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我偷情的死面瘫》作者:Astrophel   标签:原创小说、BL、完结、HE、现代、狗血、互攻、长篇   简介:厕所牵手,放飞自我。   友情提示,上班摸鱼就在工位上好好摸,大不了被领导开会点个名,玩手机非要去厕所,会发生比手机掉坑里更要命的事情。   比如,一,遇到一个死面瘫。二,和他搞到一起。   厕所摸鱼小冠军×面瘫美丽黑心莲。   狗血沙雕文,撞梗多,傻皇甜。   雷点多,雷点章前预警,喜欢就扣一,扣零也行。   第一人称,互攻,**放弃三观**,情节纯属虚构,全文已**完结**。   **“爱之一字,不钟情如我辈者,亦不能免俗。”** 第1章 1   =================   人家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异性恋,这句话我是信的。食色性也,人性贪婪,既然在性别层面没什么选择,在性向方面对自己宽容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即使是完全的异性恋者,也可能有同性性行为的试探,一辈子一两次而已,不打紧的。最开始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到后来,前两年,我会对自己说,一周一两次,其实也不打紧的。   直到我遇到了那个死面瘫,我告诉自己,都是男人嘛,一天一两次,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肾撑得住就行。   我不是小姑娘,又不会怀孕,就只是上上床而已。   死面瘫没什么表情,但是长得好看,和他上床我心情愉悦,稳赚不赔。   死面瘫不算我同事,但勉强算的上是办公室恋情。我们在在同一幢大厦工作,他那个公司妹子多,一层六个厕所五个是女厕,硕果仅存的男厕还常常独木难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三个小时搞维修,剩下一个小时,那个脸上一颗黑痣的保洁阿姨会磨磨蹭蹭喷上四十五分钟消毒水,其认真与困难程度堪比逼迫成人听一节同等时长的幼儿早教课。   死面瘫好看,好看的死面瘫也是人,也会被操到射尿,呸,也要上厕所,总之,因为电梯从他那层到我这层是唯一不是一层一停的,他一般都来这层。而我是个良心偶尔刺痛的颓废社畜,上班时最喜欢就是晃晃悠悠假装去厕所躲懒摸鱼,而不是彻底放弃坐在工位上玩手机,一来二去,他摸着拉链沉稳皱眉要释放自我,我都能知道数数该数二十还是三十。   好吧,我是有点变态了。   但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可能更涩情更变态。   我友情提示大家一句,上班摸鱼最好别拿上厕所当借口,去得多了不仅同事会以为你肾虚,你还可能真的被搞到肾虚。   我再心甘情愿,腰子疼也是真疼,腿软也是真软,肾虚也是真地虚了。   后悔还是挺后悔的,死面瘫好看到小脸堪比毒品,谁吸毒不后悔,谁后悔了不是继续吸,知道是错的还戒不了,才叫瘾。   再次友情提示,别吸毒,我老家有个吸毒的败光了家产,老婆跑了不说老二还叫债主剁了,男人,为了啥做太监都不值得。   有点扯远了。   说回来,说说死面瘫那张好看得让人上瘾的脸。   讲实话,我看上死面瘫当然不只是因为他上面俊俏,我都能估算出他射程速率,他下面那玩意儿的长宽高直径半径曲率我当然也瞥了个门儿清。   说了我有点变态。所以别意外,我看死面瘫第一眼当然看的是下面。   那时候我可能还没现在这么变态,单纯是把死面瘫当成同层厕友准备纯洁地比个大小。   当然,在死面瘫之前,同层的大小都极其让我失望,文雅一点讲,全是我能让他爽他不能让我爽的型号。   为爱做一不是不可以,但是老是我操劳我怕腰受不了。   所以我一般真的都是被迫纯洁地比大小。   给死面瘫留点隐私,这样说,我一眼看过去,判定要是角度得宜力度适配,死面瘫还是能让我爽上天的。   于是我准备抬眼结交一位不怎么纯洁的新厕友。   然后我就看到了死面瘫那张脸。   角度力度无所谓了,我可以,怎么都可以,腰不要了都可以。   他不做明星真的可惜。   小姑娘不是喜欢说什么一眼万年,半俗半雅地说,看他一眼,我已经脑补了怎么用一万种姿势和他操半年。   我当时就想扑上去,跪过去也成,死面瘫那张脸,真的让人做一做零不消停。   我当然没过去。   不是因为我怕被人当痴汉。   前头也说了,我一眼就瞥到了死面瘫小兄弟的各项数值,说明我这眼神实在是太过关,当时我视线忍不住往下瞥,又欣赏了一番可能和未来半年性福有关的小兄弟,正逢死面瘫释放完自我,扶着兄弟的手抖了那么一抖。   我眼神好,第一眼见色起意第二眼惊为天人,但这第三眼,要是再看不到那颗闪亮亮的婚戒,我这双招子就算白瞎。   得,性福是别的女人的,我只有看过几眼脑补万种体位的半年。   当然,其实不到半年。   我就窥探死面瘫窥探了一个月,然后我们就搞到一起了。 第2章 2   =================   我是个双。   双性恋,不是双性人。   正常世界观里哪儿那么多双性人。   说起来,小黄文世界观偏爱双性人冷落石女流,我觉得就很有点不对头。   大同世界,零到多个洞都应该是平等的。下面没洞就不能愉快玩耍,不公平。   又扯远了。   面瘫有老婆,我有女友。   我追了我女友三年终于修成正果,不日完婚。我平日有事没事嘘寒问暖也没落下,偶尔找别人约个炮也总带套,没闯过红灯也没闹过人命,车技是稳的,炮友是爽的,我抵制婚前性行为的未婚妻也是被爱被尊重的,没什么不好的。   婚前性行为这事儿真的不好说,我要是我那拉个手脸都红的未婚妻我也肯定不做,所以我理解她,也不指望她理解我。   食色性也离她太远,离我太近,日后只能努力共赴中庸了。   我唯一有点担心地就是她会觉得孩子是亲个嘴儿亲出来的,但没办法,我爸妈喜欢她,她爸妈偏喜欢把她扮成爱脸红的洋娃娃,她自己喜不喜欢这样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不大喜欢的,就像其实她对我的喜欢也是基于她爸妈对我的喜欢,不然哪能三年就拉个手。不过人嘛,也不该算谁的错处,只是谁还没个难处不是?   别说我渣,也别说我花,结了婚她让我开张我能做到就操她一个,嫌我花的那些卫道士都不一定做得到这一点。一起过日子就好好过,婚前不渣婚后渣,有了孩子让小的撞见自己爸妈和别人乱搞,估计最后都得憋成我这样不相信爱情只相信大小的变态。   我自诩变态,其实没死面瘫变态。   我们第一次交流发生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在满室“小沈又肾虚了吗”的笑闹中,我揣着手又进厕所,恰逢死面瘫又是那么潇洒地抖了一抖。   平时,这时候我们就该擦肩而过了,可是这次,也许是我热情的眼神融化了他冰冷的内心,目光交汇,往常都是那么一扫避开,但这一天,他和我对视了。   虽然都能理解平地遛鸟的自由感,但他这样握鸟和我对视了几秒,我还是有点遭不住。   我不是浪,不是腿软,说了不是小黄文世界观。   是尴尬。   真的尴尬。   他就那么遛着鸟,看着我,仿佛在问我我为何如此日常又自然地偷窥他。   其实就是因为他颜好鸟大。   我一直觉得我变态得不够坦荡,还是个披着社畜外皮的伪君子,原因就在于此。   偷窥被人抓包,我解围的方法是给对方递纸。   我变态的方向含蓄地与众不同。   想到做到,我尴尬地从口袋拉出一包手帕纸就递过去,嘴上没个把门地乱嘟噜话:“兄弟常见了啊,每次照面都是抖一抖,咱擦一回试一下。”   死面瘫笑了,然后接过纸,真的擦了。   别问我为什么要带纸,别说擦一下没必要。   我就觉得擦一下安心。   这时候我倒是不尴尬了,他笑得太好看,看他就擦一擦下面就一猛子半硬,于我就像是药劲儿上头,我直接飘了。   那天晚上我们又在停车场遇到了,故意还是无意都无所谓,过了夜班交接的时间,我们就直接在我车里车震了。   死面瘫不愧是经历过婚姻洗礼的人,嘴上功夫得宜,下面技术也是过关的,就是可惜在车上还是放不开,我叫了两声还被死面瘫堵住了嘴。   死面瘫这点不好,自己没表情,也不喜欢别人叫,明明是做着广电禁播的项目,非期待我放出新闻联播的态度,不知道他图啥。   大男人,还嗑反差萌吗?   不过我嗑,死面瘫偶一为之的温柔笑意同他冰冷无情的面瘫个性对比突出反差明显,我萌得欲死欲仙,几乎脱不了身了。   不过,谢谢表面严谨内在懒散偷情懒得摘婚戒的死面瘫先生,我最后还是脱身了。   虽然他没这么做,但他后入我叫别人的名字其实都没问题。可他那破戒指老硌我尊臀,到底让人脱瘾。   脸可以不要,屁股不要可不行。   在我垫子半米厚的床上,云消雨散我几个月来第六次说出我的不满:“哥,操我的时候戒指能摘一下吗,划着不舒服。”   死面瘫,冰冷禁欲沉默寡言,依旧冷漠地第六次回答:“不行。”   行。   这很行。   “咱分了吧。”   死面瘫多赏了我几个字:“就因为戒指?”   我要是个借逼上位的小三我一定要告诉他这枚戒指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戒指堪比一个娃。   但我没有。   我是善良的暖暖炮友。   我的善良就是我能保证他的孩子没看到我和死面瘫偷情——任何孩子都没看到,孩子就不该看这个,未成年都躲远点。   其实我也不知道死面瘫有没有孩子。   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也没必要骗他。   “分就一个字,咱痛快点,桥归桥路归路的炮友,别搞些有的没的。”   我有超能力。   我给死面瘫穿衣服比脱衣服还快,我自己都服气了。   给他裹好扔出我家门,我叹气,将近五个月过去,我脑内万种姿势完成度不足一半,实在可惜。   其实我分手不是因为戒指,不是因为他那枚戒指。   虽然都是没什么廉耻滚到一起的炮友,但我还是觉得我和死面瘫不一样。   算我矫情,但背叛女友和背叛老婆的感觉对我来说不一样。   他和我偷情是他的事,我不能和他偷情。 第3章 3   =================   我辞职了。   我本来就是在那个小公司混混日子,一朝辞职也就收获了几句“小沈注意养肾”的鬼话。   我不适合工作,我适合混吃等死当米虫。   但我没机会当。   特喜欢我的我未婚妻爸妈直接让我空降到她家公司了。其实我家也有公司,但是空降我自己家公司不合适,我和我母上大人不对付。   我未来的丈母娘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说让我趁着我未来老丈人还硬朗多学点儿东西,以后两家公司可都靠我了。   我爸我妈她爸她妈都没私生子,侄子外甥老得比我妈还老,小的都是金链佩奇非主流,加起来高考上不了三本线,基本识字都成问题,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而我未婚妻倒是娇小可爱心性通达,艺术造诣极高,可惜十以内加减乘除都不利索,于是还真全是我的。   别人家都是抢来抢去,我家就都要给我。   按理说我该感激我老丈母娘。但有句话不问清楚我实在难受。   “吴姨。”   “还这么叫啊,傻小子,还不叫妈?”   不叫。   打死不叫。   “我还有个事儿,结婚前必须搞清楚。”   “米宝那么乖,她就是小姑娘害羞,情啊爱啊不老说出口,肯定是打心眼喜欢你才会嫁给你的。”   这话有点假。   她是因为婚后零花钱她家翻一倍我再给翻一倍才同意的。   爱零花钱是真的,爱我存疑。   “和米宝没啥关系,不是,和她不是那种关系,吴姨,您给个话,”我看着她,这么多年了,她保养得宜,在我心里的形象也再没变过,“米宝是不是我亲妹妹?”   当年她骑乘位和我老头搞,叫得太旁若无人,给我的印象实在难以磨灭。她这一双玉手,当年抓我家老头膀子时候怎么弯,现在抓着自己小臂笑意吟吟看着我的时候还怎么弯。   弧度感人。   我能怎么办,看着她我恨不得自己弯到不能再弯。   我咋就不是个全弯的呢?   这让人怎么叫妈,这算丈母娘还是后妈,我母上没离婚也没过去不是?   她脸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活像谁家遭了灾的剩菜,最后她也没说话,走了。   我下周结婚,婚前不搞单身派对,我得想办法搞点我未婚妻的血。   倒也不难。我说是体检项目,我未婚妻也没问,抽了血画画去了。   去那个小研究所路上我路过以前的公司,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楼,心中盘算,死面瘫不仅是我最后一个炮友,还是我最漂亮的炮友。   比女人漂亮,比女人还有味道。想着他我都能半硬。   所以说开车别瞎想。   瞎想容易倒霉。   不是硬的难受没人管。   这里友情提示,哪怕限速高,开车别太快。   我后车追尾给我一猛子抡下了路,最后一眼我看到一片倒立的绿化带,一醒来我婚礼日子都过了。   好在未婚妻没跑,胳膊腿没少。   感谢苍天,我要闷头做个好人。我不准备验血了。   她是不是我妹子,和她过都没意思。   撞这一下,我想来第一件事,是想回去找死面瘫,偷情也可以,对他我本来就什么都可以。   大概是因为我脑子撞坏了吧。   --------------------   这章翻车。 第4章 4   =================   我给死面瘫打了个电话。   人家没接。   我又发了几条消息,也没回,没辙我只能给他发个邮件,我用的是他工作邮箱,所以好歹拿到了一个极其冰冷的自动回复。   人家别人怀念白月光都是用温情脉脉的纸笺,我怀念白月光就用一封带了他名字的自动回复。   我清醒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就算死面瘫不理我,还有个不得不理我的人我得处理下。   我把我未婚妻米宝召唤来了。   她刚从画室出来,没化妆,小眼泪汪汪看着我,含嗔带怨全是没拿上零花钱的愤懑。   “米宝,你爱我吗?”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下子攥紧了。   我家米宝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一颗七窍玲珑心除了数学那一窍剩下都开得挺好。   她看了我一会儿,从旁边果盘洗了个梨,啃两口才说:“不知道。”   她又问我:“你爱我吗?”   我摇摇头。   她笑了,娇养出来的姑娘,笑起来叮叮当当,还是很可爱的。她说:“没事儿,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说:“比起你,我也没有什么更爱的人,我们就先这样吧。”   我有。   我把死面瘫联系方式拉黑,私人和工作邮箱都屏蔽,估算着医生说过的差不多好利索的时间,往旁边挪了挪,让米宝坐到我旁边,一起看看蜜月旅行去哪儿玩。   这个她在行。   她笑起来,唇边小痣挺灵动的。   我们最后没去成,我好利索比预想地快,正赶上吴姨泪眼婆娑地找我谈心。   原来那天她脸冷热交替是因为尴尬,不是因为被我抓住偷情的尴尬,而是因为她也不知道实情的尴尬。   米宝真是我妹妹。   就这样两家还鼓励我两在一起,不得不说心是真大。   我还是结婚了。   新娘换了个我不怎么认识的姑娘,没米宝那么纯情,也没死面瘫那么变态,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富家的女儿,家里有个合适地给我历练一下的公司。   我目的很单纯。   娶得挺随便的。   婚后我开始学这学那,上班不摸鱼好难,我忙着工作,大概率把死面瘫和米宝的破事都忘了。转年我妻子怀孕,她这人喜欢疑神疑鬼,一言不合就翻我手机。   看的贼细,缓存垃圾黑名单一个不落。   我也由着她。   她看不到我每个月给米宝发零花钱的账单估计就没问题。   账单她没翻到,她翻到一封旧邮件。 正文四个字“我离婚了。”   很死面瘫风。   我翻了半天通讯录才翻出来那是死面瘫的小号。   “我以为谁呢,一个哥们儿,”我很自然地解释,“之前混日子时候认识的,我估计当时没看到这个,我说怎么莫名其妙他就不说话了。”   妻子笑:“你这哥们儿也够粘人的。”   死面瘫,粘人?   说出来可怕,人家是真的器大活好不粘人。   我看看邮件的时间,已经一年了。   挺快的。   我在妻子家小公司历练的也差不多了,转回头准备回我自家公司侍奉我母上。   我是空降,第一天也就熟悉熟悉环境,我一个没忍住又是溜溜达达往厕所走,不过这次不是摸鱼,是真的内急。   放完水我长叹一声抖了抖,眼前突然多了包纸。   “擦一擦?”   死面瘫这张脸,吓人都这么好看。   吓了一跳,我还真擦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变态面瘫立秋风。   我早就说了死面瘫比我变态,我就做不到如此自然优雅地递纸给前任……炮友。   他真变态,也真好看,都是真的。   --------------------   有人看吗?嗷~ 第5章 5   =================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死面瘫说出了我熟悉的话。   我当日无心,他此时有意,小半年就笑过一次的人竟然漾起了甜笑。我孩子还有三个月就有生了,理智让我拉上裤子退后一步,但其实能看不能吃我心都快碎了。   我眼神不该这么好的,我一眼就看到死面瘫原来婚戒的位置上空无一物。   我话风依旧尴尬:“又见面了啊……”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没在厕所做过。”   这可真是突然。   我应该退后一步的,但我最开始退错了方向,后面没路了。   “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先操我,我可不会乱叫。”   我想反驳一句我喜欢乱叫的。   突然不面瘫的死面瘫轻笑,像是知道我想什么。   “要是想让我叫出来,估计你得卖力点了。”   死面瘫喜欢操我多于喜欢被我操,之前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只能操女人,于是也想多珍惜前列腺高潮的机会,所以配合很积极,交配欢乐多。   但是操死面瘫,说实话,那种征服他的感觉比得上前列腺高潮。   我说:“别这样。”脑内却自动把他玩弄了千千万万遍。   死面瘫自顾自地说:“我可以先给你舔。”   说着他真的跪下,我一惊,连忙往旁边跳,却被他拿住了要害。   我试图用现实唤醒突然不理智了的死面瘫:“没锁门……”   他头埋过来,都快隔着我内裤舔上来了。   我知道能有多爽。   我按着他的头,这要是往里按,我能直接快乐成小太阳。   我还是往外推了。   狠劲儿推了两下终于推动了。   我看着他准备和他谈谈人生理想价值观,可我低头那么一看,他眼微红带上泪,我脑子一下子空了。   此情此景死面瘫肯定不是欲求不满的泪水,但我脑内还是先过了几个G的小黄文。   我把他扶起来,逗他:“手帕纸刚刚不是一整包呢,咱这次擦擦上面啊。”   他给我那一包手帕纸我又递了回去,顾不上他秋雨颊边一滴落,落荒而逃。   没逃走。   他说:“我知道你是李总的儿子。”   李总是我母上大人。我脚步顿了顿。   他又说:“李总想提我当生活助理,你不拒绝我,我就拒绝她。”   升职是好事儿,我断他升职路干嘛?我刚想狠狠拒绝死面瘫让他顺利职场得意,一道灵光闪过,他那个加了重音的“生活助理”在我脑子了又重播了几遍。   我母上不是想让他当助理。   我母上想给我找个小爸。   刺激。   太刺激了。   我第一眼见到死面瘫,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做小三。我是说,他有资本,但是气质太冷,止步偷情都很为难他了,做三这么不正经的事儿,不适合他。   我苦笑:“咱就不能别扯着我家人搞吗?”   死面瘫青山不改,“不行”常在,微微一笑说:“不行。”   死面瘫加重了砝码:“你不答应我,我就把我们的事儿告诉李总。”   我想到一道送命题,你妈和你老婆落水,你先救哪个?   老妈和老婆,我该背叛哪个?   没错,我还是想自己跳水里。   晃晃戒指,我不死心:“我结婚了。”   死面瘫没说话。   我试探道:“我妈也结婚了。”   死面瘫说话了,他说:“李总的婚姻状态是未婚。”   我没搞明白。   死面瘫强调:“不是离异,是未婚。”   我为什么要在厕所里和这么要命的人聊这么要命的事情?   单纯比比大小不好吗?   我开始怀念那群笑我肾虚的短小厕友了。   --------------------   为什么最后两章不能自然过渡?是我自己的问题吗?需要我重更吗? 第6章 6   =================   自从知道米宝是我妹妹之后,我对女人就有点硬不起来。可老婆娶了,硬不起来也得硬,于是我偶尔会嗑一嗑神奇小药丸。   之前我还用着医生开的常规药,有几种有点让人性欲退减的意思,所以婚后我都没再嗑那些。到我妻子怀孕能看不能吃的时候,我忙着工作,觉得自己还能适应地过来,也就没续药。   那天别了死面瘫之后,我又拿出了闲置已久的常规药,很想把几瓶子全都吃完。   我告诉自己,药不能乱吃。   倒不是怕吃死。怕的是吃完之后还活着,可再硬不起来,那就糟糕了。   我捏着药瓶子拿起来又放下,最后还是把几瓶都塞进了包里,准备等到上班之后再研究。   我其实不喜欢吃药,但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哪怕我对药物已经有抗性,安慰剂效应也能帮我撑过去。   我最后没吃,我觉得和之前比我现在状态已经算好的了。   死面瘫到底成没成我母上的生活助理,我一时半会儿没去打听,也不想知道。   就算是空降到了新位置也得努力干活,几天连轴转,我都快觉得遇见死面瘫是我做的一场梦了。   为了避开死面瘫,我上班都尽量不上厕所了,但人有三急改不了,这天我加班终于结束,实在忍不住去了个厕所,正要放下包走进隔间释放自我,肩膀上突然多了只手。   包吓掉了,几页材料连着我之前塞到包里的各色小药瓶一起在厕所地面上滚来滚去,有的滚到了我脚边,有的滚到了死面瘫脚边。   离死面瘫最近的小瓶里是最被我嫌弃所以开了几次都放着没吃的氯丙咪嗪。   死面瘫不厚道,他这样子像是准备等在厕所边堵我。   他看着我,也没说话,清清淡淡帮我把瓶子都捡好塞进了包里,锁扣一搭,要把包还我。   我被他一下愣住了,也不管他其实是罪魁祸首,还准备道个谢。   我接过包,刚要张嘴,这孙子直接把我按墙上了。   我脑袋撞上瓷砖,一阵恍惚,觉得都有点轻微脑震荡了。   死面瘫红着眼就把唇凑过来,我下身顿时起立,但手举起来还是想把他推开。   没推动。   山不转水转,推不动我就死命往旁边偏头,争取不让这个将致死缠绵的吻落到我唇上。   死面瘫恼了。   之前死面瘫也恼过,大概是因为我操他时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荤话,他不喜欢,我后来就不说了,他也没怎么。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死面瘫的手从我肩膀往上直接掐住了我脖子,我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   疼痛和窒息感让我半晕厥过去,我想用力摆脱濒死的感觉,但加班内虚手脚酸软,加上力气本来就没有死面瘫大,一时话也说不出来,动也动弹不得,今日要丧身于此的感觉都出来了。   友情提示,没事儿别加班,加班别太晚,不然加到内急,不仅坏肾,死了还没地方说理。   死不死其实无所谓,不过,如果有的选,我想换个大点的厕所。   我手垂下去,死面瘫适时停手了。   被他这么一搞我站都站不稳,软着身子坐了下去,手扶着脖子死命咳气,可他弄狠了我喘着气都带着疼。   他还没完。   他红着眼,问:“你就这么想死?”   我向来和视力一样灵光的脑袋一下子联想到了那瓶氯丙咪嗪。   去他妈的氯丙咪嗪。   再次友情提示,抗抑郁药别让医生开三环类,吃了有副作用,不吃也有副作用。   我想反驳,但死面瘫这一下让我摇头都困难,于是我只能任由他把我拎起来往隔间里一扔,脑袋又撞上了马桶水箱。   我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厕所了。   我扶着马桶盖跪在地上,死面瘫压过来,唇附到我耳边:“这么想死,那我操死你好不好?”   不好。   真的不好。   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往前探着把我皮带解开,之后一把把我内外的裤子都拽下去一截,一手回撤另一手轻轻揉捏我前端。   爽。   但是爽地我有点害怕。   死面瘫手很灵活,可掐我那下证明他手劲也真是大。   他那只作孽的手往上移,又开始揉捏我的囊袋,我觉得他再多玩一会儿,我都能直接交代了。   裤子都脱了,我也懒得挣扎,我正匀着气享受,他突然一掐。   天神在上我怎么受得住他这一掐。   我当时泪就出来,嗓子说不出话只能嗬嗬地叫几声,疼得想打滚,却被他整个人扣在怀里,他那只对我又摔又掐的手又附上我兄弟,我这次好歹记了疼没硬起来。   他也不管我硬不硬,等我缓一会儿又把我放回跪姿,另一只手往我尊臀上揉捏了几下。   我害怕。   我觉得他真的想操死我。   我一点力气没找回来,只是鼻涕眼泪不住地流,死面瘫虽然面瘫,但之前都没什么情绪,情事不管上下都没过激过,我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我张开嘴,想求饶,可还是疼得说不出话。   我小幅度挣扎了一下,生怕他一点润滑都不做就直接进来。   久没开张,我受不住他这个。   他在我臀上的手移到我唇边,摸了几下就伸到我嘴里,我讨好地舔弄着他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硬是没舍得死命咬下去。   他手指不断往里伸,我顺从地任由他压着我舌头抠弄,怀疑他是想让我一会儿给他深喉。   他把我半拎起来了。   他把马桶盖掀起来了。   他作孽的手指抠啊抠,终于抠出我吐意。   他扶着我后颈让我往马桶里吐,我知道他想干嘛了。   氯丙咪嗪,还是因为氯丙咪嗪。   我加班没来得及吃饭,吐了半天也就有点酸水,他倒是满意了,温柔地拍拍我的背,像是奖励我一样。   他的手滑到我腰上,我一个激灵。   他直接捅进来了。   疼。   没有别的,就是疼。   说了不是小黄文。   因为我被摔打了几回,身上哪里都疼,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跨没跨过肛裂的边缘,成为残菊小魔仙。   扩张都不扩张直接进来,估计他也不好受,最开始他没动几下,到后面适应好了才开始进出,涩滞感之下他抽送地很慢,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发力起来。   疼。   他就是没有技巧不管我死活地猛干,我就只有疼。   操了我一阵他好像过意不去了,几个吻落到我颈边,天晓得为什么我这个状态下还能一阵酥麻,于是一直忍着的泪终于随着丢脸的“呜呜”声出来了。   他停下来了。   他叼着我颈肉轻轻舔了几下,就着插入的姿势把我抱了起来,自己坐到马桶上,让我能把重量都压给他。   他兄弟进来地更深了。   友情提示,没有润滑的性爱没有灵魂,同性交友,就该积极扩张,努力润滑。   没有灵魂就没有灵魂,我还是硬了。   不是爽的。   这要是换了别人我绝对找八十壮汉轮他全家。   死面瘫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扒开我松散的领带,算得上慢条斯理地解开我衬衣的扣子,手往我胸前揉捏,似乎是要给我一点抚慰。   我腿颤颤地想往高提一点臀,减轻被贯穿的感觉。   “怎么,忍不住想自己动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疼得我三连都一顿一顿卡帧了。   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呜咽几声。我听到他笑了,声音却不像开心的样子。   他手在我胸前又是一掐,跟着腰身耸动,带着我又换成了站姿。   他动作慢了下来,不再一味猛干,反而终于良心发现开始找起了那个点。   我匀了几口气,喘了两声。   他找到了。   他不断顶撞着我,一手扶着我维持站姿,另一只手又罩到我脖子上,一点一点加重力度。   我要被搞死了。   “还想死吗?”   不摇头我就真死了,顾不上疼,我慌乱摇头,嘴上还乱哼着,努力想说话。   话没说出来。   不过他明白我的意思,倒是满意了。   他附到我耳边,性事里不爱出声的死面瘫奖励式地喘了两下子,夸我:“乖。”   就这几声,我就射了。   没出息。   他还没停,动作缓一下又继续快速抽送,显然是我去得太快他还没到。   换了平常我可能还行。   但这次不一样,我早就忘了我本来到厕所是干什么的,但是我的膀胱没有忘。   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我被死面瘫操到失禁了。   他没料到这个,这下他停了,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加倍地敏感了起来。我之前不是没被他玩成这样,但好歹能忍到射过三两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哭得更凶了。   死面瘫也终于觉得自己过分了,他把造孽的大家伙抽了出去,拿出一包手帕纸帮我把前后都擦了擦,提起我的裤子开始帮我整理衣服。   我能感觉到他还硬着。但是他的手很稳,扣扣子系领带一气呵成,没有因为情欲抖上哪怕一下。   我看着厕所地面,决定悄悄立个提案让财务部给这层的清洁工加钱。   --------------------   孕期出轨+半强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琼枝,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为了押韵。 第7章 7   =================   失禁不是最丢脸的。   最丢脸的事情是我在死面瘫车上哭晕了。   就是忍不住哭,心里不想哭泪腺也不配合,哭着哭着最后就没意识了。   我第二天正常点醒的,手上扎针吊着水,倒不是在医院。   在死面瘫家。   死面瘫就躺在我旁边,赤裸着胸膛让我靠着,不用开滤镜,睡颜就美极了。   见我有动作,他马上就睁眼,显然并没有沉眠。   他摸摸我额头,用有点哑的声音说:“不烧了。”   我轻轻应了一声,嗓子还是疼。我看看表,挣扎着要起来。   “别闹,”死面瘫说,“虽然没撕裂但是肿得很厉害,你再疼哭了多丢脸。”   老子那不是疼哭的。   我没这么说。   我说:“我要去上班。”   死面瘫眼瞪圆,笑了。   可见我当初摸鱼混日子的姿态有多深入人心了。   死面瘫笑得像个正常人,明明是我被搞了个半死不活,我语气还弱了下去,我解释:“真的,我真得去上班。”   我现在说话的感觉如同wifi半格时候卡顿的小视频,难为他听懂了还没笑。   死面瘫叹了一口气,望我两眼,说:“好。”   他过来把我手上针头撤了,看样子真准备放我走。   他说:“你自己能站起来,就可以去上班。”   我扶着床把自己撑起来,刚准备捡旁边的衣服穿,死面瘫在我面前就跪下了。   我腿一软,跌回床上。   一方面是吓的,一方面是真疼。   这都只是肿了没裂,我做受可真是天赋异禀,我都有点难以置信。   但我信不信都没办法,总不能扒着死面瘫问会不会有肉眼不可见的小伤口什么的。   人家也不是显微镜。   死面瘫头往前探,探到一半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倒是又站起来了,下面。   我昨天是脱光了被他抱在怀里,现在倒是给了他便利,他直接凑过来,对着小孔舔了几下,舌头在龟头上打转,然后放到嘴里嘬了两下,之后一点一点往里吞。   我攥紧了床单。   面瘫在下面努力,我就在上面乱叫唤。   真的,乱叫唤,我现在的嗓子也叫不出什么花儿来,死面瘫本来也不喜欢我叫,我试图用我微薄的努力,让他停下来。   虽然我压根不想让他停下来,但是看不到他的脸,我就缺少了美色冲击,缺少了美色冲击,我就想到了我是个有老婆的人。   于是高潮来得就很艰难。   在我们之前乱搞的时候,我能在死面瘫嘴里走得很猛很快,主要还是因为那种我自由想象出来的征服感。   但现在,一方面我疼得腰动不了,一方面死面瘫懒成那样也没帮我摘个婚戒,一来二去,时间就长了。   我此时的持久与昨天的烟花一瞬也是对比突出反差鲜明,加上我那声声乱叫都到了我自己难以言喻的份儿上,死面瘫终于不能无情地用嘴套弄我的好朋友了。   “沈君叶,”他舔了舔唇,用半哑的嗓子叫我名字,我怂得菊花一紧,只听他说,“我去做早饭,吃完之后送你去上班。”   也不管我还硬着,他转身就走了。   我怎么就忘了死面瘫是个有脾气的人呢?   我后悔了。   出轨就出轨,我已经在零次和无数次里做出选择了,还矫情个屁。   “思肖,”我不敢乱叫了,“孟思肖你回来。”   他回来了,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他冷着脸的样子也好漂亮,此时我不够变态的属性又占了上风,我突然不好意思叫他给我继续口,嘴一张,又是没把门的话:“思肖哥,早餐给我加个煎蛋。”   他没去给我加煎蛋。   他又回来了。   他把我按到床上吻我,吻了一阵唇一路往下,在我脖子上的瘀伤处流连了一会儿,继续下去照顾了一下我左边右边的小突起,之后又往我小腹吻了几下,激起一阵痒意。   他从囊袋开始舔弄,舌头走了两圈时候开始吻我的柱身,他动作不疾不徐,亲完一遍之后停下来,抬头看着我。   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什么都可以。   他问:“还要煎蛋吗?”   我要哭了。   这还不如搞死我。   我试探着问:“要?”   他眼一沉。   我赶紧三连:“不要不要不要。”   他用指甲轻轻掐了掐我下面,然后再次跪下来给我深喉,他喉口卡着我前端卡得很认真,在我不专心乱叫的情况下,好歹在合理时间内交代了。   死面瘫不是很喜欢说荤话,但是这次他把我精液吞下去之后,起来点了点唇,说:“我吃饱了。”   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不疼了,哪里都不疼了。   他把我放到床上摆好,被子压上,捞起旁边备着的居家服随意套上,说:“我去给你做煎蛋。”   我心里突然一阵空落,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话题,我指了指刚刚拔出去的针头,提出了智障儿童的问题:“水还吊吗?”   他摇摇头,指了指床头柜旁边的杯子,嘱咐:“水还热着,自己能喝就自己喝吧,乖。”   死面瘫去煎蛋了,我抱着杯子发愁。   妻子孕期出轨很渣,妻子孕期出轨还想谈离婚似乎更渣。   不对,不是渣,我记得孕期离婚犯法。   可是,我攥紧了杯子,我爱他。   --------------------   出轨这点已经三观歪了,不洗,不用预警,口交而已也没什么好预警的,可能我就是想多说一句废话。 第8章 8   =================   那句我爱你我没有对死面瘫说出口。   我觉得他不知道,可我就是说不出来。   我能跪在那里求他操我,但是我说不出来我爱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之,我又开始和死面瘫偷情了。   我多雇了两个保姆阿姨两个护工,自己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虽然不应该,但是我很快乐,说实话,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和死面瘫长在一起。   我向死面瘫保证,等我妻子状态稳定一点就提离婚,我重金咨询的律师和学过或没学过法律的朋友都建议我最好不要在这不到三个月内非把这件事搬上台面。   流产现在是不可能流产了,我非要说的话很可能起到一尸两命的奇妙效果。各方建议,要说也别直接说,顶多委婉试探,见势不对直接跪搓衣板。拖一拖,孩子生下来,老婆状态稳定了,再说下一步。   毕竟生死之外无大事,老婆生孩子这种事动辄生死,就是大事。   对了,搓衣板的部分不是律师说的。   我瞒了一边不好再瞒另一边,这事到底还是要和死面瘫说清楚。怕他生气,我还专门挑了一个他操我操爽了的好时候。这次我全程顶多轻喘,到顶了也是咬着自己胳膊不出声。死面瘫果然偏爱沉默款,高潮都比平时来早了两分钟。他内射完东西刚软从我后面滑出去,然后整个人把我抱在怀里,腿分开让我有地方放腿,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我肚皮。   我摊到他怀里就准备开诚布公。   “思肖哥,”我虚心地喘了两下,“离婚的事,可能没那么快。”   死面瘫表现得极其善解人意。   他说他知道。   他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把我抱在怀里揉捏我的乳头,说:“乖,其实你没必要离婚的。”   他解释:“李总知道你要离婚肯定不开心,而且离婚是没必要的事情。”   他开始和我解释社会上明里暗里的规则,我听得一愣一愣,仿佛不再认识这个把我抱在怀里的人。   死面瘫从前表现得很高冷,很是那种不通俗世目下无尘的类型,于是我一直觉得他其实不屑于理睬俗世那些圈圈绕绕。   大概是我太天真。   很多人都说我天真。   总之,死面瘫把我揽在怀里,以为我好的名义表示他其实宽容大度善解人意,和为多做一个煎蛋就把我操晕的作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能理解死面瘫为什么做得到,但我也知道我为什么做不到。死面瘫说的那些给我一种作弊的感觉,而作弊是我很不擅长的众多事之一。   我上学的时候都是和二世祖厮混,那些小考试,圈子里不管成绩好坏,临考前都能搞到答案。   我人缘不错,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要给我分着看,不看显得不合群,但是看了我又觉得难受。   我当时也回去和我爸妈说过,大约是当做餐桌笑谈,他们表示能拿到答案也是一种本事。过程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好的结果。   一边享受贤妻爱子,一边死面瘫还不在意我家庭,满足了我对爱情的需求,就是一种好结果。过程其实不那么重要,人生的双全法便是如此,我不做就是想不开。   我想不开。   我就不想了。   我那些发小给的答案我没抄过,次次月考都是潇洒零分,高考完我走重点他们出国,过几年我也出国长见识,又和他们混在一起,毕业了各回各家摸鱼,结果其实没什么差别。   这对我来说不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不一样。   带着这样的心态,我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回到家,又像当初对米宝那样,坐到挺着肚子的妻子对面准备长谈。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我的妻子分毫没有慌张,她比当初米宝还要从容,她甚至都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淡淡地说:“君叶,你已经要做孩子的父亲,不能再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了。”   我想说我不爱她,我想说她也不爱我,我想说我是生活中似乎最不可能出现的想为爱情活着的那类人。   我很抱歉,但我不悔改。   这些我没机会说,因为我的妻子继续说话了。我将要剥夺她已经稳固的家庭生活,实在不该再剥夺她的话语权。她说:“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了,家庭律师那边我也有联络,我不同意,婚你离不成的。”   她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继续补充:“我不知道你想要在一起的人是否值得你抛妻弃子,但是你至少得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做决定。孩子一岁之前,我不会同意离婚,之后如果你还要坚持,你主动按自己是过错方分割财产,我们就没必要打官司。”   她完全不像是被荷尔蒙影响了,我才是那个怀揣着被孕育出来的爱情搅坏脑子的人。   我连对不起都没机会说,却还想死守自己的底线。   我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回过头来淡淡看着我:“有些事情早一点明白最好,君叶,婚姻的制度从来都不是为了保护爱情。”   她的母性还是有显示的,她过来,踮起脚摸了摸我的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我嫁给了什么样的人,君叶,我希望你能早点长大。”   我知道家庭生活靠的不是一时被激起的烟花一样的爱情,那些理论家表示支撑婚姻生活得更多是变质成亲情的夫妻关系。   我的妻子早就明白我终有一天甚至可能就未曾迷恋过她的躯体,她也明白我们没有在精神上的高度契合。   但是我对她而言提供了更多的资本,她对我而言提供了适宜的生活,这种对等把我们困在习惯里,人生苦短,瞬间过去,也就结束了。   死面瘫不一样。   他带来的不是失而复得的新鲜救赎感,也不是见色起意下上下翻动的性冲动。如果他是这些,他和我之前那些来来往往的炮友不会有任何区别。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他。   我就是收不住心。   我曾不停地告诉过自己世上有很多人比他更好看,比他活更好,我告诉自己他是我一时贪得,我将他比作应急的药物和需要摆脱的毒品。   问题是他不一样。   他和这些都不一样,我只能不停否定我自己。   我无法准确地将他定义。   如果我知道我爱他什么,我就可以不爱他了。   仿佛,他是我永不消退的欲望,和难以磨灭的激情。   --------------------   引自李商隐《瑶池》,没改。 第9章 9   =================   死面瘫在床上不是特别喜欢玩花样,但他在这方面的性子还算宽容。   意思差不多是,他操我的时候就是直来直去,我操他的话就可以适当加一些不太耗精力的小道具或者玩点别的情趣。   有时候我怀疑他是懒的。   他操我的时候喜欢面对我多于后入,即使这代表有时候他可能走得不够深。他喜欢看着我,说实在的,目光有些可怕。   惑人到可怕。   在床上他一般不是掌控感特别强的类型,他总是努力做一个温柔的床伴,因为我们工作都很忙,我觉得这种克制算是一种体贴。但是,他看我的样子像是想把我吃下去。   这种感觉在结束一个长吻他起身舔舔唇的时候格外明显。   我觉得我就是一盘菜。   不对,我觉得我就是一盘子可以轻松用唇一个一个卷上来的果盘或者甜点。   他带着这种要命的眼神看完我之后,我想操他了就会笑嘻嘻带个果盘。   果盘会装些草莓蓝莓之类的小浆果,不过顶多是在doi的时候喂给他吃或者互相放胸口舔一舔,放后面是不敢想的,不仅是因为那样灌肠需要特别细致比较浪费时间他会不开心,主要我还是怕他接受不了然后揍我,或者反过来嫌弃我脏,然后再揍我。   死面瘫在这方面对新事物的接受比较慢,我换个润滑剂的味道他都要适应半天。   我玩得最出格的那次是个小长假,因为有了几天闲暇,死面瘫的态度也比较开放,我带了一个包裹好的装满了小道具的礼盒过去,试探性地在他面前一样一样拿出来,他都没生气。   不过事实证明是他不太清楚我拿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因为很担心他适应不了,束缚口球的带子我都没装上,他拿起黑色的小球抛了一抛,又单拎起和它配套的皮带,有些嫌弃的说:“这个choker很丑。”   因为它不是个choker。   它是防止之前那个被死面瘫抛着玩的小玩意被误吞的零件。   其实死面瘫要是肯穿女装配choker估计会很好看。   不,死面瘫光穿女装也很好看。   但是我没胆。   死面瘫心情似乎格外好。   他把我带进了他之前从来没有让我涉足过的地方。   上一句不是比喻。   说了这不是什么小黄文,没有双性没有生殖腔。   死面瘫把我带进了他的衣帽间。   死面瘫是个很讲究的人,他的衣帽间比他的卧室还要大,在一排西装和一排休闲西装之后,他拉开了一道帘子,帘子里是一排女装。   典雅贤淑的款式,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点伤心。   可能是因为我脑内生出了一串让我穿他前妻衣服然后当她替身的小黄文故事。   我知道不实际。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干巴巴地问:“你前妻留下的?”   死面瘫回头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左手拎起一条裙子,右手往裙子腰部偏上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解释:“她太矮,撑不起来。”   我不酸了。   我菊花一紧。   死面瘫那样子肯定不像是会女装的人,他一定是买好了就在这里等着我,亏我还为几个乳夹跳蛋口塞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沾沾自喜。   我真傻。   真的。   死面瘫把他手里那条裙子往我身上比划了两下,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腰比你细,这个腰太窄你估计穿不进去。”   死面瘫转身,又拉开了对面的帘子。   一排风格耀眼的小裙子。   因为花边太繁琐太华丽太夸张,这次我甚至都懒得去吃醋怀疑这是他前妻的衣服。   他给我选了一条蓬松松的黑色裙子,又专门挑了一条皮质的黑色choker,对着我比了比,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跟他走。   不,我不去。   死面瘫笑了。   死面瘫不常笑,他知道自己笑得好看,所以笑起来就是故意勾引我。   他说:“你穿上我的东西,我就戴上你盒子里的小玩意儿,好不好?”   好。   我最后的理智阻止了我忙不迭地点头,我停了一下,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我说:“那个……不是个choker。”   死面瘫又笑了。   他说:“之前逗你玩呢。”   好吧,这次笑他不是勾引我,他是真的开心了一下。   我屁颠屁颠跟他走了。   之前忘了说,死面瘫家里还有两个屋子我没有进过,一个是健身房,另一个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不进健身房是因为我忍不住玩什么play他又不同意,徒增伤感。   我们就在往另一个屋子走。   我曾经以为这里是他前妻的地盘,所以特意避开了好久,但现在看来就有点不好说了。   死面瘫一手抓着门把手,另一手手臂上搭着他挑好的裙子。   他半偏了身子,扭过头来看我,说:“进来。”   然后他笑了一下。   可以。   哪怕这是他的秘密小黑屋,我都可以。   --------------------   下面两章,女装+道具,来。 第10章 10   ===================   不是小黑屋。   是化妆间。   在里面的第一个小时我还勉强能稳住,第二个小时我就不行了,我都希望这能真是间小黑屋了。   死面瘫在装扮我上花了很大的功夫,他那双作孽的手先弄秃了我销魂的腿毛,又笑了几下弄秃了我同样销魂的腋毛。在他的眼睛亮晶晶地往我下体打转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求饶了:“哥,下头就别了吧,下头光了多奇怪啊。”   我试图用我真诚的眼神向他解释耻毛是很必要的东西。   他叹口气:“真的不剃?”   为避免在他的诱惑里失足,我赶紧三连:“不剃不剃不剃。”   他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拎出来一条下面带了两串珍珠的丁字裤,扔到一边,看样子是妥协了。   事实证明,他妥协地这么轻易,可能是因为他的兴趣点不在这里。   死面瘫按着我洗了一把脸。   说实话这比他按着操我一顿还要羞耻。   他搞得我好像是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一样。   不过,针对和他之后进行的繁琐的步骤,我觉得我好像真的是不能自理。   这次死面瘫是和我的毛发较上劲儿了,他很仔细很仔细地给我剃干净了胡子和鬓角的杂毛,又拿出个小刀刀往我眉毛上刮了几下。   他动作很快,我都没来得及反抗,甚至说反应。   “别担心,”他安慰我,“我没有修成很女气的样子,出门是没问题的。”   他先给我穿好了衣服,然后开始往我脸上涂抹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需要晾一晾,有的就得赶紧往上糊。死面瘫手上动作挺快的,但他的大刷子一层一层往我眼上糊,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死面瘫在动手前给我下了一个坚定的总指令——“不许说话”。   因为这和他在床上的喜好不谋而合,对我而言就有点羞耻play的意味。   “闭眼”、“睁眼”、“眯眼”、“往上看”、“往下看”、“看我”、“别看我”、“笑”、“别笑了”、“抿一下唇”……   我觉得我是有点变态的,听着死面瘫有点欢欣意味的指令,我已经抬头了。   噢,他也真的让我抬了几次头,说是要修一下颈纹。   死面瘫就这样折腾了我两三个小时,到最后他终于满意地拍了拍手,我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他也没给我看我变成了什么样子,把他专门配好的choker往我脖子上一系,奖励性地想亲我一下。   他最开始是想亲唇的,口红没干又想换额头,怕弄乱我假发的刘海儿又想亲头顶,但是头顶不仅有假发还有几个扎人的发饰,他眼神扫了一圈他自己都笑了,拉起我的手,在手套上盖了一个吻。   他拎起刚刚的丁字裤,附到我耳边说:“去主卧等我。”   从化妆间到主卧我走得很小心。   我总觉得我脸上的粉会掉。   我倒是无所谓。   甚至都不是怕死面瘫会因为我掉粉不开心。   我怕他拉我补妆。   我在主卧的床上坐地很拘谨,为了让坐姿合适一点,我把两条腿极其难受地并拢起来,手搭在膝盖上,腰挺得笔直。   我觉得我等了很久。   我都怀疑死面瘫是要和我玩放置play了。   门一响,死面瘫终于进来了。   还是刚刚的休闲衬衫和裤子,手里还拿着被迫成为choker的束缚带和没有被化零为整的口塞。   死面瘫声音稳稳地、理直气壮地说:“我组不起来。”   我来。   死面瘫似乎是冷落了其他的小玩具,但是没关系,有点能玩的我就满足了。   我失策了,带着手套压根摆弄不了这么精细的玩意。   那个扣带子的孔怎么就这么扁?这个带子怎么就这么厚?   差评。   差评定了。   在死面瘫的注视中,我最后还是努力弄好了这个磨人的小玩具。   死面瘫跪在了我面前,我用手指在死面瘫唇上摁了一下,又揉捏了几圈,把他嘴捏开然后把手指伸进去,玩闹地拽了拽他的舌头,又把他的舌头压下去。   我学着他化妆时的画风,说:“张嘴。”   他很乖。   来之前死面瘫已经把小球清洁好了,为了让他舒服点,我示意他先把口球好好舔一舔。他舔完一圈之后,我拿着往里推进去,然后把束缚带在脑后扣好。   我又不想给差评了。   死面瘫的舌很配黑色。   其实这个本来是我准备自己用的,消音对死面瘫其实没什么必要,但是死面瘫盛情难却我实在不好拒绝。   我一点都不想拒绝。   死面瘫把礼盒里跳蛋的开关给了我。   我应该和他说这个东西和口球并不是配套的,但是我没有,我想干他。   我把死面瘫拉起来甩到床上,从背面扒掉了他的衬衫。我亲吻着他的后颈和背脊,留下了一串一串的口红印,说实话,看着挺带感的。   我埋着头吻他,唇走到他肩头的时候忍不住咬了他几下。   他的皮肤带着沐浴完那种温暖又干净的味道,我下口之后他会发出轻微的颤栗,肌肉绷紧的样子极有趣味。   我带着他坐起来。解开他的裤子,隔着手套伺候他的兄弟,因为缺少练习的机会,我手活不算太强,可能是丝质手套的质感加成,死面瘫还是很快硬了。   我手又往上,想刺激他乳首,却摸到了些硬硬的东西。   他带上了乳夹。   我恶意地把乳夹往外扯了一下,引起他一阵战栗。   死面瘫还是比较遵守诺言的,而且他真的贯彻了他面瘫的属性,要不是亲手摸到,我绝对不相信他带了这对小玩具。   夹子的内侧有硬毛,很刺激的。   我自己都试了。   我手又伸向他臀缝,触感足够柔软,我插进去一点又把手指拿出来,手套外层是湿润的,他的润滑显然已经做足了。   他喜欢面对面做爱,我往后一躺,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背后有点儿硌,我这时候哪管得了这个,刚想拨开层层叠叠的裙子,就看到死面瘫背一下子绷紧,从坐姿趴了回去,整个人还往地上掉。   我有点看不明白,但看不明白也不碍事的。   后入死面瘫我是也可以的。   主卧地毯很软,跪趴也可以的。   我拎着裙摆坐起来,把死面瘫往下拽了拽,拍了拍他屁股让他跪好。也许是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体位,他动作比较慢,跪下来腿还一颤一颤的。   我觉得他可能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操我的时候都不怎么让我跪着。   我想插两下看看他爽不爽,要是不爽我马上换姿势。   裙摆太厚我实在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只能硬着往他臀缝里挤撞,然后努力想腾出一只手扶好他的腰。   这裙子实在碍事,我觉得上面几串珠子都绕到下面挡着我进去了。我努力扒拉着珠子,在他穴口磨蹭了一会儿才找到路。   友情提示,doi别穿裙,穿裙别太厚。我觉得这都有点瞎眼play的感觉了。   不是瞎子,胜似瞎子。   我浅浅地抽插了几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穴口收缩很快,给我的快感也很强。   我终于把裙子整理好,两手得以扣住他的腰,我一个猛冲,前面却有点阻碍,好像我把什么东西顶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那个东西还在震。   震感很强。   撞这一下,我知道了三件事情。   第一,死面瘫不是比较遵守诺言,他是个极其言出必行的人。   第二,死面瘫之前那个choker就是为了逗我,他并不是个道具盲。   第三,死面瘫的耐力真的很足,那个跳蛋在他体内跳得那么疯,他竟然连呜咽声都没有出。   我做不到。   我会爽哭的。   好吧,我承认,跳蛋我自己也试了。   这样操弄了他一会儿,我觉得他快要撑不住了,于是抽出来抱着他坐到地上,把他腿分开,让他面对我坐在我腿上。   我看着他,双手撩开裙子,嗲着声音问:“哥哥,操你我好累的,你上来动一动好不好?”   他下颌已经湿了,眼也微红,我现在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因为我真的很想听到他的回答。   我坐起身,手伸到他脑后,继续嗲嗲地说:“哥哥,我想吻你,我们把这个摘了好不好。”   我没管他说好不好,径自把口球摘下来,揉了揉他酸涩的脸颊,咬一下他鼻尖,然后嘬着他的唇瓣吻他。   换完一个湿吻,我又回身躺下:“哥哥,我硬得好难受,好累,你帮帮我好不好?”   死面瘫瞪了我一眼,说:“好。”   他撑起身子,努力挺起腰,用手扶着我下面,对准了一点点坐下,我明明都把裙子扯很远了,还是觉得穴口有滑滑的小珠子硌着,这个裙子是真的繁琐,也不知道能穿上干嘛。   死面瘫动作很慢,但是我没催他。   我享受地看着他的表情,他努力忍着发抖,但乳夹的晃动还是出卖了他。   我觉得死面瘫是个在性事上很压抑的人。这有点矛盾,他做出来的态度总是很放得开,但是心态又总是很放不开。   我想看他疯狂。   唉,我真变态。   他自己掌握节奏,我偶尔提腰帮他一下,我能感觉到他高潮来得会比往常快。   我挑了个觉得差不多的时间,偷换概念,对他说:“哥哥答应了我今天要让我尽兴吧?”   他快到顶,对我言听计从,答话里也带了喘息和卡顿:“都……满足你……”   “我很喜欢哥哥给我穿的裙子,”我猛挺一下腰,“所以要是哥哥把它射脏了,我要惩罚哥哥的噢。”   “啊?啊——”   这裙子再厚重一点我拎起来都看不到他脸了,他不射到裙子上是不可能的。   他射完软了身子,被我扶住腰,又往下一按。   里面还有个乱动的跳蛋呢,他一个激灵,像是要哭出来了。   “哥哥好坏,”我继续表演,“把人家心爱的小裙子射脏了呢。我该怎么惩罚哥哥呢?”   死面瘫很倔,他说:“说了,都随你。”   他声音很哑,很软,听完能让人硬半年。   “哥哥要自己把跳蛋排出来噢,不许用线,因为是惩罚,开关也不会停,二十个小时它自然就耗没电了,哥哥已经答应我了,不许耍赖噢。”   说完我就射了。   我身体早已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见他点头,我心态也满足了。   我抽出来,好心把他抱到床上。   我这才看清他把配套的丁字裤穿上了,珠子是那上面的,是我错怪裙子了。   我在一旁看着他动作,体贴地帮他卸掉乳夹,被夹了那么就肯定不舒服,我极其善良地帮他揉捏舒血。   好吧,我没那么善良,捏一捏,舔一舔,我又可以了。   我叫他:“哥哥。”   没了我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声音又稳起来了,他问:“怎么?”   “我想继续操你,哥哥你说,怎么办呀?”   这是一个好艰难的境地,我都为死面瘫担忧。   死面瘫很洒脱。   他说:“我说了,都随你。”   真汉子,都干脆,我喜欢。   我磨磨蹭蹭地拎起裙子,继续:“哥哥,我穿裙子好看吗?”   他点头。   “那我把柜门打开让你看我操你好不好?”   主卧衣柜门一打开就是个大穿衣镜,我早就惦记上了。   “好。”   我拎着小裙子迈着少女步就把柜门拉开了,别说,我还真的挺好看的。   虽然耗时长,但死面瘫手艺不错,操过一轮妆都没太花。   我让死面瘫对着镜子坐在我怀里,手指按了按他穴口,之前的润滑还没有流完,加上刚射给他的黏糊糊的精液,我扒开珠子,一个挺身,把显然是出来了一段的跳蛋又给操回去了。   死面瘫一抖,往我怀里一靠,终于忍不住喘息了。   我噙住他的耳垂舔了舔,然后开始和他咬耳朵:“哥哥是不是觉得今天特别忍不住叫?”   他软着身子点了点头。   今天我带了一瓶新润滑。   加了点点料。   好歹润滑不用给差评了。   “那哥哥叫出来好不好,我想看哥哥放肆的样子,我想看哥哥为了我疯掉。”   他笑了,他说:“那你要再努力一点才好。”   我可以。   我能行。   死面瘫对着镜子射完一次之后,我很行地还硬着,我就插着他的姿势把他抱到床上,抽插之间把他转过来面对我,然后从床头柜拿起杯子,嘴对嘴给他喂水。   喂完水我憋着一股劲儿继续操他。   秉承着绝对要让身上的裙子和死面瘫一起报废的心态,我忍着很卖力,动得很辛苦。   半中央还悄悄把跳蛋推上了侧边隐藏开关控制的那个偶尔会放一点点小电流的最高档。   在射完第四次之后,死面瘫终于开始求饶了。   “君叶,”他软软地叫我的名字,“君叶哥,求你了,我们——啊——君叶——我……”   他哭着叫我哥哥的样子让我获得了很大的满足,但是不够,还不够。   “不行,”我掐着他的腰,我嗓子也哑了,腰有点酸,但是抽送不仅没停,反而更快了些,“哥哥还不够疯。”   “会坏掉的,君叶,看我——疯掉——有什么——啊——好的……”   他淌着泪射出了稀薄地精水,喘息像是小动物在抽噎。   我觉得还不够,但是再这么玩下去他估计真的不行了。   动了几下我也射了。   我把阴茎从他后穴中抽出来,悠悠闲闲地把他摆到我怀里,手指按着他的穴口,低语:“哥哥不能这么贪吃,哥哥可是答应了我要把跳蛋排出来呢。”   他呜咽着叫我的名字:“君叶,求求你,君叶,我不行了……”   “那就到它没电?”   他撑过来想吻我求饶,我却坏了心肠地不再说话,看他手指快把床单抓破,我终于松口,关掉跳蛋,扒拉着他穴口把作孽的小家伙拿了出来。   我吻吻他侧脸,说:“哥哥欠我一次噢。”   看他疯掉有什么好?   看他疯掉我才平衡。   我早就为他疯掉了。   --------------------   本章友情做客的嘉宾:无辜的镜子,卖力的跳蛋,被遗忘的口塞等。雷点遇到了自己点叉,乖。 第11章 11   ===================   和死面瘫在一起很快活,我甚至都觉得偷情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我基本上算是和死面瘫同居了,他不忙或者心情好的时候就早起给我煎个蛋,心情特别好的话就煎两个。   好吧,非要说的话,煎蛋的数量和性生活的质量成正比。   他要是忙起来,我就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热个牛奶或者点个外卖,当然更多时候还是点外卖然后摆好盘。   要知道,确认自己的位置并且让自己不帮倒忙也是一种绵薄之力。   这是好的一方面。   大约是情场太过得意,职场就开始掉段。毕竟我之前游手好闲太久,在我妻丈的公司也有点被大家捧坏了的意味,在我母上明令禁止大家捧我之后,我在工作上就开始束手束脚了。   这就成了一个“我觉得我可以”,但是“我觉得”不算数的人间惨剧。   摸鱼是不能摸鱼的,毕竟来之前我给母上大人打了包票,而之后我还准备把自己“幸福稳定”的小家扔到一边,工作再干不景气实在说不过去。   我就只能从基层开始轮岗了。   薪水倒是无所谓,为了激励自己,我活动了活动,把自己的工时排得特别紧。   自家公司,白干活就白干活,我可以我能行。   工作时间魔鬼起来,和死面瘫相处的时间就短了,最惨的是,死面瘫也很忙,但是他忙的时间和我忙的时间又不对称。于是在我忙到晕头转向时候收到死面瘫的激情短信就成了一种甜蜜的负担。   基层岗夜班多,夜晚很配激情短信,但夜班不配。没有死面瘫,我都没兴致厕所摸鱼了。   短信叮叮叮,我就只能在很想要和不能要之间折磨自己。   形式和之前对他求而不得的时候差不多。   但是性质却让我觉得很甜蜜。   我从没想过鸡儿梆硬消不下去也会成为一种甜蜜。   我觉得吧,久居鲍肆我的变态终于往正常的方向拐了回去,我挺我自己。   我是个暖暖炮友,但我绝对不是个暖暖男友,非要定义的话,我觉得我可能是个睚眦必较的酸酸男友,死面瘫给我欲求不满,我也一定要想办法给他回敬。   无关性,在性上折磨死面瘫本质上还是搞我自己。   我白天休息,死面瘫上班的时候,我就派人给他送花,花里加几句各国酸诗,结尾写一句,很希望听他配着高潮的喘息读出这些诗句。   亦雅亦俗,我自觉得意。   唯一的遗憾是我基本得不到死面瘫的实时反馈,只能在累成狗的夜班里得到几条不敢及时回复的激情短信。   三个月过去的很快,母上亲自批了我的陪产假,可我却连医院都不怎么想去。   我去了,提了个果篮,不过实在没好意思说离婚的事情。   我妻子是个很小巧的姑娘,因为怀孕整个人肿了一圈。毕竟是我造下的孽,说不愧疚是假的,但是我知道的愧疚撑不住这段婚姻。   我弥补的方式就是又加了两个护工预定了两个月嫂,然后早晚拎个果篮晨昏定省。   我妻子的情绪依旧很稳定,对我卑劣的礼貌行为没有太多的表示,还柔柔地让我帮忙想想孩子的名字。   我觉得我不配。   我的妻子说:“不管我们以后能不能在一起,为人父母,我们都得负责。”   她说的没错。   但是给小孩子起名字实在不是我的强项,但是我似乎挺擅长给人挑毛病,于是她提一个名字,我就给她提一个不能叫这个名字的原因。   否了几轮她有些恼意,笑着抽手要甩我一下捂我嘴巴,她本来就是玩闹,动作又慢又轻,我随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习惯性落了一个吻进去。   唇一脱离她手心,我心一跳又是一凉。   我猛得起身,就差往后跳两步了。   我不笑了,我说:“对不起。”   她也不笑了,有一瞬间我觉得她像是想拿着床头柜的果篮把我砸出去,这是我应得的。   但是她没有。   在很长的沉默之后,她说:“没关系。”   我何其侥幸。   过了两天,她最后定下了名字,沈沉尘。   之前她提的名字都有个漂亮讲究,这个出来她就说为了好记。   她说的时候嘴角笑着,眉眼没有,我本来是不好意思再否决,但她估计是觉得我积习难改,在我开口之前就连忙说:“他要是不喜欢就等他长大了自己再起。”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在陪产假算是无所事事,死面瘫还是忙得飞起,他不在家,我没事儿干也懒得出门,无聊了就在他房子里乱转。   闲得狠了,我颇有些退避三舍意味的化妆间都显得很适合探索一番了。   死面瘫的化妆间对我来说还是像异世界。   这个屋子抽屉多,每个抽屉都是满满当当装载着各色的瓶瓶罐罐。   这个抽屉里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   那个抽屉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大约是第十几个抽屉,这个抽屉抽出来就显得比别的轻,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好奇。   万一这里面的东西我认得呢。   我还真认得。   里面一个戒指盒子。   深蓝色,丝绒面。   我想吧,我不该乱翻死面瘫东西的。   我又想吧,这可能就是个空盒子,里面也不一定有东西。   这样一想,我就把盒子打开了。   盒子不是空的,里面有个戒指。   戒指内侧有铭刻。   “MY”,孟思肖的头,沈君叶的尾。   头尾衔成一个环,把我困在里面。   --------------------   一到十轮完了,从头再来 第12章 12   ===================   我给死面瘫打了个电话。   他似乎正忙着,我打了两次才接。   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总是有些不一样,听着他问“怎么了”,我心都漏跳了一拍。   我问:“哥哥,我在家有点无聊,衣帽间借我玩玩呗?”   死面瘫轻轻笑了一声,说:“好。”   我继续:“哥哥,那健身房也借我玩玩呗?”   “说得好像我把你锁卧室里了一样,在家里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乖。”   死面瘫的衣帽间给人极其充足的发挥空间。   但可惜的是我还没有掌握女装的高级技巧。   我连假发都不会戴。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我知道死面瘫的小Lo裙都有配套的情趣内裤。   对,经过死面瘫的科普,我认识了Lolita。   不是生命之光欲望之火那个,洛丽塔还可以是小裙子。   我长见识了。   黑色太沉闷,红色太恶俗,我用伪直男的眼光挑了一条白色蕾丝镶钻的,鼓起勇气决定回化妆间处理一下耻毛。   走到一半我就后悔了。   我自己实在下不去手,不如死面瘫亲自处理。正好他挺喜欢搞这种事的。   全裸出场不太正经,想了想,我又从死面瘫广袤的衣帽间里拎出一件宽松版的白衬衫,下摆比正装类长了一截,正好可以遮一遮下面。   把自己里里外外搞干净之后,我提前做好润滑,往后面堵了个肛塞,然后从冰箱里拎出一杯果汁,拿了几本书就准备在健身房扎根了。   看时间差不多他该下班了,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哥哥,快到家了call我一下。”   两杯冰果汁加上两本重口味法国涩情文学,我能如此澄心静气地等着他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没多久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到楼下了,是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吗,小沈?”   死面瘫觉得我有事求他的时候就会拿“小沈”臊我,我很后悔我之前把“小沈肾虚”的梗告诉他。他老这样笑我,可以说是极其扭曲了。   “没,你直接上楼,戴上蓝牙别挂电话。”   “行。”   “知道你累了,你也不用多说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跟着做。”   “好。”   我随身带了三本书,两本涩情文学,一本波德莱尔,死面瘫往楼上走,我就用世界上最性感的语言给他读诗听。   他听不懂法语,到门口的时候汇报:“我进家了,你念的什么,有点困人。”   死面瘫不夸我性感,我好难。   我也不读了,我说:“哥哥上班辛苦了,桌子上摆了点心,吃两口垫垫肚子呗。”   “好。”   死面瘫吃东西一向不慢,点心我也没多给他留。   我想着吃饭时候的小习惯,嘴边上沾了饭渣一定会舔一下,舔掉舔不掉都会再用餐巾擦一擦,可矫情了。   过几分钟,他问:“吃完了,然后呢?”   “我摆的点心好不好吃?”   他笑:“好吃。”   “然后咱们洗个澡解解乏呗。”   “好。”   “大浴室,水我放好了,香香的泡泡浴,哥哥喜欢吗?”   “喜欢。”   衣物摩挲,然后是水溅起来的声音,我仿佛看到了他腿迈进了水池,泡沫会覆盖住他的身体,他要是往下滑,手肘撑起来,纯白里露出一小截泛着水光的肢体,转眼又淹没下去。   我换了一本涩情文学,降了调子跟着里面那个“红发的女巫”压抑地喘气。   一边喘一边给那些香艳的词句做翻译。   我正上头呢,“哗啦”一声,美人出浴。   “换洗衣服给你放门口了,穿上就好。”   其实就一条运动裤。   死面瘫问:“然后呢?”   我逗他:“去厨房把刚刚的盘子洗了呗。”   “嗯。”   “逗你呢,”我很担心他真的去洗盘子,“哥哥,我等不了了,过来找我。”   他无动于衷:“我先把盘子洗了。”   这个人坏极了。   所幸一共也就一个盘子,他洗出花来也用不了十分钟。   他洗盘子,我就继续念我让人昏昏欲睡的涩情文学。   他还真洗了十分钟。   是个狠人。   他可算推门进来了。   “哥哥,”我朝他挥挥手,拿起了之前记忆里他想用的刀和剃须膏,我把蕾丝小内裤往下拉一截,“下面太热了,哥哥帮我爽一下呗。”   我以为他至少会咽咽唾沫什么的。   他没有。   他笑了。   笑就笑了,他还叫我一声“小沈”。   他想干嘛?   他还想干吗?   他说:“小沈,你拿的是修眉刀。”   --------------------   本章客串嘉宾:被无情抛弃的小Lo裙,坚守岗位的蓝牙耳机,宛如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兔的修眉刀。没啥雷点,这章是漫长前戏。 第13章 13   ===================   死面瘫往外走的步伐带起了一阵无形的风,吹凉了我一颗扑咙通乱跳的心。   死面瘫去换刀了。   蕾丝内裤吊在我腿上不上不下,如同我那颗不够变态的心。   他那一抽屉刀我能认出那天他用过哪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死面瘫回来,我拿着只剩下冰块的果汁杯,瘫在沙发上如一只性感的死鱼。   看他换了个刀走进来,我继续瘫着,冷漠地表示:“您的小沈已经蔫了。”   死面瘫舔舔唇:“没事,小沈可以硬起来,我的小沈不虚。”   好吧,我不虚了。   剃毛的过程很羞耻,剃过之后死面瘫还用手摸了一圈,我觉得更羞耻了。   还有点痒。   还真的有点凉。   死面瘫对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一副很想提枪上阵的样子。   我不说话。   我瞪着他。   死面瘫试探道:“那我们先亲亲小沈?”   一边说“小沈”一边看我下面,他要亲的肯定不是整个的小沈,而是小沈的小沈。   “那咱们舔舔?”   我还扭一扭泡一泡呢?又不是奥利奥。   不需要!   我努力还原我原来的剧本,继续:“哥哥,休息好了,我们就做做运动吧,对身体好。”   死面瘫一脸“我本来不就要做运动吗”的疑惑。   不过他嘴上肯定还是那个百依百顺的“好。”   看。   他说:“好。”   “哥哥想在我上面还是想在我下面?”   我通常不会如此一本正经地询问体位,这种小事通常都是两人眼神一碰,然后不谋而合。   他看了看放到一边的刀刀,又看了看我腿间的小内裤。迟疑了两秒,说:“上面吧。”   我往地毯上一躺,他凑过来想吻我,我扒住他的头,往他颈间轻轻嘬了几口,咬一下他下巴,又附到他耳朵边。   我说:“俯卧撑,三十个。”   死面瘫体力好得很,三十个俯卧撑不成问题。   死面瘫撑起来,深沉着目光问我:“那要是我选下面呢?”   “那我坐你身上,再来二十个。”   死面瘫目光很惑人。   又是那种饿得想吃人的目光。   看来五个小点心的确不够他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让他洗盘子的时候他也是这种目光。   我预测好了一切,却忘了死面瘫是个狠人,我玩这些就是折磨自己。   死面瘫就在我上方动了起来,最开始几个慢一些,后来速度逐渐加快,做到十几个的时候他鼻尖沁了点薄汗。   然后,他笑了一下。   他往下舔了下自己的唇,舌若有若无地碰到了我的唇。   他往上一挺身,张嘴:“十七。”   然后轻喘了一声。   我不行了。   他上上下下的时候,小沈和小面瘫也时不时会军,磨蹭之间更是让人不消停。   我为什么要说三十,明明二十就很煎熬可以了。   他好容易喘才到了三十。   我觉得我快忍不了了。面子不要了,我要快乐:“哥哥,我错了,你进来呗。”   死面瘫面上颜色依旧深沉,笑了笑没说话。   好吧,此路不通。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我身上起来,忽视了可怜兮兮的小沈,仿佛他自己没有蓄势待发,冷漠地到旁边撑好。   他说:“坐上来,还有二十个呢。”   我怎么就这么行呢?   我告诉自己,一时的忍耐是为了更强的快感。   我告诉自己,以后要瞎折腾绝对要选不加料的润滑剂。   我不想坐上去,我想捅进去,他捅进来也行。   死面瘫侧过脸瞥了我一眼。   好吧,我屈服了。   我盘腿坐到他身上去了。   他故意喘地更大声,数了几个数还让我帮他数。   这人莫不是坏了良心吧?   二十数完,死面瘫要不是故意其实喘都不带喘的,倒是我已经一身水,轻薄的白衬衫白内裤打湿,重点部位全都暴露了。   他该忍不住了吧。   他能。   死面瘫往地上一趟,抹了一把鼻头:“累了,君叶你自己来。”   上来自己动。   我可以。   我真的可以。   自己塞的肛塞,就该自己抽出来。   我要换剧本。   我提起小蕾丝,跪到死面瘫身上,用臀蹭他下身,时不时扭一扭。   他就看着我,手都不伸,规规矩矩像个假人。   他下面可不是这样表示的。   我扭得自己先受不住了,站起身,小蕾丝一扒,甩到一边。往前走了两步,一点一点拉出肛塞。我放润滑放得很足,白色的泡沫带着透明的油落到他胸前,然后一点一点往下低落,最后落到他兄弟上。   肛塞不长,正好都出来了。   我又往旁边一甩。   我重新跪下,扯过那本被评为很困人的波德莱尔放到一边,然后扶着他下面,往下探腰,让他一点一点填满我。   进去一大半,我往下一坐,死面瘫终于忍不住了,他掐住我的腰,又后悔地放开。   他长出了一口气,朝我眨眨眼,也不说话。   死面瘫有时候可真的是懒。   我在他阴茎上小幅度上下,在找到能让他撞到我那个点之后,拿起了波德莱尔诗选。   “思肖乖,”我像哄小孩儿一样逗弄他,“哥哥哄你睡觉好不好。”   我,赌气地朗读了起来。   我骑着他阴茎过了不到十分钟就有点受不了了,但是输人不输阵,我嘴上没停,反正我刚刚串场时那几本涩情文学的内容他也听不懂。   我的阵要撑不住了。   书往边上一扔,我又坐到底,带着哭腔求他:“哥哥,我想去洗手间。”   死面瘫显然没忘了我的剧本,他问:“我又是哥哥了?”   “思肖哥,带我去,好不好?”   他握住我的腰,插着我把我抱起来,然后拍拍我的臀:“腿,上来点。”   我们身量差不多,腿不盘着他估计是走不了。   又不是要拖个大青蛙。   我们没在健身房做过。但是我知道,健身房是整个房子里离厕所最远的房间。   “去哪边?”死面瘫问我,“主卧,化妆间,还是大浴室?”   “主卧。”   主卧有惊喜。   被他插着走感觉真的很要命,润滑加成,我怕路上就射出来,于是想转移转移话题,我就问他:“哥哥,我换外语给你叫床性感不性感?”   他没回我,他一挺腰。   撞到了。   要到了。   我脑子都快麻了。   “哥哥,快点……”   我忘了他走快我更受不了。   “太刺激了,慢点,哥哥,慢点……”   他慢下来了。   慢了更磨人。   我觉得我就是在失禁的黑暗边缘行走。   我自找的,我知道。   “哥哥……”   “怎么?”   “把我转过去呗,弄你身上去厕所还有什么意义?”   这种状态下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佩服我自己。   死面瘫把我放下来,我转身站好,我撑住墙边,他手拖着我臀往下收劲,然后猛一下冲进来。   太刺激了。   我不行了。   主卧的门在不远处,但是洗手间在主卧的最里面。   我要撑住。   我能行。   这个体位太刁钻了。有一秒我都觉得自己被捅穿了。   好吧,我不能行。   我只坚持到了洗手间门口。   我叫着死面瘫的名字射了,他吻吻我耳后:“君叶好乖。”   这几步我竟然又撑住了。   两杯果汁也完成了它们的历史使命,光荣退场,告老还乡。   再见,走好。   死面瘫从支架上扯了张纸,帮我抖了抖,又擦了擦。   他问:“床上?”   我靠着他胸膛,摇摇头,“椅子上。”   主卧旁边有椅子,有软凳,有小茶桌。   桌子上有果盘。果盘下面一层碎冰,我刚刚抽空看了一眼,还没化完。   他给我放软凳上,扒开我腿进进出出。   射过一次,我缓过劲儿:“思肖,我饿了。”   “不是正在喂饱你吗?”   死面瘫想挑战骚话,这很好。   我顶嘴:“还都没射给我呢。”   死面瘫是温柔款,他前后抽送更狠,软凳都有点晃,一手抚摸我背脊,一手扒拉我嘴唇几下,然后给我塞了个草莓。   我一边嚼,他手还一边摩挲着我的唇,我张嘴,把他的手指含住,舔弄着带着草莓往里吞咽。   他狠捏一下我的臀,手指往里伸,在我口中搅动。   我配合地收紧后面,他轻喘了几下,快到了。   没带套不好清理,他要退出来,我咬一下他手指,他一缩手,我嘴上得空:“射进来。”   我往后提臀,他往前挺身,好歹交代了。   小面瘫滑了出去。   我随口拿捏了小黄文金句:“哥哥的精液好烫噢。”   我看不到,但是我听到了。   死面瘫噗嗤一声笑了。   不给面子,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   小沈面子往哪儿搁?   我扭头:“别笑。”   他笑得更厉害了。   我坚持:“不许笑,按套路,你现在应该让我夹紧,然后说如果流出来就惩罚我之类之类的。”   他摸摸我后颈:“君叶这么乖,我舍不得惩罚。”   他起了话兴:“想漏就漏,咱不缺地毯。”   这是地毯的问题吗?   我的小黄文剧本还没演完呢。   我深吸一口气:“哥哥,我要吃水果。”   他把我抱起来,手揽着我的腰,侧过头叼了一块芒果,嘴对嘴喂给我。   芒果很甜,冰冰的很爽口。   水果很好吃。   死面瘫送到我嘴里的舌搅得也很销魂。   但是不行,我要走剧本。   咽下去这一块芒果,他问:“还要什么?”   我的内心戏到这里应该是换下面吃。   但运动了挺久我还真饿了。   我屈服了。   “再来一块芒果,配个椰果块,”我仔细挑选,“再来个葡萄,两个蓝莓……先这样吧。”   这一盘子我细心配的,取舍好难。   死面瘫照我说的挨个喂了。   喂完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我做个忠实的导演、无情的演员的欲望盖过了其他,我一咬牙,开口:“上面吃过了,下面也要。”   果盘内容不少。   死面瘫逗我:“全要?”   我点点头。   他咬唇,瞳孔一缩,又问:“冰也全要?”   不行的。   因为想到会在健身房耗挺久,冰量我可一点都没手软,全进去到胃是没问题的。   仗着他肯定不会真的伤到我,我又点点头。   死面瘫让我趴到他腿上,他的勃起顶着我小腹,手上倒是一概的稳定。   他先放了两块冰,然后拿了一块香蕉,在我眼前晃了晃,扒开我的臀缝继续往里塞。   有点凉,我瑟缩一下,他拍拍我后背,又加了两块冰。   开始因为放冰比较多,所以我也就感到了凉。随着死面瘫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手指,我渐渐感到满涨。   我觉得差不多该喊停了,真的塞满了他还怎么操进来啊。   “哥哥……”   “想停?”   “嗯。”   他揉了揉我的臀瓣:“君叶没吃饱呢,君叶可是要把这些都吃完呢。”   死面瘫很容易认真,他不会真的要全放进来吧?   会出人命的。   我带着颤音喊他名字:“思肖哥……”   他手没停。   “我不能饿到君叶的。”   我要哭了,我试图抗争:“放不进去的。”   抗争无效。   死面瘫摸了摸我头发:“冰会化的。”   冰的确在化,我能感受到。我同样能感受到润滑里催情剂的余韵还在作怪。   要了命了。   “哥哥,你进来操我好不好?”   他狠劲儿拍了一下我臀瓣,我一个没夹住,最外面的冰块被他手推回去,但是已经化了的冰水混着残留的润滑和他射进去的精液还是从边缘流了出来。   他笑了笑,doi的时候他的笑通常都是极其致命的。   我期待的骚话play在这时候来了,死面瘫捏住我下巴让我看着他。   “小坏蛋,把哥哥射给你的精液都浪费掉了,该怎么罚你呢?”   我眨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就差把“进来进来进来”写脸上了。   我,恃宠而骄:“哥哥不舍得罚我的。”   他把我抱起来,和我换了一个吻,手指把冰块往里推,空出一段位置,龟头慢慢挤进来,适应了温度之后猛地一顶。   到胃了到胃了到胃了。   片刻失神之后,我觉得我刚刚的感觉可能有点夸张,但是里面的东西真的顶得有点太深了。   操到一半,死面瘫又问:“还吃水果吗?”   我在他身上晃得正爽,别说水果了,再吃点冰都是可以的。   死面瘫拔出来,把我往下放了一点,看了我一眼。   好的,他不是想让我吃水果。   我翘起臀往后扭了扭,顺着他前端开始舔。有点冰,有点腥,有点甜。   我舌头卷过柱身往上,然后长大嘴让他一点一点进来,他拍拍我头,我努力往喉口送,动了几下退出来,又舔舔他囊袋。   我含住他前端,缩紧口腔。   侍弄了一会儿,他把我拎起来,又操进穴里。   他抱着我操了我一会儿,我有点累,于是申请上床。   死面瘫同意了。   冰化得差不多了,汁水顺着我腿根流下来,看来这次要换的不止地毯,还有床单。   放到床上之后他没直接操我,就着我膝盖侧面的汁水先舔了上去,走到我大腿内侧之后咬了一口,我一个哆嗦。   爽哭了。   虽然爽,但是我还是管不住嘴,我问:“甜不甜?”   死面瘫站起来,分开我的腿往上提,我腿环住他的腰,他一个挺身,然后回答:“甜。”   “小坏蛋,”他看着我,“喜欢做运动,嗯?”   这个运动背后肯定有讲究。   这个时候秋后算账,太没有人道了。   如果我说不喜欢,他现在肯定就不再操我,如果我说喜欢,他指不定狠心让我给他仰卧起坐。   挺起身接近吻他一下的距离感销魂磨人。   但我这个状态经不起磨了。   骚话play对死面瘫的攻击力几乎为零,有时候还会告负,我也还没有说哭就哭的演技,我知道,我现在只有一条路了。   撒娇。   “哥哥,肚子好涨,前面好涨,后面也好涨,”我假哭,“哥哥,我难受。”   死面瘫看我求饶,瞥了我一眼,抽送更快一些,又给我喘了几声。   辅以眼神交流,这次我和死面瘫一起射了。   我高潮过后还晕乎着,就听他过来和我咬耳朵:“很性感。”   我脑子也是昏昏涨涨,半天才想起来,他是在回答我路上的问题。   歇了一会儿,死面瘫带我去清理,借着水声,我轻轻地说:“我爱你。”   他没听到。   他按掉开关,问:“哪儿难受?”   我又不好意思了。   一句话不上不下,最后也没出口。我摇了摇头,死面瘫继续动作,估计以为我累到说胡话了。   -哪儿难受?   -爱你的心。   --------------------   我想想,人体盛擦边,行走play,俯卧撑,这三个顺序是倒着的,剩下的自己看。还是那句话,雷了自己点叉,乖。 第14章 14   ===================   人在做,天在看,人性太泯灭会遭天谴。   所以即使已经拉开了晨昏定省的距离,我还是在医生一个电话后乖乖守到了妻子的产房门前。   我对小孩子真的没什么感觉,抱着坚定的保大的心,我在产房外面焦急地乱走,祈求他们母子平安。   我觉得光乱求没有用,于是看到有来往进出的护士,我就想把人家拽过来塞钱。   没人接。   看我都跟看傻瓜似的。   好心的安慰我几句,冷漠点的看我就躲。   最后,我钱没送出去,也没人问我保大保小这种问题,孩子顺利出生,我被抽时间过来的母上大人派去跟着四处乱跑。   确认了儿子不会被搞丢之后,我回到妻子的床前,她还没睡着,见我来了,让我坐到她旁边。   她拉住我的手,叫我名字:“君叶。”   “我在,”我补充,“宝宝很好。”   然后她不说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手一直没有松开。   母上又给我批了半个月的陪产假。这半个月我见我妻子依旧保持着晨昏定省的频率。   我假期快要结束,她知道,抓着假期的最后一天,她让我留下,说:“君叶,我们好好谈谈。”   “好。”   她看着我的眼睛,问我:“君叶,比起那个人,我差在哪里?”   我说不上来。   学识、人品、性格、相貌她哪里都不差的。   我也不能不说话,我只能喏喏:“我不擅长把人这么比。”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君叶。”   我硬着头皮想,最后说:“他的煎蛋做得好吃。”   妻子笑了,她不是大厨,但是基本的厨艺和几道拿手菜还是有的。   我多解释一下:“我就是觉得他做的煎蛋最好吃。”   她没再追问。   我跟她确定了离婚财产的分配,夫妻共有的大部分存款和我名下两套房产归她,我留了几个月的生活费和一辆代步。   其实我一个二世祖,存款虽然可观,但也不是什么巨富。   也不知道怎么能多给她一点。   孩子的抚养权我没定,毕竟是她十月怀胎,如果她想要,哪怕要和母上较劲我也不会争。   她也没定,她还是原来的态度,至少等孩子满一周岁。   我也没再争论这个,只是把自己的东西基本收拾好,准备把东西搬出去。   没搬到死面瘫家,我借了个朋友闲置的小公寓。   我想等死面瘫拿出那枚戒指,我再搬过去,会比较有仪式感。   哪怕借我公寓的朋友把我备注改成了傻逼一号,我都没生气。   陪产假结束,我又开始了轮岗的生活,鲜花小卡片和午夜激情短信也没停过,偶尔还换换花样。   真的有点儿像作弊的生活。   不过人生总归有些波澜起伏,我这边平平静静,我父母那边却似乎出了点儿故事。   我不常混我那些狐朋狗友的圈子,但极偶尔一起出去联络一下感情总还是有的,一次小聚,庄家老三在散了之后偷偷把我拽走,那个眼神奇怪到仿佛是偷偷怀了我的孩子。   “沈哥,”他递了根烟,我没接,死面瘫不喜欢烟味,他继续,“你最近回过家没?”   我和妻子分居的事情没有大肆宣扬,也就借我公寓的方仪礼知道,小方的嘴向来很能把门,庄三的问题就让我很迷茫了。   我照实说:“没。”   他说:“我听说沈总最近……老出去玩。”   因为之前想歪了,我愣了两秒才明白他不是在说我和我妻子,他说的是我家老头出去找女人乱搞。   我又想起了米宝她妈,那个差点成了我丈母娘的女人。   我皱眉问:“和谁?”   “也没个固定的,就打野食,小嫩模小明星都有,有个哥你婚前还搞过。”   这挺膈应人的。   但总归再没什么交集,我也就没再细问。   庄三吐了个烟圈,叹气:“李总那边……”   庄三都知道的事情我母上不知道才怪。   我觉得我近期又该被叫回去喝茶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是池里的胖鱼。   死面瘫的工作应该是和我母上那边接轨的,为了死得清楚一点,我随口提了一句,问了问死面瘫我妈有没有让他处理过这些事儿。   死面瘫表示他的工作没有涉及到这个方面。   也是,死面瘫学设计出身的,让他把情报学应用到生活里也太难了点。   死面瘫在公司的职位一直是比我高的,部门也不是同一个,我之前的管理岗是个绣花枕头,到底也没和死面瘫有接触,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同他玩笑:“哥哥以后要罩着我。”   他说“好”。   那次小聚过了不到一周,我母上的夺命call就来了。   中心思想——明天下午,回家喝茶。   我带着点自责的意味打好了抗击出轨活动的腹稿,腹稿以批判我家老头为中心,以往后一定协助母上做好防治工作为结尾,过了几遍,我觉得差不多了,开着车回家去了。   我到得早,桌边也就我母上一个人,见了我,她招呼我坐过去,我都没怎么敢看她。   我从小就特别怕她,老鼠见了猫啥样我啥样,也不知道为啥。   “你知道我今天叫你回来是什么事情吧?”   “知道。”   她还挺惊讶的,问:“你爸和你说的?”   我摇摇头:“有个朋友提了一句。”   我斗胆瞄了她一眼,她眉头皱起来了。   我赶紧低头。   她手指点了点桌面,问:“谁?”   我立刻把庄三供出去了。   母上表示她压根不记得庄家还有个特没出息的老三。   估计要不是她亲自把我生出来,我成了这样到现在她都该把我给忘了。   母上没太纠结她都不记得的小人物,继续提问:“你怎么看?”   我的腹稿失灵了。   我一句都不记得,憋了半天,来了一句:“出轨不好。”   “也不算出轨,”,我又瞥了一眼她,她神色淡然,没什么怒意,“我和你爸没结过婚。”   死面瘫说过。   活了二十几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非婚生子女,我真是白活。   这话不好接,我低声:“我知道。”   “还是朋友告诉你的?”   男朋友也是朋友,我点点头。   母上表态:“庄家的老三没什么本事,消息倒是还算灵通。”   她误会了。   无所谓。   不会被抓包。   庄家老三的确是出了名的嘴碎。   母上也没再问我的看法,转了话题:“你最近有上进,到底是成家了的人,看你有变化,我觉得是很好的。”   母上难得给我一个“很好”,我有些热泪盈眶,又偷瞄了她一眼。   不过我也“很好”不了很久了,我不仅要离婚,还想顺便出柜。   我点点头。   “小时候你贪玩不肯吃苦,现在苦一些,多锻炼锻炼,我和你爸手里这点东西,以后不还全是你的。”   我又点点头。   母上继续教授我人生哲学:“你妻丈那边,偶尔帮帮忙可以,但她家对咱们来说也就是玩闹,你把基础的东西摸透了,上来我自然会教你。”   我就是个无情的点头机器。   “你爸那边,你要是想接触,等这里熟了,也可以慢慢上上手。虽然行业不同,但是总有些共通之处的。”   我爸和我妈的财产从来都是分开的,公司也就是合作关系,我竟然一直以为他们共享了二十几年幸福的婚姻生活。   我觉得我有点瞎。   我妈训我快没话了,我家老头终于回来了。   小时候我跟他更亲近一些,到了叛逆期开始不对付,算起来也挺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我家老头进来,脸色一点心虚都没有,果然是好久没有了解,我都不知道他胆子现在这么大了。   我爸回来,修罗场就要开了。   母上张口了:“今天聚一下,想给你们认识个人,你们估计都认识,但我没好好介绍过。”   我脑子里闪出两个人,第一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米宝。   第二个是庄三口里我和我家老头都睡过的小嫩模或者小明星。   我后悔了。   我不该嫌庄三嘴碎。   多问他几句是谁,现在心里还能有个底。   --------------------   你们感到修罗场来临前诡谲的怪声了吗?是我在兴奋地嚎叫! 第15章 15   ===================   等人的过程很尴尬,我父母似乎已经走到了没什么好说的境地,我在心里权衡着两个修罗场候选人,手上转着茶杯,数边缘的花瓣。   数这个我都数不清楚。   我们没等太久。   我妈要介绍的人来了。   修罗场。   真的是修罗场。   恍惚之余,我第一次很认真地盯了我妈一会儿。   她保养地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要是灯光暗些,说是和我差不多也有人信。   时间不曾厚待任何人,但她显然厚待了自己。   我姥爷去世很早,于是我母亲年亲的时候就开始打拼,她那个年代,女人要做出和男人同样的成就,付出的东西不知道要多了多少。   我眼神向来很好,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比较瞎。   怕的。   所以即使她从来没戴过婚戒,资产和我父亲也从来算得很清,方方面面,他们也没有认真瞒过我,只是我不在意。   我能理解她当初为什么不愿意结婚。   所以现在,看到她终于找到幸福,理智上我应该为她开心的。   知道我父母一直没有结婚的时候,我对这件事情接受度很高。因为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会被戒指拴住的人。   她右手无名指戴着和她要给我们介绍的人同款的婚戒,显然已经被套牢。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父亲,宣布:“过几天是小尘的满月宴,我们正好补个婚礼,双喜临门。”   看到自己母上的手被除了自己父亲之外的男人牵着,挺别扭的。   她对我父亲说:“我已经和他领证了。”   我父亲拍着桌子站起来,从来意态玩闹的人,红着眼问:“潼叶,你就为这么个小白脸离开我?”   我母亲的眼神很坚定,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她说:“沈华楼,他不是小白脸,我爱他。”   我老头没再说什么,气冲冲跑了。   一把年纪,情情爱爱的事情为什么看不淡呢?   我也站起来,看着我妈,话语突然流利了:“妈,我可能有点误会,这事儿我朋友没告诉我,我还得消化消化。”   我妈点点头:“你去看看你爸吧,他这么激动,你管着他别让他发疯。”   “好。”   因为我妈说我认识她新婚的丈夫,所以道别的时候,我也就用了我认识这个人的态度寒暄:“思……孟哥,以后承蒙关照了。”   我家老头没出去发疯,他在车库里,自己坐在副驾驶,敞着门发呆,见我过去也没理。   我给死面瘫发了条消息。   “哥哥,想让我叫你爸爸就直说,不用这么吓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我又发了两条消息。   “思肖哥,我今天好像见到你孪生兄弟了。”   “他还把你藏抽屉里的戒指偷了。”   戒指。   那个戒指我把玩了很久,甚至找人查了查牌子同款和价位之类的信息。   定金都扔出去一大笔。   搞了那么多我竟然没把它戴上手试试。   明明不是我的尺码。   试了估计也没用。   我会以为是死面瘫买回来给我穿项链儿挂着的。   死面瘫没回我。   他工作忙。   我得先解决一下老沈的问题。   “老沈,你说你喜欢李总啥啊?”   我家老头有了点反应,闷声道:“不知道。”   我提了个烂俗的问题:“真的爱过?”   他点点头。   “那你还出轨?”   他估计以为我说的是近期,颓丧道:“她提前同我摊过牌,她不要我了。”   我没好意思鄙视他的应对措施,补充:“我说我小时候,你和吴姨。”   沈总找回了一些精气神,回答:“开始是工作需要,你妈让我做的。后来可能就是我想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乎我吧。”   李总是个狠人。   老沈没往下说,瞎子都知道答案。   不在乎。   “她一直不肯结婚,我磨她也没用,后来她主动说要个孩子,我都害怕。你出生没多久我就带你做了亲子鉴定,那时候我觉得国内技术还不太成熟,我还搞成了出国游。”   老沈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我亲生的。”   我被吓得呆了一下而已。   我马上想到了我和米宝的血缘关系,于是对自己的身份还是肯定的。   到这儿,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老沈倒像是想找个倾诉的口子,絮絮叨叨开了腔:“君叶啊,你结了婚,能收收心,我觉得挺好的。”   我没有。   我坦诚:“我出轨了。”   老沈也没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君叶,你珍惜一点。”   我打开手机,死面瘫没回我消息,估计还是工作忙。   我有想珍惜的人,他没理我。   我没话说了,努力找话,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庄三,我就说:“给你讲个笑话啊,老沈。”   “说。”   “我有个朋友说,你最近和我之前好过的一个小嫩模玩到一起了。”   不好笑。   老沈没笑。   我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笑的。   可能是当时庄三说话的时候抓耳挠腮的样子比较好笑。   老沈问:“谁?”   “庄三。”   “不认得。我没搞过这个人。”   “庄三告诉我的,是谁我没细问。”   老沈不说话了。   老沈又恢复了魂不守舍的状态,没辙,我提议:“去喝酒吗?”   他点点头,等着我开车,虽然伤心过度,但理智犹存,没准备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殊不知,现在让我开车也是玩命。   我扒拉手机说:“我陪你喝,我再叫个朋友来开车吧。”   他同意了。   我也想不到什么朋友,脑子里出镜的就是庄三和小方,庄三嘴太碎,虽然今天出镜率高,但还是得排除掉。   我给小方打了个电话。   “仪礼,有空吗?”   因为我想离婚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我是个傻逼,接了电话语气也不善,答:“没空。”   “抽个空,有点事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哪儿见?”   “李总家,车库,你人过来就行。”   我给他发了个消息简单说了一下我妈嫁人,我和我爸有点受不了的事儿。   他回我说二十分钟到。   我们沉默了挺久。   我先忍不住,我问老沈:“李总说你和那个人也认识,你们早就见过了?”   老沈答:“之前他们公司聚餐,那个小白脸是高管里最年轻的,有点印象。”   老沈问:“你也认识?你妈说没带你熟悉上层。”   我解释:“他跳槽来的吧,他之前公司和我一栋楼。”   “我没细问,可能是他的公司被收购了之类的,总之是合并了,就在你车祸那阵子。”   老沈说:“那阵子我担心你,我工作状态不是很好。”   小方来了。   小方也没说啥,直接把我们带到他家一个酒吧的包间,上来开了三瓶白的三瓶洋酒,倒满了先敬了我爸一杯。   我没喝。   我推辞说我没胃口,小方没说啥,老沈先表态了:“你别喝,对身体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惊奇,小方先玩笑一句:“沈哥这么大个人了,几杯酒还架不住吗?”   我爸的话匣子又开了。   “他不行……”   这句话让我有点受伤。   老沈哪里能知道我行不行。   不对,他小情人里可能真有人能告诉他我行不行。   友情提示,别乱搞,现世报。   小方听着我爸这一句,笑了,问:“怎么还不行了?”   老沈叹了口气:“他从小身体就弱,比小姑娘还弱,不能吹风,不能受凉,玩个水枪都能烧三天。”   小方说:“这都二十多年了。”   “长大了也不行,上大学那会儿也不省心,不知道为什么要闹自杀,他自己凭本事考进去大学,我和潼叶都挺开心的,潼叶没说出口,但是我也是知道她的意思的。”   小方不知道我闹过自杀。   他看我一眼,跟我比了个口型,问为什么。   我解释了一下:“抑郁症。”   “又是吃药又是跳楼又是割腕,天天一个死法,脑子灵活,创新性还挺强。我后来问医生是怎么了,医生也没说,说要保密。医生说了心理辅导加药物治疗,药物量一定得控制,辅导他也没怎么去,我就派人盯着,就怕他哪天吃药给自己吃死了。”   小方又看着我,我说:“我没乱吃药。”   我基本没吃。   为了活跃气氛,我又说:“而且显然我没死成。”   我的笑话不管用,老沈闷了一口酒,小方死命瞪了我一眼。   “然后又出车祸,这出车祸也不怪他,天灾人祸,我总有没办法的时候。我派人时时跟着他,也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孩子大了,就像是心头挖掉一块儿肉,放哪儿能安生呢?”   挺煽情的时刻,我没忍住,破坏了气氛:“你还派人跟着我吗?”   他摇摇头。   “你在国内还能找人跟着,出了国也就只能让你那些朋友递递消息,肉都挖出来了,有什么办法。你再回来,我也想开了点。”   老沈也不说话了,老沈喝闷酒。   小方调节了调节气氛,没成功,于是小方也开始喝闷酒。   老沈倒了,老沈倒之前报了个小情人的地址,我叫了个代驾,先把他送回去了。   临别时他拽着我的手哭号,主题也不是他多难受,反而是他有多怕我死了。他越哭越像哭丧,终于被小方铁面无情地扒拉开了。   小方没倒。   我不喜欢酒会应酬,对身边朋友酒量也没注意过,我这次才发现,误打误撞被我抓壮丁的小方酒量超级好。   “傻逼一号,”我家老头一走,他也不叫我名字了,“你爸那么难受我理解,你的状态怎么也不对头?不是和你的小情人蜜里调油,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我看了眼手机,死面瘫没回我消息。   是火里烹油。   我的心串一串在上面烤。   我选择了保守的说法:“他大概率是绿了我。”   我没忍住,一个手贱,又写一条发过去。   “哥哥,别离开我。”   --------------------   没有车,但我写的时候很用心,代入感一挥发自己都不舒服。但是再过一遍,我又觉得自己虐小沈虐得很开心,嗷嗷嗷乱叫……我这是怎么了…… 第16章 16   ===================   小方似乎想笑,又没笑。   他问:“怎么不喝点儿消愁?”   我回答:“他不喜欢我沾烟酒。”   小方懵了。   “她都绿了你你还听她的?”   “我说了,只是个概率问题,也可能是我误会了。”   小方不说话了,小方今天接收的信息量也比较大,他拍拍我肩膀,看了一眼路,有些疑惑:“咱往哪儿走,回珂苑我陪你再喝。”   珂苑是他借我那个小公寓那边。   我回答:“我不过去,我回趟家。”   小方乐了:“回心转意了?你这是因祸得福,嫂子挺好的人,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小方挠挠头,问了一句:“嫂子是个挺好的人吧?我没啥印象,光记得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了。”   “噢。”   “我觉得你对嫂子肯定还是不一样的,虽然我没啥印象。之前和你处的最久的那个,你那个青梅竹马,追了三年,你还不是一边和她谈朋友一边乱搞,就只有嫂子,遇见了,你就定下来了。”   他说的不对,但是我懒得反驳。   “你回家,隔天买个首饰,说几句软话,”小方提建议,“人嫁给你了,孩子都生了,还不是被你吃定了。你就说些女人喜欢的情话,买点礼物哄哄,也就过去了。”   小方还是有点醉。   小方平时话没这么多。   他喝醉了有向庄三的方向发展,实在要不得。   我觉得他嘴上把门,大约是因为没看他喝过太多酒。   我到家下车,目送小方离开,然后准备轻手轻脚进门。   我没想到,开门之后灯是亮的。   妻子正抱着孩子转圈哄,见了我,极其自然过来,问:“怎么一身酒味?”   “陪朋友喝酒去了。”   “你没喝?”   “没。”   “你放下东西帮我抱一会儿,我去个洗手间。阿姨今天晚上不在,他哭闹我好不容易才哄好。”   妻子告诉我正确姿势,把孩子塞到我怀里了。   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手机提示音响了几声都不敢碰。   妻子回来,见我的样子,笑了,她接过来孩子,表扬:“挺好的,爸爸,没弄哭。”   我往里走,坐下来看了看手机的消息。   最新的是小方的,他说明天把车给我送到珂苑去。   然后是死面瘫。   我给死面瘫发了四条消息,死面瘫也给我回了四条消息。   “抱歉,之前有事在忙。”   “不用你叫爸爸,别闹啊,君叶乖。”   “今天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的,我不离开。”   我眼有点花,撑着看完了最后一条。   “你喜欢戒指?明天要上班吧,后天我陪你去买怎么样?”   我都能想象出死面瘫说这些话的口气,语气温柔极了。   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小方的脸。   “你被他吃定了。他说些你喜欢的情话,买个首饰哄哄,也就过去了,”小方在屏幕上嘿嘿一笑,“对吧,傻逼一号?”   我给小方发了个消息。   “车放过去告诉我一声就行。对了,给我改个备注,去掉‘一号’,有我在,再没人能算得上傻逼。”   妻子把孩子放回屋子里去,回来又开始拍着我的背哄。   她没问为什么。   我情绪稳定一点,我看着妻子,忍不住开口:“离婚的事情……”   “嗯?”   “我还是想要尽快,”我声音完全没有哭腔,仿佛眼泪都是假的,“对不起。”   “即使没有别人,你也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沉默,最后点点头。   她松口了。   她说:“好。”   我又撑不住了,处理完心事,我的眼泪又不由我管了。   “大学的时候我看过你们表演,人家弹吉他的弹吉他,唱歌的唱歌,就你一个人站着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她顿了顿,“不过那时候你挺帅的。”   我打了个哭嗝,大概是大脑知道太丢人,眼泪倒是不流了。   妻子很捧场,继续夸:“帅到腿软。”   “他们拉我当台柱,”我解释了一下,“幸好那时候你没认识我,我当时很渣,你是躲过一劫了。”   这说法不对。   我笑了,补充:“你最后还是没躲过去。”   她没说话了。   她看我不哭了,说:“小尘你带吧,我带着孩子以后到底不方便。”   “好。”   “我再照顾你们一段时间,等孩子再大一点。”   我想说什么,她捂住了我的嘴:“我自愿的。”   第二天我们签好了离婚协议,她出的版本,我没怎么细看就直接公证签名了。   她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我活该。   从民政局出来,她没让我送她回家,她说因为怀孕在屋子里闷久了,想四处走走散散心。   不知道怎么我们就走到河边了。   有点冷,我把衣服给她披上,想了想,求她帮我个忙。   她站在桥上往下望,问我想要她做什么。   推我下去,我这样想。   我把手机递给她,说:“帮忙扔一下。”   我的前妻评论:“败家精。”   她手一扬,手机就下去了。   我冲她笑:“正好多走走,咱们再去补张卡呗。”   “补?你还用这个号?那你扔手机干嘛?”   “我有钱,扔着开心。”   她给气笑了。   我陪她走了很久。   在这场婚姻的尽头,她对我说:“君叶,其实能长不大也挺好的。”   --------------------   前半句出自晏殊还是冯延巳有争议,后半句是我随手补的,没别的,就是押韵。 第17章 17   ===================   我前妻提了一份很平和的离婚协议。   她没拿走太多,苛刻的条目基本都是关于小尘的抚养问题。房子她拿一套,固定存款她占百分之七十,她每月给抚养费到联名账户。   细节律师同我提点了一遍,她工作敬业、认真负责,但看我的眼神难免鄙夷。   我不太想回家,也没别的事儿干。说起来死面瘫今天还答应我和我买个戒指去,车停到马路牙子边,我竟然真的开始思考我要不要真的去一趟,至少看看他是不是依旧言出必行。   现代人对手机的依赖绝对有点成瘾机制在里面。   这几桩起起落落心跳加速也就让我离开手机离开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怀揣着对这种依赖性的鄙视,我开始思考要不要飞去俄亥俄的乡间陪我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友一起放牛。   手机亮了。   信号满了。   我就把牛忘了。   牛,什么是牛,我都没见过活的牛。   系统自带的铃声一响,那一串数我瞥了一眼,不是死面瘫,不是母上大人,不是我能记住的任何电话。   我接起来。   是小方。   小方对我过去一天的失联表示担忧,他问我和我前妻和好了没。   我说离了。   小方沉默了片刻,又沉默了片刻,然后表示他帮我把备注改好了。   他问我是不是还不想去喝酒。   我表示他对人心的阅读理解能力有所提高,和高中时候做个英语阅读就鬼哭狼嚎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猥琐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觉得我没心没肺的语气很健康,不需要安慰,干脆地挂了电话。   手机我还用了原来的牌子,同账号的备份很快传好,想了想我给母上大人打了个招呼,说要给她还车去,问她什么时候在家。   她下午有空。   放了车我上去和她打了声招呼,我上去的时候她正在和新来的保姆阿姨聊花瓶。   我听了一会儿,没忍住问:“孟哥不在吗?”   李总人美心善,也没纠正我的称呼,大概是很理解我对着大我三岁的人叫不出爸爸来。   其实我叫的出来,但是死面瘫不太喜欢。   李总回答:“又不是小年轻,天天腻在一起也没意思,婚礼之后他再正式搬过来。”   她又补充:“他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也是。”   我仔细看了看李总,她问我:“盯着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见了我妈不敢抬头的原因了,她不喜欢被人看,我看她一眼她就要问这么一句,问了我又答不上来,久而久之,我就下意识低头了。   其实我顺势夸一句她年轻好看她顶多就是说我油嘴滑舌。   不对。   有一次她好像让秘书直接把她保养的套餐给我复制了一份。   好像还不止一次。   她接着说:“思肖说你们投缘,但他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到底没有正式和你说过。其实你也不必在意,之前怎么和他相处,现在照旧就行。你们都是年轻人,话题会多一点。而且你多和他在一起,多学点东西,是很好的。”   这个我谈不下去了。   我又看了两眼她手上那个被我细细把玩过的戒指。   我落荒而逃的背影过于矫健,保姆阿姨还夸了一句“少爷走路很精神”。   不。   少爷做事很神经。   我又回死面瘫的房子了。   路上我一直在纠结他在不在,往楼上走我继续纠结他在不在,我又在门口停了十分钟,还是没想明白我是希望他在,还是希望他不在。   门开了。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他不在。   我应该简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留下钥匙滚蛋。   我没有,我坐在沙发上查起了新邮件。   手机掉了,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收不到,但是新邮件都还在。   我之前找人查戒指的事情有回复了,那款戒指很低调,价格却很不美丽,我大手大脚惯了看了也觉得有点虚高。   又不怎么好看。   我手机屏就停在戒指那里,屏幕暗了我就摸一下按亮,脑子是空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死面瘫回来了,他坐到我旁边,瞄了一眼我手机,正好屏幕暗下去,这次我就任由它黑屏了。   他说:“我记得你不喜欢戴首饰,真的想要戒指呀?”   我和死面瘫相处的时候似乎总是忘了别人,有的时候我都会忘了自己,但是破天荒的,这次他一开口,不一样了,大概一秒钟,有其他人的脸硬生生霸占了我的脑子。   鬼哭狼嚎求完阅读答案的小方出现了,小方送我一句“傻逼”,伸手晃了晃朝我比了个一。   我的理智接受了死面瘫搞了我妈的事实。   但是我的嘴没有。   它说:“哥哥,做个煎蛋行吗?”   它这样乱说,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试图把发声器官和脑子重新连起来。   和大脑速连了一下的嘴补救:“没怎么吃东西,有点饿。”   他说:“好”。   手机也没那么好玩了。   死面瘫动作很快。   煎蛋拿小碟子盛着,死面瘫给我加了双筷子。   我说:“我要用刀叉。”   他去拿了。   他回来之后我很想问,他是不是因为娶了我妈所以决定对我的无理要求都百依百顺。   我又想了想,在小事上他似乎一直都对我百依百顺。   煎蛋我不仅吃完了,我还用叉子喂了他一口。   显然我的手也还在消化死面瘫成为我继父的事实。   他开口,想说什么:“君叶……”   别叫我名字。   他别叫我名字。   只要他别叫我名字,什么都行。   我过去吻他,他小幅度挣扎了一下,似乎还要说话。于是我的唇往下移,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舔了舔我手心。   安静在床事上真的是好品质,我以前真是误会了死面瘫如此有预见性的慧眼识金。   我解开他的衬衫,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味道,好像是李总的香水,或者是保姆阿姨换新的香薰。不过也可能是我身上沾的,我也在家里留了挺久。我和死面瘫现在这样不分彼此的距离,谁是谁非真的不好评判。   我开始舔他。   从脖子到锁骨,从锁骨到胸前。   他回来还没有洗澡,身上有点淡淡的咸味。我马上发现了我举动的不合理之处,即使是他身上的味道,我也尝不出来,毕竟我临走时太过“精神”,没来得及咬一口香薰棒或者往舌头上喷点李总用的香氛。   但我还在不停地舔他,上面舔够了就扒开人家裤子,一边扒一边想着是李总还是他自己系好的腰带。   扒开内裤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还鬼迷心窍地闻了闻,估计是动作有点色气,他肉眼可见地又硬了一点,手摸上我后脑,轻轻给我顺了顺头发。   其实我就想闻闻会不会有李总漱口水的味道。   停下来是因为我发现我不知道李总漱口水是什么味道。   哪个正常男人会管自己老妈漱口水是什么味道?   柱身上上下下舔了一圈,我没什么深喉的想法,起身看着他,试图换个姿势。   默契还在,他自己翻身,露出了腰臀。   我又从他尾椎开始向上舔,到肩头轻吻,又一路往下。   我不太喜欢控制自己的欲望,于是有时候显得比死面瘫更急躁一些,但是这次我很有耐心。   可能是不断地想到李总对我的持久度方面有加成。   这可真是难报春晖慈母恩。   我的舌舔上了他的臀,白白嫩嫩的,很想让我咬一下。   我觉得我现在的眼神可能也有些惑人,因为我真的真的很想吃掉他。   字面意思。   在河边的时候,我会幻想边吻他边带着他跳下去,我们用力沉到水底,我把气息度给他,又夺回来,到最后我们都昏迷,失去呼吸,尸体僵硬,下肢部分被鱼虾啃食,但躯干和双臂还紧紧抱和在一起。   路上开车的时候,我会幻想他在副驾驶座,我和他接吻,然后脱光了做爱,车就在路上告诉乱走,最好撞到什么墙上,我们一起撞成肉泥,验尸的人都分不清是我插在他身体里还是他插在我身体里。   看花瓶的时候,我回想着怎么用花瓶把他砸晕,我把我们一起锁在小屋子里,扔掉钥匙,最开始喂对方精液充饥,饿极了就互噬血肉,死了就烂在一起。   包括刚刚吃煎蛋,我都很想把叉子捅进他气管,再扶着他的手用餐刀捅进我心口,煎蛋正好剩下一口,我叼起来,就着我们的血喂到他嘴里。   我没有,我用叉子喂给他吃了。   我还笑眯眯地问他好不好吃。   我现在也就是在他臀上磨人地轻舔,舔到臀缝再往里,他轻轻呻吟,喊我名字。   “君叶……”   我不想听他喊我名字,他喊李总估计都是同一个音。   怪不得他做爱总是不敢疯,他怕上头了不小心喊错名字吧,也就差了一个字。   于是我咬了他一下,作为惩罚。   我习惯性没下狠劲。   因为我们是从偷情开始的,于是早就默认不给对方身上留下没法解释的痕迹,包括吻痕、咬痕、抓痕和忘情时用力下手掐而留下来的淤青。   我其实一直是无所谓的,和米宝的恋爱是完全的柏拉图,再遇到死面瘫我前妻怀孕,夫妻生活也不再亲密,死面瘫给我留副写意画我都无所谓。   不过死面瘫一直很温柔。   我大彻大悟,他可能不是温柔,只是偷情时候习惯性的谨慎。   想着这些,我竟然还能硬,我真的很可以。   晃晃悠悠从茶几底下拿出润滑,我很慢地淋到自己阴茎上,然后缓缓把头部插进去。   我小幅度地抽插,又慢慢挺进,我找着他的敏感点厮磨,看着他情动时覆上潮红的样子,我竟然觉得我能比平时都要快。   我从他身体里面退出来了。   我拍拍他肩膀。   他用带着情欲的眼看着我,但我觉得他很冷静。   我的嘴依旧毫无忠诚之意:“哥哥,累了,换你来吧。”   我在地上跪好,他把我摆到了沙发上,还想我面对他。   我看他一眼,很寻常地求他:“哥哥,后入行吗?更深一点。”   他就不给我翻面了。   我听到他拿起润滑,回身抓住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下子都静止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说话,却被我截住了。   我给他卖个笑:“哥哥,别用润滑,直接进来行吗?我想要疼一点的,刺激。”   他手指在瓶口转了一圈,把瓶子放下了。   他没完全照做,他把我转过来深吻我,然后用手指捅到我嘴里,到全湿润后简单扩张。   我趴在沙发上,臀配合着收缩用力,双手好像终于找回一些控制,尴尬地停在身侧,表示出一些无声的谴责。   我说想要疼的,死面瘫进出就更狠了一点,我还是忍不住想他操李总应该也就是这么操的,心态却出人意料地平和,河也不想跳了,墙也不想撞了,刀叉也不想用了,小黑屋也不想关了。   完全没给前面抚慰,我这样被死面瘫操射了。   中间有一段他忍不住给我翻了个面,可能是我过分安静,他觉得不适应。他可能是觉得我会默默流泪或者咬破了嘴唇舌头,不放心。   可我脸上只有何其无辜的情欲。   我嘴张了张,做出疑惑的神情。   他就又把我翻回去了。   完事之后,我提出了一个之前没敢提过的要求:“哥哥,我想抽根烟。”   死面瘫不喜欢烟味,他自己也没说出来过,但是他闻到烟味会皱下眉,我就戒了。   戒了之后我也没怎么再想抽,于是一直没犯什么烟瘾。   他愣了一下,说:“家里没有烟。”   我以为背叛我已久的嘴会说“那换哥哥吻我一下”之类的话,但也许是最先背叛它也最先回归,到底说出了我想要的话:“那我去买。”   他没射很深,精液有的挂在我腿上,有的正从里面流出来,我擦都没擦直接穿裤子,死面瘫问:“你就这么出去?”   我的嘴很争气,没有回答,反问:“火也没有对吧?”   他点点头。   便利店离得不远,我随便挑了一盒劲儿大的,一边点上一边往回走。   我似乎没了太大的烟瘾,一根抽完觉得没意思,整盒扔掉,继续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火。   亮了,又灭了。   亮了,又灭了。   玩了一阵我把左手食指凑了上去,我想,烧一烧也许能把我烧干净点。   我手没按下去。   我笑了。   我记得医生和我说过,自残行为有时候会带着自我惩罚的意味。   我觉得我的身体背叛了我自己,但其实我的精神对肉体从来都克制得宜,我一直都不是个东西。   惩罚自己有什么用,下了手也就是做个矫情样子。   这下子打火机我也不想玩了。   盯着垃圾分类,最后我把火机扔到了可回收垃圾里,总觉得还是有点不确定。   我臀上黏腻感还未消退。   我倒是很确定我自己属于哪一类。   肯定算湿垃圾。   --------------------   普普通通一章肉,还有一半是剧情。我查了查自觉没啥需要预警的,殉情幻想之类的会很雷吗? 第18章 18   ===================   我很清楚那一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用谎话堆过来的。   这场欢宴有两个主题,一个是庆祝我一点儿没感情就抱过一次的长子的满月,一个是庆祝我母上大人和把我操成了湿垃圾的死面瘫喜结连理。   我和前妻在装恩爱,老沈独自在装不在乎,死面瘫在艹新婚丈夫的人设,米宝按约定装没看见我,就连无辜的小方都得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开心的可能有几个人。   比如我母上,一切都按她的计划进行,肯定是很好。   再比如我儿子,他快乐不快乐我分辨不出来,但他没哭,小孩子,没哭就是快乐,就是开心。   我不开心。   我在婚礼上的致辞是我妈秘书写的,死面瘫还亲自动手改了改。   我一直等着宴会上有谁先打破这些谎言,老沈指望不上了,老沈去一边喝闷酒,小方比我还二十四孝地过去作陪,于是我期待的定时炸弹一下子哑了两。   中间有一段米宝和我前妻碰上了,她们好歹算情敌,但两人并没有如我期待一样的擦枪走火,米宝反而很喜欢我儿子,还过去亲了两下。   我之前都没这待遇。   我当初和米宝算是我单方面强硬分手,因为我有一言不合就创新自杀的黑历史,我爸妈最后没怎么样,她爸妈也没怎么样。我保密工作做得好,吴姨还感恩戴德地请我吃了顿饭。   这事儿没法子说,说出来谁都不好看,于是该不知道的人还是不知道。米宝也不知道,不过我们掰了她倒是挺释然的,在我嬉皮笑脸说赔她一年零花钱之后,她笑眯眯地表示还能和沈哥做朋友。   但毕竟已经走到婚约,就算感情上接受,分手在其他方面会有点伤筋动骨,所以表面上,我还是让她先装装不痛快。   她表示明白。   她说,毕竟我追了她三年,一朝分手她太没心没肺,太损我的魅力。   现在,她捧着那个小崽子揉搓,不停说“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我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移开眼,回头一看死面瘫,觥筹交错间他风姿绰约,见我望他,他还举杯朝我笑。   场面差不多撑过去了,我觉得我该走了。   我觉得老沈怂,其实我更怂。   客人是我妈选的,常和我混的都入不了她眼,一场下来我都没见过几个经常和我出去的脸。   除了庄三。   庄三无辜被长辈拎到这个场合,嘴也不敢碎了,不仅装无辜,还装沉默,我过去敬酒他都不敢看我,宛如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莲。   比他碎嘴时候的样子顺眼。   因为我之前混日子,所以我那个圈子的人基本上和前程似锦光宗耀祖之类的关键词无缘,唯一的优点可能是大家基本都往国外溜过一圈,外语水平都还凑合。就算语言没学好也练了练胆,好歹见了人能瞎白乎。我转了一场,好容易才逮出来一个改头换脸了的异类,舒家的老幺,没大出息,但是自己家的生意接过去好歹守住了,开疆拓土不可能,守成保命还是没问题。   他好像是叫舒慎独来着。   他名字我不太确定,但是确定他铁弯,玩得很开,技术享誉圈内外。   我们背后都叫他舒人才。   我把庄三拎过来了,他苦着脸问:“怎么了,沈哥?”   我往姓舒的那边递了一眼,问:“舒人才叫什么名字来着?是慎独吗?”   庄三点了点头,疑问:“哥你不是经常和他喝酒吗,咱们小圈里就你们两个有出息,他还约了你好几次出去玩,你都以要为妻子守身如玉拒了,你怎么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庄三嘟囔:“沈哥,你不会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当然不知道。   我和他说了。我告诉他我跟别人提他都直接叫庄三。   他可委屈坏了,嘴一扁,说:“我叫庄律。”   说到名字,我想起一茬,我问:“你们背后都叫我什么,说实话。”   我离他的距离很安全,他那样子像是我拎着他后脖颈一样,他半天才说:“沈守玉。”   因为听到了刚刚那个“守身如玉”,这名字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是配上庄三欲言又止的红脸,我才明白他们可能是讽刺我不敢出轨,老婆怀孕只能自己动手的“手欲”。   我对不起这个外号。   我能守住就好了。   我带着庄三就往人才那边走。   见他我笑:“慎独,好久不见。”   人才点了点我身边的庄三,说:“沈哥,上次我们才一起喝过酒。”   今天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假笑。   我嘴都没抖,往露台指了指:“抽根烟走?”   人才点头了。   可怜庄三,不跟上也不是跟上也不是,我就让他跟过来了。   舒人才看着我,问:“烟呢?”   我没有。   我很坦诚地摇了摇头,表示我戒烟已久。   我们就一起看庄三,我记得这小子上次还想给我递烟来着。   他低头,声音特小:“跟长辈来的,没敢拿。”   被盯得尴尬,他自觉没什么意思,一溜烟走了。   舒人才看着他背影,点评:“坊间传闻,那小子经常拿着你照片自渎。”   我翻了个白眼,没接话茬。   没有烟,我也不走过场了,我直接说:“今晚有什么局吗,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舒人才指了指屋里:“这局还不够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人才又笑了:“你去找刚刚那个小子帮忙,他一个人能给你玩成一局。坊间传闻,他不喜欢被人碰,但是为某人被调过,估计也是为某人守身如玉。”   我一个激灵,问:“我那个外号是不是因为这小子对着我照片打飞机出来的?”   舒人才点点头。   庄三有张娃娃脸,但是表情太过猥琐,且其猥琐性和颜值融合地太自然,以至于我完全否定了和他的任何可能。   但好歹是记了名字的交情,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说:“他还小吧,别扯他,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得了。”   舒人才回答:“沈哥,我和他一年生的。”   我,不管真相,没有逻辑,我怼回去:“你长得老。”   我怕他自荐枕席,于是提前提好了要求:“我要长得小的。”   人才不愧是人才,艺高人胆大,又往庄三那边看。   我努力掰扯出一个不那么伤人的理由,开腔:“还得学习好的。”   我强调:“真的学习好的那种。”   人才气乐了:“沈哥是不是还想挑挑专业?”   他一提,就是给我一根杆子,反正没事儿干,我就爬了:“文史哲都可以,重工或者理化生也都行,医学生就算了,太忙,不要会计,我ACCA没考过,不想见会计。”   他看我一眼,问:“你学会计干嘛?”   我回忆了两秒,终于想到了当初报考的源头,答:“泡妞。”   人才问我要了个地址,我把珂苑的给他了,这边话说的差不多,想了想我特意叮嘱:“这房子是方仪礼的,我借来住两天,你别给庄三。”   “你不会真以为那小子叫庄三吧。”   我顿一下,回答:“今天问了,叫庄律。”   人才就在我背后哈哈哈。   我的假笑没有掉,但是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   --------------------   韩偓《已凉》,没改,原句够惨,我很喜欢。 第19章 19   ===================   我最后把场面撑完了。   两点多,人好容易都散了,我妈和死面瘫还在处理最后的应酬,我提前走了。   看不下去。   我估计人才的局也组好了。掏出手机看了看,半个多小时前舒人才就给我发消息了。   “人已到,怕沈哥一下开荤吃不消,没多叫。”   他就叫了一个,看着就是大学生的样子,我进门他一抬头,乖乖巧巧叫了一声“沈哥”。   我酒喝多了,头有点晕。   他过来扶我,腰跨往我前面蹭,很上道。   我不需要他上道。   他小声问:“去床上?”   我摇摇头,示意要坐沙发。   他扶我坐下,又给我倒了杯水,见我没什么动作,轻轻过来给我头上按摩。   挺舒服的,我哼了几声,他不按了,跪过来要给我口。   我眼睛没睁,说:“起来。”   他又叫了声哥。   声音有点抖。   “我没生气,”我说,“我酒喝多了不太想做。”   他说:“含含也很舒服的。”   我睁开眼,他长得的确小,在死面瘫之前,我其实对这类型挺感兴趣的。我招招手,说:“你干点儿别的事情也能让我舒服。”   他等着我继续说。   “电视旁边书架看到了吗?”   他点点头。   “转角那两个大纸箱子看到了吗?”   他又点点头。   “你什么专业的?”   “法学。”   “行,那你按字母表顺序把箱子里的书往书架上摆吧,”法学的话,让他用Deway Decimal整理也太欺负人了。我想起他兼职的这行的一些小毛病,特意多嘱咐了一句,“你手脚轻点,里面有孤本,别往地上摔。”   我担心他没有深入理解孤本的概念,又强调:“贵到心碎。”   他笑了,显然放开了点儿。   他就帮我整理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我晕成这样会特别困,但其实我压根睡不着。   他见我不睡,就时不时和我聊聊天,聊一聊还装累喘两声,可以说是很敬业。   快四点,他摆好了,也是有点累,说要洗澡,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想去,但是我受不了一个人呆着。   这公寓不大,好歹有两个优点,一个是床够大,一个浴缸够大。   方仪礼发誓他没有再这个屋子里乱搞过,但我怀疑他当初买这个房子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那孩子调好水温放水,听着哗啦哗啦的响动我萌生了点释放自我的感觉,裤子一拉要往外走。   他想跟过来,我让他停住:“我解个手,你别过来。”   拉链往下一来,我又想起点儿往事来。   我招呼人:“过来。”   他本来弯着腰试水温,见我叫他愣了一下,估计是脑补了不少奇怪的玩意儿,脸一白,还是乖乖过来了。   他快到我身边,我开口:“站住。”   我把他弄糊涂了。   他那样看着我,我又释放不出来,于是我让他转过身去。   可是转过身去,他就只是一个背影,模模糊糊里可以是任何人的背影。   我就又叫他再转过来。   他转了几圈,我都不满意,我吸了一口气:“操。”   “哥,”他往前了一点儿,“别生气。”   他想主动跪下,我烦躁地冲他挥挥手,让他回去试水温,憋得久了也不管什么面瘫不面瘫了,他走了我到底是自由了一会儿。   这边房子我没来过几次,没备纸。   之前也说过我那个小问题。   有点变态的小问题。   没有可以让我擦一擦的东西,我不开心,又骂了句:“操。”   他有点儿慌了,直接跪下,抬头看着我,说要给我舔干净。   我不需要他给我舔干净。   我不用他跪在这里。   他跪在这里我就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脸他就可以是任何人。   我伸手推他,他顺着我手落到一边,说:“沈哥别生气,叫我做什么都行。”   说着要流下泪来。   我之前对这种掐一下就出水的属性加成很是感兴趣。   可是我现在兴奋不起来。   别的不提了,我混到连张厕纸都没有,他还在这儿嚎丧,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做什么都行?还他妈想哭?那你就哭,啊,给我哭啊!”   我一把把自己的衣服都扯掉,裤子也脱了扔一边,给他说了一句:“坐那儿别他妈乱动。”   然后舒舒服服地泡进了浴缸里。   他水温放得很合适。   他哭了一会儿,哭不出来了,开始假哭。   我放松些,也不再拿他出气。出来扯了条浴巾擦了擦,带着他往卧室走。   我长出一口气,问:“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   谁知道真的假的,虽然是舒人才介绍的,但是舒人才我也不怎么信的过,放弃了问他属相或者出生年月这些特简单的验货方法,我想了个一举两得的问题,转问:“四级多少分?”   他一愣,说:“503.”   估计口语不行。   我就没再往客厅折回去。   我从卧室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中文书,开了一边的床头灯让他坐到那边,然后自己裹了被子到另一边躺着。   我背对他:“你小声念着就行,我睡一会儿。”   怕哲学不够困人,文学太过清醒,我特别抽了一本用来卡书架的机械制造原理。   想了下,我又说:“你走之前叫我一声。”   我一觉睡到快中午了。   不是自然醒的,那小孩儿还在读那本机械制造原理,书都下去了小半本。   可以,劳苦功高,真的很可以。   我见他可怜:“行了,别念了。”   他就不读了。   我让他休息一会儿,洗个澡喝杯水,我顺手点了个外卖,又问了问舒人才现在的市场行情。   人才没有很快回我。   我就先处理了一下手机上的未读消息。   工作上有几个消息,我没认真看,直接划掉了,倒是死面瘫和我母上一前一后两条消息,我放在一起看了有五分钟。   我母上说:“去度蜜月,半个月回来。”   死面瘫直接说他要去那个地方半个月,然后问我想吃什么特产。   我回他,有个什么鸭似乎不错。   他回复很快,说我说的东西和他要去的地方的特色南辕北辙。   他打趣:“没关系,小沈,都给你买。”   下一条消息来得更快,他说:“等我回来。”   带特产不是什么特别不能聊的话题,我都能想到他是怎么笑着跟李总拿我开玩笑。   李总大概会笑笑,说:“君叶从来都挺聪明,但有时候真的傻得让人不放心。”   我本来就是在和死面瘫偷情,不是那种有承诺的关系。   其实我没什么资格冲他生气。   我自觉情绪控制满分,但是一会儿那孩子回来又被我吓了一跳,可见我觉得只是我觉得。   -------------------- 正文不需要预警,作话有点唠叨了。 第20章 20   ===================   我根据舒人才提供的参考价格给了这孩子两倍的工资。   我和那孩子一起吃了个外卖,过了会儿他说还有课,就和我告别。   我礼貌性地问他用不用我送他。   他拒绝了。   我问:“怎么真的读了那么久?看我睡着你去休息就行了。”   “背的东西多,习惯了。”   他眼中满是期待放学的渴望,我也不耽误他,道个歉:“昨天心情不好,吓到你了。”   “没事儿,”他觉得这样说有些空洞,努力想憋出来个理由,他说,“没事儿,沈哥好看。”   这种真诚又不失礼节性的夸奖我还是挺喜欢的。   人类审美总是有类似的地方。   我也觉得我好看。   死面瘫应该也觉得我挺好看的吧?   小孩儿走了之后我打电话给舒人才。   大概是我声音比较凝重,他问:“怎么了,哪儿不满意?”   “你有杜政联系方式吗?”   他声音紧张了,他问:“那学生干啥了你要杀人灭口啊?沈哥你到底怎么了?不管你是指俱乐部还是他家的‘正经’生意,都不适合你,要搞刺激你真的不如去搞庄三。”   又关庄三什么事儿了?   我早知道我脑子不够沾黑,杜政也知道。   杜政算我半个发小,但很久没联系,大约是早就知道我们日后必定分道扬镳,所以他和我疏远很早。   虽然联系很少,但我遇到事儿他其实没少帮忙。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乱惹事儿的时候了。   不过我出国之后联系方式大换了一遍血,我当时已经掉到了混吃等死的最末梯队,不好意思再拖累风华正茂的他,于是就没再留他号码。   但他也算是风云人物,消息总是能听到的。   因为共同的性趣爱好常逛一个俱乐部,他似乎和舒人才还有点交集。   “没,”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让他帮我查个人。”   舒人才自告奋勇:“谁?我帮你查。”   我说:“你查不来的。”   舒人才张嘴骚话:“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行不行?”   直锤是战胜骚话的最好方法,我告诉他:“孟思肖。”   前天舒人才可能还不知道孟思肖是谁,但今天他肯定知道了,他顿了一下:“李总肯定压着他的事儿呢。”   我当然明白舒人才蹦跶不到李总的高度,我又不傻。   “我知道,”舒人才的脑子真的堪堪人才,地才天才都轮不上,我只能车轱辘话往外吐,“所以我想找杜政。”   人才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他可真是个人才。   我觉得我并没有把我的心交给死面瘫,但我的确把我的脑子交给他了。所幸脑子是个不能离开本体太远的玩意儿,他离得远了,脑子就蹦跶着回来了。   死面瘫选的婚戒不是他的工资水平能够负担地起的东西。   死面瘫吃穿用住其实都不在他现有收入的消费水平上。   他要么是有背景,要么是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死面瘫的经济状况。   我倒是想过,要是他让我养他我也会很开心。   在我发现他房子其实完全找不到他前妻痕迹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提了那么一两句,死面瘫跟我说这个房子他就是买来随便玩玩,他老家不在这里。   我对他的了解其实很少,比我应该有的少很多。   我觉得我是不想逼他太紧,因为我们未来还有很长。   这是骗自己玩的,我害怕了解他。   不说为什么了,矫情。   我想起我前妻问她到底哪里比不上死面瘫的时候,我唯唯诺诺也就说出了一个煎蛋。   我和李总差的可不是煎蛋。   说真的,我觉得我快气疯了。但是我不敢朝死面瘫发脾气。   我说什么他都说好,我要是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他肯定也会说好。   我可不好。   我的医生和我说过,当我觉得一切都太乱到无法承受的时候,先抓住最紧要的那条就好。   所以我求他,“哥哥,别离开我。”   杜政很痛快,谈生意的时候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我给他一张纸,写了查谁查什么,他给我一张纸,写了他的定价。   多年没见,我倒是能从他的轮廓中想起我们少年模样,但是他工作行业算特殊,寒暄的话不好说,我连句“你看上去气色不错”都没法出口。   因为他看上去糟透了。   和我差不多。   他开口:“你看上去糟透了。”   塑料友情的气息返场总是很快,我回怼:“彼此彼此。”   他笑了,仿佛又是那个一在路上打瞌睡就会被飞来的篮球砸脑袋的bug少年。   想想也神奇了,我记得他十字路口都能被砸,我们一度以为是有人搞他。   没有。   纯粹不可抗力。   他又看了一眼纸条,拿打火机烧了,问我:“查你小爸干嘛?”   噢,我该管死面瘫叫小爸。   我看了他一会儿,他心态稳,就任我盯着。   熬鹰的故事听过吗?   我听过。   我知道我熬不过他。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鹰,我都不算小鹦鹉。   我开口:“你查了不就知道了?”   他耸耸肩:“这是朋友聊天。”   “我不知道怎么说。”   杜政也不嫌弃浪费时间,提示:“那就捡要点说。”   “我认识他两年多,有小半的时间是在和他偷情,其他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才能和他偷情。”   杜政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你为什么强调偷情?”   我闷下一口酒,没作答。   他没再追问这个,他问:“出不来了?”   “没出来过。”   杜政说:“你还是像个小孩儿。”   他把我手里的纸条抽回来,换了个新的。   五位数变成了十一位数,饶是我看了也有些惊悚。   死面瘫的消息这么值钱?   杜政看我表情直接看笑了,他说:“这是我号码,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别再绕那个谁谁谁了。”   我们小时候能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两个对人都是不记名字只记脸。   我存了他号码。   杜政想了想,又说:“孟思肖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多少。我顶多帮你查查他的近况。”   我假笑一下,问:“他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子?”   杜政想了想,答:“我不知道。”   我皱眉:“你查过他?”   杜政年纪没李总大,但是这小子有多精乖不难想,看看舒人才提到这两人的反应就知道了,听到李总舒人才顶多苦张脸,听到杜政他抖得像面粉过筛。   我为什么知道面粉要过筛这么专业的事情。   我情愿我不知道。   别问,不想提。   又扯远了。   杜政查过死面瘫,说明这事儿就不简单了。   这小子还在我面前拧眉头呢,他再多拧一会儿按以前的状态都该凭空飞篮球了。   好容易拧满意了,杜政直接给了我结论:“我什么都没查到。”   --------------------   我又来了,忍不住。   垃圾分类真的好难。   幸好我还不用分。 第21章 21   ===================   我是个很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   而且我一砸就停不下来。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查死面瘫的近况,杜政说查不到他背景,我就说有啥给我就行。   死面瘫的近况有两个部分组成,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   所以看到报告的时候,我很迷茫。   我觉得我全都不知道。   杜政小兄弟够意思,这小子亲自留了一句批语,这么大的人也没练练字,歪七扭八我认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写了一句:“要不是你说,我都查不到他和你在一起。”   他语气这么委婉,我怀疑他是被篮球砸坏了脑子。   上学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喜欢跟着小方骂我傻逼的,现在脏字不吐,人指不定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阴,写这么句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嘲讽我。   还不如发短信。   翻开资料前我是这么想的:我,就算只是个接近登堂入室的暖暖炮友,也该在他的近况里占一页纸吧?   没有。   杜政说家庭关系原来还有两页,一页我妈一页我,大体也就写写我和他的继父子关系。他没落忍,就没放。   剩下啥?   剩下的都是死面瘫和我母上大人的甜甜恋爱史。   我略读了一遍,想起写那个叮叮当当金钱般笑容的名字老长的谁谁谁在他那本《夜色温柔》里有个比方,有种疼痛是不会消失的,它就像是失去了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你觉得伤口已经愈合,但那种不讲道理的疼痛会在经年之后提醒你,它是一种永恒的缺失。   我觉得我再读下去,我会感觉到断肢的那一瞬间的巨大疼痛。   但是没有。   我一页一页看过去,还有心情给自己榨了杯果汁。   我想着吧,死面瘫给我午夜激情短信的时候,他可能正从我妈身边起来,倒一杯水,要是把我妈弄醒了,他就问她喝不喝,他们还能交换一个解渴的吻。   这份报告都够一个完整的故事框架了。   还图文并茂。   我怀疑杜政手下这些搞情报的兼职那种推销性公众号。   看着他们的恋爱日常,我都觉得我应该在车底。   神仙爱情,真的是神仙爱情。   我倒是不心疼,哪里都不疼,手脚俱全十分灵活,甚至也不生气,我就是有些困惑。   我真的跟死面瘫偷情了吗?   不会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吧?   我也不在我自己公寓死鱼躺了,我往死面瘫房子里走了一趟。按李总的说法,他应该已经往李总家里搬了,不过这边东西都没见少的。   杜政给的报告我又看了一遍,我也不知道我在看啥,我觉得我都读不懂字儿了。   我就盯着一页发呆。   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我习惯性往下看了两行。   写他送花,买花还没找到和他账户有关联的订购记录。   婚前有一段时间死面瘫天天给李总送花。送花是常规操作,我也天天给死面瘫送花。   不过死面瘫不是那种喜欢送花的人,要他送花,还不如要他把我送他的花转送给我妈。   他应该真的把我送过去的花转送给我妈了。   一来不用解释花的来源。   二来经济环保。   环保,真的环保,死面瘫是个环保小卫士,勤俭节约还喜欢做善事。   环保死面瘫,垃圾捡回家。   留在房子里放着,还他妈省得把我分类了。   操他妈。   不对。   他操了我妈。   我该跟我被迫沉江的上一任手机换个地方呆着。   江里出来它好歹还能换个几块钱呢。   我觉得我这时候不能一个人呆着。   能想到的也就最近老跟我眼前晃那几个人,小方,庄三,杜政,人才,顶多加一个米宝。   刨掉第一梯队积极向上努力拼搏的杜政和小方,看了看剩下的三个选项。   米宝的优点是人美声甜,但找她玩的缺点在于约她又是像在追她。她是我妹,我又不能告诉她,很尴尬。   庄三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嘴碎,但是他个性挺欢乐的,和他在一起不冷场,显得没那么寂寞。我要是不知道他老脑补我打飞机还能约出来喝个酒,问题是我不想搞他,他想搞我。   就很忧愁。   舒人才,被我定义成兼职皮条客的舒人才没什么优点,也没什么缺点。看我心情不好吧,他可能还会主动给我拉皮条。   我心里有了决定。   我谁都不找了。   我订了几节私教课。   我要做个健康的好垃圾,端正品格,锻炼身体。   --------------------   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温柔》,这本我看太早了,那时候我连这个作家名字都念不顺口。   那个比喻的原文我不太确定,就记得大体意思,语言表述是我自己胡诌的,你们觉得写得好就算他的,写得不好就算我的。   叮叮当当的笑容就是《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黛西。比喻也有一点改述吧。   和海明威比起来我一直更喜欢菲茨杰拉德,我原来以为是我比较幼稚,毕竟前者出名,而且神颜。   我也不知道我长大了没有,我还是不喜欢海明威,就是觉得他不适合我。   大概是这个老爷爷太凶了,而我是一只无辜可爱的小猫咪。 第22章 22   ===================   我觉得我心态很好。   工作时间我就上班,非工作时间我就锻炼,我也不往死面瘫房子里去了,我觉得我得自己冷静冷静。   半个月走的挺快的。   他们快回来了,我又收到了两条来自我妈和死面瘫的消息。   又是前后脚。   我妈说:“你轮岗也快结束了,等我们回来,正好让思肖带带你。”   她叫他思肖。   她也叫他思肖。   我回了句“好”。   死面瘫说:“君叶乖,礼物都买好了,回来喂饱你。”   原来我很喜欢死面瘫这种要撩不撩要骚不骚半遮半掩的情话风格。   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很喜欢的。   就是有点受不了。   我也回了句“好”。   字我都不想打,我直接从给我妈那条转发过去了。   我也不上班了,直接从工位上起来,给我教练打电话约课。   从摸鱼到翘班,我觉得我升华了。   锻炼还是很愉快的,前几天我都是被教练摔打,这几天有些进步,偶尔都能还还手了。   叮当叮当我手机响了,来了个电话。   号码我不认识。   我过去接起来,是之前订的戒指好了。   好歹有教练看着,我约好时间直接让他们把东西送上门了。   我稳定到电话结束了。   再回神,我手机在地上已经摔碎了,右手成拳陷在墙里,似乎给人家砸了几个洞还没收手,血落到白墙上,还在往下流。   有点凄美的艺术感,但是老板看了估计不会很高兴。   倒是不疼。   我也不是因为疼才回神的。   可能是因为教练的表情太惊恐,我直觉不好意思了。   我觉得我表情控制一直稳如老狗。但想想之前那个小孩,可能我的自觉和现实的确有偏差。   我就不努力微笑吓我教练了。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墙,又看看我。   欲言又止:“沈先生……”   “怎么了?”我担心他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可能刚刚还无意识鬼吼了几句,我也记不清真的张没张嘴凶人家,只能及时补救,“放心,墙我赔的起。”   “不是……咱遇到什么事儿也……”   不能破坏公物?   他还想说啥,被我打断了:“没事儿,我人傻钱多,就是喜欢摔手机。”   我把手收回来,教练过来帮我看了两眼,断定我需要去医院。   他还温温柔柔给我借了个备用手机。   他那个畏手畏脚的样子我看着过意不去,我就准备跟他聊聊天:“抱歉,这边儿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儿,”他叹口气,“女人那档子事儿,咱能理解。”   他刚刚听到我电话了。   加上我这表现,很显然会以为我大约是兴冲冲订好戒指然后失恋了。我锻炼的排期挺紧,强度也高,本来就像是来发泄的。   女人跑了戒指还在。   戒指堪比一个娃。   于是我发疯就很好理解了。   他说:“沈先生长得俊,出手又阔气,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至于为这个想不开。”   教练把我送到医院,折腾完都晚上了,误了人家一天工挺不好意思。我问了一下,他说他估计在这家还要留挺久,我就充了个年卡。   不过我估计我也不会去了。   我正准备打个车回去,教练借我的备用机叮咚叮咚又响了。   教练刚道过别,也不走了,隔远点儿看着我。估计我站在马路边,他怕他转个身我又得回医院去了。   这个电话要是死面瘫的,或者我母上的,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得再进去,为基础设施做做贡献。   不是。   是特别活泼的庄三,约我去喝酒。   他那个高兴劲儿我听着烦,其实我现在听到什么都烦。   可惜我今天发疯的额度已经用光了。   我要做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我就说:“受了点儿伤,医生不让喝。”   庄三就咋咋呼呼:“怎么受伤了?严重吗?我过去看看吧?”   “行,”我同意了,“有点饿,你顺便带个汤吧。”   他答应了,问我是不是去珂苑。   不想去。   在珂苑我也能想到死面瘫。   珂苑那边我配着戒指有个布置,要是他没结婚,我可能会找个机会磨死面瘫帮我搬家,在那边搞一场,要是气氛对头了就把戒指拿出来。   布置我还没收,也不知道为了啥。   我就回庄三:“不去那边,亚金道那边你知道吗?我挺久没去住了,你顺便叫个打扫吧。”   亚金道是我婚前住的地方,结婚之后没怎么去过,有叫保洁定期打扫,不过周期隔得长,我现在也不确定能不能住人。   打完电话我跟还没走的教练解释自己有了去处,拔了卡把手机还他了。   我打车过去,庄三已经到了。庄三没叫保洁,不知道为啥,庄三把舒人才叫上了。   我们三个人在门前面面相觑。   看看指纹锁,又看看我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右手。   庄三问:“沈哥你没带钥匙啊?”   这边我买下来没给保安留钥匙,小方那可能有个备用钥匙,但是这个点儿了我也不想再折腾小方。门卡和钥匙在珂苑,我实在不想回去。   我看看庄三,问能不能去他那儿凑合一下。   他摇头摇到仿佛见了鬼。   我想想我那个外号,也不问了,又看看舒人才。   舒人才没摇头,他直接说不成,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朝气,怪不得显得老。   他解释:“哥,我那房子不正经。”   “那你平时怎么住?”   他继续解释:“不玩的话就回老宅。”   不想找小方,小方又敏锐又机灵,还从我爸那边收获了我一段黑历史,他来了绝对得说教我。   大概觉得我状态不对,他们两个也没再让我做决定,舒人才打了个电话,冲我们点点头。   有地方去了。   舒人才他们家长辈旅游的旅游,开会的开会,老宅还得空一阵子,虽然有点远,但好歹是个正经地方。   我手残了也没什么太多能做的事情,他们两个就说去娱乐室看电影。   老宅很正经,老宅的电影选择也挺正经。   我很满意。   --------------------   有一丢丢虐。一丢丢吧。 第23章 23   ===================   我那边喝汤,庄三他们也没敢说话,我喝完了,人很平和,庄三那个嘴上闲不住的终于撑不住了。   “沈哥,”他问,“你和谁打架了吗?”   我往后一靠,看了眼剧情,说:“没有。不小心碰的。”   “沈哥你不太开心吗?”   这时候骗人也没意思,我就点点头。   庄三就问:“是和嫂子的事儿吗?我听舒子说……”   舒人才被点名,站起来就说要去拿饮料。   也不知道早点备好,一点儿眼力界没有。   他一走,庄三的话就断一下,然后没声儿了。   他一没声我就有点尴尬。   我就问:“人才说我什么了?”   庄三一愣,回答:“他说你缺人帮忙搬东西。”   “所以?”   “沈哥你要是要帮忙,我可以……”   我手搭在沙发上,努力想要想点儿开心的事情,我们看电影也没开灯,他坐的挺远,可怜兮兮跟个小动物一样,就逮着我瞅。   我就用我还健在的那只手朝他勾了勾。   我就想看看他过不过来。   就跟逗小动物似的。   他还真过来了。   他坐我旁边,问:“怎么了,哥?”   我看了一眼门,舒人才去拿饮料的时候把门带好了,听他扣门我还多看了一眼,只是没多想。   其实我应该再多想一点的。   我觉得这饮料不一定能喝上了。   我让庄三再凑过来点,他就一点一点挪。   最近的健身颇有成效,我一只手就给他扯怀里了。   昏暗里他脸红没红也看不清楚,身上有点热,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扣着他后脑,让他脸凑得足够近,然后问:“听说你想搞我?”   他下意识想摇头,我扣着他他没摇动,就赶紧三连:“没没没。”   嘴上这么说,身体也很诚实地往后退,仿佛生怕我没发现他那东西快顶到我了。   不想搞我,只是和我硬着玩,现在的小孩子可真有意思。   我问他:“和别人做过吗?”   他反应贼快,反问:“做什么?”   好一朵清艳脱俗的白莲花。   给我整乐了。   我一笑,他反应过来了。   看来他不是婊,他就是傻。他脸上热得快冒气儿了,撑了半天憋出一个“没”。   我对着他笑,我往他耳朵边上呵气,问他:“我教教你?”   我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继续凑着他耳朵说:“下次你要是想被谁搞,别把他带到第三个人的房子里。”   我往后一瘫,说:“下去,你小子死沉。”   庄三急急忙忙下去了,看都不敢看我。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叫我一声“沈哥”。   我看他,他还坐我旁边,似乎是回过神来,倒是想往我身上靠了。   “你别在我这儿耗了,”我把左手往眼睛上一搭,像是在这么暗的地方都怕亮,“我这儿是条死路。”   庄三说:“哥,我没想怎么样。”   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没什么,”他闷着声说,“沈哥就是特别好。”   我礼貌性劝他:“和我在一起没什么好的,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固执地说:“沈哥好。”   我笑了:“其实我也觉得我好。”   “啊?”   “你说我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啊?”   庄三愣了一下,然后疯狂点头,说:“对对对。”   庄三开始吹我彩虹屁了。   他这么念叨着,加上电影里杂音,硬生生给我念睡着了。   迷迷糊糊我听到舒人才的声音,有点渴,想着他的饮料也该好了,我想起身,右手想撑一下,有点儿疼,我就没动,缓缓劲儿。   我听见舒人才问庄三:“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要了?”   庄三说:“我有点怕。”   “你叶公好龙啊?怕个屁,教你的全学狗肚子里去了?”   “我觉得他下一秒就像是要没了。”   “我呸,”舒人才压低了声音,“他不就伤了个手。”   庄三说:“其实我看沈哥更像是追星。我觉得能看他开心就够了。”   电影正好放完了。   庄三下一句话就显得特别清楚:“做不到别的,我好歹不能让他更伤心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找找手机,然后我想起来我的手机又一次功成身退了。   我觉得我脑子清醒了一瞬间。   要是我现在手边有个手机,我一定要问问死面瘫他爱不爱我。   如果他说爱我。   我觉得我就能放下他了。   睡一觉吧,我告诉自己,睡一觉起来我就不在乎了。   --------------------   就更出这么一点点,走走剧情。   下章开车。   小沈惨了这么久,该让他吃点肉了。   关门前最后一章啦,大家开门再见。 第24章 24   ===================   有时候睡一觉能解决很多事情,有时候一觉醒来面前会堆更多需要解决的事情。   比如说,现在我醒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把脑袋压到我腿上的……舒人才。   怎么都不该是他的脑袋压到我腿上吧?   腿给他压麻了,我踢都有点踢不动,一手给他掀下去了。   他滚了一圈,懵懵懂懂起来,样子就像是个刚重启的机器人。   他问:“我怎么睡地上了?”   “那你还想睡哪儿?”   他回忆了一下,说一半又改口:“之前是……没事儿,地上就地上吧。”   估计他是睡迷糊了,我懒得再问,按了两下腿,问:“庄三哪儿去了?”   他眼睛眨了眨,看了一圈,回答还挺快的:“他做早饭去了。”   庄三端着餐盘进来了。   也不知道和我昨天听到的那几句墙角有没有关系,今天早上的庄三极其沉默,而且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和他昨天花式彩虹屁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我就叫了他一声。   “庄律。”   他手里筷子都吓掉了。   庄三也没说话,舒人才接过话:“怎么了沈哥?”   有的时候好奇心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我决定好奇一下。   我搓了搓手,说:“昨天心情不好,麻烦你们不说,怎么还让小庄变哑巴了?”   这个舒人才回答不上来了。   他看着庄三,我也看着庄三,庄三没反应,半天才说:“沈哥我没事儿。”   明显是有话不想说。   我也不逼问他。我睡醒了心情平稳了很多。   至少我觉得回珂苑是没问题了。   路上庄三还是反常地沉默,我逗他:“小庄,你昨天是说要帮我搬东西吗?”   他愣了愣,早上太阳很足,光打到他脸上,他脸越来越红,最后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庄三这人,不说话也挺喜庆,而且仔细看看倒是少了很多猥琐。   逗着好玩逗一下也就得了。   我就说:“珂苑那边是我借朋友的,我还是准备回亚金道住了,搬家的时候帮我盯两眼,嗯?”   他急匆匆点头,又像是开心了,叽叽喳喳说这说那的。   补了个手机,老宅远,回到市里已经到了下午。这天还是工作日,于是我和庄三约了个日子,就让人才把我放公司门口了。   我去轮岗也没给我特权,我的小上级也不知道我和李总的关系,我估计得被刺几句。就算没人骂我,那个记考勤的也得过来盘问我到底干嘛去了。   我去上班的时候,过半个小时就该下班了,羊都成烤全羊了,我也不知道还补什么牢。   我小上级见我竟然没先说我旷工,反而关切地问:“君叶你手怎么伤着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掀开纱布看伤口,我早就想好怎么胡诌了,我说:“烧水的时候连着手和手机一起烫到了。”   管它假不假,反正这一句话正好能解释我为什么关机,还不用第二句。   小上级又说:“去医院看了吧?烫伤记得抹药,对了……”   他这才说到正题呢。   他这个态度,大概率是我母上回来要提我上去,正好让他知道了。   “……孟总助让你去找他一趟。”   小概率事件。   死面瘫估计是深谙灯下黑的道理,倒是遇到谁都不掩盖他认识我。   小上级说他是总助,那估计就是和我母上大人一层,我要绕那个角落里走上去的直达电梯。   我小上级把我叫住,问:“君叶你往哪边走?那里不让随便上去。”   那个电梯有密码,李总拿我和我爸生日加起来设的。李总不是在奇怪细节上浪漫一把的人,就算结了婚,密码大概率是没改的。   改了也没关系,她写密码就那么几个招数,我试两次绝对就试出来了。   我回问:“孟……总助不是和李总一层吗?”   “不是,”小上级解释,“孟总助办公室没搬,还是广告部总监那个屋。”   我轮过广告部的岗,那层没有死面瘫,估计他那个总监办公室和部门不在同一层。   死面瘫是什么都不在乎,我却还想避着点儿嫌。他回来了母上大人肯定也回来了,估计也就是轮岗完了要带我熟悉管理方向那点儿事儿。   我也懒得和这个小上级耗了。   估计我上去一回他也不再算我上级了。   我脚步没停。   “你别乱跑,”小上级追过来了,“李总不喜欢别人打扰,那个电梯有密码,你也进不去。”   我按开密码就进去了。   我也不可能全都遇到小概率事件吧。   小上级呆滞的面孔很快就被电梯门挡上了。   到了总经办那层,我熟门熟路往李总办公室走,走到一半被秘书拦住,秘书跟了我妈挺多年,倒知道我是谁。堵着路赔了个笑,说李总还没回来。   那死面瘫怎么回来了。   我顺口问了死面瘫的楼层,原路又下去了。   死面瘫和我在同一层。   怪不得那个小上级死命拦着我,原来还是挺有良心的举动。   于是电梯门“叮”一声,看着小上级位置没变但是表情大变的脸,我心情糟糕归糟糕,但还是赔了个笑。   “说了你别乱跑吧?”他带着我走,估计是要往把我往死面瘫那儿带,“密码的事儿你要是解释不清楚,我还是要上报的,你认识孟总助也没用。”   他这么说,显然不知道我和李总的关系。   我有点儿好奇。   我就问:“孟思肖怎么说我们认识的?”   “总助说你之前在他的公司那栋写字楼上班,”小上级脑子里不知道给我们演了什么戏,“你和孟总助什么关系都不影响我上报,那个电梯是总经理专用的。”   看他跳脚挺好玩的,我决定好心给他科普一下:“那个电梯基本都是秘书和其他人走的,李总喜欢走楼梯。”   我妈不喜欢狭小的空间,说不上幽闭恐惧,但是能避开总是尽力避开。   她没说过为什么。   小上级还问:“你别打哈哈,你得把事情说清楚。”   地方也到了,他就堵门口问我。   我烦了,回一句:“我爸告诉我的。”   他不依不饶:“你爸和咱们公司有什么关系,你别老是说谎。”   估计他也知道被热水烫到手是我在说谎了。   要是早些时候,我爸和李总什么关系我很笃定。   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前夫是算不上的,老情人似乎都勉强,说是她孩子的爸爸感觉又太绯闻。   给我难住了。   要不是门开了,我和小上级可能就得杠在这里了。   死面瘫从门里出来,对着我问:“怎么不进来。”   仿佛没看到堵门口的小上级。   我还没答话,他又问:“手怎么伤到了?”   我觉得腿有点麻,继续扯谎:“舒家老幺带着我打了一架。”   “疼吗?”   他不问伤得重不重,反而问我疼不疼。   为什么问这种废话,谁受伤能不疼吗?   但是小上级还在,他是孟总助。   我避开他的废话,回答:“打的时候有点上头,伤得不好看,其实也就那样。”   他想拉过我的手,我递过去,他又想拆纱布。   虽然我在医院有些神情恍惚,但是这只手到底还是想要的,我笑着往后躲了一下,说:“见了点骨头,医生还不让拆。”   死面瘫的表情让我回想到了之前的厕所激情事件。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我一脸懵逼的小上级还在旁边杵着。   锻炼有用,我一猛子就躲到小上级身后了。   死面瘫这才像是看到我小上级了。明明人家都堵门口那么一大只了。   他问:“吕组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小上级姓吕。这个问题要是他自己回答,他肯定就说没事情了。   所以我抢答了。   “他想问我爸和李总什么关系,”我也不躲了,“我说不清楚,你给他解释吧。”   死面瘫没解释。   死面瘫看了小上级一眼,把小上级吓跑了。   我对他笑:“你吓他干嘛?”   他反问我:“你打架干嘛?”   “最近在健身,而且我小时候也练过一点,就想检查一下效果。”   我等着死面瘫又给我一顿摔打。   他没有。   他说:“以后别打架了。”   拒绝死面瘫不是我的强项,我就点点头:“知道了。”   他又问:“手机也打掉了?”   “嗯。”   他带我往屋里走,往他椅子里坐下,手里还拿了个小盒子,似乎是用来装戒指的。   我也不坐了。   我就站着。   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死面瘫问我:“昨天怎么没回家?”   这又是个我回答不上来的哲学问题。对我来说,死面瘫的房子肯定不算家,珂苑的公寓是小方的,李总的房子现在更不算家了,沈家的老宅都不在本市,原来的房子分给前妻,我早就搬了出来。   我觉得亚金道也不算家,就是个房子。   但是亚金道好歹是最沾边的一个,我就说:“钥匙也打掉了。”   为了防止他让我回案发现场找钥匙,我继续扯:“钥匙打碎了。”   死面瘫还玩着手里的盒子,见我目光似乎是黏在上面了,他说:“我昨天去找你,正好碰到有人给你送这个。”   我一愣。   他问:“你买戒指做什么?”   我以为自己是会难过的一个字说不出来,但其实我回答这个问题很是轻松,我说:“买着玩的。”   “玩?”他打开盒子,又关上,“戒指有什么好玩的?”   戒指上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刻,他看不出什么,也就是个装饰而已。   我怎么说都行。   可是我不想说了。   我回身把门锁了,对着他笑了一下,问:“孟总助,润滑有吗?”   他皱了一下眉,说:“包里有。”   死面瘫表情很少的,努力钻研一下就都了解了。他笑了就是真的想要或者真的开心,皱眉就是对什么不满意。   我知道他对什么不满意。   他不喜欢我叫他“孟总助”。   此时正确的方法是叫他哥哥然后撒娇。   但是我做正确的事情有些疲劳,于是我说:“孟总助不是问戒指有什么好玩的?我来教教你。”   他又轻轻皱了一下眉,然后回身从包里拿润滑出来了。   他看我,显然是需要一个不言而喻的眼神。   我不给他眼神了。   “孟总助也很想要吧。自己做润滑可以吗?还是必须很多人帮你?”   死面瘫给了我一个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眼神。   “不想让我叫你‘孟总助’?”他点头,点了一半又被我后面的话搞停了,“他们不是都叫你‘孟总助’,偏我不可以?思肖,是不是我操你最爽?”   现在才是检验我健身成效的时候,可惜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少了一只手,估计要凉。   他叹一口气,说:“是。”   没被揍,我得寸进尺:“自己做润滑,嗯?”   他把西装裤子脱在一边,叠了叠,又把内裤也脱下来叠好。拿起润滑,往手指上倒了些,开始扩张。   我笑:“孟总助,桌子不是挺好看,为什么不用?”   桌面很干净,他皱完眉,直接坐了上去,分开腿,手指在穴口边缘打转,然后借着润滑浅浅地抽送。   我说:“孟总助学东西的态度不怎么积极啊。”   他又多到了些润滑,腿更分开,牙齿咬着下唇,手上抽送更快了些。   他这样扩张的时候就看着我,呼吸起伏渐渐快一点,然后说:“好了。”   我过去,把他衬衫也拽下来。   我笑笑:“趴下,臀翘高一点,嗯?”   他照做,从桌子上下来,缓缓躺下去,然后抽出手侧身枕过去,一翻身,肌肉扯出漂亮的弧度。   我从他后颈开始亲吻他,半硬的阴茎缓缓带进去。他润滑做的不错,我进入并没有怎么费力。   我故意含混:“这么湿,就这么等不及吗?”   他低低“嗯”了一声。   我就不说话了。   我继续吻他,可吻并不餍足,我用齿拎起他紧致的皮肉,厮磨间用力,加力到他忍不住夹我,一下子有些疼,我嘴上更用力,他却放松了一下。   他动作仿佛是唇舌的吮吸。   我口中涌了点儿血味,我不是很喜欢,一边抽送,齿关又往他肩头扣,到腥味冲上来就再换换方向。   将他肌肉放在口里的感觉有些令我上瘾,也顾不上讨厌血腥味,我舔吮着我咬出来的伤口,时不时用牙磨一磨,感受他的轻颤。   不够。   我忍着抽送,唇又往下,在腰间吻了一会儿,往他左臀舔了舔,又咬下去。   又留个血印子,我才起身,终于把旁边那个冷落已久的戒指拿了过来。   我停下来,他有些疑惑,侧过身子看我。   巧了。   我此时很想让他看的。   我把戒指握在手里,从正面把他压到桌子上。我轻轻吻了一下他,唇舌又往下厮磨,到他动脉的地方,我又磨了磨牙,想看看他要不要把我推开。   他没动,轻轻“嗯?”了一下,像是问我怎么不继续。   死面瘫被我操的时候总是特别硬气,大约是宁愿被操尿也不愿意被操哭。   我手指点着戒指,把它一点一点放到他后面,然后再顶撞进去。   他表情呆了一瞬间,难得生动。   戒指不是有太多棱角的款式,放进去也没什么感觉,最开始还有点点金属的凉意磨蹭前端,后来操进去,几乎感受不到了。   我也想看着他了。   我之前不是很喜欢看着他,除了后入位更深,其实还有点怪癖。我总觉得身体连接的时候,他看着我,就能读透了我的一颗心。   明明我看不出他的心。   这不实际,可是我忍不住这样想,总是会有些惶恐的。   我们是在偷情,他看出我动了真心,不要我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当然是幼稚到离谱了。   情人的脸上,情欲是很好判断的东西,其他的都不是。   我看不出来他爱不爱我,他应该也看不出来我爱不爱他。   可能于他,我明明偷情偷得好好地,突然拧着性子莫名其妙耍性子,也是无理取闹。   幸好心底的东西不用从脸上看出来。   也没必要看出来。   我都是偷情了,总得有个理由。大家偷情不就是为了刺激,刺激不就是为了开心?   我顶撞他两下,这层人多,他不敢出声音不说,还得提防我出声音。   劳心费力。   不过他这样子我看着挺开心的。   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我偷情也是为了开心。   要是有一天不开心了,分了就得了,活着够难了,没必要为难自己。   半个月不见,他很紧。虽然我操他相比之下少一点,但他也并不是不喜欢被我操。   他时不时缩一缩的,动的也很卖力。我下口有些狠,他应该是有些疼的,他疼的时候也不出声,只是会眯一下眼睛,他眯着眼睛的时候手就在我身上乱摸,有些痒。   我就也帮他摸摸,舒服了,他眼睛就轻轻阖一会儿,放任自己喘两下。   没太久,我就很开心地射了。   时间和之前比有点短。   怕是又要被叫小沈了。   我把东西拔出来,提着他的腰,拍了一下他屁股。   叮当。   戒指就掉出来了。   像是什么下流的小游戏终于打通关。   屋子里没地毯,戒指掉下去,声音挺清脆挺好听的。   他从桌子上下来,还把戒指捡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有点想把戒指拿回来的,我伸出手去,他看我,还有点疑惑:“不是给我的?”   “买来玩的,”我笑了笑,“喜欢就给你。”   他把戒指握住,倒是不嫌脏。   我脑子里突然有个很可怕的想法。他不会是喜欢戒指,在一款一款集邮吧。   我想起了他那一屋子首饰和女装,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结一次婚能有一枚戒指。我明明没和他结婚,可他今天又多了收获,显然是意外之喜。   不然,他脸上显得那么珍惜做什么?   不过我管这个做什么。   开心就行。   --------------------   可算开站了嘤嘤嘤!   不知道关站时候的鱼还在不在我的池子里。   好难。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关站这几天,别人咕了没有我不知道,我自己没咕,不仅没咕,我日更万字已经把番外和后记都写完了。   全文完结,你们哄我开心了想让我怎么更都行。我就空了两张车没有补,给你们留个福利,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play。   以上。   快来撩我! 第25章 25   ===================   后一天还是工作日。   死面瘫把我叫去办公室似乎是私人行为,不是母上给我结束轮岗的指示,于是,想着还得再看到小上级,我就有点尴尬。   尴尬算啥,我还是去了。   我硬着头皮过去,小上级好歹不就着电梯的事情纠结了,就是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顶得住。   我轮岗是为了把各项目都摸熟,也没个硬性的期限。不过顶得住是一回事儿,想不想顶又是一回事儿,思及此我还是和秘书提了一下,就等李总批示了。   蜜月里李总大约是很开心的,不仅同意了,还多给我批了三天的假。   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扔了扔东西,工位就空了。   我去休假,和记考勤的说了两句,就看到小上级看着我空了的工位,满意地点点头,看我离开,还特得意地冲我一笑。   我给庄三打完招呼才寻思过来,这个小上级估计是真的去打了小报告,觉得成了,得意着呢。   跟小孩子告老师一样,也不知道乐趣在哪儿。   我本来以为东西要搬得久些,结果进程比我想的快得多。可能我在死面瘫那里留下来的东西也比我想的要多,珂苑的东西全过去,还比我当初住亚金道显得空荡了许多。   正好快到饭点,我顺便请庄三吃饭,半路还来了个蹭饭的。   我挺久没记住舒人才的名字,说明他之前是真的不爱往我眼前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出镜率这么高。   我原来以为他是看上了庄三,准备过来搅搅局,给自己提供机会,没想到舒人才吃完饭就准备走,仿佛真的是差我这两口吃的。   他告了辞,我嘴欠,随口问他:“去哪儿啊这么急?”   “和人约了玩。”   庄三撇撇嘴,似乎有故事。   我觉得我现在搀和谁的故事都比呆在自己的故事里强。   我就问:“一起?”   舒人才还没说呢,庄三先来了个三连:“不去不去不去。”   庄三说:“不是好地方,沈哥别跟着他去。”   舒人才笑了下,解释:“去俱乐部。”   他又想要走,我板着脸逗他:“我就去不得?”   他摊摊手:“可以。”   舒人才拍了下庄三,说:“小孩子就别凑热闹了,自己回家去。”   庄三跳脚:“我怎么小了?我们一年的。”   舒人才乐了,说:“你长得小。”   当我面偷我话,可见是个有胆儿的。   不过毕竟是我的话,有力度,真把庄三气跑了。   俱乐部我没去过,一方面是没兴趣,另一方面也是之前没时间。舒人才倒是那边的常客,但毕竟不是他家开的,于是他特意提了两句,遇到事儿找他可能没啥用,我算新面孔,遇到事就直接找保安,然后拿钱砸。   我再问舒人才还有什么其他规矩。   舒人才就摇摇头,半天说一句,反正有事儿拿钱砸就行了。   毕竟没接触过,到了地方我还是有点紧张的,大门还没进,我脑子里就过了几遍之前教练教的动作,过完之后我又想起来我现在手伤着,想起来也没用。   停好车到了大门口,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门还没进,我右肩就搭过来一只手。我一个肘击,左手连着过肩摔,直接把人掼递上了。   这人有点眼熟。   是无辜又可爱的杜政。   我回头看了一眼舒人才,人才已经开始发抖了,说实话,看他那架势,他现在还没转身跑掉,估计真拿我当朋友了。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给人碰到,之前乱七八糟练那几手也有被人碰到爱生气,常和人起冲突的缘故。   杜政估计也还记得,不仅记得,他就坐地上不动,仿佛还想回忆一下。   我讪讪地过去准备拉杜政一把,一个篮球过来,我下意识用右手给他挡了过去,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带了声“操”出来。   这真是旧日重现,小时候杜政帮我撵开身边奇奇怪怪的人,我就帮他挡篮球,一来二去他吓唬人的功力和我灌篮泡妹的技艺都见长。   杜政笑了。   看他笑,人才在旁边抖得更厉害,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杜政问:“怎么就伤到手了?”   我觉得我们默契还在,模糊两句:“之前那事儿心情不好,发了个火。”   杜政脑子灵光,也不用我再暗示就懂了,也随口一问:“把人打了?”   我好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低声解释:“哪舍得?打的墙。”   他就不说这个了,他问我:“过来散心?”   我点点头。   杜政带着我往里走,人才仿佛成了当日在我妈婚宴上的庄三,要跟不跟的样子很是可怜。   我回头招呼了一下:“愣着干什么,杜政又不会……”   杜政手上过了什么其实我也不肯定,于是我话一转,说:“……又不会咬人。”   舒人才的表情好玩儿极了。   大概是觉得我的解释不够恰当,走路都迈成闺秀步了。   杜政很有主人翁意识,他问我:“有什么特别想玩的吗?”   我摇摇头:“就是看看。”   杜政了然。   “我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上楼等着我就行。你带的那个要是想看,一起上去得了。”   本来我是舒人才的小尾巴,杜政一句话,我们的位置马上掉了个个。   很神奇。   不过我记得舒人才说他约了人,正想帮他拒绝,结果他自动跟我屁股后头了。   怂。   有侍者把我们往楼上带,见杜政走远了,舒人才才小声说:“我没怎么上过高层。”   这和我记忆里不太一样,我就问:“你不是混得挺好的吗?”   “我就会玩玩鞭子,”他手插着兜往后一靠,“玩得大的我也担不起。”   侍者就把我们带到了普通的隔间,上了个果盘就走了,屋子还给开得亮亮的。   看舒人才还是极其放不开的样子,我就开始扯:“你也别害怕,其实杜政不凶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   说到这里我有点愧疚,杜政小时候可一点儿大佬风范都没有,我比他大半年,长得快,最开始见面他把我当成小姑娘,我按着他还让他穿了半个月的裙子。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裙子。   我也不知道。   李总买的。   我觉得大概是李总让秘书给我买衣服,那时候知道我的人还少,换个新秘书没认出来我是男是女,就按着身高瞎买。   小杜政穿裙子这个故事我现在不敢说了。   自从我发现杜政比我能打之后,好多小故事都没法子说,挺急人的。   人才显然不认同我的话,人才说:“杜爷什么时候不凶了?”   杜政平白无故大我好几辈,我有点懵,小故事也敢讲了,我开个头:“他挺好的,我怎么欺负他他都不带还手的。”   我欺负他的时候他年纪小,还不动手。   杜政进来了。   小故事结束了。   “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杜政给我递了杯绿不拉几的蔬菜汁,自己倒是拧开酒,“说我坏话?”   “没,”我也不指望人才撑场面,我自己上,“讲了讲童年趣事。”   杜政倒是很放得开,问:“是你扯我作业本让我叫你哥哥那事儿,还是你揍我然后逼着我换裙子那事儿?”   舒人才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杜政一个直锤打得我有点没意思,我就嘟囔:“叫哥哥又怎么了,我本来不就比你大。”   “行吧沈哥,”杜政耸耸肩,“带你进场玩儿去。”   --------------------   这章好像是章纯剧情……说实话我的火葬场什么时候开始我都不记得了,因为我这两天都已经开新坑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这十几天我只能卑微地蹲一蹲微博超话,然后发现自己除了签到什么都不会…… 第26章 26   ===================   杜政知道我不喜欢给人碰,也没安排互动项目,旁边也没放人。杜政又说那些惨叫带血什么的不适合我,所以就只安排了跳跳艳舞。   搞得和普通的脱衣舞俱乐部也没什么区别。   好吧,有点区别,脱得更多不说,人要往一起叠也就真的进去了。   一边操一边跳,好辛苦。   见我不是特别感兴趣,杜政就过来陪我聊天,大体问了些近况,又说上次没参加我儿子满月挺抱歉的。   他说:“那阵子实在有些忙。”   我表示理解。   说话的时候,杜政说的多,我说的少,大概是他也看出我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杜政是给我组个热闹,也没选单间。周围人多,也吵,我都没太注意杜政什么时候停了话,正盯着我就往过靠。   我觉得他是要和我说点儿不想让旁边舒人才听到的话,就往他那边凑,然后问:“要说什么?”   他反而不说话了。   他一不说话我就难受,因为他不说话就容易走神,走神就容易被球砸,篮球一飞我就得注意挡。   我准备推他两下,还没动,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说的了。   他说:“你这么看着也无聊,要带个人回去玩吗?”   我好奇:“我以为这边都是会员。是要签什么东西然后带人一起走?”   他估计说累了,话就简洁:“不止是会员。你什么都不需要签。”   有个消遣也许挺好的。   亚金道那边屋子太空了,就当摆个物件。   我说:“不用了,我收收心好好工作得了。一把年纪也不能再瞎晃悠了。”   杜政就不说这个,又开始说点儿别的。   我。   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   在声色犬马的涩情场所,硬生生被他给念叨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杜政车后座上,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车没熄火,开了空调,杜政在驾驶座靠着。车里再没别人,我想着舒人才也是坚持不下去了。   人家带我玩,我直接睡过去,动动嘴,准备道个歉。   他看我动,问:“醒了?”   我点点头。   他先开口:“抱歉,手下人不懂事儿。”   我没懂,就没接话。   他又说:“也就是安眠药,没别的。”   我反应过来了。   遭遇不可抗力听上去比我看艳舞看到睡着强。   我接受度很好。   “没事儿,”我看了看周围,有点黑,我就直接问,“这是到哪儿了?”   杜政说:“你家。”   我认了一圈,还真是亚金道。   我想想,道别:“其实我挺好的,你也不用管我,忙自己的就成。”   这话听着有点冷漠,我就补充:“等我手好了一起出去喝酒吧。”   “喝酒?”他笑了,小灯底下轮廓很模糊,“你那一口就倒的量,可别现眼了。”   我不是一口就倒。   我大约喝一口就能醉,但其实我喝一瓶和喝一口的醉酒程度也差不多,于是我自觉酒量挺好。   不过小时候我忍不住醉,闹出过许多笑话,包括且不限于扒人家衣服加上逼人家唱小黄曲儿。   谁还没有个当街裸奔年少轻狂的岁月来着。   我拉开门,下车,回过头反驳一嘴:“我长大了。”   他笑:“知道了,沈哥。”   我往楼上走,顺便查了查手机。   舒人才下午留了个消息说他要滚蛋了。   之后庄三莫名其妙问了一句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估计他是发错人了,也就没回。   死面瘫上午加上下午来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问:“休假了有什么打算?”   第二条还是问句:“今天不回家吗?”   珂苑已经空了,我准备明天给小方还钥匙。我这才想起来,这事儿我好像没和死面瘫说过,他要是过去看,奔着个空屋子肯定也挺疑惑的。   挺晚了,我就发了个消息过去。   “珂苑那边不住了,我换到亚金道了,老占小方的房子也不好。”   他明天还要上班,我觉得他该睡了,没想到他回消息倒是很快。   他说:“知道了。”   死面瘫还比我大三岁呢,也不注意养生,幸好他不用轮岗,不然他明天上班迟到肯定要收到考勤小姐的白眼。   夜已深了,我就不再想死面瘫了。   亚金道的东西是很快就搬好了,早上的时候他们大约给收拾出能睡人的样子,其他的也没怎么管,下午睡饱了,此时我也没什么睡意,搬了几个箱子过来就开始拆。   虽然不是新买的东西,但是开箱的乐趣总是难以想象。   不过我的乐趣也仅限于拆箱了。整理东西并不适合我,我正想着再找人帮忙,舒人才竟然来了条消息。   “沈哥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我看了看,确定是舒人才。   半夜聊这个有点惊悚,我话都不敢说,给他打了个问号发回去。   他回:“我就问问。”   那我就不说。   舒人才还不停了,继续:“上次那个大学生你不是不喜欢吗?”   原来他在搞售后,虽然他不是专业的,这是这种敬业精神深深令我动容。我花了两分钟想了想我喜欢什么样的,在发现自己的思绪又飘到不该飘的地方之后,手一划就开始给他乱写。   “骚一点,玩得开,喜欢叫。”   他还不满意,继续问:“还有呢,性格什么的呢?”   毕竟我不想花钱找罪受,继续给他写售后测评:“听话,乖巧,没什么脾气就行。”   “长相呢?”   这都快给他搞成相亲栏目了。   我有点烦,随手写:“不像你就行。”   想了想,为了赌他嘴,继续:“也别像庄三。”   其实最不该像死面瘫。   但这个我不能说。   不过我之前那几句对他来说也够了。   舒人才终于哑了。   整理那些东西我也有些累,想了想继续回去睡觉了。   --------------------   这篇开文就是日更万字,有存稿无所畏惧,所以我再更一章吧。   还是连预警都不用费心想的剧情。   我数了数这篇的字数,我预计是53正文+4番外+1后记,加起来58,不整齐。   正好有小朋友提要求,我加了个番外,还差一章没想好写什么,你们有要求的,可以提。   要是给我送彩虹屁的人多了,我就再更一章。   有积极热情的小朋友问了一下新坑的事情,可能坑这个描述不太合适,因为还没有发,可能应该说成要写的下一本。   因为面瘫这篇写得有点儿开心,所以下一篇还是跟小爸小妈主题,但是不准备虐,所以也不怎么准备开车,就是肉渣暧昧向,顶多番外加play这个亚子。   其实我觉得写那个反转还挺有意思的嘿嘿嘿。   这本写完之后我会脱马,喜欢我的小朋友可以来找我玩啊~ 第27章 番外   =====================   有那么一天,赖床的小沈突然起了个大早,捧着自己手机嘿嘿怪笑。   挺吓人的。   孟思肖准备起来做早饭,见他笑成那个样子,不太对劲儿,就问:“君叶,怎么这么……开心?”   小沈就朝他家面瘫招手:“过来过来,给你看个宝贝。”   孟思肖很上道的把手往被子里面探。   “不是,”小沈把孟思肖的手打掉了,“我接了个剧本。”   孟思肖的神色晦明不清了一阵子,见小沈还笑个不停,就问:“谁给的剧本?”   小沈摆摆手:“你不认识,朋友的朋友发的。总之就是个朋友。”   孟思肖沉声问:“做什么的剧本?”   小沈又笑:“有人想看咱们搅基哈哈哈哈哈哈。”   孟思肖不太明白为什么小沈笑成了这样,他接过手机,扫了一眼,那压根不算剧本,就几行字:   “……想看小沈穿男友衬衫撩完想跑结果被抓回来搞,想看小沈和各种道具花样被搞,想看小沈在总助办公桌玻璃窗会客室沙发被搞,还有最经典的藏在办公桌底下面瘫一边跟秘书汇报一边被小沈bj……”   他没看出来笑点在哪里。   小沈就说:“这人不知道你恐高,你办公室压根没有会客室也没有落地玻璃窗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沈想了想,说:“李总秘书太凶狠了,我觉得你见了硬不起来,咱到老沈公司那边儿去,他原来的屋子大,秘书也是按他审美找的,肤白貌美胸还大,让她跟你汇报比较刺激。”   孟思肖的眉头皱了一下。   小沈的手往他额头上揉一揉:“不许皱眉头,你好久没陪我玩了。”   孟思肖说:“我不想给别人看。”   小沈没理他,那边已经开始联系老沈秘书了。   “姐姐,”小沈把自己声音弄得挺苏的,“姐姐,老沈原来办公桌底下能塞一个人吗?啊?塞不进去?那你给我换张桌子呗,就能钻个人那种。行,谢谢姐姐,对了,之前跟你提到过,不是有个事儿我想让孟总助帮忙拿拿主意,你总结汇报一下。什么?这两件事儿有没有关系?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嫌桌子挤我放不开腿,真没关系,孟思肖就过来一天,那啥,老沈办公室里窗帘是好的吧?你提前注意点儿啊姐姐,孟总助他恐高特别厉害。行,谢谢姐姐。”   电话打完,小沈又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思肖捏他脸:“我觉得你就是笑我恐高。”   小沈蹦跶着起了床,找了件长衬衫搭在手上,换上休闲服就要出门了。   孟思肖见他要走,拽着他的胳膊:“乖,好歹吃完早饭。”   “哎呀我出去随便买点儿就行,”小沈抓上手机,想了想把孟思肖拽过去亲了一下,“看手机啊,我随时下指令的。”   孟思肖管不住,就说:“好。”   小沈一出门,直奔情趣用品店,他在货架旁边转悠,大部分都没什么新意,不够刺激。   店员都和他熟了,打招呼:“舒先生又来了啊?”   小沈点头。   店员见他举棋不定,就问:“用帮忙吗舒先生?”   顶着舒人才的名字,小沈肆无忌惮:“我在思索,什么道具比较适合办公室play。”   店员指了指小沈小臂:“先生你手里的衬衫就挺合适的。”   小沈笑:“这不是不够嘛。”   店员很敬业,分析:“毕竟是工作地点,所以要是玩道具,最好也是玩那种场面能控制住的play,不然后期收拾起来不方便。”   小沈点头:“有道理。”   店员就说:“容易造成失禁或者出血的类型,这里我就不推荐了。”   小沈跟着摇摇头:“我本来也不喜欢疼的。我觉得吧,就是那种比较有观赏性,还不是特别耗精力的那种就比较好。”   小沈撇撇嘴:“我觉得我接下来几天工作可能会比较忙。”   店员点给小沈推荐了几个套子,小沈随意买了两盒,店员又选了些面罩口球之类的消音款玩具,说是比较适合办公室。   小沈摇头:“没声音一点儿都不好玩,你推荐点儿别的。”   店员又推荐了几件情趣内衣,看着小沈兴趣缺缺,他甚至开始推荐假胸。   小沈摇摇头,选了两个跳蛋一个按摩棒,又拿了个串珠,嘴里嘀咕:“要胸干什么要是喜欢有胸的来搞我干嘛。”   结账完,临走小沈还问一句:“有催情剂吗?”   店员还没回答,他自己先摇头了:“算了,他肯定又觉得这是用药,我还是本色出演吧。”   说完他拿着袋子就往老沈公司那边儿走了。   秘书姐姐人美声甜办事效率还高,小沈过去的时候,窗帘都拉上了,桌子也给换了,甚至连报告的文件都做好了。   小沈兴趣缺缺地检查了一下ppt,到底不忍心吓到面前的秘书姐姐,就提要求:“姐姐,你这个文件再加个背景音乐,最好热情奔放一点。”   秘书姐姐问:“这合适吗?”   “这样比较有我的风格。万一他闹脾气,你回头跟我说,我负责。”   秘书要离开,小沈又把人叫住:“姐姐,旁边会客室隔音好吗?”   “啊?”   “杜政说他的会客室连枪声都不透,我不想被他比下去。”   秘书小姐姐一脸惊恐,最后还是稳定下来说:“挺好的,但是如果有人开枪,外面还是能听到的。”   小沈的事情交代完了。   秘书倒是不太想走了,秘书抱着电脑,特意打开了会客室的门,指了指几个角落:“小沈总,那几个地方都有警报铃,月月检修,保质保量。”   小沈卖了个笑,哄走秘书,自己往沙发上一坐,裤子脱了放一边儿,开始给孟思肖打电话。   “君叶?”   “两个跳蛋一个按摩棒一个串珠,我没有太多奇思妙想,随便买了点儿,你选个组合选个顺序我先自己玩一会儿。”   “跳蛋放一个到乳尖……”孟思肖想了想,“一个放到后面,之后再把串珠放进去,打开开关,把串珠一点一点排出来。”   小沈问:“按摩棒呢?”   “你爽完这一发还有力气的话再说。”   有道理。   小沈做了简单消毒,对孟思肖发号施令:“你别挂电话啊,我一个人和玩具玩儿太可怜了,你线上陪陪我吧。”   润滑放好,小沈就开始给自己塞跳蛋,毕竟熟门熟路,他跳蛋和串珠进去都挺快,他把卫衣往上一撩,另一个跳蛋按到左胸,咳嗽了两声,对着手机报道:“我开始了!”   他把开关打开了。   在性方面,其实小沈对自己的控制能力挺好的,要冷静也能游刃有余,要不冷静也能舍得下面子乱叫。   跳蛋有几档,小沈先从最低档开始,胸口的跳蛋从左边转到右边,停一停又转回去。   “有点儿不够刺激,串珠都出去两颗了,哥哥,想想办法,”小沈还打了个哈欠,“思肖哥你最好了。”   小沈听着孟思肖叹了口气,说:“那你把档位调高点儿。”   小沈提了两档,感觉还行,胸前的跳蛋他自己转着没感觉还碍事儿,他就直接放到一边儿了。   “串珠走了一小半儿了,这跳蛋不行啊哥哥,没你爽。”   说完小沈做样子喘了两声,然后直接把档位调到最好。   他轻叫了一声,像是闷了一口情欲又把它吞了回去,调匀了呼吸,他从旁边拿起仿阴茎的按摩棒,凑到手机边上:“哥哥,我有点儿想给你舔。”   孟思肖在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   小沈对着按摩棒模仿了一下口交,作弄出点儿声响来,他想着,又配了几声呜咽的啜泣。   孟思肖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君叶。”   舔弄了一阵子,小沈对着电话轻轻笑了一声,撩手把卫衣脱了,拿着一边的衬衫套上。   他又对着手机继续:“哥哥,我把衣服脱了,有些冷。所以我又把你的衬衫穿上了……”   孟思肖还是轻轻一个“嗯”。   “……我想让你亲自脱下来。”   孟思肖就说:“好。”   孟思肖说完,听到小沈在那边压低声音叫了几声,然后长呼一口气,跳蛋的震动声也跟着停了。   小沈缓了缓,才说:“刚好把最后一颗珠子排出去,完美。”   说完他轻轻笑了一声:“孟总助,我等着你来。”   挂了电话,小沈看了看还抬着头的二两君,自己安慰自己:“下午还要吃大餐呢,咱们现在先忍忍吧宝贝儿。”   衬衫一脱,旁边备好的衣服穿上,又把犯罪现场收拾妥当,小沈特没良心地打开工作电脑,缓过劲儿了就把秘书姐姐叫进来了。   小沈笑着问:“姐姐,你背景音乐选好了吗?”   秘书点点头。   小沈笑了:“行,那麻烦姐姐做个排练,先给我把报告过一遍吧。”   孟思肖和让秘书领上楼的,不知道为什么,秘书总觉得孟总助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变回去了。   他们上楼,进了办公室,秘书把主座让给孟思肖,自己到前头去调了调投影。   孟思肖坐下,一低头,他家小沈就穿着那件想让他给脱掉的衬衫蹲在桌子底下,见他望过来,眼睛还眨了一眨。   孟思肖往前坐了点儿。   小沈没动。   秘书弄好了投影,大体做了介绍,然后面有难色地点开ppt。   曲风粗犷的背景音乐出来,孟总助忍不住皱了皱眉。   毕竟是老板的喜好,秘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作报告,并不知道孟总助刚刚皱那一下眉是因为有人换了跪姿用嘴巴叼开了他裤链。   讲完第一个点,音乐停了停,秘书也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极静,秘书就看到孟总助把放在桌子上面的两只手摆到了下面,然后轻轻摇头,点评:“这样做不行。”   秘书标了个点,然后继续讲下一点。   下一点的背景音乐都有点儿鬼畜了。   难得孟总助的表情和进门时候一样冷情,没再多带嫌弃。   秘书是个察言观色惯了的人精,此时她有点儿不解,难道孟总助看起来这么正常的一个人其实偷摸摸喜欢鬼畜音乐,不然为什么他表情还诡异地放松了一点儿?   第二点讲完,第三点讲完,第四点和第五点讲完,秘书讲完一点,就收到一句“不行”。   秘书觉得自己都讲不下去去了,匆匆结束最后一点,音乐一停,孟总助的脸突然变色了。   他拍了一下桌子,说:“行了。”   秘书被吓了一跳,孟总助似乎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拍完桌子还把头低下了。   秘书苦着脸打圆场:“您说这一点总结的还行吗?”   孟总助满脸的不耐,说:“这个企划整体就不行,抽空重做吧,对了……”   秘书看到孟总助深吸一口气,又是一低头,说:“记得告诉你们小沈总,回头给你们员工培训一下ppt。”   秘书赔了个笑,安慰自己,好歹孟总助的审美还是正常的,他这样子显然也受不了小沈总喜欢的鬼畜音乐。   秘书查了一下手机,皱了皱眉,对上孟思肖:“孟总助,您能再留一会儿吗?”   “嗯?”   秘书有点儿不好意思:“沈总肠胃不舒服,一直在会客室的洗手间里蹲着呢,他那个状态我不太方便打扰他,我给他买个药找身换洗衣服,孟总助能留一会儿帮忙递一下吗?”   孟总助点点头,终于说出一个真心实意的“行”来。   秘书走了。   小沈从桌子底下冒个头:“思肖哥怎么了,刚刚不是要射了吗?怎么非要我停下来。”   小沈笑得有点儿坏,仿佛不知道孟思肖不想人前失态的心思。   小沈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孟思肖伸手护着他防止他撞到桌沿上。他出来之后孟思肖才发现他家小沈就挂了个空档,他扭出来就开始作妖,拧着身子用穴口在孟思肖昂扬的性器上磨蹭,从嗓子眼里闷出哑声儿:“哥哥,快点儿给我呗。”   小沈蹭着,后面还漏出来几滴湿淋淋的润滑油。   小沈扒着孟思肖肩膀,提着臀也不让他插进去,嘴上倒是不停歇:“好哥哥,为什么不给我,我想你要想疯了。”   说了他还笑,明晃晃就是欺负人。   他就这么扭蹭着,兴致来了还要上脸啃几口,孟总助的手终于卡住了小沈总的腰,他们的眼睛离得很近,小沈能看清楚孟思肖眸色沉了沉,眼里还有点儿宠溺的光。   他抬头,舔了舔孟思肖的睫毛。   小沈一挣,从孟思肖怀里下来,手贼欠地弹了一下孟思肖下身,转身要跑。   孟思肖也没起来追,他深吸了几口气才说:“要去哪儿?别闹,回来。”   小沈回头笑了一下,眼睛又是眨呀眨:“秘书姐姐快回来了,我得到厕所装拉稀。”   孟思肖看着小沈,没忍住还是站起了身。   小沈又笑一声,暧昧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臀,拉一下衬衫下摆,头扭回去就进厕所了。   进了厕所的小沈拿起洗手台旁边的手机,嘟着嘴:“道具check,桌下blow job check,衬衫play halfway,等秘书走了让他抓着操一顿就齐活了!”   小沈对着镜子比了个飞吻:“他沈哥真是个人才哈哈哈哈哈。”   小沈没估计错时间,没两分钟,秘书送了药和衣服,特主动地走了。   孟思肖打开厕所门,看上去衣冠楚楚:“好玩,嗯?”   小沈很久没见过孟思肖这个表情了,心里有点儿怂,嘴上还是没把门的:“孟思肖的男人绝不屈服。”   孟总助被玩弄成那样,也没发脾气,就是问:“你的剧本是不是还差个沙发play?”   小沈眼睛亮亮的,点头。   孟总助把腰带解开扔到一边,小沈看了还嘴贫,说:“皮带捆手其实也行的。”   孟思肖笑一下,说:“别弄疼你了。”   说完就把小沈按墙根儿了。   小沈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孟思肖的亲吻,亲着亲着孟思肖借着润滑插进去,小沈才反应过不对来。   “沙发沙发沙发,咱在沙发上做呗。”   孟思肖不接茬,上头的手温柔地护着小沈的脑袋,下身死命把人家往墙面上顶。   小沈就喊着轻点儿轻点儿,腿往人家腰上缠,嘴上不饶人,一连串儿变着调子地喊“沙发”。   孟思肖换了几个姿势,但硬生生没让小沈离开墙。   一发结束,小沈摊在孟思肖身上,苦着脸:“咱们现在去沙发上歇一歇总可以了吧?”   孟思肖把人抱到沙发上,小沈还不罢休,非拽着人家温存。   歇得差不多了,小沈就闹腾:“良辰美景好沙发,哥哥咱们再来一次吧。”   孟思肖摸摸小沈下巴:“射的多了你又虚了。”   小沈就说:“统共射了一次,虚什么虚。”   小沈往孟思肖耳朵里面吹气,嘀咕:“没有你怎么射的出来。”   辛勤工作的跳蛋表示委屈。   很委屈。   不过多亏跳蛋的无私奉献和热情背锅,最后小沈的沙发play还是完成了的。   --------------------   沙发,桌底,道具,还有个男友衬衫。友情出场:工具人秘书姐姐,辛苦奉献不求回报还背锅的跳蛋,无辜的ppt,以及之后被加固了的墙和被换掉的沙发。 第28章 27   ===================   日子这种东西,人一不在意了,就过去得很快。   李总说是说,倒还没真的直接让死面瘫带我,大约是我之前废的厉害,直接用死面瘫有些大材小用。   我是一只小鸡崽,死面瘫就是一把犀牛刀。   商量了一下,我被安排给一个小高层当副手,目的就是先把基础的东西学起来。   睡觉真的是缓解心情最顶用的东西,一觉不行就两觉,睡得多了,就感觉什么事情都想得开了。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能做到离开死面瘫了。   我没有直接那么做。我知道一下子离开他我绝对做不到,医生说过,我对情感方面所有的突变在适应方面都有困难,我一下子戒掉死面瘫只会让我在短暂的痛快之后更想他。   我就试着一点一点离开他。   我参考的方法大概和戒毒差不多。一点一点减少和他见面的机会,一点一点把落在他那儿的东西往自己的地方收,我觉得什么时候亚金道能满了,什么时候我的心也就能空了。   我肚量小,一颗心就那么点儿位置,挤满了,难受。   性也是。   我大约是拾起了小时候的怪癖,又回到了一种谁都不想给碰到的空灵境界。   我这样子,死面瘫并不是没有发觉的,他还挑时候问出来了。   大男人,也不能太矫情,我就推说忙。   有的没的乱说,没见过几面的小沉尘都被我拿出来当幌子,好歹让死面瘫不继续问了。   他就说,公司的事情,他现在用手段帮我不是不行,但是他帮我和我自己去学性质是不一样的,言语间很有些学霸告诉学渣,我可以给你抄作业,但是抄完作业你什么都学不到的意思。   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但是这算个解释,我就支吾几声应付过去。   这大概是我和死面瘫关系最冷的时候了,工作上没什么联系,要打炮我也是把自己送上门再在日夜之交把自己送回去,最开始做炮友的时候我都没让他这么省心。   说实话,这样和他相处我有点累,我忍不住想他,也忍不住不让自己想他,于是遇到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就去处理工作,态度比带我的小高管还要积极。   小高管算是刚晋升,正在干一番事业的火头上,本来觉得我半空降过去要拖累他,见我没有混吃等死,惊愕之余更是充满了干劲,碰到我不会的教我也很尽心。他比我小点儿,他和我相处也是叫沈哥,一两个月过去我们都算半个朋友了。   好吧,小半个,我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不是很好意思说是朋友。   其实事情也就是那么些事情,我现在要学的可能一方面是做好各种安排,一方面岗位也还涉及到业务,大约是要努力推陈出新。大局那些我还不用细想,自己先摸摸,有个底,做到让死面瘫带起来顺手就行。   实在连工作都没得处理,我那点儿被自己啃得差不多的良心就会出席一下,我也不好意思打扰我前妻,于是无聊了我就给她打钱,然后打打电话。   她听上去挺平和的,小孩子闹人,她也不会故意自虐,阿姨找了好几个,两个一组轮班替她看顾,互相监督,抓到对方毛病就给奖金,小沉尘待遇绝对有保障,她也有余力做自己的事情。   她说她找了份工作,不赚钱,就是排解一下心情。   有次快打完电话,她突然问:“君叶,你说我们现在还算朋友吗?”   我说算。   她嫁给我之后和外界联系就少了一些,到备孕的时候更是专心待在家里,之前的朋友难免有些疏远,她需要我当朋友,我就是她朋友。   她说,有些话她有的时候没人说,问我肯不肯有空的时候和她谈谈心。   我当然说好。   我们发消息就多一些,她一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后来自己忍不住了,告诉我,她遇到一个人。   有点喜欢。   因为小沉尘其实是她在抚养,所以是我按月给她打生活费,听到她这样说,我就把抚养费提高了点,她问我为什么,我就说,给她恋爱经费。   她回了我个“哈哈哈”,然后又说“谢谢爸爸”。   我也笑,我告诉她这话别让我前老丈人看见就行。   “想什么呢?”我仿佛能听到她笑骂,“别占我便宜,你本来就是小尘爸爸,我叫叫还不可以吗?”   我说可以。   说不觉得侥幸是假的,我很欣慰,在被我伤害之后,她还能这样开心。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师问过我们长大之后的梦想。   杜政说他要去开潜艇,我随便挑了一个科学家,只有小方说,他希望他能让身边所有人都开心。   当时我和杜政都笑小方傻。   傻的是我们。   杜政连游泳都没怎么学会,我离什么科学家更是十万八千里,只有小方活得像个小太阳,自己忙,还总是抽空问两句“傻逼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我现在的梦想也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开心了。   大概除了死面瘫。   我总还是忍不住会想和死面瘫死到一起。   大概,什么时候我也能希望他真正开心了,我就走出来了。   或者,有时候我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我希望我想让他开心的时候,我还能陷进去。   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是正视问题,我的问题就摆在我面前,我还喜欢死面瘫。   我想和他在一起。   不对,这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我和他从偷情开始,作为一个故事,着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开端,更没有好的发展。   不是不精彩,这种发展精彩是足够精彩的,他娶了我妈,谁的故事敢这么写?   --------------------   知道这篇文哪里最难写吗?章节概要那句诗。都看到了没?没看到切到论坛模式看一眼来夸我。 第29章 28   ===================   我看不到死面瘫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比较平和,但我不去找事,事却来找我了。   不是死面瘫。   是我爸。   那天我半夜接到母上一个电话,我还没想清楚死面瘫到底在不在她身边,她话的内容就给我整懵了。   她说:“你爸受了点伤,找医生看过,想想还是去医院观察了一下。我还不太放心,你再去看两眼。”   我穿起衣服就准备飙车出去。   “叮咚”一声,像是看到我要发疯的样子,母上又来了条短信:“他身体没有问题,就是事情有点麻烦,你去了解一下就成。”   行吧。   我冷静了,根据母上的提示到了住院部,上楼敲门进去,老沈躺在那里,醒着,脸色阴沉,旁边还有个小姑娘给他削水果。   场面过于安详,和我想的出入太大,我卡了壳,半天才说:“我来看看你。”   老沈点点头,那个小姑娘来招呼我。   老沈的小情人说老沈缝了几针,加上轻微脑震荡,事倒是没事儿,就是起因有点丢脸。   老沈约了一个小明星,叫一个争风吃醋的二世祖给锤了一顿。   这小姑娘似乎和老沈已经熟悉了些,最后悄悄拉我到一边,说:“那个姐姐好像长得有点像李总。”   闹心。   这事儿闹心。   我问她谁动的手,小姑娘给了个名字,我没听过,想了想,给庄三去了个电话。   庄三声音挺精神的,我问:“忙吗?问你点事儿。”   他说不忙,他在打游戏。   我把那小姑娘报的名字说一下,庄三想了想,回我:“有这么个人,我不熟,但大魔王肯定知道。这人家里对大魔王有点需求,对大魔王巴结得很。”   我问:“大魔王谁?”   他答:“就那个给你下药的大魔王。”   他声音还有点义愤填膺。   我还是没搞明白,继续问:“到底谁?”   庄三气鼓鼓的:“就杜大魔王,舒子说他给你下药了。”   我也没空解释,就说:“误会而已。”   挂了电话,我先给杜政发了个消息,他指不定做什么事情,我直接打电话打扰总觉得不太好。   我就问他“在不在”。   过了两分钟,他回我:“怎么了?”   我找了个僻静不吵人的地方,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他似乎是没睡醒,说话还有鼻音,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语气就软了点儿:“求你个事儿呗?”   “说。”   “我爸叫人打了,你找那小子过来赔礼道歉一下。”   杜政问了名字,我说了,杜政又问:“正好在医院,留他一只手还是留他一只脚。”   我也搞不懂杜政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情绪。   光听出来他应该挺困的。   我就说:“不用手脚,难看,让他磕两个头就行。”   “就磕两个头?”   我又想了想,杜政出手,两个头似乎的确太少,就说:“那三个吧。”   杜政笑了,声音懒洋洋的:“行,我明天早上带人过去,你现在先休息,叫伯父别劳心了。”   我道了个谢谢,挂了电话,又和我妈秘书联系,让秘书帮忙备张卡。   最近没少麻烦杜政,不谢谢他实在说不过去。   这屋子专门有陪床的人住的地方,我叫人把小姑娘送回去,自己往老沈旁边床上一躺,说:“明天那小崽子过来给你道歉。”   老沈心不在焉:“嗯。”   他也不睡,显然有心事,我就试探:“还想不开?”   他叹气:“也不是。”   “你就说说呗,这大半夜的了,你今天说了,我明天就忘了。”   老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就是累了。”   “那就歇歇呗。”   他说:“身边没人就容易乱想。”   这话有道理,我结合自身经历,提建议:“多工作呗。”   “我都这个年纪了,在别处,过两年都该退休了。”   我赔笑:“我的错,我的错,我没出息,累着沈总了。”   他说:“也不是,你最近挺上进,你妈还夸你做得好。”   他又说:“我们还硬朗着呢,你再玩两年都行。”   我玩不动了,老沈身心俱疲,小沈也是身心俱疲。   小沈的手还没好利索呢。   老沈显然不想说自己的事情,于是他就问我的事情,问我和我前妻怎么样,我打哈哈,说了些有的没的的近况,大约说小沉尘很好,我前妻也找回了自由工作的乐趣,都好得很。   老沈想了想,说:“要是你们没工夫,我来带小尘也行。”   我就说,孩子还小,我前妻自己也心爱着,还离不开。   又过了几句闲话,我们好歹都睡着了。   医院的床到底不舒服,第二天我起得早,杜政也早早来了个消息,我们约了个时间,快到点,我就把老沈叫醒了。   老沈睡得也不舒服,还给我搞起床气。   我好难。   杜政来了,神采奕奕,和我约他查事情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带了个人,拎了个猪头进来,啥都没说,梆梆梆磕了三个头,然后跪在那里不敢动。   我有点懵。   老沈也有点懵,老沈晃了晃神,问:“这人谁?”   杜政报了名字,老沈一脸难以置信。   我问:“咱不会搞错人了吧?”   杜政白了我一眼,说:“沈叔的事,我有上心,确认过了。”   老沈也出来圆场:“身型一样的,就是脸认不出来。”   猪头肿成那样谁都认不出来。   我要是这么肿估计老沈也认不出来。   老沈还谢了一下杜政,杜政笑了笑:“没事儿,沈叔,君叶哥老让我帮忙,也不差这一件两件。”   这话听一遍还行,第二遍就不行了。   我就问:“你这人,这时候不应该说,君叶哥也经常给我帮忙,咱们有来有往什么的吗?”   杜政笑了,死不要脸:“那你说你帮我啥了?”   他这话就是暖场的玩笑,我就跟着说:“我帮你挡篮球,手还没好呢。”   我说完,老沈骂我一声,然后大家都笑了。   哦。   不是所有人。   地上的猪头没笑。   出去之后,我把秘书早上送过来的卡给杜政。   杜政没要。   他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多出来陪我喝酒就行。”   他看一眼我的手,说:“我喝着,你看着就行。”   我惊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麻烦我,要补偿我,不得清醒着帮我挡篮球?”   我笑了,问:“那你随便找个谁不都一样的?”   他愣了一下,说:“沈哥,只有你在旁边我才会被篮球砸。我之前一直觉得是你在搞我,后来到大学那时候,我才发现真的是不可抗力。”   我愣了。   原来不可抗力是由我而生的不可抗力吗?   我很冤枉的。尤其是大学那阶段,我状态不好,显然也没工夫搞他的。   我假装生气:“那你非找我出去干嘛?”   他愣了一下,救场:“你俊。”   我过去揽他肩膀,笑眯眯:“这样说话多好听,嗯?”   他沈哥就是俊,不接受任何反驳。   --------------------   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杜甫老爷爷的原句。 第30章 番外   =====================   孟思肖生病了,小病,感冒,前一天有点儿烧,吃了药睡了一觉烧就退了,他挣扎着想去上班,给小沈按住了。   不让去。   孟思肖反抗了一下,小沈生气了。   小沈冷着脸说:“你家老板不许你去,你自己想硬撑,老板还怕你把其他员工传染了呢。”   孟思肖没说话,就看着小沈,没什么表情一张脸硬是让小沈看出点儿委屈来。   小沈就说:“你听话点儿,病好了再工作,我又不会克扣你工资。”   孟思肖的表情还没变成那种让人舒服的面无表情,小沈就继续安慰:“这不是心疼你,怕你再累着吗?”   孟思肖表情还没和缓,倒是开口了:“光心疼我?那你不怕我传染给你秘书?”   小沈换了个秘书,女孩子,有点儿腐,天天跟小沈换私链,上班的时候都不带停的。   听孟思肖这么说,小沈不仅没心虚,还高兴地跳:“思肖哥你吃醋啦?孟思肖你吃她醋了吗?”   小沈就像个复读机一样,把人按到床上念叨:“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吃醋了?”   孟思肖最后清清淡淡“嗯”了一声。   “我开心,”小沈划拉划拉手机,“给她发个红包,再顺一波狗粮,哈哈哈。”   孟思肖脸色更差,大概是生病了自控力差了些,直接背过身去不准备理人了。   小沈就过去把人从后面抱住,舔人家后颈,嘴里含糊着:“醋什么,我心里就你一个。”   孟思肖也没回头,闷着头冷着声说:“你说这话几个人信过?”   小沈叹气:“唉,还真没几个。”   小沈又说:“哥哥你给个面子,信我一回呗。”   他又说:“有人信我,我满足了,这句话我就不再和旁人说了。”   孟思肖还是没回头,但是话语倒是柔和:“我相信君叶。”   小沈想要板着他脑袋亲,孟思肖还是不回头。   小沈心虚,就问:“真生气了?”   孟思肖说:“没有,怕传染给你。”   小沈就嘿嘿笑:“不怕,我身体素质好。”   孟思肖回过头,小沈反而不亲了,小沈就盯着人家眼睛,说:“哥哥,咱们在家闲一天,我觉得你也闲不住,要么你穿个裙子陪我玩会儿吧,他们不是说生病的人体腔都特别热,我有点儿想试一试。”   孟思肖说:“我烧都退了。”   “你真烧着我哪舍得搞你,你家小沈又不是禽兽牌的。”   孟思肖又说:“女装挺折腾的,你不是说心疼我吗?”   小沈激动了,小沈说:“那我给你化妆。”   孟思肖想了想小沈的手艺,病里没忍住满脸嫌弃,说:“你别捣乱,你去做……你去点个外卖,午饭我就不做了。”   小沈赶忙点头。   取完外卖孟思肖妆也画好了,孟思肖挑了个长裙,披肩的假发,妆让他五官更柔和,但大约病还没走全,神色总是凌厉,看上去就像欧洲老贵族里那种手腕强硬搞死自己亲夫然后养了一群小情儿还天天觉得缺爱的女公爵。   孟思肖听着这个比喻就笑了那么一下,笑完了冷着脸把人推到在床上,推完又骑坐在小沈身上,低头说了句俄语。   然后起来坐一边儿了。   小沈没听懂。   小沈就问:“哥哥你说了句啥啊?”   孟思肖那么冷淡地瞥了小沈一眼,一眼看得小沈跳下床就抱上人家大腿撒娇:“哥哥说了啥,告诉我,快告诉我。”   孟思肖压了压小沈翘起来的头发,说:“我问你,那你要与我做丈夫,还是做情人?”   小沈脑子灵,小沈把头搭到孟思肖膝盖上,继续来戏:“我是哥哥手里的权杖,白天的时候敲一敲就没人敢惹,到晚上,嘿嘿嘿……”   小沈腿往前伸展,下巴蹭了蹭孟思肖膝盖,然后头一歪把自己脑袋的重量全依到人家大腿上,说:“到晚上,哥哥腻了小情人,把所有人都斥走,就留我给哥哥排解寂寞。”   小沈又抬头看孟思肖,问:“哥哥,现在四下无人,你寂寞不寂寞?”   孟思肖哼笑一声,点点头。   小沈就隔着裙子往人家淑女的两腿拱,见孟思肖半硬了,小沈的手就往裙底一探,摸了摸前面,又摸了摸后面。   没穿内裤,还有点儿湿润。   小沈就把人抱起来,转了几圈,分开腿,掀开裙子操进去。   他随意顶弄了两下,还摇摇头:“哥哥,你这里不够火热,是不是不够爱我?”   又把孟思肖气乐了,孟思肖在生病的时候自我管理能力下降,还学小沈说话:“爱你做什么,你就是个工具人。”   小沈就插在里面,往深走走,再不动弹,停在那里认真说:“哥哥得爱我,哥哥作为女公爵超级自恋,觉得别人都配不上自己,只有代表了自己权力的权杖才值得一点儿热爱,这是一种很典型的变态心理。”   孟思肖把小沈推开了。   小沈眼睛瞪圆,然后被一把按到床上。   孟思肖拿出贵族架势,下命令:“裙摆拿好,工具人。”   孟思肖一点一点把小沈的阴茎吞下去,裙边掩住春色,他就用轻喘做弥补,等把东西都容纳进去,孟思肖就开始自己动。   小沈怕他累,想配合一下,孟思肖还按着他手不让:“别乱动,演好戏,你就是根权杖。”   小沈嘟囔:“我还就是根棒子呢。”   再皮的话小沈就不太敢说了。   小沈难得极其持久,孟思肖累了,咬着唇说:“怎么今天这么……久”   小沈撅着唇:“我要当个合格的工具人。”   孟思肖就拿出了叫床的手艺,好歹把小沈骗走了。   第二天小沈也感冒了。   --------------------   温情戏,表白,女装脐橙戏,我还加了个小剧本。 第31章 番外   =====================   沈君叶回国的时节比他自己想的要早。   没别的,李总把他爸踹了另结新欢,喊着叫他去参加订婚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   沈君叶在国外呆了几年,李总一下子扔下一个炸弹,自知理亏,还派了个人接他。   订婚宴是在明天,沈君叶也不想提前往李总跟前找不自在,就让接驾的人直接去酒店。   那人话不多,也没什么表情,倒是长得好看,身材也好。   两个人到了酒店,那人也就做了个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孟思肖。   再就没话了。   沈君叶其实更喜欢活泼一点儿的,这种冷美人他无福消受,本来没想招惹,谁知道那人一直跟他上了楼,见状还像是想跟他进房。   要不是对自家母上有点儿了解,沈君叶简直觉得这是哪个皮条客的安排了。   到门口,那人还没想走,沈君叶一猛子把人推墙上,手就往人家裆上摸。   别说,分量挺足的。   那人像是个良家,皱着眉推开,还问:“你做什么?”   沈君叶就笑了。   沈君叶说:“你说我做什么?爱做的事儿呗。”   人家还是惜字如金:“这不合适。”   沈君叶心情不好,只说:“几进几出的事情,那么在乎干嘛?都是男人,又不会怀孕。”   沈君叶其实没什么性致,见那人没再说话,开门进屋,那人愣在那里,沈君叶扭头还跟人家笑一下:“你想想吧,下次再来也行,我攻受都可以。”   说完把门给人家甩脸上了。   进屋没什么事儿,沈君叶洗了个澡,他不喜欢吹头发,就准备等头发自己干了然后再睡个倒时差的觉。   他几个相熟的朋友都来了信息,连杜政都给他问了个好。   沈君叶没想到杜政还能抽空理他。   沈君叶和最熟的小方贫了几句,看见杜政又来了一条消息:“你见到孟思肖了?”   见到了,但没想到是杜政的人,君叶就问:“你的人?”   杜政过了一会儿才回消息:“李总的人。”   再回了几条消息,头发也干了,就着那个孟思肖的脸和身板儿做了个梦,醒了看身边空空的,君叶还带了点儿欲求不满的起床气。   但气归气,收拾成个人样子还是去帮他母上准备订婚宴了。   君叶和小方一起去的,两个人简单叙了叙旧,到门口了,沈君叶才像是终于接受了自己是来干嘛的,问小方:“对了,我妈要嫁给谁啊。”   小方看君叶就像看了个怪物。   边走,他边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两个人交换了几句切口相声,一抬头,昨天那个孟思肖竟然又出现了。   这个沈君叶倒是没想到。   小方上去寒暄,还给君叶介绍:“这是孟哥。”   君叶点点头,脸上做了个神色,说:“认识,昨天见过。”   小方见他脸色不对劲儿,拉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道别:“孟哥还要忙吧?君叶不懂事儿净瞎捣乱,我带着他先走了。”   “孟哥”点头了。   走远了君叶就问:“方儿,你对那人那么客气干嘛啊?”   小方叹气:“好歹是你小爸,你看不惯,我一个外人得有点儿场面吧。”   君叶“操”了一声。   小方得了意趣,直男笔法:“怎么了?你还想我当你内人啊?”   “不是,”君叶搓了搓指头,有点儿尴尬,“我们昨天有点儿误会。”   “啊?”   君叶皱了会儿眉,最后说:“没多大事儿,我避着他点儿就成。”   小方知道君叶脾气也不是特别好,以为他们两个起冲突了,也就没问。   所以他也就失去了提前知道君叶和他小爸起的是裤裆里那点儿冲突的最后机会。   订婚宴正正经经过去,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君叶觉得,他这个准小爸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有点儿怪异。   在酒店那晚浪过头,君叶自知理亏,但是面色如常,孟思肖看过来,他也看回去,时不时还举个杯子敬敬酒。   这词用着不恰当,但两个人的确是“相敬如宾”。   君叶本来以为这事儿就完了,结果转天他母上就又给他发落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收收心,和你孟哥学一学公司的事情。”   君叶不怎么想去,最后还是去了。   该战就战,他沈哥也不怂。   沈君叶不喜欢这些,学得漫不经心,于是孟思肖教得也就随意,由着小沈总借着上课看看自己上面,又看看自己下面。   眼神涩情极了。   君叶自己倒没觉得自己涩情,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猥琐的事情做得潇洒一点,就叫风流。   对,他沈哥那是风流。   孟思肖到底是个正经人,看沈君叶这混吝态度,酒店的事情也再没提。   君叶这么跟着准小爸混日子,倒也清闲,一天一天过去,没两天,他准小爸都该转正了。   婚宴也就那么回事儿,君叶就意思意思喝了两杯,倒是老沈比新郎都积极,谁敬的酒都喝,还主动帮李总挡酒。   君叶觉得自己是个假儿子。   到底几杯薄酒下肚,君叶脸上也沾了点儿微醺的艳色,不想应酬,就一个人去吹风。   再晚点儿,宴也散了,有人从后头拍了拍君叶,竟然是新郎。   这可奇了。   君叶就问:“怎么不陪着我妈?”   孟思肖稳得很:“沈总喝多了,潼潼去照顾他了。”   君叶笑:“你不醋?”   孟思肖摇了摇头,只说:“没人了,你该回家了。”   君叶笑得更欢:“我无家可归,回也是回酒店凑合。”   孟思肖不说话了,君叶仿佛知道自己不该提到酒店那茬,张嘴,就准备解释解释再道个歉。   毕竟也真成一家人了。   他才张口呢,孟思肖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拽着他领带啃上他嘴了。   君叶有点儿傻。   到底还有理智,沈君叶推拒了几下,挣脱开,问:“操啊,你特么想干什么啊?”   大约孟思肖也是被几杯薄酒激到,竟然原话送给君叶:“不就是几进几出的事儿。”   小沈笑了,薄醉加上薄怒,活色生香。   他说:“几进几出特么进出的也不是舌头啊,要么你今天就在这儿把我操了,要么你就滚蛋。”   到孟思肖真的进去,小沈都还没敢信他小爸真的这么有胆识。   小沈输人不输阵,嘴上终于找回感觉:“有人不是喜欢那种情趣,用我叫爸爸吗?仅限今天,白送你几声,不要钱。”   孟思肖没说话,只是顶撞更凶猛了点儿,小沈把自己扶稳了,接着贫:“爸爸,快点儿,你用点力气行不行?爸爸,爸爸?”   他随口就是怪声儿浪叫,叫人抓着狠操了几下还不停,孟思肖最后只能开口:“你闭嘴。”   小沈没闭,咿咿呀呀地叫床,爽了就乱嚎,完全不管操他的人眉头皱得多深。   一发结束,射得有点儿深,小沈手伸了伸,抹出点儿精液舔舔:“还内射,爸爸,你说我要是有了你的种,生出来该叫你爸爸还是叫你爷爷。”   孟思肖没吭声。   沈君叶就自己笑,笑完了,裤子也不提,自己坐地上就开始哭。   他这一哭,孟思肖倒是真愣了。   孟思肖最后把人抱起来,扯张餐巾擦了擦流出来的精液,裤子穿好,把人抱起来就往车里带。   沈君叶问:“李总怎么就看上你这种小白脸儿了,我试了,也不太爽啊。”   孟思肖没说话,到酒店,孟思肖才说:“对不起。”   君叶叹了口气:“合奸有什么对不起,没有买卖没有伤害,你不给钱就行。”   说完沈君叶从身上摸出几块小方让备好的坐公交的零钱,甩孟思肖脸上,扬长而去。   后半辈子君叶再没叫过孟思肖爸爸。   婚宴晚上那几进几出,他们也没再提。   --------------------   AU方向,时间比正文开始还早几年吧。婚礼play,叫爸爸的梗。 第32章 29   ===================   于是我为了离开死面瘫而专注的事情中,又多了一件和杜政喝酒。   杜政其实没什么功夫和我喝酒,我们的时间往往对不上,或者碰巧对上了,也是没说两句话就有一个人被电话叫走。   我从侧面提了提这个,杜政却只是说他不想再当我“五年十年再见一面”的朋友。   我一边感伤,一边又被老沈叫走了。   老沈在本市其实只有个分公司,因为李总的缘故才会半定居在这里,在猪头事件之后,他似乎终于想开,决定把工作重心挪回邻市,见我还算争气,于是这边的分公司的事情也逐渐放权给我。   我是真的忙,前妻那边了解也少了,杜政的酒局也顾不上,见死面瘫的频率比之前对前妻的晨昏定省还低。   倒不是没有多了的东西。   小高管给我发来的鸡汤就越来越多了。   死面瘫对我的关注也多了。   死面瘫大约是深谙一段关系需要有退有进,我这边退了,他就进。他比往常还要关心我,李总公司的事情帮我梳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连床事都让着我些。   但床上那回事,做爽了就不用想了,我也渐渐有些兴趣缺缺。   死面瘫就问我,为什么总避着他。   我觉得我对他的问题是无话可说的,但是我的脑子会梳理好“应该说的话”,再由我的嘴巴传达。   我告诉他我并没有避着他,一切是我求胜心作祟,说着还提了提杜政小方包括舒人才的例子,与我一辈的第一梯队都事业有成,我再扶不上墙,也该和舒人才那样的小辈持平点吧。   他就不说话了。   他过来给我捏捏肩,揉揉我的头发,又按摩我的脑袋。   舒服,所以我由着他。   死面瘫手法比之前那个帮忙搬书的学生还娴熟,适意到我都懒得去想他的手艺是从谁身上练出来的了。   其实,公司的事情我渐渐上手,并不是完全没有空闲的时间,但之前我总想着抽空和他做些不在床上做的事情,可现在有空闲,床上的事情我都开始推脱了。   可能是生活节奏太快,性欲也就自我压抑,不仅对死面瘫,我觉得对别人也没什么意思。   自那天的售后问答之后,舒人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发神经一样隔三差五想给我送人,漂亮倒是漂亮,骚也是真的够骚,一个个大胆地我看着都头疼,在我赶走第三个在我床上自慰的礼物之后,舒人才才终于见好就收了。   遇上两天的调休,我手上伤基本无碍,于是想着要不要回健身房消耗一下我冲的年卡,谁知道米宝发来一条语意晦涩的信息,说求我帮个忙,事成之后再不问我要零花钱了。   我倒是不在乎那点钱。   但是米宝在乎。   毕竟是她在乎的事情,我能帮还是要帮的,于是就应下了。   她约我到她家见面,我敲开门,她拽我进去就给我怀里塞了一套衣服,然后说:“换上。”   普通的休闲服,就是看着粉嫩了点,也没什么不能穿的。   我连裙子都穿过,还怕什么?   我换上,才看到她出来和我穿了一套情侣装。   我思维灵活,问:“你要我和你装情侣做什么?”   她摊摊手,说:“挡挡烂桃花而已。”   我问她她想避开谁,她说了个名字。   我还挺熟的。   之前唐突我爸那个猪头。   这下我倒乐呵了,跟着米宝去了约定的地方,颇想知道那人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   对方脸一下子都绿了,手抖抖抖地问米宝:“这是你男朋友?”   米宝笑一笑:“我差点儿嫁给他呢。”   我还没来得及和对方叙旧,那人抖抖抖地就跑了。   “沈哥,”米宝问我,“我以为这人胆子多大呢。对了,这样做不会给嫂子误会了吧?”   不知道怎么,我说了实话:“离了。”   米宝惊讶,问:“为什么,沉尘还那么小呢!”   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支吾两句,提醒她:“这事儿我没和谁说过,你别到处乱讲,让李总和老沈听到我不好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米宝听了这消息情绪有些低迷,说了声知道了,再不理人了。   我不是为了惹她心烦的,就逗她:“你好好数你的零花钱就行了。”   她说:“说了不问你要了。”   我笑:“没事儿,沈哥又不缺你的那点儿零钱。”   她也笑了,心情总算没那么差,一蹦一跳拉着我进了一家同样粉嫩的店,说要报答我的零花钱,请我喝奶茶。   米宝叽叽喳喳说些小女孩儿的事情,她停不下来,我也插不上嘴,之前工作到底有点儿累,我被她念叨地有点困倦,吸了几口奶茶,准备吃点提神的药。   这和杜政那回不一样,那些我还有个借口推脱,现在要是真的被小姑娘念睡着了,到底没什么面子。   我习惯性吃了颗药,米宝回神,问:“沈哥你吃药干什么?”   我就解释:“工作压力大,偶尔吃一点解解压。”   她有了解释,就又叽叽喳喳地说她的事情。   这药不太顶用了。   估计得换处方。   米宝说着说着我觉得她渐渐没声儿了,就是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总停不下来。   这回丢脸了。   我还是睡着了。   --------------------   猪头又出境一章,真的可怜幼小还无辜。   下章开始一点一点虐面瘫,满意吗小朋友们? 第33章 30   ===================   我醒来时候没在奶茶店,甚至没在家里。   在医院。   我开始没看出来是医院,看着旁边的护士姐姐,我还以为又是舒人才抽风给我安排的礼物。   到人家过来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又终于觉察到了我浑身都疼,我才意识到那是个真护士。   我很迷茫。   是米宝趁我睡着把我肾割了换手机去了?   她没那么缺钱啊。   见我醒了,护士姐姐还把在外面等着我人叫进来了。   她说有两个人,我还猜了猜组合,依次有我爸我妈,庄三舒人才,米宝杜政。   结果都不是,进来的竟然是死面瘫和我前妻。   我可从来没想过这个。   我前妻先开口,说话竟然还带着哭腔:“君叶,你是要小尘没有爸爸吗?”   我觉得以我对小尘的关心,我这个爸爸有或者没有的区别其实并不大。   但我到底是抹不开对她的愧疚,就低声问:“没有啊,怎么了?”   她就哭。   她一哭,死面瘫过去还哄她两句,看样子都挺熟练的了。   死面瘫的表情又是那种想要把我往死里打的样子,但我前妻在,他不好意思动手。   我觉得我还是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的。   死面瘫说着一些很官方的解释,他说老沈听了我的事忙着要从邻市赶过来,李总对我也很关心,我一出事儿就她就来了,可她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撑不住,就先回去了。   他说着,我就点点头,我脑子里能想起来的还是米宝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女孩儿的事情。   哪个动漫又完结了,哪个剧她追了一半就被砍了,哪个她可喜欢的明星莫名其妙息影了。   我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都懵着,脑子里就两个想法,要么是米宝割了我的肾,要么就是那家店的奶茶有毒。   我仔细想了想,还有可能是猪头以某种神秘方式挟私报复。   前妻在那里哭,我是觉得吵得有点头疼,但她是为了我难受,我又不能不领这份情,我只好趁她低头哭的时候,用眼神暗示死面瘫。   好歹默契还在。   死面瘫说了几句,总算把我前妻哄走了。   可看着死面瘫的脸色,我才明白把她哄走了其实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认怂,对着死面瘫笑:“谢谢哥哥帮忙,刚刚是真的吵得头疼。”   他问:“只头疼?”   我实话实说,祈求能降一降他的火气:“全身都疼。”   凑近我看到,死面瘫都有胡茬了。   这对一个隐藏的女装大佬来说可不算寻常。   我赖床,他起得早,我都好像没见过他的胡茬。   我就问:“我到底怎么了,哥哥?”   难道真是肾没了?   他脸色更阴沉,也不回答,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   我说:“我觉得我就睡了一觉,睡得还挺踏实的。”   大概是小高管的晚安鸡汤作祟,我觉得近期我就没怎么睡过安生觉。最安稳的一觉可能还是在俱乐部被下了药那次。   死面瘫攥了拳。   我以为他要打我,但是没有,他拳头又松开,拿出一张纸,让我自己看。   一个药单,我越看越眼熟,基本都是我橱柜里的。   我就问:“你去亚金道翻我东西了?”   他倒是回答这个问题,还连带着把上一个问题的谜底也解开:“医生说你滥用药物,我把你能接触到的药都列到这里了。”   他生气:“沈君叶,你知不知道药不能乱吃?”   我点点头,让他拿了根笔,然后我就在药单上画了四五个圈。   死面瘫问:“你吃了这几个?”   我摇摇头,回答:“我知道这几个不能乱吃。”   想了想,我又画了两个圈:“这两个我也没吃,都过期了。”   “过期?”   “嗯,过期了,我就只是留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留着,大概就是不想扔。别人集邮,我集集药片,性质差不多的。   看着死面瘫的脸色,我继续问:“你不是都给我扔了吧?”   “我要说是呢?”   他扔了我也不能怎么样,只能说他在这方面和我没有共同语言。   我回答:“没事儿,那就算了。”   他攥着那个药单,问:“什么就算了?”   我还得解释:“你扔了就算了呗,我又不会找你赔。”   我觉得药单挺无辜的,拽过来,开始边画框框边解释:“这几个是止疼的,这几种是手上伤口消炎的,这几个就是保健品而已,怎么保健品也要扔……这几个是我不开心的时候会吃的,这两个是我压力大的时候吃的,这个还有这个是我睡不着时候吃的,这瓶可能就是习惯性吃一吃,没吃完我总觉得难受,还有……”   他把药单抢走,不说话,怒视我。   其实我就差一项就说完了,他抢走也没关系。   不说完我难受,我继续:“剩下的就是提神的,还有点常备的感冒药什么的。我工作压力是有点大,但药我也没吃多啊,每种都是按量来的。到底哪个过量了,医生有说吗?”   他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还是有点头疼,可他不配合,我也只能自己思索:“是说不能同时吃不同用途的药吗?可是我都很需要啊……”   过了半晌,他才说:“工作上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我总会帮你,你不用有压力,没必要这么逼迫自己。”   单子上绝大部分药都不是因为工作吃的。   但是我也没说。   其实也不能说不是因为工作吃的,毕竟我吃它们是为了我能让自己去工作。   这个就没法子说了,我就扯闲篇:“现代人,哪有不吃药的……”   上一刻我觉得死面瘫脸色不能再难看了,下一刻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一些,头疼着我也难受,我来气了,也不装孙子了:“你这丧着脸给谁看呢?”   他态度就软了。   他说:“君叶,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垂眼:“有什么好谈的?哪个药吃出了问题,我换处方不就行了?”   他激动:“你哪个药都不能再吃了。”   我没话说。   我看着他很来气。   我摊摊手,故意气他:“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本来我觉得这个场面是很好糊弄过去的。   他又不敢揍我,只能生闷气,我挺舒服的。   谁知道杜政推门进来了。   也不知道他听墙角听了多久。   他没带花,也没带果篮,倒是给我拿了本书,他站的远一点,书名我还没看清楚。   他扔了书就冲过来,照着死面瘫脸上就是一拳。   打人别打脸啊!   死面瘫躲了一下,两个人在我面前扭打了起来。   我很懵。   懵完了我提高声音:“我操啊杜政,我吃错药了还是你吃错药了,你上来就打人干嘛?赶紧停手!”   我声音还哑着,叫起来估计挺惨,他们也就收手了,临了,杜政这小子还踹了死面瘫一下。   我瞪了杜政一眼。   杜政回身捡过书,挂出假笑,像是才进门一样,说:“沈哥,我过来看你一下。”   我问:“你发个什么疯啊?”   他没说话,看着我假笑。   我先没了底气,只是说:“我自己吃药吃出来的事儿,孟哥不让我吃药也是为了我好,他是关心我,你瞎激动什么?”   杜政认了个错,还对着死面瘫道了歉,那小样子和我逼着他穿好裙子照相的时候一样。我揍他让他穿裙子之后他就告了我妈。他也不说我揍他什么的。他就说,君叶哥哥总是喜欢裙子,我有点担心他。   我就被我爸妈压着看了一个学期的心理医生。   他这表情出来,指不定肚子里盘着什么坏水儿。   我连忙继续说:“我高考的时候不是也常吃点药,大学时候药也没断过,这次就不小心多吃了了一点而已,不能怨别人。”   杜政的笑都没变一变。   他把书放下,说要给我留个消遣,几句客套话之后,就走了。   死面瘫又是长久没有说话。   我都有些迷糊了,他终于问:“是因为我吗?”   他估计是给杜政打懵了。   我就安慰他:“哥哥,别乱想,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老样子吗?”   他不说话,又问:“还很疼吗?”   有点儿。   我就点点头。   他喂我喝了点水,然后拿起杜政留下来的书,轻轻给我念,哄我睡觉。   我有些困意,也不知道杜政到底选了本什么给我消遣。   听了一会儿,听出来了。   莎翁选集。   “四十个冬天围攻你的额角/将在你美的田地里挖深沟浅渠/你青春的锦袍/如今教多少人倾倒……”   我觉得我以后可能不会再这么乱吃药了。   也不是怕疼。   我就是想,在输给余生往后的第四十个冬天时,还能爱他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大约半梦半醒,我就想,叶芝那句诗或许不是那么适合死面瘫。   看他侧脸恍惚,我觉得,岁月对他来说并不是哀戚。   岁月不能使他凋零,常规也无法禁锢其姿态……嗯,变态。   旁人是腻人的甜点,他是无上的圣餐。   他有多引人饥饿,就有多使人餍足。   他读到:“可否把你比作夏日璀璨/你比夏日更温存可爱……”   我懒洋洋地:“你更可爱噢……”   他看我:“嗯?”   我点点头:“嗯。”   他脸上有倦意,给我掖掖被角,他说:“小沈最可爱了。”   我又点点头。   他就笑,似乎是很暖和的笑容:“乖,睡吧。”   --------------------   请勿模仿本章中主角的任何做法,谢谢配合。 第34章 31   ===================   有些人说,生死关头走一遭,大概什么事情就都能看得开了。   我觉得我一直游走在生死……作死的边缘,但我还是什么事情都想不开。   进医院这件事,我给所有人的解释都是我因为工作劳心劳力,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些人我也分辨不出来他们到底信不信。   但为此母上大人给我放了个大假是真的。   我没住太久的医院,医生让我下地我就乖乖的走,估计步伐还是很精神。   因为我已经算活蹦乱跳了,我就没再费事儿找人接我,自己打了个车回亚金道,大概和家人朋友说一下,我觉得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我从医院出来,除了手机钥匙其他也没带什么,想着有段时间没住人,屋子估计有落灰,我转了转钥匙正准备进去就叫打扫,结果朝里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男人。   脸我看着熟悉,但是叫不上名字来。   行吧,我生活中大部分都是这种人,但一般来说,记不住名字我还能记住他们的用途,比如小高管或者之前的小组长。   但这人不一样。   这人就光有脸熟。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他再看看我,我后退一步,看了看门牌和钥匙。   是我的房子啊。   我就再看看他,他眼睛一直跟着我的动作,最后我停下里,他还是看着我。   大约是看我转圈快把自己转晕了,对面的人终于良心发现开了口,打招呼:“沈哥。”   他认识我。   我也应该认识他。   但是我觉得这个人我没结交过。   我把钥匙拔出来,犹犹豫豫进了自家的门,寒暄:“您好?”   他估计看出我很迷茫,提供了一点新信息:“杜先生让我过来照顾您。”   说实话,家里进了陌生人,我第一反应是这位又是舒人才给我拉的皮条,正想着怎么往出赶人不显得尴尬。但因为他实在看着眼熟,又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举动,我没好意思张口。此时知道他是杜政带的人,我反而放松了些。   杜政没有给我拉皮条的习惯。   不仅没有,我乱换女朋友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劝我别那么花的。   小方都没劝过。   对方还把拖鞋给我拿了出来,仿佛我真的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病号,我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对这种照顾很不好意思,就死命谦让,谦让不过就不停说谢谢。   一番推让我好歹换鞋进了门。   我努力找回主人翁的自觉,招呼他坐下,探个底:“我觉得您之前不是做这行的吧?”   杜政叫来这个人脸孔标致,身姿也英挺,但笑容和仪态都有种挺商业化的感觉,加上我实在觉得他脸熟,我觉得他可能是个明星之类的。   也不知道杜政为什么要把他拉来给我当护工,难道是因为这个人陪护费高,显得杜政有面子吗?   他回答:“我演过两年戏。”   他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我也就不提了。我不是经常关注娱乐圈的人。但总觉得他这话有些自谦,凭我对现在国内影视行业的了解,他能让我觉得眼熟,估计还是很有些名气的。   你看,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都没自我介绍一下,估计还是觉得我应该知道他是谁。   大概是大病初愈,我脑子还没有完全启动,他这么说,我实在接不下去了。   按理我这时候应该说我看过他的什么什么作品,觉得他演得多么多么好,但我真不认识这个人,又不好意思用我的无知伤人家自尊,只能坐在那里装傻。   这样冷场了一会儿,他主动起身,说:“快到晚饭的时候了,杜先生提过您的口味,饭菜我差不多备好了,您现在要吃吗?”   我有点饿,就点点头,然后忙不迭说了一堆谢谢。   我觉得杜政不是很了解我。   其实要找人看着我最好找庄三那种傻呵呵还活泼的,这种看着就很有气质很不好相处的人,我通常也就能做到笑着敬杯酒。   按理说我现在应该乖乖等饭,然后再试着看能不能把他劝走,但是我刚从医院出来实在难受,见他去厨房,我溜回浴室把门锁上,准备光速洗个澡去去晦气。   我就知道我锁门是对的。   我换好居家服往出走,人家大明星已经很敬业地站我门口了。   怪不得这种人会有名气,做一行爱一行,这位的敬业程度堪比我闹自杀时候老沈领来的护工,估计就差跟着我上厕所了。   见我出来,他说:“沈哥,饭备好了。”   我又送出了一组很尴尬的“谢谢”。   桌上的菜色的确都合我胃口,我拉开椅子坐下,对方还很体贴地给我上了餐具。   摆完餐具他就在一边站着,我觉得我们又回到了我刚进门的状态,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他不坐下,我也不好意思动筷子。   我开口:“站着干什么,您辛苦了,快点坐吧。”   他就坐下来,也不给自己拿餐具,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看着我的样子很顺眼,不吓人,但我还是尴尬地吃不下饭去。   我就起身,学着他的样子给他拿了餐具,摆好之后坐回去,招呼他吃饭。   他还说“谢谢”。   吃饭的人不说谢谢还要做饭的人说,我觉得我没那么大脸,于是又是一组谢谢拳打回去。   推脱来推脱去,我总算吃上饭了。   大明星手艺倒是意外地好。   吃完饭我又说了一堆谢谢,准备再溜到书房处理处理工作。   虽然还是挺不好意思让大明星给我洗盘子,但是他不洗盘子估计就会来盯着我,我看着他就忍不住想说谢谢,一来二去,我怕出了家门我都不会说别的话了。   到底也算大病初愈,看了一会儿积压的工作信息我就有些累了,天黑了我也懒得再出门,决定睡个养老觉增增重。   我刚刚工作的时候,大明星已经把餐桌收拾好了,他倒是没跟着我进书房,就在客厅能看到我的角落里坐着,什么也不做,就偶尔看我一两眼。   他玩玩手机都好的呀!   见我出来,他问:“沈哥要休息了吗?”   我点点头。   他起身就往主卧走了。   我思索了一下,他可能把主卧和客卧弄混了。   亚金道这边房子不大,也就三室一厅,一个主卧一个客卧一个书房,因为我当初对书房要求比较高,就把设计里的主卧做成了书房。现在的主卧和客卧一个大小,私人物品也不多,他认不出来也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和大明星相处给我一种遇上我母上的感觉,他不说话我就不太敢主动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往主卧里走。   我觉得,我过去,躺床上,他应该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他没明白。   我躺在床上,被子都盖上了,他还没走。   我只好开口:“客卧是旁边那一间。”   他回我:“杜先生让我来陪着您。”   好的,我就算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看来杜政还是不相信我不是自杀。   之前的护工,总会拿个椅子支个小床什么的,大明星显然业务也不是特别熟练,这些也都没备。   我就问:“您晚上准备怎么睡?”   我觉得我不问,他能站着看我一晚上。   挺吓人的。   他回:“我在地上就可以了。”   我连个地铺都没有,很是不好意思,只能提出不情之请:“柜子里还有被子,您到床上睡就好。”   他点点头,说:“我去洗澡。”   我有些倦了,真的很想睡觉,但他没回来我就得留着夜灯,开着灯我又睡不着,想了想,我撑起身拿出手机,准备问问杜政能不能把这个人撤走。   我委婉地提出了要求,杜政要是回复的很快:“不喜欢就给你换一个。”   这就是总得找人看着我。   那是谁也无所谓了。   我就回:“算了,你不放心就留着吧。”   我又翻了翻手机,我报了平安之后亲朋也陆陆续续回了我消息,死面瘫还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直说:“我回亚金道了,你放心,药不都被你亲自扔了吗?”   真扔了,别说保健品,维生素片都没给我留下。   他说知道了。   死面瘫又问我,要不要他开个麦哄我睡觉。   我赶紧回绝了。   这边已经有一个把我当半残儿童对待的大明星了。照杜政的意思,这人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死面瘫哄我倒是不要紧,大明星也听不出他是谁,但是死面瘫这样一实锤,我智障儿童的身份估计就摆脱不了了。   我怕大明星直接把我当高位截瘫照顾了。   大明星,洗澡也比较细致,磨磨蹭蹭半天没出来,我困了又醒醒了又困,好不容易盼到他洗完,抱了被子过来。   他继续客气:“劳您久等了。”   他正好卡着我瞌睡虫过来,我偏了偏头就直接问:“关灯可以吗?”   他点点头。   幸好他没再打一组谢谢拳回来。   我往自己的被窝里面缩了缩,乖乖睡觉。   可是有人不让我乖乖睡觉。   大明星的手伸过来了。   他伸手伸得猝不及防,我刚反应过来,二两君已经在他手里了。   这个发展好像不太对头。   护工的敬业精神呢?   --------------------   我不换人。   那种传统虐身的桥段我也写不来。   你们要是看了番外,一定知道为什么我说现在对面瘫君真的是很虐很虐很虐的了。   我收藏的文终于有爆更的了,不过更的还是没我多。   我觉得我人品爆炸了,唉,人太好没办法。 第35章 32   ===================   大明星的手活儿很熟练。   挑人情欲很是专业。   他动作太过自然,周围又太昏暗,我舒服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   我极其不忍地把他的手扒拉开,说:“咱别这样。”   他手真的再没过来,我刚松了口气,准备好歹捱过今晚就把人送走。   我觉得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从我腿上蹭过去,然后二两君又一次受人挟制了。   这样不行。   我打开灯,一撩被子,准备想办法把我二两君从他嘴里救出来,再和这位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不开的大明星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价值观。   灯开了。   他没什么准备,眯了一下眼之后,又抬眼看我。   杜政这小子真的阴得很。   我才发现,这个大明星的眼睛像极了死面瘫。   我一瞬间有些迷茫,撑起来的上半身又跌了回去,他似乎是觉得我有不满,于是吞吐更深,手还在我囊袋上轻轻揉捏,很熟练,很刺激,眼神还色气得不得了。   我也懒得探究他为什么一下子这么不客气了。   性欲上来很快,我突然也不想压抑着了,他吞吐微缓了点,我就暗示:“您刚刚去了那么久浴室……”   我二两君重见天日了。   他往上挪了一点,引着我的手往他臀缝间走,润滑果然已经做好,他后面湿得一塌糊涂,很容易就进去了三根手指。   大明星的敬业精神又冒头了,可能之前我关灯的时候他就已经全裸上阵了,此时还很神奇地变出来了个套子。   我眼睛一眨一眨看他给我戴上了。   盛情难却,我就进去了。   我想了想,摆了个后入的姿势开始冲刺,拍拍他臀,他就很上道的开始收缩,还乖巧地压抑着喘息。   我手压着他背脊,说:“叫出来,乖。”   于是他喘得更厉害,跟着我抽送的节奏轻叫,时不时来几句浪荡的软话,要轻了要重了,要快了要慢了,小动物似的惹人疼。   我稍微侧了些身,手空出来抚慰他前端,他把手搭过来,带着我的手往上移,直到他右乳才停下,只听他说:“您可怜可怜这里就可以了。”   于是我开始玩弄他乳首,其实也就是寻常的揉捏,还有一下没一下的,他叫得更大声,隐隐都带了哭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爽。   我是真的爽。   我也算禁欲了不短的时间,虽然和对方不太熟悉,但也不想刻意忍着为难自己,于是我随意就去了,可是他还没有。我的二两君从人家后面滑出来,人家还没完事儿,有点尴尬。   他轻轻喘了两下,回身摘了套子,又继续把我二两君放在嘴里侍弄,像是要吸人精髓的妖精。他一片诚心毫无芥蒂,动作流畅我都有些懵。   床头的夜灯也不亮,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恍如初见。   他舔干净,拿着套子看我,我一下子福至心灵,学着庄三的样子死命摇头:“扔了扔了扔了,你手边就有垃圾桶。”   我们见面不过四五个小时,从素不相识迅速发展到赤诚相见,关系的性质突飞猛进,但相处的形式还是最初对脸蒙蔽的形式。   我看他还硬着,不落忍,想要提供一点帮助。   他说:“您不需要顾及我,您满意就可以了。”   我其实不太习惯应付这种人,我找人上床基本上都是你情我愿。我并不是不愿意玩情调的类型,真要用钱找人的时候少,找来的人也基本都热情如火,不用我费心思交流。   大明星侧着身子半掩情欲,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要是被子一遮,简直像是我刚刚从春梦之游里惊醒。   我试探性地朝他伸出罪孽之手。   他摇摇头:“您不用费心。”   我怪惹嫌的。   我的手就那么悬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约莫是实在看不过眼,说:“我不能光靠前面。”   我一下子没听懂。   他还特营业地笑了一下,又说:“我只能被操射,沈哥。”   是小沈不够持久,真是对他不起。   早几年,我大约是很愿意再来几次,到他满意为止。   我可能是被工作和死面瘫掏空了身体。   我讪讪地给他指了指自助工具所在的位置。   他摇摇头,说不用。   我实在是没办法,就问他要不要聊聊天。   他抿着唇,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白,反问:“一定要聊天吗,沈哥?”   他不愿意。   我继续庄三式摇头,躲进被子再关灯,一气呵成。   --------------------   本章高能 第36章 33   ===================   我本来想着,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杜政理论,但当我发现我是硬生生被大明星含醒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成了迷迷瞪瞪让他起开。   他没起开,就是又抬眼看我。   我的二两君又不是他的零嘴,除了doi还是有其他用途的,我推推他,怕他不明白,含混着说:“我要去厕所。”   他刚刚进的已经有些深了,此时退出去了一点点,依然是抬眼看我。   我觉得他在暗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也顾不上含混了,抬高声音强调:“您让开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他没起开。   不。   小沈不可以。   我慌乱地从他嘴里撤走,捞起身边的薄被就往身上一裹,大约是用良家妇女看登徒子的眼神看他,他便也用那种天山雪莲般高凛的眼神看我。   他问:“您不喜欢这样?”   我死命庄三式摇头,觉得自己欠庄三一顿饭。   他教了我一个好技能。   大明星又说:“您可以随意使用我。”   这话不对头。   太不对头了。   我刚醒,顾不上分析到底哪里不对头,被子裹得更紧,仿佛自己是个遭了猥亵的黄花大闺女,或者被人一激就脸红发傻不敢说话的庄三。   大概我看庄三多想笑,我现在的样子就有多搞笑,大明星一个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人,见我几个僵尸蹦往远离他身边的方向逃,竟然真心地笑了一下。   听过那句诗没?皑若山上雪,皎如云间月。   他一笑,冰雪消融,月散云边。   不过他笑得再好看与我无关,小沈不思美人,小沈只要能去厕所就很满足了。   释放完自我,拿纸擦了擦,想了想我披上被子,决定连脸一起捂上滚回主卧换好衣服。   他人已经不在了。   有那么一秒钟,我以为他是放过我了,但是下一秒钟我清醒,觉得凭着人家的敬业精神,估计只是做早饭去了。   我又去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他那句“您可以随意使用我”依旧言犹在耳。   大约这一觉睡得也算安稳,我竟然奇迹般地产生了一个正确的联想,那天俱乐部里,晦暗中杜政似乎是喝了几口酒,然后回答了我的问题“你想要的话,什么都不用签。”   杜政真的实在,真的什么都不用签。   直接给我把人送过来,我还以为他不是拉皮条,他是担心我。   他童稚时候的言语似乎还在我耳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君叶哥哥就那么喜欢裙子……”   我准备给他去个电话,没成想,大明星卡着点回屋了。   他围裙没摘。   不对,他就穿了个围裙。他问我:“中式早餐可以吗?”   看他神态,我恨不得对着他鞠一躬。我三连可以了一阵子,又送他一套谢谢拳。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思路,他不坐下,我就不坐下,哪怕我肚子对着一桌子饭咕噜咕噜叫都不行。   我这样,他就主动坐下吃饭。看他动筷子我才伸手,刚咬了一口水煎包,他就轻轻问:“您更喜欢我人妻一点吗?”   啪嗒,我包子都掉了。   得亏底下有个盘子。   我觉得我和这位大明星的相处方式只有三连、尬视加礼貌拳了。   我含着一口包子都不敢嚼,支吾半天,说:“您做自己就好。”   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他低着头,说:“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这是个好的开头,很适合让他接着说下去。   我就眼巴巴等着他告辞。   他说:“我会改正的,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知道为什么,杜政那句“这里不止是会员”也一下子又返回到我脑子里,我沉声,努力做好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您在这里随意就好。”   一顿早饭不言不语地吃完,我告诉他我要去上班,大明星则表示他会一直在家里,还帮我配好了西服。   出了门我给杜政那小子打了电话。   他声音有点困,问:“怎么了沈哥?”   我反问:“你到底把谁给我塞屋里了?”   他笑笑,报了个名字,挺耳熟的,我一寻思,应该就是那个大明星。   虽然我的确不知道,可我问的不是人家名字。   我要杜政给我个解释。   杜政又说:“我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他,挺可怜的,我就带出来了。”   感情杜政是日行一善了。   我有点儿脾气:“所以呢?”   他说:“所以我就放你屋里了,毕竟是从那里出来的,乖还是很乖的吧?”   乖。   太乖了。   乖到要人老命。   我快炸毛了:“你觉得乖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杜政懒洋洋:“我又不喜欢这样的。”   我一下子没话说,因为我大概知道杜政下一句是什么了。   他说:“你不觉得,他特别像你小爸吗?”   杜政笑了声,说:“比你小爸还年轻漂亮。”   我不吭声,杜政就继续说:“我动手你又舍不得,你还说你出不来,我就带你出来,我总不能看着你死在你小爸身上吧。”   这天是给他聊死了。   杜政冷笑了一声,继续:“沈哥,人我是给你带过去了,他那个样子你也眼熟吧,现在放出去肯定活不了,你留不留是你的事儿,自己想清楚。”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眼熟,怎么不眼熟,我作死惯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人想不开是什么样子。   合着杜政不是给我请了个护工,是让我体验一把护工,可能还得兼职一下心理医生。   我明白了,大明星不是护工,他是个祖宗。   --------------------   我们再来一章吧。 第37章 34   ===================   一开始说去工作其实我就是想避开大明星,但是出了门我也没什么事情,于是真的准备去公司看一看。因为我也算休假,不用赶打卡,溜达溜达就到了公司,小高管还不在,我到我办公桌那边继续理了理积压的工作,正忘我呢,听到人咳嗽两声,一抬头,就看到小高管一脸欲迎还拒地看着我。   我和他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他也寒暄,然后笑:“沈哥,这些东西总在这里,也不急,你也工作挺久了吧,不如歇一歇?”   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提点。   估计知道我是李总儿子了。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回不到之前那单纯又美好的样子了。   他这样说,我也停手了,悠悠闲闲地拿出手机,划拉了划拉,又划拉了划拉,好容易找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我招呼招呼小高管。   他一探头,问:“怎么了沈哥?”   我给他指了指我找到的大明星的百度词条。   小高管乐了,问:“沈哥,你也追星啊?”   我不追。   奈何有人给我请了尊祖宗回家。   我还没怎么问呢,小高管就开始给我普及大明星的人生故事了。   小高管在那里说大明星年少有为、得了多少多少奖,又开始搬他各种大屏幕小屏幕的作品,连带着主题曲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是个真迷弟。   我不行。   我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光记得他上面怎么会舔下面怎么会吸,叫起来多软笑起来多媚。   对了,一张脸嫩得能掐出水。   小高管说了一遍还意犹未尽,追问:“沈哥,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啊?”   我要喜欢上他还好了呢。   我喜欢他我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打了个哈哈,小高管就自己继续开心了,又开始说大明星有多么多才多艺,中的洋的乐器都会好几样,录个MV每一帧都让人想舔屏。   我按亮了手机,屏幕还停在大明星的百度页面上。   我手就指了指大明星看上去太过文艺的名字,问:“这是他真名吗?”   小高管沉思了一下,回答:“应该不是。”   “行,”我点点头,“我回头问问。”   小高管呆了一下,然后声音就炸了。   我也没忘他这边多留,给死面瘫发了个消息,说过去找他一趟。   我准备把大明星的事情和他交个底。   他接受不了,也算个鱼死网破的契机。   我溜溜达达过去,死面瘫的办公室的门开着,我没敲就进去,没想到看到个熟人。   就之前那个小组长。   好像姓马来着。   我觉得公司里近期人事变动应该不大,随口寒暄:“马组长好啊。”   他瞪了我一眼。   我有点儿气,对死面瘫开口:“他怎么在你这儿?”   碰了个巧,他异口同声对着我:“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瞪回去,继续追问:“孟哥,他汇报不到你这一级吧?”   死面瘫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针对谁,他开口:“吕组长是这一层部门的三把手,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该往HR报的事情总往我这里报。”   原来他姓吕。   好吧。   他瞪我一眼不冤。   那个小组长听着死面瘫的话,如同死面瘫苦守寒窑十几年却惨遭抛弃的结发妻,恨恨地盯着我:“你和孟总助关系好,也不能在这里乱窜,我们有保密项目的。”   我摊摊手,懒得理他。   他倒是没完了,对上死面瘫似乎也不怕了,一心想着撵我走。   “我今天就说了,不管你私下里有什么身份,你也不能乱闯公司!”   我是来和死面瘫摊牌的,他这样闹腾,我的腹稿给弄没了一半,我也来劲儿了,手插兜里问他:“怎么,没见过二世祖吗?”   那小组长倒是乐了,说:“您可要点儿脸吧?就算你想叫爸爸,怎么看孟总助也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啊。”   要是这是个电视剧或者电影,此时的背景音乐大约就变得很危险了。   我挑战了一下表情极限,竟然笑出来,不仅笑出来,我还能回嘴:“孟思肖他不够年纪生出我,够年纪娶我妈不就行了?年轻人,思维活络一点。”   李总和死面瘫结婚倒不是什么秘密,这小组长似乎是个杠精,现在也豁出去了,还怼我:“到处认长辈,也没见你姓李啊。”   我其实是不会吵架的。   我没遇到什么吵架的机会,大事儿吧,我能找到朋友帮衬,小事儿吧,看对方的样子我也懒得计较,这个马组长的事情不大不小,就像一根刺,我倒真的不好抉择了。   我对上死面瘫:“别光看着啊小爸,找你有点事儿,保密项目,你送送客呗。”   死面瘫开口了:“吕组长,我的家事没有你置喙的余地。至于你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人事部解决不了,我也帮不了你。”   大约我的笑容太瘆人,死面瘫皱眉,又加了一句:“就算你觉得人事部效率不高,但我保证,辞呈处理还是很快的。”   这小组长一脸吃瘪地走了,他不甘心地回头,我还朝他挥挥手。   死面瘫过去把门带上,回身问我:“什么事儿,君叶?”   腹稿都没了,我就干巴巴讲事实:“杜政给我屋里放了个小明星,我没拒。”   死面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面上倒是沉稳:“知道了,我会避开的。”   他看着我,像是在问我还有什么事儿。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就像我没想到还能看到刚刚那个小组长。   我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是了,他不在乎这个,我有了别人,他可能还能更省心一些,哪天要是扔掉我,也不用怕我要死要活。   挺好。   我只能说:“我没别的事儿了。”   他“嗯”了一声。   我站在那里显得太过多余,只能没话找话掩饰尴尬:“哥哥,我想你了。”   死面瘫就说:“我还有点事情,处理完要紧的就去陪你。”   正常人大约都该贤淑地退让,但我觉得我在死面瘫的带领下已经离开了正常人的范围。   我笑着反问:“我就不算要紧吗,哥哥?”   死面瘫手上的事情就停了。   他看着我。   我只能接着作:“哥哥,我们好久没在车里做过了吧?”   他看了看表,看到时间后皱了一下眉。皱完却还是起身拿了车钥匙,对我说:“走。”   --------------------   下章有车。   车震。   嘻嘻嘻。 第38章 35   ===================   提完这个要求我挺后悔的。   好久没在车里做不是没有原因的。   车里有什么好?就是玩个刺激,真舒服当然还是床上舒服。那么多钱砸进去买床的人又不是傻。   床的高度,床垫的柔软和它与肌体的贴合程度,都是汽车后座比不了的。   但是我提出来要做,半路不做了似乎很没面子,于是咬咬牙我还是上了他的贼车。   习惯了长天旷野,不对,长天旷野我也不习惯,反正,这种狭小逼仄的感觉让我挺不舒服的,我就不该选车震,我就该选野合。   长天旷野,回归自然。   多方便,还环保。   剩了洗车的钱。   死面瘫把我压在车后座上吻我,我却还是神游,很是对他不起。   见我不在状态,他就问:“怎么了,君叶?”   他越是这么冷静自持,我就越是游走在发疯的边缘,于是我就说:“昨天做的有些累,现在心有余,力不足了。”   我觉得这么说话其实挺越线的,要是他这么和我说话,别说亲了,我可能扒过去把他舌头都咬下来。   别活了,一起死了得了。   但是死面瘫的手都没有抖一抖,他手依旧往我衣服里探,摸一摸捏一捏,在亲吻的间隙回我一句:“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他手很快移到我臀缝,一会儿就给我填了点儿神奇的润滑油,我倒是一下子领悟了他知道的东西:既然我操别人操累了,他就很体贴地来操我。   很乖巧,很懂行。   哪怕二两君到现在都没有抬头的迹象,小沈也替它谢谢死面瘫这一片心意。   我仿佛纵欲过度地萎着,死面瘫也不是察觉不出来,他只能更卖力地挑逗我,连沉默是金原则都抛到一边了。   我自己看不下去了。   “哥哥,停一停吧。”   他抬头看我,这时候我才察觉有些大事不妙的样子,死面瘫并不是真的没脾气的人,他现在眼睛里都像是要冒出鬼火了。   我们两个人就停在这尴尬的正中,大概是血液终于回返到我的脑袋里,这么久了我终于说了句人话:“孟思肖,咱分了吧。”   大概我有些忘情了。   我忘了他兄弟还顶在我穴口,这话一出,他失了分寸,直接给我撞进来了。大约是彼此太熟悉,他还一下子顶到我那个点。   我不是硬汉,我是娇花。   这一下子受不住,我都快给他激出眼泪来了。   万事开头难,他这一下子开了头,其他就顺其自然了。   我本以为我真的对他萎了,其实还是刺激不到位,他这么弄了一阵子,我二两君的头抬得高高的,还跟着上面想滴几滴泪。   我给他操的哼哼唧唧的,脑子里的血一下子又流走,全剩下了情欲、快感和孟思肖这张脸。   这张脸误我,真的。   我就闭上眼。   闭上眼之后他冲撞的力度就更明显,虽然没人叫的很大声,但各种暧昧的摩擦都在我耳边放大,我脑子也叛变革命,闭着眼也还全是情欲、快感和孟思肖的脸。   这怎么能行呢?   我快到了的时候,死面瘫一改让我自由放飞的常态,手指圈圈勾勾,竟然要堵我。   这一手秋后算账,死面瘫玩得漂亮。   我只能软了声音叫:“思肖哥,你快点让我走。”   我睁开眼,看他眼里还是透着火,他回我:“我不让你走。”   他似乎不是在说他现在作孽的事儿,和他那只作孽的手。   “我就是要分,”想着说软话也没用,我硬气了,“打完这一炮就分!”   不让射就不让射,小沈自己软下去还不行?   死面瘫那双透了鬼火的招子就罩着情欲蒙昧地看着我,快感激出来的水雾氤氲,他就求我:“君叶,别走。”   我拒绝不了他,我拒绝不了这个人,我没办法。   我把头往后靠,想纾解一下下身的憋闷,头差点撞到车门内把手,见状他还伸出另一只手护着我。   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跟他说:“思肖哥,我真的有别人了。”   他亲我,弄得我又哼哼唧唧又射不出来的难受,还继续:“别走。”   下面给他指头尖儿堵得死死的,我倒是想走。   我叹气,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难解的情欲还是不堪的心。   我在他耳朵旁边嘀咕:“那我们就这样了啊孟思肖,你自己选的啊,你不要怪我。”   他不怪我。   他还终于放我自由了。   完事儿了他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把我抱在怀里,他下面毛绒绒地,有些扎我屁股。   我就不满意地蹭。   他就说:“乖,别惹火。”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看他,头扭不过去。   他继续:“你现在再来一回,晚上回去怕是要精尽人亡了。”   亡个屁。   沈哥和连他名字都没记住的大明星是纯洁的病患关系。   就算开头有了误解,哪怕没有HIPPA当头,即使我没有执照,该纯洁也得纯洁,该怂也得怂。   我又想起来,死面瘫在我说要和前妻离婚的时候,似乎也是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教我什么人情世故。   我何苦在这里受他这个。   即使脑袋撞上了车顶,我也艰难地把裤子提了起来,蹦出车门就跑了。   --------------------   车震,上来就是。 第39章 36   ===================   我没直接回家,因为我不太会应付回家之后那个觊觎我二两君的大明星。   你说他要真喜欢,咱给他也行。他沈哥又不是什么小气人。但他那样子显然是什么后遗症发作,给了他,爽到爽不到一说,良心实在过不去。   磨磨蹭蹭到了饭点,我磨磨蹭蹭进了家门,我以为我手脚够轻了,结果一开门大明星还是已经候在了一旁,还要帮我换鞋。   我拗不过他,谢谢拳都有气无力了。   横竖大明星也没接过我那一套谢谢拳,他看着我的鞋面低语:“有点脏。”   我顺着他目光看,大概是之前车震时候溅上去的浊液。   难为他能看出来。   他抬头看我一眼,我低头看他一眼,大概是他演技太高超,眼神戏太多,这一眼我竟然真的看出来他想要干什么了。   他低头要舔,我像跳踢踏舞一样慌忙地收脚:“您干嘛啊?您离我远点!客厅沙发看见了没?你快点去那边去那边去那边……”   大明星虽然脑子出了问题,但话还是能听进去的,他恭顺地退到客厅,看着我慌乱地在鞋柜里找东西。   虽然我自己没怎么用过,但是鞋油和擦鞋布在哪儿我还是知道的。   鞋油往鞋上一挤,我正要松一口气,却见大明星又过来了。   我拿着擦鞋布的手都想抖了。   我带着哭腔问他:“您还想干嘛?”   总不至于鞋油都要来一口吧?   大明星就不动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似乎看出了我的认真,于是开口:“沈哥,你拿的不是鞋油。”   “啊?”   “是个木地板保养的木蜡,不能往鞋上擦。”   他看着我,满满都是演出来的情真意切。   有那么几个流窜的字在他脸上飞啊飞,我定睛看了一会儿才把它们成功捉到眼里。   那四个字明明就是:“你鞋废了。”   我惨笑,放下擦鞋布,在心里给无辜报废的鞋子默哀了两秒,之后讪讪:“那什么,您饿了吧?咱们吃饭去啊,吃饭吃饭,吃点儿正经东西……”   大明星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我的鞋,终于勉强回归到了正常人的行列里。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大约是换鞋的事情太过尴尬,吃饭的时候大明星好歹安稳了,也就问问我饭菜合不合口味,要不要再添饭,倒真的像个合格的祖宗,不对,护工。   我就一边赔笑一边给他三连“好好好”。   我快把自己撑死了。   一直到他帮我放完洗澡水,我吹干头发睡觉,大明星都没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老怀甚慰,就开始玩手机。   玩手机的快乐就不说了,你懂得。   玩着玩着,小高管的晚安鸡汤又来了。时隔挺久,我还怪想念的,啪嗒点开,结果这回不是鸡汤了,是大明星后援团的群邀请。   闲得无聊,我还点进去了。   里面迎完新之后,就开始给我普及大明星的事迹,我看着还挺乐呵,拍了拍旁边的正主:“我有个同事是您迷弟,您看看他们搞的还挺好玩的。”   大明星没看。   没看不说,他看我的脸都有点白了。   我也不傻,心里一下子就摸出来他觉得我在折辱他了。   我就只能解释:“他是真的喜欢你,之前也老给我讲你的作品……”   虽然我没听。   “……他也没问我们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他很了解你,所以提了提,”大明星还没说话,我更加心虚,“要是他问我就说是酒会上认识的朋友,他也知道我是个二世祖,我认识点儿厉害的人也不稀奇。”   他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压着嗓子说:“没关系的,我……您随意处置我就好,身体也好,名声地位也好,都可以。”   小沈何其冤枉啊。   要是个路人,这时候我就闭嘴自己玩手机就得了,但这位大明星很有可能要和我蹉跎一段不短的时间。   有些话还是得说。   我就再问:“有人拿这个威胁过你?”   他没说话,因为演技过关,从他的表情里我也没揣摩到什么东西。   我只能独自美丽:“杜政做事很牢靠,他都让我来照顾你了,那些首尾肯定都处理干净了。”   大明星终于有了点儿反应,大概是觉得我这种进门鞋都不自己脱、吃完饭盘子都不自己洗、加上泡澡连水都不自己放的照顾人的方式有些不要脸。   他表情鲜活了点。   我再接再厉:“这年头,裸照外传是挺正常的事情,之前还有人给杜政寄过我的录像带呢。”   大明星开始捧场,问:“然后呢?”   我就继续美丽:“他寄给我爸我妈都比寄给杜政强啊。那时候我不是出了点儿事吗?杜政照顾了我一阵子,那人估计就近威胁,找到杜政头上了。他找谁不行找杜政哈哈哈哈哈……”   杜政那种收到一只手一只脚一只眼珠子都面不改色的家伙,怎么会屈服于区区一盘录像带?   大明星终于起了话兴,问:“之后威胁你的人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没想起来,只能说:“不知道。反正我再没见过那个人,录像带的事我也没管过,要是杜政想留着,我也能理解。”   大明星问:“为什么?”   我假装严肃:“因为我也有他的录像带,老宅柜子里锁着呢。”   大明星眼睛微微张大了。   我不卖关子了:“我们从小玩大的,他小时候被我逼着穿小裙子的照片叫我做成影集珍藏了,等他结婚了,我要把他被篮球砸的照片集放到一起给他当礼物。”   想到这里我又笑了笑,大概我笑得很有感染力,大明星也笑了一下。   大明星的笑很有点让人把持不住的味道。   恰逢啪嗒一声,我屏幕又亮了,我赶紧解锁手机,一看,是刚刚的迷弟迷妹群。   我把群屏蔽了,消息没再看,但是想起来白天时候和小高管提到了大明星真名的事情。   我就直接问:“大明星,现在火了大江南北的名字是你真名吗?”   他说不是。   我就继续:“方便透露一下真名吗?我妹妹好像也追你来着,小丫头特好奇。”   大明星的名字我要记住,省得米宝再来找我玩,我一句话都搭不上来。   “我叫路唯,唯一的唯。”   我又问:“竖心旁还是口字旁那个啊?”   大明星的回答还是很简洁:“口字。”   “旁”都不肯多说一下。   行。   我觉得今日的疗程到这里就可以了。   我在我们被子中间划了一下,关了灯,发号施令:“三八线不可逾越啊,路唯弟弟。”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说话还没过够嘴瘾,于是又强调:“我们就纯睡觉,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做,磨牙都不行。”   大明星怎么了,大明星睡觉也有磨牙的可能啊!   --------------------   搞个事情。   我旧坑快填完了,不怂了。   性感猫咪在线脱马甲。   我知道这个池子有被我咕过的鱼……我其实见着来着,就是不知道人家认没认出我。 第40章 37   ===================   我和大明星过了相安无事的两个月。   我还是如一只不敬业的鸡一样时不时在死面瘫那里点个到,而大明星也是天天如同一个敬业的护工一样变着法儿的被我照顾。   在我的坚持下,我终于赢回了自主脱鞋的自由,但三餐和洗澡水的控制依旧大权旁落,实在是山河危矣。   说实话,有这么个做饭好吃的大明星在身边,虽然我依旧觉得我为死面瘫目断神销,但我体重是真的一点一点回去了。   不仅回去,还有种诡异上升的趋势。   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要求的,腹肌可以没有,但油腻的小肚子不可以有。   冒了头我就得给它按回去。   没办法,我只好再次变身健身小达人。   教练还是那个被我吓过一次的教练,见我终于又过来,他还打哈哈:“沈先生看上去精神多了。”   我觉得我还是神思不属。   但是“我觉得”向来和客观事实有偏差,教练这么说,比较客观,大概是真的了。   这样一想,我就开心了。   脑袋一热,我又冲了张年卡,准备哪天让大明星一起来。   大明星没来得及叫,死面瘫倒是一个电话把我叫过去了。   到公司,不是他家,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能避着他,就过去了。   死面瘫的确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说李总见我状态不错,觉得我能更近一步,工作重心将要逐渐从小高管经手的层次往死面瘫经手的层次偏移,倒不是一下子就给我提到总助秘书之类奇奇怪怪的位置,就是小高管那边具体项目收一收,死面瘫这边大局管理方向学一学。   这个不难。   死面瘫在交代工作的时候很认真,我也努力不去想他认真的时候有多好看。   重点都说完,我觉得能告退了,死面瘫却一把把门锁上,说:“很久没见过你了,君叶。”   我讪笑:“怎么能呢,咱们现在不还见着呢。”   他看看我脸,又看看我下面,目光自然,一点儿都不猥琐涩情。   虽然不在厕所,但我觉得下一秒他就会给我递包纸。   他说:“君叶,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揭开那一层遮羞布,我也不怯于讲实话,我就说:“最近在亚金道那边多一点。我和你说过我有别人了。”   “嗯,”他手指交叉起来,面上倒是八风不动,问,“他就比我好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就说:“他操起来比你爽,比你会叫。”   我是没怎么和大明星做过,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偷偷脑补自己和大明星的十万字小黄文。   我都不带硬的那种小黄文,纯属精神愉悦。   人总得有点儿爱好不是?   但毕竟脑子自我输入比较多,输出自然也就流畅了,死面瘫顺着我的话一问,我倒豆子一样就开始涩情描述。   我觉得我家要是被我败光了,我还能做个涩情小说家。   多语种译本都自己出的那种。   我描述露骨,大约是个男人听了都会有点反应。   死面瘫脸上倒是没生气,眼睛里也像是没生气,他就那么看着我,时不时还扯出一个我判断不出类型的笑容。   他这样我有点儿害怕。   虽然我是个积极健身的小垃圾,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打不过他。我那天在病房看得清清楚楚,对上杜政他绝对留了一手。   杜政是谁?杜政的身手我看着练出来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他身上手上磨出来的血泡就没断过,他练到后头我都不好意思再欺负人家了。   不是怂,真的心疼。   那时候杜政就是个小不点儿,穿裙子还贼他妈好看,哪个小男孩儿见了不心疼的?   开玩笑而已,他也不是个妹妹。   跑题了。   小时候我长得比杜政快,他身手再好也不能真的跟我舞刀弄枪,有空没空就只能被我欺负,今天撕他个作业本儿,明天抢他本练习册,他闹腾,我一猛子坐他身上就能压住了揍。   他爸开始让他训练的时候他还是比得上我的那种娇气,我欺负他欺负惯了,发现他是真的惨了反而没法子下手,和家里点了个卯,就说要陪他一起练。   小男孩儿嘛,谁还没个舞刀弄枪的大侠梦来着。   男子汉要撑住兄弟义气。   跟了他一个月,杜叔叔给了我杜政一半的训练量,我还是没撑住。   杜政撑住了。   后头他训练,我还是会偶尔陪他,到我们课业重了,我去陪他就少了,关系淡了些,我的拳脚也更加舒懒。   所以比武力值,死面瘫大于杜政,肯定也大于我。   我还是不硬拼为好。   虽然他要吻我有时候也是这个表情,但这次我真的吃不准他是要吻我还是要揍我了。   我呼号一声:“别过来。”   他脚步顿住。   我继续表演:“家暴不可取,你再过来沈宝宝要给儿童保护协会打电话了!”   他笑了,又是一脸的活色生香,他笑:“君叶,别闹。”   他坐回去,我反而不开心了,人都是贱的,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狗胆,我起身就走,到门口回个头,眨眨眼:“都听您的,小爸。”   --------------------   本章小结:沈某发动攻击:口述小[b]黄[/b]文。然后他跑了。 第41章 38   ===================   我觉得在死面瘫身边就像是陷进了一个无休无止的修罗场。   没想到在家里等着我的是另一个修罗场。   大约是这一行的职业道德,即使是大明星也没有摆脱在我床上被我撞见自慰的命运。   按摩棒的声音有些大,我听着都觉得疼。   我不欲打扰他,正要掩上门溜走,就听他叫“沈哥”。   不管这是他情动处高潮时候的呼语,还是他看到了我鬼鬼祟祟的潇洒身形,如今的场面都只有尴尬,没有别的。   “沈哥,我不行了,”他在门里叫,“沈哥,你进来帮帮我。”   我错了,除了尴尬,还有更尴尬。   他叫的声音就像是什么遭了灾的小动物,我最后还是没落忍到他旁边,颇有些怯怯地问:“我帮您递杯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中的生气活泛到像是下一秒就想和我同归于尽。   没有。   下一秒他飙哭戏了。   他说:“我也不想的,谁特么会想和男人搞啊。”   这话直得让我有点儿惊恐了。   要是弯的,虽然一群不行,但是特定的某一个某几个还是可以的吧?   不说别的,很多小零和妹子哭着喊着想被操的好吧。   他自己的迷弟迷妹群里就天天有喊着想让他正面上的啊!   小高管都特么跟着妹子嚎过啊!   还想给他生猴子啊!   我那青年秃顶笔直笔直的小高管啊!   他就这样一边说着一些铁直的话,一边求着让我操他,神智都不太清醒,看来是真的直,但也是真的想要。说实话,我觉得要不是他长得太好看,我看着他自慰现场简直跟看命案现场一个样子,看完之后别说硬了,以后还能不能硬起来都是个问题。   本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友好互助精神,我扮演了一回人形按摩棒,好歹让大明星爽了一发。   也许是禁欲久了,终于吃到肉,到最后,他看我的眼神也不那么像我就是个工具人,他躺在那里摸摸我的脸,还要吻我。   他侧脸和眼睛都很像死面瘫,这个姿势我真的遭不住,下意识一退。   就狗带了。   大明星生气了。   路唯弟弟表现得一点都不像弟弟,刚刚的哀求啊媚眼如丝啊都是演的,他一把给我来了个床咚,阴沉着脸问:“不让我亲?你嫌我脏?”   我哪敢。   我觉得我倒是指不定能打得过路唯,但是他一个病号,我良心坏了都下不去手。   我就解释:“不是啊,弟弟,我有喜欢的人了。”   要不是我二两才从他后面滑出来,他可能就信了,但事实与题设相反,于是他笑得更张狂了。   他问:“谁?”   大明星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点儿难能可贵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虽然我觉得我的定位怎么都不应该是大明星的那个他,但是看他有了精气神,我还是想鼓励一下,我就说:“孟思肖。”   我以为他不认识,但是听了这个名字他却似乎有印象。   他整个身子退回去:“杜先生说不让进门那个人?”   我眨巴眨巴我无辜的大眼睛,不太理解这个剧情。   杜政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和死面瘫过不去了呢。   路唯弟弟拉了把椅子,问:“他是你情人吗?是他害你住院的吗?”   “不算,”我觉得人还是应该诚实一点,至少给小辈做榜样的时候应该诚实一点,“我自己作的。”   大明星还点了点头。   他又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我的话。   他沈哥的面子都不要了吗?   我决定找补一下,就说:“和他也有点关系吧,毕竟他和我搞来搞去都是偷情,半路还娶了我妈。”   大明星活泼了,可惜活泼了就开始口吐芬芳,他说:“贵圈可真特么地乱啊。”   其实本来还算井然有序,很有可能是让我瞎搅合给搅合乱的。这些关系里,没了我啥都不乱了。   我没和人说过这些,但话头开了,我就从最开始的厕所牵手给他讲故事。当然,米宝是我妹那一截没说,坏了她名声到底不合适。   大明星认真听完,表示小沈应该和死面瘫断了。   我哂笑:“说断就断,那我喜欢谁去?”   他没笑:“我。”   “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嫌弃吗,那为什么不来喜欢我?我有什么比不上你那个孟哥的?”   大明星的脸上仿佛闪着一行一行的字“我不比他年轻?”“我不比他漂亮?”“我不比他善解人意又善解人衣?”“我们都是从伤痛期过来的,我不比他更懂你?”   最后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迎着我脸戳过来,如致命一击“他是你小爸,这个我倒是没法子比。”   我沉默了挺久,最后说:“行吧。”   他没听清,扭过头,眼睛亮亮地哼气儿:“嗯?”   我勾引别人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哼气,如今体验了一把,还真是有点儿要命。   我就说:“如果你真想这样,我们可以试一试。”   --------------------   还是那句老话,我不换人。 第42章 39   ===================   说是试一试,我们也没有马上试到床上去。   我个人尝试的主要方向,是让他能够接受他和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平等的、有独立人格和思想的、遇到伤害能够正确处理的人。   至于大明星的尝试,说起来搞笑地有些难受。   反正我看着挺难受的——他在试着怎么不靠前列腺刺激达到快乐的顶点。   我能做的尝试就是主动抢家务活,结果也有些惨烈,我做的事情大部分他都要替我再做一遍,这还是好一点的。   不好一点的大约是我摔了三个盘子两个砂锅之后,终于被大明星禁止再进厨房了。   我觉得我有点儿委屈:“那么烫的东西谁能赤手端出去啊。”   大明星话都懒得说,给我指了指墙上挂的粉色厚手套。   我更委屈:“那不是给女孩子用的颜色吗?”   大明星就活泼了。大明星一生气就活泼了,他吼我:“这特么你自己买的啊!”   我不敢吭声了,其实我还是能努力辩驳一下的,但是大明星是病人,刺激过头了到底不好。   健身,工作,伺候明星祖宗,我的生活大约也就这样平淡了。   在工作上,我和死面瘫的接触越来越多,见我刻意避着他,他就只认真教我做事。死面瘫大约是现在很多小姑娘都喜欢的类型,对内温柔,对外凌厉,他的手腕和谋略总是让我看着就觉得不可思议,公事上他就像是开了挂,不仅能预见一些事情的走向,甚至能准确地探测到周围同伴或对手的心理。   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藏私,一件一件和我解释,但解释完了我觉得我还是做不来。虽然他解释了我的确能明白,但是要让我自己像他那么做,我还是不行。   他也没有催我,他甚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法,我要学的不一定是他的手段,而是着眼于大局的“眼光”。   他教的东西其实很唯物主义,但我听起来觉得全是玄学概念。   我甚至觉得真的玄学问题对我来说可能更轻松一些。   他没想给我压力,但是我自己还是有压力。   很多药我自己都不敢再吃了,为了在保命之余解压,我特意买了一瓶维生素A和一瓶口香糖,两个瓶子里的内容换一换,装着口香糖的维生素瓶子往车上一扔,装着维生素的口香糖瓶子往兜里一放,整个人都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我想吧,谁闲的没事儿会检查一个口香糖瓶子啊。   一晚上过去,我知道是谁了。   大明星。   他难得没有端着早饭叫我起床,甚至都没有帮我把要穿的外套给我备好,他捏着我鼻子把我弄醒,凑过来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然后晃着我的口香糖瓶子问我:“这是什么?”   我想到有人会问我这个问题,下意识把备好的答案流利地背了出来:“口香糖啊。”   他笑了笑,继续问:“你把什么药换里面了?”   我还没醒,继续坚持:“真是口香糖。”   他不笑了:“我还用它吹了好几个泡泡呢,沈君叶,你不坦白,我就从严发落了。”   他给我吓醒了,我就说实话:“维生素。”   “嗯?”   “维生素A。”   他满脸都写着,他要信我他就是狗。   “真的,”我倒出来放手里给他捏,“医生不让我再吃的处方药一般都是压片或者感冒胶囊那样的,这种是专门给维生素的软皮,你看,亮晶晶能当软糖吃的。”   他手敲了敲床边,送我一个冷笑:“我叫杜先生找人去验,你要是说谎……”   我说谎他能怎么样,我很好奇。   他话锋一转:“……我就给你那个备注‘小高管’的同事发咱俩的床照。”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屈服了。   这天在工作的时候我颇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首次避开了死面瘫的教学,硬生生扒在小高管的身边,他有些受宠若惊,到后面惊过头,看着我都笑不出来了。   他就问:“沈哥,你那么阴森森地盯着我干嘛?”   这事儿没法子说。   我吃不准路唯的做法,只能旁敲侧击地问小高管,要是他知道我和大明星在一起,他会有什么看法。   他哈哈哈。   他笑出了眼泪:“沈哥,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痴汉类型的迷弟欸。”   他又说,要是我和路唯在一起了,他就是现在影视圈当红一姐的私生子。   “别一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沈哥,你多努力一下,和那些明星们混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他看了看手机,继续,“孟总助催我好几次了,别意淫了,你快点儿去那边复命吧我的好哥哥。”   想了想他极其不怕死地说:“孟总助不也是明星长相,正好方便你痴汉,快去吧快去吧。”   这种什么真相都不知道的傻子活得可真开心。   我不情不愿地过去,死面瘫也没有为难我,还是细致入微春风化雨地教学,见我分神还给我递了盘点心。   我的失魂状态好歹在下午的时候被打破了,大明星大发慈悲告诉了我结果:“还真是维生素,维生素你就吃呗,鬼鬼祟祟换瓶子干什么。”   这条消息完了他又来一句:“晚上回来谈心。”   我看手机十分专注,死面瘫说什么都没听清,正好碰上他提了个问,我尴尬之下只能含混过去。   他皱了下眉。   死面瘫在工作的时候表情管理极其过关,此时皱眉,已经不是不满的程度。   他大概率是生气了。   想摔打人的那种生气。   我的行为类似于上课开小差,他要是生气,我也认栽。   他没有,他眉头舒展开,又给我讲了一遍。   这次我不敢开小差了。   晚上回去,大明星还是熟悉的两荤两素两个汤,吃完后他收了碗盘,把我孤零零的口香糖瓶子放到桌子最中央,开始“谈心”。   我觉得他是要刑讯逼供。   小沈怂,小沈开口了:“其实我也知道光吃维生素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   “但是我开始吃维生素或者保健品之后,我会忍不住吃别的。”   大明星问:“为什么?”   “其实什么成分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就是想吃药。”   大明星思索了一下:“那我给你买点儿糖豆你当药吃行吗?”   我撇撇嘴角:“你不怕我糖尿病啊。”   活泼劲儿又攀到大明星脸上了。   他见我像是不欲多言,就说:“你不想和我说也没关系,杜先生说明天给你安排靠谱的心理医生。”   他起身要走,我实在不想再牵扯到一个逼着我掏心掏肺的人,就点了个题:“掌控欲。”   他坐下了。   我继续:“吃药能给我一种我能完全掌控我生活的感觉,所以我有失控的念头的时候,吃药的想法就停不下来。最开始吃点儿保健品就能应付,后面就必须是各种特定用途的处方药了。我还私联了几个给我供药的医生瞒着没告诉别人……”   大明星双手交叉:“手机给我。”   我翻出那几个号码给他,他挨个删了,还确认了备份情况。   他把手机还给我,又盯着我看了两眼,问:“你还有藏联系方式吧?”   有。   我这个假戏精显然敌不过他这个真大腕,我就说:“书房里的书我是按杜威十进制排序的,但有几行的书我是编了字母对应退位数字的简单密码存的电话号码。”   我觉得我这一句话里他大部分都没听懂。   但这不妨碍他思索一下,回我:“知道了。”   我心里一惊:“你不会扔我书吧?那里面不少孤本的。”   他就问:“书重要还是命重要?”   “都重要!”我急急忙忙给他出主意,“不行你明天按字母表顺序重新排一下序,我图形记忆里没那么好,记数也基本没有长期记忆,电话号码除了我自己的我就记住了一两个人……”   “得了,”路唯摆摆手,“明天给你重新摆。”   我极其不舍地看了一眼口香糖瓶子。   路唯又开口了:“你要是觉得要失控了,就来找我。”   我又用被施暴的良家妇女的眼神看他,现在再看,他好像也没那么高岭之花了。   他很认真:“我陪你喝酒。”   我喏喏:“酗酒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嗯,”他走过去,把口香糖瓶子收了,“所以我会看着你的。”   --------------------   接下来是说好的福利章,要play的自己提,这次没抢到还可以留到下次~   不穿马甲果奔的感觉真爽。 第43章 40   ===================   和路唯在一起,真的没什么恋爱的感觉。   Doi还是要do的,只是多数是为他纾解,我自己欲望倒是平平。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觉得和死面瘫一起工作比和大明星滚床单更能让我……宁静。   想失控的时候还是有的,喜欢的人是自己小爸,崩心态就成了很日常的事情,我和路唯也的确守着君子之约,我想吃药的感觉上来了,路唯就陪我喝一杯酒,他估着量,就一小杯,我这种一杯倒的量都不会醉那种。   后来,他要是想被操了,也会找我看着他喝一小杯酒,有的时候他会哭,有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我尽量只是抱他哄或者用手摸两下,他状态实在不好,我还得和他比比拳脚。   不过比拳脚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比完拳脚我一般还是会操他。   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我操他的时候总带着怜悯,因为我喜欢后入,他也瞧不见我的表情。其实我的处境并不如他,他已经走到噩梦的余韵,而我还在崩塌的梦境里长睡不醒。   我能可怜他什么?不过是那点儿男性自尊作祟,毕竟我不用非得别的男人操也能射精。   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生活上我和大明星互相支撑着走向稳定,工作上也渐渐顺心,死面瘫心思灵活但处事其实也有固定模式,在一起久了,到底还能摸出一些门路来。   也许能保持纯洁的工作关系对他来说也挺好的,我在这边要死要活,指不定死面瘫还会嫌弃我是他继子,做情人总会留首尾。   死面瘫办事干净利落,我觉得如果让他策划什么犯罪行动,他都不会留下什么首尾。   和我这种人偷情,估计他也很心累。   可我还是舍不得他。   我不敢再提分手,我们的相处中失去了作为中和缓冲的性,如果我再提分手,估计他就点头了。   我现在还受不住他这一点头。   我承认我矫情,他摆在那里我自己不去动是一回事儿,我要是不能动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君叶。”   正说着工作,他突然叫我,我以为他要给我看什么文件,就走到他身边等他指示。   他拽着我的领带就要吻我。   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两难。   想想我还是退了一下。   他松手,也不强求,很淡然地说:“你总是偷瞄我,我以为你想要了。”   “我……”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就说:“我很想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想要的意思都没有,一边说一边还给他的报告文件加了一行字,说完他就看着我,大概觉得我也再说不出什么,似乎要转回去工作。   我就去吻他。   我很想要他,而且并不想忍,大概是我已经彻头彻尾坏掉了。   吻完他,我退开了。他带着些揶揄劲儿看着我,问:“昨晚玩累了吗?”   昨晚路唯说我最近老熬夜,逼着我九点钟就上了床,还把我手机给没收了。除非纯睡觉也能把人睡累,不然我今天的状态和累还真的不沾边儿。   我就说:“这地方我腻了。”   我们没在他办公室里做过,这边原来是普通的工位,隔离都是透明玻璃,因为给他做办公室才贴了一层磨砂,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是但凡声音大一点儿,走廊里绝对能听得一字不落。   我没那个胆识,死面瘫倒是胆量不错。   我心里欲火中烧,但表现却冷淡,他就说:“那家里你也腻了吧?”   他又说:“大概车里你也腻了。”   我记得他做爱前话没这么多。   正好手机进了一条消息,我一看,进账是一笔数额不算太小的钱,我顺手查了查邮件,才发现那竟然算是我投资的项目。   我扔出去的钱基本没有回本儿的,毕竟我扔出去大多也不是为了回本儿,这一招天降RM币,我一懵,对死面瘫说:“思肖哥,我去打个电话,急事儿。”   我打电话过去,对面的女声不咸不淡地应了两句,我就问:“你给我打钱干嘛?”   她人工智障一样回我个“哈哈”,然后说:“你自己的酒吧,场子都不来看看就算了,投资有红利都不稀罕要了吗?”   我当初投那个酒吧也不是为了钱。   我还没说话,她似乎了解我秉性,说:“不要也得要。”   她态度这样强硬,想来是对我不满已久,说实话,我早就忘了她名字,长相还记得八分,只有性格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她这个人,初见温柔,再见就不行了。   凶。   越和她熟的人越凶。   我就含混:“那我现在去帮你看看场子呗。”   她冷笑:“屁,大白天酒吧开个屁啊。”   那还是个夜场酒吧,我都忘了。   想到这儿,我就说:“那不开门儿你借我用一下,晚上八九点前肯定还你。”   她哼哼了两声,带着点儿得意:“钥匙我给你留着,正好关两天门我歇一歇,你顺便查查帐。”   我再进去,死面瘫脸上喜怒不惊,我进了门他都不看我的。   我心情还是不错的,冲他笑:“哥哥,我找到一个咱们没一起去过的地方,走吧。”   我开车,死面瘫在副驾驶被安全带绑着,酒吧老板勾起了我一些回忆,也算是好事儿,我就讲给死面瘫听。   “我大学的时候,加过一个乐队,其实我什么都不会,都是同寝和朋友一起做事儿,非要拉着我,我不会唱不会弹,他们就让我立在那里当招牌,想想还挺好玩的……”   那个地下的夜场酒吧离我们学校很近,听上去是特别乱的地方,但除了有时候不太管小年轻抱着乱搞之外,擦边的脏东西倒也都没沾过。摸清了这个地方,我那个乐队厮磨硬泡说要去当驻场,我帮老板给打碟的垫了几个月工资,她也就答应我们胡闹去了。   我不了解声乐,但是我觉得他们搞得还不错,因为最后酒吧因此有盈利,老板还把我垫的钱还我了。   那时候我财大气粗还有点儿想勾搭老板,当场表示这钱我不要,结果让那姑娘甩我脸上了。   就这么凶。   我说到这里,死面瘫冷哼了一声。   他先勾引我,我有了性致,他反而不高兴了,现在脾气也是见长了。   我们那个乐队成员约定好了,即使以后工作也要一起继续偶尔在酒吧开唱。快毕业大家都忙了,他们也就没再把乐队开下去。   毕业之后他们就再没消息,有几个回了老家,面儿我都没再见到。   出国那几年我偶尔回来,那个酒吧我倒是还去过几次,有一次正碰上经营惨淡要关店,我拉住老板娘又要给她塞钱。   她冷冷地拒绝了我,还问:“你特么有病啊。”   我点点头,告诉她我不仅有病,还因病出国了。   我告诉她我一年大部分时间人都在国外,此举与当初勾搭她的举动性质不同。   听到这里,死面瘫问:“所以她算你老相好吗?”   我想了想:“不算吧,和她最近的一次我都快亲上了,她突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当然有啊,她直接泼了我一杯酒。”   死面瘫就不说话了。   我那时候挺放纵,但其实混成那样子我也不怎么开心,不然不至于天天哭着喊着要死要活。   我继续讲故事:“总之,我支援了她一笔钱做投资,告诉她要是哪天盈利超过这个数或者我大学同学又回去驻场她再联系我。”   我朝死面瘫比划了个数额,他笑了一下。   我把故事结尾:“然后她直到今天才联系我,还让我去查账,我哪里会这个。”   死面瘫问:“所以你要我帮你查账?”   我摇摇头:“我就正好找到一个我还没腻的地方。”   --------------------   我还说为什么我更新了都没人理我,查了查目录才发现写好了忘了更了就往下写了。   下章沈氏小黑屋。 第44章 41   ===================   我们是在酒吧楼上的快餐店跟老板娘见面的,她寒暄两句,我也寒暄两句,逗她:“认识一下,孟哥,我们公司查账最厉害的,我给你带过来了。”   她笑了,眉眼倒是很认真的样子,说:“挺好的,叶子,长大了。”   她这样我不好意思说是逗她,没忍住又盯她肚子看了几眼。   她就解释:“六七个月了,正好你查完账我这边就歇一歇,等解决一下肚子里的小问题我再继续上班。”   我做出玩笑的样子:“那可不是个小问题。”   她逗我:“听上去你也有,肚子也没见大啊。”   我被她弄笑了,直说:“落地了落地了,我儿子都挺大的了。”   她问我多大。   我不知道。   这事情尴尬,我只能说:“比你肚子里的大多了。”   她笑我,我把应付我爸妈的那套关于前妻的说辞都给她照搬一遍,她蛮开心,还说等回头要请我吃饭。   我还是笑:“我请你吧,都拿了你那么多钱了。”   她一皱眉:“咱们当初说好了按红利给你算钱,这是你自己投资挣的钱,怎么又算我的了?”   我张嘴,想跟她battle一下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   我一个音节没发完,她看了眼窗外,打断我:“屁,不跟你扯了,我老公来接我了。”   她又说:“你们别送了,明明是我怀孕,我家那口子荷尔蒙爆炸,怪异地很,天天吃醋,叶子就算了,孟哥这么个大帅哥一过去,他又得让我死命哄。”   她走了,我只能对死面瘫委屈:“你说说,我就不算大帅哥吗?”   死面瘫眉眼又温柔了,说:“小沈最帅了。”   我带死面瘫下去,开了一下估计没开过几次的大灯,这里的装修新了很多,布局倒是没什么变化,想了想我又把灯关上,让两个人一起陷入黑暗里。   他也没个准备,就叫我名字:“君叶?”   我使坏,悄无声息摸到放音乐的地方,一按音响,爵士乐响起了,还配了点儿微弱跳动的红蓝相间的光。   他吓了一跳,看着他的样子我就捧腹,趁他还没回过神,我过去把他按到吧台上,凑着他的耳朵暧昧:“这两天,就确数的两天,我没找别人,全给你留着呢。”   说完我拍了拍他臀。   没见他生气,我胆子更大,压低点儿继续说:“小骚货,是不是想我想到流水了?”   他僵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嗯”了一声。   死面瘫对dirty talk的接受程度存疑,嘴花花这一下我也满意了,亲一下他耳垂,然后松开他:“今天哥哥为我醉一回好不好?”   他说“好”。   他似乎很久没有拒绝过我了。   我接着昏暗的光线摸出一个没拆封的袋子,又从酒架上挑了两瓶威士忌。   我看看他,也不再拿杯子,随口说:“本来想着威士忌加冰,不过没营业冰估计也没有,正好,不用怕你受不住。”   我觉得我笑得有些恶意。   死面瘫看清我拿着的袋子,开口像是有话:“我……”   他没说出来。   我,晃了晃灌肠的工具,逞凶问他:“不乐意?”   他低头,说:“没有。”   我就指了个卡座:“那边儿脱光了趴好等着。”   他就照做。   我就往袋子里面灌酒。   以我对死面瘫的了解,他敢来主动勾引我,大概率是做好了清理工作,甚至后面的润滑都已经妥当了,我觉得不会不好清理,装好了酒就走过去,死面瘫已经乖巧地伏在软垫上,我走过去,手指扒拉开他臀缝,把酒液往里面灌。   我觉得烈酒应该特别刺激,但是因为我怕疼,自己倒是没试过,全是道听途说。   袋子扁下去一半儿,我问:“还好吗?”   我摸了摸死面瘫的头发,他开口,声音没怎么变:“还好。”   我挤压袋子的手就更用劲儿了些,我视力好,听力也不错,音乐声中还听着他稍微抽抽了两声。   一袋子灌完,我拍了拍他背脊,调笑:“思肖哥,再等我一下。”   我又开了一瓶白兰地,一边灌一边偷瞄他,他强忍着不出声,但胸口起伏还是大了些,我的心一半是针扎一样的不忍,一半又有些快意,大概是故地重游,往日的情绪也都翻涌上来了。   第二袋子酒灌进去的时候,他偶有小幅度的挣动,酒液全进去之后我拔出软管,从后面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摸了摸他小腹。   他在我怀里抖。   我问他:“诚实一点,思肖哥,你现在什么感觉?”   他说:“有些不舒服。”   我又问:“爽不爽啊?”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从后面咬他耳朵:“小骚货。”   他不怎么喜欢这样,此时注意力大约在我造的两瓶子孽上,就没回我。   Dirty talk要另一方配合才有意思,他这样,我都觉得有些羞辱性质了。   也许我就是想这样羞辱他一下。   他不出声,我就摆弄他,我分开他的腿,让他骑坐在我一条腿上,这样他不太好控制,中间又挣了挣,还求我:“君叶,别……”   别什么?   我没有管,我压低他的背脊,让他做趴伏的姿势,臀翘起来对着我,他的身子在跳动的光线中显得很白,有点儿像我小时候喜欢的一个比喻——中世纪在夜晚假扮贵族食人精血的吸血鬼。   我手指在他穴口打转,他又出口求我,显然是有些撑不住了。   我手指更恶意地抽插,他抖得更厉害,却强忍着不出声了。   我有些不忍,手狠狠地往他臀上拍了两下。   酒液喷撒出一点儿,然后泄洪一样淹满了我的西装裤,死面瘫一直在发抖,嘴里还带上了喘息和几个不明意义的音节。   酒液出来的差不多,我手指往他臀缝里去,转了两圈带了些残酒,之后另一只手扶他起来一些,用沾了酒的手指往他唇上抹。   他不张嘴。   我就哄骗他:“哥哥,你说了要为我醉的。”   他就开始舔我的手指,接着音乐的节奏小动物一样掩饰性地抽噎几声,我柔声哄他:“乖啊,受不住就说。”   他偏过头,倔强:“要我受不住,小沈可能得再卖力些。”   我把他转过来,换成面对面的姿势,昏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眉眼,不过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我解开腰带操他,时不时吻他,我对他说:“哥哥好香,小沈早就为哥哥醉了。”   用这些玩笑掩饰,我才敢说几句真心话。   我操射了他两次,他有些累了,又趴回卡座上,嘴里却还倔强,神智也清醒的很。我带着些恶意又拿了一瓶红酒,我也不说话,只看着他,他就说:“可以。”   瓶子已经开了,我让他趴到我腿上,直接用瓶口对着他后穴倒灌进去。   红酒的度数比那些烈酒要低,但是我这次去得又快又急,我听到了他压制不住的呻吟,手却没有停。   瓶子空了,我没有动,只是在静默里扶着酒瓶。我觉得我松手,他一定会马上是失控的。   我没有其他举动,他带着哭腔叫我的名字:“君叶。”   “嗯?”   他又不说话了。   我就把酒瓶拔出来了。   我舔了两口他身上的、可能带着我自己精液的红酒,把他捞起来,边吻他边操他。   他变得放纵了一点儿,不再压抑呻吟和喘息,我偶尔说几句情话,或者问他要快要慢,他也都诚实地回答。   一般来说,做到这份儿上,就表明死面瘫大概率是快要受不住了。   毕竟他宁可失禁也不愿失声。   我射了第二次,他已经被折腾地瘫软,趴在那里喘气,很辛苦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去把灯打开了。   他不适应突然刺眼的光线,带着泪看我。   我坐到他旁边,觉得燥热,多解开了一颗衬衣的扣子。   我从吧台摸出一盒烟,自己点上,这一根烟的功夫里我很多次都想再和他提分手,但是最后我还是没有说。   冷静如死面瘫,我现在说要提裤子就跑,他也该伤心一下子吧?   我吐一口烟气,可我不是为了他伤心,我只想他喜欢我。   只喜欢我。   烟抽完,我拽了一下他脚踝,他还能坐起来,撑起身抱着另一条膝看我。   我分开腿,不想再谈那些伤人的情情爱爱,只招招手:“哥哥,过来舔舔。”   他有些愣怔,也许是没想到我性致这么好。   我还是没忍住呛出一句话:“你不喜欢我?”   他到我腿间跪下,露出些天真意味抬眼看我:“我喜欢你。”   他含住我前端,我就压着他给我深喉。   我按着他的头,也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掩饰自己的话:“可我不信啊……”   他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妈呢?   做完之后,死面瘫的状态肯定不适合再工作,我直接把他送回了他住所,他似乎想要留我,最后却只说一句“开车小心”。   我把车停到亚金道的车库,也不上去,拿着手机发呆。   我觉得身边的酒味儿似乎是散不掉了。   想了想我还是给路唯弟弟发了消息:“对不起,没把持住,我和我小爸做爱了。”   路唯的消息回的很快:“喝酒吗?”   我犹疑了一下,继续回:“可能不用。”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对不起。”   这次路唯的消息慢了点儿:“别怕,不揍你。”   大明星也不是说谎的人,我回去还是几菜几汤的晚饭,他没备酒,状态也并不过激。   吃完饭我照例准备去看看书,路唯却把我叫住了:“沈君叶,跟我去卧室。”   我扮作花容失色:“说好了不揍我的啊!”   他就笑,笑得挺邪气:“不揍你,疼爱你。”   我讨价还价:“能不要疼吗?”   “行,”他摊摊手,“爱你,给你消消毒。”   我跟着他走,问:“真的要做啊?”   这是他第一次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对我发出邀请,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过来,鼻尖抵着我鼻尖:“给沈哥消消毒而已,作假干什么?”   也不等到目的地了,这才半路,他就开始啃着我亲了。   一路亲到了床上,我们两个衣服都没了。   大约是白天在死面瘫身上交代了几次,大明星挑逗了一会儿,我还是没硬起来。   他其实也没什么欲望,做这个也只是因为不服气死面瘫,见我这样他就歇手,挑着眼挑衅:“杜先生没说你是个纯零。”   “我不是啊,”我挠挠头,“我对好看的都硬得起来的。”   路唯弟弟的眼神又危险了。   我连忙说:“没嫌弃你,你最好看。我是觉得你铁直啊,帮忙也就算了,拿你泄欲也太不道德了吧。”   他翻白眼了。   他白眼翻得都很优雅,简直像是专门练过。   他说:“我都这样了还铁直?我现在对女人都硬不起来。”   我就问:“那之前你也喜欢男人吗?”   他沉默了沉默,我以为我问错了,正要道歉,他开口了:“之前事业心比较重,我没怎么谈过恋爱。”   他声音闷闷的:“一个念头差错了,结果就成今天这样了。”   我抱了他一下,安慰:“沈哥保护你。”   他不好意思鄙夷我的一片心意,于是嘴角只是微微撇了撇,瞧不起我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我就自己找补:“沈哥找杜先生保护你。”   说到杜政,他看了看我,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你小心点,杜政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我听多了。   我替不在场的杜政辩解:“杜政他真的只是看起来凶。”   路唯凑到我脸前头,左看两眼,右看两眼,然后满脸嘲笑地说:“也不是个傻白甜啊,自己长点心吧。”   他抱着我亲了亲,也不执着于我二两君了,长手长脚把我裹在怀里,抱着我睡着了。   --------------------   威士忌加冰,白兰地不加冰,红酒只是调情。烈酒灌肠,雷者自己退。 第45章 42   ===================   路唯的状态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像个正常人,看他这样,说不欣慰是假的。   因为实在怕坏事儿,我只能把和他除了恋爱部分的相处模式都比喻并贯彻成疗程,如今形势一片晴朗,我觉得我们的疗程可以再进一步了。   又一顿白日宣淫之后,我任劳任怨地把点了的外卖摆好,又提前把晚上的外卖订上,明示剩了他今晚做饭的劳务。   我之前也有不让他动手做饭的时候,结果我一出口,他脸都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看我真的是馋外卖,他就阴沉着脸问:“怎么,嫌我做的饭不好吃?”   据说他演过不少反派,他这样吓我的时候比杜政可吓人多了。   我只能认怂。   但今天他显然比那时候好了很多,虽然依旧带着高傲气儿点评外卖没他做的好吃,但偶尔哼着的那么几句小曲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懒惰。   不对,快乐。   他要是懒惰我真的不配活着。   看他心情挺好的样子,我决定带他出去溜溜。   也不往远处去,就到健身房去锻炼一下,其实还算密闭空间,但好歹路上能放个风。   本着不能浪费我第二张年卡的想法,我就问:“外面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一趟呗?”   他没理我。   我晃晃他,他的小曲也停了,他就问:“能不去吗?”   他在屋子里困了有几个月了,只极偶尔出去买点儿网购不到的蔬菜和时鲜,我觉得他也不能总是这样不见太阳,哄了他几句,态度还是强硬地想把他往外头拽。   他对着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飙演技,笑得那叫一个惨。   我问他:“怎么了?”   他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直接空档挂了条裤子,拿了件薄外套,拉链一拉,口罩一戴,就要出门。   他那裤子蛮紧的,我看着都鸟疼。   我就体贴他:“咱们虽然不往远去,但是也不着急,穿戴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口罩拉下来,继续对着我僵尸惨笑:“穿上干什么,总是要脱的。”   我一愣神,眨眨眼看他。   他还没完,继续:“在哪儿操我都是一样的,我又不是不会发骚。”   他冷冷地看着我,看着看着,我有了反应。   不是下面,是上面。   我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就不信人?从你过来到现在,我有哪点儿违了你的意吗?”我开始脱自己衣服,脱了就往地上扔,“操操操就觉得我想操你,你不愿意,那你来操我呗,我又没说不行……”   我挺了挺胸,又挺了挺腹肌,满心满眼写着无所畏惧。   他没吭声。   我就继续发脾气:“光操我不行呗?玩花样呗,卧室里有鞭子……靠,好像真没有。厨房里擀面杖总有呗,前两天不是还包饺子来着?我操,我亲自擀的皮,我都没给老子娘擀过饺子皮!”   虽然我擀的皮被大明星摁着回炉重造了,但是我至少姿态给足了啊。   他沈哥多积极啊。   我越想越生气:“锤呗,虐待我呗,看我伤痕累累会不会很开心,就像是从别人那里找补回来一样?嗯?”   这话不该说。   我说的时候真没觉得不该说,但是说完大明星的脸色让我明白了这话该有多不该说。   他他他……他来了他来了!   他穿着衣服走过来了!   我生气就生气,嘴贱个什么劲儿。   他过来就……亲我。   欸?   他亲我肩膀噢。   我刚放松一下,他一口伶牙俐齿就盖上来了,我连忙抽气:“疼,疼疼疼疼疼!”   他没停,嘴一路往下啃,似乎还想往我命根子去。   这我哪里遭得住啊?我屈服了,嘴里乱道歉。   好老公好哥哥都出来了。   该不可以就不可以,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见状他好歹跳过二两君啃了一遍,上衣脱了地上一甩,还是能拍平面照的好身材。行,他可以,他很强,他不用锻炼。大明星走到主卧门边,手握着门把手,说:“你滚蛋,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咣当就把门砸上了。   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吗?   我前妻都没把我从自己家里赶出去呢!   算了。   我诺诺捡起衣服,嘀咕,他有病,不跟他计较。   反正,我总有地方回去。   我回去了。   死面瘫的房子。   我洗了个澡然后裸着上身坐在客厅打游戏,感觉有点饿就点了份水果捞。   外卖来得很快,一般买卖小哥都是又凶猛又急躁地拍门,这次这个还光顾了一下经常被忽略掉的做工精巧的小门铃。   我决定给这个小哥多写几句好评。   我暂停了游戏。因为最近有锻炼,小肚子上有点虚的软肉压实,之前的裤子有些松松垮垮,我洗完澡直接空档,反正就是门一开一关的事儿,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我打开门。   不是我的水果捞。   是我母上大人。   她见到我显然是震惊的。我身上带着大明星留下来的新鲜的吻痕,这些痕迹中还的的确确夹杂着由死面瘫留下的未褪的欢爱痕迹。   都不用她开口,我都知道她想问我我为什么会一身情欲出现在她老公的房子里。   我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不怕她了。   “糟糕,”我提了提裤子,“被你抓到了。”   我看着她手攥紧,又松开,显然等我给她个解释。   “我离婚了,”这句是真的,“孟哥把这边借我住了,我不想回家,看着糟心。”   我也没管她,往里走,想想主卧的床还没收拾,死面瘫又是极其极其好整洁的人,我补充:“孟哥人好,还把主卧让给我了。”   我极其理直气壮地坐回到沙发上,仿佛看不到她铁青的脸色。   她的眼睛往我上身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   我继续不要脸,我问:“妈,你盯着我干嘛?”   不说谎,这句回敬给她我还挺爽的。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没有,”我拿起手柄,“我以为是外卖来了,要知道是你我肯定披个外套……披个毛巾。”   我拽起了刚刚放在一边的浴巾,朝母上大人挥了挥,搭肚子上。   “是外卖你就能这个样子见人吗?”   我眨眨眼,自视一番,反问:“怎么了?我觉得我挺性感的。”   她气得说不出话,我帮帮她:“刚刚那个谁也觉得我挺性感的。”   我回想了一下大明星的艺名,硬是没想起来。   “我又没招妓,”我直接又打开游戏,胡扯,“孟哥说了不让往房子里带人,我又没在他家乱搞……不对……”   我一直在他家和他乱搞。   “……孟哥好像也没说不能带人。”   门铃又响了,这次应该真是外卖,我想起身,我妈却先动作了,她转身去应门,我在后面嬉皮笑脸:“谢谢妈!”   水果捞被我妈摔桌子上了。   多可怜一水果捞啊。   她努力冷静了一下,问:“离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别这么看我,”我停了游戏,打开外卖的袋子,“孩子这么小,人家要不同意我婚也离不了不是?总之我是没强迫她。何况她孩子都给我生了,对我也再没什么价值,我再拴着她也是耽误人家。”   我觉得母上大人想摔东西,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死面瘫的,她不好意思动手。   我得寸进尺,也不管真假,故意挑她不喜欢的话瞎编:“就算我想儿女双全,好歹也得再换个人消耗不是?逮着一只羊薅毛,别最后脱不了手了。你要想知道细节,就去问律师,等等我把律师联系方式推给你。”   我推给她了。   她站在原地,也没看手机。   我举起水果捞,给她递勺子,问:“吃不吃?”   她没理我,忍着没把盒子打翻。   我看她不吃,又把手柄递过去,问:“打游戏吗?”   我撇撇嘴,故意说:“孟哥就陪我打游戏。应该是陪我玩过两把,记不清了,我们交流也不太多。”   我们床下交流很少,床上交流很多。   而且他也没陪我打过游戏。   事实说一半留一半,就很有艺术感了。   我妈兴致勃勃地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好心好意给死面瘫预了个警,发消息:“李总过来一趟,被我哄走了。”   我的方法算不算哄,可能还是个世纪命题。   谁爱解谁解,我解不来。   --------------------   下章又是福利章,所以,你们懂得,这是今天最后一章了,尽量选温柔一点的play,因为我没有肝了。   Still love you all~ 第46章 43   ===================   晚上回来看到我还在屋子里,死面瘫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许久没有这么相处,他一时竟然找不到话,半天才沉声问:“怎么了?”   我回他:“叫人赶出来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问我:“吃过饭了没有?”   我摇摇头,手机点开按一按,然后示意他看手机。   他看了我的消息,笑了,问:“这是菜单?”   “对呀,”我眯着眼睛往后一靠,“上菜慢了不好吃了都不给你小费的。”   他就柔声说:“知道了,沈先生。”   他没说李总的事情,大概是已经处理好了,自从死面瘫开始在工作上带我,我和李总的接触更少,跟李总秘书的接触倒是多了起来,一下子把母上大人惹毛了,我也不是很怕。   跟死面瘫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么久了我们两个还都安然无恙,我觉得我的自我管理能力已经很优秀了。   死面瘫似乎难得的心情好,吃饭的时候都努力给我讲笑话,笑话本身挺好笑的,但是由他来讲就带着点儿黑色幽默的冷峻味道。于是,他讲笑话的时候我没笑,讲完之后我倒是对着他傻乐了很久。   他看着我,拿餐巾擦擦嘴,问:“笑什么?”   我有些想要讽刺他,但又不想破坏这种很宁静的氛围,就说:“说实话,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完全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   我们没聊过这些,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想?”   我实话实说:“长成我这样都已经十指不沾阳春水了,长成你那样子谁舍得让你动锅铲啊。我听人说,你刚搬进那一层的时候,平时开会都懒得下楼的小姑娘,找各种借口往你门口凑,就为多看你一眼。”   我夹了一筷子青椒:“我,她们未来的大老板,都没人上赶着偷看我。”   我以为死面瘫对这些事儿听听就得了,没想到他还开口陪我八卦,他说:“她们有很多喜欢你的,但是听说你已经结婚,还特别花心,大多数不敢招惹你。”   我乐了:“我还芳名在外了吗?谁传我这个啊,那个马组长啊?”   死面瘫摇了摇头,回答:“我。”   我愣了:“啊?”   他说:“不想那么多人和我抢你。”   我眨巴眨巴眼睛。   “也不用特意说,”他垂眼,“你看上去的确很花心。”   我其实是想再深一步问一问他对我的评价的,但是如果我问出口,就不得不提到那些伤筋动骨的事情,我有些怯,就只是笑:“孟思肖你这一手玩得太婊了吧。”   他不说话,我咬了一口蛋饺,见此时像是回到了过去真正还有温情时候的样子,我就哄他:“我也没往公司里撩逗那些莺莺燕燕,我就只撩逗过你呀。”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有妻子,我也有未婚妻;现在他还是有妻子,我也有一个算是正式相处的恋人。   我们的关系本质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变质的可能只是小沈而已。   我就叹口气。   他宽慰我:“怎么了,很想回去吗?”   他大概以为我在烦恼路唯的事情,但是死面瘫这么个大麻烦摆在我面前,我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个大明星。   大明星也不会把我怎么样,顶多再吓唬我废我几双鞋。   我又不是买不起鞋。   我开始和他扯别的事情,老沈南下的时候遇到一个不老天后,当成小姑娘追了两天才发现人家儿子都快有我大了。   李总比老沈大两岁,自他们分了之后,估计有些喜欢姐姐型的老沈再找情人都只找妹妹型,因为不太熟练闹了不少笑话。   我一边儿吃一边儿说,他多数就听着,到不怎么动筷子,我给他夹几口菜他才动口,跟挑食小孩儿一样。   我就问:“你怎么不吃东西啊。”   他扫我两眼,也不说话。   这方面我总和他默契太多,他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就开口:“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做,就一起……打打游戏也好呀。”   我说完他就乖乖扒饭。他吃饭的时候是一个字不会说的,大概是规矩惯了。他倒是不介意我说话,不然我绝对和他处不来。死面瘫吃饭不慢,等他放下筷子才又开口:“我不会打游戏。”   我就笑:“小可怜,一会儿哥哥带你飞。”   他起身要收拾餐盘,我突然得了趣,说:“别管了别管了,你要是嫌弃脏盘子回头咱们换新的,你先陪我玩一会儿去。”   死面瘫不太能受得了脏盘子脏碗摆在桌子上,不过他顺着我太久,我觉得我含混几句他大概率会陪我。   他就问:“不想让我洗碗?”   我连忙点头。   他看着我一眼,神色难得的熟悉。死面瘫开口:“那你去洗。”   我去洗?这话许久没人同我说过,倒是挺想念的。   我去洗就我去洗。   洗完碗盘我倒没有真的让死面瘫陪我打游戏,我随便找了个老电影拉着他陪我看。   卡萨布兰卡,黑白经典,我之前看过,这次就没怎么上心剧情,一直到男主那句经典的巴黎永忆,我才随口问:“咱们还没一起去过巴黎呢。”   我叹气:“咱们哪儿都没去过,光上床了。”   我说完回头看他,他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揉揉他脑门:“我又不会现在给咱们订票,你皱眉做什么?”   他说:“你想去我就陪你。”   我摇摇头:“巴黎不好,法国人语速太快,我跟不上。和他们说话,他们像对小孩儿一样,没意思。”   死面瘫就手把我拉到怀里,黑白电影本身光就不强,昏暗中我被他搂搂抱抱心里生出点儿欲望,但是想想之前自己大言不惭的样子,到底也不好意思开口,时不时蹭他两下,他看向我,手要往我衣服里面伸,我就欲拒还迎地摇头。   我折腾几次,他也不再作为,就是时不时亲我两下,我欲望下去一些,叫他搞的有些迷糊了。   死面瘫倒是一直认真盯着屏幕,要不是电影又已经自动从头开始放,也许我真的会以为他对我翻出来连字幕都没有的生肉电影内容很感兴趣。   巴黎永忆说了第二回 ,男主还在那里深情:“……我不是圣人,但对于这个疯狂的世界来说,我们三个人的小问题比不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大问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小时候背的那篇古文——“天下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   这样比一比,钟情二字,我配不上的。   好在我死不要脸,嘴里含混“The war is inside of me...”,手就往死面瘫腰侧摸,摸了摸后面又轻轻笑着往前,从前面解开他裤带,手又往里伸。   他看我,我就说:“我玩会儿游戏,说好了带你飞的。”   他没回话,把我往怀里搂得更紧些。   我逗弄他:“这么简单的小游戏,你不会也没关系,沈哥会就行。”   做这个我也不是很专业,闲闲地上下滑动几下,玩到半硬才想起来往手上淋了点儿润滑,他也不做点评,只轻轻笑我。   他硬得厉害些,懒懒地呻吟几声,才问我:“你就喜欢同别人玩这种游戏?”   我不愿意找不自在,就说:“人家不愿同我玩,我特别花心,谁敢来招惹啊。”   他笑:“你要是在意,我叫他们不要再乱说。”   我不说话,只是手上使力。   他挺开心的样子,难得讨饶:“轻慢些,你想一次通关直接把副本炸了啊?”   我惊奇:“你还知道什么叫副本啊?你不会是个隐藏的游戏大佬吧?”   他的手覆到我手上,否认了一下,摩挲着我手说:“不是带我飞吗,认真点。”   到我手上和他手上都湿淋淋粘糊糊的,他过来,亲一下我脸颊,说:“我飞得很开心。”   他的手还沾着精液,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促狭一笑,点了点我鼻头。   这么没品格的事情死面瘫自己是做不来的,近墨者黑,他大概率是在学我。   我似乎是迷迷糊糊被死面瘫抱上床的。   半梦半醒里,里克还在对伊尔莎说:“We'll always have Paris...”   --------------------   爱之一字,不钟情如我辈者,亦不能免俗。 第47章 44   ===================   同时和死面瘫以及大明星在一起,我并没有什么齐人之福的感觉,反而总是有种焦急感。我也是去国外混过的人,开放的性关系这样的概念我也懂,可我总是觉得不满意。   我知道我有多幼稚可笑。   我不想要齐人之福,我只想要一个人,如果没有他,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可是知易行难,这样想着,我却哪边都断不了。   不能和大明星断是因为我怕刺激他病情,死面瘫倒是能断,但是我总是做不来。   从此君王不早朝听过没有,我碰上死面瘫,别说早朝了,我大约能把国家军政大权一股脑全都给他。   可惜我没有军政大权,我能给的东西,对他来说大概不够。   我觉得我在生活中还算是个有远见的人,至少对上能让我冷静的事情,我还是能看得够远的。   这些日子,大明星有好转,我看在眼里,我觉得要是哪天他心里真正过得去了,他也就该走了。   我和他的关系是条死路,我觉得他自己也知道。   他的迷弟迷妹群我加了,但因为屏蔽死了所以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消息。因为我坚持说我认识路唯,并且凭借正主回答上了小高管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小高管也就真的信了我认识了大明星,他知道我不看群,有消息还偶尔单独发给我。   到小高管给我私信,别扭地想再问我要个签名,我才知道大明星工作上的变动。   小高管说:“人家假期结束肯定很忙,签名你趁机多要几个呗。”   小高管还给我比了个心。   大明星发了条要复出的通知。   我翻着看了看,看完我就问:“你要走了?”   他点点头:“在沈哥身边混吃等死时间长了,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的表情分明是“在沈哥身边混吃等死时间长了,怕沈哥的懒癌会传染。”   我没回话。   “沈哥,”他揉了揉我头发,“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两个字:“我们……”   他把我拉到我怀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看得我都不敢眨眼睛,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他把我放开了。   他说:“没有‘我们’,沈哥,你心都没往快跳两下。”   我可以用所谓老夫老妻的笑话打个哈哈。   但是看着他我打不出来。   时隔事异,我和路唯之间最轻松熟练的相处模式却没变过,还是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都没话。   好吧,他现在可能有话了。   他先开口了:“我可以不在乎我喜欢的人是男是女,但是我还是在乎我喜欢的人喜不喜欢我。”   我知道他暗示什么。   他知道我不喜欢他。   真的,最初我挺讨厌他的。   人嘛,贱兮兮的,虽然我没受过他受的苦,但是看着他我还是忍不住让我想到了自己。所以最开始我是不想让他留下的,伤怀,可是到现在,我却不想让他走了。   说实话,路唯刚被杜政塞给我的时候,就是个大麻烦,我要担心的事情足够多了,每天还得多花几分钟担心他会不会死在我屋子里。   可我把他留下来,是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他的麻烦越麻烦才越好。   因为那样我就不用想我自己的麻烦了。   我的目的是让他变好,他变好了,我却因为那点儿私心,又想让他一直蹉跎着陪我。   我分不清我对大明星有几分同情几分怜悯几分见色起意,但我知道我不爱他。   我不说话,路唯倒是难得的话多,大约他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于是准备用最后一道菜撑死我对他的挂念。   他巴拉巴拉在那里讲我没好意思给他讲的人生道理。   说啊说的,好像说不完了。   虽然舍不得,我知道我得放他走。   他要的可能不是自由,但我能给他的只有自由。   他要是留下来就是把一颗心剖给我,可是对着他的一颗心,我大概只能看一看再放回去。   我受不起。   于是我一言不发,他的话就没停。   大明星最后说:“男人间那点儿事也就那样,沈君叶,你放过你自己吧。”   这很大明星,很直男。   他行李都没收拾,大概是想找个彻头彻尾的新开始。   我尊重他。   毕竟他复出要是承认我们哥俩好,我还能趁机再捞一笔。   卖一卖大明星用过的碗啊盘子啊牙刷啊毛巾啊什么什么的。   可我的手还是没忍住拉了一下他衣角。   小姑娘一样的动作,怪不好意思的。   他回头问:“怎么了?”   路唯眼神还有点儿凌厉,像是中学里抓到了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政教老师。   想说什么我都差点儿吓忘了。   我手缩回去,喏喏:“好歹相识一场……”   他挑眉:“嗯?”   “……你也不给我留个签名吗?”   最后,路唯给我留了不止一个签名。   签到畅意,拿了根笔还往我额头上签了一个。   签完不满意,还亲一下。   他笑起来神采飞扬:“我名字可真特么好看啊。”   路唯到底不是个称职的护工,真护工在告别的时候都会加一句“沈先生加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   他背影极其潇洒。本来也就是个影子,硬是因为他上佳的演技,让我看出了几分快活肆意。   --------------------   路唯党可能会觉得有点儿小虐。 第48章 45   ===================   和路唯喝酒的时候我没有醉过,但是我自己喝酒,却老有些跟不上篇。   反正现在也没人抓我迟到,跟不上篇就跟不上,我倒也没太在意。   我最多也不过微醺。   去死面瘫那边面圣,我也会先净个身,不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大明星没完全忘了我,他复出的消息一出,通告马上就排满了,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小高管和米宝还天天往我手机里狂轰乱炸他的最新行程,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于是路唯每次来问个好,我都能像个敬业狗仔一样准确地说出他最近一部戏或者什么直播啊真人秀啊电视访谈的消息。   他跟我也不客气,直接口吐芬芳舌灿莲花:“玛德,沈哥你被狗仔穿了啊?”   我就给他发点点点。   再加点点点。   凑够六个就行。   他就问:“沈哥你不是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离不开了吧?怎么分手了还这么惦记?”   他打字速度飞快:“明明咱俩好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艺名。”   这有点尴尬。   我不知道他知道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现在还不知道。   我一心虚,发个表情,就从米宝喜欢给我发的那种小动物和小女孩儿的卖萌专用表情包里挑。   对不起了兄弟,我现在还是没记住你艺名。   我的生活还是挺开心的,至少从我的手机消息看,我的生活还是挺开心的。   庄三又被他两个哥哥拎出了国,似乎他们还不死心认为这团小烂泥能再抓起来往墙上黏一黏。出国了他也就是纵情声色,天天跟我嚎他好想放浪形骸,但是一怕得病,二怕肾虚。   庄三的午夜短信有一天终于变了画风,之后还停了一停,毕竟他人在异国他乡,我怕他出事,挑了个时间打电话问他,这小子还不接,不过回头好歹给我发了老长老长一封邮件。   他说他遇到一个人。   庄三花了绝大多数篇幅写自己的心情,到最后才提了一句,他遇到的是个混血儿,超级漂亮的大姐姐。   真的大姐姐,不是大雕萌妹那种。   似乎是谈了恋爱胆子大了,他还添了一句:“和沈哥气质有点像,有点凶,但是本质很温柔。”   不对,这句不显示他胆子大。   显示他胆子大的是下一句:“不过比沈哥好看,还比沈哥年轻!”   我改了给庄三的自动回复:“您已被对方放置play,还一抖手扔进了垃圾堆。”   他收到了截了图给我发消息,哈哈哈完了之后说:“沈哥,你知不知道,要是你一开始就这么活泼,咱们就在一起了。”   他怎么就不说他一开始见我怂得跟个兔子似的,后来不怂了就猥琐得像个电车痴汉。   认识几年都没让我记住他名字,这还该怪我吗?   于是我也给他发了一串点点点。   不凑六个了,这个把我祸害成沈守玉的人,他不配有六个点。   我前妻和她男友打得火热,跟我的消息往来就少了。倒是舒人才还时不时想给我拉个皮条,仿佛他这一爱好已经从兼职发展成全职了。   我不需要。   我就光给他回呲牙咧嘴的表情包。   他就继续给我发他的皮条小广告。   杜政没什么消息,毕竟杜政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小方倒是真的有好消息,小方的夫人几年没动静的肚子终于来了信儿,小方自己兢兢业业勤勤勉勉,还不忘抽空讽喻一下我这个傻逼。   其实他也傻逼。   人遇到在乎的东西都是傻逼。   某天他画风突变,我不小心把他半夜的短信当成我前妻的了,安慰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头。   删了写好的大段废话我挥斥方遒:“老子怎么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得了产后抑郁症该怎么办?”   随着弟妹产期临近,小方的午夜诡异短信频率也越来越高,最后我受不来了。   我就写:“仪礼啊,咱半夜发短信,给弟妹看见别误会了。”   他回得飞快:“她知道,而且你是男的,没关系。”   我眼泪快要掉下来,含着泪回他:“该误会的!你沈哥不直的!”   小方的短信停了,我以为他终于要鸣金收兵了。   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进来了。   “没事儿的沈哥,我喜欢看帅帅的小哥哥们搅基。”   女性在孕期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我好歹演练过一次,于是很理解。   我就给她发表情卖萌,还给她发私链。   她就一脸奸笑。   估计也是个狠人。   啊,不对,同好。   还有米宝。   之前路唯给我留下的签名,除了脸上那个,我一小半送给了小高管,剩下的都分批送给了米宝。   于是,虽然早就断了给她的零花钱,但她见我还是次次眉开眼笑。   就是再没敢给我往奶茶店里带。   这天我又是有些微醺,米宝突然一个电话就说要见面,说她发达了,要还我零花钱。   这没必要,我几句太极准备把她糊弄过去,睡一觉酒醒了再见客。   我手机叮铃叮铃,她消息就没停,看来是有了大出息太兴奋,我眼一花,她说她都快到门外了。   我也不好不让她进来,警告她有点乱,把门打开,自己又回沙发上去。   微醺,站不太稳。   她进门的时候还笑呢,到我跟前,倒吸一口气,问:“沈君叶,你家让酒淹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挑出一个“臣妾冤枉”的表情包,调大了往她面前晃悠。   结果手机被这小丫头一爪子打掉了。   幸好我客厅有地毯,不然又无辜报废一台手机。   我还是微醺,脑子觉得似乎有话问她,又有些懒得说出来。   她没喝酒,她开口,问我:“沈君叶,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回,只是问她:“你说,人要是能活得像手机消息一样快乐,多好啊?”   --------------------   下章高能。   下下章也是高能,快到结尾了,全是高能就对了。   我看了看评论,为什么冒出那么多喜欢小鹿的,小鹿是邪教啊你们清醒点儿!!!   好吧,其实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喜欢小鹿。   我故意那么写的哈哈哈哈哈。   我终于也有觉得评论回不完的一天了,这样,来不及回的评论,我就去点个小心心! 第49章 46   ===================   米宝问我怎么了?   我知道我怎么了就好了。   知道了就能对症下药,只有找不到原因的病才最致命。   我就只能回答:“我不就喝点儿酒,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她过来拽我酒瓶子:“你别喝了!”   她力气没我大,拽了几下没拽动,生气了,加大了力气,我使坏一松手,她没稳住,倒我怀里了。   酒瓶子也啪嗒滚到旁边了。   抱着她挺舒服的,我也好久没碰过女人了,我随意那么卡住她的腰,望向她眼睛里,问:“过来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嗯?”   她没话了。   我就笑。   我轻声同她说话:“你不让我喝酒,我就不喝了,我们干点别的,嗯?”   她脸最开始有些白,然后又开始泛红,我揽着她腰的手往上,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   “阿迷没做过这个吧?其实很舒服的……”   我轻轻地,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唇。   口红味。   天知道我想到口红的时候又想到了谁。   我往后退一点,看她反应,她神情没什么变化,就是眼睛还睁着。   我就继续。   我越过她的唇渐渐攻城掠池,我渐渐深入,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就是那一双大眼睛不肯闭上。   那美瞳都要掉出来了吧。   我退出来,笑:“学会了吗,要不要试一试?”   她还是不言不动,也不像之前一样说拒绝,就那么看着我。   大眼睛跟明镜儿似的。   仿佛就照着我,等着我怎么选。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突然有点透亮。   我觉得她什么都知道。   她早就知道她是我妹妹了。   不是自夸,但是再矜持的女孩子,在我面前也没有保守成她那样过。她年纪也不是特别小了,我相信她是处女,但我觉得她也不是圣女。   她都是怎么想的呢?   我又他妈地做了什么不是人的事儿呢?   我推开她,往洗手间去了一趟。   不是矫情,但是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挺脏的。   我在洗手间里把酒吐得差不多,人终于清醒了,出来米宝还没走。她也不会做家务,只是把客厅里的酒瓶子归到了一起。见我出来,她起身,也没说之前的吻,只是交代:“我给潼叶阿姨打电话了,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我点点头,坐到旁边沙发去,不敢看她。   她过来了。   我觉得我要哭出来了。   她抱了我一下,说:“哥,没事儿的。”   她叫我“哥”,没叫我“沈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摊牌。   她起身,我身上还留了点儿女孩子化妆品的香味和人体的暖和气。   她嘱咐我别再喝酒了,见我点头答应,她就走了。   我有点冷。   我其实不想喝酒的,就是觉得冷,想着喝一口暖暖身子。   所以哪怕刚刚答应了米宝,我还是把酒瓶子拿起来了。   没这点儿暖和气儿,我会死掉的。   --------------------   徐师《登楼望黄山》,原句。高能慎入,微骨科。 第50章 47   ===================   米宝走的时候没锁门,闻讯而来的李总就直接进来了。我一副醉鬼样子,竟然分出神看清了奔赴战场的不止有我母上,还有她的亲亲老公死面瘫。   李总开口:“沈君叶,你说说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承认我不止是微醺了,我大概是醉了,不然也没胆子不认怂。我挑着让她没话说的方式反问:“李总,李总,你叫我名字的时候不觉得讽刺吗?”   她看上去气得想拍桌子。   她一生气,也要挑我的痛处,她说了我前妻的名字,又说我前妻和新男友修炼圆满,同她摊了牌,要把小沉尘送回沈家养。   倒是没提我离婚,仿佛那是什么要了命的事情一样。   李总气得抖手:“小两口闹别扭无所谓,但你自己的妻子,给你生儿育女,突然要和别人跑了,你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这是光喝酒就能解决的吗?”   她可早就不是我妻子了。   我笑了,回答:“我知道她有男友了,人家是个自由的人,又不是属于我的生育机器,我又不喜欢她,怎么还不许人家喜欢别人了?”   李总还有理智,还能忍着不揍我继续问:“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谁。   但我也知道我不能说真话。   大脑如此清醒,大概我没醉,还是微醺。   脑子里也没什么东西,倒是刚刚那个吻的后劲儿还没过去,我随口一扯,拿米宝当挡箭牌。   我就回答:“华家的小迷妈你还记得吧?”   米宝姓华,上小下迷,就是那个喜欢数钱的华小迷。   李总显然生气了:“那之前你们不都要谈婚论嫁,我和你爸有反对吗?不是你自己反悔的吗?”   我看向死面瘫。   他没看我。   他看我妈。   他劝她:“潼潼,别生气了。”   他管她叫潼潼,我才知道。   我妈问我,我也没看着她。她也习惯了我说话不看着她。   我就看着死面瘫,我觉得我眼睛里有火。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是烧着的。我看着死面瘫,像是从没见过他,又像是再也见不到他。   我的嘴巴开始工作。   “我喜欢她。”我喜欢他。   “可是她是我妹妹。”可是他娶了我妈。   “要我怎么办?我还不能难过一下吗?啊?”   我母上面色阴沉地走了。   死面瘫没走,母上留他照顾我。   我没在他面前喝过酒,我觉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我。反正他就坐在我旁边不说话,不动,也没踢酒瓶子。   半晌,他问:“就这么喜欢她?”   我笑了,我笑着又灌了好几口酒。   喜欢她?   骗谁呢。   我觉得我手在抖,我说:“哥哥,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他没说话,我也没看他。   我就是望他望得太多了。   他不说话,我就解释:“我总不能和我妈说我喜欢你吧,啊?”   我想继续给自己灌酒,手腕被人抓住了。   是死面瘫。   哪里都是死面瘫。   他不让我喝酒,我就同他说话,我没问过他这些问题,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问他:“操我妈和操我的感觉不一样吧?操谁更爽一点?”   他没有回答。   “潼潼,呵,床上也这么叫吗?你也不喜欢她在床上出声吗?你不喜欢我叫。为什么?嫌我叫得骚?不好听?”   他生气了,叫我名字:“沈君叶。”   “操她的时候想到我没有?或者操我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她?为什么不喜欢听人叫床?觉得骚?觉得贱?觉得恶心?”   他把我酒瓶子拿走了,没说话,想扶我起来。   我持续锻炼有成效的,他没拽动,稍稍加了点儿力气,拖动了我一点,我又扭回去。   我就想长在这块地毯上,我乐意。   “我他妈的是个拖把啊,被你甩来甩去?你操我妈……”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一笑,“我他妈还操你妈呢,操你妈啊孟思肖。”   他手上加力,眉头皱得更紧,我手腕子有点疼,就继续鬼吼:“不喜欢我骂脏话呗,不喜欢我叫,嫌我恶心吧?嫌我恶心还操我,孟思肖你他妈不觉得恶心啊?”   他说没有。   他不拽我了,陪我坐着。   他哄我:“君叶乖一点。”   我不。   可是我拒绝不了他。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我看不下去了。   我垂下眼,推他:“哥哥,把酒瓶给我。”   他没有给。我有些生气。   围绕着恶不恶心这类的问题我又说了那么几句车轱辘话,偶尔还带上我妈和他妈。   我吼他:“哥哥,你觉得我骚浪贱,我恶心,你他妈就不恶心吗?”   他不说话,也不给我酒。他把酒瓶攥得很紧,也没有发怒,见我停下来,哄小孩儿一样拍我背。   没用。   哄不好。   我又针对素未谋面的死面瘫的母亲展开了一段与深入交流有关的激烈描述。   因为我发现吼这个有反应,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怒色如何在他脸上着色,于是,我嘴上更没把门的了。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继续挥斥方遒,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终于动怒了,起来往我胃上顶了一下,我一下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安静了。   我安静了他又后悔,想要扶我,我往后退了。   这个人还家暴我。   没法要了。   不对,我和他不能算家暴。他要是揍我妈才算家暴。不对,他娶了我妈。我们是一个性福的小家。   所以还是算家暴的。   酒喝得多,我没站稳,摔倒了。   他过来扶我,我就由着他。   “哥哥,”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说喜欢。   死面瘫的喜欢其实是不讨厌。我问他喜欢我叫吗,他也说喜欢,但是眉头会皱。   好歹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没皱眉。   我又问:“你爱不爱我呀?”   他让我乖一点,他说他爱我。   见好就收是一项好品质。   可惜我没有。   我问他:“我妈呢?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   他扶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阵,然后回答:“我只爱你。”   我又要开始疯狂车轮话。我开了个头,他就皱眉:“别说了。”   我想继续。   但是他一直往我身后看,人类劣根性,从众,我实在没忍住。   也往后头看一眼。   看过那种大电影没?就是特别要命特别乱的场景刚安静,一个长镜头一转,往幽深的巷子里或者什么漆黑的门廊一点一点过去聚焦。   黑暗尽头有个人。   真有个人。   李总。   我妈就站在那里。   不知道听了多久。   看我发现了,她往过来走了走,问:“为什么盯着我?”   我总是不敢看她。因为我觉得她不喜欢我看着她。我觉得她都不想看到我。我出脱于她的骨血之中,但是她总是逃避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她也怕我。   我记得我的医生有说过,并不是所有父母都会对子女有天然的爱。人们也不是天生会就很好地把爱表达出来的。   我不明白。   一直不明白。   爱是人创造出来的抽象概念,由人创造,再由人掌控不应该很简单吗?   即使我没做错什么事情,我也总是不敢看她,当我真的对不起她的时候,我反而盯着她了。   我不仅盯着她,我可能还说出了我有生之年最牛掰的答案。   我看着她,头往旁边一歪,装可爱:“可能想3p?”   我站不太稳,依在死面瘫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点力气,可能是翻涌的情绪和死面瘫刚刚给我的那一下子的延迟效果,我那点力气好歹让我成功地跑进了最近的厕所。   我吐了一阵子。   骂完人犯完贱我脑袋就空了,可见我脑子里可能只有脏话和贱。   顶多再加点黄色废料。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回去了。   不对,我知道为什么,我找大门口还必须经过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似乎没说话也没动,有一瞬间我怀疑我真的活在了电影里,时间静止了,能动的就我一个。   死面瘫离得近,我就扒拉他。   他动了。   好吧,生活不是某国大片。   他问:“怎么了,君叶?”   我的疯劲儿又上来了,他这么冷静,我就想发疯。   “你是很喜欢搞我家人对吧?你搞过我,还有我妈,应该没有我爸,我妹呢?搞过我妹没有?”   他好涵养,说没有,还说并不认识米宝。   他说:“我没见过她。”   他见过,认不出来而已。   米宝还喝过我儿子的满月酒,就在他和我妈的婚礼上。   “那就说你见过的,我老婆,”看到我妈我一个顺嘴,但想想她早就知道我离婚,我又改口,“不对,早离了,我前妻。前妻不算家人吧。要么我儿子?沉尘可爱吧?”   他没答话呢,李总先受不了了。   李总喊我名字:“沈君叶。”   她生气了。   她早就该生气了。   我要往门口走,死面瘫可能以为我要过去顶撞我妈,把我拉住了。   他解释:“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君叶,乖一点好不好。”   他声音在颤哦。   我觉得我胜利了。   我觉得我又冷静下来了,醉里的人总觉得自己是冷静下来的,但他们已经醉到分辨不出什么是冷静了。   我也不吼了,我就正正常常说话:“对不起啊哥哥,我偷情偷得有点认真,不太敬业,你换个好的吧。”   我往外走,他没追我。   我早知道的,要是我不求着他,他就不要我了。我认真要分手,他就不会回头了。   我往外走,李总把我拉住了,她手心里全是冷汗,力气很大。   我觉得我不配叫她妈妈了。   我一偏头,还跟她笑,问:“怎么?”   “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死。不过我觉得我不用专门找死,我足够把自己恶心死了。   我想起一个笑话,恶心他妈哭恶心,恶心死了。   不知道李总会不会哭。   我就问:“我死了你哭不哭?”   她没说什么,我就自己答:“哭什么,沉尘长大也很快的。”   我不好意思动手,于是对李总说:“你松开我。”   她没松手。   我都不知道她一个女人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我就劝,我说:“我开个玩笑,我去找朋友,我觉得心里有点乱。”   谎话一开头我就停不住了,也不管圆不圆,我就编:“其实我就是喝醉了,我和孟哥也没什么,我是同他演话剧呢,那个谁谁谁的啥……”   我想不起译名了,就说:“Shakespeare,As You Like It.”   《皆大欢喜》。   真挚到不合逻辑的姐妹情谊,莫名其妙的爱情,不与权力而伴的没有根基的忠诚,从天而降的谅解与宽恕,连小丑都没有道理地在树林里找到了真爱。   莎翁这部短剧赢得了空前的好评。   人们喜欢没道理的好结局。   死面瘫过来,搂住我。   李总松手了。   有一瞬间我觉得她想要说什么。我似乎都能看到那些词语从她嘴里往外蹦。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小孩子。君叶,有些话我不只是说不出来而已。在你小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恨你,有的时候我会害怕,子女是一种岁月的应证,看着你我会忍不住感觉到自己在老去。   有的时候我会恨你,但是君叶,妈妈爱你。   她没有说。   她对死面瘫说:“你看顾好君叶。”   我觉得我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她往外走,我突然蹦出一句:“这样子你都不多看我几眼吗李总,那我回去找戴令德,我去找Cleavant,你会不会多看我几眼?”   她回头,依旧不理我,只是说:“孟思肖,你看顾好他。”   我吼她:“李潼叶!”   她终于回话了,她说:“君叶,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沈君叶。   沈君之叶,仿佛这样一个名字就能真的宣布了所属关系,即使他们枯骨入土,我还会活着作为他们爱情的证明。   不知道有没有存在过的爱情。   李总走了。   死面瘫就真的开始照顾我,也不嫌弃我一身酒味。他还吻我,说各种漂亮的话哄我。他说他爱我,他不会离开我,他说他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他大概率是会和李总离婚的。于是我们不再算偷情,然后一直幸福的生活,人生皆大欢喜。   去他妈的皆大欢喜。   我在死面瘫旁边睡着了。   别问我怎么还能睡着,我累了。   --------------------   一点点虐。 第51章 48   ===================   阳光打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我醒了,死面瘫躺在我旁边,合衣睡着,手搭在我腰上,死沉。   我估计是被他压醒的。   我也不想发疯了,我就开始乱想。想他,想李总,想以后怎么办,偶尔还想想戴令德。   李总并不是我当年抑郁的原因。   我觉得我的抑郁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我自己。   我对于世界太过敏感,对于伤害太过脆弱。同样被拍一巴掌,有的人皮厚,连个红印都不会留,哈哈哈就过去了,我就会觉得疼得死去活来,还一直记得这巴掌,试图给它找找存在的意义。   巴掌就是个比喻。大概可以同世界上所有旁人觉得轻微的刺激相类比。   一个不满意的分数,一句不小心说错的话,一个作怪的眼神,一句无恶意的玩笑,对我来说都是被放大了的东西。到后来,遥远的死亡,与我无关的社会现象,甚至不令我满意的哲学概念,都会令我感同身受,然后痛苦万分。   旁人无法理解,大概于他们我很是矫情。   可我的痛苦是真实的。   所有的爆发大概都有积累,然后一下子炸掉。量变引起质变,这是科学原理。   我觉得小时候李总在伤害我,只是因为她是最初推了我一下的人。   她没有伤害我。   她就是轻轻推了我一下。   她不知道我站在悬崖边上。   她没去了解,我也没去说过。   怨谁呢?把自己放到悬崖边去站着的人,是我自己。   戴令德当初告诉我,能离开那个悬崖的,也只有我自己。   戴令德给我当过一段时间心理医生,我们就是那么认识的,他是我的医生里第一个没有被我用诡辩和概念绕晕,而坚持把我从沟里带出来的,学术水平很是过关。   可惜并不是德才兼备。   他人品不行。   死面瘫醒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先说话:“要不要煎蛋?”   我摇摇头:“又没做爱。”   他那么笑了一下,就是在勾引我,他说:“小沈,煎蛋又不是嫖资。”   我撇嘴:“我以为我们是地位平等的偷情,你却拿煎蛋买我,我好伤心。”   我也给他笑一笑。   我坐起来一点,扯了个抱枕一靠,说:“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我都没和别人讲过。”   他说好。   “我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想不开,吃饭喝水走路都难受,然后难受了我就换女朋友,身边人没断过,”我故意这样说,看看他吃不吃醋。他表情很稳,我觉得没意思,开始跳情节,“然后我自杀,没有成功,我爸妈搞不明白,但是也知道我病了,我就一边继续自杀,一边看医生。”   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我当年可能也没那么想死,搞来搞去,我现在身上都没留疤。   很不敬业。   “那些医生都不行,拿大道理哄我,被我怼回去了,”我扯扯他头发,“我觉得我特聪明,还挺骄傲的。”   其实我傻。   后来来了个行的。   戴令德,留学归来文质彬彬,话语习惯中不中洋不洋,自我介绍都用Cleavant。一句中文里一半是让人听不懂的外语单词就算了,中文语序也不整理,简直是个行走的翻译腔。   翻译腔是什么?   语病!   这孙子比我都矫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把我带出来了。大概是他在变态的路上走得太远太远,于是很轻松就能把我从路口拎出去。   他不仅把我带出来了,还把我带进去了。   另一条人生歧路。   我笔直笔直的性向拐了个弯。   我想看死面瘫吃醋,于是继续故意渲染:“我之前没和男人好过,克里夫连哄带骗地弄我,说要教我情欲。我女友比他男友都多,他还要教我,我一开始觉得很可笑。”   然后就栽了。   “他写情书酸得很,用比喻都是‘你的吻如同砂海里缠绵又倏尔退散的风声的喘息’。还喜欢演,是个戏精。趣味倒是很高雅,我用手在他背后画个圈,他就引用名著‘谁教你画风,画空间,画感情的?’”   听这些死面瘫显然不太开心,我有些小得意,满足了,就移开话题。   说实话,那个时期我想的还不是很开,但是我觉得,有这个人陪着,我可以再慢慢想清楚。   大约可以叫小沈的粉色时期。   我其实不明白他最后那么做的目的,但我最后想开了还真的是因为这个人的做法。   他不一定爱我,但一定爱玩弄我的思维和情绪。可能就是有人喜欢这样折磨人,让人不开心,他们就开心。   他一点一点加压,如温水煮青蛙,我还不自知。   “克里夫写情书那个调调,写遗书也酸得很,他在遗书中言明觉得我性格压抑,又不想离开我,于是想要以死殉情。我当时死法试过许多,都觉得配不上他,没有新意,于是一时脑抽,把杜政骗出去,到他家偷了把枪,就往克里夫信里自杀的地方去了。”   我不太会用枪。   我看到戴令德躺在那里,心中只有死志,但是一时半会儿摆弄不好枪,倒是被反应贼快的杜政找上来了。   “我就在那里哭,杜政那小子没见过我这样,直接懵了,”我戳戳死面瘫,“你猜然后怎么了?”   死面瘫说:“不知道。”   “你猜一下。”   死面瘫实在,就猜:“你哭晕了。”   我咳嗽两声,继续讲故事:“小沈没有哭晕,但是杜政被我哭晕了。”   哭晕的杜政习惯性地踹了一脚戴令德的尸体。   杜政叫我:“君叶。”   我泪眼婆娑看他。   杜政问:“你就为这玩意儿哭得死去活来还偷我枪?”   我说了一堆死者为大的废话和哲学概念,说杜政没有良心。   杜政说:“这小子他妈喘着气儿呢!”   “然后克里夫蹦起来说了一堆术语,还冲我笑,他可能还提到了类似凤凰浴火或者涅槃之类的宗教学概念,说实话,我没怎么听懂,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和杜政解释,这是一种实验性的新疗法。”   杜政大概和我一样只听懂了一点点,所以至今他代指戴令德都是“那个邪教玩意儿”。   我摸摸死面瘫的脸,死面瘫就亲亲我的手指。   “我觉得克里夫不是想给我治病,他很可能就是想搞我玩,或者太喜欢玩弄人心,那个人自己本身就有很深的问题,是我当局者迷。不过我当时还没有发觉。杜政倒是发觉了,我不会用枪,但是杜政会,他直接给克里夫膝盖上来了两枪,叫了个人把他带走了。”   不过这之后我觉得我病真的好了。   开玩笑。   我一直觉得我没有生病,只是因为对于世界过度敏感所以感到痛苦。   我又过早明白这种痛苦将缠绵我一生,如坚贞的爱侣,如跗骨之蛆。   不过这之后我真的不想死了。   戴令德那种变态都能坚持活着给我寄恐吓信,我有什么理由不坚强下去?   说到这里,死面瘫问我:“恐吓信?”   其实还有录像带。   这个我没说,还是怪不好意思的,毕竟那玩意儿还是我要求录的。   最后我自己没看,很可能辣了杜政的眼,兄弟受苦了。   戴令德的恐吓信其实也不算恐吓信。   就是分析我性格的报告,大概率说我以后喜欢人还是会喜欢变态,因为我自身的伤痛和性格加成,我会不自主地被带着伤痕的人吸引,即使我和一个所谓“平常人”生活,我也会因为内心深处有些东西无法满足而过不下去。   他说他会一直影响我的生活,他说我们的‘爱’将会永恒。   我告诉死面瘫:“克里夫写,‘沈,你是畸形的,所以你的另一半注定只有同样畸形才能配合你。’”   死面瘫问:“你有回信吗?”   “有。”   我其实是惊恐了一段时间的,因为我觉得我没这个人变态,玩不过他。但是那段时间有杜政陪我,杜政执行力强又果断,直言要找人崩了那小子一了百了。   我就不怕了。   我戳戳死面瘫,问:“你不问我写了什么吗?你这样子我很没有讲故事的兴致了。”   他说:“我有点心疼。”   我就自己公布答案:“我回他,‘我找变态也要找个更好看的’。然后他再没回信,我也不知道是被我的逻辑打退了,还是杜政真的给他一枪眼子崩了。我不想让这个人再出现到我的生活里,就没问。之后我就出国了,小方他们那时候都还在留学,我过去就和他们混一混,专业课不好好上,倒是选修的哲学文化之类的课成绩都不错。”   之后毕业了,我就回来了。   我可能是失去了斗志,天天混吃等死,但这样至少好过主动找死,也算是一回事情。家里不再施压,对我的培养方案也变成了好好找个对象就行。   我就开始追米宝。   我爸妈很同意,米宝和我青梅竹马知根知底,肯定不是个神经病。   可她是我妹。   不过所幸我也没多喜欢她,她也没多喜欢我。   我喜欢上死面瘫了。   --------------------   方岳《别子才司令》,原诗“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这章有点狗血,但是不虐了。 第52章 49   ===================   人类的自然属性限制了我们获得快感的方式,人类的社会属性限制了我们性伴侣的数量。做一个被普世承认的“对”的人已经足够艰难,那么如果有选择,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这也许是我爱上死面瘫的原因之一。   别说我不知道爱是什么。   没人知道爱是什么。   古人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创造了神灵,以解释一些人类无法认知的事情。   我们做出不知道原因的举动,孤注一掷,压上生命。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们创造了爱情麻痹自己。   我们看到日月交替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脚下的庞然大物在转来转去,我们看不到它的运动,于是创造了时间的概念。   别人把你盖起来的小草屋弄倒了,你把对方的小草屋也弄倒了,对方用琢磨精巧的尖厉石器砸你脑袋,你快死了,一个雷下来,你得救了。这是一个巧合,只是一个。无数巧合就积累了神明的存在,也许还有什么公平和正义。   你操一个女人,高潮的余韵里她抽抽了两下,榨干了你最后一点儿快感。你冷静地觉得你再不需要她,再不需要这样。可是过一会儿你的性欲又出现,你不知道为什么。你给她挡了一刀,或者是某个野兽的一咬,你大概下意识是觉得你替她死是因为她可能负载着你基因的延续,你在濒死时思考不来什么复杂的事情,说实话,平时可能也不可以。别人看到你为随意的交配对象付出生命,他理解不了,然后爱情就出现了。   爱情是人类创造的抽象概念之一。   我们的生命里存在无数问题。   为什么你想要从高楼跳下去?你明明恐惧死亡,敬畏生命,至少,你不想失去生命,可是你的大脑还是会告诉你你站在那里是因为你想跳下去。   不然,为什么不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知道纵身一跃的结果是粉身碎骨。   那么为什么?你逼问你的大脑,大脑被你搞烦了,不得不告诉你,因为你想要这样做。   我遇到一个人。   我想对他好,想和他好。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在乎那些概念,我成了我鄙视的单纯的人形动物,甘愿躲进猪栏式的生活,又为他甘愿离开猪栏式的简单日子,我渴望为他感受这个世界,我渴求他陪我感受这个世界。   我忘掉了一切,同时拥有一切。   为什么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从人类创造出来的解释无法看清现象的概念中挑选,我告诉自己,因为爱情。   那么我是真的爱他吗?抑或一切只是我脑补出来的和他一同站在偷情这条悬崖边的、大脑因为厌烦而扔给我的原因?   我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爱情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他年后人回顾,我们不过是一群刚刚摸到灵智边缘,困在爱之谎言里的低级动物而已。   所以我就不想这些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意识还想证明戴令德是错的,所以我又结婚,把自己放到平凡人的生活里。   死面瘫又出现了。   我开始和他偷情。   和戴令德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觉得除了娶妻生子事业有成的一生都不算平凡美满。但是和死面瘫在一起的时候,我只觉得我是凡人中最平凡的那一个。   偷情不是正确的事情,可我活得很安心。   我不说话,死面瘫又问我:“真的不吃煎蛋?”   他可能觉得这么敏感脆弱又神经兮兮的我不太好交流。   我又咳一咳,说:“哥哥,现在你欠我一个没和别人讲过的故事。”   他也坐起来。   他把我抱到怀里,我看不到他的脸。   他说:“你说,我不喜欢别人在床上太吵,可能和这个有点关系。我家是华侨,因为家里想回国发展,所以我在国内出生。不过小时候我有两年和母亲一起住国外。她有一点外国的血统,不太会讲汉语,有一天她拉着我就往顶楼的露台去。   “我不知道她做什么,她开始是笑着和我跳舞,然后就开始说话,我听不懂她说什么。看她拿出一把刀,我也不是很害怕。她没对我挥刀子。她把我父亲叫过来。我父亲就远远站着,也和她说外语。我没听懂。   “然后她就开始自慰,一直在喘,乱叫,我那时候不懂她在做什么。搞了一阵子她就停了。护栏有点低,她爬上去了。   “她转了个身,站在露台的护栏上,拿着刀,往心口捅了一刀,就掉下去了。”   故事讲完了。   我觉得死面瘫这个人,人品也有问题。   为了骗我就编故事,也不编个像样点的,这么假谁信。   我就说:“你家别墅安全系数好低。”   死面瘫回答,他家不住别墅,住城堡。   卧槽。   我觉得他这么撒谎没意思极了。   我直说了:“哥哥,你编故事别这么狗血,有点三俗。”   他说他没编故事。   为了给我证明,他开始描述他家护栏的雕纹。   我听的很认真。   听完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觉得死面瘫不需要我安慰,他也没对这件事情表示出什么伤心。我无法知道他皮囊下的灵魂翻涌着怎样的感情。   他很深,我一下子读不来。   而且这和我们面对的问题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也好,他的也好,往事已经过去,只是故事而已。   我们的问题在当下。   我躺回去,闭上眼,说:“哥哥,我爱你。”   他说他也爱我。   声音很好听。   他说什么都好听,但是说爱我时最好听。   我继续:“哥哥,我恨你。”   他说对不起。   我侧过身来看他,说:“哥哥,你让我很伤心。可是我觉得我离不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说好。   我继续:“哥哥,我不会对你好,我要把你留在身边折磨你。”   我等着他说“好”,或者暌违已久的“不行”。   “好,”他也侧过身来看我,“我答应你。”   --------------------   你们喜欢的狗血,浇到面瘫身上了。 第53章 50   ===================   他们离婚的时候没有带我。毕竟是要亲自出马的事情,死面瘫也不能再看着我,李总不放心,特意叫了她能记住名和脸的小方来陪我。   小方夫人产期将近,但长者的恳求到底不敢推辞,于是又过来,等保洁走了,就开始和我鬼扯他的男性产后抑郁,还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估计就等着他老婆大人的传唤。   小方的手机终于一亮,他兴奋地点开,手指点点点发了个东西,然后苦着脸按灭屏,对我:“傻逼,你注意接个电话。”   “怎么了?”   他还没答,我电话就响了。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上来就叫我沈哥,她自我介绍了一下,原来是小方的夫人。   我就说弟妹好。   她嘿嘿笑,说上次的资源没下完就失效了,让我给她补个链接。   我也笑了,我问:“弟妹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你来查小方的岗呢。”   她笑了笑,说:“查他干嘛?要是沈哥真想给我汇报,公主抱他一个给我发个照片呗。”   我倒是不介意,但是设备不允许。   我只能解释屋子里就我和小方,孤男寡男对脸蒙蔽,没有好心人过来给拍照片。   小方的夫人嘴里是真心实意的遗憾,还嚷嚷:“仪礼还说我怀孕就穿女装给我看呢,孩子快生了,也没见他兑现。”   小方夫人很不满,让孕期妈妈很不满是种罪过。   我开了免提,就问:“弟妹,你现在的身子能出门吗?”   小方的夫人又嘿嘿嘿,说:“远了不行,市区内没问题。”   我就报了死面瘫的地址,然后对着免提说:“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弟妹想看,我今儿就压着小方换,想要怎么姿势我们摆什么姿势,保证弟妹满意。”   她尖叫一声,然后又开始嘿嘿嘿。   小方叮嘱他夫人出门一定带个阿姨,温暖完了自家的夫人之后冷眼瞪我:“傻逼你这干的叫什么事儿啊!”   我摊摊手,“李总叫你看着我算是我的错,但老婆是你自己娶的。”   小方苦着脸就往死面瘫家开,边走边问我:“沈哥你怎么在那片还有房子啊,那片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我就解释:“别人的。”   小方说:“谁的房子啊,你打过招呼没?可别让我家宝宝因为你这傻逼遇上什么事儿。”   我继续解释:“我差不多是因为他离婚的,借个地方给你拍照还是没问题的。”   我低头,在手机上按按按,跟死面瘫报备一下要借他房子和衣服。   他不仅马上发了个“好”,还贴心地给了我个文档,我点开一看,竟然是他的衣服首饰和化妆品的位置排序和注解。   我一扯到离婚的事儿,小方就哑了,快到了他才继续说:“你不是攀上了什么女总裁吧?”   我摇摇头,然后好心好意解释:“男的。”   小方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我们在死面瘫那边等了一会儿,小方的夫人没带阿姨,但是带了个朋友,一小姑娘,说是化妆师。   小方听得脸都快绿了。   我把死面瘫的排序文档给化妆的姑娘看了,小姑娘眼睛都快直了,揪着我袖子确认:“哥,这些真的随便我用吗?哥你为啥不是我亲哥啊!”   看完文档,小姑娘蹦蹦跳跳往小方夫人身边一坐,眼睛叭叭叭泛着光就嘿嘿笑:“徐徐姐,这是宝藏啊这里什么都有啊,我还带个化妆箱,比了比我都觉得脸疼。从基础的jk、水手服、女仆装、猫女郎兔女郎到什么旗袍唐装汉服和各种lo各种cos,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位哥哥没有的……”   她欢快地又过来改扒着我的手:“哥,你这些租吗哥?你肯租价钱好商量,你就是我亲哥!”   我解释了一下是朋友的房子,她叹了口气,但兴奋劲儿倒是没下去。   小姑娘在那边越兴奋,小方脸色就越差,但他脸色差归差,还是在规规矩矩给他媳妇捏着脚。   “我太幸福了徐徐姐,”小姑娘转了个圈,“我都不知道选啥了。”   我看小方夫人正舒服得眯眼,觉得这一对儿也不好打扰,带着小姑娘往衣帽间走:“我和你仪礼哥身量差不多,你看着选,有合适的拿出来让他换。”   大概是年轻人都极其蓬勃有朝气,我总觉得这小姑娘点头的频率都快赶上庄三摇头时候的频率了。   小姑娘拿我手机对着文档走,先给我安排了:“沈哥你就穿制服吧,这边有件仿军装的,你穿起来肯定超级帅!”   她从一排我看着都差不多的衣服里挑了一套给我,然后迈着小短腿往裙装区去了。   她自己在那边碎碎念,倒是把大多数太夸张的选项跳过去了。   最后她拿出一条低胸的长裙,蕾丝边不算多,但是露胸露背,我都不知道小方该拿什么把这件衣服撑起来。   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了一个华丽了一点儿的披肩和一个我不知道干嘛的布片,见我疑惑,她也是一笑,然后说:“这是束腰。”   我点点头。   她又说:“仪礼哥的腿有点粗,但肩膀不算特别宽,短裙不好看,低胸裙好歹可以从侧面和背影拍,这样比较有艺术感。”   我又点点头。   她继续问:“哥,这边有假发吗?”   有,在化妆间。   我带她过去,小姑娘还激动着,问:“沈哥你这个朋友是男的是女的?喜欢化妆师吗?为了这屋子东西我既肯嫁也肯娶,闪婚闪离无所谓,分手时候把衣帽间分我一半就可以!”   小姑娘一腔热情也没什么恶意,于是我就淡淡笑了一下,回她:“不行。”   小姑娘瘪瘪嘴:“真的吗?”   “嗯。”   她估计也是为了逗乐,还不停:“为什么呀?”   我想了想:“有人捷足先登了,今天过后这房子可能都不是他的了。”   我没思考过李总和死面瘫的财产是怎么分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做没做公证,但我总觉得李总应该会给死面瘫扒一层皮下来。   不知道怎么,我竟然还挺喜闻乐见的。   “怎么了,”小姑娘停住,“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吗?”   我想想:“他今天离婚,但是怎么着我用这个房子都没问题,没事儿的。”   小姑娘把自己的激动压了一压,问:“你跟他们夫妻关系都很好吧?”   毕竟不是什么熟人,这种话题还是适可而止,我点点头,她也不再问了。   小方在化妆间里也被虐了两个小时,鉴于兄弟情谊,我没跟进去,就在外面给小方夫人削水果。   小方夫人也不怕化妆间里孤男寡女脱脱穿穿,在外面笑得都快没牙了,我把水果递过去,她道谢都掩不住笑意。   还打了个嗝儿。   两个小时,不说话是不可能的,一开始小方夫人还念叨两句育儿经,见我在旁边恭敬地听着,她自己也说不下去,讪笑几声,开口:“其实我也不怎么看这些,就是仪礼,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念叨,烦。”   我笑笑,仪礼是个好丈夫,我连个好情人都不算,没什么发言的余地。   “这话不知道唐突不唐突,”小方夫人开口,“沈哥你和嫂子的事儿……”   小方嘴严,但是他们夫妻一体,他给老婆说了我也不生气。   但我也没什么说的,只能认错:“是我不好。”   她就说:“这也不是沈哥你的错儿。我因为你和嫂子都开始相信爱情了,毕竟沈哥你也算浪子回头,到底没错付嫂子当初一片心意,谁知道是嫂子先离开了你呢。”   小方夫人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到底还是没透露出我才是出轨渣男的意思,看来小方的嘴还是牢靠的,虽然沾了酒有点儿松动的迹象,但其实枕头风都没把他的牢靠吹跑。   我只能避重就轻:“我倒是觉得你和仪礼更值得羡慕。”   小方夫人就笑:“他就是个呆子。”   这话我还蛮赞同的,毕竟小方叫我傻逼的时候也没客气。我跟着小方夫人的话就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挑他小时候糗事给弟妹讲。   到最后,小方夫人的目的终于达成,公主抱的查岗也get了,小方各个角度的女装照也拿到了,化妆兼摄影的小妹临走时情真意切地告诉我,只要这家想租,随时可以和她联系。   小方今天女装出镜彩衣娱亲,大概是因为我跟着弟妹笑得太没心没肺,他最后也没顾得上看着我,屁颠屁颠跟着老婆就跑了。   临走的时候倒是没忘了瞪我一眼,估计是想给我备注改成“傻逼傻逼大傻逼”。   --------------------   这章让小沈真心快乐一下。 第54章 51   ===================   死面瘫回来的时候,化妆的小姑娘给我挑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换,我也不怕暴殄天物,穿着它吃完了外卖,捧了本书在沙发上死鱼瘫。   他回来,外套也不脱就凑过来问:“在看什么?”   我叹口气:“我看的是人生,和寂寞。”   死面瘫说:“我没听过这本书。”   我开个玩笑,逗他一下就收手,老老实实说:“某孟姓哥哥伤我至深,我只能用涩情文学疗疗伤。”   他要亲我,我避开:“等我看完,英国的涩情文学都如此呆板,这都第二章 了,我连个肉渣子都没见到,光看他们搞暧昧了。”   死面瘫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小沈饿了,我给你吃好不好?”   我冷哼:“不好,你这样的弃妇,再出来勾引男人是要浸猪笼的。”   他眨眨眼,睫毛是真的长。   见我不配合,他就去整理自己,外套一脱,没什么所谓地说:“那你来浸就好。”   我对不起眼前这本到第二章 都没有肉渣的书。   我龌龊。   我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法国涩请文学才喜欢写的水中窒息play。   死面瘫换了居家服,过来问我:“吃晚饭了没?”   我指指桌子上的外卖盒:“我吃了。”   他似乎是准备去弄点简餐,我刻意想折腾他,就说:“你不许吃。”   他看着我,眉眼还弯弯地,说:“好。”   我笑笑:“虽然是弃妇,但都是新社会了,也不能饿死人不是?”   我勾勾手。   死面瘫到我面前跪下,毕竟是他亲自买回来的衣服,他倒是不觉得繁琐,三下两下就把我觉得我自己都解不开的玩意儿解了封,让我二两君得以透透气,当然,气没透多久,就又给闷他嘴里了。   这身仿装还配了军靴,有点沉,我也不敢玩太过,就往死面瘫下面轻轻地踩,看着小面瘫探头我就停下来,用鞋尖踢一踢,不用力,觉得它要下去,我就再用鞋底揉一揉。   玩了一会儿,觉得他有感觉了,我就把靴子收回去,正襟危坐,也不看他,光盯着桌子上的外卖盒。   我下次还要点这家的日料。   死面瘫给我口交的时候很乖,怕把他饿坏了,我也没磋磨他,觉得差不多就给了他,然后示意他把铃口边缘的精液舔干净。   我脚上这双锃亮的靴子实在漂亮,我没怎么用力地把死面瘫往后踢了一截,然后用鞋尖儿勾着他的下巴,问:“吃饱了吗?”   他看着我:“上面还可以,下面还很饿。”   他眼神很诚恳。   我靴子又放下,把外卖盒收好,冷酷无情:“饿不死就成了,还想饱吗?”   他舔唇,然后眼睛看着我放电,见我无动于衷,又轻轻叹一口气。   他那口气极其色气,又像是叹到了我心里,又像是叹上了我二两君。   我抱着垃圾袋,维护最后的尊严:“我去洗澡,你不许跟过来。”   他说“好”。   我回头,对着他:“自己找点吃的去,别天天就想着吸人家精气。”   他看着我,低低应声。   其实我还没饱。   我觉得我可能得到浴室里再可以一回。   但是我不能操死面瘫,我觉得就是和他搞太多才会这么痛苦。我现在要折磨他,而不管是他搞我还是我搞他我,他都会很开心。   我要的是他不开心。   于是,我自个儿在浴室里快乐,可惜快撸破了皮都没出来。   小沈心情有些复杂。   到晚上他睡在我身边,不到半个小时呼吸就沉稳,那作孽的手还往我身上搭,似乎想把我困在怀里。   他身上很暖和,明明用了一样的洗浴用品,他身上却总是比我香,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睡眠质量本来还凑合。   可我的二两君还没得意,他这样蹭着火我睡不着,也不好动,只能自己生闷气。   不和死面瘫做爱,折腾的不是他。   是我自己。   杀敌一百自损三千不是什么好办法,小沈不犯傻了,下次小沈一定要做回本儿。   最后我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李总不知道为什么抽风说要和我谈心,自那天之后我还没和李总联系过,我看着她的消息翻来覆去,到底还是过去见她了。   李总选的地方很有些雅俗共赏的意趣。   肯德基。   她说选这里的原因是,我小时候老缠着她让她带我来,但她一次都没答应过。   她大体和我说了说她的打算,公司这边有我和死面瘫盯着,她终于得了空,有些东西交接交接,她要出去好好玩一趟。   在一片小孩子的叽叽喳喳声中,我终于吃完了我自己都忘了“特别想吃的”汉堡,李总别扭地给我递了个纸巾,说:“我们出去谈谈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走,又走到了河边。   这条河祭了我一个手机的亡魂,有点阴森森。   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吃完了汉堡天有些凉,我解下外套给她披上,她裹了裹,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觉得我很温柔,但是她像是被严刑逼供般的口吻一点儿都不像谈心。   但我还是问:“妈,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李总说:“我其实也没有讨厌你,你小时候吧,我可能有点儿嫉妒你,谁都围着你转,华楼也天天就抱着你亲,我不太开心。”   我没记得我家老头抱着我亲。   我问了一句:“我多大啊?”   “两个月?”   我从两个月大就开始承受母上大人的死亡凝视,我生而勇士,可以。   很可以。   她又说:“你要好好的,现在妈妈只有你一个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看我,嘴角往下撇,大拇指搓着小拇指,和我不敢看她的时候很像。   我问:“这话谁让你讲的?”   “孟思肖说你需要我多关注,让我多讲煽情的话哄你,”李总摊摊手,“我又不会讲这些。”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没有那么多的母性。   别说隔代亲,李总和我儿子也没有多亲。   倒是老沈发现沉尘没人管,自豪奋勇带起了娃,公司也不想管,情人也不想混了,就是带娃热,天天捧着小崽子亲。   看着他也可以理解李总小时候对我的嫉妒了。   “你就一走了之,然后就不管我了?”   李总看着我,又是死亡凝视:“我就出去度个假,又不是不回来。”   她又说:“孟思肖看着你,我也算放心。”   那口气,像是她都把自己交出去过,再交个儿子有什么不放心。   “你不生我气吗?”   她长久没有说话。   她开口,又说:“你太娇气,天生就娇气,也不适合打磨。你从来都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抓周都只抓自己的手指,我过去拨弄你,你就抓我的手指。我也不知道怎么哄你。我对你的确疏于照顾。华楼也知道,华楼对我没那么高期望,他觉得我不把你养死了就行。”   她不习惯地想拍拍我的头,我比她高,于是她又拍拍我的肩,像对一只不那么喜欢的小狗。   她看着我,脸孔年轻到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眼神却能看得出年纪,她说:“你喜欢,你拿走就行。”   我想让她说的那些话,可能她并不懂。   但其实不重要。   我懂了就行。   --------------------   3 第55章 52   ===================   很多人都和我说过这句话,“沈君叶,你放过自己吧。”   这种话我几乎都没有听,唯一听过的一次下场还挺凄惨,让我更确定旁人这种话都是阻挡在我进步道路上的绊脚石。   所以我要继续折磨死面瘫。   虐待不到他的身体,我就要虐待他的心灵。   我祖父辈都去世很早,老宅在邻市也没人住。说是老宅,其实也没那么老,其实就是个大点儿的空房子。为了虐待死面瘫,我花了大手笔给老宅第二层改了改结构,挑了个假期,兴致盎然地带着死面瘫要回去一趟。   他知道我祖辈都没人了,也不觉得我是想带他回去看什么爷爷奶奶,于是表现得很随意,一路上还时不时跟我开个玩笑。   我就笑回去。   他就调笑:“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啊,小沈。”   我怼他:“我为什么不开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一下子没话,似乎要准备道歉,却被我我一个手势止住。我对他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思思小丫鬟快给沈少爷唱个小曲儿。”   在以前,我断然没这个胆子这么说,我现在觉得他也被我吃定了,这戏精劲儿也就暴露无遗了。   他真的开口了。   精通六国语言的我,硬是没听懂他在唱什么。   我就问:“思肖哥,你唱什么呢?”   他回答:“小时候学的,我就会唱这一个。”   大概是什么摇篮曲,调子软软的,音还偶尔带个大舌,弹舌音被他发得酥麻,像是在勾引我。   我从后视镜儿看着他解开几颗扣子,发现他大概率就是在勾引我。   拐了几个弯,好容易快到了,我把副驾驶的袋子打开,拎出里面的缎带往后一甩:“思肖哥,蒙眼睛上。”   看他眼睛挡严实了,我转过最后几个弯,带着他下车,领着他一路往后院里面走。   我觉得老宅里的气味其实已经出卖了我一部分惊喜,但我把带子给死面瘫解下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很到位。   他笑了,说:“很多花。”   明明算是花海了好吗?我精心的布置就换来这么没有营养的三个字,不过毕竟他是死面瘫,我也没多失望,开开心心把他往屋子里面领。   我提前做好的布置,走一路就是一路的花。   屋子里面也是,外面也是,都是香香的。   他很高兴的样子,越领着他往里面走,他表情就越生动,到了二楼主卧的门口,我推开门,他看着一间特意腾空的只放了高高低低玫瑰花的屋子,又看了看那一道引人遐思的帘子,问:“小沈不会要求婚吧?”   他那眼神太开心太在意,我只在他之前捷足先登了我订的那个戒指时候看到过类似的。   我示意他拉开帘子。   他偏过头,脸色倒是真的变了,很伤心的样子。   这也在我的预期里。   我以为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会开心快慰,但如果不是把剧本在内心排练了太多太多遍,我觉得接下来我都演不下去了。   我对着他,我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一直到他后腰抵着雕花的栏杆,我才终于扣过他的头,牙齿厮磨着对他又吻又咬。   他叫我的名字:“君叶……”   我就说:“戒指早就给过你了,小丫鬟,现在就和少爷圆房,要是得了孕,母凭子贵,指不定给你个侧室当当。”   他还笑得出来:“君叶,你再怎么和我圆房也生不出宝宝来。”   这要是个掉节操小黄文的世界观,我看你大着肚子的时候哭不哭。   死面瘫不喜欢高处。   广告部的楼层也高,李总在的顶层更高,他的办公室就选了楼层最低的那个部门。高层他都是能不上去就不上去,就连最开始他来我摸鱼的小公司那一层蹭厕所,也是因为选择往下走而不是往上走。   所以我就要依着复原他老家城堡那种栏杆操他。   说实话,这些布置里,买玫瑰花的钱都没有搞这个栏杆花的钱多。就算是死面瘫主动和我透了底儿,要不是杜政自告奋勇亲自出马,他家那些事情还是真的不好查。   这些的润滑油我都选了玫瑰味的,满室花香,我就借着香气有一下没一下操他。   我把他摆弄到我内心剧本里的姿势,他侧着脸看我,脸色惨白,我按着他的脸往下看,他就发抖。   我没想到他真的抖成这样了。其实这也就是个小二层,和他家临着悬崖的古堡真的比不了,这不怎么算高的。   我也没想真的玩坏他。   我就和他换了换,我自己依着栏杆,谁知道他抖得更厉害了。   他发抖的时候把我咬的很紧,我觉得我很心疼,但是爽得都想长到他身体里。   “我有些怕,君叶,”他问我,“我们换个地方好吗?”   “啊,”我更狠的顶撞,“我正爽着呢,克服一下呗,哥哥。”   “我害怕。”   我知道他害怕。   我就是为了他害怕。   但是我还是问:“怕什么?”   他不说话,我就用更大的力气操他,我专门把这边加固过好几次,底下的灌木都换成假的缓冲层了,真摔下去都没事儿。   我还找人试了。   “怕什么?哥哥,说出来。”   他还是憋着,都不肯出声呻吟了。   我加压:“你不说,我就生气了。”   他似乎小声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于是我更大力地操他,我把头埋到他肩膀上,让他的头也搭着我的肩,我拍拍他的背,低语:“哥哥,怕什么?告诉我呗。”   我觉得肩头有些湿意,大约是他的汗水,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液体。   我看不到,所以没感觉。   他说:“我怕你掉下去。”   操哭死面瘫的成就感减半了。   我觉得我还是学不会怎么拒绝他。   我怀抱着他往地上一躺,地上有点凉,但好歹还是香香的。我帮着他夹着我二两君坐好,让他面对着室内的花,然后嘱咐他自己动。   他那个样子,我都看不出他刚刚哭过。   算了,折磨他做什么,折磨他我还累,让他自己动我还省心。   还不费腰。   这是小沈腰的妥协。   不是心。   --------------------   2 第56章 53   ===================   我不知道我虐没虐到他的心,但是这一场结束,我确定我虐到了他的身。   和我自己的。   车开了一路我心里激动就没停下来吃饭,加上越开越偏僻也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们两个人都只吃了点儿早点。   对了,他还吃到了我的精液。   不过还是不管饱。   这点儿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们运动完饥肠辘辘,却发现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的什么伤怀啊虐待啊全都到一边了。   我给他来了个花丛打滚:“哥哥我饿!”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死面瘫带着我在老宅里走了一圈,硬是连个能入口的东西都没找,他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给我烧了壶热水。   他问我:“君叶,你家老宅没有管家吗,为什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他特嫌弃地说:“连调料都没有。”   我就摊牌:“这边不住人啊,为什么要放吃的,要不是我要摆花给你看,这边就和鬼宅一样,墙角的蜘蛛网能有鞋底厚。”   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有管家。   虽然不住人,但是我本来想的就是那一档子事情,床还是留了一张的,我带他躺到唯一有床的三楼主卧,往垫子上一摔就炫耀:“这床还是我新买的呢,舒服吧?”   他笑,逗我:“没小沈舒服。”   我抱着他在床上滚了几圈,要不是我们肚子都不争气,兴许还能再来一发。   死面瘫就提议:“要么我们连夜回去?我开车。”   “大晚上谁开车都不安全啊,”我叹气,“我们饿一晚上再走吧。”   床边我也摆满了花,我记得谁好像说过玫瑰花瓣能吃,想到这里我兴冲冲跳起来辣手摧花,嚼两下吐出去:“呸,苦的。”   我气鼓鼓去叼他唇瓣,亲了亲咬了咬放开,对着他傻乐:“甜的。”   大约是饿出了勇气,我望进他眼底,问他:“孟思肖,你到底怎么看我的?”   “嗯?”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娶我妈啊?”   他停了半晌,似乎是觉得我状态的确稳定,就说:“之前离婚后,基本等于放弃了家里的继承权,我也不是非要娶李总,她各方面刚好合适而已。”   我想起了死面瘫小号的邮件,没忍住问:“你之前为什么离婚,就因为我让你摘戒指?”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本来以为我这么想还是有自恋的因素,他这样承认,我还有点儿感慨。   之后他停了半晌,才说:“最开始,也就是想再离你近点儿。”   死面瘫很擅长撒谎,但是他似乎不擅长在我面前撒谎,他这样说话不看我,基本上就是在撒谎。   我有气无力踹他两下:“哥哥,坦诚一点。”   他停了更久,这次倒是看着我了,就是嘴里没说出人话,他说:“搞垮李总的公司,我就能让你离不开我了。”   静默。   静默罩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直到我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声音挺喜庆的。   我没忍住,笑场了。   他就又开口:“我最开始是那么想的,但是没那么做。后来就真的只是想离你近点儿而已。再后来……你就在我眼前乱蹦。”   他说:“本来去李总公司,我就是为了看到你,但是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我又受不了了。”   我肚子又叫了一声。   我和他玩笑:“这就是你在厕所强奸我的理由吗?”   他眉眼一沉,就想道歉。   我把他嘴捂上了。   “没强奸没强奸,”我真没在意这个,就打哈哈,“男人怎么算强奸,咱们就玩了一回强制猥亵,回头我就猥亵回来啊。”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嗔怨,舔我手心不说,还扒着我的手往他脖子上面放,有意让我清算回来。   我才不要和他清算。   我扯了他舔的那只手,误上另一只,说:“来来来,宝贝儿咱换着舔。”   我那语气专门学着逗狗的样子,他听了,舔了两下,眼睛圆圆地看着我。   乖死了。   我觉得现在的状况,我们的话题还能再深入一些,就问:“我都对你自投罗网了,你怎么还是要娶我妈啊?”   我松开手,让他自由发言。   他就说:“生意上的原因,我说了,李总刚好合适而已。”   虽然我一直表现得没心没肺,但好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还是不明白他的逻辑,继续问:“你说你接近李总是因为喜欢我,那你喜欢我就不怕我见你娶了李总我……心里别扭吗?”   我不是要发泄情绪,于是选了很温柔很中性的“别扭”这个词来表述。   他解释:“我有问过你,你没有回我。”   我问他什么时候,他回答在婚礼之后,电话不通,给我发了消息。   这逻辑不通,正常人也不能领了证办完婚礼再问我吧?   不过好歹这倒算个解释,适逢我的手机刚好替我沉江,这个问题他没看到答案,算我的锅。   我帮他背一次。   谁叫我喜欢他。   我藏着火气问:“哥哥,可你这样先斩后奏,是不是有点儿不好?”   他左手的食指在床上敲,这是他在想事情时候的小习惯,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给我解释,只能说:“之前有些条款是按我们已经结婚的情况谈的,一下子改了会有些伤筋动骨,我那时候离婚不久,资金还是有些周转不开。”   我没忍住,还是怼了一下,问:“那现在就不伤筋动骨了吗?”   他小声说:“我有在善后。”   他巴拉巴拉就开始和我说他资金是怎么周转不了的,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眼见着他准备和我说公司运营方向的东西,我只能努力把他的逻辑往正常的方向拽:“那你也不能操了别人妈妈吧?”   他看着我,闷着声说:“我知道了。”   得。   合着他之前不知道,没办法。   别人说不知道我是不信的,不仅不信,估计还要给他锤掉一层皮,但是死面瘫说他不知道,我却是相信的。   他不懂这个,可能他大半的人生不用接触情情爱爱这些有的没的,公司的方方面面多少他都带过我,教我是全心全意,什么阴私心思都没有瞒过我。我摸清了他的行事作风,能利用的就利用,利用不了的就丢掉,可能有用的就放着。死面瘫的人际关系约等于资金流动,简直是资本具象出来的人形。   他能为了我离了两次婚,一次比一次亏本,对他来说才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他觉得我不高兴,眼神有些晦暗,要是别人看了肯定觉得他在发火,可是我明白他是有些心虚。   喜欢这样的人是很累的事情,有些需要说的他不会和你说,他就看看你,指望你自己理解。   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对他有了解。   我自己选了他,我知道会累,我乐意。   我就说:“快被你气死了,过来亲一会儿。”   就着花香和饥肠辘辘,我又抱着死面瘫在我斥重金购回的床上打了个滚儿。   人这种生物,并不是年龄有增长就算长大了,死面瘫手下动不动就现金流过亿,该不明白的还是啥都不明白。   说是稚子倒也不似稚子,说是资本操纵的工具人也不完全算工具人。   其实人生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   我觉得没人能明白。   这个世界对个体的人类来说太过庞大,而渺小的我们连自己头脑的方寸之间都无法理解,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去爱,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被爱。   多问几个为什么,什么都解释不清。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东西,我们至死都不会明白。   可是人类总还是忍不住好奇,太阳为什么落下又升起,潮汐为什么上涨又消退,爱人的吻为什么就比他人的更甜蜜。   我们需要不停地学习。   我找到了一个想要和他一起探索世间未解之谜的人。   我不在乎结果,因为结果基本注定我们什么都解决不了,只能为人类进化树添一段不知道算成功还是算失败的数据。   我只在乎这个过程,我想和他一起走完这个过程。   我和他在一起了。   亲到餍足,我说:“喂,死面瘫,我爱你。”   其实孟思肖不算死面瘫,他表情管理是公认的一流。   他回答:“我也爱你。”   然后他又反应过来,沉着声音问:“你叫我什么?”   我放弃逻辑:“我叫你什么你不都应该答应吗?”   没有逻辑就是最强大的逻辑。   他不说话了,按住我,我们又滚到一起。   我想,这就是我和那个和我偷情的死面瘫的故事。我们当然会有后续,但我不想继续讲下去了。   以后的东西都是我的秘密。   细水长流,平淡无奇,也没什么漂亮情节能再讲下去。   没有痛苦挣扎的艺术性,没有瞬间爆发出来的矛盾和冲突,所有的“悲伤之美”就都留在这个故事里。   诸位,愿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 正文完结 第57章 番外   =====================   有一次小沈喝得很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晕了吐吐了晕,最后迷迷糊糊问:“死面瘫,你怎么爱上我的,说说呗?”   他不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叫我死面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沈是个很浪漫的人,但他不经常和我提这种情情爱爱的事。   他总是一脸忧愁地说什么“思肖哥你不懂爱”,然后亲我一口,再说“好在我懂了就可以了。”   我是说,不在床上的时候是这样的。   床上他什么都说得出来。   我心里一边寻思着怎么整治灌他酒的人,一边回忆我和小沈的过去。   他问我怎么爱上他,其实我不是很明白。   我记得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在公司厕所。因为是临时找的落脚点,条件不是很好,我在的那一层男厕都没有能用的,就只能去借下面楼层的。   我知道小沈这个人,比见到他要早。   大约是人们在厕所都很放松,这层总有几个人喜欢在厕所聊八卦,几个快秃顶的中年人,总是一脸猥琐地谈谈女人,有时候还谈谈漂亮男人。   就提到了小沈。   他们倒不是觊觎小沈,大概是有些羡慕,据说小沈身边帅哥美女如云,男男女女就没断过。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们这么评价小沈,“私生活花了点,人倒是意外地好相处。”   偶尔还窃笑一下,嘲讽他年纪轻轻总往厕所跑。   这层年轻人不多,他们嘴里的小沈来厕所倒真是挺多,第一次和他碰到的时候我们也就是擦肩而过,他下意识多看了我几眼,觉得隔得远了,就吹了个口哨,大约是不知道空旷的地方我能听得多清楚。   再遇到,难免有能互相看到的机会,他没注意我偷瞄过他腰线,大概是因为这次他眼睛就跟黏在我下身了一样。   我当时想,这么猥琐的事情,他做起来竟然挺可爱的。   我明白我的心态已经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到他给我递了一包纸,我就笃定我的确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小沈就是我不对劲儿的地方。   其实小沈本身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他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在于我更喜欢他一点。不过喜欢他是我的事情,并不是非要和他扯上关系。   关系还是扯上了。   我并不是没有过情人,但我第一次和一个完全没有其他用途的情人在一起,实在有些不习惯。   他不图我的钱,也不怕我图他的钱,这感觉太奇怪了。   小沈开始跟我戒指过不去,他觉得他挺潇洒,但是我知道他介意我的婚姻。   我婚姻的另一边并不介意我的性生活,对那个人来说,也许我不去找她正好如了她的意,我们语言有些不通,婚约也是祖辈的意思,对方甚至还操着不熟练的汉语问过我什么时候能让我带个私生子给她抚养。   婚姻这项筹码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这样摆着正好少一项让我操劳的事情,我实在觉得没必要离。   他生气了,很久没有理我。   虽然我没有说出来,但各方面小沈总是在由着我让着我,他离开我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一般情人的闹别扭,既然他这么在乎,那婚离就离了吧。   反正国外那些继承权我也不怎么需要。   钱还是自己谋算来的更稳妥一些。   我离婚了,小沈还是没有再理我,他换了工作,还拉黑了我联系方式。   我才发现他可能很在乎这个。   没办法,我查了查他。   我本来很满意我们不掺金钱的情人关系,但是他说走就走,我拿钱买不回来他,我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懊悔。   他的工作可以随便换,但父母的产业总是稳稳当当不会跑的。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商人想要合作,总是有机会的。   我让李总的公司把我自己的小公司收购了。   这个策略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这种玩闹的东西,我本来也没准备做大,作为我接近他的跳板,也不是不可以。   和李总私人的接触算半个意外。   我本来只是准备旁敲侧击知道一些小沈的事情,但李总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对儿子的关心程度没有达到我期望的标准,可相处都已经开了头,总不能直接断掉,我就开始观察她和小沈的异同之处。   我觉得小沈让我有些着迷,着迷到喜欢他已经不单纯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开始派人查他,买他的资料,他认识的朋友不少,估计有人以为我目的不纯,还动关系要反过来查我的底。   我老底不在这里,他们自然什么都没查到。   但我也不敢继续查小沈了,我只能推敲已经找到的那些只言片语。   聪明,花心,有自杀史。   前两点能猜到,最后一个我却不太敢信。   小沈是个很快乐的人,我没想到他还有想不开自杀的时候。   在李总公司遇到他在我的意料里,被他拒绝也在我的意料里,但是他带着药瓶子出现却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大不小地威胁了他那么一下子。   没想到他就要自杀。   知道他大学事情的时候,我做过几个噩梦,大多数是小沈的自杀场景,那个处方药的瓶子到我脚底,就像是噩梦成真。   我总想着再相遇的时候我要怎么宠着他哄着他,我没想到我会动手打他。   很后悔。   我等着他醒来揍我一顿,但是他眼睛忽闪着眨一眨,只问我要了个煎蛋。   傻。   他后来解释了他没想要自杀,就是忍不住吃药,算是一定的强迫性行为。他还乱撒娇:“你管着我,你管着我我就不吃了。”   他撒娇是在他把自己吃进医院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在他放下李总的事情之后。我知道我和李总结婚大约是会给他心里埋一根刺,可我忍不住。我做了很多因为小沈的出现才会做的事情,我有点害怕。   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情爱的事情就变成另一个人。   坚持和李总结婚是“我自己”会做的事情。   也许是想要试探他的底线,也许只是什么古怪的自我证明,婚礼如期举行,小沈也依旧笑得开心。   他不开心。   他在我面前装成开心的样子,小沈有时候会装幼稚,但他知道什么对自己最好,如果他能这样子,对我来说其实更好。   不好。   他躺在床上像具尸体一样的时候我才察觉到了到底有多不好。   他胸口的起伏微弱,仿佛呼吸随时会断了一样。   我连难过都不能,我不能太难过,该为他难过的人在旁边魂不守舍地候着,我不能表露出过分的喜欢来。   她在那里哭,我还要替小沈哄老婆。   小沈,小沈要是醒着,知道我这么想,一定会笑着摇头:“人间不值得,不值得。”   我觉得他值得。   我从来不觉得偷情有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可是在他妻子身边,我发现我连难过的权力都没有,我竟然有些冲动了。   我觉得我该和李总断了,哪怕小沈没有提。我提了,这个时节这样做不厚道,我也明白。李总看着小沈的妻子坐在那里情真意切地哭着,转身拿合同威胁我:“我知道你没有多在乎这个公司,但我还是建议你好好看看我们的婚前协议。”   李总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我短时间内是从她那里脱不了身的。   她不知道我和小沈的事情,叹了一口气:“你和君叶也是朋友吧,替我看顾一下他,算我求你。”   他醒了。   我并没有放下心。   小沈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但在我面前却从来没有发作过,就像是他随时都要离开我,准备积攒着到最后恶言恶语骂我一顿,然后说一切都是他瞎了眼睛。   没有,他只是让我给他读诗集。   后来他说要分手,说他找了别人,我觉得我应该威胁他一通,李总的公司我基本上吃透,从这方面逼他妥协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我不敢再算计了。   算计对小沈来说没什么用处,大概只会起到些反作用。   他找别人,也许是想要找到平衡。他找到平衡对我来说是好事,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曾经想在他身边,哪怕让他恨我。但是知道他是怎样爱我的,我一点儿都不想让他恨我了。   我只能让他别走。   他就真的不说走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一切照旧。事情能照旧,可我已经不是旧时的人了。   我嫉妒地发疯,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不是没有,是不敢用。   我开始查小沈的身边人,这次轻松了许多,仿佛消息是有人专门透给我的。   大约的确是人有意,我也知道是谁。   我为小沈嫉妒地发狂,他却表现得像是越来越不需要我了。   我告诉他我喜欢他,他清清淡淡,像是怕我伤心一样才小声说,他不相信。   可能是有人让他相信了什么是真的喜欢吧。   我一直在努力不喜欢小沈,有时候我觉得我的努力有所成效,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可是如果我对小沈不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又这么在乎呢?   我去看医生,我不愿和他讲他想知道的,只是说我想说的,我不是话多的人,但是说着说着,我觉得这些话其实应该讲给小沈听。   但是我不敢。   医生问我为什么。   我想了很久才说:“如果我告诉他我爱他,他就跳下去了呢?”   医生不知道前因,问我跳什么,跳到哪里。   我再没有去见这个医生。   小沈不吃药了,他改酗酒,他摊在酒精里的颓丧样子让我更自责,但是他和李总说那些话,却让我明白他并不是为了我。   小沈一直都更喜欢女孩子一点,我一直知道。   也许我还能为他当一个合格的兄长,朋友,或者鬼知道的什么关系的人,我试着陪他醉,但实在没心情喝酒,我试着问他:“就那么喜欢她吗?”   他说他不喜欢她,他喜欢我。   我以为听到他不在床上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会很开心。   但是没有。   我有些不适应,喝醉了的小沈让我有些不适应,这样说喜欢我的小沈也有些让我不适应。   和我有牵扯后,小沈似乎就没有原来那么开心了。   他爆发了。   他有很多事情没有说过,他没说过他早就离婚,也没提过他威胁李总时候那个戴令德,他一直没有给我看过的那一面暴露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很害怕。   害怕他死了,害怕他不要我,什么都害怕。但是……如果他要放手,我觉得我能让他走了。   我不会再谋算着想要把他困在我身边。   但是他没有。   他给我讲故事,也要我给他讲故事,我想和他说的话还是说不出来,甚至在讲故事的时候还撒谎了。   我没有系统学过外语,但是毕竟在语言环境里,大多数话还是听得懂的。按小沈的说法,我就是个外语文盲。   那个女人在临死之前极其肆意地自慰,说她爽得要死,她站在那里责骂我的父亲,一直哭,也一直笑。   最后她用母语对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小沈告诉我,在大多数语言中,这句话都是很简单很相似的表达,也几乎是人们在幼年就会学到的东西。   他说,爱是很多人感受到的第一个抽象概念。   那个女人应该也对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她跳了下去。   我的父亲只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我曾经以为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我也曾经立志要成为那样的人。我那时候开始怀疑,小沈会不会也一直站在那个窗栏前看着我。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否爱我的母亲。   我知道我爱他,但是我同时在拒绝他的爱,为了保护自己。   他说他要把我困在身边报复我。   我甘之如饴。   小沈是个很让人心疼的人,他觉得自己特别厉害,但其实特别软。打个比方,他生气了,想发泄,要捅我一刀子,大概也会先磨磨蹭蹭说半天“真的要捅吗”“要么就算了”“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可是我还是很难受”“我就轻轻捅一下”。   我都想告诉他,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没那么疼。我对疼痛的感知力一直很低,有时候会因此显得不近人情。   估计我说了,小沈也不会给我个痛快,他会一点点把刀尖往我心里送,然后继续重复上面那段磨磨蹭蹭的废话,插一个浅浅的口子再拔出来,小心翼翼问我疼不疼,之后继续拿他那把小刀在浅浅的磨。   跟他在一起久了,这听上去似乎是个挺下流的比喻。   其实下流或者上流又有什么区别。   小沈是好的。   他怎么做,我都甘之如饴。   我给他喂了醒酒汤,他喝了还晕乎着,倒是不问我怎么爱上他了。他不问我,我就问问他到底是和谁出去喝酒了。   “庄三回国了,说是要订婚,舒人才那个臭小子打了鸡血一样敬我酒,杜政都劝不住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小沈晃晃头,“哥哥别生气,沈宝宝下次不敢胡闹了。”   舒人才这个人小沈经常提,但是问大名,小沈就含糊。他带我见过杜政和方仪礼,甚至找他之前包养的那个明星一起吃过饭,小沈还专门拉着那个叫庄律的孩子和我视频过,只有这个舒人才是只闻其名。   小沈还醉着,我趁机问他:“舒人才是谁啊?”   他嘿嘿笑:“那个转职皮条客,天天给我拉皮条的舒人才!”   我明白我为什么没见过这个人了。   我信小沈,倒是无所谓。   但说完小沈像是清醒一些,也不敢说话了,眨着眼睛看我。   我过去揉揉他的头,说:“乖,我没生气。”   他又戏精附体:“你不在乎我?”   我只能顺着他演:“在乎,但是我舍不得生你的气,就生那个姓舒的的气好了。”   他还在醉里,不知道想到了哪出:“老爷你这么偏心妾身,万一哪日妾身失宠……”   说完他还假哭。   我就哄他:“怎么会失宠,一颗心都偏给你了。”   他就趴到我胸口听我心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睡着了,我把他抱到床上,轻轻捏捏他鼻子耳朵,他转转身乱哼气。   我从后面把他抱在怀里,明知道他听不见,还是逗他:“真的,小沈,一颗心都偏给你了。”   只要你要,不过一颗心,给你。   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   乖,这章看着概要一起吃。 第58章 番外   =====================   死面瘫大事小事都由着我,但因为他忙,太麻烦的要求我也不敢提。   比如说穿旗袍doi,因为腿毛啊腋毛啊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处理,我就不好意思经常点单。   这天好不容易大家都有空,我就磨着他来一次旗袍play,认真化妆的那种。   我美滋滋等了一个多小时,他扭着要出来,向我伸出手:“先生,我们今天不是要去查查卧室的采光吗?”   这种娇娇软软的民国风。   我可以。   沈先生耐着性子看死面瘫风情万种地扭到了卧室,一把将之抱起来,手就往他袜带上摩挲。   我一手正把他裙子往高推,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到了什么致命的声音。   有人问:“你在干什么?沈叔叔。”   门口探了个小脑袋,我本来就只是半硬,他一声就给我吓软了。   是今年刚升四年级的小尘同学。   小尘同学和谁都亲,就和我不对付,明明我是他亲爸,他宁愿对着死面瘫叫爸爸,对着我就是“沈叔叔”。   这叫什么事儿!   我赶紧把小尘的面瘫爸爸往被子里一裹,所幸衣服还没脱,我下场就开始赶人。   “走走走,小孩子乱看什么,”他毕竟一个小不点儿,鸡崽儿一样就给我提溜起来了,“你不是跟你妈和秦叔叔那边玩儿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鸡崽儿不开心了,一边乱号一边拍打我:“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去妈妈那边都是前天的事儿了,我本来就该今天回来,我明天不上课了吗?坏沈叔,臭沈叔!”   我的旗袍play又泡汤了,心情有些不畅意,但还是准备任劳任怨给鸡崽儿检查作业。   书包一打开,小小的孩子竟然学死面瘫的冷笑。特牛气地说他还有点儿没做完,得,他做着,我还得给小祖宗孝敬个果盘。   我在做题方面还残留了一些技艺,检查作业的时候好歹哄住了小祖宗,我有些心酸,大约只有我给他检查作业的时候,他才把我当爸爸。   我伺候完小祖宗已经到了饭点儿,死面瘫的旗袍早换下来了,饭菜一摆盘儿,大小两只嗷嗷待哺的米虫就围桌坐好了。   一般来说,为了沟通感情活络气氛,要是谁有什么大事儿,总会在动筷子前说两句,要是说完大家还能吃得下饭,就又是和和美美的一天。   说了吃不下饭的事,就去把事情解决了,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天。   小鸡崽儿黑漆漆的小眼睛滴溜溜那么一转,开口:“爸爸,沈叔叔背着你出轨了。”   我瞪大了我无辜的眼睛。   我反驳:“我没有。”   “那个穿裙子的阿姨是我空想出来的吗?”小尘同学手在大腿根儿比划,“裙子都那么短了,一看就有问题!”   这又是个世纪难题,出轨和女装的秘密哪个更适合被戳穿?   我只能瞪圆了眼看死面瘫。   面瘫君面色沉稳,八方不动。   他开口:“君叶爸爸没有出轨,沉尘,谁教给你出轨这个词的?”   死面瘫随时都能反将一军,不愧是死面瘫。   小尘同学就说:“秦叔叔教的,他说沈叔是个婚内出轨的渣男。”   这个没法子洗,我知道有报应,没想到没还没报应完。   死面瘫摇摇头,说:“错的是我。”   死面瘫说:“是我把你君叶爸爸教坏了,但是我们不能再把你教坏了,如果小沉尘哪天遇到了喜欢的人,要一心一意地对人家,知道吗?”   小沉尘显然等着我吃瘪,见死面瘫这样,急得跳脚:“爸爸才不坏,都是沈叔坏!沈叔是大坏蛋!”   说着“哇”得一声哭了。   这真是是我那个进了产房都没掉一滴眼泪的前妻生出来的崽儿吗?说哭就哭,也不知道像了谁。   死面瘫给我使眼色,让我去哄。   我没办法,拎小鸡崽一样给他拎腿上,拍着他的背给顺气儿。   他不仅哭,还扭,估计是不想让我哄。   我一边拍,一边解释:“你别和你秦叔叔学这些有的没的啊,有那个脑子你多学点课本上的知识啊,唐诗宋词三百首都没背完,李白是谁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啊?我在你这个年纪,整本鉴赏辞典都背完了,也不知道你这么蠢是随了谁……”   他终于扭下去,脸上连眼泪都没有,全是假哭。他扑腾到死面瘫身边张手:“沈君叶他打小孩儿,他不是人,我要爸爸抱!”   我手温柔得和哄真的小毛鸡崽子一样,他还说我打他。   这么小的孩子,良心就下饭吃了真的好吗?   我也生气了,生气了我就吃饭,吃完了我一摔筷子:“沈随君沈沉尘,今天吃完饭碗和筷子都自己洗!”   随君的名字是老沈给改的,他嫌沉尘叫起来总像个小姑娘一样。   小沉尘瞪圆了眼睛看我:“沈君叶你自己都不洗碗筷,你这么做你还是人吗你!”   沉尘被我们教得乖,不会骂人,生气了就一句不是人,想想那小样子还挺可爱的。   我冷着脸就去书房了,看书,看书多好,匈牙利涩情文学温暖人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死面瘫压着小崽子来给我道歉了,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小鸡崽看上去还真的挺乖的。   就是道歉还用了平调,一点儿感情没有:“碗筷我自己洗了。对不起,君叶爸爸,我知道错了。”   我到底不能和他计较,我点点头,继续看书。   他就走了,到门口还朝我比了个口型。   我的眼睛又不是假的,我视力要是不好当初也泡不到死面瘫,我气得抖手,这只阳奉阴违的小鸡崽儿,到门口还给我比口型,一个“出轨”,一个“渣男”。   死面瘫大约又被小鸡崽子缠住了,到我上床睡觉,他还没回来。   给他留了个灯,我就闭着眼迷糊。   死面瘫过来,把他那边的灯打开了。他这样做一般就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者突然想要了,我揉揉眼,撑起身看他。   他穿了件更要命的旗袍。胸背是透明的纱,下摆刚好遮住他的大宝贝。   死面瘫言出必行。   旗袍play。   真的可以。   我推诿一下:“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他来句骚话:“先上你。”   虽然让他说上就上好像我很没有面子,但我还是表示我可以。   对着死面瘫,我好像一直都是我可以。   不过这次可以之前,我脑子好歹尽了一下义务,支配着我把门锁了。   好了,现在小沈真的可以了。   --------------------   Karma is a bitch.章节概要里放违禁词的英文我感觉也不太好,打了个码,但这其实是个正经俗语。 第59章 番外   =====================   庄三   ·   庄三不知道他真的有机会和沈哥在一起。要是他大胆一点,在沈哥伤着手那天自己带鸡汤过去,他们就得一起回珂苑,沈哥会亲他两下,挣扎着用没伤到的那只手帮他打个飞机。   沈君叶就真成了沈守玉。   第二天庄三过意不去会帮沈君叶收拾一下屋子,他发现旁边的客卧里放着枯掉的花,瘪掉的气球还有一些毛绒玩偶之类小女孩儿喜欢的东西。   认真打扫的庄三会问君叶这些需不需要收拾。   君叶沉默了很久,久到庄律以为他沈哥内心其实有个小姑娘。   庄三正要想办法把事情圆过去,他沈哥终于大发慈悲,开口:“扔了吧,清净。”   他照做了。   然后庄律就和沈君叶在一起了。   他们没跟李总和老沈公开,但是沈君叶带着庄律去见过孟思肖,李总的新老公,大约是有这么年轻的继父君叶不开心,一顿饭吃得夹枪带棒,到最后,君叶还问他小爸:“我也算又定下来了,相识一场,孟哥给个祝福吧。”   庄律觉得这时候孟思肖的表情很可怕。   不过就可怕了一下,可怕完了,人家还真的温温柔柔给了祝福。   庄律还跟着沈君叶说“谢谢小爸”。   再过些时候,舒慎独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车祸,一下子就死了。庄律和舒慎独同年,关系不好不差,也就是庄律觉得自己喜欢上沈君叶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才近了一些。   因为庄律的朋友里只有舒慎独这么一个铁弯的。   舒慎独乐于助人,怕庄三介意,也不走三次元,给了教程又浑水摸鱼地网调他了一段时间。   庄律觉得自己很难过,抱着他沈哥哭了一阵子,不过庄律人比较乐观,到后来,也就每年都给舒慎独送个花表示一下。   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关联,但是自舒慎独死了以后,沈君叶就不再和杜大魔王来往了。   庄律比较傻,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问。   庄律从来都不是以聪明著称的,他自己也知道,庄三只要跟着他沈哥傻傻的幸福就可以了。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发生了的事情是庄三最后和他遇到的女版的沈君叶喜结连理。   他们结婚的时候舒慎独没来,很不够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庄三想到了沈哥把自己手弄伤那个晚上,舒慎独和自己谈心时候的样子。到那天最后,庄三靠着沈君叶,舒慎独靠着庄三,天亮的时候庄三趁两个人没醒就跑了。   那大约是他们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   很多人都不看好庄三的婚姻,因为他老婆和沈君叶实在太像了,真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甚至包括庄三的老婆。   除了庄三。   庄律觉得自己的爱人和沈哥虽然勉强是一个类型,但不一样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庄律的夫人见过庄律婚前的屋子,卧室里贴满了沈君叶的照片,还有一个定制的等身玩偶。   她就问:“你喜欢男人?”   庄律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就是只会喜欢这种人。”   “哪种人?”   “有点儿像你的这种人。”   ·   路唯   ·   路唯和沈君叶分开,也不怎么想那个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有和沈君叶在一起的可能的。   说沈君叶是自己的救赎,实在太矫情,路直男不怎么说,也就抽空给沈君叶发发信息。   路唯其实想过要么一辈子就赖到沈君叶旁边,但是他做不到,因为沈君叶是个好人。   真是个好人,不是为了发卡说的那种。   除了这个表述,路唯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再形容沈君叶了。   路唯很忙,沈君叶倒是很闲,所有的消息都是秒回,又一次路唯和他开玩笑,到最后例行嘲笑一下:“明明咱俩好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艺名。”   隔了一会儿沈君叶才回信,说他知道,不就是那个啥啥啥。   路唯继续开嘲讽:“你就是现场求度娘才知道的吧?”   沈君叶说不是,他还说他已经打入迷弟团内部了。   都会买热评了。   这不对劲儿,要不是用的多,沈君叶估计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路唯当即推了所有行程,到亚金道的公寓把沈君叶揪出来了。   说救出来都行。   路唯觉得沈君叶快把自己喝酒喝死了。   路唯把沈君叶带在身边了,这对他这个咖位的人来说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沈哥挺乖,不仅不搞事儿,还能帮他把绯闻都买下来。   后来路唯觉得沈君叶这么花钱太亏本了。   他们就官宣了。   拿到了自己之前想拿的那几个奖,路唯又息影了。   又是挺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在两个人的磨合中,沈君叶终于变成了家务小能手,当然,除了做饭,沈君叶进厨房永远都只是灾难。   有一次两个人又一起喝酒,稍稍有些醉,路唯感叹:“没有我你还真是活不下去啊沈君叶。”   沈君叶就开嘲讽:“呸,没了谁我都能活下去。”   路唯挑挑眉。   沈君叶死不悔改。   死不悔改了两秒钟,两秒钟之后,他就开始好哥哥好弟弟的乱叫了。   路唯觉得,沈君叶在床上真是戏多。   这是好事儿。   路唯是个好演员,他就喜欢戏多的。   但这一切都没发生,沈君叶最后还是和那个杜先生不让进门的孟思肖在一起了。   他们三个人还一起吃过饭。   吃完饭之后沈君叶去提车,路唯趁机给孟思肖发了个两个文档。   孟思肖问那里面什么内容。   路唯笑:“床照。”   看着对方皱眉,路唯也不逗乐了,说实话:“第一个是之前杜先生给我的剧本,顺带详细剖析了沈哥这个人各方面的喜好,我觉得你没必要看,但你最好留心点儿那个人,沈君叶就是个傻的。”   孟思肖点开看了两眼,删了。   路唯的第二个文档就是个菜谱。   这个孟思肖没删,还问:“为什么给我这个?”   路唯拿出一支烟,没点,咬在嘴里,最后回:“不知道。”   和沈君叶以及孟思肖告别之后,路唯把那根烟点上了,抽完这根烟之后,路唯这辈子再没抽过烟。   他之后没再结婚,也没有什么情人,星途倒是越来越顺,并且再没走过岔路。   到他晚年,有人采访他,问他有没有过什么不良嗜好。   他回答:“有时候会喝点酒。”   说完他给记者估了个量。   采访他的人就笑:“您这可不算不良嗜好。”   路唯沉默了一会儿,他沉默这一段最后被剪掉了。   人们只看到他像是毫不犹豫地给了个答案:“不贪杯,有时候也不好。”   ·   杜政   ·   杜政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弯的,也很早就知道沈君叶不是个弯的。   他们关系好,亲兄弟一样,杜政觉得心里萌动了,也没想着掰。   就是疏远了他沈哥。   如果他没有疏远沈君叶,他们在很小年纪的时候就会一起出国乱搞,蜜里调油一段,吵吵闹闹一段,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的腿都被他杜叔叔打断过。   挺惨的。   杜政最后就没接手家里的东西,因为杜叔叔觉得他太重感情,不成器,他们两个在国外的时候居多,偶尔会回来气气老沈李总,但不怎么敢往杜叔叔面前凑。   腿疼。   但是杜政变成了那个杜爷杜先生。   杜先生把沈君叶当成了自己亲兄弟,明里暗里护着他不少,也不想让对方领情。沈君叶大学的时候遇到个搞邪教的,蛊惑人心是一流,杜政给人家打残了不说,见对方还不肯还沈君叶清净,一个兴起,给人家非法囚禁非法虐待了好久。   都成了俱乐部传说之一。   杜政觉得戴令德不是个东西,于是施虐欲更起,到最后人给他玩死了,他心里想的也是不用再为沈君叶担心了。   偶尔碰上事儿,他还要怀疑一下那人会不会其实没死,又在暗里搞什么幺蛾子。   杜政一直留心着沈君叶的事情,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是在找人家的空窗期想要趁虚而入,但是后来杜政觉得自己真的只是把沈君叶当兄弟了。   他可以把命偷偷给他,但是已经做不到和他搅基了。   好悲哀。   就是有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杜先生找小情儿不再找小沈总那样的风流肆意款,仿佛收了心,只喜欢对方清粥小菜、文质彬彬。   不过杜政还是不喜欢孟思肖。   听说沈君叶想报复一下姓孟的,杜政正事儿不做了,亲自往姓孟的老家找栏杆,连路费人工费都没怎么问他沈哥要。   之后也是,只要姓孟的和沈君叶有了冲突,杜政总是第一时间找沈君叶喝酒,喝着喝着就尝试再给沈君叶塞人。   之前那个大明星,不是差点儿就成功了吗?   杜政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沈哥和姓孟的肯定会分。   杜政没怎么错过。   但是这件事情上他错了。   出错对杜政来说一般是要命的事情,所以他出错了会很不高兴。   除了这一桩——在他沈哥和姓孟的故事里他猜了个错,杜政真的还挺开心的。   ·   舒人才   ·   舒慎独不喜欢沈君叶这种人,但是因为某个他不想说的原因,他总得往这个人身边凑。   好吧,其实可以说。   他喜欢的人喜欢沈君叶,他不喜欢的人也喜欢沈君叶。   前者是他不想拒绝的庄律,后者是他不敢拒绝的杜政。   非得天天盯着这么个自己一点儿都不喜欢的人,舒人才也挺烦的。   舒人才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和这个人其实是有机会的。   那天难得沈君叶主动联系了自己,说想让舒慎独给他找个人。舒慎独一个激动,自己去了。   沈君叶看到舒慎独的时候一脸嫌弃:“早说了不要你了。”   舒慎独撇撇嘴:“你还真当我是老鸨啊,我过来就是盯着别让你死屋里了。”   沈君叶说:“我真缺人。”   舒慎独看他那个醉样,也不怂:“我这儿就我一个。”   “行,”沈君叶笑了笑,指了指角落一个大箱子,“你去给我把那箱子书摆好。”   舒慎独真人才,还是不怂。   结果这一搬就两个多小时,舒慎独都觉得是沈君叶故意整他。   他火气就来了。   沈君叶也有火气,两个人一碰撞,擦枪走火,舒人才一脸懵圈地头一回被人爆了菊,难过之余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庄律,还很可能被杜政搞死。   然后舒慎独就别别扭扭地和沈君叶混在一起了。   舒慎独原来以为混不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也一直没有分。   和沈哥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好处。   怂得像个兔子似的舒慎独后来见了杜政都不带跑的了。   偶尔还敢开嘲讽。   现实里舒慎独是没有开嘲讽的机会的。   庄三结婚之后,隔几年他也结婚了,形婚,他结婚之后事业倒是莫名其妙柳暗花明,简直就像是之前有人明里暗里搞他。   他老婆和他老婆的老婆玩得开,偶尔还邀请他去当工具人。   他弯的太彻底,没去。   背地里搞他的人,舒慎独也没去追究。   他知道自己斤两,要是真有人玩他,他查出来也报复不回去。   舒慎独的婚后生活和婚前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杜政终于大发慈悲,不逼着他给沈君叶拉皮条了。   ·   戴令德   ·   我叫戴令德。   其实我中文很好,但是作者不让我好好说话。   她就把我当工具人,还给我写死了。   不说了,谁叫我玩不过她。   --------------------   主角的HE,是很多配角的BE,人生在世,BE逃不开的。 第60章 番外   =====================   ·关于花的解释:   孟思肖不是很浪漫的人,他想着花扔了也是扔了,不如循环利用一下送给李总。   这才是真正冷漠无情的霸总人设,那种要给你承包鱼塘的,都是假的。   孟思肖把小沈的花里所有卡片都留下来了,小沈写的话他不一定都能看懂,就一点一点查,有的时候秘书和下属找他有事儿,会看到孟思肖皱着眉头看一张小卡片。   当时公司里就传出了流言,有人拿小卡片给孟总助寄威胁信,估计那人是要凉了。   但如果小沈看到了孟氏的表情,他会知道,那是孟思肖在开心。   后来小沈的花断了,孟思肖就时常拿着以前的卡片重温,一开始他看不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后来明白了。秘书和下属有时候还是能看到他拿着一张小纸片看,还觉得他挺开心的。   公司里又传出流言,那个威胁孟总助的人凉得彻底,总助天天在办公室里品味胜利果实。   如果小沈还能看到孟氏的表情,他会告诉那些乱说话的八卦党,孟思肖不是在开心,他特别害怕的时候,反而会淡淡的笑。   ·关于孟思肖喜提死面瘫称号的一二事:   1 小沈觉得孟思肖表情储备很丰富,但是孟思肖不会用。有的时候,孟思肖会莫名其妙哭一下,最开始小沈以为他是伤心难过,后来才发现不全是,而且几乎不由他理智控制。   小沈就只能归结成鳄鱼的眼泪。   如果判断孟思肖的表情是一门学问,小沈在学的时候是第一,课程结束了还能当教授继续讲下去。   小沈知道,孟思肖真的伤心难过,或者真的开心的不得了,只会面无表情。   所以叫死面瘫。   2 有的时候小沈会在梦里叫出“死面瘫”这个名字。   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小沈迷迷糊糊叫过一两次,小沈梦里口齿不清,那时候孟思肖并不知道死面瘫就是自己,也不知道“死面瘫”到底是哪三个音。之后他偷偷排查了一圈,他排除了方仪礼,然后开始有意无意给舒慎独使绊子。   人才实惨。   ·《血猎》半硬广(如果不放飞三观,其他世界里小沈和面瘫的故事):   把《面瘫》全员搬到《血猎》世界观里,组成一个小队,李总老沈年纪大了,就不和小朋友一起玩,留在家里数钱,没人结婚,大家都想先填充一下理想,和简历。   杜政、孟思肖、方仪礼、舒慎独都是骑士,小沈最开始也是,但是小沈受伤了,勉强算因祸得福发掘出来一点儿魔法潜力,就去当法师。   他们队里本来是有法师的,庄律,但是庄律吧,没什么用处,大部分时间当摆设,小部分时间和队里的队医华小迷抢工作。   当了法师以后,一开始,小沈和庄律水平差不多。   前妻和米宝都是队医,她们干着干着,觉得自己的活都被抢了,生气了,于是前妻去别的队当了队医,米宝则去别处转职成主攻击的法师了。   这可把庄律牛气坏了。   天天觉得小队没他就不行了。   有一天,小队成员突然发现,他们之前那个害小沈受伤当不成骑士的法师戴令德,被杜政交易出去给巫妖做成傀儡人了。   这是违禁的事情。   队长是方仪礼,接受不了这个,就把杜政踢出去。   又有一天,庄三发现小队里的骑士大部分时候都是为了让法师能有点儿事情做才故意受伤的,庄三很心痛,也退队了。   他退了之后舒慎独也退了,退队之后舒慎独去查了查战绩,发现就剩下三个人,小队的业绩啊胜率啊,不仅没掉,反而上升了。   舒慎独觉得自己走得很及时。   方仪礼走得不及时,他是队长,明明是小队的灵魂人物,但是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杜政被踢出去的时候,就扒到杜政的车底。   于是他把队长转给沈君叶,也退队了。   回老家娶媳妇了。   沈君叶觉得吧,这小队就两个人,也没什么意思,想跟孟思肖商量着,要么咱解散了,搭伙过日子去。   孟思肖摇摇头,说,他只会打架,不会干别的。   小沈就说,那我把队长给你,你随便玩一玩就行,我在旁边看着。   孟思肖摇摇头,说,我们不解散,一个人打没意思,君叶一起来,我们也不接难的任务,你不用退队,也能在旁边看着。   小沈觉得自己是个拖累,但是孟思肖坚持,他就答应了。   因为他想和孟思肖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虽然小沈还是队长,但其实也不过手任务,不太清楚难度,就天天被孟思肖带着瞎逛,偶尔看看神仙打架。   从南到北,游山玩水。   年终公会总结,公会竟然给沈君叶颁了个奖。小沈不知道什么回事儿,但是他家是贵族,有底蕴,上台发表感言也是一套一套,听起来哪一句都有道理,但其实哪一句都不是废话,就是假话。   别人想打探他们小队成员的实力,他就扯小队人满的时候大家亲如一家的感情。   杜政和孟氏明里暗里暗潮汹涌吹鼻子瞪眼都被他说成了兄弟情深,小沈觉得自己比舒人才还人才。   有人提问:“您的小队今年完成的任务量和难度都是闻所未闻的,您能说说您在出任务时候的感想吗?”   这个小沈可以说实话了,他说:“挺开心的,和看风景一样。”   真的,孟思肖让他挑任务的时候,星级都不让他看到,只大概介绍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特色小吃,问他想不想去。   想去,这个任务就接了。   做任务的时候,为了让小沈有参与度,孟思肖偶尔会把怪留的剩个血线,然后让小沈一击致命之后捡捡尸体。   遇到小沈应付不了的了, 孟思肖就哄一哄,小沈也有自知之明,不上赶着添乱。   但是他客气地问一句:“我这样子什么都不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孟思肖摇摇头,说:“也不是什么都不让你做的。”   小沈问:“那我做什么呀?”   孟思肖面上八风不动,说:“你亲我一下就行。”   小沈就亲一下。   然后孟思肖打完怪,就领着小沈吃好吃的去。   ·新文硬广:   题目:《逝水长东的故事》   开文时间:2019/10/22   广告宣传语:   《面瘫》这篇三观歪,没人说我这个,但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于是配了一个背景剧情人设和《面瘫》这篇基本相反的文,拯救一下三观。   君叶也会在新文里客串,之前的作话也给你们放过片段。   当然,有些本质不会变的,比如文风很沙雕,结局也是HE。   原定题目会被吞,这里提一下,本来想叫《小爸小妈浪漫史》,因为叫这个你们就看不到了,所以我改了个没那么沙雕的。《老爸老妈浪漫史》是个很经典的美国喜剧,本来想蹭一下它的名字,显示一下文的沙雕,最后也没蹭成,只能走了一个诡异地带点儿文艺风的名字。   更新时间不定,最多日更,肯定比不上《面瘫》这篇的速度。   因为是个清水的沙雕小甜(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甜、和我其他文章相比甜、天大地大小猫咪最大甜)饼,所以可能再往长佩新站放一放,拯救一下快被我自己忘掉的账号。   CP新站的笔名也是现在这个,Astrophel,想要围观黑历史和神坑的,可以去瞧瞧,顺便捞我一下。   有小鱼问过微博的事情,因为作者其实是个被动社恐,挺怕人,加上年纪不小了,也不会玩微博,号是有,但是内容一条都没发过,等我把它搞得不像个僵尸号,再和大家见面。   开放微博的话,我会把号放到个人主页上,点我名字就能看到那种,想逗猫的,记得经常点我。   --------------------   话唠狂魔终于忍不住把作话扔到了正文里系列…… 第61章 后记   =====================   因为吃药住院之后,沈君叶和米宝的来往多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都没什么爱情的两个人,不仅腻在一起,最后还结婚了。   但小沈心里有坎儿,而米宝心里其实也猜了个大概,两个人就柏拉图,也算个说法。   前妻再婚,把小尘就留给他们两个了。   婚后小沈特别花,天天跟着杜政混俱乐部,最后还拉上了庄三。   庄三遭不住这个,跑国外了,其命运倒是和正剧没有太大变化。   小沈把自己搞成了人形春药,见谁都搞一搞,唯一放过的就是杜政,有一次杜政想吻他,他发觉了,一巴掌甩过去,屋子里吓哭了好几个。   沈君叶就说:“我就你一个兄弟了,你给我有分寸点。”   杜政没生气,杜政说好。   回头他把小沈绑了两天,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吓唬了吓唬,他觉得小沈太没个人样,需要破而后立一下。   但是此时的小沈很不禁吓。   碎成渣了。   杜政给玩脱了,赶紧把人给米宝送回去。   小沈大约坏掉了,开始吃药,还试图搞骨科,被米宝骂了一顿,也有点儿希望他破而后立的意思,立什么立,小沈碎得更彻底,想不开,又去找孟思肖了。   从杜政吓唬他时候学到的那点儿东西倒是活学活用,非要认主,然后各种自残。孟思肖一边照顾他一边工作,精神也有点儿崩,最后竟然觉得这样挺好的。   好个屁。   米宝带着小尘找上门儿了,要人,孟思肖不想给,就问小沈:“君叶,你不想离开我的,对吧?”   沈君叶就点头。   米宝再问:“哥哥,你想要回家的吧?”   沈君叶点头,不仅点头,还一边哭一边点头,跟个小孩儿一样。   他一哭,小尘就跟着哭,孟思肖这才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玩完了,还是把人放了。   花了挺长时间,碎瓷片一样的小沈好歹把自己黏吧起来了。   这期间孟思肖心态也崩啊,死不悔改,还黑化,直接把李总的公司抢到手,狠狠摆了李总一道,然后威胁,要是李总不想进牢,沈君叶就得来陪着他。   小沈去了,天天冷暴力,之前他怎么自残的,现在就逼着孟思肖怎么自残。孟思肖工作上跟李总斗智斗勇,生活中跟小沈斗智斗勇,心里竟然很甜蜜。   大概孟氏的经历让他固执地认为爱就是把心摊开了互相伤害。   小沈下手越来越狠,把记恨戴令德的份都甩给孟思肖了。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折腾的时候觉得孟思肖很像戴令德,然后折腾孟思肖的时候觉得自己也很像戴令德。   精神状态还是不好。   后来小沈差点儿把人给玩死,慌了,又觉得还是喜欢,也不想折腾了,就想着咱们都离了婚好好过得了。但是咱小沈折腾过了,孟思肖身体撑不住,没几个月好活了。   最后就有那么两三个月的甜蜜时光吧。   话也都说开了,彼此的小故事也都知道了。   孟思肖死了埋了,小沈闲得无聊逛墓地,发现了戴令德的墓碑。   大彻大悟,好好做人去了。   上述是原定的hardcore HE,下面再补两句原定的hardcore BE。   BE就是死,死一个不够,两个都得死。   小沈差点儿把人给玩死的时候没抢救,抱着孟思肖冰冷的尸体殉情了,再崩点儿就是肠子啊肚儿啊什么都出来了。此处要是撞上了无辜的观众,比如觉得事情不太对的庄三及其夫人或者一直盯着小沈的杜政,甚至带着孩子送个饭的米宝或者来打酱油的小方或者天上掉下来小沈都还不认识的陌生人路唯,来一个死一个。   写崩了圆不回去,总还能团灭不是?   BE的纲是因为我觉得原设定HE写不下去加的。   后来都没用,因为我觉得这不应该是小沈的故事。   把这段放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别嫌我虐,我下手够轻了,别说死手了,狠手我都没下。   真是小打小闹毛团戏。   其实如果小沈再年轻两三岁,可能会走上原设路线。   但是他长大了。   其实我也长大了。   这篇故事最开始作为两行话在我手机备忘录里呆了很久,就是第一章 开头那两句,食色性也,人性贪婪,对自己多宽容些没什么不好的。   但其实沈君叶这个角色基本上没对自己宽容过。   如果他要选容易的路,选谁都比选孟思肖强。   路唯是我给沈君叶留的后路,作为本文最大的邪教,好几次写不下去我都想着让小沈和路唯在一起得了,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从了。   他没有。   我知道他选择孟思肖不是出于自我毁灭式的疯狂,哪怕沈君叶本来就是个游走在自我毁灭边缘的人。   他不知道。   我们只能提着透不出小沈能看到光线的灯,看着他摸黑过河,跌跌撞撞。   沈君叶这个角色其实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很多性格弱点,不,他在性格上有一定的病态,为人懒散,做事犹豫不决还不是因为与之相配的懦弱。他喜欢乱想,想不通了就会把自己放进牛角尖儿。   他适合做朋友,因为他擅长掩饰痛苦,擅长把自己光鲜的一面展示给那些关心他的人看,就像是剧情里的老沈,从头到尾怎么都不明白他的乖乖儿子为什么会想不开。   明明平时挺乐呵一孩子,就是偶尔见了他妈会胆小。   谁还不能怕怕严母啊。   沈华楼自己见了潼叶还觉得害怕呢。   沈君叶有一种自傲,他觉得很多人都不懂他,他更不屑于让那些人去懂他。   孟思肖其实并不是一个完全理解小沈的人。   戴令德是。   所以完全理解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儿。   如果但比智商,孟思肖的设定值和戴令德是一个级别的,两个人都是业界精英,就是研究方向不一样。   孟思肖的定位是一个“不敢爱”的人,霸总人设嘛,不相信爱情,只相信自己。   在阅读人心的功力上,孟思肖其实和戴令德是一个级别的。戴令德完全懂沈君叶,但是不知道珍惜这个人,孟思肖完全能看穿小沈的做法,但是他并不理解。   小沈正常的方面和不正常的方面其实他都不是很理解。   这也是小沈最初让他着迷的原因之一。   人性本贱,忍不住好奇。   所以他觉得小沈很特别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怎么对他好怎么追人,是怎么把人拿捏到手里再让他跑不掉。   这是孟思肖在发现沈君叶跳出和自己的“奸情”之后找上了李总而没有直接找沈君叶的原因。   孟思肖最初会是一个“吝啬于爱”的人,别人付出十分心,他可能只还一分,或者心一点儿不动,直接砸一笔钱出去。他知道在爱中失去自我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固执地不肯失去自我,哪怕这种固执本身就是一种“失去自我”。孟思肖最开始还是很实际的,到和李总结婚他其实已经不实际了,爱情让他的世界山崩地裂,他在努力寻找自己的平衡。   就是他找支撑点的方式比较特别。   特别变态。   如果他还是游刃有余,他有一半的可能不会娶李总。   李总嫁给他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背景,我早就说过,婚姻保障的不是爱情。是阶级地位和财产。你离婚的时候,见惯了人情世故的人看你坚定也就给你盖个章就没了,除非有财产纠纷(包括抚养问题),离婚才会变成一件麻烦的事情。当然,李总说喜欢肯定还是喜欢,不然也做不到以后都要一起生活的决定。   但如果只是喜欢,她更喜欢和沈华楼的相处方式。   喜欢,真的,谁见到一座年轻帅气又对自己温柔小意的金矿还能不喜欢来着?   李总唯一爱过的人是沈华楼,但是时间行驶过去,她总会有不满。因为她遇到的“更好的选择”,实在是越来越多了。   她乱选了一个,踩雷了,就当是生活的教训,她过得去。   李总在医院的时候收到孟思肖的离婚通知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正常人这个时候可能会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李总的反思就是回总公司认认真真查了一遍账。   她想不明白,孟思肖到底看到了什么致命的漏洞,非要赔钱离婚和自己撇清?   查完了,没毛病,她这时候还在想,我也没赔钱啊,他离婚干什么?   在水果捞那一章,她其实已经发现了小沈和孟思肖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不是小沈没演好戏,孟氏要离婚,孟李两人肯定要谈心,孟思肖没有说是谁,但是摊牌了,说他喜欢男人,还说已经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了。   半裸小沈,在线被拆台,哪怕他是真的被人抢了上衣来逃难,李总都不会信。最好玩的地方是,小沈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儿早就被孟思肖卖没了。   演得可开心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儿子一下子出柜,出柜的还是自己的老公,李总气得都想断绝母子关系。   对孟思肖倒是不太气,毕竟他欠她的,她会自己讨还回来。   然后她发现,除了金钱往来,她断不断好像对小沈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有那么一瞬间,李总似乎明白为什么小沈小一点儿的时候总是哭着喊着在自己面前要死要活了。   人生不易,李总叹气。   李总想,只要最后钱都能是自己家的,她就不和小沈过不去了。   离婚前李总和孟思肖吵了一架,一部分是因为钱,一部分是他们两个互相指责对方要为小沈的颓丧负责。   没错,孟思肖不仅好意思和李总battle,最后还把李总说得很心虚,手一抖,少要了一个零。   不过孟氏还是算大出血了。   孟思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不想和小沈“过不去”。   世界这么大,能让他折腾的东西那么多,他没必要专门和小沈死磕。   大约人太喜欢一样东西,想要却拿不到,觉得自己拿不到,就告诉自己不想要了,于是手里不但不珍惜,反而想把它毁了。   有些人在面对一份足够炙热真诚的爱情的时候,不一定会想拥有,反而只会想着退却。   这是孟思肖不理智地对小沈的摧毁与和对爱情的退却。   此时的小沈因为自身的性格,并没有给孟思肖足够的安全感,因为孟某完全没有表现出一星半点儿患得患失,沈君叶也没有什么弥补的办法。   从这点看,沈君叶和孟思肖还是很相似的。   他们表面的那层皮,外面厚厚地还裹了一层蜡。   男朋友和自己老妈结婚这么不好遮掩的事情,其实多问几句总能问出来的,但是沈君叶从来不敢问,孟思肖也不会主动提。   孟思肖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自足的个体,他在不自足的情况下变得圆满了,所谓的正常的人可能是一个完美的圆,他大概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行四边形或者椭圆。戴令德觉得小沈是一个有锯齿状缺口的半圆,但其实不是。小沈是一个中间缺了口子的大圆,所以,他要很努力才能磨平自己的内心,才能把孟思肖整整齐齐地装进去。   孟氏看着也是整整齐齐一个人,于是小沈很多时候发现不了孟思肖的阴影。   如果是杜政对小沈来这么一套,大约在day 1就会被发现并送上一张恋爱飞机票。   哪凉快哪呆着吧。   说到飞机票,在小沈出国之前,就是刚和戴令德分手杜政照顾他的时候,杜政对他表白过。   小沈走神没听见,杜政也就走神了,然后一个篮球砸过来,小沈挡住了,就开始笑。这是他在很长时间第一次那么开心的笑,第二天他写信给杜政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买了张机票直接走了。   小沈真的没听到杜政说什么,但是清醒的时候他猜到了,可因为是猜的又不确定,而他真的对杜政没有情情爱爱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该再拖累人家。这才是他回国之后很久没有主动联系杜政的原因。   这期间杜政多难过啊,就虐待戴令德。   戴令德寄给杜政的录像带,杜政只截了一张图,就给烧了。   那张照片上有小沈光裸的脊背,没有脸。   因为体位的问题,戴令德的脸倒是露了,戴的表情平淡,不像doi,像是见到了一朵漂亮的花,闻了花香后满足了,就轻轻地笑。   戴令德死的时候这张照片杜政也没再留,不过有时候它会出现在他梦里。   小沈看得透知根知底的杜政,看不透这个在厕所里遇到的孟思肖。   小沈的爱在于原谅,不止是原谅孟思肖的举动,还有原谅让他觉得痛苦的世界,或者说让他觉得痛苦的自己。死面瘫的爱就在于敢去爱,敢于最后把油蜡和皮囊下面的自我真实的呈现出来,放在银托盘里供人家捏扁揉圆。   一个故事有四个部分,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其实性行为也有四个体验部分,性刺激,快感持续的兴奋期,性高潮,最后是空荡荡抓不住的余韵。   对写这个故事的我,对看这个故事的你,对故事里存在的人,一个故事结束,剩下的都是生活。   平淡的作为填料的生活,和下一个,下下一个故事。   原来是想写个短篇或者纯肉,但是写着写着发现自己可能还是写不来纯肉,纲扩到第一句,剧情就停不住了。不过到最后的结局,我还是满意的。   写这一篇,一路都有人陪我,认识了很多小鱼,我心里很温暖,大部分内容,趁关站憋着一口气写完了。你们看到这一章的时间肯定比我写这个的时间靠后,中间的剧情大家怎么评判,到底是谁怒而弃文,我也不得而知(同时不太敢知道,别告诉我,真的)。弃文点有多少,其实我也了解,这绝对不算什么严肃文学,但我还是忍不住加了点儿奇怪的文艺风和乱七八糟类似哲学的东西进去,肯定增加了不少阅读障碍。   虽然说写文论迹不论心,但说着不在乎,写到这里,我还是期望有人能喜欢的。   你能看到这里,我很开心。   感谢诸君一路陪伴,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本章初稿:2019/10/09   最终更改:2019/10/20   Astrophel(马甲名4201)   --------------------   (快点儿,说爱我!) 第62章 番外   =====================   小沈:   沈君叶会梦到他更早一些认识死面瘫,在死面瘫第一次结婚之前就认识。他会努力让对方爱上自己,小沈知道那时候的孟思肖不会因为自己取消婚礼。所以他会在孟思肖的婚礼上出现,在神父问出“有谁反对这场婚礼吗”的时候站起来。   孟思肖能同意和他私奔最好,不同意他就把人打晕带走。   梦嘛,就是要这么狂野。   杜政:   初三的时候,杜政和他沈哥还没有渐行渐远,在梦里杜政不会真正主动疏远沈君叶。在他沈哥第一次因为被冷落问他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杜政会把人按着亲一通。   杜政知道他可能会被篮球砸,球砸完再被沈君叶拳头砸。   没关系,梦里梦外他都不怕这点儿皮肉之苦。   路唯:   路唯会梦到他离开沈君叶家时候的事情,那次沈君叶问他要了签名。路唯在签字的时候发现沈君叶眼里是有留恋的,如果他多争取一下,也许……他能输得更悲壮一点。   不论往后如何,那个时候,在沈君叶呆愣着被人在脑门上签了名字之后,路唯不会只亲他一下这么简单。   他会告诉沈君叶他的签名有多贵,并且坚持让沈君叶用一生来还。   路唯知道自己是在哄抬物价,不过是梦嘛,也不会有人来抓他。   庄律:   把跟踪狂一样的小卧室里贴满的那些沈君叶的照片和等身玩偶给正主看到。   梦里他死得很惨。   因为沈君叶在看到之后十分果断地给杜政打了电话。   戴令德:   在给小沈留遗书之后真的自杀。   孟思肖:   小沈第一次嫌戒指硌人是在一个午后,那天公休,小沈第一次被邀请进孟思肖家里。   他们做完爱之后懒洋洋的躺在客厅里,在梦里,小沈提到戒指,孟思肖会毫不犹豫地把戒指脱下来,拉着小沈进洗手间,当着他的面把婚戒扔进马桶里冲掉。   这个梦境最狂野的地方在于……马桶会堵。   不过,梦里闻不到味道,所以他们都不在乎。   --------------------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又有了小灵感!   话说那种特别老的夫夫相性一百问有人看嘛……梗太老我怕吓坏小朋友们qwq 第63章 夫夫相性一百问   ===============================   主持人:路唯 被采访者:沈君叶、孟思肖   (某间干净空旷的会客室)   1.   路:请问两位的姓名是?   沈:沈君叶。   孟:孟思肖。(沈:死面瘫!)   路唯皱了一下眉。   2.   路:年龄?   沈:你沈哥永远18好吗?   路(冷脸):不好。   沈:二十五六岁吧。   孟:二十九。   3.   路:性别?   沈:男。   孟:男。   4.   路:请问您的性格如何?   沈:乐观活泼,积极向上。   孟:可能有些冷漠吧。   5.   路:对方的性格如何?   沈:除了自我压抑不善表达,其他方面都很好,是个合格的小爸……(孟思肖脸色沉了一瞬)开玩笑,男朋友。   孟:他喜欢胡闹。   6.   路: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沈:一年多以前,我之前呆过一个公司的小厕所里。   孟思肖说出了一个准确的日期。   7.   路: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沈:器大颜好不带纸,好在不带纸的坏习惯后来改掉了。   孟:很可爱。   8.   路: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沈:器大颜好,解手还带纸,多贴心啊。   孟:小沈很迷人。   路:只是迷人?   孟思肖直视了路唯几秒,路唯瞪了回去。   沈:喜欢我一点怎么可能说得完啊,下一条下一条。   9.   路:讨厌对方的哪里?   沈(摊手):他娶了我妈。   孟(又多看了路唯两眼):拈花惹草。   路唯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10.   路:你觉得你和对方相性如何?   沈:相性什么意思啊?等等我查查…… あいしょうは……いいです。(笑)如果按缘分说,我其实是不相信缘分这种事情的,如果是契合度什么的……我知道不合适,我就是想要他。   孟:小沈对我很合适。   11.   路:您怎么称呼对方?   沈:不高兴了就死面瘫,高兴了就好哥哥。   孟(笑):小沈。   12.   路:希望对方怎么称呼自己?   沈:不叫小沈一切好说。我也没早泄啊(嘟囔),老是小沈小沈瞎叫什么……   孟(又看了路唯一眼):好哥哥。   路唯的眼神沉了沉,直白地接了个假电话离开。主持人换成在隔壁偷听的杜政。路唯走的时候,沈君叶低了低头,再抬头又是眉开眼笑的样子。   13.   杜(阴沉着脸色):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沈:我查一下,哪种动物最面瘫……藏狐……有点儿丑啊,哈哈哈,这个狐狸蛮可爱的,思肖哥你过来看看……(孟思肖凑过来的时候,沈君叶往他侧脸上咬了一下)唔,像虎鲸吧,看上去可可爱爱的,咬人一口吧,人家就没脑袋了。   孟:小沈没什么像动物的地方,他显然聪明多了。   14.   杜: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沈:花就算了,戒指也算了……什么都不给他。他有我就够了。   孟:诗集。   15.   杜: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沈:我现在满足得很,也没什么想要的。唔,世界和平吧。   孟(看着沈君叶):我有小沈就够了。   沈:说了别叫小沈!   16.   杜(加重了语气):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沈:没有,下一题。   孟思肖点了点头。   17.   杜:您的毛病是?   沈:我这么乐观活泼积极向上,你觉得我有能称得上毛病的东西吗?   孟:都在改。   杜(手用力按着桌子):有些东西可不是改一改就完事儿的。   沈:没完事儿,我们两个好着呢。杜政你不是还有事儿要忙?再换个主持人得了。   杜政给舒慎独打了个电话,面色阴沉地走了。   18.   舒:对方的毛病是?这什么奇怪的问题啊,上来就挑毛病?   沈:你换个问题也行。   19.   舒: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沈:思肖哥合心合意,没什么不快的。   孟:在床上叫别人的名字。   舒慎独和沈君叶面面相觑了几秒钟。   沈:我没叫过别人的名字啊!   孟思肖看了舒慎独两眼。   舒:我没上过沈哥的床啊!   20.   舒: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沈(似笑非笑):思肖哥平时就不快啊,如果我故意用手堵上去,他能坚持……   在孟思肖的凝视下,舒慎独主动岔开了话题。   21.   舒: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沈:你沈哥夜夜春宵银枪不倒,换个不这么露骨的问题。   舒(嘟囔):原来的问题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22.   舒: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沈:约会……咱们认识不久你就带我吃过饭,在哪儿来着?   孟思肖报了个地址。   沈:那里包间的座椅有点硬。   舒(不解):你吃饭又不是吃椅子。   沈:那不是思肖哥比饭好吃嘛。   23.   舒: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沈:我开始是有点愧疚的,但是精虫上脑什么都忘了。我人渣。   孟:他不喜欢吃酸的,尝到白醋一副想吐的样子,唇翘起来的时候我很想吻一下。   沈:然后他就真的亲过来了,剩下的就是保密内容了。   24.   舒: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沈:我们都吃饱了,对吧思肖哥?   孟:嗯。   25.   舒: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沈:他家、我家还有公司。都是正正经经拖家带口的人,哪有时间绕着城乱跑啊。   孟:君叶想去哪里?   沈(坏笑):你心里呀。   26.   舒: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沈:送吃送喝送自己,并且保证不进厨房添乱。   孟:带他出去玩。   27.   舒: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沈:我,让死面瘫说一句喜欢是新世纪难题之一。   孟:是君叶。   28.   舒:您有多喜欢对方?   沈:喜欢的程度啊,想把他装进盒子挂上锁,扔进心里让所有人都看不到。   孟:把能给他的都给他。   29.   舒:那么,您爱对方么?   沈:没了他活不下去,当然爱惨啦。   孟:爱。   30.   舒: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沈:不行。   舒:什么不行?   沈:他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就没辙了。   孟:我爱你。   31.   舒(顿了一下):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沈:给头顶的草原浇浇水,然后给他关进小黑屋里。开玩笑,我会先去找证据。   孟:等他回心转意。   32.   舒: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沈:过去既往不咎,以后的话……不原谅。(十指交叉。)   孟:可以。   33.   舒: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沈:回公司陪他加班。   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半个小时联系不到我就会去找他。   34.   舒: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里?   沈:你可真敢问啊。我想想,一整个吧,拆开了奇奇怪怪的。   孟:小沈。   沈君叶瞪了孟思肖一眼。   35.   舒:对方性感的表情?   沈:性感啊。把他压到窗边的时候,他会发抖……看我干什么?我知道我变态。   孟:真心笑的时候。   36.   舒:二人在一起什么时候会觉得紧张?   沈:见我妈的时候很紧张。   孟:他睡着的时候。   沈:你想对我做什么不能在我清醒的时候做啊?   孟:你睡着的时候太安静了。   沈:怕我睡死过去啊?我哪有那么娇?摸摸毛,吓不着啊。   37.   舒:有对对方说谎吗?擅长说谎吗?   沈:有。不太擅长。   孟(点头,看向君叶):以后不会有事瞒着你了。   38.   舒: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沈:吃早饭。   孟:君叶在身边的时候。   39.   舒:有吵过架吗?   沈:又不是童话故事,肯定吵过啊。   孟思肖点了点头。   40.   舒:是怎么样的吵架呢?   沈:最凶的那次我喝高了,吵架没什么水平,就是情感发泄。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舒:你要怎么样啊?   沈:骂出文采,骂出风度,显示一下我的聪明才智。开玩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孟:如果……   沈:哥哥,我想开了。   41.   舒:怎么样和好呢?   沈(笑):睡了一觉就和好啦,我们可是模范爱人,对吧哥哥?   孟:君叶说的没错。   舒人才差点翻了个白眼。   42.   舒:转世会想再次成为恋人吗?   沈:我要做他爸爸。   舒:啊?   沈:把他从孤零零的街头捡回家,一点一点养大,然后锁进小屋子里,谁都不让他见。他给我唱歌,我才会给他送饭……其实就是现代性转版的莴苣姑娘和女巫养母,你自己悟一下。   43.   舒:什么时候觉得“我是被爱着的”?   沈:不犯病的时候。   孟:他在身边的时候。   44.   舒:觉得“难道不爱我吗”是什么时候?   沈:他哄小孩儿不理我的时候吧。   孟: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   沈:哥哥你还跟我翻旧账啊?算了,我心疼你,我不跟你翻。   45.   舒:你的爱的表现方式是?   沈:做出来。   孟:给他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46.   舒:与对方相配的花?   沈:红玫瑰。味道苦,带刺,随时都要在我心口点朱砂。   孟:桃花。   47.   舒: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情吗?   沈:现在没有了,对吧哥哥?   孟:嗯。   48.   舒:您的自卑感来自于?   沈:没有自卑,你沈哥天下第一。   孟:君叶说是童年阴影。   49.   舒:两人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   沈:在该公开的人面前公开,该保密的人面前保密。   孟:朝公司里公开对君叶不好。   50.   舒:和对方的爱会持续永久吗?   沈:这么哲学的问题,我抢答。永久本身就是伪命题,就连时间本身都无法被证明是永久的。我们……   孟:会。   沈:会的。   单身的舒慎独因为受不了狗粮和孟思肖审视的目光,给庄三打了个电话,借故离场了。   --------------------   我知道写这个暴露年龄,请大家默认我永远十八!谢谢,喵~ 第64章 夫夫相性一百问   ===============================   51.   庄:怎么到我上来就问这个?沈哥,你是攻还是受啊?   沈:为什么你一问我觉得这题这么猥琐啊?我们在体位选择上很灵活的。   孟:嗯。   52.   庄:怎么决定的呢?   沈:有空的时候看眼神看兴致,没空的时候看谁更闲。   孟:随他。   53.   庄:对这个状况满意吗?   沈:满意。   孟:嗯。   54.   庄:初次是在哪里?   沈:车里,你家,还是酒店啊?   孟:酒店。   55.   庄:那时候的感想是?   沈:我就试这一次。   孟:他很可爱。   56.   庄: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沈:他好看啊。我觉得我急色的模样都把思肖哥吓到了。   孟:很洒脱。   57.   庄:初夜后的早上,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沈:你不怕迟到吧?   孟:不怕。   沈:然后我说‘我也不怕’,我们就又来了一回。说起来咱们419之后还真的一起躺了一晚上啊?不是应该完事儿就各奔东西吗?   孟:你说腰疼。   沈:我那不是夸你卖力嘛。   58.   庄:一周做几次……怎么全问这些啊,我觉得我被人才坑了。   沈:想做几次做几次。   孟:小沈想做几次做几次。   59.   庄:理想情况下,一周几次?   沈:二十次左右?年纪逐渐也大了,再多了会吃不消的,还是早早保养一下好。   孟:小沈觉得合适对我就很理想。   60.   庄:是怎么样的性爱?   沈:理想情况,当然是无人打扰做到爽。我说小庄你别害羞啊,你一害羞看着更猥琐了。   孟(气定神闲地看了庄律一眼):他会逼我叫出声。   庄律的笑容有一点点挂不住,但是他坚强。   61.   庄: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沈:心。   孟:脖颈。   62.   庄: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沈:他告诉我是脖子耳垂什么的,但实操里他都憋着劲儿,敏感点不会特别体现出来。   孟(笑着看了庄律一眼):心。   63.   庄:一句话形容性爱时的对方?   沈:思肖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孟(突然开口):你见过吗?   庄律摇了摇头,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孟:那就提下一个问题吧。   64.   庄:坦白地说,您喜欢性爱吗?   沈:不用敬称。你看把小庄吓的。喜欢啊,高潮是个好东西,谁不喜欢啊?   孟:喜欢。   65.   庄:一般情况下性爱的场所?   沈:床上,因为舒服。   孟:嗯。   66.   庄:您想尝试的性爱地点?   沈:别人家车顶上,站着快快地来一发。   孟:车库里吗?   沈:街上,别问为什么,我害羞。   孟:为什么?   沈:性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促狭地笑)小庄啊,借个车?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   67.   庄:冲澡是在性爱前还是性爱后?   沈:前后都要,讲究卫生。   孟:没错。   68.   庄:性爱时有什么约定?   沈:你问安全词?   孟:Ornithorynque.   庄(没听懂,但脸红了):喔,喔,好的。   69.   庄:有和对方以外的人做过爱吗?   沈:有,我们还数过。我很惊讶的是,风评严正的死面瘫同志性伴侣的人数竟然比我这样闻名遐迩的花心大少多。令人发指。   孟:之前有过。   70.   庄:对“如果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体这种说法”是赞成还是反对?   沈:广义层面讲,如果是双方都首肯的性行为,同意;不然就反对。狭义的话,偶尔和思肖哥玩玩囚禁play我是完全接受的。   孟:赞同。   沈:啊?   孟:我赞同君叶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   71.   庄: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你会怎么做?   沈:除非暴徒是我本人,不然可能性不高。如果有事情思肖都处理不好,让我上肯定是白搭。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他。   孟(垂眸看了看双手):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有……(孟思肖沉默了很久)我会带他到一个新的地方。   庄律确信在孟思肖沉默的时候,有一瞬间表情很可怕。那时候沈君叶看了他一眼,孟思肖就把情绪都压下去了。   72.   庄:性爱之前和之后哪个更害羞?   沈:都不害羞。   孟:嗯。   73.   庄:接到好友的约炮电话……孟哥你别看我,题就这样的,不是我啊……对方说“只有今夜,因为太寂寞了”,你会怎么做?   沈:是女孩子就说姐姐饶命,我硬不起来;是你或者人才的话就转交给杜政;是小方的话就起来陪弟妹把人送进医院;是杜政的话就叫上思肖一起把人送医院……路唯的话就挂电话。行了我也就这么几个朋友了。   孟:我没有朋友。   庄:我觉得我也可以进医院抢救一下啊。   74.   庄:对方性爱的技术好吗?   沈:动作可以,声音……可以适当增加次数和分贝。   孟:小沈很好。   孟思肖言罢,沈君叶瞪了他一眼。   75.   庄:觉得自己的性爱技术好吗?   沈:平心而论,不错。   孟:嗯。   76.   庄:性爱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沈:求求君叶哥哥,饶了我吧。   孟:什么都可以。   77.   庄:比较喜欢性爱中对方的哪种表情?   沈:我变态,我喜欢看他哭,会很有成就感。   孟:君叶有时候会咬着下唇,我喜欢看到他松开的那一刻。   78.   庄:您觉得与恋人之外的人也可以有性行为吗?   沈:这种事情现在已经不会动摇我们的情感基础了,但是能避免我是想要尽量避免的。多元化关系往往会导致一些不美妙的后果。好吧,过去彼此既往不咎,以后都不会这么做,就是这样。   孟:我只想要君叶。   沈:你这么回答显得好虚伪啊,看到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总会有冲动的吧?   孟:只想要你。   沈:好吧好吧。   79.   庄:您对SM有兴趣吗?   沈:你以为安全词是为了防止喝凉水塞牙缝吗?   孟:君叶更感兴趣一点。   沈:都说了,我变态。   80.   庄:如果对方突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沈:要么是坏了要么是累坏了,也就是医院和度假村二选一呗。   孟:看看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81.   庄:您对强奸怎么看?   沈:强奸是一种暴力行为,包含着扭曲的权力流动。非自愿的性行为都属于强奸,不论两个人的关系,或者某个人的身份。最可怕的是,对受害者来说,有时候心理伤害会高于生理伤害。目前的社会性质下很容易滋生受害者有罪论,或者是直接的荡妇羞辱。他们羞辱的不是单一性别,是整个社会的人性。不过现实性行为和性幻想是不一样的嘛,只是增加情趣的场景模拟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不太喜欢。   孟:我也不喜欢。   82.   庄:性爱中比较痛苦的是?   沈:他不让我出声。   孟:他唱京剧跑掉。   庄:京剧?   沈:对呀,多有情趣。   83.   庄:最惊险的性爱地点是?   沈:老宅小阳台。   孟:办公室。   沈:咱们不是经常去办公室吗?   孟:咱们在李总办公室那次。   84.   庄:有某一方主动诱惑吗?   沈:有啊。   孟:有的。   85.   庄:那时另一方的反应是?   沈:欣然接受。   孟:求之不得。   86.   庄:某一方有强奸过对方吗?   孟:对不起。   沈:真不想要怎么都成不了,我又不是个小娃娃。   孟:我很害怕你不爱惜自己。   沈:我后来不是找补回来,不说这个了。   87.   庄:那时候对方的反应是?   沈:都说了跳过这个,再胡来我们两个一起强制猥亵你。   88.   庄:理想中的性爱对象是怎样的?   沈:好看,活好。   孟:和君叶一样。   89.   庄:对方符合理想吗?   沈:符合啊。   孟:符合。   90.   庄:做爱的时候使用小道具吗?   沈:用啊,你不用吗?   庄:下一问下一问。   91.   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沈:大学时期吧。和当时的女朋友,名字记不清了。   孟:婚后。   沈:欸?思肖哥你这么保守啊?   孟:和当时的情人。   92.   庄:对方是现在的伴侣吗?   沈:不是。   孟:不是。   沈:这题好奇怪啊,风纪小委员出的吗?   93.   庄:最喜欢被亲吻哪里?   沈:小腹,方便我炫耀来之不易的腹肌。   孟:唇。   94.   庄:最喜欢亲吻哪里?   沈(眨眨眼):哪儿都成,不过我更喜欢咬人。   庄:咬?   沈:嗯,留个牙印子盖戳。   孟:侧颈。   95.   庄:做爱时做什么对方最高兴?   沈:夸他。   孟:求饶。   96.   庄:做爱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沈: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97.   庄:一晚做几次?   沈:我怎么觉得这个问题比较熟悉?次数不重要,重要的是质量,没听过那句话——一夜七次,一次三秒。   孟:不到七次。   98.   庄:做爱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对方脱?   沈:我手快,我急色,所以一般是我来,需要技术支持就是他上,这人那些小裙子一件比一件难脱还金贵得很。   孟:让你直接撕,你又不动手。   沈:直接撕跟掰小姑娘洋娃娃的胳膊腿儿有啥区别啊。   99.   庄:对你而言性爱是?   沈:正常的人类活动。   孟:普通生活的一部分。   100.   庄:对爱人说一句话。   沈:晚饭吃煎饺吧?   孟:好。   --------------------   肝完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