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赵青在大家眼里有点怪。他长相并不怪，五官端正看着像个好青年；性格也不怪，待人和善所有正常男孩子该有的性格都有没有的他也没有；做事也不怪，中规中矩。可他有个在大多数人眼人比较奇怪的毛病——他爱看小说，看小说不怪，哪个男孩子不喜欢看看历史武侠军事传奇种-马YY的？可他偏看言情耽美。 奇耻大辱！同舍的兄弟们为此把他摁到南墙好好“教育”了一番，你是大老爷们儿啊，看那个，你不觉得掉份么？还有，你是男人吧？你觉得是个男人都对同·性有意思，这可能么？教育无果，赵青依旧看他的恩爱缠绵，兄弟们摇头叹息过后继续YY自己穿越了能娶几个老婆纳几房妾做什么样的大官收什么样的小弟踏平天下一身王八之气…… 赵青不是没看过一般定义上的“爷们文学”，铁血、霸气还有不少红颜——当然，只要娶了，知不知己的另说——只是看多了总要换换口味。大家真是想得太美好了，上帝，他老人家可不是你家保姆啊，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给你保驾护航，很不靠谱啊。 既然都是看不靠谱的东西，不如索性不靠谱个彻底，赵青开始看耽美。身为一个正常男人，赵青当然觉得这样的小说不大靠谱，哪来那么多喜欢被人压的男人？喜欢压人还差不多吧？可MM们爱看啊！ 这才是真正原因——MM们爱看！ 看她喜欢看的小说，研究一下，至少能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不然老是说“现在的女生真难懂”，那是没有用的，该不懂的还是不懂——你都天天逃课了，还指望着能考满分？ 看小说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设想一下你交了个女朋友，哪天不小心让她知道你看后宫YY种马文——更惨的是，你正盯着电脑，对着某种极不讨MM喜欢的情节两眼放光的时候，女朋友出现在你背后…… 一个哥们儿的女朋友就是这么吹的，当时此人正对着某本三妻四妾文发评呢，强烈要求作者把某女配给男主当第N房，不幸女友逮了个正着——妻妻妾妾的小说名称正大剌剌地挂在网页眉头上。 学校宿舍有着严重的性别歧视——男生进女生宿舍必须有正当理由，押下身份证和学生证，楼管打个内线到寝室与女生确认之后才能放行；女生进男生宿舍，跟楼管登记一下就行，其他手续一概不用。于是，这人成了这性别歧视政 策下的倒霉蛋…… “个死丫头！不知道我只是看着玩的么？用得着上纲上线么？NND！”气急败坏的失恋者大骂。 更生气的女友却不会管是你不是“看着玩的”——还跟我谈着呢，背地里就有这样龌龊的想法！还让我给抓着个现行！不但分手，还把分手原因跟周围女生讲了…… 当然，这样的经验是不能传授给这些衰人的，僧多粥少，自己都还是单身呢，教给别人，难道要自己打光棍去？一群衰人啊，小说里YY好几个老婆倒是YY得爽了，你们别忘了，现在，你们还是生活在当今地球上啊。 于是，赵青快乐地被自己口中的衰人继续鄙视，然后眼看着他们在自习室里不小心讨论某小说时，被周围女生厌弃而不自知——死作者，你不会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啊？一听就是后宫种 马，还让不让男生讨论了？ 穿越小说近年来非常盛行。 其实吧，看小说的人都知道，小说是不能当真的，就是因为现实里没有那么多的好事，所以需要看看小说，脑补一下，安慰一下自己被现实世界刺激得拔凉拔凉的心。 没有幻想过自己也能够穿越一把，叱咤风云之余还搞一堆的爱慕者弄个NP什么的玩玩。最好是借尸还魂到一个大富大贵的人的身上多享一把福。可是真正遇到了，相信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会觉得占了大便宜，尤其是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的时候。想想看你一觉醒来却发现从中国到了美国或者一睁眼发现又回到了昨天早上，又或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一张脸，是什么感觉？不大喊一声见鬼了才怪哦～ 赵青同志对于看别人穿越很热衷，可是对自己穿越，绝对是敬谢不敏……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性又理智的人，对于不切实际的事从来不做幻想的。用他自己的话讲：“老大，我离15岁做白日梦的日子已经很远了，都过了二十要奔三了。再说，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情可能发生么？你觉得失踪的人都穿了？那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站在马路中央等着被车撞？小同学，你这样是不能穿越的。” 可惜，这世上有一句话赵青同志可能是忘了：天不遂人愿。 这么个理性又理智的人，正走在大街上，一个易拉罐从天而降，正中脑门，“叭！”赵青倒了，21世纪少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某一时空多了个穿越者，赵青的故事正式拉开了序幕…… 赵青：“为什么有个易拉罐？我明明走路中间的，观察过四周楼上全封了防贼的栏杆，哪个这么缺德的砸我？” 肉肉：“我扔的！你总得给我个借口把你送过去穿吧？你走路逛步行街没法出车祸，大晴天的打雷违反自然规律。不扔个易拉罐要怎么开始？我缺德？说我坏话，当心我虐你！” 赵青：“好吧，可是，为什么是我？” 肉肉：“你不是理性又理智么？换个人我还不放心呢，换个一穿过去就说自己是神使，然后被当成神棍给烧了，我还怎么写下去？” 赵青：“合着我不是穿去风光的。” 肉肉：“你是去生活的，生活懂不懂？过得怎么样就看你的本事了，尽量享受生活吧。” …… N年后，赵青：“我大好青年被你掰弯了，从此成了弱势群体，还说不是虐？” 初来乍到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倒霉，唯有更倒霉和越来越倒霉。 赵青在一片茫然中醒来，努力晃晃了昏昏沉沉的脑袋，睁开眼，愣了好长时间，才想起自己是被砸晕的。再发了一会儿呆，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一堆色块在眼前堆积，压根看不见分界线。虽然他就是个近视眼，但是即使在盯着电脑连续玩了8个小时网游之后，拿下眼镜的情况下，他的视力也没有这么模糊过。难道是被易拉罐砸成了半瞎？！不是吧？大好年华，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为什么醒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人搭理？被当成死人埋人？ 也不像，虽然是躺着的，但是根据皮肤的触感，目前应该是睡在床上的，而且所处的床铺质量相当的不错，至少比自己宿舍里的床铺舒适多了，绝对不像是医院里硬梆梆摸起来就觉得有点脏的床位，老爸住院时陪过床，赵青当时就腹诽过，可以肯定现在睡的不是那种病床。 是谁大发善心把自己送到特级病房了么？这得多少钱啊？直接把钱给我，不就得了么？我自己个儿回宿舍躺着也成啊，扔这地方，得浪费多少钱啊，你多花了钱，我也没得着实惠。不过，既然如此，那么附近应该有人吧？那还等什么？喊吧，“哇呀呀～咿～呃？”这是什么状况？不但半瞎，还有哑巴的倾向了？！动动手，印像中病房床头应该有按钮吧？不对！手也动不了，好像被裹被子里了，连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手都抽不出来了，该不会是瘫了吧？ 人一旦有了某种想法，或者说是恐惧的时候，就会表现出超常的恒心、毅力和暴发力。赵青在有了自己可能要跟床铺亲密接触不离不弃地过完下半辈子的想法后，非常有毅力地坚持活动自己的四肢，结果发现，自己不是不能动，至少两条腿还能在重重包裹下有力地踢腾，两只手也突破了被子的包围举到了眼前，虽然以目前的视力状况那更像是两只洗得白白净净的肥猪蹄= =！ 呼～呼～看来还没有糟到不可收拾啊～ 然后，经过剧烈运动的赵青发现：自己饿了。可是，该怎么找吃的呢？这可真是个难题啊～好在这时，门打开了…… ――――――――――――――――――――――――――――――——————————— “唉～唉～唉～唉～我怎么就真的穿了呢？我怎么就穿这儿来了呢？”这是目前10个月大的赵青同志的哀叹。自从肚子饿了结果却被塞了个奶瓶之后，他就明白事情大条了，没见过哪家医院给成年病人用奶瓶进食的。再结合被人毫不费力地两只手托起来，而且明显感觉到对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一只手掌的面积足以覆盖他的整个背部，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要么他进了巨人国，要么他缩水了。后来的事情证明了他的推测——别人没变大，他，变小了。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穿越？我真的不想穿，真的。事实证明，是穿越，但不另类。因为，赵青发现他现在不想穿也已经穿了，而且穿的是婴儿尿布= =！是不是应该庆幸没有被母乳喂养？虽然那样据说更健康，可是实际操作起来……看来是婴儿穿了，怪不得看不清东西说不出话，本来新生儿的视力就模糊声带也没完全发育好么。 然后，让他郁闷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比他一点的小鬼，闲下来就会跑来把他的小嫩脸当包子似的戳戳戳。很想反抗，可是很次伸出手想拍开虐待自己脸蛋的爪子的时候，总是慢半拍。没等打到讨厌的小鬼，小鬼的小爪子已经缩了回去，然后咯咯地笑着，寻着机会再来戳。 迫不得已，赵青只好嚎了两嗓子，终于作乱的小鬼被抱开了去。 再然后，让人欲哭无泪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听到周围的人在讲英语！！！从初一开始一直上到研究生，十几年的英语学习，让赵青认清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学习外语的天份，每次考试都是低空飞过惊险过关。每次都是60～65分的成绩，让哥们儿差点儿把他供起来，每次考试前拜两拜，摸摸“神奇的右手”，以求有他这样的好运气。 现在，居然被扔给到个讲英语的地方！衰透了！鸡同鸭讲啊。哀号过了再庆幸一下，现在是个婴儿，时间还算充裕，而且本来还算有点儿基础，总比活到十几二十岁再给扔过来强多了，要是再倒霉一点儿扔到个讲法语啊、德语啊、意大利语啊这些根本就没学过的语言的地方，不是更惨？随遇而安吧。 自我安慰了一下，拍拍胸口。好歹咱还能听懂一两句不是？可是，他听到了什么？竖起了耳朵：“……Merlin……Sirius……”Merlin？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Merlin？Merlin！不会吧？梅林？哈利·波特！让我死了吧！这个世界很危险啊～当魔头会死，不当魔头就是炮灰了，那死得更快，哈利的爹妈不是魔头也不是炮灰算是精英，也死了。可怜的纳威·隆巴顿，他妈倒是没死，可是被折腾得疯了……上帝叔叔，地球太危险了，我要回火星～ 然而，这是Merlin的地盘，上帝他老人家管不着，赵青还是在Merlin的世界里留下了。在被迫听了好长时间的地道英语，并且慢慢搞懂了以前不大清楚的一些单词和句子，并且通过这些谈话搞明白一些状况后，赵青又叫天雷给劈了。他叫“（Rugulus·Black）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位起先以戳他为乐，如今成天乱跑以致跌得鼻青脸肿引来母亲尖叫的哥哥是“（Sirius·Black）西里斯·布莱克”还有一位“Hogwarts前前任校长”的曾曾祖父！ 以赵青对《哈利·波特》七部小说的认知，这个布莱克家最后可是死得一个不剩的。而且，雷古勒斯是谁？自己就没什么印象！不会是平空冒出来的吧？我倒霉透了！ 其实吧，在这个世界上没倒霉，只有更倒霉和越来越倒霉。 当长到8个月大的时候，赵青开始学会爬行，手脚并用地到达一面大镜子面前，首次看到了自己这一世的相貌。诚实的说，布莱克家的基因不错，至少在外貌方面的基因还是不错的，而赵青对于自己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还是能接受的，虽然五官轮廓变了，好歹头发和眼睛还是黑色的。 被会说话的镜子狠狠赞美了一通之后，赵青飘飘然地坐在地毯上傻笑，抬起头却发现镜子里的宝宝的婴儿服上绣着三个大大的字母R.A.B！ 晴天霹雳！原来，我是他！ 《哈利·波特》原著只是略看过一遍，因为当年这部小说很流行，追踪潮流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情节依稀有些印象，记住布莱克家，一是因为这个家族太极品，另一个原因，就是近年来的同人小说写得很多。可问题是，就算同人文里，雷古勒斯，十八岁就挂了的倒霉孩子，他也是个一语带过的等待被拯救被同情的可怜人。 要不是罗琳在其中一本书结尾的时候提到“R.A.B”而没有确切交待是谁，引来众多推测直到最后提示出来真相大白，赵青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的。提到小天狼星的弟弟，赵青的第一反映是 “R.A.B”，而不是雷古勒斯。 冷门偏科！ 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的赵青，刚知道了自己是原著里的土著而不是因为不晓得哪里出错突然冒出来的黑户，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郁闷得要死。呆了半天，终于打定主意：我不惹那个黑魔头，总行了吧？我不进蛇院，总可以吧？大不了，我也选另一个学院，总有可能吧？ 不行，得好好想想那本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总得防着点儿。 回忆之下，欲哭无泪，书名叫《哈利·波特》，主角当然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讲的也是他的故事，这个男孩是在1980年出生的，在他出生之前，“自己”已经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依稀记得家里好像多动儿童一样的哥哥大人背叛了家族被除名，又被投进了Azkaban（阿兹卡班巫师监狱），其他人……不记得了，完全没印象…… 还有就是邓不利多和凤凰、黑魔王和蛇怪、还有哈利的爹娘与三个朋友以及斯内普、魔法石、密室、魁地奇……你爷爷的，只记住几个关键词了，其他的，根本就没想不起来。 这些东西对自己，是一点帮助都没有啊都没有。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年为什么把它扫了一遍就扔一边了？ Merlin我没有要求你给我天生强大魔力、与魔法生物沟通、随便说一句话都是强得要命的咒语，心里默念都能愿望成真，我知道你不是我家保姆。我只要求能平安过一辈子，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可你看看我，都给我什么啦？故意整人都没有这个效果，我招你惹你了？ Merlin，我跟你没仇吧？ 圣诞聚会 一帮子巫师，在耶稣的生日里欢腾得什么劲儿啊？ 距离赵青“幸运”地在梅林的世界出生2个月，就是耶稣的生日——圣诞节了。一年前的圣诞节，他还处在混沌未明的状态，直到1962年的圣诞节，他才有功夫打量四周。 在圣诞前夜，赵青现在的家，伦敦格里莫广场 12号，Orion（奥赖恩）和Walburga·Black(沃尔加布·布莱克)的住所，现任布莱克家族长房长子的大宅里，布莱克家族济济一堂，一起渡过圣诞节。数数人头，凡是姓布莱克的，都来了，出嫁了改了姓的和被烧掉名字逐出家门的当然不算。这是赵青第一次参加全家族型的聚会，也是第一次有幸全面地观察一下现在的住所。 其实，赵青挺不理解的，你想啊，大家是巫师吧？为什么要过圣诞节？那是耶稣的生日啊，耶稣是谁啊？天主教、基督教的老大上帝的儿子啊，中世纪，以他的名义烧死了多少巫师啊？天知道一帮子巫师在他的生日欢腾得什么劲啊？ 格里莫广场12号，在这个时候还是非常气派的，窗明几净，如果忽略了满眼的蛇型装饰，房屋的陈设在赵青这个从40多年后穿过来的人看来，也是非常有品味的。这个家的一楼大厅的装饰，唔，很偏执。 在视线范围内的家用小精灵就有三、四个，其他在暗处忙碌的应该更多。与以后成为凤凰社总部的房子，实在是有天壤之别。曾曾祖父的画像挂在大厅壁炉正中央，那位前前任的校长先生此时正在观察他的后代。那个挺有意思的克利切正跟在现任母亲Walburga（沃尔布加）身后，看得出，他颇得主人重视。身上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茶围，还挺精神。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 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 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座大宅，与《红楼梦》里的这段唱词出奇地契合。谁能想到这个著名的斯莱特林世家的大宅，最后竟成了凤凰社的总部呢？并且，一改现在的繁华，简直像个垃圾场了。 对于奋发向上改变命运没有丝毫头绪，赵青无精打采地看向周围的亲戚，第一次见到了舅舅Alphard（阿尔法德）以及舅母Elladora（埃拉朵拉）。这位舅舅大人应该就是资助离家出走的小天狼星的那位了，也是因为这样，他也被逐出了家门。 因为读书的时候不仔细，这位舅舅的名字赵青本没记住，只是推论出来的而已。毕竟，布莱克家这一代，只有三位男丁了，其中一个是自己和西里斯（即小天狼星）的亲爹，叔叔伯伯的只剩两位，Cygnus（西格纳斯）没资助小天狼星（他要是资助了，也会被从挂毯上除名，那么他的女儿Bellatrix（贝拉特里克斯）和Narcissa（纳西莎）也就不会出现在挂毯上了，被除名者的后代是不会出现在族谱中的），就只有Alphard（阿尔法德）了。 奥赖恩（Orion）作为主人，热情欢迎了大家。比他更热情的是他的妻子沃尔布加（Walburga）。到现在，赵青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父母换成了这两位，也冲他们喊不出爹妈来。 两人结婚结婚十年无子，沃尔布加比奥赖恩年长10多岁，估计已经对自己能生下宝宝绝望的时候居然连生两子，自是高兴非常，对长子西里斯尤其宠爱。可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她对贝拉和安多米达非常好，侄女兼外甥女，亲上加亲。同样没有孩子的埃拉朵拉婶婶对她们也不坏。 至于Arcturus Black（阿克图卢斯·布莱克）、梅拉妮娅·麦克米兰·布莱克（自己和小天狼星的祖父母）、Lycoris Black（莱克里斯·布莱克，阿克图卢斯的妹妹）、Regulus Black（雷古勒斯·布莱克，阿克图卢斯的弟弟、与赵青现在同名、一直未婚），博洛克斯·布莱克、伊尔玛·克拉布·布莱克（贝拉特里克斯的祖父母）等老一辈，以前赵青是见过的，一群闲得无聊的老巫师，经常跑过来看看布莱克家庭这一代“唯二”的两个男丁。 还有一个更老一辈的布莱克，名字也叫阿克图卢斯，属于曾祖父级别的人了，据说有三个女儿，都嫁人了，他的妻子刚去世没多久，他也来凑个热闹。 —————————————————————————————————————————— 全员到齐后，家族聚会开始。 家族聚会，照例是交换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家务问题，期间，赵青被抱过去，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小天狼星被拉到围坐成一圈的家人中间，自己转了一圈，展示一下仪态，天知道两岁的小男孩要展示什么样的仪态。 接着是三位堂姐兼表姐的展示时间，时值1962年，Bellatrix（贝拉特里克斯，即贝拉），1951年出生的，是霍格沃茨的二年级生，回家过圣诞。长得端端正正，长长的睫毛浓得像小扇子，还带着点圆嘟嘟的娃娃脸，黑眼睛黑头发。Andromeda（安多米达）是贝拉的亲妹妹，比她姐姐还要漂亮一点儿，浅蓝色或者说冰蓝色的眼睛大大的，一头柔软的浅褐色的头发。Narcissa （纳西莎）是三姐妹里最漂亮的，8岁的小女孩正是可爱的年纪。三个女孩，举止得宜。赵青看得满脸黑线，难道生孩子也讲究个熟练程度么？为什么这三位一个比一个漂亮？舅妈大人果然厉害。 展示完了孩子，大人们开始讨论最近的时事政治，小孩们放在一堆圣诞礼物中间由家用小精灵看着玩儿。 “我就说Voldmort 是个伟大的人物，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天份，虽然比我们低了几级，可是魔法上的成就比学长们毫不逊色。现在看来，只有他才能让古老的纯血家族更上一层楼。”沃尔布加，原来您是那位大人的学姐。看样子，您在他入学的时候没有因为他是混血并且没什么良好家世而明面儿上欺负他，不然您不可能完整地坐在这里吹捧他。 “他确实有本事，可是手段却不那么……不像个贵族应该有的优雅，哪怕他标榜纯血。”阿尔法德伯父却是持保留意见。 “你怎么能这么说？”沃尔布加不高兴了，“这个时候就应该表现出立场来，手段激烈一点又怎么样？” “有身份的人，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可是他……你没发现么？他的行为似乎越来越极端了……” 沃尔布加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丈夫打断：“好了，圣诞节，我们还是聊点其他的吧。” …… …… …… 听得真累人，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知道许多古老的纯血家族都已经或明或暗地表示支持黑魔王，不过，具体细节，相信他们更倾向于关在书房里商定，而不是在大厅的壁炉前搞明白。打个哈欠，转头，不看他们了。 回过头来，看见贝拉手里拿着个会活动的骑士玩偶他面前不停地晃，胳膊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还是坚持不懈。这位姐姐，自从出生，赵青就没见过几次。现在，她一边逗着赵青，眼睛一边很渴望地瞟着旁边一堆圣诞礼——只有她一个是学生，许多东西只有她能用，一眼就看出是给她的——然后很坚定地再扭过头来陪弟弟妹妹。赵青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其实，贝拉是个好姐姐。自己现在是她的弟弟，她关心的对象，其实，真的很幸福啊。这小姑娘对两个妹妹讲学校趣闻，顺便看着两个弟弟，生怕他们对壁炉里的火焰产生兴趣进而爬进去。 贝拉特里克斯，作为一个食死徒，残忍、狂热，甚至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她都不算太出格。可是，就是在成为食死徒、被关在阿兹卡班十余年后逃出来，她还帮助她的小妹妹纳西莎，见证了Snape(斯内普)和Draco(德拉科)定立了魔法契约——也因此让诸多教授派恨她恨了个半死。她对自己的家人，确实很有爱——虽然，她对家人的定义，多半是根据目前这个大厅里挂的那张被烧得千疮百孔的家谱。 再看看贝拉，扇着浓浓的睫毛，盯着赵青，不停地用赵青并不怎么感兴趣的儿童玩具吸引赵青注意力，并且试图让赵青笑一笑，她已经重复这个动作好久了，已经累得脸色发红并且开始流汗。 唉～惜取眼前人吧～虽然场景不对，不过，意思差不多就行了。算了，就当你弟弟吧，反正，我本来也就是你弟弟，我是说，原本不是现在是了……@-@！ 靠！＃·￥……@&～*～我都在说什么呀！（肉肉：反正以后叫你雷古勒斯就行了，不给你改名儿，我都没一点儿看穿越文的感觉了。都到现在了，才让你带入角色，我给你的缓冲时间够长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黑魔王应该更注视成年人才对，咱们稍微老实点儿，甭太出头了，活到最后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贝拉很喜欢活泼好动的大弟弟，但是在看到窝在一边的小弟弟以后，还是决定多照看雷古勒斯一点，这个弟弟比较闷，还不会叫人，唔，自己多辛苦一点，教教他吧。于是，叮嘱安多米达看好西里斯，自己专心逗雷古勒斯。 “唔，唔，咳，咳，贝娜～”靠！发音不准，明明已经清了嗓子的，而且已经一周岁多了，声带发育应该差不多了，再来…… “波拉～”黑线了…… “贝娜。”我又错了…… …… …… …… “贝拉。”很好，很强大，终于成功了。 贝拉同学，我可是好不容易放下心结、又努力了半天才发音准确的，这可是英语啊，我学得最差的学科。你为什么瞪大眼睛盯着我？我也瞪了哦～ “啊——妈妈妈妈，快来啊，雷古勒斯会说话了，她刚才喊我的名字来的！”原来姐姐你是反应迟钝啊？我都练习喊你名字好久了，嗓子都干了，你才发现啊？ “是吗？” “梅林啊，是真的吗？” “她喊了你的名字？贝啦？” “我要让她喊妈妈。” …… …… …… 真是混乱的圣诞节啊～心里翻个白眼，你们再激动，我现在也不想喊爹妈，毕竟，你不能因为十三个月的相处，就让我没有心理障碍地喊你们啊～咱们慢慢相处吧。伸出手，拍拍洋娃娃的脑袋，这就是人生啊。 幼儿课程 原来，巫师家庭不许家用小精灵和3岁以下儿童单独相处的规定是这么来的啊！ 自从圣诞聚会雷古勒斯讲出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音符之后，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决定，开始给雷古勒斯正式启蒙。虽然之前也有西里斯在旁边念叨一些他的小功课在显摆，不过，那毕竟只是附带的，现在是看雷古勒斯已经一岁多并且能说话了，所以决定比较系统地给他启蒙教育。圣诞节后，正式开始。（顺便说一句，一周岁的生日收到不少礼物，全卖了，估计就是现在被逐出家门，都够活到11岁，然后被霍格沃茨通知可以免学费地入学。） 雷古勒斯的日程表被确定了下来：早上9点起床，穿好衣服，洗脸、漱口（只有四颗乳牙露头，不好刷除非想要牙龈出血）。9点半，吃第一餐——主食牛奶。10点学习看图说话顺带能认两个单词就更好了，学半个小时休息半个小时。12点，午饭——主食牛奶。12点半，午睡至下午两点半或者更晚。下午3点起来吃点果蔬糊糊什么的，再学说话识字。仍旧是学半个小时休息半个小时。五点钟晚饭——还是牛奶。7点钟洗澡睡觉。夜里如果饿醒了，还有一顿或者两顿牛奶。 基本上，这是张非常宽松的日程表，一天中大部分时间用来睡觉了，没办法处在长身体的婴幼儿阶段，保证充足的睡眠是必要的。不然的话，豌豆会成长豆芽的。而让雷古勒斯最恨的却是食物，到目前为止，他只吃过液体和糊状物！ 主食就是牛奶，虽然这是必须品，而且婴儿的味蕾很敏感，稍微有点味道就能感觉得到，让这牛奶喝起来不至于像是稠一点儿的白开水。虽然还有果蔬糊糊、蒸鸡蛋什么的调剂一下，偶尔也有一小碗浓汤喝。可是，老是这么个吃法也不是个事儿啊。一个月两个月还好，那时候脑子还糊涂着呢没想到这些问题，三个月五个月也凑合，正在努力地考察生存环境，然后担心自己的未来。问题是现在都一年多了，实在让人难受啊。 曾经想以拒绝吃这些东西来抗议，可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替代品来，英国餐桌上的食物比起中国来要逊色好多，即使是成年人的食谱内容花样看起来也很单一，肉类就是煮或者烤、煎，最多煮一下。果蔬基本上是拌个沙拉生吃。与蒸、煮、炸、炒、煎、炖、闷等诸多处理手法的中国菜根本不在一个复杂档次上，各种食材的搭配方法更是少得可怜。就是这些成人食谱，它也不适合婴儿吃啊。没得选择，只好忍了。忍到牙长齐了就能吃肉肉了～自我安慰中。或许忍耐，就是要学的第一课？ 学习内容的第一条，当然是说话，不管怎么说，得先让自己的孩子会管自己叫爹妈不是？偏就这一项，让教的、学的、旁观的全急得满头大汗。 先说教的，奥赖布和沃尔布加，这对不走运的爹妈，连着半个月，对着自己的儿子喊了不知多少声“Papa”、“Mum”，也没听见儿子回一声，心说大儿子当初从第一次开口到喊爹妈也没费这劲呐，这二儿子已经会说话了，怎么就不会喊爹妈呢？郁闷得不行。 雷古勒斯也很郁闷，就算是这壳是你们生的，可这瓤还是我自己不是？让我顺嘴就喊你们爸妈，还得再让我缓缓啊，这又不是进表演系，角色代入得快，我这还找到感觉呢。两边就这么扛上了。 西里斯也很郁闷，每天做完自己的识字任务之后，他就围在弟弟身边给弟弟加油，可是，大半月来加的油都够一艘航母绕地球N圈了，雷古勒斯还是没喊出爸妈来。 身为兄长，西里斯还是挺够意思的，贵族的规矩，嫡长子继承，布莱克家又是富得流油，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就克扣了另一个孩子的口粮，西里斯没有感受到来自弟弟的直观威胁。他现在还是个小豆丁，只觉得做了人家哥哥很威风，颇想尽点兄长的义务，表现一下自己已经长大了的事情。可这弟弟太不给面子，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在示范了第一百九十三次“papa、mum”之后，毅然决然地狠戳了几个弟弟的嫩脸，然后非常有骨气地去撵着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家用小精灵跑屋子跑了。可怜的家用小精灵被他追得鸡飞狗跳，凸出来的棒球样的大眼睛泛着水光，身上套着的茶围已经歪歪斜斜得快要掉下来了脚下还不能停……西里斯来劲儿了，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迈着不到三岁的小短腿跟在后面追。还是这样有意思，比那个怎么教都不开口的弟弟好玩多了……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雷古勒斯先扛不住了，在某天终于开了金口：“Piapia～”我好想pia人啊～真佩服那些穿过来就能那么顺溜喊爹妈的人啊，呜呜～然后，依然健在的祖父也来凑热闹，并且让西里斯示范一下如何喊“grandpa，grand----pa”。抽搐…… 狠狠地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自我催眠，这是在讲英语，这是进行口语练习，以前上学读课文里的对话的时候，英文的总比汉语的比较不会让人尴尬——因为觉得英文没有代入感，而汉语，总觉得那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就像是自己在大家面前承认了一样。 同样抽搐的还是西里斯，光喊“papa、mum”就示范了这么多遍，更复杂的“grandpa”要示范多少遍？小小的西里斯纠结了…… ———————————————————————————————— 慢慢被纠正一些发音后，开始认识字母和一些简单的单词，这个比起克服心理障碍喊爹妈要容易一些，以前英语再怎么差，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会的。这项课程学得很愉快。而且，不得不承认，巫师界的读物更能吸引人——因为，图片会动。即使是雷古勒斯这样挺成熟的灵魂，但是前世是普通人——也就是巫师常说的麻瓜——以前没见到过这样的物品，也觉得很新奇。有些内容也很新奇，除了衣服、鞋子、雨伞之类日常用品之外，还会出现一些魔法界特有的物品、生物的图片。大大吸引了前麻瓜的眼球，让他学得非常有精神。 内容简单又有学习的兴趣，进步自然就快。为此父母常会惊叹：“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比我见过的宝宝学得都要快得多。”听到这里，雷古勒斯，一头栽到摇篮里的软枕头上，拿屁股对着观众，好久不敢抬头：“连头加尾活了快三十年了，虽然英语学得不好，可也学了十来年，现在还得用婴幼儿的标准来衡量才称得上是‘快’，真是没脸见人了！” 巫师宝宝的教辅材料生动有趣，学起来也很有意思。所有教辅材料中最让人抽搐的是一幅关于家用小精灵的图片，图片里有一只家用小精灵，还有个小巫师，小巫师递给家用小精灵一件上衣，家用小精灵接到了，然后消失了，再然后小巫师被回家的妈妈打PP，动画片结束。下一场小巫师给家用小精灵的变成了一条裙子，然后，消失、挨打。下一场，给袜子……所有衣物都作为道具登场一次。 沃尔布加常常会喊家里的家用小精灵到跟前来，指着他们对雷古勒斯说：“宝宝，这是家用小精灵，要记住哦～千万千万不能给他们衣服……”囧了～终于明白前些天沃尔布加对西里斯说：“等到你过了3周岁，并且记住了我关于家用小精灵的叮嘱后，你就可以独自与他们相处，并且吩咐他们为你做事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原来，巫师家族不许家用小精灵和3岁以下儿童单独相处的规定是这么来的啊！ 想想也对，家用小精灵以忠实服从主人的命令著称，他们不大有可能会虐待主人家的儿童——自己的小主人。不过，如果你有一个好奇心旺盛的3岁以下小孩——不管男女，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比大人要大那么一丁点儿——即使不那么好动调皮，一天他/她突然好奇心起想看看把自己的小袜子扔给家用小精灵之后，家用小精灵会怎么处理，那么，等你回到家，你会发现，一直以来服务于你的家族的，任劳任怨的，为你和你的家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优秀仆人不见了。你不但丢失了一大笔财富，并且要自己动手处理家务活，这对于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人来说，真是个灾难！ 真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啊，家用小精灵在让巫师生活舒适的同时，也让巫师家族为教育小朋友如何处理家用小精灵花费了额外的时间。 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奥赖恩和沃尔布加教会了自己的小儿子喊爸爸妈妈，并且认识许多单词，非常有成就感。本来以为小儿子会笨一些，学着喊人就费了这么多的事儿，没想到一开了口，下面学习起来居然很快，真是意外之喜。为此向亲朋好友炫耀了好久。大儿子是用来继承家业的，小儿子么——乖的就是用来宠的，不乖不亮眼的，就是用来忽视的。雷古勒斯此时却是被父母亲尤其是母亲狠狠地宠了一把。 花了四个月的时间，雷古勒斯学会了几百个个常用英语单词——虽然这里面有前世的大量水份——把儿童识字课本倒背如流，这让全家非常欣喜；还重新捡起了前世的语法知识——虽然只是简单句式的部分。果然，环境的力量是巨大的，能把半个英语盲改造成一个生活在英语世界里沟通不太成问题的幼儿。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以前雷古勒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英语能够突飞猛进至此。 在这样的突飞猛进中，西里斯的三岁生日到了。 生日宴会 >>>>>>>>>>>>>>>>>>>>>>>>>>看一看有话说，偶有话说，囧T T 学校生活（一）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把一个寝室里的四个人一起吵醒，这个闹钟是雷古勒斯特意向沃尔布加要求来的，一起要的还有一块手表，这是上辈子带过来的习惯，不知道时间就浑身不自在。 洗漱完毕带着一会儿上课要用的物品去大厅用餐，在休息室里看到了斯内普。他还是顶着油腻腻的头发，阴着脸抿着嘴，卖相不好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奇怪的是，一向苛刻的斯莱特林们却没有怎么为难他，只有一个高年级撇下一句：“这样的形象真是丢斯莱特林的脸。”其他人，尤其是女生，只是绕着他走，但并没有在背后窃窃私语。真是件奇怪的事。 说明一下，斯莱特林学院不是不长眼的，出身很重要，血统很重要，实力也同样重要。 斯内普在斯莱特林学院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欺负，分院的时候，当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的时候，还很得了不少欢呼。但是这家伙太不会做人，第一年刚到的时候，还是吃了点儿苦头的，诸如课本不见了、被锁在空屋里的事情还是有的，但是不久——约两个礼拜，显露出魔药学的天份后就被爱好收藏各式有出息学生的院长发掘出来，并且在不久之后出现在院长先生的小茶会上。 大家在心里一盘算，就算对他的个人卫生习惯深恶痛绝，却也不会去得罪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同学——只是对于这么个崭露头角的贫寒学生还没有人会去折节相交——就算主动示好他也未必就会领情，这一点同学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冲他那张八风不动的脸，就没人想抛开架子跟他结交。这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斯莱特林学院没人会去刻意找他麻烦，他有了麻烦，也不会有人去伸手解围，也不会幸灾乐祸地围观。总之，就是一种无视的状态。斯内普同学就处在这种状态下，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出了休息室大门就不好说了，过去的两年里，这个混血竟是被正义的格兰芬多重点“照顾”得多一些，哦，还要加一个欠抽的赫奇帕奇。 正因为这样，大家才会奇怪卢修斯为什么会对他挺客气——真不愧是真正的贵族马尔福家啊，对谁都那么不失礼。大家只能这样的感叹。 卢修斯对斯内普也不是特别热情，当然比起周围或无视或蔑视的人要和气很多，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卢修斯心语：想当年，斯内普同学入校的时候，俺是级长，在大厅里俺代表斯莱特林，必须有风度。然后，风度着风度着，就风度成习惯了……） 说明完毕。 算得上是见过一次面了，雷古勒斯对着斯内普点了一下头，斯内普的眉毛向上挑了0.1公分，便再没有任何表示地走了出去，让雷古勒斯有些尴尬。 “你认识他？”巴蒂好奇，同时撇撇嘴，以示看不上这个脏家伙，哪怕他是学长。 “火车上看到过的。” “哦，他——该洗头了。” “呃，好像是。”奇了怪了，如果说放暑假回家，他们家条件不好也就罢了，为什么回校后明明有浴室还不收拾一下头发？这算是个人爱好么？“别说他了，咱们得快点去吃饭，今天上午有课。” “啊！对啊，快走快走。” 早餐桌上，猫头鹰飞来，送来了相关信件还有订阅的《预言家日报》。雷古勒斯的信件虽然简短，其威力却不小，布莱克家兴奋异常。从爹妈开始到堂姐姐夫都发出了热烈表扬并且有礼物表示心意，雷古勒斯险些被信件淹没。 ———————————————————————————————— 霍格沃茨得课程并不算难，但是对于这里求学的绝大部分学生来说还是够他们喝一壶的——他们大多没有什么学习基础。当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新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课堂的时候他会惊奇地发现他与班上其他同学的差距并不大——大部分同学都是来自一般家庭，而且都跟他一样，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女巫或男巫。这儿实在有太多新东西要学了，即使是纯血统家庭出来的人也没有超前太多。 要知道即使是纯血统家的小孩，在十一岁之前也是禁止拥有魔杖的，仅这一点就大大限制了他们的学习范围——小孩子对于理论的东西理解能力、兴趣等都差了点儿，感兴趣的魔咒学习又因为没有魔杖而难以展开。 当然，像雷古勒斯这样生日比较占便宜——前一年的下半年——的人来说，提前学习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当然这也仅限于有钱有闲还得有点儿求学精神的家庭，否则，父母忙着赚钱养家都来不及了，就更谈不上学前教育了。 在上了一天的课程之后，众多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孩都松了一口气，许多在十一岁之前光顾着玩儿的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孩也松了一口气，真是皆大欢喜。 第一节课是魔药学，与格兰芬多一起上，老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圆滚滚的院长先生是个滑头，这是雷古勒斯的结论。 语气温和，眼神慈祥，循循善诱，乐于解答学生的问题，以致于连一向对斯莱特林不满的小狮子们开始怀疑斯莱特林到底是不是真的很邪恶了。炸掉一个坩锅的格兰芬多被扣了五分之后居然都没有怨恨地瞪他一眼，真是难得。要知道，他的长相真是符合脑满肠肥的地主恶霸这个词，这样的长相都没能让人讨厌他，只能说这家伙真是太会做人了，想不佩服他都不行。 疥疮药水并不难制作，哪怕是自己第一次在家中试做的时候都能成功，在这里就更不例外了，以第一名的成功为学院挣了五分，雷古勒斯还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额外奖励——福灵剂一小甁，让包括格兰芬多在内的所有同学露出羡慕的眼神。 魔药课结束，在有一百四十二座楼梯——其中还有一些会变幻位置——的学校里找到去变形课的路，对于新生来说是件麻烦事，尤其，在你遇到捣蛋鬼的时候。 皮皮鬼大概是这个学校里最公正的人（鬼？）了，哪个学院的学生他都一样的嘲笑一样的恶整，先是突然出现扮了个鬼脸吓唬了几个麻瓜庭出来的格兰芬多，把几个小女孩儿吓得尖叫，然后又开始讽刺斯莱特林：“哦哦，看看是谁来了？嘿，你不仰着脸就不会走路么？还是——其实你看着屋顶就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教室？”扎比尼气得七窍生烟。 然后向雷古勒斯开炮：“啊～这是谁啊？～又一个布莱克，你怎么没去赫奇帕奇？”说完还吃吃的笑，引得一年级的格兰芬多跟着一起笑。 雷古勒斯拿西里斯的名誉发誓，没打算主动招惹这个麻烦的家伙，无奈皮皮鬼他老人家嘲笑也就算了，偏偏拿着一袋粉笔头无差别地扔向两个学院的学生，谁穿戴得更整齐或者显得更狼狈他就丢谁。严重地影响了一群菜鸟摸向教室的进程，更过分的是他妄图飞过来抓住巴蒂的鼻子，巴蒂为了躲他，无可避免地挤向了雷古勒斯，把雷古勒斯逼到了墙角。 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推开巴蒂，掏出魔杖：“统统石化！”警告一声都没有就直接出手。 皮皮鬼嘭地一声掉在地上，雷古勒斯满意地点点头：“障碍清除，大家抓紧时间去找教室吧。”收到敬畏的目光。 变形课的老师是麦格教授，同所有的功课一样，一年级的第一课都是最简单的——把火柴变成针。虽然她在正式上课前露的一手很吓人——把桌子变成了猪，但是她的学生们还是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老师有多少本事那也是老师的本事，学生想要有本事也得自己努力。 雷古勒斯不想出风头都不行，虽然格兰芬多里有很多在变形术上很有天份的新生，但是，他们很少有自觉预习的习惯，自然不如雷古勒斯这个提前好久练习过又天份不差的人做得好。于是，斯莱特林又被加了五分——麦格教授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公正的，虽然加分的时候她的脸色不太好，还很是瞪了一会儿格兰芬多，但是也没有假装没看见雷古勒斯已经成功了。雷古勒斯发现巴蒂在变形术上也很有天份，他是第二个做到的人，比其他所有人都快，只是没有再得到加分。然后格兰芬多也有人把火柴变得有点儿尖还泛着银光了，照说这已经做得不错了，但是对比一下斯莱特林，这样的成绩并不能让麦格教授满意，她的脸一直绷得紧紧的。 雷古勒斯认为排课的人不厚道，秋日下午本就是打盹的时候，还要安排一位鬼魂教授讲《魔法史》，太可怕了！宾斯教授的课，大概是所有课程里唯一能让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和平相处的课了，哪怕互瞪一眼也没有——都眯着眼打瞌睡呢，拿什么瞪啊。宾斯教授应该去传授催眠经验而不是教魔法史。 做人要与广大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雷古勒斯这样告诉自己，也趴下睡了，不忘在胳膊底下垫个圆鼓鼓的软垫——至于课堂笔记，雷古勒斯偷偷带了支速记笔——向母亲特别申请要的。据说这东西很贵，制作也挺困难，一般都是记者、书记员的特殊装备，一般情况下学生很难搞到——但是有些学生家长可以弄到，只是他们想不到要给宝贝们备上这个东西——这可真遗憾。 晚餐的斯莱特林长桌依旧保持着安静，晚餐结束后就不好说了，为斯莱特林加分的雷古勒斯受到追捧。这时，西里斯越过重重人海——其实他走过来就像摩西分开了红海——一拳打在弟弟的肩上：“嗨！你把皮皮鬼给石化了？干得好！什么时候也石化一下费里奇的猫？” “等它惹到我的时候。”乖弟弟给了哥哥一个明确的答案。 西里斯乐了：“哈哈，好兄弟，”笑完了，又开始瞪，“你哪里乖了？狡猾的家伙，恶作剧的时候不比我好多少，可恨在家里居然装乖！妈妈来信只叫我要向你学习要老实一点。嘿！向你学习，明天我就给那只猫念咒！” 吹着口哨高兴地走了，留下雷古勒斯接收四周同情的目光：有这样的哥哥，真是够受的。同时也高兴，那只讨厌的猫，大家早就想踹上两脚了，无奈踹猫同打狗一样也是要看主人的，管理员费里奇可不是好惹的。现在有西里斯这个魔王出头，大家乐见其成。 高兴完了，麻烦也来了——今天上了三门课，每门要写一篇论文，平均每篇在十二英寸以上，真是个大工程。 ============================>>>>>>>>>>>>>>>>>>>>>>>看看有话说，某肉有话说～～ 雷古勒斯倒不觉得这样的功课困难，他笔记记得全，书读得也多，语言能力也比这群小鬼要好，下笔很快。 在图书馆里，把几份要求在十英寸以上的论文几笔写完，让小蛇们羡慕不已，连其他学院的新生都在偷偷往雷古勒斯的桌子上看，一面偷看，一边羡慕地叹气，然后埋头跟作业死磕。也有聪明的家伙，绞尽脑汗努力把字写得大一点，单词与单词之间、行与行之间的空隙拉得宽一点，这样就能少写不少字了。 雷古勒斯能写这么快，完全得益于上辈子写作业的经验，比起动辄上万字的论文要求，这点儿字实在是小意思。曾经无比怨念的应试教育与形式主 义的经历，此时显得如此有用。一边悠闲地收拾书包，一边看着可怜的小动物——十英寸，就是二十几厘米，换成正常的笔记纸，也得有一页，一篇作业的要求可不止十英寸。对雷古勒斯来说，不算难事，自己的英文比上辈子可是强多了，权当是练笔了。对比大学时才写三百个单词的四、六级作文，现在的英文水平真让雷古勒斯满意。 但是，这是些只有十一岁的小朋友，换算过来语文水平只有五年级，算一下就知道要写这么多字实在是项难题——应试教育下的中国，在这个年龄，也顶多是一星期一次作文课，每次八百字就算可以了，可他们要在一个星期写上N篇这样的作文，下个星期又来了新的论文题目——哪怕是用他们的母语来写，而且，这所学校是没有语文课的，随着课程的加深，他们的作业只会越来越难…… 就算是受过小学教育的麻瓜家小孩子一时也凑不出那么多字，而且还是在他们从未的领域。就算是对巫师世界很熟悉、又受过良好的学前教育的小孩如巴蒂、安东尼等人，写起来也是困难重重，不得不向雷古勒斯借一下笔记，尤其是魔法史的。 雷古勒斯很怀疑霍格沃茨的作业之所以如此繁重，就是为了可以占去学生们的很多课余时间，让这些处在青春期的小鬼少惹点儿麻烦。不过，显然不算太成功，学得不错的人，诸如詹姆和西里斯，还是会有时间去惹事生非。 不想回寝室睡觉，总觉得在不见日光的屋子呆得久了会对健康不好。鉴于自己现在还是入学第一天的新人菜鸟，并且有西里斯这么个活跃的哥哥，雷古勒斯觉得自己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因此决定呆在图书馆里充电多补充点儿知识，也许可以考虑在天气不错的白天去湖边？自己也该着手做一些事情了，现在还在观察阶段，还算空闲，等忙起来就没有这样悠闲的日子了。直到图书馆关门，巴蒂也写完了一篇论文的草稿，两人才结伴回到休息室。在那里被大家或真心或是出于面子地称赞了几句之后，彬彬有理地告辞回到寝室。 “雷，你可真棒。”霍克笑着凑上来。 耸耸肩：“我之前有练过。” “是这样啊？那也很不错了……我能看看福灵剂么？” “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拿出来，“特别的只是它的效果。” 霍克和安东尼直勾勾地看向福灵剂。 “这可是珍贵的东西，要知道只有像斯拉格霍恩这样的魔药学大师才能做得出来效果极佳的福灵剂。”巴蒂说道。 “是么？”心里有点警觉，在布莱克家呆久了，接触的都是极好的条件，倒是会偶尔想不到魔法界的“民情”了，要注意。 “当然，制作福灵剂的材料并不困难，”当然是对贵族巫师而言，“难的是制作这个动作，水平不够的人即使是做了，也只是浪费材料而已。因此真正有用的福灵剂数量并不多，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家那么想得到它？又不是买不起，而是有钱都没有地方买。” 剩下的两个人拼命点头，样子有点儿滑稽。雷古勒斯撇撇嘴，把福灵剂丢进柜子里：“人不能一辈子光靠运气过活。”虽然这么说，还是没有把福灵剂随便送人，万一自己能用到呢？在心里发誓要学好魔药学，至少也要能自己做出效果不错的福灵剂——留着自己用。 “总的来说，你今天做得可真不错。”巴蒂总结。 “我说了，那是因为我之前练过。”轻描淡写。 “这里有很多人即使到了七年级，也未必能熟练地熬制魔药，他们可是已经练过七年了。”有时候努力固然重要，天份也还是要的。 “那倒是，这么说，我还是挺不错的了？”被夸得挺高兴，虽然是被几个小毛头夸，心里还是微有得意。 “当然，”霍克插话，“尤其是那个咒语，一下子就干掉了皮皮鬼那个讨厌的家伙！” “他只是有点儿烦，心眼儿还好，至少，没有只作弄斯莱特林。” “即使那样，也还是讨厌。我听表哥说，今天还算好的，如果你迟到的时候碰上他，那家伙就会给你弄个锁上的门和一座戏法楼梯尝尝。他会往你头上扔废纸篓，抽掉你脚下的地毯，连续不断地向你掷粉笔，或者从背后偷偷地接近你，无声无息的，突然飞快地捏住你的鼻子，然后尖声大叫。”安东尼透露小道消息。 面面相觑，决定以后尽量绕着皮皮鬼走。 但是，你不惹他，不代表他不惹你。这是后话。 —————————————————————————————————————————— 第二天是魔咒课，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是个矮个子。矮成那样，以致于他不得不站在讲台上，脚底下还要垫着书。很多人猜测他是不是有某种魔法生物的血统。弗立维教授还表扬了雷古勒斯对于咒语的掌握能力，显然他听说了昨天皮皮鬼的遭遇，并且没有表示同情的打算。这让宿舍里的四个人私下猜测这位教授是不是在求学期间也被皮皮鬼捉弄过，并且一直怀恨在心。 但是周三的天文课就不好受了，观察行星和恒星方位、运动轨迹、互相的影响。前两条对雷古勒斯来说很简单，后一条，简直太难了，尤其那相互影响还不是指质量、距离之间引力的物理学问题，还要与预兆之类的联系在一起。雷古勒斯悲哀地看到了自己在这门课上不可能取得好成绩的前景，并且决定一旦能自由选课就放弃这门让他头疼的学问。 一年级的课程还包括草药学、飞行课以及黑魔法防御课等。这些课程，雷古勒斯并不以为难——事实上，他的水平都已经超过一年级的水平了——也因此可以悠闲地观察一下同学，顺便看看热闹。 飞行课，正是暴力事件突发的课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如大家所愿地上演了一幕能飞起来的人都参与的空中碰撞，结果自然是被霍琦夫人训。霍琦夫人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显然很有经验，看来她是打算从第一课开始就镇住天生不对盘的两个学院的捣蛋鬼，让他们以后在她的课上都老老实实的。霍琦夫人宣布了处罚：课后的服务劳动——擦地板，你们不是喜欢在天上撞吗？都别撞了，老老实实给我趴地上拿抹布。室友之一的霍克就不幸被罚个正着。 “啊～啊～啊～啊～”霍克不顾形象地惨嚎，不能怪他，现在这个样子再没形象也没有撅起屁股擦地板更丢人了，“要擦一个星期！我的形象～” 他惨，雷古勒斯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参与斗殴，但是他有另一个麻烦——皮皮鬼。 自从被雷古勒斯整过之后，皮皮鬼便与雷古勒斯结了仇。整个霍格沃茨没有被皮皮鬼捉弄过的人屈指可数，可以说绝大部分学生包括部分教授和鬼魂都吃过这个家伙的亏，因此，雷古勒斯的“义举”受到大众的欢迎。当然，在称赞雷古勒斯的同时也没少嘲笑皮皮鬼，这让皮皮鬼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把雷古勒斯列为重点打击目标。 花了一天的时候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皮皮鬼越战越勇，以作弄到雷古勒斯为终极目标，守候在雷古勒斯必经的路旁逮住每一个机会嘲笑、尖叫、拦路、扔东西、扮鬼脸…… 吸取了教训的皮皮鬼不再浮在一个地方不动，而是飞来飞去，时远时近有时会突然出现在雷古勒斯面前，然后飞远，雷古勒斯挑眉：“障碍重重。”叭叽，又掉地上了，还没爬起来，再来一个“统统石化”，当然，有时候是“昏昏倒地”等等。 重复着，被整，反击，再被整，再反击……终于皮皮鬼的害怕名单上多了一个雷古勒斯——这个家伙在恶作剧的时候居然不笑，还一脸平静的样子，皮皮鬼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胃抽筋的感觉——奇怪啊，鬼应该是没有这种感觉的，好像是很久之前做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得到肉 体上的难过，唔，真的好难受啊。这个家伙，以后还是不要惹了。不对，是皮皮鬼大爷不跟小鬼头一般见识！ 而黑魔法防御课则让雷古勒斯完全傻眼，据说——消息来源西里斯——在这个岗位上已经挂了几个傲罗了，以致于现在这个职位已经找不到像正常人类的老师的。然而还是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愿意接受这个职位——或者是为了霍格沃茨优厚的待遇、或者是没有听说、怀疑过这个职位受到了诅咒等等。 眼前的这位老师，也是不太正常之一。据说，他对消除诅咒很有一套。上完了第一次课，雷古勒斯就确定了传言非虚，确切地说，他这一次课全是讲的关于诅咒方面的内容，又因为一年级学生年龄太小，不适合做危险的教学课堂，以致于整节课大家只是在听……以后的课程让哪怕是最傻的学生都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这个家伙，是不是只有消除诅咒这一门手艺？ 显然是！并且，只会比较浅显的…… 没希望了，靠自己比较实际一点。 耷拉着脑袋，窝到温室里摆弄花花草草去吧。巫师界的花花草草也是会欺负人的，会被种子打到、会被树叶咬到、有些还会发出嘲笑的声音……这个青葱的世界，也许不是那么美好的…… 比起雷古勒斯，大多数小巫师们还多了一项愁——可怕的作业！ 无论如何，学校生活还是很让大家满意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生活条件比家里还要好，即使是巫师家的小孩儿以前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魔法物品，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 更重要的是，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同龄人学习生活在一起，那么多的人里总能找到脾气相投的，真是件美好的事情，尤其，在这里没有了父母的管束，霍格沃茨也没有开家长会这一说。 邓不利多当上校长以后就拒绝闲杂人等进出学校，所谓闲杂人等是指，除了教师和必要的有工作上的原因的人，其他所有的人，一律不准到学校来。就算是假期接孩子，也要到火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那里。 霍格沃茨真是未成年巫师的天堂，生活新鲜有趣自由自在——或许，有的人并不这样认为。 请假 今天下班回到宿舍，一开机，电脑报错，我的风扇又出毛病了。 一年坏两次的IBM风扇，我无语。 春天刚花了500多换的新风扇，今天又罢工了，泪眼。我的大纲、还有零星想出来的重点情节，都放在本本里没有拷到U盘。 所以，某肉不得己请假，归期视本本的病情。如果问题不严重，明天就能按时更新，如果明天修不好，只好从缺了…… 本本好了以后，某肉一定努力更新，把缺了的更新给补回来。 学校生活（三） 巫师们过万圣节，绝对比麻瓜们更有节日气氛。霍格沃茨的大厅里的场面相当壮观——墙上和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大概有一千多只活蝙蝠在不断盘旋，另外一些蝙蝠忽上忽下，它们翅膀的振动弄得烛光也忽闪忽闪的，还有一些蝙蝠一窝蜂地飞到桌子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大块乌云。 虽然金色的盘子上摆满丰盛的菜肴，雷古勒斯只觉得倒胃口，蝙蝠长得绝对不赏心悦目，红色的眼睛让他很不喜欢。晚饭他一点儿也没吃，这让周围的同学觉得奇怪，却没什么人凑上前去搭话——雷古勒斯的脸色可不怎么美妙，考虑到他哥哥的丰功伟绩以及皮皮鬼现在还不敢在他面前露面，万一他心情不好要给凑热闹的一点颜色呢？明哲保身，大家决定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 雷古勒斯决定提前回寝室，再看着这么多的蝙蝠，他怕梦里会出现上千双红眼睛，太碜人了！ 出了大厅才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另一名鬼物也松了一口气溜进了大厅——皮皮鬼终于可以在大厅里恶作剧了，今天是万圣节，他的恶作剧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是受到普遍欢迎的。 摸着瘪瘪的肚子，走在阴暗的走廊里，雷古勒斯这才觉得饿了，得，找吃的去吧。霍格沃茨的厨房好像是可以让学生进去拿吃的了——只要你能找得到厨房，依稀记得厨房是在一楼？还是？嗯，一定是一楼，正常房子的布局里，厨房都是在底层或者地下室的。这样比较方便给一楼或者二楼的客厅舞厅送吃的，而更高的楼层应该是书房或者卧室，家里就是这样的格局，想来霍格沃茨的布局应该不至于很离谱才是。 雷古勒斯挺走运，节日里，让学生们痛恨兼无奈的管理员费里奇是会带着他的那只猫去大厅会餐的，因此，他可以在学校里乱逛而不必担心被逮到受罚。 现在最大的问题却是——天杀的厨房，你到底在哪里？ 绕了几圈，雷古勒斯才发现某处墙上的壁画与别的地方不同。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挂满了壁画也摆了不少雕塑，不过都是风景或者魔法生物、人物肖像之类，唯独这里画的是一盘水果。鉴于没有厨师、餐具、厨具之类的画像，这里附近应该就是厨房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进去？ 人物画像有口令，雕塑也有口令，但是一盘水果——？ 死马当活马医，抽出魔杖，念了个开门咒，没动静。扮鬼脸，也没动静。说了几十样食物的名字，还是没动静。直接说“我饿了，开门”还是不行…… 雷古勒斯开始怀疑这里不是厨房的入口，干脆回去吧，饿一顿也没什么，临走，对着画像挥挥拳。 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有几个黑影在等着他。 “你去哪儿了？”不耐烦的声音来自没耐心的兄长。 “呃？”吓了一跳，魔杖都拔出来了，“西里斯，不要突然出声……” “行了，收起你的魔杖！你去哪里了？” “没胃口，回来了。” “胡说，我在大厅里正想找你一起热闹一下，发现你没了，来到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说！去哪了？” “行了，西里斯，我们不是跟你来看你教训弟弟的。”是詹姆·波特，声音一样没耐心。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了？”西里斯终于转回正题。 “比如？” “比如密道啊、暗室啊……” “没有。” “没有？” “就是觉得闷，随便走走，然后回来睡觉——你是说，霍格沃茨有密道暗室？”怀疑地看着西里斯。 “哈哈，当然啦！” “西里斯！”詹姆抬高了声音。 “又怎么了？”西里斯不高兴了，“好吧，不是来听我教训弟弟的，我现在只是跟我弟弟说话——又怎么了？” “呃，我是说，雷古勒斯刚才说他要休息了，咱们也回去再吃点儿东西吧，都没吃到什么！” “现在大家都在狂欢，搞不好还要装成鬼怪游行，吃的早就撤下去了。” “那就去厨房找吃的，你不饿么？我可饿了。” “是有点……” “那就走吧。”随着詹姆话音落下，另外两个黑影走上前，露出真身——卢平和彼得，四个人与雷古勒斯擦肩而过。 “等一下。”雷古勒斯出声了。 “怎么了？”西里斯回头。 “学生可以去厨房？” “当然。”詹姆说话很快，“我们得走了，我想，斯莱特林们回来的时候不会乐意见到我们的。” “厨房在哪？” “嘿，你对这个也感兴趣？”西里斯乐了，“在一楼，有盘水果画的地方，挠挠果盘里的梨子，门就开了……” 雷古勒斯傻了，呆呆地看着四人组从眼前走远。 TNND！想吃个饭还得给梨子挠痒痒！我试了多少种方法，可真正的开门方式却是给梨子挠痒痒！泪眼…… ———————————————————————————————— 第二天，雷古勒斯的心情很不好，一是因为饿的，二是因为已经走到厨房门口了却没能进去反而让自己饿到。 一个团体，总会有一个或者几个中心人物，除了法定的、正式的中心，比如级长、学生会主席之外，还有几个大家心目中认可的、佩服的或者是害怕的中心人物。前者由官方任命，后者，一般经过一段时期——大约半个学期——的学习生活，经由日常的各人表现互相磨合，在所有人心里都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有一个定论，有时候比官方认定的更有威力。比如，詹姆·波特，比如，西里斯，再比如，雷古勒斯。 这也挺好理解，在哪里都是强者为尊。对于一个总能在你还不知道要从哪本书里“参考”一下论文内容的时候已经麻利地写完所有作业还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边补充课外知识的人，是不能不佩服的。看到纵横学校不知道多少年、捉弄过不知道多少学生的皮皮鬼见着他绕道走之后，有点儿畏惧也是正常的。高年级都很惊异于他对功课的了如指掌，一年级的新生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看到雷古勒斯不高兴，斯莱特林识相地不去招惹他，由着他自己恢复。也所以，雷古勒斯此时能够无人打扰地躺在湖边树下的草地上想事情。 昨晚的对话，至少让他明白了西里斯并不是不关心家人，至少，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上心的，发现不见了还会来找。他也应该不负捣蛋鬼之名，摸清了学校不少密道……不过，暗室？传说中的有求必应室么？一直想去看看，可惜也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难道他已经找到了？嗯，找时间套个话去。 而詹姆·波特，显然不希望西里斯跟自己走得太近，也不希望西里斯告诉自己密道之类的事情，并且，一如既往地对斯莱特林没好感。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并非铁板一块，甚至，相互并没有产生传说中那么深厚的友谊，而更像是脾气相投的玩伴。只不过，自家傻哥哥实在是太讲义气了…… 雷古勒斯为自己的推断感到高兴，当然，当然，要保持谨慎的乐观，但是毕竟是个好消息，于是，雷古勒斯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 事实证明，老天爷从来不会让你高兴太久，马先生告诉大家，矛盾是永远存在的，旧的矛盾消灭，新的矛盾自然会发生。一件不痛快的事情过去了，另一件头疼的事又会出现。 心情大好的雷古勒斯，终于又有了看书的心情从口袋里掏出本《毒菌大全》慢慢翻看。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声响，声音越来越近。 “莱姆斯，不要愁眉苦脸的，还没到‘那一天’呢，好好享受弯月亮的时候吧。”熟悉的声音来自西里斯。 “西里斯，不要提那个。”卢平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拒绝。 “好吧。可是真的很无聊，找点儿乐子吧，詹姆？” “他正在想他的莉莉，恐怕没心情搭理你，刚才看到莉莉跟鼻涕精在一起，对他的打击很大。”卢平见詹姆心不在焉，于是代为回答。 “我们不是刚刚教训过鼻涕精了么？他现在还敢缠着莉莉说话？在刚刚被我们逮到不到五分钟之后？”西里斯怪叫。 詹姆终于被西里斯的声调叫回了神，抓抓脑袋，一头黑发显得表更加凌乱。从兜里掏出个小球，一上一下地抛着：“别说他了，我可不想自己的脑子整天被那个恶心的家伙占据着。” “是啊，你想让它整天被莉莉占据着，可惜——莉莉总爱着那个鼻涕精在一起，所以，你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西里斯耸肩，詹姆脸现怒容。卢平不说话了，彼得，他本就极少有发言权，现在还是充当活动装饰。 这时四人已经走到湖边，看到了雷古勒斯。 “嗨，雷！”西里斯快步走到弟弟身边，“在做什么？啊？又看书，你想当书呆子么？” “现在有空多看一点，总比考试前着急要强，我还想在考前保持正常作息不熬夜呢。” “一年级可不会考《毒菌大全》，看这个做什么？做毒药么？”詹姆口气很不好。 西里斯反倒来劲儿了：“哈，那可太好了，做出来了给我一点儿！我要毒哑那只该死的猫，让它不能再叫唤！我相信你的本事！” 詹姆呕得很，先是被心仪的女孩儿甩了脸子，然后是讽刺一下眼前的斯莱特林可好哥们儿西里斯压根儿没听出来他的本意，碍于西里斯的面子，他又不能怎么着雷古勒斯。恨恨在靠在树上装深沉。 卢平走到詹姆和西里斯中间的地方坐下，闭着眼睛晒太阳，彼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惶恐了好一会儿，才打定主意悄悄地坐到卢平旁边，默不作声，眼睛仍然滴溜溜地注意着另外四个人。 气氛有些沉闷了，西里斯却一无所觉，继续跟弟弟讨论问题：“你打算做什么？你才一年级，就算有提前学过也不可能做出太复杂的魔药，有些魔药需要特别的材料或者特别的锅来熬哦～”眼睛闪闪的透着“我有门道能弄到，求我啊，不过，有好事要算我一份啊～”的意思。 雷古勒斯嘴角抽搐：“我只是在看书，没说要熬药……”是那个JP说的。 “做吧做吧，哥哥我支持你！”西里斯不放弃地鼓动，他是个没多少耐心的人，至少，是个不会把耐心放在熬魔药上的人，如果雷古勒斯愿意花心思在这方面，西里斯绝对乐见其成——好歹也能分一杯羹的，相信雷古勒斯不会不管自己的。 詹姆听着布莱克兄弟谈话，更烦了，实在不明白西里斯明明挺正义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对一个斯莱特林这么亲近，明明，大家刚刚还一起教训了另一个斯莱特林，不是么？斯莱特林没一个好人，前面一个缠着莉莉，眼前这个小小年纪就阴险狡诈。 恨恨地扭过头去，眼睛亮了起来。 “西弗，等等我！”清脆的女声又带着点儿甜糯，听着挺舒服，等看到说话的是个小美女的时候，心里就更觉舒坦了。 “不要跟着我！”没有改变步速，没慢下来，却也没走得更慢。 终于小跑着追上了，拉住了整个学校里与费里奇的孤单程度有得一拼的人：“别走那么快嘛！一起走吧，上课吗？下面还有课呢。” 詹姆的脸开始急剧变形了，本来还能看的面孔向狰狞进化，在听到“詹姆他们真是讨厌！居然……”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变脸：“哟～这不是鼻涕精吗？” 然后速度转变了表情，拿一只胳膊屈起用手肘顶着树干，手握成拳，脑袋斜靠在拳面上：“嗨～莉莉～” 这个动作，由诸如汤姆·克鲁斯或者布拉德·皮特来做，一定能迷倒一大片，不过，詹姆同学么，雷古勒斯把脸埋在书里不忍心看这颗青瓜装成熟。 “噗哧，哈哈～”西里斯就不给面子了。彼得和卢平抖动的嘴角也显示他们忍得很痛苦。当你有一个正在为爱而甘愿把智商先清零后变负的朋友的时候，就得有容忍他的犯傻行为。 笑虽笑，三个人却都站了起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西里斯更是跃跃欲试。 “怎么是你们？”莉莉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我，”詹姆重重地咬了最后一个单词，“莉莉，快上课了，一起吧，别跟着斯莱特林走，他们都不是好人，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他的鼻涕会滴到你身上的……” “你这个坏坯！不许你叫我的名字！”莉莉愤怒了，显然是被詹姆的描述恶心到了，用力甩甩头，西弗虽然不太爱讲卫生，但是绝没有那么恶心，所以，害自己有不好联想进而影响心情的是讨厌的波特，“我自己有辨别能力！” “显然，脑浆已经被鼻涕虫啃光了的波特先生认为别人已经跟他一样傻了。现在你的脑子里唯一能转动的念头就是耍宝吗？你以为你是孔雀？四处开屏？”前半句是说莉莉，后半句直接把脸转向了波特，并且请格兰芬多的同学欣赏一下自己的鼻孔。 波特涨红了脸，孔雀可不是个好词儿，在欧洲，孔雀绝不是一种好鸟，其喻意似乎不只是爱炫耀的、外表光鲜内里空空的家伙。孔雀，它在欧洲人眼里其实这是一种淫鸟…… 掏出魔杖：“闭嘴，你这个肮脏的鼻涕虫！我要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伊万斯，请让开。” “偏不！” 斯内普仿佛觉得不够乱：“又要显摆了么？” 实在听不下去了，真是一场闹剧啊。詹姆是讨厌到了极点，但是这位斯内普同学，也是一开口就让人想撕了他！这孩子总能抓住你最妙的一根神经，说出最能刺激它的最敏感的字眼儿，不得不说，这真是一门精细手艺。可惜，这门手艺无法为他带来好处，只能带来害处。 “卢平，你们下面还有课吧？迟到会被扣分的。”雷古勒斯插话了。 “对啊，都忘了，詹姆别耽误时间了，该走了。伊万斯，你不想迟到吧？”卢平觉得雷古勒斯偏向同是斯莱特林的斯内普挺正常，同时雷古勒斯既是西里斯的弟弟给他的感觉也不算坏，再看看时间确实也快到了，干脆卖个人情。 “还有四十分钟呢！够时间收拾这家伙了。”詹姆毫不在意。念个咒还用多长时间？ “你带课本了吗？”从湖边走到格兰芬多塔楼拿课本再跑到教室上课，鉴于霍格沃茨的占地面积和活动楼梯以及皮皮鬼捣乱，四十分钟也只是刚刚够用。你就卖个人情吧。 一场闹剧这才落幕，格兰芬多的走了，一路还听见争吵的声。 赫奇帕奇的留下了，所以，事情还没结束。 朋友生隙 “嘿，别以为詹姆去上课了，你就没事了。我下面可没课，可恶的鼻涕精，不教训一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挽袖，兴奋极了。其实，他跟斯内普并没有深仇大恨，也不像詹姆有着“夺妻之恨”，西里斯压根儿就是无聊得没事找事外加被世家贵族教育出来的瞧不起寒酸人的高傲。 “你想再被扣分吗？麦格教授那边楼上的窗户边上正往这边看着呢。她扣分的时候绝不会手软。”翻了一页书，凉飕飕地飘来一句。 “扣掉的分数我在课上照样能拿回来，拉文克劳们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聪明。”魔杖已经举起来了，用什么咒比较好呢？ “拿的没有扣得多。”不抬眼，翻书，“你只能在三年级的课程上保证比拉文克劳得的分多，可是在其他年级，一直是拉文克劳在加分。而你，还要让赫奇帕奇少得可怜的分数因为你而变得更少。” 西里斯涨红了脸：“不用你管！” “两位眼中只有对方的布莱克先生难道留下我只是为了听你们兄弟情深的对话？” “混蛋！”西里斯的速度把魔杖对准斯内普。光顾着跟弟弟拌嘴，一时忘了旁边还有个讨厌的家伙。 “下面你同样有课，斯内普，而波特他们已经去教室了。” “哼！”大步走开。 “回来！别走！” “看不上他还要跟他一般见识么？” “也对，”走回来，站到弟弟面前，俯下身，眯眼，“我真的很糟糕？” “什么？” “你刚刚说的，”烦躁地坐下，四脚大开，“给自己学院丢脸？” “你只是丢分，不是丢脸，而且我认为扣分这件事情本身不是大事。” “怎么说？” “你没觉得你属于赫奇帕奇的么？” “呃？” 叹气：“你不会到现在还搞不清自己是哪个学院的吧？”果然是个搞不清状况的家伙。 “我当然清楚！” “如果你有赫奇帕奇的自觉，就会发现，你跟同学院的人相处不多。当然，我知道，你觉得他们笨，确实大部那里的人是有点儿傻，可不代表他们没有思想和判断。当你扣分的时候，大家是为你受到的待遇感到义愤，还是对你的行为表示不满？”还是有感觉的吧？不上心的事情，西里斯是绝不会回头问的。 西里斯确实有点儿上心的，他跟詹姆·波特虽然气味相投，但是彼此之间相处并不算太多，一方面是因为两个学院很少一起上课，只有课外时间才能混在一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人并不是一个学院的，詹姆虽然也很乐于跟西里斯一起捣蛋，但是，他毕竟还是格兰芬多的风云人物，还有其他的事情，尤其是进入魁地奇队以来，可以说詹姆身边从不冷清，反观西里斯，在赫奇帕奇里崇拜者是不少（仅限于一开始，后来崇拜的几乎没了，仍有很多羡慕他的人，当然也有害怕的），却都是不大靠近他，加上他也不喜欢跟一群没意思的人混一块儿，于是，开始令人惊讶地有了一点儿寂寞的感觉，这让他的脾气更加不好，大家更加不太敢接近他，于是他再去欺负斯内普，把脾气不好的传言坐实，大家顺理成章地越发不敢接近他……直到亲弟弟进了学校，多了一个能说得上话的，西里斯才觉得气儿顺了不少。可是在学院内部却仍是不太合群，想到这里又有些气闷。 再想到前两年，加分固然不少，扣分却也真是很多，因为自己被扣分，宣布学院杯的时候赫奇帕奇分数最低，整个学院不满的目光——虽然不敢当面说出口，那目光还是让他不太舒服的，他惯于接受崇拜而非指责：“那也是他们的学院，凭什么非要我做这做那？詹姆也扣也很多分，格兰芬多还不是一样拿到学院杯了？他可没有不受欢迎。” “所以我说，你搞清楚自己是哪个学院的了么？赫奇帕奇也是·你·的·学院。认同它，为了它的荣耀而努力，问问自己为它赢得了多少荣誉。而不是计较一下自己挣的分数已经足够抵去扣掉的分数然后就心安理得不管不问。”他根本没有属于赫奇帕奇的归属感。 “呃？好像是。”光顾着享受追捧和羡慕，忘了尽义务了，有点儿愧疚。听到“你的学院”又有了股自豪感和责任感。 “所以，努力吧，赫奇帕奇如果拿到学院杯……” “大家的脸色一定很精彩！”西里斯乐了，“我要试试看！当然是我来试，这种事根本不能指望那群笨蛋……唉，可惜，要守规矩了……” “光守规矩是不行的——不扣分只是个基础，想拿学院杯，还得多拿分——”神秘地压低声音，引得西里斯凑过脑袋，“波特之所以没有不受欢迎，是因为他作为找球手帮助格兰芬多队赢了比赛，魁地奇赛可是能加很多分的。这一点，好像——”拖长了调子。 “你是说我们队赢不了格兰芬多？”虽然有点难度，但是，绝不认输！靠！西里斯大爷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输字怎么写，“谁说我赢不了？哪怕对方是詹姆！” 很好！“你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 “什么？” “呃，冷静一下，我这里有舒缓剂，能够让人冷静，对于处于狂躁状态的人或者动物有特效，能够恢复理智。”这么近看着一张俊脸扭成麻花还是很恐怖的！飞快地加了一句，“我这就去拿！” “不用！”挥着拳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今年的魁地奇冠军一定是赫奇帕奇！” 鱼上钩了，不用再说更多了：“好吧，祝你成功，我等着数宣布结果时大厅里掉了多少个眼镜片儿。” “整个学校只有校长先生一个人带着眼镜，”西里斯咕哝了一句，“行了，我去预习功课了，我要让拉文克劳在我前面得不到一分。” “Bye～” 早就想把西里斯跟詹姆拆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只能静观其变瞅个机会推波助澜火上浇油。雷古勒斯之所以认为自己可以静观其变，根本就在于现在詹姆和西里斯分在了两个学院，虽然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并没有什么矛盾，然而，毕竟不是一体。在学校这种竞争的环境下，尤其是有个学院杯戳在那儿让大家抢，有点儿磨擦很正常，尤其这两只都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儿。 还有就是，这两个人以前可是不对盘的，能相交也应该是因为卢平，友谊远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坚固深厚。西里斯对于极宠自己的家庭，反感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进了赫奇帕奇却没受多大责难，这难以想像的结果足以让极度厌恶把血统理论、高贵理论挂在嘴边的西里斯对家人的态度有所改观。 在学校里表现得不坏，把拉文克劳的同级生压着打，让布莱克家很有面子，当然不会怎么念他了。却让西里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以前的结论有点儿武断草率，或许长辈们不单纯是以学院来区分人的？那自己听了十几年的唠唠叨叨又是怎么回事？抓抓脑袋，西里斯困惑了。 —————————————————————————————— 西里斯这个犯规大王居然一个月都没有被扣分，真是个奇迹！雷古勒斯听了，在心底轻笑，也有点儿吃惊。 西里斯同学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同样，对于自己不上心的事情，理都不愿意理。湖边的闲聊，只是让他对于“我是个赫奇帕奇”有了点儿概念，还不至于醍醐灌顶，以后表现老实也不是他反省悔悟了——日子实在太无聊，拿个学院杯打发打发日子也好，嗯，顺便也是证明他之于赫奇帕奇并不只是一个捣乱鬼。他大少爷把“不违反校规”当成了个游戏和挑战。所以，现在的老实的表现其基础还是十分脆弱的——崩溃与否完全看西里斯大爷的心情。 不过，没关系，有了这个开头，所谓失之毫厘，缪以千里，最初的一点点偏差，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完全脱离预定轨道——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下面的事情，由着它自己发展都行。 果然，很快，为赫奇帕奇挣得学院杯就成了西里斯心底的执念。 霍格沃茨没有什么学校社团活动，整天也就是上课、下课了自习、吃饭、睡觉之类，够年龄的学生可以在周末去全英国唯一的一个纯巫师村庄出游，不够年龄的小同学就只好窝在屋里、休息室里、图书馆里了。当然，如果你胆子够大、本领够高、后台够硬，还可以做点别的，比如，欺负欺负同学、闯个禁林、犯个校规、被罚个课后服务劳动、引着费里奇满学校跑……学校生活还是蛮丰富多彩的。 敢做这些事情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于是，在最初的新鲜劲过去之后，让人觉得学校生活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够无聊的。即使是可以周末能出游的高年级学生，正常的工作日里还是要窝在学校里的，果然，很无聊。当然，如果赶上重要节日可能会有舞会，不过，不幸的是一年级的学生不能参加，没有舞伴的人不好意思参加。更要命的是，一年365天，能有几个节日是重要到足以举办舞会的呢？于是，继续无聊。 于是，唯一被官方认可的休闲娱乐活动魁地奇赛，理所当然地成了全校师生最为追捧的活动。入选院队的人走起路来脑袋都抬得比别人高几分，交个男女朋友都比别人多了点儿优势。何况，比赛的成绩最终会影响到学院杯花落谁家呢？就算是不太喜欢这项活动的人，也对它高度关注。 这样说，大家大概就能明白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当日，比赛场地里热烈的气氛了。鉴于这两个学院的互瞧不顺眼，这场比较无疑又是暴力、热烈的，看得观众直呼过瘾。 具体细节就不再描述了，总之，年仅十三岁的詹姆·波特同学凭借其高超的技术，最终抓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获胜。赢了死对头，格兰芬多兴高采烈，输给了老对手，斯莱特林咬牙切齿。 雷古勒斯虽然知道詹姆在这方面有天赋，比赛也还算公正，但是一瞧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地讨厌，果然，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讨厌的。 比他更难过的却是西里斯。因为詹姆对于斯莱特林的偏见，又曾经对自己弟弟不友好，西里斯与詹姆·波特在很长在段时间里是互为对头的存在，直到因为某件事情两人走到一块儿，发现对方很对自己的脾气，于是成了朋友。西里斯对于赫奇帕奇，本是瞧不上的，对于同院的同学也就淡淡的，倒是对格兰芬多的波特和卢平很友好，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当时也进格兰芬多就好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对波特等人就更亲近了几分，甚至会抛下自己学院的人跟波特混在一起。 可是现在呢？詹姆·波特跟格兰芬多的人混在一起，自己倒孤零零的呆在一边，赫奇帕奇们当然不希望斯莱特林赢，也很高兴，都在跟自己关系不错的人交谈，就剩下西里斯一个人，两边儿都插不进去。英雄波特被队友抛起又接住，周围是起哄的格兰芬多。他去年就入选魁地奇队，因为年纪小，去年对阵斯莱特林没有上场，结果，格兰芬多输了，今年上场就给大家带来惊喜，这可非同小可，格兰芬多们自己就把英雄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给别人近亲的机会。跟着高兴的赫奇帕奇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原本跟自己不是很亲密的同学。又想起湖边的对话，西里斯觉得胸口闷闷的。 居然有种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不是说了是好朋友了么？为什么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昨天自己还取笑斯莱特林给他鼓劲儿的呢。 再看看周围同学院的同学，自顾自的在议论，很生气他们居然也敢忽视自己，正想问候一下各位同学的亲长，却发现自己连某些人姓什么都不知道，这要怎么问候？ 直到人流散去，詹姆被格兰芬多的队长勾着脖子去休息室，两人也没搭上话。西里斯心中若有所觉。 一回头，却见弟弟站在旁边看着自己。西里斯咧咧嘴，以示自己没有发生什么不良状况。 斯莱特林因为输掉比赛，正在低气压，雷古勒斯极不喜欢波特张狂的样子，心里觉得闷，想避开一下，刚离开大队人马就看见了西里斯呆呆地站在一边，再看看扬长而去的格兰芬多们，心里也就有了计较，干脆停下来。 固然希望两人别亲近，只是看到西里斯如此失落，雷古勒斯也就没了高兴的劲儿，正琢磨着说点儿什么。 “赫奇帕奇，真的没有蠢得不可救药？”西里斯突然说话了，“这个学院几乎没什么人能得到额外加分。” 雷古勒斯愣了一下：“可也没什么人会被额外扣分。”这不是在斯内普先生阴影笼罩下的时代，炸个坩锅顶个嘴都会被扣分。老实的赫奇帕奇，很难有什么正当理由被扣分。 西里斯点点头，拍拍雷古勒斯的肩膀，一扬下巴：“巴蒂等你呢，我就不过去了。” “呃……”回头看看巴蒂，转脸对西里斯道，“要去给詹姆庆祝么？那我就不去了，他不好像不太喜欢我……” 西里斯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催着雷古勒斯快回去。看到弟弟没有因为斯莱特林输了而心情不好忽略自己，心里好过了一点儿，倒有点儿觉得到底是一家人，果然比较亲近。终归是好面子，哪怕是亲弟弟面前，也不乐意让他看到自己低落的一面。 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走了，留下西里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不顾泥泞地躺倒在地，拿手捂眼。这回与别的不同，以西里斯的脾气，才不会稀罕别人理不理他，西里斯大爷从来不缺关注，然后，被脾气相投的朋友忽视，心里绝对不好过。 一面想着詹姆能回过头来跟自己庆祝胜利，一面又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事情，究竟需要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然而，詹姆到底没有来。 为格半芬多赢了荣誉，莉莉也不好摆脸色给他看，相反倒是很真诚地庆祝了。这让詹姆异常兴奋，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拼命想着借这个机会能约莉莉出去玩，当然无暇再顾及其他…… 第二天，两人都有课，还不在一块儿上。却不知这是错过了最好的弥补时机。 然而当事人却并不知道。詹姆不知道两人已经有了需要弥补的裂痕，而西里斯只是觉得气闷，却不知问题了在了哪里。 雷古勒斯冷眼旁观，有点儿庆幸，却也吃不准两人现在究竟到了哪一步了。 ===========>>>>>>>>>>>>>>>>>>>看看有话说，真的有话说…… 裂缝加大（上） 终于，詹姆发现不对劲儿了，拉着卢平带着彼得跑去找西里斯。 “哥们儿，最近在忙什么？老是不见人影？”詹姆把一只胳膊搭在西里斯的肩膀上。 “我可没缺席卢平的变身日。”西里斯扬着下巴，心里倒有些高兴詹姆来找自己。 “他可不是每天都变身，另二十九天你在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秘密行动？詹姆来了兴趣。 “思考怎么给赫奇帕奇拿到学院杯。”西里斯漫不经心地说。 “啊？哈哈～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没听说过赫奇帕奇拿过学院杯！那个学院都傻瓜，你知道，我的朋友，让他们拿学院杯实在是太困难了。当然，我不是说你傻。哈哈～” 彼得跟着咧嘴笑。 西里斯扯扯嘴角：“我去厨房转转，突然觉得想吃东西。”他也知道詹姆说的有道理，但是嘲笑自己学院的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一起吧，你看起来不太好。” “不用了，肚子饿的时候我的心情会不好，莉莉好像过来了。” “啊？”詹姆连忙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又故意抓了抓头发，让它显得更凌乱一点儿。 西里斯撇撇嘴，独自走了。 根据通俗小说定理，浪子回头金不换，一直不用功的人一旦努力了，就会比别人更优秀，何况是本来就不错的西里斯？ 西里斯满怀壮志，他的水平也很高。 但是一场比赛是全队努力的结果，不能光靠一个人，于是，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上至队长下至替补，在西里斯的地狱式紧逼下简直痛不欲生——比他小的不敢惹他，比他大的实在不好意思偷懒，只好咬牙紧跟着。他们痛苦，西里斯比他们还痛苦。 赫奇帕奇不愧呆子之名，哪怕是魁地奇球队的队员，西里斯还是觉得他们跟不上自己的思路。说起来，曾经和詹姆一起练习过一次，他当捉球手，自己是击球手，一个抓飞贼一个负责给别人找麻烦顺便清障碍，合作无间，可惜…… 强压下火气，西里斯开始思考应对之策。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想收手也不行了。西里斯的观点里，雷古勒斯不至于是大嘴巴，可是詹姆却不是个忠厚人。 事实证明，西里斯既不笨也不傻，只是需要他动脑的时候太少，很多时候事情长辈都替他想好了，入学后，以他的背景和实力，别人都绕着他走，自然不用费心，他根本就没有动用过大脑去思考问题，一旦认真开动脑筋，其行计划行为还是很有些可圈可点的。比如，N年前的策划对角巷之行，比如，原著中交换保密人——如果彼得不是叛徒的话，这个计划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西里斯发狠了，不是反应不快么？那就干脆不要反应了，我当捉球手，你们，各就各位，守好自己的岗，让对方无缝可钻就行了，别理对方的任何计划或者是诱敌之策，你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终于，开赛了。 比赛的循环赛制很公平，让四个学院没了“你抽了好签”之类的报怨。 西里斯的计划很成功，赫奇帕奇就有一点好处，人实在，让不动就不动。就算想动，看看西里斯，也不敢动了。所以，当格兰芬多在眼前乱飞企图引开防守队员的时候，赫奇帕奇全当没看见，靠，白飞了…… 实力很重要，但是个人的心态也很重要。在实力差距大的时候，比较詹姆和彼得，这就不存在心态决定论的问题，但是在实力差距不大的时候，比如詹姆和西里斯，心态就很重要了。这回西里斯为了面子，下了死力气，拼命的气势让詹姆有点儿害怕，西里斯近乎偏执的、足以熬过阿兹卡班的十几年铁窗生涯的毅力显然早已成形而非在与格兰芬交往过程中被“感化”的。最终，西里斯扑到了金色飞贼——当然，在抓到之后，因为用力太猛，在惯性作用下他凄惨地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金色飞贼，不过，赫奇帕奇毕竟赢了。 欢呼声震耳欲聋，赫奇帕奇少有这样的荣耀，场面沸腾了，冷门啊黑马。 西里斯咧嘴笑了，雷古勒斯冲进人群：“别挤他，他刚摔下来，当心有伤！” 周围的人总算冷静了下来，一阵手忙脚乱，西里斯被送进校医院。在群的间隙中，看到输了比赛的詹姆脸色铁青，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失望。 西里斯心里告诉自己，受伤之后果然体质下降了，都觉得冷了。 西里斯觉得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应该伤得挺重，于是决定晕过去，他也真的晕了。 ———————————————————————————————— 校医院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医疗翼，因为它的位置在从主建筑延伸出来的一幢楼里。 在这里，西里斯受到了英雄一样的待遇，早先被高强度训练折腾得满腹怨言的赫奇帕奇此时早忘了原来的抱怨，都围着昏迷的西里斯，直到庞弗雷夫人大声赶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雷古勒斯等到晚饭后，才悄悄跑到校医院。看格兰芬多输球，觉得很解恨，安东尼和霍克同意即使夜不归宿也给他打掩护，巴蒂也跟着来了：“我也去看看西里斯吧，顺便帮你放个哨什么的。庞弗雷夫人可不喜欢有人去打扰她的病人。” 雷古勒斯先绕到厨房顺了骨头汤、小面包、烤羊腿、南瓜汁还有两个苹果，看得巴蒂目瞪口呆：“学生也能进厨房？你是怎么知道厨房在这里的？”还知道挠梨子。 “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西里斯说的，只要是本校以违反校规为乐的人应该都知道这里。” “已经算是秘密了，”巴蒂喃喃地道，“那样的人可不多。” “想知道的话，多跟西里斯聊聊天，嗯，好了，够他吃的了，走吧。” “好的。” 西里斯这时已经醒了，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因为受了伤，被强迫卧床休息。他就是再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儿，在庞弗雷夫人发火的时候还是很有眼色地表示要谨遵医嘱。 整个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静悄悄的，月光从窗子里透进来，照在白色的房间里，有心情的人会觉得诗情画意，没心情的人会觉得静得碜人。西里斯就属于后者，他不是个能静下来想心事的人，一般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没空在静夜想心事，白天永远有闯不完的祸，挨不完的训，也没空胡思乱想。 现在倒好，白天一昏倒，一直睡到现在，精神正好，睡不着。于是在这样安静惨白的夜里，西里斯难得地多想了。 大家都在干什么呢？居然没有人来看望！哼！詹姆真是个小心眼儿，眼里只容得下格兰芬多！死卢平！枉费我为他尽心尽力，不仅为他保密每次月圆还去陪他！还有彼得！这个该死的矮胖子！我要把他变成猪！ 连雷古勒斯都不来看自己的亲哥哥！等身体好了，一出去先揍他一顿！宠弗雷夫人说了，最迟后天就能出院了！小混蛋！你给我等着！ 妈妈消息不是很灵通么？学校一有她不喜欢的风吹草动就写信过来骂人，现在自己儿子都躺到医院了，居然没动静！哼！ 还有，最最可恶的就是没良心的赫奇帕奇！我可是为了学院才受伤的，他们居然丢下我不管！气死了气死了！ 正气着呢，门被轻轻推开，西里斯警觉地浑身紧绷。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心地探了进来，踮着脚尘，弓着腰。哼！现在才来，西里斯大爷不稀罕了！ 装睡！ 听到突然变得沉重的呼吸，雷古勒斯心知西里斯已经醒了。悄悄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趁着月亮一样一样摆了出来。因为施了保温咒，饭菜还是热的，在冰冷的医务室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魁地奇赛在上午，西里斯一直睡到天黑，两顿没吃再加上早上的体力消耗，肚子早就饿扁了，开始不争气地“咕噜咕噜”。 这下装睡也装不下去了，索性睁开眼，倒是看见弟弟正笑着看自己，顾不得什么不要乱动的“医嘱”了，呼地坐起来，然后疼得呲牙咧嘴。 “你来干什么？”满含怨气啊，西里斯何曾被忽视至此？ “来看看你啊，被庞弗雷夫人赶出去之后，赫奇帕奇恐怕不会过来的，要知道，他们一向守规矩。” “有人来过？” “是啊，你是被大家围着送过来的，人太多了，惹火了庞弗雷夫人。” “这群胆小鬼！”语气轻松了不少，嘴角往上翘了翘。 “你到底饿不饿啊？吃饭了。” “知道了，真罗嗦！唔……介么饭……小心米吕孩介稀饭……”一边嫌弃人家一边抱着人家带来的饭菜拼命往嘴里赛，活似饿死鬼投胎，两颊撑得鼓鼓的。 雷古勒斯看得有趣，给他递上一杯南瓜汁：“没人跟你抢！要是明天被人发现你死在床上，死因是被烤羊腿噎的，你会死不瞑目的。” “唔，唔。”西里斯满嘴饭菜，无暇开口，只得挥了挥手里的羊腿骨以示威胁。雷古勒斯扮个鬼脸，西里斯怒目而怒，配上圆鼓鼓的双颊，看起来很滑稽，雷古勒斯大笑不止。西里斯手里的骨头挥得更卖力了。兄弟俩倒是笑闹得居多，西里斯忽然觉得这惨白惨白的医护室还挺不错的。 忽然停了下来，两颊慢慢平静了下来，一伸脖子，咽下最后一口羊肉，一面擦手，一面纠纠结结地问：“今天，呃，詹姆他们来过么？” “啊？他们啊——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不过，等明天你可以问一问庞弗雷夫人……” “不用明天你们就可以问庞弗雷夫人了。”隐含怒气的声音把兄弟俩吓了一跳，一回头，蔫了，在人家的地盘上，即使是西里斯也要低头的。任由庞弗雷夫人发作：“居然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小布莱克先生，我想现在应该到了门禁时间。连一天不犯校规就皮痒的波特今天都没有擅自跑过来，你倒是很有气魄，违反医生的规定！还有你！布莱克先生，你还有伤！·#￥%……” 雷古勒斯丢下一句“明天我再来看你”落荒而逃，西里斯居然也乖乖地躺下了，任由庞弗雷夫人念叨，只想着一件事——詹姆没有来看我！老实不犯规的弟弟都能不顾门禁过来了，以犯规为荣的詹姆却突然老实了。因为今天的比赛么？难道我就不能赢一回？西里斯攥着被子的手有点儿发抖。 雷古勒斯出来的时候，巴蒂还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到雷古勒斯有些惊讶：“说完了？怎么这么着急？” “庞弗雷夫人来了，把我赶出来了，”偏偏头，“西里斯还在里面挨训呢，咱们快走吧。” 巴蒂一边点头一边道：“我没有看见她从外面过来啊。” “她是从隔壁房间过来的，很不幸——那墙堵上有个门，”耸耸肩，“于是，我们被抓了个正着。” “真是不幸。”同情地拍拍肩膀。 “是啊。”反手勾住，一同走。 一路小心翼翼地溜回休息室，果然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炉还在烧着。到了自己的寝室，另外两个人也非常守信地没有睡，见两人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事情都办完了？” “嗯，还算顺利——除了被庞弗雷夫人赶回来，不过，她没有扣我的分。” “哈哈，”霍克笑了，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你一直是个好学生，就算是偶尔被抓到一次扣一点分也没什么大问题，大家能理解——” “尤其探望的是打败了格兰芬多的人，斯莱特林不会有意见的。刚才级长过来了，发现你不在，没有什么什么。不愧是布莱克家的人。”安东尼接口道。 四人笑作一团。雷古勒斯因为担心西里斯的伤，倒没有太过关注格兰芬多那里的反映。另外三个就不一样了，霍克、安东尼是天生反感格兰芬多，巴蒂因为小时候的原因更加多了些讨厌格兰芬多的理由，得此良机，怎能不把格兰芬多的囧相看在眼里？——输给了赫奇帕奇啊～～哈哈哈哈！明天遇到格兰芬多一定要大力嘲笑，谁让他们上次赢了咱们的！我要嘲笑得他脸冒青光。 又说笑了一会儿，这才睡下，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 其实，西里斯还是有点儿冤枉了詹姆的，詹姆自己也在难过正是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输了魁地奇，对于自诩魁地奇天才的詹姆来说，绝对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尤其是输给了赫奇帕奇。相对而言，知道西里斯本事不弱的詹姆对于西里斯的发挥倒没有什么意外。但是，自·己·的·球队输了！这才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我们学院呐，全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怎么会输？怎么能输？怎么可以输？ 詹姆·波特抱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卢平也只能叹口气，默默地坐在一边陪着他，并不说什么，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很难收到正面的效果。彼得倒是小心地说了一句：“西里斯好像被送到医院了，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詹姆抬起了头，口气有点儿不善，终于找到了发泄郁闷的地方。 “呃……没什么……”当即改口。 “哼！”詹姆余怒未消，“他身边围着赫奇帕奇呢！” “他是我们的朋友。”卢平轻声道。 “朋友就不该这么对我……”詹姆忽地住了口，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究竟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很不爽也就是了！刚赢了斯莱特林当了回英雄，转眼就输给了赫奇帕奇当了回狗熊，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难以接受，本来还想赢了之后再约一下莉莉的。 同院的学生都躲得远远的，詹姆暴走起来可不是好玩儿的。兼之自己的学院输了球，气氛不是一般的低迷。哪怕输给斯莱特林也比输给赫奇帕奇强啊，输给前者还能接受，毕竟是千年以来旗鼓相当的对手，但是输给了后者，实在是丢人呐。 又因为詹姆和西里斯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好，有些人开始怀疑起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了。当然，这个时候“假球”这个词还没有普及到巫师界，大家能想到的便是“作弊”这个光辉的词语了。胆小的当面不说，背后咕哝，胆大的会在詹姆面前与同伴“耳语”。 倒是莉莉，还为他们辩解了两句：“西里斯的本事也不差的，詹姆和他都不会故意作弊！” 可这并不能让詹姆的心情好过，莉莉也说自己是真的输了球，心情更沮丧了。一直很想让莉莉主动地、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但是绝不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詹姆同学觉得很憋屈，有点儿埋怨这场比赛的结果，连带的对西里斯也有了点儿不满。也很自然地想逃避与西里斯见面，卢平与彼得都还算是守规矩的学生，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抛下詹姆都看望刚刚把自己的球队打得落花流水的人。这样就剩下了西里斯一个人躺在惨白的病房里享受一下难得的孤独，然后被自家小弟探望，再然后被庞弗雷夫人训。 苦闷了两夜一天，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三天，魁地奇队的训练又开始了。对于格兰芬多来说，输给赫奇帕奇实在是自尊不能承受的。但是输了就是输了，结局已经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了，霍琦夫人的公正是经过学校几十年比较认证的。又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比赫奇帕奇差，所以，格兰芬多们需要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好过一点儿的理由。 训练场上，詹姆·波特遇到了责难。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队长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硬压着他加大了强度。队友们也有怨言了，你跟西里斯抢球居然没抢过他，斯莱特林都抢赢了居然输给了他！没搞错吧你。你是抢不过他还是不愿意跟他抢？ 詹姆心里的火一窜一窜的，只能强忍着。莉莉难得没有去找斯内普而是到了训练场来给詹姆打气，她倒是看得清楚，西里斯是摆出了乌龟阵，这不能怪詹姆，至于是否作弊，莉莉倒认为西里斯本身的水平也不错，两人之间偶有输赢也不算是件不正常的事。麻瓜世界的足球比赛，她老爸是逢球必看，一次杯赛里出几匹黑马完全是件正常的事。 经她一解释，格兰芬多里麻瓜出身或者混血的学生很快就转了过来，纯血小巫师们也勉强同意了这样的说法。只是经过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难免有了一点儿疙瘩了。 詹姆直到西里斯出院也没踩进医疗翼一步，连带得彼得也不敢轻举妄动。在西里斯休息期间，倒是卢平，思前想后用猫头鹰送了封信给正在住院观察的西里斯。在信里，卢平同学对西里斯同学的伤情表示了关注，同时告知西里斯同学，这几天的堂课笔记自己已经整理好，西里斯同学随时可以拿来参考，这几天的作业，老师们决定他可以不写。同时，讲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解释了詹姆同学目前的处境，说明了三人不能去看望西里斯的原因。 猫头鹰飞来的时候，西里斯在读信，读的是家里寄来的信。信中奥赖恩对于西里斯的成就提出了充分的肯定，认为这是西里斯个人奋斗的结果、是值得大家认可的，沃尔布加则对儿子的伤势表示了极大的关注、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两人声称全家人都会支持西里斯，为了庆祝西里斯的胜利将要给他奖励一把最新款的扫帚，同时告诉西里斯，如果觉得学校医院不好的话，随时写信回家，他们给他安排圣芒戈最好的病房并且准备去温暖的海边度假——休养地点由西里斯决定。至于功课，布莱克们从来不需要为功课发愁。布莱克家的亲戚们也纷纷写信，表达了慰问和庆祝，肯定西里斯的个人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成果，是件光荣的事情，声称圣诞节家族聚会要为他庆祝。 好歹有点安慰了，西里斯看看随信带来的一大堆慰问品，嘟着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了，唇角却不由地上翘。再看一眼手里的信，终于咧开了嘴。抽出最新款扫帚的商品介绍，打算先看一下，等到雷古勒斯来看自己的时候，一起参谋一下，或许——可以有风度地帮雷古勒斯也要求一把，嗯，就这样，我是哥哥嘛！哈哈～ 正得意间，卢平的猫头鹰到了，翅膀的扑腾声引起了西里斯的注意，急急地拆开信，看到卢平的笔迹，西里斯笑得安静，急忙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不好，前半部分，西里斯很欣慰，觉得卢平够朋友。后半部分却坏了事，第一，自己决不是因为詹姆手下留情才赢的，甭管这种说法是谁说的，总之西里斯现在很不爽；第二，并不傻的西里斯觉得卢平的信仿佛在暗示詹姆现在的处境是因为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因为，嗯，你知道的，比赛的原因，所以……’这是什么话？比赛是什么原因？比赛的原因我不知道，结果我很清楚，真不幸我赢了！难道只要两人对上，自己就不可以赢？否则就是给詹姆找麻烦？不爽很不爽！ 让他赢了，再跟格兰芬多一起庆祝，然后自己傻站着？哈！真是太妙了！西里斯喘着粗气，鼻翼一扇一扇的，狠狠地把信纸揉成一团，正要扔出去，又收了回来，小心地理平，气呼呼地折了起来。头一拧，看见了家信，叹口气，没精打采地拎起商品介绍，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雷古勒斯下课后直奔医疗翼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走到病床边，瞄到了信件，字迹都认识的，唯有皱皱巴巴的那一封有点陌生，略一思量，也就知道了是谁——卢平同学还是很宽容厚道的，三年级学生允许去巫师村度周末，由于西里斯玩得太高兴，曾由卢平同学代笔给西里斯被迫留在学校的可怜弟弟写过一封安慰信。 生气了么？却没撕掉？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就知道，分到不同的学院，必然会有利益的冲突。有了利益的冲突，就会有矛盾，除非一方愿意当圣母做羔羊，牺牲掉自己去成全别人。雷古勒斯要做的，就是让西里斯别当圣母，别当羔羊，没有谁是注定要被牺牲的，尤其，是为了别人的虚荣——所以像去年那样格兰芬多赢了赫奇帕奇他还为朋友的胜利去庆祝然后写信给弟弟，诉说友情的美好，绝对是件蠢事。因为詹姆先生是不会当圣母羔羊的，例证——叛逃出家的是他朋友西里斯，跟他混在一起之后16岁离家出走被除名，气死了爹气疯了妈，连自己的弟弟都不了解，给詹姆先生当保密人，自愿进监狱，又为了詹姆先生的儿子越狱，贡献了自己厌恶的爹妈留下的财产、给他的最近避难所——布莱克老宅当凤凰社的秘密窝点，最后被自己堂姐干掉。而詹姆先生一直享受着家庭温暖直到死去。怎么看都像个炮灰圣母。 雷古勒斯现在管不了什么正义不正的了，反正不能让西里斯走上不归路，所谓的“正义”一方，还真是让人撇嘴。伏地魔固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但是总是的问题是这些正义之士所要压制的可是自己的家庭！ 不会做得像“邪恶的斯莱特林”那样绝？那么，这些正人君子们到底想要什么？！不要我们的命，那就是要我们的钱喽？什么？钱也不要？那你要什么？哦～要我们老实一点儿？靠！没有权利、暴力保护的财富绝对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们老实了，老老实实地任人宰割么？开什么玩笑？！ 有的时候，人，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坐在什么位子上，就必须想什么样的事情，否则，只好被炮灰，被牺牲，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背后的事 收回目光，笑问：“有好东西？” “啊？哦，你来啦，”拍拍床，“快来，”扬着手里的纸，“妈妈说要给我买一柄新扫帚，她认为原来的那柄还是前年的，所以我才会摔着，帮我看一下哪个好。” “好啊，”凑过去一起看，顺便说了句，“都是送过来的东西么？好多，大家对你可真好。” “也有其他人，都是叔叔婶婶姐姐姐夫……快点挑吧，挑一把你喜欢的，然后让妈妈寄过来，我给你藏好，休息日的时候偷偷玩。”撺掇着弟弟犯一年级不允带扫帚的校规。 “那可太棒了。”男人嘛，谁不喜欢刺激？ 说了一会儿“这个看起来很拉风”“这个颜色也不错”“这个比较起来速度会快”“这个好像很灵活”之类的评述，最后看中了两款，实在难以抉择。 “干脆咱们一人挑一把，然后都放在你那里，到时候换着用好了。”雷古勒斯建议，谁规定两人就必须用一样型号的？ “好主意，就这样。”西里斯拍板，马上开始要笔要纸写信。 “亲爱的妈妈，谢谢您的慷慨，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给雷也买一把扫帚。平时就放在我这里，有空的时候我可以教他打打魁地奇，明年他应该可以进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型号附上。你的，西里斯。” 写得可真直接…… “赫奇帕奇快下课了，他们好像计划好了要来看你。” “是么？”西里斯高兴了，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谁稀罕！” 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揉皱又叠起来的那封信，心情开始直线下降，脸上也带了出来。 “就算不稀罕，也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下嘛！”雷古勒斯凑过去帮西里斯折好写完的信，准备一会儿帮他寄出去——知道西里斯超没耐性，鉴于西里斯又是伤员，家书里非常体贴地说明，如果西里斯不方便，可以先不回信，等康复后想好了扫帚型号或者休养地点再写信。因此，送信的鹰头猫直接飞了回去，而西里斯的猫头鹰正在英国上空四处撒欢，如果西里斯有信要送，现在只能由别人去猫头鹰屋跑一趟了。 “昨天他们可是很担心你的，直到庞弗雷夫人发火赶人，他们才走的。” “真烦人。” “嗨，关心你才会来烦你。讨厌你的话，才没有这闲功夫呢。反正我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人，只要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当他不存在，懒得理会。” “是么……关心才会……”那么不理会就是不关心了？这几天西里斯动脑筋悲春伤秋的频率明显上升。 “当然啦！”轻快地点头，“我去给你寄信，用我的猫头鹰，保证送到。扫帚来了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啊，还有，你可是写了要跟我一起研究怎么玩魁地奇的，不许忘了。”扬扬手里的信。 “快去吧你！是我·教·你！不是一·起·研·究。” “啰嗦！” “嘿嘿。” ———————————倒叙回布莱克家————————————— “亲爱的大家，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西里斯在今天的魁地奇比赛中赢了格兰芬多，坏消息是，他受了伤，目前正在医院。相信大家知道应该怎么对待这件事情，不过，我需要提醒的是——格兰芬多队里有一位西里斯的朋友，请不要惊讶或者生气，妈妈，不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请保持贵族的冷静，”这时奥赖恩正在读信，抬眼就看到了沃尔布加果然从椅子上惊了起来——“我儿子居然跟没脑子的格兰芬多成了朋友”——“雷果然对他妈妈很了解，亲爱的先坐下来，就冲这句话，我们有必要看看他接下来说的内容。” 沃尔布加深吸了一口气：“好吧。” “詹姆·波特，我们家的远亲，也是个讨厌的家伙，原谅我这么说自己的亲戚，无关于他在哪个学院。但是西里斯现在很重视他，因为这是个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人，请不要在西里斯面前说他的坏话，如果不能说好话，就什么都别说。” “梅林啊！怎么会这样！西里斯一年级的时候可是很讨厌那个混小子的！现在居然……” “沃尔布加，冷静下来。”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儿子，居然，跟格兰芬多的混小子成了朋友！” “我们现在应该先看完雷的信，然后再说其他。” “好吧，好吧，你继续念，梅林啊！不要再有不好的消息了。” “西里斯现在需要的是家庭的关怀而非指责他的交友问题或者取笑他的朋友是笨蛋，请记做，如果那样做，只会让他伤心生气，这样对他可不好，”奥赖恩心下点头，示意沃尔布加稍安勿躁，“相信哥哥已经到了开始可以理解谁对他真心关怀的年纪了，请不要一味指责。而且，赫奇帕奇里能跟得上他脚步的人可不多，您得承认这一点。这样，您就会理解为什么西里斯会跟詹姆走得近了，我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脑筋还是不错的。西里斯刚分院那会儿，据说斯莱特林对他并不友好，您不能怪他因此对斯莱特林没有好感。” “让我知道谁取笑了西里斯，一定跟他们家没完！”沃尔布加想起当年的难熬，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如果西里斯因此而跟格兰芬多搞在一起，哼！”整死他们！ “反正，我们的儿子赢了格兰芬多这是个事实。格兰芬多哈！”奥赖恩笑了。 “好吧，梅林啊，还不能取笑格兰芬多，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我想，我知道雷的意思了，”奥赖恩止住笑，细细看了一下信，“西里斯可不是个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唱反调是他的乐趣之一。” “这倒是……”沃尔布加叹气了，西里斯分到赫奇帕奇都没能让她像现在这样沮丧。这臭脾气真不好对付。 “好了，现在可以写信了，不要写过激的言辞，”眯了一下眼，“那个格兰芬多能平静接受失败的事情么？呵呵～” “我这就去写信，你——” “当然要写。” “我再写信告诉其他人，当然，不会忘了叮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相视而笑。 ——————————————倒叙完毕—————————————— 果然，雷古勒斯走了没一会儿，赫奇帕奇放学了，组团探望伤员。 男孩都有些英雄情节的，被同龄人崇拜，很有些自豪，如果崇拜者里男女都有的话，那么自尊心自信心必须会得到更大的满足。西里斯龙心大悦，收下了其实看不上眼的比较便宜的慰问品。也难得有耐心听大家翻来覆去说了好多遍的“好棒”“太好了”，最终还是觉得这些人有些呆，傻乎乎的也不算讨人厌，西里斯决定以后多罩着他们一点儿——到底有点儿觉得闷了，渐渐少了耐心。眼珠子一转，拎出来家里寄的东西当回礼，又得了一大堆的赞叹。好歹这回的称赞换了词儿，多了一些对于好东西的评价“这个很贵，很少见”“这个真漂亮”。 赫奇帕奇聒噪起来比格兰芬多只好那么一丁点儿，于是庞弗雷夫人出面了：“如果你们想让你们的英雄早点儿康复，就应该给他充足的休息时间。” 赫奇帕奇作鸟兽散。 空荡荡的病房，有点儿静，西里斯开始怀念没受伤时的热闹了，不过，受个伤赢一场比较还让大家都认可自己的能力，也算值得。只可惜，这个大家不是所有人，最好的朋友还没有任何表示。西里斯伤感了。 ———————————————————————————————— 随着西里斯伤愈回归，新型扫帚运到，开始教弟弟飞行技巧。同时，詹姆也慢慢不再被同院的人斜视，而是受到邀请，去接受“爱的教育。” 校长办公室里，真诚地谢过校长先生的茶点，并且尝了几口，詹姆静听教导。 “我的孩子，这几天你可不大好。本来，我想你能自己恢复，那就最好不过了，人总要学会自己面对问题。但是，现在看来，你的情况不太乐观。” 詹姆心里酸酸的，被慈祥清澈的蓝眼睛注视着，忽然觉得很委屈，吸吸鼻子，咧开了嘴：“没什么，不就是输了一场球么？”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邓不利多笑了，连带着屋子里仿佛都温暖了几分，“胜利或者失败，都是常有的事情。一时的波折终究难掩坦途。我相信你。” 詹姆用力点头。 “听说，布莱克先生受伤了，严重么？” “呃……”抬眼看了一下和蔼的校长，詹姆涨红了脸，诚实地摇了摇头，坦诚地承认自己没有去看望过西里斯。 “我认为你有必须去看一下他，你们是朋友，不是么？不要为了小事，而失去一个朋友。” “是朋友就不要让我这么难做嘛！”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惴惴地看向邓不利多，希望心中最尊敬的校长先生不要责怪。 邓不利多严肃了起来：“去看望一下布莱克先生吧，詹姆。格兰芬多可不是没有风度的人。” “好吧。”詹姆点头。固然不满意西里斯让自己最近过得不顺，但是对于这个人，詹姆不是那种完全不在意的，不去看望西里斯，只是因为抹不开面子咽不下气，兼之对于格兰芬多输球的不忿。现在有了个台阶下，詹姆还是决定去看望老朋友。唔，用什么话题呢？伤已经好了，拿鼻涕精开刀？不过，要绕开他那个讨厌的弟弟，斯莱特林果然没好人。 “这样就对了。”邓不利多笑了，弯月形的眼镜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快乐一般一闪一闪的。 狼人卢平 因为自己确实有点儿不太好的想法，心虚之下，詹姆很认真地计划了一下如何跟西里斯和好如初。事实上，以西里斯现在仍不纤细的神经，如果詹姆直接大大咧咧地跑过去，跟他说：“哥们儿，真对不起，那个，最近，你知道的，输了球，我被整个学院的人盯着，不好意思过来，其实早就想看你了。”加上抓抓头发，用很自然的语气说出来，西里斯真有可能不想太多，只是抱怨一下詹姆没有来看望自己，搞不好连前面的一点怀疑都压到心底，从此再做好朋友——除非又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以雷古勒斯对西里斯的关注程度“其他的事情”发生的概率无限趋近于最大。 然而，因为被尊敬的校长先生提醒，谁都不买账的詹姆偏偏对邓不利多的话非常重视，打小詹姆就对这位街坊崇拜得紧——两家都世居高锥克山谷，打一出生听得就是邓不利多打败黑魔王的丰功伟绩，一提到这个人詹姆心里第一反映就是崇拜。重视之下极其难得地想得多了一些，计划得周密了一点，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如何展现一下“格兰芬多的风度”琢磨琢磨台词，一来二去反而更耽误了时间。待他想好了跟西里斯搭讪的桥梁——在欺负讨厌的斯内普的行为中重温过去的友谊，同时拖上卢平和彼得加大份量，还没行动，西里斯先找上门来了。 詹姆心中一喜，不用自己主动，咳咳，不错，看来西里斯也熬不住了，自己的面子也保住了，朋友也回来了，甚好。 清清嗓子，詹姆决定先开口：“嗨，老伙计，有什么事儿？你最近可是很忙啊。” 西里斯抿紧了嘴、压了压火，什么叫我最近很忙？忙的是你吧？不过，现在还有正事：“今天月圆了。”西里斯同学的责任感还是很强的。 “呃？是啊。”正想着和好之后一起陪卢平度过月圆夜的来着。 “谢谢。”卢平真诚地说。 对着温和的卢平，西里斯心情好了点儿，咧开了嘴：“客气什么？” 这是在西里斯出院没几天，魁地奇比赛完了一周的时候。雷古勒斯以前还没有亲眼见过魔药和治疗魔咒的威力，总觉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有点骨裂、内伤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能三天就出院？就算药效很快，还是会有点虚弱之类的后遗症吧？然而，事实就是三天一过西里斯活蹦乱跳地出来了，跨上扫帚照飞，下了扫帚照跑。雷古勒斯还因为对他复原情况表示怀疑而被庞弗雷夫人奉送了两枚白眼，从此再不敢怀疑医术问题。然而还是有一点儿担心，哪怕是给机器上油换零件也得有个磨合期吧？何况西里斯还不是铁疙瘩，便在西里斯身上更多加了一些关注。 白天看到西里斯去找詹姆的时候，雷古勒斯在心里叹气，不好近前，只在楼上远远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样子，之前的力气是白费了，只希望这个傻哥哥别太容易让人忽悠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雷古勒斯在心里为自己加油。 静不下心来，干脆回寝室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早，老是睡不着，抬腕看了看手表，七点一刻。雷古勒斯决定去看一下西里斯。 这个时候的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隔几分钟就会有几个人进进出出，雷古勒斯不怎么费力地逮住了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男孩儿：“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我哥哥在里面吗？”图书馆没有人，楼里没有听到费里奇生气的声音和爱丽丝夫人尖利的猫叫，他们应该没去犯校规。 你哥哥谁啊？穿着斯莱特林的制服跑赫奇帕奇来找哥哥，觉得我笨，逗我玩呢？憨厚的赫奇帕奇生气了。学校学生那多么，总不能人人都记住，雷古勒斯也没有出过全校性的风头，不知道他也是常理。 “我哥哥叫西里斯·布莱克……” 行了，下面的话不用多说了，我想起来了，魁地奇赛结束的时候你往前冲的。赫奇帕奇男生当即表示会给雷古勒斯进去看一下。 西里斯不在！是去禁林，还是——今天是满月！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克制住拔腿就走冲动：“谢谢你。” ———————————————————————————————— 西里斯，你个白痴！！！！ 这是雷古勒斯最真心的想法。 陪着狼人过圆月，哈！很刺激吧？啊？很有同学爱，是吧？老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把脑浆给灌进去了？老妈生你真不如生头猪！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虽然知道西里斯到死都没变成过狼人，现在也不大可能有危险，毕竟关心则乱，到底是自己的哥哥。雷古勒斯发完抖，拍拍胸口，跑回寝室翻出了那甁福灵剂，随身带着，决定去看一下。 心里份外憎恨起邓不利多来了！狼人小孩也有读书的权利，没错，我承认，我也不想剥夺他受教育的权利！但是，你为什么不做点儿预防措施？还是，让三个同龄人陪伴就是预防措施？邓不利多，你怎么不去死？！！！你让整个学校的未成年人对一个狼人不设防，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处在达摩克利斯之剑那锋锐的尖刃之下。好一个慈祥有爱的校长！ 你是一个为了一个在铁道上玩耍的小孩而把火车从正常轨道扳上废弃铁轨的人，你救了那个小孩，却忘了，满载旅客的火车在废弃铁轨上会遇到怎样的惨剧！他们更无辜！！！ 禁林的入口，西里斯跺着脚，等其他的三个人，终于人来了，卢平脸色苍白，彼得紧紧地挨着着詹姆走。 “好了，走吧。”西里斯掏出魔杖，浮起一节树枝，树枝穿地狂舞的打人柳的枝条，击在了根部的节疤上。柳枝垂了下来，让打人柳看起来像棵普通的树了。 树洞落了出来，四人正准备进去，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扭头一看，是雷古勒斯。 “他怎么来了？”詹姆呆了一下，随即把眼睛转向西里斯，想要一个解释。 西里斯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 詹姆不满了：“他是你弟弟！” “当然！他不可能是我妹妹！” 詹姆瞪大了眼，正想说什么，雷古勒斯已经来到了跟前：“西里斯！” “唔，你来了？” 看着西里斯悠闲的样子，雷古勒斯已经没力气生气了，环视了一下其他三个人直接把瓶子递给了卢平。 “你要干什么？”詹姆冲了上来。 “福灵剂，喝下去。” “你哪来的这东西？”詹姆怀疑地看着雷古勒斯。 冷笑：“西里斯，从入学以来，每到月圆的时候你都不见人影，我有理由对我的哥哥表示担心。现在——”拖长了调子看了下卢平苍白的脸，“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那个，我能解释。” “亲爱的，解释就是掩饰。月亮快出来了，你们不准备一下么？” 应该变形了吧？然后用动物的样子陪卢平，看到你能变形我就能放心地回去睡觉了，有账咱们明天再算！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他们哪里准备了。 最后，等卢平拒绝了福灵剂：“太珍贵了，我还是自己来吧，变身也不是太难熬。只有一人份，以后毕竟还是要靠自己。”然后自己熬过了变形期，一脸倦意地从树洞里走出来的时候，雷古勒斯抖得更厉害了——这三个人现在还不会阿尼玛格斯！！！那他们是什么时候会的？雷古勒斯错乱了，虽然是卢平自己走出树洞的，但是谁能保证西里斯哪一次会不小心在卢平变身的时候碰个正着？到那时要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绝不是没发生过就当危险不存在的问题！ 邓不利多，算你狠，我诅咒你！你会害死他们的！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不每次月圆来陪卢平？！ 我要想办法给格林德沃办特赦，放他出来压倒你！让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对着用担忧眼神看着自己的卢平，还有虎视眈眈的詹姆——雷古勒斯忽然不是很讨厌这个自大狂了，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很累：“好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保密，你们需要的是休息，明天，唔，还真是巧，大家刚好都有时间，我想，你们很乐意跟我谈一下。现在，晚安。西里斯，我亲爱的哥哥，我想，你乐于送你幼小的弟弟回休息室？在午夜之后？格兰芬多住塔楼，跟你不是一条道。” 唔，弟弟很生气，还想要贡献福灵剂，还来找自己，西里斯觉得现在还是顺着他点比较好：“好吧。詹姆、莱姆斯、彼得，晚安。” “喂！别走。”詹姆开口了。 “有事？” “今天晚上的事，不许说出去。”恶狠狠的。 “西里斯，我想，你这位朋友不是耳朵不好使就是记性有问题！” “好了，詹姆，雷说了会保密就会保密，莱姆斯已经很累了，快带他回去睡觉。” “你！” “回去吧，”卢平的声音干干的，“晚安，西里斯……也晚安。” 看着兄弟俩走远，詹姆恨恨地道：“该死的斯莱特林！他会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的！他最好保密，不然！” “别说了……”卢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别怕，我们现在就去找邓不利多！”詹姆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定有办法的。还有西里斯！居然就这样走了！！！” 校长接见 次日，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雷古勒斯第一次踏足于此，看到了一墙的前任校长——曾曾祖父不在，凤凰、分院帽、长桌、银器…… 以及，校长。 以前只是匆匆看过，现在算是第一次正式地面对面。 老人中少有的清澈眼眸，仿佛透着波光，他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好看，只这一双眼睛就够勾人的了。可惜了，现在的校长先生留的胡子比一般女人的头发长，衣着品味让人叹息，饮食的口味也令人垂泪。 即使看起来像个老番颠，他到底还是邓不利多，看起来削瘦，可还是给人以很大的压迫感。不管你喜不喜欢他，都无法忽视他，小瞧他一定会倒大霉，这是铁的事实。雷古勒斯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狼人的事，毕竟事关重大，邓不利多显然很重视，这就给了雷古勒斯很大的压力，加上出身的原因，雷古勒斯总有点儿小心眼儿地认为这位校长先生对自己的印象不大好。好在因为家庭的关系，雷古勒斯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魔法界的大人物也见过不少——虽然见面的时候别人可能没有特意摆出架子，好歹也是见过那种气势了——现在虽然有些局促，还不至于失态。 坚决拒绝了校长先生的茶点，老老实实地坐着，静听下文。 “布莱克先生，”邓不利多开口了，声音低低的，有点儿沙哑，虽然是老人的声音，声听着舒服，“我想，昨天晚上你们经历了一些事情。” 还是不说话，听你怎么说。 詹姆生气了，瞪了雷古勒斯一眼，扭过头也给了西里斯一眼。西里斯火了，我怎么了？你最近老是瞧我不顺眼？以为我好欺负啊？瞪回去！在心里开始翻老账。 你赢了比赛，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弟弟知道了卢平的秘密还没有发誓要保密，你弟弟对校长不敬你没表示bulabula 你不喜欢我赢比赛，我受伤了你不来看我，我弟弟福灵剂都贡献出来了你还拿眼睛斜他，你不相信我，态度恶劣bulabula对了！刚上学那会儿，你还欺负我弟弟的来着，还说斯莱特林不好，斯莱特林是不咋地，可再不好你也别当着我面儿说啊，我全家都是斯莱特林！ “我想，布莱克先生应该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是吗？”邓不利多身体前倾，十指交叉，两个拇指对着摩挲，“或者，我们应该先听听莱姆斯的说法。” 卢平小心地开口：“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咬了。我的父母为了救我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但是，这是无法医治的。我到霍格沃茨去是毫无可能的，其他的父母不可能愿意让他们的孩子与我在一起。 “但是后来邓不利多先生成了校长，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他说只要能够采取一定的预防措施，我并非不能去上学，”卢平望了一下邓不利多，又看看雷古勒斯，“打人柳就是在我进霍格沃茨的那一年种下的。事实上，这棵柳树是因为我要来才种下的。有一个地道通向尖叫棚屋，那是为我而建的。每月一次，我会偷偷地逃出城堡，在那里，变成狼。这棵树就种在地道口，以防止别人进来碰到我，而发生不测。” 看了看雷古勒斯的脸色并没有变得更好，卢平继续道：“在那些日子里，我转变的过程是十分可怕的。做一个可以变成狼的人是十分痛苦的，我与人类分开，所以我只能抓挠，撕咬我自己。村民们听到我的嗥叫声，把它当成是野蛮的精灵发出来的声音。邓不利多助长了这种谣言让村民们不敢接近它……但是除去我变成狼的日子，我是快乐的，快乐过我以前度过的所有的时光，因为第一次我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带着感激地望着三个朋友，“后来，他们注意到我每月都会失踪一次。我编造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我告诉他们说我妈妈病了，我得回家照顾她……我害怕当他们知道我的事时，他们会抛弃我。但是当然，他们和你一样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们并没有遗弃我，相反他们尽其所能，想出一些办法使我的转变过程变得不但不是无法忍受，而且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了，”西里斯对卢平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一个变成狼的人只对人类有害，只要变成动物就行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插入内情——————————————————— 西里斯确实向雷古勒斯解释过了，就在昨天晚上。 顺带的，雷古勒斯也知道了詹姆和西里斯交好倒是因为卢平。卢平同学因为自己是狼人，平时过得挺小心，哪怕是对斯莱特林也不是明显地表示出敌意，待人很和气，西里斯承蒙其借笔记之恩，与他多搭了几句话，然后发现卢平不但人不错，脑筋也不笨，加上当时他正在无聊，觉得可以再加深友谊。 一来二去接触的就多了一点，但是与詹姆仍不对盘。本来嘛，不在一个学院，西里斯与詹姆还有旧怨，是怎么都混不到一起的。但是，卢平有个最好的朋友叫詹姆，在这件事情上，西里斯难得地发挥了善解人意的优良品质，无视詹姆而与卢平搭话，有时还故意当着詹姆的面。 时间长了，发现了卢平的秘密，尾随而至。当时可没有功夫让詹姆向西里斯叫嚣要保密，那天的情况有点儿突然。因为没够去巫师村的年纪，加上地道是通向巫师村的，詹姆决定拎着彼得陪他逛夜市，西里斯正有同样的打算，一起走进了通道，打算从尖叫棚屋里悄悄地进村。西里斯的本事要说比詹姆还强点儿，詹姆是穿着隐形衣的，西里斯没道具居然也平安无事地混了进去。 刚进去，卢平就到点儿了。怎么办？小命要紧！于是，两人不得不合作，从昏睡咒到石化咒绑腿咒，不停地念。好歹没被咬到，卢平也渡过了变形期。 如果说曾经并肩同一个十二英尺高像座小山似的巨怪战斗过，这一份共度患难的深挚感情值得好好地珍惜呢，那么共同对付过一个狼人的经历就更值得珍惜了——遇到巨怪不过是或伤或死，遇到狼人大约是生不如死。 然后，慢慢发现对方也是有趣的人，这才成了朋友。 ———————————————————转回————————————————————— 雷古勒斯想了一下，抬头诚恳地看向邓不利多：“我认为，卢平有上学的权利。” 邓不利多笑了，室内原本凝重的空气开始流动。西里斯翘起了嘴唇，得意地向詹姆一挑眼。卢平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靠了一靠，把自己放在椅背上。彼得……请无视他。 “但是，”众人又绷紧了神经，“在这个学校里的其他人，也有享受生命安全的权利，不是么？” 邓不利多沉思，詹姆却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卢平害到谁啦？” 雷古勒斯没理他。 “事实上，您接受卢平，是您的宽容，我赞同您的行为，敬佩您的勇气。但是一个人的幸福，不应该建立在所有人受到威胁的基础上。您为什么不亲自或者指定一个成年人每个月陪伴他一天呢？难道卢平的父母不愿意陪伴自己的儿子？他在尖叫棚屋变身，不是在霍格沃茨，与父母见面不违反学校关于生人不得进出学校的规定。而且，您已经努力让村民不会接受那里了，保密不是难事，不是吗？” “我想你是对的，”邓不利多平静地说，“我原本认为种上打人柳，就能保证安全了，毕竟，一个月只有一天月圆，而且卢平是个很稳妥的孩子。” “我们是自愿陪自己的朋友，不像某些家伙，永远不知道什么真正的友谊！三年了，我们都没有任何危险发生，即使有，为朋友冒险是值得的！”詹姆愤怒了。 “真正的朋友，不会同意朋友去冒险。谁也不能保证，意外一定不会来临。一旦，一旦卢平的朋友因此受到伤害。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句‘我真的觉得很遗憾’，但是对卢平来说，却终生难解的罪恶感。而对于伤者的家人来说，却是没顶之灾。” “我之所以愿意保密，愿意坐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哥哥也参与了此事，我很关心我的哥哥，相信在这个学校里，其他学生的家人应该有一样的心情。”西里斯拍拍弟弟的后背——进门以后，他俩就坐在相邻的椅子上。 “如果，您能允许卢平在满月的时候得到他父母的陪伴，我向您保证在校期间，我对此事，一言不发。”就是不理詹姆！“要知道，即使是因为友情而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实际上是用自己的安危作为筹码加重朋友的负罪感。真正关心一个人，绝对不会希望对方受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伤害，为了炫耀自己对友谊的忠诚而置朋友的心情于不顾，恕我直言，我会觉得太造作而带有目的性。” “你能保证么？”邓不利多的眼神变得锐利，没有理会雷古勒斯最后一句话，倒是詹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没人理他。雷古勒斯知道，他这是希望自己能立下受魔法约束的誓言。 “您能保证么？”只要你能保证他是安全的，我怕什么呀？ 于是，成交。不去计较要求自己立誓的动机。至少，西里斯从这件事情里解脱了出来，与詹姆的联系更少了一层。这两只单就性格和行为方式而言，本就是一路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好还是让他们少接触为妙。如果邓不利多背后有小动作，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不“说”可不代表不“让别人知道”，不说，还可以用写的嘛！只要你们别再来招惹我。 注意到雷古勒斯直看着自己，邓不利多的眼睛很调皮地眨了一下：“布莱克先生，我想我应该尽快写信与卢平先生及夫人联系。菲尼如果知道他的曾曾孙子如此优秀，应该觉得欣慰，你可真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 “当我带着憧憬入学，进入祖辈的学院，满怀期待，却被所有的人都说邪恶。而我确信自己既没撒过谎也没打过人没欺负小朋友对小动物也很友好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之后，所以我知道，我要学着长大。请不要怀疑，有时候成长只在一瞬间——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想不成长都不行。”略一躬身，静静地看着邓不利多。 西里斯听到邓不利多夸奖雷古勒斯有点儿吃味，待听到雷古勒斯的话之后，不免一怔。 “这样么？其实这个学校是很友好的，放宽胸怀，你会交到很多朋友。” “谢谢您的教导，我想，您需要马上联系卢平先生及夫人，那就，不打扰了。”躬了下身，向詹姆、卢平、彼得点了一下头。詹姆一扭脸“哼”，卢平很是无措，毕竟他才十三岁。彼得小心地小幅度匆匆上下晃了一下脑袋。 “西里斯，楼道好长，又黑又暗，可不可以陪我……”可怜兮兮的声音。 正在思量弟弟好像真受到错待的西里斯，立即正义感与兄长的责任心大发：“没问题。” 渐行渐远 “我很抱歉莱姆斯，”邓布利多开口道，和蔼地望着卢平，“我早就应该想到请你的父母来陪伴你的，但是却因为担心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而耽误了，布莱克先生说的对，我这就给你的父母写信。” “谢……谢谢……”卢平的脸涨红了，气息很不稳，双手紧紧抓住领口，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从他是狼人的事情被一个不算是朋友的雷古勒斯发现之后，他的大脑就处在一片混乱当中。 “校长先生！”詹姆忍不住了，“我们可以帮助卢平的！对吧，彼得？！” 在詹姆的目光威压下，彼得乖乖地点头。 “詹姆……”卢平很感动，犹豫着，抬眼看了一下邓不利多，“校长先生……”卢平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依赖父母又不想给父母再添麻烦；另一方面感动于友谊，又不想给朋友带来不测。 詹姆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我们是朋友，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格兰芬多可不是胆小鬼，有事就跑掉！” “詹姆，冷静。”邓不利多皱了皱眉，詹姆很快安静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邓不利多对卢平道：“卢平，经过昨天，我想你需要更多的休息。詹姆，陪陪卢平吧。还有，两位布莱克先生对你们不是没有帮助，不要有偏见嘛，呵呵～”这显然是对詹姆说的。 詹姆不乐意了，再尊敬校长先生，他也还保留有自己的观点：“我还以为西里斯是好朋友，他就这样跟着那个斯莱特林走了。让他保密根本就是不需要的事！直接给他一个一忘皆空不是很好？” “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记忆的权利。”邓不利多严肃地说。 詹姆撇撇嘴：“其实，我们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对吧？卢平。” 卢平很为难，一边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另一边也担心自己处理不好。毕竟，自己是狼人，这可是件大事。心里早已经把这两方面来来回回想了好多遍，真是左右为难，最后咬咬牙，抬眼看向邓不利多。 就此定案！ 邓不利多和卢平分别写信给卢平的父母，商议如何安全度过月圆夜。 —————————————————————————————————————————— 另一边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兄弟俩也边走边聊。 “为什么非要让莱姆斯的父母过来？我们可以做到的。”西里斯不解，明明之前过得好好的。 雷古勒斯在心里翻白眼：“你确定？” “当然！”胸脯挺得高高的。 一瞬间，雷古勒斯突然能理解西里斯的想法了，同样，连詹姆是怎么想的都像是明白了几分。 记得以前看过的小人书、故事、影片，讲的都是小英雄勇斗恶棍最后获得成功，如果要举个明显的例子的话，就像《闪闪的红星》啦、《小兵张嘎》啦，之类的。看完了，便以当这样的小英雄为目标，显然，这两只有着当初自己看这些故事时的感觉。有什么事都觉得自己能够解决，足以战胜任何困难，自己就是英雄。 扶额。对这几个人不懂事的抱怨就少了几分，连带的对詹姆的恶感也降了一点儿。因为，当自己是这么大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可以当超人拯救地球。 “卢平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他，想想看卢平的状况……” “嘘——” “总之，这样对他最好了。” 西里斯还是不满意，但是，不让人家父母不管孩子好像也不对，于是闭嘴，在霍格沃茨学校里最刺激的生活最隐蔽的秘密就这样飞了，一边慢腾腾地走一边踢着脚下的走廊。 “好啦，别这样，如果你真的想帮卢平，可以用别的方式——”诱哄的语气。 停下脚步，眼睛亮了亮，马上装作严肃样，淡淡地：“是么？” “我好像看到过一点关于狼人的描述”歪头想了想，“被狼人咬过之后会变狼人，听起来像是一种病变。应该可以医治……” “真的么？” “我不确定，只是有这个想法，好像可以用药物，唔——” 西里斯绷不住了，兴奋地抓住雷古勒斯的胳膊，轻轻晃着：“快说快说。” “我才一年级……” “嗯……”挑眉。 “不管你信不信啦，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帮卢平。” “好吧，嘿嘿，如果告诉卢平，他肯定会很高兴。” “别去，你就这么告诉他，却没拿出有实用的东西来，不是让他白高兴么？” “那怎么办？” “悄悄地办啊，你先自己悄悄地试着看看能不能把东西弄出来，等拿出有用的东西来，不是比空说好？” “对啊！我这就去！”说风就是雨。 雷古勒斯被拉着往图书馆跑，一边跑一边道：“别跑啦，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心里却得意得紧。要知道，西里斯的毅力坚强与他的没耐性这两个互相矛盾的特点是同时存在的。能在阿兹卡班呆十几年还能熬出来，西里斯绝对不缺乏忍耐这个优点，端看他愿与不愿了。现在，他显然是愿意的，愿意为卢平做一些事情。 西里斯是个会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人，为了朋友、为了信念他愿意忍受孤独、寂寞、误解等等一系列负面的东西，不因艰难而回头。真是个傻家伙。 “研究这个要花很大功夫的，会没时间玩，没时间到处逛……” “知道啦，啰嗦，没时间就没时间嘛！能弄出这种药来可是很值的！”想到自己默默地研究新药，不管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成功，西里斯就觉得兴奋。一种，颇类于潜伏于暗室做炸弹，而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大家却在热闹地开茶会而对自己做的事情一无所知的那种感觉，很刺激，很兴奋。这种感觉足以支持他忍受一切。 雷古勒斯对这种状况也算满意了，不管怎么说，对于西里斯、对于自己的家庭来说，与詹姆等人隔离开来都算是最好的。雷古勒斯知道自己不是上帝，无法代别人作出决定，但是，如果知道了西里斯走上的是条不归路还不拉一把，雷古勒斯自己心里绝对过不去，好吧他承认自己鸡婆。 就算不鸡婆，说得自私一点，那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血浓于水、皮连着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能保其完全，就要努力。生在这个家庭，感受亲情的温暖，受到家庭的庇护，怎能不为它尽力？一句“反抗邪恶”就要我抛弃这一切？如果一件事情只能带来伤害，那它也未必见得有多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情。我是自私，是因为，我不愿意用亲人的血泪辛酸来当作自己荣耀的垫脚石，因为我知道，他们不该被牺牲以换取所谓更广大的利益，没有谁是必须被牺牲的。 ———————————————————————————————————————— 西里斯一头扎进他的研究里，少有时间理詹姆。而詹姆心里憋着气，也不乐意主动打招呼。事实证明，狼毒药剂不是个随手就能配出来的东西，哪怕西里斯真的很有天赋，他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学生，基础知识都没完全掌握，想配出有里程碑意义的配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连狼人变身原理都没摸清楚呢！ 这要搁别人身上，怕也就撂下了，不幸的是西里斯的偏执血液发作了，就跟这事儿死磕上了，把这事当成了自我挑战。 越弄不出来就越想弄，缺什么知识就补什么，最后，竟变成了个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钻研的好学生——如果忽略了他依旧我行我素，不服从教导，在空教室里煮魔药炸了半间屋子，嘲笑拉文克劳的同学……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雷古勒斯确定，西里斯其实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认准的就是对的，对于不同的声音，他选择性地失聪，一头扎进去九牛拽不回。至少，现在他关注的不是什么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随他了。这样也挺好，西里斯对詹姆也不满，西里斯也是被宠着长大的，要他再主动示好，尤其是在他自认无错的情况下，真是难如登天。 远远地关注着西里斯的周围，冷眼看着詹姆的不乐，有时候，明明詹姆等三人与西里斯正大走对面，詹姆双臂一展，把另外两人揽过来，架着走，拐过西里斯。呵呵～ 想让西里斯觉得受到冷落然后服软？叛逆期的小孩还真是幼稚，真不幸，我家西里斯大哥也正在叛逆期呢！他只会觉得愤怒！詹姆同学，我家哥哥大概不会再想要你了。 确如雷古勒斯所料，西里斯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后来也火了，爷不伺候了！西里斯也不是没了詹姆就不能活！原本只是心中有别扭的人，现在简直是形同路人了。 倒是卢平夹在中间日子难过，碍于和詹姆同院等一系列原因，与西里斯擦肩而过只能用眼神示意，带着点儿无奈。 詹姆不高兴，西里斯也不高兴，觉得詹姆这家伙小心眼儿、不体谅人、还背后说他小话。 西里斯自从迷上发明家这个工作这后，便沾了一点这个职业的怪癖，比如脾气暴躁（虽然以前脾气也不好）碰上了他烦的时候会逮着不顺眼的开涮，比如没灵感的时候会在静夜里四处闲晃找灵感。 这天，他又出来闲逛。此时正是门禁时间刚到，大部分人都回到休息室，正是西里斯寻找灵感的时候。空荡荡走道里，还有几个夜游回来的学生，边走边聊。西里斯不高兴了，敢烦我！轻手轻脚走过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想听到耳中的对话让他怔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啦，詹姆说——”四下扭头望望，“那个布莱克也就是个胆小鬼！” “他要是胆小鬼，全校就没有胆子大的了！还有，他们以前不是好朋友么？波特为什么说布莱克——” “以前他们都在一起，现在，你看。”耸耸肩。 “怪不得波特说布莱克不好。” “说来，布莱克现在又是一个人了。哈哈。” “唔唔，又是一个人了，哈哈～” 悄悄地跟过去，继续偷听。 “说来，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 “是吗？”惊讶。 “你还不知道吗？他弟弟就是斯莱特林的。听说，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本来以为他有什么不同的，切～” “我想起来了，那天波特跟卢平好像还在说，他们刚在火车站遇到的时候可不愉快……” 西里斯同学是比较让人头疼的家伙，最近越发显得古怪难靠近。不少人吃过他的苦头，现在又不跟詹姆等人扎堆了，孤身一人。俗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就算西里斯没有沦落到这个地步，日子依旧过得很风光，却也与以前拉帮结伙横行肆意有了点儿不同。于是，背后取笑一二，也是大家的乐趣之一——当面不敢说，背后还不让人八卦你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以为你是伏地魔啊？ 这两位显然是吃过西里斯苦头的，越说越离谱。快到睡觉的时间了，脑筋有点混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把对西里斯的不满和西里斯没了朋友的兴灾乐祸等等全说了出来，说得颠三倒四还搀了点儿个人意见——当然都不是什么好意见。 八卦得太高兴了，以致于没有注意到走廊的阴影里一个双手插兜的人，正狠狠地瞪着他们。 误会大了，有些话不是詹姆故意宣扬的，只是詹姆这个人不是沉稳的性子，在卢平打算和稀泥的时候，觉得卢平向着西里斯，于是很不高兴，一不小心嚷嚷得大声了一点儿，被别人听了去。他也不是直说西里斯不好，只是很不忿西里斯居然就这么从卢平的事情里抽手不管，激动起来，就说了点儿过火的话，诸如怀疑西里斯怕事，还有雷古勒斯这个斯莱特林不好。雷古勒斯对詹姆确实有敌意，詹姆把这归结为斯莱特林的通病，顺嘴把布莱克全家都给捎带进去了。 詹姆对西里斯还是挺在意的，换个人，比如彼得，他早挥拳揍一顿，然后要么把彼得忘了，要么在欺压的名单里多加一个，因此对于西里斯的疏远很难过，心情一差说起气话来就更没谱了。 大家都知道，流言这东西，从来都是越传越走样的。 传到西里斯那里的已经完全变形了，但是西里斯显然不知道流言会变异，也不知道詹姆只是在和卢平说话的时候被别人不小心听到而非故意到处宣扬。配合上最近詹姆的态度问题，西里斯对詹姆的意见越来越大。 彻底闹崩 世界上没有不能化解的矛盾。 口胡！ 矛盾也是分很多种的，比如说，两个原本交好的人闹翻了。 如果因为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反而容易解决，只要找到结点，对症下药，除非是杀父之仇，一般都能解决。搞不好因为这件事情，反而关系更加亲密了，不是说经过考验的友谊才是最真诚的么？这友情与爱情也有类似的地方，你想，有多少因为国恨家仇而分离的恋人，最终是花好月圆、破镜重圆、团团圆圆…… 最难办的，却是润物细无声式的小事，想和解了，却发现这两人还真没什么大问题，都是因为鸡毛蒜皮，要说，这样的矛盾应该好解决吧？ 于是，你去说了：“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揭不过去事情？” 两位一想，对啊，都是小事，兴许也就过去了，但是，你要是因此觉得这两个从此就能变成亲密无间的战友，那你就错了。因为他们有可能不再敌视，却不一定能和好如初。 因为，有个词叫“积怨日久”。时间长了，自己都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事了，脑子里对这人就剩一个感观——瞧着不顺眼。情况好一点，只是两个人互看不顺眼，情况糟一点，连着两家的孩子以后也互瞧不顺眼，所谓世仇，有很多就是这样产生的。这可真是神仙也没办法了。就比如，有多少天成佳偶在柴米油盐的似水流年里活活磨成了怨偶？ 现在，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就处在这种神仙也为难的情境之下。 不过是一场比赛的小插曲，不过是没及时看望的小事，林林总总加起来却有着水滴石穿的效果。一锤子砸下去，便是砸碎了，还有碎渣粉末证明这石头曾经存在过；一滴滴水滴下来，石头滴没了，连个影子都不剩，修补也就无从谈起。 詹姆·波特的身边向来不会冷清，没了西里斯还有卢平、还有彼得，还有一堆因为他在魁地奇赛场精彩表现而围上来的崇拜者。恼过气过，不见西里斯有示好的表示，他也赌气甩手不管了。 西里斯现在正忙着呢，心里也不爽，自是不乐意理詹姆——明明是你先误会我，凭什么让我找你？什么？詹姆·波特？这人谁啊？听着耳熟，耳熟也别来烦我！我得查查什么东西有镇定的功效……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相处来的，再亲近的人接触得少了关系也要淡下来，更别提心中原有芥蒂的两人了。总之，形势一片大好。 ———————————————————————————————————————— 西里斯最近很纠结，狼毒药剂一直没眉目——这是肯定的，因为学问不够嘛，尽弄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麻醉药、石化药、吃下去后症状类似感冒的药……西里斯的魔药学得不错，但是离天才还差得远。想要有所突破，还是多读点书比较实际。西里斯倒真是够有毅力，居然能坚持下来。 到圣诞假期的时候，他还差点儿因为想留在学校里继续钻研而不想回家。最终被雷古勒斯以“家里祖上传下的书可不少，曾曾祖父当年可是借着校长职权弄了不少禁书副本”的理由把他给拐回家，过了一个心不在焉的新年。全家都在忙着贝拉的婚礼，对他的异常倒没有太过在意。虽然婚礼定在了暑假，以期让两个男孩儿能够参加，但是，大户人家的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要准备的时间太长，现在就该动手了。西里斯能安静下来，全家均感欣慰。 假期结束，正值反校高峰期，车站里遇到了卢平独自在站台边，詹姆似乎是有事迟到了。西里斯嘱咐雷古勒斯看好行李，自己过去打招呼。 “嗨！莱姆斯！” “呃？”卢平有点儿慌乱，“你好，西里斯。” “怎么不上车？一起吧。” “呃，我，你先去吧，我再等会儿。” “等什么？”看着卢平为难的脸色，明白了，“等波特？” 卢平小声道：“是的。你先去吧。”眼神有点儿躲闪。 西里斯虽是所谓贵族巫师出身，浑身上下最缺的却是风花雪月类的感情细胞，其实神经之粗壮也堪比电线杆，对于卢平这样的态度觉得难过却很是不能理解其原因。这都怎么了？大家不是朋友么？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现在还在替你想辙呢。对卢平也不满了，哼了一声，走开了。 雷古勒斯见他神色不豫，问了原因就笑了：“卢平毕竟要在格兰芬多生活七年。” 西里斯不解：“那又怎么样？这跟他不理我有关系么？” “你现在可不受格兰芬多的欢迎，”撇撇嘴，“他不可能为了你而得罪全院的人。” “……”西里斯愣住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一个朋友而背弃自己的出身吧，毕竟要承担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重得让人承受不起。会失去的也太多，足以让人不名一文、众叛亲离。”除了你……卢平要顾及他是狼人，他需要格兰芬多的帮助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而你给不了这些，只能被他舍弃。 他们会自觉不自觉地衡量得失，可你不会，你是一个纯粹的人，无论你的看法是否正确，只因为自己的信念而去坚持却不计较功利得失，只凭这一点，我愿意忽略你的很多不好：欺负同学、气坏父母、调皮捣蛋、小时候揍过我…… 西里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雷古勒斯说的每个单词他都明白，连起来就听不懂了呢。头好疼…… 看着远处，卢平正与詹姆说话，笑闹间拎着行李登车，一时心下惘然。 —————————————————————————————————————————— 近来西里斯很不正常呐，不再闹事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会发呆！从圣诞假期结束回来，西里斯就有点儿心不在焉。再粗的神经经过与亲密朋友分道扬镳之后，也会有点儿开窍，西里斯想了很多，越想越头疼。詹姆、卢平、邓不利多，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友谊、疏远…… 同是朋友，为什么卢平与詹姆走得近而与自己生份？出身真的很重要么？我并不喜欢斯莱特林，说了一万遍，现在却还是被推开。一跟詹姆不说话，连带的，整个格兰芬多都对自己翻白眼。 [“他不可能为了你而得罪全院的人。”] [“詹姆说，那个布莱克也就是个胆小鬼！”] [“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 在世间的其他考量面前，所谓友谊，居然如此脆弱。什么好朋友，什么好哥们儿，狗屁！见风使舵的家伙！自私的混蛋！都去死吧！！！老子才不稀罕！！！你们不高兴了，我还不乐意呢！！！ 粗线条有粗线条的好处，伤心了，哭完气完，哪怕伤得再深，也能依旧没心没肺地四处胡闹，只是有些事情毕竟是无法挽回了的。 再然后，西里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与赫奇帕奇相处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许多，会以不耐烦的口气报一大堆写作业必需的参考书，会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不耐地站在休息室门口为至今仍找不到教室的某些木头脑袋指路，或者，有空的时候解救一下被皮皮鬼缠住的倒霉蛋。 真是令人惊奇的变化，虽然个性依然讨人厌，但是，西里斯的人缘却是好了不少，可喜可贺。雷古勒斯笑着闪到暗处，不让西里斯发现自己正在看他昂首挺胸带着一串怯怯的一年级赫奇帕奇回休息室——不断有人回头看看皮皮鬼是不是跟上来了。场面真的很有趣，颇类一只小公鸡领着一队小老鼠，走在前面的趾高气昂，跟在后面的缩头缩脑。 —————————————————————————————————————————— 雷古勒斯在观察西里斯，却不知道，一旁也有人在观察着他。 “巴蒂！走了！” “就来。” “看什么呢？”霍克凑了上来，“哎？是雷，还有他哥哥。他哥哥可真不像个赫奇帕奇啊。” “唔，比较像格兰芬多。”安东尼表示同意。 “之前好像跟格兰芬多的自大狂是朋友？”霍克奉献八卦消息。 “是吗？”安东尼很吃惊，“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而且，在魁地奇赛里他可是狠揍了格兰芬多，哈哈～” “自从雷来了之后，西里斯就正常多了。”巴蒂观察得挺仔细。 “也对，要说，雷还真有本事，我看他是全学校最聪明的学生了，我要是能像他那样轻松地写完论文就好了。”惨嚎！论文是霍格沃茨绝大部分学生心中永远的痛。 “那是，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若论自大自傲自信瞧不起人，斯莱特林并不比格兰芬多好多少。 “邓不利多真的很有智慧吗？”西里斯如是问。 “谁敢怀疑这一点，一定会倒大霉。”雷古勒斯如是答。 西里斯同学暂没了作乱同伙，老实的赫奇帕奇虽然被他带得敢走夜路敢与费里奇打游击，却还是坚定地尽量少犯校规不欺负小朋友。西里斯烦了做好学生的时候，又开始找弟弟聊天了。西里斯正处在十几年人生中最低落的时期，而这种情况自己要负一定责任，雷古勒斯只能奉陪到底了。 “是吗？” “当然，聪明、博学、深谋远虑。” “我怀疑。” “嗯？”真的吃惊了。 西里斯随着对狼人研究的深入，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搞清了不少问题，才发现狼人的危险性更甚于不可饶恕咒，由此对邓不利多产生了怀疑。无知方能无畏，以前不害怕，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无知，不知其可怕，故能无畏，仅此而已。 现在明白了，也知道了做法有错，不过，西里斯同学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承认自己以前的认识有误，同时对责任更大的博学的校长先生草率地收容狼人还没做够防护措施产生了怨念——我们当时可是还趁着卢平变身去吓唬过女教师并以此为乐的来着！狼人变身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亲爹亲妈都不认见了一样想咬。我没想着要让那些女教师变成狼人，真的！！！虽然嫌她们烦，但是作弄人和害人的区别我还是知道的！ NND！老子也可能会变成狼人啊！校长大人，对于狼人的认识不够。狼人在社会之不受欢迎远甚于过街老鼠而不像之前想的那样可以吓唬人，很酷。会没有工作，没人搭理，只能四处流浪，一月一次撕心裂肺地疼，更有可能会被“正义人士”清剿，生命堪忧，还有管制狼人的法令，许多狼人顶不住压力活得疯七疯八的，这样一来在世人的眼中形象就更差了。 “或许——他有不得己的原因。”雷古勒斯耸肩。 西里斯想了想，决定：“还是跟詹姆还有彼得说一声吧，”小声咕哝，“对大家都好，让他们每月一天当心点儿，也是让卢平少点儿负担嘛。”到底是少年心性，两个月前还是朋友，也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翻脸事件，西里斯还是留了几分香火情。 雷古勒斯很矛盾：“他们未必会领情，尤其是詹姆，他会认为你胆小。”其实一点也不想劝他，因为知道詹姆一定这样想，如此一来，两人就算彻底崩了，又不想西里斯太难过。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一声吧。” 结果，气得眼睛都红了，无可挽回了。给詹姆提个醒，已经是西里斯对往日友情仅存的一点善念了，如今碰了一鼻子灰，被说“与你那个弟弟一样胆小”之后，西里斯果断地把詹姆·波特的名字从朋友一栏里划掉了。一同划去的还有莱姆斯·卢平、彼得·佩迪鲁，一个在火车站磨磨叽叽刚才还用一种很受伤的忧郁眼神望着自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另一个，只知道跟在波特和卢平后面，他以前就是个跟班现在还是个跟班，只会跟着波特瞎嚷嚷，没主见的家伙。 雷古勒斯一边说着：“不听你的话是他自己的损失。”之类的安慰话，一边欣慰——你就别跟他们混了吧，包子跟米饭打架，你说你一个水稻长出来的，非得披上个面皮表明立场，那也是个不伦不类的烧卖啊。到头来，两边儿都不待见不是？ 西里斯对于“天才总是寂寞的”、“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之类的话心有戚戚焉，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雷古勒斯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十二年了，终于让这位大哥开点儿窍了，我容易么？ 思来想去 安心于西里斯不再跟詹姆·波特混在一起，雷古勒斯这才把注意力转到日常学习生活上来。 雷古勒斯一面继续补充自己的知识，一面开始思量下一步要怎么办。昨天收到家里来信，说是贝拉的婚期定在了暑假。贝拉和鲁道夫斯的事儿，拖了这么久，没道理再拖下去了，除非发生不可抗拒的大事，否则，再不结婚，两家就要成笑柄了——都订婚多久了？还不结婚？过家家闹着玩儿呢？从哪方面讲，这一对都可以称为佳偶天成，有理想有抱负，理想抱负还都一样，共同的价值取向，相貌也登对，还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兼同学。 就算贝拉不嫁鲁道夫斯，多半嫁的还是斯莱特林，比鲁道夫斯也强不到哪里去。这可怎么办？堂姐一旦铁杆地站到伏地魔一边，布莱克家的立场就很难剖得清白了。 反对？怎么反对？对着镜子，悲哀地捏捏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一个悲惨的事实就是——他，雷古勒斯，虽然心理年龄已经是年近四旬的怪叔叔一枚，可现在，在大家眼里，只有十二岁，一个无法令人信服的年纪。成年人能赏脸听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父母还有可能考虑一下意见的合理性，至于让其他人采纳他的意见，还是再长个五六七八年比较好。 此路不通！ 换个思路呢？现在只是要把贝拉从另一个轨道上拉回来，而她的车头是伏地魔，让伏地魔改变想法？要怎么操作？年纪就是个槛儿，能在背后做的事情有限，就像对待西里斯与詹姆交好，没过十一岁进不了学校，有再多的想法也是白搭。劝说伏地魔？抖一下，直接去死比较幸福，至少不会死得很难看。雷古勒斯头大了。算了，不想了，吃早饭去。 早饭也吃得不安稳，早餐时的大厅，人声鼎沸，吵得人食欲减半，雷古勒斯皱着眉，把报纸折起来放到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填着食物。 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绝对不受欢迎，雷古勒斯可以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向大家报告这一明显事实。因此，斯莱特林的学生极少与其他三院接触，很多时候都是三个院的学生一起对斯莱特林斜眼，这种趋势是越来越严重，因为常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某个人，现在连《预言家日报》都不敢直呼其名了，只是隐讳地提及他带着不少斯莱特林四处兴风作浪。而未成年的学生们则是少了很多成年人的顾忌，倒是有不少人直言不讳地公开指称这些人“邪恶”。回想起刚才报纸的内容，关于食死徒言行嚣张的报导，雷古勒斯觉得头更疼了，斯莱特林的日子怕是会越发难过。 撇撇嘴，忽略掉从另外三张桌子上射来的复杂眼神，雷古勒斯在心里冷笑。哈！宽容！哈！要“某些人”收敛一些，和蔼一些！哈！不要歧视！哟！标榜正义？还说如果自己是魔法部或者是法庭或者是某机构的某某职位上的官员一定会公平对待每个人？ 我 操！雷古勒斯觉得这句粗口非常贴切！去你 妈 的！ 好吧，正义的——唔，波特家、隆巴顿家、韦斯莱家、邓不利多家，甚至包括卢平家，都TMD的是纯血统家族！ 邪恶的——嗯，布莱克家、马尔福家、莱斯特兰奇家……也都是纯血统家族！ 行了，我知道这些，这就够了。 不过是不同的利益集团之间为了争权夺利而摆下的棋局罢了。即使“正义”的一方获胜，不过是以一种剥削代替另一种剥削罢了，毕竟社会资源有限，不可能平均分到每个人头上，有倾斜，就有分化。这点我要是看不出来，我TMD的十几年的思想政 治课算是白念了，那么多的定律也全是白背了。老子政 治课从来就没有不及格过，这点子道理还是懂的。 其实，不存在什么纯血统家族与混血巫师之争吧？应该说，是分别由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为核心的两个集团，其成员可能还包括一点儿其他成份，之间争夺最后话语权的斗争。 斯莱特林歧视人？你爷爷的！格兰芬多也歧视斯莱特林！还努力带动其他两院一起歧视！黑碗打酱油，大家大哥别笑二哥，咱们是一路货色！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大家虽然有差别，性质实在差得不多。 斯莱特林的做法过激？是，我承认，我对四处实行恐 怖 主 义没好感，我也不认为这是对的，也没打算支持这样的做法。但是，冷笑，格兰芬多和蔼公平？不歧视出身？不！他们歧视斯莱特林！斯内普身上的伤是他自己鬼打墙撞的？去你的！请记住，他是个可怜的、混血、孤儿！却被一个富有的、来自古老纯血统家族的继承人因为幼稚的吸引女生注意力的念头而肆意侮辱——当然，斯内普也够欠抽的，但这不是动手的理由。 正义与邪恶，不过如此。抬眼看了一下与自己隔了好几个座位的未来魔药大师，此刻正阴着脸，一言不发地吃早餐。打量了一下他依旧脏兮兮的袍子和油腻腻的头发以及腊黄的脸色，再一次地肯定，这个人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霍格沃茨有数以百计的绝对免费的家用小精灵在无偿服务，有设施尚可的浴室可以使用，他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也算是一门绝技了。 就算斯内普讨人厌，倒向了黑魔王，那么他受惩罚的原因应该是他做了坏事，而不是因为与某个被正义王子相中的女孩儿走得太近；他的刑罚应该由公众机构来执行而不是让某个被妒火烧昏了头的家伙动私刑。这倒难怪斯内普会倒向伏地魔了——跟着邓不利多混，排名显然是在詹姆·波特之后，保不齐还要受这家伙欺负。当正义与邪恶的划分成了公报私仇的借口，还不如用血统来划分呢，至少，血统划分你还可以用力量来推翻它，而一旦被划入邪恶，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用力量推翻现有秩序？瞧瞧，这些邪恶的家伙开始暴力了。真是求死无门。 好聪明的打算！ 某些斯莱特林的做法，是挺过份，这其中就有布莱克家。如果不能改变这些做法，只能让这些家族越来越没前途。真是件头疼的事儿。 为什么要把眼光放在血统、正义之类的问题上？大家应该关注的不应该是更重要的东西么？比如——和平和发展，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不是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边儿实际上是半斤八两。但是，叹气，伏地魔也不是好老板。斯莱特林原本只是偏激，给他一带，就成了疯狂。比如贝拉，说她讨厌某人，直接阿瓦达了，这事雷古勒斯相信，要说她会一直用恶咒把人逼疯，至少，现在这还不是这个堂姐能办出的事儿。如果说，人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那么伏地魔无疑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个人。 真正把斯莱特林名声给搞臭的，就是伏地魔吧？ 绝不能再由着这个人胡为了，雷古勒斯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把效忠他的人当人看。 伏地魔…… 我才十二岁，有个毛办法？ 大概是雷古勒斯的脸色太狰狞，四周一片静悄悄，几个相熟的同学张张嘴又闭上了。 —————————————————————————————————————————— 今天有一节魔药课，巴蒂和雷古勒斯两人一向是紧挨着的，这回也不例外。巴蒂见雷古勒斯心不在焉，梦游一样地往坩埚里加着材料，心里捏了一把汗，不时担心地看一眼，以防发生事故。因为这样，巴蒂自己的熬药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让一起上课的格兰芬多抢了先，再看看梦游上课的那个家伙居然还是第一个完成的，这让巴蒂很懊丧。 想找雷古勒斯说句话，一瞧他现在明显不在状态，也只好话到嘴边再咽下去了。思索间，手里的羊皮纸已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了。在图书馆里把书页翻得哗哗响，引来周围的人侧目以对，巴蒂心里冷哼，继续使劲儿地翻，直到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出现赶人，才匆匆收拾书包回到寝室。 寝室里空无一人，霍克和安东尼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雷古勒斯，哼！又去看他那个傻哥哥了。巴蒂把书包往自己床上一扔，扑到雷古勒斯的床上，狠狠地把脸埋进人家被子里，深深嗅了几下，又使劲儿打了几个滚儿，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儿。 回过神儿来，才觉得自己干了件挺幼稚的事情，脸上一红，慌忙爬了起来，清清嗓子，理理头发理理衣服，又拉拉床单。后知后觉地发现，整间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 =！飞快地爬回自己床上，也不换衣服，就坐着发呆。 九点过后，其他三人陆续回到寝室准备美美睡上一觉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到巴蒂在床上摆出思想者的造型。霍克和安东尼对望一眼，缩缩脑袋，悄悄退后一步。雷古勒斯觉得奇怪，这俩人居然是有点儿害怕？怕巴蒂？ 走上前去：“巴蒂？” “呃？啊？”清醒了过来，发现被围观了，巴蒂有些不自然，旋即开口，“你们回来了？我正觉得无聊，居然发呆了。” 雷古勒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太对劲儿，想想巴蒂不大可能被人欺负或者遇到什么家变，当下点点头：“已经到休息时间了，洗洗睡了吧。” “哦，好。”还是没什么精神，爬下床，却看到书包正扔在床上，丢脸了，应该先把书包摆好而不是随手乱扔的。 说是洗洗睡了，洗是洗了，睡的只有三个，巴蒂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一翻身就看到害他失眠的人正睡得香甜，心下忿忿，很想爬下床把那个家伙给推醒。想是这么想，却没有动手，只能生气地在自己床上辗转反侧。 摇摆心情 在这个年纪与朋友疏远是件让人难受的事，被朋友疏远而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冷落就更让人难过了。西里斯是这样，巴蒂也是这样。西里斯有粗犷的神经作支撑，倒好受一点儿，恢复得也快一点儿，巴蒂心思本就有点儿重，也就比较容易想不开。 成长环境使然，巴蒂惯于安静地观察思考，他发现雷古勒斯不会空放狠话，却直接一次一次地为斯莱特林加分，加得格兰芬多一脸菜色。也不告状，直接就把皮皮鬼整得不敢再惹他。雷古勒斯入校以后，不到一年，传说中横行校园的四人组就开始散伙，把西里斯从格兰芬多那里拉了回来，连架都没跟他哥哥吵过一次就做到了。 一直以来，巴蒂以为雷古勒斯是个聪明又安静的人，只是人太腼腆——雷古勒斯也是这样看巴蒂的——入学以来雷古勒斯的表现却让巴蒂大吃一惊，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朋友。说实话，这样的改变或者说发现，让巴蒂很高兴。巴蒂欣赏这样的人，也努力变成这样的人——实干而有大脑，却不动声色，直接搞定事情，干脆利索。巴蒂喜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他原本就是自己的朋友，却因为忙着这样那样的事，与自己相处得反而变少了，原本以为入校以后关系可以更亲密，不想反倒有点儿疏远了。 虽然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但是雷古勒斯的心思明显不在自己学院，得空就盯着他哥哥，巴蒂有点儿嫉妒西里斯了。好吧，让一个斯莱特林家的长子从格兰芬多那里走开，是件重要的事情，可是现在也该办完了吧？ 跟大家说是朋友的可是你，前面说完了是朋友，后面却一有空就跑掉，把我给扔下，哼！我太丢脸了！一个人对着同学“你朋友哪里去了？”的疑问，心里很不好过啊！ 翻过身，赌气不看过去了，却看到另一边睡着的两个人，又来气了——就知道睡，你们俩猪啊？！ 再翻，他不会不想跟自己做朋友了吧？巴蒂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像自己了。至于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现在这样担心来担心去的。 等到西里斯不跟格兰芬多混在起了，雷古勒斯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见跟自己有多亲近，让巴蒂想了很多，从被喜欢的朋友疏远的伤心到感觉折了面子的气愤，发现自己没法再给雷古勒斯找个抛下朋友不理的借口，巴蒂窝火了。然后，不幸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介绍因果分割线—————————————— 开学的时候巴蒂还是很兴奋的！比起自己的家，霍格沃茨真是地阔天宽，空气都是舒爽的，更重要的是不需要看老爸的棺材脸。见到人——不管是谁——都要礼貌地打招呼，哪怕是对你歪鼻斜眼的人，因为这是修养的体现。对人不礼貌，就是自己没规矩，克劳奇先生最重视的就是规矩。 克劳奇家好歹也是世家，巴蒂好歹也是个条件优越自我感觉不错的世家少爷，是受不得气的，心里是绝对不满的。 斯莱特林有那么多身份类似的同学，大家的某些观点出奇地一致，在这里巴蒂仿佛找到了组织，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心开始翻腾，他过得很快活。在学校里，可以对不喜欢的人反唇相讥而不用硬忍着——巴蒂虽然同学下意识地保持着风度不说过激的话，还是乐意跟着大家向文雅的词句嘲讽所谓“正人君子”，顺便听听同学更尖刻的话语，然后自己在心里暗爽。 话虽如此，他也是个很跩的人，交朋友也是要看人的，不是说两句投脾气的话就能被他当朋友的，不是谁靠上来他都认的。在最初如鱼见水般的高兴劲儿过后，巴蒂渐渐冷静了下来，也会在心里评估一下，看看哪个值得深交。 然后泄气地发现，都说赫奇帕奇是笨学生的集中地，其实斯莱特林的蠢蛋也不少，除了嚷嚷两句狠话之外，一点儿有用的事情都做不了，光过嘴瘾有什么用？ 真扫兴，这与想像中的理想学园相差甚远。 还是雷古勒斯最合得来。现在，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巴蒂不爽了。 ————————————————转回————————————— 第二天一早，雷古勒斯被闹钟吵醒，伸个懒腰，在被子里扭了好久，终于决定爬起来上课。揉着眼睛下了床，发现其他三只都没有起床的打算，看看表，还有一点时间，决定自己先洗漱，整理好了再来叫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足够的睡眠来保证正常发育成长，这是生理需求与个人懒散与否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像肚子饿了会咕咕叫一样，你可以控制自己不吃东西，但不能控制着大脑让它不觉得饿，你可能控制自己的意志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 时间到了，霍克和安东尼被推醒，哼哼两声也就不情不愿地起床了。巴蒂却是黑着脸，雷古勒斯不解——这家伙以前是没有起床气的啊，莫非是做恶梦了？ 巴蒂其实是失眠了，昨天睁大了眼，胡思乱想了半夜才合眼，这时正烦着呢。好在自制力还是有一点的，上课的时间也快到了，才没有暴发。 霍克和安东尼看着巴蒂并不美妙的脸色，决定离远一点。N久之前，新生巴蒂刚入学，四年级的柯林，好像是因为他的父亲与巴蒂的父亲老巴蒂在工作上有些意见不合，所以当面挤兑了这个一年级的腼腆男孩儿，却在当天晚上躲费里奇的时候，突然鞋带开了。在奔跑中踩到自己的鞋带摔了个四脚朝天，其下场可想而知，罚了一个礼拜的服务劳动，还以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霍克和安东尼却在一旁清楚地看到某腼腆男孩儿正收起魔杖。 再接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惹到巴蒂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倒霉，出现各种各样会被教授惩罚的状况，或者在人前丢脸。因为是室友，霍克和安东尼是经常与巴蒂在一起的，在过了大半年之后，怎么着也品出点儿味儿来了，当下就把巴蒂划进了不可得罪的人的名单。 雷古勒斯不明就里，只是打声招呼，提醒一下正在晕乎乎的巴蒂带上上课要用的课本。好在今天是草药课，斯普劳特教授尚算和蔼，如果遇上麦格教授，看见上课不专心的学生，巴蒂很可能会被扣分。雷古勒斯想了想，决定看着点儿巴蒂，怎么说也是朋友，不能让他在课上被点名扣分，至少要盯到今天的课程结束。 也该把心思放到自己学院里了，毕竟这是要学习生活七年的地方。 到于西里斯，他目前正处在与赫奇帕奇的接触磨合期——都三年级了，现在才开始磨合，真是让雷古勒斯这个做弟弟的对这位哥哥很无语——他有自己的生活，雷古勒斯觉得自己之于西里斯，能做的就是按照仅知的一点点剧情别让他活得那么惨而已，至于其他的，雷古勒斯既不是梅林也不是上帝，不能保证自己说的就是真理，没有资格代西里斯决定他的人生。 西里斯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既不是为波特一家而活着，也不是当雷古勒斯手中的牵线木偶。别人的事情管多了，就容易有一种优越感和支配欲，很容易让人讨厌，也很容易自高自大最后跌个大跟头，雷古勒斯可不想这样。 ———————————————————————————————— 说是要盯着巴蒂直到上课结束，但是在看到巴蒂走路也迷迷糊糊的时候，雷古勒斯觉得还是护送巴蒂直到晚餐结束上床休息比较好。至于作业的问题，看巴蒂的样子，今天是绝对写不好的，自己可以在巴蒂睡着以后抽个几十分钟划拉完。 可能是因为昨天没睡好，今天巴蒂一沾床就睡得很香，睡着了还孩子气地抱着被子蹭，睡着了还会微笑。第二天早上，巴蒂神清气爽，一脸阳光灿烂地跟人打招呼。 雷古勒斯翻个白眼，真是小孩子！昨天还是低气压呢，今天就春回大地了。 “嗨，巴蒂。” “哦，早上好，雷。”下意识地笑着回答完，巴蒂马上抿了抿嘴，作严肃状。 奇怪的小孩！雷古勒斯腹诽，自己最近没得罪他吧？那就是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闹别扭了？好歹是朋友，不涉及原则问题时，面子是不值钱的，再说了，如果真的把对方当朋友，先退一步也不会觉得是丢面子。巴蒂不是不理智的人，自己搭好了台阶，他也不至于拿乔。同是斯莱特林，哪怕不做朋友，也别闹僵，好歹留点儿香火情。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马上要比赛了呢，你觉得谁会赢？” 对于男孩子来说，魁地奇真是个拉近彼此关系的好话题。巴蒂见雷古勒斯主动跟自己说话，被疏远的埋怨消散了很多，但还是要给自己绷住点面子，可是嘴角已经开始往上翘了。清清嗓子，带着点儿得意地开始分析四个院队循环赛的积分情况。 说起魁地奇，就绕不过四个院的球队及其院员，于是，西里斯也被提及了。巴蒂不太愿意提这个人，总觉得西里斯很抽风。好好斯莱特林出身的人，被分到赫奇帕奇就很说明问题了，不过那是分院帽的问题，咱不计较了。但是跟三个格兰芬多混到一起就不可原谅了，好在雷古勒斯聪明，把他们给拆开了。极度不爽的巴蒂，现在对西里斯是没什么好评价的。 “四个学院都各输了一场，希望赫奇帕奇能够赢拉文克劳，这样，这回拉文克劳一定是垫底了。” “我觉得希望不太大。” “为什么？你不相信你哥哥的能力？” “那倒不是，西里斯的本事当然不错，只是一支球队不能当靠一个人。上次跟格兰芬多的比赛，是因为格兰芬多没见过那种打法，没有找出破绽来，要知道，赫奇帕奇的实力客观上来说，并不是很强。新鲜的办法一时半会儿能有用，时间久了，还是靠实力。” “这倒是，”巴蒂同意，“西里斯最近不跟格兰芬多的自大狂在一起了吧？” “嗯，”雷古勒斯含糊道，“他们本身就不是走得很近。” “你哥哥，在这件事情上，有点儿傻乎乎的!”说完，巴蒂自己就后悔了，有点担心地看了雷古勒斯一眼。 “他只是很直率，但是，这个世界上复杂的人已经太多了。”雷古勒斯不以为意。 巴蒂撇撇嘴：“在霍格沃茨，还是长点儿心眼儿会比较好。” 点头同意：“不说这个了，至少，西里斯现在过得很好，爸爸妈妈也放心，目前来说，这就够了。” 耸肩：“走吧，上课去了。” 觉得被冷落的人终于满意了，两人重归于好——之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其中一个人觉得被冷落而自己在心里别扭了一回罢了。 期末考试 不考虑其他的因素，单从教学安排上来说，霍格沃茨是所幸福的学校——因为一年只考一次试。对于经历过月考、季度考、期中考、期末考、摸底考、模拟考、抽考……这样考了十几年的人来说，足以让他幸福得痛哭流涕了。 没了追命考的霍格沃茨学生，于是便有了大把的时间作乱。欺负欺负同学，逗逗哑炮管理员，传传八卦，在女孩子面前耍耍帅……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然而，考试再少，还是得考，霍格沃茨的学生在校期间每年还是要来一次年终考的。不习惯考试的学生们叫苦连天，最要命的是，教授们会在你登上火车回家之前非常敬业地告诉你考了多少分。然后，你非常有可能一下火车就被包围上来的家人拉到自家马车、汽车、或者是别的什么僻静的地方询问分数。 即使家人不在乎，你也觉得没关系，但是，这所学校会把全年级的成绩张榜公布一下，让大家知道谁考了第一，哪个学院的笨蛋比较多吊在了车尾。人要面子树要皮，这下真是不努力都不行了。 因此，临近考试的时候，平常坐得稀稀拉拉的图书馆一座难求，连公共休息室里都坐满了人。临时抱佛脚也强过不抱啊，于是背书的、翻笔记的、讨论问题的……一时间，霍格沃茨真的像所学校了。 雷古勒斯一点儿也不担心考试，甚至有些期待，想检验一下自己到底学得怎么样了。没经过考试检验，不知道具体分数，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应试教育十几二十年下强迫形成的学习习惯，拿出一半儿就足以傲视全校；考试成精、自己猜考题的本事，拿出十分之一就能让不会考试的土包子们顶礼膜拜了。 当然也有同样不担心的，比如一向很有自信而且成绩很不错的人，波特和西里斯就在此列。波特继续横行校园，遇到斯内普嘲笑几句，然后莉莉会挺身而出骂波特几句，波特也算是如愿与喜欢的女孩搭上几句话了。有时候波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也会对斯内普动手或者念咒，每当这个时候，卢平就假装看不见，彼得则在旁边为波特助威。 真是混乱的一群人。 反倒是西里斯，收敛了很多，原本很热心地在研究狼毒药剂的他，因为跟卢平也生分了，倒没有以前那么迫切了。然而，他也找到了新的乐趣——训练赫奇帕奇，不论是魁地奇队，还是考前复习。在赫奇帕奇学院居然混了个好人缘，真是令人称奇。 终于，雷古勒斯忍不住了，在西里斯跑过来说他周末去巫师村带点儿什么想要的东西的时候，问了出来。 “那些家伙，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解，满眼疑问。 “大部分人，傻乎乎的，说什么信什么。” 你最瞧不起这样的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看到弟弟脸上的表情，西里斯咳嗽了一下，当然不能说，其实他是被笨蛋赫奇帕奇给打动了。这些家伙，聪明的不多，却胜在用功，长年累月的认真。对西里斯来说，以前他是看不上这些人的，会好心指点同学一两句功课多半是因为无聊或者是赌气或者是想享受一点儿崇拜的眼神。接触得多了，才知道赫奇帕奇有多么不容易，西里斯钻研狼毒药剂的时候，对于扎实打基础这样的事情有了深刻体会。不能怪别人笨，在狼毒药剂这样困难的课题面前，自己也显得不够聪明，唯有以勤补拙。西里斯能体会到一点儿这样的心情了。 “这样也挺好，至少，有个盼头。整天无所事事，什么都漫不经心，会觉得日子没有意思。见到这些家伙才知道，你得有个目标，有点儿为此而努力的事情，才会有意义，”声音低了下去，“坚持做下去，才会踏实。” 真是难得！终于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瞧你不顺眼了，你虽然心思单纯，却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静听还有什么心得体会。 “我想，我也算是找到现在的目标了。” “是什么？” “让这群家伙别那么笨！我现在的目标是——让赫奇帕奇的得分超过格兰芬多。”那群认真的笨蛋应该得到得尊重。 靠！你对前任朋友的怨念还真是强大啊，人家不就是嘲笑你跟赫奇帕奇的笨蛋混在一起了么？ 就算有了西里斯帮忙，三年级的赫奇帕奇还是神神叨叨的，应该说，整个学校都陷入了一种神神叨叨的气氛里。 ————————————————————————————————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考试终于来了，不像是上辈子那种密集考试。霍格沃茨的考试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真是钝刀子割肉，折磨着在校未成年们本就不强壮的神经。像前世那种一天考三门的紧凑安排，早死早超生，多好啊。 考试不允许用自己的笔，而是发了成批的施了咒的羽毛笔，以防止学生作弊，同时还采取了一系列的反作弊措施，这让某些准备用隐蔽手断作弊的人大失所望。经历了一个星期的痛苦，即使要担心最终成绩，学生们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考完最后一科，学生们仿佛被取下紧箍咒的孙猴子，三三两两地在校园内奔跑。 “真好啊～～”安东尼用吟诗般的调子说。 “是啊是啊，”霍克附和，“不过，还是要谢谢雷的笔记。” 考试习惯使然，雷古勒斯自己整理了考试重点，猜题功力一流，不少同学都沾了光。甚至西里斯听了之后，硬“借”去了一个晚上，扔给赫奇帕奇抄了一份。 “也没什么，都是上课的时候教授们提到过是重点的部分。”一年才考一次，出卷子人在出题方面的智慧，恐怕还比不上上辈子随便拎出来一个小学老师刁钻，猜这样的题，实在有辱智商。 霍克摇头：“我怎么就听不出他们说的哪句是重点呢？” 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周围的人。 忽然一个小小的个子蹿到了面前，结结巴巴地对雷古勒斯道：“谢谢。”惶惶地看了一下四周都是斯莱特林，还是很害怕，又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他是谁？”雷古勒斯莫名其妙。 “赫奇帕奇的吧？”巴蒂皱眉，“衣服上有赫奇帕奇的徽章。是西里斯做了什么么？” “不知道，等会儿问问吧。考完试，不出去走走？” “太冷了，还是去下会儿棋吧。” “好啊。” 真相是——雷古勒斯整理的重点很有用，赫奇帕奇受益匪浅，于是去谢西里斯，龙心大悦的西里斯随口说了一句：“那是雷弄出来的，我又没做什么，谢他好了。” 实诚的赫奇帕奇面面相觑，咬咬牙，蛇窝也得闯了。于是，有了刚才那一幕。 ———————————————————————————————— 火车到站，透过窗玻璃就能看见外面挤得满满的接站的人在挥着胳膊。 下了火车，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兄弟俩就被来接站的父母给拉了过去。奥赖恩和沃尔布加简直是太高兴了，两个孩子都是年级第一，真是脸上有光祖宗有德。前任校长先生通过画像传达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奥赖恩还好，只是遇到熟人才会提一下，沃尔布加却是连夜写信能亲戚朋友炫耀。雷古勒斯挣扎着跟同学道别：“唔，再见。妈妈，别拉我。下学期见，给我写信。妈妈，袖子要扯掉了。” 西里斯对着赫奇帕奇的朋友一挥手，赫奇帕奇们遇到一家子斯莱特林也比较心里发毛，点点头，散去找自己的家人了。面对父母的表扬，西里斯没大声嚷嚷，谦虚的表现让奥赖恩直点头。 西里斯心里明白，这次能考第一，完全是因为他认真复习了。一年级、二年级的时候，他固然是名列前茅，却从没得过第一，认真和不认真就是不一样。以前他和波特的成绩是不分伯仲，现在却拉开了距离。波特的脸色，啧啧。 不要在发榜的时候嚷嚷什么“不懂生活乐趣的书呆子”了，人生需要认真地去生活。你拿生活不当回事儿，生活就只好拿你来开涮。瞧，这回你就没考过我吧？ ———————————————————————————————— 回到家里，兴奋的长辈们乐得嘴巴合不拢。直呼布莱克家今年运气特别好，贝拉马上要结婚了，两个学生也表现出色，带到婚礼上一亮相。呵呵～ “干得不错，要继续努力啊。”这是努力抹平笑纹装严父的人。 “宝贝儿，想要什么奖励？”这是心花朵朵开的慈母。 人逢喜事心情舒爽，连身上的刺都平缓了不少，在车站的时候，见到麻瓜家长都没有开口鄙视，被麻瓜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也不甚在意。 “你们得做新的礼服，贝拉的婚礼上你们会比鲁道夫斯还帅的！”儿子还是自己家的好，沃尔布加坚信这句话，“还有全套的配件。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咱们去旅行，旅行衫要再准备几件，半年不见，宝贝们都长高了。” 奥赖恩点头表示同意。祖父祖母显然是隔辈亲，祖母抱着两个孙子，挨个亲了好几口。祖父同意祖母给孙子发奖金，支票上的数字后面缀着好几个零。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对看一眼，没想到这些长辈比自己还高兴，算了，由着他们吧。至于奖品，不要白不要！ “旅行去哪里？”西里斯关心。 “地点随你们定，克劳奇家去过埃及说那里很不错，当然，咱们可以去法国、德国，喜欢的话，还可以去罗马尼亚看龙。”沃尔布加开出支票。 西里斯满意了：“我再回去想想，要是能都去就好了。” “呵呵，明年去也行啊。”祖母很高兴，安慰大孙子。 “那就说定了。”西里斯顺竿爬。 “雷呢？” “我都感兴趣，”笑眯眯地，“不过，去哪里都一样，但是我要在那里玩得时间长一点，看得仔细一点。”后世的旅游那是典型的走马观花，没享受到什么，只是一个景点一个景点地赶日程，花了钱还受了累。 “没问题。” “那我要先去把暑假作业写完，然后就能没有后顾之忧地玩一整个暑假了。” “对啊，我也要去写！”西里斯附和，拉着雷古勒斯，“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写吧。” 婚礼前后 埋头写作业还是比较痛苦的，尤其是你想把整个暑假的作业压缩在一个星期之内写完。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两个人窝在学习室里，努力与乱七八糟的功课搏斗，翻书声和羽毛笔落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不断，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才算勉强把功课写完。等两人头晕眼花地在羊皮纸上划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有作业压顶的暑假时光，它终于来了。 收拾完了布置的作业，雷古勒斯这才有心情观察一下家里的变化。奥赖恩似乎更忙了，整天进进出出，只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沃尔布加的社交活动也不少，出席各种茶会和沙龙。更奇怪的是家中墙上原本摆着的一排家用小精灵的脑袋，也被取了下来，代之以各式油画、雕塑。 看不明白，雷古勒斯心下嘀咕，咱家人转性了？ 怎么可能？！ 奥赖恩夫妇仍然是坚定的血统论的支持者，歧视一切非纯血统，也鄙视一切非人生物。那是为什么呢？雷古勒斯敲敲脑袋，决定观望一下。直接去问，不一定会得到真实答案，被敷衍的可能性更大些。而有些事情，只要沉下心去看，答案自己就会飘出来的。瞟了一眼墙面上的驯鹿头，雷古勒斯决定去翻翻曾曾祖父利用校长职权从学校图书馆盗版来的书籍资料。 西里斯倒没注意这些，墙上挂着家用小精灵的脑袋还是驯鹿脑袋对他来说差别倒不是很大。他现在正在努力钻研着阿尼玛格斯的技术问题，他只是在为人处事上单细胞了一点，学术上却并不糊涂，清楚狼毒药剂暂时无果，不如去捣鼓一下这个。 时间就这么静静流过。 七月末，贝拉的婚礼终于到了。 场面比订婚仪式更加盛大，各路亲友集聚一堂。新郎帅气，新娘美丽，为了婚礼特别定制的礼服和配饰让与会的人大为惊叹——即使是贵族家庭也少见这样的精品呢。更大的惊喜却是伏地魔也出现了，订婚、结婚都出席，真是给足了两家人面子。 伏地魔出现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近年来他的势力发展得不慢，手下也很听话。然而伏地魔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如他的预期，纯血统们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一窝蜂地拜倒在他这位萨拉查仅存的唯一血脉脚下。除了摆明车马作对的邓不利多等人，似乎还有一股暗流存在。 投靠的人不少，却多是虽然顶着历史悠久的纯血统的名头但是其家族声名不显，要钱没钱要头脑没头脑要能耐没能耐的傻瓜，没钱没头脑也行，能执行命令就好，问题是有些人能力差得连执行都能出差错，这让伏地魔的心情很糟糕。 名门旺族虽然表示了善意的支持，真正听他使唤的又只是年轻人，纯血家族的大家长们少有伏在他脚下的，与前几年一样，他们只是众星捧月般的相待，却没有拿出实实在在的支持，伏地魔不满意了，看来许久不在公共场合露面，让大家都忘记谁是真正应该敬畏的人了，认为自己应该高调出现，加大拉拢力度。 作为证婚人出现在世家联姻的婚礼上，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新娘新郎交换了戒指，许下了承诺，签了有魔法保护的婚姻文件，一桩姻缘就此确定。对于新婚夫妇来说，正事办完了，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与会的人端着酒杯，四处交谈培养感情。 奥赖恩作为新娘的伯父兼姑父，被伏地魔拦住了祝贺。在亲切地表达了对老同学嫁侄女的祝福后，伏地魔善意地询问了奥赖恩同学的健康情况，并对老同学的两个儿子表示了特别关注：“听说，你的两个儿子，在霍格沃茨很不错。尤其是——长子，好像挺得那位校长的欢心？” 奥赖恩心里一惊，握杯子的手紧了紧：“您过奖了，我想，那位先生更喜欢他的格兰芬多得意弟子。” “是么？呵呵，那您的儿子们就要小心点了，毕竟，那位，可不好相处。”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看到奥赖恩有点僵硬的表情，走开了。四周的崇拜者围了上来，讨好拍马表忠心听训示。 奥赖恩眯着眼睛瞄了一下那边的热闹，走向散在周围保持矜持的人与相熟的朋友攀谈。 —————————————————————————————————————————— “日安，巴蒂。” “日安，雷，西里斯。” 做人家堂弟的，在堂姐婚礼上帮着招呼同龄的客人是项义务。如果招呼的是自己并不讨厌的熟人，就更热情了。 “好久不见了，老觉得放假还是昨天的事。”雷古勒斯招来端盘子的家用小精灵，取来一杯果汁递给巴蒂。 “事实上，放假是两个星期前的事了。” “哈哈，人只要一忙就很容易忘记时间，”西里斯插话，“我们可是花了一个多星期来写完所有的作业。”语带得意。 “什么？”轮到巴蒂吃惊了，“全都写完了？” “是啊，写完作业就能放心地大玩一场了，”雷古勒斯笑道，“我建议你也这么做，你知道拖得越晚，就越不想写，等到非写不可的时候，你会发现已经快开学了而你没多少时间去写它。”曾经，有两年，某布莱克家的大少爷就遇到过这样的惨况。 “其实作业并不难，”雷古勒斯补充道，“写完之后妈妈还答应带我们去渡假。你有什么渡假计划吗？或许我们可以结伴？” “我得问问我爸妈。”巴蒂犹豫，望向另一边。克劳奇先生好像正在跟布莱克先生说话？然后又分开了？ “如果他们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啊，我想去看龙，法国的海滩也不错。”西里斯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对啊，一起吧，”雷古勒斯附和，“好不容易有个假期，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如果克劳奇先生很忙，你还可以到我们家写功课。” 巴蒂歪着脸笑问：“你自己的不是已经写完了？我到你家，我写你看着？刺激我啊？” “我还有别的书可以看，大家还可以一起玩魁地奇。自己在家多没劲啊，”一个劲地撺掇，其实是自己在家跟西里斯大眼瞪小眼也挺没意思的，多个人总要热闹一点，“我们家可是有好料哦～” 巴蒂显得很开心：“好吧。”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安。”西里斯像是发现了什么。 “呃？好的。” 姐姐结婚了，应该是喜事，安多米达却是心烦意乱。贝拉嫁了，纳茜莎跟卢修斯差不多算是确定了关系，姐妹三人，就剩她一个没着落了。最重要的是，纳茜莎是她妹妹，正常来说，还是姐姐在妹妹之前出嫁比较合理，这让安多米达很伤脑筋——她还有没有谈婚论嫁的对象呢！ 妈妈一直在为她张罗着相亲的事情，妹妹都有主了，姐姐还没动静，当妈的怎么会不着急？今天早上又被念了安多米达一回，大女儿嫁了，轮也轮到二女儿了。 安多米达不是没人要，相反，追求的人一大把，可她看不上这些人。符合她家父母要求的，几乎全是斯莱特林，偏偏安多米达对于父母安排的婚姻十分不喜，她宁愿孤独终老。毕业后，她选择了去圣芒戈工作，期间了照顾生产的远房表姐，现在的莫莉·韦斯莱夫人。与莫莉的谈话，让她有了点儿其他的想法。 “嫁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他是谁，是件幸福的事。不要管别人的看法，生活是你自己的。”准妈妈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因为立场的关系而要牺牲你的婚姻是种残忍的做法，安，亲爱的，你看，我妈妈是个布莱克，可是我照样嫁给了韦斯莱。他对我很好，虽然和娘家亲戚们断绝了来往，你看我，不也生活得下去么？”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场悲剧，我不得不说，如果你不喜欢那个男人的话，就别答应父母的安排。只有自己喜欢了，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安多米达一直以为，结婚的对象只能是斯莱特林，从小家人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只有嫁或者不嫁，两种选择。而她在斯莱特林里没有见着合意的人，要么嫁个不喜欢的人郁闷一生，要么孤独终老。现在或许自己也可以在更广的范围内选择一个合得来的人？在婚姻这道选择题里，原来还会有第三种开放型的答案？看着莫莉一脸幸福，安多米达羡慕了。 但是，这样的选择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与家族的标准冲突，因为嫁人的问题而被家族除名的布莱克小姐不在少数。安多米达咬了咬嘴唇，拿不定主意。 “哟嗬！”西里斯突然出声，吓了安多米达一跳，“你怎么站在这儿不动？” “啊！”拍拍胸口，安多米达瞪了西里斯一眼，挂上笑容，“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让你去招呼一下你的朋友的么？” “有雷顶着呢，我来看看你，”狡黠地笑了，“安，你不会是看到贝拉嫁了，所以，嗯？” 就算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婚姻问题，安多米达还是被西里斯的样子给逗笑了：“哎呀！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庭院的一角，姐弟俩追闹着。 “要嫁个好人，然后，我要当舅舅啊～”不等安多米达生气，很有眼色地跑远了。再活跃叛逆的人，心里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虽然不大，却在累了的时候能歇一歇。温柔的安多米达很对西里斯的眼，不想让堂姐不开心。 这么有趣的堂弟，如果跟家里闹翻了，以后就见不到了，还是再想想吧，反正还没遇到喜欢的人呢。 度假前后 在儿子们的坚持下，布莱克夫妇给克劳奇家送了封信，正式邀请小巴蒂一起度假，同时警告儿子们，很可能不会如愿。然而出乎意料地，在布莱克家动身前，收到回信，接着老巴蒂领着老婆孩子登门了——他同意独生子接受布莱克家的邀请与布莱克家一起度假，今天他就是专程送孩子外加道谢的。 巴蒂先去客房放行李，计划是后天才走，他得先在布莱克家住两天，然后一起归置行李。西里斯拿着一叠海滩风情介绍，兴冲冲地拉着雷古勒斯来与巴蒂分享——鉴于年龄问题，看龙有点儿危险，祖父拍板决定去海滩晒太阳。 巴蒂倒不是很在乎到哪里旅行，能出去散散就好，老闷在家里，嘴上不能说，心里还是不乐意的。私心里，巴蒂很希望能在海滩上遇到某不讨喜的格兰芬多，然后看看雷古勒斯怎么不动声色地整整人。 西里斯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出国度假还是去海滩，进入青春期的少年，挺想去看看沙滩美人。顺带游个泳、冲个浪，能遇到个鲨鱼就更妙了。 与客房里的轻松不同，奥赖恩书房里的气氛有点儿凝重。 “您有什么打算？”奥赖恩直接问。 “怎么？”克劳奇皱眉，一直以来，两人都是保持着默契各做各的事，却从来不挑明。 “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您的意思是——” “我不得不考虑布莱克家的安全问题，”奥赖恩一点也不傻，“情况不太好，我觉得有必须改变一下计划。” 克劳奇坐正身体：“请您直说了吧。” “两不得罪的做法最后必定是两边都讨不着好。” “那么，您要选一方了。” “恕我直言，现在的磨擦越来越厉害，上个星期又有八个人被送进了圣芒戈。难道还不到选择的时候？” “即使像我们以前说过的那样，邓不利多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个好选择，但是那个人比邓不利多更不可靠。” “邓不利多还不至于直接拿着魔杖找上我的门。”他会挖坑让我跳，但是还算能转寰，另一位，绝对能直接打上门来。 “那不是个好选择！”克劳奇很紧张，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很强硬，“伏地魔不可靠，嘴上说着为纯血统而战，实际上得益的只有他自己——他不守规矩。他破坏了巫师界的游戏规则，用不可饶恕咒对待忠诚的追随者，践踏蹂躏纯血贵族，不可原谅。巫师们从来就没有一个高居王座，让人伏拜的王，我们不是奴才不需要主子！”你该是大家的斗士，获得大家给予的荣誉，而不是做高高在上的王。任何地方都有它的潜规则，想要在这里混下去就必须遵守。 想玩政 治，就必须承认其中的潜规则，这些规则不是明文规定的，而是存在于大家心中，如果谁仗着自己力量强大，要忽略破坏它，只能是自食苦果。巫师界千余年来的规则就是，我们支持你，你也得为大家谋福利。这不是带着一群毛头小子四处打人，让大家在心理上得到满足就行了。以为是街头流氓么？就算是黑 社 会吧，你以为黑 社 会火拼就像是玩网游？追求的是破关的快-感？没看到么？人家火拼完了之后，地盘就会变，收保护费的范围就要重新洗牌——这才是重点。真把百年贵族当成白痴了？大家要的是实打实的、看得见的利益而不是精神胜利法或者一时的解恨。 “他已经在逼人表态了，贝拉的婚礼上，他在我面前说，要我儿子在学校当心一点！我可不敢天真地认为那是他关心我儿子在学校是不是受欺负。” 克劳奇一顿，呼吸有些急促：“这——” “是啊。” “可这是苟-且！”克劳奇低吼，风度全不要了，“我不能想像我、我的妻子、我的儿子统统像狗一样地伏地那个人的脚下，连头都不敢抬！” 奥赖恩脸色苍白：“直接对上，可能会连苟-且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你以为，像你我这样的人，未来有可能中立？我知道伏地魔越来越不如人意，但是早先投靠的人，没有敢反水的，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么？就像你说的，他不守规矩！”还不是因为他是个强大的人？不然谁会没事趴他脚底下玩？纯血贵族的尊严呐，真以为是用来扫地的？不过是因为好汉不吃眼前亏，布莱克家是爽直，但还不是二傻子。 “那就让守规矩的人来办他！” 奥赖恩冷笑：“邓不利多？你还对他存有幻想？我知道，我的朋友，在你看来，他要好很多。但是，他从来就不是绅士，投靠了他，还得学会跟他手下那帮让人恶心的家伙相处，双倍的恶心！我想，你已经感受到了，不是么？你应该明白一点儿邓不利多的规矩了吧？” “……”跟支持邓不利多的人共事，那真是个悲剧，尊敬就不要想了，不挤兑你就不错了，连新进魔法部的韦斯莱都敢无视一下自己这个老资格，所以他只好越来越孤僻。 “邓不利多总还算公道。”克劳奇强自挣扎。 “公道地对你被排挤保持沉默？哦，他没沉默，但是会不痛不痒地说两句。说实话吧，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有能力，不至于解决不了不个问题，但是现在，你还是被排挤。他是没能力呢？还是不想做？”想让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有好感，那是做梦，奥赖恩就没打算说邓不利多的好话。 这下轮到克劳奇白脸了：“总不能等死。” “是啊，伏地魔的攻击是看得见的，另一位，狡猾得只会慢慢把你磨死。等着看吧，让他得势，纯血统必定不名一文，”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说实话，我的朋友，我不明白你现在的目的。” 克劳奇一惊：“什么意思？” “你有野心，请不要跳起来，这对我们这样出身的人来说，无可厚非，”奥赖恩勾起唇角，“你想通过正常的步骤登上那个位子，做一番事业，这谁都看得出来，”耸耸肩，“但是，那两个人，可不希望一个太有脑子的人当部长——那样可不好玩。所以，你还寄希望于正常步骤？还觉得即使做了部长就能按自己想的来？现在的情形是，你不可能不偏不倚，攻击一方就代表着倒向了另一方，除非——像个傻瓜一样两边都不搭理，那样，你死的时候连疑凶都找不到，哈哈～” 克劳奇的脸现在涨红了：“奥赖恩！” “开个玩笑，请不要紧张，我也不想去舔某个人的鞋子，但是，我更想保全我的家族。现在，我们都知道，两边儿都不可靠，那么，怎么办？”望着对面的人，笑得别有深意。 “如果我竞逐部长的职位——” “你要先掌握傲罗！” “我明白了。那您那里？” “我的老同学汤姆·里德尔还不至于蠢到现在就对布莱克这样的家族动手，我的好侄女已经被标记了。呵呵！” “这可不是件好事！食死徒在破坏规则，你应该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他们会被整个巫师界唾弃。” “你已经在唾弃这些不守规矩的人了。至于我的侄女，我再想办法吧。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得太久，最好在那位对我动手之前。否则——”我只好识时务一点与老同学叙叙旧了。 “当然。” ———————————————————————————————— 阳光、沙滩、海浪，漂亮的MM，真是个美丽的假期。白天晒太阳，晚上吃烧烤，还有篝火晚会，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出行的三个男孩儿挺满意。西里斯十四岁了，到了欣赏异性的年纪，雷古勒斯心理年龄也很成熟了，时不时地瞄着海滩上的比基尼美女。巴蒂年纪小，还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出门放风心情很好。 西里斯体终于体会到先写完功课的好处了，乐得颠颠的，硬拉着雷古勒斯和巴蒂去试试沙滩排球。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既不能飞起来，还隔着网子，站在沙滩上连跑动都不方便还打球？麻瓜的脑袋果然有问题。 雷古勒斯拿着新买的相机拼命拍照，打算一回到住处就用显形药水冲出来，看看动画效果。 “巴蒂，再来一张吧。” “好的。”笑得阳光灿烂。 夜幕降临的时候，奥赖恩和沃尔布加与同来旅行的其他家长叙话去了，西里斯决定去篝火晚会那儿跳个舞，开学四年级了，能参加圣诞舞会了，先练习一下，也不错。虽然篝火晚会的舞蹈和圣诞舞会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剩下研究照片的两个人看家。 “巴蒂，你这张照得很不错。”照片上的巴蒂举着杯子向照片外晃了一下，喝了一口，表示味道很不错。阳光给浅金色的头发镶上了一道光边儿。 “你是在说其实是你拍得不错吧？” “嘿嘿。” “这样可真好，”巴蒂敛了笑容，“可惜只有两个星期，又要回家了。” “回家不好么？”不对呀，从报纸上看，老巴蒂的主张可温和了不少也不再紧跟着格兰芬多的主张了，巴蒂的日子应该好过一些了吧？ “也没什么，就是死气沉沉的。”巴蒂叹气了。他那个爹啊～ 要说也没被家庭暴力过，但就是骨子里与父亲就是亲近不起来。巴蒂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的父亲实在是太“正经”了，见到人——不管是谁——都要礼貌地打招呼，哪怕是对你歪鼻斜眼的人，因为这是修养的体现。对人不礼貌，就是自己没规矩，克劳奇先生最重视的就是规矩。 克劳奇家好歹也是世家，巴蒂好歹也是个条件优越自我感觉不错的世家少爷，是受不得气的，心里是绝对不满的。 “如果我有三五个兄弟的话，我爸一定会像训练傲罗一样地让大家在家里列队，然后列出遵守条例，做不到的就关禁闭。相信我，费里奇也没他守规矩。” 父子是怨家，此话不假。一定得到自己有了孩子，才能体会父母苦心，“养儿方知父母恩”。但是，跟个十二岁的男孩儿讲这些，显然，他理解不了。 “要相信你爸爸是爱你的——不然，他生养你干嘛？你受虐待了吗？”旁敲侧击一下，“有时候，他们可能只是不善于表达。” “他总是在忙，整天不着家，一到家就是板着脸检查我的功课，就像检查他下属的工作一样。我怎么也感觉不到所谓的爱，哪怕这几年常常全家度假游玩，我总是有种例行公事的感觉。你说，这就是爱的体现？”巴蒂撇撇嘴。 有点儿无语，雷古勒斯毕竟不是青少年问题专家。 “对了，我跟你说这些——” “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拍胸脯保证。 “不过，你还是跟你妈妈谈谈吧，”雷古勒斯犹豫道，“她毕竟比你更了解你爸爸。” “她总是会说‘你爸爸做的都是正确的’。切～” “那你先把作业写完吧，度假回去之后，你就只剩两星期来写作业了。” “我才不担心呢，”笑得狡猾，“听说你已经写完了之后，回家我就开始写了，现在只剩一点儿了。” 想不到还挺自觉的：“你可真认真。” “哈哈。”高兴了。 “对了，二年级的学生可以申请加入魁地奇队的，你要加入吗？西里斯飞得不赖，你也应该可以的。” “巴蒂会申请吗？” “我——想试试看。” “那我也试试去吧。”整天闷着读书也怪没意思的，生命在于运动嘛。 “哦～——” “什么？” “没什么，一起吧。” “嗯。” 度假回家，不用说，带了一大堆纪念品。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还没等收拾好行李，老巴蒂就上门来领孩子了，巴蒂满眼不舍地跟着他爹回家了，耸拉着脑袋的纤瘦背影显得很是可怜。雷古勒斯差点儿就要说：“跟你儿子聊聊吧，本来就有代沟，再不试着沟通，就要变成移动和联通——分道扬镳兼竞争了。”好在及时记起自己的年龄身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多好的孩子啊，又懂事又听话，学习成绩还好，长得也讨喜。做父亲的再板着棺材脸，可就说不过去了，把孩子憋得心灵扭曲就不好了。要是以后自己有个这么好的儿子，雷古勒斯一定天天笑给儿子看，然后做梦都会笑醒。 分好纪念品，这一堆是给亲戚的，那一堆是给朋友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照顾自己的，也要给一份，当地的小吃加上保鲜咒可以带到学校里请关系一般的同学品尝。唤来克利切，让他给分好的礼物包上精美的包装，也没忘了给这个忠诚的家用小精灵带来一份法国当地的小吃，人家长年累月免费为自己家庭服务，虽然说家用小精灵在巫师界就是个免费劳动力，雷古勒斯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正分着呢，门铃响了。 新婚夫妇红光满面，上门来送蜜月旅行的纪念品，顺便告诉大家他们的婚姻很幸福。 “啊哈，结婚很好啊？”西里斯挤眉弄眼。即便再大方，贝拉也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瞪着西里斯，换回一个鬼脸。 雷古勒斯收下自己的那份礼物，也把准备好的小礼物——一组可爱娃娃的玩偶，送给贝拉。 “哈哈，这个送给茜茜比较合适，”贝拉虽然这么说，却笑着把玩偶抱进怀里，显然很喜欢，“不过，我也喜欢，真是可爱。” “宝宝很可爱吧？” “是啊。” “所以，”雷古勒斯，严肃道，“生个宝宝吧，贝拉。”生个孩子好收心，老老实实呆家里带孩子吧，甭瞎搀和了。 一室寂静，然后是狂笑。 贝拉的脸更红了，鲁道夫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个小坏蛋，都是跟西里斯学坏了，”哪怕还是在伪装腼腆新娘，长姐权威依然存在，一手一个，拎着耳朵往楼上去，“都给我写作业去！”不许再胡说八道。 “嘿，我可没说什么，”西里斯声明，他最近明明乖了很多，捂住被揪的耳朵，“轻点儿，疼啊～作业都写好了，你结婚前都写好了。” “你？”绝绝对对的怀疑。 “当然！”不要瞧不起人嘛。 争吵声渐渐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坐在客厅里含笑目送的两个男人收回目光。奥赖恩整肃了面容，鲁道夫斯连忙坐好。 “鲁道夫斯。” “是的，伯父。” “贝拉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给她幸福。而且，我爱她。”严肃地回答。 “请您放心，我不会忘记婚礼上的承诺和婚姻的责任。” “那么，生个孩子吧，我也想抱侄孙了呢。”轻轻笑了笑。雷古勒斯虽然说的是孩子话，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了孩子，小夫妻两个就得老老实实照顾孩子，哪怕不是亲自当保姆，凡事也有了个挂念，搀和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精力就要少很多。过来人的奥赖恩很明白一个孩子对于父母的影响。 鲁道夫斯有些局促：“那个，我们还没想好。”正想着大展身手呢，生个孩子有点儿碍事。 “这还用想吗？”奥赖恩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对于纯血统来说，保证血脉的延续是第一要务！”嗯，要让全家都劝说一下贝拉生孩子去，如有很必要再跟亲家沟通一下。 鲁道夫斯张口结舌：“您、您说得是……”确实如此嘛，带着点儿尴尬，“我回去跟贝拉商量商量……” “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太迁就她，你们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纯正的血统越来越少了，”奥赖恩咕哝着，挥挥手，“最好一次生个儿子，这样，你们就不用再担心继承人的问题了。” 鲁道夫斯一想，也对，生个儿子是他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生完了，就能无后顾之忧地干其他的事情了。点点头：“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奥赖恩满意地点点头：“我在法国带回了不错的香槟，你转交给你父母吧。” “谢谢您的慷慨。” ———————————————————————————————— 贝拉把两个堂弟拎上楼，一番动作，倒是减了方才的尴尬：“作业拿来我看，不是说已经写完了么？” “当然！”西里斯趾高气昂。都写完了，随你检查！ 顺手翻了一下作业，贝拉也没打算认真检查他们的功课，只是当个逃避尴尬话题的借口罢了。 雷古勒斯还不放弃，过去扯住贝拉的袖子：“贝拉～你真的不要生个宝宝？我还想当舅舅呢。”装吧装吧，撒娇吧，都十二了，马上要过了能撒娇的年纪了，此时不装嫩，以后再装就该招打了。 “你！”贝拉瞪圆了眼睛，训斥的话还没出口，西里斯来劲了：“对啊对啊，我也要当舅舅！” 雷古勒斯黑线了，大哥，你心里就想着这事儿啊，俺这个提议是有目的滴，虽然你跟着闹也不错。 的确，雷古勒斯想的不止是当舅舅这个问题，女人，为女则弱，为母则强。有了儿女，就有了牵挂，凡事都会为儿女先考虑。首先就是安全问题，然后是成长问题，再然后是发展问题。有了儿女，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撒娇使气，不管不顾，需要思考衡量的东西就会多，不理智也得变得理智一点儿了，就不信贝拉还会那么偏执。 而且，原著里，她好像是没有孩子的，夫妻两个双双蹲大牢，孤零零的怪可怜。不做一回母亲，一个女人的人生是不圆满的。对自己很好的贝拉姐姐，一定要过得幸福。 贝拉被两个吵着要当舅舅的小堂弟弄得哭笑不得，也有点儿心动。所谓结婚生子，结婚下面的步骤可不就是生孩子么？不过，被两个男孩儿说，不是不好意思，跺跺脚，跑去找姑妈了。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坏笑着互看一眼，开始觉得这个堂姐性格虽然刚强，但到底还是个女人啊～ ———————————————————————————————— 度假回来要修整的还有一个克劳奇家。 心里很蔫，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巴蒂挂上得宜的表情，抿着嘴唇，表现得像个乖孩子。 巴蒂回来，克劳奇夫人很高兴，快活地迎了上去。克劳奇夫人个子不高，娇小玲珑，性格温和柔顺，很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刚硬刻板如老巴蒂，见了妻子也是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表情。 不过，克劳奇夫人现在关心的不是放缓了表情的丈夫而是外出归来的儿子：“宝贝回来了～” “是的，妈妈，”乖乖回话，带着点儿小孩子的炫耀与得意还有希望得到表扬，“我给您带了礼物。” “是吗？”克劳奇夫人惊喜的表情和语调让巴蒂因为回家而低落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买了不少小东西，不过，好像都不够贵重。”有点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宝贝巴蒂买的东西，妈妈都喜欢。”上前抱着儿子大大地亲了一口。巴蒂忽然发现，自己快有妈妈高了，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很愉快。小孩儿喜欢当大人，中老年人喜欢扮嫩，亘古不变的真理。偷眼看了一下父亲的脸色，巴蒂轻声道：“那——我拿礼物给您。” “好啊！”目送儿子上楼去。家用小精灵闪闪跟在后面拖着巨大的行李箱。 “嗯哼！”老巴蒂清清嗓子，引起妻子的注意，“不要太惯着他了，他是男孩子，都上学了。”到底是给妻子面子，没有在儿子面前直说。 克劳奇夫人一笑：“多大都是我的儿子啊，”看着丈夫不太高兴的脸色，笑容一滞，“孩子还小呢，从小，就管得严，我总觉得心疼。好不容易有了能玩到一起的朋友……”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老巴蒂有些心疼妻子，搂住夫人的肩，轻声解释：“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我当然希望他能比我更好，不从小要求严格，长大再去教育就怕来不及了。” 克劳奇夫人点点头：“这个我也懂，不过……”狠不下心来呢，儿子还小嘛。 老巴蒂笑了一下，手上略一用力，把妻子带到沙发上一起坐下。长长地出了口气，仰面靠在长沙发的背上，闭上了眼睛仿佛要睡着的样子，一脸倦色。 克劳奇夫人侧着身子伸出手，轻轻地为丈夫按摩着太阳穴：“外面的事情，很累？” “谈不上，”老巴蒂含糊地答道，眼睛没有睁开，“都是些小事，却是烦人，一群乱七八糟的家伙！” 克劳奇夫人不作声，手下不停，继续听着丈夫自言自语：“做事没有计划，只知道嚷嚷，魔法部的职位是用来让他们做事的，不是让他们用来胡作非为的。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职员私自改装麻瓜物品，这个人居然还是颇得邓不利多青睐。” ［这不是什么大事，］克劳奇夫人在心里暗道，［事实上，如果魔法部有一天真的秉公执法了，那才是天大的怪事，足以把梅林吓成个傻老头儿。］ “部长先生居然因为邓不利多的说情而没有惩罚他！要法律何用？这与伏地魔没有区别！都是仗着自己有点儿本事而胡作非为！”老巴蒂的呼吸沉重了起来，情绪很激动。 看着丈夫少有的情绪外露，克劳奇夫人有些担心，她知道丈夫的理想也清楚他为些付出的努力。虽然不觉得丈夫说的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同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也没有什么人太过在意，毕竟这些事情的影响不大。但是听到丈夫拿这事比伏地魔一比，开始觉得好笑，一个是仗力欺人，一个不过是弄点儿小玩意儿，值得这么同样严肃对待么？ 就在这时老巴蒂睁开了眼，看到妻子的笑容，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是小题大做么？不是。是的，韦斯莱弄点儿麻瓜的东西当玩具与伏地魔带着食死徒四处行凶，看起来天差地远。但是，都是对法律的践踏！” “呃？说得严重了吧？毕竟，韦斯莱做的事，对社会没什么危害。” “没有危害？你是觉得韦斯莱即使得到特殊照顾，也不会做什么坏事对吗？” “不是吗？” “他可能不会做什么有危害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他的行为是合法的。事实上，他已经触犯了法律，更不幸的是，他居然是法律的执行者！这是亵渎！我们可以说他是好人，不会害人，但是如果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人性的善恶上，那还要法律做什么？那个混账韦斯莱上个星期还带着人要突击检查马尔福庄园，说是里面有违禁物品！哼！他该先自我检讨！马尔福庄园是能随便搜查的么？何况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查到！倒是韦斯莱被人发现私下改装麻瓜物品！糊涂！邓不利多和那个部长都是糊涂虫！” “巴蒂，”克劳奇夫人嗔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俩？” “是啊，或者他们并不傻，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克劳奇夫人决定转移话题，说点儿让丈夫高兴的事情：“巴蒂跟布莱克家的孩子玩得很好呢，”这个巴蒂说的是儿子了，“他们家，不是支持你的么？” “哼！”老巴蒂睁开了眼，“说是支持，但是要让我自己出头！” “呵呵，布莱克家都是爽直的人，说了就会做到，不会放下你不管的。说实话，以前我听到过对他们家的评价，无非是疯狂的纯血统拥挤者之类，以为很不好相处，没想到，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爽直？”老巴蒂用鼻子喷气，“爽直的人活不久！我的夫人，他们家只是力量强大到可以在大多数时候肆无忌惮，并不代表不会想事情，伏地魔面前他们可没有嚣张过。想想布莱克家存在多久了？如果爽直到傻，他们家早死光了。但是现在，布莱克家人丁兴旺，要让他们家灭掉，得盼着他们家出个真正爽直的傻子！奥赖恩就是只狐狸！” “你是说，他会突然松手？”说完，克劳奇夫人吃惊地捂住嘴。 “那倒不会，不过，还是让人不痛快啊。” 克劳奇夫人放下心来：“那不就行了？别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了，”起身拉着丈夫的手，看来这个话题也不能让丈夫高兴，那就再换一个吧，“一起去看看巴蒂带了什么东西吧。” “他能带什么东西？不要玩物丧志才好。”父亲对儿子总是不满意的，因为希望更高，所以，一直不满意。即使满意了，嘴上也不肯轻易表扬。 克劳奇夫人再次确信，这世上能让丈夫高兴的话题并不多…… 开学之前 巴蒂不但给老妈带了礼物，也没忘了老爸的那一份，虽然父子不亲近，虽然觉得父亲不近人情，虽然不喜欢看到父亲那张棺材脸，但是，那是父亲，父子天性仍在，巴蒂在选礼物的时候，仍然“不小心”地带了几本老巴蒂喜欢的书，外加几份法国关于时政的报纸回来。 老巴蒂看着礼物，心里点头，面上却是淡淡的，训了几句就要开学了，要认真准备下学年的功课，不要因为度假而松懈之类的话。直到克劳奇夫人在背后拿手指捅他的后腰，才闭上嘴巴：“给你妈妈的礼物呢？你们慢慢看吧，还有，没给合适的同学朋友带礼物吗？” 克劳奇夫人哭笑不得，十几年夫妻，自然知道老巴蒂现在是满意的，不过说出来的话仍然不中听，推着丈夫：“你去书房看书吧，不是一直说想看这几本书的吗？巴蒂给你带回来了，快去看吧。亲爱的，你怎么想到给你爸爸带报纸的？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老巴蒂咳嗽两声：“我去书房了，”瞪了巴蒂一眼，“快开学了，早点休息，定下时间去对角巷买东西！” “亲爱的～”克劳奇夫人笑眯眯的。 “呃？”看到笑靥如花的夫人，老巴蒂尴尬得有点儿脸红，努力整肃面容，“还有什么事？” “你忘了说谢谢。” 嘎？ 老巴蒂咽了口唾沫，这是第一次收到儿子的礼物，当然要谢了，威严地看着儿子：“你买的礼物我很喜欢……嗯……谢谢……”说完，瞪着儿子，眼中的意思就是——你老子我都道谢了，你不得说点儿什么？ 巴蒂喃喃地道：“不客气……” 这对父子……克劳奇夫人无奈地打发走丈夫，拉着儿子的手，到椅子上坐下，细细地问着度假的见闻、布莱克家是否热情周到、都给什么人带了礼物等等。巴蒂虽然心思有点儿重，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渐渐放开了，少了父亲在场的拘谨，眉飞色舞了起来。从海滩风光说到了西里斯被热情的美女搭讪，从美味小吃说到当地风俗。 克劳奇夫人含笑听着，趁着巴蒂喝水的空档提问：“巴蒂怎么想到给妈妈带这种礼物的呢？”晃晃手里的法国香水。 “那个，”不好意思地笑笑，打死他也不说是因为听到调-戏西里斯的美女姐姐说的——当时他和雷古勒斯跟在沃尔布加身后偷偷看西里斯的笑话，“看到就买了，布莱克夫人说，女人都喜欢香水，她自己也买了不少。” 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还会察言观色了，克劳奇夫人欣慰又心疼：“你爸爸也很喜欢你的礼物。” 说到老巴蒂，巴蒂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声音也变得闷闷得：“是么？我倒不觉得。” 克劳奇夫人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轻轻道：“你爸爸最近工作比较烦，心情可能不太好，不过，今天他是真的很高兴。” 巴蒂心下不忿，明明喜欢还装？！咕哝着：“明明看不出来高兴的。” 好吧，真是亲父子，一样的别扭。克劳奇夫人少不得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向只读过一年书的小朋友解释一下当前形势与老巴蒂心情之间的关系，以及孩子他爹习惯性的死人脸，末了加上一句：“说实话，我跟你爸爸结婚有十五年了，见过他笑的次数有限，他其实没坏人，只是说话不中听。宝贝儿，这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巴蒂低下头不说话，说不上什么误会，老巴蒂确实不算个合格的父亲，在巴蒂有限的十几年生命中，跟父亲单独相处气氛融洽的时间实在有限，甚至记不大起来有什么父子亲的趣事。不过，妈妈的眼神似乎有点儿担心，好吧，暂且相信一下吧。 见儿子若有所思地点头，克劳奇夫人放心了，父子天性，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儿子还小，等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大概就能理解自己的父亲了。 “好了，亲爱的，出去旅行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先去洗个澡，然后下楼吃晚饭，今天早点睡，礼物的事休息好了明天再说吧。” “好的，妈妈。” 目送母亲出门，巴蒂心下不乐。垂头丧气地把双腿也收到椅子里，抱膝坐着。真的很不能理解自己的父亲，就算像母亲说的那样，父亲对自己也实在是不好让人接受。每天进门说同样的话，总不见笑脸儿，甚至从进门开始必定是直走三步，左转，再直走五步，放公文包，转过身，折回，直走十步，与母亲问好，再转过身，训儿子几句。他的行动比霍格沃茨的课表安排还严谨。 更让人欲哭无泪的是，他老人家是拿着巫师界的法典来治家的。不许做这个，是违反规定的，不许买那个，那是明文禁止私人持有的，一年级不许带扫帚，就不要买了……临上火车，人家父亲都是嘱咐着要好吃好睡好好学习不要吃亏享受生活，他老人家嘱咐着不许捣蛋不许犯校规不许与其他学院的学生发生冲突，不然学校罚你一回我罚你十回…… 我是不是你儿子啊？巴蒂有点儿绝望了。 抹抹脸，跳下椅子，晚饭时间到了，再不下去，克劳奇先生要生气了。 ———————————————————————————————— 这个暑假过得很充实，写作业、参加婚礼、度假，雷古勒斯还翻了不少自家的私家馆藏魔法书和笔记，西里斯找到了一点儿阿尼玛格斯的窍门，都很满意。看到孩子都很上进，家长们也很满意，在开学前的购物计划里额外加了不少东西以示奖励。西里斯如愿得到了最新款的扫帚，雷古勒斯被允许买一些学校不会提供的珍贵魔药材料，至于用途——随你玩儿了。 相较之下，有些人的暑假就过得不那么美妙了，巴蒂还好，毕竟家里没人虐待，克劳奇先生虽然冷着脸，仍然同意他与同学一起度假。斯内普同学就凄惨了，像所有看过原著的人一样，当在对角巷遇到脸上带伤、目光阴沉、衣着破旧、头发仍旧显得不卫生的斯内普的时候，雷古勒斯并不惊讶于他的惨状。 斯内普同学一脸别人欠他几百万的表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个世界，认真说起来，还真有点儿欠他的。他的背后照样跟着艳光照人的莉莉·伊万斯小姐，火红的头发，碧绿的眼珠，真是青春少女不知愁。 两人走在一起，真像一部童话——《美女与野兽》，雷古勒斯很无语。 如果，大家能把保护麻瓜权益的精力拿来关照一下巫师孤儿们，这世上或许不会有伏地魔，不会有个因为被现实残酷对待而心生不满于是义无反顾地投奔伏地魔的魔药大师。 与斯内普点个头算是打招呼，不知道是因为雷古勒斯是斯莱特林还是因为他在学校表现不错，斯内普还算给雷古勒斯面子，没有不理不睬，也点了一下头。西里斯一看到斯内普就直撇嘴，斯内普也没客气地对着他翻白眼，莉莉在一旁瞪着西里斯。 可能是因为家长就在旁边，可能是西里斯自觉不想再玩欺负同学的幼稚把戏，他没说话，只是用目光表示不满，斯内普虽然满身是刺，西里斯没明着惹他，他也就遵从游戏规则地与西里斯以眼神厮杀。看着如织人流，莉莉还是觉得要保持淑女范，兼之朋友没吃亏，瞪西里斯纯粹是因为他以前与詹姆一起欺负过人。 再让这三个人互瞪，引来更多的麻烦人物就不好玩了。雷古勒斯匆匆拉着西里斯离开，借口就是去看扫帚。斯内普哼了一声作为送别。 “我讨厌那个鼻涕精！”西里斯恨恨地道。 “他得罪过你？”雷古勒斯好奇，真不知道这两人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詹姆是因为莉莉的关系，西里斯呢？不忿好友不得美人青睐？于是迁怒？ “那倒没有。”西里斯自己都忘了最初动手的原因了，好像是，因为詹姆不喜欢？靠！怎么老子干什么蠢事都跟这家伙扯上关系了？西里斯承认，欺负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家伙，是件掉份儿的事儿。 雷古勒斯傻了，大哥，人家没惹到你，你就把人整得那么惨？怨不得人家以后一心想看你跟摄魂怪接吻了。 “不过，我还是讨厌他！”西里斯信誓旦旦。 “你不是说他没惹到你么？” “看着不顺眼，看他那衣服！看他那头发！” “他家没钱……”无力地辩解。 “洗干净总行吧？只要进了霍格沃茨，这些好像都有家用小精灵来干，曾曾祖父那老头说过。” “哼！总之，就是自甘堕落！” 不讲卫生跟堕落有什么关系？雷古勒斯决定无视西里斯的借口，认为只是这位大少爷以前想欺负一下人找找乐子。至于斯内普同学，如果有合适的机会的话，再碰到他自己可能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专程“帮助”斯内普，那就免了。雷古勒斯连自己家的事情都还没弄清爽呢。 “不说他了，去买课本吧。” 火车遭遇 国王十字车站依旧热闹非常，布莱克一家出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时，那里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奥赖恩和沃尔布加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如何如何不要如何如何，不可坠了自家的名头，等等等等。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爹妈希望自家孩子过得不好，当然，可能也有例外——二十米外，斯内普同学正在心里庆祝再一次摆脱了家庭暴-力。 勉强忍耐着去听老生常谈，西里斯最终还是忍不住了，翻个白眼：“知道啦，我没那么傻！”雷古勒斯看着西里斯的样子心里笑翻了，但也不想再听没啥新意的训诫：“爸爸妈妈，我们想提前一点儿上火车，过会儿人多了会很挤。” “好吧，”沃尔布加有点儿伤心，儿子们居然这么想早点儿离开家去学校，“你们俩的新扫帚在箱子的最底层，西里斯给你专门订做的圣诞舞会礼服也放在箱子里了，用银色盒子装着，雷古勒斯，圣诞节的舞会你不够年龄参加，今年回家来过吧。” “好的，妈妈，我会回家的。” “知道了，银色的盒子里装的是礼服。” 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车是从来不凭票入座的——当然也没有火车票这个说法——你可以呼朋唤友跟自己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同样的，这地方也是小巫师们友谊的最初形成地，花半天的时间与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在同一辆通往未来的列车上，交几个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有很多观念性的东西，都是在这辆火车上形成的——某学院好某学院不好、某学院进去的都是坏人…… 布莱克家兄弟上火车的时间比较早，火车上有很多空的包厢，两人随手推了一个中间的包厢进去了。 “把你的行李放好。”西里斯拍拍雷古勒斯，自己却只是把行李箱随手往地板上一放。 “你呢？” “我？”西里斯想了想，“那我也放在这里吧，你帮我看一下，呆会我得去找几个人。” 雷古勒斯心下狐疑，找什么人？还几个？你要一人挑了三人组外加斯内普？不是吧？ “行了，我是去找同学。”西里斯有点不耐烦地躺倒在长座椅上，屈起一支胳膊压在脑袋下面。 雷古勒斯隔着桌子坐到他的对面：“还要回来么？还是要我帮你把行李拿下去？” “随你的便吧，如果广播后我没回来，就帮我拿下去。” “知道了。” “西里斯。” “嗯？” “进魁地奇队需要什么条件？” “哈？”西里斯坐了起来，趴在桌子上瞪向弟弟，“你想进魁地奇队？” 点点头，我是男生好不好？这样的运动当然会想参加了！ “唔，”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不时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评估的模样，看到弟弟的眼神随着自己的动作不停地变化，西里斯在心里暗笑，末了，终于开口了，“这个么——主要是看你飞得怎么样，当然啦，我飞得那么好，你也不会差的，哈哈，不要担心。不过，二年级的学生入队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上场机会哟～” 雷古勒斯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虽然加不加入魁地奇队二年级的学生都能带着自己的扫帚到学校，但是，没入院队还整天在天上飞得很H，还是有点儿很别扭：“那，怎么评判谁飞得好谁飞得不好呢？” 西里斯站起身，走到弟弟身边坐下，一手搭上雷古勒斯的肩膀，沉痛地说：“不要把每件事情都当成能打分的期末考试，雷，你还是个孩子，不要想太多。队长和老师们往往只是凭经验看你飞一小会儿，抛几个球，就能决定了。没那么多复杂的事情。” 那语气听得雷古勒斯嘴角一抽一抽的，不过，终于是得了一手情报。而且，西里斯这个做哥哥的这次说话显然没有带上恐吓自己弟弟的爱好，说的还算靠谱，不像原著里韦斯莱家双胞胎那么让人抽搐。 因着雷古勒斯提起的话题，两人又聊起了魁地奇比赛，从世界杯到知名的球队再到学院杯，从扫帚性能到犯规的技巧，两人说得都很高兴。这时，外面渐渐热闹了起来，快开车了，小动物们蜂涌而上。西里斯起身对雷古勒斯道：“我出去看看，你就呆在这里吧。” 出去没几分钟又引来几个人，雷古勒斯一看，都是自己学院的同学，放暑假回家的列车上跟西里斯有过一面之缘的。 “好了，雷就在里面，你们聊吧，我再去瞧瞧。” 雷古勒斯连忙起身，把巴蒂和霍克、安东尼，还有一个高一级的斯莱特林——亚历山大·宾利，他是安东尼的表哥，让了进来。走到门口，目送西里斯离开。 西里斯摆摆手，不以为意：“进去吧。”转身就走了。 正是学生上车的高峰期，一转身就遇到了几个老相识——詹姆·波特、莱姆斯·卢平、彼得·佩迪鲁，外加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弗兰克·隆巴顿。詹姆一看到西里斯，立即把脑袋歪向一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对其他三人道：“啊！天气可真好，咱们去找咱们自己的包厢吧。看来这附近满是毒蛇，跟毒蛇呆在一起可是对健康不利，哈哈～” 西里斯气得一噎，旋即冷笑一声，摆出了双手插兜的经典造型，吹着口哨直往前走。解释一下：西里斯走路是从来不让路的，非但不让路，他还偏喜欢走在路中间。就这么直直地走过去。火车上的走道毕竟不宽，詹姆等一行四人目标太过庞大，堵住了整个走道，西里斯不躲不避的当然要跟詹姆硬撞在一起，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有心的是西里斯，无意的是詹姆，于是，詹姆被撞歪了，直贴到走道一边的包厢门上当了一回车门装饰，火了！怒目而视。 有了这个变故，走道上正在找空位的、找朋友的、上车的……都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原本喧闹的火车有一瞬的寂静，时间都像停止了一样。 詹姆的脸涨红了，站直了身体，就要发火。 正在这时，一声童音响起：“这是怎么啦？”一听就是今年的新生，不晓得霍格沃茨两大魔头的难惹，敢在这样的情境下插话。说话的是个可爱的小姑娘，金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很是可爱。 眼看着这倒霉孩子就要惹祸，雷古勒斯决定日行一善：“他们拦路打劫没成功，老羞成怒了。” 詹姆更生气了，好哇！你们兄弟俩串通好了来找我麻烦！ 小女孩本着“有不懂的就问”的钻研精神又说话了：“他们拦路打劫？为什么这么说？”真有点像哦，看看一边是四人一组，另一边只有一个人，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立刻有了判断，恃众凌寡，不是好人！ 被小姑娘质疑的眼神刺激到了，詹姆一口气堵在胸口，正要发作——当然是发作雷古勒斯，小姑娘长得可爱，詹姆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但是还没有发作出来又被堵了回去，说话的是雷古勒斯：“是的，四个人并排一站，刚好堵住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继续善心大发地解释。 “噗！”四周响起嗤笑声，真形象！小姑娘瞪大了眼。 “还真像！”斯莱特林非常捧场地赞同雷古勒斯。西里斯毫不吝啬地用大笑表扬自家弟弟。 詹姆衡量了一下形势，己方——自己、卢平、彼得、弗兰克，另一方——雷古勒斯、西里斯、雷古勒斯身后还站着四个斯莱特林，自己处在被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夹击的位置。 “哼！颠倒黑白的斯莱特林！”暗下决心，回学校不要让我单独看见你！一甩头，就手推开刚才拿脸贴过的包厢门，四个人进去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余音还有一些，比如西里斯的大声取笑啦、新生间的窃窃私语啦、打听一下詹姆同学的人品事迹啦、斯莱特林第一次非常友善地向泥巴种介绍一下詹姆欺负同学的行为顺带抹黑一下格兰芬多学院…… 回到自己的包厢，霍克趴在桌子上一边捶桌子一边大笑，大家互相取笑着詹姆吃鳖的样子，开心得很。雷古勒斯只是不说话，心下却觉得詹姆并不是个鲁莽冲动的家伙啊，居然没有直接发作，啧啧！ 做了好事，要让别人来表扬，自己夸自己就不太有意思了。雷古勒斯一转眼珠说起了暑期度假的事儿，听说雷古勒斯和巴蒂一起度假去了，霍克和安东尼直说两人不够意思，吵着要礼物，逼着巴蒂拿出了会唱歌的海螺还强索了雷古勒斯拍的不少沙滩美女照片= =！五个人笑闹成一团，心情很好。 ———————————————————————————————— 下车前，西里斯一脸笑意地过来拿行李。 “你还记得？”雷古勒斯惊讶。 一巴掌打在弟弟脑袋上：“我记性当然好啦！走了！”对包厢里的其他人点点头。 “对了，你二年级了，不用乘船，要上马车。四人一辆啊，记住了。” “知道了，啰嗦的老头～” “嘿～你这家伙，”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名声不太好的骄纵大少爷西里斯居然没对冒犯他的弟弟露面不愉快的表情，不过抬手一个暴栗子下去，“快点走啦。” 西里斯这时心情正好，刚刚在赫帕奇的几个包厢里串门儿，讲了度假见闻，引来声声羡慕的惊叹让西里斯在心理上得到极大满足。实话实说，詹姆同学在学校里并不是受到所有人的欢迎，不算斯莱特林，哪怕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这样高调的家伙的。对于能回头是岸，重新投入赫奇帕奇温暖怀抱并且热情为本院做贡献的西里斯同学，借着方才的拦路事件，大家给予了高度肯定。同时取笑一下吃了暗亏发作不得的詹姆同学，倒让西里斯想起行李还在弟弟那边，连忙跑去拿行李。 下了火车上马车，马车前面居然没有马，连驴都没半头，空荡荡的。据书中解释，这是因为夜骐的原因，没见过死亡的人，是看不到夜骐的。 霍格沃茨的开学礼与它的入学通知书一样千篇一律，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分院式上念到的学生的名字了。 据说，这一年，新生进格兰芬多的比例少了不少。火车上的可爱小姑娘分到了拉文克劳，坐到长桌上，悄声对周围的同学说：“看到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家伙，我就不想呆到他们那个桌子上，那里真可怕。”还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看到那个被欺负的，我也不想坐在那一桌，被人欺负很惨的！ 校园闹剧 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欢迎了一下新同学，吃了顿不错的晚餐，雷古勒斯与所有同学一道走向休息室。级长领着一年级的新生，其他年级的学生各自成一个梯队，一路都是安安静静的，相较于斯莱特林的安静，其他学院就要活泼许多。 回到离开两个月的寝室，雷古勒斯有点儿不习惯，还是地上住起来比较舒服。放好行李，走到床边，嗅到被子上散发出来的太阳的味道，心里高兴了一些——被子是晒过的。即使在九月，地下室也不个一条浴条搭在肚子上就能防止着凉的地方。 床头柜上放着二年级的课程表。与一年级相比差别并不大，不过据火车上新认识的亚历山大说，在三年级时这种情况会有很大的改变——二年级的复活节假期，学生们必须选择一下三年级要选修的课程。雷古勒斯暗暗埋怨西里斯这个哥哥真不称职，居然没有提醒自己还有这档子事情要注意，开始在心下盘算着要选什么样的课程。 —————————————————————————————————————————— 新学年开始，学校里一切照旧，学生们仍然是忙着上课、玩耍、迟到、被罚课后劳动服务、躲避并且憎恨着学校管理员和管理员的那只猫、谈论着魁地奇、高年级的还要准备一下巫师等级考试、考虑一下未来的就业、交交男女朋友…… 斯莱特林学院的魁地奇队员选拔活动就在这样千篇一律的学校生活中拉开了序幕。 圆滚滚的斯拉格霍恩作为院长是必须出席的，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和一干队员也要出席的，对魁地奇感兴趣或者是对关心学院荣誉的人——几乎全部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到了。 确如西里斯所说，魁地奇的选拔没什么严格的标准，比如身高必须165CM以上。就是让有意加入的人飞一小段，然后几个老队员试一下你的空中反应能力。斯莱特林虽然是个讲究出身的地方，但是魁地奇是个讲究实力的活动，因此，即使是家里再有钱，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而进入院队。布莱克家和克劳奇家也算是巫师界的名门了，照样得在大家面前飞一圈儿。雷古勒斯和巴蒂在飞行上算不得顶尖，倒也捞了个入队混替补席的名额。西里斯想来给弟弟加油，却被以防间-谍为由阻止旁观，心中不忿，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宁静的生活是用来打破的，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天，雷古勒斯就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目睹了一校园暴力剧——主演：詹姆·波特、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伊万斯，配角：若干，旁观者：若干。 自从西里斯不跟詹姆混了之后，四人组依旧满员，只不过多了一个弗兰克·隆巴顿，也是个格兰芬多的纯血统，性格倒是比西里斯靠谱一点儿，但是对斯莱特林的厌恶绝对比西里斯要深厚得多。 一如既往地在看到心上人与别人走在一起后妒火中烧，一如既往地挑衅、被讥讽，然后忍受不了地拔魔杖念咒，再然后吸引住心上心的注意力骂他两句。詹姆·波特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后扬长而去。之所以走得这么痛快，还是因为隆巴顿好心提醒莉莉：“艾米莉她们找你，说是和你约好了在休息室谈事情的。”于是，莉莉回了格兰芬多塔楼。而詹姆挂着一串尾巴在后面追着跟她搭讪，一行人在学校里招摇而过。 看到倒地的斯内普，雷古勒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老兄还在一副情圣相地望着莉莉远去的背影——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使我的目光永远，融进了你的背影……岁月老去我已不能爱，转过身往事突然清晰，重复你的目光，再也难串起我的记忆…… 靠！雷古勒斯被自己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的歌词给震撼了。搓了搓胳膊，平复一下恶寒引起的鸡皮疙瘩。 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了前去，一个对莉莉·伊万斯情根深种的魔药大师同时可能还是黑魔法高手，对布莱克家绝不是个好消息。她会嫁给波特，而他直到她生了儿子还一往情深，波特与莱克家不是一路人，他为了莉莉能做任何事…… 看着眼前伸出的手掌，修长白皙，半个茧子都没有，干净得刺眼，一看就知道是上好昵料专门订做的黑色制服的宽大袖口里露出洁白的衬衫，衬衫袖子上缀着金色的纽扣，斯内普眯起了眼：“怎么？布莱克家要出一位圣人了么？” 雷古勒斯眼角一跳嘴角一抽，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打心眼儿里赞同过西里斯的观点——这家伙生来就是讨人厌的，不抽他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现在他这副表情真是欠扁得厉害。自尊心受损就找伤你自尊的人讨回来呀！不会觉得我也伤了你自尊吧？真有可能啊，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难堪的样子。难相处的家伙，老子好心遭驴踢了啊！你都倒了，我拉你一把也不行？ 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看来，斯内普先生需要的不是一双拉他一把的手，而是一个只会说好听的圣人！”雷古勒斯冷笑，索性收回手，“看来，是我多事了。” “感谢梅林，布莱克先生们里终于有了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了！”斯内普自己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拍拍手掌神色冷淡。 “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的斯内普先生能不能避开某些人，不要每次都被打成猪头丢了斯莱特林的脸呢？”切，恶毒话谁不会说？ 斯内普明显被激怒了：“那个自大狂从来不敢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来找我麻烦！难道要我一见到他拉帮结伙就先躲开吗？” “每次被修理都在伊万斯面前？然后被·保·护？”雷古勒斯继续刺激斯内普，去他的无间道、去他的最深情的男人、去他的look at me！看到他都不爽啊～西里斯我冤枉你了，跟这个人好声好气地说话会折寿十年！ 越说越生气，突然想起了不少其他的事情，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魔药大师、黑魔法方面算得上专家的家伙，就这么软弱？似乎七部曲里有一部就是关于他少年时代的天赋的吧？还创了某些邪恶咒语？他现在已经四年级了，就不相信他现在一点本事都没有！然后，在毕业前的某一年突然醍醐灌顶成了大器！ 去你的！老子白TM担心了！ 心里再生气，有些话还是要说，被气得吐血，擦擦嘴该做的还是要做！ “一个女人如果需要展现她的圣德的话，只要生个孩子就能行了，她不会需要一个像婴儿一样需要照顾的丈夫！”低下头，呲牙，“我要是你，就在詹姆没有护卫的时候揍扁他！除非他跳上扫帚跑掉！或者——拔了他旁边的毒牙，看谁再帮他！” 满意地收到斯内普憎恨的目光，恨吧恨吧，你恨死我莉莉也不会嫁你啊。撞了南墙以后，斯莱特林会向你张开温暖的怀抱的。再评估一下两个人，哪怕詹姆长得也不够英俊，斯内普与他一比正是那有名的小说《王子与乞儿》，遗憾的是，这个乞儿不是王子的朋友而是王子的眼中钉。市侩地评价一下，是个女人都知道该选谁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愿意当玛丽·苏的，至少，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不是。 “有瞪我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对付波特！”整波特，雷古勒斯毫无愧疚，“别想那些没用的，整天跟莉莉在一起，然后被波特侮辱，你觉得这样很好玩？进斯莱特林不是为了让人鄙视的！斯莱特林绝不是让人鄙视的理由！啊～你还是别恨波特了，想想看，一个整天跟斯莱特林粘在一起的格兰芬多，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而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正是因为你口中那个自大狂喜欢她！” 冷笑着离开。话就说这那么多了，你爱咋咋地吧。 斯内普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雷古勒斯的背影消失，冷风吹过，打了个寒噤。这才猛然惊醒似的狠狠地喘着粗气，拳头捏得死紧，鼻翼一扇一扇的。 ———————————————————————————————— “嗨！巴蒂。”雷古勒斯在心里把斯内普S M完了又M S了一百遍之后觉得心里好过多了，轻快地与巴蒂打招呼。 “雷？” “嗯？” “你脸色不大好。”巴蒂远远地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压下心中的疑虑不提。 “哦～”雷古勒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来，笑得呲牙咧嘴，“其实，是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如果自己没有亲身感受到，是不能随便对别人提出批评的。”理智是一回事，然而泥人还有三分土脾气，不能说你是好人，于是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得忍。詹姆·波特是这样，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是这样。当然，一有意一无意，前者更可恶。 雷古勒斯又发呆了，巴蒂心里叹气，推推他：“雷？” “啊？” “要不要去图书馆？” “我——”现在没心情了，张张嘴，正要拒绝又想起来是自己主动邀约的。 “算了，看样子你是没心情了。”死鼻涕精，就会坏事儿。 “对不起，巴蒂，我……” “没什么，我突然也不想去了，一起回休息室聊聊？” “好的。”松了一口气。 魁地奇训练对于两只菜鸟来说是个感兴趣的话题，分析一下今年比赛的情势，再评论一下各个院队的人员变动。飞天扫帚对于一个魁地奇选手来说是仅次于天赋的东西，得知巴蒂也买了一把同款的新型扫帚后，雷古勒斯心道克劳奇家还是很疼他的嘛！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说了。 不想巴蒂却垂头道：“也就这样了。” “？”雷古勒斯不解。 “给我好的条件、送我上学、没打没骂，”巴蒂有些烦躁，不知道要怎么说，“但也就是这样了，你知道的，感受不到爱……” “给你好的条件、送你上学、没打没骂，”雷古勒斯扳着手指头数着，歪头问巴蒂，“从这些举动里你还感受不到爱？你父母斜眼看你了？”模仿一下鄙视、轻视、忽视、蔑视的眼神。 “呃？”巴蒂一愣，那倒没有，但是仍然泄气，心里还是不爽，“你妈妈会说，雷古勒斯宝贝……” “你妈妈也会说宝贝巴蒂。” “你爸爸……” “也是个严肃的人。” “你还有西里斯，有他在生活永远不会枯燥。” “他老人家结仇的功夫，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大眼瞪小眼，巴蒂好过了点儿：“好吧，我过得还算不错，可是，你得承认，你过得比我好。” 雷古勒斯同意，克劳奇家那氛围，能把个好人憋得扭曲，扭曲着扭曲着就变态了。 “一个家有一个家的风格，你爸妈一定不会在开学前连着一个礼拜对你背家谱，叙说家庭荣光。他们说的内容是我三岁的时候就能背下来的。” 难兄难弟！巴蒂苦笑：“好吧，我好过多了。” “是啊，比起今天遇到的那个家伙，咱们都是幸运儿。” “斯内普？”巴蒂皱眉，想起今天两人窝在寝室里的罪魁祸首。 添油加醋把斯内普的遭遇一一道来，巴蒂承认，与倒霉蛋斯内普相比，自己老爸实在称得上是“慈父”了。开始反思一下自家情况，然后发现还是不喜欢父亲、更重要的是根本搞不懂父亲在想什么，于是开始琢磨有个性到扭曲的老爸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雷古勒斯则在说完了大段的话之后，开始有点儿后悔了——下午对斯内普同学的态度是不是差了点儿？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记仇加迁怒啊。而且，斯内普同学确实过得挺惨的，下午自己一再揭他伤疤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啊。要想个办法补救么？又要如何补救呢？ 两人各自思量自己的，一室安静，直到去图书馆写作业的另外两人回来才打破了宁静，该洗洗睡了。 圣诞假期 次日，饭厅路上遇到斯内普，不意外地得到了白眼冷哼的待遇，雷古勒斯昨晚的一点儿悔愧之情瞬间四处纷飞不见踪影。受到冷遇的人不止雷古勒斯一个，看到莉莉热情打招呼而斯内普一脸冷淡的时候，雷古勒斯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她都这样了，自己还能奢望得到优待么？心情大好地吃饭上课去也。 此后，斯内普同学的生活习惯似乎有了点儿变化，但是雷古勒斯并没在意——自己还要上课写作业抽空补充点儿课外知识呢，得空还要注意一下当前局势和自家问题，谁有功夫理个不怎么相干的人呐？ 直到有一天，在休息室里不慎看到的一幕让雷古勒斯震惊了——斯内普也是有朋友的？他不是除了一个把儿子送他当教子的马尔福、一个自称是他朋友最后嫁给一直欺负他侮辱他的莉莉，此外与其他同学没交集的人么？现在这算是什么？蝴蝶的翅膀？斯内普正同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相谈甚欢，脸上虽然没有笑影，却比平时显得轻松了许多。 雷古勒斯心下嘀咕，在路过这三个人的时候，雷古勒斯听到几个单词“泥巴种”、“力量”以及——“那个人”！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止住了话题略一欠身，笑了笑。原本学长对学弟是不用这么礼貌的，但是特权这东西无处不在，于是便有特例产生——这位学弟有个显赫的家族，他的家族与整个巫师界最上等的古老家族世代联姻，他的堂姐堂姐夫是被标记了的人、还有一个未来姐夫也是那个人面前的红人，对他有礼貌一点比较好。 另一位就不客气了，直接用冷笑来欢迎。 雷古勒斯定了定神，回了个标准的礼：“日安。” “日安，要出去么？星期天是个好日子。” “是的，出去走走。再见。” “再见。” 一边走一边思量，这两个人根据其日常表现，如果日后被标记了，雷古勒斯也不会奇怪，那么，斯内普……看他们之间相处的样子，显然不是最近才走到一起的。斯内普同学面上显得孤僻，实际上仍然有着不小的社交圈子呢，谁说他不受待见的？ 然而，却少见斯内普与莉莉相处了。这事不需要刻意去注意，只要稍微关心校园动态的人都会知道。斯内普虽然低调，却被个一贯高调得不得了的詹姆给盯上了，想让人不知道都不行。 仔细想来，斯内普即使在平时也不是总和莉莉混一块儿的，之所以给人以这样的错觉，是因为只要莉莉找上他，总会被波特闹一闹，闹得让大家都知道，一次闹是因为他俩在一起，第二次大家一看詹姆又闹了，还是因为他俩，第三回……怎么老是你？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印象——斯内普与莉莉整天混一块儿。真是冤枉！ 在斯内普有意无意地疏远莉莉的情况下，再想看到两个人相处的画面，估计要靠“偶遇”和“放假一同回来”来实现了。响鼓不用重槌。没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怎么当双面间谍？未经间谍培训就上岗的，只能说是天生的这块料了。没有点深思熟虑的脑子，是不可能在伏地魔手下存活搞小动作的。一直到两人都死了，伏地魔都没发现身边一直埋了颗钉子，可见斯内普的不凡了。 其实是被雷古勒斯说得脑袋开窍了，斯内普虽然愤恨，却不是个会被怒火冲脑的人，仍然静了下来细细想了一想他、莉莉、波特之间的闹剧。因此便有了些改变。 ———————————————————————————————— 转眼到了圣诞节，西里斯要留校参加舞会，雷古勒斯只好自己打包行李回家去。拖着行李，在西里斯得意的笑容里送他一枚无影脚，在被报复前拖着行李跑掉——当然，用上飘浮咒，否则绝对跑不掉——留下原地跳脚的哥哥。西里斯生完气倒笑了——嫉妒我能参加舞会嘛，不跟小P孩儿计较了，我是哥哥嘛！ 圣诞回家的火车比较冷清，发生冲突的机率也比较小。火车上有的是因为回家而兴奋的学生，在家里呆久了就盼上学，在学校里呆长了又想回家，学生都是这样。尤其斯莱特林的学生，在学校不能参加舞会，但是，家里多半是有类似活动的，正好参加一下。 当然也有蔫头耷脑的人，比如巴蒂。他家，一说他爹是谁，大家都只能用同情的目光来表示安慰了。雷古勒斯咽咽唾沫，邀请巴蒂圣诞节前一起去对角巷采购礼物。 回到家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布莱克老宅已经很有节日气氛了，大厅里巨大的圣诞树让雷古勒斯再次黑线，巫师过圣诞，好幽默…… 把行李交给家用小精灵，一一向长辈问好，顺便汇报了一下本学期的学习情况。去年有西里斯一起，今年就剩雷古勒斯一个人面对四位长辈的发问，这是个苦差使。终于在吃晚饭的时候才得以申请明天去逛对角巷采购礼物，得到了允许和财政支持。 “我有自己的零花钱，够用的，只要不买太贵重的东西，”想了想，雷古勒斯还是申明了自己不是啃老来的，再加上一句，“不可以说我送的礼物不好！” “只要是宝宝送的都好！”沃尔布加连声答应。 “这是给你的圣诞节零用钱。”祖母临时加了个名目，得到沃尔布加的赞同。 雷古勒斯再次坚持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并表示：“零用钱就用来给我买个好礼物吧。” 祖母显得很开心，答应了。 第二天雷古勒斯动身去对角巷的时候，祖母从手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你去帮我转一下账吧，亲爱的。支票和要转的账户都在里面了。”上面用蜡封口，加上家族徽章。 “好的，奶奶。” “早去早回，见到克劳奇先生和夫人要有礼貌。”一声声的叮嘱着，雷古勒斯一一答应了，众位长辈非常享受，多乖的孩子啊，有个老老实实被自己关爱的晚辈是件幸福的事情。要是这个孙子也是一脸不耐烦地样子，那真是人间悲剧啊。不过，要是两个都是乖乖牌，人生又太平淡了些，这样最好，唔，回屋喝茶去。 雷古勒斯是约了巴蒂一起买礼物的，老巴蒂板着脸训了儿子一刻钟后同意了，丢下一句：“早去早回，不许买乱七八糟的东西。”钻进壁炉一扬手，忙正事儿去了。 留下巴蒂尴尬地看着雷古勒斯，被老爸当着同学的面训，实在丢面子极了，有点儿埋怨老爸不给面子，也埋怨同学不该在场。 “呵呵，你爸爸早就让我给你准备好零用钱了，记得给爸爸妈妈都要带礼物啊。” 克劳奇夫人的话让雷古勒斯恍然大悟，感情老巴蒂其实是很在意儿子的，还准备了钱，目的是为了让儿子给自己也带圣诞礼物= =！真是一个在别扭程度上跟斯内普有得一拼的人啊！ 对角巷里熙熙攘攘，雷古勒斯先去古灵阁，把祖母的信封递给了那里的妖精，直到被询问是否要看一看被转到自己名下的金加隆，雷古勒斯才知道祖母这是给自己钱呐！ 去就去吧，反正也要到自己的库房里取点钱的。 郁闷地走出古灵阁，和巴蒂走街串巷，买了些正常的圣诞礼物。漂亮的妖精出品的女性饰品，金质笔头的羽毛笔，烟斗，手袋……花了不小的一笔钱，想来自己收到的会更多。呵呵～唔，还要给西里斯带一整套的飞天扫帚保养品。 道别之后，雷古勒斯光顾了一下翻倒巷，在博金-博克商店，听干瘦的店主介绍一样又一样东西。 雷古勒斯直接指着那只“光荣之手”对他说：“给我个实价。” “布莱克先生，这个……”堆上谄媚的笑容，狡猾地打量着肥羊，十二三岁的富家少爷，不是肥羊是什么？ “光我们家的屋子里就有四个布莱克先生，”雷古勒斯才不吃这一套，能趁人家缺钱生孩子而从一个孕妇手里花几个金加隆套取斯莱特林吊坠的家伙，别指望他会是好人，“给我个实价，否则，您可能要跟其他的布莱克先生探讨一下纯血统贵族不能被欺骗的尊严问题了。” 噎了一下，报上了个不小的数字，一面暗自思量，这是小偷和盗墓贼的最爱，布莱克家族不会要这样的东西，多半是小孩子偷偷买来玩的，略降一下价格，照样依旧能赚不少。雷古勒斯冷笑：“需要我给您一张羊皮纸么？” “嘎？” “记下您的价码。” 布莱克家真没有好人！含泪报出了跳楼价。 满意地付了款：“您这里的东西真是物美价廉，我会向其他人推荐的。” “谢谢您的大度。”心里直抽抽，再次认为眼前这小鬼一定是个狡猾透顶的浑蛋。 ———————————————————————————————— 雷古勒斯逛街的时候，布莱克老宅。 “雷古勒斯如此懂事，我就放心了。”阿克图卢斯靠着沙发背，手里托着咖啡。 “是啊，本来还担心他呢。”奥赖恩赞同。 女人们倒有些沉默了，沃尔布加终于忍不住了：“想到我的雷以后要吃苦，我就、我就。”有些哽咽。 梅拉妮娅叹道：“到时候多照顾他一点儿也就是了，但是……”不能坏了规矩啊。 “好了，圣诞节不要这样，”阿克图卢斯放下咖啡杯，正色道，“雷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相反，很有上进心也有主见。单凭自己的努力也会过得不错，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管他，不是么？” “妈妈，沃尔布加，不需要太伤感了，”奥赖恩收到父亲的眼色，也过来打圆场，“雷还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知道，”沃尔布加叹了口气，“但是，只要想到雷还有几年就要不生活在这里了，我真是……离开了这里，他能过得惯吗？没有家用小精灵收拾屋子、洗衣做饭……” “这个——” “这还不简单吗？用我或者你陪嫁的家用小精灵就好。”梅拉妮娅决定。 沃尔布加点点头，有了点儿精神。 阿克图卢斯起身道：“这就对了，雷跟大家分别也是在几年之后呢，现在好好想想怎么过好这个节吧。” 这个圣诞节还是挺喜庆的，即使老宅这里原有些伤感的因子，也很快被接下来的喜讯冲淡了。 贝拉要当妈妈了。舅妈的来信里说，是在莱斯特兰奇家的圣诞夜聚会上，贝拉有了点儿喜兆，长辈们催促着检查一下，顺手拎来了住在附近的医生。然后就是手忙脚乱地安置、写信报喜，准爸爸差点儿要去登报，一出门儿冷风一吹才想起圣诞节报馆也休息。 巫师界的传讯可不慢，当天晚上贝拉的娘家就收到信了，午夜前老宅就接到了消息。布莱克家的第一个曾孙辈呢，即使是曾外孙，严格说来还不算是布莱克家的，人家要姓莱斯特兰奇，仍是止不住布莱克家的高兴劲儿。 这一夜两家无眠，连夜敲定要在这个假期里开个Party庆祝。 ———————————————————————————————— 庆祝宴开在莱斯特兰奇庄园，定在知道好消息后的隔两天，大家围着准妈妈转。 热闹的人群，欢乐的笑脸，雷古勒斯也很高兴，看到贝拉一脸母性的光辉，抚着并不凸出的小腹，而准爸爸一脸傻笑地搓着手围着老婆转，雷古勒斯在心里赞了一下自己的英明神武。跑过去祝贺完，被母性大发的堂姐狠狠地揉捏了一阵，狼狈逃蹿，跑到一边才看到闷闷不乐的安多米达。 儿女都是债啊！解决了一个又来了另一个！这是德鲁埃拉的心里话。贝拉嫁了、要生了，暂时可以安心了，可是二女儿就让人头疼了。她希望安多米达也嫁一个斯莱特林家族，无奈女儿不乐意，布莱克家虽然护短溺爱到不讲理，但是原则问题上并不介意使用一下家庭暴力的。在这个时候，德鲁埃拉才发现，这个平时温和得不像是布莱克家人的女儿，身上流的毕竟是布莱克家的血，性子可真是一个布莱克，软硬不吃油盐不浸。硬碰硬的结果就是两边都不高兴。德鲁埃拉就不明白了，明明这性子就是个布莱克为什么会不同意布莱克家的选择呢？ 安多米达也不高兴了，好歹也是娇生惯养到大的小姐，虽然是处在比较尴尬容易被忽略的排行位置，但是该有的也一丁点儿不少，脾气犟是自然的。她也不明白了，原本挺忽略我的，现在怎么想起我来了？还拉着去相亲？都是些让人看不上眼的家伙！不温柔不浪漫也就罢了，一个个像被施了夺魂咒一样的狂热，看了真倒胃口！不要！ 青年才俊们也很郁闷，大家冤啊。你想吧，跟个长得漂亮性格不坏，出身名门的小姐相亲，脑筋正常又没有固定对象的人都会尽力争取讨好以期抱得美人归的。这位小姐，她舅舅是食死徒，她表哥表弟是食死徒，她姐姐姐夫是食死徒高层，她们全家都支持纯血论，布莱克家族还是有名的偏执…… 对着这样的一位小姐，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持有相同的观点。为了给她留下一个美好又深刻的印象，当然要不遗余力地表示出对某一观点的死命赞同。安多米达还以为这是她妈妈故意找这样的家伙来的，成见更深了。咳咳，误会呀！ 偏偏当事人都没察觉出这样的误会来，只能由着误会越积越深了。 安多米达 “嗨～安，好久不见。” “雷？怎么不去那里？”冲贝拉那里扬扬下巴。 “那里，”叹口气，扒扒被揉乱的头发，“现在不适宜人类居住。” “噗～”安喷笑出声，指指不远处的椅子，“到那里坐坐吧，我给你整理一下。” 两人坐定，安多米达从手袋里拿出镜子让雷古勒斯自己捧着，然后拿出梳子给他梳头发。又理了理领结和礼服，末了，端详一下，带着点儿吃惊：“雷还是挺帅的么～” 雷古勒斯微有得意：“谢谢。”觑着安多米达的脸色，小心地道：“安……” “嗯？” “你有心事吧？” “怎么会？看到贝拉幸福，我很高兴。”安多米达掩饰地皱皱眉。 “我说的是你不是贝拉，”耸耸肩，“你知道的，我年纪最小，大人们通常会以为小孩子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而当我们不存在，实际上——我听得懂。” 安多米达带着点儿惊疑地看向雷古勒斯：“雷？” “其实——我妈很关心你。” “那么，”安多米达努力让自己不要对小堂弟发脾气，这不是他的错，“我又被说什么了？性情古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因为我没人要耽误了妹妹的订婚礼。” “你一点儿都不老。”雷古勒斯摇摇头，这位姐姐还不到20，老什么老？ 叹了口气，安多米达摸摸雷古勒斯的脑袋：“哎呀，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如果，我说我看出来你不想嫁个斯莱特林丈夫，你还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吗？” 看到安多米达瞪大了眼，雷古勒斯知道，自己现在再说话安多米达就会稍微更认真一点儿去听了。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对别人的生活指手划脚，但是，与生养自己的家庭断绝关系，实在不是件好事。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夫妻吵架了，你也得有个跑出去诉苦的地方啊，有什么地方比娘家更合适呢？不能回娘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非幸事。好歹是自己堂姐，总要帮她想到一点。谁也不能保证，即使相爱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吵一次架。有时候恩爱夫妻是逼出来的，没有退路，只能生活在一起。悲剧啊！再说了，吵不吵架回不回娘家是一回事，有没有娘家可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不能否认舅舅舅妈是在真心为你打算。” 了无新意的说法，可怜的孩子，脑子里被父母灌输的东西给占据了，就不会跳出来看问题：“嫁个斯莱特林就是真心为我打算？他们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布莱克家的面子？！”安多米达说得尖锐，看到雷古勒斯惊讶的表情，深吸了口气，再次提醒自己，这孩子太天真，不要吓坏了他。正要出言抚慰，然后想个借口哄走他，自己呆一会儿。 “我就是个斯莱特林，看来这辈子是娶不到好老婆了……”呃，不得不说，在长辈们的考虑里，为了安多米达幸福和为了布莱克家的面子，这两方面的因素都有。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呃，雷，那个，你知道的……”说错话的堂姐手忙脚乱了，“那个，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说，斯莱特林也不全都是坏人……” 无辜地看着堂姐，安多米达叹气了：“我只是不希望被别人控制我的生活。” “你有喜欢的人了？”雷古勒斯鼓起腮帮子，安多米达抬手就戳了两下，雷古勒斯瞪圆了眼睛。 “还没有，周围都是苍蝇，让我怎么喜欢？但是，我要为自己争取到这个权利，”认真地看着小堂弟，“雷，你要记住，自己想不想做是一回事，有没有权利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雷古勒斯同意这个观点，认真地点点头，又问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到时候家里反对你要怎么办？” “大不了，被除名。”安多米达咬咬嘴唇，下了决心。 “然后呢？” “过我的生活，一定要幸福，哪怕是嫁个麻瓜呢。”安多米达笑了。 “能幸福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没了现在的家，你会觉得幸福？” 安多米达顿了顿：“被除名我会难过，但是和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我肯定会不幸福。而且，被除名并不代表不幸福。” “是么？”疑问，记不清原著了，但是仍然有这么个印象——安多米达最后挺惨的，“还有，嫁给麻瓜的人也不一定会幸福的。”远的有冈特家的傻女儿，近的有斯内普的倒霉妈。再补充一句：“那个麻瓜也会很惨的。如果有巫师跟你发生了冲突，你那个麻瓜丈夫一定是最容易倒霉的。你不会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吧？” “我没说一定要嫁麻瓜的，我还不认识什么麻瓜呢，我只是打个比方。再说，被除名……也不会是太糟吧？”安多米达开始举例说明。 “又是普鲁维特家的莫莉表姐？”雷古勒斯仰天泪长流。你说别人也就罢了，干嘛说她呀？ “即使抛弃了小姐的身份、锦衣美食，她仍然过得很幸福！”安多米达很是向往。 你杀了我算了，她那样也叫好？ “她觉得幸福，是有代价的，这代价不是止是优渥的生活，还包括子女的幸福。即使是贵族家庭，也不能保证长子以外的每个孩子都前程无忧，但是却能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提供一切可能促进其发展的条件。”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些。” “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我在学校里听人炫耀过，嫁给格兰芬多会很幸福。” “不是吗？一个温暖的家。” “据说他们的目标是多生几个孩子。” “那多热闹？” “养得活吗？给得起他们良好的教育么？以韦斯莱先生的收入能培养几个孩子？他们可能会没钱买自己的魔杖和课本而被迫用二手货、被嘲笑寒酸、交不到朋友——除非遇到一个和他们同样没过过正常日子的人。这样，是为人父母该做的事情吗？” “没有责任感！他们以为生个孩子是生头猪啊？喂了猪食长膘就行！没要过奢侈的生活，但也不能是如此凄惨吧？”雷古勒斯挺愤怒的。韦斯莱家又不是那种天生的一级贫民，那也就罢了，明明可以过小康的生活，偏偏还不知计划要生一堆孩子，啧啧，前两个还好，后面的，人格都快扭曲了，自卑又敏感偏偏还带着点儿自高自大，天知道他们哪来的优越感，挺让人讨厌的。乐天的父母，有时候也挺欠抽的。 安多米达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堂弟，这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想到的事情吗？ “雷，你怎么想这么多？” “是你想得太少，”雷古勒斯顶了回去，“你想好以后要怎么做了么？” “莫莉说，她和亚瑟挺得邓不利多照顾的……” “所以，善心人邓不利多也会大发善心的照顾你？” 安多米达听雷古勒斯这么一说，不由得点点头。 “那你以后就只好依赖他了，”雷古勒斯撇撇嘴，“换汤不换药，从一个笼子里跳到另一个笼子里，跳得心甘情愿，这算什么？换的那一个还不如现在呢！至少在现在的这个笼子里你可以撒娇耍赖，而另一个，哼！敢这么做么你？不过是把人生从父母手里抢过来送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在父母手里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以谴责他们不顾亲情。别人，谁会宠你呢？” “我受够了‘为你好’名目下的专制。”安多米达低语。 “离开了这里，别人逼迫算计你的时候，连这层遮羞布都会懒得提的。” “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 “安多米达·布莱克！”雷古勒斯做着最后的尝试，十三岁的年龄，能做的只有劝说了吧？如果这样都不行，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生活不是床头故事、王子公主，它还有柴米油盐、养家糊口。所有的故事之所以浪漫，是因为它没向你展现全部的事实，就像开屏的孔雀，正面很美。我猜，莫莉一定没告诉你，自从生了第二个孩子后，她就要开始为家庭开支发愁了。如果她还要再生第三个孩子，连发愁都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除非去打劫古灵阁！这就是爱的代价，要命的是付账的不仅仅是自己，连孩子都要为此受影响。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不负责任的父母才是以爱为名地耽误孩子。”耸耸肩，望向人群。 安多米达顺着雷古勒斯的目光望去，那里有个准妈妈，已经从奶嘴尿布考虑到孩子长大后的投资年金了。而目前智商无限逼近于零的准爸爸则开始语无伦次地念叨，是个女儿要嫁什么样的丈夫，是个儿子要讨什么样的老婆才能幸福了。 豁然开朗。从“不被控制的幸福生活”的美梦中醒来。安多米达震惊地看着雷古勒斯，再次问出口：“你怎么会想这么多？” “凡事需要提前计划，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意外太多，计划都不一定顶用，何况不计划呢？未来的人生要遇到很多事情，不能总指望别人。” 安多米达看着尚显稚气的雷古勒斯，仔细打量了一下一向安静腼腆到没个性的小家伙，倒是有点儿明白了，心里转了一圈儿主意，看来雷古勒斯是知道他自己的处境了，所以想得太多了，顺带得也想到了自己。是个好心的弟弟呢，不由得笑笑：“哎呀，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要说出来。哪怕是抗议一下呢，大家都不会介意的。” “开始觉得家人不是那么坏了？还能容忍抗议？”雷古勒斯打趣安多米达。 “我是说你！”安多米达假装生气了，“不要老憋在心里，要像我这样说出来。看，我说出来了，不就有人——当然那个人是你——来开导了么？说实话，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是，你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大家么？不要想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 “说出来么？” “是啊，要让别人知道才行呢。” “是啊～”雷古勒斯眼神飘忽，安多米达看他这样，以为自己的劝说见效了，笑笑，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这个少年老成的堂弟，以前老觉得他不像个小孩子，心思太重了，不像西里斯那样坦白可爱，现在才想起来，这也是有原因的。想到这里，禁不住摸摸那柔软的发丝，看着雷古勒斯的侧脸，心说……以前倒没注意到，他认真想事情的时候，还真有点儿成年人的样子。 不过也难怪啊，他的身份……不由得不成熟呢，早点懂事，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坏事。 雷古勒斯想的却是别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最大的难题和秘密，就是自己的来历，以及要改变原来人生轨迹了。这一点，说出来也没人能帮自己，搞个不好还会惹祸……有些时候再难再苦，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一时痛快了，指不定会有什么天降横祸。 不要希望有个仙人教母，不是谁都有灰姑娘的运气的。 那一年，雷古勒斯还不是雷古勒斯，在他还是赵青的时候，一向成绩优异。高考那一年，父亲去世了，当年的高考题，很给面子地没出刁钻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捧着试卷，不由自已，泪流满面。一边抽噎着一边写完了卷子，发自肺腑。哭过一场，心情好了许多，之前不敢在妈妈面前哭，怕她担心，终于能发泄出来了。接下来的考试，赵青考得极其顺畅。 不幸却发生了，新闻报导了当年N多学生都写出自己爹死娘嫁人之类的悲情家庭伦理剧，这绝对不正常！经实地走访，有不少学生撒了谎，为了打动阅卷官，他们编造了自己的凄惨身世。于是，凡是走这类路线的考生作文分都打得极低。 赵青做了池鱼。原本以他的成绩，考上Q大或者P大是足够的，但是一篇作文在高考中的份量实在是太大了，最终他上了另一所重点大学。于是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凡事认名牌的时代，大学也一样。Q大、P大，考上者有重重奖金奖励，地方的、街道的、父母单位的……其他的学校就只能得些纪念品了。原本以为能得了奖金交学费，以缓解拮据的经济状况的，现在还要母亲拼命工作供自己上学，赵青几乎崩溃。 “雷？你怎么了？”安多米达伸手碰了碰雷古勒斯。 “呃？”脸上一阵冰凉，摸摸，湿了，“没什么，安，就算不喜欢斯莱特林，还有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哪怕是个格兰芬多呢。即使是嫁给了波特家，族谱上还有那位有勇气的长辈的名字的。”说完跑到一边收拾情绪去了。真丢脸，啊，居然当着人家的面哭了。 呜呜～ 事后，雷古勒斯反思自己，实在是被压抑得太久了，所以才会在那种环境和话题下流泪，不算什么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坚强的人也有权利去流泪。 安慰完自己，又回头细想当天和安多米达的对话，觉得没有什么大漏洞。只要在她的思想上开个小口，她自己就会想得更多。包括要嫁什么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权衡利弊，规划生活，即使跟随布莱克家生疏，也不至于跑到对立面去。 拍拍手，对自己很满意。明天就要结束新年假期返校了，要养足精神才行，睡觉去也。到底是哭过了一场，胸中块垒疏散了不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校园杂事 返校的火车上，大家都在谈论着圣诞见闻，互相交流着收到了什么样的礼物，并且向圣诞节给自己送了礼物的人道谢。 霍克拿胳膊肘蹭了蹭巴蒂：“嘿，巴蒂，你收到什么礼物了？” 巴蒂很是抽搐：“很多。”不禁想起这个扭曲的圣诞节。 女人据说喜欢珠宝、香水、华服，可惜自己手头的钱太少，于是跟着雷古勒斯去杀价，雷古勒斯买了个珍珠的胸针，他就买了条珍珠项链，珍珠本身不贵，又显得大方高雅，很适合他们这样的买家。至于给父亲的东西，咨询过意见后，买了个公文包，里面用了魔咒，可以放很多东西。回到家…… 被骂！ 然后…… 家中圣诞树下堆了几十个盒子，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小孩，按照惯例，父母各挑一个盒子后，剩下的全是他的。再然后，发现这些礼物都是价值不菲、很实用、很适合自己的。 这算什么？ 正在发呆间，一只猫头鹰撞到了车窗玻璃上，安东尼连忙拉开窗子好让它飞进来。巴蒂认得这是自家的猫头鹰，脚上绑的一定是妈妈的信，至于克劳奇先生，巴蒂已经不指望他会搭理自己了。切～谁稀罕啊？ 拆开一看，是解释说明。克劳奇夫人非常高兴地告诉儿子，今天一早，儿子他爹就拎着儿子送的圣诞礼物去上班了，还哼着歌。 巴蒂觉得很无聊！这个父亲，不用这么别扭吧？跟自己的儿子也要装正经？撇撇嘴，还是把信收好，准备返校后回信。 ———————————————————————————————— 回到寝室，放好行李，收拾一下就该去晚饭了。远远地，西里斯挥手：“雷，一会儿出来一下！”这位哥们即使离了詹姆·波特，依然是这个性子，真不能怪说是别人把他带坏了。真是怕了他了，为了防止西里斯因为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而被赶出去，雷古勒斯只能大声答应：“知道了。”周围的同学一阵侧目，好丢脸。 餐桌上，即使是矜持的斯莱特林，也忍不住悄声交谈，话题自然是圣诞节了。西方人对圣诞的重视程度与中国人重视春节差不多，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回家过的。当然，在特殊情况下也有例外的，比如，你是孤儿，或者回去会被家暴，或者，今天刚好四年级，第一次有这样的集体活动，想图个新鲜，又或者想趁机重新审视一下周围的异性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四年级的圣诞舞会，绝对值得期待。 西里斯属于想看新鲜的，詹姆就属于想解决个人问题的。然后，詹姆为未来的幸福而努力着，虽然再次遭遇失败，却仍然斗志昂扬。西里斯如愿地看到了詹姆的笑话，也很高兴。这也就是今天西里斯拦下雷古勒斯要说的话题之一了。看到雷古勒斯与巴蒂一起走，西里斯也不在意。毕竟说的不是自己的糗事，看到巴蒂要避开，西里斯大方地邀请巴蒂一起听。手舞足蹈地比划讲述了当天詹姆吃鳖的惨况，平时虽然狂点儿，倒不至于如此失态，在熟人面前么，还要形象干嘛？ 从一年级追求未果、挑衅斯内普以博取佳人注意开始，到二年级情人节雇佣矮个儿丑侏儒唱情歌被审美观正常的莉莉以为是故意戏弄而痛骂，三年级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长在扫帚上炫耀下了扫帚还要故意弄乱头发被人鄙视，一直到现在，四年级了，邀请莉莉当舞伴，却被回以“宁愿和巨怪跳舞。”还数落一下波特欺负她朋友以至于斯内普都不理她了的罪状，詹姆·波特的情路实在是坎坷。 鉴于叙述者西里斯和苦情人波特目前处于敌对状态，这坎坷的经历自然成了西里斯口中的笑料。在丝毫没有反省自己也是校园暴力实施一份子的前提下，大肆嘲笑波特幼稚的追求方法，西里斯把波特的情商贬得一文不值。 雷古勒斯听得很抽搐，乐于见到西里斯跟波特分道扬镳，却对西里斯有点儿幼稚的敌意啼笑皆非。本意只是想让西里斯离波特等人远一点，不要混得太惨，被卖了还替人数钱，但是看到这样的西里斯，还是，嗯，希望西里斯能够更成熟一点儿看清问题，而不是作意气之争。巴蒂倒是听得很有兴趣——嘲笑一下格兰芬多是绝大多数斯莱特林持续终生的乐趣。 雷古勒斯也转达了家人对西里斯的问候，以及两人都要当人家舅舅的好消息。 “那个我早就知道啦，谁半夜被猫头鹰吵醒都会印象深刻的，”西里斯咧咧嘴，“不过，我们真要当舅舅了？有个肉球可以玩？” 咽咽唾沫：“敢把她儿子当肉球玩，贝拉会杀了你的！” “哈哈！”挥挥手，“开个玩笑，今天累了，该早点睡了，晚安。”心情愉快地吹着口哨走掉了。 ———————————————————————————————————————— “西里斯——” “怎么了？”听到巴蒂叫自己哥哥的名字，雷古勒斯疑惑。 “真的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是吗？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我是说，你知道的，他对波特。” “咳咳，你该看看我们家玩具室，他扔过的破烂多得是。”波特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出现的排解西里斯内心苦闷的错误的人。 “嘎？” “西里斯说得对。” “他说什么了？” “该睡觉了。” “雷！” “哈哈，快走啦，再晚就会被费里奇逮到了。” 其实时间还是很早的，够你洗个澡再聊会儿天，继续一下火车上未完话题，再跟室友交流一下刚才打听到的八卦。甚至还能到休息室参与一下斯莱特林难得的八卦聚会。 解恨呐！波特又被骂了！看到他的乱头发就不爽。 在此证明一下乱头发与不爽的正相关关系。 波特的特头发=从扫帚上下来=玩魁地奇去了 + 波特确实有魁地奇天份而斯莱特林无人能及=斯莱特林会输 于是得出结论：波特的乱头发=斯莱特林极有可能输掉一场球赛。 球赛的结果直接影响学院杯的分数。 所以，斯莱特林讨厌波特！哪怕最温和的人也不喜欢他——事关学院荣誉。十个里面有八个恨不得把波特剃成光头，另外两个则希望那颗长得不怎么美观的大头永远消失。 而八卦专家霍克同学又听到了一则新的解恨八卦，斯内普同学终于反击了，纠结几位同学打了波特一个埋伏。他自己当诱饵，其好斗的朋友招呼了几个弟兄当伏兵，在波特等人找斯内普麻烦的时候，奇兵突至，一时杀得天地无光……呃，形容得夸张了些。但是，无论如何，斯内普开始翻身了。至少，彼得同学开始绕着他走。 当然，有得就有失，刚刚拒绝了波特同学舞会邀请的莉莉，目睹了全过程。远远看到斯内普被围攻，她一边喊着：“不许欺负我朋友。”一边冲了过去。在她奔跑的过程中，斯内普一方已经实现了绝地大反攻。于是，她改而斥责斯内普耍阴招…… “噗！”雷古勒斯喷出牛奶，“这位小姐……” “至少，波特该高兴了。”安东尼耸肩。 “可怜的斯内普。”霍克大笑。 “愚蠢的格兰芬多。”巴蒂不屑。 说笑了一会儿，众人带着好心情入睡了。 雷古勒斯却是睡不着，贝拉要当妈妈了，至少得消停个一两年；西里斯正向着虽然不太健康但是安全颇有保障的方向飞速发展；安多米达不那么天真了；布莱克家目前还算欣欣向荣。 然而，另外一件事情却很奇怪——伏地魔最近变得温和了许多，不那么有攻击性了，虽然依旧努力蛊惑人心。由于他的收敛，食死徒也乖了很多，巫师界对于这些人的评价倒好了不少。这也让睿智地看出了他狰狞面目，努力揭穿他、号召更多人团结起来反对他的工作不得不停摆——这人最近也不坏嘛，干嘛那么拼命反对？ 雷古勒斯很疑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其实与雷古勒斯脱不了关系，他的努力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因为他的关系，让布莱克家和克劳奇家搭上了线，两家并不脱线的大家长审时度势建立了同盟，很大程度上遏制了伏地魔的发展，让他不再那么肆无忌惮。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局势开始变得复杂。身处学校信息有限，雷古勒斯还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引起的变化已经不小了。 还有就是，要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走向了。先是学习，得尽力学一点儿东西，然后，要找一找那本讲述灵魂分裂的书，看看有没有挽救的方法。伏地魔固然不好，但是没了他，大家就要直接面对口诛笔伐人参公鸡了，他老人家还是继续发光发热，带领大家战斗的好——前提是，必须恢复理智，或者被制衡得想不理智都不行。 还要想想毕业后自己的出路问题，从现在就要开始关注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件件事情，都不轻松啊。 ———————————————————————————————— 在魁地奇赛上格兰芬多赢了拉文克劳之后的周二，二年级的学生得到通知，他们要在复活节假期里选好自己三年级的课程——但是，现有的课程不能放弃，这让许多对现有课程有怨念的同学怨念更深了。 二年级们三三两两地互相商量参考，巫师家庭的孩子还有家长寄信作指导，有兄姐在读或者毕业的学生也不意外会收到建议。同室友们一样，雷古勒斯也收到了一大堆的信件，西里斯在被同学问起弟弟选课情况时想起兄弟爱来了，也把雷古勒斯拎过去好一通传授经验。 尽管如此，雷古勒斯还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选占卜学，其他的课程能选则选，事关以后择业，学得多一点儿就业面就宽呢。巴蒂一点也没犹豫，刷刷刷地也勾了几乎所有的课程。另外两个室友对望一眼，在雷古勒斯和巴蒂选定的课程里择了几门：“哈哈，只要有你们俩在，笔记就不是问题，考试也不成问题。不过，雷，你选得可真多，我敢说，你选的比绝大多数拉文克劳都多。” 雷古勒斯之所以不选择占卜课，实在是觉得那课程太浪费时间，而且，占卜这东西总觉得像是小女生玩的，想要从这玄之又玄的学问里学到点儿什么以达到预言的目的，真是难上加难——否则，预言家的血统就太不值钱了。再者，好歹受了点儿唯物主-义的教育，即使出现了穿越这种天雷事件，雷古勒斯的潜意识里，对神神叨叨的事情还是有些排斥的。天文学雷古勒斯也挺想放弃的，理由同占卜课…… 奇怪的是巴蒂，居然也没选。雷古勒斯惊疑地偷偷打量了一下他，却没有从巴蒂的脸上发现异样。可能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两门课吧，巫师世界里的孩子怎么会不相信占卜和预言呢？ 巴蒂跟雷古勒斯选一样的课程纯属巧合。他对这两样东西极度不感冒！真是的，现实正摆在面前呢，对着木雕一样刻板的爹，实在生不出其他不切实际的、虚幻的、浪漫的想法。能让他相信的，只有实力。有个像克劳奇这样的父亲，至少有一点好处——他的存在能让你时刻明白，自己是生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里，没有玫瑰花瓣，也没有彩色泡泡。 巴蒂也很惊奇，可以说看到雷古勒斯选课单的斯莱特林都会觉得惊奇。选了N多课就不提了，反正大家都知道雷古勒斯喜欢学习，但是—— “麻瓜研究？你选麻瓜研究？”太让人吃惊了。且不说有布莱克这样厌恶麻瓜代名词的姓氏，就是斯莱特林，几乎没有人会选为门课的！ “唔，随便听听玩。” “有这个兴趣不如选占卜吧，”霍克建议，“至少比麻瓜有意思多了。” “我看到星星就头疼，至于未来。不知道的人会比较幸福。”俄狄普斯的悲剧源于对预言的迷信，未来，我知道的不算少了。 “布莱克先生和夫人会同意？”巴蒂直戳死穴。 “呃……我可以请求保密么？” 至于某两门课时间冲突这样的傻问题，没有斯莱特林学生会问。 又放假了 又是一年放假时，放假前，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做——确定学院杯的归属。鉴于有人很可能在饭厅已经装饰一新的时候突然宣布一些乱七八糟的加分项目，事情的最终结果往往会出人意料。前一刻你还在为你这一学年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而高兴，下一秒，可能就被打落泥土。不到真正宣布放假，就不能确定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 加分的理由千奇百怪——最可笑的就是哈利二年级时的加分，明明是韦斯莱家的女儿受到蛊惑放出了蛇怪，结果却没受到任何扣分惩罚，相反格兰芬多为了挽救这个错误做的努力却被加了分，第一，法律并不原谅无知，如果那样任何罪犯都能以无知作为借口而逃避惩罚了；第二，格兰芬多们做的，按法理学上说，是阻止自己的错误而非救人，不追究就不错了，还要表扬，这心偏得，真是没边儿了。你可以给哈利他们发奖杯或者发奖金什么的都行，但是就是不能加分，因为，祸，是格兰芬多的金妮闯下的！要加分也行，先扣了她在学校里带来恐慌的分数再说！ 幸运的是，今年没有发生什么需要鼓励的“勇敢行为”也没有涌现出什么“拯救了同学性命”的伟大人物。斯莱特林荣幸地获得了学院杯，大厅被装饰成了银色和绿色，在夏天的时候看起来觉得分外清凉舒爽。 斯莱特林们欢呼鼓舞，其他三个院多少有点儿垂头丧气。教师席上，胖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得开怀，地中海的发型，顶心一块油光闪闪与日光争辉。两位女院长表情严肃，称不上高兴，校长大人仍旧满面笑容慈祥可亲。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一个学年即将结束，我感受到大家急于回家的迫切心情了，哈哈～祝大家度过一个美好的暑假——不要忘了写作业。”向底下的学生轻快地眨眨眼睛。 [他是故意的，让大家不好过。]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真是有色眼镜带惯了，直接把邓不利多归入匪类。 [如果他不提作业的事，大家会更高兴。]不少学生如此腹诽。然而放假了，确实高兴。便开始在餐桌上聊着暑假的计划，今年的学院杯，明年咱们院一定要拿到学院杯，放假后你去哪里玩，我去找你好不好，开学前一起去对角巷买下学期的用品，要给我写信啊，等等等等。 雷古勒斯注意到，当听到“美好的暑假”、“急于回家”的时候，斯内普的脸色——好可怕！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默念完毕，扭过头，跟大家一起取笑一下格兰芬多的脸色、研究一下今年的度假地点。 “对了！”邓不利多又发话了，学生们一惊，心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好歹让大家吃顿安心饭吧，别提作业和考试了，行吗？ “这件是关于二年级学生的，再次开学你们就是三年级了，根据学校的规定——”拖长了调子，四下看看，有点儿门道的二年级一脸兴奋，厌烦的情绪没了，代之以期盼，“只要你们的父母，或者监护人同意，你们可以在三年级的周末去全英国唯一的纯巫师村——霍格莫德——度周末，但是——我要的是书面的同意书，开学后交给你们的院长。好了，继续享受你们的美食吧。” 二年级的没去过巫师村的学生谁还有心思吃啊？尽琢磨着巫师村长什么样儿去了。雷古勒斯是去过那里的，作为纯血统，对角巷和霍格莫德村是必然要去的。尤其，唯一的纯巫师聚居区，布莱克家在那里还有不少产业和田庄，有时候也会去那里的布莱克庄园小住几天的。仍然很期待，因为以前去都是跟着父母，没有自己好好逛过。 回家的火车上，依旧是热闹非常。今年赢了学院杯，斯莱特林兴奋极了，格兰芬多丢了学院杯，十分生气，两院学生充当了热闹磨擦的主角，演出了一点儿暴力事件。从冷嘲热讽到互相数落缺点，从怒目相向到故意肢体碰撞，谢天谢地，火车在两院学生集体斗殴形成规模之前，火车到站了。 在本次热身运动中，詹姆同学很有风度地没有直找斯内普的麻烦，斯内普同学屁股上的脚印子是在拥挤中不慎被撞到西里斯附近，被瞧不惯他邋遢的大少爷踹的。基于场面的混乱，很难说斯内普有没有发现是谁出的黑脚。 —————————————————————————————————————————— 下了火车，告别同学朋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诉说一年的离情、趣闻、得意、委屈。我们学院今年拿学院杯了，某某院的某某真不是东西，谁被教授罚了，谁又有什么突出表现，诸如此类。 家长们也很高兴，孩子去寄宿学校，家里一年到头冷冷清清，宝贝们放假回家了，一定要好好疼爱。 “宝贝儿，斯莱特林得到学院杯了，是吗？真是太好了，一定要庆祝一下！斯莱特林永远是最好的！”这是高兴的斯莱特林家长。顺带着蔑视一下周围的格兰芬多家长——这个家伙在上学的时候就跟我不对付，哼！我儿子打败他儿子了，实在是太好了，要给儿子再加点儿奖励！ 老巴蒂这样的人都对儿子露出了笑脸：“斯莱特林拿到了学院杯？听说你进魁地奇队了？”大叔，你儿子都入队一年了= =！老巴蒂的原意翻译一下：学院杯里有魁地奇队的功劳，所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值得表扬！ “亲爱的西里斯，又考了第一么？哈哈，我儿子就是棒！”这是语无伦次的家长，浪子回头了，热泪盈眶。终于可以确定西里斯是踏上正途了，而且不是一时兴起。 也有不高兴的家长，波特老爸感受到独生子的愤怒，冲着邪恶的家伙们挥了挥拳头，转而劝儿子：“别理那群蛋！他们一定是又给魔法部捐了款！”喂！喂！要相信现任校长是公平的，最起码不会克扣格兰芬多。而且，魔法部是管不到霍格沃茨的学院杯的。 还有苦情派的：“西弗，咳咳，放假了？学院得了第一？咳咳，咱们回家吧。晚了你爸爸又该不高兴了，咳咳。”这位阿姨，真应该让已经取得医师资格的安多米达去诊治一下。 也不乏乐天派：“爸爸的小公主，莉莉，到这里来！越长越漂亮了，哈！佩妮，快跟你妹妹打招呼啊！多棒的姑娘，我家女儿是女巫^0^”就算这个长得越来越漂亮，也别忘了你有俩女儿啊！偏爱一个可不好，容易引起问题的。 —————————————————————————————————————————— 并不太留恋地挥别同学，反正开学还能再见，暑假也不是碰不着面儿。快乐地跟着父母回家了。 唔，还是自己的床睡着舒服。人多了虽然热闹，却少了点儿私密空间。还是自己的家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第二天一早，下楼吃早饭，完了兄弟俩去书房汇报一下一年的工作学习情况。 然后是被行动派代言人西里斯拉去一起写作业。 “快走啦，我今年的作业特别多，明年要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教授们布置了一大堆的作业。” “你有一整个暑假的时候可以写的，西里斯。” “你在说什么呀？”西里斯惊讶地大叫，“去年不是你提议先写完所有作业，然后可以放心地玩的吗？” “呃，我是说，如果你的作业太多的话，可以考虑，多花一点儿时间来写，比如，两个星期。” “不行！少给我找借口偷懒，快去写！”拽着人就跑向学习室。 布莱克老宅里的所有活物——人、家用小精灵、甚至是油画里的老先生——听到这样的对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家族继承人终于开窍长进了。 鉴于形势一片大好，趁着两个孩子写作业的空档，长辈们开了好几次小会，决定了这个暑假的安排——去埃及问候一下木乃伊，顺便访求一下家族起源；回来以后就训练两个男孩。 青白尼罗河交汇之处你会赞叹大自然的神奇，这样的景色与“泾渭分明”有着异曲同工之效。到了埃及，雷古勒斯才发现，布莱克家与埃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西里斯这个名字，几乎历代都有男丁叫它，而它的原意是“天狼星”，在古埃及的神话里，它代表着女神伊西丝。布莱克家的族徽上刻着的动物，像狼又像狗，与古埃及人崇拜的狼头人身的神明极为相似，雷古勒斯甚至在不少金字塔的壁画上看到了与自家家徽一模一样的动物。还有家族长子一支的黑头发和深色眼睛。 然而，具体真相为何，雷古勒斯还没有搞清楚就被告知度假结束，要回家了。 —————————————————————————————————————————— 奥赖恩的书房，全员到齐，家庭会议开始。 奥赖恩看向阿克图卢斯，后者微微颔首。 “西里斯，雷古勒斯，你们都渐渐长大了，尤其是西里斯，明年就要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了。本来我还想再等等的，不过——”没有说下去，伸手从书桌上拿出两份文件，“既然你们的作业都写完了，暑假剩下的时间，不如先看看这个。” 两兄弟都觉得奇怪，对看一眼，狐疑地接过，封面上没写东西。翻开来，雷古勒斯睁大了眼睛，里面写的都是些数学知识，配上点儿简单的经济常识。 这是什么意思？ “巫师要学这个？”西里斯先问了出来，一面无聊地翻着书页，“在霍格沃茨没有听说过啊。” “像韦斯莱那样的穷鬼不用，”奥赖恩板着脸回答，“他们根本余不下钱用来计算。”韦斯莱家就是纯血统家族里的反面教材。 喔哦？这是理财课程了？想也知道，要想过得舒服，就得有规划、会过日子。否则，就算是靠着金山，也会坐吃山空的。大家族的面子要靠钱财来维持，不然就只能像冈特家那样空守着斯莱特林血脉的优越感却过得穷困潦倒，没有财势实力的支持，坚持血统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布莱克们显然不傻，他们明白物质的重要。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 但是，为什么要两个儿子一起学呢？根据贵族们相传甚久的继承法则，雷古勒斯是不用学得这么多的。 传说中，在中世纪，一个欧洲贵族如果有三个儿子，他会让长子继承爵位和家产，次子送去军队，少子送去教会。这样，为三个儿子都谋个好出路而防止窝里斗。而中世纪欧洲的继承法里，爵位、不动产等是绝对归为长子的，至于流动资金，他也会占到绝大部分。 这里不讲究诸子平分，分给其他儿子的东西，相较之下就显得少得可怜了。能获得一个混得下去的职位，一份不多的年金，顶多加一点儿安身立命的小块地产。如果当爹的权势滔天，可能也给其他儿子谋个不错的爵位，但是，却不会分割自己的本家。否则，都跟汉武帝的推恩令似的，不用五十年，财势土地分散，上层社会就没有自家的立足之地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给儿子定门好亲事，比如娶某爵爷的独生女之类。 巫师们虽然厌恶麻瓜，但是上流社会的继承法则还是与麻瓜一样的。 这也就难怪雷古勒斯惊讶了——教我这个做什么？不会继承的财产，不需要知道得太多的。 望向奥赖恩，却发现父亲的脸沉了下来：“认真学习就好了，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有点后悔，这样做会不会让小儿子多想？原是看小儿子稳重又懂事，加上母亲和妻子心疼雷古勒斯，怕他一毕业就面临着要独立奋斗的境况受到太大打击，这才想让他早点儿适应，也是早点儿学点儿安身立命的本事，毕业之后，不论是去魔法部谋职，还是去古灵阁学习，都能很快地进入状态挣得自己的一份家业。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做父亲的对儿子的一个交待了。 想到这里奥赖恩担心了，不怕外界压力大，就怕内部出缝隙，也不是没有过次子争家产的事情的。 “爸爸，我就不用学了吧？”即使不是读经济学的出身，也没管过多少钱，但是说到理财，还是有一点门道的，至少在巫师界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能过得很不错的。又不打算当金融大鳄，也不想炒股投机，找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买个小庄园弄个小店铺就够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而且，布莱克家又不是一到十七岁就把次子扫地出门的，怎么也会提供一点儿创业基金结婚费用什么的。 “我也不用，”西里斯跟着说，“学这个干嘛啊？” “西里斯！你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奥赖恩发现事情有点儿严重，大儿子压根儿就没有继承人的责任感，小儿子，已经有点儿疏离感了。 这个时候就要女性来转圜一下了，沃尔布加也生气，好歹经过了西里斯交友事件，她比较能容忍一下也看明白了大儿子的性格：“西里斯，这其实是很有趣的。看到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多，很有成就感。”接着便是描述布莱克家产业如何有趣，漂亮的田园风光，可以在庄园上空随意骑扫帚巡视自己的领地、可以在自己的店铺里买卖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如果西里斯想改装一辆能飞的摩托车的话，首先得有钱买车吧？还有，必须的足够的能力摆平魔法部不追究他私自改装的行为。这些都需要物质保证。你不是讨厌波特吗？他家可是死有钱的！比不过他，当心被嘲笑啊！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人穷志难伸！ 西里斯被妈妈说服了。 雷古勒斯在心里点头，也对。原著里西里斯哪怕进了格兰芬多学院，家里依旧没把他除名，直到16岁他自己跑掉。能容忍长子在敌对学院鬼混了6年，还没有一开始就发脾气赶人，把儿子推得更远——布莱克家除了无奈，应该还有其他的对策打算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巡视店铺 西里斯回去钻研能保障他美好生活的经济学问去了，雷古勒斯拎着手里的小册子，也耷拉着脑袋离开。为毛要我跟着一起学？还嫌我的事儿不够多啊？ 晚上，沃尔布加去儿子房间道晚安：“雷？宝贝儿？” “妈妈？”坐起身来。 沃尔布加坐到儿子床边，握住雷古勒斯的手：“还没睡？” 当然没睡了，不然我这是在梦游着跟您说话？雷古勒斯乖乖回答：“没睡着呢。” “白天的时候，你爸爸给你的东西看了吗？” “看了一点儿，”犹豫一下下，还是决定争取自己的合法休闲权益，“不过，妈妈，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也要学？” “我和你爸爸认为，你现在完全能够学习这些东西，而不用等到两年后，或者更久——爷爷奶奶也这么想。” “我是说，嗯，您知道的，我看过不少书，关于继承方面的也知道一点儿，”看到沃尔布加惊讶的脸色，“法律绕不过婚姻家庭的规定，一翻就看到了。”就算不看书，略留一点儿神，从周围人的谈话以及社交圈里的情况也给看出一二来了。毕竟周围这样的事情挺多的，这事儿也算是常识了。 “雷？” “所以，妈妈，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了。也知道，这些，”环视了一下房间，“不久之后，都将不再属于我。” 沃尔布加抓紧了儿子的手，雷古勒斯感受到她掌心沁出的汗水。 “所以，我不觉得我现在需要学习这些东西，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找一份合适的工作，谋个不错的职位，挣下家业之后再考虑那本小册子上的东西。千百年来，人们都是这么做的。妈妈，我真的觉得不需要跟西里斯一样学那些东西。”挺浪费时间的。 “雷古勒斯，妈妈的小宝贝，”沃尔布加拥抱住小儿子，语气有点儿哽咽，“我当然知道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可是我舍不得宝贝啊。” 拍拍情绪有点儿失控的母亲：“第一，我不是现在就收拾包袱滚蛋；第二，就算我成年出去住，我还是你儿子。不要哭了啊～～” “呜呜～”哭得更厉害了，“宝贝放心，妈妈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妈妈和奶奶的陪嫁由你继承，所以，不要想太多！我们才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照顾不好孩子是父母的耻辱！”抽噎着，打嗝。要是不懂事不得欢心的也就罢了，一脚踹出去省得碍眼，但是小儿子很乖啊，当然要为小儿子多想一点，心里再多舍不得一点。 是你们想太多了吧？一脸黑线。拍拍背，给沃尔布加顺气。然后解释，自己过得很好很满足，所以家长大可不必担心得太多。 费尽口舌劝把母亲劝回去休息，雷古勒斯揉着太阳穴，拉着被子准备睡觉却发现睡衣已经湿了= =！只好爬下床，另换了一套新的才重新躺下。 沃尔布加轻声带上门，擦擦眼睛，拍拍胸口。唇角往上翘了翘，又耷拉了下来，快步走回自己的卧室。 这个暑假非常忙碌，西里斯尤其地忙，写作业，准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虽然他本人不太在意，但是家里还是督促他认真应对，还要学算术，再接触点儿经济学问。算术他还是学龄前学过一丁点儿，入学以后，可怜的数学课与语文课遭到了同样的对待——它们都不在霍格沃茨的课程表里。这就算是落下了，得捡起来重新补课。 雷古勒斯的数学要比整个巫师界的人都好很多，翻了两页就丢开来，直接跑去自家的藏书屋里翻书去了。或许是因为跟沃尔布加坦白了的关系，长辈们对他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又开了一次小会。 “雷对这些不感兴趣。”奥赖恩下结论。 “那他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沃尔布加担心，分家出去了的孩子可不是割掉的阑尾。 “不感兴趣也好，”阿克图卢斯想了想，“我看雷倒像是对这些挺精通的，不至于以后过不好日子。既然兴趣不在这上面，可以不用去跟古灵精那些贪得无厌的妖精打交道了。给他存一笔年金就好。” “那么要去魔法部工作了？”奥赖恩想了想，“也可以，米里森特·巴格诺德好像是爸爸的同学？” “唔，是啊，一个糊涂虫！” “你岳父还得过魔法部的奖？” 回答的是沃尔布加：“是的，帮了魔法部一个大忙——在巴格诺德竞争部长的时候，因此得到了梅林一级勋章，因为他为魔法部做出了贡献。是啊，贡献了一个部长。可笑的是有些笨蛋以为是捐了钱。” “那么，这个人可以多接触一下？” “在他还没下台的时候。” “也不用太着急了，接触一下就好了，雷还小呢。” “嗯，不过西里斯却慢慢长大了，得给他加紧了。明年要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还有一、二，啊！除了今年，还有两个暑假他就毕业了！得开始接手家业娶妻生子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点头，一致通过下礼拜就带西里斯去巡店铺庄园。 —————————————————————————————————————————— 为什么我要陪绑？雷古勒斯抗议，将来这些又不归我管，我不要去。 遭到暴力镇压，抗议无效。 “让你去你就去！”奥赖恩直接丢过来这么一句话。 “以后管理自己的产业的时候会用到的。”沃尔布加解释。 “走吧。”老爷爷用拐杖的弯头把孙子往壁炉里勾。 这家人家从来就不是讲理的！不要以为在他家活了十几年大家都宠着，就可以忘记这一点。乖乖从了他们吧，不然可有受的。 对角巷，店铺林立。 “我们家在这里有7间店铺，出租给不同的人，收取租金。”奥赖恩向两个儿子介绍家庭财产，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骄傲。“原本祖上传下来的是5间，你们祖父扩大了一间，我也一样。” 雷古勒斯暗暗乍舌，家底子可真厚啊！ “翻倒巷里也有我们家的几间店铺在出租，”奥赖恩带着儿子继续往前走，“那里算是黑市，常能看到许多市面上看不到的东西。我只收他们比较便宜的租金，这样，他们有什么难得的东西，或者是我们需要又不方便明着弄的东西，都会留给我们先挑。” 西里斯竖起了耳朵，奥赖恩笑着敲了敲他的头：“不要尽想着你的改装摩托！” “知道了，”揉揉脑袋，“所以，我们家不自己开店？” “自己开店要考虑开个什么样的店卖什么东西，货源、价格、销量等等一系列问题，很容易亏损，不划算。” “为什么会亏损？这里是全英国唯一的豪华商业街，所有的巫师都到这里来买东西！”西里斯不明白了，他挺想开家违禁物品店的，听起来就很帅，还能自娱自乐。 “几乎所有的物品都已经有人在卖了，包括黑市物品，”奥赖恩耐心解释，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位于对角巷的一幢小楼里，与大多数建筑不同，这座地理位置不坏的楼房并没有开设店铺，却是布莱克家留下来专作自家办公楼用的，同样用途的楼房在这条街上还有几座，都是属于富有的巫师家族的，“而且，如果你下去仔细转一圈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店铺都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大家想买东西的话会去老字号。” 西里斯依旧不死心：“就没有新开的铺子，很赚钱的那种么？” “有！要去看么？”奥赖恩决定现场教学。 “要！” “喝完你的茶，等你妈妈她们歇好了我们就去。” 三口并作两口地喝完，所幸礼仪并不错，只是动作快了点儿：“我们走吧～” “来自远方的声音”这家店铺开得时间比较短，才几十年而已。因为它卖的是收音机！ 收音机这东西从被麻瓜发明出来开始，在麻瓜的世界里出现也不过是几十年，等到巫师们知道，并且愿意接受这东西，进而改造得符合巫师的使用习惯然后推广开来，又是好多年过去了，等到在巫师世界里出现店铺，也不过是最近三十年的事情。 由于这家店铺开得晚，等它的主人想开铺子的时候，对角巷的地皮已经紧张得没有空余了。就算是偶有败家的店主出让铺子也被类似布莱克、马尔福这样的邪恶奸商先下手为强地买了。因此，不得不租用了布莱克家的铺面，正因为这样布莱克家一行人进到它的后台并没有费什么劲儿。在这里，西里斯看到了分门别类放好的不同类型的商品，还看到了给前面的顾客找符合他们要求的商品的雇员，间或听到雇员小声抱怨着想要涨薪水：“我已经为这里服务十年了，儿子都要生出来了，不涨点儿薪水要怎么养家？” 老板一瞪眼：“我一年才挣几个钱？你就要加薪？加薪没有，加班倒是有，给我干活去！希钦斯先生要一台新的收音机！你去送货！” 当个老板也不容易，就算不用去租店面，还要打理商品打理雇员。雇员就更惨了，要应付工作应付家庭还要应付老板，西里斯对于生活的艰辛有了直观的认识。 “看明白了么？” “呃？”西里斯满眼疑惑。 “不要只看热闹，”不太在意地训斥一句，毕竟这才第一次接触嘛，“在这里开新店，出现的契机就是有一种新商品出现。或者，你发现了一类很有销路的东西。否则，只能赔钱。” “是这样啊。” “当然，除了魔杖店、服装店之外，其他的店铺都是这么出现的。古灵阁是因为巫师们有了更多的钱而有些泥巴种也混了进来要兑钱。丽痕书店出现，是因为有了霍格沃茨，在那之前巫师们都是自家相传或者师生相传地手抄笔记的。有了魁地奇赛才有了魁地奇精品店。诸如此类。” “所以，我要发挥聪明才智找契机了。” “哈哈～”一家子笑得很开心。 告别了收音机店老板，奥赖恩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候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 雷古勒斯意犹未尽，即使没想着要继承那么多家产，跟着开开眼界也是好的，以前可从没有这么深入接触过巫师社会。所以，当西里斯对着沃尔布加使出耍赖大法要多逛几处的时候，雷古勒斯也眼巴巴地看着老妈。一个耍横、一个装可怜，配合无间。 “又不是以后都不来了，过几天还要再带你们多走动走动的。”沃尔布加一手一个，按着儿子们的脑袋一气乱揉。 “现在就去吧，再看一家！” “这……” “去吧去吧～～” 与丈夫和公婆眼神交流了一阵儿，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最后同意了儿子们的请求。 “我要去破釜酒吧！”西里斯这是得寸进尺，典型的！ 一挑眉，阿克图卢斯在心里下了个决定，直接领着孙子们往弗洛林冷饮店的方向走去。因为两家店离得很近，西里斯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雷古勒斯也是在心里暗想：不愧是布莱克家啊，除了血统、家族问题不能碰之外，其他的事情真是护短溺爱啊。 直到走到冷饮店门口站定，狡猾的祖父掏出钱袋：“要吃什么就点吧，我请客。吃了完了咱们回家，当然也可以打包。”一面说，一面摇着，里面的钱币被晁得哗哗作响。太刺激人了！ 西里斯傻眼了，愣了一下之后立即决定开闹。雷古勒斯满头黑线，心说，爷爷你也太不厚道了。 巡视遭遇 “安？”沃尔布加吃惊地看着走出来的女孩。 安多米达有点儿局促：“哎，日安。” 梅拉妮娅看了一下四周，已经有了注意到他们一家子了，当即作了决定：“真是巧呢，一起坐坐吧，”看了一眼陪在安多米达身边的男士。 这是个高个儿的年轻男子，浅色头发，清澈的蓝眼睛，高高的鼻梁，温文尔雅。见一家老小都向他望来，大大方方地躬了一下身：“日安，我是西奥多·斯顿普，安多米达小姐在圣芒戈的同事。” 几位已婚人士眼神比较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两个年轻男女之间那点儿若有若无的暧昧。紧接着头脑里就反映出了斯顿普家的信息——斯顿普家是个不错的纯血统家族，至少出过一位魔法部长，这位前魔法部长确定了什么生物是人什么生物算动物，从而解决了法律界由于界定不准备而引发的一系列纷争和执法困难。这个家族多是拉文克劳出身，家境殷实，风评还好，不是纯血统里的败类。 一行人又回到了布莱克家的小办公楼里，一路走来，斯顿普先生共计看了安多米达48眼、向安多米达使了23次安抚的眼色、扶了心不在焉的安多米达五次，最后看这位小姐一直走神干脆有风度地扶着她走了。 布莱克家又一桩好事近了，长辈们欣喜。办完了这一桩，纳西莎的事情也可以着手了。有了这样的婚事作基础，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择偶档次也可以更高一点。不错，不错！ 由于不是直系长辈，而安多米达又有意回避，谈话也没有太过深入。鉴于问话的是家族大家长以及姑父姑母，安多米达也乖乖地跟着进了办公室。 “安和斯顿普先生认识很久了吗？”这是沃尔布加问侄女。 “呃，我们是同事。”避重就轻，说实话，两人在一起还不算久，属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暂时不想宣扬。心里对长辈还是有点儿隔阂的，安多米达不想跟他们说自己的私事。 斯顿普倒是大度，发现了安多米达的尴尬，在沃尔布加发问而安多米达回答的时候，从沙发上站起身，冲沃尔布加微躬了一下身体。 沃尔布加满意了，决定放过侄女。奥赖恩也在心里点头，因为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起身向年长者行礼挺合理，而这一动作又引开了别人加在安多米达身上的压力，给安多米达解了围，这小子不错！如果安多米达愿意嫁他的话，奥赖恩不介意帮斯顿普说说好话。 安多米达望了斯顿普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忽然有点儿恼。斯顿普却没有再说话，屋里太安静了。 “斯顿普先生是医生喽？是哪年进入圣芒戈的呢？”原本很平常的问题，在这种时候问出来就有点儿像审未来女婿了。 “五年前，一毕业就供职于此了，”斯顿普轻声回答，“圣芒戈很棒很有意思。”轻而易举地转了话题，开始说起工作趣闻。 安多米达再次看去，却收到安抚的目光，心里有点儿乱了。一时高兴于他引开了尴尬话题，一时又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少女情怀总是比较难理解。 咬咬唇：“现在离开学还早，您是带着西里斯和雷古勒斯来买东西么？还不到时间呢。”安多米达开始转移话题，不要以为人家后来变除名了就是个不懂谈话技巧的人，千金小姐该会的东西她也没少学的。看吧，除了脸上还带着点儿红晕之外，又恢复了端正的坐姿，挂上了标准的微笑——淡淡的带着点儿高傲的笑。样板淑女！而且看起来跟贝拉好像啊。 “不是来买开学用品的，只是带着他们逛逛街。”沃尔布加也是笑答。血缘真是奇特，年龄差了一代的女士笑起来如出一辙。 与鲁道夫斯一样，有意竟逐布莱克家二女婿职位的斯顿普先生开始与这家的男丁们拉近关系。讲述工作趣闻、学校期间的趣事等等。 “在圣芒戈工作都要做些什么呢？”雷古勒斯开始考虑穿白大褂的可行性。 “要先从实习生干起的，”斯顿普非常有耐心地解释，“但是，这份工作却是开始于霍格沃茨，你得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终级巫师等级考试中拿到圣芒戈要求的成绩才行。” “其实，这份工作有时候也很无聊。”安多米达笑看堂弟。 “觉得还好啊，”雷古勒斯歪着头，“不然还要怎么样？” “呃？”安多米达一顿，失笑，像是撕开了面具，还想要怎么样？ 正好斯顿普也看了过来，四目相交，俱各一笑。等到起身告辞，雷古勒斯分明看见安多米达给斯顿普理了一下外套——大夏天也要穿戴整齐，贵族的工作有时候也不太好做——两人十指交握地并排出了门。 “好了，真该回家吃饭了，走壁炉！”奥赖恩威胁地瞪向西里斯，其意不言自明——你小子再吵着要到不CJ的地方蹓跶老子就河蟹了你！ 从一开始就看着安多米达跟斯顿普笑得怀好意的西里斯并不介意为威胁，刚才的经历比去酒吧更让他感到快乐。哈哈～ ———————————————————————————————— 回到家里，雷古勒斯继续翻着父母长辈们的旧课本以及家中藏书来看，努力多学点儿东西。西里斯却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开始翻报纸，关注一下巫师界的经济问题以及有何新发明之类。 雷古勒斯的表现中规中矩倒还罢了，西里斯就有些不让家长满意了。 “西里斯，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先把算术学好再注意店铺的经营问题，否则，你的店铺还是开不起来的。” 西里斯颇觉扫兴：“我又不要当学究！” 奥赖恩无奈，只好给西里斯来了次商业推演。首先，一用什么样的铺面开店，这样的铺面现在的租金是多少，自己开店能不能赚这么多的钱？然后，新开店铺的前几个月不赚钱是非常正常的，手头的资金能不能在保证家庭正常开支的情况下填补上这个窟窿。再然后，铺面有多大？卖一个新商品，比如收音机，这个店铺能放多少这样的货物？开店要做什么样的工作，雇多少人才能忙得过来？付他们多少薪水才能招得到合适的人？一天能卖多少货？利润多少？定价？…… 你说！你说！你说！不学好数学你能算得出来么？这还是最简单的！还有其他的市场竞争之类还没考虑进去呢！购买力问题等等等等。 西里斯扫兴了：“这么麻烦！” 奥赖恩冷笑：“你以为生活就那么容易么？维持这样的家族要花费多少精力才能保证现在这样优渥的生活你知道么？” “死要面子活受罪。”小声抱怨。 “想被嘲笑——就像你嘲笑学校里那些不招待见的穷酸一样——你可以随意！用二手的东西，穿破袍子，七年没有新衣服！没有最好的扫帚参加魁地奇训练！”恐吓！ 西里斯呆了，似乎是想起了某位被他踹过的脏兮兮的同学。咽了咽唾沫，不说话了。 奥赖恩眯了下眼睛，拳头握紧又松开：“好了，先去看看算术吧，你扔下它够长时间了，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全部学会。就像刚上学只能学飘浮咒，到了六年级才能学幻影显形一样。当然，你很聪明，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西里斯这才好受了一点儿，胡乱点点头：“我去看看。” 儿子有两个，操心完一个还有另一个。小儿子的表现让大家满意，正因为太满意了，反倒有点儿愧疚的意思在里面了。 苦命的爹开始约谈小儿子。 “雷，你对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 “找份合适的工作，不过现在还没想好，”以前光想着怎么不死于非命，反没想过要怎么活，抓抓头发，“可能去圣芒戈或者想到威森加摩谋个书记员的职位然后慢慢升职吧。” “为什么不去魔法部？那里我们有熟人。” “那里太混乱，我适合安静。”耸耸肩。 “圣芒戈么？也好。不过，威森加摩的话需要注意一下法律相关的问题——霍格沃茨可不教这个。” “好的，我明白。” “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巫师等级考试对你来说更重要，不能太轻敌，即使你是全校最好的学生。” “是的，爸爸。”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全家要去霍格莫德村去看看。” “好的。” “对了，上次去对角巷，有没有看到你喜欢的店铺？”漫不经心地问出了一句。 “丽痕书店吧，那里的书可真多。” “哈哈，”奥赖恩笑了，“其实，那天我们并没有把家里所有的店铺都看遍，还有几间你祖母和你妈妈的陪嫁店铺没有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拿去看看吧，选一间出来，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嘎？” “不动产是不会分出去的，但那是指祖传的不动产，你祖母和母亲的陪嫁么，我们决定分给你一些。” “这个……”犹豫了，说不心动是假的。 看出儿子的挣扎，奥赖恩并没有生气：“这是你应得的。”人就是这样，越争的越不给。不争的，大家觉得你懂事，反倒一窝蜂地给。 雷古勒斯接过羊皮纸，看了一眼，瞬间有了决定：“我就要这个吧。” 这是一个三层小楼，临街三间，分别租给三个人，经营魔药材料、文具以及成衣。位置不是最好，倒也不差。 奥赖恩点点头，取出另一份羊皮纸文件：“签上名。” 这大概就是让渡文书了。 “得到你成年后才能得到它，在此之前它的收益会存入你在古灵阁的账户里，但是，在成年之前你同样不能动用。”奥赖恩补充。 “好的，爸爸。” 有了第一份属于自己的产业，虽然还没有完全拿到手，雷古勒斯心底还是踏实了不少。以前都没有仔细想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是认为找份好工作就行了，现在才发现要考虑的事情还有许多。 —————————————————————————————————————————— 解决了分家这个大麻烦，确保小儿子以后生活无虞，布莱克家开始按步就班地继续开展培养继承人的课程。 按照计划，下个星期要带着孩子们去霍格莫德村去看看。古老的家族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庄园，这庄园哪怕再小也是轻易不会卖掉的，哪怕在其他的地方有了更大更好的庄园。同样的霍格莫德村也有不少属于这样家族的店铺，这些店铺也是轻易不会分给小儿子或者给女儿当嫁妆的，这是根本之地。 猪头酒吧，这个门脸难看的地方居然也是自家的产业…… “把它租给阿不福思，是因为他讨厌他哥哥！哈哈！”阿克图卢思笑得真可怕，可见其对邓不利多怨念之深。 蜂蜜公爵糖果店里的东西让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钱袋缩水不少，两人还在其他的店铺买了不少东西。 今天的晚饭计划到庄园里吃而不是回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布莱克家的老庄园在村子的郊外，一条石板路通往那里，早有家用小精灵带着马车到霍格莫德村来迎接主人一家了。 在车上，阿克图卢斯撩开窗帘指点着沿途的景色向孙子们介绍：“这个村子的历史比霍格沃茨更长，居住在这些庄园里的都是有名的大家族，这一片住的都是高贵的纯血统。” 向右一指：“这边就是莱斯特兰奇家了，我们以前都是用门钥匙或者飞路粉，加上你们还小，所以你们不知道确切的位置。晚饭后我们可以给他们送信，明天去拜访一下，顺便看看贝拉。” 马车飞驰而过，向左一指：“这里是罗齐尔家，这个庄园要小一些，哦！” 惊讶的声音让一车人感到奇怪，阿克图卢斯连忙用拐杖敲了敲车壁，马车停了下来。雷古勒斯从车窗望了出去——路边还有一辆马车！敞篷的！马车里…… 有条银色的大蛇！蛇的旁边还有个人！ 啊！不！是有一个带着银色蛇宠的人坐在敞篷马车里。 Lord Voldemort！ 雷古勒斯错乱了并且觉得如果自己现在有个抽象形象的话，一定是莫奈的那幅名画，梅林啊，为毛要碰到他？ 居然蹭饭 停下来下车打招呼是必然的，诚恳地问候是必须的。 敬畏地飞快扫了一眼坐在马车上的人以及他身边的蛇，收回眼神低头，又觉得不妥。刚才那一眼，放在两年前，足以被治个不敬之罪的。 意外地，伏地魔并没有怪罪，反倒是开口问候了一下布莱克全家。 “放暑假了，带孩子们到庄园住两天。”阿克图卢斯小心解释。 “哦，我差点儿忘了，布莱克家的老庄园就在这附近。”伏地魔一手轻抚着大蛇的脑袋，一手屈起手指轻轻地在膝盖上打拍子。侧过头，对着大蛇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银色的大蛇也偏过脑袋回以“嘶嘶”声，听得布莱克们心里一抽一抽的。背后搞鬼和直面魔王绝不是同一档次的事，再无畏的人也不能忽略心底的那一点点胆怯。 伏地魔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情境，低低地笑了：“那么，能否允许我也跟着去看看这古老家族的庭园呢？” 他真的和善了不少，即使语气还是不容置疑，至少，内容还是有点儿询问的意思而不是直接下了决定。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变故？女人们心里纳闷，虽然知道丈夫的决定，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奥赖恩却是明白，伏地魔这是急了。自从布莱克家与克劳奇家达成某种程度的同盟关系之后，老巴蒂有着公开的政-府身份，一向处事又很是公正，周围颇围了一群中立派，多是拉文克劳也有小部分赫奇帕奇和极少量的格兰芬多；布莱克家这边，在斯莱特林中有着不错的人脉关系——菲尼勒斯最不受欢迎的霍格沃茨校长的名头是靠偏袒斯莱特林得来的，他的学生中有很多是阿克图卢斯一辈，这些人目前正是各纯血统家族的老爷子。 看来这几年的努力还是有用的，奥赖恩暗忖，只要再解决另一只老狐狸，翻身做主人的日子真是指日可待。猛然一惊，抬头看见伏地魔正向自己望过来，忙敛了心神。伏地魔的摄神取念本领不错，在他面前还是少想些事情比较妥当。 阿克图卢斯已经回答了：“当然，这是布莱克家的荣幸。” 这座庄园比较古老，石墙的外壁爬满了藤类植物，显得阴森。进到室内，阿克图卢斯把伏地魔让到沙发上。 掏出魔杖敲了敲茶几，热腾腾的茶和点心冒了出来：“请您先用，莱斯特兰奇家就在附近，我去请他们来。” “不必了，”伏地魔端起茶杯深嗅了一下，表情很是享受，“我是到您家里坐客呢。” “呃，要参观一下寒舍么？”随口就说出了巫师社交的正常程序。 “好啊。”伏地魔也就答应了。 小心地陪着伏地魔逛完了自家庄园，回到客厅就餐。 在此期间，女人们把两个男孩叫到一边，嘱咐着注意事项，诸如不要无礼、不要直呼其名……听得西里斯很烦，他不喜欢伏地魔，一直都是！与波特厮混的两年里，很是听了伏地魔的不少坏话，两人闹崩之后，对邓不利多及格兰芬多的印象是不好，对伏地魔的坏印象也保留了下来。 现在这个人还这么跩，在老子面前装大爷？！ “你们的高贵到哪里去了？！” “西里斯！不许胡说八道！”至少不能在现在说。你以为老娘喜欢被人压一头啊？ 西里斯一赌气，开始闹意见：“我去看贝拉！” 去就去吧，与其留下来得罪了伏地魔，不如出去躲躲。但是，两个孩子都避开就说不过去了。 “雷古勒斯，你留下！” 虾米？！雷古勒斯快哭了：“我才不要！” “给我老实点！这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沃尔布加厉声道，喝住了儿子，这才柔声解释，“只是吃一顿饭，做做样子，吃完了你就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听说他挺，呃，有气势……” “听我说，他不会关注未成年人，多半是会和你爷爷他们聊天，你不要害怕，只要像往常一样吃饭就好了。” 我就是怕啊！他的本事捏死我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似的？垂死挣扎：“我去看安好不好？” “雷古勒斯！” “好吧，我留下。” “不要哭丧着脸，想想看，多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渴望见到他。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沃尔布加狐疑。 “呃……”不能说原因，“就是很担心。” “不要这样，虽然威严了点儿，他却是纯血统的最佳代表啊，蛇佬腔……” 西里斯冷哼一声，不等沃尔布加开骂，马上道：“妈妈，我出门了，小蛋糕给我带一盒。” ———————————————————————————————— 餐桌上，伏地魔自然是坐了上坐。 雷古勒斯坐在末席，对自己的位置很满意，离得远了压力果然小了很多。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闷不坑声，装乖。 “另一个孩子，是叫西里斯吧？他怎么不见了？” “莱斯特兰奇家刚刚向我们发出了邀请，您又不想现在见他们，所以，就让西里斯解释去了。”抹抹汗，阿克图卢斯小心回答。 伏地魔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上酒上菜。 席间轻声交谈，雷古勒斯一边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心里还带着紧张。跟伏地魔吃饭，不紧张，不是超人就是二傻子！因为紧张还分着神，不留神把刀叉碰到瓷盘，金属在瓷器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餐桌上正在聊天的几人转过眼来看着雷古勒斯。 心虚地放下刀叉：“对不起，我有点儿紧张。”小心地看一眼上首，“我能回房吗？”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哭了。 面对邓不利多的时候绝没有这么紧张，他跟奥赖恩的观点一样，邓不利多少有直接拔魔杖的时候，可能会挖个坑让你跳，但好歹不是物理上从肉-体消灭你，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这位，越来越显现出人肉PK的特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伏地魔并不生气，相反倒是微有得意，他喜欢别人畏惧他。看向下首，还是个小孩子呢，害怕也是正常。此时的他却是忘了自己在学龄前就已经称霸孤儿院，上学了放出蛇怪杀人陷害等等事迹了。直接把小孩归入无害无力又无能的一类。 一个布莱克，看起来不是很大胆，但是很安静，应该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从他父母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中可以得知，他确实是个乖孩子，与大多数桀骜不驯的布莱克不同。即使是贝拉，在怀孕前的脾气也比他要刚强些，可惜她要有一两年不能脱身了呢，。 想到这里，伏地魔轻笑出声：“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沃尔布加打圆场，“虽然安静省心，但是总觉得要再活泼些才好呢。” 伏地魔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为了控制纯血统，他的手头绝对有一份所有人的家庭情况简介，不知道名字才怪。 雷古勒斯喉咙动了两下：“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声音干巴巴的，有点儿不像是自己。 “取自祖父的名字，你会有好运气的。”他的声音一点儿也不严厉冷酷，相反倒是很柔和，带着点儿沙哑，听得人脊椎一阵阵地酥麻。 “呃，谢、谢谢。”雷古勒斯结结巴巴地回答。 “呵呵～”伏地魔低低地笑了，“你还是很紧张呢。” “是、是的。” “霍格沃茨很棒，不是么？听说你在霍格沃茨里表现优秀，是整个年级最聪明的学生。” “呃，也、也没有啦。”不好意思地抬看了一下伏地魔。虽然位子隔得有点儿远，没有近视的雷古勒斯目前视力却是极好，不由得有些吃惊，伏地魔的脸色苍白，白得有点儿不真实，像蜡像一样了，眼睛里有不少血丝，看起来挺吓人的。 “怎么了？” “您，是不是没睡好？”说完差点儿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我怎么就脑抽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雷古勒斯懊丧的样子却取悦了伏地魔：“没什么，最近烦心的事太多，我也想早点解决了好休息。”语气里透出一丝狠厉，目光淡淡地从四个成年人的身上扫过，布莱克们低下了头，心里捏了一把汗，手心湿漉漉的。 “呃，”雷古勒斯手足无措，可是伏地魔还在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表示关心，“好好休息才能好好学习。”唔，我又说错了！ “学习？哈哈！”伏地魔笑得开怀，“你还真是个好学生呢。” “谈不上好，”雷古勒斯破罐破摔了，“只是会考试而已。” “那什么才是好学生？” 这倒把雷古勒斯难住了，想了想：“大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吧。教授们的观点都不一样。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像挺喜欢我，斯普劳特教授对我也不坏，麦格教授虽然板着脸，但是也没有为难我。” “这些是喜欢你的？”言下之间，是在问不喜欢的了。 “这个么——我想皮皮鬼是不会喜欢我的，”雷古勒斯失笑，“我作弄过他。” “哦？”伏地魔身子前倾，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学校里发生的那点事儿他早就知道了。 雷古勒斯忍住笑，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与皮皮鬼的纠葛。那是大家默认了他的存在，可以说，他捉弄人是被千百年来的学生给惯出来的。是别人给他的，可他却当成了自己的特权。可我不想惯着他，所以他就倒霉了。我敢打赌，整个学校，不管是哪个时期都有学生能治得了他。” 伏地魔微笑地听着，适时地插入一两句问题，让雷古勒斯不由自主地往下接着说。连对于学校管理者放任皮皮鬼在不合适的时候捉弄学生都说出来了。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呢？” “至少不是在学生去找教室的时候，迟到了会被扣分，”撇撇嘴，“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 “据我所知，皮皮鬼会公平地捉弄每一个人，是吧？”转头问问老同学。 “是啊。雷古勒斯不要多嘴。” 被父亲的眼神一刺，雷古勒斯脊背一阵发寒：“是的，爸爸。” “没有关系啊，我们当时也很讨厌皮皮鬼，不是吗？还有费里奇，”厌恶地皱眉，对着雷古勒斯又和颜悦色了，“所以，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还没有，”雷古勒斯老实地回答，“他没惹到我。” “呵呵～惹到的时候也不用手软，一个哑炮，霍格沃茨是允许学生使用魔杖的。”眨眨眼，表情活泼了很多。 “啊？” “嗯？” “欺负个哑炮没意思，”雷古勒斯直言，“就像讨厌的波特专挑好欺负的人下手一样。” “波特？”伏地魔冷笑，“又一个格兰芬多，他都欺负谁了？哦，不用说，一定是斯莱特林！还不会被扣分！对不对？” 同仇敌忾了！大力点头：“真是太对了！” “所以，斯莱特林一定要强大，掌握更大的力量，让他们害怕才行。”低低的声音，带着诱哄。 “揍得他害怕就行了。” “真是个好孩子，”伏地魔赞道，“格兰芬多、麻瓜、哑炮、泥巴种、混血！你必须踩在他们头上，他们才不敢冒犯你！” 雷古勒斯忽然觉得后面这句话不大对味儿，这才觉出来，自己居然差点儿被拐了！爷爷的！ 当他想认真讨好、引诱某个人的时候，真的少有人能招架得住，你得承认，他真的很讨喜，善解人意又颇为明白人性的弱点。如果他愿意，必能让你觉得如沐春风，如遇故知。一个碎片都能勾引得智者邓不利多不能自拔，以致早亡的，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能让人忘了他现在已经有长残趋势的外表，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思路走，这个人的魅力真不小，但也太可怕了。 见雷古勒斯没有立即同意，伏地魔追问了一句：“不是吗？孩子？” “讨厌的人毕竟只是一部分吧？” 对于雷古勒斯的犹豫，伏地魔有点儿不满意，眼风扫了一下布莱克家的家长——怎么教育孩子的？！明明是个挺有前途的男孩，被你们教成了个胆小的姑娘！家长们头皮一阵发麻，正要出言喝斥雷古勒斯，却在伏地魔的眼风下老实闭嘴。 南辕北辙 伏地魔看向雷古勒斯，继续诱哄：“在一个只有纯血统的世界里生活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吗？想想看，没有波特、没有费里奇、没有那些在背后诅咒我们的人。” “您是说，让他们统统消失？” “差不多？” “那这世界上还剩多少人？而且，波特家也是纯血统，这才是最困难的，不是吗？我们去看了对角巷看了村庄，如果这些人都不见了，店铺会空一大半，没有卖魔杖的、没有做衣服的、连卖冷饮的小贩都会没有的……”眼巴巴地看着伏地魔，“这样的生活要怎么过？” 伏地魔嘴角抽搐：“那就留下他们干活吧。” “要是不干呢？”一咬牙，横下心来，反正自己年纪小，伏地魔也认为自己幼稚得没什么心计，不然就不会这么诱哄了，干脆倚小卖小，“他们把我们当成敌人（其实是把你当成敌人，我们还有活路的），如果是我，我才不要做他们想要我做的事，因为很简单，他们想要我们这么做！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干活的。”懊恼地眼神，仿佛真的很发愁。 “不要做敌人想要你做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敌人想要我们这么做。”伏地魔用法语低低地念了出来，看到布莱克们惊奇的眼神，“一个麻瓜说的，我得承认，他这句话，说得很对。” “告诉我，有你不喜欢的人希望你做什么事情而你没有做吗？”含笑注视，目光一错不错的。 雷古勒斯在这样的目光下心虚，费力地咽下唾沫，脑袋疯狂运转：“邓不利多先生吧，他大概希望我哥哥能跟波特成好朋友，而我也一样。或者跟哥哥疏远。不过，我不笨，即使很生气也没有说波特他们的坏话，哥哥反倒讨厌起他们来了。呵呵～” “雷！”沃尔布加惊呼，“你没写信跟我说过还有这样的事情！只说过要我们不要逼得西里斯太紧！我都不知道我的儿子们遇到过这样的危险！和格兰芬多走得近了，下一步呢？他们是不是要鼓动你们离家出走？敢夺走我的儿子。我饶不了他！我要向魔法部投诉他！” “妈妈～那正是他们想要你做的，一个横蛮的、不讲理的母亲，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他喜欢的人交朋友。如果敢写信的话，斯莱特林会站在你一边，但是其他的人一定会说，你的门户之见太严重了，进而讨厌你。因为你阻止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奔向光明的怀抱。这正是他们想给我们的形象。” “沃尔布加，你儿子说得对。”伏地魔阻止了沃尔布加继续发怒，脸色阴沉得可怕。 “对啊，妈妈，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不做二不休，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你看，有人希望我们表现得坏一点，更让人讨厌一点，我就热情地帮助同学，让大家都知道斯莱特林可不坏。虽然心里很窝火，但是看到他们不服气的样子，有什么不开心都能抵消。” 伏地魔盯着雷古勒斯，却发现他正一脸乖巧地看着沃尔布加：“妈妈，反正，我只要不按他们想的去干就行了，气死他们！嘿嘿～”笑眯眯的，没心没肺，也是个被宠得没心机的孩子。孰不知，雷古勒斯桌子底下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真是美妙的晚餐，”伏地魔起身，“谢谢府上的款待。沃尔布加，你儿子说得很对，不要太过生气了。” “呃？”饭还没吃完呢，这就走了？ “我还有些私人事务要处理。” 他老人家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反对？一家子也顾不上自己的晚饭也没吃上几口，连忙起身相送。一直送到庄园大门口，目送伏地魔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这才齐齐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家里胡乱塞了点儿冷掉的晚餐。即使是冷食，在没有伏地魔在场的情况下吃，也比在他面前吃美味的热菜要舒坦得多。 —————————————————————————————————————————— 草草吃完一顿饭，猫头鹰带来莱斯特兰奇家的短信，邀请布莱克家明天去做客，同时请求让西里斯在他们家过夜——贝拉特别要求，怀孕以后被如同软禁般的照顾着，实在太无聊，见到西里斯让贝拉非常高兴，非要把他留下来说话解闷不可。 回完信，接受了邀请、同意了请求，奥赖恩把雷古勒斯拎到书房开训。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胡言乱语！！！！” “我……”雷古勒斯张张嘴，心里也有气，经过跟伏地魔那么长时间的对话，精力已经耗尽了，此时再被责问，脾气也不好了起来。心说，你也知道那是伏地魔啊，他问话我能不说么？他要是有心，拐我还不是小菜一碟，光训我算什么呀？有本事你训他去呀！ 见雷古勒斯犹不知反省，奥赖恩差点直接饱以老拳：“在他面前能随便说话的吗？你见过比你年长多少的成年巫师因为一句话没说对，就被他剜心刺骨的吗？” “他问话我还能怎么样？死不开口等他摄神取念？”反唇相讥。雷古勒斯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奥赖恩喘着粗气：“那就少说！含糊一两个单词显得害怕就行了！他不会在乎一个唯唯喏喏的人，说得多的才会引起注意，多说多错。” 心里知道奥赖恩说得对，但是雷古勒斯今天经过太大的压力，顺嘴就说了一句：“你怎么不早说啊？” 呃？奥赖恩一顿，马上暴怒！“！凡事要过脑子，说话也要过脑子，从小我没告诉过你吗？居然给我忘了！” 是教过的，但是伏地魔不是普通人啊，你也不特别提醒一下。自知理亏，雷古勒斯有些讪讪的。 “雷古勒斯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今天也没说错什么话，”沃尔布加打圆场，“不过，以后要注意啊。” 觉得很累，雷古勒斯点点头，只想快点回房睡觉。实话实说：“跟他说话很累，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虽然不能完全怪你，毕竟是那个人，但是，以后必须注意！他可不会因为你还未成年而原谅你的错误。” “我今天做了什么会让他认为是错误的事情了吗？”紧张地发问，小命要紧。 奥赖恩皱眉想了一会儿：“还算勉强，年龄是你最大的掩饰，但是！”口气严厉了起来，“你终有长大的一天，必须从现在就开始小心注意！你不能指望着在十七岁生日那天突然一下子所有知识都跑到你的脑袋里去！” “雷去休息吧，”祖母和蔼地说，“好好睡一觉，把今天的事情忘掉。做个好梦。” 得到允许的雷古勒斯向大家道了晚安，沮丧地回到房里躺下，也为今天自己的行为感动后怕。被伏地魔忽悠得警惕性下降，就欠思考地说了一番类似劝说的话，真是人家挖坑自己就跳啊。不能小瞧了巫师呢。尤其是伏地魔！一直把他当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力份子而把邓不利多当成狐狸是错误的，能跟老狐狸周旋那么久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要吸取教训！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他不是个傻子，为什么会做那么多残事？唔，是太自以为是了，除了邓不利多，他在巫师界就没有遇过不顺心的事儿，于是自高自大了起来。如果，能让他受到制衡，会不会清醒？还有他的灵魂问题…… 首先，不能让他为所欲为，不然大家肯定要被拖累得完蛋；其次，不能支持邓不利多灭了他，邓不利多不会给予自己这些人充分的信任，而且，如果邓不利多赢了，他的声望只能更高，格兰芬多的声势就会大涨那么斯莱特林的日子一定巨难过；所以，他得活着，还要活得很理智很光明…… 泪眼，这是我能办到的事情么？ 其实差不多影响还是有一点儿了。 —————————————————————————————————————————— 伏地魔的卧室里，这位先生正在摔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引动了他的肝火，伏地魔大肆破坏能看到的东西。这样的伏地魔，即使是纳尼吉也害怕得躲到了一边，不去当炮灰。 ［不要做敌人想要你做的事情！哈！我做到了！他们想要我死！可我偏不死！邓不利多先生！你就只会逼我道歉！哼！偷窃？你以为我不被偷过东西吗？“好心人”恩赐的旧玩具，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那时候，谁逼着那些人向我道歉并且归还我的东西？！］ ［你知道麻瓜孤儿院的生活吗？保护麻瓜权益？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麻瓜吗？你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吗？你知道麻瓜世界里有个恐怖的东西叫“大萧条”吗？有父母的孩子都会挨饿，那么在孤儿院的我呢？如果我不争抢，饿死的会是我自己！］ ［你在三岁的时候被比你大的孩子抢过吃的吗？一天里只有几个小面包，我全天的口粮！救济的衣服即使分到手里，也会被抢走，只能穿最破的，不得不往里面塞旧报纸来御寒！在饥寒交迫中害怕明天就死去的感觉，你有过吗？一个从仅有的可怜捐款里贪污去买杜松子酒的有爱心的女士，她会很好的照顾孤儿？即使在度过困难时期之后，也是穿着统一的灰色长罩衫过活，像囚徒！！！］ ［你！衣食饱暖的你，凭什么质疑一个孤儿的生存法则？！你有什么资格？！］ ［不打扁了他们，让所有人都害怕，他们还会抢我的东西！我不抢他们的，他们就会抢我的，你懂不懂？！我们比最原始的野兽更不如！人们告诉我“你是个疯子！疯子！会做可怕事情的疯子！”］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活着，不是像狗一样地活着！真不幸，我有能力报复所有欺压过我的人，并且让他们畏惧。当我发现这种能力的时候，我为什么不使用它让自己过得更好？！］ 摔完了，砸完了，扶着整间屋子里唯一完好的东西——墙壁，伏地魔大口地喘着粗气。 直起身，冷冷扫视一片狼籍的卧室［想让我被讨厌吗？让我老老实实呆着么？！我偏不！我不会认输的！不会被打倒！不会籍籍无名的！］ 踹开刚才被砸烂的门，走到起居室。抿着薄唇，轻轻地拍打着膝盖。悠闲的样子让人绝难把他和方才暴怒的形象联系到一起。银色的大蛇慢慢地爬过来，把大头搭在主人的肩上。伏地魔微侧过头，抬手抚摸着纳吉尼的脑袋，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雷古勒斯的本意是激将法，没想到，出了偏差>_<伏地魔跟他想的压根不是同一件事情，代沟啊代沟~ 伏地魔和邓不利多接下来出场的次数不会很多，因为他们不是主角= = 话说伏地魔这个娃也忒命苦了，出生在1929年12月啊，当时，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经济危机刚从美国发生并快速蔓延到全球……直到1933年，这场危机才慢慢退去，唉唉…… 话说，伏地魔的人生，其实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记得看过一个小故事，贫民窟里的兄弟俩，父亲因为犯罪进了监狱，母亲是酒鬼还是什么的，总之身世凄惨得一塌糊涂。后来，兄弟两个，一个继续堕落直到犯了死刑，另一个努力上进，成了成功人士有家有业。被问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的时候，他们说了同样的一句话：“有那样的父母，不这样，我还能怎么样？” 而巫师世界的改变，也不是雷古勒斯一个空降兵一己之力能做到的，如果有改变，偶只能保证小雷去开头，剩下的事情，大家发现他说的有理，会去做，功劳不可能是雷古勒斯一个人了。不然，他该改行当梅林了。 就酱紫～ 通信问题 “亲爱的巴蒂，我们今天到了埃及，尼罗河可真神奇，据说它是世界上最长的河。埃及文明发源于此。明天我们要去金字塔探险。你到过埃及不是吗？你什么值得玩的好地方可以推荐吗？你的，忠诚的，雷古勒斯。” 巴蒂捏着信，一阵高兴，抽出信纸开始写回信。“亲爱的雷……”忽然停住了笔，发呆。扔下羽毛笔，站起来，又把自己扔到床上打了个滚儿。再站起来回到桌子前拿起笔来继续写信“金字塔是很值得一看的，不过，埃及的神庙也是不错的选择……”微笔着咬咬了手指，再继续写“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去看看沙漠绿洲里留下的古迹。祝旅途愉快。你的，巴蒂。” 写好信，又傻笑了一阵儿，才装进信封封好，交由猫头鹰送走。 不能怪他如此抽风，任谁在过了像他这样的日子之后都很难再保持平静。因为功课学得很好，表现也不坏，巴蒂得到了老巴蒂的表扬。与此同时，老巴蒂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亲情牌、夫人外交都是很好用的拉拢手段，在自己努力争取更高职位的时候，一个优秀的儿子，带出家门也能为自己挣不少分数的。 如果能在出行的过程中为巴蒂定下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也是件美事啊。这种事情要趁早下手，身世门第且不说，相貌要有、智慧要有、亲家的立场也要看仔细，合适的人家并不多，再拖到自然发展好姑娘都被抢光了。就算巴蒂现在年纪小不能声张，但是先相看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老巴蒂又本着严父的精神怀疑一下巴蒂的眼光，认为还是由自己来拿主意比较好。 为了拿到良好的印象分，巴蒂受到了更加严苛的对待。因为不了解老巴蒂的最终目的，对于自己的父亲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行为愤怒到了极点。他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人家的父亲对儿子好得不行，哪怕不亲近也不是像自家这样，简直是把儿子当囚徒来管。但是在老巴蒂一贯高压作风下，巴蒂还是老实地保持安静，心里的愤懑却是越来越深。 度假被取消了，出门被当成木偶，进家要被挑剔，完了就是关到屋里写作业。小时候也很是过过一段这样的日子，但那是在以前，而且是在没有尝试过自由的时候。没有对比就没有鉴别，回想一下在霍格沃茨的时光，再想想如今的惨况，以前顶多是心里难过一点儿，现在却是生气了。 生气也没办法，那是他亲爹。只有憋在肚子里自己忍了。 收到雷古勒斯的来信，巴蒂真是太高兴了，这下有理由写回信去报怨一下了。霍克和安东尼都写了信来，讲述度假见闻之类，这两个人毕竟不是很投巴蒂的脾胃，在学校里还认识了不少的人，只是要报怨的内容属于“家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既然之前已经跟雷古勒斯抱怨过一次了，那么一客不烦二主，这抱怨的事儿还是交给他吧。而且，这是他主动写信给自己的，那么自己顺势写个回信，并且在回信里诉诉苦，也不是很丢面子吧？ “亲爱的雷，我今天又被拉出去展览了，觉得好像猴子，走在路上像游街，进到屋里像参展……” “亲爱的巴蒂，我被迫学习数学，天知道我现在我么想预习一下下学期的功课。被带出去见客确实是个烦恼的事情，尤其是遇到你不想见的人的时候……” 猫头鹰来来回回地飞，正巧雷古勒斯也碰到了烦心事，两个人互当知音姐姐和心情垃圾筒，写着写着倒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频繁的通信，自然会引起家人的注意。 “你不嫌麻烦么？整天写来写去的，”西里斯不能理解，“有那么多的话想说，不如直接去他们家拜访一下，一次说个过瘾。” “克劳奇家？谁能保证正在说话的时候克劳奇先生不会突然回家？你乐意跟他打交道么？”雷古勒斯睨他。 “当我没说。”缩缩脖子，溜回去继续啃他的算术题了。比起克劳奇家，布莱克家简直就是人间乐土。 布莱克家的家长们问明了通信的人是巴蒂，提醒了一句：“有个好朋友固然好，但是也可以试着多交一些其他朋友的。交朋友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结交乱七八糟的家伙。” “我有跟其他同学通信的，都是本学院的。” 点点头：“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是说，人总要有点儿自己的小秘密。” “我明白了妈妈。” “行了，去玩吧。克劳奇家的小巴蒂也是个值得结交的好孩子呢，跟他做朋友也没什么坏处。” ———————————————————————————————— 老巴蒂在周末的餐桌上板着脸皱着眉：“怎么家里的猫头鹰老是飞得不见踪影？” 巴蒂一惊，心下懊恼写信抱怨写得太顺畅了，有时候一封信送出去之后又想起还有事情没写，那就再写一封，自己的猫头鹰已经飞出去了，那就用家里的猫头鹰。次数多了，老巴蒂有什么事要用猫头鹰，常常找不到信差。 克劳奇夫人还没说话，老巴蒂的眼睛已经看向儿子了。 巴蒂心中不忿的同时也有些发怵，硬着头皮顶着老巴蒂的目光：“我就是跟同学写写信。” “那用得着两只鹰头猫？你比我还忙么？”不论是跟谁通信，从这么频繁的使用猫头鹰中就能看得出来，巴蒂与这个人的联系实在是太密切了，有被绑住的嫌疑，这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绝不是个好现象。男孩子要有主见，能自主行事。不过……老蒂又想到一个其他的可能：“你交女朋友？你才多大？要把心思放在上进上！” “噗~咳、咳，”巴蒂喷了，“是布莱克家的雷古勒斯，他们家今年去埃及旅行，想起我也去过，就来信讨论一下埃及风光还有金字塔的诅咒……” “用两只鹰头猫？你们学术问题的讨论比教授们还要深刻呐！” “真的是……”巴蒂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很泄气，总不能说是跟同学抱怨老爸吧？干脆闭嘴了。 “像他这么大的男孩子都顽皮得紧，四处乱跑的多得是。巴蒂整天呆在家里，多写几封信也没什么。”克劳奇夫人心疼儿子。 “咳咳，这是为他好，”老巴蒂含糊地说了一句，“好了，吃饭！以后写信就用你自己的猫头鹰，除非紧急情况，不许随便用家里的那只。” 巴蒂嘴上应了，心里更加不满了。越发渴望回到学校，渴望见到同学朋友。 克劳奇家的餐桌静悄悄，三个人都在闷头吃饭，气氛很压抑。 老巴蒂因为儿子方才提到了布莱克家，眉头皱得更紧了。奥赖恩这两天的态度有点儿奇怪，出现的时候显得很高调，高调地赞同着纯血理论。这看起来正常，毕竟布莱克家一贯的主张就是如此，但是老巴蒂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人可是确立了同一战线，老巴蒂深知奥赖恩对伏地魔并不是那么满意，即使再坚持血统之类的东西，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明着这么宣扬，要知道，这跟伏地魔的说法如出一辙。奥赖恩明着说了，就是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他全力支持伏地魔。 虽然是盟友，老巴蒂对奥赖恩没抱太大的希望，甚至不是很希望布莱克家旗帜鲜明地支持自己。要知道，布莱克家即使在斯莱特林里也算是激进派，他摆明了车马的支持自己，反而会让很多人对支持自己有所犹豫。但是，这么明摆着地支持一个两人私下里商量着要拆台的人，老巴蒂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想着，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就更重了，巴蒂匆匆吞下最后一口汤：“爸爸妈妈，我回房看书去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关上房门，巴蒂的脸就垮了下来。有这样一个爹，还能保持愉快的心情，那这个人不是没心没肺，就是看破红尘了。小巴蒂觉得自己很衰，什么自由都没有，这个家，简直就像个牢笼。望一眼窗外已经暗下的天空，天鹅绒一样深蓝的夜空缀着点点繁星，美好的景色把眼前的凄惨衬到了十二分。 拣出几封没有来得及看的信，慢慢读着，这一封是霍克来的，他今年去了南美洲“亲爱的巴蒂，你绝想像不到，在这里居然也有金字塔！只不过，它们长得和埃及的金字塔不太一样。” 还有隔壁宿舍的奥古斯都的来信：“印度的建筑真是太美了，不过，我的朋友，你一定想不到，在这里贫和富的差距对比是如此的鲜明。附上照片。”掏掏，一张富丽堂皇的异域宫殿，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贫民窟。 …… …… …… 烦、很烦！凭什么大家都过得如此舒适，自己要被管制？想了想，还是翻出难兄难弟的信，唉，雷过得虽然也惨了点儿，但总比自己好啊？如果有哪一天，能够摆脱这个家庭这个爹，那么，世界真是太完美了。 ———————————————————————————————— “巴蒂！”克劳奇夫人不高兴了，严父慈母是一般家庭的常态，尤其是丈夫常常不在家，儿子就是克劳奇夫人全部的寄托。入学后小巴蒂在学校的表现称得上优异，克劳奇夫人更是欣慰。这回放假回家，没能让儿子好好散散心，克劳奇夫人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了，只是明白丈夫的打算，也觉得这样做不错，才没有反对。丈夫对儿子要求严格她能理解，不过，在儿子闷了这么久之后还训他，这就有点儿过份了。 “亲爱的……”不管对其他人怎么样，克劳奇先生在太太面前还是很温和的，不由得出言解释，“布莱克家，又开始变卦了，我真不明白，明明是个走路都要拿脸对着天的家族，倔强得让人发指，却在这件事情上首鼠两端！” “那也不要迁怒儿子！！！” “不是迁怒于他，”叹口气，“他跟布莱克家的人走得太近了，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只知道布莱克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好小伙子，这就够了，不要把你的立场强加给孩子，他要承担的已经受多的了。至少，让他在上学的时候轻松一点儿。” “可是……”看看妻子的脸色，从两人相遇到现在，她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坚持过，“好吧。”儿子也不容易，刚才训他，唔，老子对儿子要求严本来就是对的，不过，再给妻子买只猫头鹰吧…… 儿子是逆鳞，不触就行。克劳奇夫人见丈夫妥协，也就着梯子下台阶：“其实，他们也是没办法，神秘人前几天到了他们家……” “什么？”老巴蒂吃惊地看着妻子，“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消息可靠么？” “当然，”克劳奇夫人微有得意，“是沃尔布加亲口告诉我的，今天的茶会。” “这样啊……” “是的，”点头，“情况很为难。” “那也不能后退！”本来就讨厌伏地魔，从来没打算妥协的克劳奇一点也不打算后退。对布莱克家的举动很不耐烦，支持的也是你，变卦的也是你，真是愧对纯血贵族的高贵。 “他们没要后退，不过是暂时要表现得稳妥一点，”耸耸肩，“你要知道，以他们的情况，没必要彻底跟那个人决裂。不过，沃尔布加让我转达——奥赖恩会在近期拜访。” 点点头：“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两人也都接触好久了，门当户对的合作起来也顺手。不过，如果布莱克家真的因为伏地魔的威胁而改变了立场，那么自己也只好重回邓不利多的怀抱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邓不利多再不好，也比伏地魔有前途。 天要让他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伏地魔、他手下的食死徒已经露出狂态了，离死，也差不了几步了。老巴蒂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沾边儿，如果说邓不利多及其手下鲁莽的家伙们是触犯规则的话，伏地魔及其追随着，就是赤-祼祼的践踏了。双方都不咋地，但是其中一方却是烂柿子中最烂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个月能送的积分有上限，某肉只好先尽着长评和加精的优先给分，需要积分的同学，请留够字数。如果不麻烦的话请标“JF”偶好照着标记给分。 巴蒂同学又出现了，俺家CP就是他了，掩面～ 雷古勒斯，穿成这个人物就注定不能靠谈情说爱过活了，除非我给他开外挂，让LV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拜倒在巫师袍下爬不起身，从此言听计从。或者，雷古勒斯同学一降生就天生异像，所有人和平相处，天下大同。否则，雷古勒斯就必须先为生存奔波。 CP问题，咳咳，大家都知道，偶慢热…… PS:虽然有CP，但是，雷古勒斯的生活不是围着CP转的。 再次跷家 周末，奥赖恩果然瞅准了伏地魔去拜访求学时对他多有照顾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机会，如约找到了老巴蒂。 此时正是伏地魔拜访布莱克庄园后的第三天。伏地魔离开布莱克家老庄园，当晚奥赖恩开家庭会议顺便训儿子了。第二天，受到邀请出宴沙龙，高调探风声去了。第三天，来跟克劳奇商量来了。 克劳奇先生，绝大多数时候是很有礼的，虽然总是一别死人脸，好歹还是镇静的。现在却不属于“绝大多数时候”，现在他正冷笑着看向奥赖恩，那意思很明白了“编、编、编、我看你怎么编借口？！” 奥赖恩心情也不好，谁被伏地魔威胁了以后会心情好啊？被逼得发表了一通感言，虽然说的话也是符合自己的心意的，但是主动说出来和被逼说出来绝对不是同一个概念。现在巴巴地赶过来商量个主意，还要被人摆脸子。奥赖恩的脸也沉了下来。 两人对着瞪了很久，仿佛在比着谁更能沉得住气。好歹两人都还记得自己是一家之主，还有比斗气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才勉强笑了笑，先闲扯一点题外话。 寒暄之后，正式进入主题。 奥赖恩首先申明，自己受到了威胁，觉得窝囊，很不高兴，更不乐意与伏地魔合作了。 老巴蒂的脸色这时才算是真正地缓了过来：“我们现在很艰难，”捏捏鼻梁，“原本一切都还顺利，伏地魔本来已经潜到暗处，只是指使着他的食死徒们，”看了一眼奥赖恩，“你的侄女和侄女婿曾是他的得力干将，但是自从莱斯特兰奇夫人传来喜讯，他们夫妻就安静了很多。这也让食死徒们的行动有所收敛。是个好主意。”翘了翘唇角。 奥赖恩挑挑眉：“他们夫妇不能代表我。” “我当时明白，我的朋友，否则，我就不会当着你的面明说了，”做了一个稍安勿燥的手势，“而邓不利多那边，他们至少得表现得不那么有攻击性，本来形势一片大好，但是，伏地魔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又开始四处活动了。我想，这一点，你比我的感受更深。” 还用说吗？都亲自看到了。奥赖恩暗骂克劳奇。“那么，现在的重点是什么呢？” “我们的发展受到了阻碍，不一定能与他们双方抗衡。我们需要重新制定策略。” “不过是自保罢了，”撇撇嘴，奥赖恩现在倒没了雄心大志，嘴上说如何如何，心里还是很现实地计算过了，“只要在未来的战争中能保命，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咱们捡便宜也不坏。” 老巴蒂原本想跟奥赖恩商量一下，互相鼓舞一下斗志，好好跟另外两边竞争的，万没想到奥赖恩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奥赖恩笑道：“在现在的这种时候就要潜伏起来，亲爱的巴蒂，你越摇摆不定，两边就越会拉拢你不会动你。如果摆明了要跟两边竞争，会被他们啃得尸骨无存，想想看，伏地魔一定饶不过我们，邓不利多，大概也差不多吧？你想这么早地面对他们两个？” 再坚持原则，老巴蒂也不是傻瓜：“等？得等到何年何月？” “伏地魔都开始折腾了，还会让你久等么？” 老巴蒂黯然：“可惜了这些时间以来的努力了。” “你是说接触过的那些人？”奥赖恩了然，“这也没什么，只要看看现在两边坚持对抗的有多少人，你就会发现，大多数人都在观望。即使是食死徒，也未必完全死忠。”他家侄女一怀孕，还不是老老实实安胎？要理想不要命的人，绝对是少数。 “容我提醒，”老巴蒂冷道，“如果任何一方获胜，那么他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声望和势力，你我将无法与之抗争，等着胜利者腾出手来收拾么？” “你可以现在就开始准备，准备着如何收拾战争残局和收拢失败者的势力了。”奥赖恩假笑。 老巴蒂报以皮笑肉不笑。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交换了一点儿情报，奥赖恩这才起身告辞。 —————————————————————————————————————————— 由于达成了共识，两位父亲心情很好，连带的，对自家的儿子都和颜悦色了几分。西里斯被允许可以自由考查对角巷的市场，雷古勒斯也被允许暂时不学算术和经济学。 当巴蒂凭借多年相处，从老巴蒂几乎是木雕一般的脸上破译出一点儿高兴的的意思之后，在心里冷哼，真是喜怒无常。 “亲爱的，你最近要联系人么？”老巴蒂问妻子。 “我用得不是很多。”不过，你最近用得可不少。 “那再养一只吧。”下决定了。 呃？ “放到家里，公用。” “不是已经有一只公用的了么？我们家就三口人，你和巴蒂都有自己的猫头鹰，什么公用不公用的？” “那就给你买一只，不要啰嗦了，反正又不是养不起！”一脸的不耐烦，“以后就归你用了，随你怎么处理。” 克劳奇夫人拿起餐巾，借着试嘴的动作掩住了笑意。巴蒂在心里翻白眼，这算什么事儿啊？ 要买猫头鹰，就要去对角巷。老巴蒂有正事要做，拎着公文包去魔法部上班了。留下克劳奇夫人带着儿子去买猫头鹰。 “巴蒂。” “妈妈？” “你爸爸是很爱你的。” 静静地坐着，不说话。 “他只是放不下面子。” 我的脸就不是脸啊？ “其实，他也不想，嗯，冲你发脾气的，但是，你要知道，为了我们这个家，他在外面很辛苦。要板着脸面对各种各样惹他生气的人，时间长了，就转不过来了。” 屁股在椅子上动了动，还是不说话。 “不说这些了，帮妈妈挑只漂亮的猫头鹰好不好？如果挑得让妈妈喜欢的话，妈妈就把猫头鹰借你玩。”笑眯眯的。 妈，我已经十三了，别再把我当宝宝哄了。 “妈妈。” “嗯？” “我不想再买猫头鹰了。” “呃？哦，是给妈妈买的啊。” 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母亲：“我知道你和爸爸的意思，但是，我真的不想要这样。” “巴蒂……” “我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像以前那样对我？我讨厌现在这样！不高兴了就骂一顿，高兴了就扔几个加隆去买玩具？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巴蒂！”克劳奇夫人站了起来，双手按在儿子的肩上，“冷静！”矮下身，与儿子平视，“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的父亲都像你爸爸那样，嗯，刻板。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他爱你。很爱很爱。他只是，不会表达。你刚出生的时候，他会半夜起床照看你，把你的照片放在他的皮夹里，老是拿出来看。”打定主意，要跟丈夫谈一谈。 “妈妈！”巴蒂有些心烦意乱。 “好了，不说了，不喜欢猫头鹰就不买，”起身揉揉儿子的脑袋，“不过，陪你孤独的妈妈出去走走，你总不会拒绝吧？自从你去上学，我就寂寞得可怜。” 抬起头，笑笑：“您想去哪儿？”心里好过了一点儿。 “去乡村散散步？” “好的。”甩甩头，不去想那个让人头疼的父亲了。十多年积累下来的印象能一朝一夕改掉那才是怪事，巴蒂不想再仔细剖析父亲的别扭个性了，得过且过吧先。 ———————————————————————————————— 快开学了，对角巷之行是必不可少的。 西里斯坚决要求独立去购物，得到允许：“和雷一起吧，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要有哥哥的样子！” “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完好地带回来！” 雷古勒斯黑线，大哥，你到底靠不靠得住啊？ “雷，亲爱的，拿着这个。”沃尔布加递过来一个小袋子，像钱袋，但却是空的。 “这是什么？”雷古勒斯觉得奇怪，左看右看。西里斯也好奇地探头探脑。 “门钥匙，”沃尔布加神色自若，“如果你哥哥不负责任地跑得没影儿，你可以用这个回来。” “妈妈！”西里斯抗议。 “哦，西里斯，妈妈的小可爱，这里也有一个是给你的。如果你不幸把自己也弄丢了的话，可以用这个回来。不要担心你弟弟了，他已经有可以回来的门钥匙了。”沃尔布加的话音凉嗖嗖的，雷古勒斯搓搓手臂，心说，坏了，惹到她了。 唔唔，对于男孩们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父母看来，这完全是要被抽打的行为。一个星期之前，西里斯找上了弟弟。 “哟厚～”门被推开，伸进一个脑袋。 放下手中的《标准咒语，第七册》，雷古勒斯看着最近一直忙得不见人影的哥哥：“有事？” “没事就不能看看你？” “有事。” “好吧，果然一点都不可爱！”西里斯走进雷古勒斯的房间，拉了把椅子坐下，“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用得着这样鬼鬼祟祟地私下商议？而且，你要去哪里走走？ 西里斯投降了：“去麻瓜伦敦瞧瞧吧～” 鄙视：“你认得路吗？” “有地图。”扬扬手，这是赫奇帕奇一个混血友情提供的。 果然是什么都准备好了，但是还是问了一句：“麻瓜用的钱跟我们的不一样吧？” “上次去对角巷的时候，我偷偷换了一些……” 无语了：“麻瓜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 上下扫了一眼弟弟：“我弄到了。”大小应该很合适。另一赫奇帕奇提供，家庭成份——麻瓜。绝对不会弄错了，据提供服装的克鲁斯说，巫师扮麻瓜经常会穿错衣服，所以西里斯干脆让人家找衣服去。 都准备到这个份儿上了，看到西里斯如此细心安排好一切的份上，雷古勒斯也只能跟着去了——私心里也非常想看看70年代的伦敦的，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是西里斯一说，雷古勒斯心思就活了。 因为这个暑假经常会申请独自去对角巷或者霍格莫德村观摩，两人的请求很快得到了批准。先到对角巷，再从破釜酒吧溜到麻瓜伦敦。 走走停停看了许多地方，两人都没到过麻瓜伦敦，处处都觉得新鲜。路过电影院，还去看了场电影。西里斯对电影很感兴趣，小声对雷古勒斯道：“麻瓜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这个比咱们的油画有趣多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画像一样四处活动？” “好像不能，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来看了。” “好像是。” 出了电影院，就听见西里斯一家店一家店地点评：“服装店，有卖的了；收音机，也有了；电视机？这是什么？跟刚才的电影差不多？大概不会有巫师会喜欢了……” 雷古勒斯心中暗道：“喜欢也没用，得先建个电视台才行。” “到底开什么店好呢？” “你可以慢慢想，离毕业还有三年呢。” “三年？不是四……” “？” “没什么，那雷有没有想开的店？” “现在还没有，就是有店面我也不想自己开，会很麻烦。” “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男人哎～～要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合伙开店吧。” “呃？” “随便开什么，有我的一半就有你的一半。要合作哦。”认真地看着弟弟。 这样的西里斯，傻乎乎的哥哥啊。 “嗯，有我的一半就有你的一半。”抬起头，雷古勒斯笑看着西里斯。西里斯被看得一点儿脸红，也咧嘴笑了。 西敏寺，据说里面埋着以站姿而非卧姿下葬的人。伦敦塔，据说是以前麻瓜英国最可怕的监狱，西里斯决定去看看，以猜测一下阿兹卡班的管理模式。王宫也有部分宫室是开放供参观的…… 伦敦本就是国际大都市，两人又属于土包子，逛起来就忘了时间。家里，已经快急疯了，把对角巷翻了个遍！自从小时那次跷家之后，两人的衣服上都被加了追踪魔法，现在，这衣服却在破釜酒吧楼上的房间里被找到！据店主汤姆供认——之所以说是供认，是因为当时有七柄属于布莱克家的魔杖正指着他，真是比一般审判还可怕——两位布莱克少爷开了个房间，然后，穿着麻瓜的衣服走了出来，并且保留了房间，预防了房钱！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吧！但问题是，麻瓜伦敦他们也不熟啊！好不容易到两个男孩逛街逛得困了，才发现月上中天！坏了！得赶快回去！一打量四周，迷路了，翻地图吧。因为太着急，把地图还给扯坏了。 好在雷古勒斯并不是个纯粹的土著巫师，一拉西里斯：“有办法了！” 招来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地址是地图上标明了的，那位赫奇帕奇的兄弟做事真是仔细，把出入对角巷的地点给标了个红点儿，雷古勒斯在西里斯打开地图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红点，给记了下来。 破釜酒吧里，等待他们的是三堂会审…… 家法，当然有，禁闭，少不了。 有了这样的不良记录，沃尔布加现在的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鉴于西里斯在这方面的风评一向不好，沃尔布加着重讽刺了大儿子，对小儿子也捎带着刺两句，直接把雷古勒斯当成迷路儿童。 兄弟俩拎着钱袋和购书单飞快上路，在对角巷匆忙买了需要的东西又赶了回来了。一看钟，半小时，刚好。超过这个规定的时间，就要倒霉了。虽然不怕父母哪怕他们执行起家法来可不含糊——悲哀啊，布莱克爹妈，打都不能把儿子们打怕——不过，打在身上还是会疼的，自己又真的做错了事，忍了！ 反正，后天就开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加了两天的班，好想死，嗷～ LV，真是个腕儿啊～不是轻易就能算计得了的。 和平的生活，任重而道远。 CP的问题，好多亲都说了自己的意见，大家似乎不太喜欢小巴蒂做CP。其实，写这篇文的时候，曾经犹豫过CP的事儿，不过，说实话，对于CP虽然头疼过，但是没有把它当成全文的重点来写。文中的配对，几乎全是原著里的人物，到目前这止只有安多米达的丈夫被偶改动了一下，其余的，能用原著里的人名的，都是采用原有的人名。至于酱油党路人甲乙丙，实在没办法，偶才从人名大全里拎几个出来的。 至于小雷的配对，亲世代，有什么跟他年龄相仿又差不多合适的女孩子么？虽然是同人，至少笔下的主角的配对，偶想写个原著里有的人物，而不是空降一个。 写这篇文的初衷，在文案里偶已经写了——“忘了谁说过，如果人生如棋，那么所有的重生、穿越小说就是在悔棋，明明输了，还要赖皮。可是，实在是太爱这个人物了，我宁愿悔一次棋。” 所以，文的是重点是雷古勒斯的生活和成长，以及以后充实平静地过好每一天。主角是雷古勒斯，无论是喜欢巴蒂的亲还是不那么喜欢他的亲，只要是喜欢小雷的，请继续看下去，偶会继续尽最大的努力把这篇文写下去，写得精彩更可能精彩。 谢谢^0^ 小小女王（上） 全英国所有有巫师存在的地方都算上，恐怕没有一个地方会比开学、放假日国王十字车站更为热闹了。这一天，这里的人流量几乎就是全英国巫师数量的一多半儿，家里有学生的，多是全家出动来送站，还有不少麻瓜家庭也过来开开眼界。就算是家里没学生的巫师家庭，也难保没个把亲戚要去上学的，跟着去凑凑热闹也属正常。哪怕是魁地奇比赛，还有弄不到门票的呢，但是霍格沃茨却是每个小巫师都能进的——附赠车票，而到火车站对于人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也有孤身前来的，斯内普同学拎着一只破旧的小帆布包，看得出来，这里面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萧瑟的秋风，削瘦的背景，怎么看怎么凄凉……不过此时，倒没有人劣根性发作地来找他的麻烦。詹姆正忙着纠集同伴，在第一时间把队伍建立起来好四处横行。西里斯一向瞧斯内普不顺眼，不过与波特分开以后，脾气里高傲占了上风，惹事生非的细胞却是少了不少，加上正在被拎着耳朵警告不许在学校里做危险的事情，西里斯暂时是没功夫找斯内普的麻烦的。 斯内普却依然高兴不起来，返校本是件高兴的事，要知道在家里除了被家暴就是被迫旁观家暴。写个作业都要偷偷摸摸的，习惯性地溜出家门带着点儿兴奋还有一点儿羞赧地偷窥一下喜欢的女孩儿，却总是被她那个讨厌的姐姐打扰，有时候还会话不投机——她老是说他的学院不好、同学太坏，还不太乐意听他说波特的劣迹。偶尔还会说一两句让他不要欺负人，斯内普快被噎死了，不过是反击一下，就被说成是欺负波特？不要跟同院的同学混一起？他们对泥巴种不友好？切~如果不是跟这些人在一起，波特指不定还要怎么作贱我呢？！怎么他就能拉帮结伙地欺负人，我就不能和能保护我——至少是能壮壮声势免于被欺负——的人在一起？ 不过，这样的话，斯内普看着莉莉瞪大的杏眼儿实在是说不出口。一个男人，向心爱的女孩子诉说被另一个家伙欺辱，他还真说不出口来。单纯美好，阳光灿烂的莉莉与自己越走越远，斯内普心下怅然。不远的地方，伊万斯家正在送站，斯内普撇撇嘴，他不喜欢这家人，伊万斯太太严禁女儿靠近蜘蛛尾巷，因为那里是贫民窟。她那个马脸大女儿严格地执行着她的要求，并且自动充当牢头一职看着妹妹。哼！谁又比谁高贵了多少？低贱的麻瓜！写信给邓不利多？哈！真是个天才！还不是没资格进霍格沃茨么？ 正自愤愤，汽笛响了，该上车了。两个人挤了过来，是斯莱特林的同学，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打了声招呼，两人趁着上车前的一点时间，向斯内普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父母，从衣着上就能看出两家的家境虽然不是顶富，仍然是丰裕的一族，倒没有像波特和布莱克一样冲自己又是皱眉又是冷哼的。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修养的人和自大狂实在是天壤之别。 —————————————————————————————————————————— 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未成年的巫师们呼朋引伴。已经入学了的很自然地按照学院聚集，今年的新生则是各凭喜好或者机遇跌跌撞撞地与瞧着顺眼的人走到一起，上演着每年都会这么来一次的交友戏码。 安东尼领着个小男孩儿找到了组织：“大家好啊，这是我表弟肯。”眼神透着局促和跃跃欲试，这是个新生。 安东尼一一为大家作了介绍，语气中不无得意，在表弟面前把自己的朋友炫耀了一番，其实也是在变相地夸自己了。大家都是斯莱特林，这就有了共同语言，即使没有什么别的好聊，那么嘲笑一下格兰芬多或者炫耀一下血统也是个不错的话题了。 现在多了个小学弟，如果不出意外，也会是个斯莱特林，那就更有得聊了。当下，夸大自己学院的荣耀再使劲往敌对学院泼两盆脏水，顺脚再踩踩不喜欢的老师，把费里奇给描述成个老呆瓜，还有碍眼蠢笨的林场管理员……学校生活还是很多姿多彩的。 肯小弟弟认真地听着霍克同学的八卦，眼中透着的崇拜让霍克在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一边的巴蒂：“嘿，你也说点儿啊，对了，肯，巴蒂和雷可都是魁地奇队的呢。” 只是替补的好吧？巴蒂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上学年他统共就出赛了一场，作为替补只飞了半个小时，虽然有一个进球，巴蒂仍然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够。即使这样，仍然让小朋友万分想听。 霍克正想催催巴蒂好歹给点儿面子应付两句，包厢外面却传来了极大的声响。包厢里的人互望一眼，情况可不对头啊。一般在刚上车的时候，大家找车厢找朋友的会很吵，现在车已经上路很久了，几个人都八卦这么长时间了，外面怎么还能这么热闹？ 当下，安东尼把肯拉到身边，雷古勒斯和巴蒂拉开了车厢门，霍克跟在他们身后，慢慢地往外走去。 走道里的人可真不少，有够热闹的。 大家要相信，只要有詹姆?波特或者西里斯?布莱克的地方，如果热闹的的事情发生就一定有他们俩的身影在里面掺和——在两人还是朋友的时候，他们通常一起出现，在两人不是朋友的时候，必有一人与这场热闹有关。 这一回两人碰面了，其热闹程度可想而知。狭路相逢勇者胜。西里斯同学虽然在一个大家印象中胆小、无能、懦弱的学院里读书，但他确实是这个学院的异类，因为他既不胆小也不懦弱，能力也还不错。这样的人，是断没有退让的道理的。 行了，废话不说，开始掐吧。 波特同学在身边好友的无言支持下，轰隆隆地开炮了，去年的今天他就是在这列火车上丢了面子的，今年，他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从西里斯的出身说起，阴险的家伙啊！斯莱特林，能出好人么？——成功让周围以及过往的斯莱特林围观了过来，还有人悄悄溜走告知同学，那个死波特又说咱们坏话了，大家快抄家伙，等到有混战的时候混水摸鱼使劲儿捶他！ 说斯莱特林不好，西里斯倒不怎么觉得，说实话，他对斯莱特林的感情一般。一脸讥诮地听完波特的上半段结语：“斯莱特林出来的都不是好人！”西里斯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说完了？我说，你的脑袋就不能想点儿新词儿么？每年都这几句话，烦不烦啊？一点新意都没有！你脑袋里面没灌浆么？不会开动脑筋？” 布莱克家爹妈现在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至少他们对儿子的语文教学收到了成效。詹姆?波特的脸瞬间涨红了。 “以你赫奇帕奇的脑袋，倒是能想出新词儿来了？混在一群笨蛋堆里，显得你很优秀么？” 真不幸，西里斯是赫奇帕奇不假，但是波特同学说的这些“美德”他身上一点儿也没有，西里斯听到耳朵里，只是觉得刺耳——被说到自己学院了——却并不羞愧——我又不是傻瓜笨蛋爬上扫帚就双腿发抖、到了课堂就结结巴巴。听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哪怕赫奇帕奇不优秀已经是巫师世界的定论了，你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啊——因为西里斯很为学院争脸，对同学也只是傲一点却还算很热心，他周围常会围着一堆的本院同学，现在也不例外。 打人不打脸，格兰芬多虽然会在背后说一两句同情赫奇帕奇太笨，少有被加分，还真没什么人会当面说出来。格兰芬多一向是好人，不是吗？ 可惜，波特同学实在是被西里斯气昏了头。两人身世差不多——西里斯还要强一点儿，成绩差不多——西里斯还是要强一点儿，长相——西里斯比波特强得不是一点两点，波特同学在自我攀比中唯一比假想敌西里斯强的就是魁地奇——还在人家手上输了一回，以及他是个格兰芬多了。西里斯倒没那么无聊，没事跟波特比，手下败将啊，西里斯大爷还有正事要办呢。 波特反倒上了心，昔日朋友反目，西里斯居然没有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没有受到道德和舆论的谴责寸步难行转而找自己忏悔，波特心里早把西里斯当成了靶子，隔不多会儿就要翻出来比一比，在心里骂一骂。 没想到，骂也骂不过人家，波特悲愤了，没注意到赫奇帕奇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很不善了——这家伙居然三番两次说我们笨！ 西里斯得意了，人一得意就会忘形，他也开骂了：“真不幸，我愚蠢的赫奇帕脑袋居然比你考得好学得好，”一脸遗憾，偏又让人看出来他是装的，“那么——学得比我差的你，又算是什么呢？”张狂地大笑。波特已经被气得发抖了，差点就真人PK了，却被卢平死死拉住，往另一头的车厢里拖去。见状，西里斯更得意了，他也开始数落起笨蛋来了。 好歹他还记得自己是斯莱特林家庭出来的，没有骂到爹妈祖宗、兄弟姐妹头上，格兰芬多就遭了殃，而拉文克劳也被捎带上了。原因无他，你不是说我笨吗？我笨？我笨会把拉文克劳压得死死的？！他们才笨！ 与波特同学的口无遮拦相比，西里斯同学虽然有很大的进步，但是仍然属于心直口快型的。波特同学口无遮拦成功赢得了全体赫奇帕奇的愤怒。西里斯的心直口快，也毫不意外地让拉文克劳心里不舒服了。 西里斯就是学校一霸——另一霸是波特，心里不舒服大多数有理智的拉文克劳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当然，也有例外。 特蕾西亚?琼斯，这小姑娘出自麻瓜家庭，本人聪明好学，分在拉文克劳学院，开学就是二年级学生了。因为不是土生土长的小巫师，所以对布莱克家的大名并没有如雷灌耳，对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坏并不甚清楚，所以她并不怎么惧怕西里斯。还有另一个原因，去年此时，就是在这列火车上，小姑娘曾经以为西里斯是被坏学生詹姆拦路欺负了，西里斯就是个被欺负的赫奇帕奇学生，第一印象就是如此，那就没办法了。不管回到学校以后听到过多少西里斯以前的劣迹，她的印象里就是把西里斯归入不可怕人群了，去年刚好是西里斯更加改过自新的一年，并没有弄过大动静，小姑娘也没有机会改变一下自己对西里斯的印象。 所以，现在很有爱院主-义精神的小姑娘挺身而出了。你说拉文克劳不好是吧？你聪明是吧？你聪明能聪明到哪里去？ 西里斯好歹还是受过贵族教育，有点儿绅士风度的，不打女生是一般情况下要遵守的原则。事实上，对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少有人能发得起脾气来。 西里斯一躬身：“这位小姐，我说的都是事实。” 特蕾西亚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以拉开两人的距离，让两人身高的差距不要显得那么明显，自己也不用仰望这个自大的混蛋！！ “刚才听到说家族？您是纯血统？” 西里斯又躬了一下身，代表着谦逊——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意思，这一动作一般是贵族专用的，本意是人家说中你的得意的地方，你要是直接说对啊我就是这么牛，这就太没深度了，于是躬一下身表示承认，说穿了，实际上还是骄傲就是了。傲就傲了，还要让人承认你谦虚，挺虚伪的。 特蕾西亚看西里斯这样，扯起了唇角：“看你的样子，家里条件还不错？” 又一躬身，咱是名门旺族！ “从小受过很好的教育是吧？”这回不等西里斯躬身了，直接连珠炮似地说了出来，“想必很早就接触魔法了，对吧？比大多数的同学都早。然后，跑过来上学？”带点儿轻蔑的冷哼，“你不过是比别人早学了几年，有什么好炫耀的？！” 雷古勒斯原本在旁观，先是西里斯让波特吃了亏，雷古勒斯放心了，干脆站在后面看戏。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姑娘，西里斯还让人给难住了。不可否认，小姑娘说得很在理。对方是女孩子，雷古勒斯还真不好跳出去跟她挑——她说的都是正理，怎么挑？看得出来，这小姑娘也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不是巫师世家，就是麻瓜里中产以上的家庭，差不多读到初中的年纪才到巫师学校里来的。不对，应该是麻瓜或者是混血，否则不会不知道布莱克家的西里斯的。唔唔，不愧是拉文克劳啊，只看一眼就能把西里斯的情况推测个七七八八，她真该去当福尔摩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还记得这个小姑娘吧？ PS：看到米，西里斯同学还是在不断进步滴^0^ 小小女王（下） 西里斯下不来台了，但是人家说得是有道理，不过，仍是强自回嘴道：“早学是见不得人的事？真是笑话！我家境好是件值得羞辱的事情么？” “那是你父母的，也不是你的！”特蕾西亚的扬头，“家族提供的条件是攀登事业高峰的基石，而不是给你炫耀撒娇耍赖瞧不起人的！有点儿担当吧你！真幼稚！”继续一扭头，走了。两侧的人自动在并不宽敞的走道上给她闪出空来。 西里斯呆呆地看着特蕾西亚渐渐走远，脸上颜色不断变化。唔唔，周围的同学悄悄挪动着底下的脚步，离他远点儿吧，别被迁怒了。他不打女人，不代表不会迁怒男人。闪闪闪，还有人使眼色给雷古勒斯，那是你哥哥吧？ 雷古勒斯倒觉得西里斯现在是很生气了，但还不至于冲上去揪人家头发爆打。想了想，西里斯还是丢了面子的，悄悄走上去，拍拍西里斯的肩。西里斯一惊，猛回头，周围的学生开始作鸟兽散。 “西里斯？快到站了，得回去准备了。” 西里斯不好意思了，被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看看雷古勒斯的脸色没一点儿异样，西里斯也只好装作没什么地哼了一声：“那个死丫头！” “绅士风度！绅士风度！”雷古勒斯提醒。 “唷嗬~赫奇帕奇的王被自己乳臭未干的弟弟教训了~哈哈~”尖刻的话语随着口哨声传来。詹姆?波特右胳膊肘拄着车壁，左手捏着个金色飞贼。金色飞贼在他的手里乱颤，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魔爪。显然，波特同学的自我治愈能力不错，听到西里斯吃鳖的消息，他又生龙活虎地跑过来取笑人了，压根忘了西里斯对付他的本事还是有的。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头发快要竖起来了！混蛋波特！我要是让你好过了，我就跟你的姓！！！ 西里斯莫名斯妙，嘎？我弟弟教训我了？教训我啥了？西里斯同学对于直接指他鼻子的特蕾西亚，尚且不觉得有什么了，对于雷古勒斯？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弟弟怎么教育他了…… 波特见西里斯哑了一下，得意了：“哈被个小丫头指着鼻子教训！哼！还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只听见几声“噔噔噔”的声音，还没走远的特蕾西亚又快步折了回来了：“绅士？真正的绅士应该会选择自己的朋友，不是那种以前好得像一个人，一翻脸就刻薄讽刺的！一点修养都没有的、一点旧情都不顾及、翻脸不认人的人，你以前居然还跟他做朋友，真该好好反醒！”冷冷地哼了波特一声，又走开了。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不满，对事不对人，可不想自己的话被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然后莫名其妙地结仇。她只是要说说西里斯，对于自己的话被别人利用当枪使，实在没兴趣。 西里斯不由自主地点头，雷古勒斯刚才的愤怒飞去了大半——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这辈子再次成为朋友的几率，让人心酸得想掬一把同情泪了。 “西里斯，你该反醒了。”雷古勒斯用可怜的声音说道，眼里满是笑意。 “哦哦，我去反醒去～”西里斯附和。 詹姆?波特在一旁气得半死。 回到自己的车厢，雷古勒斯对上几双八卦欲望强烈的眼睛，无奈了，刚才你们一个一个跑得倒快，现在想知道了？我就是不说～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说起暑期趣事。冲洗好的金字塔照片被霍克拿了出来：“这个东西可能是个祭台而非坟墓，建得跟埃及的不太一样。”照片里的霍克正在台阶状的金字塔上跑来跑去。 “巴蒂，你一个暑假都没出国？” “没完没了的宴会。”巴蒂皱着脸，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那多有意思啊，有没有漂亮的姑娘？” 呃？难道他们觉得宴会很有趣？ 当然感兴趣了！以他们的年龄是没资格进社交圈的，参加的多是朋友的生日会、亲戚的婚礼之类。 巴蒂开始觉得不那么委屈了，逐一与大家品评一下魔法部某某家的布置、某格兰芬多品位不好、另一拉文克劳家历史悠久。 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车到站了。 下车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位勇敢的小姑娘，她的脸色有点儿僵硬，脚下步伐却依旧有力。西里斯走过她的时候，特蕾西亚的身体有一刻的僵直。西里斯心里一笑，冷冷地丢下一句：“只有一年级新生才乘船！老学生坐马车，四人一辆！” 收到特蕾西亚吃惊的眼神，西里斯得意，昂起头来快步走远。我是很有风度滴～ 本有几个拉文克劳很有护花的想法，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一犹豫的功夫，西里斯已经走远了。当西里斯走向特蕾西亚的时候，很多人都提着心或者担心、或者兴灾乐祸、或想看好戏，期待事情的后续发展，不想西里斯居然没有为难特蕾西亚，不禁大吃一惊。 西里斯同学？其实不是不讲理的？ ———————————————————————————————————————— 霍格沃茨的分院式每年都是按着同样的程序在走，经过以前两年的锻炼，雷古勒斯终于能够平静地听着分院帽唱歌了。 ［省略分院帽的歌词，偶写到有话说里，因为歌词长，有骗字数嫌疑，内牛。歌词是从原著里粘下来的，个人认为挺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呃？好奇怪的歌词！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是好朋友？现在两人的门下弟子却是斗得最凶的，真是世事无常啊。格兰芬多是骂斯莱特林骂得最狠的，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感观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的只是理念上的差异么？不对！“个个都想把大权独揽”！原来如此啊。个个，唔唔，四位创建者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好不好？斯莱特林傻点儿，直接表露了，以至于全巫师界都知道斯莱特林有野心。有着四位创建者思想的分院帽却道出了谁也不比别人干净多少的内幕啊。真可笑，还有人标榜正义。斯莱特林是真小人，那其他人就是伪君子了。 还有分裂……人为地把学校分成四个学院，尤其是理念不同的四个学院，本身就是一种分裂行为好吧？这四个创始人，从一开始心思就有点阴暗了吧？这算什么？招兵买马？真要培养人才，不应该是让学生广泛接受各种思想么，在不同思想的碰撞中产生理性的火花，从而形成健全的要格么？一开始就把学生局限于一种思想的框框里，犹如盲人摸象，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最后不闹起来才怪。其实，每个人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因为不全面！ 分院帽的歌都唱完了，雷古勒斯还在仔细回想分析，那边分院仪式已经开始了。没几下就有一个学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发出热烈的掌声，雷古勒斯回过神连忙跟着鼓掌。 简短的新年致词过后是大餐，吃饱了饭还要唱校歌，荒腔走板的校歌一唱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大家可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休息了，一年级的学生请跟着你们的级长走，级长的胸前挂着标志，”麦格教授敲敲座位边的小钟，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力，“三年级的学生把父母的同意函交到你们的院长那里，这样你们才能在周末的时候去霍格莫德村。没有经过父母书面同意的学生不能去，如果忘记带了，可以猫头鹰回家再要一份，允许迟交。” 斯拉格霍恩教授出现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走到离壁炉最近的一把椅子旁边，挥了挥魔杖，变出个圆鼓鼓的靠垫，舒舒服服地坐了上去，笑眯眯地开口：“一年级的新同学，我是你们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现在可以回你们的寝室看一下了，经历过半天的旅行和紧张的分院，你们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明天的魔药课，我们有叙旧的时候。”一年级在路上已得了级长的提醒，按着寝室门上的名字找自己的住处去了。 目送一年级走后，斯拉格霍恩继续道：“三年级的同学请留一下，我要收一下你们父母对于同意你们去霍格莫德村的同意书，其他的同学，也可以回去休息了。”学生们纷纷对自己的院长行礼，渐渐散去。 “先生，我的同意书放在行李箱里了。”乔治红着脸，举起了手。 “唔，唔，可以理解，”斯拉格霍恩笑道，“还有没有把同意书放到行李箱里的？”底下长长短短举起了不少胳膊。 “那么，请现在回你们的寝室去拿吧，家用小精灵们应该已经把你们的行李箱放到你们的寝室了，”抬腕看了一下表，“十分钟后，请下来交给我，如果晚了的话——”拖长了声调，满意地看着学生们紧张得竖起了耳朵，“那你就只好明天下课后跑一趟我的办公室了。好了，快去吧。” 底下发出一阵笑声，学生们笑着散开，回去取了同意书回来，依次交给斯拉格霍恩，并且顺口道了晚安。有些学生除了得到教授一句“晚安”之外，还得到另一句话——“今天晚点儿睡，注意猫头鹰。” 夜里，猫头鹰如期而至，送来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转换装置了。还附有一份详细的使用说明书，并且要求收到包裹的同学写个证明收到时间转换装置以及仔细读过了使用说明和注意事项的回执。 雷古勒斯匆匆写了回信，没几分钟，巴蒂也收到了一个包裹，看过之后取出墨水瓶和羽毛笔。看来收到了同样的东西的人还是满有几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以前我还是顶新帽， 那时霍格沃茨还没有建好， 高贵学堂的四位创建者， 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道扬镳。 同一个目标将他们联在一起， 彼此的愿望是那么相同一致： 要建成世上最好的魔法学校， 让他们的学识相传、延续。 “我们将共同建校，共同教学！” 四位好友的主意十分坚决， 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 有朝一曰他们会彼此分裂。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 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 除非你算上另一对挚友——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搞糟？ 这样的友情怎么会一笔勾销？ 唉，我亲眼目睹了这个悲哀的故事， 所以能在这里向大家细述。 斯莱特林说：“我们所教的学生， 他们的血统必须最最纯正。” 拉文克劳说：“我们所教的学生， 他们的智力必须高人一等。” 格兰芬多说：“我们所教的学生， 必须英勇无畏，奋不顾身。” 赫奇帕奇说：“我要教许多人， 并且对待他们一视同仁。” 这些分歧第一次露出端倪， 就引起了一场小小的争吵。 四位创建者每人拥有一个学院， 只招收他们各自想要的少年。 斯莱特林收的巫师如他本人， 血统纯正、诡计多端。 只有那些头脑最敏锐的后辈， 才能聆听拉文克劳的教诲。 若有谁大胆无畏、喜爱冒险， 便被勇敢的格兰芬多收进学院。 其余的人都被好心的赫奇帕奇所接收， 她把自己全部的本领向他们传授。 四个学院和它们的创建人， 就这样保持着牢固而真挚的友情。 在那许多愉快的岁月里， 霍格沃茨的教学愉快而和谐。 可是后来慢慢地出现了分裂， 并因我们的缺点和恐惧而愈演愈烈。 四个学院就像四根石柱， 曾将我们的学校牢牢撑住。 现在却互相反目，纠纷不断， 个个都想把大权独揽。 有那么一段时光， 学校眼看着就要夭亡。 无数的吵闹，无数的争斗， 昔曰的好朋友反目成仇。 后来终于在某一天清晨， 年迈的斯莱特林突然出走。 尽管那时纷争已经平息， 他还是灰心地离我们而去。 四个创建者只剩下三个， 从此四个学院的情形， 再不像过去设想的那样 和睦相处，团结一心。 现在分院帽就在你们面前， 你们都知道了事情的渊源： 我把你们分进每个学院， 因为我的职责不容改变。 但是今年我要多说几句， 请你们把我的新歌仔细听取： 尽管我注定要使你们分裂， 但我担心这样做并不正确。 尽管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把每年的新生分成四份， 但我担心这样的分类， 会导致我所惧怕的崩溃。 哦，知道危险，读懂征兆， 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 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 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 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 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 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现在让我们开始分院。 三年级了 三年级的课程比起二年级显得重了许多，除了原来的必修课外，又多出了一些辅修课，唯一被减去的必修课只有飞行课。拉文克劳的学生可能会选得多一些，但是也有一些拉文克劳认为只选择有兴趣的两、三门课程，然后进行深入研究比较有意义。相较之下，其他的学院选课的积极性就小了很多——选修课也是要考试的！ 所以大多数学生的课程表还是很空闲的，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你是选择轻松一点儿还是累一点儿呢？要不是学校有规定，每个学生必须选上两门选修课，玩心正重的小巫师们会有大多数只是选一门觉得有意思的，或者干脆不选。 星期一早饭后，雷古勒斯与室友道别，去听麻瓜研究课，没选这门课的其他三人决定去魁地奇训练场飞一圈儿。 雷古勒斯按照课程表上标注的教室，顺利地来到了麻瓜研究课的教室，教室在三楼，并不大，雷古勒斯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到了，都不是本院的人。斯莱特林学院几乎没有人会选这门课程，选修的多是其他学院的学生——或是对麻瓜感兴趣的纯血统，或是出身混血或者麻瓜家庭对于巫师怎么看麻瓜比较感兴趣。 授课老师是个中年女士，亚麻色的头发，身上穿着麻瓜的套裙，衣着得体。一般巫师假装成麻瓜的时候会把麻瓜衣服穿得乱七八糟，造型雷人。这位女士显然深得穿衣要领，深蓝色的职业套装，配上金色百合胸针，除了一副珍珠耳环和一只珍珠戒指，身上没有其他的首饰。雷古勒斯看了暗暗点头，不少麻瓜家庭出来的学生也认为这位女士很专业。 “我是你们今年麻瓜研究的老师，凯瑟琳?李，我不是霍格沃茨的正式教授，来自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如果你们中的有些人有兴趣，并且能够达到要求的话，在我退休前，你们中的某些人有可能成为我的同事。” “好了，废话少说，我们开始进入进题，现在，合上你们的课本，告诉我，在你们看来，什么是麻瓜？” 关于麻瓜，巫师界早有定论。这个问题问得奇怪，雷古勒斯还是举手了，得到允许后从几个层面回答了这个问题，先是背诵了关于麻瓜的定义，然后说了自己的见解：“麻瓜是人。”早有人笑出声来。 “除了不会魔法，与巫师别无二致。” “Well，”凯瑟琳点点头，“还有呢？” “所以，麻瓜也会思考，也有思想，而不是像一般巫师想像中的那样无知。我们觉得麻瓜无知，是因为他们拒绝相信魔法的存在。同样的，在麻瓜的眼中，或许我们也是无知者，”一片窃窃私语，“因为不会魔法，麻瓜们为了让生活变得更便捷，反而更有创造力。在麻瓜新科技面前，我们也很无知。” 他还是个斯莱特林么？居然在吹捧麻瓜？大家看雷古勒斯的眼神里明显的写着几个大字“他疯了！” 凯瑟琳也很吃惊：“布莱克先生，你说的只是一部分。麻瓜，嗯，并不是那么优秀的……” 一听这句话，雷古勒斯对她的好感就全飞了。凯瑟琳的意思也很简单，麻瓜的发明不过是因为不会魔法而产生的无奈之举，这只能从另一个方面证明麻瓜力量的弱小。接下来就把话题引向了另一面，总之，麻瓜很脆弱，不会给巫师造成麻烦，所以巫师不应该找麻瓜的麻烦。 雷古勒斯只同意最后一句，至于前面的，还是算了吧……这位老师，估计是麻瓜出身的，但是却与麻瓜社会整体思想脱节太久，以致于对麻瓜也是一知半解。早就应该明白的，巫师对麻瓜的认识还停留在史前世纪。 雷古勒斯百无聊赖，心中筹划着现在弃选这门课还来不来得及。反过来一想，还是忍下去吧，也就是这一年，明年也就没了这门课——以巫师对麻瓜的认知程度，能有足够的内容支持一年的课程已经很不错了。到以后择业的时候，这门课虽然无用，但在关键的时候兴许这段经历还能顶用——谁说巫师界不重视学历的？有这门课的成绩在，大家都会把你当成麻瓜问题专家的。 因为“惊人之论”，雷古勒斯被留下来单独谈话。虽然已经对这门课不抱什么能学到有用知识的希望——到学期结束，一份好成绩和“巫师其实不了解麻瓜”的认识，可能是这一年唯二的收获了。 “布莱克先生，你不应该在课堂上散布麻瓜威胁论……”一个斯莱特林跑来上麻瓜研究的课，这本身就很反常，很难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古怪。 “暑假里，我逛过麻瓜伦敦。”雷古勒斯面无表情。 “肤浅的观察不应该使之成为结论，布莱克先生，你的话可能会被当成麻瓜有危险的证据，然后会有人借此生事……” “教授，我下面还有课，请允许我暂离开。” “呃？” “或者，您愿望大发善心地给麦格教授一张便条？” “啊？那你去上课吧，晚上到我办公室里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天早饭时让我晚上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 这个女人，是个把政-治影响看得比教书育人还重的家伙！或者说，她麻瓜也是一知半解。冷笑一声，雷古勒斯走出教室。 —————————————————————————————————————————— 与斯拉格霍恩教授有约是真的，这位教授喜欢与各式各样的学生聊天——家世好的、学习好的、有能力的……从你刚入校开始，当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的那一刹那，你就进入了他的视野被翻过来倒过去地评估着。 根据评估的结果，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决定是否邀请你到他的办公室里小坐，是偶尔邀请还是经常邀约。一般来说，一年级的新生受邀频率会小一些，随着年级的增长，有少数人频率会变大。 如果你有幸被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那么恭喜你，你差不多已经算是个精英了。如果常常受到这样的邀请，那就坐实了你未来的光明前途。连带的，大家看你的眼神也会不一样。斯内普同学正是因为受到过这样的邀请，在斯莱特林的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的。 吃过晚饭，雷古勒斯来到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到了。推开门，眯了下眼神适应了室内的亮度，环视一下，心里有些奇怪。通常斯拉格霍恩先生是会邀同一个年级的优秀学生小聚一下的，一般不会有跨年级的聚会，今天雷古勒斯有些意外地看到了斯内普。看来，今天的聚会非同一般呐。 心里琢磨着，脚下却是没有停，走到斯拉格霍恩跟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晚上好。” “呵呵，”斯拉格霍恩显得很高兴，指着室里散放的沙发椅，“随便坐吧。”雷古勒斯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室内，这间办公室他来过不少次，有时是请教一些配方上的问题，有时是应斯拉格霍恩的邀请来小聚一下。室内的布置很能显示出斯拉格霍恩的心态——追求舒适与安逸。 挑了个离高年级稍微有点儿距离的椅子坐下，与周围的人互相问候。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这回进来的是巴蒂。问候完了斯拉格霍恩，巴蒂也是打量了一下椅子的位置，就走到雷古勒斯的旁边坐下了。层次分明的，一个年级的人坐在一块儿。 不一会儿，学生们陆续进来，直到椅子被人坐满，雷古勒斯发现，这屋子里的都是男生。 斯拉格霍恩拍了拍肥厚的手掌：“先生们，新的学期已经开始，很高兴再次看到大家。”底下响起参差不齐的应和声。 斯拉格霍恩挥挥魔杖，每个人面前的小几上都出现了一杯咖啡和一碟方糖：“放松点儿，我们慢慢聊。”说完，率先取了块方糖放到自己的杯子里，用小勺子慢慢地搅拌，学生们也照着他的样子酌量加了糖，等着教授开口。 斯拉格霍恩很矛盾，暑假里，曾经的得意弟子拜访了他的住所，透露出了某种希望他明确站队的信息，甚至连：“您是我的老师，您应该知道的，在所有人的眼里，您就是我一边的。”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同时还暗示，让他帮忙拉拢一下现在的在校生。 斯拉格霍恩喜欢享受，但是绝不乐意出风头。他不是个喜欢冲在前头的人，而是喜欢站在胜利者旁边分享一点儿荣耀。然而直面伏地魔，拒绝他的要求，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斯拉格霍恩只含糊着答应：“开学后，我会和学生们谈谈的。”至于谈什么、怎么谈施加怎样的影响，由斯拉格霍恩教授自己掌握。 斯拉格霍恩先生现在并不喜欢他曾经最喜欢的学生汤姆?里德尔，当初他以他为荣。自从被问及分裂灵魂的问题，而不小心说溜了嘴之后，斯拉格霍恩曾经无数次后悔。分裂灵魂的后果，斯拉格霍恩已经在伏地魔的身上看到了最糟糕的那一种。他还不想为伏地魔办事然后为这个学生陪葬，然而在伏地魔被彻底消灭之前，他还要与伏地魔周旋一下。 想了好几天，斯拉格霍恩决定一开学就召开个小范围的学生聚会，一次性地把各个年级看来还不错的学生召集起来探探口风，再决定怎么做——虽然他也常找学生聊天，但是短时间内分七次召七个年级的学生来谈话，也太招眼了，伏地魔的耐性可不好。 放下杯子，斯拉格霍恩先问了大家暑假的生活，然后话题就转到都读了什么书，发生了什么新鲜事上了。以伏地魔先生的行事作风，不少事情的自然就扯到他的身上了。斯拉格霍恩也如愿地观察到了学生们的反应，心里有些沉重。 一群傻孩子，自己往悬崖下跳还以为底下全是金加隆！斯拉格霍恩的脸色很不好。 一群斯莱特林学生能聊什么呢？广泛而又空洞的统治？赶走、消灭瞧着不顺眼的人？让格兰芬多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错了！本质是——出人头地！ 鲁迅先生说过，曾经阔的人想要复古，现在阔的人要求维持现状，以前和现在都不阔而想在以后发达的人想要革-命。 斯莱特林们曾经阔过，现在过得有点儿不如以前倒也还过得去，但是看着最近二十年来草根阶层的势头，他们未来的日子或许会很难过。所以，绝不能让这些家伙得逞！既已经要跟人家撕破脸了，那么撕掉一半和全撕掉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了，干脆把事做绝。你想翻身？没门！我不但不让你翻，还要再踩上一只脚。想革我的命？我先革了你！否则，伏地魔哪来那么大的影响力？没有社会基础、时机不对，希特勒同学第一次闹事还不是去吃牢饭了？直到整个德国受不了战后的压抑又碰上经济危机，希特勒同学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跟尼采作伴去了。 一旦接触到这个话题，学生们都很兴奋。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几乎忘了斯拉格霍恩的存在，这让斯拉格霍恩的心情跌入谷底。他是知道伏地魔最终秘密的人，敏锐的他有了危机意识，如果伏地魔最终胜利了，那么，会不会对他下手，以保证秘密永远是秘密？ 二、三年级的学生基本上是不发言光带着耳朵听的，四年级的偶有插嘴，说话的都是五年级以上的。不论是说的还是听的，都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斯内普有点儿病态的腊黄色的脸上，此时显出一丝神采来。一向阴沉的瞳孔瞬间收缩，双眼发亮，双颊也透出红晕来。对于摆脱贫苦受辱的现状，他比其他人更迫切。他是属于以前和现在都不阔而想以后阔的，无奈革-命阵营里有人不喜欢他，他混不进去。转头看看这一边跟自己很合拍，倒是在另一方混得很哈皮。 巴蒂偷偷地说道：“他们说得可真好。” “嘎？回去再说。”雷古勒斯皱皱眉，现在可不是辩论的好时机。 斯拉格霍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打着腹稿，一会儿就回信给伏地魔，就跟他说，学生们很喜欢伏地魔，做老师的最好不要再插手以免起到相反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值得研究的人^0^ 新的老师 “好了，孩子们，我想，你们已经充分交流了自己的看法了，看来，今天请大家坐一坐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斯拉格霍恩不想再让自己的耳朵灌满让他头疼的言论，“不过，你们现在是不是该准备一下明天的课程了？”斯拉格霍恩先生绝对希望斯莱特林得势，但是，同样的，绝对不希望发生伏地魔专政或者是势力过于庞大以至于对他现在的安逸生活产生不良影响。 明天是黑魔法防御课，这门功课的任职老师报废率极高——一年换一个，每年学生们都能在开学的时候看到老师席上有新人报到。由于这个职位换人太过频繁，质量不能得到保证，教学水平也就忽上忽下，让学生对这门功课的老师不报什么希望了。黑魔法防御老师是谁并不重要，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咱们只要混个过关就行了，明年是不用跟他打交道了，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刚刚还很兴奋的学生们此刻极为扫兴，都有些讪讪的无聊。 斯拉格霍恩笑道：“这回的老师可不大一样，是从德国请来的。” 哦？大家都竖起了耳朵，院长先生一向消息灵通，他这样说，应该是有点儿真材实料了，这么一想，就都来了兴趣。 “他曾经与格林德沃的手下战斗过，很有经验，明天你们就能见识到了，”拍拍手，“他有点儿严厉，所以，明天大家要当心。好了，回去休息吧。” 学生们起身告辞，出门后禁不住又说起了新老师，伏地魔还很远，至少要到毕业以后才能摸得着门，新老师却很近，明天就得跟他打交道。一打岔，巴蒂暂时忘了方才谈论的主题，雷古勒斯也忘了要跟巴蒂谈一下的想法。回到寝室再翻一下课本，争取明天表现得好一点儿。 “巴蒂?克劳奇先生被任命为魔法部副部长同时仍兼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克劳奇先生自毕业后就供职于魔法部，一直勤恳工作……”《预言家日报》上的头版头条让这天的早餐很热闹。原来挺安静的斯莱特林长桌上也有人窃窃私语，胆小的或者更矜持一些的则互相交换眼色。巫师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就这么多人口，每次新闻报导的人物跟霍格沃茨的在校学生之间，最后总能扯上一点七弯八绕的关系。像这回这样，直接关系到某位同学的直第亲属的，毕竟是少数。再者，老巴蒂不到四十就已经是副部长了，那他下面的发展呢？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一切让巴蒂很心烦，用力压下报纸咬着面包片泄愤。雷古勒斯自己也订了一份报纸，报纸上面的老巴蒂衣冠楚楚，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衣服穿得一个褶都没有，配上万年不变的棺材脸，随时都能参加最严肃的葬礼而不显失礼。服了他了！有这么个爹，巴蒂的日子值得同情。 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看起来就很德国。严厉、刻板、威严，花白的头发，左颊上有道深深的伤痕。邓不利多亲自介绍了他，德国反黑魔法的功臣之一，应邀友情授课一年——多少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好不容易平安活了六十年，邓不利多怕是也不想这位先生在现在不明不白地死在霍格沃茨，便事先定了聘期。 邓不利多的强力保证，看起来就很可靠的外表，让学生们对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有了点儿信心。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巴蒂的心情很糟糕，一看到这位老师，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长得不像，但那气质跟他爹老巴蒂可真像啊！早餐读报就看到老巴蒂的大头照出现在报纸上，上午上课又看到一个能让人看一眼就想到老巴蒂的老师，巴蒂觉得九月蔚蓝的天空其实很灰暗。 新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安德鲁说话带着德国口音，乍一听起来有些生硬不入耳，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德语单词。但是授课的水平确实不坏，很科学、很有条理也很有架式，虽然他的本职并不是教师。 “首先，我要看看你们在以前的黑魔法防御课上都学到了什么，然后再根据你们的水平确定今年的教学内容，”顿了顿，“校长先生向我介绍过一些你们的情况，他说你们的水平还不坏，不过，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现在，拿起你们的魔杖！快！” 被他严肃的语气一喝，学生们都有点儿慌乱，七手八脚地拔出了魔杖，紧张地持好后才带点儿怯懦的看向安德鲁教授。教授的脸色很不好，严厉地扫视一周，视线在几个学生那里略显得不那么阴沉。 缓了一缓，深吸一口气：“你们以为魔法是什么呢？念念咒语？不！黑魔法防御是什么？只是比黑魔法更厉害的魔咒？不！黑魔法防御不仅仅是卖弄一下你学了多少条咒语！这是战斗！当你被黑魔法所挑战的时候，那是性命攸关。绝不是娘娘腔的所谓贵族绅士的决斗！还要有助手压阵？先鞠躬？背对着走七步再转身？错了！” 一连串的否定句压得学生抬不起头，心中也有疑问，黑魔法防御不依赖于咒语还能依赖什么？一开始让大家拔魔杖，雷古勒斯以为这只是个老师对学生的下马威，再听教授的一串否定句，倒明白了一点儿。 “对决，尤其是面对黑魔法的对决，胜负在你们念动魔咒之前就已经确定了，”看着学生们瞪大的眼睛，教授先生觉得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心里把前任们骂个半死，“想想看！用用你们的脑子！如果在你拔出魔杖之前对手已经把魔杖对准了你，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这时候你会背多少条咒语都没有用了——除非，你的对手是个除了拔魔杖速度快，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傻瓜！” 被安德鲁威严的样子震住了，又被他气势压住，一开始被弄懵了，都老老实实地听他训话，对学习黑魔法防御的第一课是拔魔杖练习也乖乖地照做了。 安德鲁走到学生中巡视了一圈，用不是很标准的英语挨个人挑刺儿，从格兰芬多到斯莱特林都被他训了一顿。不过，雷古勒斯还是明显感觉到了这里面的差异。都是不客气，但是对格兰芬多的严厉来自于高标准严要求的督促上进，对于斯莱特林，就有点儿是瞧着不顺眼特意加重语气了。由这位先生对斯莱特林的不假词色，可见其对黑魔法的厌恶之情了——伏地魔对于黑魔法的追求以及斯莱特林对于伏地魔的拥戴是明摆着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抗议了，极富自由和抗争精神的格兰芬多们极度不喜欢这位先生。抗议说这样的做法毫无用处，你又不教大家新的咒语，不会魔咒的巫师还是巫师么？大家是巫师又不是美国西部牛仔，云云。显然，这位对麻瓜世界有所了解。 安德鲁一副七情不动的表情：“那么，汉克先生愿意跟我做个试验么？” “当然！”有什么不敢的？ 一场现场互动教学开始了。所有的学生都很兴奋，非常期待接下来的表演。 汉克同学魔杖刚拔出来，就听到一声“除你武器”，魔杖飞了——这还是安德鲁特意等了他的结果。再试，还是不行，屡败屡战的结果就是屡战屡败。这下大家才真正算是服了。 “我告诫过你们，不要以为黑魔法防御就是念念相反的咒语了事。我接受邓不利多的邀请，教给你们的是二十几年前用鲜血换来的经验！现在看来，我除了要教你们黑魔法防御，还要教你们什么是纪律！”恨铁不成钢，最恨无组织无纪律肆意妄为的家伙了！“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不尊敬教授、扰乱课堂秩序、学习态度轻浮！” 咽了咽口水，如此强大的气场，勇气这东西还是暂不要拿出来了。灰溜溜地低下头，所有学生开始努力练习拔魔杖。刚才安德鲁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帅了，明明已经是60岁的人了，动作居然比汉克这个半大小子还敏捷，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前后动作就像是有人拿了两张照片给你看，前一张还是端正肃立，唰抽出下一张已经是手持魔杖凛然以对了，你几乎看不到过度的动作——当然是麻瓜照片。 —————————————————————————————————————————— 下课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赶下一场，三年级了事情慢慢变得多了起来。除了功课问题，还多了一点儿私人问题。霍克同学最近的心思都放在同年级的安吉丽娜身上了，很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意思，抱了一大堆的旅行纪念品散发给同学，其中质量最好价格最贵的一批礼物里就专有给安吉丽娜准备的，混在一大堆礼物中送中，不显山不露水地给人家女孩子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安东尼酸酸地对雷古勒斯说：“看他那个得意样！”他也在相看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只是还没确定目标，被霍克抢先一步，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 “你们呢？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安东尼酸了一回，转而问雷古勒斯和巴蒂。心里挺希望他们也没有的，这样自己心理上就平衡了。 果然，两人摇了摇头，安东尼心里舒服多了：“那就要努力了！不能让霍克给瞧扁了！” 雷古勒斯兴趣缺缺，正事儿都还忙不过来呢，这些事还是押后再说吧。巴蒂对于交女友有点儿排斥，家庭不够温暖的小孩，对于类似问题总是有些戒心的，更何况他现在心里还有别的事情。 一只猫头鹰飞到雷古勒斯跟前，丢下一封信又飞走了。心下好奇，捡起信，封面上只胡乱地写着雷古勒斯的名字，回想一下，那只猫头鹰没有任何特色，就像是学校里公用的那种送信猫头鹰，拆开来一看，信是西里斯写来的，约了雷古勒斯今天晚上门禁后到八楼走廊见面。 信写得神神秘秘，雷古勒斯一头雾水，不知道西里斯有什么事情要说。 雷古勒斯的表情让安乐尼和巴蒂心下有些奇怪，但是雷古勒斯没有表示出要说的意思，他们还是要尊重他人隐私的，也就丢开了去，各自想着心事了。 雷古勒斯决定先去图书馆翻翻黑魔法防御方面的书，安东尼则发誓要守在休息室近距离观察每个经过的女生，巴蒂则需要回去仔细想一想要怎么写出一封合适的祝贺父亲升迁的家书。图书馆人太多，还会有人窃窃私语，不是个写这种信的好地方，刚好室友都有事，巴蒂打算回寝室里写。 各自有事，就各办各的事去了。 父亲升职是件好事，当然也可能意味着对自己的要求会更严格，心知情理如此，巴蒂还是不太乐意写信。正在犹豫间，敲门声响起。 会是谁？室友回来当然不会敲门，狐疑地扬声问道：“是谁？” “六年级的加格森。” 是上次在霍拉格霍恩的小茶会上见过的人，巴蒂一边思量着一边开了门。 加格森伸头一看，屋里只有巴蒂一个人，笑着进了门，转达了魁地奇队下星期开始训练的通知。话说完，人却没有告辞的打算。巴蒂只得先放下写信的事，请学长进来坐。 作为魁地奇队的前辈，加格森就是要训练的事私下透露了因为去年的七年级已经毕业，现在要从以前的替补队员里选几个转正，巴蒂很有希望。接着就顺着这个话头扯开了，讲了一会儿打球的经验，又转到与其他院队的比赛上，说起格兰芬多的波特实在是讨厌。果不其然，巴蒂也是一脸的嫌恶。 加格森心里高兴，接着就开始数落起格兰芬多的可恶，魔法部的偏心，最后转到老巴蒂成为副部长，一定要为斯莱特林多作贡献，等等。 末了，递给巴蒂一本小册子，笑得很神秘：“这可是好东西哟，一定要仔细看。”直到巴蒂接过了小册子，他才满意地告辞了。 加格森终于走了，他的到来让巴蒂的心情更糟糕了。格兰芬多的嚣张让巴蒂对于邓不利多的纵容极为不满，加格森一提到那群没脑子的家伙，就让巴蒂因为魁地奇转正带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在加格森说到老巴蒂晋升的时候，巴蒂心里就开始厌烦了，因此对他送来的东西也没有重视，随手往床头的柜子上一扔，开始想写家书的事儿。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坐到书桌前拿出信纸和羽毛笔，沾了点墨水开始起笔。先是热烈祝贺父亲高升，然后说出了消息来源——报纸，最后对妈妈报怨一下自己居然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再问一下父母好。 写好信，吁了口气，仔细写好信封、封好封蜡，绑到猫头鹰的脚上，然后拎着猫头鹰笼子跑到外面去放掉。地下室的生活真是不方便，住塔楼的格兰芬多可以把猫头鹰放到卧室里，写信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拿出来用，别人有信也可以直接送到卧室。斯莱特林的地下室就不行了，没有窗子猫头鹰是无论如何也飞不进来的——除非它们会说人话，能说出口令打开休息室的门。平时也只能养在公共的猫头鹰塔里，那里的条件挺不好的，臭烘烘的。 思及此，巴蒂对于现状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说,下去码字～ 特殊物品 八点半一过，图书馆里就有人开始起身往回走了。雷古勒斯匆匆合上手里的书，抓起书包随着人流走向休息室。正是回屋就寝的高峰期，人很多，都在急着在费里奇和使处罚权之前回到休息室。 雷古勒斯从进大门开始就有意放慢脚步，等学生们一哄而前的时候，他自然就落在了后面，躲过费里奇的视线、绕过人群，踏上一道偏僻的楼梯。一面提着小心怕被人发现，一面还得爬楼梯。霍格沃茨是座城堡，也就是说它的层高比一般的房屋高许多，爬这八层楼快顶得上平常房屋的十几层了，雷古勒斯累得气喘吁吁。 到了八楼，雷古勒斯扶着还没喘匀气，西里斯就从一边的角落里闪了出来。搓着手：“你来了？” “嗯，到底有什么事……” “嘘~”拉着弟弟往前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你还约到这里？还让我爬了八楼！ 西里斯在一幅巨大的挂毯下停了下来：“你站着别动。”说完，自己闭着眼睛在挂毯前念念有词地走来走去。眼前的情景挺诡异的，一幅描绘着训练侏儒跳芭蕾的巨大挂毯下，一个半大男孩儿在神神叨叨地来回踱步。正想提醒西里斯，当心费里奇收拾完了底下再跑过来找他们俩的麻烦，眼前却出现了一扇门！雷古勒斯愰了一下神，忽然想起，这大概就是有求必应屋了！ 西里斯面露喜色：“成了！”拉着雷古勒斯推门就进去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布置典雅的会客室，有漂亮的宫廷式的沙发、同系的茶几，茶几上杯壶俱全旁边还有小点心。起码点了几十支大蜡烛，把屋子照得很明亮。 两人坐定，雷古勒斯首先开口：“西里斯……” “这是有求必应屋，只要在那个挂毯的位置下来回走三遍，并且在心里一直默念有求必应屋，它就会出现——是出现你心中所想的屋子哦～真正的有求必应，”西里斯急急地截住话头，“记住了吧？那我们来谈正事。” “是要快点说了，回去的时候被费里奇发现可不是件好事。” “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几件事情里的一件，”西里斯就势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份叠得不算薄的纸来，“我在研究这个——我叫它活点地图。”带着些得意。 雷古勒斯瞪大了眼睛。 “可是还不成熟，”西里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所以，我想请你一起做。” “嘎？” “是这样的，以前，我和波特、卢平，”西里斯撇撇嘴，“一起混的时候，为了躲人，你知道的有时候，嗯，我们要避开别人，想出了这个点子。这是建立在像霍格沃茨这样的魔法建筑存在的基础上的，我们发现霍格沃茨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不是任何一个地方都能造出这样的东西了，这需要把这张地图和学校建立起某种联系。原本，我们是得了默许的，现在，我一个人……” 雷古勒斯理解地点点头。 “要怎么建立联系呢？” “就是，用特制的墨水绘制平面图，要用同一甁墨水同一支羽毛笔，然后把剩下的墨水分成四份，洒在学校的四个角上，还要把那支羽毛笔给埋到学校里面。” 难道很高，学校的四个角可是个高难度的地点，霍格沃茨的形状本就不是很规则的，这四个角里有一个在禁林里，另一个在悬崖底，还有一个是在大湖的尽头。没有点儿其他的办法，是很难做到的…… “或许可以试试用猫头鹰？人不能去的地方，动物未必就不能去。” 西里斯点点，认真地记了下来，有些为难地开口：“还有就是……”说完站了起来，他慢慢地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大狗！ “你？” 西里斯变回自己的样子：“原本是为了卢平……后来，没意思，暑假要学新东西就撂下了。” “那么现在？”离开学才几天啊？ 西里斯不安在来回踱步，还不停地搓着手，在雷古勒斯看来，他固然是紧张，却还带着点儿小兴奋。 “西里斯？” “那个，雷，我，”下定决心，“我喜欢上一个女孩。” 雷古勒斯觉得眼珠子快凸出来了：“你？”这位仁兄在自己弟弟的印象里，或者说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是那种漫不经心，对男女之事无知无感的人。 西里斯痛快地承认了：“对！” “谁？” “就是，火车上咱们见过的一个女孩子，拉文克劳的……” 喔哦，西里斯，你有受虐的潜质啊！ “不许想歪！我只是很单纯地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那么，你表白了吗？” 沮丧了，连话都还没搭上呢：“我要先改变形象，然后，嘿嘿～” 改变形象？从一个傲慢自大的家伙变成一只温顺的大狗？雷古勒斯有点儿错乱。 “我要待人和善，有担当！还有，不交肤浅的朋友！” 雷古勒斯泪了，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大劲儿跟他掰了，直接给他找个可爱的女孩子得了。 兄弟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西里斯毫不客气地向弟弟索要二年级的笔记，并且预订了以后雷古勒斯考完试后的所有笔记，心下懊恼，早知道会看上拉文克劳的女生，自己也应该把笔记写得非常漂亮的！ 说到最后，雷古勒斯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你是想以后娶她呢？还是只是想跟她约会？” 西里斯很吃惊：“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想要跟她结婚了！你以为我是随便的人么？！” 本来以为是。 “而且，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是很正经的！从不乱交男女朋友！雷！要记住，那样可是会影响你以后的婚姻的，许多人家可能会因为你过份精彩的生活而拒绝把女儿嫁给你。” 天呐！这还是西里斯么？或者，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到过西里斯的本质？雷古勒斯的脑袋彻底错乱了，不过仍然记得要提的问题：“她才二年级，你已经五年级了，就是说，如果她接受了你，你们得分开三年！”谁知道三年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呢？ “三年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确定了关系，”西里斯觉得雷古勒斯说得奇怪，“等她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如果雷古勒斯有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巫师们的生活其实比麻瓜严谨多了，既没有感染到麻瓜世界的X解放，身处的有钱人圈子里也没有听说过谁家养了情人什么的，许多家庭即使没有子女，夫妻双方也没有互相抛弃。真的很难得。 “你不担心在这三年里会发生变故么？她可能碰到其他爱慕她的男孩，而你……” 西里斯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雷古勒斯并不是因为被西里斯打断而停下话头，而是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非常严重！“你了解她么？”看着西里斯向锅底看齐的脸色，咽了咽唾沫，“我是说，她的出身！是纯血么？不然，家里可能会不接受。” 西里斯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还没打听到。” 噗～大哥，不了解人家的情况就要追啊？真让你追到手了，家里又反对，你要怎么对人家女孩子交代啊？私奔？太没担当了吧？ “不过，我会很快弄清楚的，我有一个哥们儿的女朋友就是拉文克劳的！而且，我还有这个，”晃晃活点地图，笑得奸诈，“这样就能知道她的行踪了。” 好吧，祝你好运了，兄弟！我精神上支持你！行动上……也支持吧。不行了，实在太晚了，得回去睡了，明天还要上课，还要想法子探探极有可能成为未来大嫂的小妹妹的底。如果她不是纯血，可就有得瞧了。 —————————————————————————————————————————— 回到寝室的时候，其他的三个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呆在床上了。西里斯推开门：“抱歉，回来晚了。” “嘿，没关系。”接话的是霍克，他老兄今天得空就跟在安吉丽娜身后转悠，到了门禁时间才恋恋不舍地蹭回自己的寝室，一步三回头地望向女生宿舍。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向室友们描述今天一天的所见所感，翻来覆去地说，就是一个意思，安吉丽娜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从早餐吃苹果的姿态到上课记笔记时的侧脸，总之，真是太美了。 安东尼间或说两句酸话泼几瓢冷水，却也不能让霍克的热情降温。见雷古勒斯回来，霍克又拉住雷古勒斯再说了一遍，听得雷古勒斯暗自纳罕，明明是九月天，为什么身边一个两个的都在思春？ 终于，霍克让所有室友都知道了他今天的美妙感受，这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决定休息了。霍克睡得很满足，口角含笑。 安东尼一肚子气，牙痒痒，决定最近也要找个女朋友，否则就太掉面子了。 雷古勒斯则在考虑，如果西里斯眼中的玫瑰不是纯血该怎么办，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让西里斯再从家里被除名，雷古勒斯会吐血三升的。想来想去，即使她不是纯血，只要她接受了西里斯，那么，雷古勒斯还是决定挺他们俩到底！已经用“为你好”的理由，强制干涉了西里斯的生活，推开了西里斯的朋友，把他困在不喜欢的家里，可以想见如果想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西里斯还要牺特征掉多少自我才能达到要求。在这样的情况下，雷古勒斯觉得很惭愧，但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所以这一回，雷古勒斯希望能够让西里斯至少在他的终身大事上如愿以偿。 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那个小女孩很好，看问题很深刻，雷古勒斯相信她不是个肤浅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与西里斯两情相悦，确是件美事。暗下了决定，尽快摸清小姑娘的情况，看西里斯的样子，恐怕还没想到如果真的血统不对头，怎么说服家里人呢。 巴蒂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心里挺烦躁。一会儿想着父亲晋升的事情，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一会又想起被老爸训的情景，胸口发闷，忽然又记起斯拉格霍恩的小聚会上诸位学长侃侃而谈来。在极度压抑的环境下，任何一点外界吹来的风，都能让人心神荡漾。在思想受到压抑的环境下，任何一点不同的言论，都能让人心驰神往为之癫狂。也无暇仔细他辨这言论究竟是对是错，有无不合理的对方，总之与现在这让人倍感憋屈的生活不同，就够了，就值得毅然投身进去了。 —————————————————————————————————————————— “亲爱的，巴蒂写信来祝贺你呢，”克劳奇夫人非常高兴，“还抱怨说没有早点告诉他，好让他有点儿心理准备。” 老巴蒂一脸严肃：“告诉他做什么？早知道了就不用学习了么？我宁愿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用心做他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这样？！”克劳奇夫人不高兴了，“巴蒂又哪点儿做错了？！难道要知道了自己父亲晋升却不闻不问？” “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以为自己有个副部长的父亲就自高自大，影响到了他提高自己的水平，”说到副部长时，老巴蒂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才能踏实。写封信告诫他！我来写！” 克劳奇夫人平复了一下心情：“巴蒂！你的独生子不过是写了一封他应该写的信，你要用什么理由指责他？！你觉得他应该自高自大？为你一个只会训斥他的父亲感到骄傲？你的理由能说服他么？” “他只要听话就够了？” “那也要你说得对才行。以你自己把孩子往坏处想的臆测去教训他，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老巴蒂有点儿脸红：“不从小就要求严格，难道要到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再说么？那时候可就晚了。” “当孩子没有做错的时候，我们该做的是提醒而不是训斥。” “好吧，信你来写，但是，意思一定要说明白。” “知道了，”不赞同地看向丈夫，“你到底要巴蒂做到什么程度才会满意？” “等他长大了，成年了，进入社会之前，我会跟他仔细谈谈的，现在他还小，说了也未必懂。现在还是管得严一点，让他在毕业前不要受到坏的影响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西里斯同学，不要大意的上吧～ 活点地图的制造问题，是偶自己编的，罗琳大婶没写清楚，偶只好胡编乱造以博一笑了^0^ 暴力球赛 探听拉文克劳学院的消息，对于斯莱特林来说比较困难，确切地说，斯莱特林们想要打听其他学院的消息都是比较困难的，没办法，名声不太好，大家都不愿意跟他们说话。倒是西里斯那里很快有了进展。 在下课的路上堵住了雷古勒斯，西里斯的表情很着急，把人拉到僻静的地方，递过来一张羊皮纸：“看看这个吧……” 雷古勒斯接过来一看，上面是西里斯心上人的个人简介——特蕾西亚?琼斯，女，1963年3月2日出生，拉文克劳学院二年级，喜欢读书、不喜欢甜食……最重要的是，她的父母都是麻瓜！ 抬起头，看向西里斯，兄弟俩都抿紧了嘴。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真的喜欢她。” “因为她骂过你？” “雷古勒斯！”西里斯平复了一下心情，“喜欢就是一种感觉，一眼看到了就是她了。我没有什么浪漫的细胞，但是我知道，她就是那个人。所有对我说话无礼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可是，当她，嗯，你知道的，对着她瞪圆的眼睛，我居然没有生气。当然，你得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好，你喜欢她，可她现在还不喜欢你，你也知道爸爸妈妈对于非统血的态度的，还要在她对一切无知的时候决定把她拉下水么？ “我——”西里斯张口结舌，表情黯淡。 “反正离毕业还有好几年，”雷古勒斯想了想，小心地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到毕业的时候，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你要怎么办？” “被除名？家里只有嫁错人被除名的小姐，可没有因为娶了老婆被除名的男士……” “除名？”雷古勒斯有点忍不住了。 “我也不想，爸爸妈妈提供了那么好的条件把我养大，不是让我跑掉的。” “嘎？”雷古勒斯心底开始往上泛凉气，这是西里斯说的话吗？ 火车上，西里斯同学与琼斯小姐的对话，不止让琼斯小姐多了一个爱慕者，还让西里斯同学加深自我反醒，目前看来效果还是很好的。 “好吧，咱们就顺其自然，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情况，再一起想个办法吧。”纯血统之间的近亲繁殖，从遗传的角度上讲，对于后代是很不利的。 “嗯，我已经有一点想法了，”西里斯认真地说，“我毕业以后要进魔法部或者是威森加摩，这样我说话也会有份量一点。即使被赶出家门，也能有份体面的工作。当然，最好是能说服他们，虽然这很难。” “现在就要对家里人保密。这也很难，全校那么多学生，有一个回到家里胡说一两句就能传到爸爸妈妈的耳朵里。” “走一步算一步吧。”西里斯很沮丧。 “打起精神来，至少，你不是要娶一个麻瓜或者是韦斯莱家的女儿。” “韦斯莱家有女儿么？哈哈～” “西里斯！”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咱们开始放猫头鹰吧，得先训练一下，让它们学会把墨水洒到指定地点。” “好的。” 一只猫头鹰飞来，带着一封短信，雷古勒斯认得这是自家的猫头鹰，拆下信件，里面写的是件喜讯：“亲爱的雷古勒斯，你当舅舅了！”信是沃尔布加写来的，她一向对贝拉很看重，侄女生了个儿子，沃尔布加由衷地高兴，写出来的字也比平常大上一号，从信纸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沃尔布加写信的时候很激动很用力。这个孩子是晚产，过了预产期还没有出世的迹象，又不敢乱用药，只好在医院里战战兢兢地住了好久。幸运的是，产妇的亲妹妹正是圣芒戈的医生，这足以保证她能得到非常贴心的照顾。现在终于生下来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新生儿用了他父亲的名字和外祖父的名字，目前一切正常。 走出图书馆，正看到西里斯往这边跑来。雷古勒斯迎了上去，西里斯大笑：“厚厚，咱们当舅舅了！” “这么高兴？” “当然，以后贝拉拧我的耳朵我就掐她儿子的脸！”西里斯掐腰站着，笑得很张狂。 “唔唔，要是让她知道了你就惨了。” “管她呢，总之，是件喜事。妈妈一向关心贝拉，这下能放心了。” “她还喜欢小孩子，去看侄孙的时间一定很多，没功夫理你的情感问题。”雷古勒斯挤挤眼，西里斯会意地大意，约好了去写贺信。 临分手的时候，雷古勒斯忽然想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西里斯笑得很神秘。 “地图？”雷古勒斯压低了声音。 “嗯！” “成了？” “嗯，”不好意思地看看弟弟，“我想再弄一幅的，但是，波特他们一定也画好了一幅，我想霍格沃茨对于这样的链接一定是有个数量的限制的。我怎么弄也没弄成功……” “咱们有一份就够了，我现在也不怎么用它。要用的时候，我要跟你要吧。” 西里斯松了口气，他追老婆还要靠活点地图掌握行踪呢，也有点愧疚：“那，用的时候叫我，嗯，我毕业以后它就归你了，嘿嘿。” —————————————————————————————————————————— 魁地奇队确实是要补充一些正式队员来补一下因为七年级毕业而产生的空缺，空额有两个，三年级的替补却有四个，还是有些竞争压力的。正式队员的挑选与入队挑选相比要严格不少，对技术的要求也更高一些，要考速度、躲避、击球等技术。德雷克因为太紧张飞得有点儿歪歪斜斜而被淘汰，只好继续坐替补席。现在是三选二。 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亚历山大踱到了剩下三个人的身边：“最后的结果就在你们三个中间产生了，正式队员每周三次训练。要努力争取啊，今年斯莱特林一定要拿到冠军！” 三个人齐齐点头，点完头，雷古勒斯才为时过晚地想起来，这样的话自己就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了——西里斯的计划、雷古勒斯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也变成阿尼玛格斯、一直在进行的提前自修课程的问题，还有各科作业哪怕挺简单的，那也要有时间把作业写出来，等等。 雷古勒斯也很想加入魁地奇队威风一把，但是与这些事情相比，魁地奇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雷古勒斯在魁地奇方面的天份只能算是中上，还不是顶尖，即使不入球队，也算不得很可惜。在心里权衡了一下，雷古勒斯有点儿想消极对待，这样，剩下的两人，巴蒂、格雷两个就都能入选了。想到这里，又看了一下身边的两人，都握紧了拳头，眼睛发亮，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显得志在必得又有点儿担心，见雷古勒斯望过来，两人也转脸互相望了一下，三个人都看得见彼此脸上的表情——大家是队友，也是竞争者，心情很微妙。 雷古勒斯这时很犹豫，就这么放弃了又不点不甘心，好胜心谁都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输掉，自己脸上也挂不住。平时大家的水平互相也是知道的，要说有人藏着掖着想一鸣惊人还有可能，这水平突然下降就说不过去了。 听到起飞的口令，雷古勒斯因为分神顿了一下才飞起来。即使天份还行，他到底不是天才，一分心表现就差了一点儿。剩下的就算再尽力，也很难被选中了，雷古勒斯这才定下心来，心说这大概就是天意了，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呢，事情就已经定了局了。这么一想，心也就定了下来，正常发挥着飞完了剩下的考核项目。 等到剩下的两人也一一考评完毕，亚历山大宣布了最终的结果——巴蒂和格雷如愿成为正式队员，四下响起一片掌声。巴蒂和格雷笑着向四下的人群点头致意，目光滑过雷古勒斯时，巴蒂的脸沉了沉又挂上了平淡的表情。 选评结束，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边议论一边往休息室里走，嘴里说的不离刚才的选评和未来的魁地奇比赛。 —————————————————————————————————————————— 新的球队确定了人员名单，艰苦的训练就开始了，巴蒂每天早出晚归。霍克忙着追女朋友，安东尼也如愿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儿，他们的宿舍竟是成了空巢，大家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碰个头，也不过是匆匆说了两句话就睡了。 霍克和安东尼都很羡慕巴蒂，要是自己是魁地奇队的队员，追起女孩子来一定会省力不少，有女孩子主动给自己递纸条都是可能的。雷古勒斯心底也羡慕着却只能压在心里，不能像另外两人把羡慕的意挂在嘴边说出来。 “我是要能像巴蒂一样进魁地奇队，丽莎一定会多看我几眼！”安东尼报怨。 巴蒂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可是也很累，你每周要有三天在上完课后去训练几个小时，有时候还可能要牺牲周末，遇到雨天也得照样拎着扫帚去练习。”雷古勒斯越说越觉得任何光鲜的背的都是要有相应付出的。 “这倒不错，我可以省下时间和安吉丽娜出去。”霍克笑得眼眯眯的，看起来有点儿猥琐。 巴蒂面无表情，直到此时才硬梆梆地道：“明天还有课，睡吧。” 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一对老冤家之间进行，场面极其火爆。犯规那是小意思，肤体冲撞是经常发生的，打黑拳也不是不会出现的行为，还有把游走球打向对方球员的，两个人左右夹击把对方几乎挤下扫帚…… 这球打得可真够过份的。斯莱特林在大家印象中不好，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打球比较崇尚暴力。格兰芬多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尤其现在队里还有一个惹祸大王，使起坏来能让所有的斯莱特林感到羞愧——咱们才是背着邪恶名头的人啊，为什么他比我们还坏？ 与称说是比赛，倒不如说是斗殴。场面混乱到了极点。老队员对付这种事情比较有经验，新晋的队员经验不足，开赛半个小时，两支球队已经各换了一个受伤的队员下场，剩下的人更是杀红了眼。格雷同学块头稍大，目标明显，正是最早受伤下场的那一个。 巴蒂也没能幸免，躲过了弗兰克打过来的游走球，却被波特从侧面撞得歪了，差点从扫帚上掉下来，扫帚歪歪斜斜地打着滚儿地往地下坠。看台上一阵惊呼，教授们再次站了起来。 巴蒂勉强控制了扫帚的走向，没让它直接栽到地上，情况也没好多少，一落到地上，马上放开了扫帚，还是右边胳膊斜擦着地面滑行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扫帚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斯莱特林们大声抗议，相熟的同学慌忙跑过来围着巴蒂，他的右胳膊已经出血了，并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因为不确定他身上是不是有骨骼方面的损伤，雷古勒斯拔出魔杖对着巴蒂用了一个飘浮咒。 “快送医务室！”庞弗雷夫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其他人都散开。” 巴蒂被送到医务室，带着点儿血腥的魁地奇比赛还要继续。不得已，邓不利多亲自下达了不许人身攻击的规定。 帮助庞弗雷夫人把巴蒂送到医疗翼，雷古勒斯没了继续看球的兴趣，干脆陪床了。庞弗雷夫人小心地除地巴蒂身上的脏衣服，清洗了他的伤口，又念了个检查咒。然后很高兴地告诉两人，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给巴蒂上了些特效伤药，换上病号服，嘱咐着雷古勒斯不要打扰太久就回赛场去了——如此激烈的比赛，她得去盯着以防有人需要急救。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0^ 俯视仰视 庞弗雷夫人走后，医疗翼里一片寂静。 雷古勒斯觉得闷，起了个头：“伤口还疼吗？” “还能忍受。”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过来。” “随便。”不阴不阳的语调。 “你这是怎么了？”因为受伤了脾气不好？怒气也应该是冲着格兰芬多的吧？对自己这样算什么？ “我很好。”不咸不淡的口气。 “巴蒂，”雷古勒斯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但是，有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说出来。我们是朋友，不是么？”除了家人，他就跟他接触最多了，也能谈得来。 “朋友？”巴蒂挣扎着坐起身，直直地看着雷古勒斯的眼睛，眼中的平静让人不安，“照顾一个朋友很得意吧？显得自己很有能耐，朋友是来反衬自己的，是吗？” 雷古勒斯上前要扶他，听了之后，手一顿，有点儿不可思议：“你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巴蒂开始冷笑，“有个优秀的朋友我很开心，但是，你把我当成朋友吗？” “我们当然是朋友，难道不是？” “我以为我你的朋友，但是，你并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来看！” 无理取闹啊！雷古勒斯有点恼，不明白巴蒂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没有？” “哼！没事的时候就丢一边，有事的时候就想起来，你经常跑得不见人影却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需要事事都向你报备。”雷古勒斯的脸也沉了下来。 “是啊，我不需要知道，所以别人问起我说，你朋友干什么去了，我到哪里能找到他的时候，我活该什么都答不上来被人嘲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你朋友！”巴蒂激动了。 “呃？” “一起上学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们从小就认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家里的环境，”巴蒂安静地陈述，“但是，一入学你就经常不见人影。” “那是——” “那是你在忙着减弱那个白痴波特对西里斯的影响。” 雷古勒斯吃惊地看着巴蒂。 “然后呢？你又在忙什么？我有什么事情都跟你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我连对自己父亲不满都告诉了你，可你对我却什么都不说。我真的就这么差吗？把所有问题都捧出来说给你听，可你对我只是敷衍，我们真是朋友吗？如果觉得我蠢得想不清楚你的事，那就不要说我是你朋友这样的话！” “我……”你多大啊？我想的事儿跟你商量有用么？ “你就是把自己放到比别人高一截的位置上，怜悯地施舍！你敢说你没有？连你的哥哥你也在你的照顾名单上，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谁不想舒舒服服的被人照顾？施舍？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施舍给别人的！” “没有？你不是在施舍你的智慧么？你不是在享受照顾别人、被别人需要的快-感吗？你敢说在西里斯不受波特的蛊惑的时候，你心里没有很满足很得意？是啊，让西里斯不受格兰芬多的影响是很累很花心思的事情，做完之后一边喊累一边心里很有成就感吧？所有人都需要你的纠正，感觉是不是很美妙？忧心忡忡的圣人先生？” 雷古勒斯一顿，确实有一些，因为来历的问题心理年龄成熟许多、又因为知道原著，自然会有一丝优越感。 “把魁地奇的名额让给我，觉得自己很光荣？” “你在说什么？”这一点雷古勒斯坚决不同意，他可不是让着谁，而是自己权衡之后的决定，绝不是为了什么让着朋友。 “你就觉得别人什么都不如你是吗？需要你让，才能……”别过头，巴蒂眼眶都气红了。 “巴蒂？” “哼！”冷笑作回应。 “对不起。” “伟大的布莱克先生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大家都要感谢你才对！” “对不起。” 巴蒂转过头来：“你！” “我总觉得，大家都要有相应的隐私权。” “对不起。” “嘎？” “我无理取闹地向您提出要求，侵犯了您隐私权。” “不是的，有些事情，我当时无法向任何人说。你知道的，我的家庭不会允许西里斯和波特走得太近，我只能暗地里进行，如果让妈妈知道了西里斯以前做过的事，她会寄吼叫信的。” “何必如此低声下气的向我这个你瞧不起的人解释？” 雷古勒斯再有耐心，再有愧疚感，脸上也挂不住了，一屁股坐到病床上瞪着巴蒂：“巴蒂，我道歉。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知道西里斯和波特混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把自己放到评判者、指导者的位置，觉得需要做些什么、挽救些什么。我的心态，确实有问题。” 巴蒂不说，雷古勒斯自己还真察觉不到，真是有点把自己放到指导者的位置上去了，不大瞧得起巫师界的土著居民，总觉得他们的思想挺幼稚的，老觉得这是一本童话书。再提醒自己小心，骨子里还是有一种优越感的。被巴蒂揭了出来，雷古勒斯惊讶于巴蒂的敏锐的同时也在反省。 巴蒂不说话。 “我是真的把你当同伴的。”雷古勒斯酙酌了一下用词，以往他们俩相处的情形，挺像是互相作伴儿的。 在他心里以前真没把人家巴蒂当平等的朋友的，在他两人的心理年龄差得太大。尤其两人刚见的时候才多大？嘴上说说是朋友，也不能真让雷古勒斯把个学龄前儿童当朋友。不只是巴蒂，雷古勒斯甚至觉得这满世界的人没一个能理解他，大家都跟不上他的想法，做法不合理，想法很残缺，做事无计划，不能放眼大局。唯一让他看得上眼的邓不利多，他也很有些鄙薄；伏地魔，他也只是害怕他的残暴和力量，心里也未必瞧得起。对家人或许有了亲情而有些不同，看其他人还是局限在那本类童话的故事里的固有印象，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事情。甚至对家人，还是有点旁观者的心态，心理上仍有点儿生疏。 自己再投入，多少有点儿旁观者的心态，几乎从不向别人说出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语气再诚恳，也是没有出全部内容。 然而从这一刻开始，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必须反醒一下自身，然后再执行所谓的“拯救计划”了。这个世界里的人，既然是人，就有自己的思想，就会变化、会成长！最显著的例子就是眼前的巴蒂，在自己还在把他当成小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内心了。 巴蒂的话极刺耳，雷古勒斯知道自己必须听进去，他是对的。在这个世界里，有脑子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至少眼前的人，他就是个会思考会观察的人。不能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能懂自己，自己是孤单的先知。要真正融入到这个世界里，抛开成见地去观察他们、与他们结交、互动。 以前没把巴蒂真当平等的朋友，雷古勒斯不想说谎，但从现在开始想试着与他平等地交往。然后，慢慢地改变视角，从俯视到平视这个世界，做它的一员。 巴蒂的耳朵抖了抖，身体微微晃了几下。 “其实，有时候真的很累，也想找人说说话，但是，我所担心的大部分事情都找不到合适的听众，只能闷在心里，然后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巴蒂小声嘟囔了一句。 雷古勒斯没有听清楚：“我也想找个人说说的，你——”巴蒂瞪向他，“自己的事都烦不过来呢！” “我就是个解决不了自己问题的笨蛋！” “这跟笨蛋不笨蛋的没关系，那是亲生父亲，换了谁都一样为难。”除非学习伏地魔的手段。 “所以？” “你觉得我是把西里斯跟波特好得像一个人的事情跟家里人说，然后让西里斯跟家里闹翻好，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我家人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做得是不错。但是为什么跟我说？好像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商量商量也不行？” “也不是……所以，对不起了嘛。” “嗯哼？”还有吗？ “魁地奇队的事情，不是我故意让你的，当时我在想事情。”但是，西里斯的那些事情又不能现在就说出来，万一不成呢？雷古勒斯犹豫了。 “又是西里斯？还是不方便告诉我？涉及隐私？唔，西里斯的隐私吧？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还没追到吧？而且，你父母很有可能不会喜欢她？因为血统？” 目瞪口呆！“你？”不光是想了这一件事情，但是巴蒂能推论出这些事情已经很让人惊骇了。 “这有什么？”巴蒂撇撇嘴，心里挺得意，“一猜就猜到了。” “猜？” “当躯体被禁锢于沙漠，我只有放飞灵魂去寻找绿洲。” “嘎？” “如果你整天被约束在家里，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如果不想变成木偶，那么你能做的，就是开动思想。想得多了，脑子也就灵活了。”巴蒂的行动受到严格的控制，无聊的时候就只好琢磨点儿事情，这让他比同龄人敏感而多疑，脑子也更灵活。 雷古勒斯笑道：“所以，多去玩玩魁地奇吧。” 巴蒂佯怒：“还敢说这个？” “哈哈～总比你乱怀疑好！” “去你的！”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不过，最近我看到一个有意的东西。” “是什么？” 巴蒂开始背诵几天前加格森那本小册子上的内容，不外乎现在大家受到压制，正需要有为青年为事业献身，搏取一片新天地。末了，还加上了对美好未来的描述。 雷古勒斯一听，心里就毛了，这不是伏地魔的经典理论么？巴蒂会认同这样的说法，那是一点都不奇怪，很多斯莱特林都是这样的，但他们大多是受家里的影响的。巴蒂好歹也在青春的叛逆期，正跟着老爸闹别扭呢，受到点儿鼓动，很容易走偏道的，加上他爹的教育水平实在不高，巴蒂认同这种观点也正常。问题是他家不是管得挺严的么？他怎么知道的？ “加格森给了我本小册子。” 伏地魔的小宣传册子，是底下的人为了讨好他而自动印发的，首倡者就是布莱克家的姻亲罗齐尔先生，因此还得到了表扬。鼓吹纯血统的青年人年轻有为，奋而抗起，以图在未来分一块大蛋糕。 雷古勒斯冷笑，废话，不烧热了这群毛头小子的脑子让他们的脑子烧坏掉，能鼓动得起那么多炮灰走狗打手为伏地魔卖命么？年轻人有无穷的精力和远大的志向，却没有与他们的野心相匹配的地位和权势，总觉得社会不公，想要变革，最是好用，用起来也最是廉价。古老家庭的家主们甘愿被盖戳子的人没有几个，哪怕他们狂热地追随伏地魔，年轻一辈就多得多了，后来伏地魔鼎盛的时期就是被这些如今的年轻人支撑起来的。没了这些人的支持，说句难听的，伏地魔算个P啊？！力量再强大，也是好汉难敌众人。 “又想教训我什么？” 雷古勒斯看看他，叹了口气：“我就这么让你质疑？” “嗯哼？” “只是觉得这东西说得太空洞，统治，怎么统治？现在的体制下我们还有说话的权利，可是，我见过那个人，他不喜欢手下有思想。只能做听话的仆人。” “他说，斯莱特林的纯血统可以统治整个世界。” “是那个人统治整个世界。” “也比交给格兰芬多的人好，我讨厌他们！” “我也不喜欢格兰芬多。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听那个人的？” “我只是想，嗯，你知道的，有一些，嗯，想法一样的人，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被压抑。” “每次和我爸爸在一起，我都很难过。被训斥，被挑剔，我跟他亲近不起来。有过一段时间，他温和了许多，但是，上学后，他又开始了，”叹气，“我妈妈，能维护我的时候也有限，我想了十几年，却想不通他们在想什么。我感受不到温暖，觉得自己孤零零的……” “没有归属感？” “对！交个朋友，还对我遮遮掩掩！”瞪一眼泄愤，别以为我不记仇！ “你不说谁知道啊？我又不是专门猜谜的，”都说开了，雷古勒斯也就不跟他客气了，巴蒂要是早这么说，雷古勒斯也会早些反醒，虽然这么说有推卸责任之嫌，“你自己还不是一副乖猫的样子，我哪里敢拿麻烦事来打扰您啊？” “去你的！”这么说着，巴蒂才笑开了。 大眼瞪小眼。 “我得去大厅了，晚饭想吃什么？” “看着办吧。”懒洋洋地滑下身体，缩到被子里准备补眠。 靠哇！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牛肉汤、烤鸡、小面包还有南瓜汁，爱吃不吃！” “还要草莓酱～” 作者有话要说：某肉个人觉得，穿越都会犯这种通病，穿到真实的世界里，还能被现实逼得老实。穿到HP，常常会仗着自己知道剧情，心态高高在上，这样不好、不好…… 巴蒂这个CP，偶留着这个不笨跟小雷相处时间不短的人就是要他起到这个作用的^0^ 就酱紫～ 朋友巴蒂 雷古勒斯脚步轻快地托着食物走到医疗翼，还没进房门的大门就听到喧闹的声音，这么热闹？ 经过了一场“热闹”的魁地奇赛，医疗翼里想不热闹都难。以往两队交锋，斯莱特林是常会出点贱招的，格兰芬多也会稍加回击，然而，这一届的格兰芬多队有了个詹姆?波特，格兰芬多的招数比斯莱特林更狠，总之一句话——两边儿都没好人。负伤的人当然会多，巴蒂落下扫帚后，有了邓不利多的干预，两队收敛了一点儿。无奈这是比赛啊，都客客气气的还比什么比？火药味儿逐渐浓了起来，雷古勒斯离开医疗翼不久，双方又有几个人被送了进来，附带着一堆互相瞧不顺眼的两院探病者。 雷古勒斯很郁闷，他把自己那份晚餐也带了过来，想跟巴蒂一边吃一边聊，也想探听一下，现在巫师界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这情况，显然不适合悠闲聊天。 正在叹气，救星来了——“都给我出去！病人们需要休息！”庞弗雷夫人的到来，让正在忙于安慰己方伤员顺便讽刺对方的学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疗翼。大队人马从并不宽大的病房门里涌出，雷古勒斯忙闪到一边。闻到了牛肉汤的香气，不时有经过的人肚子咕咕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推开病房大门，正在检查伤员的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我说过了，不要打扰我的病人！呃？你来了？送饭？” “是的，夫人。” “那进来吧，不要打扰别人。克劳奇先生可以先吃晚饭，等我检查完其他的人，给他做个复检，视复原情况看看他今晚能不能回自己的寝室休息。” “这么快？”雷古勒斯一边往里走一边惊讶。巫师的治疗方法效果好也就罢了，见效还这么快么？不带这样的…… “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水平？”庞弗雷夫人检查好了一个格兰芬多，直起身来，“长26块骨头也只需要睡一夜！” 咽咽唾沫：“我只是对您的能力表示钦佩。”灰溜溜地端着晚饭跟巴蒂一起无声地消灭掉，再乖乖地闪到一边等庞弗雷夫人检查过了巴蒂，宣布他现在就可以回去。雷古勒斯这才松了一口气，庞弗雷夫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善呐！ “再见，庞弗雷夫人。”乖巧地打招呼道别，还附带低下头装可怜。 “再见，见到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庞弗雷夫人咕哝着继续检查其他伤员去了，“不用再来了，伤员们的晚饭会有家用小精灵送到这里来的。” “是的，夫人。”可不是嘛，连巴蒂的新衣服都送到床头了，雷古勒斯觉得自己送饭的行为有点儿蠢，再想到以前西里斯受伤住院自己也送饭，更觉得自己蠢了好久。 ———————————————————————————————— 九月的星空，看着就心胸开阔。雷古勒斯意识到自己之前想法的缺陷，转而认真打量这个世界，不是像旅游参观景点一样的打量，而是乔迁新居注意自己新家一般的观察。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新奇，清晰得洗亮了人的眼，很有种涅磐的感觉。巴蒂得了个说实话的朋友，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向别人抱怨以寻求安慰的而是能够与对方平等对话的人，不再是单方面的提出而是有了双方的交流，郁闷之心减去大半——在家里没有能交流的人，至少外面还有能交流的朋友。 两人慢慢地从医疗翼散步回休息室，这是难得的机会。在门禁之后还能悠闲地散步而不用担心被费里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教授抓住扣分，他们有正当的理由——从医疗翼治疗结束回寝室。 松快地往回慢慢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魁地奇比赛里讨厌的格兰芬多（通常说格兰芬多的坏话和炫耀纯血统或者夸耀家世财富、批评魔法部是斯莱特林们起头常用的话题），到如果让他们不再嚣张（看了今天的比赛，雷古勒斯其实觉得斯莱特林也够嚣张的），最后转到了那本小册子上。 巴蒂仍持原有观点，伏地魔的话很中听。雷古勒斯也依旧认为，伏地魔只是画了一个大饼让大家去拼命，为他火中取栗——没有伏地魔斯莱特林还是斯莱特林，没有斯莱特林，伏地魔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伏地魔。 “说实话，我见过他，”雷古勒斯决定举实例，巴蒂有点儿羡慕地看向他，“他是个不容人反驳的人。” “刚好可以压制住那些空说大话的家伙！” “不但是你讨厌的人没有了发言权，你在他的面前也一样得做仆人。他给每个看中的追随者烙印。” “呃？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优秀的成年巫师追随他？” “巴蒂，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那个，我不想教训任何人。” “行了，我知道，”巴蒂急急地打断雷古勒斯的解释，“说点实际的。” “你可能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群魔鬼为了引诱一个有为的修士堕落，使出了各种手段，金钱、美色、武力……贤者都不为所动。魔王看不下去了，觉得手下太蠢，亲自出马，他只说了一句话，你知道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 “你的学弟已经是大主教了。修士的脸瞬间扭曲了……” “麻瓜的故事？” “呃？”忘了眼前这位对麻瓜的态度算不得友好，不过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嫉妒让人失去理智？但是，我们并不是嫉妒泥巴种、混血或者格兰芬多，只是瞧他们不顺眼。” “不是嫉妒，是不满。不满于为什么他不如我却比我得到的更多。不少斯莱特林享有尊贵，但仍然不满，斯莱特林的名声不太好，从萨拉查离开学校开始，就被排斥。正是这种不满让有人了可趁之机。你没发现吗？魔王没有用任何许诺就让修士动了心，他没有说，投靠我吧我让你当主教。” “可是，那个人说了……” “是啊，跟随他，胜利了以后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也是胜利之后，他在开空头支票！而且，做事的是我们自己。就是说，我们去努力，赢了之后还要算上他的一份。而他，做了什么？除了让大家卖力，他还做过些什么对大家有利有事情吗？” “他联合了大家，这点是最重要的。以前斯莱特林没有一个领导中心。”巴蒂一下子指出了重点。 “领导着大家向所有人宣战？或许，”犹豫了一下，“我不该说出下面的事……” 巴蒂拉住雷古勒斯两人凑到一起，低声道：“有事不能说？” “影响会很大，可能……会危及家人，但是，这很重要，我怀疑他的人品。” “那我就不问了，只要他能带着大家实现他说的就行。” 雷古勒斯急了：“这不可能！” “嗯？你是说邓不利多？那个偏袒循私的家伙？带着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不，我是说，伏地魔。” “什么？” “他的名字，重新拼起来，就是汤姆?马沃夫?里德尔。曾经和我的父母同校，是个混血。他是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但他的父亲是个麻瓜。” “什么？！”巴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古勒斯。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说出这件事情来了，因为知情人都害怕他。一个隐瞒自己出身的人，光从这一点上，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会违背对大家的承诺。” “我、我、我，”巴蒂一时不能接受，脚下的步子都不稳了，“我要好好想想这一切。” “喂，千万别说出去啊！” “放心～”巴蒂的声音都是飘的。 雷古勒斯一急，一把抓住了他，手上用力，巴蒂的眼睛这才找到焦聚，定定地看着雷古勒斯。“记住了，这是个秘密，斯拉格霍恩教授曾经是他的老师，连他都没敢说出来。” “我知道了。邓不利多更可怕。” “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如果斯拉格霍恩是他的老师的话，那么，邓不利多也是，邓不利多知道他的一切！但是却不说出来，要是我，一定留着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一击。到时候，跟随他的人才是真的完了。” “这个，邓不利多还不至于……”怎么说呢，到最后邓不利多都没有公布伏地魔的身世，只是告诉哈利而已。否则出身巫师的金妮小姑娘也不会跟日记本对话那么久进而被控制——日记本君可是自称汤姆的。 “他在看笑话吧？看着一群纯血被个混血带领着叫喊要维护统血的利益，限制混血和泥巴种，他一定在他的办公室里抱着加了十三块方糖的咖啡笑翻了！”巴蒂恨恨地！“不对！那一代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世，为什么没有人说？还瞒着我们？！”有些怀疑地看着雷古勒斯。 “我爸妈都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是我偷听的，我猜，他们一定是在害怕。”你知道的，那个人，脾气可不好。 “我会去调查清楚的，”巴蒂想了一下，认真地说，“事关重大，要好好想一想。也许，我爸爸也知道，所以他身为斯莱特林才会反对伏地魔，”还是对自己的父亲抱有希望的，没哪个人能随随便便就没有一点难过地想跟家庭决裂，知道父亲不是那么讨厌，巴蒂心里有点儿高兴，“不过，向邓不利多靠拢？我得想一想，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 “事情太复杂，我也是偷听了不少次才有了点印象的。不过，你最好直接问你爸爸，不要写信。” “我知道，这事要秘密进行。” “即使这是真的，他也会说，他的出身很重要吗？大家只要知道他能带领大家取得胜利就足够了。” “这是诚信的问题！连身世都能隐瞒的人，谁能相信他的信誉？怎么能相信他的许诺会兑现？”巴蒂了悟，“你是因为这个对他不喜欢的？我会尽力查出来的，然后，我再想想吧。”一时之间能想明白这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对策，让三年级学生想这个，也不太现实。 “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说真的，你不提小册子的事情，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谈这些烦心事。” “你以前老是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跟这事也有些关系？” “是吧，你知道的——”雷古勒斯有点儿紧张。 “我知道，换了我也一样。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我再有事就能有人商量了。”雷古勒斯答得飞快。 “这还差不多。”巴蒂满意了。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才发现好多人都没睡，正待着给巴蒂庆祝一下。刚才谈话的内容多少有些沉重，巴蒂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他一向是伪装惯了的，与众人打声招呼，谢过同学们的关心，又说了一会儿话，最后说自己还是有点累想先休息。他一贯就是这样淡淡的，加上真受了伤脸色不大好，同学都相信了他的话，安慰他几句，顺便骂骂格兰芬多就放他回寝室睡觉了。巴蒂一走，斯莱特林们也渐渐散开各自回房休息了，早就过了门禁的时间，明天还要上课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真的不明白，邓不利多既然知道伏地魔的底细，为毛不揭露他？ 巴蒂的CP，他才十三岁，总有长大的一天，快了～偶承认，前面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去写他，因为他虽然是CP，但主角是雷，下面偶会改正一下，多写一点他。 防患未燃 以后的时间里，巴蒂变得非常忙，每周有三天的魁地奇训练，还有正常的课程要学他选了几乎所有的选修课，剩下的时间里，他常常跑去图书馆翻找一些旧档案。 这天又是周末，有了监护人同意的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早早地排好了队揣好了钱，准备去霍格莫德村哈皮一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被全校学生痛恨的费里奇才显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他是带着大家去霍格莫德村的领队。巴蒂有点儿没精神，雷古勒斯用手肘碰了碰他：“你怎么了？有气没力的，也不理人！还说我不坦诚，你是不是，嗯？” 巴蒂的声音低低的，小声说：“到了霍格莫德村再跟你说。” 霍格莫德村雷古勒斯暑假的时候就来过很多次了，但是有大人领着和自己自由地逛是有本质区别的，虽然还有有禁止进入的地方比如猪头酒吧，总的来说还是很自由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去逛商店，两位室友跟在女友的后面拎包付钱去了，西里斯跑到店铺里琢磨着送女孩子什么礼物会比较好。 雷古勒斯和巴蒂得了空，两人站在一块空地上小声说话——用雷古勒斯的话说，空地比密室更不容易被偷听，这也是电视小说里常会提到的反窃听妙法。 “你的怀疑可能是对的。” “我怀疑的事情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件？” “我翻看了学校的一些旧档案，1938年，有个新生入学，他叫汤姆?马沃夫?里德尔，是个在麻瓜孤儿院长大的混血。” “你查到了？” “只查到了在校的部分，他是斯莱特林的，拿过特殊贡献奖、做过男学生主席。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在以后居然默默无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不同，全国总共一个学校，在这个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出去以后一般都是最优秀的巫师。 “不过，剩下的事情还要到圣诞节回家问问我爸妈才能确定。” “唔，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去三把扫帚喝一杯吧，别想不开心的事情了。” —————————————————————————————————————————— 圣诞节，西里斯依然决定不回家。 “特蕾西亚已经接受我的邀请当我的舞伴儿了。”西里斯很得意。 “我要怎么跟妈妈说？”雷古勒斯头疼了，“他们不会允许的，至少，别这么明显好不好？” “难道要我偷偷摸摸？” “我不是那个意思！”雷古勒斯也挺矛盾的，“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对策。” “好嘛，雷，帮我瞒一下，就说——我要准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好烂的借口。” “总比没有强！我会想办法取得妈妈的谅解的。再说，特蕾西亚又不是麻瓜，她是巫师，还是个拉文克劳。” “你快点毕业吧。” “嘿嘿～” 因为多了一个小宝宝，圣诞节的礼物不免要多备一份，其他的事情与往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听说西里斯“上进”了，奥赖恩并没有相信：“他是想在学校里继续闯祸吧？” “今年西里斯很乖。”为了给佳人留个好印象，当然乖了。 大概也是知道西里斯的脾性，多说无益，奥赖恩认定大儿子是留校作乱去了，也不再细问：“反正是别人挨他的整。准备一下吧，咱们新年去你叔叔家过。” “呃？” “人多热闹些，贝拉要回来小住，带着小鲁道夫斯。另外安要在新年订婚，咱们从她们家出发。” “安要订婚？跟斯顿普先生？” “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沃尔布加插话，“还有纳西莎在后面呢。好了，去准备吧，亲爱的。” 西格纳斯?布莱克非常高兴，虽然没有儿子是个遗憾，但是三个女儿如花似玉，三个女婿一表人材，现在连外孙都有了，他深深地觉得，即使小有遗憾，人生也还算圆满。准备好盛宴招待亲友，席间不无得意。 次日，动身前往斯顿普家举行订婚礼，典礼在后天，布莱克家要先行抵达准备。 这场典礼注定会很热闹，布莱克家的客人多是斯莱特林这很好理解，而斯顿普家与魔法部联系颇深请的人员就复杂了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的都有。联系如今的情势，这场典礼想不热闹都难。 因为斯顿普家是主场，所以，请的主持人是魔法部长。邓不利多和伏地魔都没来，可能是都不愿意在典礼上碰到对方。双方的老大不出面，底下的小弟却不消停。入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暗自较劲了，等到两人套上订婚戒指，正事办完，剩下的就是互相对着掐了。 年轻有为的魔法部职员亚瑟韦斯莱也收入到了邀请，高兴地携其大腹便便的妻子出席了。有个孕妇来参加，也算是喜兆。即使他们夫妻衣着寒酸，举止上莫莉还好亚瑟就老是闹笑话。这让主人家很觉得丢脸。 莫莉走过来向准新婚祝贺。 “谢谢，”安多米达有礼地回道，“我还以为您会很忙没有时间过来呢。” “亚瑟的姐姐今天帮我照看孩子。” “呃？那她——” “她也不能老是帮我，她自己还有好几个孩子要照顾呢。” 又说了几句，接受了莫莉对于她没有接受家里安排的婚姻的赞叹，安多米达有礼地避开了，她还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呼呢。安多米达觉得，没有冲动地听从莫莉的话跟她站一边算是做对了。莫莉现在的生活，安多米达实在是无法理解。 上个月听说莫莉表姐怀孕之后，安多米达决定去看望一下。斯顿普先生非常殷勤周到地探听到了地址，并且一路护送。到了地头，安多米达傻了，莫莉就是在这里过着幸福生活的？ 起来那曾经是间很大的石造房子，但还是加建了房间，约有几层楼高并弯弯曲曲的，四到五个烟囱竖在红色的房顶上。门口边上有一个竖在地上、左右边不对称的牌子写着“陋居”。前门放着一双威灵顿长靴和一个生了锈的大锅，一些褐色的小鸡正在地上啄食。旁边还有一个猪圈，总之，环境是脏乱差。 莫莉的肚子已经凸出来了，却还在干活，厨房很小而且相当狭窄。环顾四周，中间放着擦干净的木制桌子和椅子。莫莉在厨房里弄得哗啦作响，随便地在弄点晚餐，两个小男孩儿正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等着。 做好了晚饭，莫莉自己还吃不上，她得先喂饱了两个儿子才能吃饭。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在喂小儿子吃饭，在不大的房间里，画面很温馨。学医的安多米达却知道，这样非常辛苦。即使莫莉现在没怀孕，健健康康地照顾两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的衣食住行就能累瘫一个大人。贝拉怀孕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安多米达非常清楚，莫莉这个样子跟贝拉一比，要说莫莉更幸福，鬼都不相信！莫莉有爱？贝拉也很得丈夫的爱，还有她父母的、公婆的。 拒绝了莫莉再给两人做点晚餐的好意，安多米达觉得还是不要再给她增加负担了。莫莉匆匆吃完了晚饭，还要洗碗，虽然只是挥挥魔杖，但是魔法也是要动用力量的。安多米达劝说莫莉孕妇虽然要有适当的运动，但是目前的家务对她来说，还是重了些——她还要给一家大小织毛衣缝补衣服，照顾家禽家畜——希望她现在早点休息。 “比尔和查理还没睡呢，我得把他们哄睡了，还有，亚瑟还没回来呢，刚好趁这个时候我得把他们的毛衣给弄出来……” 她比家用小精灵活得还累！安多米达不敢想像，等她现在的孩子出世之后，她的生活会是一副什么情景了。 亚瑟?韦斯莱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他穿着绿色的旧袍子，红头发已经有点儿谢顶的迹象了，安多米达认为这是因为生活的压力太大了。这对夫妻已经开始肉麻了，互相关心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再问候一下未出世的宝宝，讨论一下是男是女，尔后声称，如果这胎是儿子，一定要生出个女儿来疼爱。 安多米达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位一家之主思想比她三年级的堂弟还幼稚，你是男人啊，就没想过以后孩子的发展问题？环顾四周，这就是莫莉所说的幸福生活吗？一个乐天的幼稚的丈夫，贫困的生活。生下女儿来，她要拿什么来疼爱？再有浪漫思想，安多米达还是知道得先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说情话。这一刻，安多米达深深地觉得这位表姐应该住院检查一下，看看她的脑子里是不是长包了。 “他们现在应该想想如何给孩子存一笔上学的费用，而不是再生几个孩子，”斯顿普一直沉默，直到告辞之后，才忍不住评论了一句，“以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如果这个不是女儿的话……” 安多米达默默不语，决定离这家不正常的人远点儿。自己的家人有不对的地方，也不代表说他们错的人就全是对的。 雷古勒斯见到巴蒂很高兴，拉着巴蒂来到角落里，巴蒂却一脸的愤怒：“他欺骗了所有人！隐瞒了自己的出身，虽然有些人知道，但是没人敢说出来，我们像猴子一样被人愚弄了！” “嘘——” “我问我爸的时候他还对我吼，不过，看样子是真的了。他看我也看得更严了，生怕我出去闹事儿。”巴蒂对自己父亲的不满减了一些。 “别说这个了，这里人多，出去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两个半大少年来回穿梭，成年人都不怎么在意，中间也会遇到一些回家休假的同学。 耳边传来人们的争论、商谈的声音，两个人一边转悠一边互相举举手里的香槟。雷古勒斯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分类，越听越觉得惊奇，居然有三类人？通常人都会分为左派、右派和中间派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左右两派都有自己的组织，而中间分子们，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随大流的墙头草基本无组织的。现在听起来，中间派颇像是已经形成了组织，是谁组织了他们？ 分着分着，雷古勒斯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想的都错了！仔细分析下来，就没有一个人说的不是站队、分类、争权。就没有一个人说，大家应该承担一下社会责任，担高所有巫师的生活水平。所有人抛开了巫师的共同利益，而把同类的巫师当成了对头，没有找到共同的利益所在，有了利益的矛盾，世界永远不可能安宁。 他们都在抢蛋糕，觉得这蛋糕太小，希望把别人打倒最好再踩上一脚，敌人无法再站起来跟自己抢。却没有想到放下成见一起做个更大的蛋糕让所有人都有得吃！ 一直拾遗补缺当个救火员是种白痴的行为！巫师们的眼界不打开，永远会有黑魔王出现，以前是格林德沃，现在是伏地魔，以后还不知道会有谁！ 原著为证，打败一个魔王并不能让不稳定因素消失。没有了格林德沃还有伏地魔。即使伏地魔完蛋了，所有在最后都团结了起来，压力消失，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依旧互相敌视，谁敢保证二十年后没有另一个魔王冒出来利用这样的不满和矛盾再掀巨浪？ 现在雷古勒斯还能凭借着知道一点儿内幕剧情安排一些事情，等下个魔王出现的时候，他可就一无所知了，面对未知谁能从容？或许凭借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融入，能够作出正确的选择，在最后的战争中胜利，但是谁又能知道自己的亲人朋友不会在这场被牺牲掉？ 真是太大意了！光想着自己的优势了，觉得自己看过原著就高高在上了。错了！那七本书怎么能当成老本吃一辈子？从天上降到地下，才发现问题有些严重。即使历史不重样，布莱克家非常听雷古勒斯劝告地不跟伏地魔折腾，1997年以后会发生什么？ 真的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又要如何应对？ “让制度看守一个国家，比一百个贤者更有用。”防患于未燃永远比当救火员更明智，虽然浇灭大火看起来很英勇。但是，默默做事的人永远比出头的英雄更值得尊敬。扁鹊三兄弟的故事很值得玩味啊，对于雷古勒斯现在的情况来说，是要做长兄还是做扁鹊是件考验人品的事。 “雷？” “巴蒂。” “嗯？”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回学校后再说。” “好的。” 要做的事 说是要跟人商量事情，自己也得先想好个头绪列个计划，否则到时候一问三不知，也显得太不认真了。安多米达的订婚礼一结束，圣诞加新的假斯也就快要结束了，雷古勒斯从回到家里开始一直到踏上列车都在心里默想着要商量的事儿。 火车上人多口杂，雷古勒斯和巴蒂见了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与同学闲聊些假期的趣闻，其中便有安多米达的订婚，两大巨头没有到场，但是魔法部长还是到了。还有会场上各家的衣着、某人礼仪上出了丑、某人家里有事没有赶得上出席，诸如此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面先有了成见，雷古勒斯总觉得这些同学说出来的话都是围绕着吹捧纯血统、抬高斯莱特林、贬低混血泥巴种、痛骂格兰芬多这些主题来的，对于时政的关心只是在于某人担当某官职很好因为他是纯血之类。反正就是一个中心——以我们是正确的为中心，两个基本点——血纯、出身。 雷古勒斯心下不耐，脸上也就不高兴了。霍克取笑道：“舍不得姐姐嫁人呐？嘿，嫁出去了她还是你姐姐。” “也不是，就是觉得没意思。”敷衍了一句，雷古勒斯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旁人只当霍克说对了，看着雷古勒斯脸色不佳也不再打趣，转了话题开始说起女友、约会之类的事情。 回到学校，西里斯对没能参加安多米达的订婚礼感到非常遗憾：“妈妈要是早告诉我，我一定会在圣诞舞会结束后就回家。” “说到舞会，你怎么样了？” “她只是答应当我的舞伴而已，”西里斯有点高兴又有点沮丧，“可能是，她也知道了我们家，唉，还是有些犹豫……” “即使这样，你下手还是够快的，能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让她从讨厌你到答应做你的舞伴。你们差了三个年级，还不在一个学院，根本没有什么相处的时候。” “那是，”西里斯挺得意，“有喜欢的女孩子就要展开追求，而不是窝窝囊囊地跟在她后面连表白都不敢！难怪不讨人喜欢，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不用指名道姓，雷古勒斯都知道西里斯说的是谁，看来他跟斯内普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斯内普固然胆怯，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什么没有什么，就是有喜欢的女人，他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他上去告白的，要怎么跟人家说？“我什么也没有，你嫁给我吧！”但凡还剩点儿骨气，他都没脸这么说啊。 “那——” “雷，你知道吗？我只是想跟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不用去计算她家里有多少代的纯血。而且，你说，她笨吗傻吗？比纯血差吗？”还是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捎带着讽刺完了天敌，西里斯开始继续争取弟弟的支持，打算一个一个地解决自己的家人。 “诚实地说，琼斯小姐本人在各方面比大多数的纯血姑娘都优秀；我还必须诚实地说，如果算上血统，她的分数就要下降。” “别说丧气话，纯血姑娘都被她们的父亲养刁了！看看我们的堂姐们，脾气可都不小，我可不想要那样的老婆！” “琼斯小姐的脾气很好？”严重怀疑，明明指责过你的。 “那只是在涉及，嗯，那些问题的时候，如果你跟她说过话就会知道，她不会瞧不起人，说起话来很舒服。” “我明白你的感受，她是不卑不亢，态度自然自信，”如果说之前还有点儿疑虑的话，现在雷古勒斯不想拿血统来说事，“不装腔作势，该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不用人哄，不会故作姿态吊男人的味口。” 西里斯一个劲儿地点头：“她说了，我虽然像个被宠坏了的少爷，但是至少性格爽直，有错就改，长得也不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是，我的家庭是个问题，她不希望得不到我父母的祝福，也不希望我与家里翻脸，这不是做人的道理。” “很好。” “所以，只要我能跟家里达成谅解，她可以考虑与我交往。” “非常好，那么，你要怎么做呢？咱们爸妈，可不容易说服。” “她说，我们的年纪还小，还可以等几年，过早结婚两个人都不成熟很可能处理不好家庭的问题，但是，不要让她等成老姑娘。” “你捡到宝了。”哀叹，一口一个“她说”，就是想拆你们也很困难了。 “嘿嘿！” “不怕她被人抢走？好姑娘总是抢手的。” “她说不需要，现在的情况太混乱，到处都是说着攻击性言语的人，倒是我虽然冲一点儿，还没有那么头脑发热。” “我怎么觉得她不像是十二岁？比二十岁的姑娘想得都多？” “你得相信麻瓜世界的教育还是有点用处的，而且，她很聪明！要知道她四岁就开始上学，在到霍格沃茨之前已经读过七年书了！” 四岁上的是幼儿园吧？“拉文克劳内部没有人追求她么？拉文克劳不乏冷静的人哟。” “那就是我该关心的问题了。”西里斯拍拍雷古勒斯的肩膀，吹着口哨走掉了。 “喂！” “干嘛？” “八楼的房间，我能带人去么？” “随便，又不是我开的~” —————————————————————————————————————————— 雷古勒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在有求必应屋里谈事情比较保险。 “学校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巴蒂吃惊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求必应屋现在的陈设不再是像上次一样像个起居室，现在它布置成了书房的模样。有大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几瓶墨水和一把羽毛笔，还有一叠羊皮纸、好几个硬皮笔记本，几支已经削好的铅笔。桌子前面摆着两把椅子，四壁都是书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有关巫师界的历史、地理、人文等等，右手边的一面墙放的却是《预言家日报》有史以来的所有报纸。离办公桌不远还有一张小边桌，上面摆了些茶点，旁边也有两把椅子。屋顶上的几盏枝形吊灯都点着明亮的蜡烛，把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确是个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也不是我发现的，是西里斯，估计是以前和波特混在一起的时候四处闲逛时找到的吧。”雷古勒斯不以为意。 两人都有点儿激动，也顾不得喝茶吃点心，直奔办公桌前一人拉开一把椅子并肩坐下了。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我是说，除了他的身世之外。这个假期我们家忙得乱七八糟的，我也没机会向我爸妈打听。” 巴蒂深吸了一口气：“我爸爸先是喝斥我，不许我再问那个人的事，然后又说等我一毕业就告诉我。可是我待不到那时候，就翻我们家的书房，看有没有一点其他资料，寄希望于我爸妈没有把某一封重要的信件收好。然后，我又问了我妈妈，你没见过，我妈妈当时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要我不许再问跟他有关的事儿，连想都不许想。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查，我爸妈没办法，只好跟我说了一点儿。” 雷古勒斯拍拍巴蒂的肩膀：“说慢点儿没关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在听。” 巴蒂反手抓住雷古勒斯的手，用力地握住：“真的跟我在学校查到的一样，他在学校时很优秀，但是，我爸爸跟我说了一件事，他曾经申请过学校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职位，但是被拒绝了。我爸爸怀疑这跟现在我们每个黑魔法防御老师都呆不到一年有关，他可能对这个职位下了诅咒！这个混蛋！”如果巴蒂现在不是在校学生，被每年换一次教学质量不稳定的老师折腾，他极有可能会赞叹伏地魔这手逼迫做得不赖，然而现在他是受害者，难免在心里给伏地魔再扣去几分。 “这很有可能，从西里斯入学开始就是这样了。” “还有，我爸爸说，他虽然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但是那一支的血统都是疯子和傻子！我爸爸还翻出了一些，嗯，你知道的作为副部长，他手头能调动一些档案，我看到了，冈特家的一些记录。”巴蒂原本精致的脸扭曲了，像是有人要逼他吞下一条鼻涕虫！ “他还在翻倒巷那家有名的黑店里工作过，”巴蒂对这位曾经的偶像彻底绝望了，“那是个什么地方呀！” “你去过？” “呃？好吧，偷偷的……” “我也去过，”雷古勒斯耸耸肩，这才把手抽了回来，手背已经被捏得变了色，巴蒂看了怪不好意思的，“那个该死的奸商手里的好东西确实不少，不过我敢打赌，至少有一半儿是坑蒙拐骗来的。” “总之，伏地魔不能相信。”巴蒂下了定论。 “那是当然，跟随着他就像把所有钱交给一个骗子，你只能寄希望于骗子的人品，希望他这一次不会骗你。问题是，骗子只是要钱，伏地魔却是要命啊！” “伏地魔不能信，但是反对他的并不一定也是好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办？显然，大多数的斯莱特林已经被伏地魔烧坏了脑子，”巴蒂同学已经忘了，他自己差点也是其中一员，“而格兰芬多，绝不可能毫无芥蒂地相信一个斯莱特林的输诚，我爸爸就是个例子。” 批评家总是好做的，实干家却是要拿出真本事的，挑别人的毛病总比自己弄出个东西来容易。 这回，因为早在心里打过腹稿，雷古勒斯说起话来也就极是流畅。 “我想，办份报纸，虽然这会很难，我还未成年，父母们不一定会支持，不，是一定不会支持我们的想法，即使支持了，最后这份报纸也会按他们的思路走下去，已经不是我设想的报纸了。” “对！”巴蒂同意，“你爸妈倾向于那个人，我爸爸，我发现我根本猜不到一点儿他的心思，我妈妈只知道爸爸说什么她信什么。我们自己搞！我想想，办报纸应该要钱、要地方，这里……” “这里不行！在学校里，背着校长、院长、所有的教授，躲过费里奇和他的猫，还有无数鬼魂？而且，这里可不止我们知道。” “那就要另选地方了，可是我们要上学，不可能离开学校。”巴蒂抓过一张纸，捏起一支铅笔，在上面添添写写——办报纸需要房子、印刷机器、纸张、油墨、钱…… “先等等，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办这份报份的目的，还有这份报纸要说些什么，告诉人们什么。” “告诉人们什么正确的！” “不！” “嗯？” “是让他们自己去思考什么是正确的，而不是听别人一说这是对的，就去照做。” “为什么？” “如果只是告诉大家他是错的，而不让大家有自己的清醒认识，再出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们是错的，他是对的，照样有人信！” 是了，思想启蒙！开启民智！我知道我自己应该为这个我生活的世界做什么了！一个人名从脑袋里浮现出来——伏尔泰！ 雷古勒斯越说越激动，有点语无伦次：“是的，让大家学会辨别思考，而不是为了一句正义或者邪恶，纯血或者其他就被煽动了。” “我知道，如果我仅仅是利用一份报纸，打破《预言家日报》的垄断，只要观点新颖，比如说，格兰芬多也有许多古老富有的纯血家族，未必比斯莱特林开明多少之类。可能会吸引一大批人，也可能以此为基础组织、煽动起一批人建立我自己势力扬名立万。” “但是！报纸的作用不应该是被有心人士用来宣扬他们的观点的，不是煽动大家支持一方反对另一方的，它不应该仅仅作为被利用的玩弄权术的工具！它的真正价值应该更高尚！” “理想很崇高。”巴蒂喃喃地道。 “如果没有更高的理想作为支撑，那么，你连眼前的目标都很难达到。我一直在想，我能做什么？我要给大家一个清醒的认识，为什么而反对。不是笼统地以一个‘正邪有别’就煽动了所有的人。我想，给所有巫师一个脑子，也是给我自己一个安定的生活。” “？” “我说过，如果只是告诉大家他是错的，而不让大家知道他错在哪儿，再出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们是错的，他是对的，照样有人信！那时候我们怎么办？再跳出来拔魔杖吗？我们会累死的，还死得没有价值、死相很蠢——我们原本可以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巴蒂，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可以凭借掌握的伏地魔的情况成为斗士，在他倒台后成为英雄。但是站出来当个英雄很能吸引眼球，而让大家学会思考更重要！” “你是说，把智慧传播给每一个人？”巴蒂摒住了呼吸，这个想法诱惑了他。 “不是传播，而是开启，”雷古勒斯纠正，“巫师们并不笨，只是跳进了一个思维的怪圈，接受了一个观点之后就好像闭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死心踏地地跟着人家走了。我们要打破这个怪圈，仅引而已。” 两双年轻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感受到彼此掌心的汗意。看着对方的眼睛，亮得刺眼，紧张得有些呆滞。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这份报纸它的内容应该是什么，虽然恨不得用一期报纸写满自己的所有警告，但是报纸是项长期工作，它不止有政论，还有新闻事件等等等等。一期报纸的版面有限，要怎么样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向这个世界讲述自己的看法？ “反正我们还呆在学校里出不去，有一整个学期的时间想这些。”巴蒂打破了沉默。 雷古勒斯只能点头，虽然已经给这份目前连名字都还没有的报纸作了一个定位，连内容的范围都已经圈定了，但是具体内容，尤其是开篇要怎么弄，他也没个谱。从打定主意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天而已，他还想不到那么远。 “巴蒂？” “嗯？” “我还没有跟西里斯说这事儿，你知道的，他要准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虽然这对他来说很简单，但毕竟还是要准备。还有，他正在愁和琼斯小姐的事情怕家里知道了会反对。” “要对他保密是吗？”巴蒂有点开心。 “不是的，我想跟他说……” “当然，他是你哥哥，”声音低了下去，“可他的脾气太直了。” “唔，他已经好多了，我只透露一点儿。” “好吧。不过还是要当心，你告诉他，他再告诉她，她又告诉她的好朋友，如此下去，不等报纸开印，就要有人找你谈话了。” “呃，那是我哥哥，不说不太好，我会注意分寸的。” 带着兴奋，带着责任，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躲开费里奇和游魂，回到了寝室。===>看有话说 三人碰头 雷古勒斯一边上课，一边和巴蒂商量着报纸的事情，他的日程表上原本还写着关于试验阿尼玛格斯的问题，西里斯丢下一大堆这方面的笔记和参考用的书让他仔细研究。麻瓜研究的那位女教授依然在讲着让雷古勒斯头大的官方言论，他只好继续当没听见，反正是来混学分的。雷古勒斯发誓，如果这位女士给自己的论文打低了分数，他一定要把自己的论文找个机会放到报纸上让大家品评一番。 他还要准备着向西里斯说一下办报的事儿，虽然觉得巴蒂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雷古勒斯还是认为西里斯是个能守得住秘密的人，哪怕现在有了个变数——特蕾西亚。雷古勒斯约西里斯到大草坪聊天。 “西里斯，这里。” “怎么有时间闲坐了？你最近不是在忙那个的事么？”西里斯指的是偷偷练习阿尼玛格斯，如果你被登记了，那变成阿尼玛格斯还有什么刺激可言？这是西里斯的理论。 “在三年级的时候？”雷古勒斯摇摇头，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能像西里斯一样五年级成功就不错了，“我还得多练习才行呢。” “所以你就偷懒？”西里斯挤眉弄眼。 “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说来听听。”没形象地往草地上一躺，顺手摘了片长长的草叶叼在嘴里。 “咱们合伙开家店吧。” “呃？”不小心把叶子咬断还咽了一半儿下肚，“你说什么？你想干了？不错不错！开家什么店好呢？其实我觉得对角巷还是少了一种店铺的，霍格莫德有专门卖恶作剧产品的店铺，但是对角巷没有，我觉得我们可以开一家那样的店铺，新生尤其是泥巴种一定会光顾的，他们不到三年级无法去霍格莫德买到同样的商品……”西里斯很兴奋，有点儿滔滔不绝了。 “打住，西里斯！”雷古勒斯连连摆手，幸亏记得念了隔音咒，“听我说完。” “你有什么别的主意？”西里斯有点儿讪讪的，他想这个主意想了好久了，被打断了些不乐。 “我想办份报纸……” “哇哦，太帅了！”西里斯扔掉了恶作剧店的念头，觉得办份报纸也不坏，“对角巷有酒吧，霍格莫德也有酒吧，有些东西的需求量很大，比如衣服，对角巷除了最有名的摩金夫人店还有其他的服装店虽然挣得不多可也没赔本儿。报纸，嗯，现在大家都看的只有一份《预言家日报》，一会儿就看完了，太没意思……” 这位哥哥现在实在是太上进了。 “打住！”雷古勒斯决定直说，不然等西里斯把全英国的商业信息分析完一遍雷古勒斯还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我是想，办一份与《预言家日报》不一样的报纸。” “嗯？” “如果成功的话，我想，你和琼斯小姐的事儿，可能会有转机，嗷～疼，你给我松手！” “好啦好啦，嘿嘿，对不起，快说快说。” “纯血统越来越少，并不是说混血或者麻瓜出身的人消失不见了这种情况就能得到改善。吸收优秀的人，开阔眼界，自我发展才是出路。如果能让像爸爸妈妈这样的巫师知道……” “对啊！嗯，直接跟父母对上，劝说未必顶用，即使有用，搞不好特蕾西亚还会在社交圈里受排挤，只有当所有人的感观都改变了的时候——” “布莱克家不受欢迎，如果能通过这样的婚姻让大家对布莱克家有所改观也是不错的。我们要表现一点儿开明才好。或者说，布莱克家需要跟得上时代前进的潮流，否则，只有等着被淘汰。” “现在就动手吧，”西里斯已经等不及了，“我想想，要机器、印刷用的纸、油墨……我知道哪里可以！” “那里不行！” “？” “有求必应屋属于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听校长的。” “改变贵族看法的事情，邓不利多不会反对的。” “我想做的不止这些。”顿了顿雷古勒斯还是决定把事情都告诉西里斯。 西里斯整个人都亢奋了：“这样，我和特蕾西亚面临的阻力会很小，即使妈妈他们同意了我的事，家里的亲属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如果能让他们哪怕是对这件事情不予置评也比反对阻碍好。那为什么还要瞒着邓不利多？他应该很支持这样的事情。” “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啊？看看现在，格兰芬多迷信邓不利多和斯莱特林迷信伏地魔有什么区别？” “呃？” “你觉得，他会支持斯莱特林家庭里出来的人站出来说——大家要多想一想不要老是听某一个人的，你们也是有脑子的，也是可以作决定的。” 西里斯勾起嘴角：“那我们就要对上两大巨头了，”吹了一声口哨，“那可真不坏啊，会死得很快，不过，我喜欢，”一巴掌拍到雷古勒斯的肩膀上，“我讨厌斯莱特林瞧不起人的样子，也不喜欢格兰芬多他们就是对的的死相！兄弟，我挺你到底！” “会很难，还有，在正式出版第一期报纸之前，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我们要保密，否则……” “我知道一些保密的咒语，”说完西里斯才想起来，“你对别人说了？” “我和巴蒂商量过，他查到了伏地魔的案底，不，是档案。我保证没别人了。” “唔，那快点儿和他谈谈吧。” “应该的。” 与巴蒂的谈话很顺利，西里斯展现了他的正常智商水平，当然，他带来的保密咒语让巴蒂对于“西里斯是个马大哈”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三人保证，在报纸办出来之前，不对第四个人说。 “首先，我们要做好先期工作，办一份报纸应该要魔法部的批准，然后才能合法出版受法律保护，虽然法律那东西，”巴蒂撇撇嘴，“可是我们都未成年，而且事情等不到我们成年，我们也很难争取到一个成年人的支持。” “这很简单，未成年人也有权利拥有自己的财产，然后，我们已经到了可以一天打两个小时零工的年纪了。” “自己做老板，然后，自己给自己打工？”西里斯笑出声，“好主意。那么，报纸印刷的地点呢？机器、纸张什么的都好办，凭我们的积蓄，弄台二手的印刷机，”厌恶地皱皱鼻子，“再买上一些纸也够用一段时间的了。可你说有求必应屋不安全。” “不安全？”巴蒂好奇。 “他说是，校长、其他知道那个地方的人，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可能性会导致泄密。” “那你还拉我到那里商量事情！”巴蒂跳了起来，商量的可是办报的事情。 “那天月圆，大家没有精力盯着我们，”看着巴蒂不善的眼神，连忙补充一句，“我有用静音咒。” “哼！”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句“月圆”。 “我们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这样才能方便做事，一个报社应该有自己资料室，这么一想，有求必应室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的考虑，还真是个好地方啊。”雷古勒斯说到最后开始喃喃自语。 “在别的地方的话，我们要怎么去？别忘了我们正在上学，不能擅自离校，别人也不被允许进学校。即使那间屋子可以使用，印出来的报纸我们要怎么让整个巫师界的人知道？怎么卖出去？难道要卖给这学校里的学生？邮寄？或许……”巴蒂这几天想得也不少。 “可以先办份学报，就是，给学生看的，然后慢慢扩大影响。你不能指望一个婴儿一下子变成巨人。”受到那句卖给学生的启发，雷古勒斯有了个想法。 “内容呢？”巴蒂皱眉，“选什么作为开始？” “你要知道，学生是最好糊弄的，我这里有几个题目，如果是定为学报的话，似乎可以用麻瓜研究之类的题，不行，巫师们对这个感兴趣的可不多，看看麻瓜研究课的人数就知道了，或者，可以用巫师研究？” “还要先取得魔法部许可，我想，这一点，”西里斯看看巴蒂，“克劳奇先生，恐怕不会愿意。” “不用客气，尽管直言。”巴蒂无所谓地道。 “或许可以动用咱们家的关系？”西里斯问雷古勒斯，“对妈妈说，请她支持儿子们办个学报的可怜心愿，就说是想让自己的看法被所有人看到。” “这样是可以，但是，我们得防止她看到后来的内容后追杀过来……” “呃？不要太悲观，说不定她看了之后会认为我们说得有道理。” “第一份报纸的内容要特别谨慎呢，即使选了合适的题目怎么写出好文章让人愿意接受也是个问题。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开头很重要。”巴蒂一定了顿地说。 三人各各回去翻找资料、写计划、想办法。 ————————————————————————————————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过，让人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可以用。时间转换器是个好东西，但是不能滥用，它的存在只是让你在某个时段解决一点时间冲突的问题，用得多了就会对健康甚至是生命产生不良的影响。即使是手持时间转换器，还是能尽管不用就不用，命可是自己的。雷古勒斯觉得第一期报纸的内容一定要让人耳目一新，还要不刺激人才行，这可真有难度。 巴蒂要参加魁地奇训练，要上课，同时还在考虑着报纸的事儿，写什么内容好呢？连个办报的地点还没有呢，雷的想法虽然不错，三个人都算是有钱人，但是有能办个小报的钱不代表就能把一份报纸办好。还有，取得办报资格的事情，如果布莱克兄弟办不好，巴蒂不介意假传圣旨借用一下老爸名头，或者也去求一下自己的妈妈。 西里斯，要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这对他不难，但是想给小女友留个好印象，他也得认真准备去。他同时还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的现任队长，同样要思考报纸的事儿，他想的还有基金、场地等问题。 就这样，三年级的下学期，时间过得飞快，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开始了。 西里斯同学准备充分信心十足，同时又有着小女友的鼓励和自家弟弟的支持和整个赫奇帕奇对他的信心，答题答得飞快。 “真是烦呐，这样简单的题目也值得去考？”西里斯谈笑风生，他此时正在大湖边跟从考场下来的同学闲聊。阳光在平静的湖面上反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湖边坐着一群刚从大堂里出来的女孩，她们说笑着，脱去鞋袜，把脚浸在水里清凉一下。 “那是对你。”克鲁斯有点儿不满咕哝着。 “你会觉得难，是因为一听到是考试就紧张，很多原本知道的东西才会写不出来，”西里斯看着克鲁斯，“再一看到考官你就慌了手脚，当然会觉得难了。放松点儿，兄弟，你学得不坏，明天的变形术考试，只要放松你一定能考好。” “谢啦，兄弟，”克鲁斯笑了笑，心里好过了不少，“唔，那是谁呀？”对着西里斯挤挤眼。 特蕾西亚来了，西里斯起身：“嗨～” “嗨，怎么样？” “挺好。”办报的事情还是不要跟她说了，即使没有保密咒，西里斯也不打算现在就跟特蕾西亚说。男人总得有担当，得把事情弄得妥当了才有脸跟女朋友说“嫁给我吧”。 “那就好，”有点儿尴尬地四下瞧了瞧，“你继续准备吧，我不打扰了。”不等克鲁斯起身走掉，她先离开了。 克鲁斯已经爬了起来，这会儿就不走了，不免又拿西里斯打趣了一下。小女友离开了，西里斯也不跟克鲁斯客气了，把人按倒在草坪下用力往草上压了好几下儿，直到克鲁斯讨饶才放手。停下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地草地上懒懒地晒着太阳不想说话，难得的安静时光却被一阵喧闹打断。 这边儿不过是朋友间的打闹，另一边的事情性质就严重了。 考完了试的波特四人组也跑到湖边来了，不想晒太阳的他们跑到湖边一棵山毛榉树的阴影里坐下，卢平抽出一本书来开始阅读。波特仍在玩那只金色飞贼，他让它窜得越来越远，几乎都要让它逃脱了，但他总能在最后一秒钟把它抓回来。彼得张大了嘴巴看着。每当波特作出一次难度极高的抓捕，彼得都喘着大气拍手喝彩。吵得西里斯心烦，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居然还要来捣乱！ “他可真厉害。”虽然知道西里斯和波特不对付，克鲁斯还是勇敢地实话实说。 西里斯也没有生气：“本事是不错，但不是用来炫耀的。自大的性格足以掩盖掉他的才华。” 克鲁斯再看过去，詹姆一直这样玩了五分钟，看来真是非常享受这种受人关注的感觉，还有喜欢把头发往上方弄乱的习惯，就好象不愿意让头发显得太整洁，而且他还不住地往湖对岸的女孩那边瞧。这性格，果然很难让人，尤其是男性，喜欢啊。 “停一下，行吗，”当波特作出一次完美的抓捕，而彼得发出一声响亮的喝彩后，西里斯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了，“要不彼得兴奋得都要尿裤子了。” 要炫耀滚一边去行不行？老子还想安静地晒会儿太阳呢！ 彼得微微红了脸，波特简直要悲愤了，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衰人？！如果是别人这么出头，波特就算不对人家念个恶咒也要笑话对方是看他玩得好在嫉妒，不幸西里斯在魁地奇上打败过他。 “如果这让你心烦的话。”悻悻地收回了金色飞贼。四下望了一下，打算转移一下目前尴尬的情势，还真让他找着了。只见斯内普坐在了一丛灌木丛浓密的阴影里正在对着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试卷苦思冥想，不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正把普通巫师等级考卷往书包里塞。当他离开灌木丛的阴影，准备穿过草坪时，波特站了起来。机会难得，这家伙居然落单了，没跟他那些小食徒朋友凑在一块儿。 湖边开阔的地形决定了斯内普再次打伏击是不可能的，波特高兴了。 乐极生悲啊！此时距斯内普在六年级魔药课本上写他发明的咒语还有几天？波特不幸被倒挂了起来。原本兴奋地等着波特教训斯内普的彼得一声尖叫——此君落单时被斯内普揍过，从此不敢独自行动；冷笑着等着看笑话的隆巴顿大惊之下拨出了魔杖，打算把自己和变形课本融为一体的卢平也合上书站了起来。 比他们的行动更快的是一道女声：“西弗？” 诸多事务 返程的校车上，雷古勒斯看到莉莉给了波特笑脸儿，对比一下从考试后到放假一直阴着脸的某学长，深深地觉得这个世界在几年后会出现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儿不再是个梦想。 那天，真是场闹剧啊！据目击者西里斯说，伊万斯小姐斥责了自己“朋友”的暴力行径，要求他放下可怜的受害者波特。在斯内普提出交换要求——承认波特是个自大的白痴——之后，莉莉果断地拒绝了，而后说出了“我讨厌你！” “你没看到鼻涕精当时的脸色，哈哈。”对于西里斯来说，斯内普和波特两个人谁吃瘪他都高兴。 “伊万斯小姐不是很讨厌波特的吗？” “是啊，还亲口说过她是个自大狂，但是，当时，啧啧。” “格兰芬多总在保护弱者。”一同旁听的霍克插嘴了，有八卦他怎会缺席？ “噗哧～弱者？斯内普把他放下的时候，他可是马上带着弟兄冲了上来了，不幸的是当时斯内普的朋友也到了。伊万斯小姐再拦着的时候，两边儿根本就没有人听她的，她骂完了斯内普的同学是恶心的虫子就跑开了，因为他们说她是泥巴种，伤了她的自尊。而斯内普当时被她的愤怒惊到了，没有注意自己的安全，被波特打伤了。”西里斯笑得直不起腰。 “看来，她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要我也会选波特，虽然他也很恶心。”西里斯笑着摇头。 埃弗里在火车上对着自己的朋友作着本学年最后一次布道：“我的朋友，你……” “我很好，”斯内普很平静，“她毕竟要在格兰芬多生活七年，不可能为了我而得罪全院的人。如果不是波特喜欢她，她一句和我是朋友，就能让她在格兰芬多活得如坐针毡。” 埃弗里吞下继续劝说的话，拍拍斯内普：“好自为知了，朋友。”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说了莉莉是泥巴种，她本来就是嘛！反倒是斯内普比较让他不解，明明是个很标准的斯莱特林，居然对个泥巴种念念不忘，埃弗里难得地充满友情地劝告了斯内普好久，诸如她爸妈你要怎么办？她会抛弃爸妈跟你走么？还有她的亲戚。还有，她那些泥巴种朋友，就算你接受了她们，她们也会在她面前说你的坏话，好吧，鉴于斯内普不喜欢泥巴种这个词，埃弗里给面子地不当着他的面说这个词。 想了想，埃弗里又加了一句：“你去道歉她说了什么？不要理我们？呵呵，你和她没有矛盾，是我们和她的朋友有矛盾，为什么不是她离开那些下贱的泥巴种和讨厌的格兰芬多，而非要你……呵呵，开学见~” 目送埃弗里走远，斯内普捏紧的拳头也没有松开……还是想想回家以后要怎么办吧，那个会冲他和妈妈挥拳头的男人死了，可是妈妈也死了……他的阳光投奔光明去了，他只有自己了…… —————————————————————————————————————————— 与斯内普乌云密布仿佛2012即将到来的惨淡心情相比，布莱克家就是阳光普照甚比后羿射日前十日凌空了。最难搞定的安多米达终于要嫁人了，纳西莎的好事也不远了，奥赖恩的好友克劳奇先生当上了副部长，虽然还不是部长，但是以他的年龄以及大家的支持，那一天也是指日可待了。 沃尔布加和乐得很，已经有贵妇人开始透露出想和布莱克家结亲的意愿了，西里斯就快毕业了，还没有女朋友——这让沃尔布加非常高兴，如果在赫奇帕奇交了个女友，那么就会与现在的好姻缘失之交臂了。雷古勒斯还小，他的婚如要仔细考察一下，才能让他分家以后的日子仍然能够过得舒服。一转眼，儿子们都长大了啊~沃尔布加很欣慰，要催促大儿子，告诫小儿子，就这样。 下定决心的沃尔布加看看正在拼命写作业的两个儿子，再想想正在准备嫁妆和婚礼的弟媳妇，决定先去搭把手，快开学的时候再提也不迟。 西里斯的作业拼命写作业是为了能留出时间来多跟特蕾西亚通信，同时商量一下如果以“非纯血并不比纯血差到哪里”为题写一篇论文该写什么内容。雷古勒斯赶作业是为了翻翻家庭图书馆里藏书、计划一下报纸的事情，还有试着练练阿尼玛格斯——虽然对最后一项的成功并不抱希望。 当西里斯抱着《大英百科全书》硬啃的时候，雷古勒斯正在写他的倒数第二份作业，五年级的暑假，教授们格外开恩，少布了不少作业。西里斯撇撇嘴：“我丢掉了不喜欢的魔法史之类的课程！他们就是想给我布作业都没用，以后我不归他们管了！” 雷古勒斯敢拿西里斯的名誉打赌，哪怕是几个星期前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字斟句酌过。随他的便吧，西进而斯的题目在雷古勒斯看来不太适合第一期就发，但是根据上辈子BBS以及贴吧的掐架经历，雷古勒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讨论题目，一定会火起来，可以作为第三期以后的讨论栏目。这样一来就能有几期的时间不用为稿件的来源发愁了，还能吸引大家的眼球。 安多米达的婚礼，依旧没有堕了两个家庭的名头，两大巨头依旧没有到场。斯顿普家的主场，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乐得躲清闲，实际上是有话要跟巴蒂说，故意表现大方一把，把表现机会让给斯顿普家这边的男孩子。 三人溜到一边窃窃私语，巴蒂非常不放心地加了个隔音咒。雷古勒斯翻白眼，巴蒂冷哼：“小心总没错！在有求必应室里商量事情的家伙没资格质疑。” 雷古勒斯认为自己是顾全大局，知道事情紧迫才没有跟他辩白的。 “办报纸需要审批，这并不困难，”巴蒂开始说他探听到的部分，“只要提出申请，魔法部一般都会批准的。说实话，一直以来，魔法部恐怕都没想到有人会办一份对他们靠成冲击的报纸。以前也有人申请办过报纸或者杂志之类的，但是很不幸，几乎没人去看。” “所以说，开篇很重要，得吸引得住人，而且，我们还得想想要怎么把报纸卖出去。” “用鹰头猫不就行了，《预言家日报》也是用的邮购服务。”西里斯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我的意思是，怎么样让人们愿意去买我们的报纸看。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补贴这件事情，最开始的几期一定是要赔钱的，只有在打开销路以后才能开始赚钱。” “写出大家爱看的东西来就行，大多数家庭是不会在乎这几个西可的。”巴蒂回答。 “如果不能用有求必应室的话就太遗憾了。”西里斯很惋惜。 “即使那里能够保密也不行，”雷古勒斯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印一份两份，怎么从那里带出去？如果报纸办得顺利的话，大家知道了是我们在办报纸，然后就会发现我们是在用学校的财产做自己的事。这样可不行。” “这样啊……”西里斯有点儿失望。 “那就要找一个不是学校我们又能定期经常去的地方……我知道了！霍格莫德村！”巴蒂一拍手，“每个周末都能去。我们可以在工作日准备好稿件，周末去印刷，一周出一次，也是我们的极限了。我们现在还雇不起人为我们干活儿，只有自己动手。” 现实摆在眼前，阔少爷们开始为钱斤斤斤计较，为生计而思考正是成长的开始。 “那就要先弄一点店铺，不过，一般人是不会卖的，而且，价钱会不低。”西里斯的继承人课程没白上。 “不一定非要店铺不可的，离商业街远点儿的房子也行的，”雷古勒斯越发觉得办报纸是个英明的决定，“报纸不需要像其他商店一样有个好店面的，因为人们不会逛报纸店，偏远一点的地方房租还便宜，房子也会大一点说不定都能买到一座小房子来用了。” “我可以去看房子，今天夏天爸爸妈妈估计还是会让我们实习一些事情。”西里斯很快乐。 “我想，我妈妈会支持我向一个刚考完普通巫师考试的好学生请教某些学习上的问题的。” “第一期的内容，我想用这个。”雷古勒斯掏出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你了解自己生活的世界吗？” “我们关注过自己生活的世界吗？这个世界里有多少巫师？他们都居住于何处？过着怎样的生活？各种血统的巫师各有多少比例？斯莱特林不全是贵族，格兰芬多的世家也不少。比起罗齐尔舅妈，隆巴顿夫人和我妈妈更像是是一家人。用斯莱特林替换掉格兰芬多，你会发现她们嘴里的词儿说得简直像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她的祖父和你妈妈的祖父是兄弟！”巴蒂堵了一句，“内容不错，但是，题目不够醒目。” “我觉得太温和了，不能激起人们的热情。”西里斯恨不得所有人一夜之间全换了脑子。 “西里斯，我亲爱的哥哥，如果我们敢直接说所有人都是错的，他们在愚弄大家，不用邓不利多把我们开除，爸爸妈妈会先把揍成肉饼，伏地魔恐怕会阿瓦达了我们。”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自己想的都说出来？” “至少要有很多人愿意看我们的报纸之后，等到我们在大家的注视之下，这样安全才能有保障，才能更好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总之不能出师未捷先被河蟹！ “一点点的诱惑？”巴蒂笑问，“好主意，我喜欢。” “我可等不及！”西里斯不太高兴。 “亲爱的西里斯，恕我直言，琼斯小姐开学才三年级，你只要在她毕业前搞定你的父母就行了。太急切反而容易坏事，想想看，是现在跑过去跟你父母说明一切逼他们同意好，还是等几年让他们自己同意好？”巴蒂觉得西里斯的脑袋有点不正常，路有好多条，偏挑最坎坷的走。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们，那我想的题目呢？” “需要过几期才行。”巴蒂看过之后说。 “嗯，其实，西里斯的东西让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在报纸上展开辩论，允许大家投稿，学生们一定会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字变成铅字出现在报纸上的，然后，影响就会扩大，还能解决一部分稿件来源。” “稿费呢？” “你在说什么呀？”雷古勒斯瞪大了眼睛看向巴蒂，“我们在提供一个机会给大家展现自己的才华，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向他们收费就不错了。开个玩笑，我是说，这样的辩论栏目只赠送报纸作纪念，只有特别约稿才付钱，你知道，我们很穷。” “好吧，奸商。” “内容我看交给雷就好了，毕竟这个内容他的想法应该很成熟了，现在的问题是给这份东西起个吸引人的名字。” “你不了解自己生活的世界！”巴蒂觉得这个题目挺响亮。 布莱克兄弟认同了这个观点，三人又约好了下周末在对角巷碰面，凑一下钱然后去看霍格莫德的房子，再打听一下设备的事儿。 “你能出门儿了？”西里斯惊奇，雷古勒斯也是满脸的疑问。 “我爸爸觉得我也应该开始学习一下打理家业了。”巴蒂无可无不可的，他跟他爸爸现在的关系比以前好一点儿，却还是没有共同话题，都是老巴蒂说，小巴蒂听，有了疑问也不问。所以，他不知道，跟奥赖恩结了盟的老巴蒂看奥赖恩开始训练儿子了，也生了一点儿攀比的心思，要让自己的独生子也锻炼一下。 “申请资格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如果申请人是我，很难说有没有人会告诉我爸爸。” “我看用雷的名义申请吧。”西里斯建议。 “你年纪比较大，通过的可能性高！”雷古勒斯反驳，巴蒂说得有道理，西里斯就不对了。 “法律并不阻止未成年人拥有一间报馆，还有，如果是我办的，当我向爸妈提特蕾西亚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可能会以为我在挖坑等他们跳，帮帮忙，我的好弟弟。” “……” 筹备阶段 雷古勒斯申请报馆的事儿，家里还是知道了，想也不可能瞒得过他们。欣慰于小儿子懂事的同时，长辈们也决定不插手，要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以此来决定是不是在分家正式赠送部分产业的时候是不是要加上一条“只许吃年金，不许插手经营”。 雷古勒斯必须承认，在巫师界申请办一份刊物还真不是件困难的事儿，至少官方的审查就很松，基本上只要有人申请，魔法部就会同意——前提是交上一百加隆的手续费。这对准备合伙办事业的三个人来说也不算什么，三个人在对角巷一碰头，各自到自己的拱顶里取了一大袋金币来跑去魔法部交钱。 小时候每月有十加隆的零花钱，入学后这个数字涨到了三十，三年级后因为要周末逛街又涨到了五十，按照一加隆等于五英镑来换算，这三个人都是小富翁了。三个人里，西里斯虽然年龄大钱比较多，但是最近花钱比较凶——雷古勒斯终于知道他是怎么追上女友的了，西里斯高明啊，没有捧着一大捧鲜花去对一个本来对他印象不好的女孩子炫耀，只是每天一朵玫瑰附卡片，开始是道歉，然后是闲聊，花了几个月的时候倒叫他逐渐打破女孩子的戒心了。最好的魔法七彩玫瑰上面还有晶莹的露珠，准时向你报到，送花的是个帅气的大男孩，家世不错、人也虚心、学习也好、魁地奇队长……换了是你，能保证没有一点儿动心？ 对西里斯来说，玫瑰花花的钱不少，订购玫瑰并且严格要求当天采摘按时送到指定人员手中也让他破费许多。他对朋友又大方，不管是以前和波特等人厮混还是现在和赫奇帕奇在一起，他都不亏待朋友，朋友遍天下的后果就是圣诞节的礼物要送出好多份，生日礼物也要送出不少。 西里斯看着自己拱顶显得单薄的金币，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暗下决心，毕业后一定要努力赚钱，同时为自己开解，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 三人入股，西里斯坚决不同意把自己的那一份钱写成股份：“要是让爸妈知道我入股，这和我出面去申请就没什么两样了。”一间报馆的钱他还不放在眼里，现在对于西里斯来说，和特蕾西亚的未来更重要，绝不能给自己留下足以让父母翻脸的案底。 “那当成我们借你的，”巴蒂说道，“总不能让你白出钱。” “嘿嘿，顺利地和特蕾西亚在一起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怎么算是白出钱呢？” 巴蒂死活不愿意，雷古勒斯也觉得不能占西里斯的便宜。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能严格要求的话，是办不成大事的。”雷古勒斯严肃地道。 西里斯也不是在这些问题上别扭的人，点头同意了，声称，如果自己和特蕾西亚的事情成了，就不要利息了。 “还是自己买房比较好，雷不是说报馆应该有自己的资料室么？自己的资料室当然要在自己的地盘上，租来的房子我不放心。我参观过《预言家日报》，那里的资料室的机密部分都不让人过去，我跟我爸爸去的都不行。”巴蒂道出自己的经历。 “我们的钱可不多啊。”雷古勒斯发愁。 “先看看再说，”西里斯兴冲冲的，“最近霍格莫德好像有几间空屋要卖的。” “那里不是地皮紧张么？” “你要知道，最近偶尔也会死人，死者的家人迫于生计也会转让。” “死人？” “亲爱的雷，你还没开始办报纸就已经有了追根问底的习惯了。” “好吧，先去看看。” 接下来就是去看合适的房子了，三个人虽然有钱，想买幢房子也还显得手头非常紧。这房子还得是在霍格莫德买，那里的地皮虽然不贵，对三个半大孩子来说，还是很紧张。三人的零花钱，加上逢年过节家里人给的支票，再算上其他亲友见面时偶尔会给的零花钱，雷古勒斯还有圣诞节祖母额外转账，勉勉强强只够在商业街的尽头买一间又破又小的小店面。 “这样不行，还有设备没有买，光要店面做什么用？我们可以在靠近郊外的地方买一间小房子就行了。”雷古勒斯否定了西里斯看到手里有两万加隆之后要挑间门面房的主意。 “喂！这样很没面子。” “里子都没了，我还要面子做什么？” “西里斯，如果买了这间房子的话，我们绝对会过不下去，这些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家里人不会再帮我们的。” 巴蒂拿着小本子非常痛快地放到西里斯手里：“自己看。” “印刷机、拣字机、铅字、油墨、房屋的改造、纸张、蜡纸、相机、猫头鹰邮费……暂时不用雇员，自己动手，费用是……五千加隆？！”西里斯蔫了。光看五千这个数字，三个人谁也不会放在眼里，然而刚才可是才翻过自己的口袋，知道这些绝算不得少，尤其在还要买房子的情况下。 三个首次知道自己根本算不得有钱人的家伙灰溜溜地走过了商业街，在霍格莫德的边缘地区转了三圈儿之后，才拣到一个小院子。原来的主人是个纯血统，因为太过重视排场和挥霍以及不事生产，财富很快被挥霍得不剩多少。最近几年，由于全力投身于伏地魔先生的伟大事业里，更是没有精力经营，正打算卖了这一处房产换个小屋子再继续为伏地魔效力。当然，是食宿自理，你见过伏地魔给手下发工资的吗？有时候，行动的费用还要自己掏腰包，就这样还是有人愿意为他卖命，真是邪了门了！ 雷古勒斯摆出了与翻倒巷黑店奸商砍价的气势，一路把价格从三万砍成了对折，连过户登记的费用都推给了卖家，还要求附赠家具。看得西里斯和巴蒂目瞪口呆。看到房契上写着的雷古勒斯和巴蒂两个人的名字，两个人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我们一点也不着急买房？少爷们只是要弄这房子来玩的？］西里斯用眼神问巴蒂。 ［有好几家要卖房给我们？价钱都很低？］巴蒂也在问西里斯。 “好了，下面是整理一下这个屋子了，把旧家具扔给对角巷黑店寄卖，有些上了年头的古董还是值几个钱的。” “你要人家家具就是为了卖？”巴蒂还以为是要留下来自己用的，虽然很讨厌用别人用过的旧东西，尤其是他瞧不起的人用过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打算忍耐一下。 “当然，这是巫师的家，这个家族还是有些年头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哭都来不及！当然是换了钱划算。” “那就要买新家具了！要花钱！”巴蒂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铜臭过。 “亲爱的巴蒂，看看这里，不会需要我们多少家具的，买新的都行。”这是所阔三间，进深两间的三层小楼，附带着前后各一个的小小院落。雷古勒斯看了一眼之后，计划一楼全部搬空，保留入门后的大客厅作为接待来客的地方去掉所有复杂的装饰风格一定要简洁明快，给人一种理智清爽的感觉，另外房间预留作陈列室；三楼也是全部搬空，一半作资料室，一半作印刷间；二楼的房间家具也扔掉，布置出三间到四间的卧室，其他的空间弄成书房和起居室。地下室也清理掉，当仓库用。 “现在最多只需要三张床，三张书桌、衣橱，几个最简单的书架，是书架不是书柜，一些灯，几套简单的餐具和茶具，炉子、烧水壶。还有小接待室里的一套沙发。”雷古勒斯扳着指头算了算，不到五百加隆就能搞定，而前屋主留下的有年头的东西，他发誓能在奸商那里拿到比这个多一倍的数。 “还要去这所房子的周围进行一次彻底的魔法检查。”巴蒂不在这上面跟雷古勒斯较劲了。 “这个我来！”西里斯两眼放光，“所有偷听、捣乱之类的魔咒还有一些黑魔什么的，我都懂。弄完了，我再向爸爸请教一下他在咱们家老宅加的魔法，都给这里加上。这里比咱们家小多了，就算咒语很难，范围变小了我也能试着做。”好吧，他算是找到了自己的长处了。 巴蒂合上本子：“那就说好了，雷先把家具都卖掉，再由西里斯收拾这房子，然后，买家具和设备的事还是雷去办！”他已经发现雷古勒斯特别能不要风度不要脸地杀价砍价了，“我去翻我爸书房里库存的《预言家日报》还有其他的小报纸，看看能发现什么可以借鉴的东西。随时保持联系！” 待到从翻倒巷心满意足地出来的时候，雷古勒斯已经给黑店老板造成了心灵上难以磨灭的创伤。卖掉了所有旧家具，仗着布莱克家的凶名安全地把钱带出了翻倒巷存进单独开出来的报馆的户头。雷古勒斯跑了一趟家具店，订了式样最简单大方、价钱也不贵的家具。印刷工具这项产业的销路太窄，基本上是一家垄断，砍价不太方便，雷古勒斯估计了一下自家报馆的规模，只订了小型的设备，纸张油墨也订了最普通的。没办法，穷啊！ 西里斯满头大汗地检查新房子，向父亲请教问题。家里长辈们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儿子忙里忙外，心里不住点头，不打算明着插手，不代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尽心指点。他们很不看好办报纸，当看到买下的那幢房子时，决定暂时不阻止。再不济，那房子一转手也能赚上一笔不小的差价的，知道清理买来的房子，表明很有警觉心，不错不错。 没有家用小精灵帮忙，三位少爷忙活了两天才把屋子布置好。这还是在雷古勒斯有一点儿生活经验的指挥下，知道先取家具从三楼往下一层一层布置，从大件开始搬。好在有魔咒帮忙，三个人在两天的实践活动中，对于像“清洁一新”之类家务咒语的掌握又上了一个台阶。 坐在一楼的大客厅里，西里斯感叹：“我都不知道收拾一个屋子要这么累。” “所以说，家用小精灵很不容易。” “还是说说第一期报纸要弄成什么样子吧。”巴蒂放下手中的茶杯。 “版面不能太多，否则没有那么多的内容也是白搭，我觉得一开始的话有四版就行了。”雷古勒斯说。 “有点儿少啊。”西里斯挠头。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质量比较重要，只要写得东西好，有人爱看总比印出一叠没人看瞧的东西好。” “你写好稿件了？”巴蒂问雷古勒斯。 “别看我啊，一篇稿子能有多长？不可能写满四版的，我觉得还应该有点儿别的。” “比如？” “除了我们的观点之外，还有上次说的那个欢迎大家投入的辩论栏目，我们开始是把这个当学报办的，不是吗？还可以有介绍各地人文地理的栏目，常识介绍类的。见得多了，眼界自然就会开阔。” 政-治制度之类的东西就免了介绍了，巫师界已经有了民主的形式，现在要做的不过是给这个形式加一点儿内涵。让民众去思考、去辩论，去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人云亦云。如果哪一天能让每个巫师自己去投票选部长，或者至少有形式上的权利，都是一大进步。 “只靠我们三个写东西累死了也填不满一天一张的报纸，我们真的不需要一个记者？”巴蒂再次提问。 “我们养不起一个记者，哪怕他会为我们干活。而且，我们无法办日报，至少在现在不能，我们得上学，不可能兼顾这许多。” “周报？” “也不是，至少，在暑假开学前，我们要多办几期扩大影响，这样才不至于到我们返校后由于时间的缺乏减少发行次数而被大家遗忘。” “所以说，开学前要拼命了？” “至少要办两周的日报。” “要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东西？至少要准备十四篇有深度又不太刺激的稿子。”巴蒂头疼了，钱都花出去了，现在才发现还有难题没有解决。 “还有其他空余的部分，四版！我原以为四版的报纸内容太少，现在看来，是太多了。”西里斯也犯难了。 “可以用故事来填！麻瓜的名著，不要这样看着我，巴蒂，人性是相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定能吸引大批的女性读者，还有《少年维特的烦恼》？唔，《简?爱》？《傲慢与偏见》连翻译都省了！哈哈！改变人的心灵，往往就是从一个一个的小故事开始的。童话也不错《人鱼公主》应试很好。”只要把大家的脑袋搅活，剩下的事情就是看这个世界自己的运转了。 “新闻内容呢？”巴蒂阴恻恻地问。 “别傻了，我们现在办的是学报，不拼新闻，呵呵～跟网络巨大的《预言家日报》拼新闻是个错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两周的日报。” “好吧，我去找书，”巴蒂低头想了一下，“麻瓜的书你是在图书馆看到的？你一定不敢带回你家，我倒可能借得到。” 雷古勒斯心里抹汗，心说，我是在图书馆看到的，可惜是XX大学图书馆，不是霍格沃茨图书馆。 “去写稿，一定要修改到别人挑不出毛病！”巴蒂发狠了。 “知道了。我再翻一遍资料对一下数据。” “西里斯，我想，你要联系一下你的同学，请他们看我们的报纸。其他的发售情况……”巴蒂开始琢磨了。 “呃？”雷古勒斯看向巴蒂，“发售……”我也有想过一点的。 “不能光用一种方法啊，同学看是最好的，有可能的话，可以拿第一期报纸当礼物送亲戚朋友，也可以打开销路。” “行，麻瓜的书，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可以猫头鹰特蕾西亚。” 分工完毕，当然要开始行动了。 当雷古勒斯在自家图书馆里翻找关于巫师世界的介绍，沃尔布加踮起脚尖从虚掩的房门往里看了一看又悄悄退了出去。当知道小儿子选了麻瓜研究的时候，她险些晕了过去，最后知道小儿子跟泥巴种教授不合才打消了寄信叮嘱的念头——让雷古勒斯亲身感受一下泥巴种无礼也好，正可以绝了他某些可能出现的不好的想法。沃尔布加觉得自己很明智，这不，雷又很乖地在研究巫师了？ 雷古勒斯压根就没注意到他母亲在监视他，他被手里的一本黑皮笔记本惊住了——《尖端黑魔法》！名字不算什么，与一书架的黑魔法研究书、笔记放在一起并不起眼，这些书的名字里无一不有黑魔法这个词组。问题是，不小心碰掉了的笔记掉在地上的时候刚好打开了，雷古勒斯捡起它拍灰尘的时候看到了“分裂灵魂”！ 前行者报 有一瞬，雷古勒斯甚至觉得呼吸都不是他自己的了，捏紧了手里的黑皮笔记本，脚下像踩了棉花摸索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上，后背靠上椅背才觉得安全了些。颤着手伸出食指，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在泛黄的纸面上划过，慢慢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读着。 这是曾曾祖父利用校长职权从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抄出来的副本，抄录者非常认真负责地在一边做了注解。据抄录者的说法，这本书应该在禁书区，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作品了，菲尼亚斯?布莱克看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有缺损了，有些内容菲尼亚斯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作了补充。 原著缺损而菲尼亚斯自己补充的地方用了不同颜色的墨水来书写，在原著分裂灵魂、找到合适的东西作为魂器的步骤之前，菲尼亚斯自己写道：“第一步不是去寻找合适的魂器，体积不大又极牢固的东西还是很容易找到的，首先要做的是自我厌弃，把灵魂撕成几片哪是仅仅分出一小部分来，都不得不面对着这样的选择——什么是本尊最不需要的？是可以当作备份的？”下面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表明，前前任校长先生曾经非常有兴趣试一试，但是他毕竟比伏地魔知识广博，更重要的是这家伙非常自恋，认为自己已经很完美没什么是要抛弃的。 被曾曾祖父的自恋弄得啼笑皆非，雷古勒斯的心情不如刚才那样紧张了。接着看下去，原著里写着分裂灵魂是个不愉快的经历，其后果也很严重——会让你的实力受到削弱。这是当然的，想想看分裂出一部分自己以期在合适时候延续生命，怎么可能不分-裂出一部分力量？雷古勒斯把笔记本扣在腿上，搓了搓手臂，把自己撕成七片的伏地魔如今仍然比绝大多数巫师强大得多，如果不分裂，抖～哆嗦着拿起笔记本，继续往下看。 原著里对于后果只写了这一条，对黑魔法极有兴趣也极有研究的前前任校长则在后面补充了他自己的观点——一、会死，力量不够又强行分裂灵魂最终的结果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而猝死；二，变傻，同样是因为力量不够；三、变得越来越疯狂，分裂出去的部分魂必定会带走一些人类的正常情感，这会让分-裂者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因而做出很多极端的事情来。还有一点就是，人的外表会变得挺难看，由于失去部分力量，可能会脸色苍白如鬼眼睛布满血丝。 最后，菲尼亚斯非常认真地记录下了原著里给还有一点理智的分-裂者留下的一条生路，合成灵魂的方法——自责！ 让伏地魔自责？雷古勒斯想像了一下，发现哪怕是麦格教授爱上了斯拉格霍恩都不比让伏地魔自责更考验他的想像力。至少前者具备了最基础的条件——一男一女，而后者，雷古勒斯不知道有什么能够让这位已经把自己拆成不知道多少片的魔王什么内疚。 —————————————————————————————————————————— 小报馆的第二次全体会议在霍格莫德村郊外挂着“布莱克&克劳奇宅”的小楼二楼里举行。布莱克兄弟占了出资者的三分之二，布莱克的首字母又比克劳奇的首字母靠前，所以布莱克这个词就写在了克劳奇之前。 “看看这个，”雷古勒斯把比他老爸年纪还要久远的笔记本展示给两位合作伙伴看，“我认为那个人已经把自己撕成好几片了，想想给自己起的名字，再想想他做过的事情。”理由有些牵强。雷古勒斯不禁佩服起罗琳大婶笔下的那位雷古勒斯本尊来，他是怎么能推断出伏地魔已经分裂了灵魂还找出其中一个魂器的呢？ 西里斯和巴蒂却没有疑问地接受了他的观点，因为信任雷古勒斯也是因为伏地魔的名字还有变化都和挺符合笔记本的描述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两个人对伏地魔都没啥好感。 “啧啧，他还有脑子吗？”西里斯开始觉得，也许波特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多动儿还不是最残的，“没上学的儿童都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灵魂和大脑，不要被别人伤害，他倒好，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做了，难道是嫌命太长？” “都撕成几片儿了，估计大脑所剩不多。”雷古勒斯耸耸肩，同情伏地魔年幼时的遭遇不代表会忘掉雷古勒斯的本尊在原著里就是因为伏地魔而死的，呃，虽然是间接。 “别忘了，他可是在麻瓜孤儿院长大的，是不可能知道许多应该知道的常识的，这也是我不喜欢麻种和混血的地方，”巴蒂轻蔑地冷笑，“不明就里，不知规矩，就知道蛮干。” “好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了，咱们的行动是不是要加快了？劝说是不顶用的，我们的力量又不足以降服他，不要这么看着我，西里斯，斯莱特林的血在他的血管里不是白流的，他很强大。与其去当炮灰，不如唤起大家的觉醒，在强大的压力面前，也许他能多想一点，请记住他不笨，然后，希望他能够自己想通。” “我看不出来哪个巫师会比伏地魔的力量更强大，”巴蒂就事论事道，“就是邓不利多，现在也没有跟他硬着干。如果他真的自责了，把分出去的力量再收回来而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目标不变，到那个时候，谁还能遏制得了他？” “再强大，单靠伏地魔一个人也不可能统治世界。人民战争可是很恐怖的！如果他真的恢复了理智就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雷古勒斯奸笑，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好吧，你的稿件呢？”巴蒂伸手要稿子。 “在这儿呢。”雷古勒斯痛快地掏了出来，还带着点儿小得意，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写的。 “这是什么？你怎么知道全国人口数的？”巴蒂吃了一惊，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但是巫师界却没有年统向社会各界公布一下财政赤字、进出口数据、人口普查的习惯。巴蒂也是沾了他爹的光，硬着头皮以研究社会为借口扫荡了老巴蒂的资料库才知道的。本打算雷古勒斯在这方面没有写，他也可以说出来，嗯，那个让大家惊讶一下的。 “这有什么难的？霍格沃茨每年新生入学的数量都是差不多的，几乎都在一百左右，而全国的小巫师都要到霍格沃茨去上学，也就是说每年新生巫师的数量大约就是这个数字。巫师的寿命虽然长，但是能活到一百岁的还是很稀少，有个八十岁就不错了，不信去翻翻族谱。一乘起来，可不就是八万左右？这还要算上一些活得更长的人。”就这么点儿人，还能折腾出这么多破事，真是挺让人无语的。 “干嘛要在纯血统部分还提到波特家和隆巴顿家？”西里斯一脸厌恶，“他们的知名度够高的了！” “还有韦斯莱家！”巴蒂也有意见了，他对亚瑟?韦斯莱的意见可大了。哪怕巴蒂跟他爸老巴蒂亲近不起来，到底还是父子，还是被老巴蒂教出来做事要认真的人，看到亚瑟不修边幅的样子，巴蒂实在喜欢不起来。韦斯莱家简直在丢整个巫师世界的脸，要是让麻瓜看到巫师韦斯莱的样子，还不得笑掉大牙？ “只不过要提醒大家，一直以混血、麻瓜家庭巫师的同情者、保护者自居的正义的他们，也是纯血统，并且一直与纯血巫师联姻，非常不幸，这三家还都是我家这个臭名昭著的斯莱特林家族的姻亲，”雷古勒斯故作伤感地抹了抹眼角，“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斯莱特林过于注重血统？还不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当然，波特家在这一代可能会有所不同……” “对啊！”西里斯一拍大腿，“靠！老子差点儿被骗了！” “写得太隐讳了，我怀疑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你的‘良苦用心’，”巴蒂的语气有点儿嘲讽，“要画上下划线写注释才行。” “没办法，这只是第一期，如果语气太激烈，被定性为只为斯莱特林们说话，我们就不容易让更多的人接受了。” “写注释就写注释！”西里斯很有气势，“我去写，我先要二十份报纸，寄给赫奇帕奇的同学。不行，得三十份。” “好吧，”巴蒂想了想，“我们第一期就顶多印一百份，分给自家的亲友一些，第一期是免费的，第二期，他们也不好意不付钱吧？亲友们只要我们稍微提一下，他们一定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的，这些人倒不用旁注解释。”明明也是个有远大理想的好少年，现在却是张口闭口都是钱，真是悲剧啊。巴蒂很郁闷。 “其实我很期待准备当正义的傲罗的隆巴顿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歧视而跟他的纯血女朋友吹了。”西里斯笑得不怀好意，他对于隆巴顿替补了原来他在四人组的位置还是有点儿介意的。 “故事介绍那里用《罗密欧与朱丽叶》吧，这样比较吸引人。”雷古勒斯建议，西里斯很支持，巴蒂犹豫了一会儿，也同意了，毕竟要填满四个版面。三个又商议了一下决定在头版靠底下的地方留个广告位，写着因为是学报，所以欢迎大家来稿讨论，将选择有代表性的论点予以发表，欢迎各种不同的意见都来投稿，能发起辩论更好，稿件被录用者将得到一份当期免费报纸以作留念。至于稿费问题，很自然地被三个目前很穷的阔少爷给忘了。 内容定了，巴蒂非常细心地拿了一份《预言家日报》作参考：“头版发重要的新闻，我们的头版就放雷的那份论文，”看看西里斯见他也同意了，“论文下面就是那个广告位，这个已经说好了，第四版是麻瓜故事，第二版呢？” 西里斯想了想：“不是学报吗？就写写霍格沃茨的课程好了，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教的东西不错，分期发一下得了，如果今年的教授是个傻瓜，我们也算是为学弟学妹做了件好事。”三人交流了一下眼神，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现在是第三版了。”雷古勒斯起了个头。三个人都有点儿发愁。 “要不干脆广告？”比划着《预言家日报》，西里斯不确定地说。 “我们的报纸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买，虽然我们希望大家都爱看，所以，一整版的广告是不行的。”雷古勒斯无奈。 “不如介绍一下霍格沃茨诸校友？”巴蒂想了想，“就算是把全国从古到今最伟大的巫师给介绍一遍了，还能配上图片让报纸显得生动一点儿。” “还能加上点评。”雷古勒斯看重的是这个。 “那还不如给麻瓜故事配上插图呢。”西里斯插嘴。 “咱们的画，画得都不怎么样……”雷古勒斯为难了，看看西里斯再瞄瞄巴蒂，有戏，“巴蒂～” “嗯？” “你会画画吗？” “学了很久，还算不错。”巴蒂哼哼，现在才注意到朋友有没有其他特长？失败。 雷古勒斯摸摸鼻子，拿起茶壶，从巴蒂开始，给三个人的杯子都续上茶水。端起自己那一杯：“哈哈，今天的茶沏得不错，一边喝一边说吧，茶能提神。” 最终巴蒂接下了画插图的工作，得意地看了雷古勒斯一眼，雷古勒斯捏捏自己的耳垂不说话。 “我说，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了？”随着西里斯的提醒，他们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份报纸，它没有名字！ 靠了！ 雷古勒斯觉得用“三人”不错，既暗合了有三个创办者，而且，私心里他还想起了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师”希望巫师界能够不固步自封多向他人学习。西里斯坚决不同意暴露自己——其实他爸妈早就知道这事有他一份儿了= =！巴蒂觉得用“先锋”也不错。 雷古勒斯在被否定了之后，干脆想借用一下《唱唱反调》了，但是有特色的名字与不惊动某些人悄悄改变大众思想等到有人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的计划发生了冲突，只好忍痛不提。 在舍弃了诸如新青年之类的名字之后，最终，“前行者”成了新报纸的名字。 “人类总是在不断前行中进步的，这个名字不错。”雷古勒斯很满意，巫师界已经有了其民主的形式，现在缺的只是大家真正的民主意识吧？启蒙时期的百科全书派是雷古勒斯对这份报纸的期望，知道得越多思想便越开阔越容易走出蒙昧。什么时候巫师们能够自己投票选部长，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也是一种进步啊。现在的部长，说实话，雷古勒斯在这世界活了十几年了，都不知道部长是从谁的手里接过的管理大众的权利！ 印出成品 商量得差不多了，连用什么样式的花边都确定了，那就开印吧～ 错了，最大的麻烦来了。无论是写稿件还是商量排版、报名、校对都是脑力劳动，对于三人来说还算是长项，但是印刷么……没什么机会动手劳动的少爷们对此简直是一窍不通的。 就算巫师的东西会自己运行，可是你用全自动洗衣机也得把进水管和电源插上，还要放衣服和洗衣液最后调一下模式按下开关吧？ 印报机这东西，还跟雷古勒斯印象里的活字印刷不完全一样，用的是那种滚筒。还得先把机器按顺序放好，调好油墨，把新闻纸放到合适的位置。三个人都是没干过这种活计的少爷，西里斯是压根没见过印刷机这东西，巴蒂也是在恶补的时候见过图案和实物，操作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雷古勒斯上辈子的时候已经发展到激光照排了，就是小时候扒着学校附属的小印刷厂的后窗，也不过是看过工人拣字而已。汉字博大精深，常用汉字就有三千，英文么——就26个字母，拣字这道工序跟汉字排版还真不具可比性，没得借鉴。 三个人在报废了不少材料之后才摸索到合适的操作方法，还弄得一头一脸一手一身的油墨。开始三人都觉得得脏兮兮的样子很有趣很好笑，后来看到材料的浪费数量再想想自己已经很瘪的钱袋，这才有了危机意识。 正在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如何操作才是最合适的——最省油墨印刷效果最好，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因为没有经过魔法许可，它被拦在了外面此时正在扑腾着翅膀发出声响。西里斯跑了出去，取了信又折了回来：“是特蕾西亚的信……” “你还是回信去吧，留下来也是心神不宁。”雷古勒斯非常理解西里斯的状态。 西里斯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些急于想回信：“那我回家去写信吧，反正有飞路网，特蕾西亚在问我变形术的问题，解释清楚很花时间。这里目前还是保密比较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嘿嘿……” “你就在楼上写信又怎么了？”雷古勒斯不解。就算怕机器声太吵，一条咒语就能解决了。 “还是保密比较好，我现在还不想让特蕾西亚知道我和报纸的联系，那个，最后拿出来比较有震憾效果。谁知道她会不会从这只猫头鹰身上发现问题，呵呵，我回家写信了。” “当心别被爸爸妈妈发现。” “知道了，印好了报纸就猫头鹰我，我马上赶回来寄给我朋友们。” “知道了。” 男孩子对于机械类的东西动手能力似乎是天赋，西里斯走之前三个人就已经摸索出来一点儿规律了，走后没多久，雷古勒斯和巴蒂也把报纸的印制流程给弄了个大概。第一张质量过关的报纸印了出来，两人扑了上去，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读过，没有发现有错误，这才让机器自动印刷去。否则，一印一百张，然后发现某个单词印错了或者是出现其他问题，再重新印另一百张，三个人目前的财力，会破产的。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一张张地被印了出来，兴奋得忘记了走开——机器是会自己运行的，两人只要在最后数一下数目就好。 摒住呼吸看着最后一份报纸飘落到一堆印好的报纸上，雷古勒斯只觉得兴奋之情难以遏制！体温都高了好几度，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一转身正对着同样兴奋的巴蒂，两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脸上挂笑。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四条手臂都在用力像是要把对方和自己按在一起，互相拍打着后背，嘴里胡乱说着“成功了！”、“我们迈出了第一步！”、“太好了！”、“棒极了！”之类的话。一边说，一边还小小地跳着，形象地演绎了“开心得跳了起来”这个动作。 都觉得这一刻很振奋、拥抱着的人很帖心很温暖，怀抱里的热度杂夹着点儿油墨味儿、新闻纸的味儿，还有健康男孩子的汗味儿，嗅进鼻端，很激动。两人的脸都涨得通红，互相拍打了一会儿，慢慢地才松开手，仍是相拥着，却是拉开了一点儿距离，脸对脸，四目相对，相视而笑。看着对方兴奋得发红的双颊、止不住上翘的唇角，还有笑弯得眉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得停不下来，快要乐疯了。 两人把一叠并不厚的一百张报纸搬到一边充当工作台的大桌子上，当下一起动手，把一整张的报纸从中间折一道，就成了日常看到的报纸的样子了。两人带着小心带着激动，一边折一边互看一眼，笑一笑继续做手里的活计。一百张报纸并不算多，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折好了，这还是两个人因为第一次做这事格外上心的缘故。 把折好的报纸放到一边，这才发现两个人已经从头到脚脏得有碍市容了。 “都弄好了，咱们还是去清洗一下吧，”巴蒂对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皱了皱鼻子，“咱们弄出浴室来了吧？” “是有，不过，好像只有一间……” 互相看了看，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等自己：“一起吧。”都是大老爷们儿。 “嗯，还好准备了换洗的衣服放到柜子里。”实在是布置房间的时候看着衣柜空空的太凄凉，这才随手扔了一套睡衣一套常服进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洗完了就写信招呼西里斯来商定一下寄发的名单吧。” “好的。” ———————————————————————————————— 忙了一天大家也都是熟人，直接套上舒服的睡衣，在起居室里待着西里斯的到来。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笔名？”巴蒂就是不明白了，办报纸用笔名发稿，也是件很事情的事情，怪就怪在雷古勒斯为什么要用那么一个笔名？ “哈哈，个人喜好而已。”雷古勒斯掩饰地喝了一口茶，一时头脑发热啊，叫什么玛丽?苏！他当时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啊，可是在排版的时候西里斯就真的把他的稿子底下署了这个名，还一瞧他就乐。巴蒂的笔名就帅气得多了，虽然威廉这个名字有N多的人叫，其使用频率比汤姆也少不太多，但是叫这个名字的确实有不少大人物，比如有名的征服者威廉，虽然巴蒂不一定知道这个麻瓜。 西里斯在天黑前到达，从壁炉里钻出来，把自己整理干净之后大吃一惊：“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两个人穿着睡衣斜靠在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摆着热茶点心，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跟他离开时忙得灰头土脸实在是不能比。 “都弄好了？”西里斯马上猜到了。 两人点头：“去看看吧。” 看到成品，西里斯也称赞了几句印得不错，当然了，浪费了那么多材料，再印得看不过眼，那两人也就太废材了。雷古勒斯和巴蒂两个人其实很得意，不过，咳咳，为了表现自己的修养，两个人才摆出悠闲的样子等西里斯来，其实心里正盼着西里斯来夸呢。 “不过，就这么一点儿？”西里斯比划了一下一百份报纸的厚度。印报纸的新闻纸比一般用纸张要稍厚一点儿，虽然折了一道，两百页的厚度看起来还真是不那么丰富的。这与西里斯脑子里一大堆报纸的景况相差太远，难怪他有此一问了。 “西里斯，我亲爱的哥哥，你认为一百张报纸能有多厚？”雷古勒斯就近寻了张椅子坐下，他累坏了，印报纸不累先期的试验可是费神。 “看起来也太少了。”西里斯喃喃地道。 “第一期一百份已经不少了，”巴蒂解释道，“而且第一期为了让大家了解，都是免费赠送的。让我再一次强调，我们没钱。” 西里斯哑然，半晌才道：“好吧，我要三十份，放心，都是给应该看的人看的，我想过了，要先给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看，拉文克劳对于雷关于巫师世界的分析、巴蒂对于黑魔法防御课的笔记分析会非常有兴趣的，光是冲这两条，他们就会乐于掏钱买下一期的报纸。赫奇帕里的混血和麻瓜出身也会乐于看一下头版以加深对巫师世界的了解。其他的话，小姐们会很喜欢读一下爱情故事的，这该死的为什么会是悲剧？” 巴蒂点头，然后非常认真地看着西里斯强调：“绝不能浪费我们的报纸，一定要有把握会买下一期的人才能送！” “知道啦，”西里斯咕哝，“我们不是在报纸上印了么，喏，不就在这儿，首期免费赠送，欢迎订阅下期，订价一个西可。是不是有点儿贵了？” “我们以后几年都会出周刊，虽然内容少一点儿，但是绝对比《预言家日报》那份只会报导失实新闻的烂报纸强得多，”巴蒂撇嘴，“一个星期花一个西可来充实自己的大脑，很划算的！那份烂报纸可是更贵。” “好吧，我去送报，顺便写个便条让他们明天自己来订购。” “最好是明天早上的时候送信，这样比较有晨报的感觉，”巴蒂叮嘱，“我想想，咱们的报纸上已经印上了开学后变周报，嗯，不错，不错。” 雷古勒斯看得很是惊讶：“巴蒂，你想得可真是周到。” 巴蒂翻个白眼：“请叫我威廉。” 呃，这又是一个对自己的名字怀有怨念的人。他们父子关系算不得亲密甚至有点儿敌意，如果克劳奇夫人喊一声“巴蒂”，这父子俩要怎么应对？摸下巴，这个场景值得脑补一下。 “好吧，亲爱的威廉，我想我们应该最终敲定一下要赠送报纸的人家的名单，还有七十份，你觉得送给谁比较好？” “你爸妈、祖父母、堂姐们和堂姐夫家、霍克和安东尼这样的同学也暂时送一份，我爸妈、魁地奇队的队友，咱们亲爱的院长先生……”巴蒂念出一长串的名字，雷古勒斯和西里斯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我们还应该视明天的预订发售情况来决定什么时候开通猫头鹰邮局的送信服务……”一条一条地说出来。 西里斯只听了个大概就连连摆手：“乖乖，你怎么能想得到这么多？” “只要认真去做，当成事业来做，总能想得到，”收到雷古勒斯有点儿敬佩的眼神，心里更高兴了，“对吧，亲爱的玛丽小姐？” “噗～”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两人喷出口中茶，巴蒂嫌恶地挥挥魔杖清理掉茶向上的水渍。 “不许叫那个破名字！”狠狠地瞪向巴蒂，“还有你！西里斯！不许笑！都是你，”挽袖，“要不是你把那个名字印到报上我也不会被他取笑，我要揍你！” “好啦好啦，”西里斯站起身，“我去分一下报纸写一下便条。”说完飞快地报起他的那一小叠报纸跑掉了。 见雷古勒斯瞪向自己，巴蒂笑道：“还不是你说的么？我们要是在报纸上发文最好起个笔名，这样有利于保密，也有利于给人一个报馆老板是一个人，写文章的又是另外一个人的错觉么？这样大家不知道是谁在写稿，更有神秘感更能吸引人？” “既然要保密就不要乱喊，说漏了嘴巴怎么办？” “好吧好吧，”巴蒂敷衍地说，转而有点期待有点严肃，“我干得怎么样？”还是很想得到朋友的亲口承认。 “非常棒！”雷古勒斯之前没想到巴蒂能把事情想得那么周到，能伏下身来认真做事，一个特纳一个特纳地计算开支，认真地搜集材料，还任劳任怨很有耐心。不说他巴蒂是个娇生惯养的半大少年，就算是全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划拉到一起，能做得像他这样踏实的，也找不出几个来。 巴蒂咧嘴笑了一下，又敛了点儿笑容：“好了，我们也得给剩下的报纸分分类，明天一早好寄出去，然后回家睡觉了。真不想回去。” “这里真好，”雷古勒斯纯粹是一时有感而发，“毕竟是自己收拾出来的地方。” 另类影响 第一期报纸还看不大出来未来会怎么样，不过双方的家人和亲戚都挺支持，收下了报纸之后表示会订阅到暑假结束。给同学、朋友的报纸也都得到了回信，有说好的会继续订的，也有只是礼貌性地回信并没有表示会订阅下一期的。雷古勒斯觉得有点儿受到打击，却也知道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西里斯却有点儿急，巴蒂也有些坐卧不宁。 互相打气鼓励了一下，西里斯跑去给朋友们写信推销，巴蒂和雷古勒斯赶去印第二期的报纸，心下也是惴惴——难道巫师世界的吸纳能力只能有一家大报纸出现？三人都有点儿担心。 一遍又一遍地校着稿子，这一期的主题是顺着上一期加深分析的写了纯血与混血、麻瓜家庭出身之间的不同与比较，语气很中肯，即使是自信的纯血如西里斯也必须承认，某些方面雷古勒斯说的是实情——有时候非纯血反而更有创造性，因为他们很少受巫师们固定思维的束缚，这份创造性有时候反而随着他们融入巫师世界而消失。 第二期的报纸还加上了一些读者反馈的内容，比如某同学对于黑魔法防御课的不同理解，还有某位小姐关于麻瓜小说下一段内容的期待。第二期报纸的订阅，有很大一部分是人情订单，多半是不在乎那一小点儿加隆想逗个乐的人。 要想打开销路，还要坐得住冷板凳才行，要靠报纸内容和一点儿小手段才行。比如把某些语句通顺还有点儿观点的回信给登到报上，当然还少不了附赠一份报纸。这样让收入到免费报纸的人更有兴趣对报纸的内容加以关注，当然，他（她）也很有可能因此拿着这份小报向周围的人炫耀一下，脸皮厚一点的可能会要求周围的人也收藏一份，这样，看的人就会变得多了起来，销量也会增加不少。 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比如好说歹说在丽痕书店那里寄售几份报纸，再比如抓住大家想出风头的想法，在第四期的时候开始一个小讨论，许诺如果写得好的稿件可以免费登上报纸——在《前行者报》出现之前，巫师界似乎还没有投稿这一说法。 这一讨论就讨论出大问题来了，要知道，他们拿的可是西里斯那个题目《论纯血与非纯血的长短》！马蜂窝被捅开了，参与辩论的开始还只是一些学生，后来便有些成年人参与了进来。雷古勒斯只在这些投稿里选了些言之有理的来稿，巴蒂一笑捏了两份言语空洞只有咒骂的来信也扔了过去：“这样会更热闹。”一份是骂纯血的一份是骂非统血的。这架一掐起来，报纸会火，不过能对达到目标起积极作用么？ “真理越辩越明，但是也有不讲理的人，我不过是要这些都暴露出来而已，”巴蒂耸耸肩，“大不了在下面边一句编者按：只会咒骂言之无据只能说明心虚，请说明理由。” 还有一些不太关心血统之争的人，比如浪漫的少女们，会写信要求快一点把故事登完。即使是混血和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在入霍格沃茨的时候也不过十一岁，也有很多人没读过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的，不免借着天时地利之便弄了点麻瓜书来看，与同学通信的时候很让人羡慕了一把。 报纸上的掐架栏目把《前行者报》弄得很火，内容也丰富了许多，销量更是开始上升。也让三位一直处于往外掏钱状态的创建者首次收回了一点资金，于是再建立一下更细致的账目，确立了分红条例，和资金使用的办法细则。对于另外雇人的事，计算了一下收效的三人决定还是再缓一下。 《前行者报》由于近期策略得当，到第七期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千多份的销量，光霍格沃茨的学生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订了这份报纸，这就是一个极大的客户群了。由于创刊者的身份问题，上流社会也有些人持观望态度地订了一些，看了几期之后觉得还不错，还有些向别人推荐的，都是不在乎这一点点钱的人，也就顺手订了一份，看多了《预言家日报》看一看《前行者报》换个口味当调剂也不错。 这份报纸的态度还算中肯，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一个大家发表自己意见并且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平台。写的评论都有条有理、言之有物，说的都大家平时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读起来很有耳目一新之感。《前行者报》的态度目前还不明朗，但是冲着能明明白白地一字不改地发出所有稿件采用者原件不加遮掩歪曲的做法，就很让喜欢了。要知道，《预言家日报》最为人诟病的一条就是不老实，会掩盖一些原本应该让大家知道的东西，还会说一些非常偏斜的评论，总是让大家不满却拿它没有办法——它不接受批评意见，你就是批评了，它不登，你也无法把自己的不满公诸于众。 “这样不行。”雷古勒斯突然对巴蒂说。 “怎么了？不是挺顺利的么？” “我想的是，如果哪一天，有人能够过来投一整篇的稿子，一篇足以当头版的稿子就好了。可是现在出现的都是一两百单词的小短篇。” “这只是个开始，至少已经有人开始质疑了。看，这个就在问，老是在说鼓吹纯血的人邪恶，那么正义的人又正义在何处？” “不如我们征稿吧，拟向个题目，让大家去写，虽然不喜欢写作业，但是我想，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在报纸上发现自己的论文的。” “那就登个启事吧，反正，我们的版面还不是那么值钱。”巴蒂的心情显然很好。 —————————————回忆分割线—————————————— 前天，忙了一天回到家里，老巴蒂已经在书记里等他了。要知道老巴蒂从来都是要老婆孩子等他的，这回居然能在书房等自己的儿子，显然是很重视了。 “最近很忙？”这位不知道如何跟自己儿子交流的父亲在明知故问。 “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推销报纸过程中已经学着圆滑的儿子如是答。 “所以就找到部长先生去卖报纸？” “您觉得我喜欢没事向人赔笑脸？”巴蒂得承认，跟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话，虽然有些小小的害怕，心里却是非常痛快的。 “咳咳，”巴蒂清了清喉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很高兴你能有明晰的想法，不要辩解，哪怕有了合作者，就凭你们两个人，还雇不起专门的记者，所以没有报导新闻，不是吗？” 巴蒂心下吃惊，瞪大了眼睛，旋即恢复了一脸平静：“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老巴蒂挥挥手：“主意不错，选材也还好，哪几篇是你写的哪几篇是那位小布莱克先生写的？” “呃？” “分析社会的是他，写魔法部行事没有章法的是你吧？”语气严厉了起来，“谁让你这样攻击魔法部的？！” 巴蒂一挑眉，气愤的感觉大过害怕：“难道不是么？魔法部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又花到哪里去了？它究竟有什么样的权利，有没有人监督？这些都没有人知道！您老是跟我说规矩，我只是想知道，魔法部的规矩又是什么？这是靠什么规矩建立起来的？”他最近倒是读了一点儿麻瓜社会运转的简介资料，来源就是特蕾西亚寄给西里斯的一些算是初级常识普及的读本。 老巴蒂在心里喝彩，很想说一句：“老子也想知道啊！这没规没矩的地方，这墙头草般的部长。”仍是板着脸，指着自己书房新多出来的几个书柜：“有时间给我多看看那些，好好学习一下，对于自己没有全面了解的事情，最好不要胡乱发言！现在给我出去吃饭！” 唔唔，自家儿子没有偏激的言词，只是用温和的语气提出疑问，也没有直接语言攻击，还把部长气得不轻，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地骂他，但是对魔法部的质疑，首当其冲的就是部长了，难怪他会在查到《前行者报》的所有人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和巴蒂?克劳奇的时候冲自己发火。那位先生此时应该正在向布莱克家提出抗议吧？不过，恐怕他要碰壁了，布莱克家怎么会为了他而训斥自己的儿子呢？ 巴蒂很不满，觉得这父亲有事就知道训自己，真是黑白不分。愤愤地吃完饭，十分不情愿地挪到父亲书房，打开书柜一看，都是些研究资料，最难得的是这些资料看得出都是经过整理的，条理清楚。狐疑地看着老巴蒂，老巴蒂咳嗽一声：“魔法部有其动行的制度，只不过，有些人不遵守而已，至于监督，巫师协会的人会有些关注，但是，他们也不会每天都盯着。所以，基本上，处于无监督状态。除非哪个得罪不得的大人物看不过眼了。《预言家日报》在大部分时间里受部长的支配，写部里让它写的新闻，除非这个新闻大到掩盖不住！但是，制度本身不是这样的！所以，不是制度的错！” “那就是人的错！”有了自己的“事业”，巴蒂的腰杆儿也直了，抖着音跟他爹顶嘴。 老巴蒂吱唔了两声，却没有再训斥儿子，低头看自己的文件去了。小巴蒂有些惊奇，想了想，偷瞄一眼父亲，正好与老巴蒂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不要走神！做你该做的事情，要做正事！”做父亲的板着脸。 “是的，先生。”做儿子的不知道做父亲的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地提供了自己正需要的资料，拼命拿脑袋记，生怕下一刻就被赶出去。 “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去，以后要进书房就大大方方地进来，机密文件一般我不会带到家里来，带来了也上了保密的咒语你还打不开。”老巴蒂的慷慨让巴蒂不知所措，印象里自己做什么都会被他挑剔被他阻止，这样的父亲有些陌生，他真怕自己听错了。 “还愣着干什么？休息去！”见儿子不应，老巴蒂脸上挂不住了，真是不能给他好脸色！ “呃？知道了，就去。” 这两天，父亲的书房果然是对他打开的，就算偷偷地抄录了某些东西充实自己的资料库，老巴蒂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老巴蒂心里的算盘也打得挺响，魔法部里的东西真像儿子说的管理混乱，除了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特殊的神秘房间里保管，放在外面的东西就没有个制度标明不能带出来或者给别人看。儿子长大了，能办自己的事业了，让做父亲的很高兴，哪怕是个严父也不介意在弹性范围内给儿子提供点儿便利的。 不管有没有改变这个世界，至少，自己的父亲显得开明了一点儿，顶嘴也没有被骂，这让巴蒂的心情变得不错。 ————————————————转回—————————————— 敛了笑容，巴蒂把这两天的事情告知了雷古勒斯。 “你运气可真好。”雷古勒斯叹气了，他过得可是惨不忍睹。 “怎么了？” “一个故事引发的惨案呐！”雷古勒斯只得说了自己的遭遇。 虽然对于儿子办报纸没有大肆鼓吹纯血统也没有打压一下非纯血不满，布莱克家的父母也只是念叨两句一定要明确立场什么的，对儿子忙得瘦了一圈儿还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弄出这么大一个摊子，沃尔布和奥赖恩既心疼又自豪。就在这个时候，部长大人找上门来了。诉说了被报纸批判的不满，又暗示了雷古勒斯如果想要以后在魔法部混最好收敛一点，等等。成功惹火了布莱克家，被客气地“请”出了门。笑话！雷古勒斯还不到四年级就弄出一家报纸来，还怕以后没有出息？为了一个小小的职位毁掉自己的事业？才不要！即使是这样，雷古勒斯还是被耳提面命好一阵。 这还算小事，不过是念叨一下罢了。惨的还在后头，一部没有得到莎士比亚授权转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巫师界掀起了不小的风潮。要知道与布莱克家来往的多是些规矩严谨的纯血家族，很少有机会接触到麻瓜的东西，而巫师的世界，人口太少，按照人口基数与生产力之类的关系推算就能知道，文娱类的东西基本没什么人在搞，能有个合唱团就不错了，有时间的人都去搞魔法研究之类的事情去了。 正如雷古勒斯所说，人性是相通的，爱情小说很吸引人，纯血巫师也不是无情无爱的人，而巫师世界里压根就没什么这方面的东西，一旦接触到了，引发的效果是惊人的。接触不到麻瓜小说的人开始找雷古勒斯，要他提供原文来看，他们是纯血啊，哪好意思去找非纯血弄这些东西？既然是你雷古勒斯搞出来的，那就落到你身上了。最后都找到布莱克老宅去了，被父母知道他搞麻瓜的东西，这回被训的时候可比得罪部长的那次惨多了。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写的故事！你居然是弄的麻瓜的东西！真是败坏布莱克家的名声！”沃尔布加自己也没读过这本莎翁名著，开始时也读得津津有味。虽然纳闷于里面怎么没有出现魔杖这一道具，但由于情节很吸引人，她也就撂开了，还以为儿子是喜欢上了某个其他家族的女孩子，曾经暗暗决定，哪怕是个格兰芬多呢，看在这么好看的书的份上，只要不是韦斯莱家的，她都打算松口的。 这也不算惨，最惨的是，有不少女孩子甚至打算效仿一下朱丽叶前辈，也不算自己是不是长得像朱丽叶一样漂亮。更有某位亲戚家的女儿对父母喊出了：“你们要逼我向朱丽叶学习吗？”的抗议。于是，被女儿威胁的父母找上门来了，沃尔布加对人家父母还是态度强硬的，转过脸对雷古勒斯就更强硬了：“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会儿，她忘了自己刚看小说时的感动了= =！ 这还不算，还有来凑热闹的亲戚。 “亲爱的雷古勒斯，你当初是怎么说我的，嗯？”某位堂姐不怀好意。 “呃，安，这个我可以解释的，你看，罗密欧和朱丽叶不是都死了么？可见这事是不可能实现的，”抹汗，“再说了，他们俩也是门当户对啊。” “哼哼！”其实日子还得还挺舒服，就是心里有点儿不爽想找小堂弟麻烦。 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办报的表面看来有三个人，老巴蒂是出了名的人鬼不共，敢找上他家门的人没几个。布莱克家虽然凶名在外，但同样交际广泛，于是，找上门来的人就多了。 夫人们带着小姐们会来喝下午茶，然后就有人偷偷摸摸地问一下雷古勒斯在哪里，碰巧见着了，就会不断地有人避开别人拉着他打听一下下期故事。最惨的是昨天下午，来了七位受邀的夫人，雷古勒斯被人七次拦住，“偷偷地”打听下面要连载哪部不错的小说，最狠的一位夫人甚至威胁要雷古勒斯帮她偷渡一本麻瓜原文，价钱好商量，许诺弄到手后就订一年的报。 夫人小姐们觉得生活枯燥想用麻瓜的东西来打发时间，又拉不下脸，只好大家一起“偷偷地”行动了。 不断进步 两星期能做什么事？至少能让一份小报办得有声有色了，这也是托了巫师世界人口不多圈子不大的福，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把这份看起来还很单薄的报纸办得似模似样。 去对角巷买学前用品的时候，已经有认识的巫师在对他们指指点点了，这样的人还不多，巫师界还没有人肉搜索这样的东西，雷古勒斯等人用的又是笔名，现在还有不少人认为有一位叫“玛丽?苏”的小姐在为这份报纸工作。拥有一家报馆和写出犀利文章相比，大家的眼光往往会放在后者的身上，因为后者更容易出彩。 两家的长辈已经猜出写稿的一定是这几个孩子——他们没钱雇人写，后来却有些犹豫了——因为这些人不要脸地不付稿费的行为，开始觉得这也可能是有人极度想引起所有人注意而免费与他们合作。要说现在这写稿的人也算小有名气了，为什么还不跳上前台来引人注意呢？一切都还在观察中。 伏地魔拿起一份小报，扫了两眼，轻蔑地一笑，扔到一边不理了。他一眼扫过已经断定，这是份无聊的报纸，讨厌的麻瓜故事、说说魔法部的坏话、评评社会奇怪现象。 他还没有注意到，因为对麻瓜故事的喜爱，已经有不少女士开始积极接触麻瓜的东西，看待麻瓜的眼神也有些变了，至少，他们能写出那么好的故事来不是么？日后不少麻瓜理念、用品的引进，都是因为对麻瓜世界的了解而起的。有点儿像是你看过某部片子，喜欢上了里面的某演员，然后就想搜集一下他（她）的资料，于是你知道了他（她）的经历、其他的作品，引起好奇地再去看其他的作品又迷上了作品里的其他事情，又或者你知道他（她）原来不是当演员的居然是个运动员，你便忍不住去关注这项运动，最后成了个体育爱好者，总之雪球越滚越大。 又有点儿像是你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你努力充实自己去读书去学习乐器去锻炼身体，末了，你成了个文武全才，那姑娘已经在你充实自己的时候嫁给别人或者你全才了瞧不上人家了。 夫人小姐们的能量都是巨大的，她们能在日常生活中影响那些做“大事”的男人们，这些改变都是在一点一滴中发生的，无迹可寻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着。她让他去买一张古典唱片，他可能自己在麻瓜的世界里发现自己喜欢摇滚的卡带然后顺手捎个录音机回来。但是对于现在的伏地魔来说，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些。这份小报纸，现在确实不怎么起眼。等到让人惊艳的时候，觉悟来得又太晚了。 邓不利多皱着眉头看了看报纸，摘下眼镜揉揉鼻梁。 沃尔布加拿着一叠羊皮纸扔到儿子面前：“我教你的都忘了吗？你，就是你，自己去写，把我跟你说过的都自己写下来，然后自己登上去。”她老人家指的是从小到大的思想教育，有个办报的儿子就是好，连投稿都省了，直接甩个题目下来就有希望看到报纸上出现自己想看的东西。 雷古勒斯办了自己的报纸，有了自己的房产，开始赚钱的同时腰杆也硬了。仗着还有两天就开学了，硬把沃尔布加的要求给顶回去了：“妈妈，已经排好版了。” “重印！” “没钱！” “我出！” “妈妈，这是不合规定的。” “混蛋！” 直到上火车，沃尔布加还在嘟囔着，首次对小儿子非常不满。赌气地给大儿子理领子叮咛嘱咐，雷古勒斯心里觉得好笑，西里斯快要哭了，他心爱的特蕾西亚正在不远处看着，而他正在被他妈妈像宝宝一样地关怀照顾，好丢脸…… 巴蒂这边情况还是不错的，老巴蒂再严肃对儿子现在的情况还是满意的，要求依然严格却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训斥了。对于儿子那份报纸让部长大人肝火大旺却又无可奈何，已经跟奥赖恩私议颇有些取而代之意思的老巴蒂心里暗爽着。英国父母轻易绝不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孩子不好，别人夸自家孩子了，也不会客气一句：“您说的哪里话？他其实很差劲的。”他们一般会说一句“谢谢，”。老巴蒂的这声“谢谢”说得情真意切，又暗自得意。听得老婆心里发笑，儿子心里翻白眼。 “到了学校要认真学习，即使有了一点小小的成就，也不代表就不用认真学习了。”老巴蒂依旧是高标准严要求的来着。 “知道了。”巴蒂现在说话的底气也硬了不少，男人——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岁，一旦有了自己引以为豪“事业”，连眉毛眼睛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上车去吧。”老巴蒂咳嗽一声，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省心。从小到大都没让他操什么心，一向老实懂事。他也不过是没事白嘱咐几句，表现一下父亲的身份和威严罢了。父子轻易不交谈，老巴蒂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小时候他父亲也是这么对他的。老巴蒂挺鄙视那些没事就往家里钻的男人，觉得是男人就要在外面打拼，为老婆孩子撑起一片天，天天跟儿子腻腻歪歪的，是培养不出儿子的独立精神的。瞧，他把自己儿子教得多好？ —————————————————————————————————————————— 再次返校，却没有掀起很大的波澜，有不少同学暑假里都看过《前行者报》了，也只是知道那是雷古勒斯和巴蒂办的（西里斯掩盖了自己），不过大家都把目标集中在撰稿人身上，对于报馆的所有人只是佩服了一下。不少学生对于拥有一家自己的报馆还没有什么实际的概念，对于两人还没有毕业就有了自己创立的产业也没有特别崇拜什么的。 要不怎么说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老滑头呢，返校没几天，他老人家又开始召集得意门生聚会了，最后留下了雷古勒斯和巴蒂两人，很是鼓励了一番，最后还善意地提醒两人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要小心自身安全之类。两人乖乖地应了，抬眼看见斯拉格霍恩有些深思的目光，交换了个眼神。 “教授，”巴蒂出声了，“我想退出魁地奇队。” “哦？为什么？” “我想我没有时间训练。” “因为报纸的事？你们不是打算改成周刊了么？” “即使是周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周刊了，内容相应的就要增多，要做的事情也会变多，而且我还要上课。最重要的是，我不打算把魁地奇当成未来的职业。” “布莱克先生呢？” “我只是替补，如果合适的话，请您也允许我退出。” 即日后这份报纸出事，现在允许他们退出可以说成是对于他们胡乱办报的惩罚；如果日后这份报纸大卖，也可以说是为了支持他们的工作而特批他们退队以有时间办正事。斯拉格霍恩如是想就非常痛快地答应了：“可以，不过，功课可不能落下啊。” “是的，教授。” “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晚安，教授。” “晚安。” 开学后的第一期报纸，是名符其实的周刊了，办得好了，就能够延续暑假时的前进势头，如果办得不好，会连暑假时的那一点点地盘都丢掉。三个人不得不打起精神，西里斯现在的任务是跟特蕾西亚探讨一下哪一部麻瓜小说比较适合连载，而雷古勒斯和巴蒂要一边写搞一边从读者来信来稿中挑出合适的刊发。周刊必须比日报要厚，两人觉得现在可以发一点教授们专业的学术论文——首先就可以向学校的教授约稿，斯拉格霍恩教授或者会耍滑头，斯普劳特教授应该很乐意向大家多介绍一点知道的，还有庞弗雷夫人的急救知识，或者请安多米达介绍一点母婴知识？ 还需要挑一些言语稍微激烈一点儿的稿件发表，这样更能激起读者讨论的热情，让这股热情延续到下一次周刊发行。感谢巫师世界生活的慢节奏，否则，一个星期的停稿可能会让人忘了还有这么一份刊物，再想打开局面就要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周末到霍格莫德村，同学们都去泡个吧逛个街，雷古勒斯和巴蒂却是直奔小报馆开始动手印报纸，周刊扩到了八版，销量也增到了一千多份，是个大工程了。虽然以巫师界的人口，怎么也要卖到五千份以上，才算是为大众所接受。事先向院长先生请了假，星期六就住在霍格莫德村了，周日才回去。 ———————————————————————————————— 邓不利多的案头摆着并不厚的一叠报纸，他仔细地看着，不时地点点头。 “我是非纯血，但是本人并不感到遗憾，至少，纯血们听的收音机是麻瓜发明的。以自身为荣的纯血大可不必使用他们口中‘肮脏的麻瓜’所发明的东西。” “麻瓜们糟糕的生活方式，让这个世界上的物种越来越少，有多少珍奇物种消失于他们的贪婪？可笑还有人为他们辩护！” “纯血巫师之间的通婚其结果只能是让巫师人口越来越萎缩！看看这世界古老的纯血如今还剩下多少？没有非纯血的招惹，他们自己就在毁灭自己！把心思用在挥霍排场和夸耀血统上却忽视了自身的发展，这可不是非纯血害的！” “敌对根本没有必要，你们想把自己的儿女逼成罗密欧与朱丽叶么？这样，两家可真的就出了名了！” “别老是斯莱特林的贵族、斯莱特林的贵族的称呼，斯莱特林也不全是贵族，谁说我们斯莱特林不能代表大众的？经常活跃的格兰芬多们也不乏有钱有势的世家，他们就能代表劳苦大众了？跳出来充当正义使者的人，就没有错待过穷人？笑话！要不要说一下有钱的格兰芬多少爷欺负同学的事儿？” …… …… …… 邓不利多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哪一方的发言都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即使他不喜欢某些人的态度，但是并不否认这份报纸的编辑选取的言论都是有道理的中肯的。开学已经两个月了，变成周刊的《前行者》报，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一直在前行，越来越繁重的功课并没有让办报的人退缩，刊物的内容越是越来越丰富了。最让邓不利多关注的还是办报者的态度，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学生里再出一个伏地魔。邓不利多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约谈一下他的学生们了。 “故事又登完了，快点定下一个吧，下一期用《百万英镑》好么？”西里斯捏着原著晃了过来。 “是不错，但是，我想，我们不能垄断了所有麻瓜故事的刊登权，我们自己也可以写故事来登。”雷古勒斯有了新的想法。 “我们写？现在办这份报纸已经很累了，写写稿件已经让人很头疼了，再写故事？你确定还有那个精力？”巴蒂不赞同，“有麻瓜的故事先登着就行了，已经收到效果了，看这封读者来信，‘麻瓜们都能管理自己国家的日常事务，为什么我们却对魔法部的行事没有知情权？总要到事后才知道？’” “但是见效慢啊，”雷古勒斯承认自己开始急切了，“要不，我们改一下作风？不再全文连载，光介绍一下故事梗概再配上精彩段落节选，引起读者兴趣让他们自己去找书来看，这样会让大家更活跃的。” “那会加大工作量，即使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盈利，还是没有收回成本！没钱雇人，最重要的是，雇来的人可靠吗？要怎么管理呢？”巴蒂不赞同。 西里斯却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用雇人，这事儿交给我，考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之后我的功课就很轻松了，我去找特蕾西亚。”顺便欣赏一下小女友很赞同的眼神。 当学校里的学生每人捧着两份报纸在研究的时候，当三三两两的学生为现在社会上流行的——反非纯血与反纯血两种观点不停思辩的时候，邓不利多觉得自己应该跟某几位学生好好地聊一聊了。 校长约谈 《论社会的不平衡》？邓不利多皱了皱眉头，这份学生办的报纸的内容越来越往深处挖掘了，写的内容让邓不利多有点儿头疼，有些事情是他想过的，有些则没有想过的。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激动的青年，胸怀天下——当然，现在也是以天下安宁为己任。从这份报纸中可以看出两个学生、或许有三个另一个学生经常跑去与他们商量事情，很有这份情怀。邓不利多还是从这些稿件中嗅出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味道。 “请进。”敲门声打断了邓不利多的思路。 “晚上好，校长先生。” “呵呵，请坐，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克劳奇先生。”邓不利多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巴蒂坐下。看着已经开始猛长个儿的男孩，与他的父亲不同，这孩子的面相很讨喜总是带着腼腆的微笑看起来温和无害，长得也很英俊，看得出来日后也会是美男子一名。不过这只是看起来而已，邓不利多有点怀疑，这份报纸上的评论如此尖刻不像是四年级学生能写出来的，而另一个六年级的城府绝没有这么深。这份报纸真的只是三个学生办的么？他们的背后有没有别人的影子？比如某个正在奋发向上的副部长？ “社会的不平衡不是因为你是纯血或者非纯血造成的，诚然，如果你是个非纯血，你的根基都在麻瓜世界里，至少你在巫师的世界里得先自己找到一所容身的房子，你要比别人多奋斗。但是，这是反对纯血的理由吗？当然不是。你是个纯血，你的祖上给你留下了丰富的家产，但是阁下肆意挥霍、讲求排场、不事生产，你变得贫穷不是因为别人抢了你的东西，不是非纯血侵占了你的空间，责怪别人只能凸显你的无能。当然，还有可能，你原本并不富裕，但是生了七八个孩子，于是你的家底被掏空了，那么您就有资格责怪那些有钱人不为您养孩子就是不仁义的行为了么？不！请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都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了，谁都没有权利闭上眼睛就当是天黑了。 为什么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谓的争吵和斗殴上？为什么不想一想怎样才能过得更好？消灭掉对头？即使这世上的对头们都不存在了，金加隆也不会自己跑进阁下的口袋，要创造幸福就要靠双手去劳动而非怨天尤人。 魔法部本应该是为全体巫师谋福利的机构，它拿着大家的税金和捐款，却没有为民众的衣食住行操心，它‘管理’着大家，却没有尽到‘服务’的责任。面对目前日渐升温的血统、出身学院之类的争论——这点大家心知肚明，魔法部有做到让这股不安的暗流平息吗？ 它为非纯血在这个世界的立足做了什么呢？亲爱的先生们，非纯血们十一岁才来到这个世界里，在此之前他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却被直接扔到学校里学习咒语！有人告诉他们在巫师世界里哪些是需要注意的安全事项吗？没有！有人考虑过非纯血毕业后即使有了工作要如何成家立业吗？没有！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公共机构应该承担起它的责任来而不是作威作福每天坐在审判席上判人有罪！它应该平衡对目前社会上的失衡局面有所作为——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作为，而非打击一方，那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大家都是巫师，人手一根魔杖就是致命的武器，请不要随口就说消灭对方。”——《论社会的不平衡》 邓不利多敲了敲桌子，一份报纸飞到巴蒂的面前，正是前天刚刚发行的最新一期的《前行者》。没有太过惊讶，霍格沃茨也以学校的名义订了一份，到目前为止，也有不少学生和教授投稿，有学术方面的比如怎样才能让某魔法植物长得更好，也有社会评论方面的比如抨击现实黑暗。 “克劳奇先生，我得承认，你和你的朋友们真的让人惊讶，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校生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你们的报纸能卖出三千份了吧？” “还不到那个数，虽然目前不断有人要求订阅。”不知道邓不利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巴蒂谨慎地回答。 “你父亲一定会非常欣慰的，”邓不利多转而回忆了一下老巴蒂在校期间的优秀表现，最后总结道，“你也会成为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的。” 巴蒂从椅子上略略起了一下身，心下更是狐疑也越发警惕。小时候随克劳奇夫人出席茶会，总有人夸他：“小巴蒂真是个帅小伙子！”或者“克劳奇夫人有个聪明的儿子！”诸如此类，听得不受老爸表扬的小巴蒂心情舒爽。每当这个时候克劳奇夫人都会笑着说“谢谢。”然后再顺势夸几句对方家的孩子。 被人夸奖的生活还算不错，直到有一天，巴蒂四岁左右，听到一个夸过自己的夫人在夸另一个孩子：“XX，真是个帅小伙子！长大了一定很聪明，XX夫人真有福气。”扭头一看，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儿，不说他是人，巴蒂能当他是家用小精灵！（巴蒂，乃夸张了，虽然他长得是不咋地。）巴蒂忍不住了拉拉母亲的衣角，小声道：“他也很帅？XXX夫人说我帅的，难道我跟他一样？”被自己推测到的事情吓得快要哭了，克劳奇夫人连忙安慰孩子，解说了一下这只是客套话之类。当时巴蒂不知道听没听懂“客套话”的意思，但是对别人的称赞、尤其是年长者的称赞，却是深深地埋下了阴影。有时候，夸奖还是当不得真的。后来慢慢知道，人家夸他更多的是瞧着父母的面子。 这几个月为了报纸的事儿，官方的事情多半由他出面接触，反正在老巴蒂面前已经捅破了，巴蒂也就我行我素了起来。巫师界的滑头也不少，不少人其实是卖老巴蒂的面子才会对他客气，有些人还对老巴蒂有所求。这种事情巴蒂已经见怪不怪，并且能够从最初的不高兴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了。心里不禁在想，校长这样说究竟有什么原因和目的？ 所以现在他也只是打了个太极：“借您吉言，那正是我努力的方向。” 邓不利多笑了笑，在劝说巴蒂喝点东西未果之后把话题转到了报纸的内容上。善意地提醒巴蒂，他的言辞有些过激了，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我只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不是吗？”终于说到正题了，巴蒂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双蓝眼睛的注视下他备感压抑，“如果有影响，也只会是好的。” “千百年来，魔法部都是这么做的，而且，也没有出什么纰漏。”邓不利多并不觉得魔法部有什么不好，或者说他虽有不满，但是以他的能力都能摆平，于是也就不在乎了。 “等到出了纰漏就晚了，一直都这么做不代表一直都是对的。” “我假设你对现在的情况不满？” “无须假设，”巴蒂对邓不利多算不得客气，“大家本应该过得更好，不是吗？” “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吗？”邓不利多被巴蒂带着点儿冲动的语气弄得不太舒服，“挑起民众的不满，会让局面更加动乱。” “即使我们不行动，局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先生。至少，我们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算不得错。” 我们？更伟大的利益？该找另一个谈谈了。 “所谓更伟大的利益是什么呢？”邓不利多打定了主意，脸上笑得和气。 巴蒂毕竟还是太嫩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知道了，”打断了巴蒂的话，邓不利多有些疲倦，“我还是想奉劝克劳奇先生，你现在还是学生，太激进了不太好。” 雷古勒斯进到校长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锐利的邓不利多，有一刹那，雷古勒斯觉得伏地魔如果真的怕他，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请坐，布莱克先生。” “谢谢。” 对话的开始，还是那份报纸那篇稿子，从稿件说到对现实不满，也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邓不利多还提到了去年雷古勒斯在麻瓜研究课上的某些言论，批评了雷古勒斯对于麻瓜的敌视态度。 雷古勒斯觉得好笑：“我从未歧视麻瓜。”老子当麻瓜的时间比当巫师还长呢。 “但是你的观点，对于麻瓜来说并不是好事，偏激的巫师会以此为借口攻击麻瓜的。” “如果他们想，不用借口，单凭一句‘他们是麻瓜’就够了。” “布莱克先生，你的观点很危险！”邓不利多的肢体语言传达出一个主题——他很生气，他在施加压力。 雷古勒斯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校长先生，写这么一篇论文不是为了说麻瓜什么事，还是为了让巫师们思考自己。” “对现实不满、对魔法部不满？然后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去自己制定规则？”锐利的目光从镜片上射出，雷古勒斯觉得邓不利多戴眼睛纯粹是为了掩盖他那锐利的目光而不是因为眼睛近视。 “规则应该由大家来制定，我不认为一个两个的天才就能统治整个世界，这不可能。我只尽自己作为巫师一份子的责任而已。大家有知道真相、自由思考的权力和作出选择、承担责任的能力。” 敲敲报纸：“老是说现实的不好，这会让人偏激。”邓不利多倚到了椅背上。 “如果仔细观察您会发现，除了少数的偏激者，更多的人正在趋于理性地思考，真理越辩越明。巫师对待麻瓜，不应该是单纯的敌视或者保护，而是正视。而且，老实说，让大家在报纸上发发牢骚，比他们用魔杖来发牢骚划算多了。” “所以，这是你选择的道路？” “算是吧，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学习伏地魔。我和他的目标根本不同。” “是吗？” “我只想平平安安过一生，但是发现缩头缩脑没有用，仅此而已。” “为什么你不选择自己动手去做？得到权利，你就可以制定规则。” “那条路不好走，如果要解决一个问题A，你发现眼前摆着好几条路B、C、D……每条路都是未知的，那么就面临着这样的选择，走哪条路比较好？说实话，我就面临过这样的选择。是自己当英雄，还是……” “为什么不选择前者？”邓不利多紧紧地看着雷古勒斯。 “因为不可行，”雷古勒斯看了看邓不利多的脸色，梅林保佑自己没有说错话，“我研究过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位先生的手段是早有定论的辩无可辩，我个人认为最大的错误不是蔑视麻瓜——是的他是在蔑视，认为麻瓜应该被统治——而是，他用了错误的方法，他选错了路，我怎么会再走？我相信他是真心的为巫师筹划，至少，他的本心应该得到某种程度的肯定。” “他的本心？肯定？” “必须承认，他统治世界观点很狂妄，但是我们也得承认，他一开始不是个残暴的人。相信他只是要建立一个给巫师美好生活的新的世界，但是他选错了路，这让他离目标越来越远。人们在批判他的时候只记得了他残酷的手段，忘了他的本心，他是个巫师，为自己的同类人打算是很正常的。当然，我不是说他是个好人、以‘伟大的善行’为借口做下的任何事情都值得原谅，那绝不是他的赎罪券。他错的是观点和方法，而不是心。” “观点和方法……多看看黑魔法防御方面的课程吧，身边最好带个门钥匙。有人会很不高兴，如果他能看透这一切的话。”邓不利多的声音很疲惫。 雷古勒斯深深地鞠了一躬：“晚安，校长。” “晚安，早点睡，也提醒一下你的合伙人。” 雷古勒斯带上门后，邓不利多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椅子，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湿热透明的液体从手掌边缘渗出。 久久地，校长室里回响着低沉沙哑的声音：“盖勒特～” 父子之间 回到宿舍，巴蒂正在等着。邓不利多约谈的事情他事先没跟雷古勒斯说，事后越想越不对劲，却又无从说起。直到雷古勒斯说要去校长室，巴蒂才说出了自己也被约谈了的事情，雷古勒斯心里才有了点儿准备，心里明白邓不利多可能已经觉得自己等人有了不好的倾向。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是真的有过一点研究的，因为现在要面对的人是伏地魔，在大家口中的风评与伏地魔一样的，就只有他了。这人比起伏地魔简直算是个圣人了，至少要有人情味得多。 邓不利多现在这是不反感自己这些人了么？雷古勒斯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真是看不懂这个人啊。 约谈的另一个后果就是邓不利多本人也订阅了一份《前行者》报，每周都会写一点儿评论，雷古勒斯心知他这是在时刻关注，以防出现不好的苗头——一份报纸能宣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撇撇嘴，才不要管他呢，就把他当个普通读者好了，拣觉得不错的评论就给他登上去，倒让不少邓不利多的支持者们跟着订阅了这份报纸，也算是名人效应、意外之喜了。 另外一个意外之喜，却是垂头丧气的西里斯带来的，他去约特蕾西亚约会遭到拒绝。原因就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时髦地吸收了麻瓜们的做法，组织了一个小社团研究巫师社会、魔法咒语之类的东西，特蕾西亚有活动，自然拒绝了西里斯。 学生都自发组织讨论了？是个好兆头啊。雷古勒斯不厚道地直接无视了西里斯的难过：“今年的圣诞节你可得回家了！” “知道了，我要去掐鲁道夫斯的脸。”西里斯说的这是鲁道夫斯是他的小外甥,贝拉的儿子。特蕾西亚圣诞要回家去，他留在学校也没意思。 圣诞节里很热闹，西里斯更痛苦，沃尔布加的态度是摆明了要给他相亲了，百般推脱最后吼出了老婆要自己找，才让父母对他的态度放松了一点儿。纳西莎与卢修斯的订婚礼上，西里斯愤愤地闪过迎面而来的某千金，拉着弟弟抱怨了一通，才跑过去掐小外甥的脸，招惹得小外甥哇哇大哭，然后被外甥他娘揍得满头包。 看到贝拉凶悍的样子，很难想像一分钟前她还在抱怨：“三岁之前不能放着他独处！我什么事都做不了！” “那就趁这机会再生一个吧，”沃尔布加顺口就说出来了，“两个孩子差不多大，一起长大会很有趣的。” “我不要！带大了他，我就要出门活动一下，在家里闷得慌。”余光看向依旧神秘莫测的伏地魔先生，他正在与老马尔福说话，后者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马尔福大概也会得到一件有意义的结婚礼物了。”贝拉眼中难掩妒意。 “也？你得到过？” “嘘～那可是个好东西，赫奇帕奇的杯子，我锁到古灵阁里留着当传家宝了。可怜的安，你没有得到。” 安多米达撇撇嘴，不说话了。 办报三人组窝在一边躲着伏地魔，后来干脆跑路回小报馆商量下一期报纸的事情去了。也因此，当伏地魔顺口说到某份报纸应该观点鲜明、惶恐的人们想把当事人找来听训的时候，发现被点名的人已经溜了。带着紧张和庆幸，奥赖恩声称回家一定教训儿子。回到家里，忙了大半天的布莱克兄弟已经回家了，奥赖恩却有训斥他们，不过是给儿子们多加了几堂黑魔法防御课，还嘱咐一定不许单独行动、安全第一。 第二天一早，早餐桌上看到《预言家日报》的时候雷古勒斯被早餐呛到了。《预言家日报》改版了？就算它改了，也无法把《前行者》报挤出市场，《预言家日报》本身就有着半官方的性质，发布魔法部的消息它是权威，但是一份报纸不可能真正的包罗万象，总有其侧重点。《预言家日报》的半官方性质既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它还是要顾及魔法部的面子，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发表的。这注定了它不可能像《前行者》报一样针砭时弊，言辞犀利。《前行者》报说某项政策不好，人们的第一反映是去想这政策是不是真的不好，换了《预言家日报》来说这句话，人们的第一反映更有可能会是——制定这个政策的人是不是得罪了部长大人？这就是区别了。 奥赖恩看了看《预言家日报》，上面指桑骂槐地说某些人煽动不满情绪，与魔法部为敌，居心叵测，号召所有“有良知”的人支持魔法部、抵制不良分子；同时还列举了魔法部的许多德政，诸如麻瓜保护法之类，还附上了一些采访，受采访都声称对魔法部非常满意对说魔法部坏话的人极为愤慨……直接把这一天的报纸丢到了一边，本来圣诞新假的时候报纸的内容就不会很多，匆匆扫过一眼见没有新闻就直接扔掉了。至于那些细数魔法部的贡献、为部长大人鼓吹的文章不看也罢，布莱克家还真不屑于看一两个部长的脸色。 沃尔布加更直接：“他们还有脸说？魔法部的部长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就知道趴在那个宝座上不起来。自从上任以来，我们的部长先生没有任何突出业绩，连争魁地奇世界杯的举办权都输了！英国被他管得越来越乱，他很该早点儿下台才是，”敢说我儿子不好，不想活了！“儿子，我知道很多部长的丑事，一会儿写给你！” 雷古勒斯只得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一边点头，就算现在不拿来打嘴仗，留着当资料也不错。西里斯的肩头笑得一耸一耸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部长大人干过什么蠢事了。 —————————————————————————————————————————— 巴蒂看到了《预言家日报》的评论文章，笑了笑就扔到一边了，老巴蒂暗暗点头。克劳奇夫人不满了：“《预言家日报》越来越会造谣生事颠倒黑白了！你怎么不管管？” “《预言家日报》只听部长的。”言下之意副部长也没有办法。 “真是个讨厌的老家伙！”克劳奇夫人很少会对一个人不满到这种地步，部长大人阻了她丈夫的前程又说了她儿子的坏话，触了克劳奇夫人的两条高压线，“他真该下台！” “这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威森加摩也不管管他，还有国际巫师协会的长者们对他实在是太纵容了，还有……” “亲爱的，部长先生并不是特别可恶。”老巴蒂难得为瞧不顺眼的拦路石说了句好话。 “爸爸。” “嗯？” “现在正在放假中。” “所以？” “一会儿可以聊聊吗？” “嗯？”和儿子对望了一下，垂下眼，“到我书房里来吧。” “好的。”巴蒂松了口气，放松地继续消灭盘子里的煎蛋。 “有什么事情么？”克劳奇夫人好奇。 “就是请教一点儿，嗯，有关报纸的事情。” “别把那个混蛋部长和他的破烂报纸放在心上，我们的小巴蒂是最棒的。” “谢谢你，妈妈。” 饭后，父子俩相携来到书房，留下克劳奇夫人整理圣诞节收到的礼物。巴蒂进了书房，在父亲的示意下寻了张椅子坐下，心下有些惴惴。他是有意想跟父亲聊聊的，并不是为了请教什么问题。 “说吧，有什么事？” 小巴蒂整理了一下思绪：“其实，是有事情想问您，不是报纸的事。” “嗯哼？” “我不明白，从小到到你对我，就像对你的下属一样，我一直觉得，在你看来，我跟你办公室里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你总是这样，安排这安排那，不问别人意见。” 老巴蒂的脸沉了下来：“这是为你考虑。” “对我冷漠是为了我考虑？压制是为了我考虑？我真的感受不到您哪点为我考虑了，我只看到我的生活被你压制！必须按照你画的圈子走，一步也不能错！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我是木偶吗？或者，你愿意有人这么安排你的生活？” “如果你所谓的请教就是来指责自己的父亲，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祖父就是这么对我的，我这样对你有什么不对？至少我规规矩矩地活到了现在，成了副部长，还有可能成为部长。而你，现在也小有成就。现在，出去！回你的房间去好好反省！”老巴蒂生气且惊讶，一直以来这个儿子都不怎么用他操心，老老实实地说什么做什么，乖乖长大到今天，老巴蒂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自豪。现在乖儿子大变身，控诉他的冷漠专制，老巴蒂的脑袋一胀一胀地疼。 巴蒂没有动身，他今天就是想跟父亲摊开了说的，也不排除想发泄一下受了十几年的闷气：“从小到大，你从不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让我猜迷吗？直接告诉我会很困难吗？只是丢下一道命令要我按着做，一句解释也没有，从来没有！妈妈一直说，你是爱我的，可是我睁大了眼睛也没看出来！” “请先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那是我以前的感受，如果不是想解决问题，我绝不会拿出来说！” “解决？” “是的，以前我十分不理解您，您不能指望一个孩子明白您全部的想法，否则，要么我是神童要么您是……”傻瓜。 “现在呢？”老巴蒂气得够呛！ “自从打算办报纸，我就开始关注我所生活的世界，然后我发现，这个世界并不那么美好。批评魔法部得越多，越觉得您一直以来的努力比大多数官员都要好得多，我开始觉得您似乎不是那么糟糕。我需要与您谈一谈。如果不能与您沟通一下至少是个遗憾。我不理解你的想法，您愿意告诉我吗？” “每个人都希望世界按自己的意志发展，希望说服别人，可你连劝说都不愿意。你让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自己的父亲连一句解释都嫌浪费，我还有什么价值？真的有一点儿恨的。我差一点，被伏地魔的思想诱惑……” 老巴蒂猛地站了起来：“什么？” “我现在很好，您现在还愿意跟我聊聊天吗？” “你想知道什么？” “那么严格的要求，为什么？您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多花点儿时间和家人待在一起，是不是？应该时不时地早点儿下班……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不是？” “我只有一个儿子，难道会希望他不成器吗？多少古老高贵的家族消失了，都是因为有了不合格的继承人！挥霍无度、弱智低能、自身不谨！要求严格有什么错吗？如果你有了儿子，是希望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还是希望他是个酒囊饭袋？需要关爱吗？父爱不是嘴上说说，多买几块糖就能表现的！合格的父亲是要给儿子作好榜样，督促他积极上进的，让他自己积攒下足以立足的资本！将来哪怕我死了，你依旧能活得很好！”老巴蒂声嘶力竭。 “亲爱的？”克劳奇夫人担心的声音伴着敲门声传来。 小巴蒂去开门：“妈妈？爸爸在教我东西，说得太兴奋了。” 不愿意妻子担心，老巴蒂配合儿子点了点头，克劳奇夫人这才告辞。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我不理解您，而您也不说。我……您做得太多，却说得太少，让人误解，还以为自己很体贴。其实，我只是要我的父亲能多看我几眼，哪怕他不是副部长，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好吧，我们来谈谈，”老巴蒂做了个平复的手势，“我现在关心我的儿子，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有没有还是倾向于伏地魔。”从来没干过这种父子沟通的活计，老巴蒂很显生硬。 “没有，从知道他的身世开始就没有，他没有信誉可言。” “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对待下属的么？” 巴蒂点点头：“这让我更厌烦。” “看一个人，如果觉得看不清楚的话，可以从小事中看、从他的朋友来看。细节之处最能反映一个人最根本的修养，因为那是装不来的，看一个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你就能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讲起这样的话题老巴蒂倒是很顺溜。不用刻意地拉近关系，父子俩就聊了大半个钟头。 “部长的事不要担心，我会解决的，相反，对于伏地魔你要当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有很多人不听他的使唤了——因为看了你们的报纸。” “我明天，平时呆在学校里不出来，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我们会结伴，”顿了顿，“返校后，我可以给您写信吗？” “你的猫头鹰忙得过来吗？”忽然想起从小到大就没有跟儿子单独通过信，老巴蒂笑得很难看。 “当然！我自有办法。” “希望不会是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 “呃，我尽量。” 返校闲聊 圣诞假期有惊无险，除了西里斯，其他人还算过得畅快。宴会上就一副百无聊赖很想逃掉的样子，最后他也确实逃了，一上了火车，西里斯就跑去找机会与特蕾西亚“偶遇”去了。 “他怎么老是用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不是已经跟那个女孩差不多定了么？”巴蒂显然是心情很好，颇有点八卦的意思了。 “总要避一避闲言碎语，不然说不定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了。”雷古勒斯靠着座位打哈欠。 “西里斯才不适合演悲剧，他该是嘻嘻哈哈的才对。”巴蒂实在难以想像西里斯捂着心口大喊“朱丽叶你为什么是朱丽叶”的样子，说到爬阳台倒是有可能。 “我妈妈可不认为有在这方面妥协的必要。而且，你以为西里斯现在这样算低调？老实说，能瞒到现在我已经觉得是个奇迹了。” “那是因为她的事情太多，而大家的年纪在前几年还显小，她没往这上面想。我敢打赌，就算有流言，她关注的首先会是西里斯如此有魅力让女孩子追求。” “呃？”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西里斯在追求琼斯小姐……” “巴蒂？” “嗯？” “你很高兴？”话多了、笑多了还会主动八卦了，以前他可是只听不问的，而且还是很真心的放松地笑。 “是么？呵呵～其实——” “什么？” “有些事情只是看起来难，真正去试了才发现所有问题并非不可解决。” “？即使是真的困难，只要做总会有办法。”雷古勒斯也这么认为，从印一百份报纸到卖出几千份，不也是一步一步走来的么？一封信一封信地推销报纸，跟丽痕书店的老板磨嘴皮子要求代售，求人的滋味真不好受，尤其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过人，光是那惊奇的眼光就够人受的了，最后也挺过来了。 “呵呵，我去买点吃的，甘草魔杖好像不错，再来点巧克力娃，我们小时候还收集过巧克力蛙的画片的来着。” 一定有问题！他恋爱了？雷古勒斯心下怀疑，也不对，圣诞假期那么短，期间两人还见过面，也没发现巴蒂有任何异常，而且中间还出了一期报纸，巴蒂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触什么异性的吧？ 难道是旧识？说不准呢，有时候一直没感觉的人，说不好哪一天神经搭上了线就搞到一起了。雷古勒斯摸着并没有长胡子的下巴，开始琢磨起巴蒂反常的原因。想了一会儿，又撂开了去，如果真是恋爱了，一定会有进一步的表现，到时候看着也就是了。 巴蒂回来了，抱着一堆零食笑容满面的，雷古勒斯更觉得纳罕，不由得又问了一句：“遇到开心的事了？你一直在笑。” “是么？呵呵，可能是最近心情好吧，人不能总把自己浸在忧郁里胡思乱想，对不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巴蒂开朗了很多。 回到寝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雷古勒斯和巴蒂对望一眼，各自放置行李去了。四年级的圣诞舞会啊，说不定是刚刚速配成功或者是确定了早已经有些暧昧的关系，当然要趁热打铁，想来不到门禁时间大多数人是不会回来的。大多数人之外的那部分人么，是过了门禁时间也很难回来的。 霍克和安东尼还算是比较守规矩的，门禁时间一过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意犹未尽与恋恋不舍。看到雷古勒斯和巴蒂已经到了，禁不住开始与两人分享喜悦。 “安吉丽娜接受了我的邀请！”显摆的语气，“我们一直在跳，中间有人想抢我的舞伴，都被我挡回去了！” “哼！我可是和伊丽莎白还有克莉丝跳的！”言下之意，我有俩舞伴，你才一个。 两个家伙开始互相攀比，从各自舞伴的数量到舞伴的质量，雷古勒斯看得津津有味。霍克和安东尼吵着吵着觉得不对劲儿，左右一看，雷古勒斯和巴蒂正在看他们，才讪讪地住了嘴。 “好啦，大忙人们，你们的圣诞是怎么过的？”霍克转移话题了。 “我堂姐纳西莎订婚，我得出席。”雷古勒斯耸耸肩。 “那个大美人？卢修斯·马尔福有福了。”霍克有流口水的迹象。 雷古勒斯嫌恶地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小子，敢YY我堂姐，欠扁啊？ “我要是有三个漂亮堂姐就好了，她们一定有很多漂亮的闺中密友！”安东尼感慨。 “纳西莎比我大六、七岁，贝拉年长我十岁，她的朋友，”叹气，“我现在喊阿姨都不算太失礼……” “呃？”霍克摸摸头，“对哦，差那么多，人家早结婚了，没你的份，哈哈～” 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那巴蒂呢？”安东尼问另一位室友，据他所知，克劳奇家的人丁并不兴旺，应该没有三五个堂姐要嫁。 “出席他堂姐的订婚礼。” “发请柬的话，邀请你父亲不就行了？你为什么还要去？留校参加舞会不好么？霍格沃茨有那么多的漂亮姑娘。” “我祖母的祖父名叫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正是这所学校的前前任校长。” “啊？你们算是表兄弟？” “才发现么？” 深以四年同学居然没有发现这等关系为耻的某八卦同学受到了打击，默默不语。雷古勒斯挺同情他的，布莱克家的姻亲，可是遍及整个巫师界的上流社会，不翻家谱，自家人都有可能搞不清楚，何况是霍克呢？ 被打击到的人不再说话，默默地洗洗睡了，一室安静。 —————————————————————————————————————————— 当四年级学生还沉浸在圣诞舞会的余韵里的时候，下半学期悄然开始了。虽然已经退出了魁地奇队，雷古勒斯和巴蒂仍然忙得不可开交，功课不算难，但是夹杂在一堆的事务中也够让人头疼的了。 《前行者》报的情况也有些不太合人心意。刚开始办报纸的时候是在兴头上，觉得是件伟大的事情，觉得这么功在千秋的事情很该一呼百应，但是一印出报纸来才知道光是推销出去就是个大工程。三位出资者豁出了脸皮不要，又是拜访亲戚又是鼓动同学的，才打开了市场的。后来随着情况的好转，销售量慢慢上升，让出资者的信心大涨，形势一片乐观。现在，却遇到了瓶颈了。在销量上升到四千份左右的时候，它不涨了，还隐隐有后退的趋势，这让三个出资者尤其是两个主持工作的人非常担心。另一个出资者明年就七年级了，面临着择业问题和感情问题正在自顾不暇。真是处处漏风。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雷古勒斯百思不得其解。 “头版的稿子你写得越来越有深度了，辩论的栏目也越来越规范，对角巷和霍格莫德村也有不少商铺出钱要登广告。”巴蒂扳着指头数，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新闻的原因？没有新闻报导，光凭着几篇稿件，大家或许不爱读。”雷古勒斯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你、西里斯和我，咱们三人不可能跑出去采访，而霍格沃茨内发生的事情，绝大多数没有登报的必要。” “或许，我们需要招聘一个记者？” “跑新闻我们绝跑不过《预言家日报》，”巴蒂说得坚定，“一开始我们就是从评论社会现象入手的，现开始转型，我担心会像《预言家日报》的评论版一样，办成笑话。” “那是什么原因呢？有八万人口，一万多的家庭，一份报纸要能卖到一万份以上才算是普及。也就是说，现在，仍然只是少部分人在看我们的报。” “我们还是小报，这才不到一年，雷，能办成这样就不错了。我们只有三个人，办不了那么多的事。至少，我们应该庆幸，现在的学校里有四分之三的人在看我们的报纸，他们总有毕业的一天。” “嗯，听说有人在湖边组织讨论社团？” “是听西里斯说的吧？”巴蒂笑了，“也算是有影响了，不过，雷，我们需要准备一下应对接下来的事么？” “什么事？”雷古勒斯问道。 “魔法部可能会有动作吧，”想了想，“我爸来信说，部长先生也在订阅咱们的报纸，并且，一边看一边骂，还暗地里接见了《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你爸爸说的？来信？那只经·常·找·你·的灰色猫头鹰？” “嗯，”看着好友有点儿惊讶又有点儿释然的表情，巴蒂解释道，“我跟我爸，圣诞节的时候谈过。” “怎么说？”看样子是好事了。 “算是说开了吧，以前只是缺乏沟通而已。” “现在好了？” “你不能指望两个小时的谈话能解释十四年来积累的所有问题，”巴蒂笑了，“不过，总是个良好的开始，我最近一直在与他通信。虽然有些看法，我们不可能一样，不过，说出来总比继续积累起来要好。” 知道这是巴蒂的个人隐私，雷古勒斯仍是掩不住好奇，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发问。巴蒂愿意跟他抱怨父亲的专制、古板、不理解，雷古勒斯听就是了，如果不愿意，没有道理非要逼人家说。 巴蒂倒是自己说了：“其实，早就想问问他一些事了，只是一直，嗯，你知道的，办了报纸以后我比较有发言权。” 雷古勒斯理解地点点头，他也一样，有了自己的半幢房子之后，他在家里也敢公开顶住沃尔布加的压力了。估计巴蒂也是一样，以前就算心里再有不满，也没有底气说，只能憋在心里，即使他想说的想问的都很有道理。 “从开始办报开始，我爸爸对我就有一点松动了，然后，我就觉得我是不是可以改善一下现在的状况？”微笑着回忆，“以前对他很不满，后来，咱们重新审视魔法部的时候，我就觉得比起大多数人，至少我爸是个愿意做事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太差。所以，我就想，我应该跟他谈谈。” “克劳奇先生，只是严肃，呃，严肃得有点儿让人受不了。” “确实。”雷古勒斯心有戚戚焉，奥赖恩也严肃，不过西里斯不太买他的账、雷古勒斯又是小儿子奥赖恩对他管得相对要松一点儿这都已经让两个儿子不太乐意了，老巴蒂就巴蒂这一个儿子，那日子，啧啧。 “一开始，我把他气坏了，不过，后来，呵呵，所以，现在我很放心。” “所以，现在有了个副部长内线来提供魔法部的情报？”雷古勒斯开起了玩笑。 “恐怕是的。”巴蒂故作严肃。 “那么，部长的事，是真的了？” 点头。 “他会怎么做呢？报纸攻击？已经试过了，没几个人爱看那个，大家都以为他这是在报复我们，相当幼稚专制的报复。”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报纸以后要审得仔细些，不要让他抓住了把柄。我想，我爸应该会有更新的消息的。” “也只有这样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雷古勒斯又不是诸葛亮，部长先生的行为也没写进小说里让雷古勒斯看到，只能更加小心、以不变应万变了，“报馆那里，要不要多注意一下？” “有西里斯从你爸爸那里讨教来的防御魔法，暂时够了，我们还是去看看读者来信，然后回信吧，有那么多的信要回。” “不招聘记者，招聘个书记员怎么样？杂活太多了，咱们又都在上学，很吃力。” “可以考虑，不过，招什么样的人？” “麻瓜家庭出身的，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一定急需一份巫师界的工作！赫奇帕奇的就不错，忠诚是他们的品质。” 巴蒂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要不就从今年的毕业生里招聘吧，请西里斯多打听一下。” “回去看读者来信吧，下一期的辩论，希望能有让人耳目一新的言论。” 阳春白雪 对于一般学生来说，在学校的生活是紧张的，尤其是你要面对期末考试的时候，而放假是轻松了，即使还要写暑假作业，也比整天都跑去听课强得多。但是对于某些学生来说，情况再好掉了个个儿。办报的两人——西里斯同学目前只负责找找麻瓜故事或者偶尔有灵感写一点稿件，报纸的事情大多还是雷古勒斯和巴蒂在管——正是“某些学生”中的两个。 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柳树，雷古勒斯小心地对付着护树罗锅，折下一小段树枝。 “你弄这个做什么？”巴蒂在一边看着，“不是有一支质量非常好的魔杖了么？恕我直言，你的水平做出来的魔杖似乎不如现在用的那一支。” “我知道，”雷古勒斯小心地收好树枝，直起身，两人相偕从禁林返回学校，“只是想找点儿不用费脑子的事情做一做，就当是娱乐了。老想着正事，我的脑子会凝固掉的。” 此时正是周末下午，出去玩的学生正趁着最后的美好时光在霍格莫德村里闲逛，处理完报馆事务的两人却回到学校里躲清净了。 雷古勒斯一边走一边道：“四千多份报纸，虽然印刷不用费太大的力气排好版就行，但是打包邮寄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昨天夜里才睡了四个小时，直到今天中午我才补了一个小时的眠。再忙下去我会累死的。” “哼！”巴蒂冷笑，“部长先生真是好算计！《预言家日报》就能列个订阅者名单让邮局的人帮他们分寄，我们就得自己在报纸上动手自己写地址！他分明是想给我们出难题。” “坦白的说，邮局的人口和效率做一个《预言家日报》的分寄工作还好，再加上咱们的报纸，他们很有可能会忙不过来的。” “在邮局工作的有两百多人吧？怎么会忙不过来？”巴蒂抬腿走进了密道的入口，说话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分摊下来每人20份，写20个名字和地址而已！” “两百人里还有在麻瓜邮局里蹲点的人，还有管理层，还有要照看猫头鹰的人，”雷古勒斯摇摇头，“不过，这不是怠慢我们的理由，部长先生开始玩阴的了。” 巴蒂点头：“邮局那里肯定受了他的压力或者指示，否则是不会把这单大买卖往外推的。接了我们的生意就要养更多的猫头鹰，这样是一大笔开支，而且我们的报纸才办了不到一年，他们不知道前景，如果冒然接了怕打乱计划？借口罢了。” “邮局是魔法部开的？” “一半一半，即使不是魔法部的生意，邮局不为难我们，光魔法部三不五时的信件检查之类的就能让邮局混不下去了。” “看来是要招聘一点人手了，累得我脑子都不转了。” “如果订阅量越来越大的话，我们两个人再累也忙不过来，加上西里斯也一样。那就招聘两个人？暑假快到了，七年级的麻瓜出身应该还是有的。” “两个？恐怕现在还用不了那么多。” “为什么？” “我们的报纸只是周刊，只有周末的两天比较忙，其他的时候要闲好多，用不了两个人的。而且，我们的成本还没完全收回，付两个人的工资，不划算。再说，我对销量的进一步增长持保留意见。” “销量么——”巴蒂也皱眉了，“最近似乎都不怎么增加了。” “一定有原因，”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点，到门口了，回去再说。”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密道，费里奇虽然领队去霍格莫德村了，不过，小心总没有错。 回到寝室，约会的另外两个人还没回来，雷古勒斯拉开自己书桌的椅子，拿出工具和刚才的一小段树枝，细细地处理着，修去突出的地方，打磨。巴蒂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准备用什么做杖芯？” “随便吧，独角兽很难见得到、龙也一样、蛇……”摇摇头，“我打算随便碰到个什么都行。不说这个了，本来就是做着玩的。招聘的事情需要打个广告。” “我们自己就是办报的，”巴蒂笑道，“直接登报就是了。”说完静了下来，两人都知道论普及程度的话，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一则招聘启事更有用，但是现在他们是竞争对手。 “嗯，下期就开始登吧，临近期末了，应该已经有人开始着手择业了。尤其是非纯血，因为在巫师世界没有什么根基和关系路子，为了找份好工作一定会很早就作打算的。” “好的。明天湖边有一场讨论会，要去听么？” “什么讨论会？哪方面的？” “拉文克劳的，关于魔法部的权利与义务，”巴蒂笑得有些兴灾乐祸，“拉文克劳的人可不好对付，听说还有几个七年级的也要参加，他们是纯血，成绩很好家世也不错，家族在国际巫师协会里有席位，呵呵～” “旁听去？” “好啊，当休息了。” ———————————————————————————————————————— 拉文克劳有个赫奇帕奇的兄弟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是不是？想想西里斯，他算得上是六年级公认的聪明人了，还不是呆在赫奇帕奇？当然，这么说有以点代面的嫌疑，然而毫无疑问，有了这么个家伙的存在，赫奇帕奇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脑袋也抬高了几分。于是，赫奇帕奇的卡尔被他拉文克劳的哥哥拉去旁听一下讨论也就不是那么不可理解的了。 雷古勒斯和巴蒂到的时候讨论已经开始了，与大家打过招呼，得到拉文克劳们的同意，两人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此时，某兄长正在对弟弟耐心解释：“简单地说，权利就是你能做什么，义务就是你必须做什么。现在，魔法部只知道自己的权利而不知道自己义务。” 卡尔的脑袋其实不笨，然而首次接触这些东西，还是转不过来弯儿：“权利？义务？我看过《前行者》报”，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雷古勒斯和巴蒂，“但是，这两个有什么区别么？不过都是在做事么？” 拉文克劳对于研究问题非常有耐心，对于解释问题么——那是亲弟弟，当然要解释得仔细一点。 下面的解释雷古勒斯的却没有用心思听，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报纸为什么卖得不如《预言家日报》了！ 悲催的！不是他的原因，不是报纸的原因，甚至不是因为部长先生的打压，原因就在于这个世界！巫师的受教育水平实在是太低了！办报的雷古勒斯和巴蒂等人，是受过良好家族教育的，他们写的东西，有条理有层次有逻辑有文采，但是，注意这个但是，有些人注定看不懂！根据二八定律，巫师界有80%的人是要出门工作养家糊口没有闲情逸志在家教孩子的，哪怕是家庭主妇，她也忙着做家务而很少有时间给孩子系统的学前教育！如果你有两个以上的孩子，那么恭喜你，洗衣做饭就已经能够占用你绝大部分白天的时间了，哪怕你有魔杖。到了11岁，进了学校，有人教了，不用担心孩子成文盲了。咳咳，别做梦了，这所学校不教语文、数学、地理、外语……更别说讲一点政-治、讲一点正气了。这里，正气是用来压人的，不是用来教人的= =！ 暑假里，能指望一般家庭会给小孩子上个奥数班么？开什么玩笑？哪怕是麻瓜家庭出来的，暑假少有进一步进修补习文化知识的。 遥想当年，1990年鲁伯·海格接哈利·波特入学的时候，他连伏地魔的名字都不会拼，囧了！海格大伯与汤姆同学同级，生于1926年左右，当时64岁，在此之前，伏地魔横行巫师界大名让人发抖二十年，都没能让这位老人家记住他名字的拼写，失败啊！恐吓工作如此不到位，海格先生虽然听到伏地魔的名字会发抖，不过，如果你把它写下来，搞不好他会因为不认识这个单词而把写有伏地魔尊号的纸张当手纸。伏地魔你该反省去了…… 所以说，《前行者》报的问题，是受众的问题，是如何让更多的人看懂的问题而不是其他。阳春白雪必然是曲高而和寡，虽然雷古勒斯觉得写出来的东西已经尽量明白、简洁，还列出个一二三，有时间还加点图表来说明，但是，能静下心来看的还是少数人。《预言家日报》招聘的记者们，虽然也有不算坏的文字功底，但是，真正受到良好贵族教育的人是不会去干记者这份差使的，他们更乐于当个傲罗或者做个官员或者干脆当个富贵闲人。《预言家日报》办报日久，积累了多年经验，自然知道什么样的文章能让人愿意看。即使没有内部培训班，《预言家日报》代代相传的实习记者制度能让小实习生们跟着老鸟们学到不少东西。 雷古勒斯仔细想了一下，就是这四千份，还是有水份的。比如说，某姐夫一家，安多米达订了一份，她丈夫斯顿普先生出于学术研究的目的也订一份去思考，她公公斯顿普先生觉得有意思也订了一份去研究，那么这三份报纸才能让三个人看。而像韦斯莱这样的家庭，可能只订一份报纸内部传阅，那么韦斯莱家一份报纸的受众就有两个甚至更多！贫穷家庭的教育一般是比不是富贵家庭的，即使是实施了绝对全民教育的巫师世界——因为它的全民教育仅限于魔法知识，也就是说，《前行者》报的受众太窄，必须写得更简单！ 雷古勒斯甚至觉得一句“魔法部在浪费纳税人的钱”比讲一堆的“政-府公-共职能”更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然而，如果真的直说了，那就是赤-祼裸地煽动了，不能起到更好地启发大家思考的作用。用事实说话固然好，却太直接，一般用事实说话最好还是要加上评论的，一评论分析就有人看不明白了。 雷古勒斯突然觉得心情有点灰暗，这是个社-会问题！ ———————————————————————————————————————— 回到宿舍，雷古勒斯把自己的分析同巴蒂说了，巴蒂也沉默了。 雷古勒斯低头打磨他用来做魔杖的树枝，准备暑假去趟对角巷或者是翻倒巷，弄一根独角兽的毛加进去做杖芯。 “写点激进的？” “按照计划，接下来的内容应该是再揭露几期制度的不合理、公众对魔法部监督的无力以及魔法部对目前紧张局势的失职，然后，就是针对那个人和他的食死徒了。”激进一点？对食死徒激进？ “太温和的东西是无法刺激到人们的神经，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的。”巴蒂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我们要的是理性而非兴奋，”雷古勒斯仍然犹豫，“以一种狂热代替另一种狂热是不可取的。斯莱特林的狂热被压下去，格兰芬多的狂热就会起来，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灭火而非支持一个打压另一个。” “转移注意力？但是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行为越来越嚣张了，”巴蒂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敲打桌面，“在温和了几个月之后，黑魔王似乎发现那不符合他的作风。” “噗，”雷古勒斯放下手中的活，“确实，疯狂地发泄比理智地容忍要痛快得多。” “那么，稿子的事？” “我试着尽管写得简明，立场也更鲜明，真是的，现在的事实是，闹得最凶的看起来只有两派，反对一派就必然会被当成另一派，问题是，我跟他们谁都不熟！” “哈哈～我说，你还是趁没有放假的时候多高兴几天吧，等回到家里，不说别的，光是那个一视同仁的观点就能让你妈妈关你的禁闭！” “一视同仁并不是说忽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这个我会写清楚的，只是给所有人一个平等的机会，绝对的平等是不存在的。看，你我的零花钱就可以办一家报纸买一所房子。如果有其他的人，我是说，比咱们穷，也有办报的想法，那他的想法也永远只是想法而已。即使他有凌云壮志，也很难实现。” “这倒是，但是，没有差别就没有竞争，就不会有进步！” “宾果！你悟了！” “还是想你的借口去吧，你还有个被标记了的堂姐，贝拉可是对你最好的姐姐！还有，你刚才的理由顶多能让你妈妈少揍你两下，即使像你说的，她现在对伏地魔不满，可她依旧是个，嗯，你知道的，典型的斯莱特林，重视血统胜过一切！” “那可不一定，我敢打赌，血统之上，还有她更重视的东西。” “什么？” “家庭，儿子，西里斯和我。” “祝你好运了。” “我该说谢谢么？” 竞争对手 还没等雷古勒斯想好敷衍沃尔布加的借口，甚至，还没等到他发表出需要想借口敷衍沃尔布加的评论，另一件需要他首先思考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另一家报纸大张旗鼓地创刊了。 这是经过部长先生特批的，须知，在《前行者》闯出点儿名气并且不客气地批评魔法部效率低下之后，部长先生就着手修改了有关新闻出版方面的规定，不经部长最后签字同意，任何书报的出版都是非法的，并且，已经出版的书报也要定期检查！由于许多人的抗议，已经出版和取得出版资格的就不要检查了，但是新的书报还是要查的，在这种情况下，《奋斗》报的出现可谓是石破天惊了。虽然部长先生不太顶用，出个新闻审查法都被副部长内部反对、某些纯血贵族外部施压——他们非常不满魔法部最近的软弱表现，但是部长毕竟是部长，能让他在对某些出版物敌视的情绪下同意某家报纸开张，这份报纸还是有点来头的。 看着手头的报纸——首发的报纸也是赠送的——上面一长串的名字，雷古勒斯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与巴蒂对望了一眼。 “呵呵，波特家、韦斯莱家、隆巴顿家，哦哦，还有谁？也不用有了！”巴蒂把手里的报纸甩得哗哗响，“在我的眼里整张报纸都写着一个名字，阿不思·邓不利多！” “或许是格兰芬多呢。” “哼！” “你就只看这些么？” “你是说内容？切～光看这些名字就知道里面会写什么内容了！” “不，”雷古勒斯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建议你仔细地看一下。” 巴蒂挑挑眉，捞过报纸铺开来看，越看脸色越不好：“这都是什么东西！以为在写苦情小说吗？” “你很气愤？” 冷冷地看着雷古勒斯，情绪很大方地表现在脸上——这还用说？ “相信我，无论纯血还是非纯血，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读到这份报纸的时候都会很气愤，只不过气愤的方向有所不同而已，”雷古勒斯凑近巴蒂，一字一顿地道，“你没发现么？你被它激怒了！” 巴蒂瞪大了眼睛，听着着雷古勒斯继续道：“这正是我们的报纸所缺少的，也是我们的报纸所鄙视的！” “是的，痛快地咒骂比理智地思考要容易得多，人们往往倾向于前者，不得不说，这份报纸办得实在高明。我们的报纸和这份东西，在时间上真是……”摇摇头，“如果这份报纸早个三五年出现，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至少人们的狂热劲儿过去之后会肯理智地思考。我们的评论相较之下是如此的温和，不能满足这个疯狂地想要改变的世界。”巴蒂愤愤地丢掉了手上的《奋斗》。 “他们被压抑得太久了，无论是纯血还是非纯血。不负责任地叫嚣、破坏、战斗，比费心费力地保全、建设、共赢来得容易。于是懦夫便选择了前者，因为简单易操作。这份报纸打乱了我们让世界逐渐理智、冷静的计划。这样下去，我们的局面会很难。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评论虽然空洞，但却极有煽动性，简直与伏地魔有得一拼。” “邓不利多，哼！”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把希望放在我们身上，光是立场问题，我们是纯血贵族，真的很难取信于人。”雷古勒斯也觉得如果邓不利多没在这方面掺一脚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他在格兰芬多阵营里的地位甚至比伏地魔在斯莱特林更崇高，这种崇高不是比得底下人的腰弯得有多深。邓不利多的话绝大多数时间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下面人有什么打算也会如实汇报给他。伏地魔的手下却是各有一本自己家的经要念，偶尔还会阴奉阳违欺上瞒下搞点小动作什么的。 “我就说了，要说到歧视，这群自称正义的白痴的眼神儿不比纯血贵族周正多少！纯血贵族是往左斜，他们就是往右斜，角度还斜得更厉害！” “噗，”雷古勒斯承认巴蒂说得一针见血，仍然笑出了声，“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扳回劣势。《预言家日报》和部长先生会笑死的！” “卑鄙无耻的家伙们！我们还在上学，一周只能出一期的刊物！另两份该死的报纸是日报！太不要脸了！”巴蒂略失冷静，任谁发现自己的心血受到挑战都不可能不生气，“很多家庭同时订阅两份报纸已经是极限了，第三份报纸的出现一定会引起竞争的，我们已经不再上升的销量会下降的！”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小会儿，在心里算了一下才道：“至少，我们还有半年的时候可以思考对策，你忘了，除了一开始的三个月有按月试订，咱们再的报纸是一卖一年份的，年初交钱。就算是有人不想看咱们的报纸，也要到明天销量才会波动得厉害。如果在这段时间咱们想出了对策，”耸耸肩，“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你有对策了？”巴蒂有点儿惊喜。 “没有，我只是说咱们有时间去想。” “切～啊！这份报纸的销量短期怕是不大能打得开局面了！大家的预算都已经给了我们或者《预言家日报》，再买报纸，只能压缩预算了。” “所以，赶紧想办法吧，不过，我不倾向于改变风格，或许我们可以发掘出一点深层次的问题，思想上的耳目一新比语言上的一时出气更能吸引人才对。” “希望你的思想能用最简洁易懂的语言说出来！” “这回不用我想，我觉得用社会契约论比较好。” “？那个法国人的东西？” “他写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得懂的，我们翻译过来，用更直白的语言发表。有什么比‘参与管理自己的国家’更能激起人们的责任感呢？告诉大家，这个国家是所有人的，魔法部的权利是大家给的，所以，大家、每个成年人都有资格参与魔法部长人选的决策！魔法部长应该是选出来的！” “啊？！”巴蒂张大了嘴，“这个——”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说法，也明白自己现在做的事情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仍然不太能够接受现在就把这种说法宣扬出去，“你以为现在的情势下，如果公选，谁会当选？会不会为了选举而搞得天下大乱？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那只是个设想，我又没要说现在就说出来，至少要先试点一下，比如先让魔法部的某个司进行个司长的公选试一下。” “如果这样的话，登出来的内容还是没有那该死的《奋斗》更吸引人！” “光吸引人有什么用？热情就像壁炉里的火，需要木柴来燃烧，柴烧完了，火也就熄了。” “《奋斗》报就是柴。” “这柴也是要钱的，可大家预算紧张。别太担心了，我的朋友，我们现在只是要做几期的铺垫，到了暑假，我们能出去了，哼！” “非把魔法部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 部长先生焦头烂额，他本是借着纯血贵族的力上的台，由于不忿被两个小鬼指责去向他们的家长抗议，反被人家家长无视。在部长的位子上呆久了，自信心也足了，忘了自己的位子是怎么来的了，认为当了部长大家就该都听他的了，于是决定给这些没眼色的家伙一点教训。《预言家日报》的改版成了个笑话，刚好，格兰芬多的办报设想给了他机会，玩一把借刀杀人，真把两边儿都当棋子摆弄了。 “他想当所有巫师的家长，”雷古勒斯在给奥赖恩和沃尔布加的信里这样写道，“一有不如意就要打大家的屁-股，真遗憾，爸爸妈妈，我想，你们才是我的监护人。而他，没有资格管我的嘴！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也被他使脸色看。替我向爷爷奶奶、姐姐姐夫、叔叔婶婶们道歉，我连累大家了，对不起，我会承担属于我的责任，并且一直承担下去……” “部长先生想一手遮天，”巴蒂对他父亲分析道，“不允许有一点不同意见，否则他就要使手段，无论这手段如何卑鄙无耻。他觉得自己能千秋万代，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有人反对他。虽然不喜欢格兰芬多，但是此事我仍然同情他们，被人利用仍然沾沾自喜的可怜人。亲爱的爸爸，很抱歉，让您陷入现在尴尬的处境。我无意攻击魔法部和您，我反对的不是魔法部，而是这·个·魔法部。PS：雷正在和我探讨选举问题。” 部长先生，你惨了！ 《前行者》报没有因为《奋斗》的出现而改变现在的出版风格，客观条件摆在那里，想改变也得有时间啊，何况，期末考试快到了，需要认真复习。如果这次他们中间有一个考砸了，估计会成为《预言家日报》创刊以来首个因为期末考试成绩不理想而被登报嘲笑的人！ 雷古勒斯和巴蒂只管埋头复习功课，校稿回信，西里斯因为功课比较少很有义气地牺牲周末时间帮着一块儿分寄报纸——特蕾西亚要期末考了，他也要表现一下男子汉的担当。 《奋斗》报的情况确实不是很理想，即使格兰芬多们非常乐于见到一份写满自己心声的报纸，宁愿省出钱来买报，即使一份报纸并不是很贵，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这样。它的销量在最初一下子就飙升到两千余份后，再升上去就很困难了，除非几大家族愿意继续往里面赔钱。 部长先生也因为批准了新报纸出版的举动被各纯血家族敌视了！新报纸是谁办的啊？格兰芬多们！格兰芬多们最恨什么人？斯莱特林们！这个行为简直就是直接打斯莱特林的脸！斯莱特林贵族每年捐给魔法部多少加隆？明的暗的真是数不清，他们更是从来不问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当两个斯莱特林小孩办报质疑的时候，斯莱特林家长们不过一笑置之——老子花了那么多钱，我家儿子还不能问一声你把我家钱花到哪了么？话说，你到底拿我们的钱干什么去了？！ 即使有怪《前行者》多事的人，本来斯莱特林受三个学院的敌视，算是花钱买平安了。看了《前行者》报后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个魔法部，真的没有做什么事啊，以前的还好，现在的这个部长，从他上台开始，纯血贵族的处境就越来越艰难，现在倒好，还跟两个孩子较上劲了，真是没把斯莱特林放在眼里啊？当咱们是肥羊么？只许出钱不许出声？！” 格兰芬多显然不会满意这样的部长，即使他慷慨地允许他们办报纸，但是没有旗帜鲜明地反对伏地魔就是他的错！斯莱特林对于这样一个叛徒更是深恶痛绝，养了一只白眼狼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 “查理，我得承认，这份报纸很振奋人心。”邓不利多坐在波特家的客厅里端着红茶笑眯眯地。 “哈哈，多谢夸奖，”查理·波特很开心，“不过，一个星期销量才上升到两千份实在有些少。想想《预言家日报》。” “这只是个开始，”邓不利多安慰道，“已经很不错了。” 老波特心里其实挺得意：“你说得对，《前行者》刚开始的时候有多少销量？呵呵～” 邓不利多有些无奈，对着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又不好发作，人家是几个小孩自己办的，虽然不知道背后的家族支持了多少，至少，据邓不利多的观察，所有的事情都是小孩子出面处理的。你们呢？几个家族一起上阵啊！想到这里邓不利多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想到办报纸这个法子呢？反而让别人抢了先机。要不是斯莱特林家族出来的孩子，邓不利多倒是更愿意跟那两个未成年多亲近一点儿。 不过，两个孩子的想示未免太深刻了点儿，邓不利多开始有点儿相信这两个人与别的斯莱特林不同，然而终究是有点儿顾忌的。而且，天真的孩子们，有些斗争不是能够和平解决的，你们的愿望是好的，还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吧。等消灭了不安定的因素，世界安定了，咱们再为提高巫师生活水平、知识水平而努力吧。 “莫莉干得怎么样？她家里比较紧张，有三个孩子呢，亚瑟为此可是忙得厉害。”貌似无意地一提。 “她可是个好姑娘，”老波特正在开心，说谁都是好话，“这么累也不叫苦，从小受的教育也好，我正打算给她加工资。” “呵呵，他们家是自尊心很强的人，这样帮助他们也算是名正言顺，不会伤了他们的感情。” “当然，您说得对。” 各方反应 沃尔布加的信随着猫头鹰飞到各处亲戚家。 “思想幼稚，”安多米达撇撇嘴，把《奋斗》报扔一边了，这是莫莉寄来的，谢天谢地，《奋斗》报倒是干了一件好事，至少让莫莉有了份工作，“里面所有攻击纯血贵族的原因，雷他们的那份报纸都已经剖析过其不全面与偏激了。” “亲爱的，不要大动肝火，你的身体比较重要，”准爸爸安慰自己的老婆，就事论事，“他们的有些言论还算正确，虽然偏激得不愿意听别人的看法。而且，偏激看法只是他们选取的读者来信。” “哼！抄袭雷的创意！还抄得蹩脚，雷选的都是有道理的，他们选的都是没道理的！我承认，斯莱特林并非十全十美，可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吧？”安多米达有些气呼呼的，孕妇的情绪容易走偏，容易感性，很容易偏向自己的家人，“至少我娘家还给魔法部捐钱，格兰芬多什么时候捐过钱？！该死的亚瑟·韦斯莱的工资都是我们捐的钱发的！凭什么吃我们的饭还要指责我们！” 斯顿普有些急了，给妻子顺气：“至少，他们不再拿纯血贵族说事儿了，这么说，雷他们的报纸还是有用的，不是么？” “哼！”气消了一点。 “至少，拉文克劳们不会这么容易受偏激的人影响，”颇为自己的学院自豪，顺便安抚妻子，“我的同学们常常对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奋斗》发泄一下，然后，参考一下《预言家日报》的新闻，真正做决定的时候要多研究《前行者》。” “那份报纸也就是发泄一下怨气的作用，没一点有建设性的建议，如此空洞，不会以为让梅林出现然后一挥魔杖所有斯莱特林都消失，然后世界就美好了吧？要把面粉放进烤炉里才能有面包吃，不是把跟你抢早餐的人全干掉你就能饱了的！”（安小姐，面粉还要先加水和成面团、发酵……） “是是是，知道他们说得没有道理再跟他们呕气就不明智了对不对？听我说，外面的空气很好，宝宝一定会喜欢的……”擦擦汗，转移注意力。 “这个部长活到头了！” 贝拉女士目前有两大底线：一、她的主人；二、她的家人。新报纸攻击她的主人，让她怒不可遏，攻击的人是格兰芬多这是老对头了，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可恨那个脑子进了水了魔法部长还是她们家出了大力才登上宝座的，居然纵容格兰芬多办那样的报纸，该死！虽然小堂弟的新报纸对纯血贵族也有批判，对于格兰芬多的言论也批得够呛，让贝拉不满意太其温和胆怯的同时还没有大动肝火——雷一直都那么腼腆不得愿得罪人的。现在这绅士的堂弟被部长在背后捅了一刀——先是新闻审查，未果，就给堂弟的报纸弄了个竞争对手。部长该杀！ 提笔写信：“亲爱的丽塔……” 普鲁维特家恼怒异常，他们家的打算是希望女儿在艰苦的生活中忏悔一下没有听父母的劝告——比起布莱克家，普鲁维特家算是开明了，只是希望女儿至少能嫁到个不用为吃饭穿衣发愁的人家。巫师世界还没有离婚的案例，至少，也要让女儿认个错吧？可恨居然还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这死部长，没事批什么同意书啊！据说女儿又怀孕了，这次是双胎胞，就算为了儿子，她会应该会向父母低一下头吧？以他们夫妻现在的收入想养好孩子可不容易。想让孩子过上一般正常的生活，怎么着她也会寻求父母的帮助的吧，普鲁维特夫妇已经准备好了训词和给外孙的年金，就等女儿上门了，消息传来，女儿找到工作了！挺着肚子去挣钱补贴家用了！气死了！这个吃里扒外的部长！明明给了他不少好处的！ 罗齐尔家收到的是经过西格纳斯转手的消息，一看，瞪大了眼，混蛋！捏着《奋斗》报去找主子汇报去了。 “收钱不办事，吃里扒外的混蛋！”这是目前很多人对部长先生的评价。 ———————————————————————————————— 有生气的，就有高兴的。 “这绝不是个好主意！”老巴蒂的回信措词严厉，“至少不是现在，这事在巫师界从无先例！这里强者为尊，再说，一点准备也没有！”这才是重点，老巴蒂觉得如果选举的话，自己平时的人缘并非特别好，担心着如果选举会不会得不到支持，“如果要做的话，至少需要有足够的支持者和愚蠢的对手！” 巴蒂回信：“只是一个设想而已，我们还没蠢到会认为一觉醒来就可以看到一个改变了的世界。只是想请教您的意见，看来您对此很有想法，我们可以详谈么？” “周末！” 副部长大人偷偷摸摸地躲过了小报馆四周的监视——这点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来监视的都不是什么太有实力的人——来到了小报馆。 正想着坐下详谈，却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十指不沾水的宝贝儿子正穿着工作服调油墨。布莱克家娇生惯养的小儿子在拣铅字排版，另一个骄横的布莱克家大少爷正对着名单在抄写地址。无奈之下，副部长大人只好屈尊打了一回零工，跟儿子一道折印出来的报纸。 不是他心疼儿子，当然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主要是，让他们三个这样忙下去，要何年何月才有时间谈正事？ “嘿，谢谢，伙计！”巴蒂忙得脑筋有点秀逗了，沾着油墨的手给老巴蒂笔挺的衣服上加了个印子。拍完才发现不对劲。 鉴于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儿子又如此努力地在做正经事，老巴蒂没有发作，闷声不吭地折报纸。小巴蒂对着两个朋友吐吐舌头。 折好报纸就是分寄了，三个人写，老巴蒂来把地址条和报纸一一分开放好。 一直做到大半夜这才忙完。西里斯一拍脑袋：“你们聊，我去睡会儿。”明天他还要继续观察一下今年的毕业生有谁比较适合招聘进来帮忙。 两个晚辈非常知趣地先开口：“我们只是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所以？” 雷古勒斯看了一眼老巴蒂极具威慑力的棺材表情：“可以先试点，比如先从某个不会影响大局的司开始，弄个司长选举什么的，也可以在选举过程中发现问题及时改正积累经验。” “然后呢？推广开来？”虽然老巴蒂有点心动，仍然觉得需要敲打一下两个晚辈，“你们把魔法部当成自己的玩具了吗？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不是的，”见雷古勒斯被扫了面子，巴蒂挺身而出，“是引导着社会向正确的方向发展……” “你说正确就是正确了？”即使父子关系改善良多，老巴蒂还是没有放松对儿子的要求，尤其在这个年龄上容易冲动，做父亲的就更要当个制动器。 “当然！” “部长还认为他是正确的呢！凡事给我多想一想！选举？想得倒好！要怎么组织？怎么确定其公正？” “我们不是麻瓜，我们有魔法作为保证。”巴蒂的反应也不慢。雷古勒斯乐得看他们父子辩论，实话实说，眼光虽然看得长远一点，细节问题上，还是身处其中的人比较了解，雷古勒斯识趣地不冒充专家了。 “世界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改变。” “总该试一试的，难道您想让这么个部长继续糟蹋国家？” “当然不！给我一个详细的计划，”其实并不是很指望他们能做出计划来的，不过，可以拿来参考，至少他们两个出了个好主意，老巴蒂不介意自己来修改完善，“要记住，保密！还有，你们的计划有点儿像麻瓜做的东西，有任期？”老巴蒂对此不甚满意。 “一次任期的结束，是下个任期的开始，正好督促在位者努力做事，”雷古勒斯这时才插话，这条是不能改的，“基于巫师的寿命，我们的任期应该比麻瓜们更长一些，比如，最长十五年，经过公选，魔法部的权利只会更加的名正言顺而不是暗箱操作，”参与过暗箱操作的就包括布莱克家，不过，这一条雷古勒斯打死都不会在老巴蒂面前提起。伸手递过去计划的草稿，因为知道有这次会谈，计划已经准备好了。 “计划还行，”翻了一下，老巴蒂把草稿收进了自己的皮包，“我去看看，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冒然提出。” “当然了，爸爸。”巴蒂接口。 “这会是个大变动。” “至少，可以让大家把视线从斗争杀戮转到建议家园上来，魔法部长的精力应该放到让大家如何过好日子上，日子越来越好，谁会没事儿捣乱呢？这样，很多矛盾就会消弥于无形，傲罗也不用老是忙着抓通缉犯了。” “好想法也要做得好才行！”瞪了儿子一眼，老巴蒂离开了。 “这样真的行？”巴蒂目送老巴蒂离开后问？ “怎么了？” “我是说，那是我爸，总有点儿循私的感觉。” “是一个合适的人，只不过刚才是你爸爸而已，”雷古勒斯道，内举不避亲么，“实话实说，魔法部里还有人比你爸爸更适合的人么？” “好像没有，有能力的人本来就少，肯做事的就更少了。” “那不结了？” “还是快点放假吧！到放假的时候咱们就会有一个新的雇员，不用上课，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办报了，”巴蒂眯了下眼睛，“部长先生？” ———————————————————————————————— 乐于见到部长先生发难又吃亏的还有其他的人，比如，由于恐吓工作不到位以及义务教育普及不成功而很有可能被人把尊号当手纸的仗地魔。最近他闹得越来越凶，郁闷的心情得到了发泄，脑筋倒还没有全部坏掉。 弹了弹属下敬献上来的《奋斗》报，毫无疑问，这份报纸上关于他的描述没有一点儿正面的，又瞄了一下《预言家日报》关于新闻业者要有道德和良知的社论，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 召来了鲁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和卢修斯·马尔福，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好了支持一下他们在恶势力威胁下依然坚持办报的小舅子，包括物色记者、撰稿人、操作工作、场地、器材等等。魔法部有自己的报纸、邓不利多也办了他的报纸，伏地魔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宣传刊物？罗齐尔的小册子可达不到这样的宣传力度！自己办报太费事，不如直接找个现有的有名气的刊物改造一下。 本来《预言家日报》是个不错的选择的，但是该死的邓不利多既然插手了报纸这一行，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儿比较好，伏地魔终归对邓不利多还是有所顾忌的。《前行者》就不同的，这本来就是斯莱特林的内部事务，不是么？嗯，这份报纸要好好改造，写稿子的都是蠢蛋！宣传什么麻瓜？！该宣传一下纯血统的英雄事迹和麻瓜的蠢事才对！还有那评论，居然是各打五十大板？太温吞了！要解雇！伏地魔定下了《前行者》报的改造计划——未经报纸创办人和所有者的同意。 外面波谲云诡，学校里却相对平静得多，快期末考试了，天大的事情也要暂时缓一下，尤其五年级和七年级要面临着人生最重大的两场考试。格兰芬多们倒是几乎人手一份《奋斗》报，在学习的间隙里念一念那泄愤的文字。 詹姆·波特的文字变成了铅字出现在报纸上，让他非常兴奋，《前行者》报他不屑于投稿，但是看到某些同学的评论登在报纸上心里怎能不有一点忌妒？尤其莉莉还往那里投过稿子，描写一下麻瓜世界的暑假生活，被采用后还说了那份报纸的好话。波特很不高兴，对莉莉又发不起脾气来，只能生闷气。现在好了，他终于扬眉吐气了。 “唉，人家可是自己办的报纸，比起某些拿着父母办的报纸炫耀的人好太多了～”西里斯，你什么时候跟波特也成天敌了？ 混乱开始 考完试后的第一天，许多学生都在睡懒觉，早餐的长桌上缺了很多人。昨天刚考完试，许多人狂欢了一个晚上，现在正在补眠，同时在睡梦中计划着今天的活动。而这个星期内就会公布的考试成绩学生们已经把它丢给教授们去烦恼了，早餐桌上教授们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显然是阅卷到很晚，难怪了，一个人要在放假前改完全校这门功课的试卷，还都是些语文水平不达标的家伙写的试卷，连一向让人看着都觉得欢乐喜庆的斯拉格霍恩都是一脸的菜色两眼的黑圈。 雷古勒斯的心情却是不错，考试他很有把握，接下来的几天是真正的放松了，可以静下来思考一些事情了。旁边的巴蒂也起得很早，两人没有女朋友要约会，好哥们儿跑去追女友了，他们乐得轻松晚饭过后倒头就睡，今天起来是神清气爽。 挑挑眉喝口牛奶，肚子填个七分饱，低头看报，同行是冤家，也要观察一下敌情，顺便吸收借鉴一下。 “噗～”喷了！连忙收拾好，不怪他，实在是太惊悚了！ 《预言家日报》居然会刊发对于部长的不利言论？《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卑劣的魔法部长》，作者：丽塔·斯基特！匆匆翻了一下，与沃尔布加写给自己的部长愚蠢二三事多有重复，只是文笔实在精彩得太多了。通俗易懂又形象生动、条理清楚分析透彻。想看八卦的看前段，想看评论的看后半截，真是满足各个层次的读者需要。雷古勒斯倒吸一口凉气，人才啊！这位女士如果把这项本事拿出一半儿来放在写正经稿子上，绝对前途不可限量，把自家的报纸挤兑得没几个人看都是有可能的。 要相信丽塔·斯基特小姐对于新闻事业的热爱，虽然她没啥职业道德，但是造谣生事、自行推理的本事还是有的，何况这回有的是内部资料。甚至部长先生为了得到某位善心绅士的支持而去人家家里“用谄媚的骚扰让这位仁慈心善的先生不得不为了家庭的宁静而答应支持他”的细节都描写得极其细致。雷古勒斯确信这和沃尔布加所说的，部长曾经到外祖父家争取支持的那件事。他当时只是在家用小精灵上盘子的时候搭了一把手，被丽塔的笔杆子一写，简直把他写成了争着做布莱克家的家用小精灵做的家务事，害人家家用小精灵愧疚得撞墙！这位丽塔小姐天生就是块抹黑人的料子。 她为什么会写这样的东西？还有，她写的这篇东西为什么能登上《预言家日报》？雷古勒斯看原著的时候对于丽塔的印象就不可谓不深刻了，当时就觉得能像她那样把真实事件歪曲得十万八千里的本事就不是谁都有的，当然，她那刨根问底的钻研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强大啊。但是，即使是原著里，她与魔法部言论不同的文章还是在《唱唱反调》上登出来的。《预言家日报》这回抽风了？ 亲戚朋友对部长下黑手的事情雷古勒斯还不知道，只能在心里暗自猜测一下是不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些什么，霍格沃茨就这一点不好，除了报纸和信件，你根本没有办法和外界接触，高年级生也不过是一周得一次放风的机会，几乎与世隔绝。即使自己是办报纸的，办的也不是新闻类的报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雷古勒斯和巴蒂仍是不解，没人通知他们居然出了这等大事。 写信回去询问，得到的也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诸如部长发昏之类的回答。无奈之下 只有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暑假回家了好细细打听。 ———————————————————————————————— 家里的气氛还算不错，晚餐桌上被儿子一哄，沃尔布加很高兴，当是八卦地讲了部长先生最近的遭遇——又不是多大的事儿，说说也没什么妨碍。 事实上，纯血贵族的方法很简单，拒绝捐款！魔法部也要吃饭呐！记者也要吃饭呐！魔法部也有自己的部分收入，比如《预言家日报》的收入，至于税收倒没有几个钱——魔法部统共才那么两条商业街，卖的大多是生活必须品，收入得税重了，人家一罢市，这麻烦也就来了，至于农业和产业税之类的，有庞大产业的魔法部还真不敢收人家的税，同理，人家要是罢市了，大家吃什么？ 再说《预言家日报》吧，它虽然有收入，但是支出同样很强大，半官方的性质让它染上不少官僚习气，总而言之，就是办事的没几个，吃闲饭瞎指挥的倒是一大堆，能维持个运转就不错了，记者们丰厚的薪水倒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捐款。更要命的是，印报纸要有新闻纸、油墨等原材料，这算得上是大宗生意了，正好是卡在贵族们的手里——做这个买卖的就算原本不是贵族，报纸流行近百年来这垄断生意也把他做成个贵族了。 魔法部里还有个对着部长宝座虎视眈眈的副部长，还有一群不满于部长先生腐朽的热血青年，合力作用下，部长先生的陈年旧事——全是不好的旧事——就这么被挖了出来，堂而皇之地登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举国哗然。 丽塔·斯基特赢得了不错的名声，部长先生的脑袋快被他自己抓得秃了顶，纯血家族冷笑着捏起报纸。 《奋斗》报在第二天也登出不少对于部长不满的言论，你批准了我办报纸又怎么样？这是我的报纸可不是你的！对于《奋斗》报来说，即使看不出部长先生有利用他们打擂台的意思，他们也是本能地讨厌这位部长先生。《预言家日报》所描述的部长先生的经历，他们想都没想就相信了，现任部长在登上部长宝座之前，为了这个职位没少下功夫，老一辈的人都还记得当年的情景。 本想坐山观虎斗，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赔了夫人又折兵，部长先生的名声一落千丈，连手下的傲罗都不大听他指挥了。介绍一下傲罗的构成，鉴于傲罗这份工作的危险性，主动愿意干这份活并且愿意下基层亲自动手的人大致有两类：一、热血青年，愿意为维护世界和平献身；二、守法公民，最是厌烦不守规矩的人，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法律。很好，前者被《奋斗》报的打倒腐败部长的口号所激愤，后者，不幸地与副部长志同道合。 攘外必先安内，部长先生铁腕地停了副部长的职，勒令丽塔·斯基特写了辞职信。这是一场力量与毅力的较量，如果挺得过去，他就会成为纯血贵族的领导，至于挺不过去么——部长先生觉得这么倒霉的下场自己还是不要去想比较好。 丽塔·斯基特倒没什么，虽然是个有些名声的记者，却没什么根基后台，贝拉给她写信，不过是想借她的笔用一用罢了，谈不上什么会为她撑腰。只是给她写了一封介绍信，让她在暑假的时候去找雷古勒斯。《预言家日报》的薪水被缩减，丽塔现在也有了更大的名声，丽塔不介意换个东家，拿着介绍信，就开始等暑假了，反正，还有一个星期，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沃尔布加虽然不是很喜欢丽塔·斯基特，但是由于她这次也出了不少力，儿子的报纸一直没记者的事儿她隐约也知道一点儿，说到这里倒是给丽塔说了两句好话。 雷古勒斯也只能含糊着答应了：“斯基特小姐恐怕会很快回到《预言家日报》的，妈妈不是说，这次她的行为也算是得到整个《预言家日报》的支持的么？估计风声过去了之后，她应该还会有转圜的余地的，我倒不介意在她没有工作的时候暂时聘用她一段时间，但是要和巴蒂商量一下才行的。”以这位记者的个性，恐怕不会愿意呆在《前行者》报社里的。 沃尔布加也不是很在意丽塔·斯基特，转而继续嘲笑起不自量力的部长先生了。 魔法部里的老巴蒂又岂是易与之辈？他在魔法部里虽然一副难以亲近的模样，却是最好打交道的人——不用猜他的心思，你只要抱着一本操作规程，照着那上面的做，不出差错，他就一定会赏识提拔你。不用担心今天说了部长先生不喜欢的某个人的好话，于是被穿小鞋。或者是给了某个司长的亲信脸色看，反过来自己得不到提升。加之他又是个干实事的人，事情到了他的手上总能分派得有条有理，各安其职，大家也愿意跟他混日子，照他说的做就成了，不用费什么脑子，真是份安闲的工作。现在老巴蒂被停职了，原来他一把抓的工作只能停摆。魔法部里一团糟，更有一些很崇拜老巴蒂精明干练、埋头做事的人，不满意于偶像被停职，也是不满意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工作量突然变得很大还尽是忙些看不出成效的东西，更是因为薪水的大幅缩水，干脆辞职了吧！ 部长只好返过头来挨家挨户地向纯血贵族们道歉，好歹这些人虽然不喜欢他，倒是还给他留了几分面子，只是让他老实一点。另一边就差直接喊出了让他下台的口号了，两相权衡，部长先生决定老实做人。老巴蒂让他恨得牙痒却也没有办法，部长先生必须在魔法部乱得一团糟继续被指责现在就让人踢走和迎回一个能把混乱局面整理好却对他有潜在威胁的人之间作出选择，两害相权取其轻，捏着鼻子，部长先生亲自把老巴蒂请了回来——请了好几回。 老巴蒂提出了他的条件——裁汰筛选魔法部工作人员，干活的留下，混日子的滚蛋！理由很简单，咱们穷呐，哪有钱养闲人，与其所有人都饿死，不如开除掉一部分拿钱不干事的。另一个阴暗的心理则是——这是部长先生下的令，他当恶人，裁掉老巴蒂不喜欢的人，老巴蒂自己整顿魔法部，得个能干的名声，谁不知道现在魔法部乱得一团糟？老巴蒂一回来，事情就正常运转了，功劳算老巴蒂的，黑锅，让部长来背好了，反正现在的破事都是他搞出来的！部长无奈地同意了，虽是饮鸠止渴，也得同意了，纯血贵族的捐款今年是无望了，他还要修自己的办公室呢，裁员以缩减开支是必须的。被裁掉的人自然是叫苦连天，部长先生的名声更不好了。 沃尔布加很是幸灾乐祸：“真以为当了部长就是所有巫师的家长了！让你登你不登，白白便宜了丽塔·斯基特赚了个正直的好名声，不然，你的报纸现在应该声势更大才是！” 雷古勒斯只好傻笑：“我们那个弄的只是周刊，又不能天天盯着跟别人对着辩论，当然要老实一点。”对西里斯使了个眼色。 “妈妈，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西里斯擦了擦嘴，慢条斯里地说道。 “哼！”沃尔布加佯作不悦，要是个成年男子这么跟她说话，早就一个盘子拍人家脸上了，现在说话的是自己未成年的儿子，做母亲的只觉有趣，只是假作不高兴逗一下儿子罢了。兄弟两个十分配合地向她道了歉，还许诺给她买小蛋糕当赔罪，演了一出母慈子孝沃尔布加也就回过脸色来了。笑道：“逗你们玩呢，对了，那份报纸，到暑假了，你们就不打算再变成日报？人手不够的话，再聘些人好了，一定要自己去招聘。” 对于贝拉透露出来的伏地魔要插手儿子报馆的事情，沃尔布加与丈夫的意见很一致：凭什么我儿子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要交给你？尤其现在儿子都还没毕业，一旦报馆同意与这些人合作，就等于是把儿子的私产扔给狼了！小儿子的产业本来就少，更不能这么白给了。只是现在还不能硬撕破脸，夫妻两个的折衷意见就是，报纸可以再激进一点敲打魔法部和讨厌得格兰芬多再狠一点以向伏地魔示好——现在还不是得罪他的时候，但是作主的必须还是自己的儿子，实在不行，还有个合伙人可以当挡箭牌呢，那位的父亲可是副部长。 《奋斗》报的出现，伏地魔的紧逼，让做父母的不得不为儿子再筹划一点儿，于是，奥赖恩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先写作业，两个星期后，有场宴会，一定要出席。” 针锋相对 还没等到写完作业，丽塔?斯基特的署名文章又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了，部长最近充分体现了一点儿政治家必备的素质，经常些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事情，再生气他现在也得装孙子，又把丽塔给重新召回了《预言家日报》。这一回，丽塔把矛头指向了《奋斗》报，可以理解的是，丽塔小姐的骨头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硬的，她也得吃饭，而她捧的饭碗正是部长和贵族们给的。部长先生和她现在都不大敢得罪出钱的大爷们，然而部长先生要改变现在的艰难处境总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并且打击一下另一波反对他的人，丽塔，她还得挣钱吃饭还想八卦出风头，两下一拍即合。 这篇文章一如既往地言词犀利，也一如既往地对事实进行扭曲加工，看得正在自家报馆里进行编辑工作的三人嘴角直抽抽。 不幸的斯内普同学成了反衬波特同学实施校园暴力的道具，丽塔先是隐了两人的名字和学院，“在众所周知的，我们这个国家唯一的校园里，已经发生了并且正在发生着这样一件事情，一个古老富贵的纯血少爷，一个孤苦、父母双亡的混血男孩儿，这个男孩儿不幸地与这位少爷身处不同的学院，他的苦难从这位少爷看上了男孩儿一起长大的女友就开始了……”接下来就是把某少爷结伴欺负“可怜的孤苦的贫穷的”男孩的事情写得惟妙惟肖——当然加上丽塔自己的想像，在这篇充满了个人倾向的文稿里，某贵族少爷简直比得上雷古勒斯上辈子看过的狗血连续剧里的恶霸了集强抢民女、仗势欺人、结成地下恶势力于一身，真是坏得不能再坏了。就在所有人，包括斯莱特林都认为这写的是某家斯莱特林少爷的时候，丽塔点明了两人的身份。 最后一段是非常慷慨激昂、义正词严的评论：“某些人并不像他们宣称的那样公正与慈爱，所谓正义与邪恶不过是他们打击看不顺眼人的借口罢了！斯内普先生的母亲是位古老的斯莱特林家族的小姐，毅然抛弃了华服美食下嫁一个麻瓜，为爱而奋斗的精神是如此的感人泪下，而她与她爱人的爱情结晶斯内普先生年幼便要面对着贫困的生活，却依然努力学习并且在不少功课上很有建树，这样的身世不正是某些号称正义的人最应该同情、帮助的么？至少，不应该受到如果可怕的对待！为什么！为什么正义的波特先生要如此恶毒地对待他的同学呢？让我们揭开答案吧！相信聪明的读者已经意识到了，正是因为斯内普先生的优秀和他那美丽的女朋友让波特先生产生了危机感和嫉妒心！于是，波特先生便利用他纯血统、富有以及空有的不知道谁给他的所谓正义的名义开始了为期六年的对同学的施暴行为！这是犯罪！而霍格沃茨学校的主事者们，居然容忍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六年！这又是为什么呢？值得大家思考！当然了，我也可以加一点自己小小的猜测——因为斯内普先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而某些人与无耻的波特一样都是另一学院的！这就是真相！” 插一句对霍格沃茨某学生采访的节选——“好几年了，斯内普都在默默地被侮辱而不与波特计较，直到有同学看不下去了维护了一下斯内普，波特他们四个人，对上帮斯内普的两个人，被打败之后还说对方狡猾仗着朋友多设圈套坑他们！” 收尾：“某些正义人士一边嘴里说着要保护麻瓜和混血，一边却纵容着自己的宠儿做着刚好相反的事情，六年！所谓正义，成了被人用来排斥异己的工具！这是这个世界的悲哀，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是所有巫师的悲哀！最后，我还想问一句——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真是太精彩了！再次膜拜一下这位小姐的杀人笔法！她做到了雷古勒斯想做而没有做到的——打破所谓学院的框框来思考某些问题！比如，正义问题，再比如，财富问题，又比如，歧视问题。 “哇喔～我后悔了，”雷古勒斯放下报纸，“她可真是个人才，应该早一点儿下手给贝拉回信的。” “得了吧，一旦聘用了这个女人，我们的名声和形象就全毁了！”巴蒂不赞同，他对自己的要求挺高，即使是利用，也不想跟这个女人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联系。 “你们当心下回她把矛头指向你们！”西里斯没形象地把双腿交叠地放在茶几上。 巴蒂笑着抽着魔杖，右手拿着，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左掌心，另两个合伙人不说话了。 “咳咳，《奋斗》报一定不会就此消声的，明天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西里斯笑得解恨。 “还是调整一下咱们的版面吧，被这个女人闹了一回，热闹是有了，但是情况也变了，我们的报纸内容也要进行相应的调整。那两家是扛上了，未来一段时间只会越来越热闹，如此激烈的辩论会吸引更多的人去关注，我们如果不弄点有意思的东西出来，人们会忘了我们的。”巴蒂很无奈。热血青年，谁不想振臂一呼，吸引眼球，但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只能生生地忍了，不能说过激的话，要理智。忍得实在是难过，他通过关系弄来好几个沙袋练了一年的拳击了！ “冷一下也没什么不好，”雷古勒斯想了想说，“他们耗心尽了大家的热情也搅开阔了大家的思维，正好适合我们接下去的引导。” “就怕越搅越乱，最后魔杖相向。”巴蒂不客气地指出另一种可能。 “破坏比建设更容易也更方便吸引人啊。”再次感叹。 “还是想一下他们两家下一步会做什么，再决定下期咱们的报纸要做什么吧，咱们不出日报？” “收的是周刊的钱，办什么日报？如果有需要临时加刊好了，虽然周刊的反应显得慢了一些，相对的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想得仔细一点，不用在面对对方的刁难的时候因为是日报而必须在第二天就给予明确的答复不是么？” “西里斯，你好好想想，跟波特混的时候有没有对斯内普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情，当心被别人挖出来，”巴蒂同意了雷古勒斯的说法，转而提醒西里斯，“如果有人拿你说事儿，说是你掇撺的波特事情就麻烦了。” 西里斯恨恨地一踢茶几：“让他们说去好了，老子早跟波特那傻冒没联系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有多少人会相信？” 西里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已经给尼古拉斯下了聘书了么？一个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这就是个活招牌。”雷古勒斯打圆场，西里斯毕竟是做过错事，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被翻了出来，极有可能成为替罪羊。谁叫他是斯莱特林家庭出来的呢。 “如果不行的话，今天就想办法跟丽塔搭上线吧，要尽快了，让她补充一点儿，至于怎么写……”巴蒂的脸少见得显出痛苦神色，“只要意思到了，把西里斯摘出来了，其他的，只好随她了。”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丽塔绝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上一篇报道中着力突出波特却连西里斯的名都没点了。不知是得了谁的指点，在第二天的后续报道中，在着力抹黑波特的过程里也把西里斯也给突出了一下，主要意思却是善良的男孩——“帮助同学、为院争光、给同院的毕业生提供就业机会把他介绍进弟弟开设的报馆工作”——被恶少波特算计，拉他去欺负人意图以其出身斯莱特林家庭为由拉出来当事后被追究时的挡箭牌“各位扪心自问，如果一个斯莱特林家的孩子和一个格兰芬多家的孩子一同做某件不太好的事情时，大家会认为是谁起的头而谁是被蒙骗者呢？如果你想了这个问题，那么在这件事情中你就可以发生波特先生的险恶用心了，他在利用布莱克先生！” 丽塔是铁了心要败坏格兰芬多的名声了，当然你也可以说是部长先生在希望她这么做。指手划脚的人和让他直接什么都不干的人，想也会先挑后者当死对头。 丽塔居然还翻出了N年前初遇时波特“欺负”雷古勒斯而西里斯英勇护弟的壮举，并对西里斯曾经被波特迷惑感到惋惜，最后对西里斯迷途知返表示欣慰。这份报纸看得西里斯想杀到她家里去，谁也不能容忍自己被写成失足少年啊老子还想留着好名声去讨老婆呢，最后还是被特蕾西亚的来信给安慰住了才作罢。 雷古勒斯看到西里斯如此反应，心里不禁想到了斯内普同学，不知道他被人翻出旧事来会是什么感受？还有詹姆?波特，这会儿该气疯了吧？莉莉呢？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丽塔这样的报道根本就是在打所有格兰芬多的脸啊，邓不利多呢？他在干什么？他就不出手管一下么？ 合该《奋斗》报倒霉，他们的应对不算是不及时也不算是不够聪明了，先是登了查理?波特对于教子不严的道歉，然后，有意无意地写了最初波特的朋友里还有一个斯莱特林家庭出来的西里斯。待看到当天《预言家日报》的时候，老波特想把当天自家的报纸收回来销毁都晚了！ 两份报纸一对照，有点想法的人都觉得波特家比斯莱特林还卑鄙了。从此两家报纸算是顶上了，《奋斗》继续想法子挽回，《预言家日报》就继续拆台；《奋斗》说《预言家日报》裁员让许多人丢了饭碗害人家孩子只能用二手课本，《预言家日报》就回说你仁慈你全聘去发工资好了；《预言家日报》说《奋斗》只会动动嘴皮子，《奋斗》回说难道你就做了什么实事了？ 正值暑假，全体巫师都很闲，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前行者》不紧不慢地一周点评一次两家报纸的论点，登出了小巴蒂写的《何谓歧视》指出所谓歧视是两方面的，向左看是、向右看也是，所以，大家看问题应该全面，这样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把另两家报纸恨得牙痒，《奋斗》的初衷并不是跟《预言家日报》干架，虽然瞧它不顺眼，但是《前行者》才是它的心头恨，不为别的，单因为这份报纸让斯莱特林的名声好了许多就让人心头不快了，还有不少为斯莱特林辩护的话，让格兰芬多尤其不快。《预言家日报》或者说它背后的部长先生倒是对《前行者》下过手，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所以，现在最悠闲的倒算是雷古勒斯等人了。 —————————————————————————————————————————— 悠闲的生活没过几天，麻烦就来了。 暑假里的第二期报纸印出来的第二天正是周末，虽然有了尼古拉斯这个员工，报馆里还是忙得很晚。三人睡到日上三竿，刚起床就被要求打扮好了去参加宴会。 今年的七年级毕业了，要寻个时间聚一下集体庆祝成年，便有热心的人组织牵头，为他们进入成人社会引一下路。同时让一些有意参加的即将毕业的四年级以上的小朋友也提前感受一下气氛，三个人要参加的，是斯莱特林的专场。即便是赫奇帕奇的西里斯也架不住他们家全是斯莱特林，即使是很讨厌与狂热份子打交道的老巴蒂也架不住他们家还要在这圈子里混下去，都出席了。这正是刚放假时奥赖恩所说的那个一定要出席的宴会了，往年也有这样的聚会活动，只是今年有点儿特殊。 刚进入会场，布莱克家和克劳奇家就被人有意地引到一起，然后往某一个方向引去。两家家长暗自心惊——表面上两家可没什么联系啊，奥赖恩继续做他的纯血统支持者、老巴蒂继续做他的正人君子副部长，奥赖恩的侄女婿是老巴蒂非常讨厌的食死徒。但是，前面那位给自己改了个不让别人叫的名字的家伙，他要做什么？ 贝拉犯法 这是间布置得很富丽堂皇的会客厅，伏地魔坐在上首，周围围着有头有脸的食死徒，侥天之幸，大家的衣着都还算正常。最近的日子过得挺顺心，魔法部和格兰芬多吵得欢乐，伏地魔也看得欢乐，因为报纸的事情，他又想起《前行者》来了，所以就有了今天的召见。 不知道是太自信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就这么直接把人家一家子给拎了过来“商量”。这些人里，他最讨厌的就是老巴蒂，此人处处与他作对，让伏地魔想直接阿瓦达了他，鉴于此时形势的问题只能暂时放他一马。心里到底不痛快，直接就表达了想要插手报馆的意思。 听得两家家长先怒了！沃尔布加压住火气，解释了这只是几个孩子弄出来的小报，弄着玩的，恐怕入不了伏地魔大人的法眼。奥赖恩直接建议，不如大人们自己另办一家报纸，想来部长大人也不敢不同意。老巴蒂沉着脸，直接告辞去了：“今天傲罗还要开会，我得去主持。”顺便把老婆儿子也给领走了。 死忠份子怒目而视，有些人心下却是不以为然——你私底下跟布莱克家沟通一下不就行了？布莱克家的倾向还是很明显的不是么？只要布莱克家同意了，收拾另一个合伙人不是更省力？现在好了，明显的，伏地魔的自大惹火了同样自大的布莱克家，只怕他自己还不知道。卢修斯觉得哪怕是为了下个月的婚礼，也要找个时间向未婚妻的姑姑姑父解释一下。 伏地魔却一无所觉，或者是根本不在乎：“办报？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在我的报纸弄好之前……”还是要征用一下的。 拉住西里斯，雷古勒斯低头想了一下：“本来就是想试试手的，自己一个人也办不起来，还是找了巴蒂合伙才办得起来的，规模太小，机器设备，现在已经是极限了，邮购方面还不方便。挣个零花钱还凑合，做其他的……”摇摇头。 罗齐尔心中一动，腰下了腰，脑袋快碰到地面了：“主人，既然这样，不如，另办一家，改造还不如直接置办省事。就先让他们对着干吧，他们吵累了，就该咱们出手了。”反正咱们不差钱。 伏地魔勉强答应了，心下仍是不悦：“布莱克，你该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让我看到为混血和泥巴种说话的东西登出来！”布莱克家的关系网让伏地魔最终保持了点儿理智。 布莱克们唯有答应了。 —————————————————————————————————————————— 回到家里，雷古勒斯被父母狠狠地训了一顿，虽然不依附伏地魔，现在还是要给他面子的。布莱克夫妇还从小儿子的报纸上嗅到了不好的味道，正如伏地魔所说，他对混血、泥巴种的态度太好了！这怎么行？！这些家伙，正在挖大家的墙角，儿子居然还在纵容他们！沃尔布加直接发狠了：“明年去霍格莫德的同意书你还想不想要了？！” 雷古勒斯只能暂时答应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想叛家，现在能做的就是打个擦边球。乖乖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保证以后要注意自己的思想问题，这才被放过。西里斯却急了，跑到雷古勒斯卧室里：“嘿，你开始是怎么说的？现在答应了爸妈，你要转回去支持那些没有前途的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被人辖制的滋味真不好，“联系一下巴蒂吧，然后，我想我们需要商量一下了。” “呃，好吧。” 三人再次碰头，都有些无奈，三个人现在都知道了，他们之所以能只是累一点儿其他的事情顺风顺水全赖家族保驾护航，一旦想另立门户，要面对的首先就是家庭的压力。巴蒂那里还好，现在反而是布莱克家是个大麻烦。 “虽然早了点儿，完全不是合适的时机，不过，现在只好把建设美好家园和关于选举的内容拿来充数了。”巴蒂不甚乐意。 “西里斯，你不要再跟我们接触太多，至少不要让爸妈发现，”雷古勒斯咬了咬牙，“有事都推给我好了。” 巴蒂和西里斯瞪大了眼睛，极力反对。 “听我说，事情没那么严重，我还没毕业，爸妈不会弄得很过份，顶多禁我的足，有什么事儿，我估计他们会在我毕业的时候再摊牌。你开学就七年级了，琼斯小姐离毕业还早，你最好不要出头，大不了，我窝在图书馆里写评论你们拿去印，正好偷懒。到了我毕业的时候，估计社会的舆论已经轻松了很多，跟爸妈说起来的时候，也要好一些。” “事情不一定有那么糟，”巴蒂伸手敲了敲桌子，“只要你不直说纯血统的全是垃圾，当然，我们也没有这么说过。问题是，让布莱克先生和夫人理解你的想法就行了，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恐怕没有时间慢慢来了，现在伏地魔已经盯上了我们，如果不照他说的做，我们恐怕会有麻烦——家里已经对我们不太满意了，我怕得不到家里的同意被迫停刊。如果照他说的做，我不相信《奋斗》报会没有行动。还有，别忘了最先找部长先生麻烦的是我们。”说来说去，雷古勒斯自己也很头大。 “《奋斗》报现在被压得抬不起头呢。”西里斯道，“不用担心他们了。” “邓不利多可还没有出手，”巴蒂摇头，“或许是开始老波特出手太快，他来不及阻止，毕竟他不可能盯着每一件事情，后来不接着跟《预言家日报》继续顶下去就算是输了一局只好继续下去。” “他下面会怎么做呢？”雷古勒斯可不认为邓不利多会在一次谈话后就改而完全支持自己，能不把自己当敌人就不错了。 想不到，只得暂时放到一边。犹豫了一阵，新一期的《前行者》依然是分析一下目前的舆论战，再放一点关于社会财富的简易理论，简单地说，就是分蛋糕和做蛋糕。 “如果你发现自己抢到的那一份虽然比其他人的大，依然填不饱肚子。而一旦参与制作了更大的蛋糕，哪怕分到的不如其他人大，却能让你吃饱，你选哪一个？与其为更大的一份蛋糕大打出手，还不如动手做一份更大的蛋糕。”不少人心下一想，这比喻倒是形象，再对比一下当前形势，有些人真像是在抢骨头的两条狗，打得头破血流却不知道放弃一块骨头转过脸可能有一只火鸡在等着。 部长无奈地同意了罗齐尔创刊的请求，《真理》报办了起来，拼命挤兑《奋斗》，倒让部长先生非常高兴了，魔法世界又多了一份报纸，舆论战更加激烈也更加混乱了。部长先生眼见着自己的事儿被盖了下去，乐了，对于新办报纸的审核工作也放松了不少，如此好时机，又有几份报纸通过了他的批准，有对麻瓜感兴趣而宣传麻瓜社会文明的，也有对血统论不满而抨击的，还有几位小姐因为喜欢麻瓜文学而创办了文学刊物的，还有不满于伪君子而要揭露社会黑暗的…… “真是一团糟！”巴蒂揉烂了某小报，“现在整个国家都在吵吵嚷嚷，好像谁都是圣人一样！” “至少，有更多的人开始愿意开眼看世界了。” “看我们报纸的人也会越来越少了，毕竟我们……”刺激性的食物才让人有食欲，报纸也是一样。 “现在的时机确实不太好，混乱得让人头疼，部长先生该高兴了，他的位子又一次地坐稳了。” “这可不是件好事，我们是不是该说得再明白一点？现在的报纸已经陷入了孩童式的吵架。” “克劳奇先生准备得如何了？选举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巴蒂笑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至少愿意先试一下司长的选举。部长先生的愚蠢帮了大忙。” 还不等着《前行者》高呼政府运行透明，至少人事任命要让大家同意，另一件事情发生了——贝拉因为攻击麻瓜而要受审，就在纳西莎婚礼后一周。 贝拉很郁闷，生个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儿子聪明可爱，却把她困在家里困了好几年。这也就罢了，闲得无聊她还能逗逗儿子，再闲了，她还能做一点儿在活动范围内能做的小动作，比如写信给老同学丽塔?斯基特，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还是很少，她仍然很闲。 与此同时，她参加食死徒活动的时间必然大大减缩，她丈夫也是这样，夫妻两个仍得到伏地魔的重视，但是贝拉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结婚生子，为家庭想得要多一些，但是对于为她打开心灵一扇门的伏地魔，她还是很有感情的。自己帮了小堂弟的忙，雷古勒斯却不领情地没有跟伏地魔合作，她很郁闷，自觉没了面子。 妹妹的婚礼上，雷古勒斯居然还像没事儿人一样，贝拉心里有气，见儿子也稍微懂了点儿事儿了，贝拉硬把老公给留在家里看孩子，自己出门散心找点儿乐子。被她碰上的麻瓜倒了大霉，虽然没死，却也被折腾得极惨，魔法部经过老巴蒂整顿，效率提高了不少，抓了她个现行。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如果老巴蒂见过鲁迅，肯定会因为同样的心情而与之成为好友。他讨厌食死徒，正是因为这些家伙的做法为改变现状没有任何助益反而越做越糟，还拖累得斯莱特林的处境更加艰难，老巴蒂也是受害者，为此，老巴蒂是坚持支持镇压食死徒的。 现在他却有点儿为难了，抓的是他盟友的侄女，这女人的堂弟跟自己的儿子还是合作伙伴！咬咬牙，巴蒂亲自主持了对贝拉的审判，法律摆在那里，想循私都不行。更要命的是，现在英国出现了将近十家的巫师报纸，虽然不断有报纸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但是它们的废弃设备都有人买去开新的报馆，称得上前仆后继，此时旁听的倒有五六个记者。 大家没有太为难老巴蒂，只是要求交罚金以免除一个月的监禁——这本是不行的，但是，谁教她还有个不满三岁的儿子呢？儿子怎么能离了母亲？原因有些勉强——她不能离了孩子去坐牢，倒能离了孩子去找麻瓜麻烦？ 魔法部缺钱！部长大人坐不住了，越级同意了。老巴蒂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判决书递给部长签字。等贝拉被放回家了，他才唆使了另一家小报披露内幕。 雷古勒斯气得要死，西里斯对贝拉的举动也不满意。家人对此无所谓，有点儿怪贝拉做事不利索被抓到，更多的是指责魔法部对麻瓜的庇护。 “妈妈，这件事情贝拉确实做错了。麻瓜也是人。” “别忘了，你是个巫师！你以为上火刑架的巫师最后都逃掉了吗？！” “……”雷古勒斯哑然，中世纪的捕巫活动，真是一笔烂账了。难道巫师对麻瓜的敌视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但她现在的行为并不妥当！” “够了，雷古勒斯！你的想法已经很危险了！” “妈妈，您怎么能跟伏地魔的想法一样？”雷古勒斯是被麻瓜的惨状给刺激到了，被倒吊起来又摔到了地上，肋骨断了好几根，耳朵都摔出血来了，要不是傲罗来得及时又有魔药，根本活不成。雷古勒斯前世是麻瓜对麻瓜当然有点儿亲近之感，现在是巫师又不得不从巫师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样的身份转变让他的想法很矛盾。 “闭嘴！”沃尔布加大怒，“麻瓜、混血、泥巴种，就是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的生物！我宁愿面对家用小精灵！至少它们还能干活，该死的麻瓜只会惹麻烦！这跟伏地魔没关系！贝拉真是太手软了！备一根备用魔杖，直接阿瓦达了才解恨！就算魔法部也抓不到把柄！” 雷古勒斯傻了，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慈爱有加的母亲，还有这样暴力的一面。旋即冷静了下来，不声不响地回房了。他要好好想一想，沃尔布加看自己因为是儿子所以对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但是对其他人，她还有另外的一面还有面目狰狞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影响了她让她变得柔和了，弄了半天，是自己太自以为是。甚至于对贝拉，雷古勒斯的印象里她就是个好姐姐，她食死徒的一面也没有亲见过，于是认为大家都是好人，都能被说服，贝拉还被自己阴了一把乖乖生孩子去了。 原来，我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家人！ 说服父母 雷古勒斯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没有出来，沃尔布加也没理他，认为他应该好好反省。雷古勒斯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觉得自己家人到底是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斯莱特林，也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纯血贵族，要转变他们的思想，绝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光靠着那点儿新奇说法不足以打动他们对于纯血贵族尊严的坚持，那么，有什么是可以打动他们的？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雷古勒斯觉得呆在卧室里有些窒息，决定去逛一下街，沃尔布加无意的一句备用魔杖让他想起自己的半成品魔杖来，正好去弄点儿杖芯材料。 对角巷如今很热闹，人们在谈论着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选举的事儿，除了《前进者》，老巴蒂显然还控制了其他的报纸，造足了声势。提议要公开透明进行选择的不是《前进者》也不是为老巴蒂呐喊的报纸，而是另一份颇有影响的激动报纸，办报的是几位麻瓜家庭出身的绅士，家庭条件不错，手头也有余钱，理想挺远大接触麻瓜社会也多，有着强烈的责任心和正义感。 雷古勒斯买了几根独角兽的毛，小心地包起来放好，出走店门，仰起头，眯着眼八月的阳光很刺激，甩甩头。魔法世界的一潭死水被搅了起来，下面，自己要怎么做呢？伏地魔的实力和他的疯狂可不好对付，自己家，与他又靠得太近了。看来需要谈一谈了。 回到家的时候，沃尔布加还在生气，雷古勒斯没吃午饭，晚饭吃得不少一直往嘴里塞添了三次盘子，看得沃尔布加忘了生气：“雷？” “爸爸妈妈，你们饭后有安排吗？” “有什么事？” “可以谈谈吗？” “饭后到书房来。” “好的。” ———————————————————————————————— “这是什么？”奥赖恩不动声色，看着雷古勒斯递过来的牛皮纸袋。 “请先看看这个。”因为办报的关系，雷古勒斯取得了诸如查看某些资料的资格，这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已经消失了的纯血家族的资料。 瞄了一眼，递给妻子，看向儿子：“想说什么？” “您知道有多少纯血家族消亡了么？不但是没有了继承人式的消失，还有破落得成为耻辱式的消失。” “嗯哼。” “许多家族的消失，更大的原因出自自己的身上，自高自大，不事生产光顾着讲究排场和挥霍无度……” “你到底想说什么？”打断儿子说话的是沃尔布加。 “冈特家族，斯莱特林女儿传下的血脉……” “闭嘴！” “那样的方法行不通。” “你在你的报纸里说过类似的话，你以为你的父母是傻瓜？” “我只是不想我们家也变成那样……” “感谢梅林！布莱克家族人丁兴旺、家业发达！现在，出去，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不许胡思乱想，如果知道办份报纸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绝不会同意！”沃尔布加发火了。 雷古勒斯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拳，没有动：“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五年，有责任说点儿什么。不要把我当成孩子！我想我还有点资格说这句话——我已经长大了。” “说下去。”奥赖恩的声音表示出他非常不高兴。 “在这个世界上纯血统的人口越来越少，多少纯血家族消亡，不是被杀掉，而是，没有后代。哪怕麻瓜死绝了，纯血就能变多了么？至少，麻瓜的存在让泥巴种的出现成为可能，纯血的定义是，父母双方都是巫师，不是么？” “哼！”夫妻两人对儿子办的报纸是一期不落全都看下去了，还看得极仔细。他们当然还是有自己原有观点的，无意中却也被儿子洗了一下脑。静下心来想的时候也明白某些问题儿子说得是有道理的，仍放不下几十年来的成见。 “再说了，那个人的底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着他……” “你不许提他！”奥赖恩厉声道，“不要跟他沾边儿。” “看来您已经有所决断了。” “哼！” “如果说，部长先生想做大家的家长，那么那位先生就想做所有人的提线者和主人，把所有人当成木偶和棋子。而且，不容反对，否则就是阿瓦达和剜心刺骨。” “雷古勒斯！” 没有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雷古勒斯知道今天的事情有门儿了：“那个人让大家把太多的心思放到伺候他上面而忽略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我现在的报馆，你们知道是怎么买下来的么？”当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卖主的惨状以及低价卖房的原因，例证法终归是有一点用处的，用事实说话嘛。 这些事情奥赖恩和沃尔布加都是知道的，雷古勒斯一提出来他们不免有些松动，加上对伏地魔并本就不满，也就没开口训斥雷古勒斯了。 “妈妈，请相信，我没那么傻，我也想自己过得舒服一些。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假设，两位对于麻瓜还是有存在必要的这一命题表示赞同？” 两位家长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没有吱声反对。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等到事到临头非改不可的时候再被人捏着鼻子接受呢？” “已经有人提出来了！”奥赖恩冷笑，“格兰芬多们早就嚷嚷着要善待麻瓜了！” “可是他们不全面，不是吗？什么是善待？什么又是虐待？还有，保障麻瓜权益的同时要如何保障巫师的权益？这些他们可没有想到，不如，我们做个首倡者，到时候还能有个立足之地。” “愚蠢！”奥赖恩想都没想就反驳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矛盾不是因为麻瓜而起的，它延续了千年，你以为只要在麻瓜、血统问题上让步就能占了先机？” “如您所说，这里面还有两院的积冤，但您也要看到最近的报纸里把两个学院的人都拆开了研究过了，情况已经不像原本那么糟了。” “不过是有人想夺权罢了！” “斯莱特林什么时候掌过大权么？霍格沃茨好像只出过一位斯莱特林的校长，而魔法部里……斯莱特林一直在掏钱，却——”耸耸肩，看着父母变青的脸色，“只有在缺钱的时候才被想起，当然，偶尔有什么要他们办的事情，如果你找对了人也能办，呵呵～” “谁教你笑得这么难看的？！” “呃，”敛了笑容，“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从这样，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被一句空头支票就煽动得什么都不顾了？连会不会成功都没考虑过。” “我们会有自己的部长。” “您得先跟伏地魔争人。” “这个不用你提醒？”奥赖恩挥挥手，见雷古勒斯睁大了眼，笑了，眼中却闪着冷芒，“你以为自己的父母是不舔别人的鞋子不高兴的人？！” “不是……”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要多管闲事，你的报纸最好也不要乱写，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爸爸，光出一个部长对于改善现状的帮助实在有限，我们家倒是出了一位校长，不过，据说是学校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相反，一份报纸，却让大家有了不少改观，还不是因为我们肯耐心解释又没有偏激抱怨？让大家了解、接受我们，而不是把自己放在悬崖上孤芳自赏困顿而死，最后把大好世界让给讨厌的人享有，不是吗？我们需要改变做法。” “你让我们忍气吞声？” “忍不了也得忍，难道见了伏地魔你们不是在忍？” “嘭！”一本厚书飞起砸向雷古勒斯，反射性地闪了一下，肩膀还是中招了。 “说下去！”奥赖恩气极反笑，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就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咽了嗯唾沫：“其实，我已经在报纸上写了，呃，与其抢黑面包，不如自己去烤牛排。” “做好了等人抢？” “让所有人一起去做不就行了？您以为有多少人愿意送死？看看闹得最凶的不过是那么一点儿人罢了。大多数人都有这种或者那种的倾向，却远不到为之献身的地步，不是吗？” “所以？”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的想法，如果不能让自己的父母明白自己，那会是个悲剧。”声音低低的。 “那可真好！向低贱的血统妥协、跟格兰芬多同流合污！”奥赖恩突然大笑出声，笑出了眼泪还停不下来，沃尔布加捂住了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在哭。把若大家业支撑到现在，两人不笨也不傻，挣扎了这么久，努力地维护着家族的体面与尊严。被儿子点破了现今的困境，要妥协、要放下骄傲、放下一直以来的坚持，知道为了家族的延续必须这么做，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活下去才有希望，不是么？”雷古勒斯相信布莱克家族不可能是不知变通的，哪怕看起来极其顽固，那也只是表相。父母现在的表现，那是已经接受现实的意思了。 “像老鼠一样活着？” “不，是活得堂堂正正，多少次，斯莱特林吃亏是吃在名声上的？原谅我拿克劳奇先生举例，如果他不是个斯莱特林，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最年轻的部长了。即使我们‘开明’，所谓公平竞争、一视同仁，原谅我的诚实，不是每个家庭都能给孩子良好的学前教育的，起步比别人早，条件比别人好，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现在不是我们给别人公平的机会，而是打着我们给别人平等机会的旗号为自己争取公平的机会。”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只能做到相对平等而已。 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还没毕业，还是当心一点的好。” “再小心就没机会了，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局势，一片混乱，等再次平静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有限了，浑水摸鱼比较好。” “这就是办报的目的？” “呃，是的。”也不算说谎，一半一半吧。 “拿好门钥匙！这个直通家里。” “啊？” “嗯？” “谢谢，我一般不乱跑。” “别人会。” “那个，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可不是笨蛋！” “贝拉呢？”总不能让她再生孩子去吧？还有她丈夫…… “我来想办法！”沃尔布加接口。 —————————————————————————————————————————— 办法还没想到就到了开学的日子，雷古勒斯揣着两支魔杖上了火车，包厢内，八卦大王霍克同学不追安吉丽娜了，开始八卦起某七年级学长来了。 斯内普的脸色可真是难看，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人翻出以前的丑事然后被同情的，尤其是因为经济的原因，他没有订报纸，是朋友写信告诉他，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谈资。波特似乎被警告过了，没再找斯内普的麻烦，仍然是大声吆喝：“居然说莉莉是他的女朋友，真是不要脸，那个讨厌的老鼻涕精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莉莉瞪大了眼看了斯内普一会儿，转身走开了。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腊黄的脸上肌肉动了动，转身快步走向斯莱特林的包厢。 十几家报纸的混战，让《前行者》报显得不那么显眼了，也有学生自办了报纸的，只是家底子并不丰富，印的质量差了一些，内容也单薄了一点儿。这回火车上，雷古勒斯和巴蒂两人不再是大家的焦点，包厢外头也少了一些探头探脸的人。霍克还没八卦完，就有几个自己办了报纸的人过来交流，各种倾向的都有，还有来请教一下财政问题、销路问题的。 雷古勒斯和巴蒂也只有耐心接待。 分完院，吃完院，回到寝室洗漱完了才算松了一口气。巴蒂先乐了：“真不错，现在肯动脑子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有些我们本来准备好的稿子他们都能先想到，省了不少事情。” “办报的人多了，我们的销量很受影响，明天的报纸预订工作并不乐观，没有上涨，还有人表示不再订了，少了两百份订单。” “我们的目标又不是办全国最大的报纸，只要引开了一个头，有人做下去就好。”雷古勒斯真是有点累了，本不是有雄心壮志的人，事情上了轨道，他宁愿自己退下来攒份小家业过自己的小日子。 巴蒂瞪了他一眼：“真没志气！” 雷古勒斯不说话了，如果巴蒂想把报纸办下去，他倒愿意转让股份，或者不再插手业务。写写稿子还行，老是操心经营问题，雷古勒斯觉得有些吃力，他承认自己不是当老板的料。 遭遇埋伏（上） 五年级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了，这关系到以后的职业发展，确是马虎不得。西里斯今年七年级了，要准备终级巫师等级考试，还要考虑一下未来的发展问题，离开了学校就是成年人了，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要正式接掌部分家业，还要考虑婚姻大事。得知父母对于麻瓜的态度和缓了一些之后，西里斯安了点儿心，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谋一个魔法部的职位来加重在家里说话的份量，从而取得在婚事上的发言权。托老巴蒂的福，魔法部裁掉了不少不中用的员工，风气为之一肃，然而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人来做的，今年魔法部还有两个职员要退休。西里斯动起了这方面的脑筋。 雷古勒斯和巴蒂在准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希望能拿个全优以证明自己的优秀，同时也是在向父母表明自己有担当，没有因为报纸而荒废学业。同时还要关注一下事态的发展，被伏地魔盯上这件事，成了两人心头的一根刺。 虽然罗齐尔最后接了办报的差使，可他并没有办好这件事情。《奋斗》报好歹还有个类似“打土豪分田地”之类激动人心的口号，号称一下贫苦受压迫的劳苦大众。他的《真理》报就不能这么说了，说自己现在日子过得苦吧，是落自己的面子，说自己过得好吧，下边的话又不好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吃多了撑的要造反？只能千篇一律地鼓吹一下血统之类的东西。 斯莱特林的人口本就比其他三个院加起来要少，他的名声还不好，加上他弄的内容，除了斯莱特林就没几个人愿意订阅，就算是斯莱特林也觉得这文章质量太差劲，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跟办报的人观点一致。给个买一家订几份的也有，可是罗齐尔办报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他是要宣传啊，一家买个几份这样的人情订单算是变相说罗齐尔办得不好了。 有心印了免费发放，如果发到个格兰芬多的手里人家看都不看就扔了。 罗齐尔的报纸，有些办不下去了。虽然有财力支撑，可你不可光拿钱不见效吧？人家别的报纸光卖报就能收回成本，加上广告收入还能赚许多钱。伏地魔虽然不管你花了多少钱，反正钱不是他出的，但是他要管你办没办成事啊。挨了一记剜心刺骨，罗齐尔眼泪鼻涕流了一身，只得旧事重提，要拉姻亲家的报纸入伙。 伏地魔沉着脸，布莱克家已经扫过他一回面子了，上回虽然忍了，心里到底是不痛快。这回旧事重提，伏地魔更是恼火，却也没有办法，《前行者》虽然不如《预言家日报》的普及面广，比起那些销量只有几十分几百份的小报要好得多了，看的人却都是有点儿思想头脑，同时也是有点儿财势的人，读者层次比较高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读者群，读者群的质量还不错，伏地魔虽然不高兴还是同意恩赐两个不太识相的小家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领导亲自出面，太掉价了，尤其对方是两个未成年，贝拉担任了此次劝说的工作。雷古勒斯的回信让食死徒大失所望，他直截了当地对堂姐说：“报纸要有自己的观点，依附于人只会失去自我，我拒绝！” 随即《前行者》发表了在食死徒看来算是挑衅的言论了《论麻瓜存在的必要性》，中心观点，麻瓜也是人，需要被平等地正确认识。主要论点有二：一、因为麻瓜是人，所以麻瓜也有人性的优点和缺，单纯地把麻瓜当濒危动物去保护是错的，列举了麻瓜世界的不少发明创造和阴谋诡计也写了麻瓜的聪明智慧，这些东西都有值得巫师吸收和借鉴的地方；二、巫师需要麻瓜，不光是类似收音机之类的东西是麻瓜发明的，还有，巫师的人口问题。总之一句话，巫师离不开麻瓜，大家要清醒地认识这个问题。显然，这与食死徒的看法是相违背的。 对于《前行者》报来说，这并非刻意挑衅，是看到诸多报纸的论战已经渐及巫师与麻瓜关系的讨论，以及有不少人在被麻瓜小说或者是麻瓜物品吸引去深入接触麻瓜世界之后开始思考，正是个提出问题的好机会。 雷古勒斯接到了措施严厉的第二封信，同时沃尔布加也收到了侄女的告状+抗议信。雷古勒斯想了想郑重地给贝拉回信了：“亲爱的贝拉，我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本应该更美好，大家都应该活得更舒服。我，只是在探索这样的路。巫师和麻瓜的关系正是要解决的问题。” “我都给你找好了路，跟着走就是了，探什么探啊？”贝拉对这个堂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也是为不想自己看着长大的堂弟被自己的主人给收拾了，贝拉压下了这封信，继续给雷古勒斯写信中心思想就是，你照着大家说的做就是了，快识相一点吧，你才多大啊？能找出什么东西来？ 下一期的《前行者》摆明了自己的观点——“放下成见，求同存异”，总之，先别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想想怎么样解决贫困人口的吃饭问题比较重要，别吃饱了撑的瞎折腾了。 这下捂都捂不住了！贝拉接到命令，下周末，去霍格莫德村，约她堂弟出来一叙。贝拉也生气了，在所有人面前闪了面子，同时也认为堂弟应该见一下伏地魔，近距离地感受一下伏地魔的魅力，接下了这个任务。 因为赶着印报纸，雷古勒斯等人直接用飞路网飞到了报馆里，尼古拉斯已经等在那里了，开工印完了这一期的报纸，尼古拉斯告辞回去自己临时租住的地方了——他还有其他的工作，一份报馆的工友工作并不能让他挣下自己的房子然后娶到喜欢的妻子。 休息了一会儿，雷古勒斯和巴蒂准备返校的时候已经是周末下午天色近黑了，想着连续两天都闷在屋子里，直接用飞路网一到地头就是地下室，两人决定步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 锁好了门，慢悠悠地走着。 “雷？” “贝拉？” 接下来顺理成章地被邀一起散步，伏地魔的信徒里还是很有几个有钱人的，路过一间装修得不错的小别墅的时候，屋主刚好出来又邀着进去喝杯茶。 伏地魔的茶岂是好喝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么说，布莱克先生和克劳奇先生是拒绝了？”伏地魔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微风拂过水面，听到耳朵里却止不住地感到寒意。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雷古勒斯强笑道，“上一回，您不是已经决定自己办报了吗？” 罗齐尔那个废物办不好！“我改主意了。”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来写稿？”巴蒂问道，“问题是，撰稿人不是我们，”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他练得不错，不愧是跟着魔法部官员混大的，“再说，我们还要上课，没有时间打理报馆，周刊已经是尽力了，日报肯定不行。”伏地魔手下没有能办好报纸的人，至少现在没有，巴蒂在心里盘算着，不然不会找到自己头上，也不会这么客气。 依着伏地魔，让两人直接退学给他办事就好，显然，此路不通，至少他得先过了副部长这一关，副部长手握傲罗指挥权，让他儿子退学给你当杂役？于是，伏地魔把眼睛转到了雷古勒斯身上。 雷古勒斯庆幸取笔名的决定真是英明，虽然自己的名字很囧。顺着巴蒂的话往下说：“《前行者》并不是真正的新闻报纸，而且因为客观，近期只能是周刊，对于现实的反映速度相对很慢，除了学术讨论，不适合其他用途。” 好汉不吃眼前亏，尽管对此人不满，暴力压迫之下雷古勒斯还是没有直接把话说得太满。 伏地魔非常实在：“退学吧，那所学校的老师没用！办好报纸，想学什么我教你！” 才不要，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把自己给切成生鱼片！ 敬酒不吃吃罚酒！伏地魔没有耐心了，所谓先礼后兵，前面已经礼过了，现在该兵了。有了老大撑腰，底下的人也胆肥了。十分有眼色地围了上，咱们给两个小鬼点颜色瞧瞧，然后让主人当好人，看看这小弟当得多到位！ 雷古勒斯和巴蒂不由得把手伸到衣兜里，对望了一眼，握紧了魔杖。雷古勒斯失望地看到贝拉站在一边不动，咬紧了牙关，不再往她那里看。握着魔杖的手抓得死紧，魔杖在袍子里轻魔杖随着手在衣兜里轻轻打颤，长长的木条碰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雷古勒斯的眼光跳了一跳！悄悄松开魔杖，把手从衣兜里拿了出来，巴蒂的眼睛里透着失望。伏地魔翘起了唇角，贝拉松了一口气，周围的食死徒发出哄笑。 雷古勒斯飞快地撩起袍子，扯下了腰带上系的一个漂亮的钥匙扣！动作很快，手也抖得厉害，一不小心，钥匙扣居然掉到了地上。 “那是什么？”伏地魔的腔调拖得长长的。 “礼物。”雷古勒斯俯下身，把钥匙扣捡了起来。 抬着步子要往前走，伏地魔扬了扬下巴，贝拉走了过来。雷古勒斯忽然转身，把钥匙扣抛向巴蒂：“接住！” “门钥匙飞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雷古勒斯和伏地魔。 雷古勒斯眼里透着绝望，巴蒂瞪大了眼睛，抿紧了嘴唇，举步往雷古勒斯走去。伏地魔扬了扬手，食死徒围了上来。贝拉急促地喘着气：“雷！” “呵呵～”伏地魔低低地笑了，“还有什么？” 巴蒂走到雷古勒斯身边，两人隔得并不远，一步的距离，一步就走到，并肩站着。冷冷地看了一眼伏地魔，巴蒂也松开了衣兜里的魔杖，向雷古勒斯伸出了右手：“对不起。” “？” “刚才误会你了，虽然只是心里闲过了一下念头，但还是有了，还是要道歉，我应该相信你。” 雷古勒斯对着巴蒂笑了，很开心，巴蒂呼出一口浊气，也笑了。雷古勒斯伸出右手与巴蒂握，巴蒂似乎很欣慰，左手也伸了出来包住雷古勒斯的右手，往自己胸口拉去，很像是朋友和解的感人场面。 门钥匙飞来。”HOU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雷古勒斯愤怒地瞪着伏地魔，双手扶着巴蒂，巴蒂脖子上那根链子也是门钥匙，一念飞来咒，从他的脖子上飞到伏地魔的手上，扯开了扣的同时也把巴蒂拉得摔倒在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巴蒂的脖子上渗出了血。 伏地魔笑着拍手：“真是感人的友谊啊！让我看看，你们能为对方做到什么程度，好不好？”对着手下，“围住门，贝拉，不要多嘴。” “让我们试试，斯拉格霍恩嘴里最有前途的两个五年级到底有什么本事！允许你们使用魔杖！” 在伏地魔的命令下，食死徒们围了上来，虽然知道伏地魔在看猴戏，雷古勒斯和巴蒂就算是咬牙切齿，也得演下去。食死徒们没有用三大不可饶恕咒，仿佛是在逗弄两人。两人也不是吃素的，在家里也被黑魔法水平很家的高长教育过，有几个水平不怎么样的食死徒在两人手下吃了大亏，有被倒挂金钟的，有被石化的还有被绑住腿不能动的。食死徒也红了眼，咒语升级，雷古勒斯和巴蒂狼狈不堪。今天的食死徒数目不少，倒了一个能补上来俩。雷古勒斯和巴蒂背靠背站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逐渐上升，也感受到对方的背地轻轻打颤，不约而同地更加用力背顶着背给对方打气也给自己打气。 巴蒂原本金色的头发被汗水粘到额头上，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冷汗沿着脖子领口一直往下滑到胸膛上，两人的袍子在对战的时候都被破坏得像是挂在身上的破麻袋，眼睛瞪得大大的，晶亮！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耳边是巴蒂两样粗重的喘气声。 伏地魔的笑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他的鼓掌声：“不错，不错，我得说实话，你们俩，大多数的傲罗都比不上。不过——”顿了一顿，另起了一个话头，“我真被你们的能力打动了，所以，我改主意了，我可以放你们当中的一个人走，你们决定好了告诉我。哈哈～”一挥手，食死徒们退下，有眼色地分出几个人分别堵住了门窗。 “两位优秀的青年，能不能，让我看一场高水平的巫师决斗呢？”伏地魔的意思非常清楚了，他要两人自相残杀。 遭遇埋伏（下） 逃是逃不出去了，打，显然也是打不过的，难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那活着出去的人，不是内疚一辈子，就是把下半辈子放到堕落的世界里生活。 雷古勒斯咽了咽唾沫：“真是好主意，自己不用动手，就让两个古老家庭的年轻人自相残杀，我们有这么笨么？” “真是奇怪，我爸爸好像是副部长，你家好像也不是会吃暗亏的。” “你说，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疯子！” 伏地魔的脸绿了！直接出手了：“剜心刺骨。” 雷古勒斯觉得像是一只大手无情地抓住了自己的胃，仿佛是沃尔布加不高兴的时候拿手抓住裙摆以发泄怒气一样的抓住一拧，想铁丝裙子呈螺旋形地被拧皱成了一团，现在自己的五脏六腑连着四肢头颅就像是被抓紧的那条裙子！ 伏地魔真是个人才，一条咒语他能攻击两个人，巴蒂也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伏地魔心里恼怒异常，在他看来，经历过那样一场围攻之后，两人已经疲惫不堪，几乎绝望，现在给了一线生机，两人求生的欲-望必定很强，他很想看着两人表现出一点儿人类的劣根性来。只要两人魔杖相向，他就愿意放过两人，然后，就好拉拢了，对前一刻还并肩作战的朋友都能魔杖相向了，再说什么理想就太假了。这两个不识相的家伙，居然拒绝！伏地魔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见两人停止了抽搐，一抬手，又是一道恶咒。 “主人！”贝拉惊叫，她是想让堂弟受点儿教训，想把堂弟拉到她认为的正路上，可没想着让堂弟受这样的罪。 “闭嘴！” “求您了！” 雷古勒斯和巴蒂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边疼得掉眼泪，一边透着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对方的扭曲的脸，不由得想笑着互相安慰，却又被疼痛弄得笑容扭曲。听到贝拉的声音，雷古勒斯下意识地不想去看，巴蒂扭头看去，那个高傲的女人此时正伏在伏地魔的脚下：“雷还是个孩子，我跟他好好说。” 伏地魔似乎是在考虑得力手下的感受：“你们当中只有一个能够完好地走出去！不要跟我玩花招！”伏地魔阴沉地发令了。 巫师决斗的程序，雷古勒斯还记得，爬起来，两人相对拔出魔杖，行礼，背行七步，转身，决斗开始，念咒。 深吸一口气，揉揉脑袋拍拍胸口，理了理破破烂烂的袍子，可惜了，是今年新做的，还没穿几次呢。相对一笑，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行礼，背行，却是后退着背行，两人又背靠着背了！ “雷！”贝拉的声音都喊劈掉了，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他去寻死？！ “抛弃了朋友，我拿什么脸活下去？！” 贝拉不说话了，咬着嘴唇死死地看着雷古勒斯。 就算是伏地魔本意是恐吓得两人屈服，也顾及到两人的家庭背景不想真伤了两人，此时被两个未成年也气得失去了理智——灵魂分裂后，他剩下的理智本就不多。食死徒蜂涌而上，贝拉拔出了魔杖对准巴蒂，他死了，堂弟就能活！ 一个食死徒从侧面对雷古勒斯念了条石化咒，巴蒂挥着魔杖给雷古勒斯加了个盔甲护体，贝拉趁机念了恶咒，因为担心会误伤堂弟，她没有直接念阿瓦达，选了个能让人见血又不会血的魔咒来念。念咒已经来不及了，雷古勒斯情急之下一挥魔杖“咔嚓！”魔杖断了，绿光擦着魔杖给巴蒂的肩膀开了道血口子。趁着这个空档，战斗经验还不错的某食死徒也给雷古勒斯添了道新伤——火焰掠过大腿在外缘留下灼烧的痕迹。 “哈哈～”伏地魔大笑，“贝拉，显然，有人不领情呢。” 食死徒乖乖地退后，不敢抢主人的镜头。贝拉不说话了，低下了头，怕被伏地魔看到脸上的后悔。伤痕累累的堂弟，跟小时候那个小肉球儿不断地在眼前转换，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贝拉死命咬住了牙。 “现在，布莱克先生的魔杖似乎没了，那么——” 趁着机会，雷古勒斯扶着巴蒂扯下破烂袍子的一角给巴蒂止血，伏地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冷笑：“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给自己打蝴蝶结，当成礼物送给您，我的主人。”谄媚地接口，倒有急智。 雷古勒斯冷冷地看向说话的人，蒙着斗篷看不清脸，兜帽盖得挺结实，袍子已经被打烂了，露出了一条胳膊上的黑魔标记，雷古勒斯心下一动，包扎的手略重了重，巴蒂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都不说话。 贝拉还要说什么，伏地魔冷道：“最后一次机会！要他自己动手！” 贝拉一咬牙，拿出自己的魔杖递给堂弟，雷古勒斯一瞧，乐了，好嘛，这位姐姐也有两根魔杖，一根是登记在册以备检查的，另一根是用来做坏事的刚才用的就是后一根。雷古勒斯摇了摇头，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制的粗糙魔杖，贝拉一脸惊讶。 伸手推开贝拉，扶起了巴蒂。 食死徒想骂娘：“你们俩怎么还是背背站啊！” 伏地魔的脸沉了下来，这回不用给我面子了，大家往死里打！ 巴蒂对着伏地魔：“阿瓦达！”伏地魔堪堪闪过，有一点儿狼狈，更生气了。雷古勒斯把魔杖对准了空窗户，食死徒跑来围殴他们俩，守门窗的自然不在了：“尸骨再现！” 硕大的黑魔标记出现在霍格莫德的上空！ 傲罗很快赶到，正是霍格沃茨学生周末进村的日子，教授们也会在这时进村一游。拐个把两个学生进某黑屋教训一下还凑合，要是干别的事情，就是伏地魔此时也要掂量一下后果。食死徒已经慌了手脚，此时才想起来，被围的两人里还有一个是傲罗头子的公子，另一个……老天，他没认出我来吧？不会告诉他爹妈吧？他家爹妈比傲罗还狠呐！ 伏地魔气闷，一挥手，阿瓦达的死亡绿光闪过，他人也不见了，即使是临别时动的手，他的准头也不差，贴着两人的头发飞过。 瘫倒在地上，脚动不了，贝拉临走前给了两人腿上来了一记，脚下一软，两人正好躲过了死神的造访。 ———————————————————————————————— 雷古勒斯从未觉得邓不利多如此像天使，巴蒂从未觉得他父亲那张棺材脸是如此的可亲。一定是眼花了，两人头碰头，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充满了药味的空间里，白色的病房，巨大的病床，以及睡在旁边的同伴。 “呀！他们醒了！”实习护士的尖叫声引来了病房周围方圆十里的关注者，房门被冲开，克劳奇夫人呜咽着扑了上来，病床另一侧，沃尔布加押着侄女婿检查儿子。 斯顿普先生一边检查一边解释：“克劳奇先生和邓不利多教授看到黑魔标记就赶到了现场，还算及时，可是你们已经昏倒了。先生们，你们身上的伤很重，有几道剜心刺骨落到你们身上了？你们的状况很糟糕，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在此期间，最好少走动，也不要过多思考，不要回忆当时的情景，”顿了一顿瞄了一眼被子下面两只握得更紧的手，“被发现的时候，你们的手就紧紧得握在一起，分也分不开，我们不敢太用力，当时你们的身体很脆弱，现在，能不能，松开一下？” 雷古勒斯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四肢僵硬，动了动左手，它正与巴蒂的右手连在一起，硬梆梆的，似乎不大听自己使。艰难地转动脖子，仿佛能听到骨头在咯咯地响。巴蒂也转着脑袋往雷古勒斯这里看，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两边的伤患家属这才七手八脚地扶起两人扯开被子方便两人把手分开。紧紧地握着三天两夜，像长在一起一样，此时终于能各归各位了。 感觉到肩膀被指尖角碰，雷古勒斯反射性地往巴蒂的方向靠去，巴蒂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位母亲抽抽鼻子，对看一眼，小心地扶起僵硬的儿子。颤抖着伸出手，帮助儿子们把手给分开，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扳开，感受到手指的抗拒和细微的颤抖。 虽然嘴上不好承认，到底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两人对于别人的触碰非常反感，会有下意识的自我防护和敌对的行为，两家不是缺钱或者吝啬的人，单给自家儿子包一单病房都行的，只是一分开两人都睡不好，常常在梦里惊醒。只能让他们结伴睡觉、结伴洗澡、结伴上厕所…… 因为伤得很重，接受了斯顿普先生的建议，住院休养。巨大的黑魔标记挂在天上，想当看不见都难，副部长的公子还受伤住院，傲罗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行动了起来。老巴蒂本就不待见食死徒，现在是更恨了，直接下令，允许傲罗们用与食死徒同样的手段来追捕食死徒！ 报纸也热闹了，有批判食死徒嚣张的，有指责魔法部办事不力的，种种说法不一而足。《预言家日报》非常及时地播出了内幕，丽塔·斯基特又出了一次风头，她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情报，知道受伤的是雷古勒斯和巴蒂，并且作了诸多猜测，其中一条就是两人的报纸得罪了食死徒。发完了这条消息，她人也消失不见了，像是在避风头。 尼古拉斯带来了外面的情报，沃尔布加瞧不起非纯血儿子又是因为类似的话题惹来的祸事因此极不愿意他来打扰雷古勒斯，但他的女友恰好是雷古勒斯的护士，还是想了办法混了起来，也带来了外界的消息。 “报纸不能停，”靠着大大的抱枕，并肩坐在病床上，巴蒂恨得牙痒，“下期如期刊发，辛苦你了。” “克劳奇先生，”尼古拉斯苦笑，“我只有一个人，布莱克先生，您的哥哥，被禁足了，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稿子我写给你，请一定要刊发出去。”雷古勒斯被伏地魔惹火了，有后怕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发完了，你就躲一下，薪水照算。” “我才疏学浅，不敢说通晓古今，但基本道理还是懂的，我没有看到某些人所说的进步、发展、只看到了抢掠、杀戮和破坏。我不清楚什么伟大的历史意义，我只明白，某些人所到之处，没有更加美好的生活，只有尸横遍野、残屋破瓦，把巫师变成奴隶。我不知道什么必定取代的新兴霸业，我只知道，说这种话的人，应该自己到杀戮者的魔杖下面亲身体验。体验一下魔杖下的冤魂和施虐者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这一期的《前行者》卖到脱销，不得己加印了两期。 —————————————————————————————————————————— 布莱克家很生气，克劳奇家很生气，老巴蒂卯足了劲儿抓食死徒，逼得人家鸡飞狗跳。布莱克们卯足了劲儿断了有食死徒倾向的人的财源，弄得不少人家愁云惨淡。 贝拉很不安，她跟雷古勒斯没到到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血缘亲情就占了上风。面对气得发抖、脸色阴沉的姑母，贝拉一声不吭地跟着她到了布莱克庄园，鲁道夫斯带儿子跟在后面，庄园的牧场里，正在给马匹烙印，烧红的烙铁烙在马臀上，骏马嘶鸣着挣扎。沃尔布加憋了一眼侄女和侄女婿的胳膊，不说话了，莱斯特兰奇夫妇的脸涨得通红。贝拉已经把当天的事情跟莱斯特兰奇说了，他觉得雷古勒斯有点不识好歹，不过，食死徒们不给他老婆面子地为难他小舅子到底是让不高兴了，再想想这么大的男孩子正是心气高的时候，犟一点在所难免，居然能硬挺下来，又有点欣赏了。 布莱克家是彻底断了跟伏地魔打交道的心思了，这就是个疯子，一点情面都不留，更重要的是，居然纵容一群该死的混蛋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再不喜欢伏地魔和食死徒，布莱克家自认还算厚道没有对他们动过一个指头，瞧瞧他们都干了什么？！ 最让人惊奇的是《奋斗》报居然一力赞扬雷古勒斯和巴蒂两人，简直把两人夸成了不畏暴力、伸张正义、宁死不屈的楷模！天知道暑假的时候这份报纸还在暗讽两人太窝囊，居然话头一转，改踩为捧了？！ 因为要静养，虽然报纸的宣扬让两人成了新一代的少年英雄，能够突破重重阻碍进来探望的人仍然屈指可数。自从最新一期报纸登出来之后，两人连看书写字都被禁止了，眼巴巴地盼着有人能来说话，这天，来了个探病的。 有人探病 老巴蒂对雷古勒斯因为贝拉的原因而拉自己的儿子一块儿跳陷阱非常不满，不过看在雷古勒斯和巴蒂并肩作战的份上算是勉强原谅了他。两家儿子现在如同连体婴一般的躺在一张床上，原本就关系不算坏的布莱克家和克劳奇家的家长开始同仇敌忾了。 对于自己的儿子类似惊弓之鸟的现状，即使是老巴蒂也没有什么责怪之心了，毕竟面对着伏地魔而没有求饶已经很硬气了。现场还有被雷古勒斯和巴蒂重创了走不了的食死徒被傲罗们抓住，这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下了狠手去审，真相被拼凑了个七七八八，倒让傲罗们对两个未成年产生了敬意，对于副部长先生和某名声极度不好的斯莱特林家族的看法更是改观了不少。 贝拉引自己堂弟的事儿虽然大家都有所耳闻，却是伏地魔直接授意的，伏地魔不需要向手下解释任何事情，被抓的食死徒也只是自己猜测而已，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贝拉，却让她自己心里非常难过。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专心带孩子，顺便还把她丈夫给留在家里了。鲁道夫斯有些怪雷古勒斯不识好歹，不过，小家伙受了这么大的教训，他心里对雷古勒斯的不满倒是轻了不少。沃尔布加心里对侄女和侄女婿怨念颇深，倒也知道现在最好忍一忍，她一和善了，莱斯特兰奇夫妇反倒更加愧疚，被引去看了烙马印之后，心思不免有些游移，常常看着熟睡的小儿子发呆。回想着烧红的烙铁在马臀上发出“咝”的声响，就觉得胳膊一抽一抽地难受，抚着儿子细嫩的小胳膊，一个哆嗦“我儿子哪能受这个罪？！” 尸骨重现的魔咒是雷古勒斯那根自制魔杖发出来的，没有经过质量检测也没有登记编号，无从查起，哪怕食死徒们咬定了是雷古勒斯发出来的，也无法取信于人。雷古勒斯是受害者，他被毁掉的魔杖是经过正规渠道买来的，已经得到了奥利凡德的确认，这事算是揭了过去了。内有老巴蒂外有布莱克家，许多事情的真相就这么被压了下去，奥赖恩和沃尔布加赌咒发誓一定让自家姻亲都老实，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被标记了的人表示，只要能解决他们的黑魔标记，其他的事情一切好说，老巴蒂一面让妻子到圣芒戈去陪床，一面开动脑筋想着怎么解决掉黑魔标记。 邓不利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圣芒戈探病来的。他是最早赶到现场的人之一，受伤的又是他的学生，有足够正当的理由过来探望。至于迟到了好几天，他是校长，在受伤学生被傲罗保护起来之后，他首先要做的是安抚整个学校的学生，保证他们的安全。 邓不利多到的时候，沃尔布加、克劳奇夫人、纳西莎等人都在病房里，一群女人和小护士妮可说着八卦以缓解两位伤患的情绪。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圣芒戈的伤药质量不错，两家算是特权阶级布莱克家在圣芒戈还有点后门，自是不吝用好东西，但是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两位伤患全身僵硬，衣服都是拿剪刀剪开的，清理伤口的时候一碰到他们的身体两人都会下意识地抽搐然后互相靠紧，即使醒来以后，这样的情况改善还是有限，药效得不到最大的发挥，两人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全。医生们拿这种办法束手无策，知道是心理上有了阴影，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被伏地魔招呼过的人身体很脆弱，不敢乱用“一忘皆空”之类的咒语，怕把人给念傻了，还是西里斯从特蕾西亚那里搞了本基础心理学的书，生搬硬套了点儿放松心情的方法。沃尔布加也顾不上什么“麻瓜的东西”了，有用就行，现在看来，唠叨一会儿确实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人是老巴蒂引来的，奥赖恩正在处理产业上的事情，发誓要把被抓住的食死徒全家都变成乞丐！布莱克家就由阿克图卢斯老当益壮，跟着过来看望孙子。老巴蒂对邓不利多的印象不坏，至少比对伏地魔要好很多，本就不介意跟他合作打击伏地魔，现在就更不介意了——至少在武力上，邓不利多能制得住伏地魔，他连格林德沃都干掉了，对付伏地魔应该会比较靠谱一点。儿子是因为反对伏地魔而受到安全威胁，那么，算计邓不利多对儿子的安全多上点儿心应该是顺理成章的，老巴蒂没有一点儿愧疚之心，直接把邓不利多给引了过来。 邓不利多一进门就看到一堆女人，个个满脸担忧还一脸愤怒，邓不利多抖了抖胡子，一一问候了诸位女士，这才向伤员表达了亲切的慰问之情，顺便还带来了全校师生的问候，表扬了两人的毅力和勇气，同时对两人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愤慨。邓不利多还说了其他的安排，比如安心养病，霍格沃茨不会因为学生的病假而把他们开除，他们是优秀的学生，只要通过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期末考试，依然能顺利升到五年级，雷古勒斯还是做他的级长。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何其无辜，没有《奋斗》报搅局，伏地魔也想不起办报这档子事吧？等到《前行者》慢慢地把巫师世界给搅合得活跃了，等伏地魔回过味儿来，他也毕业了，到时候把报馆转手，自己再弄份工作置办点小产业就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要说那份报纸没有邓不利多的纵容，打死雷古勒斯他都不信。扭过头，不说话了，腿上的灼伤还在隐隐作痛。 巴蒂冷笑：“所以《奋斗》报把我们捧成了英雄？您确定他们这是在帮我们？” “唔，克劳奇先生，请冷静。《奋斗》报以前是有不少观点与《前行者》不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们之间不是敌人。” “哼！把我们夸到天上去？然后？嘲讽一下伏地魔连两个五年级都收拾不了，让他老羞成怒地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么？”巴蒂不介意杠上伏地魔和食死徒，即使现在心里后怕，但是哪怕再对上他们，他也给坚持下来，却不愿意白白被人利用了去，“让我想想，我是副部长的独生子，克劳奇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雷呢，是斯莱特林名门布莱克家的小儿子，这个家庭是出了名的爱护自家人，为了保护我们，只好跟伏地魔杠上了，不表态也得表态了，而事情原本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然后，某些人就能躲在一旁看热闹了，哦，不，是等着两败俱伤，然后拣个便宜！”巴蒂说得辛辣。 雷古勒斯拧过头来，看了看巴蒂，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邓不利多，在被子下的手与巴蒂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直以来生活无忧，即使头上悬着原著命运的剑锋，但是雷古勒斯过得还是非常舒服的，家人疼宠，学校里成绩好又受教授同学爱护，还交了些深深浅浅的朋友。他从没亲眼过斗争的残酷，如果说贝拉袭击麻瓜事件让他觉得对家人不够了解的话，那么霍格莫德遭袭，让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残酷还是缺乏认识的。两辈子加起来他知道的暴力事件都是通过新闻的，现在倒好，亲身经历的暴力事件自己还是被施暴的对象，雷古勒斯愈发觉得，这个世界并不简单，至少有些事情不是哄某位姐姐去给他生个外甥就能解决的。这里有真正的生死之争，而自己正身陷其中。 “克劳奇先生，冷静，”邓不利多的声音很低沉，发现一屋子的伤者家属已经怒形于色了，“放松，对谁都有敌意不利于你现在身体的恢复。你现在很安全。” “抱歉，”雷古勒斯已经有了主意，出声对邓不利多道，“经历过生死一线，人的成长显而易见。” 巴蒂笑出声来，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手上一拉，把雷古勒斯一块儿拉靠在床头：“为长成而抱歉？” “校长先生，我觉得您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您屈尊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雷古勒斯倚着床头装无赖。 邓不利多心下叹气，这两个小孩真是麻烦，只能直说了自己的打算，希望两人的报纸暂时停刊：“你们两个都在住院，短期内无法回归，西里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我建设他也呆在学校里，毕竟那里是最安全的，”还在生气的布莱克们脸色缓了下来，“还有尼古拉斯，他也不适合再次露面，你们的报纸，这么说你们可能会难过，但这是事实——就算不主动停刊也不行了。” “那么伏地魔和食死徒就惨了，逼着可怜的未成年人结束他们刚刚起步的事业。他们的名声会坏得不能再坏！”巴蒂冷笑，对邓不利多他很不喜欢，成了固定印象了，想改，很困难，“许多纯血家族也会考虑离他而去，大家离心离德。而我们的某些同行就高兴了，他们可少了个竞争对手，然后，他们就可以颠倒黑白了！丽塔·斯基特那个女人虽然讨厌，但是，至少有些事情她报导的是真相！您不知道詹姆·波特长达六年的施暴行为，是吗？您在偏袒某些人！原谅我对您的目的表示怀疑！” 即使有着殉道者的情怀，有着以天下己任的壮志，有着被世人误解、忍气吞声的思想准备，巴蒂到底还是个热血少年，对于邓不利多的某些行为，他不可能没有想法。 “诸位可以回避吗？”雷古勒斯有礼貌地向着周围的女士和先生要求道。 交换了一下眼色，众人起身了。老巴蒂原本对儿子的言语冲撞不太满意，无论如何他还是愿意把儿子的安全放到邓不利多身上的，听了巴蒂的分析，心下又有些嘀咕，欣慰于儿子长大了的同时，决定放手让儿子处理了：“要有礼貌！” “是的，先生。”巴蒂几乎要对着他爹吐舌头扮鬼脸了。 阿克图卢斯自从进门以后就闷不作响，打过招呼后就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此时看了孙子一眼，想了一下，邓不利多虽然不讨他喜欢，人品似乎比伏地魔好很多，这么想着，他放心地出去了。 ———————————————————————————————— 清场完毕，下面就是谈正事了，与伏地魔相反，邓不利多从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所以他笑到了最后。 这场三人会谈的开始，气氛并不很好。 邓不利多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先开口了，首先承认了自己对于学校里的某些事情确有偏颇，巴蒂哼了一声，心里舒服了一点儿。然后，邓不利多指出，即使是巴蒂自己，对于不同的学校也不可能完全平等。正中死穴，巴蒂哑口无言，一直竖着耳朵的雷古勒斯也无话可说，是人都有点儿偏向，无可避免。邓不利多自己承认了，两人还能说什么？ 随即，邓不利多大方地承认了《奋斗》报的做法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表示会想办法挽回。 “教授，”雷古勒斯回道，“他们只要不做什么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千万别让他们帮倒忙，我想，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还能应付。” “如果可能，我不想停刊，”雷古勒斯对上邓不利多不赞同的目光，“否则太对不起《奋斗》报的先生们对我们的夸奖了。” “噗～”巴蒂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邓不利多皱了皱眉。 “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停刊了，以目前混乱的舆论界来说，再想开始就难了。还有，既然做了，只能是我自己不想继续下去，它才能结束，我不能容忍自己的事业被·迫·停止，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克劳奇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 邓不利多的眼镜往下滑了一点儿：“你们的安全问题，不要忘了，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的。” “以后我们会直接用飞路粉，保证不落单。” 邓不利多有点儿担心，即使是想利用一下两人的身份和遭袭事件，他心里却未必乐意直接让两人送死：“只要你们的报纸办下去，或者说，只要你们不服从于伏地魔，如果你们发表他不喜欢的言论，危险依然存在。” “那有什么关系？”巴蒂不在乎地道，“我爸一直对他瞧不顺眼，除非我愿意被他打印子，否则迟早得面对他。真不幸，我也不喜欢他。” 雷古勒斯也耸耸肩：“那就各凭本事吧，哪怕被除了名，只要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我无所谓——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对于伏地魔，雷古勒斯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就像以前认为的那样，一个伏地魔死了，并不能解决问题。不过，他的解决办法，似乎需要眼前这位老爷爷的支持。 “或许，我应该重新认识斯莱特林。”邓不利多说得别有深意。 “或许，谁知道呢。” 影响深远 无论如何，哪怕尝了几道剜心刺骨身上带着N道伤痕心灵上留下了阴影，这个院住得还算值得，两人做到了他们的父母长辈没有成功的事情——与邓不利多至少是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接下去的话题就要轻松许多了，邓不利多提示了不少住院的注意事项，两人也就祭出拿手好戏——扮乖宝宝，在一边老实听着，不得不说邓不利多真是博学多才、思路敏捷，纵使心里对他的疙瘩没有完全解开，两人还是极佩服他的本事的，虚心求教。邓不利多对两人的感觉不算很坏，也觉得两人都是好苗子，更是惋惜于两人的家庭原因，至少布莱克家出了这么个孩子，有点暴殄天物了，也在某些范围内尽力解答。 氛围不错，但是在稍微深入一点儿，说到对世界前景的看法的时候，分歧就出现了。 “您看了上一期《前行者》了么？”雷古勒斯不等邓不利多回答，轻声背出了一段话。 邓不利多点头：“你说得非常精采……” “这个观点对另一些人同样适用，”雷古勒斯不客气地打断了邓不利多，“我没有看到什么正义与邪恶，只是知道，不断地有人被牺牲，以正义之名。” “总有人要被牺牲，这很正常。” “您是这么想的么？” “哪怕被牺牲的是我自己。”邓不利多淡道。 是的，他做到了。这也让雷古勒斯无法对邓不利多最终恨起来，以让他身败名裂为己任。他连自己都牺牲了，自然有资格要求别人做一些事。但是，这不应该是全部的理由，至少不是不明真相被牺牲的理由。 他是个好人，但不是所有的好人都让人喜欢，你也不必要喜欢全部的好人、照他们的要求来做，好人也不是在所有方面都是标准。 “您觉得自己做得对，是的，您的选择是对的，所以就要所有人都跟您做同样的选择？您问过大家的意愿吗？” 邓不利多也不客气了，反正，这两个家伙已经是心里明白了：“那么你觉得，这个国家有多少人是清醒的、能够作出正确判断的？大多数人是没有主见的，人云亦云，相信你们已经有所了解了。而现在的局势如此紧张，清醒的人必须做出判断。看得出来，你们一直在引导人们思考，但是，这在短期内无法实现，至少，要过个十年。可惜，伏地魔不可能等十年！” 全中！雷古勒斯还是不甘心：“您也不能否认，大家都在改变，正在觉醒的人为什么不能把伏地魔的野心克制住？正如麻瓜世界的希特勒，”顿了顿解释了一下这位先生的经历，“这样一个狂人也是需要有人支撑才能成事。” 邓不利多沉默了一下：“光这样是不行的，即使要他妥协，也必须要有人能够至少在心灵上给他给威压，我做得还不够。我说过，现在最紧迫的问题是这个人已经给所有巫师的安全带来了威胁！” 雷古勒斯心里刚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现在不能说出来。 “那只是治标不治本，”巴蒂插口道，“即使现在打败了他，如果巫师们的生活状况得不到改善，必然还会有另一个伏地魔出现，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您能管得住一个，还能管得住所有么？” “当然，至少要为此而努力。” “如果到时候您已经死了呢？或者活着的人里没有人能与之抗衡，在取得最终胜利之前，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与其费力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砍掉打人柳，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它生存的土壤，不是吗？” “教授，”雷古勒斯也帮腔了，“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伏地魔，但是更深层次的问题是巫师世界。正像巴蒂说的，不给它土壤，它就无法成长。现在的所谓正义之争、血统之争是一大问题，但是更像是被精心挑选出来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就像小孩子学走路跌倒，头上撞了个包，妈妈一边揉着一边说，看小鸟在天上飞，希望儿子把眼睛放到别处从而忘了疼，可是，头上的包并没有消失，不是么？” “自从萨拉查·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斯莱特林一直活得艰难，把自己弄成了只刺猬，以至于人见人厌。现在的问题，不过是这个世界的钱，斯莱特林手里比较多罢了，当然，对于纯血统的坚持……除了钱和血统，斯莱特林还剩下什么？并不是所有斯莱特林都有钱！不解决这样的矛盾，这世界永无宁日，除非，斯莱特林死绝了。即使那样，又会产生新贵，矛盾依然存在。” “巫师们应该考虑自己的处境，如果肯把用来保护麻瓜的精力拿来研究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麻烦事了。当时，处理与麻瓜之间的关系，是关系到巫师生活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你们那个做更大的蛋糕的说法很不错，”邓不利多承认两个学生给他不小的启发，“但是，事情要分轻重急缓，摆在眼前的是伏地魔的威胁，而不是其他。” “我想我有权利要求保护巫师的权益，”指了指身上，有些伤还没好，正裹在绷带里，“至少，还是把心思放到巫师世界的安定团结上来比较好，切身安全已经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要求大家把目光收回到自己的身边难道不对？” “伏地魔和食死徒正在拿麻瓜找乐子，”邓不利多冷道，“你对麻瓜有了解吧？想想看，如果不制止他们，让麻瓜发现了巫师的存在——那对巫师来说，会是场灾难！” “所以，这是在保护巫师？”巴蒂真的惊讶了，综合一下自己近期对麻瓜世界的了解，想想也对，“不过，这样让巫师无知下去好吗？” “那也要等到把伏地魔处理掉，让某些人都老实了之后，再慢慢让人们知道。”邓不利多决然道。 “校长先生，正像您说的，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求大家把目光收回到巫师世界而不是去找麻瓜麻烦的做法，与您保护巫师安全的目标是一致的，”雷古勒斯看向邓不利多，“不是吗？斯莱特林又能如何？只占全国人口的四分之一而已，不可能包揽所有的事情，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精明能干。每个学校出来的都有聪明人有笨，有穷有富。” “布莱克先生、克劳奇先生，”邓不利多郑重地说，“我得承认，你们跟大多数斯莱特林不一样，但是，你们的话语中还是很偏向斯莱特林，如果你们要实现自己的目标的话，必须注意你们的态度。” “我全家都是斯莱特林，”雷古勒斯知道邓不利多说得对，但仍要解释一下，“至少得顾及他们的感受，不是么？没有人的心脏是长在正中间的。” 会谈的结果是，邓不利多继续与黑暗势力作斗争，而雷古勒斯和巴蒂继续他们的科普教育以及思想启蒙，井水不犯河水，同时，适时的沟通，有可能的话，互相帮一下忙也行。 “希望您不会拒绝我们去参加圣诞舞会。” “学校就是你们第二个家。” 邓不利多离开后，巴蒂长长出了一口气：“真没想到，邓不利多……怎么说呢，有些想法如此斯莱特林！难怪能跟伏地魔对上。” “跟他说话很累……” “至少，我们能去圣诞舞会了。” “你很想参加？” “难道你想被一直关在病房里？” “不要！” 病房的门被推开，妮可拿着托盘进来了，上面是要换的伤药和要喝的魔药，家长们紧随其后。妮可放下了托盘，家长们看到两人神色正常，这才放下了心：“你们换药，我们出去，一会儿进来。” 本来就不喜欢陌生人近距离地触摸，加上警戒心还是很强，两人会互相上一下药，尤其巴蒂脖子上还有伤，谁伸手往他脖子上靠他都不放心，雷古勒斯好一点，可他大腿上有伤，到现在病号服的裤子都没穿，两腿光光的，也不好意思让女性护士去弄，男性么……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互相换药了。 换好了药，家长们这才围了上来，两人拣了要紧的说了一点儿，比如，两人会回学校去参加圣诞舞会。 —————————————————————————————————————————— 伏地魔并没打算追究两人的责任，至少没打算现在就追究。 伏地魔当天哪怕被惹火了，也不过是到最后才扔了一道恶咒，心里也清楚他还需要有人为他做事，事后就更加冷静了。对姻亲出手是大家族的大忌，贝拉以此为由把她自己和丈夫关了禁闭，伏地魔也不好说什么。他只好命令卢修斯约谈一下布莱克家，语气仍然是高高在，行动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算是承认错误的，并且允许布莱克家对当天参与攻击的食死徒随便报复。单打独斗，伏地魔的实力摆在那里布莱克家谁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尤其还有两个未成年男丁，一个已经受了暗算，另一个，阿克图卢斯和奥赖恩严令不许他踏出学校半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布莱克家犯愁了，哪怕对此人已经厌恶透顶，布莱克家现在也不好直接跳出来与之决裂，只能胡乱答应了。 被布莱克家报复的人，固然是把这家人恨得要死，巴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倒有些逃出去的食死徒渐生异心了，看着伏地魔如此就舍去了忠实的追随者换取布莱克家的支持，心下不免惴惴。 老巴蒂就不那么客气了，《前行者》到底没有停刊，只是变成了隔周一刊，这回的题目是“维护巫师的安全”，配合着这期刊物，老巴蒂要求立法保护巫师。你们不是反感保护麻瓜吗？那行，咱们保护巫师吧！保护自身的安全，谁不愿意？尤其是在发生暴力事情之后。 立法很快得到通过，老巴蒂由衷地感谢现在不健全的巫师世界的立法程序。保护巫师的第一条，就是确立巫师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不受侵犯，比如，不如奴役。奴役这个词非常难听，巫师界虽然有所谓贵族和平民的说法，认真起来说两者在法律上的地位真是平等的，所谓贵族不过是家大业大有财有势并且家庭历史悠久罢了，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奴役与被奴役的问题。 老巴蒂从被抓了现行的食死徒的身上发现的黑魔标记以及当天霍格莫德上空出现的黑魔标记，通过严密推理，确定这是一个以此为标记的伤害巫师人身安全的组织！其组织成员现在也是受害者，煞有介事地搬出了理由，哪有巫师能被人烙印的？像是烙驴马！这是非法的！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巴蒂却假装不知地把一切都摆到台面上来了。 立法通过，一旦有人，身上有类似的黑魔法标记——这是一个宽泛的概念，不仅指是黑魔标记，还涵盖了其他不是这个图案但是同样性质地加诸巫师身体的黑魔法，虽然大家都知道他针对的是谁——都有危害社会的嫌疑。对于目前已经被标记了的人，自己报名报了，魔法部帮助其改过自新，想办法弄去黑魔标记——方法由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不利多友情提供的，安全高效无副作用——以后如果再被发现有类似行为，就要上法庭去解释了。 为了表示公正，老巴蒂决定以身作则，从自家查起，从自己的姻亲查起，从自己的朋友查起，从自己出身的学院查起……同时，为了表示其不畏权势，还从贵族世家查起，布莱克家的亲戚朋友，有不少人从此摆脱了黑魔标记。 伏地魔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如何报复，而是如何收拢自己的属下了。罗齐尔被赏了好几记剜心刺骨，精神几乎崩溃——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伏地魔也不会去招惹两个讨厌的小鬼，更不会因此而惹上他们的家人。伏地魔不会犯错，有错的只能是别人，再说得远一点，要不是罗齐尔无能，伏地魔怎么会出此下策打《前行者》的主意？总之，都是他的错！ 伤愈出院 圣芒戈医院的条件非常好，至少雷古勒斯和巴蒂的住宿条件非常好，在雷古勒斯看来，凡是能见到阳光的卧室都比斯莱特林的地窖要让他欣慰。与邓不利多聊过之后，都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两人私下也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邓不利多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也因为与邓不利多见面，两人都算了不少脑筋，弄得邓不利多走后，两人换完了药就面露疲色，让两家母亲心疼不已，沃尔布加开始决定严格限制儿子的会客时间。 每天看一下《预言家日报》知道一点外界消息，然后翻半个小时的课本就不给再动文字类的东西了，因为据说两人的精神受到了一点刺激，最好不要过度用脑。又因为要好好休息，连看书看报的时间都被压缩了很少，闲得无聊，两人只能聊天。 先是讨论一下当天的新闻，分析一下当前局势，老巴蒂的举动是瞒不过报纸的，雷古勒斯非常担心：“伏地魔暂时忍气吞声了，不代表不会反扑，大家都知道这位是什么样的人，能忍，不过，让他忍了，后果比不忍可严重多了。” 巴蒂揉揉太阳穴：“这是个好机会啊，不然就只能眼看着依附他的人，却无计可施了。” “激怒他可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我看他的理智已经不剩多少了。” “今天我爸会来看我们，跟他说一下吧。” 老巴蒂答应得很痛快，并且透露出前几天他今天刚见过伏地魔，并与之交谈过了。他是恨不得一举扫荡所有食死徒还所有巫师一个清静世界，却得顾忌到现实。现实就是，不少斯莱特林还是支持伏地魔的，被标记的人好清理，还有些没被标记的呢？据某些食死徒在要求保密之后供认，伏地魔已经拉拢了狼人但却没有给狼人标记。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是食死徒或者是伏地魔干的，却愣是找不到证据！不少食死徒会多准备一根魔杖，就像雷古勒斯自制的那支一样，没有标记没有编号，无从查起。就像飘在霍格莫德上空的黑魔标记，所有人一看那个标记就知道是谁家的，但是，伏地魔从来没有广为宣扬他的标记！魔法部没个备案，他就一口咬定了不是他弄的，你也没办法！地球人都知道也不行！——虽然那个标记的确不是食死徒弄的= =！ 老巴蒂也注意到儿子现在的处境——出了这档子事，自己儿子似乎成了某种危险的焦点——觉得需要稍微放缓一下自己的动作了，经过这样一件事情，他的人气在魔法部里达到新高，本人的名声在巫师世界里也更加好了。甚至布莱克家，因为这件事情，都让人另眼相看。 然而，这不是好事，每个人即使自己有大无畏精神，却不代表会有着面对自己家人的牺牲也无所谓的想法。伏地魔毕竟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黑魔法师，自己不怕死也不能连累家人。哪怕是嘴上说着：“为了正义牺牲是他的荣耀。”的某格兰芬多到最后还不是躲得不见踪影？ 于是，在出够了气，觉得解恨了之后，老巴蒂非常给面子地接受了伏地魔通过马尔福家发出的和解信息。无非是双方坐到一起，伏地魔的代言人马尔福先生代主人道个歉说几句“一切都是误会，伏地魔先生没有恶意，不过是开个玩笑”之类，然后反证，“如果伏地魔先生真要把两个小家伙如何如何，他们绝不可能现在好好地躺在圣芒戈里养伤，您说是不是？” 听到这番话，老巴蒂的棺材脸从木质进化到石质，仍然是勉强点了点头，持着身份：“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当然。”卢修斯答得飞快，转眼一看，旁边还有一尊大神，正是新婚妻子的姑父兼伯父。之前已经有过接触了，此时却还得作戏，奥赖恩在伏地魔看来还算通情答理：“雷到底还是小孩子，有时候会说错话，这次的事情，他也有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伏地魔随即表示，他对于雷古勒斯住院期间所刊发的“影响恶劣”的那一期周刊可以暂时不作追究，权当是他因为受到刺激之后的发愤之作，但是以后不能出现这样的东西。 奥赖恩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脸上还不能显出来，点头答应了：“我会安排他休养一阵，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再被打扰。”有些事情还是要坚持的。 伏地魔重申了不介意奥赖恩拿某些已经被抓了的倒霉鬼出气，他也很生气，那些没用的家伙只会坏事，舍掉了换取布莱克家族的谅解也不错，再次对御下不严表达了些许歉意。至于希望老巴蒂能够在立法执行方面给食死徒行个方便的事，显然不适合在现在谈。能让老巴蒂收手，已经算是个极大的收获了。 暂时解除了有敌意的老巴蒂的警报又安抚了己方阵营的布莱克的不满，伏地魔对此行表示满意，他现在首要任务是重新整合一下受到重创的势力，至于整合完了会不会再返过头来找两家的麻烦就不是大家都说得准的了。 —————————————————————————————————————————— 老巴蒂让两人放心休养，至少，目前来看最大的安全危险算是解决了。 他一走，雷古勒斯就对巴蒂说：“我们忘了另一件事。” “什么？” “学校。” “我不认为学校里有能危险我们安全的人！” “我们还要在斯莱特林学院呆三年！” “那里的同学……”巴蒂喃喃地道。 雷古勒斯和巴蒂在大多数人看来算得是少年英雄了，但是，他们身在斯莱特林学院！光发表对伏地魔不满的言论还没什么，反正现在的讨论风潮是如此热烈，就是斯莱特林们也不乏些不满伏地魔的人。可问题是，因为两人遇袭，不少食死徒家庭遭了大殃，这个学院里可少不了亲戚被老巴蒂抓去投阿兹卡班囚禁的，也一定有街坊被布莱克家整得凄惨的！两人这么回去，日子怕是要难熬。 面面相觑，最后雷古勒斯鸵鸟了：“我们还要再在这里住三个星期，到时候，他们应该忘得差不多了吧？” “哼哼，表面上忘掉了，见了我们肯定能想了起来。” “但愿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一定会有，”巴蒂在床上翻了个身，老躺着腰都疼了，改为侧卧，“趁着这件事情，想要趁机打击对手的可不止我爸爸。” 果然，趁着老巴蒂打击食死徒而奥赖恩收拾冒犯他儿子的人的机会，什么人都跑出来了，跟在后面混水摸鱼想捡便宜的大有人在。满以为有两人在前面顶着，大家跟着打打落水狗，借机排除个异己、低价收购一下人家的祖宅什么的，不想，两家突然收了手，倒把刹车不及的人给闪到前台了。 这下就更热闹了，掐不过副部长和布莱克家，还掐不过你们这些虾米？自是一场混战。倒是为雷古勒斯和巴蒂枯燥的养病生活带来了不少话题，有不少八卦是通过西里斯、尼古拉斯等人的信件传来的，据两人说，目前外面虽然热闹但还不算混乱。西里斯抱怨：“我居然也被禁足了！想偷偷从密道里出去，刚到出口就被邓不利多给抓住交给爸爸，真是倒霉！” 雷古勒斯暗笑，你算幸运的，邓不利多现在是担心一旦你出了意外，咱们老妈会认为他这是故意让你出事然后好推到伏地魔身上，他不得不注意一下你的安全。说来沃尔布加对邓不利多的感观真是差到不能再差了，哪怕现在邓不利多真的是在照顾她儿子。 —————————————————————————————————————————— 在圣芒戈里呆了一个月，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据说还很虚弱的身体现在也没什么毛病了，因为“抢救”及时，两人身上连道疤都没留下。雷古勒斯是数着日子过的，他和巴蒂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雷古勒斯不介意宅，问题是宅也是有条件的，比如一根网线一台电脑。即使是在没有这些东西的巫师世界，好歹也要有点外界信息吧？ 现在住在圣芒戈，几乎算得上是世隔绝了，每天能得到的外界消息实在有限，不过是一份《预言家日报》，还有西里斯寄过来的几封信，还都是删减版的据说有些内容不要拿来刺激了他们。雷古勒斯和巴蒂两个人商量着周刊的未来发展，讨论着当天的新闻，能说的都说了，最后连功课和以后就业打算都说了，开始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傻事了。终于，一个月了，开始吵着要出院。沃尔布加铁腕之下他们还是多呆了一个星期，连克劳奇夫人也坚持要求他们再多住院观察几天。 按照两家母亲的想法，就是恢复得很好也还是先不要去返校，各自回家去休养一段时间，或者干脆在家呆个一年半载的，不误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期末考试就成。雷古勒斯和巴蒂一想到这一个多月的生活，双双摇头，坚决不想再跟这里打交道了，坐牢也不过如此了。 反对无效，还是被拎回家去比照养猪标准养了一个星期才让他们在十二月初返校。这也是有原因的，讨厌麻瓜如沃尔布加，见西里斯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搞来的心理学书籍写得居然挺准，也只得压下了厌恶仔细研读，最后不得不承认其神奇。雷古勒斯的情况被说得很准，共同应对过生死危机，又一起感受到死亡的压力，他对生死之交巴蒂的信赖超过了所有人。而过份信赖某个人，可算不得好事，最好是让他们稍微疏远一下。克劳奇夫人也有自己的渠道弄到此类书籍，两人一合计，就这么办了。 被拎回家里住了一个星期，雷古勒斯只觉得憋得难受，对阴暗的房间有点莫名的恐惧，喜欢开着窗子，睡觉的时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紧。一闲下来就在屋子里打转，背后不靠着点儿东西就没有安全大感，老是疑神疑怪怕有人在背后暗算。住了一个星期，没被养胖反倒憔悴了不少，沃尔布加无奈，又翻了一阵书，见上面写着这种事情急不得，最好顺着他一点，这才同意让雷古勒斯复课。 到了霍格沃茨，正碰上巴蒂也回来上课，两人都瘦了。巴蒂比他瘦得还厉害，雷古勒斯好歹心理成熟一点，知道自己这算是有了心理阴影，能自我调节一下。巴蒂却是什么都闷在了心里，咬牙不说。巫师们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有心事只能自己扛着。 见了面，两人都觉得心里一松。至少有个能互相说一说“我当时很害怕啊很害怕”之类的人。这样的话说出来，也算是一种渲泻和减压的方法了。 两人返校都挺低调的，此时距离遇袭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不断有新事情发生，傲罗的出动、各项法令的通过，部长的被指责……都分散了不少的注意力。即使这样，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很多学生用敬佩的眼光看着他们，当然也有一些疏离和怨恨。 两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仍是吃了一惊，斯莱特林里公开对他们表示出敌意的人并不算多！ 解释一下：一、并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食死徒，所以，不是所有的同学都敌视他们；二、不是所有的食死徒现在都还心甘情愿地为伏地魔卖命，至少在他出卖手下以换取和布莱克家以及副部长先生和解之后，不是所有的食死徒都愿意为他效死了；三、还有不少人上了贼船正好想下来，老巴蒂正好帮了他们的大忙。 看两人很不友善的人不到学校人数的十分之一，多是家人被抓或者是被搞得破产的人。 那么剩下的人呢？那些看着他们的神色很复杂的人呢？回到寝室，放好行李，结伴洗完澡。就见霍克捏着张小纸条，神神秘秘又期期艾艾地道：“雷，这、这个，是真的吗？” 雷古勒斯和巴蒂对望一眼，狐疑地拿过纸条，看完不禁瞪大了眼，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名字——西里斯！ 圣诞舞会 霍克被称作八卦大王并非浪得虚名，看这两人的脸色就知道这纸条上的东西至少是有点儿谱的。当下脸上五颜六色轮了一圈，定了定神，小声解释：“我、我是在图书馆的书页里发现的这东西，还有不少人也得看过类似的东西，前一阵子，学校里出现了不少这样的纸条，大家议论这个事情有些时间了，据说，学校外面也有这样的纸条，你们不知道？这个，是真的么？” 雷古勒斯反问道：“这是什么？这个Tom Marvolo Riddle，好像是个人名？” “你们不知道？”明明他们的表情有一点点痕迹的，霍克尽管怀疑，仍是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这人曾经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是个混血。” 雷古勒斯点点头：“光看这张纸条这么写，光猜就能猜出这两个名字之间必然有联系了。这样的小纸条很多？有人发传单？” “突然有一天，学校里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东西，还是油墨印的，我还以为是你们弄的呢。” “我们一直与世隔绝，先是住院，后是回家静养，”巴蒂冷冷地打断了霍克的话，“连发生了这样事情都不知道，而且——谁会知道这样隐密的事情？” 霍克不吱声了，安东尼轻声道：“有人问过家里的长辈了，已经得到证实。” 四人眼神一碰，又转开了，这绝对是在打斯莱特林的脸！识人不清！ “Tom Marvolo Riddle=I am Lord Voldemort”纸条上的字不多，却够劲爆的，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这张纸条当手纸的。 “油墨质量不差，”雷古勒斯清了清嗓子，摆出专业人士的样子捡看霍克递小纸条，“纸张也好，应该是有心人弄的。” 巴蒂接口道：“在这种时候弄出这种东西来，哼！” 说完，两人别过头去，看看床铺，巴蒂拎了个枕头就扔到雷古勒斯的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雷古勒斯呆了一下，掀开另一边，两人一阵挪动，找到了合适的姿势，靠在一起闭上了眼。 霍克在震惊：“会有人怀疑是你们的！真是用心险恶！”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课。”巴蒂眼都没睁。 两人心里明白，会弄出这事的除了西里斯外没有别人，西里斯恐怕也是为了减轻两人返校后受到的压力，不得己揭了伏地魔的老底。用的是印刷品，查不出笔迹来，现在巫师世界的报馆那么多，也不好找是哪家印的——大家共用一个进货渠道，东西都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一张新闻纸能印多少张这样的小字条？连查一下谁家的纸张少了都不好查，少个三五七八张新闻纸对于一个报馆来说太正常了，一期报纸印废了的新闻纸都不止这个数。 他还发得到处都是，颇合格兰芬多的作风。不幸的是，某些看了小纸条的格兰芬多匆忙查了一下汤姆同学的背景，觉得是抓住了一条大鱼，居然也就高声宣扬了，弄得真像是格兰芬多整出来的一样。更要命的是，以伏地魔现在的声势，即使是号称勇敢的格兰芬多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些什么。格兰芬多是以对血统宽容出了名的，不能明着拿这东西说事儿，暗地里搞点这样的小动作，在大多数人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西里斯，手段真是高！ ———————————————————————————————— 有意无意的，通过霍克的嘴，雷古勒斯和巴蒂并不知道伏地魔底细的事情被斯莱特林们知道了。大家看他们的眼神柔和了一些，这样的事情尽管是事实，要么是装作不知道；要么是私下告诉大家，然后集体行动把伏地魔给晾到一边，让他淡出所有人的视线，从而忘掉斯莱特林还被人糊弄过，然后暗地里收拾了他以泄心头之愤；要么就公开的说，这样才能说明斯莱特林们明查秋毫，哪怕是被落了一点面子，好歹自己发现了也还算说得过去。私底下写小字报的行为是最值得鄙视的，让大家都成了笑柄。 “我弟弟都被折腾成这样了，我要再不担点儿事儿，就不是男子汉了！”西里斯冷笑，可见雷古勒斯遇袭事件对他的影响极深。 西里斯极度恼火，不仅仅是雷古勒斯遇袭、他被禁足，正办得红红火火的事业被人打击了，别指望他有什么好性子了。亲眼在圣芒戈看到他弟弟昏迷不醒，守了两天一夜也没见雷古勒斯睁开眼。最后西里斯还被赶回了学校受“保护”，甭提有多窝囊了。回到宿舍补完眠，早餐桌上，听到隔壁桌子的窃窃私语更让他火冒三丈，死波特居然敢嘲笑自己家！说什么自己办的报纸缩头缩脑最后还是不是被伏地魔挑上了？说什么这是跟随伏地魔的下场？ 正要发作就接到沃尔布加关于《奋斗》报“捧杀”自己弟弟的阴谋，西里斯反倒冷静了下来。正好尼古拉斯又写信来请示新一期周刊的事儿，西里斯跟尼古拉斯接上了头，指示尼古拉斯额外印了小字报，顺便阴了波特一把。跟我玩阴的？我玩死你！ 他不应该是非常羡慕自己能够有一场实战，然后兴高采烈地宣布自己也很希望有这样的经历的么？怎么他的关注重点变了？面对着心机渐渐向自己姓氏本意靠拢的西里斯，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西里斯是个冲锋向前的性子没错，只是看过雷古勒斯伤重卧床，苍白的脸色，布满伤痕的身体，抿得死死的嘴唇，还有扳都扳不开的手指，极大地冲击着西里斯的视觉神经。，听说某人受了伤和亲眼看到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伤重不醒，对精神的冲击绝不是一个层面的。 意识到自己的那点小能耐在真正的抗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不止是雷古勒斯一个人。 “不对，”雷古勒斯皱眉，“既然有那么多人知道他原来的身份，很多人是回家问父母就知道了的。为什么大家一直都不说？就像爸爸妈妈一样？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那个人的武力威胁？”西里斯加了一条，咬牙切齿。 “还有他的许诺，”巴蒂叹息，“他所描绘的图景，让所有人选择了集体失忆。或者说，大家告诉自己，只要能过得好，他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可见嘴上嚷嚷得再厉害，斯莱特林也不是只看血统的。” 一阵默然之后，西里斯笑了：“这下有好戏看了，就让他们闹一闹吧，你们俩正好休息一下，去年的圣诞舞会没有来得及参加，今年的可不能错过了。挑个好舞伴儿。”说完还眨了眨眼。 他还肩负着一项任务，安抚一下弟弟的情绪，在深陷爱河的人看来，没有找个可爱的姑娘更适于替代一下雷古勒斯对于战友的依赖了。同样的，对于巴蒂，西里斯也希望这位老朋友能尽快恢复正常。 回归之后的日子渐渐美妙，周围开始不断有探头探脑的姑娘。以前就有女孩子对两人表示好感都被婉拒了，现在两人有了开窍的迹象了，身边自是更热闹了几分。雷古勒斯和巴蒂称得上是英俊了，各方条件都好，尤其是巴蒂更是家中独子，受到不少姑娘的追捧。纵使他们是顶着千年以来邪恶名头的斯莱特林，还是有一些其他院的女孩子伸出了友谊之手。斯莱特林的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权衡之下，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男友人选。 不过，舞会嘛，最好是男生邀请女生才算正常，女生邀请男生虽然也可以，只是小姐们就失了面子了。雷古勒斯就看着小姑娘们在自己面前来来去去，兜圈子绕弯子地暗示，心下暗笑。想一想自己已经五年级了，对于早婚的巫师世界来说，再不找个女友似乎有点儿怪，想想自己还想要有个温暖的小家，也静下心来挑选合适的对象往一下，不如就从这场舞会开始吧。 那场伏击给自己留下的心理阴影也够久的了，是时间冲淡它，开始新的生活了。禁闭式的疗养容易让人想起过去，不如让丰富充实的生活来代替不愉快的记忆。这么想着，雷古勒斯又给巴蒂剖析了一下两人的精神状态，给自己和巴蒂打气：“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定不要给伏地魔击倒，要是我们因此而生活在那场袭击的阴影下，让那些人知道了一定会笑歪了嘴。我们要用事实告诉他，我们没被打垮！” 巴蒂点点头：“好！” ———————————————————————————————— 雷古勒斯经过思考，郑重邀请了同院的茱莉做舞伴，巴蒂的舞伴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姑娘，名叫贝尔维娜。都是在家里学过跳舞的，因此在学校组织交际舞的时候，四个人都不用重新学习舞步，要的只是磨合一下，培养出默契就好，这样的舞蹈课还算轻松。 揽着茱莉的腰，雷古勒斯踩着乐点，应付自如。只是身边有人经过的时候，不免会有点儿紧张，反射性地要躲一下，不愿让人靠得太近，再看巴蒂，也是如此，看来，还是要再放松呢。跳过几次之后，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舞伴而不紧张了，虽然还是不喜欢往人堆里凑，但终归是个好现象，为此雷古勒斯高兴不已。 练习的间隙，雷古勒斯体贴地为舞伴取饮料，拿着两杯果汁正要往回走，正遇上了另位两个女孩，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却补缠住了，理由挺正当：“雷，我们可以这么叫你吗？你跳得可真不错，能教教我们吗？” 另一位声称很累，正等着雷古勒斯饮料的小姐此时不累了，也走了过来，接下来，雷古勒斯就目睹了一场小姐们的暗讽。心下只觉好笑：“几位如果再这么耽误下去的话，舞蹈课就要结束了。”把饮料递给茱莉，在嫉妒的眼神下，茱莉略有得意地接过果汁。雷古勒斯不介意为舞伴服务，也不介意自己的舞伴炫耀一下自己，人之常情，但是，可不可以每次都这样啊？雷古勒斯开始觉得参加舞会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或者，他选错了伴儿。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主要是因为雷古勒斯算是个忙人，又不到处跑，在大家眼里显得神秘，也没显出与哪个女孩子特别亲近，忽然邀请了女伴，再矜持的女孩儿，也要有点儿得意的心思的。怎么说也还是十几岁的少女，年龄阅历摆在那里，心里得意一点，脸上嘴上行动上带出一点儿那是很正常的事。雷古勒斯却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很不自在——我知道自己还算是平头正脸的，你也不用这样吧？有点儿肤浅了…… 今年的圣诞舞会，留校的人出奇的多，考虑到漫天飞舞的小传单，为了安全考虑不少人选择留校过节，即使有想回家的，也被家人勒令留下来与同学联络感情——谁知道那位大人会不会在假期发疯？天晓得要在这个学校一起呆上七年，为什么非要抓住这几天的假期当成生离死别般地“培养友谊”！ 虽说如此，大家对舞会还是很期待。舞会在七点开始，男孩女孩都卯足了劲，翻出最好的行头，摆出最好的仪态。一场舞会下来，雷古勒斯觉得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大厅布置得像童话里的冰雪世界一样，晃得他眼睛疼，各色礼服的装扮下，几乎找不出自己的舞伴来。跳完了一曲，又有人要求交换舞伴，第一次下场的雷古勒斯，非常不适应，累得腰酸背疼。 十点一过，雷古勒斯就规规矩矩地放开了茱莉决定回宿舍去，这样的舞会真不是人干的活计！而大多数人打算狂欢到十二点，这份精力让雷古勒斯敬佩不已。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一脸阴霾的巴蒂，两人结伴而行。直到并头躺在一起，雷古勒斯发现巴蒂还是一言不发，这才起了个头：“你玩得怎么样？” “哼！” “到底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雷古勒斯越说越觉得有可能，舞会上嘛，男生女生的为了舞伴起争执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巴蒂的条件非常不错，女生乐意跟他跳舞，男生自然会视他为仇敌了。再好的人缘也会有人瞧你不顺眼，何况又是在雄性生物争相表现自己魅力的舞会上呢。雷古勒斯自己也三次差点被人撞到，两次差点被踩了脚，五个男生无意间端着果汁向他靠拢，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他最近的警觉性很高，躲避动作非常到位。 想到这里，雷古勒斯同情地看了一眼巴蒂。 深入讨论 巴蒂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舞会的经历，原本漂亮的面孔开始扭曲，一副不想回想又非常生气的表情。 “真是可笑，我们身受重伤，经历那么多的艰难，在她们眼里，难道就只是为了让她们炫耀的么？就像是炫耀她父母刚为她置办的钻石项链一样！”巴蒂使劲拽着雷古勒斯的胳膊，“我可不是为了供她炫耀才那么做的！” 他在舞会上的经历并不比雷古勒斯好，坦白的说，巴蒂比雷古勒斯的条件更好，魔法部长的独子，英俊潇洒，魁地奇前队员，日常的表现来看这人虽然不大搭理人显得傲了一点儿，待人却不坏，不嚣张也不搞特权，不会动不动把他家老爸挂在嘴边说事儿。同样的显得很神秘，也同样的邀请了舞伴，贝尔维娜小姐要是没有点得意那才奇怪。 “男人有个漂亮的女友，也会在朋友面前炫耀的。跟为人轻浮没多大关系，虚荣心使然。她炫耀你，是因为觉得你有值得炫耀的地方，想开点儿伙计。”虽然也不喜欢被自己的舞伴当成勋章，雷古勒斯还是就事论事。 “你是这样想的？”巴蒂拔高了嗓音，歪头看向雷古勒斯，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你会找一个女朋友，然后拿她来炫耀？就像小时候集了一张稀有的巧克娃画片一样？” “当然不是！”雷古勒斯动动身体，侧过脸对着巴蒂，“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的，即使不是男女朋友，其他的事情也是这样的。说实话，西里斯当了魁地奇队长赢了比赛，我也挺得意的来着，那毕竟是我哥哥。” “那不一样，你把西里斯当成‘你的’所有物一样炫耀了？” “怎么会！” “那就是了，我觉得自己像个洋娃娃一样被展示。你得意的是西里斯，她得意的是她自己。” “确实是个糟糕的经历，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儿都肤浅的，这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儿。”雷古勒斯也有同样的不满，到底不是真正的十五岁少男，还能看得开，巴蒂正在青春期啊，可不要因为一个不太合拍的舞伴搞得扭曲，对女性产生排斥，以后的婚姻感情问题就不好处理了。 “得了吧，就那些女孩儿？”巴蒂的脸色很难看，“我今天不止和一个舞伴跳过舞，真是场灾难，”修养之下，他还是克制住了不在公众场合让女士下不来台，但是绅士教育也不能拦住他自尊受损的怨气，“真是难以想像，要我在这些肤浅的家伙里选一个共渡终生！”巴蒂无法想像那样的生活，即使是活得压抑的幼年时期，他家爸妈说话也是细声细气，两情相悦的。刻板得像棺材板的克劳奇先生还会给老婆送花呢，闷声不响的克劳奇夫人也会在某些问题上坚持己见与丈夫讨论。巴蒂想像不出，他现在接触的这些女孩儿有哪一个能坐下来和他讨论正事。为什么都在不停地问他还有哪些麻瓜爱情小说？为什么不能说一下目前的时局或者是巫师未来的发展？没有共同语言的婚姻是悲哀的。哪怕是放松一下脑子，也可以不要总?是?说这些吧？轻松的闲谈中夹着一点儿闪光的见解，那样的谈话才不会无聊啊。 “这世上不是只有那些跟你跳过舞的女孩。” “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地试下去？”巴蒂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疯了’，“我这辈子不用干别的了。” 雷古勒斯叹气：“做人得现实，如果没碰到能够理解你的女人，难道还能不结婚？”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需要有感情，当一个人不理解你、你说什么她都听不懂、她说什么你都觉得幼稚无聊兼无趣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要结婚？结婚不是为了感受幸福么？” “人总要结个婚有个家，这是惯例，到了这个年纪，就会有人提醒你，该结婚了，然后，你就去找个女人。千百年来，一直如此。”这是很多人的经历，到了那个时候，就要做这样的事。 “宁缺毋滥！得相爱的人才行！大家都做的未必是你也必须做的。就像魔法部的规矩，运行了几百年，也未必全是对的。”巴蒂的脑子里，实在想像不出来能让自己接受的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会什么样子的，完全没有这个概念。要他说，现在这样就不错，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做着想做的事，正在做的事情正是为实现一个伟大的目标。一点一点地取得成就，离那个目标越来越近，终有一日会实现目标，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坏。 “你像在完全任务一样地挑选着未来的伴侣，”巴觉得脑袋一胀一胀的，“好像手上拿着一张日程表，随时看一下，下面要做什么了，像个被时间表操纵的傀儡，你自己的想法哪里去了？” “我……”雷古勒斯张口结舌，“你说得太尖刻了，人生总要有点儿计划。” “是吗？”巴蒂好像有点儿生气了，“要不要计划一下，明天早上八点钟给某位女士送花，八点五分说甜言蜜语、八点十分请示她给你一个吻？” “我没有那样的计划。” “那么，有二十岁结婚，第一年要生一个儿子的计划吗？这一计划与上一个没有本质上的不同。把人生的计划用在这些事情上，雷古勒斯，你不觉得你太裹足不前了吗？还是，你觉得结婚是你的头等大事？或者说，你的头等大事就是这个水平的了？你的志愿呢？” “婚姻和事业并不冲突。”巴蒂两个计划的类比，让雷古勒斯有点儿心虚，他好像太不思进取了，试图表白自己只是在婚姻家庭上稳重，对事业还是很有进取心的。 “如果你的妻子反对你的事业呢？只能两选一，你还觉得不冲突？” “我会找一个心意相通的妻子。” “这跟动物交-配有什么区别？挑选合适的公马和母马配-种？”巴蒂脸上的神色近乎刻毒了。 “这是理智！” “理智与情感缺一不可，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像计划好了的事情一样？好像在演戏，扮演着一个完美无缺的角色，却失去了自我？”巴蒂的语气里有点儿悲伤，“小时候的生活，就像是在扮演角色，爸爸妈妈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像个木偶，虽然现在明白了那些要求的涵义，但是……我从来都很渴望能做一回自己。” 雷古勒斯不再说话，巴蒂也闭上了嘴，裹紧了被子。被子只有一条，两人紧贴着躺着，却是各自想着心事。直到舞会结束，室友回来，两人还是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都是一脸菜色。夹在众多狂欢到午夜之后的学生当中，两人不怎么样的脸色倒也不显突兀，周围都是睡得晚又想赶早起来继续玩的人，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点儿疲惫，嘴里说的是昨天的舞会，心里想的是剩下这几天假期里的计划，都没有注意到别人的不同。雷古勒斯把胡椒罐递给巴蒂，巴蒂接了过去往烤鸡腿上洒。两人都有点儿漫不经心。 雷古勒斯一直想着巴蒂的话，巴蒂的想法单纯而又深刻，对雷古勒斯来说却是值得再次反醒。于是问自己，我到底要做什么？ 他延续了上辈子对待家庭的观念，在对结婚的考量上似乎还是中国人的传统观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得了。谁家不要柴米油盐的过日子？小资情调又不能当饭吃。 现在好像跟上次不大一样了，说穿了，是身份的变化问题。这辈子已经跳出了那样一个社会环境，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为蜗居操心，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不能放开一点？已经不是为讨老婆而担心的新青年，有房有地，那么生活态度可以更积极一点，做一回自己。 又想到了引发思考的婚姻问题上来了，巴蒂说得很对，那不是个任务也不该是个计划。人的成长不是必须用婚姻来表示的，只有觉得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结婚才有意义。否则，就不要坑害人家女孩子了，再平凡的女人，也有被丈夫爱的权利，而不是被丈夫像挑选货物一样的挑选！一面不喜欢被女孩子当成“她的”勋章去炫耀，另一面，不过是做着同样物化对方的事情。自己对别人都没有发自内心的情感了，还要指望对方如何如何么？ 他当然想有一个能理解自己想法的、一个能一起实现理想的人。而现在，别说女孩子了，算上所有的巫师，在想法上能和他合拍的人也是十根指头数得过来，哪怕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巫师开始开眼看世界。倒不是雷古勒斯的思想境界有多高，只是眼界这东西摆在那里，他多了二十几年的麻瓜社会的见识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得上的。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弄一个“养成计划”，与某人朝夕相处，然后一点一滴地磨合两人的思想，他又不是光源氏那个怪叔叔。花那么多年时间养个女儿还行，养个老婆……雷古勒斯自认还没有那么变-态的喜好。 哪怕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感情这东西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在这个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地混了五年，没有一个人能有对上眼就有一种被雷劈到似的一见钟情，那就只有日久生情了，可对着这些小姐们，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人家开始，连开始都没得开，哪来的“久”。 既然感情这东西如此虚无缥缈，还是先放一放吧，强求不来何必求，随心而动吧。他现在想的，是目前巫师世界的局势，那就找巴蒂仔细商量一下吧。 ——————————————————————————————————————— 巴蒂心下有些矛盾，我是不是说得太刻薄了？不后悔却担心，自己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两人本就形影不离，要说话也方便，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大概要表达什么意思，因此，当雷古勒斯诚恳地表示出有事相商的时候，巴蒂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看巴蒂的样子，雷古勒斯也笑了，这么僵着自己也不好受。 开始当然要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雷古勒斯简略说了一下自己的感受，同时也坚持地认为，巴蒂的看法略有偏激。 巴蒂却说：“可能有一点吧，不过，我当时，觉得你有点堕落……” “啊？” “到时候就结婚，然后有个家，就行了，”顿了了顿，“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随便过下去就行了，至少有吃有穿，还有张床可以睡！管它麻瓜的世界有什么样的进步呢！”叹口气看着雷古勒斯瞪大的眼睛，“我总觉得这两句话有异曲同功之效，见微知著。” 雷古勒斯静默：“说实话，有一点。” “雷，不要这样！那个说要让所有巫师都有自己想法的雷古勒斯到哪里去了？我们还有着理想，就要为之奋斗！”巴蒂的眼睛晶亮，透着寒光。 眼前是一双清澈的眼眸，雷古勒斯低下了头。人可以沧桑但不可以因此而污浊。可以功成身退，但不可以未战思退。雷古勒斯终于明白自己有哪里不对了！是心态！用一种老气横秋的心态对待一切，没有了热情没有热血，还自以为理智持重！却没有注意到同时也抛弃了精彩的生活！自己还在心底存有着圆滑妥协，而西里斯和巴蒂接受了一种理想就会为之奋斗，真正是一门心思，百死不悔！甚至所有的巫师，雷古勒斯在摇头叹息他们容易被煽动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上有着自己最缺乏的东西——信念！热情！ 我的信念呢？到哪里去了？ 不知不觉中，巴蒂不再是那个连看魁地奇都不敢大声喝彩的小男孩儿了，眼前这个人，亮得耀眼，越来越会吸引人的目光了。身边的人都在进步，西里斯、巴蒂，连布莱克家也不是记忆中原著里那个偏执到死的家族，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反省进步呢？ 雷古勒斯笑了：“谢谢你，巴蒂。”让我重新有了激情，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热爱。 所谓顿悟，不过如此。 惊天新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草木皆兵，只是却养成了两人共享一张床的习惯，你得承认，在大冬天的地窖里，即使有壁炉，即使地窖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也比一个人裹着被子睡更舒服。如果睡在一起的这个人，还能让你有种安心的感觉，那就更好了。 霍克和安东尼已经对这两个人无语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曾经提点过两人，对雷古勒斯和巴蒂的现状不要多嘴，大家也都知道两人的某些经历，只是不好当面问出来而已——有问的，被两人打发走了之后就因为不明原因倒霉了一个月。所以，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厚被换成了薄被，两人还是住在一起的时候，另外两位室友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春天到了，也就意味着另一件事情快到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正是在五年级下学期举行的，这是关系到每一个人未来的事情。以后你能干什么工作，正是要看你这次考试的成绩能否达到该职业的要求。 五年级的学生刚从圣诞舞会的余韵中醒过来没多久，因为舞会而结识的男女朋友刚刚从拉拉小手上升到亲亲小脸的阶段，烦心的事儿就来了。 不仅仅是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还有未来的职业选择，五年级学生们几乎每个人都抱着一叠的各个职位的要求和说明书在研究。教授们也要分别与不同的学生谈话，帮助他们确定自己的职业，以应对相关职业所需要的考试。 斯拉格霍恩教授仍然一脸的欢快，对着雷古勒斯和巴蒂说的是同样的话：“我个人认为对于你来说，已经有一份很让人羡慕的工作了。所以，考试的事情，你随意。当然，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打算的话，我想我还能提出一点儿意见来。” 开场白是一样的，但是两人的谈话是分别进行的，所以，雷古勒斯不知道巴蒂的回答：“谢谢您，我想知道进入魔法部需要有什么样的条件？您能详细解释一下魔法部各个职位的要求么？” 斯拉格霍恩露出理解的表情：“想向你父亲学习？当然，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使同是魔法部的职员，任职于不同的职位还是要有不同的要求的，至少，对新进人员来说是这样的，”忽然神秘地笑笑，“如果你喜欢某个职位，而它在某一方面的要求太高的话，你可以先谋求一个比较容易得到的职位，然后，嗯，活动一下改任到喜欢的职位上去。不过我想，即使现在还没开始考试，但是以克劳奇先生的成绩，哪个职位都不会拒绝你的。再具体的要求之类，你可以问一下你的父亲，我想，副部长先生是不会介意对一个有意求职霍格沃茨的学生给予指导的。” “谢谢您的悉心指教。” “呵呵，这是应该的。” 雷古勒斯还真没想好要做什么，或许继续办报纸吧，他拿不定主意，问了斯拉格霍恩不少问题。从圣芒戈的职位需要——斯拉格霍恩以为他这是要去投靠堂姐、堂姐夫，于是耐心地提供了一堆建议，到魔法部的任职要求——斯拉格霍恩以为他这是想跟巴蒂继续合作，更加耐心地给予了指导，问到古灵阁的时候，斯拉格霍恩还持有耐心：“你是很有经营头脑的，作为次子，去古灵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能挣一下一份不错的家业。但是我要提醒你，跟贪婪的妖精打交道可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 等到雷古勒斯问到任职与霍格沃茨的时候斯拉格霍恩只能保持着脸上的耐心了：“小伙子，霍格沃茨目前没有职位上的空缺。” …… …… 最后斯拉格霍恩只好说：“反正你学得都不坏，如果不嫌麻烦的话，把能考的都考了吧。”别的不说，他对雷古勒斯的考试本领还是很有信心的。 就这样，雷古勒斯得到了一个不算是指导的指导，而巴蒂心里有了别样的盘算。 ———————————————————————————————— 择业问题和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本应该是五年级们最热衷的话题，事实上，它们也是。然而，在某天早上，随着《预言家日报》的新鲜出炉，这两个话题都退居了二线，五年级学生，甚至整个英国的巫师，都被它的头版头条劈得头晕眼花！ 《I amLord Voldemort= Tom Marvolo Riddle》作者：汉娜?伍德。 梅林，这个世界疯了吗？这是所有人的感觉。即使是对伏地魔久有不满的人，也不得不说，这个作者真的疯了。 办报三人组也曾商量过关于直接披露伏地魔身世的话题，最后的结果让人丧气——这只能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激怒伏地魔，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们想让这个世界更美好，而不是消灭一个魔王当英雄，更加不是为了消灭这个魔王而让这个世界付出更大的代价。如果让这个魔王活着可以少牺牲一些生命的话——哪怕是自己厌恶的家伙——他们宁愿让魔王活着。这世上有比魔王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 可是《预言家日报》这是怎么了？还有，“汉娜?伍德是谁？”雷古勒斯想了想，自己只是对这个人名有一点儿熟悉，具体的事迹是想不起来的，出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巴蒂起身：“我也有点儿印象，如果这样的话，应该是我们收集的资料里的某人，我想想，我好像整理过《预言家日报》的情报的。”由于被困校内而他们的资料库是在霍格莫德村，虽然与伏地魔取得了暂时的谅解，三人还是被勒令老实呆在学校的。连偷溜出去都不行，不管你喜不喜欢他，邓不利多都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让他盯上了，别想偷偷摸摸的出去！显然，此时邓不利多不想让自己的学生发生什么意外，然后让学生的家长由此对伏地魔产生怨念，最后倒向自己这一边。 《前进报》的出版工作现在由三人接手，尼古拉斯，他们还不想让他卷进来，由巴蒂牵头，老巴蒂给他介绍了一份新工作到《预言家日报》打下手，由于为人勤恳，开始的时候虽然受到了刁难，现在倒也混了个好人缘。关于汉娜?伍德的情况，只是问一下他应该没有问题——又不是打听《预言家日报》的发展计划。 尼古拉斯的回信很迅速，看得出来，他对这位伍德女士极为不满！信中真称其为“那块木头”。 汉娜?伍德也是位记者，名气不大，水平比丽塔还要次一点儿，为人和丽塔一样的不着边儿，尼古拉斯怀疑“她丈夫是瞎了眼”，却很想出名，眼见着丽塔?斯基特因为一篇直指部长的稿子赢得了美名，她心里也是不服气的。尼古拉斯认为她这是想出名想疯了。 事实，不止是这样。至少，办报三人组不这么看，评论稿写得多了，多少明白一些新闻的潜规则了。最起码，这篇稿子必须是有人支持、同意的，否则，它不可能被登出来，也不可能成为头版头条。 事实正是如此！ 丽塔的人品，跟她接触的人都知道，汉娜也知道，因此汉娜分外不平，怎么看自己都比丽塔条件更好，为什么出风头的反倒是她？分析来分析去，汉娜认为丽塔纯粹是走了狗屎运，遇到了揭露部长这样的好题材，换了谁去写这篇稿子都会出名，前提是她有部长先生的黑材料。这样的好事，怎么就不露到自己的头上了呢？汉娜暗恨。 丽塔出名是有内部资料，汉娜开始注意搜集各类名人的私事，也想弄出一篇同样出名的文章来。事有凑巧，“I amLord Voldemort= Tom Marvolo Riddle”的小纸条，在私底下流传，而伏地魔未见有动静，同时，食死徒被副部长强力打压，汉娜觉得这伙人正好可以用来助她成名，正像上次事件里的部长先生一样——同样是被副部长收拾得不敢再行差踏错，同样已经没啥威胁却还有着很大的凶名。 部长先生正有此意，他的处境很艰难，副手老巴蒂挟受害者父亲与打击黑暗势力英雄的名声一副跃跃欲试想取而代之的姿态，让部长先生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为了稳固地位，部长先生权衡之下发现，伏地魔似乎是块很好用的垫脚石。那张小纸条，他的身世，曾经的坏名声，还有纯血贵族诡异的静默。老巴蒂不过是打击食死徒就有若大的名气了，如果自己直接挑上伏地魔呢？部长放松身体躺在摇椅里，闭上眼睛面露微笑。 纯血贵族私下可是有不少串连的小动作，却没有人跳出来为伏地魔说话，这让部长先生以为伏地魔已经失去了支持。失去支持的领导者，日子有多难过，前一阵子部长先生深有体会，因此也认为伏地魔如果是没多大能量了。加上对于丽塔?斯基特曾经拆过他的台的怨念，部长先生乐于让另一个女记者成名，正好把丽塔从当红记者的座位上掀下来！ 部长先生满意地睡着了。 ———————————————————————————————— 部长先生满意了，汉娜得意了，却不知大祸将至。过了好几天，市面上居然都没有人谈论这件事情，也没人夸奖他们。 纯血统们不说话，不是因为他们厌弃了伏地魔，不再支持他，相反，无论何时，伏地魔还是有一点儿铁杆粉丝的，即使这个数量最近在下滑。伏地魔因为老巴蒂对其势力的打击，食死徒的数量锐减，即使有不少人还在暗中支持他——部长先生曾经动过和伏地魔合作的主意，无奈西里斯下手太狠小传单让整个世界清静了下来，部长先生只好用另一种方法利用一下伏地魔——也不得不劳动自己加紧对手下势力的掌握。 这些支持他的人，不是不动，而是不敢动，实在不敢想像如果伏地魔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会有什么反应。身世、名字是伏地魔的逆鳞，食死徒可不敢轻触，万一做得不好，惹主人不高兴就坏了。如果什么都不做，伏地魔知道了又怎么办？众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看着小纸条儿无语到家了，只能私下串连以期能在伏地魔发觉前商量出个主意来。毕竟，小传单这东西，估计也没人会发到伏地魔的手上去，反对者嚷嚷得再大声，也不能说到伏地魔的面上去，暂时还能瞒下来。 小传单的事情确实瞒了下来，因为伏地魔正在忙，对于巫师，他现在是持一个比较谨慎的态度了，也抛出了不少食死徒让傲罗去抓，对于贝拉等人被除了标记，他也只能捏着鼻子暂时认了，谁让贝拉露了面儿了呢。不过，伏地魔却不担心贝拉的忠诚，他觉得如果这世上还有伏地魔的死忠追随者的话，贝拉算得上是其中一个了。 鉴于形势的问题，伏地魔决定去巡视一下他的其他手下——狼人、巨怪还有最不可能背叛他的阴尸。当《预言家日报》出来关于他的新闻的时候——在此之前报纸都不敢报导他——伏地魔正在享受着手下的伏拜。所以说，人太威风了也不是件好事儿，威风到所有人都不敢跟他说实话就更坏了！伏地魔失去了在第一时间应对的大好时机，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好收尾了。 等到报纸登出了这样大的标题，这下瞒也瞒不住了，小传单的事还能假装不知道，《预言家日报》这样的大标题想装不知道都不行！可也不敢乱嚷嚷，伏地魔可不喜欢人家拿他的身世说事儿。食死徒们急得团团转！ 贝拉阴着脸看着手里的《预言家日报》，旁边的书桌上摆着一张油墨印刷的小纸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抚着小腹，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长子乖乖地坐在一边的小椅子上看他的儿童读物。莱斯特兰奇看着妻子的脸色也皱起了眉头，抽过报纸：“不要看这些伤神的东西了。” “亲爱的，”贝拉歪头笑着，“他还值得相信吗？” 莱斯特兰奇的脸色瞬间变了，贝拉知道，丈夫的想法与自己差不多了。 贝拉不是个什么善茬，不知道多少次看到伏地魔惩罚人，自己也动过手，不过，那都是对别人！雷古勒斯是她堂弟，两人关系还不坏，雷古勒斯就算是冒犯了伏地魔也没到罪该万死的地步，却被那样对待！差点死掉！她那英明的主人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居然还让一群该死的混蛋去对付她家堂弟。贝拉第一次对这位主人产生了不满，见到姑母，贝拉更后悔了，沃尔布加从来对她关爱有加，自己对付的可是她心爱的小儿子，同为母亲，贝拉心里不太好过。那位英明的主人脑子果然好使，利用了雷古勒斯对自己的亲情，然后，把他引入了一个她都不知道的死亡圈套，这位主人根本没有跟自己说有那样的后续！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接下来，夫妻两人先是看到了沃尔布加给马打印儿，后是看到了伏地魔隐藏身世，这刺激可够大的！ “他可不好对付，”鲁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压低了声音，看了一下儿子，“即使不喜欢，也不要直接对上他，我们还有孩子要照顾！”无奈了，怎么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知道，”贝拉抚了抚小臂，那里曾经有个耻辱的标记，贝拉不知道，如果那个标记没有被消掉，自己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那块皮肤削掉！“所以，我们还是最好对这个做出应对来。”指了指报纸。 “这……” “亲爱的，我怀孕了，要静养，所以，晚一点儿知道某些消息很正常，一旦知道了，就非常忠诚地把消息告诉‘主?人’也很正常。” “用词要小心。” “当心，我这就写，写封短信，因为事情紧急，容不得我长篇大论！” “我们亲爱的表弟罗齐尔又来找我商量这件事情了，我得去看看他。”莱斯特兰奇冷笑。 “那个白痴！” 食死徒乖乖地、不安地在等他们的主人回来安排下一步工作，非死忠者在观望。 诡异的是，反伏势力也很沉默。 非常应对 伏地魔接到贝拉来信的时候，正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宠物蛇准备回去。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让伏地魔皱了下眉头，旋即松开。猫头鹰带着的包裹看起来不太小，贝拉还算是知道伏地魔的脾气，说是短信，确实是很短，不过是开头写了个称呼，底下加了个自己的署名。中间的内容真是言简意阂，只说发现了这样的的东西，说不定已经有人向伏地魔汇报过了，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再汇报一下比较好。自己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不过相信还有其他的忠实仆从乐于为主人效劳的，具体怎么做，请主人示下。 伏地魔先是看了信，信写得挺含糊的，没说发现的是什么东西。挑挑眉，把信扔到一边，直接抓来报纸看。贝拉做得很周到，把一张小传单粘到报纸眉头上，注明了是先有了这个小传单，不久就有了这期报纸。 瞄了一眼报纸，若大的标题映入眼帘，想忽视都难！伏地魔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把纳吉尼给吓得趴在地上装雕塑。用不着什么排场了，直接幻影显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由于黑魔标记被清除，伏地魔无法直接联系到所有的追随者，只能联系到了隐藏极深，没有主动清除的几个残余，由他们上门接个通知，要有一次聚会！ 风行草偃，伏地魔带着怒气入场的时候，底下趴倒了一片，心里都在不平。有为伏地魔不对的，有对伏地魔不平的。自是有人为主人受到的指责义愤，更多的人则是心中不满，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伏地魔直接找上自己开杀戒，已经除了黑魔标记的人，怕是有七成以上会选择直接离他而去了。 大家也要脸啊！没被揭露，加上伏地魔也有心掩饰的时候，大家情愿一起当瞎子。现在被揭露了，让很多人不满了。尤其那份报纸还把他的出生都给挖了出来了，从他外祖父家的破落，到他-妈的愚蠢。在所有人看来，哪怕她是个巫师，都配不上那个麻瓜——好歹那个麻瓜还有个人样。再说一遍，斯莱特林的血脉不能代表所有，冈特家的低价破落让人不齿。 伏地魔没有解释他的身世，只是例行地威慑了一下他的下属，眼下跪着的人有一大半儿的父母跟他是同级或者是在同一所学校呆过，他是个孤儿院里出来的混血，这点毫无疑问。伏地魔避过这一点不提，转而询问一下最近的局势。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丑陋肮脏芬里尔?格雷伯克，不少人心下泛着冷气的同时开始愤怒了！那是个狼人！ 人就是这样，不往这上面想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好，一旦存了别的心思，情况就不同了。先前对伏地魔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之评价还是正面的，现在有了负面的看法，以前所有的好就都变成了不好。狼人一直是被巫师视为危险的存在的，同时也疏远打击“它们”，知道伏地魔能使得动狼人的时候，食死徒对主人能指挥这样的力量表示出钦佩。当对伏地魔不满的时候，开始觉得伏地魔现在带着狼人是在威胁自己了。 伏地魔对底下的人有什么想法反觉得无所谓，如无必要，他根本不会管这些人想什么，这些人只要听话做事就好了，至少想些什么，难道什么还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么？ 听了手下的汇报，伏地魔没有大怒，只是冷笑，让趴在地上去了标记的食死徒直发抖。有人要倒霉了！ ———————————————————————————————— 血案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开始了，期末考试也快到了，这个消息让学生们忘了担心考试。《预言家日报》登了讣告，本报的优秀记者汉娜?伍德死亡。连死因都没说，估计是不敢，谁都晓得这个女人干了什么。接下来，汉娜的儿子被狼人咬了！据说是因为她那伤心欲绝的丈夫光顾着伤心去了，忽略了对儿子的保护，深夜跑去妻子坟前，结果被出来蹓跶的某狼人给啃了一口！按照圣芒戈和魔法部的说法，这个孩子是被芬里尔?格雷伯克这个臭名昭著的狼人给咬的，此狼人一向喜欢咬小孩儿，又好像有跟伏地魔勾结的倾向，咬的伤口也吻合。 一时间，舆论炸开了锅！比起某报不痛不痒地举例证明伏地魔血统的伟大、是梅林恩赐给巫师世界的机会，狼人事件才真正引发了大讨论，把大多数人对伏地魔的不满给引爆了起来。 巫师世界现在有十几份报纸，各种倾向的都有，之前对于伏地魔的身世三缄其口，各有各有因素，有伏地魔控制的报纸，自然不愿对落井下石。问题是，为什么激进的反伏派也沉默了呢？ 伏地魔，他是个混血啊！ 一向以对麻瓜、混血、麻瓜出身巫师宽容来反对血统主义者的人，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至于拿斯莱特林说事的话题，已经被先前的讨论给驳了，无奈之下只好保持沉默，然后私底下有点儿小动作罢了。 然而，汉娜事件，让大家找到了突破口。死不死的没什么，真的，从伏地魔出头开始，每年都有人死于非命，双方都有。问题是狼人！咬的还是小孩！此事不能容忍！一时之间口诛笔伐，义愤填膺。碍于各种原因伏地魔的身世说不得，狼人还说不得么？实力再强大，也要受到千百年来习惯的约束，巫师对狼人的感观从来没有好过！伏地魔挑了个极有威慑力的做法，也挑了一个惹怒所有巫师的做法。不管事情是不是他做的，这件事情他都得担下来了。 伏地魔却还不觉，满意于手下的重新“臣服”，也满意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吵吵嚷嚷，却拿他没办法，在吵嚷的过程中忘掉了他的混血身份。 “这个混蛋！”西里斯怒骂，“还不如让人死了算了。” 雷古勒斯心里很沉重，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任谁听到这个消息大概都高兴不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心里倒是知道，现在这个世界还有没狼毒药剂发明。 “魔法部正在研究《狼人管制法令》。”巴蒂低声说道。 “光管制也不行啊，现在……”雷古勒斯顿了顿，回头看向巴蒂，“有些魔药能够抑制住狼人变身时的兽性的。” “对啊，可惜我没弄出来。”西里斯叹息，自己的魔药水平真达不到研发出一种新麻药的程度。 雷古勒斯一顿，对巴蒂道：“能不能写信给克劳奇先生？关于魔药的提议，可以让魔法部成立一个机构呢？既然有专门编制新魔咒的，也不妨有个专门研制新魔药配方的，比如狼毒药剂，这样，会造福很多狼人。魔法部也能取得狼人的好感，狼人也不必非要投靠伏地魔不可了。” 有个人，如果找到一份能够实现其自我价值的工作，或许，不会再跟伏地魔混在一起，然后去猪头酒吧探听预言内容；也或许，不会把那无望的“爱情”当作生命的全部阳光。 巴蒂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我这就去写信，不过，最后能不能实行，就要看情况了。” “一定要成功才行啊！”西里斯由衷地希望能够研制成功，学校里的某狼人同学也能好过一点。 “难度不会很大，我想，部长先生现在应该老实很多了。”雷古勒斯分析。 “这倒很有可能，”巴蒂赞同，“我一会儿就给我爸写信去。” “等等，还有一件事。”雷古勒斯伸手用指尖在桌面上划了个‘V’。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巴蒂冷道，“如此明目张胆！” “对个小孩儿下手！”西里斯最介意的是这个，他还真不介意对自己的对手使用什么不好的手段，但是对个小孩儿用这种手段就太下作了！如果芬里尔?格雷伯克受伏地魔指使咬的是汉娜本人，西里斯倒还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们本来觉得，只要大家冷静了，不听他的了，事情也就结束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雷古勒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们以为没有了帮手，伏地魔就会老实，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消除帮手的过程也是极度危险的，”巴蒂接过话头，“为了报纸，我们被伏击过，现在，另一个人——虽然讨厌但是说了实话——因为披露实情而死于非命，她的孩子被咬，我们要改变策略了。” “直接围剿？有谁会是他的对手？我敢打赌，连邓不利多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伏地魔早被他收拾了，就凭伏地魔做过的那些事。”雷古勒斯摇头。 “他还有食死徒。”西里斯提醒。 “真正忠心的食死徒已经不剩多少了，”巴蒂笑了，“你以为他们喜欢被当成狗一样的使唤？只是喜欢暴力给他们带来的别人畏惧的眼光罢了，如果换一种方式，不用趴在地上也能不被歧视，他们会很乐意改变的。”有不少人已经暗地里向副部长先生输诚了，不敢说这是不是在为自己留后路，至少，是跟伏地魔不一心了。 “就是说，伏地魔没有多大力量了？”西里斯怀疑，“他还有狼人、有巨怪，可能还有其他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狼人只有在变身的时候才危险，巨怪没有脑子，”巴蒂逐一分析，“至于其他的力量，据说还有阴尸？那个也容易对付，有魔杖的巫师，远距离绝对可以干掉它们！” “即使那样也会死很多人，我们希望巫师能够和平崛起。” “用这样的代价换来安宁和以后发展的基础，倒也值得，”说完，巴蒂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走在最前面。”说完一仰头，神色坚定。 “我在寻求另一种可能。”雷古勒斯犹豫地说了出来。 “什么？” “让伏地魔冷静的可能。” “除非他把自己给拼回来，不过，他会自责？”西里斯嗤笑。 “盖勒特?格林德沃，”雷古勒斯吐出一个名字，“如果有人能够让伏地魔听得进去一两句话的话，那就只有他了。如果有人能知道伏地魔的心思，邓不利多算一个，格林德沃算是另一个。” “也有可能一句也听不进去，因为他失败了，伏地魔极有可能瞧不起他。如果他没有这个效用，而你，如果成功了，那就是放出了另一个魔王，这世界可就热闹了。”巴蒂反对。 “不会，”雷古勒斯笑答，“如果你对格林德沃的生平了解得够透彻的话。”盖勒特?格林德沃绝不会做对不起邓不利多的事情，相反，邓不利多想做的事情，他就是拼死也要为邓不利多做到。邓不利多，他老人家是以反伏地魔为己任的。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格林德沃会做什么，而是，怎么样让邓不利多同意放出格林德沃来。 “怎么说？” “格林德沃的目的不是自己高居王位，他取得权利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而伏地魔则不同，他只是为了自己，甚至不知道成功之后下一步要做什么。格林德沃恐怕瞧不上伏地魔才是真的，因为伏地魔坏得没有追求，同为黑魔王，格林德沃怕是要嘲笑伏地魔档次太低。” “太冒险！”巴蒂坚决反对，“如果不幸这两个人同流合污了呢？我承认，格林德沃的生平我也研究过，他确实比伏地魔有深度，然而，你得承认，他们俩合作的可能性极大。邓不利多把他送进了监狱！伏地魔正是邓不利多现在的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雷古勒斯无语：“好吧，只是随便说说。”又不能直说邓不利多和格林德沃俩人是那啥啥关系…… “等一下我回寝室写信，先说狼毒药剂的事儿，”巴蒂小声咕哝着，“不知道圣芒戈会不会掺一脚。” “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得考试，想做什么也得等到暑假，希望这个暑假不会太热闹。”雷古勒斯感叹。 西里斯则是哀叹：“我要毕业了！要和特蕾西亚分开了～” “那只是暂时的，你最好趁她还没毕业的时候搞定家里面。”雷古勒斯提醒。 “现在这么乱，你觉得是谈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么？” “呃，你加油吧，至少，她现在才四年级。” 等级考试 就在一片熙熙攘攘之中，雷古勒斯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开始了。 事实上，乱得一团糟的外界局势倒是有效缓解了小巫师们对于考试的恐惧，分散了他们的部分精力，让视考试为畏途的大多数学生有了个发泄紧张的渠道，倒让不少学生在一定程度上忘记了考试的可怕，发挥出了不错的水平。一天到晚埋头苦读，盯着复习时间表来安排功课的人，在看到小传单的时候也要暂时扔下那份时间表稍微打听一下那个名叫汤姆的人是何方神圣。被倒霉的历史年表折腾得头晕眼花的人，在看到《预言家日报》的时候也要抽出时间来瞧瞧它究竟写了些什么。已经开始神神叨叨地围着同学乱转、搜罗考试窍门、购买聪明药水的人，在听说了汉娜一家的惨剧的时候，也要停下来八卦一下。如此一来，倒是让不少学生有了一点儿课余节目，以调节他们紧绷的神经。 不管怎么说，五年级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七年级的终极巫师等级考试还是开始了，其他五个年级的期末考试也将在这两场考试之后如期举行。 如果不怕说出来被群殴的话，雷古勒斯会说，这考试也就这么回事儿了，也不见有多难。考的东西多半是实用的——除了魔法史之外——实际操作的东西其实很简单，至少雷古勒斯这等懒人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使用魔法以方便自己——比如喝水没杯子直接用飞来咒或者干脆把盘子变成杯子来用——已经掌握得很熟练了。不过这个学校里的大多数学生玩得太疯了，到了五年级期末的时候早已经把一年级的功课给忘得差不多了。巫师们的应试教育工作又做得不够好，一旦考起试来，难免是个哀鸿遍野的局面。 考试分为两部分，笔试和实际操作。写试卷对雷古勒斯来说很容易，写完试卷转转头看见巴蒂也快写完了——羽毛笔已经在试卷的末尾写写划划了。低下头，又检查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了，再看看巴蒂也在检查，等他检查完了，雷古勒斯起身去交卷，巴蒂也跟着起身了。走出教室，背后是同考难友们羡慕嫉妒的目光。 两人来到湖边与考完试的西里斯碰头。 “考得怎么样？”西里斯懒洋洋的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真没水平，我怀疑巨怪都能答得出来。终极巫师考试也不怎么难。” “那只是你这样认为，”巴蒂慢慢踱过去，双手插进衣兜里低头看着坐在草地上的西里斯，“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难得不得了。” “西里斯，我亲爱的哥哥，梅林之所以让考试对你来说很简单，是因为他在前面给你布置了一道难题——” 极度不爽被两个未成年俯视，西里斯意思意思地伸过腿绊去，两人也顺势落到草坪上坐下。 “不要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我还有什么难题？” “喔哦，”接话的人是巴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可是要毕业了，你和琼斯小姐的事要怎么办？”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觉得毕业之后，布莱克先生和夫人不会为你的婚姻做点儿什么？” “现在外面那么乱，谁知道哪个人可靠哪个人不可靠？”西里斯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所以，还是再等几年看看，到事情有了个定论再说好了。这个说法，你们觉得怎么样？” “嗯嗯，怎么能轻率地作出决定呢？”雷古勒斯点头。 “那你可要努力了，兄弟，”巴蒂拍拍西里斯，“得在琼斯小姐毕业前就混出个样子来，这样说话才有份量。” “还有三年，”西里斯叹气，“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再有三年的时间，社会上关于血统的看法应该会开明一些了。” “爸爸妈妈已经开明不少了，”雷古勒斯决定还是跟西里斯透点儿风声，让他心里有个数，“我跟爸妈说过，他们的样子对非纯血并不是很排斥了，”对上西里斯惊喜的眼神，泼上一盆冷水，“只是不排斥而已，要让他们接受一个非纯血的儿媳妇，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至少，他们不是不可能改变观点的！”西里斯下了决心，补充一句，“这也是为我们家族考虑嘛！不管是从遗传（这是个麻瓜词汇）还是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我和琼斯在一起，都是对家族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地无银三百两，剩下的两个人撇撇嘴，送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巴蒂冷道：“你想得太美好了，琼斯小姐当然不错，但是毕竟不是在巫师世界长大的，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并不深刻，很多常识她都不知道。如果想让你父母能够接受她，你最好给她补补课。比如，参加纯血统巫师的宴会要注意些什么，还有，纯血统之间复杂的姻亲关系。不要让她即使嫁了你，却还是对这个交际圈的规则一无所知。” 西里斯愣了一下：“谢谢了，哥们儿。” “得了，去看看我未来嫂子去吧，还有，虽然简单，还是要准备一下下场考试的。”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战线拉得还挺长，整整持续了两周的时间，上午理论课下午考操作。当然魔法史是没有操作的，天文学的操作在晚上。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与一般期末考试不同，要到七月份才能知道。操作考试的主考官并不是学校的教授，而是由魔法部以及其他的比较有公信力的公共机构派出的巫师来担任。 考官们如果便秘一样的脸色，有些人试图笑一下却让脸部表情更扭曲的表现，把考生们吓得够呛。考官有这样的脸色，并不是跟考生有深仇大恨，只是自己的麻烦太多罢了。与呆在学校里的学生不同，考官们是在社会上混的，伏地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疯狂做法让主职是社会人士的考官头疼到了极点，出来兼职的时候难免会带着脸色了。 考生分成一小群一小群的进入考试的房间，其他的人就留在外面等候，考完的学生与未考的学生不能有接触，以防泄题。雷古勒斯和巴蒂的排名接近，分在了一组，听到“巴蒂?克劳奇”的唱名声的时候，雷古勒斯觉得考官们的表情显得很神奇。 这一群学生考试的题目就没有重样的，雷古勒斯认为所有的题目很有可能是考官临时想到的，即使所有的学生都在场，也绝无借鉴前面考试同学考题的可能。雷古勒斯遇到的就是把杯子变成火烈鸟，而巴蒂的题目则是把一只菠萝变成盘子。 感谢来自德国的外教，在一年的时间里教会了大家不少实用的黑魔法防御术。雷古勒斯的守护神咒已经似模似样了，挥动他新买的冬青木搭配独角兽毛的魔杖念出“呼神护卫”的时候，已经能看到银色的身影清晰的狼。巴蒂的守护神咒念出来的也是狼。这算是一道加试题，是应考官要求表演的，估计是因为两人曾经经历过的那场战斗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或许是已经被考得麻木了，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考试，再没有人像第一天、第二天那么失态地当众哀嚎。 经过这样的磨难，考完试后的轻松让人分外珍惜。满学校里都是解放了的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在作乱，再斯文的学生到了这个时候也免不了要轻狂一下，于是你会看到三五成群在校园里打闹的男男女女。其他五个年级的可怜人则是在得到两个星期的复习时间之后，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期末考试。 ———————————————————————————————— 考完了巫师等级考试，西里斯对家里也有了一个暂时拖延的借口，特蕾西亚要考试。暂时没了心理负担又没有女朋友可以约会的西里斯便开始四处闲晃了，也不是没事就跑去跟雷古勒斯联络感情，他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儿。雷古勒斯与巴蒂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路过魁地奇训练场，正遇到西里斯抓紧最后一点儿在校时间向赫奇帕奇的五年级们传授魁地奇比赛的经验。站在一边听了一会儿，雷古勒斯忽然生出点儿惆怅来，西里斯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西里斯认真起来还真有点样子。”巴蒂小声说道。 雷古勒斯点点头：“西里斯的能力不差，只要认真起来，怎么会没有点成绩呢？” “他还是没有拿定主意以后要做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他本来想当傲罗的，可是，我妈妈不乐意。” “为什么？” “爸爸妈妈想让他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所以，他的新工作就不能太耗费时间和精力，傲罗的工作不能满足爸爸妈妈的要求。” 巴蒂悄悄看了雷古勒斯一下，见他说西里斯“接手家里的产业”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异样，便放下心来。虽然长幼的继承法则是个传统，却也不管有些不忿的次子们产生点其他的心思的，其后果往往不那么美妙。巴蒂还是有点担心雷古勒斯会想不开的，现在倒是放心了，也满意了。 “怎么了？” “没什么，”收回目光，巴蒂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关于上次那个由魔法部组织人手研究狼毒药剂的事儿，我爸爸有了回信了。” 雷古勒斯停下脚步：“怎么说？” “同意了，”巴蒂笑答，“上一次裁员，裁掉的都是没用的人，即使除此一些并不需要的职位被撤消以外，还有许多职位仍然需要人手。我爸爸说，他原本的想法是聘请一些魔药大师的，但是，你知道的，魔法部的经费现在并不算充足，只能暂定在暑假期间请斯拉格霍恩教授出面开个头，其他的魔药大师现在是雇不来的，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倒是推荐了几个今年即将毕业的七年级学生。” “啊？能行吗？斯拉格霍恩教授会跟魔法部合作？”开什么玩笑？他怕伏地魔怕得要死，怎么会在明显是伏地魔放狼咬人的时候参与狼毒药剂的开发？ “我说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推?荐?了?几个今年即将毕业的七年级学生。” “就是说，他没参加？”这个老滑头！ “嗯，”巴蒂点头，“魔法部很快会来人面试一下他推荐的人，我想，斯莱特林居多，魔药学一向是斯莱特林的长项，或许会有一个斯内普，也许格兰芬多的伊万斯也会被推荐的。” “如果两个都进了魔法部，那可真是热闹了……” 果然会很热闹，由于有内部情报，雷古勒斯完全可以一边悠悠地计划着他的暑假安排，一边写着他的周刊稿，只等着消息传来。谢天谢地，伏地魔鉴于形势的不好，在严厉警告过不要乱说话之后，也明确表态，他现在不会找《前行者》的麻烦，雷古勒斯他们也得以自由出入霍格莫德村——在成年人的陪同下，老巴蒂不介意动用一个傲罗来保护曾经的受害人，这也不算是公器私用，他可不怎么相信伏地魔。穆迪对于每周一次的出勤活动也没有不满，说不定，还能再遇上个把食死徒呢？保护一个允许对食死徒大打出手的副部长家的儿子，穆迪还是没有怨言的。 《前行者》又恢复了往日的状况，由于“不屈”的形象已经被树立了起来，现在报纸的局面反倒好了些。在如今混乱的英国巫师世界里，《前行者》算是站稳了脚跟，尼古拉斯因为已经加入了《预言家日报》，签了合同，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只能另行招聘了两个帮手，处理日常事务。 穆迪喝着红茶，看着最新一期的报纸，带着不满：“这样的评论可不带劲儿！”可以理解，疾恶如仇的傲罗先生对于《前行者》的评论总是觉得看得不过瘾。瞥了一眼正在分寄报纸的雷古勒斯，穆迪咕哝着：“可真不像个布莱克！” 雷古勒斯充耳不闻，继续干他的活。 巴蒂倒是接口了：“斗争的方式或许有不同，不过，您可不能否认，我们做到了大多数人做不到的勇敢。” 穆迪同意这种说法：“小伙子，好好干，像你爸爸一样，虽然他像块石头，不过，是块好石头。” “还要来点茶么？” “好的，谢谢。” “我们午夜前就能弄完，麻烦您多等一会儿了，要不您可以先睡一小会儿。”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们，”穆迪坚持原则，感叹，“你们已经这么忙了，《预言家日报》卖得那么多，还不得忙得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们有邮局。”巴蒂说得很无奈。 “你们不能让邮局帮忙么？” 更加无奈了，也不解释，只是笑笑，又低头干活了。倒是新进的极有热情的员工给予解答：“是部长先生不让邮局接我们的业务……” “斯帕克先生，不对着名单你会写错地址的。”未成年小老板用轻声细语招回了打抱不回的伙计的注意力，留下穆迪开始沉思。 录用面试 百忙之中，副部长先生还是抽出时间面试了斯拉格霍恩推荐的学生。《预言家日报》连续三天登出了招聘启示，用的是招录实验咒语委员会实习生的名义。在此之前，实验咒语委员会已经改组为实验魔法委员会，分成了咒语和非咒语类其他魔法两个下属机构。也有不少社会人士应聘，其中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人物，老巴蒂的招聘章程倒让不少人望而却步——要干出成绩来！魔法部现在要节省开支，给的薪水不是很多，依然有人愿意加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出名，挂个魔法部某委员会成员的名头让人风光不少，钱少点也行。 老巴蒂说，挂空名也行，你得干出点儿成绩来，造不出魔药也好歹要发明一两个实用咒语，如果您老人家半年内哪条都干不出来，那就不好意思了，请你走人，还要在《预言家日报》上登报，让你丢人。这么一来，应聘者大大减少。老巴蒂只好到学校来招收毕业生当学徒。 事情之所以进行得如此顺利，完全拜部长先生的愚蠢所赐，老巴蒂如今在魔法部里几乎可以一手遮天。 部长先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好的选了个眼看着翻不起浪花来的垫脚石，伏地魔也老老实实的好似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然而在所有人以为他老实了的时候，伏地魔爆发了，后果是部长先生无法承受的。魔法部，甚至整个国家都开始泛起质疑的声音，怀疑起部长先生的用意。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汉娜背后必定有人支持，有一些人怀疑是副部长老巴蒂主使，因为他儿子之前被伏地魔袭击过，但是，随着部长的高调发言以及副部长的沉默，人们渐渐明白了某种真相，这是部长先生要出风头！ 紧接着汉娜一家的悲剧发生了，最有嫌疑的伏地魔被人们在心里骂得没个人形，而推动这一切发生的部长先生也逃不掉谴责了，你出风头也别拉无辜的人垫背。更要命的是，因为伏地魔的强力反击，新闻界的也安静了很多，不少小报主动关门，一时间冷冷清清。巫师们还是挺识时务的，不怕死是一回事，在生不如死面前稍作妥协又是另一回事了。剩下的都算是强硬派了，面对这样的形势，心下发毛，却仍然坚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能直接说伏地魔不好，咱们就从狼人袭击事情开始说事，顺带着把造成目前这种恐怖形式的推手部长先生也给捎带着批了个狗血淋头。不能直说是你惹火了伏地魔害大家遭殃，不少想写的内容现在不敢写了，那咱们换下一个话题，你个无能！部长先生又受到了新的一轮批判与攻击，《奋斗》报直接喊出了让他下台的口号：“我们还要容忍一个如此无能的部长多久？！” 受到如此批判，部长先生的命令在魔法部内部都是寸步难行。副部长以其实干、正直、精密得如同机器一般的举动得到了广泛的支持，这才像个睿智、稳得住场面、强力的部长啊！他的提案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通过。招聘新人以研究造福狼人也是造福巫师的狼毒药剂，大概没有人会反对，老巴蒂也以其提案者的身份赢得了更大的尊敬。原来一向刻板的副部长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很会为人考虑的，在一片吵嚷着讨伐狼人的声浪中，他还能注意到那个被咬的可怜孩子的未来生活问题，大家把这归结为慈父心肠、无言的关爱。 老巴蒂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如果真的研制出狼毒药剂，可以很大程度上限制住伏地魔对狼人的控制，进一步削弱伏地魔的势力；另一方面，也可以为自己赢得一些政治资本。 招聘的面试是在魔法部里进行的，霍格沃茨不欢迎外人的进入，哪怕“外人”都是它的毕业生。但是七年级们还是要找饭碗，不能你开个成绩单人家就得当成圣旨一样按着那个录用你的学生，用人单位还是要看看人才能确定是不是要录用的。为此，霍格沃茨规定，已经有了意向的学生，可以在提交了准备录用单位的证明之后离校去面试。 魔法部副部长的办公室外，六、七个待候面试的学生坐在长椅上等着点名。莉莉?伊万斯不安地揉着衣角，看着同样候考的其他学生，就她一个格兰芬多，莉莉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的父母都是麻瓜，本人巫师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根基，毕业后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份能够站稳脚跟的工作，不然就只好嫁一个已经站稳了脚跟的丈夫了。其他的考生里有两个拉文克劳还有四个斯莱特林，莉莉看了一眼阴着脸双手抱胸坐沉默地坐在一边的斯内普，动了动嘴唇，又坐了回去。 小声地跟一个拉文克劳女生说话：“凯特，我紧张极了。” “放松！”我也紧张啊，你就别再提醒我了好不好？ “听说副部长先生虽然是个斯莱特林，但是人很公正，要求很严格。” 斯莱特林们斜眼——你能不能去掉那个“虽然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是不是在你眼里生来就是不公正的？ “伊万斯，如果觉得紧张就去再背一下魔药配方。”拉文克劳说完就闭上了眼，明显不想再搭话了。我也知道他要求严格，不然我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莉莉带着点儿惶然地四下望了一下，小声道：“西弗？” 斯内普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终于看了过来：“克劳奇先生是个公正的人，不会有偏见，看他教育出来的儿子就知道了。” 莉莉安了点儿心：“西弗，我还是有点儿担心……” 靠！你还有完没完了？其他人不满了，在斯内普眼光的压迫下没有吭声而已。 “就像刚才那位小姐说的，坐下，闭上眼睛，背背魔药配方，等到叫你的名字。” “哦……” 莉莉的排名比较靠前，一个戴眼镜的小秘书推门出来叫了她的名字，拉文克劳们认得这是前两年的学长。进去没有多久，莉莉面带沮丧地走了出来，正要说什么，小秘书尽职尽责地提醒：“伊万斯小姐，按照面试的规定，你不能和未面试完的人说话。” 斯内普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身影，心头一震。他甚至没有看清老巴蒂脸，就对老巴蒂有了很好的印象。 “西弗勒斯?斯内普？”低沉有力的声音，透着威严。 “是的，先生。” “请坐。” “谢谢。” 在老巴蒂的面前坐下，定了定神，斯内普这才开始打量闻名已久的副部长先生，与此同时，老巴蒂也在评估着斯内普，四目相交之下，都非常满意。在对方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同类的眼光。充满着被压抑的野心，有着上进的决心，坚守着某些规则却又不极端，想摆脱现状有强烈的荣誉感，很好。 先是问了几个个人简历上的问题，斯内普注意到副部长先生并没有拿着他的简历在发问，显然是记下了他的简历，这让斯内普心情好了很多，对副部长也多了一丝敬意。关于个人问题，老巴蒂看出了斯内普并不喜欢他那个麻瓜父亲，也不喜欢提到年幼时的生活，了解，只是淡淡地暗示斯内普：“个人的荣誉，是靠自己争取的，无论出身如何。”斯内普心有戚戚焉。 至于本事么？老巴蒂从有关魔药学的问题问起，越问越多，斯内普一一解答，间或有一些关于专业问题的讨论，最后略稍提到了一下薪酬问题，暗示生活有保证，老巴蒂满意地点头。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伸出手：“欢迎加入魔法部，斯内普先生，祝你在这里过得愉快。” 斯内普挤出个不常做的高难度表情——笑：“谢谢。” 在面试前，斯内普心里还有着一点儿犹豫，几年前就有人向他宣传着伏地魔，拉他入伙，最近一两年说的人少了，伏地魔的丑闻曝光，但是对斯内普来说，混血并不算什么大罪，他自己也是个极力隐藏这不光彩出身的混血。不过，伏地魔放狼人的举动，让他动摇了。斯内普不笨，由于比很多学生更努力用功，他懂的知识比别人还要多那么一点儿，加上观察仔细，他对死对头波特一伙产生了怀疑。他最终发现了卢平的秘密，在尖叫棚屋里，如果不是卢平父亲的及时防护，他可能被变身的卢平给伤到！ 从此对于黑魔法防御有了极大的钻研劲头，听到老巴蒂要招人研究狼毒药剂，斯内普极想报名，又担心自己的资历不够人家不收。斯拉格霍恩的推荐让他看到一丝希望，毅然过来参加面试，他也知道自己形象不佳，一面心里诽谤着魔法部有可能的以貌取人，一面也心怀期望希望自己的才华能得到常识。不想老巴蒂真的录用了他，这让斯内普感激的同时又有一丝得意了。 出了门，又想到另一份邀请，伏地魔想见见他。学生毕业了，不但是魔法部想招人，学生想找工作，伏地魔也想扩充一下自己的队伍。［伏地魔可不会给手下发工资，］这么想着，斯内普对于应聘魔法部的事没了担心。 ［也许，他只是在狼人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够好，其他的事情还是不错的呢？混血又不是他自己能够选择的。］斯内普决定去见一下伏地魔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一见之下是失望，高居于上位的伏地魔，趴在他脚下像虫子一样的的属下，与老巴蒂办公室里见到的小秘书干脆爽快地汇报工作，得到明确指示，上下级之间讨论，然后去执行，简直不可同日可语。 “这就是斯内普？”声音里都透着傲慢。没有安抚和鼓励，只有一个空头支票，未来，伏地魔会统治英国。 见斯内普还是有点儿不自在地用余光看着周围的黑斗篷们，伏地魔笑了：“为我做事，如果做得好了，我会给你伏在我脚下的荣耀。” 彻底失望。回过头就向老巴蒂汇报了，老巴蒂的眉间打了三道褶：“那个人很危险，最好少接触，即使是他的忠心下属，也免不了被罚几个恶咒。” “我明白，先生。” “给你一个月的假期，处理一下私人事务吧，八月份准时来报到。” “是的，先生。” ———————————————————————————————— 最终的录用名单登在了《预言家日报》上，斯内普榜上有名，莉莉也在名单里。詹姆?波特因为名声不佳申请加入傲罗被拒绝，转而帮助家里打理报纸和其他产业，对斯内普更瞧不顺眼了。西里斯最终进了国际魔法合作司，对于打开个人的知名度很有帮助，同时也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 特蕾西亚要考试，西里斯干脆借着要面试之类的名目溜出学校逛了几圈儿，带回来的八卦却不怎么好，关在学校里消息不甚灵通，出去一逛才知道外面发生了不少的事儿。 “现在还剩下了五、六家报馆，”西里斯把手里的羊皮纸卷成了一卷儿抽打着手心，“本来以为那些学生们开的报馆是因为经济的问题或者是考试的原因没有坚持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安全的考虑。” “学生办报最多只能是周刊，除非他们雇人在外面办，可是财力有限，那是不可能的。一旦因为安全问题被禁止出入霍格莫德村，他们的报纸就办不下去了。”雷古勒斯同意。 巴蒂看向西里斯：“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吧，我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还有两家成年人办的报馆也关闭了，”西里斯道，“外面的局势比从报纸上看到的、父母的信里写的还要糟糕。大家根本不敢吭声，至少是不敢直指伏地魔了——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变成狼人。” “大家就拿其他的人来说事，”雷古勒斯接口，“怪不得剩下的报纸如此热闹，虽然害怕，心里仍然是气愤难平，就拿狼人、部长泄愤，却没有一个人再敢直指正主儿。” “这个部长，就会坏事儿。”巴蒂下了结论。 意想不到 也有人认为部长的愚蠢没那么糟糕。 “至少，他的愚蠢激起了伏地魔的残暴，让更多的人清醒了。”邓不利多品着茶，坐在办公室里沉思。他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抱着甜食不撒手的，现在杯中的茶就是苦苦涩涩的，抿一口，用舌头慢慢地品……他那个学生啊，越来越直白了，也越来越会招人反对了。 招人反对是真的，直白么？ 放假回家，受到欢迎。为了庆祝长子顺利毕业，布莱克家举办了个家庭庆祝仪式——请的都是姻亲，免了让某位大人物来凑热闹。 西里斯是主角，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姐姐姐夫围住了耳提面命各种注意事项。雷古勒斯乐得躲清闲，与同样精神不振的巴蒂窝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盹儿。习惯了大被同眠，一个人独住还真是别扭，好几天没睡好了。 正在分析着现在一团混乱的局势，从封闭的学校回到热闹的人间，亲身感觉到了西里斯所说的“比从报纸上看到的、父母的信里写的还要糟糕”，看上去热热闹闹，实际上急急惶惶，心里不满，面上还要照着做。 席间，大家有默契地没有多说贝拉，她刚刚生产没多久，孩子早产，目前母子俩正在调养。 宴会一结束，奥赖恩便邀请某远房表亲入书房详谈：“让雷和小巴蒂多呆一会儿吧，离开了对方，他们好像过得不太愉快。” “好的。” 一进书房，一向成熟稳重，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副部长先生首次落出了惶然的表情，扔出一本简装的手稿。狐疑地翻看，奥赖恩也是脸色大变——《阿不思?邓不利多的人生与谎言》。 该书详实地记述了邓不利多年轻时期的一些事情，甚至挖出了他的父亲袭击麻瓜、他与弟弟在妹妹灵前反目、邓不利多与盖勒特的交情，还附了一张邓不利多写给盖勒特的信的复印件，在这封信里，大家可以轻易地看到盖勒特像是被邓不利多指导的学生！ 伏地魔反击了！他的反击不是放只狼人咬咬小孩，而是这本书！伏地魔的脑筋，也没有完全坏掉，从自己的经历里吸取了教训并且很快地活学活用到了邓不利多的身上。 奥赖恩看得很快，合上书的时候呼吸还没有平复，抬眼看向老巴蒂，声音干巴巴的：“我的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巴蒂勉强笑笑：“奥赖恩，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正直’的女记者，”老巴蒂说正直两个字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用报社的设备干私活，被尼古拉斯发现，然后报告了我。” “尼古拉斯……” “《前行者》的前雇员，很可靠。” “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本书？这本书又有几分可信度？” “我向你保证，一切都还在控制之中，至于可信度，邓不利多父亲的逮捕令还好好地放在魔法部的档案室里。” “梅林啊！”巫师世界是如此的不安全，奥赖恩第一次觉得自己纯洁得像是待宰的羔羊，“那个叫丽塔?斯基特的女人现在在哪里？”指着书上的作者名，奥赖恩发问。 “一个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我在抓捕她的时候发现的，用这个理由关她，名正言顺。她还没来得及向她的主子邀功请赏，估计是要印完了这本书再拿去献宝。” “梅林的胡子！”奥赖恩忍不住咒骂了，“本来还以为至少还有一个是可以暂时联手的。” “哪个都不能让他们得逞！”老巴蒂首次下了狠心，觉得受到了欺骗。 “如果揭露出来——” “不行！那就永无宁日了！邓不利多再坏，至少能用他的伪善聚集起部分力量来对抗伏地魔，他所聚集的那些人，只能由他来指挥，即使他不在了，大多数的格兰芬多也不会听我这个斯莱特林的！我是得到他们中大多数对于我能力的认可，但是谈到影响力，远不如现在的邓不利多，这是事实，我的朋友！” “我们至少握有邓不利多的把柄，等消灭了伏地魔再揭露出来也行，”奥赖恩打着算盘，“现在，只好假装不知道了。” “只有这样了。” “那个愚蠢的部长，”奥赖恩说起了另一件事，“还是早尽解决比较好，以你现在的号召力，让他下台由你来当部长不是更好？我们也好更主动一些。” 老巴蒂摇了摇头：“我的朋友，他既然已经干了蠢事，早晚是要下台的，不过，也要为他做过的事情负一点责任，不是吗？让他当部长，在前面吸引一点注意力，我在下面主持工作，不是挺好？” “巴蒂。” “嗯？” “你变了，变得狡猾了。” “被逼无奈。”再正直的人，跟部长先生和伏地魔过了这么多次招也该学乖了，别提他还几个不怎么正直的盟友以及一个越来越腹黑的儿子。 “小心部长，虽然蠢，不代表他不会给你制造麻烦。”阴沟里翻船就不值得了。 “放心，我自有办法。” ———————————————————————————————— “喂喂喂，”西里斯大声嚷嚷，“你们俩没有对方就睡不香，以后可怎么结婚啊？干脆你们俩结婚得了！” 沃尔布加笑骂：“胡说八道！不过，巴蒂可真可爱啊，你们结婚也不错。”克劳奇夫人也笑：“雷古勒斯也是个讨喜的孩子呢。” 两个当事人面面相觑，无奈地由着他们说了。梅林不是上帝，对于同性相恋没那么多禁忌。但是同性结婚的人仍然极少，总的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异性恋占多数的。另一边的母子俩取笑一番，也没放在心上，沃尔布加去自己的书房写信告知所有人，她儿子要进魔法部工作了，克劳奇夫人跟着去给她当参谋。剩下三个人继续讨论着当时诡异的形势，认为目前的攘乱只是表象，不久之后就会有大事发生，伏地魔不是个会认栽的人。 “放假之后才知道在学校里有多不方便，”雷古勒斯抱怨，“有多少事我们只是看《预言家日报》才知道的？那份报纸又不是什么事都按实写的。故意歪曲的报道就不说了，有的时候即使想写实，也因为条件的原因表述不到位！” “有时候，光看报纸根本感受不到现实里的紧张氛围。”西里斯附和道。 “学生身处学校就能控制世界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巴蒂感叹，“除非能够随时掌控外界的局势，这正是我们所做不到的，所以——” “嗯？” “提前毕业怎么样？如果我敢退学，我爸现在再和善也会杀了我的，所以不如提前毕业，明年考个终极巫师等级考试。” “好主意！”雷古勒斯也不大想在学校里混了，课本早就自学完了，现在外面那么热闹，自己被关在学校里像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真是难过。 “太好了，我要写信给特蕾西亚，让她也跳跳级，她一定能……” “西里斯！我认为特蕾西亚还在呆在学校里比较安全，现在外面太乱，她明年才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要跳级也要到六年级的时候申请考终极巫师等级考试才行。”巴蒂的提醒让西里斯冷静了下来，“而且，你现在要做的是先说服你的父母。” “好吧，说说你们毕业后要干什么？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在学校外面聚会，一起合作了。” “我会进魔法部，大概会当傲罗吧。”巴蒂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我会继续办报。”雷古勒斯不太确定。 “为什么当傲罗？你不办报了？”西里斯好奇。 “西里斯，当报纸是不行的，你该明白，在暴力面前，我们不堪一击，斗争从来不可能是温和的，我们得有自己的支持力量。钱力、物力，以及暴力……” “巴蒂……” “我知道界限在哪里，”巴蒂认真地说，“雷古勒斯，你在很多事情上看得比我远得多，所以，你去做正确的事，我来处理其他。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我发誓绝不草菅人命，视平民如棋子。” “算是我一个。”西里斯挽袖加入。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写取得父母的同意，然后写申请？” “不行！”商量完事情准备道别的两位父亲断然否决。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难辨，连格兰芬多的头子都有可能是盖勒特的好友，放两个未成年提前毕业出来太危险了！望子成龙有担当，不代表是要儿子拿安全开玩笑！奥赖恩甚至决定同意西里斯的提议，让他慎重一点，晚两年再结婚——他本来认为这是西里斯不想结婚还想单身胡闹的托词。 这一回，就算是沃尔布加也乐于把儿子放到霍格沃茨，反正已经跟邓不利多说开了，儿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别想着拿我儿子的安全做文章！克劳奇夫人也点头：“傲罗可不能跟你们到法国去！老老实实呆在邓不利多的范围内比较好。” 没想到，这话一说出来，两位父亲却是脸色大变，忽地改了主意：“申请吧，只要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下来，你们考得确实不错，我们就同意，不过，不是在霍格沃茨上最后一年，我们会想办法让你们到法国完成最后一年的学业，到时候回来考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就成了。” “嘎？” “你们的那份报纸，可以继续办，只要你们想到合适的处理方法，我不反对。” 转变如此之快，令人措手不及，沃尔布加还想抗议，克劳奇夫人拉拉她的袖子摇摇头。奥赖恩清清嗓子：“现在国内很乱，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报纸的原因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如送出国，布斯巴顿与黑魔法没有任何联系，而且，还有不少可爱的姑娘。” 《预言家日报》登出了丽塔?斯基特犯法的事情，“本报前记者丽塔?斯基特，是一名未经登记的阿尼玛格斯，其动物形态是一只甲虫，”下面配着丽塔本人照片和甲虫对比照片，“经其供认，她经常变形为甲虫进行窃听，由此知道了不少秘闻，请所有巫师警惕类似事件！由于其擅自变形未经登记，被发现后态度很不配合，并且利用阿尼玛格斯形态为非作歹，特判处其三年监禁！”再下面是配图，丽塔的受审图。——受审时直接给她先喝了吐真剂，问什么答什么，也不怕她说出题外的话来。伏地魔只能感叹自己的运气不好，大骂丽塔无用，居然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被抓了个现行。 丽塔?斯基特引起新一轮话题的时候，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下来了，雷古勒斯的成绩很好，除了天文学其他都是O，但是他的心情仍然很不好！看着变形术的那个O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变形术成绩如此之好，却还不如丽塔那个八卦女！他至今未学会阿尼玛格斯！他也不是非要变成动物，只要是个人，大概都不想失去人身，只是，别人做得到自己却做不到，雷古勒斯很男人地嫉妒了。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让父母很欣慰，去法国布斯巴顿学校游学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沃尔布加万分不舍：“法国没有傲罗保护！” “法国有他们的傲罗，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是个优秀的女巫。那所学校里的女孩非常优秀，简单是她的宝贝，防御措施并不差，欧洲大陆的巫师们更会保护自己。” “孤身一人，横渡海峡去求学，我的雷古勒斯不知道吃不吃得惯法国菜……” “他还有巴蒂一起。” …… …… …… 所谓儿行千里线担忧，沃尔布加给雷古勒斯收拾了大量的物品，甚至把一个豪华的巫师帐篷给打包塞进了行李箱里，门钥匙给做了两个，随身附带双面镜一把…… 最终雷古勒斯还是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了布斯巴顿，临行前，他接待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拜该者——贝拉。 布斯巴顿 贝拉瘦了，只是看着气色还算不错，头发挽成髻，簪着漂亮的珍珠发饰，与耳环项链等是一整套。脸上依然是傲慢的神情，只是眼睛看向雷古勒斯的时候没有那种傲慢的意思，输理不输阵。雷古勒斯无奈了，被贝拉这副样子弄得想笑。眼前这位堂姐，像个犯了错却在赌气的孩子，知道自己错了却拉不下脸来。 沃尔布加也觉出了侄女的不好意思，到底还是儿子比较亲，谁说她没生侄女的气？“贝拉？怎么了？西里斯的毕业庆祝会你可没参加，现在有空了？” “抱歉。”那个时候生完孩子还没复原，难道要用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来道歉以搏取同意？贝拉无意解释。 打开皮包，拿出一叠纸：“这是布斯巴顿的资料；我有个朋友嫁到法国去了，这是她的地址，还有我写给她的信，你帮我带给她；”最后，顿了顿，“对不起。” 雷古勒斯整个人瘫到了椅子上：“没关系，虽然，有点儿疼。” 贝拉伸过胳膊拥抱住了雷古勒斯，雷古勒斯被她扣在怀里，脑袋上方传来某女士吸鼻子的声音：“你要是真的被伤了我该怎么办？呜呜～” 抱住，拍拍：“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你过得怎么样？我的小外甥还好吗？” “都很好，”贝拉的声音闷闷的，“到了法国一定要小心，那里虽然不像英国有那个人，也不像德国黑魔法遍地，毕竟不比自己家里。放心好了，那个人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过，为了防止你呆在国内让他想起来找你麻烦，还是暂时避一避比较好，邓不利多也不是什么好人。” “嗯，你们在英国也要小心，你的两个儿子还小，”雷古勒斯轻声说道，“那个人放出了狼人，狼人在变身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身上的手臂紧了紧。 “当天在场的人，都被他舍弃掉了，你，还是别跟他混了。他放出狼人的时候，恐怕没有告诉你们，我总觉得，食死徒像被蒙起眼睛的……” “驴子，”贝拉接口道，“什么都不知道，闻到眼前的香味就拼命地拉磨！” 很好贝拉姐姐知道了麻瓜世界机械化以前是用驴子拉磨的了……既然她都知道了，雷古勒斯也就不用多说了，点点头：“你还有家，不要冲动。” “我知道。” 巴蒂来的时候，贝拉还没走，巴蒂的神色很不善。贝拉之后眼睛还是红通通的，看到巴蒂的表情顿了一下，旋即仰起了头，目不斜视地走过。贝拉姐姐的傲气，真是死不悔改。 因为是出国读书，两家条件还不错，决定提前一个星期过去适应一下环境、拜访一下当地名流。 布斯巴顿是所漂亮的学校，显得很女性化，也有一个大湖，湖面上养着美丽的天鹅。见到马克西姆夫人的时候，雷古勒斯吃了一惊，这块头跟鲁伯?海格有得一拼啊！马克西姆夫人显然是有巨人血统的。小心地看了一眼奥赖恩，居然对马克西姆夫人一点鄙视的意思都没有，在家里偶尔说起海格的时候他可是嘲讽得一点情面都不留的来着。再次确认，斯莱特林对血统这东西，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看中。 马克西姆夫人是个看起来很强势的女人，戴着蛋白石的首饰，一举一动让人无法把她跟粗鲁愚笨的巨人联系到一起。忽略了她的块头的话，她的其他条件称得上极佳。 “欢迎，非常荣幸，布斯巴顿迎来了两位优秀的先生。”马克西姆夫人的英语说得不错。 两家的家长客套了一下，父亲们称赞了一下布斯巴顿是所好学校，母亲们说这个学校很漂亮。 “请放心吧，布斯巴顿是所好学校，他们会爱上这里的，”马克西姆夫人笑答，“不过，在这里，两位最好能试着说一点儿法语。” “两个孩子都学过法语。”老巴蒂答道。 “喔，那就太好了，”马克西姆夫人显得很满意，“伊莎贝拉，”她喊道，“带这两位先生去看他们的宿舍，这位是布斯巴顿的舍监，伊莎贝拉。伊莎贝拉，这两位是新来的英国学生，请给他们安排好住的地方。” 新的宿舍在地上，真是个好消息。两人住在顶楼，有充足的阳光，两人共享一间屋子，算是对外国学生的优待。这样的安排，两家的家长也说不出什么来，看着儿子放好了行李，又叮嘱了一遍安全事项，眼着着两人把新的门钥匙——戒指戴在手上这才带着儿子去吃饭。 布斯巴顿的伙食挺不错，食宿很令人满意，即使是满眼离愁别绪的母亲们也得承认儿子会在这里过得不坏。接下来就是游一下校园，时值暑假，马克西姆夫人正闲着，就亲自带着伊莎贝拉给两家人当向导。伊莎贝拉的外貌看起来是个标准的女舍监，严厉、刻板，却比霍格沃茨的费里奇像样多了，沃尔布加腹诽，邓不利多的审美观实在是太差了。从费里奇到海格都是在他的力保下到霍格沃茨任职的，那是个什么眼神儿！ —————————————————————————————————————————— 扮完孝子，送走父母，要过一天才开学，换了新环境的两人一边翻着法语课本，一边聊天。 巴蒂干脆合上书：“咒语都差不多，我们只要回英国考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就行了，这个东西，学不学也无所谓，”扔出一本简装书来，“看看这个。” 雷古勒斯想想也对，接住了巴蒂扔过来的书，还挺厚的，标题正是《阿不思?邓不利多的谎言与人生》。雷古勒斯瞪大了眼，这个东西！它不是应该在HP上学的时候才出现的么？算了，反正这个剧本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了，西里斯都能进赫奇帕奇、斯内普成了魔法部雇员，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打开来慢慢看，虽然知道这本书的大名，具体内容却不是太清楚，难得能看到真迹，雷古勒斯翻开了慢慢看。 “为什么要去法国？” “这是我和布莱克先生的共同决定，布斯巴顿是所不错的学校，如果你想进魔法部工作，先去国外开开眼界也不错。” “为了安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伏地魔已经与您和解了。” “那不代表危险不存在。”儿子越来越难搞定了，老巴蒂欣慰的同时不无恼火。 “什么危险？” “你们的学校不安全，总之——” “学?校?不安全？爸爸，我想，您该对自己的儿子诚实一点，尤其，是在关系到您儿子切身安全的问题上。” 这小子是生来讨债的！老巴蒂终于把那本书扔给了儿子。 静静地等着小巴蒂看完，老巴蒂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叠，等着答案。 合上书，巴蒂看向父亲：“我去收拾行李。” “看完了？” “嗯。” “你怎么看？” 怎么看？好机会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服大家放出格林德沃啊！ “他们可能是一伙的！”巴蒂低声喝道。 “这正说明了他们不是一伙的，”岂止是一伙，可能是一家的，“中间可是隔着邓不利多妹妹的一条命，而且，你不觉得格林德沃甘心一直呆在纽蒙迦德的地下室里什么动作也没有很奇怪么？” “是的，格林德沃或许忏悔，邓不利多呢？他之所以会与格林德沃战斗，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能面对他妹妹的死！当时那种状态，谁知道是哪支魔杖的咒语杀死了她？！邓不利多不敢面对现实，所以拼命地反对格林德沃，只要格林德沃做的他都说是错的。压根忘了这一切，原本是他的主意。而格林德沃，多半也是因为愧疚。如果把他放了出来，他又听了邓不利多的话，一切可就糟了！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知道邓不利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为什么我觉得他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谁在十七岁的时候也无法平静面对自己妹妹的死亡，尤其，死亡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即使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近百年来的习惯也让这习惯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了。” “他还保留着原来的手段，谁知道如果格林德沃说他要维护世界和平，邓不利多会不会习惯地反对格林德沃跟伏地魔合作？”巴蒂冷冷地提醒。 “他已经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弄明白了当年的错误了吧？否则也不会那么坚决地反对伏地魔了。格林德沃也不是软柿子啊，”雷古勒斯坚持意见，“不如，我们去探望他一下？如果他能对付伏地魔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然以为我为什么会同意背井离乡到法国来？还不是因为这里离德国近嘛！ “你疯了？”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揭发了邓不利多？那只会让局势失控，揭发邓不利多比揭发伏地魔的后果要严重得多，伏地魔可以不在乎地用暴力手段让食死徒听话继续为非作歹，邓不利多一旦没了名声，这世上大概没人会听他的人，跟伏地魔抗衡的人就没了，我是指从实力上。” “好吧，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混纽蒙迦德吧，那里戒备森严。” “我们是开报社的，混什么混？申请去采访就好。” “你以为纽蒙迦德随便谁都能进去采访？” “我们是国际友人，还是孩子，要宣扬一下和平，德国人会愿意让我们去采访一下反而教材的。” ———————————————————————————————— 人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很自然地会有思乡之情，反而会对以前的朋友更加亲近。尽管法国的漂亮姑娘很多，热情的小伙子也很多，两个人还是保持着距离地与他们接触。法国人对英国人的印象就是那种古板、客气、讲究规矩，还没啥幽默感，见他们两人这样倒也不意外。两人的礼貌很周到，说话也不失礼，倒是没让周围的人给鄙视了去。英法两国，咳咳，都有点儿互相瞧不起的意思。 不冷清，却也没什么人打扰，这样的生活让雷古勒斯和巴蒂都觉得满意。每日努力磨炼一下自己的法语，搜索一下法国有什么英国没有的实用咒语、魔药配方，每天看看《预言家日报》的新闻，两人碰头分析，然后写写时事评论，寄回国去让西里斯主持一下刊印。生活还是很悠闲的，只是如何探望格林德沃还是没有进展。 直到有一天，他们收到了一份新报纸《觉醒》，里面的内容让雷古勒斯和巴蒂惊喜莫名，又带着担心。这是一份民办报纸，背后可以看出没有任何势力的影子，完全是自发的。 伏地魔在全国制造恐怖，市面萧条，终于有不满的人忍不住了，长痛不知短痛，直接迎头痛击了。又不能爬到古灵阁的尖塔上大喊：“伏地魔你出来，我要跟你决定！”（没人知道伏地魔住在哪里。） 最好的办法，无过于办份报纸批判他！一股新的办报浪潮兴起，《觉醒》报就是这种环境下出现的。 它并不是单纯地指责伏地魔的行为，而是从整个社会的层面来分析目前巫师的现状，从当前的混乱入手，逐一剖析其深层次原因。指出了社会的不平衡、机制的不健全才是动乱的根本原因。魔法部没有尽到它的职责，保持住社会的平衡，才让有心人利用人心的不满来生事。“部长只会左右摇摆讨好强者，民众没有知情权，民众的不满找不到发泄的渠道、问题得不到解决越积越多，最终只有采用暴力的手段进行渲泻。” 它提出了巫师的社会保障体系，质疑了用四个学院人为地把巫师分为四个集团的做法“为什么要分裂？为了辨别？不！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没有分院制，法国和德国照样过得很好，当格林德沃试图用恐怖统治国家的时候，德国人也是奋起反抗的！这跟所谓的正义的学院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还提及了巫师界的教育问题，“小巫师们没有受过任何系统教育地被扔进了学校，被一顶帽子决定了归宿，然后，被照着四个学院的模子来教育，斯莱特林就被所有人说是邪恶，赫奇帕奇就要承受笨蛋的称谓！” 有一个著名的麻瓜说过——“给我一百个婴儿，我能把他们随便培养成什么样的人，医生、乞丐、职员、商人……”后天的环境是强大的，我们把孩子送进学校，难道是为了培养勇士与恶龙然后演一出闹剧吗？ 啪啪啪啪！太强大了，值得尊敬！ 筹谋策划 他爷爷的！雷古勒斯感动得想哭了。你爷爷的，居然说得比我还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有才人那么多？老子嫉妒啊！除了多出来那一辈子的知识，跟大家一比，我就是个渣！ 很高兴，同时也极敬畏，能看出四院并存的弊病还说得如此透彻，一针见血！把雷古勒斯都没想到的都给说了出来，再次认为巫师中还是有人才的，只是以前没有人给他们创造出发挥的条件，或者说，没有人引导开头罢了，只要有人开了个头巫师们就能迸发其热情和创造力。 捶地！英国巫师可不就是被四大巨头圈养的斗犬么！一斗还斗了上千年…… 面上似悲似喜，回望巴蒂，他的脸上也露出复杂的表情。一直以来，以唤醒大众为己任，小小年纪就有了点儿悲天悯人的人格魅力，很有为光荣事业献身的伟大情操。现在有人觉醒了，在某些问题上看得比自己深远了，觉得自己之前的辛苦努力都是值得的同时，反倒是有点儿嫉妒了。 好吧，承认自己已经从优势的地位上落了下来，现在是与大家并肩战斗的时候了。心理落差么，还是有一点儿的，同时还在提醒自己，不要自高自大，瞧，这不已经有人回过味儿来了么？ 相视一眼，又觉得刚才的那些纠结有些无聊，事情还没完结呢，就开始想些有的没有的了。好好的让所有人都觉悟然后大家一起为和谐的生活而努力，自己功成身退，不是挺好的么？现在不用孤军奋斗了，有了更多的同道中人，哪怕是没有什么结盟之类的事情，同为一个目标而努力，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欣喜的呢？相信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光明的未来值得期待。 雷古勒斯笑笑：“有点高兴，又点儿嫉妒，说得可比我明白多了。不过，我们不可能也不可以垄断所有的思想。” 巴蒂也笑得爽快：“我也有点儿失落呢，不过还好，事情总要有人来做，总不能因为我们不在英国了，就要求整个国家停止不前吧？” 胸中块垒消散，突然觉得天高地广，对面人的笑容也分外的爽朗。在这异国他乡，在共同的事业有了突破情进展的时刻，最需要有人陪伴有人分享。微笑着靠近，相拥在一起，静静地，就让时间停顿，该有多好，两人甚至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不行，还有下面的事情要接着做。正如大家都认识到的那样，光靠一份报纸，靠嘴上说说、手上写写、报纸上登登，是不可能改变现状的，要创造人类的奇迹只能靠我们自己，靠自己的双手去奋斗。 许久，巴蒂含糊地道：“这样也好，有人一起做，总比孤军奋战要强。现在，我们该调整一下计划了。”说着，手也没松开，趴在雷古勒斯肩头的脑袋还来回蹭了几蹭。 雷古勒斯觉得氛围有点儿怪，不过，怪虽怪还是挺舒服的，就这么抱着也不坏。 “既然已经有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怎么能让他们孤军奋战？不如趁此机会壮一壮声势，如何？”共享一张大椅子，挨在一起讨论。十月的阳光从大玻璃窗子里透过来，带来一室温暖。 “雷，虽然他们说出了我们的最终目标，但是，也不能忽略了那个人，”巴蒂沉吟道，“如果要实现最终的目标，还是要先解决一下那个人的问题。原来的计划是通过实现最终目标来解决那个人的，但是，现实告诉我们，他是实现最终目标的障碍，如果不能解决了他，在实现目标的路上洒的血不会比单独解决他少。” 说完，在圈椅里歪了歪，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着椅背半靠着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也动了动，学着巴蒂靠了过去，唔，椅子挺大，是从家里打包过来的上等货。 “直接战斗损失太大，别忘了，他把自己撕成了不知道多少片，”嗯，还是靠着舒服啊，闭上眼睛晒太阳，“杀了一个，还有不知道多少个在暗处潜伏。” “这倒是个问题……”巴蒂懒洋洋地动了动脖子，见阳光洒在雷古勒斯的脸上，把皮肤映得几乎透明，白皙的皮肤在太阳下仿佛有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晕，像美丽的珍珠，睫毛也被染成了金色。 “怎么了？”闭上眼睛又被太阳一晒，有点儿昏昏欲睡了，脑筋里最后一点清醒，歪歪头，迷迷糊糊地问那个越凑越近的脑袋。 “没、没什么，”嗖地扭过头，巴蒂岔开话题，“所以，除非一个一个地找出来他的那些碎片然后销毁；或者他自己主动把所有的碎片合成了，可他会自责吗？” “碎片不会太多，否则力量太分散，”雷古勒斯迷迷糊糊地说，“但是不知道都放在哪里了，实在是个遗憾。至于合成，合成了之后或许他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伏地魔了，自责……”睡着了。 巴蒂打了个响指，被子轻轻地飘了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午后阳光如此之好，不睡一下，可惜了。抱住，乎乎～ ———————————————————————————————— 一觉睡醒，已是夕阳斜照了，窝在椅子里睡得腰酸背疼。拜托了布斯巴顿的家用小精灵把饭菜送到房里，双双躺在床上纠正一下睡歪了的骨头。 “伏地魔一定不会告诉我们他把自己掰成了几瓣，也不会告诉我们他都藏到了什么地方，所以，直接肉-体消灭是不可能的。”雷古勒斯喃喃自语。 “你还是不放弃让格林德沃出来试一试？”巴蒂打了个哈欠，“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格林德沃同意就行了的事情，如果想让格林德沃发挥作用，就要把他名正言顺地弄出地下室。这是在德国的地盘上，如果是英国，我还能说有几分把握。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我有个想法。” “什么？” “你说，政治犯与刑事犯有什么区别？” “你是说？” “格林德沃在追求权利过程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没有一件能具体落到他的头上，不然，他早就被处决掉了。” “把他划到政治犯的范畴里？是个好主意，可以先弄几篇文章煽动一下，不过，最好还要和国内商量商量。我们不可能独自办成这么大的事情。” “在此之前，我们还是把《觉醒》报说过的那个麻瓜的事例介绍给大家吧，”雷古勒斯起身，仿佛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咔咔作响，浑身酸胀，“好像是个社会学家？我得去查查。我发誓再也不要在椅子里睡着了。” “呃，对不起，我没注意，也睡过去了。我给你揉揉吧。” “你也睡了一下午，难道就不疼了，别折腾了，你多躺会吧，我去把饭拿过来。” “不行了，”挣扎着起身，“互相揉揉吧，弄舒服了再吃饭，不然连饭都吃不舒服。” “好吧，”干脆又回到床上，跪在床上，“躺下吧，我给你弄。” 巴蒂正站在床边，推了推雷古勒斯：“躺好吧，反正你也躲不过。” “唔……嗯……”真舒服，“年龄都是个悲剧，许多事情都做不了。” “啪，”巴蒂一巴掌打在雷古勒斯的PP上，“得了，还是想想下面怎么办吧，那位可是老前辈，想让他为你效力？不要想得太美好了！我们在办跟我们的年龄不相符的事情。” “不办还不行……”雷古勒斯咕哝着，“好了，轮到我了，你躺好！” 从后颈开始捏：“我现在只希望邓不利多不要横插一杠子阻拦就好。”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巴蒂的声音也含糊了，“想瞒着他不大可能吧？” “哪怕他知道了，只要在他采取行动前，让格林德沃同意出来就行。” “你就把握让格林德沃同意？” “这要看过再说，不知道他跟我想像得是不是一样。” “怎么说？” “总觉得他还有一丝人性存在，要知道，当年他虽然是失败了，但是余党还在，却从来没见过有什么报复的行为，死忠份子们也是如此，这太不正常了。我怀疑他是故意输掉的，或者有命令不让他们动手。” “这怎么可能？”巴蒂翻身坐了起来，“那是格林德沃啊！” “那你怎么解释失败之后的风平浪静？还没有一点儿流毒扩散。” “这——全被控制住了？”巴蒂说出自己都不大相信的推论，再严密的搜捕，也怕会有漏网之鱼，怎么会一个都不剩？除非有人掌握了所有格林德沃同党的信息，然后按单抓人。这样的人，只能是格林德沃自己吧？巴蒂惊异地看向雷古勒斯，深深地觉得跟雷古勒斯在一起是件幸事，“或许，我该向我父亲求助。” “你们是在玩火！把你们送到法国就是为了让你们暂时脱离危险！不是让你们再给自己找麻烦！如果你们再不老实的话，我宁愿把你们关到家里直到终极巫师等级考试！”老巴蒂的回信带着一连的惊叹号，雷古勒斯觉得那只送信的猫头鹰身上的斑纹都像是由惊叹号组成的。 “《觉醒》报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让伏地魔很不满，他不喜欢被忽视，英国在他的指使下，发生了几起袭击麻瓜事件，虽然当事人很快被抓到，不过，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那些家伙虽然喜欢发泄一下不满，但是不愿意顶风作案，有些人在出动前自己写检举信给了傲罗……”这是贝拉姐姐友情提供的情报。 “爸爸，我们需要谈一谈。我需要的不是暂时的安全，而是长久的安宁。” “贝拉，小心安全，你最好不要出动。” 老巴蒂带着一身怒气呼啸而来，奥赖恩紧随其后脸如锅底。 得了，父子之间，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也就不用装什么正经了，直接进入主题吧。一向很能忍的老巴蒂先开火了，劈头盖脸把巴蒂骂了一顿：“你又想做什么了？英国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就跑到法国来生事，还想把麻烦惹到德国去，是不是不把整个欧洲的麻烦全沾到身上你就觉得不舒服？如果你连暂时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就不要奢谈什么永久的安宁了！” 雷古勒斯默默地递出一本硬皮笔记本。 “这又是什么东西？”奥赖恩也很想吐血，自家的孩子都是奇奇怪怪的让人伤脑筋，“不要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过之后两位就知道了。” 两个孩子做事都还算有根有据，虽然会惹麻烦，麻烦也会往他们身上沾。看完了，还是没有反映过来：“灵魂分裂，这又如何？跟你们要见格林德沃有什么联系？” 长辈不好糊弄，仅凭那一点点的推测，无法取信于他们。外貌是对上了，性情大变也对上了，但是却无直接证据显示伏地魔分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伏地魔看过类似的书籍。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没有这本书，也不一定是那个人拿走的！”奥赖恩否定了雷古勒斯的推论。 无语问苍天，巴蒂听到雷古勒斯的推论的时候年纪不大，推理能力还不是很强，容易受影响，又相信雷古勒斯，接受了之后不大会怀疑自己的想法。两位家长就不同了，他们的思想已经成熟，没有严密的推论就想让他们接受你的看法，很难！ 不得己，雷古勒斯使出了杀手锏——“那个人把自己撕成了多少片我不知道，不过，他给卢修斯家和贝拉他们送过礼物，他给人送过的东西屈指可数，总还有几件，不过，叮咛嘱咐一定要保管好的，只有这两件……”原本不知道这两个东西的，但是贝拉到法国探望朋友顺便看堂弟的时候提起过，雷古勒斯受到提醒，也暗示贝拉那上面可能附了不好的东西。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个杯子仍然好好地呆在古灵阁里。 “那能说明什么？！送给贝拉的可是赫奇帕奇的杯子！”奥赖恩喝道，“当然要保管好！” “一本普通的笔记本也要叮咛嘱咐？” “他还送给西里斯东西呢！我也锁在古灵阁里了！” “他嘱咐您了？” 奥赖恩一顿，一边旁观布莱克家教子的老巴蒂问道：“没有？” 奥赖恩点点头，大家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如果那附着他的灵魂，怎么会随便交给别人保管？！”奥赖恩强问。 “如果他死了，魂器却都由自己放着，要怎么找机会恢复？搞不好等到那个杯子烂掉都没有碰到好机会。当然要分几份交给得力的手下。” “是你猜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贝拉和卢修斯并不知道那是魂器，卢修斯到现在也不知道，贝拉已经发觉了那上面有不好的波动。” 两位父亲对望一眼：“我们去验证，如果是真的，可以考虑让你们见格林德沃，但是要有监护人在！”邓不利多也不可靠的，想想看伏地魔和邓不利多光这两个名字就够让人毛骨怦然了。格兰芬多之所以敢破口大骂，仗的就是邓不利多，食死徒之所以敢恣意横行靠的就是伏地魔。其他人，只有老实呆着的份了。颇有自觉不愿意给任何一方当跟班的人，对这两人都是头疼万分的。实在不行，只有请出这尊大神了。 先期准备 奥赖恩和老巴蒂消失后，雷古勒斯和巴蒂都有点儿紧张。 “你觉得他们会去证实那两样东西么？”巴蒂的呼吸都跟平常不太一样了。 “我觉得只要证实了一个就成了，不用两个都看，”雷古勒斯认为两位父亲没那么笨，只看一个魂器就能证明的事情，不用两个都看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老实说，我爸对黑魔法挺有研究的……靠！被骗了！” “怎么？” “那个笔记本！是我曾曾祖父留下的！”雷古勒斯好想哭，我怎么就能笨成这样了？“在我们家图书馆里呆了几十年了，曾曾祖父死于黑魔法事故，家里的人对这类魔法很敏感，研究和黑魔法防御的研究都很深入！” “他可能已经看过？而且，说不定早就怀疑了。”巴蒂接着说了下去。 面面相觑，两人都明白，即使是食死徒，对于伏地魔也是不惮了往坏里想的，总之，什么坏什么吓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是安在他的身上，都是有可能的。联想到上个星期，某位死要面子的堂姐“路过”法国来看她家堂弟，言语间开始还是有些犹豫的。即使伏地魔做了伤害她家亲戚的事，毕竟是十几年的偶像，总有一点感情还在：“其实，他开始不是这样的，我们结婚的时候还送了十分珍贵的礼物——赫奇帕奇的杯子，那可真是赫奇帕奇本人用过的杯子……” 雷古勒斯面色大变，终于想起来魂器的下落里有一个正是这玩艺儿，主要是伏地魔选的东西都太耀眼了，哪怕因为穿越时间长了记忆模糊了，一经提起，立马就能回想起来——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三大巨头的遗物，多么整齐的排列方式，想记不起来都难！ 略一提及自己的猜测，贝拉登时就脸色大变，连怀疑都没怀疑。只能说伏地魔的某些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随即，贝拉表示自己会去检查一下那个杯子，当然，是秘密的，然后再亲自跑到法国来告知结果。第二天，她就不顾劳累又奔了回来。 “我先举办了个小型聚会，把那个杯子从古灵阁取了出来，让大家羡慕一下。然后，在送回去继续保存之前用检查安全的名义查了一下那个杯子，虽然我在这方面算不得太精通，不过……”证实了，“现在，雷还有小克劳奇先生，我郑重地要求你们俩对这件事情保密！” 以上，回忆完毕。 雷古勒斯觉过味儿来，几乎要开骂了：“我说呢，为什么贝拉都能相信那个人会做的事，我爸还要为他辩护，根本是已经怀疑了，但是不想让我插手所以想打消我的念头的！” 巴蒂同意：“现在，我们只要等他们同意我们去见格林德沃就成了，”撇撇嘴，“比起赫奇帕奇的本子，日记本有点不够份量，他们要‘参观’恐怕要去贝拉那里，贝拉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她一定会跟他们谈的。这样他们无法回复我们说，那个本子很正常！” “贝拉会说我不守秘密的……” “振作点儿，你爸爸很可能早就发现了，所以，你不算泄密。”强词夺理地安慰。 “我得写信跟贝拉解释一下。” “要怎么说？” “就说，我爸爸已经看过那本笔记了。” “……”巴蒂默，“你……算了，去写吧……如果想掩人耳目地调查，他们一定不可能马上就拉着贝拉去古灵阁，你还有时间通知贝拉。” 当天晚上，从英国飞来好几只猫头鹰，有两封信分别是由两位父亲寄来要求两人老实呆在学校的，还有贝拉的回信对雷古勒斯并无大不满——这样的大事，跟父母说了，也不算是很过份，贝拉自己也有与家人商量的打算。 松了一口气，两人却都睡不着了，又有点儿担心。 “格林德沃能被说服么？”巴蒂以手支头，侧脸问雷古勒斯。 “我也不知道，”雷古勒斯心里也没底，“只能先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再作打算了。” “只能这样了，希望他不会让人失望，伏地魔和邓不利多已经……”虽然一直说邓不利多不好，到底还是要佩服一下他的，无奈丽塔?斯基特的新闻如此劲暴让人想再对邓不利多保有好感都困难。 雷古勒斯拉拉被子盖住了两人：“不管怎么说，我们目前是没有办法自己见到格林德沃的，纽蒙迦德可不是个容易混进去的地方。” “我现在只希望我爸爸和你爸爸不会抛下我们自己去见格林德沃。” “很有可能……” 两位父亲到底没有那么专制，三天后他们脸色难看地又跑到法国来了，如此多次地来探望儿子，以致于马克西姆夫人有些不满：“两个孩子在布斯巴顿生活是很好，克劳奇先生、布莱克先生。”言下之意，我们没有虐待你家宝贝儿子，不用跟防贼似的成天盯着。不放心就把你家儿子带走好了。 “当然，布斯巴顿是所好学校。”两位父亲只能说好话，然后把事情推到各自老婆的头上，说是老婆想儿子了，逼着自己来看的。马克西姆夫人这才不说话了。 雷古勒斯和巴蒂都有点儿紧张，眼巴巴地望着：“证实了吧？” 注意到了问话的语气，两位父亲心下叹气：“要见格林德沃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要向德国方面申请，还要向国际巫师协会备案，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尤其是，你们俩都还是未成年。” “伏地魔杀人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未成年。”巴蒂回了一句，惹来老巴蒂不满的目光。 “您只是说可能性不高？”雷古勒斯抓住了语言漏洞。 “你们是报纸的所有人，”奥赖恩觉得这么跟儿子绕圈子没意思，决定直接说了，“可以用这个名义申请采访，同样的，可能性不高。不过，如果有副部长陪同的话，几率会大大上升。” “要绕过邓不利多可不容易，”老巴蒂说出了一另大障碍，“这些年来，能得到批准去见格林德沃的人少之又少，每次，邓不利多都会在远处看着。” “那——” “我们还要再计划一下，你们稍安毋躁，圣诞节或许是个好机会，”老巴蒂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格林德沃的亲戚巴希达?巴沙特，被丽塔使用了吐真剂和其他不好的魔法，身体不好，被魔法部保护了起来，正在疗养——这件事的背后有食死徒的影子，为了大局我暂时监视了他们并没有逮捕，不说这个了——一个孤苦的老人，在病重初愈的圣诞节想见见自己的侄孙，应该得到谅解。” “呼——”吐出憋在胸中的浊气，姜，还是老的辣啊！“所以，我们要等到圣诞节？还要再等两个月？” “不是等，是准备，”奥赖恩纠正，“你以为纽蒙迦德是自己家的厨房吗？想进就进，机会说不定只有这一次！巴希达?巴沙特是著名历史学家，不是你随叫随到的通行证！之所以同意你们俩这次的请求，是因为我们不想你们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胡作非为，把自己陷入困境！”当爹的没几个愿意儿子去冒险。 拦是拦不住的，谁知道他们会闯什么祸？不如自己也参与一下，至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好及时采取措施。两位父亲实在是被自家儿子折腾得没招了，想起西里斯的作为，身为人父和人上司的两人又是一阵无力——居然要策划年轻巫师集体冒充麻瓜去麻瓜伦敦狂欢！甚至提出了让小巫师暑假里到非纯血同学家里体验麻瓜生活的方案，说出去会被巫师家长打死的！出了什么乱子，魔法部绝对担待不起！ “你们能说服他？”奥赖恩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他和老巴蒂之所以同意雷古勒斯和巴蒂的提议，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来医罢了，格林德沃的人品，奥赖恩同样不相信，只是觉得他会比骗人的邓不利多和疯狂的伏地魔好那么一点儿罢了，在一堆烂柿子里选个最不烂的，法国明朗的天空，你是如此的阴暗。 提议者雷古勒斯自己对这件事情都没有一丝的把握，只是希望能够试一试而已：“只是试一试，说实话，没什么把握。我们只是知道他年轻时不为人知的一场变故，并且认为这是促成他转变的原因。同时觉得他还没有坏透，仅此而已。如果事实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即使一向对邓不利多没有好感，也没想到他会渣成这样，副部长先生只能寄希望于格林德沃被邓不利多阴了一把之后变得睿智无比，并且愿意与自己合作，同时对世界充满了爱…… “功课也不能落下了，”老巴蒂临走时撂话，“你们还要考试！布斯巴顿的学生是在六年级考试的，氛围正好适合你们复习，不要让你们提前参加终极巫师考试的申请变成笑话！” ———————————————————————————————— 等待的日子是如此的难熬，两天已经够让人难过了，还要等两个月！在不安中生活真是能把人逼疯，雷古勒斯和巴蒂心神不宁，白天拼命翻书找资料，尽力多了解一下格林德沃，雷古勒斯越来越觉得没把握，一边哗哗地翻着书页，一边觉得心跳得特别快，书上的字在眼睛里滑过，却没有看进心里。巴蒂伸出右手从背后抱住雷古勒斯，左手抽出雷古勒斯手里的书，放下，环住：“放松，雷。” 雷古勒斯悠悠地吐出一口气，回头：“我没把握。” “如果谁都能有把握说服他，他就不是格林德沃了。” “如果说服失败，最近就只能兵戈相见，邓不利多我倒不觉得他现在会对世界有攻击性，甚至会出手对付伏地魔，但是，伏地魔可不会束手就擒。我希望格林德沃能让伏地魔乖一点。” “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世界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手上手力，把怀里的人往后扳。 雷古勒斯放松自己，背靠着巴蒂并不宽厚的胸膛，在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陪着，真是件幸事。 “回房休息一下吧，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或者，我们去整理一下他的个人经历，然后分析一下，写出来，总比杂乱地放在脑子里要好。” “好的。” 连续的努力，还是有一点效果的，至少他们拼凑出了格林德沃的人生轨迹和转折点——出生于纯血统家族，他并没有把精力耗在追求获得荣誉和奖章上，对此毫无兴趣。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德姆斯特朗发现不能再对盖勒特?格林德沃邪恶的乱七八糟的实验熟视无睹了，于是把他开除出校。 雷古勒斯和巴蒂一一分析：“并没有把精力耗在追求获得荣誉和奖章上，就是有更高的追求，这与伏地魔不一样。那个人追求着荣誉、名利、地位。” “这两个过早的品尝了人世沧桑的孩子一见如故，这是那位女士的原话，就是说，他其实看透人心。至于邓不利多妹妹阿利安娜的死……这才是重点！两人反目的重点。从此两人不相见，再见时已是对头。其实，邓不利多也不确实当时是谁杀了他妹妹，所以他妹妹死后他根本没找格林德沃的麻烦！因为他也不能欺骗自己说一定是格林德沃杀了她！”巴蒂惊呼，“邓不利多心里对他也有愧疚的，两人都无法面对事实，开始是年轻害怕，后来，是习惯了这样的事实？” “未必，说实话，我们根本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雷古勒斯迟疑道，“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从未涉足英国！不一定是怕了邓不利多，虽然大家都说他败在邓不利多的手上，可能他想为邓不利多实现原来的规划，但是最后由于邓不利多的阻止，他收手了。”情深居然没有不寿，还活到现在。这句话雷古勒斯填在心底，腐男的血液开始涌动了。 “格林德沃为了邓不利多？这话说得有点儿怪。” “呃，随便说说的，我是说，他们彼此还顾及着对方，你能想像邓不利多和伏地魔互相留着对方一命吗？” 巴蒂像被通了电一样猛摇头。 “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格林德沃 奥赖恩在12月24号的白天到布斯巴顿来接雷古勒斯和巴蒂，老巴蒂则与巴希达?巴沙特先行前往德国，在纽蒙迦德碰面，然后一起去探望格林德沃。巴希达?巴沙特在整个欧洲都非常有名气，即使语言不同，但是几乎是所有学生噩梦的魔法史都是出自她的手笔——只是译本不同而已，配合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老师，折磨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巫师们。她如今一把年纪病成这样，在所有人看来离死也不远了，都可以开始挖坟坑了，想看看侄孙，绝对是值得同情的。哪怕是老巴蒂压下了她受袭的事情，没有说她是被伏地魔坑成这样的，老巴蒂一手操作——也有几分是想让这位女士临死前见一下亲人的善意——的申请，也被很快通过了，邓不利多都没说什么反对意见。 本来还要有随行医生的，考虑到去的地方是纽蒙迦德，不如让对防御魔法极有研究的奥赖恩陪同——布莱克老宅的防御系统在英国享有盛名——这样比较安全。至于邓不利多，巴希达?巴沙特并不是很乐意见他，或者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因而被排除在名单之外。 焦头烂额的《预言家日报》不想再派出任何一位记者去跟黑魔王沾边了，哪怕是前任黑魔王也不行，英国报导的名额理所当然地给了《前行者》——“有人见证一下，总比再被十几家报纸怀疑我们暗箱操作来得好。如果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苍蝇发现了，弄出个魔法部暗通前任魔王的新闻来，可就太美妙了。”副部长大人如是说。 此前的行动，还算顺利。 雷古勒斯抱着一包可能会用到的资料，巴蒂拉着他另一只手，两人穿得很暖和，戴着手套蹬上雪地靴，披着厚厚的防风斗篷。欧洲的冬天，湿冷，抽抽鼻子，一行人裹紧了御寒的皮裘。在纽蒙迦德门口，他们被拦了下来，验明了身份，才被一个全身都裹在黑斗篷里的人引了进去。谢天谢地，雷古勒斯学过德语，虽然不太灵光，好歹基本会话还能应付。以雷古勒斯的水平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地方的防御，很严密！歪歪头，与巴蒂的目光对上，同时点了点头。 老巴蒂早已经等在纽蒙迦德了，三人到的时候，他和巴希达?巴沙特正坐在烧得旺旺的壁炉前烤火。 雷古勒斯抬眼看着那位让百余年来几乎所有巫师在学生时代痛不欲生的女士。巴希达?巴沙特显得很憔悴，她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邓不利多生地1844年，吃过巧克力娃的巫师小孩几乎都知道，邓不利多与格林德沃是同时代的人，而格林德沃是巴希达?巴沙特的侄孙，现在已经是1977年了。这位女士保守估计有150岁以上了，还被丽塔或者还有食死徒逼问，能只是瘦了两圈，双眼深陷脑筋还算不是很糊涂已经非常不错了。看到她的样子，雷古勒斯甚至觉得丽塔?斯基特应该被判个终身监禁才好。 “我们走吧。”老巴蒂打破沉默，打头走了出去。门外一个同样把全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跟着他走，雷古勒斯觉得他与刚刚检查身份的不是同一个人，身高不一样。一路往下走，格林德沃在地下室里。地下室空荡荡的，这里原是格林德沃关押反对者的监狱，现在它们的栅栏和门都被拆掉，只余下一道道石头墙。唯一一扇装了铁门的房间就是格林德沃现在的居所了，一代枭雄屈伏于此。造化弄人，原本亲自打造用来关别人的地方正成了自己的囚所。 真TMD的奇怪啊！地下室冬暖夏凉，从炉膛就可以观察得出这里的壁炉堂年烧着，里面的陈设样式很简单，但是该有的全都有，有桌有椅有床有柜茶几沙发吊灯办公桌……床上的铺盖比霍格沃茨的宿舍并不差，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居然给人以宁静的感觉。他身上穿着整齐的衣物，没有胸前画白圈，没有背 上缝号码，也没有黑白条纹！这是件整整齐齐的巫师袍，料子还不错。——布莱克家二少爷鉴定完毕！ 好错乱！他不是应该被恨黑巫师恨得要死的人整天S-M完了再M-S一百遍、身披锁链、脚绑铁镣、衣不蔽体、搬砖头、干苦役、干不完就要被抽打、关小黑屋、饿饭……的么？ ———————————————————————————————— 格林德沃有双好眼睛，曾经金色的头发如今已是满头银丝，那双眼睛却是深邃清亮，沉得像海。他没有留胡须，脸上的皱纹并不深，薄唇两边已有了竖纹，轻轻勾起时仍然很漂亮，这是个迷人的男人，像醇酒。 有人来探望，格林德沃似乎并不怎么高兴，没有那种久不见人的困兽表情，算了，这个人的现状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断。挑眉静静地扫过眼前的六个人，目光在看到巴希达?巴沙特时有了一瞬的低沉，眼睛睁得大了一点儿，旋即恢复了正常。 桌上的茶壶自己动了起来，精准地为桌上的七个杯子添茶，巴蒂觉得喉咙发干——六个杯子里的茶的深度是一样的，眼前这个男人没有魔杖！ 引路人早在打开门的时候就一溜烟地跑掉了，格林德沃眼都没眨一下。酙完茶，他继续静静地坐着，一派悠闲。 老巴蒂清清嗓子：“格林德沃先生，我是英国魔法部副部长，巴蒂?克劳奇，这位是奥赖恩?布莱克，我的陪同者。这两位是《前行者》报的创刊人，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以及巴蒂?克劳奇，我的儿子。他们将作为见证者，”顿了顿，“巴希达?巴沙特女士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她之前受到了身大的伤害，您作为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觉得你们应该见一下面。”他说的是德语。雷古勒斯听得有一点儿吃力。 “哦？”漫不经心地应道，“现在已经见到了。”雷古勒斯心里默默流泪，这家伙的英语可真标准！关那么久，不见什么人，他的语言能力不是应该退化的么？ 令人难过的静默，包括准备好了诸多说词，打算利用罗琳大神记者会内幕来打动此人的雷古勒斯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这句话。再多的劝说，如果是以让别人同意为目的，都要选一个好的切入点，否则只能让人更加反感。现在格林德沃不接这茬，要怎么说？ “盖勒特……孩子……” 格林德沃终于动了，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睁开：“为什么不让她安享晚年？！” 雷古勒斯把手上的包放到茶几上，与巴蒂把巴希达?巴沙特搀到格林德沃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巴希达?巴沙特的眼珠已经浑浊了，她一直没说话，即使已经告诉她要见侄孙了，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认了出来。 “姑婆……”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管别人怎么说……” 格林德沃终不住别过脸去。剩下的四个人识趣地退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听到格林德沃说：“请进来。” 巴希达?巴沙特哭过之后睡着了，对望一眼，两个男孩儿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巴沙特女士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最好让她休息一下，不要挪动。我堂姐是圣芒戈的医生，我知道一点儿医护知识。”也许是心理作用，雷古勒斯觉得格林德沃，比另两个同样大名鼎鼎的人给人的感觉舒服多了。 格林德沃点点头，浅笑：“谢谢。” 雷古勒斯窘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直到巴蒂拉着他的手，两人并肩坐到格林德沃对面的那张沙发上。 “还有事？”格林德沃脸上带着忧伤，对两个男孩儿不像对他们父亲那样的不理不睬。 “巴希达?巴沙特女士经历过噩梦一样的事情。”说话的是老巴蒂，他一开口，雷古勒斯觉得格林德沃脸上的表情好像变淡了。接下来老巴蒂用最简明扼要的语言介绍了一下伏地魔的生平，奥赖恩补上一两句他知道的。 格林德沃还是静默，这让四个人心里都着急了，雷古勒斯和巴蒂握在一起的手开始轻轻地互相用拇指摩挲。 老巴蒂咬牙提到了邓不利多：“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邓不利多先生，致力于扼制这个危险人物的发展。” 格林德沃眯起了眼，仍然没动。坏了！他不会是想起新仇旧恨了吧？老巴蒂心里打鼓了。 雷古勒斯轻轻挣开巴蒂的手，巴蒂有点惊讶地看着他。有点颤抖，打开了书包，拿出了丽塔?斯基特的那本书。感谢梅林，格林德沃的英语学得非常好！ “她知道什么？！这个蠢女人是谁？”格林德沃的声音并没有提高，却听得人心头像被巨锤砸了一样。 “我们有理由怀疑，她是受了伏地魔的指使，”巴蒂轻声道，伸手在书包里找了一下，拿出那张宣判丽塔有罪的《预言家日报》，“单凭她的本领是做不到让巴希达?巴沙特女士说出一切的。” “所以？谈谈？”垂下眼睛，看了一下又下意识地握在一起的手。 阿利安娜是个必谈的话题，格林德沃却极度不愿意提及，一脸的隐忍。“那是个悲剧。”格林德沃喃喃自语。 “悲伤到让人不敢正视，所以逃避。然后因为这件事情分道扬镳。有时候，我觉得邓不利多挺可笑的，明明是他提出的主张，最后……” 格林德沃冷冷地看着雷古勒斯：“你是这样认为的？” “不是吗？难道你们有谁正视了这个悲剧？邓不利多，恕我直言，至少在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反对当?年?的?他?自?己！反对完了，才反思一下当年的做法。然而却没有为巫师界的未来发展打算过，只是一味地把巫师护在羽翼下，忘了巫师们终究要自己飞翔。当然，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虽然当年是他提出的指导方针，但是，说实话，论起本心，您再远大一点。” “你？” “坦白的说，我们和校长先生谈过，”巴蒂连忙开口，“大家都想让巫师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格林德沃了然地笑了，眼睛往下打了下转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巴蒂，巴蒂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雷古勒斯有点儿莫名其妙，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么？ “他还不知道呢，”格林德沃笑着摇头，“做事须及早啊，真是个懵懂的小家伙。你有得伤脑筋了。” 我和这两个家伙，到底谁是火星人？雷古勒斯傻了，看看两个父亲也是一脸的不解，以下大慰——自己还是地球人。 “我们还是说说，您当年选择了错误的方案，让巫师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的事情吧，您不打算做些弥补么？” “选择了错误的方案？不是因为我生性残忍？” “是为了巫师好吧？是那个懵懂的家伙发现的。您的本心是好的，只是，”耸耸肩，“受到了错误的引导。现在，您不打算再做点什么？” “我呆在这里就算是为世界的安宁做贡献了。”——好嚣张的家伙，不过，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就凭他叫格林德沃就够了。 “不，不算！大家在努力，你在做什么？您放弃了理想。” “我没有再不做错事，就等于是对我的理想做贡献了。” “您……” “小记者先生，您想充当一回法官吗？” “能告诉记者，您放弃的理由吗？真实的、理由。” “奥斯维辛。”还有邓不利多…… “我，明白……”雷古勒斯回过神来，向茫然的三个人低声解释一下那是个什么地方。 格林德沃补充：“我们常用人间地狱来形容噩梦之地，如果这世上有魔鬼，一定会用奥斯维辛来指代他们的恐怕之所。看过之后才知恐怖，即使是巫师也有力量所不及的地方，那里处决过上百万人，比这世上所有巫师加起来的人数还要多！党卫队让我震惊，他们的残忍与必定失败，我意识到，如果再走下去，我会变得像他们一样。”巫师与麻瓜的联系不多，格林德沃与党卫军有过一点儿的接触不足以让他像常人那样接受非人道的手段，震惊是自然的，反醒也在那一瞬间开始产生。 “食死徒正是巫师里的党卫军，”雷古勒斯忙说，“他们不用任何设备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当然，人数上是少了点，但是，巫师的人口本就不多……”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您能出来么？我是说，如果，您愿意与伏地魔接触吗？他估计只有您的话才能听得进一两句，想办法让他合成自己的灵魂，哪怕他要统治世界，至少，给我们一个不是疯子的领导者。” “我在这里，大家都知道。英国魔法部的副部长先生能过来，还能带着人过来。那么，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你们想让他见我的人也带来吧？” “很难，如果他会听我的摆布，我也不必出此下策了。” “邓不利多，他绝不像你们想像的那么不堪！”格林德沃再次声明。 “我相信，但是，”扬扬手上的东西，“别人呢？除非他自己、还有你，你们一起说出来，承认了，做出补救，取得原谅，否则，他死了都有可能会身败名裂！” “我要想一想。” “您要如何通知我们？” “你就知道我一定要通知你们？时间不早了，老人家的睡眠时间比较珍贵。” “邓不利多先生？” “我去看看盖勒特，希望他不会觉得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没把格林德沃写残吧？是吧？是吧？ 他老人家除了念叨着跟邓不利多那一段情应该还有一点更深的内涵的，对吧？对吧？对吧？ 捂脸，写残了也不许打脸！！！遁逃…… 潜回来PS：快过年了，俺今年过年不知道能不能像去年一样的照常更新，今天在外地工作，春运啊，不知道要在路上折腾多久…… 于是，想在年前多码一点争取有点存稿可以供应新年期间的更新^0^ 尽力保证本坑的日更。 经鉴定，此肉RP全无，仅剩坑品= =！ 埋头码字去…… 圣诞前夜 圣诞前夜，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两家四父子有默契地把巴希达?巴沙特留在了格林德沃的住处，他们自己也要赶回英国与家人一起度过一个心下惴惴不安的圣诞节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两家父子心里都在打鼓，听格林德沃的语气，对自己的提议似乎有点心动，这让四个人都很兴奋，同时还有点儿担心，万一他想来想去又不同意了呢？ 父亲们在担心格林德沃的最终答复的同时，又在担心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过多地卷入了危险之中了？雷古勒斯和巴蒂则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成功见到格林德沃，并且没有被一个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关了三十几年脾气可能会变得稀奇古怪的前任魔头老头子用臭鸡蛋给砸出去，相反，这位先生还衣着整洁、保持着相当的理智与他们交谈，并且表示出了某种没有敌意的倾向，这让他们信心大增。对于接下来的计划，两人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雷古勒斯觉得这一步走得真是英明，以格林德沃和邓不利多的“交情”，为了维护邓不利多，他的立场也会松动的。雷古勒斯曾经不无恶意地猜测过，格林德沃之所以自己拼了命地去干，是不是为了打造一个王国然后双手奉给某人？结果一照面，人家不要了，他蔫了……不过，刚才的见面，让雷古勒斯对格林德沃有了更深的理解，格林德沃固然称得上是情深不悔的，但是他的收手未尝不是对人性的反思，这个魔王，不太冷。而邓不利多，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格林德沃现在的状态，他未尝没有暗中维护，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真人上演的BL情节，让雷古勒斯觉得这种感情，不只是小说里写的、漫画上画的，还是真实存在的，与男女之情别无二致的真实情感。 巴蒂想得更多，细想了一下这次会面，最大的难题其实还是父亲们解决的，尤其是把巴希达?巴沙特女士给祭了出来，真是神来之笔，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呢。偷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雷古勒斯，又想到格林德沃的那句话，心里叹气，下一步要怎么办呢？ 各自想着心事，都静默无语。直到走出了纽蒙迦德的范围，奥赖恩才取出一个门钥匙来，两个男孩还没学会幻影显形，两国相距又远，还是用门钥匙比较安全。降落地点是格里莫广场12号，巴蒂父子在那里用飞路网转回他们自己的家。 回到英国，受到了热情的欢迎，沃尔布加先给了小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上下左右摸了好几把，然后抱怨说儿子变瘦了。确实是瘦了，最近一直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计划这个计划那个的，尤其费心，还不能把功课落下了丢人丢到国外去。 “克利切，给雷古勒斯少爷准备好吃的，今天的火鸡多烤一只，还有牛肉馅饼、还有……” “妈妈～”雷古勒斯哭笑不得，“我在长个头的时候，当然会显得瘦了，我可是又长高了。” “好像是，”比划了一下，“那也不能瘦太多，以后记得要吃好睡好……” “相信我，妈妈，以后我都能好吃好睡的。” “您打算拉着雷说到明天早上，顺便帮他省掉两顿饭么？”西里斯翻了个白眼，把弟弟从母爱泛滥的某女士怀里拯救出来，他一点也不羡慕，真的，雷古勒斯在法国的这些日子里，沃尔布加一面思念次子，一面把两份母爱加在他一个人身上，西里斯不能反抗，只好翻白眼。 被逼着把胃塞得满满的，然后汇报半年来的学习生活情况。这半年来常有各式各样的堂姐和堂姐夫去法国看望，理由从走亲访友到N度蜜月，某位无良兄长也会跑去骚扰一下弟弟的安静生活，雷古勒斯的生活家人都知道。只有沃尔布加，去探望过儿子一回之后，由于离别之时哭得太惨，抱着儿子不撒手，几乎要引来围观的人，被全家投票通过禁止探望。 心满意足地看着儿子一通猛吃，又心满意足地听完儿子的汇报，沃尔布加这才放雷古勒斯回房睡觉去。 西里斯溜进弟弟的房间，又说了一回报纸的经营情况：“已经收回成本了，哈哈，现在再有收入都是净赚来的。” “你在魔法部那样闹，克劳奇先生没有生气？” “恐怕他也是想让我做点事情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我总觉得，他在背着部长拉拢一些人……” “是么？”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会做点实事，比现在的部长好多了，你不能指望每个官员都纯洁得像个婴儿。” 雷古勒斯表示理解，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完人？略过不提，换了个话题：“你和特蕾西亚呢？” “我们通信保持联系，今年圣诞她回家过，周末的时候在霍格莫德约会一下。我探过爸妈的口风，他们对于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没有太多的好感，”西里斯有些丧气了，“不过，我已经跟特蕾西亚说了很多纯血家族的注意事项。” “爸爸妈妈没有在你一开口的时候就赏你一顿排头，就已经说明他们已经开放了很多。” “我也这么想。” “对了，有件事……”雷古勒斯简略说了一下格林德沃的事情，之前为了谨慎起见，没有用猫头鹰寄信。 西里斯不可思议地看着雷古勒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如此奇怪？虽然让你干成了，但是……” 雷古勒斯狂汗，心说，大哥你可真敏感，这是动物的直觉么？能想到这个主意是因为我知道剧情啊，借口并没有编圆，好在父亲是亲人，巴蒂是密友，都不怀疑我，反而尽力帮忙，换个人不是认为我疯了就是怀疑我另有所图。 想不通，西里斯也就不想了，那是自己的弟弟、父亲、朋友，西里斯压根没想过要怀疑。又说了一会儿话，雷古勒斯已经累得想合眼了，西里斯还没走：“你还睡得好么？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吧。” 雷古勒斯的唇角翘翘：“我没事，哈欠，你也早点睡吧。” “那，好吧。” 虽然很累，还是睡得很不安稳，裹裹被子，觉得背后发凉。呜呜～ ———————————————————————————————— 圣诞前夜，真是个适合团聚的好日子。 格林德沃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他已经衰老的姑婆，伸出手，拂去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她瘦得厉害，百余年前，她还算年轻，热情地接街待了初到英国的自己，慈祥的笑容，柔和的声音。那真是段美好的时光，美丽的山谷、和善的亲人，还有…… 门被推开，格林德沃的表情没变，整个人却让人觉得发冷了。来人却不觉得冷，他说：“盖勒特……” 格林德沃回头，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来人高大削瘦，那身形很熟悉，走路的样子也很熟，格林德沃的喉咙动了动，他从未想过，还有再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天，扯出一个笑容：“阿不思……” 半月形的眼镜，明亮清澈的蓝色眼睛，此时那双眼晴里闪动着复杂的神色。 两人坐下，三十余年的沉思，格林德沃以为自己已经足以平静地面任何人、任何事，不想到现在，他才自己自己的心并非古井无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出手，斟了两杯茶，很好，手没抖，茶也没洒出来。 沉默了一刻，邓不利多先开口了：“好久不见，盖勒特。” “不算太久，没有上次分开的时间长。” “对不起。” “嗯？”格林德沃皱眉。 “可以说实话吗？” “实话？”格林德沃重复着这个词。 “是的，阿不思?邓不利多，想对盖勒特?格林德沃说实话。” 格林德沃静静地看着邓不利多，心底却是心意难平。 “对不起，盖勒特，为了我的逃避，为了我的自私。为了我曾经做过的事。” “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做错事的人是我。” “我把你扶到塔顶，然后撤去了梯子。阿利安娜，”这个名字似乎是个极厉害的咒语，让年龄过百的两位魔法大师不约而同地全身僵硬、面色难看，“不是哪一个人的错，我埋首于自己的悲伤，结果……” “阿不思！” “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就在刚才，”邓不利多坦然地看着格林德沃，“对不起，我偷听了。那两个孩子，我对他们的印象并不坏，虽然年轻，却很有思想。至少他们说对了某些事。我在心里厌弃着当年的自己，不敢面对事实，所以，最初反对你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考虑过对错，只是，为反对而反对。” 格林德沃的手紧了紧，又放松：“事实证明，我错了。” “这错误有我有一份，你赖不掉，”昂首看着格林德沃，“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我已经在面对自己的错误，并且，为它付出代价了。”环视囚室。 “还不够，亲爱的，”邓不利多抿紧了嘴唇，眼神坚毅，“要做的，不只是打倒一个魔王，而是让这世上没有产生伏地魔的土壤。是我们，引起了这阵风潮，那么，我们就要亲手终结了它，并且让它不能再卷土重来。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解决伏地魔，并且利用解决这个麻烦的过程和结果，教育大众学会思考。” “你要怎么做？” “你愿意走出来吗？” “这里关不住我，即使没有了魔杖，关住我的不是纽蒙迦德。” “那么现在？” 格林德沃起身，轻轻地走到床前，右手食指绕着巴希达?巴沙特的一缕白发。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对话，让俺有种古龙腔的错觉= =！ 监视居住 他插手这件事情，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其他人知道吗？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丽塔?斯基特的那本书的事所以才这么爽快答应？他是不是还有后手？——这是副部长先生。 这个伪君子想要横插一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是奥赖恩。 好快的消息，他偷听了？他究竟知道了什么？还是格林德沃告诉他的？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这是巴蒂。 他们俩现在不会还有什么吧？格林德沃又被邓不利多忽悠了？——这是雷古勒斯。 面对邓不利多带来的格林德沃同意复出的消息，真是仁者见人智者见智腐者见腐。 此时是12月26日，接巴希达?巴沙特回英国的日子，尚未动身，就被邓不利多给拦了下来。看着眼前四人的表情，邓不利多心里苦笑，这么明显地把心情写在脸上，他想看不出来都难。两个大人明显是在质疑，他的用意，巴蒂则是一脸的探究，虽然雷古勒斯的眼神透着点儿古怪，他还是从那古怪的眼神里看出了怀疑。 索性摊开了说了，邓不利多爽快地承认了自己年轻时的事，巴希达?巴沙特受袭事件很难瞒得过邓不利多，即使下意识地不愿与格林德沃有关的人事物接触，邓不利多还是对这些很上心。从种种迹象中，他看出了这件事背后的阴影，所以他关注了一下巴希达?巴沙特的动向，佯作不知，暗地跟玩了一把跟踪。直到此时四个人才知道邓不利多与格林德沃促膝长谈说了很久。 邓不利多如此坦诚，让人既惊讶又怀疑。 奥赖恩带着点儿戒备：“您说这些，是不是代表着已经有了某些计划？” “盖勒特同意去英国，问题是，用什么方法去英国，还有，如何让伏地魔知道他来了。更重要的是，如此取信于伏地魔。” 取信？你不会是让他当间谍吧？雷古勒斯眼皮直跳：“打败了伏地魔之后，您要怎么做？” 邓不利多一怔，想要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来，告知对方自己的打算也颇能显示诚意了，笑了：“公布某些事情，我会是个很好的教材。” “或许，我们应该见见格林德沃先生，大家一起谈谈？”巴蒂插口道。 邓不利多发现，很多时候两个未成年人拥有独立自主的意见，而他们的父亲并不打算阻止。 巴希达?巴沙特的情况似乎好了许多，等到一行五人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她认出了邓不利多，沉默了一会儿，她去壁炉前烤火了。 略作寒暄，分宾主坐下，互致 这回先说话的是奥赖恩，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与邓不利多的见面，当听到邓不利多要公开年轻时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格林德沃冷笑：“阿不思说了他的打算，那么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奥赖恩不假思索：“不公开最好，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方法让大家接受教训，有伏地魔一个反而教材就足够了。” 格林德沃稍稍点头。 接着是老巴蒂说了己方计划，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打倒伏地魔，解-放全英国，然后推行改革。 “内容。” 眼前这家伙是不流血计划的关键点，我忍！老巴蒂心理建设完毕回答：“要让巫师们有开阔的眼界，我们想要由巫师自己选举产生魔法部长，接受外界信息，不固步自封。” “选举？” “我们已经有司长选举为此作出了试探，收效还是不错的，也暴露出了一些程度和组织问题，已经作了适当的修正。” 格林德沃点头：“这样，所有的官员都要——自愿或者被迫——在意巫师们的生活状况和意愿，关注社会的发展，很好。” 他算是同意了？ 接下来就是关于格林德沃的问题了：“那是个白痴，三岁孩子都知道不要拿自己的灵魂开玩笑，”伏地魔果然被鄙视了，“做事看似有计划，实际上毫无条理，连个据点都没有，就妄图统治全国？拿不出新颖的有深度的论点，只是靠挑起某些人的不满和贪欲来壮大追随者的队伍……与贪婪的傻瓜为伍，本身就是件蠢事，”说了这么多，只有一句话，“虽然我已经老了，脑筋从来就没有多么灵光，不过，在智力上对付他还行……” “您确定要走出去了？”雷古勒斯忍不住再次确认。 格林德沃颔首，室内一阵人心激荡，一时只听见满屋子沉重的呼吸声。 “那么，诸位有什么让盖勒特出去的计划呢？我想找盖勒特之前，你们应该有些盘算的。” 坏了，这个没商量过。 奥赖恩淡淡地道：“让格林德沃先生堂而皇之地走出纽蒙迦德，似乎不大可能。我们可以把他偷运出去，然后，放出风声让伏地魔知道他到了英国，剩下的就看格林德沃先生的了。” “偷运出去？”邓不利多不喜欢这个说法。 “复方汤剂，装成另一个人，由替身代他坐牢。” “爸爸！”我有更好的方法，举手要发言。 巴希达?巴沙特的背影动了动。 “偷天换日，莫过于用复方汤剂，办完了伏地魔，我再住回来。” “盖勒特！” “格林德沃要为他带来的黑色恐怖而接受囚禁的惩罚，他必须老死狱中。” “格林德沃也应该享有为结束伏地魔带来的黑色恐怖做出的贡献而得到的奖励，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用正当的理由走出去呢？”雷古勒斯愤怒了，“你们打算让谁来这里把牢底坐穿？” “大大方方？”格林德沃觉得好笑，“我这辈子还能大大方方吗？小布莱克先生，不要意气用事！” NYYD！雷古勒斯冷笑着扔出一份稿件。小巴蒂一眼扫过，点点头没说话，剩下的四个人聚首细看，满脸惊讶。 “操作得好，盖勒特完全能够大大方方地到英国去，”邓不利多慎重地下了结论，“具体要怎么做还要再想一想，或许，报纸是个不错的主意？有两三家有影响力的大报纸登出来，至少英国的巫师态度会松动的。” “德国会放人？”老巴蒂怀疑地抖了抖写有《论不同政见者与刑事犯罪的区别》的羊皮纸，“如果是我，虽然不想留一个危险人物在自己的地盘上，但是更不愿意他脱离自己的掌控，最后杀个回马枪，不能处决也要关着才行。目前英国的局势可不太好，人们很可能会因为对伏地魔的厌恶而牵怒于格林德沃先生，虽然我们都知道，格林德沃先生此生并没有对英国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从政者的说法非常有参考价值，格林德沃叹道：“悄悄地出去、悄悄地回来，也不坏。” 得，又绕回去了。 “谁说要给格林德沃先生自由了？”雷古勒斯反问。 “雷古勒斯，把话说全！”奥赖恩端起父亲的架子。 “格林德沃先生确实做过错事，所以，他本来愿意接受限制自由的惩罚。但是本着人道的精神，以及对法律的进一步研究，他可以被允许拥有某种程度的权利，比如，走出地下室。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释放和关押之间找一个折衷方案，那么——还有什么比把格林德沃交给邓不利多更让人放心的呢？” 邓不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有些不自在，虽然是说开了某些事情，但是要朝夕相处，还真是要再适应适应了。两人都不说话了。 “这似乎与麻瓜们说的监视居住有点儿像？”巴蒂歪头问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笑道：“就是监视居住。” “那么，魔法部会部员监视吗？部长先生会同意？” “由不得他不同意。”老巴蒂回答。 初步意见形成，分头行事。 ———————————————————————————————— 《前行者》报登出了著名历史学家探望其侄孙的全纪录，着重在于描述这位老妇人的可怜仪态，以及其侄孙内心里为了不连续这位唯一在世的亲人故作冷漠。得知其姑婆可能时日无多之后，传说中恶名昭著的格林德沃一脸哀伤…… 至少看在巴希达?巴沙特的份上，英国巫师们对格林德沃有了点儿同情之意。三十多年过去了，格林德沃又不曾横行过英国，与目前正在全国撒野的某人比起来，他称得上是绅士了。 紧接着《预言家日报》披露了某人或者某些人的恶行——在伏地魔抓狂的情况下，这些把柄很容易抓到，暴力犯罪事件的上升也是促使老巴蒂把两个未成年充满漏洞的提议列入思考范围的原因。接下去就是各大报纸开始讨论犯罪问题，拜报纸所赐，大多数巫师对于很多问题有了更深的看法，虽然还不够深，却正适合现在的计划。 《奋斗》报充分比较一下两任魔王的所作所为，最后认为格林德沃至少还有点儿追求，有心为巫师做事，虽然他的方法错了，而伏地魔眼里只有他自己！这一观点得到了绝大部分巫师的赞同，格林德沃带给巫师们的恐怖记忆早已远去，伏地魔却还在活蹦乱跳，新一轮隐晦的批判浪潮展开了。 此时，却冒出了给格林德沃以适当优待的声音。《觉醒》报的理由也简单，巫师不流行死刑，顶天了就是终身监禁，只有直正罪大恶极了会被强迫与摄魂怪接个吻。格林德沃先生从未被抓住或者是证实杀害了某人，否则他不会舒舒服服地被关在地下室，德国没有阿兹卡班，却有类似的的巫师监狱。伏地魔也没有被抓住过现行，那么，大家要拿他怎么办？格林德沃已经这样了，如果抓住了那个人，要怎么宣判？判一样的罪？对“没那么坏”的格林德沃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 也有人质疑把格林德沃放到英国，会不会让两代魔王同流合污横行无忌，给世界带来更大的灾难。一句“让邓不利多看管他”就能让人消音了。 《前行者》报只在《觉醒》发出对格林德沃和伏地魔要区别对待的时候，适时登出了政-治犯与刑事犯区别的文章，推动一把。《前行者》现在的地位更像是百科全书式的资料周刊，对时事有疑问都会去翻看它，算是对它的一个明确的定位。有时候也会发表一些持中的评论，很有点灯塔的意思。 伏地魔万分恼火，发誓如果格林德沃真的到英国来，他一定要好好会一会这个坏得比自己“有内涵”的前辈。 如此热闹，首倡者却被迫与这份热火朝天隔离——“你们俩，给我老实呆在法国！至少要格林德沃回去一周后才能回国！” 允许他们回国，不然谁知道他们在法国还会搞出什么事来？格林德沃都让他们请出来了，再呆下去，会不会把媚娃整个族群给搬到英国了？况且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快到了，他们还要再学一下幻影显形之类的课程，同时复习备考。英国人的目光被吸引到格林德沃身上，这两个人算是安全了。还是拎回来比较让人放心。 雷古勒斯和巴蒂被迫滞留法国，期间看着英国报纸的口水官司，发了一期自己的报纸，躲在宿舍里暗自庆祝计划的成功。就快要回去了，除了地下室住不惯之外，其他的都好，就算是地下室，咱也快毕业不住了，雷古勒斯如是想。 雷古勒斯在屋里走来走去，打包行李，忙得团团转，巴蒂默默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终于打定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乎，下一章，我是写格林德沃和邓不利多呢？还是写巴蒂和雷古勒斯呢？^0^ 巴蒂表白 格林德沃动身的那天是一月底的一个周六，英国出动了十二个傲罗，邓不利多和老巴蒂都亲自到场，把格林德沃从纽蒙迦德给接了出来。他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用兜帽遮住了脸，走到那辆特意弄来的巨大马车上，一言不发。格林德沃到英国去了，由邓不利多亲自看管，巫师们的视线都被转移到那个自身都不太安宁的岛国去了。这件事情的首倡者却在各自父亲的强力压制下要推迟许久才能归国，他们在法国呆到了二月初，这些天他们过得还算平静。 格林德沃复出的消息并没有经过大肆宣扬，哪国政府都不想过度声张这件事情，再想表明自己的德政也不是在这种时候。如果不是邓不利多同意亲?自?看管格林德沃，没有一个人愿意在伏地魔还在闹腾的时候把格林德沃也弄出来一起折腾。 巴蒂一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边跟雷古勒斯说话：“就快回去了。”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还有什么没有打包的？帐篷、礼服，文具还要用暂时不打包。 “虽然有点儿不大喜欢这里的氛围，还是有点儿舍不得？” “呃？氛围？也对，女里女气的，大约是因为这里有位女校长的缘故吧。”我到底带了几个箱子来的？ “雷！”巴蒂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雷古勒斯也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巴蒂，巴蒂讪讪地道，“我是说，还有三天的时间呢，提前一天收拾就好，有很多东西是现在还要用到的，走的时候再打开行李把它们塞进去还要费事，不如到时候一次收拾完了省事。” “也对，”雷古勒斯放下手里的活计，把行李踢到一边凑作一堆，反身把自己抛到床上，四肢大开地躺在床上，开始犯懒了，“下面只要考虑一下终极巫师考试的事儿就好了。” “你就没有想到别的事情？” 雷古勒斯翻了个身：“别的事？”打个哈欠，“我个人觉得格林德沃先生应该乐于发挥余热，伏地魔不用我们再操心了。就算格林德沃的脾气再好——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不要忘了他的个人简历，况且他答应跟邓不利多合作了。”忍不住傻笑，这两只可是有故事的人啊～能擦出点儿火花来当花边新闻也不错。 巴蒂深深地看了雷古勒斯好一阵，看得雷古勒斯心下发虚，以为巴蒂看透了自己的猥琐心思：“咳咳，真的不用担心啦，伏地魔，真不是我们直面能对付得了的，把事情交给能解决它的事去做比较好。” “唔，”巴蒂应了一声，“咱们回去之后要怎么做？继续推动一下新闻报导么？我们的报纸已经有一个比较稳定的销量了，五千份不多，也算不得很少了，数量还会慢慢的增长。终极巫师考试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难，你就没想过其他的计划么？” “其他的计划？”雷古勒斯现在不太想动脑子，“那也要到伏地魔不那么疯狂了才行啊，部长选举，现在的部长先生已经到了下台的边缘了……唔，或许还有学前教育？我同意霍格沃茨的教授们……” “我是说，你的个人问题！” “呃？”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倒不想交女?朋?友结婚了？” 雷古勒斯耷拉着眼皮子，又一个哈欠，翻翻白眼：“干嘛要这么早考虑结婚的事情？而且，没有合得来的女朋友，难道真的要随便找个性别为女的人结婚？只因为她能给我生个孩子？你可真奇怪，明明……” “什么？” “我是说，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了么？”暂时睡不成了，干脆爬起来，“我不想照着一张计划表生活，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更自在一些，如果现在我是衣食无着，当然不会有更高的追求，但是我不是，所以，追求精神上的满足对我来说更重要。” “精神上的满足？” “是啊，我们现在，也算是事业上有小成，嗯，改变巫师世界风貌、开眼看世界的事情也很顺利，看看《觉醒》关于格林德沃的评价，即使我们不大喜欢的《奋斗》都有了某种可喜的变化，多好啊？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可以要求得更高一点吧？不算过份吧？”想了想又觉得这么说有点儿自大了，不过，以自己现在的条件要求高一点，也不算过份吧？“那个，只是能心意相通的人，还好吧？” “心意相通?的?人？” “嗯哼？” “什么样的人才算心意相通啊？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好吧？” “不是什么都想得一样，只是要能理解我就行，真的。巴蒂，谢谢你。我现在想明白了。” “什么？” “既然已经办报、插手了事情，就与浑浑噩噩过一生无缘了。在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回不到那种，嗯，没什么追求的状态了，”不知道怎么表述，“总之，要活得明白一点，不人云亦云。”自己对人生的理解，还真像巫师对世界的看法啊，都需要改变也都在改变着。 “好了，去洗澡睡觉吧……”雷古勒斯熬不住了，人一放松就想发懒。 “要擦背么？” “嗯。” “很痒啊，别动腰，擦背就好了，咯咯、嘻嘻……唔……”雷古勒斯笑得扭来扭去，等巴蒂停了手，雷古勒斯笑道，“我来给你擦吧～” “嗯。” 报复地挠挠，如愿地看到巴蒂的后背、后颈连着耳朵尖都红了。雷古勒斯大乐，哈哈，别闷着了，想笑就笑嘛…… 这次澡洗的时间格外长，最后巴蒂忍不住了，打发雷古勒斯先去穿睡衣，他随后就到。好吧，大概他是要一个人自己解决了。赤着身体走出浴室，找干毛巾擦去水滴，翻出睡衣穿上，一边穿一边似乎能想像得出巴蒂在浴室里放声大笑，看吧看吧，让你憋着，被人挠了痒痒就直接笑出来好了，非要硬装着不怕痒！年轻人好面子，有时候只能是憋着自己。 “你怎么了？”雷古勒斯发觉巴蒂欲言又止的，好像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 “没、没什么。”往被子里缩了缩，凑紧点再凑紧点。 这算是近乡情怯么？雷古勒斯抚着巴蒂的背：“安心睡吧，这世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言罢，在巴蒂的额上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巴蒂凑过脸去，角度似乎没把握好，亲到了脸颊上。 雷古勒斯笑笑，一边闭上眼睛一边说：“睡吧。”伏地魔以后是不用自己操心了，自己大概不用横死了，真是美好的生活啊～即使不一定能有个合适的老婆一生，人生还是有其他的乐趣。 巴蒂漫应了一声，睡不着了。 ———————————————————————————————— 次日醒来，躲在床上发呆了好久才想起来今天是要上课的，匆匆爬了起来。洗漱完了去吃早饭，接着就是魔咒课了。法国的魔咒和英国的有细微的差别，各有所长，多听听也没有什么坏处。 “刚刚玛蒂尔德似乎在向你眨眼睛。”往宿舍走的路上巴蒂对雷古勒斯说。 “是吗？我没注意。”一直都不怎么在意女生的，一年级的时候十一岁，对着一群小女孩儿，自认是大叔年龄的雷古勒斯还真是没办法把其中的某一个当成自己未来的老婆来欣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五年级的圣诞节，咳咳，那是意外。 “是个漂亮姑娘。” “你对她有意思？”雷古勒斯故意挤了挤眼睛。 “没有。”平平的语调。 雷古勒斯觉得没意思地闭上了嘴。 《预言家日报》在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送到手上，距离的原因，想要和英国同时收到这份报纸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惊天新闻，无非是报导一下时事而已，从格林德沃住在一个偏远的庄园里——那是他姑婆的产业，到副部长先生巡视傲罗，关于部长的新闻却很少。 放下报纸，雷古勒斯伸了个懒腰：“安静了很多，看来，好日子就要来到了。” “毕业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到各地旅行，游完了英国游欧洲，游完了欧洲游世界，顺手写写旅游日志投稿赚差旅费。”上辈子没钱旅游，就是有钱，签证也很麻烦，语言不通，旅游业还让人很无语，花在路上的时间比看景致的时间还长。要是在某人口大国，人比景还多…… “一个人么？不结婚？你爸妈会答应么？” “呃……好像孤单了点儿。结婚么？又不是没有单身一个人过的。或者要养个宠物？我不会养。人……谁会愿意呢？”咕哝着，开始勾勒美好未来。 “我愿意，一辈子都行。” 惊喜：“巴蒂，我就知道你够哥们儿！不过，你爸爸会同意么？他恐怕更想让你留在魔法部工作吧？然后结婚生子，我得想其他的招……” “我喜欢你。”巴蒂咬牙。 “？”雷古勒斯一时没反应过来。 雷古勒斯没有那种一被表白就不能接受得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的表情，事实上，他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还是极高的，只是觉得这样狗血的事情不大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算巫师们对同性婚姻非常宽容，身边这样的人也是极少的。雷古勒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中奖了，对象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兼现任合作伙伴，真是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可是……我……让我想想，有点乱……”雷古勒斯觉得脑袋有点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巴蒂的心一直往下坠：“我明白了，不会打扰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的加班，让人悲愤…… 那啥，梅花香自苦寒来…… 泪奔，突然觉得这文还要再写几章才能完结= =！到现在有多少字了？超了40W了没有？内牛…… 点数超预算了亲，偶忏悔，如果不麻烦，多写几个字吧，偶送分，记得标上“JF”。 MS,格林德沃和邓不利多这样不算是监视居住，反而像是非法同居？ 探望伤员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说是想想，脑子里的各种念头已经乱成了麻，压根理不出头绪来，干脆顺着感觉说。 “我们当然是。” “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雷古勒斯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很慌乱。 “不然要什么时候说？”巴蒂觉得身体已经不归自己管了，只以僵坐着，嘴巴一张一合地凭直觉回答。 “让我想想，我……”张张嘴又闭上了。 这明显不是接受的信号，巴蒂很沮丧，明明是个很好的时机的，在所有事情都很顺利的时候，不用再为伏地魔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操心。 雷古勒斯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一室的静默持续到晚上。换上睡衣，巴蒂看着雷古勒斯尴尬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扭了扭。翻出自己的铺盖，跑到半年来一直没人住的另一张床上，躺下不说话。雷古勒斯突然觉得心里堵得厉害，有点呼吸不过来，很想走过去跟他一起睡，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得冷静地想一想，这是件大事。 沉默地等到了回国的日子，这是个周六，各自回家。 周末下午回到学校，放好行李，见过校长、院长，汇报了一下回来复习备考。邓不利多最近很忙，光看表面上如此平静，就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功夫了。见雷古勒斯和巴蒂的状态也不甚佳，他颇为理解，慈祥地安慰了两人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斯拉格霍恩是个极有眼色的人，笑眯眯地说经过长途旅行是需要多休息，同时对自己的学生里居然同时有两个人能够提前毕业表示欣慰。 晚饭后，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很热闹。一群人围着问两人布斯巴顿的情况，有男有女，两人只得强打起精神来简略说了。听完两人描述完布斯巴顿的美景，又说了没有去逛巴黎，女生们都散了。 “没遇到几个漂亮的姑娘么？听说法国姑娘都很漂亮，热情、浪漫……”霍克一脸的梦幻，周围的男生也是一脸向往的表情。 这本是男生最喜欢的话题，无奈讲话的人不配合，巴蒂就不用说了，就差头上顶着块冒电光的积雨云以表达心情了。雷古勒斯听到漂亮姑娘也有点儿发虚，偷偷看了巴蒂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又有点儿生气，我心虚个大头啊？！ 聊了一会儿，巴蒂淡淡地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去休息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比雷古勒斯这个级长在斯莱特林里更有威严，雷古勒斯觉得自己挺杯具的。莫名其妙地被表白了，自己还觉得心虚，我没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吧？可是……其实一点儿也不讨厌巴蒂，也不想跟他形同陌路的，只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事情…… 各自睡自己的床去了，身边空荡荡的，都有些不习惯。 自从雷古勒斯说过要想想好，巴蒂果然不再打扰他，除非必要，绝不主动说话。上课也是默默地从饭桌一起走，下了课各走各的，周末的时候商量报纸的事情时也是目不斜视。倒是雷古勒斯，深身不自在，眼睛老往巴蒂身上瞟。 有时候，雷古勒斯觉得人是一种会犯贱的生物，巴蒂对他很好的时候，他会觉得理所当然。现在么，不是说巴蒂对他不好，而是他自己心虚，对着巴蒂就分外小心，时时会考虑一下巴蒂现在正在想什么。巴蒂暗地里翘了翘唇角，心下有丝得意，这个懵懂的家伙真是懵懂啊！朋友？朋友早就上来拎着领子说个清楚了，这傻瓜自己还看不清楚，啧！突然觉得这样为难他一下也不坏，任由着雷古勒斯带着点讨好地在周围打转。雷古勒斯认为，即使犯贱也是要看对象的，自己这样绝不是到了被虐狂！因为巴蒂是朋友，是很重视的伙伴自己才会这样的！ 二月的一天，早餐桌上邓不利多宣布六年级要开始学习幻影显形，并且再次提醒要注意安全。 所有的六年级都集中在一间大教室里，一人面前一个大圆环。校长和四个院长都在，陪同着一个魔法部的官员——他将作为未来十二周的幻影显形课教员。 雷古勒斯努力集中精神，想着三个D，余光看到巴蒂，顿了一下，突然变得很苍白！学习幻影显形最忌心不在焉。雷古勒斯没有意外地摔倒在地上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右腿不在身上了，教授和校长立即赶了过来，事故很快被处理完，雷古勒斯精神有些愰惚，没有留意到他们念了什么咒语。周围也有学生发生了诸如摔倒、身体分成两半儿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惯优秀的雷古勒斯身上，还是让人很惊讶。 “需要一个一忘皆空么？”巴蒂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怒气，“我很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扰，我想我没有资格说，集中注意力，原谅我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影响了你的情绪。为了不让你在这样危险的课程里把自己弄成两截……”抿住了唇。 “巴蒂……”雷古勒斯手足无措。 巴蒂苦涩地笑笑，雷古勒斯突然觉得这个男孩眼里有了沧桑，有点儿心疼。 “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不是因为你，我是说，是我自己的原因……” 巴蒂静静地听完：“午饭时间到了。”说完就先离开了。雷古勒斯留在原地发呆。 没等到下次幻影显形课让雷古勒斯来证明自己不傻不笨，《预言家日报》惊悚了一把——“昨天，格林德沃先生的住所遭到了身份不明人士的攻击，是的，攻击！傲罗们及时赶到，格林德沃先生受了伤，现场发现了邪恶的黑魔法的痕迹，大家都在奇怪，还?有?谁?能够在这位先生面前动用黑魔法并且得逞……” 对望一眼，再纠结，也不能耽误了正事。雷古勒斯道：“还是去看望一下吧。” “好的，先跟校长先生申请一下。” ———————————————————————————————— 两人被邓不利多用幻影显形带到住处，幻影显形显然不是个好的旅行工具，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好像被四下的压力压成了个小团。 格林德沃没有躺在床上！邓不利多看到空荡荡的卧室脸刷地一下白了，手都发抖了。直到听到缓慢的脚步声，才慢慢地转头，看到格林德沃有些蹒跚地走进屋子，邓不利多颤着声音：“盖勒特！注意你的身体！你已经受伤了！”眼睛快要喷火了，还是奔过来把人扶起来往床上带。 格林德沃轻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扶我到窗边坐下，好吗？” 邓不利多瞪圆了眼，显得有些滑稽，还是在格林德沃的笑容下照他说的做了，额外给他加了条毯子。然后变出把椅子坐在格林德沃身边。 格林德沃扫了一眼看得两眼发直的雷古勒斯和巴蒂：“伏地魔来过，我受伤了，他也没讨到好。” “您的身体……”雷古勒斯小心地说。 “暂时死不了，”格林德沃不以为意，任由邓不利多握紧了他的手，“好好休养就没事。” “您没有魔杖，怎么挺过来的？那样的方法还有效吗？” “只要这一次让伏地魔尝到厉害，他就会对我恭敬了，”格林德沃用没被握着的手拍拍邓不利多的手背，“一点迷幻药粉，让心中有执念的伏地魔因为心情不宁而发挥不了所有的实力，他的手下，”撇撇嘴，“还真不是我的对手，这个房子周围有十个傲罗，我身上还有某些对付黑魔法的道具，虽然已经被打坏，”叹口气，“伏地魔真不简单……一块结实的有反射效果的镜子……不要以为每一次都有这样的运气，如果他当时用的是四分五裂，这面镜子就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也不是第一次都能刚好让那个咒语落在镜子上……可是伏地魔不知道。”眨了眨眼。 雷古勒斯看着那双交握的手，夕阳从大大的落地窗照了进来，把一卧一坐的两个人笼罩在一片桔红色的阳光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雷古勒斯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看着若有所思的巴蒂。 “我们告辞了。”雷古勒斯放下带来探病的鲜花。 “我们用门钥匙就好。”巴蒂补充。 通过门钥匙回家再回学校，已经是晚上了，寝室里没有人。巴蒂出去吃饭了，雷古勒斯在屋里发呆。 雷古勒斯忽然动了起来，脸上发烫，快步走到某张床前，捞起人家的枕头就放到自己的床上。动作飞快，像触电了一样。 不一会儿，巴蒂回来了。 一眼也没看雷古勒斯，直直走到自己的柜子旁边，拉开柜门，翻出睡衣、内衣，找出一件往自己的床上扔一件，找全了，回过头想抱着衣服去浴室。刚把衣服拢到怀里，手臂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路过雷古勒斯的床，瞥了一眼，步子慢了一拍。雷古勒斯有些讪讪地，捞起自己的衣服：“那啥，一起洗？”有点可怜巴巴的，“至少能互相擦个背……” 巴蒂没有说话，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的门：“巴蒂？”眼睛里藏着不安。巴蒂抿紧了嘴，不说话，雷古勒斯心下忐忑。 “我就说了，安吉丽娜是个好女孩……”霍克的声音随着推门声传了起来，旁边是和他秤不离砣的安东尼。 “你们要洗澡？”看着抱着衣服的两个人。这俩人同进同出，那是常态，这两个星期两人显然生疏了他们都不敢问，差点以为是他们俩在法国为了漂亮姑娘成了情敌，现在看来风雨已经过去了，很好，很好。 巴蒂点点头：“互相擦个背。”拉起雷古勒斯进了浴室。关门，落锁。瞥一眼那个人，有些局促，不像是厌恶或者害怕，脸还红了？巴蒂挑挑眉，把睡衣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巴蒂？”雷古勒斯试探着叫了一声。 不说话。 雷古勒斯咽咽唾沫，这算是报应么？其实，也是喜欢巴蒂的吧？不然，早就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反正，现在什么计划都上了正轨，也不用担心再有什么反覆，失去一个朋友，当然会难过，但不至于是这样的。早在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时候，就已经离不开他了。不及细辨，已成事实。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比巴蒂更了解雷古勒斯的心情么？这个人一直在关注着你，雷古勒斯，你该庆幸，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伴你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邪恶地笑，洗白白，这回，你们俩……嗯？注意把握机会哦～～ 算是肉汤 关门、落锁、下防御咒、隔音咒，雷古勒斯自忖，自己不用魔杖也能把这套动作做得很到位。放好衣服，雷古勒斯讪讪地看向巴蒂，巴蒂的眼神变了几变，也把自己的换洗衣物随手扔到雷古勒斯那些衣服上了。 “巴蒂，”雷古勒斯舔舔嘴唇，这种时候要脸干什么啊？总不能让巴蒂再表白一次吧？又不是娘们儿，等着男人哄！雷古勒斯给自己打气，“嗯，我，嗯，那天说了要想一想的，虽然多想了几天，可也不用这么对我啊？我又没有说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净坛使者独家秘技——倒打一耙。 最后一句话因为心虚声音如同蚊子哼。他不是自大狂，被人表白了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会高兴中带点儿得意带点儿不好意思，如果表白的人是同性，那么加上点儿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何况自己对他的印象并不坏。雷古勒斯这样安慰自己。 冷冷地看着手足无措的人，“啪”打开了水龙头，热气开始在浴室里升起。看雷古勒斯的表情还有他今天的举动，巴蒂心里早就有了预感了，现在只作不知，要逗一逗雷古勒斯，免得让他太得意。 那就再干脆一点：“我缺点很多，人很懒，懒得动，跟我在一起，要过一辈子的，你想好了？” 巴蒂眼中浮出点笑意，唇角往上翘了一眯眯：“想好什么了？” “你？！”有点生气有点吃惊地看着巴蒂，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对上巴蒂的眼睛，雷古勒斯泄气了，一鼓作气，“我，SO DO I。” 继续一脸疑问。 雷古勒斯憋得脸红：“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好我没想过和其他人分享生活是什么情景。在布斯巴顿那天，我也没讨厌，事后想起来也没觉得恶心。”说得连标点符号都不打。真心实意要表白的时候，反而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词藻来了，一如巴蒂那句“我喜欢你。” “所以？” “你给句痛快吧！”雷古勒斯也不矜持了，又不是小姑娘。 “现在知道要句痛快的了？”巴蒂笑着开始脱衣服。 “你要干嘛？”不是吧？老子还没这么开放！ “到了浴室你说干嘛？不洗就出去，不高兴在这里洗就去级长专用的盥洗室去。”说话间就脱了个光溜溜。 雷古勒斯尴尬地别开了眼，以前一起洗澡也没觉得什么啊，今天怎么都觉别扭：“我什么时候去那里洗过啦？不都是跟你一起……霍克还抱怨我占用浴室资源的……”别别扭扭地也开始脱衣服，眼睛还不好意思往巴蒂身上看，心里挺悲催的，以前经常互相看光光的，现在居然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里有一个不好意思了，另一个就不好意思再不好意思了，于是巴蒂大大方方地泡澡，大大方方地洗头发。巴蒂这样，让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互相那啥了么？ 有毛好别扭的？ 一室的安宁，让雷古勒斯觉得浴室里的蒸气被灯光映成了浅色，甩甩头，还是聊天吧。被热水泡得头晕晕的，浑身都泛红了，像是水煮的螃蟹。雷古勒斯开始没话找话，也不算是啦，都那啥了，不说话，有点怪吧？反正都说开了，扭捏了一会儿，雷古勒斯也扭捏不下去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以前不知道心意的时候处得也不坏，如果表白之后反而不知如何是好，那这表白就太没正面意义了。 “要擦背么？” 巴蒂摇摇头，雷古勒斯都泡得晕乎乎的了，还擦什么背啊？“我来给你擦吧。” “唔。”也行，谁擦都是一样的，至少有了点动作可以化解一下这种暧昧的气氛。 趴在池子边上，享受着巴蒂的服务。配合了多次，已经会拿捏合适的力度，背上传来的力道正合适，雷古勒斯惬意得想睡了。 “你往哪摸啊？”还是惊醒了。 背后的人没有收手，反倒整个人贴了上来，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地贴合，身体被后面那个人环住，接着脑袋也趴到肩膀上来了。像是叹息：“这样真好，不是梦就好。” 雷古勒斯一怔，抓住巴蒂不老实地摸到自己腰上的手松了，没有了阻碍，那双手继续到处乱跑。脑袋伏在雷古勒斯的肩膀上，一边拿下巴乱蹭，一边眯着眼，颇有监督五姑娘工作的味道，看得清了，才好动作么。 手在腰上轻轻地抚，探到小腹下面，伸手抓住了已经抬头的器官。 “喂，很痒，唔，别碰那里！” 私下劳动五姑娘的工作雷古勒斯自己也做过，上辈子的ＡＶ没少看，这辈子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接触得还真是不多。都到这份上了，索性随他去了，哼哼！你越害羞他越得高兴，男人的心理他还是知道的。不装淑男了，脸皮这东西就是用来丢的，丢着丢着就丢习惯了。 索性放松了身体，由着某人“亲手服务”了，还顺便评估一下：“不够熟练，唔！”被狠捏了一下，疼，泪眼汪汪了，哪个男人被捏了那里都不会好过！侧过头，怒目而视。 “失误失误，不够熟练么～”手下力道却是缓了一点儿，细细地揉搓着。 雷古勒斯撇撇嘴，不敢乱说话了，喘着粗气：“已经很好了，嗯……唔……啊！”趴在池边不动了。 朦胧中觉得不大对劲！又不是白痴，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屁屁后面顶着的是什么。雷古勒斯浑身紧绷，管它断袖还是断背，都没关系，可是……好歹是腐过的人，对于攻受问题还是有了解的。背后的巴蒂已经轻轻动着腰，火热的器官在雷古勒斯的臀上轻轻摩擦了。 不带这么快的！ 雷古勒斯当机立断，转过了身，一面扶住巴蒂的肩，一面伸手往他的下身探去。巴蒂凑上来，咬住雷古勒斯的唇，双手环住了雷古勒斯的脖子，在他的身上磨蹭着。 被年轻的气息笼罩着，雷古勒斯微微张开了嘴，与巴蒂唇舌交缠。伸进嘴里的舌头有些莽撞，激烈地翻搅着，牙齿噬咬的动作也有点儿粗鲁，弄得嘴唇发疼。雷古勒斯扶肩的手也环上了巴蒂的脖颈，要疯就一起疯吧。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巴蒂的胳膊缠得更紧了。喘不过气了，雷古勒斯别过头，大口地呼吸着浴室里湿热的空气，同时发誓，再也不在浴室里干类似的事儿，至少不能在充满热蒸气的浴室里，会窒息的。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觉得手上的器官更涨大了几分，也更热了，另一只手也加入了进去，一边揉搓着一边想，巴蒂的某部分还是挺有分量的。 巴蒂一口咬在雷古勒斯的肩膀上，身体一抖，趴在雷古勒斯身上轻颤。 “这、这可不行，未成年人，最、最好不要常做，对身体不好。”雷古勒斯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巴蒂白他一眼：“谁、谁说要天天的？” 这个话题有点蠢，两人都闭上了嘴，轻轻地环在一起，平复着呼吸，享受着温馨的宁静。 停了一会儿，雷古勒斯拥住巴蒂：“出去吧，这儿不合适。我是说，霍克和安东尼还没洗呢。” “唔。” ———————————————————————————————— 两人走出来的时候，霍克和安东尼已经等得要打盹了，见他们出来，急匆匆地捞起衣服就冲进浴室。 霍克临关门还说了一句：“你们洗得可够久的，皮都洗红了……” 浴室门嘭的一声合上，留下脸上泛红的两人。 急急地擦干头发，相视一笑，再次睡到一张床上，真是别有一番心情。都觉得有不少话要说，又无从谈起。 雷古勒斯耸耸肩：“睡不着，看会儿书吧。” “嗯。” 雷古勒斯拎起一本关于幻影显形的书，巴蒂狞笑：“下次幻影显形课再出意外试试！” “你也知道那是意外！” 里面的人出来得很快，想也知道，几乎天天都洗，身上能有多少污垢让你洗？所以，洗澡时间长才开疑。巴蒂皱皱眉，鉴于自己和爱人有话要说，巴蒂不介意念个“昏昏倒地”帮助室友安眠。 “这个好了，”巴蒂拍拍手，把雷古勒斯手里的书抽了出来，“别看了，只要你上课的时候用心一点儿，根本不难，上次失败只是因为你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雷古勒斯打个哈欠缩进被窝。 巴蒂也缩了进去，拉拉被子盖住两人，手在被子底下抱住：“害的？” “又咬字眼儿。”雷古勒斯嘟囔着亲了亲巴蒂的嘴，被逮住，好好亲了一回才松开。 “你让我提心吊胆了好久。” “我不会说对不起，因为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雷古勒斯声明。 “我知道。” “你怎么就，嗯，想说那些话了呢？” “不知道，”巴蒂吸了吸空气中沐浴后的清香，“想说就说了，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根本没接触多少人，就跟你亲密一点儿。后来……”有点儿迷惑，“我们有共同的理想，一起经历磨难，一起面对困难，已经分不开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 “我知道，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离不开了，那次你说完，我就发觉其实我不讨厌你那么说，因为一想起你就是那些不错的回忆，”雷古勒斯在巴蒂的额头上亲了一记，“睡吧，晚安。” 合成灵魂 “嘿！我就说你不会那么笨的！”安东尼一巴掌拍在雷古勒斯的肩膀上，这是在幻影显形课，雷古勒斯第二次上课就成功地让自己钻过了木圈儿。雷古勒斯一直是斯莱特林在功课上的标杆，上次课上的失误，咳咳，让斯莱特林被嘲笑了。雷古勒斯本人正在烦个人问题，没有注意到他被某些瞧他不太顺眼的同学取笑——不能指望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夕之间成为密友，能不当面嘲笑他已经证明两院关系有了不少改进了——斯莱特林们却注意到了。巴蒂当然也注意到了，有点儿心疼，否则，巴蒂还想再多为难雷古勒斯一下的。 今天大翻身，当然要制造点声势出来，安东尼把雷古勒斯的肩膀拍得嘭嘭响，被巴蒂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用两个指尖捏着袖子把安东尼的手从雷古勒斯的肩膀上捏了下来。 霍克凑了上来：“有什么秘诀啊？上次课还是那样的，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分心了。” “我没分心！” “我是说，没有秘诀，牢记三个D就行了，上次课的意外事故是因为我分心了。” “啊？什么事能让你在学习幻影显形的时候分心啊？” “我分心看巴蒂去了。” “什么？”霍克认定这是在敷衍，一定要问到实情，转问巴蒂，“巴蒂，亲爱的朋友，你一定知道原因，告诉我好不好？” “他不是说了么？他是在看我。”巴蒂答得轻快，笑得开心。在霍克看来像是在逗弄自己，霍克悲愤了……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在暴力水平上的差距，霍克决定，认了！ 雷古勒斯和巴蒂暗笑，巴蒂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摩挲，雷古勒斯脸上一红，随即伸出舌头缓缓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巴蒂一僵，狠狠地瞪了一眼！ 回去的路上，雷古勒斯好奇：“幻影显形也不难啊！能熟练掌握的人为什么不多呢？” “除了对三个D的把握，还有天赋，巫师可不仅仅是靠个人努力的，天赋有时候更重要，就像一个麻瓜，绝不可能念念咒语就能让茶壶飘起来一样。”巴蒂说得硬梆梆的。 雷古勒斯捏捏巴蒂的手心，巴蒂横了他一眼，收回手，声音缓了一些：“意念的力量，很重要。” 雷古勒斯沮丧：“看来我做不成阿尼玛格斯是有原因的。” “？” “我一直以为是天赋的关系，后来一想，西里斯和我是兄弟啊，他能行，我的天赋应该差不太多的，说到努力，我自认也不差。弄了半天原来是意念，我不大想让自己变成非人类……” “噗，阿尼玛格斯有时候确实顶用，尤其在你要隐藏你自己的时候，不过，变成动物的巫师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变形的时候巫师与普通动物没有任何区别，很容易被伤害，所以魔法部才要进行阿尼玛格斯的登记，以防误伤。” 雷古勒斯笑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人吧。” “你老实？” “不是么？”眨眨眼，“别再对他们用咒了，念成笨蛋就不好了。” “周末快到了。”周末到了要去印报，要去霍格莫德，要独处，要在那幢写着两人名字的房子里同住……感觉很甜蜜，有时候雷古勒斯会觉得，也许，感情这东西真能让人变得很傻，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智商情商都往下跌，自己还不觉得。办了N多的傻事，还乐在其中。明明自己心理年龄早已经成熟了，最近却老是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对于独处是如此期待，就是什么事都不做，只是看着对方也是件可乐的事情，哪怕是耳朵里听到他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沙沙声，也觉得分外悦耳且安心。越活越回去了…… 天还没暖和回来，最好不要有事没事就跑到空地上闲蹓跶，斯莱特林们如果想要收信，只好在早餐桌上了，斯莱特林们的亲朋好友已经习惯于计算好时间以便能让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能够在早餐的时候收到信件。 雷古勒斯今天的信件是贝拉特里克斯寄来的。 “亲爱的雷，我很难过，希望我这封诉苦的信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你知道的，我曾经收到过一份非常珍贵的结婚礼物，那是霍格沃茨四位创始人之一用过的杯子，来自于一个强者的馈赠。我一直很珍惜它，把它放在古灵阁里好好保管，偶尔还拿出来让大家欣赏。但是，就在今天（信是在昨天写的），那位强者向我要求，要我把杯子暂时交还给他，因为他要用到它！我真的很伤心，不知如何是好。听说你在准备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祝你成功。你的，贝拉。” 雷古勒斯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大对劲儿，伏地魔要看赫奇帕奇的杯子？鬼也知道他看的不是杯子而是魂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巴蒂商量了一回，雷古勒斯慎重地回信：“亲爱的贝拉，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不过我想，没有人会随便把送了人的礼物索回，尤其是结婚礼物，那个人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请谅解。如果你去问我爸爸妈妈，他们也会这么说。” “亲爱的雷，你说得对，那位大人又把杯子还给我了，并且解释说，他手头上新得了一个赫奇帕奇的遗物，想与这个杯子上的徽章对比一下验证是不是真品。他真不是个会回收赠送的东西的人，向茜茜他们要回了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一个笔记本——后，他又还了回去。谢谢你的宽慰。你的，贝拉。” “他到底想干什么？”雷古勒斯想不通，“确认他完好无损？” “如果有损坏的话，他本人应该能感觉得到，完全不需要把杯子什么的弄回来检查。” “不会是……有人试图伤害到他吧？” “他们都不是鲁莽的人。” ——————————————————————————————————————————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又一个周末，霍格莫德村之行如期而至，印完报纸，折好，看着两个新帮手数出正确的份数，核对了一下订阅名单，送到邮局去——邮局终于接下了《前行者》这份大订单。 雷古勒斯伸个懒腰：“有邮局承担分寄，我们可真是省事不少。” “部长先生老实了以后，所有人的生活都舒适了很多。” 一只猫头鹰飞了起来，腿上绑着短信：“和小克劳奇先生到我们家里来，有事要说。” 用门钥匙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两位父亲、莱斯特兰奇夫妇、马尔福夫妇都在，简单地打个招呼，端起热乎乎的红茶暖身体。门钥匙虽然快捷，使用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挺难受的。 “那两件东西上面的黑魔法痕迹消失了，物品有被损坏，然后被修复的痕迹，”奥赖恩直接说，“现在还不确定事件的真相，他是不是真的收回了那个东西。”莱斯特兰奇夫妇和马尔福夫妇都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谁都不敢打包票说是两件东西已经没有危险了。 “是不是？那位先生？”巴蒂试探着问。 “不好说！”老巴蒂说话硬梆梆的，“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咨询另一位先生，你们俩，今天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和我们一起去拜访，”转过头对两对年轻夫妇说，“女士们、先生们，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格林德沃先生的住所，探望一下他的伤势。”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两对年轻夫妻心领神会：“拜托您了，我们想在这里度周末，好久和姑妈聊天了。” ———————————————————————————————— 小庄园很宁静，上次食死徒入侵时烧焦的树木已经被移走，损坏的房屋也修补好了。格林德沃气色还好，只是看起来有点儿虚弱，挨了伏地魔一下子，能恢复到他这个样子已经算很不错了。邓不利多当然也在场。 由两个年轻人递上了花束，雷古勒斯还附赠了一本据说是圣芒戈内部操作手册的疗养手册。 宾语寒暄了一阵，开始进入了正题。对着成年人当然不能像对人家儿子那样糊弄了，格林德沃问道：“你们知道厄里斯魔镜么？”指指房间角落里一面有着华丽装饰的金色边框的镜子，向上直挂到天花板，放置在两只爪形脚上，在镜子的上部刻着这样的铭文：Ensed stra ehru ayt cafru Oyton wohsi。 “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最渴望的事？”奥赖恩不确定地说。 “是的，那是它的正面，”格林德沃笑了，“反面正好相反。对于伏地魔来说，他只听强者的话，吃过一次亏以后，他对我客气多了。正反两面的对照，加上一点儿其他的手段，他收回灵魂碎片很正常。” “您确定他收回了？”奥赖恩追问，关系到自己一大家子还有姻亲的生死存亡的事情他不能不认真。 “看他最近的行事就知道了。” “是正常了不少，”奥赖恩沉吟，“他怎么能听您的呢？那可是让他永生的利器，而且他不会那么利索就听从某一个人的指挥！” “他怕死，这就够了，任何痴迷于权力、力量带来的陶醉感的人都会千方百计地想活下去，忘掉生命意义地活下去。只要抓住了这一点，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得多。” “他，合成了灵魂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呢？”雷古勒斯小心地问。 “分裂灵魂的目的是什么？” “永生？” “合成就是相反，不过是少活几年，力量削弱一点。”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地冷笑，抚着摇椅上他家老姑婆家的纹章。显然对于伏地魔伤了他亲戚还跟他家邓不利多作对很不满。 就算收起尖牙利爪，老虎还是老虎，切不可以为是病猫。前任黑魔王也是黑魔王，小心眼、算计人之类的事情，是做熟了的，哪怕现在忏悔了，也不代表他会一下子被洗脑了，把这些东西都忘了，对付某些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捡起来的。格林德沃毕竟是格林德沃，只会在与邓不利多相关的事情上老实。 “少活几年？”雷古勒斯一边腹诽一边惊讶。 “再活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语毕，格林德沃就闭上了眼睛，表示不愿多谈。 问到了想问的，又收到了比较明显的逐客令，四个人起身告辞了。 “真是个好消息！”格里莫广场12号里一片欢腾。 “还是要小心，”老巴蒂不甚乐观，“” “邓不利多是不会放松警惕的，就算我们不做什么，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雷古勒斯插嘴。 “那个家伙不能相信！也不要迷信格林德沃！”奥赖恩恨不得敲开儿子的脑袋，“一点迷幻药粉？就能让伏地魔听话了？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他们不肯说！上次遇袭的时候伏地魔肯定已经受了厄里斯魔镜的影响，否则格林德沃不可能有幸逃脱还重创了伏地魔，让伏地魔老实。” 大家勉强算是暂时的合作伙伴，不过，还没到挖心挖肺的地步，当然要瞒一点内情。 “我们也没指望成为‘邓不利多的孩子’，”巴蒂笑着打圆场，“不过是觉得邓不利多不会放松对伏地魔的压制，在这一点上，对我们是很有利的。” “好了，事情总算有了个明朗的前景，都回去休息吧。” ——————————————————小剧场————————————————— “这是什么？” “它本来就是你的。” “不，它现在在你的手里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我们需要它的最大威力。” “那么，拿着这个。” “这是……” “是的，就是它。” 心理医生 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带飘的。听到雷古勒斯吹口哨的时候霍克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没什么吧？” “我能有什么？”一脸莫名其妙。 “这么高兴，不会是跟哪个姑娘约会了吧？嗯？” “别乱说！”看一眼巴蒂，还好没误会，“只不过快要毕业了，我高兴！” 霍克蔫了：“我还要再上一年～嗷～” 雷古勒斯拍拍霍克的肩膀：“你明天也会毕业，到时候我在外面给你接风。” “说到毕业……”霍克搓了搓手，“你们的报社还缺人手吧？” “呃？” “能算我一个么？” 霍克家里不算是顶尖的家族却也不差了，不可能没有给他安排好出路的：“你确定？” “当然，我就喜欢这些，还有什么比做自己喜欢的事更让人心情舒畅的呢？我的要求不高，跑跑新闻就好，你们的报纸虽然不以新闻为主，不过，写评论的时候如果能搞到内幕会更有用吧？我很好养的！只要发给我的工作量相当的工钱就行～” “为什么不去《预言家日报》？”巴蒂问道，“那家报社更大。” “虽然我喜欢打听小道消息，不过，我不喜欢胡说八道。”霍克一脸的慷慨。 “要签保密协定。” “当然，先试用都行！” ———————————————————————————————— 沿着柏油路面，缓缓地走着，皮鞋的铁掌在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个看起来很英俊的男人，黑发黑眼，脸上透着沧桑，眉心浅浅的竖纹衬得他更有魅力，虽然他在阴着脸。 就是这条大街，两旁的树林比以前粗壮了很多，是啊，三十多年过去了，自从毕业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街道两侧很多记忆中的建筑都不在了，大概是被翻盖了，只有那该死的孤儿院还在！监狱一样的重重铁门、四面的高栅栏、空旷的院子、四四方方的阴暗建筑，全是灰黑的色调，与记忆中的一样！这样阴暗压抑的环境，让他喘不过气来，仿佛听到有人在说：“汤姆，你这个邪恶的怪物！” 孤儿院里现在有了保安，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拿孤儿来干所有的活。他能想像得到，里面一定是简陋的，但却一尘不染的，这干净卫生绝不是仁慈的院长做的，是她命令孤儿们趴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地抹干净的！那个只会喝杜松子酒和虐待孤儿的老东西！真后悔毕业后没有回来阿瓦达了她！ 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呢？可能是收回灵魂碎片之后，各种情绪都回来了，人理智了，可也多愁善感了吧。站在铁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进去，即使不用魔法，他还是有着一个麻瓜的身份——汤姆·马沃夫·里德尔，从这间孤儿院走出来的人，回来看看明正言顺。 转身想散散步，一辆汽车在他身边停下了。走下来一个花白头发的男子，穿着笔挺的西服。路过他的时候打量一眼，这让伏地魔很不高兴，这时铁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跑了过来：“是艾伯特先生吗？呃？您二位谁是？” “我就是。” “那这位是？” “这位先生，要一起进来看看吗，”名叫艾伯特的男人对伏地魔道，“孤儿院，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这里，会对生活充满希望的。” 伏地魔终于正眼看了这个麻瓜：“看过这里只会让人疯狂绝望。” “至少，这里让我活了下来，”取出一张名片，“我是个心理医生，曾经，是这里的孤儿，在大萧条的时候入住。” “艾伯特？”似乎想起有这么个人，不会跟着别人一起对自己起哄——当然了，敢欺负他的人早被他报复过N轮了。伏地魔突然对这个麻瓜有了点兴趣，他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于是不介意念出自己极讨厌的那个名字：“汤姆·马沃夫·里德尔。1926-1945年是这里的住户。” 艾伯特想了一会儿也想了起来，当年汤姆小朋友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进去说吧，我今天来这里是想看看孩子们过得怎么样了。我每年都会给这里捐钱……” “可惜大部分都被换了杜松子酒。”伏地魔冷笑。 “所以我会不定期的来这里看一下孩子们过得怎么样，虽然我曾经历不幸，但却不希望所有人都与我一样不幸。给孤儿们捐钱，看到他们过得还凑合——你知道我不可能照顾到所有的孤儿，只能尽绵薄之力——这让我觉得安心，汤姆，你不喜欢这里。” “难道你喜欢？” “怎么会……我们谈谈吧。” “我们正在谈着了！” “不，我是说，看完孩子们，到我办公室，我恳求你的帮助。” “？” 说话间已经进了屋子里，一样的简陋，一样的干净，只是摆设要现代了一些，当然，你不能指望着孤儿院的劣制家具能千秋万代。一堆小孩子围着艾伯特，眼睛里有渴望有羡慕有感恩也有嫉妒…… 伏地魔阳得承认，汽车这东西确实比较舒服。 “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喜欢你！他们讨好你只是为了得到多一点儿的玩具和零食！” “我知道，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理解。” “那你还给？！”伏地魔觉得艾伯特简直是傻了，跟这个傻麻瓜说话的自己也有点蠢。 “我照顾他们，像是在照顾着当年的自己。汤姆，你在皱眉，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是吗？” 汽车在大街上蛇行，幸亏这里比较僻静，伏地魔深吸了口气，阴森道：“是的。” “看得出来，”艾伯特擦擦冷汗，不去想汽车为什么会走S路线，“你还不喜欢那段记忆，没人会喜欢那样灰暗的生活。只是，如果一提到它就发怒，你就被那样的生活、那样的记忆、把这些东西加诸在你身上的人给困住了。” 伏地魔嚯地睁开眼：“说下去！” 命令的语气并没有令艾伯特不快：“在那样的环境下，除了适应与奋进，还能怎么样呢？但是奋斗也有很多种。如果上帝想让我哭，那我一定回他一个笑脸，原谅我不相信上帝，但是我相信善良，善良与上帝无关。阴暗的生活，让人疯狂绝望暴力又暴躁，这是大多数人的看法，我们的童年正生活在阴暗之中，所以，我更要活得阳光。” “……” “被骂怪物也无所谓？”伏地魔冷笑，“我就是怪物又如何？”仪表盘开始冒电火花。 “嘿，伙计，不要使用你的超能力，我们还指望着汽车带我们去吃饭。” “超能力？是个好词儿。我的怪物一样的能力，你不害怕？不怕我的身体里住着魔鬼？” “我不信上帝，在我祈求他让我爸妈复活而没有成功之后，既然信他没用，还是不要信了。所以，”耸耸肩，“我知道你很有力量，有超能力，并非不能相信并且把它妖魔化。汤姆，不要被阴暗的童年束缚住，请挣脱出来，真正的挣脱出来，什么时候你能平静地听别人叫你的名字，或者，你自己说出来，你就真正的解脱了，这世上再没有能够制约你的心灵枷锁了。” “心理医生？是做什么的？” “就像它的名称，”艾伯特心里有些奇怪，仍然解释道，“人的一会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心事儿，有些自己能克服，有些则对精神造成各种负面影响，心理医生，就是帮助人克服这些负面影响的人，当然，主要还是要靠病人自己，心理医生只是个引导者。生活和工作的节奏越来越快，压力也越来越大，这一行还挺赚钱。” “怎么收费？” “我不想把你当病人，汤姆，你的情况很正常，是处在那个环境下自然发展的结果，原因不在你。而我，我只是想跟个老朋友聊一聊，”已经发现你有反社会倾向了，好歹有点香火情，总要拉兄弟一把的，不然知道你脑子有问题我正好能纠正却什么都没做，你上了社会版头条我心里也不好受，“人们只会看着我现在功成名就，感叹一下逆境成材，个中滋味，他们体会不到。” “给我你的地址。” —————————————————————————————————————————— 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终于开始了，与以前一样，还是比正常的期末考试要早。雷古勒斯和巴蒂作为特批的提前毕业考生，也恭逢其盛，他们的桌子在礼堂的最末尾。 斯拉格霍恩开考前还在惋惜：“你们俩如果不提前毕业的话，七年级的男学生会主席很有可能是你们当中的一个，我都想为你们争取了。” “谢谢您的好意，教授，”巴蒂礼貌地回道，“我们将铭记在心。” “呵呵，不说了，祝你们好运，事实上，只要你们正常发挥，一定是最棒的。” “谢谢。”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光确实不错，判断也很准确，雷古勒斯和巴蒂考完之后感觉很好。事实上，他们考得也很好，通知书寄到家里的时候，布莱克家高兴极了！把窝在霍格莫德小报馆里的雷古勒斯给揪回家开了个庆祝会：“这是我们家的庆祝会，过几天还有一个宴会，是为今年的毕业生准备的，算是集体的成人礼，虽然年龄不够，你还是可以参加的。看看巴蒂已经进魔法部了，你打算自己处理产业么？那么就更要参加社交活动了！好好准备！” 啊？又有宴会？！ 商量点事 过几天有宴会？雷古勒斯想起来了，这算是斯莱特林的一个传统了，给当年的应届毕业生办个宴会——一般仅限于家境比较好的人家——标志着你已经正式成年踏入社交圈了。在这样的宴会上，毕业生们被各自的家长、亲朋领着正式拜会一下本阵营的长者们，开始建立自己的成人关系网。斯莱特林的家长们都很看重这样的宴会，斯莱特林的毕业生们，即使家庭背景不够，本人也会努力一下争取能得到一张请柬，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开个好头。 既然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参加这样的活动就无可避免。尤其自己是做新闻的，还有其他的置业计划，目前面临着分家独立出去，更要打好关系了。 “好的，爸爸，我到时候会准时参加的。”雷古勒斯痛快地答应了。 “到时候？”奥赖恩一脸的不赞同，“事有轻重急缓，这件事很重要，很多人会花几个星期的时间来准备它！” “准备？”雷古勒斯不解，“那样的宴会我以前不是也去过一次么？流程都知道了，礼仪也不会出错，连礼服，刚毕业的时候妈妈已经给我准备了四套。” 奥赖恩摇摇头，抽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我知道你现在忙于把报纸办大，事情不少，我的建议还是要抽出更多的时间，看一看这个东西，里面都是比较重要的家族的资料。” 雷古勒斯取过来一看：“我还不是很明白，爸爸，从小时候开始你和妈妈就跟我们讲解各家的情况了，这个东西，还要刻意去看？” “那只是给你们一个大致的了解罢了，这份资料更详细，难道你觉得我和妈妈在你们七岁和十七岁的时候会讲解同样深度的内容？” “我明白了，谢谢爸爸。” “好好准备，背熟了这个东西，可不仅仅是让你用来应付这次宴会的。你不是要搬迁报馆么？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各个家族至少表面上的财产这里面都记载，还有各家的姻亲关系之类的内容，总之，要认真看！” “好的。我先回报馆去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到宴会开始的这段时间里还有一期报纸要出，”晃晃手里的文件，“这个我会注意保存的。” “去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或者你妈妈，你爷爷和奶奶也会乐于解答的，西里斯在这方面现在也比较了解。” “好的。” “明天开始回家吃饭，从毕业开始你在家里没吃过几次饭，你妈妈一直在念叨，我听得耳朵疼。整天收她的长信你不觉得麻烦么？” “呃？好的。我先回去了。” “去吧。” ———————————————————————————————— 毕业以后，自然要搬回家里住，家里住得很舒服，只是身边空荡荡的很难受。巴蒂进了魔法部他想当傲罗，由于克劳奇夫人的坚决反对，退而求其次地进了威森加摩，与傲罗同属魔法法律执行司。这个司是老巴蒂的势力范围内，正是由于在这里有着深厚的基础，老巴蒂在魔法部才能站稳脚跟的。 毕业了，虽然离17周岁还有几个月，但是宅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人越闲了就越容易胡思乱想。雷古勒斯还是觉得应该做点事儿，于是搬到霍格莫德去住，一边打点报社一边规划一下未来的生活。巴蒂刚入魔法部，还是菜鸟一只，虽然这只菜鸟比较有发展潜力，但是现在大家对他的印象不过是停留在“英俊的实习生、副部长的独子、霍格沃茨的优秀学生”上，想要让大家承认此巴蒂非彼巴蒂，他还要继续努力。 这么一来，巴蒂要学的东西就多，时间就少，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更多的时候是靠休息时抽空用猫头鹰交流，最后雷古勒斯弄来了双面镜，才稍解相思之苦。雷古勒斯住在霍格莫德，巴蒂还能有借口每天晚上跑去私会一下，要是雷古勒斯搬回了家，想见面就难了。巫师们对于两个男性之间的爱情并不排斥，但这样的事情却不常见，两人还没有把握两家人能够毫无芥蒂地接受他们之间的感情，巴蒂是独子，西里斯认定了麻瓜出身的特蕾西亚，如果西里斯的愿望达成了，很难说家里人会不会把和纯血联姻的希望全压在雷古勒斯身上。两人觉得现在要保密一下，商量出个合适的对策才行，跟家里人闹崩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晚饭是在霍格莫德吃的，两个大少爷也不怎么会做饭，好在西餐比较简单，买来面包奶酪，煮点肉汤也对付了。巴蒂面带疲色，看到雷古勒斯之后好了很多，坐在桌子前慢慢地吃着东西。 “今天我爸爸把我叫回家，要我准备一下毕业庆典。” “那个庆典？”巴蒂放下面包，“我爸也提了一下，对了，还给了我份东西让我看。” “资料么？我也有。” “哦。” “我想接触一下有房产和地产要卖的人家，看能不能给报馆换个大一点的地方。” “扩张？”巴蒂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划着，“现在的地方要怎么处理？”第一次用自己的钱买的房子，卖掉了有点舍不得。 “留下吧，重新布置一下，也算是在霍格莫德的落脚点，现在在家里见面都不方便……” “手头上的钱可不太宽裕，买了大房子之后就不剩什么了，”巴蒂眯了一下眼，“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即使有两个雇员帮忙，那就要另雇人，霍克要到明年才能毕业。这些人的工资是一笔开始，还有，从一开始我们还有西里斯就领很少的薪水，这样也不行。” “我们报纸的销量基本固定在五千多份了，现在的设备有点儿不够用，还要再添置一套，还有我们的资料室也越来越丰富，这里的地方不够用，以前报纸有12版，我想不再回复日报了，还是周报，再扩充到16版，内容也要更丰富。《觉醒》、《先锋》这些报纸已经很似模似样了，如果我们再不努力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们赶上甚至超过的。” “你不是还想开店、买庄园的么？” “这是第一份事业，放手了真有点舍不得。” 巴蒂放下了刀叉：“照你想的做就好，生命还有很长，一件一件来，现在的局势好多了，不用担心战争随时会降临。” “怎么说？伏地魔是恢复理智了不错，不过，要知道他正是在有理智的时候决定分裂自己的灵魂的。” “现在不太像，”巴蒂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傲罗的内部情报，他现在平和了很多，许多疑似仍然效忠于他的前食徒的生活慢慢变得正常了，不正神秘兮兮的，而且，伏地魔似乎与某个麻瓜和平相处。不过，没人敢靠得在近跟踪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清楚。” “希望这是个好的开端。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准备自己的养老年金，等到世界和平了然后过悠闲的日子。” “不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了？” “当然不是，我正计划着在未来的周刊里加一点兴办孤儿院、教育制度改革之类的内容，引起大家注意并且推动实施后再想退休。过悠闲的日子又不是什么都不闻不问。” “孤儿院？教育制度？” “是的，一所巫师孤儿院，花不了太多的钱，每年的巫师孤儿最多不过十人，他们上学的补贴本来已经有一笔基金在支付了。” “教育制度呢？” “我深刻地觉得至少要让霍格沃茨的一年级学生在上学之前系统地学一点儿英语，不要再折磨可怜的教授们的语文神经了。” “噗～”巴蒂笑了一下，随即道，“暂时不要登好吗？” “有什么想法？” “想法很好，也非常可行，但是做起来是个大工程。” “所以要先用舆论宣导一下。” “在魔法部里，谁提出了这样的方案并且主导它实施成功，绝对是当上部长的深厚资本，这会被写进历史的。” “是的，或者我们需要跟你爸爸先提一下？毕竟他在魔法部，现在大家都知道是他在主持工作，如果我们冒然提出了这样变相指责政府无能冷漠的方案，他会难做的，而且我们的方案做得再完美，没有熟知魔法工作流程的人指导难免会有疏漏。” “不是那个意思，只要《前行者》登了这样的方案，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与我爸爸有关系。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样，不如先跟他打声招呼。” “当然。”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总觉得部长先生快要下台了，正是我们提出部长竞选的好时机，如果能成功让大家接受由公众投票选出部长来，那么我们最初的理想就实现了一半了。” “所以？” “我爸爸一定会想竞选部长的，到时候我们连同这些创意，加上一点其他的策划，给他一份优秀的竞选提纲。” “他会当选！” “所以，亲爱的，请劳累一点，写好它，然后亲自交给我爸爸。” “？” “笨蛋！用一个部长换他同意我们结婚！” “如果他还是不同意呢？” “至少他会认同你的能力，难道我们会傻得跟他说，‘用竞选计划换你同意？’慢慢地搏取好感，接受起来就会很容易。” “你可真狡猾！” “我可不光是为了我自己。” “知道了，对了，明天我得回家去见我妈妈，不然我怕她会寄吼叫信来。” “好的，我也得回去见我妈妈了，有时候她的意见我爸爸也会非常重视。” 良好发展 宴会很盛大，而且很诡异！ 能出席这样宴会的，无不是家世和权势都很有看头的人，个个衣冠楚楚，举止有礼。在这群人中，有个非常稀罕的身影——伏地魔！雷古勒斯被祖父母、父母一领进门就看到了他，伏地魔的卖相现在看来很不错，他老人家终于值得从一身乌漆抹黑的连兜帽斗篷里钻出来了，一身隐隐透着绿色的剪裁合体的礼服裹着颀长的身体，头发显然是修剪过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却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脸上挂着合宜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捏着香槟杯。雷古勒斯红果果地嫉妒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怎么能还保持着这样好的身材？还有，把自己拆了一次再拼回来还能保持着如此不错的仪态？ 好想咬他！ 另一边克劳奇一家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人物的存在，老巴蒂暗叫不好，领着老婆孩子走了过来。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大剌剌地谈论着某位BOSS，只能用眼神交流[大家小心！不要单独行动，不要跟他有接触！] 两家大人领着两个新人到处跟人聊天，当你还是个豆丁或者正太的时候，你会发现叔叔伯伯大爷大妈们真是和善可亲，当你一成年，你就会发现这些原本和善的人一转脸就变成了尖酸刻薄品头论足的欧巴桑和欧吉桑，让人想抽打！无他，标准变了，豆丁正太和成年人怎么可能用同样的标准来衡量呢？豆丁正太可以撒娇，成年男人就不要装人妖了。雷古勒斯和巴蒂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同时感受到了一点微妙的气氛。他们和伏地魔干过一仗的事情巫师界差不多都知道了，现在伏地魔表现一切正常，那么—— 西里斯显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宴会活动了，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傲慢表情，勾起嘴角笑一笑，适时地与周围的人搭一两句话，成功地扮演了一个上流社会标准少爷的形象。由于他的性格比较激烈一点，一般人也都了解这一点，当他为弟弟打个圆场的时候，大家也都会给他面子，倒是帮了雷古勒斯和巴蒂不少忙。一圈走下来的时候，雷古勒斯和巴蒂觉得好过多了。 雷古勒斯暗暗记下了某位想要出让房子的绅士的情况，与这位先生搭上了话，互相交换了名片。刚刚散开，就见他三位堂姐一人挽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雷古勒斯的嘴角抽搐了，西里斯脸上更不耐烦了：“每次宴会都来这么一出，要不是，哼！” 果然，三位堂姐各自把自己的女伴儿介绍了一下，无一例外地未婚，巴蒂笑得意味深长。 “你们年轻人聊聊吧，一定会有共同话题的。”贝拉极热心。 “你很老？嘿！茜茜，贝拉说你老了，嗷！”被暴力了的西里斯跳脚。 “女士们，可不可以借几位先生一用？”一个圆滑的声音插了进来。 贝拉一看就冷了脸，这是个食死徒：“妨碍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驴踢的！” “莱斯特兰奇夫人，真不好意思，是那位大人的意思……”有主子撑腰，自然不用怕，不过也要防止这个傲慢的女人事后报复。 “我陪你们去，小姐们，真是抱歉了。” 伏地魔礼貌得让人如沐春风地吐血，雷古勒斯觉得脊背发寒，突然很怀念那个满眼血丝的狂人。疯狂的伏地魔让人害怕，理智的伏地魔更是让人惊悚哇！ 伏地魔强压着心里的负面感觉，他一向喜欢奉承讨好和敬畏，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并不那么好，一定是因为没有穿斗篷！ 伏地魔这回并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情，相反，他非常客气：“两位先生，非常遗憾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不愉快，希望两位不要介怀。” 两人连忙客气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记不记仇咱再另说。） “今天与两位见面，是有个小小的请求。”伏地魔的脸部表情很柔和。 “您说。” “我想看一下《前行者》的所有报纸，可以么？” 如果他想要，绝对人有会把所有的资料整理成册奉上的，巴巴地把两人喊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雷古勒斯还是点头：“如果这是您的需要，我回去整理一下寄给您，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 “当然，拜托了。” “呃，不客气。”一个曾经阿瓦达过你的人用这样一副态度对你，实在让人气愤，然而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有伏地魔的情况过份诡异，最好咽下这口恶气。 有了这么个插曲，三位堂姐也没心思再当媒人了，耳根清净了不少。 宴会结束，不够又开了个小会讨论一下伏地魔诡异的现状，用贝拉的话来说：“简直不像是他！”然而原因未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同时要求所有人都注意自身安全，不要随便出入未经安全确认的场所。 —————————————————————————————————————————— 经过讨价还价，雷古勒斯终于买下了一所大房子，把报馆迁到新址，乔迁当日不少大人物都来捧场，许多同行也送花祝贺，还有不少巫师来看热闹。《前行者》变成了16版，内容更加丰富，同时还招聘了五名员工，称得上小有规模了。 事情能如此顺利，还要感谢布莱克先生和夫人的大力支持，原本允诺成年就给的一间店铺和店铺近几年的租金收被划入了雷古勒斯的名下。看到雷古勒斯收拾完的霍格莫德小楼之后，沃尔布加很心疼，把家里的一个家用小精灵给了雷古勒斯，照顾他在办公时的起居，同时很大方地公布了在原则范围内划给雷古勒斯的财产，当着两兄弟的面立了公正——雷古勒斯得到十万金加隆的安家费、店铺、家用小精灵以及他现在的私人物品。在结婚前，他仍然有格里莫广场12号的居住权，以及动用老宅资源的权力。雷古勒斯非常满意，父母已经为他考虑得足够多了。还有点心虚，他现在正在算计着让父母同意西里斯以及自己的婚事。 雷古勒斯用安家费置办了一个小庄园，庄园出产颇丰，每年有大约八千金加隆的收益，就算报馆不开了，他也能生活得下去。清点一下个人财产，发现自己了算是有钱人了，雷古勒斯开心不已。约上巴蒂去逛街，逛麻瓜伦敦。 “周末哎，去看看吧～” “看什么？” “难道你想留在这里看漂亮女巫？” 巴蒂的脸颊狠狠地抽搐了几下，都说先立业再成家，实际上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家产丰厚，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有业了，成家比较重要。两个人都已经被安排了无数次相亲，几乎把能相看的适龄女巫看了个遍。一再推脱实在麻烦，听说或者看到对方陪着个女巫周旋，心里着实不爽！ “走！” “这里？”巴蒂疑惑地看着雷古勒斯拉他进了一家首饰店。 “周刊的工作没有那么多，即使变成16版也一样。你上班的时候我就自己逛，看到了这个店。” “对不起，刚上手工作会忙一些，以后事情就会少了，”巴蒂握住了雷古勒斯的手，“我没想当个整天不着家的部长，只是想在魔法部里有一席之地，与一些傲罗保持联系，这样有什么危险发生的时候就不用光是向家里求教，自己办一些事情也方便。”遇险的事一直是心头一根刺，巴蒂选择的是在加强自身力量的同时也形成势力，让某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以我们现在还算不错的名声，谁想动我们都要先想想清楚的。来看戒指吧！” “戒指？” “是啊，量量手指，定做两枚戒指，也省得有人来烦。” 巴蒂双眼晶亮：“不如回去让妖精们打造一对。” “不要，他们的思维和人类不一样，我不想花了钱却被工匠认为只是付了使用费而没有所有权。” “好吧，可是戒指一戴上就要向家里人解释了，我宁愿准备好一切，这样受的责难会小一些。” “我不喜欢老是被介绍一些没有共同语言的女人，也不喜欢你被一堆女人围着。他们一般不会往这上面想，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是少数。至于责难，梅林不是上帝，他不介意男人和男人结婚，我们要做的就是安抚好父母想要我们和女人结婚的情绪，仅此而已。还有，你是独生子……” “不是独生子不就行了？我爸妈还年轻，”巴蒂笑得阴险，“你不会以为他们不能再生了吧？想想看副部长先生每天加班到深夜，哪有时间……”还是不要说父母的私生活了。量过手指，付了定金，拉起爱人躲到自家小窝。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醋，雷古勒斯也很紧张，这个认知让巴蒂很高兴。 “当上了部长岂不更忙？”还有那么多的新政要实施。 “所以我进了魔法部当牛做马，等我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了就好。”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巴蒂把整个人都贴在雷古勒斯身上。 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这几天累坏了，我看了最近二十年的所有存档，还有往前一百年的在等着我，哈欠～” “睡吧。” “一起回房，只是睡觉，我保证。” “知道了，不保证也……”抿了抿嘴，“上楼吧。” 简约的白金指环，没有一丝纹饰，没多久就套在了两个年轻人的左手上。手上戴个戒指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载在了左手中指。 “这算不算私定终身？”雷古勒斯笑问。 换来一个深吻：“我发誓正大光明的一天就在眼前。” “好了好了，为了躲避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先不管你了，”沃尔布加失笑，“不过最好拿下来，我们家的儿子订婚怎么会悄悄的？装也要装得像一点。” “妈妈我还没成年，我的事业刚刚起步，我……” “知道了，最近都不会再给你介绍女朋友了，行了吧？”得让大儿子先结婚才比较正常，“听说巴蒂也戴了一个？可怜的孩子，克劳奇夫人说起的时候哭笑不得。” 选举前战 “爸爸？” “什么事？”老巴蒂放下手中的羽毛笔。 “您很忙？” “我是主持工作的副部长，虽然在做事，但是有时候不免名不正言不顺，要花更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局势。” “如果您不太忙的话，可以预约一下您的明天晚上吗？” “先说。” “是时候让不干活的人腾位置了。” “你？还有谁？” “我最好的伙伴。” “还有他父亲？” “那是您的伙伴。” “明天到我书房来。” “好的。” 这是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从兴办巫师孤儿院到提高小巫师的文化素质再到改革人为地把巫师划成四份，改善巫师的平均生活水平，兴办社会保障制度…… 老巴蒂看得很仔细也很兴奋，他一直是个有理想的人，从很早就朦胧地有要做实事的想法，具体怎么做，大概就是在其位谋其政，按照既有的规章去做，圆满地执行而已。巫师的人口实在太少了，自然演化的历程自然要比麻瓜慢不少，许多关于社会的责任、政府的义务之类的东西演化还不完善，纯血统的老巴蒂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他生活的环境又没到催生这些思想的程度，所以他想不到。今天一读，只觉得非常合自己的心意。 “你想过要到魔法部来工作吗？”老巴蒂问雷古勒斯，“我知道你有报纸要操心，但是不是每件事情都要领导亲自去做的，那样太没效率。” “选举还没有开始呢，没有官员的身份更有利于活动。”巴蒂出声阻止，很想和雷古勒斯时时相见，不过，为了大计，还是暂时忍了，他也不想让雷古勒斯接触魔法的一堆麻烦事儿，他还有老巴蒂不算坏的名声撑着。布莱克家的名声，在魔法里一准能和某些人打起来，西里斯就打了好几架了，虽然没吃亏，还打出不错的人缘，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对他有好感，雷古勒斯还是不要再陷进来了。 “资金来源、操作计划都有了点简介，很好。”老巴蒂满眼欣赏。 “现在，我们需要仔细计划一下了。现在难的不是竞选，而是如何提出竞选，并且让所有人都觉得需要换部长——这个不难——难的是用选举的方式换部长，想想国际巫师联合会、想想梅林爵士团，那群老家伙……” 魔法部里有风声传了出来，一向以棺材脸示人的副部长大人终于有了鲜活生动的表情——愤怒，他和部长大人吵架了。 部长的日子非常不好过，一心想当个名符其实的部长却缕缕有人阻拦，总是功亏一篑。当了部长，再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受尊敬程度，如此大的反差让他心情不宁。眼看着老巴蒂越来越嚣张，可他还抓不到把柄，真是可恨！想和解，又拉不下面子，那是死敌，而且老巴蒂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看他那张石头脸就知道了。和解不成，就只好死磕到底了。 当老巴蒂拿着办孤儿院的计划在例会上宣读的时候，部长发难了——谁都知道现在办事的是老巴蒂，再让他办成这事，自己岂不是马上就得滚蛋了？ “经费来源呢？副部长阁下不会不知道魔法现在的财政情况并不乐观吧？一直以来巫师孤儿都在麻瓜孤儿院里呆得好好的，” “我查过霍格沃茨的历年入学资料（其实是某毕业生在毕业前查的），一年最多有五、六个孤儿入学，一岁到17岁，能有多少人，能花多少钱？” “或许对于古老的纯血家族如克劳奇家不算多少，但是我们绝没有那么多的钱去填这个窟窿！” “难道让巫师未来的希望们吃饱穿暖是填窟窿？！” “吃饱穿暖？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巫师孤儿在麻瓜孤儿院里被饿死冻死过！” …… …… …… 老巴蒂拂袖而去，动了真怒。本来是想刺激一下部长的，他连刺激的话都准备好了，没说出口部长就先刺激了他！虽然很有上进心（也可以说是野心），老巴蒂还算个正直想干实事的人，在他看来办个孤儿院固然是自己的政绩，却也是件造福于人的好事，哪怕他不是个想踩倒部长的副部长，他还是愿意支持这件事的。 《灯塔》被是份小报，却登出了两位部长争吵的全部内容，其真实程度端看在场的其他人三缄其口就知道了。 “嘶啦——卟、卟——”撕掉报纸团成个球，扔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刚刚恢复绅士外表的魔王大人双手颤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捞了一份《灯塔》跑到了麻瓜伦敦的某间心理诊所。 一如既往地，一有了新闻，总有很多会去看看《前行者》，看看他们又提供了什么样的关于本新闻的补充资料。《前行者》没有让大家失望，如君所愿地刊登了孤儿的悲惨生活。 第一个出场的是简·爱，简短地引了她的凄惨生活，以及那段对话。 “这只是个普通的麻瓜小孩而已，没有显示出自己的任何不同，在自己的舅母家就受此虐待，如果是个巫师小孩呢？如果巫师小孩刚好让茶壶飞起来呢？你能想像得到让自己的孩子在五岁的时候趴在冰冷的走廊上擦地板么？你会让他这么做么？” “巫师小孩在麻瓜世界会不会被认为邪恶？会不会被说是怪物？各位请想一想，如果你的孩子被人说是怪物，你们是什么感受？难道因为他们失去了父母无人保护，就必须给他们原本悲惨的生活再雪上加霜？如果是你小时候被这样咒骂，你会如何？在敌视的环境下，想要保持心理的不被扭曲，实在是件难事，除非旁边一直有个慈祥的老爷爷在关爱你的生活。” 第二个出场的是雾都孤儿——“还有更惨的，如果这些孤儿没有被送进孤儿院呢？被犯罪集团控制，教他们犯罪。” “当然，这是以前，但是，无论如何，给小巫师们一个充满‘同类’的生活环境是必要的。至少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心生惶恐，因为找不到同类而性格孤僻地活到11岁。” 这是个好题材，鉴于目前全英国有十余家报纸，竞争激烈，各家报纸尤其是小报社无不卯足了劲追这个新闻，进行相关拓展。 被某家小报翻出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现在的麻瓜孤儿院有不少确实有了改进，然而还有许多孤儿院依旧死性不改。最可怕的是某间宗教孤儿院，里面的孩子被逼做苦工，女孩子经常性地挨打，男孩子还要受到X侵犯……如此劲爆的新闻，压倒了两家小报关于目前麻瓜孤儿院已经有很大改进，孤儿们生活幸福的报导。 一时之间，倒霉的部长先生如愿地再次成为瞩目的焦点，相信他现在宁愿自己是透明的。 事情实在闹得不像话了，于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部长先生要被撤职，有人要接任部长一职。 “英国巫师的最高长官要被撤职，谁有权利去更换部长？又要有一个指定的部长了么？谁指定了他？凭什么指定他？与指定现任部长的人是同一位吗？谁有权利决定一个与所有巫师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职位的合适人选？在这个人做出的每一个决策其后果都要所有巫师来承担的时候！谁有资格来决定我们的生活？！”这次开炮的是《觉醒》报，内容直指核心。 雷古勒斯弹弹《觉醒》报：“这个，你爸爸也跟他们有联系？”怎么配合？ “如你所愿，大家都在进步，事实上，把三权分立介绍给大家的不正是我们吗？”巴蒂很高兴，到雷古勒斯身边坐下，一手揽住肩头，一手扯开报纸，“好不容易我得闲了，工作上也理顺了，” “做什么？”笑问，装作不知道。 “我觉得这个问题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比较好。”吻了上去，吮吸着，渐渐向下，轻啃着锁骨，在上面留下痕迹，手也不规矩了起来…… 雷古勒斯回应着巴蒂，光裸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一阵清凉。打了个寒颤，清醒了一下，都有点儿慌乱，忙坐开了一点儿，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差点擦枪走火。雷古勒斯不太介意这事的发生，但是两个男人，就要涉及到一个问题，两个的分工，不太明确。 “我要结婚！”巴蒂悲愤地喊出了这么一句。 雷古勒斯全身放松了下来，性别为男，并不是放纵的理由，先结婚才是正理。 “快了，我想，可以趁选举的机会搞定西里斯的事情，特蕾西亚也有提前毕业的计划。从确定要选举到真正举行选举，再到拉选票、最终投票计数，怎么也得闹个一年半载的。”雷古勒斯掩饰地大口喝茶，被烫到。 “你小心一点，”巴蒂念了个咒语，把茶降到合适的温度倒了两杯，“还不算太久，可以忍耐……” 忍不下去怎么？雷古勒斯很想问一句，终于忍了下来，现在可不是调-情的好时候。 静静地相拥而坐，不带情-欲，只有情感，阳光真好。 确定选举 魔法部长的人选应该由什么人、由什么样的方式来确定？ 这一问题引发了广泛的争论。许多人认为，巫师社会应该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由强者来决定并无不妥，之前的千余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一个魔法部长本身实力不够，或者得不到强者的支持，那么魔法部就不能发挥其作用。——这是一部长守旧人士的观点，即使放缓了对于麻瓜的敌视态度，在“强者为尊”这一点上，他们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也有人反对，《觉醒》就公开表示——“从最近的事情中可以看出，一个愚蠢的魔法部长会给大家的生活带来多少困扰。魔法部长应该是大家的公仆而不是高居人上的王者，他要对得起把管理权利交给他的大家！是的，魔法部的权利是由我们大家赋予的，部长的人选应该由所有的巫师来决定，被赋予的权利通过正当的途径应该可以被收回。否则，一个签了名就要所有人遵照执行的人，他是大家的主人，决定这个职位人选的人就是主人的主人。巫师将和家用小精灵没有任何区别。” “这么多年来，魔法部还真没做什么改善大家生活环境的事情，巫师们的生活就是放养。通常情况下，大家看到的就是魔法部又下令不许使用麻瓜物品、不许擅自袭击麻瓜之类的，有时候还有组织一下魁地奇比赛，偶尔打击犯罪还有可能抓错人让好人蒙冤恶人漏网。至于有关了计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说起来克劳奇关于狼毒药剂的提案称得上是唯二能拿得出手的惠民措施了，另一措施就是编写新咒语，”雷古勒斯喝了口水，停了一下，此时他正在给老巴蒂等人分析当前形式，“当然，打击妖精叛乱算件正事，但是打击之后我们看到的是妖精和巫师的关系显然受到了影响。” 总结：“因此，巫师们本不乎谁当了魔法部长，除非部长大人是他们家亲戚，他们只是关心接下来的生活会怎么样，只是不愿意生活在恐怖之下罢了。只要没了让人心惊肉跳的威胁，当权者对麻瓜是不是充满爱心，他们是不会在乎的，也不会因此而对有爱心的人多几分支持。这与他们无关，反正，大家是巫师又不是麻瓜。” 说来邓不利多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支持者，全是黑魔王的功劳啊。首代黑魔王在德国折腾，其实跟英国没多大关系，邓不利多的好名声也只是好名声罢了。直到伏地魔为渊驱鱼，邓不利多才真正成了领袖。如果没有了黑魔王，那么对抗黑魔王的领袖还有存在意义么？ “要让所有的人都积极地参与进来，首先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魔法部的重要，明确界定它的职责权利义务，当然还有部长的。要给所有人描绘出一个杰出魔法部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转变，要说明魔法部的工作与普通巫师的生活息息相关，一个好的部长，可以让他们的孩子有新的玩具、让妻子们有更好的衣服，让丈夫们可以舒服地看魁地奇赛！只有与切身相关才能引起大众的兴趣，否则，只能引来看热闹或者瞎起哄的无聊客。” “巫师世界从无先例，”老巴蒂面上沉重，“我之所以同意你们的提议，是因为部长越来越让人难以容忍，而我不想被那些老头子们掣肘。” “那些所谓‘背后的强者’对于改变部长人选确定方式至关重要，没人有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尤其是这样的权利，它带来的不仅仅是利益而且是心理上的巨大优越感——部长是由我确定的！有几人能抵挡得了如此诱惑？”奥赖恩对于人性并不看好。 “只要所有的巫师都同意，就行了，”巴蒂笑得很阴险，“如果所有的人都同意了，只那几个人，他们要与所有巫师作对吗？要挑显眼的目标吗？提出选举的可是另有其人。”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说服所有的人同意，虽然‘决定一个自己的部长’非常有诱惑力，前景的描绘也绝对吸引人，具体的操作程序做不好，同意会收效甚微。”雷古勒斯就事论事。 “不需要每个人都同意，只要形成一种所有人都想举行选举的印象就行了，”老巴蒂分析道，“政-治并不全是赤-祼祼的，有时候也靠暗示和察颜观色。” “所以，报纸又要忙了？”奥赖恩不太认真地说，“要我说，选举至少带动了新闻业的发展。” 两个男孩尴尬地笑了。一直不出声的西里斯突然道：“如果邓不利多参选怎么办？”他还没看过丽塔的那本简装书，不知道邓不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恩怨情仇，所以有此一问，“他的名声可不坏，不仅仅是对麻瓜而言，所有的巫师在听到由他来看管格林德沃的时候都放心了。” “他要看管格林德沃就不可能分神出来竞选部长。”奥赖恩不想让长子现在就知道其中隐私，西里斯的脾气太直接了，至少要到结婚以后才告诉他！ 西里斯不说话了，无聊地打着哈欠。 “巫师们从未搞过这样的选举，我是说，除了那次司长选举以外，经验还不是特别多，能吸收借鉴的只有麻瓜们的做法了。”巴蒂翻着计划书。 “巫师们的情况和麻瓜有不同之处，不能照搬，”西里斯有了插话的机会，“至少他们的人口那么多，我们的人口很少，不需要像他们那样麻烦。还有，如果拉选票的话，麻瓜们有广播、报纸，虽然我们也有，不过，电视就没有了，传播手段还是不行的，要注意。最值得借鉴的地方，就是麻瓜在选举前会组织一个竞选班子。” “那样人数也不能多，就像你说的，我们的人少。”雷古勒斯补充。 “我会尽快组织起竞选团队的，”老巴蒂慎重地说，“邀请诸位参加，同时，我想还会再邀请三到五位先生或者女士加入进来，当然人选我会与大家商量。” 奥赖恩满意地道：“我们已经有了计划书，搭起班子就能干活了。至于竞选资金还有捐款的问题，我想我们是不用担心的，哈哈。” “如果捐款者提出过分的要求怎么办？”老巴蒂皱眉。 “我不得不说，亲爱的朋友，现在没有捐款者敢于对我们提出无礼的要求，即使提了，也不用怕。”奥赖恩不以为意。 “爸爸，竞选要首先公布自己的施政纲领的，同意了的人才会捐款，”巴蒂提醒，“这些人的意见在捐款的时候就已经与我们统一了，另一些需要我们争取的人才会提出其他意见，您就把他们当成平常工作时需要斡旋的对象就成了。” “所以，现在的工作就是，让选举成为可能？” ———————————————————————————————— “就像我们说的，选举能在一年半载之内确定下来，简直就是奇迹。”雷古勒斯躺在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晒太阳。 “报纸还在吵，”巴蒂靠在窗框上，阳光为他镶了金边儿，“已经吵了四个月了，圣诞节都过了。” “至少已经有些眉目了，关于选举的报道以及麻瓜选举的做法，让巫师们倾向于选举。” “希望不用再等四个月，我已经等不及了，”走到沙发前坐下，伸出食指描绘着雷古勒斯的五官，“整天暗地里跟我爸看中的搭档套近乎，偏偏不能现在就说出来，即使大家都知道我爸爸想当部长，也不能在事情没有揭开前先捅破。还要不着痕迹地赢得尽可能多的人的好感……”低下头，声音消失在雷古勒斯的唇边。 雷古勒斯伸手把巴蒂拉到身上，闭上了眼。 唇舌分开，雷古勒斯轻喘着说：“不要太辛苦，英国有八万巫师，你不可能接触到每一个人，打动选民的不是你的亲和力，而是你的行动力，还有你爸爸的执行力，以及选举计划。” “我知道，就是有点儿着急，希望选举早点到来，现在就我们有很好的准备。事情到来得越早，可能会出现的竞争对手准备就越不充分，我们的优势就越大。” 雷古勒斯抚着巴蒂的肩、背、腰：“只要防止被抹黑，就不用怕，你爸爸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已经深入人心了，他的可靠形象也已经确立了。邓不利多恐怕更愿意当个校长，伏地魔，格兰芬多不会让他当部长的……” “但愿如此。”巴蒂含糊地说着，被暖暖的阳光晒得晕乎乎的，趴在雷古勒斯身上睡着了…… 正式确定选举的消息传来，真是经过了四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关于部长权利的来源、选举的步骤、安全措施、能不能办好这次选举的争论一直没有停过，各家报纸不停地打着笔仗，有聚会的地方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选举带动了新闻业的发展。新闻人极有热情地往深里挖崛，隐约指出了有一批“力量强大”的巫师在左右着部长的人选，最可耻的是他们躲在幕后从不与公众解释为什么让这些人当部长，部长做了错事还没人出来为他们看走了眼道歉。如果是民选的部长出了错，大家认了，现在的问题是凭什么要我们为你们的眼光不好买单？ 于是，四月二号《预言家日报》以头版头条刊登了公开选举的信息，同样的没有说是谁决定这样做的。还好，这天不是愚人节。 准备选举 即使有了这条不知道是谁发出、决定要开始进行部长选举的信息，选举也不是立即就可以进行的。哪怕人口只有八万，对于从未举行过如此盛大的、有组织的集体活动的英国巫师来说，这还是一项庞大而又艰巨的工程。 要进行选举，首先就要进行筹备工作，要确定如何选，什么样的人有资格被提名竞逐部长一职，活动要如何进行，怎么样操作才能确保其结果的公信力。投票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匿名投票有什么措施防止作弊，候选人在竞选过程中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竞选的费用又从哪里出，等等等等。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又发布了关于选举的更加具体的消息，先由组织过司长选举的魔法部整理一下当时的经验教训，在此基础上整理出一份组织流程的草稿文件。再交由专门的委员会去审查，鉴于在选举方面巫师没有麻瓜有经验，这个委员会里包括了麻瓜研究的专家，还邀请了比较有名的报社派员参与监督提议。总的来说，这样做已经算得比较公开透明了。 雷古勒斯有幸参与其中，提了不少提议，也被气得够呛。巫师的顽固，他早有领教，布莱克家的人真没几个好说话的，但是那是他的亲人，双方感情深厚能互相让一点儿。这个委员会里，却是充满了火药味儿。其成员五花八门，所谓麻瓜研究专家，雷古勒斯遇到了那位让他极度不爽的女教授，还有各方势力的代表。有钱的、有权的、纯血的、还有什么也没有光棍一条装愤青的，最让人惊讶的是，明显有为现任官员说话的。雷古勒斯在选举方面至少在巫师中算得上是专家了，他的报纸登的东西有很多被人引用，只是他的年龄太没威慑力，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某些年长者暗讽他年轻经验不够丰富，一边引用他的文章评论。 一开始大家都还能坐得住，第二天就开始争吵了。 “竞选部长的人必须有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经验，让个生手当部长，等于让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熬魔药然后去给病人喝！”VS“有失败的工作经验么？只会熬毒药的人还不如什么都不会的人呢！” “部长必须有财产作为保证，否则，谁能保证他不会拿大家的财产开心？”VS“谁知道有钱人当政会不会只为有钱人考虑？穷人的生活更困苦怎么办？部长首先要有爱心！” “部长必须没有案底，以前没有触犯法律和规章的前科！”VS“谁能说自己一辈子都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总要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部长必须有高贵的血统。”说这话的人被集体鄙视了。 关于任期的讨论也很激烈，巫师世界似乎没有任期这一说，只要不犯天怒人怨的错误，任职几乎就是终身的——不管哪个职位！当任期这一问题被提出来的时候，争论就更激烈了。 “巫师的寿命比麻瓜长得多，麻瓜的规矩在这方面根本不适合巫师，为了政策的连续性，也没有必要把任期弄得很短！” 这一点大家都赞同，剩下的就是任期到底应该有多长了。 有说二十年的，有说十五年的，有说十年的，有说七年的，还有说三十年的，不一而足。协调了好久，吵了很长时间，才得出一个结论，一届五年，连续任职不得超过四届。 然后是划分选区，全国划分为十三个区，规定了每名候选人的竞选班子不得超过十人，每名成年巫师有一票投票权，每个选区可以提名一名候选人，然后就是候选人之间的PK了。候选人有半年的时间宣讲他们的政策，拉选票，最后的投票定在每年一月中旬，这样圣诞和新年的假期可以作为最后拉票的机会，年满十七岁的在校生也都在巫师世界呆着，方便投票。 等到方案最终敲定的时候，特蕾西亚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都考完了，魔法英国也迎来了它前所未有的热闹。 ———————————————————————————————— 在筹备委员会争吵的时候，外面的人也没闲着，纷纷在打听消息。有意竞逐部长一职的人无不削尖了脑袋、竖起了耳朵，捧着当天最新的报纸研究内幕，争取从里面看出一点端倪。还有人就更直接了，甚至找上了筹备委员会的成员，拉拢、讨好、明示、暗示、威胁、交易，以期让这些人在制定程序、条件、规则的时候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倾斜。 这些外界因素让委员会的争吵更加激烈了，人都有自己的倾向性，再加上外界一施加影响，筹备委员会能在暑假前两天公布出方案来，实在是个值得骄傲的成绩。 除了有意竞选候选人在活动，还有不少自觉没有竞选成功的希望试图找一个很有希望成为部长的人加以支持，以期在未来该候选人当选后可以沾点光的人，或者是有了心中理想部长人选的人，都在不安地私下活动着。 “我不适合当部长，”邓不利多断然拒绝了这样的要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还是霍格沃茨比较适合我。” 来人还是不放弃劝说：“教授，您是最适合当部长的人选，有力量控制局势，仁慈和善，名声更是不用说，我们大家都支持您。” “你称为我教授呢，看，还是学校比较适合我。”竞选部长？邓不利多拒绝了很多次直接当部长的好事，怎么会在此时跳出去赤膊上阵？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把柄握在老巴蒂手里呢，如果竞选，难保这事不会被揭出来，即使信得过现任副部长的人品，邓不利多也信不过其他知情人。 被坚决的拒绝，来人大失所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如果是担心那本书……”格林德沃开口道。 “不仅仅如此，我是真的觉得那个位置不适合我，我怕迷失自我，”邓不利多笑道，回握住格林德沃的手，“那本书只是一个小因素而已。” “米里森特，你真的决定要竞选？” “听你的语气是让我放弃？我是现任的魔法部长，为什么要不战而降？” “你正面临困难。” “我是部长，还有很大的优势，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这个位子上呆了几十年就只有唯唯喏喏的本事吧？那个野心家是清洗了我不少人，我还有自己的力量在。” “那么祝你好运了。” “嗯？” “竞选不能使用公共财产为自己服务，所以，你的当务之急是为自己准备一处竞选总部。我正好知道有个房子适合，需要联系屋主么？” “真是太感谢了。” “主、主人，这……您，是否有意——”战战兢兢的，虽然这位大人近来和善得让人想哭泣，可他那变来变去的性情实在难以捉摸，谁知道他会不会啥时又抽成个暴力份子？ 伏地魔勾起唇角：“这似乎不是你该操心的。” “请原谅我的多嘴，我的主人。” 厌恶地皱起了眉：“下去！” 靠打擂台说不定伏地魔能成为魔法部长，说到选举，即使是切片的时候他也清楚，大多数人并不喜欢他。仔细研究了一下手上的羊皮纸，在几个人名上划了圈，某些人名上划了叉，想了想在某个人名底下划了双重着重号，打了个问号，提笔写了“拜访”。 “那么现在就要开始确定竞选班子的名单了？”奥赖恩问道。 “是的，”老巴蒂点头，“我的妻子还有儿子不算在内，即使他们不是竞选班子的成员，为我拉拉选票也是件正常的事情，即使竞选不成功——虽然我势在必得——至少儿子没有在名义上搅进来。” “爸爸！”巴蒂抗议。 “还有，我觉得雷古勒斯也暂时不要搅进来，毕竟他是办报纸的，需要有个公正的立场，这样的帮助会更大些。我们两家的交情不浅，大家都知道，不用这么明示了。我倾向于选择一两位家族立场不太明朗的家族的年轻人，加上我原来的秘书，我的班子里要有不同出身的成员，要有纯血统的也要有非纯血的。” “资金方面不用担心。” “可以设立专门账户接受捐款，并且如实记录每一笔开销，这可是杀手锏，”雷古勒斯建议，“如果竞争激烈，倒是可以让大家翻翻旧账，看看捐款都花到哪里去了。” “那乐子可就大了。”西里斯拍案叫绝，在魔法部混了不算太短的时间，自然是清楚里面的烂账很多，这些多半要算到现任部长的头上的。 “有些参选人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诚信问题，如果不幸有一两个竞选人支用了捐款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他就惨了。” “那就需要一个会理财的助手了。” 一放暑假，魔法世界迎来了史上最混乱的舆论战！不管竞选班底有没有组建好——虽然只允许公开地招收十个人，如何排列组合以达到最佳效果还是很考虑人的智慧的——都想要先声夺人，至少要到报纸上放出风声，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争取混个脸熟。 某人有意竞选的人就没有这样的麻烦，比如经常上报的魔法部长米里森特·巴格诺德先生、副部长巴蒂·克劳奇先生。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康奈利·奥斯瓦尔多·福吉先生就要靠不断地或派人或亲自到各家报馆去，协商给他一个栏目好露脸，并且在评估与哪个报纸在竞选期间合作。 事情暴露 部长选举的第一步是在各个选区进行候选人的提名，要求是年满30周岁，有正当职业，有固定居所，每月收入在100加隆以上的人，不论性别。这也算是在小范围内对于投票的一个试验了，各个有意竞逐者卯足了力气演说游说拜票。 对于这道程序，老巴蒂把它当成了一次练兵非常重视。他的人缘不太好，可是名声却不差，他儿子的人缘就要好很多，名声也很好，一家三口在公开场合露面，也非常有模有样。雷古勒斯的报纸适时地刊登了老巴蒂的某些主张，比如办一间孤儿院，比如给麻瓜出身初入巫师世界的毕业生提供两年免费住房。 开始还只是突显自己更合适，后来随着竞争的日益激烈，出阴招的就有了。暴人隐私，揭露竞争对手不光彩过去，抹黑别人粉刷自己，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每天都有新鲜劲暴的消息登场，托选举的福，大家才知道了这么多的趣闻，知道有些人为了获得候选人提名，把自己的居所从竞争激烈的地区搬到了相对不激烈的地区，被爆出来以后，不得已只能宣布退出了竞选。有的人连上学的时候谈过几个女朋友都被挖了出来。 毫无疑问地，老巴蒂以其规范严谨地私生活和一惯不错的作风，在一片抹黑声中突显出高风这节，得到了本区的提名。带着老婆孩子与竞选班子一起庆祝，四处感谢支持者。 布莱克一家却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庆祝场景中，他们家出事了。 西里斯与特蕾西亚确定关系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西里斯都利用自己已经工作之便不经父母同意地到人家家里拜访过了。英俊的相貌，对女朋友的关爱，还很听女朋友的话，在政府部门工作，在他愿意的时候绝对会表现出将近二十年的贵族教育的成果。虽然言语间透着自己的同时带着点儿傲慢，总的来说，这个女婿人选还是很让人满意的，尤其琼斯先生和太太心里也清楚，女儿嫁人最好是嫁个跟她“一样”的人才好。那么一个在巫师世界里已经有了立足之地的男人，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而且，女儿喜欢他。 随着特蕾西亚考完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并且有意申请提前毕业，两人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了，从单纯的谈情说爱、谈论功课，到现在的规划未来。两人都明白，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布莱克家的纯血统情节，商讨对策也就越急迫了，西里斯毕业两年了，家里已经开始给他特色妻子人选了。猫头鹰被他们累瘦了N圈，差点抗议罢工。 如果频繁的，不知节制的联络，想不引起别人注意是很困难的。雷古勒斯和巴蒂通信，家人是默许并且认为是在商量正事的。西里斯这里就不太好说了，即使是他在赫奇帕奇交的那些非纯血朋友，父母也算是认了，大势所趋，再排斥也只能当没看见。西里斯含糊地对父母说，这只猫头鹰是某个未毕业的同学的，两人关系比较好。 已经成年了，个人隐私得到极大尊重，没人会私查他的信件，只要他在平时表现的正常就好。但是最近的通信实在是太频繁了，一着不慎，就让沃尔布加给发现了，马蜂窝被捅开了。 西里斯有自己的书房，当时西里斯接到特蕾西亚的来信，问及某些注意事项。西里斯想起拿来当床头读特的某本小册子，回房去拿来抄一下。走的时候门没带上，沃尔布加恰好进来看儿子。儿子不在，就把托盘放到书桌上。 她不是故意探人隐私，手里还亲自端着一盘子吃的，看到信纸上大大的红色唇印…… “咣当！”盘子砸了，西里斯正在此时回到了书房。 三堂会审开始。 雷古勒斯也被叫回来参加家庭会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问话由奥赖恩来执行。沃尔布加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在她的记忆中纯血家族里没有琼斯这个姓氏。 “像你们看到的，”西里斯大叹倒霉，怎么就这么巧呢？哪怕差上一分钟，也没有现在这回事儿了，“我喜欢上一个姑娘。” “泥巴种？”严厉的责问。 “请不要说那个词，”西里斯压下不满，翻出自己增长不少的耐心与父母解释，“你们不是已经承认了非纯血的作用了吗？” “布莱克家还没有到自己的长子连一个纯血的女人都娶不到，非得借助非纯血的地步！” “说得像是我没人要一样，我是真的不明白，”西里斯看父母居然能在称呼上让了一点步，心下大喜，语气也和缓了很多，“这不是借助不借助的问题，我刚好喜欢上了一个非纯血的女孩儿，而我的父母也正巧不再排斥非纯血，仅此而已。” “布莱克家永远纯粹！”奥赖恩骄傲地说。 “说句难听的话，我又不是种马，她也不是巨怪，不是吗？” 奥赖恩的脸色非常难看，此时脸色更黑了几分。 雷古勒斯一直默默无语，现在只能开了口：“爸爸妈妈，你们未来儿媳妇的标准是什么呢？” “当然要纯血统！我们已经接受非纯血横行全国了，难道还要接受非纯血占领我的家？”沃尔布加终于回过神来了。 “妈妈，你会有个纯血统的孙子，”雷古勒斯安慰母亲，“纯血的定义是，父母双方都是巫师，影响血统的是孩子。” “你，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你看看我们的家族挂毯！我们对于纯血的定义不是一代两代！” “妈妈，时代已经改变了，虽然这么说很伤心。” “哼！” “琼斯小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嗯，麻瓜家庭出身。等我两分钟，我有份文份要给您看。”语毕，雷古勒斯起身去取东西。 “这是什么？” “家谱，她的血统也是从一个已经灭绝的古老纯血家族传承下来的，那个家族最后一个孩子是个哑炮女孩，传下了这一支。” 沃尔布加眯起了眼。 “我没有伪造文件，麻瓜英国有位征服者威廉，在英国登陆后进行了一次被称为末日审判的清查。许多户籍册从那时传了下来，琼斯家现在在麻瓜世界里也不是粗鲁的人。” “那也不行！我们家出的哑炮都要放逐，没道理迎回个哑炮的后代当下一任女主人。” 西里斯几乎要跳起来，被雷古勒斯按住：“爸爸妈妈，布莱克家族面临危机。西里斯的爱情正是转机，如果他们的未来不幸福，再相爱，我也不会赞成的。您说，这个年龄段的纯血家族有能拿得出手的女孩儿么？就是琼斯小姐，也是西里斯的运气好才遇到的，事实上，纯血家族在这一代最优秀的女子都是我的堂姐。” 布莱克夫妇沉默了，西里斯也不说话了。 此时某位前前任校长回家看看，正好被迁怒：“曾祖父大人，我曾经拜托您照看一下我儿子们的。”沃尔布加阴森森地说。 老先生的眼珠子转了转，表情有点心虚：“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好几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曾祖父大人，这可不像是您的作风，您当年可告了我不少黑状！” 前前任校长招呼都没打就跑掉了。雷古勒斯眯起了眼。 有了这么个插曲，奥赖恩无力地挥挥手：“都去睡吧，明天要给巴蒂道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尤其是你，西里斯，这件事情最好给我反省清楚了。” 西里斯想说什么，却被雷古勒斯拉着走了。回到卧室，雷古勒斯抱怨：“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我就差了一分钟！” “好在没有直接翻脸，还是想想办法吧。” “办法当然有，不过时机不对，我打算利用未来两年的时候，挑剔完所有相亲的女人，那时特蕾西亚也毕业了，努力表现自己，至少在除了血统的其他方面无可挑剔就好。没想到……” “其实，爸爸妈妈已经接受了要与非纯血并存的现实了，只是对于自己的儿媳妇人选还想再有一点最后的坚持，要知道，那是他们几十年来形成的血统信念，接受现实已经够让他们难过的了。”还有一句没有说的就是，西里斯的计划挺粗糙的。 “我知道，所以才没有吵起来，不然，哼！” “你最好跟爸爸妈妈态度好一点儿，哄一点比较好。” “知道了，对了，你呢？想跟什么样的人结婚？” “咳咳，目前还是先处理完你的事情吧。” “切！你的猫头鹰借我用，给特蕾西亚送封信，要她有个准备，我的猫头鹰现在恐怕被盯上了。” “没问题。” 次日清早，西里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向父母问好，把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噎得不轻。每个人心里都沉沉的，有点食不下咽，早餐都动得不多。擦擦嘴，奥赖恩说话了：“今天要去给克劳奇家道贺，不要一副阴沉的样子，收拾一下动身吧。” 看出这一家人都有点不对劲，老巴蒂寒暄过后正打算发问，却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前来拜访。 政治交易 他怎么会来？或者说，他怎么现在才出现？又或者，他怎么会自己出现？反正来人的拜访充满了违和感。来人是伏地魔，这个消息让整间屋子里的人惊讶莫名。候选人提名竞选的时候就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他会搞出什么事端来，一个清醒的伏地魔还真是让人担心，老巴蒂甚至命令傲罗暗中戒备，轮班二十四小时在位，他却一直没有动静，让大家从头担心到尾。 又在候选人名单确定后的现在登门拜该，实在让人不解。老巴蒂起身相迎，一点都不愿意在这里见到这个家伙，自己的竞选办公室被伏地魔造访可不是件好事。 伏地魔的目光扫过众人，挑挑眉，心下有数。 “早上好，不知阁下有何贵干？”老巴蒂避开某人名字这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早上好，是有一点事情。” 老巴蒂无奈地给某个差点儿要了他儿子命的人让坐，伏地魔从容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奥赖恩当机立断地起身：“既然两位有话要说，我们也告辞了，巴蒂，再次祝贺你。” 老巴蒂没有答话，倒是伏地魔有话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听听吧，我想，有这个必要。”老巴蒂的竞选纲要出自谁的手笔伏地魔心里有数，即使不是某个小子执笔写的，也跟他的不懈煽动有关。 众人不敢大意，两位父亲十二万分地后悔居然把格林德沃给弄到英国来这件事。奥赖恩尤其后悔，大不了围剿了伏地魔好了，反正，自己的家人是不用上战场的，送命也轮不到自家人，事后再翻出邓不利多的后账，自己一方正好渔翁得利。现在好了，让格林德沃出来了，伏地魔正常了，却更难对付了，虽然格林德沃说伏地魔活不长，但是他活着一天就有着一天的恐怖，而邓不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好像修复了不少，得到如此助力，实在是件跟伏地魔一样让人头疼的事情。奥赖恩决定回去罚雷古勒斯抄写，抄到他胳膊疼！看他还乱出主意不！ 伏地魔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打量着各人的表情，心下暗暗思量，戒备的表情让他很不悦，要做的事还是不能耽搁，打定主意，伏地魔扔出了一份文件。文件落在茶几上的声音让屋里的人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向文件上瞟了一眼，虽然看不大清楚具体内容，有限的几个单词还是很熟的，正是那份办孤儿院的主张。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每个人心里都暗暗思量。 吊够了大家的胃口，伏地魔开口了：“克劳奇先生能保证实施自己所说的计划？” 老巴蒂谨慎又坚定地回答：“当然！即使前途艰难，总要做出点成效来。” “一个受尊敬的部长有何艰难？” “先生，现在的形势是，巫师们考虑得越来越多，眼睛也越来越亮，未来官员的日子会很难过。即使是部长，将来也要面对更多的两难，这是大势所趋。何况我现在还不是。” “那可不一定。” “嘎？” “虽然风评不太好，到底我还是有点儿影响力的，你可以放心的去争取其他人。”伏地魔这是暗示自己的势力——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会支持老巴蒂。综合评定了一下所有的候选人，只有老巴蒂的准备最为翔实，当选的可能性最好，伏地魔当然要挑个好的交易对象。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明着支持，老巴蒂的名声就要坏了，最后能不能当选还是两说，伏地魔看到老巴蒂为难的脸色，心中冷笑。 “既然让你放心，我自然会有自己的办法，你要的只是票数，仅此而已。”不就是投票么？命令他们投，谁敢不投？即使是匿名，选票还是要发到各人手上的，盯着他们勾了人名不就成了？ “那么，您要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伏地魔笑得意味深长，当然是不要再打压，“危害治安的事情不会发生。”才怪，只是不会随时出现罢了，有些时候阴暗手段是必须的。 “还有？” “国际巫师协会是个好地方，呵呵～我觉得那里也不错。”总之还是要高人一等，当个人上人，只不过这回的目标实际了很多，可操作性也高。 “那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不然……”我自己早进去了，还用得着苦命地竞选？ 伏地魔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只要你能力范围内的保证。” “当然。” “那么，是否能够告诉我，你的具体方案？”对着老巴蒂的竞选纲要扬扬下巴，“不要告诉我这只是空话。” “当然不是，我的计划是……” 伏地魔听完，并不能太满意：“计划得不错，但是，既然你说了，我也表现一点诚意好了，你的计划能否实现，确实还有一个变数，正如你所承认的，现在的部长越来越难当了，巫师们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合着前面都是在考验，听到老巴蒂有比较全面的打算了，他才开口，“你的每一项计划都面临着质疑，即使这些是好事，也难免有人说三道四。比如，钱从哪里来，计划由谁来做。更重要的是，你的权利虽然是公选的，但是，你也是唯一的靶子。所有的人都在监督你，再没有了部长是由某些躲在暗处的人私下任命的，应该由他们承担识人不明的责任的借口。还有，你的任期问题，卸任之后，你要做什么？所以，好自为之。” 老巴蒂静默了，觉得伏地魔这是在提醒自己，需要有一个同样有着合法的权威身份的同盟者。官方支持和某些空有着“贵族”尊称实际上没有证书认可的家族，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奥赖恩郁闷了，他挺想知道这次谈话内容的，但绝不会愿意拖家带口地旁听，正琢磨着如何溜走，不要再听下去，他儿子偏偏跟他作对，恨得他想抽雷古勒斯一顿。 “其实，应该先进行议会选举。” 伏地魔看向雷古勒斯，眼睛锐利而深沉。 雷古勒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议会的情况，然后说：“负责法律、政策的审批通过，经过他们同意，部长再签名盖章，这样，不能说是某个人独断专行。而且，当部长一个人站在那里，更容易成为靶子。更多的人可以参与到决策中来，而不是光靠捐钱来影响政府——” 奥赖恩决定暂时不揍这个逆子，并且盘算着会有多少个席位，能不能给从没出过官员的布莱克家弄个席位什么的。捞个议员当当，还不是官员那种老是被人批评指责指手划脚的，而是有资格提案，对事件进行评述的，很好。今天一直在冒傻气的儿子终于恢复正常了。 老巴蒂眼睛一亮，不当部长还可以当议员，上院多半是贵族席位，下院是一般意义上的平民院。不管哪里都能捞一个席位，上院的席位说不定还能让儿子继续参选…… “我们有国际巫师协会了。”伏地魔轻声道。 “那不一样，那不属于英国，国际巫师协会总是吸收成功人士加入，英国的巫师议长——” 伏地魔的眼睛眯了起来：“现在还没有章程。” “很快就会有的，巫师们懂得越来越多，我们拦不住大家求知欲，迟早有人提出这个设想，相信会在部长选举之后不久，”无须担心我们会食言，“这是大势所趋。”迟早会出现的事情，我们不会傻得去阻止。 伏地魔满意了：“今天的谈话非常愉快，非常抱歉之前的事故。”再次向雷古勒斯和巴蒂表示了歉意，然后起身告辞了。 留下一屋子不可置信的人，这个人居然转性了，穿着正常的衣服，拜访活动也与正常人无异，没有在黑夜里出现，也没有口出威胁？定了定神，开始商讨。 “如果让他真的当上议长，再他又利用职位做坏事，会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老巴蒂顾不得奥赖恩还在场，直接质问雷古勒斯。 “那也要他能当上才行，那是要进行选举的。” “太幼稚了！”发火的是奥赖恩，“你没发现吗？他一出现，长辈们至少在表面上还要给他面子，不能当面拒绝他的要求，即使他现在温和了许多，如果竞选的时候他登门，你觉得有谁能和他竞争？邓不利多吗？抛出他的过往就够了。议会这个主意本来就不应该提出来。” “与其让他在外面乱搞，不如把他纳入体制里约束，”巴蒂不干了，一个开化文明的、人人都有主见承担责任的世界是巴蒂和雷古勒斯共同的理想，“您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还能活几年？只要在他的寿命时间内约束住就行了。”议会一定要有，那是巫师参政议政所必须的。 是啊，他还能活几年？尤其现在已经正常了很多，再恐怖也会自己控制在游戏规则之内，大可不必像以前那样担心。 “伏地魔也有过往，”老巴蒂冷冷地说，“但是那有什么用？伏地魔和邓不利多这两个人仍然力量强大……” “让他们对着咬好了，”奥赖恩没有好气地说，他对这两个人极度不满，哪怕当面碍于各种原因不能发作，心里却不能没意见，尤其他儿子还被伤过，“最好同归于尽，世界就和平了。” “问题不又回到从前了？”雷古勒斯咕哝，“得死多少炮灰啊？” “都是你！”奥赖恩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称得上暴怒了，“弄什么格林德沃？嗯？直接围剿了伏地魔再抛出邓不利多的往事，让这个制造首代黑魔王以自肥的家伙进阿兹卡班不就行了？” “围剿伏地魔？没有证据？” “要证据还不简单？！”奥赖恩觉得儿子傻了，造假不就行了？ “不要吵了，格林德沃都已经放出来了，后悔也无济于事了，事情还没那么糟，伏地魔活不了多长了，也开始按照游戏规则办事了，不是么？”老巴蒂皱眉，“雷说的也有道理，至少，一个议院能做很多事，能确立很多规则，让世界良性循环。” “邓不利多和伏地魔都有不光彩的过往，这就够了，”巴蒂同意，“这足以让两个人走下神坛，合成之后伏地魔的力量和寿命都有所削弱，他已经不那么可怕了，失去了最强大力量的伏地魔，势力必定大大减弱，更多的时候他是因为魔法强大才有了那么多支持者的。而邓不利多……忏悔不足以让他成为圣人，不光彩的过去让他无法再成为旗帜。” “不管怎么说，先做好部长竞选，在议会选举开始前，把要做的事情开个头，这样即使有了议会也不能随便把已经费时费力做到一半的事情给中止，那样舆论也不会同意的。克劳奇先生大可以放手去做，只要第一届任期做出成绩，以后无论是谋求连任还是做别的事情，都要方便得多。”雷古勒斯总结。 亲家见面 虽然有些惊险，这一天的拜访还算是物有所值，布莱克夫妇很满意。对雷古勒斯是有点怨念，最终的结果却是让布莱克家能够更上一层楼，不错，不错！小儿子自已经闯出一片天地，几乎称得上是民办报纸兴盛的首创者，读者众多，竞选个议员，上院不行还有下院，布莱克家要更加兴旺发达了。如果可能，让大儿子从魔法部辞职竞选个议员也是可行的啊，他的人缘一向不坏，连赫奇帕奇们都喜欢他。小儿子有斯莱特林的支持，大儿子有赫奇帕奇的支持，双双入议院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布莱克夫妇对望一眼，原本最怕的伏地魔开始按照规矩办事了，生命安全有了保障，邓不利多这个一直瞧不顺眼的有了把柄抓在手里，儿子们都争气，侄女侄女婿也趁机脱离了黑魔王的掌控，前途一片光明。暗暗点头，还有一件事情了结了就好。 今天从头到尾西里斯都是一直不吭声，倒不是他沉静了，而是心里装着事儿，对目前大家讨论的事情根本没有入心。布莱克夫妇要了结的，就是西里斯这“不伦”的恋情问题。 一担这件事情，西里斯就炸毛：“我不会放弃特蕾西亚的，”看到父母瞬间难看的脸色，西里斯放缓了语气，“纯血的女孩儿我们从小接触了多少？从会说话起，各式的生日会，活了十九年都没能有感觉，爸爸妈妈，你们忍心让我跟个没有感觉的女人过一生吗？”语气已经是哀求了，听得雷古勒斯抽嘴角的同时心里叫好，一向骄傲的人放低姿态，还是对着自己的爸妈，那效果可真是好。 果然，布莱克夫妇的话音也转了：“再用心接触一下吧，你会发现她们都是好女孩儿的。” 西里斯掐了一下自己：“妈妈，除了血统她们都比不是特蕾西亚。” “议会的主意不错，布莱克家一直号称纯血贵族，但是，除了你们的曾曾祖父，我们家许久没有出现过有公众影响力的人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身为长子，你是不是要承担自己的责任呢？”奥赖恩摆事实讲道理，男人都会想干一番事业的。 “这跟我娶特蕾西亚有什么关系？” “我们想让你竞选议员，这样你就需要取得纯血家族的支持。” “纯血家族还剩多少人呢？能给我多少支持？娶了特蕾西亚，我会得到更多的人支持，虽然这么说很伤人，但是，没有进斯莱特林学院给了我这方面更大的优势，和特蕾西亚在一起，拉文克劳们和赫奇帕奇们都会支持的，”西里斯的脑袋也灵光了起来，“而且，我们还有雷，不是吗？比起继承家族的我，他更需要有力支持，他刚好是个斯莱特林，还有不少的追随者，很多人都爱看他的报纸，把他当头儿。” “我希望你能够振兴家族！”奥赖恩不废话了，“你说的有可能发生，但是要知道那只是有可能，与纯血纯联姻必然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你是继承人！” “有势力的还剩几多少？你觉得他们会支持伏地魔还是支持你们？纯血家族将会越来越少，这是大势所趋，我们都明白的，”西里斯用沉痛的语气说道，雷古勒斯听得直歪嘴，“与其为了现在的小利而牺牲一辈子的婚姻，不如把眼光放长远，我们只要表现得开明，会得到更多人的支持，那样才有利于我们家的发展。” 布莱克夫妇不说话了，西里斯给雷古勒斯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雷古勒斯回了个稍安毋躁的眼神，握住沃尔布加的手：“妈妈，像教个女儿一样教她，虽然得不到一个姻亲家族的支持，我们家不会受到一个姻亲家族的牵连，”沃尔布加握紧了雷古勒斯的手，雷古勒斯依稀听到了磨牙声，仍然轻声细语地说，“顶尖的纯血家族已经是我们的姻亲了，马尔福家、莱斯特兰奇家、斯顿普家，虽然那是堂姐们的婚姻，但也够了。最主要的是，我们需要表明一个姿态，我们是开明的，这样布莱克家才能进一步摆脱不好的评价，在英国立足。英国正在重新洗牌，这是要保持住祖先荣耀所必须做的。” 雷古勒斯挺理解他们的，就像是美国消除种族隔离制度时大多数白人心态一样，黑白混居可以，但是，不要在我居住的社区里实行。心里已经明白了事件的不可逆转，仍是不痛快。 沃尔布加闭上了眼睛，仍然不甘心：“教个女儿？教个十七岁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她是拉文克劳，学习能力挺强的，”西里斯连忙说，“而且她在申请提前毕业，毕业的时候才十六岁。” “你们觉得我们在为难西里斯吗？”沃尔布加冷笑，“说得简单！我们可以因为儿子而妥协，毕竟她不是个麻瓜！” 这是有同意的意思了，两兄弟心里都有点儿窃喜，岂料沃尔布加话头一转：“我们家族的长媳未来继承人的母亲，怎么能不跟其他人打交道？能没有人嘲笑吗？她受了这样的闲话——肯定不会少——我们要怎么处置？！我孙子要如何自处？！” 西里斯想说，谁欺负我老婆，我灭他全家！一看他爸妈的脸色都不太好，也知道母亲说的是实情，硬压下来了。 “如果有办法，你们会接受她吗？”西里斯抬头问道。 “先说办法。” “变得强大有影响力就行，想想伏地魔。” “我们家要出个女魔头吗？！” “只是个比方，如果她能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或者进入魔法部，你们会同意吗？” 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然你喜欢她，那她必须是对你有帮助的！”这是底线了。 “好的，”西里斯面露喜色，让父母心里更觉得悲哀，“我这就写信与她商量一下，她更倾向于进入霍格沃茨，从孩子小的时候施加影响比长大了扭转观念要容易得多。” 布莱克夫妇心中一盘算，如果她真能谋得这样的职务，每一个毕业生都是她的学生那么—— “我们可没说现在就答应。” “嘿嘿。” “雷，妈妈的小宝贝，一定不要学西里斯啊～”沃尔布加勉强没有反对西里斯，转眼看到小儿子，开始打预防针。 “呃，妈妈，如果我一定会和一个纯血统的斯莱特林古老家族的继承人结婚……” “那太好了，你喜欢上谁了？跟妈妈说，我给你准备婚礼，不用你花钱。” “还没到那个时候呢。” 西里斯一个眼风过来——好兄弟，够义气！ 雷古勒斯心虚至极，我这不算撒谎，是吧？是吧？是吧？ ———————————————————————————————— 西里斯与特蕾西亚通信后，决定让未来岳父岳母与父母见个面。在一个不算太忙的周末，双方家长在对角巷见面了。 琼斯夫妇为人开明，有着不错的教养，在麻瓜世界经营一家中型公司。提前到了对角巷，目睹了再次拉开序幕的选战，心里对巫师世界的评价好上了几分，在此之前他们只是从女儿口中得知一点巫师世界的情形，觉得巫师们比正常人要落后几十年。看到了政治选举，倒是对巫师社会的开化文明民主有了好印象。因此，见到布莱克夫妇的时候也更客气了。 布莱克夫妇到的时候并不算晚，第一次看到特蕾西亚，沃尔布加也得承认，这是个不错的女孩。西里斯去迎接未来岳父岳母，所以，特蕾西亚是由雷古勒斯挽着到布莱克家的，沃尔布加以为这是雷古勒斯的女友带来给西里斯助阵的，很是称赞了一番，接下来想来个下马威都不行了，恶狠狠地瞪了雷古勒斯一眼。 双方家长虽然习俗不同，然而光从举止和衣饰上都看出家世不凡来了。看到琼斯太太手上大大的钻石戒指，琼斯先生上等毛料衣服，沃尔布加心里好过了一点儿。看到沃尔布加的宝石头饰，奥赖恩的金质怀表链，琼斯夫妇也在心里点头。 谈话从天气开始，有点儿僵硬，琼斯先生觉得自己要多说一点儿什么，虽然是嫁女儿，毕竟是女儿到另外一个世界生活，不能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高了。既然巫师在选举，那就说这个话题吧。 “一个部长的好坏——是部长这个称呼吧？——不是看他是不是个好人，是不是个英雄，而是看他是否适合当前发展的需要。比如温斯顿·丘吉尔，他带领英国战胜了纳粹，但是他并不适合建设，战后选举首相，他失败了。不是我们忘恩负义，忘了他是个战胜恶魔的英雄，胜利的荣誉已经给予他被永载史册，但不是用首相的职位相报。” 奥赖恩动了动，想到了某位白巫师：“如果亲和力不太强，可能会有麻烦呢。” 琼斯先生觉得氛围好多了：“评价一个部长是否合格，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亲和力不能当饭吃，恕我直言，在我们那里，选一个领导是为了为大家谋福利的，而不是给大家唱大戏的。” “您知道的可真不少。” “哪里，不过是，您知道的我们那里人多，各样的事情也就多，看得多了才知道的。” “您女儿即使提前毕业也还未成年。” “当然，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希望她不会觉得我和我妻子太严厉。” “身为人妻，就没有了任性的权利，做人总要承担相应的义务的。” “我们的家族比较特殊，血统的问题我儿子大概向您说过了，她要克服很多，在社交圈里。” “既然决定在这个世界生活，就必须要面对这些。我和我夫人都不会期待特蕾西亚生活在一个不歧视她的底层社会，有得必有失，即使是，您说的纯血，”琼斯先生皱眉，觉得这个词像在侮辱他女儿，“难道就不会被说三道四？我们所需要的就是，她在新的家庭里能够生活得好的保证，其他的事情，她自己也需要为自己的生活承担责任。” “即使未成年，订婚也是可以的。”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需要订一下日期，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要精心一点。” 摊牌了吧 最终一轮的选战对阵激烈，不断有人退出竞选。有些是因为自觉影响力不够，于是改而妥协，自己退出竞选，以支持为交换与觉得可能胜出的人达成某些协议。有些是因为隐私曝光，被人质疑而不得不退出竞选，选战进入了白热化。 各位候选人奇招迭出，聚会演讲已经不新鲜了，虽然大家一直都在做。还有自我炒作的，当然炒的都是好新闻。 西里斯抖开一份报纸：“噗～康奈利·奥斯瓦尔多·福吉先生，一直勤奋努力兢兢业业，其实，这位先生也不是如此的文静的，他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周游各地，在西藏雪山遇到过雪人……”接下来是他与雪人搏斗，救下了个美丽的姑娘，正人君子福吉先生老老实实地把人送回了家，然后回到了英国。 “这福吉是个什么人？”沃尔布加问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不停地向某些人请救帮助，那些人正是我们讨厌的。”奥赖恩回答得简明扼要。 “部长先生没有什么新举措吗？”雷古勒斯问道，“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当了几十年的部长。” “我找找看，”西里斯心情很好，开始翻其他的报纸，“有了，这里，米里森特·巴格诺德先生，我们现任的魔法部长先生，虽然有许多居心不良的人恶意中伤他，但是毫无疑问，作为部长，他宽厚仁慈又不失正义。大家想想看，如果没有部长的支持，魔法部的诸多善良措施怎么可能成功？” “开玩笑吗？下期点评一下这位部长先生对于善良措施的阻挠吧。”雷古勒斯打了个哈欠。 “好主意。” 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挺熟悉的猫头鹰，雷古勒斯取下一封短信，西里斯捏着肉条喂猫头鹰。 信很短：“亲爱的雷，有新情况，需要商量对策。你的巴蒂。” 新情况是一般选战里都会出现的攻击，老巴蒂的竞选班子里有一位混血出身的幕僚得到消息，竞争对手要拿老巴蒂和布莱克家走得太近说事儿，说他与贵族走得太近了，自己也是贵族出身，不能代表一般巫师，未必会给普通大众谋福利。 下一期的《前行者》几乎照搬了琼斯先生的言论，而后简单说了一下丘吉尔的经历，重点是逐一点评了各位候选人之前的简历，没有明一说，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在支持老巴蒂了，在所有的候选人里，只有他能称得上是有所作为。“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把事情做好的人。”文章以此结尾。 1979年的圣诞节热闹，所有的竞选者都抓紧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来争取最后的选票。布莱克一家积极响应，带着儿子和准儿媳出场了。在宴会上与老巴蒂的幕僚团，还有支持者们碰面，这是个巨大的宴会，足有上千人。很多人都在猜测，沃尔布加挽的那个漂亮姑娘是谁。也有认识的人，在听到沃尔布加说：“这是西里斯的女友，他们准备很快订婚。”时大吃一惊，他们知道，特蕾西亚可是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女孩儿。 雷古勒斯躲到一边，现在的主角是克劳奇一家，还有，想趁机打出自家名声的布莱克本家。只可惜巴蒂也是主人，需要招呼客人。 “雷。” “安？” “那边，”安多米达朝布莱克一家扬了扬下巴，“那个女孩儿，是麻瓜家里出来的？姑母会同意？” “时代已经变了，”雷古勒斯向远处的卢修斯举了一下酒杯，“爸爸妈妈很伤心，虽然知道事情不可逆转，仍然有些介怀。” “听说，是个好女孩儿。” “是的，为了和西里斯在一起，也是牺牲良多。” “但愿她值得，她还有得磨了，贝拉和茜茜可不太好说话。” “安，亲爱的姐姐，您能提醒一下她们吗？她们的儿子也要娶媳妇，没有那么多的纯血贵族了……” “狡猾的家伙！” 和安多米达告别之后，雷古勒斯踱到一边取东西吃，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不太熟也不算很生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晚上好。”雷古勒斯先打招呼，总不能见面不说话吧？ “晚上好。”斯内普硬梆梆地回答。 雷古勒斯惊讶地发现斯内普的形象现在好了不少，一头齐肩的黑发居然不是油腻腻的了，脸色也不再是腊黄，身上的衣服也是崭新整洁的。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在老巴蒂手下混，连穿衣服、洗头发都被管了，真不自由。 “关于狼毒药剂的研制有新进展了么？” “你会很快听到消息的。”依旧硬梆梆的声音。 雷古勒斯摸摸鼻子，告辞了：“祝你玩得愉快。” 巴蒂抽身找到雷古勒斯：“怎么躲到一这里了？还有，琼斯小姐，你妈妈是真的答应了？我还以为她只是为了稳住西里斯呢。” “未来的一年，妈妈要多个女儿了。” “也算是圆满了，”巴蒂犹豫了一下，“我在考虑什么时候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比较好。” “？” “我担心在竞选期间摊牌会影响我爸爸的情绪，如果影响到了选举就不好了。所以，我想在他正式就职后再说。” “好的，西里斯快和特蕾西亚订婚了，结婚也会很快。”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在同时对父母说出来会比较好。” “各自回家说？两个人一起出现会比较好。”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各自说出来，还有回旋的余地。想想看，即使他们一开始不同意，只有自己的孩子在面前，以后想后悔也容易。” “嗯哼。想我了吧？” “每天都见面，是很想你，”突然惊讶地道，“他也来了？刚才没看到啊。” 雷古勒斯正要跟巴蒂还两句，这时也转过头去：“他怎么了？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失恋的男人不要惹，伊万斯快要结婚了，据说是波特，”巴蒂撇撇嘴，“那个女人。” “公平地说，她是个好人。” “她辞职了，因为在魔法部工作不愉快。你知道的，新人里只有她和斯内普天份很高，需要有一个头的时候，是要从他们两个里面选的。” “斯内普当了头，她不高兴？这不可能，虽然不太喜欢她，可她不是那样的人吧？” “她不是，有人是。波特借结婚为由让她辞职，她也同意了。魔法部是个职能机构，不是靠着天真和热情就能横行无阻的。斯内普同样不讨人喜欢，可是从严谨的性格上来说，他更适合。而伊万斯，天真的个性，自说自话，没了波特罩着，你知道她给没有背景的斯内普惹了多少麻烦么？有什么看不惯的就直接冲出来，上司在教训他的下属，没有关系的伊万斯替他出头，”摇摇头，“她本可以在事后为那个人申诉的，又不是立即要判刑。斯内普拉都拉不住，还被她说没有热情和正义感。” “正义感和修养并不冲突。不说她了，”只要她活得好好的，这段孽缘迟早会了断，“斯内普只是心情不好，还没有达到爱人嫁给敌人的悲伤程度。” “当然，”巴蒂也失笑，“我只是不想我爸的某个建议因为执行人被拖累而失败。闲话说完，办点正事吧。”飞快地在雷古勒斯的唇上啄了一下。 “快去招呼客人吧。” 虽然是宴会，仍然离不了跳个舞什么的，身为小主人的巴蒂不免被叫走。雷古勒斯不久也被堂姐们叫去，既然西里斯那里暂时有了个非纯血的女友，那么雷古勒斯的妻子就要更加用心。女生的面子不能不给，客气地在堂姐的建议下与某位小姐滑进了舞池。 乐声中踩着舞步，与同样下场的巴蒂错身而过，交换了个无耐的眼神。 —————————————————————————————————————————— 选举的结果没有意外，老巴蒂当选了。庆祝完了之后，巴蒂决定和他父亲摊牌，同一时间，雷古勒斯也要跟家里人说清楚这件事。 梅林不管想结婚的人是不是同性，但是主动同意这种类似让家族姓氏消失的事情，还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老巴蒂也不能免俗，他只有一个儿子。 “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我可以答应你其他的任何条件。” “包括再给我生一个小弟弟？您知道的，独生子女可真是孤单。” 老巴蒂若有所思，看着儿子。 “雷出生的时候，他妈妈好像是36岁，我妈妈现在多大了？37岁？呵呵，我说这个做什么？晚安……” 沃尔布加呆了一刻：“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大儿子的婚事无望，还想要小儿子实现她与纯血统联姻的梦想。 “一直一直在一起，互相不讨厌，然后，就这么自然在一起了。” “所以，你们只是习惯，不是爱情。”沃尔布加断言，不管怎么说，跟女人结婚也比跟男人结婚要好。 “我对其他的人，感情都没有跟巴蒂深……如果不能爱一个女人，就不要娶她，再平凡的女人也有拥有爱情的权利。” “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会同意？”奥赖恩反问。西里斯已经呆了，万没想到弟弟会和朋友搞在一起，想了想，决定不说话，他支持雷古勒斯的选择，但是对这件事情还是有所保留，奥赖恩说的是个问题。 “即使是未婚妻，没有儿子的事情也很常见。” “正常夫妻没有子女那就是上天注定，你们，那是自己拒绝，这不一样。” “我们说的是老克劳奇先生，不是我们。” “你先让他同意。” 算是洞房？ 作为部长，老巴蒂在春天的时候出席了西里斯的订婚礼。小腹凸起的克劳奇夫人笑得有点羞涩有点幸福，老巴蒂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四十得子，也算是能力的证明了。他最近春风得意，孤儿院的计划得到实施，为他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妻子怀孕，大家都说这是好人有好报，克劳奇家的血脉也确实单薄了点儿。 布莱克家的长子和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女孩订婚，还是得到了双方父母的祝福，绝对是条爆炸性的新闻。这是布莱克家，号称永远纯粹的家族啊！纯血统们不解，部分偏激的人被不明身份人士压下质疑。大部分斯莱特林选择沉默，事实摆在面前，纯血统的观念必须改变，否则是没有出路的。 报纸上登出来西里斯订婚的公告之后，布莱克家的名声一时之间好了很多。与此相比，一直宣称平等的波特家独子詹姆·波特娶了麻瓜家庭出身的莉莉·伊万斯就作不得纯血统开明的标志了。 订婚当天，宾客如云，不少人看到公告后，自发地向西里斯讨请柬，很多是他在赫奇帕奇的哥们儿姐们儿以及得到过他照顾的人，这时整个家族才发现西里斯真是交游广阔。还有不少是来给特蕾西亚壮一壮声势的，没有娘家人在巫师世界，还有一堆朋友呢，特蕾西亚参与了拉文克劳的研讨社团，还是某家名叫《觉醒》的报社的股东之一——她父母怕她在陌生世界里过得不好，从一开始就给唯一的女儿大力支持的来着。碍于情面，不太乐意的纯血情结依然不轻的姻亲们也出现了，看到这样的场景，算是勉强觉得特蕾西亚能配上西里斯了。场面还算不错。 与此相比，布莱克家的次子与克劳奇家的儿子是一对儿，简直不值一提。 布莱克夫妇挺无奈，雷古勒斯和个纯血男人在一起至少比和一个麻瓜女人在一起更能让他们接受，只是这个男人居然是巴蒂，真是世事难料！两家家长一碰面，不由苦笑：“能拿他们怎么办？他们的行为又不是为道德和法律甚至是习俗所制止的，甚至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家族也有其他的继承人了，反对的理由都不成立。” 尽管如此，老巴蒂还是建议：“西里斯刚刚订婚，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是稍微缓一缓吧，我妻子年纪不小了，至少现在不适合主持这样的仪式。” 布莱克家却是另有打算，奥赖恩想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如果您的太太体力不支的话，不如让沃尔布加和特蕾西亚多忙一点，听我说，”做了个稍安毋躁的手势，“关于议会的提议已经快要成形了，我们家决定让孩子们试试身手，他们最好在此之间订婚，总比竞选期间万一被什么人看出端倪炒作一番要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却是烦人。” “议员的竞选从九月开始，到来年二月结束，在此之前订婚，八月中旬吧，”老巴蒂打定主意让儿子在下次选举的时候也试试身手，如果雷古勒斯成功当选了，下次巴蒂竞选的时候也有个有经验的援手，“还有几个月的准备时间，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地动的恋情，至少，比较少见，能让大家更关注雷。” 亲戚们已经麻木了，外界也没有质疑，布莱克家做什么反常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大家看着就是了。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小伙子人还不错，只可惜这两个人要从女婿人选里划去了。 霍克同学看着现任两位老板，一阵无语：“我是猪啊！！！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居然没有发觉！明明他们俩早就……呜呜～”被八卦人士听到，开始打听。演化出来的版本就是，战斗友谊、生死之交，转化成了另类情感，这才记起，两人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来。 开头是订婚仪式，交换戒指，虽然有更名贵的，两人还是把手上的指环当作订婚戒指重交换了一下。互相戴上的时候，有点紧张，心里暖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堆着笑。 舞会开始了，准新郎们有点儿尴尬，惯例是要订婚的新人开舞的，现在要怎么办？特蕾西亚，轻咳了一声，拿手指捅了一下婆婆，对着巴蒂努了一下嘴，送婆婆与巴蒂跳一曲。巴蒂立即把自己的母亲小心翼翼地带到雷古勒斯那里，刚刚生完孩子的母亲还是很虚弱的，他要小心争取不被父亲痛扁。 乐队识趣地奏了首慢舞曲，舞会开始了。 订婚结束，主人们忙着把客人送走。客人们客气地道别，一边琢磨着今天宴会上的事情。两家联姻会有什么影响，订婚仪式上又有什么八卦之类。 通常这种情况下，要由双方的女性长辈把准新娘叫到一边说说注意事项，男性长辈自然是要“教育”一下准新娘的。鉴于这一对不是夫妻而是夫夫，女人们把收拾善后的工作接了过去，留下父兄们逮住了要溜掉了准新人。 “要去哪儿？！”老巴蒂瞄见有人要偷跑，“典礼刚刚结束，就要溜掉？” “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巴蒂越来越觉得父亲很好玩，“亲爱的爸爸。” 订婚同样有法律效力，就是说，两人已是准夫夫了，想要做点份内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咳咳，瞒了大家这么久，你们还没亲密够？过来解释一下！”西里斯端起兄长的架子呵斥，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不那么正派，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女性亲友们不在现场，说话涉及一点有色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 “你不说，我们还要犹豫一下，既然你如此用心良苦地提醒了，我们就去过二人世界了，今天是如此有纪念意义。”巴蒂干脆流氓一下。 “喂喂，你们真不会以前都……” “除了性别，这场婚姻与你们的别无二致，”雷古勒斯认真地说，“我们用严肃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感情，没有订婚之前很规矩！”规矩到两人都憋个半死！今天还要拦着，你太不人道了吧？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对上两人没有心虚的神色，大家倒是有点佩服了，有些时候，大家会觉得男性比女性要随便，能这样守规矩确实不太容易。挥苍蝇一样地挥出儿子，两位父亲心里都很满意，西里斯也没有多作留难，不过，他心里是不是打着过一阵儿拿这两人今天的猴急取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霍格莫德的小房子经过装修，比以前舒适了许多，家俱换了更好的，床换了更新的，上面的铺盖都换了。 如此盼望着今天的到来，等到了却有点儿失神。淡笑着解开身上复杂礼服的钮扣，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扔，巴蒂也笑，做着同样的动作。解除了身上的束缚，雷古勒斯张开双臂，巴蒂笑着迎了过来，拥抱在一起，有点期待又点不好意思，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笑着拉近了嘴唇的距离。 吻过很多次，没有一次是如此的心安，像是在确认，更像是某种仪式。浅浅地接触，微微地张开嘴，伸出舌头，翻搅着甜美的汁液。雷古勒斯把嘴唇移开，含住巴蒂的耳珠，用力吮吸，巴蒂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收紧了胳膊，两手在雷古勒斯的背上乱摸，沿着脊柱往下，迟疑着又摸了回来，在背上划着圈儿。雷古勒斯的舌头沿着巴蒂的耳根往下，把头埋到巴蒂的胸前，在巴蒂的身上划出一道水痕。 心知今晚要做什么，既期待有些惴惴。是男人，就少有不愿意做攻的，天然受毕竟是少数，雷古勒斯和巴蒂都有点这样的心思，又想看看对方的反映，才会一直吻着爱抚着，却又犹豫着没有直接推倒了事。 巴蒂闭上了眼，心一横，随他去了。不想雷古勒斯抬起了头，低喘着在巴蒂的耳边说：“你来。” 巴蒂惊奇地睁开了眼，有点儿高兴有点得意还有点疑问。 因为爱所以愿意。相爱结婚，再做-爱，这是原则问题，如果在谁上谁下上再较真，就该怀疑一下到底是爱他呢，还是爱推倒他了。雷古勒斯笑道：“今天让你，可别太得意，以后的事儿可说不准。”谁把这个问题当成原则问题，绝对会后悔，平日里争个谁上谁下就是情-趣了。 巴蒂狠狠地亲了上去：“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那是情调～唔！”雷古勒斯在他的臀上狠拧了一把。 不用客气了，这时候再客气就是傻子了，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谦让。巴蒂是个聪明人，直接把人带到床上，跪在雷古勒斯双腿之间，并不急着压下身去。伸手握住雷古勒斯的下-体，上上下下揉搓着，自己的气息也开始不稳，强忍着欲望涨得发疼。用指尖爱抚着两粒漂亮的圆球，耳边充斥着雷古勒斯的喘息声，巴蒂用力上下摩擦，雷古勒斯两手抓住床单，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前端也冒出透明的液体。巴蒂用拇指堵住小孔，雷古勒斯不满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巴蒂的汗水从脸颊上滑下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好、好了，快快……” 巴蒂狠狠地又搓了两下，手里的器-官一阵跳动，松开拇指，在前端用力划过，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洒了两人一身。雷古勒斯的眼睛有一刻失去了焦聚，巴蒂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语：“我爱你。” 雷古勒斯回神时，巴蒂正在轻轻地按着他的后-穴，难堪地动了动身体。巴蒂抬起头，冲他一笑，雷古勒斯不由地别开了脸，好吧，决定是一回事，面对又是另一回事，还是有点儿不自在的——谁能自在得起来啊？巴蒂满心感动，知道雷古勒斯要不是爱极了自己，是不会接受被这样对待的，自己刚刚想要让步时也还是有一点在意的。可是，肿胀的下-体还需要解决，好机会不能浪费。 要不是顾着雷古勒斯，怕伤到他，想让他舒服，巴蒂早就忍不住了。一只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挤出来一团，另一只手便沾着润滑剂轻轻的挤入雷古勒斯的后-穴。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巴蒂甩甩头，不能乱想，临阵流鼻血绝对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料！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雷古勒斯感觉到巴蒂伸了一根手指进来，他当然知道男男之间要怎么做，但是手指在身体里摸来摸去的还是很奇怪，涨涨的，呜，居然疼！啊！NND！老子要上诉！不负责任的的作者们，你们居然在小说里写不痛！害死我了！真要把那么粗的东西塞进去么？我是猪！居然不动脑子想一想，那么粗的XX塞进那么小的OO里，怎么会很容易？雷古勒斯突然想反悔，跟巴蒂换个位置。 正犹豫着要不要翻身把攻做，巴蒂又伸进了一根指头，更疼了！慢慢的按压穴-口，让穴-口慢慢松弛下来，手指还在雷古勒斯体内屈起，轻轻扩张着。雷古勒斯的腰弓了起来，扬起脖子急促的喘着气，后-穴不由自主地一缩一缩地，张大了嘴巴吐着气，努力放松，可是从穴-口传来的麻辣辣的感觉似乎蔓延到了全身，全身上下都着火了的错觉。又仿佛是全身上下的感觉细胞都集中到了那小小的一块地方，明明脑子已经疼得不太灵光了，偏又能鲜明地感觉到那里最细微的动作…… 雷古勒斯终于咬了咬牙，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无良作者，我相信你了，可不要让我疼得太惨。努力放松自己，艰难地抬起头，努力扯动面部表情对巴蒂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巴蒂，可以了。” 巴蒂得到了许可，先在雷古勒斯的嘴上亲了一下，才将下-体挤了进去。 “啊！啊！啊！啊！”雷古勒斯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真TM疼啊！比手指伸进来疼多了。反射性地收紧了后-穴，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要放松才会好过一点的，可是全身的肌肉却不由自主地紧绷着。巴蒂一边胡乱说着：“放松放松。”一边轻轻在雷古勒斯的身上抚摸着。刚刚进了一半的器官被夹得有点疼，却更精神了。 雷古勒斯大口地吸着气，疼痛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骑虎难下可不行，努力放松自己，有点沙嗓地道：“你，进来。”咬紧牙关，下一刻，巴蒂便猛的一个挺身，整个挤了进来。 雷古勒斯继续张大嘴巴喘着气，巴蒂也不好受……太紧了……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理，被紧紧包裹着的小兄弟叫嚣着要扩张地盘。 忍耐到现在，巴蒂有点‘我是圣人’的错觉。在欲火高炽的空档抽出一丝理智，俯在雷古勒斯耳边：“雷，放松。”巴蒂发热的脑袋再也挤不出话来，只是一遍又一遍安抚地吻着雷古勒斯，让他能在原始的律动中好过一点。 原本的疼痛逐渐麻木之后，居然涌起一股快-感，沿着脊椎蔓延到大脑，再传遍全身，触电一样，皮肤上似乎翻倒起了一粒粒的小小的鸡皮疙瘩，随后全身都轻快了下来，感觉整个身体都脱离了掌控，雷古勒斯放松自己，彻底接纳着巴蒂。“嗯……啊……”雷古勒斯的声音不再透着痛苦，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越来越激烈的呻-吟声和着巴蒂粗重的喘息在卧室里回荡着…… 当卧室恢复宁静的时候，雷古勒斯还是没缓过劲儿来，太刺激了…… 对上一双歉然的眼睛：“对不起，亲爱的，”一面说，双手一面在雷古勒斯身上来回游走，在腰臀的地方轻轻地揉捏着，“这样按摩一下有助于缓解肌肉酸痛……” “哼！你刚才少用点力气不就行了！” “呵呵，我怎么能不卖力啊！”巴蒂凑上来亲亲雷古勒斯的嘴唇，“不过，好像，换个姿势做会好一点，试试好吗？” 很丢脸啊！雷古勒斯耳朵红了，已经被摆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势，反对被驳回。真是失策，一步错步步错，一不小心让了步，刚才那一场激烈，明显自己的体力被消耗得比较多，自然沦为任人鱼肉的可怜局面。 巴蒂看着雷古勒斯泛上红色的脊背，顺着微凹的脊线往下看目光来到了浑圆的双丘，那里，中间有道美丽的缝隙……白色的液体从缝隙里流下蜿蜒到大腿上……轻轻啃咬着雷古勒斯的肩头，巴蒂再次挺身而入。 虽然姿势很难堪，但是这一回真的顺利很多啊！也可能是刚才的东西没有清理掉，所以更加润滑的原因？或者是熟能生巧得习惯了？ 被重重顶了好几下，雷古勒斯回魂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刚才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更羞愤了！努力想往前爬一点，脱离掌控，握在腰间的手抓得更紧了……背后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灼热得让雷古勒斯忘记了思考…… “雷，翻个身好不好？趴着睡你会被枕头闷死的！” “唔～～”雷古勒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翻过身来的，他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迷迷糊糊地被翻过身，双腿僵硬得根本合不拢，似乎被定型在了某个奇怪的姿势上。湿热的手拂过大腿内侧，轻轻地按摩着，很舒服。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像只猫，从喉咙里发出“呜噜”的声音。按摩的手温度在升高，按摩的位置也在升好，好像到了…… 雷古勒斯眯着眼睛，打量着摸到不该摸的地方的某人，换来一个热吻。 “靠！你还有完没完？” “亲爱的，我们要过一辈子的，怎么会就这么完了？” “……” 无需急切，夜还很长。 许多事情 雷古勒斯醒来的时候，浑身不得劲儿，连根手指都懒得动，睁开眼睛，有些发呆，半晌才回忆起来发生了了什么。费力地转头四下一看，屋里居然只有自己。强撑着翻了个身，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错了位一样，连脖子都疼！雷古勒斯发誓要让巴蒂也尝尝厉害，一时又失笑，觉得自己有点儿小心眼儿。 门被推开，来的是巴蒂，一脸的志得意满又努力压抑，看得雷古勒斯直撇嘴。巴蒂笑了，走到床边轻轻地戳着雷古勒斯的腮：“不要生气嘛～”带着抖音。 “那给我发嗲试试看！” 巴蒂举起双手：“我只是高兴。” “还好昨天是星期六，”巴蒂小声嘀咕着，把雷古勒斯扶了起来，拿个枕头垫在床头让他倚着，“今天还能休息一天，昨天晚上后来你，呃，睡过去了，我给你清洗过了……”说到昨晚，嘴角又往上翘，被瞪了也开心，“今天，呃，你还是吃流质的东西比较好……”有点心虚，得意被歉疚还有心疼取代，要不下回换一换？ “我知道，”雷古勒斯没好气，“你是不是准备以后每次做完了都一脸做贼的表情？” 巴蒂也笑：“不是，只是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 雷古勒斯动了动身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知道的。”巴蒂坐到雷古勒斯身边，握住雷古勒斯的手，相视一笑。 订了婚的人，不再是字面意义上的成年人，而是有了家庭责任要承担的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了。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可不长，议员的选举即将开始。不同于魔法部长的选举，上下议院一共有几十个席位，按照各地区的人口数选出代表来。就是说有一万人口的地方和有一千人口的地方竞争的强度是一样的，不会出现为了让竞选轻松一点而迁移居住地的事情。 事情本来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雷古勒斯凭借长期办报积累出来的人气，还有提出进行系统地学前教育，这个在巫师界比较新的方案，有家族的支持——这个家族目前看来名声一天比一天好，有数份报纸的善意，暂时看来是没有什么悬念地一定能在下议院得到一席之地了，也能够很悠闲地看着别人拉票竞选了。 此时，雷古勒斯才真实地感受到了家族势力在选举中的威力，老巴蒂能成功，是因为选部长的时候他已经干了很长时间的实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部长是要实际操作的。而议员这种类似于代表的职业，不要你去实际操作，而是要看你的想法之类的东西，游说就很重要。大家都是没有经验的人，都有着上进心，相互之间就要比较、妥协，雷古勒斯得说，他的成功一半是自己的努力，另一半还有家族的支持，家族威名的存在，让竞争者在面对他的时候止步。 “五岁以后的小孩，进入学校学习文化知识，如果不介意，我这说么，请采访一下各位教授，他们在改作业的时候有多少时间是为错误的拼写和语法错误而伤神。同时也是学会正确地看待自己的能力，免除如果跟麻瓜小孩相处时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巫师的未来要看孩子，如何让一群只学习了七年的人用七年学到的知识面对未来七十年的变革？”这种说法只能算中平，之前也有报纸提到了一些，只是雷古勒斯作为议员候选人明确地提了出来。 然而，这个提议却在某一天因为两则新闻而被认为是真知灼见。 《我叫汤姆——伏地魔自述》VS《一个老人的痛苦回忆——邓不利多该谈录》 “这是什么？这个世界疯了吗？”说话的是西里斯，前一分钟他还在百无聊赖地翻着盘里的青豆，猫头鹰扔下报纸后他就跳了起来。豆子洒了一身，消息太震憾了，以至于奥赖恩都没有指责儿子的礼仪问题。 伏地魔的身世不是第一次上报纸了，上一回有了好几个祭品，大家心里明白却不敢说，这一回，他居然自己跳出来说了，不会是有人假冒的吧？翻开一看，上面有伏地魔的明星照，忧郁的眼神，忏悔的姿态，纠结痛苦的表情，看着就让人相信。 伏地魔不但自己说了自己的身世，还把大家都不知道的给补充了一下，包括在孤儿院里痛苦的童年，害怕死去的担心，分裂灵魂的事情自然是不提了的，还说了自己在麻瓜世界遇到了以前在孤儿院的同伴，受这位心理医生的感召，灵魂受到了洗礼，从此决定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下面是他的奋斗史，以孤儿的身份，在斯莱特林学院里努力上进（光这一点就够让心软的人同情了），霍格沃茨因为“不明原因”拒绝向他提供工作，于是只好四处流浪寻找工作，钻研魔法知识希望的水平能够达到要求——众所周知，如果说黑魔王对黑魔法防御不够了解，那这世上就没人敢说了解了…… 最后，伏地魔提及了自己现在的生活称得上是成功了，希望能够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魔法世界做点事情……不由得让人想起来了一系列麻瓜小说里的可怜孤儿，为了逃出泥潭而苦苦挣扎，最后通过一系列艰苦卓绝的斗争，最终出人头地回馈社会。 摇身一变，坦白地承认自己身世的伏地魔把自己打扮成了苦苦奋斗的草根阶层，人穷志不穷，勇于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综合他的力量、态度、经历，当然还有非常好的相貌，伏地魔迅速聚集了大量的人气。已经有N个亲友非常不好意思地写信，向雷古勒斯表达了对伏地魔的改观。 邓不利多的自述也是充满了忏悔，与格林德沃曾经相交，让所有人大失所望，但是，为了早逝的妹妹而转向正义，让他又赢回了些许分数。虽然走下神坛，却未被打入地狱，甚至因为他的坦诚，其弟阿不福思还在找上门跟他打了一架之后兄弟俩的感情有所转机——虽然阿不福思仍然瞧格林德沃不顺眼，但是，再护短也得承认，格林德沃也是他哥哥的受害者。然而妹妹也不能白死，就这么心知肚明又稀里糊涂地过着。 “丽塔·斯基特曾经试图越狱，最后被那个人送了回来。”巴蒂今天在格里莫广场12号吃早饭。 老巴蒂与小儿子联络父子感情，很是热络，克劳奇夫人一直说：“巴蒂亲爱的，你小时候你爸爸也是这么对你的，只是你那时还不记事儿，长大以后他说对男孩子要严格要求，你们父子就再也没那么亲近过了，梅林保佑，你们父子的感情现在也不坏。去让你爸爸也抱抱你吧。” 巴蒂满脸抽搐地逃了出来，跑到魔法部借了个冥想盆，深挖掘了好久，才挖出一个画面，他那棺材脸的爹居然把他架在脖子上，给他当马骑。他还拿口水给他爹洗了把脸，太可怕了！巴蒂逃回魔法部去值了个夜班，天亮了不敢回家，直接奔到布莱克老宅蹭饭吃。 “最新消息？”奥赖恩没问巴蒂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送回来的时候我正值班，代表部长先生全权处理了此事。丽塔·斯基特一定和伏地魔谈了什么，寻求庇佑，但是伏地魔不喜欢她。虽然手段温和了，人有理智了，伏地魔也称不上是善人。” “按照游戏规则来，不做好人也难成恶魔，”奥赖恩满意地擦擦嘴，“或许邓不利多已经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所以才不得以仓促自己承认。” “斯基特被送进阿兹卡班实在是众望所归，”雷古勒斯耸耸肩，“她的所做所为已经超过了‘敬业’所能原谅的范围，事实上我挺期待如果她出来了，格林德沃会怎么收拾她。” 这次的对决，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伏地魔参加议员选举让人跌破眼镜地当选了议员，邓不利多决意引退，麦格成为下一任校长。 与雷古勒斯有关的目前只有一件事情，他当选了下院议员。开了个盛大的庆祝会，布莱克家可不乐意低调，尤其是分家出去的小儿子，总要给他撑撑腰。各种人士云集，布莱克夫妇大为满意，连出去旅行N度蜜月兼安度晚年的祖父母也高兴地回来参加。一直应酬着客人，雷古勒斯脸都要笑僵掉了。 好不容易庆祝会结束，雷古勒斯逃回自己的住处。 “恭喜！议员阁下。”巴蒂笑语盈盈。 “有什么奖励没有？”雷古勒斯随意地把自己抛在沙发上，扯开领带，带着衬衫的扣子也拽开了，指尖在自己的锁骨上摩挲。 “布莱克先生要我把自己当奖励？”巴蒂笑着缓缓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雷古勒斯严肃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巴蒂噗哧一笑：“那么，又要便宜我了？” 雷古勒斯和他靠得极近，额头对额头：“什么是便宜，嗯？” 嘴上说着，手上却往巴蒂的腰间摸了过来，伸到衣服里，不管上衣，却直奔腰带。巴蒂双臂搭在雷古勒斯的肩上，脸颊蹭着雷古勒斯的：“不用费力气的就是便宜，先说好了，弄疼了我可不行。” 雷古勒斯的唇角地巴蒂看不见的角度勾了起来：“如君所愿。”我的技术比你好多了，大可放心。订婚后，雷古勒斯的主动让步，让巴蒂也没啥坚持的愿望了，本来就是为了舒服在一起的，谁上谁下真没必要较真，倒是巴蒂对于雷古勒斯的首先让步很是感动，雷古勒斯做攻的机率还要大一点，退一步海阔天空。做得次数多了一点之后，互相适应了，受的也没有不舒服，就更没必要较真了。 美好的生活就是在原则问题上认真一点，在其他的问题上随兴一点，对相爱的人宽容一点，不要仗着被人爱就过分索取更多，也要记得奉献是双该的，仅此而已。 “下星期要商量婚礼的事情。” “明天再说吧，唔……”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 这样不算烂尾了，是吧？是吧？ 伏地魔没炮灰了，对吧？对吧？ 雷的生活很幸福，对吧？对吧？ 摸下巴，思考要不要码个番外什么的。 番外 雷古勒斯和巴蒂即使要结婚，也要在西里斯的婚礼举行之后，不免要多等一些时候。好在两人都有事情要做，不是眼巴巴的光看着婚礼，等待的时光才不是那么难熬。 雷古勒斯很想引入个“中-央银行”的计划，让政府能够引导控制一下金融体系，或者引入一家民营银行与古灵阁竞争，这样才更有利于行业的发展，为此，他捧着计划书与巴蒂商量。巴蒂认真研究了一回：“雷，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总有某个地方不对劲儿……” “是么？”雷古勒斯皱眉，拿过计划书仔细研究，“唔……至少，要建一个像古灵阁那个防备周密的金库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经理人！”巴蒂突然说道，“妖精对于财富有种天生的敏感，或者说是忠诚，而巫师，说实话对于这类事情并不精通。” “……”雷古勒斯被打败了，金融这东西，就算是在麻瓜世界专业研究的人也不算很多的，而且，让麻瓜来管理巫师的银行？至少现在大众不太可能认同的。 “还有就是，全英国才多少巫师？又有多少钱可以存？”巴蒂继续指出难点。 雷古勒斯承认，穿越者即使做成功了某些事情，却不代表一直有着只赢不输的好运的。本土化，它是个大问题。“我现在还是把精力放在巩固现有成果上吧。” 巴蒂笑道：“也对，现在的事情够你忙的了。真的想组建小学？是这个词吧？” “嗯，而且，这里没有分院帽！”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你努力推动在霍格沃茨按专业分班而非按帽子院的努力未果之后的新花样么？” “切～这事儿迟早会成，大不了，倡议一下在七年级之后再开办一个专业进修学院。” “照搬大学模式么？” 雷古勒斯一愣：“不完全是，那样不成的，你也说了，巫师的人口少到办另一家银行都困难，何况再多一所那样的学校？要多少老师？场地又要怎么办？拿到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就能找工作了，有多少人愿意再进修？那是资源的浪费。如果麦格教授能同意在七年级可以打乱四个院的编制，按照大家的职业取向把有共同职业愿景的人集中在一起就好了。” “说到场地，小学的场地问题要如何解决？” “英国的空地还是挺多的，难的不是场地，而是安全。要与魔法部合作，要派傲罗，建设校园的时候要有防御咒语，还有老师，不能太严肃（斯内普那样的坚决不行！），要有校医……这不是一天能办成的，不过大家对于小学教育比起取消四院制要接受得多。” …… 有事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结婚的事情似乎也有些淡忘了。直到有一天，有人推开报社的门。 雷古勒斯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会踏进自己的地盘。 “我假设小布莱克先生并没有睁着眼睛睡觉？” “斯内普先生，等你发明了这种睡法后欢迎投稿，本报对你稿费从优。” “哼！” “那么，斯内普先生有何贵干？” “登报。”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们的稿酬是……” “我要合广告？” “呃？”雷古勒斯接过斯内普递过来的稿件，“斯内普先生与奥巴马小姐将于X年X月X日结婚……” 雷古勒斯张大了嘴巴望向斯内普：“你、你、你，你要结婚？～” “我不能结婚？”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要多少钱？” “呃……免费！”雷古勒斯飞快地决定了，“当是贺礼，我们好歹也算是校友。” “全英国的巫师都是校友，而且，这是我·的·婚·礼。” “一千金加隆，我们报纸的销量你是知道的。”想当冤大头还不容易么？ “……”不说话，掏支票簿，写好，撕下，去结帐。 下午，雷古勒斯收到结婚请柬……望天……又一个结了婚的……如果斯内普手脚够快的话，N年之后，他家孩子刚好可以跟波特家的哈利当同学。就是不知道，这一回不是在家暴阴影下长大的混血贫民孤儿的斯内普小同学与仍是统血家族继承人的波特小同学，两人之间的相处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了。至少，斯内普小同学不会因为脏内裤被嘲笑了吧？至少，不会因为缺乏温暖而变得扭曲了吧？ 鉴于斯内普先生的身份与对巫师世界的贡献，以及斯内普先生对于家庭的渴望与对妻子的尊重，这婚礼还算隆重。老巴蒂作为主婚人，携全家出席。西里斯昂着头，领着未婚妻，一副“你那幸福算啥？老子也很幸福”的表情。卢修斯挽着纳西莎，倒是与斯内普相谈甚欢。诡异的是，波特夫妇也来了——莉莉到底是斯内普的朋友兼前同事，不发贴子有些说不过去。 莉莉很热情地与斯内普夫妇打招呼，詹姆·波特拿鼻孔问候斯内普，不过终于克制住没有闹了人家的婚礼。 “我可真高兴，西弗，你也结婚了！”莉莉脸上洋溢着欢乐，口中说着祝福。她是个快活乐观的人，身上总有一股子热情。 耳朵里听着这轻快的语调，斯内普有些惆怅，以前要是莉莉肯这样对他说话，他心里恐怕早就飞起来了吧？现在斯内普却很冷静，得体地道谢。 转头看到了妻子，她静静地看着自己，轻轻地咬着嘴唇。 “安妮，仪式快要开始了。” 斯内普握着安妮的手有些颤抖，心在砰砰的跳，就要有一个家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的家。一个真正的“家”，不是由爸爸、妈妈、孩子这样的角色拼凑而成的，而是真正的相爱的人组成的“家”。 有人招呼新郎新娘，仪式开始了。斯内普去自己的位置站好，看着安妮的父亲挽着女儿向他走来。 ［那时，他研制狼毒药剂成功，为证明药效而与圣芒戈合作，安妮正是这里的实习护士。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上司提醒他也该成家了，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一个家，多么好的未来。没有什么犹豫，于他来说，爱情已死，拿到梅林勋章，他向安妮求婚，无所谓，他想要一个家。］ 她和父亲走近了，她父亲把她的手放到他的手里。 安妮看着斯内普，这是她将要共渡一生的人。 相视一笑，安妮发现那个握住自己手的男人，跟自己一样紧张。不由一笑，他也有紧张的时候呐！ ｛他是个有担当的人，不轻浮，不会把自己弄成个孔雀样儿招惹小姑娘，只会埋头做自己该的事情，不宣扬，却做到了。安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么个，嗯，阴沉的家伙有了兴趣。或许，是他工作时的侧脸？刀削一样的深刻侧面，他是那样的专注，又好像什么事儿都很有把握似的。｝ 老巴蒂开始问问题，斯内普对着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的笑颜，心里一松，不紧张了。 ［她同意了，她也想要一个家，在他不由自主地捏着报纸为别人的妻子担心的时候，她说：“我们还是别结婚了，你不爱我。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这样对我。任何一个平凡的女人，都有被尊重的权利。”］ 他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看到她眼中的坚毅与忍耐，受伤与自尊，单膝跪下：“请嫁给我。” “我愿意。” “我愿意。” ———————————————————————————————— 回到自己的小窝，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会儿：“巴蒂，商量个事儿。” “什么？” “先把婚约给签了，婚礼啥时办随便，反正，爸妈只是说婚礼要在西里斯后面……” “嘿！被斯内普刺激了？” 双手抱胸：“去不去？就咱们俩！你可以想到婚礼的盛况吧？我想在那之前有一个两个人一起渡过的，没有什么社交成份在内的……” “好！” 两人像是偷糖吃的小孩，偷偷摸摸地跑去登记结婚。都是成年人了，负责人又和巴蒂混得很好，偷偷摸摸地给两人办了，三个人一阵偷笑。［反正，我又没违反操作规定！他们又都成年了！］负责人给自己打气，不用怕那个部长先生！ 还没溜出大门，就被接到耳报神通知的老巴蒂给逮住了，教训之余也算是默许了两个人的小动作。巴蒂承认，他爹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人，至少部长先生帮助长子催了婚期。 魔法部长的长子与现任议员的婚礼，场面还是很盛大的，宾客如云。同时还透着点儿诡异，伏地魔，哦，现在要称为里德尔先生了，如果他要竞选的话，至少上议院是无人能与之抗衡或者无人敢与之抗衡的。作为议长之一，他要是想参加某个议员的婚礼，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实际上不管是布莱克家还是克劳奇家，出于礼貌都给他发了请柬，他也欣然同意，让两家人都很诧异，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应付。 最诡异的是，邓不利多出现了……带着格林德沃…… 双方见面是如此的平和，伏地魔问候他老师身体健康，变形术教授关心学生的事业有成。还有一个，呃，慈目善目得像是神父的前魔王充场面。一丝火药味儿也不闻，却让宾客汗毛直竖。 这是怎样混乱的一个婚礼！ 好不容易，婚礼结束了，主人们提到嗓子眼儿里的心又落了回去，亲戚们捏了一把冷汗回家了。一对新人不由苦笑，他们恐怕是极少数希望自己的婚礼别那么盛大、早点结束的人了。 “他好像是真的变了，甚至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嗯，绅士？成熟？”沃尔布加找不到形容词，“还有另一个！梅林！邓不利多居然……”带着个人间凶器四处游荡。 “多荣幸啊！曾经的两个黑魔王当证婚人……”雷古勒斯抽抽嘴角。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的行为方面都很正常”巴蒂伸了个懒腰，“爸爸，您和妈妈早点回去休息吧，”又对着布莱克夫妇，“爸爸妈妈，你们也是，”最后向西里斯夫妇，“特蕾西亚、西里斯，谢谢。” “哈，不客气～”西里斯笑得挺得意，娶个能干的老婆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之一，“快去忙你们的吧。”在忙字上加了个重音，不意外地腰眼被妻子掐着软肉狠拧了一下。 “你可以再猥琐一点！”雷古勒斯翻他一个白眼。 “喂～”西里斯在两人背后靥大喊，“跑那么快做什么？” “去忙！” ——————————————————很久以后————————————————— “爸爸，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拉着父亲的袍子，一片坟地，还真是碜人。 “去看一个爸爸尊敬的人，”鹰勾鼻子的男子弯下腰，“一个身处逆境却努力向上的人。” “他死了？”" “是的，”回答的是一个稍大一点儿的男孩，与他的父亲和弟弟长得很像，都是黑头发黑眼睛，大鼻子，“去年就是，我在去读一年级的时候就被领了过来，被要求向他学习。” “为什么要葬在麻瓜的地方？”小男孩儿继续十万个为什么。 做父亲的不高兴了：“他值得你们学习。”严厉的声音，嗓音再好听也很吓人，儿子们老实地站好了，听着父亲训话。 “他是一个混血，你们的父亲也是混血，在那个年代，混血的处境可不好！尤其是家境贫寒的混血，我们都没有一个在编写咒语和发明魔药方面有天份的父亲，也没有一个在圣芒戈工作的受人尊敬的母亲！却依然挣扎奋斗，向我保证，在学校里你们要努力上进，不为外力所扰，不被压力击垮！” 抚着大理石的墓碑，上面写着：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1926～1989 一个勇于承认自己错误的人，才是真的勇者。 在他人生的最后十年，所做的贡献足以让他受到尊敬！ “是的，父亲。”齐声回答。! 一个中等身材的女士这时才说话：“西弗，时候不早了，他们明天开学，还是去对角巷买学习用品吧。” 孩子们欢呼一声，抛开了刚才沉重的气氛。 “爸爸，我二年级了，要买扫帚！我要火弩箭！” “爸爸，我要只猫头鹰！” 西弗勒斯·斯内普淡笑着答应了，对角巷依旧热闹非常，这一天的主要顾客仍然是家长和学生。 采购了所需物品，最后还是给长子买了新扫帚，让小家伙兴奋得抱着不撒手，出门时却遇到了意外。 “妈妈，我要火弩箭！”一个绿眼睛黑头发乱翘的小男孩拉着他妈妈的手不停摇晃。 “当然，宝贝，我的小哈利很有天份，你爸爸上学的时候就是魁地奇冠军！” 斯内普有些惆怅，曾喜欢的女孩，也是个妇人了，大大的杏核眼依旧，他却找不回依恋的感觉。转头看到了妻子，她的眼中带着担忧。曾经的食死徒组织不在了，传说中的凤凰社也风流云散了无痕迹。那个勇敢天真的小女孩成了普通的妇人，围着她的儿子转，吸引他的特质不见了。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时间，最是个磨人的东西。 “安妮，我们该回家了。”这才是他的妻子，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似乎看懂了丈夫的意思，安妮小声说：“你明天也要到霍格沃茨去，给毕业生们讲黑魔法防御。” “七年级以后不算毕业，要选修一到两门专业课一年，不按学院，只按专业，由导师负责同意合格才能被承认为正式毕业生，”斯内普脸上挂上了点儿讥讽的笑，“小布莱克的设想还不算坏，又是小学又是选专业的，想打破学院的条条框框？消除集团式的对立情绪？仿照麻瓜的做法？不断地拆分组合？” “至少，现在人们之间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安妮挽着丈夫的胳膊，“小布莱克先生也不是完全照搬麻瓜的，那篇《借鉴与本土化的结合》写得就很不错。” “哼！”算是同意了妻子的意见，“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