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保镖他不解风情   作者:野真   文案:   傲娇公举明星美攻×木讷黑皮保镖忠犬帅受   晏沢曾经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柔软的、漂亮的、知情识趣的。   就算不是女人,起码不是际鸣这种不解风情的木讷大男人,何况对方还是他的保镖。   可就是这样无趣的人,经他随意撩拨后,那张内敛英俊的脸上被打破平静,变得羞耻而无措。   晏沢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更加想欺负他了……   某次宴席过后——   替晏沢挡了不少酒,际鸣本该结实有力的身体,因为酒精的作用而脱力,变得软绵可欺,就连小麦色的肌肤都染上了醉意的暗红。   “先生,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他发出低弱的祈求。   看着几乎被灌醉的保镖那张英俊而又隐忍的脸上,少见的流露出了一丝脆弱的破碎感。   晏沢勾唇一笑,语气却冰冷坚定,不容抗拒。   “身为我的保镖,你该做的,是服从我。”   下一刻,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勾起保镖的下巴,摩挲向那紧闭却红肿的坚毅嘴唇……   一句话简介:攻:怎么把保镖变成我老婆?   标签:狗血 黑皮帅受 傲娇小公举攻 HE 强制爱 年下 爽文 强强 剧情 救赎 第1章 抱着我,抱紧了   刚完成一场淋雨的戏,晏沢浑身都湿漉漉的,此时正值深秋,H市尽管是南方,当下气温也并不算高,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得益于优越的身体素质,湿透的戏服附着在身上,尽管晏沢觉得有些难受,但不至于无法忍受。   不过,风一吹来,他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这时,温暖的毯子适宜地盖了过来,对方的手从晏沢的背部绕到了前面,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胸膛,感受戏服湿透的程度。   那只手很温暖有力,手指并不十分纤细,但骨节流畅,形状也不错,肤色是偏深的小麦色。   这是一只充满力量感的,属于男人的手。   如同蜻蜓点水般,这只手又很快伸了回去。   “先生,您要不要回车里暖和一下,等会儿再继续拍摄?”   低哑浑厚的声音传来,晏沢便知道,他的保镖仍旧是那么尽职尽责。   尽管对方在某些方面仍旧笨拙了些,但总体还算相当好使。   “不用,趁着状态还在,在室内歇会儿就继续吧。”晏沢道。   “好的。”   际鸣没说话了,默默跟在晏沢身边。   他的身量和晏沢其实差不多,但由于职业需要,他的身材比晏沢要结实一些,不过还是属于赏心悦目范畴的健硕,五官是内敛的英俊,低调不张扬,恰到好处的好看。   与之相反的是,晏沢的五官属于华丽的俊美,在人群中熠熠生辉,一身通透雪白的皮肤,让他与普通人迥异,站在沉默低调的际鸣身边,更衬得他美貌张扬。   见际鸣跟在自己旁边,替自己披上了毯子后,就开始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晏沢不由有些无语。   “你难道没有别的表示?”他秀丽的眉一皱。   “什么表示?”际鸣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都摸了我,没感觉到我身上很冷吗,还不赶紧靠过来?”晏沢没好气地说。   “我给您盖了毯子。”   对于晏沢的话,际鸣有些不知所以然,但是面对对方的要求他不能拒绝,只好往对方身边靠了靠。   “你就不能抱着我,离得这么远,我怎么取暖?”晏沢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自己的保镖虽然尽职尽责,但有时候的确愚笨得可以,完全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经常得让他亲自说明要求,对方才会后知后觉地进履行职责。   “抱着您吗?好的。”际鸣锋利浓密的俊眉微微一蹙。   虽然对晏沢的要求觉得匪夷所思,但是秉持着雇主至上的原则,他依然听话地弯下了腰,伸手钩住晏沢的大腿和腰部。   然后,他把晏沢拦腰抱起。   被际鸣公主抱的晏沢:……   他恶寒地跳了下来,“谁特么让你这么抱的,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啊?”   “刚才……是您说让我抱着您的。”际鸣语气迟疑地说,有些不解地看向晏沢。   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对于雇主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但是他性格耿直,思维也简单,脑回路更是一根筋,对于宴沢的话,往往都是直接而不加思索的理解,然后实施。   因此,面对雇主的指责,际鸣只感觉到疑惑,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让这位娇气的雇主觉得不满意了?   看着际鸣那张线条分明的英俊脸庞,晏沢也实在迷惑,这人明明看着挺精明,怎么脑子就不知道拐弯呢?   晏沢干脆直接上手,将际鸣的西装外套扒了下来,对方也不挣扎,任由他扯走自己的衣服。   然后,晏搂紧保镖劲瘦有力的腰,紧紧贴住了他温暖结实的身体。   腰还挺细……他心里想着,顺手捏了捏际鸣的侧腰,感觉到对方身体瞬间就僵硬了,那处肌肉也从柔韧变得硬邦邦的。   “先生,您,您这是做什么?”际鸣天生就怕痒,但面对雇主肆意的手,他只能强行忍着这股痒意,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取暖啊!”晏沢理直气壮地说。   “好……好的。”   于是,际鸣艰难地忍着雇主的手不安分地到处揉捏,从腰侧,到腹肌,再逐渐往上,摸到了胸肌处……   也不知道晏沢是不是故意的,指尖甚至揉捏到了胸肌上的凸起,还不止一次,惹得际鸣整个人都微颤了好几下。   “先生,别摸了,痒……”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摸你怎么了?不摸你我怎么取暖?”晏沢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吧,那您别摸那里……”   保镖语气讷讷地说,他虽然怀疑雇主是不是故意的,但他毕竟是个硬邦邦的大男人,怎么也不至于被x骚扰,何况雇主有钱有势,也不至于对他这种糙汉子下手。   “哦,我摸你哪里了?”晏沢明知故问道。   “呃,就是乳——”保镖那张英俊的麦色脸蛋突然泛出暗红,话语也戛然而止,明显是羞耻到说不出口。   “怕痒啊?”   就着这个姿势,晏沢微微抬头,就看见保镖那张泛着暗红的脸,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本来以为是个硬邦邦的木讷大男人,但是被逗弄了一番后,居然还显出了一丝别样的魅力……   兴许是平时的际鸣太一板一眼,语言、动作、神态都过于公式化,像是设定好的程序般一成不变,加上对方行为处事也过于刻板,宴沢觉得自己的保镖只是个用着不错的工具人。   但现在的保镖,脸上带着隐忍难耐的表情,呼吸也变得急促,全身肌肉变得僵硬,却又碍于身份不敢抗拒自己,怎么看都觉得——让人更想欺负了?   “先生……”保镖终于忍不住又开口求饶了。   因为在晏沢思绪纷飞的时候,他的手又无意识地在保镖的胸膛上,拽着某个地方捏了捏,导致对方身体剧颤了一下。   “行了,闭嘴,吵死了!”   走到宽大的躺椅处,晏沢将保镖手中紧攥着的西装丢到一旁的桌子上,一把将对方推坐在躺椅上。   然后,在际鸣错愕的目光下,他把自己整个人缩进了对方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抱着我,抱紧了。”晏沢命令道。   闻着雇主身上的幽香,对方脖颈露出来雪白的肌肤,宛若上好却又易碎的瓷器。   保镖僵硬又小心地将雇主搂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对方。   “好的,先生。”他局促不安地应声。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新文的梗也是很早就有了,先放第一章 试读哈哈哈哈,目前在存稿中,所以更新不会太稳定,但是海星和评论可以有效刺激我更新嘿嘿!那么,提前预祝大家看文愉快啦~爱大家,么么! 第2章 记得涂唇膏   际鸣紧张地抱着晏沢,炙热健硕的身体纹丝不动,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可惜怀里的身躯太冷了,他的体温也没能给对方太多暖意。   “我要的咖啡呢?”   晏沢的声音慵懒而悦耳,像品质极好的冰酒,带着微甜的凉意,夹杂几分撩人的微醺。   “在旁边的桌子上,刚刚您说太烫了,我给您先放凉一会儿。”   晏沢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杯咖啡在桌上孤零零地放着。   他只淡淡扫了一眼,就转过了头,发丝在保镖的脖颈间略过,勾得后者直发痒,身体又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晏沢感受到际鸣的异常,嗤笑了一声,“这么敏感?平常有找个伴儿发泄吗?”   保镖愣了一下,意识到雇主话里的意思后,小麦色的脸涨得通红。   “没,没有……”他赶紧诚实地回答。   晏沢漂亮的眸子微微闭上了,“抱紧点,我眯一会儿,十分钟后叫我。”   “好的,先生。”际鸣小声地说。   就这样维持了这个动作十分钟,际鸣都丝毫不敢动弹,眼见着时间到了,他赶紧轻声叫醒晏沢。   “先生,十分钟到了,您该醒了。”   晏沢睁开眼,起身,将身上盖着的毯子直接丢到保镖身上,起身走向桌子,刚想拿起咖啡,就见旁边的手机亮了。   他一看屏幕,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是母亲辛倩发来的消息。   晏沢直接将那条消息忽略,按了息屏键。   他拿起咖啡,纸杯在手中不自觉捏得变了形,最终里面满满当当的液体被迫溅出了一些,落在了地上,手上和衣服上也不可避免地被染上了咖色液体。   咖啡的温热,像新鲜血液的温度。   桌子上挂着一面镜子,镜子里,倒映出了晏沢阴沉晦暗的眼神。   保镖上前,快速抽了几张纸巾,抓过雇主白皙漂亮的手,将上面的液体擦净,又蹲了下去,给他收拾身上的几点狼藉。   晏沢看着他的发旋,思绪被分散了。   若从他的背后角度看起来,保镖蹲跪在他身前的姿势,很像是在替自己kou。   只是实在很难想象,对方那张硬朗英气的脸庞,会任由同性的某些部位,容纳进那看上去同样坚毅的嘴里……   他几乎着魔了般,想要将手按上那人的发间,保镖却适时地抬起了头。   冰凉雪白的修长手指擦过了温热的脸颊,又沿着轮廓往下走,直到转而勾起了保镖的下巴。   际鸣有些错愕,语气带着慌乱。   雇主的眼神令他有些看不懂……   在他看来是冷漠的打量,但其中还有几分他看不透的……玩味?   “先,先生……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眼见有人就要过来了,际鸣赶紧慌忙地开口询问。   身为一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被另一个长相漂亮到妖异的同性勾着下巴,无论怎么看起来,都是诡异的画面。   “你的嘴巴有点干燥,记得涂唇膏。”晏沢抽回了手。   他转身去往片场,喝了一口咖啡,仅仅带着余温的口感不太好,他蹙了蹙挺秀的眉毛,回头淡淡吩咐了一句。   “下次不要买热的,在你没学会做咖啡之前,先买冰的。”   际鸣犹豫着开口,“可是您的胃不好……”   “所以,你得尽快学会。”   “哐当”一声,咖啡被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晏沢快步朝片场走去。   际鸣看着地上没擦完的液体,又扯了几张纸巾,蹲跪下身躯擦拭着。   他不知道,在转角的角落处,雇主正瞥向他这边。   保镖此时已经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去擦地板。   这个姿势,正好将他健硕流畅的身材展露无疑,侧面看去,他的腰又窄又紧,白衬衫严谨地束缚在黑西裤里,浑圆挺翘的臀bu显得很诱人。   晏沢不动声色地转过眼神,神色里的兴味更加浓厚了。   本来以为带回来的是长着利爪,还会咬人的猛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只温顺的大狗……   还挺有意思的!晏沢想,嘴角勾起一丝顽劣的弧度。   导演正焦灼难耐地等着,见到晏沢出来后,赶紧忐忑地上前询问,“晏老师,这场戏是动作戏,难度系数比较高……您要是觉得有需要的话,要不就用替身?”   晏沢看向不远处身量和自己极为相似的替身演员,温和地笑着说:“替身就不用了,李导怎么对平常演员,也怎么对我,不用搞特殊对待。”   “哎,哎,好嘞,感谢晏老师的配合。”李导松了一口气,满意一笑,回到了监视器前面。   李导是个很有才华的导演,尽管他的作品在国外拿过一些分量不小的奖项,但是由于都是晦涩的文艺片,所以票房不高,国内就没几个投资方愿意投资他的电影。   这时候,晏沢作为出品方的出现,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契机,更让李导惊喜的是,作为咖位颇高的演员,晏沢还同意无偿客串片中一个配角,这让李导可谓是喜上加喜。   因此,对待这位身为投资人的金主演员,不说捧着,可也是小心翼翼地对待,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对方,临时撤资就麻烦了。   在影片没有真正发行之前,任何情况都是又可能发生的,李导在这部电影里投注了很多心血。   虽然晏沢只是出演其中一个配角,但这个角色也算片中的一个点睛之笔,他自然也不乐意找替身,但是对于晏沢的需求,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过分,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幸好,他赌对了,晏沢果然没有选择替身!   想到这里,李导对晏沢更加满意了。   顺利杀青完之后,晏沢优雅地拒绝了聚餐的邀约,走向自己的车。   际鸣已经穿回了西装外套,正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替他开好了门。   钻进小轿车内的时候,晏沢闻到了际鸣身上的淡淡烟草味,还是那种价格处于低档水平的烟。   “你身上什么破烟味儿,臭死了!”   他顺手拿起车内的香水,对着际鸣喷了好几下,又扯过对方的领口,嗅了嗅,才把人放开。   “刚才去了一趟附近的便利店,老板刚好在抽烟。”保镖老实地回答。   “你去便利店做什么?”晏沢问。   际鸣迟疑了一下,“您说,让我涂唇膏。”   晏沢一愣,想起自己的随意吩咐,居然被保镖真的记住了。   他仔细地看向保镖带着水光的嘴唇。   际鸣的嘴唇很饱满,唇色偏暗红,此时在唇膏的滋润下,变得水润鲜艳。   或许是由于不擅长涂抹唇膏,看得出来他涂得很不熟练,嘴唇外的肌肤也染上了光泽。   晏沢凑上前,伸手在保镖的嘴唇上抹了抹,成功地看见保镖英俊内敛的脸上,出现窘迫的表情。   “先生……”际鸣小声开口。   “下次记得沿着唇线涂,也别涂太厚,一嘴油光难看死了!”说着,晏沢趁机在保镖嘴唇上狠狠揉搓了几下。   “好的,先生。”   晏沢松开手,际鸣的嘴唇被他揉得有些肿,像是和人接过吻。   作者有话说:   暂时隔日更,艰辛存稿中!求海星和评论啦,大家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么么! 第3章 马上滚过来!   际鸣驾车,晏沢在副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七点,天已经暗了,路灯也亮了起来。   万家灯火,车水马龙,行人熙攘。   真是热闹的世界。   他点开了手机,点开了那条被他忽略的消息,母亲辛倩的消息。   辛倩:【今天是周五,早点回来,你爸和我等你一起吃饭。】   晏沢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好一会儿,按了熄屏。   光从字面意思上看,还真是一个看似温柔的好母亲,一个看似和谐的美满家庭……   晏沢不无讽刺地想。   “先生,明天周六,我放半天假。”   际鸣突然开口,打断了晏沢的思绪。   “知道了,把我送到那儿你就回去吧。”晏沢不耐烦地说。   “那儿,是……哪儿?”际鸣问。   “晏家。”   际鸣一愣,“好的。”   将晏沢送到晏家别墅大门口后,际鸣下车绕过车前替他打开车门。   正在这时,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际鸣赶紧回车里找伞,期间,晏沢却已经自己下了车。   “先生您等等!”   际鸣刚撑开伞想去送他,门口的管家却已经预备许久,一看到晏沢下车,就匆忙跑过来替他打好了伞。   “少爷,董事长和夫人已经在等您了。”管家毕恭毕敬地说。   “嗯。”   雨逐渐下大了,从淅淅沥沥变成了哗哗啦啦。   雨水在黑夜里四处飞溅,无情地打湿了一切。   “那把伞你自己用吧。”   已经站在台阶高处的晏沢对低处的际鸣吩咐道,车灯惨白的光映衬得他肤白如雪,神色晦暗不明。   “好的,先生。”际鸣对他鞠了一躬。   晏沢最后看了尚在躬身的保镖一眼,转过身,在管家的陪同下,面无表情地朝华丽奢靡的晏家别墅走去。   直到听见晏家大门被锁上,际鸣才站直身体。   将车停了后,他才撑着伞离开。   一路走到地铁口,雨也没有停下,也没有减小的趋势,所幸这里不是在市中心,地铁里的人不算拥挤。   车厢内,穿着一身黑西装的际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身量高,身材是模型般标准的好看,再加上一张内敛英俊的脸,在人群中显得尤其突出。   不过这个点在列车里的上班族,大多都疲惫不已,倒是没几个人着眼于他。   经过几个站点后,终于迎来了一趟人多的换乘站。   一大拨人下车,又更大一拨人上车。   本来还算有点空间的车厢内部,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人群太拥挤,际鸣只好往旁边挪了挪。   “鸣哥!”   一声清亮悦耳的声音传来,是他熟悉的声线。   际鸣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男孩一张莹白如玉的俊秀脸庞,对方身量几乎和他相当,在人群中轻松就冒出了大半个头。   荣白见际鸣看了过来,开心地对他挥了挥手,努力挤了过去。   “哥,今天这么巧,居然在同一班地铁看见了你!”   “嗯,挺巧的,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际鸣笑着问。   荣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是转瞬就换上了好看的笑颜,“挺好的,前段时间刚忙完了一个实验,现在暂时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那就好,给你打的生活费够不够?”际鸣问。   “够了!我过段时间找个兼职,自己想办法挣生活费应该不成问题。”   际鸣英挺的眉毛一皱,“不行,你好好上课,生活费不用你操心,我能出得起。”   “鸣哥,你压力太大了,大家都靠着你一个人,我不想你那么累,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对自己负责的。”男孩漂亮的脸上有些不甘心。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好好上学就行。”   “可……”   “没有可是!”际鸣语气强硬,然后转为温和,“等你毕业了,再来和我一起分担也不迟,现在不是时候。”   “好吧……”荣白语气有些委屈。   这时,地铁突然剧烈震颤了一下,际鸣下意识条件反应地搂住了男孩紧窄的腰。   荣白看着际鸣抓着自己腰的手,调皮一笑,“哥,你担心我摔倒啊?”   际鸣这才后知后觉把手放开,“嗯……习惯了。”   荣白低头一笑,将身体紧紧靠着际鸣,对他轻声说:“哥,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好,回家给你做。”   际鸣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小区的七楼,这里交通便利,生活方便,就是没有电梯,不过租金便宜点,加上对身强力壮的际鸣来说,天天爬楼梯倒也没啥问题。   这是一个二居室,总共才七十多平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   比起曾经住过的城中村,这里的租金虽然贵了将近一千多,但起码环境不错,幽静安宁,也是为了让荣白当时更好的备战高考,际鸣才选择了这个地方。   “你想吃什么?”   际鸣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一些食材,倒是够应付二人的晚餐了。   荣白歪了歪头,“好久没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就吃这个吧!”   “正好,鸡蛋和西红柿都有。”   际鸣把食材取了出来,放到砧板上,然后洗了洗手,正打算切菜,突然意识到身上穿着的还是白衬衫,际鸣便走了出去,顺手解开了扣子,将衬衫脱了,露出了精壮结实的上半身。   他的肌肉线条流畅,不过分夸张,看上去很养眼,用起来也实用。   整体身材肩宽背阔,又在腰部的位置迅速缩紧,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倒三角形状,腹肌胸肌都很漂亮,从背后看,更是堪比杂志上的顶级男模,充满了力量美。   “哥,你身材好像更好了,瘦了点吗?”荣白坐在沙发上,眼睛不眨地盯着正在换衣服的际鸣看。   际鸣正往头上套一件黑色T恤,闻言一愣,“没什么区别吧,我先去做饭了。”   荣白拿起际鸣放在沙发上的白衬衫,还带着余下的体温。   他修长的手指在那精良的面料上摩挲了一会儿,直到体温散去后才放下。   从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里面正传来切菜的声音,这让荣白感觉到无比安心。   “哥,你最近工作累吗?”荣白问。   “嗯?”   际鸣正在起锅放油,油“劈里啪啦”地溅起,盖过了荣白的声音。   荣白走向厨房,依靠在门边,“我问你,最近工作累吗?”   期间,际鸣迅速敲了四个鸡蛋进碗里,调好之后倒进锅里,“不累,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跟在那个叫什么,晏沢的人身边,我怕他对你不好。”   鸡蛋液在锅里炸开,变成了嫩黄的炸蛋,诱人的香味迅速散发,令人垂涎欲滴。   “我的雇主很好,给的待遇也不错,干着这么轻松的活儿,能拿这么多钱,已经很不错了。”际鸣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工作体验。   确实,比起以前他从事的活儿,给晏沢当私人保镖,已经是一个相当轻松的工作了。   “哦……”荣白若有所思,话语一转,“鸣哥,那,你身上的香水味,是从哪儿来的?”   际鸣动作一顿,想到了今天的事情,不由有些暗窘。   “晏沢不喜欢我身上的烟味儿,就喷了点香水。”   “他的香水?”   不知道为什么,际鸣感觉到荣白语气有些不高兴,他将炒好的鸡蛋装进盘子里备用,转过身。   “嗯,这里油烟味大,你出去坐着等吧。”   荣白撇嘴,“好吧……”   就在际鸣准备擦锅的时候,身后的漂亮男孩突然亲昵地环绕了过来,修长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背后。   “这么大了还缠着我?”际鸣失笑。   “哥,你会一直保护我,在我身边的,对吧?”荣白轻声地说道,一边贪婪地感受着际鸣的体温和气息。   “嗯,我会保护好你……”   际鸣转过身,认真地说,“你要好好上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和一个相爱的人结婚,拥有一个幸福的、完美的人生,荣白,你和我不一样。”   他的语气温和有力,尤其是用那副低沉磁性的嗓音说来,更显得专注。   荣白眼睛眨了眨,“鸣哥,谢谢你,等我毕业了,换我来养你和院长他们,好不好?到时候你去把这份工作辞了。”   际鸣微蹙眉,“以后再说,你先出去等,我要做饭了。”   “好吧。”   荣白知道现在自己的请求不够有说服力,际鸣自然不可能同意,他只好不舍地松手,离开了小小的厨房,留下了对方一人忙碌。   他回到沙发上坐着,见茶几上际鸣的手机发来消息,他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忙碌背影,小心地把手机拿了起来。   发信人的名字,备注是“晏先生”。   际鸣的手机没有锁屏,荣白轻而易举就点开了微信,看见短信内容后,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晏沢:【际鸣,看到消息马上滚过来!】   荣白冷冷看了一会儿,然后删除了这条微信。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啦!这对俺接下类的榜单很重要呜呜~么么! 第4章 雨夜的酒精   “啪”地一声。   晏沢冷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明显的掌印。   “早知道你回国干起了这种下贱的行当,干脆当初一辈子都别回来!”   晏沢闻言,抬眸冷笑:“那干脆当初也别生我好了,我有说过想在这种虚伪、肮脏的家庭里面出生吗?”   晏鸿厉眸一横,晏沢毫无惧意地和他直视着。   晏沢的眉眼和晏鸿有五分相似,但晏沢更柔和精致,身为父亲的晏鸿更显凌厉硬朗,作为晏家的掌门人,习惯了位居高位,自然浑身都散发着盛气凌人的强硬气质。   尽管已经不再年轻,但遗传了晏家人优良的基因,让他看上去依然很英俊。   “你们父子俩别一见面就吵架了,先坐下来吃饭吧。”辛倩温和地说。   晏沢看向雍容优雅的母亲一眼,坐了下来。   “小沢还年轻,自然玩性重些,现在觉得影视行业好玩,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你回家学着打理公司才是正经,再娶……”辛倩顿了一下,接着轻声说,“再娶上一个家世相当的好妻子,你就该长大了。”   晏沢冷哼了一声,懒得说话。   “给你三个月,结束掉你那家娱乐公司,堂堂晏家的继承人,跑去当什么戏子,外人都只当看你的笑话!”晏鸿训斥道。   “过段时间,和林家的女儿互相熟悉一下,今年可以预备着订婚事宜了。”   晏鸿交待完这番话后,坐了下来,顺手点燃了一根雪茄,喷出的烟雾,将他的表情映衬更加冷漠扑朔了。   晏沢看向他,父亲的表情,疏离得令他无比熟悉。   脸上的掌印还清晰的疼着。   自出生以来,他似乎就没有见过晏鸿的笑脸,对方对他的态度,永远是威严而又冷漠的,不像是父亲对儿子,更像是对待一个传承家业的工具。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回忆,那时候的他才不过五六岁,正是渴望爱和肯定的年纪。   他拿着自己上课的时候,备受老师表扬的画,他捧着那张画的姿势,虔诚地像是拿着珍贵而又心爱的宝物。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溜到了平时不被允许进入的禁区——晏鸿的书房。   小小的晏沢想,自己在学校受到了表扬,总能得到进入父亲的书房的允许了吧,他甚至扬起了期待的笑容,幻想着父亲见到自己的作品,就会把他高高抱起表扬。   就像其他的爸爸一样。   结果,他只得到了父亲毫不留情的一耳光,以及一句,“滚出去!”   晏鸿厌恶而又带着怒气的眼神,让他二十余年后依然记忆犹新。   五岁的晏沢被父亲狠狠一巴掌打翻在地,悲伤地嚎啕大哭着,既是为了脸上的疼痛,更是为了求而不得的父爱,直到奶妈慌乱地出现,将他抱了起来。   他缩在奶妈的怀抱里哭泣,看着父亲书房的大门“哐当”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晏沢看向晏鸿,父亲的神色,多年来冷漠都如那日。   “随便。”他紧绷的身体卸下了力气。   他到底是对这个家还残存着什么渴望呢?晏沢想。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旁的辛倩则自顾自吃着晚餐,她举起刀叉的姿势很优雅得体,妆容服饰都一如既往的端庄美丽,得益于优渥的家庭环境,她依然美得没有什么岁月痕迹。   晏沢眼底一抹暗讽掠过,然后开始装作若无其事地用餐。   一家人都长相出色,平静用餐的画面很是养眼,然而背地里潜藏的扭曲和背叛,在光鲜的表象下,显得更加坦荡的肮脏了。   用完餐后,晏鸿照例最早离开,也照例没有和辛倩和晏沢打招呼。   晏沢听见晏鸿给秘书打电话,他依稀记得,那个新来的年轻男秘书长得还挺俊俏?   “刺啦”地声音划破寂静,辛倩的刀叉在餐盘上划拉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晏沢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她,但辛倩举止依然很得体,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失态只是他的错觉。   辛倩轻轻放下刀叉,拿起手绢擦擦嘴上不存在的油渍,对着晏沢温言道:“过段时间我有一个画展,小沢,我希望当天你能过来。”   “我这段时间很忙,没空。”   晏沢起身就想走,却被辛倩叫住了,“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在和你提出请求,只是提前告知你而已。”   尽管辛倩的语气很温和,但是话语里的不容置喙相当坚定。   晏沢回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想从对方那张美丽依旧的脸上,找到半分的温情。   这张脸和二十年前几乎没有太多差别,只是更加成熟镇静了。   晏沢想起那天哭泣的他,瑟缩在奶妈的怀里,当时他哭着让奶妈带自己去找辛倩。   彼时辛倩正在画室里,穿着一身洁白及膝的裙子,手中拿着画笔,看起来像是在专注地画画。   “夫人,少爷他……说想来找您。”奶妈小心翼翼看着辛倩。   晏沢缩在她怀里小声地啜泣着,手上捏着那张画,那张画已经皱得不像样子,好似一张废纸。   “妈妈,给你看。”   小晏沢极力忍住抽泣,对着辛倩展示出那幅画,想从母亲这里得到慰藉。   辛倩放下画笔,抬头看了晏沢这边一眼,脸上的表情很空洞。   她站起身,走向晏沢,接过那幅画,只对着奶妈说了一句话,“赶紧把他带走,我要画画,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是,夫人!我这就带少爷离开!”奶妈诚惶诚恐地应道。   她赶紧带着晏沢离开画室,并将门带上了。   在门即将关上之际,晏沢看见辛倩本来平静的表情,瞬间变得歇斯底里。   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将那幅画狠狠撕碎,再揪成了一团,砸在地上,又用脚重重碾压了过去。   颜料被迫打翻,染脏了洁白的衣裙。   那副画着和美的一家三口的画,彻底被毁的不成样子。   不过本来也无人在意,因为这幅画的意义,对晏家三口人而言,就是讽刺的存在。   尚且年幼的晏沢,伏在奶妈的怀抱里,呆呆地看着画室沉重的门彻底关上,将他和母亲隔绝开来。   他方才哭得太累,甚至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外面的雨还没停歇,打湿了大地上袒露出来的一切,甚至连变小的趋势也没有,雨水无情地鞭笞着地面,溅出无数细小的水花。   “轰隆”一声,炸起了一声惊雷,瞬间内照亮了黑夜。   白光转瞬即逝,黑夜依旧长存。   辛倩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雨太大就留下来睡吧,你不能生病感冒。”   “怎么,怕担心我不去你的画展?”晏沢讽刺道。   辛倩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好好休息。”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上了楼。   晏沢在原地伫立着,室内明明是温暖的暖色调黄光,但好像却比室外要冷的多。   他离开了晏家,在雨夜中一路驾车来到自己的住处。   回到自己的公寓内,晏沢从冰箱里取出了几瓶伏特加,回到沙发上。   酒精带来的刺激让他麻木,喝了大半瓶进去后,晏沢已然有些上头了,他拿起手机,想起了自己那个任劳任怨的忠诚保镖。   于是他给保镖发消息。   晏沢:【际鸣!看到消息马上滚过来!】   作者有话说:   晏沢:唉,愤怒,无聊,空虚,寂寞,孤独……那就把老婆叫来耍耍吧~   际鸣:这个傲娇的金主又来事儿了,劳资现在放假啊,能不能让打工人好好休息!算了他给的钱多,我忍! 第5章 一滴都别剩   “哥,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行吗?”荣白语气软软的。   际鸣刚洗漱完,回到房间,就看见他坐在了自己的床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本材料书翻看,床头柜旁边的小台灯,暖光映衬得他的脸有种柔和的美感。   “嗯……”   际鸣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清爽的白体恤和黑色运动裤,显出了他健硕优美的身形轮廓。   他在荣白身边躺了下来。   感觉到旁边重力的凹陷,荣白觉得安心了很多,他放下书,缠着际鸣结实的胳膊。   “鸣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觉了。”   “你长大了。”际鸣轻声说。   际鸣脑海中闪过当年的画面,那些惨烈、腐烂,用鲜血浇筑的,却又不可抹去的肮脏画面。   当时也是这样的雨夜,惊雷不断,晃得人脸色更加苍白。   年幼的荣白,漂亮柔弱,看上去无比可欺,就像散发着香味的无辜羔羊,引诱着犯罪的恶狼。   还是少年的际鸣,随手抄起了板砖,红着眼,朝那披着人皮的恶魔,狠狠地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他也不清楚自己砸了多少下,直到入目皆是猩红,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做下了那样可怕的事情。   冰凉的雨夜,他冲到没有遮挡物的庭院,任由暴雨冲刷着身上肮脏的血液,最终匍匐在地,悲恸地嚎啕大哭着,却又不甘心自己命运,不甘心身边人的命运。   那一天,他的人生,再次画上一道鲜明的——分界线。   暴雨所至,皆是晦暗。   “哥,院长他最近头疼,我们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荣白的话语打断了际鸣的思绪,他将头从窗外转过来。   “院长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明天估计来不及,你先约个号,到时候带他过去看看,我把钱转你,先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   “哦……”   荣白应声,将身体进一步紧紧依靠着他,“晚安,哥。”   “晚安。”际鸣拍了拍他的后肩。   刚睡下没多久,际鸣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赶紧起身接电话。   是晏沢。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晏沢不满的愤怒声线。   “际鸣,赶紧给我滚过来,给你发消息看不见啊!”   “您……给我发了消息?”际鸣有些疑惑。   “微信消息,你没看见,还是故意把我屏蔽了?”电话那头的晏沢似乎喝了酒,语气有些含糊。   “我没看见,抱歉,我现在就过来,您是在本家,还是在公寓?”际鸣看了一眼旁边的荣白,把声音放低,他急匆匆地开始换起了衣服。   “公寓。”说完,晏沢就挂了电话。   际鸣剑眉微蹙,他打开微信对话栏,却并没有看见晏沢又给自己发过消息。   不过对于雇主偶尔的反复无常,他倒也无所谓,根据对方吩咐照做就是,无论对方有没有发过那句消息,那都不是他身为保镖该计较的。   服从就好了,际鸣想。   “哥,你要出去了吗?”身后的荣白问话。   际鸣此时已经换好了裤子,正利索地往身上套衬衫,线条分明的蜜色腹肌若隐若现。   “嗯,我不确定今天晚上好不好回来,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际鸣已经将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枚。   “鸣哥,外面还下着雨,你能不能别走?”荣白语气温软,像是请求。   际鸣看向窗外,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他对荣白说道:“抱歉,我得走了,你先睡吧。”   际鸣匆匆离开,临走前拿走了那件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以及那把从晏沢车里带回来的伞。   听见关门的声音后,荣白捏紧了拳,漂亮漆黑的眸子里覆盖着寒芒。   怕地铁太慢,际鸣只好打了车。   到了晏沢所在的高级公寓后,际鸣报上了晏沢的名字,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晏沢所在的楼层。   他知道晏沢的公寓密码,直接按下了密码锁,将门打开了。   打开门之后,里面一片漆黑,寂静得恍若无人。   际鸣小心地问:“先生,您在吗?”   “过来。”   不远处传来晏沢的声音,际鸣估摸着对方在客厅沙发处。   他刚想开灯,晏沢就开口了。   “别开灯,直接过来。”   际鸣只好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他点亮了手机屏幕,借着手机的余光,看到晏沢坐在地毯上,背部依靠着沙发。   空气中挥发着淡淡的酒精味,茶几上放着几瓶酒。   际鸣走到晏沢的身边,蹲坐下来。   “先生,您喝醉了吗?”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二人同时发话,际鸣有些错愕。   “什么……消息?”   晏沢直接抢过他的手机,点开后,果然没看见自己给他发的消息。   “还真没有……”他幽幽开口。   际鸣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好等着雇主的下一步指示。   “喝了它。”晏沢拿起手边喝了大半的酒,递到际鸣眼前。   际鸣有些犹豫地接过,“先生,我不喝酒。”   “少废话!让你喝就喝,一滴都别剩。”   虽然不知道晏沢想做什么,但际鸣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了,他仰起头,将冰凉的伏特加灌进喉咙中,辛辣的酒味儿刺激得他忍不住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有一些酒沿着下巴流淌到喉咙,落进被他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衣领里面。   晏沢伸手,直接将他的西装外套剥下,又给他解开了几枚扣子,露出了硬朗优美的锁骨以及小块麦色的胸膛。   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那片暴露出来的光滑肌肤,说不出的色气。   手指沿着衣领敞开的方向往下,顺着酒水流淌的痕迹,一路延伸到结实饱满的胸肌的边缘。   直到冰凉的手掌覆盖上那块柔韧的胸肌,另一只麦色的手臂紧紧抓过了那只挑逗的手。   “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黑暗中,际鸣的呼吸随着酒精作用变得粗重起来,他酒力一般,刚刚灌下去的小半瓶酒,已经让他有些呼吸急促了。   然而雇主的不安分的手,才是让他窘迫的根源。   “胸肌练得挺好,手感不错!”   晏沢有些不舍地缩回了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对着还在平复状态的保镖高高在上地开口。   “陪我去一个地方,现在。”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和评论啦,么么! 第6章 他叫际鸣   熟悉的氛围,熟悉的环境。   尖叫、怒吼、欢呼掺杂在沸腾的人声当中,台下的人们双目赤红,高举着拳头为台上的人呼喊,为台上紧张刺激的比赛揪心着。   “上啊,打翻他!干si他!”   “妈的!冲他头打,掀翻他啊……”   “你特么起来啊,废物,赶紧起来啊!”   到处都是喧嚷疯狂的人,他们高举着手忘乎所以地呐喊着,为了擂台中心的激烈搏击而紧张着。   这是让际鸣熟悉的地方,也是让他永生难忘的地方。   黑狼拳场,一家地下竞技格斗场。   人烟稀少的入场角落处,晏沢和际鸣正在这里观望着场内的画面。   眼角余光看到际鸣怔愣的脸色,以及紧绷的肢体动作,晏沢开口道:“怎么,难得回来一趟,不怀念吗,在擂台上的感觉?”   际鸣心情复杂地看向这个地方,摇摇头,“我现在是您的保镖。”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际鸣开口说出这句话,让晏沢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他一挑眉,看向保镖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西装,里面套着白衬衫,没有系领带,但是扣子依旧严谨地扣在了最上面一枚,将矫健优美的身体隐藏于布料之下。   不过,际鸣尚且暗红的脸色,出卖了他刻意维持的严谨。   那微醺的半分醉意,仍未完全消失,在保镖麦色的英俊脸蛋上,呈现出了一种被春情沾染的韵味。   这种低调的赏心悦目,是身为保镖该有的作风,晏沢对此很满意。   不过他不仅仅满足于此,他想要探索的更多,想要看到这张坚毅的脸上浮现出被yu望挟制的表情,但那需要时间。   晏沢很清楚的知道,尽管际鸣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很温驯,就像一直被驯养得当的大型犬,但那看似温和无害的温顺表象下,依旧是一只能随时暴起伤人的猛兽,只有在见过他的利齿和猛爪之后,才会对他胆战心惊,不敢造次。   很矛盾,但又很和谐。   晏沢看向擂台,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的际鸣,就是在那上面……   一年前的黑狼拳场,依旧擂台下人声鼎沸,擂台上即将酣战激烈。   代号“毒狼”的拳手在台上,麦色的面庞英俊内敛,赤着上半身,仅仅着一条黑短裤,露出如同雕塑般优美的蜜色身体,他的身形高大矫健,全身肌肉看起来结实而不累赘,形成了极为赏心悦目的视觉观感。   “毒狼”的对手是一名高鼻深目的西方人,代号“大白鲨”,身高将近两米,肌肉强悍得可怕,苍白的脸上遍布雀斑,一双碧色的眼睛像蛇,死死盯着自己的对上,冷漠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就体型而言,“毒狼”已经落了明显的下风。   “‘毒狼’,干掉这个外国佬,别丢我们的脸!”   “得了吧,‘大白鲨’肯定赢,听说他好像都被UFC抛出橄榄枝了……”   “那他怎么还来这个小场子打,这不欺负人嘛!”   “听说拳场老板花了大价钱找来踢馆的,‘毒狼’虽然之前战绩不错,但对上“大白鲨”汉森,估计悬了!”   擂台下的观众们议论纷纷,扼腕叹息,台上的“毒狼”则专注地缠着自己的绑带,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先是将绳套绕过大拇指,接着开始沿着手腕开始缠。   每一圈都确保缠得毫无问题,他才会缠下一圈,直到将绑带绑好,带好拳套后,才抬头注视着不远处的强大对手。   对方冲他露出阴森的一笑,眼神是志在必得的傲慢,然后才漫不经心戴上了拳套。   他甚至连绑带都没有缠,从内心觉得对手太过弱小,不值得如何注重。   “毒狼”微微弓着身躯,黑亮的眸子凌厉地看着自己强大的对手,表情尤其的专注。   “大白鲨”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脖颈,死死盯着“毒狼”。   裁判一声令下,“大白鲨”迅猛地冲向前,拳速迅猛,力道强劲。   他悍然的架势,赫然就像凶猛的白鲨,将猎物锁定后,便开始疯狂厮杀,誓要将对手的要害快速击破,使其毫无反抗余地。   一开始,由于体型和力量的差距,“毒狼”被迫拿拳护着头部,不断躬身躲闪着,甚至一路撤退在网格边缘。   ‘毒狼’似乎立刻就落于了下风。   “‘毒狼’,赶紧反击啊!”   “傻愣着躲什么,赶紧gan他!”   “‘大白鲨’无愧其名啊,这次估摸着没有悬念了……”   “说不好,这才刚开始呢,‘毒狼’故意设定的战术吧,先抑后扬,没准一会儿就奋起反击了!”   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有失望叹气的,有凑热闹瞎叫唤的,还有希望‘毒狼’赶紧反击的,还有不少“大白鲨”的拥趸在欢呼着。   在最佳VIP观赏区的中心位置,一名俊美到妖异的年轻人颇为瞩目,他肤色冷白,沉静地看着擂台上的激战。   “晏少,您觉得‘大白鲨’和‘毒狼’,谁的胜算大些?”年轻人身旁的中年男人凑着近乎问道。   晏沢有些出神地看着台上的“毒狼”。   那人健美的身躯上沁了不少汗,顶光一照,显得肌肤更加光滑了,尤其是当那形状优美的肌肉随着动作而展示着,使这具身躯看起来愈发完美。   他将身体放松地往后靠去,左胳膊慵懒地撑在扶手上,抵着下巴,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声音如同冰酒般沁着凉意,却又勾人欲熏。   “谁知道呢,或许都有可能吧。”   与此同时,擂台上的“大白鲨”攻势更加迅猛,“毒狼”依旧弱势地被逼在网络角落,偶尔几下反击,却被急如旋风的拳势逼退。   “唉,‘毒狼’在搞什么?妈的,明明刚才有机会反击的!”   “差不多注定了结局,‘大白鲨’太猛了,‘毒狼’根本没办法赢。”   ……   台下观众支持的“毒狼”的基本泄气,支持“大白鲨”的都欢呼不已。   晏沢饶有兴致地盯着擂台,眼神中的兴味更加浓厚了,他很期待,面对看似必败的局面,‘毒狼’有没有绝境反击的可能性。   “砰”地一声,“毒狼”被“大白鲨”抱摔着砸向地面,接着就迎来对方更加狂暴的攻击。   “毒狼”死死护着的头部也被狠砸了好几下,几次想挣扎起身,都被对手沉重高大的身躯沉沉挟制着。   局面似乎没有悬念了。   裁判甚至已经开始举起了手,吹了声口哨后开始大声数数,“十,九,八……”   就在大家都认为结局要注定的时候,“毒狼”开始爆起反击了。   他猛地挺身,将“大白鲨”一把掀翻在地,死死压在对方身上,对着致命的腹部展开迅疾狠辣的攻势。   他的拳头看起来比“大白鲨”的还要凌厉密集,这是“毒狼”酝酿了许久的机会,必须精准抓住,才能真正的绝地反击。   “毒狼”表情狠厉,拳风更加狠厉,密集地砸向对手致命处,让其几乎毫无反击的机会。   局面开始反转了。   台下的晏沢挑了挑秀挺的长眉。   “卧槽!‘毒狼’,太帅了,gan他丫的!”   “‘大白鲨’,掀翻他啊!”   “妈的,真刺激啊!”   ……   “十,九——”   裁判的数字刚数到“九”,“大白鲨”就寻得一丝间隙,狠狠击向“毒狼”的头部。   “毒狼”被迫仰头倒地,接着就被“大白鲨”整个扛起,背朝地面砸去。   那惊人的力量,使得观众乍然。   “毒狼”艰难地起身,英俊的脸上带着不服输的韧性,马上调整好状态迎接对手的攻击。   很快,在“大白鲨”的攻势下,“毒狼”又被逼退到网格,接着又被掀翻在地。   局面再次反转,观众的心又提了起来。   晏沢修长冷白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看向擂台的神情很专注。   眼看着“毒狼”又一次被击倒在地,裁判吹哨,开始比起手势要数数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就在即将数到一的时候,“毒狼”又一次绝地反击了。   他修长结实的蜜色大腿,狠狠夹着“大白鲨”的小腿,后者身体轰然倒地。   趁着这个绝佳时机,“毒狼”迅疾的拳风,毫不留情砸向“大白鲨”各处致命点。   他拼劲全身力气,死死压着“大白鲨”的身体,然后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仅剩下的所有体能爆发出去。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必须孤注一掷。   置之死地,而后生!   “轰!”   “毒狼”最后一拳砸过去时,“毒狼”几乎完全脱力了。   每一次轰击,都带动着他每一寸肌肉的走势,汗水和力量,将他结实的身体铸就成了雕塑般的完美。   宛若擂台上的神明,那样耀眼夺目。   “十,九,八,七……三,二……”   裁判将手比作手刀,在空中重重一划,对着全场人高呼。   “一!‘毒狼’,胜!”   “啪,啪,啪!”   不知道谁先带动的掌声,很快,全场开始踊跃起潮水般地欢呼。   “‘毒狼’真牛!擂台之神!”   “帅爆了!”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果然是‘毒狼’!”   汗水有些模糊了视线,擂台上的“毒狼”狠狠甩了甩头,不自觉看向某处。   那里是观众席的最中心位置,门票相当于他这场比赛奖金的二分之一。   席位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那人容貌惊艳到足以令人过目不忘,一身冷白的肤色,在观众席中熠熠生辉。   掌声便是他带头的。   不过,“毒狼”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回头了。   看着“毒狼”朝自己看过来,晏沢优美的唇勾了一下。   “那个人,他叫什么?”   他身边讨好的中年男人,也是黑狼拳场的老板,愣了一下,小心地问道:“晏少,您指的是……”   晏沢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一指,张总看了过去。   只见擂台边缘的“毒狼”,肩上正披着一条白毛巾,正仰头大口地补充着水分,喝水的姿势衬得他的脖颈修长,结实的身形也非常赏心悦目,结合那张英俊低调的脸,更加具有阳刚悍然的美感了。   “哦,他叫际鸣,‘毒狼’的本名叫际鸣。”张总赶紧介绍道。   “际鸣……”   晏沢轻声念了下这两个字,看向那人,神色透露出浓厚的兴味。   作者有话说:   关于擂台初见。   晏沢:男人,很好,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邪魅一笑脸(bushi)]   际鸣:这人谁,还挺好看的,但我不认识,所以与我无瓜。【懵逼脸转冷漠脸】 第7章 做我的保镖   “晏少,人给您带过来了。”   黑狼拳场的老板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赫然就是刚才擂台上的拳手——“毒狼”。   晏沢坐在贵宾接待室的真皮沙发上,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线条流畅的下巴微抬起,室内的水晶吊灯透出橘黄色的光,将他的脸部轮廓和五官显得异常精美。   漂亮得像个假人。   这是拳手看到晏沢的第一想法。   “际鸣?”晏沢挑了挑俊秀的眉。   “是,先生……”   第一次来到拳场的贵宾接待室,拳手显然有些不适应。   华丽贵气的装潢,谄媚的拳场老板,以及这个容貌惊艳的年轻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气势,都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晏沢看向眼前已经着装整齐的拳手,对方身上穿着一件陈旧发黄的白体恤,胸前还印着假logo,裤子也是廉价的蓝色牛仔裤,洗到有些发白,更遑论那双看着就劣质可笑的球鞋。   这就是一个窘迫的、木讷的男人,晏沢的内心想法如是道。   除了依旧结实挺拔的身形,以及那张尚且不错的脸,整体而言,与方才擂台上气势凌厉的拳手,赫然两样。   见际鸣半天说不出恭维的话,拳场老板也有些暗恼他的不上台面,但想到自己还得靠着对方向眼前的晏少拉投资,只好继续开口道。   “晏少,呃,际鸣他嘴笨,不太会说话,但如果您要是赏脸——”   他的话还没说完,晏沢就不耐烦地挥了挥修长冷白的手,示意他出去。   老板也是个人精,也见识过不少大小场面和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当下他便联想到了,或许这位晏少……看上了际鸣。   他余光悄悄打量了下际鸣,也觉得长成际鸣这样,会被金主看上是正常的事情,他只恨刚才来得太匆忙,没带际鸣换上一身好衣服,也没给他交待着说点好听的恭维话。   就在他后悔的间隙,晏沢又凉凉地说了一句,“还不走?”   老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赶紧笑着说:“我马上走,马上走,那个,际鸣啊,好好给晏少说点好听话,要是伺候好了晏少,好处可少不了你的啊!”   接着,他又对晏沢小心翼翼地说:“晏少,您需不需要什么‘茶点’之类的,我马上给您送过来……”   老板脸上自以为心照不宣的暧昧表情,让晏沢感到厌恶。   他看了一眼老板,神色略带讥讽,“怎么,你想教我做事?”   拳场老板背脊瞬间沁出汗,他迅速摇头赔着笑道:“我怎么敢,马上走!”   “啪嗒”一声,接待室的门关上了,封闭的空间内,只剩下晏沢和际鸣二人。   “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际鸣全程不知所以然,刚才打完比赛拿完奖金后,他就换上了衣服想马上离开,结果却被拳场老板亲自找过来,带到了这里。   老板只说有个大人物想见他,让他好好说话,谁知道这位“大人物”,居然是刚才vip观众席中心上,和自己有过匆匆一眼对视的那位年轻人。   对方通体显出贵气,是他未曾接触过的那种人,一看就是属于养尊处优的特权阶级。   也是,能有闲钱来看比赛,还坐VIP席位的,怎么可能是穷人?   只不过他来找自己是为什么原因,际鸣便不得而知了。   “你这场比赛的奖金,是多少钱?”晏沢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两万。”际鸣诚实地回答。   “那你一个月在这里能挣多少?”   “好的时候三四万,平时一万多。”   晏沢挑眉,“拳手一个月只挣这么点?不可能吧,据我所知,职业拳手的收入并不低。”   “我没有和拳场签约,只是自由拳手,平时也就来这里做陪打的兼职,比赛也要看缺不缺人,缺人我才能参加比赛。”   “那这次和‘大白鲨’的比赛,不应该很多人想上吗,怎么就轮到了你?”晏沢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们觉得他很强,怕输了坏了自己的招牌,于是我得到了这个机会。”际鸣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结果你赢了,却只能拿两万?”晏沢神色兴味。。   “要是和拳场签约,可以拿五万,但是我没有签约。”   晏沢冷白的手指抵着下巴,继续问:“为什么不签约,签约不是能带来更多收入吗,我看你不像是不缺钱的样子?”   说着,他瞥了一眼际鸣泛黄的牛仔裤。   粗糙的面料下,裹着的修长结实的蜜色长腿,晏沢还清晰记得,包括这双腿是如何有力,又是如何将强大的对手制服,牢牢禁锢,最终赢得比赛的……   “我……不打算签约,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抱歉,我很忙。”说着,际鸣转身就想离开。   待在这种奢华靡丽的地方,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何况眼前的年轻男人兴许以后就和他没有接触了。   他很忙,并不想在无所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见了人应该就不算得罪老板,以后也不至于在拳场没活儿干,这份收入还是可以保障的,际鸣想。   就在际鸣转刚走到门边,想要旋开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那人慵懒地开口,音色优美,像熏人的冰酒。   “我给你八十万年薪,做我的贴身保镖怎么样?”   际鸣定住了身形,缓缓转身,回过头。   “好。”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啦!疯狂撒泼打滚! 第8章 来打个赌   “坐下。”   晏沢扯了扯际鸣的西装衣角,强迫他坐在自己身边。   “先生,我……这不合适。”   际鸣紧张地看向周围激动的人群,生怕这些人等会儿看比赛时一个冲动,就误伤了雇主宝贵的身体。   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   “少废话,让你坐下就坐下,这么不听我的话?”晏沢语气有些不耐了。   “好的,先生。”际鸣犹豫地应声,在他身边端端正正坐下了。   由于过于谨慎,导致他的身体一直紧绷绷的,加上穿着肃穆严谨的黑西装,里面的白衬衫还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一枚。   看着都热的穿着,让际鸣与周围的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这是际鸣第一次以观众的身份落座于此,更是第一次坐在VIP坐席。   身份的转换,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穿这么严谨干嘛,放松点!”   晏沢说着就直接上手了,他依然动作娴熟地伸向际鸣的衣襟,摸向了最上面那颗纽扣。   刚解开第一颗,他的手就被际鸣握住了。   “您……解我扣子做什么?”际鸣紧张地问。   “松手。”   晏沢一发话,际鸣只好老老实实松开了那只形状优美的手。   他的脸上浮现出暗红,神情看着很是窘迫。   大庭广众之下,雇主漫不经心地解开了保镖的扣子,直到结实漂亮的深蜜色胸肌若隐若现,才住手。   “这样,才像是来看比赛的。”晏沢凉凉道。   际鸣低头,看见自己裸露出来的大片胸膛,不懂和刚才有什么区别,也不懂晏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服从,低声说道:“好的,先生。”   擂台上的两个拳手都已经装备完毕,蓄势待发,只等裁判一声令下就开始酣战了。   两个拳手体型差距不小,一个约莫一米九余,一个可能不到一米八。   高的那个外号“白熊”,以高壮的身形、凶猛强势的攻击力而小有名气,低的那个是“大圣”,其本人以灵敏度和极快的反应力而得此绰号。   可以说,双方各有优势,但是就名望和体型而言,“白熊”都要比“大圣”强不少。   因此,现场不少观众都倒向“白熊”,少数观众认为“大圣”会有出其不意的反转。   “这局不用看都知道,‘白熊’稳赢啊,他算是老将里面实力相当强劲的,而这个‘大圣’最近几个月刚冒出来的,估计悬。”   “说不好哇,‘大圣’之前赢过‘霸王龙’,‘霸王龙’体型没比‘白熊’差多少!”   “‘霸王龙’和‘白熊’哪里是一个级别的?‘白熊’比‘霸王龙’要灵活不少,而且他实战经验丰富……”   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大部分人都是支持“白熊”的。   晏沢看着台上,听着旁边的讨论声,又用余光瞥向身旁警惕端坐,时不时环顾四周的际鸣,他心底不由起了逗弄的意味。   “来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赌什么,先生?”际鸣有些迟疑地问道,雇主这又是想做什么?   “赌这局比赛谁会赢,如果我输了,那筹码——就是这轮比赛的奖金,要是你输了……”晏沢的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作出沉思状。   “我还没想好,但肯定是你给的起的东西,或许是……一个吻?”说着,晏沢促狭地看着身旁的保镖。   际鸣闻言一惊,看向晏沢,见对方漂亮无瑕疵的脸上表情玩味,透出一丝顽劣,怎么看,都像是看玩笑……   “先生,我是男人。”   受到冲击的保镖惴惴不安地看了雇主一眼,而后飞快闪烁开眼神。   “我知道啊,就因为你是男人才更有意思,不是吗?”晏沢恶劣地如愿看到际鸣窘迫的模样。   每次看见对方那张麦色的英俊脸蛋露出羞窘的表情,却又只得隐忍着,这副模样,实在有趣得很,能给他无聊乏味的生活添上不少乐子。   “好的……”际鸣只能无奈应承了,毕竟面对晏沢的要求,他都是服从的,以往也雇主也不是没有开过这种看似暧昧的玩笑,但他觉得,两个男人之间,不至于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   兴许雇主只是在开玩笑而已,赌注另有其他,反正对方总是反复无常,他早就该习惯了。   “那你赌谁赢?”晏沢将目光移向擂台。   际鸣看着擂台上的两名看似实力差距不少的拳手,沉声道:“‘大圣’。”   晏沢一挑眉,“哦,你确定,可是不少人都觉得‘白熊’才会是最终赢家。”   “我觉得他有这个机会。”   晏沢下巴微抬,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际鸣,“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你确定?”   际鸣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指的是关于自己的那场比赛,也是对方唯一看过的自己的比赛。   “确定。”   晏沢直勾勾看着际鸣好一会儿,直盯得后者都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突然展唇一笑,如春花绽开。   “好啊,那就拭目以待吧。” 第9章 喂我   擂台上的格斗竞赛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台下观众也都悬起了一颗心。   “砰——”地一声,身材高壮的“白熊”将“大圣”一拳轰向围栏,随后便死死用手肘摁着对方,企图用力量优势将对方强行制服。   “大圣”身高其实也不矮,也将近一米八了,但是在身高将近两米的“白熊”面前,自然显得弱小很多。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肤色偏深,五官非常深刻,有点介乎东西方之间,看着像混血,甚至有点秀气,但是身上的肌肉非常精实,一看就知道蕴藏着极强的能量。   然而,他怒瞪着“白熊”,口中不断发出低吼,想要逃脱出对手的束缚,连脸都涨得通红,但是始终是徒劳。   “‘白熊’听说都要签约维力,走职业拳手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打业余赛了。”   “哇,最后一次比赛,那不得找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好好打?”   “‘大圣’也不弱吧,只是‘白熊’太强了!”   ……   “看来大家都觉得‘大圣’会输,还觉得他能赢吗?”晏沢悠悠开口。   际鸣锋利的剑眉蹙起,盯着擂台上的“大圣”,开口道:“起码他还在等待机会。”   这时,台上的“大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朝着际鸣这边看了过来。   他看向坐在观众席的际鸣,眼神好像亮了一瞬,但转瞬就回过了眼神。   钳制住他的“白熊”也察觉到了,他也朝际鸣这边看了过来,但很快转过了头。   就在这一瞬间,“大圣”就抓住了机遇!   他一拳猛攻向“白熊”的腹部,挣脱出了禁锢,开始反击,台下观众一片唏嘘。   际鸣则看着台上的二人,又看向隔壁专注看着比赛的际鸣,眉头一扬。   场内人多且密集,温度偏高,际鸣身上沁出了汗,从晏沢的角度微微侧过去,能看到他饱满的胸膛上,一片晶亮,显得小麦色的胸部轮廓更好看了。   此时,台上的“大圣”似乎开始有了反击之力,“白熊”已经节节败退,一直拿着拳套格挡在头部,几乎就要退到了围栏边缘。   “我去,‘大圣’可以啊!”   “刚才可能就等着机会呢,时机合适再发力!”   “或许‘大圣’真有机会赢也说不定?”   ……   随着擂台上的局面扭转,观众又开始倒向另一边,毕竟能看到弱者逆袭,自然是大众心之所向的爽点。   “众人都以为弱者崛起的戏码很刺激,可惜我还是觉得,这次赌局,赢的会是我。”晏沢语气很是悠然,带着胜券在握的笃定。   际鸣闻言,沉默不语。   晏沢对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水果拼盘一抬下巴示意。   际鸣询问道:“先生,您要吃什么?”   “梨。”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尴尬,但是面对雇主的需求,际鸣只好开始老老实实给他削梨。   处理好了之后,际鸣自觉地叉了一块梨,送到晏沢嘴边。   当那形状优美的浅色唇瓣,咬进那块梨的时候,看起来很是香艳,保镖修长的麦色手指和雇主白皙的下巴相互交映着,形成了独特的反差感。   晏沢吃的很慢,际鸣喂得很专注。   就着这个姿势被际鸣伺候着吃了几块梨之后,晏沢便示意可以了。   幸好这里的人关注点都在擂台上,倒是没人朝这边看过来,只是际鸣脸上窘迫小心的表情,让晏沢觉得很有趣。   他也不是想吃水果,只是想看到际鸣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尤其是当那人脸上显出潮红的脸色,更让他觉得有种欺负了对方的满足感。   晏沢觉得,这样的际鸣,生动而诱人多了。   此时,擂台上的局面已经了然。   被“白熊”死死钳制在身下的“大圣”已经毫无胜算,他怒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脸上满是不甘心。   借着肢体动作的便利,“白熊”对着身下的人暧昧一笑,拿着身体的某个部分顶住了身下的人。   那东西的炙热,让“大圣”凛冽中带着秀气的脸瞬涨得通红,他小声地咬牙切齿地说:“你tm有病是不是,这是在擂台上,发Q的疯狗!”   “也就是对着你而已,宝贝,乖乖认输吧,说好了这次老实点哦……”   “白熊”的脸不算特别英俊,但是非常强悍硬朗,尤其咧嘴一笑的时候,显得有些森然可怖。   “十、九、八……三、二、一!‘白熊’胜!”   裁判吹哨,对着全场观众大声宣判。   陆扬一把掀开身上的人,刚想跳下台,就被身后的霍沉圈在了怀里。   从表面看起来,这就是比赛后拳手之间表示友好的肢体动作,但陆扬却被霍沉的大胆吓了一跳。   “你刚才在看‘毒狼’,对吗?”   霍沉贴在他耳边问,语气很冷,但是唇间喷出的热气让陆扬感到胆战心惊,他害怕被台下的人发现台上的猫腻。   “关,关你什么事情,妈的,放开我!”   陆扬尝试着挣脱束缚,但是霍沉的力度极其难撼动,他本来体力流失就大,这会儿更是无力抗衡。   “乖,有劲儿在床上使……”霍沉低下头,嗓音低沉,带着调笑的意味。   陆扬闻言,全身一抖,惊怒地微抬头看向霍沉,但是对方已经松了力道,借着这个机会,他迅速撤离霍沉好几步远。   陆扬想跳下台去找际鸣,却正好看见对方手上拿着叉,正在喂身旁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年轻男人吃水果。   他顿时有些愣住了。   霍沉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对着际鸣的方向眯了眯眼,盯着不远处二人看了几秒,之后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先生,您还要水果吗?”际鸣见已经有偶尔几个人奇怪地看过来了,便紧张地开口询问晏沢。   晏沢正在看一份合作公司刚发来的合同,听见旁边的际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咽下最后一块水果,“不用了。”   际鸣如释重负地将叉子放了回去。   “这场赌局,看来的确是我赢了。”晏沢把手机息屏,拿在手上把玩着。   “嗯……”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会是特别的,只要有一颗反抗的心,就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说到这里,晏沢顿了一下,“可惜,大多都事与愿违。”   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落寞。   “先生——”   际鸣刚开口,晏沢就站了起来,“走吧。”   “好的。”   际鸣跟着晏沢离开了场内,他不懂雇主为什么大晚上想来拳场看比赛,还叫上自己陪着,最莫名其妙的是,为什么要打那个赌……   至于赌约,他自然不当真,只当成是晏沢的玩笑话而已。   二人并行在拳场内部的走廊处,这里的灯都是一应的暖色调,墙边还贴着不少拳手的海报和比赛宣传海报。   “际大哥!”   际鸣回头,就见陆扬追了上来,他已经换上了常服,看上去就是个寻常的大男孩。   “小陆?”际鸣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身边还有晏沢在,他并不知道对方会给自己等待的时间。   “际哥,你为什么不在黑狼了?”陆扬问。   际鸣沉默了一下,“换了一份工作,我现在是晏先生的保镖。”   陆扬瞪大了眼,“哥,是……你缺钱了?”   际鸣谈叹口气,“嗯。”   晏沢挑眉,看向谈话中的二人。   陆扬这才注意到际鸣身边的晏沢,见对方赫然就是刚才那个漂亮男人,想必这个就是所谓的“晏先生”了。   他顿时捏紧了拳头,语气低落,“际大哥,我刚才输了比赛……”   “你已经进步很快了,”际鸣沉声道,“陆扬,我该走了。”   身边的晏沢没有说话,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开始不耐烦了。   “际大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我还想跟你继续学呢!”陆扬眼睛很星亮,期待地看着际鸣。   “或许吧……”   际鸣抱歉地看着晏沢,“先生,我们走吧。”   “嗯。”   晏沢应了一声,又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陆扬,就转身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眼角余光就见到距离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接近了还在原地怔愣的陆扬,将他扣在怀里。   看得出来,陆扬是不情愿的,在小幅度的挣扎着,但是怕弄出动静,只得隐忍着。   “先生,我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方才已经联系了司机,您等会儿是直接回公寓吗?”   际鸣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回去吧。”晏沢转过了头。   他想起方才的际鸣,表情也是隐忍的、有趣的,而对方结实胸膛的光滑和温热,触感依旧令他清晰。   想到方才那个赌约,晏沢心中有些愉悦。   作者有话说:   晏沢:今天又是“欺负”害羞老婆的一天呢~   际鸣:唉,打工人真难,老板太伺候了! 第10章 老实待在我身边   出到门口,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深夜的四周都湿漉漉、黑漆漆的,空气到处都弥漫着被雨打湿的气息,风一吹,寒气便侵入体内,让人忍不住想发抖。   这里的拳场的偏门处,人烟稀少,更显得寥落冷清了。   际鸣跟在晏沢身后走到车旁,他本来想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却被晏沢抓着胳膊,扯进了后座。   “去哪儿,老实待在我身边!”晏沢不耐地说着。   “好……好的,先生。”   保镖小心地挪了进去,为了给雇主让出更多的位置,他尽力蜷缩在靠近车窗的角落处,双腿并放夹紧了,显得很是局促。   晏沢躬身坐了进去,看着自己左侧空落落的大片位置,“啧”了一声,“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我怕您挤,所以——”   话音还没说完,晏沢就扯着他的西装外套,把人拽了过来。   “呃……”   因为晏沢使的力度相当大,加上际鸣完全没有防备,二人的脸差点贴在了一起。   炙热的呼吸交缠着,加上车内封闭而又温暖的环境,晦暗中,后座显得氛围很暧昧。   晏沢可以看到际鸣那张端正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和惊慌,更多的是无措,眼见着,麦色的肌肤上就涌现出了暗红。   尽管保镖看起来依旧表情尚算镇定,但是一瞬间的慌乱依然出卖了他。   “先生,您放开我吧……”际鸣低声说,语气带着微微的喘息。   晏沢放开了他,嘴角露出笑意。   “我怎么感觉,你怕我吃了你?”   “没有,您最近老是做些……做些奇怪的事情,我觉得不太习惯。”际鸣如实说道。   他不清楚其他雇主是怎么对待保镖的,起码晏沢近日来对他做的一些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在他理解范围之内的超纲。不过对于际鸣来说,自己的职责就是服从晏沢,并且保护他而已。   毕竟他收的报酬不少,兢兢业业的工作是应该的。   兴许只是因为……晏沢太娇气任性了?际鸣想。   晏沢看着还在自顾自发愣的际鸣,对方锋利的剑眉微蹙起,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的映衬下,侧脸显得很硬朗流畅,结合身上一丝不过的黑西装,简直就像个正在深思熟虑的成功人士。   可惜他只是个保镖。   际鸣,是属于他的保镖。   想到这里,晏沢心里有些发热。   毋庸置疑,际鸣的长相也是很招人的,只是他过于内敛,过于平实,那种用内而外的低调,让他在人群中显得并不突出,除了在擂台上被逼出来的凌厉气势,其他时候,他都是不显山水的,将锋芒尽敛。   对于保镖的职责,他一向履行的很好,除了偶尔的“笨拙”,大部分时候都算是称心如意的。   但有些时候,太听话了,也未尝是件好事……   “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做吗?”   闪烁不定的晦暗车内,晏沢询问的低语就像魅魔在引诱,让际鸣吓了一大跳。   “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保镖难得在雇主面前装了回糊涂,但是急促的呼吸和胸膛的起伏出卖了他,他小心地看了眼前排岿然不动的司机,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身下的真皮座椅。   “和别人做过吗?”   晏沢边说着,修长冷白的手已经抚向了际鸣的后腰,隔着黑西装和衬衫,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掌底下身体的紧绷。   保镖诚实地摇头,犹豫着开口,“我,没有时间……”   这是实话,之前为了挣钱,他每天没日没夜的打工,根本没有时间去接触什么女人,尽管主动找上他的人不少,甚至男女都有,但是都被际鸣拒绝了。   他的YU望一向浅淡,就算感觉来了,也只是用手抚慰自己后便匆匆了事,际鸣并不重欲,只感觉可有可无。   突然,际鸣感觉到了一丝异常,雇主的手已经从后腰的西装底下伸了进来,有些凉意的手,正紧紧贴合在自己的腰际,还在不安分地游走着。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保镖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是该甩开雇主肆意妄为的手,还是任由其在自己腰际处毫无顾忌地揉捏,无论哪种,都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你都快二十好几了吧,居然还是这么敏感的——”   晏沢凑进了际鸣,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处男?”   霎时间,际鸣的麦色脸蛋憋得通红,他实在受不住,不再顾忌晏沢的身份了,一把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拽开。   “先生……您,您 别再戏弄我了!”   际鸣的手劲向来不小,在轻微失控下,将晏沢冷白细腻的肌肤轻而易举地留下了鲜明的红痕。   晏沢注意到了,际鸣也自然看到了。   他有些惊慌,“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您别再对我开这种玩笑了……”   晏沢抬起手,看着手腕处的痕迹,良久不语。   正当际鸣想着该怎么开口道歉时,一声低笑传来,听着居然是愉悦的,他顿时愣住了。   晏沢则看着他怔愣的模样,心中不无恶劣地想着。   看来这只属于他的大狗,还是有点脾气的时候更招人……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海星求评论啦!给我动力嘛! 第11章 送你了,慢慢喝   好在之后晏沢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反常的行为了,际鸣也松了口气。   陪着晏沢回到公寓后,际鸣尝试着开口询问。   “先生,那我现在是先回去?”   “在我身边,你就这么没耐性?”   “不……不是的,抱歉,先生。”   晏沢站着身子将定制皮鞋随意踢开,踏了进去。   际鸣赶紧蹲下将他的鞋收好,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鞋柜上,然后又将自己的鞋脱了放好后,才小心地跟着对方迈进去,并顺手将门轻轻带上了。   他虽然是晏沢名义上的保镖,但也兼职着生活助理的活儿,反正晏沢给的钱够多,际鸣觉得心甘情愿。   毕竟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没有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   晏沢径直走向沙发处,际鸣也跟着走到他身旁后,方才毕恭毕敬地立定。   “站着干什么,坐下!”   晏沢对着际鸣示意,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际鸣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只好老老实实坐下。   他特意和晏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腿脚并放着,手放在大腿两侧,腰背挺直,丝毫不敢懈怠。   “谁让你坐那么远了?过来!”晏沢手指一点身旁。   保镖只好起身,挪了过去,坐在了雇主身边,等待着对方的指示。   “喝酒吗?”晏沢问。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刻意凑近了际鸣,颜色浅淡的冰凉嘴唇几乎就要蹭上际鸣的耳际,引得保镖又开始紧张起来。   “怕什么,我只是问你喝不喝酒,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畏畏缩缩的,难道还会怕我吃了你?”晏沢轻笑着说,语气中满是玩味。   际鸣深吸了一口气,“先生,有别的酒吗,我,我喝不惯这个……”   看来雇主只是想留他下来陪着喝酒,际鸣想,陪他喝酒也无所谓,只要对方不再做些……奇怪尴尬的行为,际鸣就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晏沢看着茶几上的几瓶伏特加,一瓶已经喝到底了,一瓶还没有开封。   喝完的那瓶,大半是他喝的,剩下的部分是他临走前强制际鸣喝完的。   晏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让际鸣喝酒,或许是想看看保镖被打碎平静外表后的有趣表现,也或许只是想看到对方更多的……失控的一面。   那种慌乱的、生动的一面。   保镖自己并不知道,他难耐的喘息有多好听,那种低沉的、带着喑哑的的磁性嗓音,在唇齿间泄出气音的时候,恍若浓香型的白酒,醇厚浓郁而后劲绵延,勾人得紧。   不仅嗓子勾人,身材更是一绝。   晏沢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擂台上的他,健硕完美的体型,每一寸肌肉的走势都很流畅漂亮,在爆发出力量的时候,尤其显得雕塑般的健美无暇……   “酒柜上的酒,你自己去挑吧。”晏沢手肘交叉在胸前,姿态放松,好整以暇地看着身旁的际鸣。   际鸣只好硬着头皮起身去取酒。   酒柜上各色琳琅满目的酒,从精美的瓶身就能看出价格不菲,大部分都是让际鸣陌生的外文,他不爱喝洋酒,偶尔发泄情绪就喝国产的白酒,够劲而又绵长,酣畅淋漓。   可惜晏沢收藏的酒大多都是洋酒,他一瓶瓶张望过去,终于在顶层的最角落处,发现了一瓶刻着中文的国酒。   那瓶酒的瓶身非常玲珑美丽,握在手中的触感冰凉温润,是瓷器的材质,上面刻着非常古典美的水墨风国画,留白处还印着“春欢”二字。   际鸣将酒托在手里小心嗅了嗅,只把那瓶酒当成是一般的昂贵白酒,又顺手在旁边拿了酒杯回去。   “选好了?”晏沢问。   “嗯……”   际鸣将酒和酒瓶都放在了茶几上,晏沢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见到他取出来的那瓶酒后,挺秀的眉顿时一跳,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你确定要这瓶酒?”   际鸣闻言,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平时不喜欢喝洋酒,偶尔喝酒也习惯喝白酒,要是不合适的话,要不我换一瓶?先生。”   保镖蹲跪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他的臀部抵着脚腕,露出了圆润饱满的弧度,扭头看向雇主,尽管上半身非常笔直,但是微微侧身的弧度,让平整的西装面料上出现了褶皱,却使得他硬朗的身材线条更突出了。   此时,保镖那张内敛英俊的脸上带着疑惑和小心,看着雇主的表情认真而专注。   当晏沢看到那瓶酒的瓶身的时候,就知道那瓶酒的来历和用处了。   这还是一个合作方送过来的,酒里含有数种名贵的大补药材,全部精华都浓缩在那分量不大的液体里面,可想而知是多珍贵。   至于这酒的作用之一,就是喝了之后,能助兴,所以得了“春欢”这个名字。   晏沢不动声色地盯着那酒看了一会儿,又欣赏着保镖美好的身形,懒懒地开口道:“喝吧,随你。”   “好的……先生。”   际鸣小心地拧开瓶盖,浓郁的酒香瞬间涌出,沁入鼻中,芬芳不已。   他替自己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一口进去。   是很劲道的白酒,但并不算特别浓烈,回味甘甜悠长,属于后劲绵延的类型,果然是很好的酒……   际鸣忍不住称赞道:“先生,这酒……很好,是我喝过最好的酒。”   “那就送你了,慢慢喝。”晏沢扬眉,优美的唇一勾。   雇主翘着二郎腿,手肘顶在膝盖上,手则抵着下巴盯着前面,眼神中兴味浓厚。   他非常期待看到保镖接下来的反应。 第12章 他养的好狗   际鸣感觉到有燥热在体内升腾。   像是有一簇细小的火苗,被无声地点燃了,待到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然就要汹涌起来。   他开始发出喘息,难耐地主动扯开自己的衣领,让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祈求拂去这股令人不安的热气。   “呃,先生,抱歉……我去,厕所一下。”   际鸣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向厕所。   来到厕所后,际鸣慌忙打开了水龙头,使劲用凉水搓了几把脸,想要把体内的温度散去,他本来就是体温偏高的体质,但是现在体温高得的确有些异常。   他这是……怎么了?   虽然他喝酒不多,但是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情况,尽管酒品一般,但也不至于变得突然如此失态。   体内的火愈演愈烈,际鸣身为男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面临的窘境是什么。他居然在雇主的家里,莫名其妙地有了——那种感觉?   就算洗了好几把冷水脸,但是这种欲望依旧没有被抑制的趋势,反倒是愈演愈烈了。   际鸣开始惊慌起来。   难道还能在雇主家的马桶上现场抚慰自己吗?怎么想都太荒唐,他也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   “呃……”   当唇齿间几乎要泄出一丝呻吟的时候,际鸣死死咬住坚毅的嘴唇,他绝对不能在雇主家失了分寸,因为他需要这份工作。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给自己疏解了,加上酒劲才会……   想到今天晏沢对自己做出的那些奇怪的事情,摸他的胸膛,摸他的嘴唇,还摸他的腰,刚才在车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实在难以忍受对方的动作,只怕那只修长洁白的手,就要伸到更敏感的地方了!   “嘶——”   洁白的齿尖咬破了嘴唇,溢出血丝,他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   厕所里的灯很明亮,际鸣双手撑在洗脸池的两端,他抬起头,清晰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人让他感到陌生。   本来是低调内敛的麦色脸庞,甚至连轮廓都是带着强势的冷硬,此时却眸中含着水意,眼角泛着红,嘴唇也被咬得红肿,整张脸在情y的刺激下变得通红。   这完全就是一个被欲望俘获的陌生男人!   他被吓了一大跳,跌跌撞撞地坐到马桶上面,“砰”地一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际鸣紧张地看向门口,喘着粗气地凝神细听了一会儿,确认厕所外的晏沢没有察觉后,才不知所措地坐在马桶上发愣。   鬼使神差地,他哆嗦着将手伸了过去,却在刚碰到裤头的时候打住了,改为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   来势汹汹的欲望让际鸣感觉到羞耻,毕竟这太荒唐了,让经验少得可怜的他手足无措,只知道撕咬嘴角,即便破皮流血,也好过让可耻的奇怪声音传出去的好。   他撑着水箱站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喘息,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解救的措施。   先回去好了,对,回家就好了,回家里怎么胡来都行……   际鸣昏沉地打开水龙头,最后冲了一次冷水,暂时将自己的兴奋克制下去一些,然后扭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先生,我现在……能回去了吗?”际鸣压抑着喘息问,他尽量不做大口的呼吸,使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   他并没有走到接近晏沢的地方,而是站在离对方有一段距离的酒柜处,稍微侧着身体,还微微躬身,借着物体的遮挡和遮掩的动作,不想让雇主看出自己身上的异常。   “怎么,身体不舒服?”晏沢明知故问。   他观察力一向很敏锐,自然察觉到了际鸣语气里的不对劲,也知道对方语气为何不对劲的来源,但他心中存着恶劣的玩弄心思,也不介意陪着保镖演演戏。   他喜欢逗弄际鸣,就像是挑逗自己豢养的忠犬。   丢块肉过去,对方便哈哈地跑过来,让它坐就安静坐定;让它咬人,它便奋不顾身地扑过去,露出自己的利齿和爪牙;偶尔兴致上来了,还能玩玩小游戏,看着它摇头晃脑、甩着尾巴的敦厚样子,实在有趣的紧。   晏沢知道自己能给际鸣提供他需要的,际鸣也甘愿当他的狗。   成年人之间的两厢情愿而已,谁也不欠谁。   能让他晦暗无趣的生活里平添这份乐子,晏沢觉得挺不错的。   “是,呃,不是……我!”际鸣慌张地不知道如何措辞解释,一时之间语言体系溃散得不行。   “先生,我突然不太舒服……”   靠在酒柜旁边,际鸣侧过脸,不敢将自己潮红的脸庞暴露在雇主家明亮的水晶灯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舒服?你的身体素质向来好的很,怎么会不舒服……还是说,你刚才发烧了?”晏沢继续循循善诱地逗弄他,等着际鸣的回应。   “我,呃——”   可耻的呻吟泄露出来,保镖身上顿时冒出冷汗,整个人好似被置入水火交接处,既觉得像被抛在极寒北地寒意森森,又觉得好似身处熔浆燥热沸腾。   他死死咬住已经血迹斑斑的丰润嘴唇,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不让自己的羞耻处境被雇主发现。   晏沢却偏偏不如他意愿。   他缓缓起身,边走向际鸣,一边用自己那微甜的清澈冷音徐徐道:“际鸣,你好像有点不听话……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际鸣顿时如临大敌,在极度紧张的刺激下,身体的那股燥热愈发难以排除,甚至还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他单调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面临过这样让他尴尬的处境。   “先生,抱歉……您能,不要过来吗?”   保镖的声音几乎是弱势的祈求了,晏沢可以想到对方的处境如何,只怕是恨不得像个鸵鸟一样,高高撅起臀部将头埋进沙里,却只是掩耳盗铃,反而将软肋彻底曝光在烈阳下。   让羞耻的一面更无处遁形。   晏沢心中郁气突然全部散去了,连带着在本家父母处惹来的不快,都通通抹去了。   欺负际鸣得来的愉悦感,让他充分感觉到肾上腺素分泌带来的刺激,就像是一种奇异的魔力,能让他心中隐秘的破坏因子被激发。   实在是想要,欺负他更多啊……   想到保镖曾经的擂台上那高大的、坚不可摧的身影,如今却对他垂下头颅,露出脆弱的脖颈,任由他去支配,怎么想都令人兴奋不已。   “际鸣,你的脸好烫。”晏沢冰凉的手指抚摸上际鸣冒着细汗的热脸。   际鸣受惊地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酒柜上那瓶价值可抵上一台轿车的康帝红酒,顿时朝地面摔去。   清脆的碎裂声溅起,酒香肆意挥霍在沉默的空气中,浅灰色的纯实木地板上一片狼藉。   好端端的昂贵红酒,自然是毁了。   “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是您突然靠我太近了……我,我会赔给您的!”   际鸣不是第一次来晏沢家里,当然知道他的这些酒肯定价格不菲,起码能顶他半个月的工资了……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想要朝地上破碎的酒瓶上盖过去,却被雇主一把按在了酒柜旁边的承重墙。   “呃,先生……”际鸣有些不安。   “你的所有都是我给你的,这瓶酒能抵得上你几乎三个月的工资,你怎么赔我?”晏沢嗤笑道。   二人身体贴得很近,身高又相仿,晏沢自然能清晰感觉到际鸣身体的异常。   他眼神朝际鸣身下看去,对方已经僵硬得不敢动弹,直愣愣看着他。   晏沢用轻柔的语气道出暧昧的话。   “际鸣,你/硬/了吗?”   霎时间,际鸣整个人都被激得一抖,下意识地将晏沢重重推开,“我没有!”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经历过大量的运动。   际鸣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雇主那优美的浅色嘴唇,居然能对自己说出这样下/流的话语……   “嘶——”   就在际鸣兀自愣神的时候,旁边的晏沢传出了异样的动静。   他跟着晏沢朝下的视线方向看去,心脏却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几乎漏了一拍。   只见雇主冷白如玉的脚底下,踩着锋利的酒瓶碎片,在大片深红的红酒液体衬托下,那只脚显得更加洁白漂亮,也更触目惊心了。   晏沢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保镖,心中却更加兴奋了。   还真是,他养的一条好狗啊……   他想。   作者有话说:   晏沢:芜湖~就喜欢逗老婆,真可爱!   际鸣:妈蛋,这瓶酒居然是我三个月的工资,有钱真好!   作者: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啦!么么! 第13章 把酒带走   幸好晏沢被碎片割伤的程度比较浅,并没有完全将那块碎片踩进肉里,际鸣迅速替他用生理盐水冲了下伤口后,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上去。   “先生……好了。”   那只脚本来如白璧般无暇,形状也极为优美,一道伤口赫然出现,仿佛白璧蒙尘,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晏沢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脚被际鸣握着,对方正对着伤口蹙眉打量。   见状,他眸中闪过一丝逗弄的笑意。   接着,晏沢将那只受伤的脚从对方手里抽出,在际鸣错愕的目光下,将那只脚抵在他结实饱满的胸膛处。   圆润白皙的脚趾从保镖的领口缓缓下滑,然后顶在下腹附近。   “你知道那瓶酒的名字的由来吗?”晏沢语气含笑,带着揶揄。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先生……”   际鸣觉得很难受,却又不敢动弹,他想赶紧将地上的碎酒瓶和红酒打扫干净,然后早点回去,想到方才雇主说的那句话,他现在仍然面红心跳不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随着那瓶酒的打碎并晏沢的受伤,他体内的热气已经散去,只是麦色脸蛋的潮红还未完全消弭,眸中的水意也未散尽。   这样一副春情半褪的模样,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更吸引人。   “你没看那瓶酒的名字吗?那酒里有不下十种壮yang补肾的药材,就算是半个yang萎,喝了只怕也得满身大汗,所以……”   说到这里,晏沢的足尖顺着际鸣衬衫里的间隙处,伸了进去,在里面结实的腹肌上画着圈,“取名叫‘春欢’,这才不叫浪费大好春光啊。”   “你喝了这酒要是不ying,才不叫正常男人呢,你说是吗,小处男?”   际鸣的脸瞬间涨得更红了,连耳尖都红透了。   他不安又小心地将抓过雇主不安分的伤脚,从自己衣襟内拉开,“抱歉,我不知道……”   突然,际鸣想起晏沢在自己喝酒前说的那句话。   ”送你了,慢慢喝。”   言犹在耳。   他当时只觉得晏沢的表情似乎别有深意,难道对方就是成心把自己当乐子逗弄?   也是,大半夜找他过来,先是给他灌酒,又去拳场看比赛,接着回来又拉着自己陪酒不让走,又让自己喝下了那种……助兴的酒,害得自己差点就要出丑!   想到这里,际鸣的神色一变。   “先生,你明明知道那瓶酒……不正常,为什么不提醒我?”际鸣隐怒在心里,却只得压抑着声线沉声质问。   “哦,我看你喝了后才想起来的,怎么,你这是在怪我?”晏沢语气变得冷冽。   “抱,抱歉……”际鸣逼着自己泄气。   愤怒的本能促使他放在大腿侧边的右手握紧了拳,手背上青筋微爆,指甲死死掐进了手掌心,不让力度真的爆发出来。   他的确有点想揍人了,但是面对矜贵又骄纵的晏沢,他只觉得有力无处使,要是真伤了对方,自己不仅得丢工作,还得赔上不少钱。   际鸣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是你自己蠢而已,连助兴的酒都分不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工作能力,际鸣?”   晏沢语气淡淡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扣着,看着眼前蹲跪着的人。   “抱歉,先生,是我自己的错,我会提高自己对酒的品种的辨别能力……”   际鸣沉默着起身,老实去收拾地面的狼藉。   他方才事急从权,将西装盖在了地面上,结果还是让晏沢踩上了玻璃碎片……   际鸣只能庆幸着他的西装是黑色的,要是没被酒瓶碎片划破面料的话,洗洗还是能穿的。   他对宴沢的家里还算是熟悉,很快就找来了干抹布等清洁工具。   一旁的晏沢则不发一言,看着际鸣跪在地上收拾地面的背影。   他早就知道,际鸣有个非常好的身段,比例惊人的好,做出任何动作几乎都是赏心悦目的,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际鸣的衬衫被束缚进黑西裤里,面料随着他的动作而产生褶皱,腰是男人范畴的细,然而西裤的臀部位置却是饱满撑起的,可以想象里面的丰盈感……   直到彻底收拾完好似凶案现场的地面,际鸣终于松了口气。   他将清洁工具规整地放回原处后,才回到晏沢身边,询问道:“先生,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嗯……”晏沢正头也不抬地刷手机,看今晚没看完的项目合同。   “好的,先生。”   际鸣将西装外套搭在左小臂,对着晏沢鞠了一躬,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晏沢叫住了。   “把那瓶酒带走吧,我说了送你的。”   际鸣身形一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沉闷道:“先生,我不好拿您那么贵重的酒回去……”   “你连更贵的酒都摔了,还担心那瓶助兴酒太贵?拿走吧。”晏沢毫不留情地嗤笑道。   际鸣沉默了一会儿,“好的,先生。”   他忍着羞耻拿上那瓶酒,谁知雇主又开始不依不饶地发话了。   “际鸣,记住了,今天你欠我一个赌注和一瓶酒。”   晏沢的声音很悦耳,在际鸣听来由于魔音绕耳。   他窘迫得不敢看向对方,只得小声道:“好的,先生……”   “你走吧。”   际鸣拿上酒后匆匆离开了,在公寓里面多待一刻,他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活了二十多年,他经历过绝望、晦暗的时刻,但是从来没像今晚这样毫无头绪地方寸大乱过,当热潮袭来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身上居然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   坐在出租车里,他捏着这瓶从晏沢家里带回来的酒,如同拿着烫手山芋,烧灼得他手心发痛。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快十二点半。   他怕吵醒荣白,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浴室,在深秋的气温下冲了个凉水澡,妄图用冷水将自己的理智全部唤回,恢复到平时的镇静。   冲完澡后,他又轻声走向原属于荣白的卧室。   荣白还在他的房间里睡着,他不想打搅到对方,所以只好睡到另一间卧室,谁知刚经过自己的卧室门口,荣白带着睡意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哥,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换了新封面,是际鸣哦,露出一点胸肌的嘿嘿~ 第14章 不是你的错   自从际鸣出门后,荣白躺在空荡的床上辗转反侧,一直都没睡着。   一直挨到后半夜,才听见际鸣回来的动静。   他听见对方一回来就进了浴室,冲了不知道多久的澡后,之后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荣白听见际鸣就要越过这间卧室,便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了。   “哥,你回来了?”荣白语气很绵软,像是刚睡醒的状态。   际鸣身形一顿,轻声说:“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我做了个噩梦,刚醒来……”   际鸣眉头一蹙,“好好睡觉,别怕,我在。”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给人一种容易信服的镇静力量。   “嗯,哥,你能来这个房间睡吗,反正我已经醒了,不用担心吵醒我。”   荣白话语里透出的祈求意味,让际鸣无从拒绝,他已经习惯了保护荣白,所以向来对他予取予求。   “好。”   荣白将身体又让了让,际鸣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感觉到际鸣的身体居然是冰凉的,荣白有些惊讶,“鸣哥,你冲了冷水澡?”   “嗯……”   际鸣脸上有些不自在,幸好是晚上,荣白并看不见他尴尬的表情。   荣白将自己在被窝里煨得暖和的身体靠了过去,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际鸣,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   “哥,你身上好冷,为什么冲热水澡?现在都快入冬了,气温挺低的。”荣白问。   际鸣没扒开他,对荣白的肢体接触已经习惯了。   虽然从外表看,荣白是个标准的美少年,但际鸣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因为他只把荣白当弟弟看。   虽然不是亲弟弟,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和守护,他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锻炼身体,习惯了。”际鸣随便找了句借口,“早点睡觉,明天我们去看院长。”   “哥,你还记得吗?以前你为了省钱,经常冬天都不开热水器,洗冷水澡,你每天给我那么多钱吃中饭,但自己却经常吃泡面应付……”   荣白说着,又向际鸣那边贴了贴。   “哥,你太累了,以后换我来养你和院长他们,好不好?”荣白小声说。   际鸣感觉到对方温热紧实的身体愈发凑了过来,与荣白那张看似柔弱的脸不同的是,他的身材其实很结实,肌肉也柔韧有力,际鸣能明显感觉到,身上贴着的是同为成年男性的身躯。   或许是今天晏沢给他带来的阴影有些强烈,他身体有些僵硬,但对方是荣白,是自己的弟弟,他无法做到冷硬地推开对方。   “以后再说,你先好好学习,要是有能力考研,就去深造读研,这些事情跟你没关系。”他只是干巴巴地开口。   荣白顿时有些不满,“哥,我长大了,有能力帮你了。”   “早点睡觉,太晚了。”际鸣没接他的话。   “哥……”荣白的声音在被子里,显得很沉闷,透露出一点委屈。   际鸣只好微侧过身体,在他清瘦的脊背上拍了拍,叹了口气道:“你先好好上学,这些东西等你毕业了再说。”   “鸣哥,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当年你为了我……为了那件事情,上不了学,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而已。”荣白轻声说。   黑暗中,际鸣脸色一变。   “没事的,我本来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不需要有压力,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他安抚荣白。   “哥,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时力气再大一点,再长大一点,或许就不是你来承担这些——”   “住口!”际鸣低吼道。   荣白不说话了。   际鸣紧紧回抱住他,深吸了一口气,“荣白,那件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你太小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有错,那个人已经死了,是他罪有应得!”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事情也是我做下的,和你无关。”   际鸣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放得特别轻柔,让荣白听着鼻子有些酸楚。   “哥……”   他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心脏像是被拳头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迟滞了。   际鸣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满怀心事的二人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来到了A市郊区的一座孤儿院。   这栋孤儿院地处A市的郊区,远离市中心,非常安静,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前面的庭院用围墙围着,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栽种的杏树。   这里是他们长大的地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孤儿院,顾名思义,是收留无父无母的孩子的地方。   二人刚进入到里面,里面一些孩子看见了,就欢喜地跑了过来。   “际鸣哥哥,荣白哥哥,你们这次带了什么好吃的呀?”小孩的脸蛋红润饱满,显然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   荣白躬身,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将手里提的零食递过去,“记得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分享哦,去玩儿吧。”   “好的,谢谢哥哥!”   接过零食后,小男孩便欢呼雀跃地跑开了。   走到一楼角落处的房间,那里显得很僻静安宁,枣红色的木门上痕迹斑斑,周围刷白的墙壁都泛着黄,窗户也是陈旧老式的木窗,木楞嵌玻璃的样式。   门窗都虚掩着,里面安静得像是没有人。   荣白上前,轻轻敲了敲窗户,和正对着窗户写作的老人对上了目光。   “小白,你们来了?”   院长徐念初的声音很平和,尽管面孔已经沧桑老去,但是他面庞清瘦,仍然可以窥见年轻时的文雅俊秀。   他放下手中的笔,扶着桌子想站起身,际鸣二人连忙进了房间。   荣白刚想上手扶他,却被徐念初拦住了。   “不用,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路。”   他笑着摆摆手,笑容温和儒雅,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年轻的时候,因为遭遇车祸,徐念初的左腿差点都保不住,后来尽管康复了,依然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院长,我们这次是过来带你去医院的,您身体不好,我们怕你出事……”荣白小心地开口。   “嗯,您应该去看看,我们才放心。”际鸣也跟着道。   “我的身体我知道什么情况,没事儿,别给我乱花钱,现在院里都靠着小际一个人,你的压力太大了,我就不给你添乱了。”徐念初呵呵一笑。   他半辈子都在孤儿院这里打点着,看着里面的孩子一个个长大,几乎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和金钱,自然不想让际鸣更添多余的压力在自己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那个,我可以向大家要点那个吗?扭捏~   就是海星和评论什么的啦~   呜呜,这对连载文很重要的~ 第15章 我的专属保镖   荣白脸色焦急,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被徐念初笑着拦住了。   “我就是偶尔头疼,这也是老毛病了,吃点止痛药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徐念初走到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下,看着一旁在分享零食的孩子们,眼神柔和。   “倒是小白,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我都挺好的,就是担心院长你。”荣白微微撅着嘴。   际鸣也在旁边说道:“院长,您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我能应付得过来——”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想起了在晏沢家打碎的那瓶酒,心里一紧,然后继续道,“您别老是熬夜写东西了,对眼睛不好。”   际鸣和荣白也不知道徐念初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他精通外文,翻译能力和写作能力都很不错,平时主要收入都来源于这个,但是写作是个费脑废眼睛的活儿,长此以往,还对腰和颈椎不好。   际鸣不想让他太累,于是总是劝着他少写东西,尽管徐念初每次都乐呵呵地答应了,但每逢际鸣二人过来的时候,都能见到他在窗台边写作的身影。   “好好好,我答应你们……”徐念初笑得眯了眯眼,眼角的细纹给他平添了几分儒雅的亲和力。   和一般的老人不一样,徐念初尽管老了,但是依然背脊挺直,身材清瘦,文人的风骨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又总是笑得温文尔雅,有种年华老去后仍未消失的魅力。   这样的人,照理说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很招蜂引蝶的,但他一辈子都没有成婚,际鸣和荣白也不知道关于他身世的任何信息,但从徐念初偶尔流露出的落寞和悲伤的眼神里,他们知道,院长肯定也有过不为人知的经历。   那经历,必定和美好二字无关。   毕竟会选择来这里长住的人,都是曾经的无家可归之人罢了。   聊了一上午,在徐念初的坚持下,际鸣二人还是没能将他带去医院做检查,只好离开了。   荣白没有回学校,而是跟着际鸣回到了住处,他周末如果没有忙着课业和学院组织的必要活动,一般都是会回家里待着的。   际鸣也提议过让他在宿舍和室友们好好相处,但是却被荣白三言两句的软话给说服了,只好由着他去。   “哥,这是什么……”   荣白看见茶几上的精美的瓷瓶,好奇地拿了起来。   “春欢……”   他将瓶子凑近嗅了嗅,“这是酒?好香啊,鸣哥你带回来的吗?”   际鸣正在收拾家务,瞥见荣白居然拿起了那瓶酒,甚至还打开了瓶口,做出要浅尝一口的姿势,连忙喝止:“别喝!”   他匆匆从荣白手里拿过那瓶酒,“你还小,别喝酒。”   说着,际鸣将那瓶酒放进厨房的收纳柜里。   “我都二十了,早就成年了……”荣白小声嘀咕着,白皙俊秀的脸上很是不满。   不过,荣白注意到了一点,当际鸣看见他拿起那瓶酒后,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瞬间,他好奇地问:“哥,难道那瓶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闻言,际鸣身形一僵,然后快速低声解释道:“没有,就是普通的一瓶酒而已。”   看着际鸣变得有些潮红的脸,荣白便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哦……”他应道,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那瓶酒,肯定不对劲!   时间很快来到了辛倩画展发布会当天,际鸣开车,跟着晏沢来到了场馆。   毕竟晏沢对外还是当红演员的身份,为了避免拥堵的人潮,二人走的是场馆的后门。   晏沢到时,发布会已经开始了,辛倩穿着一身优雅大方的白色长裙,修长的脖颈上戴着华美的宝石项链,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她身材依然纤瘦玲珑,岁月也只给她更添了份举手投足间的风情。   她正在为台下的人介绍画展的主题。   能进内场的人不多,要不就是艺术界的大拿,或者就是同为豪门的其他家族的人,总而言之,非富即贵。   “先生,您该过去了……”际鸣低声说。   “知道。”晏沢淡淡应道,迈了出去。   辛倩看见他来了,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小沢,过来。”   台下的机位顿时摇了过来,晏沢扫了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讥讽。   做戏罢了,他这次来的作用,无非是在第二天的新闻上出现,展示出晏家母子是多亲昵,家族成员内部多和谐而已。   晏鸿是不可能来的,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就得跑腿露脸。   演戏而已,他擅长嘛……   晏沢脸上的冷意尽褪,化作春花绽放般的笑意,在镜头下熠熠生辉。   他大步走向前,揽过辛倩的胳膊,作出一副好儿子的模样。   “路上堵车,来晚了,希望没耽误发布会进度。”晏沢笑着说,还对着辛倩眨眨眼,好像母子间真的亲密无暇。   “咔嚓”地快门声不断响起,将这舐犊情深的一幕记录下来。   “回家再好好教训你,连妈妈的画展发布会都敢迟到!”辛倩埋怨道,轻轻在晏沢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哇,晏太太和儿子感情真好啊,今天画展的主题就是关于爱的,还真是应题呢!”台下有人笑着打趣道。   晏沢闻言,俊挺的长眉一挑,“那是自然。”   辛倩笑得更加温柔了,看着晏沢的目光温和得能滴出水来,还帮他抚平了衣领。   在帮晏沢整衣领的时候,辛倩的眼角余光瞄到了在角落处的际鸣。   她脸上带着笑,不动声色地凑近了晏沢,捂着嘴低问:“那人是谁?”   晏沢看过去,就见保镖正站在远处,一身黑西装衬得他身姿高大笔挺,没有系领带,却把衬衫扣到了最上面一粒纽扣。   肃穆沉默的内敛气质,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他啊……”   晏沢用一种带着兴味的眼神,看了过去,暧昧轻声道,“我的专属保镖。”   辛倩脸色顿时变了。   作者有话说:   晏沢公主傲娇脸:不仅是我的专属保镖,还是我的专属老婆!   呜呜,敲锣打鼓求海星和评论啦! 第16章 儿子像老子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辛倩压抑着音量问道,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有任何失态的表现,更何况还是在镜头面前。   精心保养的指甲抠进了肉里,辛倩描摹得完美的唇形微微颤抖着。   她看向远处的保镖,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她仍然能看见,那人相貌应该是不差的……   晏沢却没接母亲的话茬,直接扭头向台下的观众回答问题。   “对,前段时间在忙着一部电影的拍摄,所以比较忙,至于是什么电影,等官方宣布了大家自然就知道了……”他笑着说,俊美无暇的脸上温雅的表情和辛倩如出一辙。   辛倩只好强自镇定,装作不经意间瞥了远处的际鸣一眼,眼中泛过冷意。   际鸣没事情做,但没经过晏沢的允许,他不敢擅自离开,只好在原地站着,看着旁边摆放的辛倩的画作。   他不懂画,平时的生活与艺术毫无相关,也没有培养艺术审美的机会,所以更多的是盯着画发愣,偶尔会看向台上的晏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方才感觉到远处对自己投来的目光,而且并非是善意,但际鸣想了想,觉得应该就是错觉。   毕竟大众聚焦的核心点过于明显,台上举止谈吐都优雅从容的母子,显得是那样瞩目……   直到和晏沢的眼神对上,际鸣愣了一下,躲避开了眼神,继续转而看向旁边的画作。   他最近和晏沢之间的相处总感觉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到晏沢家里的时候,总是能想到,那天晚上的尴尬处境……   见际鸣躲开眼神,晏沢微皱了眉,但碍于在台上,只好转过眼神,心里却暗自思忖着回头该怎么逗他找乐子。   不过,保镖就是要这样呆板木讷才好,逗弄起来才有意思……他恶劣地想。   在发布会上演完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后,辛倩终于得到间隙,拦下来就要转身离开的晏沢。   “站住!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在休息室门板的旁边,辛倩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叫住就要离开的晏沢,秀美的脸上表情扭曲,死死盯着他。   晏沢慢悠悠转过身,不耐地开口:“什么事?”   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辛倩想问什么,看着原本自持贵妇身份表情端庄婉约的母亲,此时却一副失态的扭曲模样,让晏沢心中升腾起了报复的快感。   他就是厌恶辛倩惯于伪装的这面,就是想要打碎辛倩的面具,毕竟面具下面的这个人……才是他的母亲本人啊。   辛倩快步走向前,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直接将晏沢的风衣揪成了乱布。   “你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你……究竟是你什么人!”   她嗓音嘶哑,死死盯着晏沢,嘴唇颤抖,眼中泛着憔悴的红血丝,似有水光在眼中掠过,却被更浓厚的不甘所掩盖了。   晏沢看着辛倩,觉得对方此刻显得很陌生,却又那样让他熟悉。   过了一会儿,他徐徐开口,语气带着戏谑。   “妈,儿子像老子,不是很正常?”   晏沢嘴角微扬,眼神却是冷的,他专注地注视着辛倩,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对方原本还算轻微失态的神色,彻底变得扭曲。   “你……!”   辛倩抓着他的力道变得更大了,晏沢甚至能感觉到皮肉被她扯得生疼,但是他表情不变。   “我不允许!你……你必须是正常人,绝对不能像他,听见没有!”辛倩嘴角哆嗦着说,在华贵完美的妆容的衬托下,她的神色显出几分歇斯底里。   晏沢刚想是说句什么,眼角余光看到从走廊转角处走进的身影,眉毛一挑。   “堂弟,好久不见。”晏沢道。   辛倩神色一慌,赶紧松开了晏沢,理了理丝毫未乱的发丝,将披肩紧了紧,才转身温和一笑,“小凌来了,这次会展多亏你的帮忙,辛苦了。”   “舅妈,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您愿意把这次会展交给我们公司来做,也是我的荣幸。”晏凌笑着说。   他身形修长,眉目和晏沢有几分相似,但五官不及晏沢的艳丽张扬,气质也更平和沉静,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很文雅俊秀。   晏凌是晏沢唯一的姑姑的独子,他的父亲,也即晏沢的姑父,是曾经红极一时的男星,不过入赘晏家后便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了,是晏家目前成员里最低调的底层人物。   他负责的奥盛会展公司,正是晏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承接的主要是大型商业会展业务,这次跑来参与辛倩的画展项目,也是对外作秀的成分居多。   “小凌你办事我一向放心的,比你不成器的哥哥强多了。”说到这里,辛倩还抱怨着看向晏沢,表情爱怜。   晏沢笑着不说话,心想他母亲的演技,可不比演员差啊!   “哪里,我和哥哥没法比,哥哥他从小到大都比我优秀,现在在演艺圈也混得如鱼得水,比我强多了。”晏凌谦逊莞尔,推了推金丝半框眼镜。   “我还有事先走了,晏凌,麻烦你陪我妈继续吧。”晏沢道。   晏凌点点头,表情无害而谦卑,“好的,哥。”   晏沢看了在原地的二人一眼,转身的一瞬间,脸色的神情顿时变得冷漠。   虽然晏凌装作一副无所知的样子,但晏沢并不相信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毕竟这个时间点赶得也太凑巧了……   际鸣正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副画发呆,肩膀却被冷不防地拍了一下,他一转头,正是晏沢。   “先生,现在走吗?”际鸣赶紧回过神来。   晏沢沿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幅画,“你在看画?”   际鸣赶紧诚实地摇头,“我看不懂。”   那幅画颜色是浓烈的血红色,是抽象画的风格,画上面是一个类似于心脏形状的物体,看着无端瘆人,和温暖的主题毫不搭边。   晏沢嗤笑一声,扫了一眼就回过头。   “走吧。”他吩咐道。   “好的先生。”   际鸣跟上他的脚步,一同迈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晏沢:老婆不好意思看我呢!想想回去怎么调戏他,嘿嘿! 第17章 你不够用力   这次来辛倩的画展是晏沢的秘密行程,并没有对外公布,能接受邀请来到画展发布会的,也都是权贵人士,普通人并没有机会进入。   所以,在面对簇拥在门口的疯狂人群时,际鸣顿时懵了。   “晏先生,请问您这次来参与您母亲的画展发布会,是特意不对外宣布的吗?”   “请问有传言说您最近要去xx综艺的事情是真的吗?”   “A女星和您是恋人关系吗……”   “啊!晏沢,是晏沢本人!好帅啊!”   像是蹲守许久,这些记者和粉丝们一见二人出来,手里的长枪短炮都纷纷对准晏沢,七嘴八舌地开始了采访。   际鸣怕晏沢受伤,只好死死将晏沢护在怀里,一边不断挥着长臂,奋力将周围人清扫开,开出一条能走的道。   “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晏沢有些恼怒地低问。   被人群夹杂推搡的感觉让他很恼火,但又碍于在镜头前,不好当面发作,所幸际鸣身板足够强壮,将他紧紧护着,抵挡了大部分的人潮冲击。   “抱歉,先生,我也不清楚。”   际鸣蹙着眉,他挥手将身边一个几乎就要怼到晏沢脸上的镜头拦开。   这个八卦记者就是第一个冲前来的,也是吵得最凶的,方才询问晏沢私下情感问题也是他带头的。   “啊!我的设备!”   那个人惨叫一声,本来就没站稳,被旁边的人潮挤着,朝地面倒去。   幸亏人多,他人没摔倒,可是手上的摄像机直接被砸在地上,瞬间就被人群狠狠踩碎了镜头。   他痛心地看着自己价值好几万的设备,这可是公司派给他用来专门蹲晏沢的,结果却直接被毁了。   他不仅没得到新闻,甚至还得配上设备的钱,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人潮中,无人在意一个人的得失,所有人只是拼命向前拥挤着,想在包围晏沢的人圈中占据前排。   “晏沢,听说你拍上部戏的时候耍大牌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身为晏氏的唯一继承人,为什么会跑来娱乐圈发展呢?”   “晏沢,有人你提出想保养xx但被他拒绝了,是吗?”   ……   接连不断轰炸的问题,让晏沢火大不已。   尤其到后面,晏沢几乎要气笑了。   他包养别人?就圈里那些不入流的货色他还看不上呢,要是真包养了,说不定是谁吃亏!   倒是有些不长眼的东西,上赶着要送上门的,都被晏沢叫际鸣替自己打发了。   若要说包养,他还不如包际鸣算了,起码长得顺眼,也听话,偶尔的脾气就当情调了……   想到这里,晏沢突然感受到护着自己的身体,是那样温暖。   将近立冬,气温已经算低了,际鸣的胸膛还是很暖和,隔着几层面料,晏沢还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已经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际鸣自然不可能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晏沢喜欢往他身上喷香水。   是晏沢最喜欢的那款,曾经是国外皇室专用的一款男用香水。   那种淡淡的木质香味,低调内敛,晏沢觉得很适合际鸣,所以在车上常备着,时不时往际鸣身上喷一喷。   每次他往对方身上喷香水的身后,际鸣那种惊慌又不适的表情和反应,都让他体会到逗弄的快感。   “先生,您能不能,别乱动了……”   际鸣低声在晏沢耳边道,有些焦灼于怀里不太配合的雇主。   他低沉的嗓音,夹带着炙热的气息,却让晏沢觉得就这样被他搂着也不错。   看着保镖那专注又警惕的表情,时不时将身边想要凑近自己的人推开,曾经身为拳手的威势犹存,加上他高大结实的身躯,表情淡漠的脸,当真有几分吓退人的气势。   “我可没有乱动,是你不够用力而已。”晏沢说着,又在际鸣怀里蹭了蹭。   他觉得,际鸣就像是一个护主的大狗,皮毛温厚,缩在对方怀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安心,让晏沢觉得很踏实。   可这却苦了际鸣,他原本就怕痒,又碍于不能对眼前这些人动粗,否则他的拳头真要砸过去,这些人肯定扛不住。   然而在如此境况下,雇主还在他怀里时不时蹭几下,偶尔还用手摸过大腿和腹部,让他被迫更加束手束脚。   何况他本来就怕痒。   “先生……”保镖小声地祈求着,麦色的脸蛋有些泛红。   晏沢却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我要是不抱紧你,你怎么护着我?”他理直气壮地说。   际鸣只好强忍着不适给他开路。   就在即将要逃出人潮,离轿车只有不到两米时,在密集的人群中,突然冲过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板不算多强壮,但是硬生生冲破人群的阻滞,一下子闯到了包围圈的中心。   际鸣看向那人疯狂的眼神,心中暗道不好。   下一刻,他将怀里的晏沢往轿车的方向一推,对面疯狂的男子却冲进了他的怀里。   “晏沢,我爱你!” 那个男子表情兴奋地大喊着。   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巨大的冲击力让际鸣直接没站稳,轰然倒向身后,身边围着的狗仔也受到了冲击,手中沉重的摄像机被迫离开了控制——   “砰——”地一声。   晏沢刚扶着车门站好,皱着眉头回头望去,却见到那台一看就重量不轻的摄像机,直接砸向了际鸣的头部……   作者有话说:   晏沢:哇,被老婆保护的我,真像个柔弱的小娇妻呢嘻嘻!   际鸣:妈蛋,想辞职的第305天……   作者: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啦,呜呜! 第18章 养狗要养听话的   “你是不是没脑子啊,看见机器砸过来不知道躲吗?”晏沢没好气地说。   际鸣坐在病床上,头上被白纱布严严实实缠了一圈,脸色还有些发白。   听见晏沢的训话,际鸣低声道:“那个人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有注意到他,抱歉先生。”   晏沢一双美丽如深潭的眸子盯着他,见一向沉默的保镖,显得愈发局促了,淡淡开口,“你是我的保镖,如果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保护我?”   “那个人的来历有些异常,还有这次堵在门口的那些人,肯定有人将风声透露了出去……”   闻言,际鸣锋利的眉一蹙,但还是没有开口。   若是有关晏沢的家事,或是牵扯到他们大企业之间的纠纷,那还没有轮到他说话的份儿,不过他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只是一心想着,该如何将自己的分内之事做好。   晏沢说的对,如果他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该如何去当一个尽职的保镖呢……   “行了,给你一天时间休息,后天来找我,医药费算工伤。”晏沢说完,长腿一迈就想往外走去。   “等等,先生,我不用休息的,现在就可以——”际鸣急匆匆想要下床,却被晏沢喝止了。   “际鸣,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晏沢神色冷了下来,“回去。”   际鸣表情有些怔愣,像是被主人训斥的大狗般,无辜而不知所措。   他还穿着来时的衣服,那件西装脱去了,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了几颗,隐约露出里面结实的蜜色胸肌,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好欺负?   晏沢不动声色地转回眼神,离开了病房,留下还在原地错愕的际鸣。   在回去的路上时,晏沢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他父亲,晏鸿。   晏沢定定看了那个电话一会儿,才划向接听键。   “回来。”   对面的晏鸿说完这两个字就挂了,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晏沢心中冷笑,但还是对前排的司机吩咐道:“掉头,回本家。”   “好的,少爷。”   司机毕恭毕敬道,将车开到前面拐弯,转道往晏家的方向开去。   车窗外的阳光太刺眼,晏沢将想到回家后有又得面对晏鸿,心中烦躁不已,干脆闭上了眼养神。   想也知道晏鸿找他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今天画展门口的发生的围堵事件,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现场的视频肯定早就满天飞了,晏鸿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奇怪。   到了晏家后,晏沢直接往晏鸿的书房走去。   “少爷,您现在要去晏总的书房吗?”   管家见晏沢脚步匆匆你,就要去往晏鸿的书房,有些犹豫地开口,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怎么了,我不方便过去?”晏沢眉一挑,表情显出了不耐烦。   管家只好支支吾吾着开口,“没有,就是晏总他正忙,您要不再等等?”   “在忙?没事,我聊完就走。”说着,晏沢并没有再理会管家的话,继续朝晏鸿书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正想敲门,却听见书房里面传来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晏鸿的书房采用的是厚重华丽的实木门,隔音效果极好,但就算是这么好的隔音效果,也叫晏沢轻而易举听见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晏沢心中冷笑不已,可不正是在“忙”吗?他看自己父亲的确是忙得很!   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门板就“砰”得一声,被人从内部狠狠打开。   那人脚步错乱地慌忙离开,见到门口的晏沢后,似乎吓了一跳,对他低头示意了一下,“晏少好!”   晏沢这才注意到,这人正是晏鸿的秘书。   此刻,这名年轻人衣衫不整,嘴唇红肿,眼睛红得像是刚哭过,俊秀的脸上满是狼狈和不甘。   晏沢随意往下一瞥,发现男秘书的裤子拉链还敞开着,露出了白色的内库边缘。   他一扬精致的下巴,语气戏谑,“裤子穿好再出去吧。”   男秘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匆将裤链拉上后,才对着晏沢道谢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回头哀怨地看了一眼晏鸿的书房。   见状,晏沢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又是一个自己送上门的人,自甘下贱想要攀上晏氏集团的掌门人。   成年人的世界,自然是利益优先,这人怎么可能会为了爱情,向一个年纪大得可以做父亲的男人献媚呢?   尽管晏鸿完全不算老态,甚至眉目依旧称得上英俊,但和年轻人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只需扫一眼,晏沢便知道这名男秘书并不是晏鸿的口味,这人眉眼虽然不错,但流于媚俗,何况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太浓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流俗的气息。   晏鸿喜欢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类型,那种骨子里露出傲气,却又清秀文雅的年轻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不会轻易屈服的,才能勾起晏鸿的兴趣。   晏沢走了进去,见晏鸿坐在书桌旁,衣衫整洁,表情也没什么异常,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想起方才那个青年,只怕对方的希望彻底落空了,甚至可能会被辞退。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毕竟想要摘下高树上的果实,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今天的画展,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果然,晏鸿一开口,就是这件事情,和晏沢预料的不差。   “无非是晏家那些对手企业,故意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引来这帮记者,至于那个疯子,估计就是找来恶心人的群演——”   晏沢说到这里,想到际鸣因此受伤的事情,面色冷了一下,继续开口,“晏家继承人被私生饭男子疯狂迷恋,怎么听都是劲爆的噱头呢!”   晏鸿没理会他的玩笑,只淡淡开口,“你私底下怎么玩随你,要是闹到明面上让晏家替你蒙羞,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晏沢懒得开口,原来晏鸿这番叫他过来,只是为了敲打他,别给晏家惹事罢了。   至于私底下随便玩?晏鸿当然说的是真的,他从未关心过晏沢私底下如何,但却不能允许他的行为触犯晏家的利益。   “那我走了。”晏沢说完,就只想离开这里。   在这个书房待的每一分一秒,都能让他心情不断变得更阴郁,毕竟没有过美好的回忆。   “你的保镖我会找人交接工作,还是用晏家给你的稳妥些。”晏鸿说着,顺手点了一根雪茄。   晏沢表情不变,眸中掠过隐怒,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用了,他靠得住。”   “是吗?”   晏鸿吐了一口烟圈,神色隐藏于其中,看不出喜怒,“养狗要养听话的,我教过你。”   “明白。”   晏沢表面恭敬地点头,转身出门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冷漠。   作者有话说:   际鸣:尼玛,你们晏家人才狗,关我打工仔什么事?! 第19章 我不同意换人   从晏鸿书房出来后,晏沢脸色不是很好看。   晏鸿说话行事一直都是那样的作风,强势而不容他人置喙,多年的掌权经历早就让他变得愈发冷酷无情。   在晏沢的印象中,他的父亲从未对他展示过温情的一面,仅有的寥寥几次淡淡笑意,也只是因为他做到了晏鸿要求的事情。   从商学院留学归国后,选择置身于豪门家族为之不屑的演艺圈,就是晏沢对这个家最大的反抗。   晏家人就没几个正常的,他父母自不必说,姑姑晏湫也是和晏鸿一样的冷漠强势,表弟晏凌看似温和好相处,其实私底下是个虚伪的两面派。   说起来,唯一正常的人可能便是姑父沈渡了,但沈渡身为赘婿,一向没什么发言权,何况曾经还是艺人的身份,所以一直处于家族中被忽略的底层地位,从董事会上至今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就能看出来,他的地位有多尴尬。   甚至外界一直传言,沈渡甘愿入赘晏家,纯粹是为了攀上晏家的权势地位,可惜这么多年一直都希望落空,只能靠着晏湫吃软饭,由此沦为笑柄。   对此,晏沢不置可否。   穿过堂皇富丽的厅堂,这里四周极尽奢华,家具无一不奢华。   两侧高高的墙壁上挂了不少古画,也有一些是辛倩的作品,地板则是深灰色的大理石材质,被清洁得一尘不染,倒映出顶上造型繁复的华丽吊灯。   也是因为到处都显得过于干净,连人气都被剥夺了。   不像是家,反倒像是囚笼……   晏沢冷冷看着那副挂在墙上的画。   画上是一个暗红色物体,像是心脏的形状,又像是在燃烧的火焰,还像是在融化的凝固物体,扭曲变形,看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幅画是辛倩其中一副获奖的代表作,因为是代表作,所以也被挂在了墙上充作门面。   刚出门,便迎面碰上了正巧回来的辛倩。   “妈。”晏沢淡淡点头示意。   就要错身离开对方的时候,却被辛倩叫住了。   “站住!你先别走。”   辛倩此时神情镇定如往常,仿佛之前在场馆内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的,那个似乎就要歇斯底里的女人,和此时的她并不是一个人。   “什么事?”晏沢只定住身形,微微侧过头,看着就是一副不想多沟通的姿势。   “我替你重新安排一个保镖跟着你,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不放心。”辛倩语气平静地说。   “不用。”说着,晏沢就要离开。   “这件事情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告知你一句而已,”说到这里,辛倩对着左手方向吩咐,“小张,过来,今天开始,由你跟着少爷,照顾他的行程,务必确保他的人身安全没有任何有闪失。”   “好的太太。”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壮、相貌中等毫无记忆点的青年男子,身穿保镖统一的黑西装西裤,来到晏沢的身边后,鞠了一躬。   “少爷好。”   晏沢的表情冷了下来,“我不同意换人。”   “你原来那个保镖连护住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因此受伤住院,我不放心他的能力,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怎么可能做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我给你选的小张,是前两年退役的特种兵,有这样的人跟着你,我才放心。”辛倩温和地说,像是真的非常关心自己儿子的安全。   晏沢看向小张,对方的脸平平无奇,属于丢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到的朴实无华,身材虽然高壮,但是比例也却远不及际鸣来的和谐悦目,更何况是那张脸了。   “哦,这样吧……”晏沢作出一副在考量的沉思状,然后一挑眉,“可惜,我不喜欢他的长相,放这样的人在身边,我看着不顺眼。”   闻言,辛倩秀眉蹙起,小张则有些尴尬地看向她。   “太太……”小张一脸为难,从来没听说还有雇主对保镖颜值有要求的,他长得又不丑,只是普通不打眼罢了,因此被人嫌弃长得不好,还是有些委屈的,再说了,保镖的脸就是得越平凡越好。   “晏沢,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换人?”辛倩按捺着脾气问。   “换人?”晏沢嗤笑,“那你就找个好看的人跟着我,这样白天晚上……都能跟着我了。”   说到后半句,晏沢的语气特意放得暧昧。   “你——”辛倩闻言,气得嘴唇发抖。   “怎么样,我提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晏沢恶劣地勾唇一笑。   旁边的小张闻言,震惊得瞳孔顿时一缩,表情却丝毫不敢有变化,只是默默走远了几步,把头低得更低了。   难怪这个看着就异常漂亮的矜贵少爷会对保镖的脸要求,不会是和前一个保镖搞到一个床上去了吧?   他默默地想着,心里感慨着豪门家族私底下的作风,真的不忍直视。   “我不允许!你马上把人换了,少和一些不明不白的贱人扯到一起!”辛倩也不顾及外人在场了,直接当场口不择言地骂出口。   反正保镖公司的人不敢乱说话,否则就别想把招牌营业下去了。   “什么叫不明不白的人,他是我的保镖,为了保护我受伤,这不是更显得他尽职尽责吗?”晏沢语气显得很无辜。   辛倩刚想发火,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表情放得柔和了,“小沢,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身为你的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平安无忧地成长起来,接替你父亲的位置,所以——”她甚至露出了一点笑意,“听妈妈的话,好吗?”   晏沢听到这里,只是冷笑了一声,他转过身,看着辛倩的表情非常温柔,但话语却带着一丝残忍。   “唯一的儿子?不是吧,我记得小时候,我曾经有过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辛倩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起来当年的某些事情,那是让她最屈辱的过去……   晏沢勾唇一笑,弯腰示意,“那么,我先走了。”   就在他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身后的辛倩冷冷地说道。   “就算他杀过人,坐过牢,这种人……你也要留在身边吗?”   这句话传来,如同抛掷向平静湖面的巨石,顿时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晏沢抬头,一阵萧萧冷风吹来,院落外掉落的黄色树叶簌簌卷起。   一股寒意由外而内侵入,叫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快立冬了。   作者有话说:   小张:呜呜人家才不丑,猛男哭哭!打工人容易吗我!   际鸣:谁是不明不白的贱人??我老实本分尽职尽责,都工伤了还被人嘴?   作者:大家打工都不易,求给辛苦码字的俺来点评论和海星,呜呜! 第20章 谁也别想抢走   “哥,你要不把这个工作辞了吧……我今年就要去实习了,可以帮你分担压力。”   知道际鸣受伤后,荣白第一时间赶回了家里,连院里的名师讲座会都没顾得上。   他打量着际鸣额头上的伤口,那里被洁白的纱布包裹得严实,看不清分明,但是从对方比以往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来,情况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自己的疏忽,没注意到那边闯过来的人……”际鸣说着,边接过荣白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你好好学习,就是分担我的压力了。”   荣白在他床头坐下,“鸣哥,其实……我一直有在兼职挣钱的,虽然不算太多,但我的生活费是可以自己应付的,你不用给我转那么多钱。”   际鸣锋利的剑眉微蹙,“你自己在外面兼职?如果会耽误你上课的话,就别去了。”   “不会的,我是去兼职做家教,辅导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功课而已,而且基本是周末两天才出去。”荣白赶紧摇头解释道。   “家教?”际鸣有些诧异。   “对,一个月零零总总算下来,也能有几千块钱,所以以后你不用给我转钱了。”荣白说着,习惯性地靠在际鸣的胸膛上。   际鸣的体温偏高,他的怀里结实又舒服,荣白从小到大都喜欢这样依偎着他,觉得无比踏实和心安,尽管他已经长成了大人,但维持了十余年的习惯都没有变过。   “钱我还是我按时转你,等到你……等到你真的出来工作了,我就不给你转了。”际鸣想了想回答道,又轻轻拍了拍荣白的背。   “好吧……”荣白撅嘴,在际鸣的身上蹭了蹭。   “哥,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相处过了,你总是很忙,忙着围着那个晏,晏沢什么的转悠!你都没有时间陪我了!”   荣白到底还有几分小孩气性,想着际鸣被另一个陌生男人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生活,为了那个人操心劳力,甚至还为了保护那个人受伤!   想到这里,荣白全身的火气都无处发泄,凭什么?鸣哥是他的!   十余年的朝夕相守,让际鸣成为了荣白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他想到有人和他分享际鸣的关怀和照料,心中强烈的占有欲不断作祟,他甚至恨不得直接冲到那个晏沢面前,让对方离开他哥!   但是荣白也深知,如今的自己没有半分底气,他只能想着早点毕业出来,能靠自己挣钱了,减轻际鸣和院长的压力。   当年出了那件事情后,孤儿院的救助金早就断了,平日的开销,都是靠着院长翻译写作的稿酬和际鸣出去打工挣的血汗钱。   更何况,当年巨额的赔偿金,几乎耗光了院长当时的所有存款,导致过去的生活一直都举步维艰。   不得不说,际鸣得到晏沢的私人保镖的工作后,的确减轻了院长很多压力。   因此,荣白在心中暗暗发誓,他毕业后,一定要拼命挣钱,让鸣哥和院长,可以活得轻松点,也能对得起他们二人对他的付出。   就在荣白享受着和际鸣相处的时间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有人来了?”际鸣刚想起身去开门,却被荣白按住了身体。   “哥,我去,可能是快递吧。”   荣白走过去,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张陌生男孩的脸。   对方年龄和他相仿,身量比他稍微矮一点,但也应该在一米八左右,肤色比际鸣还深,五官深刻但清秀。   这人似乎不怕冷,在十一月末还穿着单件连帽卫衣,下半身是夏天的黑色运动短裤。   这人是谁?   荣白这么想着的时候,陆扬也想着这个长得白嫩精致的男孩是谁?   “你是,际大哥的弟弟?”陆扬大眼忽闪了一下。   “你是谁?”荣白心里隐约有些不悦,微微皱着秀气的眉。   陆扬将手上提的一些补品扬了扬,“哦,我叫陆扬!我算是……际大哥半个徒弟吧?我看新闻知道他受伤了,想着碰运气来他家找他,所以……”   说到这里,陆扬脑袋朝里张望着,“际大哥在家吗?还是在医院,要是在医院的话,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   荣白脸色一僵,他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陆扬的视线,冷冷地说:“把东西给我,我哥他有我照顾就行了。”   这个陆扬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有个晏沢已经让荣白很恼火了,现在又窜出来一个从未相识的陆扬?   想到际鸣可能在自己上学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接触了更多人,或许还对其他人抱有一样关怀和爱护的心态……   荣白握紧了拳,心想,鸣哥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这些人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和他分享鸣哥的关心,凭什么接近鸣哥……   “小陆?”   际鸣有些愕然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荣白身形一顿,转头有些委屈道:“鸣哥……”   陆扬却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顺手将买来的水果补品放到了茶几上,见到际鸣后眼睛一亮。   “际大哥,你没事儿吧!”   际鸣摇摇头,“你来就来,带东西干什么,我又用不上。”   “嘿嘿,际哥,我空手来总不太好吧,我都没来你家几次呢,上次过来,还是我第一次赢比赛庆功宴喝吐了,来你这里……”   那边的陆扬叽叽喳喳着,荣白脑子里却嗡嗡的。   他只听见,鸣哥居然还把这家伙带来属于他们的家里?   这人凭什么过来?哥居然还将他留在家里过夜了……   他眼神暗沉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抿紧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扣住了裤子边缘。   “哥,你需要好好休息。”荣白说着,装作无意识地将陆扬从身边挤开,亲昵地环着际鸣的肩膀。   陆扬自然无所谓,耸耸肩,就在一旁坐下了。   荣白余光看见,有些恼这人的不识趣,连自己隐约的逐客令都听不懂。   “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要不先让鸣哥好好休息?有机会再聚。”荣白绷着脸说。   陆扬挠挠头,“哦,是吗,那际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不影响你了。”   际鸣点点头,“我送你下楼吧——”   “不用,我自己有腿,嘿嘿,走啦!下次有时间,找际哥你搓两把拳技!”   看到陆扬总算离开了,荣白暗沉的脸色才好起来。   鸣哥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第21章 恨意蔓延   “哥,这个陆扬是什么人?”荣白问。   “之前拳场里认识的一个小孩,缠着我要跟我学打拳,我看他年纪跟你差不多大,也有天分,就带了他一段时间。”际鸣解释道。   荣白撇嘴,“你有我一个弟弟就够了!”   际鸣失效,捏了一把他白皙光滑的下巴,“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粘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荣白眉头一皱,“我才不找女朋友呢,我宁愿跟鸣哥你这样一辈子!”   际鸣笑着不说话,只当他是不成熟的赌气话。   “哥,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最好你也不结婚,我们两个过一辈子多好?以后一起照顾院长——”   “好了好了,再说吧,说不准你碰到心仪的女孩后,就转变心意了也说不定呢?”际鸣对自己的另一半并不期待,尤其是看见了父母失败又可悲的婚姻后,他对于爱情那张虚无缥缈的东西,毫无任何感觉。   他是真的打算自己独身一辈子,但荣白却还年轻,并且上了好的大学,际鸣觉得,荣白应该有正常人的人生,应该过得一世幸福无忧。   至于他,早在十五年前就会结束的生命,却被院长从阎王殿里捡了回来,这才有幸活到了现在……   所以,际鸣打算把院长他们照顾好就行了,其他的就不敢奢求太多。   荣白见际鸣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又对际鸣绽开笑颜,粘腻地缠了过去。   到了下午六点左右,荣白看了眼时间,“哥,我还有事……”他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遮住了神色,“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那你赶快回学校吧。”际鸣只当他回学校有急事。   “哦。”   荣白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际鸣一眼,在即将旋开门把手的前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急切道:“哥,还有,不许让其他外人随便来我们家,好吗?就算你要带人回来,也告诉我,好不好?”   际鸣觉得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想这样做,好不好嘛,鸣哥?”荣白用那双灵秀的清澈眸子看向际鸣,眼神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地渴求。   “那,好吧。”际鸣只好随了他去。   谁知,荣白听见际鸣同意后,激动地长腿一迈,几步跨了过来,弯腰抱了一下际鸣,又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没等际鸣反应过来,荣白就松了手。   “哥,你真好,谢谢你!”   说完,荣白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看起来和其他天真烂漫的大学生别无两样。   见状,际鸣嘴角微扬,心想,要是荣白一直都可以活得单纯无忧就好了。   至于那些污秽肮脏的陈年旧事,早就过去了,接下来,属于荣白的每一天,一定会是光芒璀璨,繁花锦簇……   荣白下楼后,他背着运动双肩包,步行十分钟到了附近的地铁口。   此时是晚高峰,这里虽然是安静些的老城区,但人流量也不小,挤了两趟地铁才挤上去。   沿着既定的路线和站点,荣白熟练的进行换乘,最终抵达了目标的终点站。   这个站点一出去,就是位于高档小区的内部。   小区里的住户,大多数都非富即贵,毕竟能在A市这样一个平均房价高达十万的特大城市,在一个地铁直达内部的小区买房,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不可能的。   他抬头望向天空,暗沉沉的,就像素描画的暗灰。   风一吹,冷意袭来,荣白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朝着前方走去。   宽敞华丽的卧室内,四周散落着各种手办和周边,一个满脸雀斑的胖男孩正在电脑前打游戏。   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电脑屏幕,手指不断在键盘上纷飞着,嘴里时不时爆出几句粗口。   “c你妈,狗东西!爷爷我弄死你,什么破玩意儿?”   这时,一名打扮得精致艳丽的中年妇人,手上端着水果拼盘,小心地放到男孩电脑桌前,“诚诚,该吃水果了,补充维生素。”   男孩正在兴头上,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果盘挥到地上,“滚边儿去,没看见我打游戏呢?”   “好好好,宝贝你先打游戏,不过等会儿你爸爸回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哦。”宋丽赶紧安抚儿子。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邱诚不耐烦地说,眼睛没离开过屏幕一下。   宋丽无奈地摇头,收拾起了地上的狼藉。   谁让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呢,以后邱家的家产肯定得由自己儿子继承,只要儿子继承人的位置是稳的,那她这辈子都会是高枕无忧的邱太太。   正当宋丽收拾碎玻璃时,门外突然传来门铃声。   她赶紧三两下收拾好地面,却因为动作过于急促,不小心刺破了手指,她疼得“嘶”了一下。   将地面快速收拾好后,又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确保没有一丝闪失后,才扭着腰肢走向门口。   她脸上扬起精心设计练习了多年的温婉笑容,打开了门。   迎面归来的却不是丈夫,而是面容精致俊秀的男大学生。   “邱太太好。”荣白站在门口,鞠了一躬。   温婉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变得趾高气昂起来,宋丽瞥了眼荣白身上看不出什么牌子的普通衣服。   眼前的年轻人寒酸又可怜,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宋丽神色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进来吧。”   说着,她腰肢水蛇般一扭,随手一指房间里面,“诚诚在里面,你去给他上课的时候,记得顺着他的脾气,别惹他生气。”   “好的。”荣白颔首。   宋丽眉眼一流转,看向荣白,“你们这些穷人啊,也挺可怜的,这么年轻就得出来兼职挣学费,啧啧,我儿子跟你可不一样,他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   她语气带着威胁,“你给我好好教,听见没有,要是诚诚的成绩再不进步,那钱你就别想拿了,我还要去平台投诉你,不过——”宋丽话语一转,语气带着轻蔑的笑意,“要是诚诚的成绩进步了,那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以后说不准邱家还能提携你一把,知道了吗?”   “明白。”荣白点头。   “赶紧去吧。”   宋丽赶苍蝇似的将荣白赶了进去,嘴上一面又喊着,“吴妈,白切鸡准备的怎么样了,老邱可爱吃这道菜了……”   荣白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踏进了邱诚的卧室。   邱诚没注意到有人,只一味的打游戏。   荣白轻咳了一声,“邱诚,我来给你补课了。”   邱诚回头一看,见是烦死人的家教,登时脸色就拉了下来。   “你特么真爱多管闲事,滚,老子学不学关你屁事!”邱诚开口就没好话。   荣白却没理会他,从背包里拿出补习资料,放到邱诚旁边,扫了一眼电脑屏幕,直接开口,“上次复习到这里,我给你做了备注,还预留了练习题,你把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邱诚一把抓过荣白手里的资料,直接撕成碎纸往他脸上砸过去。   荣白微微偏过头,但还是被砸到了耳际。   “滚!死穷鬼,我不上学也有钱花,跟你这种人压根不一样,别来碍我的眼,反正我妈会给你钱,你滚去边上凉快就行!”   邱诚刚说完,只见屏幕上自己的游戏人物就死了,他恼怒得将是手头的鼠标往荣白方向一砸。   “都怪你!妈的!又死了!”邱诚恼火不已,明明是自己技术不行,却将火撒到了无辜的荣白身上。   “啪”地一声,荣白洁白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他深吸口气,正要说句什么,就见宋丽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哎呀,我的心肝儿子,怎么又生气啦?是不是这个老师不会教你?”   说着,宋丽看向荣白,丝毫不顾他受伤的额头,直接厉声呵斥,“你怎么教诚诚的,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惹诚诚生气吗?要是教不了的话,你今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荣白面色平静地说:“邱太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手指却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压抑着即将要爆发的愤怒。   “行,那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宋丽瞪了荣白一眼,扭着腰出去了。   邱诚全程事不关己,捡起鼠标又重新开了一局游戏。   荣白在旁边看着电脑屏幕,面色沉着,等到邱诚又濒临失败的局面的时候,他一把夺过了邱诚手中的鼠标。   “你胆——”   邱诚刚想开口骂人,看向屏幕的眼睛却一亮,“我去,厉害啊!”   荣白淡定地把这局游戏打完了,最终胜利。   “靠,你打游戏这么牛,能不能教教我?”邱诚两眼发光地看着荣白。   “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终于掌握了主动权,荣白舒了口气,不枉他这段时间趁着空隙练打这个游戏 的功夫。   邱诚皱眉,但想到可以学游戏,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不准拿东西砸我。”   “好。”   “第二,跟着我,好好学习。”   邱诚顿时愤怒了,“你特么管我学不学习,赶紧教我打游戏,不然我让我妈把你赶走,你就别想挣我家的钱了!”   “好啊,那你也别想学游戏了。”   “你——”邱诚握着拳头,纠结了许久,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行,你要是能带我把段位提上去,我就跟着你学习,否则我揍死你!”   “成交。”荣白道。   “那,今天你赶紧教我打游戏吧,快点儿!”邱诚迫不及待地说。   ”先别急,来把这几道题做一下。”   荣白从背包里拿起资料,邱诚一看,瞪得眼睛都大了。   “我刚刚不是撕了吗?”   “哦,那个是我复印的一些论文材料,已经用完了,本来就要丢的。”   邱诚刚要发火,但还是压抑着怒气,为了游戏认命地开始做起了习题……   今天难得邱诚配合补课,荣白总算松了口气。   直到宋丽过来叫邱诚吃饭的时候,邱诚还兴奋地询问荣白一些作战技巧和打法。   宋丽一双狐眼瞅了荣白一下,才拿着姿态点头,“行,看来诚诚这孩子今天配合你,那你不用走吧,留下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诚诚的成绩没事上去,你还是得滚蛋!”   荣白点头,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邱家,却在开门的那一刻,正巧和刚到家的邱明伟撞上了。   “老公,你回来了,今天上班累不累,底下的员工听话吗?”   宋丽一转方才盛气凌人的态度,变得柔婉多情,和方才跋扈的夫人简直判若两人。   “嗯,还行,你在家操持家务也辛苦了。”邱明伟应道。   他看了一眼荣白,皱眉问,“这是谁?”   荣白缓缓转过身形,看向邱明伟,眼神中带着的深意,让后者无端心底发颤了一下。   “邱总您好,我是您儿子的补习老师。”荣白略微低头道,刘海挡住了眼神。   “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好好给诚诚补课,邱家不会亏待你。”   邱明伟盯着表情无波澜的荣白好一会儿,总觉得这年轻人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荣白鞠了一躬,转身出门。   “老公,你快来常常我做的白切鸡,调的料汁也刚刚好呢!”   “辛苦了老婆,让诚诚那孩子也多吃点,他正好长身体。”   ……   邱家厚重的实木门也随之关上了,将那温馨的一家人隔绝在另一方空间里。   荣白面无表情,在门口无声地伫立着。   冷色调的走廊顶光打下来,映衬得他脸色雪白,神情冷漠空洞。   良久,他低笑了一声。   原来自己的父亲,居然真的这么心安理得的和别人组成了家庭,生育了子女,享受着属于成功人士的完美人生。   在夺走了原本属于母亲的一切后,又完全将母亲和自己,抛掷脑后,不闻不问了快二十年,导致母亲早逝,又让他经历了那样悲惨的童年……   恨意如星火蔓延,瞬间吞噬了大片荒原,还有不断蔓延的趋势。   荣白冷冷看向邱家大门一眼,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荣白:打工人不容易,我给作者求点海星和评论呜呜~ 第22章 不许躲着我   际鸣的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很不错,尽管当时流血的伤口表面上看着狰狞,但也只是破了皮而已,医生说要是恢复得好,连半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破相,但是晏沢却说不想看到他脸上留下难看的疤痕,所以际鸣只好天天坚持敷药,伤口倒是变好得更快了,没过多久时间,就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天,晏沢要去谈一个影视项目的合作,不过只是作为投资人的身份去,并不打算参演。   际鸣在车子旁边等待了一段时间,就见晏沢身上穿着单薄的深灰色西装马甲和衬衫迎面走来。   晏沢身材修长,比例完美,穿什么都是天生的衣架子,再结合那张俊美无暇的精致脸蛋,身边金黄色的落叶随风在他身边掠过,衬得就像一幅电影海报。   他赶紧从车里取出准备好的大衣,快步上前,将晏沢裹紧了。   “先生,您穿得太单薄了,小心着凉。”际鸣低声道。   晏沢一瞥保镖的额头,见那处的伤口变得浅淡,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   “伤口像是好得差不多了。”他喃喃道。   际鸣感受到雇主冰凉的指尖触感,身形一僵,不露声色地将身体往后一躲开,避开了对方的碰触。   “先生,您先上车吧。”   躲什么?晏沢有些不悦,但是看到保镖那张本来冷硬锋利的眉眼,却对着自己低眉顺眼的模样,想说出口的话语止住了。   无形中,他感觉到有股气在胸腔内憋着,但又找不到发泄的源泉,只好冷冷地应了一声,“嗯。”   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真像个榆木疙瘩般顽固!   晏沢要谈合作的项目,是一部科幻悬疑题材的电影,因为片中涉及的特效场景多且要求很高,所以需要投入惊人的资金,才能达到可观的效果。   但是科幻悬疑的题材不算多热门讨好,尤其还是原创剧本,没有IP做支撑,导演也只是个在国外影展上拿过提名的新人,所以业内普遍不是特别看好,也有愿意为了扶持小众题材的电影人,但是对于项目启动所需要的资金来说,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也不知道制片人是怎么拉上晏沢这条线的,总之就是找到了晏沢,晏沢看过了剧本之后,说是考虑一段时间,就在制片人都打算放弃的时候,没想到晏沢却抛过来一个机会,让制片人和导演都高兴不已。   际鸣拉开车门,让晏沢入座,没想到对方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坐上了副驾驶座。   保镖错愕了一下,然而快速小跑到前座的驾驶位。   际鸣看了一眼,见晏沢正在闭目休息,连安全带都没系上。   晏沢的眉眼很艳丽张扬,但是闭上眼睛的时候,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贵气消失了许多,像个脆弱而精美的雕塑,让人忍不住想守护。   见状,际鸣把呼吸和动作都放轻了很多,他微抬起身,侧过去靠近晏沢,却在手刚碰上安全带的时候,被一把抓住手腕。   “做什么?”晏沢睁开眼。   “先生……您没系安全带。”际鸣小声说道。   晏沢眼里浮现出得逞的笑意,他抓住保镖修长有力的手腕,将人拽到自己怀里。   “以后,不许躲着我。”   二人靠得太近了,晏沢那张被放大的绝美脸蛋就在眼前,际鸣呼吸几乎一窒,垂下眼睫,“先生,我没有躲——”   话刚说到一半,保镖感觉到耳边传来痒意。   “看你,耳朵都红了……”   际鸣顿时受惊吓一般,快速将晏沢的安全带扣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先生,我,我们该走了。”   晏沢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悠悠转过头,淡淡应了句,“嗯。”   装什么?耳朵都红了,脖子也开始冒细汗了,还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经样子……   晏沢假寐,眼角余光却偷偷打量向隔壁的人。   保镖神情专注,眼神一如既往地坚毅,嘴唇紧紧抿着,是一副尽职尽责的姿态,唯有耳际未褪去的红,以及修长脖颈处的点点细汗出卖了他。   看来,保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平静。   也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没意思,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呢!晏沢想。   到了约定的酒店包厢,制片导演等人早就等候多时,正担惊受怕着晏沢会不会按约定时间到来时,晏沢终于出现了,所有人总算舒了口气。   在场的人不多,除了晏沢二人,对方有制片、导演、编剧、以及几名男女主演。   见到晏沢真人后,几人的眼睛都一亮。   就算是那几个相貌出众的演员,见到晏沢后也不免有些自惭形愧,甚至感叹,对方出身豪门就算了,身材容貌都还这么出众,演技实力又好,简直不让人混了。   同样是演员,身份却是天差地别,晏沢可以作为资本方拥有主导权,他们却还得为了拉投资出来卖脸卖笑……   “晏少,这边。”   制片人赶紧上前给他拉凳子,又看向一旁高大内敛的际鸣,“这位是……”   “他是我的——”晏沢话语一转,笑着说,“我的助理。”   “哦哦,原来是您的助理,这位先生这么称呼?”制片人很会来事,在晏沢旁边给际鸣拉了个座位。   际鸣有些疑惑晏沢为什么说自己是助理,又对制片人的自来熟很不适应,他沉声开口,“际鸣……”   “际先生,您坐!”   际鸣看向晏沢,表情为难,他觉得自己作为保镖,应该守在晏沢身后,而不是肩并肩的坐在他身边。   “先生……”际鸣小声地开口,局促地看着雇主。   晏沢却在他背上拍了一把,凑过来低声道:“让你坐就坐,大家都坐着就你站着,多突兀,少给我废话!”   际鸣只好乖乖闭嘴,却感觉臀部底下的椅子火烧般,让他难安。   酒桌上的会谈,际鸣自然是半懂不懂的。   他不爱看电影,也或许是因为没有时间消遣培养看电影的兴趣,从前他的生活,被巨大的生存压力笼罩着,根本没有心思去分散到无关的事物上。   总之,晏沢他们聊的话题对际鸣来说,和天方夜谭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只看见晏沢游刃有余地问着对方问题,从始至终都是上位者的从容淡定,也看尽对面几个演员,无论男女,都对宴沢投向希冀的光芒。   或许像晏沢这样的天之骄子,天生就是生活在如鱼得水、繁花锦簇的环境里,这辈子都顺风顺水,是处于绝对的金字塔顶端。   在际鸣没有当对方的保镖之前,是绝对不敢想象这种人的存在的,因为太过遥远,觉得不现实。   际鸣只偶尔夹几下前面那道烧鹅,虽然是旋转桌,但他私下作为晏沢的保镖,总不好引起动静,影响其他人的谈话,只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沉默,低头,这样就好了。   晏沢余光扫了几眼际鸣,漫不经心地将桌子一转,把那道香喷喷的烤羊排转到际鸣面前。   际鸣知道对方的娇气程度的,下意识以为晏沢要自己给他剔肉,于是开始专注地剔肉。   直到将满满一碟羊肉剔下来后,他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将肉推了过去。   晏沢:“?”   他匪夷所思地看了旁边安静坐立的保镖一眼,低声询问,“你这是做什么?”   际鸣小声回答,“您不是想让我给您剔肉吗?”   晏沢看向那盘羊排,顿时无语了,他在保镖大腿上掐了一把,搞得方才还安静沉默的保镖顿时紧张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先生……”际鸣有些不解。   “我是让你吃,不是我自己要!”晏沢头痛,就不该高估保镖的理解能力。   “哦。”际鸣把腿缩了回去,离晏沢更远了点。   他刚想把那小碟肉挪回去,就被晏沢按住了。   晏沢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你给我的,要吃自己重新剔。”   际鸣只好缩回了手,雇主的反复无常他是知道的,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晏沢不爱吃油腻的东西,吃了两口之后便不耐烦了,又将那碟子肉推向际鸣。   际鸣:“?”   不过晏沢没有看他,而是眉头微蹙,和对方的制片人谈判着。   际鸣只好默默地低头吃肉,他虽然对吃不讲究,但是从来不拒绝美食,在带着荣白上学那段时间,为了给青春期的荣白补身体,他甚至会时常研究各种菜式的做法,想办法给荣白做好吃的。   这道烤羊排的火候掌握得很好,肉质软而有嚼劲,半点膻味都没有,入口满嘴飘香,他正好肚子饿了,干脆专心对付起了眼前的羊排。   刚刚剔的那小碟子肉对际鸣来说,根本连两口都不够,他干脆又快速无声地夹了几块羊排进自己盘子里。   晏沢偶尔眼神看过去,就见保镖吃羊排吃得正欢,嘴唇上占了油渍,显得很润泽。   他丢了顺手丢了一包纸过去,低声道,“擦嘴,油腻死了,很难看!”   际鸣上半身一顿,麦色的英俊脸蛋涨得通红,看也不敢看晏沢,低下头迅速擦拭嘴唇上的油渍。   晏沢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茬,但是眼神却不自觉飘向了际鸣那边。   方才保镖嘴唇上站着油渍,显得唇色比平时更饱满红润,他心里一动,把手里的纸巾丢给了对方,不出意料地看见保镖脸上窘迫的表情。   “擦干净点,别给我丢脸……”   轻飘飘一句话丢过来,际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偷瞄了一眼晏沢,对方却只是在和导演交流拍摄经验,仿佛那句话不是出自他口。   作者有话说:   晏小公主又傲娇了嘻嘻,又来逗弄老婆了。   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呜呜~ 第23章 我养的狗   晏沢看着恨不得将自己钻到地缝里的际鸣,嘴角愉悦的勾起。   他悄无声息地挪了挪位置,凑得离际鸣更近了。   然后,晏沢把右手放到桌下,伸进了际鸣的西装里。   际鸣眉头一跳,想动却不敢动,只能感受着那只冰凉的手掌,隔着衬衣的面料,一点点在自己的腹肌上来回蹭着。   雇主这是觉得冷,想让他帮他暖手?   他见周围人正谈得火热,说着一些他半懂不懂的词汇,没有人注意到桌下的风光,松了一口气。   际鸣用左手包裹着晏沢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将那只冰凉凉的手温暖起来,也是想让晏沢早点把手缩回去。   否则,真的被人看见了桌子底下的情景,那像什么样子?毕竟是两个男人手拉手……   晏沢瞥了一眼旁边沉默的保镖,明明表情是肃穆平静的,私底下却上道的知道反握住他的手,难得的知情识趣。   其实他并不是觉得手凉,才想把手伸到对方怀里的,纯粹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逗弄一下对方,看看保镖会不会有什么惊慌有趣的反应。   结果对方似乎错悟了他的本意……   也好,就这样被那只温暖的手掌包着的感觉,似乎也挺不错的。   对面的制片人见晏沢眉眼透出愉悦,以为是自己刚刚说的条件使得对方心动了,就招手问服务员要了瓶新酒,亲自斟了两杯,起身走向晏沢。   “晏少,我先敬您一杯!”   际鸣顿时慌了,眼见着制片人就要走过来,桌子底下的难堪一幕就要被撞见,他赶紧放开了晏沢的手。   岂料,雇主的手依然牢牢地抓着他的手,并没有要放开的架势。   “先生,您先松手吧……”际鸣忍不住低声道。   晏沢转头看了一眼,见保镖的耳际通红,额头又开始紧张得冒汗,一张内敛英俊的脸上,染上可疑的窘迫。   就这副样子,任谁看来,都像是被欺负了。   可保镖身强力壮,不开口的时候,还是很有慑人的气质的,偏偏经由晏沢随意撩拨,就出现了这种表情……   晏沢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保镖手心抠了抠,那里已经也冒出了一点点细汗。   看来的确是逼狠了。   制片人就要近在眼前,际鸣狠下心,刚想准备直接甩开晏沢的手,对方却自己把手放了回去。   际鸣悄悄把自己的凳子挪得离晏沢远了点。   晏沢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心底嗤笑。   “晏少,敬您!希望今后的合作顺利!”制片人笑吟吟地微弯腰敬酒。   晏沢懒洋洋地和他碰了一杯,将那杯酒喝下。   极其纯正的白酒,入口浓香,后劲绵长。   晏沢刚才已经喝了几杯酒,自然能看穿制片人的这点小心思,对方无非是想着让他借着酒劲脑子不清醒,更顺利地答应下合作。   不过他的酒量一直不错,所以一直都很清醒。   “我同意你说的那个数字,但为了双方的利益更能有所保障……”晏沢说到这里,语气顿住了。   除了际鸣,在场所有人都期待而又紧张地看着晏沢。   “签对赌协议吧。”   晏沢的这番话,顿时让在场人都惊了。   制片人嘴唇有些发干,“晏少,您的意思是……”   “五亿,是我能给出的最大数。”晏沢笑了笑,“因为我看好这部电影,觉得它能给我想要的数字。”   制片人开始犹豫了,“这个决定太大了,我们讨论一下。”   晏沢点头示意,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其他的几个演员大气都不敢出。   见对面的导演和制片已经开始小声讨论了,晏沢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叩击桌面。   眼角余光看见际鸣仍无所事事地坐着,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起了戏谑的心思。   他拿起眼前的白酒,给际鸣倒了一杯。   际鸣自然是先拒绝的,“先生,我今天开车……”   “直接让司机过来。”   经历上次的事情,际鸣实在对晏沢的酒怕了,何况他酒量本来也一般。   “先生,我酒量不是很好,怕喝醉了影响工作。”眼见晏沢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际鸣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   晏沢在他柔韧结实的腰际冷不丁掐了一把,轻声道:“你是我养的狗,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知道吗?”   话语中的恶劣意味,不言而喻。   际鸣一时气闷,但对着晏沢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只好忍下了怒气。   听说其他的雇主甚至更难伺候,有的对待保镖不当人看,非打即骂,宴沢的脾气虽然无常,但是总体来说,已经算是相当好应对的了。   屈从于生活和金钱,际鸣只得将愤怒隐忍在内心深处。   他接过对方的酒,一仰头,闷进了喉咙,还被刺激得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晏沢看着保镖那张麦色的脸上浮现出暗红,仰头的姿势衬得脖颈修长,喉结随着液体滑入而涌动着。   这人,连性感都是内敛的,但是仔细一瞧,才觉得妙不可言。   见状,晏沢把那瓶酒推到际鸣面前,“给你,喝干净了。”   际鸣的脸色一变,雇主分明就是冲着要把他灌醉的架势来逼他喝酒的。   “先生……”他表情为难。   难道喝酒也是保镖的职责范围吗?这实在不合常理。   “际鸣,你最近很不听话,我很不开心,知道吗?”晏沢慢悠悠地说,眉眼流露出不耐。   保镖只好闷闷开口:“抱歉,先生,我会注意的。”   “这就对了,没有好的酒量,你怎么替我挡酒?”晏沢嘴角露出笑意,表情初霁。   直到看见保镖老实巴交地将酒瓶喝到见底,晏沢才恶作剧得逞般的感觉满足。   什么训练酒量,只是他拿来看保镖带着醉意的可爱表现而已。   这时,对面容貌俊秀的年轻男演员,将际鸣喝酒的一幕落在眼里。   他看向晏沢,有些若有所思。   男演员一早就发现了,晏沢似乎和那位助理,关系有些不一般……   他注意到晏沢放到桌底下的手,也看见了那位助理有些潮红的脸色,直觉告诉他,这个晏少,或许还喜欢男人?   趁着导演和制片人在交谈的间隙,他壮着胆子走向晏沢。   晏沢的助理虽然也长得俊,但一看就不是个不解风情的闷性子,从晏沢方才冷了的脸色便能看出来,这个助理有多不会来事儿了!   要是他能一举拿下晏沢,那以后的资源,何愁不好?   晏沢正想再逗逗际鸣的时候,就见过来一个眼生的年轻男人。   他皱着眉,“你是谁?”   男演员顿时有些尴尬,他方才明明自我介绍过,晏沢还示意的点了头的,怎么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对他的脸毫无印象,何况二人目前还是在同一个酒局上?   “晏少,我是——”   没等男演员说完话,晏沢便一眼看出这人的来意,顿感不耐烦。   “如果你想保住你的戏份,那就滚!”他没好气地说。   男演员吓了一跳,赶紧鞠躬,赔着笑远远走开了。   旁边的女演员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轻蔑。   制片人和导演也沟通完毕了。   “晏少,我们同意了……”制片人眉头紧锁,“虽然压力很大,但压力也是促进我们做出好作品的动力!”   导演也在旁边点头。   晏沢笑着举杯示意,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此时的际鸣,已经有些喝得脑子发懵了。   那股晕乎乎的醉劲儿上来,他感觉身体有些发飘,身边这些人的谈话,好似浮在半空中,让他听不分明,连目中的景象都开始模糊了。   “先,先生,我去趟卫生间,抱歉……”   晏沢看了他一眼,神色意味不明,“去吧。”   际鸣轻甩了甩头,应声后站起,双手支撑着桌面,稳住身形,然后才勉力维持着稳健的身形离开包厢。   作者有话说:   晏沢:好喜欢欺负害羞的老婆~妖艳贱货闪开!   际鸣:…… 第24章 你要做的,是服从我   狭小的隔间里,际鸣正坐在马桶盖上喘着粗气。   那酒后劲太大,他试图勉力起身,但是绵软的肢体却不听使唤,只得被迫坐回了马桶盖上。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际鸣觉得头还是晕沉沉的,刚想掏出手机看时间,但手一哆嗦,“哐当”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只好俯下身去捡,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心底莫名有些紧张,际鸣屏住呼吸,进来的那人却唤起了他的名字。   “际鸣,还不出来,别给我说你掉马桶里去了!”   冷冷的嗓音,像微醺的冰酒,但是撩人依旧。   是晏沢。   际鸣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并不想被雇主发现他的窘境,何况他还记得,晏沢说要锻炼他的酒量,要是自己这一看就是醉鬼的模样被撞见,只怕又会被怀疑职业操守了。   虽然际鸣并不懂得,为什么保镖还得会喝酒,但是对于雇主的要求,自己没有考虑其他的余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微颤的语气,“先,先生,抱歉,我马上出来……”   门外的晏沢嗤笑一声,“你是保镖还是我是保镖,还用我来等你?”   际鸣只好摸索着捡起手机,跌跌撞撞站起身,隔板被他的动作撞出不小的动静。   把门打开后,与门外的晏沢打了个照面,他吓了一跳。   “先生?”际鸣甩了甩头,想把眼前的重影撇开。   晏沢没说话,靠着际鸣的方向走进,直到对方被他逼得不得不靠在身后的隔板。   保镖那张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潮红,嘴唇饱满丰润,眼中带着模糊的湿意,再往下看去,本来扣得严谨的白衬衫,已经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了隐约的胸肌,随着呼吸的节奏而起伏着。   雇主的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沿着保镖的身上不断打量,直到看到身下——   “际鸣,你是想勾引我?”   保镖脑子轰然一炸,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张模糊而俊美的脸上,却只找到实实在在的讥讽之意。   他一低头,顿时懵了。   只见自己醉得狠了,居然连裤链的没全拉上,衬衫也只仓促塞进去了一半。   他赶紧把拉链拉上去,“抱歉,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保镖以为雇主在开玩笑,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勾引别人的资本,何况对象还是容色出众的这位雇主?   晏沢看着他慌张地整理衣服,进一步靠近了对方。   “先生?”   二人的距离太近,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让保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因为酒精上头,保镖的四肢虽然绵软,但是未必没有蓄力的机会,但却偏偏在漂亮的雇主面前轻易卸下了防备。   猛兽困于疏忽,便会轻易落入陷阱,成为猎物。   下一刻,际鸣感觉到唇上传来冰凉凉的湿意。   下巴也被同样冰凉的手指牢牢钳制住了。   “唔……”惊呼被淹没在这个错愕的吻里。   际鸣的大脑陷入空白,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和人接吻。   对象还是自己的雇主。   直到那温热的舌头纠缠进来的时候,保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挣扎,可是他没想到,雇主的力气远比他以为的大。   对方的身体同样是结实有力的,只是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让他觉得晏沢是脆弱而易碎的瓷器。   “际鸣,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   唇舌分离之际,晏沢盯着际鸣缓缓开口。   “什,什么?先生……”很显然,保镖现在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晏沢凑到他的耳际,轻声说:“你还欠我一个赌注,我说了,赌注是一个吻。”   “赌注……”际鸣双眼发愣,无神地和晏沢对视着。   晏沢看他那副好欺负的模样,那种恶劣的玩弄心思又起了,正想再说什么更刺激点的话逗下对方时,却被卫生间外传来的动静止住了。   他赶紧将隔间的门重新打开,把际鸣推了进去,然后自己进门后迅速将门反锁。   纷乱错落的脚步声,交织着缠绵的暧昧气息,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内显得尤为清晰。   “嘘……”   晏沢对着懵懂的保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际鸣果真点头,然后僵硬着身体,半分都不敢动弹。   “宝贝儿,你真棒……”   门外的俩人毫无顾忌可能有人在场,随便找了个隔间反锁着,就轰轰地开始激战了。   “额,慢点儿!”另外一个男声压抑着叫了一声。   之后便是迫不及待地解裤子的声音,又是令人羞耻的水渍声,很快,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r体拍击的动静传来。   际鸣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虽然醉了,但是并不是傻了。   仅仅相隔一个隔间的距离,那里居然有一对男人,在做那种事情……   晏沢倒是饶有趣味地盯着际鸣震惊的神色。   借着对方不敢发出声响,雇主肆无忌惮地将保镖扯近,在对方嘴唇上舔了一下。   际鸣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将晏沢推开,想要挣脱开对方的束缚,也有对莫名其妙收到的吻的隐怒。   他不懂,男人的嘴唇不够柔软,也不够精致小巧,有什么好亲的,况且还是他这样硬邦邦的男人?   偏偏雇主的手又从衬衫底下探了进来,在他的腰肌处摸索着。   那手像是故意点火般,所到之处的肌肤,都变得灼热而滚烫,就连灵魂深处都似乎染上了热意,叫他燥热难耐。   可是际鸣不敢开口,尤其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下。   偷听别人的墙角,似乎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惜眼前的晏沢似乎没这样的自觉……   旁边的呻吟越来越大,似乎那俩人都快到极处,连身体碰撞的频率也加快了。   最终,随着一声压抑地尖叫后,总算是偃旗息鼓了。   之后是抽纸巾擦拭的声音,以及提裤子的声音。   “宝贝儿,爽吗?”那边的男人问。   另外一个人气喘吁吁,埋怨着说:“下次别在这种地方了……”   “你害羞了?”男人调笑道。   “去你的,赶紧回去吧,一身粘腻我可受不了……”   二人又你来我往挑逗着说了几句话,又往洗手台那边冲了会儿,这才离开。   确定二人离开后,际鸣犹如脱力一般,一屁股坐上马桶盖。   “怎么,吓坏了?”晏沢摸着他光滑的脸,感触到了细腻的汗。   “先生,抱歉,是我喝醉了……”际鸣晃了晃头,想摆脱那只在脸上、脖颈间来回摩梭的手。   晏沢却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挣脱束缚。   他眯了眯漂亮的眸子,言语带着威胁,“别乱动,让我好好摸摸你,让我看看……你有多害怕。”   “先生,我,我们该走了!”   际鸣猛地站起身,酒精给了他撞开晏沢的胆量,可惜施展空间过于狭小,在这手都伸展不开的小隔间,怎么挣脱,依然甩不开亲昵暧昧的距离。   “砰——”的一声,晏沢后背在门板上狠狠撞了一下。   不疼,但是被自己养的狗咬的感觉,让他有些恼怒。   这已经不是际鸣第一次反抗他了。   晏沢的表情冷了下来。   际鸣也后知后觉地感到惊慌,“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晏沢手背在身后将门把手拧开,门在身后打开了。   他先一步走出去,冷冷地对际鸣道:“还在里面干什么,滚出来!”   保镖犹豫着走出来,却被雇主一把拽过胳膊。   “先,先生?”际鸣想挣扎,但是晏沢使得力气却不小,何况他本来就因为酒精而脱力。   晏沢没说话,一路拽着他,穿过走廊,进了电梯,出了酒店大门,最后将际鸣一把按在车后座,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   “回公寓。”晏沢冷冷地对司机说。   “好的,少爷。”司机毕恭毕敬地回答,然后发动汽车,职业素养极佳,丝毫未表现出对宴沢拽入车里的男人的半分好奇。   “先生,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际鸣坐直了身体,小声道。   他不明白,雇主为什么会想把他也带回公寓。   “不用了,你跟我回去就好。”   车内视线昏暗,加上醉眼朦胧,保镖根本看不清雇主的表情。   “还记得那瓶酒吗?”雇主问。   保镖想起了那瓶让他被迫情动的酒,脸上浮起火辣辣的刺疼,铺天盖地的耻意涌来,那天的深刻回忆又被迫勾起。   “先生,你的脚伤,抱歉……”他只好避开那瓶酒。   这时,窗外射来一道明亮的光,一瞬间照亮了车内。   雇主看见保镖那张内敛英俊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脆弱的破碎感,分明是偏向硬朗的轮廓,但是眼中泛出迷茫情绪的时候,令人忍不住想欺负。   要是这张脸上,出现被yu望俘获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吧?   “身为我的保镖,际鸣,你该做的,是服从我。”   黑暗中,晏沢语气冰冷坚定,修长微凉的手指,勾起保镖的坚毅下巴,摩挲着那红肿的嘴唇…… 第25章 一笔勾销,好不好   半醉半醒之间,际鸣感觉到车停了。   晏沢自己先打开车门出去,然后将里面的际鸣拽了出来。   “先生……”   际鸣脚步错乱,差点没站稳,幸亏有晏沢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雇主捏着保镖线条锋利的下巴,看向那双本来清明的眼里,此刻却混沌得无法聚焦。   完全是一副任由人为所欲为的样子呢……   司机下了车,询问晏沢,“少爷,您的保镖需要我把他送回去吗?”   送回去?晏沢借着夜色的遮掩,手探进了保镖后腰的凹陷处,惹得怕痒的对方忍不住小声哼哼了几句。   送来门来的,哪有送回去的道理?晏沢心底冷笑。   “不用了,你就送到这里吧。”   说着,晏沢扯着步履踉跄的际鸣离开了。   “好的,少爷。”   司机在原地鞠了一躬,注视着晏沢二人许久,直到看见他们进了电梯,才回了车内,驾着车子离开。   空荡的地下车库内,恢复了寂静。   际鸣就这样被晏沢连拖带拽地扯进了电梯。   “先生,我……我还是回去吧。”他含糊小声地开口。   晏沢却兴味地摸了摸他潮红的脸,“脸上这么烫,还一身酒气,也不怕吓坏路人?”   “抱歉……”保镖不知道说什么,不甚清醒的意识也让他没有太多考虑问题的空间,只是遵照着本能的话术进行回应。   “你一天要给我道歉多少次?”   晏沢的手指从际鸣的脸上往下滑,沿着喉结,滑向被汗水映衬得光滑的胸膛,接着,将对方身上的西装扯了下来。   “这么怕热……”   晏沢看着际鸣的反应,觉得此刻的对方,就像一只昏昏欲睡的大狗,你给它顺顺毛,它就会朝你哼唧两声,间或甩甩那条大尾巴。   他用自己微凉的手指,在保镖结实的胸膛上来回蹭着,不出意外地听见了保镖的微喘。   这种抚慰中带着qing色的手法,对际鸣来说是陌生的。   但在感到灼热的时候,有这么个舒服的物体蹭了过来,他依旧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唔……”   直到分辨出眼前的重影是谁后,际鸣才后知后觉地受到了惊吓。   他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还发出了那张羞耻的声音?   “先生……放手!”   际鸣抓着晏沢形状漂亮的手腕,想将其从自己的胸膛上剥离,不过对方并没有表示配合,反而就此将他狠狠带过去,使得二人身体更加紧密的接触在了一起。   “际鸣,你刚刚可是在迎合我呢,那算不算是你在发浪?”   际鸣脑子里嗡嗡的,好似有无数只飞虫在脑海中翻涌,将他的思绪击溃。   “我,没有,先生……我是男人,怎么可能……”那两个字他如何都不敢开口,他也根本不敢想象,雇主居然会说出这样直白粗俗的话,让他觉得羞愧到简直无地自容。   可是偏偏……   某些苏醒的东西开始叫嚣起来,加重了这种羞耻的情绪,也让本就无措的保镖感到更加敏感和窘迫。   “际鸣,告诉我,你也是想要的,对吧?”   雇主如同魅魔般的循循善诱,让保镖本来摇摇欲坠的心开始摇摆起来。   他……想要吗?   “嗯……”坚毅的嘴唇发出单个字的音节后,瞬间紧闭了。   际鸣勉强反应过来,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荒唐的话?   电梯打开之后,晏沢又拽着际鸣走到自己房子门口。   按下密码后,他将还在纠结迷茫的际鸣推了进去,接着把手里属于对方的外套也随意丢在地面。   际鸣踉踉跄跄地扶着鞋柜勉强站稳。   晏沢活动了下脖颈,盯着眼前的人,就像猎人注视着猎物。   际鸣使劲甩甩头,又踉跄着想向门边走回去,却被晏沢抓着衣领按在身后的墙壁上。   下一刻,强势的吻便侵袭了过来。   “唔……”   际鸣想挣脱开对方的唇舌纠缠,这一切对他来说过于荒唐,他也不知道晏沢居然会想对他做这种事情?   “先生,不行!”   他还有几分蛮力尚存,一把将晏沢推开,跌撞着走到门边,想要开门逃离,却被对方扯住后领往后拖。   “额——”   喉咙被层层堆砌的布料束缚着,呼吸不畅使得那张麦色的英俊脸蛋迅速充血涨红,直到被丢弃到地毯上,际鸣才咳嗽了几声。   晏沢干脆直接坐上对方的腰,死死按着身下不老实的人,怒火丛生。   他提着际鸣的领口,将对方的头部带动起来,恶狠狠地说:“这么不听话,是不是得给你点教训?”   俩人喝下去的酒精作用彻底挥发了出来,局面即将走向不可控的地步。   “先,先生,抱歉,你先放开我,唔——”   晏沢正兴起,根本不想听到对方的嘴唇里说出那些拒绝的话,干脆直接单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际鸣,还记得你欠我的那瓶酒吗,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保镖挣扎弱了一些,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身上的人。   “十八万,你打算怎么还我?”   雇主暧昧的视线在保镖因为挣扎裸露出的大片胸膛,那里的几枚扣子早就不翼而飞,半边坚实的蜜色臂膀露出来了,显得脖颈修长漂亮。   尤其是点缀在饱满胸肌处的那点暗红,手指按上去,触感很弹,也很软,让人爱不释手。   “你给我睡,我们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晏沢边说着,手上还在对方身上不断煽风点火,所及之处都会引起战栗,直到他感觉到,臀部后方逐渐觉醒的东西,嘴角才愉悦地微微勾起。   际鸣摇头,嘴里还想说什么,却被晏沢撕下来的布料干脆利索的堵住了嘴,用的还是他的衬衫。   “呜呜……”他手撑在地毯上,好几次想撑起身体,都被晏沢硬生生压了回去。   此时的际鸣,身上的衬衫早就成了碎布条,东一块西一块的挂在臂膀上。   晏沢看得愈发火起,身体已经要沸腾起来,再不找个什么发泄口,他感觉自己就快爆炸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适合这样……”晏沢低笑着说,满意于被他搞得这样狼狈诱人的保镖。   际鸣大口呼吸着,愣神地望着天花板,感觉到裤子被剥落的时候,突然整个上半身像条濒死的鱼般,重重弹跳了一下,力道之大让晏沢猝不及防,被他撞得后背磕在了茶几的边缘处。   虽然并不锐利,但依旧疼得晏沢“嘶”了一声。   好不容易得到了肢体上的自由,际鸣晃晃悠悠地往门外方向走去。   可刚没迈出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抓住脚踝一拖,导致他膝盖朝地的沉沉摔倒在地,冲击之大,让习惯于疼痛的他也忍不住蹙了眉。   晏沢一张漂亮得惊人的脸上,满是阴沉。   他养的狗,今天却是三番两次的拒绝了他?晏沢觉得恼火极了。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只狼犬,平日里都温顺忠诚得很,小时候孤零零的晏沢没有玩伴,那只狗勉强填补了他空虚的时光,导致他连睡觉都喜欢抱着那只大狗。   突然在某一天,那只狗莫名其妙的发飙了,不仅对他狂叫,最后甚至扑上前,咬伤了晏沢的左大腿,到现在那伤处还留着浅淡的疤痕。   晏鸿知道后,直接派人将晏沢那只心爱的狼犬无声息地处理了。   就是在那天,晏鸿冷着脸对哭嚎不已的晏沢教导,“养狗要养听话的,如果狗不听话,就得尽早处理。”   也是在同一天,他体会到了被心爱的狗背叛,以及失去那只狗。   这样不听话,看来没必要保留那半分怜惜了……晏沢想。   此时的保镖正趴在地上大喘气,背对着他,露出了线条流畅优美的肩背,以及饱满挺翘的山丘,对方似乎还没死心地想往外爬,却被落在脚踝的西裤给绊得磕磕绊绊。   眼见着对方就快爬出地毯的范围,晏沢又毫不费力地将人拽了回来……   “呜——”   来自深处的疼痛,让保镖扬起了修长的脖颈,爆出了青筋,全身的肌肉也被带动着剧烈痉挛着。   这种陌生的疼痛,让他羞耻到极处,他甚至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经历了这种事情,更想不明白,为什么雇主会看上自己?   他想求饶,但是嘴巴还被堵着,说不出话来,生理性的泪水打湿了眼眶,流得满脸都是。   很快,他的身体被翻转了过来,胸膛那里已经被揉/得泛起疼痛,尤其是那对暗红,已经肿/胀得/挺立起来,像是在邀请人采撷。   ……   晏沢把保镖从地毯做/到沙发,又从沙发床到地毯,尽情地在这具结实耐g的身体上驰骋着,就算对方彻底昏过去也没有放过。   最终,倚靠着缩在保镖的怀里里,二人一起在地毯上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晏沢醒来,发现自己身上体贴地盖着空调被,身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失落和愤怒顿时涌上心头。   体力这么好?居然还敢偷偷跑了……   要不是地上的狼藉尚未收拾,他还真以为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晏沢:好不容易睡到了老婆,醒来老婆却跑路了呜呜   提醒一下,本文强制且狗血,算是放飞自我写的,中间要是觉得接受无能,可以及时止损! 第26章 还没学会识趣   阳台的落地窗外透进来微弱的晨光,勉强能看清客厅内的情景,际鸣正是这时候醒来的。   感受到怀里紧贴的光滑身体,他身体一僵硬,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心头。   身后某处的胀痛,昏热的头部,还有胸前隐约的刺痛……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荒唐事情。   雇主正搂着他睡得沉,长长的睫毛紧闭着,莹白的脸上宁谧美好,似乎睡得很是安心。   屋内空调温度适宜,是最符合人体的温度,加之二人躺在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所以就算躺在这里直接睡过去,也不觉得冷。   际鸣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将怀里的人从手臂小心地抽离。   他的左胳膊已经被对方压得发麻,几乎就要失去知觉,这会儿脱离了重力,那只胳膊里就像被灌进数千只虫蚁肆咬着,过了一段时间才勉强恢复过来。   撑着站起身,才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流出来。   际鸣登时愣住了,紧接着,极大的羞耻感铺天盖地袭来,从头到尾笼罩着他,使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勉强稳住心神后,他哆嗦着找到自己的衣服,麻木地一件件套了回去,那件白衬衫扣子掉了好几粒,根本挡不住痕迹斑斑的胸膛,他只好将西装扣子也扣了上去,好歹不让狼狈的痕迹太明显。   被压着翻来覆去了半宿,加上宿醉后的头痛,际鸣的身体依旧相当不适,何况此时他身上到处都是难以启齿的痕迹,尤其是来自于臀部后方陌生的疼痛,好像还有东西在往里送的感觉……   际鸣握紧了拳,却只能无力地松开。   木已成舟,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并没有转圜的余地。   本来想直接离开,但在转身前,看见睡在地毯上依旧光溜溜的雇主,他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找了条空调被,轻轻给对方盖上后才离开……   回到家里后,际鸣直接走进浴室,开始冲洗身上的痕迹。   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越看越羞耻,胸前那里肿得不行,被水柱一打上,就开始刺痛起来,被吸吮按捏的触感依旧记忆犹新,他不敢多看,只得草草冲洗了。   但最令他难以忍受的,还是晏沢留在他体内的东西。   战战兢兢的处理过程中,际鸣身体时不时颤抖着,硬着头皮清理完后,感觉比打擂台还要耗费体力。   总算勉强清理好身体后,他才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床,不安地睡了过去。   际鸣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起手机,屏幕上方的备注让他感到惊心。   他抿着唇,犹豫着按下接听按键,对面的晏沢直接开口询问。   “你去哪儿了?”   “我在,在家里……”   “回家了?你家在哪儿?”   际鸣迟疑着说:“先生,您要我的地址做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告知晏沢他的住址信息了,际鸣也能想象到对面的雇主,肯定会因此恼怒。   但际鸣想不到自己把地址告诉对方的理由,他和晏沢只是雇佣关系,各取所需而已,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就足够荒谬了,他实在不想再牵扯更多。   果然,对面的晏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冷笑着说:“很好,看来你还没学会识趣!”说完,晏沢就挂了电话。   际鸣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开始思考着后续怎么办。   和雇主发生关系,从来都不在他担心的范围之内,可是如今真的发生了,他却毫无处理的头绪。   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干脆就换一份工作,重新回黑狼打拳?   际鸣陷入头痛的纠结中,一时不知道如何抉择。   不知道是不是晏沢故意赌气还是有意给他放假,总之,在那通电话过后,整整一天,晏沢都没有再给际鸣发一条消息。   际鸣也思考了一晚上,做出了决定。   他觉得自己还是离开晏沢身边为好,毕竟他身为对方的保镖,却和雇主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晏沢。   只怕再次看到对方,便难免会想到那晚的荒唐……   休息了一天后,际鸣回到了晏沢的身边。   再次回到晏沢的公寓,际鸣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但在经历了那场qing事后,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心里觉得异常难堪。   眼见着保镖盯着地毯发呆,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晏沢心中冷笑,怕不是在自己那晚上挨c的经历吧!   “怎么,躲了我一天,你终于知道回来?”晏沢边说着,眼神一边打量着际鸣。   “没……没有,先生。”   际鸣还是照旧将衬衫扣到最上面一枚,不过,以往他都是将西装敞开的,这次却将西装也扣上了。   晏沢眼神一暗,“过来。”   际鸣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却被晏沢一把扯过了衣领,他顿时慌了,“先生,您要做什么?”   他死死拽着对方的手,不让晏沢进一步动作,眼神有些飘忽闪躲。   晏沢漂亮的眸子一眯,见他一副窘迫羞耻的模样,更是心头一热,直接厉声呵斥,“放手!”   习惯了服从对方的指令,际鸣下意识的松了手,却瞬间反应了过来,感到惊慌极了。   那里……那里不能被看见,那种羞耻的地方……   可惜已经晚了。   晏沢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迅速将他的西装解开了,露出下面雪白的衬衫。   令人眼热心跳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本该平坦的地方,却多了两处小小的突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那晚上晏沢揉得太厉害,际鸣的胸肌显得比平时更饱满了。   晏沢脸上带着恶劣的笑,修长白皙的指尖点了点其中一处突起,成功逼迫出保镖尴尬羞耻的一面。   “际鸣,你的这里是怎么回事?”他故作惊奇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   替晏沢求点海星嘻嘻~他真的很行! 第27章 他凭什么走   乍然被触及敏感得要命的地方,保镖傻楞地站在原地,嘴唇翕张着,却是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被雇主的指尖重重碾压过其中一处,他才抓着对方的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先生……”   际鸣趁机将西装收拢,脸上的潮红显而易见。   晏沢听见他语气已经带着羞窘和隐怒,知道对方被自己撩拨得狠了,于是干脆放了他一码,只得不甘地将手伸了回来。   际鸣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开口了,“先生,我觉得我恐怕无法胜任您的保镖职位,所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我们解除劳务合同吧。”   “什么?”晏沢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紧蹙,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我们……虽然那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但是我已经无法再安心的做您的保镖了。”际鸣沉声道。   “你想离开?我不许!”晏沢冷冷地说。   “你凭什么想走,就因为你被我睡了,觉得拉不下脸来继续待在我身边?”说到后面,他几乎是低吼着,拳头握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只是有了一夜情而已,这不识相的狗居然想要离开自己?晏沢几乎要气笑了。   被晏沢直言揭开心中的芥蒂,际鸣的脸色也难堪至极。   他是男人,不存在什么担心怀孕的问题,何况现在的社会里,就算有一夜情也不算稀罕的事情,但是如果是以保镖的身份,继续待在晏沢的身边,际鸣免不了会觉得难堪和耻辱。   作为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却被自己长相漂亮的雇主给上了,心里怎么可能不别扭?   甚至来到这套公寓,他都会想起那晚的事情,自己是如何伏在对方身下喘息,如何随着对方的节奏而摇晃,还有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到现在都依旧清晰得很,昭示着那晚发生的荒唐事迹。   身体上的痕迹会随着时间而消失,但是记忆却不可能就此抹去。   “抱歉,先生……”际鸣不知道对晏沢说什么,只能用惯用的话术回应着。   晏沢却更加恼怒了,他直接上前,死死揪住际鸣的领口。   “说了抱歉,然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际鸣,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只要我想,有的是办法让你混不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晏沢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理智。   只要想到平日里可以随意呼来换去的保镖,突然就要离开自己,还是在睡了一夜之后,他就觉得难以忍受。   他想过事后的际鸣肯定会愤怒,可能会想要赔偿,甚至或许会揍他一顿,那他自然有法子对付。   但是他从没想过,际鸣会主动提出离开。   际鸣却面色沉静地看着他,“先生,抱歉。”   晏沢的脾气一直不算多好,际鸣也的确相信,只要对方想做,一定有办法让他在H市混不下去,但他是从地狱里爬过的人,自然能想方设法寻求别的立足之地。   何况,他并不觉得,晏沢真的会对他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下手。   晏沢冷笑,一只手抓着际鸣的领口,一只手沿着胸膛,不断暧昧地下滑,往身后拐去,直到触碰至那饱满的tun部才停下。   “这里,还记得那晚上的感觉吧,你也爽了,不是吗?那天在我身下又是失神流泪,又是叫我慢点的人,是你吧?”晏沢故意恶劣挑衅着,观察对方是晃神的表情。   “你是不是忘了,那天吸着我不放的,是你啊……是你先勾引我的,在厕所里,脸红得要命,我一碰你,你就发抖,就连我亲你,你也没有拒绝呢……”   晏沢一面说着,手上一边在保镖身上煽风点火,一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对方,带着明显的折/辱意味。   就在晏沢的手就要伸进更过分的地方的时候,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手腕。   “先生……您别说了,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际鸣挣扎着说,拧着锋利的剑眉,英俊硬朗的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   但是,那份迷茫和无措,很快就消失了,很快际鸣脸上便恢复了从前的坚毅。   他放开宴沢的手腕,对着对方鞠了一躬,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晏沢手紧握着,掌心被指甲抠出了血,他死死盯着际鸣离开的背影,眼神阴冷。   以为这样就能离开他了?只要他想,有的是办法让际鸣乖乖回来,甚至以后还得任由他上……   就在际鸣刚走到玄关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住了。   “哼……”像是因为疼痛下意识发出的声音。   际鸣回过头,果真看见晏沢躬着身,正脸色惨白地捂着胃部,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先生!”   际鸣赶紧回到他身边,扶住晏沢,“您是胃病犯了吗,我先带您去床上休息,再给您找药!”   晏沢饮食极其不规律,又偏好冷食,所以胃不太好,有时还会犯胃病,际鸣跟在他身边一年多,当然对此熟悉得很。   “滚!你刚才不是说要走吗,那就赶紧滚啊!”晏沢没好气地说。   际鸣力气本来就比他大,加上晏沢这下正犯病,更是没有和他挣扎的力气。   谁知际鸣却直接弯下身,长臂钩住他的腰际和大腿,干脆地把晏沢抱了起来。   晏沢羞恼地想要挣扎,但际鸣力气极大,抱得很稳当,根本不为他所动。   “你有毛病啊,不是说要走吗,为什么还要管我,我是死是活跟你有关系吗?”他没好气地说。   际鸣没搭理他,只把他的话当做耍小脾气的任性,荣白有时候也会闹脾气,这点上两人倒是有点相似。   直到把不情不愿的晏沢放到卧室床上后,际鸣自顾自地闷头丢了一句话过来,“我去给您找药。”说完他就径自去翻备用药箱了。   晏沢捂着腹部冷汗涔涔,恼怒地看着际鸣的背影,这特么算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说:   晏沢:被老婆公主抱了呜呜,这简直是攻的耻辱!   际鸣:打工人的心好累…… 第28章 我来替你动手   际鸣找出了胃药,又去拿杯子接水,因为晏沢没有喝热水的习惯,为了照顾他的胃,际鸣只好又特意将水烧开后,才倒了杯温水。   拿着药和水杯,际鸣回到了晏沢的卧室。   晏沢正背对着他侧躺,身体微微蜷缩着,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还有些落寞。   听到他的脚步声传来,晏沢恹恹地开口,“你自己说要走,又跑来管我干什么?”   心里却想,际鸣就算想跑,他可有的是办法让对方不敢跑。   “先生,你先吃药吧,吃了药才能舒服点。”际鸣没有接他的话茬。   “放那吧。”因为身体的虚弱,晏沢的语气也低落了不少。   “好的,先生。”际鸣将东西轻轻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接着就要转身离开。   眼角余光偷瞄到人真要走,晏沢沉不住气了,厉声开口:“站住,我说了让你走?”   际鸣只好转身,看向他,“先生,那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晏沢看着他那副平静无澜的镇定模样,心中就憋闷得很,一腔火气无处发泄,不管他怎么去对待际鸣,对方好像都能面色不改的接下,就像一个不开窍的榆木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保镖的耐力超常,还是天生就少一根筋,晏沢愣是感觉自己像是在锤在棉花上,得不到想要的反应。   看来软的是不行,只能硬来算了……   他开始快速思量着,突然,对着际鸣启唇一笑,看得后者忍不住打了个莫名的寒颤。   “据我所知,你是在市郊一所私人孤儿院长大的,那所孤儿院的院长是徐念初,二十年前他就来到了这家孤儿院,接替了前院长的职位,因为是私人性质的孤儿院,所以能拿到的市政拨款有限,所以当年的徐念初卖了房子,日常靠写作收入来填补资金空缺,才勉强维持孤儿院的日常运转。”   晏沢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际鸣则沉默地站在原地。   “不过呢,他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早就大不如前。因此现在孤儿院的资助都是你在出吧,你要是这么轻易地离开我的身边,那你靠什么挣钱,又靠什么去养他们?”说到这里,晏沢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   他眼角余光瞥见际鸣逐渐握紧的拳头,接着说:“你想回黑狼拳场?不巧的是,黑狼有我的股份,你想理所当然的回去,也得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值不值得让黑狼得罪我……”   “所以,在我身边待着,是你最好的选择,何况,你欠我的那瓶酒,十八万,以为你被我上一次就能还清了?际鸣,你把一切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晏沢的话说到这里,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没想到,晏沢真的会想办法对付他这样一个小人物……   际鸣觉得心头被巨石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也似乎被阴影笼罩着,脸色变得难堪。   屈服于现实,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际鸣想不通,为什么晏沢会对自己感兴趣?明明是一样的身体构造,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被惦记的?   或许晏沢只是现在觉得新鲜罢了,毕竟他只是个硬邦邦的男人,在那方面也没有任何情调可言,对方肯定很快就腻了,何况晏沢身处演艺圈,能接触到的俊男美女不在少数,迟早能找到更契合的人,他也能摆脱尴尬的处境。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就像当初他去黑狼打拳,只是因为在格斗上有些天分,为了讨生活才拼命打拳的,之后跟着晏沢,也不过是对方给出了一个更高回报的收入而已。   为了生活,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先生。”他只好说道,紧握的拳头也被迫卸去力道,垂软地放在裤缝边。   本来以为还要再废一番功夫,威胁加恫吓都不能撼动对方,可此时自己的一番话,却让保镖心甘情愿地俯首,晏沢微挑起眉,眼里浮现出一丝捕猎成功的快意。   没想到这个孤儿院在对方心中这么重要,他还真是碰巧就轻易地拿捏住了际鸣的软肋呢!   既然如此,那以后对际鸣做些……更过分的事情,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这人也会不得不答应吧?   想到这里,晏沢的心情豁然开朗,嘴角甚至扬起了愉悦的弧度。   尤其是看到际鸣满脸颓丧双眼失神,像只斗败的大狗,看着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温驯模样,更让他觉得心痒不已,恨不得现在再次将猎物吞吃入腹。   最关键的是,那晚的感觉的确很不错,不管是出于新鲜也好,还是因为对方的确足够美味,总之,他很享受,并且乐于回味,也不仅是打算只有一次。   直到他厌烦为止,他都不想听到保镖拒绝的话。   晏沢好心情地坐起身,喝下温度适宜的水,又把药吃了。   接着,他对际鸣招招手,就像招来自己忠诚的大狗。   “过来。”晏沢道。   际鸣闻言,只好乖觉走过去,没有凳子,站立也不是,为了和躺在床上的晏沢平视,际鸣只能蹲跪在他面前。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低垂着头,晏沢看不清他的神情。   晏沢低下头,修行冷白的手指如同冷玉,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捏起保镖线条凌厉的下巴。   他看到对方的嘴唇上还带着点破皮的伤口,还是那晚上搞出来的。   他清楚地记得,这张嘴唇倒是有别于其主人看起来的坚毅,但是触感上倒是挺软,有种令人着迷的魔力般。   指尖抚过那点细小的伤口,晏沢还想起来,他亲际鸣的时候,对方还不识趣地甩过头,想要避开他,惹得当时的晏沢有些恼火。因此,对频繁的抗拒感到不耐烦的晏沢,干脆直接抓着保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下去。   直到品尝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后,这人还一味地想逃。   逃,逃有用吗?明明知道会被再次抓住,白废这力气的行为,只会显得可笑和可怜,本来就是物竞天择的世界,一味的逃离,只能沦为食物链的下层。   而属于他的东西,关于怎么使用,自然是由他来决定。   晏沢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正要品尝漂亮诱人的果实的时候,却被不听话的人挣脱出去,自然是恼怒得很。   痛吗?痛就对了,唯有痛苦,才能让人更加疯狂。   也唯有痛苦,才能激起更大的求生欲!   “处理过伤口了吗?”   际鸣正被他的触摸弄得不是滋味,听闻晏沢的这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   晏沢拍拍他的脸,轻声说:“不上药怎么行,你看看你这里都肿了,还有——”   他一边说着,一面将手按在际鸣的肩上,沿着后背往下滑去。   际鸣的身体僵住了,立马想到身上那些痕迹。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的耐力比寻常人好得多,但是身上那阵痛绵延的地方,依旧在时刻提醒着他那晚发生的事情。   他受过很多次伤,受伤对际鸣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从来没有如此陌生的疼痛,让他一旦牵扯到那里,就觉得难受不已。   明明不是太痛,只是因为痛的地方太陌生,太不合常理,才叫他更加难以接受。   “先生,我,我没事……”际鸣下意识地想往后一躲,但晏沢却不让他躲开。   “去把消炎药拿过来吧,我给你上药。”晏沢俊眉一挑,语气亲昵,和刚才闹脾气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际鸣顺了他的脾气,晏沢就会很温和,一旦际鸣哪里不和他的心意了,晏沢便很快翻脸。   知道对方的性格如此,际鸣还是犹豫着没动,“先生,我没事……不用上药。”   “际鸣,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告诉你去拿而已。”果然,晏沢的脸冷了下来。   际鸣紧紧抿着唇,垂在一边的手紧握成了拳头,过了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开口:“好的,先生。”   他知道晏沢根本就不是关心他的身体,只是想趁机捉弄他,看他出丑罢了。   起身的时候,际鸣高大的身体因为怔愣踉跄了一下,他朝外慢慢走出去,脚步肉眼可见的迟滞。   晏沢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药盒,唇角一勾。   也对,就得这样听话的才可爱嘛!   把药膏递给晏沢的时候,际鸣几乎恨不得把身体缩进地缝里,他的脸庞到耳际都泛红了,一张本来平静无澜的脸上,表情丰富精彩。   他不敢想晏沢接下来又会怎样刁难他,总之肯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过来。”   “先生,不用了,我,我自己回去上药就行。”   “少废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晏沢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际鸣只好忍着窘迫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在解衬衫扣子的时候,他犹豫了。   “上个药而已,这么磨磨蹭蹭干什么,你不动手那就我来替你动手了。”见他停下了动作,晏沢不耐道。   “别,先生,我……我自己来。”   际鸣按捺住内心极度的别扭情绪,将衬衫慢慢剥落,露出了结实流畅的上半身,肌肤是浑然一体的麦色,每一寸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   不过分发达,和瘦弱单薄毫无关系,养眼极了,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猎物。   然而此时的晏沢,目光却盯着际鸣,表情玩味。   他没顾及际鸣的那点小情绪,直接上手冲着受伤的地方按了过去,“你看看你,啧啧,都被破皮了……还说没事?”   际鸣跪坐在原处,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头低垂着,长直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色。   既然拒绝是无效的,他干脆闭上了嘴,任由宴沢对自己为所欲为。   被对方按住受伤的地方,际鸣也只是紧抿着坚毅的嘴唇。   就是这副模样,让人看了更加期待,这人被逼到极处会是怎样的精彩。   晏沢特意把动作放得很慢,任何受伤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直到终于把药上完,际鸣期间忍不住想动弹,都被晏沢轻松按捺了下去。   际鸣松了口气,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但他出的汗不少,加之刚刚涂上去的药膏,衬衫很快就汗水晕开,不可避免的被晕湿了大片。   晏沢看了只是冷笑,没管保镖已经被他打击到谷底的自尊心。   “这里的药上好了,就该是……到那里了吧?这次,你是想让我帮你……呢,还是你自己来?”   一处的伤口刚处理好,又被晏沢提起另一处,际鸣几乎想晕厥过去算了,但是傲人的身体素质没有给他这样做的可能性。   “先生,够了,适可而止吧!”方才已经够难以承受了,际鸣不敢细想接下来该如何无地自容。   “哦,看来你是打算让我帮你喽?”晏沢漂亮的眸子一眯,看着眼前受到极大冲击的保镖,心中顽劣的恶意不断生长着。   说着,他的手就要伸向际鸣的衣服,手刚一碰上,就被对方紧抓着。   冷白如玉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了显见的红痕,际鸣慌忙地松了手。   “抱,抱歉,先生。”   际鸣心里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用,只好艰难地站起身,一咬牙,照晏沢所说的做了……   而且晏沢似乎是故意的,上药的动作很慢,这点让保镖更加胆战心惊。   ……   际鸣整理好衣服后,脸色相当难堪,晏沢却心情很不错。   “下次也得这么配合。”他说。   际鸣却如遭雷击,他的嘴角细微颤抖着,终究没说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晏沢:调戏老婆的快乐,你们不会懂,嘻嘻!   际鸣:心里万千头草泥马路过…… 第29章 我决定你穿什么围裙   经过方才的一番事情后,晏沢又逗了际鸣一会儿,眼见他木木地没什么反应后,便百无聊赖地拿起平板开始看剧本,将保镖晾在一边。   晏沢饮食不规律,经常是饿了才去冰箱随便找点东西对付,这会儿药吃下去刚缓过劲来,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腹中空空。   “饿了,去给我找吃的。”   终于听到能稍微出去喘口气,际鸣赶紧答应了,“好的,先生。”   晏沢瞥了他一眼,心里其实早就知道对方不自在,他表面是在看剧本,但是实则在暗中悄悄观察际鸣的反应。   看到际鸣明明沉稳的脚步,却在出门的那一刻似乎显得松快了不少,晏沢心中忍不住想发笑。   打开冰箱,冷藏室里大部分放的都是酒,或者是一些速食食品,食材连影儿都没有,想也知道,晏沢怎么可能会有采购食材的习惯。   见状,际鸣蹙了蹙眉,按照晏沢现在的身体情况,给他吃冷食肯定不行,胃病肯定会闹得更厉害。   他照顾荣白照顾习惯了,对于荣白的饮食非常注重,所以家里冰箱一般各种食材都会常备,自己吃的时候也会讲究一些,毕竟之前是拳手,身体素质必须得好,否则怎么能用好的状态去打比赛?   犹豫了一下,际鸣还是空手回到了晏沢的卧室。   晏沢见他双手空空,问道:“冰箱里没吃的?”   “先生,您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吃凉的,否则更加伤胃。”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际鸣的话,晏沢心头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辛倩对他的关心也只是处于表面,作秀给外人看,关于他的吃食这种具体细微的事情,她则一向不关注。   从小到大,关于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辛倩都没有关心过。   她只关心自己的成绩学业是否配当继承人,关心自己有没有配合她做出一副母子情深的虚伪模样,就算关心他的身体,也只是出于确保他的身体健康无虞,能够顺利继承家族企业,不会被姑姑晏湫的儿子晏凌比下去……   辛倩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已。   至于晏鸿,那更不可能谈什么关心了,因为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继承人罢了。   想到这里,晏沢心中冷笑不已,明明是他的亲生父母,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就连被他欺负压榨的保镖,都比他的父母来得贴心许多……   “那你觉得我该吃什么呢?”晏沢挑眉。   际鸣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会做饭。”   他心想,晏沢冰箱是空的,想必厨房也是没有什么调味品的,这么多东西都没有,肯定得出去采购,这样他就能借着采购的名义出去逛逛消磨时间,总比一直在晏沢身边呆着要轻松些。   毕竟,想到刚才晏沢对他做的事情,际鸣心里头的阴影久久无法挥散。   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了,尤其是晏沢还说到“下次”,更令他心惊胆战,晏沢的手指留在那几处的触感还清晰着,只要一想到那种感觉,际鸣便觉得浑身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难受。   晏沢手指在平板上叩击着,际鸣则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好啊。”   听见晏沢答应了,际鸣松了口气,“好的,先生,那我先去采购食材,您有什么是忌讳的,以及想吃的吗?”   “你会做什么?”晏沢有些惊奇,没想到对方看着高大木讷的人,居然还会做饭,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他对自己的保镖,还是不够了解啊。   际鸣想了一下,谨慎地回答:“只是些家常菜而已。”   家常菜?这对晏沢来说有些陌生,但是心中也不由有些期待起来,只是表面上依旧端着架子。   “行啊,随便你怎么发挥吧。”他说。   “好的,先生。”际鸣对着他弯腰鞠了一躬,转身就想走。   可是刚没走出几步,就被晏沢叫住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际鸣:?   他身形僵硬地转过身,“先生,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您想要吃什么给我说就行。”   “我又没说要去帮你,就是去看看而已,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晏沢语气矜傲。   际鸣一时语噎,但笨嘴拙舌的他找不到拒绝对方的理由,只得答应了,“好,好的,先生……”   语气一听就有些失落,顿时引起了晏沢的不满。   “怎么,觉得和我一起出去很不耐烦?”他没好气地说道。   际鸣赶紧摇头,“没有!”   “那不得了,走吧。”   晏沢起身先出门,际鸣只好跟了上去。   出门前,际鸣将晏沢的大衣递给他,“外面天气冷,您穿上这个再出去吧。”   晏沢接过穿上了,现在的天气的确是冷,屋内有空调所以觉得舒服,但是室外寒风簌簌,还是又较大温差的。   “你不冷?”   他看着还是西装衬衫的际鸣,顺嘴一问。   际鸣摇头,“不冷。”   晏沢点点头,“你身上,确实挺热的……”   他不由想起那晚抓着际鸣身体的时候,对方身上到处都很烫,蜜色的肌肤染着诱人的红,抱着手感确实很舒服。   际鸣被他暧昧的语气惹得窘迫,只得装作没听见。   小区里面就有专门的超市,就是针对住户开设的进口超市,所以下楼后走不了五分钟就到了。   这个小区的住户,一般都家庭背景不俗,因此涵养都不错,有的顾客认出了晏沢,倒也没多意外,只是偶尔会因为他出众的长相下意识多看两眼。   对此,晏沢倒是习惯了。   不过晏沢和际鸣两个大男人一起来买菜,确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际鸣还穿着一身黑西装推着购物车,又是以恭敬的姿态跟在晏沢身后,更显得奇怪了。   “你跟在我身后干什么,不是你做主吗,我可不会挑食材。”   “好的,先生。”   听见晏沢这么说,际鸣只好快走两步,面对着琳琅满目的食材区域开始斟酌着买什么,心里快速思索着菜谱。   晏沢则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跟着,颇为得趣地看着际鸣挑拣食材。   际鸣手捏着几颗青菜比较的时候,脸上还作出一副衡量的表情,最终挑了几颗塞进袋子里。   他个高腿长,气质沉静,微皱眉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凌厉,因此挑选食材的举动对际鸣的形象来说,是有点割裂的违和感的,但他挑的又很专注,神态无比认真,所以又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挑选好了食材后,际鸣又去买了些调味料,油盐酱油味精那些都是做饭必备的。   采购完毕后,际鸣推着购物车,晏沢跟在他身后,俩人往前台结账处走去,突然,际鸣看了看自己雪白的衬衫,似乎想到了什么。   “先生,您可以先在这里看着购物车吗,我去买个围裙,很快就回来。”   晏沢本来想直接答应,但是一听到际鸣说要买围裙,顿时来了兴致。   他上下打量着际鸣,后者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小声问了句,“先生?”   “我也要去。”晏沢眸子一眯,“你穿什么围裙,我来决定。”   “好的……”际鸣对晏沢这个需求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着就一条围裙而已,也不算什么。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晏沢指着那条粉色的可爱围裙,上面还印着一只卡通金毛。   “就这个吧。”晏沢笑得不怀好意。   际鸣只好硬着头皮把那个粉嫩的围裙拿上了。   在结账处那里,晏沢顺手在旁边拿了几盒“小雨伞”,一并丢到了结账台上。   际鸣本来以为他拿的是口香糖,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那个东西,面庞顿时泛上暗红。   晏沢看到他变得不自然的表情,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上次那盒用完了哦。”   说完,晏沢看到保镖耳垂都变红了,眼底浮现出一抹顽劣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晏沢:穿粉色围裙的老婆一定很可爱!   际鸣:……   宝儿们,本周五就要入v了,这两天先存存稿子,当天会更新两章六千字滴~感谢支持正版的每一位宝子,么么!求海星和评论啦,这些都很重要呜呜~ 第30章 还挺适合你   回到晏沢的公寓后,际鸣便开始去厨房忙碌起来。   厨房很干净,干净到一尘不染,一看就是从没开过火。   对于做饭,他算是得心应手得很,收拾东西也收拾得很快,只是身后站了个“虎视眈眈”的晏沢,际鸣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自从把这个公寓买下来,晏沢就没怎么进过这个厨房,做饭这种充满烟火气的事情,对他来说是有些遥远的,因此看见际鸣在里面收拾忙碌,他觉得挺有意思。   可是际鸣并不这么想,身后直勾勾的目光,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为什么不穿那条围裙?”晏沢问。   际鸣正在放置调味品的手一顿,晏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他不觉得那条围裙有什么不对,但是对方这样特意强调,似乎有些让他难以启齿的意味在其中。   “先生,您要不先回去休息,我做好了再叫您?”他言语之间避开了晏沢的问话。   晏沢干脆在一旁的餐桌坐了下来,“我就在这里等。”   际鸣:“好的……”   厨房外面就是餐厅,晏沢坐着的位置,正对着厨房里面,能将际鸣的动作观察得一清二楚。   他手撑在桌上,手指抵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朝里面看着。   际鸣只好当他不存在,起码晏沢现在不在厨房里面待着,比刚才的存在感削弱了很多。   因为怕晏沢没有耐心等,际鸣打算做几个清淡的快菜,手脚利索地备好菜后,就要下锅炒了。   他穿着雪白的白衬衫,自然是沾不得油渍的,只好去翻了那件粉嫩的围裙出来系上。   ……   从晏沢的角度看,穿着粉色围裙的际鸣,显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明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肌肉也是实打实的,但是却似乎和厨房融合在了一起,显得分外和谐。   这样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际鸣,莫名给了晏沢一种,他和际鸣在同居的感觉。   油渍迸溅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锅里翻炒的菜香味传来,还有正在炒菜的际鸣,对晏沢来说,无一不是新鲜的。   际鸣正背对着他,腰上被围裙的系带束缚着,更加体现出了他肩宽腰细的好身材。   晏沢看着看着,不由想到,要是际鸣没有穿下面的那身衣服,只是穿着那件围裙,会是怎样的艳景?   联想到那一幕,他心中便迅速窜起了一股火,盯着际鸣的眼神愈发暗了下来。   要是被际鸣知道,雇主脑海中想到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只怕炒菜的铲子都要脱手飞出去。   土豆炖牛腩、板栗烧鸭、再加一个蒜蓉西兰花,都算是际鸣的拿手菜,晏沢口味清淡,所以他也没放把佐料放得多重口。   当把菜端到餐桌上的时候,晏沢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的手艺比他想得好得多,起码菜色的确好看,闻着也喷香诱人。   “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晏沢说。   际鸣应声,刚想把围裙解开,就听见对方开口。   “没想到,这件围裙还挺适合你。”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看,晏沢却已经转过眼神,正往嘴里塞了一个西兰花。   “下次别做有蒜的东西,我不吃蒜。”他皱着眉说道。   “好的……”   际鸣将身上的围裙迅速脱下,放到厨房墙壁的挂钩上,坐到了晏沢的对面的位置。   晏沢将那盘西兰花推到他面前,表示出明显的嫌弃。   际鸣:……   晏沢细细品尝着眼前的菜肴,看着对面默不作声埋头吃饭的际鸣,想起来那天和辛倩的对话。   “就算他杀过人,坐过牢,这种人……你也要留在身边吗?”辛倩冷厉道,言犹在耳。   就是要这样才疯狂呢,看来身边的保镖,远比自己以为的要有意思得多。   晏沢心情愉悦地想。   晏家书房外的走廊处,辛倩正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竹荪煲鸡汤。   她小心地敲了敲门,里面的晏鸿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进来。”   辛倩推开门走进去,晏鸿正对着笔记本看着,头也不抬地问:“你来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辛倩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平时的娴静,“我怕你太累了,让厨房给你做了炖汤,补补身体。”说着,她把托盘轻轻放到桌子旁边。   “放下,出去。”晏鸿看也没看她一眼。   辛倩强行稳住温和的表情,“晏鸿,我们结婚都二十多年了,你有必要一直这样对我吗?”   晏鸿这才抬起眼皮看向她,却是拧着眉不悦道:“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废话的话,那你可以出去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掉那个贱人吗?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辛倩表情带着愤恨。   她是爱晏鸿的,否则当年也不会看了对方一眼,就义无反顾地嫁给晏鸿,与晏鸿的结合,本来就是辛家和晏家强强联合的结果。   在外人看来,本该是天生一对的壁人,谁知道婚后,晏鸿对辛倩的态度一直异常冷漠,冷得不像是对待妻子,仿佛与辛倩的联姻只是为了完成家族义务,在她生下了晏沢之后,晏鸿便再也没有碰过她一次。   当年的辛倩为了嫁给晏鸿,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事业,一头扎进了对爱情的幻想里,谁知婚后二十余年的每一天,都像在炼狱里煎熬着。   晏鸿不爱她,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对方心里却一直装着另一个男人,这让她感到屈辱和憎恨。   爱与恨交织着,成了横亘在心头的一根刺,也促使她做下了当年的事情,本来以为可以借此狠狠羞辱折磨晏鸿,谁知道对方只是轻描淡写而过,对她做出的事情毫不在意……   “你只需要在明面上做好晏家太太的身份,私底下随便你,好了,出去吧,别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晏鸿对她的话并不在意,只是厌烦辛倩的聒噪。   辛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情绪,转身离开书房。   刚打开门,就听见身后的晏鸿说:“这几天你找时间和林家那边交际一下,可以商量晏沢的婚事了。”   提到晏沢,辛倩想起了跟在儿子身边的保镖,心头又被狠狠一刺。   果然是父子,连取向都是一样的变态和恶心。   “好,不过你知道吗?你的儿子,果然跟你如出一辙呢。”辛倩语气带着讽刺。   说完这句话,辛倩没等晏鸿的反应,就将门狠狠关上,却听见转角的楼梯方向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她顿时挺直身板,整理了一下头发,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完美的女人,眉宇间和晏鸿有五分相似,英气又妩媚,长长的大波浪头发垂到胸前,一身干练张扬的火红套裙,显得她凌厉又美艳。   来人是晏鸿唯一的妹妹,晏湫。   “大嫂。”晏湫浅笑着对辛倩点头示意。   看到晏家几人高度相似的眉眼,辛倩愤恨的表情几乎快难以遮掩了,她垂下眼眸,淡淡应了声,就要和对方错身离开。   “大嫂这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晏湫挑着眉问。   “没有的事,你有事找你哥的话,赶快进去吧。”辛倩僵着笑脸说。   “嗯。”晏湫点头。   她的确是知道晏鸿和辛倩之间感情不睦的事情,也对夫妻二人之间的事迹心知肚明,但晏湫只装作不知道。   何况她和他哥并不算多亲近,自然无权去干涉嫂子和大哥之间的事情,这次来找晏鸿,也只是因为要找晏鸿商量公司的事情而已。   眼角余光打量着辛倩离开的挺直背影,晏湫转过头,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晏鸿的同意后,她迈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28章又锁了,修改了下,增添了几百字,看过的宝贝们可以清理缓存,重新看新内容,么么! 第31章 你在干什么!   这几天晏沢的行程开始忙碌起来,最近还沟通了一个蓝血品牌的代言合作,际鸣作为保镖顺便还兼职了他的生活助理,只得全程都跟随着。   忙到晚上快十点半,际鸣才得以回去。   到家的时候,际鸣刚打开门,就看见客厅的灯亮着,荣白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看见际鸣回来了,荣白的表情有些委屈,“哥,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回来?”   “今天很忙,要配合雇主的行程,抱歉。”际鸣走到沙发处,在荣白身边坐下。   他问:“吃饭了吗?”   荣白点头,“我见你一直没回来,就自己随便点了个外卖。”   说着,他靠近际鸣,像只八爪鱼一样,亲密无间地扒着对方的脖颈,“哥,你不会一直都这么累,这么忙吧?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荣白每到周末都会雷打不动的回家,就是想和际鸣见面亲近,他习惯了黏着际鸣,被对方宠着的感觉,没想到际鸣居然要被另一个陌生男人分走那么多的时间,几乎是那人朝夕相处的程度了,荣白心中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恼怒不已。   听到荣白带着抱怨的话,际鸣只好安慰道:“以后我尽量早点回来,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不用等我。”   荣白嘴一撇,刚想说句什么,突然看到际鸣脖子上似乎有什么痕迹。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干脆更凑近了一些,径自拉开际鸣的领口。   际鸣被他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往后一躲,“你做什么?”   “哥,我好像看见……你脖子上像是有什么痕迹?”说着,荣白又想继续去扯他的领口。   际鸣顿时有些慌了,他想起来,那天晚上晏沢在他脖子上咬的伤口。   他遮掩着将领口整理回去,“没有什么,是你看错了,先去洗漱睡觉吧。”   见际鸣一副可疑的躲闪模样,荣白根本不信他的话,为了证实自己的所见,他还是强行将去扯过对方的领口,“你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没等际鸣来得及阻拦,荣白就贴近了他,手上迅速的扒开他的衣领。   就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荣白的心便沉了下来。   “哥,告诉我,你脖子上的咬痕,是哪里来的?”荣白语气有些隐怒和不甘。   这种私密地方的伤口,只可能是别人咬的,而能咬到这种地方,其中的暧昧关系可以想见。   “你看错了,不是咬痕,这,这是被虫子咬的……”际鸣本就不善言辞,慌乱之下干脆口不择言了。   “骗人!哥,你不会是瞒着我找了对象吧?”荣白惊怒地问。   他不敢想象际鸣有了恋人的模样,对方还在鸣哥的脖子上留下了这样的咬痕,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对外宣告主权的行为了。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想到际鸣可能会围绕着另外一个人转,关心呵护另一个人,荣白便无法接受。   “没有,你想多了……”   际鸣站起身,就要往卧室那边走过去,却被荣白拽住了胳膊。   他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守护了十年的弟弟,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虽然身形偏瘦,但是已经能看到属于成年男性的结实轮廓了。   或许荣白,已经长大了。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恋人?”荣白死死盯着际鸣,眼神固执,一张俊美的脸蛋布满阴霾。   荣白抓着际鸣胳膊的力气极大,将西装面料都扯得极皱,际鸣甚至感觉到肌肉有些被紧缚的疼痛。   “荣白,你先放手……”际鸣有些头痛。   这孩子是怎么了,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让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荣白十几岁的时候还是非常听他的话的,现在二十出头了,反倒变得叛逆起来,际鸣实在想不通里面的关窍。   际鸣手劲大,荣白力气也不小,二人僵持了一会儿,际鸣干脆松手了。   他头痛地说:“荣白,我真的没有对象,要是有了,我肯定会和你说的。”   听见际鸣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荣白将信将疑地松了手。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追问,“哥,那你脖子上的咬痕哪里来的,别给我说是蚊子咬的,这都已经入冬了,哪里来的蚊子,而且——我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就是咬痕,虽然痕迹很淡了,但我不至于眼瞎到是咬痕还是蚊子包都分不出来!”   际鸣听他一大串的盘问和分析,一时语噎。   “我——”   没等他说完,荣白紧锁着眉,不可置信道:“哥,你会是去……piao了吧?”   际鸣听他说这话,心里受到了不小冲击,厉声喝道:“小白,住口!”   见际鸣表情开始凶起来,荣白一反往常的听话,而是继续缠问道:“哥,你如实告诉我,我就不再追问你了,否则我会一直缠着你!”   他的表情坚定,双目如炬地注视着际鸣,一副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际鸣嘴角扯了几下,却无论如何都说出不出真相来。   难道要告诉荣白,自己和晏沢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荣白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真相,但是他肯定不能将真相告诉对方。   事实过于难堪。   见际鸣垂眸不语,荣白的脸色变了。   他突然联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咬牙切齿道:“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叫晏沢的人干的?”   被猜中了真相,际鸣心里一惊,但表面不敢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默叹了口气,“小白,那……只是一个意外,好了,你别多想了,早点洗漱休息。”   他拍了拍荣白的肩膀,错身离开了。   荣白一张俊秀的脸上,表情阴沉沉的,倒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个晏沢在鸣哥的脖子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难道,还会做更过分的事情吗?想到这里,荣白握紧了拳,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这天晚上,荣白还是和际鸣一起睡的,不同往日的活泼,几乎一夜无话,只是紧紧靠在际鸣温暖的怀里,像是要宣誓捍卫对他的独有权。   际鸣本来话就不多,但只要荣白不继续缠着他追问,他也由得对方去了。   到了晏沢的蓝血品牌拍摄这天,际鸣还是全程跟着。   化妆师不断感叹晏沢的颜值出众,皮肤底子也极好,基本上都没怎么打底,只是为了配合妆面,轻轻扑了点散粉就开始上妆了。   “晏老师,你这皮肤也太逆天了,根本都不用上底妆的,最白的粉底色号对你来说都显黑呢!”化妆师感慨。   方才她也尝试了用粉底,发现无论哪个牌子哪个色号,对晏沢的脸来说,都是画蛇添足,反倒把那通透冷白的肌肤蒙上了灰尘般,于是干脆放弃了粉底。   身为化妆师,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天生好皮了,尤其晏沢的五官还长得还无硬伤,随便怎么捯饬都好看,给了她很大的发挥空间。   “那今天就辛苦您了。”晏沢笑着说。   “好的呢!”化妆师笑眯眯地说。   由于主题是比较梦幻的,所以化妆师给晏沢化了一个类似于精灵的妆容,在眼角处还点缀了不少细小的钻石,都是品牌方赞助的真钻,眼线眼影都是顺着眼型自然描绘,妆容做好了后,又贴了精灵耳的特效装,总体出来的效果十分惊人。   其实这个造型放到不少艺人身上,会觉得妆面喧宾夺主压了本来的五官,但晏沢的眉眼足够精致无暇,反倒完美压制住了造型,显得人衬妆。   就连化妆师自己画完后都惊呆了,旁白的助理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天哪,感觉晏老师就像真的精灵,有点好看得不够真实了……”旁边人感叹道。   晏沢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区别,他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好,也习惯了别人对于他外貌上的赞美。   因为自己长得好,所以对别人的眼光也更挑剔,之前不少冲着他来的人,都被他厌弃的拒绝了。   不是嫌弃身材不够好,就是嫌弃脸不行,或者通通不行,想来唯一能踩在他审美点上,勾起他的征服欲的人,还真的只有自己那言寡木讷的保镖了……   想到际鸣,晏沢不由看向周围,却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去哪儿了这人?他坐在座位上,左看右看都不见对方的身影,只得强行按捺住情绪,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晏沢微微一笑,旁边的人都看呆了一瞬,化妆师先反应过来,“哦,好的,不过晏老师,记得不要让脸上碰水。”她提醒道。   晏沢点点头,走了出去。   此时的际鸣,正在走廊上被一个男人喋喋不休地追问着。   这个男人身材瘦弱,皮肤极其白,但是和晏沢的天生冷白皮不一样,这人更多的是苍白,脸上还有浓重的化妆品的粉味儿,五官也被厚重的妆容勾勒得妖艳。   “帅哥,加个微信呗,嘻嘻。”年轻男人笑着说道,眼珠子骨碌碌地在际鸣的身上打量着,简直就差想要把他扒光了。   “抱歉,不行。”   面对这种充满脂粉气的妖娆男人,际鸣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又不能用拳头把对方吓退,毕竟他要是真动手了,代表的就是晏沢的形象,虽然他不关心什么网络上的舆论,但在成为晏沢的保镖之前,也是去正经培训过一段时间的。   他知道,保镖如果动手达人,被传出去了,会给雇主惹来不少麻烦。   可是这人却一直纠缠不休,闻着对方身上的浓郁香味,际鸣被呛得忍不住咳嗽了好几下。   晏沢也会喷香水,还经常往他身上喷,但是晏沢的香水味道一般都偏淡,他闻着也觉得舒服,虽然内心有些别扭,但总不至于反感,但是这个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却让他闻着非常不舒服。   “哎呀,人家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帅哥?”   年轻男人难得碰到这么极品的型男,对方只是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还是站在最偏僻的角落处,但是眼睛自带帅哥雷达的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际鸣。   “不,不了,我很忙,抱歉……”说着,际鸣就像甩开这个男人,往另一边走去。   这男人见他要跑,登时就急了,赶紧上前追着他,还不管不顾地扯着他的衬衫,“欸,就扫一下,很快的!”   男人一手对他扬着手机屏幕,一只手和际鸣死死对抗着。   因为双方的激烈动作导致的冲劲儿极大,际鸣的衬衫领口被挣得飞出去了两颗,那男人只随便往他漂亮的胸肌上一瞟,登时就走不动道儿了。   “哇!”年轻男人眼里几乎要冒光了。   际鸣见自己的衣服都被扯坏了,脸色也难看起来,但对方一直缠着他也不是个事儿,又不能真的吵架打人,只好拿出了手机,想着赶紧应付完这人,回头删了算了。   就在际鸣刚想掏出手机的时候,正巧,晏沢从化妆师出来。   看见际鸣居然在和陌生男人拉拉扯扯,晏沢又定睛一看,还发现对方还是衣衫不整,胸膛甚至都露出来了小半,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作者有话说:   晏沢:我的老婆岂是这些妖艳贱货能觊觎的?!   际鸣:…… 第32章 对你的惩罚   见到际鸣躲在角落里,和一个陌生男人姿态暧昧地拉扯着,晏沢压制住自己想发火的冲动。   他的人,别人凭什么动?   尤其见到那漂亮的胸膛,因为失去了布料的遮挡,就那么无遮拦的暴露在空气中,供人肆无忌惮的垂涎着,晏沢眼底的阴霾浓得几乎化不开。   际鸣见到化着浓妆的晏沢,他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浓妆的对方是陌生的,在人来人往中,好看得简直不像真人。   他的手还死死抓着那个男人的手腕,不让对方往自己胸膛上摸去。   年轻男人见际鸣有些愣神地往后看去,也跟着回头看,见到晏沢后,也是一愣。   不过他很快就转过头,将注意力转转回到际鸣身上,“帅哥,你和晏老师认识?”   年轻男人作为gay,自然欣赏晏沢的美貌,但是就他本身的取向来看,还是对眼前的际鸣更感兴趣。   脸长得虽然不是顶帅,但的确是好看的,主要是身材实在太好,简单利索的衬衫西裤,都被这人穿出了一种衣架子的感觉,尤其是那隐约暴露出来的胸肌,简直就是在勾引人犯罪。   际鸣甩开他的手,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快步走到晏沢面前,小声道:“先生……”   晏沢表情不悦,但走廊上到处都是来往的工作人员,他不好对际鸣直接做什么,只是冷冷看来对面的年轻男人一眼。   只是一眼扫过去,对面的人立刻会意,几乎吓软了腿,“不好意思,晏老师,我马上走!”   说完,那人就逃似的离开了,晏沢可不是普通的什么小艺人,他只是一个小小服装部的工作人员,哪里敢得罪晏家的公子,还敢去招惹对方的人,还想不想在圈里混下去了?   “穿成这样,你是故意勾人的吗?”晏沢凑到际鸣的耳际,在他边上轻声说道。   际鸣听见他的话后,顿时窘迫得摇头,“我……”   雇主说的话让他脑子有点发懵,明明只是穿着平时穿惯的衣服,怎么就被雇主恶意曲解成了故意勾引人?他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又怎么可能去故意勾引别人?   晏沢见他又是那副慌忙的木讷样子,尤其因为紧张,胸膛上还冒出了一点细汗,显得那里异常光滑,轮廓也更明显了。   他伸出手,在那饱满起伏的地方按了下去,“这里,你是想故意漏给谁看呢?”   晏沢一边说着,一边恶意地在那上面拿手指一下下戳着,在那里留下了一个个明显的指痕。   际鸣则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余光看见就要有人从转角过来,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先生,有人过来了。”   晏沢正逗得得趣,就被扫了兴致,听见后面的人叫他,才慢悠悠转过头去。   “晏老师,服装拿过来了,您是现在去换衣服吗?”工作人员问。   “嗯。”晏沢点头,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衣服。   接过衣服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原地似乎松了口气的际鸣,心中觉得好笑。   看了眼时间,离计划的拍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他还能去做点别的事情……   “跟我过来。”晏沢道。   “好的,先生。”际鸣迟疑了一下,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换衣服有什么好帮忙的地方,但身体已经比他的意识先一步到达了对方身边。   眼见保镖乖觉地跟在自己身边的模样,晏沢心中本来还残存着几分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郁气,此刻几乎都烟消云散了。   ……   很快,保镖便知道了自己被叫过来的目的。   狭小封闭的更衣室内,际鸣正被迫跪在雇主的身下,“呜……”   晏沢捧着他的下巴,一张被精心勾勒过的脸漂亮得近乎妖异,冷白的脖颈处透出诱人的粉。   他喘息着压抑音量道:“再进去一点儿……看来你还没学会怎么伺候人。”   际鸣被迫接受着对方,此刻他面色涨得通红,根本说不出话来,又害怕里面的动静被人发现,只得强行隐忍着,被迫学习禁忌的知识。   但就是这种生涩的,让晏沢感受到一种欺负对方的奇异满足感,也让他的那簇邪火攀升到极处,要不是碍于场地和保镖的承受能力,他甚至想拉着对方,在这里轰轰烈烈的来一场。   可惜了,现在还为时尚早,就只是让保镖愿意用那张嘴,就废了他不少功夫,还是得慢慢来……   “不许弄脏我的衣服,也不许吐出来。”晏沢语气强硬,右手堵住了保镖柔软的嘴唇。   保镖被呛得咳嗽都不敢,只得小声“呜呜”着都吸纳了进去,眼睛泛红,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的眼泪。   一副被欺负得狠了的模样。   修长漂亮的手指抚上红肿紧闭的坚毅嘴唇,在被躲闪了一下后,晏沢不耐地在那唇上狠狠掐了一通,很快便破皮了。   “记住了,这是对你的惩罚……不过,这次做还得不错。”晏沢轻笑了一下,松了手,任由对方站了起来。   方才因为姿势,他只能看见际鸣头顶的发旋,现在二人同时在狭小的空间内并立着,显得势均力敌。   不过,猎人和猎物,尽管都同样强大,依旧有着云泥之别。   际鸣沉默着,嘴里的苦涩味道让他难受得很,但是没有得到允许之前,他不敢擅自出去,就怕对方又提出更可怕的要求。   “出去吧。”   得到准许后,际鸣赶紧开了门,从逼仄的暗色空间里挣脱出去。   “先生,您该去拍摄了。”他看了一眼时间提醒道,按捺住了想即刻去洗手间的冲动。   晏沢此刻心情还不错,瞥向他,方才在暗处看不分明,此刻见到保镖嘴上还残留的可疑物,“好心”提醒道:“嘴巴,记得擦干净。”   际鸣一惊,赶紧抬手在嘴唇上用了擦了擦,直到确认不可能存在可疑物之后,才对晏沢低声说道:“先生,我,我先去洗手间一趟。”   晏沢随意挥了挥手,就看见他逃似的快步迈了出去。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回想到方才的滋味,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工作人员敲了敲外面的门,在外面喊道:“晏老师,拍摄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   晏沢整理了一下服装,走了出去。   拍摄的时候,摄影师不住惊叹于晏沢的上相,晏沢也根据摄影师的要求不断调整动作和表情,偶尔将目光看向处于场地角落的际鸣。   对方不知道望着角落里发什么呆,身上穿着西装外套,因为崩落的衬衫扣子,让他的胸膛只能被迫暴露了出来,晏沢可不想被再被人觊觎自己的保镖,便让对方把西装也穿上了。   不会在想刚才被欺负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吧?可惜没拿手机拍下来,不然给那人看,肯定又是一番有趣的反应,晏沢恶劣地想。   拍摄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原本最担心的是晏沢会不配合,因为拍摄的过程极其枯燥乏味,为了出好的片子,必须一遍遍磨出最好的效果,要不是晏沢拥有不俗的表现力,只怕还得持续更久。   “辛苦大家了。”晏沢笑着说,眼睛却看向角落里的保镖。   方才纠缠际鸣的服装师也在场内,他敏感地察觉到了晏沢的视角望向了何处,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碍于晏沢的权势,只得在心里叹口气。   虽然他馋那个帅哥,但是人家既然有主了,还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人,只好将自己的小心思都作罢,不然,得罪了晏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发什么呆呢,走了。”   际鸣听见晏沢的声音,迅速从愣神的状态反应过来。   他与片场格格不入,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好盯着角落发呆,见晏沢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有些吓了一跳。   毕竟,方才在更衣室里的阴影还挥之不去。   “先生……”   晏沢此时已经卸了妆,衣服也换了,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怀好意道:“怎么,还在回想方才的滋味儿,正好,我不介意——”   “不,不行,先生!”际鸣赶紧摇头喝止。   方才晏沢在更衣室里威胁他,他本来不愿意,但是晏沢说,做一次,抵消掉一万块钱,际鸣便咬牙忍着屈辱答应了。   他也还记得,欠了对方一瓶十八万的酒……反正更彻底的事情都做了,这种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面子这种东西,远没有钱来的实在,这是他苟活了28年的真理。   看着保镖好似如临大敌的抗拒模样,晏沢觉得对方像只炸毛的大狗,只是敢吠几声,却毫无威胁性,拿来当乐子还差不多。   没有再刺激际鸣,晏沢先一步走了出去,对方也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出到大楼门口,才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雨,这种低温的天气下雨,寒气自然侵入骨髓的令人难受,晏沢见状,忍不住皱起了眉。   车子就在停靠在路边,可是还有点距离,而二人没带伞,际鸣只好无奈地说:“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回去借把伞。”   “不用了,直接走吧,没几步远。”晏沢懒得等待,直接大步迈向车子停靠的方向。   际鸣只好小跑着跟在他身边,一边反应快速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撑在对方头顶。   感受到主动贴近的温暖身体,加上天气的确有点冷,晏沢忍不住靠了过去。   本来以为只是中雨,结果快到走到车旁的时候,雨势一下子变大了,际鸣只好护着怀里的晏沢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进到车里,但二人身上还是淋湿了不少。   际鸣赶紧开了车内暖气,他不怕冷再加身体好,所以不担心自己会感冒,但是娇生惯养的晏沢就不一定了。   晏沢坐在副驾驶闭着眼,“到了叫我。”   “好的,先生。”际鸣应声。   回到公寓后,二人都没有想到,客厅里面,居然已经有人先一步踏入。   对方似乎刚来不久,正在客厅踱步,往周围四处打量着。   听见门开的动静后,女人脸上持着惯有的端庄美丽的笑容,轻声道:“小沢,你回来了,那赶紧进来吧。”   晏沢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妈,你来干什么?”   辛倩刚想说话,就见到晏沢身后站着的际鸣,表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你是我的儿子,妈妈来看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晏沢没说话,沉着脸看着母亲。   他成年后就没住在本宅了,这套公寓是他自己挣来的私产,辛倩根本没有来过,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里面的密码的,不过一想,照辛倩的地位,随便问出这栋公寓的密码也不是难事,何况自己还是她的儿子,物业那边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际鸣则站在晏沢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辛倩,知道她是雇主的母亲,但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适合做什么,只好缄口不言,微微低头,保持沉默的态度。   “既然看过了,可以走了吗?”晏沢淡淡地说。   “小沢,妈妈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   说到这里,辛倩眼角余光扫到茶几上放着明晃晃的几盒“雨伞”,神色微变,修理得整齐秀丽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肉里。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啦,呜呜~ 第33章 你不介意?   “好吧,谈什么?”   晏沢猜不到辛倩过来的目的,但既然对方突然出现,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心里有些隐约的预感,看向辛倩的神情自然也变得不耐了。   辛倩看见亲儿子对自己那副好似如临大敌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就按捺了下去。   “小沢,难道我就不能关心你的生活吗,你过得好不好,我这个做妈妈的,当然得时常挂心着,你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辛倩一面说着,一面走上前,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但是却被对方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手一顿,转而理了理晏沢的衣领。   这次晏沢没能躲开。   “你看看你,衣服和头发都湿了,身边的人是怎么照顾你的,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还怎么配待在你身边?”说着,她眼神微微瞟向晏沢身后的际鸣,目光带着凌厉。   被点名的际鸣则微愣了一下,没有作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只听晏沢的,毕竟指明要他的人是晏沢,尽管辛倩是晏沢的生母,粗钝如他,也能明显感受到这对母子之间关系非同寻常。   两相权衡,际鸣只得保持沉默,反正他也没有开口说话的立场。   “我的人不用你来操心,妈,我没心思陪你演这些舐犊情深的戏码,你直接说,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晏沢向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将际鸣的身形挡住,神色冷淡地看着辛倩。   他的母亲对自己什么态度,晏沢再是清楚不过,从小到大,辛倩对他就像培养一个属于晏家的继承工具人,她对自己所谓的好,只是做给外人看,对方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够顺利继承父亲的位置,她好继续做那备受尊崇的晏太太。   姑母晏湫那边一直对集团的股份虎视眈眈,还有自己的表弟,晏凌,他们母子都是对集团有野心的人,如果晏沢不接手晏鸿的位置,那坐收渔翁之利的人,自然是他们。   自尊心强如辛倩,肯定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的,她既然嫁给了晏鸿,生下了晏沢,当然不可能将这么大的产业拱手让人。   辛倩听他把话说得直接,显然是连装也不想装了,明显是对自己这个母亲没有半点好感。   她看着晏沢那张和晏鸿有五分相似的脸,眼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态亲自来找晏沢的。   多年以来,辛倩一直沉浸在晏鸿给她的背叛和漠视当中,把晏沢当成了宣泄情绪的发泄口,曾经的她以为,只要有了晏沢,晏鸿就能回头看她一眼,起码因为二人之间共同的血脉,能对她不一样些。   可是她想错了,晏鸿自始至终都不爱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晏沢的出生有变化呢,对方心里一直都没有她的半分位置。   看到晏沢越长大和晏鸿越相似的面容,她就觉得难堪和不甘,于是干脆选择直接漠视、忽略,直到晏沢长大成人,她和儿子却再也没有了交心的机会……   辛倩收敛起眼中的情绪,平静地说:“你父亲让我来转告你,过两天和林家的小姐见面,可以预备订婚日期了。”   晏沢闻言,冷笑一声,“如果我说不呢?让我像你和爸那样,为了无聊的政治联姻而结婚,然后麻木的过一辈子,各玩各的?”   “我只是转告你而已,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你们操纵了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还想继续让我做你们的傀儡吗?如果,我说不——”   “啪”地一声,晏沢话说到一半,辛倩狠狠掌掴了他的左脸。   巴掌声很响亮,霎时间,冷白的肌肤上透出鲜红的指印,火辣辣的灼痛感袭来,晏沢的神色顿时变得愈发阴沉。   身后的际鸣本能想上前阻拦,想到对方是雇主的母亲,只得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晏沢,你如果不是生在晏家,哪里来的锦衣玉食的光鲜生活?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都是我给你的,你凭什么指责我?”   “既然晏家对你来说是牢笼,那你也得掂量自己有没有逃出去的能力,否则,只会让你显得很可笑。”   辛倩此时也懒得伪装了,干脆卸下那张贤妻良母的面具,她轻笑了一声,笑意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嘲讽。   “雏鸟想要高飞,也得有长成的羽翼,现在的你,还不够格。”   辛倩的高跟鞋掷地清脆,她绕过晏沢,看向际鸣,神色不屑中带着憎恶。   “身为男人,却做出这种不见光的下流交易,你不觉得羞愧吗?”   平时见到晏鸿身边的漂亮年轻人,辛倩便感觉到无比恶心和厌恶,现在见到长相身材都偏向英气的际鸣,居然也和那些男人一样,甘愿去和男人gou合,来换取利益,令她极其不耻。   想到茶几上显眼的几盒”雨伞“,都这么赤裸裸地放在这种地方了,平时二人肯定更加肆无忌惮的放纵着……   际鸣听见对方这番话,只觉得莫名其妙,诧异地抬眸看向她。   辛倩却早已别过眼神,越过他走了出去。   在离开之前,辛倩回头对晏沢道:“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记住,必须按时过来。”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后,际鸣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辛倩对他说的话,他没有领悟到什么意思,什么下流交易,他又没有帮晏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晏沢保持着沉默,站在原处的身形好似一尊完美无神的雕塑。   际鸣见他许久不开口,又没有动静,便小声开口,“先生?”   听到身后的际鸣在说话,晏沢转过身,看向对方,漂亮的眼眸在际鸣身上上下扫了一眼,炙热的眼神看得后者忍不住头皮发麻。   “先生,您刚刚淋了雨,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衣服?”   晏沢闻言,原本阴沉的表情突然转而一笑,“她刚才那样说你,你不介意?”   “介意……?”际鸣没懂他的意思,只好顺着说道,“我只是您的保镖,又没有去做什么违法事情,为什么要介意?”   晏沢听了后,才明白这脑子在某些时候反应相当迟钝的男人,根本就没听懂辛倩刚才话里的意思,甚至完全往另一个方向发散了。   于是,他步步靠近对方,直到二人距离近的似乎能接吻的时候,保镖被迫往后往退了一步。   “先生……”际鸣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雇主又想干什么。   晏沢盯着他尚且肿着的嘴唇一会儿,想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绝妙场景,心里寻思着,或许哪天把一些画面拍下来,是不是更能激发出这人的有趣一面……   “她刚才可是在说你靠出卖色相来谋取利益呢,这你都你不介意?”晏沢恶趣味地说。   果然,保镖的表情怔愣了一瞬,然后那麦色的脸上逐渐染上暧昧的红。   “我,我没有……”   际鸣脑子都懵了,完全没想到”色相“二字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还说没有,之前在隔间里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不是你吗?”晏沢进一步捉弄,观察着对方窘迫的反应。   虽然心里还是堵着一股气,但是见到际鸣这副直愣愣的好欺负模样,他感到舒服了一点。   “先生,您先去洗澡吧,我去给您拿衣服!”际鸣受不了他这种直白刺激人的话,干脆直接避开了。   看着际鸣逃难般迅速撤离的身影,晏沢目光幽深。   不过,回想到辛倩今天过来说的那番话,他的心马上又沉了下去。 第34章 他是我的人   按照辛倩的安排,与林家小姐林毓的见面日期来临。   晏沢心中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照辛倩所说的,现在的他没有明面上拒绝的能力,何况辛倩那天来找他,背后肯定是晏鸿的授意。   现在不是展翅的时候,他只能选择虚与委蛇。   晏沢百无聊赖地坐在席位上,看向玻璃墙外的车水马龙,此时还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外面灯火辉映,想必是热闹的繁华风景。   附近也有零星几对着装气质不俗的男女落座着,不远处是餐厅专门请来的高级乐师,正在弹奏着优雅的曲调,如同潺潺的流水般乐声钻入人耳中,结合餐厅的内部环境,显得非常非常有情调。   际鸣站在晏沢身后,始终保持着沉默。   直到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女人,才打破了现场幽宁的氛围。   “你就是晏沢吧,我是林毓,初次见面,你好。”   女人对晏沢的身份很笃定,直接坐在了晏沢对面,拿起红酒就灌下去。   她的五官明艳大气,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正是晏沢所谓的联姻对象,林家大小姐林毓。   喝完了酒后,对面的女人姿态娴熟地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后,才抬眸看向晏沢,“我最不喜欢你这种长相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开门见山,语气直白,倒是让晏沢有些错愕。   他嘴角一勾,“但你还是过来了,看来你也没得选。”   “是啊,所以来敷衍一下,你可别看上我,我可不想结婚,烦死了。”林毓说着,翻了一个白眼,嘴里吐出眼圈,又拿起红酒杯闷了一口。   晏沢几乎从来没有被人拒绝嫌弃过,此时被林毓这样对待,反倒觉得对方有意思,“你想多了,我不可能喜欢你。”   “那就好……”说着,林毓的目光转向晏沢身后的际鸣。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你身后这位是?你的助理?”   被点名的际鸣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是我的保镖。”晏沢的语气冷了下来,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就算只是盯着看也不行。   “你的保镖……不错,倒是合我的口味,看着身材真好,三围是多少?”林毓直勾勾看着际鸣,灼热而又犀利的目光,简直像要将他全身数据都扫描一遍才肯罢休。   只是好端端站在晏沢身后,就莫名成为话题中心的际鸣,被林毓直白的问话搞得有些窘迫,他身体后退一步,没有接对方的话茬。   晏沢神色冷然,“林小姐,他是我的保镖,你——”   “你叫什么,加个微信怎么样?有机会可以一起玩玩,我随时欢迎你。”林毓没搭理他的话,只是一味的勾搭那看着无措的保镖。   晏沢有些恼火了,这叫怎么回事,分明是晏家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此刻却看上了他身边的保镖?   尽管他不可能真的和林毓结婚,但是想到对方居然对自己的保镖公然勾搭,实在有些出格。   “他是我的人,林小姐,麻烦你注意你分寸。”   这话说出来就重了,对面的林毓手中的烟头悬在空中,过了一会儿,她才笑了笑,又吸了一口,“他只不过是你的保镖而已,又不是给你卖/shen了,玩一玩又没什么。”   她的言语之间,浑然不在意晏沢冷厉的语气和难看的表情。   看到林毓这副样子,晏沢反倒突然想通了,他展唇一笑,“林小姐,既然你对我没意思,我也对你没意思,那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林毓放松地靠坐在身后,头却转向了不远处弹钢琴的男乐师身上。   对方正在专注地弹钢琴,只露出了一点轮廓硬朗的侧脸。   “咬死不松口,不要答应联姻。”晏沢直接道。   林毓这才转过头,盯着晏沢好一会儿,然后才道:“为什么呢,我们只要结婚生下了孩子,我就算完成了任务,到时候各玩各的……我也不介意啊?”   “你确定要让自己成为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吗?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晏沢问。   林毓听到他的问话,直接嗤笑一声,“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你觉得可能吗?”   “我可以和你做交易,只要你不答应订婚。”   “你能给我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缺啊?不过……”林毓话语一转,看向晏沢身后的际鸣,带着兴味地说,“你身后的保镖不错,我想要他怎么样?”   “不行!”   晏沢神情寒意森森,“除了他,你想要其他人,我可以给你找更合适的。”   二人的目光在无声种对峙着,际鸣只得把头更低垂了下去,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僵持了半晌,林毓突然乐了,她躬身大笑着,在幽静的餐厅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刺耳。   就这样笑了一会儿,林毓才挺起身,对晏沢道:“本来我还只是怀疑,但现在我能确定了……”   她眯着眼看向他。   “怀疑什么,又确定什么?”晏沢不动声色地问。   “你喜欢男人吧?”林毓笑眯眯地说。   晏沢瞥了她一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林毓将手中的烟头直接掐灭在桌面上,“那是最好不过了,我这次过来,正好也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和你结婚,也不可能和你结婚,而你——”   她站起身,“最好也不要动摇你的想法,我就先走了,吃过了,不饿,把场地让给你和你的小保镖喽!”   说完这番话,林毓就干脆地离开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晏沢坐在原处,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林毓也没有和他结婚的想法就好,对方看来也是个有自己的想法和野心的女人,不可能轻易就向所谓的政治联姻妥协。   这样一来,这可笑的联姻也再无了可维系的理由,两个人都不愿意,难道还能强行按着结婚生子吗?现在又不是指腹为婚的封建社会。   正在思忖着,侍应生将菜肴送了过来,对着晏沢毕恭毕敬道:“请慢用。”   看着桌前的菜肴,晏沢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的,便对着身后的际鸣招呼一声,“一起吃吧,反正你也没吃饭。”   际鸣犹豫了一下,“先生,这不太合——”   “少废话,让你坐下就坐下。”晏沢不耐地说。   “好的……”际鸣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对面。   “坐过来。”晏沢私心里并不想让际鸣坐刚才林毓坐过的位置。   “好的。”际鸣只好又起身挪了过去。   际鸣吃不惯西餐,刀叉用的不太顺手,切牛排的时候不小心在餐盘里剐蹭出了刺耳的声响。   余光见到晏沢微微侧头过来,际鸣赶紧道:“抱歉,先生,我会注意的。”   晏沢看着他小心磨蹭地切那块和牛,不知道这块肉得被他切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嘴,干脆将际鸣的餐盘挪过来,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下三两下给他切好,又推了回去。   “磨磨唧唧的,赶紧吃你的!”   “好……的,先生。”   际鸣叉了一块牛排进嘴里,口感非常柔软却不失嚼劲,有些微甜,唇齿留香。   他一边吃着,边想,看来雇主偶尔人还是不错的……   作者有话说:   际鸣:好吧他偶尔人还行……   晏沢:???什么叫偶尔?!?   33章在申请解锁了,明天审核才上班呜呜~ 第35章 想学别人投怀送抱?   “和林小姐聊得如何?”   辛倩站在室内楼梯上,正瞧见晏沢进门的身影,开口询问道。   晏沢兴致缺缺地坐在沙发上,“就那样呗。”   辛倩听闻他的话,微蹙了眉,然后款步下楼,走到晏沢面前。   “不管你对这门婚事有多不满意,中间没有你商量的余地,你和林毓的婚事我们两家早就谈好了,至于你怎么和林毓相处,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她说着,没理会晏沢的反应,转身去了厨房叮嘱晚餐的事宜。   晏沢盯着对面墙壁上一副新换上的挂画,画上是一个端着咖啡杯的女子侧影,用的是冷蓝的色调,估计是辛倩最近所作的。   方才辛倩的话,让他心中冷笑。   真以为一切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吗,他们又凭什么想要掌握他的人生,只是因为父母的身份,未免也太可笑了!   晚上一家人用餐的时候,照旧没人说话,只是冷冷清清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三人各自分坐一边,晏鸿在上首,辛倩和晏沢在左右两侧。   毫无家人一起用餐的温馨,倒像是举行什么例行的仪式。   明明食材都是最顶级的,厨师也是专门聘请的星级厨师,但是晏沢只感觉索然无味。   他莫名想起了那天际鸣做的饭,只是寻常的新鲜食材,菜式也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却让晏沢觉得,比眼前琳琅满目的珍馐要诱人多了。   实在没什么胃口,也懒得在餐桌上应付多久,晏沢便想起身离开,刚放下餐具,晏鸿就突然开口了。   “把你手上那家影视公司股份转让出去,玩够了就回来吧。”晏鸿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其中有种不容抗拒的威势。   辛倩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用餐,听见晏鸿的话后,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   晏沢沉默了一会,“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这是我自己的公司,凭什么就这么转手让人。”   “没让你送出去,只是派别人去负责而已,你不应该在这种无聊的地方耽误太多时间。”   “公司不是有大把的职业经理人在打理吗,只怕根本用不上我吧。”   晏鸿冷冷地看着他,“你如果是想一辈子都当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那么不如趁早滚出去,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辛倩见父子俩事态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小沢,听你父亲的,把你手头的事情解决了,回公司先帮衬你父亲……”   “当个草包也比当傀儡好。”   晏沢说完这句话,直接猛地站起身,桌椅碰撞出不小的动静。   他垂下头,双手撑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抬头对晏鸿道:“我不会放弃我的公司,也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人结婚,绝对不会!”   说完,晏沢顿时觉得浑身都轻快了不少,“我吃饱了,先走了。”   “很好,挺有勇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很快,你就会知道,离开了晏家,你什么都不是。”   晏鸿说着,点了一根雪茄,表情看不出喜怒。   辛倩则死死盯着晏沢的背影,眼神不甘而隐怒,但碍于晏鸿在场,她只好将自己的情绪按捺下来,保养得宜的手死死握住手中的餐具。   晏沢身形停顿了一下,“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下一刻,他毫不留恋地迈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际鸣站在车旁边,对方高大沉默的身影和身旁漆黑锃亮的车身互相形成一道风景。   “先生。”际鸣看见他出来,赶紧绕过去开车门。   雇主那张漂亮至极的脸上满是郁气,好似被明显在里面经历了不太愉快的事情,际鸣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过对方最近不算太难应付,应该不至于提出太无理取闹的要求。   除了……除了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   “你就一直在车外守着?”晏沢问。   “嗯。”   晏沢看向四周,虽然没到下雪的时候,但刺骨的风却无孔不入,人若是一直站在室外,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何况际鸣只是在西装外套了一件同色系的大衣。   “你脑子不好使吗,这种天气不会进车里躲着吗?”晏沢没好气地说。   被无故指责一通的际鸣有些没反应过来,“先生,我不冷。”   晏沢一把扯过他的大衣,冰凉的手抓过保镖温暖的手后,一时语噎。   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火炉子做的,身上居然一直都是暖融融的,但却莫名能 给人一种坚定的安全感……   就在际鸣无所适从地想要把手小心缩回来时,晏沢闷着说了句,“上车,回去。”   “好……好的。”   回去的路上,晏沢看着际鸣线条分明的侧脸,对方正在专注地开车。   “到家后去给我做饭。”   际鸣:?   “先生,您不是……刚刚才吃过的吗?”际鸣小心地问。   “没吃饱不行啊。”晏沢理直气壮地道。   “哦,好的。”   “还有,温度调高点,不够暖和。”晏沢继续吩咐道。   际鸣默默看了眼车内温度,已经是30度了,他身上已经出了点汗,但既然晏沢觉得不够暖和,只好把温度又往上提了两度。   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把身上的大衣脱了,现在有热说不出,又不能真的去责怪晏沢的娇气。   想到方才对方抓着他的手,那只不仅看着像冷玉,摸起来也是冰凉的,际鸣有些无奈他的娇贵体质。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红绿灯那里,正好是红灯,际鸣松了口气,借着等绿灯的间隙,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了。   刚要把大衣往车后座放去,就被晏沢打断了。   “你干嘛?”   “先生,我放下衣服。”   “哦,不用了,给我吧。”   际鸣有些犹豫,“不用先生,我放车后座就好。”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多废话?”晏沢语气有点不耐烦了。   “好的……”际鸣只好把自己刚脱下的大衣递给对方。   晏沢直接抓过来,把还带着体温的大衣盖在了自己身上,动作无比自然流畅。   见保镖还呆滞地看着自己,一副傻傻的样子,像是没反应过来,晏沢白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开车啊,没听见后面摁喇叭了吗?”   际鸣赶紧重新发动汽车,心里却一言难尽,他想不通为什么雇主这么怕冷,温度都调到32度了都嫌不够,还得盖着他的外套。   他甚至在考虑着,是否需要在车里多放个毯子……   其实,晏沢完全是心念一动,才想着要对方的外套的。   他其实没有那么冷,但是一见际鸣脱下了外套,就鬼使神差地想要拿走。   际鸣的外套上还有温度,盖在身上很舒服,加上对方开车很稳,晏沢闭着眼休息,还真的不知不觉有了点困意。   直到被一道温厚的磁性嗓音叫醒,晏沢才睁开眼。   “先生,到了。”   际鸣下车,绕过车前,给他打开车门。   “嗯……”   晏沢揉了揉眼睛,就见一只手朝自己伸过来。   他一把拽过那只胳膊,保镖便跌跌撞撞地凑了过来,还是因为反应力快抓住了车门框,才没有落得跌进雇主怀里的尴尬境地。   “怎么,想学别人投怀送抱?”晏沢此刻已经清醒了,正抓着保镖开玩笑。   “我……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外套。”际鸣被他这话说得面色通红。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做出投怀送抱的事情,雇主的嘴总是语出惊人,说出一些让他觉得难以启齿的话。   “哦,是这样的吗?”   晏沢俊美无暇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他手上一用力,将保镖的上半身又拽过来了一点。   这下是真的猝不及防了,际鸣被拽得几乎站不稳,还好晏沢的手掌抵住了他的胸膛。   二人的脸贴得很近,然后,在保镖错愕的目光下,雇主红艳的舌头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舔了舔,接着,“啵”地一声,嘴唇上又被迅速亲了一下。   “没事,你要真的投怀送抱,我还挺乐意的。”他说。   在松开对方之前,不知道还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晏沢那只顶着保镖胸前的手掌,隔着衬衫,在那手感极好的胸膛上抓了一把,但很快就松了手。   际鸣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接过大衣,脸上表情充满着不可置信,仿佛被雷劈过。   作者有话说:   晏沢:老婆的外套香香,贴贴~   际鸣:…… 第36章 想看你穿围裙   “愣着干什么,走啊!”   晏沢已经下了车,见还在原地发愣的际鸣,催促道。   “好,好的……”际鸣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方才被雇主亲过的地方还灼热着,像是要着火。   到了晏沢的公寓后,际鸣放下衣服便直奔厨房。   看了一下冰箱,里面还有一些剩下的食材,他匆匆扫了几眼,心中便有了成算。   晏沢则悠哉地在餐桌旁边一边玩平板,一边用余光偷瞄际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喜欢看着对方为了自己忙碌的样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晏沢觉得,在厨房里的际鸣,身上似乎有种奇异的吸引人的魅力,勾得他心痒痒的。   要是对方只穿着那条围裙,底下什么都不穿,一眼就能看到那毫无遮挡的好身材,肯定是绝妙的景致…   越是这样想着,晏沢的眼神就暗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菜?”   晏沢问话的时候,际鸣正在削土豆皮,他没有回头,专注着手里的事情,直接回道:“土豆炒肉片,肉末茄子,清炒白菜,再加一个虾仁豆腐汤,先生,您看这样可以吗?”   “嗯……”晏沢对做菜一窍不通,反正际鸣做菜味道确实不错,他也确实饿了,倒没有挑三拣四。   为了不让晏沢等很久,际鸣用了微波炉蒸米饭,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过好在他准备的都是很快就能出的菜,所以不到半小时就做搞定了。   际鸣把饭菜盛好端过来的时候,身上的那条粉嫩金毛围裙还没脱下。   保镖肩宽腰细,那围裙系的紧紧的,将他上半身的身材轮廓完美的展现了出来,非常养眼。   见雇主直勾勾盯着自己身上看,际鸣有些不解:“先生,我身上……怎么了?”   晏沢才略有几分不舍地收回眼神,“哦,没事,一起吃吧。”   “好的。”   晏沢吃相很斯文,虽然是吃寻常的家常菜,也像是在吃高端菜肴,就算只是往嘴里夹一个土豆片,都是十分赏心悦目。   际鸣夹菜的时候很小心,基本只动自己眼前的那盘青菜。   毕竟是跟雇主一起吃饭,他不可能像平时那么随意。   晏沢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干脆直接把那盘土豆炒肉往际鸣那边一推,“做什么跟个小媳妇似的,那么小心干嘛,让你一起吃就一起吃!”   “小媳妇”一词说得际鸣恨不得把头钻进地缝里去,他臊得不行,“咳咳……先生,我没有!”   雇主总是语出惊人,他到底还没习惯。   好不容易将一顿饭吃完,际鸣开始收拾桌面和厨房。   起身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忘记了脱下围裙,想到方才一直穿着这件围裙和雇主共餐。   他不由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   际鸣赶紧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却听到晏沢那悦耳嗓音传来的风凉话。   “脱下干什么,我看你喜欢得很,吃饭都舍不得脱呢。”   际鸣虽然害臊,但不敢顶嘴回去,只好当没听见,迅速将围裙解下来,挂在臂膀上,收拾着桌面的东西去了厨房。   他正好端端地在水槽那里洗碗,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温度。   刚要条件反射地抬起右胳膊一顶,想到这是在晏沢家里,除了他和对方之外,没有其他人,他只好将手的动作伸了回去。   “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晏沢凉凉地说。   “抱歉,先生,你离得太近了,我没注意到……”际鸣沉闷地说。   身后的雇主存在感太强,被人盯着的感觉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你这是怪我喽?”晏沢戏谑道。   “没有……”   际鸣手头正在刷盘子,有只手却悄无声息地摸着他的脊柱线,并且还在拿指尖上下划拉着。   那种酥麻的,触电般的刺激,让他忍不住身体抖了一下,手上的盘子一个没拿稳,就掉到了水槽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被溅起的水花不可避免地打湿了雪白的衬衫,晕上了点点阴影。   “你的衣服都湿了,脱下来吧。”   雇主在他耳边低语,身上特有的幽香像蛇一样缠过来,然后,对方另一只手包围了过来,裹着他的胸膛,又不断拿指尖在上面轻轻刮擦着。   几乎是被整个环抱住的姿势了。   际鸣浑身僵硬,身上的min感处被撩拨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先生,您……您靠得太近了。”   “怎么,更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你还会害羞?”晏沢嗤笑。   对于捕获猎物的过程,他目前还算有耐心,因为对方还算听话。   “先生,您别说了!”   际鸣实在难耐于雇主的出格行为,尽管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但还是让他在心里上难以接受。   虽然过程谈不上痛苦,甚至偶尔还有欢愉,但他毕竟是个男人,面对这种半强迫半引诱的羞辱,他只觉得无所适从。   际鸣抓着晏沢的手腕,想要把自己胸膛上的手拿开,却被对方更得寸进尺地占据了他身体的主导权。   致命的地方被狠狠掐了一下,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被迫卸下力道。   “疼吗?我替你看看。”   晏沢趁机解开了衬衫扣子,手从缝隙里滑了过去,精准找到刚才被他恶意掐了一把的地方。   不用说,肯定肿了。   “先生,不,不行……”际鸣微躬身侧开,想要躲避那只肆意的魔爪,战栗着低声求饶。   “怎么,又不听话?”雇主声音有几分冷意。   “我……”际鸣被折腾的不知道说什么话,窘迫到极处。   “穿上那个围裙吧,我想看你穿。”晏沢轻笑着说。   ……   荒唐一场过后,看到厨房里的一片狼藉,际鸣简直羞愧难当。   他慌里慌张地将身上的围裙解开,捡起衣服快速地穿上。   地上还有个摔碎的碗,那是方才晏沢在按着他的时候,故意让他洗碗的,对方的力度很大,他被刺激得手都直哆嗦,怎么可能顺利地洗碗?   当手头的碗落地的时候,瓷片清脆的碎溅声音似乎让晏沢更兴奋了,使得他驰骋的动作更加剧烈。   际鸣差点站不稳,只顾得上喘xi和挣扎。   可惜挣扎是无效的,他越是想要挣脱处牢笼,猎人便越发兴起,非要见猎物哀嚎求饶不可。   迷糊中,际鸣记得晏沢说过,“那瓶酒抵消了。”   他才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对方所为。   见际鸣在自顾自收拾狼藉,晏沢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注视着。   他的头发都往后薅去,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还有些细汗,俊脸上还有着兴奋的粉色余韵,身上松垮地套了件深色的丝质睡袍,露出了雪白结实的胸膛。   吃饱喝足,又大肆放纵了一场,此时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对了,记得去清理一下那里,你‘吃’得挺多的。”   际鸣手下的动作一僵。   晏沢笑了一声,心情欢快地往浴室走去。   邱家。   邱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却是荣白。   “我去,你这确实牛啊,还能这么打?”   打完这盘,荣白松开键盘,“打游戏也得靠脑子,只要掌握了方法,这关其实不难,现在可以看你的作业了吗?”   邱诚不甘不愿地把自己的试题册拿出来,荣白接过,看到上面潦草的字迹,敷衍的答题,嘴角不由一抽。   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了宋丽的声音。   “诚诚,出来吃饭啦,你爸爸回来了。”   荣白心中一凛。   “听见了听见了!”邱诚不耐地让了几句。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荣白站起身,收拾东西出了房门。   刚出房门,荣白就迎面和邱明伟撞上了。   近距离凑年轻人那张俊秀的脸,邱明伟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但又说不来像谁。   “我是……之前也有在哪里见过你吗,总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但是却不记得像谁?”邱明伟蹙着眉头问。   荣白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客气道:“邱总可能是记错了吧,我对您之前没有印象。”   “嗯,可能是我记错了,那辛苦老师,就不多送了。”邱明伟说。   荣白点了点头,出了邱家的大门。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   走在路上,荣白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按捺下去,掏出手机,给际鸣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哥,你在干嘛呢,现在?”荣白语气轻快,和平常没有区别。   “小白,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吗?”电话那头,际鸣的声音有点喑哑。   “哥,你身体不舒服?”荣白敏锐地察觉到了际鸣的异样。   “没有,别瞎担心。”   “你现在在家里吗,哥,我突然好想回家,想吃你做的饭了,还想跟你在一张床上睡觉,还想和你说话。”荣白语气绵软地说。   际鸣失笑,“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喜欢粘着我?”   际鸣正和荣白通话的时候,晏沢已经洗好了澡,从浴室出来。   “你在和谁打电话?”   “先生,抱歉,等会儿……”   际鸣怕被他说出什么露骨的话,被荣白听见就糟了,只好匆匆对荣白说,“小白,今天先这样吧,我现在不方便和你通话。”   “哥……”   没等听完荣白的话,际鸣便匆匆挂了电话。   “他叫你哥,你还有个弟弟?”晏沢问道。   “嗯……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弟弟。”际鸣道。   “弟弟?”晏沢莫名有些郁气。   “嗯。”   “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许把注意力放到无关的人身上。”   际鸣有些犹豫地想说什么,晏沢脸色便拉了下来。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际鸣心情复杂,还对雇主有点一言难尽。   “那还差不多!”宣告主权后,晏沢冷哼一声。   作者有话说:   晏公主:哼,老婆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什么弟弟给我通通闪开!   际鸣:……   荣白:…… 第37章 你俩居然有一腿   令晏沢没想到的是,晏鸿那天说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的父亲,是真的想要对付他。   为了公司的事情,他整日忙得焦头烂额。   他名下的影视公司去年刚成功上市,这几天突然被专攻游戏和网文网站业务的宏达公司针对,对方通过二级市场,恶意收购了大量的股票。   因为宏达和晏沢的公司都是M股上市公司,按照该国证券法规定,只要宏达收购的股票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便能一举拿下晏沢公司的控制权,成为新的最大股东。   而宏达作为一个大公司,资金储备足以轻松碾压晏沢的公司,至于背后是谁授意,答案也非常明显。   晏氏集团有宏达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傻子都能猜到到底谁所为。   晏沢尝试去找一些资金雄厚的合作企业,但是那些公司基本都不敢和背后的晏氏集团作对,更致命的是,他前段时间刚拿出六个亿去投资电影,目前手头的现金流储备也远远不足以去抗衡宏达。   而步步紧逼的宏达,在短短不到半个月,就收购了晏沢公司将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正是危在旦夕的时候。   对此,晏沢心中冷笑不已,只怕他的父亲就在幕后,等着他所谓的“低头认错”呢!   这段时间,际鸣也跟着晏沢连轴转着,他虽然不太清楚晏沢的公司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能从雇主愈发不耐烦的情绪中感受到他的危机。   尤其是晏沢饮食开始不规律起来,最近胃病又犯了一次,际鸣只得想着办法哄对方吃饭。   工作难度的加大,也让际鸣只好默默祈祷,希望晏沢的公司能早点好转起来。   对于宏达的步步紧逼,晏沢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打算开启“焦土战术”,投了几部大众和业界都不看好的项目,耗费了大量的资金储备,宁愿伤己八千,也要让宏达知难而退,不敢再接受这个烫手山芋。   尽管股东会大部分人都不同意,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并入宏达也是公司的机遇,但是晏沢怎么可能让晏鸿见到他认输,这可是他自己的公司,凭什么轻易就要变成别人的?   何况他顶着压力开启这个计划,也是不得已为之。   晏鸿毕竟是商人,虽然儿子的公司规模对他来说几乎微不足道,但在外界来看,依然是个很有潜力的企业,当然不可能真的毫无顾忌的倾轧。   宏达那边的人也不是傻子,任由身为大股东的晏氏集团对他们呼来喝去,去做那赔本的生意,若是晏沢愿意低头,他们自然乐意接手具有最大效益的战利品。   因此,出于综合考虑,晏沢只能力排众议,坚持开启“焦土战术”。   就是要跟宏达慢慢耗,这样才他能等到机会……   这边晏沢自己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辛倩那边又通知他,让他参加晏家举办的商务晚宴。   作为晏家名义上的继承人,晏沢当然得出席。   他虽然对此不耐烦,加上最近公司那边进展不顺利,心情可谓是差到极点,但倒不会闹脾气到连晏家的晚宴都不去。   本来宏达恶意收购晏沢公司的事情,已经闹得够沸沸扬扬了,要是晏沢连宴席都不去,那就是坐实了他和晏家关系不好的事实,到时候不仅对晏氏集团不利,就连他自己的公司也会受影响。   这年头,舆论的影响是巨大的,足以动荡公司的股价,何况晏沢还有身为演员的身份在,更会加大事件的曝光度。   晚宴当天,晏沢穿了一身顶奢品牌定制的墨绿色西装,衬得他肌肤更加雪白,整个人好似一块无暇美玉,轻易便能吸引在场人的眼球。   能被晏家请来的宾客,基本都是出身不俗的名流人士,觥筹交错间,众人都谈笑风生,暗地里则各自打算着和今后可利用的人脉结交着。   晏沢自然是宴会的核心对象,被迫喝了不少酒下去,不过他酒量一向不错,倒也能应付得过来。   这次,晏沢的身边没有际鸣。   保镖没有被允许进入晚宴的资格,晏沢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将人带在身边。   正想着怎么找个理由脱身的时候,辛倩笑盈盈地对他招了招手,旁边站着穿着黑色鱼尾长裙的林毓。   他心一沉。   不远处正和人交谈甚欢的晏凌看见了,他嘴角扬起,凑过来小声提醒道:“哥,舅母在叫你过去呢!”   晏沢瞥了他一眼,对方似乎生来就享受这种场合,没有看出来一点的不耐和懒怠。   “嗯,听见了。”他淡淡道。   晏凌手上正拿着一个空了的酒杯,随手找了个侍应生倒酒,盯着晏沢的身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谢过了侍应生,又朝人群走去。   见晏沢走过来,辛倩微笑道:“小沢,趁着这个机会,你可以和林小姐多聊聊,年轻人互相了解一下也好。”   林毓扯着嘴皮皮笑肉不笑,看了晏沢一眼,手里正拿着一杯红酒。   从对方的神态中,晏沢能看出来,林毓也和自己一样,不喜欢这种人多杂乱的虚伪场合,但是碍于家里,又不得不过来……   “那我先走了,你们聊,小沢,好好招待林小姐。”辛倩临走前叮嘱道。   “嗯……”晏沢随口应道。   看见辛倩终于离开后,林毓才松了口气,卸下了方才伪装的面具,将手中的红酒豪迈地一饮而尽,“啪”地一声,直接放到桌台上。   “无聊死了,看到那些人的脸色就烦。”   晏沢没说话,看向场中的人群,也是一副没什么兴致的模样。   “欸,你的那个保镖呢?”林毓问。   “你提他干什么?”晏沢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林毓红唇勾起玩味的弧度,“哟,这么宝贝呢?”   “跟林小姐没关系吧?”晏沢笑着说,眼中却无半分暖意。   “放心,我那天开玩笑的,就是觉得他看着挺有趣儿,逗逗他而已,倒是真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有一腿?”林毓美眸泛着精光。   “你说话可真……直白。”晏沢一时语噎,但听见林毓说“有一腿”的时候,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   那边的辛倩一边和其他贵妇交流着,眼角余光看见晏沢和林毓二人。   她微垂眸,对着身边的女人抽空小声询问道:“那瓶酒准备好了吗?”   女人眼神一闪,“太太,都准备好了。”   “好,那你找机会送过去,记住,一定要看着他们喝下那瓶酒。”辛倩面无表情地说。   女人身体微颤一下,飞快看了对面的晏沢林毓二人一眼,低下头。   “好的,太太。”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下章是转折点,嘿嘿~   求宝子们的评论和海星啦,最近都没人评论了,呜呜呜~大家的评论我都会看的其实,可以给我很多鼓励的! 第38章 老婆?   晏沢时不时敷衍着过来攀谈的人,旁边的林毓就显得更没耐心了,只是“嗯嗯啊啊”的发着单音节。   好不容易将人应付过去,林毓瞥了隔壁的晏沢几眼,“你倒是比我有耐心,我最讨厌来这种场合,要不是你妈和我妈说非让我过来,我才懒得应付这些人。”   晏沢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小心和场中的晏凌对过眼神。   对方正在和一个珠宝世家的少东家攀谈着,看起来很是自得。   见晏沢望过来,晏凌还对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友好示意了一下,才转过头继续聊。   晏凌长得像母亲晏湫,自然和晏沢也有几分相似,却比晏沢看起来要更温润一些,也不及晏沢俊美,但是这种温和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比冷冰冰的晏沢要好相处多了。   再加上他身为晏家人的身份,不少人还是乐意和他交好的。   其实晏沢也不是多讨厌这个表弟,因为二人接触不算多,就是对晏凌那茶里茶气的作态不屑一顾罢了。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瓶酒。   晏沢是懂酒的,家里也收藏了不少酒,见到那瓶勒桦红酒后,眉头微一挑。   女人脸上带着笑意,毕恭毕敬地说:“这瓶酒是太太让特意取出来,送给您和林小姐的。”   林毓见了那瓶酒,眼睛也是一亮,“晏太太还真是大方,这么好的酒都舍得拿出来。”   女人笑着给他们都倒了一杯,又将酒瓶放置在桌上,“酒已经醒好了,现在就能喝,那我先走了,二位慢用。”   林毓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不住感叹。   晏沢盯着那酒看了一会儿,感觉辛倩不至于在酒里做什么手脚,便也喝了下去。   的确是很好的酒,口感柔滑,后劲绵延浓郁,他忍不住又喝了不少进去。   二人没注意到的是,女人离开之前,确认他们都喝下酒后,眼中略过一道复杂的精光,又很快转过眼神,回到了辛倩的身边。   “太太,少爷和林小姐都喝了酒……”她小声道。   辛倩点点头,余光看向远处的晏沢二人,脸色平静。   “等会儿按照计划进行。”   “太太,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一会儿少爷他们……他们不配合怎么办?”女人谨慎地说。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个机会,如果林毓能成功怀孕,那么联姻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辛倩冷冷地说。   对她来说,晏沢和林毓是否真心相爱并不重要,只要有个林家和晏家的孩子,她以后的地位就不会变。   她目光转向场中的晏凌,眸光愈发寒冷。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觊觎她的东西!   这时,晏凌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像冷刀一样望向自己,他回头,却只见到辛倩和旁边贵妇小声交谈,再看向附近,晏沢和林毓正在聊天。   晏沢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淡,林毓偶尔会笑笑。   晏凌蹙起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晏沢便打算找个借口先离开。   他对林毓随口*待了几句,走出了大厅。   晏沢掏出手机,刚想给际鸣发消息,突然感觉到身上有股莫名升腾的燥热,还是从下腹开始涌上来的。   他脸色一沉,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方才还在宴席上的时候,晏沢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些热,但他以为是自己喝了酒,再加上大厅里空调开得太足的原因,没怎么细想。   晏沢脸色都黑了,什么人敢给自己下药?   他只得快速给际鸣发了条消息,让他来找自己,可刚发出去“过来”两个字,晏沢突然感觉到头痛欲裂。   不仅是身上发烫,甚至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不行!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顾不得发消息了,晏沢手撑在墙壁上,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往电梯那边挪过去。   他感觉到头疼得快要爆炸,连眼前的路都有些分不清了,走的东倒西斜,甚至差点撞碎了走廊里摆放的高大瓷瓶。   就在晏沢站不稳,即将头朝向墙壁撞过去的时候,有人适时地扶住了他。   对方应该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才能轻易将他扶稳。   晏沢原本冷白的脸变得微粉,浑身都在冒汗。   “际鸣……是你吗?”他喘息着低声问。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晏沢的身体,像是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晏沢浑身软趴趴地,根本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足够清醒的意识去分辨扶着自己的男人是谁。更多资源可加微信Jun6Y6进小说群。   最后,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被人放在了床上,然后,门便关上了。   昏昏沉沉中,晏沢浑身发着烫,他还感觉到非常口渴,身上不知道流了多少汗,似乎到处都湿淋淋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费力打开眼皮,才看见,自己的确身处酒店的一间房内,灯光是昏黄的,四周还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水味道。   突然,身边缠过来一具温软的身体,还带着沁人的香。   晏沢身体顿时僵住了,望身侧看去。   面色通红的林毓,正扒着他的胳膊,不断乱蹭着。   晏沢想起了那瓶酒。   辛倩送来的那瓶酒,果然有问题。   不过此时的晏沢顾不上愤怒了,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房间,然后去找……去找际鸣!   他按捺住自己的强烈冲动,不去触碰身边的女人,身体一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好地上有厚实的地毯,并不疼。   晏沢奋力往前爬着,却被身后的跟着撞过来的女人压得差点吐血。   “林毓,你……清醒点!”   听见晏沢的声音,林毓本来迷蒙的双眼突然清醒了,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幕,脸色顿时也难看起来。   “什么臭男人,给老娘滚!”   她往晏沢腰上狠狠一踹,可惜药和酒精的作用,让她的力气有限,这一脚不痛不痒的。   晏沢脸色一黑,但是他现在已经难受得话都不想说了,只好专注往前爬,当爬到门口的时候,他心里一松,正打算奋力站起身,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砰”地一声,晏沢被撞得整个人往后一倒。   “先生!”   际鸣看见了狼狈地摔在地上的晏沢,脸色一变,尤其是,当他看到对方那张惊艳漂亮的脸上,一道刺眼的鼻血,正缓缓溢出来。   际鸣:……   晏凌:……   “草!”晏沢捂住鼻子,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晏凌干咳一声,对旁边的际鸣道:“你赶紧把表哥带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际鸣点点头,面色复杂地去扶起晏沢,才发现对方身上滚烫得惊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体温,再看对方的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明显不对劲。   晏凌见状,叹了口气:“表哥他估计是被下了药,总之,你先把他带走,动作快点,尽量不要被人看见。”   际鸣点点头,半搂半抱着晏沢,将软绵绵的对方带走了。   把晏沢放到车上的时候,际鸣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心道不好。   药物的刺激下,晏沢直接发起了烧。   “不要……不要去我家……”他小声说。   际鸣犹豫着问:“那……先生,您要去哪儿,我送您过去。”   晏沢低声说了几个字,际鸣没听清,凑了过去。   对方说,“去你家。”   际鸣愣住了,他纠结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按照对方说的做,发动了汽车。   把车停下后,际鸣把副驾驶座里的晏沢捞了出来,又半楼半抱着对方上了楼。   际鸣将他安置到床上,又将晏沢的外套脱了,给他擦汗敷冷敷贴,希望对方赶紧退烧。   因为药性,晏沢不仅发烧,身体还扭来扭去,死死扒着际鸣不妨,在他身上不停乱蹭。   感受到某些灼热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腹部,际鸣身体一僵,还好晏沢此时头脑不清醒,力气也几乎不存在,他轻而易举地就摆脱了对方。   “先生,我送你去医院吧?”际鸣小声询问,他怕晏沢身体出事。   晏沢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能去医院!我……我还要不要脸了?”   ……   最后也没能送晏沢去医院,所幸的是,发着高烧的晏沢终于睡了过去,体温也点有下降的趋势,被折腾了半宿的际鸣,也在他旁边眯起了觉。   第二天,际鸣先醒过来,见还在沉睡的晏沢,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总算松了口气。   他放轻了动作,打算先去洗漱,然后给晏沢做一个好消化的粥当早饭。   际鸣刚正在厕所刷着牙,余光看见客厅里转悠的身影,对方像是在找什么,不断张望着。   他赶紧吐了泡沫漱口,几步出去,“先生,您在找什么,是想喝水吗?”   然而,令际鸣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晏沢悠悠转过头,那张冷白如玉的俊美脸蛋上晃过一瞬茫然,接着对他扬起了一个……纯真的笑脸?   还没等际鸣反应过来,对方就小跑过来,重重撞进他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口好一会儿,吸了一口气,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老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晏沢看着他,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泪,显得很亮。   际鸣:?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终于写到这里啦~心潮澎湃!后面会写到晏沢突然变这样的原因。   今天是对着小鸣撒娇喊老婆亲亲抱抱的晏公主一枚呦~   求海星和评论啦~ 第39章 叫我阿沢   “先生……您,您是不是叫错人了?”际鸣惊疑不定地问。   晏沢看着他的眼神,让际鸣觉得很奇怪。   平时的雇主,眼神绝对不是这样的,对方的那双眸子里,向来都带着凉意,还有几分似乎天生自带的高傲矜贵,甚至时常包含着嘲讽一切事物的意味。   然而此时,晏沢眼神清澈,表情纯真得几乎像个孩子,牢牢盯着际鸣的时候,眼角边似乎还挂着一点薄红,几乎随时就要哭出来。   这……很不对劲。   “老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会听你的话,一定会好好吃饭的!”   晏沢一边说着,一边趁着际鸣在愣神,可劲儿地往对方那结实饱满的胸膛上瞎蹭着,放在际鸣后腰上的手,也不老实地到处游走。   老婆的身材真好,这里好大,那里好挺,靠在他怀里真舒服哇……   “先生,我……我不是您的——”说到这里,际鸣英俊硬朗的脸上出现了暗红。   见雇主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他终于忍着羞耻,艰难地开口,“我,我不是您的……老婆!”   闻言,晏沢的美眸大睁,充满了不可思议,然后很快又挤出了半点眼泪,“老婆,你生我的气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际鸣的脸色问,表情委屈极了。   不过,晏沢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而是更肆意地沿着对方的脊柱线条滑动着,另一只手隔着布料,按在左侧的腰窝上,拿指尖不断打着圈。   这边的际鸣一心只想着雇主的异常,并没有察觉到那人的手在自己身上吃豆腐。   难道是还没退烧,脑子被烧坏了?   际鸣将左手放到晏沢的额头上,已经退烧了,是正常的温度。   而且晏沢的身上也不烫,也是正常人的体温……   这时,际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刚才到现在,雇主一直处于紧紧抱着他的状态,还躬下身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更过分的是,后腰上到处游走的手,还有沿着衣服往里送的架势。   际鸣赶紧将人从怀里扒开,闷声道:“先生,您不要在戏弄我了,您的烧已经退了,我送您回去吧。”   晏沢被他推开后,表情看起来受伤。   他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视线,语气透出明显的失落:“老婆,你就是生我的气了,对吧,因为我没有好好吃饭,还爱挑食……”   说到这里,晏沢仰起头,那双曾经睥睨矜贵的漂亮眸子,此时蓄了一点眼泪,眼角泛出一点红。   他直勾勾看着际鸣,表情满是委屈和不甘。   际鸣:……   “先生,您……您不要开玩笑了,先回去吧,公司也需要您去打理。”   他很头痛,不知道雇主是故意演习还是想做什么,总之,这样的晏沢,让他很不习惯。   他宁愿晏沢恢复平时的傲慢,也不想看到对方这副陌生的样子。   “什么公司,我不要回去,我只想和老婆你在一起啊,老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晏沢小声看着际鸣的脸色问。   际鸣本来就不是什么柔和的长相,这样微微蹙眉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有些冷厉。   他平时习惯了在晏沢面前,摆出那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再加上他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让自己变得低调内敛。   际鸣有些疑惑地看着晏沢一会儿,尝试性地开口询问:“先生,您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晏沢听了后,表情更加受伤,“老婆,我就叫晏沢啊,你平时不都是叫我阿沢的吗,不要再叫我先生了。”   阿,阿沢?!   际鸣猛地咳嗽了几声,晏沢的话让他吓了一跳,“咳咳咳咳……先,先生,您到底怎么了?我还是带您去医院吧。”   晏沢见他咳得脸都红了,赶紧去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担心地问道:“老婆,你怎么啦,今天好奇怪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去床上躺着吧?”   际鸣:?   到底该是谁更该去床上躺着?   晏沢见他咳嗽了好一会儿,忙不迭地跑过去给他倒了杯水,又把水递给际鸣。   “老婆,喝口水吧。”   际鸣见状,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老婆……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晏沢担忧地看着剧烈咳嗽的际鸣,刚想要扶着对方,却被对方猛地一挥开,手里的水杯一下没拿住,里面的水径直朝着际鸣胸口洒去。   际鸣偏偏还换了件白色的T恤当睡衣,衣服的面料轻薄透气,但缺点也很明显,沾水就显得透明了。   好死不死,杯子里的水就泼到了他的胸膛,很快就显出了一抹rou色,结实饱满的诱人胸肌简直引人犯罪。   晏沢手里拿着杯子,表情呆滞地看着自己干下的好事,但是很快,又从呆滞变成了某种兴奋。   “老婆,我给你擦衣服!”   没等际鸣反应过来他想干嘛,晏沢就小跑到茶几那里,将杯子放下,又拿着抽纸快走到际鸣面前。   然后,在际鸣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晏沢拿着纸巾,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在他的胸膛上擦拭着。   尤其在擦到顶端某点上的时候,晏沢特意放轻了力度,却在那里徘徊得更加频繁。   终于回过意识后,际鸣脸色难看地按着他的手,“先生,不,不用了,我等会儿换件衣服就行。”   晏沢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他的指尖还停驻在际鸣的胸口。   他呆呆地看向对方,“老婆……”   这下,际鸣真的确定了,晏沢肯定是犯了什么病,才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因为昨晚那药引起的高烧……   想到这里,际鸣顿时大感头疼,对眼前的局面束手无策,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晏沢能早点恢复正常,而不是用这样的表情,说着这样的话,做着这样有悖平常的事情。   晏沢修长白皙的指尖在际鸣的胸口按了按,“老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皱眉?是因为我把你的衣服打湿了吗,对不起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看着际鸣的目光带着希冀。   作者有话说: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持吃老婆豆腐的晏公主一枚呦~ 第40章 我才是你的男人   际鸣将晏沢的手从胸上拿开,他还不死心,挣扎着询问道:“先生,您真的不记得我是你什么人了吗?”   晏沢眼睛亮亮的,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记得啊,你是我老婆!”   际鸣:……   好吧,看来雇主的脑子的确烧傻了。   棘手的事情出现了。   现在的晏沢,只把际鸣当成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每次当际鸣尝试着对他提出“晏家”的时候,晏沢便会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像是际鸣随时都要把他抛弃,他只好暂时作罢。   面对这样陌生的雇主,际鸣一时之间还真的拿不准怎么应对。   就像现在,际鸣正在厨房煮面,刚想转身去洗几把青菜丢进锅里,就碰到了背后一具温热的身体。   “先,先生,您怎么进来了?”   际鸣被悄无声息进入厨房的晏沢吓了一跳。   “老婆,你好厉害啊,在做什么早餐呢?”晏沢好奇地问。   “青菜瘦肉面……”际鸣边说着,往锅里撒了刚洗好的青菜进去。   虽然已经听了一段时间的“老婆”,但际鸣依旧有些难堪,他不知道雇主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能判若两人……   他想得出神,突然被旁边惊呼的晏沢惊回了神智。   “老婆,锅里起泡了,会不会溅出来呀,你离远点!”不通厨房事物的晏沢看见锅里沸腾的汤面,吓得大呼小叫。   他还抱着际鸣的腰,将人拖向自己怀里,生怕对方受伤的架势。   际鸣:……   “先生,您放开我,没事的。”   “哦……”晏沢乖乖松开手,但还是叮嘱了一句,“你小心点,不要被烫伤了,我会心疼你的。”   际鸣:……   “呃,先生,您不用担心,只是煮个面而已。”他无奈道。   际鸣将火关小,又浇了点凉水进去,沸腾的汤面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见状,晏沢惊叹道:“老婆,你好厉害哦!”   际鸣:……   “先生,您要不先出去休息,我做好了再来叫您?”   晏沢微蹙起眉,这副表情看起来像是正常的他。   就在际鸣忐忑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委屈的表情,“好吧,你嫌弃我多事,那我出去了。”   说完,晏沢就转过身,头垂下去,步履也缓慢,看着很无精打采。   际鸣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想说点什么,还是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转头继续盯着锅里的面了。   面条煮好了,青菜翠绿,肉香浓郁,看着很是令人胃口大开,际鸣把面盛进两个大碗里,端了出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动静,也不见晏沢的身影。   莫名的,际鸣心中一紧,他叫了一声,“先生,您在哪儿,面煮好了。”   还是不见动静,际鸣走向厕所,厕所里也没人,他又叫了一声,“先生?”   此时的晏沢,却在那间属于荣白的卧室里伫立着。   他手上拿着一个相框,上面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俊秀青年和际鸣的合影。   青年紧紧的依偎在际鸣身边,际鸣甚至还搂着那个年轻男人的腰,二人看起来亲密无间,而且青年那依赖的表情,明显昭示了和际鸣的关系不一般。   晏沢捏着相框的力度,几乎能将它掰碎,盯着相框里的青年的眼神,似乎能喷出火来。   他的老婆,怎么能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这个人,居然还敢将头放在老婆的肩膀上?   这人也配?   “先生?”   身后传来际鸣的低沉声线,晏沢回过头,眼尾泛着红。   他对着际鸣扬起了手里的相框,情绪有些激动地问:“老婆,这个男的是谁?他凭什么靠在你的怀里?”   际鸣:?   怎么感觉,雇主的话有些怪怪的?   “先生,您先把相框给我,我们先去吃饭吧。”   际鸣靠近他,想要从晏沢的手里抽走相框,可是晏沢压根不配合。   “老婆,他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晏沢盯着际鸣看,眼睛亮得惊人。   “他是——”际鸣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对方打断了。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不对?”晏沢看着际鸣的表情很认真,半点都不打算放过他的异常。   “不,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际鸣如实回答。   荣白虽然不是他的亲弟弟,但是在他的心中,和亲的没什么差别了。   谁知,晏沢听了这话之后,顿时大感失落,他伤心欲绝地质问道:“你,你怎么能有别人?”   际鸣觉得莫名其妙,迟疑地问:“什么别人?”他没懂晏沢的脑回路,自然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除了我以外,你怎么能有别的男人?”   晏沢掷地有声,却让际鸣平白闹了个大红脸。   “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不,不对,您也不是我的男人……”说到后面,际鸣自己都被自己的逻辑给绕去了。   充斥着“男人”的对话,让际鸣觉得窘迫不已,他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哪里来的什么他的男人?   “那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晏沢继续逼问。   “他是我的弟弟!”   “弟弟?”   晏沢狐疑地看着相片里的二人,又看了看眼前的际鸣,幽幽道:“老婆,你跟他五官肤色一点都不像,你不要骗我。”   际鸣只好解释道:“不是亲生的,但我们在同一个地方长大,我把他当亲弟弟看。”   “真的?”晏沢将信将疑道。   “真的。”   “好吧。”晏沢这才勉为其难地放下相框。   “先吃饭吧,别等会儿凉了。”际鸣道。   “哦。”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晏沢才乐意地跟着他出去。   际鸣也在心里松了口气,可没走出几步,就被晏沢追到了前面。   晏沢站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出路,牢牢盯着际鸣。   “先生,又怎么了?”际鸣的心又提起来了。   晏沢一把拉过他,将不及反应地际鸣扯了过来,然后,在对方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啵”地发出一声响,然后又很快松开了他,还让开了门。   “老婆,记住,只有我能对你做这种事情。”   被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际鸣登时愣在原地,很快,脸色变得通红。   他想,是不是该适时制止雇主这种行为了,毕竟那瓶酒的债务,他早就还清了,虽然用的是那种难堪的方式…… 第41章 老婆,你打我吧   吃面的时候,晏沢看着自己碗里分量十足的肉,再看看际鸣的碗里,他皱了皱眉,将碗里的肉舀了几大勺进对方碗里。   际鸣诧异抬头,“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老婆,你也多吃点肉嘛。”晏沢说着,还将自己的座位往际鸣旁边挤了挤。   “好的……”看着突然对自己变得关怀备至的雇主,际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还有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说了,别再叫我先生了,好难听,叫我阿沢,好不好嘛?”晏沢抿了抿漂亮的唇,眼巴巴地看着际鸣,期待着他的回答。   “阿……”际鸣刚发出一个单音节,剩下的“沢”字,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面对变得这样单纯的雇主,他觉得有些莫名羞耻。   “老婆,叫我阿沢就这么难吗?你再叫我先生,我吃饭都没有滋味,睡觉也睡不好,只要想到老婆你厌烦我了,我心里就好难过啊……”晏沢说了一通后,眼圈又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际鸣欺负了呢!   际鸣:……   际鸣深吸一口气,他在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后,只好答应:“好……”   闻言,晏沢转瞬间又变了张笑脸,他扬起嘴角,“那老婆,你快叫啊!”   “阿……阿沢。”说完,际鸣巴不得将自己人塞进地缝里去。   他的脸红到了耳际,晏沢也看见了。   晏沢伸出洁白的手,在际鸣的耳朵上轻轻摸了摸,感叹道:“老婆,你真可爱,我好喜欢你!”   际鸣:……!   “先……阿沢,您别说了,快吃面吧,一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   际鸣难堪得连筷子都使不好了,手一哆嗦,差点将面条喂进鼻孔里。   晏沢心满意足地吃起了面,嗯,老婆的手艺真好,就是做饭看起来好危险,改天他也学着给老婆做饭!   一顿饭终于艰难地吃完,际鸣起身开始收拾桌面,却被晏沢欢快地叫住了。   “老婆,我来洗碗吧,你做饭已经很辛苦了!”   际鸣:……   “你没洗过碗,我来就行。”际鸣无奈地说。   雇主出生在那种豪门望族,自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洗过碗,指不定还得把他家的碗给砸了呢!   “老婆,你知道吗?”晏沢的表情认真起来。   “知道……什么?”际鸣小心翼翼看着他。   “那种只让老婆干活儿,自己什么都不做的男人,是没出息的软饭男!我才不要做那种人,我要做体贴你的好老公呀!”晏沢振振有词。   际鸣表情几乎都要呆滞了。   晏沢继续说道:“所以,以后不要什么都自己做,好吗,还有老婆,不要对我说‘您’了,说你就好了,不然感觉好奇怪……”   然后,在际鸣呆滞的目光下,晏沢端走他手里的碗,朝厨房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际鸣:……   雇主刚刚……到底在说什么?明明每个词他都能懂,怎么组到一起他就听不懂了呢?   还没等际鸣捋清楚思绪,就听见厨房里传来清脆响亮的瓷器摔碎声。   他赶紧快走几步到厨房门前,就见晏沢对着地板上摔碎的碗发愣。   见际鸣站在门口,紧锁着眉头,自知坏事的晏沢心虚地垂下头,“老婆,我错了。”   际鸣却走过来,抓过他的手看,“没事吧?先……阿沢?”   他习惯了叫对方“先生”,一时仍旧难以改口。   “我刚刚挤了洗洁精在盘子上面,但是它好滑啊,我根本抓不住,然后就摔在地上了。”晏沢有点委屈地说。   见他没事,际鸣松了口气,然后看向水槽,登时头大。   晏沢将洗洁精直接挤到了碗里,一下子就去了小半瓶洗洁精,难怪他说碗拿手里会打滑,这么大剂量的洗洁精倒进去,怎么可能不滑?   看到际鸣紧锁着眉头,最后还叹了口气,晏沢小心地说:“老婆,我错了,你罚我吧。”   “你没事就好,我来收拾,你先出去休息吧。”际鸣只好认命地开始收拾狼藉。   晏沢却杵在原地不动,他小声说:“老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你还是罚我吧,要是不给我个教训,我会觉得很难过的。”   际鸣摇头,“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看来你还是生我的气了,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际鸣听他语气不对,转过头,认真地对他说:“我真的没有生气,这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那,那你要不还是先罚我吧,你不罚我,我心里过不去。”晏沢巴巴地说。   际鸣:……   他要是真的敢惩罚雇主,要是对方什么时候清醒了意识,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折腾他呢!   看出来际鸣的犹豫,晏沢马上开口:“老婆你放心,你怎么教训我都行,我都不会生气,毕竟是我砸碎了碗,我有错在先!”   际鸣:……   他搞不懂了,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找教训的,可这个人偏偏是矜贵的雇主,还真的不好“教训”对方。   “那……那你想我怎么,怎么惩罚你呢?”际鸣犹豫地问,还是将决定权交给对方,日后对方要是恢复正常了,他也有借口把这件事推脱回去。   “怎么教训我?”晏沢美眸闪烁了一下,然后又一亮,“要不你打我吧?身上哪里都行?”   际鸣:……   他要是真敢动手了,完蛋的只会是他好吧?!?   “快点啊,老婆,我准备好了!”晏沢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兴奋。   际鸣想了想,只好说:“那……那就手心吧?”   晏沢立马伸出他的洁白的手掌,将手心朝上,他的手非常修长漂亮,看起来异常赏心悦目。   际鸣犹豫了一下,在对方手心里轻轻打了一下,用的劲儿很小,完全不痛不痒。   然而,被他这如同羽毛般掠过的一下打,却在晏沢心里惊起了千层浪,搅得他全身的经络都酥酥麻麻,好似一种过电般的刺激。   晏沢觉得身上烫的厉害,心脏砰砰狂跳着,看着近在眼前的际鸣,偏偏对方脸上表情正经得不行,但更是让他觉得心痒难耐。   “可以了吧?”际鸣看向他,尝试着问道。   一下不够,远远不够!晏沢心里跳动得厉害,冷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他看向际鸣,舔了舔嘴唇,眼里带着炙热的渴望:“老婆,你再打一下,好不好?”   际鸣:……?   作者有话说:   晏公主:啊,老婆打我了,好爽,好兴奋!   际鸣:……这人什么毛病?   咳咳,看到有宝子很想知道晏沢为啥突然变这样,我不喜欢剧透太多,后面会在文里解释滴~但是我可以透露一个小线索,其实阿沢和晏沢,可以理解为两个人,哈哈!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喽~   么么,爱你们! 第42章 我会让你主动同意的   “再打一下?”   际鸣看晏沢一脸兴奋,如果对方有尾巴,只怕现在已经激动得要摇尾巴了。   “嗯,不过你可以重一点,刚才的惩罚太轻了。”   晏沢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他直勾勾看着际鸣,期待地看着对方的动作。   际鸣想想,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只是雇主觉得方才那一下太轻了,不能抵消他的内疚感。   尽管晏沢兴奋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内疚感,反倒是让际鸣觉得有了压力。   既不能太轻,更不能太重,这个分寸得好好把握。   于是,际鸣又伸出手,纠结了一下,朝着对方那洁白的手心又打了下去。   “啪”地清脆一响,这一下比刚才要重一点,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疼。   晏沢心里猛地震颤一下,看着际鸣那修长有力的手在自己手心拍了一下,又很快缩了回去。   那张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身上……更烫了,叫他难以抑制地更兴奋起来。   老婆的手,打在手上,怎么这么舒服呢?   他尤其不满足,继续道:“再来一下,再——再重一点!”   “还不够?”际鸣蹙起了锋利的眉。   晏沢看着他的目光灼灼,眼中里像有两簇火,那视线都令他感到一丝心惊的滚烫。   雇主这不是……不仅被烧傻了,还有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毛病吧?   他也不是没听人说过有钱人多会玩,花样百态得叫人咋舌,但是他都跟了晏沢一年,之前也没有发现,对方身上有这种奇怪的毛病啊!   “先生,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际鸣问。   晏沢见他迟迟不动作,心里有些着急,“我没有不舒服,你再打一下,好不好?”   他想再感受一下,刚才被老婆打的感觉,简直有让人上瘾的魔力,那种酥麻的爽感,直冲天灵盖,让他欲罢不能。   “啪!”   这一下,比前一下还要重,打完了这下之后,际鸣还有些谨慎地看向晏沢,害怕对方因此不满。   果然,让际鸣慌张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晏沢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身体还似乎在微微战栗着。   “先生,您……您怎么了?”际鸣紧张地问。   他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下手那么重的,要是力度放轻一点就好了……   就在际鸣兀自心惊的时候,晏沢抬起了头,看着一脸正色,目光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对方。   心里的那团火,很快就爆发了。   他一把将际鸣按倒在水槽边的灶台上,不管不顾地就对着际鸣的脸啃了上去,完全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老婆,我真的好爱你!”晏沢激动得沿着际鸣的嘴唇、脸颊到处煽风点火。   他的力气极大,加上际鸣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兴奋成这样。   “唔……先生,您别——”际鸣艰难地想躲开对方的唇she交缠,想要奋力将晏沢从身上挪开。   晏沢一面满足地亲着,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对着身下压迫的手感极好的躯体不断进犯,他将手从际鸣的衣摆伸进去,抚摸着光滑柔韧的肌肤。   眼见着雇主的手,马上就要伸到更隐秘的地方,际鸣强硬地将对方的手抽了出来,并且手肘在台上一撑,借势站了起来,迅速躲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厨房位置狭小,这一躲,际鸣的背部紧贴着冰凉的磁砖墙,再也没有后退的趋势。   眼见着到手的美食就这样飞了 ,晏沢有些不满地微微撅嘴:“老婆,我们之间做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的吗,你躲什么?”   际鸣无奈地说:“我是男人,怎么可能做你的老婆,我也不是你的老婆。”   今天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句“老婆”了,终究做不到完全麻木地对待这种称谓。   “我们在一起做了那么多事,你怎么不算我老婆?我可不是那些没有担当的男人!”晏沢不解地说,要是际鸣没看错的话,他的脸颊貌似还有点气鼓鼓的。   际鸣:……   “阿,阿沢,你不需要担当什么,我只想你赶快变清醒,你不该待在这里的。”际鸣心中懊悔,一开始就应该把晏沢带回他的公寓,不该一时心软,真的将神志不清地对方带回家里,这才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要是……要是雇主一直都不清醒,那该怎么办?   “变清醒?”晏沢蹙眉,“我怎么了,我很清醒!我清醒地记得,你是我的老婆,我们一起亲过、做过,那些事情我都记得!”   “咳咳咳!”际鸣被他的话惊得又忍不住咳嗽。   “我们之前什么事情都做过了,现在我只是想亲亲你,摸摸你都不行吗?”晏沢语气委屈。   际鸣:……!   “不,不行!”际鸣头疼地说,没想到雇主脑子虽然不清醒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还记得。   “为什么?”   “因为……因为……”际鸣绞尽脑汁地想,最后憋出来一句话,“因为我不同意。”   晏沢顿时大感受伤,他垂下头,“好吧……”   刚没等际鸣喘口气的间隙,他又斗志昂扬地抬起头:“不过老婆,我会努力对你好,迟早会让你主动同意的!”   际鸣:……!   算了,起码现在雇主不会对他荒唐地乱来就行。   “那,那老婆,你先教我怎么洗碗,好不好?”晏沢小声地问,眼巴巴地等着际鸣的回答。   际鸣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怜样,心里莫名一软,“好。”   晏沢顿时焕发起精神,“好,那我们开始吧,现在该怎么做?”   “等等,先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片。”   际鸣蹲下身去收拾碎碗,晏沢见状,也跟着蹲下来,一起拾掇。   正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际鸣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紧接着,就传来荣白清亮悦耳的声线。   “哥,我买了那家店的烧鹅回来,刚烤出来的,可香了,你快来一起尝尝!”   际鸣心道不好,忘了给荣白说晏沢在家里的事情了。   一边的晏沢听见了陌生男人的声音,脸也瞬间耷拉了下来。   “老婆,他是谁?” 第43章 叫老婆是怎么回事儿   “哥?”   荣白打包回来的烧鹅放在餐桌上,见没动静,又叫了一声。   难道不在家?   他刚想拿起手机,给际鸣打个电话,却听见厨房传来声响。   难道鸣哥在厨房里面?这样想着,荣白朝厨房走去。   这边的际鸣则死死按住晏沢,不让对方从怀里挣扎出去。   “老婆,他为什么会有你家里的钥匙?”   “哥,他怎么会在我们家?”   两个人同时开口的质问,让际鸣一时语噎。   晏沢站起身,将际鸣挡在自己身后,气势汹汹看着眼前陌生的青年。   他眯了眯漂亮的眸子,发现这男孩和相片里的那个男孩,长得一模一样,脸色冷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老婆的那个弟弟啊……   “你就是那个什么弟弟,来这里干什么?”晏沢不爽地问。   荣白也是一肚子火气,见到际鸣居然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带了这人过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没搭理晏沢的问话,直勾勾看着对方身后的际鸣,软软地质问:“哥,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不会随便带人来我们家,就算有人来,你也会告诉我?可现在,你的……你的雇主怎么会在这里?”   尤其看到晏沢还是一副鸠占鹊巢的张狂样子,要不是考虑际鸣在场,荣白早就想动手把人赶出去了!   际鸣不敢对视上荣白那双星亮的眸子,语气发虚:“这是一个意外,你放心,等他好了,我会带他走。”   荣白:“要是我不同意他待在我们家呢?”   晏沢:“老婆,凭什么是我走不是他走?”   际鸣:……   这时,荣白才听见晏沢嘴里说的什么,他脸色都青了,就差咬牙切齿了。   “什么老婆,你他妈在胡说什么?”   荣白几乎气得想发疯,这人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叫他哥老婆?他哥是属于他的,旁人凭什么过来沾染?   偏偏这边的晏沢还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老婆的家,你一个做弟弟的也是半个外人吧,怎么好意思不打招呼就直接过来?”   “你说什么?”荣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晏沢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这里是我老婆家,请你滚出去!”   际鸣:……   “咳咳,这谁的家都不是,只是房东的家,你,你们俩也都别吵了……”   际鸣刚说完,晏沢就紧紧贴过来,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嚣张地拿头蹭了蹭际鸣触感良好的胸肌,得意洋洋地说:“他就是我的老婆,你想怎样?”   荣白一把扯过际鸣的胳膊,怒气直冲:“哥,离这个混蛋远点儿!”   “放手!”   “凭什么?”   “放手!”   “你算什么东西,敢碰我哥?”   ……   终于,在二人不懈努力的互相拉扯之下,“嘶啦”一声,际鸣那件本来就薄的可怜的T恤,直接撕裂了,露出里面坚实饱满的蜜色胸肌,左胸上一粒樱红都若隐若现。   际鸣:……   两个人都适时地松开了手。   “老婆,我错了。”   “哥,对不起……”   二人说完之后,又互相厌恶愤恨地瞪了一眼,但眼看着际鸣的脸色不好看,只好都乖乖闭嘴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收拾,一会儿再出去慢慢说。”   荣白还想说点什么,见际鸣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手掌握成了拳头,只好不甘心地出去了。   晏沢嘴里“冷哼”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直到际鸣将厨房收拾好出来,才看见门边靠着的晏沢,对方小声叫了一句,“老婆?”   际鸣深吸了口气,终究没理他,直接走向了荣白,晏沢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失落。   “小白,我们谈谈?”际鸣紧锁着眉头道。   荣白没好气地说:“哥,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同意这个人待在我们家,这是我们家,你,和我的家,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出现在我们之间。”   不远处的晏沢紧抿着唇,看着际鸣的背影,但是对方并没有叫他,他只好委屈地垂下头。   际鸣拍了拍他的肩,“去房间里谈吧,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荣白忍着想去把那人赶出去的冲动,开口道:“好。”   然后,晏沢眼睁睁看着际鸣和荣白进了房间里,还亲眼看见际鸣将门关上了。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惶惶不安,既害怕际鸣生气,又担心对方的挑唆下,真的把自己赶出去。   可他是真的很喜欢老婆啊……   一墙之隔的卧室内。   际鸣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向晏沢解释了一通,中间省略了一些没必要的内容,比如刚才在厨房里发生的事情,只讲述了晏沢怎么来到,以及突然变得异常的过程。   至于晏沢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开始叫他“老婆”,际鸣也感觉莫名其妙。   听完了际鸣的讲述,荣白沉思了一会儿,又重点问了一句,“他吃的药是什么药,能找到吗?”   际鸣摇头,“我只是听先生的表弟说他被下药,让我赶紧把他带走,但看反应,应该是那种……会让人兴奋的药?当时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看着也是意识不清醒的状态。”   荣白皱着眉,“然后他在车上就发起了高烧?”   “嗯。”际鸣点点头,“但他没有睡着的时候是清醒的,还让我别带他去医院,结果一觉醒来之后,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或许是发高烧导致的脑部神经受损,导致他突然性格大变?但他似乎没有其他异常症状,倒更像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际鸣有些疑惑。   “嗯,学名叫做分离性身份障碍,就是一个人身上,存在着多重人格,他之前有过类似的异常情况吗?”   际鸣摇头,“没有,一直都很正常。”   “那他知道自己是谁吗?”荣白又问。   “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什么意思?”   际鸣回想了一下晏沢身上的变化:“我对他提起他的公司和晏家的时候,他明显表示出了抵触,我就没有再提了,但他应该是知道的。”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叫你老婆?”荣白咬牙切齿地问。 第44章 你真好!   “这个,我也不清楚……”提起这个,际鸣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不仅如此,尤其是现在的晏沢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种,说不上来的诡异亲密感,让际鸣觉得浑身发毛。   他感觉到陌生的同时,又充满了不适应。   “把他送回晏家吧,哥,咱们别给自己找麻烦。”荣白道。   际鸣对此却有些犹豫,“我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   “不用问,他那样的家庭我们惹不起,再加上他自己的身份也复杂招摇,我们不该把他留下来。”荣白继续劝道。   “可是他现在神智清醒,除了像是变了一个人外,还对晏家……”际鸣顿了一下,迟疑着问,“原来的他,还能回来吗?”   “什么原来的他?”   “他还能恢复正常吗?”际鸣问。   “这个说不好,得看他自己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切换人格,实在不行的话,要不我们先把他送去医院吧?”   际鸣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问问他的想法吧。”   荣白呼吸一滞,有些着急地问:“哥,你不会想把他继续留下来吧?”他对此非常不满。   “他现在不是晏沢,只是阿沢,我们要谈他的去处,也是找晏沢谈。”际鸣沉声道。   “可要是他一直不能切换回他自己的主人格呢?难道你要让他一直都待在我们家里?”荣白语气更焦灼了。   “放心,我会和他协商的,如果他一直都是阿沢的话,到时候……我会直接把他送回晏家。”   际鸣内心也有顾虑,要是把晏沢送走了,万一晏沢苏醒后,他并不想听凭自己的决定去哪里,到时候折腾的还是自己。   他暂时还是不想失去这份高薪工作的,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哥……”荣白软着语气说。   “我去找他谈谈,看看他怎么想。”际鸣说着,便打开了门。   猝不及防,他就和晏沢趴在门上偷听的脸差点撞上了。   对方也自知心虚地站直身体,眼神飘忽。   “那个……我什么都没听见,老婆!我发誓!”晏沢信誓旦旦地说着,右手五指并在太阳穴附近,做出一副发誓的架势。   际鸣:……   “阿沢,我们也谈谈吧,关于你的去处。”际鸣开口。   晏沢登时作出一副大受伤害的表情,“老婆,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他是我哥,不是你老婆!你能不能要点脸?”荣白听着对方一句句刺耳的“老婆”,再也按捺不住汹涌的情绪了。   “他就是我老婆,我们都一起,呜呜——”晏沢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骇的际鸣牢牢用手堵住了嘴巴。   要不是际鸣捂得快,指不定就有什么惊天秘密从他嘴里泄露出来了。   “小白,你先出去吧,我单独和他谈谈。”   荣白狠狠瞪了晏沢一眼,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踩着重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际鸣将晏沢带到房间里,然后关上了门。   此刻的房间里,只剩下际鸣和晏沢二人。   晏沢小心地靠近际鸣:“老婆,对不起,撕坏了你的衣服,你——”   “我不会再惩罚你了!”际鸣警惕地说。   晏沢一愣,脸色透出一点春情荡漾的粉润,“老婆,我只是让你换衣服而已,又没有说其他东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说……你还想像刚才那样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咸猪手”伸到际鸣被毁坏的领口,又沿着那破损处往里伸过去。   际鸣脸色一变,赶紧将某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拎出来。   他不懂,自己纯粹就是一具男性的身体,不柔软也不会迎合,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怎么就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阿沢,你……不要再做这种奇怪的事情了。”际鸣头皮发麻地劝道。   此话一说出口,晏沢的嘴巴瘪了一下,“不行,但是老婆,我以后会努力让你觉得舒服的!”   “咳咳……”   际鸣干咳几声掩饰尴尬,将话题扯到正轨上。   “阿沢,你愿意回家晏家吗,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晏沢瞪大眼,后退一步,“我就说,你要赶我走!我不要去晏家,那一家人都不是好人,老婆,你不要让我回去,好不好?”他眼睛又渐渐开始红了。   际鸣就见不得他这副样子,他安慰道:“那里有你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是你的亲人,你回到家里,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晏沢拼命摇头,“我不要!他们都是魔鬼,他们根本不是我的父母!我才不要回那个鬼地方,老婆,你不要送我走,好不好?”   他上前,紧紧搂着际鸣柔韧紧实的腰,蹭在对方结实的胸口上,小声啜泣着:“老婆,我不要回去,别让我回去,好不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际鸣:……   他没看错吧,雇主居然在哭?!?   他只好拍了拍晏沢的肩膀,抽了两张抽纸,在对方泛红的眼尾处擦拭了泪珠,“好。”   “真的?”晏沢抬起头,美眸种含着泪,看起来像朵无辜的小白花。   尽管曾经的际鸣很难相信,这样一副可怜的模样会出现在雇主的脸上。   他叹了口气,点点头,“嗯。”   不过只是暂时,他当然不可能一直让这样状态的晏沢待在家里,不说他着急,晏家肯定得急疯了,晏沢的公司可还在水深火热中呢!   但际鸣也从方才晏沢的态度中可以感受到,对方对晏家很是抵触,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他虽然没见过晏家掌门人晏鸿,但好歹见过辛倩,从二人之间尴尬的相处模式中,际鸣能察觉到,晏沢和他母亲关系并不好。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差。   尽管如此,际鸣作为一个外人,也不爱八卦豪门的那些隐秘事件,他只是晏沢的保镖,出于对雇主的负责考虑而已。   他没有立场去顾及其他。   “老婆,你真好!”得到际鸣肯定的回答后,晏沢的眼泪迅速缩了回去,只剩下眼角的泛红烙印。   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不愧是拍过戏的。   际鸣:……   作者有话说:   是绿茶的晏公主一枚呀~ 第45章 干坏事,被抓现行   就这样,际鸣暂时决定了将晏沢留在家里。   但是,际鸣也和荣白做了约定,如果三天内晏沢还没有恢复主人格,无论如何,都得把他送回去。   在答应将晏沢暂时留下后,际鸣特意对他再三强调,有人在旁边的时候,不可以对他动手动脚,也不能再把老婆整天挂在嘴巴上。   晏沢一开始当然不同意,他委屈地说:“老婆,我可以忍住不在人前和你亲密,但是我不叫你老婆,叫你什么?”   际鸣语气僵硬地说:“总之,不能在人前叫我老婆,太……太丢脸了。”   想到荣白听见这个称呼后,那震惊的眼神,他就浑身不是滋味,毕竟哪个好端端的大男人,突然被人叫老婆,肯定是极度不适应的。   “那,那我叫你亲爱的怎么样?”晏沢眼睛一亮,退而求其次道。   际鸣:……   总之,晏沢与他争执了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不对际鸣在人前做亲密的举动,然而,他却对“老婆”的称谓异常执着。   际鸣和他掰扯了几句,实在争不过晏沢的强词夺理,只好忍着难堪随他去了。   走出房间的时候,晏沢看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荣白,一脸得意,后者气愤得巴不得在他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上狠狠来一拳。   想到际鸣的话,荣白心中冷笑,反正过两天就能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送走了,到时候眼不见为净。   于是,三人倒是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一天。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分房,又成了一个世纪难题。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两张床,关于三人睡觉的归处,的确是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   首先排除晏沢和荣白一起睡的可能性,这俩人相看两厌,互相都恶心得不行,要是睡到一张床上,只怕会打起来。   但是让际鸣和其中一人睡,一个人乐意了,另一个肯定得气疯了。   荣白:“哥,我想和你睡。”   晏沢:“老婆,我们一起睡吧,我给你暖被窝!”   际鸣:……   际鸣不想参与他俩的争辩,直接去卧房拿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出来,接着,在二人的注视下,将被子和枕头放在了沙发上。   他叹了口气:“你俩一人一间总行了吧,我睡沙发!”   见二人又想说什么,际鸣忍不住道:“打住!赶紧洗漱完去睡觉,小白你早点睡,明天回学校。”   荣白恶狠狠瞪了一眼晏沢,晏沢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际鸣:……   他不想看这俩人无声的战争,直接被子一盖,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三个人都没说话,吃完后,荣白蔫蔫地站起身,“哥,学校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听见他要回去,晏沢眼睛一亮。   际鸣点头,“好。”   “鸣哥……”荣白看着际鸣,眼神带着一抹深意,“昨天我们说好的,你可别忘了。”   际鸣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眼角余光看见正在默默喝粥的晏沢,心里变得沉重。   “嗯。”   “好,那我走了。”得到回答后,荣白才离开。   关上门的时候,他正好听见晏沢似乎很高兴地对际鸣说:“老婆,他终于走了……”   荣白气得差点吐血。   这人无耻的境界,荣白可真叹为观止。   明明他才是外人,居然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待在属于他和鸣哥的家里。   要是……要是他足够有能力,那鸣哥就不会当晏沢的保镖了,也根本不会和那人再有任何交际。   荣白想,自己的计划看来得加快了……   家里又只剩下际鸣和晏沢二人,要不是晏沢在家里,际鸣不够放心,不然他肯定是闲不下来的,就算去黑狼接点陪打的私活儿也不错,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   晏沢缠了过来,“老婆,我们一起来看电影吧?”   电影?   这东西对际鸣来说可有可无,他对此并不感兴趣,之前也有跟晏沢去过一些拍摄现场,他觉得拍电影的过程就很无聊枯燥了。   起码对他来说是无聊的。   但是雇主既然想看,际鸣想着陪陪对方打发时间也好,于是,他把荣白淘汰下来的一个平板翻了出来。   那个平板太久没人用,已经没有多少电量了,怕中途没电强制关机,际鸣又去把充电宝拿了过来。   他把平板递给晏沢。   “老婆,你平时不看电视吗,怎么一个会员都没有啊?”晏沢问。   际鸣:……   “我不怎么看电视,也不怎么玩这个,你自己想看什么直接支付吧,绑定了账号的。”   “老婆,你真好!”晏沢说着,又要贴过来,被际鸣不动声色躲开了。   晏沢对此有些失望,但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专心找电影。   最后,他还是没有特意花钱买会员,找了个不要钱的免费电影,就是在等待电影的时候,看了足足快两分钟的广告……   看着长长的广告,际鸣也快昏昏欲睡了。   之前荣白也带他去过电影院看电影,但是看到后来,际鸣直接在电影院睡着了。   他天生就少了浪漫的艺术细胞。   毕竟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又不能挣钱变现,无异于浪费生命。   此时陪着雇主看电影,权当是工作的内容了。   晏沢找的是部国外的电影,他还兴奋地给际鸣介绍:“老婆,这个电影可好看了!”   际鸣跟着附和:“嗯,好看。”   其实他觉得很无聊,但是不忍拂了晏沢的面子,只好强打起精神来看片子,时不时嘴上跟着对方应两句话。   看到电影中间部分,际鸣实在撑不住袭来的困意,半眯着眼睡了过去。   直到身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沿着自己脖颈和胸膛游走着,带来酥麻炽热的触感。   际鸣忍不住哼了几声,身体挪了一下,想避开那东西,直到关键的地方被人含在嘴里了,他才惊醒。   一睁眼,果然看见晏沢正趴在他身上,见他醒来,也丝毫没有干坏事被抓包的尴尬,反倒是扬起了一个笑脸。   “老婆,你醒啦?刚刚你喘得很好听哦……”   作者有话说:   阿沢:老婆的**!哇!   际鸣:……   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啦,么么,明晚会继续更新! 第46章 你管那家伙叫阿沢?   际鸣脸色难看地将对方的头从身上掰开,他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晏沢掀开到胸膛上面,蜜色的肌肤到处都是某人啃出来的红印子。   他刚才居然睡得那样沉,就这么被人趴在身上为所欲为都毫无察觉?   不会是因为晏沢变性子了,导致他的警惕心也降低了吧,际鸣的心提了起来。   他将晏沢推开,坐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先生……阿沢,你电影看完了?”   “没有啊,我刚看没多久,充电宝就没电了,平板里面的电没有支撑多久,也关机了,不过我看你睡得太香了,就不舍得叫醒你,然后……”   晏沢没往下说,脸上带着微粉,看上去居然还有些……娇羞?   际鸣:……   “老婆,刚才你是愿意的吗,我还小声问你了呢,你哼哼了一句,我以为你答应了,才去掀你的衣服的!”晏沢看着际鸣,眼神亮晶晶的。   “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际鸣头痛,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把x骚扰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点倒是和以前的雇主很像。   想起之前和眼前的人做下的那些荒唐事,际鸣眼神飘忽,俊脸泛着暗红。   见际鸣不说话,反倒表情有些恍惚,晏沢心里一乐,“老婆,你也觉得很舒服,对吗?”   “嗯……”   际鸣嘴上随口应了一声,思绪却飘向了不该飘去的地方。   见际鸣真的说出了想要的答案,晏沢兴奋极了,他重新一把扑向对方,将际鸣压在身下,高兴地问:“那老婆,你这算是答应和我亲热了吗?”   猝不及防被打断思绪,还被人饿虎扑食一般直接砸过来,际鸣第一反应就是防护自己。   “啊!”   下一刻,“砰!”地一声,际鸣的拳头便砸了出去。   这完全是作为拳手的下意识自我防卫动作,尽管有所收敛,加上身处的空间和姿势也有所限制,力度已经放小了很多。   就算如此,这一拳还是将晏沢硬生生打倒,导致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向了地板。   际鸣都懵了,看着仰躺在地上,用手捂着鼻子的晏沢,心里一紧。   “先生!您没事儿吧!”   看着从那白皙的指缝中渗出来的血,际鸣顿时慌了,赶紧起身去找家里备用的医药箱,他之前在黑狼打拳的时候,大小伤不断,去医院又嫌贵,所以常用的医疗物品还算是比较齐全的。   正当他在柜子里找医药箱的时候,身后的晏沢,却自己悠悠坐起了身,茫然看向四周。   那神情带着与生俱来的矜傲,正是际鸣曾经熟悉的模样。   际鸣找到了医用棉球,正转过头,就见晏沢已经坐了起来,侧身对着自己,一声不吭。   他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阿沢,你现在还好吗?”   晏沢看着际鸣,目光带着审视和玩味,“阿沢?你管那家伙叫阿沢?”   听见了熟悉的语气,看见了熟悉的表情,际鸣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先生?”   眼前的人,突然恢复正常了吗?际鸣瞳孔一张。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问你话呢,妈的——”晏沢发现了自己鼻子的不对劲。   他伸手在鼻子上一抹,果然看到了血渍。   “我的鼻子,怎么回事?你打的?”晏沢脸都黑了。   ……   在晏沢被困在脑海中,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能隐约感受到体内存在的另一个人,接替了自己的身体。   但他根本不记得在这段时间里,那个人用自己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晏沢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不清醒的梦,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能从外界传来破碎的信息中,隐约感受到,操控自己这具r体的,另有其人。   他尝试着让挣脱出意识的牢笼,但灵魂就像是困在混沌的陌生时空里,过去的记忆,现在的记忆,不断组合又被打碎,还掺杂着各种纷乱的声响,让他时刻不得安宁,也无法做到真正苏醒。   直到刚才,一切嘈杂繁冗的东西,突然都暂时被拂去,才使他得到了片刻喘息。   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晏沢注意到自己身处于陌生的空间。   他打量向四周,凭心而论,从小到大活了快二十六年,晏沢还没见过这么老破小的房子。   最简单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构造,屋里的家具样式都很老套陈旧,像是他拍戏时见过的那种老式分配房,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那花团锦簇的桌布,简直是在荼毒他的双眼。   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么破的房子里?难道是被绑架了?   直到看见不远处正躬身翻箱倒柜的男人,晏沢才模模糊糊想起来。   他被辛倩在酒里下了药,然后被人带走了,那人是……   晏沢直勾勾看着那穿着灰毛衣,黑色运动裤的男人,很家常的衣服,是他少见的,保镖除了一成不变黑西装外的其他衣服。   尽管只是寻常的衣服,但却一下子抹平了对方身上那种偏冷硬的气质,使其整个人变得柔和生活化了不少。   倒是和这个廉价的环境很相配。   直到际鸣转过身,看见他醒来,脱口而出的那句“阿沢”,让晏沢心中一愣。   他马上联想到了这段时间身上的不对劲,于是眯着眸子,做出一副惯常的睥睨表情:“阿沢?你管那家伙叫阿沢?”   见到保镖一脸见鬼的惊慌表情后,晏沢体会到了一种被取悦的快感。   他就喜欢看对方对他紧张局促的表情,际鸣越是这样窘迫不安,逗起来越好玩,尤其这人还要强撑着做出一副正经的作态,更令他心里嗤笑不已。   早就被他玩透了,一个大男人还装什么纯情?   他又怀着恶意追问一句,“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问你话呢,妈的——”   晏沢这才注意到剧痛的鼻子,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他伸手一抹,果然见到手里的血渍。   他脸都黑了,咬着牙问:“我的鼻子怎么回事,你打的?”   就算在他体内另一个人再傻,也不至于蠢到自己往尖锐的地方撞吧?   作者有话说:   嘿嘿,520哦今天,明天521 ,祝有对象的宝贝甜甜蜜蜜哦!   和俺一样的狗子们,就默默和我一起祝福晏沢和际鸣幸福且性福吧~ 第47章 我要检查一下   际鸣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雇主,不是阿沢。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又突然恢复正常了,但面对的是这么尴尬的现状,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先生,抱歉,我马上给您处理。”   际鸣快步走过来,先拿湿巾给他擦拭,然后又拿出蘸取了酒精的医用棉球塞进他的鼻腔里。   刺鼻的气味传来,晏沢有些抵触,头往后一躲:“难闻死了,这什么味道。”   际鸣愣了一下,回答道:“沾了点酒精,消毒用的。”   晏沢不忍去想自己这副尊容多难看,有点恼火地问:“我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际鸣当然不好意思说,是刚才雇主趁他睡着,对他进行x骚扰,然后他才下意识反击的吧?   他嘴唇翕张着,想起来,那天晚上的晏沢,似乎被门撞到了鼻子,正好拿着当借口。   “是……是您出事那天晚上,被门撞到了,才……才受伤的。”   际鸣天生没有撒谎这项本事,因此,说个借口都显得蹩脚。   晏沢见状,心思一动,凑到他的耳边,嘴角一勾,语气暧昧:“该不会,是那个‘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被你反击了吧?”   没想到对方猜的这么准,际鸣心里一紧,赶紧矢口否认:“不……不是的。”   “不是的话,你的脸怎么红了?”晏沢冷笑,上手捏住保镖线条分明的下巴,逼着对方靠近自己。   就算鼻孔里塞着狼狈的棉球,也无损他的无暇的美貌。   看着对方的脸,际鸣在想,为什么明明是同样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却差距那么大。   当雇主是阿沢的时候,是单纯无害的漂亮。   但当他再成为晏沢本人的时候,却变得慑人心魄,像一条淬毒的,艳丽的蛇。   阴冷逼人的气息传来,际鸣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先生,不是的……”   他感觉自己被晏沢的气息环绕了,对方那双若寒潭的美眸里,似乎有种让人胆寒的魔力。   “他是摸你哪儿了,还是……亲你哪儿了?”晏沢见他一副心虚的模样,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除了逗狗的愉悦外,更多的,还掺杂了一种恼怒。   那种名为嫉妒的,恼怒。   就算是他身体里的人,他也不允许那人沾染了属于他的东西!   想到那个人占据着他的身体,在他脑子一片混沌、痛苦得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可能对际鸣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   晏沢想到这里,就恼火得不行。   他拽过错愕的保镖的衣领,用冷漠的,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我要好好检查一下,他到底碰了你哪儿!”   说着,晏沢就要去掀际鸣的衣服,后者被他迅猛的动作吓了一跳。   但际鸣身为拳手的反应力还是在的,他牢牢抓着晏沢的手掌,“先生,他没碰我……”   “松手!”晏沢在气头上,根本不想搭理他的话。   际鸣尝试着僵持了一会儿,晏沢捏着他的下巴愈发用力,指甲抠破了一点光滑的肌肤。   他嘶了一声,小声地求饶:“先生,别……”   晏沢冷冷地看着他,“松手。”   际鸣还是松开了手。   他感受到晏沢冰凉的手掌,从腹部开始游走,再逐渐往上,际鸣觉得自己像是被冷血动物渐渐侵蚀,引起了身体的阵阵战栗。   “还说他没碰,这些都是什么?”   晏沢看着那些刺目的痕迹,烦躁不已。   尤其是在保镖那结实饱满的胸肌上,居然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这些痕迹,无一不让晏沢怒火中烧。   他的东西,居然就平白给人糟蹋了!   “你是傻子吗,还是心甘情愿被他玩?”晏沢带着恶意道。   他手指揉捻着其中一处果实,然后,在那里狠狠掐了一下,带着一点发泄的意味。   “我睡着了,不知道,呃——”   际鸣身体像是被过电一般,狠狠颤抖了一下,因为晏沢的手指在上面掐了一道。   疼痛的地方太难以启齿,让他连喘息都觉得尴尬。   不过,际鸣想不通,明明阿沢也是雇主本人,为什么雇主还会因此生气?   “蠢货!”晏沢没好气地说。   他将际鸣按倒在地,在对方用惴惴不安地眼神看着他的时候,近一步将手往保镖的身后伸过去。   “我要检查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也被弄脏……”   际鸣一惊,晏沢受上的动作,摆明了他要将手伸到更难堪的地方,连忙阻住道:“先生,那里……不行!”   “有什么不行,还装纯情,之前在我身下,你不也有爽到吗?”晏沢不耐道。   他感觉自己似乎变得比以往暴躁了很多,手上的动作很粗暴,而且……头好像痛起来了。   见际鸣的手一直拦着不让自己伸进去,头痛带来的郁气让他更是恼怒。   “先生,不行!”际鸣死死拽着裤子,不让对方伸进去。   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却总要在雇主面前防备着身上身下的贞操。   偏偏雇主的话,永远不给他留余地,让他窘迫得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什么他也有爽到,那分明就是被迫的……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最终还是际鸣丢兵弃甲。   他难堪地闭紧了眼,感受到钻进来的手指,咬着牙,不让自己绷紧的拳头去揍人。   直到感受到对方的动作的手指离开,际鸣才勉强睁开眼,脸色一变。   只见晏沢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额头上冒出细汗,脸色起来有些不对劲。   际鸣小心地问:“先生,您怎么了。”   他看到雇主鼻孔里塞的棉球又红了一点,“我给您换一个棉球吧。”   晏沢被际鸣扶到了沙发上,他身体一动不动,倒是很配合际鸣,没多久就换好了新的棉球。   见雇主突然面色苍白,脸色还出了很多汗,际鸣问:“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晏沢扶额,勉强缓了一点后,对上了际鸣一双担忧的眸子,他一愣,不自觉地问。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作者有话说:   俺来啦!求个海星和评论,呜呜~   给大家说下俺的更新频率,一周五更,一般周三和周日这两天不更新呦! 第48章 你想喝点别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这句话问得很轻,似乎一阵微风就能拂去,但却清晰地落在了际鸣的耳中。   晏沢清楚地知道,除了不曾在待遇上亏欠对方外,他对自己的保镖并不算多好,甚至还经常对这人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过分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完全超过了保镖的职责范畴。   尽管他付出了不菲的报酬,但的确没想到当初曾经在擂台上的拳手,还能低三下四到这个地步。   际鸣眼神闪烁了一下,避过这个问题,“先生,我……我去给您倒杯水吧。”   晏沢看着他转身去倒水的背影,神情从怔愣,很快又回到了常见的冷漠。   也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在奢望从对方口中得到了回答呢?   何况当他的保镖,可是能挣到比当拳手翻倍的薪酬,傻子都知道做什么选择……   际鸣把倒好的温开水递给晏沢,然后恭敬地站在他身边,就像以往一样。   晏沢一边喝着水,眼神往周围瞥去,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际鸣见他看向壁柜那里,怕有洁癖的雇主觉得那里脏乱,赶紧过去收拾。   “先生,抱歉,我去整理一下。”   其实壁柜那里也不是很乱,就是放了些日常用的东西,只是看起来比较随意而已,再怎么摆放都是那样。   然而,晏沢的目光,其实放在了壁柜上的咖啡机那里。   他想起来,在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确有叫保镖去学做咖啡,在当时,他其实根本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也没有如何放在心上。   没想到……尽职尽责的保镖,还真的买了咖啡机,在家里学着做咖啡。   他知道对方没有和咖啡的习惯,家里无缘无故出现一台咖啡机,只能是为了自己。   晏沢的心里又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痒痒的,还有细小的暖流从心里流过,罕见的生起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悸动的情愫。   他装作随意地问,“那台咖啡机……”   际鸣左手边正是那台咖啡机,见状,他赶紧如实回答:“哦,这台咖啡机,是我弟弟他在超市抽奖抽到的,他的运气,还不错——”   后面的话,晏沢就没怎么听进去了。   抽奖?送的?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为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也对,他凭什么要求际鸣做这些事情,对方只是他的保镖而已。   只是保镖,而已。   见雇主的脸色又变得不对劲,际鸣小心地问:“先生,您又不舒服了吗?”   “什么叫又,你看我是那么体弱的人吗?”晏沢没好气地说。   那台咖啡机在他眼里,显得愈发刺眼。   想到自己刚才那可笑的想法,晏沢便懊恼不已,连带着表情也愈发阴沉。   “哦……好的,抱歉。”   际鸣也不想去触碰他的霉头,毕竟雇主总是阴晴不定的,他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晏沢心里虽然憋着郁气,但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那台咖啡机,你……有用过吗?”   际鸣愣了一下,“用倒是用过,您之前不是让我学着做咖啡吗,正好家里有个现成的咖啡机,就学了一下。”   虽然之后雇主并没有真的让他去做咖啡,那句吩咐估计也只是对方的一时兴起,以防万一,际鸣还是真的去琢磨了做咖啡的事情。只是他时间的确不多,就学会了个大概过程,至于做出多么精细的咖啡、甚至学会拉花什么的,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听到这个回答后,晏沢心中的不满总算散去了一些。   “那你给我泡个咖啡吧,我想喝咖啡。”他说。   际鸣犹豫着开口:“先生,我没有好的咖啡豆,我还是出去给您买吧?”   他心里琢磨着,好在小区附近不远处有家星巴克,出去也不远,很快就能回来。   “不要,我就要喝你做的咖啡。”晏沢明确表示了拒绝。   际鸣:……   “好的。”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把咖啡做好后,际鸣打量了一下自己寒碜的杯子,觉得把用过的杯子给晏沢装咖啡也不合适。   于是,纠结了很久,他决定找个崭新的——漱口杯。   还是粉色的。   之前家里其实有两个漱口杯的,有个蓝色给晏沢用了,所以就剩下一个粉的了,这还是当初际鸣在超市买杯子的时候,随便买的特价品。   他忐忑的将咖啡递到晏沢面前,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呃,先生,您要的咖啡……”   晏沢随便扫了一眼,差点受到惊吓。   “这是什么垃——”他黑着脸,没把第二个字说出口。   最让他的眼睛受伤的是,只见那粉色杯子上,居然还印着一朵质感很差的花!   晏沢从来没见过这么恶俗的东西。   际鸣是故意的吗?   他抬头一看,只见对方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按捺住内心的抵触,晏沢还是勉为其难地接过了。   他艰难地抿了一小口,脸色更加难看:“这什么鬼,难喝死了!”   际鸣:……   要不是无理取闹的雇主说想喝,他根本不可能会碰那个咖啡机!   晏沢没喝两口,就皱着眉把那杯子放下了,又强调了一遍:“真难喝。”   际鸣:……   见际鸣没啥动静,晏沢凉凉地说:“你自己喝喝,什么味道。”   “呃,好的,先生。”   刚转过身,想去给自己倒一杯,雇主的声音又传来:“就喝这杯。”   际鸣只好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晏沢,见对方朝着面前放的那杯咖啡一抬下巴,他才有些犹豫地拿起那杯咖啡。   “怎么,喝我喝过的,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说,你想喝点别的……”晏沢嗤笑,语气暧昧。   际鸣深吸了口气:“没有,先生。”   拿起咖啡,一鼓作气都喝了下去,满嘴的咖啡苦味,际鸣忍不住皱了眉。   “又不是喝酒,喝得那么猛做什么?”说到‘酒’,晏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那瓶送你的酒,喝完了吗?”他笑得很不怀好意,看着面前保镖的反应。   际鸣知道他指的是那瓶酒,心提了起来,“先生,那瓶酒太珍贵,被我收了起来。”   那瓶酒给他带来的难堪,际鸣依然清晰地记得。   作者有话说:   晏沢:哇,老婆特意给我学做咖啡,他好爱我!   际鸣:爱吗?咖啡机抽奖送的。   晏沢:……! 第49章 过来,蹲下   晏沢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然后开始对着天花板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辛倩居然真的敢不择手段的给自己下药,放眼整个圈子,都足以令人耻笑了。   晏沢自然能猜到它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他不会原谅对方的行为。   这种无耻的下作手段,既是对他的不公平,也是对林毓的不负责。   幸好他被救出来了,不然林家那边,还真是不好交待。   不过晏沢丝毫不怀疑,辛倩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林家的托辞,林家当然也不会追究,毕竟两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他和林毓,不过是维系两家关系的牺牲品和垫脚石罢了。   想到这里,晏沢的目光冷了下来,他知道辛倩心狠,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卑劣。   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疯子……   “先生?”   晏沢的思绪被拉回来,“什么事?”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是回您的那套公寓,还是回晏家?”际鸣尝试性地问道。   既然雇主已经清醒了过来,那也没有了继续待在他家里的理由,何况他家实在简陋,只怕对方也住不惯。   晏沢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他家,不说这简陋的居住环境不适合,更重要的是,对方要是真的“失踪”了,那总会有人得找上门来。   际鸣自诩庙小,可容不下那么多尊大佛。   说到底,他只是晏沢的保镖而已,本来就没必要卷入复杂的豪门纷争里。   “怎么,想赶我走?”晏沢冷哼一声。   际鸣赶紧摇头,开口道:“先生,您也看见了,我家里太简陋,什么都没有,就连咖啡杯都没有像样的,不适合您久住。”   “你也知道你家里简陋?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差的房子,你干嘛买这里的房子?”晏沢嫌弃地说。   际鸣:……   雇主果然对金钱没有任何概念,就算是这种老城区的老小区的房子,他也不可能买得起!   不过也正常,对方家里随便一瓶收藏的红酒,价值都快二十万了,估计也想不到有人居然连这种房子都要租……   “先生,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房东的。”际鸣诚实地回答。   晏沢:……   他有些不可思议道:“别告诉我,你出来打工这些年,连这套老破小的房子都买不起?”   不过晏沢很快也想到了,际鸣挣的钱,估计绝大部分都去贴补给那个孤儿院了,身上可能还真没什么存款。   际鸣点头,晏沢哑然。   空气沉默了良久,晏沢才悠悠开口。   “我决定了,不走了。”   际鸣:?   他没听错吧,刚才雇主还嫌弃这里的房子又小又破,现在居然说想要留下来,这……是开玩笑的吧?   见际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疑惑,晏沢嘴角一勾,“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躲躲那些不想见的人,你说,要是我失踪了,那最焦头烂额的人,应该是谁?”   际鸣摇头,不敢轻易接话。   “先生,我……不知道。”   晏沢也不勉强他,自顾自地做了决定,“要是能躲个清闲,似乎也挺不错的……不用再和不想见的人见面,也不用做不想做的事情。”   “总之,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不要让他们找到我,知道吗?”   反正公司现在忙得虽然一团乱,但也有人在打理,一切都在进行中,缺了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晏沢想着,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看向一脸错愕的保镖,眉毛一挑,”听见了吗?”   “先生,这……这不合适。”际鸣哪里敢轻易答应对方。   “有什么不合适的,要是这里被发现了,你带我去别的地方躲着也行,就当是我想出来透口气吧。”晏沢任性地说。   “可——”际鸣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等结束后,我给你一套地段不错的房子,作为报酬,怎么样?”   晏沢干脆地抛出了实际的利益,一套房子而已,他虽然手头紧张,但买个不错的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际鸣:……   “就这个,就行。”纠结了一会儿,际鸣做下决定。   “什么?”晏沢问。   际鸣沉声道:“那就这套房子吧,我……不要别的,这个就行了。”   晏沢美眸一眨,哂笑道:“你倒是不贪心,把好处往外送。”   际鸣抿着唇,没说话。   要的太多,那要做的事情就更复杂繁冗,他不想让自己沦为欲望的傀儡,供其驱遣,沉沦其中。   “不过,我这里可能不太安全,他们总会找过来的。”际鸣犹豫着说出实情。   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何况靠晏家的人脉和手段,当他们察觉到晏沢失踪后,肯定能轻而易举找上门的。   “这我不管,那是你要关心的事情。”晏沢往后一趟,满不在乎地说。   “好,好的……”际鸣艰难地回应着。   要是到时候雇主还是被带回去了,那应该不能说是他的责任了吧,毕竟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能和晏家抗衡。   不过,目前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晏沢的病症。   显然,晏沢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那个人格,有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晏沢问。   际鸣:……   他该怎么对雇主说呢,当雇主是阿沢的时候,不仅做了奇怪的事情,也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但是总体而言,还算是正常范围之内。   见际鸣一副犹豫难堪的表情,晏沢的脸又黑了。   “怎么,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食髓知味?”他讥讽。   就算那个人也是自己,对晏沢来说,依然有种被人抢夺了猎物的愤怒。   他绝对不允许,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去沾染际鸣。   连他体内的人,都不行!   际鸣赶紧矢口否认,“没有,先生,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身体肌肉绷紧,俊脸泛着暗红,额上冒出细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越是紧张,越能暴露出不对劲。   晏沢见保镖心虚着急忙辩解的模样,知道撬不开对方这张笨嘴,于是伸出修长漂亮的手,逗狗一样,对保镖招了招手。   际鸣身体一僵,还是磨蹭着走了过去。   “过来,蹲下。”晏沢说。   作者有话说:   爱吃自己醋的晏公主一枚呀!   求海星和评论,呜呜~ 第50章 老婆,我的鼻子好痛   际鸣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好老老实实走过去,半跪在地上。   同样身为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却比坐在沙发面前的雇主要低了小半个头。   晏沢勾起他的硬朗的下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际鸣的脸。   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对方小麦色的光滑肌肤,沿着下巴,点上了那枚突出的喉结。   际鸣觉得有些痒,想躲开,但是却被雇主冷漠的声音定格住了。   “际鸣,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   “嗯……”   他觉得雇主的话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但际鸣想着,反正自己的确是对方的保镖。   所以,被说是雇主的人,好像也能说的过去?   “那你现在就向我证明吧。”   晏沢松开手,改成双手抱胸的姿势,下巴微抬,那种天生自带的傲气和美丽,足以令人不自觉地被轻易慑服。   证明,什么?   际鸣只觉得一头雾水。   “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际鸣看着他,眼神有些不安。   “你的嘴不太会说话,净说些我不爱听的,还不如让它发挥能发挥的作用。”   晏沢的语气和际鸣的心一样凉。   际鸣难堪地说:“先生,我——”   “那就看你的诚意喽?”晏沢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说。   他的眼神看似坦然,但其实暗中在紧紧盯着保镖的反应,从细微震动的身体、颤抖的嘴唇、再到对方额上落下的一滴汗,都牢牢锁定在他的眼中。   晏沢看到保镖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艰难地挺起身,才朝着他靠近。   那一刻,晏沢的心,似乎莫名漏了一拍。   际鸣主动的,在晏沢的左侧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很轻。   那是一个充斥着不安和忌惮的吻,却无端让晏沢心悸。   “谁告诉你亲这里的?”   晏沢深深看了保镖一眼,然后,直接把人拽了过来,对着那双看上去和主人一样坚毅的嘴唇,狠狠亲了上去。   际鸣被他抓得猝不及防,只得被迫沦陷在这个吻里。   直到晏沢终于把他松开,际鸣才得以恢复自由,大口呼吸着方才极度稀缺的空气。   “蠢死了,不知道接吻的时候可以用鼻子呼吸吗?”晏沢看着他依旧生涩的反应,心里又是一痒。   尤其是看到际鸣被他啃肿了的嘴唇上,还有方才被咬破的小伤口,分明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被这样对待后,看着有种别样的凌nue美感。   “我……”际鸣说不出话来,局促地瘫坐在地上。   明明只是接了一个吻,他好像比曾经打了一场比赛还累。   就这样,维持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态,际鸣和晏沢相处了一整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际鸣去了荣白的房间,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晏沢。   好不容易得了独处的空闲,加上向来培养得良好的睡眠习惯,际鸣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睡觉一向沉,不到点轻易不会醒,所以当天半夜,某个人钻进了被窝里,际鸣都毫无察觉,任由那人对着自己悄咪咪地动手动脚。   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有些发麻,而怀里……   只见一个黑色的脑袋钻在他胸口,际鸣只能看见那人雪白的后颈。   际鸣:……   所以雇主居然有梦游的习惯吗?   想到昨天晚上,他好像隐约觉得身上有点发痒,尤其是腰上和胸上,还有……屁股那里。   他忍住有些郁闷的情绪,把动作放得很轻,想把手从雇主头底下抽回来。   谁知,这动静还是惊醒了对方。   只见雇主抬起头,用一双迷茫中带着雾气的美眸看着自己,表情委屈。   “老婆,我鼻子好痛哦。”由于刚醒过来,晏沢的语气带着慵懒的鼻音。   际鸣一时呆滞着没有动弹。   雇主这是,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可昨天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没等他思索多久,晏沢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了过来。   他在际鸣的身上深吸一口气,迷恋地说:“老婆,你身上好好闻,是柚子味欸。”   际鸣把在脖颈上到处乱蹭的脑袋小心拨开,“这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是洗衣液的味道。”   “我不管,老婆,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晏沢讨好地拿脸蹭了蹭际鸣的胸口,隔着一层衣服的面料,下面的肌肉饱满有弹性,尤其还感受到,某个突起的点点……   晏沢脸一红,想继续偷摸蹭,却又一次被际鸣躲开,他失望地撇了撇嘴。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际鸣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变了性子的雇主,总是觉得自己会生气。   他看着像是那么容易斤斤计较的人吗?何况,际鸣也不知道,对方觉得自己生气的理由是什么。   “就是……就是我昨天趁你睡着的时候,亲你,还舔——”   晏沢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际鸣捂住了嘴。   捂住那张总是语出惊人的嘴,是际鸣完全下意识的行为。   晏沢的话让际鸣觉得羞耻难堪,他好不容易才忘了这茬儿,结果又被提起,不仅如此,他还不由想到,昨天恢复正常的雇主,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晏沢嘴巴被他有力的手掌紧紧捂着,只露出了上半张脸,那双漂亮的眸子睁大了,又眨了眨,“呜呜……”   他像小狗似的哼哼了几声,见际鸣还不松手,便伸出舌尖,在对方手心里舔了一下。   下一刻,际鸣的手心像是着火了一般,他震惊地将手缩了回来,“你做什么?”   晏沢打了个懒懒地哈欠,星亮的美眸挤出一点眼泪,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舔你的手啊,老婆,不舒服吗?”   际鸣:……   “不,不舒服!”   不仅不舒服,际鸣还觉得全身发毛,雇主顶着这样一张脸,做出这样反差的行为,让他觉得难受中,还夹带了一丝惶恐。   要是日后雇主想起了这个人格做下的事情,指不定会多懊恼,而自己作为目睹了这一切的人,说不好还得被对方如何报复呢。   想到未来可能面对的这样一天,际鸣觉得……眼前的雇主比正常状态的雇主,更可怕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无论是晏公主还是阿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爱吃际鸣的豆腐哈哈哈哈!   不过一个是明目张胆地吃,一个是偷偷摸摸地吃…… 第51章 他不是女的   “老婆,你又在想什么呢?”晏沢见际鸣又开始愣神,好奇地问道。   际鸣僵着脸,回过神来,“没想什么,起床吧。”   “好吧,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晏沢满含期待地问,一双眸子显得亮亮的。   际鸣疑惑:“什么……事?”   他内心隐约觉得,对方指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早安吻啊。”晏沢理所当然地说。   际鸣:……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他就不应该问这一嘴!   眼见着际鸣就要起床离开,晏沢不让,扯着他的胳膊,“老婆,好不好嘛?要是你不亲我,我就当你还在生气喽!”   际鸣只得按捺着性子转过身,语重心长地说:“阿沢,我们之间不应该做这种事情,你的早安吻,要给你以后喜欢的人。”   就算他和雇主发生了关系,但际鸣明白,那只是对方一时兴起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上自己这种毫无情趣的男人?   他觉得,和雇主相配的,应该是那天的林小姐。   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甚至在性别上,他都和雇主完全不比配。   本来以为这样和晏沢解释一通后,对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谁知,听到际鸣这番拒绝话后,晏沢的表情,顿时变成了不可置信的伤感。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做出这样一番可怜的神情,就像一朵被摧残过的娇花,说不出的凄美。   “老婆,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太让我伤心了,呜呜……”晏沢小声啜泣着说,仿佛在控诉际鸣的无情和心狠。   际鸣:……!   要命,雇主的这个人格,怎么这么难伺候?   际鸣见他凄凉得可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   “真的?”晏沢小声问。   “嗯。”   晏沢闻言,立马开心地对他抬起下巴,嘴唇还微微撅起,作出一副索吻的样子。   际鸣强忍住内心的羞耻和尴尬,在对方嘴唇上快速亲了一下,然后迅速起身站好。   “好了,快起床吧。”   他别扭地说完,然后逃似的离开了房间,独留晏沢一人待在房间里。   晏沢正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后,一股甜从心底涌上来,让他兴奋得几乎想要在床上蹦跶。   哇,老婆亲他了欸!这可是老婆主动的一次呢!   是不是说明,以后自己想要做更近一步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呢?   想到这里,晏沢心情大好地在床上滚了滚,他看着旁边际鸣的枕头,将头狠狠埋了进去。   嗯,老婆的枕头,真软啊……   吃过早饭后,际鸣将家里的卫生搞了一遍。   期间,晏沢自告奋勇说要帮他,际鸣想起来洗碗那件事,哪里敢让这祖宗真的动手,只好随便叫他去擦桌子,结果晏沢居然干得很卖力,确实擦得很干净。   他擦好后,还献宝似的对际鸣开心地说:“老婆,你看,我是不是擦得很干净!”   际鸣点点头:“嗯。”   晏沢美眸一亮,满含期待地看着晏沢:“那老婆,我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际鸣:……   际鸣想了想,“我去给你买杯咖啡吧?”   他想着,昨天给晏沢做了一杯不好喝的咖啡,今天就让他喝上一杯好点的咖啡,也算是作为补偿吧。   晏沢嘴一撇,“咖啡好难喝,我要喝奶茶,老婆,你给我买奶茶吧,要那种甜甜的。”   际鸣:?   际鸣没想到,换了个人格后的晏沢,就连喜好的口味都变了。   “你确定要奶茶?不喝咖啡?”他问。   “不要咖啡,那玩意儿比中药还苦,我要喝奶茶,老婆,可以吗?”晏沢眼神亮晶晶地问。   “呃,好吧,那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际鸣道。   听说他要出去,晏沢就着急起来,“老婆,你要出去?那我跟你一起!”   际鸣当然不可能同意带着晏沢一起出去,毕竟晏沢不仅是晏家的继承人,还是个知名度不低的演员,要是在晏沢的公寓那边就算了,好歹附近都是家世不错的人,对明星也不算多大惊小怪。   他这里可是喧闹的老城区,周围的居民基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要是晏沢出现了,指不定那些路人就得围个水泄不通。   际鸣耐心解释道:“我只是出去倒垃圾,很快就会回来的,也会给你带奶茶。”   晏沢有些不甘心,但见际鸣真的没有打算带自己出去的意思,只好委屈地说:“好吧,老婆,我在家里等你,你要早点回家哦!”   际鸣:……   怎么听对方的语气,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什么负心汉?   以防万一,际鸣翻了件荣白的大衣出来,又去找了帽子和口罩,并且在关门前又一次叮嘱晏沢不要出门,听见对方答应后,他才离开。   还好小区外不远处就有奶茶店,丢完垃圾后,际鸣就去了那家奶茶店。   去奶茶店的时候,旁边站了几个小女生,她们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八卦。   其中一个小女孩说:“喂,你们知道嘛,晏沢前段时间好像投资了一个电影,六个亿欸!”   “我知道我知道!这什么人生赢家啊,长得人神共愤就算了,家里还这么有钱,估计人家来娱乐圈就是玩一玩……”   听到晏沢的名字,际鸣身形一顿,将口罩往上拉了一下。   他经常跟在晏沢身边,不少晏沢的照片里都有他的身影,怕被几个女孩认出来,际鸣只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往旁边空地挪了挪。   “这位先生,您要什么奶茶呢?”店员问。   际鸣从不喝奶茶,也不知道哪个好喝,只好道:“要甜的,好喝的就行。”   店员脑子一转,猜际鸣可能是给女朋友买奶茶的,就笑眯眯地说:“好哦,那就给您做一杯我们店里的招牌奶茶吧?保证你女朋友会喜欢哦!”   际鸣:……   “好,好的。”他闷声道。   际鸣是后来的,几个女生先来,加上还有不少网上的订单,所以等了快十分钟,他才排到自己等的奶茶。   店员将奶茶利索地打包好,递到他手里:“先生,祝您和您的女朋友甜甜蜜蜜哦!”   际鸣:“呃,他不是女的……”   作者有话说:   每次写到晏沢变成阿沢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哈哈哈! 第52章 你要带我私奔吗?   店员一愣,然后暧昧一笑,做出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好的,那祝您和您的恋人每一天都甜甜蜜蜜哦!”   际鸣:……   他表情复杂地接过那杯奶茶,在店员诡异的注目礼下,提着它走出了那家奶茶店。   恋人,怎么可能?   想到还在家里等待的晏沢,怕对方等的不耐烦,际鸣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绕过一个拐角,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际鸣总觉……似乎有人在他身后尾随?   身为晏沢的保镖,际鸣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的。   难道是……晏家的人?   他的心悬了起来,将口罩往上提了一下,又一次加快脚步,往租住的小区走去。   为了甩开那人,际鸣特意绕了一段七拐八拐的小路,再不动声色地向后观察了一下,果然又发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心里已经确定得差不多了,在即将进入小区大门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往里走。   那人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际鸣的心可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就算那个男人不是晏家派来的,可靠着晏家的势力,真的想要找上这里,自然也不是难事。   想到晏沢对自己交待过的话,际鸣心里就颇为谨慎。   雇主说,只要不让晏家的人寻过来,让他所谓的“清净”一会儿,他就会给自己丰厚的报酬。   如果……那笔钱足够多的话,说不定,他就可以不用再当对方的保镖了。   到时候,无论是际鸣想开个什么小店还是做什么别的,起码是自由的,不再受人掣肘束缚了。   他当然相信晏沢的出手大方,不至于在金钱物质上亏待自己。   回到家里后,刚打开门,际鸣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晏沢兴奋地说:“老婆,我在家里等了你好久,就怕你偷偷走了,再也不回来!”   际鸣:……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给你的奶茶。”   际鸣把手里好不容易从方才的冲击下夺回来的奶茶,递给晏沢。   晏沢眼睛一亮,迫不及地将奶茶吸管插上了,吸了一大口,满足地对际鸣感叹:“老婆,好甜,和你一样甜。”   际鸣:……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雇主喝奶茶的画面,尤其对方还一脸迷醉的表情,是在是……不忍直视。   际鸣不敢想象,要是雇主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会对曾经嗤之以鼻的垃圾饮品如此欢喜,只怕会尴尬羞恼得要命吧?   正当际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晏沢凑了过来,把那杯奶茶递到他面前。   “老婆,你也喝一口嘛,好甜的!”晏沢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心里却盘算着小九九。   这可是他刚才用嘴巴用过的吸管,要是老婆也喝了,那就是间接接吻了诶!   早上的那个“早安吻”的余韵,还让晏沢回味不已,就是对方只是如同蜻蜓点水般,一个吻很快就掠过了。   要不是唇瓣接触的感觉还在,他甚至会以为,那个吻根本就不存在。   虽然他很想抓着老婆一直亲亲,但是老婆既然不愿意的话,那只能自己想办法和他亲亲喽……   间接的接吻,也叫接吻!   际鸣看着那杯怼在眼前的奶茶,又看了看晏沢水亮的眸子,只好艰难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小口。   晏沢的眼神牢牢盯着他的嘴唇,“老婆,好喝吗?”   际鸣将奶茶还给他,“嗯。”   其实他并没有觉得多好喝,不过除了有些太甜了外,总体味道还算不错。   晏沢满足地吸了一大口,想到这是际鸣刚刚用过的吸管,心里就觉得甜滋滋的。   “对了,阿沢,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际鸣想起了方才在小区外碰到的人,蹙眉道。   “怎么了,老婆?”见际鸣的表情严肃,晏沢小心地问道。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晏沢闻言,瞪大了眸子,表情从不可置信,变成了诡异的兴奋。   “老婆,你要带我一起私奔吗?”   际鸣:……   “不是……”对于身为晏沢的雇主,际鸣实在不懂他的脑回路。   “啊?”晏沢有些失望地撇嘴,又问道,“那老婆,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家里呢,我觉得在这里很舒服呀?”   际鸣想了想,决定对他说出实情:“阿沢,如果你家里的人来接你了,你愿意跟他们回去吗?”   听见际鸣的话后,晏沢立马抵触地摇头,如临大敌:“我才不要回那个鬼地方,最好一辈子都别回去,我不想看见他们!”   说完,晏沢警惕地看着际鸣的脸色,“老婆,我绝对不会回去的,你不要让我回去。”   得到晏沢肯定的回答后,际鸣心想,看来雇主这个人格和他本人一样,都对晏家抱着厌恶和抵触的态度。   但是新的难题又出现了,该带雇主去哪里呢?   h市虽然大,但对于晏家来说,找个人并不是难事,所以,只能尽量找个偏僻的地方,起码能拖延被晏家找到的时间。   际鸣思索起来。   “老婆,我们要去哪里啊?”晏沢好奇地问。   际鸣诚实地摇头,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你的家人想要找到我这里,是很容易的事情。”   晏沢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那老婆,我们一起去什么深山老林里吧,我愿意和你隐居一辈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际鸣:……   “呃,深山老林还不至于……”   际鸣自己倒是无所谓,但雇主这种生来矜贵的人,真要去了深山老林里,只怕会难以接受吧?   不过,晏沢的话,还真的给他提供了思路。   会有什么地方,比远离市区的地方还要偏僻呢?   际鸣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对方能帮到他,不过他没有抱着太多期待,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   于是,他给陆扬打了个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接着就传来陆扬年轻爽朗的声音,“际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找我吗,要不一起出来干个饭?”   际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小陆,我想求你帮个忙……”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我猜肯定不少宝子忘记陆扬是谁了,去看第八章 ,是那对拳手cp哦,Hhh !   求个海星和评论啦,么么~ 第53章 他的眼神,像过去的他   际鸣基本很少主动求人帮忙,除非他真的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因此,一听他的话,陆扬就谨慎地转换了语气,小心地询问:“际哥,什么事?”   “你家是不是有个空着的乡下的老房子,我想借住在那里一段时间,可以吗?”   闻言,陆扬一惊,他紧张起来,音量也压低了,“际哥,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还是说,你犯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际鸣:……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我不至于干什么违法的事情。”   陆扬松了口气,这才放下刚刚悬起来的心,“可以倒是可以,就是那老房子好久都没有收拾,估计都积灰了,想住人肯定得好好收拾一下。不过际哥,那你是……为什么突然想问我借房子?”   际鸣在脑中思索了一下,陆扬倒是他信得过的人。   他就把大概的实情和对方说了一遍,但是省略了一部分不太方便说出去的内容。   譬如晏沢被辛倩下药,以及晏沢突然转换人格的秘辛。   但陆扬也不是多嘴的人,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只是他有些担心际鸣:“际哥,那你这样帮着你那个……那个老板,晏家不会找你麻烦吧?”   “我只对我的雇主负责。”   “哦……那,那好吧,你们想什么时候过去,到时候我开车送你们去吧,那里挺偏的,有些地方甚至导航不到。”陆扬热情地说。   “你买车了?”际鸣微惊讶。   “对啊!我最近打比赛赢了不少奖金呢,我妈的病也好多了,现在恢复得很稳定。”电话里,陆扬语气听起来很轻快。   “阿姨好多了就好,以后你会越来越顺利的,争取有一日打进世界级的比赛!”际鸣是真心祝福陆扬的。   他还记得三年前第一次见到陆扬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那时候的陆扬,一脸的桀骜不驯,虽然实力不错,但终究太年轻,在黑狼被排挤得厉害,加上长得又不错,差点被别有用心的人骗去磕了药,际鸣实在看不过去,就出手帮了他。   当时的的际鸣在黑狼呆了几年,已经打出了一些成绩,不过因为不愿意和黑狼签约,所以处处掣肘,经常被限制参赛资格。   因此,际鸣当时帮陆扬,也是担着被赶出黑狼的风险的,好在他实力的确不错,冲他去看比赛的观众不少,所以黑狼的老板倒没有舍得让他走。   至于际鸣为什么会帮陆扬,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本也不是爱给自己找事的人。   非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当时的陆扬,看起来和过去的他很像。   尤其是那一双桀骜不屈服的眸子,太令际鸣感到熟悉了。   当时,被其他几个拳手围在中心,头还被一只大脚踩着,浑身是伤的陆扬,冷冷地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带头的那人对着他用力踢了一脚,蹲下来和他对视,狠狠道:“服不服?”   陆扬死死瞪着那人,头破血流,额上的汗和血滑到了眼睛里,他也没有闭眼,反而是啐了那人一口,“呸,就凭你这背地里阴人的孬种,也配让我服?”   “妈的!”   那人站起身,正想对着陆扬再来一脚,角落里的际鸣看不过去了。   “到此为止吧,虎哥,过了。”   虎哥不耐烦地转过身,见是一向沉默寡言的际鸣,狠戾地开口:“怎么,毒狼,你跟这小子一伙儿的?”   “随便你怎么想。”际鸣沉静地说。   虎哥看了眼际鸣,又不甘心地看了眼脚底下踩着的陆扬。   接着,他抬脚在陆扬背上用力一踹,对着身边几人厉声道:“还杵干什么,走啊?”   “诶,好!虎哥!”   几个小弟跟着虎哥离开了,临走前,还在陆扬身上补了几脚。   在经过际鸣的时候,虎哥眼神阴测地对他对视了一眼,“有种别被我逮到。”   际鸣倒是无所谓,在几人离开之后,走到陆扬身边,把惨不忍睹的他扶了起来。   陆扬一开始还轻微地挣扎,但后面力气实在犟不过际鸣,只好不情愿地被他搀扶着。   “你就是毒狼?为什么要帮我?”还是少年的陆扬闷闷地说。   “我带你去医院吧。”际鸣没接他的话茬。   陆扬一听医院,立马摇头:“我不去,医院看病太贵了,我妈在医院治病,癌症,一个月就要花一两万。”   际鸣沉默了一下,“不行,你必须去医院。”   “我不去!你别管我了,还有,刚才……谢谢你。“陆扬有些别扭地说。   他虽然年纪小,涉世未深,但他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际鸣见他倔强得很,只好放手了。   眼见着陆扬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际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叫住了陆扬,“等等,我替你付了,去医院吧。”   陆扬有些愣在原地,然后赶紧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不,不用了,我自己上——”   “走吧。”际鸣直接揽过了他的肩膀。   ……   后来和陆扬相处久了,际鸣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在陆扬小的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就和他母亲离婚了。   对方是个不负责的男人,离婚后,每个月只给母子俩几百块的生活费,到了后来,甚至生活费都没给了。   陆扬母亲带着他来到h市,平日靠着洗盘子做家政等辛苦活,一路把陆扬拉扯大。   直到陆扬十七岁的时候,母亲突然被确诊了乳腺癌,他便辍学出来打工,一开始是去拳馆当陪打,之后又来到了黑狼。   际鸣觉得这小孩挺可怜的,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好苗子,便干脆当起了他半个师傅,把自己的格斗技巧和训练方法教给他。   中间几次,陆扬母亲病情加重,陆扬还资历尚浅,没有正式上擂台的机会,因此根本没有足够的收入去支撑母亲治病的钱,于是际鸣便借了钱给他。   最近这一年,陆扬开始有了展露头脚的机会,慢慢地收入也多了起来,早就把欠际鸣的钱还清了。   听到对方母亲病情好转的消息,现在过的也不错,际鸣的确为对方高兴。   作者有话说:   下章晏沢就会出现的,这里要过渡一下!么么! 第54章 老婆,你好霸道   “今天就走吧,你有时间吗?”际鸣觉得还是得尽早离开,不要拖延。   只是……该怎么对荣白说开口,自己带着晏沢去了乡下呢?   不过,事已至此,际鸣没有考虑太多的时间了。   “正好,我现在有时间,那际哥,你先收拾东西吧,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找你。”陆扬也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说行动便马上行动了。   “好。”   际鸣挂了电话,打算开始收拾东西。   晏沢看着际鸣和另一个人打电话半天,把自己晾在一边,幽怨地说:“老婆,你在和谁打电话,我听见了,那也是个男的!”   际鸣:……   为什么雇主会认为,是个男的就能可能看上自己?   “阿沢,他是个男人,我也不是和什么人都能扯上关系的。”际鸣头痛地说。   晏沢固执地说:“我不管,老婆,你这么好,男的女的都有可能把你抢走!老婆,你不要喜欢别人,只喜欢我,好不好?”   际鸣看着他那双闪烁着希冀的美眸,心中无语。   晏沢却僵持着,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际鸣只好无奈地说:“好吧,但是我们要先——”   听见想要的回答,晏沢兴奋地扑了过来,在际鸣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高兴地说:“老婆,那就说好了!”   际鸣:……   “嗯……”   际鸣很快就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包括日常换洗的衣服,还有平时要用的洗漱用品。   至于晏沢穿的衣服,都是当时晏沢还正常的时候,顺手送他的那些赞助商送的新衣服,际鸣觉得那些衣服张扬,基本都没怎么穿过,此时倒正好给晏沢带上。   对于要出门,晏沢从一开始的不乐意,也变得有些期待起来,尤其知道只有际鸣和他一起的时候,他更加高兴了。   “老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那不就是私奔吗?”   际鸣:……   “不是,我们只是去那里暂时待一段时间。”他解释。   “好吧。”晏沢倒也不在意了,反正也没有第三人,只有他和际鸣待在一起,那他就乐意。   这边差不多收拾好,陆扬的车也开过来了。   “际哥,我到了,你们下来吧。”陆扬在电话里说。   “好,我马上下来。”   际鸣说完后,挂了电话,独自拎起两个行李箱,叫上晏沢一起下楼。   “老婆,我来拎箱子吧!”   晏沢说着,就想上前拿过际鸣手里的箱子,被际鸣躲了过去。   “不用,我来就好。”   晏沢有些不乐意地说:“老婆,说好了,我不做吃软饭的男人,当然要多做一点事情啊,要是你累着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际鸣:……   “真……不用,这箱子也不沉。”   “好吧。”晏沢语气闷闷的,跟在他旁边。   突然,际鸣看着的脸,皱了下眉头,“等等,我给你找个帽子。”   晏沢的脸太招摇了,要是在小区里被其他人撞见,又是一件麻烦事。   他去找了一顶帽子过来,给晏沢戴好,又给了对方一个口罩。   “老婆,你给我戴帽子,又给我口罩,是不是因为……”晏沢说着,白皙的脸上透出一抹粉。   际鸣:?   “因为什么?”际鸣问。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长得好看,才不想让被别人看见我的脸?”晏沢眼眸炯炯有神地看着际鸣。   际鸣:……   这下就算沉稳际鸣,一张脸也红了。   变成“阿沢”的雇主,总是说出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也总是让际鸣觉得很尴尬羞耻。   偏偏他嘴笨,脸皮也不厚,所以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对。   “是不是嘛!”晏沢缠着他问,还亲昵地抱着他的腰,不过这是冬天,际鸣穿得衣服也厚,他倒也揩不到什么油水。   “算……算是吧。”反正目的都是为了不让外人看见晏沢的脸,际鸣也懒得去争辩什么了。   晏沢满意地拿脸在他背上蹭了蹭,才松手,“那我们一起去私奔吧,老婆!”   刚走出门口,晏沢好奇地在楼道里张望,“老婆,电梯在哪里?”   自从来到际鸣家里,晏沢还没出过门,乍一看到这么简陋的楼道,他脸上流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疏通下水道,清理化粪池,请打电话xxxxxx……”晏沢对着张贴到门把手旁边的小广告轻声念道。   际鸣:……   他干脆利落地将拿小广告一撕,却只撕开五分之一的边角。   这种小广告不知道用的什么胶水,贴的异常顽固。   “这里没有电梯,我们得走下去,这个是别人贴的广告,不用管。”际鸣想着,回来就找个小铲子,把这几个小广告通通都铲了。   住在这种老小区就是这点不好,看门大爷形同虚设,什么人都能进来,附近还有户人家被盗窃过,投诉了物业也没用。   “男人的那里,绝对不能不行,给你第二春……”晏沢又对着门缝旁边的另一张小纸条,津津有味地念了起来。   然后他对着际鸣表情认真地说:“老婆,我很行的,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际鸣:……   “别,别看了,赶紧走吧。”他拉过晏沢的胳膊。   关于雇主行不行,他当然清楚得很,几番荒唐下来,想不记住当时的体验都难。   “老婆,我说真的,每天早上醒来,我那里都会——”   际鸣赶紧放下行李箱,捂住了晏沢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好,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   晏沢被他捂着嘴,眨巴了一下眼睛,点点头,际鸣才松手。   就在际鸣想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却被对方抓住,在手背里重重亲了一下,“啵”地”一声,还挺响。   “老婆,你好霸道哦刚才,我喜欢!”晏沢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际鸣:……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际鸣头痛地看了眼那里的几张小广告,他回来一定要全部铲个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走到楼下,晏沢正想四处张望,际鸣赶紧把他拉回来,现在可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给他介绍这里。   “际哥!”   远远的,陆扬看见际鸣二人的身影,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朝着他小跑过来。   作者有话说:   写张章的时候觉得莫名搞笑,哈哈哈。   想要宝贝们的海星和评论啦,呜呜,怎么大家都只看文不说话捏!感觉好像单机呜呜~ 第55章 叫老婆?叫哥哥!   全身上下都被际鸣武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对眼睛的晏沢,警惕地看着远处过来的陆扬。   “老婆,这个男的又是谁啊?”他小声地贴在际鸣耳边问。   际鸣快速低声地对他说道:“这是我朋友,我们要去借住的地方,就是他的老家。”   晏沢顿时不满了:“老婆,你是要带着我,去住在别的男人的房子里吗?”   际鸣:……   眼见着陆扬越走越近,际鸣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只好靠近他耳边提醒道:“等会儿你尽量不要说话,更不要叫我……叫我老婆,知道吗?”   际鸣还真担心晏沢会口无遮拦,只好先给他提个醒。   虽然陆扬对晏沢并不熟悉,但是如今晏沢的性格变化太大,怕对方感知到什么异样,际鸣还是打算对陆扬隐瞒晏沢的情况。   “我不叫你老婆,那叫你什么呀?”晏沢有些委屈地说。   他不喜欢被际鸣藏着掖着的感觉。   “叫……”际鸣一时难住了,“叫我际哥吧。”   反正他确实比晏沢大几岁,叫哥也不是问题,不过要是换做以前的雇主,对方如果叫他哥,际鸣只会觉得异常惊悚。   “好吧,那……哥哥?”   晏沢美眸一亮,马上就顺从地附在际鸣耳边叫了一句。   他把“际”字给省略了,“哥哥”二字的语气也很轻柔,听得际鸣心里有些怪怪的。   不过他没多想什么,因为陆扬已经差不多要来到他们面前了。   此刻的晏沢,心里却有种莫名的甜蜜,老婆让自己叫他哥诶,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小情趣呢?   情哥哥也是哥哥嘛!嘻嘻!   口罩下,晏沢的嘴角就快咧到耳后根了……   陆扬直接上手拿过际鸣手里的一个行李箱,看见他身后的晏沢,表情有些疑惑和谨慎,“际哥,他难道就是你的……雇主?”   际鸣干咳一声,点点头,“我们走吧,小陆。”   陆扬没多问什么,应了一声。   陆扬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是一辆普通的日系车,只是在车上贴了几个热血动漫人物的贴纸,颜色也不打眼,不至于特别引起人的注意。   际鸣略放下心来,将行李箱放好后,和晏沢一起坐到了车后座。   陆扬发动汽车,驱车离开小区。   “际哥,我那老房子很久没住人了,估计有的收拾,不过里面东西还是挺全的,你们倒是能直接住进去。”   “没事,我自己收拾就行。”   “那……”陆扬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的二人,问道,“你们打算住多久呢?”   此时的晏沢,正紧紧靠着际鸣,还抓着他一只胳膊,陆扬总觉得,二人总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两个男人之间,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吗?他疑惑地想。   际鸣闻言,想了想,“大概是一个月吧?”   雇主虽然没用明说要“清净”多久,但是一个月总应该是够了。   “好吧。”   陆扬的老家在h市下一个附属县的村里,驱车过去要将近三个多小时,一路经过了都市的繁华地段,终于上了高速。   途中,陆扬还发现貌似有人跟车,尽管不确定是不是晏家的人,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在跟踪他们的车,际鸣还是让陆扬走了没监控的小路,把那辆车甩了。   直到上了高速后,际鸣提着的心,才算是勉强放了下来。   终于,车窗外逐渐开始有了大片的农田,路也变成了狭窄的水泥路,两侧还时不时出现低矮的自建房。   晏沢趴在车窗上,好奇地看着四周,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么接地气的地方。   “这好像是村里啊!”他小声地对际鸣说。   前座的陆扬听见了,哈哈一笑:“这里还算是好的呢,我家还得再往里走,更偏辟,导航到那段路就用不了了。”   际鸣沉吟道:“可以,偏辟的话,那边的人也不好找过来。”   驾驶到密集些的镇上街道,这里遍布着不少的超市和各式小商店。   陆扬介绍:”这里是村里的市集,平时也有店开着,每周日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左右,是赶集的时候,你们那天可以出来采办一些必要的东西。”   际鸣应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他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富裕的日子,但毕竟也不是在农村长大的,因此,面对眼前陌生的景象,还是有些好奇的。   晏沢更是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周遭的景致,他悄咪咪地拍了拍际鸣的肩膀,小声地说:“老婆,这里好破,但是看着好有趣哦。”   际鸣顿时紧张地看向前座,好在晏沢声音放得很小,陆扬好想并没有听见什么。   “不要叫我……那什么!你忘了吗?”   晏沢却对他眨巴一下眼睛,美眸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凑到际鸣耳边,小声说:“知道了,哥哥?”   际鸣:……   不知为何,听着雇主用绵软的语气,对自己喊出那样亲昵的称呼时,际鸣的心像是一根琴弦,被轻轻撩拨了一下,有点痒。   但是这种别样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按捺了下去。   这是他的雇主,不可能永远都是阿沢。   陆扬的家位于陆家村的最北端,再偏了走就是田野和荒坡。   一栋孤零零的小房子,赫然呈现在眼前,房子是自建的砖瓦房,大门前还有个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个取水用的水井。   陆扬尴尬地挠头:“我去找下钥匙。”   “嗯。”   晏沢紧紧挨着际鸣,好奇地看着周围,他眼尖看见房子背后的柚子树,“那里是……柚子树?”   际鸣也跟着往后看,他探过头,果然看见果树,上面还挂着青黄的柚子。   陆扬从门板上的空隙里摸出钥匙,闻言笑着说:“哦,那是我妈种下的,之前还会把柚子拿去卖,但是这几年没怎么回来,估计之前结下的果都被村里人给摘走了,你们要是想吃的话,可以去摘。”   晏沢眼里一亮,对际鸣说:“我去给你摘?”   际鸣:……   “不,不用,阿沢,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帮你去摘。”   开玩笑,他敢让雇主去给自己摘柚子?怕不是摘脑袋来的快!   作者有话说:   晏公主叫际鸣哥哥,感觉又酥又可爱,嘿嘿,我的恶趣味~ 第56章 我们一起睡吧!   进到房子内部,里面倒是宽敞,有三间里屋,两间卧室,一间被当作了储物间,一间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该有的家具倒是都有,但都非常简陋。   由于好久没住过人,里面的空气闻着都似乎附着着一股灰尘的气息,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阴冷。   陆扬摸摸头,尴尬地说:“差点忘了说,我们家没空调,但是储物间那里有个小太阳,就是有点儿费电……”   际鸣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晏沢倒不一定能住的惯了,于是,他把目光转向晏沢。   晏沢对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都能接受哦!”   际鸣:……   好吧,雇主不挑就行,反正也不是久住。   陆扬愈发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但这是际鸣的私事,他不好意思多问什么。   正当他想继续说点什么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霍沉打来的。   陆扬脸上一变,但还是对际鸣说了一句,“际哥,我先去接个电话。”   “嗯,我们自己在里面转转就行。”   陆扬快步走了出去,按下接听键,低声道:“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宝贝儿,你去哪儿了,我来找你,发现你不在家。”男人低沉的声线传入耳中,让陆扬心里有些憋闷。   “你管我去哪里,没什么事挂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特意给你带了喜欢吃的那家馄饨,结果却发现你不在家,你也没去医院,不会是……找别的男人了吧?”霍沉的嗓音变得凌厉起来。   “关你什么事,你以为别人都是你这种……这种变态吗?”陆扬咬着牙,想到对方给他带来的屈辱,心中又怒又惧。   “呵呵……”霍沉低笑了一声,然后用张狂地语气道,“要是被我发现,你瞒着我去见别的男人,我一定会在那人面前,狠狠的,gan你!”   陆扬一听,火气直窜上心头,但他的确不敢在这人面前说什么,只好“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际鸣正在屋内收拾行李箱里的东西,晏沢观望了一下门口,见陆扬还在接电话,便直接缠上了际鸣的腰,拿脸在对方背脊上蹭了蹭。   “老婆,我们睡一间屋吧!”   际鸣被他吓了一跳,“阿沢,你干什么?”   晏沢一撇淡粉的唇,“老婆,他在打电话呢,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松手,我要收拾东西。”际鸣掰开对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晏沢只好不满地把手松开了,又强调一遍,“老婆,我要和你一起睡,这里好冷,没有空调。”   际鸣体质偏热,不怕冷,但是晏沢不比他,房间的温度的确是个问题。   想起来,刚才陆扬说过,隔壁的储物间里有个小太阳,际鸣便去那间屋子里,把那个小太阳翻找了出来。   刚把它翻出来,又点脏,外壳上有不少灰尘,际鸣又找了个抹布,将它擦干净了,才插入电源,按下启动键。   结果,按下去居然没反应?   际鸣尝试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反应,只好放弃了。   估计这个取暖器太久没用过,已经坏掉了。   “老婆,它坏了,今晚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晏沢期待地问。   际鸣的身体抱上去又舒服又暖和,尤其是缩在他怀里的时候,仿佛就像靠着一个小火炉一样,温暖舒适,晏沢很喜欢这种感觉。   无论他是晏沢还是阿沢的时候,都很喜欢。   际鸣有些无奈,但还真怕雇主被冻着,只好点头,“呃,好吧……”   刚说完,晏沢就高兴得不得了,趁着陆扬还没回来,在际鸣的脸上迅速偷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好!”   际鸣:……!   他谨慎地看向门口,好在陆扬还没回来,际鸣松了口气。   际鸣想,明天就去镇上看看,他记得有路过一家电器超市,到时候得买个空调装上。   若只是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晏沢不比他,他得尽量在有限的条件里,把对方的生活安排好,否则万一原本的雇主又像上次那样,突然回来了,那还真不好应付……   “际哥,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陆扬打完了电话,回到房间内询问际鸣。   际鸣摇头,“没事,你先回去忙吧,已经麻烦你很多事情了。”   陆扬无所谓地一笑:“际哥,我拿你当我亲哥看,你当初帮了我那么多,现在我能帮到你,还挺开心的!”   他是真的想回报际鸣,对方在他最苦难的时候出手相助,要不是际鸣,自己恐怕还没有上擂台的机会,甚至早都被虎哥那群家伙下死手给弄废了都有可能。   可惜际鸣这个人平时就话少,基本没有求人的时候,这次能帮到对方,陆扬心里倒是稍微缓解了愧疚的心情。   “对了,在房子后面,有个小电动车,你平时要是想出门的话,可以骑车出去。”陆扬提醒道。   “好,谢了。”际鸣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那是我妈之前骑的,所以,颜色挺……挺粉的。”陆扬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陆扬想到他际哥一米八五的身高,骑着一辆粉色的小电动车,画面确实有点美。   际鸣:……   “没事。”粉色就粉色吧,能解决交通的问题就行,毕竟陆扬家里确实偏僻了些,要是没个代步工具,还真不好出门。   “那行,我先走了,过个两三天我再过来,给你们带点其他不方便买的东西。”陆扬道。   “好。”际鸣点头。   陆扬走后,际鸣开始打扫卫生,晏沢也自告奋勇的擦窗户什么的。   际鸣看着干活非常卖力的雇主,表情有点复杂。   真不知道雇主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但要是雇主主人格回来了,对方又是那些矜傲难相处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自己……   思来想去,眼前的“阿沢”,似乎变得省事儿了很多。   感受到身后关注自己的目光,正在擦桌子的晏沢回头,看到正盯着自己背影愣神的际鸣,高兴地说:“老婆,我擦得干净吗!”   际鸣:……   作者有话说:   总感觉进入乡村副本了哈哈哈哈哈!感觉晏沢变得好憨!   小陆的老攻来喽! 第57章 疯子   “咳咳,嗯,干……干净。”他有些不自然地错开眼神。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际鸣想。   雇主的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要是对方恢复了主人格,自己就像平常那样对待就好了。   无论是阿沢,还是晏沢本人,都是他的雇主。   驱车将近四个小时,晚上将近九点半,陆扬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   他是手头宽裕点后,才换了这里的房子。   这儿虽然租金不算便宜,但是离医院近,附近一公里内就有地铁站,方便他去医院照顾母亲。   打开门,房间一片漆黑,正要将灯打开,陆扬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旁边有人!   下一刻,纯粹是出于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拳头已经送了出去。   那人轻松一躲,显然也是练家子,陆扬又狠狠给过去一拳,都被那人轻易格挡了。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好一阵,正好打得不分伯仲。   这熟悉的拳法,还有这熟悉的气息,除了那人,不可能是别人了!   陆扬心头火气上涌,不管不顾地拼命朝对方下死手,对方被他骤然变得迅疾的拳风打得猝不及防,挨了一下,闷声一声。   陆扬心中解气,带着泄愤的意味,直冲那人要害下手。   直到被对方循着间隙按倒在地上的时候,陆扬依旧不甘心。   “好了宝贝儿,我等了你一晚上,馄饨都凉了,你就这么对我?”   黑暗中,霍沉低沉的嗓音传来,刺痛了陆扬的耳膜。   “你他妈有病别赖我!”   “行了,刚才那几爪子我就当是你的情趣,再来就没意思了。”霍沉抓着他的手腕,不让陆扬再动手。   “放开我!”   手腕被牢牢禁锢住,腰也被这人掐着软肉,陆扬呼吸加重了,心中的愤懑和不甘像是火一般,随时就要喷发出来。   “我去医院找你,发现你不在,你不在家,车也开走了,告诉我,你到底去哪儿了?”   霍沉一边说着,手往下滑,沿着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肌肤被冰凉的大掌覆盖着,陆扬忍不住一哆嗦,他僵硬着身体,没有挣扎,小声顶了一嘴,“关你什么事儿!”   他咬着牙,忍受着那只手在衣服里为所欲为,想到在医院的母亲,只得压抑着自己挣扎反抗的冲动。   “又耍小性子了?把你的劲儿使到床上多好。”霍沉就喜欢他这样桀骜不逊的样子。   “使你妈,呃——”   陆扬惊叫一声,霍沉在他胸膛的果实上掐了一把。   “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不会是找别的野男人了吧?”   “你当谁都是你这种……爱gan男人的变态吗?”陆扬恼怒地说。   谁知霍沉被他逗乐了,“行,我是变态,那你还被我这种变态压在身下玩儿,咋俩谁变态?”   陆扬彻底恼火了,他将男人不安的手掌从衣服底下丢开,“滚!”   霍沉也任由他推开自己,只要不越界,他倒是愿意放纵这小东西。   “好了,别生气了,起来吧,我再给你点一份馄饨。”霍沉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带着调情的意味。   “你有病!”   陆扬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这个混蛋不打招呼来自己家里,还鬼鬼祟祟不开灯,就是为了送一个馄饨?   要不是有病,正常人谁能干出这种事情?   他怒气冲冲地想要起身,却被人按着臀部不让动。   “摸够了就放开我!”   霍沉哼笑了一声,放开了他。   陆扬撑着地站起身,将灯打开,看见霍沉还在地上躺着不动,也懒得搭理他,他目光转向茶几,发现有份打包好的食物。   没管在地上躺着发神经的霍沉,他坐上沙发,想要拆开包装用饭。   正好开车开累了,陆扬也懒得纠结吃什么。   “那份凉了,我再给你点一份。”   陆扬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用。”   “我说了,再给你点一份热的,”霍沉的声音也寒了下来,“再不听话,今天晚上,给你用个……大点尺寸的,怎么样?”   “你——”陆扬登时怒不可遏,但是想到即将面对的折磨,只得按下想反抗的冲动。   也对,对方跑来这一趟,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送饭……   他只好屈辱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霍沉笑了笑,赞道:“这才对嘛,冬天就得吃点暖和的,你要是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不用你在那里假惺惺,想找我干……干那种事直接说,别送这些有的没的!”   霍沉悠悠起身,高大结实的身形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他的五官不算特别英俊,但是凑到一起非常吸引人的眼球,再加上祖上有点混血的基因在,皮肤较寻常人白上两个号。   也是因为异于常人的白皙肤色加上高大的体型,才得了个“白熊”的称号。   霍沉坐到陆扬的身边,将他的下巴掰过来,果然看见了一张不驯的脸。   “上次到了后面,你又哭又闹的,上面和下面都湿透了,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啊?”   陆扬一双明亮的大眼怒瞪着他,半晌,恨恨地吐出来两个字。   “疯子!”   霍沉凑近,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没错,我是疯子,爱你爱到发疯啊……”   这句话,真心还是玩笑,就只有霍沉自己知道了。   乡下的晚上显得特别冷,只有缩在被窝里,才会觉得暖和。   晏沢离际鸣又蹭近了一点,他小声地抱怨:“老婆,好冷啊。”   说着,他将自己冰凉的手抓向际鸣的手,果然,对方的手心暖融融的。   际鸣便主动的伸出另一只手来,给他暖手,他皱着眉道:“这里确实冷,我明天去镇上看看,买个空调回来。”   其实际鸣自己觉得还好,但是摸到雇主冰冷的手后,不由有些开始担忧起来。   “老婆,你身上好暖和,被你摸着感觉好舒服……”被对方紧紧握着双手,那样亲密的姿势,让晏沢感觉心里痒痒的。   际鸣:……?   怎么总觉得,雇主这句话有点怪怪的,明明他只是在用手给对方取暖啊,怎么到了对方嘴里,就成了他在摸他?   作者有话说:   小陆的老攻,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第58章 我要晚安吻!   “你舒,舒服就好……”   憋了老半天,际鸣嘴里还是只能干巴巴地,蹦出了这几个字。   晏沢又得寸进尺地想要再靠近一步,就在即将缩进际鸣怀里怀里,被对付及时拦住了。   “阿沢,你又想干什么?”   际鸣觉得被胸膛被他顶得有些不舒服,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他们睡的这张床,以前是属于陆扬一人的,只有堪堪一米五的宽度。   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挤在一起,显得尤其逼仄。   际鸣又小心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此时已经是处于床的边缘了,差一点就要跌下床。   晏沢把自己的长腿一伸,将腿放在际鸣的腿上,然后——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身体。   际鸣:?   “你干什么?”际鸣想躲,奈何再躲就要掉下去了,只得僵持在那里。   晏沢又用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将人揽了过来。   “老婆,你要掉下去了,小心撞得屁股疼。”他很认真地说。   “额,我不会掉下去。”际鸣有些无奈。   晏沢又把际鸣挪过来一点,见他没有挣扎,心里一喜,紧紧环着他的腰,“那也不行,我要杜绝你的一切危险,我说好了,要保护你!”   际鸣心中思忖,你要是不硬挤过来,我根本不可能会掉下去,不过表面上自然不敢说什么。   “谢谢……”   晏沢将头埋在他脖颈处,“老婆,我们一起睡觉吧!”   “嗯……晚安。”   “不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晏沢有些不满地说。   “什么事?”际鸣疑惑道。   “晚安吻啊!”晏沢理所当然地说。   际鸣:……   “阿沢,我们是两个男人,不需要那种东西。”他语气艰难地解释道。   “那你也是我的老婆啊,所以晚安吻和早安吻,不都是应该做的嘛?”晏沢语气委屈。   际鸣无奈了,只好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一下,然后闷声道:“好了,亲了亲了,赶紧睡吧。”   晏沢当然不会满足于这蜻蜓点水般的吻,他直接欺身向前,将际鸣压在身下,狠狠地亲了过去。   “呜……”被对方堵了个猝不及防,际鸣惊诧地睁大了眼。   他拼命压抑着想要推开对方的冲动,其实他也能轻易做到,但还是忍了下来。   好不容意亲到满意,晏沢这才抽出舌头,又在身下人已然水亮红肿的唇上,像只猫般,轻轻舔了一下。   “老婆,以后都要这样接吻,好吗?”晏沢期待地问。   际鸣:……   他不想说话,只好含糊地说:“好了,睡觉吧,我关灯了。”   “嗯!”晏沢兴奋地缩在了他怀里取暖。   这个姿势,让际鸣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情景,怕冷的雇主,也曾经命令过自己,搂着对方取暖。   现在雇主虽然性格变了,看来但某些习惯还是没变……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际鸣沉沉睡了过去。   当然,半夜某人偷偷地动手动脚,也没有被他发现。   第二天一早,际鸣刚醒来,就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美眸。   “老婆,你终于醒啦?”   接着,在际鸣猝不及防的时候,晏沢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早安吻哦!”   际鸣:……   他有些不自然地转过眼神,“你怎么醒这么早?”   晏沢靠在他旁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怕你偷偷起床,所以一醒来就没睡了,这样我才能在你一睁眼的时候,就和你来一个早安吻呀!老婆,你不喜欢吗?”   他刚刚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挂着一滴眼泪,显得眼睛很水润。   不得不说,晏沢的容貌的确无可挑剔,尽管际鸣已经和他朝夕相处了不少时日,偶尔还是会看得恍神。   “起床吧,今天我去镇上看看空调,早点把空调装上。”际鸣避开了晏沢关于早安吻的话题。   晏沢却扯着他不让他起,还翻身一屁股坐上了际鸣的大腿上,“老婆,你说,喜不喜欢?”   际鸣尝试着用手推开他,“阿沢,你先起来。”   “我不,你先回答我,我再起!”晏沢的表情很倔强。   际鸣只好敷衍地回答,“好吧,我喜欢,现在你能起来了吗?”   其实际鸣的核心力量很好,他要是真想发力,晏沢估计得被他直接掀下床去,但是这样做势必会伤到对方,因此,际鸣也不敢怎么大动。   “嘿嘿,我就知道,老婆你最好了!”   说着,开心的晏沢俯下身,想要再给际鸣来一个火辣辣的“早安吻”,却被对方适时地用手堵住了嘴巴。   有了上次“舔手”的教训,际鸣这次谨慎了很多,迅速地将手缩了回来。   晏沢扑了个空,对着际鸣幽怨地眨了下眼。   际鸣当作没看见,行云流水地掀被子起床,“我等会儿就先去镇上一趟,买点吃的回来,顺便看看空调,你可以再躺一会儿。”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起床。”虽然内心还在贪恋被窝,但是晏沢还是打算追随际鸣的脚步起床。   “呃……好吧。”际鸣愣了一下,也由得他去。   洗漱完毕后,际鸣将还在充电的小粉电动车推了出去。   昨天试了一下,是可以正常行驶的,就是没电了,今天充好了电,来回镇上一趟,顶多也就花费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电量肯定绰绰有余了。   “老婆,我要跟你一起去!”   见际鸣没有带自己一起走的打算,晏沢有些着急。   “不用,我去就行,坐车风大,很冷的。”   现在的温度才一两度,还是早上八点多,乡下本来就比城里冷,坐习惯了温暖轿车的晏沢肯定不习惯。   而且这个小粉电动车,要是承担两个大男人的身体重量,着实有些勉强……   晏沢还想再说点什么,际鸣赶紧开口,“阿沢,你留下来看家,乖一点,好吗?”   话说出口,际鸣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居然敢说,让雇主乖一点?   际鸣下意识谨慎地看向晏沢,发现对方表情冷淡,无端显得有些渗人。   难道是……雇主又回来了?   际鸣身体僵住了,他尝试性地问了一句:“先生?”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高考喽,祝高三考生们顺顺利利嘿嘿!   想起了我当年高考的时候了哈哈,真是难忘的回忆呀~高中生活既简单又快乐,因为只要学习就好了,身边的小伙伴们都还很沙雕青涩,但也很忙碌又痛苦,假期少作业多,刷不完的题背不完的知识点……   总之,人生的每一段路程,都是很珍贵的记忆,好好享受当下就行了哈哈哈,今天怎么碎嘴这么多,也不知道有木有宝子能看到哈哈,总之,就祝高考的宝贝们都能取得满意的成果啦! 第59章 老婆,我是不是很厉害   晏沢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际鸣。   这样的神色……和之前的他,简直一模一样。   际鸣心底无端有些发毛。   就当际鸣要下车过去找他时,晏沢突然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显得很激动,脸上都泛起了粉。   “老婆!你终于主动让我做事情啦!你放心,我会看好家里的,你要早点回来哦!”   际鸣:……   所以他刚刚是在担心什么?   “额,好,好的,那我走了。”   晏沢用力点头,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手支着下巴,认真地说:“我在这里等你哦!”   际鸣心情复杂地骑着电动车走了,还不慎被路上的石子颠簸了一下。   因为考虑到晏沢在家里等着,际鸣用最快的速度采购了食材,又转悠着找到了一家电器店。   他买了两台,一台装在卧室,一台装在客厅,起码可以保证室内是暖和的。   食材还好说,乡下买菜很便宜,加上买菜的阿姨看际鸣长得好看,又忍不住多送了他几把大葱和青菜,所以倒也没费几个钱。   就是两台空调买下来得六千多块钱,这个钱对际鸣来说不是什么小数目,他把发票收好了,到时候都得找晏沢报销。   不过店家说,负责安装的师傅进城了,得下午才能回来,际鸣倒是不急着一会儿,把地址给了店家后,长腿一扬,骑着小粉就离开了。   回到家后,际鸣看到晏沢正在玩平板,见他回来,开心地起身:“老婆!”   际鸣停下车,晏沢就飞奔过来,殷勤地接下车上挂着的东西,又看向他被吹得一脸寒霜的脸,有些心疼地问:“老婆,你冷不冷,我刚刚生了火哦,你去烤火吧。”   “嗯……”际鸣应声,然后提着东西进去。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惊讶起来,“你会生火?”   他不会是听错了吧?   然而,到了厨房后,看着灶台下生起的火,际鸣觉得有点不真实。   晏沢又搬了张凳子过来,娴熟地又塞了一根柴火进去,将际鸣按在凳子上,然后和他并排坐着。   际鸣:……   不过待在这里确实很舒服,看着灶膛里旺盛的火苗,火光将人的脸都映衬得暖暖的。   “阿沢,你会怎么会生火?”际鸣疑惑地问。   晏沢正拿钳子翻着里面的碳,得意洋洋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看见这里的灶台,就自然而然地会了,老婆,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一脸骄傲,看着际鸣的表情,就像个期待夸奖的小孩。   “嗯,很厉害。”际鸣认真地说。   两个人围着灶膛烤火,际鸣出神地看着里面的火焰。   他想起来了,雇主曾经演过一部乡土题材的电影,那个角色就有生火干活儿的戏份,为了力求表演的真实,雇主也的确去学过一些基础的劳作技能……   际鸣思忖着,等会儿找几部雇主曾经拍过的作品出来,看看能不能唤醒原本的雇主。   上次对方是如何恢复正常的,际鸣回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一拳……   不过这个办法际鸣可不敢轻易尝试,毕竟他拳头重,力度也不好把控。   就在际鸣在兀自猜想时,旁边突然响起了“咕噜噜”地声音。   “老婆,我好饿。”晏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际鸣:……   他居然忘了早饭这茬儿,起床到现在,二人早饭都没吃呢!   吃过早饭后,际鸣想起刚才的点子。   让雇主看看以前他自己拍过的影视作品,没准能唤起那个主人格的记忆……   于是,际鸣带着忐忑的心情,对晏沢说:“阿沢,我们一起来看电影吧?”   晏沢当然非常配合,他开心地拿出平板,不过有点委屈地说:“老婆,它没有流量,这里也没有网能联。”   际鸣:……   他不怎么爱上网,关于网络的问题,的确没有考虑到。   “那你刚刚在玩什么?”际鸣想起来,回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了晏沢在玩平板的。   “这个呀!”   晏沢打开了平板里的开心消一消。   际鸣:?   好吧,他的确很难想象雇主本人会玩这种游戏,但对象如果换做是阿沢的话,似乎显得合理多了……   由于没有网,际鸣只好花钱买了个流量套餐,再给平板开热点。   怕被人找到定位,还在家里的时候,他早就把晏沢的手机卡拔了。   际鸣也没有看过晏沢的电影,只好在视频app上搜索了他的名字,又点开了列表第一部 电影。   然而,要会员。   际鸣:……   晏沢有些惊讶地问:“老婆,我以前拍过电影吗,还是这人只是跟我长得像,又和我重名?”   际鸣先将会员充了,又回到播放界面点击播放。   “阿沢,你先看电影,试试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想起什么?”晏沢不解地问。   际鸣不知道怎么解释,难懂要对阿沢说,其实你不是原本这具身体的人格,而是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额,没什么,我们先看电影吧……”际鸣只好含糊地说。   “哦。”   晏沢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只要能和老婆在一起,做任何事情,他都是开心的!   这部电影是际鸣认识晏沢前对方拍的,也是晏沢作为演员的第一部 获奖作品,为他在演绎界展露头脚赚足了名声。   在这部电影里,晏沢饰演的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的杀人犯,而且演的的确很不错,就连际鸣这种一看电影就想睡觉的人,都不自觉地看了下去。   晏沢的脸,在大银幕里就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就算是演一个癫狂的杀手,都显得那样美丽。   不过……戏里的情况,倒是和现实中雇主的情况有些相符。   毕竟,电影里的晏沢得了精神分裂,戏外的晏沢,也面临着人格分裂的情况。   际鸣看着看着,内心不由觉得……有些莫名可怖。   他一边看着,一边观察着晏沢的反应。   本来还是正常的,看到一半,晏沢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脸色苍白,对际鸣小声说:“老婆,我的头好痛……”   际鸣赶紧关了视频,去给晏沢倒了杯水:“怎么了,阿沢,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晏沢额头上冒着冷汗,粉色的唇瓣变得发白,看起来很可怜,让际鸣心中一紧。   晏沢直接喝了几口水后便放下了杯子,他直接环抱着际鸣的腰。   “老婆,我的头好痛……”   “怎么了?”际鸣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晏沢抬起头,眼里带着一点雾气,“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   际鸣一惊,难道眼前的雇主,也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吗?   “阿沢——”   “他好像在对我说,离你远一点……老婆,他不是好人!”晏沢有些恼怒地说。   际鸣:……   他该怎么办呢,分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相互排斥?   “阿沢,你还想起了什么?”际鸣紧张地问。   “老婆,他是不是对你很不好,是不是还很粗暴地对你……对你做那种事情……”说到这里,晏沢的语气更激动了。   “什么事情?”际鸣有些紧张地问。   雇主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   “我好像看到,他,他把你压在地板上,还——”   晏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际鸣尴尬地制止了,“阿沢,你别说了!”   “老婆……”晏沢眼圈泛红,看着际鸣。   际鸣头痛地说:“那些事情不用说了,我知道,阿沢,你先冷静一下。”   晏沢紧紧箍着他的腰不放,在际鸣的脖颈上蹭着,“他对你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际鸣一愣,雇主这是,在向他道歉?   被晏沢抱着,他的身体很僵硬,“阿沢,我……我没事。”   虽然一开始有过耻辱难堪的想法,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想考虑那么多。   总之,从那个吻开始,一切都已经失控了……   “你是他,他也是你,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我的雇主。”际鸣轻声说。   晏沢抬眸,望进他一双沉静如水的眼里,“老婆……”   他的语气细微,有些颤抖。   “所以,阿沢,你能明白吗?”际鸣深吸了口气。   晏沢表情有些呆滞,然而,他一双雾气弥漫的眼里,不自觉地开始掉了几滴眼泪。   “我不明白,我才不是你的什么鬼雇主呢,你是我的老婆,是我最喜欢的人!”他一面低吼着,一面缠着际鸣,想和他接吻。   这次际鸣躲了过去。   “阿沢,我们不适合。”他叹了口气。   晏沢闻言,表情从不可置信,变得低落极了。   最后,他哽咽着小声说:“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对此,际鸣不置可否。   无论是雇主本人,还是阿沢,对他估计也只是图一个新鲜感罢了,他这样无趣又木讷的男人,甚至过往的经历都不堪回首。   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晏沢没有像往常那样缠过来借际鸣的身体取暖,而是而是沉默着睡着了。   好在空调已经装好了,倒也不会觉得寒冷。   作者有话说:   嘿嘿,哭着求老婆抱抱的晏公主一枚呀~   查了下资料,好像人格分裂是不能和体内别的人格直接沟通的,但会知道彼此的存在?   所以,这里就当作俺的私设吧哈哈哈哈哈! 第60章 看见了吗,他是我的   不过晏沢的失落也只是一时的,到了第二天,他又很快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缠着际鸣。   这个阿沢的人格,似乎是个天生的乐天派。   际鸣也只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昨天的事情,仿佛只是一首插曲。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直到有一天下午,际鸣突然发现晏沢不见了!   他清晰地记得,方才对方还好好地待在眼皮子底下。   当时的际鸣正和陆扬发着消息,结果转头就不见了晏沢的身影。   “阿沢!”际鸣对着屋内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他赶紧放下手机,起身去找人,可三间房间都找过了,甚至连厕所和厨房也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晏沢的踪影!   际鸣急忙走出房外,往四周打量,都不见人。   陆扬家孤零零一栋,地势还高,几乎能将大半个村子都纳入眼底,可到处都不见对方的身影。   对方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走出村里吧?   “阿沢!”际鸣又唤了一声。   还是没人回应。   际鸣开始着急起来,此时的雇主还没有恢复主人格,现在的阿沢性格单纯,他实在担心对方会跟着不明不白的人走了。   难道是,晏家的人找到这里了,甚至还将人带走了?   可……总不至于半点动静都没有吧,而且阿沢虽然单纯,却并不是傻,对于晏家也是本能的抵触,不至于悄无声息地就轻易被人带走了……   “阿沢!”他又叫了一声。   突然,际鸣突然想起来,房子背后他还没找,于是赶紧快步朝那里走去。   还没绕到房后,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啊——”   是晏沢的声音!   际鸣循着声音加速小跑过去,可在见到眼前的画面后,他顿时傻眼了。   “呃,阿沢,你在干什么?”   只见晏沢怀里正抱着两个柚子,看见际鸣过来了,他呲牙咧嘴地委屈道:“老婆,我的腿好痛,是不是断了?”   际鸣:……!   他赶紧上前,想要查看晏沢的伤势。   然而,出乎意料地是,晏沢像是献宝一样,小心地将摘下来的柚子,递到际鸣面前。   “老婆,给你摘的!”   际鸣一愣,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先带你回去看看伤势。”   晏沢的眼睛太明亮,眼里的期待又太盛,一时间,居然让际鸣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我是不是太笨了,连爬个树都能掉下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晏沢说话的声音很小。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你的雇主看,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认定的老婆,我想认真地追求你,难道不行吗?”   晏沢语气委屈巴巴,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一点泛红的水意。   际鸣不知道回答什么,过了半晌,他避开了对方的眼神,“阿沢,我先带你回去,看看你的伤势,别……别让我担心,好吗?”   晏沢眼里的光弱了下来,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老婆,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哦,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努力对你好,让你真的喜欢上我的!”   际鸣:……   他将手放到晏沢的腰上,一只手放到对方的腿弯下面,正要一鼓作气将人抱起来时,被晏沢抓住了胳膊。   晏沢警惕地说:“你要抱我回去吗?我才不要,那样一点都不男人!”   “那你想怎么办?”际鸣问。   “我自己能行!”   晏沢充满志气地想要自己站起来,但是几次尝试都失败了,每次一使劲,脚踝都疼得不行。   “老婆……”他只好可怜兮兮地看向际鸣。   “不要公主抱,好不好?”晏沢巴巴地说。   际鸣叹了口气,只好背过去,将双臂往向后伸,“那我背你。”   晏沢一手抱着一个柚子,小心地靠在际鸣的背上,际鸣一发力,轻松地背着他站了起来。   “老婆,我是不是很没用?”晏沢的声音闷闷地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际鸣有些疑惑地问。   “我只是想给你摘个柚子而已啊,哪里知道会一不小心扭到脚踝,然后就,就摔下来了,好痛哦……”   “阿沢,以后这些危险的事情,不要轻易再做了,刚刚也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你。”际鸣将内心想发说了出来。   身为晏沢的保镖,居然能让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说没有一点责任上的疏忽,际鸣自认为是不可能的。   晏沢将头埋在际鸣的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老婆,是我自己向这么做的,你不要自责,好不好嘛!”   际鸣被他蹭得有点痒,“你……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嗯!”晏沢用力点了点头。   将晏沢带回房内,际鸣给他查看了一下伤势。   他有些庆幸,好在对方只是轻微的脚崴了,最多养两周就能好。   际鸣特意带上的药箱,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处。   他用弹力绷带将晏沢的脚踝伤处固定好,让对方先在床上养伤。   怕晏沢觉得无聊,际鸣又将平板递给他,让他打发时间。   “老婆,我不想看平板,好无聊,我来给你剥柚子吧?”晏沢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际鸣。   际鸣还有些不习惯晏沢这样,“不,不用了,我自己剥就行。”   晏沢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委屈地说:“可是,我想给你剥……”   看他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际鸣只好答应了,找了水果刀和垃圾桶给他,又把柚子递过去。   际鸣谨慎地交待:“阿沢,你要小心刀,别被割破了手。”   “嗯嗯!”晏沢兴奋地点头。   有了前车之鉴,际鸣依旧不放心晏沢用刀,他只好坐在一旁,默默看护着对方。   直到晏沢将处理得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他面前时,际鸣有一瞬间的怔愣。   “老婆,你尝尝,甜不甜?”   这是……雇主给他剥的柚子?   看着对方那张俊美无暇的脸蛋,际鸣脑中恍惚,觉得眼前的画面太不真实了。   他小心地拿起一块果肉,在晏沢期待的目光下放进嘴里。   果肉很甜,汁水也很丰沛,一口咬下去,酸甜的果汁和果肉刺激着味蕾,让际鸣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很甜。”际鸣点点头,给与了充分的肯定。   晏沢眼神得意又满足,“我特意给你剥的,必须甜!”   见他一脸傻乎乎的样子,际鸣眼底也不知觉流露出浅淡的笑意。   晚上睡觉的时候,刚熄灯的房间一片漆黑,也很安静,静得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就在际鸣昏沉着就要睡过去的时候,晏沢突然开口了。   “老婆,要是哪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他语气很轻,但是其中的惆怅和忧伤,让际鸣也感受到了。   际鸣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他,他也是你,你不会消失的。”   “我不知道,我还能控制这具身体多久,毕竟我只是他……他的意识里分离出来的,他的脑海里产生了我,所以我就出现了。”   “现在,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变得越来越强烈,迟早有一天,他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也会……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晏沢说话的语速很慢,但是很认真,透着一点悲哀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一旦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回来,他就会重新藏匿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唤醒。   际鸣心里颤抖了一下,但他一向不善言辞,只好转过身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管是他还是你,我……我只是你们的保镖。”   晏沢借势靠近际鸣,抱住他僵硬的身体,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对方柔韧的胸膛,语气蔫蔫地问:“老婆,你会讨厌他吗?”   际鸣觉得被他这样抱着很别扭,但是又不敢轻易动弹,听见对方的问题后,他犹豫了一下。   “不讨厌。”他回答。   黑暗中,晏沢的眼睛睁大了,“不准骗我,你说实话就好了。”   际鸣无奈,“不骗你。”   晏沢隔着衣服,在他胸口上咬了一下,不重,但也引得际鸣诧异地闷哼了一声。   “额,阿沢,你为什么咬我?”   不用摸,际鸣也知道,胸膛上肯定多了一个浅淡的牙印,这种地方被咬,让他觉得很羞耻。   “老婆,你的胸好弹,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晏沢小声说。   际鸣:……   “我不喜欢,睡……睡觉吧!”他有些羞恼地说。   谁知道,晏沢更加得寸进尺地将手从他的衣摆下方伸进去,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道:“你不讨厌他,那你肯定会更喜欢我,那……我可以做,他做过的事情吗?”   “不行,放手!阿沢!”际鸣将他的手按在腹肌上,不让他再往上面游走。   “为什么不行,老婆,他可以那样对你,我为什么不行?”   晏沢固执地和他僵持起来,让际鸣又惊又怒。   他并非毫无底线,何况现在的他,完全没有迎合的心思。   但是晏沢今天的反应有些异常,在际鸣明确表示了拒绝之后,仍旧没有收手的冲动,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我和他难道不是一个人吗,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区别对待!”   晏沢一边抵着际鸣的脖颈舔吻,一面强硬地翻坐在对方身上。   他像是求爱的动物一般,对着自己的追求者发起猛烈的攻势。   “阿沢,你怎么了?”际鸣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平时的阿沢根本不是这样的,虽然对方也有固执的一面,但还是会听他的话的,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偏执倔强。   晏沢大口喘息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颤抖的气息听着尤为清晰。   “是不是,他才可以……可,我们分明是同一个人啊,呃——”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感觉到头痛欲裂,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数道画面。   车里、更衣室里、厨房里,以及……在公寓的地毯上……到处都是他和际鸣欢ai的场景。   而那个将际鸣压在身下的人,赫然就是他自己。   只见那人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汗,和身下蜜色肌肤的人紧紧抱在一起,汗水随着剧烈而疯狂的动作四溅着。   无数放纵的画面一幕幕掠过……   最后,他看见,那个表情冷漠,一脸春色的自己,将际鸣压在身下,对他做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   “看见了吗,蠢货,他是我的!”   那一刹那,不甘和愤怒的情绪涌入,他的意识变得混沌起来……   作者有话说:   晏沢:有个胸大得可以埋胸的大力老婆真的好幸福!嘿嘿!   际鸣:雇主,请您把头伸回去……   求海星和评论呜呜!看在俺这么勤快地码字到现在的份儿上~ 第61章 你在期待什么?   际鸣死死钳制着他的手腕,不让晏沢再继续动作。   此时,际鸣的衣服已经被对方扒到了胸膛上面,几乎整个结实的胸肌都暴露了出来,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细汗,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线条深邃又迷人。   他看见晏沢出了一头冷汗,用手扶着额头,表情看着有些不对劲。   “阿沢,你怎么了?”际鸣小心地问。   晏沢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那神情,令际鸣感到陌生,却又无比熟悉。   “你们刚刚是做了什么,他把你的衣服都扒了?”他将手掌压在际鸣的心脏位置,冷冷地说。   际鸣心头狂跳了一下。   雇主,又回来了。   “他居然想把我赶出去,鸠占鹊巢,可惜,他只是我的意识里衍生出来的人格,想占据我的身体,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晏沢冷笑了一声。   他坐在际鸣的身上,捏着的际鸣下巴,朝对方躬下身,在近到几乎要接吻时,定在了那里。   二人之间亲密无间,像是随时都要吻在一起。   “你呢,喜欢上那个蠢货了吗?”晏沢带着恶意地问,掌下的力度加大,揉着身下人紧实的皮肉。   雇主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际鸣一时居然有些不适应。   晏沢见他表情犹豫,登时心里来了怒气,恶狠狠地质问道:“说呀!”   “他,他也是您……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雇主,呃——”际鸣感觉到喉结处被人摁压着,那种脆弱的地方,被人把控在手里的感觉,并不好受。   晏沢冷哼一声,放开了他,但却没从他的身上离开。   “的确,他也是我,我也是他,尽管他……是个蠢货。”晏沢表情透露着厌恶和嫌弃。   际鸣有些紧张地看着晏沢的反应,他悄悄挪动了一下身体,却被晏沢按住了。   “别动。”晏沢蹙着挺秀的眉。   这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了自己脚腕上的不对劲,他一低头,脸就黑了。   “我的脚又是怎么回事?”他没好气地问际鸣。   “您,您当时说,要摘柚子……然后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了……”际鸣小声回答。   晏沢:……   他无语了,他的这个人格,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你——”   晏沢憋着一股气,好不容易才按下朝人发火的冲动,“你不准说出去!”   “呃……好的,先生。”际鸣谨慎地回答。   此时的晏沢,全然没有了旖旎的心思,他好不容易将副人格逼回潜意识,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没想到就得知那个人格,居然干出了这种蠢事……   他环望四周,见自己身处于比际鸣家里还要简陋的地方,顿时心生疑惑。   “这是哪里?”   际鸣便将如何来的过程,以及房主人陆扬的相关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了他。   晏沢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徐徐开口:“做得不错,这种地方,他们总不至于找过来了……”   “那您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呢?”际鸣犹豫着问。   他们已经来陆扬家快一周了,期间除了空调装修师傅,也就陆扬来过一两次,顺带还送了些镇上不好采购的食材过来,除此之外,际鸣偶尔会去镇上采购些生活用品什么的。   至于晏沢,从来没有出过门。   不用看新闻际鸣也知道,晏家的人,估计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晏沢从际鸣身上下来,躺了下去。   “待到我想走吧,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   说完,他抓着想起身的际鸣的腰往下扯,“躺下,哪儿都别去,陪我睡觉!”   “好,好的。”际鸣没再问下去,战战兢兢地又在雇主身边躺下了。   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晏沢嗤笑,“怎么,我脚都崴了,你还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没有……”   “还是说,你是在期待是什么?”晏沢继续逗他。   观察保镖的羞耻反应,一直都是他的恶趣味。   “我没有!先生,我关灯了……”际鸣语气有些郁闷,但是终究不敢回怼什么。   “嗯。”   “啪”一声,灯关后,室内又陷入寂静的黑暗。   晏沢将旁边几乎挨着边缘的保镖扯进怀里,“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不怕掉下去?”   “我,我怕您的位置不够……”际鸣如实说道。   这张床才一米五,两个人身高都远超过了一米八,这样摩肩接踵地躺在同一张床上,显得逼仄得很。   际鸣只好委屈自己往旁边挪,尽量不碰到对方的身体,谁知雇主竟然对此有意见?   “你废话好多,困了,你抱着我睡。”晏沢才不管对方心里的小九九,他只知道,抱着际鸣的感觉很舒服,对方的肌肉紧实饱满又有弹性,靠在他的怀里,让晏沢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就像是……雏鸟找到了呵护它的羽翼。   虽然身份上际鸣只是他的保镖,表面看来,对方是依附着他拥有的工作,但其实在晏沢的内心深处,他早就不知不觉地习惯了依赖着对方的感觉。   他用雇主的名义,贪恋着对方身体的温暖,享受着对方面面俱到的照料。   或许,从上次犯了胃病,际鸣给他做的那顿饭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在默默变质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睡了过去,际鸣忐忑的心终于松了口气。   有了前车之鉴,际鸣也不敢确定明天醒来的,到底是雇主,还是阿沢,但无论醒过来的是谁,他也习惯了与其相处的模式。   不知道思虑了多久,他才从迷糊的状态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际鸣醒来后,见晏沢已经醒来了,正靠着床头,手上还拿着他的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际鸣的手机没什么秘密,为了图方便,也没有设置解锁密码,晏沢倒是顺其自然地挪用了。   见他醒来,晏沢将手头最后一条消息,发送给了公司的心腹高层。   那人是他信得过的人,他也不担心对方会把自己的IP地址泄露出去,晏沢只是询问了一下目前公司的情况。   从对方的消息中,晏沢可以得知,公司暂时是保住了,但如果靠着现在的现金流,最多只能支撑不到半年,甚至三个月都悬。   作者有话说:   哈哈,傲娇主人格又回来喽~ 第62章 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   何况,之前晏沢为了抵抗对家公司的倾轧,一意孤行启动的“焦土战术”,投资了不少表面上不断“赔钱”的项目。   那些项目直到现在仍在持续亏损,导致公司更是到处掣肘。   外界甚至有小道消息传言,晏沢这样做,是彻底要和家族决裂。   更离奇的是,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新闻传出,说晏沢并非晏家的血统,还扯出了晏沢母亲辛倩当年出轨晏鸿下属的事情……   对于这种传言,晏家至今还没有人出来澄清反驳,更是使大众认定了这种传闻的真实性。   坐实了晏沢或许并非晏轰儿子的可能性。   看到此类消息,晏沢只是心中冷笑。   如果他真不是晏鸿和辛倩的孩子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比现在过得更自在得多。   翻来覆去也没什么看的,他将手机丢回给际鸣,“做饭,我饿了。”   际鸣:……   “好的,先生。”   好吧,从丢手机的姿势,和那倨傲如往日的表情,际鸣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他的雇主,确实回来了。   就这样度过了平静的一上午,直到陆扬的到来,才打破了表面宁谧的氛围。   陆扬停下车,从后备箱提出一堆食材,兴冲冲地进了门,一边高声唤着际鸣。   “际哥,我又来了,今天我们吃火锅吧——”   “他是谁?”   晏沢看着突然来到的不速之客,皱着眉问身边的际鸣。   “陆扬,就是借我们这栋房子的朋友……”际鸣小声回答,赶紧向陆扬走去。   “小陆。”   “欸,际哥,我怕你们住的不习惯,又给你带了好吃的过来,这可是我特意去买的新鲜肉,肉质可好了,涮火锅肯定香!”陆扬笑着说。   “嗯……”际鸣一面提起他手里的大部分食材,一面紧张地看向屋内,生怕晏沢不高兴。   他记得,雇主最不耐烦于应酬陌生人。   不过,当晏沢见到陆扬的脸后,就迅速和曾经在黑狼拳场的拳手对应上了。   他记忆力向来不错,还记得这年轻人和际鸣之间关系匪浅。   自然,晏沢也想起了,那天将陆扬的带走的“白熊”霍沉。   当时的他,早已察觉到了那二人之间不菲的关系。   眼见是这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晏沢美眸掠过一丝促狭,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扬?”他记得对方的名字。   “呃,是我,晏……晏少?”陆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便跟着其他人一起叫晏少。   他见过晏沢,虽然不熟悉,但是对方作为黑狼的大股东之一,也时常来黑狼看擂台,就算没有际鸣这层关系,他自然也认识对方。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房子,到时候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晏沢不咸不淡地说道。   陆扬一听,有点愣了,他挠了挠头,“呃,有我和际哥的交情在,不用——”   “二十万,够吗?”晏沢没理会他的话茬。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作祟,,他打从心底不喜欢际鸣与他人之间那么亲密,因此,他也不想借助际鸣和陆扬之间的关系借住房子,让际鸣去承对方的情。   由自己来明码标价,才能让他安心。   际鸣见状,心里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陆扬的肩膀,小声和对方说:“你就收了吧,他就这个脾气。”   “际鸣,过来!”   看到际鸣几乎是贴在陆扬耳边说话,那个姿态显得很亲近,晏沢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际鸣只好应了声,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陆扬则感觉莫名其妙,前两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晏沢有些奇怪。   尤其是,当时的晏沢看起来,几乎是对际鸣百依百顺,异常听他的话,然而这次一见,这人倒是有些对际哥颐指气使了……   处理食材的时候,陆扬看了看不远处正坐着看手机的晏沢,对际鸣悄悄说了句,“际哥,我怎么感觉你的雇主,好像有点奇怪?”   前两次见面的时候,对方总喜欢依偎追随着际鸣,而且并没有这样凌厉的气势,陆扬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他曾经和晏沢有过一面之缘。   在陆扬的印象中,豪门出身的晏沢,绝对不可能对保镖那么温驯的眼神。   而现在,对方似乎又变回了最初他印象中的那个人。   际鸣一惊,垂眸随口解释道:“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哦……”陆扬也没有往深处想。   陆扬在拆食材的包装时,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霍沉发来的消息,鼻腔里哼了一身,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他来找际鸣,一是为了际鸣的手艺,二则更是为了躲霍沉。   此刻见这人阴魂不散的消息发过来,心里一阵抵触和难堪。   “怎么了?”际鸣见他面露不虞,询问道。   “没什么……”陆扬闷着声音说。   关于那个男人,半个字他都不想提。   “那些人,还会找你麻烦吗?”际鸣想起了虎哥那群人,当初就是这些人找陆扬麻烦的。   “不是虎哥,就是有个挺——”陆扬顿了一下,“一个傻逼,不过没事儿,我不搭理他就行。”   对,霍沉就是个傻逼!陆扬心里恨恨地想。   “你要是真遇到了麻烦,只管来找我。”际鸣对陆扬也算当作半个弟弟看待了,对方和荣白差不多大,加上陆扬的脾性也跟他合得来,所以际鸣也愿意多照顾对方几分。   “嗯,谢了际哥!”陆扬应声。   直到开始围着小桌子吃火锅的时候,际鸣特意照顾晏沢,不停给他捞菜。   他一直忙着照顾晏沢,自己都没顾得上吃几口。   晏沢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行了,我自己能夹,又不是没手,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以往的他习惯了际鸣的照料,对着对方肆无忌惮地颐指气使,因为晏沢觉得,那是际鸣该做的。   但方才,他看见自己碗里堆了不少食材,几乎都是他爱吃的,至于自己厌恶的蔬菜和丸子,际鸣一个都没给他夹。   知道他胃不好也不能吃辣,对方特意给他调了一份不辣的酱。   而到现在,际鸣自己却还没吃几口……   晏沢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但是他一向傲娇惯了,连体贴的话都说得像在下命令。   际鸣有些错愕,然而应了一声,“额,好的。”   一旁的陆扬早就看不过去了,小声嘟囔了一句,“自己不是有手嘛……还让际哥给你夹菜,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   晏沢:……   际鸣:……!   作者有话说:   心直口快的小陆,敢当面嘴晏公主哈哈哈~ 第63章 我这么让你为难吗?   桌子就这么大,三人围坐着,对方的低语自然清晰入耳,晏沢听见他这一番抱怨,脸色顿时黑了。   际鸣本来就是他的保镖,照顾自己不是理所当然吗?轮得着这小子说三道四?   “我自己会夹,你吃你的!”他顿时没好气地说。   要不是看在这房子是对方的,再加上际鸣和这人关系不错,晏沢几乎就要把这缠着际鸣的外人赶走了。   他本来就看陆扬不顺眼。   刚才眼见着陆扬和际鸣肩并肩在一起,小声说着话,还时不时地低笑几声。   晏沢看在眼里,觉得那一幕极其刺眼。   际鸣看晏沢面色不善,心里也知道是因为陆扬那句话被对方听见了,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默默低下头吃东西。   陆扬则适时地夹了一堆肉在际鸣的碗里,“际哥你自己也多吃点!我给你夹!”   晏沢:……   察觉到雇主的低气压,际鸣不由把头更低了下去。   晏沢冷冷看了对面的陆扬一眼,对方正对自己挑了个眉,颇有挑衅的意思。   陆扬心想,让你再压榨欺负际哥,当他的老板就很了不起吗,钱多就了不起吗?这些有钱人,都是些没脑子的傻叉!   他不由又想到那深恶痛绝的某人,那人更是……可恶至极!   晏沢看着眼前的菜,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他见一旁沉默着不敢抬头的际鸣,将碗里的大多数好肉一股脑都塞进了对方碗里,接着,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下,又在火锅里捞了不少食材,放进了际鸣的碗里。   “先,先生……够了……”际鸣看着面前被堆成了小山包一样的碗,有些诧异地看着晏沢。   晏沢不耐烦地说:“吃你的,少废话!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怎么当我的保镖?”   身高185体重直逼八十公斤的“皮包骨”际鸣:……   陆扬:?   际哥的雇主有毛病吧?他匪夷所思地想。   在冬天,开着空调,围着桌子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是一件很美的事情,虽然食材很鲜美,火锅也很香,但三个人这顿饭下来,都吃得很不痛快。   直到陆扬离开后,晏沢才一脸郁气地质问道:“际鸣,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际鸣觉得雇主的问题很令他疑惑,他斟酌着小声回答:“您对我很好——”   “撒谎!”   晏沢扯过他衣领,二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了。   “先……生?”际鸣紧张地开口。   “我对你怎么可能好,你连实话都不肯对我说……际鸣,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让你为难的人吗?”晏沢边说着,一边伸手,白皙如冷玉的手指,抚摸上了保镖线条硬朗的侧脸。   这个问题,彻底让际鸣说不出话来。   他听不懂,雇主对他要他回答什么,也不知道雇主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他只觉得,相当无措。   “我……不是的……”   保镖笨嘴拙舌,说不出奉承的甜言蜜语,单线条的思维模式,也让他理解不了雇主的话,他知道,被雇主靠得这样近,那种熟悉的逼迫感又来了。   晏沢改成捏着他的下巴,在际鸣猝不及防下,狠狠噬吻了过去。   “呜呃……”际鸣被咬着嘴唇,又被占据着口腔,什么话都说不出,一张麦色的脸红到了耳根。   直到晏沢大发善心的放开他后,际鸣才狼狈地大口喘息。   看着对方红肿破皮的嘴唇,晏沢心想,这张饱满诱人的嘴唇,还是用来接吻比较合适。   指望着这榆木脑袋开窍,下辈子都不一定……   哥他……还在工作吗?   看着空空荡荡的家里,荣白皱起了眉。   这几天他忙着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也没怎么有时间和际鸣联系,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回家一趟,却发现对方根本就不在家。   不过,荣白明显察觉到,家里像是……好几天都没人住过了,到处都收拾得干净,垃圾桶里连垃圾袋都没套。   他又去厨房,打开冰箱,除了冰层那里放着些速冻的速食,冷藏室里面根本没什么新鲜食材。   荣白心里隐约不安,他有预感,际鸣或许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拨通了际鸣的电话,忙音响了一阵,就被对面毫不留情地挂了。   荣白又拨了几个电话过去,却都通通被挂了。   他心里的不安更是浓烈,际鸣从来不会毫无征兆地挂断他的电话,这样三番四次地挂电话,肯定不正常!   ……   当对面的荣白再一次把电话拨打过来时,晏沢不耐烦地又一次划过拒接。   际鸣的手机,此刻正在他的手上。   看见备注名是“小白”二字,他想起来,际鸣说过自己有个弟弟,不过并非亲生兄弟,只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   据晏沢查到的资料所知,当年还不满十六岁的际鸣,为了救差点被有变态癖好的资助人xing侵的荣白,失手将资助人活活打死了。   为此,际鸣坐了三年半牢,出来后他放弃了学业,只得出来打工还债。   由于失去了资助人,还要负担一笔不菲的赔偿金,院长徐念初卖了家里的房子,掏光了几乎所有的家底,又拼命的翻译写稿,才勉强度日,直到际鸣去了黑狼后,境况才好些。   荣白天资聪颖,学习成绩很拔尖,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际鸣便将他从孤儿院带了出来,还特意拖了拳场老板的关系,去了一所好的中学,最终,荣白考上了h市本地的重点大学。   目前荣白还在读大三,离毕业也不过一年光景了……   弟弟?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晏沢仍是将荣白的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断。   不过是际鸣的累赘罢了!晏沢冷冷地想。   只有他,才能给际鸣想要的,对方只要围着他的世界转,就够了!   对晏沢挂他电话毫无所知的际鸣,正在修车。   小粉车的车撑坏了,他用现有的“螺丝”替代了原本支撑活动环节的铆钉,本来应该直接推着车去维修的,但际鸣想着,反正也不用久住,先用螺丝顶着也成。   他天生对维修算是擅长,家里的电器如果有什么小毛病,都是际鸣自己想办法维修的,对付一个电动车的车架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很快就解决好了车架的问题,际鸣推了电动车,又将车停下,确认没有问题后,他便打算收手回去。   一抬头,就撞上了正倚靠在门口的晏沢。   际鸣的心莫名发紧。   “先生……”   作者有话说:   风水轮流转,轮到晏沢挂荣白电话了哈哈哈!   这里顺便插一嘴,际鸣身高185 ,体重接近八十公斤,绝对不胖哦,他是拳手,肌肉肯定是结实的,大家想象那种线条漂亮流畅的好身材就行了,肯定不是那种牛蛙壮男哈哈,太壮了俺也受不了!大胸肌翘臀细腰的那种好身材哦嘻嘻~   大家还有啥人设上想问的也可以在评论区问哦~有人问的话俺会回答~么么! 第64章 你想对我追责吗?   “你在干什么?”清冷悦耳的声线好似微醺的冰酒,让人不自觉心生向往。   际鸣怔愣地看着他。   雇主还是那副冷傲的表情,因为脚腕的伤还没全好,只是慵懒的靠在门边,但就算只是处于这么简陋的环境,仍旧和周围融在一起,好像是一张观赏度极高的画。   “车坏了,我在修车……”   “这车……还挺适合你。”晏沢淡粉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语气带着揶揄。   他很喜欢看际鸣和一些气质完全不搭边的东西凑到一起,譬如那件印着金毛的粉色围裙,就承载了不少旖旎的回忆……   还有现在这辆有些破旧的粉色电动车。   际鸣被他这玩笑搞得有些尴尬,“先生,这里只有这个交通工具。”   “哦,我知道啊。”晏沢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不似之前那么冰冷而又高高在上,多了几分像恋人之间的调情意味。   大冬天的,际鸣的脸泛上了一点暗红,他低头推车,不敢再看向雇主那双含着深意的漂亮眸子。   终于忙完后,际鸣拿起手机看时间,见到手机里居然有一堆来自荣白的未接电话,际鸣赶紧拨了回去。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和荣白通话。   “小白?”   对面的荣白立马秒接,“哥,你怎么不在家?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过来,再加上荣白的焦急语气,让际鸣一时之间应接不暇。   “我……我陪雇主待在乡下,出差。”际鸣沉下语气,定神道。   “哥!你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回家,看见你不在,你还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你……你不要我了……”荣白语气委屈。   “小白……雇主他需要我,抱歉。”   “哥,你为了那个晏沢,现在把我抛到了一边,当初你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保护我吗,现在——”荣白的语气带着愠怒的颤抖,“这算是什么?他比我更重要吗?”   通过电话听见荣白的质问,际鸣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雇主他这次,出了一些状况,所以,我不得不保密,对不起……”   “保密?”这两个字点燃了荣白因为不安而产生的焦躁情绪。   “你连我都不相信吗?鸣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还是说,对现在的你而言,你的雇主才是最重要的人,重要到连我都可以抛弃!”   荣白的话在际鸣听来,偏执又有些无脑。   际鸣如实回答道:“小白,我不告诉你,是想保护你,我不想你卷入是非当中,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了,而且……”他深吸一口气,“你长大了,不——不应该一直黏着我。”   说了这句话后,际鸣心中也有些后悔,但是荣白对他的占有欲和依赖欲都太强了,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际鸣希望对方能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真正地活出自我,那才是他希冀的。   “哥……”荣白几乎不可置信。   “际鸣,你在干什么?”   背后传来雇主的问话,际鸣只好压低了声线,“小白,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不等荣白的反应,际鸣便挂了电话。   荣白怔愣地看着手机被挂断的界面,表情从愣神,逐渐变成愤怒和不甘的扭曲。   鸣哥……为了别人,居然挂了他的电话。   还对他,说了那样一番话……   晏沢,晏沢!都是因为这个人,鸣哥才变得不像过去的他!   荣白俊美清秀的脸上愈发扭曲,眸子里的阴霾浓得化不开。   际鸣看着手机里四五个被挂断的通话记录,犹豫着问道:“先生,您挂了我的电话……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晏沢美眸一眯,语气凉凉地说:“怎么,你这是有意见?按照合同,你现在还是在上班时间,是想对我追责吗?”   “没有……抱歉。”际鸣被他一番言论唬过去了,心里惦念着荣白,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   毕竟荣白也成年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   此时的荣白,背着双肩包,刚走出地铁口。   他表情阴沉,满心都是方才际鸣对他说的话,一门心思扎在其中,连前面的行人都没看清,直接撞了上去。   “你他妈没长眼睛啊,神经病!”被荣白撞上的男人没好气地说。   倒是他身边的女朋友,看见荣白俊秀的脸后,眼睛倒是一亮,“小哥哥,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男子不乐意了,瞪着女朋友,“我都被这人撞了,你就看人长得好看,都不给我说话!”   “不好意思。”荣白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还得赶时间,加快脚步离开了。   女孩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些恋恋不舍,“你要是长那么好看,我养你一辈子都行。”   “诶诶,我可不当什么小白脸,看他那副丧样,没准是被甩了呢,男人有本事才有底气!”男子不屑一顾地说。   女孩白了他一眼。   ……   荣白一路沿着熟悉的路径到了邱家,有些反常的是,邱家现在只有邱明伟在。   荣白有些意外,还是对邱明伟打了个招呼,“邱总好。”   谁知道,邱明伟没说话,而是坐在沙发上,对着他上下扫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的表情。   荣白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他表面上不显,镇静地说:“邱总,我是来给邱诚补课的,他要是不在家的话,那我下次再过来吧。”   “坐。”邱明伟表情和蔼地说。   荣白心头一跳,“您是想找我说什么吗,直说吧。”   他看着邱明伟,表情从温和,变得有点冷漠,心底有个猜测涌起,在观察了对方的反应后,荣白愈发证实了那个猜测……   “你是在f大上学吗?”   “嗯。”荣白淡淡应道。   “好学校啊,我当年考的是h大,虽然那也是重点大学,但和h大这样的国内顶级学校比,还是有些不小的差距……”邱明伟有些感慨地说。   “侥幸而已。”荣白不咸不淡地回应,心里的情绪却向风暴一样酝酿着,只不过被他强行按捺在内心深处,才能不做出失态的举动。   “你姓荣,哪个rong字?”   “荣耀的荣。”   邱明伟按在沙发上的手一紧,他再次认真观察着眼前的荣白,心里的满意更甚。   这孩子,不仅长得好,智商也高,也能耐得住性子吃苦。   这样的儿子,才能做他合格的继承人……   看来荣秀,把他的儿子养得很好,只不过,现在得改姓氏了。   作者有话说:   晏沢:老婆和别的男人打电话,不开心!什么,是弟弟,弟弟也不行!   际鸣:家人们谁懂啊,黑心老板不允许我上班接电话,打工人好难…… 第65章 不要脸的凤凰男   “看来,你的母亲把你教养得很好。”   邱明伟夸赞道,目光欣慰,这么一个有出息的优秀大儿子,比起邱诚确实强了不少,以后也能给他长脸。   “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荣白看着他眼睛,冷冷地说。   邱明伟被他这个回答一噎,干咳了一声,“是吗,我并不知道……”   荣秀居然死了?邱明伟这才想起来记忆中,那个模糊秀美的面容。   二十二年前,他刚从大学毕业,通过考核后进入到荣氏企业工作。   因为他的工作能力不错,再加上又能言善辩,就这样入了荣老爷子的眼。   也因为和荣老爷子相处的不错,邱明伟在他的牵线下,认识了他大龄得来的独女,荣秀。   那个身体不好,被养在深闺里的秀美女子。   邱明伟长得风度翩翩,又是好大学毕业,虽然出身在乡下,但是气质完全没有农村大学生的怯懦感,反而十分快速的融入了大城市的氛围里,对荣秀也非常绅士周到。   荣秀很快就被他打动了,在荣老爷子的同意下,二人认识不到一年,就领证结婚了。   荣秀的母亲在四十二岁高龄的时候生下了她,也因难产而亡,对于这个唯一的独女,荣老爷子自然十分的宠爱。   因此,将荣秀嫁给邱明伟,荣老爷子也是开了条件的。   其一就是,荣秀的孩子,将来只能跟荣家姓,其二是,邱明伟绝对不能背叛荣秀,必须将他的爱女无微不至的捧在手心里。   第二个条件自然不问题,荣秀性子温婉柔弱,邱明伟自认为很好拿捏对方,就是第一条,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表面上,邱明伟是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学生,但是其实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   之所以会选择荣秀,就是因为对方性格柔婉好拿捏,更是为了荣家的家产,毕竟只要荣老爷子一走,那这偌大的家产,自然是属于荣秀的。   相当于,只要娶了荣秀,就能拥有荣家的财产。   为了利益,邱明伟“忍辱负重”地答应了这两个要求,因为他太想脱离农村的原生家庭,太想出人头地了。   他在乡下的家里,有了三个姐姐后,才有了一个他,因为生了太多孩子,父亲更是日夜劳作,拼命打短工养活四个孩子。   尤其他母亲的身体还不好,常年卧床,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也借了不少钱,穷得叮当响,几乎被全村人看不起。   好在邱明伟脑子好使,家里几乎豁出全部家当供着他读书,吃喝穿用都紧着他来,总算给家里供出了一个大学生,邱家也因为他而扬眉吐气了。   自从邱明伟考上大学后,那些亲戚邻居们也从冷言冷语变得热切殷勤了许多。   然而,仅仅是考上大学,这还远远不够,要是真想实现彻底翻身,必须得在大城市站住脚,才能完成阶级跨越。   所以,尽管觉得屈辱,邱明伟还是答应了荣老爷子的条件。   和实在的利益比起来,这些暂时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邱明伟选择了“忍辱负重”的妥协,婚后也确实对荣秀很好,毕竟荣秀貌美又性情温顺,邱明伟自然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然而,尽管当上了“荣家”的乘龙快婿,在老家的村里,自然是人人艳羡,但是在公司里,在同学朋友中,邱明伟成了大众口中的软饭男。   内里大男子主义极其强烈的邱明伟,这些话风言风语对他来说,就像扎在心上一样难受。   久而久之,他在心中开始暗恨起了荣老爷子,甚至对荣秀也起了嫌隙。   他甚至在内心觉得,荣氏妇父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照顾荣秀的工具人,完全将荣老爷子对他的扶持,以及荣秀对他的依赖,当作了荣家对他的施舍和拖累。   直到荣老爷子病逝后,荣秀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参与公司的运行,荣氏企业彻底成了邱明伟的掌中之物。   邱明伟甚至觉得,荣老爷子逝去的那一天,是他浴火重生的日子。   他在病床前哭嚎着对荣老爷子说,会好好照顾荣秀,以及他们未满一岁的孩子,荣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荣老爷子终于放心地离开了人世。   然而,在荣老爷子病逝的第二年,邱明伟便出轨了。   出轨的对象是他大学兼职打工认识的宋丽。   一开始,邱明伟还对荣秀感到心虚,直到他彻底将荣氏企业掌控在手里时,便硬气了许多。   虽然荣秀比宋丽要漂亮不少,但她性子温婉中带着傲气,在邱明伟眼里,远不如温顺可人的宋丽。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宋丽意外怀孕,挺着大肚子上了荣家的门。   对此,倔强的荣秀自然不接受,邱明伟此刻却男人的自尊心爆棚,认为宋丽的孩子,必须生下来,否则荣秀身体不好,要是他只有一个孩子,这怎么够呢?   这种荒谬的理由在荣秀听来简直可笑又可恨,她不顾一切地和邱明伟离了婚,又在某天夜晚,带着荣白悄悄离开了。   邱明伟一开始也有努力派人寻找过荣秀的踪迹,但多日未果后,便干脆放弃了,直接娶了宋丽进门。   自此后二十年,他都没有得到过关于荣秀的半点音讯,以至于对方的面容,也逐渐在记忆里变的模糊……   从荣白口中得到荣秀的死讯后,邱明伟愣了许久。   “你母亲她……太倔强,当年我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她要是不和我离婚,哪里会让你落到去孤儿院,我也找了你母亲很久,可她一直躲着我,不肯见我,你……你也别怪我。”他有些心虚地说。   荣白冷笑一声,凭荣家的关系人脉,真要找到他们母子,虽然可能会费不少功夫,但不至于完全找到人的机会都没有。   邱明伟这番话,只怕他自己都不会信。   “邱总,既然邱诚不在,那我下次再过来,再见。”荣白半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他对邱明伟感到恶心,可这种人居然是他的生父?   作者有话说:   可恶,写到这里,自己都气得牙痒! 第66章 暗醋   “站住!”邱明伟叫住了他。   荣白转过头,目光冰冷。   “小白……”   “你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叫你的,你毕竟是我的儿子,荣家以后,会是你的,你弟弟他是个不成器的,我不放心。”邱明伟试探着跟他沟通。   在他心里,他和荣秀的事情,和荣白没有关系,反倒是开始在内心责怪荣秀,当年要是不把儿子带走,靠着家里的财力,肯定能把荣白培养得更优秀!   “邱总,你说的哈我听不懂,我还有事,先走了。”   荣白刚走到玄关,又被邱明伟叫住。   “从今天开始,我每个月都会给你打钱,你缺什么,或者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来找我,将来如果你想出国留学的话,我也不遗余力地会支持你,这些……都是我做爸爸的的心意啊!”   荣白的身形顿了一下,下一刻,他直接拉开门把手,没管身后的邱明伟是如何的情态,直接离开了邱家。   邱明伟的一切,都是妈妈的,都是属于荣家的。   而现在,这人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荣家带给他的权势地位,将母亲抛之脑后。   甚至到现在,邱明伟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出了那栋富丽温暖的楼,外面的寒风瑟瑟刺骨,荣白回头看了一眼,眸中的寒意,比寒风还冷。   “际哥,你当初为什么不在黑狼签约啊,你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你离开黑狼……我还挺为你可惜的。”陆扬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块烧排骨。   乡下大锅烧出的菜,特别的香,再加上际鸣不错的手艺,更是让他好吃到停不下来。   “我打拳,只是为了挣钱,跟你们不一样。”际鸣摇头苦笑。   要是和黑狼签约了,那今后他真的得替黑狼卖命打拳了。   “哦……”陆扬沉默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虽然也是为了钱进的黑狼,但也的确是喜欢在擂台上的感觉,那种肆意的释放能量的感觉,让他异常着迷。   何况……   突然想到了霍沉,陆扬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对方,母亲的病才得到控制,自己在黑狼也能大展身手,不被掣肘。   这些好处不可否认,都是对方带给他的,然而,只要一想到那人带给自己的屈辱,陆扬一颗心便沉了下去,比堵了块石头还难受。   最近这段时间,对方就要去国外参加比赛了,陆扬自然是巴不得霍沉赶紧出国,这样他也眼不见心不净。   而且,霍沉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昨天甚至强迫他在训练场馆里放纵,还好当时没有人进来……   想到这里,陆扬顿时觉得浑身不是滋味,他将毛衣的领子往上理了理,挡住脖颈上的那些痕迹。   一旁的晏沢却眼尖地发现了,他漂亮的眸子眯了眯,没有说话,心中却哂笑。   他漫不经心地夹了个排骨,放到际鸣的碗里。   际鸣:?   “先生,我不用——”   “少废话,夹给你就吃,你最近都瘦了,没点力气怎么保护我?”晏沢随便找个借口堵他的笨嘴。   际鸣:……   他只好继续低头默默吃饭。   晏沢则看着他那副木讷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但又找不到这闷气的源头。   毕竟对方什么都没有做错。   最近的晏沢,越来越不喜欢际鸣对他那生分又疏离的敬重,那让他觉得,自己和际鸣之间,只是雇主和保镖的利益关系。   尽管事实的确如此。   晏沢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让际鸣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可惜好像只是把对方推得越来越远。   看见际鸣谨慎低眉的吃饭姿态,平生难得的,晏沢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陆扬正和际鸣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天,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   是霍沉发来的消息。   他看也不看,直接熄屏了。   陆扬来际鸣这里,不只是因为想找对方叙旧谈话,更是因为,他想躲着霍沉。   近日来,霍沉来找他的次数的确让他觉得难以承受,陆扬不仅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惧意。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陆扬真不信,霍沉精力再旺盛,还能找到他的老家来!   然而,当手机又一次响起,陆扬再次忽略,他甚至想直接关机。   身旁的际鸣注意到了,他皱了下眉,“小陆,会不会是有急事找你,你要不看看消息?”   际鸣刚说完,陆扬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霍沉干脆直接打了电话。   说明对方已经没有耐心了,陆扬心中发紧,但是想到自己在乡下老家,对方肯定还在h市里,就算生气了,霍沉也不可能马上找过来。   除非那人疯了,或者脑子真有病!   想到这里,陆扬心定了一些。   “那际哥,我先去接个电话……”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嗯。”际鸣点了点头,随他去。   这时,一旁的晏沢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陆扬,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以后少管他闲事,你又不是他爹,操心他干嘛?”他凉凉地说。   “先生,小陆他是个不错的人,我只是——”   晏沢不耐烦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行了行了,吃你的饭,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晏沢很不喜欢际鸣关心别人的样子,看见他为了旁人操心,让他觉得很不爽,尤其还是言语里挑衅过他的陆扬!   陆扬刚走到门口,正要接通电话,就看见在家门口小道外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路虎。   他的心狂跳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按下接听键,霍沉低哑浑厚的嗓音传来,“宝贝儿,怎么样,见到我惊喜吗?”   他一面说着,摁了一下车喇叭,对着陆扬示意。   “你有病是吗,来这里干什么?”陆扬咬牙切齿地说。   “ 那你先告诉我,最近频繁来这里是做什么?”霍沉的语气森冷。   “关你屁事,你不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吗,大老远跑来这里,你是疯了吗?”陆扬实在拿对方没辙了。   没想到,霍沉还真的找了过来……   “你家里是有别人住?”霍沉在电话那边问。   他坐在驾驶座里,眼睛死死盯着陆扬的身影。   “跟你没关系。”陆扬没好气地答。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宝贝儿,你说话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作者有话说:   晏沢:老婆居然这么关心别人,生气气!他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晏公主有双雷达眼哈哈,准确在线吃瓜,际鸣是真没眼力见哈哈~ 第67章 玩得挺野   陆扬看见路虎的车门被打开,霍沉高大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的瞳孔一张,就见对方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过来。   尽管隔了不小的距离,霍沉带来的压迫感依然让陆扬觉得愤懑和不安。   “你别过来,这是我家!”陆扬对着电话低声怒斥道。   霍沉没理会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个高腿长,没两步就到了陆扬的面前。   “怎么宝贝儿,不请我去你家坐坐?”霍沉的语气很低沉温柔,但是眼神却是截然相反的冰冷。   陆扬嘴角哆嗦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几乎要抓狂了。   “你……你到底要逼我到什么程度,我不是都听你的话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逼我?”   他一双明亮深邃的大眼里泛着红,怒瞪着霍沉。   “啧……”霍沉浓密锋利的眉峰微蹙。   他手一抬,想要抚摸对方的眼角,却被陆扬厌恶地躲了过去,只好收回手。   “别哭,你一露出这样表情,我就想gan你,知道吗?所以,别哭。”   “变态,神经病!”陆扬觉得有些尴尬,方才的脆弱表情马上收了回去。   际鸣听见外面传来对话声,陆扬的语气还有些激动,像是在吵架……   有人来了!   他心里一紧,不觉看向晏沢。   晏沢却一挑眉,“怎么了?”   “先生,好像有人来了……”际鸣小声说。   晏沢看向门口,此时门被虚掩着,正好挡住了里面二人的视线,所以他和际鸣都看不见外面的人。   不过,他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面上自然也很平静。   “怎么,你在紧张?”晏沢有些玩味地看着身边如临大敌的人。   “我……我担心是,您家里的人……”际鸣如实说出里实情。   要是雇主被人带走了,那这算不算是他没把工作做好?   “放心,不是晏家的人,倒像是那个陆扬的……”晏说着,冷笑一声,带着嘲讽。   际鸣顺着他的话疑惑地问:“小陆的什么人?”   他刚问,外面就进来了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那人身后还跟着急匆匆想要阻拦他进来的陆扬。   “你进来干什么?”   “毒狼?”   陆扬和霍沉的声音同时响起。   见到霍沉,际鸣也有些意外,晏沢则是懒懒地抬了下美眸,静坐着看戏。   “还有……晏少?”霍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晏沢。   际鸣见是霍沉,总算放下心来,起码对方肯定不是晏家的人。   “晏家都找你找疯了,没想到晏少居然躲在这里?”霍沉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样,嘴角微扬。   “图个清净而已。”晏沢悠悠地答。   他记得霍沉不只是拳手,对方还是霍家老爷子的小儿子,不过和晏家没有什么生意往来,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二人并不熟悉,只是勉强脸熟知道名字而已。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回去!”陆扬压制着情绪对霍沉道。   谁知道,霍沉根本不搭理他这句话,反而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让陆扬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怪你这段时间总是往这儿跑,原来是因为有两个别的男人在,你还真是……哼!”霍沉笑得更欠扁了。   要不是考虑到际鸣在场,陆扬恨不得直接和他打一架。   可是拼武力值,他也拼不过对方,只好将愤恨化在了眼里,怒瞪着霍沉。   际鸣觉得霍沉这番话有些奇怪,他看向陆扬,发现对方的眼睛有点湿润,眼眶还有点红,像是……哭过?   陆扬会哭?怎么可能?   际鸣谨慎地问:“你来找小陆的,还是来做什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着痕迹地往晏沢前面挡了挡。   他对霍沉的家世不熟悉,只知道对方是拳手,以防万一,还是做出了防备的态度。   霍沉没接他话茬,而是盯着身旁的的陆扬,一屁股坐了下来,又强行拉着不情不愿的他坐在了自己身边。   一张四角方桌,四个大男人,正好凑一桌。   “你坐下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陆扬冷冷地说。   “我还没吃饭呢,正好在这儿凑合一顿,你舍得赶我走吗?”霍沉对他的抗拒不以为然。   际鸣觉得陆扬不欢迎这人,刚想说点什么,桌子底下的晏沢就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摇头。   见际鸣表情一脸不解,晏沢心想,真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不仅嘴笨,连心思也似一根筋般直来直往。   他懒懒地对际鸣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凑过来。   保镖表情一愣,小心地凑了过去。   只听见,雇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跟着掺和什么呢?”   际鸣如遭雷击,转而不可置信地看向霍沉和陆扬,又看向身旁的晏沢。   晏沢在悠悠喝了点白酒,对他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看得际鸣又是一呆。   雇主居然对他露出这种表情……难道是又变成了阿沢?   晏沢看他一副无措而又不解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   “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个蠢货!”   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对方结实的大腿,觉得手感极佳,又沿着大腿的流畅线条往上游走……   直到即将摸索到关键的地方时,被对方有力的手掌按住了。   “先生……”际鸣眼神为难地示意,希望对方不要乱来。   晏沢却觉得,在旁人面前,隐秘的桌子底下,逗弄际鸣的时候,有种微妙的刺激感,尤其是看到保镖那张英气的脸上,露出无奈羞耻的神色时,更加好看了。   他就是这么恶劣。   不过晏沢还是把手伸了回来,际鸣也松了口气。   吃过饭,霍沉悠闲地在陆扬家转悠着,他之前其实来过,所以对这里不算太过陌生。   看到陆扬的房间里铺着不属于他的被褥和被子,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让别的男人,睡你的房间?”   霍沉揪住陆扬的衣领,将人按到不显眼的角落里逼问。   “你有病是不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爱发疯!”   陆扬小心地看向不远处的际鸣二人,生怕他们注意过来。   霍沉却不忌惮这些,见陆扬的反应有趣,直接掐着他的脸颊,果然引起里对方不满的抵抗。   陆扬怒瞪着他,小幅度地挣扎着,霍沉压低声线,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不老实!”   下一刻,霍沉就将陆扬带进了厕所里,“砰”地一声,门直接关上了。   晏沢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就见厕所的门紧闭着,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微妙的表情。   他不由将目光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际鸣。   室内开着空调,所以怕热的际鸣只穿了件灰色的毛衣,显出了挺拔的身板,随着他的动作,隐约可以看见结实诱人的胸肌轮廓。   感觉到一道目光望向自己,际鸣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抬头,“先生?您需要什么吗?”   “不用,你忙你的。”   “哦……”际鸣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收拾桌子。   晏沢继续不动声色地按照观察着际鸣,他察觉到,对方的身材……似乎瘦了一点?   尽管只是微小的一点变化,还是被晏沢注意到了,他想,自己是不是得对保镖更好一点,否则再日渐消瘦下去,再抱着手感可能都不如以前了……   “你放手!让我出去!”   厕所里,陆扬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用气音愤怒地抗拒着霍沉。   “嘘—— ”霍沉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紧紧搂着陆扬的腰,使得二人胸膛紧紧相贴着。   霍沉将陆扬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吗,它在为你跳动……”   陆扬心底发毛,脸色难看地想将手抽回来,却被对方死死按住,“那最好停止跳动,恶心!”   “哼哼。”   霍沉哼笑了一声,陆扬能清晰感受到掌下胸膛的震颤,脸色更苍白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沉一只手绕到他的背后,又沿着脊背下滑,最后,趁对方不不注意,直接一把抓上了丰满的tun丘,“我还挺想你这里的……想在出发前和你做一次,你呢,想我了吗?”   陆扬嘴唇发着抖,明亮的大眼装满着不可置信,“你疯了,外面有人……”   “我知道,这样不是更刺激吗?”霍沉挑着眉说。   说着,他低下头,咬上了陆扬柔软的嘴唇,像是一阵温柔的风,然而手上的动作,像是狂风骤雨般,丝毫不留情……   耳尖的晏沢听见卫生间方向传来的细微动静,顿时提高了警惕。   他凝神细听了会儿,表情转而变得微微诧异。   这个霍沉还真是个人才,居然半点都不顾及他和际鸣在外面,的确是作风豪放啊……   玩得挺野!这点倒是跟他有些兴趣相投。   晏沢美眸闪过一丝戏谑,曾经的他,也在人来人往的更衣室里强迫过保镖。   那种隐秘的快感,有种偷.情的欢愉。   叫人欲罢不能。   直到缺根筋的际鸣终于发现陆扬二人不在,这才看向一直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的晏沢。   “先生,小陆他们走了吗?”际鸣有些疑惑,按道理说,陆扬离开肯定会给他打个招呼的。   晏沢美眸一抬,对着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你想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际鸣见对方神色,觉得雇主又在给自己下套,正打算去找人,就听见卫生间传来一声闷哼。   他身形登时立在原地。   那声音,分明就是陆扬的……   作者有话说:   某种情况下,晏沢和霍沉也算“性趣相投”的知己了哈哈哈~   宝贝们端午安康哦! 第68章 他管你叫老婆?   际鸣此时还不知道,陆扬到底在卫生间里做什么,他甚至并不知道霍沉也在里面,但是听见对方这种带着痛苦的闷哼声,他不由有些担心陆扬。   正想去敲厕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迎面的不是陆扬,居然是霍沉的脸。   际鸣一愣,下一刻,他看见了对方怀里面色潮红、满头细汗的陆扬。   陆扬此时的身体状况,的确看起来不太妙。   “小陆——”   际鸣刚要开口,突然在逼仄狭小的卫生间里,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问道。   强烈的麝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情Y刺激的糜烂意味。   际鸣好歹活了快三十年,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想起晏沢方才对他说,陆扬和霍沉是什么两口子,他还只当这是句雇主的玩笑话,没想到,真相的确是这样。   霍沉甚至大胆到,当着自己和雇主二人的面,直接将陆扬……   意识到这一切后,际鸣顿时像触电般,迅速从门边躲了一步。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振颤着,宕机的大脑一片茫然的空白。   陆扬想挣脱出霍沉的怀抱,但是对方紧紧搂着他的腰,本就被冲撞得乏力的身体,在霍沉强悍的力道下,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性。   他的面色难堪,干脆直接将身体的重力交给了霍沉。   霍沉在他背上拍了拍,很满意陆扬主动投怀送抱的乖觉,他的神态安然而满足,像是刚餮足的兽。   “人我先带回去了,毒狼,你做饭的手艺不错。”霍沉笑着说。   际鸣却挡在了他面前,皱着道:“小陆同意跟你走我才放心,小陆,你……”话语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际鸣看见了陆扬破损红肿的嘴唇,以及脖子上被吸吮得鲜明得红印。   这些痕迹,无一不在昭示着方才二人的激烈,可他居然对这些毫无察觉……   晏沢在一旁默默看戏,见自己保镖那副怔愣的蠢样,只好对他招招手,“际鸣,过来。”   际鸣这才如大梦初醒,他却破天荒地没有理会晏沢的话,而是紧锁着浓密的剑眉,看着陆扬,“小陆,你要跟他走吗?”   要是陆扬说不愿意,他马上就会从霍沉手里将陆扬夺过来。   谁知道,对方却闷闷地说:“际哥,我……我跟他走。”   际鸣:……   晏沢见状,嗤笑一声,心里暗自发笑际鸣的多管闲事。   “还有事吗?”霍沉桀骜地挑了下眉,看着拦在前方的际鸣。   际鸣被他噎住,又看向他怀里垂首的陆扬,他看不清陆扬的神情,但是对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的痕迹,却刺眼得很。   “际哥,你别管我了……”陆扬声音很低,言语种透露着压抑的难堪。   际鸣只好略微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他看向霍沉,眼神是难得的狠厉,神态就像曾经在擂台上,面对势均力敌对手的时候。   他虽然没有和霍沉打过比赛,但是际鸣有足够的自信和实力,和这个强大的对手抗衡。   如果陆扬是被逼迫的,际鸣也不会轻易任由他被欺凌……   “看我干什么,怎么,你也喜欢他?”霍沉冷笑着说,他对际鸣眼神中的威胁毫不在意。   陆扬听见他这胡搅蛮缠的话后,一个肘击,直接将身后的人顶了出去。   他怒目盯着霍沉,“霍沉,你脑子有病就去治,在我心里,际哥就是比你这种人渣强了百倍!”   霍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打量了陆扬许久,才看向际鸣。   “啧啧,毒狼,我的小心肝说,你要比我强百倍呢?”   际鸣:……   眼见着人家“小情侣”的火就要烧到际鸣身上,一旁的晏沢终于坐不住了。   “行了,把你的人赶紧带走,没人和你抢!”   之前他只是看戏的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傻楞的保镖自个儿往上撞,将火燃到自己身上,晏沢就看不过去了。   际鸣是他的人,要欺负也只能被他欺负,霍沉这家伙算哪根葱,也敢来挑衅?   何况这本来就是那俩人自己的私事,际鸣也插不上手。   “际鸣,过来!”晏沢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对他随意招了招,表情很是不虞。   际鸣不放心地看着陆扬,难得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晏沢的话。   陆扬低声说:“际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   霍沉眼角余光看到晏沢那张俊美的脸上的阴沉,又把目光放际鸣身上打量片刻。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看来这个晏少,也算是个“同道之人”?   “走吧。”   霍沉揽过陆扬的肩膀,际鸣只好又将身体往旁边让了让。   在经过他的时候,霍沉对着际鸣笑了笑,“毒狼,看来你挺适合当保镖的,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说完,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晏沢。   际鸣觉得他这话有些怪,但也没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去想,而是抓住了陆扬的胳膊,低声快速地交待了一句,“小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找我。”   陆扬点点头,“嗯,际哥,谢谢你!”   际鸣看着他红肿的嘴唇,上面还有被咬破的伤口,可想而知霍沉做的有多过分,他有些尴尬地别过眼神。   看着二人离开后,际鸣愣神了好一会儿。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陆扬和霍沉之间,居然会是这样的关系,着实让他消化了许久。   “我和你说话是没听见吗?际鸣!”   人都走了,这人还对着空气发什么楞?晏沢不由有些憋闷。   际鸣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开口:“抱歉,先生……”   “不要整天对我说抱歉了,你自己不觉得烦吗?”晏沢没好气地说。   晏沢突然觉得,际鸣对他那低眉顺眼的姿态,很让他感到郁闷。   际鸣对他太小心翼翼了。   总是挂在嘴边的“抱歉”,总是那样一副谨慎的姿态,好像自己是一尊难供的大佛,处处让他为难。   晏沢开始寻思起来,难道自己对保镖真的那么差?以至于让对方需要这么小心地对待自己?   分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二人之间的无形隔阂,似乎从来都没有打破过……   他突然有点羡慕那个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   际鸣对他,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   晏沢突然心念一动。   “咳咳,那个……”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我问你个问题。”   际鸣有些诧异,他紧张地靠近了几步,“先生,您想问什么?”   “那个……那个蠢货,他平时怎么叫你的?”   际鸣呆了一瞬间,马上反应过来晏沢口中的“蠢货”是谁,自然是指“阿沢”的人格。   领会到晏沢的问题后,际鸣回想到阿沢对自己的那个称呼,一张麦色的俊脸顿时染上可疑的暗红。   那种羞耻的称呼,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看到际鸣支支吾吾,脸上还有些难言的——羞涩?晏沢的神色顿时亮了。   “怎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这么让你感到难堪吗?”晏沢玩味地说,一面观察着际鸣愈发紧张的表情。   “不,不是的……”际鸣额上冒出了点细汗,不只是被空调吹热的,更是因为紧张和强烈的羞耻心。   “那你说,他平时都叫你什么?”晏沢继续逼问。   “他,他就叫我的名字,真的,没有别的了……”   际鸣这人,根本不会撒谎,因此这话说得蹩脚,一听就错漏百出,更何况他的表情紧张局促,一看就知道在隐瞒什么。   晏沢只觉得好笑。   “不说实话?那就让我猜猜,他会叫你什么?”晏沢也不计较他撒谎。   毕竟保镖可爱的反应明晃晃地告诉他,那个称谓,一定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不安的表情,甚至使他敢于对自己隐瞒?   “先生,真的!”际鸣看他不信,连忙笨嘴拙舌地多加了一句。   欲盖弥彰罢了。   要不是为了维护一点保镖那摇摇欲坠的面子,晏沢早就忍不住开口讥讽了。   换做是以前的他,绝对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不想。   晏沢支着下巴,盯着他,开始饶有耐心地开始猜测起来:“让我猜猜,他是叫你……阿鸣?还是际鸣……亦或是别的什么?”   际鸣紧张地不敢接他的话茬。   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晏沢知道,肯定不是这几个,能让际鸣羞耻到说不出口,必然是那种极为反差的称谓。   “难道是——”晏沢故意拖长了语调,吊着际鸣。   际鸣喉结涌动了一下,他感觉很热,而且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燥热,臊得慌。   “什么……”他小心地问。   “宝贝?”   晏沢漂亮的眸子对他眨了眨,让际鸣一瞬间以为,对方又变成了阿沢。   可是阿沢脸上不会出现这样戏虐的笑容。   际鸣赶紧摇头,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哦,看来都不是啊,那我再换一个,是哥哥,还是……”   “老婆?”   这词一出,际鸣震惊地看着他,眼里充斥着不敢置信,还有尴尬,更多的是羞耻和难堪。   “所以,他管你叫老婆?”   晏沢漆黑的美眸透出星亮的眸光,嘴角弯起了一个悦目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依然是爱逗老婆的晏公主一枚呀~   求海星和评论啦,嘿嘿,明晚继续更新! 第69章 跟我在一起吧   “先生,不,不是的……”际鸣局促不安地辩解着,可那副紧张的表情却彻底出卖了他的心虚。   猜对了!   晏沢笑得更加耐人寻味,看来那个蠢货还挺上道?   “老婆?”晏沢又逗了际鸣一句。   际鸣简直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但是他不能,只好硬着头皮道:“先生,那只是他开的玩笑而已,并不能当——”   “他难道不是我吗?”晏沢反问。   “当然不是!您——”   看着晏沢突然冷下来的表情,际鸣无端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继续说道,“阿沢是您的另一个人格,从……呃,从某个方面来说,你们应该不算同一个人……”   说到后面,观察到晏沢愈发难看的脸色后,际鸣只好乖乖闭嘴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   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格,只是共同存在于雇主的身体里而已,何况阿沢和雇主性格差距那么大,甚至连饮食喜好都不一样。   阿沢喜欢甜食,基本不太挑食,平时做饭的时候,际鸣为了照顾他的口味,会多做些甜口的菜式,而晏沢的饮食偏清淡些,但挑剔得很,这不吃那不吃,际鸣还得小心踩到他的雷区。   不仅如此,阿沢喜欢缠着他,对他撒娇,还喜欢……   “你在发什么呆?”晏沢语气不善地说。   被晏沢打断了思绪,际鸣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摇头,“抱歉,先生,我……”   “你不会是在想那个蠢货吧?”晏沢狐疑地问,然后,一股不甘心和恼火涌上心头。   要是被他发现,际鸣喜欢那个蠢货多于自己,他一定会狠狠教训对方一番!   “我没有!”际鸣赶快矢口否认,摇头如拨浪鼓。   果然是在想那个蠢货!   见状,晏沢心中怒火更生。   比起那个蠢货,他自然是强上百倍吧,可际鸣居然更喜欢那个蠢货?   他到底差在哪里?   很明显,对自己的魅力向来自信的晏沢,在际鸣身上受到了打击。   “还说没有,你想他想得都眼睛发直了,际鸣,你难道把我当傻子哄吗?”晏沢咬牙切齿地说,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我很不满”。   “先生,抱歉,我没有……”际鸣不知道怎么又惹到这难伺候的祖宗了,觉得对方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先生抱歉我没有!天天都是这几个词组,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你不烦我都听得烦了?”晏沢脾气一上来,际鸣说什么他都感觉对方是心虚。   “我,我没有……”际鸣愈发觉得自己憋屈,但又不敢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说你没有?你现在不就是吗?”晏沢怒气冲冲地斥责道。   “我——”际鸣一时噎住,“抱歉,先生……”   晏沢:……   算了,指望着对方那张笨嘴说点好听的是不可能的,他只好放弃了。   “你,过来!”   “哦。”   际鸣只好朝他走过去。   “等等,先去给我倒杯水,渴了!”晏沢没好气地说。   “哦。”际鸣暗自心想,说那么多话,又还是吼,不口渴才怪……   雇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因为这里条件有限,没什么好看的杯子,因此,在看到际鸣手里拿着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杯时,晏沢的脸色更黑了。   “你拿这个杯子给我喝水?”   “这里也没有别的杯子了……哦,还有刷牙的塑料杯,要换吗?”际鸣心里觉得奇怪,以往的晏沢也是拿这个杯子喝水的,怎么突然之间又对个杯子发难?   “你——”晏沢彻底没话说了。   他只好伸手,想直接夺过杯子,际鸣见状,连忙道:“先生,这是开水,您小心——”   可惜晏沢还是快了一步。   “嘶……你想烫死我是吗?”晏沢被烫得整个人一哆嗦,差点把杯子丢出去。   “我没有……!”   际鸣赶紧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您的手怎么样?”   “你自己看!”   晏沢一把将手怼到际鸣眼前,只见那白皙漂亮的手背上,已经开始泛红了。   际鸣抓过那只手仔细查看,皱了皱眉,但也放下心来,还好只是轻度烫伤,不会起泡。   “我去给您找个毛巾敷着。”   看着际鸣离开的背影,晏沢的眸色加深了。   际鸣将将冷水浸过的毛巾小心敷在晏沢的手背上。   毛巾冰凉冰凉的,贴着火辣辣的伤处时很舒服,晏沢看着际鸣专注的模样,心里的不快散去了一些。   “先生,这样可以吗?等会儿我再给您换毛巾。”际鸣询问道。   “嗯……”   际鸣又确定了晏沢的手不会起泡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际鸣,我问你。”晏沢忍不住开口。   “先生,您想问什么?”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过来!”晏沢用那只完好的手对他招了招。   “哦,好的。”   际鸣只好走过去,拉了把凳子出来,坐在对方身边。   “再过来点。”   际鸣:……   他只好又把凳子挪了三公分,看着跟没挪差不多。   晏沢:……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这人至于这么躲着?   没有耐心地晏沢干脆直接伸出手,际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阻止时,对方把手伸到他臀部下方的凳子,然后用力一拉,把他连人带着凳子,一起拖拽到了身边。   “呃——”   际鸣差点没坐稳,因为惯性,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却被晏沢稳稳抓着胳膊。   “我,我不会摔倒的,您不用担心。”际鸣赶紧解释道。   他的平衡力自然是不差,真不至于摔倒,而且他皮糙肉厚,受伤惯了,不比皮肤白皙金贵的雇主,就算摔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你是嫌我爱管闲事?”晏沢嘴里发出一丝冷哼。   “我,我没有……”际鸣不懂了,怎么雇主这都能找茬儿?   “行了,知道你不敢!”   际鸣:……   际鸣紧张地坐在晏沢身边,就等着晏沢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你之前跟他,是怎么相处的?”   “什么?”际鸣没明白晏沢问的是谁。   “还能有谁,那个蠢货呗!”   “哦……阿沢吗?”际鸣有些迟疑地问,他不知道从何答起晏沢的问题。   “嗯,他平时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不许骗我,也不许对我隐瞒什么!”晏沢强调了一遍。   际鸣斟酌着说:“阿沢他,和您很不一样,他平时喜欢……喜欢缠着我,还会帮我烧柴火、和我一起收拾家务,就是有点太黏人了,其他的都挺好的,我把他当成您一样对待。”   “怎么,听你的语气,你是喜欢他,多过我吗?”   晏沢的声音有些微凉,传入际鸣的耳中,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雇主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喜欢谁,有那么重要吗?   际鸣小心地飞快看了眼对方的表情,却观察不出任何变化,只好说道:“您和他,都是我的雇主,我都是一样对待的。”   这还差不多!晏沢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看来那个蠢货那么爱献殷勤,却也不过获得和他一样的对待水平罢了,想到这里,晏沢心里舒服了不少。   “不过,阿沢的脾气很好,他不会生气,也不怎么挑食……”   听到这里,晏沢本来缓和的脸色顿时又变成了锅底。   “你是说,他比我脾气更好,更讨人喜欢,所以你更愿意和他相处,甚至希望我这个主人格永远不要回来,你就可以陪着那个蠢货,天天和他黏在一起,听他喊你老婆,每天都抱着你睡觉,天天腻歪着,是吗?”   听得晏沢劈里啪啦脑补输出的一大段话,际鸣一时间惊呆了。   他……他哪里有这样想,他又哪里敢这么想?   “我没有!”   “你就有!”   “先生,我真的没有……”   “你就——”话说到这里,晏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脾气,怎么突然变得像那个蠢货一样,冲动又无脑了呢,这哪里是他平日的作风?   肯定是因为那个蠢货在他身体里呆久了,思维方式也影响到了他!   际鸣见他状态貌似不大对劲,赶紧起身,拿走晏沢手背上的湿毛巾,“我去给您换下毛巾。”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不敢再去看晏沢的脸色。   晚上的时候,际鸣很快便早早睡去,还睡得沉,他的身体惯性地睡到了床沿附近,距离掉下床仅剩十公分不到。   与他相反,晏沢却辗转反侧得睡不着。   他心思像一团乱麻,思绪纷杂,听见黑暗中身旁传来的匀称呼吸声,不由有些恼火。   凭什么这人像是没事人一样,还能心安理得地睡过去?   想起来今天的霍沉二人,晏沢突然心念一动,靠近了身旁温暖结实的身躯。   他和际鸣,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做过了……   直到际鸣被冲撞的刺痛激得被迫醒来的时候,晏沢正搂着他的腰,一条长腿还挂在他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   “别,呃!”他闷哼了一声,被冲击得忍不住叫了一声。   际鸣嗓音低沉,这种压抑中带着痛苦的喘息,听得更让晏沢兴奋了。   “醒了,那正好,和我一起享受吧。”   说着,他加快了速度,感受到际鸣也逐渐发烫的身体,他的手往前一探,凑到对方耳边,轻声说:“你也ying了呢……”   “先生,不要……”   晏沢哪里会管他的求饶,一味地做了好几遍,直到将身强力壮的保镖弄得到处都湿漉不堪,彻底偃旗息鼓后,对方才又昏沉睡过去。   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际鸣似乎听见有人对他说,“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在一起?怎么可能呢……   际鸣迷迷糊糊和地想着,但他困得睁不开眼,身体又筋疲力尽,根本没有精力思考和回答,就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笑死,晏沢晏大公主,自己骂自己,自己吃自己的醋,然后还自己和自己雄竞哈哈哈!   际鸣: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雇主啊……我真的栓Q了!   宝儿们,明天不更新,歇一歇,后天可以蹲哦~ 第70章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直到日光从窗外打进来时,际鸣才睁开眼睛,昨晚睡得晚,所以觉比平日更沉一些。   醒来后,他才察觉到自己身体部位传来的酸胀,尤其是大腿根部,以及某个隐秘的地方,都是烧灼的疼。   模糊地想起来,昨晚迷迷糊糊的那一场qing事,他顿时如同被火烧般,脸红到耳根。   不过……际鸣发现,身体虽然有点酸,但身上却仿佛被清理过了,并没有粘腻的感觉,反倒是很清爽干燥。   雇主居然给他……清理了?   “醒了?”   耳旁传来晏沢带着点喑哑的悦耳嗓音,带着欲望被满足的愉悦,还夹杂一点慵懒的鼻音吗,却让际鸣感觉到一阵尴尬。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甚至腰间,还被晏沢用一只手紧紧地环绕着。   际鸣被他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用胳膊将身体迅速撑起,摆脱了晏沢的臂膀。   “呃……”   直到这时,他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然被雇主压得发麻,像是被无数小虫在肌肉深层噬咬着,伴随着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软。   “先生,我,我……”际鸣不敢低头看自己身上的那些刺目痕迹,他觉得羞耻。   “昨天晚上,你听见了吗?”晏沢像是不在意他的擅自挣扎,反倒是状若无意地问了句。   “听见……什么?”际鸣小声问。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晏沢心里舒了口气,轻咳了一声,心里却股难以排遣的憋闷郁气。   这人……是真的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   不过晏沢看际鸣那一副只有窘迫情绪的表情,别无半分隐瞒的心虚,他便知道,对方说的应该是真的。   际鸣的确没有听见。   他有些怅然,更多的是憋闷。   晏沢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会对保镖说出那样的话,甚至完全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跟我在一起吧……”他说。   然而他声音很轻,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只是不断从喉间传来嘶哑的气音,偶尔那人会用那低沉的嗓子闷哼几句,无端勾人得紧。   黑暗中,晏沢感受到那人温热紧实的身躯,能幻想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一定是隐忍的,但还透着那人不敢放纵的欢愉。   他一亲上那饱满温厚的唇时,对方甚至是会无意识地迎合。   他们的肉ti是如此的契合,可惜灵魂却好似还离得很远。   ……   际鸣匆匆捡起掉在床下的衣服,又迅速穿好,然后对晏沢说:“先生,我,我先出去了。”   “随便你。“   窗外的光线透进来,照在晏沢白皙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光,显得那张冷艳绝伦的脸柔和了不少,际鸣看得怔了一瞬。   “你那里,疼吗?”   晏沢突然睁开眼,询问他,际鸣顿时窘迫地转过眼神,“我,还好……没什么。”   际鸣当然知道对方问的是哪里,不过他向来对这些事感到羞耻,自然回得支支吾吾的。   “嗯,昨天晚上我看了,只是有点肿而已,已经给你上过药了。”   际鸣:……!   “好……好的,谢,谢谢先生,那,我先出去了!”说完,际鸣就逃似得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了晏沢一人。   他尴尬到无法面对雇主。   晏沢则看着身边空了的床位,手摸上去,那里还带着残留的余温。   不知不觉,他已经习惯了和际鸣同床共枕的日子,晏沢喜欢靠着对方温热的身体,那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   特别是枕着际鸣的胳膊,靠在对方怀里时的那只感觉,更是让他留恋不已。   他似乎……对自己的保镖依赖得太多了。   晏沢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他知道,际鸣是为了什么才来到他的身边的,想到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沉。   曾经的他也以为,各取所需,是二人之间最好的关系,但现在的他,想要的东西似乎不仅于此……   吃过早饭后,晏沢随手扯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他长得好看,做什么动作都赏心悦目,加上有上镜的功底,就算只是做平常的动作,都像是在拍电影般精致动人。   晏沢对着正在收拾的际鸣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际鸣谨慎地走到他身边,微微躬身,“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   “躲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晏沢轻易两句话,就在际鸣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终于……该回去了吗?   际鸣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仿佛就像是一场梦,就连阿沢的存在,似乎都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是啊,雇主不可能一直在这偏僻的乡村里角落里呆着,他也是,他们都不属于这里。   “好的。”际鸣垂下眼神,睫毛遮住了他神色,叫人看不清他情绪的涟漪。   “我答应过你的,都会给你。”晏沢说。   “呃,好,好的。”   际鸣想起来,来到这里之前,晏沢曾经说过,要把他租的那套房子买给他,这对晏沢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际鸣来说,便是一笔巨款了。   “还有,际鸣,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晏沢看着际鸣,眼底蕴含着让对方看不懂的深意,隐秘的情愫暗藏在其中。   际鸣看不懂他的神色,却无端有些不敢正眼看向他。   “您,您说吧……”他犹豫地开口。   “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吗,做我唯一的保镖,”说到这里,晏沢的脸色罕见的有些红润,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神,“你放心,我不会在待遇上亏待你的。”   际鸣愣在原处,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怎么,你是在犹豫?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亏待了你吗?”晏沢有些恼怒地说。   他难得这样“低三下气”的同人说话,结果这木讷的男人居然看似还在犹豫?这人当自己是谁?!   自尊心和自信心被打击到的晏沢,很不爽,很郁闷,但是有火无处发,对着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木纳男人,他只觉得做什么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当然,他也可以像从前对对方做过的那样,用孤儿院、用那个院长、甚至拿捏着际鸣那个所谓弟弟的前途来威胁他,但现在的晏沢并不想这么做。   “没有,先生,您……您对我,很好。”际鸣斟酌着说。   “又在撒谎?际鸣,你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吧,还是说,你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被我上了,觉得丢人,所以才想早日离开我身边?你自己没有爽到吗,昨天晚上,你不也祝主动得很吗?”晏沢一发火便开始口不择言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一惊,他何时变得这么无理取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居然是从口里所出来的吗?   自从他的意识回来后,思想方面似乎和那个蠢货,越来越靠近了……   不可能,他分明就是他自己!   看着晏沢反复横跳变幻的脸色,最终定格为阴沉,际鸣觉得颇有几分胆战心惊。   “先生,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我只是现在身为您的保镖,但您身边,肯定不会永远都是我,际鸣心想。   有朝一日,晏沢或许会需要一个更强大,更体贴的保镖。   对他,只不过是短暂的兴趣而已,可能没多久就腻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在晏沢身边,毕竟他只是对方的保镖,签了定期合同,不可能一辈子替对方卖命。   晏沢没好气地开口,“你,蹲下!”   际鸣只好听他的话,半蹲在他面前,“先生,您想做——呜……”   只见晏沢,居然伸出手,狠狠在他脸上捏了几下,恶狠狠地说:“还真是不听话!际鸣,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   际鸣的左脸颊被他捏得通红,但是痛感几乎可以忽略,像是调情还差不多。   际鸣:……   雇主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觉得,最近的他,变得似乎有些奇怪……   晏沢一说要走,际鸣收拾东西也很干脆,加上陆扬的车还在,二人便开着他的车回了h市。   关于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回去,际鸣也没有多问,毕竟他只负责听从晏沢的话就好了。   一路上,晏沢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际鸣本身更是沉默寡言,因此,安静得很。   “先生,您是回——”   “回公寓。”   “哦,好的先生。”   寥寥几句话后,便没有其他多余的对话了。   将晏沢送回公寓后,际鸣便开着车回到了家里,他想着联系陆扬,把车还回去。   联想到对方和霍沉之间发生的事情,际鸣还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觉得这段时间是那么的不真实,发生了太多让他觉得诧异的事情,不止是陆扬和霍沉,还有雇主突然之间的人格分裂,之后又同对方一起待在乡下,就那样过去了快一个月……   就在际鸣沉浸在回忆里时,玄关那边突然传来开门声。   荣白刚打开门,就看见际鸣正坐在沙发上,他心里突然一跳。   “哥,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他脸上的欢喜消散得很快,覆上一层冰凉的霜寒。   作者有话说:   晏沢:心痛,老婆怎么不答应我,呜呜……   际鸣:休想让我给你打一辈子工!   求海星和评论呜呜,明天还有更新! 第71章 合格的继承人   “你还知道要回来?”   晏鸿坐在造价不菲的办公椅上,隔着宽大的书桌,冷眼看着对面的晏沢。   晏沢则不以为然,“如果你把我叫过来,只是想为了教训我,那么我也没有特意来这趟的必要。”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晏鸿皱着眉问。   “放心,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不至于给你和晏家丢脸的。”晏沢凉凉地说。   “就凭你,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着,晏鸿站起身,朝着晏沢缓步踱去。   他脸上的表情冷峻,充斥着身居高位者的无形气场,慑人得紧。   晏沢垂下眸子,贴在裤缝的手微颤了一下。   晏鸿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和自己一样高大的儿子,明明对面站的是他的亲儿子,但他面色却不带半分温情,反而是没有温度的冷漠考量。   下一刹那,他一扬手,在晏沢的脸上狠狠掌掴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充斥在这间封闭的书房里,显得骇人的嘹亮,可见晏鸿下手的不留情。   晏沢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掌带得身形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一抬头,白皙的脸上已然覆盖上一层鲜明的掌印。   耳边似乎传来一道尖锐的耳鸣,一时间,晏沢眼前一片漆黑,伴随着面部灼烧的刺痛感,他眼前逐渐恢复了清晰。   “废物!”晏鸿斥责了一句。   感受到口腔涌动着的淡淡猩甜味儿,晏沢硬生生憋了回去,才勉力站直身体。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面色冷漠的晏鸿,心情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愤怒,更多的,或许是麻木。   “你不仅不识时务,还愚蠢得一无是处,甚至可以说,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听见父亲对自己的评价,晏沢倒也不生气,反正对方向来如此,从来都不曾对他满意过。   “是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那你干脆把这诺大的家业,都给姑姑他们好了,反正晏凌肯定比我乐意接手多了。”晏沢厌倦地说。   “看来你不仅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的脑子也算不清醒。”   晏鸿盯着晏沢的目光,冷漠得像一尊无情的雕塑。   “这个家不像家,像个牢笼,对你来说,是个牢笼,对母亲来说,也是个牢笼,对我而言……更是如此。”   “既然你对我失望透顶,那干脆就不要对我抱有太多的期待,我无法成为你理想的儿子——不对,应该说,是你理想的继承人,你要的也不是听话的儿子,而是合格的继承人,一个称心得用的工具,而已。”   “所以,我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需要它的人,那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说出这番话后,晏沢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曾经的他,还会想着奢求所谓的亲情,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从辛倩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晏沢就知道,他对于这对离心离德的豪门夫妻的意义,不过都是为他们各自谋利的工具罢了。   前段时间,在那个偏僻村落的小院子里,晏沢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   一味的躲避,只会得来变本加厉的镇压和索取,倒不如放开姿态,或许还能得到坦荡的自由。   何况,和际鸣在一起朝夕共处的日子,实在是相当美好的体验。   和对方在一起时,他似乎什么都不用担心,际鸣能给予他的安全感,让他感到无比踏实。   际鸣……   际鸣只会是他的!   “那么……”晏沢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晏鸿,“我先走了,父亲。”   晏鸿看着他,没说话,目光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审视,冷眼旁观他的离开。   离开晏鸿的书房后,晏沢感觉浑身都轻快了些,就连脸上的红肿胀痛都消弭了不少。   直到在拐角处见到辛倩时,晏沢的表情才又冷了下来。   “他现在心情不算太好,我建议你现在别触他霉头。”   刚把话说完,晏沢就想从辛倩身边错身离开,却被对方叫住了。   “我不是来找你父亲的,而是来找你的。”   晏沢心里觉得讽刺,自己的母亲,对他做出那种事情之后,居然还能以这样一副温婉无害的姿态来面对他,还真是不愧对于她拥有的身份地位。   “你找我能谈什么,是谈一个月前的那瓶酒吗,还是谈你想怎么强行撮合我与林毓成事,遂了你的意?”晏沢讥诮地说。   “你——”辛倩面色一变。   她左右扫视一番,才又昂起头来,恢复了素日的温婉模样,笑容温和地对晏沢道:“小沢,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好吗?”   晏沢无所谓地点头,“好啊,你想聊什么,在这里快点说完吧。”   见晏沢一副看似配合,其实完全抵抗的防备态度,辛倩心头的火气又压抑不住了,“我是你母亲,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   “你怎么对我做,我就怎么对你说话,还有,你是我母亲不错,但不是所有人都配做母亲,明白吗?”晏沢像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再也不顾及所谓的体面了。   他懒得和辛倩在无人的地方假惺惺地做戏。   “你——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辛倩抓着晏沢的领子,温婉美丽的眉目被有些狰狞的表情破坏了,显得有些可怖。   “这话不算新鲜,刚才我在书房刚听过,怎么,你也要来教育我吗?”晏沢嘴角扯了扯,眼里带着讽刺。   辛倩本来怒瞪着他的神色突然又变了,她松开了晏沢的衣领,理了理自己鬓边的凌乱了些许的发丝,恢复了温和的笑意。   “小沢,你和林毓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也就是林家的女儿才能和你相配了,我不过是让你做你该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呢?你去同你父亲认个错,好好回来学着打理家业,你父亲会原谅你的。”   晏沢怀疑辛勤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她变脸的速度,比起他这个当演员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人格分裂的居然是他自己,晏沢心中不由哂笑。   他不正常,辛倩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你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没错?”晏沢反问。   辛倩脸上堆砌的笑消失了,她死死盯着晏沢,“我是你母亲,孩子该听母亲的,不对吗?”   听到这里,晏沢就知道,没有和对方继续纠缠的必要了。   这是一段浪费生命的,毫无意义的对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晏沢的背影,辛倩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你是为了谁?你的,那个保镖?”   晏沢听见她这话,回过头来,看向辛倩,“是谁都不重要,我不喜欢林毓,也不想找人随便把婚结了,就这么简单。”   辛倩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神色压抑而扭曲。   她的指甲掐进了手掌心,渗出了星点的血迹。   刚走出晏家的大门,上了车后,晏沢总算舒了口气。   不得不说,每次到本家,对他而言都像是一场试炼,这里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家,但其实已经名存实亡,每每回到这里,都能让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压抑的环境,压抑的人,这里的所有,都让他感到抵触和厌恶。   司机瞄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算好,便小心地询问,“少爷,您去哪儿?”   “回公寓吧。”   际鸣暂时不在,际鸣想着把对方叫过来,他想见对方,不管是解闷也好,或者是别的什么目的,只有和际鸣在一起,他才会有安心的感觉。   刚打开手机想给对方发消息,却看到了晏凌的微信消息。   晏沢有些诧异,他和这个表弟向来不算特别对付,虽然关系不算差,但平时几乎没有交流,对方怎么突然给他发了消息呢?   不过,上次要是没有对方的帮忙,际鸣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把他从酒店带走,对此,晏沢还是领情的。   他点开了那条消息。   晏凌:【哥,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晏沢盯着那条消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司机开口,“不去公寓了,先找家咖啡店吧。”   司机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好应声附和,照晏沢的话做了。   直到和晏凌在咖啡厅碰面时,晏凌看见晏沢脸上的伤口后,有些诧异。   “你脸上的伤……”   晏沢才想起来,他脸上的巴掌印还有些醒目。   尤其是他肤色特别白,因此显得几乎是刺目了。   “还能是谁?”晏沢嗤笑一声。   “是舅舅打的,他还真是下手不留情啊。”晏凌笑了笑。   晏沢丢了块方糖进去,拿汤匙随手搅了搅,他突然想起来,在际鸣家喝过的那杯咖啡。   那绝对是他喝过最寒碜的咖啡,从咖啡豆的品种,再到口感、以及容器,都是那么拿不出手。   可他却莫名有点怀念,因为那是际鸣泡的。   “你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关心我的身体吧,是为了什么事?”晏沢将汤匙放下,让方糖在咖啡里自行融化。   晏凌直接切入正题了,他对晏沢认真地说。   “我知道你公司所面临的困境,所以,我想帮你。”   “帮我?”晏沢眉头微挑起,表情有些意外。   作者有话说:   晏沢:呜呜,被打了,要老婆吹吹才不疼!   明天不更哦,歇一歇,后天可以蹲! 第72章 可疑的吻痕   “也是我妈的授意吧,她不想你和舅舅闹得太难看。”晏凌平静地说。   晏沢这时候才抬头正眼看向对方,表情透着疑惑:“姑姑?”   他感到有些意外,从小到大,晏沢都对自己的姑姑一家不算亲近,除非是有重要的家庭聚会,或者是一些必要的场合,不然基本是没有见面的机会的。   晏湫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有着血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仅有的印象,就是对方那张和晏鸿相似的脸,并且和晏鸿如出一辙的冷漠神情。   出于对家里人的厌恶,再加上他所知道的关于当年晏湫和晏鸿之间的过往纷争,晏鸿对晏湫一家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因此,听见晏凌说出,是晏湫的示意时,他感到很意外。   “我那可是个烂摊子,姑姑要是想帮我,恐怕落不到什么好处。”晏沢倒也没有天真到以为晏湫真的会为了所谓的不忍心而帮他。   对方毕竟是他父亲唯一的亲妹妹,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晏沢不可谓不清楚。晏鸿其人,常年身居高位,性格冷血自私,晏湫身为他的妹妹,不可能相差到哪里去。   尤其,晏湫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你觉得我妈和舅舅是一样的人?”   晏凌见晏沢一副默不作声的态度,就知道对方的顾虑在哪里,“的确,我妈她有野心,她不甘心输给舅舅,也不甘心永远被人认为不如他,对于舅舅的一些做法,她一直不敢苟同,就像当年舅舅刚掌权时裁掉的那批老员工,只是她当时话语权有限,没有能力和舅舅抗衡而已。”   “但是,一码归一码,不管你们家怎么想,不管你怎么看,我妈她还是把你当作她的亲人看待的。”   闻言,晏沢认真地看向晏凌,然后才缓缓开口:“好,我知道了,不过,我拒绝帮助,但是你让姑姑放心,我会自己解决的。”   “好吧,反正话我带到了。”对于他的拒绝,晏凌也没有对晏沢追问什么。   看着晏凌离开的背影,晏沢不由想起了过去。   小时候,他养了一条狗,有一天,那条狗不小心咬伤了他,被晏鸿直接吩咐叫人打死了。   晏鸿的处理方式一贯是简单粗暴的。   晏沢抱着晏鸿的腿,哭着求晏鸿不要把狗丢了,晏鸿却只是对他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养狗要养听话的。”   那时,还是他的姑父靠近了正在啜泣的他。   晏沢的姑父沈渡,是晏家透明人一般的存在,他向来存在感很低,这次也只是随妻子来到晏家本宅。   “为什么哭?”沈渡问他。   “我的狗,被打死了。”晏沢泪眼朦胧地说。   “它去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哀伤的乐园,它会在那里过得很好。”沈渡摸了摸他的头,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沈渡陪着他,安慰了好一会儿,见到带着晏凌出来的晏湫后,他微微一笑,“现在走吗?”   “嗯。”   晏湫见他和晏沢待在一起,还看到晏沢红了的眼睛,挑了挑眉,“小沢怎么哭了?”   “狗,死了。”晏沢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他看着被晏湫牵着手的晏凌,目光带着羡慕。   “这有什么,姑姑给你送一只新的,保证比原来那只好。”晏湫不以为然地说。   “爸爸不让,而且,不是原来的那只了……”晏沢抽噎了一下。   沈渡摸了摸他头,无声地安慰着他,抚平他的情绪。   这时候,晏凌跑过来,对他说:“我给你我的玩具狗,好不好?”   晏沢摇摇头,“他们不让,说玩这些是浪费时间。”   这时,晏湫远远看见辛倩出来的身影,对沈渡使了个眼色,“走吧。”   “好。”   于是,晏沢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了。   ……   尽管时间过了很久,但是晏沢依旧没有忘记这段记忆。   或许,这个家里,还是有正常人的吧?他想。   此时的际鸣,正头痛地想着怎么和荣白沟通。   他觉得荣白的固执,已经到了让他觉得颇为苦恼的程度。   “小白,你最近怎么越来越……”际鸣顿了一下,然后沉声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哥,你那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又为什么一声不吭走了一个多月,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荣白眼角泛着红,质问着际鸣。   “这是我的工作,我总不能一直都陪在你身边,这次没和你打招呼,也是为了保护你,不想你被牵扯进来。”际鸣如实说。   “鸣哥,这些都是你的借口吧?”荣白听他还是一贯的说辞,表情也冷了。   “这怎么会是借口,你到底在瞎想什么?”际鸣实在不知道荣白激动的点在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一直这样纠缠不休。   “你饿了吗,要不——”   “我不饿!哥,你告诉我,这里的痕迹,是谁弄的?”   荣白靠近际鸣,指尖在他的耳垂下方的一处红痕点了一下。   那样的痕迹,不可能是蚊虫叮咬 ,在一段时间以前,荣白就在际鸣的身上发现过,当时的际鸣,表情不自然地告诉他,只是被蚊子咬的。   可他不是傻子,不至于分不清蚊子咬痕和吻痕的区别。   何况,现在已经入冬,哪来的蚊子?   “不……不是谁弄的,你别多想了。”际鸣像是受惊般,侧过脸,不让他继续观察。   那是晏沢趴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当时他只觉得痒,但不知道会落下痕迹。   “哥,你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晏沢的保镖吗,不要骗我。”   想起当初见到的那个突然变了个人格的晏沢,尤其是对方那副耀武扬威宣誓主权的姿态挑衅他,荣白觉得极其碍眼。   他才是和鸣哥一起相依相偎的人,鸣哥护着他长大,他们才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这个晏沢算什么东西,也想来插一脚?   想到这里,荣白心里的怒气和不甘升到了新的高度,就像迅速胀起的气球,随时会有爆裂的一刻。   “不然呢,你……你别多想了,我去下楼买点菜,你脸色不太好,先去休息吧。”际鸣不敢看向对方质疑的眼神,生怕对方看出什么别的意味。   他不想让荣白介入复杂的事情里,也不想让荣白误会什么。   际鸣的心情也很复杂,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似乎也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也变得模糊了。   他真的,还能只算晏沢的保镖吗……   哪个保镖会和雇主接吻,甚至上床呢?   荣白见际鸣闪烁其词,就是不愿意正面回答他,心里的猜测已经笃定了。   鸣哥和那个晏沢之间,一定关系匪浅,起码不是简单的保镖和雇主的关系。   是啊,对方能给鸣哥提供的,远不是他能给予的,自己对于鸣哥而言,更像是个累赘吧,因为他,鸣哥才会失手杀人,替他牺牲了宝贵的的少年时光,背上赔偿的巨债,现在才会活得这么累。   也是因为缺钱,鸣哥才会不得已待在晏沢的身边,替他卖命当保镖。   想起际鸣额头上那道还未完全褪去的浅淡疤痕,荣白心中一紧。   而现在,鸣哥或许还被那人逼着,做更过分的事情……   光是想到这里,荣白便觉得心里透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应该会到二人见面啦!   呜呜,怎么没人评论,呜呜,伤心! 第73章 我想见你,可以吗?   画室里,辛倩正对着画板宣泄着情绪。   她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被画笔甩出来的颜料,甚至脸上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痕迹。   辛倩的表情很克制冷静,但是手上的动作剧烈,力度似乎要将画板都戳破。   画布上是一个不成形的不规则物体,形状像是心脏,但看起来扭曲阴暗,色彩看起来阴森可怖。   身边恭敬的女人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她。   “他还没回来,对吗?”辛倩语气镇静地问,手上描绘的动作没有停下,看起来依然很专注。   “是……晏总他,他刚刚回来,身边跟了个年轻男人。”女人说话的时候低下头,语气嗫嚅,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害怕辛倩,尤其是发疯的辛倩。   辛倩闻言,先是一顿,“他回来了?”   她先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头发,像是害羞般又用手擦了擦脸,但是她手上沾了不少颜料,自然使得脸颊越擦越脏。   黑红的大片颜料染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瘆人。   “后厨备好了晚餐吗,他喜欢的那道汤得慢慢炖,还有,上次的龙虾煎蛋饼可以再做一份,他——”   话语戛然而止,辛倩脸上温婉的表情消失了。   她的表情先是变得冷漠,逐渐转成了病态的歇斯底里。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带贱人回来?他是当我死了吗?”   辛倩哆嗦着拿起画笔,转而面向画布,刚描绘一道,画笔就掉落在地上,她慌忙蹲下身去捡,但颤抖的手像是失去了精准拾起物体的能力。   “啪嗒”一声,画笔又掉了下去。   女人见她又开始不正常,便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将头更往下低了,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生怕被辛倩当成发泄的对象。   辛倩放弃了拿起画笔,她站起身,看向画板上的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冷笑。   鬓边的发丝垂落下来,看不清她的神色,一旁的女人又默不作声地往后悄悄挪了一小步。   她虽然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看护女主人也是她的职责。   辛倩将手掌抚向画板,像是对待心爱的东西,下一刻,却全然变了态度,她将画布一把撕下,嘴里发出一阵尖叫。   “撕拉”的声音听着极其刺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贱人,都是贱人!”辛倩全然不顾形象地用脚狠狠践踏着已经被扯烂的画纸。   她全然失去了那副温婉大气的模样,变成了一个神经质的女人。   “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个死人而已啊,哈哈哈哈……”   辛倩将颜料桶拎起,狠狠砸在墙上,血色的颜料迸溅出来,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她整个人都被染上了大片刺目的红。   “贱人!贱人!贱人!去死!”   她一边吼,一边拿着颜料桶狂砸东西,画室里的道具被她砸倒了一片。   女人不敢上前收拾,只能等着辛倩暂时缓解了情绪后,才斟酌着小声开口:“太太,您该出去了。”   辛倩丢下颜料桶,将一缕染着颜料的发丝向耳后别去,耳边也瞬间染上了暗红。   她像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变回了镇静温婉的那个晏太太。   “嗯,之前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吗?”辛倩问了一句。   女人点头:“办好了,但这样会不会对少爷他……”   “呵,他都和我撕破脸到这种地步了,我何必惯着他?再说了……”辛倩露出一个婉约的笑容,语气轻柔地说,“我毕竟是他的母亲,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他迟早会明白的。”   “给我放热水找衣服,身上乱糟糟的,可不好被晏鸿看见了。”辛倩又道。   “是,太太。”   女人应声,飞快看了她一眼,就匆忙离开了。   辛倩看着满地狼藉,许久,发出了一声笑。   “小沢,你要明白,和男人缠在一起,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你迟早会明白的,我只是想让你做一个正常人,而已。”   被司机载着回到公寓后,晏沢随口吩咐了一句,“车钥匙给我。”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着询问道,“少爷,我是太太派来服务您出行的,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需要,给我。”   晏沢说着,将手掌伸出来,对着司机一扬眉,“怎么,我使唤不动你吗?还是我母亲给了你多大的好处?”   司机只好赶紧摇头,恭敬地将车钥匙递了过去。   晏沢锐利洞察的目光,让他不自觉有些浑身发冷。   “少爷,那我先离开了,如果您需要服务的话,随时传唤我。”   司机对他鞠了一躬,然后目送着晏沢的离开。   眼见着晏沢进了电梯,司机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少爷让我把车钥匙给他,但是您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他没有发现,嗯……好的。”   司机挂了电话,看向车的方向,松了口气后,然后才离开空寂无人的地下车库。   晏沢回到空荡的公寓,从酒柜里翻了几瓶酒出来。   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里空得很,酒灌进去后,胃里烧灼得胃疼。   他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一口接一口的闷着酒。   际鸣不在,公寓里显得很空,虽然有他这么个大活人在,也似乎没有什么烟火气,加上一尘不染的家居陈设,明明舒适的地暖开着,依旧显得很清冷。   他翻出兜里的手机,翻到了熟悉的联络人,刚想直接给对方发消息,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胆怯。   际鸣,这时候会想见到他吗?   他盯着眼前的酒瓶,想起自己诱骗着那人喝酒的一幕。   晏沢还记得,当时的际鸣,一张坚毅的脸上罕见的脆弱,泛着潮红,汗水从对方的额间沁出,在顶灯的照耀下,汗水显得很晶亮诱人,   那张丰满好亲的嘴唇红肿不堪,像是被蹂躏过一样,叫他看一眼,心里的野兽便破笼而出,释放出强烈的征服欲。   或许是在擂台看到的第一眼,那耀眼的拳手酒吸引了他,而在昏黄封闭的包间里,让他察觉到了对方的困窘,才让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欺侮他。   晏沢开始后悔起来,或许,他对际鸣好一点,会不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生惧意。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问过对方,愿不愿意?   胃里烧灼得更明显了,像是不断被机器翻搅着,发出阵阵难忍的疼痛。   晏沢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想起身,却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的酒瓶,散发着馥郁酒香的液体在空气中挥发着,流出瓶口,又缓缓地倾泻向昂贵的的手工地毯。   疼……   晏沢不自觉地将身体躬成了虾米状,一只手紧紧捂着胃部,全身都开始冒冷汗。   他攥紧了手机,打开了对话框,却迟迟没有按下拼音键。   此刻,他非常想见到际鸣,非常的的想。   “哥,你要不把这个工作辞了吧,我们不需要那个晏沢,我来帮你一起承担,好不好?”荣白眼神里带着祈求。   他无法接受,际鸣会围着另一个人转,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他依赖了际鸣十几年,早就将对方视作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连早逝母亲的面容,都已经逐渐在记忆里变得模糊。   对荣白而言,际鸣在他的人生中,占据了不可磨灭的绝大部分,他将际鸣视作哥哥,却又比哥哥更重要。   他不能允许际鸣被任何人夺走,决不允许!   “小白,我以为你……会明白。”际鸣叹了口气。   荣白紧紧靠着他,眼睛极为专注地看着他,像从际鸣的眼里找出任何动摇的可能性。   “我明白的,鸣哥,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足够强大了,我可以保护我自己,我也能保护你,保护院长!”荣白紧紧抱住际鸣。   他眼角泛红,语气软和下来,“哥,只有我们,行不行,不要有其他人,让那个晏沢离开你,行不行?”   际鸣被他抱住,感受到了对方已经变成青年的结实体型,不复从前的纤细柔弱,心里变得柔软了一些。   他拍了拍荣白的肩背,但却没有作声。   手机突然传来震动,际鸣想伸手去拿手机,却被荣白缠住了。   “哥,你别接电话,行吗,算我求你了……”荣白的语气很沉闷,压抑着不甘的情绪。   际鸣顿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推开了他,拿到手机,果然是晏沢的电话。   荣白一眼就瞄到了是晏沢,他表情顿时变了,“哥,你是……要选择他吗?”   际鸣觉得荣白固执到简直是顽固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晏沢,“小白,抱歉,我接个电话,一会儿可能还要出去一趟。”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接他的电话,也不想你去找他呢?”荣白面色苍白地说。   际鸣皱了皱眉,“你太任性了。”   他松开了荣白的手,按下了接听键,起身走到了阳台附近接电话。   “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际鸣的身影,晏沢像是卸了力气般,任由身体滑落向地面。   “际鸣……”   “您怎么了?”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对劲,询问道。   “我……我,”晏沢突然梗住了,因为胃里涌上来一阵难捱的疼痛。   痛到想吐。   “您身体不舒服吗?您在哪里,我马上来找您!”   “额,我胃疼,在……在公寓,际鸣,我想见你,可以吗?”晏沢语气罕见地流露了一点胆怯。   际鸣难得听见雇主居然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对方是在向他询问,“可以吗?”   这居然是雇主说的话?   他的心里感到有些别扭,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悸动感,心脏像是慢了半拍,然后有更加迅疾地跳动起来。   雇主他,是在对自己,请求吗?   际鸣握着手机,一时间没有开口,愣在原地。   他不愿意……   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晏沢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本来就疼痛的胃部,突然更加变本加厉的疼起来,连呼吸都变得难受了。   也对,际鸣不想见自己,是应该的。   脑海里似乎有另一个人在说话,那人用言语讽刺他。   “你对他一点都不好,他不想理你,他只是把你当雇主而已!”   “你只会让他觉得苦恼,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你只会让他难受,你根本配不上他!”   “他只会是我的,我的,明白吗?他是属于我的!”   是那个蠢货……   意识因为疼痛变得模糊的时候,晏沢昏沉地闭上了眼睛。   为了赶快到达晏沢家里,际鸣直接打了个车过去,但是半路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路上变得有些堵塞。   他心里着急,担心晏沢出事,中途又拨了几个电话过去,却都没有人接。   际鸣见司机仍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催促道:“你能快点吗,师傅?”   司机瞅了他一眼,“没看见下雨呢,这车堵着呢,我怎么快?”   际鸣等不及,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将司机一把扯了过去,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他手劲又大,动作又快,司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怒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诶——”   “闭嘴,系好你的安全带!”际鸣没看他,迅速系上了安全带。   司机被他着低沉又颇有气势的嗓子一威胁,又看到对方结实的身板,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儿,只好乖乖闭嘴。   绿灯亮了后,际鸣娴熟地发动机车,驱车沿着熟悉的路线行驶,他心里着急,一路上不停见缝插车,很快就从一片拥堵的路段挤了出去。   副驾驶座的司机目瞪口呆。   “小伙子,你这车技可以啊,我开车都快二十年了,都没你这技术……”   际鸣没搭理他,专心地开车,司机只好尴尬的闭了嘴,看来不是每个乘客都喜欢话多健谈的司机。   不过,也没哪个乘客会抢司机的驾驶位……   司机见他线条流畅的冷峻侧脸,眉头还紧紧皱着,再也不敢搭话了。   到了公寓后,际鸣匆匆付了款,除了私家车,别的车都进不去小区吗,他只好冒着小雨奔向了晏沢的那栋楼。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嘀咕着,“不会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来吵架的吧?现在的的年轻人真是冲动,啧啧……”   作者有话说:   是求老婆疼的柔弱晏公主一枚呀~ 第74章 际鸣,叫我的名字   际鸣身为晏沢的贴身保镖,陪对方来过这里数次,已经对晏沢的住处相当熟悉了,一路到了他的家门口,先是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他皱了下眉头,联想到方才没打通对方的电话,担心晏沢出事,只好按下了记忆中的密码锁。   刚打开门,眼前的一幕登时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晏沢整个人背对着门口蜷缩在地毯上,际鸣只能看见对方的背影。   “先生?”际鸣轻唤了一声,晏沢并没有回应他,像是已经睡着了。   际鸣立马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刚一碰到晏沢的背部,感受到掌下微微抽搐战栗的身体,顿时一阵心惊。   “先生,您不舒服吗?”际鸣谨慎地问。   晏沢迷糊地睁开眼,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是际鸣的声音吗?   直到身体被一双温热的手掌触及,晏沢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际鸣的怀里。   他肤色本来就极白,在疼痛的摧残下,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汗水打湿了额间的发,更显得别有一番病美人的风姿。   “您是胃病犯了吗?”   际鸣并没有闲暇的心情欣赏雇主的美貌,他将手按在对方的腹部,用按摩的手法尝试着缓解他的疼痛。   他的手掌结实有力,按摩的力度也刚好,晏沢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就这样按摩了大概数分钟,晏沢的胃痛便缓解了不少。   晏沢抓住际鸣的手,看向他,脸上挤出一点笑意,“你居然真的来了……”   际鸣一愣,他手下的动作没停,道:“这是我的份内之事。”   “只是份内之事吗,还是因为,你是我的保镖,所以才愿意被我予取予求吗,就算我……我对你不好?”   “您对我很好,给了我丰厚的报酬,所以我应该尽心为您办事,这是我该做到的。”际鸣如实回道。   晏沢给他的工资不是白给的,际鸣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   不知道他按在了哪个穴位,晏沢突然闷哼了一声,际鸣吓了一跳,赶紧停下动作询问,“我按疼了您吗,抱歉——”   “只是因为,我是你的雇主,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能给你钱吗?际鸣,你对我说实话吧,我想听。”   晏沢抓住按着际鸣的手,漂亮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的灵魂都看透,想知道对方脑子里真实的想法,想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只是把他当作雇主……   “我……”   被他带着深意的眸子盯着,际鸣目光闪躲,有些不敢看他,低下头说,“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先松手,我先给您按摩。”   际鸣尝试着将晏沢按着他的手挣开,却反被牢牢抓住了手腕。   晏沢不想被他就这么轻易糊弄过去,他扯着际鸣的领口,将人拖拽眼前。   际鸣被他一拽,差点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幸好他反应能力快,伸出尚且自由的手迅速撑在地上,被迫和晏沢僵持着。   二人贴的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节奏。   际鸣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小心地不让自己靠近晏沢,却被对方一使劲,又扯了下衣襟。   距离又被拉近了,近到似乎能轻易接吻。   雇主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就在咫尺之间,际鸣的心跳加快了。   “先生,您……您想说什么?”   “际鸣,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晏沢紧盯着他,想要从那张一如往日般坚毅隐忍的表情里,找出一丝带着破绽的可能性。   “我……我不知道您想问什么?”   际鸣有些不自然地想别过脸,晏沢却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正脸看向自己,他不允许他逃,也不想对方一味的躲避。   他只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晏沢用拇指擦过保镖那饱满性感的嘴唇。   际鸣的五官多数是冷硬的线条,不做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很有几分慑人的冷峻,唯独嘴唇这里很柔和饱满。   晏沢太清楚这张嘴唇亲上去有多美妙了,就像一个被采撷的熟透了的果实,迸发着令人着迷的能量。   他尤其喜欢和际鸣接吻,还喜欢看到对方不知所措的青涩反应。   外表上分明是个身材高大的成熟男人,但对于这方面的经验却是显而易见的少得可怜……   “际鸣,雇主和保镖之间,会做这种事吗?”   “什么……先生?”   没等际鸣反应过来,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冰凉的嘴唇覆了上来。   际鸣愣在原处,他甚至不自觉地张开嘴唇,任由对方在自己内.部肆意探索着。   他不知道亲吻对于别人来说是怎样的体验,但是雇主身上特有的气息靠近时,际鸣并不会想拒绝。   全身像是被温水浸泡着,从内部的胸腔,到肢体的末端,无一不充斥着酥麻的细小电流的刺激般,叫人忍不住战栗,舒服得像是跌进了柔软的云里。   “呜呜!”   像是在惩罚他的走神,晏沢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破了皮,有些刺疼,但并不是很痛。   际鸣线条凌厉的面部,由于潮红的脸色显得柔和了些,红肿的嘴角上破皮的细小伤口,增添了几分情se的意味。   “我们已经这样了,你还觉得,我们只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晏沢循循善诱地引导着。   际鸣的木讷不开窍,是他觉得可爱的地方,但又由于对方过于的笨拙,又让晏沢觉得更难以猜测和苦恼。   “先生……”际鸣有些窘迫地开口,他不明白,晏沢到底想要问他什么。   晏沢见他还是一副懵懂茫然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但终究不敢像往常那样颐指气使。   “你会和别的男人这样吗?”晏沢耐着性子问。   际鸣诚实地摇头。   “那如果让你和别人那样接吻呢,你会同意吗?”   际鸣一想到那个画面,顿时摇头如拨浪鼓,“我……我不会和别人接吻。”   听到这个回答,晏沢心底一乐,结果就听见际鸣又说道。   “接吻,好像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做的……”   晏沢:……   他气笑了,抓着际鸣的衣襟逼问,“你想去找别的女人?”   际鸣赶紧摇头,“没,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人结婚,我也……也不算是个好人,只想自己凑合着过了。”   “你不是好人,你不是好人能为了你那个好弟弟——”说到这里,晏沢突然梗住了,他终究没说出那句话,“总之,你不许去找其他人,老实在我身边就行,知道吗?”   际鸣点头,又摇头,他犹豫着开口,“那,您要是想换保镖的话,我还是会离开您的,您或许会遇到更合适的保镖……”   晏沢气不打一出来,这人总爱扯些他不爱听的话,迟钝到让他简直想吐血,本来就胃痛,现在更难受了。   “你想离开我?做梦!呃……”   晏沢捂着腹部,方才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的疼痛又开始了,他不由暗恨起身体的不争气。   “先生,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际鸣不无担忧地说。   “不用,去,去给我拿药就行……”晏沢疼到话都说不利索了。   见状,际鸣态度只好强硬了些,“不行,我带您去看,胃病不好好养,后期如果发展成胃癌就晚了!”   晏沢刚想直接拒绝,看到自家保镖眼里不作假的担忧后,心里突然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刮擦了一下,痒痒的。   “嗯,好吧,听你的。”晏沢说。   对于晏沢难得的配合,际鸣觉得有些错愕,“呃,好的,先生。”   他搀着对方,想要带着虚弱的晏沢站起身,扯了几下,却没扯动。   “先生?”际鸣疑惑。   “别叫我先生,难听死了,换个叫法!”晏沢理直气壮地说。   际鸣:?   “先——”   意识到晏沢刚才说的话,际鸣适时的把字眼吞了回去,心中思忖,不让叫先生,难道要叫雇主?   可是叫雇主……不是更难听吗?   “怎么,你当初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叫他阿沢,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   “际鸣,从今以后,不要叫我先生,叫我的名字。”晏沢认真地说。   际鸣惊愕地看向他,那张向来平静无澜的脸上,充斥着诧异和震惊。   作者有话说:   嘿嘿,开始听老婆话的晏公主一枚呀! 第75章 他可爱得要命   “际鸣,叫我的名字。”   晏沢见他一脸迷茫,恍然无措的样子,又一字一句地重述了一遍。   他不想再从对方嘴里只听见疏离的“先生”,也不想只被当作雇主对待,哪怕只要对方透露出一点多余的可能性,他都会去死死纠缠,不放过任何一丝一缕的可能。   就算……   就算对方没那个意思,晏沢想,他也会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际鸣,不让对方有任何逃离的可趁之机。   晏沢无法想象身边没有际鸣的日子,也无法容忍,对方身边会出现别的人,光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要发狂。   他就像患上了瘾症,际鸣是他唯一的解药。   “我……”际鸣喉结涌动了一下,看着近在迟尺的那张脸。   这张脸他看了无数遍,却是第一次感到对方这么陌生。   心里交织着各种情绪,际鸣说不上来好受,也说不上来难受,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为什么他会紧张得忍不住冒汗。   还有,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的雇主让他觉得愈发心潮汹涌,心脏擂动得快要跳出来。   他握紧的拳头里,手心全部都是汗。   “晏……”际鸣艰涩地开口。   晏沢美眸一亮,同样紧张地盯着他,等待着际鸣的回应。   际鸣心跳得越快,晏沢的眼神太专注,用这样饱含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时,他忍不住感到紧张,另一个字硬生生憋在嘴里,始终难以发出来。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让他感到局促呢?   好像一旦开口,某些蠢蠢欲动的情愫就要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迎来爆发的那一刻。   而那后果,或许不是现在的他能轻易承受的。   “际鸣,叫我的名字,可以吗?我想听。”   晏沢不想给际鸣犹豫的空间,他几乎快要失去耐心,尤其伴随着胃痛的情况下,他的容忍度又降低了。   他干脆捏过对方的下巴,在那张红肿破皮的嘴唇上轻舔了一下,“际鸣,我想听……”   际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却从身到心都不排斥晏沢,只是感到疑惑而已。   就在际鸣纠结犹豫的间隙,晏沢突然脸色一白,豆大的汗从额上溢出,嘴唇连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去了。   晏沢整个人直接迎面靠在了际鸣的怀中,头埋在对方结实却柔韧的胸肌里蹭了蹭。   际鸣:……   有点痒,但他不敢躲,甚至将对方的头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际鸣,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晏沢见对方有松动的迹象,干脆就势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博取同情心,逼着对方心软。   “我没有……”际鸣慌乱地说。   “我的名字这么难叫出口吗,你为什么现在还不肯说?”晏沢眼角湿润,眼尾带着一点红,再加上那承受痛苦的隐忍表情,简直像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了。   际鸣只好狠下心,“晏,晏沢,我……我先带你去医院!”   得到想要的回答,晏沢终于心满意足地彻底靠在了际鸣的怀里。   到了医院后,检查结果出来,急性胃炎,有轻度的脱水症状,但所幸不算严重,只需要输个液再开点药就行了。   “你们年轻人别仗着身体好,就胡造,注意作息规律,一日三餐都要正常吃,少吃那些外卖……”   听着医生的叮嘱,晏沢丝毫不在意地偶尔点头,但是际鸣却听得很认真。   “医生,那最近饮食上该注意什么呢?”际鸣皱着眉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随口道:“你是他哥吗?让你弟最近两天按时吃药,好好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注意清淡点,不要碰辛辣的刺激性食物。”   “他不是我哥!”晏沢突然开口了。   中年男医生一愣,就听见他说:“他是我——”   际鸣心里一紧,赶紧捂住晏沢的嘴,生怕对方说点什么不该说的,匆忙解释道:“我是他朋友。”   “哦,这样啊,难怪长得不像,”医生觉得这俩人有些奇怪,但他作为医生,也不好去猜测什么,“行,自己回去注意点啊!”   “好……好的……”   感受到晏沢私底下偷偷的小动作,际鸣一张俊脸浮现暗红。   直到医生离开,际鸣才将手从晏沢嘴巴上挪开。   晏沢伸出艳红的舌头,在淡色的嘴唇上一舔,打趣地看着他,“害羞了?”   “先生,你不要在……在有人的地方做这种事。”际鸣想到方才,悬着的心还没踏实下来。   刚刚医生的说话的时候,晏沢居然伸出舌头,在他手心里舔了一下!   际鸣身体顿时就僵住了,手也不敢轻易从对方嘴巴上拿开,好在医生很快就走了。   “际鸣,你刚才叫我什么?”晏沢眉头一挑,强调着说。   “晏,晏沢……”际鸣觉得叫雇主的名字很别扭。   “完整地,再说一遍。”   “晏沢,你,你不要在有人的地方做那种事。”际鸣面红耳赤地说。   “哦,什么事?”晏沢促狭地问。   “舔我的……我的手。”   晏沢顿时乐了,他拉着际鸣的手,让对方坐在自己床沿,“你刚刚以为我要说你是我的什么人?”   际鸣不说话了,紧闭着嘴唇。   “蠢死了,我只是想说,你是我的保镖而已啊,你拦着我做什么?”晏沢表情戏谑。   际鸣:……   原来不纯洁的竟是他自己?   看对方一副吃瘪的沉闷样子,晏沢觉得,这样被捉弄的际鸣,很可爱。   可爱得要命!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际鸣则想起来,雇主的这个小动作,怎么和“阿沢”有点相似。   阿沢也舔过他的手心,不过不是在人前。   他怎么觉得,晏沢变得和阿沢……越来越像了呢?尤其是在无理取闹方面。   “上来。”   晏沢拍了拍身边的床位,将身体往旁边挪了一下。   际鸣摇头,“你休息吧,困了就睡,我会陪着你。”   “我不要,上来,你要是不上来,我就把这个针拔了!”晏沢理直气壮地威胁道,丝毫没有成年人无理取闹的羞愧感。   际鸣只好小心地躺了过去,他顾忌着晏沢输液的那只手,不敢真的把身体靠过去,窝在床沿边上。   晏沢最不耐他这副小心的样子,直接将人扯了过来,使得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总是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晏沢气不打一出来。   这榆木脑袋居然还想躲着他,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躲着他?   “我……我怕你不舒服,你是病人,我得照顾你。”   晏沢闻言,心里的那点不快马上烟消云散了,算了,看在际鸣是在担心他的份儿上,他就不计较了!   “好吧,我原谅你了。”晏沢“大度”地说。   际鸣:?   他做错什么了吗?   “际鸣。”   听见晏沢叫他,际鸣赶紧询问:“怎么了,想喝水吗?”   晏沢摇头,而是将头埋进了际鸣的肩窝里,“你的身上好舒服啊,真暖和。”   际鸣被蹭得有些不自在,想挪身体,却又不敢,“天生的体质,我不怕冷。”   “瘦了。”感受到际鸣比从前突出些的锁骨,晏沢说。   他又将没输液的手,伸进了际鸣的衣服里面,丈量着对方的腰围。   腹肌依旧紧实,摸上去很温热光滑,手感极佳,他忍不住将手向上抚摸,却被际鸣按住了。   际鸣兀自镇定地问:“您想做什么?先,呃,晏沢,您的身体还没好,不……不能做。”   不能做?不是不让做?   晏沢迅速发现了这个语言漏洞,他对着际鸣露出一个笑,凑近他的耳边,“没事,你躺着享受就行,我来……”   际鸣:?!   他将际鸣的衣服往上撩起,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蜜色肌肤,将身体慢慢往下滑去,低头吻在那诱人的腹肌上。   “呃……”际鸣被刺激得忍不住叫了一声。   “不行,你还在输液——”说着,他将手抵在晏沢的头部,但顾及对方正输液,始终不敢做出什么大幅度的挣扎,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晏沢沿着腹肌一路往上,含住了一枚果实,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反应。   他很喜欢看到际鸣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的样子,看到对方坚毅冷峻的脸上,出现被沾染上别的颜色,实在是一副绝佳的景致。   “别动!”   晏沢一开口,际鸣就彻底放弃挣扎了。   “你玩够了,就停下吧。”他说。   看着际鸣潮红的脸色,对方话语间分明是想阻止他继续,但是晏沢和他身体紧贴着,早就发现了他的情dong。   即将破土而出的幼苗,正等着雨露的滋润。   “际鸣,你ying了……”晏沢轻笑了一声。   接着,在际鸣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晏沢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   被窝中间被拱出了一个凸起,际鸣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额头上的汗更密集了。   “不行!呃……”他难耐地低声喘息着。   际鸣感觉到自己被容纳进一个温暖得不可思议的地方,被紧紧吸附着,甚至被探究到底。   幼苗终究破土而出,被雨露和春风毫不吝啬地滋润着,最终茁壮生长。   “呃嗯——不行,先生,您,”际鸣大口呼吸着,隐忍地闷哼着,眼角流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   当着际鸣的面,探出头的晏沢,用力吞咽了一下。   “吞.下去了哦。”   晏沢舌尖舔走了唇边的一点痕迹,他的嘴唇红肿得不像话,像个魅惑的妖精。   “不行,快吐出来!”际鸣着急着想下床找水给他漱口。   “不要!”晏沢按着他,不让际鸣动,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直到开车把晏沢送回公寓,际鸣的脸上还是烧灼得很。   “先……晏沢,以后别那样了。”   “哪样?”晏沢觉得际鸣可爱死了,又忍不住想逗他。   际鸣难堪得不想说话。   晏沢却解了安全带,凑过去,将对方的脸掰过来,狠狠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骗我,明明你也很喜欢,不是吗,不然刚刚……的人,可不是我。”   “我没——”   就在际鸣想反驳的时候,他突然敏锐地感受到了一丝异常。   “怎么了?”晏沢见他表情不对劲,顿时谨慎起来。   际鸣盯着上方的后视镜,手往上一伸,摸出了一个隐形摄像头。   见状,晏沢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呜呜,码字好累。   写这章的时候全程姨母笑嘿嘿,茶茶的晏公主,欺负老婆~ 第76章 你想要的,我给你   摄像头非常玲珑小巧,拿在手里甚至不到一个指头大小。   “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晏沢冷笑一声,将捏在手里的摄像头直接丢出了窗外。   “不查查是谁的指纹吗?”际鸣有些紧张地问。   “不用查到知道,是我那个好母亲干的,她能做出给我下药的事情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晏沢语气很冷,提起辛倩的时候,心中一阵麻木的刺痛。   “之前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她就指使人在我住的公寓里装了不少这玩意儿,后来我不得不搬回学校的宿舍里。”   际鸣听他习以为常的口吻,心里有点发涩。   “可她……不是你的母亲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际鸣心里其实也有答案,只是他不明白,寻常人家会因为钱而导致家庭矛盾,为什么生在衣食无忧,甚至出生在晏家这样的顶级豪门的晏沢,也会在家庭遭到这样的冷遇。   人,实在是一种复杂又矛盾的生物。   “谁知道呢,或许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个意料之内的累赘而已。”   际鸣不由看向他,晏沢的表情是难得的落寞,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本来不善言辞的人,只得梗在了那里。   眼角余光看到际鸣的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晏沢心念一动,换上一副更加失落的表情。   他本来就是演员,最知道如何用眼神来传达情绪。   正好他刚刚出院,脸色唇色都没气色,不用妆造的刻意加持,就显得很柔弱可怜了,再加上刻意装出的神色,显得愈发哀戚。   际鸣一时有些慌了,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仅有的一点安慰人的经验,还是从荣白那里得来的。   但是荣白和晏沢的性格并不一样,而且晏沢比荣白要骄横得多。   见际鸣还是一副傻愣的模样,晏沢干脆又加了把火。   “际鸣,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好累啊……”说着,他把头靠在际鸣的肩上 。   际鸣:……?   感受到际鸣瞬间僵直的身体,晏沢心底发笑,但是表面却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   “累,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犹豫了许久,际鸣终于伸出了手,在晏沢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你呢?”晏沢享受着他的安慰,一边问道。   他的确对际鸣有点好奇,从他手上的资料来看,只能查到际鸣去了孤儿院后的履历,但却找不到任何有关对方的过去。   晏沢甚至还不知道,际鸣的父母是否健在,若是还活着,怎么又会让际鸣去孤儿院呢?   “我?我的……没什么好说的。”际鸣语气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想知道,际鸣,不可以吗?”   际鸣对上晏沢的眼神,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错过去,“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不是还活着,只记得,我爸是个酒鬼,还赌钱,我妈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跑了。”   “我不记得我爸妈长什么样子 ,但是记得我爸的拳头是什么样的,他一喝醉酒就打人。有一次他赌钱赌输了,我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带头的人将我爸的头按在马桶上,说不还钱就要剁了他的手,我爸就把我给卖了。”   “那些人把我送去了煤厂,没日没夜的干活,之后我找了个机会,逃了出去,然后不知道晕在哪里,醒来后,我就在孤儿院了,是院长救了我。”   际鸣的语言干巴巴的,他并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也不是一个爱把悲惨经历挂在嘴边的人,所以这些过去,就被他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了出来。   晏沢却被听得心惊,尽管际鸣用这么平静无澜的语气讲述,他也能想象到那些经历有多黑暗。   本来脱口而出的话,突然咽回了嘴里,他沉默了。   “你以前,一定很累吧。”   际鸣摇摇头,“没什么感觉,习惯了就好。”   晏沢将头从际鸣的肩上抬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个,咳咳,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对我提,我给你。”晏沢说话的时候,脸有点红。   际鸣有些不解,“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您给我的已经很多了……”   晏沢见他不解风情成这样,登时气不打一出来,二人的进展好不容易突破了一点,又被这蠢男人打回了原型。   “你——笨死了,下车,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   “哦……”   下车之后,晏沢瞥见脚边不远处的摄像头,他走过去,抬脚碾压着那枚摄像头。   看来家里也得检查一遍,难保他母亲又藏了不知道多少惊喜。   至于辛倩装监控的目的,已经饶有经验的晏沢猜测,对方或许只是为了某些病态的控制欲而已。   ……   辛倩观看着视频里的内容,神色很平静。   视频的画面很暗,拍摄的画面在车内,正是晏沢扯着际鸣接吻的那一幕。   身边的女人大气都不敢出,只匆匆瞧了一眼,便不敢看视频里的画面。   “太太,您想怎么做?”   “他们父子俩,还真是一样的变态和恶心,都爱找些不三不四的贱男人。”辛倩冷嘲道。   女人不敢接话茬。   “通知那家报社,马上按我说的办吧。”辛倩下定了决心。   “可是……”女人迟疑。   “怎么,是我给的钱不够多吗,还是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做?”辛倩笑得温婉得体,看着女人的眼神却透着冷意。   “少爷他肯定会知道是您做的,万一他对您……”   “他是我的儿子,也是晏家的继承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贱人都能攀扯的,小沢他必须……必须和他父亲不一样!现在他不过是年轻图新鲜而已,我也让他放纵了一段时间,该是他恢复清醒,回到正轨的时候了。”辛倩缓缓地说。   “好的,太太。”   终于将难伺候的晏沢安顿好,际鸣便回家了。   回到自己租的老小区后,已经是晚上快十点半了。   小区楼道的声控灯不好,到现在,干脆就直接不亮了,际鸣只好拿手机照亮,一路上了家门口,却看见荣白正蹲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将头窝在自己的臂膀里,听见动静,抬头看向际鸣,“哥,你回来了……”   “小白,你怎么不进去?”际鸣疑惑地问。   “哥,你看见新闻了吗?”荣白本来清澈的嗓音,此刻显得又些喑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什么新闻?”际鸣更觉得奇怪了。   “哥,你告诉我,你和晏沢,根本就不是保镖和雇主的关系吧?”   这话不是荣白第一次问他了,际鸣不由有些恼了,但心里却是有些心虚,“我……我能和他怎么样,我不是他的保镖,还能是什么人?”   “哥,你还想瞒着我吗?”荣白站起身。   “滋滋“声在头顶想起,本来不亮的声控灯,突然忽闪忽闪地亮了起来,彻底失灵了。   昏黄的灯照下来,映衬着荣白的脸格外陌生和冷峻。   “我瞒着你什么了?”际鸣心中狂跳,他盯着对方,心里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你知道现在网上都在传什么吗?”荣白冷笑,接着道,“说你作为第三者勾引晏沢,插入他和他的未婚妻之间的感情!”   “鸣哥,你别跟我说,视频里跟晏沢接吻的人,会是别人……”   荣白死死盯着际鸣,掷地有声。   “什……么?”际鸣脑子一片空白。   他想起来了,今天发现的那枚摄像头。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哦宝子们,后天可蹲! 第77章 取缔你的父亲   “哥,你不是说,你跟晏沢不过是保镖和雇主的关系吗,那这些呢,这些算什么,你不会还想着找什么理由搪塞我吧?”   荣白的质问,让际鸣沉默了。   “小白,我……”   际鸣脑子完全懵了,他不知道,对方的手脚居然这么快,下午才发生的事情,不久前就已经被当作热点新闻迅速发酵了出去。   不仅如此,甚至还给他冠以了那样难堪的罪行。   身为保镖,际鸣平时做的是保护晏沢的安全,他都是尽可能的保持低调,而现在手机屏幕上,他赫然成为了八卦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就这样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至于是谁的手笔,际鸣已经无心去猜测,或者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没有猜测的必要了。   他接过荣白手里的手机,翻阅那条消息。   上面不仅有他和晏沢接吻照的图片和视频,还穿插着晏沢和林毓在晚宴以及餐厅里“相谈甚欢”的照片。   不仅如此,际鸣甚至翻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譬如晏沢参加辛倩的画展出来被围堵,他为了从“长枪短跑”中保护对方只得挺身而出,被摄像头砸破了脑袋的事情都被扒出来了。   而最让际鸣感到不安和愤怒的是,连他背后护着的孤儿院,也被人扒出来了。   他作为当事人,不仅被冠以不知羞耻的第三者称号,还被构陷为插入豪门强强联姻的绊脚石,甚至他的背景经历都快被扒得一干二净。   现代的互联网就是这么强大,一旦在网上成为事件的核心焦点,任何个人的隐私都将暴露在数不胜数的目光下。   每个人都无所遁形。   “别看了!”   荣白从来没见过际鸣失落成那副样子,一时间有些慌了,他想将手机拿回来,但是却被际鸣拦住了。   “别动,我想看。”际鸣哑着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又对着手机翻了一会儿,他才面色沉重地讲手机还给荣白。   “鸣哥,你……没事吧?”   际鸣深吸了一口气,迟缓地摇了下头,“我没事,先进去吧。”   看着失魂落魄进了房间的际鸣,荣白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不过是想让鸣哥离开晏沢而已,他才能和对方回到过去只有彼此相互依靠没有第三者插入的生活。   但荣白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比他更迫不及待,还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伤害到了鸣哥……   他想起了邱明伟对自己说过的话,内心不由开始动摇起来。   为什么他们会一再被欺凌、被随意倾轧,无非是因为他们无权无势,所以才显得可怜可欺。   对于那个不可一世的晏沢来说,鸣哥或许只是他觉得好玩的消遣对象,但对他来说,鸣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决不允许,有人肆意玩弄,甚至是践踏鸣哥的尊严!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荣白打开了手机,找到了被他拉黑的那个号码,解除拉黑之后,给对方发了信息过去。   “我答应你了,不过,我要的是全部。”   他面无表情地点击了发送,不等对方的消息回复,便将手机塞回口袋,进了房间。   “邱总,茶泡好了,您尝尝?”   年轻漂亮的女助理送上刚泡好的茶,温存地递到邱明伟的面前。   邱明伟抬头,见女助理对她一笑,也应了声,接过了那杯茶,品了一口,赞扬道:“上好的君山银针,好茶!”   “您喜欢就好,不过,邱总,这么晚了,您不回去吗?”   女助理是邱明伟亲自招进来的,尤其因为泡得一手好茶被他青睐,比起家里那个艳俗无内涵的宋丽,自然是年轻而学历高的女助理更养眼的得多。   也或许是因为女助理的眉眼间,有三分像他刚得知已经亡故的前妻……   “不用,男人应该以事业为主,家什么时候都能回去。”   或许是因为贫苦人家出身,尽管已经身居高位多年,邱明伟对待工作依然一丝不苟,丝毫不肯让手下人放手去干,什么事都得自己盯着才安心,自然也导致他的工作量巨大。   女助理柔声说:“那我陪您,您有什么要我帮忙看的,随时给我说。”   “嗯。”   年轻女孩的温声细语让邱明伟有些心猿意马,感受到几分“成功人士”的快感。   打开手机,正想给宋丽发消息说自己要加班时,突然看到一条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邱明伟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他的好儿子,终于想通了。   荣白的要求,也是邱明伟正想要的给他的。   宋丽生的邱诚虽然他也疼爱,但是终究不是能当大用的,考上大学估计都悬,邱明伟也担心着这么大的家业无人继承,要是交给了邱诚,只怕没几年就得拱手送人。   只有像荣白那样,无论外表和内在都极为优质的儿子,才是他美满的完美儿子,不得不说,他和荣秀的感情虽然不睦,但是荣秀毕竟给他生了这么优秀的儿子,也算弥补了当年不告而别的过错……   邱明伟看着身旁的漂亮女人,想到自己刚得来的宝贝儿子,心里满意极了。   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的圆满啊……   晏沢捏紧了手机边框,眼神死死盯着屏幕。   匆匆浏览过了热搜之后,他感到恼火不已。   晏沢实在想不到,辛倩做事居然会做得这么绝,她居然真的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也要逼着他去和林家联姻。   更关键的是,辛倩这一行为,很有可能是在警告自己。   她在告诉自己,她有的是办法拿捏他,甚至还把际鸣也拉下了水。   若只是他一人被捏造曝光一些信息,晏沢自然是无所谓的,但关键是牵扯到了际鸣,他无法做到完全冷静。   此刻怒火攻心的晏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拨通了公关部的电话,想要让那些人紧急处理。   不,这是他那个好母亲在背后出手了,只靠着那些人肯定是不行的,得自己亲自去找人谈才更有震慑力。   事情发酵的得越久,越不好处理!   晏沢扯过挂衣架上的大衣,匆匆披上,门打开,正要出门,却见门口正站立着几个高大的黑衣保镖。   他瞳孔一张,脸色顿时僵了。   “少爷,对不起,夫人吩咐,我们必须看着您,不准你离开一步!”   晏沢登时就火了,“你们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开,爱当看门狗就上晏家当去,别来碍我的眼!”   “对不起,夫人有交代,如果让您踏出了半步,我们就麻烦了,请您配合!”   门口的几人不被晏沢的威胁怒骂所动,悍然立在原地,紧抿着嘴唇,一副冷冰冰的工具人架势。   晏沢暗自对比了下武力值,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不可能冲破这堵人墙,只好没什么好脸色的回到房内。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辛倩的电话。   看到对方的电话,晏沢心中愤懑不已,他表情麻木地盯了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   “小沢?”   “假惺惺的招呼没必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晏沢真的不懂,为什么对方明明是自己的母亲,他却完全不懂对方的想法,也不懂对方为什么会屡次对自己的做出那样的行为?   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辛倩生的。   “小沢,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妈妈的苦心的,我只是想让你做你该做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辛倩,正在画室里枯坐着,周围很暗,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一点光芒,照亮了她的大致脸部轮廓。   “很快,你就会和林毓成婚,你会坐上该坐的位置,然后,取缔……你的父亲。”   她挂了电话,站起身,离开画室,尽管身上被颜料污染得乱糟糟的,但表情却很娴静美好。   晏家的灯都是昏黄的,显得复古幽静,辛倩一路经过走廊,绕过转角,最终,停在了晏鸿的书房。   门缝底部透出来明亮的光,以及,那似有若无的暧昧交缠声。   辛倩直愣愣站在门口,像是中了邪,顶灯将她衬得有几分诡异。   不远处正在轻声洒扫的保姆见了这一幕,只得惶恐地避开了这处,往另一边的储物室去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在修文,好多错别字!呜呜,明天继续更新! 第78章 我不是被逼的!   晏沢这边如坐针毡,他想给际鸣打电话,但是又怕辛倩对对方不利,只好给对方发了条消息过去。   “际鸣,你先不要出门,我会想办法处理。”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晏沢很快就收到了际鸣的消息,际鸣只回了他一个字,“好。”   晏沢盯着那条消息,忍住了想再次破门而出的冲动,但他知道就算想擅闯也于事无补,说不准辛倩会真的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   而公关部那边也没个结果,周旋了几次,对方也不肯撤热搜,甚至对面的负责人直接坦言,他也是收到背后人的示意,要是不照做,就该从公司老实滚蛋!   于是现在消息传得更沸沸扬扬了。   已经过了最佳时间,那些照片就是铁证,这时候撤热搜也早就来不及了。   晏沢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也对辛倩对行为处事的下限刷新了一个尺度。   他很想见际鸣,但又害怕看到对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疏离模样。   在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晏沢不想让对方更加为难,他想和际鸣在一起,就必须清扫了所有的障碍。   至于辛倩说的那些什么取缔他父亲的疯话,他压根儿都不在乎!   那位置谁爱坐谁拿去,姑姑也好,晏凌也好,既然他们想要,给他们就是了!   晏沢盯着墙壁上的挂钟,上面的指针正在滴答转动着,在空寂偌大的客厅显得十分清晰。   没有际鸣在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变得漫长了许多。   晏沢躺到在沙发上,那里还留着一件际鸣落下来的外套,他将那件外套盖在身上,闭上眼睡了过去。   “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荣白试探性地问道。   这几天,际鸣都没有出门,因为从窗外看去,也能看到不少拿着相机的狗仔们。   “你先回学校,其他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沉默了半天,际鸣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现在的心思也很乱,几乎成了一团乱麻,不知道晏沢那边又是面临什么情况,只怕比自己更焦头烂额。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万一他们去骚扰了院长呢,万一去打扰了其他孩子们呢,鸣哥,你不要去管那个晏沢了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他,怎么惹来的这些事情?”   “何况,他还逼你……逼你跟他做那种事情,哥,你就不能离开他吗,彻底和那个晏沢划清界限吧。”荣白说,   “我不是被逼的!我也没有——”说到这里,际鸣的语气顿住了,“你不用回学校吗?”他有些不自然地说。   “我早就放假了!哥,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是单纯的保镖和雇主吗,你是还想哄我吗?”   “哪个雇主会和保镖滚到一张床上去,他还在你身上……留下了那些痕迹!还是说,你就这么缺人吗?”   荣白眼里泛着同样疲惫的血丝,原本光洁的下巴冒出点不修边幅的胡茬,破坏了原本俊秀如玉的纯粹感,那股青涩的气息褪去了不少,赫然是成年男人的模样。   “你,你在说什么?”际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刚那些话,居然是荣白对他说的?   “不是吗,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不赶紧和他割席,鸣哥,不要跟我说,你喜欢被他那样吧?喜欢他亲你、抱、,甚至践踏你、侮辱你?”   “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变了的人,是你吧?”   荣白掷地有声,字字句句砸在际鸣的心上,刺得他心里一阵抽痛。   他没想到,荣白居然会这样直白地将这些事情放到明面上说开,可是他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见际鸣怔愣着说不出话,一张都是冷硬线条的脸上,浮现出些犹豫难堪的神色,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荣白觉得心里的的火苗瞬间被添上了一把柴,愈发燃烧得热烈,灼得他一心跳得更快了,也更加愤懑和不甘。   “怎么,我说得没错吧,鸣哥,你说是为了我,为了院长他们,但是却为了一个践踏过你的男人,丝毫不舍得和他撇清关系,就算因为这个人,你被泼上了这样一摊脏水,也要护着他……”   “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说好的保护我一辈子,只跟我在一起,原来都是假的啊?”   “别说了!”际鸣有些痛苦地垂下头。   “为什么不让我说?因为我说的是实话,让你感到无地自容了吗?哥,你宁愿被他上,宁愿背上第三者的骂名,也执意要站在他的身侧吗?”   “我……”际鸣被他的质问逼的不知道如何应对,在荣白的步步紧逼下,他的心理防线几乎要被击溃。   “哥——”   荣白的话突然止住了,他看着际鸣变得痛苦的神色,心里无名的火燃得欲旺盛了。   那个晏沢,到底算什么东西,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居然就让鸣哥为他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他实在是不甘心!   极致的占有欲在心里作祟,摧毁着荣白所剩无多的理智。   “你要是非要……非要选择男人的话,那你不如找我算了,怎么样?”   荣白死死盯着际鸣,眼里透出歇斯底里的疯狂。   际鸣惊愕地抬起头,很快,他的脸色变得通红,从窘迫难堪变得愤怒。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荣白的脸上多了一道痕迹。   接着,又是狠狠地一拳袭上他的面门,但际鸣还是保留留了力道,虽然痛,但没有真的伤到致命处。   “呸!”荣白将口中舌头被咬破的血水吐出去。   “畜生!”际鸣冷骂了一句,面色冷峻得无情。   际鸣的拳头让他从癫狂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荣白顿时有些惊慌。   “哥,我,我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我害怕,害怕你跟那个晏沢在一起后,彻底把我忘了……”荣白语无伦次地说着,眼角流出一点惊慌的眼泪。   “今天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过,以后别再说了。”   际鸣站起身,沉默了半晌没动,回头看向正发愣的荣白,还是狠不下心,“你自己去上药吧,早点睡。”   荣白看着际鸣进房间的背影,懊恼地薅了一把头发。   他……他还真是魔怔了,居然激动到说出了那样的话…….   作者有话说:   太晚了,写得好困呜呜,明天尽量长点,甚至尝试下能不能双更呜呜,抱歉来晚了!   怎么说呢,荣白对际鸣其实是一种偏执吧,不算是爱情,也不算是纯粹的兄弟情…… 第79章 尘封的过去   “什么,你居然想把那个野种认回来?你把诚诚往哪儿放,你把我又往哪儿放,邱明伟,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这么对你亲儿子的?”   听见邱明伟居然要把荣秀的儿子认回来,宋丽情绪彻底被点燃了,就像个一触即发的炸药桶。   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自己好不容易嫁给了邱明伟,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到头来,居然什么好处都被荣秀那个贱人的儿子夺走了,凭什么?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跟你拼了!”   因为激动的动作,宋丽精心做好的大波浪卷变得凌乱不堪,散乱的发丝垂在脸上,脸上的表情狰狞不已,和平时温柔体贴的模样相去甚远。   见状,邱明伟有些嫌弃地往后躲了躲。   “什么叫野种,他也是我的亲儿子,荣秀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前妻,我自己的大儿子回来了,用得着你同意?”   这么多年来,邱明伟第一次对宋丽感到真心厌恶。   从前的宋丽,向来都是温柔妩媚、柔情蜜意得很,总能把他的喜好拿捏得很准,在邱明伟看来,强过有些清高的荣秀不少,但现在的邱明伟看来,宋丽和荣秀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一个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家闺秀,一个就是普通的只是有点姿色的普通女人。   邱明伟突然怀念起那早早逝去的荣秀来,要是当年他找到了荣秀该有多好,说什么都要让对方不离婚,荣白那么优秀的儿子放在身边养着,肯定会更出众,宋丽不仅比不上荣秀,连生的儿子都比荣秀差远了啊……   “呦,这时候想起来你有个亲生的大儿子啦,早当年干嘛去了?我给你说邱明伟,这个家、还有这个公司,都是我们诚诚的,听见没有!”宋丽怒吼道。   “你看邱诚像是能顶事的吗,再说,当年没有荣老爷子的提点,我能有今天,你能有现在的生活吗?”邱明伟不耐烦地说。   他从前愿意对宋丽好,是因为宋丽的懂事体贴,没想到她也是拎不清的。   “邱明伟,你还记得这家业是谁给你的?少在那里虚伪了!我告诉你,邱诚才是你看着长大的儿子,你让那个野种回来,也得看人家认不认你这个父亲!”宋丽讽刺地说。   一听这话,邱明伟登时怒不可遏,“什么叫不认我这个父亲,我就是他老子,他还能不认我这个老子?”邱明伟被宋丽一激,原本刻意文雅的语言体系被击溃,口不择言起来。   “要不是你生的孩子没出息,我也不至于全指望着那个孩子,宋丽,你看看你把邱诚教养成什么样子!”提到邱诚这个小儿子,邱明伟也是头痛。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说不疼爱是假的,但是邱诚无能也是真的。   “邱明伟,你居然敢嫌弃我的诚诚!我跟你拼了!”   宋丽尖叫着,就冲上前,对着邱明伟一通打骂。   邱明伟被她缠得不耐烦,“给我滚进屋里好好收拾去,等会儿我儿子就要过来了。”   “什么,你居然已经让那个野种——”   “小白,来了,快进来!”   邱明伟将呆滞在一边的宋丽撇开,笑容满面地迎上了刚进门的荣白。   宋丽僵硬着身体,然后缓缓转过身,见到面色沉静的荣白后,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不是……你不是诚诚的……”她失神地喃喃道。   “阿姨好,我是荣白,也是邱总的——”说到这里,荣白语气一顿,嘴角一勾,“前妻荣秀的儿子。”   宋丽看着青年一张俊秀如玉的脸,身体一下子像是卸去了力气,软倒在沙发上。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逐渐变得狠戾的表情,红艳的指甲扣进真皮沙发,掐出一道痕迹。   邱明伟,是你先对我无情的,也就不怪我对你无情了……   在夕阳的照耀下,虽然天气还是冷,但庭院里的孩童们正在欢快地玩游戏,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冷意。   看着眼前的一幕,徐念初脸上带着宁谧的笑容。   他坐在桌前,翻开刚拿到的周报,开始看最近一周的新闻,这也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徐念初不喜欢用更便捷的平板或手机,配备手机也是为了必要时联系人。   也是因为当年的阴影,让他害怕信息发达的互联网,害怕自己像当年一样,陷入舆论的风波,被万众唾骂,也因此不得不带着一具病体残躯龟缩在这小小的孤儿院里。   但是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满足了,起码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不用面对那个让他噩梦不断的人……   他翻开报纸,一面一面的细看着。   因为没有上网的习惯,所以他的外界信息,几乎都是来源于周报。   他一边记录有用的新闻,一面在在稿纸上评析着。   直到翻到一页版面,徐念初的手,突然顿住了。   那是娱乐新闻的板块,只见上面的照片里,赫然就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际鸣?   怎么会是际鸣?   际鸣怎么会成了别人的保镖,还成为了插入豪门婚姻的第三者?   徐念初有些不可置信,又定定看了几遍照片上的人,确定是际鸣的脸后,他手有些哆嗦。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和际鸣接吻的年轻人,有个让他每每回想,都觉得胆寒的姓氏,那意味着他的噩梦。   拿着报纸的手,已经开始变得颤抖。   晏家……   那年轻人,居然是晏鸿的孩子!   尘封多年的记忆像是被惊起的一潭死水,巨石砸落,掀起了一阵大浪,溅开阵阵经久不散的余韵。   徐念初哆嗦着从抽屉里翻出老年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院长,是我,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接到院长的电话,际鸣有些意外的,因为不是非常重要的棘手事情,对方一般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的,就是害怕打扰到他们。   际鸣当然不怕被院长打扰。   “什么?我……那我现在过来!”   际鸣匆匆拾起一件沙发上的外套,又带好了口罩,就要出门。   刚走到楼道单元门口,就撞见正要回来的荣白,“哥,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荣白有些警惕地问。   “外面还有狗仔蹲着呢,你不会是要去找晏沢吧?”   际鸣此时心里焦急,担心徐念初那边有棘手的难事,只好迅速沉声交待道:“院长找我有急事,你在家好好待着。”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看院长!”荣白说。   际鸣僵了一下,才点头,“嗯。”   现在正是晚上车流量大的时候,本来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堵了半个小时才到。   下了车,际鸣二人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院长的房间。   院长没有关门,也没有开空调,带着森森寒意的风灌进来,屋内和屋外一样冷。   “您怎么不关门?”荣白问。   徐念初却无心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际鸣,眼神是罕见的凌厉,“小鸣,你告诉我,这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际鸣接过那张报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心脏几乎骤停了一瞬。   他心里发涩,喃喃道:“我……这不是真的,我没有做这样的事请。”   “那你和这个人接吻的照片,是假的吗?”徐念初盯着际鸣的眼色,像是要盯穿他的灵魂。   荣白看着际鸣,想说点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沉默了半晌,际鸣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否认,“这个,是我,但是——”   “你知道他是谁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跟他扯在一起!”徐念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情绪,心中积攒多年的陈年旧恨彻底喷发了出来。   “什……么?”际鸣还没见过院长这么失态的模样,一颗心陡然提了起来。   荣白则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不管你,但是,偏偏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徐念初失魂落魄的模样,让际鸣更是紧张。   “晏沢他,怎么了?难道院长您和他的父亲——”   “别跟我提那个人!”徐念初厉声训斥道。   荣白此刻也皱起了眉头,见院长激动失态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应该是认识晏沢的父亲的。   甚至二人的渊源不浅……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呜呜,最近实在太忙了,总是阴间更新时间,私密马赛! 第80章 疯了   “际鸣……你,你为什么——”   说到这里,徐念初突然觉得气血冲头,脑内炸得生疼,接着,他感觉身体似乎变得轻飘飘的,四周还像是在快速旋转着。   际鸣见到徐念初突然止住了话语,直觉不好,赶紧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徐念初想推开他,自己站稳,却觉得鼻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抹,尽管眼前看不清,但他也能分辨得出,那暗红色的液体,是血。   “不好,院长应该是脑梗了,得马上送医院!”荣白焦急地说着,赶紧打开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我……”徐念初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费力地抓住际鸣的手。   荣白挂断电话后,眼疾手快地从床上抱了被子下来,包裹着徐念初,不让他着凉。   “您别说话了,院长,救护车马上就会过来!”际鸣沉声道。   徐念初的眼角溢出一点泪光,他嘴巴虽然张着,但是半天说不出半个完整的音节,只好放弃了,但是抓着际鸣胳膊的那只手却异常顽固。   终于等到救护车,将徐念初送到医院后,际鸣二人才彻底放心。   还好送医及时,加上只是轻度脑梗,所以问题不大,但致命的是,医生同时诊断出来,徐念初患上了脑瘤,必须马上动手术切除肿瘤部分。   际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沉默了许久,“院长之前就说头疼,但是我没时间带他去医院检查,是我的错。”   “哥,你别这么想,我也有责任……”荣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二人之间的矛盾在无形中消弭了,现在一颗心都悬在了手术室里的院长身上。   “你们过来签个字!”护士喊道。   荣白和际鸣对视一眼,便都站起了身。   “你们是患者的什么人?”医护人员询问。   “家属。”二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行,把字签了,再去把定金付了,”护士把同意书递给看起来像是做主人的际鸣,却在抬头的时候,看着他,表情有些疑惑,“欸,你不是…… 新闻上那谁吗?”   荣白直接拿走那份合同,将际鸣挡在了身后,不等护士阻拦就迅速签了名字。   “签完了,去哪里缴费?”荣白问。   “哦,在那边!”护士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合适,交待完事情后,又转身回去忙了。   签完字缴完费用后,徐念初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际鸣和荣白二人在外面焦心地守着。   “院长的病,能治好吗?”际鸣担忧地问,在他的认知里,任何和癌字搭上边的病,都是很可怕的病,更何况徐念初的身体一向不好。   “说不好……”荣白摇摇头,心里也同样忧虑。   对他来说,除了际鸣之外,院长就是最重要的人了,荣白谁也不想失去。   二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着手术室的灯不停闪烁,沉默地等待着音讯,祈祷着手术的顺利。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手术室的们终于打开了,际鸣二人都赶紧上前询问结果。   “手术还是比较顺利的,虽然已经压迫到了脑干部分,但万幸是良性肿瘤,后续好好保养就行,隔断时间再检查一下会不会复发,如果没复发就没大问题了。”医生说。   际鸣和荣白都松了口气。   “小白,我答应你……”想了很久,际鸣终于做了决定。   荣白看着他,表情有些忐忑,“答应什么,鸣哥?”   “我答应你,和晏沢分解除合同。”际鸣深吸一口气,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茫然和刺痛,但他想起院长的那些话,以及院长的身体,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毕竟晏家不是我们能随便沾染的,我不能因为……因为一份工作,让院长,让其他的孩子们受到影响。”   荣白原本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嘴角微微扬起。   他抱住际鸣的胳膊,依赖地靠着对方结实而令人安心的臂膀,“哥,就我们,没有其他人,真好!”   际鸣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安慰,但心里却像是被掏空了一块,空荡荡的,落不着实处。   晏沢已经被关在家好几天了,外面的人依然坚守着,甚至还是六个人轮班制,不分昼夜都有人守在门口。   他想见到际鸣,看看对方到底怎么样了,但他最近打过去的视频电话,对方都说不方便接听。   晏沢本能的感到心慌。   际鸣现在,很不对劲。   对方从来不会拒接他的电话,也从来不会不回他的消息,可是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可晏沢还不知道原因。   “操!”晏沢烦躁地将手机丢在地毯上。   际鸣到现在还是没回他的消息……   晏鸿正要步入轿车内,口袋里的怀表突然掉了出来。   那块怀表有些陈旧,但是保养得极好,不过怀表外表看起来过于秀致,和晏鸿慑人的气质很不搭。   旁边的人见了,急忙弯下腰想帮他捡,却被晏鸿拦住了。   “不用。”   他捡起那块怀表,仔细用手蹭了几下表面,才小心地握在手里,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身侧的人也不敢多问什么,为什么堂堂晏总,什么会得不到,居然会这样宝贝一个旧怀表,分明看着也不算很值钱的样子。   上了车后,司机毕恭毕敬地询问,“晏总,您要去哪儿?”   “去康柏医院。”   “好的。”   这是晏家的秘辛,外人并不知道,其实上一代的晏家掌门人并没有死,只是被晏鸿“安养”在了晏家旗下的康柏医院。   外界都默认晏鸿的父亲已经死了,只是没有公开讣告而已。   到了医院后,在院方高层的带领下,晏鸿被带到了顶楼隐秘的一间高级病房。   床上的老人浑身瘫痪,听见有人来的动静,他艰难地侧过头,见到是晏鸿后,他情绪开始变得激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但是却没人能听懂他的话。   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晏总,变成了这样老态龙钟、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人,不可谓不可悲。   “父亲,怎么见到我这么激动?”晏鸿语气嘲讽。   老人又“呜呜”了几句,旁边的张医生赶紧安慰道:“老晏总,您别激动,您的身体可不能再折腾了。”   晏鸿瞧见老人身旁挂着已经装满黄色液体的尿袋,“尿袋都满了,不换一个?”   张医生赶紧吩咐旁边的护士长,“还不赶紧给老晏总换尿袋,你怎么做事的?”   护士长紧张地低下头,“好的,我马上!抱歉!”   晏鸿摆手示意,“不用,我先和父亲叙旧。”   张医生很有眼力见地带着身旁的护士长离开了,还将门轻声带上,只留下了晏鸿和老人独处。   老人看着晏鸿,眼中满是厌恶和恐惧。   晏鸿冷笑:“怎么,您是在害怕我吗,我只不过抱着一颗孝心来看您而已,不必这样颤抖吧?毕竟我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比你更狠呢?”   老人不能说说话,晏鸿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您当年为了逼我和辛倩结婚,做出的那些事情,还真是让我这辈子都难忘……不过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你的孙子,似乎跟我很像呢。”   闻言,老人顿时瞪大了双眼,身体剧烈颤动起来,像是要把灵魂从那具病体里挣脱出来的卖力。   不过,自然是徒劳无力。   空气中,一股恶臭弥漫开来,晏鸿嫌恶地避开了身体,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给他处理一下。”   张医生和护士长赶紧进去,护士长闻到空气中的味道,皱着眉抱怨:“老晏总,您怎么又拉在床上了……”   晏鸿走进电梯,旁边的司机替他按下了按键。   电梯到了三楼突然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进来一个手上拿着一堆文件的急匆匆的护士。   晏鸿不以为然地低下头拿出怀表看时间。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在电梯缝里,他突然看见一些医护人员正推着担架床,而床上的那个人尽管只露出了小半张侧脸,晏鸿还是一眼注意到了。   真的会是那人吗……   晏鸿迅速按下电梯的开门键,快步循着那堆人走了过去。   “晏总?”司机焦急地也跟着他离开了电梯。   “欸,你是谁,干什么?”旁边的男医护人员正推着车,见一个穿着体面,气势和长相都不俗的男人突然闯进来,顿时嚷道。   “真的是你!”   晏鸿死死盯着担架床上的人,刚做完手术的徐念初脸色苍白,头上还抱着白纱布,眼睛正紧紧闭着。   “别来妨碍我们的工作,快走开!”   男护士想继续赶人,却被旁边的主治医生拦住了,他小声说:“这个好像是晏总,我们医院是他的……”   男护士只好不甘心地暂时闭了嘴。   好在晏鸿并没有直接拦下他们,只是跟着担架床一起走。   二十多年过去了,五十多岁的徐念初,早就不复当年的风华正茂、俊秀温润,岁月给他的脸上添了不少细纹,但是更凸显了清瘦的脸部骨骼。   “他是什么病?”晏鸿一眼都没离开过徐念初。   “脑瘤,刚手术完,不过很成功。”   晏鸿心抽痛了一下,往日的记忆涌了上来,兜里的怀表似是在发烫,开始灼烧起来。   他停下身,目送着担架床的离开。   突然,一个高大冷峻的年轻人小跑过来,手上正拿着一堆收据,像是追着着徐念初的担架床跑了过去。   晏鸿留意到了,不过,他总觉得这人的脸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他掏出手机,将照片里的人和徐念初身旁的年轻人对比了一下。   是同一个人。   眼见着邱明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宋丽觉得不对劲起来。   邱明伟从前虽然忙,但都会尽量在晚上的饭点回家的,就算是需要加班,也会和宋丽交待一句,可是最近这个月,邱明伟几乎天天很晚才回家,甚至彻夜不归。   最重要的是,邱明伟没有给宋丽发消息。   凭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宋丽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男人彻夜不归,还不给家里的妻子报信,十有八九是外面有人了!   宋丽看着凉了的饭菜,匆匆对保姆吩咐再热一遍菜,让邱诚先吃,自己便直接出门了。   一路开车到公司大楼,宋丽气势汹汹地杀了进去。   此时的公司里已经没有多少员工了,剩下的人见到董事长夫人这种架势进来,都纷纷避开了。   “邱明伟办公室在哪里?”宋丽语调尖锐,显得寂静的办公区域很刺耳。   员工们纷纷低头,不敢回答。   宋丽随便扯了一个员工的领口,恶狠狠地问:“邱明伟办公室在哪里,不说就从我家公司滚出去!”   员工颤巍巍地伸手一指邱明伟的办公室。   宋丽直接冲着那里走过去,走到门边,她握紧了门把手,却发现拧不开。   然而,里面传来轻微的喘息和水声,让宋丽的愤怒指数,瞬间攀升到了极点。   她猛拍门,大吼道:“好你个邱明伟,背着我在公司偷人!狗男女,给我开门!我要扒了那个贱人的皮,抽了你这个狗男人的筋!”   里面的邱明伟听见了,心叫不好,只好将迅速拉起裤链,整理好衣服。   可怜一边的女助理都快脱光了,正慌忙地到处找衣服穿。   见女助理穿得差不多了,邱明伟才将门打开。   一打开门,就是头发凌乱,妆容也花了的宋丽,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那神色让邱明伟有些心虚得害怕。   “你吵嚷什么,这里是公司,你跟个泼妇一样闹什么,不嫌丢脸吗,给我滚回去!”邱明伟也一肚子火气,今天脸都丢尽了,被这个疯婆子一闹,他还怎么在员工面前抬起头来?   宋丽眼角余光看见里面正在慌忙整理衣服的女助理,冷哼了一句。   “邱明伟,你还有脸吗?”   说着,在邱明伟错愕的目光下,宋丽拿起门边摆着的盆栽,毫不留情地朝他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巨响,全场鸦雀无声。   邱明伟还处在懵逼中,眼前却变得血红,原来是头顶的血顺着流进了眼睛里,接着,就是头部传来的剧痛。   “你……”邱明伟震惊地刚开口,宋丽又狠狠砸了下来。   旁边呆滞的员工这时才回过神来,尖叫的尖叫,拉人的拉人,报警的报警。   但是彻底发疯的宋丽一身蛮力,连男员工都没拉住,她拿起盆栽,又往邱明伟头上砸去。   一下又一下,直到旁人将她拉开时,宋丽和邱明伟以及浑身是血,尤其是邱明伟,几乎成了个血人。   他倒在地上,尖利的瓷片扎了满脸,看起来格外可怖。   宋丽大笑着,手上抓着瓷片,还想往邱明伟身上扎去,却被人控制住了。   “哈哈哈,邱明伟,你死了最好,那个野种凭什么抢走诚诚的东西,这个公司是诚诚的,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是我儿子的,哈哈哈哈……”   员工们看见这可怕的一幕,都纷纷吓得不敢吱声。   这时,警笛声和救护车声从远方传来,逐渐变得清晰。   作者有话说:   不会洗白渣爹的!会加快下节奏,因为有些东西必须要交待清楚,所以还是得写的!会在25万字内完结滴~   爱你们,么么! 第81章 活着的意义   荣白将打包好的尚且温热的饭菜递了一份给际鸣,“鸣哥,你先趁热赶紧吃饭吧,我来看着院长,你都守了他一天了,该好好休息了。”   “不用,我吃完再继续,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际鸣接过饭盒,摇摇头。   “我陪你一起坐着,要是你一直不睡觉的话,那我也不睡!”荣白干脆挪了个凳子过来,坐在际鸣的身边,一副对方不肯答应就要和他犟到底的架势。   “你——”际鸣叹了口气,还是听了他的话,“好吧。”   “这才对嘛,吃完饭,你就去旁边躺着先睡会儿,接下来就换我来守着院长。”荣白笑着说。   际鸣看了一眼仍紧闭着眼睛的徐念初,心里虽然放心不下,但荣白在守着,总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去一边先用饭了。   荣白盯着徐念初的脸,脑海中浮现起对方清醒前说过的话。   “你想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不管你,但是,偏偏就是那个人的儿子……”这是徐念初当初的原话。   院长和晏沢的父亲之间,到底会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院长的那条伤腿,以及孤身一人在孤儿院里避世的原因,居然会是晏沢的父亲,所谓的晏家掌门人导致的吗?   不然院长也不会看见晏沢和鸣哥一起……的新闻,怎么会那么激动,甚至说出那样的话。   事件的疑点太多,荣白虽然好奇,但也只能等院长醒来再慢慢问了。   晚上的病房很安静,际鸣靠着一旁狭窄的折叠床上睡着了,荣白则守在院长的病床前。   借着手机的光,荣白侧过头,看向际鸣在黑夜中显得线条干净利落的侧脸。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来回辗转的办各种手续,际鸣实在是疲惫了,沾床后很快就睡着了,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身边就是两个最重要的人,荣白觉得心里很满足。   他想,只要院长的病情不再复发,自己都已经规划好了,以后就在H市的近郊买一套舒适的别墅,让院长和鸣哥都一起住过去。   至于那所小小的孤儿院,他现在手里也有足够的钱财去支撑了。   鸣哥不用再那么操心劳力,也不用再给那个晏沢卖命,牵扯进那些豪门的破事里面了……   正当荣白畅想着接下来的生活时,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喂,您好,请问你是邱明伟先生的儿子吗?”   荣白一皱眉,“算是吧,他怎么了?”   “请节哀,你的父亲被你的继母宋丽在公司杀害了,今天晚上九点半发生的案件,您现在能过来吗,我们……”   对方的话让荣白一时间惊愕在原处,公职人员简单地阐述了大概情况后,他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邱明伟……居然被宋丽杀了?   他心里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多高兴,只是觉得很意外。   他没想到宋丽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没想到邱明伟会走得这么突然。   这的确太戏剧化了,邱明伟居然死得那么荒唐?   明明是心里期待已久的夙愿,但是荣白却没有太多的感觉,虽然他对邱明伟这个父亲恶感远大于好感,但是也并没有想让对方现在就去死。   顾不上理清复杂的思绪,荣白站起身,将手机放回兜里,又轻轻拍醒了际鸣。   “鸣哥,我有些急事,要先处理一下。”   际鸣睡得不深,很快就醒来了,“好,那你快去吧。”   “嗯,其实——”荣白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终究没有把自己认为父亲的事情告诉对方。   他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现在也不是适合长篇大论解释这些的时候,“我很快就回来。”   际鸣点头。   荣白边走出医院边打车,很快就赶到了邱明伟所在的那家医院。   “你就是死者家属吗?”医生问。   耳朵听闻和亲眼见到终究是两码事,当真正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邱明伟时,荣白内心还是微颤了一下。   邱明伟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但是脸部的伤口狰狞地没法看,最致命的伤处是左侧太阳穴,那里都已经凹陷下去了,可见宋丽下手的疯狂和不留情。   “请节哀。”   身边的人见荣白脸上没什么表情,以为他被悲伤冲击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好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荣白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了。   之后,荣白去见了宋丽,对方已经被当场被警方羁押带走,人证物证俱在,宋丽没有解释抵赖的余地。   见到荣白后,宋丽本来恹恹的情绪陡然拔高了。   “你这个野种,来看我笑话的是吗?”她语气癫狂,审讯椅被她的动作带的框框作响,手里的镣铐发出脆响。   “肃静!”旁边的公职人员严肃道。   “宋丽,你在我家锦衣玉食这么多年,过着和二十年前天上地下的日子,是不是已经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东西,原本就属于你?”荣白看着她,面色嘲讽。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我告诉你,就算邱明伟把你认回来了也没用,公司是诚诚的,我家的一分一毫,都跟你没关系,你就是个野种,什么都不配!”宋丽狠狠道。   “你真不知道,邱明伟手里的一切,都是从我母亲手里夺走的吗?很可惜,这个家里的一分一毫,本来都跟你没关系,不过你下半辈子也就这样了,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个好律师,尽量让你免除死刑,在牢狱里面待上一辈子。”   “至于诚诚,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我会供他上大学,但以后的日子,就全靠他自己喽,毕竟这个家姓荣,不姓邱。”   说完,荣白对着旁边的供职于人点头示意,从容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宋丽撕心裂肺地尖叫。   “野种,你休想夺走我儿子的东西,都是诚诚的!放我出去,我可是邱太太,有的是钱,你们这些人辛苦一辈子都买不起我一个包呢,哈哈哈哈……”   “放我出去,你这个小野种!”   离开警局的路上,荣白想起了自己那早亡的母亲,荣秀。   荣白心想,要是当年母亲再强硬一点,哪怕就是学着尝试管理公司的事情,会不会事情就会不一样,起码有了可以傍身的能力,也不至于带着年幼的自己孤苦无依,却只能看着渣男和小三幸福美满,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拱手送人了。   这绝对不是外祖父想看到的局面。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无法转圜,时间也过去了这么多年,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起码,他把属于荣家的一切都拿回来了……   “你最近这段时间,好好待在家里,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你和林毓订婚的日子。”   辛倩来到晏沢的公寓,对他这样说道。   “订婚?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晏沢恼火地问。   他就知道辛倩这样派人看守着他,不可能没有什么动作,但突然冒出来说他就要和林毓订婚,晏沢觉得荒谬又可笑。   “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告知你而已。”辛倩平静地说。   “我是活在什么封建社会吗,现在可不流行什么强买强卖吧?”晏沢嗤笑不已。   “我已经把你和林毓即将订婚的消息发布了出去,你不要让我们晏家也跟着你蒙羞。”辛倩无视了他的讽刺和拒绝。   晏沢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甚。   本来被平白无故关了这么些天,已经是他的底线,没想到辛倩居然就出了这么一个大招,可真是给了他好大的一个“惊喜”呢!   “发布就发布,随便那些人怎么说,也随便股价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难道是你操控的棋子,你让我下一步落在哪儿我就落在哪儿?”晏沢低吼道。   辛倩看着他,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幽深寂静。   “他叫际鸣,对吧?”   晏沢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你问他做什么?”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不会伤害你,但是一个小小的保镖,我对付的方法还是很多的。”   “你要是为了一个男人执迷不悟,那我只好帮你,斩断这段不该存在的孽缘了……”   就像当年那样,如何让一个毫无身份可言的年轻人,堕入深渊,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当年的晏鸿,也是和一个贱人纠缠不清,但是那人现在沦落到了什么地步,又面临着怎样悲惨的命运,自然不在辛倩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今的晏沢,或许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小沢,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你父亲那样,好吗?”   辛倩突然绽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和放才的狠厉面貌判若两人。   听见辛倩的这番话,晏沢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上来。   不要像他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晏沢将心底的疑问道出口,辛倩就出去了,在离开他的公寓前还对门口的人说了句,“接着看好他,明白吗。”   晏沢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他的心成了一团乱麻,又痛恨自己的无能。   空荡荡的胃部又开始灼痛起来,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是寻求慰藉的幼年动物,但却找不到可以依赖的对象。   际鸣……   他好想他。   徐念初术后恢复得不错,住院观察了一个多礼拜后,就能回家疗养了。   “还好发现得早,还是良性肿瘤,院长您肯定可以活得长长久久的!”荣白搀扶着徐念初,笑着说。   为了做手术,徐念初的头发被剃光了,担心他会着凉,际鸣给他买了顶厚厚的绒帽戴着。   徐念初温和一笑,眼角的细丝也挡不住清俊的容貌,“我哪里有什么长长久久,你们这些年轻人过得好就行了。”   “您别这么说。”际鸣沉声道。   二人护送着徐念初上了车,回了那座偏僻的小院。   孩子们好一段时间没看见院长,见到他回来,纷纷很惊喜。   “院长,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一个腿有些跛的小女孩跌跌撞撞跑过来,就要撞进徐念初怀里。   荣白眼疾手快地把那孩子拉住,弯下腰对她说:“苗苗,院长刚做了手术,不能撞到他哦!”   “哦!院长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做游戏!”   苗苗小心地过去抱着徐念初的腿,期待地说,语气奶奶的。   徐念初摸了摸她的头,从外套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棒棒糖,递给她,“好啊,去玩吧。”   小女孩开心地拿着棒棒糖蹦跶着跑开了。   徐念初看着这些孩子,他们都是被父母遗弃的,绝大部分孩子都是身体原因才被抛弃,他把他们捡了回来,给了他们第二条命,教他们识字,带他们做游戏,尽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这些孩子提供一个快乐的童年。   曾经的他也很想一死了知,在面对大众唾弃、失去工作、唯一的亲人离世,自己又遭遇车祸,几乎残了一条腿的重重打击下,徐念初想过最多的,就是死。   是前一任院长把他从火车轨道里拖了上来,救下了他。   在这些孩子身上,徐念初才找到活着的意义。   看到他们脸上的无忧无虑的笑脸,即使这些孩子不少身体残疾,但他们依然很快乐。   太阳出来了,虽然气温依然不高,但是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舒服的很。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好兆头。”荣白笑着说。   “嗯。”际鸣也应声。   徐念初也跟着笑,阳光的确能让人身心愉悦,就算在这刺骨的寒天,也能让人觉得温暖不少,心里也像是跟着暖和起来。   “走吧。”他说。   然而,就在徐念初要继续往屋里的方向走去时,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徐念初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念初,不记得我了吗?”男人低沉地嗓音传来。   晏鸿站在院子门口,定定地看着他,岁月给他那张曾经年轻俊美的脸上带来了风霜,但当年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   时隔多年,二人再次相见。   徐念初嘴唇颤抖翕张着,过往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那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去……   作者有话说:   好困呜呜呜~又是阴间更新时间。 第82章 越界   三十年前,徐念初还在上大学,家里只有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父亲早年在工地上意外去世,得了三万块的赔偿金,也是靠着这三万块钱,母亲一路拉扯着他长大。   本来徐念初应该早早辍学打工的,由于他的成绩优异,最终考上了h市最好的外国语大学。   上了大学后,由于家庭条件拮据,加上母亲当时大病小痛不断,为了节省出给母亲治病的钱,大学期间,徐念初只好想尽各种办法省钱,又找各种途径打工。   阴差阳错间,他得到了一份家教的兼职。   那是他第一次走进有钱人家的住的别墅,里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非常不真实。   他小心翼翼地跟着管家走进那富丽堂皇的房子,步伐都不敢放重,呼吸也尽量放轻,生怕自己撞倒磕坏了什么东西。   干净得可以照镜子的地板上,倒映出青年局促的清秀脸庞。   “我们少爷脾气不太好,之前找了几个家教都坚持不了多久,就只能走人了,徐老师,希望你不要让再让少爷失望了。”管家说。   “我……我会尽全力的!”徐念初紧张不安地说。   本来以为只是一份普通的家教工作,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做,难怪会给这么高的薪资,还是按时薪二百计算的,几乎能抵得上不少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可是,听这个管家说,前面不少人都来过,结果都没坚持下去,自己能行吗?徐念初开始犹豫起来。   在他的想象中,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说桀骜不驯,那也应该是很难相处的。   徐念初有个大学室友就很有钱,家里开了个小公司,平时穿的一双鞋,就能顶得上他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那个室友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平时就把其他几个室友当小弟使唤,嚣张得很。   徐念初想,连家里开小公司的室友都那么难相处,更别说住这么大别墅的孩子了。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被管家领着见到了他即将要带的学生。   那少年看着才十七八岁,五官俊美,身材修长,浑身上下的散发着一种……让徐念初说不上来的气质。   该怎么形容呢,同样是用有钱人家的孩子,室友给他一种桀骜嚣张的张扬感,但这个少年不一样。   他不张扬,但是那股疏离冷漠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从骨子里带来的淡漠和贵气,他明明就站在光亮的窗户旁,但是透进来的阳光,使少年更像是一块寒冰了。   徐念初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了。   管家毕恭毕敬地对那少年介绍身边的徐念初,“少爷,这是您新来的家教,徐念初先生。”   第一次被人称为“先生”,徐念初有些受宠若惊,他赶紧说:“我,我是——”   “徐念初?这个名字挺有趣。”晏鸿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兴味地悠悠开口。   “呃,哦,我——”   “好了,你留下来吧,难得有个顺眼的人。”晏鸿无所谓地摆摆手。   管家看了眼还在发愣的徐念初,“好的。”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徐念初和晏鸿。   徐念初晃神后,赶紧回过神来,他拿出背包里的那些提起准备好的教材,“那个,我听说晏……晏少爷你的语文和历史不太好,所以准备了——”   “我没有自己的名字吗?”晏鸿挑着眉问。   接着,他一步步走近了徐念初,高大的身形给了对方不小的压力。   他看着眼前清秀白皙的青年,对方脸上红扑扑的,额头沁出点晶亮的汗水,显得干净纯粹,还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我,我不知道您叫什么……”   徐念初被他步步紧逼,只得步步后退,直到背部靠上了坚硬的墙壁,他才惊觉退无可退。   晏鸿朝他抬起手,徐念初本能地紧闭上眼睛。   眼前青涩的新家教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扑闪颤抖着,那张白皙俊秀的脸更红了,像是能滴出水来。   明明比自己大几岁,但却单纯得像张白纸,那张脸也不算顶好看,却让人看着觉得赏心悦目,自有一番倔强清冷的味道。   还真是……蠢得可爱!   徐念初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冰凉的手指碰了一下,然后听见那少年附在自己耳边,用他低沉的嗓音轻声说:“老师,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念初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晏鸿一脸戏谑,更是感觉到脸皮烧了起来。   “那个,我们……我们开始补课吧。”   “我还没告诉你的我的名字呢,老师,记住了,我叫晏鸿。”   晏鸿后退了一步,给了徐念初喘息的空间,但是他的存在感依然强烈,让徐念初还是很紧张。   深呼吸了几下,徐念初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强迫自己赶紧步入到正轨,开始了工作。   晏鸿比他想得配合得多,也比徐念初想得要聪明得多。   在教学过程中,徐念初发现晏鸿的成绩也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而且他能感受到,对方是真的天资聪颖,记忆力也相当惊人,他考的所有问题,晏鸿不仅能对答如流,还知道那个教材的知识点在第几页。   他大感意外,就目前看来,晏鸿完全不需要找家教,甚至能在高考中发挥相当不错的水平,不过或许依照对方的家世,根本都不需要参加什么高考……   见徐念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晏鸿将手头的笔转了转,问道:“老师,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就行,不用这么难以启齿的。”   被看穿心事,徐念初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些题目,你好像都会,不太需要我教……”   晏鸿正在转笔的动作停下了,他盯着徐念初看了一会儿,笑了,然后凑近对方,用轻佻的语气。   “老师,你长得真好看,我决定,把你留下来,怎么样?”   徐念初:?   他一张脸顿时涨红得像煮熟的虾,“我……可是你不需要我,这些题目你都会啊……”徐念初小声说。   “就当陪我解闷儿呗,被困在家里无聊死了。”晏鸿百无聊赖地说。   “解闷儿?”徐念初有些差异,“其他人……不行吗?”   “那些人没意思,他们对我就像晏家的少爷,不像对人。”晏鸿又拿起了那根笔转起来,表情也变得冷了些。   “有什么区别吗?”   “你看我,是什么人?”晏鸿反问。   这个问题问得奇怪,徐念初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算是我的学生吧?”他小心看向晏鸿,生怕说错话。   “这不就是喽,你拿我当人,这就是本质的区别,所以那些人都被我赶走了,而你留了下来。”晏鸿说。   “哦……”徐念初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敢多问。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都会,但还是要找家教补课吗?”   徐念初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因为我根本就没去过学校。”   徐念初惊讶地看向他,少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隐藏了起来。   “我出生到现在,除了一些必去的场合,必须去见的人,其他时候都没怎么被允许出门,就连学校对我来说,也只是作为一个认识的名词而存在,我所有的课程,都是家庭教师到家里授课的。”   “只有去读大学后,我才能离开这里……”   看这徐念初发愣的表情,晏鸿乐了:“怎么,你是觉得我很可怜吗?没有自由,连基本出行都受到限制。”   徐念初不敢点头,但是眼神却出卖了他。   晏鸿嗤笑一声:“与其同情我,不如同情缺钱的你自己,我起码衣食无忧,你却还要在读书的时候为了生计兼职,你应该很缺钱吧,徐念初老师?”   徐念初无言以对,确实,他该同情的是他自己。   总而言之,徐念初的确留了下来,这让老管家很是欣慰。   在和晏鸿每周两次的家教过程中,徐念初不知不觉地对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晏鸿的确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生来什么都有,什么都是最好的,可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的父亲对他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母亲也早早不在人世,身边的其他人对他都是谄媚和讨好,总之都是有利所图,因此,徐念初发现,晏鸿这人冷漠得可怕。   就算是看着他长大,真心疼爱他的管家,晏鸿都带有一颗防备之心。   可以说,他不相信任何人。   徐念初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只能小心又小心。   直到那天,徐念初按照时间规定,又来到了晏家,却被管家告知晏鸿在琴房。   他被带着去了琴房,远远的,就听见琴声传来,徐念初听不出那是什么曲子,只觉得曲调听起来有些伤感。   “进去吧,少爷让您在这里给他上课。”管家交代完,就离开了。   徐念初不明所以,但只能轻轻推开那扇门,尽量不打扰到正在专注弹琴的晏鸿。   他刚一进去,晏鸿就停下来,看向他,“老师,过来。”   徐念初只好小心地走了过去。   “会弹琴吗?”   徐念初摇头,“呃——”   他被晏鸿强行拉着坐到了对方身边,凳子虽然宽大,但是挤两个人还是显得很局促。   晏鸿抓起徐念初的手,放到琴键上,徐念初想挣扎,“晏鸿,这……不合适,我也不会弹琴。”   “没事,我教你,最简单的一段,记住了。”   徐念初被他带着一下一下按在琴键上,琴键里发出的音乐他都没怎么细听,只记得晏鸿的手指很修长有力,抓着他的手按下琴键的时候,徐念初的心也像琴弦,被撩拨着。   接着,晏鸿掰过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徐念初顿时睁大了眼……   自那次开始,二人的关系便开始越界了。   尽管没有再做更近一步的事情,但界限已经被打破了。   直到徐念初毕业,晏鸿也即将去国外留学,徐念初的家教身份也结束了。   徐念初也知道自己和对方不可能,便只好遵从母亲的意思,去了一所中学教书,当英语老师。   有足够的学识打底,再加上有当家教的基础,徐念初长得又好性格也好,老师身份也算是如鱼得水。   在晏鸿回国前,徐念初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再当几年老师,攒点钱下来,他或许就会结婚生子,当初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这一切,只是徐念初自己以为。   在学校,有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女老师,二人经常在一切讨论教学事宜,也因为回家顺利,也经常一起回家。   那是普通的一天,下班后,徐念初照旧和女老师走在一起,二人只是谈得来的同事,并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但落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包括刚回国的晏鸿。   “徐念初,你告诉我,她是谁?”   变得成熟了不少的晏鸿突然出现在眼前,徐念初有些猝不及防,一时怔愣在原地。   然后,在女老师猝不及防下,晏鸿将徐念初强行带走了。   “放开我,晏鸿,你干什么!”徐念初惊怒地挣扎。   “我为了你,特意提前回国,结果你身边,居然有了一个女人?”   晏鸿语气冷得让徐念初害怕,不知道对方在国外经历了什么,晏鸿似乎变了很多……   徐念初觉得晏鸿是个偏执危险的人,而且他们两个人不仅性别一样,而且家世悬殊,毫无在一起的可能。   他和晏鸿提了这件事,当天,晏鸿就将他按在身下,差点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还是徐念初一巴掌把晏鸿扇醒的。   “我们就当作不认识吧,我们不适合。”徐念初说。   在一段时间后,徐念初在看到了晏鸿即将和辛家的小姐即将订婚的消息。   门当户对,他们很适合,徐念初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很难过。   明明是一桩好姻缘,但是他连祝福的话也说不出。   “念初,我不和那个女人结婚,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   徐念初被晏鸿围堵在家里,一墙之隔便是他的母亲,他心里又怕又惊。   “你快走吧,我妈在这里,而且……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晏鸿的脸色变了,他说道:“怎么不可能呢?分明是可能的,除非你和那个女人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话说得无理取闹,徐念初开始挣扎,但是晏鸿捂住了他的嘴,又用皮带捆住了他的手,然后,彻底失控了……   直到晏鸿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徐念初躺在他身下,浑身都被折磨得青紫,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泪。   “我……我不是故意的,念初,你跟我走吧,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徐念初不想看见他,闭了眼,说了一个字,“滚。”   然而,让徐念初痛心的事情发生了,母亲就站在卧室门口,呆滞地看着他和晏鸿。   在那之后的回忆,就是徐念初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了。   先是被人在学校散播他是同性恋的谣言,然后丢了学校的工作,母亲也被吓得一病不起,他到处找工作都碰壁,只能抛弃学历,干起最苦最累的活儿。   唯一让他轻松的事是,晏鸿像是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或许当时对方正在筹备和辛家小姐的订婚仪式吧。   然而,母亲病情的迅速恶化,让徐念初彻底情绪崩溃了,他没有钱,只能选择卖房子了。   母亲却坚决不让,她为了让徐念初不卖房子,也为了不让他再为自己永无止境地填医药费,便趁着徐念初不在的一个下午,偷偷喝了农药。   就这样,徐念初失去了最后的一个亲人,那天,也是晏鸿和辛倩订婚的日子。   徐念初守着母亲的骨灰枯坐了很久,之后,他将母亲埋在了老家后面的山包上,和父亲在一处。   接着,他走向了高速……   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徐念初觉得,当年那种绝望到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像是附骨之蛆。   际鸣和荣白警惕地护在他身边。   “你来干什么?”徐念初冷冷地问。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码得好困~ 第83章 你就是他喜欢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变化还真大……”晏鸿缓缓地说。   握在手心的怀表发着烫,那是当年他从徐念初身上带走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东西。   “我以为你已经——”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不想看见你,也没有和你叙旧的必要,你现在也有妻有子,不该来这里。”   徐念初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这人带给他的屈辱和痛苦,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他又回想起了那痛苦不堪的夜晚,以及母亲崩溃的神情。   “恶心,你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和别人厮混在一起,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你给我滚!”   母亲的怒骂和哭泣声,贯彻了他三十年的回忆,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无数次都在后悔,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当晏鸿的家教,或者当年的他但凡能坚决一点,和晏鸿划清界限,会不会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事?   或许当时的那一点放纵和心动,就成了一切事件发生的祸源,就像蝴蝶扇动了翅膀,引发了地球另一端的海啸。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际鸣将徐念初护在身后,看着晏鸿,神色惊疑不定。   他没想到,晏沢的父亲,传说中的晏氏集团的掌门人,居然和院长认识,甚至可能有……那样一层关系。   想必对于院长来说,那时痛苦的回忆吧,说不定还是因为这个晏总结婚,院长才失望的,或者对方还做了更多对不起院长的事情。   看着徐念初痛苦的神情,际鸣不由对眼前的人多添了一丝防备。   院长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根本禁不住刺激。   他不由往前迈了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将徐念初挡在身后。   “晏总,请你离开,院长病刚好,受不了刺激。”际鸣语气冷冷地说。   尽管晏鸿身后跟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但是际鸣自信,如果真和对方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还是有胜算的。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院长!   晏鸿看向挡在徐念初身前的年轻男人,对方身材高大,表情冷峻,眼神狠厉,像是随时要爆起的狼。   这就是他儿子看上的人?晏鸿心里觉得有些微妙。   他虽然和晏沢不算亲,甚至晏鸿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儿子的关系相当不好,但对他来说,亲情什么的并不重要。   这也是他的父亲,也就是老晏总对他言传身教的道理。   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太过柔软脆弱,而且只能成为软肋,晏鸿所面临的环境,并不允许他成为那种为情锁束缚的人。   所以他教导晏沢,不听话的狗,要丢,不该做的事,别做。   那些都是浪费生命和精力的事情,完全没有价值。   所以当年他听父亲说,徐念初选择了放弃生命,他起初还不相信,结果看到现场的血迹,以及高速下的滚滚江水后,晏鸿便彻底死心了。   他麻木地接受了和辛倩的婚姻,又浑浑噩噩地找了一堆和徐念初相似的人,想从那些人身上得到慰藉,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他。   晏鸿逼着自己忘记所有的情感,就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一副冷漠的态度,因为老晏总也是这么对他的。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可为何再次见到已经年华老去,还带着一身病痛的徐念初时,他会觉得,自己心里滚烫得发疼,像是麻醉药效过去后,伤处开始清晰的疼痛起来。   他看向扶着徐念初,警惕盯着自己,就怕自己靠近徐念初的际鸣,心里的刺痛更甚。   晏鸿掏出兜里的怀表,抚摸了几下表壳,怀表被他保护得很好,几乎当初没有什么变化。   他慢慢走过去,小心地递给徐念初,“这个,还给你。”   徐念初看了一眼,便侧过头,他脚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需要了。”   “你的腿……怎么了?”晏鸿见他腿脚也不利索,皱着眉问。   “当年的车祸没把我带走,只是让我成了半个残废。”徐念初平静地说。   晏鸿刚想再靠近,被际鸣挡住了。   “晏总,您要是再踏进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际鸣又沉声提醒道。   晏鸿身后的保镖也微躬身,手握拳抵在胸前,做出防备的姿态。   “你就是晏沢喜欢的人?”晏鸿盯着他半晌,反倒问起这个。   际鸣顿时脸色一变,“我……我不是,您误会了!”   “鸣哥他和晏沢没关系,他现在已经不是晏沢的保镖了,我们这里也不欢迎你们晏家的人,还是请晏总赶紧离开吧,不要打扰了院长养病。”荣白冷声道。   晏鸿并不在意荣白说的话,反倒观察起了际鸣。   “看来他跟我一样,都喜欢这样性子倔强的人……”他喃喃道。   见徐念初并不想和自己沟通,一副极度抵触的模样,晏鸿也只好放弃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过来,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过来了这趟。   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拒绝。   可他就是想来亲眼见见对方。   那天在医院看到徐念初的时候,晏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对方分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医院,而且正是集团名下的医院!   要不是他来“看望”父亲,只怕这辈子他都被蒙在鼓里,就像以前活在麻木中,只需要将自己的情绪掩埋,成为所有人仰望的那个存在就行了。   晏鸿已经这么做了二十多年,一朝之间,好像被突然打破了。   回去的路上,晏鸿坐在车后座,闭目思索着。   他毕竟已经不是年轻人的心态,不会冲动到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惯性的冷漠已经让晏鸿变得钝感了不少。   司机突然发声了:“晏总……发现有人跟车,可能是太太……”   晏鸿眼皮一抬,又无所谓地闭上了。   这些年来,辛倩干下的事情,他并非不知情。   他知道辛倩给晏沢装摄像头的事情,也知道她会派人盯着自己的行踪,但晏鸿觉得无所谓。   曾经他给过辛倩离开的机会,是对方自己放弃的,再加上辛倩做下的其他事情,他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晏鸿觉得他给辛倩的够多了,他没有觉得自己欠对方什么。   “随便她怎么去。”   他说。   作者有话说:   好困~晚安宝贝们!明天尽量多写点! 第84章 他要去找他   “太太,晏总他……去了这个地方……”   辛倩接过相机,一张张的翻阅着相册,因为相机很好,所以照片非常高清。   从晏鸿出公司、到晏鸿下车、再是一路跟随在晏鸿车后的跟拍视角,然后,辛倩看到了晏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车。   她顿时提高了警惕,又往后翻着。   “这里是哪里?”辛倩问。   “哦,这是一所孤儿院,但规模很小,位置也很偏僻,晏总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从没有来过。”男人说。   他收了辛倩的的钱,名义上虽然是晏家的司机,其实是辛倩背地里的暗探,他有时候会跟踪晏沢的动向,但大部分时候是跟踪晏鸿。   他也不敢多问辛倩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开始他以为辛倩是要为了找晏鸿出轨的证据,但根据晏鸿毫无顾忌将人往家里带的情况来看,似乎又不是为了这个单纯的目的。   不过这些豪门家庭的弯弯绕绕,男人也不想多想,辛倩给的钱够多,他看钱办事罢了。   看着照片,辛倩蹙起秀眉,据她对晏鸿的理解,对方的确不可能随随便便会去这么偏僻的地方。   晏鸿一定有别的目的!   她继续往后翻看照片,直到看到晏鸿下车,朝着那处偏僻的小院走去。   晏鸿似乎在门口停驻了许久,因为从他的侧脸里,辛倩看出了对方有些复杂的情绪。   辛倩的心开始颤抖起来,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突然涌来上来。   她想起当年的那个人,对方是横亘在她心里多年的一根毒刺,就算那人已经那么悲惨了,甚至早就消逝在世上,但每每想起那个人,辛倩依旧觉得恶心和憎恶。   难道说,当年那个贱人还没死……不可能!   辛倩深吸一口气,继续翻看着相册。   她的手开始哆嗦起来,本来就有些重量的相机,更是让她的手抖得厉害。   “太太,要不我给你翻吧?”男人紧张地说。   “不用!”辛倩厉声道,发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做出一副温和的表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男人只好作罢。   翻着翻着,辛倩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是……晏沢的那个保镖?   辛倩心里疑惑,又往下翻了几张,却看到际鸣身后似乎挡着另一个人,晏鸿则是背对着镜头,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被际鸣挡着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又往后翻去,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   尽管那人已经上了年纪,但是那张脸,化成灰她都认识。   辛倩定定地看着那张相片许久,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身形岿然不动。   身边的人紧张地询问:“太太,您看好了吗,有需要的话,回头我把照片发给您?”   “这个贱人……还真的活着啊。”辛倩捏着手中的相机,像是要把相机捏碎的力度,手背紧绷着,泛起了筋骨。   让她夜不能寐快三十年的人,居然真的还活着。   晏鸿每次找回来的那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点这人的影子,辛倩一直都知道,这些人不过是照片里这人的替代品而已。   而她,连充当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曾经的她,是意气风发的,也是望族小姐里最耀眼的,在国外学画归来后,一心沉浸于自己热爱的艺术里。   直到家族对她提出联姻的要求,辛倩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在看到晏鸿的第一眼,她便彻底放下了抗衡之心。   她觉得,晏鸿就是她以为的,最完美的另一半。   辛倩义无反顾地撞进了对爱情的憧憬里,直到在成婚后,一日日变得破碎,变得对自己都感到陌生。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到那个男人身上,如果最初晏鸿没有被人引诱,那么如今的局面,好不好改变?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尽管和晏鸿成婚了,但在日复一日的怨怼和憎恨中,辛倩早就变了太多,她已经回不了头。   而她,也不想回头。   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辛倩先是冷笑,然后变成了毫无顾忌的,放纵的大笑。   不,应该说是晏鸿……   都是晏鸿毁了她!辛倩眼里泛着狠厉的光芒。   “对不起,少爷,太太交待,不许放您出去!”   晏沢正和门口守着几人僵持着,他想强行冲出去,但是却被死死拦住了。   这几人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将他围堵得密不透风。   “给我滚!”晏沢冷冷地说。   “不行……太太交待过——”   “不滚是吗,好啊,那我干脆跳下去好喽!”   晏沢真的受够了,他不能接受再这样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坐以待毙。   辛倩真的不在乎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达成目的工具而已,甚至连他曾经以为虚伪的姑姑一家人,都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要好得太多。   从那样自私的人身上,想要寻求所谓的亲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根本不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只是他那畸形的家,给不了而已。   去你的,他不想管那些破事儿了,身无分文还声名狼藉也没关系,断绝和晏家的关系也没事,反正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做他想做的事情!   眼见着晏沢真的就要越过窗户,那些人也慌了,这里可是八楼,就算楼下有绿化带隔着,但人一旦坠楼,不死也必残。   “您,您不能这么做啊!”   几人死死拖住晏沢的身体,不让他再继续探出窗外。   “放开我,你们不让我正门走,还不让我跳下去吗,滚!都给我滚!”   晏沢拼命想将身体挪出去,一边怒声道。   “好好好,我们放你走,放你走,行了吗!”几个人也都快崩溃了。   要是晏沢真的跳下去了,他们不只是丢工作的事情,这辈子可能都会过得生不如死。   “真的?”晏沢将信将疑。   “嗯嗯嗯!”几人点头如捣蒜。   接着,晏沢在几人畏惧的目光下,堂堂正正走了出去。   来到地下车库后,晏沢钻进车里,坐上驾驶座,打开手机,看到际鸣未接的电话,还有那些未回的消息,他的心瞬间又沉了下来。   打开新闻,铺天盖地的他即将和林家大小姐林毓订婚的消息,晏沢见状,嗤笑一声。   去你的订婚!去你的联姻!这些都和他没关系。   他已经不在乎所谓的继承人身份了。   现在,他要去找际鸣。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明天继续更新!最近真的好忙好忙,很晚才到家,唉,打工人讨生活不易啊~ 第85章 他放不下他   一辆黑得锃亮的宾利停在晏家本宅门口,司机先下车,殷切地打开了车门。   晏鸿出了车门,往大门走去。   一路进了别墅内,里面静悄悄地,不见辛倩。   不过晏鸿无所谓辛倩的行踪,只是蹙了下眉头,只要对方不再做出当年那样荒唐的事情,做好身为晏家女主人的本分,他一直不会干涉辛倩太多。   或者可以说,他根本不在乎辛倩平常在做什么。   就在晏鸿准备开始用餐的时候,一直不见踪迹的辛倩却从后厨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穿着围裙,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似乎放了一碗汤。   “你回来了,我特意给你炖了一个老母鸡参汤,正好软烂入口。”   辛倩脸上带着一如往日的婉约笑容,缓缓走到晏鸿面前,将那碗放到餐桌上。   晏鸿皱着眉,“下次没必要费这些功夫,你做好你该做的其他事就行了。”   辛倩面色微变,眼里掠过一阵寒意,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怎么会白费功夫呢,你是我的丈夫,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在晏鸿听来有些诡异,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辛倩,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所以——”   他用那双擅长洞穿人心的锐利眸子看向她,“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对得起你的身份就行。”   “是呀,我做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耍花样耍心机,那个贱人做什么对你来说,你都喜欢得不得了吧?”辛倩嘲讽道。   “你什么意思?”这话一出,晏鸿的语气冷了下来。   “今天,你去看了他,对吧?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没死,苟且偷生地躲在那样一个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多年,还真是打不死的臭虫,让人恶心!”辛倩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怨毒地咒骂道。   “你今天不正常,建议你脑子恢复清醒后再来见我,现在,马上离开。”晏鸿训斥道。   “我脑子不清醒?”   辛倩瞪大双眼,表情不可思议,“晏鸿啊晏鸿,脑子不清醒的是谁?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贱人扯在一起,你居然有脸说我脑子不清醒?”   见辛倩露出一副失态的癫狂模样,晏鸿也变得不耐烦了。   “辛倩,你要是想说这些没有必要的废话,就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何况,当年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晏鸿语气森然。   当年亲眼撞见丑闻的他,废了不少功夫压下了流言蜚语,才没让辛倩丢脸丢到大街上,他对辛倩的确怀有那么半分的愧疚,毕竟对方也是晏沢的母亲。   “我做了什么?无非是做你做过的事情而已啊,你能找那些贱人,我就不能找个爱我的来慰藉我吗?”辛倩厉声道,眼里积攒了陈年的旧恨,浓得化不开。   “我的确对你说过,你想去找其他人也无所谓,只要维持表面上的体面就行,我对你的要求就这么低,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但是——”晏鸿盯着辛倩,眼神冷漠得令后者一抖。   “我没对你说,可以怀上别人的野种!你觉得这算是报复我的方式吗?你错了,我不仅一点都并不为此感到不快,也没有感觉到愤怒,为你遮掩当年的丑闻,也只是因为不想晏家跟着你蒙羞。   “我只是,可怜你而已。”   最后五个字,像是审判的宣言,重重砸在辛倩脑海里,激得她浑身一颤。   “可怜我?你可怜我,晏鸿,你居然说,你可怜我……“辛倩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小步。   晏鸿不想再将精力浪费在眼前这个看似癫狂的女人身上,匆匆将最后几口意面塞进口中后,便起身了。   他甚至看都没看那碗汤。   “随便你,这几天我不回来了,你也不用准备我的晚餐。”   晏鸿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辛倩厉声叫住,“站住!”   晏鸿转过身,皱着眉头,那副不耐烦的样子,让辛倩更加耻辱难堪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晏鸿,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显得涂抹了口红的嘴唇愈发艳红,加上空洞的眼神,几乎显出了几分瘆人的魔怔。   “你到底想——”晏鸿话说到一半,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胸腔的正中心传来。   他错愕地低下头,看见了一把水果刀,插在自己胸口。   “呃!——”晏鸿先是觉得刀口冰凉,然后才是疼痛,很快,他的嘴里就开始吐血了。   辛倩双手攥着刀柄,神色疯狂地看着他,“晏鸿,你去死吧!”   晏鸿用手死死握着刀口,不让她继续深入,被划破的手心和胸口不断渗血,看起来血腥可怖。   “你,呃,你疯了……”伴随着剧痛和呼吸不畅,晏鸿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充满了红血丝。   “是,我是疯了!所以,晏鸿,你去死吧!”   说着,辛倩的手里刀又进了半分,“哈哈哈哈,晏鸿,你去死吧!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那个贱人——”   晏沢一路驾车,循着路线,找了际鸣的那套老破小。   他已经把那套房子买下来送给对方了,不过际鸣不知道的是,他故意偷偷配了一把钥匙,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晏沢一路小心地上楼,试着敲了敲门,却发现没人回应。   际鸣他,不在家里?   纠结了一会儿,晏沢还是不假思索地掏出了那把钥匙,打开了门。   进去之后,他才发现,屋里的电闸都关了,际鸣显然许久没回来住了。   那对方会去哪里?   晏沢目光一寸寸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每一个陈设家具,都让他感到熟悉和舒适,和他印象中没有半分变化,装修虽然陈旧过时,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起码比自己那个冷冰冰的公寓要舒服多了。   晏沢躺在了沙发上,身上裹了一件从衣帽架上取下的大衣,那是际鸣的。   他许久没有睡个好觉了,这时候在简陋的这个房子里,反倒找到了安心的感觉……   际鸣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个人披着他的衣服,躺在了自己的沙发上。   因为那人是背对着门口侧躺的,所以他看不见对方的脸。   际鸣的身体顿时绷紧了,他小心翼翼地迈着轻轻地步伐,一点点接近了那个莫名其妙闯入他家的人。   不过,越靠近对方,际鸣越觉得,这人的背影,透露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不会是……际鸣瞪大了眼。   晏沢醒来后,看见了眼前的际鸣,他以为自己是做梦,还揉了揉眼睛,自顾自地嘀咕道:“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你没看错,我回来了。”   晏沢登时完全清醒了,他猛然起身,果然看见际鸣的确正在自己眼前。   “你,你终有回来了!”   晏沢一把抱住际鸣,将头埋进了对方温暖的肩颈里,依恋地蹭了蹭,“老婆,我好想你!”   际鸣:?   他僵硬着身体,“你,是不是叫错了?”   晏沢依然埋在他怀里,胳膊还紧了紧,“没叫错啊,老婆?”   际鸣顿时蹙起了锋利的剑眉,难道说,晏沢又变回了……阿沢?可对方怎么来的自己家里,而且还有他家的钥匙?   此时,晏沢将头抬起,眼巴巴看着际鸣:“老婆,我好饿,想吃你做的饭,好不好?”   说完,他的肚子还配合的发出了阵阵“咕噜”声。   际鸣:……   在晏沢埋头吃饭的间隙,际鸣给荣白打了个电话,“小白,我这边暂时有事要处理,先不过去了,你好好照顾院长。”   挂断电话后,际鸣看向晏沢,对方已经吃完了。   “老婆,我吃完了!”   际鸣神色复杂地看着晏沢,对方的面色有些憔悴,眼底有些乌青,显然最近没怎么休息好。   他抬起手,忍不住抚摸向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对方眼里带着笑意,还特意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际鸣感受到了柔滑冰凉的脸部肌肤,本来已经坚定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动摇了。   说好了要放下对方,断绝关系,但是当晏沢真的出现在眼前时,际鸣发现,自己远远做不到当初对荣白说的那份坚决。   他放不下晏沢。   “这段时间,你也很累吧?”际鸣低声问。   “嗯,我好累啊,老婆……”晏沢说,眼里泛着一点湿润,眼神却很亮,像是装进了星星。   际鸣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也犹豫着,主动抱住了对方。   “不管你是阿沢,还是晏沢,我……都不会抛下你了。”   “真的?”晏沢惊喜地问。   “嗯,真的。”际鸣下定了决心。   不管是晏沢,还是阿沢,他都不会抛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二人久违地躺在了一起。   际鸣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老婆你好笨,我开车过来的呀,只不过你们小区没有停车位,我把车子停外面了,而且,我有钥匙啊,不是你给我的吗?”晏沢理所当然地说。   际鸣:?他什么时候把钥匙给对方了?   “我什么时候把钥匙给你——呜……”   晏沢不想听他说这些,直接欺身将上半身压在际鸣身上,用嘴唇堵住了对方的,不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   际鸣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放弃询问,因为晏沢亲得太热烈,他根本无暇分心。   黑暗中,晏沢眼里掠过一丝得逞后狡黠的光,不过被迫沉浸在这个吻里的际鸣注意不到。   作者有话说:   可以理解为俩人已经在一起喽嘿嘿! 第86章 那……那就不离开   “你舅舅他,是个最难说动的人,要是想让他点头签字,除非能拿出足够打动他的利益,所以你和他谈的时候,直切主题就好了。”   晏湫待着一副大墨镜,衬得肤白唇红,美艳迷人。   “好的。”身旁的晏凌答道。   进了晏家本宅后,母子二人下车,在晏湫即将进门的前一刻,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以往来到本宅,总会有人过来迎接的,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次她带着晏凌过来,居然无人问津。   晏湫眉头一皱,晏凌见她表情不对劲,不以为然地问:“怎么了?”   “我总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进去看看!”   “不可能吧,好端端的——”   迎面匆匆赶过来的管家,朝晏湫方向跑来,表情惶恐又焦急。   晏湫顿时心头一跳,管家平时都是代表着晏家本宅的门面,几乎从头到脚都是妥帖稳当的,怎么会有这样慌张的时候,尤其是——   她摘下墨镜,看见管家里面的白衬衫,似乎还沾着可疑的血迹。   “怎么回事?”晏湫厉声问道。   “湫总,这……这……”管家艰难地迟迟无法说出口。   “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别给我支支吾吾的!”   “太太她,用刀刺伤了晏总,我刚刚拨打了急救电话,就看见您过来了……”   “什么?”晏湫瞳孔一张,神色骇然,“我哥他……”   “妈,我们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舅母呢,她现在在哪里?”晏凌镇定地问。   “太太她像是疯了,好几个人一起动手,才把她给拉开,现在晏总他……“   晏湫没等他把话说完,朝着别墅内走去,一路都是慌张的人,她不耐地将人推开,直到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晏鸿,才停顿了身形。   “哥……”   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哥哥这么脆弱苍白的模样,尽管她和晏鸿之间并不算感情多深刻的兄妹,但是看见晏鸿如此,心里还是有些悲戚的。   “报警,把辛倩送去警局。”   冷静下来的晏湫说道,语气坚定强硬,但是眼眶却微湿润了。   晏沢醒来,昨天睡得很舒服,一夜好梦。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手一摸身边,却发现那里早就空荡荡,只留下一点余温。   际鸣已经醒了?   他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被刺激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煎蛋香味,厨房里正传来动静。   晏沢心神一动,转而看向厨房,果然看见际鸣正在灶台前,正在切菜。   对方身上穿着一套家常的睡衣,脖子上挂着围裙,后腰上的绳子绑成了蝴蝶结的形状,掐出了劲瘦的腰线。   明明处处的肌肤都被布料遮挡得很严实,但就是无端人难过晏沢看得心热。   际鸣正切着胡萝卜丝,他刀功已经锤炼得很成熟,切得又快又好。   因为怕吵醒还在睡觉的晏沢,他特意将房门关了,还把切菜的动作放轻了很多。   正当他在专注地处理配菜时,身后突然靠过来一个人,那人还将白皙的手臂环住他的腰际。   然后,际鸣听到身后用带着鼻音的慵懒嗓音说:“老婆,你怎么不叫醒我?”   际鸣觉得被他抓得有点痒,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但是拗不过晏沢的固执,只好随他去了。   “你还睡着,我就没叫醒你,打算做好了饭再叫你。”   “你真好啊,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该怎么办呢,被你宠成这样,我以后要离不开你了。”晏沢在脸在际鸣脖子上蹭来蹭,那种满足的幸福感攀升到极致。   际鸣身形一顿,“那……那就不离开……”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身后的晏沢却明明白白的听见了。   晏沢按捺住内心激动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不露出什么破绽,装傻充愣道:“老婆,你说的什么呀,我没听见?”   他就是想听际鸣明明白白地再说一遍。   际鸣却有点害臊了,“我,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要不你先出去吧,先洗漱,我就做个拌面,很快就好了。”   晏沢看到他脸红到耳尖,尤其是耳垂那里,红润得可爱。   明明是个身材高大,五官线条也偏硬朗的英俊男人,就是经受不住撩拨,一逗弄就会脸红,脸上还会出现那种窘迫的表情。   就是这样不经逗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真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晏沢想。   看着那那红透了的耳尖,像是被染过色,偏偏这人身板还挺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见停,甚至依旧很利索,晏沢决定来点猛料刺激一下对方。   他伸出舌尖,在那红透了的耳朵上,舔了一下。   霎时间,际鸣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刀差点划破手指。   “阿沢,你……你干什么?”   “老婆,你小心点,要是划破了手,我会心疼的。”   晏沢轻声说着,一边将际鸣手上的刀抽走,在对方裸露出来的修长脖颈上,落下一个吻。   “早餐先不急,我想先吃你,好不好?”他语气魅惑,像个摄魂夺魄的妖精。   际鸣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发出低弱的拒绝,”不行,阿沢,这是早上,你先让我,呃——“   际鸣感觉自己的臀部被一双手掌托起,接着,他被放到了菜板旁的空位置上。   他坐在灶台边,神色茫然,尤其还带着不可置信。   他居然,被晏沢托起来了?对方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连他这这种重量的男人都能托起?   “不想我吃你,那就你来吃我好了……”晏沢说,笑容带着蓄意的勾引。   ……   接着,际鸣根本来不及抵抗,他整个人一开始从羞耻的拒绝,到后面也被迫沉浸在这酣畅淋漓的运动中。   晏沢的力气的确不小,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很容易让人忽略他高大结实的身形,际鸣也是第一次彻底感受到,对方身体素质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不只是能把他托起来,还能带着他一路走出厨房,放到沙发上……   而且际鸣还被他托得稳当当的。   中间晏沢的电话响了好几次,晏沢一开始不想搭理的,但后来觉得太吵了,索性直接将电话关机,重新投入到了“运动”中。   “呜,呃……你要不要去接电话?”际鸣迷迷糊糊地问。   他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多,深入灵魂的快感让他脑子都不清醒了。   “你想玩刺激的?边打电话边——”晏沢话说到一半,际鸣便恼得听不下去了,直接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快……快点!”际鸣喘xi着说。   “你想让我快点?”晏沢挑眉。   “不,呃……快点结束!”际鸣的语言体系几乎就要崩溃了。   ……   晏沢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按下开机键。   “我先去做饭了。”   际鸣哑着嗓子说,他眼角还有点红,刚才那里流过不少生理性的泪水,嘴唇也破了点皮,又红又肿。   他换了套睡衣,比之前那套还要严实,但是露出来一小段麦色的脖颈皮肤上,还有不少红痕。   “我点个外卖,不用做了。”晏沢把人拉回来,让际鸣坐在中间身边,二人紧紧依偎着。   “那些切好的食材,别浪费了。”际鸣挣扎道。   “那上面说不定还有**,你确定要吃吗?”晏沢戏谑地问。   际鸣脸一红,只好不说话了,被晏沢这样一提醒,他也没有想去做饭的心思了。   “那让我看看,吃点什么……”   晏沢打开手机,刚想点外卖,却见微信那里亮了,有不少消息发过来。   他点开微信,居然是他姑姑晏湫,还有晏凌发来的信息。   晏沢觉得有些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姑姑和晏凌他们会给自己发消息呢?   然而,当他点开对话框,看见晏湫的消息后,脸色顿时变了。   际鸣看见他脸上有些不对劲,马上猜测到了,应该没有什么好事,甚至很可能是坏事。   “怎么了?”   晏沢语气凝重,缓缓开口:“我的母亲,拿水果刀刺伤了我父亲,现在一个在医院,一个在警局……”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明天还有更新! 第87章 去见你想见的人   晏沢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见到晏湫几人正在急救室外等待着。   晏湫见他过来,点头示意。   她眉心微蹙起,“你爸他还在还在急救,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至于你母亲……阿沢,你想去见她吗?”   晏沢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她现在,可能也并不想见到我。”   他们本来就不是感情深刻的母子,甚至对于躺在手术室里的晏鸿,晏沢也只是感觉到心情复杂的沉重,但并没有太多悲伤的因素。   “到底是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晏沢迟疑地问。   晏湫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虽然你父亲他经常——”她语气一哽,“在那方面的确是我哥对不起你妈,不过我作为一个外人,也没有权力过问什么,阿沢,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   晏沢神色微变,他联想到了辛倩此前一些行为,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情,包括辛倩那些画风诡异的画……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辛倩发疯,看到对方前一刻还是温婉娴静的晏太太,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不,不只是辛倩不正常,就连身她儿子的自己,不也不算是什么正常人吗?   晏沢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松懈感,像是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辛倩再也不能控制他了,晏鸿或许也不能了。   际鸣回到了孤儿院。   他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想到什么就会去做,所以,他不打算向院长,以及荣白隐瞒自己和晏沢在一起的事实。   晏沢去医院这段时间,他干脆直接回到了院长这边。   际鸣知道,自己要面对的考验肯定很大,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里,毕竟还有院长和晏沢父亲之间的渊源,还有荣白……   “哥,你回来了,院长现在精神已经好很多了!”荣白见到际鸣回来,表情很雀跃。   “嗯……”际鸣应声,将家里带过来的衣物什么的交给荣白。   徐念初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虽然那天晏鸿过来的确给了他不小的刺激,但在荣白的开导下,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们陪着我做什么,我一个半截都要入土的人,怎么要你们年轻人在我身上耗费精力,小白、小鸣,你们都回去吧,过好你们自己的生活就行,不用管我。”徐念初语气带着埋怨,但是眼里却是和祥的笑意。   “院长,您这是把我们当外人了吗?”荣白不满地说。   徐念初宠溺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看着眼前和谐美好的一幕,际鸣挂在嘴边的话,突然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去见徐念初眼前的杯子空了,就拿起杯子,给对方接了热水,放回了桌子上。   荣白一眼看出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疑惑地问:“鸣哥,你怎么了,像是有什么想说的,难道——”他脸色一变,语气冷了些,“是晏家的人又找你麻烦了吗?”   “不是,我……”际鸣深吸一口气,还是打算直接和盘托出。   “我和晏沢,已经在一起了。”   荣白表情怔愣了片刻,然后他顿时怒不可遏,死死盯着际鸣,接着一步步走近了他。   “鸣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际鸣平静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晏鸿对院长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你却说要和他仇人的儿子在一起?”荣白咬牙切齿地问。   看着眼前双目通红的荣白,际鸣犹豫了一下,想靠近对方,但是荣白却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表情,像是面对一条毒蛇,害怕又憎恶。   际鸣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荣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哥,你说好的一辈子保护我,说好的一辈子只跟我,和院长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骗我?”   “小白……”   “际鸣,你真让我恶心!原来你说的那些誓言,都是骗人的假话!”   “既然你做不到,那为什么当年要救我?”   “干脆让我去死好了!”   荣白字字句句犹如利刀,刺向际鸣的心头,但是听到后面对方完全失去理智的一番话,际鸣脑子几乎被炸成了一片空白。   接着,他觉得胸腔热得像是要沸腾,一股压抑已久的怒气冲上心头。   “我为什么要救你?荣白,你脑子已经不清醒到这种程度了吗?”   际鸣步步靠近对方,步步逼问。   “我不忍心看着你被坏人糟蹋,不忍心看着你踏入更悲惨的命运,更不想让你这辈子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因为我是人!我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的看见你毁在我眼前!”   际鸣嗓子喑哑,语气带着轻微的哽咽。   “你当时还那么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该经历那样的人生,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下了你。”   “我替你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自问可以问心无愧,或许我不该对你许下那些誓言,但是这些……这些并不能成为你指责我的借口!”   “荣白,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也不欠你,我会对你好,也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弟弟,你明白吗?”   “什么……”荣白表情不可置信,像是遭遇了极大的打击。   “哥……”他哽咽着开口。   “小白,你该长大了,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你已经足够强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际鸣平复了情绪后道。   “小鸣说的没错,小白,我不是那种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人,我们上一辈的事情,不该牵扯到你们……”   许久没发声的徐念初开口了。   “院长,你也……”荣白错愕地看向他,他一双眸子像是被泪水浸透,通红的。   “ 我不能因为我过去的恩怨,让小鸣抱着愧疚,或者被迫和自己喜欢的人分离,这是他的人生,我无权干涉。”   “他说的也对,他为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些年来,小鸣他……我真的很心疼你这孩子,所以……比起我的私人恩怨,我更在乎的是,你们过得好不好,我的人生也就这样了,你们曾经是让我活下去的意义所在,现在也是。”   徐念初对际鸣招手,示意他过去。   “院长……”际鸣轻声开口。   徐念初抓住际鸣的手,“那天我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小白也是,还有其他的孩子们。”   荣白却没有心思在往下听了,踉踉跄跄地走出门,“我,我先走了。”   际鸣想上前去追,但是却被院长按住了,“你让他自己想想吧,总得迈出这一步,他的确不能一直依赖着你了。”   “我,我担心他……”际鸣犹豫着说。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所以随他去吧,倒是你——”徐念初语气一转,“小鸣,你知道吗,我最担心的人,其实是你。”   “我?”际鸣有些错愕不解。   “但现在,你愿意去追求更好的生活,甚至有了心仪的人,我很为你高兴。”   徐念初说着,拍了拍际鸣的手,虽然他的手苍白无力,但是却给了际鸣一种坚定温暖的力量,让际鸣觉得惶惑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   “院长,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是我要谢谢你,去吧,你去找你想见的人吧,别和我这个老家伙在一起浪费时间了!”徐念初笑着说。   际鸣也笑了笑,“好。”   晏沢最终还是去见了辛倩。   辛倩依然是那副温婉和气的神态,要不是穿着统一的囚服,手腕上还戴着一副明晃晃的镣铐,只看气质,还是当初那个贵气典雅的晏太太。   只是她没有妆容的脸色憔悴苍白,嘴唇也失去了光泽,整个人都显得枯槁无光。   她抬起头,看向晏沢,“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对吗,这样你就可以和那个贱人一起双宿双飞了?”   晏沢皱眉,“你胡说什么呢?”   辛倩眯了眯眼,见是晏沢,“哦,你是我的儿子小沢,哈哈,我的儿子,长这么大了?”   晏沢见她神色痴狂,不似正常,心中了然,对方正在发疯。   或者说,已经疯了,否则也做不出杀人的事情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他?”   辛倩哈哈一笑,“你爸他呀,要去找旧情人复合了,以后哪里还有我们母子俩的位置啊,我不杀了他,这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贱人进门,踩在我头上快活?”   晏沢听她一番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话,但也捋清了思绪。   际鸣给他说过,关于自己父亲和他们院长之间的纠葛,大概是……父亲去见了院长,被他母亲发现了,才让她情绪彻底崩溃,最终酿成了这样的的局面。   关于父母的对错,晏沢早已理不清,这俩人都是极度自私的人,将自己的欲.wang凌驾于别人的尊严之上,只能说半斤八两。   但是那个院长,的确是个无辜的,被连累的可怜人。   “我从来都不稀罕所谓的继承人身份,但是我想问你,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晏沢缓缓开口。   辛倩止住了笑,冷冷看着晏沢,“你想问什么,觉得我咎由自取,觉得你自由了,不用再被我掌控?”   “不,我是想问,你生下我,是不是……真的只把我当成你的工具,一个让你雕琢后售卖的商品,而已?”   晏沢眼眶有些热,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觉得很陌生。   “是的,我不爱你,我甚至后悔生下了你,你就是个蠢货,让我恶心,跟你父亲一样!”   辛倩毫不留情道,接着又放纵大笑了几句,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这种不听话的废物,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晏沢听她说完这番话后,眼里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了。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会毫无顾忌的,把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晏沢平静地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辛倩原本毫无波澜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至极。   她眼里簌簌落着泪,激动得想要挣脱镣铐,对着对面已然无人的位置哭喊道:“小沢,你回来,带我走,妈妈爱你,我爱你!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想杀死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肃静,8623!肃静!“公职人员厉声拍桌警告道,一面将她带走。   “你回来看我一眼,回来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求你了!”   辛倩仍旧哭喊着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那道铁门越来越远。   ……   刚走出警局的大门,晏沢就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来了?”   晏沢小跑着下了台阶,走到际鸣身边。   “我猜你在这里,所以就来这里找你了。”际鸣说,脸有点泛红,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发自内心的来找对方,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但是他觉得晏沢一出来会想见到他,所以他还是来了。   “你都知道了?”   “嗯,你……你不要太难过,我……我会陪着你。”际鸣有些别扭地说。   晏沢牢牢看着他,眼神一动不动,里面的深意际鸣看不懂,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你,你看我做什么?”   “际鸣,老婆,你真好!”   下一刻,晏沢忍不住抱紧了际鸣,在他脖子上蹭来蹭。   “你,你别这样,这是在外面,人好多……”际鸣害臊道。   晏沢把他松开,却自然地拉起了他的手,“走吧,先回去,我想吃你做的饭,好饿!”   “好。”   “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阿沢了?”晏沢突然问。   际鸣看了他一眼,“嗯,你装得一点都不像。”   晏沢难得脸红,干咳一声,“那……那你喜欢我更多,还是喜欢阿沢更多呢?”说完之后,他有些进紧张地别过头,竖起耳朵听际鸣的答案。   “你猜?”   “我不管,那你肯定更喜欢我!我怎么可能比不上那个蠢货!”晏沢羞恼地说。   际鸣看他一眼,不说话,暗地里觉得好笑,怎么有人这么爱跟自己比?   不过……他都是一样的喜欢吧?际鸣心想。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们,明天还有更新! 第88章 叫你老公?   在回公寓前,际鸣想着晏沢冰箱里肯定没有什么食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他心中估摸着菜式,还是打算先去超市一趟,采购了食材再回去。   挑选食材的时候,晏沢还是一如既往的挑剔。   “我不吃芹菜,现在没胃口吃肉,所以也不想吃青菜,还有,你别买蒜和辣椒,我也不爱吃——“   “那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际鸣听着就头大,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偏偏能做的菜式就那些,他还能做什么?   “不要,我就要吃你做的!”晏沢不满地说。   他现在只想吃际鸣的做的饭,要是点外卖的话,干脆不吃好了,反正也吃不下。   “那你什么都不吃,我能做什么?”际鸣有些无语。   “难道就没有菜可以不放青菜不放肉也不放蒜和辣椒的吗,哦,我也不想吃海鲜什么的,还有,菜里面不要放醋,我不喜欢酸味,对了,我也不喜欢吃菌菇类的食物——”   际鸣头都大了,干脆直接推着手推车往外走。   “诶,你去哪儿!”晏沢问。   “你什么都不吃,我也做不了什么,你又不想吃外卖,那我们干脆就吃个泡面吧!”   晏沢瞪大一双漂亮的眸子,“我……际鸣,你就这么对我?”   际鸣突然发现,晏沢真的是个很无理取闹的人,从前只是对方保镖的时候,他把对方当作工作去应对,并没有在乎雇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会只想着,照着对方说的做就行了,他不需要去思考额外的东西,因为那些不是他作为保镖该关心的。   但现在二人在一起了,他才开始发现,晏沢真的是个很难伺候的人。   联想到对方年纪轻轻就得了胃病,际鸣不由蹙紧了眉。   晏沢见他面色突然冷峻了下来,心里不由一慌张。   际鸣本来就是偏冷硬的长相,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晏沢觉得异常心虚。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晏沢干咳一声,装作没事人一样。   “先生,既然您不想吃的食材这么多,我也无能为力,所以您要不点外卖,要不就只好吃泡面了。”际鸣平静地说。   晏沢看着他,表情先是不可思议,之后变得很受伤,“你怎么还叫我先生,我们不是……不是已经那什么了吗?”   际鸣垂下眼眸,并不看他。   “好好好,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就行了吧!你,你别那样,我很不喜欢……”   晏沢说着,一边凑过去,捏起际鸣的下巴,看见对方眼中显见的笑意后,瞬间明白了,对方刚才就是故意的!   “你耍我呢?”他恼怒地说,一面眯起狭长的美眸,盯着际鸣的脸。   际鸣的下巴被他捏出了一点红痕,眼角余光看见有人要过来,只好将上半身往后一闪,挣扎了出去。   “有人来了,别闹!”   他嗓音低沉,偏偏看着晏沢的那一眼,怨怪里带了一点亲昵感,晏沢看得不由心头一荡。   “好吧,但是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叫我先生,更不许称我为‘您’!”晏沢不满地强调了一遍。   刚才那一刻,见到际鸣那熟悉的,低眉顺眼的姿态,让晏沢心里生起一种恐慌感,他害怕和际鸣的关系回到从前,害怕际鸣只是为了钱才愿意对他好。   他实在害怕极了。   “嗯,不过,”际鸣话锋一转,“那你不能再挑食,也不许什么都不吃。”   晏沢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嘴上却傲娇道:“哼,随便你!”   于是,在晏沢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下,际鸣往推车里放了各种蔬菜,各种肉类,隔着调味菜,以及……各种菌类食材,因为际鸣自己爱吃,也擅长做。   结账的时候,际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问了句,“就这些,还是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   晏沢面色僵硬,“都行,随便你。”他要忍住,不能惹际鸣生气。   可是他也好气啊,算了,就当是讨老婆欢心,再不想吃也咽下去吧……   出超市的时候,看着际鸣一个人拎着两大袋东西,晏沢冷着脸接过来一袋。   “我一个人来就行……”际鸣有些意外。   “少废话,回家!”晏沢没好气地说。   际鸣看着晏沢有些气冲冲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了一道弧度。   回到公寓,就是际鸣在厨房大展身手的时候。   他脱下外套,自然地系上那条印着大金毛的粉色围裙,开始处理食材。   晏沢靠在门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际鸣的身材比例很好,肌肉也漂亮,穿着衣服的时候就像个标准的衣架子,脱下衣服之后更性感,晏沢都很喜欢。   当然,抱起来更舒服,又暖和,手感又好。他心猿意马地想。   “咳咳,我能帮什么忙吗?”晏沢问。   “你……”际鸣蹙眉,想到对方极差的动手被能力,心中不由唏嘘。   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晏沢觉得自己似乎被看不起了,顿时恼怒不已。   “你那是什么眼神?觉得我不行吗,洗个菜切个菜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不好?”   从小到大,晏沢都是天资聪颖的那种人,没怎么好好学习,就能把该应付的考试应付过去,甚至能拿到极佳的成绩,包括之后去当演员也是,虽然他根本不是科班出身,但就是天赋使然,做起演员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可现在他居然被际鸣嫌弃了?   “那好吧,你去洗菜,那些菠菜能洗吗?”际鸣紧张地看着食材,像是怕它们被晏沢摧残了。   晏沢:……   “这有什么不行,你可别小看我!”   于是,晏沢充满自信地去开始洗菠菜。   然而,际鸣看着被糟蹋成一团的烂菜叶子,心中无语,等会儿只能想办法做个菠菜汤或者菠菜丸子拯救一下了。   晏沢心虚地低下头,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你不教我怎么洗菜,我怎么知道怎么洗?”   际鸣:……   “要不……你去切菜吧,土豆切成块就行。”际鸣语气艰难地说。   “好啊,让你见识我的刀法,我以前为了拍戏,可是练过的!”洗菜的确是外行,但是切菜,晏沢自认为算是半个内行了。   结果……   “啊!”   正在打肉馅的际鸣听见晏沢的惊叫,赶紧过去看,发现对方正捂着流血的手指皱眉。   际鸣:……他就不该让晏沢帮忙。   他小心地拿着那只白皙漂亮的手,果然看见了左手指上一道血痕,不过还好,只是破了皮,际鸣去翻了创可贴给他贴上。   “我一个人来就行,你先出去吧。”他无奈地说。   晏沢看着他皱眉,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副全心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痒。   他忍不住在际鸣的鼻尖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好!”   际鸣:……!   “你,你先出去,我做饭。”他有些不自在地说。   “不好意思了?那我叫你……老公?”晏沢促狭地说。   “别,别说了,你先出去吧。”际鸣有些受不了地说,麦色的脸庞开始泛红。   “好吧,老公。”晏沢无比自然地又叫了一句。   “咳咳咳!”   际鸣剧烈咳嗽着,手上的锅铲吓得差点甩出去。   作者有话说:   傲娇挑食的晏公主,人菜瘾大,哈哈哈! 第89章 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回到那间老小区的小房子,荣白看着周围的陈设,心中酸涩又难过。   这个家虽然很简陋,却比之前城中村的小单间强了不少。   当时的际鸣身上的钱也不多,但是为了让荣白能有个安心的学习环境,也为了方便他走读,才花了不少功夫,终于找到了租金贵了三倍的这套房子。   这里承载了他和鸣哥的记忆,曾经的他们彼此相依,他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着对方,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和际鸣相互依靠一辈子……   但是际鸣的话却唤醒了他,将他从梦里拖拽出来,回到现实,也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对,他已经欠了对方很多,凭什么要求对方,为了自己牺牲更多。   年幼的他,面对不怀好意的资助人时,哭泣无措,却只能如同待宰的小羔羊任人鱼肉,挣扎无果。   是少年时的际鸣,义无反顾地冲了过来,将他从虎口救下,把他硬生生从地狱拖回了人间,尽管际鸣当时满身是血,在雨夜里显得狰狞可怕,但对当时的荣白来说,对方就是拯救他的神明。   荣白将脸埋进双掌,任由泪水打湿了眼眶,又从指缝间滑落。   他怎么能过分的要求,对方必须和自己守一辈子,难道只是为了那份离不开的依赖吗?   他怎么能把救了他的神明,为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   鸣哥说的对,自己早就已经长大,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他不能一直困守在当年了……   他,得走出来。   际鸣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的胳膊被某人的脑袋枕得发麻,抽出来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嘶……”他一低头,看到自己胸口上大堆的红痕,脸上不由有些发热。   昨晚的晏沢,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他已经累得快直不起腰了,甚至开始受不了得往床下爬,反倒被直接按在了地板上,被品尝了个透彻。   得亏际鸣惊人的身体恢复力,换做别人,此刻可能连起床的劲儿都没有了。   “你起来干嘛,好吵,是你的手机吗?”晏沢懒洋洋地打开眼皮,眼神直勾勾际鸣光着的上半身瞥去。   麦色的光滑肌肤上遍布着吻痕,那是晏沢刻意留下的,甚至在胸前两个小东西附近,都留了一圈牙印,而中心的果实现在都还红肿着,像是熟透的果实,再往下就是线条漂亮的腹肌,那里也没被晏沢放过,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我先去接个电话。”   际鸣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赶紧找了衣服匆匆套上,循着手机铃声朝卧室外走去。   “害什么羞呢,哪儿没被我亲过摸过?”晏沢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手机是在沙发缝里摸出来的,际鸣一看,是荣白打过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哥,我们能出来一起谈谈吗?你放心,我想通了,只是想在出国前见你一面,好吗?”荣白说。   际鸣拿着手机的手微颤了一下。   他低声应道:“好。”   二人是约在那家吃惯了的火锅店见面的。   际鸣再见到荣白时,被他沧桑的脸色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清秀美少年,几天没见,光洁的下巴处居然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眼下也有一点出现疲惫的乌青。   “小白,你……”只是短短几天未见,际鸣突然觉得,眼前的荣白,有些陌生。   “哥,你最近几天,是和那个——”他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和晏沢在一起吗?”   “嗯,”际鸣应声,有些担忧地开口,“小白,你放心,我还是我的弟弟,只是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你会有更好的生活,不应该只是和我捆绑在一起。”   荣白苦笑了一声,“我知道,过去十几年,是你一直在帮我,你也是为了我…… 才耗费了几年光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有愧于你,也是我——”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也是我一直拖累着你,之前那些话你说得对,骂我也是应该的。”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弟弟,看到对方颓唐成这个样子,际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狠心了。   “小白,你记住,你是我的弟弟,不仅以前是,以后也是,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际鸣沉声道。   荣白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眼眶微红,嘴唇翕张着,“哥……”   际鸣给他捞了些煮好的菜进碗里,都是荣白爱吃的食材,“你先吃点东西,不要熬坏了身体。”   “嗯……还要哥,我想给你说件事情……”荣白缓缓开口,打算将自己的身世告知际鸣。   “什么事?”际鸣正在将肉片下锅。   荣白将自己的身世际遇告诉了际鸣,际鸣听后,沉默了良久。   “挺好的,起码你夺回了属于你和你母亲的东西,我也能对你放心了。”   “哥,我也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就是觉得怕你觉得我心机重,觉得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单纯的样子……而且他的死,我也不知道会那么突然——”荣白慌张地解释,有些紧张地看着际鸣。   际鸣笑了一下,“小白,你变得更成熟更强大,我只会为你高兴。”   荣白垂下头,居然显得有些羞赧,“那,那就行,哥。”   ……   这顿饭下来,荣白和际鸣算是把心结解开了大半,还有其他的,只能交给时间了。   际鸣也知道,想要让荣白马上转换心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相信,对方会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强大,直到再也不需要他。   但荣白永远都会是他的弟弟。   出了火锅店,荣白对际鸣笑着张开手,“哥,能抱一下吗,我后天就要走了。”   “后天?”际鸣眉头一皱。   “嗯,前天做的决定,就当是换个环境喽!”   际鸣犹豫了一下,上前抱住了他,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荣白留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才松开他,认真地对他说:“哥,要是那个晏沢他对你不好,你随时对我说,我回来帮你揍他!”   际鸣乐了,“你帮我揍人?你确定,我拳头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硬!”   荣白:……   差点忘了他鸣哥之前是拳手来着!   “那我走了,哥,你……你也回去吧。”   际鸣点头,“嗯,你走,我看着你。”   荣白鼻头一酸,重重点了个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行了,抱都抱了,看也看了,该回家了吧?”冷而慵懒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吓了际鸣一跳。   他回头一看,见戴着口罩帽子,将全身都紧紧包裹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人是谁不用猜。   “嗯,回去吧。”际鸣看了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晏沢,勉强放心了。   晏沢冷哼了一声,拉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际鸣压低声线,想将手挣脱出来,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还是有点奇怪的。   “老公,你这是烦我了吗?”晏沢委屈地说,隔着口罩,他的声音显得闷闷的。   “你——”际鸣瞬间脸红到耳根。   “走吧,回家!”   晏沢眼里露出得逞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好困啊,好困!最近先隔日更,八月一号完结! 第90章 虚伪的面具   在鬼门关转了七天的晏鸿,历经医护人员提心吊胆地抢救,总算捡回来一条命,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得知晏鸿转病房的消息,晏湫赶紧赶了过来。   至于晏鸿是被辛倩刺伤送到医院的事情,晏湫第一时间便压了下来,集团的那些事情,也都是晏湫和晏凌母子二人在打理,倒不可能出什么岔子。   最近在医院守着的是晏湫的丈夫,那位在晏家没什么存在感的“入赘女婿”沈渡。   晏湫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脆响声,见到长凳上的沈渡,赶紧询问道:“我哥怎么了?”   “刚转到普通病房,现在没有大碍了,你吃饭了吗?”沈渡拍着她的肩头安慰。   “我还没吃,听到消息就先赶过来了,晏凌在s市看项目,我打算让他多磨练磨练,”晏湫表情放松不少,“所以现在哥他还有多久才能恢复身体,医生又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总体已经不用担心了,就是可能这段时间,你要辛苦点了,毕竟他不在,只能你和阿凌来处理公司的的事情了,对了,小沢呢?”沈渡想起了晏沢。   晏湫苦笑摊手,“你也知道,哥哥他们家是什么情况,小沢那孩子自己公司都还没处理好,再加上他对家里的产业一直没怎么上心过,和父母的关系又搞成那样子,他不想来见他父亲,也不愿意掺和集团的事情,倒也是我意料之中。”   沈渡愣了一下,低声说:“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嗯,我先去看看我哥。”   “那我给你订个餐,不能不吃饭,否则对身体不好。”   晏湫对他笑了笑,“好。”   进到病房内,晏湫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晏鸿。   才短短不到十天,晏鸿几乎就变了样,不复往日的冷硬强势,变得瘦削病弱,两颊甚至都凹陷下去不少,这样的他,令晏湫感到极其陌生。   对于这个哥哥,她并没有太多感情,毕竟他们晏家人骨子的冷血,对亲情的淡漠程度都差不到哪里去。   她和晏鸿尽管只相差两岁,但却不是一起长大的,她跟着母亲在国外,晏鸿则在国内,因此二人相见的时间极少,根本没有培养兄妹感情的时间。   直到真正开始交接变多的时候,还是成年后的二人,为了竞争的晏家继承人的位置而你争我斗,更谈不上什么感情的培养了。   正当晏湫的思绪发散时,病床上的晏鸿,眼皮突然动了动。   接着,他睁开眼睛,看见了站在床头的晏湫。   “醒了? ”晏湫问,“你需要喝水吗,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我去给你叫护士?”   晏鸿费力地摇头。   “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和晏凌会照看着,一切都照常,没出什么乱子。”   “嗯。”   “你想见小沢吗?虽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看你,哦对了,至于辛倩,她现在已经在警局了,我把消息压下来了,没让外界的人知道。”晏湫开门见山,没有对晏鸿进行无谓的慰问和关心。   半晌后,晏鸿才慢慢开口,“他应该不想见到我这个父亲。”   晏湫嗤笑一声,一副你也知道的表情。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现在的他也不再是什么祈求父爱的年纪,我也没有到需要让儿子跟前尽孝的时候,不过,如果你要是能见到他,帮我转告我的话。”   “什么话?”晏湫问。   晏鸿闭上眼,“我不会阻止他和谁在一起了,随便他吧,我不会干涉他,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身影,当时的他,不理智也不成熟,但又缺乏和家庭抗争的勇气,又不敢孤注一掷的放下即将唾手可得的一切。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如何利用权势,一步步毁了那个手无寸铁的青年,而他自己,就像个懦夫,只敢龟缩在冷硬的虚假面具背后。   到后面,他只能靠着一个个和那人相似的rou体,日复一日的麻痹自己,最终失去了所有感官,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皮套之下。   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什么才是真实的他。   或许近三十年没有去找对方,也是因为内心的胆怯,宁愿相信对方已经死去,也不想因愧疚和悔恨将面具撕破,让他虚伪而又懦弱的灵魂,彻底无所遁形。   晏湫惊讶地瞪大了眼,迟疑地问道:“他……那个新闻上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小沢真的和自己的保镖在一起了?”   她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这也是晏沢能干出来的事情,晏湫倒是觉得,对方和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有些相像,都是一样的离经叛道。   当年的她,为了和身处娱乐圈的沈渡在一起,不也和家里大吵大闹了好一通吗?   沈渡毕竟只是个出身平民阶层的艺人而已,何况还有各种不良的绯闻缠身,和作为晏家小姐出身的晏湫相比,无疑是云泥之别,但晏湫还是义无反顾地和沈渡结婚了。   二人的婚事在当年也是一桩大新闻,曾经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广为流传。   但是晏湫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沈渡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唯一认定的人,除了沈渡,其他人她都不想嫁。   所以,她非常能理解晏沢。   接下来,她和晏鸿又交待了些集团的事情,没有再多叙旧关怀,就离开了病房。   沈渡正捧着一个精美的餐盒,见晏湫出来,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你喜欢的虾肉馄饨,现在温度正好,不会太烫,赶紧吃点吧。”   晏湫也不顾自己穿着长裙大衣,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接受着来自丈夫的投喂,一口一个馄饨下去,满足地眯起了漂亮的眸子,“好吃!”   沈渡嘴角微微勾起。   晏湫离开后,晏鸿将缩在被窝里的手里拿了出来,那只手正紧攥着一只怀表。   他用手轻柔地摩挲着那枚怀表,目光带着深深的怀恋。   可惜,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   至于那副面具,也没有摘下的必要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渣爹不可能和院长HE的,院长会独美的安度晚年,年轻时的院长或许心动过,但现在不可能了…… 第91章 际鸣,我爱你   际鸣打算带晏沢去见院长一面。   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是徐念初前几天主动询问起这件事后,际鸣才终于下定决心。   院长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可以说,际鸣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父亲看待,如果自己认定的伴侣能得到长辈的认可,他会觉得更安心。   晏沢看际鸣一副深思不宁的样子,凑了过来。   “在想什么呢?”他环住际鸣的腰,自己寻了个舒服的角度,自然娴熟地靠在了对方的肩上。   “我在想,院长他见到你,会不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而且他身体不好,我怕他——”   晏沢抬头,捧着际鸣的脸,在他脸上咬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担心这么多干什么,院长既然都说了想见我,当然不可能因为我介意以前的事情。何况我和我父亲关系也不好,你也看见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你们院长可以说是‘同仇敌忾’了。”   际鸣犹豫着开口,“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总是担心院长他,毕竟他前段时间还做过了手术。”   “你这是对院长的胸怀不相信,还是对我不相信?”   晏沢语气不满地说完,恨恨地将际鸣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就开始这里摸一摸,那里抓一抓,侍弄得身下的人忍不住身体发颤。   “我……我没有,你别摸那里!”际鸣怕痒,尤其晏沢还特别知道他的敏感的点,所以专门朝着胸膛和腹肌处煽风点火。   “那不就得了,再说,我长得这么好看,精通的东西又多,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晏沢一贯的自负。   但他的确美貌过人,又的确是天资聪颖,加上豪门的出身,又是万众瞩目的演员,层层光芒叠加下,当然有自傲的资本。   “但是你的脾气不太好,生活自理能力也不行,又不好好吃饭珍惜自己的身体,这些要是被院长知道就不太好了……”际鸣认真地盘算着晏沢的毛病。   晏沢:……   他的脸都黑了,不高兴地问:“你这么嫌弃我,觉得我这么多缺点,那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际鸣被他问得有些懵,一时之间还真的答不上来,“我,我没有嫌弃你,我……”   见他一副说不出来话的为难样,晏沢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想狠咬一口对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烙印,但又怕际鸣疼,只好将已经被按在身下的人,对着对方的脸和脖子一通乱啃,直到际鸣被欺负得又面色潮红地求饶才罢休。   “说个喜欢我的理由这么难吗?”晏沢气恼地说。   际鸣被他挤的难受,但又怕晏沢从狭窄的沙发上掉下去,在他心目中,晏沢就是易碎的名贵精美瓷器,必须得小心呵护。   他认真地想了想,但是支支吾吾着说不出来,“你,因为你……”   晏沢美眸大睁,期待地看着际鸣,等待他的下文。   际鸣冥思苦想了好一番,他嘴笨,说不来什么甜言蜜语,也不知道晏沢想听什么,憋了半天,就蹦出来几个字,“因为你人……人还行的。”   晏沢:……?   他简直气得想吐血!   “我等了半天,你就说了这个?”晏沢有些恼羞成怒地说。   际鸣一脸懵逼,“那你想听什么?”   他甚至有些无奈地想,看来晏沢的脾气一点都没有变好,甚至变得越来越易怒了。   晏沢见际鸣居然还似乎幽幽叹了口气,更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你自己想想,哪里有人是因为自己的恋人‘人还行’这个理由,才和对方在一起的!那你说说,那个陆扬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晏沢说完,死死盯着际鸣看。   要是敢说那小子比自己好,他绝对会让际鸣明天起不了床的!   际鸣皱起锋利的眉,他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小陆他,是个很好的人,而且他很踏实,虽然以前有些莽撞冲动,但现在已经学会应变了,而且,小陆还挺能吃苦,之前我教他打拳的时候,他会——呜呜!”   晏沢被他的话气得要命,直接用手堵住了对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感情说起别的男人就能长篇大论,说起自己就词穷嘴笨?   还有,为什么陆扬那家伙的评价都是“很好的人”,到自己就是“还行的人”?   他哪里就这么拿不出手不了?   晏沢气得在际鸣胸肌上重重咬了一口,尽管各种布料,仍然惹得对方一声痛呼。   “你咬我做什么?”际鸣不无委屈地问。   “咬你,就要咬你,不咬你咬谁?谁家媳妇儿这么损自己老公的!你还当着我的面去夸别的男人的优点,说,你是不是成心气我,想报复我!”晏沢干脆直接化身没头脑了。   际鸣听得脸一红,晏沢的口无遮拦总是让他觉得很羞耻。   “什么媳妇儿老公的,我……我也没有成心要气你,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说实话晏沢也要生气,不说话也要生气,那他要是说了假话,晏沢不得气翻天去?   “那我在你眼里这么差劲,你干嘛要答应跟我在一起?”晏沢垂下眼眸,一副大受伤害的模样。   “我没有觉得你很差,我……我觉得你很好,真的!”际鸣就见不得他这副凄惨的小白花模样,就算隐约猜到对方很有可能是演的,他依然还是会觉得慌张。   他不想看到晏沢难过。   晏沢见际鸣开始着急,心中暗喜,但表面仍旧装作哀戚的小白花状,“唉,际鸣,你肯定早就觉得我很烦了,对不对,我脾气差,爱给你甩脸子,我还什么都不会,洗个菜都洗不好……”   “没有,我没有烦你!”   际鸣急了,主动抓住晏沢的手,慌里慌张地解释,“虽然你确实有很多小毛病,但是……但是对我来说,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就算你脾气差,也娇气,还有很多地方让我觉得……觉得很担心你,只是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不过我会陪着你的!”   他一番话说完,紧张地看着晏沢,麦色的脸上带着湿润的潮红,看起来就像可口的巧克力。   晏沢则是看着他许久,看得际鸣觉得愈发不安时,突然凑近了对方,“啵”地一声,在际鸣猝不及防下,亲了他的左脸颊一下。   他更加大力地抱住了际鸣的腰,将人彻底压在身下。   “你当然只能喜欢我,我也只能喜欢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什么都不能阻拦我们在一起!”   晏沢一边说着,手上动作没停,际鸣的身体对他而言太有诱惑力,总让他轻而易举就.情.动了。   “不是昨天晚上才……”际鸣喘息。   “换个姿势。”   晏沢对他露出一个狐狸一样的笑容,然后将二人姿势调转,让际鸣坐在他的腿上。   际鸣一开始还不太自在地想挣扎,他怕自己体重太重,晏沢承受不住,但晏沢却死死按着他的髋部不让他动。   “信我,这个姿势,更舒服……”   他语调带着勾引,际鸣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   在极乐来临之际,二人抵死相拥在一起,晏沢紧紧抱着际鸣,在对方耳边说。   “际鸣,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嘿嘿,爱欺负老婆的臭屁晏公主一枚呀~掐指一算,还有三章就要完结啦! 第92章 结局(上)   冬寒消融,春日的暖意已经来临。   徐念初的身体也比起当初要好了很多,刚刚带着几个孩子念了会儿书后,就如往常那样,来到自己开辟的花卉小角落,开始侍弄起了这里的花草。   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除了教教孩子一些英文外,其余时间就是忙着自己翻译书籍,再就是捯饬这些花花草草了。   尤其是最近栽种的几盆虞美人已经开花了,那硕大的花朵艳丽打眼,衬托得灰蒙蒙的小院子也别致多彩了不少。   他刚浇完水,正拨弄着虞美人的花瓣,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   只见际鸣正和一个陌生的青年一起朝自己走来,至于他身边的青年,徐念初觉得陌生又熟悉。   不过,他很快就识别出了晏沢的身份。   “院长,这是……”不知道为什么,向院长介绍晏沢的身份,际鸣觉得有些莫名窘迫。   倒是晏沢丝毫不怵,对着徐念初说:“您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了,我就是际鸣的——”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可以说是爱人,也可以说是伴侣,都行。”   徐念初被他的直白惊了一下,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际鸣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院长,您现在身体没事儿吧,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际鸣紧张地看着徐念初的反应。   徐念初摆摆手,“我没事。”   他看向晏沢那张俊美到毫无瑕疵的脸,从对方的眉眼里,的确能依稀看到晏鸿的影子。   但眼前的青年更加漂亮倨傲,看向身边的际鸣时,神情却明显很柔和。   他们长得像,但是他们又完全不同,徐念初心里松了口气。   “您喜欢养花草的话,我给您送点别的品种过来。”晏沢看了一圈周围被养护得很好的盆栽,心念一动。   徐念初也不打算推辞什么,知道这是对方的心意,微微一笑,“好。”   晏沢见对方居然没拒绝,便知道眼前的院长对自己起码不会有恶感,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虽然看着跟往日没什么区别,但徐念初要是不待见他的话,估计际鸣心里也会难过,因此多少还是有点发怵的。   不管这位院长是装作和善,还是真的和善,总之,起码际鸣觉得安稳就行。   晏沢本质还是自私的,他的心里,只能容纳下一个际鸣,其他的人他无法做到什么感同身受,也无法体会到别更多余的情感,但是他愿意为了际鸣去向徐念初示意讨好。   三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也幸好是晏沢涉猎得广些,和徐念初还能聊些话题,际鸣全程都插不上什么嘴,但也沉默地在一旁认真静听。   吃饭时,桌子底下,晏沢见际鸣一副神在在的样子,坏心一起,他把一只手往下放,朝着对方的大腿处摸了过去。   际鸣被他吓了一跳,但只看上半身,晏沢的仪态端正得很,甚至还时不时和徐念初搭上几句话,说的都是些绕耳的话,经常掺杂着外语,他听不懂,一张脸却被晏沢的手捉弄得通红。   晏沢的手相当不老实,一开始只是抓着他的大腿,蹭几下,或者揉捏几下,之后愈发往里伸了。   现在的天气可不比之前寒冷,人也穿得松快了些,际鸣甚至连秋裤都没穿,只是隔了一层裤子的面料,因此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只修长的手带来的刺激。   他按着晏沢的手不让他乱动,毕竟还是当着徐念初的面,这么做对他来说的确过于羞耻了。   但显然,晏沢很享受这份隐秘的愉悦,他嘴上说着一串悦耳的名词名句,手底下的动作却愈发放肆起来。   直到——   桌子猛地颤了一下,徐念初都惊动了。   “怎么了?”   际鸣一张麦色的英俊脸蛋布满了潮红,额头上似乎还沁出点细汗,“没,没什么,这个汤有点凉,我去热一热。”   他站起身,就想端起汤离开,却被晏沢按住了。   “不用,只是凉了一点而已,还能喝。”晏沢说着,还对际鸣眨巴了一下美眸。   “我还是去热一热吧,就算你能喝院长也不能喝。”际鸣态度明了。   晏沢:……   际鸣有些气恼他方才大胆的举止,更不敢想象要是被院长撞见了得有多社死。   可能晏沢脸皮厚点觉得无所谓,但对从前清心寡欲了快三十年的际鸣来说,晏沢的行为的确越来越过分了……   想到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际鸣恨不得将自己缩在地缝里。   尤其最近晏沢还买了几套什么情.趣.服装,那布料可怜的连几个重点部位都遮不住,可他要是不穿,对方就会作出那副无辜可怜的表情,演技好得让他忍不住害怕晏沢是真的伤心了,只能忍着羞耻和不适应,陷入对方设下的陷阱,穿了一套又一套……那种衣服。   有次际鸣差点就想生气了,因为那套“衣服”的确过于出格。   不仅布料少得可怜,轻薄得还几乎透明,偏偏还有一套别样的装饰,那个兽耳就算了,虽然羞耻,以前也不是没接触过,但那个尾巴着实过于出格。   回想起晏沢给自己戴上尾巴的过程,际鸣依然觉得羞恼又尴尬。   再也不能陪对方玩那种东西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和晏沢说明这个问题!   他端着热过一遍的汤,面色沉静地替徐念初盛了一碗,又给晏沢盛了一碗。   晏沢皱着眉看着那汤,刚要拒绝,因为他不爱吃莲子,也不喜欢喝这种清汤寡水的炖汤,结果际鸣只扫了他一眼,晏沢只好乖乖接过了。   不仅如此,际鸣的不满似乎持续到了现在,他没有像刚才那样坐在晏沢的身旁,而是坐在了晏沢对面的位置。   晏沢:……   完了,不会是他逗际鸣逗得太厉害,对方不高兴了吧,早知道就该收敛一下的,就……摸摸大腿解个心痒就行了!   一顿饭吃完,三人也絮叨了很久,也是际鸣二人离开的时候了。   徐念初却叫住了晏沢,单独和他谈了段话。   “小鸣这孩子你也知道,他就是个闷葫芦的性子,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心里放,我最担心的就是他,怕这孩子憋久了,就对生活没了指望。所以,知道你们在一起后,我担心你——”说到这里,徐念初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晏沢认真地看着对方。   “担心你会辜负他,对不起他那份喜欢,不过现在看来,你或许能做到不让他失望吧。”   “或许?”晏沢一挑眉,看来自己居然还没完全得到对方的认可。   “但我愿意相信你,我也相信小鸣的选择。”徐念初说完,笑了笑,尽管他风华不在,但依然自有一番风骨。   “好,我会用时间证明,和他相伴一生。”   晏沢看向门口处的际鸣,眸子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坚定而不移。   上车后,际鸣坐在驾驶座上,仍旧保持着不发一言的冷峻姿态。   “老婆,怎么啦?”晏沢凑过去想亲他的耳际,却被际鸣躲了过去。   “以后,你不许……不许在别人面前对我,那什么,动手动脚!”际鸣终于忍不住说了这件事。   “好吧。”晏沢无所谓地答,心里却想,才怪!   “还有,不许再买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我……我很不喜欢!”际鸣的脸通红,话语也支支吾吾。   晏沢美眸骨碌一转,“你不是挺喜欢吗,后来你自己也主动穿了呀?”   “那是因为你在我面前扮可怜,我才上了你的当!”际鸣羞怒道。   “好吧。”晏沢回答。   “真的?”际鸣将信将疑。   “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际鸣:……那可真的骗了太多次。   但看见晏沢一脸真挚,际鸣还是勉强点头,算是信了一半。   晏沢见他面容松动,立马凑过去,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大口,然后满足地坐回了座位上。   嗯,反正也就是口头说说嘛,目前即将到来的“衣服”快递,也就勉勉强强几十套而已啦……   作者有话说:   院长:所以我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对吧?   际鸣:勉强相信他一次吧,唉……   绿茶晏公主:老婆生气了又怎么样,嘿嘿,下次还敢!   现在的晏沢,可以当作是晏沢和阿沢的结合体吧~问就是玄学! 第93章 结局(中)老婆,我没钱了   “不行,这种衣服怎么可能穿得进去,还有……这几根绳子,怎么可能是衣服?”   际鸣皱着眉头,盯着手头的几根红绳,红绳部分地方连接着一些布料,他拿在手里,只觉得这东西烧灼得发烫。   “怎么,你不喜欢吗?”   晏沢盯着际鸣瞧,对方刚洗过澡,结实漂亮的蜜色肌肤上到处点缀着水渍,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显得光滑诱人。   尤其是际鸣穿着他特意挑选的浴袍,那是丝绸的面料,紧紧贴着身躯,能够充分体现出身材的曲线,从宽阔的肩膀、饱满诱惑的胸肌、再到紧窄有力的腰线、接着是挺翘的臀部,再往下……就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   他越看越喜欢,永远都不会觉得腻味。   怎么会有人从性格,到长相和身材,都能如此契合他的取向的呢,偏偏这人就是自己的爱人!   际鸣被他滚烫的眼神看得怪不是滋味,低头一看,没觉得自己露出了哪里,只是手上拿的“绳子”,的确让他难堪。   “我不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直接……直接做不行吗?”际鸣支支吾吾地问。   虽然和晏沢已经有了无数次欢愉的体验,但对方越来越多的花样,总是让他觉得自己的下限似乎也在跟着不断突破。   “你这么想要我,陪我玩点别的不行吗,再说每次到了最后,你也很快乐,不是吗?”东西都拿到手里了,晏沢怎么可能让到手的肉飞了。   “可这个……根本不是衣服,穿不了吧?”际鸣拿着“红绳”,一张俊脸踌躇纠结,又夹带着窘迫。   难道晏沢又想……绑着他?   际鸣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不喜欢被绑着,你今晚要是再绑着我,我就去睡觉了!”提起上次的“捆绑”,际鸣还是觉得有些羞恼。   晏沢玩得实在太疯了,他的态度必须强硬起来,否则对方只会越来越过分。   “诶,我没说要绑着你,这次嘛……你穿着这个,我被你绑着,随便你怎么‘报复’我都行,怎么样?”晏沢循循善诱地说。   “我绑着你?”际鸣疑惑。   “对,工具我都准备好了!”晏沢美眸对他忽闪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副情/qu手铐。   际鸣:……   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我得先帮你把这个——”晏沢说着,捏起那几根红绳中的一根,对着际鸣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看得后者无端颤了一下,“穿上去,然后我就随你处置。”   “这根本不是衣服吧?”   直到现在,“天真无邪”的际鸣,依然对这几根“绳子”是否能穿,保持着强烈质疑。   然而,十分钟过后,际鸣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本来一身蜜色的肌肤,染上了显而易见的红。   这……这是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将“衣服”穿在了身上,但是全身上下简直和没穿差不多,该遮住的没遮住,不该遮住的更没遮住。   而且身体到处都是缠绕的红绳,际鸣觉得被挤的难受极了。   他没有觉得现在的自己穿得多情s.e,只觉得这样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而且很奇怪。   “晏……晏沢,这和不穿有什么区别吗,我觉得没必要——”   “当然有必要!你不知道现在的你……”晏沢死死盯着际鸣的身体,眼里几乎能喷火,身体某些部位已经迫不及待了,烫得要命。   “吗的!”晏沢忍不住抛弃了教养,直接爆了粗口,他真的要爱死际鸣了!   被红绳缠绕着身体的际鸣,实在性感得过于超纲了,直接不是没见过对方被自己折腾得一身“小玩具”的模样,但是这样的际鸣,晏沢真的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   “你到底想……做什么?”际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不知道是该遮上面,还是下面。   晏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将手铐递了过去,“把我铐上,然后,你来‘上’我,怎么样?”   他白皙的脸色染上漂亮的红晕,看着像是要醉了,一双美眸带着湿润,眼神却像是簇着两团火焰。   ……   际鸣失算了,没想到,晏沢就算被铐着,还是他自己做了主导位置,结果依旧是被对方折腾得欲生欲死。   直到后来他话都说不利索,双眼都因疲惫而失焦时,晏沢才勉强哄骗着他,“快好了,你再动,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他就不该信了晏沢的邪!   那天过后,际鸣好一阵都没再同意让晏沢再玩什么花样了,实在是阴影太深刻。   晏沢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到际鸣戒备的眼神后,只好暂时放弃了试用那些“快递”。   不过,只是暂时。   “老婆,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见他语气慎重,眉头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沉重模样,际鸣的心也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我要是没钱了,你会不要我吗?”晏沢忧心忡忡。   “怎么可能会……咳咳,不要你,但你怎么可能会没钱?”际鸣疑惑地问,不知道晏沢又在搞哪出。   “唉,我的公司差不多已经垮了,和家里又闹成这个样子,其实……我身上早就没钱了,我以后真的只能靠你生活了。”晏沢可怜兮兮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养你,你别太伤心,放心,有我在!”际鸣赶紧安慰他,坐在他身边。   “你现在可以抱着我吗?”晏沢问。   “可以。”   际鸣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安慰状。   “那我最近几天可以不吃青菜和肉,也不吃蒜和醋,以及菌菇类的那些食物吗?”   “可以。”   “那你最近几天都可以抱着我睡觉吗?”   “可以。”   “那我们可以一起洗澡吗?“   “可……以。”   “那你可以穿上那套女仆装吗,我真的很想看。”晏沢终于亮出了狐狸尾巴。   “可以……嗯?”际鸣眉头一跳,对方刚刚在说什么?   “你答应了!那我马上找出来,你现在就穿好不好?”晏沢顿时乐了,方才的阴郁表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迈着欢快的步伐去拆新快递了。   际鸣:……   他再也不会被晏沢骗了!否则他就是狗!   作者有话说:   际鸣:汪汪!   八月一号放完结章!么么~ 第94章 (完结)碧海蓝天   最近爆出了一件大新闻,在经历各种风波之后,晏沢毫无预兆的,就对外界宣告自己将退出演绎圈,很快就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至于退圈的理由,各方猜测都争执不下,但最令大众信服的是,由于晏鸿突然身体不适,疑似患了重症,因此晏沢退出演艺圈是为了回家继承集团。他作为唯一一个继承人,去接替父亲的位置。   不过晏沢除了有戏上映,平时基本也不怎么出席其他场合,更遑论露脸上综艺什么的,所以外界也普遍公认,他回家继承千亿家产也是迟早的事情,当演员也只是玩玩而已。   只是大量他的忠实颜粉和演技粉只能捶胸顿足地痛哭,期待着以后能在商业新闻上见到他的消息。   然而此时,被万千粉丝期待着可以出现在商业新闻上的晏沢,正慵懒地窝在沙发上,享受着际鸣给他处理好的果切。   他随手叉了一块哈密瓜进嘴里,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把腿直接放在了际鸣的膝盖上。   “好甜!”   晏沢夸赞道,起身叉一块送到身边的际鸣的嘴边,际鸣却盯着手机看得认真,没理会他。   “你在看什么?没看见我在喂你吗?”晏沢不满地提醒。   际鸣仍旧岿然不动,淡定地给远在海外的荣白回复消息,“等等,我回个信息。”   荣白刚出国前两个月,和际鸣之间几乎毫无联系,直到后来彼此的心结稍微解开,才慢慢恢复到正常的交流。   他时不时会给际鸣拍自己的日常,包括学习环境、住宿环境,也会时不时对际鸣抱怨国外的菜难吃,只好自己学着动手做饭之类的。   刚刚荣白就在询问他红烧鱼该怎么做,这也算是际鸣的拿手菜之一,因此际鸣在给他说做红烧鱼的步骤。   “哥,来到这边后我才发现,原来做饭真的不难,你那个晏沢……哼,他不是早就出国了吗,怎么自理能力那么差,难道豪门少爷留个学还会带保姆吗?”   尽管荣白已经勉强接受了晏沢的存在,但总是觉得这人配不上他哥,偶尔提到也总是不满。   际鸣正要回他这条消息,但是晏沢突然凑了过来,际鸣被他挤得猝不及防,一不小心按下了语音播放键。   于是,荣白讽刺晏沢的的语音被播放了出来。   际鸣:……!   晏沢:???!   “际鸣,你就让他这么说我?”晏沢一张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霾。   “他也没说错什么呀?”际鸣一寻思,感觉荣白的确没说错。   “你也这样想我?”晏沢委屈的睁大美眸。   “呃,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做饭就行,你负责你擅长的就行了。”际鸣安慰道。   晏沢:……并没有被安慰到。   见对方一副郁闷不满的神情,际鸣只好凑上前,在他白皙的脸蛋抚慰般的快速亲了一下,“别不开心了,小白也不是故意这样说你的。”   这是际鸣难得主动亲吻晏沢,晏沢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敷衍过去,把人摁过来,深吻了一番后才满足的作罢。   “反正你都是我的,他再酸唧唧的也没用,哼!”晏沢得意洋洋。   际鸣:……   和晏沢相处这么久,际鸣也彻底摸透了对方的脾气,这人就是天生傲娇,爱生气但也不算难哄,得顺着来,总之,把晏沢当公主伺候着就对了。   过段时间,晏沢打算和际鸣去自己的私人岛屿度假,这也是他和际鸣第一次出去共同游玩,二人都对此很期待。   不过,在度假前,还有一件事情。   “没想到小沢你会来,还有…… 这是小际吗?”   晏沢和际鸣的到来,让晏湫一家有些意外。   晏沢知道晏湫和自己一样,喜欢收藏红酒,便从自己公寓里拿了拿了瓶罗曼尼康帝过来,顺手交给里晏湫身边的晏凌。   “哥,你这是还带上了,呃……该叫嫂子吗?”晏凌神色纠结地看着际鸣。   际鸣俊脸泛红,”嫂子“这种称呼让他觉得很窘迫,“叫我际鸣就行。”   “际哥!”晏凌对他调皮地眨眼,他五官和晏沢有三分相似,但却不及对方非人类般的俊美精致,但一眼也能瞧出是一家人。   “呃……嗯。”际鸣有些不适应,晏沢偷偷拉了下让他的手,稳定他不安的心。   “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是向你们道个歉,曾经我以为,姑姑你们家和我父母一样,冷血又不近人情,但经历这些事情下来,我发现,只是他们俩人不正常而已。”晏沢无奈苦笑。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我们也是你的家人,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或者阿凌,甚至找你姑父也行。”晏湫笑着说。   姑父也对晏沢点了点头,笑容温润,一如往年。   “哥,你倒是可以潇洒了,把这么大的摊子留给我们一家,我倒是羡慕你呢!”晏凌活跃着气氛,他一向很懂人情世故。   晏沢白了他一眼,“得了,这对我来说是烂摊子,对你和姑姑来说可不是,集团交给适合的人才能发展得更好,姑姑的能力我很清楚,不比我父亲差,你还是跟着姑姑好好学吧,未来我和你嫂——咳咳,际哥还得靠着分红过日子呢!“   晏凌乐了,“躺平的日子可比我舒服多了,还有你的演绎生涯,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从前也只是为了和他们作对,才去当了他们最看不起的演员,现在不需要了,不过 ……”晏沢话语一转,想了想,“如果有合适的剧本,我可能也会尝试一下吧,毕竟演戏还挺有意思的。”   也是因为当了演员,才能有机会和际鸣相识,因此,晏沢并没有打算彻底放弃,只是他忙着和际鸣粘着,根本没工夫去接新剧本,干脆对外直接宣告说退出了。   他只是喜欢任性而为而已。   从晏湫家回来的路上,际鸣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怎么了?”晏沢问,际鸣虽然话不多,但是不至于沉默成这样。   “你应该很羡慕他们家吧,和晏凌相比,你小时候会不会很难过?”际鸣问。   晏沢想了想,“还好吧,一开始觉得难过,后面麻木了,也就习惯了,现在我有你在我身边,已经足够了。”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晏沢深深看向际鸣,后者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晏沢,你怎么了?”   岂料对方直接扑到他怀里,使劲在他胸膛里蹭了蹭,“老婆,我好爱你,爱死你了!“   际鸣:……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曾经的雇主,还是阿沢?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都是晏沢,是谁也不重要了……   碧海蓝天连一线,阳光充沛得似乎能从空气里溢出来,海风一吹,人都舒服得要化进这座海岛里。   这座小小的岛屿,是晏沢前年买下的,这是他第一次和际鸣一起过来。   他戴着个大墨镜,脸被晒得愈发莹白,“好舒服啊,去走走?”   “嗯,好。”   际鸣还没出过镜,来到这样与世隔绝,风景绝佳的海岛,自然也流连忘返,想多走走。   两人沿着岸边走着,吹着带咸味的潮湿海风,享受着日光的沐浴,别提多惬意了。   “会游泳吗,要不我们在这附近游一游?”晏沢雪白的脚在水面上边走边撩拨着,荡出层层涟漪。   际鸣是会游泳的,看了这么干净的海水,也忍不住心动起来,“会!”   “那先脱衣服喽!”晏沢看着他,期待道。   “好……”游泳脱衣服倒也正常,但为啥晏沢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际鸣心里嘀咕着。   这里没有旁人,晏沢直接将衬衫短裤脱下甩到岸上,露出雪白结实的漂亮身体,朝着海里走去,一边对着际鸣催促道:“快来,这里好凉快,真舒服!”   际鸣也把衣服脱了,慢慢朝着晏沢那边走去。   二人痛痛快快地在海里游了许久,际鸣也觉得恋恋不舍,直到体力耗得差不多了,才打算回海岛别墅里用餐。   “晏沢,回去吧。”他叫了一声。   无人回应。   际鸣转头,眼神往四周都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晏沢的身影。   远处依旧是碧海蓝天,近处却只有海面的涟漪,除了际鸣,不见其他人影。   际鸣开始慌了,大声呼喊:“晏沢!你在哪儿?”   他心跳得厉害,慌里慌张朝四周游去,一边呼叫晏沢的名字,直到游到离岸边有一段距离后,际鸣突然发觉自己的脚似乎被什么抓住了。   他想挣脱去寻找晏沢,那缠着他的东西却似乎顽固得很,怎么都挣扎不开。   际鸣察觉到,那似乎是一只手,心里一紧:“晏沢,是你吗?”   他想使劲抬脚,把对方带上来,但却被那人拖入了海水中。   果然是晏沢。   这里是座孤立的小岛,远离人类居住区,因此海水异常干净清澈,际鸣清晰地看见了晏沢那张俊美如海妖的脸,下一刻,晏沢就拽过他的胳膊。   二人在海水里拥吻。   直到终于憋不住气后,俩人才浮出水面,际鸣仍旧心有余悸,他面色还有点阴沉,“你快吓死我了,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晏沢抱着他,在他肩膀上轻咬了一下,“好,对不起嘛,你不要生气。”   际鸣被他缠磨得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   晏沢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不过——”他的手沿着际鸣的脊柱线条,不断下滑着,“要在这里试试吗?”   际鸣俊脸微红,“还……还是回去吧。”   “这里可没人,随便我们怎么玩哦!”   说着,晏沢对着际鸣坏坏一笑,将身体沉回了海水里……   “不行……呃!”际鸣仰头,发出低沉磁性的喘息。   直到偃旗息鼓,彻底筋疲力尽后,际鸣带着一身痕迹,终于被晏沢放过了。   上岸时,际鸣走路的腿都开始打颤,晏沢看着又是喉头发紧,不过刚才已经水下“大战”了一番,际鸣现在肯定不愿意了。   “回去吃饭吧,今晚吃个海鲜全宴!”   “好。”   二人并排走在沙滩上,一步一个脚印,影子成双成对,显得细长和谐,回头一看,夕阳都已经出来了,海面映衬得金黄,如梦如幻。   从今往后,都将是碧海蓝天。   ——(完结)   作者有话说:   撒花~完结啦宝宝们!他们会一直幸福的!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宝子!大家想看什么番外可以在评论区说哦。   还有下一篇文的话,不出意外是破产金主那本,新文已经在建设中了,很快就会开始更新,希望大家支持一下么么!   爱你们! 第95章 (霍沉x陆扬)   第一次见到陆扬,那双黑亮的眸子,倔强的表情,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少年人不服输的冲劲,尤其是那张脸,写满了桀骜不驯,越是带着伤和血迹,就越是动人。   霍沉本来就不是喜欢压抑自己本能的人,何况身为拳击手,他享受着掠夺和征伐的掠夺感。   对于他来说,想要的东西,抢了便是。   不过际鸣的出现,如同一只拦路虎,他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根据查到的资料来看,际鸣的身份不足挂齿,只是一个仰赖着“黑狼”生存的底层人罢了。   然而看到二人愈发亲近的状态,尤其是看到陆扬围着际鸣转个不停,“际哥际哥”叫的甚是亲密,霍沉心里的兽再也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獠牙和利爪。   因此,他出手了。   像他这样的家世和地位,想要拿捏一个普通人的七寸太容易了,何况陆扬浑身都是破绽,都不用他怎么刻意派人调查,就将对方底细摸了个透彻。   一个热爱拳击的少年,却拥有一个重病缠身的母亲,以及一个凄苦飘零的家世,很不巧的是,这少年还拥有着执着的感情,丝毫不肯抛弃独自抚慰他长大的母亲。   这份执着和韧性,要是放到社会新闻上,就是感人至极的励志新闻,但在霍沉眼里,却是拿捏陆扬再好不过的手段了。   霍沉不是多有耐性的猎人,虽然有足够的资本依靠权势来逼迫人,但是身为拳手,他更想让对方从心——到身体,真正使得对方臣服。   他设计一场比赛,仅仅设置了五万的奖金,就引诱着陆扬和他站在了同一个擂台上。   “让我看看,你和其他孬种有什么不一样!”陆扬还是一如既往地桀骜,眼睛依旧大而明亮,嘴上发出挑衅。   在霍沉看来,对面刚满二十的男孩,鲜嫩可口,看起来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幼兽,虽然有锐齿和利爪,但终究欠缺火候。   他心脏却跳得更加厉害了,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让霍沉异常兴奋。   他要堂堂正正击败他,然后……彻底拥有他!   直到将脱力的陆扬摁倒在身下,看着对方那双澄澈的大眼怒瞪着自己,用即将耗尽的力气不断挣扎着,霍沉的兴奋攀升到了至高点。   他趁机将手抚摸上陆扬结实挺翘的臀部。   又翘又弹,手感极佳。霍沉内心评价道。   “你这特么在摸什么,赶紧给我撒手!”陆扬的脸因为惊怒而泛红。   “屁股真翘,有被其他男人摸过吗?”霍沉语气带着戏谑。   “变态!”陆扬说着,就想一拳揍过去,却被霍沉抓住了手腕,分毫都动弹不得。   “比赛结束,我赢了。”霍沉松手,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扬愤怒的同时,无端觉得那个笑让他心底发毛。   之后的二人,进行过数次对抗,但每次都以陆扬的失败告终。   霍沉实在是太强了,他根本无力抗衡,每次都觉得差一点点就要击败对方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奋起发力,轻而易举就将他击溃了。   原来前面霍沉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这点让陆扬恼火不已。   “你是不是男人,别特么给我藏着掖着实力!”他咬牙切齿地说。   霍沉却笑了,他靠近陆扬,使得二人炙热的呼吸交缠着,用某个傲人的部位蹭了蹭对方线条流畅的漂亮身体,“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一眼就能兴奋了,怎么舍得这么快结束比赛,失去肌肤相亲的机会呢?”   陆扬睁大双眼,表情抵触又恶心:“变态!”   打死他都不会知道,居然有男人会对男的感兴趣,还会起生理反应,这让陆扬对霍沉更加反感和抵触了。   不过,坦白了自己占有欲的霍沉,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向幼兽了。   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而此时陆扬的母亲病情突然恶化,因此,陆扬需要很多钱,为了给母亲治病,他拼了命的打拳和跑兼职,甚至还问际鸣借了钱,但还是远远不够填补窟窿。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场大病,就能毁了半生积蓄,何况陆扬家里并无积蓄可言。   霍沉在暗处冷眼看着一切,然后,找到了“黑狼”的负责人,让陆扬失去了待在这里的机会,甚至通过自己的人脉,将陆扬在擂台上拼搏的机会都剥夺了。   做到这一切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对陆扬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他本来就不算什么好人,不择手段对霍沉来说,不是贬义词。   他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幼兽。   陆扬双目通红,掐着霍沉的脖颈,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霍沉没有挣扎,因为窒息而脸色涨红,但内心却更加激动了。   “我可以给你母亲免费提供更好的医疗资源,还能让你有机会,去更大的擂台。”   “什么条件?”陆扬哑着声线问,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做我的人,随便我上,也必须对我予取予求,但是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怎么样,这笔生意还是划算的吧?”霍沉笑了,他势在必得。   想到还在医院的母亲,还有自己心爱的擂台,陆扬心里痛苦不堪,最后只能松手,“好。”   霍沉终于如愿以偿。   陆扬的滋味远比他想象得更好,尤其是被他肆意掠夺驰骋的时候,这张脸依旧是不甘心的表情,眼神也极狠,但眼眶却通红,眼角还泛着眼泪。   狠戾又脆弱,同时被展现出来,效果却是那样动人。   霍沉牢牢钳制住他那段瘦而有力的的腰,带着对方一起,又一次达到了巅峰的极乐。   他将身下瘫软的身体翻了过来,看见陆扬的脸上痛苦而麻木,一双原本明亮的大眼也变得无神,眼角似乎还挂着眼泪。   霍沉对准他红肿冒血的嘴唇,吻了下去,“宝贝儿,别哭,你这么漂亮,我更想弄你了……”   他就是个疯子!陆扬惊惧地想。   此后很久,陆扬都习惯于被霍沉无节制的索取。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对方想要,他都得把自己乖乖奉上,但是霍沉也的确信守承诺,帮他母亲治病,也让他去了更大的擂台。   只是这些都是用他的身体换来的。   但是霍沉对他似乎又很不错,他的生活的确因为对方变好了,对方甚至对他母亲很好,自从母亲被转移医院接受治疗后,的确病情好转了很多。   有次他去医院看望母亲的时候,居然发现霍沉坐在母亲的病床边,他紧张地上前。   “你来干什么?”他压抑着怒气询问霍沉。   母亲却笑着替霍沉解释:“小霍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又帮我找了医院又出了医药费,你有这么好的朋友,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补偿小霍!”   陆扬惊疑不定地看向霍沉,霍沉却对他一笑,就像二人是真正的朋友一般。   他突然觉得霍沉很陌生,他甚至不知道霍沉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对于霍沉而言,无非是个消遣的玩物,各取所需而已,可为什么对方要做这些事?   陆扬想不通。   令霍沉感到愉悦的是,自从发现际鸣居然是晏沢的人后,心里的不安瞬间就散去了。   他本来担心陆扬会对际鸣有别的感情,但在陆扬老家看见了晏沢那种熟悉的占有欲的眼神后,霍沉便明白,对方和自己是一路人。   只不过他想不到,曾经在擂台上同等的对手,居然甘心雌伏于男人身下,这倒是让他挺稀奇的。   那天将陆扬带回去后,他拉着对方又弄了大半宿,直到逼着对方说出,“我只属于你”那句难堪的话后,霍沉才让陆扬睡过去。   陆扬又哭了,哭得很漂亮,他平时很喜欢看。   但今晚,霍沉觉得莫名有些烦躁不安,貌似他想要的东西,不止是这些……   从国外打完比赛回来,霍沉一直没怎么找陆扬,他一直在思考和纠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陆扬的身体吗,但他已经得到了,还品尝了很多次,二人的身体也无比契合。   但如果是……一颗心呢?   最近霍沉居然没来找陆扬,在如释重负的同时,他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对方已经厌倦和他的这种关系了,已经找了新的玩物?   但他没工夫去考虑这些太久,因为这段时间比赛很忙,训练也很忙,这些东西填补了他的那一丝惶惑。   反正霍沉不来找他,他也乐得轻松自在!陆扬想。   直到霍沉再来找他,却是在擂台上。   “击败我,我就放你自由,怎么样?”霍沉笑着说。   陆扬心一紧,说不出的别扭,“好啊,我也好早点摆脱你。”   擂台下没有观众,擂台上除了他俩,没有作为第三者的裁判。   这是只有他们二人的一场竞技。   这次霍沉没有隐藏实力,一来就是狠拳,然而陆扬最近也被大量的比赛和训练锤炼得愈发精悍娴熟,几乎和对方不分伯仲。   “你说的是认真的?”陆扬问。   “认真的。”霍沉闪烁着眼神,接下了陆扬的一记拳风。   陆扬一恍惚,肩上就挨了一拳。   “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上晃神可是大忌!”   霍沉低沉的的嗓音唤醒了陆扬的警惕,他顿时集中了注意力,瞪着眼前的人。   直到最后,陆扬一记猛拳,将霍沉打翻在地,他坐在对方腰上,死死压着霍沉,不让对方起身。   坚持十秒,只要十秒,他就能恢复自由了!   无声地在心中数着秒数,直到默念到一的那一刻,陆扬的心脏剧颤了一下。   他,终于解脱了吗……   他茫然看着身下的霍沉,霍沉低笑道:“你赢了。”   陆扬脑子一片空白,还是霍沉轻咳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思绪。   这时,二人肌肤紧贴着,陆扬突然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异常滚烫。   “你发烧了?”他不可思议地问。   “发烧了也不影响我打拳,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走吧,拿回你的自由,宝贝儿。”霍沉的唇色都开始发白了,但语气依然欠揍。   “发烧了不算!这根本不是你的正常实力!”陆扬不甘心道。   “怎么,那你还想等我恢复健康和你再比一次?”   “不然呢?”   “就算你还不能离开我?”霍沉进一步问。   陆扬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应声:“嗯……起码真正打败你,才算。”   “不反悔?”   “不反悔!”陆扬不耐烦他的追问。   霍沉发出低笑,他拍了一把触手可及的丰满,“那你是食髓知味了?”   霍沉眸子里了带着笑意,“好啊,宝贝儿,我等你真正击败我的那天。”   不过,你休想离开我的身边,就这样和我缠着一辈子吧,我会像锁链一样,永远牢牢束缚着你…… 第96章 番外2 婚后日常   在一起快两年了,晏沢年龄见长,娇气程度也愈发见长。   “老婆,昨天后半夜你怎么不抱着我睡觉,我没靠着你的胸肌,都睡不好觉了。”   晏沢靠在际鸣的脊背上,一头乱发毫无形象,在对方背上蹭得跟鸡窝似的。   要是外界人看见晏沢私底下这副模样,指定会大跌眼镜。   际鸣也无奈了,他的胳膊现在还酸麻着,要真是一整晚被晏沢靠着,指不定就得半废了。   “昨天你睡得很好,我半夜起来喝水你还睡得正香呢!”际鸣道出实情。   没睡好的是他吧?   他被晏沢到处瞎蹭着,偏偏浑身上下都被对方开拓的敏感极了,几乎被折腾到凌晨还没睡着。   昨天晚上口渴,际鸣轻轻拉开晏沢放在自己胸上的手,又将对方的头小心挪开,在没惊动人的情况下,去客厅接了杯水喝,回来又轻轻躺回了床上。   至于晏沢,全程睡得香的很。   “你是说我在骗你吗?”晏沢美眸圆睁,非常不满。   “呃……我倒没有这么说……”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你还这么说了!”晏沢胡搅蛮缠道 。   际鸣:……   心好累,为什么在一起这几年,本来看着还算是精明的晏沢,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   当初那个刻薄精明的雇主,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不和你说了,我也说不过你,你赶紧去洗漱吧,面一会儿就好了。”际鸣催促着晏沢赶紧离开厨房。   他现在只想清净清净。   “你——”晏沢还想说什么,看见际鸣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只好委屈地撇了一下嘴,不情不愿地去了卫生间洗漱。   眼角余光看见晏沢出去的背影,际鸣暗自松了口气,打鸡蛋的同时,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应付越来越难哄的晏沢。   他不能再一味惯着对方了!   想到自己连日来,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晏沢每次晚上睡觉前都喜欢抱着他需索无度,然后又非得靠在他怀里,还要时不时捏着他的身体才愿意乖乖睡觉。   晏沢是舒服了,但际鸣不啊!   他有健身的习惯,每天早上雷打不动七点半醒,然后去家里的健身室里健身一个小时,接着去洗漱,然后开始做早餐,这时候,晏沢也会慢悠悠地醒来。   可是最近晏沢晚上愈发过分,际鸣睡眠质量极速下降,再继续下去,身体可能都要出问题。   毕竟他已经不是什么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养生的问题也得提上日程了。   实在不行,干脆和晏沢分房睡几天吧?   际鸣心里打定了主意,不能再纵容晏沢了。   洗漱完毕的晏沢恢复了光鲜亮丽,坐到餐桌前,看着际鸣目不转睛。   今天做的是牛肉面,香得很,他闻着就觉得肚子咕噜叫了。   尤其是端着面出来的际鸣,看着比面条更加可口,那条粉色的金毛围裙被他穿了这两年,晏沢怎么看都看不腻。   结实的胸肌在紧身T恤裹得很漂亮,腰也被围裙带子束缚着,显得线条流畅漂亮。   嗯,不愧是他老婆,身材真棒,做的饭也是一级棒!晏沢很满意。   吃早饭的过程中,际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   “晏沢,我要对你说一件事。”   见际鸣表情严肃,晏沢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什么事?”   “你最近太……”际鸣紧抿了一下嘴唇,“你最近要的太多了,还有晚上你总是到处乱动乱碰,我睡不好觉。”   晏沢故作无辜地瞪大双眼,“老婆,我哪里有乱碰你?”   “还说没有,我那里都被你……摸肿了!”际鸣俊脸暗红,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羞愤。   晏沢顿时将目光转向际鸣的胸膛,果然看见了两个小小的点点凸起。   “那我现在给你上药?”晏沢眼神期待,身子微动,随时准备去找药膏。   这种送来的占便宜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不用了!我自己……我自己已经上过了!”际鸣慌忙阻止,脸红到了耳根。   回想到自己给自己那个地方上药的过程,际鸣依旧难堪不已。   晏沢非常得趣地看着他脸红的反应,心想,真可爱啊,好想现在就“吃”掉际鸣!   不过没等他浮想联翩多久,际鸣接下来的话,顿时让晏沢的脸色拉了下来。   “晏沢,我们先……先分房睡吧,最近几天我想先好好休息,不想做什么了。”   “为什么,我们最近也没有怎么做呀,也就是一晚上一、二、三……”晏沢数了几个指头,“就那么几次,而且你可以只享受就行,我来动?”   际鸣一头黑线,一晚上就算了,几乎每个晚上都这么搞,铁打的都受不了吧,何况他那里也不是铁做的!   “不行,我已经好几天都没睡好了,而且睡觉的时候,你也喜欢到处乱碰乱动,我根本睡不着。”际鸣态度很坚决。   他绝对不能惯着晏沢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到时候别搞得“精”尽人亡了。   “我不要,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晚上睡觉没东西抱,睡不着!“晏沢当然也不同意,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拴在际鸣裤腰带上,怎么可能同意分房睡这种“过分”的要求。   “那睡不着的就是我了。”际鸣的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乌青,他本来可是一点黑眼圈都没有的。   “那……那我一天晚上控制在三次以内好不好,你躺着我来动,而且睡着后我只抱着你,什么也不乱碰,这帮的话行不行?”晏沢眼睛眨巴,可怜巴巴地看着际鸣。   要是以前的际鸣,见他一副小白花的可怜样,说不准就心软的同意了,但如今的他已非昨日,早就看穿了晏沢伪装的小把戏。   嘴上说着不会怎么怎么样,还各种信誓旦旦的承诺,但是转头依旧我行我素。   多少次,际鸣都被晏沢骗了过去,明里暗里吃了多少次闷亏,但今天的他可不一样,晏沢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   “一晚三次你还觉得少?三天一次就行了!”际鸣恼怒地说。   好几次他都被晏沢折腾得差点起不来床,饭都做不了,只能点外卖,然后晏沢又哄骗着给他上药或者按摩,又趁机那什么了……   虽然二人的身体很和谐,做那种事情也的确很舒服,但最近频率实在是太高了,际鸣真的有些怕了晏沢。   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收敛,但是在去年在国外办了结婚仪式后,晏沢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偏偏外界还都以为,自己才是上人的……想到这里,就算老实如际鸣,也不免有些羞耻。   要真是只看脸和身材分上下的话,那他这算什么?   “我要是努力一点,就可以一晚不止三次的,老婆……”说着,晏沢又暗戳戳挪着凳子,挤到了际鸣身边。   际鸣的脸色又黑了点,但也悄悄变红了点。   “这次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的我决定了!就这样吧,先分房睡五……”看到晏沢一副凄惨的表情,际鸣内心叹了口气,“三天吧,而且以后你也不许一天……一天三次!”   “你——”晏沢被他气得话都快说不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际鸣,你变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嫌弃我的,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荣白那家伙又在你面前说什么挑拨离间的话了?”   “没有,是我自己想这么做,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就去洗碗了。”际鸣表情一抽搐,又不知道晏沢在乱想什么了。   看着际鸣去忙碌的背影,晏沢表情落寞又伤心。   际鸣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凉着晏沢,起码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决心,恢复正常人应该有的睡眠状态。   “大黄,过来,吃饭了!”   和晏沢开启了婚后同居生活后,知道了对方童年的过往经历,际鸣特意去找了晏家的老管家,打听起晏沢童年的那只狗。   又经过仔细挑选,才抱回来现在的“大黄”,不说和那只狗狗十分相像,但晏沢在见到大黄的那一刻,还是十分惊喜的。   际鸣不想让晏沢有太多遗憾,看到对方兴奋地去抚摸狗头时,也露出了笑意。   因此,家里除了两个大男人外,还有一只一岁多的狗狗,可以说,是非常惬意自在的生活了。   大黄蹦蹦跳跳地摇着尾巴过来干饭,一到这时候它就很兴奋,平时就懒洋洋地在阳台那边趴着晒太阳。   际鸣揉了把它毛绒绒的脑袋,把它的餐具推过去,“吃吧!”   大黄开始欢快地进食了,际鸣趁机揉了几下它的圆滚滚的肚子,发现它又胖了点,不由蹙起锋利的剑眉,“你得出去运动运动了,不然再胖你就跑不动了!”   大黄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呜汪了一声,尾巴垂下来,心虚地干饭。   只是它进食的动静小了,但是速度仍旧没怎么放缓,时不时还“偷窥”际鸣几眼,生怕他把狗粮抢走了。   际鸣:……   回头他就把大黄丢去踩跑步机!   见际鸣一心和狗子亲热,半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晏沢心里真是憋屈。   “际鸣,我饿了!”他巴巴地凑过去。   “哦。”际鸣没理他,自顾自薅狗子的毛。   最近大黄掉毛越来越严重了,吸尘器都吸不过来了,他想找个时间带大黄去把毛剃短点。   “哦?你就这表示吗?”晏沢很受伤。   “冰箱里有水果,抽屉里有自热速食和零食,酒我都拿起来了,你胃不好,不要随便喝酒。”际鸣只顾着薅狗,没注意到晏沢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吃饱喝足的大黄得意洋洋对晏沢吐了吐舌头,被际鸣揉得相当舒服,甚至忍不住在地上打了个滚。   晏沢:……他怎么感觉这笨狗在挑衅他?   “算了,我不想吃了,我回房间打游戏了!”晏沢语气蔫蔫地说。   “嗯。”际鸣依旧专心逗狗。   晏沢:……   转身回房间的时候,看见际鸣依旧头也没回,晏沢神色顿时变得落寞了。   难道他最近真的那什么……太过分了吗?也没有吧……   但晏沢不知道的是,他观察际鸣的时候,际鸣也在观察他。   眼见晏沢回了房间,际鸣总算松了口气,还好对方没有胡搅蛮缠,不然他还真的说不过对方,又不能动手,否则晏沢肯定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际鸣心里有点满意。   到了晚上的饭点,际鸣做好了晚饭,就见晏沢无精打采地坐在饭桌前,他不由有些心软:“我们只是分房睡几天而已,你不要太难过。”   “哦。”晏沢语气恹恹。   际鸣:……?   一顿饭吃完,晏沢依旧无精打采:“我先回房间了。”   际鸣看着他没吃几口,连忙叫住他,“你没吃多少,晚上不饿吗?”   当然会饿啊,可是我已经气饱了!晏沢心想,可是表面只是淡淡应了句,“不饿。”   看着晏沢沉默着回房间的背影,际鸣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他并没有动摇自己晾着对方的想法,总得让晏沢长点记性!   晚上睡觉的时候,际鸣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正当他就要睡沉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动静。   际鸣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是晏沢的脚步声,对方似乎走到了客厅,然后就停下了脚步。   他是半夜渴了想喝水吗,还是……饿了?   际鸣想起晏沢晚上都没吃几口饭。   不过等了好久,都没听见晏沢回卧室的声音,际鸣不由有些担心了,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黑糊糊的,际鸣点亮手机屏幕,照了过去,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惊愕在原地。   只见晏沢正抱着大黄,一人一狗躺在客厅地毯上。   际鸣轻手轻脚走过去,拍了拍晏沢的肩膀,“晏沢,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   “我肚子饿,也睡不着,你还不搭理我……”晏沢语气委屈,抱着大黄不撒手,大黄也在听怀里哼哼唧唧几声。   “我没有不搭理你——”   “你回去睡觉吧,不用管我了,我抱着大黄就好。”晏沢说。   际鸣看着他蜷缩在地上,抱着大黄的姿势像是寻求慰藉,只好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做个炸酱面,你回卧室睡觉等会儿。”   “不用,你回去吧,我有大黄,应该能睡着的。”   “不行,你别睡地上,对身体不好,听我的话。”际鸣皱眉。   晏沢抱着阿黄,转过身,背对着际鸣,语气落寞,“你还是回去睡觉吧,不要管我了。”   际鸣沉默了半晌,“我去厨房。”   “不要,你做了我也不吃,我没胃口现在,心里难受。”   际鸣:……   “好吧好吧,不分房了,今天晚上一起睡,行了吧?”际鸣无奈地说,他总不能真的让晏沢睡在地上。   “真的?”晏沢眼睛一亮。   “真的。”   于是,美美吃饱肚子后,晏沢满足地抱住际鸣,在对方脖颈上蹭蹭:“老婆,以后不要不理我,行不行?”   “嗯……”际鸣已经困得打不开眼皮了。   “也不许和我分房睡觉!”   “嗯……”   “不许说什么三天才能一次!”   “嗯……嗯?”   “你已经答应了哦,不能反悔,不然我马上回去抱着大黄睡地板!”晏沢威胁道。   际鸣:……   他就知道,不该信了晏沢的邪!   在际鸣郁闷的同时,晏沢却心情愉悦,看来大黄在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嘛!   明天继续给大黄偷偷加餐!他想。   像抱心爱的玩偶一样抱着际鸣,又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晏沢也满足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