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修改) 花小莫是个宅男,是个diao丝,在市区租了个门面专门卖书,混的熟的哥们都知道他那里有珍藏品,各种小黄书因有尽有。 但花小莫也是个有原则的人,那些书如果不是熟人他绝不透露半个字。 这些年日子过的很自在,他是个孤儿,也没娶妻生子,每个月赚的足够自己开销,而且还能存上一点。 今天是他二十岁生日,花小莫提早半小时关门歇业回家。 烧了两个菜一个汤,花小莫吃的很撑,虽然一个人吃饭寂寞了点,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吃了晚饭他拿了衣服去卫生间准备洗澡,打开花洒之后,感受着卫生间被雾气萦绕,花小莫嘴里哼着曲儿,细腰也跟着节奏摇摆,满脑子都是下午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情景。 站镜子前一只手闷骚的理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吹了个口哨,咧嘴笑道:“帅爆了。” 准备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一小块腹肌,另一只手上刚从洗手台拿的香皂从手心滑下去,他蹲下身子去捡,结果因为水渍和劣质人字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 再醒来的时候花小莫第一时间揉着疼痛的额头,等他感觉到眼前的昏暗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不对劲。 他还是穿着洗澡前的一身衣服,但是.... 特么的,是衣服大了还是他人缩水了,花小莫看着自己白嫩的爪子,很明显,是他缩了。 机械的站起身,他摸摸衬衫,发现衬衫已经到了大腿根部,而长裤直接在脚踝那堆了好几层,花小莫做了几次深呼吸。脑中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重生回到四五年前。 良久后花小莫往不远处那点微弱的光亮靠近,脚下不知碰到了什么,他差点栽地上。边走边在两边摸索,在摸到坚硬的木板之后,他急忙推开,外面月光照进来,花小莫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这里是一个脏乱荒废的破庙。 就在这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飘渺的声音:“想要回去,就得找到身上有花瓣形状红色胎记的人,并且与其行夫妻之事。” “谁,谁在说话?”花小莫握紧拳头骂道:“别他妈给老子装神弄鬼!”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肚子咕噜咕噜叫声,花小莫打了个冷颤,卧槽,见鬼了,他狠狠搓了搓胳膊。 后背忽然一阵灼烧的疼痛,那种痛就像是撕碎了血肉,有什么正在慢慢发芽生长。 花小莫咬牙,太疼了,他干脆脱了衬衫,扭着脖子想要看看后背到底怎么了,可他什么也没看见。 太诡异了,花小莫抖着手又把衣服穿上,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出来,你出来!有种就出来!”可他现在的声音太软,没什么威慑力。 咆哮了一会,花小莫嗓子也哑了,有气无力的哀嚎:“出来啊,祖宗,求你出来吧,别玩了,我快被你玩坏了。” 然而整个破庙里除了呼啸的冷风,再无其他。 枯叶被风卷起,沙沙声格外阴森,花小莫抖了抖身子,好冷,手脚冰凉,早知道穿越过来时是秋天,他就该带几件棉衣。 把门关严实了,花小莫忧伤又蛋疼的倒在草堆里,边搓手哈气边在心里求菩萨,尼玛,该不会刚穿过来就被活活冻死吧。 这是一个陌生世界,并没有那些小说里男猪脚那样有空间,有系统,有萌宠,有金手指,但他悲催的由成年变成了未成年,|八|九|不离十大概十五六岁,花小莫抬手臂在眼睛上擦了擦,如此悲凉的遭遇下他竟然没哭。 回去,必须要回去,房子是今年刚拿到的,还没来得及装修,莫名其妙穿了,他有点担心家里的存折会不会被小偷卷走。 花小莫伸手在后背挠了挠,好像又不疼了,仿佛之前的痛感是错觉。 破庙外突然响起了一个脚步声,花小莫舔舔发干的嘴唇壮着胆子大声喝道:“谁?” 只听外面一个粗狂的声音道:“佛前莲花开三朵。” 容不得多想,花小莫急急忙忙的甩出去一句:“春来杨柳发五枝。” 破庙外面一阵沉默,花小莫已经开始刨草堆了,他指望能刨出个坑把自己藏起来,死还是活就看天意了。 “哈哈哈,在下能得见江湖最为神秘的荻花派弟子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伴随着大笑声而至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手上提着一把长刀。 荻花派?这他妈也能中?花小莫两眼快速瞟了一眼泛着寒光的长刀,吞了口唾沫,脖子上凉飕飕的,他不动声色的绷紧身体。 “敢问小兄弟你这身打扮是?”中年男人一脸错愕,他在茶馆听到风声说荻花派的人会出现在东郊三百里外的破庙里,其他人不敢前来是畏惧荻花派的毒术,可他好奇心作祟,按耐不住就独自一人来了,刚才的两句是江湖所有门派这次行动的接头暗语,不会错,可眼前的瘦弱少年...... 模样清秀,看着就弱不禁风,黑漆漆的眸子倒是有几分灵动,难道这就是真人不露相? 花小莫手心开始冒汗,干笑不止,笑的脸上肌肉都开始发酸,他听到自己快要扭曲的声音:“我平时对衣着打扮有研究,这是新研究出来的。”完了他还呵呵笑了两声。 “很奇怪。”中年男人皱皱眉,又问:“你这头发?” “呵....实不相瞒,我对发型也有研究。” 中年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但也没多说什么。可花小莫全身直冒冷汗,还狂打哆嗦。 “小兄弟,你为何满头大汗?”中年男人走近几步,粗声问:“莫非是身体不适?” 花小莫大力摇头。 “敢问大哥贵姓?”花小莫照着古代人的套路,有模有样的问了一句。 “在下天池派第九代弟子张无忌。” 花小莫嘴角抽抽,好名字。 “我乃荻花派.....”在张无忌的注视下,花小莫思索着冒出一句话:“第十五代外门弟子花小莫。” “外门弟子?”张无忌摸摸满是清渣的下巴,随后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果然是三大门派之首,这次的围剿竟然只派了一个外门弟子,看来花小弟一定武艺非凡。” 花小莫狂摆手:“一般,一般。”吓的脸都白了,他连鸡都不敢杀。 两人又交流了一番,多半是张无忌在笑,花小莫在心里哭。 “那魔教教主落九霄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江湖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受邀前去苍茫山围攻魔教总坛。”张胜说到这里双眼一凝:“花小弟,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花小莫小鸡啄米的点头:“该杀,该杀。” 把杂草铺自己身上,花小莫从草堆里探出头虚弱的问:“张大哥,你身上有吃的没?” “你等等。” 张无忌说完就大步离开,没多大会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提了一只清洗干净的野鸡。 花小莫扫了一眼张无忌手里的野鸡,又虚弱的闭上眼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直到身边温度由寒冷变暖和,鼻息间是香喷喷的味道,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在看到火堆之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跑过去蹲边上,边搓手边取暖。 “虽然习武之人可以调节内力驱寒,不畏寒冷。”张无忌把烤好的野鸡撕下一条肥腿给花小莫,皱眉说道:“但花小弟你穿成这样,总不是个事。” 花小莫狼吞虎咽的咬着鸡腿,口齿不清的道:“对,对,张大哥说的对。” “我此次出门匆忙,只带了一件外衣,如果花小弟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花小莫依旧在对鸡腿下功夫。 张无忌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一件灰色衣袍递给花小莫。 花小莫拿油乎乎的爪子接住然后看也不看的裹身上,急切的把野鸡的另一条腿撕下来。 “花小弟,你怎会饿成这般?” “说来话长。”花小莫抬眼,双眼透着无尽的哀痛,随后又低头吃了起来。 张无忌心里有疑问,可每次一开口都被打断,他再粗神经也知道对方有意隐瞒他,便不再多问。 两人草草填了肚子靠在草堆上睡了。 后半夜破庙里又来了一人,是个年轻男子,一袭白袍,容貌普通,可那双狭长的眼睛却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 对方淡淡的扫了一眼花小莫跟张无忌,然后寻了一处角落休息。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鸟,第一次写NP总受,咳,激动!有!开森!有! ☆、02 次日天渐渐破晓,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寒气,昨夜花小莫在火堆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 大概是感冒了,他直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呼吸很不顺畅,两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张无忌收拾好自己之后就看向花小莫,原本是提议尽快上路,结果就看到对方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花小弟,你没事吧?” 花小莫抽抽鼻子,把手缩袖子里摇了摇头:“只是着凉了。” “张大哥,我们是要去哪?” 张无忌惊讶的张嘴:“去苍茫山啊。” 花小莫哦了一声,敲了敲太阳穴心不在焉的说道:“去围攻那个魔教是吧。” 用眼角戳戳角落打坐的白衣男子,花小莫压低声音问:“张大哥,那人不会是死了吧?”一晚上动也不动。 “花小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无忌皱眉。 花小莫撇撇嘴,跟着张无忌往门口方向走去,还没到那里就见门忽然大开。 “白宸,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随即就见门外身穿蓝色锦缎长衫,腰系淡蓝色玉带,面庞英俊,眼中带着轻挑笑意的男子手持纸扇大步走进来。 一看到来人,张无忌脸色就变的难看,他戒备的握紧长刀把柄,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以暗器雄踞西北之地的天心阁少主乔译。 完全不知情的花小莫紧了紧外衣,好奇的看着他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美男子。只是对方脸上的笑太猥琐。 纸扇拍在手上拍了几下,乔译并没有去看一眼张无忌,而是把目光停在花小莫身上。 这个长的可爱的少年并非习武之人,但是那一头短发和奇怪的衣服怎么看都觉得怪异。视线往下,乔译抽抽嘴角,那是鞋?在那双冻得通红的赤脚上扫了一眼,再看向少年无辜的大眼睛,他咧嘴笑了。 花小莫就看到纸扇轻轻一动,数道寒光闪过,张无忌提起长刀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打,打起来了!花小莫手脚僵硬的杵在原地,半响他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衣服没了,低头一看,顿时就哇哇大叫。 破碎的布料可不就是他那件骚包的粉色衬衫。 抱着胳膊冷的哆嗦,他只听到一声惨叫,转身看去,鲜红的血液从张无忌口中喷洒出去,几滴直接溅到了他的脸上,刺鼻的血腥味开始蔓延。 他呆呆的眨了眨眼,隔了好了一会才想起脸上还沾了血,于是他抬手在脸上胡乱擦了擦,也不敢去看手上的血。 “滚!”乔译冷哼一声。 张无忌又吐了一口血,他艰难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已经断裂的长刀,再把目光挪向花小莫,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抓起包裹往外面走去。 花小莫伸出了尔康手,别啊哥们,等你搬来救兵,恐怕我已经在地府飘荡了。 白宸微阖的眸子睁开,扫了一眼乔译,对方摊手。 他们二人早在前些日子约好一同去苍茫山,白宸是去山上寻找一棵毒草,而乔译则是想去瞧瞧天下人传言的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魔教教主落九霄。 虽然他不好龙阳之癖,但是爱美之心还是有的。 当然他们在此碰面的主要目的另有其他,如果不是乔译身上带来的是白宸想要的药方,依白宸独来独往的性子是不可能理睬他的。 乔译从怀中拿出一物扔给白宸,什么也没说,但脸色不太好看,几万两的东西就赚个人情。 “已经走远了。”身后乔译戏趣的声音传来。 花小莫咬牙切齿,然而他的心里除了恐惧,还有苍凉,他狼狈的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泪水。 在这个世界但凡会武功的人弄死他都是分分钟的事,命都保不住了,还想找到那什么狗屁有胎记的男人或者女人,又或者人妖,这不是开玩笑吗。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后背上是何种景象。 两个目睹这一幕的男人若有所思,少年白皙的后背上有一朵鲜红色的花蕾,并没有盛开,只是含苞待放,却红的泣血,异常妖魅,一旦盛开,怕是美艳的越发动人心魄。 乔译转了转眼珠子,不像是画上去的,也不像是刺上去的,倒像是......活生生长出来的。 白宸一贯清冷的眸子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光芒,目光盯住那朵花蕾,眉尖蹙了蹙又松开,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面瘫。 可袖子里的手不动声色的收拢几分,目光始终不离少年。 花小莫深深的感觉到了身后的古怪视线,他转身把自己惨白的脸正对着白宸跟乔译。 不料恰巧跟白宸的视线触碰了一下,他立刻用手捂住胸前两颗红点,心想,这人该不会好那口吧?难道昨晚是过来蹲点的? 余光偷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花小莫冷汗直流,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菊花,命,他把心一横,两只手磨磨蹭蹭的放下来,开始解裤子拉链,只是指尖颤抖的厉害,半天也没解开,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白宸跟乔译两人看着少年的古怪行为,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花小莫才把裤子扒下来,全身上下只留一条灰太狼的四角裤。 少年笔直匀称的双腿因为紧张夹的很紧,而且还在发抖,奇怪的衣服包裹着微微拱起的部分,白皙的肌肤光滑细腻,胸前红色的|乳|头|透着诱人的光泽,抿着的嘴唇失了血色,眼角泛红,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怯弱害羞的模样让人想要去征服占有。 就连一向只喜爱女子的乔译都偷偷咽了口唾沫,但另一个旁观者眼底并无波澜。 “你...你....你做了之后能...能不能别...别杀我...”花小莫抖着声音冲白宸哀求。 明白过来的乔译捧腹大笑,笑的两眼都快飙泪了。而一旁的白宸就淡定多了,只是嘴角微乎可微的扯了一下。 花小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瘦弱的小身板抖个不停,羞赧的想挖坑把自己埋了。 老子都脱了,还想怎么样? 片刻后乔译伸出食指摸摸下巴:“白宸,这少年可比你那个小师妹可爱多了。” “小弟弟,你愿意跟我走吗?”乔译嘿嘿笑道:“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什么活都不用干。” 乔译形容的越美好,花小莫看他的眼神就越害怕。 这么便宜的事凭什么落到他头上,花小莫在心里掰着手指头,他一没出色的相貌,二不具备弱受的体质,三没勾人的媚眼。 一路数下来,他发现自己一文钱不值,花小莫耸拉着脑袋叹了口气。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怪可怜兮兮的。 “离开。”白宸毫无温度的低沉声音响起。 花小莫猛地一抬头撞进对方的眼里,除了蚀骨的冰渣子再无其他,离开?这是放他走?然而花小莫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呈现,乔译的话语直接把他的希望给打碎了。 “你赶我走?”乔译眉毛一扬,下一刻就哈哈大笑起来:“白宸,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你脸上看到表情变化。” 花小莫闻言就把眼睛睁大了几分,恨不得直接贴白宸脸上,他看了又看,没啊,这不还是面瘫的样子吗。 白晨淡淡的扫了一眼乔译。 “小弟弟,白宸可是有人惦记着的,还是一个养蛇的大美人,你要小心了哦。”乔译神经兮兮的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花小莫看见乔译的衣决飘啊飘然后就没了踪影,他嫉妒的两眼泛红,哪天自己也能随时起飞该有多好。 破庙里除了尚未淡去的血腥味就只有白宸跟花小莫的呼吸声,一个急促,一个平静。 花小莫瞪大眼睛,试图来恐吓白宸。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就乱动。 由于乔译走的时候没随手关门,没一会花小莫已经冷的在原地蹦跶了。 白宸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我能不能先把裤子穿上?”花小莫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着通红的鼻子嚷道:“好冷。”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小攻粗线鸟~~~第二只还会远么么么么么么~~么一个~~ ☆、03 清晨的寒冷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失,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白衣男子走在前方,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少年,只不过少年一头极短的头发实在惊奇。 慢步行走的白宸眉头忽然皱了皱,他转身只一眼便在人群里找到了正直勾勾的盯着包子铺,两眼泛光的少年。 身后响起清淡的声音:“两个。” “五个。”花小莫扁扁嘴角,可怜巴巴的瞅着白宸,两个大男人一人吃一个怎么够啊! 包子铺老板为难了,这到底是要两个还是五个啊?面前的男子岁容貌普通,可身上的气息太冷,而且从两人衣着上看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五个。”白宸清冷的声音吐出。 “好勒。”老板子笑呵呵的应了声就拿揭开蒸笼去拿包子。 花小莫眼角一弯,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勾住白宸的脖子说声谢谢,可他身高勉强到白宸胸口位置, 所以他只好踮起脚尖直接搭在白宸肩膀上够哥们的拍拍。 白宸淡淡的扫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手。 “误会,误会。”蹭的收回自己的爪子,花小莫吞了口口水。 接过油纸包,热乎乎的包子让花小莫心情大好,说来也奇怪,感冒突然好了,而且一身劲。 “大侠,你走慢点啊,哎,我说你要不要吃,这包子汤汁特别多,而且很香,嘿嘿,比我以前吃过的那些都要好吃。”花小莫吃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着。 “聒噪。”白宸脚步未停,冷声语。 花小莫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惜字如金,他边吃包子边看四周陌生的景物,川流不息的商客,琳琅满目的商品,人声沸鼎。 大清早就这么热闹,两侧叫卖的小贩格外热情,只要你站在他的摊位面前,他就会笑盈盈上前搭讪。 有些不舍的把剩下的两包子递给白宸,花小莫挺直脊背理直气壮的说:“我还在长身体,所以我必须要吃三个。” 白宸抿了抿唇,看看手里的包子目光闪了闪,低头咬了一口包子。 余光撇到旁边走过去的女子,花小莫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心想这是哪个朝代?想得出神,他也没注意整个人就撞到了白宸身上。 花小莫捂着鼻子倒吸了口气,我擦,这个人后背是铁板还是大理石。 “饿?”白宸转身,清冷的目光在花小莫油乎乎的唇上掠过,他蹙眉问。 “饱了。”这人脑回路肯定不正常,花小莫看着白宸的眼神带着怜悯。 两人离开热闹的街道往城外走,花小莫看着前面的茂密树林,拿幽怨的眼神瞟瞟白宸。 这古代虽没汽车,飞机,但好歹也有马,轿子,单靠两条腿要走到何时? “大侠,我们这是要去哪?”花小莫好声好气的开口。 白宸停下脚步,深邃幽暗的眸子突然变的凌厉,单手抓住花小莫的肩膀将他带到自己身后。 花小莫就感觉耳边的风异常锋利,连耳膜都被刮的刺疼。 “把风蚀的解药交出来。” 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极其粗嘎刺耳的暴喝,紧接着就见七八名黑衣人手持清一色的长剑飞了过来。 “大侠,你的剑呢?你出门怎么不带剑?”花小莫把白宸上下打量个遍,除了一支玉笛,就再无其他。 “吵。”清冷的声音。 花小莫扁嘴,蹲地上抓起几块石头子攥在手心里,绷紧神经一脸紧张,心想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杀!”随着一声大叫,几名黑衣人纷纷持剑向白宸刺去。 但见白宸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人群里主动出击,左臂一抓袭来的长剑,移动脚步拉住持剑之人的手腕用力一带,那人便被他大力拉近被迫横着剑身挡住另一人刺过来的剑。 白宸伸出右腿踢中靠他左边的黑衣人,力道之大将那人身后之人一并撞倒在地上。 眨眼间,几名黑衣人手中的剑掉落,一一倒在地上,白宸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左脚在地上的枯树枝上略一施力就见枯树枝忽若有了生命般从地上腾空而起,呼啸着直刺那名打算去杀花小莫的黑衣人,对方长剑挡在胸前,剑刃迎上枯树枝,内力集中于双臂,碰撞的那一刻,那人双腿抖如筛,坚持不住的跪在地上喷出去一口血。 花小莫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一根蜡烛。 白宸将腰间的玉笛取出来,几乎是一瞬间,那几个黑衣人只觉一股凌厉霸道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心头俱骇,像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他们连滚带爬的起身掉头就跑。 耳边忽然响起悠悠笛声,花小莫抬头,就见白袍玉冠的男子面容掩映在树荫下,背对着阳光,模糊了轮廓,却美的如同一幅画。 花小莫失神了两秒之后脸上就挂着惨兮兮的表情,大侠,这时候别耍帅了成吗? 清亮优美的笛音自白宸手中玉笛飘然流泻,在树林里流淌,宛转悠扬。 树林里嗡嗡声越来越近,笛声依旧悠扬,花小莫不由得惊恐的睁大眼,密密麻麻向他这边涌过来的东西不是蜜蜂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飞虫。 那些黑色的虫子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从他头顶飞过去,花小莫几乎能感觉到那些虫子身上的恶臭味。 他啊啊啊的叫着,就跟疯了一样跳到白宸身上,两腿夹紧白宸的腰,双手还紧紧的搂着白宸的脖子,远处传来的声声凄厉惨叫应该是那些没有逃脱的黑衣人。 笛声早已停了下来,树林里再次恢复平静,可风过来带起的血腥味却浓的让人作呕。 花小莫抖着身子把头埋进白宸的脖子里当起了鸵鸟,三魂六魄也不知道丢了多少。 “下去。”耳边冷漠的声音响起。 花小莫身子一震,慌乱的抬头,嘴唇无意间擦到一抹冰凉,他怔住了,也忘了将唇从白宸的嘴角上移开。 良久,他看到一双狭长的黑眸,脑中轰的一声响,吓的双手一松,直接摔在地上。 白宸脸色比之前更加冷冽,看也不看地上傻愣着的花小莫便迈步离开。 “大,大侠,你等等我啊!”花小莫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走在白宸旁边,花小莫时不时往后面看一眼,总觉得树林深处有类似咀嚼食物的声音。 脑中想起了看过的那些美国大片,异性,变异体,怪物,花小莫肠胃开始翻滚,他加快脚步下意识的就走到白宸前面,而且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演变成仓皇的奔跑。 白宸注视着少年的背影,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是在疑惑什么。 脚尖轻点地,下一刻他便出现在花小莫身边。 “大侠,你养的那些虫子......”迎上白晨寒冷的目光,花小莫一哆嗦,嘴里的话立刻就变了,谄媚的呵呵笑:“真厉害。” 白宸狭长的眸子微眯,目光锁住花小莫,眼底是无尽的寒冷。片刻后他再次拿出笛子吹奏,只不过这次只有一个音调,坑长的尾音都透着诡异,显得格外刺耳,花小莫第一时间便捂住了耳朵,痛苦的嚎叫。 当笛声停下来,花小莫就看见一只不知从哪飞过来的黑色小虫子拍打着翅膀围着白宸转圈,看似还挺亲昵。 一定是错觉,花小莫在心里自我安慰。 也不见白宸做什么,那只黑色小虫子突然飞向花小莫,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飞到脖子上。 花小莫就觉脖子上被针扎了一下,随即就见那只虫子慢悠悠飞进他的衣袖里面。 “你的。”白宸面无表情的吐出两字。 什,什么意思?花小莫抖着手撸了衣袖,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手臂上一动不动的小虫子。 “no.......”花小莫惊的连洋文都冒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呵呵】:小莫,你有萌宠了咩 花小莫【泪崩】:你奏开 ☆、04 道路一侧的松树略粗的枝干上斜躺着一个白衣少年,嘴里叼着根草儿半阖着眼,含糊的哼着曲子,神情松散。 身边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嗡嗡的拍着翅膀穿梭在松树叶里,试图吸引少年的注意力,奈何少年压根没有搭理它的意思。 小虫子停在一片松树叶上,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转,下一刻就飞扑到少年鼻尖上,只有米粒一半大小的身躯满足的趴着,细看还会发现小虫子的八条小腿学着少年的样子弯曲着抖动。 细长的尾巴在少年鼻尖上扫过,带着两根小胡须的嘴张开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也不用力,就轻轻的磨蹭着少年的鼻子,像是在撒娇。 “我擦!”少年抬手在自己鼻子上大力拍了一下,结果除了在鼻子上留下一个五指印,连虫子的边边都没碰到。 小虫子在半空中转着圈圈,似是很得意,无论少年怎么挥动手掌就是碰不到小虫子。 “妈的,虫子成精了。”花小莫靠树干上叹气,上辈子拍蚊子一拍一个准,现在两只手都拍红了也没把这虫子怎么着。 见花小莫又不理睬自己,小虫子飞进了他头顶的一撮毛里面。 花小莫使劲挠着头皮,恶狠狠的吼道:“大黑,你他妈再不老实一点,老子就让白宸灭了你。” 小虫子耸拉着脑袋,默默接受这个跟他完全不搭调的名字,乖乖飞进少年的衣袖里。 花小莫眨眨眼,难道大黑能听懂他的话?这不科学! 古代没有手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估摸着白宸离开起码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他开始有点担心,抱住的大粗腿如果没了,那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就悲催了。 花小莫从树干上跳下来,稳稳的站在地上,现在他不但病好得快,连身体柔韧性也比以前强很多。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白宸的身影,花小莫终于淡定不下去了,他沿着白宸离开的那条路走去。 一辆马车经过,车内隐约有一个声音溢了出来,花小莫先是一愣,随后便跟发了疯一样追着那辆马车,边跑边喊:“中国!|毛|主|席|!” 好在这条羊肠小道上没什么行人,不然准以为见到了疯子。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七八岁的小人,绣着白边花纹的蓝色衣袍, 小巧精致的脸上稚气未脱,脸蛋嫩得像是能掐出水花来,在花小莫愣神的目光中小人红艳的唇酷酷的吐出清脆声音:“哥们?” 花小莫整个人都斯巴达了,马车路过的时候他听到一句“shit”,没想到对方是个屁大的小娃。 隔了半会,他咧嘴笑了:“嗨。” 异世大陆偶遇的两个穿越同命人蹲在路边对视着默默无语。 “花小莫。” “童年。” 两人握了握手,又抱一起唉声叹气了一会。 花小莫笑呵呵的问:“你老家哪的。” “T市。”童年也很开心,精致的脸蛋红扑扑的:“你呢?” “我也是。”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于是两人又抱一起哀嚎。 “我是身穿。”花小莫苦哈哈的说:“只不过比以前小了四五岁。” “那你没我可怜。”童年揉揉脸:“我是魂穿,直接重生在一个婴儿身上。” “这么说你来这个世界.....”花小莫诧异的问。 童年老成的叹气:“八年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花小莫急切的拽着童年的小胳膊:“快给我说说这个世界的情况,我是昨晚刚过来的,还什么都不知道。” 蹲的有些麻了,童年一屁股坐在地上:“这里是云天王朝,历史上没有的朝代。” 花小莫张大嘴巴,尽管有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怔了一下。 “中原,南疆,西北荒漠,还有我一直想去的北极冰原基本就是这个大陆的地域划分了。” 许久后,花小莫消化了得知的讯息,撇撇童年的小身板:“你有武功吗?” “当然。”童年说到这里就挺起小胸膛,童稚的声音透着坚定:“虽然我刚练到第二层,但是十年之后江湖上就会有一个劫富济贫的侠客。” 花小莫一脸羡慕嫉妒恨。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童年惋惜的拍拍花小莫的肩膀:“拜师学艺的话,你这个年纪好像大了一点。” 花小莫嘴角一抽。 “你听过白宸吗?” 童年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摇摇头。 花小莫不死心补充:“穿白衣,长的普通,腰上有个玉笛,一吹笛子就有数不清的黑色小虫子出现。” 说完就卷起衣袖,指指趴着呼呼大睡的大黑:“就我胳膊上这只。” 童年眼睛一亮:“哇!好可爱的宠物。” 大黑甩甩尾巴往花小莫胳膊里爬了爬。 “.......” 眼看童年就要摸到大黑,花小莫突然心头一跳,他差点忘了这只虫子是条毒虫,忙抓住童年的手:“它有毒,剧毒。” 童年瞥眼:“小气。” 花小莫翻白眼,隔着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片刻后童年忽然惊讶道:“小莫,根据你的描述,倒是很像一个人,他是荻花派大弟子,不过据说此人有着风华之貌。” “你见过?”花小莫挑眉。 童年撇嘴:“别逗了,那人一身都是毒,江湖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 花小莫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小莫,我现在很困惑。”童年凑近几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行啊。” 花小莫刚说完,童年就在他脸上吧嗒亲了一下。 “感觉果然不一样,我亲他的时候心跳的特别快。”童年整个人蔫了下来:“小莫,我可能喜欢上他了。” “啊?”花小莫也忘了被沾便宜的事,好奇的问:“那人是谁啊?” “我爹爹。”童年嘴角溢出幸福的笑。 花小莫淡定的摸摸童年的头发:“哥们,天下大同。” 前方的马车里传出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年儿,约定的时辰到了。”随后就见一英俊男子从车里走下来。 童年仰了脖子甜甜的喊道:“爹爹。” 男子眉眼带着宠溺的笑,眨眼功夫便抱起童年回了车里。 从车帘子里探出来一只小手:“小莫,以后可以来南疆找我玩。” “好。” 花小莫目送马车离去,一回头就看到后面站着个人,他手心开始冒汗,这人不声不响站了多久,更摸不准这人到底听了多少,花小莫狗腿子的唤道:“大侠。” 白宸黑眸淡漠,覆着层寒光,眉宇之间隐约透着一丝冷意。 见白宸目光落在他脸上,如同积雪,花小莫也不知怎的就慌了,他蹬蹬瞪跑过去解释:“这是一个小孩子亲的。” 白宸眼帘轻挑,淡淡吐出一字:“脏。” ========================== 作者有话要说:  窝错了,窝应该先把教主大人放出来,这个面瘫大侠不适合早早炖肉,呜呜呜呜呜~~~~ ☆、05 花小莫茫然的望着白宸,傻傻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呆呆的拿袖子擦着脸上的痕迹。 “不脏了。” 白宸瞥了一眼少年擦红的脸颊,口中呼哨,一匹雪白骏马嘶叫着从远处奔来。 身体腾空而起,再回神的时候已经坐在马上,花小莫感觉环在他两侧的手臂能带让他安心,不由得有些晃神。 看着周遭景物往后退,冷风拂过脸颊,抚摸着身下白马的鬃毛,花小莫垂下眸子,其实童年比他幸运,有个爹爹疼,而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感受着少年的失落,白宸低头,嗓音冰凉,透着疑惑:“为何?” “我想家了。”花小莫小声说:“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这里离我家很远,或许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名字。”依旧冷淡的声音。 “花小莫。” 两人一路上再也没有过交流,直至天黑,他们出现在一个镇子外面。 花小莫磨蹭着跳下马,偷偷摸着自己的屁股,又摸摸火辣辣的大腿,欲哭无泪,如果不是他一路上靠脑子里那些小黄书撑着,恐怕早就嗝屁了。 “大侠,我们就在镇外找个地方休息吧。”花小莫吞着口水,这镇子好诡异。 白宸并未开口,牵了马去了镇子上的唯一一家客栈。 花小莫纵然有再多怨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希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简单用了饭,两人便上楼回了各自房间。 花小莫在房间里唉声叹气了一段时间就去敲右边的门。 门内屏风后面哗哗水声响着,木桶里沐浴的男人听到敲门声,只挑了挑眉便站起身,水珠顺着线条完美的脊背滑落,胸口位置赫然就是一个花瓣形状胎记,红的妖艳,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黑眸涌出连自己都不知晓的柔情。 踏出木桶,只穿了一层里衣,白宸走到门口开了门。 花小莫看到眼前的人,竟是有些痴了,更是狼狈的咽着口水,满肚子质问的话没了出路,第一时间就是关了门,下意识的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一幕。 面前之人玉冠取下来之后一头墨色发丝散开,冷峻的脸庞柔和了几分,一贯清冷的眸子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了一丝暖意,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叫人移不开眼,花小莫望着落在白宸胸前的发丝,停在沾了水滴的发尾上,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上去,指尖刚触碰到一缕发丝,他就闪电般收回手。 “哈哈,大侠,你这头发真好。”花小莫讪笑不止。 白宸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径自坐在椅子上。 “大侠,我们非亲非故,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带在身边,管吃管喝。”花小莫走到白宸面前,紧张的问:“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狭长的眸子微眯,白宸清冷的声音吐出:“不知。” 花小莫气的鼻孔冒烟,不知?我去!来回踱步了一会,他双手撑在桌子两侧古怪的问:“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带在身边?” 良久后,白宸轻点头。 花小莫啃着手指甲,对方不像是在说谎,到底哪里不对?算了,不想了,有人管吃管喝,还能保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回到自己房间,花小莫合着衣服躺床上,夜里的风越发激烈,拍打着不太结实的窗户,嘎嘎作响。 房间里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充斥着,花小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拉了拉,小声嘟囔:“大黑,睡了没?” 不知道藏哪儿的大黑飞过来趴花小莫下颚上,拍拍小翅膀,似是在告诉花小莫,它很精神。 有个活的在边上安心多了,虽然个头小了点,花小莫闭上眼催促自己快点睡着。 迷糊间他听到了一阵哭声,是那种嘤嘤啜泣声,声音很小,却异常凄惨,带着无尽的仇怨和苍凉。 花小莫后背冷汗涔涔,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打开门跑到旁边的门口大力拍着。 门被打开,出来之人却不是白宸,而是一个陌生男子,那人目光在花小莫白嫩的脸蛋和露在外面的锁骨上扫过,舔了舔唇,一闪而过暗色。 花小莫才知道自己敲错了门,他诚心道歉:“对不起,我记错了,我只是想找我朋友。” “你打扰了我,这就完了?”男子说着就钳住花小莫的肩膀。 花小莫挣扎着想要逃脱,然而放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收了回去。 男子眉头一皱,低头就看到手背上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也没在意,他慢慢靠近,吐了一口气:“小子,想一走了之?” 花小莫有点害怕的往后退。 却在这时开门的吱呀声音从背后响起,花小莫扭头就看到白宸披着外衣站门口,脸色忽明忽暗。 那人见到白宸,不知怎的脸色变了变,慌张的退回去关了门。 “大侠,我能不能跟你睡?”花小莫跑过去搓了把脸:“有女人在哭。” 白宸神色淡然,只是黑眸深处略有一丝波动掠过,他转身回房,花小莫急忙跟了上去。 随意褪了外衣,白宸躺在床的外侧,花小莫吞了口口水,莫名的有些紧张,就像是新婚之夜头一遭? 挥去乱七八糟的想法,过去熄了烛火快速扒掉衣服一只手扶着床沿,右腿刚搭上床一个没留神,咚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床边,姿势很虞城,他内心一大群小毛驴呼啸而过,留下一堆粪便。 花小莫欲哭无泪,太特么丢人了。 强自镇定的抬头:“呵呵呵呵呵呵呵。”一连串机械的笑声从花小莫嘴里发出。 白宸微乎可微的抿了抿嘴唇:“睡。” “哦。”花小莫揉了揉磕到的膝盖无比哀伤的爬上床滚到了床里面,拉被子,闭眼,睡觉。 许是少年身子,身体就跟个小火炉一样,后半夜花小莫是被热醒的,他下意识的踢掉被子,可很快被子就又回到他身上。 热出一身汗的花小莫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碰到了一个微凉的东西,然后他麻利的滚过去抱住,舒服的睡着了。 黑暗中,墨黑色的眼睛闪了闪,似是遇到了极度困扰的事情。 次日一早,花小莫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他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坐床头拍着脸颊,片刻后才清醒过来。 一抬头就看到窗棂前背手而立的人,花小莫起身边穿衣服边打招呼:“大侠,早啊。” 白宸转身凝视着花小莫,无波的目光幽深。 花小莫呵呵呵干笑了两声,草草洗漱了一番就跟着白宸一起下楼。 一下楼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楼下的食客当中昨夜跟他们一同住下来的个个神色戒备,像是如临大敌。 寻了一处空闲的位置坐下来,花小莫懒散的撑着头,半阖着眼,一副惺忪的样子。 临近桌子几个大汉正粗野的吃着馒头,就见对面一白面小生压低声音道:“你们昨夜听到女人的哭声了吗?” “他娘的,老子正睡的香,那声音愣是把老子的睡意吓没了。”其中一大汉骂骂咧咧。 “就在后半夜,打更的在街上发现了一个箱子。”白面书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里面是具女尸。” 花小莫耳朵一动,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死样极其恐怖。”白面小生声音又低了几分:“听说那女尸整个身体被折曲,身上长满了蛆。” 几个大汉闻言纷纷脸色大变,放下手里的馒头,强忍着没有呕吐。 “还有更恐怖的。”白面小生继续说道:“寅时我起来如厕,路过地字号房的时候,你们猜我闻道了什么?” 不光几个大汉,就连附近偷听的人都摒了呼吸。 “腐臭味,很浓,我敲了敲门见没反应就挺好奇,便|捅|破纸窗看了一眼。”白面小生突然打了个颤:“一具骨架趴地上,上面连着一些还没有腐烂的黑肉......”“我看到那些黑肉在蠕动,像是里面有什么虫子在啃食。” 周围的人闻言接二连三的跑出去,呕吐声传了进来。 不知情的食客皆变了脸,喝斥声此起彼伏:“不吃就滚!” “这个镇子是被诅咒的,为了那点钱财丢了命就不值了。”白面小生意味深长的笑笑,自言自语。 花小莫抖着手撩起袖子望着罪魁祸首,对方伸直八条小腿滚了一圈,然后飞起来朝花小莫呼哧呼哧扇着小翅膀。 ============================== 作者有话要说:  瞄~~~~ 往背后看,乃们看到了什么~~嘿嘿嘿 这篇文带着玄幻色彩,涉及到花界【瞎掰】,攻受之间有着神秘牵引,是那个胎记的影响。。。 ☆、06 碗里的粥才刚喝了几口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一批捕快打断,个个一脸肃然。 花小莫傻傻的松了碗像个好学生等待挨批一样手脚并拢,规规矩矩的站在白宸身边。 “大侠,要跑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一个眼色。” 白宸嘴角不易察觉的抿成一个浅浅的弧度,一瞬便消失不见,面瘫的表情让十来个捕快有些拘束,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宸的穿着,视线停在腰间的玉笛上面,他们私下里交换了眼神,从最边上的食客开始盘问,大抵上就是一些身份调查,以及来这里的目的。 花小莫心里狂冒汗,古代江湖仇杀不是很平常吗?死个人都能惊动衙门?看来电视剧跟小说都是虚的! 过了一会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女尸是县太爷家失踪的千金宝贝,衙门里的人把整个小镇都被围住了,现在县太爷府上翻了天,谁也不好过,跑腿的就是这些捕快,他们受罪了,平民老百姓就要倒霉,镇上的所有住户都被挨家盘问,唯一的客栈成了重点搜查目标。 花小莫还在开小差,就听耳边的喝斥声:“你抖什么?” “谁,谁抖了!”花小莫抬头,努力捋直舌头理直气壮的说道:“天冷,我穿的单薄。” “哟,小小年纪脾气不小啊。”那人说着就欲要上前揪花小莫的衣襟。 白宸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名捕快不知怎的脊背一凉,猛地收回手,口气也不那么冲了:“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怎,怎么?”花小莫抬手潇洒的撸撸头发,翻了个白眼:“我嫌头发长就给剪了,这也有问题?” 话一出,周围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看花小莫,他下意识的捏着白宸的衣袖,心里直打鼓,后来他才知道在这里头发代表寿命,除了看破红尘的出家人,谁也不会剪头发。 捕快们把客栈里的人都问了一遍,在询问白宸的时候态度拘谨的就跟见了太上皇一样。 花小莫自然不知道白宸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和那双眸子里的凌冽任谁看了都不敢造次,除了他这个二货。 有个一直在拿毛笔做笔记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花小莫跟白宸,最后目光又停在白宸身上,过了几瞬息之后才低头持笔写着什么。 花小莫眉峰一扬,那个应该就是师爷,这种职业向来都是一肚子阴谋诡计,他有点担心那人会对他跟白宸不利,于是就惦记脚尖想看出点什么,结果差点一头栽下去。 他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眼珠子乱瞟,偷偷瞥了一眼白面书生,用只有附近几人在听到的声音嘀咕:“关我们什么事,那尸体都烂了,我们昨天才住进来的。” 下一刻就见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们是经商的,路过这里而已,还要赶路,再耽误下去,我们的损失谁承担?” 很快就有此起彼伏的响应声“就是啊,官差也不能没凭没据乱抓人吧。” “都安静!”一看起来年长一些的捕快抽出刀皱眉大声道:“仵作已经证实大小姐是死于七天前,不会诬陷你们,但昨夜死的那位是身中剧毒,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原本还在掂量那人跟武林外传里的邢捕头谁的武功更菜的花小莫听到这句话,顿时膛目结舌,这他妈也行? 有点心虚的挪动步子往白宸身边又靠近了几分,花小莫左手按在右手的胳膊上,衣服里给他挠痒的大黑正玩的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惹的祸。 气氛一直僵持了半个多时辰,外面跑进来一个侍从打扮的下人对领头的捕快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些捕快脚步慌张的跑了出去。 捕快一走开,客栈里的人哪还敢停留半刻,带着行李一溜烟跑了。 花小莫咽了口唾沫,瞄了一眼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白宸,垂下的食指压住大拇指,克制住想要竖起大拇哥的冲动。 “你为什么不会笑?话也这么少?你这样的情况要去看医,大侠啊,何弃疗啊?”自从离开客栈开始,花小莫就开始喋喋不休,他决定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干,不如改造这个面瘫。 而白宸通常都拿眼角扫一眼,面上没有表情,可眉头却越皱越紧。 “我说。”花小莫扯着干哑的嗓子特别真诚的说道:“大侠,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啊?” 白宸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傻。” 花小莫呆呆的张了张嘴,而后弯着身子偷偷笑了。 白宸忽然望向某处,双眸微冷,花小莫也跟着看过去。 一袭鹅黄色翠烟衫临风而飘,长发倾泻而下,顷刻间便从远处踏来,如虚空而行,秀丽脱俗的脸庞,眸含笑意,一把古琴随意环抱于胸前,正是荻花派掌门之女金云。 金云走到白宸面前柔柔的声音唤道:“大师兄。” 花小莫在一旁暗自给对方身上贴了标签,女人中的女高手! 白宸眸子仍然波澜不惊,只微微颔首。 金云也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艳丽,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花小莫。 花小莫立刻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姐姐好漂亮,一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内心直起鸡皮疙瘩,卖萌可耻啊少年! 金云媚眼一弯:“小弟弟嘴真甜,你也长的很可爱。” 袖子里的大黑突然飞出来围着金云转了两圈然后又趴花小莫衣襟里不动弹了。 看出金云脸色不太对劲,花小莫又露出无辜单纯的笑容:“他送我的。” “是吗?”金云嘴角的笑僵了僵,而后很快恢复:“大师兄对小弟弟你还真好。” 花小莫歪头看了看白宸的侧脸,嗯,这张脸跟这双眼睛真不怎么搭。 “小弟弟还不知道吧。”金云伸手把胸前的一缕发丝理到而后,笑了笑:“这条虫子可是龙渊谷的宝贝。” 花小莫一脸狐疑,又把目光移向白宸,自然也就错过了金云眼底一闪而过的妒意。 “大师兄,我没有跟踪你。”金云笑着说:“天都即将举办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爹希望我去见见世面。” 白宸眯眼直视着金云:“日期明年三月,如今十月。” “余下的几个月我打算游历一番。”金云眨眨眼,不慌不忙的解释。 被无视的花小莫已经开始拿鞋尖刨坑了,两男一女共骑一匹马,先不说马吃不吃得消,他肯定吃不消。 “你自行去天都。”白宸清冽的声音吐出,下一刻便搂住花小莫飞上马。 花小莫双手搭在白宸肩上撑起身子望着站在原地的金云,他甚至可以看见金云头顶的乌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烛,被女人记仇,这事可大可小。 一直到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 这是第二次这么近的距离,一个是面瘫,一个是二货,随着马蹄踩着石头的颠簸,两人贴的更近了几分,花小莫感觉喷在他脸上的呼吸都挺冷,不过一点也不恶心。 说来花小莫也够悲催的,好像一出生就注定是个同,小时候讨厌小女孩,大了讨厌女人,活了二十一岁,他还是个没|开|苞|的|处|,曾经去过几次牛郎店,结果一接触他就犯恶心,像是从骨子里的抵触。 这会怎么一点都没反感,反而很期待,穿越后的福利? 却在这时,一直目视着远方任由一道视线打量他的白宸低头,缓缓靠近。 花小莫瞪大了眼睛,这是要亲了吗?亲了吗? 他矜持了两秒扔了节操就闭上眼撅起嘴巴。 =============================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阔以么么么么么么~~~呜呜呜~~~ 有人看么? ☆、07 云雾山脚下 一大一小两人正慢悠悠的赶路,走在前面的白衣男子不染尘埃,脚步轻松,神情淡然,黑眸透着几分疏离和冷漠。 后面的少年顶着两个乌青眼和乱蓬蓬的头发,一身白衣布满了灰尘,无精打采的拖着脚步,口中还有气无力的碎碎念。 “我一定是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遇上这些衰事。” “不是遇到杀手就是碰上山贼土匪,大侠不是长剑一出横扫千军的吗?为什么我会被抓住当人质还挨上两拳?” “意外也就算了,那个抱一把古琴随便弹几下就有一大波蛇跑出来的女人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那个女人一喊疼就把马送了,一天到晚摆着一副面瘫表情,你是大侠,不是大虾。” “特么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念到口干舌燥,花小莫盯着白宸的后背暗自磨牙,本以为上午会有一场激烈的浪漫舌吻或者蜻蜓点水式亲吻,好歹也是取走了自己初吻的对象,虽然主动的是他。 谁想到结果迎接他的是一枚差点要了他小命的暗器。 “不走了。”花小莫一屁股坐地上,扯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嚷嚷。 前面的白宸闻言转身与花小莫对视,花小莫怒瞪过去,以表示自己的坚决和抗议。 过不了几瞬息,花小莫就战败了,耸拉着脑袋扁扁嘴:“又饿又渴,我一没内力二没轻功,跟你没法比。” 脚步声靠近,头顶清冷的声音溢出:“在此休息。” “是不是要去山上打猎物?”花小莫抬头脸上堆满笑容:“大侠,我属兔,所以能不能放过兔子,山鸡野猪都可以。” 白宸睇他一眼,平静无波的眸子闪了闪,下一刻便从原地消失。 “刚才他好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花小莫不可思议的喃喃。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花小莫在附近随便捡了一些干柴堆一起,摸着下巴沉思:“怎么点火来着?” “西边有河。”随着声音而至的是白辰一手提着清理过的两条鱼,另一只手拿着两个野果子回来。 “噢。”花小莫眼珠子直直的盯着白辰手里的野果子。 白辰把两个果子全给了花小莫:“五丈远。” 张嘴咬了一大口野果,酸酸甜甜的果汁从口腔滑进咽喉,花小莫舒服的咂了咂嘴:“嗯。” 睨了一眼少年脏兮兮的脸,白辰轻蹙眉尖:“脸上,脏。” 花小莫咽下嘴里的果肉,心里忍不住吐槽,敢情是嫌弃他了,忿忿的把最后一个野果解决掉。 等花小莫洗完脸回来的时候,白辰已经把鱼叉好放火上烤了。 鱼香味在空气里散开,花小莫挪着屁股靠近白辰。 没过多久鱼就烤熟了,没盐没调料,但花小莫还是差点流出了口水,他迫不及待的取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如果嘴里吃的是猪肉而不是鱼肉,恐怕他早就给吃光了。 以最快的速度在没有被卡到的情况下花小莫把鱼尾巴搞定之后就直勾勾的望着白辰手里的鱼,双眼随着白辰的动作上下移动,跟嘴馋的小狗一个样,时不时吞一下口水。 “大侠,这鱼真鲜。” “鱼刺挺多,大侠,吃起来有点麻烦吧。” 白辰淡淡的看向身边喋喋不休的少年,把剩下三分之二的鱼递过去,后者快速接过,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没有一点诚意的道了句谢。 瞥了一眼把自己吃过的东西愉悦接受并且吃的很欢的少年,垂下的黑眸里掠过复杂之色。 花小莫完全不知道他把白辰的口水一并给吃下去了。 等吃完了之后,他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花小莫笑眯眯的询问:“这是什么鱼?” 微挑眉,白辰薄唇轻吐:“河鱼。” “我知道是河里的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点火气,花小莫耐心的问:“那这鱼什么品种的?” “河鱼。”依旧不温不火的回答。 花小莫:....... 鼻子上有点痒,花小莫伸手去挠,消失了一天回来的大黑扇动小翅膀扑到花小莫头发里翻滚了一圈才飞到白辰面前。 就见白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大黑飞过去停在瓶子上空,一滴黑色的液体从尾部滴下来进了瓶子里。 看到这一幕,花小莫张大的嘴巴都能塞进去一箩筐鸡蛋,卧槽,大黑真是一只采蜜的小蜜蜂? “有人。”正胡思乱想的花小莫听到耳边平静的声音他熟练的抓住白辰的衣襟,稳稳的坐到大树上。 从远处跑过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看衣着打扮应该不是附近村里的住户,倒像是大户人家子弟。 “月儿,我好想你。”长相斯斯文文的男子说着就凑过去急切的亲吻女子的脖颈,大手隔着衣物握住|丰|乳|不停|揉|搓|,另一只手在女子圆|臀|上肆意抓捏。 女子粉面微红,嘴里发出一声娇喘:“我...我也想你。” 花小莫嘴角一抽,偷情的。 眼睁睁看着树底下两人半|裸|着衣服纠缠在一起,花小莫歪头瞥一眼白辰,对方也侧头看他,视线一对上,花小莫就心慌的撇开。 两人热情的拥吻,唾液交融发出的啧啧声将寂静的夜晚渲染的更加|情|色|。 男子伸手撩开女子的裙摆腰身一|挺|,在一声低吼声和高昂的|呻|吟|声里上演着打桩机般的节奏,|分|泌|出的|液|体|被冲击带起的啪啪声逐渐清晰。 看的血脉喷张,花小莫觉得|菊|花|可耻的有点痒了,想伸手去抓抓,可他忘了是坐在树上,身子一歪急忙用手去扶树干,结果好死不死的直接按在白辰的|胯|下|某处,蹭的缩回手,他涨红着脸眼神飘忽不定。 白辰黑眸漆黑如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暗沉。 树上古怪的安静,树底下热火朝天。 呼吸慢慢加重,花小莫收回视线仰头盯住白辰波澜不惊的脸,目光落在他轻抿的浅色薄唇上,想亲下去的念头越发强烈。 急促的|呻|吟|声还在持续,从|下|身|窜上来的热流渗透进四肢百骸,花小莫软在白辰怀里,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了出来叫嚣着想要,他偷偷用手捂住裤裆哭笑不得。 硬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偷情这段不修发不出去,原版的有两百多个字删了,窝发下面,试试会不会被锁,嗷嗷嗷 表怀疑,偷情的一对儿在后面苍茫山还有点戏份。 会不会嫌剧情慢了,原谅窝,嘤嘤嘤,还有两章教主大人会粗来。。 ========================== ☆、08(修) 等树林里再次陷入寂静之后,花小莫被白宸搂着从树上飞下来。 刚落地,大的脚步沉稳的直奔河边,小的脚步慌乱的飞跑到树林深处。 懵着头往前跑,花小莫靠在树上喘息,确定白宸没有跟过来之后松了口气。 伸手掀开衣摆探进黏_湿的亵_裤里握住自己的命根子,一握住,花小莫心里就咯噔一下,他苦着脸低头看去,果然,小伙伴缩水后就算站起来也是根豆芽菜。 手指附上圈住轻微律动,想要宣泄的急切从小_腹窜上来流转于四肢百骸之间,发软的身子倚在树上,花小莫嘴唇微张,温热的喘息跟着节奏发出,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感官全部集中在右手上,随着加快的节奏,他的身体蓦地抽了几下,一股热流泻_出。 慌张的把衣服整理好,花小莫环视四周一圈,瞪眼道:“我擦!迷路了!” “大黑,别睡了。”花小莫撸起袖子把手臂上趴着的大黑弹出去。 大黑飞到花小莫播种的地方停了片刻才又飞回来,这次并没有飞到花小莫的头发里而是停在他的裤裆部位。 花小莫:..... 急忙拍打着自己裤裆那里把大黑赶走,花小莫咬牙切齿,卧槽,难不成这虫子也是个同?不对啊,这两件事有毛关系,他为什么能连到一起? 花小莫为自己的智商拙计了一把,他跟着大黑往来时的路跑去。 荒郊野外是孤魂野鬼出没的地点,阴森森的冷风刮过来刮过去,花小莫跑的很快,鞋子踩着枯树枝咯吱咯吱响,后颈处汗毛竖起,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自动弹出来的那些恐怖片被他立刻关闭。 “世上没有鬼,没有鬼。”神神叨叨的念着,脚步踉跄,花小莫额头都渗出了细汗,怎么还没到,他到底有多二逼才跑那么远。 白辰眯眼望着潺潺流淌的河水,他竟然对那个少年产生了欲_望,仿佛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同,之所以将少年带在身边一是为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二则是出于本能,顺从心底莫名的渴望,潜意识里不想让对方离开。 “大侠。” 身后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透着些许害怕,白宸皱了皱眉头便施展轻功离开。 两人谁也没有提什么,一个是心虚,另一个则是习惯了沉默。花小莫又捡了点柴火堆边上,白辰坐在火堆前,不时拿粗一点的树枝拨一下火堆清理灰烬。 月光静静流转,仿若一层银沙披泻在他们二人身上。 越往北走气温越低,尤其是深夜,花小莫哈了口气缩着身子窝在白辰旁边望着噼里啪啦作响的柴火,又把目光移向白辰的侧脸,平凡普通的脸庞在火光的照映下散着如玉般的光泽,睫毛垂下在眼底留了一层剪影,两片薄唇一贯的轻抿,心头莫名涌上似曾相识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花小莫开玩笑的说:“五百年前我们会不会真认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想看西游记了才选了这个数字。 白辰沉默不语,沉沉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火焰。 得不到回应,没过多久花小莫便渐渐入睡,有风掠过,恍惚中他听到一声叹息。 花小莫睡的很不好,他在做梦,一片花海看不到边际,白色,蓝色,红色,黑色,金色,五种颜色的花,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到一个骑着小毛驴的少年从远处而来。 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散开随风飘起,少年有着绝美的容貌,一颦一笑间这片花海都失了颜色。 小毛驴四条腿上均各长着一朵花,跟花海里面的花朵一样,白蓝红黑,有点滑稽可笑。 展现在他眼前的如同一幅画,在花小莫错愕的目光中少年歪头对他勾起唇角笑了,似是说了句什么,可他听不清。 眨眼间那个少年消失不见,那些花朵突然疯一般的延伸把他缠住越裹越紧,像是要将他绞碎融化。 “不要,不要。”并没有从梦里醒过来的花小莫梦呓般念叨着。 白辰低头看到少年紧闭着眼,两行泪水无意识的滑落,嘴里重复念着那两个字,似是在做什么可怕的梦,眼前一幕让他胸口幕地一痛,如同银针刺进去。 他俯身将少年抱起来放自己腿上,拭去少年脸上的泪水,微凉的指尖放在少年皱紧的眉心处抚摸着。 并不知为何要这般做,想做,便就当真做了。 苍茫山地处极北之地,常年积雪,山里白茫茫一片,寒风呼啸,绿色植物及其稀少。 山顶深处有座庞大宏伟的宫殿,名为天邪,乃武林中人忌惮的魔教总坛。 皑皑白雪下隐约看见一条长长的石阶,从山脚下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脉而上,直达山顶,飘渺而又悠远。 天邪教的教众下山上山皆都施展轻功,所以那条石阶几乎无人踏过。 无人知晓那条石阶为何要存在,又似乎本就该在那里,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银色的长发长到腰间,随意披散在脑后,透着妖异,男子倚在窗棂上,银色面具将他半边脸遮住,暴露在外的肌肤胜雪,或者说近乎透明也不为过,带着病态,像是常年不曾见过光。 皑皑月光洒进来,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清辉,宛如出尘谪仙。 眉如墨画,乌黑的眸光似一潭深影,浓翘的长睫带起优美的弧度,能叫人溺毙其中,却又看不清半分情绪。 高挺的鼻梁下是殷红的菱唇,唇形极美,下颚曲线犹如玉琢,仅露出的半张脸就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去碰面具,想看看这世间究竟是否当真存在绝世容颜。 身后一丈远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分不清雌雄的干枯声音恭敬道:“教主,天者将会在三日后与您相遇。” 男子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异芒如妖火。 “血阵已完成,只需最后一道祭品,教主便可练成神功,到那时,天下唾手可得。” 男子仰望窗外鹅毛大雪,低哑的声音缓缓吐出:“长老,这天何时放晴?” 身后之人呼吸一顿,才道:“天者抵达山顶之日。” “下去吧。”声音里隐约有一丝疲倦。 话出,幽冷的宫殿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之中。 男子修长苍白的手伸到窗外,望着片片雪花飞落于掌心慢慢融化,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妖魅的笑容:“很期待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窝讨厌写外貌,呜呜呜呜。教主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不写又不成。 后面两个攻粗来的时候少写一点得了。。 嗷嗷嗷嗷,窝要闭关修炼去,争取写出不会被螃蟹抓住的工 ☆、09 徽城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飞,街道上行人稀少,叫卖的小贩没几个,四处都积满了厚厚的雪,屋檐下挂着一根根长长的冰凌子,寂廖冷清。 花小莫穿着白宸给他置办的厚实棉袄,远远看去就像个大雪球在雪地上滚动,以往年年冬天都会生冻疮红肿溃烂的两只手竟然又白又嫩,很不科学。 脚步不受控制的停留在一处小摊位面前,铁皮制的炉子里猩红的木炭正在燃烧着,隔着一块铁板,几个烤熟的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花小莫咽了口口水。 老人笼着袖子看着面前目光清澈明亮,透着灵动之气,肤色比女娃还要白皙细嫩,清秀干净的少年,活了一辈子,倒还是头一次见,浑浊的目光从少年毛帽下面露出的乌黑发丝上掠过。 “老伯,这红薯怎么卖?”花小莫朝最大的红薯努努嘴:“可能也叫山芋?芋头?” 见老人一脸愕然,花小莫心道,难不成还有别的称呼? 半响,花小莫不确定的吐出两字:“地瓜?” 老人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布满皱纹的眼里含着笑:“一文钱,小哥儿,这地瓜老甜了。” 真该感谢那时候看过的穿越剧,花小莫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轻哼声。 老人看到少年将双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在身上胡乱摸了摸,嘟囔了句什么就拧着眉头跑到对面白衣而立,眼眸清冽的高大男子那里。 “借我一文钱。”把手伸到白宸面前,花小莫仰着头没皮没脸的笑道:“我会还你的。”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一下十来遍,一次比一次顺溜。 白宸从腰间拿出一锭碎银子和几个铜板放到眼前细白的手中。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花小莫颇为诚心的问:“你要不要吃红...地瓜?” 微摇头,白宸看了花小莫好一会才移开视线。 花小莫白了他一眼:“大侠,你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有表情吗?你不是常说我面无表情吗?“面瘫”白宸暗想。 花小莫见白宸不理他,咧咧嘴拿着银子跑到摊位那里:“老伯,我要一个地瓜。” “小哥儿,那位可是你的兄长?”老人面色慈祥,拿几层油纸包好地瓜递给花小莫。 “我们长得像?”花小莫呆了呆。 老人笑而不语,其实一点都不像,但那个男子投在少年身上的目光虽清冷却带着淡淡的柔和和纵容,如果不是至亲便是亲近之人。 手心里的滚烫温度让花小莫瞬间哆嗦了一下,差点没给扔出去,边拿嘴吹边随意的问:“老伯,您上过苍茫山吗?” “年轻时候曾跟几个兄长一同上山砍过柴。”似是有些意外少年会问及此事,老人怔了怔之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从天启年间开始,徽城的冬天就会特别漫长,苍茫山的雪从来就没有化过。” “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但凡上山的人都会无故失踪,据说是山里有妖兽出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上去过。” 花小莫听得一愣一愣的,拿着烤红薯心不在焉的回到白宸身边。 心里装着事,红薯吃起来也没那么香了,花小莫吃了一半就塞给白宸,笼着袖子低头往前走,眼看就要撞到迎面走过来的路人。 “莫儿。”白宸突然叫住他。 花小莫脚下一歪,欲要摔出去的身子被抱起落入结实的怀抱,鼻息全是清冷的气息。 “卧槽!你怎么叫的这么顺口?”花小莫忽略发烫的脸颊,后退几步理直气壮的仰头:“既然你都叫起我的小名了,没理由我还叫你大侠。” 白宸轻蹙眉峰沈默了,刚才那句呼唤完全是潜意识里发出的,像是熟悉念叨了很久很久,嵌进身体里的一部分,很自然,没有一点生疏,究竟是为何..... “我以后叫你宸儿怎么样?”花小莫唇畔勾勒起狡黠的笑容。 白宸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 花小莫认真思索了一会:“小宸?” 白宸脸色黑了几分。 瞥了一眼对方身上的白衣,花小莫耸动着肩膀,憋笑憋得脸通红:“小白?” 白宸整张脸已经彻底黑了。 “噗哈哈哈哈。”花小莫一对明亮黑眸弯成了月牙儿,毫不顾忌的放声大笑,躲在他毛帽里呼呼大睡的大黑都被笑声给惊的飞了出来。 路过的行人纷纷有点好奇少年因何事笑的那般灿烂。 白宸漆黑的眸子凝视着面前的少年,良久才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的莫名情绪。 抹掉眼里笑出来的泪,花小莫心里的那点忧郁烟消云散,又厚着脸皮把白宸手里的红薯拿过去继续吃着。 “晚上我们住哪?”看到远处屋檐下的一幕,花小莫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 =============================== 作者有话要说:  好痛,赶脚不会再爱了,JJ最近连一点红烧肉都放不了,嗷呜~吾辈该何去何从~ ☆、10 酒楼门口几个黄衫男子似是因为什么在发生口舌之争,一个个横眉冷眼,随时都会兵戎相见。 花小莫一眼就瞧见了最粗壮的那位,可不就是来这个大陆遇见的第一个人。 他拔高嗓子大声喊道:“张大哥。” 张无忌闻声望去,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欣喜,甩掉几个同门飞跑过去,手刚要搭上花小莫的肩膀却被一只手臂拦下。 看清是破庙那次跟乔译相识之人,虽不清楚真实身份,但也多了几个心眼,张无忌尴尬的双手抱拳。 白宸只淡然瞥眼,便望向花小莫,语气平淡:“东来客栈。” “哦哦,好。”花小莫点头,眼珠子转了转,走近几步问张无忌:“张大哥,你们去苍茫山了吗?” 张无忌啧了一声:“去了又回来了。” “花小弟,你们荻花派可有提及苍茫山的地形?” 花小莫干笑:“有...有吧。” 突然察觉到一击探究的视线,花小莫缩缩脖子,不用看就知道是白宸。难道他真的是荻花派的人?看来得找个机会问问才行。 “那明日再去的时候一同前往吧。”张无忌面色凝重:“山里地形复杂,又是厚厚一层雪,机关重重,更严重的是设有幻阵,我们这次能出去还多亏天音寺的普智大师。” 花小莫凌乱的嗯了一声,手里的红薯再次塞给了白宸,一副奔赴刑场的神情。 “莫怕。”白宸抬手,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才落到花小莫的毛帽上面。 花小莫撇撇嘴,大难临头各自飞,哥们,我信不过你。他完全没必要上山啊!为什么要被卷进去? 无论是从一开始跟着张无忌,还是现在跟着白宸,似乎都不能改变他要去苍茫山的结果,难道说山里有什么宝贝在等着他?按照点点上面的小说路线,主角升级的话肯定会有一个金手指。 察觉到围绕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张无忌眸中难掩震惊,那次他离开之后就带了几个同门师兄弟赶回破庙,奈何那里已经没了花小莫的踪迹,为那事他还耿耿于怀了好几天,现在看来,事情完全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远处有人高喝:“三师弟,还不快过来。” “来了。”张无忌不耐烦的大吼,又对花小莫嘱咐道:“花小弟,我住在人间客栈,如果有事可来找我。”说完才转身离开。 白宸蓦然:“荻花派?” 花小莫挫败的嘁了一声:“这只是个误会。” 来参与围剿魔教的门派颇多,打斗事件更是层出不穷,一个不慎就会大打出手,血肉乱溅,断胳膊断腿乱飞。 路过的行人和看热闹的人倒霉的就会被卷进去,花小莫就是倒霉催的,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两眼结果被横飞过来的刀鞘砸中脚,疼的他当场就嚎啕大哭。 顶着红肿的脚,花小莫边走边吸着鼻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白宸转身淡声道:“疼?” “很疼!”花小莫呜咽。 “啊!”后面人群里不知为何传出了一声尖锐短促的惨叫声。 花小莫扭头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胃里一阵翻滚。 在地上抽搐的可不就是刚才那把刀鞘的主人。 四周的人纷纷后退,一个个脸色发白,也有受不住直接干呕的。 那人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只字片语,一张脸血肉模糊,双手还在拼命的抓挠,似是在承受着某种强烈的痛楚。 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这样,除了中毒没有其他可能,一些门派的人都戒备的握紧手里的兵器,大多以为是魔教的人所为。 “你...你...你....我..我....”跟在白宸身边,花小莫磕磕巴巴,这人太可怕了。 白宸并未回应,而是大步走进客栈询问:“可有空房?” “请问这位侠士可是姓白?”客栈老板视线在白宸身上打量了一番,迟疑的问。 白宸微昂首。 客栈老板立刻笑脸相迎:“已经有人给二位预订了天字号房一间,楼上请。” 一路上花小莫都是跟白宸睡一张床,所以他很淡定,但是客栈里的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不免会拿古怪的眼神在花小莫跟白宸之间穿梭,甚至有人开始窃窃自语。 花小莫瞪眼,恶狠狠的嚷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谁规定两个男人不能睡一起了?” 有一粗野的男子高声道:“小兄弟,你莫不是被骗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走进客栈的时候花小莫跟一人擦肩而过,白宸抬手放在他的左肩位置,挡住了那人的贴近,强势的独占和保护,这种气场太过暧昧,在他们眼里花小莫那小身板最多十一二岁,多半是遭受白宸所强,逼不得已。 白宸抬眸,淡淡的扫视一圈,浑身散发着蚀骨的寒意,强大恐怖的威压一点点释放出来,众人只觉劲风扑面,巨大的气力袭来,不由得警惕的站起身做出对敌的姿势。 “你们要一群人打他一个吗?”花小莫把毛帽取下来,捋了捋被压扁的头发,冷眼一扫:“以多欺少是君子所为?” 众人看到留着奇怪头发的少年,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才是弱势的一方好吧! 客栈老板偷偷擦去脸上的汗水,清咳一声,几个小二就立刻上去插话,多半是聊苍茫山的事,那些人很快就听的入神。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破,又恢复成之前的热闹场面。 “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啊?”花小莫边走边压低声音说。 白宸看他一眼,未承认也未否认。 天字号房的华丽让花小莫看的眼花缭乱,像个乡巴佬一样摸摸这摸摸那。 兴奋劲一过去,花小莫就立刻让小二准备木桶和热水,来这里之后就没洗过澡,身上好痒。 隔着屏风,花小莫坐大木桶里边拿浴巾搓澡嘴里边哼着跑调的曲子,一张老脸已经被他扔到犄角旮旯去了,至于节操,节操能当饭吃吗? 泡在热水里感觉很舒服,花小莫长吁一口气,浇水的动作也越发地欢快。 外面白宸泡了一杯清茶悠闲自在的品着,薄薄的一张屏风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少年舒服的哼声落入他的耳中,似乎连寒冷的空气都燥热了几分。 门外敲门声响起,白宸拂袖,从敞开的门外走进来一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摸下巴】:儿子,最近JJ走禁欲路线,你的菊花可能要保养一段时间了。 小莫【皮笑肉不笑】: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作者【脸抽抽】:哎哟,我头疼,先撤了。 ☆、11 乔译掩上门脚步轻快的走过去,笑的灿烂,眉眼齐齐飞扬:“白宸,一路上是不是春风几度啊?” 正在洗头发的花小莫听到声音,手中的动作慢慢放轻最后没了声音。 白宸淡淡道:“她在哪?” “你说金云啊。”乔译拉长声音暧昧的笑道:“出门左拐,往前一直走,最后一间就是她的房间。” 屏风后面花小莫撅嘴,才几天不见就想了,心里没来由的郁闷,手中的浴巾被他扔进木桶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白宸听到动静启唇吐出一字:“冷?” “不冷,很暖和。”花小莫连忙浇水。 晃了晃折扇,乔译夸张的露出惊讶的表情:“哟呵,原来小弟弟在里面沐浴啊。” “乔译。”白宸冷冷的声音响起。 “说说而已,都是男子,有什么可看的。”乔译不以为然,视线却一个劲往屏风那里瞟。 白宸淡声道:“探了?” “山上设有幻阵,旁人根本上不了山顶,我昨夜差点被困在山里面。”乔译咬牙,手里的纸扇被他捏的咯吱响:“白宸,我说我差点被困在那里面!” 白宸颔首:“嗯。” 乔译用手扶额,装出沉痛的语气道:“我们好歹也相识了十多年,白宸,我就没见你笑过。” 白宸抿着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很小的弧度,而后又消失不见。 “我不明白金云怎么就看上你了。”乔译嗤之以鼻:“除了比我好看一点点,武功强一点点,其他的哪点都比不上我。” 白宸只抬头瞥他一眼,又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正在给身上浇水的花小莫没听清乔译后半句话,不然准会激动的光着身子跑出来问个明白。 乔译折扇一挥,很风度翩翩的笑问:“你把那少年带身边,可曾查过他的底细?” 沉吟了一会,白宸道:“名字,花小莫。” 乔译挑眉:“还有?” 白宸抿唇沉默了。 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白宸,乔译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他朝屏风那里问道:“花小莫,你多大了?” “十三十四吧。”花小莫拧浴巾的手一顿,不确定的回道:“也有可能是十五。” 乔译嘴角开始抽筋。 白宸薄唇抿紧了几分。 “家在何处,是否还有兄弟姐妹?” “孤儿。” 白宸摩擦杯盏边缘的动作略缓,漆黑的眼眸似乎比平时更加深邃。 “你可喜欢白宸?”乔译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白宸,心里嗤笑,装吧。 屏风后面没有声音,随后便传出来一声惊呼。 乔译就觉风过,眼前的人没了踪影,他合上折扇用力敲击额头。 白宸绕过屏风就看到少年衣不遮体的趴在地上,拿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再次见到那朵红艳的花蕾,白宸一时间忘了该做什么,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直到耳边响起少年埋怨的声音:“能不能先扶我起来?” 白宸蹲下身子把少年抱起来,手心触碰的柔软细腻让他身子一震,陌生的感觉冲撞进心里,他不易察觉的紧绷了几分。 “冷死了。”花小莫哆嗦着手当着白宸的面穿衣服,在木桶里的时候不觉得冷,一离开,好家伙,起码有零下十几度。 所以他才会被冻的打寒颤,一个没站稳滑了一跤。 把好几层衣服裹身上,花小莫这才觉得暖和了一点点,拿干布擦了擦头发,扭头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他奇怪的问:“咦,你怎么还在这?”压根没想过自己一|丝|不|挂|的站白辰面前有什么不妥。 白宸抿着唇角,抬头看了一眼少年,目光从少年红扑扑的脸蛋上扫过,最后又停在蒙了一层雾霭的明眸上。 他叫白辰清冷如昔的眸子注视着,不知怎的,心跳霎时快了几分,花小莫下意识的舔唇:“你看我做什么?” 白辰依旧只是清淡的视线瞧了一眼花小莫,径自往外面走。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嘛,我也不是玻璃心。”花小莫碎碎念的跟上去。 乔译看到跟在白宸后面走过来的少年,眼睛一亮:“小莫儿,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随你。”花小莫大方的摆手,称呼而已。 “我说怎么看着不对劲。”乔译突然一拍折扇,了然道:“小莫儿,你变漂亮了。” 花小莫白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嘴上硬是维持着淡定的笑容:“呵呵,有么?”他又不是妖精,几天时间就能变漂亮,忽悠谁呢! 白宸将杯盏添了茶水送到花小莫嘴边,花小莫两只手缩在袖子里也懒的拿出来就低头凑过去顺着杯沿喝了一口。 这一幕让乔译惊的下巴差点都掉地上,难怪金云那女人说她的大师兄变了.... 连着喝了几口热茶,花小莫搓了把脸坐在白宸身边的椅子上,抖着腿打量乔译。 乔译也在打量他,两人大眼看小眼。 “小莫儿,前刻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乔译调侃的笑道:“你对白宸有没有存那份心思?” 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也就乔译这种大脑缺根筋的人能做得出来。 花小莫身子一僵,硬着脖子反驳:“胡说,都是男子,怎么可能....”后半句话直接被白辰投过来的一个眼神给毙掉了。 虽然还是面瘫脸,但他总觉得刚才在白辰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悦。 本能的,不想在白宸脸上看到那个表情,花小莫自暴自弃的闭了闭眼:“我喜欢跟他睡觉。”身边睡着个隐藏的大BOSS,天塌下来他都可以躲后面。 啪 乔译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指指白宸又指指花小莫,震惊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他清楚白辰的为人,性情淡薄,连大美人金云都没正眼看过,他一度怀疑白辰有难言之隐,因此之前那句话纯粹是玩笑。 想到这里,乔译看着白辰的眼神充满敬佩,敢情是好这口,不动则以,一动就是天翻地覆。 花小莫说出那番话时眸子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信任和依赖。 而始终留有一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白辰却看的清楚,明知那番话没有什么暗昧,却仍然觉得胸腔被莫名而来的暖流充溢。 陌生的感觉,他没有排斥。 他居住了二十余年的地方是龙渊谷深处的一处茅屋,整日与花花草草,毒虫蛇蚁接触,极少与外人往来,唯有一支玉笛相伴。 过去的岁月加起来的颜色都不及这几日与少年相处来的丰富,往日平静不起波澜的心仿佛有什么正在一点点破开迸裂而出。 覆在玉笛上的手指微微弯曲,顿了顿才取出玉笛,笛声自唇边荡漾开来,高山流水般低沉优美的旋律扬起,渗透出一种古老悠远的韵味。 街上路过的行人听到笛声皆不受控制的放缓脚步,忘却身外之事,只抬头看向那扇半掩着的窗户,神情沉醉痴迷。 花小莫听的有些痴了,耳边笛音宛若一片羽毛撩拨着心魂,丝丝缕缕闯进心扉,经历过的一切都被勾了出来,抛弃,乞讨,挨饿受冻,受辱..... 恍惚之间觉得哪里不对劲,然而倦意涌了上来,抗拒不了丝毫,他趴桌子上合上眼沉沉睡去。 完了,白辰这小子竟然动用了“尘梦”,一旁的乔译脸色铁青,集中的内力如同一盘散沙快速流失,他的眼中闪过几丝挣扎和懊恼,随后便渐渐空洞,也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笛声停下来,白辰伸出食指放在花小莫的眉心处,清冷的声音仿佛从遥远之处袭来,虚幻飘渺: “你...究竟从何处而来?” ===================== 作者有话要说:   ☆、12 花小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出生到无端穿越,前半生的一切都逐一播放了一遍,那种身心疲惫的感觉压的他喘不过气,迷糊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耳畔低声孜孜不倦的唤着什么。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白辰还是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乔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声,蜷起身子又往暖和的被窝里使劲的缩了缩。 “什么时辰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喉咙疼痛,就像是嗓子因为某种原因给扯破了。 “嗯?”似是入了迷,男子听到声音微侧目,狭长的眸子里带有尚未褪去的困惑和一丝茫然,几瞬息之后才恢复一贯的清俊。 白辰的反应让花小莫彻底懵了,我擦!面瘫竟然露出迷茫蠢呆的表情。 一定是还没睡醒,花小莫嘀嘀咕咕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就看到一声不响站在他床头的白辰正拿幽深到看不见底的眼眸望着他。 咕噜咕噜咽着口水,花小莫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并无。”在短暂的缄默之后,白辰清冷的声音吐出,神色复杂的凝视着花小莫。 被子里的双手握在一起,花小莫眼神飘来飘去:“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白辰低垂着眸子淡淡道:“疲倦。” 话一落下,花小莫就可耻的打了个哈欠,好吧,他是很疲倦,从穿过来之后就一直在不停的赶路。 “我再睡会,晚上吃饭的时候叫我。”花小莫懒洋洋的蹭了蹭被子,好困,感觉怎么睡都不够。 耳边少年渐渐均匀的呼吸响起,白辰垂在两侧的手动了动,走过去把被角掖好,在房中点燃一根只有小手指长的白色物体,淡淡的烟雾缭绕,扩散至整个房间。白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他便推开门离开。 深夜,床上熟睡中的花小莫突然睁开眼,机械的掀开被子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离开客栈走在空寂的街道上,迎风而来的大雪吹在他的脸上,身上,瘦小单薄的身子似是随时都会被隐没,唯有脸上的神情麻木,毫无知觉。 片片雪花中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很不起眼,扑扇着小翅膀试图唤醒少年,却没有成功。 小虫子一路跟着少年来到苍茫山脚下,一人一虫上了山。 大约一炷香时辰之后,山里传来一声清亮悲惨的长啸。 冰天雪地里花小莫凄惨着脸嚎叫,睡在床上的他怎么会站在大山里?他梦游了么? 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着,厚厚的积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银白色晃人眼目的光芒,山中鸦雀声全无,恬静的有点阴森。 四周孤零零的几颗枯树被厚厚的白雪压着弯下来,投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孤冷。 花小莫抽抽鼻子,大黑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连他这个主人都不管不顾,还有白辰.... 回去一定要当面质问,花小莫掉头往回走,可身后的鞋印竟然诡异的没了,他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难道之前是飞进来的? 没有印记,放眼望去都是雪,根本找不出下山的路,花小莫揣着一颗破裂的心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一个方向。 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的前行着,每走一步,靴子陷进去都只能看到靴子口外面一圈毛,耳边是靴子踩在雪上面的咯吱咯吱声音,一阵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揉着被冻红的鼻子,埋怨声又一次想了起来,走一段路往回看,一串串的脚印映入眼帘。 但花小莫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雪太大,扑在脸上眼睛上如果不及时抹掉都能模糊视线,凛冽的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直往衣缝里钻,刺骨的寒冷渗透皮肤里,他几乎是边走边颤抖。 暴风雪愈来愈猛,花小莫浑身冻僵了,连哈气的动作都变得吃力,睫毛上,脸上,头发上,身上都覆盖了一层冰渣子,他站在石阶前,仰头看着仿佛能直通阿鼻地狱的石阶,麻利果断的掉头就跑。 片刻后,花小莫气喘吁吁的再次回到了石阶下面,一屁股坐在积雪上,烦躁的扯了扯湿答答的头发,完了,肯定中迷阵了!白辰发现他失踪了,会不会冒着大雪出来找他,会的吧?一定会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花小莫吸溜鼻涕,站在雪中坐以待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快凝固,花小莫狠狠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浑浊的大脑才清醒了几分。 继续等待还是走上去?只花了一秒时间 ,花小莫就迈着沉重的脚步踏上了石阶。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起那一幕的决定还会唏嘘不已,命运这东西真特么玄乎。 石阶并不好走,花小莫几乎是弯着腰一层一层的往上挪动。 同一时间,山的另一边,白辰,乔译,金云三人正施展轻功站在树梢上,面色难看。 七星阵本就极其繁琐,又加了一个幻阵当中最为可怕的六罡阵,他们三人被困于此已大半个时辰,没想到天邪教竟然取了百个纯阴之体的精血来蓄养当作阵眼。 白辰眉头忽然皱紧,他取出玉笛吹奏一个低沉的音阶,两边的乔译跟金云对视了一眼,均都看出了各自眼底的疑问。 笛音已经维持了很久,乔译脸色有些发白,金云脸上冷汗大颗大颗的滴落,再这样下去,他们定会控制不住心神元气大伤。 “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金云嘴角溢出血丝。 乔译一张脸已经苍白的吓人,他的内力比金云浑厚一点,但也撑不了多久。 在他们二人都快绝望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远处飞过来,夹在雪花中几乎被忽略掉,却让白辰原本压抑的心得以缓解。 放下笛子,白辰抿紧唇角,黑色小虫子停在他的手心上快速的扑扇着小翅膀,似是在急切的解释着什么,八条腿同时抓着白辰的手心。 心中的不安如同爆开的竹竿,散尽每个角落,白辰身子轻微摇晃,猛地喷出去一口血。 “大师兄!” “白辰!” 乔译跟金云二人纷纷惊呼,他们甚至不明白何事能牵动这人的心神,伤及内府。 “你们退后。” 白辰的声音比冰雪更加寒冷,黑眸透着清冽和冷静,染血的嘴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他终究还是疏忽了。 那个少年绝不能有事.... 白宸身上的冷气让乔译跟金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们见状犹豫着后退了十几丈远,既要耗费内力抵抗耳边的笛音,又要驱寒,二人的气息早已不再平稳。 一阵阵悦耳轻扬的笛音传开,在这个雪山里游荡,天空被一片奇怪的黑色遮掩,在雪地上投下一片阴影,而后渐渐散开融进大雪中,向着雪山深处飘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宸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一袭白衣也被冰雪打湿,颜色深了几分。 笛音一停,他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原地,乔译跟金云沉默着跟了上去。 当白宸站在石阶下面望着石阶上的积雪时,他眯起了黑眸,拿着玉笛的手缓缓紧了力道,面上寒霜更重。 眼前的积雪干净的一尘不染,没有人塌踩过。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抠脚丫】:小莫儿,洗干净菊花 花小莫【掀桌子】:特么的,别光说不做 ☆、13(修) 天戌年十月十九 这天对于整个徽城的人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一天,金色的太阳将这片寂寥的银白天地照耀的秀美无瑕。 然而对于天邪教上下教众来说,期盼长久的阳光远不及昨夜听到的那一幕来的震惊。 山顶已经多年不曾出现过陌生人,教主性情孤僻怪异,整日把自己关在轩羽楼,平日里连登门拜访做客的人都没有。 昨夜丑时,禁地轩宇楼却散出了阵阵惊恐大叫声,最后变成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夜空,传入每个教众的耳中,谁也无法再入睡。 轩宇楼分为两层,第一层空无一物,只放置了一个木案,白玉的石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第二层乃是卧房,如血般的鲜红色点缀着整个卧房,透着一股妖冶。无人知晓轩宇楼其实还有另外一层。 长约二十米,宽约十五米的池子里全是鲜红的血,四周大理石墙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图腾。 血池里浓稠的血中漂浮着几个骷髅头,池子上方一排小孔里源源不断的血水流进来,诡异的是这个池子里的血水却维持着不变的高度。 拐角有个石门,石门后方是个劈开的封闭空间,里面一张石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正是昏倒在石阶上的花小莫。 不是二次穿越,也没有被白宸找到,他现在是在魔教总坛,被人扒光了当小白鼠,跟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存在关一起。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耳边咀嚼吞咽食物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格外诡异阴森,花小莫紧闭着眼,害怕的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手心血肉里。 不能动。 “你还要装睡装多久?”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脸上,花小莫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 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红的滴血的颜色竟然被一个男子穿出妖艳的味道,一点也不娘炮。 银色面具挡住半张脸,男子微低头,白色长发披散开,只能看到线条优美的下巴和好看的两片唇,唇上沾着些许红色液体,透着血色的魑魅。 花小莫不停的吞着口水,魔鬼。 男子虽没抬头,可花小莫还是感觉一道戏趣的视线游走在他身上,吓的连忙一只手捂住小鸟,另一只手横在胸口位置。 “你刚刚在吃....” “这个?”男子摊开手心,将最后一小块血红的肉块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心脏。” 呕-- 花小莫脸上血色顿时褪去,弯身吐了起来。 “真美...”男子停下嘴里的咀嚼声音,如血的目光落在少年白皙的后背那朵花蕾上,低哑的嗓音恐怖疯狂,重复着喃喃:“好想吃下去。” 食物吐干净之后,花小莫就呕酸水,眼泪狂飙。妈妈的,他不会要被这个怪物活吃吧? “我吃完了。”身后邪肆的声音发出。 花小莫心里咯噔一下,闭上眼等死,可他等了一会除了身后浅浅的呼吸声和血腥味并无其他。 僵着身体转身,却在看过去的一瞬间愣住了。 白发被撩开,露出的半张脸完美的如同精心雕刻,花小莫倒吸一口气:“你是谁?” 男子微勾起艳红的唇,眸子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本座天邪教教主落九霄。” 落九霄?好熟悉,花小莫犯迷糊的想了想,下一刻他神色一变。卧槽!这个连脸都不敢全露出来的漂亮到妖艳的男子竟然就是魔教大魔头?! 祸国殃民! 花小莫在心底评论着,嘴里一时没把门不自觉的把那句话给蹦了出来。 “嗯?”落九霄眯起眸子:“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看到那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冷芒,花小莫抖了抖身子,在心里把自己狠狠抽了一遍,他竖起四根手指头,诚恳道:“教主,您一定听错了,我敢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说。” 落九霄轻笑出声,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黑眸闪着些许笑意。 “我的衣服呢?”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扒光..... 挡着自己颤颤巍巍随时都会站起来的小盆友,花小莫心砰砰直跳,教主,求您快别笑! 落九霄脸上笑容微敛,阴森恐怖,花小莫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个颜色我很讨厌。” 话落,石门发出沉重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貌美的黑衣女子,手里捧着一叠红色衣服。 “主子。”弯身恭敬行礼。 落九霄垂眸舔着手指上的血液,漫不经心的开口:“以后你只穿这个颜色。” 衣服从黑衣女子手中脱离,整齐的落到花小莫旁边的石床上。 花小莫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实巴交的把鲜红的衣服一一穿身上,整个过程中手抖的跟中风没什么区别。 后背暴露的红色花蕾被黑衣女子无意间撞到,她咬唇轻声闷哼,脚步微动。 落九霄蓦地轻笑,懒懒的音调却让人头皮发麻:“修竹,你看到了什么?” 修竹咽下口腔翻上来的腥味,单膝跪地颤声道:“回主子,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依旧是懒懒的口吻:“三天,虚无殿。” “谢主子,属下告退。”修竹站起身弯腰后退着离开。 花小莫穿好衣服之后就缩到角落,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人再美也是魔鬼,一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胃里就忍不住翻腾。 他按着胃,脸色白了几分。 白宸,快来救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写着写着,教主要换路线了,改走妖孽路线,让王爷走偏执路线好了~~嘤嘤嘤 ☆、14 花小莫跟着落九霄走出石门,在看到血池的时候,空荡荡的胃里又开始翻滚,一张脸毫无血色,脚步踉跄,他克制着撇开视线不去看。 出了地下室是个漫长的通道,借着墙壁两侧的火光,花小莫走着走着就觉得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的靴子,踩在地上声音极轻,那点微弱的回音传入耳中,越发的渗人。 后背一紧,突然被提起,半空中花小莫呆滞的望着落九霄毫无瑕疵的侧脸,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去碰银色面具。 “找死。”耳边恐怖阴冷的声音响起,手被钳住,骨头被扭曲着发出“咯吱”声,一股大力把他甩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花小莫五脏六腑像是被锤子击中,腥咸味从喉管涌出来,他忍不住痛苦的闷声了一声,背后放置的石头尖锐的地方撞上了他的脊椎,连同右手传递的坠痛感一同席卷上来,痛的他痉挛的弓起身子,紧闭着眼一个劲的喊疼。 “小公子,您要不要紧?” “立春,怎么办?教主离开的时候好可怕,我要不要去春园把容公子请来?” “我已经让立夏去了。” “立春,这受伤的小少年是谁啊?头发好短,最近春园有新面孔出现?教主的口味降低了好多喔...” “为什么他可以穿跟教主一样颜色的衣服啊?立春,你看看,款式都一样,连容公子都没这个待遇。” “立秋,小点声。” 好吵,女人就是事多,老子疼的抽搐了也不得安稳! 花小莫掀开被冷汗浸湿的眼皮子,伸着脖子打量他的两个黑衣少女顿时如同惊弓之鸟般后退了几步。 “小公子,您能走路吗?”略显成熟一点的黑衣少女怯怯的问。 另一个少女拿一双杏眼直接肆无忌惮的盯着花小莫的脸看。 两人谁也没有上前去扶花小莫,因为她们害怕这人得罪了教主,自己会被牵连。 为了生存,必须明哲保身。 哼!花小莫在心里用马克笔给这两个女人快速打了个大型的XX。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无力的垂在一侧,肯定是脱臼了,花小莫用左手抹掉脸上沾的泥和冰渣子,他的心情糟透了,顶着被撞到的后背和擦伤的脸颊站在寒风中迷茫了。 唉...教主是个吃人心的魔鬼..... 他昨晚为什么要上山顶?! 抓到闯入者不是第一时间灭口吗?张大哥说山里有机关,他为什么能顺利通过..... “小公子?” 思绪被打扰,花小莫抬起头拧着眉头瞪过去:“干什.....”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前一刻还在叽叽喳喳的两个少女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倒在地上,撞进其中一个少女放大的瞳孔里,花小莫吓的倒退几步,不敢去看不知何时重返回来的落九霄。 落九霄的目光几不可察的从花小莫高肿的脸颊上掠过,快的近乎错觉,略蹙眉:“夜。” 虚空出现一个黑衣男子麻木的将两具尸体带走。 四周静悄悄的,风吹过,除了蚀骨的冷,再无其他。 花小莫抖着腿肚子,脸上是骇人的白,嘴唇都打哆嗦,僵直着身子,无尽的寒意和恐惧将他淹没。 穿到这个陌生大陆,第一次觉得死亡离他很近,他真的怕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可他心里想的求的一点也不高啊,命运怎么就这么坎坷。 看着少年惊惶失措的样子,落九霄唇角微扬:“怎么?怕我吃了你?”若有若无的低笑弥散在空气中,银白色的发丝与鲜红的衣决被风带起,血色曼陀罗。 这句话无疑就是一颗原子弹在花小莫头顶爆炸,一时间连天空都暗了下来,世界末日来临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发白的嘴唇动了动,双眸一热,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哇的一声哭了,胡乱的擦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呜咽,一边大声骂道:“你他妈脑子有病是不是?” 落九霄一张脸黑的跟木炭没什么区别,眉宇的阴霾渐浓,苍白的手指抚上少年白皙修长的脖颈,小小的喉结因为害怕上下滑动,手指摩擦着动脉位置,指腹感受着有节奏的跳动,脆弱到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勒断,莫名的让他滋生出了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向来断欲绝情的人此刻却顺着心里的欲|望缓缓俯身,而当嘴唇触碰到温暖柔软的肌肤时,他的双眸变的嗜血,忽然迸发出了一丝诡异的疯狂,微张嘴用力咬了下去,一股极淡的香气连同血腥味一起融进口腔,他如同沙漠里饥渴的流浪者,发疯地汲取着源源不断的血液。 内府轮回决所附的魔气奇异的被压下去,速度虽慢,却比平日的进度要强数百倍,这个少年的血液精纯的让他全身经脉都得以滋养,果然是天者啊.... 昨夜倘若不是长老阻拦,他已经因压不住心魔而把少年扔进血池,现在看来选择等待是对的。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花小莫的脸因箍在脖子上收紧的手而越发惨白,惊恐的瞪大眼睛,脖子上的痛楚被放大,比起当年被蛇咬了还要痛,周围皮肤已经起了层层寒栗,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正在快速流失,本就无力的腿直接一软,几乎是摇摇欲坠的站着。 就要死了?这么快?坑爹啊! 怎么办,用武力回击然后逃跑?这个念头一起就被他抹灭,那么就剩下最后一招了。 花小莫扇动着长睫毛,用极度柔软可怜的声音嗫嚅着喊道:“.....疼。” 脖子被湿热的东西舔|舐,他攥紧拳头,忍住想要一拳头砸上去的冲动。 可他还是想哭,因为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落九霄转身离开,看也没看花小莫一眼,走远了才慵懒的吐出两字:“跟上。” 略略有些诧异和不敢置信,还真放过他了?花小莫摸摸脖子,抬头看着天空,雪都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这么好的天气,白宸,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 作者有话要说:  TVT ☆、15 穿过长廊,花小莫跟着落九霄出了轩羽楼,沿途的天邪教弟子纷纷下跪行礼。 这些人从哪出来的?刚才连个人影都没,花小莫收起心里的古怪想法,暗自留心附近的景物。 宫殿很大,风景极美,虽然太阳出来了,可积雪却并没有化掉,寒风扑在脸上,花小莫拿手捂着肿起来的那边脸颊,冻红的鼻子狼狈的吸吸鼻涕,他一开始还在认真记着走过的路,后来直接给忘了,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挡风。 兰厅 当落九霄带着花小莫出现的时候,除了已知情却不知藏在哪里的夜和正在虚无殿受罚的修竹,厅中用餐的人都面面相觑,愣愣的看着进来的两人。 他们不知道七八年都不曾出来跟大家一同吃饭的教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带着一个陌生奇怪的少年,竟被允许穿红色的衣衫,以至于震惊的都忘了起身行礼。 “主....主子,您怎么来了?”魁梧男子问出了大家的疑惑。只是天晴而已,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的啊。 “怎么,天阳,你有意见?”落九霄唇边牵起淡笑,本就俊美如神祗的脸庞夺人呼吸,却让其他人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哈哈,没意见,完全没意见。”天阳干笑,狂摆手。 “教主。”背后响起轻柔的声音。 花小莫好奇的回头,就见一青衫少年迈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脸颊两边有着好看的酒窝,美若仙子。 应该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吧?只不过.....那少年的气色不太好。 虽然他还没仔细看过自己这张脸,但是花小莫清楚跟自己面前这人比起来,天与地的差距,有些自惭形愧的后退两步给对方腾出位置,站在一边低头看着脚尖。 “墨舞,不在房中好好养伤,出来作什么?”落九霄好似不曾看见花小莫的窘迫,带着青衫少年坐在最上方的位置。 容墨舞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鱼肉,细心挑去鱼刺放入落九霄面前的碗里,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站在角落的陌生少年,视线从那袭红衣上收回。 “立夏火急火燎的来找我。”容墨舞笑着道:“我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落九霄只是笑笑,享受着对方的服务,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放在某处,像只颇有耐心的猎人。 可他等了又等,那个少年依旧只是站在那里,连个眼角都没有给他。 其他人都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主子的热闹他们没那个胆子去看,至于那个陌生少年....他们还没资格同情。 其中一个面容清雅的男子看了一眼花小莫,眉头皱了皱,抬头欲要对落九霄说点什么,身边的人在桌子底下踩着他的脚重重碾着,他只好作罢。 花小莫就跟跳梁小丑一样站在那里,头发杂乱,右边胳膊拉下来,红衣上面沾着污迹,肿着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异常滑稽可笑。 他不明白落九霄带他来这里干什么,存心看他出丑?好像又没有必要。 这里的人随便一个都能轻松要了他的命,花小莫偷偷瞄了一眼跟那个叫墨舞的少年谈笑的落九霄,撇了撇嘴,哼!吃饭都带着面具,另半边脸一定奇丑无比。 后颈突然不太舒服,花小莫摸上去,摸到一处明显有些肿的地方,他用食指轻压,下一刻就痛的龇牙,那里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本想直起腰杆转身把狂霸酷拽的背影留给他们,奈何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他厚着脸皮朝桌子挪动了几步,鼻子嗅着饭菜的香味。 右手忽然传上来的疼痛让花小莫心里一片酸楚,头一次知道手臂脱臼原来这么疼,似是还嫌他不够痛,后背粘在里衣上面,经汗水沾过,寒风从衣领渗进去,灼烧的痛震的他脸上直冒冷汗,应该是流血了。 闭了闭眼,花小莫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一个柔柔的声音叫住,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等着接下来的灾难和嘲笑。 “教主,他是谁?”容墨舞随意的问。 落九霄唇边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本座也很想知道。” 深吸一口气,花小莫没有回头,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三个字:“花小莫。” 花小莫?谁啊?众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天阳对面坐着的娃娃脸男子对他们神秘的眨眨眼,用传音术把他知道的告诉了几个兄弟。 下一刻几人看着花小莫的眼神就变了,有佩服,有好奇,也有轻蔑.... “你站那里干什么?肚子不饿?”落九霄似笑非笑:“还不过来。” 听着就跟招呼小狗一般的语气,花小莫在心里咆哮:我谢你大爷! 他拿袖子快速擦掉脸上的汗水,转身面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忍着身上的伤走到落九霄身边,瞟了一眼旁边的人,这会他挺尴尬的,觉得自己倒像是个突然插足的小三儿。 “墨舞,你坐过去一点。”落九霄懒懒的说。 容墨舞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不过须臾,又挂了回去:“好。” 于是花小莫坐在被容墨舞捂热的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菜,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我右胳膊脱臼了。” 落九霄斜了一眼,又继续吃着菜。 “后背被石头擦伤,流血了,脸也很疼。”花小莫觉得自己很可怜,他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烛。 桌子上的人都纷纷竖起耳朵,今天主子太不寻常了,下圈套把少年从荻花派那人身边带走,现在呢?瞧瞧那少年脸都肿成什么样了,想必痊愈之后最多也只能是一般,主子把人带过来先是晾一边,然后又特亲切的叫到身边,还顶替了容墨舞的位置。 多新鲜! 最无语的就是清雅男子,也是天邪教善风堂堂主天风,主子派人把他叫过来,还带了药箱,结果又不发话让他医治。 慢悠悠的吃完嘴里的菜,落九霄对花小莫勾唇笑的迷人:“我用的是左手。” 花小莫绝倒。 ====================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16 这顿饭花小莫没吃成,天风给花小莫接了胳膊之后本打算给他处理脸上和后背的伤,谁知落九霄竟挥手让他离开,他便留下金疮药和消肿的药物,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识趣的退下。 落九霄哪里伺候过人,粗鲁的把粘在花小莫后背伤口上的里衣撕开。 “哎哟,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嘶....”花小莫疼的脊背直发抖,趴床上揪着被子哀求。 少年白皙青涩的身子与大红色的被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会让人忍不住想把理智和伦常之外原始的罪恶释放出来。 目光于那朵诡异的红色花蕾上放了许久,少年后背的伤看起来很严重,或深或浅的血口子将整个背部染的血迹斑斑,其实不重,只是刮伤了皮肉,可那朵花蕾四周却连一点痕迹都不曾落下。 落九霄微微沉下眼,像是受了蛊惑般,他俯身亲吻着那朵花蕾,触碰的刹那间,面具后方眼角下面那处胎记蓦地一阵刺痛,随后就如开闸的洪水般翻涌而来,渗进全身,直达心口位置。 “自己上药。”他猛地站起身丢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开,身形微乎可微的有一丝匆忙。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红色衣决,一脸茫然的花小莫:“?!” 男人嘛,死要面子,花小莫也不可能让外面等着召唤的丫鬟进来给他上药,只好磨蹭着下床坐在铜镜前面,扭着脖子看背后的伤势,这一看他惊的差点把手里的药瓶给扔了。 好红的花苞,花小莫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一幕,脖子扭的酸了才收回视线,拿着药瓶的手轻微颤抖,他不记得自己去纹了一个花苞啊! 想起了刚穿过来的时候后背的异常疼痛,花小莫蹭的站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片刻后颓废的坐会椅子上。 找到花瓣形状胎记的人然后打一炮就能离开,偏偏自己后背还冒出这么一个花苞,花小莫皱眉啃着手指甲,自己一定是被耍了,可能不只是打一炮这么简单!打两炮? 脑回路扭成大S形,他试着压低声音唤道:“大仙?系统君?” 大仙和系统君没吱声,倒是外面等候的丫鬟毕恭毕敬的询问:“小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忘了这里的人都会武功,听觉自然也就比普通人高一筹,花小莫嘴角一抽:“没事。” 远在九天之上躺在花海里睡觉的英俊飘逸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手中掐了几个法决,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喃喃自语:“五百年已过.........该开花结果了。” 落九霄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花小莫给自己身上几处伤口上了药之后就趴床上寻思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午饭晚饭都有人送过来,花小莫也懒的出门,缩被窝里YY那些小黄书上面的画面。 夜间忽闻打斗声,花小莫匆匆披了狐裘跑出去,边跑边傻呵呵的笑,一定是白宸来救他了。 他料到了开头,宫殿中灯火燃亮,天邪教是在被围攻,武林大小门派通过层层机关将这座宫殿包围,劲风激烈,枪剑相迎,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和打杀嘶喊声交织在一起,一时间风起云涌。 但是他却没料到结局,站在高处被影卫护着,花小莫看了很久,看到眼睛都发胀了也不死心的在那群厮杀的身影中找寻那袭白衣,他想一定是天太黑,光线太暗的缘故。 会不会是白宸正在暗处寻他?花小莫突然对着四周大声叫喊:“白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竹林那里张无忌一刀砍断对方头颅,隐约听到一个声音,他寻着声音源头跑去,很快就看到一抹红色身影,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毫不犹豫的提着长刀飞奔过去。 花小莫身边的几个影卫麻木的听着少年原本清亮的声音逐渐沙哑,无动于衷,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少年的安全。 “花小弟,别怕,张大哥来了。”远处粗犷的吼声伴着风落入花小莫耳中,涣散的眼神慢慢清醒,他张大嘴巴想要劝那个被几人围攻的张无忌快走,可沙哑的嗓子只能发出很小的音节。 张无忌横刀侧扫,几个黑衣人应手轻松退开却又呈包围状再次逼近,远处的花小莫看着三尺青峰刺向张无忌脖子,呆滞的望了呼喊。 就在这时,寒光遽然漫天而来,那几个黑衣人突然一动不动的停下攻击,眉心和心口各插了三枚银针。 “快走。”赶来的乔译冷斥,脸色极其难看。 张无忌往地上吐了口血水,看了一眼花小莫,对乔译道了声谢,刚走几步就见眼前黑影一闪,胸前巨大的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血水,他在倒下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花小莫大力挣扎着,刺耳泣血的声音从喉咙发出,瞪大的眼睛里泪水滑落,他捂住脸蹲下来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由远处而来的落九霄施施然的立在那里,菱角分明的唇散漫的勾起,月光、剑光、火光,皆尽落入了那双乌黑幽暗的眸子里,沉下去,沉到浓墨的黑,蓦地绽放出勾魂夺魄的妖异。 身后一同前来的几个堂主个个神色从容,毫无一丝慌张的样子。 被算计了,他和那些正派人士一样可悲。乔译捏紧手中的折扇,眼中带有深深的警惕,面上却挂着轻挑的笑容:“啧啧,果然极美,只可惜另半边脸遮了起来。” “乔少爷,好久不见。”天阳嘿嘿笑着拔剑迎上乔译扔过来的暗器,其他人也出手加入。 乔译手中折扇闪速旋转,激射出道道寒芒,他不断变化方位,身形敏捷,留下一道道残影,打算寻找空隙溜走。该看的也看到了,虽然带了个面具... 不对,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乔译脑中的思绪被左肩传来的刺痛打断,脚尖用力在地上一点身子往后退出两丈远,迅速施展轻功打算飞向混战的人群当中,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恐怖力量吸住,身子不受控制的停在半空向后倒回去砸向地面。 丹田气海被狂暴的气息怒海惊涛般席卷而来,乔译揪住衣襟喷出去一大口血。 “他昨日已离开徽城。”落九萧走过去毫不留情的把蹲在地上抽泣的少年拽起来。 花小莫猛地抬头,想也不想的反驳:“不可能!”神情被满脸的泪水模糊。 看着少年眼中的倔强和对那人的信任,落九霄心中莫名起了一丝怒火,他勾起唇角:“据说是与一名貌美女子一起出城的。” 花小莫身子微微发抖,喉间涩楚难当,看来是真的,白宸带着小师妹走了,不要他了。也对,才认识不到十天而已。 唯一的希望泯灭了,花小莫如坠冰窖。 冷风刺骨地寒,他本就穿的单薄,狐裘里也只有薄薄一件单衣,根本不挡风,幽深竹林刮过来的寒风更是飕飕往衣服里钻,他傻傻的擦着脸上不知何时再次流淌下来的泪水,懊恼的皱着脸,不明白怎么越擦越多。 “小莫儿,休要听他胡言,白宸是.....”乔译嘴唇依然在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气怒攻心之下,再次吐了一口鲜血,胸前衣襟染的红艳。 突然站在乔译面前的落九霄伸出右手,苍白的手指笼罩在乔译头顶,诡异的黑气从他掌心弥漫开,乔译浑身抽搐,面部逐渐扭曲。 花小莫脑中蹦出四个大字:吸星大法! “等等!” 落九霄好整以暇的看着花小莫。 瞄了一眼脸上被死灰气息萦绕的乔译,花小莫拿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恳求道:“教主,您能不能放了他?” “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落九萧忽而启唇。 花小莫始终没给出一个理由,身体的寒意和心里的惧意一并涌进脑海,他直觉眼前一黑,下一刻便被落九霄接住,落九霄低头看到少年脸上脏乱的泪痕,眼中一闪而过浮躁。 “关进地牢。”落九霄抱起昏过去的花小莫飞身离开。 “主子是不是脑子被门磕了?”娃娃脸男子踢了踢躺地上动弹不了的乔译,摸摸下巴:“直接杀了岂不正好。” 天风蹲下来拿起乔译的手腕,把了脉之后站起来啧啧嘴:“天青,难道你没发现主子变了吗?” “我没瞎。”天青收回剑,翻了个白眼。 边上一直盯着乔译两眼放光的妙龄女子皱眉道:“谁来?天蓝,天风,天阳,天青,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让我这个小女子做这档子事,良心过得去?” “天月,你该看看自己脸上的花痴样。”瘦高男子,暗影堂堂主天蓝浑厚的声音透着笑意。 其他人虽没说话,眼神都带着鄙夷。 天月嘴角一咧,原本温婉的形象瞬间被破坏,她大大咧咧的把乔译往肩上一扛,转身走人。 轩羽楼 床上花小莫蹙着眉头,无意识的呢喃:“白宸,带我走....带我走...” 落九霄拂袖,落了一地的白玉碎片,俯身狠狠的掐住苍白着脸的少年,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 “就这么想走?想都别想,等你死后我会把你吞进腹中,你永生都不可能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17 深夜,月朗星稀 一弯月桂划过高耸的宫墙,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没了白日的明亮,夜晚的宫殿显得神秘而诡异。 “别过来....不要....不要...啊!” 花小莫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惊恐和惧怕仍未消退,他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自从张无忌死之后,他就连续做噩梦,梦里浑身是血的张无忌掐住自己的脖子质问,为什么不帮他报仇。 报仇,谈何容易啊.... 关进地牢里生死不知的乔译还在等着他去营救,一想到这个花小莫就唉声叹气。 捋了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花小莫掀开被子下床拿了旁边屏风上搭着的衣服把自己捂严实了,再披上火红的狐裘,又把几案上还有点温度的手炉笼进袖内大步往门口走,路过镜子的时候他随意瞥了一眼,顿时被镜子里自己的雷人造型给劈的外焦里焦。 三更半夜穿一身鲜红的衣衫出去,绝对能吓死一拨人。 刚打开门就见冷风扑面而来,花小莫迅速把手放袖子里,挑眉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 “我想出去走走。” 夜沉默着后退一步侧身。 一般人会一脸倨傲地道“别跟着我!”,然而花小莫的举动却是连木纳的夜都有那么一瞬错愕。 “你一定要跟紧我!”花小莫拍拍夜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嘱咐完就掩好门离开。 走一会就回头看看,确定夜跟在后面他才放心。 落九霄阴险狡诈,设了个圈套等着那些人跳进来,再一网打尽。这次武林几大派伤亡惨重,一些小门派直接被天邪教灭门,他虽没下过山,但猜也能猜的到,江湖肯定乱了。 走在静谧的卵石小道上,花小莫直觉后脊梁发凉,这座宫殿一定尸横遍野,搞不好那些孤魂野鬼就在他身边飘荡,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去张无忌的坟头还真有点渗得慌,所以他才要求夜随同。 路上站岗的天邪教弟子均都恭敬行礼:“花公子。” 花小莫硬着头皮昂首挺胸的走过去,花公子,花公公,为什么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后院隆起的小土包孤零零的立在丛生的雪绒花中间,如果不是前面有一块墓碑,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坟头。 “哥们,为了能把你下葬,我差点连菊花都送上了。”花小莫站在张无忌的坟前压低声音嘀咕:“好好投胎去吧,我知道你重情义,这条命我记下了,以后一定想办法给你报仇。” 找了一处雪厚一点的地方坐下来,花小莫吸吸鼻子看着墓碑发呆。 身后一丈远外,背手而立的夜忽地轻挑眉梢,霎时便隐没于黑暗中,树梢雪花飘落一地,隐约可见红色衣决闪现。 “所以你别再来找我了,如果有来生.....”花小莫眸中浮现深深的歉意,他轻声道:“我把你当亲大哥。” 唉....... 花小莫把脑子里还能唱几句的有关兄弟的歌全部唱了一遍,他连小沈阳的《我的好兄弟》都没放过。 这个普通的夜晚,孤坟前红衣少年边吸溜鼻涕边小声唱着歌,陌生的旋律和纯实的感情伴着一缕缕风声飘向远方。 第二日 “啊---”一声尖锐的嘶喊声从轩羽楼传出来,飞檐上的积雪都纷纷散落而下。 然而宫殿里的人却一致保持沉默,一派镇定,习惯了。 “教主,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花小莫抓着被子往床里面挪屁股,瞪视倚着床柱的落九霄。 每天早上起来都看到教主在咬他的脖子,要不就是正准备咬,比去一趟鬼屋还惊悚。 落九霄斜了一眼花小莫,淡定自若的躺在花小莫睡过的地方被子一扯,合眼休息。 ......... 花小莫哆嗦着半蹲着跳下床,原本diao炸天的站姿不争气的歪了一下,他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 特么的,别人穿越的时候带个游戏界面,他怎么就没有?那几天他死磕在CF里面练习四级跳, 要是穿之后带个界面,他刚才就可以空中(转身)+落地瞬间(跳),顺便扔个手雷过去。 “嗒,嗒嗒,嗒……”花小莫掏掏耳朵,那时候每天吃饭睡觉都是这个声音。 外室两个十七八岁的黑衣少女端着洗漱用品等候着,在看到花小莫走出来的时候上前伺候。 春秋死了,现在就剩夏冬了,看名字就知道姐妹情深。花小莫心里清楚,这两人肯定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弄死他,搞不好暗地里已经给他准备了小人。 花小莫不太自在的朝立夏立冬道:“我自己来。” “花公子,求您别叫我们为难。”立夏紧绷着尖下巴,姣好的面容带着几许刻板:“让教主看到,我们这条命也就没了。”字里行间隐约带着些许嘲讽。 一旁容貌清冷的女子立冬拿余光扫了一眼花小莫。 花小莫神色有一丝尴尬,难怪有句话叫“女人心,海底针”他索性在两手上打了皂荚搓了搓脸,用手捧着水往脸上浇,而后接过立冬手里的帕子随意擦了擦。 小爷我前半生下贱命,这一世享享福也不为过吧。 三观的位置又掉下去一点,相信过不了多久三观就会直接崩坏,花小莫懒洋洋的背着手往大厅走去。 立夏立冬二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快速跟了上去。 在这里不用等教主大人来了才开饭,想吃就挥挥手使唤,很快就有新鲜出炉的食物上桌。 吃了早饭之后,花小莫满足的摸摸肚子,如果有牙签,他肯定靠椅背上剔剔牙,这是他吃完饭之后的习惯性动作。 教主大人还没有出现,他走到花园亭子里坐在石凳上面晒太阳,无聊的咂咂嘴,米虫的生活过的提心吊胆,脖子上的旧牙印消了又会有新的,他感觉自己迟早会被那人咬死。 “教主哥哥,教主哥哥。”门外脆脆的声音传来,随即就见容墨舞牵着一个直到他大腿位置的小人走进来,同样的青衫,容墨舞穿出了清雅的味道,小人则穿出了纯真的味道,白绒绒的毛领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好奇的盯着花小莫看。 花小莫也在盯着小人看,面上维持着自以为单纯亲切的笑容,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咆哮,卧槽!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教主,你口味也太重了吧!!那朵菊|花尺寸丁点大你也不怕卡住?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花小莫啧了一声,这孩子气色不好,说来也怪了,容墨舞气色比前几天还要差,一副严重贫血的样子。 “那小孩是谁?” 见没人回答,花小莫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把核桃仁,有滋有味儿的嚼吧嚼吧,起身走到立夏和立冬面前,偷偷踮起脚尖,拔高声音问道:“那小孩是谁?” =============================== 作者有话要说:  =3= 教主很凶残,别人养公子哥儿是来玩菊的,他养起来是为了..... 咳咳,就此打住。。。啦啦啦 ☆、18 立夏离的近,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她脸色有些黑,低头答道:“青羽。” 不就得了?好好说话不理睬,花小莫心里嗤笑,一个个都摆脸色,老子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吗?! 这么一会功夫,容墨舞牵着青羽越过花园走到亭子里,从容的坐在空着的石凳子上面。 “教主还没有更衣吗?”声音温和,好似他们之间是熟咯的朋友。 花小莫摇头,却在这时,容墨舞身边的青羽突然跑到花小莫面前,小手抓着他的衣摆嘟起小嘴:“大哥哥,为什么你可以穿红衣衫?” 花小莫尴尬的摸摸鼻子,天邪教弟子穿着是统一的黑色,春园那些公子哥儿穿的是统一的绿衫,整个宫殿里就跟他落九霄穿大红色的衣衫,任谁看了都觉得怪异。 “因为...那个......”花小莫翻白眼,因为什么?谁知道。 容墨舞忽地起身面朝花小莫身后微笑:“教主。” 伴着风,紫檀香和那人身上的血腥味靠近,花小莫瞬间绷紧神经,一动不动的坐着。 “嗯。”落九霄懒懒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迈步到花小莫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 默契这东西其实挺虚幻,心有灵犀更扯蛋,花小莫嘴角一抽,挪开屁股移到旁边冰冷的石凳上面。 落九霄满意的坐在被焐热的石凳子上,青羽欢笑着跑过去,两只小手揪着他的衣襟试图爬上他的腿。 毕竟胳膊腿短,清羽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去,一副随时都会哭鼻子的样子。 花小莫看着励志的一幕,芝麻大小的良心都过不去,他挺佩服落九霄,绝对的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本想出手帮一把,却有一双手在他前面抱住了青羽。 “墨舞,上午你带他四处转转。”落九霄睨了一眼呆愣的少年,食指按了按眉心,离血祭的时日不多了。 可似乎...... 感动的恨不得上前抱大腿的花小莫自然不知道自己这条小命已经晃晃悠悠的快玩完了。 容墨舞并未有一丝诧异,轻点头。 天寒地冻,连续四五日的阳光仍旧没能驱赶多少寒意,树枝屋顶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亮白,外层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跌落声。 冷冷清清,越冷越清,花池里的冰面被下仆处理干净,只有边缘结着一些残破的冰碴。 空气虽冷,却也清新纯净,少了喧世的浮躁,几人坐在亭子里吃着点心喝着热茶,各怀心思。 走过来一个天邪教弟子行礼道:“教主,夏姑娘已带到。” 落九霄微微昂首,立夏立冬便即刻离开。 一紫衫女子轻移莲步,款款而来。 咦,这不是那次树林里偷情的一对当中的女子吗,花小莫瞬间眼睛一亮。 惊羡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在落九霄脸上,紫衫女子微低眼帘,轻启朱唇,不徐不缓道:“小女子夏雨荷见过教主。” 喷--- 花小莫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就跟打了鸡血般急切道:“你是不是住在大明湖畔?”是吧是吧,一定是! 夏雨荷脸上的笑僵了僵,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身份特殊的少年。 还在直盯着夏雨荷看的花小莫倏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他下意识去看落九霄,结果对方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再配上银色面具,别提有多怪异。 花小莫仰头,调整了一下角度,以45度视角望天,淡定地道:“你们继续。” “此乃家父多年前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血玉。”夏雨荷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金丝楠木盒,放到石桌上打开。 血玉也有好与次,而盒子里这块玉连不懂真玉假玉之分的花小莫都两眼泛绿。 长方形的玉只有拇指大小,前后两点鲜红色,如同浓稠的血滴,散发着淡淡血光。 见落九霄没有表态,夏雨荷神色一黯,紧了紧拳头把前来的目的一一道出。 花小莫听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夏雨荷是武林盟主凌天啸的私生女,从小在缥缈宫长大,与那日偷情的男子是有情有爱的师兄妹。 围攻天邪教那天凌天啸派人将夏雨荷带走,这才躲过了一劫,只可惜情郎被抓,她只好孤身前来。 花小莫拢了拢衣袖,夏雨荷能安然无事站在这里,说明是落九霄故意放她上来的。 摸不准教主大人是想打什么主意,讹上一笔钱财?还是想拿那男子的命换取缥缈宫的秘笈?又或者看上了.....瞄了一眼夏雨荷的容貌,花小莫吞了口唾沫,离教主大人的妖孽差一大截。 “这块玉固然很稀有。”落九霄语气一顿:“你认为杨家少主的命就值这块玉?” 夏雨荷身子一颤,脸色白了几分,无措的站在那里。 “随本座来。”落九霄起身,下一刻便出现在门口。 夏雨荷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咬了咬唇,眼中闪过疑惑,惊惧,挣扎,最后沉淀的只有坚决,飞身跟了上去。 瞧了一眼镇静平然的容墨舞,花小莫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好定力。” 你男人当着你的面跟别的女人勾搭,你竟然能无动于衷。 “这个我先保管一下。”花小莫一本正经的把木盒一关揣身上。 容墨舞笑一笑,并未说什么。 一少年,一青年,一小孩,三人结伴而行,这座宫殿极大,从明炎殿开始,容墨舞带着花小莫一路逛着。 青年面容安和,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少年和小孩,时而露出一贯的文雅笑容,少年跟小孩在雪地里玩闹奔跑,欢快的笑声直达天际。 天风背着药箱刚从春园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他暗自摇头,认识容墨舞三年,品行端正,为人不骄不躁,只可惜是阴灵之体,最终要面对这个结局,只怕活不了几天了,至于青羽....早日解脱何尝不是好事。 目光从笑容灿烂,眼眸璀璨如星辰的少年身上掠过,天风微皱眉,主子对这个少年是不同的,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少年的命运只怕也不会变吧? 正把青羽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花小莫并没有发现天风的身影,身边的容墨舞却在天风刚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默不作声的朝天风微微一笑。 天风神色有一丝尴尬,就像是偷窥被抓到,他笑了笑就大步离开。 “大哥哥,我去给你堆个雪人。”青羽仰头,小脸冻的红扑扑的,雀跃的嚷道。 花小莫挥挥手,勇敢的小少年,快去创造奇迹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血玉-=-素窝瞎掰的,咳咳,对一个木有见过真玉的人来说。。。呜呜呜 ☆、19 看着青羽两只小手揉出一个小雪团,蹲雪地里板着脸认真的推雪团,雪团轱辘轱辘地滚了几下就大了很多。 花小莫回头准备跟旁边的容墨舞说上两句,却没想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他四处环视着,目光猛地一紧。 左侧不远处阳湖边站立的青年正一步步往前走,眼看离台阶越来越近,他惊愕的瞪圆眼睛,身体已经先一步跑过去想要抓住容墨舞的胳膊,结果因为惯性的力道和积雪的缘故,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同容墨舞一起栽进湖里。 冰冷的湖水蔓延头顶,瞬间渗进衣服里,刺骨的寒冷和饱浸的沉重让身体不断下坠,花小莫鼓着腮帮子指了指上面,就拉着容墨舞的手臂往水上拉,却被一道力量阻挡。 容墨舞推开花小莫,独自游到水底下,花小莫顺着视线看去才发现那里有块玉佩,敢情自己瞎操心了,这人根本不是自杀,只是下水捡东西而已。 再次游到花小莫身边,或许是流动的水流导致容墨舞的神情模糊,带着笑意的眸子染了湿意,就像是.....在哭。 他拉着花小莫的手不顾对方挣扎,在花小莫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而这时已经冷的大脑混沌,有点缺氧的花小莫只想着上岸,根本没去在意容墨舞的怪异行为,忽地手臂一紧,随即他就被带着离开湖底。 花小莫捶胸顿足,我勒个擦!为毛他不知道这人会武? 狼狈的躺在雪地里,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一阵风过,花小莫抖个不停。 容墨舞把花小莫拉起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动了动泛青的唇,终究没出声。 “喂-------” 花小莫可怜兮兮的抱着胳膊冷的直打哆嗦。 容墨舞没有回头,冰凉的手牵着青羽离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落在花小莫眼中,不知怎的,他心里划过一丝悲凉的感觉,仿佛一直走下去,就是一条不归路。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喊住他们,却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道,果然是冻的。 来无影去无踪的夜又出现在花小莫面前,木纳的将手中的披风披在花小莫身上。 “谢谢。”花小莫抖着声音道谢。 轩羽楼有个大型的浴池,以前是教主专用的,自从花小莫出现之后,就成了花小莫专用的。 浴池里花小莫黑眸流转,看着不停冒热气的水池,莫名的,脑中回忆着水中容墨舞拉着他的手比划。 像是回放一般,一笔一划全部浮现出来,他根据记忆摊开左手,右手食指在掌心写着。 重复写了几遍,花小莫确定的喃喃:“危、险?” 下一刻神色骤然一变,飞快的上了岸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净就胡乱套了衣服往外面跑。 春园门口的几个下仆看到花小莫的时候愣了愣,花小莫也不管自己凌乱的衣衫推开他们往容墨舞的房间跑去,他要问个明白。 “嗯.....唔...”还没上前敲门,房里传出了破碎压抑的闷哼声和桌椅倒塌的声音。 动静大的让花小莫一张老脸腾的一红,那抹红晕蔓延至耳根子,最后连整个脖子都涨红了,他嘀嘀咕咕的吐槽了几句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面揉雪团子。 然而他不知道隔着一扇门,却是人间与地狱的差距。 等了很久,房里的声音没了,房门却迟迟没有打开,花小莫揉着发麻的腿,幽怨的瞪了一眼关闭的门,不甘的离开。 接下来几天花小莫都没见到容墨舞,房间里空了,所有家具全都换成了崭新的,更惊悚的是又有个陌生青年搬了进去。 也就是说容墨舞这个人不存在了? 花小莫那一整天都无法消化这个讯息,好生生的人怎么就没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不曾出现过。 危险那两个字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当天夜里,花小莫就逃跑了,很悲催的是,还没逃出轩羽楼就被抓了回来。 挑起花小莫的下巴,落九霄低哑的声音吐出:“想逃到哪去?” 花小莫就感觉下巴上的手比毒蛇的蛇信子还要恐怖,面前的男人有着绝色容貌,却没有心。 “容墨舞去哪了?”花小莫攥紧了袖子里的手,硬着脖子质问:“你把他藏哪了?” 落九霄手上用力捏紧,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有些阴沉:“你们感情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似乎听出了一丝怒意,花小莫以为是对方在吃他的醋,便立刻摇头否认:“我跟他关系一般,他也没背叛你。” 谁知把话挑明了,眼前这人脸色更加难看,花小莫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落九霄拧起花小莫下楼,对挣扎的花小莫道:“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一楼很空旷,落九霄带着花小莫站在一幅画面前,鲜红色的宽袖拂动,花小莫看的云里雾里,就见毫无缝隙的墙壁轻微震动,发出沉重的声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个通道。 认清了是上次那个通道,花小莫又开始挣扎了,他对那里有很大的阴影,尤其是那个血池,一种 不好的预感滋生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瞬间占据了整个脑海,花小莫脸色一白。 通道尽头又是一扇石门,落九霄在石壁上很不起眼的一处按了一下,石门打开之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迎面而来。 落九霄把花小莫放下来,捏住他的下巴正对着血池,阴冷的声音道:“见吧。” 血池里漂浮的头颅正是几日不见的那个青年,定格的表情似是因为某种强烈的痛苦变的扭曲,部分血肉已经有点腐烂,眼珠子掉了一颗,另一颗腐蚀掉一半,溃烂的头皮上只黏着几缕发丝... “魔鬼,你是魔鬼,魔鬼!”花小莫就跟失心疯一样赤红着双眸对落九霄拳打脚踢。 落九霄眼底涌出愤怒和烦躁,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想着让少年闭嘴,便甩手将花小莫扔进血池里。 “啊!啊!”花小莫惊恐的睁大瞳孔,脸色惨白的骇人,扑打着浓稠的血水往岸上爬,手心触碰到一个硬物,他惊恐的闭上眼,颤抖着边哭边惨叫着把手边的头颅推开。 本就鲜红的颜色因为渗透的血水变的更深了一些,花小莫疯狂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袍,脸上沾了的血液顺着两侧鬓角流下来在下颚转了一圈才嘀嗒到衣襟上。 看着少年害怕的卷缩在墙角发抖,落九霄封闭的心有一丝松动,却很快被强行忽略掉,无情的转身离去。 ============================== 作者有话要说:  ╭(╯3╰)╮ ☆、20 自那晚之后,花小莫就变了,处处小心翼翼,唯唯诺诺,谨言慎行,也不再肆无忌惮的笑了,见到落九霄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夹着尾巴逃走,逃不成就低声下气的垂着头,连个正眼都不看瞧落九霄。 第一次以为是少年伪装的,落九霄出言讽刺,甚至打翻了茶盏,刚泡的茶水全数倒在少年身上,结果对方不吵不闹,只是抖着身子咬紧嘴唇承受着那种疼痛。 后来他知道少年变了,大概是吓傻了吧.... 落九霄并没有把多少注意力放在那个跟他有着类似花形胎记的少年身上,因为血祭的日子来了,他体内的魔气已经无法压制,侍奉的下仆接二连三的死在他手上,可对鲜血的渴望根本得不到纾解。 血祭前的一个晚上,落九霄全身长满图腾,与石壁上的同出一辙,却更加繁琐诡异。 他已经散失了理智,暴虐的浪潮冲击着全身血液,想要发泄。 二楼花小莫睡的很不踏实,这些天下来他已经瘦了一大圈,装傻装的很成功,可逃亡的计划依旧没办法实施。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自己不会武,这个真的是硬伤。 哎...... 翻身叹息,花小莫拉了拉被子,刚准备每晚必修的功课,数绵羊,房门就突然被打开,一身黑衣的修竹走进来,携带着一股冷风和肃杀的气息。 花小莫心里一突,脸上摆出害怕的表情往被窝里缩,修竹把花小莫揪出来,“主子病了,如果你能治好,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 我擦!那个疯子竟然会病? 花小莫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效果几乎为零,修竹揪住他的衣襟离开房间。 还是那个通道,石门,花小莫心彻底凉透了,也不装了,双手抓住修竹的头发用力扯,眼中恐慌惊惧。 修竹的头皮被花小莫扯的泛红,一缕缕发丝扯落,她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大力把花小莫扔进去,花小莫重重的摔在地上,脸着地。 入眼的一幕让花小莫脸色瞬间就白了,他发疯的往石门那里跑,脚下一个踉跄,砰的栽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痛爬到石门那里,也就在那一瞬,石门关闭。 他哭喊着拿手去拍打石门,又去扒石门跟地面链接的缝隙,十指渐渐血肉模糊。 身后炙热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贴近,后背汗毛竖起,花小莫看到死神走过来说要请他去喝茶,他绝望的闭了闭眼,僵硬的转身,对上那双嗜血的眸子,为了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他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 银色发丝变成如烈火般的色泽,魔魅般嗜血的瞳孔,红的滴血,深红色图腾长满寸_缕不挂的身子,妖异狰狞。 苍白的肌肤被血池里的血水浸泡,熏染成粉红的肌肤,酝酿出浓重的情_色味道,血珠缓缓的顺着完美流畅的线条滑落,宽阔的肩,樱红的茱萸点缀在结实的胸膛上,修长笔直的的双腿间那根骇人的巨物,在那片茂盛蜷曲的黝黑体毛中剑拔弩张。 落九霄的身材完美的同他的脸般令人嫉妒,然而这一刻带给花小莫的只有无尽的寒意。 恐慌之感涌遍全身,花小莫艰难的转了一下眼珠子,怎么办?好想死一死。 那双滴血的眸子像是在打量食物,没有情感,也没有往日的冷嘲热讽,仿若在看死物般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花小莫感觉自己在被X光扫描,连骨骸都无法瞒过。 沉重的呼吸声扑打在他的面颊上,搀杂着作呕的血腥,一下一下敲在花小莫心头。 “啊----”花小莫惊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背撞上地面,火烧的痛,落九霄随之压上来,用那双令花小莫惊恐不已的红眸凝视着他。 “教...教主...”嵌入腿间的凶悍物件,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料,依旧感觉鲜明,花小莫被那硬物硌得脚软筋麻,下腹霍然腾起一股燥热,他涨红了脸不安地颤抖着挣扎。 这特么是要被强_奸的节奏?! 落九霄倏然皱眉,露出困惑的神情:“为什么怕我?” 大手一揽,花小莫就跟一只小鸡仔一样落入他的怀中,带着粘稠血液的手在花小莫脸上细细抚摸,嗜血的眸中生出几许焦躁。 “教.....啊...”花小莫未完的话语消失在喉头,脖子上的疼痛让他身子止不住的痉挛。 晕眩感袭来,花小莫全身逐渐发冷,意识开始模糊,他用力咬住舌尖,依靠痛感让自己清醒。 双手抓住落九霄的头发妄图让他放过自己的脖子,落九霄不悦的从花小莫脖颈上离开,钳制花小莫的两只手交叉扣在头顶,令他无法反抗。 血眸烈火燃烧,腾升的欲_望几乎要将他泯灭,不够,想要的更多。 侵略的视线在少年身上穿透,蓦地,落九霄目光一沉,大手一挥,“撕拉”衣袍撕裂的声音响起。 沉迷的看着这具光洁白皙的身体,洛九霄呼吸粗重了几分,只觉体内有个声音在咆哮,叫嚣着要狠狠的撕碎,占有,贯穿这个少年。 高昂的欲_望破开最后一道枷锁张狂而出,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充斥在脑海快要爆裂的并非杀戮而是情_欲,这个少年是他的。 伸出舌头舔掉唇上的血液,大手在少年颤抖的身上移游,宛如蛇般滑动,锁骨,胸膛,纤腰,一点点往下滑。 “呵...呵呵...教主...别...别玩这个....”花小莫大力摇头,恐惧无止尽般席卷,眼中尽是哀求,不断的求饶。 老子暂时不想摆脱_雏这个神圣的光环啊! 但是他的反应仿佛更加刺激了这个疯魔的男人,落九霄一只手揪住少年的头发向地面撞击,享受这种强迫性_爱的快_感。 花小莫就觉得后脑勺有什么东西流淌出来,滴到后颈上,黏乎乎的,出奇的不痛,只是觉得有些晕。 胸膛剧烈起伏的落九霄迫不及待的托起花小莫纤细的腰,拉开他白皙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在花小莫惊恐的目光下,将炙热之物抵在花小莫的后_庭处,蓦然送入,没有一点空隙。 只听得裂帛般的一声响,鲜血顿时顺着交合的部位丝丝缕缕涌现。 一瞬间,来自灵魂深处的契合让他们都浑身一震,视线纠缠,定格了几秒之后花小莫就嘶喊着发出痛苦的呻_吟声。 前奏啊!前奏在哪里? 异物的进入让花小莫感到身下仿佛撕裂的剧痛,痛得钻心刺骨,十指死死的扣住了落九霄的手臂,鼻息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已分不清哪些是属于他的。 “莫....莫...”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声声呼唤,茫然而又沉重,男人粗声喘息着,突然俯身咬住了少年的唇瓣。 “唔....”花小莫被粗暴野蛮的啃_咬给惊的忘了挣扎,这个男人疯了,竟然还认得他... 暴烈的吻从唇到脸上,耳垂,甚至连被鲜血打湿的头发都没有落下。男人神志不清,只是凭着本能去做想做的事。 被这种近乎亲昵的动作给吓到了,花小莫闭了闭眼,滴下来的液体是被汗水和泪水冲淡的血液。 一进一出如同契子般钉入的律动不知持续了多久,已经没了力气喊叫的花小莫眼神空洞的望着头顶石壁。 心想,真疼啊,好操_蛋的人生,委屈,羞辱,寒冷,愤怒,绝望,悲伤,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唯独缺了温暖... 惨白到泛乌青色的脸染上了死灰气,花小莫觉得自己快玩完了,没有恐慌,只有解脱,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视线落在男人那张银色面具上,苦涩的合上眼帘,小爷连这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特么悲催。 黑暗和寒冷笼罩着他沉沦下去,最后一刻花小莫还在祈祷,如果挂了,希望能顺利投胎,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如果没挂,等醒过来一定在这人脸上吐口唾沫星子。 少年昏过去的那一刻,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那股悲伤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两行泪水落下,面具破裂,一张夺尽了春花秋月的脸庞呈现而出,邪恶与妖异,罗刹与精灵的结合,左边眼角下一块花瓣胎记红的妖魅,诡异的流淌出一滴血泪。 只可惜已经陷入黑暗的少年没能看到这一幕。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擦汗】 要全程参观的可留扣扣邮箱 此文三观不正,后期或许,大概,可能还有囚禁,皮鞭等一系列SM(与教主无关,是还未出场的王爷)口味重,不好这口的要慎重些。。。 窝会与乃们同在,阿门 当然以上那些也许不会实现--- ☆、21(修) 花小莫觉得自己浑身散架了,哪哪都疼,鼻息间充斥着的是淡淡的紫檀香,还掺杂着一丝令他毛骨悚然的血腥味,是那个疯子身上的气息。 一定是在做梦,花小莫在心里嘀嘀咕咕:“好可怕的梦。” “啊---”眉心蓦地针扎的疼,花小莫尖叫着坐起来。 离的最近的天风明显受惊吓不小,手里正准备再扎进去的金针顿在半空中,咽了咽口水,他镇定的把少年眉心的那根金针取下来,然后默默的收好药箱,又默默的朝屋内站着的人行礼告退。 偌大的房中就剩下两个呼吸声,一个平稳,一个则放慢很多。 花小莫茫然的转动眼珠子看着红色床幔,眨了眨眼慢慢转移,在看到面前的一袭鲜红时,呆呆的往上移,停在那张妖孽脸上,目光对视,他惊骇的倒抽一口凉气。 腿一瞪,眼一闭,歪头。 “天风。”落九霄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尚未跨过门槛的天风不得不默默的后退回来,他伸手搭在花小莫的手腕上,沉吟道:“回主子,花公子只是昏厥过去了。” 落九霄袖袍一挥,目光沉淀在少年睡得安详的脸庞上,似遇上了困惑不解的事。 天风偷偷替自己捏了把汗,万幸没再出乱子。 他脚步飞快的离开,几乎是逃跑的速度,只是在雪地里摔倒了而已,竟然连珍藏品“雪荷果”都给用了。 主子一定是疯了! 秋风起,烛火摇曳,床幔被撩开一边,靠在榻上的少年神色古怪,似哭似笑,瞪大的双眼写满了震惊,一只手正颤颤抖抖的抚摸着自己的菊花,拿食指在褶皱上面按了按。 没事?啥事也没有!啊哈哈哈哈哈------去年买了个表,耍老子是不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被那个疯子给啪啪死了吗?”花小莫扶着额头发出一声沉闷惆怅的叹息。 全身上下除了膝盖上两处红肿的地方,没其他痕迹,后脑勺不疼,菊花也安然无恙。 难道是距离那次非人遭遇已经过了很久,所以身上的痕迹都淡去消失了? 花小莫摸着下巴又叹息一声,邪门啊。 “来人。”咳了咳嗓子,花小莫朝门口那里喊道。 门吱呀一声推开,走进来的是立夏,依然是那副中规中矩的刻板面容,“花公子有何吩咐?” 花小莫掀开被子跳下床,一阵晕眩感袭来,他左右晃动了一下才定住神,情急之下跑过去抓着立夏的胳膊一股脑的丢出去一大串问题:“今天什么日子?我为什么会躺床上?容墨舞呢?他死了?” 立夏从错愕中清醒,眸中浮现恼怒和厌恶,这个少年心计原来这么深,立春立秋因为他丢了性命,教主因受他迷惑乱了心性,现在为了争宠,竟敢诅咒容公子,失了理智,匿伏已久的杀意涌出。 门外破空声彻响的瞬间,立夏已经抽出佩剑刺向面前的少年,既必死,何不破釜沉舟一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花小莫僵在了当场,腰间一紧,入眼的是血一样的色彩,头顶是魔鬼下达死亡令的残酷声音:“三个月,虚无殿。” 立夏以额触地,口中血液溢出,因为某种恐惧,身子微微颤抖,眼底空洞洞的,舌尖抵在齿间,却被一股力道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有说让你死了?”落九霄扣住怀里抖动如筛的柔软身躯,目如寒星:“夜。” 话落,黑影闪现,夜单膝跪地:“主子。” 落九霄微昂首:“理由。” “他太弱。”夜克制着体内纷乱的内息,脸部线条冷硬:“倘若连自保的能力都无....” “仅此一次。”制住夜后面的话语,落九霄嗓音阴冷,对他这个衷心的下属给出了警告。 花小莫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褪去血色的脸上露出可悲的表情,先想办法离开这个疯子,然后在江湖那些门派当中选一个有养老保险的,再想办法混进去学一门功法。 漠然应声,夜起身拧起昏迷的立夏很快消失。 在一阵短促的抑遏气氛之后,落九霄有些笨拙的用右手轻拍花小莫的脊背,殊不知这种类似亲近的行为对花小莫来说无疑是那场噩梦重温,那些不堪的,痛苦的,可怕的破碎记忆片段一拥而上。 “啊---”花小莫突然放声大叫,一巴掌甩在了落九霄脸上。 清脆的响声之后又是一阵疯吼声。 落九霄按住花小莫乱动的身子,怒声喝斥:“发什么疯?” 谁知花小莫再次扇了落九霄一巴掌。 这次比前一次用劲更大。 落九霄脸色阴沉的吓人,第一次可以解释为反应不来,那这第二次被打又是怎么一回事?此刻胸腔被愤怒充斥,而不是杀意,为何? 盯着面前的男人脸颊上的手指印,再偷偷动了动有些发热的手掌,花小莫后怕极了。 刚才一定不是他自己,一定不是。 “花、小、莫。”落九霄捏住少年的下巴,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吐出。 “干吗?就打你了怎么着?”花小莫瞪圆眼睛,虽然还分不清目前是个什么状况,但那种痛绝对不是做梦。 比起这个人对他做的那些事,两巴掌实在太轻了。 怎么着?这人竟然敢这般跟他说话,只是昏了几个时辰,连胆子都大了?落九霄双眸微眯,唇角扬起,赏心悦目。 花小莫却打了个寒颤,硬着脖子喊道:“你走开!”声音颇有架势,可垂着的双手抖的厉害。 疯了,他一定是抽风了!大脑和肢体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做好了承受对方的辱骂和回击,没想到落九霄很识趣的松开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揭开杯盖,袅袅淡淡的水雾缓缓地飘扬着,他悠闲的端起茶盏浅啜半口。 可怕的气息远离,花小莫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脚踝那里传来的疼痛让他脸色一僵,一定是刚才崴着了,而且是两只! 他颤颤巍巍的站着,额头上溢出了汗水,打肿脸充胖子的咬着牙,结果刚迈出去一步就吧唧摔地上。 “哎哟!”一声惨呼,耳边低低的笑声伴着风飘过,花小莫灰头土脸的咬牙:“笑个屁!快来扶我一下。”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花小莫也不想再开口跟那个疯子求饶,一想到那件事,菊花就疼,全身都疼,一步步走进死亡的那种寒冷和无助,现在想起来都很恐惧。 还好他活的好好的。 落九霄墨眉微挑,笑谑道:“我会吩咐下去谁也不准靠近,你继续躺地上装死。” “别啊!”花小莫露出一张惨兮兮的脸,大眼里泛着泪水,真没装,好痛。 瞧见那个疯子还没理睬自己,花小莫耸拉着脑袋放弃的撇嘴,却听脚步声靠近,一双黑色绸缎靴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后背一紧,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飞出去了,扔小狗一样扔软榻上。 好在锦被厚实,也不疼,花小莫迅速把被子裹自己身上,“今天什么日子?” “初三。”瞥了一眼少年那双灵动的黑眸,落九霄挪开视线。 花小莫直起身子惊叫:“初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反应太不正常,花小莫干咳一声,扭曲的脸又扭曲回来。 他在心里咆哮,为什么会重生到五天前,为什么?为什么?于是一万个为什么带着怨气降生。 又穿越又重生,到底是谁在玩他,如果被他逮着...... 五天前容墨舞还活着,后天就会带着青羽出现在轩羽楼,必须要阻止悲剧发生,潜意识里花小莫认为容墨舞死了,他才会遭难的。 思忖片刻,花小莫作出沉痛且痛苦的表情:“我想去看乔译。” 第二日 黑炎殿 花小莫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潮湿阴冷的地牢里,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小莫儿怎么死都会重生,以后的淫生就是死了又生,生了再死【点根蜡烛 这篇文其实有大纲和105章的内容提要【后期可能会缩短不少】基本都已经定下来了,前世今生文,五百年前后。。 可能过程中有几处口味比较重,【对手指】,但素伦家保证大团圆美满HE。。。四小攻一个都不会少。。 包子只会有一个,小莫后背会开花结果,就是那个包子。。小受的袖珍版。。 ☆、22 “哟,小莫儿,你来了啊。”前面阴暗处传来一个嬉笑的声音,好似他们是在街市或者茶楼酒馆遇见,再轻松不过的问候。 寻着声音走过去,花小莫看着靠在墙壁上冲他笑的愉悦的男子,呆愣住了。 除了眉眼依旧还是张扬的笑意,乔译现在的样子让他有点不敢去认。 那张英俊的脸被血污的凌乱头发遮掩了些许,下巴满是胡渣,琵琶骨被铁链打穿锁在两边的铁柱子上,两只手也被铐住,血肉模糊,腰部以下被黑水覆盖,水中隐约可见有什么东西游动。 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深浅不一的鞭痕,被水泡的腐烂,花小莫看的头皮发麻。 慢慢移着小碎步靠近,花小莫蹲下来压低声音道:“怎么救你出去?” 铁链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响起,乔译困难的撩开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口蹭亮的白牙:“你在说笑吧。” 花小莫嘴角一抽,这人牙齿还真白,他吞吞口水,把自己花了一晚上时间研究出的计划一次性倒了出来。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落九霄为什么没杀你?”片刻后乔译脸上的笑容收敛,目光盯在花小莫那身红衫上面,讥笑:“你卖身了?” 喝喝喝! “乔译,你怀疑我是正常的。”花小莫打哈哈的笑道:“我也不知道那个疯子为什么没杀我。” 挑出了感兴趣的两个字,乔译诡异的笑了:“疯子?” “是啊,他有病。”花小莫心悸的闭了闭眼,拉开衣领指着脖子上的伤口:“看见没,这些都是他干的。” 咬牙切齿,花小莫愤恨道:“他咬我的脖子喝血!” “落九霄口味还真重。”乔译挑起干破的唇:“你在炫耀你们之间的特殊情调吗?” 花小莫........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鬼扯完,就开始进入正题。 “小莫儿,我不过问你跟落九霄的事情,就问你一句,是不是真想离开?”乔译神色隐约透着厉色。他如今内力全无,武功也被钳制,能发挥的大概不到三成,但还是能捕捉到少年谈吐间的气息波动。 更何况白宸的人还是有保障的。 花小莫翻白眼:“废话。” “那条黑色小虫还记得吗?”看到少年脸上的茫然,乔译忍不出暴跳:“白宸给你的那条。” 花小莫恍然,“大黑啊。” “对,就是它。”把这个接受不能的名字从脑子里弹掉,乔译扬眉:“白宸说大黑在,你在。” “什、什么意思?”花小莫膛目结舌。 乔译抖抖眉梢:“你们之间有血灵契约。” 花小莫嘴型由0变成O再到O,突然觉悟到武侠世界一下子变成了玄幻世界,好不真实。 “它是虫皇的后裔。”荻花派祖师爷级别的存在啊,乔译在心里诽谤,当年不止一次跟白辰提及想要一滴那虫子的精血都没成功。 这不还是一只虫子么?花小莫开始啃手指甲。大黑的厉害他见过,这样一来逃跑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 “你试着召唤大黑。”话一出,乔译就看到少年闭上眼嘴里碎碎念,他眼角抽抽:“我个人建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稳妥的时间比较好。” 封嘴,花小莫似懂非懂的点头。 “先想办法下山。”乔译咂嘴,扫视着花小莫唇上的不明痕迹,遮掩眼底的惊诧:“可以色|诱。” 花小莫突然打了个哆嗦,皮肤上起了一层寒栗,菊花更是下意识的加紧。 “继续。” “去云锦胭脂铺找云娘,她会知道怎么做。”乔译露出悲伤的表情:“虽然这样对不起白宸,但是情势所逼,小莫儿,必要时候,你需要献身,另外还有啊.....” 叽里呱啦咬耳朵的乔译突然噤声,花小莫抬头就看到乔译在挤眉弄眼。 “乔译,你眼睛怎么回事?”花小莫咦了一声,好奇的凑近盯着他看:“抽筋了?” 乔译脸部抽的厉害,直拿眼角猛戳花小莫身后。 就在乔译快要哭的时候,花小莫才悟出了些什么,扭头看过去,下一刻就张大了嘴巴。 身后抱着双臂的俊美男子轻扬唇角,似笑非笑。 花小莫腰杆笔直,脚步僵硬的走过去,目不斜视的盯着男子的下颚,不得不怨恨老天不公平。 “抬起头。”耳边低哑磁性的声音响出。 照做的仰高脖子,花小莫继续目不斜视,撞进落九霄幽深如墨的眸子里,很奇异的看到倒映着的自己的脸,有点窘。 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远处水牢,目光收回来停在少年乌黑的发丝上,落九霄漫不经心的开口:“答应我的事可还记得?” 花小莫蔫蔫的点头。 走到地牢铁门那里的时候花小莫回头看一眼,用口型摆出了两个字“等我。”大脑皮层进水了,花小莫忘了乔译跟他之间还隔着一道墙。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黑炎殿踩着积雪往轩羽楼方向走,花小莫拢了拢袖子,缩着脖子哈了口气。 从现在开始,接下来五天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在以上帝的视觉看世界,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想跟乔译密谋怎么逃下山?”步伐不经意的放慢,落九霄眯起眸子望着天际的云彩。 身形一顿,花小莫吸吸鼻子,声音里稚气未脱,睁眼说瞎话:“我不傻。” 落九霄勾了勾唇,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斟酌酝酿了好大会,眼看就要到轩羽楼了,花小莫把心一横:“我想下山去镇上逛逛。” “好。”嗓音微沉,听不出任何情绪,夹在寒风中分外阴冷。 直到坐在马车里花小莫都感觉在做梦,事情顺利的让他非但没轻松,反而有些不安。 车内铺陈设几,熏着紫檀香,萦绕在空气里,紫檀小案几上摆着青瓷茶具,卧榻铺了上等的貂毛垫子,就连地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花小莫感觉自己就是个土豪。 瞄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给他穿鞋袜的两个青春少女,好像叫木兰木谨,是准他下山的条件,嘴上说是怕他迷了路不知道回去,实际是跟踪监视他而已。 在山上住的那段日子花小莫观察过,那些人穿的虽然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却有细微的不同,比如花纹,袖口,腰带,配饰,应该是按照身份地位来的。 眼前这两人袖子那里绣着一个红色图腾,有点熟悉,想了会没想出来,花小莫干脆放弃。 “主子,到了。”木兰嫣然一笑,脸上带着两个梨涡,很可爱。 木谨把狐裘给花小莫披上系好,又把手炉递过去,柔声说:“主子,街上人多,待会可得注意着点。” “嗯。”花小莫把手炉拢袖子里,点点头。 一下马车花小莫就浑身舒畅,山上的日子像是坐牢,好想快点闯荡江湖啊。 街市依旧很热闹,老百姓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憧憬,微城的雪停了半个多月,日日金贵高挂,老一辈都传言是神灵保佑微城。 有意无意的,花小莫边逛边买一点新鲜玩意儿,眼珠子乱飘,在看到远处那块牌匾时眼睛一亮。 站在云锦胭脂铺外面的一个摊位上,花小莫心不在焉的拿了一个铃铛把玩,脑子里飞快的运转,怎么摆脱这两个跟屁虫。 摊主是个年轻小伙,瘦小的个子,浓眉小眼,挺喜庆。 “这是夺魂铃。”小伙似乎很兴奋,从旁边一堆杂物里面找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牛皮纸递过去,负责任的介绍:“这是心法,一旦领悟,便可以摄人心魂,夺去魂魄。” 花小莫迷迷噔噔,不明觉厉。 明知是鬼话连篇,可他的目光却无法从铃铛上移开,铃铛很旧,躺在掌心里显得很小,厚重,上档次,有些地方磕坏了,不是铜,上面除了奇异的花纹,还刻着一个奇怪的字,有点像“君”。 莫名的,有个声音在心底不停的回响,他想要这个铃铛。 “要多少银子?”花小莫舔舔唇,大眼蹭亮,绷紧神经,已经做好了杀价的准备。 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小伙嘿嘿笑道:“两个铜板。” 花小莫目瞪口呆,跟个傻二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更好的提现窝时尚亮丽小清新的气质。。窝打算下章来个温泉搓澡~ 昨天给乃们发邮箱的文阔以打开么?阔以看么? 有个妹纸说全是外文,窝很忧桑,窝这边看的木啥事~发到自己另一个扣扣号也木问题~ 窝拿窝的人窝的心窝的八千家当发誓~ 嘤嘤嘤。。好蛋疼~如果邮箱发送也粗问题了,窝该何去何从~ ☆、23 好便宜!这是头一次,作为一个买家,花小莫发出感叹,甩手把铃铛塞袖子里。 木兰从腰上钱袋取出一锭银子,“这是一两。” 小伙那双小眼亮了,笑眯眯的拿银子在自己衣摆上使劲擦了擦,随后把自己的灰粗布钱袋倒出来,噼里哐当响。 从一吊钱上取下来两个铜板,剩下的递给木兰,小伙嘴边的笑合不拢。 花小莫抽抽嘴角,两个铜板很多钱吗?这小子不识数还是怎么的,至于高兴成这样。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事情有多坑爹。 又在外围一圈遛弯遛了一会儿,花小莫急的手心快冒汗了,疯子只准他下山两个时辰,时辰一到,他就必须回去。 在这个血腥暴力的世界,武力值为零的他,除非作死才会反抗。 “木兰木谨,你们就没有要买的东西吗?”花小莫循循善诱:“吃得穿的用的。” 一致摇头。 “也不需要方便?”花小莫眨眨眼,嘴角挑起一个弧度:“就是如厕。” 木兰和木谨脸上均都浮现了淡淡的红晕,低下头,神色不太自然。 有戏!花小莫刚要开口,谁知两个细小如蚊蝇的声音比他快了一步:“奴婢能节制。” “.......” 两条尾巴甩不掉,时间又紧迫,站在路边,花小莫就开始啃手指甲,啃完食指啃中指。木兰跟木谨头顶飘出一串问号。 “啊!我想起来了,我要买胭脂。”花小莫一拍手,不去看木兰木谨古怪的眼神,快步进了云锦胭脂铺。 一进去就闻脂粉香扑鼻,铺子不大,装置的却很典雅,柜台前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子正在收拾零散的胭脂盒。 大朵牡丹广袖罗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斜插一支梅花小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面容略有妖意,未见媚态,风姿灼灼,女子热情上前迎上招呼:“几位客官请随意看。”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花小莫微挑眉,这就是乔译口中所说的云娘?跟金云有的一比。 “对。”面露微笑,云锦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乌黑的发丝软软的垂下来,漆黑的眼睛干净纯净,身上披着的那件狐裘是极为罕见的银狐皮毛所制,达官子弟都购不起。 而那两个随同的侍女,小小年纪,内力浑厚,脚步轻盈,不可小觑。 “请问是这位小公子是要买胭脂吗?”不出片刻,云锦便能断定这个少年正是她家少主所指之人。 花小莫呵呵干笑:“送人的。” “是送给姑娘小姐还是公子?”云锦边说边拿出身后架子上放置的几个胭脂盒。 心里吐槽了一圈,没办法,他对女人无爱,连想都懒得去想,花小莫面上维持淡定的笑:“后面那个。” 对方异常淡定的询问喜欢的香味,后来花小莫才知道在这里有些注重外表的男子随身携带脂粉补妆。 也不知怎的,花小莫就坐在椅子上,更莫名其妙的,云锦在他脸上扑粉。 “这粉不能太厚,不然会很僵硬。”云锦抿嘴,似是在忍着什么,揭开一个白玉盒子,簪子挑出一点朱砂红,摊手心抹匀涂在少年脸颊两侧。 花小莫嗯嗯两声,放在柜台上的手摆弄着那些小盒子,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乔译的情况告诉这个女人,还有他画的地图。 “木兰木谨,你们有喜欢的吗?有的话就告诉我,我送你们。” “谢主子,奴婢平日用不上。”木兰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木槿也在一旁点头,只是肩膀微微颤动。 “小公子看看。”云锦把铜镜递过去,嘴角抿的更紧了一些。 “哦。”花小莫发懵的应声,看什么?眼睛飘到镜子里的一张脸,他张嘴,镜子里涂着朱红的嘴巴也张大了。 花小莫惊悚的手一抖,脸上的白粉和胭脂也跟着抖了抖。 吓的赶紧把镜子扣住,花小莫在心里捶胸顿足,特么的,就这么一会功夫,他怎么就从少年郎变成了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小公子是嫌这个颜色不够艳丽?”云锦若有所思道:“这里新进了一批货,也有小公子喜欢的桃红色,要不我给您再....” “打住!”花小莫哀求:“布呢?快给我布。”说着就在柜台上胡乱的寻找,情急之下打翻了不少胭脂盒。 混乱中,一个小纸团掉进柜台下面,快的近乎错觉。 苍茫山里一颗略粗壮的大树上落九霄懒懒的斜坐着,左手拿着一块黄花梨木头,右手持着小刀,很是认真地在上面雕刻着什么,细碎的木屑洒落。 树底下跪着一黑衣人,声音冷硬:“主子,花公子在云锦胭脂铺。” 刀刃一顿,入木三分,整片树林陷入寂静,唯有些许木屑随着寒风吹起飘扬。 花小莫回来的时候心情特好,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吃过晚饭之后他从出门带回来的大大小小包装盒里面找出一个最小的盒子献宝的递给落九霄。 “我今天下山给你买的礼物。” 指尖微动,盒子便轻易碎开,落九霄看着手中的东西,眉梢微扬:“小狗?”拇指大小的玉石雕成的小狗,栩栩如生。尽管少年下山的一言一行皆已知晓,但此刻的心境却大有不同。 “是狼。”花小莫黑着脸纠正。 “分明就是一只小狗。”食指摩擦着小狗的耳朵,落九霄悠然的声音还伴着两声轻笑:“狼的两只耳朵平行地垂直竖立,而狗的耳朵通常下垂。” 花小莫偷瞄了一眼两只耳朵,可不就是垂下来的。 当时只是随便拿了一个,也没细看,竟然把狗看成了狼。花小莫眼珠子飘忽,心虚的嘟哝了一声:“这个可能不是纯种狼。” 落九霄眉头几动,喉头滚动了一下却未再提半字,而手上的小狗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夜半,从浴池洗完澡回来,花小莫看到房中的人时,双眼瞪圆,佯装镇定:“你怎么还不走?”这个疯子以前从来不在他这里呆这么久。 一想到那夜的事,花小莫脸色就渐渐不好了,整个人都高度戒备,草木皆兵。 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少年凌乱的乌黑发顶,鼻息是少年身上自带的淡淡气息,很好闻,落九霄低眉敛眸:“今晚本座睡这里。”那语气低的会让人错以为听出一丝央求。 “那我睡哪?”花小莫主动退让:“算了,我去外面榻上睡好了。” “地龙被本座吩咐下去给取消了。”苍白修长的手指在繁琐的红衣上活动,褪了腰带,外袍,只着白色单衣大步走过去,落九霄躺在软塌上支着头,挑唇笑:“你确定还要去睡?” 银白色发丝随意倾泻,铺散开来,身上的单衣微开,露出肌肤雪白的胸膛,倾城妖媚的容颜,颠倒众生的魅惑,横看竖看都是一个妖精! 花小莫磨着后槽牙,零下好几十度,没空调,没暖气,搞不好连厚被子都没给他准备。 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为什么会回到过去重来一次,又或者那只是一场梦,现在才是真实? 熄了灯盏,花小莫没脱衣衫,袖子里还藏着磨的有些锋利的铁条,这是他在街市上茅房的时候找到的,有甚于无。 “教主,睡了吗?”趴卧于里侧,花小莫眼观鼻鼻观心:“你睡觉带着面具不难受?” 良久才响起一个声音:“本座有名字。” “落九霄?”花小莫撇嘴,哼唧一声:“你这个名字不好念。” 房中陷入沉默,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耳边的呼吸气息似乎都带着血腥味,花小莫后背发凉,条件反射的往榻里侧挪了挪,贴着石壁,他装过无意的问:“你喜欢容墨舞吗?”很想知道容墨舞为什么会死?还死的那么....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落九霄微阖着眼,神色如常,淡淡道:“喜欢?” 把身上的锦被用力一扯,满意的裹住,花小莫翻白眼:“你不懂?” “有何大惊小怪。”落九霄扬眉,不屑道:“本座不需要这些儿女情长。” “切。”花小莫切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沉下来,他调整了一下睡姿然后就不动了。 黑暗中有个声音低语:“什么是喜欢?” “喜欢就是想要接近,拥有。”下意识地应声,周公请他去喝茶,花小莫渐渐沉睡。 落九霄揉了揉额角,一手慢慢滑落,抚上少年后颈,温暖柔软的肌肤从指尖传递过来,他的眼色略暗,凑过去用唇轻轻摩擦着,嘴唇微张,舌尖舔着渗出的点点血丝。 “这就是喜欢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话唠的毛病好严重~温泉搓澡只能移到下一章了~ 教主快出镜头了~温润如玉的美男子神医的戏快开拍了~王爷跟神医是循环出现的~连在一起的~ 小莫儿的菊花第一次给了教主【虽然倒带了】,最先动心的是对神医,后面的情节大概奏素四小攻相遇相杀,小攻小受相亲相爱。 面瘫大侠吹笛放毒虫,妖孽教主有吸星大法,温油神医能医死人肉白骨,偏执王爷耍的一手好贱【剑】 窝一般晚上十点以后更新,白天都用来放空。。咳咳 ☆、24 花小莫起的很早,然而落九霄比他还要早,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偷偷摸摸蹲花园一角,花小莫试着呼唤大黑,冷风灌一肚子,地上除了泥土渣,连个蚂蚁都没有,身后明着有两道视线盯着,暗地里还不晓得有几道视线,针芒在刺,浑身不得劲。 就准备起身离开,余光落到面前一朵小红花上面,花小莫瞬间就怔了。 大红上面一点白,还是会动的,挺扎眼。 花小莫伸长脖子凑过去一点,那点白就移动几分靠近,一人一虫对视着,花小莫眨眨眼,小白虫眨眨眼。 “大大大大....大黑?”花小莫舌头都打结了,极不确定。 肥胖圆滚的小白虫呼哧呼哧着扑到花小莫鼻尖上,几条腿不停扒拉,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花小莫垂下眼帘看着鼻尖上的小白点,吞了下口水:“你是不是大黑?是就抬起两条腿。” 下一刻小胖虫就抬起最前面的两条腿,还神奇的弯了一下,嘴上面两根须子也配合着摇了摇,似是在打招呼。 我去!大半个月没见,小苍蝇变成小甲壳虫了,还是八条腿白色的。照这个速度下去,哪天不会变成泰坦甲虫吧? 事实上花小莫还是太单蠢了,在将来会有个大惊喜等着他。 “以后你还是叫大白吧。”于是大黑就变成大白了。花小莫在四周摘了几朵花往出口走。 袖子里轻微动了动,手臂有点痒,花小莫抽抽嘴角,压根没想过哪天会跟一只虫子和谐友好的相处。 把摘的花递给木兰,花小莫微抬下巴:“把这些花插花瓶里。”差点忘了这茬,露出破绽什么的后果很严重。 完了花小莫又朝木槿吩咐:“木槿,帮我把吃的拿到亭子里。”容墨舞和青羽快来了吧,可他还没想好怎么走下一步,哎.... 低着头边走边摸后劲,花小莫拿食指挠了挠,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果然又被咬了! 只吃了几口糕点,就见门外天风快步走进来,衣决随着他的步伐飘动,身后跟着的侍从提着药箱。 天风怎么来了?上次没这出戏啊!花小莫有点慌,活像个三线小明星等着出演一号角的戏,结果导演通知他换人了。 如果这次重来以后发生的事全都乱了,那他就没有那些优势了,花小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成惨白,还浑身发抖。 这一幕让木兰木槿都变的紧张,“主子,您怎么了?” 怎么了?你家主子快领便当了,花小莫下意识的收紧菊花,屁股在石凳上摩擦了一下,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甚至想用手去挠挠。 “花公子,你可是哪里不适?”天风面上镇静,后背直冒冷汗。近期主子喜怒全变样了,看来他是时候下山去各大城的药堂逛一圈避避了。 “什么?”花小莫抬头看看天风,看看木兰木槿,又低头看着石桌,眼底尽是迷茫和悲观。 天风坐在空着的石凳子上,身后的随从立刻将药箱放到石桌上打开,随即退后几步站在一旁。 他卷起袖口,“今日一早,主子就传下话来,说花公子你生病了....” “生病??”出声打断,花小莫黑着脸道:“我没病。” 天风太阳穴一抽,心道,看得出来!嘴上温和一笑:“花公子还是让属下把次脉稳妥一点。” 撇撇嘴,花小莫先是拿手拍了一下手臂,然后才把手臂放桌上。 “据教主所言,花公子夜间冒冷汗,浑身发抖,处于半昏迷状态。”天风边搭着脉边思索着道:“多半是气虚所致,属下开些温补的药便可痊愈。”脉象显示的确是气虚,不该啊,学武之人可增内力,普通人则可延年益寿的“雪荷果”都服用了,这会天风看着面前皱着脸的少年,就跟看稀奇之物一个样。 花小莫听了天风的话差点喷出去一口老血,他那是吓的好么!跟个疯子睡一块,没吓尿就不错了。 昨夜他睡的正好,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腰上还被一只大手钳住,只要他动一下,那只手就会跟着加紧力道,来来回回几次下来,差点没把他勒死。 最要命的是那人湿热的呼吸还喷在他后劲上,整个后背汗毛都蹭蹭的立了起来,后来他浑身发抖,直冒冷汗,再后来就不省人事。 敢情那个疯子昨夜压根就是在装睡?!花小莫眯了眯眼。 天风写了一剂药方,又嘱咐木兰木槿哪些食物是宜吃的,哪些是忌吃的,再三嘱咐了几遍才离开,脚步走的极快,恨不得施展轻功。 “主子,鸭脖子您可不能再吃了。”木槿伸手把桌子上的盘子端起来,小声道。 花小莫气的鼻子都歪了,烦躁的摆摆手,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坐在亭子里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容墨舞,花小莫心里乱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容墨舞没来,夏雨荷也没来,果然变了,估计接下来几天的事都会改变,那他的结局..... 前半生他只是个腐宅diao丝男,浑浑噩噩过一天是一天,活在社会底层的小市民,习惯了遇到问题和不愿面对的事情就会去躲避,缩壳里不动弹,怀着侥幸的心理等着风平浪静的一天。 会奇怪的进山,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他会通过那些武林人士都无法脱身的机关,魔教大魔头没杀他,反而有事没事凑他脖子上嗅嗅,啃啃。 古代有吸血鬼吗?只有僵尸。问题是那个疯子走路也不蹦蹦跳跳啊。 花小莫在心里呼唤:“大白,你说白宸还记不记得我啊?”跟那个疯子比起来,面瘫大侠可爱多了。 只可惜他没人家金云大美女重要,问了乔译,对方欲言又止,跟便秘一样拖拖拉拉说了句“白宸有苦衷。” 苦衷等于借口同等于舍弃。 袖子里大白甩甩尾巴,想要爬出去,却被一只手按住。 “木兰,你知道疯....教主在哪吗?” “奴婢不知。”木兰微低头。 “藏书阁在哪你总该知道吧?”眼看木兰又要摇头,花小莫立刻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只是想去看看书打发时间。” 木兰抿了抿红唇,跟木槿对视了一眼,而后才点点头,“主子,那里是禁地,除了教主以外,只有几个堂主可以进去。” “几个堂主进去也需要腰牌才行。”木槿及时补充。 这不还是废话吗,花小莫撸撸头发,突然拔高声音喊道:“夜,出来。” 话落,面前立着一身黑衣的夜,“主子在春园。” 春园?花小莫脸色骤然一变,撒腿就往外面跑,身后木兰木槿迅速跟了上去。 夜望着少年仓皇的背影,眸子闪了闪,下一刻便从原地消失。 春园 门口的弟子弯身行礼,花小莫一身不吭的跑进去,直冲容墨舞的住处。 “主子,还是让人先去通报一下比较妥当。”身后木兰出声,第一次脸上的表情有些肃然。 相比较花小莫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木兰木槿完全是散步的神态,从容轻松。 “来不及了。”一脚踹门上,花小莫怒声喝道:“落九霄,你不能杀容墨舞!” 不曾想门突然打开,踹出去的腿一时收不回来,花小莫整个人栽到地上。 “教主。”木兰木槿弯身行礼,却没有单膝跪地,这个动作让还趴在地上的花小莫愣了一下,看来还是小瞧了她们的身份和地位。 “花小莫,你还要趴多久?”上方响起低沉略带异样情绪的声音。 不能再躺尸,花小莫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入眼所见的一幕让他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瞪大眼睛看着榻上姿势暧昧,看似要进行高工游戏的两人,他吞了口口水,尴尬的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你们继续。”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白很可爱的,独一无二的萌宠喔。。。噗 情况有变,小莫看到了教主脸上那朵花,情况有变,阔能要打炮了。。 哎........ 吐出一口污气,窝还是那个纯洁滴骚女... 还有两三章左右小莫就下山了,教主就要开始他的追妻之路了~被一堆麻烦缠身的白宸也要满世界寻找莫儿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鱼唇的作者卡文的日子也快来了~ ☆、25 房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别的气味,似是药物,花小莫有点懵。 落九霄脸色比容墨舞要差多了,好似他才是那个病入膏肓的人。 看着容墨舞细心整理落九霄微乱的红袍,又轻轻抚平褶皱,从他这个角度去看,容墨舞是偎依在落九霄怀里的。 不想呆在这里片刻,心里闷闷的,所以他只想着遁走,于是脚步就偷偷往门外挪动。 落九霄目光一直放在少年身上,除了躲避就是退缩,现在还想逃跑。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为什么他不生气?无边的愤怒冲出来乱了理智,落九霄推开身边的人,忍住内心迸发的嗜血,一步步走到少年面前。 花小莫扣紧了门框:“我....我不是故意...啊..”身子腾空旋转,后背被一只大手拧起,耳边是呼啸的冷风,景物快速倒退。 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花小莫像只小鸡一样被扔到榻上,不等他反抗,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目光相视,男人眸中有怒意,欲_望,强烈的雄性气息充斥而来,花小莫艰难的往后面躲。 “滚。”冷斥声响起,花小莫就看到小白虫麻利圆润的滚了,他张张嘴,卧槽,就这么被抛弃了。 粗暴生涩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花小莫脸上,脖子上,下_身顶在裤裆那里的硬_物让他头皮一麻。 炙热的大掌按在少年微翘的臀上贴近他的身体,落九霄没有技巧的去吻去啃少年的脖子,锁骨,湿滑的舌尖舔着细腻的皮肤,微哑的嗓音包含着情_欲:“不许逃。” 剧烈的恐惧感席卷全身,逃,要逃,花小莫抬起手臂,袖中的手攥紧了一物,寒光一闪,随即就听见衣物刺破之声。 一切声音蓦然静止,落九霄抬头,略显粗重的喘息声里透着无声的惊愕,一言不发的盯着少年,眼底浓的是化不开的墨黑,脸上浮出了淡淡的受伤表情。 花小莫哆嗦着又扎进去几分,刺进血肉的声音响起,温热的液体流出,粘湿了他的手心。 伸手抓住少年的手臂,略一施力,尖锐的利器拔_出,带起了一大片血液,花小莫手一松,铁条掉在被子上,染了一片红。 将铁条扔远了,落九霄轻蹙眉尖:“以后身上别放这种锋利的东西。”又凑过去亲吻少年的额头:“会伤着自己。” 花小莫欲哭无泪,完了。他丝毫没察觉到男人话语里的疼惜和纵容。 顺着衣襟探进去的手掌在他的身上游走,花小莫发疯的去拍打落九霄的脸。 混乱中,手指触碰到一物,没有停顿的用力去抓,苍白之中刺目的红夺去世间万物,妖豔蛊惑人心。 花小莫大脑当机,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他僵硬着手去摸落九霄眼角下方的那个胎记。 来自灵魂深处的陌生情感来的太快,稍瞬即逝。 “娘,你看那人脸上的胎记好可怕,他是怪物,我不要跟他玩。” “打死那个丑八怪,打死他。” “霄儿,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脸上的胎记,记住娘的话。” 面具快速戴上,落九霄垂下眼帘,用手遮住花小莫的眼睛,别看.... 硬物已不知何时抵在少年后_庭处磨蹭着,一点点进入,却因为没有扩充只能进去一小部分。 “痛....好痛....我不要了....”花小莫大声尖叫着去抓去咬伏在他身上的人。那次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只有撕裂的痛和血液流尽的冰冷。 体内一空,落九霄将自己的欲_望抽出来,蹙着眉头,眼底是浓郁的欲_火,语气却透着耐心,还有一丝委屈:“太紧了,我进不去。” “呵呵...呵呵呵。”花小莫望着落九霄,目光悠远,似是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看到了多么美好的东西,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 于是凌乱的榻上,少年半解衣衫被男人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抱在怀里,傻呵呵的笑着,而男人赤着的上半身血液顺着脊背流淌却毫无知觉,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专注柔和。 傻笑够了,花小莫用那只干净的手当着落九霄的面摸到自己后面,食指慢慢伸进去。特么的,老子容易吗?! 落九霄脸上写满震惊,仿佛见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白痴。”花小莫撇嘴,打算再伸进去第二根手指,却被一只大手制止,一根略长略粗的手指进入体内。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眼看那人还打算伸进去第五根,花小莫抽抽着嘴角瞄了一眼巨大的器具:“你的尺寸也就四根手指。” 落九霄脸一沉,握住自己已经有些胀痛的物件顺着湿润慢慢进入,被温暖的紧致包裹住,他仰着脖子从喉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 膨胀的快_感和下腹涌上来的热量冲进脑海,他有些急切的抱紧了花小莫开始冲_刺。 “不做了,老子不做了!”异物在体内冲撞着,不明的感觉流遍全身,很痛,却又不全然是,那种恐惧感又一次出现,花小莫拿脚玩命地瞪落九霄。 “别闹。”落九霄额角滑下汗水,扶住花小莫的腰部,动作放缓,凭着直觉去摩擦着肉_避,唇贴上少年的鼻尖唇瓣,听到少年嘴中溢出的轻吟,心下一喜,他试探性的再次动了起来,在察觉少年渐渐放松的身体后加快了节奏。 什么都不用去想,顺着此刻的感觉,去占有,去攀登最高峰。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小爷跟无理取闹的娘们一样? 体内的火热如烙铁灼烧,花小莫双手攀住落九霄的肩头,就算能回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他也要去试试。 希望上次只是个BUG。 疼痛感渐渐被舒服感替代,几次折腾下来,花小莫也渐渐没了体力,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房间,没有重生,也没穿回去。 心里一凉,狠狠的搓了把脸,不顾腰上的酸楚下床,双腿发软的坐在椅子上。 技能还有个CD时间不是,可能时间还没到,自我安慰了一阵,花小莫呷了口有些冰冷的茶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茫然的等待。 只是去天风那里取了药膏,落九霄再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个青瓷花瓶,他顺手接住,阴沉着脸走进来,满目狼藉的房中,罪魁祸首蹲在地上,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分外可怜。 跪在地上的木兰接过花瓶,与木槿适时应声告退。 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种难言的压抑气氛中,轻微的抽泣声时不时的响两声。 “本座许你一个承诺可好?”落九霄走过去蹲在花小莫面前,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拭去他眼角的液体:“你若想走,便放你离开。” 花小莫瞬间瞪大了眼睛,却又很快垂下去,讥讽道:“然后你再拿铁链子把我抓回来是吗?” “是。”凝视着少年,落九霄启唇,无情的打碎少年最后一丝希望。他从来都是怎么想便怎么做,如今已无法,更不愿放弃。 “疯子。”花小莫淡淡道:“你费尽心机把我引到山顶,又好吃好喝的养着我,是不是要拿我的身体去助你修炼?”他不蠢,只是不愿面对。 “从前是,现在不是,将来亦不是。”并未多言,只叹息一声,落九霄点了少年的睡穴,将他抱起来放床上拉好被子。 倚在床头,落九霄阖着眼,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是白的如同一张纸,皮肤表层渐渐渗出几丝黑线,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轻抿着,一缕鲜红从唇边溢出,宛若墨水滴般散开,沾湿了衣襟。 如若取用纯正血阴之体,轮回决第九式破魂大成,即能成大道掌天下,反之,每逢月圆之夜便会承受蚀心之痛,直至死亡。 ================================================ 作者有话要说:  咱家小莫是了不起的诱受,熟透了的那些小黄书里的姿势会全部做上一遍,让窝们拭目以待。 好苦命,勒紧裤腰带给乃们烧的荤菜。。。。打滚球抱~ 哎,教主阔怜呢,给他点99根蜡烛。。 其实几个小攻里面窝最爱的应该是教主,他的爱最极端,没有顾虑和枷锁。 好吧,窝承认自己三观不正。。 对鸟,文里除了最开始那个童年和他爹写了一丁点儿,后面不会粗线副CP鸟。。。 因为某鱼唇作者最近丧心病狂症恶化,除了自家娃,其他的都不待见,咳。。。 =============================小剧场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花花,今晚来我房里睡吧。”某王爷将腰上的长剑取下来咣当扔桌子上,冷眼扫视另外三人,随时玩命的架势。 花小莫(吞吞口水):好啊。 某王爷大乐,当着另外三人的面儿凑过去抱住少年吧唧啃了一口。 “咔嚓”某教主手里的竹枝断裂,风一吹都成沫沫了。 某神医温和一笑:小莫,你昨夜不是说很舒服,今晚还想要吗? “啊!是哦。”花小莫瞅着快要拔剑砍人的王爷,打着商量:“那个,我后半夜再去你那边成么?” 某教主突然面露痛苦之色:莫,我心口痛。 “今日不是十五。”一直未曾出口的大侠淡声语,周遭如同冰天雪地。 一时间,剑拔弩张,笛声,金属碰撞声交叠在一起,桌椅板凳纷纷遭难。 “晚上你们四个一起上。”拿掉头上的竹叶,一家之主吹掉鼻尖上的瓜子壳,幽怨的瞪着四个瞬间变脸的男人,仰天长啸,几个熊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 最后的最后,请允许窝咆哮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姨妈来势凶猛,惨不忍睹。。。 ☆、26 跟身上有花瓣形状胎记的人啪啪啪就能回去,这句话把花小莫坑惨了,菊花伤了,他的玻璃心也碎的稀巴烂。他现在天天躲房里当起了裹小脚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夜初静,人已寐。 烛光通明的宫殿中一片静谧,少年单手支着头唉声叹气,另一只手持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隔一会又将纸揉成团扔地上。 边上盏灯的木兰柔声道:“主子,已过子时,该歇息了。” “画画本就不是一两日便能出效果的,主子,慢慢来,会画出满意的画来的。”边上卖力磨墨的木槿咧嘴笑道:“而且奴婢觉得主子画的大饼很好看。” 花小莫瞄了眼纸上的池塘,嘴角抽了抽,他朝木兰木槿摆手:“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木兰木槿应声,临走的时候还把地上的废纸团一一捡起。 心不在焉的花小莫自然不知道他的那些大作在木兰木槿出大门以后就全部落入某个人手中,而那个人还看着他的大作笑出了声。 大白怎么还没回来?花小莫面上挂着懒懒的表情,其实他内心很焦急,前两日去见乔译,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会突袭。 可都这个时辰了,出去打探消息的大白不见踪影,外面也一点风声都没。 捏了捏袖子里的手,手臂上传来的感触让他一喜,大白回来了。花小莫舔了下唇,伸出手将手心里有些邹巴巴的一个小纸包摊开迅速把那些白色粉末咽下去,差点被呛住。 刚才那一刻他还真有种吸白粉的错觉。 吸了口气,花小莫大步上楼,打开门走到榻前二话不说就搂住落九霄一个深吻,舌尖探进去一阵搅动。 他虽然是个资深小黄书收藏家,但是接吻这档子事上面完全是个小白,胡乱的勾住对方的舌头一个劲用力的吸允。 承受花小莫热情如火的吻的落九霄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掌握了主动权,不让花小莫逃离半分的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半斤八两,偶尔碰到牙齿,磕到嘴唇,幸好拥有主动权的男人学习能力强,很快便能领悟精髓之处。 唾液交替纠缠的啧啧声在寂静的房中响起,清冷的空气变的干燥,分不清是谁乱了情,谁乱了心。 花小莫身子渐渐软下去,窒息的感觉生了出来,他一掌朝着动情的男人头上拍了上去。 “你....你有完没完...”瞪着落九霄,花小莫嘴唇被吻的红肿,他大口喘息,眼角都有些湿润。不想去承认自己身体和心里的真实反应,因为这个突然变质的吻。 偷偷收起一闪而过的歉意,拿袖子擦嘴,电闪之间,一颗药丸入了口中,快速咽下去。花小莫看了眼落九霄,在心里说:别怪我。 被打中的男人也不恼,邪肆的舔去嘴角的津液,如火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少年,像只随时都会扑上来的饿狼。 “困了。”花小莫掀开被子把自己裹好,想也不想的朝慢吞吞起身又慢吞吞往外塌走去的落九霄喊道:“都说了睡觉了,你还要去哪?” 把手臂搭眼睛上,不想去看男人眼里的惊喜,花小莫淡淡道:“只睡觉,别乱动。” 这句话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这个机会给出来究竟是不是对的,然而下一刻落九霄的回答让他愣住了。 “好。”落九霄低沉的声音微扬,熄了灯盏褪去外袍躺在花小莫身边,黑暗中一切都变的模糊,包括他眼底的苦涩和希望。 花小莫抿了抿唇,他刚才那样说是想让落九霄离开。 如果是以前,落九霄会对他露出讽刺邪气的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男人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打了两炮以后就爱上他了?别逗了! 被子里的左手被另一只大手包住,花小莫额头滑下黑线:“你这样我没法翻身。” “你睡觉不翻身。”男人低低的声音含着笑意,昏暗的视线里双眸分外专注。 花小莫扯扯嘴角,他睡觉的确极少翻身动弹,上床是平躺着的,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还是平躺着的。 可如果心里装着事就是完全相反了。 后半夜,花小莫忽地睁开眼,眼底无一丝困意,他侧身轻唤枕边的人:“落九霄?” 男人似是睡的很沉,呼吸平稳,唇角微翘,仿佛做着美梦,绝美的面容让花小莫看的一呆,撇嘴,乐成这样,一定不是在做什么好梦。 “教主?”见没动静,花小莫提高声音:“疯子?” 依旧无回应。 沉睡的男人苍白的肌肤近乎透明,透着病态的白,就算他不动手,这个男人大概也活不长了,花小莫闭了闭眼,举起小刀对准落九霄的胸口扎了进去。 不敢去看,他怕看了就会后悔,就再也走不了,花小莫煞白着脸欲要下床,却徒然一顿,左手被握住,无论他怎么掰都掰不掉。 “就算死,也要一起下地狱。”谁,谁在说话,花小莫惊慌的看着四周,不对,那个声音从哪来的... 丧失理智的花小莫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害怕这种被困住的无力感,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仍人宰割。他发疯的去咬落九霄的手,这一刻他是疯了,铁腥味进入口腔的那一霎那,脑中最后一根完好的弦彻底断了,震的他头脑轰轰响。 终于得到解脱,花小莫看到落九那只手被他咬的血肉模糊,吓的浑身发抖,忍住胃里的不适恐慌的把自己嘴上脸上的血擦干净,匆忙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夜风飞舞 山里虫鸣声格外诡异,如同一张网,将整个山包裹,无数黑影从山脚下疾飞而出,直奔山顶,身形如飞,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漆黑的天幕暗淡无光,整个苍茫山都张扬出一地杀气。 那些黑衣人站在房顶或隐秘处,手上拿着五花八门的暗器,密密麻麻的寒芒射出去。 “有刺客!快!” “啊--” 惨叫声呼喊声冲破天际。 花小莫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跟着小白虫躲过一道道厮杀地点,他忘了夜,修竹,忘了天阳天青他们,也看轻了落九霄。 “花公子想去哪?”迎面飞过来一人,素黑衣衫,神色冷清,正是多日不见的立冬。 花小莫后背冒冷汗,不好,这女人有问题。 “大白,快去咬她。”偷偷看着衣襟上的某只朝立冬飞过去,花小莫小心的往后退。 立冬手中长剑一挥,冷光闪烁,剑尖在离少年一寸时蓦然停止,她双眼带着吃惊和恨意,不甘的倒了下去。 身后立着一人,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挂在伤痕累累的身上,平添了一分桀骜。 呆呆的看了眼立冬脖子上的飞镖,花小莫又呆呆的看着乔译:“你来了。” “我来了。”乔译挑开额前乱蓬蓬的头发,龇牙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莫捅了教主一刀,顺带着咬烂了他的五根手指,疯了,两人都是疯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咳咳,还有一章就可以写神医和王爷了,教主这段写的窝肛肠寸断,还是喜欢轻松欢脱路线。。。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27 这种金庸体是怎么回事?花小莫无语凝噎:“怎么走?”知道外面都是乔译的人,他也没问别的,只想着离开。 他现在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躺在血泊里的男人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那他一定生不如死。可如果那个人死了...... “少主,快走。”又见黑影闪现,正是身着夜行衣的云锦:“很诡异,几个堂主都没现身。” 三人没有耽误片刻的离开原地。 黑暗中,一道人影把这一幕完全收进眼内。 天邪教弟子众多,虽普通身手,却胜在数目庞大,乔译手中折扇一挥,从面前几人颈项上一扫而过,血雾散开,快如利刃。扇面连一滴血都没沾上。 “少主,我们护送您出去。”几名黑衣人整齐的下跪行礼,朗声道。 “云娘,半柱香之后你带活着的人去西郊集合。”乔译吩咐完就抓着花小莫在几个下属的掩护下施展轻功离开。 夜风呼呼的刮过脸颊,速度快的吓人,花小莫垂眸看脚下的景物,真的离开了。 “小莫儿,好样的。”耳边是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落九霄这次有九条命也活不过来了。” 花小莫心慌的眨着眼睛:“手一抖,我偏了两寸。” “不碍事,就算不是要害,他也活不成。”乔译眯眯眼:“你不会忘了在刀刃上抹毒吧?” “没,没忘。”花小莫抿紧唇,口腔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说不出这一刻的感觉,糟糕透了。 许是夜风急速,乔译没能捕捉到身边少年纷乱不已的气息。 大殿中一片古怪的压抑,与外面厮杀声隔离,几个堂主和影卫,木兰木槿全部集中在此,包括行踪神秘的长老。除了夜。 天风给落九霄处理好身上的伤口,暗自掩去眼底的异色,那个少年没用“葬翎”,这算是良心发现? 他们都知道这个计划,等于袖手旁观的看着少年跟外敌里应外合,将那个宠他宠到极不正常的男人给伤了。 该愤怒的,可他们更愿意看到主子远离那个少年。 落九霄一张脸白的骇人,低垂着眸子看着被布包起来的左手,阵阵疼痛传来,十指连心,所以心口似是被利刃划了好多道口子,血流不止。 还是跑了,为什么不能乖乖待在他身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落九霄勾唇,“长老,本座赌赢了。”他赌那个少年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 那一刻刀子刺进胸口,明知不会死亡,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心痛。 花小莫,错就错在你一念之间下的决定。你不忍杀我,足以证明在你心里,有我。 黑袍人沙哑的声音缓缓吐出:“教主,情乃无解只毒,及早斩断,尚可保全。” “晚了。”落九霄阖起眸子,淡淡道:“去吧,把他带回来。” “主子,可他想要.....”天阳一脸忿忿,其他人也都握紧拳头。 男人微睁眼,眸中浮现淡淡的柔和,“因为是他。” 所以被原谅,被许可。 只有天风留下来照看落九霄,天阳天青天蓝天月,修竹,木兰木槿都动身前往同一个地方。 落九霄还是失算了,他算准了花小莫跑不掉,可他没算准几个手下对他的袒护,没算准他们容不下花小莫的决心,宁可死。 等他赶到的时候,那高高飞起朝着山涧坠落的一袭红衣一瞬间就夺去了他的呼吸,手脚冰冷,再艰难的过去,再痛苦的折磨都不能令他低头,可这一刻,他怕了。 血色夺目而出,神情整个狰狞,疯了一般地朝着那里冲过去,胸口渗透大片鲜红,犹如地狱罗刹,血腥的一幕刺入所有人瞳孔。 半身探出山涧,一贯邪魅孤傲,仿佛整个天下都不曾落入眼中的男人此刻浑身发抖,脸上的表情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他错了,不该去赌,不该太过自信,不能失去那个少年,落九霄口中喷出去一口血,目赤欲裂,银色发丝飞舞,全身笼罩着黑色的魔气,疯狂的杀气四起。 所有人害怕的后退,天月跟天青离的近,当场被震的吐血昏迷。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息,目光紧张的落在同一处。 衣物撕裂的声音无情的响起,大脑根本不做思虑,落九霄纵身一跃,毫不犹豫的朝着花小莫坠落的地方飞去。 隐秘处一道黑影从另一侧跳下去,无人发觉。 “莫儿-----”清冷的喊声里透露的恐惧划破夜空,一袭白衣从远处而来,卷起烈风跃下山涧。 一只手抓住山岩,一人跃身飞上来,正是与花小莫一同掉下去的乔译,那一刻他其实可以抓住花小莫,可能是人性自私,他犹豫了一瞬,等在想伸手的时候已来不及。 从山壁上爬上来,乔译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腔快速起伏,两眼定定的看着黑漆漆的山涧。 他派人通知白宸,三五天的路程一天赶到,只怕已经心力交瘁。   完了,花小莫没了。 天下要乱了,没人比他更清楚白宸的可怕,还有那个疯子。 “少主,快走吧。”云锦忍着肩上的伤朝乔译劝道。其他天心阁的人快速聚集在乔译四周,戒备的握紧手中的暗器。 天邪教主要力量都集合在此,若再不走,他们恐怕... “啊....”孤狼嚎叫,声声悲凉。 所有山上的人都听到了来自山涧下方的恐怖嘶吼声,悲伤却也让人惊惧。 天邪教上千名弟子连同天心阁大几十名高手,无数黑色飞虫把整个山谷地毯式翻找了几遍,所有水道,雪域,密林无一漏过。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就连不可能藏身的地方也寻找了,可结果让那些铮铮汉子无法接受,没有人掉下去的痕迹,连树梢上都空无一物。 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蒸发。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武林大会将近,然而这天下却如置深渊,天邪教,天心阁,荻花派,正邪几派从十一月至三月,将整个武林卷进一场暴风中,无头苍蝇般在中原,南疆,西北荒漠,北极冰原四处搜索。 朝廷三番四次派出官员去协谈,毫无成果,天邪教乃人间地狱,有去无回,天心阁路途遥远,西北之地蛮荒深处朝廷势力单薄,而三大正派之首的荻花派闭门不见客。 当今天子秦德膝下有三子,太子秦广,平王秦平,毅王秦毅,三人当中文当属太子,武则是掌管西厂势力的毅王。 因此,秦德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此事全权交由他的三儿子处理。 其他门派的人通过打探才知道那些人在找一个少年,更多的却无从得知。 而那些老百姓只知道天下乱了。 让武林乱翻天的罪魁祸首此刻正蹲在鸡棚里拿着破旧的铃铛摇动,清脆的空灵声音发出,仿佛来自遥远悠久的天际。 而地上扑哧翅膀的公鸡诡异的左右摇晃,爪子拼命的抓着石头子。 “怎么还不倒?”花小莫碎碎念:“倒下去,倒下去。” 身后脚步声靠近,温和的声音传来:“小莫。” 铃声停止,公鸡又活蹦乱跳,花小莫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转身回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来人一袭碧空色长衫,墨色发丝及腰,霞姿月韵,丰神俊朗,温润如玉,仿若不染尘世的飘逸,带笑的眸子落在少年身上,越发柔和。 花小莫快步跑过去,弯着眼角仰头问道:“阿七,有没有给我买鸭脖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突然有点小忐忑,如果教主有病,王爷恐怕已经病入膏肓。。 教主身体有病,王爷心理有病,╮(╯▽╰)╭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治疗 噗,还好神医先粗来。。 ☆、28 木桌上放着一盘鸭脖子,一盘青菜,一碗素汤。 饭桌上思绪容易放空,花小莫也不例外,低头扒拉碗里的饭,脑子里飘出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幕幕就跟按了开始键一样。 一切都很诡异,尽管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可他深刻的记得,那次掉下山涧的时候分明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拉着他往下坠。 当初落九霄拉住他衣服,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因为如果被抓回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可他脑子里最后的印象除了白辰的呼喊声,就只有那个男人撕裂的悲鸣声。 说来也奇怪,阿七说是在村子那条河里捡到他的,还说他昏迷了一个多月,花小莫叼起一根青菜叶,咯吱咯吱嚼完咽下去,才一个多月,为毛他头发长这么快,都过肩膀了!跟打了激素一样。 更离谱的是他不敢去河边看水里的倒影,现在这张脸已经偏移纯爷们的范畴,如果站在落九霄跟白辰面前,他们一定认不出来。 花小莫唏嘘不已,多么操蛋的人生! 耳边温润的声音响起:“小莫。” 走神的花小莫抬头,鼓着腮帮子嚼着口中的饭菜,眨眨眼睛询问。 “饭吃到鼻子上去了。”兰七微笑着拿手指弄掉花小莫鼻尖上的饭粒,又给他舀了汤放小碗里递过去。 呆呆的看着面前俊雅端方的面容,花小莫微微倾了倾身凑近几分,一副花痴样:“阿七,你笑起来真好看。” 兰七敛眸淡笑。 嚼吧嚼吧干净嘴里的东西,花小莫端起小碗咕噜喝下汤,这才打了个饱嗝。 院子里跑进来一个女子,身着碎花布裙,年约二十出头,面貌端正大方,脚步急乱。 “兰大哥,我爹他摔倒了。”女子满脸焦急的抓住兰七的胳膊,语无伦次:“我没敢动他,他一直在喊疼...” “青梅,我现在就过去。”温和的声音让对方安心,兰七侧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吃饭的少年。 花小莫嘟囔了一句:“来了。”真够作死的,前些日子随意开口说想学医术,结果阿七就放心上了,每次出诊都不忘捎上他。 晚上还要背医书! 自然的将少年肩上的药箱拿下来放自己肩上,兰七跟着青梅飞快的走在前面,身后慢吞吞的花小莫在路边拔了根草叼嘴里。 这里叫桃花村,总共也就十多户,依山伴水,鸟语花香,与世隔绝,最初的时候村里的人看他的眼光带着不善,有些人甚至围在院子门口想把他赶出村子,直到大半个月以后他们才对他放下了戒备。 花小莫看着蔚蓝的天空,眼中是深深的疑惑,他每次提出要跟阿七出村都得不到对方的同意。 哎..... 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进城看看呢,听村里人说乌城很大很繁荣。 收回视线,花小莫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背影,加快脚步追上去不着痕迹的走在兰七跟青梅中间。 青梅她爹是村里的老木匠,平时就爱捣鼓,大中午的顾不上吃饭就要拿着图纸去找花小莫,走的匆忙,滑了一跤,就这么一摔,出事了。 兰七先将老人左腿骨头正位,然后抹了些草药,找木板固定住,花小莫通常这时候都很乖,一声不吭的打下手,两人之间默契的容不下第三人。 “小莫啊,车轮那里有几个地方我没太明白。”老人怪不好意思,说着就在身上摸了摸,见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立刻朝自己闺女吹胡子瞪眼:“青梅,那张纸你收哪了?快给爹。” 青梅也瞪过去:“我给扔了。” 这下老人不干了,扶着炕沿大喘气:“混账!” “爹,你别气,我回头一定给你找去。”青梅急忙跑过去拍着老人的后背给他顺气。 一旁的花小莫咽咽口水,有些愧疚的看着炕上的老人:“大伯,那张图我画错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做不出来是正常的。”只是一张潦草的图,要是能把自行车造出来那就真神了。 老人听后脸色一整,眼中的气馁顿时烟消云散,充满自信:“那你再画一个给我,这次要对的。” “咳,画不来,我给忘了。”花小莫躲兰七后面拽着他的衣服。 兰七收好药箱,温声道:“大伯,这条腿得养半年,尤其是前几十天得多注意,指望下床去刨木头是不可能的。” 老人孩子气的撇了一下嘴,闷不做声。 出来的时候花小莫瞄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青梅和她手里的东西,又瞄了一眼身旁之人,轻哼了一声走到门口石墩那里。 望着少年的背影,兰七幽深的眸子浮现一抹暖意。 “兰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将布包递过去,青梅声音低了几许,咬了下唇。 花小莫抖着腿肚子看天,眼角直往兰七那里戳,身上不自觉飘去一股子酸溜溜的气息。 “这鞋.....”看着面前之人,兰七默视了一瞬,温和的声音带着几丝淡然:“我穿着不合脚。” 青梅攥紧了手中的棉鞋,眼神黯淡,连试试都不想吗? 凝眸注视着远处蓝衫少年,兰七半响才收回目光道:“青梅,你可还有紫兰叶?”紫兰叶只是很普通的草药,用来活血疏通经脉,村里的人会采了进行简单的加工,等天寒之时取来用。 少年每日都要浸泡身体,所需的数量庞大,山上的紫兰叶成熟的已经所剩无几,得等一个多月。 而这期间,如果缺了紫兰叶,少年夜里睡觉会不舒服。 只微微一愣,青梅便笑着道:“兰大哥你等一下。”匆匆跑回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紫色的菱形叶子,晒干去了水分,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伸手接过,兰七感激的笑了笑:“谢谢。” 青梅看着眼前之人含笑的眸子,微微晃神,直到人已走远才回过神来,远远的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竟是说不出的和谐美好,不知怎的,隐约生出了几分妒意。 夜里,同往常一样,花小莫泡在放了药材的木桶里,热水盖到他的胸口,连心都暖暖的。 双手捧着医书搁在木桶沿上,花小莫撑着眼皮子瞅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旁边兰七坐在椅子上看书,偶尔伸手进水里试一下温度,凉了就起身提了热水加进去,然后再添点紫兰叶和银杏花。 “小莫,你后背.....”兰七凝视着少年后背那朵花苞,神色古怪又带着些许诧异。 昨夜分明还是一个完整的花苞,今日一见,竟是开出了一片红色的花瓣,映着白皙的肌肤,越发妖娆。 “嗯?”花小莫歪头,眼珠子转了一下:“那是胎记。” 看进少年清澈如湖水的眸子里,兰七耸了耸眉,把那句“花可能要开了“给抹了。 隔了大半个时辰后花小莫把书扔地上,哗啦从木桶站起来,轻喘道:“阿七,我身上好热。”说着就拿手在自己身上乱摸,小伙伴也颤颤巍巍的昂起了头。 兰七闻言放下书,眼前是少年略微单薄的身子,纤细柔韧的腰肢,修长均称的双腿,带着水光的白皙肌肤,日渐柔美漂亮的脸庞。 双眸微微沉了沉,他淡欲,而非无欲。 取了布巾擦拭少年身上的水珠,搭在少年手腕上的指尖一顿,兰七压制着声音里的异样,幽幽地道:“晚饭后你是否误食了什么东西?” “我看药篓里放着好多野果子,就随便吃了一个解渴。”忍着想要去摸小伙伴的冲动,花小莫瞪眼:“不就是一个野果子吗?这么小气。” “那是浮华果。”兰七嘴角微动,哭笑不得:“有部分催情作用。”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窝承认窝木有节操。。。 丧心病狂的作者挖新坑鸟,依然还是主受,依然还是NP,依然还是无节操,依然还是三观不正。。。 风流官二代重生到不举的过气明星身上。。这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29(修) “热,阿七,我热....”花小莫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眼角有些湿润,口中不停嚷嚷着。 兰七身子不易察觉的绷紧了几分,快速偏开视线咳了一声:“先忍忍,我去熬药,很快就好。” 说完就脚步微乱的离开,留下花小莫一人在木桶里欲_火焚身。 兰七的速度很快,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入眼的就是少年卷着身子躺在床上,因为体内的热度,全身肌肤带着潮红,气息纷乱,嘴唇一张一合的,偶尔伸舌舔过唇瓣,模样可爱诱人。 扣住碗的手指一紧,兰七掩上门垂下眸子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将少年扶起来,指尖触碰的滚烫温度让他微微一愣。 “小莫,把药喝了。” 皱着鼻子嗅了嗅,花小莫半睁着眼嘟囔:“好臭,不喝。”说着还拿手去推兰七。 兰七抿了抿唇,又松开,喝了一口药捏住花小莫的下颚灌了进去,温润的声音微带异样:“可还难受?” “嗯。”舔了舔唇,迷糊的花小莫盯着兰七的嘴唇,两眼泛光:“难受。” 又继续喂了几口,兰七欲要离开,花小莫猛的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襟。 “小莫...”兰七有些意外花小莫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下重心不稳往床上倒去。 接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被软软的东西舔着。 花小莫跨在兰七身上,体内埋藏的躁动蓄势待发,火热的情愫早已蔓延覆盖所有思绪。 面前一双温柔的眸子在他眼前晃悠,鼻息是淡淡的草药味,难以压抑的骚_动和燥_热不断在心底升起,疯狂的叫嚣着......想要.....好想要.. “唔~要~我要~~”花小莫微眯着眸子在兰七身上蹭着,迷离的凑过去轻轻摩擦兰七的脖子,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吻。 这句话无疑是一阵肆虐的飓风在火山口刮过,兰七眸子暗沉,硬_物正在被少年圆翘的臀摩擦,隔着衣物都能令他心乱,他可以清晰感觉理智和控制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 深吸一口气,兰七缓缓伸手抚上花小莫的后背,手掌顺着脊骨上下抚摸,另一只手从花小莫腰际,胸口移过,指尖滚烫的温度仿佛正在带着他一同燃烧。 “嗯...”花小莫忍不住呻_吟,抱住兰七的脖子扭动腰肢,胸前的粉色突起渐渐_硬了起来。 灼烧的欲_火想要得以缓解,花小莫禁不住迫切地用手摸索着兰七的衣襟,胡乱扯下腰带,探进亵裤一把抓住坚_硬的东西,感受着外层经咯的轻微跳动,花小莫嘿嘿笑了:“变大了...” 兰七呼吸变的急促,按住花小莫的肩翻身压上来,根据早年无意间看过的书籍去吻花小莫的耳垂,试着张口含_住,舌尖轻轻舔_弄,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和生涩。 “嗯~~~”花小莫睫毛微微颤动,双手依然紧紧的箍住跳动的东西,抬起臀_部去摩擦,完全是顺着情_欲的本能。 感觉到唇间温热的磨蹭,花小莫红唇微张,乖巧的让兰七的舌探入他的口中,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舔掉少年嘴角的液体,兰七呼吸粗重,声音微哑:“小莫,我是谁?” 眼眸迷茫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骏脸,抬手摸了摸对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花小莫眼角一弯:“是阿七....阿七身上有草药味,好闻...喜欢..” 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兰七双眸黝黑,轻笑出声,嗓音很轻,透着些许诱_惑:“小莫喜欢阿七?” “喜欢...”花小莫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呵呵笑。 兰七眼底的笑意渐浓,吻上那双纯净的眼眸,吻上少年的鼻梁,吻上少年还沾有自己气息的唇,一点点摩擦亲吻,可以感受到少年身体的颤栗。 不曾有过的体会和悸动,身下之人与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这便是整个世界。 从他救下少年的那一刻起,便知道少年会与他有羁绊。 这种自私霸道的念头随着朝夕相处越发严重,他疯魔了,甘之如饴。 怀里的少年发出猫咪一般舒服的呻_吟,吻从肚脐,小腹往下,含_住少年昂起的粉嫩。 “哈....啊.....”舒服难耐的声音响起,花小莫不知所措的弓起身子,想要将自己的欲_望更深一点进去温暖的地方。 很生硬的用唇包裹出吞_吐,兰七在做完这个动作以后才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是释怀,有时下意识的行为并不是冲动,而是心底最真的一幕。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后,花小莫颤抖着喷出精_华,脸上是尚未褪去的情_潮。 一滴不留的咽下少年流出的白_浊,手指轻轻摸着那处褶皱慢慢探进去,兰七声音暗沉,目光不再温和,前所未有的炽热:“小莫,做了这一步,你今生都别想离开我。” “要~不离开~”双腿缠着兰七结实的腰,花小莫抬_臀将后_庭暴露出来,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情_欲:“难受,阿七,我难受...” 手上动作渐快,兰七拉开花小莫的双腿,扶着他的腰毫不犹豫的进入。 褪去衣衫,后腰那里红色花瓣胎记随着身体的动作似是活了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想把少年圈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不想让他出去。 “啊~~”酥_麻感从尾椎窜遍全身,不断冲击着花小莫,身体被填满的感觉让他极为满足,他张口发出破碎凌乱的欢愉声。 驰骋在少年紧致温暖的身体里,兰七抱起花小莫去吻他的脸颊,粘湿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呼吸打着舒畅的节拍,他的动作渐渐脱离控制。 花小莫搂着兰七的脖子,瘫成一团软泥,脸上身上都是汗水,一口一个“喜欢”“还要”如果这时有面镜子,他准会被自己的妩媚模样给吓着。 少年的甜腻气息拂过耳鬓,额角溢出细汗,兰七此刻只想着去猎取。 愉悦的呻_吟和压抑的低喘一声声划破夜色,如海潮袭来扑打岩石,充斥着整个房间。 “身寸....身寸里面。”头靠在兰七肩膀上,浑身湿漉漉的,花小莫眼睛里充满了水雾,喘息着提出要求。 药性早已不知何时散去,可他还是想要这个男人,单纯的想要。 兰七拥住花小莫,节奏越来越快,一击击激烈的横冲直撞之后闷哼一声释_放在花小莫体内。 两人颤栗着静静抱在一起喘息,享受着快_感之后的余温。 “小莫。”兰七的鼻尖和花小莫轻轻相碰。 脸上可以感受到阿七呼出的热气,暖暖的,有点痒,浸入皮肤,沿着血管流向全身,还在他体内的东西随着他的收紧明显大了一圈,花小莫从鼻腔发出一个懒懒的声音:“嗯~” 兰七伸手擦掉花小莫额头的汗水,再次唤道:“小莫。” “....嗯。”嘴角抽了下,花小莫还是应了声。 接下来兰七就跟复读机一样一遍遍唤着花小莫,而花小莫一张脸黑漆漆的。 似是察觉到少年身上笼罩的怨念,兰七温和的笑笑,心里有点尴尬,面上倒是挺平静的抽出自己的东西。 “阿七,你身寸了好多...”花小莫摸着大腿内侧流下来的粘稠液_体,撇嘴嘀咕。 ========================================== 作者有话要说:  卖节操了,十块钱三斤,咳,节操味道真真好~~ ☆、30 花小莫这人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只有一小点朱砂痣),活在21世纪就是过一天是一天的命,活在异世大陆就只能使命抱住大粗腿。 虽然已经在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世界,可亲眼看到兰七后腰那个胎记的时候,花小莫还是傻眼了。 他深深的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被褥拆下来换了新的,连后面菊花都被体贴的照料,花小莫舒服的眯眼,配合着兰七的动作撅起屁股,后来发现很像蹲坑的前奏就又乖乖趴在木桶沿上。 兰七取了湿毛巾清洗着花小莫的后_庭,食指伸进去将里面的液_体抠出来,从最初的僵硬到此刻的自然,适应的过程很短,却并未让他有多少不适。 似乎很多事在没发生之前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旦发生了才发现是自己一直所追求的,比如现在所拥有的。 食指被紧密的软_肉包裹吸住,兰七暗自调整气息压住体内的欲_望,他记得书上说第一次会见血,受的一方会很痛。 很庆幸他并没有让少年受伤,但是他还是趁人之危了,兰七微垂眼帘,轻声道:“小莫,对不起。” “啊?”大脑放空的花小莫一愣,在看到男人脸上的自责时嘴角抽抽:“下次你让我在上面。” 兰七略感诧异,而后视线直接落在花小莫腿间,唇边扬起柔和的笑容:“还小。” “会大的!”花小莫反驳,给自己挣点面子。 兰七轻抿唇,用缄默的态度来告诉花小莫,那句话没有多少可信度。 “阿七,我有可能要离开,也有可能不会,不过万一我突然在你面前消失了,你千万别去找我。”站起身任由着兰七给他擦身上的水,花小莫认真专注的仰头看着兰七:“虽然我很想家,但我怕回去以后就回不来,再也见不到你了。” 手中的动作一滞,兰七抬头,唇边依然挂着淡笑,可眼底却无一丝笑容。 花小莫说了很多,可他只在意一件事,“小莫,你要去哪?” “只是个猜测,为了以防万一,我怕自己遗憾,所以我想跟你说句话。”花小莫特真诚的露出一个笑容:“阿七,我喜欢你。” 花小莫结束了长篇颇为深情的辞行与告白之后就盘腿坐在床上等待并不靠谱的穿越。 而兰七似乎还沉浸在花小莫那句话中没晃过神来,陪花小莫干坐着。 等了又等,看烛火都快看花眼了,花小莫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后来一大波瞌睡虫袭来,他还维持着盘腿的姿势,脑袋往下磕,摇摇晃晃的。 兰七叹息一声,伸手把花小莫抱起来轻放在床上,自己却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陷入了沉思中。 三天之后花小莫认定了两件事,一,这世上保不齐还有人身上带那个胎记,二,他死活是回不去了。 床里面放置被褥的木格上有个摊开的小盒子,里面是个圆圆的白茧,花小莫拿手指去戳戳。 面前这白茧可不就是大白,他在这里醒过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大白该不会跟那些毛毛虫一样,破茧成蝶吧? “小莫,走了。”身后兰七在看到那个木盒的时候神色微敛,那只黑衾竟然会是罕见的白色,取过一滴血液观察过,参合着几十种毒素,倘若中此毒,世间除了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人可解。 跟往常一样,花兄莫跟着兰七一同去山里采点药材和新鲜野菜。 背着竹篓,手里拿着一把很小的镰刀,花小莫边走边嚷嚷:“阿七,这山里为什么没有毒蛇啊?”茂密的草丛不是都有毒虫毒蛇吗?想抓条回去试试药。 那次沟通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加和谐,有时候花小莫一个眼神,兰七就知道他的想法。 “想试药可以有其他办法。”兰七弄开两侧的树枝,温声道:“在我身上试。” 砰--- 花小莫手里的石头子掉地上,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了,抖抖嘴皮子过去摸兰七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疯话。” “小莫,世上没有我解不了的毒。”兰七声音温和而清朗,脸上雍容和雅的笑容如和煦的春风拂过。 花小莫又看呆了,偷偷撇嘴,小山村的大夫,只能医治小病小伤,医医猪马牛什么的,阿七也还真会忽悠。 松树根上长满了一小圈白色菌类植物,形状像甘薯,外皮黑褐色,里面白色或粉红色,烧汤,炒着吃味道都很鲜美,是桃花村村民比较喜欢的食物。 花小莫挪开步子蹲下来拿镰刀把附近的菌类植物全部摘了放竹篓里,吃不完就切成丝晒干,能放很久。 “你在这里别乱走,我去采几株灵花。”伸手将花小莫微乱的发丝理了下,兰七才迈步往西边走去。 灵花生长在石缝里面,山崖陡峭,他从来不让花小莫靠近。 只一会功夫,兰七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陌生人围着花小莫,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眸中掠过一丝寒芒,却又快速褪去。 抱着竹篓佯装镇定的花小莫跑到兰七面前,不停眨眼睛给兰七提示:他们是朝廷的人。 能知道这点,花小莫不得不再次感谢那些穿越剧宫廷剧,官靴加腰牌,绝对错不了。 兰七不动声色的将花小莫护在身后,微昂首:“几位有何事?” 为首一灰衣男子朝兰七抱拳:“敢问先生是否就是神医明阳的后人?” 兰七几不可察的动了下手指,面色平淡:“在下只是山野村夫,并不清楚阁下口中所指之人。” 一旁的花小莫看看兰七,又看看那些灰衣人,不明觉厉。 “灵花乃迷迭香的主要药引,倘若在采集的时候没有注意屏气,必然会被花粉所带的毒素昏迷,这点连普通药房的大夫都不一定知晓。” 毫不留情的冰冷声音从远处逼近,树叶嗦嗦响,一男子从半空飘然而下。 被当场拆穿,兰七依旧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不慌不乱。 来人有一张极有侵略性的俊美面容,骇人的凌厉黑眸,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唇角微微掀起,似笑非笑,年约二十五六,身材修长挺拔,着一袭黑色锦袍,腰间三尺青峰,黑色剑穗随风而动,刚硬的黑发随意以玄色绸带绑在脑后,负手而立,自带一种华贵的神态,眉宇透着一股戾气与傲然,仿佛是睥睨天下,战无不胜的将军。只淡淡一瞥,那种不怒自威的眼神都能让人惧怕。 好一个霸气侧漏! 花小莫下意识抬头去看男子头顶,试图找到酷炫狂霸拽几个大字。 ======================================== 作者有话要说:  阔以啪啪啪的作者,有人要么么么么~球带回家~ 感谢狐狸玖鸢扔了一个地雷~~~扑倒~ 这篇文后期可能会被各种喷,【忧郁笑】,鱼唇作者前部分写的混乱了点,等有时间了会去修一下【咳,也有可能不会修,太懒鸟。。。作死 是该放出大侠了 ☆、31 视线不易察觉从对面黑衣男子腰间佩戴的银色长剑上掠过,兰七神色一凝,玄银剑,当今天下,仅一人拥有。 毅王秦毅。 兰七垂眸,全身内力开始运转。周遭气氛徒然变的紧张,如同绷紧了弦的弓,随时都会演变成杀戮场。 杂草丛生的灌木林里,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很小的声音响起。花小莫捂着自己的肚子尴尬的抿了抿唇。 兰七幽深的黑眸泛起一丝暖意,一瞬间的气息变化对面的秦毅没有错过,看向那个少年,双目很小弧度的眯了眯。 被尖刻锋利如利刃的目光注视,花小莫心头骇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如果那个疯子教主是神经病,这人一定是高度危险分子。 然而秦毅的视线并没有在花小莫身上停留,只淡淡一瞥,便把视线再次放到兰七身上。 秦毅微抬手,几个手下即刻从原地消失。 “桃花村的确够隐僻。”秦毅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不太和善的笑容。 兰七略略沉了沉眸,淡淡道:“目的。”桃花村里的人过了一辈子的安生日子,他没权利剥夺。 更不愿见到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沦为地狱。 “随本王回汴州医治一人。”秦毅颔首:“事后必有重谢。” 汴州,天子脚下,兰七绷紧下颚,心头微叹,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也罢,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何因?” 抬头看着高大的松树,秦毅沉脸冷目:“是千魇。” 此话一出,挨着兰七的花小莫顿时察觉到兰七身子一瞬间的僵住,而兰七面上只是微微蹙眉,为难:“千魇无药可解。” 秦毅低头深深看了一眼兰七身边的少年,却越发笃定自己判断不假:“不出两天,你会改变主意。” 脚尖轻点,黑衣飘去,直到树叶飘落,树林恢复宁静,张狂的声音才慢慢散去。 兰七侧头朝垂首不知想些什么的少年轻唤:“小莫?” 回过神来,先是看了圈四周,确定那人走了,花小莫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阿七,你到底是谁?”一定是隐藏的大BOSS! 牵了花小莫的手下山,兰七轻声道:“无论附加的身份有多少,我始终都是你的阿七。”并未给出答案,不是他不能说,而是他不想。 尘世中束缚,责任,阴暗太多,他不想把花小莫牵扯进去。 花小莫唇角微翘,眉眼弯弯:“这话我爱听。”既然阿七不愿说,那就不问了,或许哪天阿七会主动告诉他也说不定。 下山走的并不是来时的路,会经过小溪,因为花小莫说他想吃鱼了,所以兰七便选了这条路。 花小莫边走边好奇地问:“阿七啊,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 脚步微乎可微的一顿,兰七压了压唇角:“毅王。” 花小莫睁大眼睛,重重的咂了砸嘴:“王爷?我怎么看着像阎王爷啊?”身上的血腥味没有那个疯子浓,却更可怕,从灵魂深处漫上来的畏惧。 “无差。”兰七温润的声音夹着几分笑意,埋藏的是一丝戒备,是个很强的对手啊。 乌城东街一处别院 锦衣卫第一统领许茂,秦毅贴身护卫燕小乙二人正大眼看小眼,无声的传递着讯息。 在秦毅手下做事,必须提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以免身首异处。 秦毅不残暴,他只是无心。 十一岁跟随大军出征蛮荒,十三岁被李晖老将军看重成为他的麾下猛将,十五岁胜任骠骑将军,十六岁累积战功无数,十九岁封王,拥有领地巴蜀城,二十三岁,掌权西厂。 如今,二十六岁,他管辖的巴蜀城是云天王朝最为严谨的一道防护线,整个兵部,只要他一声号令,为他马首是瞻的官员足达九成,西厂那些锦衣卫,除了秦毅,再无一人可压制,这也是为何当今太子忌惮却不敢动他的原因。 更是天启皇秦德不把天下交给他的唯一原因,治国只能是仁君,而非暴君。无心无情,只能作一把挥出去的剑。 秦毅的戎马生涯在整个云天王朝早已是一纸传奇。 可在那些老百姓眼中却是阎罗王般的存在,妇孺用来管教子女的口头禅“秦阎王专吃哭闹的孩子”往往这句话一落,那些闹腾的孩子就会立刻乖顺。 而整个毅王府没人敢直视秦毅,连同僚们都有意无意的远离躲避他,又不敢得罪,西厂的势力太大,手下那些人都是刀刃上过日子的,说只手遮天一点也不为过。 坐在四方椅上,秦毅凝视着洁白的宣纸,沉默半晌,狼毫笔落于纸上,画出了两双眼睛。 放下笔,秦毅指了指,对许茂和燕小乙道:“你们来看这两双眼睛有何区别?” 许茂同燕小乙走近两步伸直脖子瞧了眼,两人异口同声:“像是同一个人。” “放出去消息,就说乌城十里外有个村民见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出没。”秦毅眯了眯眸子,沉吟道:“头发很短,言行奇特。” 虽不解,许茂燕小乙二人仍领命道:“是。” 秦毅眉头拧了下,然后沉声道:“许茂,燕小乙,你们拿着我的令牌与马昭他们会合后立即起程回汴州,调动三百人马去监守西苑保护无忧。” “他少一根汗毛,你们一干人等提头来见。”凌冽的声音透着一股暴戾。 “爷,你不与我们一同动身?”许茂吞吞唾沫:“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无妨。”秦毅目光落在纸上那两双眼睛上面,晦暗莫测的表情:“会是一场好戏。” 当日午时不到,无数的消息朝着四面八方传递开来,如同流动的空气般随着风在整个中原传的沸沸扬扬。 徽城天邪教,兰州荻花派一前一后接到消息,一时间风起云涌,尘土飞扬。 院子里,正坐在竹椅上捣药的花小莫打了个喷嚏,不等他喘口气,又打了一个。 谁想他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西厂不是太监营,只是锦衣卫!!(>^ω^<) 编编大人发话,周一要V了,要离开窝滴菇凉们男垠们,窝们江湖再见~~ 每次入V,都好蛋疼,窝已经蛋疼一天了,╮(╯▽╰)╭ 窝一般都是晚上更新,白天用来放空o(╯□╰)o乃们阔以第二天看 如果窝么被外星人抓走,窝会一直日更╭(╯3╰)╮ ========================== 我看到有个妹纸说小莫渣,这个前因后果撸清楚就不会这样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重生了一次,但那种阴影还是很大的,思维混乱又极具恐惧的情况下,人是会做出比较疯狂的事情的,他只是想活的自由而已,本身小莫就木有淡定强大的属性,就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自私,不安,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逼急了会抓狂。一条小狗被逼急了不还是会跳墙么~ 而且他并没有在刀子上抹毒,也没有刺中要害,几处伤对教主来说只是小伤而已,他潜意识里不想让教主死,我当初设定的时候还怕他扣上圣母的属性。。 小莫失踪后,大侠为毛没有立刻去找他,后面写番外的时候会写一个关于大侠的。 小莫死后,教主看到了什么,记起了什么,为什么会转变那么大,也会有个番外。 咳,后面神医,王爷的,也会有,好蛋疼,怕写番外,容朕先嚎叫一嗓子。 ╮(╯▽╰)╭【喝口水】,我承认了文前部分有点乱,就表示会接受吐槽,咳,我的玻璃心早就已经碎成渣渣,风一吹~~ 所以现在有自我疗伤技能,么事~ 嗷嗷嗷嗷,窝是亲妈!!!!球扑~~ 咳咳,那啥,双十一淘宝肯定特卡,打开网页特慢,等待的过程乃们阔以来看看窝。。。喝喝喝喝。。 ☆、32 天蓝水清,白云遣卷,碧空万里 溪边欢快的嬉笑声伴随着哗哗水声与棒槌砸在石头上的砰砰声交错着响起,桃花村几个妙龄女子蹲在溪边洗着衣衫,中间一袭蓝衫的俊朗男子明显很突兀。 青梅拧干手里的外衫,朝身旁低垂着眸子清洗衣衫的兰七柔声道:“兰大哥,我来帮你洗吧。” 不远处花小莫耳朵一动,往湖里远远地扔了块石头,看水纹一圈圈往四周散了,嘴角撇了撇,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撸着袖子,撩开衣摆蹲下来命令道:“阿七,把衣服给我。” 特么的,小到袜子,大到棉袄,他哪件没洗过,这不过惯了苦日子想懒点么,看来以后还是得勤快点,防止别人过来挖墙脚。 “阿七?”瞧着盯着他看的有些发愣的男子,花小莫磨着后槽牙,拉长声音,尾音更是被他拖出了坑长的音调。 兰七清咳一声,将眼中的宠溺情绪收敛,轻声道:“小莫,你去边上,这里水深。” 瞥了眼正看过来的青梅,花小莫腰杆瞬间挺直,不能输人更不能输阵:“不用,衣服我来洗,我洗的很快。” 边说边取了旁边小木盒里放置的一棵白色植物,揉碎了抹在有污渍的地方,花小莫握紧了棒槌,第一下砸下去差点砸到脚,内心各种吐槽,脸上很淡定:“你站边上等我。” “还不快去。”看了眼不动弹的兰七,花小莫瞪眼,脸都快绿了。 兰七抿了唇,头一次见到花小莫发火,没弄明白因为什么,扫了眼他拿棒槌的姿势,轻叹出声:“累了就告诉我。” 几乎是兰七前脚刚走,青梅就侧头凑过来,轻声道:“小莫,兰大哥对你真好。” 兰七温文尔雅,俊逸,毋庸置疑,他是桃花村那些未出阁女子最理想的对象,可他跟荷塘里面的莲一样,只能远远的看着。 而青梅长的好看,温良恭俭让,知书达礼,孝顺,善良,那些优秀词全都扣在她身上,就差给她颁发一朵小红花,系条红领巾了。 郎有才女有貌,所以桃花村村民都私下里把兰七与青梅凑成一对,等着喝喜酒,谁知这些年兰七一直没什么反应,几个月前还带回来一个陌生少年,照顾的无微不至。 两人之间的气场落在村民们眼中,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嗯。”懒懒的回应,花小莫嘴角压不住的翘起,后面仿佛有条大尾巴在左右摇摆,一得意手中的棒槌就砸的特别响,周围几人听到声音纷纷摇头,这么大力,衣衫不会被捶烂吗? “我...我前几日跟兰大哥表露了心意。”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青梅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都会被忽略:“他说他已有心仪之人。” 水面倒映着青梅落寞怅然的脸庞:“小莫,你知道兰大哥心仪的是哪家女子吗?” 头顶冒烟的花小莫手一松,棒槌掉到石头上面。 “..............”他怎么不知道阿七有心上人了。 看出花小莫神色不太对,青梅误以为是跟那个女子有关,“是不是芸兮?”桃花村除了能识字抚琴的芸兮,她想不出还有谁能入兰大哥的眼。 “青梅,阿七没有心仪之人。”看着面前女人脸上浮现的喜色,花小莫挑眉,纯碎直白的话语,像是在叹息,打碎了女人心头的最后一点梦:“他会跟我过一辈子。” 少年的声音清亮,带着尚未散去的稚气,从耳边刮过,青梅怔了良久,一直困扰她的所有谜团都在这一刻全部清晰。 为何当初桃花村的人要求将花小莫赶出村,兰大哥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很多小细节也都有了解释,例如兰大哥注视花小莫的目光,虽然是不变的淡淡笑意,可眼底却有柔情。 答案突然破水而出,竟是让她意想不到,有些可笑的叹息,认识兰大哥五年的她输了,输给一个才进桃花村几个月的少年。 青梅端起木盆起身离开,路过兰七的时候并未抬头看一眼,她怕兰七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身后兰七的目光一直落在花小莫身上,内力雄厚的他自然将青梅与花小莫的对话听的清楚,这会他才明白过来花小莫方才的反常是因为什么,眸中不再是温和的表情,而是深深的情意。 丝丝暖流连同陌生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涌了上来。 大糊刷般把衣衫在水里摆了摆,花小莫速度快的让周围几人咋舌,匆匆洗完最后一件衣衫,把手在身上随意抹了抹,就大步跑到兰七面前。 “阿七,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我?”眨眨眼睛,花小莫嘿嘿笑道:“是吧。”虽然问出的是肯定句,可他内心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万一不是.....他这张老脸该扔哪去。 取出帕子擦干净花小莫手上的水渍,兰七轻笑出声:“对,是你。” 一阵风吹过,流动的空气里藏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正在跟兰七没皮没脸说着小黄段的花小莫脸色徒然大变,脸上的血色顿时褪的干净,抓紧兰七的胳膊语无伦次:“来了,他来了,阿七,怎么办?他找过来了,要抓我回去,怎么办?” “小莫?”按住惶恐不安犹如惊弓之鸟的少年,兰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凝眸朝溪边其他几个女子喝道:“你们快离开。” 平日里在她们眼中,兰七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和,不曾见过他这般厉言,虽不清楚原因,却因为那股子信任不敢多问,匆匆端了木盆飞快跑开。 远处一点红色犹如一片火红的枫树叶随风轻飘于水面上,身形飘逸,踏水无痕,瞬息间,便已出现在眼前。 来人一袭鲜红宽袍,墨眉星目,肤色雪白,风过,吹起脸颊的发丝,眼角下方一点红艳的花瓣胎记若隐若现,将如画容颜衬托的妖魅蛊惑人心,让人忍不住想去多看几眼。 而男子睥睨天下的神态与眸中嗜血的妖异之色却又令人畏惧。 瘦了,花小莫觉得自己特二逼,明明怕的要死,结果见到的第一面脑中响起的就这两个字。 面前的落九霄瘦的快让他认不出来了,满脸憔悴,眉宇染着疲倦,银色发丝略显凌乱,肤色苍白的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失了生气的鬼魂,可他还是仅凭气息就能断定此人就是那个妖孽疯子。 迎上落九霄眸中的惊喜,激动,炽热,花小莫张了张嘴,却发现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又闭上了嘴。 几个月前那一幕被记起,花小莫下意识去看落九霄垂在腰际的右手,下一刻瞳孔微微一缩,猛地垂下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眼睛有点痛,不太舒服。 将花小莫脸上的情绪尽数收进眼底,包括那一刻的自责和担忧,落九霄唇角微扬,天邪教拥有的伤药虽谈不上天下之首,却也不缺上等药物,他并未将右手上的伤痕去掉,当初更是选择顺其自然。 所以现在花小莫看到的就是他满是丑陋伤疤的右手。 过程与结果,他更倾向于后者。 阳光明媚,芳草萋萋,三人无声对峙,除了溪涧的轻微流水声,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可怕的阴冷气流在滚动。 定定的看着花小莫,目光扫过他身上湛蓝衣衫,落九霄眉头不易察觉的轻微一皱,嗓音有些沙哑:“落九霄。” 兰七颔首,亦淡淡回应:“兰七。” 卧槽,这怎么就进行开场白了?花小莫抬头看看落九霄,又看看兰七,懵了。 红光一闪,落九霄拂袖,一股劲风掠起,站在兰七身边的花小莫如同木偶般朝着落九霄飞过去。 后腰一紧,一只大手搂住花小莫,略施内力,兰七将花小莫送至几丈之外。 落九霄动了,身形如风,带起一道强烈的气流,一股毁天灭地的黑色气焰排山倒海的轰出,所过之处,花草,石头子,尘土一并被卷的腾空而起,如黑云压城直朝兰七聚集。 兰七伸手,腰间一道蓝色绸缎灵活的出现在他手上,从容不迫的对上。 “蓝翎”,江湖兵器排行榜第五位,神医明阳的兵器,看似轻盈柔软,实则坚韧强厉,似鞭似绫,乃天蚕丝所制,经“黑炎花”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可伸可缩,常藏于腰带下方,除去个别知情之人,谁也无法识得。 以二人所立之处为中心,方圆十丈距离如同漩涡,蓝红衣决闪现飞旋,快的只留下道道残影,一个面带邪笑,宛如罗刹,出招狠辣,瞬息间腥风血雨,另一个淡然平静,不徐不缓,拂袖间天地色变。 两股劲力在空中碰撞,“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碎石子如同锋利的利刃砸向四周,身后一道水柱冲天而起,连水里的鱼儿都没能躲过此难。 原来春意盎然的地方此刻一片狼藉。 远处躲石头后面的花小莫受这种恐惧力量牵涉,面前的石头四分五裂,他的五脏六腑被震的火辣辣的疼。 灰头土脸的花小莫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丝,张口刚要埋怨几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溅了先一步赶过来的落九霄一身。 特么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 作者有话要说:当初设定的时候就么有把小莫设定成强受,前两篇文都是强强,最近鱼唇滴作者口味不晓得为毛变了,也有阔能是窝第一次写NP受,小莫强不起来。 不过第二篇,也就是隔壁那篇《上面的,麻烦用点力》不举大叔受,是强强,╮(╯▽╰)╭ 蛋疼,后面窝会让小莫先有自保能力,然后进谷修炼段时间,再后面给他漏点霸气,不过他用不了多久就要生包子了,呜呜呜,好蛋疼。。。 其实还好吧,他么有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么有矫情撒娇什么的,会娘么么么么。。。【他在头顶那个世界很强大的,非常强大,呜呜,尊滴!!! 伦家蛋疼,球揉揉~~ ========= 感谢Sunny天空晴朗扔了一个地雷,砸的伦家很嗨皮,么么哒~ ☆、33 落九霄大掌贴在花小莫背心,为他输入一股真气。 “小莫,把这个服了。”兰七拿了一粒药丸送到花小莫嘴边,温润的声音微紧。 花小莫张口,嘴边的药丸突然没了,一抬头就看到落九霄拿着那粒药咬了一口,似是在确定什么,接着才手指一动,那粒药丸进了花小莫因为呆愣微张的口中。 脑子有坑,还是大坑! 咕噜滑动喉咙,顺着口腔铁腥味给咽了下去,瞟了眼落九霄身上的血迹,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花小莫这么安慰自己。 看到花小莫咽下药丸之后落九霄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而兰七脸上的温和表情却微微一僵,垂眸敛去眼底的复杂神色,他早就知道天邪教和荻花派在寻找的少年是花小莫,在看到落九霄脸上那个胎记之后有些事就算不想明了,也不得不去面对。 师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告诫他,一生只会,也只能动一次情,与他身上的胎记有关。 现在看来,事情远比自己预知的还要复杂。 花小莫舔了舔唇瓣,突然眼睛一亮,漫步行来的白衣男子飘然如羽,黑眸沉静清冷,与不远处花小莫相望,面无表情的脸上一闪而过某种情绪。 花小莫大脑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朝那个白衣男子飞奔过去。 身后落九霄跟兰七一挑眉,一蹙眉,两人都沉得住气,杵在那里打量来人,看似沉稳淡定,实则都在计算如果出击胜出的几率有多大。 前刻跟兰七的较量,落九霄本不该受伤,换做以前,轻而易举,可他内府早已破损殆尽,若非修练的轮回决可修内府,想必在找到花小莫以前,就已命归九泉,但即便如此,却也仍旧改变不了苟延残喘,大限将至的死局。 而兰七的武功在三人当中只怕不能轻松应对,早年行走江湖,少年轻狂,单身一人去挑战各大门派高手,年轻一辈中虽无败过,却也无法做到轻易战胜天下间的几人。 天下间,也就一个落九霄,一个白宸,一个秦毅。 清冷的视线掠过花小莫的肩膀扫了眼落九霄跟兰七,最后不着痕迹的从落九霄脸上那点艳红上面掠过,白宸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白玉瓶子,喂花小莫吃了一粒药丸。 另一个当事人乖乖的配合,无一丝反抗。 这一幕落入另外两个男人眼中,他们不淡定了,这般毫无置疑的信任和依赖让两人都感觉到了危机。 花小莫仰头看着白宸:“大侠,你怎么也来了?”其实他更想问,既然现在能来,当初为什么没去苍茫山找他。 还想问,那时山涧那抹白色是不是你...... 白宸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淡淡道:“名字。” “白宸。”花小莫忽地嗅了嗅鼻子,睁大眼睛像以前那般去扒拉白宸的衣襟:“不对啊,你身上怎么会有辣鸭头的味道?” 面瘫大侠默然从袖中拿出一个不大的油纸包递过去。 “你来这里就是专门给我送辣鸭头的?”虽然很想吃,但花小莫还是摆出淡定的表情正色道。 白宸沉默片刻,道:“黑衾。” “你说的是大白?它成一个白茧了。”许久后花小莫才恍然:“原来你找到这里是为了大白啊。” 古怪的看了眼花小莫,白宸无言,似有所悟。 一个是有太多问题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而另一个永远都是沉默,几秒之后,花小莫拆开油纸包,拿了一个辣鸭头吃了起来,任谁看了都知道少年吃的很开心。 身后落九霄脸色很难看,失策了。 迈步走过来的兰七扫了眼白宸,淡淡一笑:“小莫,不介绍一下?” 寻找存在感的教主也投过去好奇的目光,虽然内心无一丝好奇,更多的是敌意。 “这是白宸,我的....”花小莫歪头想了想才吐出两个字:“朋友。” 此话一出,兰七唇边的笑容渐暖,落九霄眸中的寒意弱了几分,而白宸四周的气息不易察觉的冷冽了不少。 于是,花小莫跟兰七回去的路上,身后跟了两条尾巴。 就跟进入自家一般,落九霄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白宸也占了一个椅子,屋子主人很淡然的沏了几杯茶。 三个男人第一次碰面,其中两个已短暂的交手,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不太和平的相处。 花小莫低头啃着辣鸭头,面上看是完全把心思放在吃的上面,其实他一直留意着桌子上的动静,待会打起来他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烫么?”余光看到对面的落九霄也不用嘴吹吹茶水,端起来就喝,花小莫脱口而出。 阿七泡茶的时候他特地把滚烫的一杯给了落九霄,花小莫不信落九霄不怕烫。 “刚才忘了。”落九霄勾了勾唇,挑眼看向兰七,见他低垂着眼睫,放在桌面上的手却动了动,便低笑出声:“这茶味道不错。” “茶叶是我亲自....”一急,花小莫悲催的被呛住了,眼前三盏茶,他伸手随便接了其中一个茶盏,大口喝了茶水。 等胃里那股辛辣淡去之后,他才舒了口气,后知后觉的知晓自己刚才喝的那杯茶是人家面瘫大侠的,花小莫尴尬的把茶盏放回去。 “那个我.....”吞了口口水,花小莫讪笑:“刚才没注意,拿错了。” 其实以前他也没注意,经常跟白宸共用一个茶盏,筷子连床,被子都共用过,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秉着社会就是一个大家庭,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积极有爱思想,他活在这个保守封建的异世大陆,绝对独树一帜。 可现在呢,一个是刚确定关系,欢爱有情的爱人,另一个是相见相杀,还滚了床单两次的人,花小莫很不自在。 不自在。 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花小莫,将他脸上的窘迫看进眼中,白宸突然开口:“无妨。” 温度低的连两侧的落九霄跟兰七都察觉到了,二人做出大同小异的动作,端了茶盏抿了口茶,暗自品尝:好茶。 花小莫眉开眼笑,半响才收了笑容,严肃道:“上次乔译说你遇到了棘手的事,他还说荻花派遭到攻击,事情都解决了吗?” 白宸静静地道:“你是第一。” “噗”“砰”几个声音响起,落九霄面部肌肉一抽,兰七则是微微一怔,小莫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花小莫双眼圆瞪,声音有点抖,扣住桌角的两只手也在抖:“白宸,你指的是我?” 白宸转眸看他,神情有些奇异,似是不解为何会这般反应,微颔首道:“自然。” “呵呵.....呵呵呵呵”花小莫干笑,那你当初怎么不上山带我走,这么想着,他嘴上没把门也就给蹦出来了。 白宸低首凝视他,沉默许久,抿着的唇角缓缓划开一个极小的弧度,却又很快恢复:“傻。” 听到这个字,花小莫莫名地有些失神,以前白宸也这样说他“傻”,好像一下子又回到刚穿过来,一切都很茫然,孤独无助,却因为身边有个人而安心的日子。 而这个字花小莫此刻不懂,所以没去在意,等到他懂了,那时,很多事都走已到了尽头,付出的代价大到让他几度悲愤。 “我是在河里捡到小莫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兰七缓缓开口,清润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却能令周遭气氛变的异常沉闷。 “那时他浑身是血,回天乏术,我给他服用了一粒凝魂丹。”并未有隐瞒,兰七吐出了那日的情形,眸中带着些许疼惜:“即便这样,他仍沉睡了一月有余。” 落九霄呼吸猛地一紧,手中杯盏出现一道裂痕,然而胸口的痛几乎让他沉受不住。 血蛊能延续他的命,却不能动情,否则便是锥心之痛。 也罢,因果循环。 而白宸只是静静的听着,抿直的唇角和绷紧的身体显示出了主人的情绪波动。 当事人花小莫愕然,他看了医术上的记载,凝魂丹是稀世珍品,将死之人吃一粒可起死回生,习武之人吃一粒则功力可增十年。 早已绝于世,阿七连这种宝贝都给他吃了,花小莫感动的一塌糊涂。 兰七握住花小莫的手细细摩擦:“小莫的身子落下了病根,到现在,他还需要每日浸泡在药草中才可疏通血脉。” 气氛越发压抑,花小莫第一时间去看落九霄,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自己能准确的捕捉到落九霄的情绪变化,比如此刻那人的哀伤和沉痛。 “以为你们最早也要傍晚才到。”门外一个低沈的声音响起,秦毅大步走进来倚在门上,看了眼围着桌子而坐的三个男人,一个少年。 一家四口? “你放出风声,引我们到此,如此大费周章,为的什么?”落九霄勾唇,似笑非笑。 面瘫大侠只淡淡一瞥秦毅,便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毅随意朝兰七那里一瞥,笑的揶揄:“为他。” 许是兰七与花小莫离的近,从白宸和落九霄那个角度很容易产生偏差,误以为秦毅所指是花小莫。 一时间,空气里的寒意和杀意猛烈了几分,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内力全无的花小莫,在兰七输入真气平息的情况下才没有吐血。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发搞定,还差一章晚上发。。。。 呜呜呜呜呜呜,朕快升天鸟。。 ☆、34 秦毅第一次多看了花小莫几眼,模样比军营里的那些军妓要出色,但比不过汴州南风馆的小倌,要说唯一出众的地方,应该是少见的干净,带有几分灵动之气。 可一旦开口说话.... “噗哈哈哈。”花小莫抓着兰七的手笑的前俯后仰:“阿七,你看屋外那棵树上的鸟窝里有只麻雀在转圈。” 秦毅伸手压住额角跳动的青筋,同情而疑惑的目光从落九霄,兰七,白辰三人身上掠过。 “那是在寻找合适的地方栖息。”兰七耐心解释。 “呃....我没看清。”花小莫笑声止住,肩膀还在耸动。 “几时动身?”视线对视,一闪而过,兰七垂眸,他只能去赌。 秦毅轻挑眉:“明日一早。” “去哪?”花小莫扭头问:“阿七,我们真要去汴州吗?” 摸摸花小莫的头发,兰七浅浅一笑:“小莫,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吗,汴州是都城,因有尽有。” 一边的落九霄跟白宸若有所思。 没有多待,秦毅达到目的后就起身离开,随即白宸也离开,临走的时候说了句很长的话“明日一早,我会过来,与你们一同前往汴州。”这话把花小莫吓着了,兰七倒还好,他已经预料到汴州之行会是如此。 落九霄没走,在屋子前后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脸色更差了几分。 “拿这个抹手上。”递过去一个白瓷瓶,花小莫垂下眼睛,轻声道:“会很快痊愈的。” 落九霄挑眉,伸手接过,在手中把玩了会就放入袖中。 静默了会,花小莫开口,声音更低了几分:“我只是想活的自由点。” “好。”落九霄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弯起优美的弧度,几乎没有停顿的回应。 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炽烈光芒,花小莫不禁呆了一瞬。 “你让他碰你了?”视线捕捉到某处,落九霄突然紧紧扣住花小莫的手腕,冷光森森,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花、小、莫。”双眸寒厉如剑,声音冷凝如冰。 “痛。”花小莫倒吸一口凉气,手腕要被捏断了,他正要张口大骂,却见前一刻愤怒可怕的男人倒在他身上,鲜血顺着肩膀往下滴。 半个多小时候,花小莫坐在门槛上,蓝衫血迹斑斑,兰七站在旁边,两人均都沉默。 落九霄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现在完全是强撑着,花小莫用力抹了把脸,三个月,还剩三个月可活,大脑轰轰炸响,他从来没想过落九霄会死,魔鬼是不会死的,思绪乱了,半响,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阿七,有希望吗?” 兰七垂下眼,盯着花小莫放在膝盖上的手,白皙柔嫩如葱白般,微微地颤抖着。 “缺一味关键药引。”语气顿了顿:“火凰的精血一滴。” 花小莫愣住,上哪去找上古神兽啊,“要怎么才能让他减少点痛苦?” “没有血蛊,他已经死了。”兰七深深看了眼花小莫,垂下头沉默良久:“他体内的蛊是南疆巫术忘生。” 不等花小莫从茫然中清醒,兰七又一次开口:“小莫,你听过轮回决吗?生死轮回,两个极端,置之死地才能生。” “只要他断情,便可少受锥心之痛。” 花小莫怔住,落九霄刚才是动情了?因为他? “那日救了你.....”兰七凝视着花小莫:“你身上除了那些伤,还有其他的痕迹,是他?” 心口似是被揪了一下,花小莫猛然惊醒,抬头望着兰七,想解释,想说清楚其中缘由,却发现说再说都改变不了事实。 看到兰七要走,花小莫一急,喊道:“阿七,你去哪?” 脚步一顿,兰七转身,眸中饱含柔意,遮掩了眼底的苦涩,抚慰道:“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兰七说很快回来,可花小莫等到日落都没见到他的身影,直到第二日清晨,天快亮的时候,兰七才回来,同秦毅一起,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只简单携带了几件换洗衣衫,将一些珍惜药材带上,花小莫跟兰七一起去跟桃花村村民辞行,路上几次想开口问点什么都没成功。 一直拖到上午几人才动身出发,眼看花小莫就要上马车,落九霄攸地脸色微变,身子晃动,周身气息暴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花小莫不知晓落九霄为了能跟他一起乘坐马车,强制运行真气,逆转全身经脉,自损内力。 说坚决,还不如说是疯子。 无论是白宸,还是兰七,都输给了落九霄的狠,教主大人自残后,面带笑意的躺在马车里。 瞥了眼打坐疗伤的落九霄,花小莫从腰间锦囊里拿出自己的宝贝:“把这个吃了。”完了还嘀嘀咕咕:“我总共就研制出了两颗。”另一颗他自己误食了,这是最后一颗,里面除了好几种稀有药材,还添加了他的血,当时参照医术瞒着阿七偷偷研究“玄元丹”,没少在手指头上面放血。 可他只成功了两次。 接过金色药丸,没有犹豫的咽下去,一股清凉温暖的感觉涌遍全身,体内纷乱的气息被那股暖流包裹,渐渐平息,落九霄心头微惊,虽不懂炼药,可刚才服用的绝对是极品丹药。 而且,如果他没弄错,那里面掺和的是他熟悉贪婪的血液,忍住心底的欲_望,落九霄没有吭声。 以为能得到几句赞美,谁知对方直接阖了眼,都没吱一声,花小莫握紧拳头,告诉自己忍耐,眉头还是制不住地暴起。 马车前方两匹马并排而行。 “落九霄看花小莫的目光,就像是野狼看到兔子,随时都会扑上去。”秦毅斜了眼身边的兰七:“你不担心?” “他是自由的。”兰七踢了踢马肚子,紧了下缰绳,目光深远柔和:“无论他最后选择谁,什么都不会变。”他依然不会离去。花了一夜的时间,他理清了所有思绪,得来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比不上小莫的快乐。 秦毅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对,透着些许狰狞疯狂:“如果是我的东西,就必须要打上烙印,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兰七蹙了蹙眉,为秦毅这种偏执占有欲不解,却未曾开口,只是调转马头,朝车后面白宸那里跑去。 看了眼白宸,兰七问道:“青城能否顺利过去?” 白宸微微昂首。 “你与二十年前大不相同。”兰七淡然一笑:“师兄。” 江湖无人知晓,明阳有两个弟子,一毒一医。二十年未见,竟是在这种机缘之下。 白宸侧头,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冷峻的脸上并未有多少表情,声音清冷:“何时?” “昨日见你喂小莫的那粒药丸,我闻到了菰的气味。”兰七脸上笑容不减。 菰极为罕见,能用于药中除了死去的明阳,唯有他和失踪二十年的师兄,再无他人。 马车里 花小莫坐在塌上检查了一遍包裹里的东西,确定那些药材都带着之后装作随意的问:“木兰木谨还活着吗?容墨舞,青羽呢?” “你还真操心。”落九霄靠在车壁上懒懒地道:“已经传出消息,他们会从另一条路去汴州,那时你自会见到。” “面具怎么不戴了,还有,你出门怎么不易容一下?”花小莫倾了下身体,直勾勾的看着落九霄眼角那点红色,嘟囔了一句:“也不怕这张脸招事。” “啰嗦。”语气不耐,唇角却是微微勾起。 花小莫吸气呼气,镇定,这人是疯子,是条可怜虫。 青城 天黑之前,一辆马车进城,伴着三匹马,马上的男子个个长相出众,这一幕让路过的行人纷纷诧异,却又很快释怀,想必是来参加明日的盛举。 晚来客栈位于东大街中央位置,地势较好,门面很大,从外面看就给人一种富丽的感觉。 安置了马匹,花小莫五人进了客栈,从下面仰头看,整整四层,摆设精美,气派非凡。 满堂宾客,小二穿梭往来,吆喝声不断,热闹的很。 然而花小莫五人的出现,让客栈里的宾客愣了愣,许是因为几人身上释放的气息骇人,他们都只是偷偷瞥了眼就快速收回视线。 柜台前是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噼里啪啦敲着算盘,举手投足间一看就是个精明唯利是图的商人。 秦毅走过去,道:“五间上房。” “城主千金明日阁楼抛绣球招亲,轰动附近几个城,前来参与的围观的人甚多。”突然被打断,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瞬间由傲慢变的卑微,隐约透着拘谨,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吞了口唾沫:“几位客官,真的很抱歉,所剩空房只有四间。” 花小莫转了转眼珠子,摸摸下巴:“我跟阿七睡一屋,你们三个一人睡一屋,刚好。” 话一出,气氛就变了,很诡异。 中年男子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白宸那里,在看到白宸抿唇的动作之后,浑身肥肉一颤,小心翼翼的试探:“也可以是三间?” 如其说畏惧,更像是下属在对主子寻求意见。 =============================================== 作者有话要说:窝么有说小莫是强受,这点窝再拿粗来说一次,唔,应该从第一章就能看的粗来,他完全么有强受的属性。 三章搞定 作者已经精尽人快亡,急需一桶伟哥。。。。。。。。。。。。 ☆、35 古怪的僵持下,中年男子面带笑容,丝毫不觉尴尬地推翻自己前一刻的话语:“不好意思,方才一时口误,其实有五间上房。” “我们只需要四间。”花小莫蹙蹙眉头,这人眼力劲怎么这么差,难道看不出来他跟阿七是一对吗? 中年男子脸上神情很丰富,又一次有意无意的去瞄后面站着的白宸,却见对方眉峰一拧,他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们只提供单位数的房间,三或者五。” ............ 花小莫再二也知道事情有蹊跷,他拿余光盯着中年男人,忽然开口:“你会吹箫?”因为肥胖的缘故,腰间缠着的腰带并没有多少富余的地方,一支长啸放在那里有点滑稽,许是跟衣袍颜色接近,乍一看很容易被忽略。 似是没料到会提及这件事,中年男子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一闪而过紧张:“只是偶尔闲暇的时候娱乐自己。” 花小莫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又别有深意的回头看着白宸:“非要五间?” 大侠,你的属性是面瘫,不是腹黑好么。 边上旁观的兰七,落九霄,连同秦毅,三人都早已清楚其中隐秘,事不关己的闭口不言。 白宸眉头微乎可微的挑了一下,抿着唇角沉默不语,只拿深沉的目光对着花小莫。 不知是不是错觉,花小莫竟然看到面瘫大侠露出小孩子那种倔强的表情。 大侠,你要闹怎样?! 一个少年,四个男人就这样杵在柜台前面,其中一个还是很高调的鲜红宽袍,很刺眼的银发,妖孽脸,搞得前来住店的顾客都不敢上前。 最终他们还是要了五间,最悲催的就是兰七,突然多了两个强敌,一个虽然是同门师兄,可二十年未见,有的只是生疏,而且,永远别指望在他那张冰块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另一个更不正常,他不止一次见小莫看对方那张脸看走神,明明只有几个月可活,给他的危机却是最大的。 几人填饱肚子以后就回各自房间歇息。 一夜安好。 第二日清晨,花小莫迷迷糊糊的觉得浑身不舒服,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胳膊腿也被箍住,他睁开迷蒙的眼睛,就见胸口那里有一个银白的脑袋,使劲擦擦眼睛,确定不是幻觉,他顿时清醒,揪住一缕银发使劲一扯。 沙哑低沉的闷哼声发出,落九霄颇为淡定的当着快石化的花小莫的面掀开被子下床,慢条斯理的穿上外袍。 麻利的跳下床,花小莫跑到落九霄面前黑着脸仰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忘了。”目光落在少年赤着的脚上,落九霄眉头一皱,做出跟以前相同的动作,拧小鸡仔一样拧着花小莫的衣襟把他扔回床上,力道控制的刚好,并未让花小莫摔着。 四脚朝天的花小莫:“......” 拍掉花小莫脚上的灰尘,落九霄取了朱锦袜靿给花小莫穿上,总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花小莫就跟见了怪物般的眼神看落九霄。 目光落在那只右手上,花小莫猛地坐起身:“你没涂药?”花小莫脸色很难看,那药是他亲自研制的,效果也在自己身上验证过,如果用了,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落九霄扯了扯嘴角,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扔了。” “扔了?”花小莫双目瞪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完了。”说着就抓着落九霄的右手,十根手指头上面坑坑洼洼的疤痕刺入眼中,他连只鸡都不敢杀,这些残忍恐怖的伤口怎么会是他留下的。 啪---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落九霄右手上,却让他的心都灼烧起来。 落九霄忽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单手捂着胸口,嘴唇苍白如纸,不等花小莫反应过来,他已经施展轻功从窗户飞出去。 眨眨眼睛,花小莫低头看着脚上的袜靿,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怪难受的。 轮回决既然那么霸道,为什么落九霄要去修炼,那个血池,春园里的少年,需要他的血..... 似乎有什么已经破开云雾出现在他面前,可他就是看不清,像是眼睛蒙上了布,无形中某个存在故意为之。 门口敲门声响起,花小莫迅速穿好衣衫抓了抓头发,走过去打开门。 进来的是店小二,十一二岁的少年,手脚利落的端着洗漱用品,在看到花小莫的时候张大嘴巴,露出奇怪的表情。 花小莫抬手摸摸脸,询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小二猛摇头,后退着离开。 门口兰七大步走进来,略显暗沉的目光从花小莫脸上移开,递给他一块毛巾。 花小莫接过来,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店小二古怪的眼神中,傻傻的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兰七看花小莫一眼:“擦脸。” “阿七,我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落九霄了。”花小莫拿毛巾在脸上乱揉一通,顺便遮住了脸上的心虚,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想隐瞒,所以就说了。 “昨夜子时的事,我与白宸都看见了。”拿梳子梳着花小莫的头发,兰七的声音并无一丝怒气,似乎还松了口气。 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进我的房间,上我的床?这么大度? 尤其是白宸,之前还那么坚持! “我们三人之中,只有他修炼的功法带有龙阳之气。”兰七温和道:“小莫,汴州气候潮湿,那里不宜你的病情恢复,等安定下来,我会给你重新配制药方,再好好调理,日后会好起来的。” 花小莫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睛有些涨疼,他使劲擦着脸,心想,那如果落九霄没了呢?他这辈子都是个药罐子? 青城的盛举花小莫是无缘观看了,几人简单吃了早饭就准备启程上路。 驾车的是个年轻小伙,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木讷的脸在看到花小莫时头一次露出表情,虽然很怪异。 花小莫懵着头站马车边,由着白宸拿寒冷的目光盯着他的脸,冷意从面上拂过,他抖了抖身子。 一侧落九霄对上白宸看过来的视线,似笑非笑,神情格外阴冷,阴阳怪气的开口:“怎么,想动手?” 白宸抿唇,眼神冰冷,一言不发,浑身寒气逐渐散开,夹着可怕的冷冽气息,周遭如同冰雪之地。 看着这种幼稚的挑衅,花小莫仰头看天,默默无语。 “再不走,等会街道会不好行走。”兰七看着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淡声道。 消失几分钟的秦毅出现,漠然的上马:“天黑之前到达庆城。” 的确如兰七所言,街道人满人患,马车路过的速度降下来很多,花小莫按耐不住好奇心掀开帘子去看阁楼上招亲的女子,下一刻就失望的收回视线。 其实那女子长的还算漂亮,小家碧玉,可他身边的美男子一个比一个出众,身边这个更是妖孽级的存在。 马车刚出城没多久,就被迫停下来,外面传来一个傲慢男声:“我家小姐想请几位回城一聚。” 马车里的花小莫瞥嘴,肯定是之前路过的时候被那个女子瞧见,看中他们几个其中一个了。 风吹动车帘,花小莫无意看了一眼。 长剑出鞘,横扫,血溅三尺,一地鲜血。 活生生的几人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走上了黄泉路。 花小莫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脖子,指腹下的温度和脉搏跳动让他缓过神来,太可怕了。 “又有一拨人追上来了,二十多个。”又过了会,落九霄忽然出声:“为首的是个女子。” 却在这时,悠扬的笛声响起,花小莫脸色一变,刚起身准备去跟白宸说几句,就被拉回来。 “应该只是阻碍,并非弑杀。” 花小莫想想也是,大侠只是面瘫而已,并不滥杀无辜。 腿上一沉,花小莫看着把自己大腿当枕头的男人,抽抽嘴角:“那边有靠垫。” “别吵。”片刻后,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花小莫翻白眼,敢情这人除了神经病加嗜血之外,还有隐藏属性。脸皮比他还要厚。 几天后,几人出现在汴州。 花小莫一副蔫蔫的样子,而本该气息虚弱的教主大人精气神反而很好。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马车停下来,花小莫推了推熟睡的落九霄。 落九霄脸上挂着餍足的表情,他很久没睡这么踏实了,上一次还是在轩羽楼,花小莫在的时候。 掀开帘子,花小莫跳下马车快速环视了一圈陌生环境,整条街都很安静,显得寂寥荒芜,他下意识绷紧神经。 落九霄与白宸,兰七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收回视线,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门口的护卫见到秦毅,满脸肃然敬畏地行礼:“王爷。” 秦毅微颔首,迈步走进来,身后花小莫几人跟了上去。 很大的府邸,一进去就见十多个丫鬟和仆人站在院子里,领头的是个老妇,他们个个神色肃然,动作一致的弯身行礼。 四周静悄悄的,连只鸟雀都没,如其说是住宅,倒更像是座荒宅。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流溢O扔了一个地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好开森,今儿收到地雷,又捡到一块钱硬币,噗哈哈哈哈,这是要发啊!!!【叉腰笑】 明儿双更~~哎嘿嘿~~ ☆、36 梨园 天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南边一扇雕着兰花图案的木门就从里面打开,衣衫不整的花小莫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两个黑眼圈,满脸倦容的叹息,这座宅子一定有问题。 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异常后,花小莫偷偷掩了门猫着身子快步跑到旁边圆柱那里。 顺着心里那个古怪的感觉,花小莫躲开巡逻的护卫贴着走廊墙壁从假山后面穿过去,还在沾沾自喜的花小莫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出已经落在一人眼中,而那道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里面盛满独有的温柔。 小心谨慎的放轻脚步,边走边注意四周的动静,以便随时逃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花小莫围着树转圈的移动,躲避偶尔路过的丫鬟。 暗自琢磨怎么从那片竹园绕过去,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竹园后面就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或许是天还未大亮,一切都笼罩上了层幽冷的气息,花小莫突然打了个哆嗦,那股古怪的感觉又一次冒上来,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沙哑阴冷的声音:“小公子在这里干什么?” 花小莫身子一震,手心冒汗,他吞了口唾沫,转身的时候面上带着镇定的表情:“我迷路了。” 依旧是昨日那件素粗布衣,老妇一身不吭的盯着花小莫,本该浑浊的双目发出明亮的辉光,显得格外诡异,花小莫搓搓手,干笑着转身就走,脚步越来越快,飞奔着离开。 “莫儿。” 低头狂奔的花小莫听到耳畔的低唤声,给吓一跳,抬眼看到对面走来身着华贵白色锦袍的清俊男子,他松了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快步跑到白辰面前,喘息着道:“我...我可能要被灭口了。”妈蛋的,他根本不想去后院,莫名其妙就不受控制了。 电视剧里的一贯套路,知道的太多了,往往都会被灭口。 白辰眉头微蹙,清冷的目光注视着花小莫,半响,他抬手落在花小莫头顶,略带生疏的摸了摸花小莫的头发,轻启薄唇:“莫怕。” 被白辰这种顺毛的动作影响,花小莫安心了很多,他叹了口气,特忧郁的拧了拧鼻梁:“你们三个虽然是江湖一顶一的高手,但也不能轻敌,这里是都城,他的势力范围,一声号令,整个西厂都出动了,总之,个人再强大也敌不过一个团伙。” 白辰眼眸凝了一瞬,似乎很意外。 “别拿这种目光看我。”花小莫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蠢,只是偶尔懒的动脑子而已。” 偶尔?白辰眉梢一挑,看了花小莫好一会才移开视线。 二人刚回到梨园,就见扇形石门那里倚着两个门神,一红一蓝,一妖孽一俊雅。 花小莫走过去,语气沉重:“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特么的,老子一个人不敢睡好吗?!这鬼地方晚上总能听到那种铁链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就像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更恐怖的是还隐约听到凄惨的叫声。 无论是那些下人,护卫,还是那个老妇,行为举止都很怪异,走路没声音,都不带喘气的,根本不像是活人,像是死士。 四人坐在大厅,心思大不相同。兰七倒了杯茶水递给花小莫,温润如玉的声音道:“小莫,以后莫再四处乱走了,这里不是桃花村,我们几个就算想寸步不移的跟着你,也会有诸多不便。” “阿七,晚上你睡我...”猛点头,花小莫握着兰七的手,被口中的茶水呛了一下,语气顿了顿:“房中。” 兰七唇角牵起柔和的笑容:“好。” “明日换本座。”某个教主大人又一次发挥了他的隐藏属性,无赖至尊。 ................ 花小莫额角滑下一排黑线,偷偷去瞄就算一身不吭,也无法被忽视的面瘫大侠,结果视线撞上,见那抹幽深中带着淡淡的柔意,再去看,却扑了个空。 “呵呵呵。”花小莫干笑不止,端起茶盏,嘴唇还没碰到杯沿,手中陡然一空,转头看向落九霄,他一仰脖子将剩下的半杯茶水饮尽。 “早饭怎么还没送来?”花小莫快速转移话题,故露深沉的表情:“从昨日开始,那个毅王就再也没露过面,你们不觉得事有蹊跷?” 兰七重新翻了个茶盏添了水给花小莫:“时候一到,自见分晓。” 脚步声靠近,大厅谈话声戛然而止,门外走进来一瘦高男子:“王爷吩咐小的前来传话,今日是十年一度的花神节,神庙会百花齐放,几位若有兴趣,可去一观。“ “可以出去?”花小莫立刻起身,两眼泛光。 那人面露笑容:“自然。” 汴州城是云天王朝都城,雕梁画栋,南来北往的商客络绎不绝,四处洋溢着繁华昌盛的景象。 “都城果然不一样。”花小莫边走边感叹:“以前的长安,京城,洛阳肯定也这么繁华。” 身侧的几个男人纷纷露出些许思索神情,他们对少年口中提及的几个名字很陌生,却碍于面子,没开口询问。 吃着兰七给买的凤梨,花小莫站在一个服装铺子前面,朝其中一件大红色长袍努努嘴:“这衣服不错。”然后又去看落九霄:“把你那身红色换下来吧。” 落九霄眯了眯眸子,毫不掩饰的拒绝,而后直接无视。 “老板,多少钱?”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花小莫朝摊贩问道。 摊贩是个青年,视线从花小莫几人身上掠过,说出一个价格:“五两纹银。” 花小莫微抬下巴:“二两。” “最低三两。”青年咬牙。 死咬这个数字不松口,花小莫淡定重复:“二两。” “小哥可真会要价。”青年叹气,取下那件大红长袍抱起来递给花小莫:“回头生意。” 付了钱,花小莫得意的拿着衣服一转身就看到三个男人拿各种古怪的目光看他。 哼哼两声,花小莫趾高气昂的越过他们,往另一个摆放木雕的摊位走去。 “我身上这件很丑?”教主犹豫了一番,还是问出了让他困扰的话题,只是嗓音有些冷,脸色很难看。 “还行。”兰七斟酌着道:“只是颜色有点艳。”相当委婉的话语却让落九霄脸色越发阴沉。 而白辰早已跟上了花小莫。 “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美人啊。”轻佻的声音从左侧响起,一手执扇子,笑容轻浮的男子粗野的推开前面的行人,领着一群人朝花小莫他们走近。 “啧啧,少爷,那美人比南风馆的花魁还要美,一定是天上下来的仙人。”跟在他身后的随从并没有压低声音,反而很大声的喧哗。 “少爷,您想纳十三房姨太太,老天就给您送来这么个大美人,这是天意。”另外几个跟着起哄。 “其他几个也很不错,一起抓回去,玩腻了有的换。”各种龌龊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这几人出现后,四周的行人纷纷往后推开,如同躲避瘟神般,不难看出这些人平时有多恶霸。 “美人,可愿做我的十三姨太?”男子贪婪的目光盯着落九霄,更是猥琐的吞了口口水:“只要把爷我伺候好了,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想抓你回去做他的十三房姨太太。”把看好的药盒给兰七,花小莫声音古怪,抖着肩膀憋笑。 “美人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把那些女人都给赶出去。”男子舔了舔唇,露出自以为温柔的笑容:“以后我只宠你,可好?” 不知死活,花小莫嘴角抽筋的后退,同情的看着那个男子,老虎头上动土,这不是找死吗? 而兰七只是耸耸眉头,白宸依旧面无表情,两人很有默契的退后。 被调戏的教主大人很淡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引得附近行人一痴,而那个男子更是看呆了,以至于没看见对方眸中的嗜血。 银白色发丝飘起,如魔般的气焰腾升,红影一闪,落九霄站在花小莫身边,仿佛一刻都不曾离开。 花小莫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那个站在原地前一刻还嚣张的男子连同他的随从脖子上均都出现一道血痕,渐渐拉开,头颅诡异的掉下来,轱辘滚了几下,缺了头颅的几人犹如破布娃娃般重重的摔落,瞬间浓稠的腥红飞溅开来,周围路人吓的纷纷尖叫。 给落九霄买了衣服,兰七买了药盒,花小莫又给白辰买了个泥人,按照他自己的头像捏的。 真不是他自恋,大侠那副他敢拒绝就化身冰窖的模样连那个摊主都瞧见了。 除了花小莫,兰七,落九霄,白辰三人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玩的,顶着无数道视线在人群里走动,还要时刻留心,以防花小莫遇到危险。 啪啪啪—— 数声礼炮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夺去路上行人的目光,大家伙立刻蜂拥而至,原本就很拥挤的街道此刻更是车马骈阗。 坐落在西街街头的是一幢三层阁楼,此刻二楼露台那里站着一排模样俊俏的少年,小的只有十来岁,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一般都是晚上,会比较晚,十点到十一点那会,如果白天显示更新,那一定是鱼唇作者在捉虫 窝每个评论都会回复,咳,一般窝回复以后都会检查一遍, 如果有漏掉的,表忧桑~那一定是窝打盹了~后面窝闲下来还会检查一遍,基本都会发现滴~么么哒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感谢狐狸玖鸢和猫爪扔的地雷~~~~V~~~~伦家请求晚上侍寝~强烈要求来个3P~ 还有一更要晚点,么么哒 哼~看盗文切鸡鸡,嗯哼~ ☆、37 瞬间,随着围观的众人一阵轻呼声,只见几名大汉搬着一个大鼓落在前方空地上,与此同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二楼的露台跃下,半空中翻转,墨色发丝飞扬,赤着双脚飘落在鼓上,轻身如燕。 约二十出头的青年着一身碧水长清色锦袍,身姿欣长如青竹,秀美绝伦面容,眉心一点朱砂,妩媚中带着几分清雅,一点也不突兀,反而给人一种本就该如此的感觉。 随即荡人心魂的琴声轻扬而起,青年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从袖中飘出,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琴声一转,随著青年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偶尔回眸间,媚眼如丝,眼波流转,荡起无限风情。 在场所有人皆都一瞬不瞬的看着青年优美的舞姿,神情如痴如醉,除了花小莫几人。 此时琴声骤然一变,雷霆之势如急雨般震耳,众人只见青年以右足为支撑,轻拂长袖,柔韧的身子随着琴声的加快旋转起来,让人有种错觉,青年是误入凡间的精灵,身后隐约有一对翅膀,随时会飞舞起来。 琴声越来越快,数十条青色绸带从二楼轻扬而出,青年脚尖一点,凌空飞到那绸缎上。 “奴家南风馆馆主南风,因今日是花神节,为感激花神眷顾,此次前来消费的顾客一律半价优惠。”清泉般好听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徐徐道来。 一瞬间,人群里炸开了锅,汴州南风馆的小倌艳名天下,各色小倌因有尽有,馆主兼花魁南风更是妖魅绝艳。 平日进去南风馆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价格昂贵无比,此刻给出的优惠已经是前所未有,很多围观的男子都迫不及待的进去。 “五折半价....”花小莫瞥了眼那个秀美绝伦的青年:“我们要不要进去坐坐?” 兰七双眸含笑:“不去神庙看百花了?” 神庙对花小莫更有吸引力,离开的时候感觉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虽没有恶意,可花小莫还是侧头拿余光瞟了一眼,果然是那个青年。 奇了怪了,花小莫眉头扭了扭,暗自压下心里的困惑。 依旧拥挤的人群里传出道道惊呼声,“快看,花魁在看我”“明明就是在看我”“我看他是在看我” 花小莫默默把那句“他好像在看我”给咽下去,走出人群后他莫名的回头看了眼,见那青年眉眼含着似水的笑意,他眨眨眼,在心里狂刨地,是真的在看他啊! “好多漂亮的少年。”走两步停一下,花小莫一副可惜的样子,语气商榷:“其实进去坐会再出来不耽误看花。” 兰七淡笑,俊雅的脸上浮现温润如春风般的笑容,落九霄半阖着眸子,黑沉沉的凝视着花小莫, 白宸只淡淡瞥一眼花小莫,黑眸幽若深潭,长睫下是一沉不变的清冷。 花小莫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在这三道视线下一分为三。 在问过路人后,四人朝着那个神秘的庙宇方向走去,路上偶尔能碰见几个手捧五颜六色花朵的少女,原本交谈的声音在看到花小莫几人时,顿时停止,皆露出羞涩的笑容,如同含苞绽放的花儿等着采摘。 花小莫切了声,给了白宸三人翻一个白眼,浑身都散发出幽怨嫉妒的气息。 天光透过云雾洒下一层光芒,道路两侧的老树抽出不少新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带起淡淡树影。 已是暮春时节,放眼望去,绿荫一片。 如今的天启年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云天王朝真正意义上的盛世,当几人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外,目光所及的是最上面那块黑色牌匾,镶着黄色字体“神庙”,神色各异。 虽是皇家祭天的庙宇,却并未森严管制,反而对老百姓自由开放,只是这种庄严神秘的地方,一般时候老百姓不愿前来,一是敬畏神明,二是畏惧那两个黄色大字。 神庙的正殿很大,两层圆檐交叠,供着几尊神灵雕像,花小莫仰头挨个看了看,最后无趣的收回视线,跟电视里的差不离。 最中间摆着一方香案,香案极为宽大,铺着淡黄色的绸子,一直垂到地面。 香案上方搁着精美的瓷质香炉,炉中插着很多焚香,有的已经燃尽,有的才刚燃起,大殿香味萦绕。 白宸神色冰冷,靠在门外石柱上,并未进去,无声的表示对神庙的抗拒,落九霄跟花小莫进去了,只不过从踏进来那一瞬,脸色就变的很可怕,眉宇隐约透着戾气。 最应该跟进来的兰七竟然站在大殿外面那棵松柏树下面,似是在畏惧着什么。 花小莫没想明白便索性抛到脑后,他总觉得这个神庙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目光落在墙壁那些彩画上面,跟油画有点类似,却又不全是,看了会也没看懂,他拿起旁边放置的经书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小字紧凑的拼在一起。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斥:“别看了。” 花小莫挪开视线,在看到面前放大的绝色面容时微微一惊,立刻放下经书去摸落九霄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触手是不正常的冰凉温度,紧张地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不舒服?” “你怎么不奇怪兰七跟白宸不进来。”落九霄并未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里,会让我们不舒服。” 他指的是“我们”,包括兰七跟白宸,花小莫愣了愣,脸上挂着错愕的神情,不舒服? “我跪拜一下就离开。”花小莫找到一个蒲团,跪下去双掌合十闭目对着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嘴唇蠕动着说出自己的祷告。 要钱,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身侧落九霄负手而立,身子不易察觉的紧绷,浑身杀气四溢,似是在对抗无形中某个强大的存在。 花小莫把心里那个前半生后半生都不会变的愿望说出来后就跟落九霄往外面走,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小施主,且慢。” 落九霄双眸一冷,抓着花小莫的那只手收紧了力道,忽又松开,转身,冷冷的表情。 “青和大师。”大殿其他香客纷纷双手合掌虔诚的唤声。 花小莫转身看到走过来的老人,宝相庄严,第一眼看,很怪异,因为那双眼睛太明亮,哪里像是苍老之年该有的色彩。 青和大师越过其他人,走到花小莫面前,合掌,面露慈祥,望着花小莫,声音淡定悠远:“敢问小施主,是先有因还是先有果?” 这不是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脑残吗?花小莫眉头拧起,表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很无语。 众人就见少年沉默不语,脸色变幻莫测,不免嗤了声,如此简单的问题,连三岁小儿都懂。 因果,因果,自然是先有因才有的果。 瞎掰了一句,花小莫面上却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无因无果。” 下一刻花小莫双眼蓦然一亮,头脑一阵晕眩感,再清醒时,惊的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往后面看了一眼,白宸不见了,阿七和落九霄也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明明是在庙里看画,怎么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沙漠,花小莫站在原地咆哮了很久。 走在沙漠里,头顶是炙热的太阳,他分不清是梦还是什么,那种皮肤被灼烧的疼痛感很清晰,走了一会,无垠沙漠消失,变成海洋,他扑腾着滑动四肢,咸咸的海水进入口腔,张口困难的喘息,就在他以后自己要沉入海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草地行走,白云蓝天,阳光明媚,每走几步脚下的景物都在转变,最后变成一片花海。 时间似是停止,画面定格,眼前的花海似曾相识,熟悉感伴随着花香渐渐强烈,却在下一刻突然没了踪迹。 脑中忽地传来一个男声,“你看到了几种颜色?” 花小莫下意识给出一个答案:“四种。” “哪四种?” 花海消失不见,花小莫正茫然的站在崖边,只差一寸就是万丈深渊,他本能的往后退,石子泥土从他脚边飞溅掉下悬崖,远方白雾萦绕,如仙境,却又虚无。 那个声音依旧飘无,没有一丝不耐:“嗯?” “白,红,蓝。”花小莫在心里快速回应:“还有黑色。”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脑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带着些许古怪:“这世上有神吗?” 花小莫垂下眸子,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不信灵魂,更不信命运。 那他从21世纪穿过来该怎么解释?时空逆流?还有破庙里那个声音,现在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什么? 可倘若有神,那么就必然有阿鼻地狱,生死轮回,所谓的生死簿。 那次他是真的死了,彻骨的寒冷与黑暗,漫无边际的路上,迷幻的花灯一盏盏的亮着,仿佛走到尽头就是奈何桥,可半路上他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拉回,他又活过来了,这不合规则。 那个飘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有还是无?” 到底有没有神?花小莫蛋很疼。 ============================ 作者有话要说:对!米错!表怀疑!这篇文带点玄幻,后半部分会从另一个世界开始,不过应该是很后面很后面鸟 o(╯□╰)o窝会说窝在作者群里被叫做蛋蛋么,窝是不会说粗来滴,╭(╯^╰)╮不会! 真不来点重口味么么么?咳,其实按照窝的大纲走势,势必会有一场惊天动天地泣鬼神,狗血病态的...... 咳咳咳,其实窝是亲妈,【摸下巴】窝想想怎么对亲儿子好点儿。。。啦啦啦 ╭(╯3╰)╮感谢: 流溢O,13874160小铯子,jen,小水的水水 ,扔的地雷。 跪地抱大腿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山丹丹的那个花开哟~~~~~~~~~~~~~~,红个艳~~~~~~~~~艳~~ ☆、38 “不知道,我不知道。” 花小莫捂着头痛苦的喃喃,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无数裂缝,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同蜘蛛网一般四分五裂。 “啊----” 随着一声大叫,花小莫就觉自己在往下坠,眼前一黑,毫无抵抗的连同那些泥石块一起掉进无底深渊。 耳边忽地有一个温柔的呼唤声:“小莫,醒醒。” 接着便是略显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愤怒:“兰七,你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昏睡这么久还醒不来?” 眼睛被微凉的东西抚摸,熟悉安心的气息将他包裹,花小莫脑中猛地一痛,仿佛一根银针扎进脑髓,睁开眼后茫然的呆了会才回过神,入眼的就是三个满脸憔悴的男人。 身下是暖和柔软的被褥,两只手各放在一个人手中,脸上还被一只大手摸着,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从那个诡异的地方回来了。 落九霄双目赤红,脸上毫无血色,似是很久未曾休息,情绪有些激动,把花小莫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咬了一口。 “要不是你呼吸平稳,那个破庙一早就被我给毁了。” 花小莫想要抽回手却被更加用力握住,他闭了闭眼,如果不是包住他那只手的大掌温暖有力,很难不去想这个男人还能活几时。 许是久未开口说话,声音微哑:“我怎么了?” 摩擦着花小莫的手心,兰七轻声道:“前日你在庙里突然昏迷不醒,好在身体无恙。” 脸上那只手移到额角,撩开几缕发丝,花小莫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大侠刚才好像笑了。 白宸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到花小莫后脑勺下面,让他枕着,大掌抚着他的发,这个动作做的极为熟练,目光平静无波。 花小莫:.........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恐怖。”花小莫心有余悸的吸气,打了个颤,还好只是梦。 房中蓦地陷入古怪的寂静当中,唯有四人的呼吸和空气里流动的檀香。 良久,落九霄声音淡淡的:“什么梦?” 花小莫哑然,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去描述那些画面,想了又想也没组织好语言,只好作罢。 兰七检查了一下花小莫的身子,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朝白宸和落九霄投过去安心的眼神。 看到这一幕,花小莫眨了眨眼,在他昏迷的几天,这三个男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以前也没见这么相亲相爱和谐共处啊。 调整了一下身子,花小莫突兀地问出一句话:“你们说这世上有神吗?” 话一落,房中暖和过来的气氛莫名变的压抑,花小莫没有发觉他问出这句话之后,白宸三人那一瞬间的僵硬以及他们脸上的古怪神色。 “算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花小莫又问:“我昏迷的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落九霄神色有点晦暗莫测,低头捏着花小莫的手指,半搭着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情绪波动。 半响,兰七喟叹:“神庙百花齐放。” 花这个字一出,花小莫脸色就变了,他脱口而出:“几种,几种颜色的花?” 瞥了眼花小莫,兰七抿着的唇角划开一抹淡笑:“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样样都有。” 花小莫偷偷松了口气,也不知怎地,就觉得脑中那根弦松了下来,他发现做了那个梦以后,自己变的疑神疑鬼。 余光瞟到一处,花小莫拔高声音问:“你耳朵怎么破了?” 当事人白宸看了花小莫一眼,许久才挪开视线,淡淡道:“磕的。” 旁边的兰七跟落九霄同时去看白宸,一脸错愕,这么低级的解释,谁会去信? “你磕哪了,能把耳朵磕成这样?”花小莫挣扎着坐起来,在落九霄快吞了他的目光中把手抽出来去碰白宸的耳朵。 分明就是抓痕。 花小莫抖抖眉毛,大侠也会撒谎了,挺失望,也挺困惑,有谁能近身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脑中浮现金云那张脸,花小莫扯扯嘴角,应该不是。 “小莫,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出去了,药草已经备齐,等会白宸会处理,明日一早王府会有来客,我们需要出席,你早点歇息。” 张了张嘴,花小莫恍然,轮到白宸了?这种默契和谐的排队爬上他的床的感觉太突然,他还没准备好。 花小莫无意间碰到落九霄的胳膊,落九霄抿紧唇,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额角溢出些许薄汗,似是在隐忍着痛楚。 掩了门,兰七跟落九霄相互对视一眼,“你胳膊上的伤....” “无大碍。”落九霄眯起眸子看着头顶那轮即将成形的满月:“别让他知道。” 两人往各自住处走去,前日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失去理智的少年如嗜血狂魔般去摧毁触手所及的东西。 他们三人为了阻止,身上都带了不少伤。 而那个神庙里的老人给少年除去杀念,平息怨气,一日一夜的时间,第二日诡异圆寂,如其说是被害,更像是主动献身,仆人对主子的服从和甘愿。 神庙的变故惊动了朝廷,也把宫里的那位给惊动了,接下来恐怕会是一场麻烦。 “我的人后日抵达。”落九霄装作无意的扫了眼左侧黑暗中一处,很快收回视线,动了传音术:“秦毅让你医治的人是谁?” 兰七脚步不停,面上无一丝异样,亦用传音术回复:“只知中了千魇,其他无从得知。” “后院有古怪。”脚步放缓了几分,落九霄抬头看着空荡的回廊:“几百人隐藏在暗处,在那里守护着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夜间时有真气波动,小莫那个房间下面有名堂。” 两人回到各自房间,黑暗中隐约有细小的动静,只一瞬便恢复宁静。 东边一处园子,书房摇曳的烛光将四周一排排书架照的忽明忽暗,几案前一袭黑色锦袍的男人食指敲击桌面,目光若有所思。 面前站着一个灰衣人,神色冷硬,一身寒气。 “他晚上吃了多少?” “回王爷,是一小碟青菜和几口米饭。”灰衣人如实答道:“公子还喝了两杯果酒。” “药量减轻两成。”秦毅看着随风摇动不止的烛火,沉声道:“让许茂进来。” “是。”灰衣人恭敬告退,随后就走进来一黑脸大汉,正是前日去给花小莫传话的许茂。 许茂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咧嘴问:“爷,你找我何事?” “神庙的事走漏了风声。”秦毅神情冷冽:“青和那老东西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死了,这件事不能这么了了。” 许茂后背一凉,抬手抹了把脸,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有罪。” “三日时间找出细作,宫里那边按兵不动。”秦毅眸中寒芒乍现:“这月十六是陈婉生宸,得备份大礼。” 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许茂露出狠辣的神情,“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刀子下去。” “她适合更好的死法。”秦毅勾起唇角,目光闪烁,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布满阴霾。 “梨园那边有异常吗?” 许茂露出异常不解的表情:“那几个人成天围在少年身边不吃不睡,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 靠在椅背上,秦毅看了眼窗外夜色:“撤了。” “啊?”许茂微愣神:“不监视了?” 秦毅挥手,不愿多说。 “那,爷,属下先回去了。”许茂摸摸头,应声离去。 房中花小莫靠床上看面瘫大侠一趟趟往木桶里添热水,放药草,拿布巾,又走到床边去碰他的衣服,他惊悚的睁大了眼睛:“那个,我,我自己来。” 花小莫吞了口唾沫,不太自然的脱掉自己身上的单衣。 把花小莫拦腰抱起来,花小莫僵硬的窝在他怀里,脸上的潮红蔓延至耳垂,如同一只熟透的虾米。白宸目光看向旁边,闪烁不定,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 坐到木桶里,热水侵入皮肤,丝丝暖意融进血液,花小莫舒服的哼了声,瞧见杵在边上跟木桩一般的人,“我自己洗就行。” 白宸瞥他一眼,未动。 看著坐在桶内光溜溜的少年,目光从那朵似是快要绽放的花蕾上掠过,白宸的眼神瞬间沈了下去。 花小莫第一时间去捂自己的下·身,下一刻才发现这个动作很矫情,尴尬的咳一声,大大方方的任由白宸看。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皱着眉头看白宸,看进对方沉静的墨眸。 白宸低垂着眼帘,按照兰七的交代,取了几样药草放进去,淡然道:“莫要多想。” 听到平日清冷的声音有些沙哑,花小莫转过背:“你嗓子不舒服?” “并未。”白宸黑漆漆的眸子注视着花小莫,声音越发沙哑,卷起袖子撩起水擦着眼前单薄的身体,又添了热水,问道:“尚可?” “嗯。”把湿的布巾递过去,趴在桶边,看着白宸神色肃然,身体紧绷,一副上战场的样子,花小莫凑近几分,快贴到白宸的鼻尖:“你行不行啊?” ======================================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要加快了,南风身份么,在这个世界是花魁,跟小莫有很大的关系。 世界上的颜色其实只有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不在里面,所以文里是【脑残设定】 关于四个攻代表四个颜色,这个完全是窝脑残定下的,乃们自动忽略。。 为毛大虾跟神医没进神庙,反而教主进去了,一是因为教主对自己够狠,二是因为修炼的功法问题。。 教主的病什么时候会好,就等小莫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心,愿意心甘情愿付出。 掐指一算五百年的那位,咳,不好说,不能说,说不好。 这是一个玄幻的世界,有人界,有神界,还有妖界,【依然是窝脑残设定的】 嗯,窝又剧透了,打嘴中【表拦窝!! 小水的水水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14 15:14:35 无空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1-14 00:36:03 楼上的两位,窝已经躺平,乃们随意上,球用力~球小皮鞭~卡蒙昂~ 掐指一算,大虾应该快吃荤菜了,(>^ω^<)蛋疼,要炖肉,还要想怎么不被大螃蟹抓住,今天一天都在改29章,快内分泌失调了。。 乃们白天看到更新,那肯定是窝在跟JJ大螃蟹斗法。。 ☆、39 白宸默然不语,深邃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少年,见他清澈的双眸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光彩,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见对方不吱声,花小莫转了转眼珠子,开始没话找话:“白辰,你觉得我怎么样?” “冲动易躁。”白宸瞥他一眼,淡淡道。 “我没问你这个。”花小莫气结,拍掉脸上的水珠子,又理了理头发,正儿八经的问:“我是问你,我这个人如何?” “甚好。”白宸的回答并无半分迟疑,声音虽淡,却微乎可微的柔了几分。 花小莫抬头,愣愣的看着白宸,良久,唇角弯起,呵呵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特傻,为什么这么开心..... “你帮我擦背吧。” “好。”白宸勾唇,脸上的笑意敛去,眼底的柔和尚存。 拿着湿布巾在少年后背那朵花蕾上擦拭着,白宸忽然皱了下眉,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胸口,面色神情复杂难辨。 许是安心舒畅,花小莫放松身心趴在木桶边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压根没想过白宸也是个正常男子,也会有欲,自然也不知晓白宸此刻的隐忍,更不知道对方一直在动用内力化解欲·望。 两人又交谈了会,基本都是花小莫一人在说,白宸偶尔吐出只字片语。 “困?”撩起他微湿的发丝,用布巾擦干,白宸看着木桶里的药材浸泡程度,又看向一副极度困倦的少年。 “唔。”花小莫含糊应了声。 放下布巾,白宸弯身将花小莫抱起来,单手托着,另一只手抚在他后背,动用内力祛除他身上的水珠。 彼此的唇擦了一下,只不过昏睡过去的花小莫反应迟钝的没发现,无意识的在白宸胸口蹭了蹭, ,而白辰身子则僵了僵。 少年似是在做什么梦,眉头蹙起,白晨靠在床边,取出笛子吹奏起来,笛音轻柔如水,丝丝缕缕飞扬而开,将夜色渲染出了几丝柔意。 而床上的少年眉头缓缓松开,唇角微翘。 入夜寅时 床上熟睡的花小莫忽觉耳际隐约有压抑的轻唤声伴随着痛苦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黏腻而又专注的声音滑入薄弱的耳膜,渐渐织成一片大网占据了整个脑海。 鼻腔涌进淡淡血腥味,逐渐浓烈,花小莫徒然清醒过来,先是把胳膊一横,去碰枕边的人,却见扑了个空,他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心慌的掀开被子下床,借着月光摸到灯盏那里拿火折子点燃,房中缓缓亮堂了起来。 一切依旧,唯独缺了那个本该在床上与他同眠的人。 窗外树影摇曳,打在纸窗上,从里面去看,就像是黑影屹立,然而,就在花小莫低头整理衣襟的瞬间,窗外大风吹过,树影左右晃动摇摆,只一瞬恢复平静。 唇上麻麻的,花小莫拿手摸了摸,之前闻到的气息怎么那么像那个疯子。 还有,这么晚了,白宸去哪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白衣的男子进门,卷进来一地的寒气。 “是不是出事了?”嗅出不寻常气氛,花小莫跑过去问。 白宸抿唇,淡定地道:“只是几只迷路的夜猫。” 见花小莫呆怔的站着,白宸掩了门褪去外衫,把花小莫抱起,走到床边腾出手掀开被子放平,而后自己侧身躺下,挥手熄灭灯盏。 被窝里还存有不少暖气,花小莫全身的寒冷尽消,他撑着身子在黑暗中准确对上白宸:“真没出事?”重复了一遍,声音异常凝重。 良久,黑暗中才听一个声音回应:“嗯。” 定定的端详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普通平凡的面容,细长深邃的眸子,印象中一沉不变的一袭白衣,清冷如风,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融化身上的冰霜。 白宸,阿七,落九霄都在骗他,他们为什么在遇到事的时候不是选择倾吐而是编织谎言隐瞒? 谁来问过他的感受,他活了两世,经历的远比普通人还要多,人情,人心,人性,哪样不是亲身体会过。虽然武力值一般,可他内心足够强大。 比起被他们护在身后,他更想与他们并肩而立。 心里长长的叹息,花小莫躺回床上,闭上眼陷入沉思。 他在这个异世大陆最先选择去相信的是白宸,初到陌生环境,心理与思维都无法恢复正常,患得患失,捕风捉影,会是心防最脆弱的时刻,所以那时遇见的人和事对自己印象最深。 白宸能让他安心,这点毋容置疑,过去是,现在亦然。而落九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害怕,恐惧,可在得知他将不久于世的消息时,那一刻,除了无尽的担忧,再无其他。 至于阿七,是喜欢的,在桃花村居住的那些日子很开心,无忧无虑。 有个人宠着他,满足他的无理需求,该珍惜的,所以他会好好珍惜。 花小莫突然一惊,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冷?”耳边响起清凉的声音。 “是有点。”花小莫顺着这句话往下说,把被子往上面提了提,“睡了。” 说着便微侧头,而白宸则移过去几分,让花小莫靠在他怀中。 次日一早,花小莫就被叫醒,连早饭都没吃,就同兰七一起跟在一眉清目秀男子后面,边走边打哈欠,原本还困意十足,耸拉着脑袋蔫蔫的,却在看到那片竹园的时候猛然清醒。 门口站岗的几名护卫神情肃静,目不斜视,花小莫抬头打量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心里七上八下,真不像活人。 后院比前院要寂冷数倍,石子铺成的路两边被磨平,只留中间完好的石子凹凸不平,有点类似前世盲人路。 两侧是几棵银杏树,排列的很奇怪,左侧花圃打理的很干净,修剪的也很到位,右侧是个凉亭,孤零零的在那里。 中间很空,偌大的院子只有一条石子路。 越往里走,花小莫心里越发紧张,四面八方涌来的古怪感觉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颤,伸出手去碰兰七。 直到手被一层暖意包住,传递的温暖才让他不再那么不安。 领路的男子突然止步于一扇门前,“爷,人已带到。” “进来。”门里传出一个声音,似是因为某种原因,极度沙哑干裂。 话落,那名男子便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花小莫吞了口唾沫,看着兰七,目露慌意。 兰七拍拍他的手,勾唇浅笑,无声的安慰。 门突然打开,在花小莫跟兰七进来后又砰的关上。 里面的一幕让花小莫胃里翻滚,直接扶着门框干呕,兰七脸色也不太好,抬手拍着花小莫的后背,贴着耳边柔声诉说了几句,又从身上取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巨大的铁笼子里铺着华贵的毛毯,一披头散发的人卷着身子缩在笼子一角瑟瑟发抖,露在外面的耳朵上布满被肆虐过的痕迹。 房中除了呕吐物的气味,还有淫靡的麝香味,腐臭味。 笼子边站着的男子依旧一袭黑袍,眉宇却染着比平日更深的戾气,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可怕气息,注视着笼中的人,目光专注而又晦暗。 花小莫恐惧的后退几步扣紧了兰七的手臂,兰七微抬下颚:“王爷。” “他认不出本王了。”声音透着骇人的凌厉,秦毅目光不曾离开。 兰七神色冷静的走过去蹲在笼子边,淡然道:“让我看一下他的眼睛。” 手臂伸进去把那个发抖的人抱在怀里,手指弄开他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满是青紫吻痕的脸,不难看出是个出色的人。 只是那双空洞的双目和血肉模糊的唇瓣让人生出伤感。 秦毅按住怀中人乱动的身子,温柔的嗓音吐出的话语却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无忧,你乖一点。” 被叫做无忧的青年发出可怜的呜咽声,更加用力的挣扎,空洞的双目忽然变的浓黑,直勾勾的盯着花小莫,张开嗓子啊啊的大叫。 刺耳的声音和青年诡异的眼神让花小莫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皮直发毛,要不是阿七还在,他一早就撒腿跑了。 这一怪异举动不止兰七,连秦毅都露出惊诧,他神色冷峻,抬手诓了无忧一巴掌。 无忧嘴角流出血液,目光依旧盯着花小莫,坚持着什么,哀求着什么,似乎又带着激动。 贴着门站的花小莫正好捕捉到青年后颈那里有个烙印,血迹斑斑,隐约是个符号,这让他想起了前世在乡下养的那些鸡,为了跟其他邻居家的混淆,他会在鸡翅膀上涂红。 把一个人当畜牲对待,花小莫扣了扣手心,看着秦毅的目光厌恶极了,他家教主疯子要可爱多了。 兰七看着无忧瞳孔里多出的一条白丝,皱眉道:“中毒已深,我不敢保证能医好。” “医好?”秦毅失声笑了,格外阴冷:“我没打算让你把他医好。” “让他继续做着美梦,别让他死就行。” ========================= 作者有话要说:晚到的日更在这里!!!窝如果有事停更,会请假滴~啦啦啦~ ╭(╯3╰)╮ 感谢:小水的水水,晓玥,扔的地雷 ~~~~V~~~~ 窝在深圳,天突然冷了,嘤~最低温度只有十八度!十八度!!! ~~蛋疼~~亲耐滴小伙伴们~冬天来鸟~~窝们抱一块挤挤吧~~来个大被同眠~噜啦啦噜 ☆、40 岑寂的气氛里,空气中掺杂着令人犯呕的潮湿腐烂气味,汇集在一起,一下一下拍打在心头,仿佛连心跳声都被抹去。 兰七回头朝门边的少年唤道:“小莫。” “哦,来了。”花小莫抱着药箱走过去,深吸一口气取出针包摊开,一排银针有序的排列。 “拿倒了。”看着眼前的银针,兰七微微扯动唇角,不禁笑了,眼底一掠而过忧色,方才那一幕着实古怪。 花小莫嘴角一抽,忙换了一边拿着,眼角戳戳离他十几寸距离的秦毅,他觉得那半边身子都起了疙瘩。 “怕我?”秦毅遽然出声,斜了眼躲豺狼虎豹般躲着他的少年。 “没,没有。”完了还呵呵笑两声,花小莫挪了挪身子靠近兰七,再也没敢去留意秦毅。 兰七额头泌出一层冷汗,虽不知道眼前被折磨凄惨的青年因何事得罪了秦毅,但医者父母心,他内心浮现几分不忍,手中的银针迟疑了半拍却又接着施下去。 倘若因此事发生异端,那他宁愿得罪天下人,也要保全身边的少年。 人性本就复杂,自私无私仅一念之间,他选择前者。 视线盯着兰七丰润的唇,花小莫知道如果兰七紧张会下意识微嘟唇,虽不多见却是知晓。 兰七蹙眉,最后一针停在半空:“按住他。” 伸臂钳住瞪着双腿扭动的无忧,秦毅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眸子涌出森寒煞气。 花小莫在边上帮着兰七下针,而后又按照吩咐去写方子,本就不太好看的字迹因为内心失了平静,更是歪歪扭扭如同爬过的蚂蚁,不忍直视。 静冷的房间,青年细小的呜咽抽泣声格外凄厉,牵扯脑神经,阵阵疼痛,花小莫听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咬牙瞪眼过去,而原本极度不安痛苦的青年突然安静下来,只拿含着幽幽水光的眼神望着花小莫。 像他养过的一只兔子,花小莫脑中莫名起了这个感觉,心神忐忑恍惚,有点惊悚。 草了,前世今生,他没养过一只小动物啊,除了大白,而且大白也不需要他养。 这么想着,胸口一阵发闷。 顷刻间,无忧撕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那一声凄哑的声音似是从喉咙碾出来的,带出丝丝血腥味,惊得花小莫心跳漏了一拍。 拿出帕子擦着手上无意沾到的血迹,兰七淡淡道:“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他必定会入梦不醒,发狂痴傻,了断自己。” 秦毅低头看着目光涣散浑身抽搐痉挛的人,眼底溢出多种情绪,多年前那段纠缠的岁月被剖出来,鲜血淋淋。 “王爷,你想让他活多久?”兰七微抬眼睫:“如果是一两个月,那我可以一试。” “可如果想他多活个几年,或者十几年,我需要用到研制千魇的人身上一滴血。” 隔了半响,秦毅神情阴鸷,启唇:“已死。” “那就想办法寻到嫡亲血缘赌上一赌。”兰七挑眉看向他:“否则,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看着无忧沾满了血迹污物的脸,视线从他高高肿起的左边脸颊掠过,秦毅嫌弃的皱了皱眉,下一刻却当着兰七与花小莫的面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自己掌心划出一道口子,顿时血液翻涌,他面色平淡地朝呆傻的花小莫道:“取吧。” 花小莫抖抖嘴皮子,从药箱里找出干净的白瓷瓶接了几滴血,又拿了止血的药粉洒在秦毅伤口上。 有些意外的瞥了眼秦毅,兰七没精力去猜测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瓜葛,低头在花小莫写好的方子后面又添了几句,视线从那些不成形字体上扫过,压了压唇角。 原本虚弱的无忧突然眼眸大睁,蠕动着血污的唇瓣,似是急切的想要诉说什么,奈何喉中只能发出可怜的破碎音调。 悚然抬头,花小莫盯着面前布满泪水的青紫脸庞,咽了咽口水,这人哑了。 周遭空气猛然结了冰,秦毅一双斜飞的眸子凌寒如刀,脸色阴沈,透出一股比执拗更加可怕的狰狂偏执,看的花小莫心惊肉跳,偷偷把手心里的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 有些同情的看了看神情疯癫,开不了口的无忧,一人一个命,别人管不了,只能自己去跟天斗。 兰七整理好药箱,起身道:“王爷,如果没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自是没有回应,兰七提着药箱,另一只手牵着花小莫离开,门合上的瞬间,他听到屋内响起了衣物撕碎的声音。 心里轻叹,孽缘也是缘。 直到离开后院,花小莫才舒了口气,狠狠搓了搓脸,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绝不会脑残到自以为是的去充当英雄。 汴州虽好,不及桃花村,等阿七炼制出解药,他们就赶路回家。 “落九霄去哪了?”花小莫察觉出了不对,唤作平时,落九霄会黏在他屁股后面打转,训都训不走。 兰七看他一眼,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又是一月十五,圆月之日。” 没听清,花小莫便凑近几分询问:“阿七,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慨日子过得快而已。”兰七垂了垂眸子:“他走时匆忙,只与我提及出门办事,大约十六回来。” 给阿七留话了,又怎么会没时间去找他,不知怎的,花小莫心中升起一起不安的预感。 想到那人枯竭的生命,那股不安逐渐扩大,埋没了所有思绪,脑中唯一存留的只有那张邪魅的面容,苍白的唇与浓墨般的双眸。 鼻腔内,忽地酸楚难当。 “小莫?”伸臂揽他入怀,兰七柔声唤道。 “啊?什,什么?”花小莫心不在焉,脸上的血色褪出几分。 兰七抬手摸了摸花小莫的头顶,黑眸温柔含笑,宽慰道:“别多想。” 远处隐约有嬉笑声传来,清脆如银铃:“哼,都别拦着我。” 花小莫跟兰七寻着声音走过去就见一彩衣云裳,面容精致,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正仰着脖子冲树上斜躺着的清俊男子大声嚷嚷,面露忿忿之色。 脆脆的声音透着几丝威胁:“你再不下来,我就让父皇下旨关你进大牢!” 而树上的男子连个眼角都未曾给她,余光瞥到一处,忽然从树上跃身而下,身形如风,眨眼功夫便落在地上。 “你大清早跑树上耍帅诱惑未成年少女?”花小莫痞痞的拍着白宸的肩膀,瞟瞟瞪过来的少女,语气别提多酸。 白宸目不转睛的盯着花小莫,抿唇无语,眉宇似是饱含无奈。 “喂,你们又是谁啊?”少女大步跑过来,上下打量花小莫,“为什么他见了你就会从树上下来?你长的还没我好看。” 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宫女,其中一个太监细声道:“大胆,敢在公主面前无礼....”叽里呱啦吐了一堆。 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童言无忌,花小莫的笑容在嘴边僵了僵,随即恢复过来:“见过公主。” 公主?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记忆翻出来,花小莫看着眼前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女,原来是皇后生的,当今天子的掌上明珠,宝贝疙瘩,秦婉。难怪这么娇蛮,走路完全可以横着走。 兰七跟白宸只微昂首,并未行礼。 “咦,你长的好看。”看着兰七,秦婉撅嘴,摇晃着脑袋:“不过还是比三哥差了一点点。”言语含着可惜。 兰七笑而不语。 花小莫抿了抿唇,宫里人不是应该处处谨言慎行吗?面前这个小不点说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似乎对白宸很感兴趣,秦婉嘟嘴:“你这支玉笛好漂亮,能借给我吹奏一下吗?” 白宸神色冷漠,目光始终落在花小莫身上。 “真小气。”秦婉撇嘴,丝毫不畏惧白宸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走近几步把头抬得高高的去看白宸,肆无忌惮的打量。 却见对方根本不理睬她,许是被宠惯了,帝王家的华贵与傲气浮出,从未被人忽视过,秦婉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哼声。 只可惜威严太小,没把花小莫三人吓着,也只有身后那几个太监宫女吓的扑通跪地上战战兢兢。 “本公主命令你开口说话!”让人无力吐槽的话语从秦婉口中发出,板着白玉小脸。 白宸斜她一眼,又去看花小莫,仿佛永远看不够。 再次让花小莫佩服,秦婉满血复活,又笑眯眯的把脸凑过去:“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见白宸没回应,秦婉突然扁了扁嘴,眼眶微红:“我带你进宫好不好,太医院那些老头子很厉害,一定能把你嗓子治好。” 花小莫抬头看天,绝对的演技派,实力派,果然皇家的人不可小觑。 挤到秦婉与白宸之间,花小莫干笑一声:“公主,如果没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霸道的张开手臂拦住,秦婉神秘兮兮的笑道:“我带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儿过来,你们就不好奇,不想去一睹奇观?” “不了,我们对你那只鸟不感兴趣。”花小莫摆摆手道。 秦婉俏皮的皱皱鼻尖,对白宸抛出一句:“我要你。” ======================================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大概20W出头,不超25W,按照大纲走势,后面收了王爷,小莫怀上,然后每天来几发,再然后包子呱呱落地,很欢快的节奏。= 。 啊啊啊啊啊!!!又是周六!!!!!!! 上学的,上班的,辞职在家当妈咪的,还有女汉子们,男汉子们,大家周末愉快~~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感谢,小水的水水扔的地雷,流溢O扔的手榴弹 【抹泪狂奔】 流溢O~~~~~深圳人民发来电报,给你加油打气,望你联考顺顺利利。 咳,记得考前表吃蛋啊~鸡蛋鸭蛋都表吃 ☆、41 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 花小莫下意识去看白宸,白宸也在看他,目光依旧清冷如昔,却没来由的让他一暖。 “那个,公主,我跟你说几件事。”指指白宸,花小莫正色道:“是关于他的。” 秦婉撅起红嫩的小嘴,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让花小莫脑壳疼。 就在花小莫打算放弃的时候,秦婉移着小步子不情不愿的过去,抬起下巴:“说吧。” 瞥了眼神色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冷冽的白宸,花小莫低头在秦婉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一灵动少年与一俏丽少女挨着头凑的极近,亲密举动落在外人眼中,不免浮想联翩。 正在给秦婉洗脑的花小莫突然顿了顿,后背两道视线太强烈,想忽视都不成,他咽了咽口水,没敢回头。 秦婉扭头瞪一眼白宸,嘟嘴道:“真看不出来,他原来是这种人!” “不怪他。”话说到这份上了,花小莫觉得自己必须来点狠的,他露出一抹哀伤,轻声道:“公主,实不相瞒,我打算再努力一把,如果他还不愿意接受我.....” 拍拍胸脯,秦婉豪爽的挥手:“你放心,事情包我身上,我帮你。” “多谢公主,不过感情毕竟勉强不来,哎,我一直想问他一句,如果我给他承诺,他愿不愿意陪我到老。”花小莫感激的差点落泪,这公主挺接地气的。 身后白宸垂了垂眸子,清冽的眸子深处柔和一片,透着惊讶和欣喜,无人知晓,他的心跳动频率快的叫他措手不及,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浅色薄唇动了动,而后就见正跟秦婉贫嘴的花小莫身子一震,整个人都呆住了。 “喂。”秦婉推推花小莫:“你傻了?” 花小莫没去管秦婉,而是转身看向白宸,目光震惊,他纠结的站了两秒左右就咬牙跑过去。 “当真?” 白宸微颔首,唇角溢出一丝轻笑,只一瞬消失不见:“嗯。” “没开玩笑?”花小莫呆了呆,觉得自己声音都在抖:“没骗我?” “并未。”白宸语气愈柔,目光灼灼,不再冰冷。 花小莫抖了抖眉毛,只不过找个说辞救白宸脱困,好让秦婉移开注意力,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偷偷拧了下大腿,花小莫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完了,白宸说愿意。 怎么办?告诉白宸,刚才只是权宜之计,别当真?这样做会不会太虐? 而且,好像他自己也不乐意。 脑中忽地闪过什么,花小莫脸色一白,紧张的神色去看兰七,却不料撞进一双柔和似水的眸子里。 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小莫,随心就好。” 唇边带着柔柔的微笑,可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却给人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秦婉盯着兰七,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明明很勉强,还摆出不在意的表情... 秦婉古林精怪的摸摸下巴,又去看花小莫和白宸,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听到阿七这般说,花小莫顿时觉得自己渣了,刚才他跟秦婉说的那些话既然白宸能听见,那阿七肯定一字不落的听着了,肯定很难过吧。 花小莫心里不是滋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外面的。 就在花小莫还在为自己究竟算不算渣这个问题苦恼的时候,前方脚步声渐进,几人迈步走来。 瞧见来人,秦婉连忙跑过去,欢沁道:“三哥。” 秦毅眸子沉了沉:“过来这里怎么不提前通报一声?” “给你个惊喜。”秦婉调皮的吐舌头,搂着秦毅的胳膊,半个身子挂了上去:“我昨日在母后那里见到三嫂,她脸色好像不太好呢,三哥,你这些天怎么都不回家啊?” 三嫂?回家? 花小莫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 难怪这座宅子里的下人不多,而且荒芜,附近住宅都很稀少,原来是秦毅的私宅,专门用来藏人的地方。 这么说,无忧是小三?花小莫抽抽嘴角,那也太悲伤了! “三哥,你身上的味道好怪。”秦婉凑近几分去嗅了嗅,嫌弃的撇嘴:“不好闻。” 秦毅沉默不语,从花小莫那个角度正好看到他冷硬的下颚曲线。 直到四周安静下来,人都走光了后,花小莫狠狠的揉了揉脸:“阿七,我们谈谈。” “好。”兰七淡淡浅笑。 花小莫在越过白宸的时候,对他眨了眨眼,传递过去的讯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却见白宸脸部线条柔了几分。 大厅 秦婉正襟危坐,端起茶盏浅抿一口又轻放下,体态雍容华贵,完全不是先前活泼张扬的样子。 瞥了眼下方板着小脸做出严肃表情的人,秦毅眉梢一扬:“说吧,什么事?” “母后生辰到了,我想在民间给她备份新奇的寿礼。”秦婉瞅着秦毅:“父皇已经准了,我要在你这边住几日。” 秦是国姓,婉取的是当今皇后的字,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从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生。 不像他,灭国弑父杀母之命,天煞孤星四个字就像是一个诅咒缠上了他,即便后来澄净是胡言,他依然摆脱不了被冷落的命运。 如今已经站在连龙椅上那位都不敢轻易动他的位置,该是时候了。 秦毅眼中闪动探究的光芒:“不光是这个吧。” “其实我还想看看武林大会。”秦婉嘻嘻笑道:“我对荻花派的音律很好奇。” 睨了眼笑的单纯,毫无心机的秦婉,秦毅沉声道:“下午我便回去。”言语之外的意思就是指明要秦婉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真没听懂,秦婉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糕点沫子:“那我等你一起回去。” 秦婉在跟秦毅说了会话之后就甩开几个宫女独自一人在宅子里四处乱逛。 走到竹园那里,还没靠近就被拦住:“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里面有什么?”秦婉眨巴眼睛,脖子伸直往里面看,好奇的问。 “公主,那里面是祠堂。” 秦婉神色一慌,转身就见一英俊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阳光穿过片片榕树叶,投下斑驳痕迹,紫色衣决飘飞,皓美如月。 “燕小乙。”秦婉欢笑着飞奔过去,燕小乙身子微偏,躲过扑过来的秦婉。 面部肌肉不易察觉的抽了几下,爷对他还真“好”,美男计这活完全可以让云亦来,为什么会按在他身上?燕小乙维持着英俊迷人的笑容,内心各种怨气。 秦婉踮起脚去戳燕小乙的脸颊:“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那里面放的都是已故之人的牌位。”燕小乙剜了她一眼,道:“谁来心情都不会好。” 秦婉被他说的心里毛毛的,急忙拉着燕小乙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看了眼,表情有点古怪。 房中花小莫跟兰七面对面坐着已经好一会了,茶盏里的水热了凉了。 “阿七,刚才那些话你都听见了?”花小莫不禁有点冷汗涔涔,桌子底下的说紧张的交握在一起用力扣住。 迟疑了会,兰七目光定定的看着花小莫:“小莫,你对我...” “喜欢。”花小莫急于证明自己,搂住兰七的脖子在他唇上吧唧啃了一口,一本正经道:“是真喜欢。” 见兰七没有表态,花小莫拉住兰七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你摸摸,是不是跳的很快。” 被少年这种纯粹的想要表露心意的举动怔了怔,兰七拿反握住花小莫的手,低垂着眼睑:“小莫,你喜欢我,喜欢白宸,还喜欢落九霄,是与不是?” 花小莫大窘,当场被拆穿心里的那点小秘密,他这张老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几个字:“要是能控制,就不叫喜欢了。” 是啊,要是能控制.... 兰七唇边慢慢绽出个微笑:“小莫,于我而言,能看着你,守着你,就是全部。” 看着面前俊逸的男人眼中那抹温柔,没来由的鼻尖一酸,花小莫在心里深深的感叹,得此爱人,绝对是前世积下的恩德。 他抬手摸了摸兰七的发丝,又贴上去蹭着他的鼻尖,轻轻的声音吐出了对他而言最真挚最重的誓言:“阿七,我会对你好的。”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武林大会开幕之日,整个汴州城戒备森严,以防门派争斗。 花小莫三人出现在祥云酒楼,定的三楼一房间,既能清净又可一睹大会全程。 上楼时迎面走来的是个男子,束发,头戴玉冠,年约二十左右,一袭华贵锦袍,气度不凡,身边两名艳丽女子同样身着绫罗绸缎,步履优雅。 擦身而过的时候花小莫脚下打了个趄趔,他感觉到来自那个男子身上投来的敌意。 当下便回头去看,却见一醉醺醺的布衣大汉跌跌撞撞的走来,粉衫女子伸手替白衣女子挡住那名大汉的靠近,熟练的似是做过无数次。 虽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给外人一种在宣誓独有权和占有欲的感觉。 花小莫眯眯眼,脑中叮的一声响,他目瞪口呆,百....百合? ========================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感谢小水的水水,猫爪,小铯子,扔的地雷~~噜啦啦噜 窝试试从明天开始更早一点~~~~~(>_<)~~~~ 宝们,晚安~ ☆、42 “小妹,切莫多事。”白衣女子蹙眉,语气训斥,目光却是透着宠溺。 粉衫女子撇嘴:“姐,才出门没多久,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不下五次了。” 原来是姊妹两个,花小莫可惜的咂嘴,果然百合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三人坐在隔间里沏了茶气定神闲的交谈,偶尔去看一眼对面台子上的情形。 武林大会无非就是朝廷招揽人才的一道途径而已,武林盟主凌天啸很配合,其实也是在告知外界他的决定,与朝廷的关系。 白宸与兰七师兄弟两个低声交流着什么,花小莫趴窗棂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比武什么的没有自己期待的精彩,放眼望去,老的老,小的小,搓的搓,没一个能入眼的。 手放在旁边一盆植物上,没留神,食指被枝叶上的尖刺击破,一滴鲜红的血珠子滴在一处断裂的旁枝上面。 食指上的刺痛拉回花小莫的视线,他瞬时睁大双眼,古怪的盯着那根旁枝上一根细小嫩绿的枝芽,之前没见有这根翠绿的细枝啊,难道出现幻觉了,花小莫吸去手指上面的血液陷入沉思中。 外面突起喧哗声,花小莫看到台子上突然出现的人,差点喷出去一口老血,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那个穿一身镶菱形花边的白袍少年不就是秦婉吗?! “小娃,你来错地方了。”壮硕大汉大笑:“快下去。” 秦婉哼了一声,白衣飘飘,鼓鼓生风,手中双刀挥舞,娇小的身子矫健如风,先一步扑向那名面露轻蔑之色的大汉。 刀剑闪动,片刻时间,那名大汉便被秦婉打掉长剑,摔下台子。 花小莫重重的啧了一声,好犀利。 “听闻神医明阳的后人来汴州,爷我就不请自来了。”玩世不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男子五官阴柔,一双桃花眼水波融融,唇边含笑,尽显风流,轻飘飘的视线从花小莫三人身上扫过。 “不知平王来此有何事?”兰七不徐不缓的声音缓缓道出。 白宸眸光一转,清冷渗人,花小莫也坐回白宸跟兰七中间,抬头去打量陌生男子。 被轻易看穿身份,秦平并未露出一丝一毫不自然表情,很随意的坐在空着的椅子上翻开崭新的杯盏添了茶水呷了一口。 “本王想请神医进宫一趟。” “哦?不知是何因?”兰七笑一笑,淡然应付。 秦平轻挑眉毛,淡淡道:“宫里那位中毒已多日,太医们束手无策,倘若再拖延下去,回天乏术。” 这句话出来,直接断了兰七回避的机会。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子有疾,臣民自当竭尽全力。兰七与白宸暗自眼神交流了一下,又对花小莫宽慰了几句便笑着跟秦平离开。 一轮月桂高挂,已成满圆。 祥云酒楼一处房间,暧·昧放·荡的喘息与欢·愉声交织着发出,床上叠在一起两个躯体富有节奏的快速活动着。 躺在下面的人隐约是个眉眼极其漂亮的青年,而上面正在不断冲刺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日的风流公子平王秦平。 月光下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顶,一片瓦轻轻推开,房内的一切即刻落入眼底。 大概是没想到会是一出活·色生·香的惊艳画面,两人呼吸均停了半拍,穿夜行衣鬼鬼祟祟而来的正是花小莫跟白宸。 两人原本是打算监视秦平,想看他今晚是不是有异动,谁知就看到了这么一出。 看清另一人的长相,花小莫发出一声极小的惊叹,是南风。 目光从南风身上移开,挪到秦平充满爆发力的身体上,线条坚实的后背因为耗力流出不少汗水,臀挺翘,还挺白,花小莫在心里诽谤,真看不出来,这人长一张女人脸,下·面那活儿还挺有料。 “啊.....嗯嗯...” 从花小莫这个角度可以看清,南风口中溢出舒服的呻·吟,可眼中却是清明平静,毫无一丝迷茫。 回头准备去跟身后的白宸使眼色,却不料白宸正巧凑近,两人的唇贴在一起,彼此对看了一瞬,花小莫眨眨眼,意思是:别在这里,回去再继续。 白宸眉峰一挑,月光蒙在他清冷的双眸上,柔和了几分,他伸开双臂搂住花小莫,隔了会才离开。 房内热火朝天,屋顶不知是谁乱了心失了平静,夜色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靡醉之色。 花小莫脸上浮出绯色,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火热宽厚,隔着衣物都能令他心神荡漾,鼻息是安心的清凉气息,微风拂过,吹起身后之人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痒痒的。 他心跳的很快,渐渐口干舌燥。 回到房中,花小莫呼吸纷乱,身体燥·热的厉害,小伙伴也开始蠢蠢欲动,后面菊花更是酥·痒的很,他已经做好要来几发的准备了,却听耳边一道沉静平稳的声音:“睡。” 花小莫抬头,双目圆瞪,以为出现了幻听,拔高声音道:“睡?” 然而白宸只拿比平日更加漆黑的眸子瞥他一眼。 “都这时候了还睡?”花小莫磨着后槽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个时候,只要是个正常男人,不是都应该想着怎么啪啪啪吗?” “啪啪啪?”面瘫大侠那张面瘫脸头一次出现很明显的情绪波动。 花小莫老脸一红,尴尬的清清嗓子,快速脱了外衫斜躺在床上朝白宸勾勾手指:“你过来。” 视线从少年松松垮垮的里衣上掠过,白宸几不可察的抿唇,默然注视片刻,迈步靠近。 “要?”花小莫拿脚去蹭白宸亵裤那里隐隐鼓起来的地方,笑眯眯的问:“还是不要?” 白宸身子一僵,呼吸快了几分,双眸深谙如墨,嗓音有些异样:“莫儿。” “我们来玩游戏吧。”花小莫一本正经,手上的动作截然相反,把白宸的长发撩开,双手去摸他的胸口,俨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微凉的大掌在花小莫腰际抚捏,随即滑进衣衫,让他温热的皮肤不禁一颤,却仍旧去贴近。 花小莫也不甘示弱的把手伸进白宸的衣衫内,揪住他胸口的突起一拧,还挑衅的扬了扬眉。 白宸呼吸猛地紧促,伸出冰凉的手指勾出花小莫的下颚,凝视他片刻,缓缓俯身袭上他的唇。 花小莫愣了一瞬,随后赶紧闭眼张口,由着白宸的舌头进入他的口腔,伸出舌头去勾住缠绕。 不同于之前那个蜻蜓点水之吻,这个吻充满霸道炙热,花小莫靠在白宸怀中仰头回应着他的激·情。 只是,大侠虽然身怀绝技,吹吹笛子就有一大波小伙伴助阵,但也会无法阻止某些意外发生。这不,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之际,吃痛的声音响起,花小莫捂着嘴瞪白宸。 跟大侠接个吻都能磕到,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到白宸眸中的愧色与懊悔,花小莫放下手冲他弯了弯嘴角:“其实我的吻技也不好。” 白宸定定的看着花小莫,默然。 轻叹一声,花小莫凑过去吻白宸,呢喃着道:“所以以后我们要多加练习。” 白宸不答,浅色的唇微张,含·住少年粉嫩的唇瓣,急切却又不失温柔的汲取,微凉的唇舌变换角度侵袭少年的口腔,修长的手指在少年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满意的听着少年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愉悦呻·吟。 烛火摇曳,拥在一起的人影映在窗纸上,不分彼此。 这么快就领悟精髓了?!这不科学。 “进....进去...”花小莫难耐的扭动腰肢,如同一只发·情的大猫,半眯着充满情·动的眼睛张口喘息。 衣衫不知何时褪尽,两人赤身相见,热浪从紧贴的肌肤浸入心底,花小莫搂着白宸的脖子发出一身舒畅的叹息。 他这副身子好像越来越饥渴了。 目光如同针扎在白宸胸口,花小莫双目睁大,脑子一懵,愣愣的拿手去摸那个胎记,指腹下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与微凉的紧实肌肉,他的表情变了又变。 “早就知道了?”与他后背同出一辙的花瓣胎记,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雕刻,又像是一颗种子种出的花朵。 白宸伸出手按住花小莫的手指贴着心脏位置,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荡起,似是沉睡了数百年的某样东西被唤醒,一发不可收拾,徘回在心口,久久无法散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天知道后面还有多大的惊喜等着他。花小莫烦躁的闭了闭眼,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怪事。 隔了几瞬息,花小莫低头在白宸胸口那朵红色胎记上留下一串串口水印,牙齿时不时的咬上一口。 本就处在顶端的火热直接爆炸开,在他肩上落下一吻,白宸沉沉的眸子凝视着华小莫,嗓音不再冰冷,因为欲·望显得有些沙哑: “别怕。” 怕个鸟,你快点进来啊!前戏时间已经超了好么?花小莫内心各种黑暗咆哮,面上维持着含羞带燥的表情,细看之下都快抽筋了。 然而还在艰难隐忍着的面瘫大侠没听到花小莫毫无下限的心声,从散落的衣衫里取出一个白玉瓶子,扒开瓶塞倒出一颗白色药丸。 瞧见那颗药丸,鼻子微动,闻出了他熟悉的几种药草,花小莫呆了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很早。”白宸面不改色的回应,将药丸塞进花小莫后方那处紧致的私密地。 那是多早?花小莫看白宸的眼光顿时就变了,很猥琐的挤眉弄眼,小样。 随着那颗药丸的送入,很快受热融化成一滩白色液·体,里面不再干涩,变的湿润滑腻,小口一张一合的吐出分·泌·物,滴在两人结合的部位,分外淫·靡。 后面被滚烫坚·硬似铁的物件摩·擦,花小莫心痒难耐,浑身都在颤栗,迫切的伸手去摸抵在他那里的物件,轻握住直往自己体内去送,迷离的眸子望着白宸,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节操兄在跟他说再见。 然后他挥挥手,永远不再见。 白宸把花小莫翻过来面对面贴在一起,膨胀的物件顺着湿润缓缓推·进,“噗”的一声,进到最里面。 深邃的眸子将花小莫脸上的每一个情绪变化一一捕捉。 褶·皱被破撑开抚平,异物瞬间堵满温暖区域,不留一丝空隙,花小莫攸地绷直身子,扭着眉头发出一个痛苦的声音。 好大! ================ 作者有话要说:阔以拉灯么么么么,【星星眼】咳。如果明天没遇到大螃蟹就继续。。啦啦 感谢半面泪妆眷卿三世 ,狐狸玖鸢扔的地雷 =2333333333 _(:3∠)_下章要洒狗血了,咳,给泥们发防护服~ 这篇文大纲尚在,内容提要已经歪的七扭八扭了,不忍直视_(:3∠)_ ======王爷那方面有隐疾【心理问题】,还是个处·男,泥们表多想哈,他的第一次是小莫的。 小莫的金手指粗线了,能让枯木逢春,百花绽放,生死而肉白骨。 战斗中属于治疗系,虽然更强大【力量来源于后背那朵花,所以目前还有很多限制 【很快进行下一个副本,从北极冰原之地开始,把王爷收了,再是蛮荒之旅,轻松的啪啪人生,然后窝就阔以安息了【(>^w^<) ☆、43 “等...等等...”花小莫呼气吸气,扶着白宸的肩膀轻轻抬·臀起来,又慢慢坐下去,光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耗去了他不少精力,卧槽,太大了,尺寸不对啊! 白宸抿紧薄唇,看着花小莫额角渐多的汗水,他伸出手抱起花小莫,随后压下来,这个姿势没有前面的那个深。 想来应该能减轻不少痛楚。 他没有动,只轻轻的吻花小莫的脸颊,脖子,胸口的两点红·粒,没有技巧,只是顺着本能的去吻,然而这样纯碎的吻让花小莫身体异样难受,丝丝热流涌出,顺着脊椎集中到后方那处,他搂着白辰的脖子,双腿夹在他的腰上缠住,轻喘着:“可以了。” 白宸慢慢退出去,又猛地窜入他体内,引得花小莫阵阵颤栗,急促的喘息声里伴随着细碎的舒畅。 清冷的面部表情下是火山般的灼烧,墨色发丝散下来,些许凌乱,多了几丝柔和,白宸俯身去吻花小莫,温柔的碾转纠缠。 花小莫伸出舌头在白宸嘴里捣鼓了半天,几缕银丝顺着嘴边垂下来,他卷出舌头到自己的嘴里,又用力去吸允白宸的舌尖,似是怎么也不够。 律动渐渐加快,失了分寸,花小莫睁着涣散迷雾的眼睛去看伏在他身上卖力耕耘,眼睑半敛着的清俊男子,目光停在对方抿着的浅色薄唇上,他抬头用牙齿和舌头去触碰去厮磨着舔·舐,不一会儿就将白宸的唇瓣给弄的多出了几分红色。 白宸腾出一只手去照顾花小莫笔直竖起的粉色物件,埋在他体内的物件停在某一点慢慢的活动,缓慢而坚定地向那个温暖湿滑的甬·道挺·进,一下又一下,深入浅出,持续前进,花小莫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张着嘴,仰着白嫩的脸,身子一阵颤抖,猛地紧缩,就觉他体内的异物快速抖动,一出出猛烈的进出让他差点大叫出声,滚烫的液·体一股股喷在他的身体里面,而他自己也因为临界的快感·释放出来。 疲惫不堪地花小莫撑开被汗水濡湿的眼睫,抬手弄开脸上的发丝,摸摸白宸的满是汗水的脸,很快就窝在白辰怀中沉睡过去。 第二日的比武依旧,花小莫腰很酸,菊花也不太舒服,虽然只跟白宸来了一次,可尺寸太大,这不,伤着了。 怕白宸担心,所以他自己偷偷抹了药,就连走路的时候都不敢露出破绽。 秦婉还是以惊人的实力取胜,关注她的门派也多了,花小莫原本想找她说点事却不料来了意外之客。 金云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绝艳的面容染了一层深深的疲倦与哀伤,只交给白宸一黑色令牌,花小莫就见一贯云淡风轻的白宸脸上浮现一抹惊诧,他看出白宸很急,又不放心他,所以只好主动安慰。 “有阿七呢,我不会有事。” 白宸抿直唇角,当着金云的面俯身在花小莫额头碰了一下:“我很快回来。” 让花小莫没想到的是,白宸前脚刚走,秦毅就找来了,巧的跟约定好的一样。 “皇上要见你。” 花小莫张了张嘴,很快就理清了这句话的含义,一定是阿七的意思,不然皇帝怎么可能会对他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市民感兴趣。 心里对秦毅有阴影,花小莫给他贴的标签是高度危险分子,所以他几乎是把心提到嗓子眼的跟秦毅坐在一辆马车里。 好在马车不但豪华,空间还很宽裕。 没过多久,马车车轱辘猛地一阵颠簸,正缩在角落的花小莫就觉一阵天旋地转,等车内安定下来后他才发现自己额头被冰冷的物体触碰,歪头一看,玄色长剑剑身就在他头顶,而自己现在趴的位置好死不死就是秦毅的小腹下面某处,顿时一张老脸燥热的厉害,手忙脚乱地从秦毅身上离开,他没发觉秦毅僵硬的身体。 眼角瞄了眼秦毅那张满是阴霾的脸,花小莫吞了口口水,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眼观鼻鼻观心,面上装出淡定的样子,其实心里直打鼓。 “刚才是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和我没关系。”花小莫给自己找借口。 秦毅脸色极为难看,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煞气,沉默着扫了眼战战兢兢的少年,冷哼一声。 “王爷,你那里.....”瞥了眼秦毅衣袍下面撑起的部位,花小莫淡定的拿手指指:“硬了。” 秦毅闻言,先是不明所以的低头看去,随后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就跟见了多么惊悚的东西一样,震惊茫然,当场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花小莫呆怔,眼睁睁看着一派严谨酷拽的王爷以古怪的姿势飞出去,速度之快让他咋舌。 车帘子因为那股力道反弹回来,带进来一大片灰尘,我勒个擦! 只是硬了而已,至于惊吓成那样么? 不止花小莫暴跳了,驾车的燕小乙也没好到哪去,青天白日的,爷这是怎么了?跟火烧屁股了一样。 进了皇宫外门,燕小乙把花小莫带进皇宫外门,对四周的几名侍卫交代了一下就自行离开,花小莫坐在栏杆上无聊的晒太阳,冲沿途路过的小宫女们露出亲切的笑容。 俏的俏,美的美,啧啧,皇帝真是享尽齐人之福。 等了好一会才见一老太监过来,问了几句,花小莫如实回答,诚恳老实的样子让老太监语气放轻了不少。 一路跟着老太监往内门走,花小莫边走边看,嘴巴砸个不停,看电视剧跟现实走一遭完全两个概念。 停在一处宫殿外,老太监开口:“就在这里等着吧。” “多谢公公。”花小莫感激的答谢。 老太监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花小莫,弄的花小莫浑身不自在。 没等多久就听到一个细尖的声音:“宣。” 花小莫轻着脚步走进去,整个人都是飘的,要见到皇帝了,哈哈哈,见到皇帝了。 可他内心的各种欣喜在看到寝殿那片帘子后顿时烟消云散,他被打击的措手不及,愤怒的目光钉在帘子上面几秒,在心里咆哮了几句泄愤后乖乖站在兰七身边。 帘子后方传出一个衰老的声音:“既然人已经来了,那便开始吧。” 兰七应声:“是。”随即就看了一眼花小莫。 花小莫连忙卷起袖子去帮忙。 帘子里伸出来一只手,干瘦如柴的皮肤呈现诡异的乌黑色,花小莫后背一凉,是蛊毒,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给兰七打下手。 大殿的气氛是骇人的压抑,伴随着谨慎的呼吸和帘子里面阵阵抓挠被褥的刺耳撕扯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花小莫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他既要忙着给兰七擦汗,又要留神从那条手臂留下的黑色血液不被空气侵蚀,一心二用,累的够呛。 等花小莫跟兰七出来的时候,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就算那人生命枯萎,可帝王的威严依旧尚存,不是谁都能从容面对的。 “阿七,他身上的毒已经侵入心脉,也就这几天的事了,是不是要变天....” “小莫。” 耳边沉下去的声音让花小莫愣住,他低头看着脚尖小声道:“我脑子被门夹了。”还没出宫就敢议论龙椅上那位,若是被那些暗卫给听着,估计当场就打的半残进大狱,而后很快就被推去菜市口咔嚓了。 兰七轻叹:“这次不该把你带到汴州。”卷进一场与他们毫无瓜葛的宫闱政变当中。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进了马车,花小莫绷着的脸才缓过来。 “你以为你不带我过来,我就能安稳待在桃花村?” 撩开车帘看向街市,片刻后兰七才放下帘子靠在车壁上侧头去看花小莫,眼眸含笑。 “如果没出意外,皇帝一死,太子会携遗诏即位,然后登基,改国号。”花小莫眯眯眼,脸上少有的凝重:“但很显然会出意外。” “金蚕蛊毒,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无迹像可寻,将毒蛊的虫卵碾为粉末,置在近身的衣服器皿之上,若不知误触,那便中了蛊毒。”没有理会兰七脸上的惊讶表情,花小莫思索着道:“症状如同普通疲劳气虚所致,不识者无从下药,一旦毒性钻入肌肉,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全身乏力,但神智仍保持清楚,十日后便成了供养蛊虫的器皿,受折磨七七四十九日,肉腐见骨而死。” 人都怕死,更何况是天下的主宰,掌控权力欲·望。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不会放弃。 兰七敛了眸子笑道:“你只看过我用的一些药物和片面之词就能断定病者的症状,且分析透彻,小莫,倘若师傅尚在,你一定会是他的关门弟子。”短短几月时间,便有此番成就,连他跟白宸都做不到。 看着面前男子眼中的欣慰和赞许,花小莫嘴角抽动,莫名蛋疼,怎么感觉是父母看自家孩子的那种期盼和骄傲? “呵,我是天才。”花小莫在兰七唇上亲了一口:“能花这般心思,秦毅应该不是图谋那把椅子,很有可能是仇恨。”例如小时候被打入冷宫受尽磨难,后来发愤图强出人头地,人前忠孝,人后各种阴谋诡计。 花小莫自行脑补了一段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冷宫皇子受人冷眼,然后内心不断黑化的励志故事。 一般宫廷史套路都这样,差不离。 摸了摸花小莫的头发,兰七凝眸:“这些话在外人面前莫要提及。” “既来之则安之,阿七,事情没有绝对的好与坏。”花小莫老气横秋的拍拍兰七的肩膀。 凝视着眼前不知何时变的出色的少年,半响,兰七唇边的笑渐深:“晚上随我睡,可好?” 花小莫:“.....”顿时就觉得菊花火辣辣的疼了。 回到住处,天黑的时候白宸就回来了,花小莫纵然有满腔疑问,但他却没出声,因为他看得出白宸眉宇透着疲惫感。 三人很安静的吃晚饭,白宸给花小莫夹了不少青菜豆腐,兰七给花小莫舀了一大勺清汤,挑去鱼肉上的刺送到花小莫碗里。 吃着跟粥无异的烂饭,花小莫欲哭无泪,两眼直勾勾的瞅着离他很远的辣鸭头和鸭脖子,不给他吃,那干吗要摆上来?这不是明摆着馋他吗?! “能不能吃一个。”花小莫嚼完嘴里的青菜叶,可怜巴巴的看看兰七,又看看白宸,嘴角都快流口水了。 前者面带微笑的摇头,后者默然,又给他碗里添了一筷子青菜。 “我屁股已经不疼了。”花小莫试着说服,眼睛依旧没离那两盘辣菜半分:“药也抹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信你们可以检查。” “傍晚见你熟睡,我便检查了一下,红肿未消。”兰七瞥了眼垂眸吃饭的白宸,隐约带着责怪,兀自往下说:“那处极为脆弱,该注意的细节不能忽视。”从小莫体内发现了桃磬,既已做了准备,还出现轻微撕裂,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白宸的尺寸很惊人,至少比他大。 想到这他又觉得可笑,以前从未想过哪天会因为这等事而去比较。 而白宸身上的气息更冷了几分,眉尖蹙了蹙,似是在懊恼什么。 砰--- 花小莫手中的筷子掉桌上,无语凝噎,特么的,只是想吃点辣鸭头和鸭脖子,怎么就这么难? 由于菊花受伤,花小莫跟兰七两个只好静静相拥而眠。 辰时,花小莫肚子疼,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轻手轻脚的下床披了外衣去茅厕。 从茅厕排污出来,越过走廊拐角的时候花小莫吓了一跳,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按道理他应该扯着嗓子吼一声,可他没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敌意,所以他没吱声。 耳边压低的声音有些沉闷:“花公子。” “天青天蓝?”听到这个称呼,花小莫凑近几分看清来人,他诧异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他呢,他是不是就在附近?”说着就往后面,四周看。 天青天蓝突然膝盖弯曲,咚的一声跪在花小莫面前:“花公子,请您救救我家主子。”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铯子小水的水水,砸过来滴大雷~ 蛊毒是度娘来的,o(╯□╰)o天冷了,犯困了,冬眠了,~~~~(>_<)~~~~ ☆、44 花小莫心里猝然一紧,脸色顿时就白了,他听到自己变了调的声音:“他怎么了?” “主子体内真气逆转,血蛊趁机侵袭吞噬,可主子把自己关起来,我们谁都进不去。”天青喉头发紧。 花小莫手脚冰凉,怎么会?他明明给落九霄服了玄元丹..... 耳边劲风掠过,跪在地上的天蓝天青二人一同亮出武器朝身后黑暗中袭去,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只一瞬就恢复宁静。 “两位,抱歉。”天蓝吐出去一口血,扶起地上的天青。 花小莫转身就见白宸与兰七站在那里,他一时哑口无言,眉眼熏染的是坚定和决然。 “记得回来。”兰七浅浅一笑,眼眸柔和。 白宸亦昂首,神情淡然,而抿着的薄唇却比平日更冷冽了几分。 花小莫嘴角一抽,他当然会回来,瞥了眼兰七与白宸凝重的脸色,只是去救个人,怎么感觉他要上战场一样。 察觉气氛不太对,天蓝抱拳:“几位放心,我们会尽全力保护花公子。” 白宸开口,嗓音透凉:“尽全力?” “我们拿命去护。”天蓝肃然着脸,沉声道:“主子也断不会看到花公子受伤害。” 天青也在一旁点头,那张娃娃脸少有的正色。 “等我回来。”花小莫挥手,留下一个壮烈洒脱的背影。 刚出门口,花小莫看到对面槐树底下有个黑影,风中传来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青炎香,这是他身上最常见的气味,因为几乎每天都要碰青炎草,所以身上沾的味道很浓,与他接触过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排除法一算,很快就断定那个黑影是谁。 花小莫眼珠子都快瞪圆了,卧槽,王爷,大半夜不睡觉,你站树底下干什么? 然而,秦毅只是淡淡看了眼花小莫便转身离开,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仿佛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三人上马,一路马不停蹄,等花小莫赶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场面不由得愣了愣。 容墨舞还是记忆里的端雅青年,发丝微乱,脸上沾着不少凝固的血液,眼神涣散的咬着已经血迹斑斑的嘴唇,旁边青羽,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少年都在哭泣。 整个大堂都围绕着沉重的哀悼气氛,死气沉沉,花小莫脑门疼,哭丧吗? “都别哭了!”花小莫冷冷一笑:“有什么好哭的,他不会死。” 话一出,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门口的少年身上,天阳几人面露喜色,角落坐着的黑袍人抬头扫了眼,眼神古怪,忽地脸色大变,激动的站起身,好似见到了多么神奇的东西,就在花小莫以为对方抽风的时候,那人却又坐回椅子上,盯着手上的一样青色半圆形物件。 容墨舞走到花小莫面前抓着他的手,颤抖着道:“救他,长老说你能救他,救救他。” “我会的。”花小莫微抬下巴,他真看不透眼前的青年,究竟为何执迷于落九霄。 天风迅速给天青天蓝服了一粒药,二人就在一侧打坐疗伤。 “花公子,这次主子的生死就全在你一念之间。” 所有人都整齐地跪在花小莫面前,除了那名黑袍老者。 花小莫后退一步偏身躲开,没事总下跪干什么,好晦气。 走了几步,黑色大门内隐约传来的恐怖嘶吼声落入耳中,能让人全身起寒栗,那股窒息的恐惧生出。 “有水喝吗?”不理会几人诧异的目光,花小莫自顾自的道:“来的时候太赶,嗓子很难受。” 容墨舞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看着花小莫,欲言又止。 “待会无论你们听见什么声音,都别进来。”花小莫把杯盏里的茶水一口喝干,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冲其他人道:“记住没?”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就算想进去也进不去啊,目光一致落到想进去却被打伤的容墨舞身上。 “落九霄,我进来了啊,是我花小莫,你别随便扔刀扔剑过来啊...”花小莫嘴里说个不停,给自己壮胆,脚步没有迟疑的靠近,把门推开一条小缝,没事,再推开一点,还是没事,他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下一刻就砰的关上。 容墨舞见那个少年可以轻松的进去,神色黯然,里面的男人就算神志不清依旧只认那个少年。 看着合上的大门,几人莫名放心,潜意识就认定花小莫能救他们主子。 花小莫走的很慢,周围黑漆漆的,只能靠听觉与嗅觉,似乎除了他的呼吸,一切都是死物。 他有些不安的叫道:“落九霄,我来了。” 黑暗中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粗重的喘息,空气里本就浓郁的血腥味更浓。 花小莫寻着那个声音跑过去,脚下被绊倒,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粘湿的躯体。 他身子一僵,一动不动,任由血腥刺鼻的呼吸打在面颊上,滑腻的湿润触感从脖子上扫过。 “莫....”耳际掠过沙哑难辨的声音,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气息。 眼睛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花小莫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燃,缩在他腿上的人披头散发,红色衣袍凌乱不堪,清瘦容颜被血样红色覆盖,毫无血色的唇畔挂著几缕惊心的豔红,双目赤红一片,瞳孔几条黑线诡异蠕动,显得狰狞可怕。 从为有过的害怕密密麻麻布满全身,花小莫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放到落九霄鼻间,微弱的呼吸时有时无,又搭在他的手腕停了几瞬,身子再也抑制不住的发抖。 这个人的心已经被腐蚀大半,完了..... 火折子掉在地上,溅起小片火星子,将四周被摧毁的桌椅照亮,花小莫抱住落九霄,从喉间溢出悲痛的哽咽声,无助茫然。 不该的,那次他跟阿七一同检查过,一定是落九霄消失的几天发生过什么事,究竟怎么了.... 落九霄似是在忍着什么,脖颈凸显一根根青筋,断断续续的声音:“是...是不是..” “是我。”花小莫手指发抖的喂了落九霄一颗药丸:“不会有事的,我想办法,想办法。” 紧紧抱着怀中抽搐痉挛,渐渐冰冷的身体,冷静,花小莫,你要冷静,他闭了闭眼,脑中飞转的运转,那些阅读过的医书一页页在他脑中翻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他仍旧毫无头绪。 无意间咬破的唇流下几滴血珠,落在落九霄额头,诡异的现象发生,原本触目惊心的疤痕散发着红色光芒,花小莫睁大眼看着那道疤痕止了血,伤口明显不再危险,只呆滞了几秒,他就呵呵笑了。 如果这次没尽全力,那他今后的半生定会活在后悔当中。所以他必须去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神奇一幕。 落九霄嗜红的双眸涣散的想要集中却没有成功,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很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想要阻止面前的少年去涉险。 “落九霄,我把我自己赌进去了。”轻呼吸,花小莫弯起嘴角,咬破手腕放到落九霄唇边,看着越来越多的鲜红液体因为有种牵引源源不断地涌进落九霄的口中。 把落九霄放地上,自己缩在他怀里,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阖上了眼。 一片狼藉的屋内,少年躺在男子怀中,面露安详之色,以他们为中心,一层薄弱的红色光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眼,红的妖异。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面色宣纸样白,眉睫如墨般黑,一头乌黑发丝渐渐变成金色,无人知晓少年后背那朵原本即将绽放的花苞正在悄无声息的发出红色光芒,一圈圈荡开,融进少年体内。 九天之上,盘腿而坐的英俊男子看着不远处花海所有花朵都在慢慢调零,片刻后整片花海变的荒芜,再无一丝灵气。 他皱了皱眉,神情带着一丝惆怅:“好不容易等了两百年才长成一片花海,就这么没了,王,你快点回来啊,我很寂寞。” 从深夜到破晓,血光淡去,落九霄疲惫的双目睁开,侧头看了眼靠在他胸口的少年,目光顿在那头金色的发丝上,眼神略略迷茫了一瞬,随后骤然色变,焦急的去碰少年的鼻息,确定只是有些虚弱后才缓缓松口气。 花小莫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睡了很沉的一觉,浑身舒畅,他抬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拿手捏捏对方的脸颊,鼻子,活的,没死,他猛地坐起身:“落九霄,你这条命以后是我的。”霸道的说。 落九霄勾起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挑起一抹笑容:“嗯,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给落九霄号完脉,花小莫满脸震惊,之前还虚弱到活不成的人此刻气息平稳,内力宏厚,五脏六腑更是完好无损。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卧槽!逆天了,难道他是大罗神仙转世?只有这个说法能证明为什么他的血可以医死人,又为什么手腕上的伤口在第二天就痊愈了,连点痕迹都没。 好大的金手指!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目光触及胸前金色发丝,花小莫脸色变了变,嚎叫出声:“谁把我头发染了?”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水的水水,流溢o扔的地雷 ~么么哒~~ 窝今天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窝穿着破了一条口子的打底裤在街上游荡了,当时还觉得街上的人看窝的眼神很热情,得意的绕着马路逛了好久。 这特么是遭雷劈的行为啊啊啊啊啊,于是窝被打击的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累感不爱,呜呜呜呜呜~ 太丢人了,丢到姥姥家去了,情何以堪啊啊啊啊啊~~~~!!!!!有跟窝遭遇一样的妹纸么,窝想知道这绝壁不是窝一个人。。。 ☆、45 整个大堂气氛很欢庆,众人都在为他们主子的安然无事高兴,只有花小莫一人耸拉着肩膀,皱着一张脸,头顶一片乌云,雷电交加,哗哗的暴雨下了起来。 特么的,这样回去会不会把白宸跟阿七吓到? 这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太非主流了,太骚包了好么?! 眼前递过来一盏茶,花小莫低头凑过去喝了一口,下一刻眉毛一掀,几道不明意味的视线盯在他身上。 花小莫微微侧头瞥了眼落九霄,拧了拧眉,自从他俩打过一炮以后他就清楚春园里的人不是落九霄的床伴。 现在落九霄体内流着他的血,真气磅礴,血蛊已去,应该已经摆脱魔化的可能,而这些人年纪都很小,放他们回去跟家人团圆岂不更好。 他尚未提及,可落九霄已然读懂他眼底的情绪变化。 落九霄放下茶盏,磁性低哑的声音吐出:“凤卿,琉月,华沐,秋名,青羽,墨舞。” 几个被念出名字的人均都走上前跪在地上,把头埋的很低:“教主。” “本座当年的话在今日兑现,你们几个从今往后与天邪教再无瓜葛。”落九霄淡淡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人,目光与抬头去看他的容墨舞对视。 容墨舞心惊,连忙把身子伏在地上,虽不比前日头一次见来的震惊,却依旧摄人心魂,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蛊惑了去。 几年的相处,他从不知晓这个男人拥有的容貌是这般绝色,不该属于尘世。 本是还恩情,所以甘愿,此刻却要放他们离开?天下之大,他们还能去哪? 容墨舞面露哀伤之色,耳边是几人小声哭泣的声音,他忽地觉得,如果就此离开,倒不如了却凡尘遁入空门罢了。 话一出,花小莫立即去看落九霄,妖魅如罗刹的脸带着狡黠,冲他眨了眨眼,花小莫眼角一抽,方才被对方霸气震到的感觉顿时没了踪迹。 落九霄听到下方抽噎的声音,眉间微蹙:“本座会派人给予你们一些盘缠,送你们离开。” “教主,我...我不想离开。”青羽绞着手指抽抽搭搭,那双大眼睛里布满泪水,怪可怜的。 随着青羽这句话,大堂气氛徒然凝固,不说在一旁看好戏的天阳他们,连花小莫都绷紧了神经。 花小莫偷偷瞄了瞄身侧眉宇溢出阴霾,双目血色翻涌,似是随时都会大开杀戒的红衣男子,急忙起身走到趴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小少年面前,凑近他耳畔道:“青羽,你想不想读书识字?” “想不想当大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应有尽有。”花小莫还想说点什么,后腰一紧,身子腾空,下一刻就被圈在落九霄怀里。 “我要跟容墨舞说几句话。”花小莫拍拍环在他腰上的手:“就几句。” 可落九霄非但没松开手,反而越发用力,还把他抱腿上,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花小莫看到天蓝天青几人古怪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一个个都朝他挤眉弄眼,他尴尬的清咳一声,用只有他跟落九霄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落九霄挑了下眉,很勉强的声音吐出一句话语:“别挨太近。” “知道知道。”花小莫抽着嘴角给霸道过了头的教主顺毛,跳下来跑到容墨舞面前蹲下身子。 “容墨舞,你身上是不是有块玉佩?”花小莫刚要靠近点,就被身后那道犀利的视线给止住了,他压低声音补充:“右下角有块青色的地方。” 容墨舞身子不易察觉的轻颤,猛地抬头,目露惊诧,脱口而出:“你是如何得知?” 他跟面前的少年一只见过寥寥几次,不可能知道他的贴身之物。 “我在别人身上见到过一模一样的玉佩。”花小莫没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南风馆馆主,南风。” 该说的都说了,花小莫看到容墨舞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似惊喜,又似激动,他暗自确信自己猜测的是真的。 南风肯定与容墨舞有什么关系,看年纪,极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虽然容貌不太像。 半个多时辰后,一辆马车前面,天阳跟天风二人换了身行头,花小莫偷偷摸摸的去找天风:“有没有能把头发染黑的药方?” 天风迎上少年期待的神情,笑道:“应该有。” 看着少年脸上浮现的笑容,他慢悠悠开口:“只是属下还不曾研究出。” 砰,花小莫听到玻璃心碎裂的声音,他不死心的问:“有医书吗?我想翻翻。” 天风扬眉,从身边包裹里拿出两本医书递过去,花小莫捧在手里垂头丧气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花小莫窝在一侧低头认真的翻着医书,被忽视的教主伸出手去摸花小莫的脸颊,又摸他的后颈,食指与拇指摩擦着耳垂。 花小莫甩手朝落九霄头上拍去:“我在看书。” “我比书好看。”某教主把花小莫手中的医书扔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花小莫耳旁,温热的手掌也很不老实地探进领口缓缓向下揉捏。 花小莫的情·欲亦很快便被挑起,惬意的眯起眼睛,舒服的哼哼。 落九霄眸中闪烁火焰,喉结上下滚动,凝视着眼前意乱情·迷的少年,白皙的脸颊因为动·情染了些许绯色,微乱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微张的唇里溢出没有克制的欢愉声,难以言说的诱·惑。 手指夹起一颗红点转圈拧了一下,就见少年修长的脖颈仰着动人的弧度,落九霄胯·下一热,眸色暗了暗,唇堵住少年的呼吸。 唇舌纠缠,唾液交融的啧啧声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落九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花小莫泛着水光的唇,把手指头伸进他的嘴里,勾住他想要躲开的舌头, 花小莫瞪着落九霄,口腔分泌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衣襟,尽显情·色。 他咬住口腔乱动的手指,发狠的挑衅,殊不知这一幕更让落九霄欲·火焚·烧。 落九霄轻轻笑了下,温柔缱绻,把被唾液濡湿的手指抽·出来,放入自己口中,舌尖舔着,再配上这张妖孽脸,冲击力大的叫花小莫看痴了。 我去!教主,求快捡节操!花小莫感觉抵在股缝那里的东西硬的让他手脚发软。 落九霄撩开衣摆,沾着唾液的手指从花小莫亵裤后面探进,顺着股缝伸进去。 外面驾车的天阳突然开口:“这马车怎么震的这么厉害?” 天阳身材魁梧壮硕,嗓门粗犷,不比天风温声细语,一嗓子出去,差点让正在冲刺的落九霄缴械投降。 紧了紧缰绳,天风睁眼说瞎话:“没啊。” 天阳脑子缺根筋,狐疑的扭头,准备掀开车帘子,天风及时阻止:“我保证,在你掀起帘子前,你那只手就会当场断掉。” 天阳闻言不由得嗤了声,但他却没敢再去碰车帘子。 马车里花小莫松了口气,的确如天风所言,打断了教主大人的奔腾大业,后果很严重。 “怎...怎么还不出来...”花小莫翻白眼,累的满头大汗,我擦,这都多久了,他都释放了两次了,埋在他体内的那根东西还硬的跟铁棒一样。 吻着花小莫的脖子,落九霄往上顶·撞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含着笑意:“让我在里面多待一会。” 花小莫:...... 马车停在一处酒楼前面,花小莫磨蹭着下车,站稳脚跟,腿肚子直打颤,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红晕,双眸透着一层水雾,大抵是做的次数多了,太投入,以至于冲吃饱餍足的某教主大人瞪过去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媚意。 “天阳,去打听一下。”落九霄大手放在花小莫腰上轻轻揉着,朝看傻眼的天阳吩咐。 天阳哦了一声,看向四周,立刻回神,茶肆酒楼,商铺,各种小摊位,前面均都挂着一道长长的白幡,他快步往临近的一个包子铺走去。 花小莫也发现了不对劲,路过的行人纷纷脚步匆忙,女的鬓边均插朵小白花,而男的胳膊上都箍着一圈白布,白色占据了整个视野。 得知情况的天阳跑过来沉声道:“皇后在昨夜殡天了。” “你们先行去西郊桦苑。”落九霄搂住花小莫,不顾行人好奇的目光,直接施展轻功飞至屋顶,眨眼间消失不见。 没多久,落九霄就带着花小莫出现在梨园,偌大的宅子静悄悄的,连个走动的下人都没,花小莫脸色刷的就白了,把白宸跟兰七的住处找了一遍,他仰头焦急询问:“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忽地,落九霄眉毛动了动,唇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右手五指微曲,黑色烟雾聚拢,带起可怕的狂暴劲风,正下面那块大理石碎开,落在花小莫眼中,跟地裂没什么区别。 他在裂缝快蔓延到脚下的时候就迅速扑到落九霄身上,轰的一声响,顷刻间,地面尽数摧毁,碎石块又被劲风挪向两边,露出一层灰色石板。 “他们在下面。”落九霄抚掌拍向那块石板。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水的水水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狐狸玖鸢扔了一个地雷 么么哒~哒哒哒~ 嘤嘤嘤,泥们说包子是一个好,还是四个好? 蛋疼。。。。。 ☆、46 灰色石板忽地发出震动的声音,天崩地裂之势,“蹭”的声响,石板向两边移开,竟然是一条黑沉的通道。 花小莫跟落九霄对视一眼,二人便飞跃进去。 落地的瞬间,头顶岩石瞬间合上,完好的无一丝缝隙,有灰尘簌簌掉落,落了花小莫跟落九霄一身。 周遭空气干燥且稀薄,花小莫手上的火折子一晃燃起,入眼的是大理石建成的石壁,对面十道大开的门,黑暗神秘,不知通往哪里。 地底下竟然有此玄机,迷宫一样错综复杂,一条条出口,真正的出口是皇宫? 花小莫挥去脑补的各种猜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两粒白色药丸,自己服了一粒,另一粒给落九霄服用了。 “往哪走?” “我以为你会提出先离开。”随意选了一扇门迈步走去,落九霄的脚步不紧不慢,如同在庭院散步,花小莫攥紧了他的手,呼吸有点快,紧张又有点兴奋,这比进鬼屋来的刺激。 火光伴随着他们二人的移动照亮前方的路,光芒幽深,笼罩着层层冷光。 走至尽头,又是十扇门,一模一样的大开着,似乎是在迎接着他们。 “你在上面弄那么大动静,没理由这里一点反应都没。”花小莫在十扇小门前面挨个走了一圈回到原点:“只有两种可能,一,这里的人都遇到了困难,自身难保,二,他们没接到上面的人传下的通知,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有意让我们进来。” “不错,聪明。”大掌摸摸花小莫的头顶,落九霄勾唇笑笑。 花小莫翻白眼,内心咆哮,这是常识好吗?!为什么他们几个都怀疑他的智商。 又随意选了一扇门,走的远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 花小莫咽了口唾沫,扭头就见落九霄眉尖轻蹙,满脸厌恶。 “你讨厌血腥味?”花小莫就跟见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瞪大眼:“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你在吃的不是心脏吗?” “那是红衍果。”落九霄脚下一个趔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我只尝过你的血。” 擦!世界观瞬间被颠覆的感觉莫名让他蛋疼,花小莫哭笑不得,这么说教主其实很纯良?“那血池里的那些血你怎么解释?春园那些人你养着不就是为了他们身上的血吗?”花小莫这会脑抽了,一股脑地把埋藏许久的疑惑给吐了出来,也没去管教主大人是不是能接受得了。 落九霄斜他一眼,淡定的道:“他们皆是本座机缘巧合下出手搭救之人,倘若没有遇到本座,他们早已被抛尸荒野,再者说,本座从未逼迫过他们一次,至于那个血池,本座自知理亏,无话可说。” 得,连本座都冒出来了,看来是生气了,花小莫咧嘴呵呵笑,赶紧顺顺毛:“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意思。”还是承认你那个功法遭天谴了吧。 落九霄几不可察的扯了一下唇角,极快消失。 “你发现没,这条通道越走越窄了。”不知走了多久,花小莫精疲力尽,他捏捏落九霄的手心,惊奇的问。 眯起眸子盯住前方黑暗,落九霄低声道:“对面有陌生气息。” 花小莫突然高兴的大叫:“是阿七,我闻到了阿七身上的药草味。” “是吗?”某教主大人阴阳怪气的开口:“那我身上的味道呢?” “你身上的味道我也闻的出来。”花小莫加快脚步朝尽头跑去,随口说道:“血腥味太浓,感觉很不好,想忽略都不行。” 跟上来的某教主大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浑身都散发着黑暗气息。 “踏踏踏”的脚步声在寂冷的通道里带起更加令人极不舒服的回音,花小莫跑的很快,顺着那股极淡的药草味靠近,手中的火折子伴随着他的奔跑火光晃荡不止。 身后落九霄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这条通道比他们预料的还要长还要窄,片刻后,花小莫不得不停下脚步,粗声喘息着大喊:“阿七,听到我的声音就回一句。” 回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震的他耳膜发疼。 “小莫?”极窄的通道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温润,更多的是疲惫:“小莫,别过来,快想办法出去。” 落九霄双手抱臂,看着快抓狂的少年,微扬眉峰:“就这么担心他?一定要进去?” “如果是你在那里面,我一样会进去。”花小莫搓搓脸,深深的凝视着落九霄,随即没有犹豫的侧身缓慢的迈步前进。 低低的叹息响起,包含无奈与释然,落九霄抬脚跟了上去,不能太贪心,否则只会一无所有。 知道身后的人跟了上来,花小莫偷偷松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一家之长,期望家和万事兴。 “兰七,把你那里的情况描述一下。”落九霄调整气息运气,朝着黑暗那头开口。 另一头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响起一个声音:“我处的位置是座大殿。” 几个字如同大锤敲击在花小莫面门上,他扭头去看落九霄,火折子微亮的光芒照进他迷茫不安的眼睛里,在落九霄看来,仿佛花小莫眼睛里有火焰的光芒。 花小莫提起精神,把已经燃到尾巴的火折子扔出去,就着那点光看清了前方的路,他轻呼吸,重新拿出一根火折子燃起重新前进,中途跟兰七一直保持联系,又变换了一次通道,七拐八拐的通道让他极度晕眩。 片刻后,他刚走出那条狭窄的通道就被扑面而来的阴寒气息给激的打了个颤,这地方好冷。 入眼所见的是辉煌大气的宫殿,精铁打造的柱子一共三十六根,巍峨耸立,雕刻着古老的图案,似兽似禽,形态各异,中间两根白玉柱子上端金龙盘旋于上,栩栩欲生,神圣威严,仿佛眨眼间便会冲破岩石一飞冲天。 最中间是个水潭,旁边青石上面坐着的蓝衫男子面容憔悴,似是在冷静的沉思着什么,在看到出现的人时,腾的起身跑过去,把少年拥在怀里,轻声唤道:“小莫。” 感受着对方微微颤抖的身子,花小莫抬手拍了拍他的背:“阿七,我冲动了,可我没办法不去管你。” 兰七并未再开口,而是低头去吻花小莫,干裂的唇因为用力摩擦,渗透出些许血丝,融进彼此的口腔。 落九霄面色冷了冷,一言不发,他忍住内心翻滚上来的杀意,去研究几十根柱子试图转移注意力。 奈何他越想忽视,唾液纠缠的声音越清晰,他冷不丁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夜我与白宸二人跟随秦毅进入通道,走散了。”兰七擦掉花小莫唇边的液体,缓缓道来:“遇到了幻境,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就在这里。” 看出落九霄的困惑,兰七轻叹:“这里就是幻境的界点。” 也就是说根本出不去?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落九霄二话不说就回头往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走去,结果没走几步就停下来,那条通道变了,很宽敞,根本不是他们走的那条。 一时间,教主大人脸上浮现一层魔气,他暗自后悔没有花时间去记关于这座皇陵的历史。 “白宸会不会已经出去了?”大侠有一大群小伙伴,就是不知道那些小伙伴能不能进地下。 兰七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干等?”花小莫在怀里摸了摸,也没摸出来一点粮食。 落九霄走过来也坐在青石上面,看着水潭,思索着说:“兰七,你知道多少?” “秦毅暗自差遣一支锦衣卫队伍搜罗几百名工人日夜不停赶工,从皇陵地底下打开了一条连往这座宅子的通道。” 这么说,这里是皇陵地底下?花小莫吸了口气,按照点点小说的发展路线,主角会遇到奇遇,继承江湖销声匿迹的某剑圣的衣钵,日后修炼功法,各种霸气。 “秦毅不是世俗之人,不至于为金银财宝如此,据说皇陵下面有秘境入口,可通往神秘之地,那里存有可将死人复活之术。” 花小莫眼角抽抽:“那他是为这个?”复活死人?秦毅不像是会去相信这种荒唐说法的人啊。 “秦毅的生母是皇后的贴身丫鬟。”兰七低垂着眼帘轻声道:“后来母凭子贵册封为淑嫔,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无家世无手段,只能作一方鱼肉认人宰割。” “天启元年,七个月身孕的淑嫔因传言有麻风病被关入冷宫。”兰七挑了挑眉:“据说秦毅出生后没多久她就疯了。” 兰七抬眼去看落九霄:“几年后,淑嫔诡异死亡,尸首不知所踪。” 这么说秦毅是个大孝子?找秘境来救他已经死了多年的妈妈?花小莫不敢置信的咂嘴,世界观又一次颠覆。 不对啊,尸首不是消失了吗?!而且,就算没消失也烂透了吧。 “无忧是秦毅的侍童,被关押在此的是无忧的父亲,当年挖掘皇陵通道的那批工人中的唯一幸存者。” “无忧是太监?”花小莫惊叫,满脸惊悚。 “嗯。”兰七神情有些异样,不太自然的继续:“无忧与他父亲结了情愫。” 花小莫很淡定的开口:“然后呢?”父子禁忌啪啪多带感,无忧,好样的。 这次兰七跟落九霄同时去看花小莫,不由得心叹,是他们的接受能力下降了? “秦毅想从无忧的父亲口中问出皇陵的秘密,可对方闭口不言。”兰七温声道:“我与白宸猜测,应该是秦毅给地方服用了几种药物,时清醒时疯癫。” “无忧身上那些痕迹应该都是那人疯癫时留下的。” 花小莫摸摸下巴,好乱的人物关系,秦毅太狠了,恐怕无忧的父亲每次清醒后看到他对自己爱人所做的一切,只怕都会怒极攻心,悔恨万分吧。比死还难受的折磨,宁可承受也不愿说出那个秘密,会是什么?换成他都会有极大的好奇心。 落九霄随手按在水潭边一处,皱眉思虑得知的这些信息,天风他们应该会很快寻过来,如果有皇陵的地图,找到出路不难。 “轰隆隆”似是水声,却又不像,古怪的声音不知从哪处涌来。 兰七脸色一变,握住花小莫的手,落九霄也抓住了花小莫的另一只手,神色戒备的扫视四周。 丝丝阴寒的气息贴近,那是一种极北冰原深处才有的至阴之气,仿佛蒙着着淡淡白雾,呼啸而来,所过之处,冰冻一切。 情急之下,花小莫瞬间变成大力王,拽着兰七跟落九霄跳进了水潭。 好冷,这是哪里?help!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3╰)╮小铯子扔了一个地雷 ╭(╯3╰)╮小水的水水扔了一个地雷,晚上3p~噜啦啦噜~ 天冷了,挤被窝里纯聊天~ =口=,窝要shi了!!!啊啊啊啊啊啊!!!一直抽,发不上去,今天的小红花拿不到了!!!! ☆、47 无边苍穹,渲染出泼墨般的黑,夜渐渐深了。 “哇--哇--”的乌鸦叫声嘶哑凄凉,林间光秃秃的苍天大树形态各异,泥土缝隙里长着稀疏的枯草,诡异的朝同一个地方弯曲,北风扬,吹起一地的灰尘,树枝枯草随风摇动,风止,树林万物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一切不曾变过,仿佛在那里有个能令他们不敢直视的存在。 而那些树木野草所注视的地方平淡无奇,只有一个水潭孤零零的在那里,荒芜,却显几丝神秘。 波澜不起的水面突然有波纹突起,渐渐散开,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旁边一棵矮树根,就见一蓝衫少年从水里爬上来,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嘴里断断续续的骂骂咧咧:“操了,真他妈见鬼。”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花小莫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面色难看的去拧衣摆上的水。 他们三人跳进水潭后才发现下面另开辟出了一处地方,皇陵地底下一层还有一层,巧妙慎密错综复杂的根本不像是出自普通人之手,仿佛是久远的过去,开天辟地而成。 为了节省时间,三人决定各选一条路探视,一炷香时间后回头聚集,兰七跟落九霄把唯一一条看出来有很多痕迹,很多人走过的路让给了花小莫,他们以为那条路是安全的,殊不知真真假假本就难测。 后来的事只有更诡异,没有最诡异,他总觉得是有人把他引过来的。 花小莫颓废的叹了口气,拿湿袖子去擦脸上的水,湿腻的触感很不舒服。 “阿七!”没回应,接着喊,“教主?落九霄?”依旧没回应,花小莫气馁的扔进去一个石子。 石子掉下去,没有“叮咚”一声回响,向下望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丝丝诡异感笼罩全身,花小莫打了个颤,口中念叨“佛祖保佑。”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花小莫开始环视四周,陌生的树林,只有乌鸦哇哇的叫唤,很像恐怖片里的那种氛围。 “这回难道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花小莫吞着口水,看着灰蒙蒙的夜空长叹一声,他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一定犯恶太多,遭报应了。 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空旷的方向,花小莫走几步就往后面看一眼自己留下的标记,一道冷光从正面袭来,来势凶猛,他还没反应过来,那道冷光已经擦过他的耳边。 耳朵火辣辣的疼,花小莫侧头一看,就见地上一条黑色小蛇七寸位置被一截树枝扎中,正在扭动着抽筋,尖利的牙齿合着浓稠的汁液。 花小莫想也不想的拿随身携带的匕首扔过去,蛇头被刺进地面,尖利的大口砰的合上,蛇毒射出来,落在花小莫之前站着的位置,一瞬间四周的杂草快速枯萎融化成黑色汁水,把周遭地面都凹进去一块。 好可怕的毒。 花小莫心悸的喘口气,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不错,还知道切下蛇头。” 这声音...... 花小莫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了,远处走来一人,一贯的玄黑衣袍,手持银色长剑,面容冷峻,目光深沉,眼底幽黑无垠。 伴随着那人的靠近,一股不容忽视的铁血杀戮气息翻涌而来,花小莫呵呵干笑:“王爷,好巧啊。” 妈蛋的,巧的让他想死一死。 秦毅气色不太好,唇畔隐隐发紫,只微昂首算是回应。 “这么晚了,在散步?刚才多谢王爷搭救。”花小莫厚着脸皮笑笑:“我刚到这里,不介意搭个伙吧。” 瞥一眼全身湿哒哒的少年,视线掠过那头金色发丝,秦毅皱眉:“从哪处而来?” “水里。”指了指身后水潭,花小莫蹲身把匕首拔起来,迅速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撒了一点白色粉末在刀刃上面,又拿枯草擦了擦才收回袖子里。 秦毅眯眼看着水潭,良久才收回视线,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花小莫,高深莫测。 荒芜空寂的树林里,响起咕噜咕噜叫声和少年唉声叹气声音。 花小莫噘着草充饥,含糊的问:“这里是那里?” “不知。”秦毅抿了抿越发泛黑的唇。 “你是怎么过来的?”过了会,花小莫又问:“还在中原地区吗?” 依旧是两个字,只是花小莫没察觉低沉的嗓音微哑:“不知。” “我们要怎么回去?” 秦毅紧了紧手中的剑:“不知。” 呸的吐掉草渣子,花小莫气的鼻孔冒烟,停下脚步侧身刚要朝秦毅身上喷点唾沫星子,就见秦毅跟个柱子一样笔直的倒下去,花小莫第一时间闪身避开,他可不想当人肉垫子。 砰的一声响,溅起大片灰尘。 花小莫不由得睁大眼,他抬脚去踹了踹秦毅,没动静,再使劲踢了几下,还是没动静。 咽了口口水,花小莫蹲下身把秦毅翻过来,瞬间就怔住了。 拿匕首在衣摆划开一条口子撕下一块去擦秦毅嘴角的血液,皱着眉头放在鼻子前晃了晃,花小莫脸色变了变,伸手在秦毅手腕上搭着,抖了抖眉毛。 七日醉,不是什么剧毒,却要昏迷七日,除了解药,期间无一丝可能弄醒中毒者。 王爷,咱两注定不能结伴而行,您在这里好好躺七天,我先走了。 花小莫找了一些枯树枝盖在秦毅身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点头,转身麻利的离开。 嗷呜------- 没走多远就听到空旷的树林深处传来阵阵嚎叫声,花小莫头皮发麻,狼...狼叫?!他转身撒腿就跑,一溜烟跑回秦毅那里。 救不救?不救,他两条腿跑不过一只狼,救了这个武力值很强的人,狼是不怕了,可危险分子永远别指望用常理去揣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令人恐惧的嚎叫声扔在持续,花小莫咬牙,把心一横,卷起袖子忍着痛拿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痛的龇牙咧嘴。 特么的,老子的金手指怎么这么悲催,太虐了。 秦毅醒来的时候,就觉体内那股刺痛烟消云散,浑身内力恢复到最佳状态,平稳牢固,口腔里是鲜血的味道,目光无意从花小莫手臂那条伤口上扫过,顿时凝固。 低头给手臂上的伤口涂了药,花小莫又把准备好的布条裹了上去,一只手废了老长时间才把布条两端打结,拿牙咬住勒了一下。 见秦毅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古怪又深沉的凝视着他,花小莫不由泪流满面,王爷,求别脑补太多!! “你划破手臂给本王喝血?” 压迫感太强,晦暗的目光太过犀利,花小莫偏头,绷紧神经答道:“是。” 耳边低了几分的声音霸道的吐出:“看着本王。” 我知道你很帅,花小莫撇嘴,扭头看到突然凑近的脸,他吓的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本王从不欠人情。”秦毅眯了眯眼,抽出长剑在自己胳膊上一挥,衣物撕开的声音伴随着花小莫的吸气声。 把胳膊横到花小莫面前,秦毅挑眉:“喝。” 看看从碎裂的衣服里滋滋冒出的鲜红血液,再看看秦毅肃然的俊美面庞,花小莫头顶冒出一串串问号,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呆愣的模样在秦毅眼中,有些困惑,这么明显的事稍微有脑子的人都清楚吧?他神色不耐: “这样便两清。” 妈妈的,这人脑子有坑吧!两...两清?老子的血跟你的是一样吗?!你的血能医死人?你的血能解毒?你的血是香的? 内心愤怒的捶胸顿足,花小莫面上只是淡淡的蹙眉:“我没这嗜好。” “喝。”捏住花小莫的下颚,强迫的拉近,秦毅脸色阴沉。 花小莫吃痛的扭着眉毛去看秦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结果令他失望了,这人不是在说笑。 顿时,花小莫内心一群草·泥·马狂奔,面上维持着冷静表情噼里啪啦的碎裂。 “你中毒了,我不想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被狼吃进肚子里,所以才喂血给你喝。”花小莫试图掰开捏着他下颚的大掌,却没成功,他青着脸大声咆哮:“你他妈脑子有坑吗?只不过是一点血而已,吃点猪肝不就补回来了吗?这么死板干什么?老子都没在意。” “你他妈给老子松手。”花小莫瞪圆眼睛,如同一只炸毛的大猫恶劣的骂道。 秦毅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一下,松开手黑着脸擦掉脸上的口水,双眸暗沉:“本王身上的毒是用你的血解的?” “我服过很多药草,天天浸泡药草,百毒不侵。”迅速丢出去一个借口,花小莫面上淡定,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万一被人知道他的血比奇珍异宝还管用,指不定他就成大国宝被拿来研究了。 见秦毅只是盯着他看了会就收回视线,花小莫松了口气。 片刻后,两人沉默着动身离开,边走边找下山的路。 天不知何时亮了,花小莫身上的湿衣服被自己体温给蒸干了,他跟秦毅站在山脚下看着黄土,一时间感慨万千。 “王爷,你能不能去前面村子要点吃的?”花小莫苦苦哀求:“我真走不动了。” 秦毅望着不远处那个村落,皱了皱眉:“没有炊烟。” 话一出,花小莫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会该是烧早饭的时间,不可能没有炊烟啊,难道是空的?花小莫一脸凄惨模样,天要亡我。 瞧见秦毅迈步往村子方向走去,花小莫不得不咽下一口老血挪着吃力的步子跟了上去。 等出现在村子门口的时候,花小莫已经倒地不起了,疲惫不堪的喘着气,目光落在“吉祥村”几个破旧的字上面,他转动眼珠子去看四周零散,或坐或躺的村民,一个个衣衫褴褛,脸色腊黄,骨瘦如柴,走路都是飘的。 还真是“吉祥”村。 秦毅拦住路过的一个老人,还没开口,身上那股肃杀就把对方给吓着了,他暴躁的揪住老人的衣服,就要甩出去,花小莫及时抓住秦毅的裤管,摇摇头。 沉着脸松开手,秦毅冷哼一声,银剑出鞘,寒光一闪,路边的一棵大树拦腰砍断,又快又锋利。 那个老人浑身发抖,裤·裆下面浸湿,一股尿骚味散开。 花小莫看到这一幕,蹭的从地上爬起来,扯开干裂的唇角露出友好的笑容:“老大爷,您别生气,我朋友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脑子一直有问题。” 咔嚓,又一棵大树砍断,紧接着,砰一声,花小莫脚边的石头四分五裂。 瞄了眼制造灾难的高度危险分子,花小莫抽着脸远离。 老人露出难怪如此的眼神,看着秦毅的目光更加恐怖,颤声说:“小伙子,你想知道些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我朋友一时迷了路,现在想回去却不知道该怎么走,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凉州伏羲山。”老人说完就发挥与年龄不符的超速跑了,那叫一个快。 花小莫站在原地翻白眼,还以为来到某个神秘的地方,原来就在汴州临近的凉州,那个通道出口在这里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去找凉州知县就可以回去了。”花小莫突然大叫一声去扒自己的衣服:“有虫子,快帮我拿出来。”没有什么比毛毛虫更可怕的了,果然除了大白,他讨厌所有虫子。 秦毅收回剑,走过去盯着少年受惊吓发白的脸,漠然了会,抬手一扬,本就被树枝划破的衣服直接拉开一条长口子,里衣有条细小的缝隙,隐约可见少年白皙的肌肤,以及那点红艳。敛了神色不动声色的用了几分内力,里衣向两侧撕开几分,那处红色渐渐露出原形,秦毅目光瞬间凝结,一瞬不瞬的顿住,眼底是汹涌的情绪波动。 “快帮我把它拿出来。”后背一凉,急的满头大汗的花小莫也没多想,毛茸茸的触感在他后背游走,恶心到了极点。 “啪嗒。”一滴红色液体落到花小莫后背,不偏不离的正中那朵花蕾,缓缓散开,蛊惑人心的美。 “王爷,你能不能擤擤鼻涕?”花小莫绿了脸,擦,这人竟然把鼻涕流到他背上。 秦毅脸色一黑,拿手擦掉那滴红色,鼻涕,就当是鼻涕吧,又看了几眼那朵已经开出三瓣的花苞,他才收回视线把那条正视图逃跑的黑色毛毛虫弹掉。 下一刻,花小莫如释负重的擦汗,他这会才发觉自己要面临露·肉的危机。 在他压根不指望秦毅会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下来给他的时候,身上一沉,他低头看着一片黑色衣角,愣了愣,随即偷瞄了眼看不出情绪变化的秦毅,快速把衣服穿上。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露·点·肉也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他后背有朵花,实在太奇葩。 知道所处的位置,秦毅转动剑鞘上的一颗黑色按钮,就见一团黑色烟雾冒出,在空气里弥漫开,这一幕让正在低头踢着脚下石头的花小莫没注意到。 二人就直接沿着小道走,不要问秦毅为什么不用轻功,因为花小莫也不知道,他因为这个问题纠结的蛋疼了很久。 “哈哈哈哈哈。” 身后响起得意的大笑声,秦毅回头一看,就见花小莫抱着一人粗的大树龟速的往上爬,他嘴角抖了一下,施展轻功飞过去把树上唯一的两个青果子摘下来。 还在苦逼爬树的花小莫急忙跳下来跑过去大叫:“那是我的。” 秦毅在花小莫抓狂的目光中把一个果子擦了擦扔进口中,慢悠悠的嚼着。 “王爷,这果子怎么说也是我先发现的。”花小莫舔舔唇,两眼泛光。 秦毅挑挑眉,手中的另一个果子抛给了花小莫。 狼吞虎咽的吃掉果子,舌尖扫了圈口腔残留的汁水,花小莫咂咂嘴,意犹未尽的咽了口唾沫,下一刻突然眼睛一跳,身体阵阵发热,刚才太饿,根本没留神,现在才发现这果子不对。 他急忙在怀里摸着,随后脸色苍白,死了,没解药。 不对啊,他难道不是百毒不侵?真相要不要这么虐?! 花小莫快哭了,他感觉体内焦灼无比,急切想找一个发泄口,他妈的,山里怎么会有这种逆天的东西,药性强的让他连心脏都扑通扑通的快了起来。 这绝壁是要升极乐世界的节奏。 他微张着嘴喘息,身上的黑色外袍早已扔掉,双手撕扯着衣襟,全身火热的温度快把他烧着了。 他听到自己轻喘着的声音:“王爷,这果子有..有..” 秦毅侧头见少年原本白嫩的脸此刻泛着诱人的绯红,明亮的双眸含着水雾,他的目光瞬间幽深晦沉,仿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下腹的躁动越发明显,秦毅眉头一紧,知晓是之前食用的果子有问题。 所剩无几的理智被那股毁灭一切的炙热尽数摧毁,一片混沌,花小莫软在秦毅怀里,身子剧烈的扭动着,像是在抓着一根浮木。 亵·裤下面瞬间绷·紧,秦毅俯身将少年滑动的喉结含住吸·允,耳边是少年昂起头发出舒服的呻·吟声,他直觉体内有团火焰怦然爆开,理性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下去,可药性却在消磨他的意志,越发强烈。 他突然低哼一声,身上的弱点被少年抓在手中,大脑翁的一声响,他沉着脸抱起少年从原地消失。 伏羲山一处山坡,铺在地上的黑色衣袍上面躺着两个交叠的身影,男人趴在少年身上,激烈的进出少年温暖的身体。 男人冷峻的面庞染了情·欲,黑发散开与少年的金发纠缠在一起,双眸半敛,看不清眼底的情绪,销·魂的快·感让他迷失了自我,一向冷淡情·事的他此刻沉沦进去,只想着攀向最高处。 少年纤美的身体覆上一层汗水,白皙的肌肤微红,迷离涣散的眸子微眯着,水光潋滟,摆动腰肢去迎合男人的动作,忘情的喘息。 许茂跟燕小乙接到信号后就焦急万分,发下指令,沿途而过之处均有上等马匹备用。 两人带着几十个护卫赶到此处就见他们王爷没有形象的张开腿坐在地上,只穿着白色里衣,发丝微乱,还沾着几根枯草。 眉头深锁,似是在踌躇着什么,目光悠远,侧脸线条紧绷。 许茂跟燕小乙对视一眼,难道爷已经知道王妃给他戴绿帽子的事了? 二人又挪动目光放在另一边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上,金色发丝太耀眼,以至于他们二人纷纷怔了怔。 那人手中拿着一截树枝,正发狠的戳着地,似是想把地面戳出个洞来。 目光停在那人身上的黑色衣袍上面,许茂跟燕小乙一同抽了抽脸部肌肉,那不是爷的衣服吗? 许茂挥手示意手下的人退开,他跟燕小乙提着心走过去:“爷。” 没有回应。 这次换燕小乙了,他小心翼翼开口:“爷,我们来了。” 思绪不知飞往哪里的秦毅回过神来,低声道:“有吃的?” “有,有。”快速把视线从对方喉结那里的齿痕上面收回,燕小乙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不太好意思的递过去:“只有大饼。” 许茂几乎是同时的把视线收回来,压下心里的震惊解下腰上的水囊:“爷,给。” 秦毅一手拿着大饼,一手拿着水囊在两个忠心下属错愕的目光里站起身走到那个蹲在地上的人那里,声音虽依旧冷硬,却透着淡淡的无奈:“吃吧。” 花小莫把树枝扔地上,瞪着秦毅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样,他大力拿过大饼恶狠狠的咬着,就像是在咬秦毅身上的肉。 累感不爱,这个世界跟他有仇,果然不能乱吃东西,代价太大,菊花伤痕累累。 他只要回忆里那些零碎的片段,就感觉自己背叛了那三个男人,怎么办?负荆请罪? 一走神就被口中塞满的大饼噎着,花小莫涨红着脸难受的咳嗽,后背一只大手拍着他的背,可能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能不能别这么大力? 把卡在喉咙的大饼吐出来,花小莫眼泪汪汪的拿水囊喝了几口水,身后的吸气声让他一愣,回头看去,两个男子正瞪大眼睛见鬼一样的看着他,确切的说是看着他的鼻子。 许茂跟燕小乙原本是震惊他们王爷竟然在伺候人,不免好奇那人是谁,见对方回头,顿时吓住了好么,竟然是住在梨园的那个少年,然后呢,看到少年鼻尖上那个咬痕,纵然被训练过定力,也忍不住笑出声。 噗--- 二人在察觉到一击凌厉视线后顿时吓的摆正脸色,挺直脊背,低头。 花小莫狠狠的瞪罪魁祸首,特么的,咬哪里不好,非要咬他的鼻子。 瞥了眼还摆在眼前的大饼,花小莫拉下嘴角:“饱了。” 秦毅眉头忽地一皱,捏住花小莫的下颚,另一只手拿着大饼往他口中塞,花小莫被他这个举动弄的直骂他祖宗十八代,看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时间老泪纵横。 “吃完这块。”秦毅面色暗沉坚定,不容拒绝,手上轻了力道,在看到少年咬完一块饼后就及时递过去水囊。 默默啃着饼,花小莫泪奔,他妈的,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身后偷偷拿眼角看到这一幕的许茂跟燕小乙齐齐翻白眼,爷,你不懂温柔。 第二日辰时,一行人抵达汴州,当日夜间,梨园突起熊熊大火,顷刻间沦为火海。 等秦毅从王府赶到的时候,面临的只有一片废墟,那个少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五日后,兰州境界出现一牛车,赶车的是个中年人,身后放着杂草的地方躺着一个青衫少年,衣襟上趴着一只白色飞虫,手掌一半大小,漂亮华丽的金色纹路和头部两个极为罕见的尖角无一不呈现出这只飞虫的独一无二。 “大白,你确定白宸在龙渊谷?”花小莫看着蓝天白云,他那日回去就见大白苏醒过来,并且有个神奇的技能,喷火,简直是困了就有枕头递过来。 所以他就给房子点了把火,很幸运,成功的逃了出来。 冥冥之中,他直觉阿七跟落九霄都没有危险,却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位置,所以他决定开始他的寻妻之旅。 至于那个王爷,只是一个果子惹的祸。 白色飞虫扇动着精美的翅膀,尖角磨蹭着花小莫的脖子,带着亲昵。 花小莫伸出手捏住飞虫的一片翅膀拿食指摸了摸,对方就享受的眯起小眼睛,转动身子把另一边的翅膀对着花小莫更近几分。 花小莫抽抽嘴角,满足了飞虫。 “大叔,谢谢你带我到这里。”牛车停下来,花小莫感激的对中年人抱拳。 中年人微笑着道:“小兄弟好走。” 身上没带银子,所以这一路完全靠这张嘴搭顺风车,果然世界有爱的人还是很多的,古代绿色植物多,野果子,山鸡,河里的鱼,这些都能填饱肚子,花小莫低头看着自己的黑色发丝,额头划过一排黑线,每天都要涂一次药草汁,真心累。 跟着飞虫站在一处山谷外面,花小莫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冲站立的几个白衣青年道:“我找白宸。” “找大师伯?”几个青年神色戒备,上下打量这个比他们要年小不少的陌生少年,其中一个看起来沉稳一点的出口询问:“你是何人?” 我是他男人,花小莫撇撇嘴:“友人。” 话刚落,那几名青年还没再开口,就见一白衣男子踏步而来,衣决飘动,依旧清冷如月,细长的双眸波澜不惊,却不再是普通平凡之姿,而是世所难及的风华。 ====================================== 作者有话要说:~~~~(>^w^<)啊哈哈哈哈哈,走上蒸包子大道了。 噗,泥们为啥子都留邮箱,俺表示很震精~ ☆、48 几个荻花派弟子回过神来,立刻敬畏的朝白衣男子唤道:“大师伯。” 白衣男子迈步越过几人站在少年面前,清冷的目光缓缓变柔,抿着的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没有停格多久,可那份笑意却留在眼底沉淀。 花小莫伸手去扯面前白衣男子的脸颊,扯了左边扯右边,他凑近几步,仰头与这双沉静的黑眸注视,“是不是大侠都喜欢易容?”其实他早就怀疑白宸有易容,江湖传言的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怀疑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伸手把花小莫发顶不知何时沾的树叶弄下来,白宸静静的看着他半响:“行事方便。” “那睡觉怎么不换回来?”花小莫毫不客气的埋怨,爪子更是很邪恶的去摸白宸的脸:“在一起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你连我这个枕边人都瞒。” 仍由脸上那只不老实的手乱摸,白宸微昂首,沉默了会,深深的看了眼花小莫。 那意思似是在说,我并非有意隐瞒,是你无从察觉,花小莫撇撇嘴。 很久没见到大主子了,飞虫停在白宸肩膀上,拿尖角去蹭他的脖颈,白宸没动,花小莫就先动了,揪住飞虫的那只尖角往半空中一甩,他妈的,我的人你也敢占便宜。 被甩出去的飞虫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又飞回来,讨好的去拱花小莫的发顶,扑腾着飞来飞去。 花小莫炸毛了,恶狠狠的去挠头皮,嘴里骂骂咧咧:“白宸,快把这只虫子收回去。” 身后看呆了的几个荻花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难掩震惊之色。 大师伯这是? 没去看山谷门口几个石化的人,白宸搂着花小莫施展轻功落在一处山坡上,脚尖轻点,两侧景物快速倒退,耳边风呼呼的响,花小莫歪头去问白宸,“这里为什么叫龙渊谷?” “往下看。”抿唇开口,搁在少年腰际的手紧了紧。 花小莫闻声望去,就见脚下风景秀丽,青山绿林,整个山谷如同一头盘卧的龙,那些坐落的阁楼街道就像是龙身,最前方古怪的菱形建筑物和后面一座小山仿佛是龙头龙尾。 片刻后,花小莫站在一处茅草屋前,眼前的小山谷翠绿丛林暖意洋洋,对面山涧一道瀑布横在中间,清澈的水流飞溅而下,落入一潭碧色深泉中,哗哗的水声伴随着脆亮的鸟鸣声,犹如仙境。 “这里真适合养老。”花小莫一屁股坐在竹椅上面,抖着腿肚子,惬意的眯眼。 脚步声远了,隔了会又近了,空气里流淌着茶香,还有他熟悉的香香味道,花小莫顿时睁开眼,旁边的矮几上面摆着一杯茶,一小碟辣鸭头。 花小莫嘴馋的快流口水了,笑弯了眼,脱口而出:“白宸,我好爱你。” 身侧的白宸身体顿了顿,目光落在吃的正欢的少年脸上,柔和了万物。 吃饱了后,花小莫满足的喝了口香茶,很高兴的在白宸唇边亲了一下,相当淡定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跨·坐在白宸腿上:“你那日不是跟阿七一同进地下室的吗?后来是怎么出来的?” 下一刻把试图爬进他袖子里的飞虫扔出去:“大白,出去采点蜂蜜,天黑前不准回来。” 飞虫扇动着翅膀停在半空,围着花小莫转了几圈才飞走。 白宸只简洁吐出事情大概,剩下的全靠花小莫各种脑补,最后分析的结果让他蛋疼。 原来那日白宸跟兰七因为岔路分开,先后遭遇到幻境,他从幻境中脱身后就继续前进,那条路通往当今天子的寝宫。 白宸从皇宫离开后就重回梨园,见那里被重重包围,整个汴州的锦衣卫都出动了,目的是寻找失踪的毅王。 他潜进去再次出现在那个通道入口,却发现那里被人做了手脚加以掩盖,如果不是之前亲眼所见,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以上百分之八十来源于花小莫的脑补。 花小莫攀着白宸肩膀去摘身后的树枝,扯下一朵黄色小花在手里把玩着:“那你怎么不去找我?” 白宸抬头定定的看着花小莫,片刻后把他手里的小花拿过去摘掉花刺插·在花小莫头发上里。 一秒变杨二车拉母的花小莫:.... “别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花小莫拧眉,正色道。 白宸抿抿唇,又抿了抿,低低的叹息发出,他在花小莫唇上碰了碰。 “大师兄,我听说.....”走进来的金云看到青衫少年坐在白衣男子腿上,二人几乎鼻尖蹭着鼻尖,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了僵:“小莫,真的是你。” 花小莫蹭的从白宸腿上跳下来,把头上的那朵花拿手里,规矩的站在白宸身边,冲金云笑了笑。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金云拢了拢耳边的一缕发丝,笑道:“小莫要待几天?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待上一两天,谷里风景很美,我可以带你四处转转。” 喝喝喝! “我来这里只是取一样自己的东西。”花小莫脸上笑容不变,眼角瞄了眼白宸,“明日就离开。”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金云闻言露出惋惜的表情,随意问:“不知小莫来取什么东西?” 瞥了眼身边很大的“东西”,花小莫扬起半边唇角,为难地回道:“珍贵之物,恕不便相告。” 作为珍贵之物,男人平静无波的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既知对方有意隐瞒,金云还是不太放心,她向来都是自信的,从懵懂时期开始就明确自己的心, 明里暗里放出去风声警告谷里那些试图接近白宸的女子,甚至寻找机会在她的父亲,师傅面前提及白宸,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在将来把自己交给面前的男人。 可在这个少年出现后,她不得不承认白宸的视线总是会落在少年身上,那种深谙专注的目光让她感觉到强烈的危机。 “大师兄,我爹他....”金云蹙起柳眉,面带哀伤,声音哽咽:“今日梦呓的时间比昨日长了半柱香,再这样下去,我怕.....怕他撑不了几日了。” “我去一趟。”白宸轻抚花小莫的发丝,无声的安抚。 花小莫哦了一声,推开木门进屋内将自己摔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荻花派掌门要挂了,金云是掌门的独女,白宸又是大弟子,这是要当女婿,然后坐上门派一把手的节奏? 汴州城,龙阳殿 大殿下方站着三个男子,神色各异。 袅袅熏香萦绕,黄色帘子伴着轻风扬起很小的弧度只有摇摆,沉闷压迫的气氛充斥在大殿,时而响起克制的咳嗽。 其中一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开口道:“父皇,儿臣想辞官回领地巴蜀,从此不再入汴。” 另一侧的英俊男子与阴柔漂亮男子不由微愣,很快便暗自收敛眼底的情绪。 无形的威严从帘子后方扩散,沉寂片刻,略显黯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毅儿,何因?” “儿臣本就无在朝堂的心,如今心意已决,望父皇成全。”秦毅把头垂下去几分,神情淡淡,语气坚定。 又是一阵可怕的静默后,疲倦的声音再起:“罢了。” “广儿,平儿,心可以大,切莫糊涂。” 帘子后方突然蹦出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却让秦广与秦平后背一颤。 让人头皮发麻的咳嗽声发出,一声比一声急促,秦毅微眯双眸,扯了一下唇角。 大殿的门打开,太医们脚步匆忙的赶过来,大殿一时间气氛变成令人窒息的紧张。 一阵冷风吹来,秦广侧头去看身边的秦毅,见对方唇边噙着一抹笑容,诡异可怕,额头湿冷一片,脊背透骨生寒,他忍不住挪动脚步远离,去靠近秦平几分。 太阳下山之际,大殿再次恢复平静,三人出了大殿,站在门口。 秦平余光瞟到一处,低低的笑出声,忽然伸出手想要去碰,却被秦毅避开。 他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轻挑的笑,桃花眼透着笑意:“三弟,你还是不喜人接近。” “真是好奇呢,谁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话落,秦毅眉峰微扬,目光一凝,秦广好奇的去看,就见秦毅脖颈一侧有处淡淡的痕迹,似是一排牙印,下一刻不免露出古怪的神色。 秦毅面容冷漠,昂首道:“大哥,二哥,今日一别,珍重。”说罢便转身径自朝石阶走去。 望着渐渐走远的孤冷背影,秦广皱了皱眉:“放虎归山。” 秦平垂下眼帘摸着左手食指上的玉扳指,轻笑:“大哥,这些年你还未曾认清事实,三弟不是老虎。” “他是罴,无畏无惧,凶性残暴,如果想应付,除非一击毙命,否则,他会千倍百倍的去报复,不死不休。” 秦广不知想起何时,脸色白了几分,身子不易察觉的轻颤一下。 毅王府 一雍容华丽女子坐在椅子上,翠绿轻纱修长曳地,衬着袅娜的身影,烛影摇曳,娇美面容如海棠花艳。 女子面色从容平和的去看坐在上方的黑衣男子,见对方面容隐逆了烛光,投下倨傲阴影,刀削般的嘴角微凌,她的思绪不受控制飞远。 那时,青涩岁月,她也有过梦。 三年前,凤冠霞帔,鸾凤和鸣,喜庆的红色铺满了她的世界,原以为圆了梦,殊不知得来的只不过是场幻影。 女子殷红的唇边浮现苦涩的笑容,这人娶了她,从来不曾碰过她。 她也是个正常女人,不过才二十五年华,会寂寞,会渴望温暖,空寂的心希望被填满。 “王爷,妾身只求一纸休书。”女子敛住脸上的伤,微抬下巴,语气不徐不缓,唯有扣着桌角的手微微发白。 秦毅淡淡扫了眼他名义上的王妃,那时娶她,只为随了宫里那位的心思,但他从未同对方同住一间房,府上人多嘴杂,不免那些谣言就传了开去。 于是,天下人都知晓,毅王有隐疾。 他没有派人去压制这些消息,因为无人知晓,他是真的有隐疾。 厌恶他人的靠近,就算是简单的擦肩,他都会觉得恶心。 冷宫那几年他所闻所见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跟着他长大,出宫,非但没有淡去,反而越发清晰,仿佛就在昨日。 糜·烂的肉·体碰撞,腥臭的分泌物,令人作呕的浓稠血液,污秽不堪的辱骂嘲笑,那个女子悲凄的惨叫声,一样样在他脑中浮现。 秦毅绷紧下颚,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戾气,下方原本平静端坐的女子本能的摸向腰间,手指触摸到一柄银色飞刀,神色戒备,却感大厅剑拔弩张的气势忽地转变,上方传来一低沉的声音: “明日。” 女子闻言,腰间的手收回去,露出一抹淡笑,起身离开。 端起已经凉去的茶水抿了一口,回想自己在少年体内冲击的快·感就不由得胯·下一热,秦毅微微曲起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成拳,深邃的目光幽怨暗沉。 门外走进来一灰衣男子,此人正是赶牛车带了花小莫一路的那个中年人。 如果花小莫在此,大概会震惊的凌乱,他从汴州出发,沿途接触过的那些人都能在西厂找到,只不过换了身行头,换了身份而已。 “爷,吉祥村有处土坡那里一夜之间成了一片花海。”灰衣男子沉声道:“属下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已派人封锁消息,另外,吉祥村那些村民也都被关押了起来。”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神迹一般的现象真实发生了,他与所有兄弟亲眼目睹,真的不能再真。 秦毅神色古怪:“哪个土坡?”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vickeyyy扔了一个地雷 ,么么哒~ 噗,窝承认窝是基三骨灰级玩家,荻花派,荻花宫fb,同玩基三的女汉纸,男妹纸,泥们懂的 ☆、49 当秦毅带着几人出现在伏羲山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奇观,纵然一向定力极佳的他都微微晃了晃神。 距离那日已经过了八天左右,杂草丛生的土坡变成如今的景象,神乎其神。 朝许茂跟燕小乙挥手,秦毅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走过去。 往山下走,燕小乙不可思议的咂嘴:“我猜那些花有问题。” “错,是土壤。”许茂纠正。 回头看了眼那片花海,燕小乙吞了口口水:“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瞥了眼身旁之人,许茂答道:“我信这世上有鬼,还是色鬼。” 燕小乙闻言,压低声音问:“在哪?你见过?” “我边上就是。” “许茂!” 许茂阴阳怪气:“你敢说你没抱过公主?没在她身上乱摸?” 被抓包的燕小乙动了动嘴皮子,最后只冒出一句恼怒的话:“女人就是麻烦。” 躺在草地上,秦毅阖着眼,拂过的风吹动花朵擦着他的脸颊,痒痒的,仿若那个少年柔软的手在他身上蹭着。 想起少年纤细的腰身,微翘的臀,那处紧致到妙不可言的地方,以及少年甜腻的欢·愉声,他的下·身便硬的厉害。 这种反应太快太猛,没有任何可依据探究的原因,就是单纯的想要,秦毅皱紧眉头,半响,他伸手探进衣摆。 秦毅的几个手下,包括还在相互讽刺斗嘴的许茂跟燕小乙都不知道他们王爷正在土坡上对着蓝天白云自撸,作为被yy的对象,花小莫更不知道只是被召见,怎么就发生了诡异到极点的一幕。 躺在床上,原本气息虚弱,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目,瞳孔暴突,发疯的朝他扑过来,如同饥饿的恶鬼看到新鲜可口的食物。 那种狰狞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倘若不是白宸及时制止,花小莫相信自己已经被那个老人给吃了。 花小莫单手支着头靠在窗棂那里看着外面一株郁金香,突然开口:“他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白宸眸色依旧不变的清冷,波澜不惊,可花小莫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情绪波动。 “我帮你。”花小莫微抬下巴,从口中蹦出一句话。 直到回去小山谷,花小莫内心的那种澎湃的心情仍旧存在,他坚信自己可以让那个人痊愈。 “我需要炼制一枚丹药。”简单丢下一句话,花小莫把自己关在药房中,饿了就敲窗户让白宸给他送吃的。 日夜不眠的捣鼓着一堆药物。 那些天时常能听到器皿爆炸的声音,守在外面的白宸忍了又忍才没进去。而那些弟子们尽管听到动静,却没一个敢上前询问的。 期间金云来过几次,来的时候面带微笑,走的时候笑容不变,只是泛了苦涩和失望。 第九日,药房的门从里面打开,花小莫笑眯眯的跑到白宸面前,得意的举起一个玉瓶:“成功了,白宸,我成功了。” 白宸凑近闻了闻,神色骤然一凝,眼底掠过一道震惊,搂着怀中因疲惫晕过去的少年,目光落在那张乌黑的脸上,禁不住紧了紧手臂,感慨万千。 晚饭过后,白宸提出要给花小莫沐浴,花小莫顿时就紧张了,唤作以前肯定屁颠屁颠的扒光衣服扑上去,可现在他两条手臂上都带着口子,被发现了又会起事端。 看着紧抓衣服不放,突然别扭起来的少年,白宸淡淡挑眉,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嫌我脏?”花小莫双眼一瞪,佯装生气。 白宸抿了抿唇,打湿布巾给他擦了脸,抱起花小莫上床睡觉。 “白宸,你随我一起去找他们好不好?”花小莫蹭蹭白宸的胸口,打了个哈欠,呢喃道:“我想啊,把这天下都走一遍,然后我们几个寻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住下来。” 将花小莫揽入怀中,白宸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睡。” 已知对方的答案,花小莫心满意足的睡了。 这一夜他做了个梦,梦里他跟白宸,落九霄,兰七三人来了个高难度的四p,忽地,就觉体内一空,随后又被一物填满,比之前更加激烈的节奏让他几乎被贯穿,他扭头去看,就见一身穿黑色衣袍的俊美男子扶着自己的器·具狠狠的推·入,并且朝他露出一抹笑容,他顿时从梦中惊醒过来。 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缠着白宸要了一次。 次日一早,金云过来的时候就见茅草屋木门紧闭,她心里划过一丝不安,飞快的跑过去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所有的物品皆在,唯独缺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风起,吹动纸窗吱吱响,木桌上的白色令金云的视线顿住,她走过去取走压着白纸的砚台,纸上只有两字,珍重。 笔锋陡峭凌厉,如同他的人。 金云攥紧白纸,脸色渐渐煞白,把桌子上的玉瓶塞子拔·开,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她不由得怔住,随后身子颤抖的蹲在地上,爹爹有救了。 她笑着笑着,泪如雨下。 这一别,怕不知何时再相见,即便重逢,也已是沧海桑田。 离开龙渊谷后,花小莫根据来自灵魂深处的那点微妙的指引跟白宸一路往西北方向走,沿途遇到过不少商团,他们会去请求搭伙,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照应比较好。 当然,这种靠嘴皮子的事全是花小莫张罗,白宸扮演的就是一冷面保镖。 树林里,一支商队在此休息,佣兵团总共十来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佣兵,他们一开始还对白宸戒备,因为他们察觉到了危险,但后来的相处,他们发现那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支商队的货物是一批上等药材,从兰州出发,运往蛮荒深处的萨尔城。 花小莫跟佣兵团团长打哈哈的说了几句就跑到白宸身边,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并吐出来:“他们说过了江州再往西走,会是巫族部落,那里对外族人非常不善,他们还说巫族信奉巫神,厉害的大巫师能将魂魄飞散之人从鬼道拉回来,而且啊,巫族的天女能接近神明,传达神明的旨意,啧啧,听起来好玄乎。” 白宸把山鸡翻了翻,匕首切下一块金黄的鸡肉送到快滴口水的花小莫嘴边。 “上古巫术繁杂神秘,十二大祖巫只存在于古老的传说中。” “会不会当今真存在十二祖巫的后人?那个天女?”花小莫大口咬着鸡肉,口齿不清的问。 白宸默然,扯下一块鸡腿给花小莫,言下之意,多吃东西少说话。 片刻后花小莫舔舔沾满油啧的唇瓣:“我没吃饱。” 白宸古怪看他一眼,敛住神色将另一块鸡腿递过去。 吃完两块鸡腿外加两根鸡翅膀,花小莫也才稍稍有点饱,最近胃口莫名其妙的大了一圈,他拿手摸摸脸,皱了皱眉,自己好像也胖了一圈。 “我好像胖了很多。” 白宸拿手帕在他嘴角蹭了蹭:“挺好。” 花小莫撇撇嘴,坐在白宸身边把脚横在他腿上,歪头靠着他的肩膀,没一会就传来悠长的呼吸声。 伸手把花小莫搂在怀里,白宸垂眸看着他略微胖乎乎的脸,耸了耸眉,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下一刻,清冷的男人露出惊愕的表情,浑身僵了僵,好似遇到无法理解的事,脸色变了又变,停滞了良久。 花小莫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马车里,整个商队除了十几辆马拉的载满药材的车之外,就一辆马车,是那个大胖子富商乘坐的,奇了怪了,大胖子会好心把马车让给他? 疑惑的掀开帘子,就见白宸骑着马走在前面,旁边是肥胖的男人,似乎正在小声埋怨着什么。 伸手拍拍车夫,花小莫凑过去询问:“有发生什么事吗?” “那位白衣公子要求老板骑马,老板不同意。”车夫心有余悸的缩缩脖子:“然后就听到一阵笛声,好多小虫子飞过来,一只山鸡眨眼间就成了一堆白骨。” 车夫上下滚动着喉咙,拉了一下缰绳:“小公子,你要小心一点,那位白衣公子很可怕。” 噗--- 花小莫笑出声,安慰的拍拍车夫的肩膀:“我媳妇其实是个好人。” 媳妇?车夫瞪大眼,刚要说点什么,就见少年大声朝那个白衣男子喊道:“我要跟你一起骑马。” 随即就见白衣男子身形顿了顿,回头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花小莫:....... 天黑之前,这支商队才进城,随意挑了一间客栈安顿,花小莫跟白宸刚走进去就见中间一处桌上坐着的秀美如画青年。 南风不是在汴州吗,怎么会出现在江州? 好奇心压不过身体的疲惫,花小莫原本不打算投过去一个眼神,却没料到南风主动朝他这边走来。 “我的主子,总算找到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感谢小铯子扔了一个手榴弹,冼冼824扔了两个地雷,抱住蹭蹭~ 肿么办?嘤,好忐忑,十四万了,还有几万左右该完结了,但素,有完结拖延症的窝该怎么治疗,~~~~(>_<)~~~~ 跪球专业药方----啊啊啊啊啊 ☆、50 “你是?”花小莫决定装糊涂。 实际上他只跟面前这个有着出色相貌的青年有过两面之交,其中一次还是他在屋顶,对方在床上,他目睹了对方跟他人打炮的经过,而对方无从得知。 南风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容,在一步之处跪下来,当着满堂食客的面淡定从容的去亲吻花小莫的鞋面。 “我的主人,属下南风。” 周围吸气声顿起,花小莫更是惊悚的低头看着南风的发顶,一动不敢动,他就怕自己没留神,一激动,直接伸脚踹出去。 少年,你认错人了! “上楼。”白宸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杵在愕然中的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 房门刚一关上,南风就又跪下来,这次倒是没有再去吻花小莫的鞋面,而是自己把额头抵在地面上。 姿势很虔诚,花小莫很蛋疼。 房中气氛沉闷,小二过来添了茶水后就夹着尾巴逃了。 “南风,你能不能先起来?”花小莫伸手欲端茶杯,身旁一言不发的白宸及时递过去。 花小莫抖抖眉毛,不对劲啊,大侠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主人,这是我族对您的尊敬,应有的礼仪。”南风说完就把双手举过头顶,两只手做出一个个奇怪的动作,看的花小莫一愣一愣的,不明觉厉。 片刻后,花小莫揉了揉眉心,纠结的看着跪在地上还在不停做出某种古老仪式的南风,半柱香时间下来,那些动作好像没有重复的。 就在花小莫忍不住发问的时候,南风从袖口拿出一物,红色穗子随着他的动作飘动,他将手心摊在花小莫面前。 一个雕刻“离”字,有些斑驳痕迹的小铃铛落入花小莫眼中,他霍的站起身,这一异常举动令南风与白宸皆敢讶异。 重坐回椅子上,花小莫扯扯唇角:“...铃铛好特别。” 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刚才这个铃铛拿出来的那一刻,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一瞬间就窜入他的脑海。 “此乃我族圣物。”似是不曾发觉花小莫话语里的异样,南风露出肃然之色:“本为一对,却在十年前险遇一场祸事,圣坛遭外来者袭击,我族全力防护,仍没能追回那件圣物。” 滚动了一下不知何时发干的喉咙,花小莫不动声色的把手拢进袖子里,偷偷摸摸去摸那个贴身存放的小铃铛。 见搁在他腰上的手蓦然收紧,花小莫伸出手去拍拍,侧头朝白宸昂首,他知道这个男人内心并不像外在表情那般平静。 “你为什么口口声声唤我为你的主人?”花小莫调整了一下姿势。 南风并没有因为白宸在此而有所迟疑,这个看似普通的举动实则需要一番细心观察,也让花小莫对他有所改观。 “主人,我就是凭借此物才寻到的您。”南风说罢就利用手腕力道晃了一下,手中小铃铛响起一个声音,异于花小莫身上那个铃铛的清脆。 这个铃声很沉重浑厚,带着些许嗡嗡声,不知是不是错觉,花小莫感觉怀中的小铃铛响了一下。 “族长说圣物遇见有缘人便会发出第一声呼唤。”南风慎重恭敬的捧起铃铛:“当日在南风馆见主人那次,属下就已然确定主人就是我族期盼多年的有缘人。” 花小莫膛目结舌,怎么感觉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他侧头朝充当背景的大侠挤眉弄眼。 “斯特垭家族。”白宸瞥了眼花小莫,视线从他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脖子上扫过,伸手去把他的衣襟往上拉了拉。 南风沉浸在这几个字当中,久久在回道:“阁下好眼力。” “斯特垭?”花小莫疑惑不解,冲还跪着的青年道:“南风,你先起来,跟我说说。” 南风把铃铛收好就起身站在花小莫面前,一副等着他的主人发话的姿态。 “你不是中原人?”中原好像没这个家族,花小莫打了个哈欠,又犯困了。 “属下来自极北冰原,在那里,斯特垭家族是象征神的存在。”南风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骄傲:“主人相信预言吗?” “嗯。”花小莫摆出很懂的样子,摸了摸自己涂了药汁的头发,内心各种诽谤,他早就断定这个世界不是武侠世界了。 南风面露激动之色,又掺杂着几分了然,看着花小莫的目光变的炙热:“果然如族长所言,您的出现会令我族命运改变。” “南风,你见过一个青年吗?”花小莫清咳一声,又来了,就是这种眼神,荻花派那个老头看他也是这样,就跟见了奇珍异宝一样。 “主人所指可是墨舞?他是属下失散多年的兄长。”南风敛了敛神色,唇边带着淡雅的笑容,感激地看着花小莫:“这件事还得多谢主人相助,否则只怕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还别说,这个青年笑起来跟阿七有点相似,都是一样温暖,一想到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在哪,花小莫心就有点烦躁,他摆摆手:“只是凑巧而已,我也没帮什么忙。” 既然容墨舞真的是南风的亲人,那他也就找到了家,这下也算是给落九霄做了点好事。 “主人,我与我族,以及整个冰原地区都忠诚的盼着您的到来。”南风垂头,声音低了几许:“族民们一直过着游牧渔猎的生活,自从五年前开始,异象一件件发生,我族在第二年失去了预言的能力。”最后几个字低了又低。 这种被当做救世主的感觉很怪异,花小莫抿了抿唇:“我要沿着西北方向走。” “是寻找上次跟在主人身边的那两位吗?”南风语气顿了顿:“他们在蛮荒。” “确定?”花小莫急切的问。 “属下为了能早日找到主人,在中原,蛮荒都都设有一些情报组织,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南风垂在腰际的手动了动,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压下立刻去见这个少年的冲动,而是继续在秦平那里周旋,想办法应付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亚于与虎谋皮。 在得知这个少年离开汴州后,他便启动早已谋划许久的计划,想必现在秦平躲他都来不及。 想到族人的那些充满希望的目光与族长的嘱咐,南风眼眶微热,抬头去看花小莫。 对上青年哀求泛红的双眼,花小莫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无忧,那只兔子,他垂了垂眸:“等去了蛮荒找到他们,那时你还确定我是你的主人,我就去冰原看看。” “多谢主人。”南风恭敬的弯身作揖,转身离开。 看到合上的门,花小莫摸了摸疲乏的眼睛凑过去盯着一直面瘫的男人:“你一天下来都说不上几句话,喉咙 不会难受?” 面瘫大侠撩起眼帘轻瞥他一眼,不语。 花小莫把手放在白宸嘴角两边固执的拉出一个弧度:“来,笑一笑。” “莫儿,傻。”白宸将他垂落的发丝理到耳后,嗓音透凉,眼底掠过淡淡的柔光:“可睡?” “睡,睡,困死了。”花小莫起身伸了个懒腰,懒的洗漱,走过去趴床上不动弹。 白宸给他擦了脸,又擦了手,把他的外衫脱了,端详眼前这张胖乎乎的脸,凝了凝眸:“莫儿,可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花小莫似是异常倦怠,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深夜 “别跑,都别跑,你们都是我媳妇。”睡梦中的花小莫突然嘟囔一句梦话,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在半空中挥舞。 一直未眠的白宸拉住少年的手臂,将他的双手包住,唇贴着他耳边轻轻落下一吻:“睡。” 花小莫拱到熟悉的人怀里,砸吧砸吧嘴,又继续他的梦。 黑暗中,男人清冷的眸子覆盖一层炽热的情感,拉开熟睡的少年贴身的里衣,敛了心神将右掌覆上少年腹部,融了几分真气,力道轻柔的抚摸,似是在感受着什么。 熟睡中的少年发出舒服的轻吟:“嗯....”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热望,抿直唇角沉默良久,俯身将耳朵贴在少年平坦的腹部,细长的眸子微眯,忽而一闪而过亮光。 次日,花小莫跟白宸出门的时候,南风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南风,我们来的时候是跟一个商队搭伙的,你...”正花小莫跨过门槛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倾去。 白宸第一时间去搂他的腰,南风也及时伸手拽住他的手臂。 “我跟江州犯冲。”花小莫心有余悸的叹息,他在进城的时候就差点被阁楼上面掉下来的花盆 砸中,从马车下来后迎面就飞过来一把断刀,险而又险避过,他感觉自己再不走,肯定有血光之灾。 见自己的手还被南风抓着,而且对方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花小莫拧了拧眉,挣脱出来。 “主人,您......”南风神色古怪,声音都有点抖:“您有孕了。” 白宸双眸一凝,来不及阻止南风,眼神担忧的去看身边已经呆滞的少年。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下章教主跟神医粗线,要震精鸟。。 ☆、51 机械的给自己把了下脉,花小莫脸上的表情就跟调色板上的颜料一个样。 只是比平日吃的稍微多了点,犯困的频率高了点,这怎么就扯上身孕了?!从脉象上看出的结果让他直觉头晕目眩,还真是滑脉,这不该啊,不信邪的又把了一遍,顿时五雷轰顶。 作为一个骨灰级的腐男,看过的小说数目不说一千也有八百,虽然他不看有生子一类的,但架不住某些作者文笔好框架好,所以他就舔着脸刷新下限去看了。 整个过程他都在催眠自己,小说是虚构的,男人生不了孩子。 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在他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花小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摸了摸,他垂了垂眸子,面上的表情落在白宸与南风眼中是少年接受不了这种不合常理的事实而陷入纠结和不安中,其实花小莫内心已经策马奔腾。 从后背那朵花开始,这个世界一定有某个存在从一开始就在玩他,并且越玩越嗨。 “南风,你下楼占个桌子,小菜你随便点,多点几样,我要一大碗玉米粥,大白菜馅的饼要两块.....”花小莫叽里咕噜说出一大串话,舔舔唇朝一旁的面瘫大侠拧眉:“白宸,你随我进屋。” 花小莫丢下一句话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主人他没事吧?”南风从愣怔中回过神,压下心头的震惊去问身边的清俊男子。 “加一盘黄瓜片。”斜了眼他,白宸淡淡道出几个字就迈步走进屋。 南风抬手轻柔眉心,无暇顾及身边路过之人投过来的各种视线,满脑子都是一个讯息。 男子身体与女子大不相同,即便可孕,也无承载之处,更何况男子有身孕这一说闻所未闻,果然是能够唤醒圣物的有缘人,竟然能孕育出鲜活的生命,太神奇了。看来这件事必须尽快告诉族长。 花小莫要是知道南风在心里对他起了一种膜拜的念头,恐怕会喷出去一口老血,然后揪住南风的衣襟咆哮:他妈的,老子一点也不想要下蛋好吗? 把手搁在桌子上,花小莫努努嘴:“能看出是几个月吗?是男是女?”或者不是人? 他这个纯爷们的体质都能像个女人一样怀上,所以体内就算是一颗蛋,他都不觉得稀奇,最多只是惊悚而已。 白宸没有去给花小莫把脉,而是伸臂将花小莫揽入怀中,右手抬起他的下颚,俯身压上他的唇瓣。 微凉的薄唇轻碾的摩擦着他的唇,花小莫感受到对方的疼惜,心里的那股子焦躁不安退了几分,他伸手摸摸白宸的脸。 “怎么办?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花小莫欲哭无泪,强自镇定的说出了一个比他怀孕还要严重的问题。 根据他自己的水平断定怀孕才两个月左右,但不排除他估错了。 可如果没错,那段时间他好像跟他们几个都有打炮,在伏羲山还跟王爷来了一发,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真要等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花小莫脑补几个男人扎堆割破手指围着一个碗的画面,一阵恶寒。 擦掉花小莫嘴角的液体,白宸目光幽深:“莫怕,有我。” 花小莫猛摇头:“我不怕。”我只是担心你们几个而已。 下一刻突然黑了脸:“你早就知道我有身孕了是不是?”路上的古怪行为现在看起来都有了证明,敢情白宸早就把他当那什么养着了? “昨日才知。”白宸将大掌停在花小莫腹部那里,眼底掠过一道光,眸色微沉,如果危及怀中之人的性命,他不会手软,就算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一样。 “恭喜你啊,你可能就是那个爹。”拍拍面瘫大侠的肩膀,花小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走了。 脑中浮现自己怀中抱着一个娃娃的情形,白宸皱起好看的眉头。 三人解决了早饭就跟着商队一起上路,花小莫跟大胖子商人解释了南风的身份,又半带吹捧的拍了拍他的马屁,这件事才了了。 在边上一直围观的南风一脸感叹佩服,主人那张嘴能把这天给说破了。 这只是他的一句夸大赞美,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天真能在主人只动嘴的情况下破出一个窟窿。 花小莫没去乘坐商人的马车,因为南风很称职的给他备了一辆,比商人的还要大。 马车里南风眼观鼻鼻观心,看似是在思考人生哲学,然而面部肌肉却在轻微的抽搐。 对面坐着的两人到底什么情况?前一刻还亲密的靠在一起,没过多久就僵持住了。 主人想吃辣鸭头,男人不让,主人硬要吃,对方还是不让,然后马车里就成了冰窖,冷冽的气息不断从男人身上散开,连他都要运转真气去抵御,而主人却一点事没有,浑身都是怒火。 余光撇到一处,南风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一下,这个男人竟然一边制造冷气一边给主人输入真气驱寒。 瞄了几眼出发前让南风去买的辣鸭头,花小莫扭着眉毛冲眼前冷若冰霜的男人质问:“我没任何呕吐的症状,为什么就不能吃辣鸭头?” “你上午有犯恶心。”南风在一旁脱口而出。 花小莫扭头瞪过去,对方抿嘴偏头掀开车帘子看外面的风景,摆出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态度。 不紧不慢的收好油纸包,白宸微昂首:“节制。” “我一个都还没吃!”花小莫双眼一亮,找出白宸那句话里面的BUG。 似乎对方的回应在预料之中,白宸淡然一瞥:“萝卜丝。” 花小莫噎住,好吧,早上喝粥的时候手贱的夹了不少辣萝卜丝。 “到地方了叫我。”忿忿的撇嘴,卷缩着身子窝在白宸怀里,小声嘀嘀咕咕了几句埋怨的话。 因为天气的缘故,商队边走边停,大胖子商人急的嘴上冒泡,一脸便秘的样子。 离蛮荒近了,雷阵雨渐多,有时前一刻还是烈阳高照,下一刻就倾盆大雨而下,变幻莫测的天气让人措手不及。 药材又不能淋雨,连花小莫都觉得老天在虐那个商人。 路上出现过几次盗匪,花小莫还来不及参与,那些人就被佣兵们解决掉了,厉害一点的团伙直接在大侠的笛声中走上黄泉路。 商队出现在蛮荒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天际,天幕阴沉一片,压在这片区域,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过往的行道上脚步匆忙的行人谁也没有去关注从他们身边路过的队伍,毕竟这里进进出出的商队很多,实在毫无新鲜感。 目的地已经抵达,花小莫三人跟那些人分别后就出现在一家农舍里面。 忙着准备饭菜的是个年轻妇人,眼角有条刀疤,将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毁去,让人看了很是可惜。 花小莫张口含住一颗梅子,拿舌头舔了舔,含糊的问:“南风,她是你们族人?” “不是。”南风饮了一口茶水,缓缓道:“她叫花娘,只是我无意搭救的可怜人。” “我看她好像会武。”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背影上,花小莫转了转眼珠子。 南风闻言露出笑容:“主人说准了,她是南疆苗女,擅长毒蛊,身手也还不错,所以我便收留她在身边。” “毒蛊.....”花小莫兴奋的搓手:“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能不能让她传授我点东西,例如什么家传秘术。” 周遭温度忽地下降,南风拿眼角扫了眼脸色清冽的男人,握拳抵在唇边咳一声,朝还在呵呵傻笑的花小莫眨眼。 “我就是随便说说。”后知后觉的感受气氛不太对,花小莫侧头就看到白宸投过来的冰冷目光,他讪笑两声,立刻转移话题:“梅子好酸。” 饭桌上,花小莫忍住从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扒拉一口米饭边嚼边问:“南风,他们在哪?” “属下已经在前几日派人去通知,想必此刻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花小莫咽下嘴里的食物,低头喝了口汤,心里起了猜测,派人通知?落九霄可是魔教教主,这天下的事他想知道就没有能瞒得过的,肯定一早就知道他的行踪,搞不好这一路上周围就有不少人暗中跟着。 那阿七跟落九霄不去找他,跑来蛮荒到底是为了什么?会不会跟那次通道有关? “来了。”白宸夹起一筷子菜放到花小莫碗中,淡淡道。 花小莫闻声激动的想要站起来,腰部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让他动弹不了,他只好焦急的去看门口方向。 不出片刻,一身蓝衫的俊雅男子与一袭红袍的妖孽男子几乎是同步的出现,两人都消瘦了不少。 在看到日思夜想的少年安然无恙的冲他们仰脸一笑的时候,心情无疑是激动的,而后是沉重的不安,但他们都很好的遮掩住了。 那日他们所选的两条通道尽头是同一个小型石室,里面墙面上雕刻着一幅幅画,一个孩童在地下种了四颗种子。 那个孩童渐渐长成翩翩少年,而那几颗种子也都发芽开花,后来日出日落,年年月月,少年变成有着出尘相貌的男子,那几朵花也变成了一片花海。 男子有家室儿女,可他依旧每天去看那些花,随着岁月的流逝一天天老去最后安详逝去,而他的后人没有违背他的临终遗言,将他葬在花海。 后来,天地变色,那些花成了精,幻化成人。 后面的画场景变的很模糊,他们只能大致的去猜测,满地断肢残骸,血色如同绸缎铺满整个大地,一个少年躺在血染的花海里。 最后一张画模糊的只能看到几个颜色,红黑蓝白围绕着金色。 看完那些诡异的画,他们脑中唯一清晰的就是少年后背有朵花,带给他们的震感让他们陷入无尽的恐慌和错乱中。 未知永远是可怕的,他们再强大也只是凡人之躯,如果某种荒诞的设想有朝一日成为事实,那他们恐怕什么都做不了。 出了通道后他们二人出去后就一刻不敢歇息的去找花小莫,在看到花小莫安全的出现在龙渊谷以后,落九霄派出几波人在暗中保护他,而他跟兰七则是一起去了蛮荒,去寻找传说中的巫族十二祖巫,想通过禁术来试图去探测花小莫的未来。 “你们吃饭了没?”花小莫有很多想问的,最后却只有这么一句关心的话。 落九霄先一步走到花小莫面前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刚要去亲他的唇就被兰七的反应给打住了。 “小莫....你...”兰七握着花小莫的手身子一震,一向云淡风轻的风雅男人头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抬头去看自己的同门师兄,急切的想要得到解释,后者微抬下颚,那意思就是,你没看错。 “果真.....”兰七紧了紧花小莫的手,滚动喉咙连续吞了几口口水,定定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喃喃:“小莫有了。” “有了?”教主大人不解,唇还在摩擦着已经快要奔溃的花小莫的脸颊:“有什么了?” 感受抵着他小腹的坚·硬,花小莫朝隐约开始发·情的教主大人咧嘴一笑:“孩子。” 落九霄将唇从他脸上移开,去看兰七,又去看白宸,微挑的双眼锐利的一扫,连屋子里已经在降低存在感的南风都没放过,最后溜了一圈又回到花小莫身上,他听到自己有点干的声音:“孩子?谁有孩子了?” 推开犯呆的男人,花小莫给了兰七一个拥抱。 兰七紧了紧手臂低头吻了一下花小莫的发顶,鼻腔的药草味让他嘴角抖了一下:“有身孕了,以后切莫再用茯苓。” “好。”花小莫撇嘴,那头发怎么染黑。 某个教主大人愣在原地半响,终于从刚才那个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将花小莫从兰七怀里拉过去,直接圈住他抱起来,愉悦的大笑:“莫,我当爹了。” ==================================== 作者有话要说:又粗长了,~\(≧▽≦)/~,为窝自己点个赞,虽然过了时间,~~~~(>_<)~~~~ ☆、52 花小莫看着眼前这张蛊惑人心的笑颜,嘴角动了动,抬手像摸某种大型犬类一般去摸摸落九霄的头:“乖,先放我下来。” “兰七,他身体可有不适?”落九霄坐到椅子上,把花小莫往腿上一放,然后去问兰七。 他从没想过这一世会遇上一个人,让他恨不得把能给的都给对方,可他就偏偏遇上了,上了心。 很幸运那次犯下的错有可以重来一次去弥补的机会。 不会想到有天会有子嗣,可这个人却给了他一个惊喜,直到现在,他的内心都无法平静。 人永远都是贪心的,想要得到的会比现在拥有的多,所以他希望这个孩子是他跟花小莫的。 倘若花小莫听到落九霄的心声,估计会忍不住叹息,教主,孩子是你子嗣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我没什么不适。”花小莫扭了一下腰,额头划过一排黑线,教主,麻烦你把自己家大兄弟收回去,别再戳我屁股好么?! 侧目看到旁边垂眸提壶添酒,有点走神的人:“白宸,酒溢出来了。” 若无其事的放下酒壶,端起被酒水浸湿的酒杯饮尽,白宸抬头凝视少年,默然无言。 男人眸中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情感,花小莫就觉得心里直打鼓,咚咚响的厉害,率先移开视线。 下面挺暖和的大腿中间有根棍子一直戳着他,怎么坐就不自在,花小莫不顾落九霄难看的脸,强制的拍开他的手坐回椅子上。 冰冷的椅子面传递的温度让他体内的火热渐渐降低,他偷偷呼出一口气。 “南风,花娘呢?添两副碗筷。” 正打算脚底抹油逃走的南风刚迈开一步就被叫住,不得不调整脸部表情转身。 “属下去准备。” 拿了碗筷过来,南风就寻了借口离开,他早就暗地里摸清几个讯息。 他那个失散多年的兄长已派人护送回族里,不止一次问过对方曾经的过往,奈何对方竟是只字不言。 天邪教教主手段残忍,邪恶无情,而神医明阳的后人向来不问世事,淡薄人情,当今天下,能令两人改变的也就一个花小莫。 花小莫舀了一勺西红柿汤,酸酸的,他觉得好喝,就给白宸三人各舀了一勺子。 “莫,你肚子怎么还是平的?”某教主大人吃了几口菜就开始专注一件事,大手放在花小莫腹部轻轻摸着:“没鼓起来呢。” 花小莫翻白眼,懒的理这个二货,继续询问兰七:“阿七,你们来蛮荒做什么?” 话落,屋内气氛不易察觉的转变,花小莫一门心思盯着兰七脸上的表情,没捕捉到放在他腹部的手抖了一下。 兰七抿唇压了压唇角,而后微微一笑:“我来这里是寻一剂药,至于他....” 选择自保实则无奈,兰七的视线极快的从旁边双眸涌出火焰的人身上一扫而过。 “世人都将巫族传的如何神秘。”落九霄挑唇一笑:“我也是俗人一个,就想来瞧瞧,验证一下传言的真假。” 花小莫呼吸开始不稳,特么的,当老子是智障吗?极力克制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他拧着眉头去看兰七,目光一瞬不瞬。 兰七读懂了他的眼神,所以躲开去,垂眸,桌子底下落九霄踢踢兰七的脚。 眼角瞥了眼给他暗示的落九霄,兰七心头微叹,思绪百转千回,半响,他提起筷子夹了块豆腐放入花小莫碗中。 花小莫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豆腐吃光,继续盯着兰七。 气氛不知何时变的肃然,落九霄把手从花小莫腹部收回去,身子后仰,背部靠着椅背,十指微曲着放在腿上,眼底掠过一丝微妙情绪,他又踢了踢兰七。 兰七微微叹了口气,他尽力了,本就不会胡诌,对这个少年,更是难以出口,于是,他也沉默了下去。 “你们一有什么事就瞒着我,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我是没有你们那么强,但如果事情因我而起,为什么连一点知情权都没有?白宸,还有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花小莫气呼呼的瞪圆眼睛,手掌重重的一拍,桌子上的菜碟碗筷都因这股力道晃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直置身事外的面瘫大侠也被点到名字,他抿了抿唇,放下筷子,垂眸,动作跟兰七如出一辙,可见同门师兄弟的关系非假。 屋内压抑的气氛沉甸甸的压在心口,兰七常带微笑的唇角无声抿着,把花小莫还打算拍下去的手包住,脸上的表情几分无奈,他缓缓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无一丝隐瞒,中途他的脚被落九霄不知踢了多少下。 “就为这事?还没发生的事就有无数种可能,而且,我跟你们不是一个...”花小莫及时收住,话锋一转:“以后无论什么事都别瞒我,我想跟你们一起面对。”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但这种沉默是他们的退让和纵容。 “那些画,什么时候我亲自去看看,还有,巫族那边几时动身?”花小莫还想说点什么,胃里一阵翻滚,他立刻弯身干呕起来。 后背有温暖的气流浸入体内,花小莫粗声喘息,身子渐渐放松在落九霄怀里,耳边就听见落九霄焦急的声音:“兰七,白宸,这是怎么回事?” 兰七捏住花小莫的下颚,让他服用一粒透白的药丸,给他顺了顺气:“正常反应。” “正常?他都吐了,这还叫正常?”心疼的摸着花小莫的脸颊,落九霄冷声对着虚空道:“夜,半个时辰,本座要见到天风。” 看着一贯天高云淡,捉摸不透的男人此刻全身笼罩着疯狂气息,焦虑无错,兰七跟白宸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无知真可怕。 屋里的动静把外面的南风给惊着了,他慌步跑进来,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主人脸色发白,身子还在轻微痉挛,很快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带路把他们领到院子西边一处木屋,随即就去找花娘,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功课了,有身孕后会出现哪些反应,包括怎样可以降低对方的痛苦。 兰七喂的那粒药只有芝麻大小,却是天下有身孕的女子求不来的珍贵之物,药性散开后,花小莫昏昏沉沉的动了动眼皮子,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就不动弹了。 教主大人很自然的和衣躺在睡过去的少年身边,轻带入怀,朝房中站着的另外两位挥手:“我陪他睡会,你们记得把门带上。” 师兄弟又一次对视一眼,兰七若有若无的朝落九霄斜眼,白宸睨了落九霄一眼,二人默然转身离开。 掩上门站在门口,兰七轻叹:“小莫的症状是正常的,可他的脉象....” “再等些日子看看。”白宸微昂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如冰:“他不能有事。” “嗯,这个我知。”兰七淡淡一笑:“该下决断的时候,我不会迟疑。” 房中落九霄脸上的表情时而困惑,时而傻笑,时而蹙眉,变幻不定,最后竟是出神了。 低头摸摸花小莫肉肉的脸,又把手探进他的衣服摸着他的腹部,轻声问:“莫,孩子是不是我的?” 自是无应声,他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手指下滑,握住那根手感很好的软物,缓缓动了起来,感受着手心渐渐升高的温度,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下·身涨的厉害。 该死的,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落九霄眼色暗了暗,最后还是深深叹了口气,运转真气压住泛上来的欲·望。 熟睡的花小莫就觉得自己的命根子那里很暖和,他舒服的蹭蹭,口中发出梦呓:“嗯....” 落九霄勾唇笑了,手指猛地一紧,俯身去吻少年微张的唇,细细吸允,舌尖伸进去将他的口腔舔了一遍才餍足的阖眼。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花小莫看着床幔发了好大一会呆才回过神来,亵裤那里黏黏的,他咽了口口水,一张老脸有点燥热。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最近两月都不能那啥那啥了,他倒是不担心那三人按耐不住背着他找小倌解决,他就担心自己太饥渴,又不能舒缓,灾难啊..... 花小莫哎了一声,余光落在不知何时趴在床幔上呼呼大睡的飞虫,他拿手指戳戳飞虫的尖角:“大白,你是不是水土不服?”来蛮荒后就没从他袖子里出来活动过。 飞虫睁开那双小眼睛瞅瞅它的主人,又闭上眼继续大睡,一副乏力的样子让花小莫蛋疼,卧槽,难道虫子也怀上了??? 花小莫下床穿好衣服,原本还趴在床幔上睡觉的飞虫很迅速的飞进他的衣袖,趴在自己的小窝里,几条腿挠了挠就不动了。 打开门走出去,花小莫沿着僻静的小路走到院子里,看到眼前的一幕,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寂寞的味道。 皎洁的月光下,石桌边三个男子静静的坐着品茶,气氛并无一丝不合,反而很静谧。 一身蓝衫清雅如画,一袭白衣飘逸风华,一拢红袍妖异魅惑,三个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绝对发光点的人都是他的,花小莫内心满足感瞬间爆棚。 虽然这个世界各种不靠谱,他也隐约被某种存在牵着鼻子走,不爽命运被人安排的感觉,但他遇见了他们,也很走运的得到了他们的感情,说来说去,他还是大赢家。 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花小莫搓搓手,脸上浮出贼兮兮的笑,他踮起脚猫着步子轻轻走过去。 三个男人在没有进行任何交流的情况下默契十足的一同装作不知道,继续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唯有各自眼底的柔意暴露了他们的情绪。 还在沾沾自喜的花小莫丝毫不知道自己一早就被发现,他半蹲在树后面屏住气刚要去吓他们,就见眼前一花,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耳畔是低沉悦耳的笑声:“呵....傻。” 花小莫抽嘴,这不是白宸的口头禅吗?怎么落九霄用出来一点违和感都没? 双手撑着石桌,低首去看顶着面瘫脸的白宸,又去看带着微笑的兰七,装作随意的问:“你们三个在聊什么?” 见少年明亮的双眸闪着一丝灵动的光芒,白宸微勾薄唇,将面前茶水递到他嘴边:“月色很美。” 凑过去咕噜喝了几口,花小莫伸手摸摸白宸的嘴唇,嘀咕道:“刚才又眼花了。” 白宸摇头,就着花小莫喝过的地方轻抿一口茶。 “阿七,你们在聊什么?”花小莫侧头去问兰七,语气很认真执着,重复了一遍。 被点到名的兰七神色不改,唇角含笑:“只是在讨论明日的行程。” “喔。”总觉得不会这样简单,花小莫撇嘴,三人站到一条线上了?合起来联手忽悠他。 身后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身体,一只大手在他肚子上摸着,花小莫扭头瞪过去,就见男人正低垂着眼睑弯着嘴角,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情愉悦。 “落九霄,你鬼鬼祟祟的偷笑什么?” “我啊,在笑.....”揽住花小莫入怀,落九霄把下颚抵在他肩膀上,懒懒的叹息:“要当爹了,我还没准备好。” 花小莫哼哼:“那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当爹?” 知晓对方怒了,落九霄紧了紧双臂,微扬眉峰,掠过温柔的风采:“我们三个讨论过了,去云雾山,那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对你身体也好。” 幸福啊,花小莫仰头眯眼看着被星辰蒙上一层光辉的墨色苍穹,感叹万千,这辈子值了。 吸了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花小莫脱口而出:“晚上我们四个大被同眠吧。” 本以为会看到三个男人脸上各种奇怪的表情,却见白宸与兰七突然起身,耳边一温热的触感贴上来,低低的声音如同一缕尘埃随着流动的空气滑进耳中:“莫,抱紧我。” 脑子还没来得及去转,花小莫双手已经紧紧环住了落九霄的腰。 落九霄把花小莫按在怀中,大掌将他的脑袋压在胸口,人已飞至三丈远,因为怕伤及花小莫,所以他控制住了自己体内即将冲出来的魔气。 被护在怀中的花小莫完全不知道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白宸吹起的几声笛音,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劲风卷起的破空声,接着就是兰七温润的声音淡淡道:“几位,在暗处偷听了一晚上,想走就走?”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无空扔了一个手榴弹 么么哒 ~~~~(>_<)~~~~ ,又到了姨妈来做客的日子鸟。。。。。。。 ☆、53 倒在地上的几人伤势颇重,有两位直接生死不知,较轻的那位略微年长,想来内力不错,才能撑得住,他困难的咳了几声,谨慎地抱拳:“我等是奉少爷之命前来请花公子到府一叙。” 听到有人想见自己,花小莫从落九霄怀里探出头:“你们少爷姓什么?” “童。”那人似是微感诧异,少爷交给他的画像里面的少年跟眼前这个不太一样啊,莫不是认错人了? 想到这,那人脸色变了又变,顶着骇人的威压浑身直冒冷汗。 花小莫突然激动的使劲推开落九霄跑到那人面前急切的询问:“是不是叫童年?” 对方如实回答:“是我家少爷名讳。” 说罢就从怀中取出一物递过去,花小莫还没伸手,面前的东西就落在兰七手中,在确定并无危险之后他才递回给花小莫。 接过摊开,纸上画的是一个白衣少年,作画人画法奇特,不是毛笔,而是类似木炭。 一看就知道是童年画的,这种画法不就是铅笔画么,花小莫似懂非懂的点头,很厉害,他都不会画画。 瞄了眼古怪看他的男子,花小莫清清嗓子,淡定道:“这画像跟我现在是不太像,那时我还小。”卷了卷画纸,默默吞下一口老血。 “童年现在在哪?”花小莫这时才记起童年说来南疆可以找他玩。 “在...”那人刚开口,就被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他立刻作出对敌的姿势。 花小莫眼神安慰过去,他拧着眉头看了遍白宸三人,内心抓狂,瞧瞧这三个男人看他的眼神,感觉他要去偷情一样。 “是我老乡。” “你老乡?”落九霄轻挑眉梢,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到人慎得慌。 白宸并未开口,清冷的目光扫过那几个男子,不经意浮起一丝杀气。 那几人吓的一哆嗦,紧了紧手中的剑。 “阿七,我跟你提过,你还记不记得?”花小莫被这种凝住的气氛弄的自己都有点紧张了,他扯扯兰七的衣摆,补充道:“在桃花村的时候,有天晚上,我俩躺床上聊天,你想想。” 兰七撩起眼皮去看白宸与落九霄,前者眼中只有一片冰雪,后者身上散发的妒意很强烈,他温和的笑笑,轻点头:“嗯,是有听你提过。” “那就这样,我跟阿七去一趟,你们在家等我。”花小莫拉住兰七的手吩咐,眼神躲闪的不敢去看面前即将黑化的教主和不断放冷气的大侠,他如果带着这一大家子去,童年肯定来一句,我擦,你玩NP! 就在这种僵持的气氛下,身后脚步声走近,南风站在花小莫面前单膝下跪:“主人,属下同你一起去。”语气决然。 全族人还等着他回去,他必须保护主人,确保万无一失。 “去,去,都去。”花小莫扶额叹息,这样一大波人去别人家里,不会吓到对方吧... 一炷香时辰后,东街一处住宅里发出一阵阵惊叫声。 “卧槽,卧槽,卧槽,你怀上了?”一锦袍小少年搓搓手,瞪大了那双如同玻璃珠子般透澈的眼睛:“你真的怀上了?确定?没弄错?” 吃完嘴里的柑橘,花小莫看着眼前的小少年,小身板比那时候高了些,褪去了婴儿肥,五官更加精致,漂亮的跟瓷娃娃一样,当然,这是在不开口的前提下。 掏掏耳朵,花小莫扯扯嘴角:“我会点医术,不会有错,应该两个月左右了。” 童年脸上忽地一红,磕磕巴巴道:“那个,嘿嘿,能不能把秘方告诉我?” “什么秘方?”花小莫眼角一抽。 不客气的去摸花小莫的肚子,童年一脸羡慕:“让男人怀孕的秘方啊!” “呃.......我给你看样东西。”花小莫挠挠头皮,解开腰带,脱去一半衣服把后背对着童年:“看到了吗?”把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告诉对方。 对童年的信任没有来由,如果真要追究出一个,那大概是异世偶遇的缘分。 童年不明所以,怎么突然就脱上了,他抬手摸了摸:“你背好白好滑,摸着很舒服。” 黑着脸整理衣服,花小莫抬头问道:“除外,别的,就没看到一朵花?” “花?”童年怪异的去看花小莫,见他没开玩笑,自己也整了整脸色:“连一颗痣都没。” 手猛地一抖,花小莫整个人都不好了,跑到铜镜前面把衣服扒掉去看后背,在看到白花花一片的时候,脸色瞬间大变。 没了,真没了,为什么会没了?不死心的把手绕到背后去摸那块地方,指甲挠破皮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花小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为宣纸样白。 童年看花小莫傻站在那里,神色惊慌,就像是遇到了某种极为怪异的事情,他拍掉手上的糕点末子去叫唤了几声,没应答,他又伸手推了推,拔高声音喊道:“小莫,你抽风了?” 花小莫啊了一声,双眼有些失神,满脸失魂落魄的摇头,低头去系腰带,整个过程手都个不停,他听到自己有点抖的音调:“童年,我没药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 深吸一口气,花小莫嘴唇发白:“听哥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鬼。” 童年头顶冒出一排问号:“........” “哎,可惜了,你没那种药方,我那个计划也就泡汤了。”童年叹了口气:“我家那个老男人总是遗憾不会有他跟我的子嗣,如果有药方,我就给他服用,这样就真的完美了。” 花小莫不敢置信的去看童年,眼神质疑,你在上面?就你这身板,小伙伴恐怕都还没两根手指粗吧。 挺了挺胸膛,童年勾起一边的嘴角:“上面的风景不错。” 见花小莫满脸不信,童年痞气的挑眉:“你还别不信,上下位置不是靠大小决定的。” “那靠什么?”花小莫随意问。 “当然是靠技术。”童年摸摸下巴,可惜的咂嘴:“一看你就是从来没在上面过。” 花小莫偏头看向一处:“下面的风景其实也还好。”面上挺淡定,内心就不怎么好了,想要反攻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要反攻。 “你还是趁早打消反攻的念头比较好。”看出花小莫起了心思,童年啧了一声,上下打量花小莫:“你还真有能耐,那三个男人相处起来好像还挺和睦,我跟你说,就那个最妖孽的,长的真逆天。” 花小莫翘起唇角,特欠揍的笑笑:“我也是一不留神就站在了传说的肩膀上。” 两人又凑在一起天南地北的瞎聊,只是花小莫有点心不在焉。 外面大厅气氛跟房间就是天壤之别了。 “请随意。”童桌客气的作出请的手势,英俊的脸上带着微笑。 白宸呷了一口茶水,默然。 南风直接充当背景,暗地里留意一举一动。 落九霄斜躺在椅子上,微阖着眼帘,看似是睡着了。 低头吹掉杯盏里水面上漂浮的几片茶叶,兰七笑着道:“童堡主派人监视我们,又设了一局,连自己爱子都给算进去了,把我们骗到此,目的不妨直说。” 猝不及防被拆穿,童桌并无一丝慌意,依旧面带微笑:“实不相瞒,在下是受人所托,想留几位在此停留半日。” “受何人所托?”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吐出,落九霄掀了掀眼皮子,一股可怕的嗜杀气息弥漫而开。 童桌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体内真气被诡异的搅乱,隐隐有种脱离控制的现象,他按住惊骇的神色,竭力压下喉头的腥甜:“此地离巴蜀城不远。” 巴蜀,秦毅。 几人对视一眼,下一刻就从原地消失。 只是,他们没算准秦毅的势力之大,连南疆都被控制在内,马车停在狭窄的山道上,两侧高耸入云的山峰陡峭,乱石嶙峋。 几座奇峰兀立,将整片天挡住一部分,给人一种极度抑闷的感觉。 仰头看着山顶的弓箭手和投石机,花小莫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阵势,几百个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的滴水不漏。 他感觉自己穿越到了沙场,正逢两军对敌,而他们几个就是快要被俘的那种,这种局面,真的插翅难飞了。 秦毅着一身黑袍,目光锁住被落九霄严密护在怀里的少年,众人就见他脸上浮现一层阴霾。 被那种实质化的犀利目光盯着,花小莫就觉得自己身上被活生生扎住一个洞,他舔了一下有点干的嘴唇,拉住落九霄的手,完了他又给白宸跟兰七几人使眼色,都别冲动,被射成马蜂窝,他就算割破手腕,血流干了估计都救不活他们三个。 落九霄垂眸摸着花小莫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无声的安慰。 兰七几不可察的动了动手指,淡淡笑道:“毅王这么大阵势,不知所为何事?” 并未回答兰七,凌厉的眸子一眯,秦毅冷声道:“听说荻花派擅长饲养蛊虫,要不要赌一下,是本王的剑法快,还是你的那些蛊虫来的快?” 放在笛子上的手顿了顿,白宸面若寒霜的抿紧唇角,眼底翻涌的是花小莫从未见过的阴沉。 三尺青峰一掷,银色长剑发出一抹寒光,秦毅挑了下唇:“本王很早就想试试天邪教的轮回决。” =============================== 作者有话要说:无空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2-01 12:57:50 1387416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1 08:57:09 冼冼824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1 00:27:35 ╭(╯3╰)╮,谢谢空空,小铯子 ,洗洗的霸王票~╭(╯3╰)╮ 呜呜呜,还是这边和谐美好,隔壁那边评论让窝很忧桑,窝还是好好爱小莫好了~呜呜" ☆、54 此话一出,花小莫就察觉到覆在他腰上的手紧了几分,耳边邪狂的声音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很肆意地响起: “本座如今有妻儿,自是无法孑然一身,倘若毅王还坚持,那本座便奉陪到底又如何。” 花小莫抿了抿唇,教主,你没发现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吗?别火上浇油了。 落九霄的这句话说的着实合情合理,虽态度桀骜了点,但这时候,往往另一方都会作罢。因为对手已经挑明说不能专心,无法全力以赴,那接下来的打斗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而就在这一瞬间,空寂的天地中突起一声弓响,很轻,轻的几乎让人无从发觉。 紧跟着,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过度处于紧张状态时,一只银色的利箭呼啸着昂首,朝着花小莫的胸口位置疾驰而来,所过之处,一道银色光芒快如闪电划空。 速度快的令人头皮发麻,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支利箭朝少年射去却无能为力。 他们就算再快,也快不过那支箭。 强烈的恐惧席卷而来,花小莫睁大眼看着在他瞳孔渐渐放大的利箭,脑子里早已飞速运转千百回,可双脚就像是扎了根,挪动不得半分。 “找死。”冷冽的声音夹在一道骤然卷起的黑色劲风中,众人就见红色身影闪动,电光火石间,一只苍白的手掌抓住那支破空的利箭,以血肉之躯迎上了那股强大的气。 转瞬,秦毅手中长剑虚空一挥,一束银色剑光如同撕裂气流将那名隐匿在队伍中试图逃跑的黑衣人罩住,随即就见那人眉心出现一道红色血痕,那种血肉撕开的诡异声音发出,那人完好的身体缓缓皮开肉绽,一分为二,化为一滩浓稠的血肉。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蔓延,离的近的几个黑衣人任由那些血水流淌到自己脚边,都是从死人堆里踩过的,所以他们没有大喊大叫,但绷紧的身子还是暴露了他们略显沉重的呼吸。 秦毅的举动却是令所有人大感意外,个个脸上褪了血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还没从山道上那个长相妖孽的红衣男子恐怖的身手下清醒,此时又见鲜血溅起,顿时,一种更为极端的杀戮气氛弥漫而开。 就连许茂和燕小乙都纷纷露出愕然的表情。 他们王爷发狂了。 “爷,属下甘愿请罪。”许茂单膝跪地,为自己的失职,无论刚才那人是谁派来混进去的,都跟他这个头儿脱不了干系。 若是旁事恐怕还好,可危及到那个少年,只怕他要脱层皮了。 好在那个少年无事,否则,此地只怕会是血流成河。 “本王原想放他们一条生路,既自寻死路,就别怪本王心狠。”秦毅目光始终落在山下那个白衣少年身上,冷声一字一顿道:“汴州葭苑,一个不留。” 如果落九霄晚一步,那后果...... 一想到这个,秦毅那身暴戾的气息越发浓烈,他来此是要带花小莫回去的,从没有想过要取他的性命。 “是。”后心被汗水浸湿,额头溢出的汗水滑下,视线有点模糊,许茂也不敢去擦,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抛向天空,就见古怪的青烟腾起散入空气中。 这天,怕是要乱了。 “莫儿。”白宸抬手摸了摸花小莫的发丝,指尖不易察觉的轻抖,目光彻寒,方才那一霎那的害怕,他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没...没事。”花小莫咽着唾沫,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兰七抬眸去看山顶那个被拥护在其中,有着王者气势的男子,却见对方那张脸上浮现可怕的戾气,配上深谙的双目,显得有几分狰狞,心下一凝,难怪世人都传那人是罗刹鬼。 “毅王,我们三个倘若拼上一拼,这结局谁也说不准。”擦拭花小莫额角的细汗,兰七微昂首朝秦毅开口。 是四个,南风在心里补充。 挥手下出第一道指令,原地待命,秦毅纵身跃起而下,一步步朝花小莫走来,双眼迸发出一道黑色的精芒,灼人心魄。 看着眼前满脸骇人阴狠之气,化身修罗的男人,花小莫不放心的询问:“手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无事。”落九霄拂袖,将地上的碎骇卷起,龙卷风般刺入山顶十几人的胸口,睥睨天下的狂妄:“秦毅,你的人差点伤了本座的爱人,这笔账断不能这么了了。” 刹那之间,凭空升起一股劲风,只见红色衣决飘舞,银色发丝飞扬,源源不断的黑色气焰从落九霄身上散开,阴寒的杀气腾空,整个笼罩了这一方天空,瞬间头顶原本有几丝阳光的天诡异的暗下来。 花小莫被兰七与白宸护着飞退几丈远,南风也跟随其后。 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天邪教的轮回决,除了好奇,更多的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怎么也驱赶不掉的恐惧与对强者的屈服。 而山顶那些人皆都后退十步,尽管不懂主子为何不放出命令让他们动手,但军队铁一般的纪律摆在那。 他们不敢放松警惕,山下那人太强,此刻必须做好应敌的姿势,一个个准备随时出击。 那股子战意被蓦地激起,一发不可收拾,秦毅眯起双眸,足尖一点,如离弦的箭掠了出去,铁血之极。 红黑两个身影很快缠斗在一起,那阴森肃杀的气息,四散飘扬于天地间。 无数道剑影从那柄银色剑身分出,围绕在秦毅四周,落九霄身后那些黑色气焰诡异聚拢,如同咆哮的黑龙扑了过去。 花小莫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斗,比电视里面的那种特效带来的震撼大的多,他紧张的忘了呼吸,紧紧的扣着白宸的手,一张脸有点乌紫。 耳边是熟悉的温和声音,比往日多了几分焦急:“小莫,快呼吸。” 微凉的大掌贴在后心,一股热力沿着对方的掌心传入七经八脉,花小莫缓缓吁出一口气:“阿七,白宸,他们谁会胜出?” 兰去垂了垂眸,与白宸对视一眼:“五五成。” 那就是一半一半的几率,可秦毅有武器,落九霄是赤手空拳,起步就亏了一截,这不公平。 花兀自呆呆的眨了下眼,在看到那条黑龙被无数剑影困住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咽下到嗓子眼即将喊出去的话语,不能在此刻影响落九霄的注意力。 很快,一股股强大的劲风将那两个打斗的身影卷进去,外面的人谁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看不到里面的一切,不清楚落九霄的情况,花小莫心里的焦躁渐渐扩大,他很想让白宸跟兰七去帮落九霄,可他知道一个是不可能离开他半步,另一个,就算加入,也帮不上多少忙。 至于南风.....还不如他的治疗技能。 无人知晓一袭红衣的男子那头银白色发丝在黑色气焰下像是染了一层浓墨,而那双黑眸被滴血的鲜红取代,妖异鬼魅。 秦毅冷笑一声,无数道剑影瞬间重合,凝结的一柄银色巨剑,他爆喝一声:“雷霆万势。” “轮回。”一缕黑气在落九霄瞳孔闪过,他双掌结出几道古怪手式,周身越来越多的神秘符文冒出,而他仿佛整个人与那些黑色符文融为一体。 所有人都承受不住那种威压,感觉到他们仿佛已被这片天地剥离了一般,突然,脚下一阵晃动,一声空气的撕裂声爆出,一层一层的真气向四面八方排开,而落九霄与秦毅所站立之处一片狼藉,轰隆声音响起,临近一座山霎时倒塌。 而那些黑衣人及时施展轻功离开,集中在秦毅身后,整齐的排列成防守的队形。 看到落九霄身子晃了一下,花小莫顿时脸色煞白,急忙跑过去,坚持给他把脉,在确定内府伤势后,就给落九霄服用了一粒疗伤药。 目睹这一切,秦毅握拳咳了一声,余不动声色擦掉嘴角的血液,紧了紧拳头将掌心的鲜红掩盖住。 手起剑落,长剑闪过一道道寒光,只听得咔嚓一声,飞散过来的那几块人高的巨石四分五裂。 “本王只是想来确认一件事。”低沉的声音冷漠吐出,秦毅微抬下颚,燕小乙带着一老人走上前。 冲白宸几人使了个眼色,花小莫由着那个老人给自己把脉。 而后,老人搭在花小莫手腕的手指抖了抖,渐渐整个人都在发抖,一脸惊骇,看他的眼神跟看稀有物种一样,花小莫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片刻后,花小莫就见那老头对秦毅点头,脸上的震惊犹存。 “随本王回城。”秦毅抿着唇角,理所应当的吐出两字:“安胎。” 后心快被那三道视线灼出三个大窟窿,花小莫把手放到后面摆了摆,示意他们别冲动,主力已经受伤了,这下更斗不过了。 “孩子不是你的。”花小莫小心翼翼的留心秦毅的脸色,见他眉头一皱,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锐利的目光一扫,老人立刻弯着背恭声回答;“回王爷,在胎儿未曾出生前,都无法判断此点。” 花小莫瞪眼,老头儿,庸医! “我有三个爱人,你也看到了。”视线落在对面凝视着他的三个男人,忽略掉他们眼底的审视和杀气,花小莫舔舔唇,抬头去看脸色极为难看的秦毅:“上次那件事是意外,这点我们都知道。” “你带一大批人过来堵我们的道,非君子所为。”花小莫让自己冷静,淡定的与秦毅对视:“此事传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而且你要做好应对荻花派和天邪教的围攻。” 似是没有料到这番条理清晰的话语会出自少年之口,敢对他间接的警告威胁,不错,看来也不是只知道吃喝,眼中一闪而过深意,秦毅收回剑,冷冷道:“几月?” “两月左右。”老人如实答复。 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花小莫,半响,秦毅才抬起手,所有人都从原地消失,如果不是满地碎石,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花小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直到他在巫族入口处看到一匹黑马一俊美黑衣男子,他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 作者有话要说:无空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2-02 14:48:54 卢嘉宜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2 08:27:44 么么哒~射射两位软妹纸,括弧:也有阔能是硬汉纸~噜啦啦噜~~~ ☆、55 南疆边陲之地,夹在连绵起伏的群峰间有一处狭窄山道,仅容一人通过,此乃巫族所在。 山道入口处,停着一辆马车,两匹马,一红衣少年被红衣男子搂在怀中,旁边立着一紫衫青年,一白衣男子与一蓝衫男子。 四人沉默的去看前面骑在马上的黑衣男子,神色各异。 花小莫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擦!他连续几天晚上都在吃黄瓜,虽然尺寸不同,但味道实在尝不出第二种,就为了安抚身边三个暴走的男人。 以为那件事就这么掀过去了,现在谁来告诉他,另一个当事人不在巴蜀当他的逍遥城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冷风吹来,一阵阵寒意,已是入秋季节。 秦毅跃身下马,大步走来,脚步沉稳,就算孤身一人面临三个强劲的对手,仍旧从容不迫,看不出丝毫紧张。 “回去。”落九霄接过南风递来的披风裹在花小莫身上,朝驾车的男子命令。 “是,主子。”那人把手指放在口中仰天吹出一道细尖的声音,随即就见从那两匹马跟着马车跑开。 花小莫干咳一声,吞了几次唾沫,胃里不太舒服,他拧着眉头,脸上有几丝痛苦。 “走吧。”看了眼身边脸色不太好的少年,兰七蹙了下眉,温声道。 几人朝那条狭窄的山道走去,花小莫竖着耳朵去听身后的动静,在听到马蹄声响起的时候,以为秦毅走了,结果扭头一看,顿时吓一跳。 不徐不缓跟上来的秦毅迎上少年震惊的目光,轻扯唇角,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刚毅的轮廓与那双过于深邃沉暗的双眸让那抹笑容略微有些僵硬,怎么看都很古怪。 花小莫快速收回视线,嘴角抖了抖,王爷,不是所有长的俊美的男人笑起来都能迷死人的。 几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七拐八拐,片刻后走至那条狭窄的山道,入眼的是一片空旷的视野,一排排斑驳陈旧的石屋傍山而建,几条木棒简单捆绑而成的木桥搭在河上,山涧的瀑布飞流而下,河边玩耍的孩童或嬉水或追逐着奔跑。 寻着视线而上,通天大树高的望不到顶,结满不知名的果实,半山腰有一处石庙,一块石头砌成的圆形台子,几个石柱子立在四周,在繁叶茂的绿树的遮挡下显得有几分神秘。 脚下是一条宽敞大道,两侧分出很多小路向深处延伸,不难看出巫族人生活的这片区域面积不小。 原本在干活的巫族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拿好奇戒备的目光去看花小莫几人,唯一庆幸的是兰七跟落九霄已经在这里生活过几天,降低了巫族人的敌意。 “他们只是不愿接纳陌生气息。”兰七朝巫族人露出友好的笑容,紧了紧手心的那只手:“跟桃花村里的人一样。” 花小莫点头,也牵起唇角微笑,扫了眼那些拿火热眼神在他们身上游走的女子,见到一少女对落九霄抛媚眼时,他脸上的笑容一顿:“巫族的女人长的可真....”彪悍。 说着就对神情慵懒的男子翻了个白眼,次次顶着这张妖孽脸四处祸害人。 “我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某教主大人勾唇一笑,低首在摆着一张臭脸的少年发顶吻了一下,温柔宠溺的眼神没有逃过那些一直围观的巫族女子,四周吸气声四起。 下一刻就见很大的议论声响起,甚至还有女子对花小莫指指点点,他脸一黑,这样下去不行, 像是宣告所有权般朝落九霄笑道:“头低下来一点。” 教主大人挑眉,唇边扬起愉悦的笑容,一时间本就倾城的容颜更加夺人心魄,眼角下方那颗红色花瓣胎记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能折射出光来。 众人就见那个貌美男子缓缓低下头,而五官柔美如玉,拥有比烈阳还耀眼的金色发丝的少年勾住男子的脖颈,两人肆无忌惮的拥吻。 周围一片寂静,不等那些巫族人回过神来,就见少年对旁边温润俊雅的蓝衫男子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不少年轻巫族女子的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巫族男子个个张大嘴巴,他们表示对眼前的一幕困惑震惊,而那些年老的巫族人皆都为中原人的大胆随意而惊诧。 花小莫松开兰七,走到垂眸站在一边的清冷男子面前,轻声唤道:“白宸,吻我。” 抬起黑眸,白宸轻抿唇角,俯身在花小莫脸上落下一吻,随后才汲取他的柔软唇瓣。 “他们,我的。”花小莫指指白宸,兰七,又指指落九霄,冷着脸一字一顿道:“都是我的!” 噗---- 落九霄从身后搂住花小莫,下颚抵着他的发顶,抖着肩膀低低的笑了。 “笑屁!”花小莫白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他走到耸拉着脑袋的青年面前,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南风,你也是我的。” 青年一喜,尚未开口就听眼前之人弯起嘴角大笑:“谁想娶你回家,我会给你把关的。” “主人,您对属下真好。”偏头,南风无奈的叹息。 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花小莫呵呵笑道:“应该的。” 身后秦毅看着少年与那几人的互动,眉心皱起一道皱痕,身上无形散发出的骇人气息让那些原本想打他主意的巫族女子霎时心中一惊。 她们在这个俊美男子身上察觉到了只有大巫师才有的可怕气势,对危险的恐惧让她们再也不敢去打对方的主意。 几人沿着其中一条小路往兰七与落九霄暂住的石屋走去,边走边看那些穿着巫族服饰,身材结实的女子在路侧劈柴,南风骄傲的开口:“主人,我族的妇孺体力更强。”他并没有夸大其词,每日需要狩猎捕鱼,且受气候影响,肤色粗糙暗沉,跟中原柔弱女子大不相同。 “还真看不出。”瞥了眼修长纤细的柔雅青年,花小莫抽抽嘴。 一栋石屋前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身边是斜躺在竹椅上晒太阳的女子,似是在聊着什么,老人偶尔拿手放在女子鼓起的腹部,露出慈祥的笑容。 看着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子,花小莫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肚子,一想到再过几个月自己也那样,他就头皮发麻。 突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花小莫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南风差点撞上去。 在见到花小莫发白的脸色后,兰七几人都出声询问,就连一直跟在后面的秦毅都走了上来。 “小莫,哪里不舒服?”兰七撩开花小莫额前的发丝,柔声问。 白宸低头看着花小莫,目光落在他下意识咬住的唇瓣上,眸色一沉,冷冽的视线斜了眼左侧的秦毅。 他心中有六成的猜测,莫儿腹中的孩子是秦毅的,这点他没有说,也不打算说。 秦毅自是接收到白宸投来的目光,有杀意,也有警告,简单想想就能理清是何缘由,他盯着少年的腹部,眉头皱了又松开,似是在困扰着什么。 “都别管我,我需要好好想想。”拍拍在他腹部乱摸的大手,花小莫低头往前面走,死了死了,孩子从哪出来?难道真的是怎么进去怎么出来,脑补的画面非常不温馨,更不美好,花小莫菊花一紧。 冷静,这个世界很玄幻,说不定有什么神奇。 “几位,我想大巫并不希望看到因为你们的到来破坏了这里的和平。” 来人是一个驼背老者,穿一身黄色巫师袍子,本就枯瘦的身子在肥大的袍子下显得滑稽,而老者神色却是严肃冷漠。 “长老放心,我们来此多有打扰,深感歉意。”兰七语气诚恳,微笑着昂首。 老者淡淡的嗯了一声,布满皱纹的眼睛无一丝浑浊,视线从花小莫几人身上掠过,在秦毅那里几不可察的停了一瞬。 虽然态度不怎么友善,老者还是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等花小莫站在石屋前的时候才发现秦毅不知所踪。 他莫名觉得那个老者跟秦毅认识。 夜间,花小莫洗漱完就躺在床上跟兰七说着事。 嘻嘻…… 蓦地,花小莫听到一阵笑声,清脆空灵,像是从他身体里发出的。 是幻觉吧..... 一定是太困了,花小莫揉揉眼睛靠在兰七怀中,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药草气味,满足的闭上眼。 几人每日悠闲的在巫族晃悠,直到三日后大巫师派人传话召见。 还是那个驼背老者,花小莫几人默不吭声的跟着对方上山,让花小莫意外的是消失了几天的秦毅也跟了上来,老者像是默许了的,半柱香时辰后几人出现在半山腰的石庙。 庙里很空,只有一个香案,老者走到其中一面墙那里低低的弯下头颅,姿态虞城的开口:“大巫,他们已带到。” 话落,那面墙壁突然震动了几下,一层黑雾诡异的浮现阻挡了几人的视线,等他们再去看的时候墙壁以及消失不见,眼前是一道黑布帘子。 这就是巫族十二祖巫的真正实力吗?他感觉只要他们踏进去,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花小莫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 ☆、56 寂冷的空气里有令人不舒服的腐烂气息和烟味,中间摆放着一个火盆,木炭烧的通红,燃起缕缕烟雾,屋内的摆设也随着那点火光忽明忽暗。 地上背对着他们而坐的是个身穿灰色长袍,白发苍苍的老人,行将就木的声音在肃沉的室内响起: “何谓十二祖巫?” 花小莫见身边几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看向自己,他的嘴角动了动,这种默契程度让他咋舌。 什么是十二祖巫,花小莫啃着手指甲,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帮不上什么忙,因为他很少看神话题材的,那种耗脑细胞。 哎...... 挫败的叹息,花小莫扁扁嘴,无能为力。 把少年的手从嘴边拿开裹在手心里,兰七与落九霄几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 “盘古大神开天身陨,衍化万物,其中三成精血化为巫族,而巫族之中又有十二人所得精血最多,日后结拜为兄妹,人称十二祖巫。”兰七敛了神色淡淡开口:“其一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为帝江,其二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足乘两龙,是为句芒........” 整个屋内只有兰七不温不火的声音和火盆里偶尔发出的木炭燃尽的扑哧声响。 抬眸望着正前面墙上雕刻的那幅似禽似兽的画,兰七嗓音微低:“其十一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胸前双手,双手握腾蛇,是为后土,其十二乃一狰狞巨兽,全身生有骨刺。是为玄冥。” 花小莫仰慕的目光瞅着兰七,如果不是地点不对时间不对,他肯定扑上去抱住对方。 “你是谁?”在一阵良久的沈默后,背对着他们而坐的老人再次开口:“从哪儿来?” 花小莫面上平静,心里却在吐槽,老头,你再问一句“到哪去”,你就成科学家了。 这两句话一落,白宸几人再次极有默契的去看花小莫,目光深谙叵测。 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能够带给他们特殊感情的少年是谁?从哪儿来?不提起不代表遗忘。 花小莫垂头看着脚尖,搭下的长睫在他眼脸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挡住了他眼底的不安和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小莫额间已经渗出汗水,凝聚成汗珠滑下来,濡湿了些许睫毛,有点痒,他抬手去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压迫感渐增,花小莫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他闭了闭眼转身朝白宸几人喊道:“我们走吧。”话语里带着乞求,他不想再呆在这里,不想把自己心底的那部分拿出来,不敢赌。 白宸默然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落九霄扯了下唇角,些许苦涩,伸臂把神情不安的少年揽入怀中,往外面走。 兰七脸上一闪而过怅然,似又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他动了动垂在腰际的手,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而站在最边上的秦毅面部表情自始至终都冷硬如石,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几人尚未走至门口就听身后老人苍老的声音:“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花小莫颤抖着反驳,因为激动,眼眶微红,他垂下眸子轻声重复:“我没有。” 火盆里的炭火猛地爆出一串火花,发出啪的声音,老人发出一声长叹:“逃避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花小莫喉咙有点干涩,他听到自己很平静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来。”说完就去看身边的几个男人,本以为自己会惶恐的想逃,真正说出口后才发现思绪格外的清晰,压在心头的巨石落下,他露出一抹笑容:“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后来我知道,我会来这里,是因为你们。” 他所指的你们,并没有特地将秦毅除外,因为就在刚才他想到一种可能,如果白宸他们三个身上有那个胎记,那秦毅身上应该也有。 因果是分不开的,既然有果,就必然有因。 而让他略感诧异的是几个男人在听到这个讯息时只是皱了皱眉,很快就恢复过来,没有震惊,只有感动和幸福。 花小莫偷偷松了口气,下一刻似是想到什么,拧了拧眉,是他小瞧他们的承受能力还是他遗漏了什么东西? 坐在地上的老人站起身转过来,火光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让花小莫吓的后退几步,是神庙的那个和尚,分明是同一个人。 不对,那个和尚眉骨没有那道疤痕,花小莫不知怎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伤感,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去看兰七几人。 不止兰七,白宸,落九霄,连秦毅都深觉怪异,他们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惊人的消息中,眼前所在的老人再次让他们无法理清思绪。 巫族与神庙,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些世人不知的秘密? 神庙那一幕只有白宸三人亲眼目睹,少年的异样,老僧的圆寂,百花绽放,浓郁的香气弥漫整个寺庙。 老人迈步走过来,深深的看着花小莫许久,从袖子里拿出一串念珠,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模糊不清:“此乃圣巫教秘法制成的灵玉,随身携带,时日一长,便可吸收灵气。” “这...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花小莫摆手,拿人手短,小便宜可以沾沾,大便宜碰不得,这个道理是在以前街边乞讨的时候听 “物归原主罢了。”老人声音很轻,大概也只有内力深厚的几人听见,他将念珠戴在少年左手腕上。 白宸抬眸扫了眼老人,又去看少年手腕上的念珠,默然一瞬。 秦毅神色微冷,他在来此地之前就派人暗探过,更是派出西厂慎密权威的隐匿者,就为了掌控全局,看来他估错了。 事情的走势似乎脱离了轨道。 兰七与落九霄反应最大,二人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久违了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血脉相融的古怪念头让花小莫愣了愣,错愕的低头看着那一颗颗光泽漂亮的珠子,挺奇怪,这珠子好像就应该是他的。 袖子里一直睡眠的飞虫突然飞出来围着念珠转圈,似乎比花小莫还激动,趴在念珠上面拿尖角去碰。 不知怎么的,花小莫脑子里又起了怪异的念头,大白不会是在跟念珠打招呼吧?很像是老朋友见面,激动又亢奋。 兰七将视线从那串念珠上收回,温声道:“大巫,我等前来是想请教....” 老人抬手阻止兰七后面的话语,目光依旧落在花小莫身上:“前生后世,因果循环,轮回百转转轮回,彼岸边花开开彼岸,启。”伸出食指点在花小莫眉心。 这一举动太突然,离花小莫最近的兰七与落九霄出手阻拦已来不及,唯有接住倒下去的花小莫。 花小莫昏迷前一刻只听到一个嘶喊声:“大巫-----” 巫族不再是往日的喧闹,死气沉沉,大巫辞世的消息沉甸甸的压在每个巫族人心里,他们最伟大的大巫放弃了他们。 宁静的山谷中升起氤氲之气,半山腰的圆台子上坐着一少年,山风轻拂过他金色的发丝扬起优美的弧度,画面美的令人窒息。 花小莫眉头紧紧锁住,距离那日已经过了五日,他昏迷了很久,久到仿佛过了千世,可他醒来后才发现不过四日。 才四日而已,为什么会感觉很漫长,身心疲惫,似是经历了一次次的生老病死。 君离...... 花小莫喃喃自语,是谁呢?见到的那些画面都很陌生,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宛如亲身经历。 “君离,你知道你为什么摆脱不了我们吗?”“因为我们爱你。” “君离,你是王,王是不需要感情的,杀了他们,你就是三界之主。” 脸上有点湿,他抬手摸了摸,呆呆的看着手心的液体,怎么哭了? “莫。”耳边有低沉的声音拂过,落九霄轻拥他入怀,在看到他脸上的泪水时,心疼的俯身吻了下去。 “我心里难受。”花小莫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这里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白宸清冷的声音吐出:“很重要?” “一定很重要,是什么?怎么办?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花小莫焦虑的去抓身边兰七的袖子。 兰七看着远处围绕在雾霭中的景物,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空灵悠扬的笛音响起,白宸靠在柱子上,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搭在笛子上,重复着吹奏那几段乐曲。 山脚下斜躺在一颗大树上的秦毅听到笛声,眉头轻挑,阖上的眸子动了动却没睁开。 这世上有神吗? 有。 吻着少年眼角的泪痕,落九霄轻声道:“会记起来的,我们会帮你。” 莫,希望你记起来的那天别忘了我们的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耽扔了一个地雷,~\(≧▽≦)/~啦啦啦 ☆、57 巫族大巫有强大的力量,修万千道,学万千法,唯不修肉身。 可在巫族人心中就是神明的存在,所以大巫的长逝不但对巫族人来说是旱地惊雷,更让他们的认知都被颠覆,原来大巫也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倘若大巫的死没有那个驼背老者在场,恐怕花小莫几人都众口难辨,即便如此,在巫族人眼里,他们骛定几个外来者依旧跟这场祸事脱不了干系。 那几日花小莫昏迷不醒,并不知晓白辰几人恐他有不测之虞,承受着巫族人的冷眼强制的留了下来。 花小莫在圆台子上待了很长时间,穿过来之后,先是那个客栈的陌生男子,而后是张无忌,后来是神庙的和尚,加上现在的大巫,整整四条人命,他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自责,内疚,心里赌的慌。 思前想后,他想出一个法子,决定跟兰七一起开诊施药,也算是一点弥补。 既是花小莫的决定,白宸几人没有过问什么,很配合的听从他的指挥,即使他们已经商量好离开此地。 当务之急就是取得巫族长老的许可,能胜任说客这一事的除了兰七,再无第二人选,于是次日兰七就去找巫族长老,尽全力说服对方。 而白宸则被花小莫派出去收购药材,他写的药单长达十几页,估计要耗费不少时间才能集齐,为了节省时间,落九霄派天风带着几个得力助手随同,轻功很一般的南风没选择跟白宸一同出去,而是守在他家主人身边。当然,同南风一起守着花小莫的还有落九霄,怎么撵都撵不走。 “南风,带大白出去遛弯去。”趴在几案上埋头配药材的花小莫不耐烦的开口。 身边正在拿纸打包重新配好的药材的南风一愣,瞥了眼围在少年手腕那里不厌其烦围着念珠转圈的白色飞虫,他眼睛一跳:“主人,属下腾不开身,还有好多药材没包好呢。”他才不会说自己对一切虫类都恐惧,尤其是那种腿多的。 从面前一堆药材中抬头,花小莫冲门外喊道:“落、九、霄。” 下一刻就见一身红衣的男子匆忙跑进来,宽袖撩起一截,身上沾了些许灰尘,大步走过去:“何事?” “过来把剩下的纸包都包好。”花小莫递过去一根细针长的银色草儿,对旁边脸色有点难看的青年微抬下颚:“去吧。” 南风欲哭无泪,苦着脸接过那根草,随即就见飞虫转了转小眼珠,猛地飞向南风,停在草上面兴奋的张口去吃。 “主人,那我出去了啊。” 花小莫没抬头,又从袖子里摸去几根,吩咐道:“没吃完别带它回来。”这两天虫子跟打了鸡血一样,无论是吃饭睡觉,都会看到一个小白点在柱子上挠,那种细小的刺啦声音能让人头皮发麻,他几次冲动的想捏死虫子。 “知道了。”南风苦哈哈的把那几根草塞袖子里,举着手中一根满脸无奈的走了出去。 “莫,你要不要歇会?”落九霄伸手把花小莫的一缕发丝抓在手里摸了摸:“兰七离开的时候交代我隔一个时辰就让你躺会。” “不了,趁我现在不困,多做一点,不然等阿七跟白宸回来做不完。”这里只是一部分药材,那些不宜有身孕的人接触的药物全数被阿七挑了出来,而那些许多都是常用药材,需求量肯定不小,他也帮不上忙,所以就想着把能做的做好。 花小莫侧头看到落九霄发顶的竹叶,瞄了他一眼:“你在外面忙活什么?” 落九霄勾唇,支着头眯眼笑了笑:“我看你早上吃了好几个那种黄色的果子,就跟秦毅一起把附近树上的全给摘了,包起来路上吃。” “摘了多少?”花小莫闻言嘴角一抽,他真不了解这几个男人的心思,现在每天吃饭,阿七都会多备一副碗筷,然后就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秦毅非常淡定的坐下来吃饭。 那种一家五口的感觉让他蛋疼。 “大概三大竹篮。”落九霄低低一笑:“不够?后山还有好多,等会我去....” “够了够了。”花小莫蓦地打断他,那种果子酸酸的,虽然很好吃,但三篮子,这个数量,把他当猪养?! 抓了把云霖花放入面前的药包里,花小莫打了个哈欠:“快点包,别傻笑了。” 看着散开的纸包,落九霄轻挑眉,吸了口带着浓郁药草味的空气,开始帮忙。 片刻后,花小莫已经哈欠连天了,眼角有点湿润,他停下手里的活把包好的药包挪开,在几案腾出一个位置,趴上面不动弹。 双手将疲倦的少年圈在怀里,落九霄笑着将唇贴在他的头发上,低声道:“莫,我好想你。” 花小莫嗯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快干活。” “我下面难受,干活集中不了注意力。”磁性的音调微低,带着些许暧·昧,落九霄含住花小莫的耳垂轻舔了一下:“想进去你身体里面。” 被瞌睡虫缠住的花小莫身子一震,他吞了口唾沫,忍了忍:“别闹。”只是这句警告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正经,因为他已经不自禁的拿腿去磨蹭抵上来的硬·物。 落九霄把手伸进花小莫的亵·裤里面,哑着声音:“你也有感觉了。” 废话,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有感觉好么?花小莫闭了闭眼,作死的搂住落九霄的脖子去吻他的下颚,啃了会,又舔了舔:“帮我弄出来。” 把花小莫抱起来放腿上,落九霄将他的亵裤褪到脚踝处,大掌包住粉嫩的物件上下捋·动了几下,就见顶端肖口溢出些许透明液·体,他用食指挑起一缕放入口中拿舌头舔尽,便低头去吻花小莫。 “我不....唔....”嘴里的话语被堵上,花小莫躲闪着向后仰,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后背令他逃脱不了。 教主,我真对自己流出来的东西没兴趣。 “莫,舒服吗?”手重重的攥紧,又松开,接着继续攥紧,松开,来回重复着富有节奏的套·弄,手心被濡湿,那种粘粘的触感传递至心底让他浑身发热,落九霄眼底是无尽的欲·望。 “嗯....再往下面抓一点。”双手握住发烫的巨·大物件抚摸,花小莫勾住落九霄的舌尖轻·咬·住吸·允,下·身的快·感被放大数倍,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受到腹部那里隐约有一丝暖流。 门外突起脚步声,兰七与白宸出现在门口,见到屋内的一幕时,二人纷纷一怔。 听到身后的动静,花小莫扭头看到门口两尊门神时,惊的一哆嗦,小伙伴立刻萎了。 少年眼中水光潋滟,微张的唇上泛着水泽,白嫩的脸庞染了动人的绯色,微乱的衣襟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 下·腹腾起一股热度,他们的自制力向来很强,唯独在这人面前。 见白宸与兰七没吭声,看他的眸光越发暗沉,花小莫一张老脸有点红,强自镇定的解释:“那个...那个我们...” 后面的话又一次被堵上,落九霄不留一丝缝隙的吻让花小莫无法招架,只能被动的去回应,口中发出的只字片语都成了轻·吟声。 兰七不动声色的把门掩上,白宸将手中的包袱放到桌上,二人一同朝着少年走过去。 “嗯....”花小莫身体猛地一颤,胸口与耳廓被湿热的触感包裹,连同下·身一起,三处迸发而来的快·感让他莫名刺激,从未有过的感受,他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舌尖描摹着去舔舐耳廓外围,将附近区域用唾液沾湿,白宸开始去吻少年的后颈,薄唇含·住一块拿牙齿轻轻啃咬。 兰七则是埋在少年胸口,咬·住一颗突起,舌尖在四周转圈,复又去细细舔·弄,手指夹住另一颗突起揉·搓。 花小莫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无力的眨了眨眼,卧槽,4P的节奏太快了,太爽了。 “不....不行了...”花小莫整个人瘫软在落九霄怀里,全身轻微痉挛,断断续续的喘息:“要...要出来了..” “再等等。”落九霄饱含欲·火的嗓音黯哑,他把自己与花小莫的物件一起包住,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是真正的结合在一起,虽然不比进去舒服,但也同样美妙。 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落九霄含·住花小莫上下滚动的喉结,啃食般留下或大或小的痕迹。 “白...白宸...”花小莫缩了缩脖子,后颈好痒。 白宸清冷的面容抚上几许柔意,眉头微蹙,他把花小莫的手放在自己胀·大的物件上面,带动着套·弄。 后山树林里秦毅靠在树上,一只白鸽从林中而来,他伸出手,那只白鸽停在他手上。 从白鸽腿上取下一物将它放走,打开那卷纸扫了一眼,秦毅面色微沉,眼底掠过一丝杀意。 他对着虚空道:“一日时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风过,一个声音夹在其中落入秦毅耳中,不见他作出任何动作就见手中的那卷纸粉碎成沫,随风四散。 半刻钟后,秦毅站在门外,嗅出几分异样气息,眉毛一掀,掩着的门下一刻突然打开。 ========================================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小铯子扔了一个地雷 ~~撸啦啦撸~╭(╯3╰)╮ ☆、58 站在门口,秦毅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思绪空白了一瞬,踩在门槛上的鞋子往后退了半步却又蓦地向前迈出一大步,直接拂袖合上门。 深邃的目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松垮的衣衫下露在外面的白皙双肩,几点艳红的痕迹如同伏羲山那些艳丽的花朵,很美,这是最纯粹的感觉。 少年金色发丝凌乱不堪,随着急促的呼吸与身体轻微的颤动在空中飘扬,胸前衣襟半扯开,两颗红·粒微微发·肿,散着诱人的光泽,被两根手指夹·住左右拉扯。 落九霄正握住他跟少年的物件极快的撸·动,各自顶端不断溢出透明液体,沾湿了四周卷着的毛发,随着每次撸动发出滋滋声声,而兰七的那物被少年含·着,红润的唇不停开合,湿润的舌从下往上的舔·舐,口腔分泌的津·液顺着唇角落下,显得异常情·色,白宸俯身亲吻着少年的发丝,下·身那物被少年纤细的手箍住抚·弄,尺寸过大,以至于少年每次抚弄的时候都需要用上双手,·胀·的发紫的硬·物与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瞬间夺去注意力,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吞·咽的唾液声同几人纷乱的喘息将整个屋子的温度带入灼烧的火海,空气里漂浮着淫靡湿乱的气息。 眼前的一幕很淫·秽,与那些过往的旧事隐约要交叠着重合在一起,却又忽地错开,带给他的感受不是恐慌与寒冷,而是越发的炽热,正在一点点燃尽他的理智。 他顿时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冲入下·腹,又猝不及防地流遍全身,最后集中在鼻腔。 鼻中温热的液体滴下,他抬手去摸了摸,低头看着指尖的鲜红,愣了会,随后像是见了无法理解的事般极快的在外袍上擦了擦。 胯·下的物件便·硬到了极致,行走间由着布料的摩擦带出丝丝疼痛与舒适感。 白宸三人早在秦毅走进院子时便已知晓,他们一同默然。 人的心境会因为很多事发生变化,例如对某件事的抗拒与惧意。 大巫的告诫仿佛就在昨日,在未知的存在面前,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如果这个少年遭遇什么不测,生死又如何,而那些愤怒和对峙又有何用。 秦毅站在少年面前,伸手摸了摸他泛着潮红的脸颊,见他拿水波荡漾的眸子瞪了眼自己,眸中有错愕与呆愣。 他压了压唇角,缓缓低首学着白宸在少年发丝吻了一下,很生涩的举动,他思绪不太清晰,大脑与动作脱节,余光见白宸咬·住少年的耳垂,他也学着去·咬·少年另一边的耳垂。 但他没有掌握好力道,牙齿在少年耳垂咬出一道齿痕,隐约可见淡淡的血丝,他怔了怔,不明所以的去看被痛到的少年。 “你....你站远一点。”扫了眼秦毅,目光从对方那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掠过,最后停在对方鼻间的几丝红色上,花小莫抽了抽嘴,这人流鼻血了?! 下·身突然发力捏紧,花小莫身体轻微痉挛,他几次想释放都被落九霄堵住,感觉积在下·腹的炙热快要把他淹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升天了。 花小莫舔着白宸的物件,舌头和口腔都快麻痹了,他猛地用力吸·住,鼻尖不时触碰,潮湿的呼吸喷的白宸微微颤抖。 “脚....”喘息着从嘴边溢出一个字,花小莫差点被口水呛到。 站在几步外还承受着欲·火燃烧的秦毅闻言先是一愣,几瞬息后去看白宸三人,他们连个眼角都没有给他。 实在不愿,本就厌恶,好感不可能有,默认不代表接受。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只属于自己。只可惜,从那朵花苞开始,他们就注定会拥有一个不同的伴侣。 古老的传说中存有这样一句记载,每个人身上的胎记是前世爱人留下的印记,来生,凭借这个信物来寻找另一半,再续未了前缘。 他们信了,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让他们不得不去相信。 秦毅撩开衣摆褪下亵裤,将自己挺·直的物件暴露出来,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灼热的目光去凝视着少年。 花小莫柔软的脚背绷出一道弯曲的弧线,将秦毅的物件夹在双脚间轻轻磨蹭。 少年的脚心温暖,包裹着他,秦毅闭了闭眸,从喉头发出一声舒畅的喘息。 “不.....不行了...”花小莫额间被汗水打湿,里衣黏湿的贴在身上,浑身是汗。 双手一阵急促的套·弄,落九霄与花小莫一同身寸出,一股股液体溅在二人衣襟上,鼻息是浓烈的腥·味。 白宸将自己快要释放的物件从花小莫口中退出,右手浮动了几下喷洒出去。 一双寒潭的眸子染了情·欲,俊逸的脸庞也不再清冽,他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番便整理好衣衫。 随后兰七也在花小莫手中攀上了高峰,他俯身把花小莫手心的粘稠液体擦掉,在他手心轻吻。 花小莫失神的靠在落九霄身上,双腿还在来回磨蹭着脚心的滚烫物件,那种细微的跳动从脚心一路往上窜入脑海,他迷茫的喘息,后心那处有丝丝暖流侵入肺腑,将他急促的呼吸抚平。 他动了动沉重的眼皮子趴在落九霄身上睡了过去,可悲的王爷不得不自己动手解决。 给花小莫擦拭了一遍身体后,几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开始了平和的沟通,个个心事重重。 “小莫腹中有异样波动。”兰七按住额角,挫败的叹息:“我摸不准。” 话落,除了同样知情的白宸,落九霄与秦毅都露出几分忧色,两个自认为是孩子他爹的男人第一次神同步。 “我需要离开一段时日。”兰七淡淡道:“小莫两月内不宜奔波,需静养。” 秦毅昂首,坚毅的轮廓微柔:“回巴蜀。” “秦毅,我们三人与他早已定了心意,你与我们不同。”兰七轻叹:“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并不希望把小莫交给你。” 唇角往下弯了弯,很快恢复,秦毅冷淡的开口:“一样。” 这句话让兰七耸了耸眉头,而落九霄依旧是一贯慵懒的表情,唇边牵起几丝邪气的笑,捉摸不透。 白宸淡淡扫了眼秦毅便收回视线朝兰七扔过去一青瓷瓶子:“用的上。” 打开瓶塞嗅了嗅,兰七面露感激之色,对白宸温和的笑了笑,他要回风岛,岛上瘴气重,白宸给的药物恰恰是他所需的。 “你们身上也有这样的胎记吧?”落九霄侧头凝视着床上少年熟睡的容颜,撩开自己脸颊的发丝将眼角的红色花瓣形状胎记露出来,好奇的问:“在哪?” 白宸同样也在看着少年,微凉的嗓音回道:“胸口。” 将瓶子收好,兰七微微一笑:“后腰。” “臀部。”某王爷在三个男人各种怪异的目光中面不红心不跳,冷硬的从牙缝甩出两个字。 噗--- 落九霄咧开唇角,毫不留情的发出嘲笑声。 而兰七则是抿着唇角清咳一声,也就只有面瘫大侠面无表情,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这一觉花小莫睡的很沉,他真的累着了,手脚并用,还包括口·交,不能更累,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虚,疲倦的在被窝里滚了滚,拿手在腹部抚摸了几下,叹了口气,喃喃:“我要当爹了,是不是该给孩子准备点什么?名字取什么好呢?” 花小莫突然来了精神从被窝里坐起来靠着床自言自语:“花小花?太苏了。” “花无缺?”花小莫嘴角一抽,捂脸发出一声哀嚎,顺便为自己的智商默哀了三秒。 门外响起敲门声,南风轻柔的声音传来:“主人。” 思绪被打断,花小莫冲门口喊道:“南风,他们呢?” 门外南风抬头看着烈阳高照,又看看手上最后一根草,目光停在那只吃饱的飞虫上面:“在忙着开诊。” 花小莫一听就激灵了一下,速度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去。 等花小莫赶到的时候看到坑长的队伍,自己都震惊了一把,巫族人好多,巫族女人更多,年轻的,两眼放光的,跟饿狼一样的女人多的不能再多。 南风带着花小莫避过来往走动的人群出现在白宸几人面前,天风接到他家主子投过来的眼色,立刻起身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个黄色的果子。 坐在椅子上的是个肤色黝黑的少女,晶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毅:“听长老说你们下午就要离开,以后还会来巫族吗?” 旁边咬着果子的花小莫口齿不清的开口:“不来了。” 少女脸色一僵,依旧看着秦毅,对方只冷淡的瞥了一眼,而那一眼足够让少女热情的心冷却。 而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状况,问兰七的,白宸的,落九霄的都有,每次都是花小莫在边上阴阳怪气的冒出一两句话,能活活把那些人冻死。 离开巫族的时候,花小莫才知道兰七要离开,他不舍的抱住兰七吻了好一会。 “阿七,你去风岛干什么?” “只是回家一趟,取一样东西。”兰七温柔的亲了亲花小莫的额头:“小莫,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点头,花小莫伸手拍拍兰七的后背,给出承诺:“嗯,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保证不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意外。” “我说的是你。”兰七强调,垂了垂眼睑,贴着他的耳畔轻声说:“记住,我只希望你平安。” 花小莫脑中一闪而过某个答案,太快,他没能捕捉到,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不见兰七的踪影。 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只剩下一点空隙的夕阳迸·射一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马车抵达在巴蜀城下的时候,秦毅掀开帘子,而当他的脸暴露在城楼上那些站岗的士兵眼中时,整齐响亮的喊声直达天际,敬佩,恭敬,真正的臣服。 随即就见此起彼伏的呼唤声,那是来自巴蜀城民的欢喜。 车里花小莫心里一震,他听出了一种无上的爱戴,在巴蜀,秦毅是所有人的天。 ====================================== 作者有话要说:咳,丧心病狂的作者口味越来越重了,突然觉得一起上好有爱~噗~ ╮(╯▽╰)╭,突然好后悔自己的设定,抛开前世今生的设定就好了,单纯的哗文多好~ ~~~~(>_<)~~~~ ,窝要立志,以后开一篇单纯的小哗文~ ☆、59 花小莫掀开帘子一角,看着漫天黄沙下的城墙,又去看灰蒙蒙的天,不禁眯了眯眼,隔了半响才收回视线去看旁边垂眸翻着书籍的白衣男子,也不知想起什么,唇角微微弯起。 感受到少年的视线,白宸偏头,一缕情愫在黑眸中缓缓漾开,抿着的薄唇勾起细微的弧度。 “白宸,你笑起来真帅。”指拨·弄着白宸的唇角,花小莫一脸痴汉样:“就是好看。” 车内另外两个男人闻言各自瞥了眼笑容灿烂的少年,一个则继续浅眠,另一个霸道的把少年抱到自己腿上,双臂圈住。 “你腿咯人,没有毛垫子舒服。”花小莫嘟囔了一句,扭动屁股调整了个姿势就趴落九霄身上不动弹了。 马车停在落脚处,外面听到许茂和燕小乙激动的声音,花小莫被当做易碎品般抱下马车,一眼就看到府邸门口那些家丁丫鬟侍卫,人群里一个穿素衣的青年很扎眼,一是因为他的出色长相,二是因为那双通红的眼睛。 花小莫攀着落九霄的肩膀与那双眼睛的主人对望,对方冲他笑了,眼眶湿润,然后他就见那个青年哭了。 第二天花小莫就让南风出去买了一只小白兔。 “主人,这个您不能碰,属下抱着就好。”南风见花小莫把手伸过来,顿时一惊,下意识施展轻功落在三丈外。 花小莫:“.......” “主子,风堂主也有交代,的确不能碰小动物。”一旁的黑衣少女低声道。 扫了眼身侧两个俏美人,花小莫撇嘴,落九霄还真速度,他们刚落脚,当夜木兰木槿就过来了。 忍住想要去摸那团毛茸茸的冲动,花小莫皱着眉头,他自然清楚落九霄的用意,信不过秦毅,自己人比较有保障,这点他赞同,但他连木兰木槿都信不过。 “走吧。”花小莫朝抱着小白兔的南风笑道:“你小心它在你身上洒水。” 洒水?南风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抱着兔子的手就有点抖了,走几步就低头看一眼,谨慎极了。 寻问府里的丫鬟,花小莫一行人走至一间清净的小院,刚走进去就看到青年蹲在花圃里修剪花枝,温暖的阳光洒在青年消瘦的脸庞上,不知为何,花小莫心中起了悲凉之感,他大声唤道:“无忧。” 剪子掉在地上,无忧听到声音,不知所措的直起身子去看院门口的少年,僵硬的杵在原地,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怎的,浑身都在颤抖,眼圈隐隐泛红。 花小莫一看,又要哭了?他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个青年见自己几次就哭几次。 “我长的很吓人?”摸摸自己的脸,花小莫自言自语:“不该啊,怎么也是花样美男子一个....” 身侧南风与木兰木槿纷纷偏开视线去看旁处。 想不明白,花小莫走上前小声询问:“无忧,你是不是怕我?” 无忧猛摇头,见少年又凑近了些,他惊慌的浑身发抖,脸上的泪水如绝提而下,模糊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木兰。”花小莫头很疼,接过木兰递过来的帕子想要去擦青年脸上的泪水,见对方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他气馁的把帕子塞对方手里。 拿手指指南风怀中抱着的小白兔,花小莫试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无忧,你喜欢小兔子吗?” 话一出,青年呜咽的声音蓦然止住,只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兔子,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小兔子。”像我养过的小兔子,花小莫在心里默默补充。 无忧身子一震,猛地去看面前的少年,双眼睁大几分,略微紧张的想从少年眼中看出些什么,片刻后他的眸色隐约黯淡了些许。 这一幕变化极其短暂,也只有一向观察入微的南风捕捉到了,他暗自压下心头的困惑,面上不动声色。 无忧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指指兔子又指指自己,脸上挂着一抹笑。 “给你买的。”花小莫留意无忧脸上的表情变化,将对方眼中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 不免有些疑惑,一只兔子而已,怎么高兴的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让南风把兔子给无忧,花小莫自顾自的把这间小院走了一遍,冷清是冷清,其他的都很不错,看来秦毅对他从前的贴身侍童还留有一些心思。 只是,无忧的嗓子会是秦毅下的手吗?还是另有他人?花小莫咂咂嘴,帝王家是非多,宫里面的人个个都能得金马奖。 逛了会,身体累的够呛,花小莫坐在厅中的圆凳上休息,没一会就见无忧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 口中啊啊了几声,无忧擦拭额头的汗水,对花小莫笑了,笑的异常开心。 花小莫忍住恶心的念头在无忧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含糊的咽下去,点点头:“好吃。” 无忧面露喜色,又定定的凝视着花小莫,眼中是深深的欣喜。 喝了口茶,花小莫脸色有点白,胃里一阵不适,他吞了口口水冲门外看到:“木槿,把这盘糕点打包带回去。” “是。”木槿走进来看了眼青年,低头把剩下的糕点拿走。 “无忧,你的嗓子是什么时候坏掉的?”花小莫盯着无忧,半响出声询问。 手指在桌面上笔划了一个数字,无忧脸上带着笑容,似乎这七年真的就是弹指间,那些痛苦与折磨都不曾经历过一样。 花小莫摸摸下巴,七年前,这么久了,“让我看看。” 无忧一愣,呆呆的仍由少年捏着他的下颚,喷在唇边的气息温热,耳边是少年很轻的声音,宛然如梦。 没有强大的力量,少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一切都不真实,而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暖又在否决他的怀疑。 “张嘴,啊,对,就这样,嗯,无忧做的很好。”花小莫感觉自己像个老学究在引导希望得到肯定,却又迷失方向的学生,一点点打破对方的心防。 无忧呆呆的仰头,配合着少年张大嘴巴,眼角溢出的泪水滑入发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伸开双臂拥住少年。 被那种仿佛孩子投入母亲怀抱的惊人感觉给雷到了,花小莫顿了顿,抬手拍拍无忧的后背:“无忧,我会治好你,让你开口说话。” 隔着一层衣物,指腹下的触感让花小莫蹙眉,太瘦了。 无忧慌张的松开手去擦了擦眼睛,破涕而笑,一个劲的点头,那种笑容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一定见过,这种熟悉透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花小莫拧了拧眉,挫败的叹息,难道是穿越后遗症? “无忧,以后多吃点,别担心,我会帮你。” 然而无忧只是看着他笑。 门外木兰冷静的声音响起:“主子,该回去了。” 花小莫抽抽嘴,每天都在不断吃药吐药,再这样下去,孩子没出世,他自己先升天了。 “无忧,我下次再来看你。” 啊了一声,而后就见无忧急忙起身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不知名的花朵,很艳,叶子极少,层层叠叠的鲜红花瓣微微下卷,很美,这是花小莫的第一感觉。 卧槽,跟他后背那朵花好像,这是花小莫的第二感觉,非常糟糕。 “那我走了啊。”接住那盆花凑近一看,花小莫眼角一抽,太像了。 厅里陷入静谧的氛围,无忧把头埋在腿·间,咬紧牙关,心口处的痛楚让他喘不过气来,静静的等待那种刀绞般的疼痛过去。 回去路上,花小莫边走边随意的问:“你们说无忧为什么总是哭?” 低头打量手上色泽红艳的花朵,南风如实回答:“属下不知。” 木兰木槿一同摇头,她们也不知,那个青年身上有容墨舞的影子,一样的清雅,却多了一层浓郁的忧色。 摸了摸腹部,花小莫语气依旧随意:“我喜欢他。” 南风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心道,看出来了,而木兰木槿则是露出平淡的神色,似乎也早就看出了端倪。 “想把他养起来。”花小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唇角一弯:“越看越像小兔子。” 木兰神色忽地肃然:“主子,这句话以后莫要再提起。” 旁边木槿也收起了脸上的平静表情:“让教主知晓,只怕对那个青年有百害而无一利。” 南风的视线从那盆花上移开,“说不定有杀身之祸。” 脑中浮现一些血腥画面,花小莫扯扯嘴角,不再多言,可心里就跟猫爪挠过一样,痒痒的。 “他在哪?” 随着花小莫突然开口,面前突然出现两个男子,一灰衣,一黑衣。 “主子在城外。” “王爷在书房。” 两声同样冷硬的音调异口同声发出,再配上两张木讷的脸,咋一看就跟两兄弟一样。 花小莫嘴角抽的厉害,挥手,下一刻两人又一同从原地消失。 “主人,您是要去城外还是书房?”南风压低声音询问,话语里透着笑意。 瞪眼过去,花小莫翻了个白眼:“哪也不去,我回屋睡觉。”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 可回到住处,花小莫就睡不着了,虽然身体很累,可他心里装着事,一躺下就是无忧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大白,他在哪?”撩起袖子戳戳似乎永远都睡不够的飞虫。 飞虫翻了下身子,把肚皮露在外面,像是在等什么。 花小莫一看这姿势,就忍不住想捏死这只小白虫,他伸出食指轻轻的在飞虫肚皮上抚摸了几下。 见飞虫还维持这个姿势,花小莫杂毛了:“差不多得了,别太得寸进尺。” 其实他经常都是随口说说,还是不能相信虫子能听懂他的话,但是一次次事实又摆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信,就像这次,飞虫张开翅膀在他眼前飞了会就变换方向飞了出去。 打发掉跟随的木兰木槿,花小莫跟着飞虫来到后院一处房间,他指指袖子,下一刻飞虫就飞进袖中。 花小莫轻着脚步贴近,手指捅破纸窗,屋内的一切都印入眼底。 清楚研制药物的时候不能分心,所以他只是趴窗户那里看了会就转身离开。 房中拿着药方研究的白衣男子抬眸去看窗户那里,墨眸闪了闪,半响才收回视线。 离开后院以后,花小莫在书房四周转悠了好一会,看了眼天色,他一咬牙,狠下心走过去。 刚要开口说明来意,就见门口的几个侍卫仿佛看不到自己一样,更是迈开脚步四处走动。 花小莫愣了会,搓搓手,难道这城主府的侍卫集体眼力不好? 见那些人没有一丝上前制止的意思,花小莫敲敲门,没反应,他试着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简单的就像是早就在等候他一样。 花小莫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见俯首于书案上正在批阅什么的黑衣男子。 目光从对方那张冷肃的面容上扫过,他开始打退堂鼓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脚步偷偷往门边挪移,却不曾想对方突然抬头揪住他:“进来。” 见逃不掉,花小莫只好硬着头皮关上门,眼神飘忽不定的走了进来。 “你喜欢站着?”秦毅低沈地开口,见少年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剑眉微皱。 花小莫闻言立刻挑了离的最近的椅子坐下来,脊背挺直,双腿合拢,俨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书房一派安宁,秦毅继续专注的批阅折子,花小莫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莫心里愈发焦急,他磕磕巴巴的出声:“无...无忧他爹....”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腹部轻微疼痛,他眉心蹙起一道纹路,扣紧了椅子扶手。 一直留意少年一举一动的秦毅霍的起身,大步走过去,脸色微沉,不由分说的抱起试图躲开的少年往里侧内室走。 花小莫浑身僵硬,跟木头一样不敢乱动,大抵是有更可怕的东西搅浑了他的注意力,腹部的疼痛反倒被他忽略了。 直到离开那种令人胆颤的铁血气息,花小莫才舒了口气:“他爹在哪?” 秦毅把被子抚平,冲外面冷声道:“让仲平进来。” 知道是让人通知府里的大夫去了,花小莫先给自己把了脉,确保无大碍后继续前刻的话题:“无忧一个人过会很寂寞,我虽然送了一只兔子给他,但也取代不了某些东西。” 花小莫咽了咽口水:“我听说他爹在你手上,如果你让他们父子团聚,他会感激你的。” 听说?这件事又不是黄口小儿口中的童谣,那么轻易听说,秦毅目光沉了沉:“这是他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花小莫垂眼轻声道。 接下来是长久的沈默,花小莫等了又等也没听到秦毅开口就以为对方是默许了,便笑呵呵的问:“那你什么时候把他爹放了?” “我说答应了吗?”秦毅撩起眼皮,凝视少年那双明眸,淡淡道。 花小莫:“......”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60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静静待了半晌。 花小莫腹部隐约又开始疼了,这次比前次还要清晰,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着的古怪感觉让他禁不住卷起身子,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薄汗。 面上一直维持肃然表情,内心有几分焦躁的秦毅看到少年苍白的脸,心里一紧,俯身把他抱起来放自己腿上,右手聚集真气轻碰他的腹部。 “药....衣服里...”花小莫揪住秦毅的袖筒,从绷紧的牙缝里断断续续溢出几个字。 秦毅闻言立刻把手探进花小莫的衣襟,触摸的温暖和少年特有的气息让他脑子一热,愣了一瞬才又继续摸索。 “摸...摸哪呢...”花小莫抬手在秦毅手背上拍了一下,他挺想使劲拍的,但他痛的没多少力气,他喘息着说:“...瓶子。” 秦毅耸耸眉头,从花小莫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子,取掉塞子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水..”被自己亲手研制的药丸卡在嗓子里,花小莫蛋很疼,尤其是现在身边唯一一个人脑子还有坑。 起身倒了杯水走过去递到花小莫嘴边,秦毅把刚才不小心被水溅到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无忧...无忧他爹...”喝了几口水,药物咽下去,花小莫舒缓了点,就开始上演老掉牙的苦肉计,他扯着秦毅的袖子,一脸哀求,配上那张依旧没多少血色的脸,模样凄惨的很。 秦毅淡淡扯了一下唇角,把手盖在少年那只白皙的手上,然后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轻松将他的手移开。 “休息。” 王爷,你这是几个意思?花小莫头疼。 隔了会就见外面凌乱不齐的脚步声靠近,花小莫看到大波人一窝蜂般闯进来站在床边,个个面色沉重,他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这时候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遗言? 瞥了眼从城外赶回来的教主和从药物研制中·抽·身的大侠,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上前给他诊脉的还是那个老头,也是府里的大夫仲平,曾今是宫里的老太医,他也有倒霉的,告老还乡的那天就被堵在官道上,后来就在巴蜀落脚了,一家老小都被秦毅接到这边,时日一长,他也就甘愿在秦毅手下做事。 “王爷,小公子无大碍,只是.....”仲平有些犹豫的顿了一下,指责的目光从白辰,落九霄,秦毅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又停在花小莫身上,咳了声:“房事暂且缓缓,不易过急,否则....” 尾音拖的诡异的长,后半部分隐匿的话语能让人忍不住踹他一脚。 花小莫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昨夜他与白辰一同沐浴的时候,一时没控制住就抱一块啃上了,滚了滚床单,但最后没敢真·枪·实弹。 而罪魁祸首面瘫大侠依旧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周身的气息却是冰寒之地的积雪,蹙眉很认真的聆听仲平的嘱咐。 落九霄状态就不太理想了,浑身不断释放出威压,脸上的阴霾极重,那股血腥味侵入流动的空气,离的近的南风喉头一甜,连忙窜逃开,而一把老骨头的仲平及时被许茂拽走了。 “白辰,你明知他现在诸多不便还去碰他,你想要他的命是不是?”落九霄指着白宸怒斥,说到最后近乎是吼出来的。 那张妖魅的脸骤然变的狰狞,双眸染起嗜血的红,鲜红的宽袍诡异的鼓动,随时都会大开杀戒,花小莫心里一跳,他差点忘了,这个人表象再怎么变,内地里还是那个魔鬼。 淡然瞥他一眼,白宸眼底的情绪也随之暴露出来,如阴云密布,大雨将至。 这次的事他比谁都不安,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不善于将自己的情绪呈现出来。 “是....是我自己...”撑起身子坐起来,花小莫一张老脸燥热的厉害。 谁知他的话刚出口,气氛更加凝固。 白宸定定的看着床上替自己紧张的少年,墨眸黑漆漆的,落九霄看出他们二人的互动愈发震怒,秦毅吩咐燕小乙下去拿药,只拿眼角扫了眼少年,心道,还是挺蠢。 就连一直离的远的南风都露出“主人,您没救了”的表情。 得,原本想把火熄灭的,谁知道浇了一层油,火越烧越大了。 花小莫重新躺回榻上,侧身把背对着他们,闭眼睡觉。 自那日之后花小莫身体反应愈发明显,吃进去一点东西就吐出来,有时候只喝水都吐,胖乎乎的脸也瘦了下去,成天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蔫了,提不起半点劲。 木兰木槿连同南风一起使尽浑身解数,把巴蜀的所有小吃都搜刮了个遍,就希望他们主子能吃点东西,可是效果不太好。 连续大半个月的食不知味,花小莫一张白嫩的脸都有点蜡黄,原本想去堕落之渊逛一圈的心情也没了,给无忧炼制药物也无法照常进行,其中一剂药他碰不得,必须得缓缓了。 天渐渐冷了,花小莫每天的日程就是上午趴床上摸着自己肚子发呆,中午几个男人围着他,看他吃一点吐一点,下午去找无忧解解闷,偶尔兴致来了帮忙剪剪花枝,晚上基本不吃什么东西,只靠兰七走时丢下的药物,夜里实在很饿就起来喝汤,多半还是吐了。 阔时节那天,在厨房帮忙包饺子的花小莫突然痛的打翻了手中的托盘。 那天也是城主府所有下人所过的最为艰难的一天,家丁们看到不停有丫鬟从那间被重重保护的卧房进进出出,更有侍卫拖着昏厥过去,生死不知的人出来,有的家丁认出是城里药铺的坐堂大夫,而仲老大夫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从日出到日落,一声声痛苦的嘶喊声从房中传去,把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无忧,别再哭了。”南风本就着急,系着族里所有人生死的少年倘若出了事,那他只能自刎了。 身边的青年已经哭了一天了,他听着头皮都在发颤。 无忧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抱着膝盖小声呜咽声,让南风喉咙堆积的埋怨一时说不出口,他叹息一声坐在无忧旁边,与他一起等待。 “王....王爷,老夫无能...”仲平这几天下来苍老了些许,言词里充满失败感:“小公子的脉象奇特,老夫生平未见,不敢随意下针。” 秦毅脸色布满阴厉,手移到剑鞘上面:“仲老,那些人的下场你也亲眼所见了,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咚的声响,仲平膝盖一弯,直接跪在地上,枯瘦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早年在宫里就听闻不少 面前这位的事迹,铁血无情,杀戮果决,如果说伴君如伴虎,那这位是比老虎还可怕的存在,一步错步步错,仲平此刻只懊悔当初自己的决定。 “他回来了。”一直坐在床边给花小莫擦汗的白宸冷然开口,有一丝明显的激动。 焦虑不安的落九霄与秦毅闻言一同看向门口,大门从外面推开,大步走进来的蓝衫男子风尘仆仆,早已没了往日的儒雅,满脸疲惫。 “都出去。”直接越过几人直奔床前,见到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隐隐浮现青色的少年,兰七瞬间就变了脸,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怕出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兰七见几人纹丝不动,他抿了抿唇:“我会尽全力。”声音平静,拿出针包的手却不易察觉的抖了抖。 “兰七,他就算死,我也要亲眼见到。”落九霄倚在床柱上侧头凝视着少年,专注的眼神能叫人溺毙进去,却又藏着可怕的疯魔:“我怕错过与他一同进黄泉的时机。” 白宸身上寒气逼人,眉宇是浓到化不开的忧郁,他握着少年的手,抿紧的唇角是决然的意味。 自认为是孩子他爹的王爷沉默着打发掉还沉浸在对死亡的恐惧中的老人,挑了个位置站好。 兰七见无法说动三人,只好作罢,不放心的交代:“待会无论见到什么,我希望你们都能维持自己的内息,切莫打断我。” 说罢就吩咐人端来水净了手,让落九霄与白宸腾出位置,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株紫色的植物,仅食指长,通体散发着紫色光芒。 白宸瞳孔微缩,只一瞬恢复,那株植物他有幸见过一次,还是在一卷画中,要说见到实物,这是头一次。 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兰七究竟怎么办到的。 无暇顾及其他人所想,兰去将那株植物的枝叶碾碎放在花小莫胸口位置,随即就见一圈圈紫色光晕荡开,而后消失不见。 等了片刻,见花小莫紧皱的眉心略微松了几分,兰七取出银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便谨慎下针。 房中只有细碎的痛苦喘息声,几个男人的呼吸放的很轻。 他们个个都是见惯了生死,心早已麻木,这是第一次发现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珍贵。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兰七提着心终于落地,顾不得去擦额上的汗水,俯身在花小莫眉心轻吻了一下。 “如今五个月,他所承受的是蚀骨之痛。”兰七摩挲着少年的腹部,轻声道:“十个月,那就是锥心之痛。”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兰七垂眸,声音有几丝颤意:“我怕.....” 几人沉默了,他们都怕。 “莫儿爱这个孩子,他甚至连名字都取了一堆,不到最后一刻,那条路别走。”一向寡言少语的白宸淡淡出声,清冷的声音有着浓烈的情。 他何尝不懂几人的想法,孩子真的不及少年十分之一重要。 落九霄压住额角,眼底充血,尽显无力:“兰七,你有办法吧。” “我需要你们的一滴精血。”眼看落九霄单手成爪就要去碰自己的手腕,兰七出声制止:“先不急,等我集齐所需的药物。” “过了今夜,是否就会好转?”秦毅不懂医术,他捕捉到少年呼吸较之前刻平稳不少。 兰七从鼻腔发出一个疲倦的声音,而后阖眼靠着床浅眠。 夜间花小莫难受起来就抓着身边人的手,视线模糊,大脑混沌的他早已分不清是谁,只知道紧紧抓着,就像是海中漂浮的落水者突遇浮木,无意识的喊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语,喊的嗓子都哑了。 几个男人彻夜未眠,守在床边,期间白宸甚至动过笛子,几次忍了又忍,而落九霄的杀意比他还重,扣紧的手心一片血肉模糊,血液顺着指缝嘀嗒下来将床沿染的通红。 秦毅脸色就没缓过,阴沉的能让人起寒栗,府里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干着活,唯恐什么时候脑袋搬家。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第二日花小莫就从昏迷中醒来,在床上躺了数日后,苍白的脸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转眼除夕在迩,府里喜气洋洋,花小莫食欲比前几个月好了很多,削尖的下巴开始有恢复圆润的迹象,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突起,好在是冬天,衣衫穿的厚实,不知情的人只看出他胖了。 巴蜀的冬天没有雪,只有干燥的冷,风大的时候刮起来就跟刀子一样。 冬天的太阳不及夏日的灼人,变的温和,暖人心脾,会让人忍不住感叹活着真好。 坐在垫了一层毛垫子的椅子上,花小莫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旁边小桌子上摆着糕点和茶水,他最近胃口大增,虽然还有点虚,身体沉了不少,但他心情很不错。 阿七回来了,都团聚了。 “南风,等过完年开春了再去你家好不好?”花小莫挺不好意思,但是几个男人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南风心里感激对方还惦记着,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主人,您不出事就是我族最大的幸事了。” 拍拍青年的肩膀,花小莫嘴角一弯:“放心,我一定会去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必须要走一趟,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 “主人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南风笑道:“属下这些年也建下了一份产业,算是小有成就。” 花小莫撇嘴:“你还真够谦虚的。” 南风也不回嘴,就一个劲的笑,专心记下少年丢出去的一大串要求,多半是吃的,少数是玩的。 吃完嘴里的糕点,花小莫眉头轻蹙,指指肚子:“他刚才踢了我一下。” 身侧今日迷上雕刻的落九霄闻言放下手中的小刀和木头,俯身把耳朵贴在花小莫腹部细心去听。 “穿这么厚的衣服你听不到。”摸摸男人的白色发顶,花小莫大笑。 落九霄抬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蛊惑的笑,看到少年眼中的痴迷,他暗自摇头,又觉得分外珍惜,凑近贴着他的耳畔吹了口气,低沉的嗓音微哑:“那晚上脱了衣服让我听。” “晚上我有约了。”满意的欣赏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花小莫打了个哈欠:“白宸要教我吹笛子。” 旁边低头翻越书籍的白衣男子眸色一柔。 落九霄咬牙:“那明晚。” “明晚我也有约了。”花小莫抬头看天:“阿七说要给我按摩月退。” 添茶的蓝衫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他闻言失笑出声,把茶水递到少年嘴边喂他喝了几口。 “后天晚上总可以了吧。”教主大人脸色彻底黑了。 花小莫起身慢悠悠理了理衣服,朝快黑化的男人咧嘴:“后天过年,到时候我们几个大被同眠。” “我去下茅厕。”说完就迈步离开,花小莫感觉到后背那道视线,他打了个哆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从茅厕出来时,秦毅脸上还是那副肃谨的表情,能把人活活吓死,他沉声道:“过来。” 花小莫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时候,磨蹭着挪步过去,秦毅眉头皱的很紧,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在少年呆愣的目光中戴到他脖子上,翻开对方的衣襟把玉佩放进去。 “可以走了。” 花小莫怔了怔,哦了一声转身离开,边走边犯疑惑,新年礼物? 除夕那天晚饭的时候,花小莫去找无忧,对方虽不像以前那样次次见了都哭,但是眼睛还是会红。 又把南风,许茂,燕小乙,木兰木槿都叫了过来,大家围着圆桌吃了顿年夜饭。 “主子,过年要守岁,给长辈求福。” 在他还是那个开着书店,过着··丝生活的花小莫时,过年熬夜到十二点几乎是再正常不过。 “有麻将吗?”花小莫捧着手炉,笑眯眯的问:“马吊?” 木兰一愣,而后露出笑容:“有,奴婢这就是准备。” 瞅了眼下棋的兰七和白宸,围观的落九霄与秦毅,花小莫兴奋的询问:“玩不玩?” 无人应答。 花小莫垂头丧气的揪揪头发:“真不玩?” 见几个男人还不理睬自己,花小莫一拍桌子:“谁赢的最多,有奖励。” 话一出,几个看似提不起兴趣的男人都把视线移向他:“什么奖励?” 花小莫一噎,估计是脑子抽风了,豪气的甩下一句话:“都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粗长了~~啦啦啦~ 小牌牌还在挂着,窝今天没有斗赢它,嘤,窝赶脚下章又要作死了,小牌牌应该会有cp了,你们觉得呢~ ☆、61 随着花小莫的话语落下,几个男人纷纷拿古怪的目光看他。 花小莫咽了咽口水,把手炉抱的更紧了几分,不知怎的,突然有种作死的感觉。 黑子从指尖扔出,准确落进棋笥,落九霄唇角勾起颇为清晰的笑容,几丝邪气:“莫,算数?” “啊?”花小莫呆了呆,他回头看一眼窗户,没敞开啊,怎么觉得有股阴风嗖嗖的吹过,他整个后背都起毛了。 “算...算数吧。”舔了舔唇,花小莫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下。 “去兰厅。”秦毅扫了眼挖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少年,负手大步离开。 随后落九霄也跟了上去,越过少年的时候甚至俯身伸舌在他耳廓舔了一圈,留下一串湿吻。 “阿七,白宸,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花小莫小跑着奔向屋内比较靠谱的两个男人。 面瘫大侠淡淡瞥他一眼,便垂眸敛了神色,可花小莫感觉不太好,因为他在对方那一眼中看出了无奈。 “小莫,你可知今日一早府里为何那般热闹?”兰七唇角荡起柔和的笑容,看着少年的眼光亦是有几丝无奈。 花小莫摇头,早上困的很,起来后头昏沉沉的,他只是随意的问了下人,但他没注意听。 “西边梅园今早搬入一张大床,那张床宽且大。”迎上少年错愕的表情,兰七轻叹:“两日前,你亲口说要在今夜大被同眠,可还记得?” 脚下一个踉跄,花小莫被白宸揽入怀中,眼冒金星。 兰厅 “阿七,你坐这里。”花小莫让兰七坐在秦毅下方,又让落九霄坐在兰七下方,自己搬了凳子坐在白宸身边。 木兰木槿拿了剪子挑·拨了几下烛芯,而后又备了香茶点心,以及少年爱吃的一些果脯,做完这一切就同南风一起退后离开。 听到背后木门关上的声音,花小莫再看看面前四个绷着脸,均都摆出一副上战场架势的男人,抽抽嘴:“随便玩玩,别太紧张。” 兰七温和的笑了笑,伸手码牌:“我不太会玩,待会出牌的时候,你们可能需要等我一下。” 抓起一张牌,教主大人微微翘起嘴角,淡定的启唇:“我连这个都不认识。” 瞅了眼落九霄手中那张牌,花小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去,他扯了扯嘴皮子:“那是一条,你也可以叫肖鸡·。” “是吗?我以为是麻雀。”教主大人耸耸肩,又继续码牌。 花小莫:“.......”这样打牌真的没问题么?! 码了一溜牌,白宸的架势很足,牌场也够强,乍一看完全是在行的,如果忽略掉他因为紧张,不停点击的手指的话。 “银票都有?”秦毅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放在面前桌面上,食指敲击桌面,示意另外三人。 一看到银票,花小莫眼睛就亮了,他把自己的钱袋放在面瘫大侠面前,无视掉三个男人投来的探究目光,拍拍大侠的手背:“赢了算咱俩的,输了算我的。”其实他不是偏心,只是他知道这里除了白宸,其他三人都有财产,而且,他刚才偷偷掐指一算,今晚白宸估计会走大运。 面瘫是最好的掩饰,打牌玩的不止是技巧和牌运,还有伪装。 白宸定定的看了会少年,微昂首,言简意赅道:“不会输。” 一瞬间,落九霄的眼神就能在白宸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他冷哼了声掏出银票,垂眸,棱角分明的唇瓣抿成不悦的弧度,嫉妒了。 “小莫,你压在他身上?”兰七码好牌,眉眼含笑。 花小莫呵呵笑,特不给几人面子:“嗯,我赌白宸会赢最多。” 这句话无疑在几个被看轻的男人心中扔下一根火把,斗志被燃起,桌上的气氛顿时沸腾。 几圈下来,谁也没输,谁也没赢,为什么?因为压根就没打完一溜牌。 谁多了一张牌,谁少了一张牌,再不就是不知道怎么糊,花小莫已经头上长草了。 就在他准备掀桌子走人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这局牌已经可以玩了,他拿手肘撞撞还在支着头垂眸不知想些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神情的落九霄,眼角一个劲的直戳,快摊牌啊,阿七都打出五万了,哥们,你还在等什么。? 秦毅看向落九霄道:“你不是糊这张牌?” 落九霄勾唇,懒懒道:“王爷在本座上方,要说糊牌,还是你先。” 秦毅挑眉:“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说罢就把牌推翻。 另外两个不动声色的出钱,而落九霄嘴边依旧噙笑,看不透眼底的神色。 已经云里雾里的花小莫张大嘴巴。 接下来每一圈都是秦毅赢牌,花小莫的视线在自己的钱袋和秦毅面前堆积的白花花碎银子之间来回穿梭。 他开始摩拳擦掌,再等等,不行就他上好了,今晚秦毅牌运好像很不错。 一局牌结束,又是秦毅赢,兰七轻笑:“该换位置了。 ” 于是位置调换,最上方的是白宸,秦毅在他下方,然后是落九霄,兰七。 花小莫又搬着凳子挪到白宸身边,他困了就靠白宸身上,偶尔指点几次,盘观者不看两家牌,所以他没看兰七的牌。 换了位置,几圈下来,气氛不太对劲,花小莫感觉几人都在暗地里算计什么,好像各自清楚对方的牌,死活扣在手中不放。 “白宸,小莫的所有财产可都压在你身上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就空了。”兰七微笑,敛眸打出一张牌,侧头去看白宸。 “糊了!”一旁的花小莫看到兰七打出的九筒,激动的一拍桌子。 落九霄几不可察的挑唇:“还真是糊了。”他起身隔着桌子把十两银子扔到花小莫怀里。 随后秦毅与兰七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花小莫怀中揣着三十两,心里很激动,笑眯眯的把银子全放进桌上的钱袋里。 连续四局都是白宸赢,一牌比一牌大,花小莫怀里的银子越来越多,嘴都笑歪了。 又打了几局,大家有赢有输,秦毅和白宸赢的较多一些。 落九霄曲着手指点点桌面,下颚微抬,略略沉了沉眸,笑起来:“白宸,该你了。” 白宸欲要从一溜牌中拿出三条,花小莫拦住他,微摇头,让他选了七万,刚抬起手臂,就见旁边的秦毅两只手放在牌上面,作势要推。 花小莫见状急忙拉下白宸的手,临时给换了三条,谁知刚打出去,另外三家同时摊牌。 “......”花小莫默默唉声叹气,为他跟白宸点了两根蜡烛。 牌局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月上中梢的时候花小莫就困的睁不开眼了,趴在白宸怀里,哈欠连天。 身子被宽厚的大掌包住,圈入熟悉的胸膛,耳边是磁性的嗓音,微柔:“莫,睡了。” “谁...谁赢了。”动了动眼皮子,沉重的撑不开,花小莫把头埋进落九霄肩窝里,懒懒的问。 “你赢了。”低头在少年额头吻了一下,落九霄扫了眼正在低头收钱的白宸,眼角抽了抽,面瘫就是面瘫,如此低俗的事情做起来都能面无表情。 困倦的花小莫闻言一个激灵,瞬时睁开眼去瞅,看到白宸手里鼓起的钱袋时,裂开嘴角笑了起来。 落九霄就听到少年不停的碎碎念“发了,发了。” 直到走至梅园,少年还在没完没了的重复那两个字,落九霄实在看不下去了:“莫,你很缺钱?” “没啊。”花小莫摇头,他吃穿都不用花钱。 “那你这般高兴是为何?”挑起眉峰,落九霄捉摸不透这个少年的心思。 花小莫清咳一声,抬头看着月亮:“钱多不是坏事,没钱就是灾事。”对一个经历过最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来说,钱带给他的不止是物质上面的,更多的是安全感。 “我们的钱都是你的,以后都给你管。”落九霄吻着花小莫的发丝,笑道。 撇嘴,花小莫赞同:“必须给我管!” 走进房间,把花小莫放到宽塌上,落九霄冲摆放洗漱用品的木兰木槿唤道:“木槿,打盆热水过来,木兰,把炖的药端上来。” 四处乱瞟的目光停在那张尺寸巨大,占据整个房间一半位置的大床上,花小莫吞了口唾沫:“床....床好大。” 卧槽!太大了!五六个人躺上去都很宽裕,要不要这么大? 兰七把床侧叠起的毛毯铺在中间一处位置,花小莫看到那个位置,抽了抽唇角,那里该不会就是他以后要睡的地方吧? 下一刻就听到兰七一如既往轻柔温润的声音:“小莫,睡这里可好?” “随便。”扶额拧了拧眉头,花小莫仍由兰七把他的鞋袜褪去,双脚放入温热的水中泡了会。 低头看了眼漂浮在水面上的药草,花小莫觉得有个问题是时候说了,他朝几个已经径自洗漱完的男人询问:“你们要怎么睡?” 白宸拿毛巾把花小莫的双脚擦拭了一遍,抱了他躺在那个位置,合眼。 几乎是同时的,落九霄飞快的躺在花小莫另一边。 兰七与秦毅对视一眼,拂袖熄灭灯盏各自躺在余下的一侧。 夜间风寒,花小莫被包成粽子睡在白宸怀里,背后贴上来的炽热身躯若有若无的磨蹭他。 白日睡的多,他这会竟是醒了,扭头就见黑暗中一双火热的眸子凝视着他,嘴唇贴上湿热的触感,柔软的舌探进他的口腔,上颚给细细舔舐,霸道却不是温柔的吻让他的呼吸乱了。 粗粝的大掌隔着一层里衣抚摸着他的脊背,几月不碰的身体格外敏·感,只简单抚摸,下·腹那里就已然濡·湿一片。 ===================================== 作者有话要说:o(╯□╰)o,肉放下一章了~ 窝现在走大街上看到长的帅的男银,都会自动yy他的cp,好蛋疼的技能... ☆、62 亵·裤被褪去,少年修长的双月退微胖了些许,微凉的大掌在大月退内侧细腻柔嫩的肌肤上游走,引的少年身体轻微发颤,因为某种原因刻意压制的轻哼声落入旁边几个男人耳中,愈发·撩·人心弦。 “莫儿....”白辰清冷的声音低黯,薄唇·含·住花小莫的耳垂,轻轻吸·咬,另一只手将被褥提了上去,挡住从窗棂缝隙探进来的凉风。 花小莫微阖着眸子,双翦微微颤动,白皙的脸庞爬上一层诱·人的潮红,温热的呼吸喷在面前贴着他的落九霄脸上。 几人睡的是分开的被褥,此刻花小莫的被褥拱的高高的,里面钻进来的俊美男人跪在少年月退间,唇贴上少年微微突起的腹部,舌头轻轻滑下,沿着肚脐外面转圈,又抵进肚脐或轻或重的舔·舐,湿腻的触感让少年禁不住连脚趾头都弯曲了起来。 “轻..轻一点..唔...”后面的话语被白宸的深吻吞没,清冽的气息让他一如既往的贪恋。 白宸吻住他的唇,舌尖钻入口腔,在四周翻搅,舔着那层薄薄的黏膜,待到少年适应之后缠住他的小舌吸·吮缠绕,时而卷进喉咙最深处,透明的津·液从二人交叠的嘴角溢出,滑下暧·昧的银丝,唾液交替声在静谧的房中愈发靡·醉。 几个不同频率,却同样略略急促的喘息响起,最里侧与最外沿两处被褥动了动,紧跟着花小莫的那张被褥整个被拱起,下·腹·翘·起的那里忽地被温暖湿润包·裹,胸前有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揉·搓,复又被牙齿·咬·住轻·扯,后方那处有清凉的触感抚摸,一点点抚·弄着周围的褶·皱,下一刻异物进入几月未曾开拓的区域,又·胀·又痒的感觉顺着尾骨瞬间蔓延至全身,如同电流击中,花小莫呼吸一下子就急乱了。 双手发软的搂着白宸,敏感点被触碰安抚,层层快·感涨潮般卷来,而后在血脉深处冲开,他大脑思绪空白一片,迷茫的睁着眼睛借着稀薄的月光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 “难受?”白宸含糊的声音从微乱的气息中溢出。 花小莫轻摇头,用力勾住白宸的舌不让他退出,不难受,爽·爆了! 帮他口·交的是落九霄,在他胸口温柔细细舔·弄的应该是兰七,那捅他的.... “嗯....”后方异物蓦地大了几分,花小莫身体攸地绷直,下·腹热流乱窜,他咬住白宸的唇瓣抽搐着在落九霄的吞·吐中释放了自己。 被褥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恢复平静,房中忽地亮堂起来,落九霄舔掉唇边残留的属于少年的液·体,灼热的目光盯着花小莫,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狼,磁性的嗓音黯哑:“兰七,能否?” 兰七凑近吻着花小莫的发丝,轻声道:“以防万一,还是再等四五个月为妥。 “刚才不是已经...已经进去...”花小莫气喘吁吁,只是这么点运动就已经把他累的够呛,特么的,几个月了都没打·炮,等肚子里那位出来后一定把十个月的补回来。 “那是手指。”某个亵·裤下面顶起大帐篷的王爷伸出两根还带着少年温度的手指,挑眉:“两根。” 花小莫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目光从几个男人下面鼓起的地方上扫过,面红耳赤的咳嗽一声, “几个月后就可以了。” “还有几个月....”落九霄扶额,眉宇尽是隐忍的欲·火。 拿了毛巾过来把花小莫额头的汗水擦掉,白宸欲要去搂花小莫,却见落九霄眼疾手快的先他一步,大力将花小莫箍在怀中,下·腹·硬·的发疼的部位蹭了蹭花小莫的身体,慵懒的吐出一字:“睡。”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几个被·欲·火焚烧的男人各自运转真气压下身内的欲·望。 年后的日子过的极快,花小莫腹部突起也越发明显,渐渐的,衣物也无法掩饰,也不知秦毅是怎么跟下人交代的,那些人见到花小莫顶着肚子在府里转悠,个个跟没事人一样,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自从年前那次花小莫昏迷不醒后白宸就将飞虫引入一只透明的器皿内,花小莫几次询问都未果,见对方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一丁点表情,他只好作罢。 这天,花小莫睡足了午觉后就去找无忧,却见无忧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身材壮硕,模样极为平庸,左鹳骨有道极深的疤痕延伸至嘴角,显得有几分凶狠狰狞。 =============================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在明儿晚上,大概两万左右这个世界就完结了,~\(≧▽≦)/~啦啦啦~噜啦啦噜~ ☆、63 无忧见到花小莫,急忙起身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张开发出啊啊的声音,似是在解释什么。 拍拍青年的手背,花小莫突然一顿,瞥着那个投过来凌冽眼神的男人,愣了愣,上下打量着男人,暗自揣测了一个可能,“无忧,他是....” 无忧拉着花小莫的手,在他手心写着什么,花小莫嘴角止不住的抽动。 爹爹? 男人长的很一般,与无忧的漂亮一天一地之隔,花小莫心想,无忧的娘亲一定生的极美。 “松开!”愤怒的声音落入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男人大步迈进,却在几步外被木兰木槿拦住。 花小莫撇嘴,怎么说他也是这人的恩人吧? “无忧,你要离开这里了吗?” 青年眼圈一红,垂眸,不安的咬唇。 “再等等。”懒的理会快暴走的男人,花小莫轻声道:“我现在不方便配药,方子给阿七了,他已经在给你配了,嗓子好了再走。” 温热的液·体落在花小莫手背上,他怔了怔,心头轻叹,怪心疼的,像是养了很多年的东西要离开他了。 抬手擦掉无忧脸上的泪水,花小莫示意木兰木槿淡定点,又去看无忧:“兔子方便带着吗?不方便的话就留...” 无忧一个劲的点头,他喜欢那只兔子,因为是这人送他的。 “无忧是我朋友,我挺喜欢他的。”走到男人面前,花小莫抿抿唇,半响才道:“你照顾好他。” 说完就转身离开,花小莫心里很难受,鼻腔堵得慌,这种女儿出嫁的心情让他蛋疼。 半个月后兰七将研制的药物送到无忧那里,再配上每天服用的药汤,直到三个多月后无忧彻底康复。 送无忧离开的那天,已经有八个多月身孕的花小莫靠在兰七怀里,眼睛通红,最后硬是忍住没落泪。 接下来一段时间,花小莫都闷闷不乐的,他并不知道府里的下人每次见到他之后都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九个月的时候,花小莫腿脚浮肿的厉害,每天都泡半个时辰热水,几个男人会围在一块给他按摩,往往那时候,他会幸福的眯眼。 白天走点路腰和脚都会很痛,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喘不上来气,胃经常很不舒服,饭量也小了,还有点便秘,晚上怎么都睡不着,经常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花小莫郁闷了,他感觉自己得了抑郁症。 时入四月,天气渐暖,府里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见着少年明比一般有身孕的女子要大不少的腹部,也只是好奇的偷偷瞧了几眼。 秦毅派人把城里的几个老练的稳婆都一并接到府上,兰七与白宸也均都做好了准备,至于落九霄....套句几个下属的话,主子那样子就好像是自己快生了一样。 这天大晴,阳光前所未有的明媚,花园里百花绽放,竟连不该是这个时节盛开的花朵都离奇的开得艳丽,空气里更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府里的人并不知道这股香气在整个巴蜀城都洋溢开了。 榕树上,屋顶都栖了不少鸟雀,围着梅园飞转,近有百余只,壮观的场面让府里的下人纷纷看傻了眼。 那些鸟雀也不知从哪些地方飞来的,都是从未见过的奇珍异鸟,漂亮的羽翼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熠熠的光芒,会有种绚丽的美。 花小莫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桌上摆放着不少鸟食,他已经坐了有一会了,也没见一只鸟飞过来。 “那些鸟会不会口味跟其他鸟雀不同啊?” 略带古怪的目光看着盘旋在上空飞转,似是在等待什么的鸟雀,落九霄挑唇:“要哪只,我抓给你。” “算了吧,你一出手,那些鸟非死即伤。”花小莫拉下嘴角,叹了口气。 另一侧白宸一只手在花小莫腰际揉·捏,清冷的目光也停在半空那些鸟雀身上,片刻后他取出玉笛,悠扬动听的笛声溢出。 花小莫见白宸吹笛,他不知怎的,也起了兴致,先扫视四周,确定出门给他买吃的去了的南风没回来,就从袖子里拿出那个小铃铛。 清脆的声音丝丝缕缕在花小莫手中小铃铛的轻轻摇动中发出,明明很小,却盖过了白宸的笛声,周围干活的下人手里的动作突然放缓,眼神渐渐涣散迷离,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像是看到了美好的东西。 落九霄体内真气猛地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压制,他快速敛去眼底的震惊与另外几人叫唤了个眼色,白宸将笛子从嘴边移开,看着花小莫的眼光有些许微妙。 还在摇动小铃铛的花小莫似乎陷入某种境界,并未发觉笛声已然停止,手上的动作幅度变大,铃声也愈发空灵。 天空突然传来两声细亮的鸟鸣,随后就见两只五彩翎毛的大鸟在天空翱翔,而那些百余只的奇珍异鸟围着它们翩翩起舞,空气里有片刻的停滞。 “那是不是凤凰?”手指着在百鸟群里飞舞的两只鸟,花小莫惊呼。 兰七抬眸,眼色瞬间一凝,腾的站起身,落九霄与白宸也跟着从石凳上起来,神色凝重,却在这时,几道灰色身影从四面八方扑向那两只鸟。 “凤凰显形,乃是祥瑞的预兆,只有在太平盛世才出现,见到它一掠而过已是很不容易,如果能看到它在百鸟群里飞舞那就是千载难逢的祥瑞。”身后秦毅大步走来,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异样。 落九霄挑挑眉峰,眼中趣味甚浓,却没离开花小莫半步。 几人注视着半空的情形,谁知那两只鸟在几个隐卫的围攻下轻松的来回飞舞,如其说是受惊的被困住,更像是在跟他们玩。 一时没注意,花小莫手中铃铛在石桌上撞了一下,发出很大的声音,所有人就见那两只鸟仰天鸣叫几声,那声音极为尖锐,能震破人的耳膜。 离的近的几个隐卫直接吐出一大口血,身子摇晃的摔下来,不等他们反应,两只鸟突然朝着花小莫这边飞来。 “快,快让开!”花小莫大声尖叫,按住腹部的手突然一紧,周身不知何处的痛楚越来越明显,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白宸脸色`惊`变`:“莫儿。” 这一身呼唤也将其他几个男人带入恐慌之中,一时间府里那些恢复神智的下人个个乱了·套·,奔跑着准备接生的东西。 “要...要生了...”从咬紧的牙关挤出一句话,花小莫就倒在了落九霄的臂弯里。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先生一个~ 有天,一只公鸟与一只母鸟栖在树上,过了会树下来了一只羊,随后又来了一只狼,结果狼把羊吃掉了。 接着母鸟说了一句话,公鸟就把它强女干了,嘿嘿嘿,你们猜猜鸟儿说的是什么~ 噗,晚上出去吃饭,被要求每个人说一个黄段子,于是窝说了这个,竟然么有人猜出来,顿时觉得自己萎了。。。 ☆、64 白宸抱起花小莫直奔房中,兰七随后跟上,边跑边吩咐:“快准备热水,白布,剪刀,白酒,铜盆......” “去通知天风。”呼吸纷乱的对虚空丢下一句话,落九霄就拂袖跨入房中。 “王爷,稳婆来了!”门外许茂快步跑过来,急的嘴皮子直抖,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都没这么紧张过。 躺在床上的花小莫脸色煞白,手按着肚子,从咬紧的牙关里困难的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快.....快生了....痛....” 微凉的大掌在颤抖,白宸面沉如水:“莫怕。”就连声音都不再平静。 秦毅带着几个稳婆进来的时候,入眼所见的就是床上躺着的少年身下刺目的血水涌出,染红了被褥,他那张脸骇人一片。 “不许让他疼!”落九霄双眸深沉,握紧拳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迫于那种可怕的威压,几个稳婆身子直抖,她们虽然替很多女子接生过,但却是头一次遇到男子,诸多不便不说,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若他难产,放弃孩子。”秦毅下颚绷紧,半响,沉沉的声音从抿成一条肃然直线的唇边溢出。 领头的是个五十多的老妇,此刻满脸大汗,颤抖着声音回道:“是,王爷。” 被汗水打湿的双眼睁大了几分,花小莫攥紧了手中的大手,痛的抽搐:“要...要孩子...” 落九霄把白布塞进花小莫的嘴中,心疼的去吻他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声音沙哑:“兰七,能不能守在这里?” “天风留下,其他人出去。”深吸一口气,兰七卷起袖口坐在床边。 “守着他。”落九霄朝木兰木槿,眼神极为可怕,仿佛随时都会发疯。 木兰木槿也很紧张,“是。” 门外三个男人面色沉肃的站着,百余只鸟雀并没有离开,而是盘旋在屋顶,那两只五彩大鸟竟然停在园中,似是在等候着什么,嘹亮的鸣叫声一声接一声,仿佛在呼唤某种神秘的存在。 一盆盆血水被木兰木槿端出来,另有府里丫鬟在外递上所需的一切物什。 赶回来的南风连口水都没喝,焦急的同他们站在一起,来回踱步,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 “上苍保佑,平安,都平安...” “呼呼.....我......我想....想问....从哪....”从哪出来?花小莫一只手抓紧了兰七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拉出微红的痕迹,而另一只手一直放在肚脐那里抚摸,内心咆哮,为什么还不出来?后面想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兰七那张一贯儒雅的面容此刻沉了下去,额角早已被汗水打湿,他不停的亲吻少年湿漉漉的发丝:“天风。” “来,来了。”天风也受惊不小,拿着刀子在烛火上面来回过了几遍,手抖个不停:“要在腹部哪里划一刀?” 几个满头大汗的稳婆闻言吓一跳,床上疼的牙关直打颤的花小莫差点晕过去,泪眼汪汪的苦苦哀求:“阿七,我不要...不要在肚子上...” “好,那就不要,小莫,坚持住,我在。”感受到他的身体痛的颤栗,心如同被银针一根根的扎着,兰七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手中早已湿热一片的手,另一只手拿热毛巾擦拭他的身体。 耳中轰轰响成一片,神智沉沉浮浮,花小莫无意识的痛喊,发出小兽濒临死亡般的痛喊。 口中的白布被撤下,唇上有柔软触碰,不知是什么被渡入喉管,一股暖流从腹部散开输入体内,花小莫猛地大喊出声。 “出来了!”突起一个惊喜的大叫声,兰七抬起花小莫的下颚喂进去一颗药丸:“小莫,用力。” 出来了?痛的两眼冒金星,孩子出来了?怎么没感觉?他现在只想痛快的上厕所。 大脑混沌的花小莫用力攥住兰七的手,平整的指甲刺进他的掌心,兰七心头一跳,俯身贴在花小莫耳边一遍遍轻唤着。 熟悉的声音温柔沉稳,花小莫瞪了瞪双腿,后方有湿黏的液·体流下,他已经痛的麻木,感觉自己在经历分解之痛。 旁边不停换水的木兰木槿紧张的走路都磕磕碰碰,脸上全是汗水,房中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让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公子,再用点力!”几个稳婆急的快哭出来了,看着猩红越来越多,她们几乎承受不住的要跪地上磕头,如果小公子有事,那她们全家老小只怕都完了。 “呜呜.....”好痛,就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正在一点点脱离。 站在几步外的天风偏头目光盯着桌子,不敢去看床上的一切,只不停的鼓气,“快了,花公子,再坚持一下。” “啊------”花小莫攸地抬起后背发出一声嘶喊,那声音让门外的白宸,落九霄与秦毅均都身子一震。 几个稳婆盯着花小莫的腿·间,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兰七也瞪着双眼,虽不及几位稳婆的震惊,显然也为眼前的一幕惊诧住了,他一向温润的声音发颤:“小莫,孩子已经出来大半了,你再用点力,用点力。”说完就在他心脉下方施了一针,朝天风唤道:“参汤。” 天风闻言吓一跳,手中还握着的刀子掉下去,差点扎进他的脚,手忙脚乱的端起早已准备好的参汤走过去。 兰七接过参汤仰头喝了一口,捏住花小莫的下颚灌进去,然后又喝了一口,就这样一口一口的灌着,只到那碗参汤见底。 耳边不断传来柔和的声音和越来越大的呼喊声,花小莫出现了幻听,他仿佛听到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说:神子降世,三千大道可破,迎王回归。 “生了!”年老的稳婆激动的大喊,其他几个立刻不停念叨,躲过这一劫,她们还有些心悸。 木兰木槿和天风听到声音急忙跑过去,就见一身蓝衫沾满猩红的男人抱着肤白如雪的少年,仿若魂魄抽了去。 稳婆颤抖着抱着还带着血的孩子,她们有生之年亲眼目睹神奇的一幕,内心的激动难以抚平。 “孩子怎么不哭?” 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天风输入一段真气按在婴儿后心,随即脸色大变,声音发紧。 稳婆见到他的样子,更是惊骇住了,不停的用力拍打婴儿的屁股:“快哭啊!”可婴儿白嫩的屁股被拍的通红,依旧无丁点回应。 兰七只淡淡扫了一眼,似是浑身无力,黑眸无一丝波动,亲吻着少年毫无血色的唇瓣。 房中只有稳婆越来越慌的声音,将气氛渲染的悲凉,木兰木槿杵在原地,脸色刷的就白了。 外面鸟鸣声大起,声音震天,屏风那里搭着的衣衫里小铃铛发出一声清吟,一直闭眼不哭不闹的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发出响亮的哭啼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孩子的哭啼声从屋内飘出来,门被撞开,白宸三人脚步急乱的闯进来。 把孩子清洗完收拾干净,木兰把已经不哭不闹,格外乖顺的孩子用柔软的绸布包好,裹上被子抱到落九霄跟前。 刚出生的孩子脸上皱巴巴的,看不清模样。 教主大人那双微挑的墨眸眯起,面色古怪的看着木兰抱着的小东西,默不吭声,没有一丝要伸手去接的打算。 “教主。”木兰声音仍旧不稳,小声问:“您要不要抱一下?” 又看了几瞬,落九霄移开视线,把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抱在怀里,那意思似是在说,他更喜欢抱孩子他娘。 见对方态度明确,木兰只好把孩子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小床内,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 木槿端了热水进来,兰七与白宸忙着给花小莫擦身,细心擦了一遍受伤的地方,又覆上了一层药,搭在花小莫手腕上停了会,确定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秦毅挥手让下人进来将猩红一片的床褥撤走,目光始终不离花小莫,眼底闪烁着复杂之色。 等下人把崭新的床褥拿进来后,落九霄主动去换,只是不太熟练,最后还是在南风的帮忙下才完成的。 “主人,你感觉如何?”南风细声问:“如有不适务必要....” “吵。”花小莫动了动手,微睁眼睑去看万分紧张的青年,见对方眼中的担忧后咧开嘴角,笑了笑,示意对方安心。 天风站在屋内等了会,确定一切平安后就跟落九霄打了招呼离开,他得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天阳他们,小主子长的一点也不像主子!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几个男人都围在花小莫床边,神情专注,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床上面色如纸的少年五官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要说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孩子呢?是男是女?胳膊腿都在吗?”花小莫喝完药汤,躺床上喘气,后方撕裂的痛一点缓和都没,火辣辣的,钻心的很。 谁知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四个男人一致沉默,半响才听兰七开口:“是男婴。” 花小莫瞧着几人的便秘脸,嘴角抖了抖,没一会就累的睡了过去。 端详着少年熟睡的容颜,兰七压低声音询问:“外面.....” “不止巴蜀,乃至整个天朝,都从未见过哪些奇珍异鸟,更别说凤凰。”秦毅皱眉:“偏在今日出现。” “巧的不能再巧了。”落九霄揉了揉眉心。 目光定定的凝视少年,白宸抿唇:“静观其变。” 也只能如此,接下来是长久的寂静,秦毅俯身探进被褥摸了摸少年柔软的手,随后迈步出去。 兰七也起身出去,他需要做的事太多,得去厨房亲自给少年熬药去。 屋内只剩下白宸与落九霄,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就见落九霄和衣躺在花小莫身边,将他搂在怀里。 而白宸则是靠着床柱,微凉的大手搓了搓,直到掌心有点温度才放进被褥里握住花小莫的手,闭目浅眠。 书房中秦毅微阖着眸子倚着椅背,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许茂,燕小乙,以及跟随秦毅多年的中心下属们纷纷单膝下跪:“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此事保密。”隔了良久,秦毅沉着脸开口。 保密?众人均都困惑,这么大的喜事,世子爷出世,为何要保密? 双眸一眯,秦毅的声音里充满冷酷铁血:“倘若让汴州的人听到风声,你们自行了断。” 众人面色一变,整齐的声音响应:“是。” 午后几个男人趁着花小莫睡觉的时间聚集在小床前,目光各种奇怪的盯着眼前的孩子。 孩子刚喂过奶水,这会正躺在小床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那张小脸白白的,五官.....非要说个形容词,就是圆润。 咧着小嘴,实在不太好看,屋内四个俊雅不凡的男人头一次纠结的陷入沉默。 难道里面的少年还有个他们都不知道的相好? “白宸,这孩子是你的。”苍白的手指指着孩子不太大的小眼睛,落九霄斩钉截铁的语气发出。 白宸那双细长的黑眸微挑,抿着的唇角有一丝不自然。 “咳,我倒是看着有点像你。”兰七清咳一声,非常淡然的冲已经黑了脸的落九霄笑笑。 俯身把自己的脸贴在孩子旁边,落九霄指指自己,又指指转动着眼珠子啃手指的孩子:“来,兰七,你告诉我,哪儿让你看着觉得像了。” 兰七尴尬的又咳了一声,一个是倾城容貌,一个.....实在找不出半点相像的地方。 拨·弄着小孩柔嫩的小脸,秦毅拧着的眉头微松,手指一痒,却见孩子张开小嘴含·住他的手指不停吸允,嘴边挂了一溜口水。 ================================== 作者有话要说:冼冼824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1310:19:46 么么哒~爱泥~~ 啊哈哈哈哈,丧心病狂的作者要疯了!!!!!!终于生出来了!!!!从昨晚生到今晚!!!!呜呜呜!!!!!!!!!!!!!!!! ☆、65 花小莫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中有人喂他喝了什么,柔软湿热的东西抵在他喉咙处碾压,缠住他的舌头不放,他困难的张口呼吸,如同一条脱水的鱼。 然后又有清甜的液·体灌入,唇上有微凉的触感抚摸,他皱着眉头嘟囔了几句就又沉沉睡去。 兰七撩开少年额间的发丝探着他的额头,温度虽不及之前灼烧,却仍旧有点不太正常的热意,轻叹一声,俯身把被角掖好,便靠在床边看书。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花小莫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身子,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莫,要不要喝水?” 摇摇头,花小莫伸手在落九霄身上乱摸一通,随即扒开他的衣襟,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张嘴咬住一颗突起,轻轻舔了舔。 “别点火。”落九霄嗓音微沉,大掌在花小莫脊背缓缓摩挲,沿着脊骨往上,停在后颈处细细抚摸。 花小莫含糊的嗯了一声,继续咬住不松口,唇瓣用力吸·允,像是在品尝美味的果实。 舌尖不停滑·动最前端颗粒,牙齿在上面留下一串痕迹,花小莫口齿不清的嘟囔一句,“我身上好痛。”尤其是后面,模样一定惨不忍睹。 “我也痛。”落九霄眸色炽热,将花小莫的手移到自己火热的部位,勾起唇角,蛊惑的笑意:“这里。” 花小莫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手伸进去帮着落九霄安抚了几下就趴在他胸口不动弹了。 “我想看你自己弄出来。”说完就凑过去在落九霄唇上咬了一下,鼓舞似的描绘着他的唇形。 落九霄眉峰扬起清晰的弧度,含·住花小莫的唇瓣吸·允了会就探入他的口中勾住躲闪的小舌缠绕,直到两人呼吸都纷乱了才退开。 掀开被褥从被窝里出来,落九霄倚着床柱,大手握住自己的物件,微阖着眸子缓缓捋·动。 男人因为快·感露出舒畅的表情有几丝隐忍,棱角分明的唇轻抿着,修长的脖颈微仰,平稳的呼吸渐渐粗重,里衣前襟凌乱的散开,露出胸前一片苍白的激肤,两点茶色若隐若现,随着胸膛的起伏勾人心魄。 而那张蛊惑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了一丝邪魅,银色发丝落于胸前,苍白的脸浮现一抹极淡的热度,将眼角那颗红色胎记映出了妖异的色彩。 花小莫看的眼睛都直了,不停的上下滚·动喉咙,浑身愈发燥热的厉害,像是有团火在血脉深处游走,整个人都快被点燃。 他凑过去趴在落九霄月退间低头去亲他大月退根部的皮肤,舌头从最软的区域扫过,所过之处留下一串绯红痕迹。 而当他把唇压在那两颗小球上面时,很明显的捕捉到落九霄身体的一僵,随之而来的是越发急促的喘息。 舌头在小球四周转圈的滑·动,将其中一颗·含·在嘴里,唇瓣很轻的磨蹭,花小莫喘的也很厉害,刚才没注意,牵动了身后那处的伤口,他感觉有什么流了出来。 湿热的喘息在低低的闷哼声中带起的火焰令床上的温度整个灼热,落九霄突然拉开在他月退间的花小莫,从床上飞至对面八仙桌那里,抄起上面的布巾捂住自己的欲·望。 “完了,我后面可能流血了。”花小莫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声音,随着痛楚蔓延,体内的火如同被冰水浇了上去,瞬间就灭了。 落九霄一听,急忙将自己草草清理了一番就大步过去查看,·褪去花小莫的亵·裤看到后面受伤处后立刻转身打开门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拿了一盆温水,在给他擦拭了一遍上了药,而后又吩咐一直在外室守候的木兰端了药汤进来,折腾完花小莫已经累的睡着了。 次日上午,花小莫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孩子呢?” 兰七让下人去叫南风,这几日府里除了奶娘,就南风天天围着孩子转悠,高兴的样子就好像他才是孩子真正的爹。 没一会就见南风抱着孩子走进来,站在床边俯身把孩子放到床上,而后冲花小莫露出清雅的笑容:“早。” 花小莫:........ 难道他昏睡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南风怎么一脸春风无数的样子。 而当他侧头去看包裹在小被子中的孩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指指挥舞着两只小手的孩子再指指自己:“我生的?” 话一出,南风就果断跑了,紧接着木兰木槿也找个借口离开,这是个敏感话题,府里的人谁也不敢提,大概也就只有孩子的娘除外。 倚着门抱臂的秦毅斜睨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外面的天空,而白宸则是拿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花小莫,试图看出些端倪。 落九霄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端着清茶呷了一口,一点也没打算回应的意思,因为他也想知道答案。 据天风说刚出生的孩子看不出模样,但是第二天就会渐渐有轮廓,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孩子是有轮廓了,跟他们四个的长相依旧丝毫没有联系。 “小莫,莫要多想。”伸手将花小莫脸颊旁边的发丝弄开,兰七温声道。 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安慰,花小莫纠结的拧着眉毛:“孩子是不是被掉包了?” 兰七手一顿,咳一声,其他几个男人偏头看向别处。 目光扫视一圈,锁住最大的嫌疑者,花小莫黑着脸喊道:“秦毅。” 被点到的男人侧目看他,半响吐出两字:“并无。”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隔了良久,花小莫扶额,沉重的叹息。 等到白宸四人都离开后,花小莫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盯着孩子看,拿手捏着对方柔嫩的脸蛋,又将食指放在圆润的鼻尖处往上推,而孩子只是咧着小嘴吐着口水泡泡。 片刻后花小莫躺回床上看着床顶喃喃自语:“这真是个让人悲伤的事情。”孩子既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四个娘,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不折腾死他,是不会罢休的。 自从那日后花小莫郁郁寡欢的躺在床上时不时呻·吟几声,府里的下人更不敢提孩子的事了,因此整个巴蜀城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城主跟另外三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围着一个孩子来了场滴血认亲。 那天的事除了他们四人,谁也不知,自然也不知滴进碗里的血有没有融到一起,不过府里的人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王爷那张如同大理石雕刻出来的脸有了几丝变化,虽然不太明显。 而木兰木槿也发现她们教主唇边经常挂着笑,原本就出色的容颜更是夺魂摄魄,让府里的丫鬟们成日凑在一起互相吐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白宸倒是没多大变化,依旧是面瘫脸,极少在府里晃悠,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北的一处院子里,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兰七,同样看不出什么,因为他一贯都是面带温文尔雅的微笑,君子如玉,待人接事都很温和。 花小莫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瘦下去的脸颊又个胖了回去,隐约有种超过从前的架势,身体也圆了不少。 这天他坐在床上逗孩子玩,手戳戳孩子的脸颊,对方就会发出咯咯笑声,挥着两只小胖手想要抱。 “儿子,我是你爹爹。”花小莫把孩子抱在怀里,低头蹭蹭孩子的鼻尖,在他小嘴上亲了一下。 拿着木勺打算给孩子喂虎奶的南风面部肌肉一抽,看着花小莫的眼神古怪极了。 玩得起兴的花小莫把孩子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拿起来晃动了几下试图集中对方的注意力:“叫爹。” 孩子抓住花小莫的小手指不撒手,那双不大,但是格外清澈纯净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望着花小莫,口水顺着嘴角滴在衣襟上面,笑个不停。 花小莫青着脸擦掉他嘴边的口水,让南风喂进去一小口虎奶,又继续诱导,“叫爹。” “主人,他还没满月。”南风觉得作为一个下属,是时候说点什么了。 “知道啊。”花小莫笑眯眯的说道:“教育要趁早。”最好在那四个男人之前把孩子教育好。 手指勾着孩子的圆下巴,花小莫笑弯了眼:“娃,来,叫爹。” 看着全族人的希望笑的比外面花圃的向日葵还灿烂,南风这会好想扔掉木勺逃跑。 花小莫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询问:“南风,你知道世上最冷的地方是哪里吗?” 眼中一闪而过讶异,南风也没多想:“主人,是白砉山的雪,那里是属下族里最高的一处山脉。”白砉山无人踏足,除了族人,再无其他人知晓。 花小莫心里划过一丝微妙的念头,不动声色的掩盖眼底的情绪波动,脑中回想起那个很好听,又很熟悉的声音。 王,你知道世上最冷的地方是哪里吗? 我在等你。 =================== 作者有话要说:岁寒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1502:33:11 jen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1422:24:40 么么哒~爱你们~ 要完结了,某丧心病狂的作者完结恐惧症加拖延症犯了,嘤嘤嘤~表抛弃窝~ ☆、66 孩子的名字在花小莫异常坚持,不惜跟四个男人翻脸的情况下决定了下来,·乳·名小毛,大名花小毛,那天当他趴在小床那里捏着孩子的脸兴高采烈的说出这个消息,“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小毛了。” 谁知迎接他的不是孩子的咯咯笑声,而是哇哇大哭,怎么哄都止不住,最后还是兼当奶爹的南风给抱走了。 花小莫为此蔫了一整个下午,他直觉累感不爱。 冥冥之中,有些事无论你怎么回避都无法,仿佛一切都是所谓的命数注定。 一个小人物就算穿到另一个陌生大陆,接触了几个风华人物,靠山一个比一个强大,但终究改变不了贪生怕死的事实,花小莫根本不想去什么白砉山,先不说路途遥远,就那个诡异的梦已经让他怯步。 可小毛病了,古怪的病,不痛不痒,就是酣睡,这种迹象在满月后渐渐明显。 往往一天下来,多半时候是睡着的,偶尔喂着奶·水的时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直打瞌睡。 南风说族里的老祭司或许能医治,但需一片金峪花的花瓣,世间极为罕见,他年少时无意翻阅族里藏书楼的书籍,得知在白砉山深处生长那种花,但这只是祖辈记载,族里无人敢去验证,只因那座山过于陡峭,很难攀登。 以前有年轻一辈出于好奇和自大,相邀结对去试图踏足,却从半山腰处摔下来,多半当场丧命,从那以后,白砉山就是一座孤山,偶有族人路过,都会加快脚步离开,唯恐缠上厄运。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如果没做那个梦,花小莫在听到南风的话之后肯定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盼着及早动身。 梦这东西都是跟现实相反的,以前没少听老一辈说,但是怕就怕出现什么意外,花小莫那几天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直到十来天后,花小莫才从那种挣扎状态走出来,他把从来到这个大陆后发生的一切理清了一遍,发现了一个事实,无论过程多么悲催,结局好像都是圆满的,所以他想赌一把。 其实即便他想退缩也不可能了,小毛的情况愈发严重,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着小毛胖乎乎的小身板,断不会以为有任何难治之症。 端午是一年当中毒气,恶气最盛的一天。 有习俗将艾叶悬于堂中,剪为虎形或剪彩为小虎,贴以艾叶,妇人争相佩戴,以僻邪驱瘴,用菖蒲作剑,插于门楣,有驱魔祛鬼之用。 只不过今年的端午对花小莫几人来说就略显匆忙了些,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停在河边,驾车的壮硕男子容貌普通,内敛精明,正是秦毅的死忠许茂。 他先是扫视了一圈方圆之物,确定没有隐患之后冲马车喊道:“爷,此处可做休息。” 车帘子从里侧掀开,秦毅跳下马车,兰七,白宸,落九霄,南风随后。 许茂松开缰绳让马去附近吃草,他则是去寻些干柴,顺便打几只猎物回来。 马车里花小莫窝在榻上打了个哈欠,低头去看侧躺在他怀里的小家伙,那双平时没有焦距却对外界好奇而睁大的黑眸这会儿已经静静的闭上,微微嘟起的小嘴也不再吐泡泡巴望着玩咬·咬,越加白嫩的脸蛋已然粉扑扑的染了红晕,唯有那时不时弯动一下的小胖手指头在显示着,小家伙睡着时还会做美梦。 花小莫伸手戳了戳他露出锦被的肉屁股,小家伙从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声响,撅撅嘴继续酣睡。 支着头,花小莫不可思议的砸吧嘴,真神奇,小毛一天一个变化,眉眼全张开了,红红的脸蛋也白皙了起来,全身都是肉呼呼的,可爱极了。 哎,只可惜,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跟他们几个相似的,这真是个让人蛋疼的事实。 “小毛,醒醒。”轻拍小毛的脸蛋,软软的手感就像是触摸到了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他忍不住想捏一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手已经捏住小毛两边的脸颊扯了几下。 熟睡中的小毛哼哼几声醒了,而后就“哇”的一声大哭,花小莫手一抖,连忙抱怀里不停哄着。 奈何他喉咙都发干了,小毛还在扯着嗓子哭,花小莫脸色渐渐黑了,古怪的感觉这孩子故意看他笑话一样。 小毛的哭声把马车附近的几个男人都给愣着了,哭这么响亮,难道是饿了? 落九霄继续躺树干上懒洋洋的摘果子,至于白宸跟兰七,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做出大同小异的抿唇动作,似是有些为难。 坐在火堆前拿略粗的树枝拨弄着柴火的秦毅朝远处的青衫身影喊了句:“小毛哭了。” 南风闻言立刻跑回来,把弄来的艾蒿放地上,匆匆去河边净了手回到马车那里,焦急的问: “小毛怎么哭了?” 花小莫不敢提起是他把小毛弄哭的,眼神躲闪不定,语气倒是淡定:“他自己哭的。” 末了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我没捏他的脸。”说完就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下,抬头冲南风干笑。 南风把小毛接到自己怀里,手掌轻抚小毛的脸颊,将他脸上的泪水擦掉,低头吻着他的额头,熟练的轻哄,声音温柔。 小毛抓着南风的一缕头发,嘴角的口水全蹭在了他的衣襟上,许是靠近了熟悉的气息,没一会就安稳了下来。,不哭不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南风,咯咯地笑个不停。 作为孩子的亲爹,花小莫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内心一万头羊驼狂奔着呼啸而过,我擦!要不要这么虐?! 狐疑的看了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挖出个洞来的少年,南风嘴角动了动,把小毛的被子理好,犹豫了会,刚要说点什么就被身后的动静打断。 花小莫跳下马车站在兰七面前,委屈的撇嘴,“阿七,小毛哭了,不是我弄的。” “嗯。”兰七含笑的眸子微挑,摸摸花小莫的头发。 心虚的花小莫瞥了眼南风怀里的小毛,压低声音贴着兰七的耳边:“阿七,你说小毛怎么就只跟南风亲啊?”话语里酸味甚浓。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少年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几乎能嗅到对方身上的独特气息,兰七呼吸不易察觉的紧了一分,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许是南风照顾小毛的时日多些,往后我们多跟他接触就好。” 花小莫耸拉着嘴角哦了一声,也没注意到兰七的状况,走到火堆那里,蹲下来去看秦毅。 挺奇怪,简直莫名其妙,这人为什么会跟他们去冰原,长途跋涉不说,还有未知的危险。 虽然在伏羲山打了一炮,但他不会肤浅的认为秦毅对他起了心思,因为在府里住的那段日子,他们没多少正面交流,更没有什么过近的接触。 手伸进衣襟里面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花小莫皱起眉头,阿七说玉极为珍贵,皇宫里都不会有。 侧目斜睨一眼少年,秦毅轻挑剑眉:“有事?” 花小莫摇头,良久后他听到自己很小的声音,“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怀着一丝侥幸,以为对方没听见,花小莫准备逃跑,就听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不知道?” 花小莫张了张嘴,他应该知道吗? “那块玉佩是我母后的家传之物。”秦毅眸色深沉抑郁,却又带着几分仇恨。 “我这就把玉佩还给你。”被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给吓着了,花小莫紧张的咽着口水,手伸到脖子里抓到红绳,刚要取下来就听威胁警告的沉肃话语: “你敢摘下来试试。” 王爷,你到底几个意思?花兄莫哭笑不得,只好收回手,盯着秦毅坚毅的侧脸发了会呆,两人再无丝毫沟通。 安静的气氛让花小莫浑身不对劲,他站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跑几步停下来回头看一眼,确定秦毅没露出异常表情后,花小莫松了口气,他跑到树底下,仰着头看落九霄。 红色衣袍随意的散开一个弧度,银白色发丝顺着树干倾泻而下,男人苍白的脸庞在斑驳的阳光下 如同透明的玉。 呆了呆,花小莫咽了口唾沫,“扔下来几个。” 落九霄勾了勾唇,衣决飘动,从树梢飞下,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抱住花小莫飞回树上。 倚在落九霄怀里,花小莫伸手把离得近的果子摘了,用落九霄的衣摆擦了擦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在口腔弥漫开,顺着唾液融入腹中,花小莫舔舔唇上的甜味,摘了几个果子扔给树下的兰七和白宸。 迟疑了一下,又摘了两个果子扔到秦毅那里,结果秦毅侧头,两人目光撞上,花小莫眼睁睁看着果子就要砸到秦毅的脸,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忍直视的偏头,耳边戏谑的声音响起:“他要是被果子砸中,恐怕会自绝经脉。” 花小莫嘴一抽,也是,这一路上遇到强盗土匪,一律全是秦毅出手,杀伐果断,阎罗王是可怕的。 吃了三个果子,花小莫享受的眯起眼睛去看微蓝的天空,没来得及感叹岁月静好,就感觉屁·股那里有什么东西,“后面的树枝戳到我了。” “没树枝。”落九霄低首凑在花小莫后颈那里磨蹭,嗓音黯哑。 =============================== 作者有话要说:嘤~~终于有妹纸催文了!! ~~鸡冻中有着淡淡的忧桑~~忧桑中有着淡淡的开森~~ ~~~~~~~某丧心病狂的作者么有放弃治疗,跪求表抛弃~~~~~~ 文文较狗血,后面的情节在看的时候,建议蛋定~!务必蛋定~!跪球蛋定~! ☆、67 花小莫脸腾的一红,拍开在他腰上乱摸的手,“春天已经过了,你怎么还动不动就发·情?”这人最近跟服用了催·情药一样,不分场合地点的在他身上蹭。 特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某教主大人唇边的笑容顿了顿,大手再次抚在花小莫的腰部,隔着衣物缓缓摩·挲揉·捏,很快就点燃了他的敏·感处。 呼吸中逐渐掺杂出轻·喘声,空气里漂浮着躁·动分子,两人身上的温度都在攀升,腰上的手一点点往下,揉着他的臀·部,花小莫停下甩动的双腿,一动不动的靠着身后的宽实胸膛,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伴着风落入耳中,他直觉浑身发热。 树底下许茂已经寻了不少干柴回来,还带了一只獐子,秦毅依旧坐在火堆前拨着柴火,白宸与兰七还在研究着一张地图,南风抱着小毛,口中哼着轻柔的曲子。 花小莫觉得他跟落九霄当真他们的面做出这种暧·昧放纵的行为,跟偷·情无异,他的小伙伴就在自己纠结的状态中颤颤巍巍笔·直了起来,撑着外袍下的亵·裤呈现一个陇起的形状。 后颈一痛,润热的唇细允出一块红痕,他蓦地从鼻腔发出甜腻的哼哼声,屁股蹭了蹭戳着他的硬·物,强烈的刺激蔓延至大脑,一瞬的空白。 吻落在白皙的后颈,落九霄一只手扣住花小莫的臀·部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环到前面探进他的衣襟里,挑·逗的抚·摸。 当手指触碰到胸前一处时,丝丝痛意与酥·痒迸发出炙热的快·感,花小莫身体一蹦,树干承受不住的抖了几下,大片树叶哗哗飞落,下一刻就听身后一声低哼声,而他自己已经被清冷的气息包裹。 抬头看着白宸那张面瘫脸,花小莫吞了口口水,下面的伙伴也在毫无温度的目光扫视中弯了下去。 而树上的落九霄直接施展轻功飞至几丈远,那根树干啪的断裂掉下来,溅起一地的尘土,而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快如风。 花小莫一脸羡慕的收回视线,见白宸脸上的表情还跟结了冰了一样,讨好的抱着他的腰蹭了蹭。 “白宸....”拉长的音调微扬,花小莫直到把自己的头发蹭乱了才罢休。 微凉的手掌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白宸微微抿唇,清冽的黑眸闪了闪,最终沉淀下去,恢复平静。 这次带的作料很多,许茂又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手艺不错,很熟练的把獐子清理了毛皮,放在架子上烤了起来。 几人坐在一起,虽然没有放开心怀的有说有笑,倒也安和。 花小莫拔了根野草在小毛脖子上扫过来扫过去,逗的他一直呵呵的笑,高兴的挥着小胖手。 “小毛今天精神好像不错。”戳了戳小毛软嘟嘟的脸蛋,花小莫转动着眼睛。 “嗯。”南风也发现了,这是好迹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目光都停留在小毛身上。 片刻后花小莫犹豫了好大会才跑到兰七面前压低声音问出他的疑惑。 “应该跟他修炼的功法有关。”思索了会,兰七温声开口,“冲破第九层了。” 花小莫睁大眼睛,按照武侠小说里的套路,那落九霄不就是达到最高层了吗? 过了会,架上的獐子被柴火烤的金黄,一滴滴金黄的油汁从上面滴下来落到柴火上面,发出嗤嗤响声,诱人的香味也随之散开。 从树林深处舒·缓完的某教主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在看到几人围着火堆吃的很欢的时候,更是沉了沉,隆起的眉宇有些冷意。 与另外三人共同分享自己的爱人,怎么也不是可以轻易接受的事,他相信不是只有自己想让他们消失。 春去秋来,他们从相互敌视到选择视而不见,再到现在的默然,小毛虽与他们长的不像,却并不影响他们的改变。 “给你留的。”花小莫弯起油乎乎的嘴,把獐子前蹄上的一大块肉递给落九霄。 落九霄挑起唇角,在花小莫愣神中凑过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满意的扬眉,“味道不错。” 翻了个白眼,花小莫把那块肉塞进落九霄口中,嘀嘀咕咕了几句,耳尖有点泛红,这么多人看着,要不要这么奔放? 看着两人的互动,秦毅抬眸看了眼,复又垂眸解决手里的食物,从许茂那个角度看,他的侧脸刚硬了几分。 填饱肚子后,几人就再次上路。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了花小莫一行人的行程,他们被迫停在草原,与那些雨水一起感受草原的风情。 好在南风熟悉这里的语言,沟通上没有多少问题,草原上的游牧族是热情好客的,他们对外来客没有过多的防备,许是在他们心中,更愿意去相信别人。 一处帐篷里,花小莫把睡着的小毛放到床上,又把包袱里的透明玻璃器皿拿出来,一只透白漂亮的飞虫安静的躺在里面,似乎陷入了沉睡,旁边有十一只小飞虫围着它飞舞,像是在守护。 他生了一个小毛,大白生了一个足球队,花小莫不敢置信的摇头,虽然早就从那种震惊中恢复,但每次看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当地的酋长对他们盛情招待,但是如果没有一黑珍珠在他身边转悠,花小莫会更高兴。 坐在小矮桌前,花小莫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味蕾散开,喉头像是有团火滑过,他重重的咂嘴,“好辣。” 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帐篷里的几个魁梧男子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纷纷轰然大笑,而肤色黝黑,身材火辣的年轻姑娘笑的最开心,那双笑着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就连上座的老人都露出笑容。 花小莫撇嘴,非常豪爽的端起酒碗把剩下的一口干了,速度快的连两侧的兰七跟白宸都没拦住, 帐篷里的大笑声又起,只不过这次是赞赏和热情。 走出帐篷的时候,花小莫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整个人都飘了,白皙的脸也红透了,那抹红蔓延直脖颈,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浓烈的酒香。 成群的牛羊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跑,碧绿的草原与蔚蓝的天空连成一片,近乎完美的半圆形彩虹挂在天边,美的不可方物。 落九霄和兰七跟着酋长骑上马去附近邻近的居住人群那边,据说有中原来的客人,听描述,极有可能是认识的人。 白宸独自要了匹马去往草原另一头,大概也只有兰七知道他是去采一种只有在这里才生长的药草。 南风跟他们要了羊奶去帐篷里喂小毛,许茂接到他家王爷的眼神,他不得不粗鲁的拽着试图往花小莫身上贴的月牙离开。 “人...人呢?”花小莫大舌头的嚷嚷。 秦毅采了好多野花编制了一个不太好看的花环戴在花小莫头上。 花小莫看着景物都是重的,大半个身子都挂在身边人身上,看着模糊的脸,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轻·挑的勾起对方的下颚,嘿嘿笑,“宝贝儿,给大爷笑一个。” =======================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冬至快乐~~~乐~~乐~~~ 下章双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死了!!!!!!! ☆、68 眼前的少年迷离的双眼含着雾气,粉色的舌头舔了几下水润的唇瓣,脸上绽放出微晕红潮,他的眸底幽深如潭,揽住少年,飞快的回了自己住的帐篷。 “秦....秦毅?”花小莫直觉天旋地转,后背挨着柔软的毯子,手摸摸近在咫尺的男人带着些许青渣的下巴,又戳戳他的的鼻尖。 “酒醒了?”秦毅伸手捏住花小莫的下巴抬起,稍稍用力。 “疼...”左手按住秦毅放在他下巴那里的手,花小莫皱着眉头吸了口气,双眼眨了眨,依旧犯迷糊。 秦毅俯身压着他,手松开,暗沉的目光从微微发红的下巴移开,凑到花小莫颈窝处,拿微热的唇蹭着。 紧贴的胸膛传出稳重的心跳声,撞着耳膜,侵略的雄·性气息笼罩着他,花小莫挣扎的扭着身体,双手拍打着秦毅的后背,“重...好重..” “别乱动。”粗哑的声音,炙热的呼吸喷在花小莫脖颈,略带生硬的吻,一寸寸占有。 花小莫呼气吸气,睁着茫然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清醒,很快就被从脖子上弥漫的火焰燃烧,更是主动的抬起身子去蹭抵在他月复部的木棒。 大手解开层层衣衫,两人很快不着寸缕,秦毅摸着花小莫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充斥着欲·望的目眸掠过一丝回忆,他取下玉佩,一只手在花小莫腰际缓缓抚·摸,野蛮的亲啃花小莫的锁骨,双月退压住他,极度强势的姿态。 花小莫不断的扭来扭去,酒气已经淡去不少,但体内的热气却越来越强烈,帐篷里燃着的炉子散着淡淡的青烟,依旧没能盖过空气里的月星味,大月退那里黏黏的,他知道是自己身寸了。 “唔....”唇上有干裂的触感摩擦,生疼中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快·感,灵活的舌闯入他的口腔,呼吸一瞬间就被堵住,分·泌的唾·液在勾缠的舌间溢满,从嘴角流淌下来,又及时被吞噬。 “呼....不...不能呼吸了。”花小莫脸上沁出不少汗水,大脑有短暂的空白,随后他压住还在他口中掠夺的男人宽阔的肩膀,平整的指甲用力挠出几道淡红色痕迹。 理智脱轨,处于疯狂状态的秦毅这才恢复了点意志,放过花小莫红月中的唇,粗糙的大掌不停的揉·搓着花小莫释放过,又一次颤巍巍站起来的粉色物件,食指刮去顶·端的一丝透明液·体。 花小莫半眯着眼睛看着在他身上的男人,见他隆起的眉宇有着极深的川字,隐忍和严谨在这个男人身上正在逐渐瓦解。 想到这,花小莫有点狗血的兴奋,上次在山坡上他神智不清醒,这次全然不同,他亲眼目睹一个全身禁·欲气息的男人正在为他舒缓,薄薄的表层被粗糙的手掌心摩挲,强烈的刺激·感令他浑身血液沸腾,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和因为常年拿剑被磨平的厚茧。 秦毅抬起花小莫的双月退,暴露出的私密处正在一合一张,像是在无声的发出邀请,他的双眸顿时就暗了下去,拇指在那处缓缓揉·按,他的呼吸随着指腹下蠕·动的节奏粗重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都散发着无法形容的诱·惑,月退间的器·具愈发涨疼,喉头干燥的厉害,如同大火燎原,他舔了一下嘴唇,俯身去吻那块嫩柔,舌尖慢慢挤进去,下一刻就被包裹上来的柔软吸住。 花小莫睁大了眼,卧槽!原来王爷口味最重,很快,他的思绪就被后方从未有过的舒服感击碎,连同节·操一起随着从帐篷外面探进来的冷风流逝。 他张大嘴放·纵的发出欢·愉声,月退高高抬起,搭在秦毅的肩上,情不自禁的抬·臀,示意对方请务必随意。 食指进出紧·致的区域,退出去一点就被咬·住,他来回动了几下,就着分·泌的液·体左右搅·动。 渐大的水渍声情·色的响起,粗厚的舌面压在小球上面,复又·含·住吸·允,听到花小莫愉悦的呻·吟,秦毅深吸一口气,在他大月退内侧用力吻了几下。 火热的欲·望低着收缩的区域,摩擦着推进去,一路推到最深处,即刻就被围上来的·软·肉绞·住,秦毅全身被汗水打湿,双臂的肌肉绷紧,脊背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肌理滑落。 他见花小莫全身绷直,微微抿了唇角,“痛?” “有...有点。”花小莫吸着气,自从怀上小毛之后就没这么充实过,突然被一丝不漏的填满,不太试适应。 秦毅闻言,撩开花小莫湿漉漉的发丝,大掌擦拭他脸颊的汗水,俯身亲吻花小莫胸口的艳红,牙齿轻轻摩碾,舌尖时而转圈的扫动。 “另一边,还有另一边。”花小莫喘息着催促秦毅,主动的抬·身,抓住他的手去碰自己另一边的突起。 秦毅抬了抬眸,见少年水漾的双眸宛如一湾深湖,随着他手指的用力,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微张的唇间发出,他一贯肃谨的面部表情柔了下去,扶住他的腰身狠狠地,肆无忌惮地冲撞起来。 “慢...慢一点...”花小莫双月退缠上秦毅的腰,迎合着他的俯冲,脸上布满情·潮的绯红,细密的汗珠在摇晃的发丝间溢出,流动的空气漂浮燥·热暧·昧的气息。 深入浅出,一次次冲击温暖的区域,秦毅抱起花小莫换了个姿势,更深的嵌进他的身体里。 ==============================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么办法,丧心病狂的作者撸着撸着萎了..... 当然,还有(2),嘤嘤嘤 没有伪更,窝上次就说过,会在晚上更新,比较晚,白天有提示都是在修文,唔,为了怕泥们忘掉,特地在文案标粗来了,嘤嘤嘤,希望这次乃们能记一下,白天的提示都是修文,修牌子来着~~么么哒 晚安~~爱你们~~哎呀,要完结了,好鸡冻~窝要开始存稿了~~噜啦啦噜~~群摸~~l3l4 ☆、69 厚重的喘息从秦毅喉间发出,线条粗狂的肌肉上溢满细密的汗水,塌上不时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撞·动声。 帐篷外有极轻的脚步声靠近,秦毅眉间杀气乍现,猛地将花小莫护在怀中,欲要取剑,却听帐篷外有声音传进,“秦毅,莫在不在你这里,” 他神色古怪的低首看了眼怀中双眸迷离,白皙的肤色染上一层情·欲的红晕,微张着唇喘息的花小莫,轻微勾了一下唇角,将退出来,没有一丝缴械迹象的器·具重新推进去,惹来花小莫一声轻喘。 “不...不做了。”花小莫身子一哆嗦,双手不停猛拍秦毅的后背,卧槽,落九霄来了,这下要玩大了。 秦毅拧眉,把花小莫按在怀中,大掌扣住他的腰,唇在他湿漉漉的发丝上亲吻,更加用力的冲·撞。 “啊.....”花小莫大叫一声,余下的话语全被秦毅略显暴躁的吻堵在口中。 当落九霄进帐篷的时候,就看到踏上的无边春·色,到嘴的话还没出口,身体就提前起了激烈的反应,近日原本就因轮回决突破一层的缘故,体内有股躁·动的气流时常失控的乱·窜,真气如同飓风劲浪般在他经脉中冲击。 此时眼前的一幕直接让那股气流更是狂暴,瞬间爆炸,落九霄的双目浮现深谙强烈的欲·火,即时摧毁了所有遏制。 耳边少年带着细微哭腔的喘声和低沉的粗重呼吸交织,随着节奏带起的湿·润音色淫·靡到了极致。 胸膛起伏变的急促,落九霄沉沉的眸子停在少年动·情的脸庞上,抬高的白皙双月退上,“王爷好兴致。”仿佛从后槽牙碾出来的,带着噬骨的冷,和炙热的火焰。 秦毅咬·住打算张口说话的花小莫,一只手掌压着他的后脑勺,不停的汲取,没有缝隙的吻。 另一只手掌按住花小莫的腰,将他固定在怀中,阻止他的挣扎,怒剑不断深入挞伐,冲·刺的节奏凶猛,根本不给他一丝一毫机会。 花小莫急疯了,双手挥舞着去推秦毅,情急之下匡了秦毅一巴掌,谁知秦毅只是皱眉看了他一眼,眉宇有几分阴鸷,很快消失,快的近乎错觉,便又再次进·攻,比前刻愈发凶狠。 四起的杀意在滔天的欲·火里溃散,落九霄双眸赤红,脚步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抬手撩起花小莫散乱的发丝弄到一边,落九霄俯身亲吻他白皙的后背,·舔·着他背上的汗珠,舌尖顺着光·滑的脊骨往下,一路延伸着亲吻,细细的品味,虔诚的姿态。 秦毅察觉到花小莫呼吸虚弱后从他红肿的唇上移开,低首吻着他的肩颈锁骨,缓缓的在他的敏·感处擦过。 非常不好的预感从混沌的脑中冒了出来,花小莫喘息着摇头,颤抖着靠在秦毅怀里,身体跟着他的律动窑摆。 覆上汗水的手掌顺着腰际往下,停在花小莫的臀·部,肆·意的揉·着。 落九霄神色暗沉,抬了抬眼皮,与秦毅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在几瞬后恢复如常,秦毅翻身躺在榻上,让花小莫趴在他身上,手臂托着花小莫的腰往上提了提,调整了一下位置。 手掌绕到前面把玩着花小莫的一部分,落九霄的嗓音嘎哑道,“莫,忍忍。”说罢,手指摸索着探进花小莫跟秦毅结合的区域。 “...不可能....啊....”花小莫细白的脖颈伸直,头往后仰成一个弧度,内部颤动着钳制住了落九霄的手指。 “莫,放松。”落九霄抿唇,没有顾及额角滑落的汗水,耐心的开拓。 放你妈屁!花小莫要爆粗口了,可他到嘴的全是破碎的呻·吟。 秦毅也不好受,动作放缓的在花小莫体内一点点摩擦着,火·热紧·致的狭·窄区域和不断进·出的手指双重给予的快·感逼的他快疯了,让他几次差点泄·出。 手指退出后,带出了湿答答一片的液·体,落九霄把自己早已濡·湿的厉害,胀·起的物件暴露出来,从被撑到极限的地方整个埋了进去,势如破竹般刺进最深处。 销·魂的感受让秦毅和落九霄禁不住绷紧身体,同时低哼一声。 花小莫直接叫了出来,浑身颤抖的软在秦毅胸口,轻微的撕裂痛感与强烈的快·感从紧连的后方传来,后背有细密的吻湿·润着他的毛孔,手指被微热的舌尖舔·着,前后撞在一起的触感让他无以复加。 持续发出的干哑声音像是在哭,其实花小莫离哭也不远了,体内两根铁棒杵在里面,一点点侵占了他的意识,感觉像被充足了气的气球,快炸了。 秦毅与落九霄不断的安抚花小莫,确定没有受伤后就开始缓缓活动,一进一出,两个男人极少有的默契,配合的天衣无缝,进出间好不迟缓,隐约带着被欲·望遮掩的争锋,不同角度地侵略着眼前让他们着迷的身体。 坚【石更】的东西随着节奏的加快在体内肆·虐的出入,花小莫被·操·哭了。 “痛....都滚....呜呜...妈的...啊...” “莫,一会就不痛了。”落九霄·舔·着他的后背,在急促的呼吸里一声声安·抚。 也不知是落九霄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秦毅持续的亲吻有了效果,撕·裂的疼痛渐渐被其他感觉取代,花小莫哭喊的声音慢慢变成呻·吟。 两人听到他的声音,不再迟缓,狠狠的用力冲·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击闷哼声和低吼声,落九霄和秦毅几乎同时的在花小莫体内释·放了出去。 无力发出声音的花小莫趴在秦毅身上,浑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眼角还挂着泪水,潮红的脸上写满疲惫,小伙伴被蹂·躏的发红,最前端挂着可怜的稀少液·体,中途不知道发·泄了几次,彻底的垂了下去。 还好白辰没参与,一个顶俩,那他绝对活不成,花小莫在睡过去的最后一刻脑子里就响起了这个念头。 落九霄让人打了水过来,秦毅沉默着协助他给花小莫擦身体,片刻后,两人面临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花小莫全身都是欢·爱的痕迹,断然不可能让外人见到。 一个是半生戎马,青峰相伴的王爷,另一个是从枯燥的修炼生涯中脱身的魔教教主,两人谈不上呼风唤雨,在当今天下,也是能令四方江湖人士畏惧的存在,却唯独不懂医术。 动作轻缓的摸了摸花小莫后方那处受伤的地方,落九霄有些无奈的坐了会,便起身去找兰七。 正在跟酋长辞行的兰七看到落九霄朝他这边走开,周身气息极为不稳,他唇边扬起的温和笑意瞬间就敛了下去,心里摸不准是发生了什么,就和善的跟酋长告了别迎上去。 “怎么了?” 落九霄说事向来不拐弯抹角,当即便直接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草原牛羊低头吃着绿油油的草,风吹动五颜六色的野花,美丽的如同一幅精心作出的画,红色衣决和蓝色衣决随风而动,沁人心脾的空气里却带着丝丝沉闷的意味。 “这事你问秦毅会更合适。”落九霄在兰七的注视下非常果断的把矛头挪到了秦毅那边。 兰七轻微压了压唇边,沉默半响,“你们这几日留心着点,一旦发现被小虫子咬了,就要立刻运功。” 在落九霄挑高的眉眼中,兰起怜悯的瞥了眼远处那一抹几乎与天空的白云融为一体的白色, “风是流动的,不出意外,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你们保重。”说罢就越过他往秦毅所住的帐篷方向走去。 留下落九霄一人在风中凌乱。 帐篷里秦毅看到兰七进来,一身不吭的看了他一眼就迈步离开。 兰七把药膏涂在花小莫红【月中】的地方,指腹轻柔的涂抹全了,把裤头拉上去,轻叹一口气。 已经醒来的花小莫开始装死,按道理他其实是受伤者,这会最有话语权,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后来是他没完没了的喊着说还要。 酋长所说的中原人是一对父子,兰七跟落九霄随同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已经离开,所以并没有碰面,按照描述,不难猜出是无忧跟他的父亲。 至于为何在得知他们一行人出现在草原后就突然离开,大致原因恐怕是秦毅的关系。 第三日,花小莫一行人就从草原动身,只不过让南风略感奇怪的是,队伍里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同,落九霄跟秦毅没有一同坐在马车里,而是跟草原游牧族人买了两匹马,两人在马车一前一后骑着马。 少年走路的姿势极为别扭,两条腿似是合不拢,好吧,基本没走几步,因为大部分时候都被浑身不断释放冷气的面瘫男人抱在怀中。 马车里花小莫摸摸小毛的脸颊,气氛很压抑,他咳了一声,抬头迎上白辰漆黑如墨的清冷眼神和兰起含笑的温润眸子,顿时菊花一紧,他吞了口唾沫,“白辰,你把解药给他们两个吧。” 一直昏昏入睡的南风偷偷竖起了耳朵。 兰七闻言,把小毛抱过去,阖了眼浅眠。 ===========================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说窝的新坑是1v1,还是继续np, 嘤,那个只开了文案的西幻,窝有点忐忑,本来是1v1的升级流,但素基友说西幻那些梗都是点点里面用烂了的,说窝写不粗新颖的,肿么破~~~~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实在累感不爱,写完了各种修改!!!神马时候不用担心大螃蟹,可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不知道出不出定制,出的话,所有肉都会以最原始的状态粗线,不出的话,窝找个时间专门整理一下放群里~呜呜呜 ☆、70 被依旧清冷如昔的目光注视,花小莫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侧头,“都好几天了...” 眼睁睁看着落九霄跟秦毅两人一个个气色差的跟气数将近般,花小莫去找兰七,对方一句“无能为力”直接把他卡在喉咙里的话语堵住了,他只能干着急,大白还没醒,不然或许从它身上研究出解药。 见白宸只撩起眼皮瞥他一眼,花小莫抬脚放在白辰腿上,借力直接坐了上去,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搂住,脸凑过去,几乎是碰着鼻尖,也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 这要换成他人,只怕早就招架不住了,但白宸那张面瘫脸纹丝不动,微阖的双眸连一丝波澜都不起。 花小莫挫败的摇头,下一刻见白宸抬起手,他立刻乖乖的把脑袋伸过去,头发上有微凉的手掌抚摸,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顺便在心里给落九霄跟秦毅点了一根蜡烛。 两个多月后,夏日炎炎,极北之地大面积的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地衣,苔藓,岩高兰,越桔等一些植物分布在广阔的边际,森林里奔跑的彪悍男子在追猎出来寻食的驯鹿,猛犸。 他们穿的单薄,露在外面的是健壮的身子和结实的肌肉,随着奔跑,口中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在跟同伴呼应。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天很蓝,能看见银河。 据南风口中所言,这个时令,夜晚偶有神迹出现,苍穹之间会铺上一层奇异极美的光芒。 形状各异,有带状的、伞状的、扇状的、梭状的等等,色彩绮丽分明,由初升到消逝,其间变幻神奇莫测。 当花小莫看着被一群人拥簇的老人时,他好奇的目光在看到老人普通到甚至有些猥琐的样子后,头顶几排黑线滑过,抽了抽嘴角,他真的不是以貌取人..... “族长。”南风激动的走过去,微弯身,右手放在左肩,行了个礼,随即老人身后的那些人也对南风做出同样的动作。 “孩子,辛苦了。”老人一双眼睛毫无神采,耷拉着眼皮,却在看到花小莫的时候,不易察觉的掠过一道光芒。 “这位是.....”苍老的声音有些许动容。 南风闻言立刻点头,而后花小莫几人就见老人蓦地对着花小莫跪了下去,如同浪潮般,所有人都弯下了膝盖,包括南风。 花小莫一看这阵势,顿时后退一步,两侧的落九霄与白宸神色一凝,抱着小毛的兰七上前一步温声道,“族长,请先起来,我等从遥远的中原而来,另有要事相求。” 气氛压抑,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没任何动静,花小莫朝打算·拔·剑的秦毅使了个眼神。 却在这时,小毛“哇”的一声哭了,打破了这种古怪的僵持,花小莫急忙从怀里拿出落九霄雕刻的小玩具塞到他胖乎乎的手里。 “我儿子生了一种怪病,来这里是想让祭祀看看。”花小莫走到老人面前,蹲下来说,“南风说我是他的主人,还说我是你们圣主指定的有缘人,族长,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只要在我能力之内,我会试试。”这句话很轻,但他知道在场的几个内功浑厚的男人都听见了,也不打算隐瞒。 老人身子一震,抬头对上少年明亮灵动的双眸,他没有怀疑的去相信这个少年可以拯救族人,因为对方身上的气息.......与他所见的那个神者几乎一模一样。 接下来,花小莫几人跟着他们往森林深处走,小毛在兰七怀里闹腾的厉害,直到被南风抱住才呀呀的挥着手笑了。 花小莫现在已经懒的去吃醋了,儿子跟南风恐怕能成基友。 沿途所见的风景稀奇的让花小莫咂嘴,来之前他脑补的是漫无边际的白色,没想到这里有植物,有房屋,虽然造型奇特了点。 夜晚,所有人围着篝火而坐,享受着对他们来说满足的食物,花小莫第一次见到食物是发放的,这里的人过着单纯的生活。 吃了几块驯鹿肉,花小莫就没再吃,他心里七上八下,在发现绕着这些房屋的几座大山后,视线在其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停了良久,心里古怪的念头怎么也挥不去。 他来过这里。 熟悉的就像是在外的游子回到了生根的地方,安心踏实,似乎有什么正在向他靠近。 这太不科学,可真实的让他不安。 夜里,花小莫让白宸他们都跟他睡一屋,把小毛放到床的最里面,他有点害怕,脸上也表现了出来,兰七温润的笑了笑,宽慰如坐针毡的少年,哄他入睡。 后半夜花小莫醒了,被一个梦吓醒的,他翻身往兰七怀里蹭了蹭,再也睡不着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夜,屋里的几个男人都失眠了。 第二日,南风顶着一脸倦容过来找花小莫。 “主人,一路下来,你也看见了,这里的积雪都已化去,就连白砉山的雪竟也在一天天融化。”南风垂着眸子轻声叹息,眉宇染了沉重悲壮的情绪。 花小莫困惑,雪全部化掉,阳光明媚,植物生长的茂盛,动物也会多起来,这不是好事? “族长说这几日被太阳灼伤的族人越来越多,伤势也更严重,这样下去,迎来的怕是灭族的灾难。” 南风告诉他,族人适应了温热的太阳,无法触碰极北以外的世界,他们的生老病死都在这里,有些年迈体弱的族人都已离世。 那怎么办?花小莫错愕,他又不是神,能让这里的温度恢复如初。 下午,小毛不知为何,一直在哭,脆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怎么也哄不住,连南风都没辙,不敢耽搁,火急火燎的去请族里的祭祀。 看着小毛哭的一抽一抽的,花小莫急的眼眶都红了,擦着小毛脸上的泪水,他这个当爹的也陪着儿子哭。 “你们不能因为小毛的长相就对他歧视,从他生下来,你们抱他的次数还没南风的十分之一。” 几个男人都露出古怪的脸色,看了眼被少年抱在怀里哭的两眼通红的孩子,又看同样眼圈泛红的少年。 秦毅转身离开去找尚未回来的南风,白宸先他一步跑开,神色冷峻,脚步有些乱。 落九霄揉了揉眉心,手指擦拭花小莫眼角的湿润,安抚着他,“小毛许是饿了?” “饿?”花小莫瞪他一眼,看白痴的目光。 教主大人摸摸鼻子,他一再忍住去点小毛昏睡穴的冲动,走过去,手掌放在小毛胸口,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 兰七检查着小毛的情况,眉头微蹙,体内并无一丝异样,究竟为何.... 他没有开口,而是用传音术在落九霄脑中吐出了自己的困扰。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还有一更在晚上~ ☆、71 花小莫看着那个走在南风跟秦毅中间,只到秦毅大腿位置的袖珍人,突然动了动眼角,他发觉长相普通猥琐的族长真的弱爆了。 偷偷瞄了几眼那个传说的大祭司,花小莫给对方腾开位置,心想,其实他真没有以貌取人的恶习。 身材矮小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狭长地匣子,缓缓走来,步履沉稳,古怪的穿着衬托出了些许神秘的气息,而后,在花小莫屏住呼吸,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他就见那名男子矫健的跳到床上。 花小莫目瞪口呆,张了张嘴,侧头去看南风,不停挤眼睛,祭祀威武..... 南风全然误会了花小莫的眼神,他微昂首,挺起胸膛,一脸的骄傲。 看出他的意思,花小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看到那名男子从匣子拿出的物件时,双眼睁大。 一样是南风身上的小铃铛,另一样是长形条状物,似玉非玉,晶莹剔透,有流光划过。 两物相碰,一声轻吟,仿佛从飘远之地而来,花小莫身子一震,他听那名男子开口,古怪坑长的声音源源不断从口中发出,哭的满脸鼻涕泡的小毛渐渐安静了下来,小手挥舞着,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个轻微晃动的铃铛,这一幕异常怪异,像是有什么在牵引着。 花小莫突然想起了什么,暗道不好,可他刚迈出一步,那名男子眼底掠过奇异的光芒,骨节很粗的手伸进小毛的被子里面,下一刻霍地站起身,嘴唇不停的颤抖。 看到另一个铃铛,南风也是一愣,急忙去看花小莫,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不敢置信。 “我捡的。”花小莫挠挠头皮,淡定的指指门口方向,“外面那颗大树下面,大概是土质松了,日积月累,就从地下面冒出来了。”瞎掰的很从容。 南风狐疑的扫视,但他很快就被激动取代,圣物回归,是最好的证明。 那名男子俯身在小毛额头吻了一下,口中喃喃,“此乃天意。” 花小莫被这种激动人心的气氛感染,一身正能量,他去看白宸几人,发现他们都心不在焉,不由得撇撇嘴。 天启年六月十六,戌时, 极北之地有妖异的五彩光芒从天的另一端迸射,瞬间扩散至整个天空,所有人都仰高脖子去欢呼,去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白崋山顶端,有一面湖,五彩的光芒洒在上面,折射出的琉璃般的色彩。 少年站在湖边,嗖嗖的风吹着他金色的及腰发丝,手中的碎石子砸在冰面上,“白天太阳挺大的,怎么冰就不化呢.....” 风中有清脆的声响,仿佛冰裂水出,会让人生起错觉,脚下的土地在细微的动着。 有什么在靠近。 直觉背后一股凉气从脊背窜上来,花小莫吸吸鼻子,往落九霄怀里靠过去,“好冷。” “下山吧。”落九霄把花小莫揽入怀中,斗篷把他整个裹住,只露出一个金色的脑袋。 “阿七,白宸,秦毅,南风,许茂,回去了。”花小莫闷闷的声音喊了出来。 几人从不同方向过来,均都空手而归,偌大的山顶,月光下,只有白皑皑的雪发出银色的光芒,所寻之处,并未发现金峪花。 “金峪花会不会根本不是金色的啊?”南风弄干净衣摆上的雪沫子,长叹一声。 秦毅眉间有道极深的皱痕,耐心所剩无几,冷声道,“这里一朵花都没有。” 周身散发的气势大有在这里把南风扔下山的举动。 南风后退一步,站在落九霄旁边,因为他知道这几人当中,也就这个男人能跟秦毅势均力敌。 “可能弄错了,明天在附近几座山看看。”兰七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他摊开手心,一白色的细长植物静静的躺在掌心,“你们可认识此物?” 几人闻言看过去,花小莫也探出头去看,他眨了眨眼,伸手把那颗植物拿到手中,脱口而出,“通体·乳·白,遇银月,可幻化为金,便是金峪花。” 话落,他自己惊着了,脸色很难看。 落九霄几人神情说不出来的难辨。 可怕的寂静之后,兰七轻声询问,“小莫,你是从何得知?” “我随口说的。”花小莫眼神躲闪的看着地面,突然大叫一声,声线发抖,“快....快看...” 脚下的地面出现细小的裂缝,像是一支笔在上面作画,顷刻间布满整个山顶。 头顶的月光渐渐骤亮,天空好似是低了下来,像是要跟地面来个触碰。 白宸第一时间反应,接着便是落九霄与秦毅,所有人都施展轻功飞至山下,片刻后稳落在山脚下,然而不待他们喘息,森林兽群惊慌的四散而奔,似是世界末日到来。 族长领着族里的精壮男子个个提着火把,焦急的如同无头苍蝇,其他族人都伏在地上,身体颤抖。 混乱中,花小莫浑然不知手中的植物被他捏碎,白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沾湿了整个手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融了进去,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天要塌下来了,这句说了半辈子的戏言成真,花小莫反而冷静了下来,抱紧了如此大难之际不哭不闹,安静的跟个布娃娃一样的小毛,被白宸几人护着,他鼻端有些发酸,冲他们笑笑。 开玩笑的说,可惜不能去云雾山了。 落九霄伸手理着少年凌乱的发丝,俯身吻住他的唇瓣,决然的吻,带着抚慰和柔情。 随后是兰七,白宸,秦毅,他们都给出了自己的心意。 灭世灾难之前,所求的就在身边,再无他念。 天空最后一丝亮光在花小莫瞳孔被无限放大,他在陷入黑暗后,迎接的不是痛苦,只有熟悉的声音,缠绕在他的梦中,倾吐着他听不懂的话语,而后他感觉有锥心的痛在脑海爆炸,无数道光线散落,席卷而来的破碎记忆全是他陌生的,却又是熟悉的,从灵魂深处涌上来丝丝陌生的气流,就像是残缺的某个区域得以圆满。 “王,如若再不作决定,三界必将生灵涂炭。”不徐不缓的声音吐出。 去他妈的,三界?和老子有什么关系?眼前一幅幅景象浮现,山崩地裂,河流绝提,房屋塌陷,人们惊慌的恐叫声,婴孩哭啼声,眨眼间便是尸横遍野。 良久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陌生的冷漠庄严,“吾以吾之神元起誓,换三界安宁,启。” 话落,脑海一张张熟悉的容颜如风吹灰烬,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花小莫睁开眼。 千山一碧,琼楼玉宇,千万呼唤声,神界的子民。 人界,回归起点,万物新生。 当一切重来,没有他的参与,白宸,落九霄,兰七,秦毅...很多人都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结束,才是新的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最后一次神展【大概 唔,很惭愧,当初开这篇文的时候么想好,窝写古文基本脑残,非常感谢亲爱的们陪窝走到最后【喂 乃们看窝的专栏就都知道,窝之前是写主攻的【泥垢 这是第一篇np受,很多bug,窝自己看着都不忍直视,怎一个惨字了得【呜呜 在此跪拜~泪奔~甩手绢~ 谢谢曾今支持窝,中途看不下去果断舍弃的,谢谢一直陪窝到这里的,也谢谢看了第一章就看不下去的~ 谢谢给窝霸王的亲爱的们~好愧疚~窝..........【哭会 嘤嘤嘤,今年是来的第一年,很鸡冻,因为也快过年了~噜啦啦噜~~ 咳咳~~~~嗷嗷嗷嗷~!!~以后窝会在主受的道路上继续前进~(ˉ(∞)ˉ) 新坑改了,走现代主受np,外表严谨禁·欲,内心xxxxx人民教师受,咳咳~依旧无节操【~\(≧▽≦)/~ 还是等俺两年后再踏足西幻长篇吧,来个一百万的! 鞠躬~!谢谢大家~~~!!!~~~╭(╯3╰)╮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这不是完结,这不是完结,这只是另一个开始,这只是另一个开始! 后面的情节在番外里面粗线,因为窝觉得粗来写会比较嚎~!结局大团圆! 第72章 云雾山中,有一茅草屋,四处环绕着五颜六色的奇异花朵,翠竹绿山,瀑布飞流,水潭幽深。 有山下砍柴的柴夫目睹过两只有着五彩羽毛的大鸟盘旋着飞至山顶,脆亮的鸣叫声如同仙乐。 于是,人间便有传说,云雾山里住着仙人。 甚有人踏足千里,不惜长途涉险,只为到达山顶寻得仙人,好为家人亲朋求得平安。 自开天辟地以来,神界与花界相隔之地是一片辽阔绿原,名为康景,春暖花开,风景如画。 两界一直相安无事,更有不少神界子民前往花界,在那里居住下来,因为那里遍地开花,宛如仙境。 神界每千年换主,神王的人选一直都是几位长老窥视天机,以神元为代价换得上三界那里的机缘。 然而,千年前,菔桦林神树诞下一名男婴,后背生长出“红栾”,神界哗然,自此那名男婴便是神界之主。 拥有“红栾”者乃天命所归的三界之主,这一消息泄漏至花界,从此争端再也无法停息。 合上书册,花小莫抱着腿坐在花海中,看着随风摇曳的艳丽花朵,微微阖起的眸子投下一小片阴影,有些落寞孤单。 黎煜说神界原本没有一朵花,是他从花界拿到那四位花王的本命种子,在神界种下,取神元一滴孕育发芽,才有如今的一番花开锦绣的景象。 白烨,红曜,蓝沣,黑琰...... 康景苍原,他们无意遇上,有意定下终身。 缘其实早在那时便牵扯生生世世。 花小莫拧了拧眉头,五百年前那场两界的战争中,他以生命为代价施展了“神火焚天”,斗转星移,换来的是三界安宁。 五百年后,他又一次使用了这一法术,逆天而行,代价是他们四人的今生。 生老病死是天地法则,无论是人,神,妖,劫数无法成功跨越,都逃不过这一法则。 神界按照神元的浑厚论资排位,几位长老都已过千岁,黎煜最为年长,活了将近两千年,从他记事起,黎煜教会他怎么使用神元,告诉他将来的使命... 那场战争后他一意孤行入轮回,那人独自守在神界,应该失望了吧。 那种心情他以前不懂,现在很懂,小毛经常不听他的劝说往山下跑,他气的都有种把小毛塞回菊花里面的冲动。 说起小毛,花小莫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原来是黎煜施了神力把他的本来面目遮掩了起来,对方的理由是怕他们四个针锋相对。 花小莫动了动眉毛,小毛现在已经9岁,能蹦能跳,神力比他这个当爹的一点也不差,鼻子眼睛嘴巴都跟秦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小秦毅。 很聪明,性格张扬,思维成熟的让他震惊,唯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每每想起都想喷一口血的是,那孩子不叫他爹爹,却叫他名字,一口一个小莫。 “王,又在发呆?”低淳的男声在空荡的大殿响起。 花小莫抬了抬眼帘,已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正微微俯身看着他,距离有些近,几乎能感受到喷在脸上的呼吸,带着让他熟悉的花香。 男子身穿一件苍紫色梭布长袍,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龙凤纹角带,一头长若流水的乌黑发丝,有着一双犹如古潭般的凤眼,身材挺拔,风流倜傥。 “黎煜,我腿麻了。”花小莫瞥了下嘴,对他伸出手。 看着对他露出依赖情绪的少年,黎煜微挑凤眼,仿佛时光倒退回去,那些血腥杀戮都不曾发生。 暗自叹息,黎煜的神色掠过一丝复杂,他弯腰把少年抱起来,手上的份量让他轻皱眉头。 那日回来后,少年日渐消瘦,不是不知,只是无法。 他已经逆天改命了一回,上三界的惩罚还没降下,却也等不了多少时日了。 “小毛呢?”花小莫窝在黎煜怀中,腿上有力道刚好的揉·捏,沿着酸·麻的部位摩·挲,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发出舒服声音。 手指按·捏着花小莫的腿,黎煜轻描淡写的说,“他回神界了。” “撒谎。”花小莫伸手去摸黎煜左边的眉毛,“你一骗我,左边眉毛就会挑起。” 黎煜抬眸,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意从眼中划过,他像很多年前抱着直到他膝盖那里的孩子一样,把花小莫抱起来,紫光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山脚下。 “他在皇宫。”黎煜脚步悠闲的走着,一只手放在花小莫背上,另一只手弄开小路两侧长的茂盛的树枝,“毅王凯旋而归,皇帝大摆筵席犒赏三军,有意在今晚的宴会上为毅王赐婚。” 花小莫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可别跟秦毅碰上,不然,父子两人一见面,恐怕不是来个亲密的拥抱,而是大打出手。 任谁看到另一张跟自己一样的脸,都会起疑心的吧。 “不行,我得去把他抓回来。”花小莫焦急的欲要从黎煜身上离开,却被他制止,又走了一段路,渐渐有了行人,他才获得自由。 汴州城依旧繁华,出兵剿灭南部的蛮夷,一举得胜,城里一排喜庆,书馆里的老者说的起劲,将这场战争描述的精彩绝伦,让人听了忍不住拍案叫好。 花小莫站在一处摊位前,目光落在一只只兔子上,询问道,“无忧怎么还留在人界?” 那时第一次见面便觉得分外熟悉,似是旧时养过的兔子,哪只当真就是年幼时黎煜送给他的一只小白兔。 五百年前机缘巧合之下,随他一同入轮回道,经历生死。 “他的因果未完。” 黎煜说罢抬手在虚空拂过,眼前的一幕呈现,只有花小莫一人能见,所以他不必担心过往的行人,在喧闹中静静的看着无忧的尘世。 森林里几个猎人拿着弓箭在寻着猎物,一只白色兔子奔跑在草丛里,受伤流血的右腿让它灵活的跳跃有了束缚,可它坚持着往森林深处跑,血流不止,在草上留下鲜红的血迹,那些敏锐的猎人准确的训了过来,就在它奄奄一息之极,采药的青年将那只兔子救了下来。 那个青年自然就是这一世,无忧的父亲。 花小莫呼出一口气,刚要说点什么就见迎面走来的几个穿着黄色服饰的男子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男子身材粗壮,容貌端正,手上一柄长刀,正在跟身边之人龇牙咧嘴的争着什么。 他下意识的大叫出声,“张无忌!” 那名男子听到声音,越过人群大步走向一穿着白袍,气质出尘的少年,离的近了,他皱起浓粗的眉毛,少年的眼睛里有惊喜和激动,就像是遇见了故人。 怪了,他可不记得印象里有这样容貌如画的少年,扫了眼少年旁边一身紫衫的俊逸男子,深不可测,半响,他带着戒备和试探的扯着嗓子问:“你认识我?” 花小莫张了张嘴,愣愣的说不出半个字,深深的看了几眼面前的男子,他侧头看向别处,眼角有些湿润,轻呼一口气,“我们不认识。” 第73章 张无忌粗神经,并没有多想,只当是识错了人,毕竟这类事也属正常。 目送张无忌消失在人群里,花小莫看的眼眶发酸,喃喃自语,“张大哥,这一世你不会遇到一个叫花小莫的少年,就不会死于非命。” “他是武林中人,江湖是非多,死于非命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属。”黎煜侧头,轻笑道,“安乐晚年多半是书生。” 花小莫似懂非懂,也没再多问什么。 夜,已清凉如水,整个皇宫灯火阑珊,天幕下一片热闹祥和。 天琅宫,歌舞升平,声乐齐鸣。 文武官员各自分开坐在两侧,身边带着家眷,他们纷纷举杯去敬最上方的天子,云天王朝的君王秦德。 当今皇后陈婉和贵妃苏烟陪伴在秦德身边,下方是太子秦广,接着便是秦毅与秦平,而秦婉却不在座位上。 武红色轻纱飞舞,一个个艳丽曼妙的身姿舞动着优美的律动,天琅宫的灯光却照不进秦毅的眸子里。 如今20出头的年纪,俊气的五官如同出鞘的利剑,血气方刚,一身铁血,不经意隆起的眉宇带着历经沙场的狠戾,这时的毅王还不能很好的收敛自身锋芒的禀性,不够沉稳。 “凌远赴之女凌兰上前觐见。”细尖的声音响起,一时间,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去看宫门口那个迈步走来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件妆花花软缎交领窄袖交领中衣,逶迤拖地碧水长青色双福罗裙。 头绾别致凌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嵌珊瑚凤形翡翠钿花,腰系撒花缎面丝绦,上面挂着一个绣白鹤展翅的荷包,脚上穿的是缎鞋,整个人皎如秋月明艳端庄。 行至中央位置,女子跪拜与前,朱唇轻启,不急不缓的细柔声音溢出,“臣女凌兰叩见皇上,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上方威严的声音传来。 凌兰缓缓抬头,肤如凝脂,清丽脱俗的五官配上一双铮明瓦亮的凤眸,如同寒冬腊月的梅花,傲然绽放。 这是17岁的凌兰,不畏不惧,揣着一个梦想,只为一人而来。 秦德微微昂首,眸中掠过满意之色,“凌爱卿身体如何?” “回皇上,家父近日来已经有所好转。”凌兰垂下眼睑,平静的回答。 “那便好。”待凌兰入座后,秦德似是无意的朝旁边给他夹菜的陈婉睨了一眼。 陈婉会意的点头,朝下方独自饮酒的黑衣青年道,“毅儿,你与兰儿年幼时在沧州相处过一段时日,可还有.....” 外面突起的喧哗声让天琅宫众人均都微感诧异,侍卫们第一时间做出对敌的阵势。 大步跑进来的太监弯着身子恭敬道,“皇上,天有奇光。” 秦德哦了一声,语调微转,带着感兴趣的意味,而当所有人都站在外面抬头望着天,眼前的一幕带来的震撼大到足以令他们忘却呼吸。 云天王朝的子民们都朝东方汴州皇城方向看去,只见天空一簇金光宛如金色丝带飞动,在千千万万人眼中,那条金色丝带蓦地金光闪烁,整个天际都映出了一片金芒,宛如正午的太阳。 下一刻金忙退出,一条金色巨龙在天空盘旋,龙身金光大盛,直至隐没进云层消失不见。 百姓们大声欢呼,皇宫亦是如此。 “天佑陛下,天佑我朝。” 众人纷纷下跪,秦德负手而立,望着苍穹,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黑暗中花小莫松了口气,夸张的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他扭头瞪着身边与他对视,身高到他下颚位置的冷漠少年。 屁大的小少年,桀骜不驯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谁..... “花小毛!” 听到这个无数次让他不冷静的小名,花无咎眉毛一挑,漆黑剔透的双眸微眯,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花小莫!” 花小莫气的翻白眼,我擦!反了天了,儿子敢直呼老子全名,这还得了。 手直接捏住少年两边脸颊拉扯,像小时候那般,当爹的开始耍无赖,“认错。” 花无咎唇角拉直一条倔强的直线,大有威武不能屈的架势。 如果黎煜在此,一定扶额叹息,叹一句,又来了。 片刻后,花无咎抬手把花小莫嘴角不知何时沾上的糕点沫子弄掉,蹙了蹙眉, “今晚那个老皇帝会下旨给他指婚,刚才我要是不阻止,那女人就会成为他的妻子。” 花小莫眨眨眼,盯着眼前小版的秦毅,半响才开口,“小毛,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是你的。”花无咎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下一世。”花小莫补充,去牵花无咎的手,对方挣脱开,固执的用他那只小手牵着花小莫。 “黎煜说这一世他们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不能妄图改变什么。” “八月十五,他们大婚,到时候你就哭吧。”花无咎无意识瞥了一下嘴角,漆黑的眸中涌出同龄人没有的郁色。 想到秦毅跟别人拜天地,花小莫虽然知道不会滚床单,但心里滋味还是很不好受。 上一世他没给秦毅太多关注,后来记起前尘往事,很多东西都变了。 到头来,无论过去多少世,还是亏欠了秦毅。 花小莫嘴角抽了抽,“小毛,我不记得有跟你提过这些事。” “我有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最后一章说了,逆转了时光,一切重新开始,没有花小莫这个人的参与... 不是第二卷,番外只有几章,白宸几人这一世不会详细写,结局会是大团圆,原谅作者放纵一生的爱狗血和神展.... 74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汴州城东街,老百姓们伸长了脖子想看一看迎亲队伍,他们想知道秦阎王迎娶的是哪家闺女。 身穿玄端礼服的青年骑着马,面部轮廓冷硬,目光凌厉如刀,浑身上下无一丝该有的愉悦。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响个不停,一路直到毅王府。 府里悬挂双喜字彩绸,张灯结彩,门口铺着一条红毯,一直延伸到大堂。 一派喜庆,下人们脸上都带着喜气的笑容。 花小莫坐在屋顶,用术法把自己融入虚空,他就这样看着秦毅跟凌兰拜堂。 鼻端有点发酸,真他妈蛋疼,让小屁孩说准了,有点想哭,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世还有好长一段路,他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四人生老病死,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太难的事。 花小莫仰头看着天空,过几日去看看白辰他们,以后还是回神界把自己封印起来算了。 等苏醒之日,希望一切就都能如愿以偿。 秦毅的婚礼,太子和秦平都来参加了,并且备了一份大礼,连秦婉也来了,这时的她才十岁出头,粉色的繁华宫装,凤头金钗,雍容华贵。 新房里,喜娘随着伺候的丫鬟们退下。 大红双喜字,花烛,红被子,白床单,花小莫撇撇嘴,一屁股坐在凌兰身边,手指弹了一下,一缕金色光芒射出,凌兰头顶的大红绸缎忽地从一角飘起,仿佛一阵风拂过。 凤眼带媚,略施粉黛的脸颊风情万种。 花小莫忍不住赞叹,上一世没见过秦毅的妻子,没想到会这般出众。 可惜了,秦毅娶了一个美娘子,放王府养着,不管不问。 门吱呀一声推开,秦毅大步走进来,随手掩上,并没有过去拿秤杆替床边的女子接红盖头,而是坐在椅子上,斟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饮尽。 新房里原本该温馨美好的气氛丝毫不存在,反而有些许沉闷。 花小莫坐到秦毅旁边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看着秦毅嘴角的那滴酒水顺着线条微坚硬的下颚往下,沿着脖子滴进他看不见的地方。 然而,却在这时,一直垂着眸子独自饮酒的秦毅抬了抬眸,烛火中,一双深邃的目眸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支着头凑的很近的花小莫心里攸地一跳,吓的连忙退后,难道秦毅看的见自己?错觉。 一直做到深夜,秦毅都没有看一眼凌兰,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吩咐丫鬟侍奉她早点歇息。 一路跟着秦毅来到西苑一处房间,看着他在院中舞剑,风卷起落叶飞飞扬扬,剑气愈发强劲,破空之中似乎有着一缕寂寥之意。 花小莫看的有点痴了。 在秦毅回到房间休息后,花小莫大脑发热,又许是思念在作祟,他在秦毅唇上亲了一下,舌尖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 如此近的距离,呼吸仿佛融到一起,却隔着一道光幕,看不见彼此。 几日后,花界。 牡丹是花中之王,而四位君主的宫殿就分别落在牡丹山的四个方向。 东南西北,春夏秋冬,四座宫殿,截然不同的装饰和天气,这是历任花王才能掌握的法术,改变天地法则。 五百年前那一战之后,花界陷入了长达三百多年的衰败,直到神界接管,这里才隐约有了生气。 而花界那些族人依旧在等待期盼着他们君主的回归之日。 花界跟人界差不多,房屋,树木,河流,山川,只不过放眼望去,各种花朵无处不在。 每一朵花都有一种香味,拥有自己的主人,一旦修炼至合一境界,便可幻化成形。 花小莫走在街上,试图找回当初的那些回忆,空气里洋溢着柔和的花香气息,他动了动鼻子,转身走到一处商铺买了一包香粉。 回去放熏炉里面点燃,满屋子都是黑炎花的香气。 小毛去找南风了,现在的南风还没有抵达汴州,还在南疆寻找所谓的有缘人。 这一世,没有他的存在,南风的命运只怕是要长达一生的奔波。 “黎煜,陪我回家一趟好不好?”花小莫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他手中慢慢发芽,生长,开花,结果,弹指间又凋零下去。 黎煜牵着花小莫,两人的身影在街角消失,虚空中有他的声音,“好,但你必须听我的话。” 地球,2013年,C市,蓝天白云下,熙熙攘攘的大街,高楼大厦平地起,宽敞干净的柏油马路车来车往,路边的行人或结伴而行,或独自脚步匆忙的去往某个地点。 呼吸的空气里有着喧哗浮躁的气息,呈现出了这座城市的繁华。 天南区,某个小区门口,花小莫看着早已大变样的楼房,内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激动,怅然。 他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走或留,都是他一个人,穿过无数道时空乱流站在这里。 没有他想见的人,思念的人,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的家不在这里。 “刚才那套房才多大,两人并肩走都会挤,租金竟然要三千多,操,真他妈想报复社会。”从小区门口走出来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愤怒的嚷嚷。 花小莫舔了舔唇,这里的物价房价太坑爹了。 还是回古代去吧。 “不进去看看?”身旁的黎煜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似乎没有多大兴趣,目光只是静静的放在身边之人身上。 “算了,房子都被拆迁重建了,家没了。”花小莫叹了口气,拉着黎煜在C市转了一圈,好在以前常去的那家兰州拉面馆还在。 两人在某家商场卷走了一身衣衫,长发直接用皮筋扎了起来,非常淡定的坐在面馆里面。 于是,周围吃面的人都亲眼目睹了两个长发及腰,长的比明星还好看的人,有的人还拿出手机拍照,非常迅速的发到微博上,那张照片点击率神速的爆红。 吃了一大碗牛肉面之后,花小莫拿纸巾擦了擦嘴,在看到过来结账的服务员时,这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有钱吗?” “钱?”黎煜困惑。 花小莫嘴角抽搐,“银子。” 黎煜习惯去摸腰间,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他生疏的从奇怪的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俺更的慢,跪地球原谅~~~嘤嘤嘤嘤~~么有几章了~~等俺~!! 75 服务员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元宝,, 花小莫也张了张嘴,快速把黎煜手中的银子拿走,他呵呵干笑几声,“这是假的。”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客人都满脸好奇。 黎煜挑了挑眉,刚要开口就听脑中有个声音,他侧目去看身边的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下一刻,花小莫跟服务员就看到黎煜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团卫生纸...... “我朋友是变魔术的。”花小莫脸上的笑容快抽筋了。 他感觉蛋很疼,只是让这人从店里的人身上拿钱,怎么成卫生纸了,,难道他描述的有问题, 纸张,一张张的,硬硬的,在贴身口袋,隐秘的地方,没错啊。 花小莫又伸手把卫生纸拿走,以防这人下次会变出更离奇的东西。 这次是他自己施了神力从对面拿着钱包正打算买账的男人那里拿走了一张五十的,付完账拉着黎煜大步离开。 回到神界,花小莫就把剩下的二十块钱送给了花无咎,“这是你爹家那边的特产。” 花无咎看着奇怪的纸张,突然抬眸,“小莫,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给我买东西?” 当爹的被说中心思,尴尬的摸摸鼻子,眼神躲闪,“没...没有啊!” 看着小少年狐疑的目光,花小默突然很惭愧,确实给忘了,他只记得给白辰几个买东西了。 “小毛啊,爹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好使,但这并不代表爹不爱你。” 花无咎掀了一下眼皮,盯着眼前一撒谎就不敢看他的人,半响,他收回视线,手中的东西消失不见。 “过几日我生辰,要吃你煮的那种面条。”说罢就非常果断地从原地消失。 花小莫抬头看天,“这次要死了,忘了买甜辣酱。” 回一趟现实世界,花小莫还办不到,因为他神力还处在恢复状态,整个三界,能撕开空间裂缝的也就只有黎煜一人。 花无咎生辰那天,花小莫起了个大早,在厨房忙了一上午,给他煮了一碗面条,并且甘愿取神元净化大千世界的千万孤灵为花无咎求得福佑。 那天,菔桦林神树结出三个果子,神界子民哗然。 黎煜站在树下,负手而立,神情说不出的怪异,又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仿佛岁月匆过,到最后留不住想留的,唯有眼睁睁看着那份牵挂渐渐化为尘埃,直到再也不属于他。 “黎煜,你怎么哭了?”花小莫仰头,看着紫衫男子那双漂亮的凤眼被泪水充溢,他有点懵。 不知为何,站在这个男人身边,他突然有种孤冷的感觉,下意识脱口而出,“黎煜,你该成家了。” “王,黎煜能不能亲你一下。”黎煜拂袖,一切都恢复成原样,脸上的那种伤感也褪的干净,除了眼眶还有点红。 花小莫眨眨眼,而后他伸手放在黎煜脖子上,搂住他,闭上眼凑过去。 很轻的吻落在花小莫的发顶,额头,沿着眉心往下,直到带着湿意的唇碰上他的唇角。 这一刻,黎煜微垂的双眸有幽深的紫光划过,眼底的情绪如覆上一层紫芒,没入身后的神树,树叶轻微摇曳了几下,只一瞬就又风平浪静。 从那次以后,黎煜还是继续宠着守护着花小莫,只不过他有了家,有了妻子。 女子是花界修炼化形的杜鹃,温婉大方,很美,却丝毫不会给人过于妖艳的感觉,而是恰到好处的绚丽,灿如云霞。 人界,苍茫山。 曲折蜿蜒的石阶上,花小莫慢悠悠的走着,身后的积雪上面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他不曾走过。 落九霄成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他已经来看过几次了,地下封闭的石室里充斥着血腥味,同上一世一样,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血池摆在那里,浓稠的血水上面飘着血泡。 指尖有金光闪过,血池突起一阵汹涌的漩涡,似是池底有物在咆哮,随后很快降下去,一切似是都不曾发生过。 花小莫呼出一口气,这不算篡改什么吧?他只是不希望落九霄遁入魔道,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已.... 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位红袍青年,绝色的脸庞有几丝诡异的黑气涌动,青年抿着苍白的唇角,身体轻微颤抖,些许冷汗从额间不断渗出。 “落九霄,快睁开眼。”花小莫爬上石床,凑过去贴着青年耳畔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俺完结了会一个个回复留言~~爱泥们~~~呜呜呜呜呜呜~~ 76 落九霄动了动眼睑,而后缓缓睁开,一丝血光从瞳眸掠过。 “我很想你....” 花小莫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手停在半空,隔着空气慢慢描摹着他的脸庞。 “我们一起做梦好不好,”话落,花小莫那双黑眸仿佛有涟漪一点点荡开,从眸底浮现如烈阳般的金色光芒。 ......... 空寂的石室,冷硬的石床上,和衣躺着的青年呼吸悠长,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扬起,愉悦的弧度,带着些许餍足的意味,似是得到了圆满了所求所盼的东西。 空气中有极为细微的波动,只一瞬之间,便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湖面。 落九霄猛地睁开眼,墨般的双眸盯着大理石墙壁,良久才有了一些转动,他做了一场梦。 梦太真实,那种光滑细腻的触感更甚上等的丝绸,让他控制不住的去抚摸去亲吻,留恋在那种美妙当中,而当温暖紧致的地方包裹着他,拉着他往快·感的巅峰攀爬..... 为什么会熟悉到仿佛雕刻进灵魂深处。 明明只是一场梦,而那种销·魂的感觉却充斥在心口,久久也不见淡去。 手掌放在亵·裤那里,掌心下的物件起了剧烈的反应,落九霄双眸闪了闪,梦里的人是谁..... 苍茫山上方天空,花小莫咧着嘴,脸上挂着清晰的笑容,而后又怅然的长叹一声,还有几十载的岁月,好长呢。 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龙渊谷深处一处小山谷里,茅草屋前,一袭白衣的青年站在瀑布边,手中的玉笛扬起转折极其古怪的乐声,周围有黑色小虫飞舞,盘旋在上空,嗡嗡的声音持续不断。 低声忽地停止,青年放下笛子,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冷冽脸庞蓦然变了一下,快的会让人产生错觉。 青年垂了垂眸,盯着自己的腰部,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唇上突然覆上来柔软的触感,鼻息间有莫名的气息,青年神色微凝,就那般站在原地由着诡异的一幕在他身上发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几日的时间,花小莫在人界度过了几个很幸福满足的夜晚,他在最后一趟去见了桃花村的兰七。 跟着兰七上山采药,看着他在烛火中看书写字,就这样静静的守在身边,偶尔有意无意的去逗一下他,看着对方眉头紧锁,却又找不出半点答案。 花小莫回神界陪花无咎度过了一个春季便双手掐出一道神决自我封印。 花开花谢,尘世百年逝,轮回千转,终成一纸传说留在人间。 云雾山顶,风雨飘摇中屹立的那间茅草屋不在,已不知何年何月有一座很大的四合院坐落。 庭院有奇异花朵点缀,芳草碧连天,一弯水潭旁是小片竹林,飘落的竹叶随着和煦的风在半空中旋转着飞飞扬扬。 一颗人粗的桂花树上斜躺着一个黑眸黑发的少年,腰间一柄长剑,如同大理石雕刻的五官寒气逼人,一身黑色衣袍在满树的金黄色桂花中极为显目。 树下有三个孩童坐地上摆弄着新奇的东西,一只有着金色纹路的白色蝴蝶围着他们飞舞,花丛里有白色小兔子窜来窜去,东瞧瞧,西望望,而后又在花丛中打滚,很是可爱。 穿着红色芙蓉花云锦直领长褂子,面容精致,脸颊两边有浅浅梨涡的小女孩歪头听着屋里的声音,好奇的问树上的少年,“大哥,爹爹好像在哭?” 少年只是缓缓抬了一下眼皮去看那间门口挂着运动期间请勿打扰的牌子的房间,没有给出一丝回应。 而树下有一双狭长眼睛的白衣小男孩顶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淡淡的开口,“我怎么听着爹爹在痛苦的大叫啊?” “错,爹爹现在很舒服。”边上眉眼带笑,穿一身天空样蓝色夹衫的小男孩眯起好看的眼睛得意的开口,“我上次偷偷躲床底下听见的声音跟现在一样,爹爹现在舒服的要死。” “舒服的要死?”小女孩嘟起嘴巴,困惑的问,“那是什么感觉?” 少年低垂着眼眸,风吹起黑色衣决和墨色发丝,他的声音很淡,夹在风中容易被忽略, “欲·仙·欲·死。” 树下的几个小孩仰着头看树上的少年,一脸膜拜,“哇,还是大哥厉害。” 屋内几人都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有低沉磁性的笑声发出,红袍男子俯身抱紧怀中的人,下半身用力去冲·击,赤·裸的后背渗出细密的汗水。 不着衣物的身躯修长挺拔,紧实的肌肉随着律·动紧绷,细密的汗水渗出,顺着优美的线条滑下,有不少滴落在身下之人白皙平坦的胸膛,打湿了两颗红·肿深红的颗粒。 “莫,叫大一点声,我想听..”落九霄粗重的喘息,苍白的激肤染了情·欲的颜色。 身子后仰,花小莫张口放·纵自己在欲·望里沉浮,“啊...嗯...那里..再用点力....” “是这里?”察觉到花小莫突然缩了一下后面的小嘴,发出一声急促的呻·吟,落九霄蓦地加大力道,在最深处那个地方不停的来回戳·顶,低笑着去吻花小莫的唇瓣,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勾住他的舌头纠·缠。 在一击颤抖的律·动之后,落九霄埋在花小莫体内的物件释·放,有一股股粘·稠的液·体喷出去。 花小莫似是被这种有些烫的温度灼了般抽搐了一下,早已不知释放过几次的可怜物件溢·出几滴液·体。 木桌上瘫软的花小莫还没喘口气,后面又被微凉的手掌抚·摸,连口中的声音都被吞没 “白..白辰...等...等一下....唔...” 白辰依旧面无表情,然而他的眸底却有种极深的火热光芒闪烁,巨·大的物件撞着花小莫温暖的内·壁。 承受着剧烈的冲·撞,花小莫不得不扣紧了木桌边缘,体内原本就留着很多精·液,这会随着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猛的攻·击,带起的“滋滋”水渍声越来越大,他脸上燥热的厉害。 落九霄坐在椅子上喘气,慢条斯理的擦毛巾擦拭身体,而一旁的兰七俯身去亲·啃花小莫的肩膀锁骨,一寸寸的往下移,咬住他胸前一颗红粒,牙齿在上面留下一串齿痕。 很轻,没有用多大力道,而后又伸出舌头绕着舔·舐,手掌揉着另外一颗。 花小莫被这种酥·麻难耐的感觉弄的浑身发颤,软在木桌上,双【月退】无力的张开,口中发出细碎的喘息。 直到后背从木桌上离开,有一具温暖的身体贴上来,他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才动了动,臀部有两只手托着,腰部也有手掌扶着,花小莫睁大眼睛,又来了.... 随后就感觉他跟白辰紧贴的地方有东西进入,试图再开拓出一些空地出来,他趴在白辰肩上,发狠的咬了一口,淡淡的腥甜味在口腔充溢,随着喉间的吞咽融进腹中。 “阿...阿七...你...你可以单独..单独进来...”花小莫颤动着粘湿的睫毛,分不清有多少汗水是他自己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他体内推·送的物件尺寸已经够逆天了,再进来一个,那他铁定会被撑·破。 “小莫,我忍不住了。”兰七温润的声音有明显的不平稳,他吻着花小莫的脊背,撩起衣摆,露出精神抖擞的器·具,从花小莫跟白辰交连的地方摩·擦着猛地撞进去。 “啊....”花小莫绷直身体大叫一声,牙齿渗透进白辰的肩膀,渐多的血液涌出。 白辰搂紧花小莫的腰,抬眸与兰七对视一眼,又再次垂下眼帘,更加用力的去贯·穿。 这是第一次,白辰跟兰七合作,以往大部分都是兰七跟落九霄,秦毅三人轮流着合作,因为白辰的尺寸实在不可小觑,所以他们有意无意的把白辰晾到一边。 兰七轻吻着花小莫的后颈,舌头舔·着他不停渗出的汗水,呼出一口气,摸索着在白辰的攻击之下找到属于自己的空隙,用炙热的物件一点点擦着花小莫的身体。 已不知过了多久,兰七先一步在猛烈的律·动中泄·出,他的脸颊亲昵的贴着花小莫汗湿的后背。 花小莫已经软成一滩泥,睫毛上染着水光,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过程中流出的泪水,他双眼迷离的去看眼前的男人,一尘不变的清冷,却让他怎么也看不厌。 “莫儿...”白辰看着花小莫眼中的迷醉,他微微勾起抿着的薄唇,凑近吻上花小莫的唇瓣,下半身极快的运动,抱紧了花小莫将自己释放出去。 有一双手抱着他离开白辰,又落入宽厚的怀抱,花小莫坐在秦毅腿上,身后那处有很多白色液·体潺潺流淌,黏·糊的厉害,他已经懒的开口了,只拿一双氤氲的眼睛瞪着秦毅。 在花小莫鼻尖上咬了一下,秦毅则抓起花小莫的手放在嘴边,慢慢舔·着他的一根根手指。 唾液的包融很快将花小莫的手指舔的湿·腻,秦毅很有耐心的学着交·合的动作,缓缓吞·吐着,然而他额角沁出的汗水和衣物下已经不能遮挡的部位暴露了他此刻风暴般的欲·望。 花小莫被他舔·的直哆嗦,身后那处瘙·痒的很,挪了挪屁股把自己对准秦毅坚·【石更】的那里。 是个正常人都理会得到是什么意思,更何况是这会早就失去理智的秦毅。 当【石更】·物从湿·润不堪的地方推进去,一路推到最深处,秦毅没有停留半刻,迫不及待的开始冲·刺。 屋外树上的少年看着树叶缝隙里的阳光,皱了一下光洁的眉头,“无绯,无渝,无湛,下山吧。” 花无渝撅嘴,扯着自己身上的红色衣衫,一脸不高兴,“为什么?我不想下山呢,我要吃爹爹煮的白米饭。” 旁边的花无绯脸上挂着温和的表情,含笑的目光却停在那扇木门处,明显也不愿离开。 而花无湛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衣衫,下一刻就出现在木门外面,然而还不等他推开门进去,身后就有一阵咧风席卷,他冷着脸被带回树底下。 桂花树忽地起风,树上的少年跳下来,凌厉的眼神扫视面前满脸不情愿的三个小孩, “爹爹已经吃饱了。” 77 自从白辰四人在人界的因果了结之后,灵魂碎片融合,前世过往浮现,一切都已回归。 从何处来,便回到何处。 花小莫跟他们重逢在康景,仿佛轮回的前五百世都只是一场梦境。 菔桦林神树结下三枚果实,花无渝,花无斐,花无湛三人便是那三枚果实幻化而形。 因是白辰,落九霄,兰七三人在红栾内遗留的灵力,花无咎十年生辰那天,红栾最后一丝力量耗尽,那些灵力破出,落于神树。 所以花无渝三人自是他们的血亲。 花小莫如今的日子过的很悠闲,当了一回真正的快活神仙,每天除了跟他们四个来几发,还是来几发。 然而,夫妻之间会偶尔发生争执,这是难免的,毕竟是两个独自个体的结合。 那么作为一个人口已经非常逆天的大家庭,隔三差五的必然会上演一出戏。 这一日,花小莫翘着二郎腿在榕树底下吹着凉风,怀里小白兔蹦蹦跳跳的,爪子不停的抓着他的衣襟。 花小莫抱起小白兔,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对方立刻就老实了,眯起眼睛在他怀中舒服的睡觉。 远处有一红色身影跑来,眨眼间就出现在眼前,花无渝拽着花小莫的袖子,“爹爹,大爹跟二爹打起来了。”一点也没有担心的表情,反而很兴奋。 食指在花无渝鼻子上刮了一下,花小莫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问,“还有两个呢?” “三爹跟四爹在下棋。”花无渝咧嘴笑了,两个梨涡很漂亮。 花小莫翻了个白眼,合上眼继续哼着曲子。 “唔,大哥好聪明....”花无渝小声嘟囔了一句,就从原地消失。 又过了一会,刚起一丝睡意的花小莫就被耳边脆脆的声音吵醒,“爹爹,快醒醒。” “这次又是谁?”花小莫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 “二爹要离家出走。”花无湛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上去。 低头在花无湛额头重重的亲了一下,花小莫往竹椅上一靠,“跟他说,麻利的快滚。” 世界终于安静了。 其实花小莫只需要用点神力就能看到那几个男人在干什么,但他懒,一般时候他更喜欢偷看他们洗澡,最好在木桶里自己撸几下是最好的。 熟悉的气息突然靠近,花小莫拍拍兔子的脑袋,让它跳下去跑开。 身后有笑声响起,落九霄咬·住花小莫的耳垂吸·允着,“莫,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吗?” “慢走不送。”花小莫啐了一口。 落九霄微微眯起眸子,危险的欲·望掠过,把花小莫从竹椅上抱起来,自己直接坐上去,设了一道隐藏的光幕之后,他直接褪去花小莫的裤子·顶·进去。 “把萝卜拔出去!”花小莫怒吼。 落九霄往里面狠狠撞了一下,而后熟练的找到一处凸起的地方或轻或重的来回进出,“不拔。” “夹死你。”花小莫呼气吸气,蓦地收紧后面吞吐的区域,他满意的听到耳边的吸气声。 “想要夹死我,那就别松开,一直夹着。”落九霄捏着花小莫的下颚让他转头与自己亲吻,腰下一次次愈发激烈的碰·撞。 一张竹椅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随着急促的运动发出吱很大声的呀声响。 当花小莫几人某日在人界游玩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的过往,于是便故地重游,只不过全都物是人非。 皇陵地底下那条通道还在,花小莫看着石壁上雕刻的那些画,记载了自己在尘世经历的一切。 一时感概万千,从他遁入轮回开始,黎煜就已经开始下一盘棋,最后的棋局就是他。 想到这,花小莫不由得心下涌起复杂的情绪,他有一个很幸福的家,不知道黎煜是不是也幸福.. 吉祥村是他当年入人界悟透神之生的地方,他在这里住过了十二个春夏秋冬,那一世他就是一个穷书生,种下了四颗种子,也得到了最好的姻缘。 站在伏羲山一处山坡,花小莫拂袖而过,整个伏羲山不再荒芜,而是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 原先的水潭变成了一条湖泊,四周有红色奇异花朵绽放。 “唉,其实你们应该算是我的孩子。”花小莫看了眼身边的四个男人,目光停在远处的景物上,唇角微微翘起,“我把你们种在土里,每天浇水,看着你们发芽生长,再到长出枝叶,慢慢开花,花了很漫长的时间等待。” 秦毅抬手,黑色光芒在掌心迸射,伏羲山东边出现了一座大山,满山黑色花朵摇曳。 “有了无咎他们几个还不够?”落九霄勾唇笑了,身侧红色光晕扩散,汇聚成一道红线在虚空划过,伏羲山西边平地而起的山峰陡峭幽邃,山中红艳的花朵开满。 南边一处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快速堆成一座山,山顶蓝色光芒消失,兰七收回手微微一笑,“小莫,你想要小五的话,其实也很容易。” “谢谢,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斜了眼笑的比拂过的风还要柔和的兰七,花小莫撇撇嘴。 白辰眯起双眸,挥手间一道白色长虹浮现在伏羲山北边。 几人看着把伏羲山包围起来的四座大山,脸上的表情在旭日的光辉中都有些许沧海桑田的感觉。 回首过去,长风万里,彼此相望,缠绵依旧。 自此,伏羲山东南西北那四座山成为世人家家流传的一段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