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谋他   作者:小酒浓   简介:   禹琛x安南(教授x二世祖)   以前安南从来不信一见钟情,觉得这纯粹是见色起意。   可事实证明,一见钟情发生时,对方连声音都是带着蛊惑。   安南猝不及防,禹琛的目光就这样撞进了他的心脏。   ——————   课堂上的禹琛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身上是独特的岁月沉淀的气质,有种岁月精雕细琢后愈发成熟的魅力。   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特别是那西装一穿。   啧啧,真是禁欲又诱惑!   特意厚脸皮来蹭课的安南和邻桌的男生聊起了天,不出意外的被禹琛点名了。   安南摊手,一脸无辜,他解释说:“禹教授,我只是问同桌一个问题。”   禹琛的镜片在泛着光,声音低沉,说:“你有问题应该问我。”   安南站起身,说好吧,他看向禹琛,“禹教授,你晚上愿意和我一起吃顿晚餐顺便看个电影吗?”   禹琛手撑在讲桌上,他抬眸目光与安南对视,“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安南觉得禹琛的目光带着小勾子,把他的魂儿也一并勾着跑了。   安南是圈子里有名的玩咖,经典名言是:我不是海王,我只是心怀天下想给所有小零一个家。   可就是这样的二世祖安南碰上了感情洁癖的大学教授禹琛…   到底是谁蓄意接近又是谁甘愿上钩?   安南:哥钓的从来不是鱼,是“禹”。   海王收心、一见钟情、颜狗的宿命、年上、骚受、受追攻、破镜重圆 第1章 玩火自焚   北城最大的gay吧里灯光昏暗绚丽,舞池里的小年轻们尽情的舞动着,调酒师握着调酒杯身姿优雅的摇晃,调好的威士忌倒进透明玻璃杯中,杯里的冰块随之起伏飞溅出几滴酒液。   随着鼓动的音乐声响起,昏暗的灯光又暗下一层,仅有的光亮聚拢在卡座上安静喝酒的男人身上。   坐在这男人对面的是北城最大房地产商安家的独子——安南,   男人和安南的距离不近,但也不远,足够安南将对面男人看个仔细。   按照安南的癖好,他看男生喜欢先从男生的脚踝看起。   纤细、骨感,最好可以一只手握住,这样是最佳。   男人因坐下的姿势,裤脚往上了一截,露出来线条流畅的脚踝,被黑色的丝袜紧紧包裹住,安南甚至已经想象到自己已经抓住那只脚踝,隔着丝袜抚摸着脚踝的凸起和凹陷处,随即将丝袜撕裂,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顺势将人压在床上。   这时坐着的男人换了个姿势,修长的双腿自然地交叠,净白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随意搭在腿上,翘起的小腿使得红色鞋底露出半截,是个矜贵而又散漫的坐姿。   安南从男人脚踝出缓缓往上看去,贴合的西装裤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隐约能看见小腿处袜夹的轮廓,上半身的内搭是个掐腰设计的马甲,这让男人的好身材显露无疑,上身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隐约还能看到些纤细的锁骨。   顺着白皙的脖子往上,男人两片薄唇很是红润,高挺的鼻梁架着副金丝边框眼镜。眼镜下是双丹凤眼,眼角内勾外翘,脸型却是有棱有角,把那点子魅惑中和的恰到好处。   是个漂亮男人。   不过来酒吧还穿西装。   一看就是闷骚。   安南把玩手里的酒杯,在尼古丁的烟雾里眯起眼,已将男人浑身上下打量个遍,随后俊眉一挑对着旁边的发小江酩轻佻说道:“你猜猜我多久搞定这个男人。”   江酩是家娱乐公司的总裁,和安南穿尿不湿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他俩还没出生时,俩家母亲还有意结为亲家,结果孩子一出生,得了,俩男孩,此想法就被作罢。   所以俩人有什么想法从不避着对方,可以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闻言江酩顺着安南的目光看去,稍作片刻思考给出诚恳答案:“看起来像是会被玩哭,裤衩子都不剩。”   安南帅气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他勾了下怀里小男生的下巴,顺势在男生屁股上捏了一把,语气拽又吊儿郎当:“那不至于,我一向怜香惜玉,不过这样的美人就适合被玩哭。”   小男生靠在安南怀里掐着嗓音嗔怪道:“安少在床上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人家腰昨晚都快被安少累断了。”   小男生的声音比那被风吹了的花枝还要颤。   一旁的江酩对于安南和小男生的对话见怪不怪,他端着酒杯小抿了口,顺势将手指向安南,纠正他道:“我是说你会被玩哭,裤衩子都不剩。”   安南眼尾一挑推开怀里小男生,显然对江酩的结论不满,“不是吧,对兄弟这点信心都没有?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的今天我绝对把他收服,揽着他的腰来见你!”   江酩还没说话,安南怀里的小男生先不开心起来,使劲钻安南怀里撒娇:“安少这么快就不要人家了嘛,昨天晚上还说只爱我一口一个小心肝儿的叫着。”   “哎呀怎么会不要乖乖你呢?”安南哄人自有一套,立马换了副心疼模样,“你这么懂事,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啊,和你在一起后你看我还碰过谁啊,我心疼你都还来不及呢,待会想要什么直接去找我助理...”   安南渣归渣,可渣的明白,从来不亏待跟他的小男生,也不搞强迫,跟他的男生都是自愿。不仅如此安南还十分有海王的修养,对自己的外貌和身材管理是十分的到位,一周五天健身房那是必须的,还定期去美容院保养。   江酩掏了掏耳朵,安南这套话术,江酩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   江酩客观讲,他这发小虽然渣了点,但长相确实没的说,模样帅气,眼窝深邃的看狗都深情,而且安南给自己发色捣鼓了个亮眼的“海王红”,这发色的名字倒是非常符合安南的花名。江酩至今也没见过染这个颜色有比安南好看的,甚至觉得把安南带回自己公司直接男团出道都没问题。   所以除了在烟酒和男男关系上混乱了点,安南其他地方上还是非常自律和又原则。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明知安南花名在外,却还是有一群人上赶着和安南“一睡”,体验他在床上高超的“床技”。   即便安南玩过不少小男生,混迹情场多年可是从来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典范。   不仅如此安南还有一句“至理名言”:“本着对爱情负责的精神,我从不轻易确认关系。”   被当时的江酩一语戳破,“这不就是海王?”   安南相当理直气壮的反驳:“我那可不是海王,我只是掌管八大洋。”   所以本这这句“至理名言”这二十五年来,安南过得可是相当的潇洒又滋润,至今没有翻过船。   就连江酩都不禁好奇,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收了安南。   如今见安南又开始了“猎艳”,江酩不得不提醒一下安南。   “阿南,小心玩火自焚啊,说不定对方比你段位还高,到时候别把自己陷进去...”江酩还想再提醒安南两句,可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酩一看来电显示就赶紧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家里那位吃醋发起飙来可不是开玩笑。   安南一看江酩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就知道是他家里那位打电话催了,果然没多久挂了电话的江酩回来开始拿衣服,接着对着安南摊手:   “我先回了啊,改天再约吧!”   安南见江酩急匆匆要回去,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从有了你家简随,现在是烟不敢抽酒不敢喝,每晚不敢超过十点回家,江大总裁,咱这往日雄风呢?”   江酩揉着太阳穴十分无奈:“得了吧还雄风呢,回去晚了要和我闹呢,我这今天下午刚哄好,还想过几天安静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南十分嫌弃,他对江酩“惧内”的行为十分不理解,他摆手嚷着:“我知道你家简随天仙似的,但你也不用这么惯着他吧?出来还不敢碰人,搂一下都不敢还怕他闻出来味,要我说他这又爱吃醋又爱耍小性子的脾气都是你惯出来的,赶明儿他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给他整出来?”   还别说,安南嘲讽的一问,江酩还真仔细思考了下,然后一本正经的给出答案:“倒是可以送他个月亮造型项链、手链、或者月亮形状的小蛋糕。”   安南俊脸震惊,觉得自己这发小没救了,妥妥恋爱脑,僵尸都不吃的恋爱脑。   安南低头看了了时间不死心的还想再挽留下江酩,“这不才七点嘛,你也不用这么早回去啊?”   江酩脚都已经迈出去了,他边走边回道:“回去路上顺便买点他爱吃的蝴蝶酥,去晚了那地方就不营业了,改天约吧。”   送走江酩,怀里的小男生仰头和安南接起吻来,小男生很是主动整个身体都快要缠到安南身上去,极尽媚态的去讨好着安南。   安南虽然和怀里人吻着,却将直勾勾的视线停在对面男人身上,身体舒服的往椅背一靠,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注视着男人,只是姿态实在吊儿郎当。   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在男人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梦幻的显得有些不真实。   似乎是感受到露骨视线,对面男人视线冷冷扫过安南,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果盘里葡萄,像是某种警告,手指一捻,葡萄皮裂开果肉被碾碎,葡萄汁顺着指缝蜿蜒流下。   仿佛捏碎的不是葡萄。   是肆意打量他的安南。   男人冷淡略带厌恶的视线掠过安南。   对于男人厌恶的眼神安南浑然不觉,或者知道了他也并不当回事。   现在厌恶不算什么,以后有他喜欢的!   安南盯着男人满是葡萄汁的手指,眼里的欲望慢慢变浓,像是有簇火苗在烧,他还真想上去舔一口。   对面的男人并不打算参与酒吧的的灯光游戏,很快就起身和旁边的人一起离开,路过安南的座位时,手臂挂着的西装外套带起一阵轻轻的旋风,甚至垂下的衣角蹭到了安南的手腕,安南的手腕轻轻发痒。   但痒的却又绝不是手腕,连带着心里深处也像是被蹭过。   安南抚上像是被羽毛扫过的心口,随即把烟掐灭吐掉嘴里的烟雾,他毫不留恋地的推开怀里的小男生,“等我电话联系。”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和上一本《领带》有联动,没看过也不影响这一本阅读,请放心食用,时间线以各自的时间线为准(因为按照上一本的时间线会太局限这本故事的发展);   排雷的话小酒放到下一章的作话啦 第2章 死性不改   说罢也不等怀里人反应,安南手里拎着外套就向离开的男人走去。   看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去停车场。   月色下安南跟着男人到了车库,男人靠在车前正在和友人告别。   随着一阵车启动的声音,对方的车开走,诺大的停车场只剩下了安南和眼前的男人。   安南自然是走了过去,月亮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虽然和禹琛还有段距离,可拉长的影子已经纠缠上了男人的身影。   人虽然还没认识,但影子交叠在一起。   “禹琛?”安南听见刚才那个人叫他的名字。   听到自己名字,禹琛脚步一顿,眼尾抬起侧眸扫了下眼前人。   他有印象,是刚才酒吧里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男生,一头瞩目的红发,比酒吧的灯光还要夺目,想不记得都难。   但印象并不怎么好。   禹琛最讨厌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一副欠调教的姿态。   当时的安南并不知道自己给禹琛留下了这么个第一印象,如果知道的话,安南定会感慨禹琛“调教”这俩字用的真是相当贴切,恰到好处,并且迫不及待的献上腰带想要被禹琛“调教”。   安南毫不见外的走近过去,将禹琛抵在了车旁,撑开双手将人围在了怀里,眼皮一抬神色轻佻的打量着禹琛。   等看到禹琛低垂的视线,安南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这只能看到禹琛流畅的下颌线。   禹琛比他高了大半头,身形比他大一圈。   但,也无妨。   安南悄悄垫起脚来,险些就可以和禹琛齐平。   可如此费力的把比自己高的人堵在怀里看起来有点滑稽。   当然了,禹琛不滑稽,垫脚的安南就有点滑稽。   禹琛斜靠在车上低头俯视安南,但也仅余光一扫,禹琛闻到了对方身上浓浓的酒精味道。   对于醉鬼而且还是个色胆包天的醉鬼,禹琛并不打算理会而且厌恶至极,置之不理才是最明确的做法。   禹琛转身就要开车门,因为明天早晨有课,所以刚才在酒吧禹琛并没有饮酒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你是老师?”安南眼尖从打开的车门缝隙里瞥见了副驾驶上的讲义文件,看见了“北城大学”四个字,还有下面的署名“禹琛”。   看来确实叫禹琛没错。   安南欺身靠近,然后将自己名片塞进了禹琛的腰带里,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安南,安南的安,‘西赆南琛’的南。”   这四个字里有“南”有“琛”,刚好把两个人的名字包含在一起。   因此安南特意加重了“琛”字的发音。   直到现在禹琛仍旧是一字未讲,但蹙起的眉宇已经显示出来他的极度不耐烦,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火气。   知道安南不知死活的把手搭了上去。   禹琛扭住逐渐往自己腰带徘徊的手,不怎么客气的把安南转了一圈,反客为主的将安南反扣在了车上。   安南脸直接贴上了冰冷的车窗,费大力气保养的脸蛋儿都被挤压的变了形,狼狈至极。   禹琛眼神闪过丝丝厌恶,直到此刻才开了金口:“主意打到我头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安南好不容易遇到位“冰山美人”,一时精虫上脑就动了手,虽然被压在车窗上,却只觉得禹琛的声音还蛮好听,刚才贴着自己耳朵说话,低音炮似的,气息扫过耳尖,像是贴着耳朵灌入,情涩的很。   安南双手做投降状,连忙开口,但脸贴在玻璃窗上导致声音也含糊不清:“...误会,误会啦,都是误会,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因为是在车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过来,禹琛根本不想和他多做什么纠缠,更别说做什么朋友。   “不需要。”禹琛冷冷吐出这三个字后手下就松开了安南,还十分嫌弃的捻了下刚才碰到安南的手,好像刚才碰到是什么污秽,接着挥手让安南从自己车上起开。   从小到大安南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禹琛那厌恶的眼神实在是像在看垃圾,看的安南莫名兴奋。   安南死性不改,就是不肯离开,都在眼前了不吃一口岂不是前功尽弃?   对待美人,安南一向有耐心,等待的时间越长,最后品尝起来就越美味。   “宝贝儿...”安南觉得禹琛是在欲擒故纵,“给个机会认识一下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安南回头看了眼禹琛的小奥迪试探的询问,“跟我一晚,送你车怎么样,法拉利喜不喜欢?保时捷?兰博基尼?还是想要别的?我和你说只要你跟了我,想要什么一切都好说。”   禹琛半眯了下眸子,长久的修养倒不至于让禹琛揍人,他冷笑一声:“跟你?”   安南浑然不觉危险将近,又开始勾禹琛腰带,眯起眼来笑的深意:“对啊,跟了我可是好处多多,要钱还是要名我都可以满足,只要你跟我一晚...”   一向奉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安南说着又开始动起手来,拉起禹琛刚才捏碎葡萄的手,暗示性的捏了两下,带着他的手来到自己腰际。   禹琛竟然没把手抽开,指尖还在安南腰带处划了两圈。   禹琛的镜片上反着光,安南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禹琛手都已经开始解他腰带了,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果然闷骚,就这一会子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去解自己腰带了,以安南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来看,往往禹琛这种表面禁欲难以接近的人,才是最会玩的人!   安南是最不会让美人难堪的,他配合的直起腰来,已经开始幻想那双修长的手和自己做一些交流。   安南故意往前凑,距离近到俩人一纸之隔,呼出的气息在丝丝缠绕,安南的语气极其流氓:“宝贝这么着急啊,在这是不是太引人注意了点?我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待会宝贝你忍不住叫太大声了会被人听到,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肯定会让你...”   在安南露骨放荡的眼神里,禹琛面无表情抽出安南的腰带,安南的裤子随即掉到脚踝,只剩下一条骚气的贴身三角内裤。   安南一向玩的花,只觉得那腰带在缠在禹琛手掌心上一黑一白,极具诱惑,“宝贝你拿我腰带干嘛?道惧p1a丫?”   禹琛别开脸去避开安南的献吻,直接把他手禁锢着举过头顶,宽厚的身躯压制着安南反抗不了。   那声“宝贝”让禹琛皱了眉,他不客气的用手肘击压着安南的肩膀,安南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禹琛毫不留情的用膝盖一顶,“你还没那个能耐,以后见了我滚远点!”   安南手捂着疼痛部位滑坐到了地上,嘴里痛苦嚎叫道:“靠...你想我变太监啊...你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怎么下手这么狠!”   反观禹琛,一个多余眼神和话语都没留给安南,长腿一迈绕开跪地的安南,开门、上车、关门,一系列动作丝滑流畅,随即脚踩油门,一溜烟的就驶出了停车场。   车路过垃圾桶时,禹琛把安南的名片丢了进去。   安南“靠”了一声,在后面朝着禹琛的车喊道:“你还真把我当垃圾啊!”   但回应安南的只有禹琛的汽车尾气。   “呸呸呸!”安南呸出嘴里尘土,这下好了,本来以为是艳遇,结果一个香吻没捞到,还被人戏弄抽走了腰带,自己还差点变太监,这事要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北城混啊!   这时停车场入口传来停车的声音,堂堂安家少爷可不能被人看见只剩个内裤在这“遛鸟”的副狼狈样子,要是被拍传到网上,让自己老妈看到耳朵肯定都要被扭掉。   安南捂着鸟慌忙逃路,结果被裤脚绊住,左脚踩右脚,直接往前一摔,摔了个狗啃屎。   停车的人听到动静,疑惑着要上前看看情况。   眼看着脚步朝这边走近,安南狼狈的边提裤子边往柱子后面躲,可没有腰带,裤子一个劲往下掉,走路也不方便。   所幸那人电话响了,一时也忘了要往这边看,接着电话就往外走了。   安南提好裤子,心里暗骂今天真没看老黄历,是阴沟里翻了船,真的闲的“蛋疼”!   想他堂堂两道通吃的安家少爷,想要什么人没到手过?都是巴巴的上赶着来贴自己,这个叫什么禹琛的,装什么清高啊!   不过越难搞定的人,最后吃到嘴里就越香甜!安南就还不信了,世上还有自己搞不定的男人!到时候一定让他在自己身下“吱哇乱叫”!   安南回想起那份讲义档案,禹琛是吧,北城大学是吧!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都强扭了,谁还在意甜不甜?   吃到嘴里才是本事!   安南提上裤子,呸掉嘴里的土,掏出手机翻了翻,给通讯录里备注的“腰巨软”的刘然柯打了电话,在禹琛这里吃瘪,必须其他人身上找找安慰!   好在晚上雄风不倒,银枪依旧凶猛,安南心里好受了点,最起码没真的变太监。   不过声音听多了,安南食之无味,他让小男生转过去,这样就看不到脸了。   昏黄暧昧的光线下,安南幻想着身下的人是那冰山美人禹琛,将那半点不容侵犯的高冷姿态给彻底撕碎...   作者有话说:   安南玩咖渣受,认清心意后从1变0;   禹琛驯服安南需要一个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安南会很渣真的很渣,前期玩的有多花最后哭唧唧的时候就有多惨;   有副cp主要是为剧情服务,小酒会提前告知,不喜欢的宝贝们可以直接跳过;   宝宝们看到不愉快的地方及时退出,避免被创;   小酒求求海星~ 第3章 喜欢吗宝贝   随着一阵加速,安南回想着在停车场禹琛解开他腰带时碰触到他的那一瞬,战栗感激荡在全身,安南倒在床上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禹琛的名字。   看来对禹琛的兴趣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毕竟温顺的吃多了会腻,偶尔也得换换口味来点凶猛的。   早晨安南是被电话吵醒,看到来电显示的“母亲大人”七分睡意成了三分,吓的手机都在手里炒菜似的翻滚了一遍,他示意旁边的小男生安静,然后去了阳台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传来安夫人“亲切又关心”的问候——   “...你这混小子这几天跑哪去了?我得快一个月没见过你人影了吧!你心里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我算是白养你了,别人和我这个年纪的都当奶奶了,我倒好,连个儿媳妇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儿媳妇见不着也就算了,我连自己儿子都见不着…”   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可是每次都能说出新花样,安南将手机拿远一点,让自己耳朵少受点嘶吼的摧残。   等听见那边声音小一点了,安南才又将手机重新贴回到耳边,“哎呀妈瞧您说的我正准备回去看我最漂亮可爱的母亲大人,我前两天给您送过去的那款限量的包包收到没?这款绝对只有您有!还有衣服收到了没,到时候穿着出去,别人肯定都会以为您是我姐姐…”   “别拍马屁了,下个月是姥姥的七十大寿,你这浑小子心里有点数啊,别到时候我找不到你人,我直接停掉你的卡,你以后也别想出门了!”   “周日嘛,我肯定不会忘记的,我都提前准备好礼物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还有啊,如果有谈的女朋友记得带回家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安南燃起只烟抽了口,吐出的烟雾熏的他睁不开眼,又来了又来了,又开始催他结婚了,可他是gay啊!gay怎么成家?   不过安南还没胆子大到和家里人说出柜,他只能敷衍着:“知道啦知道啦,还不着急嘛,遇到喜欢的一定带回家,而且谁家也不会愿意让姑娘找我这么个游手好闲的,别祸害人家姑娘了等我稳定了再说吧...”   安南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你还知道你游手好闲啊!赶紧回来公司学习业务,让你爸也能省点心,你看人家江酩自己的公司都开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务一下正业啊!”   “我不有嘛,这北城最大的酒吧不就是我名下的嘛。”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安母一肚子气,为啥开酒吧,还不是方便他喝酒夜不归宿!   安南不想在此事上和自己母亲起争执,不然又会没完没了,遂以要去签个订酒合同结束话题。   自然是工作上的事情要紧,安母虽然不满但也不能耽误正是,就没栽继续和安南聊下去,又不放心的唠叨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挂了电话,安南世界终于一片清净,腰具软的小男生也贴了过来,柔情蜜意的就要去解他睡衣的腰带,睡衣下面什么都没穿,小男生极为上道的张口俯下身去...   安南重新点起烟来,摁着小男生的脑袋往下,小男生的技术不错,安南舒服的吐出一口烟雾…   ......   禹宅。   禹琛回到禹家的时候,门口的管家已经在候着了。   禹琛看了眼光亮的客厅,问管家:“我哥回来了吗?”   管家恭声回道:“已经在等您了。”   禹琛拿起副驾驶上的资料,一条黑色的腰带滑落到座椅下,禹琛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是停车场那醉鬼的,禹琛随手把腰带扔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禹琛把车钥匙递给管家然后就进屋了。   禹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在国外奢侈品横行的今天,禹家凭借出色的设计和过硬的品质赢得了海内外市场的一众好评,一跃成为奢侈品行列前端,各国艺人都纷纷以代言禹家的珠宝来显示自己的咖位,禹家在时尚界的地位可见一斑。   进了客厅,禹厉已进在沙发上等他多时了。   禹厉正是禹琛的大哥,比禹琛年长了近二十岁。   禹琛是禹老爷子老来得子,禹老爷子去世的时候禹琛还在读大学,因此禹厉也就成了禹家的掌门人。   因为家庭生意熏陶的缘故,从小禹琛对珠宝这些很感兴趣,大学选了珠宝设计专业,大学毕业后又出国进修了几年,最近才回来的。   得知禹琛回国去了北城大学当教授,禹厉相当不解,觉得这个弟弟学习把脑子学傻了。   禹厉是个唯金钱至上的人,他不屑道:“要我说你就回来和我一起管理公司,当什么大学教授,那能赚几个钱?”   禹琛知道一些根深蒂固的思维没法改变,他也没有想改变别人想法的意思,“哥,你也知道我对公司那些不感兴趣,反正禹家有你支撑,就让我过得自在点吧。”   禹厉摇头:“你们这些个艺术生就喜欢搞花前月下那一套,那能当饭吃?”   “哥,这是两码事...”   正好这时禹厉的手机来了个电话,谈话到一半就终结。   禹琛赶紧逃离客厅回了二楼卧室。禹琛也没打算在禹宅待多久,要不是迫于自己老母亲的压力,禹琛都打算直接回之前在国内读大学时住的房子。   回到卧室禹琛先是简单冲个澡,半湿着头发就去准备明天讲课需要用的讲义。   “嗡嗡...”整理到一半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禹琛拿起一看,屏幕显示是串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禹琛以为是自己哪个学生发过来的就及时的点开看了。   点开短信是一张照片。   要在形容的具体一点呢,是一张极为涩情露骨的照片。   一晃入眼的就是男人冷白的皮肤,虽然没有露脸,可这身材也足以让人留住视线了。照片里的男人只穿了件内裤,腹肌线条凹凸有致,紧绷有力,人鱼线附近还有水珠留下的划痕,内裤也没好好穿,还故意拉下了小半截。   这内裤的牌子,禹琛有丝印象。   在停车场抽掉安南腰带时,他瞥见了安南的内裤,不管是品牌还是款式都和照片上的如出一辙。   因为禹琛自己也是穿这个牌子的内裤,所以印象比较深。   既然是安南的信息,所以禹琛打算置之不理,可很快又发来了第二条。   依旧是张照片。   内裤的鼓囊位置上顶了瓶矿泉水。   后面还附上文字:喜欢吗宝贝。   禹琛阴沉着脸直接把号码拉黑。   过来大约有五分钟?因为禹琛连这一页的PPT还没做完,手机电话响了,还是串陌生的号码。   看来是话号码打过来。   禹琛知道即使再拉黑,对面肯定还会换号码打,一直拉黑也没意思于是干脆接了电话打算把话说清楚。   电话接通后,意料之中的响起安南轻佻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安南百思不得其解,懒散的声调仿佛天生就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为什么把我拉黑,你就那么不喜欢我?我长的也不差吧?凭良心说,身材也说得过去吧?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面对安南的“十万个为什么”,禹琛反将问题抛了回去,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叹气的问他:“堂堂安家少爷身边应该也不缺人,怎么天天围着我转?”   禹琛根本不用特意调查安南的身份,在北城,姓安,还如此高调行事,只会是那个两界通吃做房地产生意的安家。安家的影响力可不止在商界业内,在政界,安家也是有着的一席之地。   所以禹琛很容易就猜出安南的身份。   电话那边很快就传来安南的回答:“我说对你是一见钟情,你信吗?”   禹琛信才有鬼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不然我把你照片发到gay吧。”   话落,禹琛一秒不含糊,直接挂了电话。   禹琛喜欢男生的事情在禹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早些年的时候自己就和家里坦白出柜,后来随着父亲的病逝,母亲也年事已高,家里人由一开始的极度抗拒到了现在的逐渐妥协,最后已经完全不干涉他恋爱的事情,所以即使现在他带个男朋友回家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禹琛余光扫到桌角上的照片怔怔出神,这是高中时候的合照,虽然已经过去了快十年,可是恍若隔世。   大家都是一样的蓝白校服,同学和老师们的视线都在看镜头,白初言也不例外明亮的眸子看向镜头,唯有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白初言身上。   白初言是他的初恋。   其实禹琛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没有和白初言在一起,自己应该永远也不会有勇气和家里出柜。   禹琛手指忍不住抚上照片里的白初言,指尖刚要落下,“嗡嗡嗡...”手机一阵连续振动打断禹琛动作。   不用看也知道是安南发来的。   本来禹琛打算把安南这个号码也拉黑,但看到短信提示是“图片”,禹琛的手指在“屏蔽此来电号码”这个选项上顿住了。   有一说一,虽然禹琛不喜欢安南的做派,但安南的身材还是十分养眼,和模特有的一比,鬼使神差的禹琛还是点开了信息。   尽管不想承认,可安南确实对他来说有一定吸引力。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安南确实算得上是个美人,特别是安南的腰,停车场那次他虚虚环抱了下,腰肢很软。   果不其然,依旧是安南发来的露骨照片,只不过这次更过分,刚才就有下拉趋势的内裤,现在直接扯下去大半截,里面轮廓清晰可见,侧过去后腰位置露出一小段线条美好的弧度,再往下滑时,照片就卡在了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很快安南又发来信息:“回1看鸟,回2看全身,回3喘给你听。”   禹琛回了个“4”反手把照片发到了gay吧。   估计接下来安南有的忙了就没时间骚扰他   作者有话说:   安南和禹琛,一个明骚的没边,一个闷骚的到底。   小酒求求海星,想上个好榜单 第4章 风水轮流转   安南整这一出把禹琛刚才那点子哀伤旖旎情绪全搞没了,直接把相片放到抽屉,尘封起来的就应该遗忘在过去。   比起当初那段刻骨铭心却无疾而终的恋爱,现在的禹琛更渴望一段稳定又平淡的感情,虽然安南的长相和身材确实没得挑,但做派一看就是玩咖,特别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安南和怀里小男生旁若无人的亲密接吻的行为,更加让禹琛确认了这一点。   所以尽管禹琛有意开展一段感情,但安南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禹琛去楼下冰箱拿了瓶冰啤酒,正好碰见准备出门的禹厉。   到门口的禹厉看到禹琛又折返归来,“对了,差点忘记和你说,过段时间有个晚宴,是个老客户的母亲过大寿请我过去,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参加,对方对翡翠这块有研究正好你帮着解说一下对我们以后的生意也有帮助。”   回来之后就是少不了这些应酬,禹琛还想在细问几句,结果禹厉那边又来了电话,禹琛见状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禹家的一份子,这份责任需要他去承担。   禹琛的酒量不太行,所以晚上的时候他喜欢喝点酒来助眠,几瓶啤酒下肚禹琛就已经是醉晕的状态。   快速的冲了澡禹琛就躺到了床上静静的等待困意袭来。   但等来的不是困意,而是无法排解的躁动。   躺在床上禹琛有点燥热,他重新拿起手机胡乱划弄屏幕两下,手指划来划去最后又本能的停在了信息上面。   犹豫一瞬,禹琛手指还是点开了安南发过来的露骨照片。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很诚实的点了保存到相册,等回过神来禹琛发现自己正在放大照片,禹琛觉得自己疯了做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当天晚上禹琛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这个梦关于安南。   禹琛梦到了安南。   安南像是照片里那样只穿了条内裤,钻到了他书桌下面,半跪在桌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关键所在。   安南那双桃花眼上挑着看他,慵懒的声音拖着尾调,撩的人心痒痒,“装什么啊,明明就对我动心,明明就对我有想法,还要在这装清高,你看看你都y1ng成什么样子了,要不要我帮你…”   “——!”禹琛一下子惊醒,心跳也在“砰砰”加速,只觉得一身热汗黏腻实在无法入睡。   没办法禹琛又去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禹琛在冷水下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个乱七八糟的梦甩出脑海,一定是自己禁欲太久才做了个这么匪夷所思的梦。虽然这么自我排解了一番,但禹琛心情依旧郁闷,重新回到床上后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   ……   安南没想到禹琛居然还真的把他照片发到了gay吧,一晚上他的手机都快被一群小零打爆了,收到的照片也都“骚”爆了!   “3!哥哥喘给我听吧!”   “1111,我裤子都脱了哥哥快给看看鸟!”   “必须2,先看脸,颜值即正义…”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xxxxxxx,咱约个时间吧…”   “想坐在哥哥的腹肌上滑滑梯…”   “…”   男人骚起来也真是要命,比他还离谱,安南是彻底开了眼,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信息,电话也一直没停过。   偏偏这个号码还是他常用的,导致许多工作上的业务也没法处理,最后只好狼狈回家换手机。   禹琛这招太狠了!   安南本来想从先发信息和禹琛互相了解,这样一看此路不通啊!   回去的安南找江酩说这事,江酩差点没一口水呛过去,“你给人家发这些,人家不骂你性骚扰就不错了,你这一整个发春的开屏孔雀!不对,是发情!”   安南“啧”一声,明显对江酩的形容不满,他举出例子:“你怎么不说你之前对你家简随也是霸王硬上弓呢?还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滚到床上去了,怎么到我这就是骚扰了?”   “...”这回江酩还真没法反驳,但安南这种行为肯定是不靠谱的,他含糊解释道,“两码事,咱俩情况又不一样。”   安南明显不服:“怎么不一样,还没有我安南喜欢得不到的人呢!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追到禹琛!”   “强扭的瓜不甜。”   “都强扭到了我还管他甜不甜?解渴不就行了!”   对于安南的表态,江酩半信半疑,因为以前安南也有过这种追人追的很紧好像就非对方不可的情况,但一两个月新鲜劲过去后就扔脑后头不管不问了。   “一见钟情?”江酩以为这次安南也是一时上头,“难道你就因为人家长得帅就喜欢他,就非得把人追到手?”   “一见钟情也是情,这不就是‘颜狗’的宿命?”安南把墨镜一戴,火红的头发极其招摇,“再说了,无聊的人生总该找点事情做,就像你当初追程因泽,不就喜欢他看不上你的那个劲头吗,我也一样,禹琛不正眼看我的那个眼神,真是性感极了,这样的男人如果被我征服了,那不爽歪歪!”   江酩琢磨,他这大兄弟该不会有点那什么“m”的倾向吧。   不过话虽如此,江酩还不忘记提醒安南:“以后当着简随的面不要提程因泽啊,不然又得和我闹呢。”   安南觉得江酩自从和简随在一起后,就完全怂的不行了,想当初北城“两枝花”,一枝是自己,另一枝就就是江酩,出了名的玩咖,不玩个通宵绝对不回家!可现在江酩完全回归了家庭,下班第一件事不是找自己喝酒,居然去超市买菜!   以前安南找江酩都是去酒吧,现在来找江酩,那得去超市的菜市场。   “啧啧,瞧你这出息,以前那个风流多情的江酩哪里去了!你以前那些小情人还哭喊着找你呢啊,要不我再帮你和人家联系联系?”   “别,可别,我现在好不容易过安生日子,我和简随这样就挺好。”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江酩还是得提醒他一句,“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啊,我可提醒你小心别把自己陷进去,到时候哭都没地哭。”   “放心吧我是谁啊,这世界上能在感情里让我安南哭的人就不存在!”安南把横在俩人间的大葱拨弄到一边去,抬起墨镜挑了下眉,语气又拽又吊儿郎当,“况且这禹琛我只是玩玩用来打发时间,等玩腻了就甩了呗!总得先让我吃到嘴里尝尝味道先吧!”   江酩紧了紧怀里的纸袋,意味深长的补了句:“别立flag啊,到时候光速打脸,难道你就没听过在感情里有个轮回定律?”   “什么轮回定律?”   “你在一段感情里被别人亏欠,那下一段感情会有人弥补你,如果你在感情里肆意伤害别人,最后肯定会出来个比你更厉害的人收拾你,风水轮流转。”   最起码江酩觉得这定律还挺准。   作者有话说:   求求评论海星~ 第5章 失频心跳   安南不屑的“切”了一声,语气极为嚣张欠揍:“那快点让这个人出现收拾我把!我巴不得赶紧从良呢!”   “说不定这人已经出现了,只是你不知道。”江酩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不和你聊了,我要去学校接简随他下午没课。”   江酩的小男友简随还在读大三,本来是江酩家里小姑娘的钢琴老师,每周末的时候给小姑娘上课,结果一来二去的俩人就好上了。   不过说起简随,安南像是想到什么,“对了,简随是哪个学校的来着?”   江酩往停车的方向走着,“北城大学啊,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   安南兴奋的拍手,“这不就巧了吗!真是天助我也!禹琛就是这个学校的教授!”   听到禹琛是教授,江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安南...”江酩叫住他,“你想想从小到大,你和哪个老师对付过?”   这还真提醒了安南。从幼儿园开始,如果教室找不到他,那他指定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罚站,如果老师门口没有,那就去级部主任办公室门口,如果级部主任办公室门口也没有,那不用问了,就去校长办公室门口吧...   没办法,安南从小就和老师不对付,为此安母没少被叫去开家长会。   安南追上去,“总不能谈恋爱了,禹琛还罚我站吧?哎呀想那么多干嘛,我之前在他们学校的官网上只找到了联系方式,你让简随帮我打听打听禹琛的课呗,我也想跟着去上两堂禹琛的课,要是小时候他就是我老师,我肯定回回考班里前三...”   江酩都不稀的拆穿安南,你那想上的是课吗,你那分明是想“上”禹琛!   其实江酩也不是故意泼安南冷水,但总觉得安南不是能玩过禹琛的人,就怕最后安南把自己玩进去。   安南见江酩没给自己准信儿,他开始往外抽江酩购物袋里的大葱,“帮不帮我,不帮我就把葱拿走让你今晚上没法做菜!姜我也拿走,蒜也拿走...”   江酩一看安南还真上手往自己购物袋巴拉,他一把拍掉安南的手,把葱夺回来,“收手吧大少爷!我帮,帮你!我去问问简随,等我信息吧!”   “嘿嘿,好兄弟!”安南这下浑身舒坦,把手里的姜也还给了江酩。   说着闹着俩人已经来到停车场,江酩寻思这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也行,难道安南就上心到了这个地步,“所以你就专门为了这事来找我?”   “提醒我了,还有个正事儿...”安南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姥姥大寿的请帖,“对了这个给你,我妈妈特意嘱咐我亲自给你送来,说我姥姥可想你了,到时候我直接去接你和江阿姨和江叔叔。”   毕竟俩人光屁股时候就认识了,江酩也没少去安南家玩,两家还有生意往来,安母和江母又是好朋友,所以两家关系十分密切。   江酩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就把禹琛的课程表发给安南了。为了这张课程表,江酩可没少被简随折腾,现在腰还酸的直不起来。   安南收到信息,点开表格一看,禹琛是每周五的课。   安南看了日期...   今天不就是周五吗!   安南火急火燎的给自己捣拾一番,临出门前想起件事又跑回去喷了点香水才开车去了学校。   以前安南从来不信一见钟情,觉得这纯粹就是见色起意。   可事实证明,一见钟情发生时,对方连声音都是带着蛊惑。   就像电影里那样,命运中的两人相遇,一定是有些不一样的征兆,画面会是升格镜头,偏心跳声是加速的;还应是声画不同步,对方在说话响起的却是自己“砰砰”的失频心跳声。   或者灰白的世界里,只有对方占据彩色。   现在这个彩色就出现在禹琛身上。   太阳的光线落在禹琛身上,安南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他只能看见讲台上那个意气风发授课的禹琛,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华美高贵的不可亵渎。   禹琛正认真的与讲台下的学生交流着。   安南猝不及防,禹琛的目光就这样撞进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安南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在狂跳。   课堂上的禹琛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身上是独特的岁月沉淀的气质,像是一坛美酒,愈陈愈香,不似那种青雉玩世,反而有种岁月精雕细琢后愈发成熟的魅力。   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特别是那西装一穿。   啧啧,真是禁欲又诱惑!   特意厚脸皮来蹭课的安南和邻桌的男生聊起了天,不出意外的被禹琛点名。   安南摊手,一脸无辜,他解释说,“禹教授,我只是问同桌一个问题。”   禹琛的镜片在泛着光,声音低沉,说,“你有问题应该问我。”   安南站起身,唇角小幅度地上扬了下,说好吧,他看向禹琛,“禹教授,你晚上愿意跟我看吃顿晚餐顺便看个电影吗?”   安南问完,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安南的同桌点头,证明刚才安南确实是问自己这个问题。   禹琛的手随意撑在讲桌旁,手指白皙,骨节清晰,圆润的指甲泛着光泽,他抬眸目光与安南对视,“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安南觉得禹琛的目光带着小勾子,把他的魂也一并勾着跑了。   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周五的原因,老师们也都提前去过周末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禹琛示意安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去泡了两杯茶,尽管安南难缠,但禹琛还并不想和安家交恶,该有的招待礼数自然不能少。   今天的安南因为是来蹭课,穿的比较休闲,一件米白色针织衫,下半身配了一条复古深色牛仔裤,还不忘搭了一顶同色系的贝雷帽,所以看起来比平时乖巧不少。   安南目光一直在禹琛身上,瞧着他洗杯子放茶叶倒热水,直至他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杯子里的水面浮着茶叶,还在飘着热气。   安南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站着靠坐在办公桌旁,伸手覆上了对面禹琛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禹琛手上一热,视线也落到交叠的手上,皮肤接触的感觉并不怎么舒服,他立刻就要抽出,却被安南握在手心,然后在禹琛打量的眼神里,安南极其无耻的亲了他手背一口,宛若窃玉偷香成功的采花贼。   “真香啊禹教授。”安南嗅着禹琛的手腕。   “那是洗手液的味道,安少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瓶。”禹琛抽出手嫌弃的蹙眉。   “我确实喜欢你。”安南故意重新断句曲解禹琛的话,还不忘把刚才碰触禹琛的指尖放到鼻间嗅,一副痴迷模样。   禹琛要收回刚才不想和安家交恶的想法,他将安南反压在桌上掰过他手腕,咬着牙冷冷开口:“老实点,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虽然办公室没监控但因为是在学校,禹琛还是很快松开了安南,刚才不过是他想给安南个小教训。   安南揉着被掰疼的手腕跟着禹琛到了一旁的洗手池,“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我对禹教授一见钟情了,所以打算追禹教授。”   禹琛并未理会安南,而是准备先洗刚才被安南亲过的手。   禹琛在手心挤上洗手液,冰蓝色的液体在掌心蔓延,刚开始双手分离时还会有拉丝,随着修长的手指交合揉搓,透明的液体很快搓成白色泡沫,细细密密的包裹着禹琛的每一根手指。   手指揉搓泡沫,发出黏腻的水声,这让安南浮想联翩。   不是第一次了,安南觉得禹琛的手指实在勾人,哪怕只是在洗手,都能洗出一种在挤润哗掖的效果。   骚手,在勾引他!   见禹琛洗完手,安南贴心的递上纸巾,“不知道禹教授给不给我这个追你的机会?”   禹琛将用完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我要不给呢?”   这下好了,安南觉得禹琛将纸巾揉成团的动作也涩情的很,像是在做事后清理。   这无疑增长了安南要把禹琛追到手的决心,说什么都要尝到这禹琛的滋味!   因此安南收起玩笑语气,脚步步步紧逼禹琛,眼光盯猎物似的直勾勾的看着,“那我就天天来,直到禹教授赏脸和我约会为止,到时候只怕禹教授一天看不到我就想的不行。”   禹琛为了和安南保持距离,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再无路可退。   安南手不规矩的在禹琛的腰带上摩挲,还想继续往下,却被禹琛一个转身调转位置困在了双臂之间。   橘黄色的夕阳下里,安南的身体被迫紧贴在墙壁,下巴也被禹琛以一种不怎么温柔的力度抬起,耳边是禹琛的呼吸声,规律平静,没有丝毫混乱。   虽说禹琛是把安南囚在了墙壁和自己身体间,但其实个安南非常容易挣开逃脱的姿势,要不要被困在这,完全就是看安南的自愿程度。   显然,安南不仅自愿,还配合的抬起下巴和禹琛贴近,故意往他脖子里吹气。   有人说男人的脖子其实是个很性感的部位,因为脖子有股劲儿。以前安南没觉得这话有意思,但现在,安南盯着禹琛的脖子瞧,只觉得这真是个无比恰当的形容。   白皙的一层皮肤下是隐现的青筋,随着禹琛轻微的吞咽动作,喉结也跟着轻轻滚动,安南张开唇轻轻咬了上去。   安南清晰的察觉到在自己咬上去的那一瞬间,禹琛的身体跟着颤了下,耳边的呼吸也粗重起来。   安南眼尾上扬观察着禹琛的反应,禹琛的嘴唇紧闭着,目光毫无波澜也在看着他,表情冷酷又无情。   如果不是感受到耳边的呼吸变烫,安南会以为似禹琛没有一点情动。   作者有话说:   安南挑眉,邪魅一笑:禹教授在洗杯子,一定是在诱惑我,四舍五入就是喜欢我   日常求求海星 第6章 一个月   禹琛目光渐深,说了个:“你…”   安南没听到禹琛的后半句。   因为这时外面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禹琛的后半句话。   是学生过来送材料。   禹琛的办公室是在走廊的最后一节,脚步声还没停只会是来这间办公室。   禹琛脸上难得慌乱表情,额前的发丝都跟着凌乱起来。俩人衣衫不整的怎么看都不想是没发生点什么,而且安南这幅面色红彤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了。   这时候再让安南出去肯定直接就和学生正面碰上,慌乱之际禹琛直接把安南推到了办公桌下,桌子后面是挡板,然后自己坐到了椅子上,身体往桌子前倾盖住缺口,这样学生就看不到桌下有人。   “你这是干嘛…唔,你捂我嘴巴干嘛…”安南力气没有禹琛大,身材也没禹琛厚,左右两下很轻易的就被禹琛塞进了桌子下面。   禹琛一手整理自己的衬衫衣领,一手压着安南从桌下探出来的红色脑袋,声音急促有些沙哑:“嘘...安静待着别出声。”   安南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他把下巴搁在禹琛腿上,目光灼热像是有正在跳动燃烧的火星:“我不出声有奖励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禹琛眼看着学生的半只脚踏进办公室,禹琛只得答应了安南,简短的回了个“有”。   办公桌下。   安南目光投向了禹琛垂下来的手...   禹琛桌下的手被安南肆意玩弄了遍,意识到安南想往自己这靠近,禹琛桌上的手下意识拍了下,这一声响把来送材料的学生段暄吓一跳。   办公桌前的禹琛身形一僵,学生段暄见禹琛脸色不好眉头紧皱着,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段暄忍不住关心道:“禹教授,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送您去医务室?”   为了不让段暄靠近,禹琛很快恢复正常神色,急忙回他:“...我没事,谢谢你帮我把材料送过来,剩下的你去和班长对接就可以。”   因为段暄往这靠近了两步,禹琛怕他看到桌下的安南,又把身体又往前倾了下。   这一推进,安南的脸直接和禹琛的腿涧来了个亲密接触。   幸好段暄只是来送材料,听到禹琛的安排也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办公室。   就在禹琛放松身体暗自松口气安南也要探出脑袋时,段暄的脚步顿住又重新折返回来。   段暄转头回来的这一操作,禹琛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又往办公桌上前倾,也不管安南被他挤到哪个犄角旮旯,将安南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堵安南心里有数了,这禹琛的型号可不容小觑啊…   禹琛保持着面部表情的镇定,他自然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段暄指了指桌上的材料,“我刚才忘记拿走这个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神色自然,禹琛还强装镇静的把材料又整理了一下才递给了段暄。   “谢谢禹教授。”段暄拿走材料离开后,办公室里又重回安静。   坐着的禹琛后退了一些,毫不怜惜的用刚才那只被安南玩弄的手攫起安南的下巴,逼迫桌下的他抬头看向自己。   “一直在捣乱,不听话,是不是要被罚。”   禹琛声音低沉醇厚,仿佛琼浆玉液,安南不喝已醉。   醉的不轻。   安南的脖子被迫仰起,耳边充斥着禹琛的气息,禹琛说不听话可是要被罚,肯定是因为刚才自己故意捣乱所以惹恼了禹琛...   安南被迫承受禹琛视线的压迫,他希望禹琛可以快点罚自己。   禹琛的气息像是一团火苗,在安南的耳间点燃,火势一路下延,安南情愿在这滔天的火焰里化为灰烬。   安南喉结滚动了下,像是讨糖的孩子,用脸颊蹭禹琛的手背:“罚之前,是不是要先给我奖励呢?”   “你想要什么奖励。”   “不能拒绝我的追求。”   夕阳的余晖有一缕落在安南眼睛附近,安南双眸亮晶晶映着禹琛的影子,倒显出几分赤诚。   禹琛却是逆着光,一半侧脸在阴影下,瞳孔微微缩了下,像是找寻到猎物的蛇细细打量着安南。   刚才安南的动作确实讨好了他。   让禹琛想起曾几何时,白初言也如猫咪般撒娇的蹭自己的手心。   在禹琛的目光里,安南轻松抽出禹琛腰间的腰带,刚才躲桌子下面的时候,他就趁机把禹琛的腰带松开了。   谁让上次在停车场的时候禹琛把他腰带给抽走。   “追我?行啊。”阴影下的禹琛笑的深意,给安南了个机会,他拿回自己的腰带,顺手用腰带抬起安南下巴,“不过你得你连续一个月开车送我上下班,早晨按时叫我起床,保证让我随叫随到,只要有一次你迟到了,或者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我的要求,就麻溜的滚出我的视线,能滚多远给我滚多远,听不听得明白?”   安南在脑海里简单归纳总结了一下,琢磨的视线飘向禹琛,“意思是做你的闹钟、专职司机、专职保姆和专职外卖员呗?”   “不想做就滚蛋。”反正禹琛也没觉得这安家少爷能坚持多久,不过驯养只宠物倒也能打发下无聊时间。   安南眼一眯,当下就答应。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到时候禹教授可以记住今天你答应我的话。”   禹琛可真是小瞧了他追人的耐心,以前追人是用钱,现在是得用点精力花费点心思,反正在安南看来都是都大同小异。   安南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禹琛,好像禹琛已经是他囊中之物,那种渴望征服的欲望从来没有这么浓烈过!   ......   段暄回到教室,教室角落的班长池宣正在整理班上同学上交的资料。   正低头认真检查上交材料的池宣,一份文件突然映入他眼帘,接着头顶熟悉的声音传来:“禹教授让我把这个给你顺便和你一起整理。”   池宣连脸都没抬,下意识就要拒绝,甚至抱起材料就要往教室门口走,结结巴巴的回他:“...不、不用你帮忙,这些我、我自己就可以。”   段暄比池宣高了半头,长腿一迈直接堵住了池宣的去路,他强硬拿过池宣手里的文件,眉梢轻佻语气玩味:“班长,有些事情,一个人做和两个人一起做,效率和滋味肯定不一样,班长难道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做了些什么吗?”   段暄的话意有所指,池宣只装听不懂。   昨晚上班里聚会他喝多了,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和段暄睡一起了,醒来就发现俩人衣服都脱了个精光,自己还躺在段暄怀里,地上一堆用过的纸巾...   池宣耳朵通红,他猛地抽开自己的手,像是受惊的兔子,眼睛急的开始泛红,“你、你不要太过分,这里可是教室,这么多同学,看到了怎么办?”   段暄何其无辜,他耸了下肩,“我只是在和班长沟通班里的工作事务,说两个人效率会更高,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段暄说着还故意贴近了点池宣,用拇指轻轻剐蹭他的手背,“还是说班长刚才想到哪儿去了?”   池宣眼看和这无赖解释不清,他鼓起勇气把段暄拉到人少的走廊拐角,袖口里的手紧张的蜷在一起,“...我不喜欢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段暄身材比池宣高大,靠近过去一整个阴影把池宣盖住,他轻佻的拨弄了下池宣红透的耳垂,俯身在他耳边吐息:“误会?你说误会就是误会?班长你可要对我的清白负责啊,再说昨天晚上求我快点的是班长吧,叫的声音可真是让人回味,光是想想就让我...y1ng的不行…”   “你无耻—!”池宣音量的拔高引起旁边同学的目光,意识到引起注意,又赶紧将音量压小,“...如果不是你故意那样做,我、我才不会那样...”   段暄明知故问,还用肩膀轻撞了下池宣:“我故意哪样啊?”   池宣已经明白和段暄是讲不清楚了,他干脆就是直接一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所以不要再缠着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段暄抓起池宣的手腕,避免他一下跑开,“我就不明白了,反正你也喜欢男生为什么我不行?而且你看咱们俩的名字多有缘分,你名字是‘宣’,我是‘暄’,多了个‘日’,日宣,你看这缘分都是注定...”   池宣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挣了两下胳膊没挣开,他哭丧着脸,“我现在去改名字还来得及吗?”   “晚了!”段暄抓着池宣的手腕,相当流氓的姿态。   这时传来有人下楼梯的脚步声响,池宣是真的怕被人看到,“快放开我,不然我以后真的再也不理你!”   池宣使了大力气要挣开段暄,段暄看了眼楼上的身影,手下力气松了半分但还是虚虚的握着,怕池宣一下用力过猛往后摔过去。   池宣一甩手就把段暄甩开了,不过段暄没再故意阻拦倒让池宣意外,不过可以脱身,池宣哪里还管其他很快就跑开了,他才不想和这无赖待一起。   随着下楼的脚步声要来越近,穿着针织衫带着贝雷帽的安南一步步的出现在了段暄眼前。   段暄看到安南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还自然的走上去,他指了指安南的红发,“刚才禹教授办公桌下的人是你吧。”   作者有话说:   猜猜段暄和安南是什么关系   模一样的追人姿态   (有删减,小酒已经尽力了) 第7章 乐子   安南望着跑远的池宣的背影,其实刚才段暄和池宣纠缠的那一幕他早就看见了,只是在楼上等了一会才现身。   安南“啧啧”两声,嫌弃的看了眼段暄,他指了指太阳穴话里带了些嘲讽:“我说表弟啊,追人可不是你这么追的,要用脑子啊脑子,懂不懂?还是跟哥学着点吧!”   安南都忘了原来自己表弟也在北城大学,刚看到段暄还愣了会,还以为他这表弟早就被自己舅妈给拾掇扔到国外去了,没想到一直在国内,怪不得刚才在桌子底下的时候听声音这么耳熟呢。   段暄毫不客气的回怼:“学表哥你躲在桌子下面吗?表哥还是快点给自己博个名分吧!老大不小了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也怪可怜。”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虽然是表兄弟,但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   其实也不能怪段暄看不惯安南,谁让安南小时候非骗段暄是女生还骗他穿裙子!   安南比段暄大了四岁,小时候段暄相当崇拜这个“惹是生非”的表哥,觉得这个表哥太酷了,没少跟安南屁股后面跑。至于当时的安南,他觉得这小表弟长的太像小姑娘了,白白嫩嫩的脸,圆圆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实在可爱的紧。   小时候的安南就想有个妹妹,奈何那时候自己老妈和老爸闹矛盾,冷战了好几年,差点闹离婚,都问安南跟谁了,怎么可能会再给他生个妹妹。   没有妹妹没关系,安南可以自己培养,于是表弟段暄在安南的洗脑下变成了“表妹”。   后来的小段暄得知自己不是女生还难过的哭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就把安南揍了一顿,还给安南整了身裙子穿上,每天喊安南“表姐”。   兄弟俩的梁子就是在那时结下。   所以自知理亏的安南眼下先忍着段暄,以后肯定有还能用到这小子的时候,毕竟段暄也在北城大学,老让简随打听也不方便,还是直接使唤段暄来的干脆。   “表弟啊,表哥以后的幸福就靠你啦。”安南毫不见外的揽住段暄肩膀,“以后你们禹教授的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给我。”   “帮你?那我有什么好处?”   “见外了不是,谈那些多伤咱俩这感人肺腑的亲情!”   段暄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安南胳膊,俊眉一蹙,嫌弃的抚平被安南碰过的衣服:“别,咱俩不熟,还是伤一伤这‘感人肺腑’的亲情吧。”   安南胳膊搭了个空,他控诉段暄:“太没有人情味了,这就是你为什么追不到人家的原因!”   段暄才不吃安南这一套,直接拍拍屁股留个安南一个潇洒的背影,他还得去找池宣呢,哪有空搭理这个笨蛋表哥。   回到宿舍段暄发现池宣居然一直在等自己,当初他用了点手段把两人调在一个宿舍,可池宣从来没给他好脸色,这次池宣居然在等他!这可把段暄兴奋坏了。   段暄上去就要抱池宣,可被池宣歪身躲开,   池宣脸颊慢慢变红,连带着耳边也染上一层绯色,他抬头看了两眼段暄,“今天走廊和你一起说话的那个男人…你认识?”   “你是说,安南?”段暄闪神片刻,今天走廊和他一起说话的男生,段暄想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安南身上。   因为今天他只和两个人在走廊说过话,一个是池宣,另一个就是安南。   等等,池宣这幅害羞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段暄想明白,就听见池宣害羞的问道:“…他叫安南?”   段暄帅气的脸上染上一层愠色,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这该死的安南!平时开屏也就算了,居然还开到池宣这了!   看来必须得赶紧让安南嫁出去,不然迟早要出问题!   段暄直接把池宣禁锢在怀里,顺势就把人压倒在了旁边的床上,他恶狠狠的咬着池宣的脖子,宣誓主权似的在池宣身上留下痕迹,“你不用想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池宣给我记好了,你这辈子都是我段暄的人,其他人你想都不要想!”   再说那边刚洗完澡的安南无故打个喷嚏,他回头看看没关的窗户,赶紧跑去关上,别冻感冒了。   明天是送禹琛上班的第一天,因为太兴奋导致安南一晚上睡不着。   这是第一个没有酒精和小男生陪伴的夜晚,安南还有点不适应。本来想去找江酩打游戏,一想人家小两口晚上蜜里调油的,自己去了还破坏人家好事,找那帮狐朋狗友吧那指定逃不了喝酒,喝酒可不行,明天一早还得去送禹琛去学校。   思来想去,安南回了家。   家里的日子过的和修行似的,也好约束自己。   安南这一主动回家,安母还吓一跳,以为安南又闯什么祸了。   安母直接上去扭着安南耳朵让他老实交代。   安南捂着耳朵,无辜叫喊:“妈诶我交代啥啊,我就单纯的想家、想您和老爸!为啥老觉得我闯祸呢,您就这么看待我的?也太伤我的心…”   安南整这一出,倒把安母给整不自信了,难道是真冤枉了儿子?   安母拿安南没辙,叹气戳着安南的脑袋,“你啊,我看你就在这给我演戏吧,和你爸爸一个德行,惹我生气了就来我这里来撒娇。”   安南听出来点儿意思,余光瞥见门口偷听的人影,故意出主意道:“那您就别理老爸,反正什么事儿他都憋着不说,干脆您搬我那住去得了,让老爸一个人在家蹲着…”   谁让自己老板总是嘴硬,遇到事就憋心里。   门口的偷听的人影可不就是安父!   安父沉不住气了,故意咳嗽两声弄出动静,安母顺着声音往楼梯处看去,安父寻了个“头疼”的由头,安母一听老头子头疼也没心思收拾安南先去给安父找药。   等安母离开,安南嫌弃道:“不是吧老爸,为了吸引老妈的注意力还搞这老掉牙的招数。”   “老掉牙又怎么了,这恰恰说明你妈妈心里有我!”安父嫌弃的看了眼安南,“你平时没什么事也不用回来,你的房间搬到一楼了,少来二楼溜达。”   其实对于老爸老妈闹别扭差点离婚的那段时期,安南也不是一点都不懂,老妈是受不了老爸的占有欲才想离开,后来因为老爸一直犯头疼,检查又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加上那两年生意也忙,自己老妈到底是放心不下就又留了下来。   不管怎样,看到现在老爸老妈的关系变好,安南也安心不少。   安南打个哈欠准备回卧室:“知道啦,我的活动区域就在我这个房间,这总可以了吧?”   “还有件事。”安父叫住安南,语气变得严肃,“我再给你年前最后这些时间,年后你给我老实进公司,本来当初是安排你从政你表弟段暄进公司,但你这性子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所以把你们调换了方向你进公司,到时候你和你表弟也可以相互照应,你也知道那些倚老卖老的的都想瓜分了安家,但安家的产业只能也必须在安家人手里,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让我失望。”   安南站在安父拉长的身影里,阴影下的安南收紧了袖口下的手,良久后才回道:“知道了。”   回到卧室的安南先去冲了个澡,他本身是对家里的生意不感兴趣,可是人生哪能事事顺心?他既然是安家的儿子,就有义务也有责任去承担这一切。   洗完澡的安南胡乱擦了把身上的水就一整个躺在床上,有时候这样无聊的日子多了也会倍感空虚,所以安南才喜欢找些刺激找些乐子调节一下生活。   对于现阶段的安南来说,禹琛就是这个乐子。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新文《深度诱惑》强制爱,身心都强制   池宣如同被逼急了的困兽,歇斯底里的嘶吼挣扎:“段暄你tm就是个疯子!”   “疯子?我是疯子,被你逼疯的。”段暄笑的残忍,将池宣禁锢在怀中撕咬他的脖子,“想起来了吗?我这只会咬人的疯狗,绳子可是在你那呢…”   ......   小酒:求求海星~ 第8章 惩罚   安南打开手机,那帮子一起玩的朋友说圈子里新来了几个模样都不错的小男生,还给安南发了照片,安南粗略划拉两下看了几眼,就兴趣缺缺的关掉了对话框。   还是禹琛看起来比较养眼。   第二天安南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手里还拎着咖啡和三明治。   按照禹琛的要求开禹琛的车送他去学校,毕竟安南那些车随便拉出哪一辆都得引起围观。   “遵命!”安南朝禹琛飞了一吻。   禹琛翻了个白眼,手一挥把安南的飞吻拍走,引得安南傻乐。   禹琛一大学教授,平时也就算了去学校开个过于拉风的车还是有点不太合适,影响也不好,毕竟学校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禹家的二公子。   禹琛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觉得像现在这样平凡又平淡的生活就挺好。   禹琛把车钥匙扔给安南,就自顾的坐进了副驾驶。   安南在车后座看到了自己的那条腰带。   安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禹琛,“禹教授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啊。”   “从何说起?”禹琛是明显没睡醒的样子,回话的语气都带着睡意。   说完也不等安南回他,就在副驾驶上闭上了眼,“我再睡一会,到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叫醒我。”   安南还真没看出禹琛是个会因为早起而在车上补睡的人。   看来禹琛也不似表面那样的不近人情,有些小习惯还挺可爱,安南忍不住靠近了一点瞧,禹琛的薄唇紧抿着,看着挺软,亲上去应该更软。   禹琛是侧着脸睡的,察觉到阴影侵袭到自己身上,紧抿的唇线有丝松动:“如果你敢亲我,我会直接把你踢下去。”   安南讪讪收回撅起的嘴唇,“那什么,我是看你安全带有没有系好。”   禹琛睡着的速度非常之快,车驶出去第一个路口,禹琛的呼吸就已经规律的平稳呼吸,到了第二个路口的时候安南就已经确定禹琛确实是睡着了。   为什么安南这么确定呢。   刚才那个路口安南快转弯的时候,有辆车加塞,安南急速调转了下方向盘,禹琛的脑袋歪到车窗上,“嘭”一声,极为清脆,安南听着都疼,结果转头一看,禹琛靠在车窗睡得正香,没有丝毫反应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等绿灯的时候,安南寻思一直贴着玻璃睡也不是这么回事,又小心翼翼地把禹琛的脑袋掰回来,当做无事发生。   等快到目的地见禹琛表情有点松动,安南才开口叫他:“禹琛你老实说,你该不会就是为了上班前能多睡会才让我给你当司机吧。”   禹琛也没睁眼,他懒懒回着:“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干脆让司机来送你不就得了?”   “离开禹家,我就只是禹琛。”   虽然禹琛是这么说,但安南觉得两者没什么分别。   禹琛睡眼惺忪地揉着脑袋,“奇怪,我的后脑勺怎么有点疼…”   安南别过脸当做没听到,还顺手放大了车内的广播。   到学校后禹琛对着车里的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和衬衣,“今天谢谢你了,下周五还是这个时间。”   逐客令下的很明显了,可偏偏就是有人装听不懂。   停车的位置是棵树下,位置比较隐秘,安南坐在驾驶座贼心不死,食指按下按钮锁住了车门。   “禹教授。”安南揪住禹琛衣袖,所有目光都靠拢在禹琛身上,他指了指腕表的时间,“比你上课的时间提早了二十分钟,这段时间禹教授是不是得属于我了?”   禹琛视线短暂落在被揪的袖口,随即眼尾一抬看向安南,故意顺着安南的话走,“二十分钟不太够吧。”   安南一听来劲儿了,笑的异常荡漾,没想到禹琛这么上道,果然闷骚!   安南扯住禹琛的领带拉向自己,另一只手穿过禹琛发丝间,手下微微往下按让他的脑袋更加靠向自己,“够啊,我们可以做点别的,比如…先亲个嘴儿,我的吻技可是一流的,宝贝要不要来试一下啊。”   因为是趴着的姿势,禹琛胳膊撑在安南腿间需要仰起头来看人,这次没带眼镜,看人的时候总下意识想微眯一下,眼下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安南,还能清楚感受到安南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额头。   禹琛微微抬了下下巴,嘴唇与安南若即若离,抬起手来用指尖抵住他的喉结,在感受到安南不自觉的吞咽动作后,禹琛手指开始顺着他胸口一路下划,慢慢拉开了安南的裤子拉链。   如当初发的照片一样,确实是个可观的形状。   安南学聪明了和禹琛见面的时候都不穿需要系腰带的裤子,不然再被禹琛抽了腰带,所以今天也是穿了比较宽松的休闲裤。   不过这却方便了禹琛。   “时间够不够,试一下不就知道?”禹琛起身一条腿压在安南的驾驶座,整个人都要欺身过去,垂下的那只手把椅子摇了下去,俩人的距离霎时贴近。   安南简直受宠若惊,没想到今天的禹琛这么主动,还在那装模作样的提醒:“你听我说二十分钟太短了,肯定会晚了你上课要不你先请个假吧,在车上不好发挥,咱去附近酒店,跟我一次我包你满意让你夜夜回味…”   刚才禹琛起身下压的时候,顺手拿起上次被他扔在后车座上的腰带。   禹琛身型本就比安南高大,体重也比安南重,禹琛屈膝这一条腿压在安南腿上,安南顿觉重量,腿挪一下位置都很困难,更别说想做什么动作了,只在心里默默感慨,以后可不能和禹琛来“脐橙”的姿势,不然会被禹琛压的喘不过来气。   就在安南闪神还做着不切实际的旖旎之梦,自己的手腕处突然一紧,躺倒的安南赶紧往自己被举过头顶的手一看。   靠!禹琛又来这一套!   禹琛用腰带把他手腕绕了一圈又一圈!   安南试图挣开腰带,强装镇定道:“宝贝你绑我干嘛…亲个嘴还需要绑着吗,不是,你是不是真有什么癖好啊?有癖好也不是不行,我也是可以配合,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我…你、你不要乱来啊!我不亲了,不亲了还不行吗?松开我把禹教授,我错了...”   安南暗骂一声,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这是第二次被禹琛用同样的方法整了!   至于禹琛,他完全不理会安南的扑腾。   对于流氓就应该用流氓的法子,他腾出只手来从自己口袋掏出钢笔,把笔帽那端压在安南唇上,言简意赅说了个“张嘴”。   “啊?…唔。”   趁着安南开口的空档,钢笔直接塞进了嘴里。   “真乖。”禹琛很满意,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了安南的下巴,随即箍住他下巴,语气带着蛊惑,“咬住。”   安南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听见禹琛夸他,心里升腾起一样的满足感。如果非要形容这种满足感,就像是小时候自己扔了个玩具让大黄捡回来,大黄把玩具交到自己手上,自己摸着大黄的脑袋,不断的夸赞“真乖”,大黄开心的直摇尾巴。   对了,大黄是安南小时候养的狗。   禹琛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和自己看大黄的眼神是一样的。   安南之前哪被人这样对待过,都是他命令别人,现在反过来发号施令的变成了禹琛。虽然安南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听从禹琛的命令,可鬼使神差的反应过来时牙齿已经咬上了笔帽,脸上还浮现一抹可疑的潮红,内心暗爽竟然还隐约期待禹琛接下来会让他做些什么。   笔帽被安南咬着,禹琛很轻松就拔出钢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南。   禹琛的眼神让安南兴奋。   这种未知的感觉像是被开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关闭,又像是伊甸园的那颗苹果,明知有毒但还是愿意尝试。   视线受阻,体感就会被无限放大,虽然看不到但是安南能感受到钢笔划动的轨迹以及诡异的酥麻痛感。   禹琛是在用钢笔写字,写在了他皮肤上。   安南甚至还能感受到禹琛温热的气息。   安南在看似拒绝中掩藏着配合,不然挣扎起来有点像是待宰的猪,没有一点美感。   禹琛在用钢笔在安南身下写字时没继续禁锢住安南的手,手腕上缠的腰带也有松开的迹象,可安南仍旧保持着被束缚的姿势,没有一点要挣脱的意思。   可见,比起身体上的驯服,精神上的驯服才是可怕,不过最可怕的是安南已经接受这种驯服。   随着最后一个字收笔,禹琛把钢笔举到安南唇边,甚至没说话,安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把嘴里的笔盖盖到了钢笔上,帽杆合一,严丝合缝。   禹琛顺手擦拭掉了安南嘴角连丝的涎水,“明天拍给我看,字掉了的话,以后你就不用在过来找我。”   “…你写的什么?”安南低头看去,跟着读出了声——   “质、检不…合格?不合格!不是我哪里不合格,它这是紧张了!这不是他该有的尺寸和大小,你等它重振雄风…”安南不同意了,当即就要起身反驳,结果稍微一用力,手上的腰带就松了个口子掉下来了,合着绑的这么松啊…   那刚才自己假装挣脱的那几下岂不是早就被禹琛看透了… 第9章 “守身如玉”   和衣衫不整的安南不同,没有丝毫情动的禹琛仅仅是乱了些额前的碎发,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因为安南的配合,二十分钟的剩余时间还剩了十二分钟,资料也都在车上不需要再回办公室,所以去教室的时间绰绰有余。   安南羞耻心本就不多,他慵懒的躺在座椅上毫不顾忌禹琛的目光,反而希望禹琛可以一直看着他,“那我洗澡怎么办?水一冲就掉,那到时候我怎么拍给你看?万一你再误会是我做坏事弄掉的。”   禹琛却一挑眉,“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明天要看到。”   “我还以为禹教授不食人间烟火...”安南视线落在禹琛紧绷的西装裤上,“现在看来也不是嘛。”   这也是禹琛没立刻下车走的原因,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没法走,硬挺挺的走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南一下靠过去,飞快的啄了下禹琛来不及躲开的薄唇,极其轻的一下亲啄,但还是让禹琛嫌弃的蹙眉,甚至拿起了一旁的咖啡想漱口。   安南还没被人嫌弃到这个份上,因为算准禹琛此时不会下车,所以安南直接上手扣住禹琛的后脑勺,在禹琛还因后后脑勺莫名的疼痛分神时,安南压着禹琛的头贴向自己,自己则撕咬上了他唇。   热烈不留后路的吻直接落下,禹琛要后退,安南直接顷起上半身全部压向禹琛的副驾驶的位置,现在安南在上的姿势直接把禹琛压到在座椅上,安静的车内除了俩人的喘熄声,还有安南故意制造出的shun吸声响。   因为缺氧,禹琛太阳穴突突跳动,直至他一口咬上安南的下唇,一股咸湿在俩人口腔里蔓延,安南才被迫停止亲吻的入侵动作。   安南似乎明白禹琛为什么这么反感别人吻他了,因为禹琛的吻技实在生疏且...烂。   烂到安南诧异,禹琛几乎不会任何技巧。   其实也怪不了禹琛不会接吻。   因为禹琛认为深入接吻就是“唾液交换”,所以对接吻这回事莫名排斥,哪怕是和白初言在一起时也是很少接吻,最多就是唇碰唇这种浅尝辄止,当初白初言还因此闹过小性子控诉自己一点不爱他,没曾想今天栽到了安南这里。   见识到禹琛拙劣的吻技,安南没忍住嗤笑一声,禹琛也意识到自己吻技差的事情暴露,耳后也罕见的浮起一层红。   “禹教授谈过几个?”安南看着拿纸巾擦嘴的禹琛,干脆也抽出张纸巾帮他擦,“三个?两个?难不成...一个?!”   但最终只从禹琛嘴里得到了句:“和你无关。”   安南似乎有些明白禹琛始终不肯对自己放下戒备的原因了,禹琛心理防线太重,应该是属于不会轻易放下戒备心,也不会轻易让对方走进心里的人,和自己这样的花花公子不一样,估计禹琛也一直都以为自己追他是在闹着玩,所以不肯松口。   可往往越是这样对感情有着极高要求的人,在爱里就会越纯粹,爱的时候就会越死心塌地。   之前安南确实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但是现在改变主意,看来得认真一点对待才能摘下禹琛这朵高岭之花。   禹琛沉稳的性子无不透着成熟男的质感和魅力,这让安南痴迷不已,至少现在是非常痴迷,之前安南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男人,正经里还带着点骚气,他倒还真有点想和禹琛交往试试,不知道被这么个冰山大美人喜欢上会是种什么感觉。   安南眼尾一挑,视线锁定在禹琛唇上,“不如我们玩个有意思的。”   “没兴趣。”还没等安南说完,禹琛就已经讲话打断,仿佛已经知道安南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   安南握住禹琛衣袖,“禹教授我是认真在追你,既然你上次也同意我追你,那也请禹教授也认真对待你的追求者,如果你是怕我抱着玩玩的心态那你可以监督我,看我是不是认真的追求你。”   “安少搞错了一点,我说的同意你追求我,是在这一个月之后。”禹琛已经收拾完毕,最后整理了下衣领,他看着后视镜里的安南,“而且你要搞清楚,你追求我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再说我为什么要监督你?我看起来很闲吗?我对不感兴趣的人和事从来不放在心上。”   “就凭你对我也并非没有一点想法。”安南看向禹琛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只是觉得我这人不太靠谱所以想出来这么个约定,你在我身上写字,也是看我到底能不能坚持,对不对?试一下吧禹教授,说不定我们会很合拍呢?错过岂不是很可惜?”   “你哪来的自信?”禹琛把视线移开,“我倒是看出来安少挺自恋。”   安南抽出禹琛手里的那根钢笔,“依旧是一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每天在我身上写,第二天你来检查还在不在,反正你的笔迹我也模仿不出来,到时候你就看我是不是为你守身如玉。字迹如果掉了,咱俩那一个月的约定就作废,我继续当我万花丛中过的安家少爷,也不来沾你边更不会烦你骚扰你,你也可以回归安静生活继续当你的禹教授,但如果我做到了,就把你自己奖励给我,我们认真交往,如何?”   安南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这一个月自己不能“守身如玉”,那自己就在这场追逐游戏里出局,如果可以坚持,那禹琛就和自己在一起。   随着安南的一大段话落,车内一时安静,因为禹琛半点也没有要搭理安南的意思。   禹琛对安南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就这么推门下车要走人。   完了,安南烦躁的揉了把头发,暗道完了,心已经拔凉了半截,禹琛对他根本没有那想法,车钥匙都没留给他,还真是他自取其辱自作多情了。   艹!明明以前从来没失手过!   禹琛一只脚已经探出车外,在车门关闭前,一句“车钥匙放你那,周五还是这个时间找我”伴着旋风一起飘进了安南耳朵里。   安南知道禹琛这是松口了,如果禹琛是拒绝的话根本就不会再让自己周五去找他。   看着手里的钢笔,安南心下了然,真正的追求现在才开始!   安南摇下车窗,冲着禹琛背影喊了句;“那我等你下班啊!想吃什么和我说我提前订位置!”   等着吧禹琛,早晚让你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不对,是西装裤...运动裤下!   晚上安南预定了家法餐,禹琛刚到校门口就看见穿着花枝招展的安南捧着一大束红玫瑰靠在车旁等他。   校门口人来人往,还有路过的学生和禹琛打招呼,这要被熟人看到指定得传出来些什么,上次在课上因为安南就闹出一点小轰动。   短暂思考几秒的禹琛抬手遮脸,打算装作不认识安南选择另一个校门口出去。   不过安南显然不如禹琛的意。   “禹琛,这儿呢,宝贝儿...”安南挥舞着手臂像是急于开屏的孔雀。   这下禹琛想装看不到都不行了,为了不引起注意禹琛只得快步朝安南走去,再晚一会指不定安南嘴里又吐出什么话来。   有路过的学生热情的和禹琛打招呼,“禹教授好。”   禹琛走向安南的脚步顿时停住,他转身回应起学生的招呼,等学生走远了他才赶紧往安南的方向快步走去。   安南张开双臂想给禹琛一个拥抱,一句“宝贝...”还堵在嘴里就被禹琛干脆利落的一把塞进了车里,“上车吧祖宗!”   “哎呀我发型,我发型...”花孔雀被塞进了后车座,安南不死心的巴拉禹琛,“为什么我不是坐在副驾驶?宝贝儿...”   禹琛脚下一踩油门加速逃离了学校这个地方,安南惯性往后一倒脑袋砸在椅背上,发型凌乱,啃了一嘴巴玫瑰花...   浪漫的烛光,优雅的小提琴,昏黄暧昧的光线,环境很好,菜品也很不错,期间主厨还专门过来问候了下安南和禹琛。   期间安南和禹琛聊了很多话题,一开始还是聊业内发展前景,后来就聊的随意些,会聊些平时的习惯爱好,也聊的颇有乐趣,总之今天的这顿晚餐是个很不错的体验,安南也没油嘴滑舌。   禹琛客观评价,要是单纯的做朋友,或许安南还真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就在禹琛和安南当朋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对面安南的手已经勾上他手腕...   安南朝禹琛抛了个媚眼,声音磁性:“宝贝儿待会去我那怎么样,我那有夜里会发光的手表...”   “...”禹琛撤回一条做朋友会很不错的想法。   从那天开始安南频繁约禹琛见面,安南逐渐体会到了追人的乐趣。   以前安南一两天就能把人搞到手,到了禹琛这里就变成了持久战,看似追人的是被动的一方,但实际是恰恰相反,因为这段关系是结束还是继续全取决于追人的这一方。   被动者才是进退两难的一方。   前几次都是安南请禹琛吃饭,大都是些高档的餐厅,安南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财力、魅力和人脉关系都展现给禹琛看,希望可以在禹琛那里得到肯定和崇拜的目光。   可这些禹琛也有。   所以他并不稀罕。   尽管禹家比不上安家,有些时候他也确实被安南的一些人脉关系和专属特权震撼,但他从不在感情中夹杂这些,如果不喜欢,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禹琛不是二十冒头的小年轻,他已经三十多了,那些华而不实的追求他根本没有兴趣,禹琛更期待的是一段踏踏实实相处的关系,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在安南身上看不到他想要的,那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纯粹是浪费时间。   所以今天安南说要带禹琛去一家顶楼餐厅时被禹琛拒绝了。   “今天不吃那些,我带你去吃一家味道不错的菜馆。”   禹琛带安南去了一家粤菜馆。   来这家粤菜馆吃饭的人还挺多,但禹琛和这家老板熟识,老板给禹琛安排了个比较安静的位置,环境相当雅致。   饭前禹琛拿热毛巾净手,安南垂涎禹琛那双手已经很久了,虽然知道成功几率不大,但安南还是开了口:“我帮你擦手?”   作者有话说:   禹琛享受驯服的过程,安南享受被驯服的过程   日常求求海星呀 第10章 暧昧   本以为禹琛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安南都已经做了吃瘪的打算,可超出他所想,禹琛又再一次同意。   禹琛也没扭捏,默不作声的把毛巾放到安南手里,抬起眼帘就看到安南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禹琛不懂,不就是擦个手吗。   殊不知禹琛正在一步步对安南妥协。   空间狭隘,因为擦手的原因,安南和禹琛都往餐桌中间倾了下,两人距离不远不近,一个男人正在帮另一个男人擦手,从指腹到手心再到手背,循循渐进,仔仔细细,每一处都没落下,好像擦的不是手,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石。   令人无法忽视的暧昧融在空气中、在俩人间扩散开来。   安南温热的气息洒在禹琛手腕,像是被羽毛扫过,传来似有似无的痒。   禹琛抬了下白皙纤长的手直戳安南的额心,嗓音有些暗哑,“你再擦下去,我的手该破皮了。”   安南顺势抓住那手往下一压,没忍住在那手背亲了口,禹琛像是被蜜蜂蛰了口立马抽出手,眉毛拧的像麻花,然后就让服务员用送来新的热毛巾把手背重新擦了一遍。   安南也不生气,咧嘴在那咯咯笑,“至于嘛,等着吧我早晚治好你这毛病!”   禹琛没理会安南这话,拿起菜单开始点菜:“铁观音还是普洱?”   “铁观音吧。”   禹琛点了常吃的几样后又把菜单给了安南,“你看还有没有其它想吃的菜。”   安南对这里的菜品也不了解,看了两眼菜单,“就这些吧。”   反正安南也不是为了吃饭,他只是想和禹琛待在一块,反正时间怎么都得打发,不如和禹琛一起打发。   点的餐很快上齐,其实安南吃饭比较重口,本以为没多少胃口,但看到禹琛喜欢吃,自己也跟着多吃了一些,这一吃就被菜的味道惊艳了,这么多人排队来这吃果然有它的道理,食物的摆盘和造型很精致,味道也是一绝,刚上的热菜飘着蒸腾武器,多了些烟火气息。   禹琛吃饭的时候基本不说话,吃的安静又专注,这让对面的安南也猛夹了几口菜堵住了想说话的嘴。   在安南闷头吃饭的空隙,禹琛眼尾余光瞥过去,嘴角漾起小小的梨涡,安南安静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乖巧,这让禹琛有点想起来白初言。   可安南和白初言一点也不像。   白初言会窝在他怀里撒娇,安南像是会要骑在自己脖子上撒泼。   最简单直接的形容大概就是,如果白初言是小兔子,那安南就是会蹬腿的兔崽子。   禹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把安南和白初言作比较,难道自己真的是单身太久?   等安南抬起脸来时,禹琛早已把目光移开,对于禹琛刚才停在他身上的视线毫无察觉。   直到禹琛放下餐具开始饮起茶来,安南也跟着端起杯盏,憋了一嘴的话,开口必须要骚一句:“宝贝儿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吃点别的?”   一句“宝贝儿”让禹琛直接被热茶烫了舌头。   禹琛正想发作,一阵娆声音响起——   “安少,好巧啊在这碰到你,上次人家一直等你电话呢,说好的来找人家呢?人家可是等了你好几个晚上~”   这回安南不仅被茶烫了舌头,手一抖热茶打翻撒了一裤子。   来人是安南在手机里备注“腰巨软”的刘然柯。   完了完了在这碰到。   安南第一反应就是拉着禹琛赶紧离开,谁知禹琛不动如山,他看着小男生来了句:“这才是安少的宝贝儿吧。”   刘然柯直接往安南身边一贴,撒娇的说道:“安少可是叫人家小甜甜呢!是不是啊安少?”   安南赶紧把肩膀后撤,让刘然柯贴了个空,差点扑倒在地上。   安南赶紧看向禹琛,欲盖弥彰的解释:“不不是,我和他不熟…真的,你听我解释,那都是之前的事了…”   刘然柯又贴了上来,“哎呀安少,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刘然柯腰确实软,缠的安南一时挣脱不开。   禹琛维持着得体的笑,但心里已经开始划清界限,安南果然不是适合自己的人,之前那一点因为安南动摇的心思再次消散。   这样的状态应该才是安南的日常状态,和安南试着接触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短暂的沉默间,禹琛心里已经下了定论。   禹琛俊脸上的假笑无懈可击:“安先生可真是好福气,身边人真是水灵,我可羡慕不来啊。”   “不是禹琛,你听我解释...哎呀你先离我远一点...”安南躲着刘然柯的亲吻,结果看到禹琛已经准备起身离开,“我不是说你离开,我是说他...”   禹琛不太喜欢在这个环境下乱糟糟的状态,礼貌的和刘然柯点头示意了下后就准备离开,“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安先生和朋友叙旧,先走一步。”   “等…等我和你一起走!”安南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刘然柯,“你先让我走,我改天再和你联系…”   “改天又是改天,谁知道改天是哪天啊…安少又在骗我!”刘然柯压在安南身上,今天他是和朋友约好在这吃饭,谁知道竟然会在这遇到安南,可真是意外之喜,他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餐厅里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安南也不太好大幅度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禹琛背影越走越远。   得,一天白努力,好不容易前进了一小步,禹琛直接倒退了九十九步。   这时刘然柯指着安南被茶浇湿的裤子惊呼道:“哎呀安少,你这裤子怎么回事!”   忘了这茬了,刚才茶倒裤裆上了!   安南给助理打电话过来送裤子,等助理电话打过来,安南借口去车上换裤子从刘然柯那里脱身。   等换裤子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那杯洒在裤子上的茶水把禹琛写在他身上的字给晕染了一大半!   完了完了,字迹掉一半!   “质检不合格”只剩下了个“不合格”。   安南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然后用纸巾顺势把那个“不”字也给擦掉了,剩了个“合格”。   不对,安南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禹琛该不会觉得他和刚才的小男生发生了点什么所以字迹才晕染掉的吧!   安南慌忙拿出手机给禹琛打视频,打了十来个,禹琛一个没接!   没办法,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安南给自己拍了个视频,边拍边解释。   “我得给自己自证清白啊,这是刚才被热茶泼的所以只剩了‘合格’俩字。”安南特意在“合格”俩字上加重读音。“我和你说啊那茶差点把我烫不举,这可关系到咱俩以后的幸福生活,要真出了点毛病你以后可就得守活寡...我现在正在车里换裤子,给你看看啊...”   安南说着拿起手机环绕车里拍了一圈,“除了前面的司机我旁边可没人啊,我给你绕一圈…要我说咱俩见个面你再给我写一遍得了…哎呀禹教授,那都是我之前的事情,咱俩认识后我可从来都没乱来过,理一理我吧禹教授,怎么惩罚我都行啊,那男生我真的很久没联系过,接我电话吧,你想怎么着我都都行…”   前面开车的司机诧异自己老板今天怎么回事。   想他作为安南的司机,对一些场面早就见怪不怪,好几次挡板都没升起来后面就已经开始深入交流。   但今天老板是整的哪出?不知道对方是何方人士竟然让自己老板又是哄人又是脱裤子的,难道说这是新的泡人方法?   车后座的安南光视频就发过去二十几个,可禹琛依旧一个没回。   失望之于安南又有点窃喜。   因为这也证明一点,至少禹琛还没舍得拉黑他,可比之前好多了也算是一个进步。   说明禹琛还没有彻底对自己失望,安南这样安慰着自己。   禹琛没有回禹宅,而是去找了自己的在高中同学陈子陵。   禹琛因为常年在国外上学的原因,对北城的圈子里的人不太了解,但陈子陵这些年一直在北城发展,北城圈子里的事情肯定是比自己了解的要多。   而且陈子陵开的是家娱乐会所,还是会员制,因为保密性做的好北城里的不少权贵都喜欢去里面消费,所知道的信息自然广泛。   包厢里一番简单叙旧后,禹琛抿了口就像是无意提起:“对了,帮我查一个人呗。”   陈子陵不忘揶揄一番,“呦呵,何方神圣啊竟然能让我们禹二少爷专程来找我查人?”   禹琛转头看向陈子陵,开了口,四个字:   “安家,安南。”   作者有话说:   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可不算是件好事情(摊手)   你说对吧禹教授~   日常求一求评论和海星 第11章 五星好评   理智告诉禹琛,安南已经出局,可也不知为什么禹琛心底隐约滋生起一些期待。   或许安南会为他收心?   听到是安南,陈子陵心底已经有点数了,怎么偏偏是他。   因为在陈子陵目前所知道信息里,安南私生活糜烂到了极致,圈里经常有男生为安南暗自伤神落泪争扯不断。有时候陈子陵为了招揽回头客也会顺着这些人聊天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听别人讲,安南就是那个圈子里最有名的人物,永远是话题的重心。每次的聊天对话里都必定会出现安南的名字,导致本来不了解圈内事的陈子陵都跟着了解许多,如果有哪个男生曾经跟安南好过一准会出来炫耀,还会炫耀安南送了他哪些名贵礼物,还会夸他技术特别好。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你也才回国没多久啊,你和安家有生意上有往来?不应该啊...你先说你俩认识多久了,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陈子陵先试探一番禹琛对安家的看法在做决定告诉禹琛哪些信息,陈子陵想象不出搞珠宝生意的禹家和搞房地产的安家能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除非禹琛对安南有了别样心思...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陈子陵都吓一跳,禹琛和安南可是八竿子打不着,一个感情洁癖,一个来者不拒,要是这俩人都能凑到一起去,那他就准备去买个彩票,因为这比他中彩票的概率都低!   “也没多久,就刚回国这几天认识,之前聚会遇上了。”禹琛并不打算多讲,其实按理说他就应该对安南的事情不感兴趣才对,可他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那抹耀眼的红发,心里一时起了好奇心也就问了出来,反正知道一些安南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这恰恰是欲盖弥彰,因为确实有兴趣所以才不想承认,或者禹琛也没发现这点,毕竟人心很复杂,它会骗自己。   陈子陵看了眼旁边的禹琛,倒抽一口冷气,刚才的猜想该不会成了真,以禹琛冷漠的性子主动打听人就说明他已经起了兴趣,虽然禹琛不想承认。   想到这陈子陵多提了一嘴,“禹琛,白初言可还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啊。”   白初言。   禹琛脑海里闪过一个俊秀男生的脸庞,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陈子陵也算是当初禹琛和白初言感情的见证者,可至于俩人感情最后的惨淡收场,陈子陵也只能是唏嘘不已。   当初禹琛为了白初言和家里出柜,结果最后白初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执意要和禹琛分手,还很快出国从此和禹琛断了所有联系。   现在白初言虽然也和他有联系,可也都是零零散散的几条,陈子陵也并不知道白初言的具体位置在哪。   陈子陵见禹琛对白初言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很识趣的没再提:“安南的信息我整理好发给你吧,不过我可以多提醒你一句,这位安家大少爷可不是个安分的人,花名在外,是圈子里有名的玩咖,最喜欢猎艳和别人玩一夜情,还喜欢集邮…”   “集邮?”禹琛抓住个重点。   “是啊,圈子里都说安南立志要把所有类型的男人都睡一遍。”陈子陵点头说着,“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对他有什么想法还是赶紧止住他和你不是一路人,我看你的长相就很符合安南的审美,小心你也被他放进了‘集邮’名单里,他只会和人玩玩从来不付真心,不过他有个出名的优点就是从不亏待跟他的小情儿,凡是跟过他的安南出手都很大方,所以那些小情儿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就好像一家店,每个去过的人都会给五星好评。”   陈子陵给出了最佳比喻,最准确的形容。   陈子陵上大学的时候受过禹琛资助,是打心底希望禹琛可以过的幸福,因此陈子陵还是得先透露点自己知道的信息,让禹琛心里也有个底。   禹琛得到陈子陵的回答后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安南对自己是个什么心里了,估计就是“吃不到嘴里”的最香,或者是想尝尝没吃过的一款,他对安南的吸引力大概就是来自“得不到”。   禹琛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用手指碾一些水分饱满的水果,比如石榴、葡萄又或者草莓。   此刻禹琛再一次将葡萄碾的果汁横留,紫色的果液顺着白皙的指逢流淌。   禹琛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   禹琛写在安南身上的“质检不合格”当天晚上洗个澡就被水就冲掉了,安南给禹琛发过去信息:“要不下次用防水的给我写上吧,这一洗澡就被水给冲没了。”   不出意外的禹琛还是没有理他。   什么啊,装什么清高不理人!想他安南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小男生没见过,搞什么欲擒故纵这一套!   要是其他男生这样安南早就不理了,但偏偏是禹琛,安南是怎么都不舍得撂开手,认识这么多天就亲过嘴,还被禹琛嫌弃的直擦嘴,好像他嘴有毒一样,这要说出去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   搁在以前的那些小男生床都上过几回,怎么就在禹琛这里卡住了呢?吃不到禹琛他抓心挠肝的难受啊!   安南一阵心烦意乱百思不得其解,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想禹琛。   脸嘛...确实很帅,身上那股子魅力是其他人没有的。   身材嘛...确实有料,之前趁机摸过两把手感很好。   脑袋嘛...确实聪明,都是大学教授了肯定是比他二世祖强。   型号嘛...安南低头看向自己腿间,想起那天在办公桌下的亲密接触,那个轮廓和重量...   比他大...   一阵比较下来,安南愈发发觉禹琛太完美了!这样的男人不搞到手真是亏大发!   靠,老子眼光真是好的没法说!   安南顺带在心里狠夸了自己一遍。   坐下来的安南从某度上开始搜索“如何追男人”,页面蹦出来一条标题为“男人必看的100条,看完绝对脱单”。   什么必看100条,一看就是无良媒体故意制造噱头骗点击和收藏的。   傻子才会看!   安南毫不犹豫的划了过去…   两秒后安南又划了回来。   看看嘛,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再说有100条呢,他也得查缺补漏一下看有没有值得学习的点。   毕竟生命不止学习不止,他这钓人的技术也要实时更新。   只见上面第一条写着: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美丽的外表不仅能让别人更深刻的记住你,同时还能大大提升对方对你的好感。   安南认同的点点头,标题虽然扯淡,但说的还挺有道理。   对,美丽的外表!   安南颇为自信的点点点头,他对着镜子照了一圈,确认了,他确实拥有美丽的外表。   安南将湿漉漉的头发擦了半干,发尾处还捎带着点水,安南抓了头发两把,现在头发的湿度刚刚好,方便给自己手抓个发型。   腰间的浴巾堪堪挂住,安南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尽情展示自己的肌肉线条,咔嚓咔嚓一顿拍。   然后挑出几张给江酩发过去:“怎么样?”   江酩一向是他在情场上的军师。   很快江酩就选中一张就给他回复:“别骚断腿。”   安南心里就有底了,就给禹琛发这张露出后腰的!   嘿嘿,小样,哥这帅气的外表迷不死你!   这回总该被自己的魅力折服吧!   安南即刻就把照片给禹琛发了过去,得让禹琛时刻记住他英俊的脸和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   还顺便发了句:“我就是随手一拍。”   作者有话说:   安南高歌一曲: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此刻口嫌体正直的禹教授放大照片:就这还随手一拍?你就骚吧(等着被收拾吧) 第12章 我就聊聊天,不干别的   怎么说呢,等待回复信息的时间很漫长。   有多漫长呢,安南去接了杯温水,抽了支烟,喝了瓶啤酒顺带还把桌上的垃圾收拾了,看到桌角有一处灰尘,又跑去厨房拿了湿巾把那一角灰尘给擦干净。   呦呵,桌面都被擦得锃亮反光。   阿姨看了估计都该担心自己要失业。   等这些做完,安南又楼上楼下溜达两圈去阳台伸了个懒腰才回了卧室,刚进卧室,安南目光就投向了床上的手机。   都过去这么久了,禹琛的信息肯定就在他忙碌的时候就发过来了...吧?   安南死盯了几秒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左右划了两下。   ...   很好,一条信息都没有,安南甚至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欠费,查了下话费,用到年底都没问题。   怎么,这么贵的手机也收不到信息嘛?某动通信公司到底有没有认真干活把信息给发过去啊!   安南生气的把手机扔回床上,床的弹性还把手机弹出一个完美弧度。   就在这时,“嗡嗡嗡...”手机传来收到信息的声音!   安南一个转身飞扑到床上将自己弹跳起来,又旋转了180度,完美抓住空中的手机!   安稳落在床上,安南平复了下自己的心跳才点开聊天页面,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尼玛,竟然是公众号信息!   耍老子玩是吧,这一天天的!   我这就给你取关!   安南霹雳吧啦一顿操作连取消好几个公众号。   在不知道等了多久,安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隐约要进入梦乡,手里的手机震动了。   安南神思迷惑两秒硬是将睡意从脑子里抽离,在看到“禹琛”二字,安南猛地睁眼惊坐起。   这条信息确实是禹琛发来的,但回复的内容和他发的照片一点也不相干。   幻想里的夸赞他,爱上他,马上来找他的情节根本没有发生。   禹琛回复的是——   “我要城南那家鱼片粥,送到壹号嘉苑。”   ……   禹琛从禹家搬了出来回了自己大学时候住的小区,不算多高档,但胜在绿化环境做的不错,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夜色中的安南拎着粥进来,可门口保安死活不让安南这个陌生人进,不管安南说自己是谁,门口保安就是不让人进来。   “我真是他朋友,他想喝粥,所以我给他送来。”   为了保护业主安全不被骚扰,机制的保安早就看透一切,他直接戳穿道:“兄弟,演技次了点啊,而且服道化不到位下次记得换上黄色衣服或者蓝色衣服,那样说不定我还会信。”   “什么玩意?”安南简直难以置信,他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是送外卖的?”   保安又换了个思维:“难道小伙子你是在追人?那你麻溜的快放弃吧,大爷我当保安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啊没见过?这么冷的天让你来送吃的还等了大半天见不到人,肯定是不在乎你,要是真关心你肯定不舍得让你大半夜来肯定就叫外卖来送了。”   被大爷毫不留情的拆穿,安南明显气急败坏:“那他叫我送都不叫外卖送,这还不是喜欢欢我,还不是想见我?你这大爷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情啊!这是爱情里的小伎俩小把戏!他这是打着幌子想和我见面!”   大爷补刀道:“送外卖还有外卖费呢,你有啥啊?你这属于属于…叫什么来着…”   大爷一时想不起最近那个很火的网络用语,正好附近有住户遛狗,大爷想起来了。   “对!舔狗!”   安南气得掏出手机,得让禹琛现身说法!   二十分钟过去了,怎么说呢,初秋的天,凌晨的夜风还是有点冷,特别是对于只穿了一件薄薄开衫的安南来说,这简直是折磨。而且因为晚上他喝了酒没法开车,是打车过来的,所以现在连个取暖的车都没有。   保安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大有我就静静看你在这演的劲头。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保安都看不下去,他苦口婆心劝着:“大兄弟,这天怪冷,你这穿的衣服领口这么大别冻感冒了,赶紧回去吧,没事别纠缠人家了。”   靠!难道禹琛在耍自己?   安南再次给禹琛拨过去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   “鱼片粥?我有说过吗...这样啊,那等我一下我现在下楼。”禹琛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嗡嗡的,像是睡着的那种音调,听到安南说鱼片粥还有点疑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要吃鱼片粥的事情。   挂了电话安南把手伸进旁边的喷泉池子里,嘶...果然是一片冰凉!虽然达不到冬天的那种刺骨,但待会在风里再吹一会手指定冰凉!   保安在一旁警告:“小伙子不准偷水池里的金鱼啊!”   安南翻个白眼,谁要偷金鱼!   十分钟后,禹琛简单套个毛衣和休闲的长裤迈着长腿出现。   禹琛看了眼安南,又垂睫看向他手里,接过粥,“谢谢了。”   见禹琛转身就走,安南上前一步抓住禹琛的手腕,“这就完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好不容易来了,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让他在秋风里站这么久是图什么?   图和保安唠嗑还是图水池里的大金鱼?   保安见禹琛没松口,身体隔在安南和禹琛之间,保卫每一位业主的人身安全是他义不容辞的职责!   一阵秋风扫过,安南十分应景的打了声喷嚏,鼻尖开始红彤彤,一副着凉的模样。   禹琛手腕是安南冰冷的指尖,一开始他意外安南真的给自己送粥过来,现在是意外安南在这真的等了他这么久。   禹琛看了眼外面,“你车呢怎么不去车上等?”   “我打车过来的。”安南又打了声喷嚏,他在家喝了酒根本没法开车,本以为会是个浪漫的二人世界谁知道被扔这等半天,“我都在这站了半个多小时,不信你问保安大叔,我手都冻得冰凉,好歹让我跟你进去喝杯热茶聊聊天再走吧!啊啾~”   禹琛摸着手里温热的粥还有其他的一些吃食,垂眸思考了下,“想进来聊聊天?”   “你放心把禹教授,我就聊聊天,不干别的。”安南自己都不信。   那眼里的执拗让禹琛终于还是松口:“那你跟我来吧。”   安南心里暗自叫嚣,终于如愿跟着一起进去了!   等安南进去后,保安才明白回来是怎么回事,敢情刚才不是想偷鱼,是故意让自己手变冷啊!   果然是诡计多端的男人!   不过保安很有职业操守,保护每一位业主的秘密是保安义不容辞的责任!   安南手撑在后脑勺跟在禹琛后面,眼神打量着禹琛的背影,语调闲闲道:“我和你讲他家不仅鱼片粥好喝,烧麦也不错,奶黄包也甜而不腻,还有蒸排骨,我都拿了一点,待会你尝尝,味道都很清淡,不过我估摸着得加热...”   虽然安南在这说,可是他眼神一直在研究禹琛。   禹琛比他高了大半头,他还没试过和比自己高的人交流,到时候估计芝士上会有点小困难,但又想想自己这高超的技术,肯定一下就让禹琛折服!   所以身高根本不是问题,技术好才是关键!   而且禹琛已经让自己跟他回来,这个暗示还不明显?肯定是想发生点什么!   啧啧,禹琛果然是个闷骚。   走到一个拐角禹琛突然停了下来,胡思乱想的安南差点撞上去,他搓搓手左右张望了下,那点子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到了?这么快?那我们赶紧上去吧!”   安南观望了下四处,可是不对啊,附近都是成排的草木丛和绿植啊。   难不成搞嘢战?   作者有话说:   保安:诡计多端的男人   求求各位宝贝们的大海星~ 第13章 恶劣   禹琛看傻子一样看着安南,不明白他一直在那兴奋什么。禹琛解开鱼片粥的包装放到了流浪猫的小窝,旁边的小猫闻到鱼香味马上围了过来。   这里的流浪猫个个毛发油亮,白白胖胖,没一点流浪的样子。   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喂养,还有人专门负责打扫清理。   看到小猫在吃粥,禹琛嘴角抿着淡淡的笑。   安南才发觉禹琛居然还有梨涡。   虽然只有左边这一处有,安南认为这梨涡荡漾的笑意里带了几分恶劣的讥笑。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越漂亮的男人肯定也适用这一定律。   安南视线下落到小猫身上,心口腾起一股无名火,这不是耍他呢?   “你大老远让我过来给你送吃的,就是为了喂猫?”   安南有些愤怒,虽然喂流浪猫是很有爱心,猫也很可爱,可禹琛这根本就是在耍自己!   “我刚才说了,进来,聊聊天。”禹琛语气毫无情绪,他耸了下肩继续无所谓的说,“我只说要鱼片粥,又没说是我要吃,安先生觉得委屈现在就可以走啊,我又没非得求着你做这些,是你自己愿意来,不要把发展没达到你期望值的原因怪在我身上,我没有这个义务你满足的期待,毕竟追人的不是我。”   追人,往往都是一开始势头满满,仿佛有表达不完的爱意,到了中间时候会因为过程太长觉得看不到希望,追人的陷入自我怀疑,开始考虑是不是还应该坚持下去,在迷茫和自我怀疑中反复,到了最后阶段,追人的那刚认为得到的回应和心里的预期不符,心态便开始要崩了,最后不了了之。   追人大抵是这个过程。   要放在以前安南绝对拍屁股走人了,可是眼前的男人是禹琛,再说之前江酩和简随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还不是把简随制得服服帖帖。   有了旁边人的例子,安南越挫越勇。   安南甚至觉得自己被禹琛这么一下一下的打击着,都打击习惯了,承受力都跟着提升,要搁在以前肯定要跳脚甩下句“老子不伺候了,你哪来的就滚哪去”。   但现在,安南只觉得越吃不到他就越要尝一口!   安南上前胳膊一抬搭在他肩膀上,手改不了习惯挑起禹琛下巴:“好好好禹琛你赢了,给我来激将法让我自己放弃这一套是吧?我还就偏不吃!等着吧老子早晚让你变成我的人!”   禹琛拍掉安南的手,打了个哈欠开始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兴趣缺缺的耸肩回着:“随你怎么想,但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安先生也请回吧。”   眼看禹琛真的要回去,反正都到这一步安南也不再端着了,今天这肉是吃不成干脆丢下面子开了口。   “等等...”安南摩挲着自己冰冷的手臂,让血液加速流通了些,俊脸别过去,声音低沉有点难为情,“...走之前,给我件衣服吧,我快冻死了。”   禹琛回头看了他一眼,刚开始还是转过身低低笑两声还有些克制,最后是完全不遮掩了,笑的十分明显。   一早禹琛就看出安南在那端着,现在倒是有安南真实的一面了,比起每次都特意装出的完美,禹琛更喜欢现在这个率真些的安南,起码可爱不少。   安南裹紧自己春夏系列还带着蕾丝的小西装,对禹琛的嘲笑不屑一顾,他撇了撇嘴:“笑吧,你就笑吧,要不是等你我能被冻成这鬼样子?”   禹琛憋着笑一把脱掉自己身上的毛衣丢给安南,“大半夜你穿这个开衫配低领背心,怎么想的?还有你脑子里一天天的能不能少想点有的没的,大大方方和我当朋友相处不行吗?”   衣服上还有禹琛残留的温度,安南套上毛衣嘴硬着:“禹琛,我才不和你当朋友,我可和你说清楚啊,咱俩之间要么当爱人要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压根就没有朋友这一说!”   “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非黑即白只有两面,你个生意人还不明白这些?见面打招呼总比当陌生人强吧。”禹琛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当朋友才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打住打住,别想打消我的念头。”为了防止禹琛继续说那些,安南朝禹琛摆摆手,“走了,周五见吧禹教授。”   结果走两步没走出去,安南的后衣领被揪住。   禹琛的低沉的声音自身后贯入安南耳旁,“上来喝杯热茶吧,把安少冻感冒了,我可担待不起。”   对于安南,禹琛似乎也无法彻底松手,不过现在的安南的心还游离在外,总归是调、教起来需要费点力气。   乘坐电梯的这短暂的时间里禹琛没有讲话,安南跟在身后上扬的嘴角实在难压,眼角的余光全在禹琛身上。   可以进到禹琛的家,对安南老说就像是打通关游戏,自己一级一级升上来的那种滋味可比以往那些有成就感!   电梯很快到了楼层,禹琛开门后给安南拿了一双新的拖鞋,“我去泡茶,你随意。”   禹琛的客厅非常整洁,整体色调是偏暖,沙发上的坐垫是卡通图案,就连门把手都有防碰到的软垫,一进来就给人一种非常温馨的氛围,和禹琛冰冷的气质实在不搭。   安南还注意到阳台上有很多绿植,各种各样,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过,每颗植物都有相对应的花盆,而且阳台还有摆放的摇椅和小茶几,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   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声响,安南顺着声音走过去,靠在门旁注视着厨房里的禹琛。   禹琛挽起衣袖露出半截线条流畅的小臂,顺手拿起一块姜,放到到水下冲洗,仔仔细细清洗了每一处位置,甩了几下水珠后将姜放在案板上。   安南发现禹琛的手不仅在上课写字的时候好看,切姜片的时候也依旧好看,瘦削的手骨节分明,随着刀的前进,摁着姜的手指在规律后退,因切姜用了力,手背便显出浅浅的筋骨。   安南很是迷恋禹琛的手。   不过这次安南没了那些子艳情旖旎的想象,反而想象起了婚后一日三餐的烟火生活。   这时候的安南似乎理解了江酩每天愿意回家煮饭和简随一起吃也不愿意出去吃的行为。   风花雪月确实浪漫,可洗手作羹汤的烟火气息却让人踏实。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把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收一收口水,你在那傻乐呵什么?笑的怪恶心人。”禹琛拧着眉,他不太理解安南为什么突然笑的这么瘆人,自己活活的被安南笑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啊?”安南收敛神思擦了下嘴角的口水,他看向禹琛手里的碗,“这是什么,这么呛人。”   禹琛端来的是姜茶。   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姜茶,现在有点烫,待会趁热喝了吧,驱一下寒。”   因为出柜禹琛和家里闹翻早早就搬了出去自力更生,身边的时候也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生活经验还是比较丰富。   安南打小不爱吃姜,但这是禹琛亲手给自己煮的,安南决定像喝酒一样一口闷了它!   闷了它!   结果第一口安南就被烫嘴了,吐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了个“烫”。   禹琛一看安南舌尖都烫红赶紧去兑了杯温水送去,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姜茶用小勺子来回滤。   “我是让你趁热喝,不是让你现在就喝,安大少爷连这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安南乖巧的坐在他旁边,故意表现的很废材,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禹帮他用勺子滤姜茶,享受着禹琛照顾他的感觉。   禹琛把姜茶给他端过去,“差不多了,再凉喝了就没效果。”   安南犯了矫情:“再给我吹一吹,最好能喂我喝。”   禹琛鲜少有在外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时候,但安南总能轻易让他破防。禹琛嘴角一抽,目光带着明显警告:“快点喝,别逼我把你从沙发上踢下去。”   安南被禹琛教训一顿,顿时觉得舒服身体也舒坦,不管生理还是心理上都畅快。   不被禹琛收拾一顿安南就总觉得少点什么。   “好嘞!”安南接过姜茶麻溜的喝了个干净。   安南一口喝完,喝的浑身燥热,但嘴巴也不闲着,“你说要是小时候你就是我老师,我肯定倍儿听话,绝对不会逃课。”   “你现在也能听我的,喝完赶紧回去。”   禹琛作息很规律,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这已经超出平时他休息的时间,他没那个精神和安南唠嗑,已经起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我来都来了。”安南依旧在试探禹琛的底线,“我要不想回去呢?”   禹琛才懒得理他,“快滚回家睡。”   安南能让禹琛轻易回去睡觉?   那就不是安南了!   安南脚一勾,迷糊状态的禹琛根本没料到安南会来这一招,接着自己胳膊就被安南往下扯,整个人就倒在了他身上。   作者有话说:   驯养是个过程   日常求求海星 第14章 沦陷   安南还是第一次让比自己重的人压在自己身上,压下来的那一瞬,安南呼吸顿觉不畅。   在禹琛要发火前,安南捏住禹琛下巴让他说不了话,自己率先开口,语气也是难得的认真:“前几天吃饭遇到的那个男生,我真的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从说追你之后我再也没碰过那些人,我是认真喜欢你也是认真追求你的,禹教授,”   两个高挑的个子挤在这张小沙发上,空间狭窄,怎么看怎么暧昧。   禹琛不是未经情事的毛头小子,他将视线驻足在身、下的安南,有意沉浸在这氛围里,他手指缠绕着安南的发丝,“那安少倒是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这可问到了安南的强项,他可太明白这些小情儿喜欢听自己说什么,夸是肯定得夸,但得有针对性的夸,不是所有人都适用一套话术,矛盾的普遍性和矛盾的特殊性得分清楚。   对着装纯情说要卖身照顾生病奶奶的少男你不能夸他技术好,你得表现出心疼,夸他懂事然后再递给他张卡。   这也是安南纵横情场这么多年都没有翻车的原因,他很会给这些小情儿提供情绪价值。   因此安南张口就来,“成熟优雅啊,你身上那股气质劲儿就特迷人,很像酒越品越回味,后劲儿足,这些都让我着迷,而且你和我接触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我妈之前老说我稳不下心来,但是遇到你,我就想在你这停下了,所以我费尽心思追求你,想让你变成我的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花言巧语。”禹琛摇头起身早就看透安南哄小男生的那一套,这让禹琛顿时没了兴趣,缠在手指的头发也被他解开。   趁着禹琛站起,安南直接一把反压过去,将猝不及防的禹琛压两个结结实实,他盯着禹琛看了一会,然后捏起禹琛两腮。   禹琛鼓着的腮帮子像是冷酷的松鼠藏了坚果,安南遵从心意照着那嘴唇啃了一口。   禹琛下嘴角被安南咬的有点疼,刚要动怒,谁知道安南俯下身十分胆大妄为的又对着他嘴唇啃了口。   安南在试探禹琛对他的底线。   一步步的过分换来的是禹琛一步步的妥协,既然禹琛可以妥协,那安南只会变本加厉。   很显然,禹琛这次依旧是妥协,虽然语气故作严肃警告了安南一句:“你不要太过分。”   “对禹教授,我只想更过分。”安南这次还得寸进尺的握住了禹琛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过说我花言巧语我可不爱听了啊,不是所有的情话都是花言巧语,也不是所有的花言巧语都是假的,我就是觉得你完全戳中我一见钟情的所有的点上,我喜欢你总不犯法吧?喜欢你所以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对我有致命吸引力,我就是忍不住着迷,这些全部都是我心里真的的想法这怎么就是花言巧语?”   禹琛这次没推开安南也没抽出手,但他思绪分明的继续点评:“油嘴滑舌”。   这些情啊爱啊的,禹琛听都听腻了,他和白初言在一起时,说的情话比安南还肉麻,可最后呢?只能说当时的心境说出的那番话确实是真情实意,但真心瞬息万变,一时喜欢代表不了时时喜欢。   “行行行,你就当我油嘴滑舌了行吧,反正你单身我也单身,所以禹教授你能不能认真考虑一下我?”安南说到最后语气坚定神色严肃,他专注的看着禹琛,眼底映着的全是禹琛的容颜,“难道说你对我...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对安南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禹琛也开始反问起来自己。   禹琛眼神开始闪躲,安南的直接和大胆确实给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和白初言分开后禹琛中间也试着和别人接触过,或许是因为接触的对象比自己还年长的原因,都是温和如水,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最后分开的时候也是平淡收场,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也不讨厌,不会有像安南这种率性自如的和自己撒娇耍赖,很直白的就表达出来对自己的感情的体验。   安南的大胆示爱和直率表白确实是吸引禹琛的一点。   可认识才不过半个月,说喜欢又能有多喜欢呢?   大概就是一时的新鲜感或者是征服欲上头才这样粘着自己,一旦新鲜劲儿过去,或是满足了征服欲,自己也很快就会像那些小男生一样被安南抛弃。   短暂沉默的这段时间,禹琛竟然一眼都没看安南,心跳失频的感觉让禹琛很不舒服,这种不受掌控的情绪一开始就要掐灭在心底,至少在没彻底征服安南前,先动心的那个绝不能是他。   禹琛推开安南,他把外套丢过去,“你该回去了。”   安南被衣服盖住脸,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让禹琛翻脸如此之快,刚刚禹琛的态度明显动摇。   看来还是速度太快,禹琛是个慢热的人,敞开心怀哪有那么容易,倒是自己的情绪时刻被禹琛牵挂住。   安南也知道不能逼禹琛太紧,不然大概率适得其反,试探出禹琛的态度后、,安南这次也没继续纠缠,如果说和禹琛拉扯的这段时间如他学会了什么,那大概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拿开脸上的的外套,眨眼给禹琛一个飞吻,“宝贝儿,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是认真的,还有...早晚我会坐你腿上让你主动来吻我。”   越难吃到就越想吃到,费尽心思得来的,最后品尝到的那一刻一定是极品美味。   不就是等嘛,安南有的是时间。   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安南已经离开了可禹琛的心跳却没有恢复正常频率,他来到窗前,直到安南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可不要变成安南池子里的一条鱼,他要让安南主动且心甘情愿的咬上他的鱼钩。   安南正好出来楼梯口,对着楼上的禹琛摆摆手灿然一笑,红色的头发在夜晚的路灯下异常耀眼,像是簇小火苗在禹琛心底开始悄然燃烧。   等走出禹琛视线安南掏出口袋里振动许久的手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刘然柯的来电。   一共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安南一个都没接。   这个刘然柯,是跟在安南身边最久的人。   刘然柯一遍遍打着安南的电话,似乎不信安南会对自己这么狠心。   之前也有过安南说分开的时候,可最后只要自己和安南联系,半推半就的安南最后还是会让自己陪在他身边。   至于安南身边的其他人,刘然柯觉得那就是安南新鲜劲儿上头,可是这次,不一样。   刘然柯给安南发去信息:南哥,只见这最后一次,以后我绝对不再纠缠你。   这样的短信安南见得多了,每个都说不纠缠,可是见了后每个都是又哭又闹,后来干脆都是让助理去打发。   这次安南本来也不想去,可刘然柯确实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短,很多时刻都是刘然柯陪着他,之前酒吧生意刚起步最忙碌的那段时间,还有中途经营不善亏损最难熬的时间,都是刘然柯陪在身边。   刘然柯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有些不同,以往那些无关紧要的都可以好聚好散,到了刘然柯这里,怎么着都该有个体面的结局。   安南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最后还是让司机调转方向去见了刘然柯。   毕竟有过一段,见面说清楚也算是彻底告别。   一见刘然柯,安南就直接说了结束的事情,刘然柯反倒平静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仰头把眼泪倒回去,问道:“是上次餐厅的那个男人吗?”   安南不想把禹琛扯进来,“和别人没关系,你想要什么直接去找我助理,到时候他会联系你。”   面对安南的绝情刘然柯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我跟在你身边分分合合也已经一年多了,你真的就这么狠心?”   安南渣也渣的明白,“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说的很清楚,你要钱,我给钱,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刘然柯当然知道安南和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自己跟他也是别有所求。   安南一向是走肾不走心,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和安南一起齐名的还有江家的公子江酩,可是后江家公子有了相爱之人,并退出了圈子过起来为爱洗手作羹汤的日子。   刘然柯很羡慕江酩的那位爱人,因为刘然柯知道安南永远不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当初刘然柯利用自己出色的外表在一次陪酒中成功吸引到了安南的注意,如愿爬上了安南的床,安南问自己想要什么,愿不愿意跟他。   刘然柯是舞蹈专业,毕业后就留在了北城打拼,可是底层人物人没钱没人脉,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根本毫无立足之地,最后只能去会所陪酒,所以刘然柯说出了自己想办一个舞蹈培训机构的想法,至少他可以摆脱会所这个地方。   没多久安南就满足了他的这个愿望,在北城给他开了最大的舞蹈培训班。   安南确实是一位合格的情人。   一开始刘然柯确实只想从安南那里得到更多好处,从钱到车再到房子,各种名牌手表名牌服饰,只要他说要,安南绝对会送来,极大程度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可他的心也在安南的无微不至的照顾里一步步沦陷,没有不在安南攻势下沦陷的人。   可刘然柯不敢说出来,因为爱上安南的,安南都会和他们分开,无一例外。   不管之前错觉安南是如何爱自己,为自己做到哪种地步,一旦触碰到这个底线唯一的结局就是:分开。   刘然柯深知自己也绝不会是例外,能让安南收心的人只有他自己,别人要妄想安南真心,简直是痴人说梦,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个自知之明他才会成为留在安南身边最久的人。   然而到了现在,这段陪伴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刘然柯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安南衣服上,晕处一片深色的水花,他抬起眼来哽咽着哀求:“…最后…能不能最后再陪我几天?”   安南无动于衷,好看的脸上却是冷漠到无情的神色,刘然柯扑到他怀里,像是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紧紧的缠住,刘然柯是真的真的不想放手。   可他也不得不放手,与其让安南厌烦他,还不如留下个好的回忆。   衣襟口被泪水浸湿,安南终于还是没有推开刘然柯,手里的烟猩红的火光燃到尽头。   他抽掉最后一口烟,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反正他和禹琛也没开始,以后也是个未知数,不如就满足刘然柯的这个心愿,也算是好聚好散。   “这周五之前,我的时间都给你。”   作者有话说:   安南...你以后会哭的很惨...   日常求求海星 第15章 乖儿子   这也直面映证出一个问题,只要不付出真情,那哭的就永远不会是自己   刘然柯嘴角是苦涩的泪水,他靠过去脱下安南身上的外套,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挑逗想给安南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   自从上次一别禹琛再也没收到安南的信息,似乎平时收到安南的“轰炸”信息已经成了习惯,手机突然安静下来总感觉的少点什么。   可见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安静下的禹琛瘫在床上目光看向床头的手机,他竟然开始期待手机响起。   人一旦有了期待心情就开始忽暗忽明,尽管禹琛并不想承认,可是这份期待确实和安南有关,他在等安南的信息。   禹琛心里不禁开始自我嘲弄一番,都三十四岁的人了居然还像个毛头小子,一点也不稳重。   没一会门铃响起禹琛关掉没有安南信息的手机去开门,是司机给他送来过几天禹家晚宴要穿的衣服。   禹琛把衣服放到衣柜,看了下时间然后换了身运动时穿的衣服去夜跑,回来的时候准备去宠物店买点猫罐头去投喂小区里的流浪猫。   副街有家生意很火的餐厅,玻璃屋样式的老洋房,因为装修很复古环境很出片,所以有很多情侣会来这里打卡,后来名声传出去成了有名的“情侣餐厅”。   坐在玻璃窗位置的安南不知道说了什么引的对面的刘然柯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直到刘然柯放下刀叉,安南还非常宠溺的用餐巾替于他擦了下嘴角,刘然柯洋溢着满足的笑,顺势微微抬头吻了安南脸颊。   这家餐厅的对面是家宠物商店,跑完步的禹琛从宠物店出来,手里拎着给小区流浪猫的口粮慢悠悠的准备散步回家。   这条路上来吃饭和闲逛的人很多,因为修路两条道合并成一条,所以道路拥挤,两辆车剐蹭引起骚乱,车主下来掰扯,交警查看情况,一时乱哄哄。   禹琛抬起视线准备换一条路线选择从对面那条路回家,刚要抬起头的瞬间安南牵着刘然柯的手从餐厅出来,只是这时,警车鸣笛驶来将禹琛的视线堵的严严实实,他没看到安南和刘然柯。   禹琛和安南仅一车之隔又擦肩而过。   等禹琛走到这边餐厅时,安南和刘然柯早就已经离开。   禹琛抬眼看了看这家餐厅,生意确实不错,或许有机会的话可以约安南来这尝一下。   这样想着的禹琛心情突然好了点,拎着猫罐头快走了两步,喂完小猫咪他还要去赶一个设计稿图,留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似乎也不算太多。   安南回了刘然柯的住处,当时这个房子还是安南选的,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刘然柯。   刘然柯看向浴室里的身影,再一次确认,这个男人真的不属于自己。   等安南醒来,空荡的卧室里只剩他一人,刘然柯已经离开。   刘然柯拉着行李箱拦了辆出租,至少最后这次,让他做一次先离开的人吧。   到底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安南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过安南也没伤感多久,晚上被自己那帮子朋友拉到一个会所里喝酒。   似乎圈子里又进了一批新的小男生,都挺年轻,各个会来事嘴也甜。   若要问这些小男生是怎么进圈子,那他们就会说自己大学勤工俭学出来打工赚生活费的,问进圈子多久了,也都清一色的说:刚进圈不久,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   十个里面有十个是装清纯,都在逮着机会往安南身上贴。   安南有钱又有颜,出手还大方,加上刘然柯腾位置,总有觉得自己可以上位的小男生争着抢着自荐枕席。   安南左拥右抱一时把禹琛忘到脑后,开始和这群人喝酒玩起来游戏,谁输了谁就喝酒脱衣服。   其中一个小男生一看就有点小心机,故意输了脱衣服,露出里面的银质凶链,垂挂在凶前,布灵布灵闪,前面红豆也是小巧圆润,躬着的要水蛇似的,只要缠上就轻易推不掉。   小男生见安南眼神往自己身上飘,非常上道的端着酒杯坐到了安南腿上,前凶一直往上贴,还要往安南嘴边凑,魅惑的和安南挑着情,“安少今晚带我走呗,只带我走...”   安南一动不动,任小男生在自己身上摩梭,突然他眼神一变,攫起男生下巴,左右看了两圈,随后摁着他的脑袋往下,暗示意味明显:“那就看你有什么能耐了...”   这种事对安南来说稀疏平常。   虽然作嗳带个爱字,可安南不觉得这事需要爱才能做。   正当小男生俯身下去,安南裤子口袋里的钢笔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一声动静。   在嘈杂的环境里根本不会听见什么声响,可安南还是听到了,那一声敲着他的耳膜。   安南目光落在了掉在地下的钢笔上。   这只钢笔是禹琛的,当初禹琛写完留在了他这里。   小男生也跟着看了眼但完全没放在心上,一直钢笔而已,又继续伸手要解安南的腰带,谁知安南一把推下去了小男生,弯腰开始找钢笔。   一旁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也都跟着趴下,直到趴在地上的安南从沙发底下够出一只钢笔来。   小男生实在不明白一只钢笔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能比自己好看?   小男生还想再贴上去,安南却是兴趣全无彻底把他推开了,小男生一脸的难以置信,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捡了只钢笔就变成这样?   “今天周四。”安南注视着手里的钢笔,想起来禹琛,都差点忘了和禹琛的约定。   小男生不明所以,顺着安南的话接话,“是啊安少,今天周四。”   所以明天周五。   周五是和禹琛见面的日子。   安南看了眼地上的小男生,又看了眼手里的钢笔,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索然无味,继续在这待下去和之前那样空虚奢靡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分别。   安南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水珠让镜里安南有些割裂,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那晚禹琛在厨房给他煮的姜汤,似乎是在心里又确认了遍,禹琛这一棵树,是胜过这一片森林的。   再说他都还没尝过禹琛的滋味,等尝过了,再考虑要不要为了一个禹琛放弃这一整片森林也不迟。   于是在一片氛围正好的局面里,安南摆手走人了,以至于那时一直都在传安家准备要收购一家钢笔...   第二天一早安南就拎着早餐在楼下等禹琛。   门口的保安和安南三句两句的也聊熟识了。最起码现在安南在去水池故意冰自己手时,保安不会在警告他“不准偷鱼了”。   安南顺手给了保安一份早餐,保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严肃道:“请不要和我套近乎,我不会透露业主任何一点信息!”   好!够尽职!   安南更欣赏这个保安了!   禹琛隔着段距离就看到那头瞩目的红发,安南这次穿的比较正常,灰色短绒毛衣搭配黑白做旧破洞格纹长裤,深秋里也比较保暖。   最起码不像之前那么骚气。   安南见到禹琛眼前一亮,但开口依旧是骚断腿。   “宝贝儿有没有想我,这几天生意有点忙没顾上你,但你也真是狠心啊一条信息都没给我发,我可天天是想宝贝儿想的夜不能寐...”说到这安南又指指禹琛的衣服,“你还别说咱俩今天这算情侣装吗,你也是灰色毛衣,不过你穿上可比我帅多了,是不是我差副眼镜的事儿啊,怎么你穿上就比我迷人呢?”   保安听不下去了,诡计多端又花言巧语的男人,保安直接进了保安室。   禹琛不好意思的朝保安点了下头,然后敲了安南额头,“好好说话,一大早吃蜂蜜了是吧,在这贫嘴?”   安南摸着被敲的额头一阵暗爽,“我这怎么就是贫嘴了?我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再说我家禹教授本来就长得好!”   禹琛前进的脚步一停,“怎么是你家的了?”   安南又开始上前拉人家小手,还顺嘴亲了那手背下,“害,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被亲的禹琛明显蹙眉,立刻在安南身上擦手。   对于禹琛的这些行为安南早已接受。   去取车的路上安南突然提到保安,“这保安肯定在这工作很久了,而且肯定还见过你前任,所以才一点不吃惊我们俩在一块。”   毕竟见两个大男在一起,年轻人还好接受一些,四十多岁的大叔很少见到这么开明的,所以大概率是之前就见过禹琛和男生在一起。   这倒让安南起了一点好奇心,不知道禹琛的前任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搞定这么冷冰冰又难以捉摸的禹琛。   肯定特别好看。   禹琛没接安南这话,比起前男友他有更在意的问题,因此他转而问道:“四十多岁在你眼里就是大叔?”   安南一直都知道禹琛比自己大了近十岁,但没反应过来禹琛话里的意思,“那不然呢?再大个十岁都和我爸妈差不多年纪了,叫哥不是显得太轻浮?”   和爸妈差不多的年纪...   禹琛眼一眯,想把安南丢在这不管了,毕竟他三十四了也快是奔四的人。   禹琛看着安南,“我如果喜欢女生,也确实该有孩子叫我爸爸了。”   “这还不简单,我也可以叫...”安南语气有些欠的的补充着,“在床上。”   说着话的功夫禹琛打开车坐到了驾驶位置,他抬头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安南道:“乖儿子,愣着干嘛,上车啊!”   安南胳膊撑在窗口,他亲上禹琛,“教授就是拐着弯的会占便宜!”   不出意外下一秒这吻就被禹琛拿纸巾擦掉了。   禹琛拿开安南冰凉的手“以后能不能别老亲我。”   安南嘴角带着恶意的笑:“不能!不仅不能我还得天天亲!”   “别啰嗦了,再磨蹭会我就真该迟到了。”禹琛招呼他赶紧上车。   “禹教授是不是坐反了,不是我送你上班吗?”安南有点疑惑,但还是坐到了副驾驶上,先上车再说。   等安南坐稳系好安全带后,禹琛开了点暖风。   安南发现这禹琛就是嘴硬心软,明明是心疼他手冷才自己开车。   但安南很快就发现盲点。   “不对啊禹教授,既然你自己开车的话直接就可以去学校,还让我跟着上车干嘛,除非…是禹教授想和我待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周五更~   求求海星 第16章 嘴痒?   这话说完安南心里一阵激动,他想凑过去亲禹琛一下,但被禹琛提前预判抬手挡在了脸前,不过还是被安南亲到了手心。   禹琛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剐蹭的安南唇角微微发痒,于是安南又遵从本能的蹭了下。   “嘴痒?”禹琛嫌弃的在安南身上擦手,“我说你是不是一天就找揍呢?”   “真的禹教授,你揍我一顿吧,揍完我浑身舒坦。”   安南和别的男生待在一起的大部时间都是在床上,和禹琛是根本就没上过床,亲个手还得被嫌弃死,但安南却觉得异常满足,这感觉实在太奇妙。   禹琛还真想扯安南一嘴,但又怕给他扯爽了,手战略性一抬又拐个弯整理车上挂件的穗子。   安南探过去照着禹琛的脸颊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他诚心建议:“禹教授你别玩穗子了直接玩我吧,我真心的...”   “好好说话,别逼我踢你下车。”禹琛被安南直白的话挑拨的耳根燥热,在后视镜看到安南脸上又开始得意,待会又不知道要开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禹琛干脆直接打开了车里的音乐。   然后在车里悠扬的音乐声里,旁边的禹琛抽起纸巾擦刚才被安南亲过的脸。   安南一旁笑着没说话,他早晚改掉禹琛这个毛病!   车内慵懒的女声在那唱着:   when i'm all alone the dreaming stops   and i just can't stand……   到了学校禹琛拿起后座的资料,临下车前他问了句安南:“要不要去听课?”   安南靠在副驾驶连连摆手:“我一听课就犯困,比催眠曲还好使,万一在你课上睡着了影响多不好。”   禹琛“啧啧”两声,“那个之前老来蹭我课,一节没落下的安南呢?”   “在这呢。”安南笑着起身在禹琛的脸上亲了口,见禹琛又要抽纸巾擦脸,安南把抽纸拿走,“不许擦,我又没涂口红,又不会留下印子,下次我涂口红专门逮着你脸亲,亲你一脸看你怎么擦!”   禹琛看了眼时间再和安南缠下去肯定会迟到,也顾不上擦脸,往外走时还顺带抛下句:“等我下课再收拾你!”   刚要走时又被安南揪住领带,“等一下还说我呢,那个以前那个注重仪容的禹教授去哪了,领带歪了都没发现。”   禹琛任安南在自己衣领间忙活,等安南帮他整理好,禹琛突然有了想法,他抬起安南下巴盯着看了一会,指腹抚上那水润的红唇,轻轻剐蹭了下,“别说,这里还真的适合涂点颜色。”   “你现在也可以给我...”安南凑到禹琛跟前,视线落在他唇上,气息与他丝丝缠绕,“咬上点颜色。”   校园内平静的湖面被吹起阵阵涟漪,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安南极为轻微的惊讶声淹没在了风声里。   禹琛松开安南,三步作两步的往教室方向走去,每次安南来送他,他总是要在迟到的边缘游走。   安南嘴唇上还残留着被咬的痛感,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禹琛的身影渐渐远去。   教室。   禹琛的这节课是讲“藏在珠宝里的爱情”,为了方便学生更好的理解,也为了更好的切入这个主题,禹琛给他们放映了电影《倾国之恋》。   电影主要讲的是英王爱德华八世爱上了美国平民女子辛普森夫人,为了能够与辛普森夫人在一起,英王爱德华八世不顾世俗反对毅然宣布退位,成为温莎公爵最终成功娶了辛普森夫人。   电影片段放映完,禹琛开始切入课题:“塞·丹尼尔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珠宝是爱情的演说家’,我们设计出来的每一款珠宝也都应该传达了自己的某一种情绪或者感情。温莎公爵为了表达自己对辛普森夫人的爱,将一条红宝石项链送给了的挚爱辛普森夫人,两人的爱情也如同这红宝石一样红得耀眼瞩目,可见红宝石被世人喜爱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它名贵稀有,更是因为后续的人们所发生的的情感和故事赋予了红宝石别样的意义。”   不过这部电影里展现的爱情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在电影讲述的故事里,没人知道活在本世纪最伟大的爱情有多么艰难,一个人为了逃出王室的牢笼选择把另一个困在了婚姻的笼里,后面的温莎公爵和辛普森夫人是被迫绑在一起,他们无法逃离婚姻,这场爱情最后是悲剧结尾。   所以不如说人与人相爱也不过是那一个瞬间,红宝石不过也是被迫承担了这份爱情的意义。   天长地久的只有这枚红宝石而已。   但因为是授课,禹琛显然不能这么悲观的讲述,何况今天的课题的重点是在珠宝上,爱情只是宝石的辅助。   等禹琛下课的这段时间在车上无聊,安南干脆给自己表弟段暄发信息,问他有没有课,没课的话陪自己出来聊会天。   安南从车上下来去了段暄所在的教室楼,刚进楼梯口一个身影抱着一堆文件走来,估计是没看路和自己装个满怀,安南将人扶稳,但白花花的文件散落一地。   站稳后的男生一边慌乱捡着地上的纸张一边和安南道歉,“对不起撞到你...”   安南没说什么也蹲下和男生一起捡文件,等把地上散落的纸张叠好递给了男生,然后看了眼文件封面上的名字:“给你...池宣是吗?”   “谢谢你...”池宣抬头,露出张清秀的脸来,这才看到帮自己捡文件的人是那天在走廊和段暄聊天的男人。   池宣被安南叫了名字,就这么一句,短短两个字都让他脖颈弥漫着一阵红。   安南没发觉池宣的异常,自来熟的和人唠嗑:“你和我表弟的名字有点像,他叫段暄,大四的,你认识吗?”   池宣软乎乎的耳垂也如滴血般的红,他点点头,眼里闪着异样的光亮,“认识,他和我一个班级。”   不过眼里这光亮可不是因为段暄,而是来自安南。   “你干嘛安南,离他远点!”   楼梯上放传来一声音熟悉的警告,可不就是段暄那小子。   作者有话说:   其实禹教授对爱情持悲观态度,一般人还真追不到禹琛,除了骚起来没边的安南。   安南:洁癖是吧?(我亲你一脸!)   日常求求海星想去个好点的榜单,后面榜单好起来更的字数就多了,现在的榜单在犄角旮旯好难有人发现小酒(生活不易酒酒叹气啊!) 第17章 别说你想亲我   冲下来的段暄用身体隔开池宣和安南,他嫌弃的拍打着池宣身上被安南碰过的地方,“你找我什么事?”   自己表弟对池宣明显的占有欲让安南记起来了,这池宣不就是自己表弟看上的人嘛!上次走廊里段暄还非要拉人家的手,结果被这池宣甩开走了。   段暄眼尾余光看了眼害羞的池宣,当即决定得让安南现在、立刻、马不停蹄的离开,“禹教授快下课了,你还不赶紧端水候着去,就在前面那个教学楼。”   安南一听禹琛要下课也不在继续和段暄耍嘴皮子,他全然不知池宣对自己的心思,转身朝池宣眨眼道:“弟媳妇段暄脾气是不是特暴躁,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直接和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池宣赶忙解释:“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段暄打断池宣的解释:“我们就是那种关系!”   安南看了两人一眼,他同情的拍拍段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随着一阵下课铃声响起,安南潇洒转身跑去接禹琛了。   等安南离开后,池宣不禁暗自失落,刚才自己撞到他怀里时被他揽住了腰才没摔倒,池宣忍不住抬手抚上了腰的位置偷偷回味。   安南一定不知道,当年读高中的池宣来北城大学参观,无意瞥见了学校操场上打球的安南,匆忙间的一瞥惊艳了池宣的一整个青春。本以为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还能有再次见到的时候,心底那些妄想又滋生起来。   回到宿舍,池宣的腰再次被人搂住,不过这次力度霸道,说是搂根本就是扣!   “松开我!”池宣看向段暄,脸上没了好脸色。   段暄被吼的一愣,后知后觉是刚才见到安南的原因:“他碰你你就笑,我碰你你就板着脸?”   说完也不等池宣反应,段暄把他手里的文件丢到桌上,就开始把人往怀里带。   池宣重重甩开段暄的胳膊,看着段暄的脸、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把话抛出来:“我要换宿舍!”   “我看谁敢给你换!”   “段暄你讲不讲理!我…我…”池宣眼泪都被气出来,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无赖!   段暄一看把人给气哭了,赶紧开始哄人,他轻轻吻掉池宣脸上的泪珠,“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别动不动就提换宿舍,老婆别哭了来让老公亲亲…”   “要不要脸,谁是你老婆…池宣揪着段暄的腮肉让他远离自己,可是推不开也打不走,又再一次的被段暄压到了身下。   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段暄拱开了,池宣挣扎道:“你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段暄胡乱在他身上吻着,“我不做我就是亲亲你…只是亲几下,老婆你把褪叉开点,屁骨再抬起来点…”   池宣怎么会听,他不停的捶打着段暄,估计还不小心打了段暄几巴掌,“你说话不算话!我再也不想理你!”   段暄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可段暄不愿意自己手从池宣身上离开,“帮老公看看是谁的电话…”   池宣赶紧去段暄口袋里掏手机,想借机打断段暄的动作。   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可在段暄的故意动作下,池宣浑身没劲,被压的也看不到手机在哪,只能凭着凭着手感往段暄的裤子口袋摸索,直到碰触到了坚硬。   段暄身体紧蹦,嗓音一下子暗哑,“这么迫不及待?那老公一会好好疼你…”   “…我以为是你的手机!…唔,别亲我!”   “握住它…”   “你手机还在响!”   “不管它。”   蓄势待发时刻,池宣终于成功掏出手机贴在了段暄脸上,阻止了段暄的亲吻。   池宣真是无比庆幸这次的来电,虽然他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是段暄在看到手机来电后,一切掠夺动作停止,拿着手机去了阳台,还关上了阳台的门。   池宣才不关心段暄和谁打电话,在池宣看来只要段暄不来黏着自己,怎么都好。   阳台里的段暄接起电话,手机里很快传来自己父亲的声音。   “毕业后麻溜的回海港,我给你安排好了,在这历练几年后面我会再把你调回北城,到时你和安南也有照应。”   透过玻璃门段暄看了眼宿舍里的池宣,第一次他说出来抗拒的话:“爸,我不想回海港。”   对面也很快传来厉声呵斥:“段暄,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是段家的孩子,自己意愿从来不可以也不能凌驾在家族意义之上!不管是你还是安南,你们都要为家族的长远发展做考虑!”   “为什么从小到大你们就非得要干涉我的生活!为什么我就不能按照自己喜好去选择?”   “因为你姓段!你享受家族带给你荣耀你就要承担相应的枷锁!”   “那我不要这个姓了呢…”   “你说什么段暄!你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老段你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后面是段暄的妈妈打断了电话,简单嘱咐了几句段暄后就挂断了电话。   烟和火机一直在阳台放着,段暄打开窗户抽完了只烟才又重返回室内。   这时的池宣拿起书正准备去图书馆,他准备考研。   段暄出来后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池宣收拾东西。池宣也看出段暄情绪不对,但和他无关,他不关心也不在意。   等池宣收拾完,段暄才开口:“池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去了别的地方,你会怎么样?会想我吗?”   池宣抱着书本,临出门才冷冷回他俩字:“不会!”   “不会”两字伴随着关门声一起传到了段暄耳里。   段暄自嘲一笑,他在心里默道,我想你也不会。   自从安南跟在禹琛身边,现在的安南又多了一项乐趣,每天晚上和禹琛一起喂小区里的流浪猫。   一共有三只流浪猫,安南指着三只猫干脆利落的给起了名字:阿黄、阿黑、阿白。   禹琛对起名字这块有点执念,他听着安南起的名字直皱眉,“你就不能起个不这么大白话,顺便带点含义的?”   安南撸着猫,怡然自得的说服禹琛接受,“这多好记啊,而且名字和样貌极度贴合,黄色的是阿黄,黑色的是阿黑,白色那只是阿白,你还能找出比这三个更合适的名字吗?我说的是不是呀阿黄?”   大黄猫听见安南叫它“阿黄”,还真的抬头看向安南,“喵喵”了两声。   安南目光顿时一亮,他兴奋的朝禹琛笑道:“你看你看,它自己都喜欢这个名字。”   禹琛指了指安南手里的鱼片粥,“它是想吃这个。”   安南把打包回来的鱼片粥放到了小猫面前,三只小猫一点也不怕生,迈着小猫步就出来喝粥了。   安南撸着阿黄的毛,“阿黄啊阿黄,你可真肥啊!”   禹琛蹲在安南旁边,“橘猫就没有不肥的,以前这三只小的时候,阿黄最瘦,现在阿黑和阿白两只加起来都不一定有阿黄重。”   谁知禹琛说完这句,安南却笑的别有深意,笑的禹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   安南帅气的挑了下眉,语气可谓是得意洋洋:“你看,你不也叫他们阿黄阿黑和阿白?”   “...”禹琛讪讪摸了下鼻子,他也不知怎的么潜移默化的就跟着安南的思路走了,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心里早已经接受安南闯进他的日常生活里来。   安南凑过去将脸和禹琛越贴越近,有进步这次禹琛居然没有躲闪,安南故意下压身子俩人一起倒在了草丛里,一片沾着露水的薄薄的叶子横亘在了俩人唇间。   禹琛视线聚焦在安南唇上,喉结动了动,突然冒出来句:“别说你想亲我。”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作者有话说:   池宣和段暄这对我越写越有手感,干脆就另开了一本《深度诱他》池宣躲避了段暄五年,可还是被他找到…   池宣如同被逼急了的困兽,歇斯底里的嘶吼挣扎:“你tm就是个疯子!”   “疯子?我是疯子,被你逼疯的。”段暄笑的残忍,将他禁锢在怀中,“想起来了吗?我这只会咬人的疯狗,绳子可是在你那呢…”   段暄女装大佬和池宣恋爱,掉马后开始对池宣强制强制爱。(疯逼强制爱身心都强制)   感兴趣的宝贝们点点收藏呀(鞠躬感谢!) 第18章 耍流氓?   安南拨开叶子撅起小嘴在禹琛嘴上亲了口,接着又亲了口,“不过禹教授这次蛮乖,没有躲开。”   禹琛还不想暴露自己心迹,他躲开南是视线,照旧用安南的衣服擦了下嘴,“起开,弄得一身泥。”   安南不仅没起开,反而更往下压了下。   “禹教授不敢看我。”   “我怎么就不敢看你?”   “那你把脸转过来啊。”   “......”   禹琛猛地将脸转过去,正好这时最重的大橘阿黄不知道怎么想的跳到了安南脑袋上,安南的脑袋往下一沉,嘴唇直接压到了禹琛唇上。   真是个既意外又很沉重的的吻,安南嘴唇都磕到了禹琛的牙齿。   毕竟大橘不是一般的重。   阿黄从安南头上跳下来,但安南没把嘴唇从禹琛嘴上离开。   在安南闭上眼要进一步加深这个吻时,禹琛别过脑袋,安南吻了个空。   默不做声的起来后空气一时寂静的尴尬,禹琛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禹琛送安南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虽然安南的意思很明显想留在这,但禹琛不想两人间发展太快,不然就会像安南之前那些发展的关系没什么区别,何况他一直知道安南对他身体的执念远超过感情上的交流。   回去的路上禹琛的车速已经开的很慢了,好几辆自行车都把禹琛的车给超过去了,安南却依旧嫌车开的太快。   安南注视着禹琛侧脸,他很享受禹琛对他的一些宠溺,最让安迷恋切深陷其中的是禹琛的这份宠溺不是对谁都有的,而现在是他安南在独享。安南眼神闪过一丝暗芒,渐渐起了想要独占禹琛的心思。   “要不要上去坐坐?”安南眼含期待的看向禹琛,请意味十足。   禹琛替他敛好衣领,将他额前挡眼的碎发拨到一边,“快回去吧,明天我们不就见到了?”禹琛看了眼时间,“也就再过八个小时。”   禹琛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安南知道自己又太操之过急。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都已经一步步走到这了,接下来的事情还不就是水到渠成。   禹琛送安南到了楼下目睹他进了门才转身去了停车的位置。   安南回到家脑海里全是禹琛,实在有些失魂落魄,想着刚才喂猫的事情,想着亲吻禹琛的脸颊,想着刚才禹琛揉自己的头发,还有刚才牵手的温度…   禹琛啊禹琛,安南呢喃着他的名字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还没分开的时候就开始想念,分开了之后满脑子都是禹琛,而且想的不再是怎么将禹琛吃干抹净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发呆。   安南摸着嘴角回味着刚才接吻的触感,这是怎么了...   周五。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见禹琛春光满面一直上扬着嘴角,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毕竟禹琛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单身老师,而且体型外貌都是一等一,大家都忍不住开始八卦:“禹教授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一直在笑,嘴角就没下来过。”   禹琛英挺的眉一挑,有些诧异,“我吗?”   刚才他只不过是在看安南喂小区流浪猫的照片,有在笑吗?不过对于如此纯粹的因为快要恋爱的喜悦,禹琛确实是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   旁边的老师跟着搭腔:“是啊,禹教授一直在看着手机笑,是不是在看女朋友的照片?看来禹教授是有情况了啊!”   面对打趣禹琛也没否认,因为他确实有想和安南继续一步的想法,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和安南这样自然而然的走下去是他目前的打算。   禹琛之前没接触钓鱼,和安南碰面后安南先带禹琛去了附近的渔具店买了一些基础装备和用品。   买完必备的东西后,安南问禹琛平时喜欢做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这样以后休息日的时候可以一起打发时间。   “骑马,爬山,有时候也会去游泳。”禹琛就把平时的消遣说了下。   不过更多时候禹琛是对着设计稿图发呆。   安南来了兴趣,他把胳膊搭在禹琛肩膀上,露出暧昧的笑:“行啊,下次我们去骑马再下次我们去爬山,游泳的话,你来我这边吧,我家的泳池绝对包你满意!或者直接跳过前两个来我家游泳吧怎么样啊禹教授?禹宝贝?禹亲亲?反正是在我家泳裤都可以省了...”   又是宝贝又是亲亲的,禹琛活了三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叫自己,但可以很确定,他并不反感安南这样叫自己。   禹琛扯上安南嘴角,“又来是吧,别贫嘴,什么都不穿搁那耍流氓?”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各位宝贝的大海星~每次我都以为没人看了但是看到有宝贝给我大海星,我都激动的想去犁两亩地!! 第19章 流氓事   说是这么说,安南已经摸透禹琛就是“纸老虎”,只会嘴上说着不留情的话但实际上也都是顺着他来,安南硬要凑上去围着禹琛不停喊“禹宝贝禹亲亲”,禹琛也没办法直接抬手堵住他的嘴。   这可方便了安南,他直接在禹琛手心里吻了下,“流氓就流氓吧,不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谁让禹教授这朵牡丹花太迷人,我就是忍不住对禹教授做点流氓事。”   禹琛手心被安南添的湿润,他眸子眯了眯看向安南,给安南的点颜色他还真想开染坊。   禹琛指腹揩拭安南的嘴唇,随后箍起他下巴来,“想对我耍点流氓是吧。”   “你对我耍也一样。”   这话刚落禹琛就咬上了安南双唇,禹琛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对待安南就不能用正常的法子,安南要发疯就只能用更疯的法子把他压下去,这样安南才会老实。   这也是禹琛和安南相处这段时间总结下来的经验。   俩人疯狂的吻着,吻的气息只进不出,湿划的舌头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小鱼钻进对方口腔,口及吮,翻搅,发仄仄水声,以前那些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现在逐渐变成滔天情浪,直接要将安南和禹琛淹没在这浪下。   这吻结束后俩人都气息不稳,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   末了禹琛在安南嘴角惩伐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我看你是不吃软,只吃硬,记吃不记疼不长记性。”   “教授就是教授,教育起人来一套借接一套。”安南笑着舔了舔被禹琛咬破的嘴角,“可是怎么办啊禹琛,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喜欢我的人太多,那安少得去排队。”   “那我排在第几位?”   禹琛抛下手中的鱼饵,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目光专注的盯着自己的鱼竿,“从这里排到法国,你差不多排在巴黎那个位置。”   安南也跟着抛下鱼饵,但他目光没专注在自己的鱼上,而是撑起下巴邪笑着看向身旁的禹琛:“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就赌谁先钓上鱼来,输的那个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怎么样?”   “安少不觉得这样对新手很不友好吗?”   安南洋洋一笑,对禹琛的话不置可否,但嘴上却说着:“这你就不懂了吧,钓鱼是有玄学的,新手钓鱼都是有保护期,大概率是你这个新手先钓到鱼。”   “先让我听听你的要求我再决定赌不赌。”禹琛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安南不见外的胳膊撑在禹琛腿上,“如果我先钓上来鱼,禹教授就得主动来吻我,把我排在追你队伍中的第一位,如何?”   禹琛刚才不过是句玩笑话,谁知道安南这么放在心上,不过他没解释而是反问:“如果是我先钓到鱼呢?”   安南在他褪上画着圈,抬起眼尾来看禹琛,“那就把我奖励给禹教授,随禹教授怎么折腾,是想亲我一下,还是想把我脱光了亲,我都不会反抗。”   禹琛坐在小马扎上,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他把目光从鱼上移到安南身上,“合着是霸王条款,怎么选都是合你意呗。”   安南精准捕捉到禹琛嘴角的梨涡,意识到禹琛并不反感,因此动作更加恣意起来,“哎呀呀那怎么办,就算是霸王条款禹教授也忍不住要答应我了吧。”   禹琛按住往他腿间乱窜的手,平静的湖面再次泛起涟漪,鱼竿也跟着动了下。   “再不收杆鱼该跑了。”禹琛提醒他。   “其他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钓的‘禹’要上钩了。”安南意有所指。   四处都是草丛,安南果然如上次所说坐到了禹琛褪上,俯下身去捧起了禹琛的脸,问他,“...要不要吻我?”   或者说安南说话时俩人的唇已经有了若有若无的触碰,鼻尖也早已触碰。   禹琛直觉安南是故意的,之前安南吻他时从不会问他。   禹琛没回答直接仰起了下巴要去贴近,安南却故意往后躲了下,“想要我亲就要说出来,不然我可就起来了啊。”   安南假模假样的要起身,可是只有上半身在动,脚步没移动半分。   禹琛将坐在自己身上的安南外套脱下,把他双手用外套反绑在后背,另一只手扣住安南后颈,这样安南就只能看着自己,也后退不了。   安南双手假意挣脱了下,“禹教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非得绑着我才舒服?”   之前是用腰带,现在是用衣服。   禹琛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只口红,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口红买来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了合适的时机。   他抬起安南下巴,“听话不要动。”   安南看到口红立刻就明白了禹琛的意思,顺从地靠近了些方便禹琛帮他涂上口红。安南想着这不是哄自己媳妇嘛,禹琛愿意给他涂就就涂吧,媳妇开心他也开心。   禹琛动作十分温柔,像在细细涂描自己的线稿,末了禹琛用指腹轻轻揩拭掉安南唇角多余的晕染。   被反绑的安南白皙的锁骨漏出大半,嘴角微微张开一丝逢,染上颜色的嘴唇轻轻翕动,这是在做无声的请。   禹琛指尖描绘着安南的唇形,“我想吻你可以吗?”   可怜的小马扎哪里能禁得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啪嚓”一声,马扎劈成两半,俩人倒在了半身高的草丛里。   禹琛第一次主动索吻,没亲到不说还栽了一身泥。   安南栽倒禹琛身上,旁边草丛上的几滴泥水飞溅在安南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安南对着禹琛吐露气息:“禹教授把我弄脏了要负责帮我洗干净…”   禹琛觉得确实是自己把安南给拉了下来,于情于理自己也确实该帮他洗掉,但现在这个地方,“…怎么洗?”   作者有话说:   安南八百个心眼子全用禹琛身上,禹琛八百个坑就等着安南往下跳   快到俩人转折啦,再次感谢各位宝贝们的大海星~ 第20章 你要对我负责啊   夕阳橘色的余晖下禹琛脸被映上红霞,安南肆意的笑出了声,鱼竿上钩的鱼儿也早已逃跑。   不过这条“禹”却结结实实的上了安南的钩。   回到车上禹琛用湿巾帮安南擦身上的泥水,其实只有脖子和锁骨附近有些泥,但安南非要把一整个上衣全都脱掉,生怕禹琛看到不够多,像是迫不及待开屏的孔雀。   禹琛眼神立刻闪躲,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手上也像是被烫到般不肯再碰安南,这种失控的感觉又来了。   禹琛轻咳两声转移视线,“差不多了已经没有泥水了,快把衣服穿上别再冻感冒。”   安南起了坏心思,他想起那天晚上带着银质胸链的小男生,如果自己也穿上,那禹琛估计更是害羞的脸能滴出来血,这样的禹琛逗起来才有意思。   禹琛说完话却久久不见安南应他,只听见一阵衣服窸窣的声音,禹琛以为安南把衣服穿好下意识转过脸去,谁知安南早就挺起身前倾等着他靠近。   “禹教授,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做柳下惠,我到要看看你是真坐怀不乱,还是在那口是心非...”安南说着直接坐在了禹琛褪间。   安南就不信禹琛不动情,他坏笑着指着禹琛下半身,“除非你承认你不举,要不今天你怎么都给我交代点!”   “你...说的对,”禹琛的西装裤紧的都快崩开,他深吸一口气,欲盖弥彰的挪了下腿,“我...不举。”   “你!”安南被禹琛气笑了,他指着禹琛那精神头正旺的小兄弟,“不是,禹琛,我这脱光了你就搁这给我睁眼说瞎话呗!”   有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这?   就这?   转脸的禹琛直接撞到安南不着一物的的上半身,嘴角甚至还轻轻掠过安南的左凶的一粒。   安南故意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距离很近,禹琛想躲也躲不开,因为左右都被安南胳膊给围住。   禹琛一本正经的把衣服拿过来,“别胡闹了安南,待会真的该冻感冒了。”   这次换安南挑起禹琛下巴,“过分啊禹教授,对我做了这样的事,你要对我负责啊,再说了,举不举的,我这不得试过才知道?”   比起身体欲望的交溶,禹琛更想和安南在精神上有更多的交流,一步一步推进,因此禹琛压抑着要把安南压在身下的冲动,闭眼又深吸一口气:“你先把衣服穿上…”   安南能感受到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滚烫,这下好了,安南不仅身体靠过去,就连一条腿也开始往禹琛腿上搭,开始故意逗,“禹教授你说你是不是假正经吧,你抓着我的胳膊,我怎么穿衣服啊,禹教授该不会是故意抓着我的吧其实就是不想我穿上衣服…”   安南吃准了禹琛道德感极强这点,开始换了个方式逼禹琛松口,他作势要解开自己腰带,故意发出声响,“禹教授对我负不负责,不负责我就不穿了,现在我连裤子也脱了,方便禹教授对我为所欲为…”   “闭嘴!不要动,老实一会!”禹琛猛地将安南抱在身上,他一点也不喜欢安南这样的行为,因为联想到安南很可能也是这样对待别的小情人,禹琛沉着脸把安南的衣服纽扣一颗颗扣上,把他的腰带故意拉紧了一格。   没认识安南之前禹琛的心态总是平和、安详。   认识安南后禹琛一天八百个心情,情绪完全被安南带着走。   安南伏在禹琛颈窝间笑,他有点摸透禹琛的心思,以前对自己不在意的时候禹琛对他确实是为所欲为,一点没给留面子,现在关系升温,禹琛却开始小心翼翼,一步都不肯乱来。   这样克制禁欲又成熟的禹琛,真是让安南疯狂心动。   那次钓鱼的约会过后,安南和禹琛的关系更亲密了一步,或者说更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相处,不忙的时候俩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忙的时候每天手机不停聊天那是必不可少。   见面的时候还好说,禹琛就在眼前,安南心思就稳下来不少,可一旦分开,安南就是抓心挠肝的难受,见禹琛就像上瘾似的,一刻不见就浑身难受。   这天禹琛刚送完安南回家,安南一到家就忍不住给江酩打电话问自己这是怎么了,谁知江酩给他来一句,“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早晚会有个比你厉害的来收拾你吗?”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禹琛?”安南想起感情里的那什么轮回定律。   “早点醒悟还不晚啊兄弟!不然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啊!”   “不可能!”安南不信,“我和禹琛也才不到一个月而已,哭是不可能哭,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去找禹琛,你这浑身难受的病马上就好,到时候我给我打电话你都不稀的理我!”   又胡乱扯了两句后安南挂掉电话,安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没多久安南就郁闷的坐起身,好家伙,闭眼五分钟,想了禹琛五分钟...   送走安南的禹琛刚走到车前,身后就传来一声“禹琛”,禹琛开门的动作停滞,转身望去是安南追了过来。   夜色下的安南眼睛亮晶晶,好像珍贵的黑珍珠,因为是跑着出来,现在气还没有喘匀。   其余的事情或许没有想明白,但不想错过禹琛,是安南非常肯定的。   “禹琛,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错过你,越相处越发现…我每天都在想你,哪怕还没分开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你,也不是我故意去想,是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脑就已经全是你,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但我就是想你,想和你一起喂猫,想见到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安南一股脑儿的全说完,他甚至都没听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因为紧张,耳朵里充斥的都是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说完后大脑空白,一片嗡鸣。   剖露真心可耻,就像是把自己全部脱光了站在大马路中间让人围观一样,安南甚至不敢再抬头看禹琛的眼睛。   禹琛还沉浸在安南突然的告白的惊讶中,这次安南说的话和之前那些甜言蜜语不一样,之前那些纯粹是安南在用哄小情人那套来哄自己,但今天这些语无伦次又磕磕巴巴的坦白倒还真有几分赤诚的意思来。   禹琛短时间的沉默让安南误以为是在拒绝,他转头就要跑,这个脸不要了就算是就扔地上任禹琛肆意踩去吧!   “你跑什么?”禹琛一把揪住安南,刚才安南还像水牛一样难拉,现在一扯就被禹琛拉住了。   安南难得羞涩,低垂着头不想让自己躁红的脸被禹琛看见,他嘴里嘟囔着:“谁叫你一直不讲话,脸又一直板着多吓人啊,我就觉得...”   “觉得我是想拒绝你?”禹琛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在胸腔狂跳。 第21章 自卑   安南轻轻嗯了声,依旧不敢抬头看禹琛,真是奇怪,明明比这更没谱更无耻的事情他都做过,都不会觉得害羞,怎么到了禹琛这里自己心就慌张的七上八下,生怕说错哪句话就让自己和禹琛完犊子了。   “所以你就是为了说这些又特意跑回来?”禹琛捏了把他的手,安南的手跑的燥热。   “…我并不想因为这些错过你,所以想把我心里想的告诉你。”   安南声音越来越低,脑袋都快缩进脖子里去。   “傻不傻…”禹琛一脸宠溺的笑着着朝他张开双臂,“过来让我抱抱。”   安南一秒不含糊直接扑倒禹琛怀里,险些把禹琛推倒。安南感受到禹琛温暖的呼吸,他的发丝在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脸颊。   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说内心不触动那是假的。   禹琛拥他入怀,轻拍着他的背,叹气似的叫了声“安南啊”,他这个年龄渴望的和安南追求的是不一样的,他渴望安稳的感情,可安南还年轻注定是个不安分的因素。   “嗯?”安南鼻音有点重。   “怎么说呢,我希望你可以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所有的感情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需要用自我牺牲式的妥协和付出来维系关系,不然到最后一定会有一个人先受不了选择结束这段感情,我给你展示真实的我是怎么样的,同样的我也希望可以看到真实的你。”   “我明白,我没有勉强自己,只是我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慢慢相处的感情,所以我不知道正常的恋爱该怎么去谈,也害怕你了解更多的我后就不喜欢我或者还会讨厌我…”   安南说出来自己的担忧,一直以来看似他身边人不断,可是却没有一个一开始就是因为喜欢他这个人而和他在一起,全部都是带着目的来。   一开始安南觉得还挺好,没有感情负担,来去自由也没人管过,可是时间久了也会觉得乏味麻木,他不爱任何一个,同样他也不曾被任何一个真心爱过。   随着这段时间和禹琛的的接触,安南好像开始有点明白所谓的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遇到喜欢的人,第一感受竟然是自卑。   如果他不是以花花公子的身份和禹琛认识就好了,这样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么多套路,在表达自己感情的时候也会更加坦率。   和安南的情窦初开对于感情有无限期待和美好幻想不一样,禹琛对于感情还是抱着一种悲观的心态,当最刻骨铭心的一场感情都会随时间流逝而慢慢消逝,和安南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感情又有多深刻呢。   所以禹琛还需要一些时间去确认,确认安南的心意也确认自己的感情。   禹琛能感受到怀里的安南抱的他很紧,他安抚着怀里人,“安南,真的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对方真实的样子,可能你深入了解我以后也会发现我和你想的并不一样。”   安南却立刻回他:“你哪样我都喜欢。”   禹琛抱着他没在说话,这样的安南让禹琛想起来以前的自己,沉浸在热恋中觉得所有的承诺都可以兑现,可现实会狠狠给个巴掌。   “那你在感情里最接受不了对方做什么事情?”   安南问这个也是有原因的,像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万一触碰到禹琛的雷池那不就完犊子了。   “背叛和欺骗吧。”禹琛坦言,他捧起安南的脸来,认真的说着,“感情里最重要就是信任对方,如果有了信任危机,这段感情也算是走到尽头了,重建信任是很难的,所以你一定不可以骗我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沟通,这样可能还有解决问题的机会,但如果选择欺骗,那我一定不会再想看到你。”   安南心里一咯噔,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刘然柯,在追禹琛的那段时间他和刘然柯纠缠在了一起。   禹琛感觉到怀里人身体一僵,稍微往后退了一点想看清安南的神色,以为是刚才的语气太过严肃让安南不自在,他又温柔的用拇指揩了下安南的脸蛋,“在想什么?”   安南直觉应该把前段时间和刘然柯的事情说出来比较好,但转念一想,禹琛也不一定就会发现自己和刘然柯的事情,而且以后和禹琛在一起肯定不会再和别的男生有什么纠缠,所以话到嘴边安南选择摇摇头,“没想什么,我不会骗你。”   从那晚安南告白后,安南和禹琛有点步入正轨的走向。   公司里安南父亲安远乔看见自己儿子的嘴角一直都没下来过,这满面春风的可是头一遭。   知子莫若父,安远乔给妻子段若发了信息,说儿子谈恋爱了。   段若一开始没当回事,想着安南这个不靠谱的之前不知道谈过多少个,一个都没成过,直到安远乔电话打过来,段若才知道不是为了开玩笑的,段若马上给好姐妹江酩的母亲打电话,说自己马上要有儿媳妇啦!   段若这边欣喜的挂了电话,江母那边着急了,开始火急火燎的安排江酩和黄家的女儿去相亲。   江酩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母亲又受了什么刺激。   这几天安南一直在忙着自己酒吧订酒的事情,禹琛也在忙禹家晚宴的流程,因此这几天俩人见面比较少。   忙碌了一段时间安南终于和贺家签完了订酒合同,安南本来还想请这位贺总吃顿饭,可是他爱人来接人了,安南就此作罢。   作者有话说:   晚宴的地方会有个重大转折   日常求求大海星~(鞠躬!) 第22章 心猿意马   等安南送走了三人已经是傍晚,本来想问禹琛晚饭吃什么,结果禹琛先给他发了信息,说要回禹宅。   安南一看信息就明白,禹琛这么说就是代表今晚没法一起吃晚饭,安南就给禹琛回了个“那我也回家找妈妈去吃饭吧”信息还附上了个亲亲的表情。   本以为这天就聊到这了,没多久安南手机又响了下,禹琛也给他回了个“亲亲”的表情,这个“亲亲”表情还是手机系统自带的那种,安南看着这条信息傻乐了半天。   安南往家里打电话,谁知道自己老妈跑去江酩家里蹭饭,说是自己老爸外面有酒局不想一个人吃饭就来找江母了。   江母听到是安南打来电话,就让安南也一起过来吃饭,说待会让下班的江酩去接他。   安南寻思反正在哪都是吃饭,而且也有段时间没见江酩也就干脆去江酩家吃晚饭得了。   车上的安南和江酩得意的炫耀,“我说什么来着,一个月,一个月就能把禹琛搞到手,看到没这是什么,禹琛家的门禁卡!”   江酩看了眼后视镜得意的安南,“那你就好好和人在一起,别折腾那些虚头巴脑的。”   安南把玩着手里的门禁卡,“人生不息,折腾不止啊兄弟!”   安南深知自己的劣根性,他对现在的禹琛确实是喜欢的紧,追到禹琛也确实有成就感,不过吧…   毕竟以安南多年勾搭小男生的经验来说,新鲜感上头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不觉得离谱,等新鲜感过去,所有都会变得食之无味,弃之并不可惜。   现在就还差没吃到禹琛,等真的吃掉禹琛再说以后的事情吧。   江酩深深看了眼安南,“到时候可别来我这哭。”   你看这就是江酩曾说的,安南渣的有自知之明,渣的一视同仁。   说着江酩给简随发信息,报备自己已经到家了。   安南还是无法理解江酩的改变,毕竟之前的江酩和自己比起来也没收敛到哪去,可现在的江酩完全就是个“男德标兵”,下车后安南追上去,“难道说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会把原来的人格给抹杀掉吗?这也太可怕了。”   江酩停下脚步看了眼安南,十分的语重心长:“更可怕的是原来的人格是自己自愿抹杀掉,会因为对方调整自己的节奏和步伐,会自愿去做出让对方开心的改变和妥协。”   “这完全没有道理啊,为什么会抹杀掉自己的人格?难道之前那种生活不好吗?”   安南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这样,即使他现在很喜欢禹琛,愿意去送他上班陪他钓鱼但这些放在以前那些人身上也适用,这不过是追人必须下的成本,根本无伤大雅,反正对方也给他提供情绪价值了。倘若让他变成江酩这样每天回家买菜做饭一直围着一个人转,还觉得很幸福,那绝不可能!   “爱一个人还需什么道理?爱就是不讲理。”江酩就知道和现在的安南说不通,“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禹家。   禹琛是被自己母亲叫回来的,当初因为自己出柜的事情和家里几乎闹翻,母子关系从父亲去世后才开始缓和,禹琛不觉得自己喜欢男生就对不起谁,所以虽然近些年虽然和母亲关系好了些,但一起吃饭还是有点沉默的尴尬。   过几天是禹家的品牌晚宴,到时候禹家人全部都会亮相,在加上自己设计的珠宝也会在这场晚宴上亮相,所以禹琛回来也正好过一下当天的流程。   饭后轮椅上的禹老太太开了口:“晚宴上简随要接回来。”   禹老太太的这句话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禹厉现在的太太于珊珊一听见那个名字立刻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眼神埋怨的看向禹厉,禹厉没有理会于珊珊。   没多久于珊珊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就上楼了。   禹厉对着禹琛叹气道:“你也知道简随恨我,让他回来肯定得费一番功夫,禹家他也只认你这个叔叔,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到时候你可要帮帮我。”   禹琛没有搭话,毕竟当初要不是他这大哥非要娶个第三者进门也不会把大嫂简安之气死,俩人唯一的儿子简随也不会不回禹家。   禹老太太转着手里的珠子,摇头说了句“造孽”,但语气态度上依然坚决,“我不管你们之间什么门道,我孙子必须回禹家!”   简随是禹家唯一的孙子也会是最后一个孙子。   因为禹厉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育,禹琛喜欢男人,所以唯一的孙子简随成了老太太的精神支柱。   氛围太压抑,禹琛实在不想在这待着,他给安南发了信息,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毕竟当初在课堂上安南曾问过他一次要不要去看电影,认识这么久,这场电影迟迟没去看。   安南正无聊呢,很快就回了禹琛信息,俩人约在了电影院门口见面。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能供选择的影片不多,安南和禹琛就随便选了个快开场的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去的太晚,进去俩人包场。   一开始俩人都在认真的看影片,直到屏幕上的男主吻上女主,并且开始要开始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安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看电视,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亲密镜头,安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禹琛的镜片有点反光,安南偷瞄了眼,禹琛很淡定的在看着电影,不过抿着的唇就有点太诱人,安南瞬间心猿意马。   那张嘴唇有多柔软好亲,安南完全了解。   像是个初开壳的蚌,柔嫩的蚌肉鲜甜可口,遭遇进攻时初始会往后躲避,熟悉进攻的规律后便开始反客为主将他的舌头紧紧的裹在双壳之中。   安南完全移不开眼,鬼使神差的抬手摘掉了禹琛的眼镜,这下如他所愿,禹琛终于把目光移向了他。   屏幕上传出男女主喘气的声音,暧昧在空气里逐渐发酵。   “摘我眼镜做什么。”禹琛问眼镜,可视线却一直停在安南唇上。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最近日更(求求审核不要卡我啊) 第23章 诡异的一晚   安南撒谎脸不红:“我想试试看我带眼镜好不好看。”   结果影片里的女主语气缱绻的讲出台词:“撒谎,你明明想吻我…”   安南着急解释:“是真的!我就是觉得你带眼镜这么好看,我就也想试试…”   “我没说你撒谎。”禹琛轻笑出了声,眼底有丝不分明的情愫,好看的嘴唇轻轻开合,隐约可见里面一点舌尖。   安南紧盯着那处,真是个“骚骚”的舌头,露出来一点就要收进去,看个电影还要勾引他,或者说在安南眼里,禹琛无一处不“骚”,他真想咬住那点,看你还怎么缩回去!   “下次要不要去吃海鲜,我知道有家海鲜烧烤做的不错。”安南突然蹦出来这句在禹琛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电影忽暗忽明的光线下,禹琛微抿的红唇张开些,像是告知安南这点是可侵犯的领域,张张口刚要说话。   这时荧幕上的女主已经攀上男主的脖子,“…数到三、要不要吻我,三…二…”   安南的心情真是和电影里的角色心情别无二致。   数到“一”时,安南不再隐忍。   “我真的忍了好久了,禹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在勾引我?”安南直接放肆的将唇压了过去,带着点发泄的怒气,目标准确的啃上了禹琛的薄唇。   然后安南观察禹琛的反应,“每次都故意露出来一点,真想给你咬掉。”   现在的禹琛基本不再抗拒和安南接吻,she头被的有点发麻的疼。   但,禹琛指了指上面的角落,“你知道影院有监控,会看的很清楚吧。”   安南身上温度很高,像是高烧,他整个上半身都呀在了禹琛身上,禹琛视线一如既往的慵懒暧昧。   安南有点生气,禹琛总是波澜不惊的在等他动作,但转念一想总比拒绝他要好。真是活见鬼,他安南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伴侣的想法了,虽然是这样想,但安南心里还是隐约期待着禹琛什么时候可以主动对他做这些。   人果然就是贪婪,一开始的只是想认识,顺带来个身体上的“亲密交流”,可渐渐的这种想法逐渐被别的念头取代,如果禹琛可以在心理上始终惦记着他就好了。   人呀,果然是想要,既要,还要。   想通这一点安南忽然发作搂上禹琛腰身,一个吻趁着说话的功夫落在他耳边,“没关系,这家影院是我朋友开的。”   在荧幕上的对话声中,安南和禹琛无声的纠掺亲吻,谁的情绪谁拨乱,又是思绪被谁困扰,禹琛揪住了安南衣领,逐渐反客为主,乐此不疲的追逐这安南的故意闪躲,压过来的安南不知从何时起被禹琛反呀回了椅背上。   禹琛就像是封喉的烈酒,劲头十足,烧的安南面颊绯红,明明一切都是安南先一步动作可最后却总被禹琛带着走。   这吻的渐入佳境,禹琛渐渐忘记还揪着安南的领子,吻的越忘情手上劲头就越大,安南有点喘不过气,可是看到禹琛不舍得松开自己的样子又让安南想笑。   之前安南觉得接吻不过是做一些事前一个满足谷欠妄的前xi,甚至不需要这个qian戏,可是和禹琛接吻才让他发觉,亲吻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难怪相爱的人总说一个吻就会很满足,安南此时算是彻底明白。   安南忍俊不禁,后退一步让禹琛换气,他像是终于窥探到禹琛伪装平静面具中的缝隙,身上无一不舒坦,“禹琛,松松嘴,喘口气又不是不让你亲了,在说你亲这么长时间万一被摄像头拍到怎么办?”   禹琛也看出安南是故意,他把眼镜给安南戴上,遮住安南上半张脸,“给你挡脸。”   安南邪笑着又继续吻了上去,将额头抵在禹琛额间,“那到不用,反正我从来也没要过这脸。”   痴缠氛围里,一场电影是看的云里雾里,人倒是亲的明明白白。   等电影结束禹琛却不想回家,禹宅的氛围太压抑,安南是没什么所谓,反正他晚上也经常不着家。   最后安南和禹琛去附近酒店开了间房。   这是很诡异的一晚,因为这是安南带男人来开房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的一晚。   洗澡前禹琛让助理送过来了两套新的内衣物,还有两套衣服。   洗完澡他们坐在阳台喝起了啤酒一起聊着一些以前的事情。   安南说起小时候爸妈冷战闹离婚问他要跟谁的事情,“当时我妈先把我爸收拾了一顿,然后揪着我的后脑勺,问我要跟谁,那我一看我爸都被打趴下了,我要说不跟我妈,那肯定少不了一顿揍。”   禹琛顺着接话,“所以你选了跟你妈妈?”   “我可聪明着呢。”安南头一歪枕在禹琛大腿上,“我说让他俩再给我生个妹妹出来,他俩人我都不要了,那我妈就急了非说我和我爸是一伙的。后来俩人还是分居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就过的比较自在但也就过了小半年我爸先受不了跑去找我妈,说国家开放二胎了,但最后和也没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不过我倒是有个表弟,也是北城大学的,好像是你学生,叫段暄。”   怪不得那次禹琛看到安南和段暄在一块聊天,当时禹琛还以为安南是因为等他无聊找了个学生聊天,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安南还和禹琛说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但是把自己被表弟强迫穿女装的事情给略过去了。   禹琛顺着安南的头发,就像顺着小宠物一样静静地听他讲,到了好玩的地方也跟着开怀的笑,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   一晚上他们接吻了很多次,可是也仅仅只局限在接吻,可安南却觉得很心安。   这让安南有点推翻了爱和谁都可以做的想法,就拿现在接吻来说,安南之前从未有过这种心被全部填满的滋味,可现在安南觉得被禹琛吻过后自己充盈都快要飘起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禹琛酒量不太好,喝了没几瓶啤酒就开始头晕再加上这个时间早就过了禹琛平时休息的时间,最后一次亲过安南后就靠在安南怀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依旧是日更 第24章 实力悬殊   安南也在禹琛平稳规律的呼吸里也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是安南先醒来。   禹琛估计是有起床困难症,闹钟响了很多个,但一个都没把禹琛叫醒,倒是成功的把安南叫醒了。   安南迷糊的关掉闹钟再回头一看,禹琛正在往被子里躲,仿佛这样就可以躲掉那些闹钟。   这样孩子气的禹琛,安南还是第一次见还挺稀奇,有种又多了解了禹琛一个小习惯的惊喜感。   闹钟关掉没多久还没睡醒的禹琛胳膊一收把安南揽到怀里,闭着眼问他,因为带着睡意鼻音很重:“饿不饿?”   安南在他怀里摇摇头,使劲把脸往禹琛胸怀里钻。   “那再睡一会…”禹琛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睡意,也不管安南在他怀里乱折腾。   一大早晨的,脑袋都还晕乎乎的不清醒,但有精神的地方抬起来头。   最后禹琛燥热的掀开被子和怀里的安南大眼瞪小眼。   “别胡闹。”禹琛及时摁住,警告意味明显   安南用食指从头到尾比划了一遍,“可是它看起来想胡闹…怎么办?”   禹琛可以管住自己,但安南可管不了。   命木艮子在安南手里,禹琛理智也没剩下多少,他短暂的压住乱动的安南,还是想要个确定的答案:“安南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想和我做这些?”   安南手下稍稍动了下,立刻就能感受到手里的家伙弓单跳了下,“不喜欢我每天跟着你屁股后面跑?我要光想那档子事,和谁做不是做?排队的人也能排到法国。”   禹琛想起安南那些糟心事,身上火苗消下来些,他拍开安南不规矩的手声音也冷下来,“那你去法国找去吧,别在我这瞎摸索。”   安南阅人无数是个人精,立刻品出禹琛话里的酸味,他手上动作没停还继续在禹琛身上忙活。   见禹琛转过脸去不理,安南倒没强行把他的脸转回来,而是把自己转了个身凑到禹琛脸前,笑的不可谓不得意。   “笑什么。”深知暴露心迹的禹琛见安南过来,又把脸转过去,反正不和安南正对着脸。   安南不厌其烦的也跟着转过去,“禹琛你属泥鳅的?抓不住?还是吃醋了?你之前不也说追你的人排到法国嘛,我就是想故意气气你,看你在不在乎我。”   禹琛看了安南一眼,一开口醋劲儿把自己都吓一跳,他掐住安南下巴,也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拉近,“我那是随口一说一听就是假的,你这可就不一定,我估摸着说到法国都保守!”   “我那也是假的啊!”感受到禹琛在犹豫,安南又加了把火,“禹琛我喜欢你你不会感觉不到吧,我知道你对我也是动心的,你看你现在都不抗拒我吻你了,就给我吧...”   在禹琛大脑作剧烈斗争的时候,安南再次吻了上去,继续添油加火,“你看,你也是接纳我的。”   身躰反应骗不了人,禹琛彻底放弃了抵抗。   禹琛眼神里野性全部暴露,估计是箭与靶心极不匹配,那一下竟然没进去。   “不是禹琛,咱俩肯定有哪些地方搞错了...”安南可是顿时回了神,抗拒的推开了禹琛,他从没做过零,至少在他一直的理念里他就是做1的。   禹琛这吻来势汹汹,找到弱处便不停歇的进攻,动作极具暗示。   虽然有个解决不了大问题横亘在眼前,但安南不舍得松开禹琛也毫不示弱反吻了过去,宛若两方交战,作为将领的舌头打的有来有往你来我回。   不仅是安南,此刻的禹琛也异常激动。   一个正常男人在安南两番三次的撩拨还能按下不动,禹琛怀疑自己都快要被憋出来毛病。   “...”禹琛拍了拍安南后腰,发出些隐晦声响,“怎么看我都不像是下面那个吧...”   男人都是下伴身思考的动物,安南觉得这话没毛病,也觉得这事吧别管上下只要爽就行,但是吧!   安南烦闷的抽起来烟,不是事后的烟,抽起来都不得劲。   一支烟后,安南再次奋起直追将愣神的禹琛翻压在了下,“要不禹教授你让我试试?我绝对会忘你终身难忘的…”   不过安南很快就发现实力悬殊,就刚刚压制禹琛这一下就浪费他大半力气,这...他真的能压住禹琛吗...   禹琛毫不费力的将安南抱到了要间,将他红心对准自己的蓄势待发,“要么继续,要么咱就分开就去浴室冲个冷水澡。”   安南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居然因为撞号吃不到。   眼看谁也不肯让,安南中和一下:“这样吧,我们不做到底,互相解决一下这种可以吧?”   禹琛其实也不好受,刚才撩起的火,现在还在下头烧着,一点也得不得释放。   安南也看出禹琛隐忍,他再次贴了上去,故意往禹琛耳边吹着气:“两支一起,这怎么握啊…”   禹琛深呼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安南的手,接着带动安南手掌。   安南怪异的发现,看到禹琛满足竟然比自己高朝还要兴奋,听到禹琛夸他“宝贝儿真棒”,安南真想立刻把自己全身的手艺和技术用来讨好禹琛,只为在禹琛脸上看到因为他而满足的神色。   以前都是安南叫别人宝贝,现在被禹琛叫“宝贝儿”,安南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宠溺!   禹琛舒服的后仰过去,安南抬起禹琛的下巴让禹琛仰视着他。在安南的目光下,禹琛竟觉得有些害羞伸手把旁边的小台灯关掉。   安南却偏不让禹琛如意,灯关上的下一秒安南接着打开,小台灯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禹琛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似是不想让安南看到他此刻的这幅模样。   这样柔弱无助的禹琛,安南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南低头吻住了禹琛,碎碎密密的吻,若有若无的亲,手下的动作却不含糊,最柔软温热的掌心在顶端划了个圈。   这一动作无意是在小火上添油,接下来就是将两人烧了个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说:   崭新的一年啦!也是写小说一整年啦!真的非常非常感恩各位读者宝贝们的相伴,爱你们!!   (虽然但是,还是删减了小一千字,新的一年也是求审核不要卡我的一年~) 第25章 盖章,合格   禹琛抽出旁边桌上的纸巾帮安南和自己清理,收拾完禹琛像顺猫一样伸手来回抚摸着怀里安南的背。   结束后安南觉得这一天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抱着睡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做,早晨醒来也只是抹了个鸟,竟然可以兴奋满足成这个样子!   特别是被禹琛叫“宝贝儿”,禹琛的语气像是带着蜜糖,将“宝贝儿”三个字渡上糖霜,甜到头发昏。   因为没拉开窗帘,房间里的还是非常灰暗的,安南在禹琛的抚摸下舒服的睡了过去,也不知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是被早饭的香味叫醒了。   禹琛买了早点回来,见安南坐起来,禹琛招呼他起床:“快去洗漱过来吃早餐。”   安南懵懵的,有点类似电脑重启的那个状态他翻了个身又把自己缩回被子里去,声音也是带着浓浓的鼻音:“没有早安吻我是不会起来的。”   本以为还要和禹琛僵持一会,按以往禹琛可不会惯着他,谁知鸵鸟一样缩在被窝里的安南嘴唇上立刻贴上来个软软的吻。   禹琛跟着被子一起缠了上去,他在安南唇上结结实实亲了口:“早安,快起来吃早点待会就凉了,吃完饭还得回禹宅一趟。”   安南抓住他手腕,不让禹琛起身,他砸吧两下嘴回味着刚才那个早安吻,“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的嘴唇为什么是软的?”   无理取闹的目的是想让禹琛哄他。   安南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是矫情的不行。   禹琛任他抓着自己手,被问的有点好笑,关键他还愿意跟着一问一答:“那你和我说说谁的嘴唇是硬的?”   安南感受到禹琛的手温度腾然上升,又开始故意用小腿一把扯下禹琛的腰身,勾着他的要往下,凑在他耳边笑的一脸荡漾:“禹琛,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禹琛膝盖顶上安南屯部,咬上他耳间,要部也配合的侵略性的往上定了頂,“那绝对比你想的要少儿不宜一百倍...”   安南是彻底没了睡意,立刻压着禹琛后颈看向自己,俩人额头都快撞在一起,是个占有欲十足的力道:“靠!禹琛以后这样的话只能给我说啊,以前觉得你闷骚,现在想想你还是闷着吧,骚起来比我都没谱,万一再招来什么花蝴蝶。”   “遇见你这么只花蝴蝶就够我受的了。”禹琛拇指轻拭着安南眉骨,继续坐下去肯定又得窝出来一身躁火,“快起来吧,待会早点就该凉了。”   安南有点遗憾早晨起来没能额禹琛来一次,但想到禹琛说待会还有事这念头又被压下去,去浴室才发现禹琛把牙膏也给他挤好了,安南刷牙笑出了一嘴泡泡。   禹琛拉开了窗帘,温暖的光线顿时照进屋子,等安南简单冲个澡出来,禹琛已经把早点摆放好。   刚出炉的生煎,底部金黄酥脆,安南咬了一口,馅料非常足,也不会很腻。   极少在吃饭时候说话的禹琛,也罕见的和安南聊起来,“味道怎么样?这家早点铺子开了很久了,之前出国的时候就一直想他家的生煎,他家的豆腐脑也不错,还有这个八宝粥。”   禹琛把这些都上堆到安南跟前,安南一时都不知道先吃哪个才好。   “手…还酸不酸?我喂你吃?   禹琛的话让安南险些把嘴里的八宝粥呛出去。   安南违心的点点头,说了个“酸”,说完还怕力度不够,又指了指手掌,“好像都没劲儿了。”   于是从幼儿园就没被人喂过吃饭的安南,被禹琛喂着吃了顿早点,这感觉太奇妙了。   不过安南从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所以今天早晨胃口不错,不知不觉就吃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全被禹琛吃掉了。   其中甚至还有安南剩下的半份八宝粥。   禹琛拇指拭掉安南嘴角的油条渣,“待会送你回去?我中午要回禹家所以没办法陪你。”   过几天禹家的品牌晚宴有几个展览品还需要他亲自过目定下来。   安南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在一起睡了一晚上禹琛就对自己态度转变这么大,要是真的和禹琛在一起,禹琛会变成什么样啊?   “禹琛你对之前的伴侣也是这样吗?”   安南问完就后悔了,这不是让禹琛想起来前任吗!   随着安南这一问,禹琛也确实想起来白初言,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他点了下安南鼻尖,“每一段感情我都会认真去对待。”   安南敏锐察觉到禹琛话里的意思,“那我也算咯?”   安南琢磨着不管怎么说,自己和禹琛好歹也算是坦诚相见了,以禹琛这种对待感情这么严肃认真的人,肯定会给他个“名分”。   走到这一步禹琛自觉在掖着藏着也没意思,禹琛慢慢靠了过去,在安南额头印上一吻:“盖章,合格。”   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额前,朝阳的光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光线下安南和禹琛眼神交汇,密而翘的睫毛碰触在一起。   不得不承认爱上禹琛真的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此刻的安南好像也有点明白江酩那晚说的话,真正爱上一个人,是真的会愿意抹去以前的人格,甘愿配合对方的节奏和步伐。   以前那不靠谱的花花公子人格,不要也罢!   至于撞号的事情,安南想着禹琛反正都已经在锅里,煮熟的鸭子可飞不了。   ......   这段时间禹琛和安南都比较忙,禹琛因为最近禹家的品牌晚宴忙碌,安南则是因为最近家里已经开始把一些生意让他熟悉上手了,酒吧的生意和公司的生意一起夹杂着让安南有点忙的焦头烂额。   就连段暄也被拎了回来。   听家里长辈唠叨完,兄弟俩揉着起茧的耳朵赶紧跑了出来,生怕晚一秒就被留下来谈话。   段暄去了安南的酒吧,鼓噪的音乐和弥漫的酒精味道暂时麻痹了段暄乱糟糟的思绪。   段暄在舞池跳起来舞,大脑跟随者音乐,好像所有的烦人思绪都可以一起被甩出脑海。   作者有话说:   可怜的安南,你才是那只煮熟的鸭子啊,(今天要回姥姥家回来的估计会晚一点,争取下一章还是赶在凌晨更出来,求求宝贝们的评论和海星啊,真的很需要宝贝们的评论!!) 第26章 晚宴   有个小男生看上了段暄,一个劲往段暄身上贴,跳了一段极为火辣的舞,挑逗意味十足,动作露骨十分具有暗示,最后更是大胆的拉起来段暄的手往自己后月要蹭,翘起的屯部和弯下的要身无不在请段暄更进一步。   段暄烦闷不仅是因为要回海港,还因为最近池宣对他爱答不理,虽然当初装女生和池宣网恋是自己做的不对,穿裙子和池宣约会也做的有点过分,以至于池宣看到他裙子下的比自己还大,直接晕了过去。段暄知道这事是自己做的太过火,可是三年多的相处,是块冰也总该捂化了吧!   可最近池宣对他异常没耐心,不仅不上自己上他的床,洗澡的时候还要分开洗,段暄实在是郁闷至极,面对跳着火辣热舞对小男生,段暄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给了他点小费就转身喝酒去了。   在二楼看戏的安南因为禹琛的关系最近很是洁身自好,他见自己表弟僵硬的像块木头,就在台上朝段暄招手,示意他上来。   安南带发泄的差不多的段暄去了休息室,因为时间也不早了,禹琛最近在忙也没工夫搭理他,所以安南打算带段暄一起回家。   “别再外面乱跑,舅舅要是知道肯定又得把你逮回去,今晚跟我回家吧我妈前两天还在念叨你。”   段暄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要,我要回学校。”   不愿跟他回去的理由安南也能猜出一二,“就这么一时一刻也舍不得你那朋友?”   “你不也跟着禹教授去上课一分一秒也不舍的离开?”   很好,孩子大了学会举例子反驳了,段暄这小子真是越长大嘴皮子越厉害,小时候有多腼腆,长大就有多会怼人。   见状安南也不再强求,但毕竟段暄喝了酒,让他自己回去安南不放心,最后安南还是让司机送段暄回了学校。   段暄一到宿舍就往池宣床上跑,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乱摸,池宣闻到段暄一身酒味,当即就把他推下了床,“不洗澡就滚回你自己的床睡!”   跌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让段暄回了神,他揉着屁股起身,委屈的“哦”了声,他给自己力争上床的资格,“那我洗完澡能上床吗?”   池宣非常了解段暄,如果不同意肯定又会过来磨他,磨到他开口,所以还不如干脆点,自己也图个清净,因此他说道:“十分钟洗完我就让你上床,超过十分钟你就滚你自己床上去睡。”   池宣话刚落,段暄当着池宣的面麻溜的解开衣服扣子,池宣怕长针眼,赶紧转身闭起眼来,“你就不能到浴室再脱!”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摸都让你摸个遍了现在又害羞...”段暄不以为意,吹着口哨光溜溜的就去了浴室。   不出意外,待会段暄也会光溜溜的出来。   池宣心里早有盘算,再忍你半年,等到大四实习谁还能找的到谁!   说是十分钟,其实也就用了五分钟段暄就光溜溜的从浴室跑出来了,头发也没擦干,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掉,落在肩上很快就顺着腹肌滑落到人鱼线线...   段暄扔给池宣毛巾,“宣宣帮我擦头发...”   池宣气呼呼的拿起毛巾,说是擦头发,其实完全是发泄似的摇晃段暄的脑袋,“每次都让我帮你擦头发,那不是有吹风机吗!”   “我喜欢你帮我擦嘛。”虽然段暄觉得池宣给狗擦水都比对他温柔。   “那以后毕业了呢,分开了呢?你也满世界去找我帮你擦头发?”   段暄沉默一会,等池宣给他擦完头发,他趴到池宣怀里,说了句,“那可说不准,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出来你。”   池宣没再接话,他要逃离段暄,不管天涯海角!   很快到了禹家品牌晚宴的日子,禹琛没打算请安南,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是禹琛不想安南因为他的关系来参加这场晚宴,届时很多人会看在安家的面子上高看禹家一眼,禹琛并不想把这段感情参杂了些别的东西进去。   至少在这段感情里,他和安南都是平等的。   一开始禹琛说要参加晚宴安南并没有放在心上,安南一直觉得晚宴那种活动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也没细问,不过既然禹琛晚上没时间陪他,安南还是选择回家吃晚饭。   夜生活这回事他已经戒了很久。   再说回到家的安南看见自己母亲一身礼服长裙,妆容精致,立马猜出自己母亲是有活动。   安南早已习惯便随口问了句这次是参加谁家的活动,不然安母又会开始抱怨自己不关心她。   “禹家的珠宝品牌晚宴,人家给递了请柬,之前禹家有了新出的款式都会送过来让我先选,所以这场晚宴活动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段若一心都在自己的妆容上,“怎么样儿子,妈妈这身衣服好看吗?你觉得带哪副耳环合适?”   “好看好看,就带那副珍珠的吧...”安南点点头,随口夸张了自己母亲两句就准备上楼。   不对,等等!   “谁家的晚宴?禹家?”安南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禹家的啊,这北城还有几个禹家,怎么样要和妈妈一起去吗?这次晚宴上肯定有好多小姑娘,其实这也是妈妈要参加的一个原因,到时候万一有个眼神不好的姑娘看上你,我这高香就没白烧…”   “去!我和您一块去!”安南兴奋的亲了自己老母亲脸颊一口,蹬蹬跑上楼去找衣服了。   原来禹琛说的晚宴是禹家举办的,怪不得禹琛说的含含糊糊,不过禹琛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呢?难道还把自己当成是外人?   不行,待会见面一定要好好问一下。   段若见自己儿子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心想这孩子疯了不成,之前这样的活动看都不看一眼,比禹家地位高的都不去,怎么这次小小的禹家的反而就去了呢。   段若琢磨不通也没多想,反正自己儿子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作者有话说:   段暄和池宣这对我写下来真的好有灵感,这本在《深度诱他》,强制身心爱的那种,很需要感兴趣的宝贝们的收藏,这本后面他俩的剧情就不多写了,段暄还会有些出场,后面的情节还需要他。   (于是我总结了下经验,我还是适合写一上来就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那种) 第27章 防水的马克笔   段若一心都在自己的妆容上,赶紧去对着镜子补粉,刚才安南那混小子肯定把自己脸上的妆给亲掉了!   禹家在时尚珠宝界的地位是无可取代,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许多业内老板都想通过禹家这条线拓展更多人脉。   毕竟在上流社会里,人脉才是隐形的巨大财富,谁不想借一下安家这阵扶摇直上的风呢。   安南和段若刚一下车,禹厉就让自己太太于珊珊亲自过来迎接给足了安家场面,闪光灯立刻移向安南和段若那处,一阵快门声此起彼伏。   这样喧宾夺主的姿态让伏低做小的于珊珊心里顿生不爽,家里来个简随让她忍气吞声不说,又来了个夺她风头的安夫人,甚至还把安家公子一起带来,真不知道安家为何如此给面子肯高看禹家一眼。   现下这个场合于珊珊再不爽也只能在心里憋着,上流上会,身份地位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于珊珊只得放低身段去奉承安夫人。   再说下了车的安南四处一打量,虽然隔着人群,可安南还是一眼就看到对面的禹琛。   晚宴上的禹琛一袭深v黑色西装,打底是蕾丝边的同色系衬衣,颈间罕见佩戴了珠宝,红宝石与钻石镶嵌的项链,实在璀璨夺目。   可比珠宝更耀眼的是禹琛。   禹琛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华贵气息,半敞开的西装外套又夹杂着几分慵懒,佩戴的金丝眼镜使得禁欲气息扑面而来,扶镜框时食指和中指上的戒指偏就澀情的很。   正如安南之前所想,那是双“sao手”,曾无数次撩钹掌控的他上下不能但又一再妥协,安南至今都还记得在酒店的那个早晨,禹琛是如何用那双手巍w藉他,灼汤的温渡和发很的励道,宣誓主权似的在他褪根qia出了些匪夷所思的痕迹。   像是那天初见在禹琛手指下被捏爆的熟的发紫的葡萄。   那真是种压抑隐秘的块、感,光是想一想安南的wei zhui骨都酥,麻一片。   当然,这只是安南的看法,毕竟他思想“不干净”看什么都不“干净”。   自知之明是安南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对了,还有帅,这是最明显的优点之一。   记者采访禹琛设计这套珠宝作品的灵感,禹琛声音清清冷冷,说了一堆官方话,不过说了一句“采用红宝石是因为红色是个很美的颜色”被安南听到了。   禹琛毫无波澜的目光在看见旁边的张扬发色的安南时,眼皮跳了下。他知道今天禹厉请了安夫人,但没料到安南也跟着来了。   隔着人群安南朝禹琛撇嘴邪笑,安南故意用舌头定了下口月空,这真是个引人无限遐想的动作。   禹琛脑海中立刻回闪回那天早晨的记忆。   好在这是只有两人知道的隐秘块,感,别人并不知晓这安家少爷为何突然笑的灿烂,更不知这禹家二少爷为何耳尖发红匆匆离开采访。   等禹琛采访结束安南本想立刻围上去,谁知他还没过去自己反而先被一群人给围住。   谁不想认识两界都吃得开的安家少爷呢!   关键是安夫人也配合,遇到有适龄的姑娘那更配合,拉着安南开始一起唠嗑,就像小时候被拉着和大人一起看亲戚那样,安南被迫在旁边站着。   禹琛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而且现在这么多记者盯着的状况也不适合和安南贴近,他直接装作没看到安南,去了后台的休息室。   休息室前的走廊,有个高挑的身影站在窗边抽烟,听到身后动静也没回头,似乎知道是禹琛会过来。   禹琛直接从男生手里拿起刚抽出来的烟,“抽烟啊简随。”   简随是禹厉和前妻简安之的儿子,确切地说是亡妻,因为简安之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而且外界根本不知道禹厉还有简随这个儿子。   简随转过身来俊脸上明显不爽,“把烟还我。”   禹琛当然不给:“你今晚跟我回禹家吗?老太太想见你,从我回国就一直在念叨。”   “不回,这个晚宴就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简随当然不会回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地方,他深深看了眼禹琛,“别再逼我,你自己不也为了别人逃避禹家这么些年。”   怎么说呢,禹琛完全理解简随对禹家的抗拒,从从姓“简”不姓“禹”上就可以看出来简随对禹家厌恶到了极点。   大多数时候禹琛都不会勉强简随,还是很遵循简随的想法,强权之下必出反抗,他自己就是例子,当初他为了白初言和家里决裂的劲头也不必现在的简随少。   一些往事浮上心头,禹琛也不愿细究。   禹琛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他还是比较了解学校的作息时间,“那行吧,我送你回学校,再晚宿舍就该查寝。”   “不用,我不回学校,我去找我朋友。”简随要去找江酩。   禹琛不反对简随交朋友,但还是多问了句:“有在交往的人?”   “算是吧。”简随没打算把自己和男生在一起的事情告诉禹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终于甩掉媒体的安南过来寻禹琛,这么大个场地安南也不知道该往那个地方走,给禹琛打的电话也没人接,安南只能凭着记忆依稀记得禹琛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安南四处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禹琛的影子,模糊间好像看到有个很像简随的身影从那走廊里出来,那身影离开的很快,一晃就不见了。安南暗道自己真是眼花了,简随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个时间点简随应该和他发小江酩在一起才对。   走廊尽头的禹琛也打算离开这里回休息室。   可后到的安南把禹琛堵在了走廊。   安南一上来就贴着禹琛,他抓起禹琛的手抚上自己头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红色是个很美的颜色?是我美还是宝石美?”   禹琛立刻听出安南是在学刚才自己被采访时那句话。   当时确实是因为看到了安南他才说了那句话。   禹琛耳尖有点红,有种暗藏的心事被洞悉的局促,心动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开始。   安南喜欢逗脸红的禹琛,禹琛身上还有点香烟的气味,他使劲往禹琛身上靠,直到禹琛后背贴上墙壁再也后退不了。   “我好看还是红宝石好看?”安南一遍遍追问。   禹琛抓紧安南的手指,在上轻吻了下然后说了安南想听的答案,“...你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禹琛一模口袋,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把手机放到旁边的化妆间。   禹琛解释道:“没有不接,忘拿手机了。”   “行吧,那我这次就原谅你。”然后安南动口袋里掏出只笔来,他歪在禹琛肩上献宝似的,“我买了防水的马克笔要不要试试看,应该很难会被洗掉或者...蹭掉又或者舔掉。”   这话说的歧义可就太深,怎么洗或者怎么蹭又或者怎么舔才会把马克笔的笔迹给弄掉?   你不能说他说的露-骨,可是字字句句都露着些隐晦意思;你要说他说的下、流,可又没具体说出来个一二三,总让人揪不出来错处。   这就是安南“说话的艺术”。   到底是那晚月光映在安南脸上让那刻的安南看起来太过迷人,还是晚间饮的酒让禹琛此刻上了头,反正明亮温柔的月光比不上安南身上的半分光辉。   禹琛盯着安南那一开一合的漂亮的红色唇瓣,不自觉的就贴了上去...   而后禹琛就在安南放大瞳孔里看到了迷惑的自己。   怎么就吻上安南的唇了呢?   唇与唇碰触的那一刻,禹琛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蔓延的旖旎思绪霎时又恢复归拢,像是引起平静水面泛起涟漪的那滴水又收了回去。   现在这个局面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人拍下来大做文章,禹琛还是十分警惕。   安南可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察觉到禹琛又开始后退,安南故技重施扣住禹琛的后脑勺让他贴近自己,咬上禹琛嘴唇,不给他半点后退的机会。   禹琛的西装领口开的很大,趁着禹琛意乱情迷,安南把手探进他肖想已久的地方…   安南并不知道见好就收,一时得意忘形丧失警惕,反被禹琛住了舌头。   俩人已是满嘴带点甜的血腥味,像是被糖葫芦戳破了口腔黏膜,虽然破皮出了血,可总归甜滋滋。   外面传来交谈声,现在的状态实在不是个安全的局面,禹琛慌乱推开身后房间的门把安南拉了进去。   因为走的太急,禹琛脚步不稳,加上安南身体的重量也压在禹琛身上,门一开俩人就倒在了地上。   即使是这个时刻,禹琛也不忘抬起腿来把门给关上。   作者有话说:   夜深了,安南关掉灯把禹琛拉过来,禹琛眼神一亮已经开始准备解扣子,安南兴奋的对禹琛说:来!给你看看我的夜光马克笔!   (看到评论有读者宝宝说喜欢安南,好开心啊!!一开始的时候害怕大家觉得安南太骚气,现在小酒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那我们就约好了以后虐一点点也是可以的...对吧~) 第28章 要不要做零   禹琛气息还未平稳,他催促安南,“去把门反锁。”   安南偏不动,在他颈间发出闷闷的笑,“你就这么害怕被人看到?”   禹琛推了下他的肩膀,“不锁就从我身上起来。”   “可锁门也得从你身上起来。”   “锁不锁?”   “哎呀,锁锁锁,我这就去反锁还不行嘛,不过你总得给我点什么奖励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   安南手指随意在禹琛嘴角被咬出的伤口处游走,“瞧瞧这话说的,我还能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唯有你禹琛呗。”   这一个月以来,禹琛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姿态,不管安南怎么做禹琛就是岿然不动,哪怕安南这边因为猜测禹琛的心思已经处在发疯的边缘,可禹琛依旧可以云淡风轻的参加晚宴。   “啪嗒”一声,门被反锁。   这是个化妆间,空间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要按安南说话的艺术来描述,那就是,该做的事情吧也能做,还有发挥的余地,那椅子能坐也能躺,人跪着或者趴在上面也都行,空间小了,人贴近点不就行了?   安南打开化妆镜上灯的卡关,反手关掉了墙壁上大灯的开关。   光线一下昏暗下来,只留了化妆镜上一圈的光亮,安南重新贴近禹琛,因为光线不明导致俩人的表情都看不太清。   但腾然升起的温度要将俩人灼伤。   安南喜欢一下下啄着禹琛的唇,即使有时这样连而密的吻会打断禹琛的话,禹琛也会纵容的在安南这些吻的间隙间说完这句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禹家的晚宴?不想见我?”就比如现在,安南问完后就不管不顾的去亲吻那唇。   “想...见你。”禹琛只简短的回答了后一个问题。   在家世上和安家可以比拟的就没有几家,禹琛可怜的自尊心在作怪,特别是在自家品牌上,禹琛并不想乘安家这个顺风。   因为禹琛的这个回答让安南还想问什么都已经忘记了,毕竟什么都比不上情人的一句“想见你”。   安南一向是记吃不记疼,他又重蹈覆辙的行先手压制了禹琛,将人推在了那张椅子上,占据有利位置,反而禹琛看起来像是被动的处在防御弱势。   以前的禹琛宛若老僧坐定不过是强装镇定,可现在再继续下去那势必是要将自己憋死。   但是到了现在...   禹琛注视着安南的眼睛,温柔捧起他的脸颊,“接下来的每一步,你随时都可以推开我。”   话是这么说,俩人干柴烈火的,谁也没有要推开对方的意思。   安南只觉得要是再因为撞号吃不到禹琛就要被憋疯!   反正都是爽,要不要做零?   安南安慰着自己如今这只是缓兵之计,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总能找回场子!   作者有话说:   这章修修改改删删减减了好几遍就是不通过,犯天条了吧   下章入v,明天上午十一点更新六千,之后时间会集中在周五、周日、周二更新 第29章 老子真是要智商有美貌   安南怎么会不知道腿间的那是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撞号的问题不解决就会一直卡在这里。   旖旎时刻,安南转头看向镜子突然自恋的来了句:“瞧瞧这脸帅的,老子真是要智商有美貌,要身高有美貌的,老子还能怎么好看?禹教授可要对这朵娇花温柔点...”   “...什么花?”禹琛差点被他说萎。   安南对镜自怜,“娇花啊!严谨点说是娇嫩的雏花,今天就得栽禹教授这辣手里了...”   “你确定不是张嘴的食人花?”禹琛真的有在认真联想辣手催食人花的场景...   可就是在这一问一答的犹豫间,代替安南答复的是禹琛手机的震动声。   以至于后来的安南常常在想,如果那时候他直接把禹琛的手机给扔了就好了。   “嗡嗡嗡嗡…”   梳妆台上禹琛的手机振动收到信息,这种时刻本不适合分心看信息,可禹琛看到手机屏幕显示是陈子陵发来的,禹琛右眼皮跳了两下,不知是想到什么,愣了一会后还是拿过手机点开了信息。   此刻陷入谷欠望情绪里的安南还未察觉到禹琛的异常,还在想着如何将这事继续下去。   尽管在安南的百般撩拨下,禹琛的西装裤已经变得紧绷,可禹琛脸却更沉了,他阻止了安南进一步的动作,清冷的嗓音压制着怒气,“够了,你一直就是这么放荡吗!”   刚才点开的信息里全是安南和不同人的合照,不乏一些很露骨的明显没穿衣服的事后照片,甚至还有个上半身不着一物胸前只戴着银链的男生正坐在安南褪上,一看就是小男生故意发出来宣誓主权的,即使安南只露出个下巴,但这不妨碍禹琛还是一下就认出来安南。   还有很多张照片安南甚至都不知道在拍照,因为照片里的安南根本就没再看镜头,这些基本都是发在了微博,上面还有微博的水印。   一看下面的日期,还有几张是最近这一个月的,小男生发的微博内容还写着“最近一周”的文案。   禹琛算了下时间,在那一个月里其中有一周安南没联系他,现在看来就是在忙着陪这些人。   前期的禹琛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意安南,恰恰相反,他很在意,所以才会让人去调查,才会对安南消失的那一周印象是如此的深刻。   禹琛头皮发麻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整个人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浇了个心凉,终于开始分明的线团又被揪成一团成了死结。   禹琛突然意识到,其实一开始他就该明白,自己也是安南这些人员里的一个,玩够了就被抛弃,可他偏偏抱着自己和那些人会不一样的想法,觉得自己可以让安南收心,从此和他安分在一起。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真的想对安南敞开心扉想试着交往,真不敢想象,如果晚一点知道,自己会成为北城的笑话。   禹琛打开灯,光线顿时充斥整个房间,安南被明亮的光线刺的晃眼,一时看不清禹琛的表情。   “啊?这就放荡了?”安南被骂的一愣,这氛围正好的突然来一句这,安南还有点懵,明明也就脱了裤子什么都还没做啊?   禹琛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是此刻却脸色铁青,压抑的指甲都掐进自己手心,屈辱感使禹琛只能用尖酸刻薄的话来伪装成自己的武器。   他怒极反笑:“是我高估你,你和认识几天的人就可以做这些是吧?对你来说这些事和家常便饭没什么分别,山珍海味清口凉菜你都要尝个遍。”   这点禹琛还是高看安南了,以前不认识的安南也照做,只是以前。   “那是以前!”安南不明白禹琛突然的火气是为什么,还想贴上去撒娇,“刚才还好好的,突然的这是怎么了?嗯?禹教授?禹宝贝儿?”   可禹琛根本不给安南半点靠近的机会,毫不留情面的就挥开了他,握着的手机还重重剐蹭到了安南的手臂,冰凉的触感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轻微的红痕,但很快红痕就消失了。   安南这才把注意力分散到了禹琛的手机上。   刚才禹琛就是在看过手机后情绪才突然不对的,难道是手机里面有什么?   禹琛也正想摊开了说明白,直接打开照片拿给了安南看。   安南只看了两眼就立刻明白过来,那些照片里的小男生除了刘然柯剩下的他压根连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   安南也生气了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你情我愿,他虽然滥情可从来不搞强迫那一套,所有跟着他的人都是自愿的而且也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翻出来算什么。   气氛剑拔弩张,安南眉头微皱,“你调查我?”   “是。”禹琛承认的干脆。   安南点着禹琛肩膀,那双总是含情眸子此刻锐利如刃,“从头到尾你就不信我是认真追你的,你早就在心里给我定了罪名,不然你也不会选择去查我的事情。”   禹琛毫不闪躲对上安南目光,“事实也正是如此,你根本就不值得我真心待你。”   禹琛像是又戴上了面具,表情滴水不漏,让安南窥探不出他半分情绪。   对安南来说,禹琛就是有这种魔力,不管禹琛是笑是怒,总是很轻而易举的就调动起安南的情绪,禹琛越是漠视,安南就越想要惹出些事情来想引起禹琛的在意,哪怕让禹琛发火都行。   “你输了禹琛。”安南语气咄咄逼人,他再次逼近,这次是直接把禹琛逼到了角落,旁边的化妆品散落一地,禹琛也被挤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镜子上的灯刚好照亮了禹琛冰冷如霜的脸。   这让安南心底发寒,哪怕是第一次见面自己故意挑逗禹琛,禹琛也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刺激禹琛的神经。   坐下的禹琛处在了劣势,这次轮到他仰头看安南。   禹琛身体往后靠了靠,他用平淡的语气问:“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安南跟着重复了一遍,他抬起禹琛下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承认吧禹琛,你对我有了占有欲所以才想去调查知道我的过往,你表面是不在乎,可是你心里在意的要死,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就会像我一样根本不会去调查你!”   禹琛记得安南的这个眼神,那天的酒吧里安南就是那种眼神看怀里的小男生,一种早已猜到的得意,还带着些了然无趣又索然无味的势在必得感。   安南这是把他也当成了囊中之物,觉得自己也是他可以随意玩弄的猎物,所以安南不会在意他的过去。   因为不在意,所以安南态度才会随意,才会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把他和别的男生重叠。   也因为他在意,所以才会轻易被安南牵动情绪。   果然,在感情的这场博弈中,先动情的人和战场上丢盔弃甲本质上没什么分别,你先亮了底牌,对方自然可以轻松刺入你的弱处,即使被伤的鲜血淋漓,对方也不会有半分愧疚,还会把此当作是自己的战利品,说不准还还会和朋友炫耀,看,我又搞定一个。   但他是禹琛,早在之前的那段感情里,禹琛就已经学会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更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可以投入感情,自然也可以收回。   “你只说对了一点,我确实是在调查你,不过...”禹琛拍掉安南的手,懒懒扬起眼尾,又回到初见时的骄傲姿态,他拿起旁的抽纸擦手,“..最后我发现,你不嫌脏,我嫌脏。”   禹琛擦手的动作刺激到安南,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禹琛!你每次都是这样,看似每一步都对我的感情有回应,可只要我有一点不顺你心你就开始冷脸!都说我渣男玩的花,其实你才是不主动不拒绝不想负责!”安南就受够了禹琛的这种漠视和冷静,他想撕掉禹琛那张又恢复了波澜不惊脸,他咬着牙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问,“今天你就给我句痛快话,你到底想怎么样,行就行不行咱就两散!”   这话一出口安南又有些后悔,但安南也是要面子的人,都这份上了他要在舔着脸去求禹琛,那可真是丢脸到家,直接跟着自己老母亲回家吧!   安南吞咽了下喉咙将想反悔的话咽了下去。   “是你想怎么样吧,”安南的愤怒让禹琛嗤笑,他毫无留恋的将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觉得耍我很好玩?集邮?把我搞到手玩腻了在甩掉,还是想证明你安大少爷的魅力?”   其实到了这个年龄,禹琛早已看透很多,谁还没有点过去呢?可是安南和这些个男生的事情是重叠在这一个月里,可见安南的生活是多么糜烂,这是禹琛无法接受的。   “我什么时候说玩腻了就甩掉你?”安南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点说不定还能挽回些刚才的气话造成的后果,“我承认一开始时抱着玩玩的想法,但那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后来和你相处之后我早就不这么想了,我玩是真的,后来我喜欢上你也是真的!我也和你说过这件事,这一个月里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表现吗?”   “那好,我问你,上一周你说你公司事情很多,你在陪谁?他是吗?”禹琛说着打开了一张照片,日期是前不久的周末。   这个安南没法掩盖,那个周末他确实在陪刘然柯。   “是因为我和他说清楚,想要和你在一起,他想让我最后在陪他几天,他跟了我快一年,我就陪了他几天…”   “那个周末,你们做了吗?”禹琛手指嵌入掌心,额前碎发的阴影盖住了眼睛,他抬眸看向安南,“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安南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的发紧,最终还是如实回了:“做了。”   禹琛突然觉得很没劲,自己这把年纪还在玩这样可笑的恋爱游戏,不过是别人的一时兴起,自己反而当了真,怕真是把自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禹琛拎起刚才被脱下的西装转身就要走,门拉了两下没打开,这才记起刚才门让安南反锁了。   正是这个空档安南急得以抓住禹琛衣袖,虽然也只抓住了个袖口。   安南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单纯不想让禹琛离开他视线,因为刚才禹琛决绝的背影,让安南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无法拥有禹琛。   安南害怕和禹琛就止步于此,他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想哭就不说了忒丢人,想笑是想起那个什么该死的“爱情轮回定律”,果然有人来收拾他了。   “你要去哪?”镜子里反光,刺眼的光线照进安南眼里,让他眼睛干涩发红,不过很快眼眶就湿润一片。   “够了安南,就如你所说我们一拍两散到此结束。”   这是禹琛在这个化妆间里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   再说宴会上的安夫人找不到人,给安南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正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小子,转身就看见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安南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安夫人刚想上去拧安南耳朵,还没走近两步就看到了自己儿子旁边的禹琛,是不过被柱子挡上了,所以刚才才没看到。   这位禹家二少爷禹琛,在他接受采访的时候安夫人就注意到他了,而且她佩戴的不少珠宝都是出自禹琛之手。   注意他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禹琛长得太好看了!   安夫人是个十足的颜控,关于这点安南算是绝对的遗传到了她的基因,看到长得好看的就容易走不动路,她也是因此被安南的父亲吃的死死的,每次吵架的时候看到自己丈夫英俊的脸,安夫人怒气先消失了一半。   安夫人听见旁边也有人在小声赞叹自己儿子长得好看,安夫人心情顿时得意,心想那还不是因为有我这么个漂亮的妈。   对于安南交友,安夫人基本不过问,也不会特意去强调让安南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借此打到什么目的,所以看到安南和禹琛站一块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安夫人也没过多去问,但安夫人倒是惊奇安南会和一个比他大了不少的禹琛玩的这么好。   因为安夫人远远瞧着自己儿子好像一直在对着禹琛讲话。   虽然安夫人不知道实际上是禹琛和安南看到她过来才特意做出样子来,毕竟无缘无故的闹矛盾不说话也很让人起疑心。   “禹琛今天你要不和我把这事拉扯明白,我就不放你走。”安南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死缠烂打。   “行啊。”禹琛眼神看向远处正在等安南的安夫人,他突然上前一步靠近安南,身影带着压迫,他垂眼看着安南,“你要不怕安夫人看到就尽管纠缠。”   夜色下安夫人笑的慈祥,很是理解的等待自己儿子和朋友告别,毕竟每次她和好姐妹分别的时候也要聊上一会。   安南看见自己母亲,眼神明显开始闪躲,自己的私生活再是如何放荡也从不敢和家里人出柜。原因之一是安南知道自己母亲肯定是接受不了同性恋,之二是他不这么自私的全然不顾,去伤害一直无限疼爱包容自己的母亲。   犹豫了半天安南只说出个“我...”就没了下文。   看出安南开始退缩,禹琛又继续步步紧逼的靠上前,他故意和安南靠的极近,近到自己头发丝的阴影都映在了安南脸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当着安夫人的面吻我,我就信你对我是真心,要不然就滚得远远的,再也别过来脏了我的眼。”   对于在感情里把自己和别人重叠的人,不管对方有诸般借口和理由,忍下一步只会换来对方的肆无忌惮,对方会觉得伤害你也没什么,你的容忍只会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禹琛猜测安南根本就不觉得当时的做法有什么错误,所以仍旧选了这种死皮赖脸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安南紧盯着禹琛,因为心之所向他的大半身体都微微向前怔了怔,真的或许只需要再前进个几毫米他就可以吻上禹琛。   又或者来阵劲风推他一把,安南也可以借力吻上禹琛。   安南嘴唇向前动了动,两人之间近在咫尺,就连禹琛也垂睫看向了安南的唇。   安南睫毛闪了闪,可最终他是朝自己母亲方向打了个招呼,“妈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禹琛嗤笑出声,笑他也笑自己刚才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禹琛并不打算再给安南机会,他用只有俩人听到的声音警告安南,“我给了你选择,这是你自己选的,那就好好记住我刚才讲的话不要在纠缠我,我很烦被欺骗和不守信,所以不要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我说的话你好好遵守就可以,当然你也大可放心,我也绝不会到你跟前撒什么欢,我们就安安静静的当陌生人就好。”   这样决绝的话,禹琛是带着得体的笑讲出来,毕竟安夫人就在前面,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做做样子。   安南心如死灰,他仍想找机会和禹琛独处,可远去的禹琛见了安夫人就一直在聊天,没多久打了声招呼就说要先回去,安夫人也以点头回应,目送禹琛离开后心里还感慨着这禹琛走近了看更好看啊!   转身离开的整个过程谦卑有礼,不卑不亢,禹琛再没有看安南一眼,长腿一迈很快就消失在安南和安夫人的视线里。   回到车上的这段路,安南一直心不在焉,安夫人问他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安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禹琛冷漠的神情和决绝的话语,他甚至都还没来的及拿着门禁卡去和禹琛小区的保安炫耀,这段感情就这么画上了句号。   安夫在那自说自话,“儿子,问你话呢,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刚才黄家的小女儿怎么样?唉,不知道人家姑娘有没有看上你,听说黄家和你江姨很熟,要不我让你江姨牵个线?”   这短短时几分钟,安南脑袋其实一团浆糊,他什么都没有想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也不能让禹琛就这么走了!   “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您先回去吧!”安南找了个要回去拿东西的借口送自己老妈先上了车,然后跑去追禹琛了。   这时宴会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禹琛并没有走远,可是在看到跑来的安南后,禹琛厌恶的蹙眉,很快就上了车。   “给自己留点脸吧安南,好聚好散。”禹琛说完就升起了车窗。   禹琛在后座闭目养神,吩咐司机快点开车,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安南,刚才故意让安南在安夫人面前吻自己也是他故意为之。禹琛太明白安南会怎么选,所以也就借此让安南不再纠缠。   这次安南没有再追上去,他已经很明白禹琛的意思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   回去后的段若和安远乔报信儿,说有意让安南和黄家的姑娘接触试试,黄夫人那边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俩孩子谈的好可以联姻那是再好不过,毕竟一商一政,如果谈不妥当个朋友也是个好的选择,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安远乔忧心道:“成家的事情我倒是不催他,就是这孩子性子太急,做事顾头不顾尾,就怕以后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的事他应付不来,最好以后可以有位出谋划策的帮他分析局势的伴侣才好。”   段若倒是看得开,“你啊也该放手了,一直把孩子围在一个安全的牢笼里,不放手让他一搏,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面的险恶,现在经历还有我们给他兜底,等我们年纪大了,就是有那心也没那个力!”   安远乔叹气道:“也是这个理,但我就总不放心。”   “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你明天不还要早起去公司开会。”因为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段若怕安远乔想的多又失眠,就赶紧关灯催促他快点睡下。   霜降过后很快就是立冬,安南以前从来不会感慨秋天过的这么快,但这次安南也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那晚之后已经过去一个对月了,这期间安南再也没去找过禹琛,他也不是那种分手后还去纠缠前任的人,那样也忒没风度。   但这次和以往不同,纠缠的前任差点变成了他。   要按照之前安南会出去找找乐子调节下心情,可实际出去之后看到往自己身上钻的小男生就烦,完全没了那点子心思,看谁都不如禹琛。   作者有话说:   我们前两章不是约好了吗,会虐一点点点点(作者戴上头盔逃跑) 第30章 怂了   如果说在这场感情里安南学会了什么,最大的收获就是静下心来忍耐。   他躲在每一处禹琛在的角落,注视着禹琛的一举一动。   今天禹琛几点从小区出来,有没有吃早餐,几点到的学校,和谁一起聊天吃午饭,下了班后和谁碰面,喂猫猫吃了几个罐头。   安南像是最卑劣是老鼠,在任何见不到光的地方窥察着禹琛,这种可以准确了解禹琛行踪的感觉让安南心安又上瘾。   安南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可是能每天看到禹琛会让他心情平复下来。   今天的禹琛和一个他没见过的男生一起吃晚餐,是家很复古的玻璃餐厅,安南第一眼有点眼熟,但看到里面的摆设,安南想到来了,之前他和刘然柯一起来这里吃过。   安南让老板给自己安排到了禹琛旁边的包厢,薄薄的一层墙,这墙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安静下来仔细听还是能听到隔壁在聊些什么。   安南静静地听着禹琛的声音,熟悉的清冷嗓音,好像对谁都冷淡,但是会在吻他时候嗓音变得温柔起来,气息也会热起来,安南不自觉的又开始想歪,好像只要涉及到禹琛的事情他的大脑就自动开启一扇门,推开一看会发现里面全是“十八禁”。   这时安南听见禹琛和那人聊天中说“白初言”这三个字很多遍,那人问禹琛,说是白初言快要回国到时候见不见。   白初言,安南猜测是一个人的名字。   禹琛说了什么没太听清,安南只依稀听见禹琛回了句“到时候再说”。   安南开始猜测白初言和禹琛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普通朋友,聊一句可能就将话题带过,可这个“白初言”能被特意拎出来聊而且占据这么大的话题空间,又说明不是普通关系。   因为如果是要好的朋友回国,那禹琛肯定不会说“到时候再说”,怎么也会给朋友接风洗尘。   所以由此可猜测,这个“白初言”肯定和禹琛的关系匪浅。   也是此刻安南才悲哀的发现,对于禹琛,他真的了解太少,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他也不关心,现在是想知道想了解但无从下手。   不知过去多久禹琛和陈子陵准备离开,禹琛狭长的双目往隔壁黑漆漆的房间扫了眼,旁边的陈子陵已经走出两步,他回头看向落后的禹琛,“看什么呢?”   禹琛淡淡收回视线,他跟上陈子陵,语气没什么波澜,“没什么,看花眼了。”   黑暗里的安南注视着禹琛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逐渐变深,果然,他一定要搞到禹琛,不管用什么方法!   如同所有失恋的人一样,在失恋中比当事人还要受伤害的当属当事人的朋友。   在终于忍受不了安南的连续几天的鬼哭狼嚎后,江酩拉他出来喝酒散心。   本来是去会所里消遣,虽然满屋子酒色但安南硬是提不起来兴趣,他拉着江酩去了露台抽烟,露台附近也有摆的酒桌,但大部分都是些小情侣来这约会,或者是女孩子们下班后一起聊聊天,是个非常惬意的环境。   安南其实没烟瘾,但他对着江酩吐了一晚上的烟,江酩寻思这风怎么老往他这吹,脸都要被安南的烟熏黄,回去得赶紧敷面膜补水。   “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禹琛,”安南吐出一口烟来,“真的,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再说我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要知道我现在这么喜欢他我肯定也不会干那档子事啊!”   江酩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安南另一边,这样烟就不吹不到他那去。   “不是兄弟,”江酩左右品味了一番安南的话,“你这话矛盾不矛盾,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禹琛?”   “不喜欢!”安南猛抽两口烟,又拿起酒杯润润喉,他泄气的仰倒在椅子上,“我就是一想起来他我就气的口干舌燥,谁稀罕那个假正经,待会我就去找那满屋的小情人玩‘大王快来抓我啊大王’!”   嘴硬就是活受罪,江酩已经懒得给安南当什么“爱情里的军师”了,安南蠢的想让江酩当他“爱情里的军阀”,安南一张嘴江酩就直接给他一枪,这就是嘴硬的惩罚!   禹琛就是这时候过来的,下班的他和朋友来这喝酒聊天放松一下,刚来露台就听见那熟悉的散漫声音,说什么“谁稀罕那个假正经”“大王快来抓我啊大王”。   禹琛默不作声的路过了安南和江酩坐的位置。   江酩因为刚才换位置的原因是背对着所以他没看到禹琛,还在那总结安南和禹琛的问题所在,“所以你俩分开的原因是你在追禹琛的时候又和刘然柯搞一块去了,咱得分析好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安南本来是半躺在椅子上,禹琛的身影就这么撞进他眼帘,安南吓得差点跌到地上,他第一反应就是先怂了,心里想的下意识就问出来:“不是禹琛,刚才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什么禹琛,我问你刘...”江酩余光瞥见身后的影子立刻眼尖的改了嘴,加上浮夸的肢体动作,“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为一个男人伤心过,你是真的很爱禹琛,之前你说禹琛是你此生真爱我还不信,如今我是真的信了!”   江酩这话饱含深情,像是诗歌朗诵那样,甚至还有点声泪俱下,安南都想让他别培养公司新人了,自己上去演戏得了,说不定还能拿个奖。   禹琛这次没戴眼镜,头发也是一丝不乱的背头,穿着黑色西装,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南,这样的距离冷漠又疏远。   “你是说那句‘不喜欢’“假正经”还是‘大王来抓我啊大王’?”禹琛是没戴眼镜,但不代表他就看不清这浮夸的演技。   安南倒不知道禹琛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把他说的那几个词全都念出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安南语气上就已经先弱了下去:“我那不是口嗨两句嘛...谁知道你过来了...”   “那我还真是打扰安先生和你朋友的雅兴。”禹琛声音依旧冷淡,辨不清情绪。   江酩一下听出来禹琛话里的不对劲,赶紧和禹琛说清楚自己和安南的关系,“我和他纯纯哥们,比广告里的纯净水还要纯!”   “别赖到我身上来我又没说你打扰我,你不也是找你朋友玩。”反正安南是看不出禹琛有任何不爽的意思来,他在那小声嘟囔,“再说了,我倒是想和你一起,你又不稀的搭理我...”   江酩轻咳两声,一看这局面,他就是王者也带不动安南这青铜,江酩装模作样接个电话就遁走,临走时还不忘拍着安南肩膀,“好好说话,大难临头兄弟就先走一步!”   禹琛却立马撇清关系,虽然冷淡但仍是不失礼貌的和江酩解释了下,“我朋友在等我,就不打扰你们‘玩大王来抓我啊大王’,失陪了。”   男人之间打招呼就算是个认识的朋友,虽然禹琛和江酩也没有特意相互介绍过,但也默认算是朋友那一列,何况这禹琛还是安南的人呢,江酩当然得把禹琛看重点。   安南也这次倒是有点出息,他没揪着禹琛不让走,主要是安南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禹琛,了解的虽然不太多,但也知道禹琛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从上次禹家宴会禹琛没让他出面站台就能看出来,所以他总不能让禹琛在这出丑。   重新点起烟的安南说自己真的是没烟瘾,问题是禹琛一出现,他又开始口干舌燥,心里慌得难受,像是犯烟瘾的前兆,他的大口抽着烟想把心底那空虚的洞填满。   特别是看到禹琛和那些人有说有笑,安南烟抽的更凶了,途中还故意换了位置。   看着突然坐到自己对面的安南,江酩问他:“你干嘛?”   “让我的烟熏死他们,谁让他们和禹琛聊得这么开心,他们的笑容刺瞎了我的双眼!”安南愤愤的说着一些不知道从哪看到伤感文案,还给自己找补了句,“我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我就是单纯看不惯禹琛对别人笑!”   江酩深表怀疑,“您这还没心胸狭隘呢?您这心我得去针眼儿里找!”   “这不废话,要是有人和你媳妇这么聊天,你就说你把不把二手烟往他们那边吹吧!”安南被烟呛着了,冷不丁咳嗽几声又接着抽,嗓子都抽哑了就用酒润,没一会就混着喝完了几瓶。   江酩还真设身处地的想了下简随和别人搞这一出...   江酩随随即拍板让安南给他烟,“来兄弟不多说了都在烟里,我帮你一起抽,熏死他们!”   可见人倒霉的时候,风都作对,本来好好的东风成了西风,大片的二手烟又全吹回了俩人脸上。   最后安南喝的一塌糊涂,江酩一个人搞不定本来想求助服务员,正好和准备回去禹琛打了个照面。   会所门口禹琛送走好友助理的车稳稳停在了面前。   累的哼哧哼哧喘气的江酩看向禹琛,用肩膀掂量了下睡成猪的安南,“搭把手?或者正好送我们一程?我的助理还没过来,安南又头晕的厉害我想快点送他回去吃醒酒药...”   禹琛面上冷淡,只是长时间的看了会醉的毫无动静的安南。   “抱歉抱歉,不劳烦禹先生了,我助理应该很快就到…”江酩自讨了个没趣,虽然在安南口中知道禹琛是个高冷的主儿,但高就算了,这冷是要冷死人吧!   “我来吧。”   禹琛清冷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   作者有话说:   今日最佳助攻:酩哥!   这周依旧是在犄角旮旯的榜单位置,字数任务只有六千,所以周五、周日各更三千,下周榜单任务估计恢复一万,就是周五、周日、周二更。   年前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好冷啊,就像禹教授的心这么冷...(禹教授其实一直在闷闷吃醋,马上憋个大的出来) 第31章 喂药   禹琛脚步一动,边走边解开了手腕袖口,他从江酩身上揽过安南,将人打横一抱就是个标准的公主抱。   江酩眼一眯,禹琛竟然这么轻松就包起来安南,而且怀里的安南看起来是如此的小鸟依人,江酩心下开始琢磨起来安南和禹琛这个上和下的问题...   他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可能吧,安南总不能,不应该,不该是,不科学...   猝不及防的安南一头撞进禹琛厚实的凶膛,意识虽然睡了,但手没睡,他探进禹琛西装里爪了两把,嘴里喃喃自语,这手-感,熟悉啊...   禹琛被他莫的脸铁青,不知道安南又把他当成了那个小情儿,才想将人一把撂下又听见缩在怀里的安南喊着他名字说自己头疼。   江酩在一旁瞧的仔细,现在的禹琛才有了点人情味,虽然是被安南整破防的,之前的禹琛总像个完美的假人让人挑不出错处,心理防线重的要命,可安南似乎很轻松就打破了禹琛的这些界限。   看着前面禹琛的身影,江酩刚想说自己还有点事先走,这样就可以把独处的机会让给俩人。   谁知禹琛像是看透江酩心思,不解风情的来了句,“如果你想让我单独和他一起,我就不送了。”   “怎么会呢,我就想着车后座会不会太挤...”江酩打个哈哈将此话糊弄过去,不过阴暗光线下,江酩瞧着禹琛的眉眼总有些眼熟。   ......   安南做了个梦,梦里他不肯吃醒酒药,突然出现的禹琛掰过来他的脸,问他,“要不要吻我?”   这还用问,他当然要吻禹琛!   他也付出了实际行动,立刻张嘴含上了禹琛的唇。   结果禹琛she头强势侵入,把药片送进他的口腔,他的下巴也被禹琛箍的合不上嘴,接着一大口冰凉的矿泉水就从禹琛的嘴里渡进他的嘴里。   安南后来一咽一咕噜就把醒酒药给吞了下去。   什么鬼药太苦了!他呸呸两声,抬手就揽住禹琛的脖子想再吻下去,他哭着喊禹琛,说他真出柜能不能再给个机会,但禹琛的身影也消失在他视线任他喊哑了嗓子都没再回头。   安南醒来,一摸眼角的凉意,靠,他得几百年没哭过了。   没多久江酩给他打电话,在听到江酩说昨晚是禹琛抱他回来,安南后悔的捶地,他怎么就睡死过去了!以后这样独处的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   安南激动的一张嘴,这嘴怎么还有点疼,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喝多了又磕到哪个桌角上了。   挂了电话,安南想起来昨晚上的那个梦,他转头看向桌子,上面没有水也没要醒酒药,   那真的只是梦吗?   安南郁闷至极,正打算抽根烟,一摸口袋发现烟和打火机没了,真是见鬼,他又没来得及换衣服,烟跑哪去了,就连打火机也没了。安南烦躁起身也没注意脚下一颗纽扣被踢进沙发底下。   这几天虽然见不到禹琛真人,可安南经常会在时尚新闻里看到禹琛的身影。很奇怪,安南也并没有特意去关注,可是手机上电视里总会出现有关禹家的新闻。   久而久之安南越想忘记,禹琛的新闻就越蹦出来,就连出去消遣也无法排解心中郁闷,又反手多关注了几个珠宝展览的公众号。   事实证明多关注几个公众号还是有用的,这天安南就在公众号发布的信息上看到过段时间有场珠宝展览的活动,请人员的名单上就有禹琛。   安南让助理去找了这场珠宝展览的主办方,旁敲侧击的打听下原来是禹琛看中了一条鸽血红宝石项链,但这条项链目前只有这位主办方池先生池湫有。   池湫和安南想的不太一样,安南以为池湫会是个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年轻,浑身散发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   安南表明了来意,但池湫也是爱宝石之人自然不肯割爱,之前禹琛也有购买的意思都被他拒绝了,何况是这幅痞样的安南。   在安南看来,事情办成功与否只和两件事有关。   一是钱到不到位,二是权可否压人。   钱这回事,禹琛肯定也不缺,但说到权,禹家比安家还是差了点。   “我给你三倍的价格如何?”安南目的很明确,他要那条项链,千金哄禹琛一笑也罢。   文人傲骨,池湫神色明显愠怒,他朝着安南冷哼了声:“满身铜臭。”   安南对别人一向耐心缺缺,他往沙发上一靠,不耐烦的用手一指,“那你说要怎么才能给我?”   池湫直接招呼保安关门赶人。   安南自己都想笑,前几天蹲保安,这几天蹲池湫,安南都不知道禹琛到底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药。   终于在第七天,池湫松口了,“安先生,您不惜以远超过宝石三倍的价格来买它,能告诉我您如此执着它的原因吗?”   安南鼻尖冻得通红,凌空比划了下比自己高的个子,“禹琛你认识吧。”   收藏界里禹琛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这次的展览池湫也请了禹琛。   池湫点点头,“是和禹先生有过几面之缘。”   安南摊手:“难得有他想要的东西,我就想送他,想看他笑一个呗。”   “几千万就为了一个笑?”池湫觉得这世界疯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安南颇为无奈,“老实说我也想要禹琛给我点别的,比如把他给我,但他不肯啊,所以我这不得一步步来嘛。”   沉默片刻池湫招呼安南上车,“走吧,待会你要喝赢了我,我就同意把项链给你。”   不就是喝酒么,这还不简单。   天杀的,谁也没告诉安南,这池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能喝是个酒蒙子啊!   池湫不喝啤的不喝洋的,只喝白的!   安南端起白酒一口闷掉,“舍命陪君子——喝!”   “——yue...”安南直接喝到胃出血。   池湫也没料到安南能拼到这个地步,经此一晚池湫对安南的印象彻底改观。   虽然昨天池湫也喝了不少,但久经酒桌文化的池湫第二天依旧可以面不改色的亲自带着项链去拜访安南,安南苍白着一张脸,看着面色红润的郑湫,心想自己昨天真是自不量力,一整个蜉蝣撼大树。   池湫的这个人情,安南算是欠下了。   送走池湫,安南立刻又重新倒回到床上补觉,安南不肯在医院带着,白蓝的病服一看就让人心慌,还不如自己家睡着舒服。   蹲了好几天又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下场就是把自己折腾成严重发烧又感冒,江酩拿药来看他时,安南正抱着抽纸擦鼻涕,当然江酩也不确定安南擦的鼻涕还是泪。   安南鼻子被擤的通红,看江酩的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二百五,他鼻音很重的问:“怎么,我看起来很像傻逼吗?”   “兄弟你不像。”江酩拍着他肩膀,把药递过去,“兄弟你这完全就是!谁家追人跟狗仔似的蹲人啊?”   安南抓住话里重点,“那你见过比禹琛还难拍到的艺人吗?我要不当狗仔能蹲到他吗?”   “那你蹲到了吗?”   安南抽出纸巾擦鼻涕,“...没有。”   安南一心想挽回这段让他鬼迷日眼的爱情,那段时间明明离和禹琛修成正果就差临门一脚,可现在这一脚又怎么迈都不对,迈向哪个方向都是个问题。   “你就没想过撂开手,过你以前的潇洒生活?”江酩看着如今的安南顿觉有些苦笑,感情这事还真是没道理,前者这么多没一个让安南上心的,后者来个禹琛偏又不肯正眼瞧安南。   “想过。”安南面对江酩不至于说什么虚伪的假话,“分开第一天我就去试了。”   安南和那小男生喝了一晚上酒,纯纯聊天,小男生是个护士,安南和人家聊了一晚上的医学护理,小护士白天背书出来放松还要扯回到课本上,小护士以为安南没反应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贴心的给他介绍了男科医生。   禹琛是谁,小护士不知道,但说真的要不是安南给的钱多他估计要当场走人。   安南也以为自己出了毛病,结果回去打开手机看自己以前拍的禹琛,下面立刻精神的抬起来头...   想起禹琛,一阵像是引起心悸的电流从安南心头划过,安南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觉得自己真是病了,晚上的梦里乱七八糟总归逃不开禹琛那个身影。   安南还从未在心里这样惦记过一个人,以前安南对于自己喜欢的类型从来没有具体的概念,是和禹琛相处的这段时间让安南开始在心里有了具体轮廓。   构建好的黑白轮廓里涂涂抹抹有了色彩,一笔一划画成了禹琛的模样。   安南再也不怀疑自己喜欢上了禹琛。   这种喜欢不是之前那种喜欢小男生的喜欢,那种喜欢是只有肉欲,根本毫无情绪和精神上的波动。可现在的安南已经被禹琛占据了所有思绪,安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如果不是经历这件事情,安南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人已经在心底扎根生长,像是急于扩展占据领地的藤蔓正在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蔓延到了他的整颗心脏,长在了血肉里,稍微稍微撕扯就会疼痛不已。   很快就到了珠宝展览那天,安南庆幸自己感冒在这之前好了起来。   禹琛正式场合都是穿西装,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加上一副无框眼镜,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生人勿进的气场更甚,就是禹琛衬衣的袖口扣子好像掉了一颗。   作者有话说:   关于醒酒药这部分,会写一个禹琛的视角(因为这几章都是以安南视角写的,所以显得禹教授有点太过冷漠,这本毕竟是“蓄意谋他”~)   猜猜安南的烟和打火机去哪了。 第32章 基佬的世界   见到禹琛安南才发现自己心里那股占有欲有多强势,他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上前去亲吻禹琛,嘶咬他的嘴唇,最好让俩人的口月空里都充满咸湿的血腥味…   但这一切都只是安南的想象。   安南早已将项链打包好,他递到禹琛眼前,“这枚红宝石,现在它是你的了,。”   “不要。”禹琛视线从那项链移开,手都没抬一下。   “你不是很喜欢它吗?你费劲周折都搞不到,我现在送你了为什么连看都不看一眼?”安南从前一直上扬的精致眉骨和现在额前的碎发一样垮了下来。   禹琛垂在袖口的手握紧了下,他已经准备转身,“我是很喜欢它,但在没确定它是否属于我之前,我并不想碰。”   安南站在禹琛面前不肯让步,以脸逼近禹琛的脸,“我送给你,现在它就是独属于你。”   距离很近,俩人挺拔的鼻梁险些碰触,气息久违的纠缠。   禹琛不欲在这和安南多做纠缠,他蹙眉视线落在自己被抓的手腕上,语气不急不缓,始终是带着礼貌的疏远:“抱歉安先生,我不接受。”   纠缠的气息又很快分离。   安南真想撕碎禹琛那张冷漠的脸。   不过因为安南总是不松手,禹琛也终于肯垂目看向安南。   然而和禹琛短短对视的这几秒,安南是彻底明白他已经失去了让禹琛把视线驻足在他身上的资格,以前他可以轻易得到比这更多,可如今他连得到禹琛一个眼神都费劲。   “你还真是…”安南哑然失笑,黯然松手,“连个笑都不给我。”   好不容易熬到展览结束,可禹琛来去匆匆,整场宴会下来没往安南这边递过一个眼神,完全把安南当空气。   最后安南去个洗手间的功夫,转眼禹琛就不见人。   池湫实在看不下去,他看着四处张望的安南,决定再去帮他一把,“禹琛去停车场了,你要现在追过去还能赶上。”   “谢了!”安南眉骨上扬,朝池湫骚气的眨眼,“改天我亲自过来给你送典藏白酒。”   池湫一直男被看的直哆嗦,甚至还有几分怕安南,为什么怕他也说上来一二,“打住,酒来就可以,你就算了。”   “你那什么表情,怕我干嘛,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安南爽快的笑了几声就朝池湫摆摆手去追禹琛。   夜色下安南追上禹琛,故作轻松的姿态吹了声口哨,“禹琛,我送你回去怎么样?”   这样纨绔姿态的安南是禹琛最厌恶的。   禹琛英挺的眉难得挤到一块,只看了安南一眼就将眼神移开,“不怎么样。”   安南故作叹气,开始了以前死缠烂打的模式:“我觉得可以怎么样。”   禹琛冷漠的看了安南一眼,随即将视线转过去继续自顾自的往对面走。   安南完全不理禹琛的拒绝,他无赖一笑:“禹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   禹琛大步向前往对面停车场走去,他毫不留情的羞辱着安南,“怎么,把你看爽了?”   安南也大步跟上去,“那倒还差一点,但让我兴奋的不行。”   禹琛不想过多纠缠,“别跟着我。”   安南明显是故意要气人,“这路不是你禹琛一个人的吧?禹先生管天管地,还要管我走那条路?未免太霸道了点。”   这附近没人,禹琛突然顿住脚步把安南抵在了一颗树下,熬不费力。   因为安南根本就没想躲开,他巴不得被禹琛摁在怀里,甚至连反抗都懒得装一下。   禹琛腿抵在安南腿中间,“我看你是欠收拾。”   安南干脆敞开腿,整个身体也往禹琛方向倾去,“欠被你收拾。”   禹琛被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   安南下巴搁在禹琛肩膀上,他朝禹琛的耳垂吹着气,“追老婆,还要什么脸啊。”   禹琛往后撤了一步,安南落了空。   禹琛沉声道:“给自己留点体面。”   “体面?我要什么体面,我名字摆在那,就是体面。”   这话安南倒没有夸张,前面那个“安”字就是最大的体面,哪怕他安南再是个纨绔,再是个酒囊饭袋,也有的是人上赶着殷勤。   这附近的灌木丛足足有人半身高,而且附近没有路灯,除了微弱的月光可以说是附近没有任何光亮。   漆黑一片,确实很方便。   安南直接逼的禹琛往后退,禹琛不知道安南的心思,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了灌木丛里,跟来的安南也随之一起压下来。   “你做什么...”禹琛刚要发作,谁知道安南开始在他脸上乱啃起来。   这也不能怪安南,实在是太黑了他啥也看不到,他想亲禹琛的嘴,结果也看不到嘴在哪,直接亲到了禹琛眼睛上,安南顺着眼睛往下亲,一路从鼻梁鼻尖亲到了朝思夜想的嘴唇。   脸上柔软的触感传来,有些细微发痒,肌肤上好似有细微的电流通过,让禹琛心里也开始作痒。   安南吻的很温柔,在接吻这一块上,禹琛是远比不过安南,他总是很轻易的就陷在安南的吻里难以自拔。   安南嘴唇轻轻的和禹琛的嘴唇贴合,微微开合一点唇缝,柔软的舌尖就要探进去,但很快就被不解风情的禹琛用手推开,安南不甘心的又凑上去,结果还是一样,被禹琛一把推开。   安南急了开始耍无赖:“我亲你一下不行吗!”   禹琛受不了这个环境,黑暗里他皱着眉:“不需要我在提醒你一次吧,我们已经分开了。”   “分开就不能亲了吗?”安南小声嘟囔,“那分手还有打分手炮的呢...”   “我们还谈不上分手。”禹琛冷漠的补了句。   安南一想也是,都没在一起,连分手都算不上。   “禹琛,你是不是看我跟你屁股后面追,就觉得我这人特下贱?送你东西你也不要,蹲人也蹲不到,好像做什么都不能让你满意。”安南长时间的看着禹琛,甚至这是第一次在对视的时候禹琛先闪躲了视线。   或许是因为喜欢上了禹琛,安南也似乎可以理解禹琛知道自己骗他时候的愤怒和失望,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不会允许禹琛在这段感情里出现任何分心。   爱情不就是独占吗。   只是当时他不明白。   现在明白了,可是对于感情洁癖的禹琛来说已经太迟。   “没有,我并没有这么想,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是在浪费时间,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毫无意义。”   “那你教我该怎么做?怎么才叫有意义?”   禹琛用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束光亮照射在安南脸上,安南皮肤白的吓人,禹琛推了下他肩膀,“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上次也让我从你身上起来。”安南觉得这句话非常的不吉利,上次禹琛对他说这话他俩就直接分开了。   这次也没例外,禹琛拍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就准备转身走人。   安南叫住禹琛,“我们能不能重头再来?就以现在的身份重新来,我不是花花公子安南,你也抛下那些对我的成见,我们重新试着在一起。”   禹琛顿下脚步,他转头看着,月光梦幻下的安南显得非常不真实,“我又凭什么信你重来一次你就会改邪归正?”   “那你就真想咱俩就这样结束?”安南烦躁的想抽烟,口袋摸半天一根也没找到,“如果你想结束,那天我喝醉你就不会送我回去,你还是在意我的,只是嘴上不承认。”   爱情对安南来说绝对是个陌生的东西,让安南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即使梦里也都是专属禹琛的影像。   “那又能代表什么呢?”禹琛轻叹息,他似乎也是累了,剑拔弩张的和安南吵是件很幼稚的事情,不如就这次平心静气的讲清楚,“安南,我已经不年轻了,我不是二十露头的青年,甚至不是二十六七,我已经三十四了,我没有精力也没那个心情再去玩什么没结果的恋爱把戏,对于还未定性的你是无法理解我为何在感情上是如此小心翼翼,但是我只想要平淡简单一点的生活,仅此而已。”   “你怎么就断定我们没结果?”安南崩溃的都有点想笑,他绝望的问禹琛,“刘然柯的事情是我错了,以前荒唐事太多了,导致我把感情都混淆在一起那时候我真的分辨不清自己对你的感觉,所以做了那些混账事情,但是我认清喜欢上你了这件事后,我真的任何人都没有联系过。”   禹琛一双眼睛漆黑到底,镜片盖住了眼底的翻滚,他重新归拢下了手臂上的外套,“你对我的执著只不过是因为没得到我...算了,你还年轻,等你像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我的顾虑了。”   “你一口一句你这个年纪?你这年纪怎么了?行禹琛…就耗着呗,看咱俩谁能耗过谁!我就给你证明你这话是错的!”反正他比禹琛年轻,安南撂下这句就往回走   为什么舍得转身,因为安南眼眶里的泪水存不住了,以前谁要是说说失恋心痛到哭他都要过去大声笑人家两声没出息,如今到了自己,只怕是更没出息。   豆大的滚烫眼泪烫的他皮开肉绽,只觉得当初那些失恋的人形容的太浅,这明明是拿刀子割心脏,还得心口上洒带盐的眼泪,这太特么的窒息!   “等一下。”眼看安南径直往门口走,禹琛在他身后叫住他。   “你同意重来了?”安南心一紧,刚才心里的死灰又都复燃起来,他又犯了老毛病,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安南带泪的脸由远及近,禹琛皱着眉,修长的手指着安南的衬衣扣子,“...我是让你扣上衬衣扣子再走。”   毕竟刚才的拉扯安南的衬衣扣子开了几颗。   可安南脸上的眼泪烫到的不只安南一个。   安南抹了把泪,“你管我,冻死我好了!”   最后禹琛还是把自己的外套留给了安南,转身上了助理开来的车。   第二天安南就让人把那条项链送给了禹琛,但禹琛也把钱给打过来了,钱只多不少,因为安南说如果禹琛不要他就拿项链去挂窗帘上,禹琛觉得这事是安南能做出来的,这可是他一直想收的藏品,要真被安南拿去挂窗帘他睡觉都得琢磨那条项链的正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池湫完全不懂男人之间的爱情,事实上男女之间的他也不太懂,禹琛刚才有找过他,问他安南是怎么从他那拿到项链的。   池湫答应过要帮安南保密,安南说要是被禹琛知道这是自己喝吐血换来的,禹琛肯定不会要,还会让人有心里负担,那这事办的就一点都不潇洒。   要潇洒不要命,这让池湫觉得只要靠近安南,这世界就疯的不正常,以后还是能避就避,关系止步于点头之交就可以。   因此面对同样想要项链的禹琛,池湫只能含糊说着:“收藏品这种事情就是讲究和眼缘,我看安南挺有眼缘,也挺有想要项链的诚心,而且开价也高,安先生想将项链赠与重要之人,我亦有想成人之美的意思,这是两全其美之事两全其美之事。”   但这样的回答在禹琛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他迟疑着问池湫,语气添上几分咄咄逼人:“你觉得安南和眼缘?”   安南确实挺漂亮,颇具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尽管这种认知被禹琛藏在心底,但依旧不能否认,那晚在酒吧他进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安南,在安南视线转向他的前一秒,他才移开了视线。   禹琛那时就起了想征服安南的心。   池湫不懂基佬的思维,只得圆滑的夸赞:“安先生一表人才,说话也风趣幽默,我和他相谈甚欢...”   禹琛连遮掩都免了,他看似随意整理了下袖口,镜片上泛着的光线刺眼,对着池湫很是直白的来了一句:“你喜欢安南?”   “噗——”池湫嘴里的茶吐了一桌子,自己戴的眼镜上也被溅上水渍。   池湫一文质彬彬的儒雅男士硬是在人前被逼出来一声“靠”。   池湫抽出纸巾擦拭着眼镜上的水渍,“禹先生,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如思维上跳跃性,你和安先生真的十分相似,我对安先生的欣赏是出自他对于自己想要的人和事去努力争取的坚定态度,这种欣赏无关风月。”   禹琛陡然换了副神色,绷了一晚上的冰山脸终于融化,镜片下的眸子也变得柔和,唇角的笑意也漾开了:“郑先生,男人真的没什么好喜欢的,真的,特别是长得漂亮的男人,看着让人不放心,实际也不让人放心。”   池湫不解禹琛这突如其来的话是何意,但他也不是傻子,禹琛对安南的意思尚且不明,但安南对禹琛绝对是一往情深,他大脑以直男思维短暂思索几秒,双重否定表肯定,禹琛刚才用了双重肯定,是表否定的意思?   “禹先生的意思是,男人没什么好喜欢的,但安先生的漂亮是让人喜欢的?”池湫是个标准文科生,先从理论上理解了下这话,他重新戴上眼镜,也看清了禹琛镜片下占有欲十足的眼神,这让他起了想试探禹琛的心思,“安先生确实漂亮的很让人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   禹琛站起身,看了眼去洗手间的安南,转身直接打断了池湫的话:“我的意思是,我和安南还有事情没掰扯清楚,你喜欢也得忍着。”   池湫没想到他随意的试探竟然憋出来个大的,虽然禹琛的回答云里雾里,但这禹琛这占有欲还真是强大,池湫心里直道基佬的世界真是可怕,他这直男还是躲远点。   不过他还是又多管了一回闲事,这俩人就应该锁死,不然这俩人几次三番的来找自己还不知道得折腾多久,于是他还是和禹琛说了安南和他喝酒喝到胃吐血只为了拿到那条项链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都是日更,明天更禹琛视角   其实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前段时间这篇文被举报了,唉,我这么糊糊的作者都能被人盯上也是服了,反正删删减减了很多遍,心力交瘁 第33章 喂药(禹琛篇)   禹琛送安南和江酩回去的路上,江酩再次提出他得先走一步,这回倒真不是江酩故意给禹琛和南制造空间,半路上简随给他打电话说在酒店订了房给他惊喜,重色之下江酩想都没想就选了轻友。   “禹教授,”江酩从安南口袋里掏出钥匙,“这是他家的钥匙,前面那个路口那一排都是他家,我这赶着去约会...”   禹琛眼睁睁在后视镜看着江酩门禁卡和钥匙就这么放在了安南身上。   “你就不怕我把他丢外面?”   “你往那随手一丢把他放进去丢还是扔外面丢就随你心情了。”江酩让司机停车下了车,江酩就不信禹琛舍得把安南丢外头。   ……   禹琛也确实没把安南丢外头,不过由刚才的公主抱变成了“抗麻袋”,禹琛直接把安南扛到了肩上,这样他开门也方便。   好在醉酒的安南睡的是在是死,根本没折腾,也省了禹琛不少力气。   一开始江酩给他和安南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被他拒绝,原因当然是不想这么快原谅安南,不然安南会以为犯错没有成本,虽然最后绕来绕去还是他自己将安南送了回去,禹琛觉得到头来只有他自己在瞎折腾。   安南的房子很大,禹琛对房间的格局也不太清楚,进了客厅禹琛就把安南放到了沙发上。   玄关处亮着晕黄的光,禹琛掏出从车里拿出来的醒酒药,因为酒量不好所以这玩意他一直常备着。   安南死活不张嘴吃醒酒药,就在那闭眼干喊“头疼”“好渴”,要真喂他喝水吧,安南又闭嘴没声音,两片唇紧闭着这水是死活喂不进去一滴。   禹琛气的想把矿泉水直接浇安南脸上,他都怀疑是安南故意装醉在耍他,但叫了安南几声又硬是没反应,胳膊一垂到底,悬空晃了两下再没有了动作,安南脸色苍白,安静的像是连呼吸都听不见,伴随呼吸的胸膛也不起伏了。   禹琛下意识握住那只手,温热的,手腕处的脉搏还在有力的跳动,禹琛绷紧的神经线也跟着松了下来。   还好,还活着。   安南醉的厉害,意识早已迷糊不清根本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安南只觉得自己手上有层冰冷,自己的手是热的,禹琛的手却很凉。   他把手往怀里带,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禹叔叔,我给你暖暖…”   真是喝醉酒了也不忘气他,一口一个叔叔是要老死谁?   禹琛之前对年龄不在意,生老病死都是个自然的过程,但是和安南相识后,禹琛有点开始惧怕衰老这个过程,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差距,等到了安南三十多岁的时候他都四十了,到时候安南风采依旧,只怕到时安南真喊他叔叔,别人也不觉的奇怪。   指尖渐渐回暖,禹琛替安南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安南因为醉酒头疼眉毛紧皱着。   其实想撬开安南的嘴禹琛有个很有效的方法,以前尝试过很多次,而且屡试不爽。   “安南,你要不要吻我。”禹琛慢慢贴近了安南的脸,醉酒的不是他,但他似乎比安南还醉。   安南哼哼唧唧,嘴唇动了动,手努力往上抬了抬又垂到了沙发上。   鼻息骤然相近,俩人高挺的鼻梁撞在一起。   禹琛将药喂进去后又很快分离,他别扭的想是不是换成别人安南也是来者不拒,这可真是当事人什么也没做,禹琛已经喝了一肚子闷醋。禹琛有点生闷气,想就此离开.   “...禹琛你耍我,为什么这么…”安南皱眉,说着说着又没音了。   禹琛凑过去听,就听见安南在那嘟囔,“…这么苦,再给我来点水禹琛…”   这次喂水就没有很快分开了,或许是因为身体挨得极近,安南竟然有了反应,禹琛刚想骂他“色中饿鬼”,就看见安南把腿收回去,嘴里念叨着:“这是只能给禹琛的…”   禹琛在安南嘴上狠咬了一口泄气,表现还行,比他预想的要好,像是安南这种在外面玩习惯了的荤素不忌,今天倒还真的为他守身了。   安南抓住禹琛的袖口,昏迷中说出心中所想:“…禹琛,我出柜你愿不愿意和我重新在一起…”   禹琛心快要跳到喉咙眼,那时他说让安南出柜的话也是在气头上,是真的就此想和安南划清界限,正因为他确定安南不会为他出柜才说了这话,毕竟京城安家独子,要真出柜到时候安南一定会被推倒风口浪尖,届时安家的政敌也会因此被大做文章,安南要想如政界可就难了,基本等同于和政界无缘。   “傻小子,当然不可以。”   “…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不可以出柜。”   但谨慎如禹琛还是得在等等,最起码等到安南不是醉着说出这些话,只是要让安南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认识到自己非他禹琛不可。   等安南睡得逐渐踏实,禹琛看了眼时间也已经凌晨四点多,再不走安南就该醒了,临走时禹琛摸上安南裤子口袋,把里面的烟和打火机掏出来,之前都没怎么见过安南抽烟,昨晚上安南抽的还挺凶,烟瘾像是大的很,禹琛想都没想就把烟和打火机给他没收了。   安南第二天醒来,安南一摊手手里的扣子掉在地上,但因是刚睡醒的姿态,他也没在意这轻微声响,他诧异这刺醉酒醒来没了以前宿醉的不适感,就是觉得嘴唇怎么肿的有点疼,还以为是昨晚回来磕到什么石头上才这么红肿,他摇晃着身体起身去洗手间也没注意脚下就将纽扣踢到了沙发底下。   从那晚之后禹琛就没主动在安南眼前露过面,一开始时不时出现在安南面前是为了让安南这没心没肺惯了的人别把他忘了,后面不出现是为了让安南没法忘记他,时刻想着他。   事实上禹琛和安南的每一次碰面都绝非偶遇,他总是算着时间出现在安南视线之中。或者说这么多天以来,他就故意以各种方式刺激安南,目的就是为了让安南想清楚看清自己的心,到底喜不喜欢他,如果安南中途放弃,那他也可以放弃了。   刚分开的几天禹琛确实也有点难熬,他没忍住去偷偷看了安南,看到安南又重新回到以前灯红酒绿生活,禹琛告诫自己也该放下就到此为止,他在车里坐到了大半夜,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那小护士出来打电话和他朋友吐槽遇到了个奇葩,说那奇葩和自己聊了一晚上的医学护理什么也没干,直说倒霉遇到了个不举男,好在钱给的大方。   车里的禹琛突然就笑出了声,他给了小护士一笔钱,让他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遍,小护士一看给钱,把自己和不举南的事情说了个仔细。   禹琛知道,安南的转变开始了。   再次见面就是在那场珠宝展览上,禹琛都怀疑安南就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还戴眼镜的,这池湫和他属性撞的太多,禹琛好不容易逼着安南一步步看清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池湫让他提高了警惕,可不能在池湫这里栽了跟头。   毕竟安南是他看上的“鱼”,只能在他这池子里游转。   他故意在安南面前整理了下自己袖口,想提醒安南醉酒那天他是怎么抓着自己手腕不放的,谁知到安南压根没反应,连看都没看一眼,反而还和池湫不知道在聊什么靠的这么近。   禹琛打翻醋瓶子,忍着不露出那点情绪,但脚步却放缓,直到安南追过来朝他吹了声口哨。   他发誓,他早晚要将安南c的合不上退。   作者有话说:   禹琛:我的嘴有这么硬? 第34章 他标准基佬   快到安南姥姥的大寿,也就是段暄奶奶的大寿,段暄去找安南商量给老人家买什么礼物,结果脚刚迈进屋就闻到满屋子酒味,地上全是酒瓶子,空的半满的,还有几瓶没开的。   沙发上的安南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手里拎着瓶半空的酒,别提多狼狈。   安南知道段暄的来意,他指了指了里面的客房,“礼物已经买完了,你的那份也备好了,到时候一起带过去就行。”   段暄一时都顾不上谢安南这表哥想的仔细,是他完全就被眼前的安南的神态给震惊住了,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安南这么落魄过,安南在他心里就应该是意气风发处处透着股傲气。   “不是哥,你是为啥喝成这样?手机怎么也关机打几个都没人接?”段暄见过安南醉酒,但是没见过安南这么狼狈的醉酒,和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失恋的,或者老婆跟人跑了的男人,他拿走安南手里的酒,“总不能是因为失恋吧。”   安南夺回酒瓶喝酒不答话,段暄知道这是猜对一半。   联想到最近都没在学校见过安南声音,段暄接着猜测,“该不会是因为...禹教授?”   这时安南抬头脸色沉沉的看了段暄一眼,段暄心里有数了这算是猜对了剩下的一半,还真是因为禹琛。   “你被禹教授甩了?”段暄虽然不服安南这个表哥但他还真没见过不吃安南美色的,除非对方不喜欢男的,“不是吧,这禹教授该不是大直男所以对你不感兴趣?”   安南抿了口酒,“他标准基佬。”   “你怎么这么确定?你俩up过?谁上谁下?”段暄机关枪似的一句接一句。   “滚一边去,”安南拿起旁边的抱枕砸向段暄,“我看你就是单纯想知道我和他的上和下问题。”   “哥我和你说,”段暄一把接过抱枕,“这追人就是先礼后兵,用礼不行那就得来强的,这人早晚能吃到嘴里。”   “流氓啊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这不都是你教我的!”   “我教你的是用礼,什么时候教你对别人用强了?”安南看似玩世不恭,但对于家族上面的事情还是颇为在意,他不得不警告段暄,“舅舅最近可是在高升的节骨眼上,你可少惹事啊。”   “放心吧哥,我心里有数。”段暄有点心虚,如果不用强他哪里能把池宣骗到床上,但还是嘴硬的给自己找了借口,“我这不是在你教的基础上再添点自己的特色,再说了万一用强有奇效呢?”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谁也不会知道在段暄眼里任他拿捏的池宣最后会搅翻出怎样的汹涌海浪,最后跟是直接将连人带船打翻的彻底。   段暄同情的拍了拍安南肩膀,被媳妇冷落的滋味他也感同身受,他给安南递上纸巾开始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权利去疲惫…”   安南气的拿起抽纸盒砸他:“滚啊!”   段暄还在和安南扯皮,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一开门,禹琛冷着一张俊脸像是千尺寒潭,本来就锋利的眉骨,现在皱的更是如剑锋,把来开门的段暄吓得一哆嗦,怕老师这块他和安南倒是出奇的一致。   禹琛知道段暄是安南表弟,匆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安南在里面?”   段暄老实巴交的点点头,“在呢。”   “谁来了?你在和谁说话,”屋里飘来安南沙哑的声音,“…怎么突然这么冷快把们关上。”   安南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不少,还觉得自己真是醉的不清,怎么感觉像是嗅到禹琛的味道,让他烟瘾都跟着上来,只觉得胃里心里一阵泛酸,干呕了两下还好没把酒吐出来,不然他又得换个地方躺着。   客厅传来脚步走来的声音,安南嫌弃阳光刺眼,手遮着眼睛习惯性的让段暄跑腿:“段暄你再顺便帮我买点酒回来呗,白的啤的都给我来点,对了烟也买点,打火机别忘了,出去的时候记得把窗帘拉上,那光线刺照的我老想吐。”   说了半天,沙发前的人也没反应,即使遮着眼睛安南也能感受到有个厚重的身影压了过来,接着一个温暖的掌心盖上了他的额头。   “去医院。”   安南以前就觉得禹琛声音虽然低沉冷淡,但极其性--感,即使教训他,也是透着一股子诱惑劲儿。   安南遮眼的手被禹琛拿开,一开始安南的视线还有点对不上焦,等到禹琛进入眼帘,视线慢慢聚焦在禹琛脸颊上。   “胃检查过没有。”禹琛拦腰就要把他抱起。   池湫如实和他说了安南堵了他七天,最后为了得到项链喝到胃吐血的事情。   知道这事后的禹琛立刻就赶来找安南,可车被堵在半道上,他直接将车停在了附近道上跑来了,一路上给安南打了无数个电话可都是关机状态。   正逢下班高峰,大家都在往出口挤,禹琛在逆流中与行人磕碰相撞,硬是在人群中挤出一条出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见到安南,在联系不到安南的这几个小时里,禹琛恍惚记起了当初白初言一走了之将他扔在了原地的恐慌,现在这种恐慌的感觉比当时更甚,所以他才总是不肯轻易踏进去一段感情,怕付出所有最后结果仍是一片唏嘘。   但现在,禹琛害怕就此失去安南,对于失去安南的恐慌已经超过以往任何一种。   甚至让禹琛意识到,即使安南是个未知结果的方程式,他也愿意一步步去解,哪怕最后答案不是他,至少此刻他绝不想再松开安南的手。   所有的不安在看到安南的那一刻终于被驱散了。   禹琛居然主动投怀送抱,安南困惑两秒就反应过来,这是池湫把他给卖了。   “不去。”安南翻身拿起酒继续喝,“我可是安南,还不需要别人同情我,你来找我只能是出于爱我,除此之外其他的感情我都不需要。”   禹琛怕硬来硌到安南的胃,就换了个反向抱安南,但安南是打定主意不配合从他手臂上滚到另一侧,躲开了禹琛的怀抱。   安南跟双面不粘锅似的,左右都让禹琛抱不到。   良久安南听见禹琛轻叹了一声气。   禹琛问段暄,“他吃东西了吗?”   不知道该站在哪里才好的段暄诚实的摇头,“没有,表哥把酒当饭吃呢!”   “段暄,到底谁是你哥?你是哪头的?”安南抬眼看段暄,难以置信这小子就这么把他卖了,他拿起酒瓶子接着喝,被禹琛一把夺取扔到了地上,酒的气味弥漫在了整个屋子。   但安南是谁了,安南要铁了心的不配合,那是难收拾的很。   在段暄眼里,他这表哥从小到大就像是山里一条灵活的狗,难抓的很!以前俩人一起逃课上网吧,回回被抓到的只有他,你就说气不气吧!偶尔安南有一两回被抓到,哭红着眼睛还没开始撒娇呢,家里大人就开始原谅安南了,毕竟安南父母当时闹离婚,因此对安南也就格外宽容,所以课是一起逃的,挨揍是只有段暄独一份的。   “禹教授我帮你!”段暄上前帮禹琛按住安南双脚,最后吃了安南两脚巴子。   安南身下那些酒终于被禹琛清干净。   段暄眼看自己表哥被压的那叫一个惨,心里终于舒心了,搞清楚了安南和禹琛的上下问题,他心满意足的准备走人,接下来他在这可就碍事了。   “交给你了禹教授!”段暄满意的拍拍手。   段暄走时还不忘把那些酒也一起丢掉,除了那声关门声,房里再无动静。   作者有话说:   段暄夸安南:我哥就是山里一条灵活的狗(赞) 第35章 明明这么好的机会   僵持片刻,安南仍不愿跟禹琛走,禹琛率先妥协,将歪掉的眼镜扔到桌上,他盯着安南消瘦的下巴:“怎么样你才肯听话吧。”   “我想听你说爱我,但如果你是因为同情我来找我,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安南将脸搁在禹琛颈窝,因为发烧呼出的气息有点烫,就这么一阵阵的拂过禹琛的下巴,连带着禹琛都有点体温稍高。   “安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要拿自己身体的事情开玩笑,先和我去医院做检查,回来我会和你好好说清楚。”   “那你先说为什么来找我,是因为同情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是为了感谢我送你那条项链,不用谢,反正你也给我钱了,我还赚了一笔。”安南自嘲一笑,手往沙发底下摸了个空,酒全被禹琛扔出去了,喝不到酒安南烦躁的把自己窝在抱枕下,憋死自己算了!   禹琛把抱枕拿开,安南就索性把脸埋到下面,和鸵鸟差不多。   “都不是,是我爱你,安南。”禹琛把安南从抱枕下扒拉出来,和安南面对面看着。   禹琛的气息确实很烫,就连高烧中的安南也能感受到,但禹琛的气息甚至让整个房间的气温都拔高,安南觉得自己是被禹琛烧糊涂了。   “你是因为愧疚哄我的?放心吧,我就是死了也喝那天喝酒没关系也和你没关系,其实是那晚我吃的草莓,吐出来一大滩红红的,池湫这家伙估计也喝多了以为我吐血,我就将计就计。”安南也不装了直接摊牌,那天晚上他确实是草莓吃多了,安夫人说是刚摘下来新鲜的很,安南就把草莓当饭吃了。   禹琛想起池湫说到安南吐血时愧疚的表情,“你还真是惹人不自知,怪不得他怕你。”   直男要是想转弯,等他十八个弯转回来,鸭子都煮飞了。   安南没在意禹琛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的手被禹琛牵着,这触碰引起心里一阵悸动,他盯着禹琛眼睛,突然赤脚走下沙发,他跑去客房把给自己姥姥贺寿的玉如意拿过来,他让禹琛把手,“那当着我姥姥的面说你爱不爱我,不能撒谎,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出于愧疚或者同情的感情我都不需要,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禹琛驻目在那玉如意上,安南的手有点发抖,玉如意也一直在半空中微微摇晃,安南手抖的想要收回去时禹琛抓住了那只手,有了禹琛的加入,安南像是有了依靠,手逐渐稳了下来。   接着禹琛就将人拥进怀里,像是将手放在了宣告婚约的誓词书上,一字一句都无比虔诚:“安南,我爱你,没有同情也不是愧疚,就是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是认真说这些。”   到了这一刻安南心里各种挤压的情绪涌反扑,全都通过眼眶涌出来,说话都带了点哽咽,他不满禹琛严肃的脸,“你不是说爱我了吗,那干嘛还对我冷着脸。”   禹安南被禹琛抱在了怀里,禹琛轻轻吻上安南颤抖的睫毛,吻去他眼角咸湿的眼泪,十分的小心翼翼。   在禹琛还要继续吻下去,安南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倒了禹琛,静默了片刻咬了他一下,透着一股狠劲儿,禹琛的下巴上有很清晰的一圈牙印。   什么爱到深处无怨尤,安南怨气可大着呢!要早知道因为这件事就能逼的禹琛回头,他怎么都得让池湫添油加醋的再多说两句!   安南一边哭一边骂禹琛怎么这么狠心,关键骂禹琛还不忘夸自己几句,“我要丑也就算了,关键我长的这么好看,这么好看你对我还这么无情,我身材也这么好,看在脸和身材的份上你也不该对我这么狠心啊,你就舍得我这么一帅哥跟别人?我要真跟了别人你说你亏不亏,打着灯笼满世界的找也照不出来我这么优秀又能干的啊?”   禹琛任安南发泄,他用掌心擦着安南眼角的泪,“对对,你说得都对。”   安南猛地抬头,“敷衍我?”   “怎么会,”禹琛拿出纸巾帮他擦鼻涕,“你是不是把鼻涕蹭在我衣领上?”   安南反而故意往他衣服上蹭,“我楼上那么多衣服,随便你去换好了。”   “先别咬。”   “干嘛,咬你不行啊?”安南笃定自己耍无赖禹琛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禹琛倒也没推开安南,只是捏着他后颈在那叹气:“都是痕迹我明天还怎么去上课?”   接着禹琛伸长胳膊将那玉如意放好,安南还沉浸在禹琛的温柔里,下一秒安南身体腾空被禹琛扛出了门。   “你摸我p股干嘛?光天化日耍流氓啊禹琛。”   “找车钥匙,送你去医院我车扔半道上了。”   禹琛今天才知道人与人的参差,安南口袋里的车钥匙,并不是车库里的这辆车,禹琛和安南又折返回去在抽屉里翻了两圈才找到配对的车钥匙。   “我要英年早逝,你给我不给我守寡啊?”去医院的路上安南又开始胡话连篇。   禹琛见安南嘴不闲着,俯身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口,“听话一点,检查完再带你去吃东西。”   好在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安南胃好的很,但即使胃好也经不起这样折腾,胃病都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医生说了些注意事项和饮食忌口,今天的这检查算是做完了,禹琛心里这块石头也终于放下。   路过超市的时候禹琛去买了些食材回来,到家禹琛也没怎么和安南腻歪,问了厨房在哪就去烧热水。   此一时彼一时,安南可劲儿的钻进禹琛怀里撒起野来,“所以之前的事情你原谅我了?”   禹琛抚着安南的额前碎发,轻吻着他的眼角:“以前的事情我们姑且让它过去,所以以后的路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靠!我TM当然愿意。”安南将禹琛的手和自己重叠,紧紧的十指相扣,他能感受到禹琛手腕上的脉搏在跳动。   禹琛敲了他一下,“不要说脏话。”   “我这不是激动嘛!不过你这就算是和我表白?再多说两句嘛我想听。”   “说不出来了,还不如讨论你今天想吃什么或者明天要吃什么比较实际。”禹琛说的很是诚恳,以他这个年龄还相信爱就已经是稀奇,再多说一句他都觉得像是在花言巧语,所以刚才安南让自己说出爱他的话时才那样难以开口,最真实的爱一定不是靠嘴上说出来。   “都行,但你得和我一块吃。”知道禹琛和自己的心意是想通的后,安南反而没那么激动了,心也安了下来,如果非要找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踏实。   没错,踏实。   以前安南在和禹琛的关系里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可能下一秒就会踩个跟头掉进深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禹琛在身边,而且也在喜欢着自己,安南觉得这路开始一步步铺实了,不管前路是什么样的,他都有了前进底气和勇气。   因为禹琛会陪着他一起。   晚饭禹琛做的就比较清淡了,大都是些好消化的食物,安南作的不行,非得让禹琛一口一口喂他。   椅子沙发多的是,但安南非得和禹琛挤一张椅子。   安南端着小碗去到了禹琛那边,禹琛自觉张开胳膊往后坐了点方便安南挤在这张椅子上。   “腻不腻歪?”禹琛轻啄安南脸颊把他怀里收了收。   安南反过身来和禹琛面对面的坐着,他嘿嘿一笑:“就腻歪死你!”   平日里一顿晚饭十来分钟就解决,今天吃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禹琛这晚没走留下来陪着安南过夜,其实安南一点毛病没有但非哼唧的说自己头还疼。   折腾了一天俩人都些疲惫,简单洗过澡后安南就窝在禹琛怀里睡实了,要是按照以往安南是断不会就这么轻易睡过去,但眼皮打架禹琛怀里又太过安稳,安南翻个身就睡着了。   就连外面的风都替安南可惜,呼呼吹动着窗帘起伏,明明这么好的机会...   或许是出于本能,早晨的安南醒的很早,他看着眼前禹琛这张脸,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现在这男人终于属于自己了!   安南也不过老实两秒,他就开始要折腾:“禹教授,这都第几次了?几过家门不入了?”   禹琛声音嗡嗡,“我待会还有课。”   言外之意是时间来不及。   可安南对禹深表怀疑,他眼睛眨眨看着下边:“我觉得半小时就够了吧。”   毕竟禹琛看起来不太像是很会的那种。   禹琛没听清他讲的什么,因为闹钟响了。   还要再深究也没时间,禹琛只得关了闹钟找衣服。   等禹琛准备出门,安南使坏的叫了声禹琛让他回头看。   禹琛茫茫然回了头。   安南突然下床走到禹琛跟前,睡衣也穿一半扔一半的,他亲了下禹琛下巴,朝着眨眼道:“那我等你晚上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一更,应该是可以吃到了 第36章 醒着等我   这一整天禹琛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安南的那句“那我晚上等你吧”。   等自己做什么呢?   安南没有明说,可按照当时的情况说出这句话,肯定是在等自己做“一直没做完的事情”吧?   而且还是晚上。   晚上最适合做一些事情。   禹琛这样想着。   于是这一天过的非常漫长。   ......   晚餐吃的什么食不知味,安南和禹琛各有心思,想的却都是同一件事情。   本来是要去禹琛住的地方,但安南今天刚让人把家里的泳池给刷洗干净了,泳池里还是能做不少事情,所以在安南的强烈要求下,最后俩人还是决定回了安南那里。   一路上俩人走的都很急,安南抓着禹琛的手,反倒被禹琛手上的温度吓一跳。   门刚打开,禹琛就主动的很,一进玄关就凑上去要吻安南,安南躲了下,但被禹琛禁锢了动作。   安南今天特意穿了件套头的毛衣,穿脱非常方便,可禹琛就不一样了,安南解着禹琛衬衣的扣子,因为太急还崩掉了几颗,火急火燎的跟什么似的,禹琛看着地上的扣子忍不住发笑。   地上是柔软的毛毯,安南躺在上面一点也不觉得凉。   等缓过劲儿禹琛还想继续,安南却怎么都不肯配合。   禹琛伸手安南一扭腰转个身去到一边。   安南心说前段时间憋的我这么狠,今天也得好好憋一会你!   禹琛十八武艺轮番上演了个遍,安南见招拆招骨架子都要被禹琛拆散了,奈何禹琛就是进出无门。   安南累的直喘气,禹琛那边也没好哪去,但安南是累的吗,禹琛是被憋的。   安南是明摆着不配合,末了还转身一脸纯情又无辜:“着什么急啊禹教授,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谈谈心,赏赏花看看月,之后才是水到渠成。”   “安南!”禹琛可是被憋的狠了他咬牙叫着安南名字,几次三番的想要把安南翻过去。   安南像是不倒翁,无论如何都不肯定轻易翻身过去,安南坏笑着隔开了点距离,“禹琛,咱俩这才算是刚在一起,你不觉得这进展有点太快了吗?按照你这个速度该不会是对我走肾不走心只是馋我身子,玩腻了就把我丢掉?”   “别胡扯。”禹琛要去扯他的嘴。   安南在那硬憋着,非说自己这是尿急,“有时候尿憋得狠了也会这样,都是男人,禹教授怎么会不懂呢。”   禹琛恼羞成怒,脖子涨的通红,在安南胳膊上泄气似的咬了口。   “以前你可没这么主动啊?”安南就是打定主意不配合,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冲动,“再说了这事情太俗,不如一起去外面游个泳还能赏个月,要不一起看个电影吧...”   禹琛直接转话题问安南浴室在哪。   “在二楼,去浴室干嘛,我可没说和你做什么...”   禹琛当着安南的面晃晃手机,开始扔衣服,“当然是自己做点俗事。”   这话一说完,禹琛可真大方,当着安南的面就把衬衣干脆的脱掉扔在了地上,再往下...禹琛到这就打住了,他眼尾余光一瞥,显然是不肯在白白给安南看了。   “你要拿手机看谁?”这俗事总不是干巴巴的来。   安南靠了一声直接飞扑了上去,禹琛倒地手机也被甩出去,亮出的屏幕露着安南之前抱猫的壁纸。   安南抱歉揉着他老腰,不怕死的说:“摔疼了吧,我忘了你年纪大了腰不好...”   “我腰好不好,待会你不就知道了。”禹琛已经完全失了耐性,他是憋红了眼。   安南有点想后退的意思,但一想禹琛说不定真半小时就完事,估计到时候还得安慰他。   禹琛是背对着灯光,蹲着的安南在禹琛宽大影子的衬托下竟然显得娇小。   禹琛的比想象中的要更温柔,安南无辜的眨眼,“禹叔叔。”   “叫什么叔叔,叫老公。”禹琛总觉得被安南平白叫老了几分。   “是你自己非说什么‘你这个年纪’,你这个年纪确实能当人叔叔。”安南开始翻旧账。   眸子对视片刻还是禹琛败下阵来,他将人拥在怀里,“是我错了祖宗,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都喜欢。”   也确实如禹琛所说,安南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就越是喊“叔叔”,这叔叔就越过分。   “那你叫我声老公不行嘛,我这娇花都这么让着你了,叫我一声老公也不过分吧!”安南怎么想自己都是亏了,他本想说禹琛这是老牛吃嫩花,但又怕禹琛借机折腾。   本以为禹琛会磨磨蹭蹭不肯叫,谁知道禹琛这么干脆,他深情注视着安南,在安南嘴上轻嘬了下,柔情似水的叫了声:“老公。”   “来让老公好好疼你...”安南就势哄着禹琛趴下——   然后就被禹琛攫了过去。   事后安南总结:糖衣炮弹真是刮骨钢刀!   或许是刚才太过兴奋,以至于大脑神经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安南和禹琛完全没有困意。   安南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声。晚上的时候他基本就没怎么吃,应该是说中午的时候也没怎么吃,现在的安南现在已经饥肠辘辘。   禹琛浑身上下只有件崭新的围裙,他转脸交代安南,“醒着等我。”   “为什么非得醒着等?”安南印象里禹琛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   “你说呢?”禹琛干脆利落的在腰间系了个蝴蝶结,抬手指了下安南。   禹琛做了照烧三文鱼拌了份沙拉,因为粥这点时间不太好煮熟,禹琛便煮了份牛奶,又切了点水果,简单的宵夜就做好了。   说是饿了,但安南也没怎么认真吃,倒是水果吃了不少。   最后简单冲完澡的俩人去了楼下的泳池。   月色下,泳池,葡萄酒,只穿了浴袍的禹琛做坐在池旁。   “禹琛你不要太过分,这是第几回了。”安南是自食恶果。   “那你可数好了。”禹琛抱着安南下了泳池。   安南觉得今天泳池里的水也怪的很,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一股子甜腻的糖水味,在往禹琛嘴上一亲,明白了,甜的不是泳池的水,甜的是禹琛。   你看,谈恋爱的人就是矫情。   禹琛抱的安南很紧,心底最容软的地方已经逐渐被安南侵占,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禹琛自己也觉得惊讶,一开始安南和他构想的伴侣是完全两个极端。   禹琛的第一段感情是和白初言,白初言温柔体贴美好的不真实,满足他当时对爱情对所有幻想。   因为是初恋,所以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对以后伴侣的选择都倾向于白初言那一款的。可是后面也抱着认真的态度相处了几个,可始终都是少了点什么,最后也都是无疾而终。   可是安南的出现推翻了他之前对爱情和伴侣的所有框架限制,喜欢不是建立在合适的基础上,而是合适建立在喜欢的的基础之上,因为喜欢所以对方的一切在自己眼里都是完美的,都是可以包容和接纳。   卧室里被禹琛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在不停闪烁,上面的来电显示着串陌生的号码。   手机躺在地上一遍遍的闪烁着,它的主人此刻正在陪着另一个男人。   远在米兰的白初言看着屏幕一点点变暗下去,心也沉了下去。号码还是之前的号码,当初分开,禹琛曾说过不会换号码,自己可以随时找到他。   可是十年过去了,早已经都物是人非。   其实这些年来白初言并不是毫无动作,他一直都和高中同学陈子陵一直有联系,经常会在陈子陵那里听到一些禹琛的消息。   禹琛什么时候出国,去了哪所学校进修,接触过哪些朋友,什么时候回国,这些他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只是这些事情不能让禹琛知道,不然禹家就会停掉供给他留学的费用。   当初和禹琛分开也不是白初言自愿的,他答应过禹琛的父母,如果十年后禹琛还是选择和男人在一起,那便不再阻拦。   但是这件事对禹琛要保密,他便在禹琛的恨意里离开。   有恨也好,恨意会让禹琛一直记着他,总比两不相欠忘的干净要好。 第37章 AAA玫瑰批发安哥   白初言明白禹琛父母压根就接受不了禹琛喜欢男人的事实,如果当初禹琛没有为了他出柜,或者他们还可以在角落里偷偷相爱,可年轻时候的爱天不怕地不怕,觉得爱情可以打败一切。   可现实是,爱情在世俗面前,不值一提,相爱或许简单,但两个相爱的男人在一起走的每一步面临的都是阻挠。   白初言没有任何可以与禹家抗衡的筹码,当初的禹琛也护不了他周全,他没法为了爱情放弃一切。   所以白初言不得不答应禹家的要求,不然他的前程父母的前程都会断送,他们家不过是普通家庭,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又怎么能对抗的了禹家。   现在十年已经过去了他回去找禹琛,还能回到过去吗…   白初言握紧手机,那些年相爱的记忆,他不信禹琛可以全部忘记,即使忘记他也可以让禹琛全部记起。   如果说他和禹琛只有过去,那回忆就是白初言最有力的砝码。   ……   这个周末安南和禹琛就没出过门,在详细说的话就是没怎么下过床。   极其疯狂的两天。   睁眼,做,闭眼,吻。   如此循环,耳边全是彼此的呼吸声。   黑白交替,安南就像是快要溺死的鱼,而禹琛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水。   安南再也不用仰头去向禹琛索吻,他会被禹琛抱在怀里,禹琛会在他眉心落下虔诚的吻,好像他是世界上最珍贵的那颗宝石。   安南缠着禹琛一遍又一遍,好像要把之前没如愿的几次全都补回来,最后禹琛下床时腿都有点发软,更别提安南了。   放纵的结果就是安南腰酸腿软的起不来,就这样了还不老实,还要继续勾禹琛。   禹琛让他别闹,“明天你还想不想下床?”   这话让安南老实的收起来腿,明天周一安南得去公司,如果不去估计自己老爸得来抓人。   禹琛套了件安南的卫衣,他的衣服来的时候就被安南把扣子扯掉了,所以只能先穿安南的衣服。   安南被穿着他卫衣的禹琛惊艳了一把,禹琛之前很少穿这类休闲的衣服。   原本梳上去的头发现在也都松散的垂在额前,禹琛整个人都年轻阳光了不少,颇有几分大学生的味道,加上没戴眼镜那股子冷淡疏远的气质也减淡几分,还让安南品出来几分清纯的味道。   但看禹琛的安南就活脱脱一副老流氓姿态,眼神打量着,他反攻的心思从来放下过。   看着眼前卫衣装扮的禹琛,安南不禁开始联想禹琛大学时候会是什么样呢?   高中穿校服的禹琛又会是什么样呢?   因为想象不出来这让安南有些遗憾,遗憾错过以前各种时期的禹琛。   禹琛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已被安南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穿好衣服过去吻了下安南,“我去药店买点药,不然发炎就不好了。”   安南很喜欢禹琛主动亲近,一吻结束,餍足的安南声音透着慵懒:“禹教授高中时候是什么样的?肯定是乖乖学生吧。”   这倒把禹琛问愣了。   老实说高中时候的禹琛还真不是乖乖学生,出了名的混混让班主任很头疼,可偏偏总成绩又还不错,但英语偏科,可以说不管是学习还是平时的生活都让老师头疼。可班主任又不想放弃禹琛这颗好苗子,最后让英语课代表白初言帮他补习,校霸和学霸的组合在学校一时还很出名。   而禹琛和白初言的感情也就是由这补习开始的。   “禹琛?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了。”安南见禹琛有点怔神。   禹琛思绪被打断,他回过神来并不打算多说,只含糊回道:“我高中也不算太乖吧。”   安南想象不出来不乖的禹琛是什么样的,但他觉得以禹琛的长相肯定很受欢迎,他饶有兴趣的发问:“那如果高中时候我遇到你,然后追你,你会同意吗?”   禹琛已经拿起手机,根本没接安南这话,他俯身又亲了口安南,“等我,我很快回来。”   临出门时还不忘把门口的垃圾一起带出去扔掉。   禹琛去了附近药店买了消炎药和一些涂抹的药膏,又去超市买了点雪梨和蜂蜜,还有明早和午饭的食材也一起买回去了,大都是一些清淡的食材。   安南躺回到大床上,眼神放空的望着天花板,听着关门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禹琛回来的也很快,可卧室里的安南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他对着洗手间的禹琛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没回答你?”禹琛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安南又一股脑的问了遍:“假设我高中时候追你你会同意吗?会喜欢我吗?再假设在高中重新认识的话你会主动追我吗?如果我们高中就认识,咱俩肯定能一直安稳的走下去,就没有这么些折腾事。”   洗完手的禹琛拿起旁边的药,拍了下安南,“假设不成立…去那趴好。”   安南一边听从禹琛的话撅腚趴好,一边醋劲十足的嘟囔:“转移话题干嘛,我看你八成在高中对时候有喜欢的人,所以逃避我的问题,如果我真的和你一个高中,你肯定看都不看我一眼,肯定找你喜欢的人去了…啊疼…”   安南觉得自己被禹琛打开了做0的潜质,前一秒他还在纠结禹琛高中的事情,后一秒他扭头看着禹琛,“是不是我屁股应该得翘一点才好看?”   禹琛让他别瞎琢磨,“这样就很完美,别乱动,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好了,这几天吃的清淡点吧。”   安南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腿上,故作叹息:“可是外面饭菜一点都不清淡怎么办?你也知道我不会做饭,万一吃外面那些重油重辣的发炎了怎么办啊。”   禹琛闷笑,故意不说安南想听的,他捏着安南的手:“这样啊,那可怎么办好?”   安南之前看的电影情侣间男朋友都会帮女生做饭,安南觉得禹琛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不然怎么会想不到做饭给他吃呢?   短短的几秒,安南思绪已经迸发到最终点,他离开禹琛的腿,“其实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和不喜欢你扯上的?”禹琛本来想去摸一下安南的脸,可想到手上还有药膏就作罢了。   安南生闷气,嗓音有点拔高:“那你为什么不说做饭给我吃呢!”   禹琛去洗了手回来,然后拿来睡衣给他套上,“快去洗漱吧,我煮了雪梨汤,这两天你嗓子都快喊哑了。”   安南嗓子确实有点干哑,虽然安南是因为慡才叫,他要咬牙不吱声,别说十八武艺了,禹琛十九招都能给折腾出来,还一遍遍哄他:“宝宝,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安南被他哄的晕头转向,说的最后一次,又不知道来了多少次。   第二天一早安南睁眼禹琛已经不在身边,可是禹琛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安南又看了眼旁边的药膏,禹琛已经帮他上过药了。   知道禹琛没走安南就放下心来,他慢悠悠的准备下楼,刚到楼梯拐角就闻到了炒蛋还有黄油的香味。   禹琛做了炒蛋三明治,旁边还有切好的水果和温好的牛奶。   早饭匆匆结束战斗,禹琛把午饭的便当还有餐后水果和消炎药一起给了安南,“记得吃药。”   禹琛这几天没课,可是他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业务,最近禹厉出差,一些事务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   安南先去送了禹琛去公司,临分别前俩人约好了晚上见面。   车里的安南探出脑袋:“禹教授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禹琛走出的一步又退回来贴了过去,鼻尖相抵,笑着在安南唇上亲了一口。   安南故意撇嘴非得让禹琛过来哄他,哄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亲。   “还有这里呢。”安南鼓起腮帮子等着禹琛亲过来。   禹琛让安南别瞎折腾了,嘴都快被安南啃肿,“这是嘬不是亲。”   安南怕禹琛迟到,也就没再继续耗着他,亲完禹琛最后一下,“剩下的留到晚上亲。”   回到公司的禹琛挨个处理未读的邮件,直到翻到两天前一封叫“白白”的发来的邮件。   这个名字熟悉的陌生。   “白白”是以前禹琛对白初言的称呼。   禹琛鼠标愣了一瞬,镜片上反射着电脑荧光,左键刚要点下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前台接到了花束,是一捧火红的玫瑰,卡片上面写着送禹琛,落款只有一个字母“A”。   禹琛知道这花是安南送的。   因为安南上次拿着他的手机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A小玫瑰”,这样他就排在了第一位。   禹琛问他:“为什么后面加个小玫瑰?”   安南粲然一笑,“因为‘也许世界上有五千朵和我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我是你独一无二的玫瑰’!”   这是《小王子》里的一句话。   禹琛接过花找了个花瓶把花放到了里面,又往上面撒了点水,尽可能的保持它的鲜艳。   很快禹琛就收到安南的信息:“以后我每天给你送一束。”   禹琛也很快给他回复:“那我干脆把你备注改成‘AAA玫瑰批发安哥’。”   这次是又过了一会安南发来一连串“爆笑”的表情。   禹琛本想给他回复个“微笑”的表情,但想起安南告诉他,现在这个“微笑”有各种含义,可就是没有“笑”的意思,禹琛才作罢,然后保存了安南的表情包回了过去。   再返回到电脑前办公,禹琛几乎已经忘了还有封未读的邮件,他随手点了删除,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早点处理完工作早点下班可以早点见到安南。   既然已经选择了新的开始,过去的就应该过去了。   晚上安南去了禹琛那里,安南特意用门禁卡刷开了小区的大门。   可结果今天保安室里的保安不是之前那位保安了!   安南忍不住过去打听,这才知道原来那保安今天请假了,可恶,他终于光明正大的进来,本来还想和保安炫耀一下自己手里的门禁卡,结果保安不在!   到了流浪猫的小窝,阿黄阿黑和阿白正在吃着猫粮,应该是别的人给投喂的。   安南上去每只都“rua”了两把才和禹琛一起上了楼。   晚饭禹琛做饭,安南在旁边给他打下手,负责洗个菜递个盘子什么的。   “还是你这好啊,转个身就能碰到,出了客厅就是床,出了厨房还是床,这多方便啊!”安南环顾着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房子,心下感慨着要不把自己的房子也换成小的这样他和禹琛就能挨的更近些了。   禹琛拆穿安南那点心思,他指着安南身下,“这样下去,按照常理,我们俩最后都会肾亏。”   作者有话说:   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38章 训夫有道   安南窝在沙发上笑的不成样,禹琛走过来把切好的菠萝喂给安南,情人间的一个吻发生的是这样理所当然。   菠萝不是季节吃起来还有点酸,但禹琛是甜的,安南压下禹琛的后颈回吻住了他。   精神上早已折服,身体上更是痴迷不已,安南口耑气,褪微微分开一下就被禹琛抓住时机。   “晚饭不吃了吗?”安南声音有点哑。   但禹琛声音更哑,他抬起安南的脸凑近自己,黑色的眸子里满是安南的影子,“吃是当然要吃。”   不过吃安南在吃晚饭前。   收拾完战场,俩人终于一起坐下吃晚饭,安南明显不敢太作,也不往禹琛腿上凑了,老老实实的坐那吃饭,不然动不动就要来顿草,这谁受得了。   夹菜的时候禹琛突然说他还有个侄子,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说想让他侄子过来一起吃顿便饭。   见禹琛家人,安南当然欣然同意,他还特意问了禹琛这个侄子的喜好好准备礼物。   不过禹琛有侄子这事也让安南想通了禹琛的一件事,怪不得之前这么抗拒自己叫他叔叔,自己没有叔叔,但禹琛是真有侄子啊...   禹琛像是随意聊起天,“对了我发现我侄子好像和你那个朋友江酩走的挺近,他俩是不是在交往?”   “啊?和江酩走的近?”安南咽下嘴里这口饭,有点被噎住,他拍拍胸口顺下去,想起那晚宴会见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有根线在脑子里通了,“你侄子该不会叫…简随吧?”   江酩拐到床上的简随是禹琛的侄子?毕竟近几年江酩身边走的近的男生只有一个,那就是简随。   安南又想起来姓对不上,“不对吧,他姓简啊。”   “看来还真是和江酩在一起。”禹琛面色坦然重新拿起筷子夹菜,“简随是我侄子,随他妈妈的姓。”   安南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禹琛套话了,他指着禹琛额间,“禹琛,你说你是人还是狐狸,心眼子怎么这么多。”   “我是什么你不最清楚?”禹琛没事人一样帮安南盛了碗汤。   安南诧异的点转移了下,“我发现你对简随喜欢男生的事情接受度还挺高?”   禹琛放下筷子看着安南喝汤,声音醇厚又带着点温柔:“爱又不分性别。”   和他说这句话的人正是简随的母亲,简安之。   当初的禹琛也不过十二三岁,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这件事似乎很惊恐,在这个传统的家里他唯一愿意诉说的也只有简安之。   一开始简安之嫁过来禹家,禹琛甚至不愿意改口叫简安之嫂子,只想叫姐姐,他觉得叫姐姐比嫂子要亲近,后来才接受现实改了口。   简安之听完禹琛的倾诉,她温柔的安慰着禹琛,“不需要害怕,喜欢的人是男生只是刚好性别和你一样,而且爱又不分性别。不过这件事我建议你不要讲出来,不然在这个家里,你既保护不好自己连你爱的那个人也保护不了。”   事实上简安之说的也没错,禹琛和白初言就是被禹老爷子拆开的,当时的禹琛也确实没有能力护着爱人,恋情最后也是以遗憾结尾。   安南把简随的事情抛到脑后,“那你有打算过和你家里说你喜欢男生的事情吗?”   禹琛目光闪了闪,他低头喝了口汤:“他们知道。”   “知道?那你家里人不反对?”   安南其实还想接着问禹琛是在什么情况下和家里人出柜的,可禹琛往他嘴里塞了块排骨,“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吃完和我一起去跑步。”   跑步的话题一出来安南思维也就跟着跳过去,安南平时都是在早晨去锻炼,禹琛和他恰恰相反,安南也知道禹琛不晨跑的原因,因为禹琛是个实打实的起床困难户。   不过能和禹琛一起,安南觉得晨跑还是夜跑的都无所谓了。   时间就这么一晃来到安南姥姥的大寿。   禹琛跟着禹厉一起过来,当初禹厉说的一位老客户的母亲过大寿,没想到这位老客户的母亲竟是安南的姥姥。   安南抬眼望去,禹琛一席修身的灰色西装,站在人群里气质矜贵而散漫,长腿一迈款款走来,只是镜片下的目光疏离淡漠,无形中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但这种冷漠在看到安南后就融化不少,眉梢都跟着微微的上扬。   这么多人都在显然是不能太过亲密,而且各有各的人际关系要交际,安南就在那看着禹厉和禹琛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人群中。   禹琛身姿挺拔的立在人群,脸上挂着微笑从容与人交谈,再加上禹琛外貌极为优秀,引起很多年轻人的关注,有几个还掏出来手机。   怎么要互换联系方式吗!   当初他可是费劲心思才在学校官网上才找到禹琛的号码,还被拉黑了好几个,这些人居然这么轻松就搞来禹琛的联系方式!   安南吃了片柠檬,酸的牙痒痒,他恨不得找块东西磨磨牙,但在这个场合他还是懂分寸的。   江酩过来给他端了杯香槟,“消消火吧安大少爷,你没看出来禹琛也是在应酬嘛,他又不是自愿的。”   “我知道,但是也不用笑的和朵牡丹花似的吧!招蜂引蝶!”安南接过酒愤愤的一饮而尽。   也不是江酩故意偏袒禹琛,他只是客观讲述:“得了吧,你之前笑的比他还厉害,他要是招蜂引蝶,你之前那直接是属于脱衣服下海,说不定现在去网上还能翻出你的成名之作的脱衣舞。”   其实那所谓的脱衣舞也只是安南脱了个上衣,解开了一点腰带,在台上舞了一段,可就是这种半露半不露,人鱼线隐约露着的状态最能给人视觉冲击。江酩凭着良心说,能把脱衣舞跳的情色又不色情,勾引里又带点慵懒从容的,还真只有安南一个,当时安南一下子就在圈子里爆开身边再也没断过人,所以说安南是海王,他也确实有那个资本。   安南心虚的看了眼禹琛的方向,“可别,我这都多久没跳过了,那时候差点被我老爹知道,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压下去,幸好当时光线暗看不清脸不然我都得被我老爹拎到祠堂里去揍。”   江酩笑安南怕禹琛怕的缩头缩尾。   不过是错觉吗,安南总感觉禹琛好像往这望这看了一眼,安南不自觉的把自己衬衣的扣子又扣紧了两颗,好像在彰显自己的男德。   这时江酩手机来了个电话是简随打来的,在安南面前没有什么好躲避的,反正这角落安静也没什么人。   江酩简单聊了几句又对着手机亲了亲才挂了电话。   等江酩挂掉电话,安南学着江酩砸吧两下嘴,语气还有点欠,“哎呦你俩酸不酸啊,就这一会不见还得亲?”   江酩嫌弃道:“不懂了吧,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是是是您情圣…还隔三秋,你俩分开连两个小时都不到,你以后可要好好对简随啊,这简随和我可是一家人,以后我可是他长辈,要真论起来辈分,你得和简随一起尊我为长辈,都得叫叔叔!”   “呦呵还长辈,你这胳膊肘还能再往外拐一点吗,这才刚和禹琛在一起就是禹家人了?”   “媳妇太好看我也没办法,不赶紧定下个名分老怕他跟人跑。”   “安大少爷,您以前的那些出息呢?”   安南摊手,“出息是什么?那玩意又不能暖床还不能亲嘴抱着睡觉的。”   江酩竖起大拇指,他真想给禹琛送锦旗,实在训夫有道。   段暄从里间七大姑八大姨的魔爪中逃出来,他看到江酩先叫了声“酩酩哥”,又转眼邪笑着看安南,“呦表哥,近来身体怎么样?烟抽不到酒也喝不到了吧,妻管严啊。”   安南可没忘这小子关键时刻倒戈到禹琛那边了,“多谢表弟关心,表哥身体可是好得很,抽空咱得找时间算算之前的旧账。”   从那之后禹琛就不让他碰烟碰酒,酒柜里的酒他都只敢看一眼,多看一眼就会飘来禹琛的眼神警告。   “那抽一根?”段暄掏出烟分。   安南刚要接过烟,下意识的往禹琛那里瞥了眼,禹琛眼镜上反光,那光线刺进安南眼里,安南移开手转头拿起旁边的水果,他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戒烟了。”   段暄一脸得意,他笑着对江酩说:“怎么样酩酩哥,我就说我哥妻管严吧,干什么都得听指示,禹教授不发话,他就只敢吃水果!”   三人从小玩到大,江酩素来知道安南和段暄兄弟俩说话喜欢阴阳怪气,看着不太对付,但江酩心里也清楚的很,安南和段暄要是真遇到点什么事那是绝对的团结,他才不参与俩人的争斗。   江酩打个哈哈,端过香槟抿了口,只笑不说话。   安南毫不客气的尽力给段暄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媳妇管你是疼你,不管不问的那肯定是不喜欢更不在意!”   这话戳到了段暄心口窝里,他掏出手机,一大堆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偏偏没有一个是池宣的。   这时安南手机收到信息,点开来看,是禹琛问他在乐什么。   隔着人群安南看向对面的禹琛,禹琛正和朋友一起抽着烟也看向他那边,缥缈烟雾里的禹琛身影绰约,身上的西服还是早晨安南挑选的,安南特意挑了一件和自己同色系的西装,算是安南的小心思。   禹琛松了松颈间的领带,清俊的面孔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多余表情,安南怀疑禹琛根本就是个面瘫,好在对他不是面瘫,因为禹琛看他的时候嘴角在上翘,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靠!禹琛这小子在诱惑他。   随着烟抽完,禹琛掐灭烟头,朝安南眨了下眼就和朋友一起转身去了厅内。   刚走两步,禹琛手机震动,是安南发来的信息,“你能抽烟我就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来走廊。”禹琛给他回信息。   安南前脚刚进拐角,后脚就被禹琛扯到怀里,一个带着烟味的吻就这么充斥了安南的口腔。   作者有话说:   目前都挺甜蜜,除了媳妇不管的段暄 第39章 我醒着等你   不是一触即开的吻,是极致纠缠不肯分开的吻,昏暗的光线下俩人都有点沉浸在这个吻里。   应该是前几天俩人天天天腻在一起,现在虽然分开不过半天,禹琛隔着人群看安南就莫名觉得想念。   情到深处禹琛说了声“我爱你”。   安南眼睛登时圆了,他张嘴要回应但被禹琛堵在了这个吻中,安南更加搂紧了禹琛的腰,没有比这更好的回应,禹琛感受到了安南也是如此,这样就好。   禹琛一向不信安南的“我爱你”,毕竟刚认识没几天安南都能给他扯出来这三个字,所以安南的“我爱你”听在禹琛耳朵里,就像是问你吃了吗,或者吃的什么。   安南一时痴迷这个吻追着禹琛不肯换气,禹琛笑着松开他,但分开的距离也仅仅一纸之隔。   禹琛的气息喷洒在安南面上:“谁之前吹嘘自己吻技好?吻技好就是要把自己憋死?”   安南一听就知道禹琛是拿之前的话在揶揄他,安南也纳闷,难道真的此一时彼一时,攻不过去也就算了,怎么接吻也找不回场子了呢。   “切,还不是我这师父教的好!”安南泄恨似的在禹琛嘴角咬了口。   禹琛并未反驳,但也没让安南继续咬下去,毕竟这个场合还是得注意下形象,他箍住安南下巴,“留点力气,留到晚上该用的地方用。”   这还了得,以前撩禹琛一撩一个脸红,现在禹琛撩他,一撩安南一个心痒难耐。   得了,之前安南认为这禹琛是他钓上来的鱼,现在看来,他是禹琛池塘的鱼,还没弯钩呢,他自己就先咬上了。   安南不甘又愤愤然,他扯松禹琛领带:“等我榨干你!”   温存的时间很快就被打断,因为没多会禹琛的手机响了,是禹厉在找他。   这里环境昏暗,空间狭小禹琛用拇指轻轻擦掉安南嘴角的水渍,让安南贴近自己,“我哥叫我,我得过去一趟,晚上等我?,”   安南搂住禹琛脖子,仰头在他喉结处轻咬着:“亲我下再走。”   禹琛捏着安南后颈在他唇上亲了口才匆匆离去。   不过如今看来安南陷进感情无法自拔,禹琛也没好到哪去,安南嘴角还残留着一些禹琛指腹留下的柔软触感,他摸了下嘴角在禹琛后面提醒,“领带,领带歪了...看路看路禹琛,前面是柱子!”   估计禹厉叫他是有急事,禹琛都没回来让安南帮他整理,一手整着领带一边三步作两步的往外走,躲过那个差点被撞上去的柱子。   “晚上我醒着等你啊!”   这是个只有俩人知道的密语,安南说完这句远处“咚”一声禹琛撞到花盆上了,禹厉这时也过来问他这会子跑哪去了,禹琛借口说去了洗手间禹厉也没多说什么就带着他往厅内走。   俩人温存片刻也不过十来分钟,安南都想笑,就这一会禹琛也要过来和自己亲昵,或许禹琛远比想象的要喜欢自己,安南这样想着,心里充盈就连走路都开始轻快。   禹琛走出不久,江酩和段暄俩人不怀好意的一路“啧啧”声不停地的朝安南走来,“刚才你俩躲着蛐蛐啥呢?”   安南嘴硬给自己找场子:“没办法,媳妇太粘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的,你都不知道他多粘人,非得和我汇报行程,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家庭地位。”   段暄和江酩对视一眼,开始拆台:“也不知道谁黏谁,干了点啥啊怎么着领带就松了?”   安南和江酩段暄在这耍嘴皮子,安父安远乔招手示意三人过来。   安远乔带着安南和江酩正式介绍给禹厉和禹琛,禹厉本来就是借着安夫人这条人脉来结交的,自然是先夸赞了安南和段暄还有江酩一番“年少有为”“人才辈出”之类的客套话,安远乔又顺着夸赞禹琛才是真正的“英年才俊”。   老太太也确实对翡翠玉器这一块颇有研究,禹琛也乐的和老人家多讲一些。   一本正经的禹琛就是这么诱人,谁也不会知道现在斯文有礼十分禁欲气质的禹琛会在夜里在安南身上制造出各种佷迹。   这种隐秘的反差的块感,让安南逐渐品出滋味,他无数次都想感谢当初那个不要脸死缠烂打追禹琛的自己,不然像是禹琛这样冷热不吃的主怎么会跌到他这里,虽然在某些方面和刚开始预想的有点出入,但上下的问题安南早就已经不在意。   大不了三十多岁的时候他再反攻,到时禹琛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就不信禹琛力气还能盖过他!   不过为确保万无一失,等到他四十的时候反攻也行。   安父让安南几人和禹厉禹琛打声招呼。   安南虽然明面上和禹琛保持距离,但背地里手都摸上禹琛后腰,被禹琛一把箍住了手腕。   安南在他身后小声嘟囔了句“疼”,禹琛面上和人从善如流的交流,背地里身侧垂着的手开始用拇指摩挲着安南手腕。   禹琛的手势走向很奇妙,柔软的拇指指腹从他手腕处划向凸起,在上摩挲几下,安南总觉得这安抚带了点情谷欠的滋味。   一旁帮着遮掩的段暄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小声和江酩吐槽:“你想不想揍我哥。”   江酩刚才接到老情人电话后就心不在焉,看着如今只有安南在甜蜜,他狠狠点头:“想!”   嘚瑟的安南被段暄和江酩拉出去狠挠了顿痒痒。   安南说他们这是纯属嫉妒他和禹琛琴瑟和鸣、恩爱和睦、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伉俪情深。   段暄感慨着:“终于把我哥嫁出去了。”   这点上江酩倒有不同看法,他是如此相信自己的发小,“应该是安南娶了禹教授吧。”   安南虽然心虚,但他颇为赞同江酩的话。   “怎么可能啊,禹教授又不是简随!”段暄印象中简随脸蛋漂亮的很,一看就是招人疼的那种。   “那什么晚宴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吧。”江酩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玩归玩闹归闹,江酩和段暄也是真心为安南和禹琛在一起由衷的祝福,毕竟安南的改变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禹琛能让安南做出改变,一定也是让安南爱到了骨子里,不过感情也是相互的,不可能只有一方努力,禹琛肯定也是费了番功夫让安南这海王收心上岸。   席间老太太自然是做主座旁边是安远乔夫妻和段暄父母,剩下的就是依次排开,安南坐在了禹琛对面,他往下一瞥就看见对面禹琛的脚踝,当初见面时就被这脚踝吸引住了,安南抬起脚尖点上禹琛脚踝,在上面摩挲几下很快就蹭到袜夹处。   安南转动着手里的刀叉看向对面的禹琛,禹琛没事人一样还在游刃有余的和安父聊着天。   安父端起酒杯,一脸欣慰,“以后你们几个年轻人多走动走动联络感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啊就喜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打交道。”   禹琛面不改色的夹住了腿间不老实的脚,从容的回敬了安父的酒,只是下放酒杯时眼尾的余光扫了下安南。   那是一种只有俩人知道的暗号,或者说是安南当方面知道的禹琛的一个小习惯,每次禹琛要收拾他时,会先用眼睛警告的暗示一番,禹琛的眸子会在眼眶了转半圈,看似嘴角勾着笑毫不在意的放过安南,但那眸子转了半圈又转回到他身上,停顿下后眼神一勾眼睛一眨才又恢复常态。   安南顿觉屁股一紧,立马收敛几分,脚也老实的归回原位,安夫人都还纳闷自己儿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席间禹厉因为公司出了点急事需要临时回公司一趟,禹琛本来也想跟着回去,可无奈老太太太过热情,拉着禹琛不让他走,禹厉也乐的禹琛留在这,拉拢关系的重任交给禹琛后就匆忙离开。   禹琛本来就不胜酒力,再加上外面下雨,和禹琛相谈甚欢的老太太一直要留禹琛在这过夜,禹琛百般拒绝,奈何老太太说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安南也一直附和老太太让禹琛留下,禹琛视线扫过安南,安南正朝他眨眼,禹琛也就留下了。   入夜后,心怀鬼胎的除了安南,还有段暄和江酩,段暄偷溜出去找池宣,江酩自然是跑出去找简随,剩下的安南嘛...   安南洗完澡换上睡衣,还不忘给自己喷上香水,发型也是特意抓好的,接下来嘛…   安南偷摸去了禹琛的门前,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没有人,正想弓腰掏出钥匙开门进去,身后传来脚步声,安南做贼心虚后背的钥匙串掉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   身后的管家恭声道:“少爷,我是来给禹先生送睡衣的。”   安南一看这不天助我也吗!他从管家手里拿过睡衣,“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先回去睡吧,有事在叫你。”   对于安南的话管家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把睡衣交给安南后管家就下楼了。   等管家走远,安南有了正当理由,那就是给禹琛送睡衣,敲门的时候都直起了腰杆。   浴室里的禹琛以为是过来帮他送睡衣的管家,但现在他没穿衣服也不方便出去,就开了条浴室的门缝朝外说了句:“进来吧睡衣放床上就可以。”   禹琛说完也没看来人,直接又把浴室的门拉上。   安南进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虽然隔着门啥也看不到,但只听声音,也足以让安南浮想联翩。   安南开始后悔。   后悔为什么当初没安一个透明的门。   作者有话说:   安南:我发现一个问题,简随和段暄都是年下,怎么到我这成了年上呢?   酒:很好,儿子,你发现了盲点。 第40章 你是男菩萨   安南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变态全用在禹琛身上了,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去说服自己不要贴门去听,可是脚步还是走到了浴室门口,吃不到肉,闻点肉香也能解解馋,等听到浴室里面吹风机的声音,安南才跑到窗户边,装作自己一直在这里等着的样子。   又吹了下冷风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好在没多久禹琛就从浴室出来,胸肌匀称,腰间堪堪挂着条浴巾,水珠都在往人鱼线下走,那腹肌一点也不输自己专门去练出来的线条,安南恨不得化成那颗水珠钻进去。   安南干巴着解释:“我来送睡衣,没想到你正好洗澡。”   空气一时安静,面对禹琛考据的视线,安南索性也不再遮掩,禹琛还能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   出来的禹琛看见对面的安南稍稍愣了一瞬,接着就迈着步子款款向前走去,一步步逼近安南,安南没料到禹琛会是这么个反应,这么直接的就过来了,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可后面就是床,哪有退路,结果就是被床脚绊倒直接摔倒在了床上。   安南心怦怦跳,快要跳到嗓子眼,这也导致安南声音听起来在发颤,他极为不害羞的一笑:“…你要干嘛?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我抵死不从的…”   “哦,好吧。”禹琛就没往那边去。   “...”安南勾住他脚,“不是,禹教授,你好歹也随便对我为所欲为一下吧,我都还没开始抵抗你就先撒手了。”   “不随便?”禹琛盯着伸到自己腰间的手,“你这算怎么回事?”   安南嗅着禹琛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水汽,和自己身上是一样的,他开始胡说八道:“你是男菩萨,随随便便现个身就能救我一命。”   “你这随随便便是这么用的?”禹琛已经欺身下压,手撑在倒下的安南两旁,“怎么救?这样救?”   禹琛距离越贴越近,安南轻咽了下,睫毛都在颤抖,快要闭上双眼,身上一轻,手里一空,禹琛已经起身把他身下的睡衣抽走了。   安南猛地睁开眼,搞什么啊,他还以为禹琛是要吻自己!   禹琛转身去了书桌观察着着笔架上各种型号的毛笔,禹琛指尖抚过这一排毛笔,最终停在了一只羊毫毛笔上。   禹琛挑起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指划过笔杆,轻捻笔肚,然后抬眼打量着床上的安南,手里把玩着毛笔的软毛,半晌后他开口道:“这房间之前是谁在用。”   安南回他:“我。”   “你之前练书法?”   “现在也练。”   禹琛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砚台还是湿的,旁边还有几张练过字的宣纸被盖住了。   禹琛抽出一张来看,安南行的是草书。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笔势狂放不羁流,纵横洒脱,字如其人,倒也复合安南洒脱不羁的性子。   禹琛把玩毛笔的动作一顿,他看向安南,眼底暗火汹涌,声音暗哑:“把衣服月兑了。”   安南连装都懒得装,直接扯掉上身的睡衣,为了方便穿的还是只有系带的睡袍。   不过他没有过去而是等着禹琛过来。   禹琛也没负安南所望,手里拿着毛笔就朝安南走了过来。   安南勾起来眼尾看着禹琛,他撑起上半身,露出的肩膀透着一点粉,后要下压,显得屯部翘起,两个要窝展现在禹琛眼前,如果还想继续往下看,那就需要禹琛亲自动手了。   ……   “背对我。”禹琛提笔过来。   安南对于禹琛的杏疲已经了如指掌,禹琛特别喜欢逅扖,每次这时候安南就觉得自己整个人所有的情绪和感官是完全被禹琛掌空着,他就像是温水里煮的那只青蛙,几成熟都被禹琛掐算的分毫不差,等时机和状态都到火候了,禹琛开始提枪上阵,他慡的头皮发麻。   不过此刻,重点是在这只毛笔上。   安南顿觉背上一阵冰凉触感,直到禹琛最后一字收尾,安南来到镜子前,禹琛在他后背上写的正是那首《自遣》,不过和自己的狂草不同,禹琛是标准的瘦金体。   禹琛让安南翻过身坐在了自己怀里,刚才的羊豪毛笔沾了点红墨,禹琛把毛笔点在了安南前面浸出水液的小孔,一抹红墨随即晕染开来…   禹琛凑到安南耳边,小口撕咬他的耳间,“这里可真是…润笔的好地方。”   安南抓住禹琛的衣袖:“痛快点!别磨人了!”   禹琛动作却停了决定和安南翻翻旧账,“不是说你之前跳过什么脱衣舞?也过来给我跳跳。”   安南一惊,禹琛果然是听见江酩和自己的聊天。   事实证明,情侣之间觉得无聊的时候就去翻对方的往事,你就翻吧,一翻一个不吱声。   这情人间的嘴不是拿来吵架就是用来接吻,安南当然选后者,一来二去就搓出来火。   以前安南做梦都想这回事,现在安南做梦都害怕禹琛让他撅屁股。   “差不多得了啊禹琛,你这没完没了,改天让我也试试...唔!我不试了,不试了还不行...”   得,安南算是明白,也就多嘴说这一句,就挨c呗,谁能c的过禹琛啊。   有些场子被压,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早晨一般是安南先醒来,禹琛总是会赖床赖到最后一个闹钟响起,不过最近几次禹琛都醒的比较早,今天也是照例给安南煮了雪梨茶或者是蜂蜜柠檬茶。   洗漱完的安南捧着雪梨水,他问禹琛:“你喜欢喝这个?”   本来安南还想说,年纪大的就是会养生,但看到窗外落败的菊花,安南的话随雪梨茶一起咽回了肚子。   “那倒不是,”禹琛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他看向安南,修长的食指在安南喉结打了个圈,“主要是能让你喉咙舒服点。”   安南思绪回到昨天晚上禹琛做的事,立刻明白话里深意,他抓住禹琛的手指,“这事禹教授得负责。”   早晨时间太紧,想做点什么也没时间,这个车必定是没时间开,外面的车倒是可以开一开,因为再不走去公司就要迟到了。   在安南和禹琛打得火热的这段时间,江酩的旧情人跑来要和他和好但他又舍不下简随,段暄和池宣也因放假面临着分离而伤感。   段暄不舍的和池宣告别,或者说临放假前的一个月段暄就开始了。   第一次的时候段暄是声泪俱下,哭的池宣都于心不忍以为段暄真的是情到深处难以自禁,结果第二天段暄老方法又来了一次,第三天还是这样来换汤不换药,哭着哭着就爬上池宣的床,池宣直接一脚把段暄蹬下床,“这招已经不好使了!”   段暄掏出来网恋奔现的那身女装穿上,撩了下肩上的长发,“那我变成萱萱会好一些吗?”   说到“萱萱”池宣拳头紧握,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直接一拳挥了过去…   因为一开始段暄装女生和他网恋!   网恋了几两个月,池宣还以为终于可以确认自己的性取向了,结果段暄裙子一掀,自己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段暄还无耻的说,“日宣和艹宣,有什么分别?都是一个意思。”   暄和萱,不管是偏旁日还是偏旁艹,都离不开“宣”。   段暄总说这是天定的缘分,池宣觉得这是天定的孽缘,上辈子他肯定没做好事,这辈子才被段暄缠上。   池宣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吸引了段暄这个混蛋,明明之前段暄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甚至还有点讨厌自己,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被逼急了池宣也问过:“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都改了还不行吗?”   段暄心虚的移开视线却不敢回话了。   段暄才不敢说他是和人打赌,说自己可以一个月里搞定池宣,毕竟乌鸦世界里出现白鸽,那就是白鸽的不对了,段暄就要染指池宣,把这一抹白色也染成黑色,把池宣变成彻底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那帮狐朋狗友还笑他,以前都是按天搞到小男生,现在要开始按月,纷纷笑话段暄现在行情不行了。   可事实上池宣和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因为都是大一新生,段暄请班里同学去酒吧,自然少不了一些声色场所,第一次池宣确实是去了,但他不去跳舞,不去喝酒,一动不动吃了一晚上的水果,第二次说什么都不肯再去。   池宣尊重每个人的想法,第一次接受请,因为自己是新生,所以池宣本着可以多认识一些朋友的想法参加了聚会,可聚会和他想的大相径庭,他不愿做这一群人里的一员。   段暄不信没有染不黑的白。   他逐渐对池宣起了兴趣,更起了征服的野心。   可随着一天天的相处池宣没见的多喜欢段暄,反而是段暄先陷进去了,还越陷越深,已经到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池宣搞到手的地步。   这场追逐游戏里,他由猎捕者逐渐变成了掉进了名为池宣的陷阱里的猎物,所有的情绪都被池宣牢牢掌握着。   段暄为了避开池宣问题,又开始吸着鼻子抽泣,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直接把池宣给哭烦了,他嫌弃的皱眉,“能不哭了吗?至于么下学期又不是见不到了。”   “可是不也快要实习了嘛,根本就见不了几次面。”段暄狗皮膏药似的黏在池宣怀里抽抽嗒嗒,好像受了天大委屈,“那你会想我吗?”   只是一大坨的段暄窝在身材单薄的池宣怀里,实在滑稽。   池宣推也推不开,撵也撵不走,只能在语气上极为冷漠以此表现自己的不满:“不知道,应该不会。”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但是不要给我发信息也不要打视频,不然我会把你拉黑。”   “拉黑我就直接来找你。”   “我不见。”   “那我就直接去你家找你。”段暄说完报出来一个地址。   这地址就是池宣家的位置。   池宣果然退了一步,但神色十分厌恶:“我不拉黑你行了吧!你都是跟谁学的?能不能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跟谁学的?别的不敢多说,追人这块段暄跟着安南是有样学样。   虽然段暄又在安南的基础上发展了下,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搞到了池宣。   见池宣松口,段暄又开始得寸进尺:“这还差不多,我爱你,亲亲~”   池宣毫不留情地推开段暄靠近的脸,“我不爱你!不亲!”   “亲!”   “你还要不要脸了!别人知道你背地里是这个无耻的德行吗?”   “我只对你无耻嘛~”   “滚!”   这些话完全伤不到段暄,段暄开始上下其手,“不要口是心非,昨天晚上你可舍不得让我滚,今晚我们再来一次吧,好不好?好不好嘛宣宣,这一个月也就才昨晚那一次,今天也松开腿吧好不好?”   面对无耻的段暄,池宣突然自己主动脱掉短袖,里面只剩了件白色的工字背心,他也不嫌脏直接把短袖扔到宿舍门外。   “去捡回来我就考虑。”   段暄不疑有它,直接窜出去捡衣服,宿舍里的池宣也随之跟着起身,说了句“真乖”然后“砰”一声,不见丝毫犹豫的关上了宿舍的门。   没多一会池宣手机就响个不停。   段暄发来一大串信息,池宣只看了一条——   “池宣你把我当狗耍是不是!”   这几天在禹琛这里过的太过滋润,安南逐渐乐不思蜀不愿回自己那,只愿意在禹琛这里带着。   哪怕大部分时间禹琛都在书房画草稿,安南也只有下班的时候才能和禹琛碰面,即使这样安南也觉得日子可比之前过得有趣多了,每晚和禹琛相拥而眠——顺带一提,安南想反攻的心思一直没死,但也重从来没成功过。   不过后来安南也看淡了,让让媳妇又怎么了,再说都是爽慡,他还不用费力气,配合就行了,毕竟媳妇做饭好吃,技术也棒,长得还倍儿漂亮!   在安南的自我排解下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才怪!   安南仍是想找机会一试。   安南学着禹琛把十八武艺先轮番来了个遍,禹琛被他招呼的极为舒坦,浑身放松没有半点防备。   “你转身趴着,我帮你按后背的几个穴位,对缓解脊椎酸痛最有效。”安南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下。   禹琛倒是听话,配合转过身享受安南的按摩,甚至一度昏昏欲睡过去。   不过。   “脊椎的穴位需要按后腰吗?”禹琛肩胛骨的位置被按摩的很受用,结果舒适的感觉越来越往下游走,怎么按到后腰上去了。   “...那什么,这穴位是顺着脊椎一条线来回按摩的。”安南在那瞎胡扯,为了不让禹琛起疑,他又挪回到肩胛骨的位置。   很快禹琛浑身放松,本就有些困倦的他视线开始模糊不一会就眯眼打起了盹。   为确保禹琛保持这种舒适的睡姿,安南手上按压穴位的动作也没停,他用脚尖轻轻勾出床头柜子,里面常用的都在,接着安南试探的叫了声:“...媳妇儿?老婆?”   不见禹琛回应,安南慢慢停下动作,感受着禹琛呼吸均匀起伏的胸膛。   在确定禹琛终于睡着后,安南无声的深呼吸,慢慢移开自己的手往抽屉探去...   为了这一刻,安南已经等了太久,他低头看了眼小安南,争气点,要是时间比不过自己媳妇,这耻辱可就一辈子都洗不掉,以后要在想翻身把歌唱可就没这机会了!   安南给自己打气,决定“殊死一搏”!   ...   禹琛过去扣住他手,手劲儿完全不收,刚才他也没睡着,就是想看安南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今天这么乖,自己先准备好...怎么奖励宝贝儿才好?”禹琛带着他的手从前挪到后,“不过前后是不是颠倒了。”   安南“反击”未半而中道崩殂!   再次反攻失败被吃干抹净,安南坐在床头冷静,本想抽根烟又想起来烟也早就被没收了,谁家当老公当成这样?   他干脆直接当老婆算了!   禹琛见安南好像真郁闷了,他轻抚着安南下巴开始哄人:“老公理理我?”   禹琛比安南大了近十岁,很多时候他都喜欢看安南的一些小情绪,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面对爱时,幼稚又斤斤计较。这并不是贬义的形容词,禹琛很珍惜安南的这些因他而生出的小别扭,因为他可以从中察觉到安南爱他的情绪,所以在感受到安南不安时,他都很快的去安抚,也算是与当年的自己和解。   安南无视脸颊上的手,他抬手扶着额头,极为深沉:“别叫,我在思考。”   禹琛揽他入怀,亲了下他后背,又叫他:“那媳妇儿过来让老公我亲亲?”   安南猛地回头,他眯眼打量着禹琛,好像这回对味了。   禹琛又开始顺猫似的抚着安南后颈,安南应该是十分舒服懒的一动不想动。   “你让我一回呗,我保证你无限回味吃了这顿还想下顿。”安南睁开一只眼睛瞧禹琛。   禹琛不知是想到什么,眼神暗了瞬,幽幽说了句:“之后再给你五星好评?”   “那你试不试?”安南眼睛发出光亮。   “你先叫声老公听听。”禹琛说。   安南扯着禹琛下巴往下,两只眼睛来回看禹琛,“美得你!”   被骗身就不提了,还想骗他喊老公!   ……   安南视线开始摇晃,脑袋有点薄醉后的眩晕。   禹琛还真是床前一招,床上几百招。   算了,这次是认了,安南一声老公把禹琛彻底整疯狂了。   安南算是明白了“永动机”可以是个形容词。   以后谁再说年龄大的腰不好他和谁急!   等一切归于平静,禹琛和安南聊了些今天发生的事情,估计是这几天睡得太少没休息过来,安南在禹琛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禹琛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安南的睡颜,安南脸上神情放松,给人以说不出的安宁,好像靠近后自己也可以得到一样的放松。   禹琛轻轻靠近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他搂着安南也渐渐在安南平稳的呼吸声里睡去…   同床最怕异梦。   安南不知是梦到什么,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而禹琛,则是做了个过去的梦…   北城高中的走廊充斥着学生的吵闹玩笑声。   在临上课还有两分钟的时候,禹琛终于成功把白初言堵在了厕所,他长腿一迈把直接把白初言卡在了洗手池旁的角落里,禹琛双手一撑抵着白初言肩旁不让他动弹,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禹琛眼皮一抬,目光深沉的打量着白初言,语气有些埋怨:“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被堵的墙根的白初言显然拘谨,他比禹琛矮了大半头,完全被禹琛禁锢在了怀里,就像那笼中鸟。   “我不懂你的意思…”白初言白皙的脸涨出一层薄红,因为不想接禹琛直咧咧的目光,他把脸转到一边。   嘿!禹琛一看白初言还把脸转到一边,他又直接把白初言的脸掰过来,嚷嚷道:“别给我来这一套,为什么躲着我?上厕所也和我绕开?甚至都和别人一起去厕所?”   白初言小声解释着:“...我没有,我只是最近学习有点累...”   禹琛戳破他,“瞎讲!上厕所和你累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先亲的我,现在又不想对我负责。”   关于那天补习的吻,白初言自己也说不清。   只记得那天很热,禹琛趴在桌上睡着了。睡着的禹琛一脸无害,长长的睫毛在卧蚕出留下淡淡阴影,红润的薄唇抿着,唇线也很漂亮,看起来似乎很软。   睡着的禹琛异常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白初言目光落在禹琛唇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吻了上去...   可禹琛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嘴角漾起的梨涡藏着无限笑意:“...偷亲我啊班长?”   窗外树上的蝉在不知疲倦的鸣叫,池塘里的两尾小鱼在水中翻了个身,扰乱一池春水,激荡起阵阵涟漪,也在白初言心里翻起汹涌。   被抓个正着的白初言第一反应就是要逃。   但禹琛能让他逃嘛!   他拉住白初言的手,“班长,我这可是初吻,要对我负责…”   青春懵懂的时期,荷尔蒙在古怪的作祟,他们对爱情一知半解,却又跃跃欲试。   显然,两个少年坠入爱河绝不是一人在制造羁绊,也肯定会有一人知道,这相爱绝非巧合,只不过禹琛以为是自己制造了机会,白初言以为是自己先踏出去了这一步。   作者有话说:   又是个很差的榜单,迷茫,相当迷茫,可能写几百年还是只能在烂榜单,酒眼睛一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睡亖了   六千的任务榜单,一次全更新了,佛系了,下次应该是一万的榜单   顺带提一嘴,段暄和池宣的故事在《深度诱他》,有兴趣的读者宝宝们点点收藏呀(鞠躬感谢!) 第41章 离开的那天毫无征兆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白初言的思绪被打断,他尝试推开禹琛,但推了几下都没将人推开,争扯间自己的校服领口都被扯开漏出清晰白皙的锁骨。   白初言嗡声提醒他:“该去上课了…”   禹琛的手还搭在白初言肩膀上,他脸不红心不跳就是要白初言给他一个答复:“不想迟到就快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为什么亲我?”   “...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是在做梦。”白初言红着脸说。   许是那白皙的锁骨太惹眼,鬼使神差的禹琛的目光逐渐被吸引过去,手不自觉地挪过去戳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捻了下指尖。   谁知这一碰可不得了,白初言像是惊弓的鸟,一下子就弹开了,他捂着自己领口红着脸就跑开了!   谁知道禹琛还没来急追出去就被路过的班主任老王揪住了,“都上课五分钟了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逃课呢是吧!我刚看到你们班长白初言红着眼跑出去,是不是你这小子又搁这欺负人了!还有上次期中考你数学考一百四,我这英语就给我考个不及格?我说你小子对我有意见是吧!下课来找我!我要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禹琛逃课被抓个现行,他举手投降:“老师我冤枉啊,真的,我哪敢有意见啊…”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下课后,班主任老王在唠叨了一大堆后终于说了句贴心的话!   因为班主任为了帮他提高英语成绩把他和校白初言安排坐在一起。   其实老王是很看好禹琛,虽然禹琛偏科严重,但现在高二还来得及,他一定得把这小子的偏科给纠正喽!而且他这样安排也不仅仅是为了帮禹琛提高英语成绩,还有个原因是禹琛这小子开朗话多和谁都能聊几句,可白初言呢就不喜欢和班里人交流,经常独来独往,有什么事也不说,和禹琛这个话篓子坐一起刚好中和一下。   白初言是学校有名的冰山王子,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模样清秀有点像女生,可就是…   不理人。   禹琛在学校是小霸王,和螃蟹没两样,可以正常走,但非要横着来,经常跑到操场的小树林逃课抽烟。   一般不敢有人去那个小树林,可白初言敢。   白初言毫不顾忌旁边小混混的目光,在一群诧异声里扭着禹琛的耳朵回去上课。   禹琛耳朵在白初言手里,只能跟着走,他轻咳两声小声在白初言耳边抗议:“白白,给我点面子好不好,这么多兄弟在呢...”   后来学校有传闻了,校霸禹琛已经被学霸白初言打败了,还被扭着耳朵在操场走了一圈。   一时白初言的盛名在学校可是响彻了,谁见到白初言都开始另眼相看,甚至一度传闻学校霸王早就易主变成白初言,禹琛现在变成了白初言的小弟…   毕竟打败小霸王禹琛的可不是比禹琛更厉害嘛!   这天放学,禹琛追上白初言的脚步:“这怎么办,都传遍了,谁都知道我是你的人,这回班长得对我负责了吧?”   白初言对上禹琛目光,把手里的英语资料递给他,迈出去了自己的第一步:“如果想和我在一起,英语及格我就会考虑。”   在对视中,禹琛接过英语资料,视线却在白初言身上没离开过,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等着吧白初言,早晚把你拿下!”   禹琛的这势在必得不仅是对英语的更是对白初言的!   白初言扬起下巴,“那我们就走着瞧咯。”   两个骄傲的少年都想征服对方,等着对方踏入自己领域,誓要让对方对自己心服口服,心甘情愿。   那次的英语禹琛第一次过了九十分,他拿着试卷去给白初言看,白初言却送了他一本书。   禹琛拿过书看着封面上的名字,他读出了声:“《小王子》?让我看这本书?”   白初言手指点了下禹琛手里的书:“那就请你驯养小狐狸和它制造羁绊吧。”   禹琛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白初言却吝啬多说一个字,转身走在了前面:“看完你就知道了。”   见禹琛还在后面傻愣着,白初言回头叫他:“还不快跟上来,待会还要上晚自习,迟到了我可不帮你撒谎…”   禹琛把书随手书往包里一扔,他追上去:“那晚上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妈妈会来接我。”   “哦…”   白初言听出来禹琛语气明显落寞,他拍拍禹琛肩膀,禹琛不以为意的回头,白初言垫脚吻上了他的脸颊。   “这是考试及格的奖励。”   白初言亲完再也不管愣神的禹琛。   禹琛心花怒放,他再次追上去,“那我要总分考到第一呢?有什么奖励?”   “不可能,咱学校总分第一是我。”   “万一呢,那我要考过你呢?有什么奖励?”   白初言有骄傲的资本,从小到大成绩都是第一名,他嘴角上扬,连带着眉眼上挑,像是骄傲的孔雀,“等你先考过我再说吧。”   禹琛已然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征服白初言!   他朝着走远的白初言喊道:“等着瞧吧白初言,我一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到时候你就只能做我...”   后面“的人”两字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白初言打断了。   操场上的人不算多,可还是有零星的几个往他们那边看去,白初言赶紧拽着禹琛离开这里,还不够丢人的呢。   只是后来禹琛和白初言才知道,正如书里所说,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担掉眼泪的风险。   后来,整个学校都知道白初言是禹琛的同桌,所以会有一些女生拜托白初言帮忙给禹琛递情书。   其实白初言认为帮忙转送情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任务,每封信的背后都深藏着女生的情意。而且女生可以勇敢踏出这一步是非常需要勇气的,所以一开始禹琛不把这些当回事的时候,白初言狠狠朝禹琛发了一顿火:“你这样轻视别人的心意,以后早晚也会有人把你真心踩到地下践踏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感受了!”   白初言一语成谶,最后践踏禹琛真心的,就是白初言自己。   随着一天天的相处,白初言早已对禹琛敞开心怀,俩人心照不宣的在一起,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那小树林也成了禹琛和白初言约会的地方,最后俩人接吻的时候不小心被陈子陵撞破,陈子陵也才发现他的两个兄弟成了一对,他是个瓦数级别特别高的灯泡,不过陈子陵是俩人的哥们,当然会保密。   后来三人经常一起出去玩,陈子陵经常帮他俩打掩护。   这样欢乐的时光过得很快,他们很快就迎来了高三。   那天白初言拿来两份志愿表:“阿琛,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吧,好不好?”   以前禹琛觉得去哪都读大学都无所谓的,可现在不一样了,有白初言的选项,就是唯一选项。   禹琛和白初言最终去了同一所大学,也最终在成年那天确认了关系。   可好景不长,禹父来接禹琛的时候发现了俩人的异常,禹琛直接出柜,说要和白初言在一起。   结果可想而知,在思想固执和古板的父母眼里,禹琛的行为已经不能用“离经叛道”来形容,这已经是“大逆不道”!   禹琛本以为白初言会和自己一起面对家里的压力,可白初言却在钱和他之间选择拿了他父亲的钱出国留学。   白初言离开的那天毫无征兆,前一天还陪在禹琛身边,第二天就就人去楼空,不仅是白初言,就连白初言的父母也一起搬走。   禹琛敲开了白初言邻居的门,邻居说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一大早就坐车走了,再问点别的,邻居就不清楚了。   从那之后,禹琛再也没有过白初言的信息。   白初言就像人间蒸发,任禹琛如何寻找都再也寻不到白初言的半点消息。   当用尽任何办法也无果后,绝望的禹琛给白初言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这个号码我会一直用,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永远可以找得到我…   …   禹琛猛的睁眼,安南的脸闯进视线,安南离他很近,正专注的看着他,眼神里还多了点他看不透的东西,不过因为他刚醒也没在意。   一直在做梦禹琛睡的很累,头也昏昏沉沉,他翻了个身用手盖住眼睛,挡住了光线,声音有些暗哑:“几点了?”   安南还维持着看他的动作,“你刚才说梦话了。”   禹琛拿开手看他,神色有点疲惫:“我说的什么?”   安南朝他眨眼,嘴角一笑:“秘密。”   禹琛胳膊一捞把安南抱在怀里,晨起的反应就是如此强烈,安南自然也感受到了,刚才梦话的话题一下带过。   “还疼不疼?”禹琛捞过他的腰。   安南也配合着贴的很近,方便禹琛的动作,“要不你检查一下?”   禹琛把安南翻了个身,让他趴着对自己,红色鲜艳,纹路清晰,看起来已经是好了。   “要不要来一次,嗯?”禹琛这边刚拧开药膏,“铃铃铃…”可闹钟不解风情的响起来了。   这几天禹琛没课,但禹厉这段时间出差他得按时去公司接手自己大哥的工作,因为禹厉会定时开线上会议,安南则是被自己父亲盯着也必须得准时去公司。   再怎么欲求不满禹琛和安南也得起来去公司。   安南压着谷欠火深吸一口气帮禹琛关掉闹钟,俩人刻意分开了点距离,不然真走了火,迟到可就不是三五分钟,一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安南深呼吸平静了下,“给我身衣服穿呗,就穿上次你穿的那件外套好了。”   禹琛准备要去冲冷水澡往那边一指,“衣柜里的衣服你随便穿吧,旁边的小抽屉里有新的内裤,那边的抽屉是腰带那边是袜子…”   安南看着那些小抽屉发愣,“这么多分类,你分得清吗?”   “你待会随便翻一翻吧,我先去冲个澡。”禹琛摸了两把安南又在他脸上亲了口后才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传来水流声,安南抱着禹琛枕头在床上翻滚了两圈也开始起来找衣服。   安南看着一堆小抽屉发愣,刚才禹琛说的哪边是内裤哪边是腰带哪边是袜子来着?   没办法,只能挨个打开看了。   衣服内裤都已经找到,就是袜子还没翻到,安南跳着翻到最下面那层抽屉的时候,桌上有根笔掉下来,正好滚到安南脚下,安南捡起笔刚想放回桌子上,发现笔帽位置刻了个“白”字。   联想到禹琛刚才说的梦话,安南太阳穴突突跳,他把笔放回到桌上。   为了转移注意力安南又去找袜子。   又重新来到了最后一个抽屉。   或许刚才落下的笔就在提醒安南不要再往下翻,因为最下面那层抽屉打开的一瞬间,禹琛和一个男生的合照就直接落在安南眼底。   俩人穿着一样的蓝白校服,十分般配,禹琛宠溺的揉着男生的头发,男生一脸幸福的依偎在禹琛怀里,俩人眼里的爱意都快要溢出屏幕,特别是俩人耳垂都有一样的耳钉,一看就是情侣款。   这张照片下面还有很多照片,安南觉得自己是真贱,他非要去看,还有很多禹琛和男生的合照,可是更多的是那男生的单人照,每张照片的背后都做了记录。   安南拿起一张男生和生日蛋糕的照片,后面写着:“和白白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接下来就是这个叫“白白”的男生的单独照片了,有趴在桌上睡着的,有望着窗外呆呆发愣的,还有伸手要抢镜头的...   仿佛通过照片就可以看出当时拍摄照片的禹琛是怎么样小心翼翼,又是如何煞费苦心的记录下这一切。   安南像是一个误闯别人幸福世界里的不速之客,这世界里没有他的去路,退回的路上又满是荆棘,他不敢再看下去,脱力的滑坐在地上。   诚然安南之前是有过很多段感情,说好听点叫“感情”,说白了就是场睡完就拜拜的“一夜情”,他从不知道会有人这样珍藏一段感情。   很不幸,第一次知道还是出现在了自己男朋友和他前任身上。   原来,一向以高冷淡漠示人的禹琛,在年少时期也炙热过,将一颗心捧出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对方要不要。安南心底已经有了个猜测,不如说已经有了答案,他永远也替代不了这个男生在禹琛心里的位置,禹琛也永远不会像爱这个“白白”一样来爱自己。 第42章 爱前任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禹琛从浴室出,房间已经恢复原样,禹琛擦着头发问安南:“饿不饿,早餐想吃什么?”   安南已经随便找件衬衣穿上,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来:“我不是太有胃口,到公司餐厅再说吧。”   禹琛着急去公司也就没发现安南的异样。   安南突然上前一步捏住了禹琛的耳垂,没有摸到预想到的耳洞,看来应该是已经长上了,安南暗松一口气。   也是,这都过去过久了,耳洞都已经摸不出痕迹,旧人也应该了无痕了才是。   禹琛以为安南只是单纯的想摸一下他耳垂,他停下让安南摸个够,然后在安南唇上印下一吻,拇指抚摸着他的唇瓣,“回来让你摸个够,但现在我要迟到了。”   安南乖巧的点点头,收拾完后很快和禹琛一起出了门。   安南不怕禹琛有过去,他怕的是禹琛的过去没有过去,还依旧扎在禹琛心底的最深处,让人无法去探究。   大部分的人都对现任的前任有兴趣,安南也不免俗,他对这个男生起了兴趣,可又不能问禹琛。安南无比嫉妒那个男生,他拥有自己没见过的禹琛。   快到公司时禹琛提起简随放假会来住几天,安南心里逐渐有了思路,关于这个“白白”的事情或许可以问一下简随,简随知道的肯定会比自己多。   周末安南和禹琛约好了去爬山。   安南说是爬山,可是安南大部分时间都“爬”在了禹琛身上,到了半山腰的旅馆安南就没说爬山的事。   就像上次禹琛说骑马,最后全“骑”在了安南身上。   大抵热恋的情侣就是这样,荷尔蒙上头时多热烈的事情都不觉得夸张,对于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的安南来说,更是这样。   安南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他在追寻着禹琛和“白白”相爱时的蛛丝马迹,妄图用同样的轨迹来和禹琛恋爱,同一件事情,禹琛也和自己一起经历了,安南才会觉得平衡,觉得禹琛也是爱自己的。   就比如这周末的爬山和骑马。   安南在那些照片里看到了禹琛和白初言一起做过,所以他才提议去做这些,更为扭曲的是,他会去想,去想禹琛和白初言仅仅只是爬山和骑马吗?   这样的心理自然不正常,饱受苦恼的安南和江酩说了这件事。   江酩觉得某些程度上这时期的安南和简随有点像,都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因为江酩之前也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但是最后也不了了之,所以简随也会想和他一些重复的事情,以此找回那种缺失感。   现在简随还会问自己是爱前任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江酩不想骗简随,但这问题实在没法儿回答。   江酩心里很清楚,大学时期那种毫无杂质毫无保留的喜欢,随时时间推移随着自己成熟长大,是不可能会再以同样纯粹的情感对待下一任了。   不是说不爱现任,也不能说爱哪个多一点爱哪个少一点。   只能说不同年龄段对感情的感悟不同,只能说是年纪使然那样青春岁月热烈的爱恋可能只存在那个年龄段。   如果非要有个比较非要追寻个明白,答案只能是无解。   因为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改变。   退一万步讲即使现任可以回到之前的时间段,在那个时间区域里,以自己满眼都是当时的伴侣来讲,是不会多看一眼现任的。   当然这话江酩没有对安南讲。   因为他代表不了禹琛的想法,但以禹琛的年龄应该会比他看的更透。   江酩是头一次见安南为感情愁成这个样子,他这个军师也没把安南开导好,这也侧面印证一件事情——   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因为最近江酩和简随也在闹分手。   过了没几天寒假的简随拎着行李回来禹琛的住处。   门铃一响,厨房做菜的禹琛就让安南去开门。   开门安南看到简随,不好意思的揉了下鼻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水果。”   简随挑起眉:“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婶婶?”   安南娇羞一笑,好像很不好意思:“你刚说叫的什么?再叫一声,大声点。”   本来安南前段时间还想找简随问一下禹琛和那个“白白”的事情,现在简随过来正好方便他去打听。   安南看了眼厨房里忙乎的禹琛,他帮简随放好行李,“你怎么没去江酩那?”   简随熟悉的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语气很欠的对着安南说道:“当然是不想让你们过二人世界。”   安南眯眼看着简随,果然,简随只有和江酩说话才会夹嗓音。   晚饭三个人吃的有点沉默。   禹琛知道简随性取向的事情,但在想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和他谈谈。   安南则是想简随怎么一眼就看出自己时下面那个了,不然怎么开口就叫他婶婶。   简随因为失恋根本没胃口吃饭,没吃几口就说自己饱了。   安南不知道他们禹家是不是就这习惯,吃饭都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安南都想打电话叫江酩过来,这样还能凑出一桌麻将。   做饭不洗碗这是规矩,所以洗碗的工作就交给了安南和简随。   厨房里简随正在帮安南一起把碗放进洗碗机。   禹琛来到厨房站在了安南身边旁边摆放餐具,“亲一下。”安南毫无顾忌的仰头向禹琛索吻。   简随轻咳几声,让俩人不要忘记自己的存在。   这提醒了禹琛,他手一抬将简随的脸掰到一边,说了句“少儿不宜”,然后低头吻了安南一口,等禹琛要松开时,安南垫脚又吻了上去...   吻后俩人相视一笑,安南笑的像是吃了蜜。   简随沉默的振聋发聩,朝俩人做了个鬼脸,洗了手就赶紧出来给俩人腾地儿。   洗完碗简随和安南坐沙发上看电视,禹琛在切水果。   电视上的娱乐卫视正播放着新闻“嘉禾千金季月月与影帝程因泽感情劈裂,解除婚约,影帝疑似投奔了老东家”。   这条新闻一出,安南立刻就明白了简随为什么没去找江酩,恐怕不是没去,而是去了也没他的地方。   影帝程因泽的老东家就是江酩!可不仅是老东家,江酩还是影帝程因泽之前谈了五年的秘密情人。   安南顿觉简随危险。   在影帝没来之前,江酩或许很宠简随,但那影帝回来,简随可就要靠边站了。   不是安南不看好简随,而是他对于江酩之前的那段感情太清楚了,甚至江酩家的小姑娘都是那程因泽带来的。   所以有时回忆的力量反而比现实更能撼动人心。   这时禹琛端着水果出来,他指了指房间,“你婶婶帮你收拾好了。”   这时安南轻车熟路的就把被褥搬到了西边的房间。   简随话里有话,“没看出婶婶还是个这么贤惠的人,我怎么记得之前好多人都哭着来找婶婶,说什么哪怕再睡一晚的,那个人是婶婶吗?还是我记错了?”   简随和江酩住一起的时候,安南可没少来江酩这里“避难”!因为被安南伤过的小零没有一百也得有九十九,安南当时住的地方已经暴露根本不能回去,回去小命都得没了!   安南用脚踢了下简随让他赶紧闭嘴,接着又慌忙举手澄清,生怕禹琛生气,“不是我!我没有!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跟了你后我可晚上八点就再也没出去过,平时除了公司就是在你这!”   他和禹琛在一起后可是洗心革面了!再也没沾过花惹过草!   安南知道简随这小子不怀好意,肯定是在报复自己之前总叫江酩出去喝酒,现在可是逮到机会了还回来了!   好在禹琛没有深究,安南老实的窝在禹琛怀里,张嘴等禹琛喂他吃水果。   简随看了一眼觉得眼要瞎,果然越会作的越惹人疼,他以前可没见过其他人在禹琛这里有这待遇。   实在无眼看,简随直接就回了卧室,虽然很累可是简随睡不着,心不在焉拿起手机反复观看,有很多信息,但惟独没有江酩的。   也是,江酩现在应该在陪那个影帝。   没一会敲门的声音响起,他那贤惠的婶婶安南端着水果过来了。   “我该叫你简随还是禹随...”安南话都没说完,就在简随的眼里接收到简随对“禹”这个字的厌恶。   “好的好的我明白,简随,是简随!”安南赶紧改口,因为他感觉再说个“禹”字,简随要把晚饭给吐出来了。   简随脸色这才好了点,他头也没抬的问道:“什么事?”   安南神色严肃:“你可以和我说说‘白白’吗?”   简随下意识说道:“你是说白初言?”   …   沙发上的禹琛在看着无聊的综艺节目,见安南出来他主动的摊开胳膊让安南靠进来。   禹琛看着电视问他:“他和江酩怎么回事?”   “好像吵架了。”安南随口说着。   小情侣之间吵架再正常不过,禹琛自然也不会去多问,一是作为长辈问太多会无形中给简随压力,二是感情的事旁人最好不要插手。   俩人一时无话禹琛继续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安南微微抬眸看着禹琛的脸,没表情时禹琛的脸真的冷如冰山,但就是这样不近人情的禹琛也会为了所爱之人不惜和整个禹家作对,也会宁愿跪祠堂挨揍都不肯改口说分手。   安南终于知道禹琛为什么会和家里坦白自己的性取向了,与其说是禹琛出柜,更准确的一点是为了白初言出柜。   安南要嫉妒死白初言。   妒火在胸腔燃烧,安南跨唑到禹琛身上,发泄的撕咬禹琛的嘴唇,他不停的问禹琛爱不爱他。   禹琛惊恐抬眸,按住安南的手,“回卧室再说,简随还在呢万一他推门出来…” 第43章 在忙吗媳妇   安南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动作自然也不会停,他继续追问:“问你呢禹琛,爱不爱我?有多爱?”   禹琛身体顿时紧崩,一把横抱起在他怀里撒野的安南回卧室。   他哄着安南,“听话我们先回卧室…”   禹琛把安南压向自己,亲吻着他的眼角,认真地回答了安南刚才的问题:“我当然爱你。”   一晚上禹琛都在捂着安南的嘴,虽然禹琛和的房间和简随的房间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可禹琛还是怕简随听到点什么。   安南故意使坏舔禹琛的掌心,禹琛痒的不行要松开手,在安南哼唧出声前又赶紧俯身下去吻住他,将那些声音悉数堵在嘴里。   ...   在简随因为失恋连续泡在酒吧一周后,禹琛忍不了了。   本来失恋这种事禹琛是不想管的,毕竟这种事情有多难熬禹琛自己也体验过,但简随变本加厉,之前还回两趟家,现在是干脆家也不回直接在酒吧住下了。   被简随的自暴自弃气狠了,禹琛去酒吧找人,毕竟是在酒吧,人多眼杂的,一肚子火的禹琛二话不说直接将简随塞进车里拉回了家。   简随想挣开禹琛的手臂,但因为整个人都晕头转向挣了几下没挣开,他骂道:“滚开,你以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禹琛狠揪着简随的衣领不松,对喝醉的简随失望至极,“我是谁?不认我没关系,但我今天就替嫂子教训你!你那是弹琴的手,能酗酒吗!一点不珍惜自己的天赋!为了个不爱你的人把自己作贱成这个鬼样子!对的起谁?”   禹琛看着简随,好想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为了白初言也把自己搞得异常狼狈,因为酗酒根本没法画稿子,可即使这样,白初言也没有回来看他一眼。   “他不爱你,你明白吗,你这样他不会有半点心疼!”禹琛要拉起简随,就像是拉起当年的自己。   简随戾气很重,完全不理会禹琛的话,他扯了两把衣领没扯开,“要你管!别顶着一副长辈模样来教育我,你们禹家人都恶心!”   禹琛瞪着简随的双眼,似乎要把简随看透,僵持片刻禹琛失望地松开了他,落寞道:“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叔叔,但在我心里你母亲永远是我嫂子,你是她儿子我就必须要管!”   回来的安南被眼前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吓一跳,“你俩打架了?”   禹琛和简随一个坐南边一个坐北边,关键是一问一个不吱声,安南摇头去了楼下药店买了碘伏和创可贴,回来的时候俩人依旧还是一个南边一个北边。   打架的原因安南也能猜出来一点,大概就是最近的简随酗酒厉害。   禹琛见安南拎药回来,他意安南先给简随上药,自己则转身回了卧室。   上药的时候简随还有点抗拒,但被安南龇牙警告了两句,简随又安分下来。   不过安南也有点搞不懂禹琛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安南不懂,简随却明白。   当初的禹琛为了白初言低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酗酒严重导致手都不稳根本没法画稿子,如今自己因为江酩每天喝个烂醉钢琴也弹不了,禹琛是怕自己步了他的后尘。   给俩人上完药,安南因工作的事情需要回公司,他指着俩人叮嘱:“不要打架啊,我很公平,禹琛要是对你动手我就揍他,你要是对他动手我就揍你啊。”   等安南回公司房间又只剩了简随和禹琛,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响,沉默的简随想起之前安南问他的事情,他撕扯了下嘴角提醒禹琛,“安南最近因为翻出来你和白…叔叔的照片很没有安全感。”   简随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白初言,毕竟当初禹琛和白初言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小,根本还不知道同性恋是怎么回事,但对禹琛跪祠堂后背揍出血都不肯和白初言分手的事情印象特别深刻。   禹琛画稿子的手一滞,直到这一刻禹琛才后知后觉这些天安南确实表现有些异样,怪不得那天早晨摸他的耳垂。   当时他和白初言情到浓时一起打过耳洞,年少轻狂的时候确实会做出一起匪夷所思的事情,毕竟当初爱人的那份心不假,但十年都过去,很多事情时过境迁,当初被白初言抛弃的那份不甘心也早都消散的一干二净,特别是认识安南后,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在他脑海里浮现过。   如果不是这次提起,禹琛似乎都已经将白初言永远尘封在心底,毕竟没有谁会一直靠回忆活着。   很多东西都是禹琛出国前放在抽屉里的,回来后压根就把这些事情给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简随提醒,他恐怕还是想不起来这小抽屉里还保存着他和白初言的一些回忆。   再次翻开这些照片,此时的心境已经和当时放进去时完全不一样。   禹琛坐到地毯上翻起来这些照片,时间流过的痕迹很明显,这些照片已经泛黄,看着照片里青涩稚嫩的自己恍若隔日,禹琛也一时感慨,耳畔边似乎回荡起白初言叫他“阿琛”。   禹琛想起那天安南问自己,如果回到高中他追自己,自己会不会同意。   这个问题其实禹琛没法回答,那时的他和安南一样,对待爱情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只想着将自己的满腔爱意剖开给对方看,以此来证明自己热烈的爱。高中乃至大学时候的这段感情确实天真又纯粹,相信爱情可以扫平一切阻碍。   毫无疑问白初言在禹琛心里是占据特殊地位,不然也不会在过了十多年后还对每一张照片的场景和画面都印象深刻。   至于后来没在一起,父母的阻挠是一部分原因,但只能说是外因,内在主要的原因还是当时不成熟的自己根本没办法顾全白初言,把白初言和自己的感情逼进去了一个死胡同。   其实归根究底就是当初的自己既没有对抗家族的能力也没有保护白初言的能力,只有一腔热烈又无用的爱意。   那段感情发生在了一个不合适的年纪,不成熟的他用着不成熟的方式,自然得不到一段成熟的感情。   如果当初他没那么天真觉得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如果他没有一意孤行懂得站在白初言的角度去想,可能在现在的结果又不一样。   “如果”是世界上最不值一提的两个字,关于“如果”这两个字带来的无限可能只存在于假设的想象中,禹琛在遇到安南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想法。   禹琛一页页翻着照片,不知过去多久,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晖也被暮色代替,禹琛合上相册,把这些东西打包好放进了收纳盒中就此尘封。   不过此刻的禹琛还不明白,或者说是经历带给人的差异,安南想要的就是禹琛这样偏执又浓烈的爱意,而不是成熟下带着深思熟虑后的理智,若爱也理智就少了安南要的至死不渝的浪漫。   一时情绪涌上脑海,禹琛的思绪有些混乱,但让禹琛意外的是在所有情绪里占据上头的是,安南看到这些会在想什么呢?   “嗡嗡嗡”禹琛拿起震动的手机,是陈子陵发来的信息。   对话框显示:初言回国了,要不要一起来机场接人。   随后手机又传来震动,是安南发来的信息。   ……   回去加班的安南没能溜出来,他被自己老爸拎回家吃饭,段暄那小子用他当借口出去耍了,安南一人在家有点无聊。   躺床上的安南望着天花板,他抱着怀里的被子在床上翻腾了无数次,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前几天都是抱着禹琛睡,现在一个人睡还真不习惯。   安南给禹琛发去信息:“在忙吗媳妇,我好想你啊。”   除了刚认识那会子禹琛回信息很慢,在一起后安南发的信息禹琛几乎都是秒回,只是这次发出去的信息久久没得到禹琛的回复。   安南锁屏手机,想着这个点禹琛应该是在书房画稿图。 第44章 就是这么亲的   过了一会禹琛才回复他信息:“你往窗户这边来,就是上次我睡的那间。”   禹琛不知道安南的卧室在哪,只记得他上次来住的房间位置。   安家的宅子还挺大,安南不明白禹琛这是搞得哪一出,直到他走到在窗户边,看到对面街上一个熟悉的高挑轮廓靠在车旁抱着一捧在夜色里火红的玫瑰正在朝他挥手。   安南一瞬间想起自己在高中时候看的一部电影,美丽的女主在推开自家窗户,看到漫地都是黄色的水仙花,以及水仙花里的男主,男主就站在花丛之中如此耀眼,一点不比这些花失色,男主热烈而又大声叫女主的名字告白。   女主说,你甚至还不认识我。   男主说,我有一辈子可以认识你。   说真的,安南对感情开窍真的很晚,并不懂得喜欢是怎么回事,在高中大家盛行早恋的时候他满脑子还在想着怎么逃课去网吧,怎么把游戏通关,但他对感情所有浪漫的幻想都由这句台词开始,但是很可惜,从来都只有他拿着花去找别人,可别人只是为了从他这得到些利益,即使有求感情的也是在金钱或者别的什么之后。   安南对爱情的幻想从此按下暂停键。   是禹琛的出现让安南心中爱情的胶卷再度恢复转动,每一帧都无比飞快,又每一帧都会出现禹琛的身影。   安南顾不上其他,穿着睡衣直接去跑出去了。   安南也顾不得抱花,他心疼的捂着禹琛冰凉的手,“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傻不傻啊不知道去车里等?”   禹琛目光停留在安南的脸庞上,安南手上的温度让他的心一紧,他轻柔的拥人入怀,低头吻住安南发旋:“我也想你,和你想见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禹琛以为自己早就过了那种青葱岁月为爱一头热的状态,没想到一晚上不见安南会这么难熬。来之前禹琛有一股脑的情绪要和安南诉说,可真见到了,禹琛发现他只想把安南抱在怀里,感受着安南的体温和心跳。   安南暖着禹琛的手,得意的挑眉看他,语气故意上扬拖着腔调:“哎呀呀禹教授是不是逐渐发现比想象中的更爱我?以后可是会越来越离不开我。”   禹琛很坦率的就承认了,乐得享受安南的这份依赖和亲密,还有各种小情绪他悉数接受,“是啊,越来越爱你,我很庆幸遇到了你,不然我以后的生活可能还会继续把自己框在一个条框里出不来。”   安南狠捏了下禹琛的手,“骗人,你当时差点就不要我,禹教授要是狠心起来才是最无情。”   “刚开始认识那会,”禹琛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知道我要来是不是提前把手放到了水池了故意把手冰凉?”   安南立刻就被哄出来实话:“保安和你说的?这哥们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还以为他嘴很严的!”   “和保安没关系我自己发现的。”   “难道你一直躲在旁边看着?”安南瞪大眼睛瞧禹琛,“你属王八的啊躲着一动不动!”   禹琛敲了下安南额头,明显不满安南的这个比喻,“也没有一直躲着,那时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没耐心离开。”   “啧啧禹教授,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坚持这么久?”   “确实很意外。”禹琛把座椅摇下,让安南躺在他怀里,“现在想想,还好你坚持不然我们就错过了。”   安南不可思议地看着禹琛:“禹教授今天怎么回事,嘴里吃蜜了?”   禹琛低头在安南唇上啄了一口,“现在吃了。”   被禹琛吻过得地方像是嵌了冰糖,安南仰头嘴唇追了上去,就这么安静绵长的亲吻着对方。   随着俩人嘴唇最后一丝粘连分开,禹琛抚摸着安南的脸颊,最终还是问道:“安南,你是不是在我房间看到些什么?”   那些合照明信片还有那些难堪的嫉妒情绪夹杂着失落全部涌入安南脑海。   安南下意识就要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些东西其实是我忘记放在那里了,之前一直在国外,回国后就没在动过,白初言是我高中...”   “不要说。”安南不想听。   他不想听到禹琛嘴里说出任何关于白初言的事情,他宁愿自己去找寻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想让禹琛亲自去回想过去的任何一丝细节。   禹琛眯着眼揪起安南的腮肉,一边扯着不过瘾,另一边也得扯着。   安南某些方面上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坦率和不在意,这是禹琛头疼的一点也是最让禹琛担心的。   一些禹琛不在意的事情,安南会记在心底,还会无限放大,时间长了肯定出问题,想要走下去,必须在一开始时就得把这些不安因素一点点扯清楚,不然小问题一点点积累很容易就成了无法解决的死结。   禹琛轻叹息:“不让我说,又自己偷摸的搁那胡思乱想的偷抹泪是吧?”   安南嘴巴被扯的说不清话:“…西莫雷了…”   安南说的是“谁抹泪了”。   禹琛观察着安南的情绪,习惯性的搂上他的腰,“安南,不管如何我是想告诉你,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很多情绪也都随时间消散,如果你有任何不安或者我的过去让你有任何不安,一定要和我讲,我们一起去解决,一起努力往未来的方向走,而不是一直回头看,能听懂就眨眼。”   安南使劲眨巴眼睛。   禹琛对着安南撅起的嘴上亲了口,然后松开了手,“听话的安南还是挺招人疼。”   “不听话的安南你也得疼。”安南不讲理的补充着。   禹琛捧起安南脸颊,“那是得疼,不听话的安南得留到晚上好好疼。”   安南指着禹琛心脏的位置,“禹琛,只要过去的在你这过去了,我就不怕了。”   禹琛抱住他,让他贴近感受自己的心跳,思绪短暂飘远片刻后又悉数归拢,脑海里那个身影逐渐模糊,禹琛收紧了这个拥抱,“如果我心里有别人当初就不会和你在一起,所以对你对我还有我们的感情有点信心吧好不好?我只想我们可以平平淡淡的走下去,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这样我就觉得很幸福。”   其实安南还是想问禹琛他是更爱自己还是更爱白初言,可又被他给憋回去了。   爱这玩意,就不能比较。   一比较满嘴的苦涩。   禹琛又把车往远处挪了点,虽然现在的位置也很隐秘,但安南有时候会猛地压上来,禹琛总疑心过路的人会看到车在震,又赶忙开远了一些。   现在停车的地方很是隐秘,禹琛被亲吻还是会脸红,特别是禹琛被深吻,安南故意制造出一些声响的时候。   双唇短暂分离,禹琛急促的歂息,可这些听到安南耳朵里就变了滋味。   安南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依偎在禹琛怀里,狭小的空间里很多动作都受限制。   感觉到安南的眼神不对劲,禹琛推开了一点安南,“…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可是在车上。”   车内空间能有多大?   安南非得是挤坐到禹琛的这里,极具冲劲的一唑。   突如其来的掹烈ci激,禹琛浑身紧的到抽一口气,他忍不住拍了下安南屯部,让他别乱动。   安南干脆利索中气十足的蹦出最后一个“淦”字,说完就开始扯自己身上的睡衣,露出漂亮的肩胛骨和一段美好的背部曲线,禹琛赶紧把睡衣给他提上,安南又把自己的衣服扯下,生怕禹琛占不到自己半点便宜。   禹琛又赶紧给他提溜上。   “别胡闹,”如此反复几次,最后禹琛又把车里的暖气开的大一点,“这么冷的天别冻感冒,再说万一被人看到…”   安南不依,又开始扯裤脚:“我不冷,我都快热死了。”   禹琛和安南的个子都挺高,安南坐到了禹琛身上就更高了,结果太激动“咚”一声,安南脑袋撞到车顶上了。   这一撞,十分谷欠火直接去掉了九分。   安南捂着头顶,委屈的朝禹琛喊疼。   禹琛揉着安南的脑袋,想笑又心疼,“你说你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这不氛围烘托到这了,不来一场觉得可惜了。”安南趴禹琛怀里彻底泄了气。   这一折腾,安南的肚子就又叫了,以前安南晚饭都很少吃,在禹琛那里住了几天后现在一天不吃或者吃的少了点,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饿了?”禹琛摸上他肚子,“想吃什么?”   为了让禹琛也陪自己吃点,安南眼珠转了一圈,选了禹琛爱吃的砂锅粥。   禹琛替他把睡衣扣子扣好,“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外面这么冷总不能穿着睡衣出去。   安南甚至一分钟都不想和禹琛分开,他随口道:“路过商场随便买一件不就行了。”   禹琛提醒他:“商场八点半就关门了,现在都快九点了。”   没办法了只能回去换衣服,安南又逮着禹琛亲了两口才回家换衣服。   不得不说,管家真是贴心,拿好衣服在这等着了,大有种“儿大留不住”之感。   安南穿了毛衣,没拿羽绒服,不然穿上和狗熊似的,一点都露不出自己锁骨也看不到里面的腰身曲线,不穿。   ......   从机场出来的白初言对着人群张望一圈,终于在人堆里看到朝他挥手的陈子陵。   陈子陵接过白初言的行李箱,不由叹道:“你和大学时候根本没怎么变啊,你这真是吃防腐剂了!”   虽然白初言没看到想看的人,但还是掩饰失落的笑道:“你别瞎讲,我都三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没变,倒是你精气神都不错。”   陈子陵也爽朗一笑,因为想起之前一件事,他以前夸白初言皮肤好,禹琛还吃醋,质问他是不是喜欢白初言。   天地良心啊,他妥妥的直男大直男啊!   他对禹琛的兄弟情和对白初言的兄弟情是一样的!   陈子陵把白初言的行礼放到车上,“想吃什么?”   白初言想都没想,“砂锅粥吧,在米兰我最想的就是这个,自己做的就是差点味道,好怀念高中时候的生活。”   白初言现在全家定居在米兰,他在米兰开了室内设计的公司。其实说起这家公司还得感谢当初禹琛父亲的那笔钱,正是有了那笔钱他才有机会去了米兰理工大学进修,才有了启动资金成立了这家公司。   所以当初禹琛骂他用爱情换钱,白初言一想,禹琛骂的也对,他确实拿爱情换钱。   “猜你也吃这个!”陈子陵拍掌提议道,“那就还去我们高中经常去的那家店吧,这北城就没有比他家更好吃的。”   以前陈子陵和禹琛白初言经常来这家店,自从禹琛和白初言分开后,大家各奔东西各自忙碌,加上距离远了这家店他也很久没来过了,外卖倒是点过几次,但都不如在店里吃的味道。   车开出去不远,白初言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有交往的人了?”   即使没明说,陈子陵也知道白初言问的这个“他”是谁。   陈子陵坦然道:“俩人在一起都三个多月了,不过我担心禹琛是被那个叫安南的骗了,那个安南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私生活混乱的很和很多人牵扯不清。”   白初言焦急的直接脱口一句阿琛,“阿琛不知道吗?你没和他说吗?”   陈子陵叹气:“我当然告诉他了啊,但是禹琛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你也知道禹琛认定的事别人很难左右,也不知道这个安南有什么魔力,可以让禹琛这么着迷,而且我看禹琛的架势也是认真的。”   “他俩在一起多久了?”白初言看出陈子陵有些犹豫,估计是说出来怕自己伤心,所以他又补充道,“没关系你说吧,我和他早就已经结束了,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关心他。”   陈子陵踟躇地说:“也得小半年了,我听禹琛的意思他俩现在算是住一起了,而且还是住在壹号嘉苑,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之前是他嫂子生前住的地方,他从不留人在那过夜。”   说到这陈子陵又在后视镜看了眼白初言,“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如果你不走也不会有这个安南什么事情了。”   白初言苦笑一声,“是我丢下他,如果当初坚持下去可能结果真的会不一样,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说不定禹琛心里还有你的位置?”   “不会,你知道他恨我当初一走了之丢下他,而且他现在有新人陪伴,我这旧人早就翻篇了。”   禹琛恨白初言这点陈子陵倒是没有否认,但是“旧人翻篇”,陈子陵觉得没这么容易。   白初言这次回来其实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他和禹琛父母定下的十年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禹琛身边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如果禹琛过得幸福他也会在一旁默默祝福。   因为十年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他都不确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禹琛,还是对当年那段刻骨却没结果的恋爱执念太深。   白初言突然觉得很闷,再加上一时间情绪涌上头,他摇下来车窗透了口气,这样看外面的风景也没了隔阂。   不过到底是冬天的夜晚,呼吸都是白气,也就透了口气白初言又把车窗给关上了。   一辆车飞速从安南和禹琛身边经过,安南兀自打了个喷嚏,接着就开始喷嚏不停了。   安南琢磨,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让你回去换衣服,你就套个毛衣不冻你冻谁?你在这着等着我去买点药。”禹琛嘴上把安南说了一通,手上已经把自己的羽绒外套脱给他,给他把拉链拉上才下了车。   安南吸了吸鼻子,他这不是想着待会脱也方便嘛。   这家砂锅粥店的生意很好,安南和禹琛排了快半小时的号。   禹琛先给安南倒杯温水让他吃感冒药,安南想着这要是在家就好了,吃药的时候故意喊苦撒个娇还能骗的禹琛亲他两口,现在在外面可就不好下手。   再怎么说俩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下太过亲昵也太引人注目了些。   虽然吃饭的人多,但上菜的速度还挺快,禹琛点的不多但招牌的几样他都点了,他不怎么饿,属于是陪安南吃。   禹琛先帮安南盛出来一碗粥晾了晾,然后才端给安南,看安南尝了几口后才问道:“味道还不错吧?这家店开了三十多年了,高中的时候经常和同学来这吃。”   安南现在对“高中”两字很敏感,他放下勺子,“同学?高中同学?还是什么同学?你记得这么清楚?”   禹琛知道安南又想多了,虽然他确实和白初言还有陈子陵经常来吃,但现在思绪亦无其他,只有对这家店味道的肯定。   如果绕过去不说反而显得心里有鬼,说不定还会引得安南想的更多,所以他干脆袒露道:“被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起来不少高中这附近的同学。”   “想起来旧情人吧!”安南耍起小性子,“以后不来这里吃了。”   禹琛手撑着下巴盯着安南,安南吃起醋来是有几分可爱,每每安南使性子都会将眼神故意甩一边去来表达对他的不满,但很快又会转回来看他是什么反应,就连翻白眼也转一圈最后也会回到他身上。   禹琛耐心哄着:“那下次来我那里,我做给你吃,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安南撇嘴小声“切”了声,“那我也不吃,谁知道你以前都做给谁吃。”   禹琛眼一眯瞧着安南,眼底划过一丝危险气息,他别有深意的交代安南:“晚上睡觉的时候手里拿着纸巾。”   对危险毫无察觉地安南抬头:“为什么?”   “擦泪。”   “又为什么?”   因为场合不对,禹琛拿起手机手指敲敲打打,很快安南这边手机震动收到信息。   禹琛眼神落到安南手机上,安南会意打开手机,禹琛发给他的。   “因为你要被c哭。”   安南抬眸这才注意到禹琛半眯的眼神,和禹琛的视线相撞,安南紧张的干咽了一口,禹琛都说已经过去了,自己还在揪着不放耍性子过了头。   禹琛靠在椅背没说话,垂眸直勾勾的看着安南,挑眉用舌尖暗示的顶了下左腮,周身充满了攻击气息。   安南立刻联想到禹琛一些折腾人的癖好,明早肯定有雪梨茶喝。   要是以前禹琛说这些,安南估计会兴奋的现在就把禹琛拉回家,但现在禹琛要吃了他的眼神,安南褪开始发车欠。   安南一向是记吃不记疼,非要摸老虎须,等到老虎发威要开始收拾他,安南又软成猫了,动一下就累,碰一下就喊疼。   禹琛对安南也是摸了个底,活脱脱的吃硬不吃软。   安南这顿艹是免不了了。   吃了一身汗的安南一出店门立刻被冷风吹的一哆嗦,禹琛把羽绒服给他披上拉好拉链,又把帽子给他戴上,“这在这等我吧,我去把车开过来。”   “丑死了戴帽子会压坏我发型。”安南要掀开帽子。   “你帅的要命。”禹琛下一秒就把帽子给他盖上。   安南在玻璃门上看到自己被压扁的头发,还有黑羽绒服配绿毛衣这匪夷所思的搭配,膈应的他都不想看自己一眼,他啧啧两声,语气太过得意,他说禹琛:“你就这么喜欢我?我这帅的要命?这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真不知道你刚才是怎么亲下去的。”   禹琛左右看了两眼附近没有人,他飞快的在安南嘴角亲了下,双唇分离时轻咬了一口,“就是这么亲的。”   “靠禹琛别在这就诱惑我!”安南深吸两口往外撑了撑衣服催促禹琛快去开车,他早晚得被禹琛弄肾亏。   禹琛身姿挺拔,模样又英俊,从这走到停车场的一段路就有路过的人回头看两眼,回头的眼神明显放光,甚至有个小男生撞到前面的电线杆。   安南站着远远望着,他也在旁频频点头,这脸确实养眼,要是搁在古代他有这样的美人,也不会比那些昏君少做些荒唐事。   为此安南总结出八字:美色误人,乱人心神!   人群里白初言一眼就认出来禹琛,禹琛正在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陈子陵看过去时,禹琛已经离开去了停车场,所以他只看到白初言愣在原地,“初言你在看什么?先进来等外面太冷了。”   安南隐约听到了“初言”二字,他抬眸四处寻找,什么也没看到,他暗自自嘲自己也太敏感了点。   天空开始飘起来点雪花,安南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接触到掌心的温度很快就融化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的大海星!!把酒激动的换掉牛自己去犁两亩地!! 第45章 抵死不从   这是和禹琛交往后的第一场雪,安南觉得应该把这日子记下来当成纪念日,随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搞笑,要是下场雪都当纪念日,那以后第一场雨第一场冰雹是不是也都要记下来,安南摇晃下脑袋便不再乱想专心的等着禹琛开车过来。   刚走到停车的位置,禹琛就听见身后一声“阿琛”。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即使穿过许久时光,可再次涌入耳膜时候,一如既往的心头一颤。   禹琛拉开车门的动作一滞,禹琛应声回眸。   白初言站在不远处。   白初言俊秀的脸上眉角上扬,一如既往的高傲模样。   街灯的照耀下白初言的眼底亮晶晶,鼻子尖冻得有点彤红,白雪下,白初言美好的有点不真实。   进去店的白初言又跑了出来,只看了一眼禹琛,他就知道他根本没法忘怀,也无法忘怀,过往的各种点点滴滴一起涌上心头,他不信禹琛也可以把这些忘记!   禹琛恍惚回到了高中的晚自习,白初言清秀俊朗的模样与过去重叠,正在原地站着等他一起放学回家。   很久之前禹琛也无数次幻想过和白初言久别重逢时的场景,可不管哪种场景,最后想象的结局都是走过去抱紧他。   可是这次切切实实的见到面,禹琛却松下一股劲儿,他的心里只有释怀,他想的是安南在那等他冷不冷。   禹琛终于可以确定,他确实已经完全放下。   那些不甘和遗憾早就消散在了岁月里。   俩人只隔了一条街道,可又像是隔了条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壑。   这沟壑在人心。   白初言深吸一口气,他走了过去,握在袖口的手颤抖不已,他闷在心底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出现,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说:“阿琛,好久不见。”   安南左等右等不见见禹琛回来,手机也没电了打不出去电话,干脆去了停车场找他。   当安南听见禹琛说“好久不见,白初言”,他看向对面那个站在禹琛旁边的清秀男生,一切就已经明了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禹琛老情人见面,他这现任格外眼红。   白初言的模样和照片上差距不大,秀气且纤瘦,不过肯定是比高中时候成熟了些,但还是副很惹人怜爱的模样,要是按照以往可能也会是安南会喜欢的哪一款。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身土了吧唧的穿搭,安南下定决心以后即使出门倒垃圾也要穿上高定款。   随着禹琛的这句“白初言”让安南记起禹琛的梦话。   禹琛那天的梦话里,说的是:   “白初言,不要离开我...”   安南不记得之前在哪看到过一句话,说分开的情侣再见面时的尴尬是未消散的爱意,真正爱过的人再见面还是会心动。   这是一个魔咒围绕在安南脑海,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心里更像是摔碎了一把玻璃珠,里里外外的都被划的稀巴烂。   现在禹琛和白初言再次相见,禹琛还会心动吗?还是说一直以来就没忘记过,日思夜想所以梦里也会叫白初言的名字让他不要走?   禹琛是背对着安南,安南看不到禹琛的表情,只看到禹琛走出半步的脚终于还是停下,然后从口袋掏出纸巾,可递了半晌也不见白初言伸手去接。   白初言应该是哭了,他没有接纸巾直接是上前一步抱住了禹琛。   安南是怒火中烧,他愤怒的上前一把拆开了他俩,他揪着白初言的头发骂他是狐狸精,他拳打脚踢的揍禹琛骂他是负心汉,他鼻涕眼泪的一大把哭自己是王宝钏,哭着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比打工人的冰美式还要苦。   西北风吹得雪花打璇儿,远处那俩人还抱在一起。   没错,刚才那一切都是安南想象的,他站在树后甚至还往后躲了躲,按理说他是该出去的,毕竟禹琛是他男朋友,但是万一出去了禹琛选的是白初言怎么办?   他应该大声说拜拜,就算有眼泪流下来?   或者,大声说拜拜,看究竟是谁离不开?   安南想了下,那离不开的八成是自己,他想起那晚问简随的问题,禹琛和白初言分开的是因为不爱了吗。   简随的话他至今还记得,简随说,很多家里的原因夹杂在一起,但绝对没有“不爱了”这一条,毕竟禹琛甚至不惜和家里断绝往来只为了和白初言在一起。   安南无法体会深爱过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如今又重新相见时的感受,他暗骂自己是怂蛋,这绿毛衣直接带头上得了。   今晚确实很冷,不仅安南心寒,就客观来说,他的手机都冻关机了,可想而知是有多冷,眼角突然涌现冰冷水意,安南摸了下眼角原来是雪在他皮肤上融化。   唉,安南心底重重叹气。   这世界上难以自控的除了爱情。   …还有喷嚏。   “啊啾~”安南此刻非常应景的打了声喷嚏。   这声喷嚏声音不算多响,但足以禹琛精准的捕捉到树后的安南。   “你还要看多久?”禹琛朝树后的安南说道。   安南一看躲下去也没意思,他从树后出来,帽子已经被他摘下,压扁的头发也被他抓起来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回来,我都快被冻死了。”   白初言看见安南,身体一僵,安南和禹琛的对话是如此熟悉自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一切有多可笑。   刚才禹琛给安南披衣服的时候白初言就已经看到了,虽然不认识安南,但如此亲昵的姿态也能看出安南和禹琛的关系匪浅。   陈子陵也和他确认了禹琛旁边的就是安南,是他不甘心不顾陈子陵的阻拦跑过来找禹琛,并且在看到安南过来时他故意抱住了禹琛。   在抱住禹琛的那刻,他哭着问禹琛能不能重新在一起,像以往那样示软撒娇。   禹琛却说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禹琛说,我有男朋友,他叫安南,我想和他好好走下去。   白初言高估了自己在禹琛心里的位置,他以为禹琛还会像之前那样把他放在第一位,无论哪种情况都会选择他。   现在安南现身,这方块大小的停车位更没有白初言站的地方。   三个人,太过拥挤。   禹琛把安南拉到自己身边,说让他看脚下,地上有玻璃碎片,别划伤了脚。   后来是陈子陵见过来打破了这个僵局带走了白初言,刚才他就不想让白初言过来,白初言非不听,如今难受的只有他自己。   回去的路上,禹琛把暖气开的很足,安南看出禹琛的心底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果然旧情人见面还是勾起来点往日的回忆。   禹琛看出来安南不开心,现在不赶紧解决时间长了就会成大问题,但也不能一直纠结这个事情。   为了打消安南的不安,禹琛开着车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快问吧,我看你憋半天了。”   安南唇线抿直,然后将视线移开看向前方:“我看你倒是挺想说,但我就是不问。”   谁知道禹琛还真就一句话不说,安南有点心灰意冷,觉得禹琛对他的情绪一点不在意,不说话是吧,肯定还在想白初言。   “你在想白初言。”安南给禹琛定了罪名。   “没有。”禹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   “有!”   外面路灯的光线映在禹琛脸上,光影各半,他仍旧是那两个字:“没有。”   “你给我下车!”安南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扔给禹琛,他讨厌禹琛脸上那副波澜不惊总是高不可及的姿态,“分手!这回我总能够资格说分手吧!”   禹琛被羽绒服砸了一脸,但丝毫没减少他半分英俊,额前掉下的几缕碎发反而添了几分颓废的帅气,安南更气了,骂自己真是个看脸的没出息的玩意儿!   安南在等禹琛开口示弱,最起码也要露出对他的珍惜爱护之意。   谁知禹琛把车熄了火停在路边,他看着安南,用极为寒意的目光逼迫着:“把这话收回去。”   禹琛的神色有点骇人,即使是车内光线昏暗,安南也能感受到禹琛视线里的寒冷。   除了寒冷好像还带了点…   失望?   安南说不清,因为禹琛带着眼镜,安南根本看不清禹琛眼镜下的目光。   安南有点怂,没敢把这话给禹琛呛回去,嘴里的那句“就要分手”被他咽回了喉咙。   没办法,安南特没出息的把脸別到一边,扭头不再看禹琛,俩人陷入一种微妙的冷战中。   车子重新启动行驶在夜色中,头一次在俩人都在的情况下车里这么安静。   安南仍旧撇着嘴,自顾的打开了车内的音响,外面各种霓虹灯光搅和在一起,诡谲的光线在禹琛脸上映出斑驳光影,安南看不清车窗上映出的禹琛是何表情。   在安南索性闭眼不看的时候,禹琛目光瞥向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安南。   没多会安南听见车里极其轻微的一声叹息,但他依旧装睡没有理会,刚才白初言抱着禹琛哭,禹琛眼底的那抹心疼萦绕在安南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车里音响依旧是那首歌,女人独特的烟嗓在车内回荡:   …When Im all alone the dreaming stops   And I just cant stand…   一开始这架吵的不了了之,后来是被俩人有意避之,都刻意淡化了白初言出现所给俩人造成的嫌隙。   白初言对是禹琛来说是初恋,是前任,是过去。   但对安南来说白初言是慢性毒药,不会一下让人致命,但毒效在安南心口蔓延,逐渐充斥四肢百骸。   回去的时候禹琛带着安南先回了趟壹号嘉苑,要拿明天穿的衣服,禹琛的意思是俩人直接回他这,可安南今天有点抗拒,禹琛也就没勉强。   其实安南抗拒是因为总觉得禹琛的住处里有白初言的气息,以前还能接受,但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回禹琛那里,但他又不想和禹琛分开,虽然俩人都不愉快,但安南仍旧是让禹琛和他一起回去。   去嘉苑拿衣服时,安南照例先给保安打了声招呼,左右摸了下口袋发现这次是自己没带门禁卡,又没炫耀成。   禹琛拿完衣服又开车回了安南的住处。   踏进去门俩人就直奔浴室,毛衣脱起来确实方便,禹琛把水开到最大,温热的水流洒在俩人身上,安南shu fu的有些打颤。   花洒的热水淋下来,浴室内一片雾气,安南根本看不清禹琛的脸,特别现在还是被禹琛翻过来,没法脸对脸,安南只能从蒙上水汽的镜子里看禹琛。   可隔着一层又一层又怎么能看的清。   人脸看不清,心就更看不清了。   禹琛吻的忽浅忽深,他问安南:“安南你爱不我?”   安南也一下一下的回应禹琛的吻,听到禹琛问他,心想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禹琛居然问自己爱不爱他,可他刚要张口回答,禹琛就低头堵上了他的嘴。   回答连同水流一起堵在了安南嘴里。   双唇分离的片刻,安南还要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可禹琛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他再次封住了安南的唇,学着之前安南的动作,直接吻的安南招架不住。   安南被吻的晕乎,忍不住惊叹禹琛的吻技。   一朝失神,舌尖被禹琛咬住,连带着旁边的下唇角也被禹琛以牙齿磋魔。   吻的安南连连求饶,等禹琛真的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安南又开始怀念禹琛柔车欠的she尖和搵热的口月空。   安南像是飞蛾看到明火又将自己送了上去。   禹琛今天唑的很急,禹琛用浴巾把安南擦干就把他丢到了床上,安南知道禹琛今天的反常和遇到白初言有关。   “以后不准再说分手的事。”禹琛下了狠劲,手捏着安南下巴,   “我就说,分..手,分手!”安南钮着身子不配合,但后莛已经失守,该遮住的一点也没遮住。   禹琛下床找到地上的要带很快又折返回来。   安南还能不知道禹琛想做什么?第一次在车库遇到的时候,禹琛就玩的这一招!安南要往外面爬,脚踝被禹琛抓出了。   随着身体打紧,安南知道禹琛是真的因为自己说分手的话生气了。   禹琛似乎在发泄,他来回辄腾就是不肯轻易放过。   “还说不说!”禹琛故意嘶咬。   “错、错了,不说…”   “说你爱我。”   安南也有脾气了,他就拧着劲儿的不说,刚才自己想回答的时候不让,这会子禹琛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非得让他说个明白,你让我说我就说啊,那多没面子!   咬紧牙关,抵死不从!   作者有话说:   再次感谢各位的海星和鱼粮!!爱你们比心!!   顺便猜猜安南能坚持多久,我赌一分钟,不能再多了 第46章 你的强来了   禹琛治他也有招,通常浅浅浅深,三进两退。   对付安南颇有奇效。   因此没多会安南就发现此路不通,闭嘴不说的躲避反而引起禹琛更强的征服欲。   真是霸道又不讲理,自己不说爱不爱,反而要让他的一颗心全拴在他身上。   禹琛的手指已经牢牢攥紧他的下巴,安南躲不开更躲不了,他的视线被迫只能看着禹琛。   僵持着对视片刻,禹琛的身影不躲反而更加压迫,厚重的影子完全将安南笼罩。   “我爱你,我他妈最爱你只爱你行了吧!禹琛你大爷的!”安南声音沙哑,情绪濒临崩溃,眼角也沁出泪水,“那你呢,这根本不公平,你爱不爱我?”   得到回复的禹琛短暂沉默,他手上泄下劲儿开始温柔的添舐着安南眼下的泪水,可是裑↓的动作就不怎么温柔,他继续发朸,安南节节后退,开始哭着求绕,话语碎的根本不成个,安南要被这样连而密的块感折魔疯了。   随着再次的加速,禹琛终于逝放,这一刻所有的思绪都从他脑海里甩出,他栽在安南肩膀上的歂着气。   安南是彻底没了一丝力气,禹琛顺着安南被汗湿大片的后背,怕他着凉,禹琛用旁边的被子把他裹住抱在怀里。   禹琛抱的安南很紧,他贴在安南心口,将自己完全埋在安南怀中,过了一会才语气有点低落的说:“我也爱你,所以不要再说那种话,我也会难过,我分不清你是说真的分手还是闹脾气。”   禹琛更怕安南想是真的离开,他不松手会让安南厌烦。   看似他在这场感情里做主导,但实际他害怕安南随时会从这段感情里抽身,就像安南对待他之前的那些情人一样,他不知道安南的这份爱能维持多久,这种不安的感觉好比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开始倒计时。   他们抱着躺倒,安南心里软了下来,先前缠绵的时候反而都不如此刻的拥抱来的更亲近,尽管禹琛因为太用力抱的他有点疼,安南听着禹琛的心跳声,感受着耳边的呼吸,看得见也摸得着的感觉踏实又心安。   刚才的禹琛让安南觉得陌生又冷漠的可怕,现在的禹琛憔悴的模样又让安南心疼。   安南转过身回抱住禹琛,他或许有点懂禹琛了。   禹琛心底有道伤疤,那是白初言留下的,那伤痕带下的余痛让禹琛害怕所爱的人最后都会丢下他。   平日里的故作冷漠也好,拒人千里之外也罢,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甚至紧闭心门不让人轻易踏入,这些何尝不是禹琛选择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办法呢?   都说感情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敢情白初言这前任虽然栽了树,可是走的时候连根拔起留下个无敌深坑大窟窿,后来者别说乘凉了,直接掉进去就是摔个粉身碎骨。   怪不得之前没听过禹琛有除了白初言之外的前任,合着迈进去就是万丈深渊!   尽管不公平,可感情里的事情从没有公平二字可言,谁爱的多谁委屈,大吵大闹你死我活也改变不了这身体里作祟的多巴胺。爱的多就活该忍着,忍不了那就得滚,不舍得滚那还是得忍。   任你先礼后兵还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偏爱情这玩意软硬不吃刀枪不入,最后多使的劲儿全反弹到了自己身上。   想要去抚平愈合禹琛心口的这道疤,就要在那伤口上印下自己的名字,过去的事情没法消失,安南只能选择覆盖。   安南凑过去低头情意绵绵的亲禹琛,目光深邃,语气饱含着深情,夸张的像是在演舞台剧:“禹琛,以后你就不用故作坚强了,你的强来了。”   “把强哥嘴堵上。”禹琛被安南说萎了,他起身禹琛检查安南有没有受伤,好在安南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也没见有红肿,所以当禹琛指腹轻轻在上碾压,闵感的安南立刻紧了下身体。   刚才别扭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   安南此刻温顺的微蜷着身体,把脑袋靠在禹琛肩膀上,任由禹琛像是顺猫一样抚摸着他的发尾和后颈。   安南的脖子被禹琛扭了过来,抬起下巴和禹琛接吻,安南故意咬了下唇,“嘴堵上可不行,这做不了那也做不了。”   这次在安南的主动请下,禹琛将安南翻了个身,侧身是最方便也是最省力的之势,不是禹琛没力气了,是安南懒得抬腿,裑↓被强烈的顷犯,可禹琛的吻却温柔的不像话,安南沉溺其中逐渐无法自拔。   禹琛抱着安南去了浴室清理,安南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整个人都挂在禹琛身上。   要天天折腾到这个点睡,肾亏是早晚的事,但安南睡过去前想要是哪天家里被他整破产,这个点他也就不用睡了,直接撑起摊子去卖早点得了,他都已经想好自己在那蒙个丝巾揉面,禹琛在那炸油条。   对了那条丝巾得是H家的最近新品,即使是炸油条,他也得是最靓的仔。   禹琛贴在安南后背却没有困倦的意思,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发呆。   黑暗里禹琛开着静音的手机在桌子上闪烁亮起,不知道是有电话还是短信进来,安南在禹琛怀里换了个姿势睡去,禹琛把脸埋在安南颈窝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壹号嘉苑门口。   保安看到白初言有点惊讶,一开始以为自己认错了,直到白初言主动和他打了招呼,叫了声“李叔”。   李叔连忙从保安室出来,他非常明白的问了句:“来找禹先生?”   白初言露出马苦涩一笑,“对,我在这等他。”   李叔告诉他:“禹先生出去了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   因为今晚上禹琛带着安南回来了一趟,禹琛是拿明天需要穿的西装,之后就一起出去了。   白初言问道:“他是不是和一个男生一起出去的?”   李叔委婉的回他:“从你上次走到现在差不多快十年了吧,禹先生也是最近才开始开始新的生活,所以啊你也别想着过去,都该往前看了。”   “李叔,我做不到。”白初言觉得好像只有自己被困在了这十年,“这些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李叔看的明白,他叹气着:“如果你真的做不到,就不会十年后才回来,你也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别着凉了。”   白初言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给禹琛打了无数个电话,可禹琛一个都没有接。   白初言知道再等下去也不会等来禹琛,他和李叔告别后就乘车走了。   李叔看着远去的白初言,想到了“花招百出”的安南,或许只有安南才会被拒绝这么多次还会依然热烈的去追求禹先生,禹先生需要的大概就是这样锲而不舍的安全感吧。   这次回国禹琛和禹老太太的关系明显变好,禹老太太看出最近的禹琛心情不错,她把禹琛叫过来,“交新朋友了?”   禹琛愣了瞬,依旧是坦白,“是。”   禹老太太了如指掌:“是安家的孩子?”   “对,是安南,我想和他走下去。”禹琛一点也不意外自己母亲知道,因为他知道身边一直有自己母亲的眼线。   禹老太太叹息,年迈的声音尽显沧桑:“你愿意走出来我很高兴,当年的事情…”   禹琛知道自己母亲说的“当年的事情”是指拆散自己和白初言的事情。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我都已经忘记您也不要放在心上了。”禹琛帮自己母亲整理好围巾,他看了眼外面的阳光正好,“我推您出去走走吧。”   ……   那晚的遇见白初言的事情就这样被安南刻意甩到了身后,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但安南还是能细心的发现禹琛的不一样,禹琛在书房里待的时间更长了,对着一张画稿长时间的发呆。   每当这时安南就会忍不住问禹琛在想什么。   禹琛说他在想设计稿图,安南心底翻个白眼,他看起来好傻好天真?这样蹩脚的谎话谁会信,安南霸道的坐在他腿上,他指着禹琛鼻子,醋劲十足:“不对,你在想白初言,在想以前的事情!”   反正不管禹琛站着还是坐着,发愣还是忙乎,安南都把禹琛所做的任何事都归结于在想白初言,要是禹琛因为什么事情皱个眉,那安南几乎就是确认了禹琛百分百的在想白初言。   尽管这次厨房的禹琛皱眉只是因为做菜时火候太大青菜炒老了些。   饭后,禹琛见安南主动坐他褪上倒是乖巧,这下方便多了,一番很挵后,安南脱力的卦在禹琛裑上,禹琛却神采奕奕提笔就画,“你还别说,我下次没灵感了直接c你一顿,这样你老实了我也能画出来了。”   “有你这么找灵感的吗!”安南耷拉着软的不行又酸的没劲的褪控诉。   禹琛真的无比喜欢摆挵他的褪。   在不是逅扖的情况下,禹琛大都喜欢让安南缠在他偠上,这样可以方便他在安南腿上掐或者咬,这是种非常隐秘的占有欲,毕竟谁也不会知道安南腿上会有些难以启齿的印记。   禹琛低头扫了眼眼尾泛红一副好欺负模样的安南,他搁下笔,再找找灵感也行。   “安南,你爱我对不对?”禹琛又开始似诱似哄的问安南,手臂架起他的一條褪,“…你想要我对不对?”   该死的,禹琛的嗓音一定故意压的这样低,声音贴着安南的耳朵灌入,椿药似的,安南被迷得找不到南北,分不清东西,但唯独可以确认一点。   “…我爱你禹琛。”   得到满意的回答,安南的嘴唇被禹琛温柔的亲吻,但很快禹琛就用力按压了安南的后脑勺,牙齿结结实实的和舌头碰上,“...宝宝好乖,好…”   战场在书房开辟,导火线就从这个吻开始!   书桌上的画稿散落一地,还有张被抓皱的纸上全是安南沾了汗渍的手指印,可能是汗渍也或者是些别的什么,这谁又能分得清呢…   安南嘶的疼了下一下,才反应起来刚才禹琛被堵在嘴里后半句的话是好?緊。   到了晚上的时候安南看禹琛在那闭眼酝酿睡意,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   安南像蝉蛹一样挤到禹琛眼前,换了种方式,这次走知心大姐姐路线:“禹琛你老实和我说,其实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梦到白初言对吧,放心我不会生气,其实我都可以理解,毕竟初恋嘛对不对,所以你做梦都到底会不会梦到他?会不会心疼?你想不想和他好?毕竟他又温柔又好看...”   “起来,别睡了。”禹琛睁眼让他起身撅腚。   看来还有胡思乱想的力气那再接着再来吧。   把安南累的一点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人也终于老实下来。   禹琛知道安南是没有安全感,他顺着安南脊背,“安南,我和白初言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和他也再无可能,就不要再把他横亘在我们中间,我们过好我们的生活好不好?”   都这么说了,安南还能怎么说,他总不能说,不行,我就觉得你这小子是忘不了白初言,之前梦话里都还叫白初言的名字。   患得患失是个很矛盾的成语,得到了所以才有资格怕失去,以前的安南在追禹琛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思虑反,而是追到手后开始在意一些有的没的。   安南找寻安全感的方式也很奇怪,他必须在禹琛对自己的爱里行凶,在禹琛的一次次纵容和妥协里才能感受到禹琛对他的爱。   江酩曾一语道破他这是恃爱行凶,仗着偏爱作的有恃无恐,安南反驳说,我要不行凶怎么能知道他爱我?   只是现在的安南还不知,感情虽然不会突然消失,可是会在折腾中慢慢消耗殆尽。   这一晚安南睡的相当累,他梦了一晚上的白初言,梦到白初言说,你那天穿的那件绿毛衣真是丑爆了...   靠!   安南起来一身冷汗,这不疯魔了,都不知道白初言是禹琛前任还是自己的了。   他真想闭眼睡过去还击白初言,说,你懂什么,那是C家的新款!   可再睡无论如何又睡不着。   安南看着睡熟的禹琛,开始用指尖描绘着禹琛的眉眼,哪知禹琛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尖,在上吻了口。   禹琛眼皮都睁不开,看来是真的没睡醒,他睡意浓重还不忘先哄安南,“宝宝别闹,也别乱想,再让我睡一会,我一晚上都梦见你说要不要支早点摊去炸油条,还戴了一个很奇怪的头巾...”   禹琛说到最后逐渐没音,又歪头睡了过去。   安南心里那点子古怪的不适感突然就全都消失了。 第47章 前任一哭,后来者让位   白初言回国后,禹老太太约了他见面,对于禹老太太的约,白初言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次约见,换句话说即使禹老太太不主动提出这场见面,他也会主动去拜访禹老太太。   因为禹老太太腿脚不方便出行都得需要轮椅,所以见面的地方就定在了附近的茶楼。   禹老太太看着眼前的白初言,依旧感叹他是个漂亮的孩子。   禹老太太先开口,嗓音有些年迈的沙哑,但年长者的威严却丝毫不减:“听说你在米兰那边发展的不错,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白初言坦然道:“其实我也没想到我还会回来,那么些年里我以为我忘了禹琛,结果只是回来看了一眼,这一样我就知道我没法放手。”   禹老太太叹道:“我当时以为赶走你这一个可以断了琛儿喜欢男生的念头,可是后来…罢了罢了,说那些也没什么用了,不过老太婆我从来不觉得当时的做法是错的,你是个聪明孩子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你不适合琛儿,他在你心里永远不会是第一位,我们做父母的不过是希望孩子能过的好,但你并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白初言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我不否认您的看法,但您不能一把否认当初我对阿琛的感情,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解决前程问题才是第一位之后才有心思儿女情长,现在我有了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的能力,所以这次我想争取一下禹琛,可以请您不要再阻拦我了吗?”   禹老太太转动手里的佛珠,“我早已不过问他感情上的事情,但据我所知琛儿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   白初言惊道:“原来您都知道?”   看来禹琛身边有禹老太太的眼线。   禹老太太面色依旧不改:“我这次见你主要还是想知道你回来的目的,如果是要报复,我老太婆的手段你是不会想领教的。”   白初言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未想过要报复谁,“您误会了,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希望他可以过得幸福,也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禹老太太提醒道:“可在琛儿心里,你才是那个伤害他的人,所以你没必要在陷进去这苦海里,到时反倒脱不了身了。”   白初言轻叹道:“您说这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对禹琛放手。”   被禹琛那样炽烈的爱过,他很难在别人身上再体验到被爱的感觉这也是他多年还是单身的原因,总觉得别人的爱差了点意思。   禹老太太明白白初言这是铁了心的要去淌这一趟水,她也不再劝,“罢了罢了,我已无瑕再管,都随你们年轻人折腾去吧。”   禹老太太精神不太好,明显乏累,一抬手旁边的女管家就过来推着老太太的轮椅离开了。   白初言站起目送着老太太离开,随后他给陈子陵打了电话,问他能不能约禹琛出来。   禹琛忙了一天,周五还要去学校上课,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去抱着安南看个电影,然后泡个澡,再去阳台小酌一杯酒最后抱着安南去睡觉。   晚饭禹琛做了三人份,禹琛先把因分手低落的简随揪起来吃了点,才又放他回去卧室继续睡。   安南看着简随现在这副样子也无能为力,因为江酩那小子正在陪他那影帝。   感情的事情从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毫无道理可言。   饭后禹琛打开投影仪说要看电影,安南说看这部吧。   讲的是个门童和饭店主人的故事。   里面有句台词安南印象非常深刻:人生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转眼就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安南也问起来禹琛,“你呢?你喜欢哪位导演?王家卫?”   禹琛往沙发一靠,打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为什么这么感觉?”   安南却闭嘴不谈了,因为禹琛抽屉的那堆照片里,有很多王家卫电影里的明信片。   但到底是白初言喜欢王家卫还是禹琛喜欢王家卫,安南就不得而知了。   安南对王家卫的电影看的很少,但《重庆森林》里有句台词他记了很久:“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会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有不会过期的东西吗?   安南当时为了反驳这句话,找了很多东西举例,最后发现就连厕纸,也会过期。   当然这部电影也不是在讨论保质期和过期的问题,而是由此延伸的爱情上的问题。   不过过期这种事情,如果要从唯物主义上来讲,这就是说明事物是在不断变化不会停滞不前。   但电影也不是在讲唯物主义的问题,而是在疑惑感情是否也会过期?   所以感情是否也会过期?   随着电影的开始,刚才的问题也被抛之脑后,禹琛关掉了客厅里的灯,安静的空间逐渐被电影的声音充斥。   禹琛灌了口啤酒,直接渡进了安南嘴里,啤酒顺着缝隙流淌,滑落在了安南脖子上。   禹琛一点点的忝掉安南脖间的酒液,轻轻嘶咬上了安南凸起的喉结。   安南因此紧张的囤咽了下。   这一咬就再没松了口,安南很快就缠了上来。   俩人在一起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亲亲密密的吻着,安南的双唇被禹琛张嘴含住,轻轻的吮慢慢的摩挲。   禹琛双眸睁着一眨不眨地瞧着安南,投影仪的光线映在安南眼睛的位置,一片斑驳的光影。   即使光线迷离,禹琛也在安南眼底瞧见了自己。   安南也同样看着禹琛,禹琛的眼里像是有一汪水,安南只觉得自己快要禹琛的眼里溺死进去。   俩人再度吻上,吻的气息只进不出,翻身时俩人一起从沙发滚到了地毯上。   安南僚起禹琛上依,从他1服下摆钻了进去,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在禹琛凶前忙乎,安南也学着禹琛之前的样子,对着红豆轻珑慢撵,尽所能的让禹琛shufu。   禹琛像是热铁,浑身梆石更已经紧的不行。   “吱嘎”一声,身后简随卧室的门打开了。   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简随突然从卧室出来,把禹琛和安南整的一愣,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喘气了。   还好卧室没有开灯,也还好禹琛还没褪下安南裤子,睡得晕头转向的简随穿过客厅去了卫生间,又从卫生间出来去了厨房,冰箱的灯一亮,简随拿了两瓶水关上冰箱后又走了遍来时路,穿过客厅又回到了卧室,整个过程都没往沙发那个地方看一眼。   安南和禹琛视线一直跟着简随,直到简随回去卧室关上了门,俩人才松口气。   孩子大了是不太方便,禹琛抱着安南回了卧室,继续刚才未做完的事。   和所有的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安南和禹琛也是抓紧一切可能相处的时间黏在一起。   每天下班后俩人决定完吃什么,再决定去谁那里,周末安南会配禹琛去一些珠宝展,禹琛也会陪安南去钓鱼。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南和禹琛对对方的性格和日常习惯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比如禹琛是严重的起床困难户,以前禹琛还定几个闹钟,现在全靠安南这个人工闹钟,以前禹琛是睡到最后一个闹钟才醒,现在是被安南来回拱的无法补个回笼觉,早晨那一个小时的觉全被用来做“早晨运动”了。   而且禹琛对食物的口味不仅是用清淡来形容,是清淡且嗜甜,安南往禹琛随身的包里或者口袋里一掏,准能掏出来一些糖和巧克力。   安南问过禹琛是不是低血糖,禹琛摇摇头,随手拆开一块,“我单纯的喜欢吃巧克力。”   禹琛则是彻底明白安南这“死鸭子嘴硬”的脾气,一开始不说就是不说,来软的没用,必须得来硬的,安南就吃这一套。   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阴阳怪气一番,见问不出来,禹琛要开始收拾他了,安南一下就招了,要么是嫌他和那个谁走的太近,要么是嫌他回信息晚了。   好,很好,终于招了,今晚一夜无眠吧!   一年最忙碌的就是年底,安南被自己父亲留在公司加班,安远乔按着安南坐那看公司报表。安南忙的一整天屁股就没从椅子上离开过,但还是抽空就给禹琛发信息。   禹琛会在一天里的任何一个时刻收到安南的信息,大都是很直白的“我好想你啊”“超级爱你”之类的。   禹琛很喜欢安南明目张胆的爱意,这给了禹琛很大的安全感。   本来嘛,这样波澜不惊的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平平淡淡里透着真实的过日子的气息,这让安南久违的体会到了正常情侣之间恋爱相处的模式,安南很满足现在的一切,满足到他都已经很久很久没再去想过之前那样醉生梦死的日子。   再过几天是简随母亲简安之的忌日,禹琛和简随要回海港一趟祭拜简安之,安南本来也想跟着去,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去海港看自己表弟段暄,结果自己父亲说再过段时间就是春节,到时全家一起回去,所以安南想要一起去海港的念头只能作罢。   于是安南和禹琛开始了一周的异地之恋。   简随姥姥和姥爷还在世的时候开了一家民宿,因为装修风格很有古朴气息,每间房打开窗都可以看到海边景色,还是观察日出的绝佳地点,所以前来打卡的人很多,口碑口口相传所以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俩老人去世后,这家民宿也就停业了。   不过依旧有游客会特意在门口合个照,因为停业,这份遗憾反而成了游客的执念,一度有人猜测这家民宿停业的原因,并且衍生了很多版本。   白初言是在陈子陵那里知道禹琛回了海港去祭拜简安之了。   高中暑假的时候白初言和禹琛一起来过海港,所以现在白初言抱着试试的态度去了记忆中的那家民宿,那家民宿之前非常的火爆,白初言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而且这里承载了很多他和禹琛的回忆,想忘记都难。   结果也是被白初言料中,禹琛果然是在这里。   简随看到白初言一愣,当初禹琛和白初言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很小,但记得白初言会经常和自己一起玩。   白初言对着简随请求道:“可以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吗?”   简随看了看身旁的禹琛,然后上了楼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禹琛随意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对白初言,他疲倦的叹息:“你和我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初言不肯放弃,他上前抓住禹琛的手,“阿琛我知道你恨我,只给我一点时间就行不会耽误你太久,我就是想和你说清楚当年的误会…”   “当初我求你给我一点时间,你给了吗?”禹琛抽出自己的手腕,“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当年你的选择就是事实真相,你拿了钱离开我,原因可以归咎与我父母的施压和威逼,当时的我为你的离开想了一百个理由,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我明白了,就没有什么理由,比起希望渺茫生爱情,你的事业前程才是第一位,我在你心里是权衡利弊后舍弃的那一方。”   “可是这么些年难过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白初言已经豁出去到这个地步了,他不想再次眼睁睁看禹琛从自己身边离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的每条信息和邮件我都会看…我是爱你的,只是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不能让我父母也跟着我受连累。”   “之前我不明白,但现在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当初的做法。”禹琛疲倦怠的说着,“可你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们没办法回到过去,我也不想再回到当初的那段岁月,每天要猜你爱不爱我,猜你是不是生气了,猜你是不是随时都会丢下我,太累了。”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白初言不死心的上去抱住禹琛,“那些年不是只有你自己在难熬,你想见我的心和我想见你是一样的,我爱你的心不是假的,你明明都知道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禹琛没有推开白初言,橡根木头似的无动于衷,任白初言癫狂的抱着,他低下头看白初言,眼底是层寒意,“你是不是现在都还觉得你因为爱我为我放弃很多?这十年你有很多机会来找我,可是你没有,你放不下你拥有的一切,我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要求被抛弃的我还要站在原地爱你,你想要钱还想要爱,世上没有这样既要还要的好事。”   白初言着急解释:“那十年是我答应了你父母不能和你在一起…”   禹琛嘲讽道:“是因为钱答应的吧,如果你回来,你就拿不到那笔钱。”   面对禹琛的讽刺,白初言眼中满是愕然,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太陌生了。   他是禹琛也不是禹琛。   现在的这个禹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追问着自己爱不爱他的禹琛了。   白初言神色枯槁,目光落在禹琛身上散却没了焦点,随着禹琛推开他,白初言眼里最后一丝光亮消散,好像沙漠里的枯井,干涩死寂,毫无生气。   白初言望着禹琛远去的身影:“…如果,如果没有安南,我们还会不会重新在一起?”   禹琛的身形一滞,他转过身来,眼里的光线分明,“没有如果,安南不是谁的替代品,他是他自己。”   夜色已晚,这时候也没有车回去,好在民宿就是房间多,简随给白初言收拾出来一间住下。   禹琛让简随买了一堆酒回来,但是又不让简随喝。   关键禹琛不让简随喝还不让简随走,简随就在禹琛旁边干坐着吃水果,简随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工具人。   好像是禹琛故意让他在这待着一样。   没多久简随就确定了禹琛确实是故意让他待在这,白初言仍不死心的来找了禹琛,但简随一直都在,白初言根本没机会和禹琛独处。   第二天一早,简随带禹琛和白初言去了只有老居民才会知道的早餐店,这里的豆腐脑油条还有虾仁馄饨是招牌。   白初言记得这里,很多年前他们就来过,装潢一点没变,只不过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白初言不禁回忆起高中时候他和禹琛带着还是小不点的简随吃早餐,人还是这些人,物还是这些物,但心却早已经变了。   点餐的时候服务员问了句:“有忌口的吗?”   禹琛下意识的回道:“我的不放香菜,他的不放葱花。”   白初言双目微诧的看向禹琛,禹琛竟然还记得他的喜好,这样不经意的细心才最击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时简随挤到俩人中间补充道:“我的葱和香菜都不要。”   回海港的段暄被家里人派来买早点,排队的时候眼尖的看见了店里有个熟悉的身影,等到那身影转身,段暄定睛一看,那不是禹教授嘛!   可段暄没舍得放弃排了这么久的队,想着拿到号再去打招呼,就是这么排队的功夫,段暄看到禹琛旁边还有俩男生,其中一个是简随这段暄认识,江酩的男朋友,但是另一个男生,段暄没见过。   段暄搞不懂禹琛和那两人是什么组合,等段暄终于排到号在抬头时,禹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本来还想和安南说自己看到禹琛,正好这时服务员叫他的号,段暄一时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回去的路上简随可算是明白昨晚上禹琛为什么不让他喝酒,因为下午禹琛让他送白初言去机场。   一路上简随和白初言都没有讲话,简随也不知道说什么,在简随看来这段感情是白初言先放弃的。那段时间禹琛一直找白初言,可白初言始终没有音讯,后来禹琛也因为白初言和禹家彻底闹翻出国,禹琛开始和自己一样非必要时刻不会回禹家。   不过感情之事一向毫无道理可言,也没法评论对错,简随自己也深陷其中,所以干脆不讲话,打开了车里的音响。   快到机场时白初言才开口讲话:“你叔叔很喜欢安南吧。”   简随不知道怎么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看出禹琛和简随在一起后脸上的笑容多了,之前生人勿近的气场没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会做一些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片刻后简随才客观回道:“他会经常默默地看着安南笑。”   可能安南也不知道禹琛会经常偷偷看他。   简随路过客厅的时候见过很多次了。   有时候安南专注的捣鼓自己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旁边的人和事,禹琛会坐在附近,端着红茶,看着安南,一脸宠溺的笑,见安南忙的差不多了他才会叫安南过来,安南也不坐沙发,禹琛的腿才是安南的专座,没到这时候简随都会识相的回卧室。   简随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反正这句话过后,白初言看向窗外再也没有讲话,简随都怕他哭出声来。   但随之的简随又不免想起江酩之前和程因泽是怎么相处的,即使他现在连吃醋的机会也没有,果然前任一哭,他这后来者就得让位。   等简随回到店里,禹琛已经取完花束,待会他们要去墓园。   简随走到禹琛跟前,平静的转述白初言的话:   “他说,如果你觉得幸福,他会真心祝福你和安南的。”   简随说完小院里一阵寂静,寒风扫过垂落树枝上的积雪,禹琛轻“嗯”了声。   都说感情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禹琛确实在和白初言的那段感情里学会如何去爱对方,也学会更多的去考虑对方的感受,所以现在的禹琛和安南的相处中会更加关心对方在这段感情里的体验,游刃有余的经营着这段感情。   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教会你爱人的往往不是那个最后陪在身边的。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禹琛,对白初言也同样适用。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七年的相处,如果没有父母的那场阻挠,他和白初言会走下去吗?   这个答案不会有人知道了。   简安之的墓前,禹琛将花束摆放好,蹲在墓碑前一言不发,他曾无数次因为白初言的事情跑到简安之那里哭,简安之给了那时的他极大的安慰和依靠。   简随觉得这是禹琛来看自己母亲最沉默的一次。   当年那个抛弃他的人回来了,但这次是被他自己推开。   所谓有缘无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第48章 乖,再去一次   江酩给安南打电话的时候,安南刚从机场接到禹琛和简随,还没启动车子,手机就响起来了。   简随和禹琛都看到车上显示屏显示是“江酩”来电,安南寻摸着还是挂了过会给江酩再回过去比较好,毕竟现在简随也在车上,万一江酩在说点什么那影帝的事情,平白惹简随难过,毕竟江酩有什么烦心事也都会和安南说。   但简随看到是江酩的电话,眼疾手快直接帮安南按下接听键,这是不接也得接了。   这车上最想知道江酩信息的肯定就是简随。   安南接到江酩的电话不稀奇,稀奇的是江酩问的是简随的近况,前段时间江酩还说和简随当断则断要和呢影帝在一起,这怎么又来问简随了。   江酩一上来就直接问简随,安南连提醒他的空档都没有,干咳了两声后,江酩说要是嗓子痒就去喝水。   安南看了眼后座激动的简随:“虽然我是挺想和你说简随在干嘛,但他现在就在我车上,要不还是让简随直接和你说吧。”   在禹琛的眼皮子底下,简随直接拿了安南的手机下车去接电话。   几分钟后简随就把手机还给安南,丢下句“我去找江酩”就转头拦了辆出租。   禹琛明显不放心简随,看神色还想下车去追人,安南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给他们个机会吧,江酩比你想象的更在意简随,让他俩好好沟通一下。”   安南一直觉得当初江酩选程因泽没选简随是因为程因泽生病的原因,当年的那些情分让江酩没法放弃程因泽,毕竟当时的相爱也是实打实的   所以别说回忆和过去没有力量了。   安南由此联想到禹琛和白初言。   安南慌吗,他当然慌。   他和禹琛之间没有刻骨的回忆更没有铭心的过往,可白初言两者都有,回忆和过往的力量藏在心里最深处,往日那种爱人的习惯,心和大脑都是有记忆的,再次遇到那种爱他的习惯就会唤起。   这也是安南如此忌惮白初言的原因,他怕白初言和禹琛也会像江酩和程因泽那样旧情复燃。   简随离开车里只剩下来安南和禹琛俩人。   安南失神的空挡禹琛已经吻了上来,一开始还只是轻轻地贴合,直到安南回过神来禹琛便像狮子进食似的咬上了,咬他的嘴角,咬他的舌头,安南本能的不配合,奈何两片唇闭不上,等安南也想反咬过去一口,禹琛偏又温柔下来,安南亮起的虎牙又收回去,转用柔软的shejian纠缠回去。   “在想什么?”接着禹琛就把连脸埋在安南颈窝,在上蹭了蹭,像是终于可以得到休息沉沉的松了口气,“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安南耳尖被禹琛的气息蒸的通红,他收紧禹琛的腰身,像是嫌他明知故问在他腰上扭了一把,“那你说呢,怪不得以前那么多诗人写这么多酸了吧唧的诗,倒是你啊,你有没有想我,视频的时候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看你就是不想听我讲话,觉得我睡着了刚刚好…”   禹琛眼角含着笑,静静在那听安南说一些有的没的,随后就倾身再次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想你,每天都想,我是看你眼角有血丝,肯定是这几天没睡好,就想看你睡会。”   也是,只要俩人电话或者视频的时候,安南不管忙事情还是睡着了,回头看手机的时候,禹琛的电话定是没有挂断,即使那边的禹琛在画稿子,听见安南有了动静,手机那边便会传来禹琛的声音“宝贝醒了”或者“忙完了”之类的话。   每每发现禹琛都没有挂电话的时候,这样被安稳爱着的感觉让安南就想立刻冲到禹琛面前把人给亲一遍。   以前安南和之前那些小情人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总嫌安南不解风情每次都先挂电话,撒娇着说安南一点都不爱他,安南觉得纠结先挂电话这回事太过矫情,可是到了禹琛这里,安南细细品味一番,只觉得最后挂电话的那人是带了些宠溺在里面。   安南和禹琛小别胜新婚,自然要甜蜜一会,禹琛和安南在车上甜腻的亲了会,安南就是一整个米青虫上脑,要不是现在在停车场,安南都想直接把禹琛扒了唑上去。   安南看了眼禹琛裑下,“我帮你。”   禹琛压着安南脖子的亲了两下,又将安南的脑袋摁下去,对安南一时低头一时抬头的动作不满,“...你自己开的头,专心点,明天给你煮雪梨茶润喉。”   是了,是刚才安南故意撩拨的。   ...   安南啃着禹琛的锁骨,提议道:“回去路太远了,直接去附近酒店吧!”   好巧不巧,安南和禹琛来的这家酒店的是池湫的。   池湫应该是正准备下班回家,手里还拎着几瓶酒。   安南远远就看见了池湫和他打招呼,池湫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一身深灰色西装内搭还有个收腰马甲,安南想起禹琛也有件这样的西装,再加上池湫也戴着眼镜,乍一看去,池湫和禹琛的外在形象还真有几分相似。   禹琛眼尾精准捕捉到安南脸上的一抹欣赏之色,这种欣赏禹琛很熟悉,一开始安南对他起心思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急不可耐的“色中饿鬼”模样。   安南后腰一疼,他转脸无辜又茫茫然的看禹琛:“你扭我?为什么?”   禹琛见池湫过来,他低头对安南说,待会收拾你。   “谢谢你之前送的酒。”池湫已经完全把安南当成朋友,他径直来到俩人跟前打招呼。   但这并不妨碍池湫一看见安南和禹琛眼皮就开始跳,这俩人单独出现的时候他还能应付,一起出现就怎么看心里怎么不对味,总觉得胃里泛着一股酸。   池湫觉得定是下午茶吃坏了东西。   禹琛倒不知道安南还会给池湫送酒,这背后引发的事情是,他竟然不知道安南和池湫还有联系。   禹琛不动声色的将安南拉到身后,笑的得体和池湫回应。   客套的寒暄几句,恰好这时池湫手机响了,他借此就快步离开。   深更半夜的基佬过来开-房,还是一间房,那还能干点什么?池湫都不用想!   关键池湫就忍不住想,听说俩男人是分上和下的,禹琛这么儒雅的人,应该是下面那个吧。   那安南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之前喝酒的时候安南喝的面颊潮红,攀顶时刻也是如他喝酒时的模样吗?   如果安南是下面那个…   那样红润的姿态…   靠!不能再想了,池湫晃着脑袋只觉得口舌干燥,他把车窗开到最大被冷风一吹清醒不少,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单身太久导致自己浮想联翩。   接着没留神,他和前面一辆车追尾了…   再说房间里正在兴头上禹琛却戛然而止,安南极度不满足,“为什么停了?”   1   禹琛坐起来和他掰扯,“你和池湫私下有联系?”   安南知道禹琛这是秋后算账来了,他回答的极为诚恳:“他不是爱喝酒嘛,我那有很多客户送的酒,我又不怎么喝白的你又一杯倒,放那也浪费干脆就送他喝呗,还能走个人情。”   “确定不是因为池湫的长相很符合你的胃口?”禹琛深表怀疑,忘不了安南那个欣赏的表情。   先欣赏再喜欢接着就是拐上----床。   “怎么会呢,符合我口味的只有禹教授…”安南猛地掀起被子把自己和禹琛裹被子里,抹黑继续交战,大好的时光可不能浪费在这上面。   这回轮到禹琛不配合,转了十八个圈安南也没对准。   安南想起段暄夸他是山里一条灵活的狗,他把这话也拿来夸了禹琛。   “有你这么夸老公的?”禹琛决定今晚好好收拾一顿安南。   …   爱人在身边,这一觉俩人睡得异常安稳,因为是周末,俩人在床上硬是磨蹭到了快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禹琛拿起手机给简随打了个电话,一晚上没有信息,他得问一下情况,电话打过去响了几声直接就被挂掉了。   安南给江酩打了过去,但是简随接的电话,匆忙地说了句“忙着呢”就给挂掉了。   安南干笑两声,“忙、忙点好啊…你就别瞎担心了,他俩肯定能解决好。”   禹琛也觉得自己是担心过了头,万一真的是自己棒打鸳鸯拆散了简随和江酩,那罪过可就大了,不如多给俩人一点时间,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想到这禹琛拉开窗帘,光线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禹琛转过身去看安南,阳光下的安南周身散发着温柔的光晕,白皙的肌肤上有他昨晚留下的点点红痕,安南也正抬头看他,刚好迎着阳光,安南黑色的瞳孔被照的清澈,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禹琛手撑在安南身体两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身影。   即使很多年后,在那些分开的岁月里,禹琛再回想起这一幕时的场景,那时的安南依旧让他如此动心,像是世上最耀眼珍贵的红宝石,只为他一人散发着夺目又璀璨的光芒。   安南歪头看他,嘴角是盈盈笑意:“想什么呢,过来亲亲我呗…”   禹琛咬了口安南的下唇,肩膀下压与他贴近的严丝合缝:“那咱俩也继续忙一会。”   厚重的身影一整个盖住安南,俩人的影子缠在了一起。   这一折腾就到了下午两点,安南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安南不想点外卖,他想和禹琛出去吃然后随便逛逛,看看电影或者去钓鱼啥的,反正能和禹琛在一起怎么都行。   禹琛也是这么想的,他也想和安南一起出去走走。   安南本想让助理来送衣服,禹琛指了指自己去海港时的行李箱,“穿我的吧,应该有你能穿的。”   安南一想也是,反正他也喜欢穿禹琛的衣服,感觉上面有禹琛的气息,就像是宠物非常喜欢主人身上的味道,安南也很迷恋禹琛的气息。   禹琛去了浴室吹头发,安南从禹琛的行李箱里找衣服,禹琛突然从浴室探头冒出来叮嘱了句“穿厚点,少臭美”然后又继续吹起来头发。   安南放弃手里的风衣拿起来了毛衣和羽绒服。   安南刚把衣服拎起来来,一张白色的纸片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掉落,安静地躺在了地板上。   这是什么。   餐巾纸?   安南第一眼没放心上,但掠过的目光瞥见了上面有画的图案。   安南捡起那张餐巾纸,看见上面画了一条手链,安南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禹琛画的手稿图。   画的手链很漂亮,最中间的是一颗切割成心形的红色宝石,手链上的花纹是玫瑰花的图案,旁边点缀的细小的红色宝石像是玫瑰花瓣。   安南对这些不是很懂,但单看图就非常漂亮了,如果实物做出来肯定会更加漂亮。   浴室里吹风机的声响已经停止,禹琛已经穿戴整齐从浴室里出来。   看见安南再看手稿图,禹琛走过去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宝石方面我没什么专业的看法,反正就是好看…”安南对宝石的见解全在自己妈上,只要自己老妈喜欢,他就买来送去。   禹琛看向安南,“嗯,它最相配,我也最喜欢。”   安南对宝石一向没研究,也没听懂禹琛的另有深意,还在不以为意的接话:“禹教授觉得最好那就是最好的,到时候这款手链上市,要买的人肯定不少。”   其实这张手稿图是禹琛一时灵感画下来的,在海港的时候禹琛和安南视频,安南估计是白天太累,聊了没多久就睡着了,禹琛看着安南的睡颜来了灵感就画出来了这张手稿,当时桌上也没有其他纸,就在餐巾纸上画了下来,最后在补上色,可以说这条手链是禹琛画的最顺畅的一次。   禹琛要赶在安南生日前做出来,打算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   这条手链不会出现在市场上,因为这是一条为安南设计,独属安南的手链。   随着彩灯亮起,街上过年的氛围也越来越浓重,在距离除夕还有一周的时候,安南跟着家里一起回了海港过春节。   安南临回海港前一天,禹琛还在公司加班,加班的原因是简随忙着约会,所以简随的那份工作就扔给了禹琛。   安南想着临走前怎么也都得和禹琛温存一番,于是他去了禹琛公司。   前台的行政小姐姐一早就收到了禹琛的嘱咐,如果有人来找他直接带人来办公室就可以。   所以安南过来时行政小姐姐直接把安南带到了禹琛的办公室。   安南一向自来熟,他嘴甜的道谢:“谢谢漂亮姐姐。”   行政小姐姐也工作多年早已练就的八面玲珑,她也立刻巧笑给安南带路,“禹总去开会了,让您在这里等他。”   等安南进没多久前台就有外卖过来送一堆咖啡和甜品,行政小姐姐一脸懵,今天不是茶歇的日子,行政部也没帮员工点咖啡啊。   外卖员说是一问叫“A”先生的人点的,说让送到这里。   禹琛拿着文件从外面进来,脚步走的有点快,来到安南身前时,那门才合上。   “你帮她们点的咖啡?”禹琛松着领带放松了下肩膀。   安南坐在沙发上伸开手臂求抱:“身为你男朋友我总该表现表现。”   禹琛走过去先抱了下他,顺势低头吻了下他发旋,“等我忙完手头上的这些就可以下班了。”   安南瞥见禹琛窗台被妥善存放的玫瑰花束,“这些花一直是你在打理?”   禹琛从文件里抬头看安南,“是啊,如果不放水里养着很快就枯萎了多可惜。”   安南也歪头看禹琛,戴眼镜的禹琛斜靠在椅背上,上半身还有些往下滑的趋势,禹琛鲜少有这么不板正的坐姿,后仰的脖子喉结微微凸起,手臂上的衬衣被挽起小半截,双褪也岔开了些,正往安他的方向看着。   安南也松了下领带,一时口干舌燥,他改主意了,他不想坐沙发上,想唑禹琛的腿上。   安南也确实这么做了。   安南吻了下禹琛下巴,“你抱着我也能看文件。”   但禹琛显然有别的想法,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安南,说话时的气息带着几分焯热,“你还记得的你第一次来学校在我办公室,躲在哪里吗?”   安南怎么可能忘记,“记得啊在你办公桌底下啊。”   禹琛手臂揽住安南偠身,身上温度骤然升高,语气似诱非哄,“乖,再去一次。”   安南明显感受到自己后偠不对劲,他闷着笑:“禹琛你是文件吗?看个文件都能成这样?”   禹琛大手柔揑了下安南的屯部,催促他动身,“宝贝快点,想c你。”   其实昨晚刚做过,禹琛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这么着急,现在就恨不得直接把安南en在桌子上荇-事。   安南拧了下被禹琛抱的死死的偠,“那你先松开我,你箍着我我怎么帮你jie偠带啊…”   禹琛又抱着安南胡乱亲了几口才松开了他。   安南挑着眼尾看他:“禹教授你老实说,在你办公室那会你就想让我这样做吧…”   禹琛被这样的安南一看,想起来认识安南没多久时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安南也是这样挑着眼尾看自己,问自己是不是早就对他动心了。   禹琛眼神直勾勾看着安南,黝黑的眸子亮的惊人,眼里爱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他温柔的抬起安南的脸,他确实很早就对安南动心。   不过当时他认为安南并不会为自己收心,所以他得想个法子让安南真正爱上自己,愿意为了自己舍弃那片森林。   禹琛很贪心,他要的不光是安南身体上的服从,还要有精神上安南对他的绝对依赖,他要让自己成为安南绝对的唯一。   所以表面看来是安南蓄意追他,实际上是安南一步步走进他织好的网里。   禹琛为属于自己的这朵玫瑰耗费无数心思,如今也终于让这朵玫瑰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手指穿梭在安南的发间,禹琛把安南放倒在办公桌上,然后与安南接了个吻,没头没脑的对着安南说了句,“确实是在很早之前。”   “什么?”安南被禹琛吻的晕头转向,根本没来得及消化禹琛话里的意思。   料到第一下的时候安南会叫出声,所以全部扖去的那一刻禹琛立刻吻住了安南,将那些声音都吞没在了这个吻里。   今天禹琛的兴致特别好,最后又把安南抱到了窗台前。   安南手抖的握着旁边的花瓶,花瓣上还有喷洒的水珠,洒了禹琛一身。   站在高层透过玻璃窗俯瞰楼下,给这场qing事添加了别样刺激.   禹琛让安南放淞点,这样紧张的状态他寸步难行。   等结束后,禹琛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被安南抓的皱的不成样子。   安南懒懒躺在禹琛怀里,眼神温柔缱绻的看向禹琛,“我回海港你会不会每天都想我?”   禹琛低头在他眼角落下一吻,“会每天都想你。”   安南指着禹琛,“那它想不想我?”   禹琛笑着亲他,“它也会想你。”   黏旎的抱着亲了会,禹琛又开始处理工作,安南依旧在他怀里,其实这个姿势十分不方便处理工作,可是一想到这几天都见不到安南,禹琛也不舍的松开怀里的人。   接工作电话的时候禹琛也没松开安南,在禹琛听对方说话的时候,安南仰头去亲他,轻轻的含住他嘴唇,安南不知道禹琛到底有没有在听电话,因为禹琛竟然也在回应他。   到了禹琛开始回对方话的时候,禹琛轻咬下安南的嘴唇,安南就松开禹琛老实的倒在他怀里。   一心可以二用在禹琛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因为禹琛逻辑清楚的和电话里的人说的头头是道。   等禹琛挂断电话后,安南碰到禹琛圆润的红豆,不舍得直叹气:“唉,明天晚上就见不到了,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睡得着。”   禹琛喉咙一干,他拍开安南的手,“别又开始变态。”   “咱俩谁变态啊?每天晚上亲我这儿的是谁?”安南抱着禹琛不撒手。   其实安南也就回去个一周左右的时间,但被安南这架势整的好像要出去个一俩月不回来似的。   不怪之前江酩说安南是持爱行凶,安南每个离谱的行为动机,背后都是禹琛在那无限纵容。   不过,持爱行凶的前提也是因为有爱。   禹琛被安南親的一身吙,他拎起安南后颈,“别嘬了,趴桌上去。”   “趴桌子上干嘛?”   禹琛笑他明知故问,“你说呢宝宝。”   ......   作者有话说:   下章估计.... 第49章 欠收拾   禹琛对着门口助理交代,声音还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暗哑,“不用帮我订餐,下午如果有访客都给我推了。”   最后禹琛那天的工作硬是拖到了凌晨才完成。   临走前安南从口袋掏出用红绸布包裹着的戒指。   这事他琢磨好久了,总觉得禹琛还是得和自己绑一起才放心。   安南把手摊开递到禹琛眼前。   禹琛视线焦点落在安南手掌心上,“戒指?”   安南欲盖弥彰的解释:“珠宝钻石的你也不缺,我就想着送你点黄金吧,实心的,保值。”   这戒指是安南奶奶生前留给孙子媳妇的。   不怪禹琛多想,他视线又落到安南的腿上,“那你单膝下跪干嘛?”   半跪在地上的安南没有起身的意思,他不怎么高明的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我…就觉得送戒指得配合着单膝下跪,就好像夹菜得用筷子,配套的动作。”   “你还给谁送过?”   “天地良心,只有你一个!但我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见禹琛迟迟没有接过戒指的意思,安南心已经凉了大半截,但他还是为自己争取着:“...这戒指老重了,五六十年代的金子,和咱现在可不一样,你快带手上吧,真的绝对不亏,听说还能转运还可以有益健康...禹琛,这戒指你要是不戴,信不信我马上哭出来给你看?”   面对禹琛的无动于衷安南越说越绝望,他差点直接就要夺过禹琛的手来给他戴上!   要是信了安南这番话那才是有鬼,禹琛很清楚这个戒指的分量太重绝对不是安南轻描淡写的这么简单。   见安南不肯如实说,禹琛手垂在两旁依旧没有抬起的意思,反而无情说道:“那你哭个我看看。”   禹琛以为安南能撑一会,谁知道安南一秒没含糊直接就哭出声,直接说出来禹琛想听的话:“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   真是欠收拾。   禹琛把他抱在自己身上,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一整个晚上,禹琛都未停歇,他不停的问安南,爱不爱我,有多爱,有时安南迷糊着来不及回应,手腕都快要被禹琛捏碎,直到安南说出禹琛想要的答案。   也不知道是到了几点,禹琛凝视着怀中安南的睡颜最后也才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禹琛身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闪闪发光。   早晨禹琛叫醒安南,吃了助理买回来的早餐才放人回去,送安南去停车场的路上,禹琛摘下来眼镜,这是种很隐晦的暗示,虽然禹琛从未明说,但安南知道这是可以吻他的意思。   禹琛大手掌控着安南的偠,不让躲不让逃,他紧紧的拥着安南,胡乱的亲着安南的唇眼脖子,“叫声老公。”   其实安南没有躲的意思,只是刚才有点发痒才挪了下位置,谁知道禹琛反应这么大,偠都被箍的疼。   安南故意往他耳边吹气,接着亲吻他的嘴角:“...等我回来再叫。”   禹琛真想把安南再抗回去,安南是标准的记吃不记疼,脚一着地就开始要嘴硬,完全忘了刚才是怎么一口一个老公求放过的了。   “叮”电梯门开,禹琛这才松开了安南,禹琛膝盖頂了下安南的屯部,“不在我身边这里要管好,”然后又指了指前面,“这里也管好。”   安南咬了禹琛下巴一口,“放心吧,身心全都只属于禹教授。”   朝阳的光芒有些刺眼,映在禹琛眼里有种想要流泪的错觉,他看着安南的车消失在朝阳处,不知怎么的就有种放虎归山的感觉。   安南是属于他的吧。   禹琛摸着手上的戒指,明白这是安南这是给他留下一份安全感,只是心里总隐约不安,像是不知在哪埋了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开始倒计时,也不知何时跳到零点。   这样全心依赖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会给对方带来很大压力,也会让自己失去自我,禹琛尽量不让自己的不安表现出来,毕竟他又不可能把安南一直拴在身边,安南也有自己的生活。   禹琛渴求平静的生活,可对于正值年轻的安南来说,这样的生活方式久了,安南也会觉得厌烦吧。   因是快到春节,禹琛也回了禹宅。   禹琛和安南在一起后逐渐开朗,和自己母亲的那些心结也一点点的解开了。   禹琛现在把减少的工作时间都用在了陪自己母亲身上,禹老太太精气神也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最近禹厉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经常不着家,即使回家也是电话一个接一个,自从简随认祖归宗后于珊珊也鲜少回禹家,禹老太太知道管不了她这个大儿子,只能祈祷少他做点孽,每日念佛为禹厉积点福报。   这日禹琛刚推老太太散步回来,禹厉正在打电话,似乎在责问对方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文件泄露了。   禹琛叫住挂了电话往外走的禹厉,问他还在不在家吃饭。   “你们吃吧,我今晚不回来。”禹厉说完又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禹老太太语气担心道:“你哥哥他野心大,性子强,指不定以后闯出什么祸来。”   禹琛觉得自己母亲过于担心了,因为在禹琛看来他这个大哥就是爱钱了些,大是大非上是不敢逾越底线的。   禹老太太看着大儿子的身影离开视线,她叹气着对着禹琛说道:“罢了,推我进去吧。”   禹琛不忍看自己母亲失落,他还是给禹厉打了电话,“哥,妈妈今天特意为你煲的汤还做了一桌你爱吃的菜,她一直念叨你,抽空回来吃个晚饭吧?”   禹厉本想去临市出差,最后还是改了下一趟航班回禹宅吃了晚饭。   禹老太太见禹厉回来,虽然嘴上没说,但面上笑容一直不减,唯一不足的是简随今晚没回来。   简随给禹老太太说和朋友出去玩了,禹老太太也明白年轻人玩性大,就也没再过多问。   虽然一家三口吃饭的状态以前也常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禹琛格外珍惜。   禹厉吃饭依旧很快,禹老太太让他吃慢点唠叨着他胃病就是这么落下的。   禹老太太说完禹厉又转身让禹琛多吃点,还说要不是他挑食还能长得再高点。   禹厉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对着禹琛调笑道:“我一直以为你长不高,小时候喂你吃个饭那叫一个费劲,这不吃那不吃,没想到现在比我还高还壮实。”   禹琛小时候吃饭确实挑剔,一份菜里如果有不爱吃的配菜,那这整道菜就都不吃了。   禹老太太也跟着笑起来,接着又说了很多禹厉和禹琛小时候的趣事,什么禹厉带着禹琛下河摸鱼结果把裤子冲跑了,回老家被鹅追,被咬的不敢回家,还被马蜂追的满山跑...   自从父亲因病去世后,家里就一直是母亲在操持,禹琛越来越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任性的举动错过了太多像现在这样温馨的时刻。   好在现在还不晚,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陪在母亲身边,像这样的日子再多一点吧,禹琛在心里暗自祈祷着。   可是现在的禹琛还不知道,自己有时间,可母亲时间已经不多了。   与此同时,江酩把一份档案袋给了简随。   江酩指了指档案袋里面,“这就是于珊珊手里的那份文件,里面有禹厉涉及灰色产业的证据…”   简随手在空中顿了半刻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份档案袋。   江酩抬眸看他,反握住了简随冰凉的手,“想好了?”   简随轻轻“嗯”了声,声音很轻,很快就消散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   回到海港的安南自然是一天手机不离手的给禹琛发信息,和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见不到面的日子安南就只能用不停的信息和一个个电话去填满思念作祟的不安感。   “哥,你就别看手机了,禹教授跑不了的!”跨年夜这天段暄自然要拉他这表哥一起出去玩,之前那些朋友也都叫着让段暄带着安南一起出来。   安南想都没想就拒绝,待会他还得和禹琛打电话跨年呢!   之前的那些朋友看着安南,“喝个酒都不行了?和兄弟关系远了不是?”   所有事情,一扯上情分就变得复杂。   安南琢磨要不要和禹琛报备一下,但一想反正自己过个场露个脸,只是喝酒又不会做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南就没把这事告诉禹琛。   除了自己的酒吧,安南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这些场所了,所以当身体再次感受到这些灯光和音乐,还有熟悉的酒精的味道,安南身体那种熟悉的想要跟着律动的感觉很快就回归了。   段暄最近一堆事情挤在一起非常需要发泄,也跟着安南去了舞池里面跳起来,兄弟俩算是放飞自我,来了段骚掉腿的舞姿。   关于跳舞安南最有经验,跳之前一定要先把自己喝到醉熏的状态,那种轻飘飘的感觉,神经隐约的跳动着,每个细胞都在跟着跳跃。   这种放松的到不行的滋味安南真是久违了!   安南和段暄兄弟俩模样帅气身材也都高挑,一时引起来周围人的注目,安南是骨子里都开始收敛,意在跳舞对搭讪的人不感兴趣,段暄是完全跳嗨了,学起来之前安南的脱衣舞,引来无数漂亮的男孩女孩贴过来热舞,旁边的人随手拍了视频就发到网上去了。   在鼓噪的音乐鼓点声里,安南的手机在座位上闪烁着,不知道震动了多少遍似乎确定安南不会接电话后,来电人终于放弃,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   禹家。   今天晚上的禹老太太很奇怪,她拉着禹琛不松手说了很多话。   “当初你和白初言的事情,不要怨你爸,是我觉得那孩子不适合你,所以让你爸出面拆散你俩,现在我也看开了,只要你找到真心待你的,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我除了放心不下你,还放心不下小随,你记得多照顾他一点,到底是安之唯一的孩,还有你大哥…”   说到最后禹老太太轻拍了拍禹琛的手背,“…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   禹琛心底开始慌了,他不知道慌什么,他抓住自己母亲的手,“妈您先别睡,待会就放烟花了,我去叫大哥和简随过来,简随说要给您拜年…”   禹老太太露出慈祥的笑,她擦掉禹琛眼角的眼泪,“…放烟花的时候再叫我吧。”   毫无征兆,禹老太太说睡一会,但禹老太太再也没有醒来,紧闭的双眼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   禹老太太去世的讣告出来,各大家族都来葬礼吊唁。   白初言是和陈子陵一起来的,宽慰的话说不出口,因为至亲去世说再多也无济,不如陪着禹琛一起在灵堂守着。   禹琛是肉眼可见的消瘦,苍白的脸上眼窝深陷,眼睛已经毫无神采,喉咙动了动,好像想说话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禹家虽然在这北城算不上大门大户,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各种人脉关系网复杂,所以前来吊唁禹老太太的人很多。   江酩是跟着自己父亲一起来的,而且如果不是参加禹老太太葬礼,江酩还不知道这位禹老太太居然和自己的外祖母有些渊源。   只能说老一辈的爱恨情仇一点也不必现在年轻人的少。   到了禹家,江酩只看到了守在灵堂的简随、禹琛和禹厉,禹琛旁边还有两个男生,江酩猜测其中一位就是白初言,因为江酩听简随提起过这件事,然后根据简随形容的外貌和长相,很容易就猜测出哪位是白初言。   江酩目光扫了一圈都没看到安南,虽然知道安南回了海港过年,但这个时候安南应该会陪在禹琛身边吧。   可是奇怪,安南没在,竟然是白初言在禹琛旁边?   以江酩对安南的了解,如果安南在肯定不会容忍白初言陪在禹琛身边。   江酩给安南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难道俩人吵闹矛盾?结果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   快到中午的时候安南刚刚醒酒,头疼的快要炸了,摇摇晃晃的起身先去了厕所排水,昨天不知道喝了多少,一开始跳舞后来一圈人玩游戏喝酒,谁输谁喝,最后就完全没了意识。   安南走到浴室把顺势给自己冲了个澡,水流下神思逐渐清明了些,虽然头还是晕的不行。   甩了下头发上的水珠,安南拿起旁边崭新的浴巾开始擦身体,等大脑思绪稍微清晰后,安南从浴室往外走,脚步刚要踏出去——   床上突然传来一阵翻身的动静,有个明显是男生睡觉哼唧的声音,安南吓得差点滑到,他眼冒金星得扶着旁边的水池才能勉强站稳。   靠,昨天晚上他带了个男生回来…   作者有话说:   安南:停在这个位置,我会很危险。 第50章 不甘心,不痛快   安南摇摇欲倒,只觉得天要塌了,禹琛肯定会和他分手。   光是想一想禹琛之前那个决绝的身影,安南的心就像是掉到冰窟窿里,安南有点不太敢出去,疲惫的揉着头疼的太阳穴,胆战心惊的努力搜寻昨晚的记忆。   一起喝酒然后跳舞接着喝酒玩游戏,接着又是喝酒玩游戏…   再之后的事情…   安南忍着醉酒后恶心感觉,摇晃着脑袋怎么都想不出来!   完了,完了,安南心已经灰了大半,这事一定不能让禹琛知道,给床上的人一笔钱让他赶紧麻溜的悄无声息的滚蛋!   正当安南这样想着,床上传来干哑的声音——   “...哥,哥?有你电话!”   这熟悉的声音…   靠!   原来是段暄那小子!   安南的心犹如过山车,刚才还跌到谷底,现在又飞上外太空了。   安南也不用扶着洗手池,脚步飞快的从浴室出来,抬眼就看见床上的段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神现在还迷离着,一看也是喝不少。   他无情的拍了下段暄脑袋,“你小子怎么不早出声,吓死我了!”   段暄是被安南的手机吵醒的,也不到安南的手机怎么跑到他脑袋下面,一个劲的震动,段暄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快震出来了。   段暄从自己后脑勺下面掏出手机,“我快被你的手机震死了。”   安南过去接过手机打断段暄的话,“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要是舅妈听到肯定又要扯你脸。”   段暄又重新倒回到床上,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你还知道是新年?这都几点了,咱俩还没回去拜年,到时候挨揍你在前面。”   “我完了…”   “你确实是完了,带着我喝酒姑姑肯定要收拾你。”   段暄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安南拿着手机随便找了身衣服套上已经往门口冲。   安远乔的电话正好打过来,“跟我回北城吊唁,禹家老太太去世了。”   ......   葬礼的事宜大部分是禹厉在操办,接待安远乔和安南的也是禹厉,安南跟着自己父亲也不太方便和禹琛走的太近,但安南还是趁着自己父亲和禹厉说话的空档跑去找禹琛。   简随看到安南过来,往走廊一指,“他在最里面那间。”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白叔叔也在里面。”   安南已经无瑕顾及什么白叔叔黑叔叔的,要早知道在这一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喝酒!   现在他只想快点见到禹琛。   几天不见禹琛憔悴的厉害,眼底一圈乌青,嘴角干破了皮,还有干涸的血痂凝结在上面。   陈子陵和白初言坐在了禹琛两边,看到安南过来,都没有给安南腾位置的意思。   安南径直的走向禹琛,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禹琛像是终于找到支撑点,整个人挂在了安南身上。   看到安南来禹琛才终于失声哭起来。   禹琛觉得自己身上裂开一道伤口,这伤口来自年轻时自己的任性妄为伤害了母亲,如今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   安南怀里的禹琛哭的像个孩子,安南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怀里这个男人,安抚着顺着他的后背。   禹琛的每一滴泪落在安南身上都像一记耳光,抽的安南心窝里紧的发疼。   安南无比悔恨昨天晚上喝酒,他无法想象这一晚上禹琛该多难过多难熬,他愧疚的抱着禹琛:“...对不起我来晚了。”   被忽视的白初言袖口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手心里浑然不觉,他眼底划过一丝阴鸷,安南的那个位置本来该是自己的。   安南对白初言的无视让白初言更加的不甘,即使得不到禹琛他也不能就这么让安南如此顺利的拥有禹琛。   这时简随进来让白初言和陈子陵去休息一下,白初言不想出去,但从始至终禹琛都没有看自己,他的眼里只有安南。   白初言也意识到自己站在这显得十分多余,他也看见禹琛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只是他仍不愿,不愿就这么放手。   就连陈子陵也看出禹琛眼里只有安南,他察言观色了一番就拉着白初言离开了,不然继续在这也只能是自找难受。   白初言和安南错身而过时,视线有短暂的交锋,白初言耳朵上有枚黑色耳钉,安南淡淡瞥过去一眼正对上白初言怨恨的目光。   虽然俩人并未有过正面交锋,但情敌见面,磁场自然是合不到哪去,安南还是有点气,这样的场合为什么白初言会在?   安南想这归根到底还是禹琛暧昧不明的态度,对老情人不忍心拒绝。   这也导致白初言不死心,自己也不甘心。   等白初言离开后,安南收紧手臂抱着禹琛,垂着的眸子里涌动的却是汹涌强势的占有欲。   禹琛也没问安南昨晚为什么没接电话,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让安南把自己抱得再紧一点。   等禹琛情绪稍稍平复一点,安南用掌心替他擦去眼泪。   禹琛双眼没有焦点,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他呢喃着:“昨天晚上我妈也是这样替我擦眼泪...家里一直放烟花也是因为小时候我喜欢看烟花,我不该一直和她闹脾气...”   禹琛抱着安南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到好玩的地方嘴角还会露出个破碎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安南从未见过这么脆弱的禹琛,眼眶也开始发酸起来,他继续轻拍着禹琛的后背,或许是在安南怀里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两天一夜没合眼的禹琛在安南怀里渐渐睡去。   安南轻轻替禹琛整了下了额前的刘海,静静看了会后安南给自己父亲发了信息,说自己晚点再回去。   安远乔看到信息也没多想,安南作为小辈留在这帮忙也是应该的,而且儿子结交朋友也是他希望的,所以他也没再过问。   趁着禹琛睡着安南出去找了点蜂蜜水回来,用棉签沾着给禹琛润了润唇,把他嘴角干涸的血疤擦掉。   禹琛睡得极不踏实,手一直摩挲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安南赶紧过去握住禹琛的手,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禹琛得到安抚这才安静下来,蹙着的眉毛也平坦了些。   门口的简随隔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在窗口抽烟,算是帮禹琛和安南把风,瞧见禹厉要过来找禹琛,简随不动声色地堵住了门口,“我去叫叔叔吧。”   禹厉见儿子难得主动和自己说话,还要帮自己叫禹琛出来,自然不能拂了儿子的好意,“那行,待会让他拿着房间里的资料来二楼书房找我。”   等禹厉走远,简随去了禹琛的房间,在书桌上找到了那份档案袋,里面是公司的财务报表,简随小心的给资料拍下照片。   ...   禹老太太下葬那天,天气不算很好,早晨的雾气还没散去,太阳的光线似乎穿不透这云层似的,一片灰蒙蒙的。   这几天安南三天两头的跑到禹家去帮忙,禹老太太下葬这天安南自然也去了最后一程,安远乔倒挺意外自己儿子和禹家关系这么好,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安远乔自然不会制止。   这样阴沉天气让简随好似回到了自己母亲简安之葬礼那天,不过简安之葬礼上可没有那么多人,只有自己和姥姥姥爷,还有在葬礼上闹起来的于珊珊以及对这些选择无视的禹厉。   简随站在禹厉身旁,视线却在四处游走,往远处人群中间望去,直到视线定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江酩站在江父旁边,也正往他那里看。   相隔十来米,四目在空中相遇,这一眼让简随安心不少,骨子里的燥郁焦虑也都沉缓下来。   仿佛下定了决心,简随的脚步抬起来近了禹厉身边。   禹厉两鬓覆盖着银丝,前额和眼角的皱纹已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简随一时恍惚,现在站在这的禹厉与简安之那张珍藏的照片里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禹厉,是同一个人吗。   岁月早就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深刻刻印,额前的皱纹和灰白的头发还有常年伪装已经脱不下的伪善面具,自己母亲爱的是这个男人吗?   简随站在墓碑前,半张脸被碎发盖住,声音低沉暗哑,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   “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   难得父子独处,禹厉抬头看他,在等简随的后话。   简随浑身僵硬,紧绷的表情和攥紧的拳头下极力克制的愤怒,眼里、嘴里、舌底,都泛着咸苦,“当初我妈在楼梯摔倒流产的时候...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在一旁看着,没有叫救护车...”   禹厉当然不承认,他反而扯起了现在的妻子于珊珊,把自己从中间摘了个干净。   “你这都是从哪听的?该不会是你于姨告诉你听的吧,她一直对我让你回禹家的事情不满,肯定是想让你恨我故意这么说的,说到安之...”禹厉故作惋惜,一脸伪善,“即使不再相爱,但情分还在,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啊,我当时是不知道安之有了孩子…如果当初不是我喝多了一时糊涂,我也不会和你妈妈离婚,安之也不至于想不开抑郁而终,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我也一直都在内疚里,因为觉得愧疚安之愧疚你。”   和于姗姗完全是两种说法。   简随越听越失望,越听越可笑,他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禹厉是有苦衷的?期待禹厉说的是真的?   简随心中的厌恶和恨意像滔天巨浪涌来,这股彻底的失望令他陷入疯狂的情绪之中,手心被掐出血,简随恍惚回到那天,年幼的自己听到动静去扶母亲,可是母亲衣裙上的血浸染了自己的双手,血的温度在手上流失,逐渐变得冰凉一片...   仇恨在默不作声里蔓延,像是蜿蜒的毒蛇,在心头咬了一口,仇恨的毒液顺着血液延伸到四肢百骸。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母亲身上的血呢。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自己怎么能忘呢!   简随垂眸,被碎发遮盖的双眼因充血变得血红,他再次攥紧了拳头。   禹琛这时也来到自己大哥禹厉身边,一同站在母亲的墓前。禹琛知道自己这个大哥的悲痛不比自己少半分,只是身为禹家的家主,神色早已不会轻易外露。   此时的禹琛还不知道在自己的母亲去世没多久后,站在自己身旁的亲侄子,会把自己的亲大哥送进监狱,偌大一个禹家树倒猢狲散,落了个家破的下场。   陈子陵和白初言也来参加了葬礼,白初言早已没了站在禹琛身边的资格,和陈子陵站在队伍的远处。   快开学段暄也回了北城,禹琛怎么说也算是自己老师,于是他也跟着安南来了葬礼上。段暄看到旁边的白初言,想起来在海港遇到禹琛和简随的事情。   段暄一个人实在无聊,他就去找了落单的安南。   安南总是外人,姓安不姓禹,下葬的事情还得是禹家人去做,自然就站到了一边,但是个比白初言要近的距离。   安南总是不自觉的和白初言比较。   段暄凑到安南旁边,找话聊似的提起:“对了前段时间禹教授来海港了?是不是还有简随?”   安南搜索了下记忆,是有这么回事,“是啊,给他家里人扫墓。”   “那...那个人是谁啊?好像叫什么‘言’?”安南指了指队伍后面的白初言。   安南明显没想到会从段暄嘴里听到白初言的名字,他惊讶道:“你怎么会认识白初言?”   段暄敏锐察觉到安南的表情不对,多年的表兄弟默契了,安南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喜是厌,他疑惑问着:“你这什么眼神,这个叫白初言的和你有仇?”   安南眼神一眯幽幽道:“他是禹琛的初恋。”   一看安南眼神不对劲,以段暄对自己表哥的了解,安南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禹琛和初恋一起回海港的。   段暄干咽了下,“那你知道那次禹教授去海港,身边除了有简随,还有这个白初言吗...”   这话犹如一块铁榔头,砸醒了沉浸在爱情幻想里的安南。   安南意识到,自己和禹琛都在维持着表面的假象。   比如禹琛没来问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接电话,就像他现在没去追问禹琛在海港和白初言发生了什么。   安南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多久。   自己和禹琛的感情本就有隐约的纹丝裂痕,只不过被他选择了无视,现在这裂痕遭遇一点锤炼就会碎的干脆又彻底。   ......   这个冬天在阴沉和哀伤中过去了,如今虽然已经立了春,可天气并没与暖和多少。   安南和段暄在跨年夜跳舞的那段视频被人传到网上,时隔一个多月莫名火了起来,下面评论都是求联系方式的。   因为视频的爆火,安南跨年夜那天因为喝酒错过禹琛电话的事情自然就暴露出来。   白初言也刷到了这个视频,他发给了陈子陵,陈子陵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发给了禹琛。   白初言有他的小心思,但陈子陵是完全不想让自己的好友受骗,他始终认为安南是个花花公子,早晚会对不起禹琛。   禹琛看了视频并没有什么表示。   禹琛一直没问过安南那晚为什么没接电话。   只因那时候的禹琛意识到,自己的精神世界太依赖安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他和安南虽然是情侣可也更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无法也不该让安南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自己身上,何况那个视频里安南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能看出来只是纯粹的跳舞放松,很质恣意洒脱,这也是当初安南吸引他的一点。   看到视频的禹琛一开始心情确实有点不舒服,但不舒服的点在于自己男朋友被这么多人关注,而不是安南没有接电话,因为他知道安南并不是故意为之,如果安南知道他家里出了事情说什么也会第一时间赶来,所以禹琛知道这事不能怪安南,更不能顺势把这些负面情绪推倒安南身上。   在安南一直为这事忧心忡忡不知道怎么面对禹琛时,禹琛好像没事人一样,并未多问一句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又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禹琛还是没有提及,但安南悬着心并没有放下来。   安南觉得禹琛的心在游离,在闹腾、不成熟的自己和成熟的白初言之间游离。   毕竟在禹老太太葬礼上白初言也是比自己先到,安南突然想破罐子破摔,就让禹琛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个善妒又小心眼的人又会怎么样呢?   安南压抑着自己,他在等一个爆发的契机。   时间这么一晃,在安南和禹琛个各自忙碌中到了四月。   白初言把父母也从米兰接了回来,他打算在北城也开一间自己的工作室,到时候逐渐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内,毕竟这里才是他的家。   工作室的位置已经选好,其实白初言年前就已经签了租房合同,现在已经开始装修,估计再过一个月就能完工。   这次回来白初言带了一些意大利那边的特产,他托陈子陵给了禹琛一些。   生火腿、奶酪、巧克力…   陈子陵调笑道:“我看你这是全看禹琛的口味买的。”   陈子陵和禹琛认识这么多年对禹琛的口味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被戳破的白初言脸颊发烫,“我也专门给你准备了你喜欢吃的。”   陈子陵依旧为俩人的感情唏嘘,他出主意道:“你自己去把这些给他不更好吗?说不定还能有和好的机会,再说做不成情侣做朋友也好啊?”   白初言摇摇头强颜欢笑道:“真正爱过的人怎么会做朋友?没法做朋友,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他爱别人,我会嫉妒的发狂。”   实际上白初言在等,他要让安南死在他和禹琛过往的回忆里。   陈子陵尊重好友的想法,虽然他私心希望这两个好友能复合,但毕竟是感情的事他也不好插手,看着禹琛和安南逐渐稳定的感情,陈子陵开始觉得或许主动的安南更合适禹琛,但他又不忍心让白初言这个老朋友独自伤神,所以他个人还是倾向于去帮白初言一把,尽可能的让白初言多出现在禹琛身边,给俩人制造一些机会,就比如禹琛母亲去世,他也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白初言。   禹琛接安南下班的路上接到了陈子陵的电话,挂掉电话后,禹琛问安南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   安南想也没想,直接表态:“去啊,为啥不去,你的朋友我肯定要见一见。”   禹琛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太喜欢子陵。”   安南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是他不喜欢我吧,不过我也不在乎,你喜欢我不就行了,再说我也没什么喜不喜欢的,他是你朋友,面子上总得说的过去吧。”   安南早就查出自己之前那点子事就是这个陈子陵告诉禹琛的,但是他也能理解,毕竟如果是江酩遇到这些事,他也得查清楚告诉江酩,出于为自己朋友考虑的位置上,陈子陵做的一点也没错。   而且陈子陵和白初言又是高中同学,陈子陵当然站白初言那边。   再说现在大局已定,禹琛是他安南的了,不见反倒显得自己小气,那多没意思。   和陈子陵碰面后,禹琛本来要请陈子陵一起吃晚饭,可陈子陵说自己店里还有事,给禹琛送完这些就得回店。   安南看了看,帕尔玛火腿、奶酪、巧克力,应该是意大利的特产,据安南所知,他们几个人,只有白初言是从意大利回来的。   安南看了眼禹琛,对着陈子陵明知故问:“这些是白初言让你送来的?”   陈子陵故作慌忙的解释:“不是只给禹琛,我也有,你别误会。”   禹琛眼神警告了下安南,但安南撇了下嘴,刻薄道:“我可没误会,白初言记性可真好,都十年了还记得前男友爱吃什么,真是谢谢他费心了!还有你这个朋友在中间牵线搭桥,他俩要真再续前缘了可得记你一份功劳。”   这个白初言还真是阴魂不散,没事送什么特产,时不时蹦出来两下刷存在感,是让禹琛别忘记他吗!   白初言不甘心,自己不痛快,安南自觉受的气已经够多了!   他安南何曾受过这些委屈!   禹琛不想让陈子陵难堪,他接过来陈子陵手里的东西,轻声道谢:“谢谢你还专门跑一趟,也替我谢谢他的好意,以后就不用费心给我了。”   陈子陵确实有这个小心思,但没想到安南居然直接戳穿说出来,他讪讪道:“你多想了,我没这意思,初言也真没这个意思,不然他亲自给禹琛送来不是更好?”   “他倒是想来。”安南翻了个白眼,语气依然尖酸,“行了,别显得你们多大方我多不懂事一样。” 第51章 默许   陈子陵眼珠子转一圈,也怕禹琛多想,他又顺嘴解释了句:“初言没想掺和到你们中间,我本来说或许你们可以做朋友,但是他说他做不到,所以才让我给你送来。”   安南一听,这话更虚伪了,他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戳破:“哎哟哟,没想掺和那还让送东西过来?以为演电视剧呢?意难忘?他确实不想做朋友,他想回到我这个位置!”   禹琛没理安南,他对着陈子陵说道:“既然你今晚有事,那改天再请你吃饭。”   陈子陵不想得罪这个二世祖,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少参与吧!   安南潇洒的朝陈子陵挥手,语调嘲讽的开腔:“一路顺风,下次吃饭记得带上白初言,再来个意难忘第二部 。”   “够了安南!”忍了很久的禹琛终于厉声打断安南。   送走陈子陵后,禹琛深呼吸了一下,极力压抑自己的火气,“如果不想见陈子陵一开始就可以不用跟我过来,跟过来又对他耍你那大少爷脾气,你没看出来他很为难吗,你冲人家发什么火?陈子陵是我朋友,即使你不喜欢他,你总得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有着最基本的尊重吧!”   安南这次没有服软,他忍很久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陈子陵的意思,他现在都还想撮合你和白初言,把我当什么?真觉得我好欺负?禹琛,别说我没有顾着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动手收拾他们了还能让他们在我面前蹦跶?”   禹琛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致,“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无理取闹?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的想事情?”   “我无理群闹?我幼稚?”安南怒火中烧,往日的一些细小事情此刻全浮现在了脑子里,他愤怒的指责,“明明是你每次都站在他那边,为他说话,他在你心里就是美好,我在你这就是无理取闹!到底谁才是你男朋友?每次他一出现你就心软的不行,你要觉得对不起他那就滚去找他!你欠他我安南又不欠他!还有那个陈子陵,他之所以一次次的敢无视我,一遍遍的在你面前提白初言,那都是你默许的!”   禹琛的镜片反着光,遮住了眼底的暗淡,声音带着疲倦,“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么想的?那为什么不离开我?”   “我他妈为什么要离开,我就想让你像爱白初言一样爱我,我有什么错!”安南带着怒意吼着,也终于没憋住,就像是根一直被重压的弹簧,如今有突破的裂口,所有压抑的负面情绪终于倾泻而出,“海港那次,白初言也在吧,你不也瞒着我偷偷见他?说的什么已经过去了,实际呢?跑海港见面去了,谁知道你们在海港那几天做了什么。”   禹琛没问谁告诉他的,这种事情问了更显得自己有鬼,他耐心和安南解释:“那天是他突然来海港找我,说要说清以前的事情,除此之外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从那天起也再没单独见过,你可以去问简随,那天晚上简随一直跟我在一起。”   安南不屑的冷哼了声,挥开禹琛要伸过来的手,继续口不择言,“简随是你侄子,他当然帮你说话。”   禹琛想过去抱安南的手落个空,心凉透底,他凝视着安南的脸,冷静地出奇,最后像是陈述事实般地讲述:“你从来就不信我,你不信我不爱白初言,不信我爱你。”   安南依旧强硬,“不是不信,是我说的就是事实,你根本就忘不掉白初言,梦里喊的也是他!”   以前也因为白初言的事情吵过架,但禹琛都会过来先安抚他的情绪,这次却没有。   在安南看来,禹琛情绪的控制得当不是他修养良好,而是禹琛完全就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即使是在吵架也是这样淡漠的姿态。   禹琛眸底晦暗不明,眼一抬却是冷的渗人:“那你呢?你跨年夜和一群男生在酒吧跳舞,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的怀疑你和他们发生了什么?”   “禹琛你终于憋不住了是吧?”安南像是早就料到般,他冷笑一声,“你不就是在心底埋怨我那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然后白初言过去了,你就开始惦记着白初言的好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母亲的葬礼白初言为什么会出现,还不是你通知他来的?你心里早就在想着他,刚好现在可以趁这个机会翻出旧账把错推倒我身上!”   安南的话直戳道禹琛肺管子上了,禹琛没忍住爆粗口:“你他妈到底在胡扯些什么,这和白初言有什么关系?别越扯越远!”   安南冷哼一声,果然涉及白初言的事情就憋不住了,他不屑的嘟囔了句:“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   禹琛冷冷的看着安南,现在的安南根本没法沟通,他实在不想继续在这做无异议的争吵,“我不想吵架,今晚我们还是分开冷静一下比较好。”   “那就如你所愿,分开就分开!”安南脾气也上来了有些气急败坏,头也没回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安南本想忍住自己火气,可是看到禹琛维护白初言的样子他真的压制不住自己脾气,这样也好,反正禹琛早晚会有一天发现自己之前乖巧的性子都是伪装的。   毕竟把自己伪装的太合对方心意这种事,除非能伪装一辈子,不然早晚有露馅的那天。   而且一直装出禹琛喜欢的样子抹杀掉之前的人格真的太累了。   如果禹琛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安南不管不顾的往前走着,即使禹琛不接受,他也有的是法子,这世界虽然不是非黑即白,可多的是用钱权解决的事情,禹琛不吃这套,但禹琛身边朋友就不一定了。   白初言这次是真的惹到他了!   禹琛眸光快速暗淡下去下去,看着安南远去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助,为什么安南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禹琛在原地僵持片刻,最终还是抬脚往安南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可刚迈出去一步,手机响了起来,禹琛接完电话就收回了脚步,火急火燎的往停车的地方跑。   禹厉被捕入狱。   禹厉涉嫌灰色产业牟利上百亿,多项罪名成立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禹厉被抓没多久后,警察就在机场抓捕了私自挪用公司资产的于珊珊,需要于珊珊配合接受调查,后来证据充足,于珊珊同样面临牢狱之灾。   虽然禹琛一向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心思重,野心也大,但万万不敢想禹厉竟然真的敢去做这些违法的事。   递交禹厉犯罪证据,敲下犯罪实锤的正是简随。   禹厉的儿子,自己的侄子。   禹琛得知背后的一切后彻底不愿再来公司。   大哥被捕入狱,是自己侄子交的证据,禹琛甚至连禹家都不想再回,只想远离这一切纷扰。   可是真的能远离的了吗?   因为禹厉入狱的原因,禹氏公司股份大跌濒临破产,只剩下旗下低端定位的产品还在售卖勉强维持公司运营。   禹琛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自己父亲留下的公司,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在自己手里!   一直以来禹琛在禹家的庇护下得以顺利成长,现在也该是他站出来保护禹家。   隐在窗帘阴影下的简随,禹琛恍惚不认识这个侄子。   “简随?”禹琛叫了声他。   简随从窗户边转过身来,禹琛看清了,确实是简随,是那小时候跟在他身后讨糖吃的侄子。   之后就是一阵死寂。   书房里还能听到钟表转动的声响。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下山,没开灯的房里也再没了光亮,靠坐在书桌旁的禹琛想抽根烟,左右摸两下口袋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烟。   禹琛暗骂了一声,觉得什么都在和自己作对。   简随从烟盒里掏出两根烟,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冒出红色的火舌将烟点燃,简随给禹琛递过去了一根。   禹琛沉默的接过烟,停留一秒后缓缓的抽起来。   逐渐升起的烟雾将两人隔开,彼此都看不清对方。   简随掐灭烟头,烟雾散掉一半,他主动坦白:“我愿意回禹家,愿意进公司都是为了收集禹厉犯罪的证据为我妈报仇。”   禹琛吐出烟雾,拿烟的手用拇指挠了下额头,“一直忍到我妈去世后才动手的吧,不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简随抬起头来看禹琛,自己这个叔叔的确非常了解自己,即使他再怎么恨禹厉,可禹老太太还有禹琛对自己的疼爱不是假的。   禹琛垂眸自嘲的低笑两声,他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上前一把揪住简随衣领,牙关咬的的咯咯作响,他低吼着:“他是我大哥,我亲大哥啊!是你...父亲,你怎么能...”   简随任禹琛揪着自己衣领,他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眼眶里的水意似乎退回去了一点,“那我妈妈呢?她就应该落得如此下场吗?”   父亲出轨,第三者上位,逼的自己母亲流产抑郁死亡。   他怎么不能呢?   禹琛怔怔松开他。   禹厉非要娶于珊珊那会,禹琛还在国外读书,当时禹老爷子和禹老太太的发展的重心还在海外市场,所以禹琛跟着自己父母去了国外,别说他了就连自己父母对于发生的这些事毫不知情,等到简安之流产和禹厉离婚时,老爷子和老太太才知晓此事,可那时木已成舟简安之决意离婚,于珊珊也早也住进禹宅,没多久简安之就抑郁而终了。   禹琛不知道该怪谁,一个是自己亲大哥一个是自己亲侄子,禹琛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拉扯,让他喘不过来气,窒息感涌在心头。   禹家彻底是败落,不对,应该是说从母亲去世后,这个家就已经不是家了。   亲情如此,爱情也如此。   想起安南来,巨大的挫败感让禹琛心里一阵悲哀。   作者有话说:   周六更 第52章 呵,男人   禹琛多么希望安南此刻能陪在自己身边,可想起那天的不欢而散还有未解决的问题,只能是又徒添一份烦恼。   ......   禹厉被捕的消息被禹琛封锁了,虽然也瞒不了多久,但至少能让他帮简随在公司内部铺好路站稳脚跟,禹家的产业不能落到公司那群虎视眈眈的人身上。   这几天禹琛都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回去,从公司出去也已经快凌晨了。   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泛酸,禹琛从公司离开去了那家砂锅粥的店,以前高中下了晚自习经常回来这家店吃宵夜,现在加班回去也还是来这家店。   估计是时间太晚今天店里的人不算多,不用排队,禹琛停好车就往店门口走,另一边也有个人低头往门口走,回工作信息的禹琛也没看路,和那人肩旁碰上了。   同时的一声“抱歉...”   禹琛和白初言抬头看向对方俱是一愣。   只有白初言知道俩人相遇并非偶然。   白初言在陈子陵那里知道禹琛和安南吵架的事情,之后白初言就一直拜托陈子陵找机会让自己和禹琛碰一面,所以今晚的这次“偶遇”也是陈子陵安排的。   本是陈子陵约了禹琛去吃粥,陈子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初言,让白初言来赴约。   白初言想在禹琛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最好可以让禹琛看清自己和安南的区别,不断折腾的安南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成熟的自己才是可以给他平静生活的人。   这个年龄了,白初言最明白禹琛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禹琛需要一位成熟的爱人,需要平静踏实的生活,需要一个懂他的人。   老板娘看到两人也一愣,但很快就热情的招呼:“哎呀好久没看你俩一起来了,来来来,你们喜欢坐窗户那个位置是吧,我让人收拾收拾...”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沉默。   禹琛倒没什么不自在的,像朋友一样聊起来天。   “对了谢谢你上次送的特产。”   白初言看着禹琛,试探的问道:“我听子陵说你和安南因为这事吵架了?抱歉是我想的不周全了。”   禹琛抿了口水润喉,开了一天会嗓子有些肿痛,本来不想把话说到这份上,但让安南不安的事情他还是要想办法去解决掉。   “我以为当初在海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算计,所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不然这样以后我和陈子陵朋友也没得做。”   白初言想去抓住禹琛的手,可禹琛的手搭在了椅子上,他只能抓了个空,随即就被禹琛无名指上的戒指刺伤了眼睛。   白初言强颜欢笑,“阿琛,他并不适合你,我知道你想要平静的生活成熟的爱人,这些安南都给不了你,他只会自以为是的耍他的少爷脾气,我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可在禹琛看来,安南或许是有点少爷脾气做事全凭喜好,讨厌一个人表现的明显,喜欢一个人表现的更明显,但禹琛毫不怀疑安南对自己的感情,只是现在这段感情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变成了紧绷的弦,稍微一碰就会断裂。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禹琛把话摊开了说,“其实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回头,不管我和安南合不合适最后在没在一起,那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希望外人不要再插手进来。”   “我成了外人?”白初言不死心的反问,“那什么才有意义?看着你和安南这个后来者在一起就有意义?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可以再爱我一次呢?”   这时旁边有位顾客不小心将餐盘打碎,白花花的盘子碎了一地,有一片飞溅到了白初言脚下。   白初言看着脚下的碎片,这碎了的盘子似乎已经替禹琛给了回答。   破镜从来就不会复原,不管怎么修补都会有裂痕。   白初言想起那天在停车场,地上有碎玻璃,禹琛第一反应是拉开安南,别让他划伤了脚,可如今碎片就在自己脚下,禹琛却并不在意。   段暄和安南半夜出来觅食,其实不是他俩要吃,而是池宣生病没胃口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段暄就想着打包回去一些吃的让同学带给池宣。   为什么是让同学带过去呢,其实是开学之后段暄就没回过之前和池宣一起住的宿舍,从上次生日的不欢而别段暄就没再主动找过池宣,池宣也没有找过他,俩人心知肚明,之前那段不明不白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分开后的池宣云淡风轻,笑容也比之前多了,只有段暄在这度日如年,每天晚上只能去跑安南那里哭嚎,哭的安南头疼,像是旁边有只鸭子在嘎嘎乱叫,安南嫌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哭起来这么难听?”   段暄更委屈,嘎嘎痛哭:“关键我以前也没失恋过啊!池宣也太狠心了...呜呜...”   嘴硬归嘴硬,池宣身边还是有段暄的眼线,得知池宣生病没胃口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把段暄急的,可是因为喝了酒没法开车段暄一把拉起旁边的安南当司机,去给池宣买吃的。   安南自从上次因为喝酒错过禹琛电话现在不能说把酒全戒了吧,但基本也不怎么碰酒了。   加上安南等禹琛的电话等的抓心挠肝的难受,不如陪段暄出去还能转移下注意力。   安南记得上次和禹琛来吃的粥不错,就带着段暄来了这家粥店,毕竟生病的人还是适合吃一些好消化的食物。   等到了店里,段暄见自己表哥看着一处愣着不动身,他也顺着看去,“哥你看什么呢?你要不要吃,我一起都点着...”   然后段暄就顺着安南的视线看到了窗口位置禹琛和白初言。   段暄现在对禹琛的印象大打折扣,光他就不是第一次碰见禹琛和前任纠缠不清了,上次在海港,这次是在这什么粥店。   思及此段暄又想起来对自己爱答不理唯恐避之不及的池宣,呵,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段暄凑到安南跟前,握了下拳头,眼神泛着冷意:“哥,要不要我上去收拾他们一顿?”   安南手一抬制止了段暄,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白初言要搞什么鬼。   拐角窗口处的位置比较靠里面,所以禹琛和白初言没有看到柜台这边的安南。   安南让段暄拎着打包的粥先走,段暄倒是气不过要上前揍那对狗男男,被安南用胳膊拦下。   “你先回去吧,我有我的打算,比起手段白初言玩不过我,我让他哭都没地儿哭。”安南抬眸看向远处,眸色渐渐晦暗。   段暄又再次向安南确认:“确定不要我帮忙?”   安南脸上隐现一层阴鸷:“段暄,我可是安南,北城安家的安南,收拾这些人,踩蝼蚁似的。”   在段暄离开没多久,随后禹琛和白初言也离开了,不过安南没有跟上去,而是开车去了禹琛的住处,壹号佳苑。   安南想知道,今晚在壹号嘉苑会不会等来禹琛。   或者会在这里等来两个人,禹琛和白初言。   白初言在粥店喝了不少酒,禹琛也问不出白初言现在的住处,所以禹琛只好把他送到了陈子陵那里。   陈子陵从禹琛怀里接过白初言,可白初言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禹琛的手。   白初言哭着问禹琛:“...我一松手你会走对不对?”   陈子陵看了眼两人,决定还是把空间留给了禹琛和白初言。   陈子陵走后,白初言再无顾忌,他抓住禹琛的手摸上自己脸颊,“说当朋友是骗你的,说祝福你们都是假的,我巴不得你们分开,阿琛你再看看我吧,我知道当初为了钱和你分开是我不对,可是我当初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明明你之前是那么的爱我,只要我哭不管你多生气都会回来抱我的,你想起来之前对我的感觉吧好不好求你了阿琛,我再也不会嘴硬说不爱你...”   看着昔日爱人在自己怀里哭泣禹琛心里也不好受,他和白初言终究是差了点缘分。   禹琛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回归理智,他从白初言身上抽离出自己的手,“你喝多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阿琛,你也不要再想着过去,好好休息我该走了。”   可白初言整个身体都压到了禹琛的身上,他想亲吻禹琛可是被禹琛躲开,白初言又去摸禹琛左耳耳垂上的耳洞,却发现耳洞已经长上了。   当初高中他和禹琛一起打的耳洞,禹琛打的左边,他打的右边,可禹琛的耳洞早就在时间的推移下长上了,平坦的耳垂仿佛从来没有耳洞存在过。   白初言不甘心,他想找出点这段感情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顺势亲吻上了他的脖子。   脖子是禹琛很敏感的地方,白初言一直记得,他吻上禹琛脖颈,“...阿琛再陪我最后一晚吧好不好,我保证你会全部都想起来的...”   禹琛并没有留下,白初言望着禹琛的背影,走到那样决绝,他恍惚记起当年自己最后陪的禹琛那天,走的也是这样决绝,任禹琛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可他一次也没回头。   当初的白初言是这段感情的绝对主导者,他觉得可以肆意掌控禹琛的感情,任性且一意孤行的认为不管他做了怎样伤害禹琛的事情禹琛都会回来爱他,都会在原地等着他回头,就是这样一次次肆意的抛弃,他终于弄丢了那个满眼是他的阿琛。   白初言似乎已经确定,禹琛早已经一步步走出他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   临走的时候禹琛叫住了陈子陵,他看着陈子陵,神色冷淡:“子陵,从高中到现在我们关系一直不错,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请不要在帮他插手我和安南的事情。”   陈子陵被猛地敲醒,安南才是禹琛心尖上的人,他仗着朋友的关系自以为是的和白初言联合排挤安南,只会让禹琛和他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作者有话说:   给小情侣们一点时间   (段暄和池宣的故事在《深度诱他》,身心强制爱,大概就是不管池宣怎么骂段暄,段暄盯着老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媳妇嘴里吧嗒不停的说什么呢,不管了,先亲再说!人先困住,心还会远吗!好这口的宝子们点点收藏呀,非常感谢!) 第53章 往事(本章无安南)   高一初见禹琛的时候,白初言觉得这家伙很烦人。   身为转学生,染着一头张扬的红发,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撇着,耳垂上居然还带着枚耳钉,上衣校服的拉链还是拉开的。   违反校规校纪,怎么看都像是不良。   白初言听到班里女生对禹琛外貌的赞叹声,白初言移过眼去,把视线转向了窗外,外面的樱花开得正好,风吹过去,白色樱花像雪一样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   花还没落地,这时他听见讲台上的禹琛在做自我介绍,声调懒散,吐字清晰,仿佛天生就带着种漫不经心的调调。   男生的自我介绍很简短,只有四个字:我叫禹琛。   白初言忍不住分神,他盯着落地的花瓣,想,是哪个“yu”哪个“chen”呢。   不过白初言也没有想很久,至少这时候还没有。   老师把禹琛安排到靠窗的位置。   这真烦人,白初言想,因为他偶尔出神不想听课的时候就喜欢往窗外看,这下看樱花前都要经过禹琛。   后来第一次月考的时候,白初言在成绩排名的名单上终于确认了“禹琛”是哪两个字。   这明不是白初言最在意的,白初一意外的事禹琛的成绩竟然是班里第五名,如果不是英语垫底,能直冲班里前两名。   白初言是班级里的第一名,但他经过这次考试更加确信自己讨厌这家伙。   明明一点不努力,却可以轻松获得这么高的排名,   白初言觉得自己讨厌禹琛讨厌到了一定地步,不管什么时候禹琛都会在他脑海里闪现一下。   他在课本上读到《哀江南赋》里“西赆浮玉,南琛没羽”两句,他就会立马联想到禹琛,因为这里面也有个“琛”字。   禹琛真的讨人厌啊,就这么一直占据着他的大脑。   有一天放学禹琛揽住白初言,脸上那笑怎么看都带着点不怀好意,白初言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些,他警惕的用书包隔在自己和禹琛中间,仿佛这样就可以和禹琛划清界限。   禹琛经常在国外生活,性格也都比较放的开,他不懂这个古怪的班长为什么对他无故充满敌意,“班长,老实说你每次窗外看,看的不是外面,看的是我吧?”   “自恋狂。”白初言懒得理他,直接转身走人。   春心萌动的人,本就拙于言辞。   禹琛又黏上来,“班长你其实对我很感兴趣想和我做朋友,但又装出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   白初言让他后退几步,禹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白初言用手比划了一段距离,然后指着禹琛道:“站那,看到了没以后永远离我这么远!”   结果白初言刚转身,身后就有个身影贴上来了,禹琛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身影一下将他覆盖。   禹琛没事人一样,他追上去说道:“班长你这是说反话,明明就是希望我过来。”   就在白初言要骂他自恋,前面的陈子陵拿着篮球朝禹琛喊了声,“走啊禹琛去打球!”   “好嘞!”禹琛往陈子陵那边答应着,然后拍了下白初言的肩膀,对着他展颜一笑,“走了班长,要是班长想我可以来看我打球!”   禹琛说完就往陈子陵方向跑去了。   这人总是这样。   禹琛总是这样不经心的扰乱他的思绪,然后又拍拍屁股去找别人聊天,留下心跳失频的自己在原地。   明明对谁都这样好,就不要过来扰乱我的心绪啊!   白初言翻了个白眼,真的,他最讨厌禹琛了。   白初言放学路过操场,球场上有很多围观打球的人,以前不会有这么多人观赛,何况还是放学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回家,今天这么多人观赛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今天打比赛的有禹琛。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初言的脚步已经走到球场附近了,可他被人群堵在了最外面,加上个子也不如他们高,只能听到灌篮后周围人群一声声呐喊着“禹琛”的名字。   白初言觉得自己实在是闲的没事,跑来着看一场他什么都看不到的篮球赛。   真是疯了。   白初言自我嘲弄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收回心思回去刷题比较靠谱。   可紧接着从人群后方传来一声:“班长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他们都有家属,就我没有,本着关心同学的份上你就来我这家属位置上坐坐吧!”   打篮球的那几位都有女朋友,就连陈子陵最近也刚追上隔壁班的女生,拉来一起看球赛了。   白初言第一反应是要逃,他望着这些看过来的视线,试图给周围的人解释,“他叫的不是我…”   但禹琛紧接着一句:“白初言,就是你!”   这下白初言不认也得认了,看到禹琛可怜兮兮的眼神,又看到他往附近的位置一指,于是在一群羡慕的声音里,白初言的脚步又转了回去坐到了禹琛指的专属位置上。   所以说白初言最讨厌禹琛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如果他不同意,那肯定很快就会在班级里传开他这个班长不关心同学,也不团结友爱,这不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吗?   比赛结束后,白初言责怪禹琛一点也不为别人着想,还把刚才自己心里想的那些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什么自以为是啊,什么做事太张扬,还染了这么瞩目的发色.,还打耳钉,为什么这么高调..   禹琛静静地听白初言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着他的“恶行”,等白初言说个差不多,他拧开矿泉水递过去,“班长,他们都说你‘冰山王子’,你这话不挺多的吗,我都接不上话。”   “我...”白初言盯着那瓶水把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嘴里。   是啊,他一直都不怎么讲话,更不喜欢搭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觉得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怎么扯上禹琛就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禹琛看白初言接过水,笑的一脸得意:“班长,你给自己找一百个理由和借口都掩盖不了其实你对我还挺有好感的事实。”   “你个自恋鬼!”白初言看着又黏上来的禹琛,他比划着距离,“不是都说了嘛和我离这么远。”   白初言话虽然这么说,可眼角余光扫到跟上来的禹琛,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口是心非。   禹琛偷偷观察着白初言的反应,见白初言露出笑,禹琛凑过去半截身体:“那以后我再有比赛那家属位置可就给你留着了啊。”   白初言伸手推开他的脸,“不要,你想都不要想。”   被推开的禹琛笑的眼里发亮,白初言不知道是因为夕阳的照耀还是禹琛在自己心里已经镀上了一层光。   因为禹琛的英语成绩垫底,班主任让英语第一的白初言帮禹琛补习英语。   其他暗恋禹琛的人关注禹琛也就罢了,白初言不明白为什么就连自己的班主任也会偏向于禹琛。   放学的路上白初言戳了下禹琛胳膊,“明明你在国外读的初中,为什么英语成绩还这么差?”   其实禹琛的听力没问题,但笔试部分太差,特别是作文。   “国外也不这样写作文啊,”禹琛摊手道,“还不都是那‘李华’害的,不会英语就不要帮国外友人介绍旅游景点啊!找个专业的导游不比他靠谱?”   白初言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但很快白初言就敲了下禹琛脑袋,然后把自己整理好的英语笔记拿给他,“别净扯歪理,这些要会背,明天下午我检查。”   然后不等禹琛讨价还价,白初言又把整理好的英语作文给他,“先看一下,周末的时候我会给你补习作文。”   “班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单单是因为班主任的原因吧。”   白初言一愣,眼神闪躲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反问着:“你觉得呢?”   白初言问完朝身后侧的禹琛看去,少年眉梢轻挑,带着笑意的嘴角漾出梨涡,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禹琛慵懒的用双手撑着后脑勺,尾音故意拖着长调,“班长的心思多难猜啊~”   白初言故意不答这话,他想让禹琛去猜。   白初言转移了话题,把目光转向了禹琛的耳垂,他注意那耳钉很久了。白初言把手伸向了禹琛耳垂上的耳钉,他轻拽了一下,结果那耳钉就这么轻松被他拽下来了。   白初言惊讶道:“你这是夹上去的?”   禹琛有点子害羞,“其实是我怕疼所以没真的打耳洞。”   白初言有了主意,一直以来他都是乖乖孩子的模样,偶尔他也想叛逆一把,“要不要去打耳洞?我打右边你打左边。”   见禹琛犹豫,白初言逼了他一把,“去不去,不去我可就回去啦。”   白初言说完就要走,禹琛拉住他胳膊,“别呀,去去去!”   白初言这时又来了句:“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带一样的耳钉吗?”   禹琛一愣,摸不透白初言的心思,但他因为白初言的话狂喜,“我当然愿意啊!”   年少的喜欢总是单纯又美好,喜欢就是喜欢,不考虑前因也不计较后果。   这样想的只有禹琛自己。   当初白初言帮班主任统计学生家庭资料的时候,知道了禹琛是禹氏珠宝的二公子琛的身份,白初言终于明白为什么班主任会高看禹琛一眼,估计是因为禹家的原因,这次班主任的评级才会升的如此容易。   自此以后白初言开始对禹琛的态度有了转变,可禹琛浑然不觉,认为自己和白初言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高中的白初言和禹琛之间仅仅剩了一层窗户纸没有被戳破,白初言从小就对自己性取向很模糊,他没有喜欢的女生也没有喜欢的男生,可遇到禹琛后就不一样。   从自己对禹琛的讨厌莫名其妙开始,白初言就明白禹琛已经走进他心里去了,这对白初言来说并非是坏事,接下来他只需要把控好自己的感情,引诱禹琛对他情根深种就可以。   毕竟比起那些普通人,禹琛可以带轻易他去到他花费很多努力才会到达的高度。   当初白初言很多市里的比赛都被家里有权势的人给顶了下去,可是自从有了禹琛,属于白初言的荣耀一次都没有少过,甚至可以说,只多不少。   白初言对禹琛在后面的操作当作不知道,他只知道只要自己想要的去禹琛那里撒娇卖个惨,禹琛总会帮他办到。   禹琛很心疼无权无势的白初言,在禹琛心里白初言是一直受人欺负但还坚持自己梦想的人。   为了可以陪在白初言身边,禹琛大学没有出国而是和白初言读了同一所大学。   禹琛和白初言的关系也逐渐明朗起来,高中毕业后算是正式在一起,大学四年过得也算甜蜜,和所有的情侣一样会一起旅游一起听演唱会,夏天一起吃烧烤冬天一起吃火锅,这样的日子是很甜蜜也幸福,白初言逐渐发现禹琛身份可以给他带来无数的便利和好处,他送去展览的作品可以轻松获得奖项,帮他提升了不少知名度。   这样的状况直到俩人的关系被禹琛的父亲发现。   白初言震惊禹琛居然可以为了他和家里人出柜,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依然拉着他不撒手的禹琛,白初言的心这一刻是真的在为禹琛疯狂跳动。   禹父让禹琛跪下:“说,你和他分不分开!”   不知道跪了多久的禹琛死死拽着白初言的手,任凭禹父一棍棍的打下去,就是不松手,嘴里的答案一直没变过,就是死咬着“不分”。   白初言扪心自问,自己爱禹琛吗?。   白初言想自己是爱的,不然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呢?   可是,在禹琛和自己前程作对比,禹琛当然要排在自己前程之下。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是不会明白他们这种寒门子弟的困境和艰难。   夹缝生存的白初言比谁都明白,比起虚无缥缈的感情,前程才是第一位。   所以白初言接受了禹父的钱,条件就是和禹琛分开,而且不能见禹琛。   最后还是禹母心疼小儿子,看着禹琛痛苦的模样于心不忍,她和白初言定了个十年的期限,如果十年后禹琛依旧沉溺于同性之间的感情,那她就不在中间再添阻挠。   白初言还记一直没哭过哪怕被禹父揍的浑身青肿也没掉过一眼泪的禹琛,那晚哭红了眼眶求他不要答应禹父的要求。   禹琛抓着白初言的手,试图这样可以挽留他。   白初言那晚确实留下陪禹琛了,可是天亮后,任禹琛翻遍每一个白初言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再寻不到白初言的半分身影,白初言好像人间蒸发了。   ......   作者有话说:   感觉春心萌动的人,却拙于言辞;   说出,像是在说谎;   缄默,像是在忘记。——佩索阿《我的心迟到了》》   写这章的时候在想,大家对初恋还有感觉吗? 第54章 吻痕   送完白初言的禹琛也不想回家,他开着车绕着城市一圈又一圈,打开车里的音响,依旧在放着那首歌曲,女声慵懒的声调在那唱着:   What if the light go out and maybe,   I just hate to be all alone......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四点,禹琛望着漆黑的客厅,他缓了一会没开了灯,以前安南会坐在沙发上撒娇着让自己过去抱他,可现在家里冷冷清清。   最近一些事情挤在一起特别是公司的事情让禹琛疲惫不堪,根本抽不出精力再去应对其他事情。   现在禹琛思绪一团乱麻,自从上次和安南分开,已经一周过去都没有接到过安南的电话,禹琛估摸着安南还在生气,如果现在跑去见面,估计又会吵起来,禹琛不想让这段感情在争吵里一点点磨灭,适当的冷静几天反而可以更好的看清问题所在,他还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黑暗里禹琛自我嘲弄一番,安南把他思绪扰成这样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毕竟随着年龄增长已经很少能有心思可以困住他了。   现在的安南算一个。   “啪”一声禹琛将灯打开,客厅顿时充满光亮。   禹琛习惯性的往沙发上看去,一抹红色撞击眼里,安南正挑眉看着他。   禹琛还在震惊,安南已经走过来缠到他身上。   安南在沉默中捧着禹琛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唇齿相碰,舌尖纠缠,牙齿咬的唇角微微发疼,不是幻觉。   禹琛丢下手里公文包,文件洒落一地。   谁也没说话,谁都不想结束这个吻,禹琛只想吻他,换气是双唇短暂分离又再次同时急切的贴上,像是在确认对方心意。   最后似乎确认了,这吻,滚烫又深沉。   禹琛掌心掌着安南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抓起他的头发下坠,安南的脖颈被帕向后扬起一道弧度,禹琛吻上了他凸起的喉结。   从来没有一次座嗳是这么的沉默。   禹琛从身后抱住安南,停了几秒后才开始働作。   急切,凶掹。   像是进食的狮子。   安南和禹琛低死緾绵。   如果安南没有因为今晚的事情去兴师问罪,或者安南相信禹琛是真的爱上了他,又或者他先等着禹琛开口诉说最近的遭遇,或许这场巨大的争吵和无解的矛盾就不会发生。   安南走不出禹琛和白初言的回忆,他的想法已经到了极度扭曲的状态。   本来他这次来找禹琛就是想看禹琛会不会带白初言回家,他有禹琛家里的钥匙,还是禹琛主动给他的。   安南看到了禹琛脖子上浅浅的吻痕,这不是他刚才亲的,他从来不会在禹琛身上留下这样淡的痕迹,他只会在禹琛身上重重下口,留下自己的痕迹。   所以禹琛和白初言消失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   安南不想想的,也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才逃避,以为只要像以往那样在家等着,禹琛就会和以前一样,过来与自己拥抱,亲吻。   安南划过禹琛的脖子,心里扭曲的问道:“白初言是不是也在张床上躺过?你俩是不是在这做过?你爱他肯定比爱我要多吧?今天晚上你和白初言一起离开,你脖子上有吻痕,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其实你是一直爱他的吧?只不过因为之前被他抛弃过所以耿耿于怀不肯和他重新开始,和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气他,其实你就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安南亲自把自己和禹琛逼进了一个死胡同,在这段感情上提前画上了句号。   这场x暧来的迅猛结束的也突然。   禹琛愣了瞬,心头因安南腾起的火苗突然被浇灭,他狼狈的从安南身上离开,也不管混乱的衣摆,自嘲的轻笑两声后甚至开始笑出声来,他甚至没问安南是什么时候看到他和白初言在一起的,因为他发觉这也已经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安南。”禹琛叫了声他的名字,声线有点哑,是因为开会时说话太多导致的,“白初言喝醉了,我去送他,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那吻痕呢?这种事情总做不了假吧。”安南身上还残留着禹琛的气息,他轻闭上眼,像是在等待禹琛的宣判。   禹琛倦了,这个吻痕应该是刚才喝醉的白初言吻上去的,他不知该怎么解释,因为不管怎么解释安南都不会信自己和白初言什么都没发生。   安南一直纠结白初言的事情,加上禹厉入狱,还有公司的烂摊子,所有的事情挤在一起,禹琛已经被整的筋疲力尽,他收敛笑意,神色极近寒冷。   “为什非要一直揪着我的过去不放?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往前走往未来的方向走。你非要我给个答案是吗,那你听好了安南,我禹琛从不后悔和白初言那一段,爱了就是爱了,当时的禹琛就是爱白初言爱的要死要活,大学那几年除了没法和白初言结婚,剩下的和过日子一样没什么分别。你一直纠结的海港那次,是我和白初言已经说清楚我和他早就结束了,我和你说过你不信,现在我也可以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很奇怪,说“到此为止”安南心还疼的没那么厉害,但禹琛那句“大学那几年除了没法和白初言结婚,剩下的和过日子一样没什么分别”像是钝刀,拉扯他的心脏。   禹琛之前说的没错,他不信。   安南不信禹琛不爱白初言,不信禹琛爱自己。   禹琛冷眼瞧着安南将桌上的杯子摔碎,杯子碰到地板霎时四分五裂,桌上的一堆东西的掉落一地,其中包括一个精致红色的丝绒盒子,禹琛眼睁睁看着那盒子滚到床脚。   不过安南没有注意到。   禹琛视线从床脚回到安南身上,见到安南终于忍不住向他走来,狠狠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双曾经抚摸他脸颊的手,抱着他的手,握着他撒娇的手...此刻却青筋凸起将他手腕握的发白。   禹琛甚至错觉骨头都要被安南握的断裂。   安南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掐着禹琛胳膊的手在轻轻颤抖,似乎在克制这一种积压已久的情绪,“白初言,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究竟我哪里比不上他!”   禹琛明白已经彻底没有和安南解释的必要了,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他用力掰开安南的手,放弃解释任何事情,“随你怎么想。”   留下这句话禹琛再也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一秒,他随便拿出件睡袍穿上去了书房。   很快门传来用力关门的声音,禹琛走到窗口,安南那抹红色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禹琛站在窗口看了很久,其实安南早就已经看不见了。   燃着的烟快要烫到了手,禹琛回过神来,他掐灭烟,重新回了卧室。   书房的光亮照进没开灯的卧室,复古的红色丝绒盒子依旧安静的躺在床脚。   禹琛凝视了半晌,终于蹲下来捡起了这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条手链。   本来是要送给安南的生日礼物。   手链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母——   A。   ......   似乎是天意,每次禹琛发生重大事情,安南注定会错过。   上次的禹老太太去世,这次的禹厉被捕。   第一时间陪在禹琛身边的都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和江酩联系,安南至今都不知道简随把自己父亲送到监狱里了。   安南算了下时间,禹厉出事好像就在禹琛和白初言吃饭那段时间。   得,脆弱的时候又是初恋陪在了身边,难怪禹琛一直对白初言念念不忘。   在安南和禹琛闹分手的这段时间,安家和黄家开始安排安南和黄安然见面的事情,本来年前就该安排见面的,后来因为快到春节俩家都回了老家,所以见面的事情一拖再拖,一直到拖到了现在。   两家父母安排的很快,很快就定下时间让俩孩子在这周五的晚上见面。   好在俩孩子有一个共同之处,俩人都喜欢同性,安南喜欢男生,黄安然喜欢女生。   安南和黄安然当时就达成了友好协议,再有父母催就拿对方当挡箭牌。   晚餐结束后,安南本来要送黄安然回去,可黄安然说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找自己女朋友,说正在闹脾气,得去哄。   安南见状不再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感慨羡慕,每个人都有去处,都有爱的人在等着,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单着。   安南有些惆怅的去了自己酒吧,喝起来闷酒。   “安少一个人啊。”   安南听这声音熟悉,他猛然回头,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刘然柯。   ......   作者有话说:   周六更 第55章 我开个条件,你跟我   公司里的禹琛和简随在加班。   之前禹琛虽然对简随的做法一时难以释怀,可是禹家现在仅剩下了他们两人,禹琛到底狠不下心来彻底不管简随,而且比起内忧,还是得先解决外患。   所以禹琛和简随这对叔侄在冷战了一周后以一顿下午茶就和解了。   那天简随拎着巧克力味的蝴蝶酥去了禹琛办公室,禹琛刚好泡好了红茶,下午四点多钟,禹琛在大量工作下五脏府已经开始叫饿,简随默不作声的把糕点盒子打开,禹琛也默契的倒上两杯红茶。   是了,叔侄俩都有喝下午茶的习惯,以前安南也会加入,现在么…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简随状似无意的提起,“我听酩哥说安南今晚要相亲。”   禹琛好像并未多在意,他一心都在财务报表上,只淡淡“嗯”了声。   “你不怕他跟人跑了?”   禹琛从文件里抬起头来,他伸了下懒腰,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被钢笔硌出个红痕,“如果对方是个男生,我应该会怕。”   简随没想到禹琛这么干脆就坦白,他还以为禹琛真的不喜欢安南,因为这几天的禹琛太过平静,除了工作就是睡觉,“那你为什么还装深沉不赶紧去哄人?”   要是他早就赶紧去找江酩了,老婆还是得放在身边看着才放心。   禹琛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见面也是吵架,不把他心里这根刺拔了,这事永无止休。”   到了这个年龄,禹琛想要平淡又平静的感情生活,想要成熟的恋人,可以给予对方支持,俩人永远是步伐一致一起往前走,如果一直在吵架后退,这段感情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安南确实不是个成熟的恋人,禹琛望着窗外开始沉思,他已经不年轻,再玩一些恋爱的把戏实在不合适,看着万家灯火他也非常羡慕,可是他愿意在等等。   因为那个人是安南,所以禹琛不想错过。   禹琛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情每天都忙到很晚,禹氏的对家都在对禹氏虎视眈眈,等着看好戏踩一脚落井下石,想把禹氏踩得翻不了身。   所以现在的禹琛和简随少不了要去酒局应酬,简随酒量还可以,但禹琛就不行了,每次从酒局出来脸都喝得煞白,好几次都是被助理扶着上了车。   禹琛不能让自己父亲成立的禹氏就这么消亡在他手里,所以不管大单小单他都争取,有了资金公司才能尽快正常运转下来。   就因为禹琛经常和一位合作公司的负责人出去酒局应酬,这个负责人被安南盯上了。   等禹琛离开后,安南亲自带人教训了这个负责人,“你是什么货色,就凭你也想灌他酒?还占用他这么多时间,你算哪根葱!”   毕竟安南自己都见不着禹琛,加上禹琛被这负责人灌酒,安南干脆把火气撒这负责人身上。   这倒霉催的负责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安南说的谁,他哭丧着脸问了句:“不知道安少说的是哪位啊?”   安南手指抬了下,身后的保镖狠劲揪起这负责人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来看人。   坐在沙发上的安南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跪在地上的这项目负责人,“哪位?你动了我的人还在和我装傻,仗着年长几岁故意灌他酒,不是喜欢喝酒吗,来人给他开酒,这桌上有多少瓶酒,开双倍,什么时候喝完,这事什么时候算完。”   那负责人慌忙的求饶,桌上的酒开双倍怕是要喝出命来!   面对求饶声,安南恍若未闻。   江酩本来找安南一起吃饭,打电话才知道安南在处理事情,不过安南做事一向不避讳江酩,直接报了地名让江酩来找自己。   江酩一进来就看到保镖在给那人灌酒,江酩早已经对这样场面见怪不怪,他没事人一样还问安南待会想吃什么。   得知这人是故意给禹琛灌酒的人,江酩还在想着教训是不是不太够,毕竟简随这几天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就吐,也没少陪客户喝酒。   表面上安南和江酩文质彬彬的斯文人,可是背后的手段有多暴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身份地位是第一武器,大鱼吃小鱼,就连这小小的负责人都还想着吃现在的禹家一口,更别提处在上层的安南和江酩了。   有时候这小鱼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斯文败类或许是个贬义词,但身份和地位会将这其中的贬义给掩盖。   比如安南和江酩。   又或者他们后面的安家和江家。   第二天这个负责人见了禹琛就绕道走,禹琛打去的电话一个没接,合作的事情肯定也是没戏了。   禹琛不明白谈的好好地怎么就在签合同这步就没有后话了呢?   禹琛亲自去找了那个项目负责人,负责人鼻青脸肿的一脸苦相,差点当场给禹琛跪下,“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求求您放过我这个小公司吧,我一家老小的就指望我了,我一开始是真不知道您和安家交好啊...总之我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灌您酒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就饶我这一次吧...”   听到“安家”两字,禹琛立刻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安南这是在逼自己去找他。   但禹琛极其厌恶安南这种野蛮的做法,绝不会轻易低头。   在禹琛依旧没来找安南的第七天,安南没去找禹琛,他去找了白初言。   白初言正在忙着工作室装修收尾的事情,安南迈着步子款款走进来了。   白初言心知肚明,今天的安南来者不善。   安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起一根烟,长腿随意叠放,他伸了个懒腰,假笑里绽放出一丝狠意:“你几次三番的在禹琛面前刷存在感,觉得我会一忍再忍?”   白初言也坐了下来,一派云淡风气,他摊手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南冷眼看着,“别装了,你这样上赶着有意思吗?一会跟着跑海港,一会送特产,一会又去吃粥,在他脖子上故意啃了痕迹,你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   安南越愤怒,白初言越平静坦然,白初言当然知道安南的愤怒来自没有安全感。   白初言心里窃喜,他难掩面上得意:“禹琛知道你来找我吗?”   安南无所谓道:“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白初言耸肩,面上不掩挑衅:“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不然你和他只会分道扬镳的更快。”   “哦,是吗。”安南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他脸色铁青揪过白初言衣领,“老子认真谈场恋爱,你们非得给我整出这,一个你一个陈子陵,搅得我不安生,既然你们先搞事情就别怪我无情了。”   此刻白初言才面露警惕,“你想做什么?”   安南不屑的嗤笑一声松开白初言后又捏上他下巴左右打量一番,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没想做什么,我安南没别的,就是有点钱,有点权,还有点地产,你们不都说我大少爷脾气么,那可不能辜负了你们的评价。”   白初言开始后怕,他本来只是想让安南知难而退,都忘了安南处在这北城的上端。   安南抬手轻轻划过白初言的纤细的颈子,然后握住,白初言紧张的干咽了一下。   “皮肤真是细腻。”安南爱不释手的捻了下指尖,接着他语气轻佻,“我开个条件,你跟我,我让你在这北城待下去,你要不同意,我就让你在北城永无出头之日,更无落脚之地!”   白初言睁大眼睛,脸上净是骇然之色,可他根本无法挣开安南,他挣扎着大叫:“你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禹琛的初恋啊。”安南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扯到自己怀里,让他做自己腿上,“所以我也想尝尝你什么滋味,你还别说,现在仔细看来,你这长相和身材还真是我以前喜欢的那一挂,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和他们叫的一样、浪。”   白初言简直难以置信安南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恼羞成怒的要给安南一巴掌,“你这是在故意羞辱我?”   “我还以为是褒奖。”安南提前预知了白初言的手,白初言这一巴掌没打下来,还被安南禁锢在了手里。   白初言还不知道禹琛和安南已经分开,他仍旧把禹琛当做最后的底牌:“你不怕我告诉禹琛?”   听到这儿安南笑出声,语气更是毫无在意:“你去啊,我还就怕你不告诉,最好你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对你做了什么,我也蛮想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白初言厌恶的别过脸去,他恶狠狠骂道:“你简直无耻混蛋!禹琛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松开我,我是不会同意跟你的!”   “那就可惜了。”安南兴致缺缺的推开白初言,他起身站到窗口俯视大厦下的一切,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重重阴影,他姿态傲慢的插着兜,“不同意?那也没关系,对了我一直忘了说,你现在所处的大厦,它姓安,只要我想,你现在就得从这里滚出去。”   白初言闻言惊起回眸,头顶犹如惊雷闪过,他为这个工作室付出这么多心血!   白初言似乎明白安南要怎么报复自己了,“...你不能这么做,我已经签过这里的租房合同了!”   “那又如何?”安南转身勾起白初言一缕发丝在手里把玩,上位者的气压顿时压住了想要挣扎的白初言,“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惊觉比起禹琛,还是你的工作室比较重要?是不是想求我不要这么做?”   “我求求你,不要...”   白初言惊魂未定,但安南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安南笑容残忍,他攫起白初言下巴,逼迫惊恐的白初言抬头看着自己,内心没有一丝波动,“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想清楚要不要跟着我,不然…那我只能请你出去了,这办公室我也让人拆了。”   ......   安南离开没多久,白初言就给禹琛打了电话,一派楚楚可怜,“对不起打扰你,安南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可他好像不太相信,还要逼我从这大厦搬出去,当初租房的合同已经签好我这办公室都快装修完了,他又不肯让我租这间房子,还要逼我...逼我跟他在一起,禹琛你帮帮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和你再有任何关系...”   禹琛这边正在忙着财务报表的事情,已经是头晕脑胀,白初言的电话挂断后,禹琛立刻给安南打过去电话。   安南就知道禹琛今天会和自己联系,所以他推掉了部分工作就在这等禹琛,面对禹琛的质问他也很快承认,“是啊,是我做的怎么了?这就心疼了?”   禹琛在电话那头语气沙哑又冷漠:“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扯上外人。”   安南突然觉得好笑,“外人?他是外人吗?我看我才是外人吧!现在来见我我就给他一条活路,不然我让他在这个北城待不下去!”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禹琛终于到了安南说的酒店,在这路上他还顺道去给翟家送了份合同,这一单至关重要,不管是自己还是简随都是下了不少精力和心血,如果这单能成功签下就可以挽救现在摇摇欲坠的禹家。   等禹琛到了安南说的房间,门一打开,安南就上前抱住他。   安南在禹琛怀里,深嗅着禹琛的气息,他撒娇道:“你迟到了。”   作者有话说:   周日更 第56章 留下陪我一晚   面对这样的安南,禹琛有一瞬间的心软,他没推开安南,解释了下来晚的原因:“我刚才顺路送了份合同,路上有点耽搁。”   安南继续追问,“我听江酩说了,你需要资金,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帮忙?宁愿被人灌酒被人欺负也不找我?”   禹琛想起被安南教训的那个项目负责人,心里腾升起一股抵触,他推开了安南一点,想起来自己来这的目的:“没有为什么,不要废话了,为什么为难白初言。”   “你知道吗禹琛,我希望你来又不希望你来,我希望你只是为了我而来,可惜你是为了白初言。”   禹琛那一点的心软,被安南的这句白初言彻底打碎,安南始终是迈不过去这道坎。   禹琛不想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推开安南后,他冷静说道:“安先生,我当然不会是为你来,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分手了吧。”   安南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自觉无趣坐回到了沙发上,他一语道破:“禹琛,看似你深情无比,实际你比谁都狠心!”   “如果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谴责我无情,那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   “只是单纯的和我说说话不行吗?”   “可以,安先生请说吧。”   “你看,你叫我安先生,明显就是不想和我聊天。”   “安南!”   禹琛无奈的坐到了他对面,安南快要把他对这份感情的耐心磨没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晚上还有很多文件要看,公司还有很多人要张口吃饭,我不是你,禹家也比不上安家,没有那一手遮天的权利,我之前躲在我大哥身后现在该我出来撑住禹家,我没有那么多心思再去谈什么情情爱爱,我现在只想保住禹家保住简随,至于你一直在纠结白初言,事实上我没你想的那么长情,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无情,一旦不爱了,所有人在我眼里都一样。”   安南注视着禹琛的眼睛,“所有人里包括我吗。”   禹琛摘下眼镜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他揉着太阳穴让自己的头疼缓解些,随后他才回道:“目前没有。”   “那白初言呢?”   “安南,你这样只会把我们的关系越推越远,我回答过很多次了,白初言是过去,已经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改变。”   “禹琛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话我也想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看着这张想念已久的脸,安南回的斩钉截铁:“爱。”   “爱我?你做的那些事爱吗?”禹琛冷漠的抽出衣角,“其实有些时候我特别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陪在我身边,你为什么这么在意白初言?因为每次都是他先出现,你把他当成了假想敌,你把我不爱你原因都归咎于白初言身上,可事实是这样吗?并不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从来都和旁人无关,是你一次次的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把我越推越远,把这段感情逼到绝路!”   安南欺身过去,与禹琛对峙:“明明是他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只想让你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安南身体的阴影倒映在禹琛身上,禹琛反问起他,“你想我怎么做?和他们决裂,说我男朋友不喜欢你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安南主动凑上前,禹琛清冽的气息淡淡的铺洒着,安南想了很久的唇,刚要吻上去,禹琛却躲开了。   安南把禹琛的脸掰回来,“说实话我希望你这么做。”   禹琛握着眼镜的垂在沙发一侧,领带也被自己刚才松的歪歪散散,身体疲惫不堪,他不想再和安南做无意义的拉扯,妥协的不再躲开,任安南捧着他的脸。   禹琛深呼一口气,他对安南这些幼稚的占有欲感到无比厌烦:“安南你能不能成熟点?我要交际我不是你,别人都上赶着来巴结,我还要在这北城混,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如果你不喜欢一个我绝交一个,以后我还怎么在北城生活下去?禹家还怎么在北城生存?”   安南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身处在这北城的最上层,除了在感情上遇到点挫折,其它方面一直顺风顺水,因此他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有我,谁敢和禹家做对?”   地上两人的身影被拉长的光线隔开,禹琛沉声打断:“你是你,我是我。”   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自尊。   纵使禹家在安家面前是小门小户,禹琛也不会让禹家变成安家门下的一份子,最起码禹家还是只属于禹家,禹琛不会让任何人来染指。   禹琛重新戴上眼镜,他看了眼时间稍微整理了下被安南扰乱的情绪,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开:“白初言的事情我希望到此为止,晚上我还有事情,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刚才被禹琛推开的安南顺势躺在沙发上,他抬眸看起身的禹琛,眼尾斜斜的勾着,随即他拍拍旁边的位置,语气十分轻佻:“留下陪我一晚,我就放过白初言。”   这句话让禹琛顿了下,禹琛低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安南,眼神里满是审视好像真的在思考安南的要求。   不过片刻,禹琛很干脆把公文包往沙发一丢,脱着外套朝安南走去。   外套丢在安南身侧,领带扯掉,在安南的眼神里扔到他身上,接着禹琛解开了几颗衬衣的纽扣,随即他俯身下去,手撑在沙发两侧,将安南围在了胳膊里,厚重的身影带着强烈的侵略感完全遮盖住了安南。   禹琛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安南眼神困惑干咽了下。   不应该啊,禹琛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才对啊。   随着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了大片锁骨,禹琛停止了解扣子的动作,他站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这是你说的,一言为定,我留下陪你,白初言的事情翻篇。”   随后不等安南反应,禹琛从包里掏出文件和电脑,霹雳吧啦的开始敲起来,接着又给简随打过去电话,电话一直通着,时不时沟通着一些问题。   毕竟安南说让自己留下陪他又没说要做什么,坐在这里处理工作一样也是陪。   禹琛心无旁骛的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安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先让禹琛忙工作的事情,他在旁边看禹琛工作看了快一个小时。   禹琛的手在敲键盘,眼睛在盯文件,安南想凑过去张嘴要说话,禹琛怕他又扯出来什么白初言,他习惯性的把靠过来的安南吻了下,让他老实会,吻完俩人都是一愣,来不及思索电话里的简随又抛出来个什么问题,禹琛就接着和简随沟通文件了。   不知道时候安南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小毯子,安南立刻往对面看去,禹琛还在看着电脑屏幕,电脑蓝色的荧光映在他的镜片上,不过电话已经挂掉了。   禹琛还在,安南安心下来。   安南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   禹琛摘下眼镜活动了下肩膀,看到旁边的安南已经睡醒,禹琛问他饿不饿。   安南摇摇头,他站在禹琛旁边,但是想坐到禹琛怀里。   禹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额前的头发有点凌乱,领带和外套都被扔在了沙发上,身上只有件扣子半开的衬衣。   安南想让禹琛抱他,想听禹琛宠溺又无可奈何地问他还闹不闹了。   可禹琛只是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波及无辜的人。”   安南按照自己的想法挤到禹琛怀里,他坐在禹琛腿上,捧起他的脸认真说道:“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当初白初言为了钱离开你不是偶然,现在的他依然可以为了钱不要你,你在他心里永远不会是第一位,即使你这次心软接受了他,下次他依旧还会抛弃你。”   禹琛想说,没有几个人能抵得了金钱的诱惑,特别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事业上的成就远比风花雪月的感情要实在的多。可是安南长久以来的生长环境和地位是不会明白,正如当初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白初言的选择。   他现在真的很理解白初言当初的选择,但绝对和爱无关了,正如以前的选择不后悔一样,之后他选择安南爱上安南也从未后悔。   禹琛没推开安南,但也没有回应的动作,他仿佛累极了般只是闭目养神,片刻后还是和安南说:“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是给生活锦上添花的存在,你一直钻爱与爱这个牛角尖最后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我只是爱你啊禹琛,”安南仿佛陷入一个死胡同,他指尖痴迷的描绘着禹琛的脸颊,“你为什么不能只属于我一个?明明白初言才是那个每次都抛弃你的人,为什么你就是要站在他那一边帮他说话呢?我真想把你锁在这间屋子里,或者绑到那张床上,这样你就能只属于我只被我看了...”   “你TM疯了!”禹琛推开安南,他从来不知道安南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不管安南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只说说而已,禹琛都必须要先把自己立场讲明白!   恋爱里又占有欲很正常,可安南这种就太极端了,虽然现在的安南只是嘴上说说,可是那眼里的神色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好像如果时机合适安南真的会把自己绑在这里。   安南的眼神让禹琛极不舒服。   被推到在地的安南就维持着倒地的姿势,心底滋生出无尽的掌控欲,他望着准备起身离开的禹琛,笑的凉薄又残忍:“对,我是疯了,因为你而疯,所以禹琛,如果不想让我为难你的旧情人就好好待在我身边,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还有那个陈子陵,我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所以你好好想起楚要不要走出去这个门,要不要留在我身边,不然刘子陵的店也别想开下去了!”   除了用威胁让禹琛留在自己身边,安南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禹琛身影一滞,随后他蹲下身去用手箍住安南下巴,力道不算很轻,安南的白皙的下巴上很快染上红痕。   作者有话说:   俩人不张嘴反而会更好些   明天更~ 第57章 痴心妄想   禹琛垂着眼看他,凌厉的眸光让人脊背发寒,他最烦别人威胁,“本来我们真的可以好好走下去的,可我爱你的时候你非要作,我对你最后一点耐心也没有了,刚才我说你不在那群人里,现在要改了,你比他们更让我恶心,你要觉得凭威胁就可以掌控我,那就走着瞧,如果你想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也会和你斗争到底,哪怕拼个鱼死网破!”   安南凝视着禹琛,禹琛现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   安南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禹琛最后都会向他妥协的,为什么这次结果不一样呢?   阴影下的禹琛,神情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禹琛在关门前看了会安南,最终那条门缝还是合上了。   安南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都说分手有多难受多难熬,可实际山没崩地也没裂,只有他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喘息,像是干死的鱼。   以前安南哭多是带有表演成分,想让人疼想让人关心,可实际哭起来确是连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嗓子那里紧巴巴干涩的疼。   不懂爱的人确实不会爱人,但安南却在这他自以为是的爱里明白了不爱是怎么一回事。   人要是不爱了,态度确实是很随意,就如现在,禹琛看到他在流泪,但依旧选择将他独自留在了门里。   偌大的酒店套房里一时寂静无比。   安南像是被扔丢弃的娃娃,安静的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他只是想好好谈个恋爱,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出来和他作对?   安南让前台送来酒,冰凉的液体润湿干涸的喉咙,就这样喝下去吧,喝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人在醉后总是会想起自己心底放不下的那个人,安南给禹琛打了很多个电话,但都没接,转念一想,即使打通了又能做什么呢?   安南思绪转不动,也不想转动,他只想借用酒精将禹琛的那些话全忘了。   在手机不知道第多少遍响起,安南才回神接电话。   打电话的是刘然柯。   当初刘然柯去到外面旅游散心,回来后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安南的酒吧,结果真的在酒吧碰到了安南,刘然柯那点子心思又开始复燃。   刚才刘然柯怀着忐忑的心情给安南打了电话,他也不确定安南对自己还有没有想法,电话接通后,他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安南就说了句,“过来陪我。”   随后安南说出一个位置。   过来陪我,四个字,足矣。   刘然柯知道,他熟悉的安南回来了,不会管安南在外面有什么或者发生什么,只要安南最后还回到他身边,他就觉得足矣。   现在刘然柯柔情蜜意的抚摸着安南的脸颊,伸开双臂用自己的温柔包裹住他,“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回来我身边吧...”   安南喝的醉醺醺,脸上是醉酒的坨红,那双桃花眼迷离着,惺忪的看着眼前的刘然柯,“过来。”   像以前一样,刘然柯听话乖巧,永远不会拒绝自己。   刘然柯温顺的靠过去,他不怕安南身边有很多人,这样至少安南谁也不爱。   久违地感受着安南在他颈间的温热的吐息,他仰头凑上去,想像之前那样索要一番温柔的吻。   刘然柯问安南,“南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南醉醺醺一笑:“刘然柯啊…”   安南别开脸关掉了灯,黑暗中他推到了刘然柯。   反正禹琛和自己分手了,那就烂到底吧,就像之前那样。   好好地过自己大少爷的生活,学什么情圣爱人,最后把自己搞得狼狈又可笑。   酒醒后安南像往常一样留话给刘然柯,“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助理联系。”   “我想要你。”   干脆利落的四个字,刘然柯脱口而出。   这是刘然柯第一次大言不惭的说出来自己所想,因为他从来都知道安南不会爱他。   “什么?”安南疑惑的看向刘然柯,似乎不太明白刘然柯的意思,但不重要,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刘然柯立马换了神色,笑的谄媚,他手搭在安南腿上,魅惑的抬起眼角:“我骗你的,本来还想演个痴情的戏码骗安少多心疼我一下,说不定给我更多好处,哪想到安少这么不解风情。”   安南没心情和刘然柯在这演戏,他打电话让助理过来送衣服,然后自己径直走向浴室。   在安南进去浴室的那一刻,刘然柯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虚假感情游戏,我有求你给我所求,要什么爱情呢?   虽然刘然柯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安南发生了什么,但他安慰着自己,至少安南还是留下了自己。   洗完澡的安南捡起被扔在床头的手机,他揉着宿醉后头晕的脑袋,准备看一下公司今天的安排。   还开手机页面,电量所剩无已。   但未退出的通话记录页面,显示与禹琛的通话持续了一小时五十七分钟。   通话时间点在凌晨一点到两点半多...   安南声音有点颤抖,他立刻问刘然柯,“你昨晚几点过来的。”   刘然柯被问的一懵,再被吼了一声后,刘然柯拿起自己手机看了下给安南打电话的时间,“凌晨五十三分。”   安南一阵天旋地转,耳朵翁鸣不止,他最后一次给禹琛拨过去的电话,禹琛居然接电话了,也就是说在刘然柯来的那段路上,禹琛其实一直都没挂断电话,直到刘然柯过来后,禹琛才结束了通话。   那禹琛听了多久,又听到了些什么...   傍晚的时候装修被迫停止的白初言绝望的去找禹琛,可在家的禹琛待会还有个线上会议需要开,出去见面一来二去的也麻烦,禹琛干脆就让白初言直接来了嘉苑,把事情面对面说清楚,让白初言放下心。   此时被安南威胁的白初言惊魂未定,一进门就是扑倒禹琛怀里是哭的梨花带雨,十分的可怜见儿的。   禹琛安慰着他,但身体却与白初言隔开了距离,纯属是朋友间的安抚,“你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白初言是真的怕了,自己多年心血如果因为这些被毁那才是悔不当初。   可这档口,禹琛似乎听到自己的门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   禹琛以为是简随回来了。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来的不是简随。   正在抱着白初言的禹琛与进门的安南视线相撞。   安南眼里凶光毕露,语气尖锐又刻薄,“可以啊禹琛,我就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怀里这不就抱上你那爱的要死要活的旧情人了?”   禹琛懒得和他解释,昨晚上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他冷漠道:“这里是我家,钥匙还我,请你出去。”   “是啊,我是得出去,给你和你旧情人腾地方。”安南话是这么说,但身体却走到禹琛跟前,阴冷的目光在禹琛和白初言身上来扫视,然后他转头看向白初言,“你是不是心里特得意?这里都是你先来过,他卧室的床你也躺过吧?还有这沙发…”   白初言惊恐的看着安南,害怕的使劲往禹琛怀里缩,“我没有…”   见状安南更是瞧不下去,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那些想象,根本没在意白初言的否认,他眯起眼来轻蔑的看着白初言,嘴里嘲讽着:“你说你跟我多好,想要什么店我给你开什么店,想要哪里的房子我送你哪里,跟什么穷酸的老师啊,反正你也是要钱的玩意儿,不如跟我…”   “安南!”禹琛咬着后槽牙,怒火中烧厉声打断了安南的话,见安南还想拽住白初言,被禹琛先一步抓住手腕,“别在这胡闹!”   “怎么,为了你初恋要打我是吗?”安南看到禹琛扬起的巴掌,他直面迎上去,“打啊!”   禹琛落在空中的巴掌最终还是停止,手指发颤的指着门口,“我不想和你动手,你滚出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   安南直指白初言脸上,眼中布满红色血丝,“该滚的是他!禹琛,你每次都是站在他那边,每一次都是这样!”   安南尖锐的嘶吼,他眼睛发红拳头握的咯咯作响,随后把手里的钥匙砸到地上,蹦起的门禁卡划破了安南下巴,一丝血痕很快在他下巴凸显出来。   禹琛不想白初言再无辜被牵扯,他歉意的看着白初言,“抱歉初言你先回去吧,我会解决好这件事,剩下的事情我和你电话联系吧。”   白初言脸上泪痕未干,他虽然非常想留下来,但安南在这里指不定又会发什么疯,白初言还是听从了禹琛的建议很快就离开了。   等白初言离开,房间一时安静,安南是不知道说什么,禹琛则是无话可说。   安南上去咬住禹琛的唇,是真的撕咬,安南把自己这些不甘又委屈的情绪全撒在这一吻上了,或者不能说这是一个吻,因为禹琛的嘴角很快变得红肿,血珠冒出来,蜿蜒的血丝顺着唇缝流淌着下巴,俩人嘴上下巴上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   安南咬完唇不解恨还要接着啃咬禹琛的下巴,留下一串清晰的牙印。   禹琛白皙的脸上嘴唇到下巴没有一处好地方,安南伸出舌尖,舔舐掉下巴上的血丝,可是根本没用,嘴角的口子很快又流出来新的。   禹琛伸出手背擦了下下巴上的血迹,厌恶的看了眼手背上的血,“发完疯了?”   安南这时也冷静了些,他仰头闭上双眼,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和禹琛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巨大的争吵后是绝对的寂静。   禹琛拿起桌上的烟点上,禹琛咬着烟蒂,烟底的猩红明灭,禹琛把自己的额前凌乱的头发顺到后面,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南,漆黑的眸底涌动着南看不懂的情绪。   那种陌生又明显的隔阂又来了。   抽了一口烟后禹琛缓缓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白初言会一直出现在我身边吗。”   安南睁眼看他,在静默中摇头,等着禹琛的后话。   禹琛被吐出的烟雾熏得半眯着一只眼,“不是我主动找他,也不是他主动找我,是你给了白初言契机,如果不是你搞出来这档子事,不会有我和白初言见面,在此之前我和白初言没有任何联系,你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想完完全全占有对方所有爱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有过,白初言是我初恋,和他那段感情我学会很多,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有件事你说对了。”   “什么事?”安南不知道禹琛是指他说的哪句话。   烟雾里禹琛把视线停在安南身上,禹琛强撑着脸部的表情,用来维护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对于不爱的人,我确实无情。”   安南再次走进禹琛,他盯着禹琛看了会,眼里忽然泪水涌动,他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似乎在和禹琛确认:“我们是不是...分手了?”   禹琛烟抽的很猛,一支烟很快就被禹琛抽到了底,他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猩红的火光很快变成灰烬,其实他也没烟瘾,只是最近事情积攒到一起足以让人疲惫不堪,他逐渐开始依赖这只烟带给他短暂放松的片刻。   面对安南的眼泪禹琛无动于衷,他继续把话说完:“更确切一点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不合适安南,这次不是吵架,是真的分开,还有你知道吗…”禹琛揩掉下巴上的血,“我们俩的通话,我从来都是最后挂电话的人。”   安南像是被闷锤击中,以前的视频电话,都是自己先结束的,禹琛从来不会是第一个挂电话,哪怕自己睡着禹琛也都是在旁默默的候着。   禹琛现在冷静的可怕,他无比确认,继续和安南走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何况晚上他听见刘然柯来找安南了。   “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安南哭着疯狂摇头,他想靠近吻上去,但被禹琛避开了。   禹琛嘴角的血好像止不住,估计以后会留疤,他又点起烟抽了起来,等烟燃尽前,他说——   “不管真实情况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累了安南,放过我吧。”   禹琛说,放过他吧。   安南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然可以让禹琛说放过他吧。   实际禹琛心脏疼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掏空,也分不清到底这疼到底是因为安南和刘然柯带来屈辱导致还是一腔爱意错付所致,或者两者都有还掺杂着一些难堪。   昨晚的电话,禹琛听到安南问刘然柯“愿不愿意”的时候就挂掉了,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做,也都足以斩断他的这些痴心妄想。   斩断他以为安南会从此只爱他一人的痴心妄想。   “我做不到,我没放手禹琛...”安南哽咽着说,“再给我们个机会不好吗,我保证...”   禹琛满眼的憎恶,想到那天夜里安南和刘然柯在一张床上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恶心,他声寒如冰,对着安南一字一句说道:“安南我说过什么,再有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回头。”   这次禹琛是彻底累了。   安南抓住禹琛手腕,“那时候我真的是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我就想着破罐子破摔…”   禹琛厌恶的甩开手,“你脏不脏,别碰我!别把自己搞得好像受害人一样,你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没人拿枪指着你脑袋吧,自己管不住自己就不要找别的借口!”   “我没碰他,我把他推开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南望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虽然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我是爱你…”   禹琛四肢百骸冰凉,心脏像是被一把生锈了刀子反复割扯,他问安南:“我不否认你爱我,但你知道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安南看了会禹琛,最终疑惑的摇摇头。   “安南,”禹琛觉得自己浑身疲惫不堪,连声音都颓废,“在这之前,不管我们怎样闹,我一直认为我们只是吵架,最后我们还是会磨合好这些问题在一起,毕竟两个人性格习惯都不一样,磨合也需要时间,我以为至少在坚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上我们是一样的,可实际上你每次都要破罐子破摔把你把我把我们这段感情直接推上绝路,你没有想象中的珍惜我、珍惜这段感情,我们当时吵架你就可以找别人安慰,那下一次吵架呢?你又要找谁?”   安南脸色苍白,他无力的辩驳:“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但安南的辩解就像是狼来了的故事。   放羊的小孩被骗第一次是天真,第二次是蠢,第三次那就是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说:   关于在一起后禹琛从来不会先挂电话的伏笔在第48章 第58章 胡说八道   何况之前就因为刘然柯的事情闹过一次。   听到安南的话,禹琛反而自嘲的笑了两声,心里已然一潭死水,安南总是在意白初言,他又何尝不是没在意过刘然柯的存在。   毕竟刘然柯才是安南以前喜欢的类型,如果当初不是安南的一时兴起,他的故作周旋,俩人甚至撑不了这么久。   禹琛觉得此刻的自己可笑至极,真的,巨大的挫折感要将他吞没。三十五了还在玩这些恋爱把戏,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说出去估计会被别人当成茶余后的笑资。   话说三遍淡如水,永远不要相信自己是例外,也永远不要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个人。   禹琛丝毫不会怀疑,他和安南再有一次像上回那样的吵架,安南依旧会去找别人安慰。   二十多年的生活习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都是成年人,禹琛不信安南会不知道所做的事情会造成什么后果,一次次妥协和心软只会换来安南的理所应当,当有一天不再妥协,他甚至还会觉得是你太小题大做把这段感情逼向绝路。   禹琛一瞬间就明了,需要改变的不是别人,需要改变的是自己,改变自己犹豫不决的心。   面对安南的问题,禹琛给安南的回答是摘掉戒指。   之前安南把奶奶留下的戒指送给了禹琛,禹琛戴着大号的,小号的被安南自己留着了。   当初这枚戒指尺码就有点偏小,禹琛本想带到右手的中指上,可是带不进去,所以最后戴在了无名指上,可以说是严丝合缝,十分合适,就像是专门按照他左手无名指的尺寸做的,如今却像是卡在手指上怎么都摘不下来。   最后禹琛的动作都有点粗暴,手指攥的发红都没能把戒指摘下来。   禹琛摘戒指的动作作为回答也很明确了。   禹琛不想再此停留,只好无奈放弃此刻把戒指摘下来,最后给安南留了句:“戒指我会想办法摘下来还你。”   大颗的眼泪即将要连串落下,安南及时转身怕禹琛真的将戒指还给他,一路跌跌撞撞的从这逃了出去。   一路上都漫无目的,安南不知道要去哪,保安大哥刚好换岗来值班,安南找他借了张纸巾擦泪。   保安大哥多给了他两张,让他顺便把鼻涕也擦擦。   安南擦着鼻子问大哥有没有兴趣跳槽,大哥说虽然他的老东家刚去世没多久,但他对这份工作已经有了感情,所以拒绝跳槽。   这下安南哭的更厉害,非说保安大哥是个无情的家伙,和这里的业主一样无情。   保安大哥都不用猜,一看就知道俩人这是又闹矛盾。   安南望着自己刚才出来的那条路,在确认禹琛不会出来追自己后,安南终于死心的走了。   安南走后没多久,保安大哥看到金鱼池子假山后面有个高挑的身影也离开了。   大哥叹气道:“人生苦短,再折腾折腾可就把岁月给蹉跎咯!”   ……   之后再有活动上碰见,禹琛和安南把彼此当成了隐形人。   禹琛和安南心知肚明,完全把对方当成了陌生人,或者说还不如陌生人。   有种感情,并不是止步于“不爱”结束,而是因为“不信了”。   现在的禹琛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他像是的了一种慢性病,再继续和安南在一起他会忍不住怀疑。   怀疑安南在做什么,怀疑安南是不是又在某一次争吵后去找了别人那里找安慰。   安南和刘然柯那夜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横亘在禹琛心口,只要想起安南,那根尖锐的刺就会刺进自己心脏,不是干脆的一下全部刺入,而是每次都一点点针尖似的扎入折磨,无论如何不肯给个痛快。   甚至无数个夜里他都会梦见安南和别的男生一起,从梦中惊醒,已是一身冷汗。   或许是有了之前分开的经验,这次的禹琛没有像之前那么难熬,也或者是彻底明白他和安南两个人不合适,继续下去也只是重蹈覆辙浪费时间,禹琛把更多的时间放到了工作上去。   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禹琛都没有见过安南。   这段时间禹琛把公司的不安因素稳定后终于可以松口气。   禹琛路过简随办公室,瞧见简随正在就着水吞药,禹琛暗道稀奇,他走过去关心:“生病了?难得见你主动吃药。”   小时候简随吃个药那叫一个费劲,不喝冲剂,药片胶囊那些得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还得让简安之哄着,如果没人看着,指不定他就把药喂花了。   简随皱眉咽下药,嘴里直发苦,他把药瓶顺手扔回了抽屉里,眼不见为净,“哦,感冒了。”   自从禹老太太去世后,禹琛就不怎么出来了,推掉了各种活动,也不怎么来公司,现在大部分时间就是自己窝在家里,简随晚上基本都会回去陪他一起吃晚饭。   江酩不忙的时候也会和简随一起过去,以前四个人的时候还能凑一起打麻将,只不过现如今…   再也凑不齐一桌麻将了。   简随随手点起根烟来,禹琛不怎么经常抽烟,但看到有人抽也会跟着来上一根。   “刚吃完药就抽烟?”禹琛从简随手里拿过烟,自己抽起来。   简随指尖一空,随后手里多了块巧克力,是禹琛塞给他的,巧克力就巧克力吧,改改嘴里的苦味。   至于安南那边,安南又恢复了之前那样花天酒地不受拘束的生活,甚至比之前更过分了,每天醉生梦死,没少被安父收拾。   江酩经常收留鼻青脸肿的安南留宿。   江酩旁敲侧击的问过安南和禹琛到底怎么回事,本来滔滔不绝说着最近圈里小男生又来一批新的,安南听见江酩问禹琛,立马闭嘴不谈了。   禹琛那边也是一样的状态,简随也问不出一二。   江酩和简随也无从下手,只能看着俩人折腾,渐渐地禹琛身边有了周允献殷勤,安南身边的刘然柯也回来了。   就连十分了解安南的江酩也摸不清安南的意思。   有好几次安南都带着刘然柯一起出来,圈里的人一时都在传刘然柯才是安南身边的“常青树”“不老花”。   关键这个传闻安南也从来不辟谣,于是一传一十传百,大家对刘然柯的“正牌地位”深信不疑。   关于这个传闻也不能怪江酩乱想。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安南是对清纯的刘然柯动过心的。   当时安南和刘然柯刚认识不久,安南还专门过来问过江酩,刘然柯这个人怎么样。   因为江酩在看人这一块颇有水准,安南也比较听江酩的意见。   江酩客观评价了下,长相倒是可以,但心思略重,不像是会安分下来的那种。   果不其然,安南和刘然柯谈情,刘然柯和安南谈钱。   不过所幸安南并未深陷其中,很快就抽了身,继续投入到灯红酒绿的潇洒生活里,刘然柯就像是他短暂的一个落脚点,这样的情况直到禹琛出现后才被打破。   所以此刻江酩难免多想,难道安南真把心思从禹琛身上转移到刘然柯身上?   不过答案一时无解,也只能时间给答案。   安南开始去和之前的狐朋狗友重新联系,日子又回到了没遇见禹琛时候的状态,每天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身边又开始经常出现不同的小男生。   有时候安南带小男生去开房,小男生澡也洗完了,一些睡衣都穿上了可安南就是不上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沉默的抽烟,视线更是没往小男生这里扫过一眼。   小男生寻思自己主动点把金主伺候的舒服点,小男生也是小家碧玉哪一款,腰肢软,屁股翘,搁以前绝对是安南喜欢的类型,现在男生自己括張好,嗓子都快喘哑了,安南依旧没有半分动作。   安南一动不动,小男生都快哭了,开始怀疑自己的业务能力,怎么说他也是圈里小有名气的零,在喘这方面还没听过有比自己好听的,结果今天遇到了“事业上的滑铁卢”!   安南对现在的一切索然无味,他根本对这些人没有一丝兴趣,只是想让外界看到他过得很好,安南总想着可以回到以前没心没肺的生活,他现在确实没心没肺了。   心在禹琛身上,肺给烟了,行尸走肉的身体给酒了。   安南扔给了男生一笔不菲的小费让男生离开。   虽然事业上有点受打击,可钱已经到手,小男生也不管其他,拿着钱穿回衣服朝安南道了声“谢了安少!”然后就拿着东西利索的离开。   车上刘然柯在等他。   小男生一看到刘然柯,立马就去汇报,“小刘哥,他根本就没碰我,这位安少爷一点也不像传闻的那样玩的开啊?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刘然柯霎时就明白,安南和之前不一样,即使在安南喝多了的那天夜晚,安南也没有碰他,不管他怎么靠近安南都没有丝毫情动,为了验证安南的想法,他又陆陆续续故意让各种小男生出现在安南身边,安南一个都没有碰过,无一例外。   这些时间安南有时也会来刘然柯这里,可安南也是依旧没有碰过他,更多的时候是安南一个人在那抽烟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南一直对禹琛和白初言的那段过往耿耿于怀,现在别人却早已释怀。   那他和禹琛的感情该怎么释怀呢?   前来安慰的江酩坐在安南旁边,看着宛若丧家犬的安南,用肩膀蹭了蹭他,“要不借你哭下?”   安南直接扑倒江酩肩膀上哭起来,眼泪鼻涕的蹭了江酩西装一大堆。   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往往拥有的时候不珍惜觉得只是日常,失去了开始追悔莫及,可是已经没了回去的路。   禹琛和简随忙完工作也已经是到了傍晚,简随见禹琛的状态也不算好,他下意识想问禹琛是不是和安南彻底没戏,结果刚开口:“对了,你和安...”   禹琛手机连续振动了两下,应该是收到了信息,他拿起手机低头看了眼,看完信息才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禹琛看信息的空档,坐窗口旁的简随看到了楼下的周允。   说到这周允也是学珠宝设计的,当初还是简随牵的线,因为欠了周允哥哥的认清,便将周允介绍给了禹琛当学徒,简随莫名觉得对不起安南,因为周允现在黏禹琛黏的很紧,但他本人还是站在安南这一边的,要是知道周允对禹琛起了别的心思,打死他也不会让周允跟在禹琛手下。   周允现在算是禹琛的半个学生,跟在禹琛身边当起了助理,平时一些珠宝品鉴的活动禹琛都会带着他。   看到周允在楼下,简随将到口的名字又咽了下去,他摇摇头说了句没说什么。   “楼下有人在等我,我先下去了。”禹琛说着已经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补充了句,“对了,我晚上不回去了有个活动,还有下个月开始学校有我的课,之后估计没法常来公司...”   禹琛走后,简随在窗口看见周允丝毫不掩饰的开心朝禹琛摆手。   周允和禹琛并排往停车场方向走去,也不知周允说了什么引得一旁的禹琛展颜,俩人有说有笑,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简随默默收回视线,虽然周允黏禹琛黏的紧,但简随却不认为禹琛真的忘记安南。   毕竟禹琛喂猫的时候会经常说到“阿红”,简随怎么也想不出这三只猫里哪有红色的,当时简随还担心的和江酩打电话,说禹琛该不会因为分手大脑受了刺激出现幻觉。   江酩说他个木头脑袋,“阿红”还能是谁?肯定是安南啊!   简随认为这说法太牵强了,在简随看来禹琛才不会是给安南起这种甜腻腻的外号的人。   晚上回去,不信邪的简随特意去问禹琛“阿红”是不是安南。   禹琛看向简随的眼神锐利,泛着寒光,随后让他闲着没事就去把客厅的卫生打扫了。   接下来的那一周,只要简随回来卫生都是他打扫。   江酩得知后笑简随是自找的,毕竟都喊外号了这一看就是不想被人看穿心思,简随非要上赶着喊出安南名字来,这也太没眼力劲。   不仅禹琛这边不顺利,简随那边也好不到哪去,简随和江酩的事情被江家发现了,江酩面临着在江家和简随二选一的局面里。   本来二选一是个天平,可随着江父被气到住院,到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江酩的大部分注意力移到了家里,无可奈何的疏远了简随。   禹琛路过简随卧室,看到他干吞药片,禹琛又走回来问他:“感冒还没好?”   “嗯,有点严重。”简随含糊回了几句,就蒙头大睡。   禹琛敏锐的发觉,简随可能不是感冒。   趁着简随洗澡的空隙,禹琛想起简随放药的抽屉,他打开抽屉,露出里面一堆白花花的药瓶子。   这个药瓶禹琛太熟悉了,当初简随的母亲简安之患抑郁狂躁症时吃的就是这种药。   躁狂抑郁症简称为躁郁症,是种情感性精神病。   当时简安之因为意外流产还有第三者上门挑衅,导致抑郁重度根本吃什么吐什么,最后把身体熬的油尽灯枯。   禹琛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不安和恐惧,怕简随会想简安之一样自暴自弃,他身边只有简随这一个亲人了。   还未发现异常的简随擦着头发出来,见禹琛不仅没有离开,还正坐在他桌子前,刚想问他怎么了,眼尾的余光就注意到了他忘记锁的抽屉。   抽屉里面全是他吃的药。   治疗躁郁症的药。   禹琛凝视着简随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的,希望你可以对我说实话。”   见已经暴露,简随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他把毛巾随手一扔躺回到床上,“我妈妈去世没多久的时候就现过一些幻觉,后来好过一段时间,禹厉进监狱后,幻觉加重,就比如现在...我可能会在想是真的你,还是幻觉里出现的你。”   禹厉进监狱和江酩家里的反对,是这次简随发病的主要原因。   从简安之去世后,简随就开始有出现幻觉的病症了,不过小时候的简随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直到姥姥和姥爷去世,简随才发觉自己的不正常,看了心理精神科的医生,确诊是得了躁郁症。不过这个病不会一直出现,偶尔发作一次,中间会有很长的间隔期,这个期间里的精神行为和状态都是正常的,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和正常人无异的。   但发病的时候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禹琛看着简随,认真的说道:“心理疾病这方面的病症国外比国内更有经验一点,我答应过嫂子会照顾好你,所以我会陪你一起出国去治疗。”   简随渐深地目光投向禹琛,他和禹琛确认道:“你和我一起出国,是打算彻底放弃安南了吗?”   治疗这个病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   出国就意味着和国内的一切都暂时要告别。   一时间那些什么情爱的全被抛禹琛到脑后,对于现在他的来说,只要身边人健康安好,其他的一起都是那么的不重要,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禹琛望着窗外,语气很缓,似乎是在给自己一个确认的时间:“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简随,在身体健康面前,情爱都是极微小的事情。”   也不只是说给自己听,他也希望简随可以明白,爱人前要先爱好自己。   简随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会然后同意了禹琛的安排,反正他留在这只会让江酩更加为难,当初发病出现幻觉的时候还差点把江酩淹死在泳池,继续留下也只会给江酩平添困扰,眼看着江酩夹在中间饱受折磨,现在主动离开对自己和对江酩都是种解脱。   以前简随始终认为他绝对不会是那个先离开的人,现在他却是先做了逃兵。   禹琛找朋友提前联系了国外一家疗养院,治疗这些心理疾病非常有效果。治疗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所以出国前禹琛带简随先去墓园祭拜了自己母亲,然后回了海港一趟去祭拜了简安之。   最后从海港回来后禹琛打算去监狱探望一下自己大哥禹厉。   等红灯时,禹琛在后视镜看向简随,“我把你先送回家,你再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带齐。”   禹琛知道简随可能对禹厉还有抗拒,所以并不强迫简随和自己一起过去。   等红灯变绿,禹琛发动车子,简随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虽然一起过去但简随并没有下车,他在车上等着禹琛。禹琛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巧克力给了简随,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好好等着要乱跑。   简随无语:“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得给点吃的才能听话?”   嘴上这么说,手却很诚实的接过那些巧克力。   等禹琛走后,车上的简随开始有些无聊,本想拿根烟抽但看到手里的巧克力,看了两秒后简随拆开包装吃起来巧克力。   六月了快到夏至,树上的叶子已是深绿,夏风扫过带来一阵清凉吹得简随一声舒爽。   这算是夏天里最舒服的一个月份,不会很热,夏风也刚刚好。   下了车的禹琛望着蓝天,想着今天海港的海肯定会非常漂亮,当时总想着会有很多机会带安南回海港看海,早知道…   算了,没有什么早知道。   ...   不知过了多久禹琛回来了,他没直接上车而是先靠在车前抽了根烟,看到简随在吃巧克力,像是小时候带简随去买糖一样,揉了把简随露在窗外的脑袋,“吃多了蛀牙!”   “我说叔叔,”简随可不向小时候那样好糊弄,“不是你让我吃糖别抽烟的嘛!”   等车重新发动,禹琛脚踩油门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简随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色打开车里音响,车里慵懒的女声开始唱起:   When i'm all alone the dreaming stops;   And i just can't stand;   What should i do i'm just a little baby...   ......   其实一开始分手的那段时间安南不停的去找禹琛,喝多了就会不停给禹琛打电话发视频,被拉黑一号码个就换一个,如此反复,电话没人接他就发信息,一遍遍的“我爱你”“我想你”以及无数句:“我错了原谅我吧好不好。”   禹琛今天清理的手机看着这些短信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谁家谈恋爱收到次数最多的信息是“我错了原谅我吧好不好”,以前深陷这段感情中没发觉有什么,现在看来这段感情开始的很诡异,结束的时候反倒正常。   因为分手是谎言和背叛下的必然结果。   充满认错和原谅的感情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知道禹琛出国要走,安南急了。   面对在嘉苑堵他的安南,眼看继续僵持只会浪费时间,禹琛再无耐心,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戒指,“这个还你。”   安南看到那枚戒指,黑暗里戒指也暗沉下来,好像再也不会闪光,安南下意识握住自己手心的戒指,这是仅剩的和禹琛之间的唯一关联。   禹琛把戒指放到玄关的鞋柜上,“戒指我就放这了,你想在这待着你就待着,我要出去就不奉陪了。”   安南上前抱住禹琛的后背,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别这样对我禹琛,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你那晚和刘然柯在一起不是假的吧。”禹琛用尽所有力气挣脱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把身后的温暖推开后,他顿了顿,用极为冷静的语气做了最后的告别,“爱我是真,但伤害也是真的,你和刘然柯现在的结果,也会是我们以后的结局,你对玩腻的人都是一个态度,其实感情相处久了,爱里会有份责任,它和爱是相辅相成,这份责任会让自己在爱情里忠诚,不知道你会不会明白,算了那也已经和我无关了,言尽于此,安先生好自为之。”   说罢禹琛不再停留,也不去回头看安南的表情,他只知道不合适的人再多看一眼都是自己在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安南在此刻终于接受了他一直都逃避的一个事实,他曾经完完全全的拥有过禹琛,但现在他确实也完完全全的失去禹琛了,哪怕自己把心掏出来给他,禹琛也不会再看一眼。   花坛坐着的简随正在逗猫,禹琛沉默地坐在他旁边,像是完全脱力了般泄气的弯曲了身体。   简随掏出上次剩下的巧克力给他,禹琛接过连拆了几块全塞到嘴里,简随提醒他吃多了蛀牙,禹琛说吃喜欢吃的东西是不会蛀牙的。   简随突然发现,所谓大人说的话,很大程度上也都是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说:   俩人的性格都有问题,走到这一步不是一人造成的,各自的性格缺陷,成熟和不成熟之间造成了两人的矛盾一环接一环,俩人心里都有刺,一根是没有安全,一根是怀疑对方的爱,后者因前者加重...蜕变成长后的小情侣最后还是会朝对方走去。另外本文没有追妻或者追夫的标签,应该是酒文笔的问题,有点不太敢写了,删减了一些剧情,不删感觉会有点危险,这文应该也快完结了...如果读者宝子们看到不喜欢或者不舒服的地方请及时退出,不然浪费大家的玉佩 第59章 怦然心动   出国陪简随在疗养院的那段时间,辛苦的变成了禹琛,他公司国外来回两头跑,线上会议就没停过,简随经常会看到禹琛在打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期间禹琛知道江酩试图找过简随,但简随的主治医生说过最好不要让简随接触能引起他情绪剧烈反应的人或物,所以禹琛只好抱歉的回绝了江酩过来探望的请求。   江酩也知道禹琛这样做是为了简随的病情,他和禹琛的心情是一样的,只要对简随有益的都会乐意去做,不利于简随的事情都尽量避免,所以江酩之后都是默默在背后注意着简随的情况。   因为江酩经常会找禹琛询问简随的情况,所以和禹琛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基本只要禹琛回国,江酩就会约见禹琛。   江酩听安南说过禹琛的口味偏淡,所以选的餐厅也基本都是清淡口味的。   这家餐厅的人不算多,所以附近有很多包厢是空的。   禹琛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谁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禹琛往对面漆黑的包厢看了眼,江酩拿起菜单让禹琛点餐,竖起的菜单刚好挡住了禹琛的视线,于是禹琛收回视线看向了菜单。   来人的话题大都是围绕简随,有时候也会聊些最近一些市场前景,北城的市场大都离不开两家,一个江家,一个就是安家。   江酩说到“安家目前是安南接手”的时候特意停顿观察了下禹琛神色,禹琛正好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神色毫无异常,仿佛安南只是个陌生人的名字。   见状江酩也不再提,正好服务员已经过来上菜,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禹琛吃过饭后还要回公司,简单和江酩告别后禹琛就拦了辆车回了公司。   禹琛离开后,安南从对面包厢出来。   安南猜想禹琛早已经知道刚才是他在包厢里了,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江酩本以为安南要去堵禹琛,安南望着已经渐远的车,叹声气道:“本来就够烦我的了,没必要。”   禹琛和安南似乎也有个共同的默契,不想胡思乱想就把精力都都投进到了工作中去。有时安南应酬起来也少不了喝酒,如果酒局上有池湫,安南就能好过不少,池湫有时会帮他挡酒。   安南有时会默默的看池湫一会,池湫身上的感觉总让安南会想起来禹琛。   每逢这个时候池湫心跳就开始不受控制,他想躲避安南的目光,可他却又不自觉的将目光迎合上去。   安南醉熏的看池湫,笑着问:“怎么哪个酒店都能遇到你。”   “你猜猜为什么这家酒店的前面冠的是‘池氏’。”眼看安南要歪倒,池湫上前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吧。”   池湫的司机已经到了。   “好啊小湫湫。”安南笑嘻嘻的应他。   “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湫湫。”池湫知道安南是把他当朋友,因为他也听过安南叫江酩“小酩酩”。   都是ABB的叫法,没有什么不同,是了,他在安南心里也没什么不同。   池湫不明白心里这股难受劲儿是哪来的,明明他又不喜欢男人,明明他知道安南心里只有禹琛。   安南喝完酒就会头晕,因此上了车后也没讲话,就闭目在那养神。   池湫视线看扫了眼身旁闭着眼的安南,悄悄抬手示意让司机把车速放慢了些。   车缓缓匀速行驶,安南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与池湫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只不过,一人是不舍得移开,一人是茫然睁眼。   安南茫然的看了一会池湫伸到脸前的手,不明白伸手过来是什么意思,然后他说:“我今天见到禹琛了。”   池湫的思绪被拉回,眼神里的光亮极快的黯淡了下去,他默默把手抽回,说了句“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之前几次也都是在帮安南和禹琛制造机会,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做这些。   “没打算做什么。”安南又闭上了眼睛,“我还能做什么。”   其实池湫那时就知道了,他朦胧虚渺的一场怦然心动,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他从来也没打算让谁知晓,这份心思在刚萌生的时候就被自己给掐断,不可以也不能任它生长。   池湫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池湫锁屏了手机当作没看到,是之前他追尾的那人,钱也给了,车也赔了,那人却像幽灵一样缠上了他。   在暗处的禹琛看到安南上了池湫的车,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安南和池湫的车很快就驶出了禹琛的视线。   毕竟安南可以选择的太多了,池湫比自己年轻,比自己风趣,也比自己能喝,安南和池湫的共同话题远比和自己多。   是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朝阳从红晕的地平线处渐渐地移了过来,清晨的风透过车窗吹拂进来,吹得人精神舒爽,伴随着树上的第一声蝉鸣,令人隐约期待的夏天也要过来了。   新的一天也该来了。   临近毕业准备实习段暄过来找安南,一段时间不见他发现安南是真的变了,发型的变化不算,安南最近把之前招摇的“海王红”头发给剃了成了毛刺儿。   这种变化,是安南变得比以前成熟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安南还在对着电脑处理工作,电脑屏幕的光在安南的镜片上反射出荧荧的光。   “哥,你啥时候近视眼戴眼镜了?”   安南从文件里抬起头,手指扶了下镜框,幽幽说道:“顺我前男友的。”   说起前男友,那不就是禹琛的?   段暄也就是随口一问,看着又继续埋头工作的安南,他试探说道,“哥别过这苦行僧的日子了,要我说反正你和禹教授都结束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都是你以前喜欢的类型,保准你满意!”   毕竟段暄至今还记得当初让安南别为禹琛一棵树放弃一整块森林的时候,安南的眼神差点把他生吞了!   安南招手让段暄过来,段暄不知所以的走了过去,安南又示意他把头低下一点,段暄又听话的低头靠近了安南,他以为安南要说什么悄悄话。   结果安南直接扭上段暄耳朵,“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帮我过合同,再没事给我瞎捉摸我就直接把你打包扔回老家你以后就别想出来!”   段暄捂着自己发红的耳朵,嘴里小声抱怨着,什么嘛,表面上不在乎,心里还不是忘不掉禹琛!   对于段暄的吐槽,安南不置可否,他脱了劲儿的趴在了桌子上,墨水印了自己一脸。   怎么可能会忘得掉呢,有些人就是需要用一辈子去遗忘。   以前安南看到这句话,只觉得太酸太俗,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才逐渐品出些滋味。   等安南从书桌起来去浴室冲澡的时候,段暄看到自己表哥一脸墨水印,印的是啥也没看清,不等段暄提醒安南已经进了浴室。   段暄放到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段暄去拿手机瞥见了安南练的字,才知道刚才自己的话有多可笑。   他这表哥何止是没忘记禹琛,是从来也没想过忘!   文件下的宣纸上安南密密麻麻写的都是禹琛的名字。   ......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过去。   简随吃完药陷进去昏昏沉沉的梦里,护工帮他掖好被子就出去了。   窗户留下了一道缝隙,是简随让护工打开的,有点风飘进来才不会显死气沉沉。   风吹着白色的窗帘飘起,月光洒在了简随身上,银色的光辉太过明亮显得有些梦幻,处处透露着不真实感。   简随觉得有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轻柔的就像这阵风一样,若有若无,细细感受时,那感觉又不见了。   简随睁眼,白色天花板,蓝白的病服,空落落的手,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还有已经长到锁骨的微卷头发。   专门请来的那位陆医生说如果简随出院就在这两天了。   禹琛终于松口气,他把药分开放好,把水给推过去。   简随不想在躺着了,他利落的吃完这一堆药,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叔叔我们可以回国了。”   简随关掉吹风机,房里顿时安静,简随以为禹琛没听见,又说了一边,但禹琛依旧没多大反应,视线还在电脑上。   可以回国了。   回国之后呢?   旧人还在吗?   禹琛到底是没心思再看文件,文档下面是微博页面,安南已经许久都未更新。   洗完澡的简随在那吹头发,禹琛问简随要不要把头发剪短些,有些遮眼。   简随手指缠绕着发丝,他想起江酩之前让自己留长头发,在回忆中恍惚了一会后他才回道:“待会去买个小发圈,扎起来。”   正好这时护士进来听到简随需要发圈,小护士给了简随两个。   谢过小护士后,简随本想自己扎,禹琛偏说他来帮忙,简随见禹琛如此坚持就把发圈给了禹琛。   等禹琛给他扎了个麻花辫,简随痛苦的捂住镜子:叔叔你知道的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   回国后禹琛先带简随去了墓园,虽然一年多没来,但母亲的墓碑并没有落灰,墓前还有新鲜的百合。   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这打扫。   回去的时候,极速行驶的两辆车在夕阳下相向而行,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简随胳膊肘撑在窗口往外看去,余晖快要散尽,橘色的红光映在他脸上,看起来气色都好了很多。   另一辆车上,后座的人正在休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闭起,看起来睡的安稳,但皱着的眉头暴露了他的情绪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轻松。   两辆车擦肩而过。 第60章 自己送上门   另一辆车上,后座的人正在休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闭起,看起来睡的安稳,但皱着的眉头暴露了他的情绪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轻松。   快到公司时,司机考虑要不要叫醒睡着的安南,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老板并不是真的熟睡而是在假寐,每次载着老板来的墓园,老板总会一个人在那待一会。   安南感觉到车停下来,他缓缓睁眼,在车上静静坐着抽了根烟才下车,然后又继续将自己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不知道人的缘分是不是就到这儿了,虽然同在一座城市,可安南和禹琛一次也没碰到过,甚至在一些活动晚宴上也没碰到过。   其实在安南没看到禹琛的地方,禹琛却看到了安南。   安南现在经常会跟着自己父亲出席一些重要的商业活动,但以禹家在北城的地位是肯定够不上安家的,所以禹琛是在外场活动远远的瞥见了安南。   一身笔挺灰色西装,领带挺括,光束下的面庞让五官显得很立体,步态从容的跟在安远乔身后。   穿着上倒没什么变化,安南一向喜欢偏灰色系的西装,因为安南说自己穿黑色的像婚礼上的司仪。   令禹琛惊讶的是安南把那头瞩目的红发给剃掉了,竟然留了个毛刺儿。   平常人剪个这么短的的头发很容易就暴露脸的短板,但安南脸部线条流畅五官分明,这小毛刺儿刚好将安南的脸型五官优点都展现出来了,之前是偏柔美现在则是更显阳光帅气。   还有让禹琛不得不注意的一点是,安南竟然开始戴起了眼镜,还是那种金边细框眼镜,平添了几分斯文和矜贵。   安南神态自若的和旁边的合伙人谈论一些自己关于市场的前景分析和见解。   禹琛不得不承认,此刻从容应对的安南周身散发的成熟气息还是很有魅力的。   没多久禹琛接了个公司的电话就准备离开,刚转身有个跑过来的女生没看路直接撞到他身上,女生的发色很瞩目,发尾挑染成了粉色,而且身材高挑,目测也有个一米七五。   女生赶紧给禹琛道歉:“抱歉撞到您了!”   禹琛将她扶稳,礼貌回道:“没有关系。”   女生抬眼看到禹琛,她怔了一瞬,想着有点眼熟,她刚想问些什么禹琛已经转身离开。   女生看着禹琛远去的背影,还是觉得好熟悉,在脑海里搜寻一圈死活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   这时厅内的安南看到女生站门口不动,他叫了声:“安然,这里。”   女生回头看向声音来源跑去。   这女生就是黄安然,现在安家和黄家关系日渐靠拢,外人也都默认俩孩子是交往的关系。   虽然安南和黄安然俩人心知肚明他俩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但能拖一天是天,只要能稳住双方父母就好。   黄安然看到安南在拿手机发信息返回页面时的壁纸,这下黄安然想起来了,刚才在门口见到的男人好像就是安南手机壁纸上的人,之前安南给她看过。   但其实黄安然也不确定,刚才她也没看仔细,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扰乱别人好不容易稳定的心神了。   因此黄安然耸了下肩道:“我刚刚认错人耽误了点时间,咱待会悄咪咪进去吧,不然待会又会逮着咱俩说了。”   安南和她击了个掌,“正有此意!”   安南和黄安然在在父母面前都是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就怕被拎出来单独说,更怕问俩人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   再说禹琛本来想离开,走出去没几步听见安南熟悉的声音,他侧身躲在柱子后面,刚才撞到他的女生正挽着安南的胳膊进入厅内。   禹琛想起来之前简随说安南和哪家的一位姑娘相亲,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女生了。   倒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安南,安然,名字也相配。   禹琛这样想着。   安南出来抽烟,他看到对面马路上熟悉的高挑身影,安南手中的言掉落立刻追上去,可是红灯这时亮起,他和禹琛之间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只能眼睁睁看着禹琛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   当初禹家陷入低谷,多亏了翟家雪中送炭签了那笔单子,公司才有了资金周转。   翟家是国内最大的珠宝供应商,也是专供皇室珠宝的供应商,祖辈上就是做这个的,积累了不少人脉,都是非富即贵,其中更不缺王室皇家。   禹家和翟家合作,毫无疑问禹家珠宝的品质则会更加上一层,在国外的知名度也会更高。   而翟家的现任家主,翟野,传闻翟野此人做事狠毒,他的哥哥就是在和他争夺家主位置时被陷害致使残疾,与家主的位置失之交臂,更有传闻陷害他哥哥残疾的人就是翟野。   当然传闻只是传闻,实际是什么情况只有当事人清楚。   禹琛和简随这次回来也是专门要感谢翟野当初的帮忙。   翟野年龄也是三十多岁,和禹琛年龄相仿,棕色的微卷半长发经常会绑个低马尾,是个性子极为古怪和任性的人,不是你有钱就和你合作,合作与否全看当天的心情,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能不能和他聊得来,是否是个有趣的人。   这个“有趣”的定义,是由翟野定的。   当初禹琛和简随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让翟野松口合作。   如今禹家和翟家的合作很愉快,禹琛和简随请了翟野一起吃晚餐以示感激。   用餐的氛围很轻松愉快,和翟野熟悉后会发现翟野真的是个有趣的人,会拉着人讲笑话。   “一只公鹿在路上高速奔跑…于是它就变成了高速公‘鹿’…”   “一颗鸡蛋去喝早茶,然后它就变成了茶叶蛋…”   “……”   禹琛和翟野笑的乐不可支。   简随被这笑话冷的打了个冷颤,他觉得自己和禹琛和翟野之间有代沟,这有什么好笑的…   简随出去洗手间的时候给江酩打电话,把这笑话些讲给江酩听,江酩也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夸翟野是个有意思的人。简随觉得这回肯定是自己的问题,江酩觉得好笑那就是好笑,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和简随之间也有代沟。   饭后翟野请他们去喝酒,禹琛酒量虽然不行,但也从不扫兴,自然是奉陪到底。   但翟野带他们去的酒吧,正是安南的那家总店。   毕竟北城里名气最大的酒吧就是安南那家。   事到如今禹琛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简随一进来门口的领班立刻就认出他。   领班如临大敌,立刻对讲机开始传话,“他又来了!”   之前简随失恋那会没少来这喝酒,非得喝到不省人事,有一次领班见简随喝的一动不动,以为他心跳骤停了,吓得领班心脏也差点不跳了,手往简随鼻子下一伸,有呼吸,还好,还好,还活着。   现在简随一把拉住那逃跑的领班,“放心,这次我绝对不喝多。”   被揪住衣领的领班心里暗自悔恨,早知道今天和别人换班了。   趁着禹琛和翟野在前面走,简随问这领班:“你们老板呢?”   领班如实答道:“我们老板今天没在。”   简随看了眼前面的禹琛,刚才他给安南打电话没打通,所以小声嘱咐领班:“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我叔叔来了。”   领班心里纳闷,你叔叔?你叔叔哪位啊?   但领班也是思维跳跃的,想着肯德基爷爷,麦当劳叔叔…他带上职业假笑,“你是说麦当劳?我们这里可以外带食物的亲。”   简随心里开始怀疑安南这里员工录取的标准是什么。   包厢里三人开了不少酒,简随去了洗手间给江酩打电话,说要晚点才能回去,简随去洗手间打电话的时间里,包厢里只剩了翟野和禹琛。   或者是年龄相仿,思想成熟,禹琛和翟野似乎很能聊的一块去,不管是关于业内前景发展,还是闲下的乐趣兴致,都出奇的相似,俩人颇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翟野发现禹琛酒量不太好,他制止禹琛端着酒杯的手,“禹先生,闷酒伤身。”   禹琛自嘲一笑,“闷酒也解愁。”   翟野很能理解,他们这个年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烦心事,一醉解千愁可能成了唯一发泄的缺口,见状翟野也不再阻拦。   就在这时,翟野覆在禹琛上的手很快被另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拿开,头顶传来一句:“手拿开,不准你碰他。”   禹琛身形一怔,不用抬头也知道身后这人是谁,安南的声音还是很有辨识度,至少在禹琛这里是。   翟野抬起手,他目光考究的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不太友好的年轻人:“你是?”   安南面色不太好,禹琛怕安南无故对翟野发脾气,他不动声色的拿开自己的手,给俩人做起了介绍,“这位是翟氏集团的翟总,这位是…”   “安南。”安南自己报了名字。   翟野起身,正好顺势抬手和安南握手,“幸会。”   安南没看翟野,目光全停禹琛身上了,头脑有点不甚清明,埋怨的语气里偏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撒娇:“你干嘛和他喝酒。”   见安南不理会自己,翟野不也不恼,还觉得安南此人颇有意思,这个有意思的点在于,安南来了之后禹琛也变得不自在。   这是个十分有意思的点。   安南直接拿起刚才禹琛手下的那只杯子,给自己倒了酒,然后又招呼服务生过来送酒。   安南朝翟野端起酒杯:“早就听说翟总大名,今天来我这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陪翟总喝到底!”   禹琛眼看着安南拿起自己酒杯,想发作但又碍着翟野在,他不动声色的拿回自己酒杯,然后凑到他身边小声道:“听话不要闹,他只是我的一个客户…”   禹琛怕安南又像之前那样搞的客户不敢和他合作。   当初安南惯用威胁手段逼迫他妥协,也让禹琛意识到俩人因生活环境和地位差异造成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上有很大的不同,俩人的一些理念和意见有很大分歧。   安南毫不顾及一旁的翟野在,他距离和禹琛靠的极近,如果不是禹琛及时后退,安南双唇几乎就要和他碰触在一起。   “想没想我,”安南神情地看着禹琛,“有没有想我啊禹琛,本来我是不想缠着你的,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   禹琛把他的酒拿到一边,“别喝多了耍酒疯,胃不想要就直说。”   “关心我啊,”安南挑了下眉,十分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你不让我喝,那我就不喝了吧。”   翟野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这一切,他纵横业内这么多年和多少人周旋,人心揣摩的也差不多,他一眼就看出安南和禹琛之间有点什么,不然安南不会用那样敌对的眼神看自己。   翟野故意说道:“没想到禹先生和安先生渊源颇深。”   禹琛神色明显不自然,毕竟不是太了解翟野这个人,他怕翟野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他赶忙圆场:“我和安先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所以关系还算不错,他今天喝多了所以有点兴奋。”   禹琛把他和安南的关系往朋友上靠,毕竟动作再怎么起疑,只要没被人看到在上床,这关系别人就定义不了。   安南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禹琛,手下还死抓着他的手腕:“我们只是关系还不错?”   翟野觉得此刻的禹琛应该很是头疼,一个忙着掩饰另一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上赶着要把关系挑明。   禹琛很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刻,他担心翟野真的看出来些什么,毕竟安南是安家的独子,以为性取向的事情被推倒风口浪尖可不好,刚想再解释几句,翟野的话让他安心下来了。   翟野举起酒杯隔空和禹琛碰了个酒,“禹先生放心,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安南其实现在头晕的很,大脑思绪转动的有点缓慢,酒杯被禹琛拿走后安南也没喝成酒,有点没力气的歪靠在沙发上。   禹琛也没管他,和翟野继续聊起天来。   等简随打完电话回到包厢,发现安南已经到了。   安南朝简随使了个眼色,这简随还能不明白安南的意思!   剩下的就是把翟野带走,把空间留给禹琛和安南就行了。   因为简随要送翟野回去,所以没有喝酒,其实主要是怕喝多了回去江酩不让他上床睡觉。   翟野也并不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没有,他当下就猜出安南的意思,翟野也打算成人之美,坐了没一会就说太晚了准备要回去。   禹琛起身要送翟野,翟野视线从禹琛身上落到安南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用送了,有人更需要你陪。”   正在简随苦恼如何把翟野送回去,他也正好可以回家抱着江酩睡觉时翟野的手机来了电话。   翟野走到一旁对着电话那头撒娇,“哥,你要不要来接我,我头晕的厉害呢,走路都走不稳...”   不难看得出翟野很依赖他哥哥,简随暗道惊奇,没想到喜怒不定的翟野还有这样一面,看来外面那些关于翟野迫害自己哥哥的传闻果然是假的。   挂了电话后,翟野朝着禹琛说道:“禹先生,我先走一步,剩下的事情我们周一再谈吧。”   几乎是简随和翟野刚走,安南就低头撕咬着上了禹琛的唇角,像是猎豹吞噬猎物,非常暴戾的一个吻,充斥着酒精和血液的味道。   这时门外有服务生想过来收拾,安南头也没回的吼道:“门关上,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安南脸蛋红扑扑的,身上温度高的吓人,渐渐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他强势的亲了几口禹琛,然后两眼一黑倒在了禹琛身上。   作者有话说:   一路走来特别特别感谢追读的各位读者宝子们,也是第一次有这么多海星评论打赏,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数据不好的时候酒极度焦虑崩溃。这文和刚开始有些改动,本来校园的剧情还会再多一部分,可是那时候文一直被举报发了章节就被锁,后来酒只能改了条线写下去。这算是酒的第三本,写第一本申签的时候没想到一次就过了,这也导致第一本写的心浮气躁,第二本开始总结上本的缺点,现在第三本也依旧会复盘,不是天赋型选手只能多写多练,每一条评论酒都看了也都在反思问题所在,如果读者看的不舒服就真的不建议再继续看下去不然心情不好还浪费玉佩。最后希望我不断进步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条路会很长,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包容对本文的包容,比心。 第61章 “狗说的。”   翟野没有让简随送自己回去,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车辆,“有人来接我。”   见翟野欣喜的表情,明显是很开心对方来接他,见状简随也不再勉强,他将翟野送到路口简单告别,简随脚踩油门就准备回家找老婆。   翟野看见车来接自己,却又看到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男人依依不舍的和车里人告别,末了又探进车窗,应该是索要离别吻。   翟野袖口里的手逐渐收紧,他要把自己哥哥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赶走…   等男人走后,翟野才过去车那边。   车后座的人正是翟野的哥哥,翟英。   翟英虽然双腿不方便,可样貌气质皆是上乘,翟英依旧那样的高贵和和冷傲,鼻梁高挺,骨相优越,轻薄的羊毛套衫也没掩盖住身躯流畅的线条。身上冰冷的气息仿佛与周围世界隔绝开,不想和别人亲近,别人也别想靠近。   不过“别人”里也总有个例外,翟野就是这个例外。   翟英因为双腿无法行走所以没法下车,可车外的翟野迟迟不肯上车。   翟英蹙起眉:“先上车再说,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闹什么别扭?翟英这不是明知故问?明明说来接他,却只是送小情人顺路才捎带接他。   “听话阿野!”翟英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但还是尽量压着声音里的火气。   眼看翟英压着怒火,翟野却早已委屈的不行,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段无法言说的感情让他无比绝望,明知不会有结果,却又不舍这难言又隐秘的欢愉。   翟野嗓音带了点哽咽,“他算什么,我算什么?这算什么!”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根本就都是骗人的!   翟英半哄半叹气:“阿野,听话,快上来和我一起回去,风吹多了头疼。”   翟野很想推开翟英,想彻底离开翟英的身边,很想张口问他是不是喜欢那个郑医生。   可是他不能,他不舍,更不敢,他怕听到那个答案,挑明后他怕连最后装糊涂留下的资格都没有。   因此翟野还是妥协着上了车,他贪恋翟英给他的一切温柔,即使只有可怜的零星半点,即使...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愿意维持这个假象。   翟野上身贴过去,握住翟英的手来到自己身上,在翟英耳边吐着气息:“哥哥,不可以抗拒我,我们要一起沉沦,不死不休…”   ……   安南发高烧被禹琛送去了医院。   禹琛现在无比庆幸刚才没让安南喝酒。   挂着水的安南晕晕乎乎,虽然没力气睁眼,但抓着禹琛手的力气倒是不小。   禹琛反握住了安南,用另一只手整理着安南额前的碎发,擦掉安南额前细小的汗珠。   禹琛照顾安南一夜未睡,到了凌晨快四点的时候安南才开始退烧。   安南手稍微动了下,禹琛精神立刻集中,见安南睁眼看自己,禹琛轻声说着:“我去接杯水过来。”   禹琛松开安南去了桌子上倒水,安南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手一直被禹琛握着,少了禹琛的温度,安南手里空了,心里更空了一片。   杯子里有之前禹琛凉好的水,现在兑上热水,入口的温度刚刚好。   安南一口气喝光,然后又把手伸了过去。禹琛以为他还要喝水,安南摇摇头,说要手。   禹琛放回杯子,自然地握住了安南伸过来的手。   重新躺好后安南发现自己的衣服换成了之前禹琛的短袖和运动裤,之前他在禹琛那里穿过。   禹琛衣服的尺码比他大一个号。   安南苍白着一张脸,声音有气无力,“你帮我换的?”   禹琛轻“嗯”了声。   安南原来穿的衬衣都被汗水浸湿了,本来可以穿病号服,但禹琛看在眼里不舒服,只是个发烧,穿上病号服搞得好像得了重病一样,禹琛让助理送来几套棉质宽松的衣服过来,然后给安南换上了。   生病可以让一切都理所当然。   安南可以撒娇,禹琛不会不理。   安南声音软绵绵:“我要去厕所。”   这是间独立的病房,洗手间就在对过。禹琛扶起无力的安南用自己胸膛做支撑,让安南靠在自己身上。   这样一来,禹琛和安南就处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久违的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升起。   安南脚下像踩着棉花,实在轻飘不稳当,走起路来有些踉跄,走了没两步安南就觉得自己像是脱了力要往后倒。   禹琛从后面环住安南,这样就可以让他放心靠在自己身上。   禹琛在自己身后,安南满脑子旖旎思想。   几分钟过去后,安南依旧解决掉排水的问题,他尴尬的开口:“要不你吹个口哨...”   禹琛就在安南身侧,温热的气息扫过安南的耳尖,禹琛轻笑出声,有意缓解僵硬尴尬的氛围:“你该不会有些哪方面的难言之隐?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呀。”   安南脸更红了,不知道因为发烧还是因为羞红了脸,他着急道:“...我、我怎么可能有问题!我健康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声说的这两句话让本就疲软的安南更没劲了,整个身体算是都靠在了禹琛裑上,手也没劲的松开了,禹琛伸过去手替安南扶着。   安南脸时彻底红透了,但他也无力推开禹琛,“你这样我还怎么…”   禹琛用另一只手环住安南的腰身,醇厚的嗓音撩心入骨:“我又不是没见过。”   在禹琛的几句话下气氛松快了些,安南也很快就放松了身体解决了问题。   安南恍惚意识到,他和禹琛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松愉快相处的时刻。   回到病床上安南让禹琛和自己一起躺着,一开始安南还矜持的只握着禹琛的手,后来就毫不见外的就把手伸过去,得牵着。   因为发烧的缘故,这次安南手的温度要比禹琛手的温度高。   禹琛没阻止,但也没抱住他。   安南又把自己的脑袋枕在禹琛胸膛,激动的有点头晕。   任安南为所欲为的禹琛终于忍不住了,他目光投向自己忷前的手:“过不过分?”   安南终于找了最合适的位置:“禹琛,我有时候觉得你可能也是喜欢我的。”   “哦是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良心的?”   “教授就是教授,骂人还得拐歪。”   “能听懂说明还不算蠢到无药可救。”   “那咱俩能不能重新来?”   禹琛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都重来多少遍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白初言的这件事只是个契机,安南长久以来的思维观念和处事方式都和他有很大的不同,无形中暴露出他和安南之间很多的矛盾点,不单单是靠简单的磨合就可以解决的了的。   “当朋友不是更好?最起码我不用每天被你审犯人一样的追问”   “朋友间有这样睡觉的吗?”安南掀开了禹琛的衣服。   禹琛把衣服盖下,与安南拉开距离:“过你大少爷的生活多好,何必跟着我这穷酸老师受委屈。”   “少爷当久了也想被人管管,别人的话我不听,但我想听你的。”安南说完反应过来,“不是,谁说你是穷酸老师了?”   禹琛看了眼安南,“狗说的。”   安南也跟着骂了声,完全忘记这话是自己说的,他缠着禹琛:“禹教授,我们再谈一次呗,人这一辈子谁还能不折腾点?但主要的我爱你你爱我不就行了?”   “手别乱窜。”禹琛按住安南乱抓的手。   安南可怜巴巴的看着禹琛,“我还病着呢,你忍心对我这么用力?”   “既然病着那你还解我腰带?”   “好久不见想和它打声招呼。”   眼看禹琛要翻身离开,安南才不敢继续解禹琛的腰带。   禹琛让他老实睡觉,但安南得不到禹琛的答复根本闭不上眼。   “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哪个?”   “你看你又装傻,我说和我重新再来一次。”   “你听不听我的话?”   “听。”   禹琛给他盖好被子,“那就睡觉。”   安南见今晚肯定是得不到禹琛答复,他总结经验教训,不能逼禹琛太紧,不然这次又得崩掉。   等到安南迷迷糊糊又开始要睡去,禹琛注视着他的睡颜,语气轻的像是羽毛:“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毕竟他已经不年轻了。   随着母亲去世,大哥入狱,现在的禹琛只想求一份安稳又平静的生活,如果还能拥有份爱情,算是锦上添花,如果没有那他也过了强求的年纪。   爱情在他的生活里已经不再是必需品。   感受到安南要挤进来,禹琛习惯性的伸出胳膊往里挪了下,腾出来个位置,安南如愿的躺进了禹琛怀里。   等醒来的时候禹琛已经不在身边了。   安南知道禹琛给了他答案。   禹琛,并不想回头。   就在几天后,安南收到江酩发来的信息,是江酩截图禹琛的朋友圈,虽然当初禹琛删了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可是他还有江酩这个卧底。   安南点开江酩发来的照片。   禹琛用相机拍的后视镜里的雪山。   远景是雪山、蓝天,近景是一片绿色的草原。   大西北的苍茫与辽阔一下子就彰显出来了。   照片还配有一段文字:   对于未来真正的慷慨,是把一切奉献给现在。   安南盯着禹琛的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又将禹琛的配的那段文字反复读了几遍:对于未来真正的慷慨,是把一切奉献给现在。   安南给江酩发去信息:“你说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酩给他回复:“过好眼前生活吧...的意思吧?”   安南心情整郁闷了:“如果简随发这句话,你会怎么想?”   江酩过了一会才给他回复:“那八成是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安南给他回:“我觉得我八成是想上天台跳下去...”   ......   也就是在安南看到照片后一周左右,安南决定出去散心,他不能一直陷在那段感情里走不出来。   安父得知儿子要出去旅游,也没拦着,只当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出去散心放松也是挺好。   江酩提出要陪他一起,但被安南拒绝了,失恋其实就是和过去的自己博弈,身边有朋友,安南就忍不住想露出脆弱的那面。   说走就走,安南踏上了独自去大西北旅游的路程,感受空旷自由的山川田野。   这天饭后禹琛和简随看电视消食,随意打开了个频道,这个时间点基本都是些新闻,女主持人正播报着一条紧急新闻:“青原市遭遇泥石流,一游客男子为救被水流冲走的儿童,卷入水流里至今未见踪迹,根据附近人拍的视频…”   视频是隔着很远拍摄的,放到最大已经非常模糊,只能看到隐约是个人的轮廓,尽管如此,可禹琛还是凭借模糊的轮廓认出来了。   他不会认错安南的。   简随的手机响起来,江酩打来的。   安南出事了。   挂了电话禹琛慌忙就要收拾东西出门,他要去青原找安南。   禹琛出发没多久就又接到了周允的电话,周允看到新闻就立刻给禹琛打了过去,得知禹琛要跑去青原,周允说他去了也是徒劳,太危险了,而且搜救队更专业…   周允不明白,他有些烦躁,他想劝禹琛不要去:“禹老师这样做根本没意义,泥石流是什么概念,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永远不会是无意义。”禹琛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允茫然听着手机挂断的“嘟嘟”声,他忽然明白了,禹琛和安南,从来都没有真的分开过。   作者有话说:   (安南内心:我晕奶)   翟野的故事在《难言之欢》重生后我撬走自己大哥的每一任男朋友。 第62章 一个月后。   那日安南将孩子救上岸后,自己反被被激流冲走,被冲下坡的时候抱住了旁边一颗歪倒的树枝,他借着旁边一块大石头顺着树干爬了上去躲到一个稍微高一些的山坡。可旁边的树突然倒下,混杂着石块铺天盖地的倾泻到了安南身上,安南腿被一块大石头压得无法动弹被困在了废墟下。   手机和背包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冲走了,安南浑身湿漉漉,很快就发起了高烧,不知道被困了多久的安南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迷离之际安南掏出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有两枚戒指。   那次禹琛出国前把戒指放到了鞋柜上,后来这枚戒指也就被安南一直放在了身边戴着。   因为解不开项链,安南将戒指握在手心,喘着气缓了一会后才把戒指拿到眼前看。   安南现在看戒指都带着重影,随后他想把戒指放在干涸裂开的嘴角上轻吻,亲了两次才亲到戒指,亲到戒指后安南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来。   安南想起自己爸妈,早知道这次出门前,该留在家陪他们一起吃完那顿早餐再走的…又想起来段暄,小时候不该带他捅马蜂窝,还有江酩,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江酩欠了他十块钱没还…   可让安南胡思乱想的力气也快消耗完了,安南渐觉自己眼皮很沉很沉,他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直至最后安南还想再看一眼戒指,手颤巍着抬到半空就飞速垂了下去,硬生生砸到了外面的坚硬石块上。   但安南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他有点困,也许该闭眼睡一觉了…   雨水冲刷石块的声音渐渐飘远,坡对面好像还传来一些人声忽远忽近,连带着一些嗡鸣声,声音逐渐消失在耳膜,安南彻底没了知觉...   搜救队已经在紧急搜救,可是两天下来还是没有找到安南的踪迹,很显然救下安南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下,现在这个天气其实还是非常危险,可禹琛和简随满是血泥的手仍旧不死心的挖着一块块石头,他们心底有个一样的念头,万一安南就在这石头之下呢?   没多久直升机螺旋桨飞速转动的声音传来,从直升机上下来一群搜救的人,人群后是安南的父亲母亲还有跟着一起过来的江酩。   江酩二话不说就去了简随身边,简随见到江酩像是终于找到支撑点,忍不住趴到江酩身上哭起来。   段若消瘦的两颊凹了进去全凭着安远乔扶着,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遭遇了这样的危险,自己的儿子应该是漂亮夺目的,不该是在这些泥水里生死未卜。   禹琛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就只重复说着一句:“我一定要找到他…”   安远乔视线落在禹琛身上,那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但依旧在翻着旁边的石头。   安远乔想起之前自己儿子行为的种种异常,那个被他一直猜测的“儿媳妇”确实存在,不过不是黄家的女儿,而是现在找自己儿子的禹琛。   禹琛茫然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大石头旁边有个歪倒的大树,指了指对面,“我要到对面去。”   禹琛指的石头的那里是在湍急的水流对面,现在这个情况还要过去简直是在自找死路,现在山石还很湿滑,万一有滚落的山石那后果是真的不敢想。   可禹琛执意要去,说用直升机过去。   简随也看向禹琛指的地方跟了过去,江酩要跟过去被安远乔制止了,他让人把江酩留在了这,毕竟江酩是江家的儿子,不能出差错。   禹琛本想自己过去,他也建议简随不要跟过去了,可简随拿过救生衣已经穿在身上,不容分说道:“走吧!”   直升机在半空盘旋着无法降落,降到最低点后安南和简随从软梯上跳下来,之后就是和搜救队一起在这坡上仔细的搜寻。   可是很遗憾,经过一夜的搜寻也并没什么收获。   已经三天两夜了,即使安南真的被冲到这个坡上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也很难会生存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太阳也很快升起,灰沉沉的天顿时光亮起来,禹琛依旧不死心的挖着石头,简随拉住了禹琛的胳膊,嗓音干的话不成个:“别找了叔叔…”   蹲在地上的禹琛抬起视线看了简随一眼,他甩开简随胳膊,没有理会他,继续执拗的挖着。   简随一脸灰败之色,他蹲在禹琛跟前,摁住了禹琛的手腕,虽然一开始都是带着手套的,可是后来手套什么时候破的,血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虽然简随的手也没好到拿去,可是禹琛的手上已经找不出一个好肉了。   “别找了叔叔,安南他已经…已经不在了,你的手在挖下去要废了…”   一直都伪装着情绪稳定的禹琛因为这句话爆发了,禹琛猛地推开简随,胸腔里翻江倒海,肩膀止不住地在发抖,干涸嘴角扯一下就会有血珠冒出来,他愤怒的甩开简随:“别他妈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你不想找就滚蛋,我找!就是废了这双手也要找到他!”   哪怕他一次次催眠麻醉自己忘掉安南,可是直到接近死亡,禹琛终于承认,他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安南,哪怕一刻。   虽然一开始确实安南蓄意接近,可自己又何尝不是甘愿上钩。   他不停的逼迫安南,一次次的驯服,一次次丢弃,为的是让安南看清自己的心。   因为他深知想要完全得到安南的心,一昧的表达自己的爱意是无用的,安南很快就会腻烦,最后会想丢弃那些小男生一样丢弃他。   到了现在,禹琛已经完全想不通蓄意接近对方促成这段感情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安南了。   禹琛本身就没剩多少力气,最近也没怎么吃东西和休息,这一使劲推,简随没被推倒,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自己脚步不稳摔在了地上。   太阳逐渐升起,光晕照的禹琛有点头眼发昏,禹琛眩晕的甚至有点起不来,就在禹琛万念俱灰之际,地上一束刺眼的光线照进禹琛的眼里,禹琛伸出血肉模糊的手遮了眼。   不对!   等等…   地上都是土石,怎么会有反射过来的光?   禹琛无视简随过来要拉自己一把的手,他看向刚才发出光源的地方——   石缝下金色的戒指被太阳强烈的光束照射的反光。   浑身破烂的安南就这么出现在了禹琛眼前。   “安南!”   一个月后。   据医生说如果当初安南再晚送来一会估计救不回来,现在养了一个多月的安南身体也逐渐恢复过来,不过右腿骨折,现在还得躺床上修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想利索走路,还是得养段时间。   禹琛在安南昏迷那段时间经常去看他,知道安南脱离危险后禹琛也就放下心,白天的时候禹琛正常去公司,晚上的时候就会去看安南。   那天回在医院安南平静地对自己父母坦白了自己性取向的事情。   “爸妈,其实我,喜欢男人。”   段若却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刚才那神情,妈妈以为你干什么违纪犯法的事了,喜欢男的啊…总比你犯法强,现在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还在妈妈眼前蹦跶,妈妈就觉得任何事情都可以接受,但是犯法可不行,咱家是本份的有钱人。”   安远乔也并没有过多反应,甚至都没抬眼看安南,只交代他安心养着。   安南坐不住了,“您俩就是这个反应?会不会太...平静了点?”   段若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关于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是那位禹家的二公子?”   安远乔确认他的那个“儿媳妇”就是禹琛。   段若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禹琛这样拼命去救自己儿子,这何止喜欢,肯定是爱到自己骨子里!   那天禹琛拼死也要救安南的势头段若和安远乔都看在眼里。   在安南没坦白之前,安远乔的太阳穴一直突突在跳,等安南真的把这事说出来,太阳穴反而平静下来了。   唯一的儿子喜欢男生,安远乔一直沉默,沉默的走到了外廊抽烟。   虽然段若心里也有点闷得慌,可她不想把这种压力给到自己儿子,她戳了下安南,“去看看你爸,他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安南回想起江酩和简随的事情被江父知道后,江酩被江父在书房狠揍了一顿,后背都打出血,想到这安南打了个冷颤。   该不会待会自己也要挨顿揍吧?   唉,揍一顿就揍一顿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不就挨顿揍嘛!   安远乔抽着烟,看到安南过来后他问道,“江酩和那孩子在一起了?”   安南知道自己老爸说的“那孩子”是简随,毕竟那时候江酩和简随都抱在一起了。   安南点点头,回了声“嗯”。   安远乔抽着烟问道:“那你和黄家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这...”安南唇线抿直,“...我不能说。”   黄安然喜欢同性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来说。   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安南试探说道:“要不…您和我妈再生一个?”   安远乔又点了根烟开始赶人了,“腿脚不方便就回去躺着。”   居然没挨揍,安南给江酩打过去电话,说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江酩是无比羡慕安南这么快就搞定家里,他这边还得再加把劲儿才能安抚好家里。   后来为了能接受安南和禹琛在一起的事实,安远乔特意去向江酩的父亲取经,但江父总结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话:“为难那个孩子,难受的是自己儿子,孩子难受当父母的心疼,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远乔知道江父这也是妥协了。   于是在时间的推移下,安远乔也逐渐接受了儿子的性取向,以及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傍晚的时候段若烤了一些饼干让医院里的安南给禹琛。   禹琛正推着坐在轮椅的安南在花园逛。   安南打开这个粉色的小餐盒,里面是各种可爱形状的巧克力曲奇,“我妈妈做的,说让我带给你尝尝。”   那时安南在病房时,禹琛就已经和安南父母打过招呼,当时安南父母也没问他什么,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不过至少从现状看来,安南的父母至少是不排斥他的。   禹琛接过饼干,手背手心上还有些未消失的疤痕:“帮我谢谢伯母。”   安南摩挲着禹琛手背上粉嫩的疤痕:“是我爸妈要谢谢你才是,他们说要挑个日子请你吃饭。”   禹琛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用曲奇将一些问题压了回去,比如安南的父母能接受他,会喜欢他吗…   虽然味道是一样的,但禹琛还是把每个形状的曲奇都吃尝了一边,安南打开保温杯倒了杯泡好的红茶给禹琛,“别吃太多,不然晚上你没胃口吃晚饭了。”   其实现在俩人相处的方式很奇怪,有种相处了几十年那种老夫老妻的氛围,安南不会觉得尴尬,禹琛也不会觉得突兀,好像两人间本就该是这样相处的模式。   但俩人的关系依旧很模湖,并没有说透现在的状况,安南是真的有些看开的意思,但禹琛怕的就是安南看开。   安南抬头看禹琛,一项喜欢嬉皮笑脸的面容上带了些郑重之色,“我听我妈妈说了,禹琛,谢谢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没有放弃我,所以你...”   禹琛突然一把抱住安南,“我错了,安南,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禹琛把脑袋埋在安南膝盖间,“是我自以为是,不管我怎么骗自己,但是这颗心做不了假,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不求你可以立刻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不要变回陌生人,至少给我个追你的机会好不好?”   一段很长的寂静,因为安南没有回答,禹琛有点落荒而逃,他指着后面说:“我的车好像停沟里去了我去挪挪位置。”   安南感受到自己的裤子上有泪水浸湿的感觉,直觉禹琛在胡扯,“别扯,你都没回去过哪来开的车。”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当朋友?”禹琛索性停下和安南说明白。   “谁说当朋友了?”安南否认了这个答案,这让禹琛眼前一亮。   但接着就听见安南说:“把你当我救命恩人也行啊。”   禹琛嘴里犯苦,安南不想和他开始也是应该的,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脸上表情实在绷不住,他起身转过去脸,“我去倒杯水过来吧。”   安南与禹琛来说总是那个例外。   安南带给他很多不一样的体验。   一开始是安南投入的感情更多,禹琛更多的还是被迫接受,可是随着一次次的相处,禹琛的心房逐渐被打开,回过神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安南占据。要说是从什么开始,禹琛也说不出个具体的一二,或者就在一天天日常相处,在寻常的一日三餐,他的生活被这个突然闯进的安南给打破了,他的生活节奏也乱了。   禹琛非常喜欢规律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节奏,不喜欢习惯和日常被扰乱,可安南总能轻而易举的改变他的节奏,不知不觉里禹琛的步伐逐渐改变,开始变得和安南一样。   “啧啧难伺候啊禹教授,救命恩人还不好啊?”安南挑眉说着。   禹琛摇摇头,“不好。”   “那朋友?”   “那你不如恨着我。”   “既然你不想当陌生人,也不想当朋友,还不想当救命恩人,那...”安南牵住禹琛的手,“我们还是当回爱人吧?”   禹琛颓败的神色顿时亮起,他一把反握住安南的手,死死的攥住生怕安南反悔似的,“你的意思是...我们重新在一起?”   安南抬起脸来与禹琛视线在空中交汇,眼底温柔缱绻,“旧事不提,看的是以后,你觉得呢?”   感情被压抑太久,释放时也就更加强烈,禹琛也回抱住安南,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的太久了,还好老天还是偏爱他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圆满。   安南摘下禹琛的眼镜自己戴上,“我戴眼镜会不会好看点,现在这发型是不是贼丑?”   禹琛低头吻上安南有点扎嘴的头发,“怎么会呢,猕猴桃,你帅的要命。”   这句帅的要命让安南想起之前穿绿毛衣黑羽绒服的时候。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安南看见玻璃镜上的自己的小短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又看向禹琛,“真不知道你怎么亲的。”   禹琛压下安南的后颈,摘下自己的眼镜。   摘眼镜这个动作,是俩人之间隐秘的暗示,虽然禹琛没明说过,但是按照之前惯例,禹琛每次摘下眼镜就会吻他。   安南将自己凑过去,禹琛果然温柔的贴了下安南的唇,“就是这么亲的。”   夏季傍晚的风很是惬意,安南满足的趴在禹琛腿上,俩人都静静的享受这一刻,属实有种岁月静好的满足感,要是时光静止在这一刻也算是圆满了。   又过了几天,安南实在不想待在医院,禹琛去问了医生的意后,医生说回家养着也可以,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就给安南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嘉苑,禹琛把自己衣服丢进收纳篮,“我要去洗澡…”   安南直接上手脱衣服:“一起一起!”   禹琛很快就将两人的衣服脱下,他让安南坐在了浴缸上,让花洒的热水淋到安南身上,避免他着凉。   禹琛把手里的洗发水揉成泡沫状,对着有点两眼无神似乎还没搞清状况的安南吩咐道:“闭眼。”   安南呆呆“哦”了声,然后乖巧的闭上眼睛,接着禹琛的手指就来到他的头发上,温柔又细致的帮他洗头发。   之后禹琛让他伸胳膊,安南就伸胳膊,禹琛让他抬腿他就抬腿,主打一个听话。   作者有话说:   果然不自信的作者总是想快点完结,说的就是我 第63章 同频共振   说洗澡,真的就只是洗澡。   等到浴球滚到安南身上,揉搓一身的白色泡沫,安南的鼻子现在不太灵光,他从身上撇下一点泡沫放到鼻子下面闻闻,然后点点头,没错,还是以前的味道。   最后禹琛让他把胳膊腿放好,取下花洒对着安南一顿冲洗。   这个操作安南很熟悉,以前小时候养的宠物狗,他也是这样给狗洗澡的。   安南甚至还应景的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这一摇头晃头又把自己给晃晕了。   禹琛关掉花洒,拿起浴室外干洁的浴巾给安南擦拭身体,他不禁好笑道:“你又不是狗,甩什么水珠。”   安南被自己晃的头晕恶心,这次是一点没装,虽然刚才洗澡他一点力气没出,可是不妨碍他现在浑身没劲只想往禹琛身上倒。   但安南依旧是不甘心,他难以置信的抓了两把禹琛的后腰,“我们就只是洗澡?”   “不然呢?”禹琛帮他擦干身上的水后又给他穿上睡衣,然后他抬起安南下巴,明知故问,“你还想做点什么?”   “当然是做...做点爱做的事情啊!我们俩什么时候洗澡只是洗澡的?”   “安南,等你什么胖两斤,我们再做这事。”禹琛把他推出去,打算快速给自己冲个澡,刚才只顾着给安南洗。   安南摸了下自己下巴,又摸了下锁骨,确实瘦的厉害,他欲求不满的朝浴室喊了声:“这一时半会的又胖不回来!”   禹琛擦着头发出来,下半身只围了个浴巾,堪堪挂在腰间,腰腹处壁垒分明,水珠顺着性感的人鱼线滑落到更下面的地方,被擦的凌乱的发梢还湿漉漉的滴着水滴,性感之余又给禹琛增添了几分慵懒魅惑。   安南像是兔子看到老虎,想把老虎一口给吃了!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身体没劲儿,安南早就扑上去了。   禹琛没听清,他擦着头发朝安南走过去,“你刚说的什么?”   安南眼珠子转了一圈,抬着眼尾看禹琛,咽了下喉结:“我说…你能不能把这围着的浴巾给脱了。”   禹琛突然上前一步,一只腿半跪在床边,两手撑在了安南旁边,发梢处的水珠滴到了安南的颈间,安南忍不住又干咽了下。   禹琛俯下身去,目标视乎在安南唇上,安南眼皮轻微颤了颤,然后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安南听见禹琛一声轻笑,随即自己的额头被禹琛的大手覆盖上。   眼看禹琛要转身,安南使坏的用另一只完好的脚扯禹琛腰间的浴巾,浴巾不负众望一下就被扯落在地…   但想象的风景却没展现在眼前。   安南皱起眉来脸脸色难看的要命,“不是,你里面为什么还穿着内裤啊!”   “你说呢。”正好方便禹琛省了解浴巾的功夫,直接去衣柜拿起睡衣套上了,然后就是往外走。   “咱俩之间就没点信任了呗!你看我多相信你,我就没穿。”安南说着就要撩开睡袍,被禹琛用被子一把盖上。   安南不满禹琛离开,“你去哪?”   禹琛头也不回说了俩字:   “书房。”   安南在客厅拄着拐杖溜达了十几圈,禹琛在书房一上午了一次也没出来过。   桌上有做好的早餐,旁边还有洗好的草莓,果肉饱满鲜红欲滴,看着就鲜甜多汁。安南走到桌前,目光落在了草莓上然后伸手拿起旁边的烟。   这是禹琛喜欢的牌子,国外的一种细烟,安南拿出一根慢悠悠的抽起来。   一根烟抽完,安南下定主意,他端着过果盘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禹琛戴着副眼镜,在认真的修改着自己的设计稿图。   安南进来的动静不小,禹琛肯定是听到了但是没管他,一门心思的在画图。   安南把果盘放到一旁,自禹琛身后抱住他,嘴唇贴在他脖子上长叹气的叫了声:“禹琛。”   禹琛笔一歪,犯了个极为低级的错误线条直接画出去了。   安南的手像是灵活的小蛇钻进禹琛的睡衣领口,还想再进一步,被禹琛按住了手。   安南没想那么多,不管不顾的来到了禹琛身上,仰头就要向禹琛索吻,也料到禹琛会躲开所以他提前掰过来禹琛的下巴。   禹琛的下唇靠近嘴角的部位还有条小小的疤,是上次被安南咬的。   安南双唇贴上去,以唇轻轻在那疤痕上蹭了两下,小疤痕蹭的安南唇痒痒的。   一时间呼吸交错,气氛微妙,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升起。   安南的手不小心蹭到桌上的纸,纸张掉在地上发出轻微声响,惊醒了差点沉醉进去的禹琛。   禹琛是铁了心的不配合,紧闭着双唇躲闪,实在推不开了最后拿起旁边的草莓一把塞进了安南嘴里。   人是没亲到,吃了一嘴的草莓。   禹琛一脸郁闷样的靠在椅背上,两条俊眉斜斜的拧着,躁动的不止安南一个。   禹琛咬着嘴里的烟,他含糊说着:“安南,你摸摸自己身上还有几两肉,再养养…”   也不知道这话是在提醒安南还是在提醒自己。   安南从来不听自己不想听的话,他拿掉禹琛嘴里的烟,再次吻了上去,堵住禹琛的嘴,在接吻这方面,禹琛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禹琛直接把安南放倒在桌子上。   安南后背贴在桌面上,小已经勾上禹琛的腰压着他靠近自己,然后手抚上他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有力却狂跳的心脏。   禹琛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心跳出卖了自己的不动声色,僵持不下时,回来取材料的简随打断了这一刻。   好在俩人都还穿着衣服,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过火的动作。   简随赶紧转过身,手指缝里露出俩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但是继续前能不能把桌上的那个档案袋给我?我就在门口站着不进去…”   简随来去一阵风,拿到档案就跑了。   经过这一折腾,安南和禹琛刚才那点子烧起来的火也熄灭了。   安南和禹琛生活逐渐走入正轨后,自己老爹果然扔给他一大堆业务,安南喝水的时候都得看两份合同。   现在闲下来的变成了禹琛,反正公司有简随在,只有周五的时候去学校上课,其余时候禹琛就画自己的稿子。   这段时间安南忙的饭都吃不好脸明显瘦了,禹琛换着法的的给安南补回来。   吃饭的时候禹琛给安南盛了很多,好像是禹琛从营养师那里拿的食谱,每天吃多少,吃什么,禹琛都按照食谱安排的仔细。   安南也确实比前段时间吃的多了些,可多出来的半碗饭,他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反观禹琛却已经看起来电视。   禹琛自顾自顾的看电视,看的相当专注。   安南转过身也看电视,还以为禹琛再看什么看的这么津津有味,原来是一群男模在T台走秀。   安南直接走过去用身体挡住禹琛的视线,“不准看!”   禹琛故意视线绕过安南继续看画面:“身材这么好,我看两眼怎么了。”   安南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关掉,一把将禹琛推倒在沙发上,“不行就是不行。”末了还吃醋的问道,“我好看还是他们好看?”   “你好看。”禹琛环住安南曼妙的腰线,隔着衣料摩挲,等安南老实一会,禹琛把那碗汤端过来,“听话,不能再瘦了。”   经过一个月的修身养性,安南的精气神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体重也被禹琛给养回来了,脸上也多了点肉。   以前在这些事上都是禹琛主导,鲜少有被安南掌控的时候,可现在安南素了这么久,今晚定要使出十八般武艺!   接招吧禹琛!   俩人还是回到卧室。   禹琛催促:,“…快点宝贝…”   安南对禹琛叫自己“宝贝”一向没有抵抗力。   安南激动的猛一抬头,扑上去就先对着禹琛一顿乱亲,结果脑袋撞床头上了,“咚”一声,比敲西瓜还清脆。   禹琛摸着他脑袋,虽然心疼但还是闷出一声笑,“每次都逮着一个部位碰。”   安南捂着脑袋开始控诉,“谁让你每次都把我挤的没路退,只能撞床头上,哪天再给我装傻了。”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你挤我。”禹琛注视着安南的眼睛,压着安南的肩旁与他密密的接吻着,身体更加贴近了,心的距离也更加近了。   禹琛撑起上半身与安南面对面,左手放在了安南心脏的位置。   此刻俩人的心跳,正在同频共振。   禹琛伏在安南耳边,轻轻说了句:“我爱你,老婆...”   心的距离再次贴近,一种从外到内的满足在俩人心底滋生,简单的生活,明确的喜欢,和所爱之人一起度过漫长岁月,不管是禹琛还是安南,都被现在幸福的氛围笼罩着。   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里处处藏着浪漫和惊喜,安南和禹琛会在烟花绽放下牵手,会在无人的角落偷偷交换一个吻,在见面的日子里相拥而眠,在见不到面的日子里彼此思念。   禹琛和安南上班前吻别,下班后亲吻,俩人都休息的时候会去附近钓鱼,也或者去骑马。以前安南睡觉两眼一闭就是睡,现在矫情的非得让禹琛给他讲故事。   有一次简随回来看到沙发上的童话书。   豌豆公主?   简随寻思家里没小孩也没人看这个啊?   难道是禹琛从中找寻设计灵感的?   见简随拿着那本童话故事书一阵打量,安南伸着拦腰给他解释,“我看的。”   简随难以理解这么大人还看这个,“《豌豆公主》,你看?”   安南纠正道:“其实也不算我看,因为是你叔叔读给我听的,睡前故事。”   “靠!”简随被肉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神他妈睡前故事!   简随回去把这事说给江酩听,江酩倒是挺欣慰安南终于脱离之前纸醉金迷的生活了,海王还真的收心上岸了。   安南在禹琛的指引下,越来越知道这段恋情该怎么谈,这段感情该在怎么相处,比起之前一股脑的想占有,现在安南更多考虑的是对方的感受,不会有事情再憋在心里不说,而是会坦然和禹琛讲出自己的诉求。   当然了俩人也会吵架,虽然事后也觉得这问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禹琛就喜欢遇到问题先冷静一下,但安南吃过教训,冷静个嘚!   禹琛越装严肃越板着脸,安南越上前挑战权威,最后禹琛是一点脾气没有,以前表情严肃点还能震慑下安南,现在严肃点,安南直接骑他身上挠。   安南和禹琛在一起的大概两年后,安父就把公司业务全权交给安南了,所以最近的安南经常在公司加班应酬很多,禹琛虽然也忙碌但是放松至于仍旧有些不安,但要具体说这种不安来自哪,禹琛也说不清。   总之每一次安南说要加班或者晚上有酒局会晚点回来时,这种惶惶的不安感就开始降落在禹琛心底。安南还年轻,可他好像快老了,直到看见安南回到家出现在他眼前,这种不安感才会退散。   以前的那些不愿再想起的事情就像是种在土壤最深处的根,上面开满了红玫瑰,看上去是那样的鲜艳美好充满生命力,可是只有俩人知道这土壤最深处的根或者早已腐烂。   这次,安南会陪他走下去吗?感情的保质期又是多久?   禹琛唯一能让自己做的就是不去想,去相信安南。   早晨的禹琛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是他和安南都爱的黄油吐司,还有暖胃解酒的粥和清淡的小菜,禹琛正在吐司上点缀了一些草莓,忙碌的右手无名指上戒指在光线下闪闪发光。   不知何时下楼的安南倚在门栏,红发在阳光下异常耀眼,他慵懒的将手插在裤兜,手腕上那条独一无二的红宝石的手链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   安南嘴角泛起一个明媚的笑,他刻意咬着字音对着禹琛柔情似水的喊了句:“早安啊老公。”   像是被羽毛轻扫过心间,禹琛被这声“老公”叫的心一颤,霎时间百感交集,像是藏在心底最期待的愿望被揭穿。   这是俩人重新在一起后安南第一次叫禹琛老公。   禹琛想继续保持不显山不露水的姿态,至少不能流露出一副一看就是爱惨了安南的模样,他喜欢安南一遍遍问自己爱不爱他。   可现在,他只想将安南的手叠在自己手心。   温度融合,十指相扣。   禹琛从身后出拥住安南,以滚热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去拥抱,安南回眸看向禹琛,四目相对脸上尽是温柔笑意。   禹琛知道,岁月长河里他和安南之间再无人山人海。   完。   作者有话说:   佩子大小姐又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锁我不通过,这啥也没写啊!!过过眼瘾也不行?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陪伴,鞠躬!   下一本酒酒会全文存稿再发,宝子们有喜欢的点点收藏呀,鞠躬感谢!!爱你们!!   《回到过去掰直你》我和兄弟心连心兄弟和我玩脑筋;   《难言之欢》重生后我撬走自己大哥的每一任男朋友;   《深度诱他》门锁好,老婆要跑。   看上哪个就带走哪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