你男朋友整理了很久整理出来的高考宝典,和你男朋友的鸡巴一样,只给你一个人用。*   *写了这么多,发现和小朋友的文笔差了很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免得小朋友嘲笑我写得差。*   *不过最后一句话,听说要抒情一点,分数才会很高。*   *所以。*   *有些东西是在你的十九年间里缺了席,但愿我的努力,能让你不再觉得世间难忍讨厌。*   --------------------   这个倒数的标题,让我省了很多想标题的时间哈哈哈 第80章 完结倒数第二章   三个月,其实说起来很长,但对于一个专心致志学习备战高考的学生来说,确实还是有些短了。柴荆中午不回家,就和陈振义一起去食堂吃饭。手机也不常玩儿了,总觉得打开手机,收不到某人的信息,一天就灰蒙蒙的。   后来他索性也就将手机关机放在家里,眼不见心不烦。   陈振义只当他是被返校第一次月考刺激到了,每天埋在书堆里,和一大堆讲义之中。   这次返校考试,柴荆没有考好,直接从上次的全校前二十九名退到了一百名开外,冯青都有些担心,最近看柴荆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听陈振义说,这一个多月,柴荆中午几乎都不午休,一直做题,晚上据说也是学到一点多才睡。   冯青虽觉得他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但是这也太伤身子了。她找了柴荆谈话,可谈话途中柴荆明显走了神,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冯青无奈,给他放了一节自修课的假,带他到校医室,让他躺着好好睡一觉。   柴荆难得听话了。他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在医务室的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早就已经是两节课后了,冯青刚好过来叫他。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放学了。   “要好好休息,你看你的黑眼圈多明显。”冯青说道,“晚上不要学太久了,十点半就可以结束了。压力不要太大,你已经很有进步了,柴荆。”   “嗯。”柴荆点点头,“老师,等会儿我想去校外。现在食堂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了。”   “好的。路上要小心,今晚可以晚些上自习,好好吃一顿喜欢的。”冯青抽出五十块钱给他,“老师请客。”   “不行。我不能要。”柴荆没有拿,“我有钱的。谢谢老师。”   “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要是高考考好了,你可得请我吃大餐。”冯青笑,“这是定金,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老师。”柴荆哽着嗓子,伸手接过了这张崭新的绿色钞票。   校门口的小摊小贩都因卫生大检查早早收摊,本想吃个鸡蛋饼的柴荆站在十字路口,也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犹豫过后,他刚点了一块鸡排,身边就停下了一辆宝蓝色的宝马,窗户摇下来,小白拿下墨镜对他喊:“小圆圆!”   正想着要不要再喝一杯烧仙草的柴荆被这一声叫回了声,顺着声音看过去,略有些惊讶。   “小白哥!见酩哥……”   “诶,怎么见到我这么副表情?”柯见酩右手搭在小白座位上,“走吧,上车吧。你家那位找你找了一个半月了,你再不吱声,他就得从科研所里跑出来了,五千万啊,他可赔不起。”   柯见酩说得七零八落的,柴荆心里又好多话想要问他,可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想了一会儿问道:“我鸡排还在炸呢,能等我一下吗?”   柯见酩有些头疼,但还是点点头:“行吧,最多等三分钟。”   小白抬头看了看炸鸡店,探头出去闻了闻,扭头对柯见酩说:“我也想吃。”   柯见酩伸手揪他后颈上的肉:“吃啥吃,刚才鸡没吃够吗?你风哥都要疯了,你还在这儿想吃这想吃那。”   柴荆听得见柯见酩的说话声,但却拒绝思考。柳风烟这个名字,都消失了一个半月了,这么乍得一听,还怪奇怪的。   鸡排拿到手之后,柴荆爬上汽车后座,分了一半鸡排给小白,自己缩在角落里埋头吃东西。   通过后视镜,柯见酩也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叹口气说:“你不用手机了?柳风烟说联系不上你,一直关机。”   柴荆回答地含含糊糊:“嗯,我要学习的。”   “得了吧,你就是不想接柳风烟电话。”柯见酩笑他,“怕自己想他,受不了,是吧?”   小白吃人嘴软,赶紧伸手捏柯见酩的手臂:“说什么呢,人家要高考了,谁和你一样是素质教育漏网之鱼。”   现在酒吧都被禁止营业,柯见酩就带着柴荆去了酒吧二楼办公室,将他领到一个带有沙发的会客厅,指着桌子上的电话说:“七点整,电话会响,你老公打来的,记得接啊。我可先提醒你,要哭要骂都忍着,就八分钟时间,留着说点好听的。但也别太好听了,会被录下来的,你俩可悠着点,别说着说着做起来了啊。”   柴荆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现在是六点四十九分,离柳风烟打电话过来,还有十一分钟。他靠在沙发上想,自己这一个月来,都做了些什么。   学习,抱着方方学习,边擦眼泪边学习。   这都是谁害的呢。   柳风烟。   小朋友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儿,等到电话响起来之后,挺直了腰杆儿去接电话。但将电话的听筒放在耳边时,柴荆又有些害怕了。   自己是故意关机的,不想再听到柳风烟的声音。又生气,又怕自己忍不住。   他有了挂断电话的冲动,刚想将听筒放回去,柳风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柴荆。”   柴荆指尖都麻了,身子木了半边,脑子的运作完全跟不上电话那头男人的话语。   “柴荆。”柳风烟深深叹口气,“出个声儿,让我知道是你。”   本不想被他牵着走,但还是遵循了本能,柴荆轻微地哼了一声。   “嗯,听不出来。”柳风烟轻声道,“叫我一声。”   柴荆吸吸鼻子,不情不愿地开口:“柳教授。”   “我这好像也不是打给我学生的电话啊,打错了?”   “……柳风烟。”   “嗯,我爸都是这么叫我的。”柳风烟笑道,“占我便宜?”   “……”柴荆有所顾忌,但还没有忍住,捏着电话筒委委屈屈开口:“……爸爸。”   “诶。”柳风烟答应道,“我的好圆圆。”   柴荆此刻一切的自我建设都瓦解了,他看见桌子上有一包新开的纸巾,十分没有出息,瘪着嘴就开始哭,另一只手就去抓纸巾。   “您怎么回事儿,您为什么老是欺负我骗我啊……”柴荆抹着眼泪哭诉,“还写信,您怎么这么喜欢写信啊……您以为写了信,我就不会生气吗!”   柳风烟听得揪心,放轻声音道:“乖宝,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柴荆强硬了声音,“我才没有哭呢,我都十九岁了,男人才不能哭得娘们唧唧的。”   柳风烟听笑了,问他的小男人:“十九岁的成熟男人,这一个多月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柴荆哭着给柳风烟扒拉自己这五十多天的成果,“我平时的理综练习卷子,都有二百六十多分。”   “圆圆怎么这么厉害。”柳风烟笑,余光瞟了眼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有呢?”   “还有,我语文也能考一百二十多了。”柴荆想想又有些委屈,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他又开始抽噎,“呜呜呜我数学只考了八十分……”   柳风烟听得直笑,等小朋友不再哭了,说道:“已经很厉害了,怎么会这么厉害。我很为你骄傲,圆圆。”   柴荆哭得更大声:“我不要……我不要您为我骄傲,我要您回来……”   柳风烟听得浑身发僵,拿手遮了遮发红的眼睛,低头说:“等我,快了,圆圆。”   “您每次说很快……都要好久。”柴荆开始打哭嗝,“上次说快了,但是还是做了一个多小时……”   柳风烟没想到他会说道这个,哭笑不得:“圆圆,话不能乱说。”   柴荆想了想,擦干眼泪说道:“不会的。见酩叔叔和我说了,不能在电话里做。”   “对。”柳风烟低低地笑,“那圆圆这个月到底乖不乖?”   柴荆刚想和他说自己收了班主任五十块钱的定金,就被一个女声打断了。   “还有三分钟。”一旁计时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柳教授注意一下时间。”   “好的,谢谢。”   “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柴荆抓紧了电话筒,“是不是骗我。”   “哪能骗我们圆圆呢。”柳风烟说,“那圆圆到底有没有听话?”   “有的有的圆圆可听话了。”柴荆赶紧回答,看着手表上的秒针跳动,心里渐渐慌了,“我每天都在刷题给自己的目标是每天每科八十道题您给我的高考宝典我都打印下来了花了我老鼻子钱了我谁都没有给陈振义问我是什么东西我都不告诉他藏得可好了我每天早上醒得都很早我自己坐公交车去上学在公交车上我给老奶奶让座还给一个小妹妹一根棒棒糖小妹妹都要跟我去学校了我前几天我姑姑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她家因为珂珂来了说她复查身体好了好多她吃饭的时候把我最喜欢的尖椒酿肉吃完了我一口都没有吃到换成平时我会生气的可是她叫我哥哥所以我没有生气您说我懂不懂事?”   “好了好了,换一下气。”柳风烟听笑了,“知道你很听话了,最懂事了。不用着急,还有下一次打电话。”   “下次什么时候啊……”   “嗯……十五天后,就是六月十一号。到时候也是这个时间,你不要关机了好不好?我只记得我家里,柯见酩还有你的号码。等我再打给你。前几次都关机,害我只能找柯见酩来找你。”   “好。”柴荆拧紧了眉毛,“您……累不累啊,这么多天。”   “现在才问,晚了小朋友。”柳风烟笑,“累,所以想听听你的声音,调剂调剂。”   柴荆粗粗算了一下,之前他大概错过了柳风烟的三次电话,心里更难受了,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关机的。”   “没事,圆圆,现在就很好。还有四十多天就能见到了。乖乖等我,好不好?”   “好。”   “柳教授还有十五秒,您可以准备结束了。”   “好的。”柳风烟加快了语速,“圆圆,该挂了。你好好吃饭,学习别提有压力,知道了吗?下一次的电话别忘了,我等你。”   “嗯,我知道!我会好好学习的,我……”柴荆哽咽了一下,“爸爸,我……”   对面突然没有了声音,忙音替代了柴荆耳边的男人的声响,平稳又单调地重复着。   “……”柴荆愣了很久,抓着听筒,最后才把刚才的话补完,“我……我爱你……”   --------------------   柴荆委屈巴巴:那么一长串话,憋死我了。 第81章 完结篇   六月十一日那天,柴荆没有等到柳风烟的电话,不止这一天,六月二十六号也没有接到。   研究所出了些问题,幸好不是项目上的纰漏,柳风烟虽松了一口气,至少不需要推迟回家时间,但心里还是担心,自己因为研究所的问题,无法再往外打电话,自己又放了柴荆两回鸽子。   七月五号晚上,柳风烟终于被专门车辆送出研究院。他签署了保密协议之后,才拿回了自己的手机。他开机后,快速检查了自己的手机这几个月收到的信息,确保没有出任何意外之后,他选择不联系柴荆,让司机将他送去白云中学。   高考时间定在了七月七日到七月十日,明天高一高二要放假了。夜自修结束后,还埋在题海里的柴荆听到外面有巨大的动静,本也没想出去看,陈振义直接来拽他,说:“快点快点!今年终于轮到我们了!哎呀别做了,快出来快出来!”   被陈振义半推半拉地出了教室,挤进栏杆的人堆里往下看。   学校的路灯好像都比往常亮了些,能看得清在教学楼楼下站着的乌泱泱的一大群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   “一二三!学长学姐加油!高考高考必胜!”   “高考加油!”   “金榜题名!”   喊得很整齐,像是提前排练过似的,足够撼动这一整座教学楼。大家都带着口罩,但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响亮清脆的,年轻无畏的。此时他们才是最虔诚的学弟学妹,仰着头向他们的学长学姐们呐喊,摒弃了平时抢食堂的怨念和每个年级大佬的冲突,扯着嗓子为他们加油。   “谢谢!”楼层上的高三学生冲他们摆手,“我们会加油的!”   一来一回,喊得是一生中最真挚的陌生情感。   集体加油告一段落,大家开始夹带私货,一个个的开始喊个别人的名字。   “胡新宇加油啊!文学社社长最牛逼了!”   “郑旖旎加油!”   “金洋亦加油!我爱你!”   “朱郑丹冲鸭!一定会考上的!”   “九加一都要加油啊!你们是最棒的!”   十几年后,柴荆都能清楚地记得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在一堆不认识的人名之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柴荆学长加油!我们都爱你!大帅哥柴荆学长,考完别忘了我们!我们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一阵笑声之后,又有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柴荆学长,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老公!正面上我!”   “男神!”   “校草!我爱你!我可以!我真的可以!看看我!”   全是欢呼声和起哄声,因为这几个声音中不止有女生,也有男生的声音。   柴荆听得耳根发热,身边的人都推着他笑:“老公!叫你呢,应一声啊!”   他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要转身回教室,又被陈振义和葛宪笑着扯了回来,拉着他的手臂逼迫他强行营业,柴荆像一只提线木偶,被葛宪拎着向下招手,演双簧似的冲下面喊:“可以,考完找我领爱的号码牌!”   全场哄笑,柴荆也忍不住笑了,任由葛宪会晤自己的手臂,周边全是张扬肆意的青春气息。   柴荆眼睛眯了眯,在即将收回向下看的眼神时,慌神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当自己眼花,那个身影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冲他点了点头。   学弟们开始在老师们的催促疏散下散场离去,那个身影没有挪动过,一直站在路灯下,只是有些过分地点了一支香烟。   直到柴荆走到楼下,依然看见香烟袅袅向上腾起的白烟,在灯光下变得愈发明显。   男人瘦了不少,侧脸的线条分明,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也在灯光沾染之下,少了些疏离感。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年的目光,或者是刚好抽完了一根烟,男人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柴荆。   柴荆总觉得不现实。这几个月,他总觉得柳风烟是不存在的,是自己的梦境,是自己在极度压抑之下的幻想,即使他每天抱着柳风烟的毛衣入睡。   柳风烟没有走过来,他将烟头踩灭又捡起,扔进手里的空易拉罐里。   学生都在往外走,兴奋地,紧张地,只有他们在静止,在诠释着相对运动。   良久,学生们的谈笑声飘远,取而代之的是盛夏的蝉鸣。柴荆眯了眼睛,背着书包向他走去。   男人见他走过来,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夸拉一声,随之压缩的,还有2020年的最后一个夏天。   都默契得没有说话,柴荆盯着他看了很久,伸出手,在男人的前胸上锤了一拳,用的是这个年纪的少年应有的力道。   男人让他打了几下,才伸手抓住他的拳头往自己这边带。   已经半年了,被拥进怀里的柴荆想,这个男人还是这么不讲道理。   柳风烟觉得柴荆还是长高了一点,他低头看了看柴荆的鞋子,接着将自己的嘴唇贴回少年的额头上。他的呼吸扑在额间,平息着着柴荆躁动不安的情绪。直到感受到怀里人不再僵硬,柳风烟才轻轻松开他,伸手去理少年许久没有剪的头发。   或许是高考效应,让人觉得做什么事儿都是可以原谅的,柴荆借着刚刚上头的余兴,伸手勾住了柳风烟的脖子,轻点脚尖,在校园的路灯下含上了男人的唇。   蝉鸣声更聒噪了。   很容易就有了反应,干柴和烈火理智分开,下身相互顶着,却也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又重新叼了一根,冲少年晃了晃烟头。   少年接过打火机,试着点着了。一阵晚风吹来,熄灭了刚绽开的红苗。   男人笑,将少年转了个身。   迎着季夏孟秋的交汇气流,柳风烟握住了柴荆的手,重新点燃了火光。   The End 2020.06.05—2020.09.27   --------------------   还有几个番外!!不要害怕!!   迎风签了简体无删,有兴趣的可以去wb看看啦! 第82章 番外一   七月六号,大家都在家里,老师建议是不要看书了,好好休息休息,调养好肠胃,放松心态。柳风烟举着老师群发的信息递到柴荆面前,柴荆从语文书本里抬头,轻声说道:“我再看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柳风烟没收了语文课本,“你看看我。”   柳风烟知道柴荆应该还是有些生气的。昨晚两人在校园里磨磨蹭蹭,柳风烟用尽了温柔和霸道两种伎俩,才把小朋友带回家里。回了家,也不说话,只是所在沙发角落里,像是被遗弃的单只袜子,等柳风烟靠近了,才像小奶猫似的窝进男人怀里,任由男人在他额头,脸颊,鼻梁和脖子上亲吻。后来小朋友遭不住了,哭哭唧唧地开始骂他,但在柳风烟听来,这全是小朋友的变相撒娇,实在受不了,本来就爱死了柴荆这样子的柳风烟,更是没有忍住,在柴荆的屁股上拍了几掌,就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揉搓好久没有摸到的臀瓣。   骂人的撒娇声变成了情欲满盈的呻吟声,柴荆配合地扭动腰肢,在几秒钟内,就熟练地解开了柳风烟的裤子,把在校园里就胀大的性器拿出来,在手心里揉搓。   “停一下,柴荆。”柳风烟把手从柴荆屁股上挪开,“后天你要高考了,不能做。”   “我想要……我们四个月没有做过了,我想要爸爸干我。”说完,柴荆就直接趴下,含住了柳风烟的性器,卖力地上下吞咽。   不止柴荆难耐,柳风烟早就在学校里就忍不住了,更何况自己的鸡巴正被柴荆含着,龟头被小舌头舔来舔去,但他还是按住柴荆的后脑勺说:“真的不行。我不想让你难受着去考试。”   “您不插进来,我更难受的。”柴荆吐出性器,可怜巴巴地看着柳风烟,“您是不是不喜欢做了?”   “哪能。”柳风烟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我怕影响你考试,傻孩子。”   柴荆委屈道:“您还在乎这个啊,我以为您能够不声不响离开我四个月,是不在乎我的高考了呢……”   “我错了,圆圆。刚才还没有打够的话,给你再打一打,好吗?”   “不好,我不想要打一打,我想要您插一插。”柴荆麻利地给自己脱了裤子,用小穴抵住柳风烟的龟头,敏感地叫了一声,就环上男人的脖子,全身软成一滩水,有意无意地勾引,“爸爸您可以直接进来的。”   “真不像话。”柳风烟被他撩得气血翻涌,还是没有坚持维护住自己仅有的一丝理智,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瓶润滑,粗暴拧开,直接挤在了柴荆后穴和自己的肉柱上。他直接用自己的龟头充当扩张工具,慢慢地地磨着小穴的入口,挤进一点点,又退出来,再进去一点,等小朋友喊疼了,再退出一点。直到柴荆忍不住自己要动,柳风烟才一捅到底,虚抱着柴荆猛烈抽插,也不管小朋友哭叫着让他慢一些,轻一些,含不留余地地操干,才对得起着将近四个月的分别。   柴荆早早的就在柳风烟挺动的时候射了,无奈射了之后,阴茎还是硬着的,被柳风烟操得四处摇晃,几乎又要无触碰射第二次。   操到深处,柴荆的把柳风烟的背抓出了血印子,柳风烟抓过他的手腕,喘着气儿说:“宝宝还生气呢?”   “还生气……”柴荆带着哭腔说道,“啊……太深了,您慢点儿……”   “求我。”柳风烟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这么久不见,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上来就让我操,圆圆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不说!”柴荆死咬着嘴唇,闭着眼哼唧,“死渣男……啊,轻一点。”   “刚才那些学弟学妹都叫你老公,说要给你生猴子,要你上他。”柳风烟低笑,“你倒是说说,谁叫谁老公,是谁给谁生?”   被操到嫩肉的柴荆软了腰肢和嘴巴:“是……我给老公生。”   听闻此话,柳风烟放轻了动作,吻上了柴荆的额头,“宝宝,以后我不这样了。”   柴荆抬头去和他接吻,“您快射在里面,让我知道,真的是您回来了。”   “你要考试,不能射在里面……”   柴荆打断他:“您……把您的智商也射在里边,我含着去考试。”   柳风烟觉得这句话又好笑又动情,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好,小朋友这么久不见,又变淫荡了。”   高考当天的早上柴荆醒得很早,摸了手机一看,才六点不到。他也没有继续往下睡的心思,窝在柳风烟怀里玩手机。   微博上都是高考加油的字样,他关注的博主一个个的为考生转发锦鲤,他也迷信地点了赞。   放下手机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有七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过柳风烟的睡脸了。此时的柳风烟温柔地呼吸着,像是怕打扰到怀里的准考生。   柴荆太过于喜欢柳风烟眉毛和鼻子,他凑近,让自己的呼吸和男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感受到热意,柳风烟皱眉,伸手搂过柴荆的脑袋,哑着声音说:“醒了?”   “嗯。”   男人初醒的声音过于暧昧性感,柴荆听得全身发麻,他拉开两人脸间的距离,在枕头上蹭了几下:“我睡不着了。”   柳风烟也不睁眼,放在柴荆后脑勺的手安抚似地摸了摸,开口道:“那让我再抱会儿。”   柴荆心里虽甜得发腻,但嘴上还是要逞强:“我要去高考了,您别抱着我了。”   柳风烟笑,将怀里的柴荆又抱紧了几分:“是谁先往我怀里钻的?”   柴荆想起昨晚,脑袋就发胀,赶紧扭了几下表示抗议:“您放开我,我还在生气呢!”   “别动,圆圆。”柳风烟的喉结上下动了几下,警告道,“你还要考试。”   柴荆想上手抓一下那个抵在他腿间的硬器,被柳风烟拨开了:“起床,再去检查准考证和笔。”   经历过无数次检查的笔袋又被柴荆看了几眼,终于被放进了书包里。洗漱出来,柳风烟从厨房端出了粥,还有五六样配菜。   “啊,您还做饭了。”柴荆有些惊讶,“您起得这么早吗?”   柳风烟示意他坐下吃饭,自己去洗漱。   他弄了一个五点半的闹钟,没有声音,就枕着手机睡,凭着手机的震动把他叫醒,小心翼翼地去煮上了粥,再回来,重新把柴荆拥进怀里睡觉。   柴荆看着桌子上的炒鸡蛋,煎饺,橄榄菜,火腿炒洋葱,还有煎培根,没由来地想哭。前天晚上喊楼的劲儿突然上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如果没有遇到这个男人,自己也许今天都不会这么参加高考。柴玉华最多提前一晚告诉他,明早起来热一热冷粥,配咸菜和咸鸭蛋。   他抹着眼泪,不想让柳风烟看见。已经十九岁的成年男人,不该这么没出息地哭。   但柳风烟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没说破,和他一起吃完早饭,也就六点四十几分。开车去考场,算上堵车时间,也就二十分钟的事情,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富裕。   见柴荆捧着语文书在背,柳风烟也不打扰他,把桌子上碗碟收进洗碗机里,然后递给柴荆一杯温水,就进了书房。   等柴荆实在是看不进去任何诗词文言文后,柳风烟走了出来,递给他一支黑色钢笔,说:“当年我考试的时候,用的这只。我知道你们现在都不用钢笔了,你就当幸运符拿着吧。”   柴荆接过钢笔,摩挲着已经没有光泽的笔身,酸了鼻子,憋了半天,哭意浓重:“谢谢您。”   “加油,柴荆。”   进考场之前,柳风烟在车里抱着柴荆接了一个极为温柔的吻,四片嘴唇贴在一起,慢慢厮磨,互相吮吸。   看着柴荆穿着自己的白衬衫进校门的背影,柳风烟也紧了喉咙,手用力地捏着方向盘,然后因背影消失而慢慢松了力道。   柴荆,我看着时间抛洒,让火种遍地,你迄今为止弯腰拾取它们的次数,够不够让自己,让柴荆,让柴做的小木的火苗,迎风不息呢。   --------------------   番外来啦!!!!   *今天是柳风烟的节日,在这里祝柳风烟重阳节安康!!!*   *柳风烟:???*   在这里给自己打个广告,《迎风点火》的姊妹篇**《背风相爱》**过几天要开始连载了!!!讲的范氏兄弟校园时期的爱情故事。**骨科年下**。大家有兴趣去看看哦!!(柳教授和圆圆倾情客串) 第83章 番外二   出高考成绩的那天,柴荆还在床上抱着被子睡觉,柳风烟变着法地叫他起床,都被小朋友哼哼唧唧地拒绝,无奈之下只好去准备午饭。   到了十一点多,柴荆迷迷糊糊起来,在床上坐了好几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今天出成绩,吓得鼻子发痒,接连着打了八个喷嚏,实实在在地把自己打懵了。他跑下床直冲厨房,对着拿着勺子给牛排浇汁的柳风烟大声炫耀:“爸爸!我刚才连着打了八个喷嚏!厉害吧!我查了一下百度,说打八个喷嚏会好事降临呢!”   柳风烟认真点头:“你是不是感冒了,或者是过敏性鼻炎?”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的柴荆瞬间蔫了,蹭到柳风烟身边环住他的腰:“其实我有些害怕。”   “嗯?”柳风烟浇汁的手柄没有停下。   闻着黄油和牛肉的香气,柴荆咽了口口水说:“今天就出成绩了。我害怕,考不好。”   “我知道。”柳风烟弯腰,把牛排放进预热好的烤箱,拨了时间,转身回抱住紧张兮兮的小朋友,“肯定会紧张。但我说过,考得好不好都没有关系。如果上了本科,就高兴。专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自己愿意,继续努力考专升本。我身边有个博士生,也是从专科一层一层考上来的。”   虽然这么安慰了小朋友,但柳风烟自己还是在意地不得了,时不时去翻看平时不常用的微博,在热搜上关注成绩有没有出来。   但一直没有等到,柳风烟怕吓坏了孩子,提议带着方方去不远处刚建成的狗公园溜溜。   到了狗公园,方方直接从车里窜了出去,奔向了不远处草坪上的一只白色博美,狗绳被它拖在地上咔咔作响。   柴荆有些无奈,但看它与小博美相处良好,互相闻对方的身子,也就放下心来,慢慢地和柳风烟一起走过去。   博美的主人是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小姐姐,见这只白色小土狗的主人是个戴着眼镜的高大帅哥,还牵着一个白净的男生,也就放下戒备心,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呀。”   柴荆见小博美雪白蓬松,忍不住问:“我可以摸摸小狗狗吗?”   “可以呀。它叫毛毛,你叫它名字,它会有反应的。”   柴荆蹲下身,把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毛毛的背上,轻轻唤道:“毛毛?”   毛毛见他亲切,干脆半坐下来吐着舌头任他摸。   见自己的哥哥摸上了别的狗,方方有些着急,一直在柴被荆身边打转。   柳风烟看了觉得好笑,说:“你可不能偏心,要摸一起摸。”   一听这话,柴荆浑身僵住了,酥麻的感觉从耳后瞬间传遍整张脸。   昨天晚上两人在浴缸里接吻,柴荆在热水中被亲得晕晕乎乎,忍不住起了反应,自己摸到下身去疏解。   柳风烟似乎很不满意小朋友的动作,转移阵地去咬他的耳廓,有些嘶哑的声音在柴荆颅内炸开:“你可不能偏心,要摸一起摸。”   被蛊惑了的柴荆就一把攥住了男人的性器,和自己一起上下撸动,没一会就被柳风烟掐着腰捅进小穴里。   直到周围的小狗都围了上来,柴荆才从桃色回忆里钻出来,一时面临着皇帝选妃的压力,不知该从哪只可爱小狗开始摸起。等他够足了手瘾站起身子,柳风烟早就被其他小狗的主人围着聊天了。   柳风烟抬起手表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微博上说的成绩发布时间,汪云棋和范永都发微信过来关心小朋友考得怎么样了。   他瞧着小朋友一脸不是很开心地盯着自己,知道某人踢翻了醋坛子,也就着了个理由抽身,牵着小朋友和方方向远处的人工湖走去。   柴荆不知道,柳风烟抽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好意思,我和我男朋友要去湖那边走走,就先告辞了。”   在湖边,柴荆和方方比赛跑步,咋咋唬唬几乎跑到了河对岸。柳风烟见他走远了,就打开手机,进了高考成绩查询的页面,输入了烂熟于心的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在点击查询的时候,柳风烟的大拇指微微颤抖。   说什么考怎样都没有关系,到现在还不是紧张的要死。   “柳——风——烟——”   柳风烟闻声抬头,柴荆已经跑到了湖对面,抱着方方在冲他招手。湖面平静,不时吹来一阵小风,刮起一层层的波纹。   周围都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他们伫立在湖的两侧。柳风烟看着他蹦蹦跳跳的小身影,想到了他们那天在学校启真湖旁的场景。   时间过的真快啊。   他的小朋友,都要去上大学了。   柳风烟朝着柴荆挥挥手,下一秒就点了查询的按钮。   柴荆见他一直盯着手机,有些不开心。怎么出来约会还和手机分不开了。   正在心里骂老男人过分,柳风烟就放下手机冲他喊:“柴——荆——你——考——上——了!”   正值刮来一阵大风,把柳风烟的声音撞得零零碎碎,柴荆没听清楚,大声喊了回去:“什——么——”   柳风烟也不再喊,只是用平常音量说了一句话,柴荆更不可能听见了。   等柴荆从远处跑回来,一把抓住柳风烟的袖子:“您刚才说什么?是不是我成绩出来了?是我不是我没有考好……我知道了,我没有关系的……您不要生我的气,好不……”   “你考得很好。”柳风烟打断了他的话,“别害怕,你做得很好。圆圆,是我过度担心,私自看了你成绩。”   “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柳风烟将他搂进怀里,“你很厉害,你考了539分。比最后一次模考多了一百多分。”   被拥个满怀的柴荆此刻已经再也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这三个数字在旋转。等被柳风烟松开,他结结巴巴地想说话,一阵风吹过来,他鼻子一痒,没忍住,又打了喷嚏,一个接一个,每打一个柳风烟都用方言跟一句“千岁。”,这是他老家哄小婴儿打喷嚏的习俗。   看着柳风烟的脸,柴荆满心欢喜地想,网上没有骗人,八个喷嚏,好像真的是有好事降临的意思啊。   --------------------   2020年10月25日 下午五点27分   真实等成绩ing……   好紧张啊啊啊啊   你们有没有听柳教授的口水道歉歌呀!!! 第84章 番外三   正在挑着碗里的香菜,柴荆就被在对面坐下的人吓了一跳。   “柴荆,你真的想要去考高校立交桥的Z大啊,何必呢,每年就一两个名额,还要全专业综合分数前百分之十才有资格报考。”来者把可乐往他桌上一放,“哥们,我可就不和你瞎胡闹了啊。”   “嗯,知道你钱思夏没有什么什么远大理想。”柴荆接过可乐,“我当时考这个学校,就是因为有这个计划,所以我是有备而来的。”   “什么深仇大恨,学医就算了,还想考去Z大。”钱思夏叹气,“刚庆幸有个不错的室友,结果一年不到,你居然就要走了?”   “还没考试呢。不过先谢谢你,借你吉言啊。”   “诶,那如果你真的走了,张莹青怎么办啊?”   “她怎么了?”   “她追你追了半年,结果你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人家多可怜。”   柴荆无奈地戳着荷包蛋:“我拒绝过很多次了。”   “人家虽然不是特别好看,但身材好啊,你不喜欢这一类型的?”   “我……”柴荆还在思考怎么回答,柳风烟的微信就发了过来,他回复了之后,还是决定说,“我不喜欢她,我有对象了。”   “卧槽,我怎么不知道?不是,我和你天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你哪来的对象?”   柴荆笑:“你要不要点脸啊,你什么时候和一起去过图书馆了?”   “少转移话题,柴荆同学。今天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不说清楚我就当你在放屁。”   “嗯,我没有放屁。”柴荆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我高二就有对象了,一直到现在。”   在告诉钱思夏这件事情的时候,柴荆就做好了被当作话题中心的准备。于是,柴荆高二就有对象这件事,比柴荆要考Z大这件事情,让人更加震惊。   柴荆还是挺满意这样的发展的。   晚上在图书馆学微积分时,柳风烟的微信又发了进来:这个周末又要自习?   柴荆把手头上的题做完才回复道:嗯,我的计划是周末学英语。   柳风烟发了语音过来,柴荆塞上耳机听,柳风烟似乎在笑:“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空陪我,而不是问你你的学习计划。”   柴荆被他的笑声烫了耳朵,手上飞快地打字:您想要做什么?   柳风烟直截了当地回复:做爱。   自从住校之后,两人只有双休日才能见面,遇到其他情况,只好半个月才能见一次。大一没有过两个月,柴荆又提出参加高校立交桥计划,在柳风烟的建议下调整了学习内容和时间,两人相处时间更加少了。   柴荆红着脸回复:我在图书馆呢,您别说这样的话。   柳风烟又发了一条语音:“圆圆,做不做?”   柴荆无奈打字:做,做,做。   柳风烟最近有些郁闷。   以前做完爱,柴荆就软趴趴地缩在他怀里撒娇,缠着他给自己拍背睡觉。现在柴荆会认真地坐回书桌前,捏着笔问:“您拿给我的真题,微积分考试能考七十分左右,是不是笔试没有多大问题了?”   柳风烟歪在一旁,扣着睡衣纽扣回答:“别骄傲,你刚好卡在边缘才有了资格考试,怎么现在就飘了?”   “我不是心里没底,想要您的肯定吗?”柴荆撇嘴,“柳教授您要求高,我确实不该问您。”   “哎。”柳风烟走过来搂他,“怎么气上了?该生气的是我吧,刚做完,你就和试卷黏在一起,还问我这么严肃的问题。事后也是做爱的一部分,你就应该被我抱着说被我哄着。”   也没有等柴荆回答,柳风烟昏君般提议道:“别考了,继续当无忧无虑的小朋友,好不好?”   柴荆拿试卷扔他:“当初是谁哄我考的?现在您怎么又这么说?”   “我自作自受了。我后悔了。”柳风烟捉住他的手腕,“我只想要在我身边的小朋友,而不是去哪个学校上学的小朋友。”   这确实是柳风烟情欲上头的想法,第二天柳风烟就揪着柴荆练去年的面试英语问答题。柳风烟挑了一大堆毛病,最后总结道:“说的什么东西,你还想不想考了。”   柴荆在一旁委屈极了,什么人啊,做爱和不做爱差别也太大了。   练了整整一上午,午睡之后柳风烟又按着柴荆操了一个多小时,清理之后又接着早上的进程。   柴荆答了一下午,进步也不是很明显,有些挫败地蹲在地上看着方方吃饭。柳风烟见他有些低气压,就从冰箱里拿了罐冰淇淋给他:“别看方方了,它怕你抢吃的。”   柴荆抱着冰淇淋嘟囔:“好难哦。”   “是难,毕竟每年通过率不超过百分之一。”柳风烟牵过他坐在自己腿上,“但你毕竟都有资格参与了,说明你已经足够优秀了。我当了三年的考官,看过很多考生,有些真的是有天赋,有的确实平平无奇。面试是很主观的选择,说不准的。”   柴荆想了很久,搂过柳风烟的脖子道:“我不想努力了,考官大人。”   柳风烟觉得好笑,亲上他的嘴唇,慢慢道:“哦,那要看你怎么贿赂我了。”   话虽这么说,但柴荆还是想去柳风烟的大学学习。柳风烟对他考试这件事也越来越严格,直到他收到面试通知,柳风烟马上给他打了十几套题,让他一天之内练完。   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柴荆道最后几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柳风烟听得脸色不是很好,叹口气说:“你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么?你要是当天是这样答的,我不会想听下去。”   柴荆本就难受,被柳风烟这么一说,心里又倔又委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捏着试卷躲进了卫生间,没多久他走出来,背上书包就走了出去。   柳风烟本也想挫挫他的锐气,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几天。恃宠而骄惯了,导致有些必须要他自己努力的事情,反而不想好好做了。   但是首先受不了的也是柳风烟。柴荆两天没有接他的电话,他在家里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第三天直接开车去了柴荆的学校。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学生宿舍楼下,刚想和宿管阿姨打声招呼进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柴荆的名字。   他回头,看见不远处柴荆站在那里,手里提着刚买回来的煎饼果子,有个穿黑色毛衣的女生冲他跑过去。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女生越贴越近,柳风烟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寒意。已经十一月了,他只穿了一件衬衫。   柴荆和张莹青说了会儿话,觉得很耽误时间,就想赶紧离开,但张莹青还在继续发掘其他话题:“诶,你看那边,你们宿舍楼下那个男人,是不是Z大本部的那个柳教授啊!”   心里一惊,柴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结巴了:“是……是吗?他怎么会在这儿啊?”   “不是说我们学校的师资和Z大是相通的吗,虽然我当初很怀疑这句话是不是招生办胡说的,但是我们舞蹈社的学姐说,她就上过半个学期柳教授的课。本来是要去Z大上的,可是据说柳教授申请来这边上课,也比知道为什么。咱们Z大城市学院啊,也就这点吸引人一些。”   没有听进去多少的柴荆赶紧收回了目光。   柳风烟见柴荆望过来了,刚想走过去,没想到人家又转过身去了。   柳教授好像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还没有拨出语音通话,住在对面的女生路过,就注意到了他,三三两两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柳教授吗?”   柳风烟放下手机,点点头:“嗯。你们好。”   “柳教授你是过来上课的吗?我们的课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我是来……”柳风烟抬头,看见柴荆身边的女生的手搭在了柴荆的肩上,有些不悦道,“找人的。”   “啊,柳教授的女朋友不会是在我们学校吧?”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在场女生一些事情,纷纷小声讨论起来。   柴荆见柳风烟身边的女生围了一大圈,也不管张莹青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赶紧往柳风烟那边走。走近了就听见柳风烟礼貌的官方宣言:“我没有女朋友,我是来找……”说着,目光移到了离自己几步距离的柴荆身上,“找小朋友的。”   虽然还在单方面生气,可柳风烟来这么一出,柴荆完全抵抗不了。小朋友这个词柴荆受用的很,每次做完在床上,柳风烟都会抱着他拍背,一边拍一边哄他:“我的小朋友,快睡吧。”   女生们还是有眼力见的,见他们似乎是要谈事情,一个个的都和柳风烟说了拜拜,才一步几回头地进了女生宿舍。只剩下跟过来的张莹青还站在一旁,笑着对柳风烟说:“你好啊,柳教授,我是柴荆的女朋友。”   柴荆本想解释,但是他又有些不愿意和柳风烟说话,就干脆不说话。   柳风烟冲她笑笑:“你好。不过,我知道柴荆有对象,我见过。”   张莹青也不尴尬,继续笑:“我和您开玩笑呢。”   “嗯。”柳风烟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柴荆更喜欢稳重一些的。”   等张莹青好不容易走开后,柴荆绷着一张脸说:“她诈您,您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不过我就是想告诉她。”   柳风烟难得的任性让柴荆也忘记生气了,直接拆了手里抱着的快递,递给柳风烟:“我刚买的毛衣,您先穿着,别冻着。”   接过咖色毛衣,柳风烟也不说话,直接套上后问他:“你给自己买的,还是给我买的?”   大小合适,刚才柳风烟瞥了一眼,是自己的尺寸。   柴荆扭捏地回答:“您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了,不卖了。谢谢圆圆。”柳风烟笑,“吃饭了吗?”   柴荆四处看了看,将柳风烟拉到墙角,扯着柳风烟的袖子不撒手:“我气都气饱了。”   “真巧,我也是。”柳风烟揉揉他的头发,“我刚才可真的是气饱了。”   柴荆知道他在吃醋,心里更是有些高兴,往柳风烟面前凑了凑,小声说:“您是来找我吃饭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找你上床的。”   想被柳风烟哄的柴荆一听这个,又蹿了点火出来:“您是不是只想着做这种事情啊!”   成功把小朋友逗炸毛的柳风烟笑道:“当然也不是,我想你,过来看看你。可是你倒好,两天不理我,结果还交了一个女朋友。”   倒打一耙是柳风烟常做的事儿,以前柴荆偏偏每次都上当,可他现在学聪明了:“她才不是!您吃醋了!”   柳风烟见周围无人,伸手将他的腰搂住,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我吃了。”   没想到柳风烟这么就承认了,得了便宜的柴荆摸了摸柳风烟的脖子,说:“爸爸,我还想考的,您不要不听我说好不好?”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柳风烟替他整理衣领,“其实你答得也没有那么差,我要求严格些,是不想让你在面试的时候挨骂,或者是感到委屈。”   “考官会骂人吗?”   “考官不会,但是你的竞争对手会。你们这种小组面试,全是勾心斗角,我不要求高一点,让你多训一会儿,你被骂了被带沟里去了也不知道。”   本来小孩子脾气发作的柴荆听了,想想确实是自己娇气了。他看着柳风烟此刻的表情温柔,也不管是在校园里了,环上男人的脖子说:“您是最好的男朋友了!”   “嗯。谢谢。”柳风烟笑,“所以,我们可以去开房了吗?”   “老流氓。”   “嗯,我是。”   七个月后,成绩出来了,柴荆运气好,两个强劲的对手都被其他学校挑走了,他刚好卡在了最后一个名额上。   柴荆考试的事情,没有告诉家里人,在看到录取名单时,在阳台上整整呆坐了半小时,柳风烟有些担心他,想过去找他说话,他就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得掉。   柳风烟看他这样,又心疼又想笑,抓了包纸巾过去给他擦脸。柴荆不让擦,直接把脸怼进柳风烟的怀里,接着号啕大哭。   “柳风烟!柳风烟!我,我,我考上了!”   “祝贺你,圆圆。”   在学校的开学典礼上,柴荆看着Z大的校训,默默坐在人群里流泪。作为发言人的柳风烟在台上边讲边看他,柴荆听着听着,总觉得此时的柳风烟是讲给他一个人听的。   到了晚上的迎新晚会,柳风烟坐在前排,转头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寻找,没一会儿就在学生席上找到了柴荆。没办法,在屏幕的灯光反射之下,柴荆的脸看起来太过惹眼,眼睛里都亮闪闪的,整个人像是一颗自己会发光的小星星。   柴荆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他从下午的开学典礼一直偷偷哭到了迎新晚会结束,边哭边庆幸,幸好一直关着灯,没有人看得见自己没有出息的样子。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从白云中学的底层,能够考到Z大的城市学院,又从这里,考上了Z大。   这是奇迹,柴荆认为。   而这个奇迹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柳风烟这三个字组成的。   台上巨大的荧幕变成了一片浩瀚的星海,金色的大字慢慢浮现了出来。   “此后   你将与历史上众多灿烂星辰的名字一起   分享‘Z大人’这个无上光荣的称号   共同承担起国家和社会的责任”   全场都安静了,也有些许啜泣声。柴荆看他们都拿手机拍照,也拿起手机将这一幕拍下,设成了自己的微信朋友圈的相册封面。   迎新结束后,柳风烟将哭得双眼红肿的柴荆带回家,给他敷了眼睛,在他敷完之后递给他一本柳老教授传下来的笔记本。这是几十年前的Z大笔记本,封面已经被时光包上了一层浆。扉页上写着求是创新。   柳风烟轻轻抚上柴荆的头,说:“祝贺你,柴荆,从此以后,你将会在这里和我们分享学习的快乐和挫折,向祖国和世界报告自己的小小或者大大的发现。不论结果怎么样,我想让你明白,我今天所说的祝贺你,不是祝贺你考上了Z大,而是祝贺你会在Z大成长成一位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从来不以文凭来谈人的价值,只希望你活得有意义,洒脱快乐。后者我都能给你,只有前者,是你自己一生的课题。”   ![https://i.loli.net/2020/10/26/PTa7Hy4VnqlkxjJ.jpg](chapter-d959532ee032844d3ed12c9bb486ce47dca8bb72.jpeg)   --------------------   柴荆,尝到了学习的甜头,励志本人。   (突然会弄图片的我!) 第85章 番外四   汪云棋本以为,柳风烟家的小朋友在高考的时候能上本科,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没想到一年后柳风烟在教职工的聚会上说,他家的小朋友下个学期会以试读生的身份在Z大学习一年,如成绩优秀,就能正式成为Z大的学生。   “小朋友哪个专业的?”   柳风烟给发问的李教授倒了杯酒:“巧了,下学期您就能看到他了。”   “霍,小朋友很有想法啊。”李教授喝了口酒,“你知道我们医学院这几年认真的是越来越少了。这几年新闻的舆论导向,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影响巨大。小朋友愿意在风口浪尖作出这样的选择,不容易。”   “是。”   “你没劝他?”   柳风烟笑:“我一直尊重他的选择。”   汪云棋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转头和张眠吐槽:“你瞧他这人模人狗的,私下里不知道怎么欺负小朋友的。”   柳风烟听见他的说话声,笑笑:“听说汪老师好和张老师的婚期定下来了?”   周围的老师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话题就被翻了一页,大家都全神贯注在打听两位同事的八卦。   其实关于柴荆考上了Z大的试读生这件事,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但却又在内心极其隐忍,只好用一种非常不经意的方式向外流露。   比如他去取快递的时候说了句:“我替小儿子拿的。”,又比如出小区门口时和保安打了声招呼,说了一句:“我去学校给小儿子办手续。”,到后来,他直接把柴荆入学通知截图,换成了微信朋友圈的相册封面。   但唯独最重要的一群人,他没有告诉。   是小朋友的家长。小朋友说过不想让他们知道,也没有说原因,当时小朋友只在柳风烟的怀抱里轻轻摇头说不。   柳风烟当然知其原因。柴荆的原生家庭并没有多少温馨可言,之前小朋友拿了什么奖也并不曾听到任何的夸赞,有的只有无尽的苛责和比较,所以他的决定柳风烟也不奇怪。   可柳风烟确实对此有心结,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心里非常不舒服。   直到有一天,他将柴荆哄睡着之后,干脆地去了书房给田佳灵打电话,开门见山地和她说了柴荆最近生活以及学业情况。   田佳灵以为柳风烟是在开玩笑,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学习成绩倒数的儿子,会考上Z大。   “田女士,对于柴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一直都很严肃,很认真,不会拿他的事情开玩笑。”   柴荆睡到一半,习惯性地往身边一摸,扑了个空,马上睁眼去寻人。   不在房间,那肯定在书房看研究生的论文了。柴荆这么想着,踩着拖鞋就往外跑。   走到书房门口,听见柳风烟似乎在打电话,本来想着偷偷进去,但听到柳风烟的下一句话之后,柴荆就愣住了。   “柴荆很努力很用功,也很聪明,我想这是你们不知道的。”柳风烟的声音里几乎有些怒气,“其实我一直想说的是,把孩子一人扔在别处,只提供金钱上的帮助,对他的成长百害无一利。柴荆听话懂事,他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成一个可爱单纯善良的小朋友,是他自己争气。”   “所以。”柳风烟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接着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会一直保护他,让他衣食无忧,学业有成,以及家庭美满。”   开学第三天晚上,柳风烟带着柴荆逛校园。柴荆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在校园里说话,就拿旧事嘲笑老男人:“您还真有师德,二选一什么的,怎么想的?”   柳风烟拉他在操场的角落坐下:“当时只是不想误人子弟罢了。”   “那后来呢?”   “后来,发现小朋友太好吃,自己不吃恐怕是要便宜了别人。”柳风烟的手搂过柴荆的后颈,将他拉近,在嘴角啄了一口,“而且小朋友似乎比我更想要。”   柴荆本来就是跨坐在柳风烟大腿上的姿势,令人的氛围更是因为这一吻,以及“想要”二字变得胶着暧昧。   没有忍住,柴荆膝盖抵在草地上,下身前后动了动,把柳风烟的呼吸蹭得有些乱。   “别动了。”柳风烟的手按住他的后腰,嘴唇在他耳朵上贴了贴,“这是操场。”   柴荆很听话地不动了,靠在柳风烟的颈窝处,眨巴着眼睛去看黑暗中不远处的一对对小情侣。   以为能够自然降温,但是柳风烟和柴荆都小看了对方身体的吸引力,就算只是柴荆的呼吸一阵一阵扑在柳风烟的颈部,柳风烟就有些受不了了。   渐渐感觉自己身下被硬物顶住,柴荆开口评价:“您好色。”   “闭嘴。”柳风烟有些头痛,“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小朋友听话的后果就是,被那个不消反涨的硬物顶出感觉来了,运动裤本来松松垮垮,现在变成了一顶灰色帐篷。   柳风烟叹口气,脱下自己的薄外套,盖住了小朋友的小帐篷。   “你不色?”柳风烟反问他,“五十步笑百步。”   被盖住后,柴荆似乎脸皮更厚了些,小幅度地开始蹭柳风烟的下体。不出所料,他所迎来的是柳风烟拍在屁股上的一巴掌。   但那个巴掌很快就变成了温柔的揉搓,柴荆被弄的浑身燥热,似乎远处的人声都变响了。他抓住柳风烟的手,小声抗议:“不要了爸爸,不要了。”   “现在可是由不得你了。”   柳风烟把手伸进外套下面,隔着柔软的的裤子摸了把,柴荆闷哼一声之后,有些湿漉漉的阴茎就被男人从内裤里掏了出来撸动。   想要抗拒的柴荆没有抵抗住在操场被男人撸管的刺激,直接搂过男人的脖子和他接吻。   柳风烟的性器也从西装裤的拉链处探出来,和柴荆的阴茎抵在一起。   柴荆忍不住挺动自己的下身,想要自己探索更多的高潮。柳风烟笑:“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和学校教授在这里做爱?”   “才没有做爱。”柴荆边动边喘,“我们只是在交流经验。”   “是交流精液吧。”柳风烟手上更加用力了些,“小色鬼。”   柴荆敏感脆弱的龟头被柳风烟的手指慢慢摩擦,柱身和柱身之间滚烫黏腻,逐渐有了液体摩擦的声音。   “啊,老师……好舒服……再快一点……”   “嘘。有人过来了。”   “不管,我要……我要射了……”   随着柳风烟的手指再次擦过小朋友的龟头,小朋友就呻吟着射了柳风烟一手。柳风烟本没有那么快,但无奈小朋友在他耳边叫得太过动情,他也一时没有守住精关,跟着射了出来。   射完之后,并没有急着收拾,柴荆黏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说:“我听到你和我妈妈打电话了。您是不是和她说我们的关系了?”   “嗯。”   小朋友将他搂得更紧:“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她什么都没有说,就只和我道歉了。”   “嗯。”   “您说,她会答应吗?”   “答不答应没有什么关系。”柳风烟松开两人的下身,拿出纸巾给他擦拭,“我不会把你还给她的。我们已经名正言顺了。”   本来是温馨的画面,可柴荆硬生生被擦出了火,一根阴茎晃晃悠悠支棱起来,柴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师,再来一次好不好?”   “想的美。”   怎么可能只用手。柳风烟想,赶紧他妈的回车上。估计那时候,小朋友可说不出“再来一次好不好?”这样的话了。   --------------------   操场play 第86章 番外五   课表发下来后,群里的讨论全是关于星期三下午和星期五上午的生物化学课。柴荆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柳风烟一掌给他拍醒,边穿衣服边说:“考上之后你就已经赖了一个多月的床了,你今天还不起来?”   “我太累了。”柴荆把头埋进被子里,“让我再睡一会儿……”   “我上午第一节 课,我就先去学校了。”柳风烟弯腰捏他的小腿肚子,“你下午的课,别忘了。”   直到中午,柴荆才饿醒,边洗漱边叹气。在吹出第五个牙膏沫泡泡的时候,他猛地想起来,自己也是刚收到的课表,柳风烟怎么知道他下午有课?难道去校园网上翻了他们系的课表吗。   柴荆有些喜滋滋地想,柳风烟这个男朋友还真是贴心。   贴心的柳风烟在柴荆考上高校立交桥的名额之后,直接买了辆捷豹给他,当作祝贺礼物,这一个多月,柳风烟带着他去空旷的地方,硬生生地把柴荆从纸上谈兵的本本族,练成了搓方向盘都很帅的实践派。   柴荆开车到了学校,七拐八弯地到了阶梯教室三。还没进去,就被同寝室的两个男生叫住:“诶,柴荆,你来了啊!”   “嗯,怎么不进去?”   “哎,都是那些女生。”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室友说,“知道了我们讲师是谁,现在都凑在一块花痴呢!讲师还没有来,她们就已经疯了。里面太吵,我和小宇就出来了。”   “是有多吵,你们才愿意出来晒大太阳啊。”   柴荆刚说完,教室里的动静就更大了。他正想问怎么了,就看见教室的另一扇门那里,出现了一个男人。   柴荆还没有看清楚,男人就走进了教室。黄毛拍拍他的肩膀:“看到了吧。走吧,上课上课。”   柴荆和室友们坐定,才抬头去看被簇拥着的男人。男人似乎感受到了柴荆的目光,偏了头看过来,没有几秒,又转走了。   面对柳风烟,柴荆还是有些发愣。   这也不是柴荆第一次来听柳风烟上课了,但以前都是在课堂上写卷子,而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柳风烟的学生,柴荆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的感觉。   柳风烟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讲课。他的ppt一直都是灰蓝白配色的,与他的授课风格很相似,简介,直接,清晰。   柴荆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扭头去看身边的黄毛,又去看另一位室友。两人的目光一直在ppt上。很好。柴荆想。   可没有过多久,柴荆听到身后的女生说:“快点快点,趁大家拍ppt的时候,多拍点柳教授!为什么有人能把普通白衬衫衬衫穿得这么好看的?”   柴荆这就不乐意了,坐在前面开始左右摇动,看似在努力看ppt,其实就是在影响身后女生拍照片。   “诶,挡住了。”   挡住了才好呢。柴荆想。   后来累了,柴荆干脆托着腮帮子,直勾勾地看着柳风烟,生怕错过了他的一举一动。   柳风烟拿话筒的手,好好看啊。   柳风烟露出的小臂,好结实啊。   柳风烟抿嘴的严肃表情,好帅啊。   柳风烟的腰线,好想摸啊。   柳风烟的眼睛,好……   好像又看过来了……   “……1902年德国艾贝尔首次获得结晶肾上腺素,1904年英国哈顿分离出‘辅酶’,还发现了磷酸在生化中的重要作用。”   柳风烟看着柴荆的脸,特别是此时微微咬着下唇的嘴,入了神,回过神后一时不知道自己讲到什么地方,顿了几秒钟,说:“不好意思,讲错章节了。我们讲回核酸。”   学生有些惊讶,都低声开始讨论。   “柳教授说他讲错章节了!这种事情十几年不遇,被我们第一天上课就遇上了?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卧槽,柳教授刚才是不是停顿了,是在想错在哪里了吧?”   “我的妈啊,他认错的样子好迷人啊,他要是不说,我也不知道他讲到其他地方了啊,怎么办,这也太诚实了吧,我又更爱他了!”   柴荆在这些声音之中更加惊讶了,直起身子去看回到讲台前的柳风烟。柳风烟的眼神扫了过来,却再也不和柴荆对视了。   柴荆委委屈屈,又看见手机上柳风烟发来的微信:别盯着我看,看ppt。不学习,想挂科吗?   一边感叹柳风烟单手打字的技能,柴荆一边回消息:您自己走神,怪我咯。   过了一会儿,柳风烟回道:嗯。   理直气壮,恶人先告状。   柴荆怎么看这个句号,怎么觉得有些想笑。   课间,柳风烟拎着养生水壶不知道去哪了,柴荆看了看手机,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就捧着手机发呆,耳朵里不由自主地钻进了一些同学们关于柳风烟的谈话。   “听说柳教授课间,都要去打十分钟的电话。有凭有据,我学姐上次上课的时候撞见的,说声音特别温柔,全程都在笑。”   “卧槽,不是吧。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他办公室交流交流感情呢。”   “你想得倒美。之前杜鸢的事情你没有听说过吗,你还想成为第二个杜鸢吗?”   “诶,那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好像是计算机系某位教授让学生去这么做的。”   “不是吧,还有这层故事。”   “这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柳教授还是不是单身。据说他已经三十七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啊……”   柴荆听得五味杂陈,但更想知道柳风烟去做什么了。之前上课课间柳风烟确实会给他打电话没有错,可现在柳风烟去哪了?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呀。   柴荆接着托腮,撅着嘴,用余光看着周围的同学,无聊地打发时间。   在上课的前几分钟,柴荆这才收到了心心念念的微信消息:出来,我在二楼楼梯口。   柴荆腾的一声站起来,吓得一旁黄毛一哆嗦:“你干嘛!我在和女神聊天呢!你吓死我了……诶,要上课了,你干嘛去啊,逃课被教授发现会扣学分的!”   早就跑没影儿的柴荆直接奔向二楼,看到柳风烟的背影,刚想开口喊他,就看见他身边站着一个穿连衣裙的女生,。   柴荆有些做贼心虚,想在转角躲起来听他们说话,可柳风烟眼尖,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虽然不知道柳风烟要做什么,但是柴荆还是乖乖地走过去,装做好学生的样子:“柳教授,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柳风烟笑,拿出一根小圆管递给他:“怎么,怕我说你?”   柴荆并不敢接,他不知道柳风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他傻愣愣的,柳风烟笑意更浓,直接拔开小圆管的盖子,拧出一截膏体。柴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柳风烟就按住了他的后颈,把东西涂到了他的嘴上。   凉凉润润的触感,柴荆下意识的想舔,被柳风烟及时制止:“别舔,敷一会儿。”说完,他对一旁的女生说:“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说?”   女生看了眼柴荆,摇了摇头:“没有了。”   见她跑下楼,柴荆这才后知后觉:“您利用我!”   “嗯,还挺聪明。”柳风烟点点头,“嘴唇破了,为什么不涂唇膏?”   柴荆嘴硬:“那是小姑娘涂的,我才不涂!”   “可这是我润唇膏,你觉得我是小姑娘么?”   柴荆愣了愣,说:“您用过的啊……”   “怎么,嫌弃了?”   “没有……”柴荆莫名地红了耳朵,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还挺好吃的。”   “是吗,什么味道的,让我尝尝。”   柴荆闻言,赶紧捂住嘴巴往后退:“不行!这里有摄像头!”   柳风烟瞧着他这样,觉得十分好笑。他故意上前了几步,低头看他。   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全脸都红了。都这么久了,明明在床上什么事儿都能放开做了,怎么现在这么纯情,眼尾都羞出粉色来了。   柳风烟把唇膏在放嘴上碰了碰,抿抿嘴说:“确实挺好吃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柴荆有些晕乎。怎么回事儿,就涂个唇膏,怎么脸会这么烫?   “好了,你该回去了。要上课了。”柳风烟朝楼梯口看了看,“还是说,给你五分钟的假,让你吹个风冷静一下?”   柴荆磕磕绊绊:“我……我先回去,您等会儿再进来!”   看着小朋友落荒而逃的残影,柳风烟笑着把又唇膏在嘴上涂了一层。   小朋友的味道。   --------------------   倒数第三篇(暂时)番外啦!!!   柴荆的大学生活也太幸福了吧!! 第87章 番外六   学校组织了教职人员去爬山,前一天晚上在微信群里讨论是否要带家属,后来几乎全票通过,也不知怎么的又变成了一个硬性要求:一定要带家属。   家属是一个很微妙的词。它可以无比正经,又可以让人浮想联翩。汪云棋不用说了,已经和张眠讲过见双方的父母,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次爬山肯定粘在一起。   大家其实在想为自己谋福利的同时,更想让柳风烟把对象带过来,毕竟柳风烟在上次酒局上有些醉意地表示,不能再喝了,再喝回家有人不高兴。   所以这次全票通过,想看柳教授的对象,才是直接和根本原因。   柳风烟也是从善如流,放下手机问一旁抱着手机玩的小朋友:“国庆节出去爬山吗?”   “去!”柴荆抬头看他,“您生日那天吗?”   “我生日那天又不放假。说的是十月三号。”   “那也去!还有谁呀!团团哥哥和小白哥哥,还有范远哥哥!”   见他认了一圈儿的哥哥,柳风烟心里不是滋味:“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哥哥。”   “您介绍的呀!”柴荆又埋进手机里,“您的狐朋狗友。”   柳风烟觉得好笑:“没有他们。学校组织的,说一定要带上家属。”   这两个字挠到了柴荆心尖上,他捏紧了手机,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您……带谁去啊?”   “你说呢。”柳风烟见他一脸装作淡定地表情,直接将他拉到身边,“我刚才邀请了谁,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柴荆往旁边挪了挪,“您爸爸最近应该挺有空的。”   不知道小朋友别扭什么,但柳风烟还是配合他演出:“嗯,改天我去问问他。”   “该什么天啊,明天就是国庆节了,再不问,您爸爸就没有档期了。”说完,柴荆跳下沙发,直直地往洗手间走去。   被一个人留在沙发上的柳风烟想了想,大概是知道了问题出在了哪里。   小朋友想要个名份。家属意义广泛,小朋友不知道自己该被归为哪一类。   晚上,柳风烟把人楼在怀里睡觉时,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句:“国庆节快乐。”   耳朵异常敏感的柴荆浑身哆嗦,不自在得扭了扭,哼唧道:“快乐……”   “国庆快乐,小先生。”   “什么?”柴荆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无奈没有听清,“您说什么?”   “小耳背。”   “不是,您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睡了,小先生?”   柴荆努力睁开眼睛去看柳风烟:“小先生,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相公的意思。”   柴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突出一个字儿:“噢。”   小朋友的反应柳风烟有些奇怪,但还是接着说:“就是家属的意思,可以一起去爬山的那种。”   柴荆还是有些理智的,虽然他已经把整张脸怼进柳风烟胸口了,但还是很严肃地提醒柳风烟:“其他老师会问的,问我是谁。”   “那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小先生。”   但实际上,这件事情是暂时做不到的。   当天,柴荆看着成双成对的身影,心里有些发虚,全程紧紧跟在柳风烟身后,恨不得直接住到他的口袋里。   爬到半山腰,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地,大家铺上毯子坐着吃午饭。秋天的空气清澈,日照也恰到好处,可柴荆却没有太多的心情和他们一起聊天。   张眠见小朋友畏畏缩缩的样子,笑着递给他一瓶酸奶:“是不是看到你们系的导员了?”   “没有。”柴荆扁嘴,“我看到我考60分的那门课的老师了。”   张眠笑得开心,觉得小朋友还是一样有意思。可柳风烟有一些些小苦恼,算上刚才那个人,已经是第十三个人过来悄摸打探柴荆是谁了。   小朋友吃完了柳风烟做的三明治,一口气喝完酸奶,柳风烟就问他:“想去散散步吗?”   柴荆赶紧爬起来,跟屁虫似的跟着柳风烟走了。   走到无人的丛林里,柳风烟这才拉过他的手:“累吗?”   “不累。就是老师们老是看我。”柴荆撅嘴,“我在学校里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太窒息了,我都不敢玩手机。”   “嗯,他们都认识你,知道你是那个幸运又聪明的试读生。”   “是吗?”柴荆有些高兴,“那他们知道我是您的小先生吗?”   柳风烟从来没有诚实得这么为难过:“还不知道。”   “这样啊。”   等两人回到休息的平地,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接着往上爬了,只剩下几对靠在一起说话,柴荆看到其中一对在接吻,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头去看风景。   收拾了东西准备往上爬的柴荆刚想偷偷去牵柳风烟的手,一个女老师走过来和柳风烟说话,他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又赶紧垂了下去。   女老师寒暄了一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柴荆身上:“柳教授,这是……”   “他叫柴荆,现在在我们学校医学院读大一。”柳风烟顿了顿说,“是我家小孩。”   柴荆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女老师接着问:“您的……儿子?”   “……”柳风烟想了想,还是说了,“我的小家属。”   女老师有没有心领神会不知道,柴荆倒是挺高兴。小家属这三个字儿,好像有些甜。   他其实明白柳风烟的难处,所以其实柳风烟愿意带着他来,他已经很高兴了。   所以下山的时候,柴荆蹦蹦哒哒的,像一只小兔子,死死地跟着柳风烟,偶尔去碰一碰他的手指,然后又立马跳开。   --------------------   倒数第二个番外!   甜就完事了。 第88章 番外七   近来,生物工程系的学生总算是证实了一件事情。   他们的男神柳风烟柳教授好像是结婚了。   证据提供者在超市的时候看见柳风烟和一个女子一起买菜,两人有说有笑甚是亲密,买完后一起开着大切回家了。于是这张买菜照片,传遍了Z大所有的群,直接给柳风烟盖章了已婚男士,或者隐婚男士。   在全校所有学生的哀嚎声中,照片上的女子,成了所有Z大人最想知道的八卦源泉。   柴荆自然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他想,明明自己也在他们身边,为什么就是没有镜头,明明是三个人的买菜,为什么他不能有姓名。   再想,啊,挑洋葱的时候,他自己偷偷溜去拿冰淇淋了。   照片上的女人是柳风烟的表姐梁燕燕,也就是虞识君的妈妈。她刚从外地回来,想说请柳风烟吃饭,最后还是决定做顿家常菜,就被柳风烟带着去买菜了。   柳风烟是最后才知道自己被结婚了的,他在课堂上利用两分钟的课间时间,委婉地澄清了自己并没有结婚,那个女子是自己的表姐。   但还是有人八卦,认真官方地举手问道:“那老师您还是单身吗?”   柳风烟看着满屋子的学生,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个地方,认真回复:“不是。”   全班都沸腾了,柴荆的脸也沸腾了。   等班级安静了,柳风烟又说:“虽然和我的教学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想告诉你们。我不是单身这件事情,已经两年多了。”   柴荆还在傻乎乎地算着时间,柳风烟就赶紧收了这个话题,接着讲课了。大家太过于震惊,以至于课间被霸占讲课都没有人意识到。   实验室里的人可没有那么容易放过柳风烟,他们缠着他要看正牌女友的照片,柳风烟却也不好给,就催着他们在三天之内交报告,实实在在地公权私用。   直到元旦前夕,实验室的学生们想要一起聚会,就磨着柳风烟一起来,柳风烟问了问柴荆,柴荆格外兴奋:“您是说,在一个小别墅里,晚上烧烤放烟花的那种吗?”   柳风烟点头。   “去!我去!您去哪我就去哪!”   小别墅是在网上订的,四层小别墅,在郊外,可以放烟花。   被实验逼坏了的学长学姐们早早就准备好了所有装备,虽然跨年夜冷到一个不行,但是他们还是准备露天烧烤。下午他们先到了别墅,做好了场馆的布置,就开始处理食材。   柳风烟先去了父母家,带着柴荆去吃午饭。柳老教授和虞教授已经接受了柴荆,俩老把他直接当孙子宠,圆圆圆圆的,一会儿给他拿零食吃,一会儿给他找家里的传家宝,柳风烟想要问他们茶叶放在哪,都被当作了空气。   直到柴荆不自律地吃第三罐冰淇凌,柳风烟直接捏过他的脸亲上去,用舌头从小朋友嘴里了抢了那团香草曲奇味儿冰淇凌,被刚走进书房叫吃饭的老柳教授看个正着。   老柳教授痛心疾首,跑到厨房向自己媳妇儿骂自己儿子不是个东西。   虞教授司空见惯,她嘲笑着自家老头没见过世面,一边把菜往外端,冲着书房方向喊:“圆圆,粥粥,吃饭了。”   被亲得喘不过气儿的柴荆赶紧推开他:“您妈妈叫了!”   “怕什么,刚才都被我爸看见了。”   这句话一说,柴荆在饭桌上吃得小心翼翼,根本不敢抬头看二老。   下午四点多,他们才从家里出发,开往郊区。路上柴荆睡了过去,到了地方也不醒。柳风烟也不想叫醒他,就抱着他进了小别墅里。   别墅的人都挤在二楼的影音室和游戏房里,柳风烟将柴荆抱到四楼的房间里接着睡,自己下楼倒水喝。   下到二楼的柳风烟被学生黄吉枭抓个正着:“柳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都没个动静儿!”   这声儿连带着所有的学生们都跑出来:“诶!柳公子来了?来来来,过来一起玩儿啊!”   柳风烟笑道:“别搞得像在逛青楼似的。”   等他喝了杯水,又被学生们围着八卦:“说好的带对象来!对象呢!柳公子您别是在耍我们!”   “人来了,太困,在四楼睡着呢。”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柳风烟说道,“所以你们小点声,他有起床气,谁要是吵醒了他,后果自负。”   五点多,大家也玩够了,开始凑在厨房和大厅擀饺子皮剁饺子馅儿。实验室里有三个东北人,所以擀饺子皮的任务就被他们包揽下来,五下一张皮,效率特别高,三个人擀出来的皮儿,五个包饺子的都有些应接不暇。   柳风烟就是其中一位,但他表现比较稳,包出来的个个小胖子似的,长得一模一样,速度虽不是很快,但质量十分有保障。反观其他人,作为实验室里唯二的两名女生,王玥和张萌的表现就不尽人意,好在动作快,虽丑,但饺子还能成型,不至于煮成片儿汤。   馅料有三种,白菜猪肉,韭菜鸡蛋和酸菜粉条,也是南方同学在东北选手的指导下做出来的。   张萌数着饺子个数,想起了什么,问道:“啊,这三种馅儿,老师您的对象会吃吗?”   柳风烟点头:“都会吃。虽然挑食,但味道好就不挑了。”   除了饺子,他们将三个东北人的价值压榨到底,拱着他们仨去做菜,其他人心甘情愿给他们打下手。   柳风烟闲得无事,就在厨房里和他们说话,顺便在一道菜出锅时偷尝一口。锅包肉,酸菜炖白肉,地三鲜,蛋泡银鱼,五香牛肉,再加上在熟食店买的鸡爪,大拌菜和大拉皮儿,柳风烟吃的还挺开心。   直到柯见酩打电话来,柳风烟就走出了院子去接电话。   窗外天暗得差不多了,柴荆醒来之后,深处一片漆黑之中,有些害怕,哑着小嗓子弱弱地喊了声柳风烟,却没有人回应。他摸出手机,照着周围,小心地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没有人,也没有开灯。柴荆迷迷糊糊地扶着楼梯往下走,绕了好几圈,才听见有说话声。   当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薄毛衣,揉着眼睛出现在厨房门口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你好,请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王玥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黄吉枭反应过来:“你是之前和柳公子来过我们学校的那个高中生小孩儿吧!”   张萌反应过来:“啊,就是他!”   当时他俩刚进实验室,才研一,现在都快毕业了,厨房里的其他人都是刚进来的。等他俩和其他人解释完之后,其他人就一个个好奇地发问。   “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柴荆皱眉老实回答:“本来是不是,现在是试读生。”   “你多大了,上大一吗?”   “我二十了,在试读大二。”   “你叫什么名字呀,学弟长得太可爱,还是很像高中生呢。”   柴荆听了,不回答前面的问题,只是反驳:“我不像!”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柴荆有些小脾气了。他环顾四周,问道:“柳风烟呢?”   柳风烟正巧透过玻璃窗看见柴荆了,就走回室内,将寒气关在门外。挂了电话,柳风烟也不出声,轻轻走到柴荆身后。   “柳公子……”其中一位学生说,“小学弟正找你呢。”   柳风烟笑,一只手覆在柴荆炸毛的头上,对他们说:“什么小学弟。是你们师母。”   直到饺子上桌了,大家才在这一句话里缓过神来。同样有些恍惚的,还有柴荆。他把着两个汉字嚼来嚼去,脸也越来越红。   柳风烟给他夹了三种不同口味的饺子:“一口一个,猜中什么馅儿的,有小奖励。”   他也是看小朋友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才想逗逗他。没想到话音刚落,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柳公子声音也太温柔了,要是在实验室也这么温柔该多好。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着。   柴荆倒是对小奖励一直有着迷之期待。他夹起一个直接塞进嘴里,被烫得眼泪汪汪,却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问题:“韭菜鸡蛋的!”   还没等柳风烟说话,其他人倒是先拍了手:“对了!”   接下来两个柴荆就傻乎乎的,一个都没有吃出来,但还是勤勤恳恳地胡说了几个答案,然后在遗憾中吃了二十多个饺子,还包揽了半盆锅包肉。   吃完饭,已经是七点多,柴荆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问:“烧烤呢!”   柳风烟回答:“那是宵夜。放心,少不了你的。”   到了十点多,烧烤摊子也支棱起来了,柳风烟上楼给柴荆拿了件外套,才允许他跟着去了院子。   烤出来的鸡翅,羊肉串,和鸡肉丸子都第一时间被送到柴荆面前,他们还会附上一句:“师母,你快趁热尝尝!”   被学长学姐们投喂的柴荆不好意思了,特别是他们一口一个师母,柴荆听得想赶紧跑走。柳风烟检查了柴荆手上的串串,确认没有撒辣椒之后,捏着他的脸说:“今天吃了冰淇淋,现在又吃烧烤,拉肚子可别叫我。”   “不会的。”柴荆又从黄吉枭手里接过一把烤鱿鱼,“您也吃!”   柳风烟见他脖子露在外边,有些替他冷着,就干脆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低声说:“你喂我,我就吃。”   毫不避忌其他人,柳风烟边说边用嘴唇轻触柴荆的脖子。   柴荆缩了缩,小声道:“还有人呢。”   柳风烟当作没听见,离开他的脖子,微微张嘴:“啊……”   柴荆只好把鱿鱼往里塞。   “小朋友,和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柳风烟去掐他的后颈肉,“你再往里放放,我就要被签儿戳死了。”   倒数跨年的时候,柳风烟拉着柴荆的手,看着慢慢升空,又热烈绽开的烟火,和大家一起大喊着:“六!”   “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柴荆蹦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小烟花。   趁着周围的人热烈欢呼,柳风烟直接将柴荆捞进怀里,捏住他的脸蛋,低下头接吻。   烟火还在天上模拟盛世繁华,身边的吵闹还在继续挥洒。   柴荆一边被吻着,一边想。   柳风烟,谢谢你,我会一直爱你。   番外完结 2020年10月02日 下午14:34分   --------------------   大概!应该!会告一段落!但是!还是会有很多番外的!以前一个小可爱说过的穿越番外!还有教室play番外!等等等等!   明天!我们背风相爱见! 第89章 点火夫夫关于那事种儿的25问   76 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柳风烟:还要。   柴 荆:最后一次了。   77 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柳风烟:咬着下嘴唇。   柴 荆:……就,就射出来的时候。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柳风烟:现在不可以。   柴 荆:肯定不可以!!   79您对SM有兴趣吗?   柳风烟:嗯。可以有。   柴 荆:这……   80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柳风烟:不可能。   柴 荆:我就可以上他啦!   (柳风烟:???)   81 您对强奸怎麽看?   柳风烟:建议物理阉割。   柴 荆:绝对不可以!   82 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柳风烟:没有。   柴 荆:……太多次了。   83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柳风烟:在小朋友石家庄的房间里。   柴 荆:在有虞识君的书房。   84 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柳风烟:刚开始就是。   柴 荆:哼。   85 那时攻方的表情?   柳风烟:我应该没有什么表情。   柴 荆:他每次都皱着眉推开我。   86 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柳风烟:……可以试试。   柴 荆:???   87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柳风烟:我可以想象。   柴 荆:……求您住脑!   88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柳风烟:穿裙子的小朋友。   柴 荆:……爸爸。   89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柳风烟:嗯。   柴 荆:嗯嗯嗯!   90 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柳风烟:有。自主研发,丰衣足食。   柴 荆:……老变态。   91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柳风烟:这……高中。   柴 荆:十八周岁的晚上。   92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柳风烟:……不是。   柴 荆:是!(? ˇ?ˇ ?)   93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裏呢?   柳风烟:下面。   柴 荆:(小声)胸。   94 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裏呢?   柳风烟:胸。   柴 荆:嘴角。   95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柳风烟:亲胸。   柴 荆:叫爸爸。   96 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柳风烟:太紧了。想射。   柴 荆:他说的话,太流氓了……   97 一晚H的次数是?   柳风烟:看情况。   柴 荆:……很多次!   98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柳风烟:小朋友最近很喜欢主动解我的皮带。   柴 荆:我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就变得光溜溜的了。   99 对您而言H是?   柳风烟:我之前好像说过,做爱是最舒服的一件事情。   柴 荆:(/ω\)应该是我对爸爸的爱吧。   100 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柳风烟:圆圆,不要长大,永远在我身边。   柴 荆:爸爸,不要变老,我永远会爱您。   话说,这个没有满一千字就不算正式更新,我就在这里说几句话了!   谢谢大家对迎风点火的喜爱!   它应该是我第一篇一边连载一边码字的小说了!   能够破千收我也很惊讶!   谢谢大家啦!   之后会有之前没有写过play。   我的开车技术不是很好,希望下次开车的时候能有所进步!   --------------------   把之前没有弄完的100问给补了上来! 第90章 迎风点火   迎风点火   你是我的时间   是平整无褶皱的阳光断面   是山雨风欲来的晴朗节点   是新的探险   你是我的世界   是遮风又挡雨的安全伞面   是老房子着火的熊熊烈烈   是无尽思念   迎风点火 一二三   停下 坠落之前抬头看   月亮 还有一个从未见面的挚爱   在我之前   你尝遍了这世界的风月   也读懂了沾满泪的诗篇   不可或缺   吻我一遍   从十八岁跨过破碎岁月   在从你的怀里继续向前   不再回头   从此以后   你是我的空间   是小烟花绽放的万千画面   是藏着小纸条的手工糕点   是蛀牙的甜   你是我的世间   是不肯回到黑暗中的留恋   是迎着初秋晚风不会熄灭   是柳树风烟   在我之前   你尝遍了这世界的风月   也读懂了沾满泪的诗篇   不可或缺   吻我一遍   从十八岁跨过破碎岁月   在从你的怀里继续向前   不再回头   从此以后   吻我千遍   从十八岁跨过破碎岁月   在从你的怀里继续向前   柳树风烟   团团圆圆   哎呀呀,紫薯差好多,你们是不是就收不到更新提醒了??   不行不行,我得水一水。   给你们看看我刚开始写的文案。   精神性早泄却处处约炮的风流生物学副教授攻 X 靠约炮来确定性向的内向阴郁学渣高中生受   差十四岁 年上 作者资深教授爱好者 喜欢教学相长的恋爱关系   一句话情节:风流教授和堕落高中生在学业上,床铺上,灵魂上相互拯救的故事。   柴荆有些尴尬,前几天压着他做了五分钟不到就射了的约炮对象,现在坐在他旁边,给他出了一道数学题,说:“做吧,计时五分钟。”   而自己,尽然还听硬了。   攻:柳风烟。 受:柴荆。   配角:隔壁小说的主角 and 随缘起名字。   那时候还在纠结十四岁和十七岁哪个好,现在证明了男人是越老越香。   哎,凑字数好难。   对了,我隔壁还有一篇叫棘生大地的开车文,bdsm,美人脏话攻,壮汉老实受,可那啥了,你们看了千万还是要记得我是一个小可爱。   写迎风点火之前我有写一篇,小外甥和大姨夫的,哎,刚开始写,也没有什么经验,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结果写的一塌糊涂,还被人在微博上说了,还有人留言说我写的实在不好。   我自己知道的,是不太好,我自己都给自己打三分。   关于迎风点火,我就私心给自己打六点五分吧!希望以后能写出自己给自己打八分的小说来!(背风相爱我努努力!)   我从没有想过迎风点火可以有千收!!!我真的太开心了,柳风烟和柴荆陪我走过了我最难的考试时光,现在我知道他们也许也陪你们其中的一些人走过了考试的时光,就觉得,嗯,还挺好,一篇搞笑肉文,居然也有这样的陪伴和鼓舞作用。   嘿嘿   好了,字数凑够了,你们别忘了这是一条为了发歌词的更新哦!!   --------------------   呀 我终于发上来了!! 第91章 番外八   最近出了一件乌龙事件。   柴荆在选择社团的时候,无意间听同学和学长说,青年志愿者协会的指导老师是柳风烟,就直接在报名表上填了自己的资料,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柳风烟在课间听学生说大二试读生小学弟柴荆决定报名青年志愿者协会,也就默默地接下了这个指导老师的活,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毫无惊喜可言的,两人在家里一起出发,然后分开,下课后又在志愿者办公室里碰了面。   鉴于个人喜好问题,柴荆没有被面试,直接被社长默许走后门,弄到了实践部。   顾名思义,实践部是做苦力的,地点要提前勘测,场地要提前布置,策划要全部落实,是每个社团必不可少却又苦逼得要死的分部。   因为任务繁重,所以这个部门人数多。因此劳苦功高,实践部容易出下一任的会长。   所以社长也是私心,想要将柴荆往那个方向带。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养成小朋友的工作被人抢了,柳风烟十分不满意,他叫来会长,旁敲侧击了一下午,将小朋友调到了文艺部。   文艺部是最轻松,也是最容易出风头的部门,在会长评选上虽一般够不着正会长的位子,但在副会长上却有很大的优势。   于是在小朋友还没有正式迈入这个社团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男朋友安排得明明白白。   今天的活动是慰问敬老院的老人,柴荆加入得突然,无法加入他们的表演活动,只好去一旁打下手。   柳风烟本是不用跟队的,可这次直接开了车带了会长,两个副会长,还有柴荆去敬老院。柴荆看着会长径直走向副驾驶座,有些小小吃味,跟着副会长们坐到了后座。   车子发动后,柳风烟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敲了敲,开口道:“胡为,你和柴荆换一下座位。有文件需要你和张倩玉裴西朗一起看一下,前面不方便。”   “啊,好的。”   换了位子时候,柴荆窝在副驾驶座里不敢说一句话,他觉得柳风烟太敢了,这样也太刺激了。   到了金辉敬老院,实践部的人早就将会场布置完毕,调试设备之后开始安排老人进场。   柴荆站在文艺部的队伍里,看着一群老人穿戴精神,在护工,或者志愿者的帮助下进入会场,稳稳坐定,心里倒是生出暖意来。   他进青协的目的很明确,找柳风烟。到一场演出看下来,特别是到了《十送红军》大合唱阶段,他看着台下的老人纷纷拭泪,心里也酸涩得不得了。   活动彻底结束后,他在大家的话语中得知,这些老人很大一部分都经历过以前的战争年代,或是烈士的家属,又或是参加过战争的士兵。   回程路上,柴荆带着这种情绪坐了一路的车,一时忘记了还有学长学姐们坐在车上,直接伸手去拉开身前的抽屉,轻车熟路地翻出巧克力,打开咬了一口之后,将带有小小牙印的巧克力递到了开着车的柳风烟的嘴边,问:“爸爸您吃吗?”   柳风烟愣住了,但还是张开嘴去咬巧克力,含在嘴里,轻轻说:“谢谢你。”   吃完巧克力的柴荆不再伤感,话也多了起来:“今天的节目也太好看了,学长学姐们肯定排练了很久。特别是大合唱,我看到爷爷奶奶们都有跟着唱的,我都哭了。”   “嗯,是很好,我看见了。”   “还有啊,那个跳民族舞的学姐也太柔软了,身段真好,肯定是从小练的。”   “嗯,据我所知是的。”   说够了的柴荆手有些不老实,像平常一般去摸柳风烟的大腿根。柳风烟直接踩了刹车,停在了路边。   身后的三人已经在喂食巧克力之前就已经睡着了,停车也没有影响他们休息。   “圆圆,我需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柳风烟侧身搂过柴荆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   柴荆的余光看到了熟睡的三位学长学姐,回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出了一身汗,红着脸小声辩驳:“我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那就好,放你一马。”柳风烟在他嘴边轻轻吻了一下,“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到了学校停车场,三人陆续醒来,纷纷向柳风烟道别回寝室。   “柳教授,活动记录我让我们部的人做好了,到时候发给您。”胡为说,“到时候拿给您签字。”   “好,你们今天也辛苦了。”   在路口分别,柳风烟带着柴荆径直去了青协办公室,美其名曰向他介绍青协的概况和历史,实则需要拥有一个封闭区域。   他的办公室是和隽教授一起共用的,实在不符合柳教授现在的生理需要。   一路跟着柳风烟弯弯绕绕到了青协办公室,柳风烟将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两圈,咔哒声响彻整个走廊。   “爸爸您……”   没有等柴荆说完,柳风烟就将他抵在门上亲吻,在舌头探入的同时,伸手将门上了锁。   即使只有一下午的时间没有触碰对方,但身体的诚实反应宣告了两人对彼此的渴望和难以抗拒,柴荆后背贴着门,感觉自己就要被柳风烟压进门里了,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叫嚣着想要柳风烟的触碰。   于是柳风烟触碰了,不仅是舌头,还有炙热的手掌,温润的脖颈和胀大滚烫的性器。   “对不起,我硬了。”柳风烟在他耳边扯着嘴角笑,“小朋友,我只想亲亲你,没有其他想法的。”   “我才不信呢,您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柴荆被按着双臂,动弹不得,“这里可是青协办公室……”   “嘘。”柳风烟拿嘴唇堵他的话,“别说了,我会更硬的。”   确实不是什么唬人的话,柴荆能感受到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又大了一圈,隔着两人的衣物都灼人的烫。柳风烟的舌头在他口腔里搅和,勾住柴荆的舌尖来回推动,分明是个熟悉的动作,却因为此时的场地,让两人都无法自持地将自己交托给了性欲掌控。攀附上男人的柴荆被吻得呻吟四溢,柳风烟趁机将手伸进他的毛衣里,捉住他半硬的乳头揉搓,再用指甲轻轻拨弄,随之用膝盖分开了他的腿,拿自己的大腿去蹭柴荆的裆部。喜欢穿柔软运动裤的柴荆轻易被蹭出火来,哼哼唧唧去推柳风烟,又被抱得更紧,吻得更深,蹭得越快。下身酥麻瘙痒,柴荆还是没有忍住,开始主动去蹭柳风烟的大腿,同时将自己另一边的乳头往柳风烟手上送。算是没有欺负小朋友,柳风烟从善如流地去捻另一边,腿上的动作也缓和下来,开始慢慢地去磨。运动裤下的小鼓包被弄大了,此时支棱着,被男人的膝盖一点一点地描绘轮廓,被紧紧包裹着的柱身被探索,被发觉,被击溃,黏液一点点地往外流,湿了龟头和内裤,紧接着就是那条运动裤。   “爸爸,进来摸摸好不好?”语毕,小朋友就被翻了一个身压在门上,柴荆有些疼,低呼一声,身后就传来男人单手解皮带的声音,急不可耐,蓄谋已久。柴荆闭眼,软趴趴地在门上喘息,直到热物插进了他的腿间,他不可闻地又哼了一声。柴荆的声音和刚认识时比起来,更成熟了点,这声哼起撩得柳风烟失了分寸,在他腿间抽插了几下,就将柴荆的裤子扯下,露出两条白腿黑色的三角内裤。他搂过柴荆的腰,将自己的性器又往里送了送,另一只手在柴荆的右臀瓣上拍了一掌:“夹紧些。”柴荆虽听话照做,但还是有些不舒服:“爸爸,我想脱掉,都湿完了……”柳风烟不知道那里生出来的恶作剧心理,含住他的耳垂,下身开始顶弄:“求我。”“求您……求您摸摸我的……我的鸡巴……”得逞后的柳风烟并没有想象中的得意,反而自己更加失控,心脏都要爆炸了,粗暴直接的拉下小朋友的内裤,捉住他的阴茎套弄,没几下就湿完了手掌。他弯了弯膝盖,把整根性器插入柴荆的腿根,用力按紧他的大腿,喘着粗气道:“再夹紧点,我要操你了。”话毕,他就开始大力挺动,嫩肉虽比不得肠壁,但还是舒服得不得了,柳风烟没差没插几下就爽得低喘连连,在柴荆耳边说着诨话,柴荆被这上下夹击弄得几乎站不住,腿都被操开了好几次,断断续续地喘:“慢点,爸爸,我要站不住了……”“我抱着你。”柳风烟左手绕道柴荆的腋窝下,拿自己的手臂将他撑起来,就这么搂在了怀里操。柴荆算是被牢牢掌控住了,也就干脆将自己的重点分摊到了男人身上,偏过头去亲吻男人侧脸。   情到深处,深知自己在青协办公室的柴荆还是叫出了声音,柳风烟实在将他撸得舒服,在腿间乱操的性器也磨得他黏液乱流。“宝宝的腿也好舒服呢。”柳风烟喘道,“叫得也好听,外面都有回音,你听到了吗?”柴荆刚想回答,柳风烟的手指就蹭上了他的龟头和冠状沟,一下一下,直接将话语堵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浪叫,没几下就射了柳风烟一手。柴荆在高潮中扯回思绪,低头看见自己的精液在门上缓缓下流,羞得赶紧捂脸。“别动,我还没有射呢。”柳风烟抓过小朋友,岔开了腿去操他,没几下就又把他操硬了。柴荆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就是掏钥匙的声音。柴荆吓得魂都掉了,柳风烟却毫不在意,甚至操得更快幅度更大了,将自己的脸埋进柴荆的颈窝里狠狠吸气,淫靡的肉体拍打声绝对能让屋外的人听到。没有人开门,柴荆僵硬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转过头想要责骂男人,却被男人逮了空,一口含住他的唇舌,随着下身的频率一起顶弄。柴荆能感受到不同场景对于柳风烟来说有着致命的兴奋作用,此时的柳风烟就是被欲念支配的雄性动物,丝毫没有了理智,只知道重复单调的性爱本能动作。等到柳风烟闷哼着射了好几股精液在柴荆腿间,恋恋不舍地来回蹭动,他才慢慢变回那个学生不太敢接近的大学生物工程系教授。   收拾干净后,柳风烟抱着柴荆亲,更像是亲吻小动物一般,怕惊动他,又觉得他嘟着嘴的样子过于可爱,实在忍不住。   其实柳风烟自己是在担心以后,但转念一想,小朋友在长大,也是一件好的事情,要是自己真的不行了,小朋友长大了,是不是可以……换着来?   柳风烟想了想,有些烦恼。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还得想着怎么向小朋友解释,自己是有前列腺这种东西的。   很难,小朋友会生气骗了他。   所以,柳风烟想,这种想法,还是不要再有的比较好。   --------------------   就是纯H,请无脑看。 第92章 番外九   范永和范远吵架了。   也不为什么,似乎是两人翻起旧帐,幼稚地把帐翻到了十几年前,范永又拿范远当时骗他的事情说事儿,气得直接把范远关在了门外。   范远有些失神,落寞地走下楼梯。   五一小长假,好不容易约了一群朋友出来玩,结果弄了这么一出。   柳风烟抱着柴荆,对小朋友使眼色,意思是:你看,我没骗你吧,他们真的三天两头就吵架。   柴荆却没有看懂,歪着头说:“爸爸,你是不是有点斗鸡眼了?”   无奈,柳风烟一巴掌拍在小朋友的屁股上,说:“我决定,也和你冷战十分钟。”   柴荆哼哼唧唧去亲他,他全躲开了。   真可惜,冷战中的人是不能亲密地交换唾液的。   小朋友知道了这个道理,从十分钟之内不再亲密的男人腿上跳下来,懂事地去安慰坐在窗边唉声叹气的男人。   “远儿哥,你别难过。”柴荆给他倒了杯水,“范医生肯定不是真的生你的气的。”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改口的?”范远瞪他,“之前喊的范哥,现在就是范医生?”   柴荆委屈巴巴:“这你都要生气啊!小心眼!”   安慰人无果,他起身想走,又被范远给叫住:“诶,那什么,行吧,爱叫啥叫啥,你就给我评评理,我只不过是问他能不能再养一只小猫,他就跟我生气了,还说我变了。我他妈……”   “为什么,他不喜欢猫吗?”柴荆坐了回来。   “喜欢,贼喜欢。”范远掏出一只破手机翻照片,“喏,你看,就这只猫,当年他在邻居爷爷那里领养的,宝贝得不得了,住校的时候都养在寝室里,但学校就是拿他没有办法。”   “哇,好可爱啊,就是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范远听了,收回了手机:“你这话我听到就算了,千万别到你范医生面前说。”   “为啥啊?”   “他会揍你的。”范远回答,“这是他的儿子。你说它傻,不就是在说他?”   柴荆接受了这个善意的提醒,接着问道:“爸爸说,你和范医生,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范远瞧着他一脸兴奋,二郎腿一翘问道:“你是来听八卦的吧。”   柴荆赶紧表态:“我才不是,我是来关心你们兄弟两人的情感生活的。”   被兄弟两个字刺激到的范远拿水杯的手一抖,哼了一声:“快去把你家大人叫来,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打听这些东西。”   今年二十周岁的小孩子被赶走了,他闲得无聊,又绕去了范永的房间门口去敲门:“范永哥!我来找你玩啦!”   范永虽在气头上,但也不会无端迁怒于别人。他开了门,往柴荆身后一看,问道:“你家大人呢?”   柴荆撅嘴:“冷战了!”   范永点点头,觉得两人同病相怜,就放了柴荆进去。   柴荆看到房间里一团乱,只好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范永脱了睡衣,套上了一件黑色T恤。   短短几秒,柴荆就能看见范永身上全是吻痕。   “你现在是真正的Z大学生了吧。”范永扔给他一瓶饮料,“怎么样,后悔学医了吗?”   “不后悔。”柴荆拧开了瓶盖,“范永哥你后悔吗?”   “我当然不。”   两人沉默一会儿,柴荆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想再养猫了?”   范永在他身边坐下:“你来当说客的?”   “我才不是。”柴荆想到自己是被范远赶出来的,有些小情绪,“我才不会站在他那边呢。他刚才说我。”   范永见他皱眉,无奈笑道:“他说你什么了?”   “他说我八卦。说我是小孩子。”柴荆说,“他还说你了!”   反应脸瞬间垮下来:“说我什么了?”   柴荆回想了刚才和范远的对话,挑选出了关键词:“他说你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我操。”范永直接扔了手里的饮料瓶,“他是傻逼吗?”   柴荆有些吓到,刚想说点什么补救,范永就站起来说:“你,现在去告诉他,我他妈要是不聪明,他就更聪明不到哪里去,骗人都骗不明白!”   背负着重大使命的柴荆走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挪到范远身边,说:“远儿哥……”   “别想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不是,范医生托我带句话给你。”柴荆回想了一下,说,“范医生说:‘我他妈要是不聪明,那范远就是傻逼!不是个好东西!满嘴谎言的骗子!’这样子。”   “我去,他真这么说?”范远从凳子上弹起来,“他居然骂我?”   柴荆点点头。   “行,算你狠,郑溪南。”范远撸了袖子,“你去帮我告诉这个姓郑的,我以前确实骗了他,是我不对,但是老子为他进了医院,就冲这个,他就不能这么说我!”   柴荆糊涂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郑姓男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第三者?   想到这里,他有些小激动。   看来,真的被自己挖到了一些八卦。   他一路小跑,进了范永的房间,有样学样:“我骗了你又怎么样!你没资格这么说我!进医院还不是因为你!?”   范永听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平复以后对柴荆说:“你去告诉他,进医院的事情我一直有在道歉,但是当初是他自己坚持这么做的。我没资格说他?是谁为了他,把大学志愿改成临床医学的?什么意思现在?还怪我呗?话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柴荆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远儿哥说,他还有另外一个喜欢的人……”   “操。”范永红了眼睛,“……真他妈喂了狗,谈个屁。”   回到了客厅,柴荆小声地说:“范医生说,他后悔把志愿改成临床医学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们在一起的这几年就当喂了狗,谈不下去了。”   范远愣住了,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意思啊,他要……要和我分手?”   “对。”柴荆痛心疾首地点头。   “我去,不就是想养只猫么!”范远起身去找范永,“什么东西啊……他才是,才是大骗子……”   “诶,现在这样你们不好见面。”柴荆拦住他,“你要说什么,我去。”   一直在电话的柳风烟看着小朋友上上下下的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挂了电话就看见范远对着柴荆抹眼泪,有些莫名,过去一把揪过柴荆半搂进怀里,质问范远:“你欺负他了?”   范远红着眼:“不是吧柳教授!在哭的人是我诶!谁他妈欺负他了!”   柳风烟无所谓:“行吧。算我偏心偏到胳肢窝里了。你有本事找你家的去要抱抱吧。”   等范远走远了,柴荆小声地对柳风烟说:“他们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分手了!”柴荆皱眉,“好像是因为范远哥哥有了小三。”   柳风烟饶有兴致:“哦?是谁?”   “一个姓郑的!”柴荆神神秘秘,“您可不要和别人说哦,我就告你您一个人。”   柳风烟算是明白了什么,抬起小朋友的下巴问:“你刚才是不是帮他们传话了?”   “对呀。好累的。他们都好凶。”柴荆撅嘴,“还是爸爸好。”   无奈,柳风烟觉得好笑,低头去吻他。   被亲到腿发软的柴荆想起了什么,推开柳风烟问:“我们还是在冷战吗?”   柳风烟摸上他的屁股,说:“不冷战了,我们去床上接着战。”   范氏兄弟在房间里几乎动起手来,最后两人互相掐着脖子才把事情理清楚。   柳风烟这老东西,怎么教出了乱他妈传话的小东西?   两人齐心协力,想去把柴荆捉起来揍一顿,到了他们房间门口就听见柴荆被柳风烟弄得嘴里不停求饶,哭声绕梁。   算是暂时解了气,两人熄火回了房间,商议明天怎么教训小朋友。   第二天,柴荆一整天都不敢再出房间。   --------------------   提到的郑溪南 是范永高中时期的原名 第93章 番外十(一)   柯见酩说过,柳风烟这个老东西嘴里,没几句话是真的。   越是时间长了,柴荆就越是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今天泌尿学课堂上,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柴荆忽然想起两年前柳风烟在床上搂着他说的那句话,这节课就越上越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柳风烟发微信:您这个满嘴谎话的男人。   只是小朋友打得着急,将谎话打成了黄话。   没一会儿,柳风烟回了一句:嗯,这么多年,圆圆在床上还没听够么?   柴荆手一抖,忍住了将人拉黑的冲动,锁了手机,继续听课。   屁个没有前列腺,亏你柳风烟是个教授!什么屁话都说得出口!   下了课,柳风烟刚好从实验室出来,一路走过来,没看见人流里的柴荆,发了微信也没有回,他逮住问了一个熟识的学生,才知道柴荆跟着室友去了食堂。   去了食堂,柳风烟一眼就看到捧着紫菜汤猛喝的柴荆。他走过去,搭上柴荆的左肩问道:“怎么不看手机。”   和柴荆一起吃饭的室友看见生物工程系的柳教授就这么突然站到了面前,嘴里的排骨没嚼几下就给咽了,手足无措道:“柳……柳教授……”   “嗯,你好。”柳风烟点点头,手上加重了力道,“怎么吃辣的?”   柴荆跟他作对,加了一颗鸡肉就往嘴里扔,说道:“我乐意。”   室友看出气氛不大对劲,桌底下踢踢柴荆的脚,示意自己要走。柴荆假装看不懂,抬头问道:“你去哪?”   屁股刚离开凳子的室友只好坐回来,讪笑道:“柳教授找你说事儿,我就先走了。”   “平时没见你这么有眼力见儿啊。”柴荆抖了抖左肩说,“柳教授您也没有什么事儿吧。”   虽然知道小朋友在闹脾气,但柳教授却也不知道这气从何起。他干脆坐在柴荆身边,看着柴荆把饭盒里的菜挑挑拣拣,也没有吃下什么东西。   室友见柳教授没有穿西装外套,应该是一出实验室就出来找柴荆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准备走为上策。   这么想着,柴荆就叫住了他:“我们是不是要去社团开会?”   “啊,是的。”   “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不是,开会是下午一点半……”   看着柴荆端着餐盘起身就走,把刚坐下的柳风烟一人丢在长椅上,室友更是觉得其中有些不得了的事情。   这件不得了的事情让柳风烟在晚上回家后直接把沉着脸回家的柴荆拦腰抱起,放在了鞋柜上,捏着他的脸问:“怎么,上个大学脾气见长?”   柴荆看见他后,其实气早就消完了,和以前一样,对着柳风烟,他什么坏脾气都没了。   可二十岁的大学生还是需要台阶下的。   他拍开柳风烟的手,撅嘴道:“我没有。”   柳风烟笑笑。他知道小朋友愿意和他说话,就是没有在生气的了。这几年,早就把小东西摸透了。   “好。那,不生气的话,给我亲会儿。”柳风烟沉着声说,将柴荆的脸掰正了吻下去。谁知他动静太大,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柴荆身上时,鞋柜哗啦一声,散架了。   柴荆有些懵,更觉得屁股一痛,站起来检查,竟是鞋柜的木板削尖了,刚好戳到了他的臀瓣上。   柳风烟赶紧把他抱起来,柴荆觉得委屈极了,就又连上了今早的气儿一起生:“您这个大骗子,老色鬼!”   觉得自己有些冤枉的柳风烟不急着辩护,他将柴荆放在沙发上,伸手去脱裤子。扯到一半,小朋友又喊:“昨天晚上两次!我不要了!”   “你倒是想得美,到底谁是色鬼?”柳风烟将他的裤子拉至小腿处,往他大腿上一拍,“趴着。”   柴荆倒是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在沙发上赖赖唧唧,弓起背伸手要自己穿回裤子。   “好了别闹,我看看,你屁股是不是刚才弄到了?”   说完,柴荆就被他翻了身,趴在了柳风烟的大腿上。   柴荆穿着柳风烟的内裤,这是昨晚柳风烟的恶趣味。昨晚两人做完,柴荆还穿着内裤,柳风烟故意在射精时拔出来,将精液撸在了柴荆的内裤上,趁柴荆没有哭唧唧,马上哄他,在清理之后他套上了自己的内裤。   还是有些大的,柴荆到了学校才后知后觉,走几步路,穿的内裤就卡在了胯骨,不上不下。   而现在,这条承载了柳教授奇怪趣味的内裤,被戳破了。万幸的是,柴荆的屁股只是浅浅地破了一层皮,没有其他伤口。   干脆给它全部脱下来,无视了柴荆嘴里的话,柳风烟的手在破皮周围揉搓了很久,倏地弯下身子,在那个地方留下了一个吻。   他感到柴荆的身子僵了一下,旋即立马挣扎起来,分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凑上来索吻。少年的唇舌溜进来,一点一点地挠着自己的上颚和舌尖,柳风烟掐上少年的腰开始用力,下身也开始慢慢向上顶弄。   柴荆正以为自己屁股腰雪上加霜的时候,虞教授过来按门铃,并在门外喊:“粥粥,圆圆!你们好了没有啊,都在下面等你们呢!”   “操。”柳风烟难得爆一回粗,他放开小朋友的舌头,轻声说道,“我他妈忘了,今晚说要带你去和君君他们一起吃饭的。”   “您是不是……”   “你要是敢说我老年痴呆,我就接着做下去了。”   柴荆并没有给他耍流氓的机会,乖乖地闭了嘴,换了身衣服就跟着虞教授下了楼。   本以为是带着虞识君出去吃个火锅什么的,没想到一下楼全是人。   虞识君很久没有见到柴荆,蹦蹦跳跳到他身边,勾过他的脖子:“小荆小荆!我可想死你了!”   “嗯,好久没见了。”柴荆见他长高不少,拍拍他的头,“不错,长高很多。”   “你少来!就比我大两岁,搞得好像比我大一辈一样!”   除了柳风烟的父母和堂妹,其余没有人知道柴荆与他的关系。现在在场的人,除了以上知情者外,还有三个局外人,虞识君,虞识君爸爸,还有虞识君的那个美人哥哥虞梦京。   一共八个人,虞识君爸爸开了辆七座的suv,尴尬的是,数了数,有八个人。   “我和小荆挤一挤!”虞识君自告奋勇举手,拉着柴荆就往车上坐。   柳风烟将人从自己小外甥那里捞了回来,说:“他和我坐。”   虞识君赶紧笑他:“你这么大一人,自己坐着!”   梁燕燕扭了一把虞识君的胳膊:“别瞎捣乱,你自己坐着,几岁了?”   “小荆都二十岁了还要和舅舅一起……妈!你捂我嘴做什么!”   柴荆也有些扭捏,柳风烟直接拉着他上了车,坐在了左边独立的一个位子,严严实实地将小朋友摁坐在自己的腿上。大家也陆续上了车,他们隔着走道儿的右边座位坐着虞梦京,一上车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们要开半小时去乡下吃饭。于是车上先是有聊天声,再是玩手机的声音,到后来,大家似乎都眯着眼睛开始酝酿睡意了。   只有柴荆睡不着。   此时他坐着的,不只是柳风烟的大腿,还有柳风烟两腿间灼热硬挺的性器,烫得他的臀缝瘙痒难忍。   没有忍住,他挪了挪屁股,就被柳风烟一把掐住了腰,男人在身后贴上来,在他耳边说:“别动了。”   柴荆受到了上下两种不同方式的威胁,定在那里,再也不敢动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那根东西也没有消停下去的意思。柳风烟在家里就开始硬了,下楼的时候难受得不好走路,本来也就快没事儿了,谁知小朋友坐的不是地方,还喜欢抖腿。   像是故意的,柴荆开始慢慢地收缩臀部,轻轻地前后蹭动。动作幅度小到看不出来,但能让柳风烟立马硬得生疼,掐在他腰上的手力道更大了。   “圆圆……”   这两个字在柳风烟的嘴里缱绻,只有在蹭他性器的柴荆听得见。   像是得到了鼓励,柴荆动得幅度更大了些,柳风烟将舒适的喘息堵在喉咙里,去含住了他的耳垂。   柴荆刚开始是恶作剧,但没有想到会这么爽,他的裤裆也鼓了起来,可他周围全是人,完全不敢去触碰,只好通过加快下身动作去疏解自己的欲望。   “操……”   柳风烟突然伸手死死地箍住他的腰,两人的下身紧贴在一起,柴荆此时有一种错觉,他的下身火热到,有一种被柳风烟贯穿的快感。   “嗯……圆圆……”   柳风烟在柴荆耳边轻声唤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浅浅松了下来,柴荆松了口气,刚才甚至觉得自己要被他揉成一团了。   可等他回过神来,柳风烟又将他搂进怀里,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毫不避讳周围的人。   怎么想怎么不对,柳风烟这怎么,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黏他。   等到了目的地,柴荆被柳风烟抓着手不让起来,似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教授很识趣地拉着别人下了车,只留了他们俩在车里。   柴荆看着车门关上,扭头去问柳风烟:“您……不会吧……”   柳风烟似乎想到了第一次见小朋友的情景,眉头一皱,说:“操。”   “您是不是……”   “……你敢说出那两个字,我就在这里干你。”   柴荆红了脸,小声说:“……可是,这才五分钟不到。”   柳风烟搂过他后颈,用嘴堵住他的话语,不让小朋友再说出什么话来。   但是就算堵住了小朋友的嘴,也无法改变他柳风烟在坐满人的车上,被小朋友蹭射在裤裆里的事实。   难道这就是人到中年的苦恼吗?   即将三十八岁的柳风烟这么想着。   而柴荆想的则是,柳风烟或许真的不……   自己,只要胆子大,反攻不是梦? 第94章 番外十(二)   嗯,今天是柳风烟三十九岁的生日。也是柳教授迈入四十大关的最后一个生日。   虞教授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自己也刚退休,就拉着老伴儿去旅游了,直到看到柳风烟发的朋友圈,才意识到自己儿子已经快要四十岁了,转了个微信红包,继续和老柳教授游山玩水。   等晚上聚餐的时候柯见酩提了这么一嘴,在愉快涮火锅的柴荆脊背一僵,偷偷拿眼睛去瞟一旁给他涮羊肉的男人。   这个男人上个月坐个车都能被自己蹭射,那要是到了四十岁的话……   发觉到自己被小朋友盯着看,似乎眼神里还带着奇怪的意味,柳风烟竟有些心虚。   上次射在裤子里,说实话柳风烟是有些在意的,毕竟自己之前有过两次前科。   而且只是隔着裤子蹭蹭……   操。   柳风烟又自己给自己想郁闷了,一筷子羊肉夹给小朋友后就再也拿不起筷子了,还少见地喝了几口酒。   两人回家后,小朋友先去洗澡,柳风烟抱着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打开搜索引擎打字时,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男人四十岁会不行吗?”   “男人只是蹭蹭就射,是不是有病根?”   “男人四十岁性生活多久一次正常?”   “妈的。许久没有喝酒的柳风烟此刻酒精上头,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小王八羔子。”   小东西擦着头发出来,走到书房里,刚想喊人,就被一身酒气的柳风烟拦腰扛起,扔到了书桌上,面前立马多了放光的电脑屏幕。   “你拿我电脑查这个?”   柴荆立马否认:“不是我查的!是方方!”   “嗯,我信了。”   柳风烟扔开电脑,将小朋友圈在身下,一下一下去亲他的嘴角。   而此刻被柳风烟的味道和酒精包围的柴荆心里自己的小算盘,双手从柳风烟的脖子那里开始摸,又伸进去他的毛衣里捏半硬的乳头,摸得差不多之后又往下,在男人的人鱼线和腹肌那里贪恋地摩挲。   “痒的,圆圆。”   柳风烟说话之后,柴荆趁机钻了舌头进去,反客为主地去吮吸柳风烟的舌头。   “嗯……”虽然是他自己主动的,但还是被亲得哼哼唧唧,挠得柳风烟下身火热,柳风烟就腾出一只手去捉小朋友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裤裆。   “爸爸……”   “嗯,我好硬,我知道。”   隔着裤子揉搓男人蓬勃的性器,柴荆已经浑身染上了红色,但是他不能这么下去,他今天可是有更大的目标的。   他在进攻凶猛的亲吻中分出两分精神思考,回想着柳风烟每次对自己做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柳风烟还没有洗澡,那后面也没有……   “爸爸,你还没有洗澡……”   “嗯,宝宝,和我再去洗一次。”   被男人扒光放进浴缸之后,被摸得浑身发软的柴荆赶紧制止了男人要往他身后插的手指,轻声道:“不要,我来。”   以为柴荆说的是自己扩张,柳风烟就松开了手指,垂着眼看他。但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小朋友突然半跪在自己腿间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了男人硬了很久的性器。   “操,宝宝,你……”   柳风烟克制不住地往小朋友喉咙深处顶了顶,浴缸里的水波荡漾,柴荆虽然难受,但还是一下一下承受着男人的粗大和随时拍上来的水花。   “啊,宝宝好会含,再深一点。”柳风烟摸上柴荆的头发,将手指插进发丝之中,轻轻地将他的头向下压,“嗯……好爽。”   柴荆的算盘打得很好,先让柳风烟射一次,自己就可以趁着柳风烟的疲软时期趁虚而入反客为主,完成自己垂涎已久的梦想。   可这次柳风烟撑了很久,柴荆整张脸都酸了,委屈地吐出柳风烟的性器,雾蒙蒙地去看男人,说:“您这次怎么这么久,您是不是吃药了?”   柳风烟气笑了,给他抹去了嘴角的水渍,说:“我哪次不久?”   “第一次,还有前几次……”   “柴荆,这可不是一个疑问句。”柳风烟搂过他的后颈吻上去,将他搅得天翻地覆,这才放过他,“小朋友是不是想做坏事?”   被戳穿的柴荆面不改色:“没有。我试试我自己有没有进步。”   “嗯,有点进步了。 ”柳风烟揉着他的乳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朋友想要我马上射出来?”   柴荆被弄得舒服,仰着头直哼哼,手上却不忘去摸柳风烟的后腰,然后慢慢地往下滑,在男人的臀瓣上揉了一把,说:“您……要不先洗洗……”   “小东西,想操还嫌不干净。”柳风烟捉住柴荆的手,往自己臀缝里探去,“想操那里,就自己动手。”   以为柳风烟会很抗拒的柴荆被这样的发展吓愣了,手指刚触碰到男人的尾骨,就有些害怕地把手抽回来,结巴道:“爸爸,您,您什么意思啊……”   “不是学了医,知道我一直在骗你,现在想操我么。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柳风烟将他拉坐到自己身上,两根硬物抵在一起。   “谁先找到对方敏感点,谁赢。”柳风烟在他耳边说,“输的那个人,这辈子,乖乖挨操。”   “这不公平!您熟能生巧!弄过这么多次!”   “你还是医学生呢,比谁都了解前列腺长在哪里。”柳风烟一边撸着两人的性器,一边蛊惑小朋友,“或者看谁先射出来。小朋友,之前那么多次,你可都射在我前面了。”   柴荆已经被弄得龟头开始向外吐着透明粘液了,他想想前头大概是没有胜算了,咬咬牙说:“后面就后面!可是您不能耍赖,我摸到了您不承认是不行的!”   柳风烟笑,吻上一脸破釜沉舟表情的柴荆,在接吻空隙间说道:“一言为定。”   柴荆虽爱和柳风烟接吻,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任务待他去实现。他慢慢地摸着柳风烟的侧腰,很有目的性,却又有些小踟蹰。   直到柳风烟放水放得有些急色了,一根手指探进柴荆的身体里搅动,习惯性有了反应的柴荆这才感受到压力,赶紧拿自己的手指去碰柳风烟的那处。   可那处岂是说碰就碰的,柳风烟这十几年都没有用过那个地方做这种事,自然是比柴荆紧得多,柴荆的手指只在穴口转了一圈,只挤了半个指节进去,柳风烟就将第二根塞进了小朋友的身体,故意不去碰那烂熟于心的软肉位置,在周围轻挠着内壁。   柴荆的舌头都有些退缩了。他在男人的进攻之中方得一些空隙,呜咽道:“不行,您……您耍赖……”   柳风烟也不跟他多费口舌,重新含回小朋友的舌头,将他还没有说完的控诉一点一点吃进肚子里。   柴荆有些急了,赶紧把自己的手指再往男人身体里送,可是他感受到了穴口对他手指的外推力,怎么都进不去了。   “您,您放松一点……”   柳风烟听笑了,挺着腰顶了顶他:“嗯,放松了。”   被蹭出感觉来的柴荆后穴一缩,死死咬着柳风烟的手指,忍不住地像平时一样扭动臀部,让柳风烟去的指尖去蹭自己的前列腺。   柳风烟从他嘴里一直吻到他的脖子,却一直没有去摸小朋友的前列腺,而小朋友的手指也只有半截进了男人体内,而小朋友却早已浑身发软,再也没有往里面探入的力气。   柴荆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这下身也太难受了,换成平时就算自己再舒服,也不至于手脚全部发软,一点力气都没了啊。   他搂紧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哼:“我难受……”   “嗯,知道你难受。”   “我,我好想要……”   “嗯,想要操我,我知道。”柳风烟故意道,“那就快把手指插进来。”   “没……没力气了,爸爸……”   “怎么可以没力气了?”柳风烟颠了颠身上的小朋友,“还要操我,怎么可以现在就不行了。”   “啊,不行了……我太想要了,爸爸,快插进来……”   柳风烟听闻,直接探了第三根手指进去,轻轻在软肉上磨蹭,就是不去顶弄。他早在浴缸旁边放了一罐药膏,在两人作出奇怪赌注的那一刻,就混着浴缸里的温水进入了小朋友的体内。   药膏也是和以前的出奶膏和潮喷水师出同门,柳风烟以前做的,一直想着没有机会能用,没想到今晚倒是被迫用上了。只不过是有些催情效果的催情膏,没想到小朋友这就遭不住了。   “想清楚了,不操我了?”   “不操了,不操了……啊,啊,好舒服……”   柳风烟直接捅上他的软肉,没几下,小朋友就射在了晃荡的水里。   也没有废话,柳风烟直接操进柴荆的小穴里,和着温水一起晃荡。他一面猛操,一面问:“还他妈做不做梦了?!”   “不……”   “还想干我吗?!”   “还想进我后面吗?!嗯?!”   柳风烟一声声问着,小朋友早就被干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全在流水。   也不知做了多少次,从浴室到卧室再到厨房,柳风烟自己都有些遭不住了,但还是灌了瓶猛药继续干。   医学院的泌尿学讲师李教授隔天打电话过来,和柳风烟夸奖柴荆这个用功的学生。   “从来没有同学能逮着助教问前列腺问得这么详细,上个星期助教就差脱裤子让他指检了。”李教授笑呵呵,“不错,这孩子好学,上进,像你。挺好。”   柳风烟回头看了看在床上三天没有下来床的好学大学生,扯着嘴角说:“是啊,好学也要要多实践实践,李教授过奖了。”   柴荆在床上睡着,连换个睡觉姿势都痛得龇牙咧嘴,得喊柳风烟来帮忙。   柳风烟从善如流,隔一个小时过来给他换姿势。   被摆弄的柴荆眼泪汪汪,哑着声问他:“您怎么可以这么混蛋,又这么温柔,我好讨厌您,又好爱您……”   柳风烟抱过他的腰,在他耳边说道:“你可以讨厌我,也可以爱我,都无所谓,只要你是我柳风烟最大的宝贝。”   --------------------   不做人警告 第95章 番外十一   柴荆没有想过,柳风烟这个人也会发脾气。   也许是少年都有的翻滚气血,柴荆看见柳风烟把手里的可口可乐铁罐捏扁,然后朝墙上一摔。   柴荆就躲在树后,刚想跟上去,就被墙壁反弹过来的铁罐砸着了脑袋。   “唔……”   听到身后有些声响,柳风烟回头看了一眼,见一个小孩在树后捂着脑袋捡地上的扁铁罐,没打算说话,转回身准备回教室。   他被一个看不惯的人告了状,说他经常在教学楼天台上抽烟。   刚才教务处主任在那逮到了他,虽说他是常年霸占全校第一的学生,但教务处主任还是将他训了一顿,搜了身,将烟和打火机全部收走了。   没有烟抽,柳风烟一个人晃晃荡荡去买了可乐,喝完了火气才蓄满。   到了教室,关霖生见他进来,就过去说:“风烟,我下午要出黑板报,你陪陪我。”   柳风烟拉开凳子坐下,也不看他,回答道:“没空。”   “你要去做什么?”   柳风烟扯了张卷子:“关你屁事儿。”   等到下午放学,柳风烟甩着双肩包就出了门,关霖生只能看着柳风烟消失在走廊尽头。   柴荆最后一节课是自习,他借口上厕所,偷偷从高三和高一三楼相连的天桥上偷渡过去,守在高三下课的必经之路的角落里等着。   柳风烟学长,是这一整座回浦中学的指标人物。学习好,样貌好,身材好,会运动。每次考完试学校放榜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告示栏旁边,虽然不需要去猜测第一名是谁,但所有人还是会围在第一名那里,看着柳风烟的照片许愿。   柳风烟觉得这个放榜机制蠢透了,每次放榜,他都赶紧跑到天台上去避风头。他不止一次和班主任提起过,要是下一次还要这么搞,他就不参与学校的考试了。   学校算是收敛了一些,把放照片的机制给去掉了。但这一切都有些晚,柳风烟的照片早就被有心人士拍走了,变成了女生们的手机桌面。   当然,也有柴荆的一份儿。   柴荆在角落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柳风烟背着包下楼,校服外套敞着,迎着小风从楼梯上跑了下来。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被风吹得露出了额头。   柴荆看得有些入神,都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了。   等到柳风烟快要走出校门,柴荆拍拍自己的脑门,偷偷地跟上了。   柳风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个小尾巴,他买了一个饭团,又去买了杯烧仙草,就往回走。   没想到柳风烟会往回走,越跟越近的柴荆慌了神。   和平时不一样啊,柳风烟平时不是会去东北大水饺那里吃盖饭的吗?   他刚想躲进一旁的炸鸡店,柳风烟就走到了他身边。   “过来。”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柳风烟走出一段路,转头看他,他才知道柳风烟是在和自己说话。   跟着柳风烟走,虽然两人之间隔得很远,但柴荆还是满脸通红,低着头,脑袋已经转不动了,只顾着脚上赶路。   柳风烟将他带到了经常去的天台上,把铁门关上,拿一旁的粗铁棍抵着。   柴荆没想到柳风烟经常来的天台是这样的。很干净,一张小石桌,两个小石凳,墙上还靠着几张做仰卧起坐的军绿色垫子。   柳风烟走近他,说:“吃饭没有?”   柴荆脸上的热意还没有退,见柳风烟靠自己这么近,近得都要挨上了,说话都结巴了:“没……还没有,学,学长。”   柳风烟从包里拿了饭团出来,塞到他手里:“吃吧,吃完再问你问题。”   感受到柳风烟的指尖从自己的掌心划过,柴荆的手缩了缩,攥住了饭团。坐在小石凳上,他一边吃一边想,学长是不是生气了,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过于变态了?   吃到一半,他的想法都被这个饭团给搅和了。   这么粗一根,也太难下口了。   柴荆都把饭团吃散了,里面的沙拉酱也多,他自己没有意识,好不容易吃完之后,他乖巧地拿着纸袋走到一直站在天台边上喝奶茶的柳风烟旁边,轻声说:“学长……我吃完了。”   “嗯。”   柳风烟奶茶只喝了一半,就放到了一边,带着他走到墙边,示意他先把纸袋给丢了。   “你,你要问我什么?”柴荆将纸袋扔进垃圾桶,抬头问柳风烟。   柳风烟比他高一个头,柴荆得抬头看他。   可柳风烟没有回答。   柴荆又红了脸,开始胡乱说话:“我,我不是故意要跟着学长的,学长你不要生气!”   柳风烟见他右边额头上有个小红包,伸手碰了碰,说:“我砸的?”   “对。”柴荆点点头,然后又摇头,“我,我不是来寻仇的!”   “嗯,知道了。”   柴荆刚想解释些什么,就感觉脸被捧起来,柳风烟把阳光都挡住了。阴影中,他感受到鼻尖一痒,柳风烟的声音离得很近:“鼻子,沾上了。”   还没有缓过神,柴荆又被柳风烟搂了搂腰。   “还有这里。”   柳风烟将沾在柴荆嘴角的沙拉酱擦掉,刚想说什么,柴荆就软了身子,柳风烟不得不去抱住他,将他压在墙上问道:“喜欢我,是吗?”   “……不是”柴荆赶紧偏过头否认,“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柳风烟手上用了点力,轻声道:“嗯,知道了。”   感受到他的动作,柴荆再次严肃了语气强调:“真的不喜欢,真的。”   说完小声嘟囔:“我也是男生呢。”   柳风烟松开了他的腰,将他的头发揉了一圈儿,说:“嗯,知道了。”   --------------------   两人同高中。柳风烟高三,小朋友高一。本质是校园play。 第96章 番外十一   接下来的日子,柴荆跟踪柳风烟要的次数越来越多,方式也越来越明目张胆。柳风烟本想不理他,但是吃饭的时候小朋友直接捧着碗坐到他面前,柳风烟就有些烦躁了:“你还要跟多久?”   埋头吃饭的柴荆心虚道:“先跟满一个月吧。还差三天,多可惜啊。”   柴荆算是说到做到,跟满了一个月,柳风烟就再也没有看见在楼道口角落里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小学弟了。   本觉得清净了些的柳风烟,在一个星期后,看见柴荆跟着另一个男生出了校门。他瞥了一眼,打消了去吃食堂一月一次的小龙虾盖饭的念头,脱了自己的校服就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进了奶茶店,里面还没有其他学生,那个男生向前走了一步,垂在腿边的手去碰了碰柴荆的屁股。   柴荆好像毫无知觉,那人就更进一步,勾着手指去碰他的股沟。   “柴荆。”   柴荆回头,见是柳风烟,红着脸说:“学长。”   那人也是知道柳风烟,说:“你好,喝奶茶么,请你。”   “不用。”柳风烟伸手抓过柴荆,“我是来接人的。”   还是熟悉的路线,柴荆一路被扯着到了天台上。关上门后,他被柳风烟抓住了后领子,扯到墙边。   后脑勺撞到了墙壁,柴荆一声闷哼没有叫出来,就被柳风烟掐住了脖子。   不是平时温柔的柳学长,柴荆脑子在空白之前,闪过了这句话。他的脖子被掐得酸疼,当他试图去推柳风烟欺压上来的胸膛,就被柳风烟死死抓住手腕,向上压在了头顶。   灵魂早已经被柳风烟降服的柴荆,身体也被照单全收。   “疼,疼的,学长……”   柳风烟说:“知道。”   他没有松手上的力气,只是转移了重心,将柴荆的脸抬起来,去咬校服下起伏明显的锁骨。   “啊……学长……”   柳风烟在最明显的地方留了个牙印,力道很狠,痕迹很深,微微泛红。   他看柴荆眼圈红了大半,也就逐渐松了掐脖子的力道:“这样,也喜欢我?”   柴荆弓着腰咳了很久,最后哭着回答:“……喜欢,也喜欢。”   算是满意这个答复,柳风烟也放开了柴荆的手腕,给柴荆擦了眼泪后,直接吻了上去。   柴荆本满心委屈和害怕,被柳风烟吻住之后,这些难过的情绪全被柳风烟柔软又蛮横的唇舌搅乱了。   柳风烟对他来说是什么呢?   他喜欢柳风烟足足快一年了。   也就是说,刚进这个学校的第一个星期,他就喜欢上在红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柳风烟了。可是喜欢柳风烟的人太多了,就算自己对他的爱来得快速直接,那又能在这个三个年级里排到第几号呢?   柴荆本想着等柳风烟毕业了,自己也就会慢慢淡忘了这个人,反正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可现在,柳风烟的嘴唇覆盖在自己的唇上,舌尖卷着自己的舌头慢慢吮吸,柴荆似乎又忘记了自己那个小小的失恋准备。   他此刻被喜欢的男生深深吻着,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他不准备深究,他愿意一直困惑,又一直被吻。   最后这个吻以柴荆缺氧告终。   柳风烟扶着柴荆的脑袋说:“你要和谁一起吃饭,都是你的自由。但你要和别人保持距离,知道吗?别人碰你,你就把他推得远远的。”   柴荆抓着柳风烟的衣角,靠着墙说:“……那你呢?”   柳风烟说:“你喜欢我,我碰你,你该跑去放烟花,推什么?”   被流氓理论说服了的柴荆点点头,没想下一秒柳风烟酒直接伸手拽过他去摸自己下面,说:“第一天在这里,我给你吃了什么,还记得么?”   柴荆点头:“嗯,饭团。”   “嗯。”柳风烟动了动,“那你还记得多少?”   早就没有了思考能力的柴荆盯着自己手下面凸起的校裤,轻声回答:“……都,都记得。”   “很好。”   柳风烟说:“那你摸摸看,哪一个,大一些。”   “或者,尝一尝,哪一个,更好吃些。”   --------------------   柳风烟当时十八,正叛逆正热血,所以性格会疯一些。   我们看到的柳教授,是被磨砺过的老男人,更多的是温柔。 第97章 番外十一   话虽如此,但是说完之后,柳风烟并没有动。   柴荆本被弄得浑身滚烫,但是他抬头看柳风烟,发现柳风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学长一直都是冷眼瞧人的自负模样,而现在,他的脸上蒙了层红晕,特别是眼角,在镜片之下,有一抹粉色。   说到底,才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抵不过这样刺激的情欲。   柴荆手上不敢动,他小声说:“这,这里是学校。”   柳风烟正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太像老流氓,听了柴荆的话后更是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嘴上逞强:“我知道。”   柴荆更委屈了:“学长,我害怕。”   “怕什么?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每个男生之间都会相互帮忙的么?”柳风烟按了按柴荆的肩膀,“快,午休要结束了。”   柴荆刚想反问,就被柳风烟按了下去,眼前的景物就被一根弹出来的性器代替了。他脑袋空白,挣扎着想跑,就被搂住了后颈,强硬地往前带。   首先是鼻尖触碰到了学长的性器,沾了一点龟头深处的粘液,接着便是带着体温的性欲味道。他觉得自己有些失了智,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个味道这么好闻。   为了闻得更深,他自主地凑向前,凑近囊袋处吸了吸鼻子。一点腥味,一点沐浴露的香味,接下来全是勾人的少年欲望。   被小狗似的柴荆弄得难耐,柳风烟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将自己的性器捅了进去。   柴荆被捅得眼泪汪汪,却也不排斥这样的性交,本能地含紧了柳风烟胀大粗硬的性器,承受着有些凶狠又有些手足无措的激烈撞击。越来越深,直至喉咙。他干呕,却将喉道打开得更大,柳风烟捅进去,没有忍住,低吟一声,几乎要射在里边。   柴荆还是躲开了。他咳着坐在了地上,擦着生理性眼泪,抬头去瞪柳风烟。   柳风烟被吸得腿软,柴荆吐出他的性器之后,他才缓了过来,弯腰拽起地上的柴荆按回墙上,一声不吭地去脱学弟的裤子。   挣扎没有任何用,柴荆的裤子一拽就下来了。柳风烟看着他的蜡笔小新内裤,笑了:“还挺可爱。”   柴荆刚想辩解,蜡笔小新也被拽了下来,弹出了湿漉漉的阴茎。他在给柳风烟口交的时候,就已经流了不少粘液出来,现在更是流得厉害。   “湿成这样?”   柳风烟说完,就将两人的东西揉在了一起。   暗恋学长这么久,柴荆一直没有想过能和学长一起解决生理需求。于是柳风烟没有撸几下,柴荆就半软在他身上,小声哼着射出来了。   “没用。”   柳风烟虽这么说,但也马上被窝在自己颈窝里哼唧的柴荆吐出的热气给弄射了。   他推开赖在他身上的小东西,拿了纸巾擦了擦性器,说道:“刚才的问题,可以回答了吧?”   柴荆被推开后,又开始难受了。自己只不过是给学长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罢了。想到这一点,他委屈到了极点,提上裤子说:“什么问题?!”   柳风烟说:“哪个大一些?”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胜负欲,竟要和一个饭团比大小。柴荆在心里骂柳风烟是混蛋,是傻逼,现在又要加一个幼稚鬼。   “说话啊,很难吗?”   被催促的柴荆整理好校服,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柳风烟每天都去买饭团。   饭团老板也很奇怪,这个冷着脸的小帅哥已经连续吃了这么久,每次买饭团的时候都要冷冷加上一句:“老板,捏紧一点。”   柴荆一次偶遇他,柳风烟刚好接过饭团,在手掌心捏了捏,冷笑了一声。   柴荆想,或许不管怎样的男生,都会对他半个月前说的那句话在意得不得了。   “你真小!捏紧的饭团都比你粗!”   --------------------   柳风烟人生又一大污点。 第98章 迎风点火授权广播剧啦!!   起初开始写迎风点火是在另外一个平台,但始终我发出去的文字都被屏蔽,被冻结。   后来我来到了废文,看到自己有100个收藏的,接下来200,500,1000,2000。刚开始写完的时候,我想着有100个人看我就已经够了,但是现在加上站内站外的应该也有6000个人了。   起初得不到任何回响的时候,我想过不写了,单机写文好痛苦呀,但是后来我又想,虽然我写了可能没人看,但是我不写肯定没有人看。还有,如果迎风点火能出广播剧就好了。于是广播剧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我把迎风点火写了30多万字。当然还有很多很多一直跟我互动,陪我写文的小读者们,你是我继续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我太想听到柳风烟叫圆圆的声音了,我太想听圆圆叫爸爸的声音了。   这时沉欢太太的梦想先实现了,我知道她授权广播剧的那一刻,先是替她激动,非常羡慕,最后觉得自己很没用,在上班的时候在监控下面哭了很久。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在哭。   后来太太开导了我,聊了很久,我也不再难过了,但还是很想要一个广播剧。   两个月后有个人找到了我,说:“我来了,我想做广播剧,是你的迎风点火,可以吗?”   我在单位的厕所里,把同事都哭怕了。   我没有想到柳风烟和柴荆可以来得这么快。   我前几天听到柴荆说:“柳风烟,我爱你”的时候,又把另外一个同事哭吓着了。   很感谢愿意相信我,喜欢我,给我做剧的策划导演,cv,编剧,后期以及剧组的所有人。   希望《迎风点火》广播剧是你们想象中的样子。   希望柳教授和柴荆。可以通过另外一个方式给你们带来不一样的感动。   爱你们(*/ω\*)   by 短指甲龙子   2021.2.20 早上被窝里 第99章 一个意外的番外   柳风烟在出站口等了很久,人都出来得差不多了,才看到带着口罩的柴荆和他的父母。   柴荆看起来兴致不高,眼睛一直垂着,全程没有抬眼看柳风烟。柳风烟想伸手去接他的背包,被他躲了一下。   虽觉奇怪,柳风烟还是先去和柴荆父母打了招呼,接过了田佳灵手里的手提行李,说:“我们走这边。”   柴荆父母这次过来,是为了见一见柳风烟。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们知道后,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消化,最后决定还是要面对面地谈。   “先去酒店。”柳风烟说,“阳哥,灵姐,你们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被自己儿子对象这么喊的柴玉阳和田佳灵都愣了,过了几秒,田佳灵尴尬笑着答应了。   借着看后视镜的契机,柳风烟的目光一直黏在了柴荆身上。   小朋友在闹脾气。   说得更准确一点,小朋友在生闷气。具体原因不知道,但一定很让他难受。柳风烟见他睫毛湿漉,耳垂都是红的。   到了酒店,安顿好柴荆父母,柳风烟借口学校有事,把柴荆一并拉出门去。   没有立马询问,柳风烟带他去了一家面馆,是之前他一直想吃,柳风烟不允许的那家牛蛙拌面。在等面条上桌的时候,柳风烟替他摘了口罩,说:“谁欺负我们圆圆了?”   柴荆鼻音浓重:“……没有,是我的问题。”   “那你,愿意和我说吗?”柳风烟抹了抹他的眼角,“看看我能不能主持公道。”   柴荆搓搓鼻尖,想了一会儿,说:“我在等高铁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我负责的那个病人,你知道的,李伯伯,他家里人把他接回去了。”   “嗯,你说过他。”柳风烟说,“你不在,他们私自出院了?”   “对。说是觉得……不太行了,住着也浪费钱。”柴荆顿了顿说,“我接完这个电话之后,高铁就开始检票了。我上了高铁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包丢在候车室了。”   柳风烟心里了然。他轻声说:“包里有什么?”   “有一些要看的资料,一个kindle,几百块钱现金……给你买的礼物。”柴荆说,“主要是那个包。是你给我买的,好贵。我才背了没有多久。”   “给火车站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他们说去找了,但没有找到。”柴荆叹口气,“我,是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我刚才在想,就我这样迷糊,丢三落四的性格,还怎么继续做医生……”   “嘘,不要因为丢了东西,而去怀疑自己。”柳风烟说,“从今天开始,我得好好看着你。其实你丢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关系。东西可以重新买,你要是丢了你自己,这种后果我不敢承担。”   等他吸完了面条,柳风烟就带他去家里睡觉。   这一段时间,柳风烟开车去了酒店,在一些寒暄之后问柴荆父母:“刚才,柴荆是不是丢包了?”   田佳灵神色不是很好。她说:“让柳教授见笑了。都这么大人了,还会丢东西,真是魂都没有了。”   柴玉阳也不说话,喉咙里咳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柳风烟的问题。   “他从小就没有什么好的,读书不好就算了,魂一直不在。你说一个包,怎么就忘记了呢?火车站人流量这么大,早就被人捡去了。”田佳灵声音大了起来,“在火车上一直给火车站打电话,对方态度也不是很好,后来干脆不接。有什么用呢?自己魂没了弄掉的东西,能怪谁呢?”   柳风烟心想说果然没错,还没有开口,田佳灵又说:“一路上一句话不说话,我看了就火大……”   “田女士。”柳风烟打断她,“这是柴荆的错误,但您不至于这么说他。”   “之前也是,您不知道他在姑姑那边受了什么遭遇,但您并没有问他本人发生了什么,而只听信姑姑的一面之词,一打电话就是叹气和责骂。田女士,孩子并不是这么教育的。”柳风烟说,“算我说不该说的,田女士,柴先生,我不并不希望我给柴荆建立起来的自信和人格,被你们再次摧毁。”   “你和我爸妈说什么了?”第二天柴荆问他,“你不会说了些不该说的吧。”   “没有,我只是……”柳风烟想了想,说,“护犊子。”   柴荆回想昨晚的电话内容,说:“你……是不是教育他们了?”   柳风烟听出他话里的担心,将他拉进怀里说:“没有,他们可是我的岳父岳母,我哪敢。”   柴荆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他也不戳穿男人,顺着男人的话说:“是谁前几天紧张,说见到岳父岳母不知道怎么办的?”   “是谁?反正不是我。”   “那……”柴荆晃晃手里的手机,“我刚接到一条短信,是谁给我买了一个新包的?”   “是谁呢。”柳风烟捏过他的脸,轻啄他的嘴角,“你猜猜?”   两人接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柴荆又问他:“新包我再丢了怎么办?”   柳风烟回答地认真:“再买。多买几个,免得不够丢。”   “那我给你买的礼物呢。”柴荆叹气,“那是一个很逼真的煎饼冰箱贴……”   柳风烟听笑了:“你怎么不心疼你的kindle?”   “心疼啊。虽然资料我还有,但是kindle本人我才买了一个月,我贪小便宜无息分期我次才付了三分之一……”   柳风烟捧过他的脸,将他还没有说出来的委屈话语都吞进去了。   柳风烟知道,这个二十五岁的小朋友要是生他的气,绝对会和他撒娇耍无赖让他抱着道歉。   但是小朋友如果生自己的气,就会闷着不外说。   柳风烟宁愿是自己惹柴荆生了气,也不愿意柴荆一个人消化痛苦。   柴荆当然也知道,柳风烟是个极有耐性的男人。但真的被男人一句一句哄着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柳风烟是真的想让他开心。除了开心,没有任何事情更重要。   三天后,柴荆看着一堆的包和kindle,默默打开了闲鱼。   --------------------   出门在外,不要和我和柴荆一样丢三落四哦。   嗐,我最后再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