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影十七 ... 夜,正浓。 “砰——”的一声,一个女人被扔了出来,衣衫不整地滚落在地,被人拖走,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趴在房顶上的影十一和影十二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眼中的疑惑,但,主子的事可不是他们这些影卫都涉足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隐藏在院内一棵大树上的影十七却不那么想,他掰掰手指,这已经是第十个晚上主子的寝妃被扔出来了,真的,就是扔出来的,人都说主子无情,连对自己的女人都这么狠,怪不得江湖上那么多人说主子是干大事的料-_-||| 但,这种情况以前都没有过,最近是愈演愈烈,前几天最起码那些寝妃还能顶个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现在刚进去就被扔出来了!主子到底怎么了?是对这些寝妃厌了吗? 但,大家都说主子不爱女色,再美再丑的女人搁主子眼里都一样,上面那个结论也不成立,那会是怎么回事呢?影十七抓抓已经够乱的脑袋,眼神困惑地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门内,烛光一闪,竟是熄了,主人睡了…… 影十七一如既往地纠结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主子的房门打开,他暂时把这心思挪到脑后,开始一个影卫的日常生活。 邢北溟按照惯例起床,练了会功夫,吃早饭,然后听取手下的报告,接下来的事情管家程伯早已做好编排,是出外和那些个武林人士周旋周旋,还是到城里转悠转悠散散心,还是应以一些个好友的邀请到他们的府上拜访一番……全都是走过场,他丝毫不在意。 作为天下第一堡的堡主,邢北溟经过了孩童时期的家族叛乱、少年时期的江湖游历以及青年时期艰难的成名过程和天下第一堡的建立,由一个寂寂无名的少年变成名满天下万人敬仰的天下第一堡的堡主,这个过程,他几乎什么都尝遍了,背叛、落魄、愤恨、绝望、期冀、畅快、友谊、得偿所愿…… 所以,他无聊了…… 无聊的邢北溟看什么都气不顺,特别是那些个寝妃,一个个柔柔弱弱西施捧心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厌!成天地想着怎么讨他欢心,他现在无聊了怎么没一个人看出来?不过是一群只为自己着想的自私之人!邢北溟置气扔了手中的粥碗,起身走了。 管家程伯眼神示意旁边的小丫头收拾碗筷,一边跟着邢北溟出了门。 程伯翻了翻手中的册子,小心询问:“主子,今儿个是林盟主家千金的生辰,林盟主邀您去赏光呢,堡主您看?” 邢北溟皱眉,“生辰?主子我的生辰都过得无趣极了,还去过她的?不去!” 程伯点头称是,在册子“林盟主千金的生辰”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字,然后合上了册子。 邢北溟又皱眉,“这就是今天所有的事?” 程伯点头,“是,主子,只有这一件事。” 邢北溟心里不痛快,程伯观其神色,垂目献计,“主子,听说醉靡画舫最近来了一个色艺双全的艺子,不光容貌出色,脾性十个人里有九个半说她对胃口,主子,不如……” 对胃口,希望她也能对本主子的胃口,邢北溟脚步一顿,“程伯,带路。” 月明湖上,大都是月明城私人包办的船舫,多是一些公子哥花天酒地的地方。醉靡画舫,更是其间一绝,一个醉字一个靡字完全诠释了画舫的整个景致,酒醉袭人,香粉袭人,足以让墨客俗人花天酒地流连忘返。 邢北溟一踏进画舫,原本喧闹的画舫立时安静下来,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堡主邢北溟月明城里谁人不识?画舫的主人立刻迎了上来,拱手道:“邢堡主,今天如此赏光,上座上座!”说完左手虚指他原本的位置,那里的都是些官场商场的猛角,如今加上邢北溟也到场,他这画舫可算是扬名了。 谁料邢北溟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环视了整个画舫一楼,没有能入得了眼的,“你是这船舫的老板,那个最近出名的艺子在哪里?” “啊?”画舫的主人愣住了,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堡主说的是水袖儿?这,按理说堡主驾到,小人这画舫里的所有艺子理应作陪绝无二话,但,这水袖儿可不是一般的人,这陪谁也是她自己说了算,就算是小人也得罪不起啊,堡主,一定饶我这一回!” 邢北溟没说话,画舫的主人这会儿冷汗都出来了,这哪边都得罪不起啊,哪边都要命啊!程伯上前一步,把那人拉到一边,袖子微沉塞了什么东西过去,然后附耳小声嘀咕了几句,“我说老板啊,我们主子只问你人在何处,别的什么都不用说。” 那老板闻言再次一愣,高才啊!连忙带人到画舫二楼,指明了房间,擦擦汗辞了邢北溟回了一楼。 邢北溟走到那老板指的那间屋子,房门并没有紧闭,而是留下了一丝缝隙,里面传来说笑声,邢北溟凝神听了一会,恰好捕捉到一阵让人舒心的笑声,并不是传说中女子的娇笑,而是年轻男子清爽的笑声,带着点诱惑。 邢北溟眼珠一亮,烦心的情绪减少了不少,程伯见主子心喜,立刻有眼色的先进门去打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等邢北溟进去地时候,里面只剩下那水袖儿一人。 果然容貌端丽,清姿卓越,但怎么看都是一名男子,见他们进来也不见礼,似乎是之前程伯的手段惹恼了他,眼神也有些怒气在里面。 邢北溟挥挥手,程伯做了个揖,退下了。邢北溟打量水袖儿,水袖儿自顾自整理袖子也不搭理他,只偶尔瞟过去一眼,毕竟邢北溟的身形气质都在那摆着,即使不说出他的身份也会引来许多人的眼光。 屋子里静悄悄的,屋顶上却讨论开了。 影十一在眼前画了个问号,“这是什么情况,男子也能做艺子的营生吗?主子不该大怒吗? 影十二做了个鄙视他的手势,“见识少,现在许多达官贵人都喜爱这后|庭花,明里不玩,暗地里什么猥琐的事没做过!主子可不像你!” 影十七表情呆呆的看着那两个人熟练地进行手势交流,再一次地佩服他们,他可是一点都看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那个花的手势他看懂了,那么主子他在下面做的事情跟花有关吗?什么花呀? 这边影十七在上边纠结,邢北溟在下边说话了,“笑。” “哈?”不光是水袖儿,上面的三个影卫都愣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撒花~~先发一章探探路,因为明日回家,大概一周后返回,回来此文会尽量日更,就酱~报备完毕~~ 2 2、第二章 肚子疼? ... 作者有话要说:哭,屿失信了/(ㄒoㄒ)/~~屿是属于那种一回到家就不想走的类型,于是趁着没事多住了几天,于是……今天紧赶慢赶滴回来了…… 咳,为了表示屿的歉意,下午会再更一章,就这样╮(╯_╰)╭ 笑,那个人是这样说了吗?什么意思呀,莫非嘲笑我是卖笑的?太可恶了!水袖儿被自己的猜测气到了,之前敢对他不敬的人都被他给毒聋毒哑了,这个人…… 邢北溟宽袖微扫,水袖儿却是猛地起身向后躲去,下一刻却被定住了身形,欲哭无泪。 “你到底要做什么,在下不是花街上卖笑的姑娘,想买笑阁下到那里去,恕不奉陪!”水袖儿见武功不是人家的对手,咬牙恨声道。 “你刚才不是笑得欢,怎么我让你笑就不笑了?我觉得你的笑声还能听。”邢北溟冰着脸说。 “你说什么?”我的笑声还能听?我只有笑声能听?我绝世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羞死潘安的美貌你难道没看见,你是瞎子吗?水袖儿牙齿都快咬断了,自小被人宠着惯着称赞着的他完全受不了被人这么无视他的美貌,只想把这人狠狠修理一顿。 “耳朵也不好使,看来除了笑声也没什么可取之处,唉。”完全无视水袖儿几乎扭曲的美貌面容,邢北溟还失望地叹了口气,更是火上浇油。 屋顶上的影卫们齐齐摇头,要说他们主子最可贵的一点就是诚实,都说甜言蜜语腻死人,实话实话反而气死人! 水袖儿气极反笑,“哼哼,你有种赶紧把我放了,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知不知道小爷是谁?” “唐袖,唐门现任掌门的孙子。”两片唇一碰,某小爷的身份就被人揭晓。 水袖儿脸色大变,他刚来江南,并不识得这里的名人,即使刚才见到那个管家样的人出手知道来者并不简单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现在这人却毫不迟疑地说出了他的名字,必是对江湖了若指掌的高手,难道自己真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要能屈能伸,唐袖告诫自己,就见他脸色霎变,几乎笑成一朵花,“大侠,你不就想听我笑吗?这就笑给你听,哈哈……哈哈……” 影十七皱眉,这人笑得真难听,主子要生气了。 果然,邢北溟优雅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还抛下一句,“传言不可尽信,以后可不再来了。” 留下一朵残花在屋里凋零,唐袖若不是被点穴,此时非把这画舫连带那人烧了不可,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碰到我要你好看! 期盼而来,败兴而归,说的就是此时的邢北溟。自出了画舫被瞪了一眼后,程伯就低眉顺目地跟随主子回府,再没多说一句话,今日出门不宜啊! 晚饭时又摔了汤碗,下人们战战兢兢,都怕主子把火发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扔出去,听说第一天被扔出来的寝妃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哪! 影十七晚上照常躲在树上,猜测这一次主子什么时候把寝妃扔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成了习惯,邢北溟进房之前一定要选个寝妃,尽管还是会被扔出来。但今儿个影十七等了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屋里面还是没动静,难道主子…… 破空声乍起,影十七瞬间调动起全身的应战细胞,又有人偷袭!袭往内室方向的暗器被影十二截下,紧接着又是第二波,影十一再次截下,有数个黑影想往房里冲,跟影十一十二战做一团,这次的偷袭者比起以前的显然功夫强些,相互之间的合作也很强,一时间十一十二竟被缠住。 有几个趁着这会功夫准备破门而入,猛然间剑气袭来,竟是生生被逼退二三步,噗呲——胸前衣襟破线的声音。若不是及时退开,被划开的将会是他们的脖子!什么人,内功如此高强!这几人原本以为是邢北溟出现,定睛一看却是和那些影卫们穿着一致的黑衣人。纷纷怒吼一声,朝他冲过去。 速战速决,这是影十七心里唯一的想法,狠厉的剑招不只阻挡了偷袭者的前进,还渐渐被逼至院中,想要不被划破脖子只有后退,这看似年纪轻轻的影卫出手招招要人性命,几个人都奈何不了他,反而自己的小命堪忧。 利剑刺入其中一人的胸口,利索地抽出再迎上另一人趁机袭来致命的一招,本是能轻易躲过的一招,影十七却忽觉肚子一痛,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勉强躲过对着腹部斜砍过来的一刀,手臂却生生被削下一块肉去。 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和肚子的抽痛,影十七发狠般地割破方才那人的脖子,踹去一边,却实在没有精力躲过下一个人的飞来一脚,胸口一痛,下一刻背部撞破了什么东西,滚进了主子的房间。 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影十七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血,转头对上一双冷冽的双眸,心中一惊,视线移向方才撞破的东西,两扇门早已成了装饰品,在门框上将坠欲坠。 这下死定了,都怪自己吃坏了肚子,却把命也吃下去了。 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向那群人冲去,就算死也要再拉一人做垫背的! 门外的夜袭者早被后来出现的影三影十和十一十二全部绞杀完毕,无一人活口,当然,邢北溟不需要活口。 拉人做垫背的想法破灭,影十七看上去也没什么表情,影卫们脸上都戴着标志性的铜面具,就算想看也看不出来,在十一十二略显担忧的眼光下沉步走到摇摇欲坠的两扇房门前,单膝跪下。 其余几个也一一跪下,虽然没让夜袭者入门,他们也算是破了规定,影十七一整个人都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邢北溟冷冷的声音传来:“办事不利,每人十鞭,刚才那个滚进来的,加二十。” “是。”影卫们消失在原地,紧接着管家程伯带着几个人过来清场,很快院子里恢复了平日的干净,程伯示意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到门边去。那两人刚站过去,就听“砰——”一声,又有一个人从屋里扔出来,两个人熟门熟路的拖着人往外走。 “胆子太小,驱逐出堡。”邢北溟道。 “是,主子。”于是这个倒霉的被十七吓到的寝妃连夜被人赶出了府。 影十七趴在床上,□着上身,纵横的鞭痕交错几乎占满了整个背部,还有的蔓延到了臀部,手臂上的刀伤刚敷了药还没有包扎,整个人惨不忍睹。肚子还在一抽一抽的痛,影十七不舒服地换了个姿势趴着,累得伤处有渗出血来。 “别动。”影七拍了他一下,还不老实,“听说你滚到主子房间里去了,怎么会这么大意?” “不知道,”影十七皱皱眉,“肚子忽然疼了一下,好像吃坏肚子了,早知道不该吃那只过夜的鸡腿。” 影七哭笑不得,他只念着这个吗?不过,他沉吟了一会,“吃个过夜的鸡腿应该不至于闹肚子,最近有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最近都没有什么人来找主子的麻烦,你没看主子都无聊到极点了吗?”影十七掰着手指算,不知道昨天那个寝妃有没有被扔出去呢? “混说,主子的心情可是我们能猜得?这次算你命大,若是主子心情真不好,十个人都不够死的!”影七把十七稍微抱起一点,拿绷带缠成了个木乃伊,见他还在皱眉,知道这人是连手臂上那样生生削去一块肉也不会皱眉的人,一定是肚子不舒服到了极点,担忧地道,“肚子很难受?要不,找堡里的大夫看下?” “不用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影十七觉得他大惊小怪,连忙摆手。 “我看看。”觉得还是不放心,影七握住他的手,就要搭上他的脉…… 3 3、第三章 有身孕? ... “堡主到——”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影七疑惑,主子一般是不到影卫们住地地方来的,这是?连忙扶起挣扎着爬起来的十七,跪下行礼。 “主子。” “恩。”邢北溟进屋往椅子上一座,只应一声也不叫他们起身,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人感觉压力甚大,就在影七担心十七身子受不住开口请求的时候,堡主大人终于开口了,“昨夜闯进我屋里的是哪个?” “主子,是属下。”影十七往前跪了一步。 “哦?影十七。何故?”邢北溟嘴里的话冷的能结出冰渣子。 主子果然是明知故问,天下第一堡的十七个影卫都是主子亲自选出来的,哪里会不认得,即使带了这铜面具。只是这原因,影十七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属下……属下吃坏肚子,扰了主子,还望主子恕罪。” 邢北溟眼神怪异,“吃坏肚子?” 影十七又前行一步,“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邢北溟手臂抵在桌上,托住下巴,“把徐大夫叫来。” 门外的侍卫应声去了,影七跪在地上生生替十七捏把冷汗,主子这是不相信他还是怎的?说实话,这原因说出去,恐怕天下第一堡真的会为月明城增加一味笑料。这会儿,影七倒真希望十七的病能严重一些,好抵过修罗堂的刑罚。 徐大夫擦着热汗跑过来了,这一进门差点被跪在门口的影七给绊住,连忙扒住了门框,被影七堪堪扶住,“这,堡主,让老夫过来是……给哪位看病?” 邢北溟下巴一抬,“影十七,床上躺着,影七,那你先下去。” 影七心情复杂地下去了,只剩下十七乖乖地爬上床,躺着。背部的伤口被挤压又有鲜血流出,影十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徐大夫摇头,这傻孩子,以为堡主来是要他来为影十七治伤,连忙叫人翻过来趴着,这样下去别想好得快!被影十七制止,并伸出一只手,徐大夫愣住,看向堡主,这是何意? “诊脉。” “是。”许是内伤,徐大夫点点头,接过十七的手放在床边,搭住。 ……影十七就见徐大夫边诊脉边摸胡子,然后手指忽然顿住,表情也渐渐僵硬起来,没多大会冷汗也滑下来了,嘴里喃喃着:“一定是昨晚上没睡好,待老夫再诊一诊,恩,再诊诊……”这下胡子也不摸了,双手齐下,十七手腕子都被按疼了。 难道自己患了重症?影十七绝望地想,自己的影卫生涯其实并没有厌烦啊,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呢?怎么就要死了呢? 邢北溟也注意到了徐大夫的不对劲,本来淡然地等待结果的心思也转移到影十七身上来,见徐大夫久久不说话,冷声道:“怎么?诊个脉要这么长时间?要你何用?” 那徐大夫本来一根弦绷着,这会儿被人一恐吓立马崩溃了,跪倒在地,哭喊:“堡主、堡主啊……许是老夫年纪大了,这感官都不灵了诊脉诊得乱七八糟愧对祖先啊堡主饶命啊……堡主饶命……” 影十七见这老头哭得可怜,想安慰他两句,是我要死了又不是你,哭这么惨做什么?被邢北溟一瞪又赶紧躺回去了…… 邢北溟被哭得心烦,猛地一拍桌子:“闭嘴!到底诊出了什么?” 徐大夫被吓得一激灵,打了个哭嗝,眼泪都被吓回去了,结结巴巴地说:“老夫……老夫……诊出了……喜……喜脉……” 邢大堡主难得地愣住了,“什么脉?” “喜脉啊,堡主饶命!”给一个大男人诊出了喜脉,堡主断不会再留他在堡内,若留下一条小命趁早回去收拾东西吧,徐大夫绝望地想。 “大胆!”邢大堡主终于反应过来,指着可怜的徐大夫大怒,“敢愚弄本堡主,你嫌命长吗?他可是个男人!” “堡主饶命堡主饶命……确实只诊出了……脉啊……”可怜的徐大夫已经连喜字都不敢说了。 “影七。”邢北溟沉声道,若他没记错,影七似乎会些医术,“进来诊脉。” 外面石化的不只影七,还有各自隐藏的影十一影十二,他们俩一直是比较贴身的影卫,屋子里发生了什么那是一清二楚,影三影十负责外围安全的离得远了些,但影卫们什么耳朵呀,何况这徐大夫哭号这么大声,想不知道都难! 影七眼神复杂地进门先行礼,然后走到床边右手轻搭在同样石化了的影十七的腕上。他诊得极仔细,生怕一个不小心葬送到十七的命,然而……影七的右手猛地抖起来,邢北溟眼神一敛,轻喝:“影七!” 影七跪倒,“禀主子,确是……喜脉没错。” 一屋子的寂静,突然邢北溟走到床前,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他掀起了盖在影十七身上的被子,朝他仅着里衣的下|身摸去……影十七还未从石化中恢复,又进入到更深一层的石化当中。 邢北溟皱眉,“确是男人不错,但怎会有喜脉?难道这世上还有人能以男儿之身孕育子女?荒唐!” 徐大夫见有人跟他得出了一样的结论,顿时胆子大了些,向邢北溟分析:“堡主,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也有古书上记载男子生育的奇事,只是近百年来都无人见过自是当做趣闻听听就算了,现下……” “你们都出去,有事我再传唤。”邢北溟挥手,徐大夫捡回一条老命,赶紧收拾东西跑了,影七再次担忧地看了十七一眼,也退下了。 邢北溟一撩衣摆,坐在床沿上,影十七瞬间回神,就想起身,被邢北溟一个眼神压制住,又躺回去了。 “最近可有与女子行云雨之事?”邢北溟问道。 “没有……”影十七完全不知道他问这干什么,难道女人还有这能力让他…… “那……男子呢?” “什么?男子……干什么……”影十七糊涂了,又关男子什么事,他又不是女人? “没碰过女人,也没被男人碰过……你难道还是童子之身?”邢北溟大喇喇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影十七似乎觉得怪羞耻,支支吾吾,“影卫们自有影卫们的规矩,不可鬼混……自当都还是……” 此言一出,屋里屋外倒了一大片,十七啊十七,这是在问你!把我们扯进去做什么? 自己的影卫自己了解,沾上个把女人他是不会怪罪,谁没有生理欲求啊!但欺瞒自己的事他们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所以……以童子之身怀孕,这个谜题就由他来解开吧,邢北溟勾唇一笑,未来的日子可不无聊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邢北溟:混账!本堡主的影卫居然做下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关去刑堂,待他招出孩子的父亲再拉来见我! 于是,刑堂内,鞭打之、虐待之……最后十七奄奄一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孩子的父亲…… 呃……之前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此文轻松甜蜜文,自当是不会出现上述情景的…… 4 4、第四章 新夫人? ... 毒辣的日头,时值秋老虎正肆虐,影卫们仍尽忠职守地守在主子不远处。 邢北溟步出房门,慢慢踱至院中最大的那棵树下,沉声道:“下来。”一个黑影轻巧落地,没有一丝声响,邢北溟抬眼看他,因着内功强劲脸上并无热汗,倒不知是不是有孕的缘故,脸色稍显蜡黄,像是营养不良。 脑海里浮现徐大夫的话:“有孕之人忌讳的事情多之又多,更遑论是男子之体,没有先例更是该慎之又慎,平时切忌不可操劳,饮食也需特别注意……” “进屋。”邢北溟率先抬腿进去,抛下两个字。 “是,主子。”影十七随即进屋,跪下听候发落……不,是听命行事。 邢北溟瞟他一眼,“身上伤如何了?” 影十七恭敬低头,“禀主子,已无大碍。” 修罗堂的刑罚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一鞭子都能把平常老百姓抽过去,虽是影卫,但受刑时不可动用内力,是与一般人也没什么差别,三十鞭……想两天内痊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他这意思是说:主子,属下伤都好了可以随时卖命了。 但是他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邢北溟有点不高兴,紧盯着他乌溜溜的后脑勺问:“那你的肚子呢,打算如何?” 影十七本是低着头,闻言一惊打算抬起,抬至一半又低下了,“属下的肚子没有问题,主子……” “混账!”邢北溟怒拍桌子,“你以为本堡主是八十岁老翁记性差到那个程度吗?说,打算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如此直白的话直接把十七涌到嘴边的告罪又堵回去了,他猛地抬起头,颇为大胆的直视邢北溟,“主子!属下……属下是男子……”语气中有难以察觉的颤抖,但却坚定异常。邢北溟莫名窜起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 是了,一个男子却被告知……任谁都无法接受吧,若是他自己,恐怕他会直接拍死替他诊脉的人,会认为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但这事情发生在他的影卫身上,邢北溟却不厚道了,他,竟然希望这是真的,不过他不会承认是对这件事引起了兴趣。 邢北溟声音轻下来,却还是句句说进影卫心里,“你不相信徐大夫,难道也不相信影七吗?先住在本堡主的房间,等一个月后,肚子长得明显了再做定夺。” 一定、一定不会长大的!十七坚定的想,但为何主子会做这样的决定,疑惑的目光直指邢北溟。 “看什么,胆子大了啊!”把这影卫的脑袋直瞪得只能看到后脑勺,邢北溟才舒适地往椅背上一靠,“如此奇怪的事发生在天下第一堡,本堡主自会察得水落石出,到底是有人作怪还是你,本身作怪。下去吧,找个阴凉的地方躲着。” 虽不知这最后一句所谓何,影十七还是乖乖应了一声是。 一直隐藏在角落里的程伯(囧,程伯你才是真正的影卫吧)走上前,小心地斟了一杯茶,问道:“主子,这要万一是真的,尽早落了胎才是啊!三个月后恐怕……” 邢北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悠闲道:“程伯,这事若是假的也就罢了,指不定是这影十七的脉象奇特作怪,这若是真的,难道堡里还养不起一个孩子?” 程伯点头称是,肚子里却说,“养倒是能养起,关键是,谁养呢?主子做事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后果呢,真是任性啊!” 邢北溟搁下茶碗,状似漫不经心的道:“程伯,在后面腹诽主子我呢?” 程伯赶紧深深一弯腰,“不敢不敢,主子英明,主子英明啊!” 晚上影十七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发现被子啊褥子啊枕头啊全部都不翼而飞了——哎?影十七抓抓头发,记得自己没拿出去晒啊! 影七进屋就发现十七那傻样,不由一笑,但很快就抑制下去了,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十七,你怎么又回来了,主子不是下令让你跟他同住……就近防卫吗?刚才管家程伯已经来把你的东西全都拿到主子房里去了,你也赶紧……十七?” 影十七这才恍惚记起主子好像是说过要跟他住在一起的话,在树上待了一天,不知怎的有点头晕脑胀的就忘记了。 “十七,没事吧,脸色这么差?”影七看他脸色早上还是蜡黄,现在却是苍白,担心道。 “没事,身体好着呢!七哥,那我就去了。”十七脸上挂起笑容。 “恩,一定要注意身体,放宽心啊,十七。”影七不放心地嘱咐道。 有啥好宽心的,没事就没事,十七答应着远去了,影七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小居住的院子,心里却有隐隐的失落,感觉他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影十七走到主子的房门前,徘徊不已,主子的卧房除非特殊原因任何人都是不准进入的,自己住进去算什么的,再者,那些寝妃们来的话……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邢北溟黑着脸站在门口,“杵在外面干什么?本堡主还不需要看门狗,滚进来!” 十七进来照常跪下听候指令,邢北溟指着屏风外侧的一方榻对他说:“以后你就睡这儿,白天无人的时候也可以过来休息,情况特殊,你暂时先做本堡主的贴身侍卫,不许蹲树上也不许爬墙头!听明白没有?” 十七低头应道:“是,主子。”也就是说,自己现在不是影卫,而是主子的贴身侍卫,侍卫要做什么呢? “想什么呢,洗洗睡觉去。”邢大堡主蛮横的命令。 “是,主子。” 堡主的卧房里住进了一个人,第二天堡里上下就传得沸沸扬扬,有说堡主新纳的一个寝妃长得国色天香,有说堡主在外带回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关在房里不让人看呢……总之,八卦人人说完也就算了,照常过日子,可有些人淡定不下去了。 漂亮的湖心亭,围坐着几个貌美的女子,笑着说话,但脸上的忧色是挥之不去的。 绿衣服的说:“各位妹妹越发漂亮了,姐姐这人老珠黄的,心里还真有点酸酸的呢。” 红衣服的说:“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明明姐姐是第一个进堡的,听说堡主可是个念旧的人呢,妹妹我可是羡慕呢!” 绿衣服的说:“唉,这话说的姐姐心里就更酸了,堡主都好些日子没到我房里了,怕是都把我忘了……” 白衣服的说:“妹妹也是如此呢,堡主也有些日子没传唤咱们了,听下人们说……堡主另有欢喜的人了……” 红衣服的说:“我也听说了,堡主还让人住在他房里,就算平日里我们侍寝也是不能在里面过夜,这人好大的魅力啊!姐妹们,不如……” 绿衣服的说:“做姐姐的想见见新来的妹妹,堡主总不会怪罪吧,何况新来的恐怕也缺些东西,送些过去也显得我们识得体不是?” 红衣服的说:“姐姐说的是,堡主这会儿应该在议事厅,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影十七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没啥意思又回到房间坐着,主子说今日要去蒋曜,也就是主子的朋友的住处,不需要带侍卫,于是勒令他在房间里休息,一时间松懈下来,十七有些不知所措。影卫的习惯让他连坐着都是笔直的。 坐着坐着就听到外面一声喧哗,主子的院子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既然侍卫拦住了应该就是属于那一类的吧,影十七想了一会,还是不去管闲事的好。 没多大会,喧闹声变大了,还夹杂着好些女人喊“妹妹”的声音,这里可是主子的住处哪里来的女人?既是寻人也该到别处,不要命了不成? 影十七本不予理会,但想着主子不知哪会就回来了,见到肯定要发脾气还是赶走的好,于是就起身开了房门。 “哎呀,妹妹出来了,你们走开!让我们跟妹妹说说话,再敢拦我们等堡主回来了要你们好看!妹妹!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噗~~~看到上面那排字,又忍不住笑了~~~~想象一下小十七被一群女人妹妹妹妹地叫着,厚厚~~~~ 邢大堡主此时还抱着欣赏奇物一般的心情,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5 5、第五章 脱衣服 ... 那些红白绿衣服的女人们一见门开了,挤得更厉害了,侍卫们一边双手挡着不让她们进一边还要注意不去碰到他们不该碰的部位,真是难为他们了……但,堡主之令不可违,放她们进去了进修罗堂受苦的可是他们。 “妹妹,妹妹!我们是来看你的,看我们给你送什么来了!”绿衣服的女人看人要出来了,整整衣衫,挂上最亲切的笑容。 影十七一出门就听到有人冲着自己这个方向喊妹妹,这非常确定整个院子除了他和外面两个侍卫三个男人之外没有任何人,那……抬头望去,就见堡主的几个寝妃笑容满面地朝他这个方向招手,不过见他出来了,脸上的笑倒是僵住了。 红衣女子没想到出来的竟是个男的,还穿着应该也是个侍卫,于是脸上的笑容又没了,傲慢地说:“侍卫大哥,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可是堡主的夫人呢!” 拦门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觉得这女人离出堡之日不远了,众所周知,堡主还未娶妻,只养了几个寝妃,正经来说,连个妾室也算不上,这会敢以堡主夫人自居,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出堡还是轻的…… 十七皱眉,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主子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请各位暂时离开,若有要事等主子回来自由定夺。” 红衣女子看这侍卫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说话也不恭敬,怒道:“你不过是个侍卫竟然从堡主屋子里出来,两位大哥你们都不管吗?不怕他做出什么歹事!” 侍卫连理都不理她,绿衣女子也是皱眉,这女人也太蠢了,能在这院子里进出的都不是能得罪的,何况这黑衣侍卫出现的时候这门口的侍卫也未见惊奇肯定都是知情的,这会闹起来不是影射这两个侍卫办事不利吗? 影十七没有跟这般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若她们不是主子的人,他绝对不会理睬。只是这些女人你若是不理她们,她们越是觉得你好欺负,越发地蹬鼻子上脸。红衣女子可劲往里冲,几乎抓住了十七的袖子。 影十七只是闪开了身体,正要开口再次请她们离开,视线内却出现了那熟悉的身影,心里叹口气,跪下,也不知那人听了多久。 红衣女子见这侍卫跪下了,还以为是在给她请罪,傲慢地抬起头来,“哼,知错就好,得罪本夫人可没有好处,你们两个好好学着点。” “是吗?本堡主何时娶了妻自己竟不知道?”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还是这堡主如今换了人做?” 两侍卫把手一收,下跪行礼:“堡主!” “堡……堡主?”花花绿绿衣服的女人们吓住了,她们也只是在邢北溟不在的时候过来狐假虎威一下,谁不知道邢大堡主最注重个人的权威,他想耀武扬威展示一下堡主的权力怎么样都可以,别人……等死吧!想借本堡主的权威逞威风?下地狱去吧! “堡主饶命!堡主!”红衣女子腿一下子软了,跪倒在地哀求,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说刚才那些话是多么找死的行为。 “拉下去。”一句废话没有,轻易地决定了红衣女子的命运。 “堡主——堡主——饶命啊——下次再也不敢了——”依稀的求饶声渐渐消失,邢北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剩下的几个人,“谁来解释一下,围在这里是做什么?” “堡主,”绿衣女子心里惊慌但表面上仍温温婉婉,“水芊听说堡主您接来一位新的妹妹,想着她是不是缺点东西所以叫着妹妹们一起给她送点实用的东西,没料到与两位侍卫大哥起了冲突,还在堡主面前……堡主,你千万赎罪!” 一番话下来让人挑不出她的毛病,邢北溟沉默了一会,看向跪在里面只露出后脑勺的那个黑影,冷冷地说:“看样子堡里闲人太多了,散播传言的速度挺快的。都回去,要是还有下次,收拾包袱走人。” “是,堡主。”既然堡主没怪罪,赶紧走吧,绿衣女子和身后几个匆匆行礼,转身走了。 邢北溟再看向那两个侍卫,“除非有本堡主亲下的令牌,否则一个人也不准放进去。” “是,堡主,属下一定严加把守。”不知道还以为是把守天牢重地……两个侍卫说完也囧了,连忙退下各自归位。 邢北溟进院子,对仍旧跪着的人说:“进屋。” 天下第一堡的所有侍卫、丫鬟随从、仆人见了邢北溟一般都不需要下跪行礼,除非做错事情或是有事相求的时候,又不是皇帝老儿非得跪下了才算是给他面子。但影卫们,确切的说是这十七个影卫,除非情况一般是要下跪的,并不是邢大堡主要在他们身上寻找面子,而是这代表的是一种绝对忠诚。 影十七进屋就想下跪,但被邢北溟制止了,于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第二次进到主子卧房的十七显然不大自在,换了谁也自在不起来吧,平日里不小心进来还要挨鞭子的唉…… 邢大堡主摩挲了会下巴,神思已经跑到对面僵直站着的影卫身上,不,确切的说是肚子上……真是好奇啊,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应该与女子差不多吧。其实连女子大肚子也没见几个的邢北溟妄自揣测,也不管人家肚子还平着呢! “把衣服脱了。”想做就做,邢大堡主吩咐道。 “主子……”影十七愣住了,主子怎会下这么奇怪的命令? “怎么?想抗令?”邢大堡主不痛快了。 “……是,主子……”主子的命令是天,不得不遵从,影十七双手沉重地解开了腰带,脱掉了短打的外衫,抬头见主子明显等待的眼神,又脱掉了内衫,等了一小会见主子没发话,影十七懵了,难道还要脱裤子不成? 咬咬牙正准备下手,邢大堡主终于好心发话,让赤着上半身的十七走到他面前。 邢北溟单手拖着下巴,认真地打量自己影卫的身体,自小习武当然锻出了强健的体魄,肤色也是漂亮的麦色,颈部、前胸、手臂、小腹一一仔仔细细看过,确信,这是一副真真正正男儿中也算出色的身体。然后视线就盯着影卫的小腹不动了…… 十七身体僵硬地站着,犹如砧板上的肉,眼睁睁地看着主子看够了然后伸出他罪恶的手指,戳上自己的小腹,双手成拳,握紧了再紧! 指下的肌肉颤动,邢北溟瞄了一眼影卫握得暴起青筋的拳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是他要效忠的主子,那握紧的拳头早狠狠砸到自己脸上。不厚道的又多摸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收起手指,不知为何那弹性十足的皮肤让自己起了兴趣。 邢北溟站起身,擦过十七的身子走出去,边道:“穿上衣服吧,随我去醉风楼。”语气中透着意犹未尽的遗憾,让十七白了脸。 醉风楼是月明城最大的酒楼,也是邢大堡主最爱去的地方,无外乎是吃吃饭,喝点小酒,顺便从窗外的街道上找点乐子。 今儿这乐子却自己找上门来了,邢北溟正吃得高兴,包厢的门上传来小心翼翼的叩击声,影十七闪身到门旁,听外面的人道:“请问是邢堡主在里面吗?在下是祈州严家庄的严云升,想求见邢堡主,还望应允。” 祈州严家庄?大老远的怎会来此?邢北溟放下筷子示意十七开门,严家庄在祈州算是个名门望族,前段时间倒是听说庄主猝然病死,留下偌大的家业和几个婆娘儿子,江湖上都传这几个儿子怕是要争得头破血流。这个老幺严云升的来意再清楚不过了。 严云升见眼前门开,就知邢北溟愿意见自己,忙行礼答谢,待里面的人发话才小心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俏丽的姑娘,眼神滴溜溜地往屋子里的两人身上瞅,只见坐在桌子旁的男子仪表堂堂,虽面目清冷但眉目却似精心雕琢一般,眼神如电,看过来的时候只觉全身似过电一般,姑娘脸瞬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玩了一下午的仙剑4,一个字也木有码,后果是脖子疼眼睛酸/(ㄒoㄒ)/~~ 玩游戏容易上瘾,我这是不轻易玩,一玩就停不了了,话说我只是想玩到慕容紫英出来我容易吗我~ 6 6、第六章 共洗浴 ... 严云升再次行礼,顺便介绍身后姑娘,“邢堡主,这是舍妹严云霞,云霞,快些行礼。” 那姑娘红着脸娇羞地微微福了一礼,嘴里道:“云霞见过邢堡主,早听说堡主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云霞之幸呢!” 邢大堡主翘起嘴角,“有礼,两位请坐吧,听说严庄主病故,还望两位节哀啊!” 严云升的表情立刻变得悲愤起来,拱手道:“邢堡主,您今日愿意见云升,想必也是听说了江湖上的那些个传闻,我父虽年过五旬但身体仍然强壮,怎会猝然病逝?我已心知有人加害于我父,但苦于……无权无势,连我父尸身都无法靠近想要查明真相难之又难……堡主,请一定帮帮云升!” 说到最后,激动不已,跪倒在地,磕了重重的一个头,严云霞见兄长如此也眼睛含泪地跪下了,“恳请邢堡主出面帮帮我们兄妹吧!” 邢北溟见状,面上似飘过一丝不忍,抬手虚扶,这兄妹俩就觉膝下一股力道,下一刻已从地上站起!严云升心里一惊,邢北溟果然如江湖上传言那般,内力深不可测啊! “两位无须如此,严庄主好歹是武林德高望重之人,既然有可能是被人迫害,本堡主怎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呢!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严云升听闻此话,激动不已,“堡主,堡主您现身的话,那人必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云升就可以放手查探,只要能让我接近我父尸身,那害我父的奸人自会从水中露出!云升定要将他擒下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严云升擦了一把眼泪,从衣襟里拿出一张请帖,“堡主,擒得那奸人,云升愿意当牛做马!” 影十七上前接下请帖,严家兄妹这才能正眼瞧见这侍卫,刚才打眼看去还以为是个普通侍卫,现下离得近了才觉出不同来,不同于普通侍卫,这人身上似有一股让人胆颤的气息,严云升跟随父亲多年,也见过许多人物,明白这就是从血里走出来的人固有的气息,便不敢再看。严云霞却不知晓这么多,好奇地朝影十七脸上看去,却硬是瞧进一双冷硬酷寒的利眼里,似有刀锋般刮过,严云霞打了个哆嗦,攥紧了兄长的衣袖。 待两人告辞,邢大堡主才看一眼那张请帖,玩味地轻敲桌子,“看来这日子不无聊了啊……” 回到堡中,邢北溟把程伯影二叫到房中,交代了他不在堡中这段日子应做的事宜,接着留下影二单独谈话,“影一和影十四回来让他们直接到祈州严家庄,影十一影十二随同,其余人除了不再堡中的一律待命。” 影二答是,但很快抬起头询问:“主子,影十七有何任务?” 邢北溟沉吟:“算了,这次就让他待在堡里,目前他的身份是我的贴身侍卫,不要安排影卫的任务给他。” “是,主子,属下告退。”影二得了想知道的,就退下了。 邢北溟出了书房门,正看到角门那边有两个仆从正抬着一桶热水过来,程伯走在前面领着,看见邢北溟,程伯忙叫人停下,匆匆过来道:“主子。” 邢北溟下巴一抬,“这是干嘛呢?” 程伯于是把刚才的事快速地说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某个影卫看着天热想去附近的河里洗澡,又被某个影卫拦下想带回百明居也就是影卫的住所,路上碰到程伯,于是程伯做主把浴桶叫到了主子的院子。 程伯低头道:“主子,影十七如今的身子可不能浸冷水,所以……” 邢北溟不以为意,“也是你们想的周到,把东西抬到卧房里去。” 于是,程伯招呼着人把浴桶抬到邢大堡主的卧房里去了,影十七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下人给他行了礼然后出去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以为是堡主的哪个朋友呢! 影十七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再感觉一□上潮潮的衣服,终于忍不住脱了衣服下了水……不太适应,十七皱眉,以前都是冷水冲一下就好了,但……真的好舒服……十七眯了眯眼睛,把身体又往下沉了沉,只露出眼睛再外面。 邢北溟眯着眼盯着十七露出的半个后脑勺,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悠然开口:“作为影卫,你的警惕下降了啊!” 影十七猛然心惊,呼地一下从水里蹦出来,拿起一旁屏风上的外袍裹上湿漉漉的身体,锐利的眼神直射向门外的人,发现是邢北溟之后,立刻把眼神敛下,跪下:“主子。” 眼神随之往下,从浸湿的头发到裹在身上同样湿透的外袍,再到未着鞋袜白生生的脚丫,大概是甚少见过阳光的缘故,与露在外面的皮肤相差甚远,邢北溟眼里透出一丝兴味,眼神从看起来异常诱惑的身体上移开,走上前道:“给我宽衣。” 虽然不明白主子要做什么,十七还是依言起身小心替邢北溟依次解了锦带、脱了外袍、里衣,邢大堡主往浴桶里一坐,大方地朝眼神不知看向哪里的人招手,“进来。” !十七身体僵住,哪怕再木讷不知事还是明白影卫和主子在一起共浴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主子这么命令自己也……很难从命…… 邢北溟脸上没有不愉,只是手依然伸在外面,保持着等人来握的姿势,眼也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人。 拳头攥了又攥,十七发现最近这个动作越来越多了,以前主子从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自从……十七眼神瞟向自己的肚子,自从……神色一黯,十七闭上眼再睁开,眼里已一丝情绪也无,避过伸过来的手小心地以不碰到主子身体的姿势入了水。 邢北溟右手难以察觉地一僵,慢慢搭在桶沿。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装作不经意地舒展身子。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浴桶里本来不免碰撞、腿挤腿,邢北溟这一舒展占据了多半的空间,十七避无可避地被碰到了某人的大腿,偏偏某人还动来动去不老实,自小不多与人做身体接触的十七热火一冲,脸绛红得把自己缩起来。 邢大堡主这下心情愉悦了,盯着缩成团团的影卫道:“十七,本堡主记得你当初加入影卫营的时候年纪也不大,大概才到影一的肩膀,那时候多大?” 主子还记得?十七回想当时的情形,自己被大哥捡到恳请主子收留的时候,那个面无表情说出让他闯过影卫营里重重机关才能留下的孩子与自己相同的稚嫩的脸,但却冷若冰霜、意气风发,那时候的主子还不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这么些年过去了啊…… “主子,属下与您……同岁。”这是问了影一才知道的,作为最早与主子相识的影卫营的老大,影一知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 “哦?”邢北溟倒意外了,“本堡主还以为你是最小的。” “回主子,最小的是影八。”影卫之间只问来的先后顺序,不问年龄,影卫们大多是孩童的时候就已跟随主子,像十七这样年纪才来的自是排名在末尾,倒是造成了误解。 “原来,倒是有好些年没见到影八了……”自四年前被派去瀚海那个番邦小国,时有消息回来但人从未回来过,说起来,燕国周围的许多番邦都在蠢蠢欲动啊,什么时候皇帝能平了这些个小国,自己派出去的影卫也都该回来了。 十七缩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坐直了身子,“主子……属下洗好了……” 邢北溟从沉思中走出来,望着十七的目光让十七觉得很不妙,果然,下一刻,邢大堡主尊贵的脚丫刷地抬起,迅速却轻柔地落在十七的小腹上,很满意地感觉这人想拨开又不敢的矛盾心思:“十七,本堡主发现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本堡主都未曾发话哪有你说话的道理,恩?” 影十七迅速低头,如若不是被人轻柔制住肯定是要跪下了,“主子!属下不敢!请主子责罚!” 邢北溟轻笑,只不过这个难得的好看笑容低着头的人却没有发觉,“好,那就罚你为本堡主擦背,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唉,果然事情的发展不受自己控制了,想当初,屿要写的是一篇XXOO文,结果一起洗澡澡都写得这么含蓄……没办法,为了不使感情和那啥来的太突兀,屿还是继续含蓄下去吧……毕竟,咱们的堡主大人不是那种看着人家顺眼就往床上拖的类型╮(╯▽╰)╭ 7 7、第七章 孩子爹 ... 白日里炎热阳光的曝晒下异常没精打采的院子里,十七经常待的那棵树上的枝叶也打了卷,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守门的两个侍卫,邢北溟今日上午去了北城门外损友柯为卿的住所,现下还未归。 对着院门的墙头上却探出了一个女人的脑袋,四下里张望了一会,翻身下墙,身姿却是轻盈无比,竟是个懂得轻功的。 那女人进了院子,先是躲在树后隐藏住了气息,然后直奔着邢北溟的卧房去了,看样子对此地的格局是很熟悉的。邢北溟居住的院落及其的简单,因为邢大堡主不喜欢复杂瑰丽,一处极大极宽敞的卧房,对面是书房,圆形拱门外就是花园,奇花异草相映成趣倒是给这院子添了一份不俗。 窗子是开着的,女子就势翻了进去,像是在找什么连角落里都没放过,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但是倒发现了新置的榻,上面枕头被子齐全,女子皱紧了秀丽的眉。又不死心地到书房里翻找了一会,绝望地消失在了墙头。 院子里依旧十分的安静…… 柯为卿的宅邸,相比较邢堡主的天下第一堡,那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论卧房的格调,柯为卿敢拍拍胸脯,不管别家城市,整个月明城,哪个能比得上本少爷! 华丽,是总体给人的感觉,可供十几人在上翻滚的八角大柱床占据了卧房右面的整个空间,轻纱飞舞,床边的脚踏也是玉石所做,下面是精致绵软的毛毯,诱得人想在上面打滚。好吧,除了这奢华的供人睡觉的地方,柯少爷房间的其他地方还是很有雅人风范的,滴水翠绿的毛竹,竹节风铃…… 本少爷也是一个雅人啊,柯少爷经常摇着扇子说,但就是这个让他自豪的卧房,除了第一眼看到过,邢北溟再没进去过,所以……邢大堡主只坐在正厅与他闲扯,完全无视了柯少爷哀怨的眼神。 “所以说,严云升找了你我二人,看来他真的打算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了,只不知要牵扯多少人啊……”柯为卿轻抿一口茶,说着正事,眼神却瞟向邢北溟身后跟着的侍卫,“你啥时候换侍卫了?不对,你以前都是不带侍卫的。” “与你无关,”邢北溟轻飘飘地堵住了柯少爷将要有的问话,“我记得你从不喜参与这江湖事,怎么破例了?” “唉,自从邢堡主你建立了那什么堡,武林人士再不敢与你争雄,本少这日子也越来越无聊了,都知本少是你好友,平日里连个找茬的人都没有,无趣啊无趣!本少真不是看那严家小妞长得漂亮啊,真不是啊!”柯少爷此地无银三百两,硬是把原因往严云霞身上扯。 “看来咱们俩目的相同。柯少爷,何时启程?” “两日后,哎,邢堡主你刚才说什么,咱们俩的目的……你可不能这么不仁义啊,本少我的真心好不容易才盛开一次,可不能让它这么快就枯萎喽!”柯为卿狼嚎。 “柯少爷的真心之花,就如那长春之藤,茎又长花开得又多,萎了一朵也无妨!”邢北溟知他装傻,起身走了,顺便邀他同行,“两日后见。” 影十七跟着离开,步伐有点快,想尽早把柯少爷的鬼哭狼嚎抛得远远的。 柯为卿见人走远了,才收了扇子正正神色,片刻后一搓下巴,奸笑,“这个侍卫……不简单啊……有趣的日子又来喽!” 邢北溟回到堡中正是正午,程伯叫人摆了中饭,邢北溟边吃边听影十一的汇报。 “哦,有人溜进了本堡主的院子?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若是寻常盗贼根本进不了这院子,但自己房中并无什么见不得人也没有好偷的,邢北溟并不担心。 “回主子,是白寝妃。” “哦?”邢北溟真诧异了,“她竟是会功夫的?本堡主还真是走了眼,不知道这堡中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 影十一想了一下,还是回禀:“主子,依属下猜测,白寝妃所用的轻功是扶风派的若柳扶风,是女子专学,平日里若不用内息跟普通人一般无二。” 并不记得那女人模样的邢北溟只思考了一瞬就放弃了,把事情交给十一,“去弄清楚她要找什么……算了,还是本堡主亲自问她吧。”于是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影十一就退下了。 屋顶上,影十二跟他打手势,“怎么样,我就说主子不会生气的,他根本没把那群女人放在心上。” 影十一叹口气,也做手势:“我只知道,主子的寝妃又要少一人了……” 第二日堡中上下便知,堡主要出门去祈州,现在去柯少爷府中商议要事,堡主院外的守卫竟多了两名,于是府中下人便传堡主怕新纳的寝妃被人欺负,多派了两人不要人去骚扰她。 新纳的“寝妃”影十七端坐在榻上,视线在拉下床帘的大床上滚了一圈又收回,咬了咬牙,主子的命令是天…… 过了一会,邢北溟的声音自床帘后传出,“十七,你说那女人想从本堡主这里得到什么?” 十七一愣,跪下,“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床帘里“哼”了一声,“无趣。” 于是十七又坐好,等着那个倒霉的还不知行踪暴露了的女人出现,若是知道邢北溟周围总是跟随着如影随形身如鬼魅的影卫,恐怕也就不会有人自作聪明在大白天闯入院内了。影卫们的存在堡中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更何况这入了堡便如入了冷宫的寝妃们。 院子中静悄悄的,不一会儿便有细碎的声音从窗子边传来,不是内力深厚显然是听不出的,这扶风派名声虽不大,轻功倒是不错。那女人和昨日一样从窗子潜进来,穿过屏风,正和坐在榻上的十七打了个照面。 白玉琴一惊,正要逃,却出人意料地站在了原地,眼光如刀的看着十七,“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寝妃?” 字字如针刺骨,十七不说话,而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白玉琴突然笑起来,她本长得清雅,笑起来还是蛮漂亮的,只是说出的话就不那么清雅了,她指着十七:“怪不得堡主把你藏得那么严实不让人见到,原来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那些个小倌你都比不上,凭什么要堡主垂青于你!” 十七讶然,原来这女人是来找情敌的……他可真冤枉…… 白玉琴脸色忽然一转,狐疑起来,“你怎么不说话?看你穿着……”十七穿的寻常的侍卫服,一点儿也不像被人包养的小倌儿,“你是那天那个人?我看到你从堡主房中出来,果然……难道是你这身子不一般,堡主对你食髓知味了?怪不得那药……” 十七抓住了重点,“什么药?” 白玉琴怨毒了看了他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狂笑起来,也不怕引来侍卫,边笑还边不忘指着他,“真是天意啊,老天不让我白玉琴怀上堡主的孩子,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逞,你不是想知道那药吗?那可是我求来的能让人一次就能怀上孩子的灵药,本打算让堡主服下,哪知……不过,你可是个男人……啊哈哈哈哈……”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房中忽然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白玉琴忽然止住了笑,浑身颤抖起来,看向大床的眼睛流露出恐惧与绝望,身子软在了地上,“堡……堡主?” 床帘被掀开,邢北溟沉声重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玉琴抖着身子,颤声道:“二个多月前,玉琴……玉琴随堡主进堡的途中……” 邢北溟眼眸深了,紧盯着坐在地上发抖的白玉琴:“途中?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印象?” 白玉琴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把事情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 要说这白玉琴,与邢大堡主的相遇还算是浪漫的,弱柳扶风的女子被人欺负,被一看就不是凡人的邢北溟所救,一见倾心,虽恶俗了点,但也是恒古不变的传奇相遇不是?弱女子以身相许,没什么所谓的邢堡主想你跟就跟吧,殊不知这白玉琴早就对他情根深种,遭人调戏的戏码只是为跟他正式相遇…… “玉琴早在武林大会就见过堡主了,堡主一举击败前任武林盟主章丘显,却放弃了盟主的位置,潇洒地转身离去,玉琴那时就、就已丢失了自己的一颗心,得知堡主家中已有侍妾,怕不得……所以就想先有了孩子,独占……没想到那日玉琴的师兄忽然出现……等玉琴回来的时候就见堡主已经、已经……” “那药,有什么效果,为什么本堡主没有一丝印象?” “那药、那药本是我派师叔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炼制的,其中掺了忘尘散,融在水中无色无味,空气中却会残留药香,人只要闻到一丝气味便神智不知,吃下那药的人更是有如吃了……春……”白玉琴说不下去了。 “你回来的时候我身边……是谁?”邢北溟脸色更沉了,白玉琴几乎以为下一刻他就会一掌打死自己。 “没……没有别人,但是玉琴见到堡主衣、衣衫不整……所以玉琴才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看来玉琴上当了,那人也不是他。”白玉琴看向自始至终坐在榻上没有说话的人,既然只是引她败露,自然他也是饵。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邢北溟挥手,“先把她带下去。” 白玉琴痛哭着被人拉走,眼里还满满都是爱恋,她算是知道了,堡主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呢?自己千想万想的事,竟然有人毫不在意,“堡主!堡主……” 邢北溟脑子消化掉刚才的信息,深邃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盯上坐在榻上背脊挺直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算太突兀吧,再强的人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何况他要不被人算计,小包子哪来捏╮(╯_╰)╭ 8 8、第八章 齐上路 ... 被主子深邃的黑眸盯着,十七也是毫无所觉,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白玉琴被带回来地那晚,他有一点印象,主子进了客栈、他照常暗中守卫、然后……他被异响惊动,回忆停在他发觉自己全身赤|裸踉跄着穿衣奔出的画面…… 那时候自己只觉不舒服,还以为着了刺客的道,朦胧间并没有在意身处哪里身边有哪些人,只是耳朵寻着打斗的声音去了,再然后就是回堡,自己也就把这件事忘了……十七摇头,一定是着了道了,不是别的原因! 邢北溟怒,这人是在无视他的存在吗?“十七,说,你想到了什么?” 十七悚然一惊,然而却是快速下跪,“主子,属下记得那夜有刺客来袭,属下等没有放过一个活口。” 邢北溟皱眉,“只有这些?”当时被白玉琴服侍睡下之后的记忆就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虽然影三事后将遇袭的事情禀告上来,也因为旁的事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真是让人心惊啊!自己竟然被人算计了也毫无察觉! 十七低头,“是,主子。” 邢北溟不再看他,直接叫别人,“影三影五,进来。” 知道主子是问那夜的事,影三影五说的倒也一致,那发散的药香,因为两人离得远些估计没有中招,那么影十一和影十二呢,又招了他们俩进来,一头雾水,也是没有一丝印象,反倒是目光复杂地看向十七,他们在外面都听到了,主子中的那药,肯定是有种留下了,现在他又…… 注意到影卫们地目光,邢北溟头一次感觉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从十七诊出了喜脉,他就根本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过,有没有跟男人睡过觉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当初对此事的好奇才让他想把这个影卫留在自己是身边,现在却又可能与自己有关,心情真是复杂啊…… 挥退了影卫,邢北溟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十七,“本堡主命令你,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事情就有个定论了。”语气中有着不可抗拒,若是自己的骨肉,是男的生出来的又何妨? 邢大堡主起身出了屋子,只留十七跪在房中,很久很久…… 祈州之行在堡主的意思下,又多了两人,影七和影十七,一个作为侍卫一个作为随行大夫,头一次脱下了劲装换上宽袍长底地儒装,影七浑身不自在,但是看着跟自己一样被“禁锢”在马车上的十七,他又淡定了,十七才是最不自在的那人吧。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十七忽然哑着嗓子开口:“七哥?” 影七慌了,“不舒服?”就算不是正经的大夫,前三月非常危险影七还是知道的,既然主子一心要十七生下孩子,那么他自当竭尽全力保十七平安。 影十七摇头,呐呐道:“七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这里真的……”手不知所措的摸上自己的肚子。 影七心疼死了,作为与十七关系最好的影卫,他一直以哥哥自居,也把十七当亲弟弟照顾,十七平日里虽少言寡语少有表情,但在他看来至少是无忧无虑,那颗心只有保护主子和完成任务,现在竟然会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影七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十七,七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古书上既然有先例,那么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七哥。”最主要的是要十七先安下心来吧。 十七点头,其实之前他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主子偶尔过分的举动会让他觉得难堪,但是昨天看到主子那么严肃的表情盯着自己的肚子,还坚决要自己生下来的语气,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他自小孤苦,并没有什么人跟他讲过人生百态三纲五常,但也知道男人生子是多么的逆天,他的印象中只有偶尔路过自家破房子的大婶鼓起的肚子,他也会变成她们那样吗? “七哥……十七不会变成方家大婶那样吧?”十七忽然惶恐起来,变成那样还能做主子的影卫吗? 影七怔住,然后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方家大婶是堡中方大厨的娘子,一把年纪了竟然又有了孩子,整天挺着大肚子很是骄傲地在下人们面前转悠,看来是给十七留下阴影了。 马车外,邢北溟木着脸保持着想要去掀帘子的动作,少顷,他猛地放下手驾着马奔到前头去了。他本是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因为想到临行前徐大夫啰嗦着前三月的危险性不宜出行,忍不住夺了侍卫的马倒后面来看看,谁知竟然让他听到这么爆炸的言词! 是了,就算卖给扶风派一个面子让他们来接人,走了一个白玉琴,指不定又来第二个白玉琴,邢北溟思前想后还是把十七带上了,放在眼前比较放心,他对自己说,这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恩,就是这样! 他这厢驾着马想事,柯少卿无聊地掀开帘子探出脑袋,嚷道:“邢堡主,你跑到外面去做什么,以前骑马还没骑够是吗?真是不知道享受……哎,你那个诡异的表情是在……笑吗?啊你真是在笑吗?” 邢北溟回头瞪他一眼,缓缓收起不小心往两边咧开的嘴角,抿起。 柯少卿傻了,这个面瘫脸还有会笑的一天,他只知道他会偶尔皱皱眉,偶尔眼睛发发光,在他面前则会偶尔使劲瞪起眼睛,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幅度,嘴巴除了说话骂人发号施令吃吃饭那就没有别的功能,今天竟然笑了吗?肯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这样! 不理柯少爷自己在这边挣扎,邢北溟怡然策马前行,只是偶尔会溜到后面那辆马车那里转转。 晚上停留在途经小镇的客栈里,十七一如既往地想找个不易被人察觉但又距离主子最近的地方隐藏身形,结果在邢北溟的瞪视下被影七一把拉进房间,让十七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好,影七就去借用客栈的厨房去给十七煎药。 邢北溟在自己房里转悠了一会,忍不住就抬腿去了隔壁房,大摇大摆地开了门,就见里面躺得好好的人猛地从床上滚下来,跪下行礼,“主子!” 莫名地觉得有些气闷,不过邢北溟什么也没说,走到凳子前坐下,“起身,坐着说话。” “谢主子。”十七站起来靠着床坐了,邢北溟敢打赌,这个笨蛋影卫绝对只坐了不到半个屁股! “坐好!”邢北溟怒了,“本堡主要你记住一件事,你肚子里那个有可能是本堡主的亲子,若今后查出不是也就罢了,若是,你要伤了他,要自己掂量下后果!今后好好照顾他,收起做影卫那一套,日后本堡主满意了,你可还滚回影卫营里去。” 十七脸色白了一瞬,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可以做回影卫,又向主子道谢,“属下谢过主子。”只是身子只跪到一半就被人瞪回去了。 待影七煎好药回到房中,就只见十七一人坐在床头,忙道:“怎么起身了?赶紧把药喝了再躺躺,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柯少卿好好的洗了一个澡,美美的出了房门,却见邢北溟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若他没记错,那不是他的房间吧?柯少卿秉承着一颗八卦的心,拽着邢北溟进了他的房间,三八兮兮地追问:“邢堡主,本少可忍了好些时候了,那个车上的侍卫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别人都骑马他要坐马车?刚才你进他房里做什么?快说!” 邢北溟施施然坐下,顺带撩了撩袍子,待柯少卿等急了才不紧不慢地说:“柯少,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 柯少卿失笑,摇摇扇子,“本少求之不得,等你先告诉了本少,本少再接受你的暗杀!” 邢北溟沉吟一会,本来他也不像瞒着柯少卿,作为生死相交的朋友,总要知道他或许会有一个孩子,倘若那人有事,他也一定会相帮。 在柯少卿期盼的目光下正要开口,房外却传来兵刃划破长空的声音,邢北溟眼神一敛,与柯少卿一同消失在原地。 看着那个身影跃在空中与人兵器相交的惊险样子,邢北溟忍不住吼出了声,“十七,我刚才说的话你当饭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邢大堡主怒吼:本堡主刚才说的话你当饭吃了? 晚饭只吃了一个馒头,一碗小米粥外加几筷子菜叶的十七可怜兮兮回头:主子,属下没吃饱(╯﹏╰) 9 9、第九章 严家庄 ... 一路上,柯为卿都用着异常的眼光看着影十七。掀开帘子呼吸下新鲜空气,旁边骑马的换了人,柯少爷死盯着他看啊看;路过客栈吃饭,柯少爷不吃饭专盯着吃饭的他看啊看;喝药的时候,柯少爷眼光炯炯的盯着药碗……不堪其扰的十七接下来的路程再没把头探出帘子外,吃饭都在自己屋子里,喝药也避开了喝,因此,柯少爷有幸得到了七哥的几枚眼刀。 那夜的小喽啰全被打发之后,他再一次有幸见到了邢北溟的另一面。话说,当他看到邢北溟吼出那一句的时候就已经神游天外了,那个侍卫,好大的功力! 接着又被扔了一颗重磅雷火弹,那个侍卫有孕了!肚子的孩子还有可能是邢北溟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那个侍卫都是男的的柯为卿感觉被雷劈了,还是颗生子的雷!等等……为什么孩子可能是他的,难道是做了想不认账不成?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继这夜邢北溟把十七狠狠训了一顿之后,又遇上了几拨小喽啰的袭击,之所以说是小喽啰是因为这些袭击他们的身手都不怎么样,只是数量还是蛮可观的,由此看来可能是有人故意拖慢他们的行程,但不管怎么阻拦,他们还是很准时的在严庄庄主下葬之前到了严家庄。 严云升出来相迎,身着孝衣,面上悲痛,眼里却闪过惊喜。 “天下第一堡堡主到——月明城柯公子到——”司仪喊着,屋里屋外的人全部都看过来,脸上表情不一,邢北溟看也不看,径自走了进去,按规矩行了一礼就被严云升带了下去,严家老大老二看着严云升亦步亦趋地跟在邢北溟身后离去,脸色阴沉。 “哼,这小子竟然有本事把邢北溟和柯为卿请来,我们当初怎么没想到呢大哥?”严老二觉得气不顺,这一个天下第一堡就把他们请来的所有人比了下去,老小这下子威风了! 严老大表情阴鸷,但却还是在下一个客人来后硬生生装出悲痛的样子还礼,“他是豁出去了,我只当天下第一堡是不会理会这等江湖小事,说过不再理江湖事的柯为卿也不知发了什么疯!谁知道他耍了什么手段!我们可要万事小心,过了明天就一切都成定局了!” “没错,就一天的时间他们还能翻案不成?老大,要不要找人盯着他们?” “行,派人盯着邢北溟和严云升,有什么异动赶紧通知我!” 却说那边,严云升带着邢北溟一行人在庄子里安顿好了,就毕恭毕敬的退下了。柯为卿摇着扇子赞道:“淡定,知进退,不缠着你要说法,这孩子不错。” 邢北溟嗤了一声,“没那么大的年纪就不要充当长辈。” 柯为卿丝毫不难为情,“对他来说,本少可不就是江湖上的前辈么,本少闯荡江湖的时候他还在奶娘怀里要糖吃呢!” 同样早早的闯荡江湖的邢北溟没再说话,趴在家里人怀里要糖吃这么个幸福的场景此生怕是没有办法实现了吧。 比他们略长了几岁的影七眼里有着无奈和伤感,无论是主子还是影卫营里任何一个兄弟,都是在小小年纪就握上了杀人的兵器,但他们还是何其幸运遇上了当时的主子,虽然那时他只是一个还未全脱离稚嫩的少年。 是夜,严庄主的灵堂窜进了两个黑影,可悲的严庄主,死了也得不到安宁。 影十一掀开棺材盖瞅了瞅,赞道:“严家可真是大手笔,这棺材里竟然是硬冰,怪不得尸体能放这么长时间。” 硬冰就是极寒之地长期不融化的冰,由极寒之地运送到严家可是不短的时日,除非严家本身就藏着这冰,否则严家就是早有人知道这严庄主死期将至。 影十二叹道:“这富贵人家的龌龊事哦!” 影十一好奇:“难道十二你心中已有了眉目?可这关人家富贵什么事,若论富贵,咱主子可是真富贵。” 影十二不屑:“真是傻啊你,换了其他人估计早明白了,你……嘘,有人。” 隐隐的脚步声传来,十一十二盖好棺盖,窜到暗处隐了身形。 灵堂来了两个人,看打扮是严家的仆从,两人缩着膀儿靠在门柱子上坐下了,嘴里不满地叽叽咕咕:“你说凭啥让我们来看灵堂,人都没了有啥好看的,难道还有人来偷尸体不成?也不嫌慎得慌。” 另一个人附和:“就是就是,不过你可得小声点,我听这院子里有人说庄主死得蹊跷,可别冤魂不散找我们俩来撒气!” “哎呦你可别吓我,真有这事?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法,庄主一向老当益壮,忽然间就死了,可别真是……” “嘘嘘!小声点,让大少爷二少爷听见了不打死我们!按我说,这小少爷可真可怜,娘死得早,他又不得势,现在连庄主都不能给他撑腰,家产还不全落到大少爷他们手里,以后可怎么过活呦……” 两个人坐着长吁短叹,倒是忘了死者为天,议论起人家家事,连害怕都忘了。 十一十二对视一眼,消失在黑暗中,去向邢北溟汇报去了。 影七听罢,斟酌着说道:“常听人说有些富贵人家会在家里储些冰,眼下烈日炎炎正是妙用,没想到这号称简朴过日子的严庄主也……这硬冰看可不便宜。但若照十二所说,严家早有人预料到会死人,抢先运了来,这不是把自己的目的暴露了吗?” 柯为卿接着说:“而且,若真是有人害他,想必不会刻意保存尸体,这事情肯定不会是害他的人做的。严云升的说法是老大老二是凶手,那么他就是这运回硬冰保存老爷子尸体的人,问题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老三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哪来的闲钱呢?” 邢北溟只坐着听也不说话,柯为卿不满,踢了踢他的脚,“邢堡主,我们可都在为你分析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是严家的事,怎么是为我?本堡主可是来瞧热闹的。”邢北溟弹弹裤腿,赶人,“不早了,散了去休息吧,明日继续看热闹。” 柯为卿“啪”地一声把扇子合上,恨恨地说,“交友不慎!十几年了,本少怎么都没看清他呢!” 影七同情地看他:你不是一个人。 一夜极快地过去,今日是严庄主入土的日子,一路上敲敲打打、哀鸣遍天的向墓地走去,严家三位少爷走在前面,个个哭得是眼肿鼻涕流,不知情的旁观者都不禁感叹:多么孝顺的孩子啊,哭成这样! 走到略显不平整的山路,抬棺的人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棺材一角撞上地上石头的棱角,倏忽开了一丝缝隙。抬棺的人大惊,这棺材可是钉实了的啊,怎么会碰一碰就开了呢,不会有鬼吧! 跟在邢北溟身后的十七看自家主子淡定的身影,若不是刚刚感觉到一丝内劲袭出,他也会以为与自家主子无关,但是主子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特意让他察觉到呢? 严家的三位少爷都面带怒色地跑过来,十七仔细看去,严家老大老二都是实打实的愤怒,而严云升不知为何,眼里却带着一丝惊慌。 “好冷!”一个距离棺材较近的人忽然抱着膀子道。 眼下正值夏末秋初,走了这么远的路,汗流浃背就不用说了,竟然还有人喊冷?那人瞬间遭到所有人的怒视。那人冤枉,缩着膀子,真的好冷啊! 那边严云升连忙让人把棺材重新钉死,只是还未动手,又有人嚷道:“真的有凉气!好像……好像是从棺材里飘出来的!”声音异常熟悉。 十七看着一脸惊恐地指着棺材的柯为卿,忽然有点了解主子这么做的意思。只是,众人都囧囧有神,你月明城的柯公子,杀戮无数,这么惊恐是为哪般? “有鬼啊——”忽然有人惊叫,瞬间队伍乱作一团。被祈州颇有点声望的老人喝止后,众人又安静下来,只是姿势全都很不自然,都是只要有异动,就能立刻逃跑的姿势。 老人扭曲着严肃的表情,抬手,“钉棺。” 柯为卿眼珠一转,在棺材又一记诡异地撞击后再一次惊恐地大喊:“动了,动了!诈尸啊!” “诈尸啊——”队伍瞬间又乱作一团,这一次老人的喝止不再有用,但是下一瞬他也惊呆了,因为棺材里忽然伸出了一只僵直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严家庄之旅只是为了引出一些重要的人,可能JQ不是太多,呃……但也会有些有爱的情节,可能还有小肉汤…… 10 10、第十章 一锅粥 ... 棺材里伸出的手把众人的神经逼到了一定的紧绷度之后,反而使众人麻木起来,天下第一堡堡主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他们底气,瞬间邢北溟身后就集聚了一群人,那个有名望的不知名的老人战战兢兢地询问邢大堡主:“邢堡主,这……这……” 邢北溟正气凛然地道:“本堡主可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那都是胆小者臆想出来的。” 那群“胆小者”虽心里有气,但仍然躲在他身后不动弹:“还、还请邢堡主查探一二,万一是那……” “放屁!”一声怒喝,众人望去,却是严家老三发火了,“我爹尸骨未寒你们就在此、就在此说这些……”大概是书生不懂得如何骂人,憋得整张脸通红。 怎么说也算是受人之托,邢北溟总算记起来此地的目的,“七大夫。” 影七一愣,却见主子眼神是看向他,稍想一下就明白了,只是心里却对这“七大夫”囧了一下,他走上前对众人道:“各位请听我一言,这人死后,血液停止流动,偶尔产生痉挛就会导致尸体出现伸胳膊蹬腿之类的动作,这些都是常见现象,请各位不要害怕。” 既然是大夫,说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更何况还是天下第一堡的大夫,众人的心都暂时放回肚子里去了。但还是有人有疑问:“那那些冷气是什么缘故?” 影七拱手,眼睛看着严家三位少爷,“这,就要问严公子了。” 这严公子是说的哪一位众人也不知,只是一径儿看向严大少爷严昌虎,严昌虎脸色阴沉,声音不阴不阳:“这事可与我无关,你们问老三吧,我老爹与他有什么交代却是连我这正室所出都不知道的。” 原来还有这内幕,据严昌虎话里的意思,难道严庄主最看重的反而是严家三子? 严云升本来见影七帮他说话还十分感激,现在战火撩到他身上也顾不得其他了,怒指着严昌虎悲愤道:“大哥!爹生前只对我说,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保存着他的尸身不要让有心之人毁坏,我还当爹说笑了,爹还老当益壮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料第二天……原来爹早就知道有人想害他,大哥,这人是谁呢?” 严昌虎也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害了爹不成?老三,说话可要小心点,小心遭雷劈!” 严云升怒指天:“做坏事的人更要当心天谴!” “轰隆隆——”天上忽然闷雷声滚滚,似有闪电掠过,严昌虎惊了一跳,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了,他这表情摆明了就是心虚,众人议论纷纷,看着严昌虎的表情就像看一个杀人凶手。 严云升冷笑一声,“大哥,你心虚了?原来真是你害死的爹!” 严昌虎忽然慌了,连忙摆手:“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害死爹!” “是他!是他害死爹的!我亲眼看见的!”身后站着的严老二忽然表情正义起来,愤怒地指着昨天还亲热喊着地大哥,“那晚,爹说要把财产平分给我们三兄弟,结果大哥不乐意就与爹争吵了起来,大哥、大哥一怒之下就……就掐住我爹的脖子……谁都知道我大哥武艺高强,我生怕他再灭我的口于是就……我不是人啊,我看着他害死我爹啊……” 严老二这番话不禁指证了严昌虎杀人,而且还把自己见死不救撇了开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还边扒拉棺材。 “不是人哪,连亲爹都杀啊!”周围人群的指指戳戳让严昌虎红了眼,他发了疯地朝严老二攻击,“你胡说!我没有杀死爹!你陷害我想独吞财产我杀了你!” 严老二连滚带爬地逃,边逃边喊救命,那个有名望的不知名老人气得胡子乱颤,指挥着身边的人:“去,把那畜生给我拦下,等丧事完了扭送官府!” 杀红了眼的严昌虎见谁攻击谁,一时间众人还真拦不下他,邢北溟在那老人投过来求救眼神之前就一指把严昌虎定在原地,众人就势拿绳子把他捆起来,押着他继续未完的丧事。倒霉的严庄主这才得以入土为安。 即便哭诉了自己见死不救的原因,严老二还是担心会受到牵连,于是哭得特别卖力。但是众人看他和老大的目光已然和过去不同了,倒是一贯本分还收到严庄主嘱托的严云升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严老二霎时觉得自己的财产受到了威胁,连带着看老三的眼光也藏了几丝狠意。 丧事已了,有些不想参与严家财产争夺的人连忙告辞离开,剩下的大都是看热闹的,当然还有月明城的一伙无聊的人。 严昌虎已经被扭送官府,怎么处置的邢北溟等人漠不关心,现在严家老二也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几乎连自己的房门都不敢出了。严云升一反平日的淡然,进出各种场所,邀约那些以往与严家有来往的官贾,一言一行,得体大方,更是受到众人的好评。 这夜,一声惊叫传遍了严家上下,待众人赶到之时就见严云升腰腹都是鲜血地躺在地上,手里还紧握着一枚明显是从别人身上扯下来的玉佩——是严老二的。 “混账!连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祈州的前任州官,也就是那位有名望的老人,许诸再次气得眉毛胡子乱颤,全力搜寻那逃走的严老二成了当务之急。 一直全程跟随打酱油的邢大堡主看够了热闹,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完全不理会身后的混乱,有去请医师的,有帮忙止血的,还有自告奋勇去捉拿那严老二的…… 悠闲地喝了口凉茶,柯为卿不是那么有诚意地说:“怎么说主人家受了伤,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我们这么清闲是不是有点罪过啊?” 邢北溟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不是他所期望的吗?”他的注意力被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吸引过去了,十七脸色有点难看,应该是这一天都跟着他们走来跑去没有好好休息,伤了元气,给影七使了个眼色,影七忙带着十七退下。 柯为卿一直目送他们俩出了门,才收回视线,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那侍卫的肚子里有着一个小生命。 “其实你把他留在堡里才是最安全的。”柯为卿忽然说道。 “这么难得一见的事本堡主当然要全程关注,最好寸步不离。”说是这么说,但开始不是打算将他留在堡中吗?所以,堡主你是头一次当爹别扭了吧,生怕儿子出什么事吧? 翌日,倒霉催的严老二在赌馆门口被团团围住,打了一顿之后投到衙门,至此严家老大老二在大牢里喜相逢,邢北溟则向严云升告辞离开。 严云升满脸感激客气,“邢堡主,云升再次感激您能前来,能拿得住我那弑父的大哥也多亏了您,今后有用得着云升的地方尽管开口,云升一定不会说个不字!” 邢北溟木然点头,“言重了,只不过是个推波助澜的过程而已。” 严云升神色一僵,马上又堆上笑:“邢堡主,这话是何意?” 邢北溟却不再答话,转身离开,十七和影七连忙跟上,柯为卿悠然走到他面前,扇子扇起的风扬起额前的刘海,露出一抹没心没肺的笑,“严、三公子,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你知我知就行了,说出来多没意思,告辞!” 严云霞气喘吁吁跑出来,见人已经走远了,跺着脚嗔道:“哎呀哥,你怎么也不帮我留留他……他们呀?”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哥答话,严云霞不舍地收回黏在马车上的目光,准备对自己的哥哥撒娇,转脸却被严云升阴鸷的表情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写出个面瘫攻,可惜抓不到神韵,越写越崩,哭…… 本想写出个隐忍受,可惜有像呆受发展的趋势(其实他一开始就是呆的吧……) 11 11、第十一章 采花贼 ... 出了祈州,有两条官道,一条打道回府,一条通往锁云城,柯为卿兴致来了,提议道:“我说邢堡主,近些年我们俩难得一起出游,不如去锁云逛逛吧,那儿的百花节似乎快到了,本少还没好好参加过呢!” 邢北溟沉吟一下,却是看向影七,影七忙道:“主子,若是担心十七的状况,只需慢些前行就好,到了锁云城,我留下来照顾十七,主子和柯公子尽兴就是。” 影十七忙要跪下却被邢北溟内劲阻下,“属下无事,主子……” 邢北溟一摆手,“本堡主自有打算,先去锁云城,这祈州的事还没完。”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前去锁云城,不料车队却在进城的时候受到了阻挠。 看着眼前一长串的等着进城的人,柯为卿大为惊奇,“这进城盘查的景象本少好久没见到过了,真是怀念啊!不知这锁云出了什么事故?” 旁边拎着包袱走过的黑脸汉子瞅他一眼,笑道:“小哥儿是外地的吧,这锁云前些日子出了一伙子采花贼,团伙作案啊,好些家的姑娘受了害,吴县令下令封了城了,进出都要严格的盘查,若有女眷,小哥儿可要当心啊!” 柯为卿抱拳,“多谢大哥提醒!只是这采花贼想必武功高强,封城怕是……”正说着,前面传来吵嚷声,没多大会一个商贾模样的人怒气冲冲的走出来,黑着脸上了马,紧随着的商队缓缓起程。 那黑脸汉子叹了一声,看了看柯为卿身后跟着的一大群,摇头:“像你们这样的恐怕也难以进城,漂亮姑娘、行走商人……稍微有点规模的队伍都禁止入城,你们这车队太显眼了。” 柯为卿进了马车,把事情一说,“不就是采花贼吗?哪个地方没有几个,如此严密盘查,倒不像是防贼……” 邢北溟放下掀起的帘子,面无表情道:“贼自然是在城里,只不知他们这是防的什么?” 柯为卿把扇子一合,“是了!即使是封城捉拿采花贼,他们能进来自然也出的去,这县令如此多此一举恐怕另有内情,有趣!这趟没白来!” 两人下了马车,十七和影七立刻迎了上来,他们俩早就下了车问清楚了缘由,就等主子下令了。 邢北溟对着侍卫侯甲道:“你们先回祈州,等这边事情了了再回月明城。” 侯甲应了,然后带着人原路返回。四个人轻装上阵,倒是很容易就进了城,但四人还是分明见到有些扛着武器的粗犷大汉被拦在城门外,美名其曰:面目不善,会武功的人不得入内。 寻了个客栈住下,顺便打听一下这百花节,答案是如期举行。 “这都戒严成这样了还如期举行,这县令是唯恐引不来采花贼怎的?”柯为卿看着楼下满座的宾客,啧啧道。 楼下各式各样的公子哥书生大汉挤满了,个个张口闭口就是三日后的百花节,谈论着选出的第一美人会是如何的绝色,现如今谁才是天下第一美人,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几乎大打出手。 忽然一阵幽香传入整个大堂,争论不休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动作一致地向门口看去,瞬间一个个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 四个人,两男两女,男的自不必说,得到了众人的怒视,因为长得比他们大多数的人都要好看,其中一个女孩扎着两髻,年岁不大,俏生生的,翠绿的腰带把小腰勒得细细的,显得身段异常的诱惑,还有一名女子带着面纱,一袭白纱裙,飘逸动人,幽香似乎就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 那小女孩看满堂的人,撅起了嘴儿,“小姐,都没有位子了,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竟然还是小丫鬟,那小姐该是如何的绝色,等等,这小姐一身的幽香,该不会就是江南郦家传说中生下来就带着异香的女儿吧!传说中这女子美丽得连最美的花儿都失色,只是郦家一向养得深无人得见,这次也来参加百花会了吗? 还没等那郦家小姐说话,就有个粗汉嚷道:“小姐,我们这就两个人,跟别人挤挤,你们到这儿来吧!” 听罢,又有许多人争献殷勤,那个小丫鬟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领着小姐坐下了,那个蒙面纱的姑娘对着先给他们让座的粗汉道谢:“小女子多谢这位侠士。” 那个粗汉,哦不,已经晋级为侠士了,敞开了嘴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娘子答应跟他成亲了呢! 郦婉儿姿势优雅地坐下,对与她一起的其中一个男子说道:“邹大哥,没想到我们提前三日到了竟然也这么多人,还是你想到周到,说服爹让我们先行。” 那个小丫鬟接嘴道:“是呀是呀,要是过两天再来指不定吃饭都没地方了,哎小姐,那我们住哪儿呀?” 邹姓男子示意她别着急,柔声对郦婉儿道:“婉儿,你且等等,邹大哥去问下掌柜这里还有没有房间。” 掌柜的拨着算盘珠儿,抱歉地说:“不巧了这几位客官,最后几间房刚才都被人订去了,小店就剩几间下等房,想必几位少爷小姐是住不惯的。” 邹姓男子眉毛皱成一个川字,他们就是从别家客栈来的,听说锁云城大部分的客房都提前被人预定了,在到别家机会也不大了,他们两个男子随便住住也就罢了,郦婉儿可绝不能睡下等房啊! “掌柜的,你看锁云城客栈都满了,能不能匀出一间房让给两位姑娘,在下出双倍的价钱。” 掌柜的为难,“客官,这小老儿可不能做主,也不知那位大爷公子愿意让啊……” 那小丫鬟拖着腮帮,声音里带着哭音:“小姐,咱们可真倒霉,累了一天了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你的身子能不能受住啊……” 柯为卿看了一会戏,贼笑着问邢北溟:“邢堡主,可愿怜香惜玉一番,给美人儿让间房?”最后四间上房全被他们包了下来,就算匀出一间也没什么,但主子不发话,其他人也不会自作主张,柯少爷更是不会牺牲自己跟别人挤一间房。 邢北溟优雅地夹了根茄丝,根本没有理会他,楼下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与他有什么干系。 柯为卿没劲地撇嘴,继续看戏。 又有一人夺得了给美人献殷勤的机会,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两位姑娘,却是一位穿金戴银的公子,看旁边站着的人沮丧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地方住了…… 郦婉儿真诚的道谢,却丝毫没有谦让拒绝。 是夜,影十七独自躺在床上,脑子里想得却是前几天发生的事,主子知道严家庄,特别是那个严云升有问题,却没有拆穿,反而到离祈州最近的城参加什么百花会,这锁云城气氛也有古怪,来了这么多江湖人,但守城的士兵却说什么面目不善会武功的人进不得,今日所见,大街上各式各样的江湖人都有,看来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也是有规定的……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却听房间外似有响动声,房门处隐有烟雾弥漫,十七瞬间屏息掠下床,闪身到屋梁上,没一会儿就见一个黑衣人弯着身子蹑手蹑脚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绳索,探身到床上一看,只有被子没有人,立刻知道着了道了,就纵起身子朝窗子逃。 十七怎容得他逃脱,身形如风般下来就擒住那人的脖子,白烟四起,十七屏息间那人灵活得挣脱了脖子再次发力要逃,兵刃即现,十七抵住他的脖子,正待发力却想此事蹊跷还是留得活口待主子发落的好,刃锋堪堪擦过黑衣人的脖子停住,十七沉声道:“别动,动就杀了你!”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那黑衣人心思如电,已知十七要留活口,趁这时一个肘击飘移而出,黑衣人功夫不高,轻功却是不错。那肘击却是直朝十七腹部而来,十七本不在意,却猛然想到邢北溟说的那句“今后好好照顾他”,险险阻住了黑衣人的攻击,但只是这一刹那,那黑衣人已经脱离他的桎梏,翻身出了窗子。 十七飞身追上,两人瞬间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屋顶上。 待客栈的人闻声而来,就见微敞的房门内,那个小丫鬟昏倒在地,郦家小姐却没了踪影,床边的窗户打开,显然是被人截了去。 邢北溟视线稍转,却没发现只要一出现就会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皱眉,走到隔壁房间。 房间昏暗,但无一丝呼吸声,空气中隐隐飘散着迷魂香的味道,靠床的窗子同样大敞,邢北溟面无表情,心里却怒道:“这个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堡主大人阴沉地想:已经是第二次了,无视本堡主的命令,都给你记着,以后加倍惩罚你! 至于惩罚的方法嘛,请自行想象O(∩_∩)O~~ 12 12、第十二章 被刑囚 ... 耳畔隐约传来水滴石的声音,十七没有睁开眼,而是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静,但有呼吸声,偶尔还有哭泣的声音,除此没有别的动静。他只记得追那黑衣人到了一个小树林,林子里似乎有机关,那黑衣人闪了几下就不见了,他小心地寻了一会,脑子里一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来是着了道了,只不知那人用的是什么药物,要知道一般药物他都能对付一会,这种连什么时候中招都不知道的药,持有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十七睁开眼,他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洞窟里,手脚都被锁链锁着,离他稍远一点的地方缩着几个姑娘,有的正小声哭泣。 “你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询问。 十七向左边看去,还没看清楚长相,一股幽香已扑鼻而来,这人是谁一闻便知,想到之前隔壁房间的尖叫声,看来确实是一伙人,但是令十七不解的是,那黑衣人摸到他房里是想要做什么? 十七坐起来,身上的锁链哗啦啦响,他使力拽了拽,结果发现一丝内力也无法使出。 郦婉儿见这里唯一的男人沉默不语,右手无意识放在腹部,语气轻柔地接着问:“公子,你哪里受伤了吗?” 十七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把手放下,沉声道:“无事,这里是哪里?” “听那边的姑娘说,她们被抓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几天了,应该跟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有关,没想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客栈里那么多武林人士还敢动手。”郦婉儿讲到后边有些后怕。 郦婉儿从小养在深闺,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刚才是不知道害怕,现在安静下来,又见那些女子哭得那么凄惨,也不觉害怕起来,所以这也是她坐在十七身边的原因,好歹他是一个男的…… “这里是所有的姑娘吗?”十七记得有好些家的姑娘,但这里就为数不多的几个。 “各位姐姐,请问还有被关在别的地方的姑娘吗?”郦婉儿轻声问那些哭泣的姑娘,见她们不敢说,就道,“你们别害怕,一定会有人来救婉儿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姑娘开口了,“不是的,本来……本来还有好些个姑娘,还有我的一个朋友,被带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肯定、肯定已经……”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连带着哭声一片。 十七皱眉,这采花贼行事这么怪异,抓了姑娘把她们关起来,办事还要选时间,就这么养着她们不是增加自己暴露的几率吗? “他们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有人看到吗?”十七的嗓音低沉,却给这里所有的姑娘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所有人停止了哭泣,就连郦婉儿都毫无所觉地往他这里靠了靠。 一个红衣的看样子知书达理的女子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我记得,那天晚上弄晕我的丫环把我带来的那个黑衣人和每天给我们送水送食物的人不是一个,前些日子把那些女孩带走的两个黑衣人又是不同的人,所以说这已经出现四个人了,而且看这四个人的行为举止,应该只是属下之类的,上面肯定还有幕后指使者!依我看,这不是普通的采花案,而是有预谋、凶残至极的采花案!” 这女子说话的过程中得到了其他女孩敬佩的目光,因为她们被绑来的时候心里只有害怕,哪里还记得注意人的长相。 十七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的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那女子站起来,小心走到十七身边,“我叫吴恩慈,是锁云城县令的女儿。” 十七默,原来吴县令自己的女儿也被抓了,倒是藏得挺严实,城里现在还没有传来县令女儿失踪的消息。 吴恩慈见十七不说话,蹲下来看他,“为什么连你这个大男人都被抓来?难道你是男扮女装?” 郦婉儿知道在这种场合不应该笑,但还是忍不住,“吴姑娘,听这位公子的声音,无一丝与女人相像吧,而且看他的身形……” 吴恩慈笑起来,“是了,我只是忽然想到江湖上的某种易容术,听说连声音都能模仿的,见笑了!那,这位大哥,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于是十七把经过叙述了一遍,这个吴恩慈看样子不简单,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全都吓得六神无主了,她还能注意到那些个全部黑衣蒙面人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消息有误,以为你那间房住的也是女子,没想到你身手不错,怕事情败露,于是把你……”上下打量了十七手上脚上的锁链,吴恩慈肯定地说。 “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十七问道。 “离上次已经……”吴恩慈算了一下,正要说应该快来了,铁栅栏外就传来了开门声,吴恩慈立刻躲回原处去了,走前还小声说,“应该是送饭来了。” 很显然她的想法是错误的,来的人连面纱都没有带,锦衣华服,长得也还不错,只是眼神邪恶了点,一看就知道是头儿一级的人物。 他径自走到十七和郦婉儿坐的地方,眼神只在郦婉儿脸上留了一瞬就停留在十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眼前这个人身上有戾气,应该杀过不少人,即使被抓住脸上也无一丝表情,完全不像是被抑制住了内力的。 “来人,把他带到刑室。” 这个刑室自建来几乎就没有用过,因为抓来的都是女子,此次可派上用场了,锦衣公子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手指在一面墙上挂着地刑具上一一划过,用着商量的口气对绑在架子上的十七道:“这些东西我都陌生得很,你说你喜欢哪个,我就用哪个招待你,怎么样?” 十七眼神都没施舍一个给他。 锦衣公子也不怒,“既然你不选,那我就选个适合你的吧。”邪气的眼神自十七面无表情的脸滑到包的严实的颈项,吩咐道:“把他的衣服给我扒开。” 两个手下的其中之一上前来,粗暴地扯开了十七的前襟,好让锦衣公子方便行事。小麦色的皮肤瞬间暴露在昏黄的火光下,十七拳头紧了紧。 “紧张了?”锦衣公子自墙上取下一条浑身长着毛刺的藤鞭,手指小心碾过,带出一丝血光,不在意地伸舌把血舔去,好心地问,“不如你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答得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十七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此时来锁云城为的是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这位公子的智商让人担忧。” “哦?”锦衣公子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表情很是惊讶了一番,接着笑道,“我原以为你就是又臭又硬的石头,没想到牙齿这么尖利,倒是我走眼了,真是越来越和我的胃口了……” 嘴上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却无一丝水分,狠厉地落在十七的身上,毛拉拉的倒刺滑过,十七的胸口留下血痕一条…… 锦衣公子的诱哄失败了,自一开始的那句话之后,这个人再没开口说一句话,又恢复到又臭又硬的状态,让他失落不已。扔下手中的藤鞭,他看向眼前的躯体,上衣已经破烂不堪,堪堪挂在身上,鞭痕不深,但数不清的毛刺刺入身体流下的血丝遍布整个上身,看上去恐怖异常,绑在架子上的人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锦衣公子走上去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稍稍一怔。 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但眼里始终藏着的是坚定无惧,锦衣公子笑了,他最喜欢的就是让这种人低头,在他的手上低头,“看样子你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但死士不是应该藏在黑暗之中的吗?还是锁云城的那些人,你的主人把你做饵引我们出来?告诉我,我马上放你下来,何苦受这种罪呢?” 说着,手却无意识地滑上面前染血的躯体,沿着鞭痕往下,根根毛刺被手指生生按入肌肤,引发的是绵密的疼痛,一直滑到小腹,锦衣公子感觉手下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震颤了一下,一直紧盯着十七的眼睛竟然从里面找出了一丝慌乱,他停下了,连死都不怕的人,他在慌什么,乱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17,乃受苦了/(ㄒoㄒ)/~~~ 13 13、第十三章 中那个药 ...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十七眼中原有的坚定也不见了,只剩一片沉寂。 锦衣公子手指在他小腹上停了半晌,收回,捻了捻沾上的鲜血,甩了甩衣袍出了刑室,扔下一句,“把他带到我的房间,注意,别让他跑了。” 吴恩慈和郦婉儿就见铁栅栏外一袭锦衣闪过,然后是两人押着浑身鲜血的人走过,对视的眼中,都有着忧虑和无措。 锁云城郊外的迷踪林,一群武林人士正在到处搜索,柯为卿看昨天见到的两男两女现在的两男一女正在焦急地说着什么,不免唏嘘:“所以说美女就不要在这种危险时刻这么吸人眼球的出现,是他们江湖阅历浅呢还是仗着武功高强不把采花贼放在眼里呢?” 影七找了一会,终于在一棵小树底部不易察觉的地方发现了最后一个数字七,连忙走过来对邢北溟汇报:“主子,记号到那里就不见了,附近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那个邹姓的男子功力不弱,听到这刷一下纵到他们面前,焦急地问:“什么记号,你们有什么线索?” 邢北溟全副心神都在思索事情,闻言只是漫不经心道:“目前什么线索也没有。” 邹姓男子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那个小丫鬟就忍不住了,扑过来嚷嚷:“喂我们现在可是同坐一条船,我们家小姐有事你们家的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家小姐可是江南郦家的千金小姐,几个你们也赔不起!” 邹姓男子制止她:“小梅,休要胡说!” 小梅撅着嘴:“我哪里胡说,他们怎么知道小姐被带到这里,肯定有猫腻!” 影七摇头,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柯为卿冷笑一声,“既然觉得我们不靠谱,那你们跟过来干什么?” 小梅到底是个小姑娘,被这么一抢白,脸都红了,还要不依不饶,被邹姓男子拦住了,翻了个小白眼跑到一边蹲着去了。 邢北溟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在后面说什么,顺着那个记号往前走了几步,视线一凝,蹲下去把草丛拨开…… 十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他动了动身体,虽然沉重但手上脚上的锁链已经去掉了,不知道是不是笃定了他逃不掉。 想要像平时一样利索的起身,却滚落在地上,上身未愈的伤口根本没人给他没有治疗过,这一动作又崩裂开来,十七咬紧了牙,但那股疼痛却始终不去,伴着疼痛还逐渐升腾起奇怪的热度,一股股在鞭痕上烧灼,十七有点虚弱的身子受不住,一下子又晕厥过去。 身体一阵莫名的热,还有着被虫蚁咬噬一样的痛痒,十七睁开迷蒙的眼,却对上眼前放大的脸,刑室里见到的锦衣公子意味深长的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没关系,若是受不了了就求我,我马上给你解脱。” 十七没理他,暗自运了运内力,还是没有反应,身上却越来越热了。特别是藤鞭抽出的伤口,奇异的痒和热几乎让他忍不住去抓挠。 “是不是感觉很奇特,这可是本宫特制的春梦,既能延迟伤口的愈合,又能达到和特级春|药相同的药效,很过瘾吧?伤口是不是又疼又痒又热?别担心,一会就不疼了,就只剩痒和热,而且痒得不只是这里哦!”右手抚上泛着高热的身体,满意地感受到手下的身体一阵颤抖。 春|药?是会想做那种事吗?并不是不知人事的十七模糊的想着,以前进行任务的时候也见过几次这样的事,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旖旎的画面来,身上更热了,十七挣扎着不去触碰自己迫切想要人安慰的身体,闭紧了眼睛。 俯身在他上面的锦衣公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着他意志逐渐消弭,缓缓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本来略显阴柔的容貌更加显得雌雄莫辩,“你这样子还真是可口呢!看来本宫是无意中捡到一个宝了,呵呵~” 本来男子强健的身体在血的沾染下充满了凄美感,坚毅的面容在药效的煎熬下红得慑人,眼睛迷蒙充满水雾,略长的发丝被汗水粘黏在颊畔,给这原本刚强的男子生生衬托出一份虚弱来,整个人看上去诱惑异常!果然调|教这样的男子才会有成就感啊! “很热?不如本宫先把你的裤子脱下来好了……”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显然是地位显赫的男子丝毫不把正显现出脆弱的人放在眼里,言语也少了一份警惕。 双手探上有些松垮的腰带,故意慢悠悠地折磨人的神经,末了随手把腰带往地上一扔,裤子直接撕了,反正也被血染得不能看了…… 正要解决最后一层遮蔽物,房外传来恭敬的请示声,“宫主,严庄主求见。” 动作一顿,扫兴地站起身来,拍拍某人汗湿的脸颊,“你自己先慢慢享受,本宫待会再过来陪你~”说完也不给人盖上被子,就这么扔在床上走了。 关门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直到再也听不见,十七才猛然张开眼睛,瞳孔亮得吓人,他挣扎着起身,脑子却在快速地转着:这人自称本宫,据他所知,江湖上能有此称呼的就是数年前退出江湖的血魔宫,因为残杀无辜太多而且手段及其残忍被正义之士讨伐,当年的血魔宫宫主殷皓月被先前的三大高手联手击败落于万丈悬崖后血魔宫就解体了,现在的江湖中…… 十七晃了晃又有些迷糊的脑子,先不想这些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后,勉强集中精力仔细听了听,感觉不到有多少人,但不论有多少人,凭自己现在的身体是绝对出不去的,他又拖着步子往窗户走,感觉身下一凉,松垮的亵裤支撑不了直往下掉,无力的手还没来得及抓牢就眼前一黑,趴下了…… 于是,当邢大堡主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的影卫几乎浑身赤|裸的趴在地上只留给自己一个浑圆的臀部…… 作者有话要说:一盆狗血砸下来-_-|||凡是都该有个契机不是? 竟然要修口口!! 14 14、第十四章 解药性 ... 邢北溟镇定了一下,第一件事就是关上房门,隔绝了某人的疑问,才走向趴在地上的影卫,但等他把人翻过来之后,脸色瞬间变了,抑制住想把罪魁祸首抓住狠狠虐死的冲动,脱下外袍把人包起来向外走去。 出门对上柯为卿八卦的眼神,只留下一句:“先不要动手,把事情留给郦家的人和官府的人来做。” 柯为卿张嘴,询问的对象却风一样消失在他面前,只得吞下了又一次的疑问。走之前顺便塞给躺倒在地上的守卫一点无伤大雅的药,作为送给指使者的一点见面礼。邢北溟不出手的原因很简单,这只是一个小据点,还不值得他动手,但依他走之前脸黑的程度,这罪魁祸首以后可不能好过了!为你祈祷,柯为卿哀叹。 影七肃着脸为十七诊脉,邢北溟端坐在床边,一反以往悠闲的姿态,双眼死死盯着某人被咬得出血的唇,即使昏迷不醒,状态差到极点,脸色还是红得反常。 影七放下手,仔细看过伤痕累累的上身,沉重的说,“十七被下了暂时抑制内力的药,但是他强行催动过内力所以遭到反噬,内伤严重,还有……身上这些伤口里面都有非常细小的倒刺不容易剔除……” “如果只是内力反噬和这些鞭伤,他不会昏迷不醒,还有什么?”自己的影卫当然比谁都熟悉,再重的伤他们都受过,岂会这种形态? “伤口里似乎还有某种药物,属下没有见过,但看十七的样子,很明显是加了春|药的成分……”影七手指探过一道鞭痕,却引来十七一阵颤抖,即使昏迷也无法摆脱的欲望……顾不上尴尬,影七探寻着望向邢北溟,“主子,十七的脉象不太稳定,属下想……” “什么?”邢北溟抬头看他。 “属下想……”难以启齿,却不得不开口,“查看一下十七的……下……身……” 邢北溟一怔,这才猛然想起来某人的身子不比平常,但……抑制住不悦的情绪,邢北溟站起身,示意影七跟他换了个位置,自己坐在十七的身畔,脱下了沾染着血迹的亵裤,微微高昂的欲|望呈现在两人的眼前,但此时没人关注这个,身下渗出的丝丝鲜血让影七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猛地站起来,“主子,属下建议立刻请个大夫回来,十七的情况很糟糕!” 邢北溟双手一紧,“十一!” 门外应了一声,随即是衣袂翻飞声,显然是顾不得许多了。 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上了干净的被褥,十七被放进绵软的被窝,但十七眼前显然需要的不是这个,昏迷的时候显然不能很好的抑制身体的感觉,他轻声的溢出难耐的呻|吟,让在场的两人都黑了脸。 影七想尽了办法想先止住血,却忽然破功,停下小心擦拭的手,忧心地望着染血的帕子,斟酌着说:“主子,现在这种情况,属下觉得……医师来之前,还是先让十七他……泄……出来一次的好……” 几乎没有停顿的,邢北溟挥手,“你先下去,尽快把人拎回来。” “是,主子。”影七放下染血的帕子,先出去了。 邢北溟眼神复杂地看着神智不知的十七,这人现在正是危急的时刻,他却要做那种事,虽然是为了先缓解药性…… “要本堡主伺候你,以后一定要你加倍奉还!”邢北溟恶声恶气地说完,右手毫不犹豫地握上了挺立的灼热…… 专心地伺候着眼前的灼热,邢北溟知道现在让他尽快出来才是最好的,于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尽心的挑逗,好在昏迷的人不知道压抑,很快就有热烫的液体溅在他的手上,邢北溟手指僵硬的离开仍旧兴致高昂的灼热,放下了床帐,人已经来了。 被一路飞奔带回来的医师双腿颤颤地哆嗦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但眼前的几个人显然是不好惹的,于是他咽下了怒张的火气,被影十一带着给床帐里的人诊脉。 影七进屋,故意忽略了正在擦拭双手的主子。 那医师拂着胡子诊了会脉,脸色严肃地对看起来就是主子的邢北溟道:“尊夫人被人下了药又强行催动内力,这想必你们江湖人都是知道的,老夫也不多说,最严重的是尊夫人现在有小产的迹象,老夫现在开一副方子,你们立刻去抓了药煎了来给她服下,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影十一马上拿出纸笔,那医师写着方子嘴里还在唠叨:“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做人相公的,都有了身子还带着人到处乱跑,出了事谁能当得起!她现在还没出三月,正是危险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跟你说吗?你们这些……” 絮絮叨叨地写完了方子,十一拿出去与十二分工合作,一个去抓药一个先去客栈借厨房。 送走唠叨的医师,影七松了半口气,那医师说,每天按时服药,三天后若无事才可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并不是在期待中出现的孩子,却没有人希望他莫名的消失,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喂了药,影七才能安心下来给十七处理身上的伤口,每拔出一根细刺,身下的人就会颤抖一下,影七心疼但却没有手软,如果刺不全弄出来,后患无穷。 满身大汗的收了手,影七对一直没有离开地邢北溟说:“主子,十七中的药影七之前未曾见过,不敢冒险,还是先把药效解了的好。” 邢北溟似乎早有准备,只是淡定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似乎到了极限的人在察觉有人靠近的时候就缠了上来,绵软无力的双手固执地扒着某人的肩膀,不让人离开,身体无意识地蹭着某人的身子,似是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凉的,脸颊凑过去依着某人的脸部离开,脖子也被揽住,满是燥热的身体终于察觉到一丝凉意,十七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不悦地看着缠住自己的人,向来喜欢主动的邢大堡主使力扒开脖子上的胳膊,把人按下去,换来十七难受的轻哼声。 总是一身黑衣,坚定忠诚的影卫,现在全身光裸,绷带缠着的胸膛、汗湿的两鬓、泛着红晕的脸颊和同样因着药效泛红的身体,微张的嘴唇吐出难受的呻|吟,无一不显示此时的脆弱,却又带着莫名的诱惑。 邢北溟终于发现对着男人他也是能硬的起来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也觉得被传染得热起来,没有犹豫地脱去了碍事的衣物,以同样的男性躯体与自己的影卫坦诚相对。 微微运气,泛着凉意的身体瞬间吸引了难受不已的人,又七手八脚的缠上来,这次,邢北溟没有推开他,而是试探着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并没有女子那样香甜的气息,反而因为之前咬破了嘴唇泛着一丝血腥气,但邢北溟却忽然觉得,这是他所亲过的……最舒服的一张嘴…… 又舔了一下,然后便是唇齿交缠,邢北溟很满意怀中人的生涩,里里外外舔了一遍便把嘴唇移到某人的颈子上,虽然之前擦了身子,但很快又被汗水冲刷了一遍,稍稍有点咸味,于是邢北溟很快放弃了亲吻某人的身体,只是忍不住在两颗红珠上留下了齿印。 “恩……”刚刚包裹住被人忽视很久的灼热,十七嘴里就溢出舒服的呻吟,身体更往邢北溟怀里蹭了蹭,示意要更多的舒服。 左手抱住怀里不稳的身体,右手卖力的伺候着,上上下下的移动,专挑他所知的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很快怀里的人身体一僵,溢出诱惑的长音,紧接着便是一阵颤抖…… 十七觉得自己一直在油锅里煎熬,身上的热怎么都无法驱除,他感觉似乎是被什么人抱在怀里,然后被放在了床上,有人摸他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在后来喉咙里被灌进了什么东西,苦涩……舒服的凉意包围住了他,他只能竭尽全力去抓住那这么久才出现的救赎,抓着它,身上的热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反而得到了舒服的发泄…… 十七浑身脱力,被邢北溟搂在怀里,粗粗喘着气,慢慢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这应该不过分吧,只能算肉渣吧?不至于被锁吧……屿先试试…… 15 15、第十五章 害羞了 ... 十七张开眼的瞬间,还不知身在何处,身上的燥热稍微减轻让他的脑袋清醒了很多,然后便感觉有一只手伸到他身后自己都没看到过的地方—— 虽然浑身无力左手还是精准地抓住那只使坏的手,十七轻喝一声,然后错愕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你干什么……主子?” 四目相对,不知道什么感觉在心头…… 好吧,偶来打岔了,在榜期间不能冒险,即使只是一点点和谐内容,请各位筒子把目光朝下移,目前只能这样了———— 擦好了身子,再次换了一次新被褥,邢北溟出去把影七叫进来看着,自己跑出去解决火热的身体去了。 疲累至极的十七昏昏欲睡,潜意识里知道是谁在照顾自己,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或是挣扎,只得在复杂但颇觉温暖的心情中睡去了。 影七进来就看到被收拾的妥当的十七,唇畔带起了一丝笑意,恐怕主子自成了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就再也没有亲自做过这些事了吧?等到执起十七的手腕,确定药性都散得差不多了,心才算放下来,还好那个人没有打算将十七置于死地,用的药虽未见过,但却不是凶险至极的,内力回复了接下来的三天应该很容易度过。 十七这一睡就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刚有了意识就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男的女的都有,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睁开了眼睛,床帐拉下了,暗暗的也不知几时了,十七坐起来正想拨开床帐—— 没穿衣服?十七嗖一下又窜到被子里去了,眨巴眨巴眼睛记忆回到昨天,主子用他的手指做那种事……“轰”,十七的脸瞬间涨红,连带着还泛着乏力的身体也颤抖起来,主子、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给他解药性……十七摇头,不敢想的太多…… 主子昨天说孩子差点没了……躲在被子里的右手轻颤着摸上自己的小腹,他,还在吧? 十七在屋子里纠结,屋外也闹翻了天,影七冷着脸阻在门口,就是不让眼前这个上蹿下跳的女人进门。说什么来道谢,虽然人被就出来与十七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显然该谢的人不是他吧,何况现在的情况怎能让她瞧了去! 吴恩慈吃了午饭就跑到客栈来了,就想见见那个被带走的公子,听老爹说,要不是他沿途留下了记号让自家主人找了去,他们也不能这么快找到那些被囚的姑娘,所以说,这次案件能告破,那位公子就是最大的功臣!自己只不过想来道谢顺便看看他的伤势,谁知被这个凶巴巴的人拦在门外,真是岂有此理! 吴恩慈叉着腰,怒道:“快点让本姑娘进去,只是见见我的恩人,凭什么不让进?” 影七淡然道:“在下的弟弟伤势过重还未清醒,姑娘进去也无济于事,请回吧。” 吴恩慈不依不饶,“你这哥哥怎么这样?那本姑娘看看不行吗?看着他没事我就出来,这样总行了吧?” 影七依然淡定,“不行,请回。” 吴恩慈几乎要破功,“也许恩人想见我呢,你虽然是哥哥也不能左右弟弟的想法吧,凭什么呀?” 影七不再说话,只是往旁边撤了一步,低头。 吴恩慈得意洋洋,以为她把人给说动了,笑得欢快,“知道错了?早这样不就行了,真是浪费本姑娘的口水——咦?” 话音刚落,身后只觉冰冷的劲风袭来,再回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到隔壁门的前面,吴恩慈圆睁美目,这是怎样高深的内功啊,就好像自己是被人轻托着放在这里,她毫不怀疑,如果那人是心怀恶意,她绝对会以最难看的姿势摔倒到不知名的角落,内功如此收放自如,到底是什么人呢? 邢北溟一上楼就听到有个麻雀叽叽喳喳吵了不停,还是在那人的门前,想起早上给他喂药的时候人还睡得沉,剑眉就皱起来了。以并不会伤到人的内劲把人甩到一边,邢北溟自动进门,顺便叮嘱,“人太吵。” 太吵?明白!待吴恩慈回过神来再一次跑过来的时候,嘴一张就发觉自己出不了声了,被点哑穴了…… 影七收回手,淡定道:“一个时辰自会解开,请回吧。” 吴恩慈朝天翻了个白眼,抓住自己的脖子,气哼哼地走了,临走前的眼神很明显:我是不会放弃的! 隔壁房间内,偷偷趴在门边的主仆二人丧气地回到桌子边坐下,郦婉儿拖着腮道:“看来我们去的下场也跟吴姑娘一样,不知道那位公子的伤势如何?” 小梅撅着嘴儿道:“小姐,你的身份可跟她不一样,再说你长得这么国色天香,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你?不如我们去试一试?” “不,还是不要自讨没趣,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连据说是侍卫的那位公子都对他无动于衷,别说那家主人了,头一次,郦婉儿对自己没有信心起来,不知道怎样的女子才会让他另眼相待? 小梅却不以为意,能来参加百花节的当然是爱美之人,要是小姐这么美的人他们都不在乎,那还来干什么?她就不相信江湖上还有哪家的姑娘能比得上郦家的小姐! 邢北溟进了屋子才发现人已经醒了,也是,外面那么吵,死人也吵醒了!不由得想刚才出手太轻了……但拉开床帐邢北溟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自家影卫竟然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严严实实,知道自己进来了也不出来行礼,是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被剪切的片段,于是请关注—— 邢北溟动作没停,甚至还低下头去看那个部位有没有再出血,就着刚才十七泄出的白液就小心地探了进去。 “主子!”十七大惊,这是在做什么? “别动!”邢北溟制住十七挣动的身体,不顾他的反抗把中指坚定地伸了进去,然后问那个一脸惊色的人,“有什么感觉?” “什么……”十七懵住了。 “问你这样疼不疼?还是……本堡主摸的不是地方?”邢北溟三心二意,一边问着,手指一边在里面乱动。 “主子……主子您做什么?” “你中了春药,本堡主在给你解药性,还不明白吗?你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又无视我的命令擅自行动,回来再收拾你!”邢北溟一次两次被人挑战权威,迫切需要某人重新认识到自己的命令如山。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你照顾到别人床上去了……怒…… 十七想起在那什么宫主房里发生的事,他几乎忘记了现在的处境,还一心向主子汇报:“主子,属下听到那人自称本宫,还有……啊……” 一直在后穴里摸索的手指不知摸到了什么地方,十七毫无准备惊喘出声,陌生的快感袭上青涩的身子,本就高昂的欲望更加坚硬了,十七有些不知所措的想闭拢双腿,却只能让自己的双腿更紧的夹紧邢北溟的腰。 如此邢大堡主的心情才好了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了你的药性,有事等你危险期过了再说,听到没,配合我一下。” 配、配合?如何配合?只能闭紧双眼任由主子在自己身体里动作,灵活的手指在难以启齿的地方摸索却带给他一波又一波陌生的感觉,不知不觉又到达了顶峰…… 即使影七没过多叮嘱,邢北溟也知十七这身体如今不适宜做全套,待十七的欲望彻底疲软下来,人也瘫在床上只剩喘气的份了,邢北溟盯着显然没有多余力气的人,再低头看了一眼被带起的欲望,叹了一口气,给十七盖上被子,下床叫热水。 表说不够看哦,17这么危险,若是做全套的话,小包子就木有了…… 16 16、第十六章 百花争美 ... “怎么了,被子里有金子?”邢北溟好心情地在床上坐下,拍拍被子,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拍在那挺翘的部位。 “主子!”听到邢北溟的问话,虽然是调侃,一向行礼行惯了的十七还是猛然跳起来,红着一张脸准备行礼,还不忘请罪,“主子,属下无礼了,请责罚!” 邢北溟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没了,“无礼?你说说你哪里无礼了,本堡主之前说过很多次,你现在就是个侍卫,侍卫有侍卫的规矩,你动不动就行跪拜礼,是把本堡主的话当耳旁风?还是仗着现在身子不适以为本堡主真的不敢罚你?” 十七刚才还红的脸一下子惨白,他跪着不动,嘴唇嗫嚅着说着:“不是……属下不敢,只是……请主子责罚。” 看他这样子,邢北溟不由得怀念起刚才红果般的脸,还是那样看着比较顺眼,现在这样,不喜欢!“起来,躺下,自己在被窝里思过,下次再犯,本堡主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听到没?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是,主子。”十七乖乖地把被子抖开,笔直地睡下。 邢北溟看他这睡姿都替他累,不过刚刚说过重话,这会儿他的神经应该在高度警惕的阶段吧,生怕再次出差错。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消失得好,于是刚进来不到一刻钟的邢北溟又起身出去了。 十七僵直的身子好久才终于放松下来…… 百花节由于这次的采花贼事件推迟了两日,城中戒严完毕,城里更是人山人海,小孩出门都得注意别被挤丢了! 百花节,俗了说就是选美,十年一次的选美,汇集了燕国北部、江南一带、西南沿海等地的所有美貌姑娘。当然这美的标准不是谁说了算,而是各地选出来的有才有貌的知名女子,对自己有信心的女子也可自荐,不过入不入得了大众的眼还得凭本事,所以说最终进得了此次举办百花节的锁云城的姑娘们,都是有备而来啊! 云柳湖畔竖起了巨大的台子,还有精致的背景幕帘,幕帘前坐着举办百花节的各路乡绅富贾、达官贵人,幕帘后是临时搭建的各间小屋,参选的姑娘们都在自己的小屋里时刻准备着,锁云县衙的戒严队伍仍再坚守自己的岗位,防止出现暴动和意外。 仗着自己高强的轻功,邢北溟和柯为卿他们早已选了个最适宜观赏的位置——平台对面的醉烟楼楼顶,虽然以他们的身份完全可以坐到那幕帘前,但出门游玩没人愿意揽事上身,所以他们还是低调了…… 他们的这一做法得到了众江湖人士的佩服,于是挤得浑身冒汗的人们纷纷在附近找寻合适的地方,一时间衣袂翻飞,霎时好看。不懂武功的平民百姓只好望屋顶兴叹,继续挤人大业。 轻功不错的落在邢北溟他们不远处,抛给他们一个得意的眼神:看,我也能做到!但是眼神里的意思还没表达完,就张大了嘴愣住了。 醉烟楼坐落在锁云城最美的云柳湖畔,作为盛名在外的酒楼,不光楼壁支柱精雕细琢,连屋顶也是精心打造的,中间虽是尖尖的石柱,四周却有着平台似的檐角,刚好可以供人盘坐。就在这窄窄的平台间,最先上来的四人屁股下坐着看上去就很绵软的厚垫子,身边还摆着瓜果糕点,说说笑笑吃吃看看,还真是——好享受啊—— 其实铺着垫子是因为……邢北溟“堡主病”发了,柯为卿一向是享受惯了,十七还在观察时期,影七完全是跟着他们享受…… 影七拿起一个鲜脆欲滴的苹果塞给十七,“十七,多吃些水果有好处。” 柯为卿斜眼瞅他,“哦~原来要多吃营养丰富的水果,十七侍卫,这个雪梨是最后一个了,不如本少让给你?” 水嫩多汁的雪梨被柯为卿三下两下吃得只剩一个,足以说明他对雪梨的热爱,十七连忙摇头,“柯公子不必了,您自己吃吧。” 柯为卿于是心安理得地把手伸回来,张大嘴巴正准备开咬,嘎嘣——上下牙齿相撞的声音,声音大的吸引了十七和影七的回望,柯为卿右手成圆托着,嘴巴就靠在边上,而手中空无一物…… “吃吧。”眼前忽然出现雪白的梨子,十七愣住了。邢北溟没事人般地把顺过来的梨子放在十七手里,也不去看其他人的神色如何,继续吃着糕点看选美。 十七看着手里的梨子很久很久,忍不住咬了一口,真甜…… 柯为卿终于回过神来,忍无可忍:“邢北溟,你重色轻友!太过分了!” 百花选美已经进行了一小半,看台下挤着的百姓全被一个接一个出场的美女才女吸引的群情激昂,叫好声连连,已经有好些倒霉催的被挤伤踩伤被县衙的人抬去救治了,就算这样,也抵消不了群众的热情。 一阵幽香,翩翩出场的人屋顶上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看台下的群众只顾着吸着鼻子闻着这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一时间场上静悄悄的,待到郦婉儿迈着小碎步徐徐出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真美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啊!” “哇——这么香啊,江南郦婉儿果然是不同凡响,只这一点别人就没法比啊!” “我一定要投她一票!” “我也是……” 还没有才艺展示,郦婉儿就得到了群众大多数的认同,小票(其实就是特制的小花)没多久就堆满了置票篮。 郦婉儿的才艺很普通,就是舞蹈,但只凭她身上的幽香,这舞蹈注定不寻常,炎炎夏日,竟引得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直让台下的群众看直了眼。 “高声叫好不代表是最好,能让人哑口无言才是最高境界。”柯为卿看着下面看得目不转睛的群众摇着扇子自以为潇洒地说。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附和的声音。 回头一看,一个白衣飘飘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正对着他们微笑,虽然人不相识,但人家笑得跟朵花似的总不能不搭理人家吧,柯为卿意思意思地回了一句,“那好啊,英雄所见略同,呵呵……” 后面俩呵呵颇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在场几位都听出来了,可都不知是为哪般。柯为卿把头扭过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白衣人的腰间,白玉做得扇骨啊,比自己手中描金镶银的破扇子高雅多了,也……昂贵多了,自己也想要这样一把,可惜没找到合适的玉,真妒忌啊…… 那公子见前面几人都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也不在意,重又把视线放在台下的姑娘身上,只是嘴角含笑地把白玉扇抽出来把玩了一会。 郦婉儿之后是一个相貌妖艳的女子,穿着一袭桃色的裙衫,却异常地搭调不显俗气,外罩粉色的薄纱,如瀑般得长发直触臀尖,随着张扬的舞姿引着所有人的眼光随之移动。虽是同样的舞蹈,她与郦婉儿是完全相反的风格,若郦婉儿是清新婉约,那么她就是妖异诱惑。 “怡情阁的秘密武器?果然名不虚传!”柯为卿饶有兴味地道,这怡情阁乃是京城虽出名的艺馆,许多官商富户云集的地方,但白晓殷做为阁内的镇阁之宝,比起青楼艳所的头牌更是难以见上一面,所以此次白晓殷出现在这里,着实让很多人圆了怡情之梦。 邢北溟不置可否,视线不自觉落到影十七的脸上,却发现这人眼神专注,看得是如醉如痴,真是一口闷气瞬间就凝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郁闷得紧。 “当心眼珠子掉下来!十七,本堡主倒不知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怎么,看上眼了?”与平日一般无二的冰冷嗓音,却被人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一点点不悦。 “不是,属下没有,只是……” 十七莫名其妙,但不知该如何辩解,主子似乎生气了,难道主子看上这姑娘了?那……自己还是不看好了,免得惹主子不高兴,虽然台上那姑娘看上去有一点眼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一个公子,发觉自己就喜欢写个什么公子,之前有个锦衣公子,那是魔教的,这个白衣飘飘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身份待定…… 17 17、第十七章 血魔宫 ... 不知道是哪里不如了邢大堡主的意,以至于后面的百花选美大家都没看好,邢北溟扔下一句不好看起身就飘下楼了,做为主子的贴身侍卫十七自然是跟着去了,柯为卿觉得自己一个人看实在像极了傻帽,强拉着想一同跟走的影七留下了。 这次的百花节在锁云城出了那么大的事之后仍旧火热举行,消除了百姓对之前事件的阴影,吴县令认为既然采花贼连窝都被端了肯定是没事了,连带着也撤去了守在锁云别馆的众多守卫。 谁知还是出事了,住在别馆的青城派来参赛的姑娘死了,别馆里闹成一片,吴县令查案的同时还要应对青城派弟子的责难,真是头都大了。 火热开始的百花选美最后仓皇结束,害怕同那姑娘一样遭遇不测的姑娘们大都打道回府,本来热闹的别馆一下子就冷清了。吴恩慈跟在县令爹的身后,也看到了那姑娘惨死的场景,胆大如她,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姑娘并不是被利器杀死,也不是被人勒死闷死,而是全身干瘪,似乎是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致死!县衙里的仵作找了找,也没有发现致命的伤口,这种超出了常人认识范围的死法让人毛骨悚然,城里人都传这是遭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一时间之前削尖了脑袋进锁云的人少了三分之一。 “把人血吸干?这倒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非常出名的……”听到客栈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闹鬼事件,柯为卿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你是说,血魔宫?”邢北溟接言,顺便扫了一眼影十七。 “对,当年血魔宫也是借由这种吸血的方法练那种邪功,只是都消失了十几年,怎么会莫名再现江湖呢?” “十七,你有什么想说的?我记得那天你好像有事情想告诉我。”只是被他强行制止了而已……邢北溟看十七一脸的欲言又止,好心地开口。 “是的,主子。困住属下那人曾自称本宫,还有手下称他为宫主,如果不是血魔宫的话,据他抓了这么多的女子,也无非是类似血魔宫的教派,”想到还找到了许多姑娘的尸骨,十七皱眉,“而且,这件事似乎和严家庄也有关联……” 十七把那手下当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邢北溟嗤笑,“果然,就知道没有白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柯为卿扇子一合,“你还是这么的恶趣味啊,人都死了这么多竟然无动于衷?哎呀,真是冷血啊!” 邢北溟冷哼一声,“你不也一样。” 两个冷血的人相视一笑,继续吃饭。 影七和十七面面相觑,这两个人还真不像是正派人士…… “啪搭——”一把女士配剑拍在他们吃饭的桌子上,吴恩慈一脸好巧的表情坐在十七旁边,轻松地打了个招呼,“哎呀,真是好巧啊!不如本姑娘和你们一起吃饭吧,你们看都没位置了,小二——” 柯为卿摆出一副风流的样子,笑得像个大色狼:“原来是吴小姐,请坐请坐,有你这么个美女坐在身边自然是双手欢迎啊!” 吴恩慈不客气地又点了几个菜,摆摆手,“别把我当那些喜欢奉承的千金小姐,夸本姑娘有能力会办事更好!哎,恩人,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吴恩慈转向她记挂了好久的恩人,热情地问候。 柯为卿笑容一僵,恨恨咬牙,这丫头真是眼神有毛病,自己这么一帅哥摆在这里,去跟那根木头套近乎。 十七根本不知这恩从何来,只是随便应了一声,他不是太喜欢跟人交流,尤其是在主子面前。 吴恩慈也不气馁,继续上杆儿爬,“你真厉害,追那些歹人的时候也不忘留下记号,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也没有这么快被就出来,说不定就没命了呢!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都找了你好些天了,可是有些人就不让我见你,真过分!”说完还白了影七一眼。 默默地收下那枚白眼,影七忽然觉得身边寒气四溢,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请这位小姐出去,或者……把她丢出去也行…… 十七没有随便应答,而是看了一眼正面无表情吃饭的邢北溟,恰好这一眼被吴恩慈见了,立刻变了脸,转向邢北溟:“这位就是恩人的主子吧,有这么厉害的手下,本人肯定更厉害,看您一身不凡,气质如冰,真是大侠风范十足啊!” 这都乱七八糟什么啊?这女人肯定不经常夸人,能把人脸夸黑还是要有一定功底的。 “吴小姐,令尊为别馆的案子已经快抓破头皮了吧,你还有心情在这吃饭?看来外界所传吴小姐想要跟他父亲一样成为人人敬佩的人物只是虚传而已。”被夸的非但不高兴,反而冷冰冰讽刺性地说出上述一番话。 吴恩慈红了脸,气的,“谁说我只是吃饭,本姑娘是在打探消息,我爹那么辛苦我自当尽全力帮他的!” 邢北溟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吴小姐,我们恐怕没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吴恩慈这才发觉自己被套了话,来意被自己喊了出来,没错,自己是觉得这几人不寻常,或许知道一点蛛丝马脚,就算不知道,凭他们的本事若是肯帮忙的话,爹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还得提心吊胆防着其他人再遇害。本想循序渐进,谁料,这人嘴巴这么毒! 吴恩慈见迂回不成,就换直接的:“没错啊,我是想找你们打听消息,都是江湖中人,别把消息藏着掖着,说出来也好让那些恶人绳之以法对不?难道你们不想为那些冤死的姑娘们报仇吗?” 邢北溟答:“错,我们是江湖中人,你,是官府中人。” 柯为卿答:“错,那些冤死的姑娘们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与你爹,整个锁云县衙,有着莫大的关系。” 吴恩慈的脸由红转白,他们说的都没错,若是这案子始终破不了,她爹难辞其咎,这县令一职保不了还是小事,若是上头有人故意刁难……她爹清正廉洁,这些年没少与别人红脸,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会怎样的落井下石。 几个大男人为难人家一小姑娘,怎么着也实在过分,邢北溟起身回房,留下一句:“这案子,你爹管不了,听说武林盟主林沧海近日会路过锁云城,有心的话去请教他吧。” 十七也跟上,柯为卿摇头,也随着上楼了。 吴恩慈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叫她向武林盟主求救吗?这事果然严重至此吗?那就一定要找到武林盟主,不管如何,保住爹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下定了决心,吴恩慈就毅然抛了银子出门了,没有留意身后尾随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米萌点╮(╯_╰)╭ 18 18、第十八章 按摩 ... 进了十七的房间,影七抓住他的手腕诊了诊脉,终于彻底的放下悬着的心,脉息平稳,总算度过了危险期。 “十七,以后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千万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别再像上次那样,亏了没出事!主子既然留下他……自然有主子的用意……”差点说出了揣度主子想法的话,影七连忙不自然地带了过去,但十七岂会不知? “七哥,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完全不像原来那个你?”十七伸着手腕让他诊,认真听着半是指责半是叮嘱的话,心里暖暖的,以前虽然大家都住在一起,但各自分工都不一致,很难凑到一起说说话什么的,现在……十七想着肚子里那个让自己不知所措的“东西”,自己该谢谢他吗? 影七瞪眼,“是说我啰嗦了?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管呢!” 十七笑笑,然后又若有所思的道:“七哥,为何受害的都是女子,若真是血魔宫之类的邪派应该不会专挑女子下手,按照他们的说法,男子的阳刚之气才是练功的最佳助力,难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影七也坐下来,跟他一起分析:“这事儿最近才露出台面,而且是在众武林人士云集的百花节,应该是有备而来,之前的采花贼团伙作案什么的估计是他们打的幌子,这次的事件说不定是他们向武林人士宣战的开始。” 十七想到他听到的话,不由皱眉,“严家不知跟他们有何关系,严庄主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若当真有关联,严云升求见主子那就是藏有歹心!主子是何人物,他们就不怕和十几年前一样……” 影七见十七皱着眉头想这其中的原由,知他担忧,但眼下显然不适宜劳心伤神,于是拍拍他的手,“别想了,难道主子还能任由别人摆布不成,我看啊,主子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只是不与我们说罢了!你先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就上路了。” 十七不想影七担忧,于是听话地脱了外衣上了床,只是没有睡意,双手抓着被子干瞪着两眼发愣。影七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先退下去,谁知出门就撞上邢北溟在外偷听……呃,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 “主子。”影七有点惊讶。 “恩,”邢北溟应了一声,随即道,“你跟我来,有话问你。” 影七随邢北溟到房间,邢大堡主劈头就是一句,“影七,说实话,这孩子到时候如何出来?” 影七一凛,主子这一下就问道了最关键的地方,他沉思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主子,属下也翻遍了堡内的医学书籍,并没有记载这方面的医术,男子的身体构造与女子不同,属下不敢断言……” 邢北溟不悦,“那等足了月,孩子却出不来怎么办?” 影七头上冒出了冷汗,但还是不得不说,“为今之计,只有等七月之后,应该会有些预兆……不过,江湖之大也许会有知道些典故的神医,比如……” “谷唯京?”邢北溟接道,这神医谷唯京在十几年前可谓是名声顶鹤,还有一个别称叫“鬼见愁”,足可见其医术之高超。 影七点头,不过这神医隐世十多年了,也不知是否还在世,要找的话,也不知到何处去……总之,希望挺渺茫的。 邢北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而是转到十七身上,“他现在身体怎么样?可还算正常?” 影七如实禀报,“汤药都按时服下了,这两天也躺着修养了,如今身体没什么大碍,可若论这正常,没有先例,属下也不知该如何比对……” 邢北溟也没为难他,只是脑中回想了一下他那影卫平日的言行,“若比之那些怀孕的妇人呢?” 影七斟酌了一会,才道,“女子在有孕的时期,大多会脾性暴躁,容易发火,初期还容易产生恶心呕吐的感觉,嗜睡,容易疲倦,而且还会特别喜欢酸或者甜的东西,但属下觉得十七……这些症状似乎都没有……” 嗜睡,脾气暴躁,会想呕吐,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邢北溟暗自在心里念了几遍,觉得记住了就再次开口,“行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与侯甲在栈外等候。” 主子的意思是不用他特意去叫十七,是吧?影七应了一声,退下了。 邢北溟毫无睡意,于是起身出了房门,大大咧咧直接进了十七的房间。对于敲门这种礼貌性的东西,邢大堡主很少用得上。 因着之前影七走的时候吹熄了灯罩里的蜡烛,整个房间是昏暗的,但邢北溟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在床上熟睡的某人,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药草,饶是之前毫无睡意的十七此刻也进入了深沉的睡眠。双手仍是抓在被头上,嘴唇微微张开,硬是给这刚强的男子生出一股……可爱的气息来…… 邢北溟觉得自己大概眼花了,竟然从这影卫身上看出了可爱?他知道自己从知道影十七怀孕的那刻起就变了,让十七留下孩子、让十七搬到自己卧房、让他跟随自己一路奔波到祈州、酒楼屋顶上给他雪梨……或许其中大部分是因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自己的,但他却意外的不讨厌这种改变,反而乐在其中。 坐在床铺上,邢北溟望着熟睡的影卫出了神,突然,熟睡的人皱起了本来放松的眉头,看上去颇有点痛苦,邢北溟仔细查看了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腿部有不自然地抖动。痉挛吗?影七刚才可没说道这一点,邢北溟不悦地想,却还是轻巧地掀开了被子,把那只可怜地抖动的小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揉捏起来。 不同于女人的柔软,手上的是结实的肌肉,很明显男子的特征,但邢北溟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讨厌?更深一层的关系都有了,还会厌恶这小小的接触? 直到手中僵直紧绷的筋肉放松,原本皱着的眉头也平坦下来,邢北溟才慢慢地状似不舍地把手中修长的腿放置到被窝里,把被子拉好,再看这人舒适的睡颜,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本堡主都为你服务半天了,还自顾自睡得这么香,真是不识好歹!本堡主要报酬,要福利! 于是,邢北溟趾高气昂地把十七往里推推,脱得只剩下里衣,钻进被窝里去了。跟一个男人同睡一张床的感觉不稀奇,年少的时候跟他的那些个朋友没少一个被窝里睡过,但跟自己的影卫、而且是跟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那感觉不是一般的怪。不过邢大堡主很快就克服了,安心地睡去了…… 于是,当十七一觉醒来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困在怀里,猛然睁开眼却发现面前一张放大的熟悉的俊脸…… 19 19、第十九章 梳头发 ... 温热的吐息吹拂在脸上,十七一惊,身体下意识就要翻身下床,却在感觉到腰上搭着的一只手臂时及时按捺住,要不然打扰到主子的睡眠,后果……主子的起床气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放轻呼吸,十七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主子会出现在他的床上,自己昨天没走错房间啊,若是走错房间,主子怎么也会把他扔出去的,而不是好好地躺在他身边。想不通就不想了,十七注视着眼前熟睡的俊脸,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主子,以前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有这么贴近主子的一天,像在做梦一样…… 眼前这张脸没有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去了冷意,竟然显得柔和起来,十七想象不出主子柔和起来是什么样,不过,主子的睫毛长长的,还会动…… “你干什么?”邢北溟忽然睁眼,冷冷地质问。 “啊!”连忙把伸出的手缩回来,十七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受不住,差点就碰到主子的睫毛了,自己是在找死吗?“主子,属下、属下准备起床!没干什么!” 手都伸到他脸上了还没干什么?不过此时邢北溟不想揭穿他,起床气十足的邢大堡主若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恐怕会酿成流血事件……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下床,看着昨天扔到地上的衣袍皱眉。 十七很有眼力劲的匆忙套上衣服,到隔壁拿了主子的新衣给他换上了。从没有侍候过人更衣,十七做起来有些笨手笨脚的,但一板一眼很是认真,邢北溟看着低下头来给自己穿衣的人满脸的认真,本想喝退他自己动手的念头瞬间消失无踪。 系上腰带,大功告成,本想告退的十七就见主子往梳妆台前一坐,指指梳子,“过来,给本堡主梳头。” 十七身体一僵,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贴身侍卫职权范围了吧?可惜主子之命不可违,十七无奈地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梳下去。邢北溟的头发乌黑,长及腰下,而且非常顺滑,梳起来一点也不费力,十七忍不住多摸了几下,但接下来怎么办?十七犯了难。平日里自己的头发都简单梳几下,然后全部束高用绳子扎起,但主子怎么能跟自己一样! 邢北溟知他作难,也不故意刁难他,只伸手慢慢撩起两侧鬓角的长发,绾起,拿起束发用的白玉冠,也以能让人看懂的方式慢动作戴上,十七看的专注,邢北溟自面前镜子里看着他盯着自己头发出神的样子,不知为何心情愉悦起来。 邢北溟动作优雅,束好发之后只是略微整了下衣衫,便是丰神俊雅的公子一枚。邢北溟转身,见自己的影卫似乎是看怔了眼,唇角颇愉悦地一勾,也不回自己房间,就在十七的房间清洁完毕,下楼前扔下一句话,“洗刷完毕,下楼吃饭。” 早已在客栈门外等候的影七和侯甲等人就见邢北溟和十七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身后的十七脸上还微微泛着红晕,惊奇地对视一眼,侯甲小声道:“堡主今天心情不错啊!” 正待起程,啪嗒啪嗒从后面追上来一匹马,吴家小姐照例送上一记好巧的微笑,拱手道:“哎呀,真是好巧啊!各位也是经过祈州吧,正好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柯为卿佯作不知何故,“吴小姐不是要去请林盟主吗?这是?” 吴恩慈正等他这句话,“听说林盟主改了线路,过几日会经过祈州再南下,本姑娘要去把他拦下来!” 柯为卿朝马车里看了一眼,耸肩,“既然同路,一起走好歹有个伴,若是吴小姐事急,尽可先走一步。” 吴恩慈露齿一笑,“不急,从这里到祈州,坐马车也赶得及。” 柯为卿:“……” 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只是这次的马车只剩下一辆,柯为卿舍命陪美女,骑着马同吴恩慈一道有说有笑,影七与驾马的车夫挤在一处,今儿个天气还算凉爽,马车跑起来清风吹着也挺爽快。只一个十七跟邢北溟坐在马车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再想想早上的事,血液直往脸上冲,他那时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盯着主子就出了神…… 邢北溟看着自家影卫的脸由红转白再转红,最后受不了地低头,直到又只露出后脑勺给自己看,马车内的小桌子上有他特意让侯甲带来的蜜饯果子之类的小食,正准备开口叫他自己拿着吃,马车侧边的帘子被掀开了。 吴恩慈俊俏的小脸伸进来,招呼十七:“恩人,你怎么闷在马车里啊?出来吹吹风吧,可爽快了!总坐在车里多没意思!” 最近一段时间被禁止做剧烈运动的十七抬起已经恢复正常的脸,婉言谢绝了,吴恩慈也没多勉强,因为斜对面冰冷的视线差点把她给冻僵了,逃一般地缩回脑袋,纳闷地对扯着她的马远离马车的柯为卿道:“哎你说,恩人他是个侍卫没错吧,但他怎么和你们一个待遇?还是本姑娘想错了?其实你们是朋友?” 柯为卿反问:“哦?哪里看出来的?” 吴恩慈瞪他:“很明显嘛!你看,你们住一样的房间,坐同一辆马车,恩人受伤的时候看得那么严实本姑娘看看都不行,这不是说明了一切?但是吧,看恩人的言行又是惧着那个人的,还有还有,他们两个人确实叫那个人主子没错的!哎呀,本姑娘都晕了……” 柯为卿摇头,这实话可还真不能给你说,“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记得他还是你的恩人就好了,你知道很多人家里都有不为人知的秘辛,知道的多了会引来……杀身之祸……”语气阴森森的,颇为吓人。 可惜没吓得了吴大小姐,想也知道,当初被采花贼关了那么多天也没掉一滴眼泪,可见其内心是多么的坚强。 “行了行了,想得本姑娘头都痛了,这么麻烦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现在我的脑袋只要想着怎么帮我爹就行了!”吴恩慈忽然认真起来。 “还真是个孝顺的女儿!”柯为卿不知真心假意的恭维她,得到白眼一个,“不过,要是有时间的话,还是请林盟主也在祈州查一查吧,距离这么近,总该也有点线索。” 突然得到这样的提醒,肯定他们在祈州也发现了什么!心里有些感激,最多的还是愤慨,你们这些个大男人就不能帮助一下弱小女子啊真是太过分了!吴恩慈弱女子愤怒使劲抽了一下马屁股,惹来灰马不平的怒鸣:不带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的! 柯为卿忽然停下了马,在吴恩慈疑问的目光中抽身回到马车旁,“邢堡主,有客到。” 马车里传来沉沉听不喜怒的声音:“既然他们不打算现身,不妨继续走我们的,现在转变方向往西南行。” 西南?柯为卿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好友的意思,扬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不厚道啊,准备去挖人家祖坟吗?”策马跑到领头的侯甲那里,耳语了几句,队伍渐渐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向西南行去。 打消了吴恩慈想要问出的话,反正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吴小姐,你不要离马车太远,最好去与我们的七大夫说说话,你看他也够无聊的。我去去就回。”说完不待她再说话,柯为卿就策马向原有的方向飞驰着去了。 吴恩慈闭上准备发问的嘴,眼睛一转,看见了正坐在马车前吹风的影七,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么无趣的人,才不要跟他说话。 影七莫名其妙地得到白眼一个,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感觉到越来越逼近的气息,十七的身子习惯性得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出手,手上忽然一热,十七一怔,却是邢北溟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堡主大人你个不解风情的,摸摸多好,要起床气有什么用?以后还不知道早起谁调戏谁捏= = 最难写的是H,深深的发觉了……不知损了多少脑细胞/(ㄒoㄒ)/~~ 20 20、第二十章 诈尸了 ... “主子?”十七手指一颤。 “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好好呆在马车里,照顾好自……他。”本是说着要他照顾自己的话,邢北溟却忽然觉得有些矫情,硬生生地转了口。 “是,主子。”既是主子的命令,豁出命去也该保护好他,主子的……十七眼神黯淡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但很快变得坚定起来。 马车加快了行程,很快在一处风景秀致的地方停下了,但很破坏景致的是绿茵里一座座坟冢,十七撩开车帘,认出这是前些日子严庄主下葬的地方,主子叫他们赶往此地,是算准了想暗算他们的是严家的人吗? 邢北溟下了马车,把侯甲叫过来叽叽咕咕一番,侯甲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点头,朝着身后的侍卫队大吼,“兄弟们!挖坟!” 虽然不知道堡主的用意,但既然堡主有令,自当从命,上来几个人围住了倒霉的严庄主的坟茔,这,没有工具,只能用剑了……忽然,从空中“梆梆”砸下来几把铁锹,把这几人唬了一跳,朝天上看看,什么人也没有,不过堡主没发话,估计是他的意思,于是一人拿起一把干起活来。 侯甲也被这天下掉铁锨的架势惊了一跳,他脑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估计就是堡主的影卫做的,做为天下第一堡侍卫队的队长,侯甲也算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见没见过是另外一回事。侯甲队长对于影卫们的敬仰之情瞬间又上到了某种极端的高度,如此鬼魅般的身手,自己练二十年也比不上啊! 还没挖几铲子,终于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呔!如此挖人坟墓的缺德事你们也干得出来,赶紧住手!” 众人抬眼一看,是个肥胖的和尚,戴着一圈鸡蛋大小的佛珠,胸怀敞着,露出一嘟噜肥肉……不认识,继续挖。 和尚脸涨得通红,气的。“赶快住手,我法善和尚的话敢不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怎么还不出来,等着收渔翁之利吗?” 这法善和尚的话一出来,从暗处有走出不少人来,个个人模狗样,看样子在江湖上也是有着不大不小的名气,只不过这名气够了,见识却不足,江湖上最厉害最惹不得的男人站在他们眼前,偌大狗眼竟不识得! 邢北溟淡然道:“哪里来的肥秃驴。” 此言一出,吴恩慈第一个哈哈大笑起来,早看这和尚不顺眼了,一个出家人吃的满肚子肥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偷偷摸摸跟了他们一路子,吴恩慈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改道了。 侯甲等一干侍卫也不厚道的笑起来,马车里的十七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那名不副实的法善和尚更是怒气更甚,也看出邢北溟是这群人的头头,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NND,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报上你的姓名,大和尚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邢北溟面上也看不出恼意,只微微动了动右手,众人只见他衣袖随风摆起的小弧度,那边的法善和尚已经捂着嘴巴躺在了地上,顺着肥胖的指缝间流出汩汩的鲜血。 满嘴脏话,叫你以后有嘴说不出。 身边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士扬了扬拂尘,厌恶地瞅了这和尚一眼,自以为潇洒地说,“在下青峰,不知这位公子何故要动严庄主的坟墓,他老人家已去,还是不便打扰的好。” 邢北溟转头,示意继续动手,吴恩慈跳下了马,语气犀利地指出,“有来有往,这位青峰道士是吧,不如你先告诉本小姐你们为什么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呢?” 青峰道士脸上微现尴尬,旁边一个狐里狐气的女人媚着声音嗲道:“哟,这位小姑娘可真是会倒打一耙,我们这好不容易赶来拜拜老朋友,只不过恰好与你们同路罢了,怎么能说跟着你们呢?老朋友还没拜成,就见你们做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 吴恩慈摆手,“遭报应的事我们等会再说!大家都是江湖人,就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们这一路上七扭八歪地多走了不少冤枉路,你们始终是不弃不离的,你们不要告诉本小姐你们忘了老~朋~友睡觉的地方?随便跟着一伙人就知道人家是奔着你们老朋友来的?自己白痴不代表别人都跟你一样?” 嘴巴不遑多让的吴恩慈嘴巴不停噼里啪啦下来,让对面一群人彻底变了脸。 青峰道士拂尘一甩,也不饶圈子了,“各位,最近江湖上出了些不平事,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那贼人武功高强,擅于把人血吸干收为已用,说到这可能会有人想到十几年前的血魔宫,但血魔宫早已陨灭,而且这手法,有传言说是江湖上武功最高强的那个人所为,他的月冥神功,阴狠无比,听说练至最高层就会和殷皓月那个女魔头一样以人血做为练功的引子……” 一众侍卫全都停下了动作,这说的人有些耳熟啊! 邢北溟淡淡接口,“哦?这位道长说的是?” 青峰道长鼓足了勇气,对上邢北溟冰冷却带着笑意的眼睛,抑制住从心底泛起的寒气一鼓作气道,“会月冥神功的自然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你说对吗?邢堡主?” 一众侍卫全都面带怒色,侯甲上前一步,实在是过分,虽然天下第一堡不与武林正派多为亲厚,也不屑被冠上正派的名头,但把这邪魔歪道的事情泼在他们堡主身上,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邢北溟阻了侯甲的动作,悠然往前走了两步,青峰等人齐齐后退三大步。 “本堡主当初也不知这月冥神功练至最后一层会产生什么效果,请问你们如何得知?是谁告诉你们的?” “邢北溟!你是想杀人灭口!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后面有人激动得嚷着。 “这么说,确实是有人背后嚼本堡主的舌根?”邢北溟淡淡的话语里满是冰冷的杀气,青峰等人又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 “邢堡主,如今你也是有嫌疑,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待我们查明事实真相,若真是误会,我们自当赔罪。”青峰不敢硬碰硬,但话语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先囚禁邢北溟。 “若本堡主说不呢?”以他们的本事,是不是真心实意想查明真相尚不得知,他可不敢保证被囚禁的时期不会有一拨一拨的人来挑战他的底线。 “那我们只有得罪了!上!”青峰拂尘一挥,身后的人就攻了上来。 挖坟的侍卫也不挖了,统统扔了铁锨抄了武器就迎了上来,一时间打成一片。在邢北溟看来,这些人根本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就站在一边淡淡地看着侍卫们与他们动手,眼睛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侯甲被指派去护着不懂武功的吴恩慈,这丫头早就傻住了,在她眼里,亦正亦邪的天下第一堡堡主比起武林盟主更让她敬佩,本事大,黑白通吃,完全比现在的林沧海更能担得起武林盟主的名号!如今见到真人,还跟他相处了几日,真是幸福到家了! 十七心里痒痒的,现在的情况根本用不着影卫出手,但现在他是侍卫啊,若不是……唉,派不上用场的十七心里极度郁闷,稍稍掀了点帘子观察占据。只这一瞬,便被别有用心的人察觉。 “车上还有人!”随着一声呼喊,有人朝着马车袭过来。 找死!邢北溟眼神一敛,暗处的十一十二还未及出手,就见冲上来的几人如同破败的秋叶被寒风卷着一样摔出去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很快这场没有悬念的打斗就落下了帷幕,训练有素默契十足的侍卫们和各怀鬼胎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们,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到处是趴在地上哼哼的人,青峰道士之前的潇洒也没有了,抱着肚子直打滚,可能是之前说的太起劲遭报应了,被早看他不顺眼的侍卫狠狠一脚踹上了下腹,差点绝了他的后代子孙啊…… “邢北溟!你……你敢跟全武林作对……”有的人趴在地上还不死心,出言不逊。 “堡主!”侯甲上前听令,只要堡主一声令下,把这些人的牙齿全都拔光最好。全武林,就凭他们? “先不忙,”邢北溟抬手,接着看向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严庄主,这就是你的目的?” 严庄主?青峰冷笑,忍着疼痛道:“邢北溟,你不要太嚣张了,严庄主早已去世多时江湖上谁人不知?若他当真还活着,必不会看你如此作恶!” “是吗?”邢北溟也不怒,眼睛直视某个地方,“还不出来吗?” “邢北溟你——”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地面上响起,本来趴在地上装死的某人一骨碌爬起来,抹下脸上沾血的易容,露出一张满是正义的威严的脸,正是已死的严家庄庄主严百鹤!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该出来的都差不多了╮(╯_╰)╭不要再出来人物扰乱偶的视线鸟…… 21 21、第二十一章 杀戮 ... “果然后生可畏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老夫小看你了,邢堡主。”严百鹤一派的道貌盎然,似乎是在跟晚辈寒暄一样,“上次你对着老夫的‘尸体’动手,老夫就觉得你可能会碍事,果然……” 严百鹤指的是当初邢北溟点住他胳膊的穴道,害的他险些露了馅。 “严庄主?你……”青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满脸正义的人,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哦?是青峰道长呀,这次多谢你来为我鸣不平,不过老夫以为你们也是为了提高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吧?这做人哪,不能自不量力,眼高手低……不如,老夫送你们一程?”听语气就像是见了老朋友,但眼里的寒光可是令人不寒而栗,只见严百鹤一招手,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人,手脚利索地对趴着的人下了手。 “严庄主?你……”还是这句话,青峰已经被事情的发展搞懵了,这严百鹤是要杀他们灭口? “哼,到地狱里跟他们作伴吧!”严百鹤手一抬就要动手,却突然被一声断喝阻止。 “住手!住手!呼呼……”骑马飞奔而来的正是柯为卿,身后带着那位祈州前任知州许琨,饶是坐着马儿,老人家仍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严百鹤一见是他,手下动作不停,青峰道士瞬间绝了气息,许琨被柯为卿接下马,就颤巍巍地跑过来,见这遍地的惨状,怒气升腾,“严百鹤,老夫只道你是人人敬重的英雄,没想到是个残杀无辜的败类!你说,你为什么装死?为什么杀这些人?” 严百鹤眼里杀机一现,“许先生,您何必跑这一趟来送死呢?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锵——”柯为卿挡住严百鹤的杀招,把许琨交给侯甲等人,自己与他过起招来,别说,这严百鹤的功夫还不错,但与名门正派相差远了,一身的邪气,柯为卿现在确信这锁云城发生的事情与他有关无疑,只是这人是个大头还是小卒子还不好说。 后面出来的几人也与侍卫们过起招来,身手个个诡异无比,刀剑伤在身上似乎也不知道疼,只一味的攻击,渐渐的,邢北溟算看出来了,这些人估计就是江湖上传言说的药人,把正常的人炼成药人的过程无比痛苦,要在身上割足了上千条的伤口,淬进毒药,然后再割再淬,直到全身都是毒,刀剑砍在身上都不知道疼,还能愈合,更是百毒不侵! 最后再植入蛊虫,这些药人就会听从蛊主的命令,更可怕的是,有些药人还有人的意志! 邢北溟不再拖延,顺手打飞一名药人,然后吩咐侯甲带着许琨先回祈州,影十一影十二全力护送,免得途中遭遇伏击。 侯甲离开后,影七就退回来护着吴恩慈,她张着小嘴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难以接受,最后看着影七的后背小声问:“你不是大夫吗?怎么武功也这么厉害?” 影七:“……” 柯为卿眼见严百鹤的双手通红很不正常,一直避免那掌拍到自己身上,他也看出这严百鹤不太正常,虽然比之那些只知道杀人的机器更像一个正常人,但自己在他身上制造的伤口并没有很大成效。抢到一个缝隙,严百鹤阴笑着迅猛击出一掌。此时他面上的正义与威严全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狰狞。 “阿春,让开!”千钧一发之际,邢北溟退开柯为卿,对上这一掌,阴寒的气息在双掌间流转,严百鹤本以为得手的得意笑容渐渐僵硬,冰块已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袭上他的右掌,接着向上蔓延。 “月冥神功!”严百鹤惊叫,“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右手被制住,左手还能动,严百鹤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吹了一下,下一刻便一声哀嚎滚倒在地,右胳膊已齐根冻掉,地上赫然落着一截冰冻胳膊! “哼!”柯为卿走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了他的命,杀了之后才想起来,“啊呀,这下死无对证了,邢堡主,怎么办呀?” “留他何用?”向来不留没用之人的邢大堡主连看也不看一眼就离开了,“剩下的你处理。” “哎呀呀,你这人真是,把力气活留给本少!”柯为卿嘴上这么说,却动作麻溜儿地捡起掉落在地的口哨,学着刚才严百鹤的吹法,那些药人瞬间就不动了,没用被下命令的药人表面就跟寻常人差不多,只是思维都像痴儿一般,“这玩意儿不错,你们几个,以后就归本少了!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们!走!” 非常无耻地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柯为卿心里别提多舒畅了,但有一件事—— 柯为卿鬼鬼祟祟地把邢北溟拉到一边,低声憋着怒气,“你刚才叫我什么了?别以为我没听见,本少名字都改了十几年了,不许你再叫那个名!” 柯少,本名柯立春,成名之前邢北溟和蒋曜都是叫他阿春,这成名以后柯少嫌名儿俗气,愣是让他改了柯为卿这个看上去儒雅的名字,只是……蒋曜还是喊他阿春,邢北溟则与他学,平日里只叫他柯少,这一有事,俗名就叫出来了…… 邢北溟被他威胁惯了也不在意,随便应付一声就直接回了马车,顺便吩咐影七把地上的严百鹤带上,回祈州继续看戏。直到现在,一直充当旁观者的十七才彻底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柯为卿黑着脸飞身上马,好歹身后跟着的药人给了他点安慰。 严家名声臭了,祈州议论纷纷,满大街人说得最多的就是严家老庄主诈尸的事件,严家老三严云升自许琨带着人到庄里讨说法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面,不过倒是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众人见他一个弱书生,不会武也着实悲痛,于是也就相信了他。入了狱还没有处决的严昌虎当然被放出来了,但是他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回家收拾包袱后不知到哪里去了。 严老二行凶杀人罪,虽然人未死,他也要在牢里坐上几年……一时间严家庄树倒猢狲散,严云升即使想振作起来,也要等一切风平浪静了…… “看来这严家只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武林的腥风血雨就快来了……”柯为卿感叹。 此时他们正在赶往天下第一堡的归途中,由于走的较急,避免了与林沧海的直接会面,这位武林盟主对于实力名声都比他强的邢北溟那是热情得异乎寻常,被他逮到十有八九会被拉过去当苦力使,还美名其曰能者多劳。 “严百鹤武功虽然也不错,但比之主子还是天地之别,为什么属下看他好像笃定不会有事的样子,还有他死前似乎要说什么,像是要求救?”与柯为卿并肩骑马的影七把他的疑问提了出来,在柯少面前他还是满放松的。 “当然是有恃无恐,他能诈死与他那个好儿子自然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凭证啊,让他多逍遥一阵子吧!我看,他背后的人说不定只是为了探探溟的虚实,不过估计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一枚弃子,连亲生儿子也不来救他,可悲啊……” 天下第一堡。 “主子?”十七惊疑地看着老神在在的邢北溟,刚刚主子说了什么? “只是出发去找谷唯京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打怪吗?”看到自家影卫面上带了其他表情的邢北溟还是挺愉悦的。 “不,只是……”谷唯京是神医,主子要找他的原因非常简单明了,于是十七惶恐了…… “不用多说,等过几天满了三个月我们就起程。”邢北溟自己拍板,然后站起来边思索有什么事要交代下去边走出门去,留下十七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于是当林沧海林盟主一伙人快马加鞭赶到天下第一堡时,早已是人走茶凉……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此次事件告一段落,该引出的人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咳咳…… 22 22、第二十二章 鱼片粥 ... 外面大雨倾盆,钱来客栈里的店小二好容易得了空闲,坐在柜台下面双目无神的看着店外店外屋檐下滴落的雨水。时值深秋,炎热的季节早已过去,大雨一下,竟带起几丝冷意。前几日早早的给店里各个房间换上了厚重一些的褥子和秋被,正好派上用场。 店里嘈杂,进来吃饭的躲雨的投店的都叫了大块肉和酒喝着,高声谈论着江湖上的新鲜事,说得兴起的当众拍起了桌子。小二撇嘴,使劲儿拍,拍坏了正好赔钱买新的。 “哎,你们听说没有?当年把武林搞得腥风血雨的血魔宫又重出江湖了?”一靠墙桌子的中年人低声道,但声量却又能被周围几桌的人凑巧听到。 “啊?真的啊,那岂不是又无宁日了……”有事先知道的投给他鄙视的一眼,大部分不知道的都瞪大了眼睛追问,年长一点的脸上是恐惧,年轻一点的是懵懂无知但也无畏。 “可不是,听说北边死了不少人了,都是吸干血液致死的,死状可恐怖了……”那中年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就像是亲眼见到一般,“没见到江湖各地人人躁动吗?武林盟主也在召集能对抗血魔宫的势力,听说连官府都惊动了!” 这中年人一口一个听说,也没人质疑他,人们对于这些八卦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信了的,自己回家恐惧几天,不信的,也当个笑话说给别人听。 “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我一个守城的朋友,前些日子见到林盟主匆匆自月明城进出,想必是为了拉拢城中的江湖势力吧?”被中年人吸引过去的一个人抢着说,满脸交流到八卦的欣喜。 “肯定没错了,月明城都住着什么人哪,天下第一堡!武林盟主都忌着他三分,如果天下第一堡的堡主肯出面,再加上各处势力,说不定能与十几年前那三大高手一样,当年那场战役啊……” 那中年人越说越激动,两眼无神的店小二也被勾起了一丝兴致,正待细听,却听门外传来车马的响动,有客来了! 这雨天,大部分人都困在屋里,见有人进来都下意识去看。先进来的是一个衣衫儒雅的年轻人,对着小二招呼,“小二哥,麻烦帮忙把马和马车安顿下。” 店小二答应着甩着毛巾出去了,“来嘞~客官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小二引着刚才那位年轻人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人,前者仪表不凡、气质清冷,衣衫是低调的华丽,非富即贵;后者穿着就简单朴素许多,跟在那公子身旁也不知是侍卫还是旁的。 “三位公子,您看我们只剩两间上房了,是不是?”小二边走边问。 “无妨,两间就两间。”之前那位年轻人摆手,随小二到掌柜的那里交付了押金,三人便被小二带上了楼。 “我说那三个人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跑到这乡野之地干什么?”刚刚还安静的客栈瞬间热闹起来,只是这热闹是围绕着方才进来的三个人。 “就是有些公子哥儿过惯了富贵日子,总想着往穷乡僻壤里跑,炫耀炫耀他们手里的金子银子……”一个衣衫简陋的黝黑大汉满嘴酸不拉几的道。 “别胡说了,我看这几人不简单,这如今江湖不太平,保不齐明明看上去普通的人却是恶贯满盈的杀人大盗,小心祸从口出啊!”那小道消息甚广的中年人满脸神秘的告诫他们。 “别吓人……”虽不太信,却还是齐齐出了一身冷汗,不再多舌。 却说那小二领着人上了楼,开了门之后询问:“请问,三位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那年轻人寻思了一会,道:“小二哥,麻烦你先送两桶洗澡水过来,一间屋子一个,之后再送点店里的招牌菜上来。”说完放了点碎银子在小二手里,把小二乐得下楼的时候都是飘的,“好嘞!公子你稍等,马上就来。” 那年轻人之后进了屋,对着正坐在桌子前的人行了个礼,“主子。” 原来这三人就是出堡寻找谷唯京神医的邢北溟、影十七和影七,同之前的身份一样,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侍卫,一个是随行医师。因为顾着十七的身子,他们的行程并没有太赶,马车行起来也是尽量赶宽敞平坦的路,天晚了若遇上城镇一定会歇息一天再走,免得遇上荒郊野外无处安身。 影十七一直觉得主子和影七太过小心翼翼了,自己身体很结实,就算赶路也不妨事的,不过他的这点想法很快被镇压地烟消云散了,邢北溟和影七对于他可谓是怕担了一点点风险,虽然邢大堡主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担心。 几个伙计帮忙把浴桶抬了进来,又摆了几桶热水在旁边,得了打赏千恩万谢的下去了。影七没再说多余的话,直接告退去了单独的房间,对于主子住客栈只要两间房,洗澡只要一个浴桶的做法他已经习惯了,淡定了…… 至于被留下和主子在一起的十七,仍是不太自然地不知手脚往哪里摆,接下来又要一起洗澡了吗?十七的脸腾地一下熟了…… 不料邢北溟手一指屏风,“你先去洗,我处理一下事情。” 十七一愣,随即答道:“是,主子。” 脱了衣服挂在屏风上,十七眼神复杂地入了水,无声的吐出一口气,感觉不知是放松还是别的什么…… 邢北溟等到屏风后响起了水声,才打开了窗子,影十二不知从哪里蹿出,递上一张纸条,“主子,这是十四送来的消息。” 邢北溟接过纸条,打开,皱眉,“竟然在蜀川?” 自家影卫的消息还是不容怀疑的,就算谷唯京不是隐居在蜀川,也必定在那里出现过。他让影卫们时刻在江湖上打探谷唯京的踪迹,就想着不要跑冤枉路,免得人还没找到,孩子就要生了。万一出了事……一定不会让他……和孩子有事的,邢北溟眼里一寒。 影十二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知到哪里去跟十一交流了。 关了窗子,邢北溟走到屏风后站定,只要他想,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十七当然没有丝毫察觉,只是……邢北溟这才发觉一直没有水声响起,探头过去一看,自家影卫已经表情舒适地睡着了…… 累坏了?这才刚进去就睡着了?邢北溟手伸过去又停住,还是不忍打扰他的美梦,不顾自己宽大的袍袖,把人从水里抱出来,顺手抽过浴巾绕过屏风走到床榻。 眼前的人就这么不设防地在自己面前熟睡,身上不着一缕,邢北溟不禁想起在锁云城客栈里发生的香艳事,手底下的身体顿时变得异常诱惑起来。察觉到自己身体明显变热,邢北溟随即运功硬是带出一身清凉,倒把身边的十七冰得一哆嗦。 邢北溟忙伺候人把身子擦干了,再用被子把人裹起来,着凉了可不是好事!然后再独自去浴桶里随便清洗了一番,唉,一个人洗,还真是没趣味啊…… 晚膳是被送到房间里来的,影七准备下楼去探听点消息,所以晚饭就在楼下解决了。邢北溟看着桌子上特意准备的清粥小菜,还是决定叫睡得正香的某人起床,不在饭点儿吃饭总是不好的…… 被叫醒的十七面色还有些困倦,眼神却已经回复到平日的机警冷冽,倘若不是肚子里有了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纵自己在这种环境下熟睡的吧? 十七端起粥碗,玉米香和青菜香顿时引得肚子咕咕作响,虽然不自在,还是三两口扒完了粥,邢北溟只是觉得这东西做的还尚可,不禁向十七推荐手里的鱼片粥,“光吃素的也不好吧,喝点鱼片粥?” 十七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僵硬地盛了一晚鱼片粥,看上去做的很是美味,十七舀了一勺放到嘴边,顿时一股子鱼腥味扑鼻而来,十七面色一变,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就想跳起来往外冲,谁料没来得及,就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架空,此蜀川非彼蜀川,只是懒得想名字╮(╯﹏╰)╭ 23 23、第二十三章 盐渍梅 ... 十七吐了……邢大堡主脸色一僵,也跳起来往外冲:“影七!” 影七吃晚饭刚走上楼梯,就听到自家主子叫自己,听声音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惊慌,顿时心里一惊,难道十七出事了? 迅速地飞身上楼,还没进门就被邢北溟抓住,“快来看看,十七吐了……” 影七早注意到那个撑着门吐得脸色发白的人,心里顿时一松,朝桌子上看去,“主子,属下想问一下,刚才十七吃了什么?” 邢北溟皱眉,“就喝了点粥,青菜玉米的和鱼片粥。”难道喝粥还能喝出问题来? 影七倒了点水递给十七,对邢北溟解释道:“主子,之前您曾问我有孕会有哪些症状,像呕吐就是其中一个,闻到荤腥以及刺鼻的气味就会想吐,不碍事的,就是以后吃饭也要注意一点了,本来属下还以为……”影七话没说完,不过已足够邢北溟明白他的意思。 十七刚吃了点东西就全部交待了,这会儿还有点不好意思,吐房里了…… 漱了漱口,影七把十七扶到床上坐着,出门叫了小二找人收拾下房间,看邢北溟难得阴沉着张脸似有担忧,略有些宽慰地说:“主子,眼下十七估计是不会想吃饭了,等他有胃口的时候再说吧,属下想到街上走走,听些经验之谈。” 邢北溟点头,影七这段时间一头扎进医书里,只为到时多点把握,不过书上的知识到底不如询问有经验的大夫和生养过的婆娘,“你去吧,回来时带点酸枣蜜饯之类的。” 影七眼里闪过惊讶,但很快敛下,退下了。 十七不安地坐在床上,小心商讨,“主子,还是让属下单独住着吧,若是再……主子……” 邢北溟一挥手,没让他说完,“我是主子你是主子!”直把某人瞪得只能看见后脑勺,不再言语才收回视线,也不知怎的,听到他说想一个人住,心里的火就噌噌的…… 邢北溟本想出去转转,结果转着转着就转到后厨房去了,因着正是晚饭的时间,厨房里的人正挥汗如雨的忙活着,邢北溟看着那狭窄的空间,汗流浃背的男人们,浓烈的油烟味……正要赶紧抽身走人,忽然视线瞄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几个小碟子,上面摆着一些吃食,估计是伙计们闲时在这里闲聊时放的。 邢北溟走近前,一股强烈的酸酸甜甜的味道袭上鼻子,很催人胃口,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邢北溟直接伸手拈起其中一个小碟子里的小果子放进口中,酸……邢北溟皱紧眉头,只觉牙齿都快倒了,赶紧吃药般囫囵吞了下去。 “咦?公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多脏啊,您需要什么直接吩咐小人就行了。”店小二正准备跑来下菜单,就看见给自己许多赏银的公子正在后院里站着,忙讨好的上前。 邢北溟修长的手指向刚才的小碟子,小二颇有眼力劲的道:“这是盐渍梅,店里伙计家里人捎来的,客官您喜欢吃,小的去给您包点?” 邢北溟满意点头,这小二很有眼色。 邢北溟端着装着渍梅的小罐子进屋,后面是笑得合不拢嘴的小二,不值几个钱的梅子加上罐子也不抵眼前这小锭银子啊,足够买几十,哦不,近百罐的了。 十七望着主子递到眼前的小罐子傻住了,他抽抽鼻子,浓郁的酸甜气息窜进鼻孔,口水都快下来了,这是给他吃的吗? 邢北溟好笑地看着自家影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还附赠“咕嘟”的咽唾液的声响,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拿着,想让本堡主喂你不成?” 十七连忙伸手接过来,动作急了,双手碰触到邢北溟的,不由自主地缩了下手指,抱着罐子低下了头,邢北溟如果这时候低下头去,就会发现一张泛着红得俊脸,但此时的邢大堡主怎会为了一个影卫弯下金贵的腰? 十七表情认真地拈起梅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做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入口就是酸,其间夹杂着淡淡的甜,刚才还难受的纠结在一起的内脏忽然间就展开了,浑身舒畅起来(原来一颗酸甜的梅子的效果这么大)…… 于是,影七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走前还难受的某人这会儿抱着个罐子吃得满脸舒畅,呃……这是…… 影七把手上拎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邢北溟禀报说:“主子,这是属下在外面买得酸辣粉,多放点醋,少放了点辣,十七应该吃得。” 邢北溟点头,“叫他来吃吧。” 影七走上前把某人抱得紧紧的罐子夺下来,还真差点没夺到手,冷汗:“十七,吃饭要紧,这些也不宜多吃,平时吃点开胃就好。” 这是主子给我买的,十七依依不舍的盯着小罐子,但还是乖乖地坐到桌子前吃酸辣粉,酸酸的,还带点辣,十七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邢北溟看着十七一筷子接一筷子吃得高兴,有点想不明白这看起来平平常常没有一点卖相的汤水都啥好吃的,还是怀孕的人口味都跟平常人不同?想不明白就直接开口,“这么好吃?给我尝尝。” 十七筷子一僵,这……可是自己吃剩的…… 影七也是一愣,“主子,要不属下再去买一份?” 邢北溟摆手,“不用,本堡主就尝尝。快点,愣着干什么?” 十七慌忙转头找筷子,但邢北溟显然觉得他没落,直接伸手覆着十七的手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点放进嘴里。 如此亲密的动作使十七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他看着凑到面前俊朗不凡的一张脸,视线从上次就很注意的长长的睫毛滑过高挺的鼻子再到正优雅把粉条吸入的润泽的双唇……直到邢北溟直起身子放开他的手,他才恍然察觉自己竟然又看主子……看到发呆……真是不争气,十七气得只想捶自己脑门。 影七早在邢北溟眼中冒出不一般的想法就出去了,做为年纪稍长的出色的影卫,有眼色是首要的,否则主子在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也能眼睁睁在暗处看着不成?该看不该看的,该问不该问的,自己心里都有数。 邢北溟细细嚼了嚼,觉得也就是一般,还酸的倒牙,不自觉地看向十七的小腹,原来有孕的人口味都这么怪啊! 食不知味的扒完剩下的酸辣粉,十七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盛梅的小罐子,邢北溟装作没看见,就算他爱吃,影七说了吃多了也不好,他也不会纵着他。 无事就休息,明日还要赶路,邢北溟洗刷完毕,十七替他更衣,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么做,已经习惯了。 邢北溟大爷样地睡在床的靠外侧,里面留出了一点空,不难想象十七影卫平时都是怎样可怜巴巴缩着睡觉的……不多时,就感觉十七熄了灯别别扭扭过来,至于为何邢北溟觉得他别别扭扭,从比平时走路更显轻巧和故意缩着身子从床脚翻到里侧就很明显感觉出来了,不过显然邢大堡主还没心思去追问自家影卫在别扭什么…… 心无杂念地睡着,邢北溟忽然鼻子一抽,他很明显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酸甜甜的气味,而且距离自己非常的近。想到之前某人渴望的眼神,眼角一抽,他猛然起身,把同样惊了一跳的十七的身子翻过来,在黑夜里同样视力绝佳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异常熟悉的罐子…… 邢北溟怒了,“十七!你抱着个破罐子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酸辣粉,至于古代有木有就不要深究了╮(╯▽╰)╭ 话说,明日要回家,后天归,断更一天,万分抱歉,请勿抽打~~o(>_<)o ~~ 24 24、第二十四章 梅子甑鹅 ... 邢北溟大怒,“十七!你抱着个破罐子做什么!” 十七不语,邢北溟伸手夺过那小罐子随手一扔,以他的功力,小罐子是保不住了……邢北溟就见本来低头似是知错的影卫忽的抬头,足下一点,身子已平平移出,于空中接了那小罐子再回来继续跪着……动作很快,于是邢北溟没有瞧见十七那一瞬间的惊慌。 “好啊你,你还敢去接?你说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不把本堡主的威严放在眼里了?”觉得自己堡主权力和威信受到挑战的邢北溟面色一冷,“扔了!” “属下不敢,主子……”十七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手却越发用力抱着小罐子,明明是主子买回来的,为什么要扔? “你……” “主子?”听到动静的影七轻轻敲了敲房门,邢北溟手臂微动,门就猛力打开了,影七闭了闭眼睛待直卷面门的寒冷的内息消散才跨进门,就见邢北溟穿着纯白的里衣站在床边,十七抱着个什么东西跪在他面前。 “来的正好,把他拎你那屋去!看着心烦!”邢北溟摆手,影七会意地拉过十七,现在在外面,主子不罚他是好事。 谁料,还没出门,邢北溟扔下凉凉一句:“罚他不许睡床。” 邢北溟直到门被轻声关上,才气哼哼地上了床,个破罐子,比本堡主还金贵吗?宁愿被罚也不扔?完全忘记了那可怜的小罐子是自己买给同样可怜的影卫的…… 十七垂头丧气地跟着影七进了隔壁的门,影七看着他手里始终不放的罐子,也不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哭笑不得,“你说你,睡觉抱着它像什么样子,这味道这么重,主子能不发火吗?” 十七戳戳罐子两边的小耳朵,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语气里满满地沮丧,“明明是主子给我的,为什么要扔掉?好不容易……而且我已经抱得很严实了,主子鼻子太灵了!”恩,一定是这样,自己明明抱紧到……只能闻到一丝丝味道的…… 中间的话声音太低,影七没挺清楚他说的什么,但大致明白是什么原因了,这大概是主子第一次买东西送人吧,以前就算是送给那些姑娘们的首饰金银也是管家一手包办,这可口的梅子虽然便宜,但也着实是难得,要是换做自己,怕是也舍不得丢手…… “算了,这是小事情,主子不会责怪你的,只是你满身梅子味,主子怕是不喜欢,先在这边睡吧。”影七动手又拿了一床被子出来。 “我自己来,”十七先把罐子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从柜子里又拿出薄薄的褥子铺在地上,再把刚才影七拿出的被子往上面一放,“主子不许我睡床。” “你……”影七想说,你现在身子不同以往啊,但看十七执拗的动作和神态,主子也确实这么说过,真是头疼啊!“既然要睡地上,也得铺暖和了,把我这床也铺上,否则七哥就与你一同睡地板。” 拦过十七想阻挡的手,影七把地铺弄得软乎乎又暖呼呼才停手。 躺在特制的地铺上,十七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自己也寻不到原因,最后只得看着枕头边上的小罐子出神,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翌日,没睡饱的堡主大人黑着脸看着躺在地上正睡的香的某影卫,好啊,本堡主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你在这睡得倒香! 影七生怕邢北溟藏在宽大袖筒里的手会忍不住拍上去,只轻声道:“主子,十七昨晚很晚才睡,这些天他一直嗜睡,但休息得都不够,属下担心……” 邢北溟皱眉,“再多呆一日,明日启程。” 影七喜道:“多谢主子!” 于是,十七终于睡醒了睁开眼就是一惊,利索得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往以最快的速度窜到楼下去……好在影七手脚够快,一手拉住脚已经离地的十七,“十七,你做什么?” 十七猛然被拉住,有些发懵,“七哥?你们还没走?是不是我睡过了头?” 影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主子已经下令明日起程,你大可以放心的睡!来,先洗把脸吃饭,我去叫小二把饭菜端上来。” 哦,不走了……十七登时松了一口气,没想别的,万一再惹主子不高兴就不好了。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酸甜排骨、酸辣豆角、梅子甑鹅、糖醋藕条……一道道冒着酸甜气息的菜式勾起了十七的食欲,他疑惑地望着影七,影七没让他失望的解释:“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对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很感兴趣?没关系,口味都是会变的,而且这可是主子特意让厨子做的,赶紧动筷子啊!” 主子!十七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向门口望去。 影七低头笑,“十七,午饭时间早就过了,主子出门了。” 略有些失望加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十七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鹅肉,这道菜里面有昨日吃的梅子的味道,浓郁的酸甜,连带着鹅肉的香味也变得可口起来。十七这顿饭吃得很舒心,但又有着失望,主子今天没有跟他一起吃饭呢! 门外传来嘈杂声,十七眼神一凛,都是些江湖人! 影七拍拍他的手背,“是昨日里来投栈的,死了一个,估计是来找碴的,你别管。” 死的是那个大嘴巴的中年人,他也说了血魔宫重现江湖,这么的没遮没拦地散布消息,还把十几年前血魔宫被灭的事拿来炫耀,不是找死是什么呢?只是他这一死,倒给这间客栈带来了麻烦,不是惹来了官兵,而是他的同伴怀疑客栈里有血魔宫的妖人,非要搜查整间客栈! 都是出来跑江湖的,就怕惹到不该惹的人,这些人通常不起眼,或者打眼看就能看出来绝非常人,这店里这种人也不在少数,该说这中年人的同伴也跟他一样没脑子不怕得罪人下一个死得就是他们吗?但是,听声音,却是有的房间敲了有的没敲,原来,这些人打探好了情况才出手啊!说白了,就是一群恶霸想要向无辜老百姓炫耀他们的拳头。 隔壁砰砰通通敲了半天门,紧接着就是吵嚷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隔壁的人看起来好欺负,那群人声音调高了不止八度,还动起手来。掌柜的生怕再闹出人命,跟在后面劝说,却被那群人伸手推了一个大跟头。 一群人嘻嘻哈哈过足了瘾出了隔壁屋子,倒真不像是为同伴报仇,而是欺凌弱小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脚步声凌乱地到了他们这间屋子,影七见十七半天也没吃下几根菜,心里对这些人厌烦到了极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忽然,屋顶上传来一声调侃的声音,“七大夫,要不要我帮忙啊?”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D这三章标题都是吃的,不要怀疑,因为屿是个吃货(¯﹃¯)口水~ 恩,其实这章和下章本是一章的,但字数超太多,屿就把它砍了,于是……就少了……请轻点抽打/(ㄒoㄒ)/~~ 25 25、第二十五章 凸起来 ... 七大夫?影七嘴角一抽,这么个称呼他再也不想听到第三次,随手拿起一根筷子凌厉射出,就听上面哎呦一声,紧接着上面跳下一个人来,抽出插|进发髻里的筷子,委屈道:“七大夫,都是自家兄弟,为何出手如此狠辣?” “你再叫一声试试?很久没给你松皮了痒痒了是吧,十二?” “切,这是主子给你封的御用称号,怎么喊不得,是吧,小十七?”影十二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只有十一才怕!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桌子上诱人口水的饭菜,语气好不掩饰的嫉妒,“喂喂喂,我和十一每天啃干馒头,你们却在这儿大鱼大肉,真是不公平!” “正好,一起吃吧!”十七好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度,先不管外面的喧哗,邀请道,“十二,以后主子不在的话,你们可以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啊!” “没大没小,叫十二哥!”影十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影卫里虽然大多数都是做事一板一眼,恪守规定的譬如影三影十之流,但也有像他十二如此不拘小节的影卫,“恩,好吃,酸甜够味,特别是这鹅肉,十七,你真有口福!” 影七无力,“你不是来帮忙的吗?怎么吃起来了?” 十二手里攥着排骨,嘴里咬着鹅肉,腾出空儿道:“素呀,外面这群人,小意思。” 影七更加无力,“这群人来路不明,明明死了一人竟然还如此嚣张大胆,可能另有目的,我们此行不宜多生事端,早早的寻到谷神医才是关键。” 影十二瞄了一眼有些心神不定的十七,了然,“明白了,看我……” “碰——”门被猛地撞开,敲了半天骂了半天也没有反应,门外的人终于怒了,明明刚才还见小二给这里送菜,装什么死!看清了里面确实有人,还吃得正香,顿时恶从胆边生,“格老子的,没听见大爷叫门吗?耳朵都聋了?要不要大爷给你俩钱出去看大夫?”说罢,一群人恶意地笑起来。 “不用了,我的这个兄弟就是大夫,你那银子还是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十二还是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就咒人蹬腿。 “娘的!臭小子你说什么?活的不耐烦了!”那大汉抄起大刀,冲几人横眉竖眼,一个大夫,一个只知道吃的娘娘腔小子,一个虽看不出深浅但估计也不能以一敌众的瘦高个子,怕他个鸟! 影十二脸孔俊俏,实在是很容易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错估了他的危险性,若是让他知道有人背后骂他娘娘腔,这人即使保得性命也保不住自己的嘴。 按住今日莫名沉不住气的十七,影十二抹抹嘴,走到那些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各位大哥,不管你们闯进来所为何事,请务必卖这个牌子一个面子,官府近些年已经对江湖人放宽了界限,若不是特别过分,官府一律不管,各位不会是想破了这个界限,成为众矢之的吧?” 自古这江湖就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脱不开的关系,那些大汉龇着牙考虑这厉害关系,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还不忘抛下一句,“既然是官道上的朋友,就卖你们一个面子,否则要你们好看!” 影十二走回来,继续大快朵颐,每个影卫在江湖上各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影七还没见过十二耍这种官腔,不由生出了几分兴趣,“十二,有你的啊,手里拿的什么?” 影十二把刚才手里举得牌子扔到桌子上,“姜州知府的腰牌,不过是伪造的,我还有很多呢,要不要看?” “不用了,这可是你吃饭的家伙。”影七扔回去,转向从刚才起就一直面色不好,沉默不语的十七,担心地问,“十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重点关注对象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十七抬起头,一向摆不出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我也不知怎么了,从刚才起就觉得有一股火想要从肚子里出来,听到那些人吵闹就特别想……把他们牙齿全部打掉,让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想骂人,我以前不这样的啊……” 影七和影十二表情一僵,然后……面面相觑……最后……大笑起来…… 十七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并且有点不好意思,十二拍着桌子笑得满眼泪花,“小十七啊,你真是太可爱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十七无措地看着影七,“七哥?” 影七不忍心笑了,瞪了还在狂笑的十二一眼,有些犹豫地开口,“没关系,这……很正常的,等……你自己好好调适,尽量想些开心的事……”怕十七不自在,他都没怎么在十七面前说有孕需要注意哪些,会有哪些不良反应,只是比平时更加的注意十七的衣食住行,也怪不得十七什么都不懂。 十二强忍住笑,摇头,“我说七大夫,你这样可不行,小十七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必须把一些该注意的都给他说说,万一你不在他身边,他也该知道怎么做,不会胡思乱想。小十七应该不是一个接受不了现实的人吧?” 影七沉默了一会,觉得十二这番话说的有理,十七远比自己想象的坚强,自己和主子平时给他说的也都记下了,就算是刚才脾气上来了,也克制住没有发火。于是,影七就把有孕之人该有的反应都给十七叙述了一遍,像孕吐、易怒、易食酸食等等,让他不必惊慌,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呢,就会和以前一样了…… 只是他们都错估了十七的承受能力,十七表面淡定,但实际上心理却在想:还说不会和方家大婶一样,连动不动发脾气都一模一样!原来方家大婶也不只是乐呵呵地到处跟人炫耀,稍微有点不如意便把方大厨和那一帮子伙计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等晚上邢北溟发话让十七回去睡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蔫蔫的影卫。 这不寻常!洗刷、铺床、更衣……等都躺到床上的时候,邢北溟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么没精打采的,本堡主的侍卫可不能这样低头耷脑的,成何体统?”想问就问吧,非得扯些有的没的,邢大堡主你就不能诚实点吗? 十七想动身跪坐起来,被邢北溟手疾眼快地按住,并好巧不巧地按在柔韧的腰上,邢北溟思想不轨了一下,这腰还真是手感足有韧性啊!“好好躺着。” “主子恕罪,属下、属下只是……今日……”十七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日的事邢北溟都听十二报告过了,十二还告诉他一些蛮有意思的事,估计就跟那个有关系,并没有安慰过人的邢北溟只好照着自己的性子说:“本堡主不是说了,你现在情况特殊,就算有些个失礼之处,也不会怪罪与你,照你这样天天愁眉苦脸下去,日后岂不是要生个苦瓜脸?” 这还是邢北溟第一次这么平和的跟十七讨论孩子的事,一时间十七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剩下三个字“苦瓜脸……苦瓜脸……苦瓜脸……” 邢北溟也有些不自在,“睡觉。”手轻轻下滑无意识地拍了拍柔韧的腰腹,却忽然僵住了,刚才他的手碰到了什么?软软的,鼓鼓的…… 十七正准备闭眼,就见主子忽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瞪着一双含冰的眼睛看着他……的肚子,他也唬了一跳,“主子?”正准备起身,却被邢北溟按住了双臂。 “别动,我看看。”邢北溟说着让十七莫名其妙的话,就伸出罪恶的手有些急躁的解开了十七的里衣,拉底了十七的亵裤,注视着在他紧迫盯视下微微颤动的肚皮。上一次见时还是平坦的小腹,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慢慢的……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小包子终于长大一点喽\(^o^)/ 预告:下章有肉汤~(@^_^@)~ 26 26、第二十六章 做运动(修文) ... 已半身裸露的十七怔怔的看着自家主子出神,意识早已跑到不知名的边境去了。上一次这么在主子面前是什么时候?是中了药……主子帮他做那种事……本来火烧火燎的身体就像腾云驾雾在仙境里遨游一般的畅快……现在主子又要做那种事了吗?可是自己并没有中那种药啊? 十七眼睁睁看着主子伸出罪恶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小心翼翼的,自己又不是易碎的花瓶,主子对待他的那些女人都是这样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邢北溟忽然问道。 “啊?”意会错误的十七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问你,肚子是什么时候大起来的?”邢北溟直白地问,对待这人不能拐弯抹角,但眼见某人眼里越来越深的疑问,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你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你就这么不关心你的肚子,好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啊!”如此直白的话十七怎么会不明白,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腹,原本结实平坦的地方此刻隆起了一个小丘……里面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邢北溟带着责难的话在脑子里回想,十七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他的存在,自己和……主子的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 “没有,没有……”十七无意识的喃喃。 邢北溟见他一副魂归天外的样子,脸色有点发白,颤抖的唇喃喃念着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孩子?没有不关心?不管是哪个,邢北溟发现自己无法再责问下去,刚才忽然想到这人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孩子,一时气愤语气就重了,换做是任何一个男子也不会成天盯着自己的肚子吧。 生怕把人吓出好歹来,邢北溟拿起十七搁在锦被上的手小心地放在凸起的小腹上,稍稍缓下语气,“没有感觉吗?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本来想问他有没有踢你什么的,可转念一想不能这么快,但很快的邢北溟脑子里居然冒出一个令他忍不住眼角抽抽的想法,这个笨蛋影卫不会以为自己吃胖了吧? 越想越有可能,邢北溟盯着十七的视线变得怪异起来。 十七一点儿也没察觉,他的手按按自己的肚子,原来真的不是吃胖了呀…… 邢北溟躺下去,把侧着身子的十七抱在怀里,手搭在凸起的小腹上慢慢的摸着。不知从何时起,身边躺着这样一个男人变得自然起来,自然到有时候一睁开眼就发现人是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所以更多时候是邢北溟遵从自己的意愿,早早的就把人往怀里搂,不得不说,人形抱枕用着真是越来越舒心了。 十七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发热,上次被下了药的那种感觉似乎又回来了,本想运运内力降降温,结果主子的手还在那儿摸啊摸的,痒痒的,最后十七认命的闭上眼睛,大事不好,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不听话的竖起来了! 十七不安地动动身子,黑暗中邢北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竟带着说不清的性感暧昧。 “肚子不舒服?” “属下……属下想去小解……” 哦,邢北溟仔细想想,书上似乎说过这一条,有孕的人会频繁的想要小解。于是就想让开身子,不料手缩回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一坚硬炙热的物体,邢北溟右手瞬间就僵硬在原地了…… 因为被碰到而颤抖了一下的十七不小心溢出一丝低低的抽气声,紧接着却是心慌,被发现了! 按住某人想要逃离的身子,邢北溟恶意地低下头在十七耳边轻声道:“你确定是要出去小解吗?憋了很长时间了?怎么胀成这样,恩?” 说话时带出的丝丝热气进入耳朵,十七脸烧红了,结结巴巴道,“属下、属下也不知道,主子,请让属下去……啊!” 身下炙热的部位被包裹住的感觉鲜明得让十七的呼吸瞬间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知所措的叫出声来,比较上次被药性煎熬,清醒的时候快感更让人难以忍受,并不懂得压抑呻吟的十七叫的邢北溟的身体也跟着火热起来。 “憋着对身体不好,让本堡主替你解决,好不好?”明明是在征求当事人的意见,暗地里手却动个不停,惹得十七粗喘连连,话语声溃不成军。 “……恩……主、主子……别这样,好像不……不对……”就算是深陷情欲,十七也知道现在做的事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上次是因为替自己解药性,这次呢? “有什么不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因为你,本堡主已经很长时日没有找人侍寝了,你是不是该担起责任?”看着身下之人面色通红,眼睛湿润还妄想挣扎,邢大堡主厚着脸皮说出不要脸的话。 “我……不对,属下、属下不敢……”可怜的十七已经语无伦次了。 “别想太多,对身体不好,”邢北溟看着十七又急又喘的样子,莫名有点心疼但欲望更甚,摸索着在黑暗中准确无比地脱掉十七本就被他弄得松垮的里衣,毫无阻碍地握住兴奋火热的柱体,上下撸动,“只管享受就好了。” “恩……”压抑不住的轻哼既是呻吟又是应答。 夜晚的客栈,大部分时间是寂静,只偶然会传来些许嘈杂的喧闹声,只不过这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正在熟睡,又有多少人彻夜不能眠。 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惑人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还有微弱的摩擦声和莫名的水泽声,挑动着人敏感的听觉神经。 “……恩哈……恩……”深陷在绵软的锦被中,左手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桎梏住,十七却没有了挣扎的多余想法,一波波快感充斥四肢百骸,汗水几乎打湿了长发和身下的被褥。 邢北溟与黑暗中看着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影卫展现出别样的风情,耳中听着并没有刻意压制的呻吟,只觉得下身硬热的程度比起手中的火热相差无几。十七平日里鲜少有表情的脸上显现的红晕与黑眸中此时浮现的氤氲水汽,诱使着邢北溟低下头去品尝记忆中亲起来很舒服的嘴唇。 意料中的生涩还有惊愕,十七于迷茫中使劲睁开沾染着水汽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邢北溟,这是亲吻,他知道的,认知里只有喜欢极了才会这样做,但主子……不过,很舒服,也很喜欢…… 试探着照着主子的做法伸出舌尖去碰触他的,惹来主子更激烈的反应,下场是十七差点被吻到晕厥! 稍微松开,两人都喘息着,邢北溟不满地用充满欲望的眼睛瞪着十七,从没有人能惹得本堡主失控,你是第一个,看我怎么欺负你! 暂时松开安慰身下火热部位的手,引来十七不满的轻蹭和疑惑的眼神,邢北溟赶紧移开视线,免得又被此刻水汽莹润的眼眸引得失控。头伏下去,在十七的肩颈留下红色印记,直到双唇触碰到胸前的突起,轻轻咬噬,十七口中才再次溢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啊!主子……好奇怪……”十七绷紧了身子,不明白那小小的两点为什么也会引来自己这么强烈的反应。 “呵……有什么奇怪的?”邢北溟放过被咬噬得红肿的小小突起,轻笑着看着他倍受冷落的部位在空气中轻轻颤抖着,伸指轻弹了上去,“想不想要,恩?” “啊!”本来肿胀的部位被轻弹,却引来颇为难耐的疼痛,十七无措地轻喃,“难受……主子……要……” 本来是怕他忍着对身体不好才想要帮他发泄,谁知道最后欺负他的还是自己,邢北溟叹口气,不再折磨他,再度伸手握上他火烫地欲望,帮他发泄出来。 “恩……呃啊……”解放的一瞬间,十七眼里一片迷蒙,身体阵阵紧绷,然后,终于放松地瘫软下去。腰腹间、被褥上、邢北溟的手中一片濡湿。 “舒服了?”邢北溟趴到正兀自喘息的十七耳边,“本堡主还硬着呢,你不会撒手不管吧?” 那个火热的欲望正紧贴在自己的腿侧,十七想不了解都难,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在邢北溟的注视下伸手握住…… 从没有委屈到只能被人用手解决欲望,还是几乎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的影卫,邢北溟以为自己在十七那生涩的手法下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射出来,但就着十七涨红的脸、汗湿的身躯和两人紧密的摩擦,竟然很快就出来了。 虽然没有真正的进入,只是两人互相帮忙了一下而已,但竟然觉得异常满足,邢北溟轻搂着十七影卫坚韧的腰身,眼神有点复杂。 大晚上的,只得多用了点银子,让伙计帮忙烧了点热水,两人擦擦,然后搂着睡了。 第二天,十七是在骨碌骨碌马车前行的声音中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睛,还是觉得有些睡眠不足,却在下一刻发现自己依旧躺在绵软舒适的被窝里,自己是怎么从床上移到这儿的? “主子!对不起,属下睡迟了。”第一眼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邢北溟,十七就下意识告罪。 “昨晚上说的话你又忘了?”邢北溟话虽如此说,却没有以往责难的语气,他动手自马车里自带的矮柜里拿出层层包裹的油纸包和粥壶,打开来,油纸包里白胖胖的包子还热乎着,十七着手碰了碰粥壶,还烫手。 “买的是素包子,肉的怕你吃吐了,快趁热吃……你找什么?”刚提到肉包子就见十七紧张地四处乱瞅,不会是要吐了吧? 十七有些慌张,他有些急切的询问,几乎忘记了尊卑,“主子!小罐子呢?” 邢北溟难得愣住,回过神又不悦,“不过是个破罐子,你紧张什么?大不了本堡主再给你买十个八个。” 十七以为落在客栈,虽然很想回去找出来,但惹怒了主子,别说罐子了,自己都保不住……一下子又蔫了,嘴里喃喃道:“……不一样,是……不一样的……” 邢北溟眼里精光一闪,“你说什么?” 十七无精打采,还是觉得解释一下比较好,如果能拿回来就更好了,“那是主子买的,属下第一次得到主子那样的赏赐,想要……好好保存好了……” 原来是把自己顺手买回来的东西当做赏赐吗?比起金银珠宝,普通的东西更得你欢心吗?邢北溟之前为这小罐子憋得一股子闷气终于全部消散了,他心情畅快地从矮柜最下层拿出一个东西扔到十七怀里,“给你,给本堡主好好收藏一辈子吧。”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的玩笑话,却被某人谨记在了心里。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被发牌子了/(ㄒoㄒ)/~~ 好吧,把沾边的内容全换成包子了,包子应该不会被河蟹吧⊙﹏⊙b汗 整篇章节筒子们到群共享或者公共邮箱里找吧o(╯□╰)o 27 27、第二十七章 吃醋了 1 ... 十七吃了素包子,喝了梅子菜心粥,试图打起精神恢复以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状态,结果越发的困倦了。 “累了就睡,别熬着。”手持书卷正看得入神的邢北溟抬眼就看到十七仍旧青黑的眼圈,如果不出声让他歇着,恐怕他会熬到天黑。 “谢主子。”多亏了影七一直在耳边的叮咛,十七现在做事前都会想到自己的肚子,得了邢北溟的应允,十七又陷进柔软的被褥里,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眼睛闭起前下意识地看了邢北溟一眼,刚巧看到书卷的封面——《遵医十八嘱》。 “……”主子也在学医了吗?果然是无所不精通啊,带着对主子的敬佩,十七闭上了眼睛。 邢北溟见十七睡了,继续看书,嘴里还底喃,“……要多喝水,多吃蔬果……恩……” 此时他们已行到一处密林,林中本是寂静,间或有几声鸟鸣,然而却接近前方,打斗声越是清晰,影七已隐约见到前方几簇黑影,缓下了马车前进的速度,低声问道:“主子,需要绕道吗?” 不喜多管闲事的邢北溟轻恩了声,算是同意。于是影七轻驱着马儿改了改方向,继续悠然前进,只是全身的戒备状态已然开启。 只是事情远不如人意,就在他们远远的避开打斗现场的同时,也被人发现了,有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向他们跑来,远远摆手,“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抢劫啊!大侠——” 影七冷笑,这么远的距离这小丫头还能看出到底是大侠还是普通过路人?如果只是寻常百姓,岂不害了人家?既然被发现,影七轻喝一声,驾起马车飞快驶离。 青光一闪,影七抽出斜挂在马车门前的铁剑,打飞了疾射向马肚子的暗器,紧接着又是一记射向马头,影七飞身而起,坐在马背上接下了这记暗器,堪堪停住了马车,只是不巧车轮碾上一块碎石,车厢一阵颠簸。 早已在打斗声渐近的时候,十七就醒了,但是邢北溟示意他不要起身,于是他就身在被窝心在外,一直专心听着外面的动静。谁料叫救命的竟然会射出暗器伤人,这到底是双方打斗还是团伙准备对路人作案已经说不清了。 马车颠簸的一瞬间十七就起身,却立刻被邢北溟制在怀里,减低了马车对于肚子的震动,十七面露惊诧地被紧搂在怀里,身体僵硬了一瞬,眼睛对上邢北溟弧线优美的下巴,眨巴眨巴眼,十七的身体放松下来。 马车外影七怒道:“因何无故伤人?” 那丫头看样子也是个脾气不好的,叉着腰把错推到了他们身上,“无故?我已经拼命喊救命了,你还装作没听见,不是找打吗?” “你我素不相识,何况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相救!就算不救,你也不能出手伤人!”影七不屑与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正要坐上马车离开,邢北溟却在马车里出声示意他过去看看究竟。 既然是主子要求,影七看也不看那丫头一眼,径自疾飞到依旧打得很热烈的地方,这一看,就看见熟人了,郦家的小姐郦婉儿和她的两个护花使者以及一众护卫正与一群山贼样的人交手,郦婉儿被那个叫邹远的男子周全的护在身后,是以稍稍落了下风,否则无后顾之忧,应该还是很快就能脱险的。 两方人马在影七现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山贼那边个不知他是对方的救兵还是想来横插一杠子,反正是对他起了戒心,而邹远和郦婉儿见了则是心下一喜,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能在锁云救了郦婉儿及一众女子,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影七一出手,那些山贼节节败退,呜里哇啦叫嚣着逃走了。 郦婉儿和邹远走上前来道谢,影七不冷不热道:“不用了,只要那个小丫鬟不再用暗器阻了我们前行就是了。” 邹远脸色一变,郦婉儿则是开口训斥道:“小梅,你又胡闹,赶快与这位公子道歉,这次多亏了他。” 那个叫小梅的丫头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快速鞠了一躬,“对不起嘛,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原谅我吧。” 郦婉儿见影七脸色好了一点,袅袅一福身子,“刚才小婢鲁莽,有没有伤到马车里的人?请带我向他赔罪好吗?” 影七刚想说不必了,邢北溟凉凉的声音自马车里传来,“赔罪自然不敢当,若在下当真是老弱病残,这一下估计不死也半残了,赔罪有什么用?” 郦婉儿没想到有人这么不给她面子,面上不自觉就带了委屈,护花二人组即刻怒了,一直是小跟班模式的邹远的表弟邹云怒气冲冲上前,“你这人,已经给你道歉了还想怎的?大老爷们的还想跟个姑娘家过不去?” 马车里没有回应,邹云切一声,“知道错了吧。”郦婉儿不认同的摇头,“云表哥,这事我们错再先,不好再无礼。” 马车帘子被撩开,众人还未及看清,就见一面容俊朗无匹但神情略显威严冷淡的男子出现在他们近前,“还是郦家小姐知情识趣,在下邢潜,只因车中有伤患,一时情急,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郦婉儿粉脸一红,看得邹云是咬牙切齿,“原来是之前救了婉儿和那些姐妹们的公子,救命之恩还未曾言谢,今日再次承蒙相救,婉儿真是无以为报。我们此行是去邹大哥家,就在前面的城镇,还望公子一定前去,婉儿好略备薄酒以谢公子救命之恩。” 于是,原本的三人行变成了一个车队,影七谢绝了邹家护卫帮忙驾马车的好意,随着车队前行,心里还是不解主子为何要答应前往邹家。 若说江南郦家是以身带幽香的女儿出名,那裴暨城邹家就是以广结天下有能之士出名的邹老爷子,邹巡邹老爷子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爱交朋友,他为人豪爽、热情、真诚,是以虽然邹家本身在江湖官道上没什么势力,但结实的朋友却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寂寂无名但很合老爷子胃口的人。 听说是郦婉儿的救命恩人,邹老爷子直嚷着摆酒,要谢谢邢北溟,要说这郦婉儿可是邹老爷子看中的儿媳妇,喜欢的不得了,直把邢北溟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来款待。 一桌酒席,不分尊卑,坐了一圈,邹老爷子才不计较那一套。 邢北溟社交状态全开,把个老爷子哄得心情舒畅,恨不得引为知己。邹家兄弟见这原本冷冰冰的男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直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就是戒备,这反常即为妖,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郦婉儿则是没什么想法,她见人喝的高兴,便把注意力移到一直闷不吭声的十七身上。 作为主子的影卫,主子这种状态虽然不常见,但也是有的,通常都是受邀参与武林重大会议或者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红白事的场合,所以当年有能力有手腕风姿洒脱言谈儒雅的天下第一堡堡主邢北溟微笑着婉拒了武林盟主这个宝座,得到了江湖人的痛惜与另眼相待,更是抬高了天下第一堡在江湖上的地位。当然,这都是在表面上…… 私下里不喜言笑的主子才是自己熟悉的,十七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完全失了胃口。 “少侠,可是这些菜式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耳边传来女子柔柔的问话,十七抬眼一瞧,原来是本与他隔了两个位置的郦婉儿与邹云换了位置坐到他身边来了。 郦婉儿对于这间接的救命恩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当初若不是有他在,再加上吴恩慈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定不是普通人,她们一定很快得救,那时的事一定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于是,她特地换了位置问候一声,她没忘记邢公子说他还受着伤。 “多谢小姐关心,并无大碍。”十七低声道。 郦婉儿还要在说话,却被打断,邢北溟站起来告了罪,“邹老爷子,我这侍卫有伤在身,可否借个地方让他歇息下?” 邹老爷子面带担忧,若有所思道:“可是上次的事受下的伤,唉,可恶的贼人!采荷,赶紧带这位公子去厢房歇息,不要怠慢!” 邢北溟一笑,“如此,有劳了。” 酒过三巡,邹老爷子再次谈到锁云城,眉头紧锁,质疑着这伙人的身份,江湖上纷纷传言是血魔宫重出江湖,可邹老爷子仍是带着一分不信。 邢北溟察言观色,“听说当年放过的只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喽啰,应该不至于掀起更大的风浪,此次事件来势汹汹,可以说是试探,也可说是这个未知势力插足江湖的第一步,连颇有点名望的严家都和他们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可见这个势力不可小觑。” 邹老爷子点头,“你说的对啊,就算不是血魔宫,也无非是和它相同的邪恶组织,一定不能让当年的惨况重演啊,邢小兄弟,看你气质不凡,武功也是深不可测,敢不敢与林盟主一起对抗这股势力啊?” 这老爷子,真会替武林盟办事,邢北溟先是点头,“这,晚辈是义不容辞啊!只是……”面容一转,语带悲痛,“晚辈此行是为我那侍卫求医,他身上中了不知名的药物,一直精神不济,晚辈恐有不测,只能尽早为他除了那药物。” 邹老爷子想到刚才所见,本来铁骨铮铮的一个男儿,硬是面色苍白,连饭也吃不下,不由又是担忧又是赞赏,“邢小兄弟对自己的侍卫也这么关心,好啊!只是老夫着实不懂医术,不过,倒是有一个朋友也许能帮上忙……” 邢北溟急道,“老爷子,若有一丝希望,晚辈也不想错过,还请引见!”倒是把那急切的神态演了个十成十。 邹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别着急,我那朋友退出江湖好几年了,若是常人他肯定不医,待老夫替你求情,若他能医得好,自然最好,若他也没把握,小兄弟,你也别伤心。” 邢北溟疑道:“敢问老爷子,您那位朋友是?”听到现在,影七总算明白主子前来邹家的目的了,果然,就听邹老爷子答—— “好说,江湖人曾尊称一声‘鬼见愁’的,就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炮灰女再次出现,不喜欢的尽请无视,她只是来打酱油的╮(╯▽╰)╭ 打滚~求收藏,求包养,不要霸王偶~看偶口耐的表情(>^ω^<) 28 28、第二十八章 吃醋了 2 ... 影卫得来的消息还是准确的,谷唯京确实在蜀川,但邹老爷子告诉了谷唯京常年隐居的地点,并给予书信一封,让邢北溟和诸影卫心里都有了底气。 邹老爷子盛情挽留邢北溟在此居住一晚,邢北溟含笑应了。 待领路的下人把他们带到厢房退下后,邢北溟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速度之快,不禁让目睹这一变化的影七感叹不已。 “十七在哪间房?”这是邢北溟关注的第一件事。 “就在隔壁,主子。”刚才已向下人询问过的影七回道。 于是邢北溟自自然然去与自家影卫同床共枕去了,留下个影七在原地不知是喜是忧。 十七正坐在桌前发呆,见邢北溟推门进来,忙站了起来,“主子。” 邢北溟看他苍白的脸色,再看看桌子上还剩下许多的吃食,皱眉,“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饭菜不合胃口?”这些可是他特意嘱咐十二去置办的,和这些天吃得差不多,难道又吃厌了? 十七连忙摇头,“不是的,主子!属下……只是不太饿。” “真的?”邢北溟还是觉得不妥,转念一想,难道是之前车子的颠簸动了胎气?“肚子不舒服?” 十七只见邢北溟身形一闪,已到身前摸上他的小腹,看着近在眼前问着担忧话语的人,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邢北溟见他傻呆呆也不说话,不由急道:“影七。” 门地开合声过后,影七略带惊慌的传来,“主子,可是十七有什么事?” “你给他看看,不吃饭,脸色还这么难看。” “是,”影七扶十七在椅子上坐下,诊脉,并未觉出哪里不妥,他边观察十七的神色边问道:“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有没有隐隐作痛或者内息有没有受阻?”他还是有些担心之前中的药物会对身体有损害。 十七摇头,“真的没有,就是不想吃饭,可能真的不饿,倒是……” 对面两人同时盯紧了他,异口同声的问:“倒是什么?” 十七看他们那么紧张的样子,还是觉得不隐瞒比较好,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就不好了,“就是感觉这里闷闷的,有股气不上不下的怪难受。” 影七看着十七右手指的位置,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小心翼翼开口,“什么时候……我是问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出现的?” 十七想了想,“就是之前在树林子里的时候,那个郦家小姐……” 十七忽然住了口,三人一致向门外望去,轻盈的脚步声正向着这边走来,明显是个女子,大晚上的,一个女子往这边跑什么?瞬间十七觉得一股带着寒意的视线直逼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 “嘭嘭!”两声轻敲,接着传来轻柔的嗓音,“少侠,少侠睡了吗?” 是郦婉儿,她来做什么?影七觉得周围寒意更甚,看到邢北溟头一摆,示意:快点去解决了! 待邢北溟和十七进了内室,影七把帷幕拉下,这样在外面烛光相映的情况下便看不到内室的情景。 “郦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影七假装惊诧地问。 郦婉儿没想到开门的是他,却很快的调整神色,“原来是七大夫,请问那位受伤的少侠可是住在这里?” 影七向内室看了一眼,面露不巧,“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郦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可否明日再谈?” 郦婉儿柔柔一笑,抬起双手,露出一只玉瓶,“不用了,婉儿来只是为了那位少侠的相救之恩,这瓶九转香玉露是别人赠予我爹爹的,听说有治伤奇效,请七大夫代为转交,希望少侠早日康复。” 听着外室的对话,邢北溟不由得对郦婉儿的态度有所怀疑,难道十七被抓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这边,十七脑子里都是恩人恩人的,胸口又开始闷了,他攥起拳头使劲捶了两下,被刚拉开帷幕的影七急急拦住,“十七,你做什么?你现在不比从前,不许再做这种事!” 被影七喝止,十七讪讪放手,他只是觉得这样做舒服点,其实刚才他一个人再房里已经捶了好几下了…… 邢北溟把前因后果一串联,得出他自以为是的想法:“果然是被那丫头的暗器害的,不该轻饶她!”还有那个小姐,遇上他们之前人还好好的。 影七叹气,“主子,您想对她动手,万不可在此地,怎么也不好破了邹老爷子的面子。而且十七现在也无大碍,属下觉得,十七这样可能是心气郁结导致。” 有孕之人情绪易暴躁,是有这一条,邢北溟点头,“那该怎么做?” 影七再度在心里叹气,“明日离了邹家,在路上逛逛吧,兴许见了些有趣的事,心情就好了。”这两个人的事,涉及主子,怎么也不该自己一个影卫过问,只有等这两个当事人慢慢察觉了…… 翌日,邢北溟等人向邹老爷子辞行。邹老爷子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回来的路上再来喝酒,邹家两兄弟则是恨不得他们早点走人,倒是郦婉儿一直在门口目送他们的马车一直远去,身旁站着的小梅不屑道:“小姐,人都走远啦!真搞不懂你,干嘛邀请他们来做客,还有,你跟那公子说说话也就完了,跟个侍卫还那么客气,凭他的身份……” “咻——”一样东西擦着小梅的脸颊直插入身后的墙壁,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轻慢话,也把小脸吓得煞白。 “小梅!没事吧?”郦婉儿也惊了一跳,这暗器何时来的根本没有预料,而且几乎连手柄也没入墙壁,可见投射之人内功有多高强!小梅到底是个小姑娘,平时就会耍耍暗器逞逞嘴皮子,此时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苍白着脸色慢慢把脸转过去。 墙上,插着的暗器眼熟至极,赫然就是她自己的—— 驾马前行,有了邹老爷子的帮忙,几人心里都有了底,连带着也有了心情对着热闹的街市。 影七在家药铺前停了马车,掀了帘子对邢北溟请示:“主子,属下去药铺抓点药,您和十七先在马车里等等……或者出来转转……” 邢北溟应了,然后放下书卷问一边正掀着帘子往外瞅的十七:“陪本堡主下去走走。” “是,主子。”恭敬的话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迫切与欣喜。 街边许多摊贩正在叫卖,邢北溟眼睛一扫,径直向水果摊走去,那摊主见两人气质不俗,连忙舌灿莲花般推荐自己的水果:“哎呀,公子一瞧就是富贵,就该吃小人卖的这些顶好的水果,全部都是新鲜的,不好吃不要钱,你看这苹果、看这橘子……” 邢北溟心里默念着,顺手指着几样水果,“见样来一些。” “好咧!”那摊贩抓起一只网兜,可劲往里装,看邢北溟脚步移到另一边,忙介绍道,“公子,这些山楂果儿和山莓都是小人一大早从山里摘的,可鲜着呢,要不来点?” 邢北溟点头,摊贩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公子,看您买这么多,小人算您便宜点,一共30文。” 十七很自然地就去拿网兜,然后付钱,结果被邢北溟瞪得站在原地,“十一。” 十七无奈地跟在邢北溟身后,两手空空充当大爷,辛苦了十一在后面掏银子兼当搬运工。 结果影七从药铺出来的时候,就见邢北溟跟十七正从街对面过来,身后跟着好久不见的十一,正抱着一摞东西摇摇晃晃,影七憋笑,跟着前去接过一些,放置在马车上。十七拎着一坛酒不好意思地笑笑。 正准备上车继续前行,街上忽然一阵嘈杂,有马匹的叫声和杂乱的踏蹄声,还有一个猥琐的男声放肆的尖笑夹杂其中。几人朝后面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蓬头散发的男子正手脚并用的逃窜过来,后面尘烟四起,可见追他的人还不少。 几人并不予理会,但这人明显害怕至极,竟慌不择路一头向十七这边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吃醋是双方都有滴~~~~~求花花求包养O(∩_∩)O~ 29 29、第二十九章 胎动 ... 十七何等的身手,这人自然是撞不到他。只是,十七轻巧地躲过,这人的大头就冲着车辕子去了,十七离得近些,伸手阻了他一下,那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 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看到的路人都为他松了一口气,但这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纵马行凶的发出尖笑的瘦脸男子见有人胆敢跟他作对,一马鞭抽下来,口里还不干不净,“哪里来的乡巴佬,敢跟本公子作对,打得你屎尿都出来,还不快给本公子跪下求饶!” 这人看上去大有来头,眼见他发火,原本热闹的街市百姓纷纷躲避,一时间悄然无声,只剩那公子的骂骂咧咧。十七眼里有着怒火,虽然只是影卫,但除了主子,他们不会听命于任何人,自然也不会任人欺凌而不还手,毕竟,他们是天下第一堡堡主邢北溟的影卫,辱骂他们,不就是在对主子不敬? 本想小小教训他一下,只是,这马鞭竟没有落到十七手里,而是被另一双修长的手看似轻巧的拈住,还没看清如何动作,那口出恶言的男子就狠狠得摔落下马,半天没爬起来,待好容易被搀起来,就见嘴巴里流出汩汩的血,张嘴吐出几颗牙来。 十七回身,邢北溟正站在他身后,冰冷的眸子直视着那个嘴巴直冒血的人,“主子?” 邢北溟不理他,心里却在想,“哪里来的渣子,欺负我的人,把你屎尿都打出来!”这么想着,注视着渣子的眼眸愈发的冰冷起来。 娘的,这人不好惹!那渣公子见着邢北溟眼神气度,浑身都虚了,但一想自己的身份,立马又硬气起来,“泥佛……米……”说了几个字全部漏风,暗地里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渣公子气得拎过后面侍从的领子,让他待说。 那侍从鼓起勇气,叉着腰如泼妇般:“你活的不耐烦了!可知我家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威远大将军秦北平的侄子,惹了我们少爷看你们还在这里怎么混,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饶你们一条小命!” 话这么顺溜就说出来,看来也是个狗仗人势的主,平时没少练习。 邢北溟刷刷两鞭子下去,打得还是身后的渣公子,那渣疼得嗷嗷直叫唤,心里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还打我呀,刚才又不是我说的!娘的,真倒霉,遇到这些个瘟神!往哪逃啊……不行,今儿要是逃了,以后还怎么横行街里啊!” 破罐子破摔了,渣公子怒指邢北溟一伙,“锅锅大——” 那群侍从竟然听懂了,也嗷嗷叫着冲上来,邢北溟眼里只有那个渣公子,其他的全部交给十一。影七秉承着大夫的身份待在十七身边,整理着十一匆忙间扔下的东西。 暗地里躲藏得百姓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渣公子一群人已经扑地了,领头的渣公子被自己的马鞭绑着吊在一家酒馆的旗杆上,鼻青脸肿,看身下锦袍,已然湿了,邢大堡主果然够执着,非吓得他失禁不可…… 至于什么威远大将军,据邢北溟所知,是个治军严格、正直不徇私的憨将,若这渣公子敢告状,恐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邢北溟嘴角扬起一抹恶趣味的笑。 这笑容看在张维的眼里,却带着一丝惊吓的意味,刚才他还没从秦府一帮子人的惨状中恢复过来就被扔上了马车,未知的情况让他有些不安,其实这些人可以说是救了他,只是一个个看上去都不是普通人,他,很怕…… “出了城就下车。”邢北溟语意平淡地赶人。 “那个……可否再远些……我怕他们再追上来,秦魁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的,我……”张维战战兢兢开口请求,既然他们肯救他,多载他一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留在这里一天,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原因。” “啊?”张维一愣,略微思索后明白了邢北溟的意思,他看向马车里的两人,这两个人也是江湖中人吧,应该不会说他妖言惑众,“其实我是从离海城来的,前些日子城里忽然多出了命案,我无意间看到了……整个过程,那是邪功!一个人的血竟然全部都被吸干了!比干尸还恐怖!我去报案,结果被斥为妖言惑众,更是引来他们的追杀,逃到这里,也被秦魁欺负,每次想逃出城就被他抓住,生不如死……” 张维脸上是浓浓的悲哀,背负着这么重大的秘密,被谁抓到结局都是悲惨的,还不如死了…… 邢北溟眼里精光一闪,“什么时候见到的?” 张维怕是又回想到那时的情景,脸色青白,“三个月前。” 比锁云城那里的命案早发生一个多月,据影卫的调查,只有这附近一带有邪功的出现,燕国京城和北部一些城市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离海城那边有可能才是始发地,也许那个类似于血魔宫的组织的落脚点就在那里。不过,这个张维能孤身一人躲过那群人的追杀,也不简单…… 邢北溟还是很有堡主风范的,他把张维一直带到芙叶,让他在此地好好等候,会有人前来保护他。至于武林盟主林沧海接到消息来到芙叶,只能望着张维兴叹,他要腾出时间先去查探离海的事,至于抓邢北溟当苦力还是等过一段日子吧。 邢北溟今日来热衷于一件事,那就是摸十七的肚子。 书上说,适当给有孕之人进行按摩,可以缓解压力和不适。于是,邢北溟经常解了十七的衣衫,在书上说的部位按啊按,剩余的时间全部用来摸越来越明显的小腹,当然,少不了会顺便摸到其他的地方去……行程已近一个多月,除了略显疲劳,十七被照顾得很好。 十七靠在堆得绵软的锦被上,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如上瘾般轻抚露在外面的肚子,已经由一开始的尴尬无措转变为习惯无奈了。暖暖的手适时的挡住了初冬的严寒,没过一会,邢北溟便把衣衫合拢,厚重的被子盖上,眼睛里满满都是“没摸够”的控诉,但如今已近初冬,天气渐寒,再不是前段时间想摸就摸的合宜时间了。 一路上相邻热闹的城镇已越来越稀少,许多天才只能碰到一处村庄,途中经过的树林山谷,青色渐稀,浓重的冬天的意味已初显。 今日又是露宿,选在一处背风的山谷,火堆、软草甸早已被影卫们打点好,树枝架起的陶罐正在火堆上咕嘟咕嘟得烧着开水。刚刚烤好的颜色金黄的野鸡正包好了放在火堆边,此时十七已显少呕吐,吃得东西也正常了起来,但也只吃了一块肚皮肉便不再吃了,然后照例的是喝汤药。 吃饱喝足,邢北溟的注意力又回到令他上瘾的地方,趁着坐在十七身边这么便利的条件,便把罪恶之手顺顺当当地移到温暖鼓凸的肚子上,微微轻抚了两下。 十七只觉肚子忽然猛烈的动了一下,溢出一声轻哼,邢北溟的手瞬间僵住,想明白是什么之后,眼带惊喜地望着手掌下的小腹,再看向十七,“他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求包养,给小包子打个招呼吧~(@^_^@)~ 30 30、第三十章 夜袭 ... 夜里,竟然毫无预兆的起了雨,影七盖着棉被睡在马车靠门的地方,邢北溟则与往常一样同十七并睡一处,只是今晚十七肚子上始终黏了一只手,邢大堡主因为首次感受到胎动的喜悦,精神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怎么也睡不着。 不用影七特意说明,邢北溟也知胎动是十七肚子里的小生命开始向外界显示他的存在了,虽然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动了,邢北溟还是舍不得放手,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他的孩子,不用怀疑! 温热的鼻息吹拂在脸上,离主子这么近的距离不是第一次,可是在感情上迟钝如十七也察觉到了此时的不同,没有主子影卫,只有淡淡的温馨在两人身周缓缓流淌……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却又让人眷恋。 马车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气愈发地寒冷起来,邢北溟下意识把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双手双腿都交缠在一处,原本抚在暖热肚子上的手也不老实地朝上伸去,状似不经意地擦过两颗珠果,滑过胸腹直至肩背。十七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仰起的脸堪堪触碰到邢北溟的唇,僵直了身子不再动弹,任由身后轻抚的手慢慢滑至尾椎处,挨得极近的脸下移,即将四唇相贴…… 雨声中似乎有什么别样的声音,十七猛地睁大眼,全身瞬间呈现蓄势待发的状态,于黑暗中他轻声道,“主子!” “嘘!”邢北溟制止了他的动作,轻声叮嘱,“如无必要,不许强行运功。” “是,主子。” 影七已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马车中,片刻之后,雨夜里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箭矢划破夜空的声音直朝马车袭来,邢北溟与十七双双破车而出,下一刻,马车四分五裂。又一波箭矢袭来,邢北溟爆出内劲,冰寒的内息阻住箭矢的来路,定格在黑夜中,然后瞬间全部倒转,向着来时的方位疾射而出,黑暗的山谷顿时惨叫连连。 但,夜袭的人远不止这一点,挥手打退同时袭上来的五六个人,邢北溟却感觉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十七,气息猛然远去,向十七的方向看去,因为是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表情,但手里的动作快、狠、准,几乎每出手都会重伤来袭者。很明显,这群人是要将他引开,好单独对付。 但,打到现在,他们也发觉,除了之前射箭的是活人外,怎么杀也杀不死的都是同上次一般的药人,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会一直扑上来,直到把眼前的活人杀死。有幕后黑手在暗处指挥?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身上无可避免地添了一些伤,十七也有些发狠,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挥剑砍掉一个药人的头颅,然而流出的紫黑色血液却更加刺激了剩下的药人,一个个更加凶猛地扑过来,只知道攻击,不需要保护自己,他们实在占据了太大的优势。 溅到自己身上的紫黑色液体腐蚀性挺强,不知道是不是毒性也是特别的强烈,十七觉得眼前有点模糊,但还是在一个药人伸出形状怪异的手来抓他的胸腹的时候持剑挡住,于是那只收就改而插向自己的肩膀—— 狠狠地咬牙,抑制住猛然袭上来的痛楚,神智却清醒过来,反手削掉插在身上的手臂,一脚踹飞独臂的药人,剑泛着血气横向下一个的颈项…… “当——”身后的袭击被来人挡住,影七靠上十七的背,声音有点急促地道,“十七,和主子先走,我们断后!” “不行!”十七下意识否决,对方显然是豁出去了,只留下影七他们,逃出的可能性太小了! “十七!保护主子才是最重要的!别忘了我们的职责!你也要想着自己,我们在蜀川会合,不会有事的!”影七一掌击飞一个药人,有些急切地说。 那边,邢北溟周围散落着不少药人的尸体,紫黑色的液体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的诡异,空气中满是令人不安的气味。他眼前,则出现了一位看似不该在此处出现的谦谦君子,白衣翩飞,言笑晏晏。 “邢堡主,好久不见,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屋顶上一起看百花选美吗?怎么,你的那位好友没来啊,好失望!”语气就像见到了至交好友一般熟悉,原本此人就是当初在锁云城云柳湖畔与柯为卿有过一话之缘的白衣公子。 “……”邢北溟无语。 “不会把在下忘了吧,真是太伤人心了!”那公子手持一柄白玉扇,在黑夜中缓缓绽开妖异的微笑,“邢堡主,看来的侍卫们都快支持不住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何?” “你到底是什么人?与血魔宫有什么关系?”这人与十七口中所说的宫主不是一个人,但应该也是在其中地位比较高的人。 “哦?”那公子脸色稍变,“邢堡主这么笃定,那在下也就不兜圈子了。世人都知天下第一堡亦正亦邪,黑白道通吃,那么这次可不能如此明白地帮助武林正派,否则可是与我血魔宫作对了。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必要的,邢堡主你意下如何?” “速战速决。”既然弄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就没什么好说的,本是不欲插手此事,但既然都打到自家头上来了,还能不反击?邢北溟足下轻点,集起阴寒的内息,朝他猛攻过去。 那白衣公子没想到邢北溟这么干脆,勉强躲过一击,他轻功极好,换做其他人未必能躲得过,见邢北溟不欲与他详谈,他不怒反笑,“本想邢堡主是不是可与我们合作共享这江湖一统,现在看来,不必了!” 大意了,此处已接近蜀川,不想却遭遇到如此彻底的埋伏偷袭,单打独斗对方确实不敌,但车轮战却是很有成效,邢北溟虽不把人放在眼里,但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影卫,尤其是还怀有身孕的十七,不知有无伤到自己。 勉强接邢北溟下一掌的白衣公子隐约觉得身体里寒气涌动,内功有些阻滞,连忙唤那些药人前来拖住邢北溟,月冥神功果然是不同凡响,不知与宫主相比又如何? 想到十七,邢北溟略微有些分神,紧接着眼前扑上来一个人影,影七拦住没有意识的药人们,绝然地对他说:“主子,请带十七先退离,属下等会想办法与主子会合!” 邢北溟下意识看了一眼十七的方向,又看了看影七眼中的请求与绝然,几番斟酌之后,点头,飞身离开。 “保重。” “是,主子!” 十七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肚子,使很多的攻击都落在其他的地方,饶是这样,肚子仍隐隐的痛了起来,忽然一阵尖锐的痛楚传来,十七腿上一软,被飞身而来的邢北溟接在怀里,向着战圈外飞去。 那白衣公子正要追上去,却被影七拦下,虽然为了阻止他后背上多了无数伤,影七依然眼神坚定,誓要拦下这暗中操控之人。白衣人只是被阻了一瞬,便失去了邢北溟的踪迹,冷冷一笑,“你以为拦下我,这些人就不会继续追杀你的主子了吗?也好,就让在下陪你玩玩。” 邢北溟横抱着十七沿着山谷往下冲,并无意外追来一群药人,他们的速度之快,从始终不曾被落下的距离就可以看出来。皱眉,邢北溟看向怀里的人,“怎么样?还撑得住吗?”一向平展坚定的眉眼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连刀剑削肉之痛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嘴里却溢出轻轻的呻吟声。 猛地睁开闭紧的双眼,十七颤声道:“主子,请放开属下,属下可以……” “闭嘴。”邢北溟不想听他说那些话。 “主子,”十七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话的闭嘴,而是急道,“主子,属下是影卫,不,现在是侍卫,就算是侍卫也要护主子周全,这是职责!而且属下现在还撑得住,让属下……恩……”未说完的话被吞进贴合的唇间,邢北溟选择了最快最有效使人闭嘴的方法。 十七脑中只空白了一瞬,但立刻记起眼前的危机,紧了紧拳头就要伸手推拒,邢北溟却离开了,“不想我再分神就闭嘴,否则我们两个就交待在这里。无论怎样,先想想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本堡主唯一的子嗣!” 什么?十七完全被他的话震住了……他抓着邢北溟的衣襟,愣愣地看着他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后悔,他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的吗? 雾气渐浓,依稀可以看出前方是陡坡断崖什么的,邢北溟低下头对十七沉声道:“相信我吗?”见十七点头,便露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那便抓紧我!” 说完,便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堡主宣言╭(╯^╰)╮虽然很突然,但却是危急关头爆出的真心话(潜意识里的想法)(╯3╰) 又是一盆狗血,砸着砸着也就习惯了╮(╯▽╰)╭ 31 31、第三十一章 谷唯京 ... 失了二人踪迹,那些药人全部返回,那白衣人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影七,恨恨地啐出一口。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雨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变得异常清晰,十七就这么大睁着双眼看着邢北溟不甚清晰的脸,直到邢北溟足下点了崖下一棵枯树做缓冲,两人平安落地。 邢北溟依然两手横抱着他,低头看他大睁的双眼:“真傻,眼睛不痛吗?” 十七答非所问:“主子,七哥他们不会有事吧?” 邢北溟沉默了一会,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把人放下,搭了搭他的脉,无奈看不出什么,只得询问:“除了伤口,还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痛不痛?” 十七摇头,原先让他腿软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身上这些伤,以前再重的也受过,现在倒不算什么了。 邢北溟懒得去考证他话里的真实性,直接上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什么形状的都有,最严重的是肩膀上被手插的洞,还不排除药人身上带毒的血液,简直糟糕透顶!不痛的原因估计是被毒液麻痹了吧,邢北溟伸掌抵住十七的后背,月冥神功在他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顺便输了点内力给他。 过程中十七被毒麻痹的神经终于迟钝地起了反应,伤口激痛得让他攥紧了拳头,却硬是没发出一丝声音…… 邢北溟接住十七有些脱力的身子,又耗费起内力为两人烘干了衣物,这下雨的初冬天气,冷得不只一星半点,十七按住邢北溟的手,“主子,别耗费内力了,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追上来。” 邢北溟却早已烘干了衣物收回了内力,却没拉开盖在自己手上不属于自己的略显冰凉的手,而是反握在掌中,十七一颤,挣扎了一下,却被更用力的握住,“别动,这点内力本堡主还不放在眼里,这崖不低,还有雾,他们应该会惜命,放心。” 放心,怎么会放心? “先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会有消息了。”邢北溟手盖住十七双眼,就算看不到,也知道这双眼睛里肯定是满满的担忧。被使力按靠在邢北溟怀中,感受到的是温暖的气息,但十七知道,因为月冥神功的关系,主子的身体一向都是凉凉的,又在为自己耗费内力了……十七这样想着,却陷入了深深的昏迷里。 失去意识前,似乎听到那人的轻语,“不会有事的,放心。” 运功使自己的身体保持温热的状态,邢北溟没有一丝犹豫,抬头望向绵密的雨线,原本透露出些许柔情的双眸瞬间转变,有的只是狠厉与无情的冰冷,血魔宫,既然先下了战书,那么我邢北溟自当奉陪到底! 十七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古典雕花的床顶和同色系的床帐,身下是绵软的被褥,这是哪里?十七猛地坐起来,却在听到外室说话的声音时放松下来,是主子的声音。 影十跪在邢北溟面前,头压得低低的,“……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邢北溟摇头,“起来说话,你奉本堡主的命令前来蜀川打点,哪里来的失职?你收到消息就赶来,快马加鞭不过三个时辰,救主心切,何来的罪责?下去吧,尽快确定影七他们的行踪。” “是,主子……”听到内室传来的动静,影十告退,“属下先退下了。” 邢北溟快速地闪进屋,把下床下到一半的十七又抱回床上去,被子又重新盖上,包得严严实实,十七想反抗却被镇压了,只得睁着一双眼睛急切地问:“主子,七哥十一十二他们有消息了吗?” “去昨晚打斗的地方查过,除了一些药人的尸体没发现他们的任何踪迹,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到现在还没回来,应该是被血魔宫的人带走了。”邢北溟把早上回来时影卫的查探给十七说了。 十七沉默了。 邢北溟静了一会,摸着十七小腹道:“知道吗?你这次情况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找到谷唯京,等你修养几天我们就出发。放心,天下第一堡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救回来的,恩?” 十七点头,他相信主子。 修养期间,等来柯公子一枚。柯公子指着十七对邢北溟大方阙词,“看你把人照顾的!还堡主呢,太不靠谱了,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的堡主光环引来一大批的江湖人,别说什么黑道白道正教邪教,光是林沧海那家伙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你,什么血魔宫不把你当冤大头宰才怪!不要自视甚高,你一个人的力量在整个魔宫的面前那是不堪一提的!竟然还不打招呼一声就跑,以为本少会拖后腿怎的?” 柯为卿正为自己一个多月前惨遭抛弃鸣不平呢! 不料没等来邢北溟为自己反驳,那个小影卫却耐不住开口了:“柯公子,那几日你一直在研究药人,主子派人找过你的,可是仆人说你闭关了。” “闭关”研究药人的柯为卿无话可说了,因为一时得来的新玩意高兴过了头,结果闭门不见客也是自己吩咐的,现在被人拿来堵自己的嘴,实在是……太不爽了! 柯为卿龇着牙凑近十七的脸,只隔两个指头的距离,阴测测地说:“小—十—七~本少伤心了啊,竟然只为你主子说话,枉本少从来时的路上捡到了一样好东西准备送给你,现在宁可丢了,哼!” 邢北溟伸出俩指头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丢开,凉凉地说:“本堡主的影卫为何要为不相干的人说话?” 柯为卿啧啧两下,“真是护食的主!小十七,真的不要啊,不要本少就丢啦!这裹在被子里被人那么珍惜的东西原来没人要啊,真是可怜的小罐子!”柯为卿从宽大的袖筒里掏出一个十七异常熟悉的黑色小罐子,表情欠揍的亲亲它。 十七“啊”的一声,惊喜异常,他原本以为再也找不着它了。 十七接过小罐子,感激地对柯为卿道谢,“谢谢你,柯公子!只是你怎么会想到把它拿回来?” 柯为卿半真半假的说:“当然是路过事发地想找点线索啦,没想到被雨水泡烂的被子里还有这么一样东西,都空啦,还这么宝贝!” 其实事实是他的爱驹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鼻子,竟然闻到了那淡淡的梅子味,硬是把这罐子给踢吧出来了,他就只好顺手……没想到,倒是做了一场人情,柯为卿奸笑着凑到十七身边,邀功似的说:“小十七,你看本少把你的宝贝带回来了,是不是要感谢我啊?” 十七笑,“那当然,柯公子要我怎么感谢你?” 柯为卿一脸人上钩的表情,看一眼木着脸的邢北溟,指着十七的肚子说:“那,我要做宝宝的干爹!” 十七愣住了,然后脸轰一下……着火了…… 邢北溟怒了,直接动手把柯为卿丢出去了,这次,是丢出大门外。 动身的前两天,影卫们带来了好消息,影十一影十二回来了!个个脸上挂伤身上挂彩,惨不忍睹,看到邢北溟就要请罪,被赶去好好疗伤,待伤口全部包扎全毕人也确定无性命之忧后,才让他们把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一开始被带走的是影七和十一,影七伤重,所以一直是被人抬着的,而十一则全身被缚由两名药人押着。影卫最关键的就是能做到无声无息,不被人察觉,这也给了十二很大的便利,一直跟踪至贵坪,也就是离蜀川最近的绵延千里的大山脚下的一个村镇。 “那里大概是他们的一个分部,属下听到有人称那白衣人为左堂主,那些药人们全部被关进一个地方,十一被他们单独关押,但并没用发现影七,属下自进了那地方就失了影七的踪迹,主子……”幸好十二平时最擅长易容之术,险险救出十一,不过也说不准是姓左的计谋,借此得出他们的行踪。 但,眼下影七下落不明,让人无法轻松起来。 邢北溟派人前去贵坪盯着,他们的目的他也想知道,明明了解到他们的行程路线,却退回贵坪,而不是紧随着他们来到蜀川。不过,谷唯京不能不找,十七的身子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必须,护他周全。 柯为卿看邢北溟冰着一张脸,拍拍他的肩膀,“别本着脸,当心吓坏小孩!本少也不是故意当你们俩之间的超大阻碍物,但谁叫小七不在呢!唉,本少真是想他了……” 邢北溟:“……” 按照邹老爷子给说的地址,几人上了山,还别说,这山上跟其他地方还真有点不同,既是初冬,树木却大都是郁郁青青,偶然有小动物颠颠的跑过,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谷唯京还真是会挑地方隐居呢! 思忖间,前方却跳出来一个仙童般的少年,有着一头不那么合宜的长发,却是苍白如雪,他戒备地瞪着邢北溟他们,清脆的嗓音吐出的话却如冰渣子一般,“前方是我家,各位走错地方了,请回。” 啥?这白头发少年不会就是谷唯京吧,鹤发童颜? 作者有话要说:恩,可能有亲看到公告了,包子要入V了,今天刚接到的通知,不管怎样,这是在晋江写文以来V的第一篇文,还是会继续保持速度更新,不会让大家失望的~(@^_^@)~谢谢亲们一直的支持,每天看到乃们的留言就很开心,不管是否继续支持,屿都爱乃们╭(╯3╰)╮ 后天要更三章,这是个巨大的压力,不过还是决定今天再更一章,明天要加油攒文,暂时停更一天,请乃们谅解/(ㄒoㄒ)/~~ 看到亲A7195011521995扔的地雷,这素包子的第一个雷,谢谢乃(╯3╰) 32 32、第三十二章 玉那个势 ... 眼前出现的白发少年让几个人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邹老爷子并没有特意叮咛他们谷唯京的年纪相貌,想必是与他年纪相当的前辈,没人规定隐居的前辈必须是一个人独居。 邢北溟完全无视少年冰冷的眼神,上前一步道:“在下是来求见谷神医的,请代为通传。” 白发少年面目也没什么变化,只道出意料之中的拒绝:“师父早已退出江湖,不会再替人医治,各位请回。” 冷冰冰对冷冰冰,柯为卿总算见识到能与邢大堡主那张冷脸相抗衡的人了,不由得对这少年生起一丝兴味,抢上前一步对那少年潇洒一笑,“小弟弟,我们可是邹老爷子介绍来的,有邹老爷子的亲笔信函呢,要不要先问你师父一声?” 少年冷冷的注视了他们一会,接过柯为卿递过来的信函,回身便走,“请在此稍等,待我去问过师父。” 看着少年消失在林间,柯为卿啧啧称奇,“竟然长得如神仙一般,你们说,会不会谷唯京其实就是个神仙呢,只有神仙才能养出这样一个徒弟。” 换来邢北溟鄙视的一瞥。 没过一会儿那少年就出现了,依然是冷冷的,但却带来了福音:“随我来,林中有机关。” 看来这孩子还不错,怕是无辜之人触到机关才出来阻止的吧。 谷唯京的住处是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却被收拾的紧紧有条,院内吧,种的竟然不是草药而是蔬菜,小整块地的萝卜樱子绿绿的很是喜人。那个江湖上盛传的神医正一身布衣青衫施施然地坐在篱笆前采摘着什么,邹老爷子的信函就放在一边。见到他们前来谷唯京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待视线掠过十七的时候,却猛地变了脸色,细细看过后就急匆匆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十七的手往屋子里拖。 十七反射性地想运功震开抓着自己的手,却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只得忍下,但邢北溟拦下谷唯京的动作,声音里有着不可错认的怒,“做什么?” “如果还想要他肚子里的孩子就给我马上放手!”丝毫看不出年纪的俊美的脸上,凌厉的凤眼一瞪,邢北溟下意识松了手,本想跟着一起进屋,房门却在他眼前“啪”狠狠地关上了! “四方,别让任何人进来。” 邢北溟拳头紧了又紧,才没一道掌风劈开房门闯进去。柯为卿在一边叹为观止,“这谷唯京的脾气还真是火爆,一点儿也不像四十岁左右的人,神医就是神医,会保养啊!哎,小弟弟,你这师父是不是一碰上医学方面的事就特别的激动啊?” 白衣少年不理他,只是守着房门不让他们进去,柯为卿不依不饶,“你叫四方,名字可真奇怪,是你这师父起的吧……” 终于,在邢北溟忍不住想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开了,邢北溟连忙闪了进去,里面,谷唯京正满脸不愉的瞪着他,十七坐在一边,脸蛋苍白。 有求于人,忍了,“谷前辈,十七怎么样?” 谷唯京怒火狂飙,“你这爱人怎么当的?知道他有身孕还奔波劳累的,非但弄得浑身都是伤,竟然还中毒!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早说,早点拿掉还没有危险,现在想拿掉还要考虑一下大人的命呢!” 邢北溟皱眉,低吼,“我从来没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十七站起来,不安道:“主子……”从来没见过主子这样,脸色这么难看。 谷唯京脸色稍霁,“行了,刚才你的十七都跟我解释过了,能想到带他来寻我,还算你看重他……若不是碰上我,以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郎中医师,能不能生下来大小平安还很难说,更何况他体内还中着两种毒。” “两种?”邢北溟和门外的柯为卿脸色大变。 “没错,一种是药人身上所沾染的毒液,一种我也是前所未见,不过这两种毒倒是碰到一块儿了,所谓以毒攻毒,所以他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不拔除所有的毒,对他的身体倒无损害,孩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前辈,”十七急道,“您一定要想想办法,这孩子可不能有事!” “那当然!”谷唯京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天下还没有我谷唯京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这几天给我好好休息,待我把你的身子调理一下。” 柯为卿难得对十七另眼相看,这块小木头,难道是开窍了不成? 至于邢大堡主,近日来一直阴郁的心情终于晴朗了一点,连带着晒起草药来也没有了怨言……没错,作为住在此处的报酬,邢北溟和柯为卿要亲自做些农家活,往日里谷唯京和四方天天要做的事情全部交给他们俩了。 正在劈柴的柯为卿仰天长叹:本少是最倒霉最委屈的那一个呀! 十七带着愧疚被谷唯京勒令待在躺椅上晒太阳,影卫特意带来的暖融融的蚕丝被裹在身上,但他的眼神始终不离正在认真照谷唯京的说法摆弄草药的那人,有些痴痴的……谷唯京瞧见了,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心疼的,做坏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心疼你?” 恩?十七分了个眼神给他,疑惑的眼神一看就是没听懂,谷唯京咬牙,这笨到这种程度,难怪被人吃干抹净还要给人生孩子! 晚上,谷唯京叫住正要进屋的邢北溟,偷摸地给他一个盒子,轻声道:“这个,从今天起给他用上,没事最好不要拿下来。” 邢北溟诧异地就要打开看,被谷唯京用力拍上,四下里看了看,发觉四方不在,把他往暗处拉了拉,“看什么?不就是那东西,和你平时做那事一样,多做做不就松了,到时候生孩子不会那么痛苦,呃……他要是觉得不舒服,就不要常用,用手指也是一样,就……” 做那事……手指……邢北溟脑子里全是这些个字眼在飞呀飞的,等他意味到这代表什么,浑身都热了起来,他该怎么说,难道要说其实他们根本没有真正做过吗?唯一的一次自己还不记得了,想到两人都不记得的第一次,邢北溟不由得又想到那个叫白什么的女人,恨不得再把她掐死一次。 谷唯京看他眼神不对,以为他是想到那香艳的事上面去了,颇为厌恶地数落:“虽然现在能适当地行些房事,对他的身体还算有好处,但需谨记,切不可用力过猛,不可压迫他的肚子……” 和一个男人讨论怎么行房事,想来很怪异,虽然他是神医,只是例行的告诫。邢北溟带着囧囧的表情捧着盒子进了屋,正看见那人坐在床边往门这边看,忙快一步走上前,把盒子放在床上,“怎么不躺下?” 十七眼睛盯着盒子,“刚才听到你和谷前辈在外面说话,以为有事情,这盒子里……是什么?” 邢北溟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装作不经意地说:“是谷前辈让我交给你的。” “给我的?”十七拿过盒子,以为也就是普通的药物什么的,谁知……十七的脸瞬间烧得通红,里面、里面竟然是两根形状栩栩如生泛着如玉光泽的……玉|势……再不经世事,也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如今,这,给他用? “谷前辈说了,最好每天都用上,到时候生他的时候不会痛苦……”邢北溟恶劣地靠近十七的耳根,用着低沉的嗓音把谷唯京跟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手指划过凸起的小腹,带起一丝战栗,“他还说,如果不适应的话,就要我用手指……”灵活的手指在小腹上停留了一会,转而向两腿间那道隐蔽的缝隙间滑去…… “帮你……”最后两个字伴随着一口热气吹入十七的耳朵…… 33 33、第三十三章 情意萌生 ...    热气吹到敏感的耳朵里,十七差点蹦起来,却被俯下的邢北溟困在怀里,“主子!” “嘘!”邢北溟制住十七的挣扎,语带暧昧,“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想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吗?” 十七又无奈地扑腾两下,他能说不想吗?可是邢北溟已经动手开始脱他的衣衫了,动作不知何时起练得异常熟练,很容易把人脱得只剩下里衣,前襟也解开,露出大半个胸膛,光裸在外的肌肤被冰凉的空气一激,十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邢北溟也注意到了这点,遂先把人用被子裹好,下床在影卫捎来的物资里找到了暖炉,话说这还是柯为卿特别要求的,只是如今却要被他先用了…… 十七抱着被子瞪着褥子上被打开的盒子发愣,这个东西是要放到……那里的吗?心忽然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想到那次主子为自己解药性的情景,十七焉地感觉菊花一紧,有种迫切想要逃离的感觉。 邢北溟拿着暖炉回身,发现自己的影卫正怔怔地看着那个装着玉势的盒子,脸上、耳朵烧红一片,带着几分愉悦,把暖炉置在床头,确保不会不小心撞到上面,顺手放下了床帐,顿时床里一片昏暗,气氛越发迷离起来。 邢北溟把被子掀起来扔到一边,问:“冷不冷?” 十七摇头,自己是习武之人,自是比一般人耐寒些,何况旁边还搁了暖炉,只是眼前的情况让他很不适应,就算、就算有过两次亲密接触,想到待会要做的事,十七还是觉得浑身泛起了热气。他告诫自己,这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以后好出来,要忍耐…… 邢北溟看着在昏暗里衣衫半解的人,寂静中传出不知谁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心头一热,俯下身就亲了上去,这不是第一次的亲吻,但每次都有一番新的感受,察觉到那人不知所措伸出试探的舌头,邢北溟毫不客气地缠了上去。 唇舌交缠带来的水渍声响在昏暗的房间,长长的亲吻中,十七只觉空气似乎不够用了,双手不自觉地抵上邢北溟的胸膛,想要拉开距离,邢北溟不舍地离开被吻得红肿的双唇,看十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笑道:“笨蛋,要换气的懂不懂?” 唯二的两次经验都是跟你邢大堡主,你说他懂不懂!十七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心里却在想,亲吻还有这么多学问?邢北溟眼里只有还泛着湿润光泽的红肿的唇,难以自制地又低下头去,“学着点,用鼻子呼吸……” 晶莹的唾液从交缠的唇舌间流出,沿着下巴颈部的线条直到敞开的衣襟里,邢北溟松开一直紧贴的双唇,沿着颈项一直吻下去,直到吻至胸前两颗红珠,眼睛发亮地一口咬下去—— “啊!”十七发出一声惊叫,然后又在紧接而来的吸吮中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好难耐的感觉…… 邢北溟埋头在十七胸前努力动作,对着其中一颗红果又咬又吮,直至红肿挺立,而旁边一颗也没有被遗忘,邢北溟的一只手随之而上,按住揉捏,另一只手则沿着结实的背部缓缓游移,尽情摸索摩擦。 十七仰着颈子,脑子里几近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感觉到胸前两点处被啃咬挤压时传来的颤栗感和背后被主子抚摸过的地方燃起的灼热,一股股热流从被触碰到的地方扩散到四肢百骸。 “恩……”禁不住刺激,十七漏出一声极低的呻吟,若不是身后有只手拖住他的身子,只怕他就要软倒在床上了,察觉到手下的身子颤抖的厉害,邢北溟不舍的再次舔舐了一下红珠,低哑性感的嗓音询问着眼神湿润的某人,“受不住了?躺下?” 被放到在柔软的被褥上,感觉温热的触感再次呈现在裸露的胸前,一直向小腹滑去,却在那里停住了……十七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主子一向冰冷的双眸此时满是深沉的色彩与温暖的……笑意?看着自己做什么? “啾啾!”两下响亮的吻印在肚皮上,十七原本泛红的脸更加烧得厉害,竟是胸前也通红一片,邢北溟摸着带着湿意的身子,指尖掠过之前好好疼爱过的两小点,沉沉的笑,“羞成这样,连这里都红了?” “主子……别这样……”从没有过调情经验的十七显然受不住被如此地捉弄,喃喃地小声念着主子。 “这次就先放过你,我们来做正事。”邢北溟善心大发地放过生涩的影卫,视线转到还未曾碰及的地方……微微分开十七的双腿,修长的手指揉捏着紧实的大腿,划过内侧相对敏感的皮肤,来到被疏忽已久的部位,薄薄的里衣根本挡不住下身明显的变化,那里毫不含蓄地鼓起一个小包。伸手,肆意揉弄抚慰。 “呃啊!”身子颤抖着,不懂得压抑情欲的十七很快就沉浸在了身下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之中。 半跪在十七身前,看着躺在被褥上的十七,白色的里衣因着沁出的汗液已几近透明,露出大半胸膛,除去了头绳的黑色长发在枕上披散开来,些许被汗湿的粘在通红的颊上。急促的喘息,迷茫的双眸失了平日里的机警和冷硬,盈满了水雾,邢北溟看得心头火起,动作稍微急躁地脱去了碍事的裤子,此时这具坚韧挺拔的男性躯体已经完全无阻碍地呈现在他的眼前,邢北溟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微微抬高十七修长有力的大腿,再次零距离地撸动着适才被冷落的流着泪珠儿的火热,另一只空闲的手悄悄来到大腿根部徘徊摩擦,偶尔恶意滑进挺翘双丘内,暧昧的在禁地入口处画着圆圈。 “……主、主子……恩啊……啊……” 十七焉然有一刻的警醒,似是回忆到了第一次的时候那种怪异又舒服的感觉,但很快的下身不停撸动的手又把他拉入的快感的深渊,双手也更用力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邢北溟不待他发泄出来,拿过一边已然被遗忘许久的盒子,里面除了两只玉势外还有一罐药液,估计就是润滑用的。倒出一点滴在那红嫩的穴口处,由于冰凉的刺激,穴口收缩了几下,看得邢北溟眼神越加深邃欲望更加浓烈起来。 “凉……”不知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触碰到了什么,十七忍不住抬起上身想看,却被邢北溟压下,在唇上亲了一下,“乖,忍着。” 这般柔情蜜意的模样几乎吓到了十七,但既然主子有令,十七只得暂时忍下怪异的触感和欲望不得发泄的难受。 冰凉的液体很快就被火热的躯体捂得温热,依稀感觉到主子的手指在那地方打转,试图摸匀那些液体,然后慢慢就着液体插入一指。 “唔啊——”异物进入的疼痛让十七哼出声来,这次没有药物的作用,疼痛的感觉很明显。下意识地就想伸手阻止,但很快地邢北溟就凑过来亲吻他,两舌交缠让他暂时放弃了挣扎,同时被冷落的欲望再次得到很好的抚慰,十七渐渐放松下来,那根手指才慢慢地试探着往里深入,把带入的液体试着在内壁里涂抹。 十七不自觉的挺腰,有力的双腿大开,下身拱起。邢北溟注意着他的姿势,这会儿凑近了问他,“难受吗?要不要换个姿势?”后背位的话,怕压迫到肚子,侧身他又不好动作,只能问下当事人的意见。 十七抑制住想把那根手指拽出来的冲动,摇头,这样很好,不会压到肚子,还能看清主子的脸,眼前的主子是以前从没有看过的,俊美的脸泛出晶莹的汗珠,如瀑的黑发垂在胸前,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柔软,深邃的眼眸里是让人心悸的火光,亮的几乎想让人伸手去细细抚摸…… 被触碰到自己眼角的手惊得动作一顿,邢北溟表情严肃地看着神游不知道哪里的人。十七猛然惊醒,就要抽手,自己在做什么?谁料刚有动作的手被使力按住,十七就见自己的主子刚刚严肃的表情焉然化开,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想摸就摸啊,本堡主准了。” 十七愣住了……然后又是一记闷哼,身后穴口内的手指加到两根了…… 邢北溟为防万一,又倒了一点润滑的液体,两根手指一起在紧热狭小的内部甬道内做着扩张,惹得十七喘息呻吟更加剧烈急促。 “呃啊……啊……嗯嗯……”被这生生毫不掩饰的呻吟引得身下欲望暴涨,邢北溟忍不住再次低头啃咬吮吸着十七的双唇。 ……迷蒙间,十七猛然被一阵冰凉惊醒,然后便是后穴被撑得极致的胀痛感,从没有过的陌生感受让十七动了动双腿,却是夹紧了邢北溟置身于他双腿之间的腰。 邢北溟凭着超强的意志做足了润滑,便拿起一边被药液浸过的玉势尝试着塞进被润滑过异常柔软的小穴,忽视一闪而过的不悦情绪。如此小心翼翼,总算是没有白费,即使全部进去了,十七也没有露出太难受的表情。 待十七稍微适应了以后,邢北溟开始抽动着玉势,看着嫩红的穴口吞吐着玉质上好的玉势,邢大堡主觉得下身涨得更厉害了,要是换上自己的…… 凑到十七脸前,邢北溟心怀不轨地问:“十七,感觉怎么样?能不能适应这根玉势?” 十七的欲望一直被吊着,这会儿极度难受,但那个冰凉的东西始终不紧不慢地来回在自己体内抽送,一股焦躁的情绪袭上心头,略带着委屈的音色,十七泛着泪意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主子,“凉……还硬……主子……” 邢北溟被这音色和眼眸震在了当场,心里怦怦跳得飞快,摸上自己的左胸,怎么了,本堡主莫不是犯心疾了? 抓住想要自己抚慰的手压制在枕前,邢北溟趴在他耳边,意有所指地道:“既然这东西有冷又硬,那我们换个热的好不好?” 小心抽出沾染了液体的玉势丢进小盒子,邢北溟抓起那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让它们缠在自己腰间,然后胀痛不堪的欲望便一点一点挤进了那让他觊觎已久的嫩红的小穴。紧窒、火热,邢北溟克制不住一冲到底。 完全不比冷硬的玉势的火热直冲进湿润的内部,十七忍不住失声惊呼,睁大了迷蒙的眼睛看向身上的邢北溟,这个触感,是什么?察觉到主子的一部分正在自己体内,两人正紧密相连,十七懵了…… “恩啊……啊……”还没回神,便在邢北溟一阵狂雨骤雨般的抽送之中失了神智,发出难耐的暗哑呻吟。 “难受吗?”紧扣住结实浑圆臀部的手腾出来一只摸上凸起的小腹,邢北溟略微带点担心但饱含欲望的声音低哑道。 “恩……主子……慢些……”紧扣住被褥的汗湿的手按在邢北溟的手上,十七被撞得嗓音支离破碎。 邢北溟抓紧那只手,猛烈的抽送减缓下来,但还是每一下都顶到要命的地方,十七禁不住弓起了腰身,被邢北溟发现,扯了一旁的棉被过来垫在十七腰下,免得冲撞了肚子。一时被松开的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便要垂下,却又被抓住放在脖颈上。邢北溟低下身,轻声道:“抓住我的背会好受些。” 一直在被褥上使力的手松开了,十七双手攀上邢北溟的后背抓紧,感觉到两只有力的手臂同样游弋至肩背搂住,至此,两个人终于紧密贴合,脸贴着脸,相互亲吻着,胸膛贴着胸膛,相互摩擦着,修长的双腿环住结实的后腰,私密处紧紧相连,或许,这一刻,连心都是连在一起的吧…… ……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混着暧昧的水泽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回响,但两人都没有精力去注意,也没有丝毫地抑制粗重的喘息和呻吟,整间屋子充斥着淫靡的味道……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春色无边,只是一切都遮掩在床帐后看不明确。 虽是初冬,但两人的身体都是火热,薄薄的一层汗在昏暗的夜里闪着亮光,邢北溟终于想起来握住即使被冷落也丝毫不减热度与硬度的灼热,给予最后的刺激,十七惊喘一声,紧窒火热的内壁猛烈的收缩,双臂更是紧紧搂住了主子的后颈。 邢北溟虽到了紧要关头,却还注意着别压迫到十七的肚子,架起十七一只腿好让两人的身体间留出一丝缝隙,便狠狠地进行最后一轮的抽插。他耳边听到十七在极至之乐中发出的低吼,感觉到十七留在自己腹上的液体,便也把自己也释放在十七的紧窒之中,热烫的液体激得十七尚未完全平复的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脱了力的胳膊打在枕头边上,正碰到燃着的暖炉,十七闷哼一声,下处无意识紧缩,还未及出来的邢北溟使劲控制了自己才没有再次抽送起来,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从那处紧窒里把自己拔出来,拿过被烫伤的手臂仔细检查了一遍,发觉没大碍才把被子盖在十七身上随便拽了一件外衣下了床。 十七微微喘息着,耳朵里听到门被打开,然后有人抬了什么东西进来,然后床帐掀开,邢北溟非常自然地就把人给抱起来了,十七一僵,有些慌乱地挣扎,“主子,属下可以自己走。” 没理他,邢北溟直接抱着人进了浴桶,把人搁在自己腿上,如此淫靡的姿势让十七不知该如何面对近在咫尺的俊脸。 “还有力气吗?有点多余的力气留给他吧。”邢北溟手覆在十七的小腹上,感受到由于一番激烈的活动孩子略显活泼的动了动,心情愉悦地道,“里面的东西也要清理出来,你忍着点……” 帮人洗了澡,清理了后穴,直到十七再次脚软地又泄出来一次才把人抱上了床,脏污的被褥早已被守在外面的影卫拿去换掉,十七想到方才发生的事都被影卫们知道,心情异常复杂,正窝在软和的被子里平复直到现在还异常激烈的心跳,就发觉被子被掀开一角,主子正拿着什么东西拉高了自己的大腿…… “主子?” “别动,玉势刚才用热水捂过了,应该不会冰得难受,”趁着刚被开拓过还柔软的状态,邢北溟把温热的玉势又塞进去了,回过身来看十七不适地皱眉,低声道,“先试一晚,如果实在不适应,就不用了。” “主子,既然是谷前辈的意思,属下……” 未说完的话止于突然被主子拥进怀的动作,十七瞪大了眼看着眼前光裸的胸膛,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邢北溟把人抱在怀里,轻拍后背,“睡吧。”虽然心里有太多的事情压着,但实在是累极了,本以为在主子怀里会很难睡着的十七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邢北溟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目光里有不知名的光在流动,最后,把人又往怀里紧紧,一同睡去了…… 十七醒来的时候邢北溟已不在身边,浑身酸软,从没有过的虚弱感受让他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动了动身子就要坐起,身下某处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脸红红地伸手到双腿间触到那露在外面些许的玉势根部,几番挣扎才没有别扭的拔出来。 刚穿好衣服,有人敲门,十七以为是谷唯京,没想到却是四方给他送饭来了。 “谢了四方,我先去洗刷一下。”十七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姿势别扭地出去了。冬天的水是异常冰凉,却有一桶烧好的热水端放在井边,十七心里一阵温暖。 谁知等到十七回来的时候四方也没有出去,因为这里本来就是谷唯京和四方的住处,十七也就没有在意,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吃着吃着才觉出不对来。虽然眼神很隐晦,但四方却是一直在看自己的,只见他坐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乍看之下是看向门外出神的,但习武之人特有的敏感还是让他觉察出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四方?”十七喊了那少年一声,却见他身子一震,匆匆就起身出去了,十七满脑袋雾水,这少年并无恶意,只是行为怪了点。 心不在焉地扒着饭,眼前出现一个人,是影十二。伤刚养好,他就和十一回来继续像以前一样猫着了。这会儿主子被打发出去采草药,他正好来慰问一下兄弟。 “十二,你伤都好了?” “没大没小,叫十二哥。”十二一如既往地不正经地笑道,眼神却钉子般地扫射着十七的身体,上上下下,无一处不遗漏。 “怎么这样看我?”十七被看得毛毛的,不自在地问。鉴于他身体里还有某样东西,实在是心虚。 “唉,”影十二长叹一口气,这小傻子,昨晚上叫这么大声,不知道收敛,还问他为什么看他,该问他为什么主子和自己的兄弟竟然搞上了断袖吗?恐怕连他自己都是懵懂,“这个,做人要含蓄……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毕竟……” “……十二,你想说什么?”隐约觉得不大好,十七还是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七哥有消息了吗?” 十二笑容敛起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不在贵坪了,应该是被转移到势力更大的地方了,因为……贵坪的分部已经被我们扫平了,问了几个人,全都死也不说,还真是忠心啊!” 十七眼里全是担忧,十二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隐藏七的踪迹,肯定是别有所图,暂时不会对他动手的,安下心来,你也知道他现在心里最关心的是什么,如果你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一定会加倍数落你。” 十七想到影七之前一直叮嘱他不准做这不准做那的神情,不由得眼里有了笑意,而且……“主子说过,会不惜代价救出七哥的,他也一定会坚持到那时候!” 十二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十七啊……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十二打了个手势就回到屋顶上去了,四方端着药碗走进来,“吃药。” 十七谢过,端起虽热但还能入口的汤药一口气喝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十七咂咂嘴,张口吸了点凉气化解满嘴的苦味,谁料这动作却忽然变作倒抽一口凉气,小腹上传来的陌生触感让他反射性地想拍出一掌,却在四方脸前堪堪停住,十七低下头看四方此时正摸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愣了,屋顶上正参观的十一十二也张大嘴愣住了。 四方丝毫没有觉得他的动作有何不妥,睁着冷清无辜的眼睛望着十七,“你这里面有宝宝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么多省略号,你们懂得……屿修文修得脑子都涨了,两章合并,删去了很多情节,于是,乃们可以去群里逛逛,寻寻福利╮(╯▽╰)╭ 留言千万要低调,不要有rou之类的字眼,就这么点屿也怕被和谐~~o(>_<)o ~~ 34 34、第三十四章 柯少遇“袭” ... “你这里面有宝宝吗?” 十七觉得压力甚大,但显然四方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没法再对他说谎,“没错,四方,会觉得很怪吗?” 四方摇头,视线像是黏在十七肚皮上似的,手指摸啊摸的,摸得十七毛都快竖起来了,正在这时,就听外面两声断喝—— “十七,你在做什么?” “四方,你在做什么?” 十七猛地站起来,连带着□有点痛,皱了下眉,被邢北溟看在眼里,抢上前来将他带离四方的贼手,低声问:“哪里痛?是不是那个没拿出来?” 谷唯京气哼哼地把四方拉走,边走还腹诽:这四方从前只跟自己亲近,别人眼神都不多给一个,今天竟然都快贴那个孕夫身上去了,可怎么是好!这要是把断袖之风、男男生子的观念都给他输到脑子里去,可怎么是好!! 抓住四方的肩膀,谷唯京严肃地说:“今后送药可以,别离得太近知道吗?” 四方眨眨眼,答非所问:“师父,里面有宝宝,你这里也会有吗?” 谷唯京看着四方满含期待的双眼,无力地垂下了肩膀,你们这群人,是给我找了怎样的麻烦啊—— 屋子里,十七被邢北溟拉到床上,解下了裤子确定后面没有受伤,十七在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矛盾中光着屁|股趴在了床上,头埋到枕头下面,邢北溟还嫌不够,拍拍带着弹性手感绝佳的臀部,沉声道:“把身子拱起来,屁|股撅起来,这样我看不到。” 十七含着屈辱的泪曲起了两条腿,跪趴在了床上,然后就感觉到主子的手指在那里周围的褶皱上点啊点,然后略微抽动了下玉|势,不知碰到了哪里,十七双腿一软,枕头消去了即将出口的一声轻吟。 “还能忍受吗?要不要拿掉?”邢北溟喉结动了下,语带沙哑地问。 “不能拿掉!”十七还没有回答,门外就传来谷唯京高声的反对声,邢北溟迅速地拿起被子盖在十七身上,避免春光外泄。十七侧过身子看着谷唯京,脸带尴尬。 “不能拿掉,这可不是难受不难受的问题,你若想他日后生孩子痛死的话就拿掉,看最后痛苦的是谁?” 十七微觉羞耻,但还是问出自昨晚起就盘旋在心头的疑问:“谷前辈,若是……若是孩子出不来怎么办?”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虽小,但那里…… 谷唯京看一眼邢北溟,话里带了点安慰的意思,“你安心养胎,到时我自有办法。最坏的打算就是划开肚子取出孩子,现在我虽没有万全的把握,但还有几个月,我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谷唯京出去后,邢北溟看着十七略显苍白的脸,手就不自觉地贴上,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柔意,“你瞎想什么呢?谷前辈既然这样说了,定会保你没事,就算……”邢北溟想到他与谷唯京的谈话,原本最坏的打算是剖腹,只保一个人,至于保谁,他心里早已明镜似的有了选择,唯一的选择。 十七心里想得却是,万一有危险,只要保住孩子就好了,主子对这孩子这么看重,他还记得主子在那晚说过的话,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主子才有那种想法,豁出命去也要护得他周全…… 两个人的想法南辕北辙,不过唯心而已。 邢北溟看这气氛沉郁,想起谷唯京的叮嘱,拍拍手下的被子,“起来,我们出去散散心。” 若说这谷唯京隐居的地方是桃源圣地也不为过,别的不说,单是这满山绿荫就已是奇景了,更何况还点缀着一些冬季才会盛开的花朵,忽略这略显寒冷的气温,会让人以为春季已经来临了。 十七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几乎遮住了脸,他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色,比来时路上更为美妙,他不禁赞道:“谷前辈还真是找了个好地方,不知道这里下起雪来会怎样?”肯定更为壮观吧。 邢北溟站在他身后,眼睛盯着褪去了一身短衫束腿打扮,披风遮住了修长的身形,随意用发带束起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背后,稍稍一些散在胸前,莫名地移不开眼神,“这个你不会久等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马上就来了……” 十七愣住了,他在天下第一堡待得这许多年,虽然几近大半的时间都与主子在一起,无论春夏秋冬,但像这样,在微寒的冬风中正常的谈话却是几乎没有过,都是躲在暗处看着……现在与主子如此接近的…… 焉然伸过来握住自己一撮头发的手打断了十七的思绪,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表情,就被邢北溟一手揽过腰压在一棵树上,呼吸相闻,眼神狠狠的,动作却不忘轻柔。 “主子?” “别说话。”急匆匆说完,便在某人疑惑的眼神中狠狠张口咬了下去,当然目标是昨晚上啃了许久的嘴唇。这个吻,是带了些许霸道的,不容拒绝的,却更叫人沉湎。先是又吮又咬,把人的双唇弄得红肿不堪才熟门熟路地撬开紧阖的齿,大喇喇地伸舌进去肆意搅动,勾引着生涩的舌与之共舞。 “恩……”些许抑制不住的轻喘从偶而露出的缝隙中迎风飘出,原本不知所措僵着的手臂终于一点点收拢,攀上坚实可靠的后背。 两人就在这苍穹绿树间拥吻在一处,看得十一十二是目瞪口呆,这番浪漫至极的景象他们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发生在自家主子与兄弟的身上,抛去两人的身份不谈,任谁见了都会赞一声“好一对浓情蜜意的恋人,羡煞旁人”吧…… 影十一比了个问号:这是什么状况?难道在我们不在的期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影十二摸摸自己的嘴唇: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接个吻算什么?危难之中见真情吧,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饶是被迫学习过换气,十七还是憋闷地大口呼吸着有些寒的空气,垂下的眼睛不敢去直视邢北溟的脸,只是攀在那人颈项上的手臂不知是忘了还是刻意地没有收回。如此动作,却换得邢北溟一个轻笑,“看来还是要多多练习,到本堡主这种程度才行嘛!” 十七:“……”主子,您这样深厚的内力,只怕十七要学个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才能达到这样的功底啊! 这年的第一场雪,果然在数日后降临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了一日一夜还没有停歇,从院子里,依稀可以看到满山的白色,青翠的绿树上也挂满了雪,原本一片绿意盎然的春日景象转瞬间变成了白雪皑皑的寒冬。 柯为卿这段时日过得异常舒心,有时哼着小曲满院子溜达,有时调戏一下四方。如今看着这漫天大雪,更是乐得不出屋,一直盘踞在屋子里,生着炭炉,裹着被子发呆,恨不得吃饭都在床上。 这天晚上,雪下得是异常的大,簌簌的落雪声、凛冽的寒风呼啸几乎掩盖了夜里其他的声音,屋子里烧得暖呼呼的,柯为卿盖着两床厚被子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缩在被筒里睡得正香,忽然觉得鼻孔里痒痒的,抑制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人也给震醒了,刚想睁开眼,就感觉不对头,被子里好像多了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凉凉的…… 柯为卿猛地睁开眼,瞬间就与那人过了四五招,不料那人无耻得紧,专找他裸|露的地方下手,柯为卿不能不顾就要被扯下的裤衩,被那人占了上风,压在身下,也没怎么他,就是在某个正在沉睡的地方摸了一下,然后就□着消失在黑暗中…… 柯为卿气得牙咬得咯吱响,蹦起来就要追,于是邢北溟踹门进来、众影卫破窗破屋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柯少爷几乎全身光|裸的在屋子里蹦跶,唯一的一条裤衩还要掉不掉的悬在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写个文容易吗,头都疼了/(ㄒoㄒ)/~~求安慰。。。 35 35、第三十五章 宣战 ... “人呢?”邢北溟一众人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往那边跑了!帮本少活剐了他!”柯为卿一手抓着裤子,一手指着后面的窗户叫。 “追!”邢北溟给影卫们下了命令,山外驻扎了一些堡中常年在外的势力,端看那人是否是一个人只身前来。 “快把门关上,本少要冻死了!该死的混蛋,竟敢爬上本少的床!”柯为卿骂骂咧咧套上衣服,全被人看光了,全怪那个淫贼,偷袭人还这么大胆……等等,他这来由什么目的,不会只为了摸本少一把吧?他武功这么高,竟然都没有人发觉他进来,想要他柯少的命还真是轻而易举。 “只爬上你的床,没做别的?”邢北溟的话让柯少瞪大了眼,他颤巍巍地指着邢北溟的鼻子,怒道:“爬上床就很严重了好不好,你还想让他做什么?你还是不是本少的朋友,这么希望本少被……那啥?” “……柯公子,主子的意思是那个人有没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东西。”跟在邢北溟身后的十七忍不住为主子辩解,显而易见的事,柯公子真是想得太偏激了。 “哦,本少知道……”柯为卿冷静了一下,刚才实在是被气急了,他回过身来往床上瞅,倒真瞅到了一件东西,一把白玉扇,他拿起来,打开,赫然写着:无主的天下第一堡在我血魔宫的围攻下能支撑多久?落款是左无笑。 “该死的混蛋!”柯为卿恨恨地把扇子甩给邢北溟,完全不在乎那是自己最爱最想得到的白玉扇,这帮混蛋是看准了溟不在堡中才要动手的吧! 十七也看到了左无笑嚣张的挑衅,焦急道:“主子,堡中紧急,我们赶紧回去吧!” 邢北溟合上扇子,看了他一眼,十七猛地一惊,低头请罪:“主子恕罪,属下逾越了!” “傻瓜,”邢北溟低声道,站起身往外走,“我走,你留下。” “主子!”十七心里一急,忙追了出去。 柯为卿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出去,拖着腮帮子等消息,兼生闷气。 左无笑并没有在蜀川停留,只身逍遥也不知是否同样要赶回月明城。结果到了第二天,邢北溟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回去,虽然不放心,但路途坎坷难保十七不会出什么岔子,就让柯为卿和影卫们留下护着十七和谷唯京他们。 谷唯京看一直跟在邢北溟身后不离开的十七,想了下目前严峻的形势,没料到他设下的机关竟然没难倒昨夜那人,若是那股势力执意要对他们怎么样,留多少人恐怕他都不放心的吧……真是,年轻人啊! 柯为卿本着脸,“喂,真不要本少陪着,还想找那人算账呢!” 邢北溟也不言语,被众人送至山脚下,早有手下等在那里,翻身骑马,跑出去十几步才回过头来看一直站在原地的十七,十七刚想再次请求主子带他一同回去,谁料那人拍了拍马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七失望失落地耷下了脑袋,虽然主子武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影卫能比得上的,但从来都是跟随在主子身后,这般孤身前去,怎么能不担心? 柯为卿拍拍他的肩膀,“走喽!人都走远了。” 谷唯京笑得意味深长,拉着四方回到谷中去了,也许,是该收拾一下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只看得到风雪,十七才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准备往回走。没走出几步,却听到身后有隐隐的马蹄声传来,十七惊喜地回头,风雪的尽头,邢北溟的身影渐渐显现,“主子……” “这是搞得哪一出啊?”柯为卿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揶揄的笑。 谷唯京早拿着收拾好的包袱和药箱等着他们了,见到他们,只说了一句:“在这深山里住了这么些年,是该出去看看了,四方也该知道这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迎着风雪赶路本身就比较艰难,加上还有一个孕夫,多亏了谷唯京的跟随,队伍才敢加快了行程,邢北溟与十七一辆马车,柯为卿与谷唯京四方坐另一辆马车,在漫天的风雪中不停歇地向月明城赶去。 途中,坐在马车里抱着暖炉或坐或躺的心思各异,但,收到了侯甲报平安的传书之后,众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同时心里多了一个疑问,血魔宫这么大张旗鼓地诱使他们回去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一处阴暗的囚室,地上散落着各种使用过的刑具,依稀还能看见地上一汪汪水泽的反光,颜色深暗,很明显是鲜血汇成的。一名男子双手被缚在木架上,上身□,凡是□的地方全布满了狰狞的刑囚的痕迹。一缕缕血迹将浅色的裤子染得暗红,男子垂着头,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死寂的安静中,生命在流逝……不多时,远处传来铁门吱嘎吱嘎打开的声音,男子原本低垂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接着回归平静。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一直到他面前停下,然后下巴被抬起,露出原本应是温和坚忍的脸,只是现在这张脸也沾染了血迹,凌乱的发丝落下盖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 来人轻笑了一声,“呵,还是不打算说吗?不过是个随行大夫……说起来你的武功也不错,难道大夫的身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到底邢北溟要遮掩什么呢,真是好奇啊!” 闭着眼睛的人依旧是一言不发,来人似乎是习惯了,也不生气,自顾自说出今日刚得到的消息:“听说,邢北溟已经从蜀川之地回来了,”察觉到被发丝掩盖的双眼微动,露出得逞的微笑,“虽然本宫不知他到底去那儿做什么,不过他要是不在这里,可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说是不是?啊,对了,还有那个可口的侍卫,上次让他逃了真是失策,不过等本宫解决了邢北溟和那些武林所谓的正派人士,其他的还不是掌握在本宫手里?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了,不提防的人一下子望进依旧深邃坚忍的眸子深处,竟然愣住了,待回过神来,殷诫,也就是血魔宫的宫主,狠狠地露出一个妖孽般的笑:“呵,也是个硬气的,只不过不知道能硬气到几时,不如让本宫亲自来伺候你!” 又是那种满是毛刺的鞭子,重重的落在伤痕遍布的身上,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涌出更多的血,蜿蜒而下,原本染得暗红的裤子又被附上新的颜色。而刑架上的人始终闷不吭声,只在鞭子落下的时候狠狠攥紧了双拳。 殷诫打了数下,见人仍没有反应,扔了鞭子,冷笑:“看来是本宫主错了,对付你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普通的刑罚怎么能让你低得了头?把他给本宫拉下去!” 原本昏昏欲睡的十七突然惊醒,心慌到无以复加,被身后的人一把揽进怀里,主子淡然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异常的安心,“做噩梦了?” 十七想到梦里的场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梦到七哥了,上次抓到属下的那个人就是血魔宫的宫主对不对,他那么……”他那么多变态手段,不知道七哥受到了多少折磨,若不是…… “乱想什么!”邢北溟手臂紧了紧,“影七是天下第一堡的影卫,所有的影卫,包括你,平生都不知受过多少磨难,有的更残酷的刑罚都承受过,你担心他熬不过去,那是对他的藐视,除非有人刻意取他性命,否则他一定会再次回到影卫之中,你相信他吗?” 怎么会不相信? 马车忽然停下,邢北溟拥着人坐起来,马车外传来手下人的禀报,“堡主,前面武林盟主求见。” 邢北溟把人塞进被窝,独自出了马车,林沧海等人正阻在队伍前,见他出来纷纷露出愤恨的表情,林沧海驾马前行一步,“邢堡主,可算是逮着你了,你这一路扔给我的那些男男女女在下可是照顾得好好的,你怎么谢我?” 林沧海此话一出,得到白眼数枚。 邢北溟淡淡道:“锄强扶弱,这不是武林盟主该做的事吗?” 林沧海咬牙切齿,却不能反驳。佯装潇洒地一伸手,“邢堡主,请下车商谈,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邢北溟也不驳他面子,轻撩衣袍跃下了马车,随林沧海等人窝在一边形成简单的会议模式。 唇枪舌战之后,林沧海等人趾高气昂地蹬上了马背,跟在队伍后面一齐上了路。要你逃,还不是被本盟主拉成统一战线,林沧海不厚道的想。不过,等到日后真的与血魔宫对阵之后,林沧海才明白自己这是反被抓过来当苦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小七,偶对不起乃丫,乃受苦鸟/(ㄒoㄒ)/~~喜欢小七的亲乃们请抽打轻点/(ㄒoㄒ)/~~ 谢谢qq1362743202、shzhoujiewei俩亲扔的地雷╭(╯3╰)╮ 36 36、第三十六章 白晓殷 ... 话说,林沧海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邢北溟终于答应与武林盟对抗血魔宫,于是林沧海得意洋洋地随着邢北溟进了天下第一堡……这是后话,现在的林沧海林盟主还是觉得自己胜利了的。 堡外,侯甲等一众侍卫正列着齐整的队伍欢迎堡主归来,意气风发的脸庞、赏心悦目的侍卫服、闪亮锋利的刀剑,齐刷刷的一声堡主,连带着站在邢北溟身后的林沧海等人也被震撼住了!这种想让人臣服的感觉,还真是……牛掰啊!想我响当当一代武林盟主,也从来没有经过这么大的排场,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林沧海心眼里直泛酸。 邢北溟依旧是冷淡地应了一声,不往里走,却是走到马车前掀开了车帘,所有人都瞪着马车,想象着难道堡主会从里面接出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难道那位美女会是将来的堡主夫人,空悬了这么些年的夫人的位子有人要坐上去了吗?真是激动人心的一刻啊,所有的侍卫和在角落里围观的群众眼里都是期待、兴奋和感动…… 一只手犹疑地伸了出来,恰好搭在堡主伸出的手上,所有人激动的同时却在纳闷,这只手,虽然修长却不够白皙,还稍显大些,与堡主想比竟丝毫不逊色,莫非也是江湖儿女,也是,寻常家的姑娘怎么配得上堡主! 然后,影十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邢北溟牵下了马车,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十七在这样的氛围中不自在地眼带求救信号地看着他的主子。原本快到天下第一堡,他就再无睡意,尽管外面寒风飒飒,他依旧带着点兴奋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大门,紧接着就看到了在外候着的侯甲等侍卫,就在他以为马车会一路驶进去的时候,车帘被掀开了,主子俊美的脸出现在自己眼中,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出来”。 为什么?十七下意识看着披风下凸起的小腹,有些迟疑,但主子耐心的掀着帘子候着,十七只好紧了紧披风跨出了步子,伸到车外的手却碰到了另一只温热的手,不待他收回就被攥住指尖。于是,就变成十七被邢北溟搀着下了马车。 这是什么情况?堡主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一看就是男子的人……难道未来的堡主夫人竟然是男人?天哪,这可是大新闻! 十七当然不知道他身上已经被冠上了“堡主夫人”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他僵硬地一步步随着邢北溟前行,忍受着投到他身上各式各样的眼光。 后面的马车,柯为卿看够了戏,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学着邢北溟的样子伸出了一只手,随便哪个来扶一下嘛,反正都是美人儿。但是……谷唯京根本没看这后辈一眼,从另一边跳了下去,四方视那只手如无物,轻飘飘地落了地,随着师父向堡内走去。 柯为卿手掌握拳,颤抖着,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丢人! 前方的十七不知后面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原本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少了许多,终于松了一口气,影卫从来都是在暗处行事的人,从没试着这么高调的出现。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与主子并行走着,惊道:“主子!” 扶住他想后退的腰,邢北溟没什么表情地道,“怎么,想让本堡主抱你吗?” 不,这样就很好!十七低下头,继续认真走路。 吩咐程伯安排谷唯京等人的住所,邢北溟直接带着十七回了主屋。解下披风,打量一直被藏起来的略显臃肿的腹部,伸手过去摸了摸,抬头问道:“一路奔波,可还受得住?” 十七点头,有些感动主子会问出如此关切的话来,但接下来主子却伸手铺好了被子,并打开了被窝,“进去躺躺吧,吃饭的时候再起。” 喉咙里似乎哽了一块东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呆呆地看着主子似是理所当然的眉眼,邢北溟见状,快手快脚地脱去了十七的外衣,小心地揽着腰身把他放倒在床上,除去鞋袜,在十七终于反应过来想去阻挡的时候被一把压在床上,沉声道:“你的反应慢了,十七,脑子里再想什么?” 十七惶恐:“主子恕罪,属下……没敢想什么……” 邢北溟冷哼一声,放开他的双臂起身,“睡你的吧!”恨恨踏出一步,却也没忘记走前把被子扔到十七身上,密密实实地盖住。 十七盯着邢北溟的背影,一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门也被关上,还收不回视线,双手紧紧攥住了被角,眼里有慌张、疑惑还有……期冀。 邢北溟到正厅与林沧海等人交换了各自的情报,得到的结论是:血魔宫,与当年的被灭的血魔宫极为相似,以今日的宫主而言,作风比起殷皓月更为大胆残忍,也更为嚣张,月明城好些个大户都遭到毒手。这个宫主,从始至终没有露过脸,但是依据十七的说法,此人面容秀美邪性,雌雄莫辩,倒是与当年的殷皓月有几分相似。 月明城不说所有的事都尽在掌握,但城中嚣张势力多了几分还是显而易见的,此时他人已在天下第一堡,端看血魔宫宫主你如何跨出这第一步,邢北溟把得到的情报轻抛于桌上,起身回了主屋。 有孕之人要经常走动,利于生产,因着谷唯京的建议,邢北溟这几日一直会抽出时间来陪十七在堡内和月明城附近游玩,但今日却碰上了齐家的人。 月明城齐家,乃是书画世家,素不与人结仇结怨,反而府中上下待人亲和,在月明人望也算是极高的。所有齐家出了事,很多人都是义愤填膺的,官府管不了江湖事,他们只能寄望于月明的震城之宝——天下第一堡。 因着此地离齐家不远,一同出来的谷唯京便提出在此等候,这种议事极为无趣,邢北溟就只身前往,临走前单独叫了十七耳提面命了一番,最后留下影三影十看着他,才不那么放心的走了。 四方第一次下山,看什么都是稀奇,渐渐的就有点脱离谷唯京的视线范围,谷唯京拍一下额头,就知道不能带四方来这种地方,对身边走着的十七说了声抱歉,“我去把那小孩抓过来,你在周围转转,千万别一个人行动。” 十七站在原地看四方一改往日冰冷的形象欢快地一个小摊逛过一个小摊,原本长长的白发束起被一顶绒毛帽遮住,谷唯京一脸焦急气愤地随着他左冲右冲,每次都只差一点,看得十七忍不住笑起来。 “哎呀,小心点!”一人推着板车急匆匆走过,差点碰上路边的一位姑娘,那姑娘堪堪躲过,身子却一个踉跄,向着十七这边倒来。 十七一个皱眉,托住那姑娘的双臂准备把人扶正,却不料那姑娘脚步一错,立即扑了个满怀盈香满鼻,十七眉蹙得更深了,抓起搂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放开,又退了好几步,那姑娘心惊之后,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避之如蛇蝎,面上虽不愉,却还是盈盈一拜,一双夺魂眼直勾勾地看着十七,道:“小殷多谢这位公子,若是摔上这一跤,小殷可半个月别想跳舞了。” 这是个相貌妖艳的女子,粉色衣衫,如瀑般得长发随着刚才剧烈的动作稍稍有些凌乱,却更显妖异诱惑。十七想起一个人,怡情阁的白晓殷,百花节后她出现在月明城…… 像是察觉了面前人的心思,白晓殷妖娆一笑,“公子,看来也是颇懂风月之人,还识得我白晓殷,小殷应月明孟员外之约前来参加花庭宴,若是有机会,公子可前去观赏小殷的新舞,算是谢礼。” 十七哪里是她口中的通风月之人,眼见谷唯京越追越远,怕他们有事,连忙追了过去。剩下白晓殷一人站在原地,握着方才摸到某地的手,漾起一抹邪性的笑,“呵呵,看来果真是瞒着好玩的事,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独享。” 谷唯京终于抓住乱跑的四方,点着他的鼻子数落,四方依旧冰着一张脸,但红彤彤的脸蛋显现出他跑得多开心,谷唯京使劲握住他的手,转过身寻找十七的身影,却惊诧地发现不见了十七的踪迹,一路寻着回到他们分开的地方,一无所获…… 十七追到一条小巷子前,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身边除了摆摊的小贩,来往的路人多了些,渐渐遮挡住他的视线,他想悄悄运起轻功,丹田却空无一片,瞬间一惊,何时中了暗算?白晓殷及她身上的暗香猛地袭上脑海,十七软软地倒下了。 巷口附近的摊贩及路人集中过来,利索地把人抬走,消失在巷子深处。 白晓殷站在拐角处,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影卫,“本宫想要带走的人,谁能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乃这个变装癖,还不死心!又把17抓走干什么?难道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 o ⊙ )! 37 37、第三十七章 再落敌手 ... 邢北溟从齐家出来就看到谷唯京一脸的愧疚,四方低着头,藏起了脸,再往后看,不见十七的影子,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情绪。 “对不住,十七不见了。”谷唯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过程中四方把自己整个身子都藏在谷唯京身后。 “影三。”邢北溟面无表情,沉声道。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前去查探的影十一回来了,跪在地上禀报:“主子,属下在街市的拐角发现了影三和影五……身受重伤。” 影三影五在影卫里的身手不算是最好,但能同时对付得了他们两个的江湖上还找不出几个,看来对方是有预谋而来。跟在他身后的林沧海也是一脸的慎重,就像方才,他也一直没有感觉到邢北溟竟然还带了影卫来。 “需要帮忙吗?” “齐家的事林盟主你做主吧。” 影三躺在床上讲出了他的遭遇,他的伤比影十要轻一点,但整条手臂的骨头几乎全碎了,内息混乱,若不是存心想留两人一条命,怕是全身的骨头与内脏都不能幸免于难。 从遇到白晓殷到他们救人被白晓殷拦住,白晓殷的功夫他和影十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连周围的一些摊贩都是对方的人,很明显是早有预谋。只是不知十七为何会毫无反抗地被带走。 “是狐香,”谷唯京忽然插了话,“会让人暂时失去内力,筋骨发软,使不出武功。” “去孟万金家。”邢北溟忽然道。 十七有了意识,发觉身边有人,刚要运功就觉得丹田处一阵刺痛,他不禁闷哼一声,被身边地人按住,焦急道:“十七,千万别运功,小心伤到自己!” 这声音……十七猛地睁开眼,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七哥!” “是我,你的内功被压制住了,千万别妄动内力……”影七点头,小心查看十七的状况,“一段时间不见,他长大了许多。” 十七当然知道影七所说的“他”是指什么,但眼下……他细细搜寻着影七的脸、脖颈以及身上被衣衫包裹住的部位,但除了脸色苍白什么也看不出,“七哥,那魔头有没有折磨你,身上的伤严不严重?” 影七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却被极快地遮掩过去,拉起袖子给十七看了眼下,苦笑道:“还能是什么,刑囚而已,这对我来说当然没什么。这段时间那人忙着别的事,也没时间来拷问我,所以这些都是旧伤了,别担心。” 虽然自己的处境也是堪忧,但见到生死不明的影七好好地活着,十七这么久以来高悬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但随即他想起一件事,“七哥,为什么那魔头会放你在这间屋子里,还有我,不是应该被关到囚室吗?” 影七沉默了一会,才艰难地说:“十七,殷诫知道了。” 十七先是疑惑,但影七放在他小腹上的手却让他瞬间明白了那殷诫知道了什么,十七握紧了拳头,脸色苍白地问:“殷诫就是那魔头的名字?” 影七点头,面带忧色地叮嘱,“十七,我会尽快想办法解了你身上的狐香,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先逃走,保证你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十七摇头,“要走一起走。” 影七还要在说什么,却在听见外面的动静时停下了,殷诫仍是一身粉色女装翩翩进来了,看到两人坐在一起说话,嘴角弯起一抹诱惑的笑,“小侍卫,好久不见了,上次一别可让本宫记挂到现在啊!” 十七终于知道他第一次见到白晓殷感觉出的那抹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眼前这个身着女装,雌雄莫辩的人就是当时刑囚他的锦衣公子,也就是血魔宫宫主殷诫,没想到他平日都是男扮女装窝在怡情阁,怪不得查不到他的一点信息。 十七木着脸不说话,殷诫也不恼,走到他们俩身边,却看到影七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恼怒,冷笑,“在本宫面前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私下里,在邢北溟身下也不知是怎样的□,怎样张开大腿乞求爱怜的呢?” “殷诫!”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忍耐,影七面上一片厉色。 “哼,本宫说错了吗?若不是他自己张开大腿,肚子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不知廉耻地躺在男人身下也就算了,还像女人一样生孩子……” “殷诫——”针刺般的话语惨白的是两个人的脸,影七再也忍耐不住一掌拍向眼前的人,却被殷诫轻松制住,眼里异光闪烁,直盯着影七怒到极致的面容,“竟然敢对本宫动手!……哼哼,既然你还有力气,本宫就再陪你玩玩。” “放开他!”十七跳下床,却被殷诫一掌拍进床铺,扛起影七如风般地消失在门外。 “咳咳……”十七惨白着脸看着一身女子装扮妖娆异常的殷诫扛着影七轻松地飘出了门,随着门用力的被甩上,十七忍下想继续咳嗽的欲望,嘴角却溢出一抹血线,他爬起来打开门,却被喝止:“快滚进去,否则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门口被殷诫叫来了守卫,以他现在的身手想出去纯粹找死而已,但心里却担心那魔头会对影七做些什么。十七靠在门上,手缓缓地摸上已经非常明显的小腹,不知廉耻吗?如果是主子,他认了……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却再也没见到影七,殷诫时不时会来一次,少不了动手动脚,十七发现他对于自己的肚子异常的感兴趣,不,说是对自己的肚子,倒不如说是对他为何会有孕的原因更感兴趣。但十七没有对他吐露一个字,所以最近殷诫看向他的目光妖艳中冷意更甚…… “我要见七哥。”当殷诫再一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十七平板道。 殷诫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你以为你在跟谁谈条件,本宫现在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见到七哥,或许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 “哦?”殷诫似乎是被这个条件吸引住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十七说不出的表情,就像是见了肉包子的狗一样。殷诫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一脸平板的人心里正在想什么,否则非得抓狂不可,“那好,明日我让你们见一面,别想耍花招。” 十七心想,我不耍花招……才怪呢。 晚上门口的守卫仍是一点也不松懈,十七从贴身里衣的夹缝里抽出一扁扁的锦包,里面是一些药粉,十七拿起洗脸毛巾围在脸上,放轻脚步走到窗户边,捅开,把锦包里的药粉倒出去,药粉虽少,但效力是巨大的,谷神医的招牌可不是挂假的。扑通扑通几声传来,十七小心地推门出去。 以他现在的功力逃出去显然不可能,但不能坐以待毙,最起码要弄清楚这里的地势地形以及守卫的多寡,方位。这间院子里似乎没什么危险了,十七翻过墙头,那边另一处院子,依稀有一间房还亮着灯光。 十七跃下墙头,没有内息的落地声稍显响了点,他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待察觉到动静的守卫一拨拨搜查完毕,十七笨拙地微微矮身向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潜去。 极力压抑住呼吸声,十七半跪在草丛里,头上方就是紧闭的窗子,他仔细聆听,似乎有说话的声音隐约传来,还夹带着莫名魅惑的喘息声,十七皱着眉头,听不真切。猛然一声大力的拍击声传进耳朵,依稀是肉|体撞击的声音,十七脸色猛地一变,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像是那时…… “小老鼠。”满含欲望的声音猛地在耳边炸起,十七迅捷地伸掌击去,却忘了自己内力已无,不痛不痒地一击殷诫毫不反抗地受了。抓起十七飞身回到关他的院子,看着院里门外倒下的一堆守卫,冷笑,“果然不能对你掉以轻心,是不是晚上寂寞得紧,想找本宫纾解纾解,那本宫就如了你的意!” 把十七抛在床上,十七下意识缩起身子护着小腹,被殷诫看了,更是眼带仇恨,“不让本宫知道这孩子怎么来的,那本宫就自己动手看看!” 凌空一指点上十七的穴道,殷诫一掌劈飞了十七上身的衣物,却没伤到皮肤半分,十七明显凸起的小腹就这样呈现在殷诫眼中。 “不知道要怎么生呢,是不是把这肚子剖开?血淋淋的把孩子拿出来?啊?”殷诫阴测测地说着血腥无比的话,手却暧昧异常地摸上十七□的小腹。 “你做什么?”一声断喝自大开的门外传来,语气虽厉但却沙哑无比,十七和殷诫一同看去,影七气喘吁吁站在门外,眼里是慌张与不可置信,衣服一看就是随便套上去的,手腕处伤痕累累,鲜血正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虐吗虐吗虐吗? 38 38、第三十八章 约定 ... “你做什么?”影七看着十七上身□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殷诫手放在他的小腹上,姿势暧昧。 “你说本宫在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殷诫慢条斯理地收手,起身走到影七面前,抓住他的一只手,盯着上面的伤痕和血迹,恶狠狠地道,“没有本宫的允许,你敢弄断绳子,信不信我让你以后都躺在床上下不来!” “你放了十七,我以后都躺在床上不起来。”影七使劲抽回鲜血淋漓的手腕,也不看他,径自走向被点了穴的十七,姿势稍显别扭。他的内力自被抓起就被封住,自然使不出力去解殷诫点的穴。打开被子盖在十七的身上,对视的双眼里有着疑惑与无奈。 “看什么看,恶心!两个大男人对视什么呀对视?跟我走。”殷诫恶声恶气地说着,伸手去抓影七。 “殷诫,你答应让我跟七哥见面的,不如就今晚。”十七忽然提出了那个交换条件。 殷诫冷笑一声,他如今已换回了男装,却仍是有那么子一股妖艳的味道,归根于他同样匆忙前只套在外面的紫色纱袍,露出大片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这在寻常男子见来都是喷血的一幕,眼前这两人只恨不得永远不再见。 殷诫端起十七的下巴,摩挲了一下,“本宫发现你还是不说话比较诱人,你今晚偷跑出去本宫还没与你计较,你倒大胆又给我提条件!本宫,不允!”轻飘飘地否决了十七的提议,殷诫转身,“你,跟我走,不然本宫立刻废了他!” 影七攥紧了拳头,给十七掖了掖被角,走了。 院子外面又换了一批新的守卫,被迷倒的守卫被拖行的声音越行越远。十七躺在床上,脑子里纷纷乱乱,从来没有塞这么多东西过,从醒来见到影七,再到那魔头对影七的态度,影七被抑制住了内力关在旁边的院子里,还会从那房间里传来…… 万籁俱静,十七的思绪戛然而止,太安静了,静得似乎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难道…… “本堡主是不是该在你身上栓一条绳子,免得你再失踪?”低哑带着怒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拂过身上几处,解开了他的穴道。 “主子,属下学艺不精,劳烦恩……”主子再次搭救,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炙热的唇堵住了口。邢北溟略显粗暴地把人压在床上,噬咬着说出让人气愤话语的嘴,然后叩开牙关,里里外外舔舐了一遍,直到把十七的嘴巴弄得又红又肿才放开。四目相对,皆是情动,只是苦于这里是敌人的巢穴,邢北溟恨恨地在赤|裸的胸膛上掐了一把,不知是有意无意正掐在嫩红的小点上,十七咬紧牙关才抑住即将出口的呻|吟。 “把这吃了。”邢北溟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十七嘴里,十七咕噜一口咽下,然后便觉四肢百骸涌出一股热气,稍一运功,果然内力又回来了。 “衣服呢?”邢北溟寻了一圈也没见着有能穿的衣服,倒是在地上还有床上发现几片眼熟的衣服碎片,脸都黑了。想起刚才潜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影七被人抓着从这房间里走出去,是那魔头干的无疑。 十七正想着是不是把被子拆了裹在身上,不妨事就行,迎面扔过来一件带着毛边的锦袍,是邢北溟的。十七捧着衣服傻站了一会,被邢北溟抢过披在身上,骂道:“笨蛋,现在是什么天你想把自己冻病吗?可没人伺候你!伸胳膊!” 十七机械着抬胳膊,等到邢北溟抓起一边断掉的腰带费力的绑成一个活结的时候终于回神,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主子,属下自己来……”可是衣服已经穿好了,邢北溟瞪了他一眼,屋顶上又适时的飘下来一件小夹衫,不知是哪个影卫的,但眼下只能接受他的好意,十七把夹衫穿在外头,接过主子递来的武器,就想往隔壁院子冲。 “主子,七哥在隔壁院子,殷诫,就是那个魔头也在。”十七当然知道主子不会就这么抛下影七,但思及影七之前的模样,觉得还是他亲自前去比较好些。 “你别操心,林沧海来了你跟他走,殷诫是吧,我来对付。”邢北溟直接打开了门,屋顶上放出一只烟花,一群群的黑影直接掠进院子,四散开去,一时间打杀声一片,林沧海跳下来,打量十七,“呦!原来是他!跟我走吧!” “主子!”虽然之前有主子的命令,但以心而言,他并不想离开。 “走。影七那边有阿春,放心。”邢北溟回头看他一眼,纵身向隔壁院子飞去。 不只是担心七哥啊!十七想跟上去,却被林沧海一把抓住,“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平安回到天下第一堡,小兄弟,不要让林某以后在邢北溟面前抬不起头来,乖乖跟我走!” 隔壁院中,正邪双方正对峙着。 殷诫身前只站了三人,其中一人便是左无笑,估计其他两人就是血魔宫的另外两名副手,面对江湖上数得上的数十位高手也丝毫面不改色,左无笑上前一步,微微一笑,他本就长相风流俊美,这一笑更是锦上添花,若不是知道他是血魔宫之人,定会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各位是打算以多欺少了?呵~虽然我们是没意见,但左某怕传扬出去,各位会被武林后辈耻笑啊!” “对付你们这种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根本不必讲究什么公平!杀一个赚一个!”满脸横肉,脾气一看就不好的五华弟子周大通指着他们骂道。 “哼!”殷诫冷笑了下,也没见谁出手,周大通就捂着嘴惨叫出声,血汩汩得流出,竟是被割了舌头。 “邢堡主,你今次前来,怕是已知本宫是何人,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打败本宫吗?想当年你们武林中人可是群起而围攻,车轮战之后又派出三大高手才将我前任宫主打下山崖,别不自量力!”言语中,竟丝毫不把邢北溟身后的武林人士放在眼里。 虽敢怒却再不敢言,武林群雄都怕跟周大通一个下场,全都把目光聚在邢北溟身上。 邢北溟淡然开口:“那不如殷宫主选个日子,本堡主与你单打独斗,死伤不论。”邢北溟此言一出,身后武林群雄纷纷反对,眼下那魔教妖人身边没有多少人,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啊,再说,林盟主还没有现身…… 年过五旬,穹山派的薛祖林用着武林前辈的口吻劝道:“邢堡主啊,此时若放过这些妖人,不知他们还要祸害多少人哪,可不能逞一时之气!当下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一举拿下他们,再铲除血魔宫!” 义正词严,许多人附和起来,纷纷要动刀动剑。邢北溟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这是天下第一堡的决定,至于你们,请便。” 所有人脸色难看的犹豫不决,虽不满邢北溟的所作所为,但论武功,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而且眼前这个妖孽般的男子比起当年的殷皓月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他们冲上去无疑是个死…… 见此情景,殷诫大笑:“好!爽快!比起所谓的武林正派,本宫更相信你邢堡主一言九鼎,你身后……” 影七脸色一白,柯为卿把影七往身后藏了藏,使劲抛给殷诫几个眼刀。 “那是我的人,不知哪里得罪了殷宫主。”邢北溟佯装不知他的想法。 “你的人?哈哈哈……”殷诫再次大笑,指着邢北溟道,“邢北溟,本宫知你现在心神全不在此处,为了那个可口的小侍卫,本宫约你明年中再做决战,到时,若本宫胜出,要向你讨个人情,还望应允!” “可以。”邢北溟点头,“不过本堡主还是奉劝你,要让他心甘情愿。” “哼!不必你来说教,我们走!”殷诫挥手,眼神肆意地盯着不愿见他的那人,语气中有着不可一世的笃定,“你一定会再回来本宫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你死我活的战斗,被屿删、删、删!于是来了个生死约定╮(╯﹏╰)╭ 今天趁着写文的空挡子把白兔糖看完了,好温馨,好萌,好想养一只小包子(¯﹃¯)口水ing 39 39、第三十九章 被袭胸 ... 安静的房间中,只偶尔传出几下水声,然后便是长长的沉默。影七坐在浴桶中,一向温和的脸上有几许茫然几分痛苦,露出水面的肩膀、锁骨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痕迹,有的已呈深紫,痕迹一直蔓延到胸膛,再往下因着水的遮挡看不真切,但不难想象也会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你准备在浴桶里坐到明天早上吗?”懒懒散散的声音自外间传来,是柯为卿,影七稍微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但此刻他不想见任何人。 “不用你赶,本少马上走人,桌子上是谷神医让本少带的药,你的内力被禁制太久了,这药可以尽快让你恢复到从前。”柯为卿站起来,边走边说。 “替我谢过古神医。”紧绷的身子始终没有放松,只待柯为卿关门离开。 “要谢你自己去谢,谷神医就住在邢北溟那家伙旁边的院子,”柯为卿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看着在屏风后影绰绰的身影,毅然向前走了两步,“我说小七,你遇见殷诫那小魔头之前还没碰过别人吧?” “柯公子!”不知是听到殷诫的名字引起的慌乱,还是被探及隐私的恼怒,影七击出一记水箭,阻了柯为卿继续向前的步子,“这与你无关,多谢你代为送药,请回吧。” 闪过这一记狠厉的水箭,柯为卿虽然不再上前,但嘴巴长在自己身上,话还是要说完的,“小七啊,这人生在世,总要与人发生这样那样的关系,不是女人就是男人,若是喜欢的,就是两情相悦,共度鱼水之欢,若是不喜欢的,那就是解决欲求,再严重一点,就当被狗咬了呗!大爷们的,总不能把自己困在这上头,你说是不是?” 也不多说,点题就行,柯为卿摇摇头,心里叹一口气,走了。 屋子里再度恢复了宁静,只不知现在某人的心里是小溪流水,还是滔天巨浪…… 屋外墙角下,猫着两个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邢大堡主和他的小侍卫!月黑风高之夜,屋外树影重重,屋内水声淙淙,还有正在沐浴的影卫,他们这是在…… 寒气更盛,邢北溟终于忍不住搂着某人的小腰,把人带走了。 “这下应该放心了吧,影七性情坚忍,很快就能调节好自己的,再说,还有阿春在。若是还担心,等确信殷诫离了月明城再自己去看他。”纵容小侍卫的邢北溟还是怕殷诫走之前再来骚扰他的影卫,于是苦逼的柯少爷成了影卫的影卫。 “谢主子,属下只是担心殷诫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候七哥……” “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会败给殷诫?”语气里满是山雨欲来的阴沉,盯着十七的目光像是下一刻就想把他吞下去。 “不,主子。属下相信主子,只是担心殷诫不会信守承诺!”十七急急道,却碰上邢北溟冒着火花的眼睛,“主子?” “你觉得,他败在我手上,我还会任由他带走堡中的人?看来,有必要让你更深刻地了解一下本堡主的威严——刺啦!”不用怀疑,紧随话语而落的是衣衫被撕裂的声音,至于为什么用撕的,那是因为邢大堡主自以为系的活扣已经彻底变成死结,需要暴力。 暴力解决了所有的衣物之后,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轻柔,已尝过情|欲的身体很容易就被撩拨得发红发热,十七粗喘着气被身上的人为所欲为,后方被开拓过的部位很容易就接纳了不属于自己的硕|大,深入浅出带来的摩擦也让十七的那根笔直的竖在两人紧贴的腹中。 “不许碰。”抓住想自食其力的手压在枕头上,邢北溟继续折磨人的抽|插,看着自己的硕大在深红的□中恣意进出,润滑的液体偶尔被挤得溢出,沿着紧实的臀部流入看不见的地方,就觉得自己的硕大好像又胀大了一点。 “……主、主子……难受,别……啊!”十七脸颊通红,眼睛里也是一片水润,正难受得求饶,突然一个大力的进入撞到不知名的地方,十七身子一颤,脱口而出的呻吟让邢北溟也是浑身酥麻,冲撞地更加卖力。 屋外寒风飒飒,屋内热情如火,不知谁人高兴谁人愁啊…… 水声稍歇,十七沐浴完毕,跪趴在床上,由着身后的人给自己塞入玉|势,这几日一直没用,猛地有些不自在,按捺住想伸手抽出的动作,十七翻身侧卧在床上,把心神全部放在正用内力烘干头发的邢北溟身上。欢|爱、事后清理、放入玉|势……有时候穿衣主子也要亲力亲为,自己一个影卫被主子这样照顾,会不会太奢侈了…… 邢北溟梳理好头发,系好衣带,回身就发现自己的影卫正盯着自己出神,也不出声打断他,径自上床把人搂在怀里,按照惯例先摸了摸小腹,感觉到微微的震动之后,心满意足地拉高被子,“睡觉。” 黑暗里,十七大着胆子注视着邢北溟的脸,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抓起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按到主子的脸上,十七心慌地听到主子说,“不是说了,想摸就摸。” 十七听话地摸了很久,直到手指冰凉,被硬塞进被窝,握住。 难得的晴天,十七被勒令在院子里晒太阳,铺着厚厚毡毯的躺椅,身上也裹着厚厚的棉衣,旁边的矮凳上更是放了最近喜食的酸枣糕、红楂饼,从没有过如此悠闲待遇的十七惶恐不安,特别是在看到旁边屋顶对自己打招呼的十二后。 “小十七,给个酸枣糕吃呗。”影十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邢北溟今早有事出门,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放肆。 十七眼里流露出笑意,自从钱来客栈里那一次,十二就经常现身陪自己聊天,有时候十一也会加入,邢北溟纵使知道也权当默许,自己不在的时候,总要有人陪十七解解闷。于是,解闷使者影十二就这么诞生了。 嗖嗖两下,十二轻巧接住,扔给十一一块,边吃边说:“唉,这日子过得,腐败啊!若是被老二知道了,非得说得我耳朵起茧子不可!他口中就是那些个守则啊法规啊,真是个迂腐的男人!” 影二只是过分尽责而已,要不然主子和影一也不会放心把影卫营交给他打理,只不过十二的这番言论……“以二哥的耳目灵通,你这些天的所有事迹恐怕他早已知道了,要找你算账早就找了。但是你今天说他,咳,估计他要找你算后账。” 十二僵住了,估计是想到影二折磨人的手段,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时候再说吧,哼哼! 有人来了,十七稍微坐直了身子,影十二瞟过去,顿时八卦之心飞扬,恶趣味得挥手,“小十七,千万不要输给女人,我看好你哟!” 十七一愣,什么女人?正疑惑间,院外奔进来一个女人,弱柳扶腰、面容雅致,只是脸上泪痕斑驳,眼睛都肿了!十七看着眼熟,应该是主子的寝妃吧,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因为十七的缘故,院外的侍卫都撤走了,平日里都只有影卫守着,邢北溟也下了令不准擅自进出主屋,违者以逐出堡为惩。不知这女人为何如此大胆闯进来,十七站起身,拦在她面前。这女人红肿着双眼闯进来,并不理会十七的阻拦,就想往屋子里冲。 十七再次拦住,低声道:“主子有令,任何人没有允许不得进入,请回。” 这女人名为水芊,是第一个进堡服侍邢北溟的女人,平日里仗着待得时日久了,以姐姐自称,笼络得一些女人整天姐姐长姐姐短的拜会她,她以为堡主虽不会专宠与她,起码会长长久久地待在堡中,不用为生计发愁。结果今日堡主竟然下令,解散湖心小筑,也就是寝妃们住的院子,所有人一律给了银钱遣返家中,没有后路的也做好了安排。此令一下,小筑上下哭成一片,有些感情浅的,得了银钱也就走了,像水芊这样的,知道哭闹也没有用,就奔到主屋来了。 眼前这侍卫她还记得,那日堡中上下传堡主带回来一个女子,她和几个姐妹偷偷过来结果就只看见了他,这次……听说堡主来时自马车上接下来的确是一名男子,关系匪浅的样子,难道…… 水芊红着眼睛瞪着面无表情拦住自己的十七,厚重的衣衫面料精贵,还缀着罕见的白狐毛,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她颤声道:“我要见堡主,你给我让开!” “主子现下不在,你可以稍后再求见,若有要事,我可以代为通传。”若是非常紧急的事情,自己可以马上去禀报主子,或者请十一十二帮忙。 “你凭什么?”水芊眼睛射出怨恨的光芒,凭什么要我们离开,你却在这里悠闲的晒太阳?还是一个男人……真可笑!“屋子里是不是有堡主的新欢?我要见她!” 新欢?哪里有?“屋子里没有旁人,请回吧,若你再执意硬闯,该知道后果。”仍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却更加激怒了某女人。 “不就是被赶出堡吗?我们湖心小筑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被赶走了!你还说那个屋子里没有新欢,为什么?那为什么堡主要赶我们走?堡主回来的时候,人们都看见了,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新欢对不对,你其实是女扮男装的对不对,堡主要护着你,不让我们知道……你让我看看!” 十七正被寝妃们都被赶出堡的消息震住了,却被伸到身前的一双手给激住了,赶紧避开,这是做什么?这个女人竟然要撕他的衣服吗?荒唐! 水芊伸手袭击十七的胸膛,想确认是不是女扮男装,却一下子被闪开,本来她也是气糊涂了,但这会儿见人躲开,脑子热血一冲,也豁出去了,追着十七要撕他的衣服,心里喊着叫着他一定是女的! 屋顶上暗自观战的十二也张大了嘴,“天哪,这是什么状况?十一,影卫守则里有没有写发生这种事我们应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嘛,写到后面的时候好想笑哦,再容偶笑一下,哇咔咔~~~~ 好了,这是承诺的一更奉上,二更还是晚八点,遁走O(∩_∩)O~ 40 40、第四十章 你的笑容 ... 十七心里烦闷,又不能打伤这女人,偏巧这女人像发了疯一样直往他身上扑,求救的视线移到屋顶上,十二搔搔头:“对付疯女人我可没有办法,干脆直接点她穴或者把她打晕,你看怎么样?” 十一伸手往远处一指:“不用了,主子来了。” 邢北溟大老远就听到自己院子里有女人叫喊的声音,脑子里突突一跳,加紧步伐跨进了院子,就见自己的影卫被一个女人纠缠,满脸的烦躁、不耐,那女人挥舞着双手,似乎是想去撕扯十七的衣襟,怒火攀升,“把她拉下去,成何体统!” 程伯点头,叫过附近值守的侍卫,上前去把水芊架开,“水芊,堡主有令,让你们今日离开天下第一堡,你为何不走,还在这里撒泼?” 水芊挣扎道:“程伯,程伯,我要见堡主,我要见见那个狐媚子,是不是他!是不是他!他是个女人对不对?” “本堡主就在这里,你有话不如问我?”冷淡的话自身后传来,水芊停止了挣扎,换上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只是配上凌乱的头发看上去不是那么协调,她使劲想挣开侍卫的钳制,但没有堡主的命令,侍卫们只能更紧的抓住她。 “堡主,水芊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水芊会改,堡主不要赶水芊走,好不好?” “本堡主的命令不会再下第二次,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堡主!水芊不服,水芊跟了您这么些年,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我离开?是不是他?她哪里比我好,长的也没我漂亮,身材不不好!看上去就跟个男的似的,堡主怎么会想要她伺候……他哪里好?”水芊泪花直流,委屈至极。 “呵,跟个男的似的,他本身就是个男的啊!”邢北溟冷笑。 “堡主?”水芊愣住了,在场的侍卫也愣住了,“他是男的啊?你怎么……” “没错,本堡主断袖了。这下,死心了?拖走。”淡定地说着让所有人不淡定的话,邢北溟挥手让侍卫把水芊拖下去。被堡主断袖的消息震得花容失色的水芊木然地被两名侍卫拖走了,她绝望了…… 邢北溟走到十七身前,替他整了整略微散开的衣襟,不满地道:“这地方人多嘴杂,我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如此商量的口吻震煞了一帮人,十七傻傻地问:“换去哪里?” 邢北溟回身对表情依旧淡定的程伯道:“程伯,叫人把在东湖的别院搭理一下,明日我们搬过去。” 程伯躬身:“是,主子。”退下了,他必须确认那些被驱离的人今日离堡,免得主子发火。 于是,邢北溟就带着十七以及一班子影卫外加神医一枚白吃的小孩一只搬去了东湖别院,话说,东湖别院是柯为卿早年做主为邢北溟置办下来的产业,为的就是那一大片澄澈的湖泊和绿树成荫的美景,与天下第一堡的恢宏气势不同的清新婉约,可是谈情说爱、避暑隐居的好地方,柯少爷其心可居啊! 因为才刚落过大雪,东湖别院以及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也算是美不胜收,只能说,此地四季的景致各有千秋。 谷唯京给十七把过脉,嘴里念叨着什么,又跑到邢北溟专门划给他的一间药房开始例行公事。十七跟过去,现在他的肚子又大了些,被叮嘱着不可快行,所以他只好慢悠悠地晃到地方,还没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好久没吐过的十七差点又吐出来,扶住门框干呕了几声。 谷唯京闻声跑出来,把他扶远了些,骂道:“你跑到这干什么?这刚下过雪地上都结冰了,万一摔了我可没法陪给邢北溟一个孩子。” 十七拍拍胸脯,问,“谷前辈,我可很小心的,倒是你,在屋里做什么,这么大的血腥味。” 谷唯京看他一眼,“你不会想知道的,以后再告诉你,没事不要再过来了,听到没?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啊?” “谷前辈,都这么久了,我还是有一个疑问,到底……这个孩子是那药的缘故还是因为我体质的问题?”这段时间十七一直想着这个问题,那殷诫看样子对此事异常的上心,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谷唯京没想到他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笑道:“这个问题邢北溟早就问过我了,自我懂医以来,还没有见过男子有生子的体质,至于古书上说的那些能生子的部族,那都是传说,辨不得真伪,也说不准你就是某个部族的后裔。你,怕什么?” 十七摇头,“不是我怕,我只是担心……有人会拿那药作恶,如果是两厢情愿的还好,若是强迫……” 谷唯京点头,这个担心不无道理,“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江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除非扶风派把这药泄露出去,不过还好,断袖之风还不是那么盛行。只不过,你上次被掳,殷诫那魔头得知此事……你是怕他?” 十七眼里的忧色更甚,谷唯京拍拍他的肩膀,“若是担心的话,等到孩子出世,尽力护着他就是,别想那么多了,心情不好对孩子可是影响重大呀!” 说是那么说,哪能真的彻底放下忧心?所以十七决定,等天气好一点,就去看影七。 刚走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柯少翩翩飞过来,眼睛闪光:“十七,本少找你好久啦,啊呀!我干儿子这么大啦!” 十七尴尬:“柯公子!” 柯为卿摩拳擦掌,嘴角有可疑的亮光,“本少可以摸摸干儿子吗?” “呃……”请问柯少自说自话是为哪般?他还没敞亮到让别人都来摸他的肚子,用主子的话说就是,成何体统! “柯少爷,你的干儿子在什么地方,不如说给我听听?”一道冰冷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柯为卿嗖一下收回了即将得逞的黑手,站直了腰对邢北溟进行鄙视。 “本少前段时间都预定了,就要做宝宝干爹!怎么邢堡主你失忆了?那本少就再说一次,本少——要——做——宝宝——干爹——” 邢北溟冷哼一声,“孩子还在十七肚子里,你要摸得可是本堡主的人。” 柯为卿:“……你,终于承认了……你……断袖了……曜啊,你的好兄弟真的跟人家分桃子去了!!”柯为卿使劲憋出一泡泪,呼喊着蒋曜的名字飞奔而去。 十七:“……” 邢北溟:“见笑了。”有个这么抽的好友。 不可否认,经过柯为卿这么一出,原本焦虑的心情有所缓解,十七不自觉绽开一抹笑,就要随主子一起进屋。不料却被邢北溟一把掐住肩膀,恶狠狠道:“抬起头来。” 十七讶异:“主子?”怎么了? 以往据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自跟在他身边以来,变得丰富起来,有惊慌、有无措、有担忧……还有陷进□时的诱惑,单单没有见过一丝笑容,就在刚才,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极为难得的笑意。 邢北溟指控:“你刚才笑了。” “啊?”这是什么指控?虽然自己是不怎么笑,可也没丧失这功能呀?说到笑,十七想到主子在武林大会上也笑过几次,不过,如果可以,想看到主子真心的笑容。 “再笑一个。”邢北溟要求。 “……”这是什么要求?无缘无故自己怎么笑得出来,主子为什么……想到几个月之前,主子似乎也这么要求过水袖儿,难道主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那是什么表情?笑不出来,刚才怎么……难道是因为柯少那家伙,邢北溟脸色臭臭的想,一把把人揪进屋里,按在椅子上,“本堡主命令你,马上笑一个出来,否则,哼哼。”说完好整似暇地坐在对面,翘起二郎腿直盯着十七。 十七欲哭无泪,这项命令虽简单却实在怪异,被主子这样盯着,他眼睛嘴巴双手都不知怎么放了,还怎能笑得出来?僵持了许久,十七才调整面部表情露出一个自以为是的笑容。 “噗~”从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搞怪的表情,本是略显阳刚帅气的脸咧出一副似哭似笑的怪异表情,邢北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刚才还在期望的事情一下子就成真了,十七看着眼前主子如冰雪初融般的笑容,怔住了,心又不受自己控制地扑腾起来,连带着好久没有给自己惹过麻烦的腿也欢快地抽起筋来,十七腿不自觉地颤了一下,皱着眉闷哼一声。 “抽筋了?”邢北溟注意到十七腿部不自然地抖动,连忙把人打横抱起放在床边,抬起那只抽筋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熟练地开始揉捏。十七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瞧着主子专注的眼神,认真地动作,还时不时问他疼不疼,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愉悦挡也挡不住,冲到唇边便是一抹舒心幸福的笑。 邢北溟看着得来不易的笑,手下动作渐停,然后,倏地凑上去印上笑意未退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_^@)~ 41 41、第四十一章 遭调戏 ... 月明城最近是一派新年的繁华景象,大街上人群是熙熙攘攘,店铺是红绸高挂,买年货的卖年货的,吆喝声嬉闹声不断。还有趁着新年办喜事的,鞭炮声那是震耳欲聋,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高照、红光满面。 十七裹着披风自房间里出来,耳边依稀是远处炮竹的脆响,程伯前些日子也派人来布置了一下东湖别院,年的气氛是有了,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寂静无声的,与远处的喧闹像是隔开来的两个空间。邢北溟这段时间几乎都是跟他在一起的,但作为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堡内的新年场面上怎么也要露个面。 谷前辈大概又去那间药房做些秘密事件了,四方这孩子冬天嗜睡,除了吃饭练功的空闲都拿去睡觉了,影卫们各有各的任务,十二平时会跟他说几句话,但今日他随着主子进堡了,所以……好寂寞呀……过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只是一天的孤单就已经不适应了…… “十七,当心脚下。”拱门前传来熟悉的男声,十七欣喜地看去,正是影七站在那里笑看着他。 “七哥!”十七快步走过去。影七见状,连忙跃到十七身边,顺便数落:“刚才就见你边想事情边走路,七哥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还乱跑?是不是看主子不在?” “我们好久没见了,而且我又没那么弱,放心好了。”十七怀念地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十七仍旧温润的脸。太好了,七哥似乎又回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你啊,走,进屋去。”影七拉着十七进屋,也是颇为怀念地看着十七鼓起的小腹,“都这么大了。” “噗~七哥,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说话的口吻很像老头子?” “啊,是觉得有点老了,估计是这段时间的事闹的。”影七没所谓的笑,只是那笑看在十七眼里却是有点决绝的意味在里面。 “七哥……”不太会说安慰的话,十七只能以眼神弥补。 “没事了,放心,七哥可要看着小宝宝出生呢?对了,我可不可以做宝宝的干爹?”影七把话题转移到宝宝身上。 “七哥,你已经是第二个要做干爹的人了。”十七笑。 “哦?还有谁?”影七一愣,马上就明白了,“不用问了,肯定是柯公子,不过我猜主子肯定没答应。你私下里把这头衔让给七哥吧。” “好。”十七答应得真诚,影七颇感欣慰,他抬头看着十七脸上挂着的一丝浅笑,“我觉得你变了很多,以前都没怎么见你笑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变得柔和了,是因为有孕的关系吗? 十七搔搔头发,“主子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让我笑,习惯了。” 影七失笑,原本来以为主子和十七的这段关系会让十七受伤,现在看来他可以放心了。影七见十七竖着耳朵,眼神向往,笑道:“这次来呢,主子也知道,让我给你带个话,一起去城中的云仙居吃年夜饭,正好主子谈好事情也要下午,我们可以逛逛在过去。” 十七的眼睛亮了起来。 新年,人们大都没什么忌讳,小姐夫人们全都从香闺里走出来,脸上挂着含蓄的笑,婀娜地走在街上着实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自然也惹来了一些粗汉风流公子的垂涎。那边刚打发走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转眼间自己又被人缠上了,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番邦服饰的一脸纵欲过度的淫贼像,吴恩慈怒了,这月明城根本就不像江湖人所描述的民风好,看她都遇见了些什么玩意! 这番邦男子挂着淫邪的笑,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就是打手模样的高壮黝黑的人,看着吴恩慈腰间还挂着一柄剑,颇感兴趣地摸着下巴审视吴恩慈的身材,心里暗想,这要是会武的小妞,身段一定很够味。 吴恩慈怒视着他,心里却没底,她的剑根本就是摆设,全靠一张嘴皮子,要是人家不吃这一套要硬来,她也没办法,眼前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讲理的主!救命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像她一样古道热肠路见不平的! “美人,在下波罗西多,可否请教美人芳名?”那番邦男子还正经地问礼呢,只不过脸上犹如见到肉食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 “嘿嘿,我爹说了,闺女的芳名不可轻易告诉陌生人,对不起啦,再见!”吴恩慈摆出个非常抱歉的姿势,就要转身开溜。 “哎,美人!名字在下可以待会请教,我们先去喝一杯,聊聊感情,不就熟了?”波罗西多伸手拦住吴恩慈,听这话里的意思可不是只聊天那么简单了。 “不用了不用了,有人在叫我了,回见啊!”吴恩慈眼睛发红的看着自己的手被那什么波罗的握住了,还被拉着往前面那什么春风阁里走,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叫起来,“你个该被官府抓起来的淫贼,把本姑娘放开,否则抓你去县衙!” “哦,真够辣的,在下就喜欢你这样的,走,我们好好乐呵乐呵!”波罗西多三人有恃无恐地拖着人朝前走,顺便扫飞想上来阻止的一个年轻人。 “NND,救命啊!”吴恩慈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月明城好歹江湖人众人,眼下都跑到哪里去了,那个什么堡主的人都在哪里啊!眼晴拼命向周围看去,终于让她看见了希望的光辉:“恩人哪——救命啊——” 十七和影七边走边聊着天,忽然听到前方喧哗的声音,这戏码无论是在现实还是戏文里都是非常常见的,只是这女子的声音怪耳熟的,还有那“恩人”二字。 吴恩慈眼泪汪汪地看着恩人如天神般降临到她面前,忽然来了一把神力,挣脱波罗西多跑到十七身后,“恩人!他是淫贼,抓他进官府。” 十七观察这三人的穿着,番邦人,但很有些中原的风味,不知是来自瀚海还是烁云这两个离燕国最近的番邦国,“什么人,在此当街逞凶?” “哦?有人英雄救美来了!番图鲁,你瞧这弱鸡模样的中原人比起我们几个来是不是差远了,啊哈哈……美人,还不如跟了在下我,保准让你满意!”波罗西多根本不把十七放在眼里,眼前这些个中原人个个面黄肌瘦,哪里敌得过他们孔武有力! 这般猖狂,十七眼里涌出了杀机。他握紧的拳头被影七按住,下一刻影七站出去,语气平和地说:“三位,此事要不到此为止,给这个姑娘道个歉,要不在下只有送你们上公堂。你们选吧。” 波罗西多看影七一派儒雅的样子,猖狂地笑起来,“啊哈哈哈……竟然让老子选,笑死人了!那老子就选送你们上西天,然后把这美人抱回家去!番图鲁、阿虎萨,动手,给这两个弱鸡松松筋骨!” 番邦人,只会蛮力取胜,块头大点的移动如蠢熊一般,轻易就能摞倒,然而这两只步伐意外的灵巧,这人的身份,恐怕不是寻常的番邦商贩。抬脚一踹,那个不知叫番图鲁还是阿虎萨的壮汉就滚到一边去了,差点砸烂了人家的摊子。另外一个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没抱住,被影七脚尖点住下巴踢到后头去了,轰隆一声响震耳欲聋。 那波罗西多嘴角一咧,这还是会功夫的?撸撸袖子,“好,让老子也来会会你。” 倒让影七另眼相看,这个番邦人显然是练过中原武功的,虽然没有内力只有花架子,这花架子也是上等货色,不知这人是在谁手下学的功夫,缠人的功底惹得人发毛,虽被凑得凄惨,但总能第一时间爬上来继续,身上也不知揣着什么宝贝。 这边正打着,那边两头熊费力的爬起来眼睛一转,向着十七和吴恩慈扑上去,十七带着吴恩慈往后一闪,飞起两脚再次把人踢到街上躺着了,正想拉开吴恩慈紧握在自己小臂上的双手,身后焉地抱上来一双手臂,正巧搭在他的小腹上,十七面上一凛,抓起那两只手臂使足了内劲一捏,身后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响彻了云霄,“啊——疼死了!疼死了!快放手!” 十七眼神狠厉地抓着他的一只手臂,从来没被陌生人接近肚腹,这次真是惹毛了他!“找死!道歉,然后滚!” 波罗西多疼的喘粗气,还不忘嘴贱,“我道歉我道歉,你轻点!在下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放着眼前的成熟美人,偏去招惹那种青涩的妞,美人,家住哪里,在下最喜欢你这种容易春闺寂寞的少妇了,不容易啊大着……啊——”凄厉的杀猪般的叫声再次在街上回荡。 十七扔掉两只卸掉的膀子,眼里有着怒火,若不是此人身份可疑,真想一刀宰了他!影七抓着他的领子拖过来,这人刚才从他旁边溜走,脚下功夫实在是让他吃了一惊,更是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不过,不要他的命,这满嘴的碎牙不要也罢! 影七倏地握紧拳头,在波罗西多惊恐的眼神中就要砸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出门逛街,色狼是必备的,救美是必须的,教训色狼是必然的╮(╯▽╰)╭ 特么的,偶明明用了草稿箱,结果爬上来一看,居然没有,第一次用它就抽了,为了保险,偶再发一次/(ㄒoㄒ)/~~ 42 42、第四十二章 新年夜 ... 影七紧握的拳头看上去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波罗西多双腿都有点哆嗦了,一声救命还没出口那拳头就砸了下来,吓得他闭紧了眼睛。 “住手——拳下留人!”一声大喝自人群的包围圈中传来,只是转瞬间,那人就出现在打斗现场,影七看着那人,总算知道这番邦人的腿上功夫是如何得来的了,有当今武林盟主做师父,怪不得能跟他缠斗这么久。 林沧海恨恨地看了一眼眼角含泪的某人,抱拳对影七道:“真是对不住,此人乃是我府上贵客之子,乃是烁云人,不懂中原礼仪冒犯之处还请看在林某的面子上放过他一马,你个不省心的玩意,还不赶紧道歉!”波罗西多被林沧海一脚踢趴下了,也就势挣脱了影七的掌控,影七收回手看了林沧海一眼,他佯装不知地笑笑。 “林盟主!”吴恩慈看见认识的人,真是又气又想笑,“这混蛋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还想将本姑娘拉到春风阁里去,道个歉就算完了,就算是熟人也不能这么放过他,刚刚他还说恩人……”说恩人什么来着,什么少妇?吴恩慈傻眼了,这人是傻子吗?恩人一看就是男人啊? “吴小姐?”她怎么会在此地?血魔宫的案件不是告一段落了?她刚才说的恩人?林沧海忽觉背脊发凉,有种万事要遭的感觉,他看向吴恩慈身边站着的人,虽然脸被蓬松的毛领子遮了一大半,但还是能看得出是邢北溟身边感觉很亲密的那个人,他讪笑着转过脸去,“真是……太巧了……邢堡主……” 人群散开,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领头的赫然是邢北溟,身后跟着程伯。 “主子。”十七和影七一同喊了声。林沧海的冷汗彻底滴下来了。 “林盟主,看来刚才我们商讨的事要再细细讨论讨论。”邢北溟看一眼被吴恩慈紧贴着的十七,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别,邢堡主,那事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林某恭候大驾。这小子你看着处理吧,给留口气就行。”刚才还是贵客之子,现在就留口气就行,看来这波罗西多也不那么招人待见。 “如此,那就留下他一双眼睛好了,免得再看人不清惹了不该惹的人。”邢北溟淡淡道。 波罗西多绝望了,他哭喊着:“大侠对不住,饶了我吧,不知道美人是您的夫人啊,我真的就只摸了一下,您看两只胳膊都折了,美人应该已经出了气了,要不您看再断我只脚,我爬回家去?” 不知道他哪句话触动了邢北溟,本来冰雪覆盖的脸上消融了一点,“那么,看在林盟主的份上,饶你这一次,这三天你只需保持月明城街道的洁净即可,本堡主厌恶脏乱。” 看着远处几人的背影,波罗西多彻底瘫软在地上,林沧海一脸的活该像,“唉,如今我也是爱莫能助,治好了胳膊赶紧的拿起扫帚干活吧,我先走了啊,我会给你阿爹说清楚,让他等你几天。” 波罗西多瘫在地上哀嚎,顺便踢了那两头熊一人一脚,这简直比废了他一条腿还惨啊,这月明城三大主街还有许多小街小巷,三天!一天就累死他了!“M的,还不赶紧扶老子去看大夫,倒霉催的!” 邢北溟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某人,冷声道:“这东西哪来的?” 众人默,吴恩慈见程伯的眼睛看向她,似乎在求解释,登时明白了邢北溟话里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邢北溟淡定的后脑勺怒道:“你、你欺人太甚!本姑娘怎么能是东西呢!呃,不是,本姑娘可不是东西……本姑娘是东西……我,啊——我要疯了!” 吴恩慈蹲在地上抓头,路过的人都拿可怜可恨的眼神看她,这姑娘想要插足到情郎和正室之间,恐怕是不可能了,人家这么恩爱呢! 啊——本姑娘只是来探望恩人顺便道谢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前出现一双黑靴,抬头一看,一个小侍卫拦在她面前,笑道:“小姐,堡主命在下送你到驿站坐车,免得你再被纠缠,请——” 吴恩慈彻底愣住,再一抬头,人都不见了……为什么她有一种被强行羁押的感觉呢?她还没有好好跟恩人说一句话…… 云仙居,早已定好了包厢,邢北溟带着众人到桌前坐下,随意对众人道:“都坐下吧,今日过年,不分尊卑。” 程伯不卑不亢地躬身:“主子,到底是在外头,不合适,不如明日在家里聚。今日老奴先随几位侍卫在隔壁用上一餐好的,您看?” “也好。”邢北溟点头,正合本堡主的意啊。 人陆陆续续出门,最后就剩下邢北溟和十七,邢北溟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淡淡道:“刚刚那女人我叫人把她送走了。” 那女人?十七想了一下,“是……吴小姐吗?恩,主子,那番邦人品行不良,林盟主竟会与他相识还为他求情,主子这样做会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十七的想法完全没有在吴恩慈身上多停留一刻(悲催的吴妞啊),邢北溟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很好地叫了小二过来点菜,全部都是很补很合十七胃口的菜肴,看来邢大堡主也是下了功夫啊,“风流子弟而已,与中原人也没什么差别。他老子与林沧海的爹是旧识,也算是半个中原人,没有关系的。” 吃到半途,邢北溟忽然问道:“十七,你以前的新年都是怎么过的?” 十七微怔,“主子问的是属下加入影卫营之后的年吗?其实跟平时差不多,有时候主子出门属下跟其他影卫也跟着,在外面看看烟花,有时会和七哥他们一起吃个饭,很简单的。因为小时候也没过几个年,所以也不太想……” 不太想眉眼里全是笑?这一餐吃得很安静,听着隔壁房间里斗酒的声音,身边坐着整个人,满心里都是暖暖的感觉。 餐后是甜点,因为云仙居地势颇高,在他们这间包厢里透过窗子,可清晰地观赏到外面烟花遍天的景色。天黑后气温急剧下降,但这丝毫没有妨碍大家过年的兴致,挑灯游月明湖的人多之又多,喧闹声一片,烟花燃放之后就只剩在空中炸开的声音了。 十七站在窗子前,仰头看五颜六色炸开的花朵,同样的景色,此刻的心情却不相同。因着包厢里有炭盆,去掉了披风后明显臃肿的腰身被一双手臂轻轻环住,耳边响起主子低沉的声音,说着让他如置身梦中的话:“以后,我陪你一起过年。” “……还有七哥他们。”心乱到不知该说什么的十七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本堡主是不是该教教你什么叫做情趣?让你以后在这种时刻再想不起其他人?”邢北溟咬牙切齿道,带着十七从窗子翻身而下,准备回去好好教育教育某人。于是,等隔壁一般子人吃饱喝足玩够再来待命时,就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 夜色正靡,城中依然热闹不减,然而位于城郊东湖别院却是一派寂静,漆黑的不见一丝灯光的中心庭院却传出隐隐的喘息呻吟声,勾引着人想前去一探究竟。 房门紧闭,屋内早已被下人做了保暖措施,此刻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的气息,内室的床帐垂下,地上散落着些许衣物,足可见其主人的心急。离得近了,那喘息声愈发地撩人心魄,混合着莫名的水渍声和肉|体撞击的声音,愈发显得淫靡。 焉地,床帐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床沿,青筋爆出,竟隐隐有晶亮的汗液闪现,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喘息变成嘶吼,撞击声便停止了,只余暧昧的粗喘和时不时的亲吻声。 “怎么觉得你今天喘得特别厉害,下午走累了?”柔软的床铺上,邢北溟搂住还在兀自喘息的影卫,手掌搭在胸前,感受着一阵快过一阵的心跳。 十七轻摇头,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今天晚上就是特别有感觉,后面快结束的时候几乎都要不顾自己的肚子缠上去了,现在还记得主子当时诧异的眼神,真是够丢脸!感觉主子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指又滑到身体后方,十七鼓足了勇气对上邢北溟的脸,“主子……你、你还要吗?” 邢北溟几乎控制不住要把人再次压倒,在后面查探的手指在确认人没有受伤后就要艰难地缩回来,“你累了。” 然而……诧异地挑高了眉毛,本欲缩回的手指感受到了穴|口热情的挽留,邢北溟低头看怀中人不自在的爆红了脸,脑中不由浮现书中的文字:怀孕之人有时候爱|欲强烈,这是正常的,要给予满足,否则脾气容易暴躁。(纯属胡扯!)了解地一笑,低头亲了亲通红的耳垂,“还想要?这就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文字,纯属胡扯,瞎编乱造,乃是堡主大人的脑补行为,不是医学常识╮(╯▽╰)╭ 43 43、第四十三章 临别前夕 ... 邢北溟琢磨了一下再用刚才那个姿势十七的腰可能受不了,就让十七转过身去,从后面搂着他……十七一只手被邢北溟紧握着,另一只手护着小腹,虽然力道已经放轻了很多,但仍觉得有一种即将被顶出去的感觉。 邢北溟顿时惊住,停下动作略带着紧张地问道:“怎么了?顶得深了?伤到孩子了?” 十七轻吁一口气,缓下那股劲,哑声道:“没事了,就是刚才他又动了。”动作还不轻呢,像是狠狠的一脚。 邢北溟又仔细观察了下十七的脸色,觉得红红得依然很诱人就放心多了,“我轻点,若是再不舒服就告诉我,听到没?”刚才十七那忽如其来的绷紧,差点逼得他释放出来,只想在眼前这具躯体里肆无忌惮地冲撞一番,好在及时抑制住了,现在确定人没事,他也憋到极限了…… ……邢北溟眼神一暗,竭力控制自己才没能再次扑上去。虽然是严冬,这番运动也着实让两人出了一层薄汗,未免某人受凉,邢北溟用被子把某人裹好,随便披了件衣服去后室看洗澡水弄好了没有。 话说,这东湖别院邢北溟以前也没来几次,倒是柯少爷每年往这里跑得勤快极了,虽然没有他自己家里奢华,但所有的布置也是怎么舒适怎么来。这间卧房除了内外室,多了间书室,少了洗刷沐浴的地方,但在书室铺得一张榻旁有一道隐藏的暗门,里面就是可以尽情享受沐浴乐趣的浴池了。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下人们不必开门关门的搬浴桶倒水,直接从后室的后门进来,把一切弄好就可以了。 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池,邢北溟满意地点头,回身走到窗前去抱某人,却惊见某人已自觉地下了床向自己走来,因为今儿一天没怎么歇着,刚才又经过剧烈运动,腰部有些颤颤的,看得邢北溟眼角抽抽起来。 走上前一把抱起比以前沉了些许的身体,咬牙道:“你力气还挺足,看来本堡主还不够尽心尽力!以后欢|爱过躺着不许起来,听到没有?” 两人浸泡在热水里,邢北溟让十七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好方便给他清理后|穴,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十七还是不自在,让主子为自己做这种事……手指在里面徐徐的进进出出,偶尔搔刮一下内壁,十七紧咬着牙齿才没有呻吟出来,邢北溟仿若没有看到他的处境,往更深处探去,边抬头在近在咫尺的耳垂上亲吻着。 很快地,邢北溟就尝到恶果了,明知十七的身体不好再承受再一次的欢爱,自己的那根还是悄然竖起来了,直顶在十七的胯间,如此鲜明的触感十七怎可能感觉不到,他身体一僵,主子还想要?不管如何,他是不会拒绝主子的,而且刚才主子的手指在里面捅啊捅的,自己也有点感觉了。 感觉到十七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双腿夹紧了自己的腰,邢北溟心神先是一荡,而后拼命平静下来,抽出早已做好清理的手指,轻轻在十七臀上拍了一记,“再闹下去,孩子该抗议了,先欠着,等以后本堡主再好好从你身上讨回来。” 十七爆红着脸被邢北溟从池子里捞出来,擦干,然后回到床上搂着一起睡了。身体交缠着,邢北溟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温温的,双手与自己的交叠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就跟前几个月那么多夜里做得一样,像是被人呵护着。然而在这样温馨的时刻,十七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主子得知他怀孕以前的事,自己从来都是在院外、在远处望着主子,像这样的晚上,自己也只能在脑子里幻想着主子会有的睡颜,或许,他身边还有这样那样的女子…… 以前自己不懂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会那么关注这个人,现在却有点了解了……心里,一片安宁。 朦朦胧胧间觉得外面有人再说话,十七睁开渴睡的眼睛正欲起身,却被后面的人重新拉下,一只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接着睡,我去看看。”床帘被拉起又被放下,十七趁着这一点时间看到天才蒙蒙亮,屋子里还是黑漆漆一片,谁这么早就来找主子? 邢北溟拉开房门,北风呼呼叫着往屋里吹,此时正是卯时初,说是天寒地冻也不为过,门外却站着一个身着番邦服饰的少年,正仰着头跟暗处的人说着什么,见到邢北溟出来,眼神里有着激动,却仍是规矩地跪下行了礼,“影八见过主子。” 邢北溟也有些诧异,影八一直在瀚海国,怎么会突然回来,难道……面色一冷,邢北溟沉声道:“他有动静了?” “是,主子。因为主子之前说过,有他的消息第一时间汇报,所以影八斗胆扰了主子的睡眠,主子恕罪。”他虽然第一时间赶回来,却被十二叫住,示意他轻声并低声向主子传讯。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过,若有紧急情报,从来都是自行禀告,没有别人代传的道理。 “无事,这是本堡主的命令。你先随我进来。”邢北溟看了不远处的书房,还是转身进了卧房,影八跟进。 虽然影卫的职责是不看不问,影八还是对内室紧闭的床帘产生了兴趣,以前主子从不留人在身边过夜的,而十二他们的态度也实在让人心里琢磨,啊,帘子忽然动了一下,影八赶紧收回斜视的眼睛,正儿八经地看向主子的背影。 虽然在书室里尽量放低了声音,十七还是把事情听了个差不多。影八口中所说的罗文京他有印象,主子自少年时就竭力报仇的对象之一,也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所谓的家族叛乱,也只是几个叔伯协同外人对付主子的父亲而已。除了罗文京,其余几人全都被主子血刃,几年前罗京失了行踪,据传逃到了瀚海国,还跟皇室扯上了关系,自那以后影八就去了瀚海,几年来一直有罗京的消息传来,只是没有下手的时机。 罗文京竟然跟血魔宫有联系,怪不得殷诫以前一直没有踪影,几个月前才陆续有了零星的消息。如今他竟然不顾邢北溟在中原的威胁,跑到离海去会殷诫,主子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只是…… “如此,你先跟兄弟们聚一下,明天我们启程。” “是,主子。”竟然不是马上启程吗?不过,能跟自己的兄弟们在新年聚聚,还真是高兴啊! 影八出去后,邢北溟稍微平复了下刚才紧绷的情绪,撩开了床帘,“既然你听到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走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回来我可要找你算账。” 点头沉默,这似乎是第一次不能跟在主子身边,说不失望是假的,但…… “想不想跟他们聚聚?”邢北溟的一句话引去了十七的注意力,他惊讶地抬头,却看到一张本着的脸,“不能久待,早点回来。”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许喝酒。” 除了久在外的影卫们,其余的也凑成了一桌,有了主子的发话,也可以敞开了喝了,酒坛子摆了一小片,特别是影八,被人使劲敬酒,喝得小脸通红,十二还一直拍桌子,“喝,小八,这么久没见了,哥想死你了,怎么着也得干个十杯八杯的跟我!” 影八无视他,按照排名,你得叫我哥!他转向一直笑着看他们闹的十七,有些纳闷,印象里十七脸上没这么多表情啊,还穿的那么厚重,几乎把整个身体都遮起来了,这冬天虽冷,像他们这些有内功护体的影卫通常还是一身短打,好方便行动。越想越奇怪,还想起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到现在也没喝一滴酒! 不能这样,影八露齿一笑,尖尖的虎牙闪闪发亮,对着十七举起酒杯,“十七,我来你也没敬我一杯,不够兄弟啊!” 因为这一桌坐的人都知道十七……咳,身体特殊,所以也就没嚷他喝酒,十七也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们喝,影八这一开口,众人才惊觉,影八他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消息是严格保密的啊!影七打了个圆场:“小八,十七目前不能喝酒,你就别嚷他了,七哥陪你喝好了。” 影八眼神一利,“为何?他受伤了?” 十七身体一僵,这事情有点难以开口,倒不是觉得羞耻,就是贸贸然让他去跟自己的兄弟说他有身孕了,感觉怪怪的。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影八搁下酒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你们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趁早坦白啊!” 不得不说,影八的直觉是非常强的。在年纪小但眼神锐利的影八的逼视中,众人败下阵来,十二举手求饶,“小八啊,这个事还是复杂的,因为涉及到主子,我们小小影卫还是不好张这个嘴啊!” 涉及到主子?这么严重?“主子之前遭那些魔教人围攻的事我知道,难道是那次受了重伤?”所以才畏寒? 比重伤还严重!影七看十七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一口气,“这事,你早晚会知道的,估计主子这次让十七过来,也没有瞒你的意思。其实……十七他有身孕了……” 霹雳啪啦——这是五雷轰顶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愁死~虽然不多,还是不敢放正文里,上次修文修怕鸟/(ㄒoㄒ)/~~郁闷唉……留言要低调啊亲们,表提肉啊~ 邢北溟琢磨了一下再用刚才那个姿势十七的腰可能受不了,就让十七转过身去,从后面搂着他,就着刚才射入的浊液再次进入了。十七一只手被邢北溟紧握着,另一只手护着小腹,虽然力道已经放轻了很多,但仍觉得有一种即将被顶出去的感觉。 紧贴着十七坚实的背,邢北溟空闲的手顺着汗湿的锁骨往下移去,经过胸前被吮得突起的小点,微微使力揉捏了两下,换来怀中人敏感的轻哼,再往下来到凸起的肚子,抓住上面的手握了握,然后轻抚过肚子到达下面炙热的部位。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十七惊叫出声,身前身后的双重攻击下,他几乎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起初是浅浅柔柔的抽动,但很快邢北溟就觉得一股热气直往大脑冲,动作稍显激烈了一些,握住欲望的手也往后撤,抬起十七的一条腿,好方便他更深的进入。十七本是粗粗得喘着气,突然一个深深的插入让他绷紧了身体,低低地痛叫出声来。 邢北溟顿时惊住,停下动作略带着紧张地问道:“怎么了?顶得深了?伤到孩子了?” 十七轻吁一口气,缓下那股劲,哑声道:“没事了,就是刚才他又动了。”动作还不轻呢,像是狠狠的一脚。 邢北溟又仔细观察了下十七的脸色,觉得红红得依然很诱人就放心多了,“我轻点,若是再不舒服就告诉我,听到没?”刚才十七那忽如其来的绷紧,差点逼得他释放出来,只想在眼前这具躯体里肆无忌惮地冲撞一番,好在及时抑制住了,现在确定人没事,他也憋到极限了…… 十七点头,邢北溟再次缓缓地抽动起来,知道孩子在里面动,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因着他的原因不能无忌的欢爱,但却很诡异地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快感。温柔,但却依然到达了淋漓尽致的巅峰。 小心退出来,看着自己的白液从微微翕合的穴口中流出来,邢北溟眼神一暗,竭力控制自己才没能再次扑上去。虽然是严冬,这番运动也着实让两人出了一层薄汗,未免某人受凉,邢北溟用被子把某人裹好,随便披了件衣服去后室看洗澡水弄好了没有。 没了,堡主乃表再禽兽了,包子着急要出来鸟╭(╯^╰)╮ 44 44、第四十四章 春宫图 ... “什么时候的事?”影八回过神来,艰难地问。 得知那个晚上的事后,影八再次艰难地问:“也就是说,这孩子是主子的?”也就是说,十七非但以男人之身孕有子嗣,这孩子还是主子的,那么说,今天早上睡在主子屋里的其实就是十七? 不管影八多么不敢置信,看到十七大着的肚子也只能接受这个天雷了。看着影八眼里的担忧,十七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除了活动不太方便,其他一切都好。” 影八心想,我确实很担心怎么生没错,但既然谷神医在此,也只能相信他,眼下,主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不知道十七你个笨蛋有没有为日后考虑过。 酒过三巡,十七记着邢北溟的话,先起身告辞了,十二这才敢畅所欲言,“小八,哥知道你担心什么,劝你放宽心,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好太多。” 十七回了卧房,邢北溟正靠在榻上看书,似乎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头发不像往日绾起来,而是柔顺地披在身上,平添一抹柔和,宽大的衣袍下一双修长的手拖着书页,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却掩不住露出的脚趾,莫名让十七看的移不开眼神。 “过来。”邢北溟随手翻开一页纸,抬了抬眼皮。 十七靠过去,被一把拉住倒在邢北溟身上,这下子就成了他坐在主子怀里,身体被那双手臂换起来一同看书的姿势。十七微动了动,胸前却被掐了一下,“不许动,这书还不错,你也看看,也许今天晚上可以试试。” 试什么?十七好奇看去,书本很精致,画得更加精致,两个人抱在一起,正在做着各式各样的运动,连隐□都画得清清楚楚。主子竟然在看春宫?十七脸现尴尬,几乎不敢在看,却被掐着下巴移过去,邢北溟手指着其中一幅图,语气很正经地道:“你看这坐在上面的男子肚子是不是也有点大,这样不会压迫肚子,应该也会很爽,不如今晚就试这个?” 十七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把图上两个人替换成主子和他,或许就在这榻上,他坐在主子身上,主子的那里深深地……十七脸上爆红,不自在地扭动了一□子,邢北溟呼吸稍重,亲了一下眼前通红的耳垂,又翻过一页,“不喜欢?这个怎么样?” 十七别无选择地看过去,只见其中一名躺着,身上关键部位坐着一个人,下面那人的双手握在他的腰间,两人的表情刻画地很传神,偏偏邢北溟还在耳边说,“自己坐上去的话,怎么舒服怎么动,还可以进得很深……” 进得很深……从来没有想过主子的嘴里也可以吐出这么让人羞耻的话语,但却紧凭着这些话身体就热起来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似有所觉地动了几下。 邢北溟把书往旁边一扔,抱着十七就进了后室的浴池,但只是用手让十七和自己释放出来就出来了。 躺在床上的十七见主子没了动作,只是抱着自己睡觉,略显诧异地问:“主子?” 邢北溟语气平板地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再欢爱了,今天就先这样,欠着。”白日里谷唯京的话又出现在脑海里,“我说你不是小孩了啊,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虽然跟你说过只要后三个月不做就没问题,你也不要可劲儿折腾啊!”得知他明日要出门,还幸灾乐祸,“一路顺风啊,你回来的时候大人和小孩肯定健健康康精精神神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十七不安地看他,邢北溟收敛心神,“那本春宫无事的时候多看看,等孩子生下来了本堡主要检查。” 十七点头,在邢北溟略显诧异的眼神中道:“主子,明日什么时候起程?” “辰时初,我必须先到武林盟,那日已答应林沧海助他一臂之力。明日无须送我,睡你的。” “林盟主决定要对付血魔宫了,但主子你不是?”那日的约定岂不是要作废? “我自有办法,你别操心这些。专心养孩子。” “是……”轻轻的应答消散在空气中,十七怀揣着不安心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的眼固执地望着主子的方向,直到邢北溟再次将他揽入怀中,圆圆的肚子安稳地贴在两人的中间,“不管事情糟到何种地步,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一定回来。” 心,才定了…… 翌日,柯为卿看着眼前黏黏糊糊的两个人,撇撇嘴,“这种甜蜜的粉红色光泽,真是闪瞎了本少的一双俊目!” 十七还是执意起来送行,此刻亦步亦趋地跟在邢北溟身后,直到所有人都准备好,他才退后几步,看着主子骑着马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柯少爷莫名地眼酸,抽抽鼻子,“好了,回去吧,人都没影了。”然后嘟嘟喃,“这场景异常的熟悉,似乎以前也有过这么一次……” 回来时怏怏的,连马车也没坐,挺着肚子无精打采的走着,身后跟着的一帮人全都凝神盯着,马车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到街头的时候,旁边凑上来一个人,猥琐着身形,说出的话也异常的耳熟:“美人,又是你自己啊,怎么愁眉不展的?看着真让人心疼。” 十七皱眉,这人不是那天的波罗西多,怎么他还没走?手里还握着一柄扫帚,原来三日还没过吗?丝毫不想理睬这人,十七直接绕过这人,波罗西多还想追上去,被一只手拦下,柯为卿藐视他,“什么东西,稍微长点眼色啊,那人可不是你能碰的。”个子高成这样,还一脸风流像,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波罗西多扬起扫帚在背地里做了个爆头的姿势,转过身来一派潇洒地对身后俩熊道:“这中原的美人倒不是都柔弱不堪,我要去告诉爹,无论如何要也要在中原多待一阵子,娶个像美人那样的老婆回去!走,回去收拾东西!” 这波罗西多一次眼拙,男女不分,导致今后的寻妻之旅上是波折重重,栽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这与本书无关,暂且搁下不提。 影七被邢北溟留下与十七作伴,几天后,十二的声音自房梁上传来,十七才知十一十二也留下了,感动外就是担心,十二小腿摇晃着,往嘴里塞进一粒花生米,“安啦,主子月冥神功都练到最后一层了,江湖上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放宽心,听神医说,孕夫的心情好还直接影响到孩子的健康和智力,可不是恐吓你啊!” 十七吓了一跳,然后揭穿他,“关于这个问题我早已请教过谷前辈了,而且书上也说过,只要不大喜大悲就没问题。” 十二撇嘴,“切!” 影七站在门口笑,“有关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主子和十七都比你清楚呢,你还想在他面前卖弄什么学问?” 十二跳下来,搭着影七的肩膀,凑到他面前道:“我发觉,小七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哼!” 影七身体一僵,把他的脸拍到一边,“可爱怎么能用来形容男人,你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十七,跟我到谷前辈那里检查□体。十二,你可以继续猫着了。” 所谓的检查身体,就是看胎位正不正,需不需要矫正,孩子出生的甬道够不够柔韧,会不会有危险。检查前一项的时候还好,就是敞开了肚子让谷唯京摸摸,男人嘛,给人家摸摸也没什么要紧,就是硕大的肚子露出来有些尴尬而已。但是后一项的检查就让十七汗住了,要让人看那里、摸那里的话…… 谷唯京往床上一指,厉声道:“想太多了!我是医师,在我眼中你只是病人而已,你也只把我当医师就行了!真磨叽!” 十七磨磨蹭蹭趴在床上,又被吼着脱下裤子,谷唯京的手指探在□的时候几乎羞耻地憋出泪泡来,好在谷唯只是确认了一下,就让他套上了裤子,还被鄙视,大男人家娘们叽叽的。话说,真的有人能肆意把那地方露给别人看吗? “那玉势有好好用吗?”邢北溟不在,没人帮着扩张穴口,未免到时候生孩子困难,谷唯京特地让邢北溟交代十七每天都要用着。 “恩,每天都有用。”刚开始的时候不太熟练,自己拿着玉势伸进□的感觉太怪异了,几乎都要放弃了,好在坚持下来,现在差不多习惯了。就是肚子现在太大了,动作有点困难。 “那就好,虽然现在还为时过早,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女子生产尤痛苦异常,何况男子本身就不具备生子的条件。平时多走走,适当地活动活动,你的先天条件还不错,强健的身体又多加了一层保障。” “多谢谷前辈的告诫,十七早已做好准备了。”既然主子接纳了这个孩子,不管那天在崖上主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即便失了性命也要保下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就忘了,包子快出炉了不能再爱爱了-_-||| 屿今天肚子疼了一天,还要爬起来码字发文,很辛苦有木有?求安慰/(ㄒoㄒ)/~~ PS:征集小包子的名字,叫什么好捏?小包子、宝宝、熊熊、小石头……话说,最爱小石头,但是已经有小包子叫了,泪流满面~~o(>_<)o ~~ 45 45、第四十五章 噩耗 ... 作者有话要说:与昨日等在电脑前的亲们说声抱歉,屿昨日不能更新原因如下: 1,发烧,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头疼的厉害,码字无能; 2,晚上爬起来请假,结果欠了网费,电信给断网了…… 想想还是要解释一下如此苦逼的事,否则屿承诺的日更不就打水漂了(虽然仍是打了水漂),堪堪把今日的文更了,双更无能,还望见谅!!承诺过的双更还是算数的,待屿活蹦乱跳了努力码字↖(^ω^)↗ 破春了,人们也脱去了厚重的棉衫斗篷,穿上了春衫,没有披风的阻隔,十七的肚子明显地鼓凸在外,也鲜少到街上去了,只待在东湖别院。 早晨睡到自然醒,起来绕着院子走几圈,活动一下腰腹,只是那笨拙的样子时常让十二躲在暗处狂笑;中午吃了影七特别准备的午餐,很补但是很不合口味,但十七还是很合作的吃了大半;午后小睡一会,然后谷唯京会时不时地过来检查身体,完了到院子里大家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或者看主子传过来的消息;晚上不能熬夜,所以吃完饭就早早的睡了,伴着入眠的,只有那只小罐子而已。 今天柯少又来闲晃了,美名其曰来看自己的干儿子。看着他对十七肚子垂涎的模样,影七不得不告诫他:“十七现在可不比以往,这肚子不能随便碰的,柯公子你只过过眼瘾就行了。” 柯为卿咂咂嘴巴,扔给影七一个盒子,“本少当然省得,这玩意儿是本少送给干儿子的,希望他平安出生后对亲近亲近我这个干爹,呵呵呵呵~”说完一脸的贼笑,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影七打开一看,睁大了眼睛,竟然江湖上传说的极其珍贵的续命药——灵珠果,虽然只是葡萄大的果子,但其效用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让濒死之人再续生气却已是让人大大的眼馋了。传说这珠果极其难得,一颗也只接一枚果子,生长期极为漫长,可遇而不可求,他也只是在医学药典上见到过,没想到有一天也能看见实物。 柯少爷为了自己的干儿子,还真是舍得。 “有舍才有得嘛!”想到日后白胖的儿子挥舞着小手叫干爹,柯少爷口水都快出来了。 谷唯京拿着这珠果,脸上满是笃定的笑,“有了它,我也总算是没了后顾之忧。”虽然是神医,却是第一次为男子接生,就算到最后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这颗珠果也可保二人安然无恙。 今天晚上,十七有点不安,主子的消息本应在今天到达,结果现在还没有音讯,十七说服自己,也许是遇到了特殊情况无法及时传送消息,还是心焦如焚,辗转到天边泛起亮光才睡着。 黑着眼圈起床,十七拿起桌上的凉水放在嘴边,被凉触得一激灵赶紧放下了,想擦脸结果差点用了洗脚毛巾,想坐下差点又被桌脚绊住了,横梁上的十二噗呲笑出声来,“我说十七,你这是干嘛呀,大清早的就魂不守舍的?” 十七转了个身又回到床上坐下,无奈地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十二跳下来,趴到十七耳边贼笑,“是不是每天晚上没人给你暖被窝寂寞了呀,我可以陪你呀~” “胡说八道,到底有没有消息?” “老大已经着人去打探了,耐心等等,也许只是被事情绊住了。” 打探的情况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又是几天过去,等待主子的消息几乎成了十七的梦魇,直到有一天—— “啪——”杯子掉落在地的声音,十七难以置信地站起来,紧盯着眼前报讯的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来者是影一的手下,脸上虽是悲痛,却仍是一字一句地开口:“堡主的行踪暴露,那魔教妖人与堡主打斗的时候,他们所站的地方被人做了手脚,不只埋了火雷,之后地面全面塌陷,堡主和那妖人踪迹全无,我们和武林盟的人沿着离海搜寻了数日也没发现。” 火雷?塌陷?离海城是一座海上城镇,若是掉落离海,以主子的身手本该没有问题,但关键是火雷,不知主子有没有受伤?很明显的,若是没有受伤早就出现了吧,十七拳头攥得死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主子的行踪为何会暴露?” 那手下脸上忽现愤恨,“是武林盟中出了叛徒!不,可以说那人自始至终都是内奸!只是还没有查到他的行踪!” “是谁?” “方思涵。” 那手下告退之后,十七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袖筒里却有血迹滴落,影七上前掰开他的手,担忧道:“十七,别伤着自己。” “七哥,方思涵是什么人,为何没有在江湖上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武林的新起之秀,好像是长青坞方老的侄子,前几个月加入武林盟,武功高强,得到了那些人的一致认同,所以他才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吧!传言说此人谦虚谨慎、温和有礼,看样子他演戏的本事也不错……十七!” 看到十七捧着小腹身体歪斜下去,影七脸色煞白地将人扶住,“十二,快去请谷前辈!” “心绪过于激动,这是大忌,你想早产或者让孩子流掉吗?”谷唯京掏出一粒药丸给十七服下,本想严厉的骂他几句,可看人躺在床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得把话吞了下去,让他自己意识到孩子此时处在危险…… “我想去离海城。”十七忽然开口。 “什么?”谷唯京和影七同时一愣,随即谷唯京厉声道:“不行!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吗?虽然没有足月,孩子随时都有可能出生,还想出去奔波,你想一尸两命?” “谷前辈说的对,主子的下落,我们都会尽全力寻找,你不相信主子能使自己脱离任何危险吗?”影七也劝慰道。 “不,七哥,谷前辈,在这里我更不能安心,你们让我去吧,我保证孩子一定会好好的!”十七急道。 “不行,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谷唯京恨恨留下一句话,甩手走了。 “七哥……” “我赞成谷前辈的,听话,若是主子的话,他一定更不希望你涉险。”听到这,十七沉默了,但想确定那人安危的心情又怎是别人能够理解的? 夜里,一抹身影悄悄地出了房门,却被影七拦住,他在这守了几个时辰了,终于等到人了!十七佯装淡定,指了指左侧方,“七哥,我只是上厕所……” 影七无奈,“你还想瞒谁,若是你执意要去,七哥只能奉陪到底。” “还有我们!”暗处传来几道声音,于是,偷摸的一人行变成二人行,最后变成一众人等全部出发赶往离海。谷唯京恨恨地坐在车上,头一次见到这么不安分的孕夫,若让他出了事,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他绝不是自愿的! 邢北溟与殷诫恶战的地方惨不忍睹,被火雷炸出的一个黑洞洞的大坑,附近的枯树全部燃烧殆尽,此地原本靠近离海边缘,火雷一炸,地面与海水的接壤地陷落,所有的秽物残渣皆顺着湍急的水流的消失不见。 十七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黑洞发怔,旁边走过来一人,林沧海颇有些愧疚地道:“没想到我武林盟竟然出了内奸,害的邢堡主他……武林盟一定会尽全力找到邢堡主的!不过这殷诫不知道为何也中了陷阱,这其中……” “方思涵在何处?” “他,事情发生后他就失踪了,方老本以为他也遇害,没想到在他房中发现遗留下来的书函,说是代殷诫向武林盟宣战。” “林盟主,这件事情不一定与血魔宫有关。” “恩,方思涵的失踪很有疑点,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真相,你是不是……哎!”林沧海本以为十七会透露些重要的线索给他,结果十七迈步向离海边缘,不再理他,林沧海心里有愧,也不敢去打扰他。 此时仍由不少人在附近搜索,甚至派出了许多船只在海上搜救,打捞,十七也想上船,被影七拦住,被谷唯京喝止,只得作罢。 柯为卿头一次脸上现出严肃的神色,忽的他眼光一转,紧接着眼角一抽,默不作声地追着那抹白影而去。 “你引本少前来做什么?”想到那一摸之仇,柯为卿看着左无笑的眼光几乎要把他当场凌迟。 “呵呵,你还真是听话,我让你来你就来,是不是看上我了?”左无笑不正经地笑道。 “呸,你长得比别人多一只眼睛一只耳朵本少能看上你?个淫棍,你想耍什么花招?”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不如何,只是想跟你合作,一起找邢北溟和我家宫主,他们一起失踪的,而宫主身上被他自己下了追魂香,我能找到他。” “本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你若是能找得到就找呗,有什么目的,说!” “好好,我说实话,这附近全都是你天下第一堡的人和武林盟的人,区区在下又如何能敌,所以跟你做一个交换条件,我帮你找人,你护我安全。”若不是有人临时反叛,他又怎会落到独自跟这些武林人纠缠,左无笑眼里闪过一丝阴沉。 最后柯为卿带着左无笑回了离海边,可恶的左无笑竟然威胁他,如果不帮他他就暗地里耍阴招,柯少想与其他藏在暗处来阴的,不如把他带在身边好严加看管。看一眼左无笑脸上的面具,柯为卿嗤笑:“切!魔教就会这种偷鸡摸狗的玩意儿,戴上面具也装不了好人!” 左无笑也不恼,反笑,“那么你的那位好友岂非也是偷鸡摸狗之辈?” 柯为卿知道他指的是邢北溟易容混在武林盟一事,不屑道:“本少的溟一身浩然之气,又怎会是你这种淫棍所能比得上的!” 左无笑佯装诧异:“柯公子你这么夸他,难道你暗恋他?” 46 46、第四十六章 临产 1 ... “噗~”柯为卿呛了一口口水,瞪大眼睛问左无笑,“你刚才说什么?本少好像听到了特别可笑的事情。” “没什么,当我没说。”左无笑看他惊奇的样子,知道说白了又是一场争吵。 柯为卿白他一眼,“别把人想的都给你一样,本少再正常不过了。” 左无笑摇头,也不知是信或不信。到了离海边,就见十七正和一位刚准备下海的渔民说着什么,左无笑看着披着薄披风的十七,语带试探地说:“那个人应该也是邢北溟的侍卫吧,怎么感觉动作有点迟缓?” 柯为卿斜眼瞅他,“你跟就跟吧,别跟本少弯弯绕,少打听。” 不知十七怎么说服了谷唯京,让他同意跟他一起坐船出海。不大的船上坐了十七、谷唯京、影七、四方还有船夫,正要开船,柯为卿带着左无笑跳过去,“等等本少!”刚好卡上最后两个位子。 影七打量一下左无笑,“这位似乎没有见过,柯公子你不介绍一下?” “哦,这个是本少在离海的朋友,也是来帮忙的,你们尽管使唤他好了,他很好说话的。”柯为卿颇有点心虚地道。心里暗骂,混蛋你要是敢耍花招,本少一定杀了你再自杀! 左无笑端起一副无害的嘴脸,配上那张普通大众的老实人的脸倒真像那么回事!“在下左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船只沿着略显湍急的水流径自往下,岸边的景致逐渐由宽广的平地变为石头林、低矮的石头山,最后经过一处颇为陡峭的山壁,再往下又是同样的一番景致循序重来,十七忽然抓着那渔夫的衣服,“老丈,麻烦您退回到刚才那处山壁。” 那渔夫应了一声,开始调转船头,影七看着那陡峭的山壁,因为临水,上面遍布着青苔还能看到山顶上郁郁青青的草丛树木,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凹陷,“十七,你觉得他们会从这里上岸?” 十七点头,“恩,只是有种感觉。” 渔夫把船靠在山壁下,对着那个大凹陷,好奇开口:“各位侠士,你们是要从这里上去吗?这儿滑的很,你们可要小心了。” “多谢了老丈。”影七看着柯为卿、左临、谷唯京和四方先后跳上那处凹陷,转头看着十七担心道,“这样太危险了,我带着你上去。” 十七摇头,“不,我可以的,如果只是这样的距离都做不到,我……” “别说了!快过来!这儿有发现!”柯为卿的急吼传过来,影七不由分说地在十七反应前带着他飞了过去,谷唯京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这样做最好,而左无笑则是盯着影七看了一会,直到影七察觉看过去才作罢。 地上有几处血渍,好在近几日天气晴好才没有把血渍冲没,不多,但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是谁留了这么多的血,众人的人一下子都提起来了。 “顺着血迹走吧!”这么说之后没一会,地上的血渍分叉了,柯为卿指着这两股问:“两个人分开了?或者还有其他生还者?” “分头行事吧?我们六个人……” “你们四个一组,我俩一组,他武功很厉害不用担心!”柯为卿抢着说,开玩笑,若是这家伙真的变了脸,自己倒霉也就倒霉了,别牵连了其他人,谁叫自己同意带他来了呢! “那我们走这条路。”左无笑没有拒绝,指着一条血迹比较少的路道。 分工之后,众人的脚步都不自觉地放快,直到影七的手无意中碰到十七的手,察觉到其手的冰凉,“十七,你的手这么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停下,谷前辈,您来看看。” 十七急道:“我没事,要快些找到主子!” 谷唯京眼神一冷:“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过来,你心绪一直不定,如果你想找到你家主子后自己再出个什么事,就继续这么不要命!歇一会!” 再说柯少那边,柯为卿与左无笑沿着血迹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终于左无笑面色一喜,柯为卿瞧了个正着,“找着了?” 左无笑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洞穴,道:“随我来,应该就在那里!” 可洞穴内只有殷诫一人,除了衣服破些,头发散乱,脸上花了点,瞧上去没受什么伤,柯为卿心里一沉。问及邢北溟的去处,殷诫冷哼一声:“邢北溟?还真是有情有义,腿伤成那样还坚持要走出去,只可惜我们俩落入离海身上什么都湿了,否则哪里会窝在这里这么狼狈!” 言下之意,他们在这里就分手了。站在两个大魔头面前,柯少终于觉得有点不妙,殷诫冷眼看他,右手动了动,左无笑忙按住,低声道:“宫主……” 柯为卿趁机跑了,殷诫看着他逃得飞快的身影,再看左无笑易容的平凡的脸,魅惑一笑:“本宫想你不介意跟我分享一下你现在的想法吧?扶本宫一把,站不起来了……” 却说邢大堡主,此时正拖着一条腿在山谷中转悠,腿上血迹斑斑,衣服上也被大片血染红了,但看他的面容仍保持着平时的优雅冷清的堡主风范,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邢大堡主暗地了不顾形象地骂了一句,什么鬼地方,怎么都走不出去? 也许上天是觉得他如此悠闲不符合如今的形势,原本不见一人的山谷突然冒出来俩人来,还是自己异常熟悉的。邢北溟看着其中一人,暗暗捏紧了拳头,早知道这人不会轻易离开瀚海王族的庇佑,原来早有预谋,可怜自己还傻傻地中了他的圈套。 罗文京哈哈一笑,“哟!这不是邢堡主吗?怎么弄的如此狼狈,比起当年被你赶尽杀绝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 邢北溟视线转到他后面的严云升,淡淡道:“你的触手伸得挺长,跟这么多势力作对你倒是很有信心。” 罗文京刚才嚣张的表情立刻变得愤恨,“跟你邢大堡主作对不豁出去能行吗?我可不想落得他们几个的下场。” “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只能说你出现的恰到好处,罗文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邢北溟手中开始聚起一团寒气。 “哈哈哈哈!你以为凭你现在如此凄惨的模样会是我的对手?被火雷炸的感觉很难受吧,腿还能走吗?严云升,先给他松松筋骨!”罗文京不把此时的邢北溟放在眼里,少一只腿无论谁的战斗力也会减半,何况毫无防备被火雷炸过肯定受了不轻的内伤。更重要的是,外面都是天下第一堡和武林盟的人,他必须确保自己全身而退。 严云升上前一步,怒视着邢北溟:“邢北溟,今日我要为我爹报仇雪恨,你纳命来!” 严云升的功夫还不错,比他老爹好了不只一星半点,只是跟自己比还差了许多,邢北溟不厚道地想,不过现在这腿实在是不灵活,拖了不少后腿。看着严云升气咻咻地攻来,手里冒着不正常的红色,邢北溟鄙视殷诫,真是养了一只好的叛徒。 避过这一掌,其实邢北溟可以不依仗双腿走路,以他的功力浮空一时也是可以的,这样就很容易解决掉严云升,但那极耗费内力,在后面还有罗文京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邢北溟见严云升招招致命,果然狠毒,留下也是后患,便决定送他上西天。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邢北溟缺了条腿的战斗力,严云升还是渐渐处在了下风,罗文京看得心头火起,轻叱一声,抄起家伙也加入了战圈。如此一来,邢北溟就没有了顾虑,罗文京是抱着一定要杀死自己的念头来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也不留余地,直接使出月冥神功,阴寒的掌风直袭两人心肺而去,即使躲避,范围太大还是中招了。 罗文京和严云升齐齐退了两大步,吐出血来,没有停顿的,又是一掌,虽然只是普通的一掌,江湖上也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眼看这一掌就要拍在罗文京身上,罗文京眼珠一转,抓起一旁仍在吐血的严云升挡在身前,严云升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罗文京,只是内伤过重无法挣脱,被击飞到远处,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哼,对不起啦,谁叫你是我的手下呢,关键时刻就是为我牺牲!”罗文京残忍道。 从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吃下,罗文京眼睛瞬间就充满了血丝,看来是打算拼死一战了,这种大补的药只能维持一时,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干掉邢北溟,否则死得就是他! “邢北溟!我要你死!”罗文京速度及内力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手中的阔剑武得也是虎虎生威,锋利的剑刃逼得邢北溟朝后一个趔趄,险些被削中肩膀。 “哈哈哈哈……很快你就能在地狱里跟你那该死的爹会合了哈哈!去死!”罗文京猖獗地连连出手进攻,几乎连剑招都不使了,只狠狠地疯狂的砍着,还大方阙词。 “是吗?我看不见得。”邢北溟眼里闪过怒火,拼命聚起内息,丹田处传来剧烈的痛楚也顾不得了。掌中的寒气顺时暴涨,罗文京感觉到阴风直袭脸皮,有预感这一掌绝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他急急朝后直掠几丈远,落在稍远的山谷边上,邢北溟飞身扑过去想了结了他,不料,同时却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自己飞来,面前是罗文京惊怒的表情……爆炸声后,视野里没了邢北溟和罗文京的影子。 站在被炸出一个缺角的凹陷边,严云升露出一个阴狠无比的笑:“多亏我还留了一个火雷,没想到吧!下地狱去吧!” 十七他们也听到了隐约的爆炸声,心里一惊。本来他们听了柯为卿的消息,沿着可能的路线继续往里寻找,一个人也没发现,哪里来的爆炸声?匆匆赶到事发之地,除了被炸黑的谷地,其他一丝踪迹也无…… 又过了数日,等在离海的众人接到了邢北溟发出的讯息,于是,在偏离他们寻找路线不少的一座小渔村,十七见到了一身粗布衣衫仍不减风华的主子。 “主子……”脚步略有些蹒跚地快步走上前,终于第一次主动地搂住让自己吃不下睡不着担心彻底的人。却注意到接住他有些沉重身子的人摇晃了一下,扶住门槛才稳住,“哪里伤到了,属下看……” 制住某人还想查看的身体,邢北溟露出一抹不常见的笑意,“比起这些,好好慰藉一下本堡主才是最重要的吧!”十七疑惑地抬头,邢北溟的脸已近在咫尺,略显苍白的唇欺上自己微张的唇。 于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在柯为卿影七等一众跟来的人的注视之下,在身后渔民惊诧的目光之下,两人吻做一处。辗转碾磨之后,邢北溟的舌头叩进十七嘴里,肆无忌惮地开始攻城掠地,十七只呆了一瞬,想到主子消失这么些天脑中无数恐惧的猜测,终于不能自已地狠狠搂住邢北溟的颈项,笨拙地回吻。 两人就这么吻着,直到身后的姑娘啊呀惨叫出声,直到邢北溟觉得自己的腿快支撑不住了,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邢北溟又轻啄了一下,看着十七刚才泛着苍白的脸透出些许红晕来,才满意道:“我叫他们一定要看好你,竟还让你跑来,该罚。” 十七这才替他们担心起来,捉着邢北溟的双肩急道:“主子,都是属下的错,别……恩!”双手突然收紧,十七的脸焉地又惨白起来,闷哼一声矮下了身体。 “怎么回事?是不是肚子痛?”邢北溟接住无力靠过来的身体,冲着傻住的一群人狂吼,“人呢,都愣着干什么?快把谷唯京给我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事件跨度大……丫,所以说屿是打斗场面描写的小白,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几乎把两章的内容合并成一章才罢手,不知损了多少脑细胞/(ㄒoㄒ)/~~后面邢大堡主怎么被救的还会提到,这章暂且不写了……因为包子等不及鸟╮(╯▽╰)╭ 47 47、第四十七章 临产 2 ... 在他们身后惨叫出声的姑娘正是救了邢北溟那家里的,话说,当日这姑娘正如往日一般背着鱼篓去拾老爹撒渔网逮到的鱼,却在渔柱子边发现了一个正昏迷的人,浑身湿漉漉的,俊逸的脸蛋泛着惨白,质地极好的袍子特别是小腿处却是血迹斑斑。美女救英雄!刹那间她的脑海里浮现这五个大字,她对他,一见钟情。 请了附近城镇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他治伤,每天端茶倒水端饭的伺候他,给他讲外边发生的趣事……她可是把他当做未来相公伺候的,自从他醒来后,每天都有许多未嫁的小闺女和各色的婶婆打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过来看他,这么抢手又抢眼的相公不抓紧怎么行? 前些天他伤好了能动弹了,便在自己特地为他借来的纸张上写着什么,偷摸着借倒水的理由凑过去看一眼,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懂。他一定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嫁给他的话……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幕幕豪门恩怨,被头上几个夫人欺凌、被爹娘虐待,甚至连丫鬟仆人也逮着机会的给她下绊子!自己含辱照顾爹娘,对几位夫人笑脸相迎,一切只为与他厮守,奈何人却越来越憔悴,命比纸薄…… 本来鼓足了勇气想说自己不在意那世俗的许多,外面就来了一群找他的人,看那些人的衣服气势,果然他不是普通人!还没等自己高兴兼悲哀一下自己的命运,就看到他把一个……大着肚子的……女扮男装的人抱在怀里,还在自己面前深深的吻了下去,几乎都看见俩人纠缠的舌尖啊—— 没有理会面色惨淡的喜欢脑补悲伤剧情的姑娘,邢北溟果断把屋里的所有人清了出去,一家人看着这气势,也不敢多说什么,那姑娘扁扁嘴,这明明是我家嘛! 谷唯京没有时间去计较邢北溟不客气的言词,只在清理了屋中不相关的人后,指使众人去烧热水、拿干净的布,自己背着药箱把人全部都关在门外,回头对邢北溟道:“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快!”自己快手快脚地把可能要用到的器具摆在床边。 邢北溟扯掉十七身上披得那件黑色的披风,去解他的裤子,还没彻底脱掉脸就黑了,谷唯京看他脸色不对,把他赶到床头,自己坐在床尾,一看,脸也黑了,这黑色的裤子湿答答的,还泛着血腥气,怎么也不会是刚刚才开始痛。 “什么时候开始的?”谷唯京恨恨道,这人,就不知道为自己考虑下,挺着个肚子到处乱跑。 “赶、赶过来的时候,大概在中途……呼呼……”不停喘着气的十七艰难地说,却让身后的人面色复杂起来。 邢北溟抱着十七的上身,听着他疼得吸气的声音,看着泛白的嘴唇,觉得心间有块肉被人用剑戳了一下,想骂又舍不得。只得把那人用力攥着床单发白的手使劲握在自己掌中,间或亲亲泛着冷汗的脸颊。 谷唯京检查了十七的□,微松一口气,“这是临产前的预兆,这段时间奔波劳累不说,情绪还差到极致,若不是他底子好,还有我跟在身边,孩子保不保得住还真难说。十七□出了点血,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生产前最好不要再移动,我去煎点药,先把血止住。外面的人趁早安排好了。” 邢北溟心才稍微定下来,端过影七中途送过来的热水还有干净的软布,给十七擦身子。看了眼渔民用的似乎还泛着鱼腥味的被褥,邢北溟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十七肚子还痛着,伸手抓过他的手,“主子……出门在外……” “不必讲究是吧。”握握那只冰凉的手,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影卫的禀报声。 于是,本是简陋的渔家房子,一瞬间被改头换面,其实也不过是把十七睡的那张床被褥全扔了,换上全新的又厚又软的被褥,因为十七□有湿滑的产液流出,所有还备了许多柔软吸水的毛毯,准备随时更换。枕头也因为时不时的阵痛逼出的冷汗备了好几个,就怕十七哪里不舒服。这渔村大都是鱼虾蟹之类的海产品,影卫们还不辞辛苦的买了许多滋补的肉菜,央了渔村的百姓给大家做。可算是都尽了一份力了。 柯为卿坐在篱笆院子里,脸皮皱着,“怎么办,本少也好紧张!刚才还以为要生了,吓得本少要折十年寿!” 十二切他,“柯少,又不是你生,你瞎紧张什么?再说了也轮不到你吧!” 柯为卿翻了白眼,不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少,刚才本少看你紧张地直掐你身边那个谁的胳膊,估计都青了吧,不如让我们看一下。” 十二咬牙切齿,十一拉了拉本就包得严实的衣袖。 影八眼神愣愣的,完全没有平时精明成熟的样子,影七拍拍他的肩膀,“怎么,还是不太敢相信?” “不,只是……”影八终于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和语气,“十七可是一个男人哎,大家都是一起生活过来的,突然有一天他就有了这样特殊的体质,还跟主子……” 说到底,你还是不能适应主子和兄弟忽然变成夫夫的事实吧,小八? 十七躺在舒适的被窝里,肚子隔一段时间就会阵痛一会,邢北溟也扶着他下地走了走,以便穴口张得更开,利于生产。外面的厨房一直炖着补气的药膳,吃饱了才更有力气生,虽然十七一点也不饿,也被逼着吃了好几碗。 渔村里的人虽然好奇这群人的身份来历,但淳朴怯懦的民风却让他们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去看不去问,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桃花家,也就是邢北溟强行借住的一家门外,桃花姑娘已经探头探脑好几次了,这群人霸占了她家,虽然给了她们家银子做为补偿,可是!可是!!可是那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啊,他抱着的人难道就是他的夫人吗?难道就是她以后要侍奉的大夫人吗?好像还大着肚子哎,脾气是不是很暴躁,等她入了门会不会打骂她泄愤?呜……自己真是命苦啊…… 众人都已经习惯了这姑娘时不时的抽风,只要他不靠近这屋子,随她去吧。邢北溟难得出来一次就被这姑娘盯得莫名其妙,淡淡地瞥她一眼,示意围坐在院子里的众人把她看牢了,别放进来吓着人。 半夜,胡乱睡在床边上的邢北溟被一阵轻轻的呻吟声惊醒了,他猛地抬头,十七正伸着胳膊准备叫醒他,一把握住那只手,紧张兮兮地问:“是阵痛还是要生了?” 十七怕是痛极了才想叫他,深深呼进一口气,抖着声音道:“好、好像要生了……” 邢北溟跳起来就想往外跑,谷唯京早被守在外面的影卫叫进来,一眼看去,没有二话,撸起袖子准备干活。一切准备得很妥当,热水一直在厨房烧着,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都在触手能及的地方。 似乎是之前一直咬牙忍耐到了极限,十七逸出的呻吟声越来越让人心惊,中间夹杂着急急的喘气声,抓着邢北溟的手几乎想要把他的手骨捏碎,冷汗不时从额上冒出,顺着脖颈流下,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凭添一抹脆弱。 谷唯京的手一直在十七身下,从邢北溟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十七大开的双腿,那双腿颤抖着,几乎让他不忍再去看。谷唯京大声喊着用力,因着这些天的急行军,还有今日里多走的那些个时辰,孩子下来得很快,几乎已经到了入口处,但到底是男子的身体构造,即使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玉势的拓展,仍不足够顺利产下这个孩子。再者近段时间事端太多,十七他的心思早飞到失踪的主子身上,哪里还记得每天用那东西。 “用力!你一个身体强健的男子难道就这么一点力气?快,再往下使力,孩子出来就好了!”谷唯京看着汩汩而出的产液和丝丝血迹,额上有点冒冷汗,第一次给男子接生,虽然接生的知识、过程都知道,但就这么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激励的言词让十七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劲,结果是疼得几乎让他惨叫出声,紧紧咬着牙齿才抑制住,谷唯京暴喝:“注意别让他咬到舌头,给他鼓鼓气!别只看着发愣!” 邢北溟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第一次被人呵斥,没有发怒,只有遵从。低下头去亲亲某人的唇,染上一丝血迹,哑着嗓子道:“十七,听话,就像刚才那样,我们的孩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出世了,一定要用力!你不想早点看到他吗?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这么温柔的鼓励谷唯京还是第一次在生孩子的时候看到,不过对于十七来说,这样的鼓励显然是非常有用的,本来很长时间一次的发力变得频繁了,谷唯京看着眼前肌肉紧绷的双腿,这人简直就像豁出命去一样…… 外面的人全都跟放风似的,有趴在屋顶上屏息静气的、有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的、还有坐在犄角旮旯担惊受怕的……比起以前见的那些个女子凄厉的叫声,十七这般隐忍间或夹杂着惨哼的喘息更是叫他们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一声再也憋不住的似是遭到了极致酷刑般的悲鸣从屋子里传出来,声音很低,嘶哑不堪,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但那却是痛到极致再也忍受不住才能发出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又会有谁不知道呢?几乎所有人在那一霎那都僵住了身体,只待下一刻命运之神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表问我什么是产液……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孩子总要借助什么东西出来吧,又不跟女人一样有……哇呀呀~~~讨论这种问题,好害羞o(≧v≦)o~~←←←踢飞她吧 JJ抽了,发不上来,晕死~~ 48 48、第四十八章 小包子出生 ... 虽是春天,夜里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十七身下的被褥早已经湿透了,连小心盖在身上的被子也不能幸免。两人交握的手里甚至有血流下来,但这没有人在意,十七的力气越来越小,邢北溟又输了自己的内力给他,他内息本是阴寒,转化成适合十七身体的内息本就耗费内力,几番下去,脸色也难看许多。 “主子……别……”十七挣扎着,破了皮的嘴唇看上去异常凄惨。 “别动,专心生孩子。一定要撑住了!”邢北溟抱紧他,没有丝毫放松。 谷唯京本想说,他有柯少给的秘密武器,但看他一脸情深的样子,想着这样或许对他们俩的感情还是有提升的,就闭上了嘴。拿起一边搁置的利刃在方桌上的油灯上烤着,邢北溟见了面色一变:“前辈这是做什么?” 谷唯京翻着利刃,俊美的脸在油灯的闪烁中有些阴森,“当然是增大穴口,否则这样卡着只能越来越多的消耗他的体力。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却很有效,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谷唯京的医术自然让人信得过,但担忧根本不会减少,想到那利刃要划开那么脆弱的地方,该是怎样的疼痛,耳边听着谷唯京叮嘱十七的话,还有十七沙哑着嗓子的应答,却是没有一丝犹豫,“好……我能撑住……主子,别……别担心……” 见惯了杀戮的邢北溟竟不敢再去看他□的狼狈,只用力抱紧了他,按照谷唯京的嘱咐在十七口中塞了一截软木,好防他伤了自己。然后……便是那揪紧了所有人心扉的悲鸣,就算在那从没有遇到过的巨痛之中,十七也没忘记用力再用力,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在屋子里响起,所有人都发觉冷汗湿透了脊背。 影七被叫进去清洗新生的小婴儿,谷唯京要抓紧时间缝合伤口,免得失血过多,他看着木呆呆望着十七暂时昏过去那张惨白的脸的邢北溟,叹口气扔过去一个木盒,“这是柯少给的,灵珠果,虽然他的情况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后面可能恢复慢点,不过,用不用你自己决定。” 邢北溟没有犹豫地打开了盒子,就算没有生命危险,还是怕生子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损害,这药,来得恰到好处。咬碎了珠果,唇对唇给十七喂下,看着原本惨白的脸晕出一抹红,内息较以前增强了些,邢北溟总算松开了那似乎纠结在一起的心脏。 谷唯京忙活完,收拾了一下器具,仔细叮嘱日后的注意事项,邢北溟一一谨记。就着盆里的热水给十七擦好身,招呼众影卫快速地换完了被褥枕头,撤下了因着光线不够亮而搁置的近十盏油灯和床帐上撒落的小小夜明珠。小心地把仍昏睡着的十七移进被窝,好好看了一会,才稍稍转移注意力去给那个早已洗好包好的小婴儿,影七把小婴儿递给邢北溟,小声道:“恭喜主子,是个儿子。” 邢北溟伸了一下手,又放下,“我先去洗个澡,你帮着抱一会。明日帮他找个奶娘,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阵。” 影七低声应下,抱着睡得正香的小婴儿去给外面等得焦急的众人看。 “哇,这么丑!”这是柯少的心声,不过没敢说出来,怕被人围殴,倒是十二一点也不避讳,点点脆弱的鼻子,“这么小,还皱巴巴的,真丑!” “呵,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长开了就好了。”影七笑他。 “真的,能长成我这样帅到天地变色?”十二自豪地仰仰脖颈,被其他人取笑,主子和十七的儿子自然帅到天地变色,至于你,那是男生女相,一个个被十二追杀。 “小八,要不要抱抱?”影七见影八也不随他们捣乱,只好奇地看着小婴儿。 “不要不要!你看他那么脆弱,我真怕把他抱碎了!我看看就好,他太小了!”影八连连摆手,生怕小婴儿递到他手里。 十七迷蒙间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却被□传来的剧痛激得一瞬间清醒,他缓了缓,感觉身边有人,转头望去却愣在当场,主子正酣睡在他身边,眼底一片青色,略显憔悴,而自己虽然下面很疼,但精神却是不错,想到那时主子为自己输送内力,不由得想抬手想摸摸那张让自己心里泛疼的脸。 不料手却是被那人握住,只稍一动,邢北溟便惊醒了。四目相对,刚刚连孩子都生了,身体亲密数次的两人莫名有点不好意思。邢北溟起身,轻咳一声,迅速恢复了平日的状态,轻撩开被子探查了一下十七的□,为了方便查看,并没有为十七穿上裤子。已经没有出血了,因为灵珠果的效用,精神恢复的也不错。 十七摸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已经没了,恍惚间有一丝不适应,但很快想起,“主子,孩子呢?” “躺着等会,”邢北溟掖好被角,下床穿好衣服,返身回来在十七嘴角亲了一下,道,“谷前辈说你目前不适宜移动,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好好养身体,千万别自己起身跑出去,听到没?” 十七看着邢北溟出去的身影,摸了摸被亲的嘴角,缓缓咧开一抹笑。 没过一会儿,影七抱着小婴儿进来了,小心地把他放在十七的枕边,笑道:“主子去见林盟主了,让我把孩子抱来。你看看,他睡得多香。” 十七仔细看他,脸红通通的,还稍微皱着,实在不能说是漂亮的婴儿正闭着眼睡着。饶是如此,十七还是看得眼睛都不眨,想伸手又怕吵醒他,半晌才把视线移给影七,“七哥,应该是个男孩吧?” 影七点头,两个大男人生女儿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身上疼得厉害吗?”虽没有见到那副场景,想到让他们冷汗直流的悲鸣还是特别担心。 十七摇头,“不动就不疼。七哥,让他们别担心我。” 过了数日,十七已能下床走动,近些日子由于柯少和十二的大力亲民,渔村的百姓已对他们放下了戒心,做为逃难而来的商人夫妻,因为妻子有着身孕,只好做了一回给钱的强盗,让暂时借住在别人家的桃花父母也没有了怨言。 因为对着这对夫妻的同情,当他们说要重金请一个奶娘的时候,村里刚生过娃儿的、娃儿已经一两岁的,都抢着过来报名。他们要了一个长相清秀,性格比较温婉的女子喂小婴儿奶水,她的宝宝刚刚断奶,正好不需要同他们家里的孩子抢食。 慢慢的,又有邻近的人家过来送鸡蛋啥的,说是对坐月子的人身体恢复好。暗地里噗噗几声笑,十七尴尬得不行,对着做好的鸡蛋羹不知是吃好还是不吃好,却被某人强硬地喂进嘴里。 悠闲的日子过得飞快,十七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偶尔还会在院子里跟其他影卫们过过招,锻炼□体。小婴儿也由原先红通通皱巴巴的模样儿变得白胖可爱,把他抱到人前,便挥舞着小爪子傻乐。 “该叫他什么好呢,又白又胖的跟个包子似的,就叫小包子好了!恩?小包子~”柯为卿逗弄着笑得开心的胖宝宝,笑得贼贼得道。 邢北溟含冰的双眼瞄向他,一掌把他劈出院外,柯为卿怪叫着安全着陆,嘴里不依不饶,“本少是宝宝干爹,大名你取,小名本少来取!” 谷唯京坐在院子里,建议道:“都说小孩取贱名好养活,我看不如就叫狗娃或者狗剩好了,你看隔壁几个小孩不是叫狗毛就是叫狗蛋。”角落里又传来吭哧吭哧暗笑声,恰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凶悍女人的叫喊声:“你个臭狗蛋,给老娘回家吃饭!要是再把衣服弄脏看老娘不收拾你!” 十七正学着怎么抱孩子舒服,闻言停了下来,求救的眼光看向邢北溟,像是在说,别啊,这么难听的名字,主子赶紧给定一个!邢北溟完全没有多想,一锤子定音,“不就是个娃娃,就叫宝宝好了。” 柯为卿取笑他,“这么俗的名字也只有你能想出来,不管,本少就叫他小包子。” 影七倒是赞同,“取那么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叫着亲切就行,宝宝,多好。主子,宝宝的大名您可以慢慢想。” 邢北溟摇头,“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邢骆。” 十七和影七焉地一愣,柯为卿仔细想着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其他影卫只是觉得这名字还不错,谷唯京看十七那难以言喻的表情,扬眉问道:“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可以跟我们说说?” 邢北溟目光定在十七身上,施施然开口:“十七,还记得自己的本名吗?” “记得……当然记得,”十七呐呐回答,“我叫雲城,骆雲城。”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出生,撒花\(^o^)/~~ 想名字想得偶头都大了,小包子就叫宝宝好了,就堡主这性格,估计也只能取这样的名字了(其实是你懒得想了吧,踢飞)╮(╯_╰)╭ 看到文章下面滚动的地雷手榴弹,挨个亲亲╭(╯3╰)╮ 49 49、第四十九章 夫夫养病 ... 影卫们自进入影卫营,就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名字,只以数字相称,他们中最小的影八,被影一抱回来就没有名字,而最后进来的十七,若不是不得已,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名字、过去,成为没有姓名只能隐藏在暗处的影卫。 “你好,我叫雲城,骆雲城。” “从今以后,你就是第十七个影卫,记住你的名字,叫十七。” 当年的话如此清晰地印入脑海,他本以为主子根本就不会放在心里,没想到……没想到的事情多了,眼前就是一个最大的例子,十七瞪着眼前睡得正香的宝宝,团团的脸,真的跟那刚出炉的包子似的,就是多了点粉,小身子包在布里,只露出两只攥得结实的小手,自己一只手就能全部包起来。 宝宝可能在做梦,脸上忽而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手也颤了两下,十七看的有趣,终于忍不住伸指戳了戳宝宝白嫩的脸颊,肉肉的小脸一戳就是一个坑,十七嘴角不自觉咧开,又多戳了几下,直到宝宝小脸被戳得红了一块才恋恋不舍缩回手指。 “你在做什么?这么开心?”睡意朦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然后一双手臂搂住自己蹭了蹭,缩回的手也被握住。 “在看宝宝,主子,他脸好软。”十七的话音里还带着笑意,主子因为腿还没有恢复,自离海回来的这些天一直同他一起在堡中修养,堡中的事务全丢给程伯还有影二他们去做,总算做了一回舒服的甩手掌柜。 “他哪里不软?不过确实可爱多了,狗伢子跟个黑煤球似的。”邢北溟淡定地说着别家孩子的坏话。十七忍笑,狗伢子是方大厨的孩子,刚会爬,长得倒是挺可爱,就是像极了他爹,又黑又壮实,自见过俩小孩,主子经常拿他们做对比,话语里满是得意。 “主子,您的腿怎样了?”十七挣扎着坐起来,掀开被子去看邢北溟包扎得严实的腿。当时就连谷前辈瞧见主子腿上的伤都表情严肃,好在最后他也没说什么,只配了药让他好好休养,他虽心疼,可终究庆幸,主子只伤到了腿,若是……不敢再想,想去拿药再敷上一回。 邢北溟不悦地看着人从他怀里挣脱,又把人拽下来,“好了,能跑能跳,别管它了!你身后的伤如何了?我看看。” 十七推着他,腿脚要好好养,怎么能这样不放在心上?却被压翻在床上,□一凉,裤子被扒下来了……“主子!”感觉到温热的手指在后处流连,十七的脸热起来,转脸却瞧见脸旁睡得正香的宝宝,尴尬起来,在孩子面前……太羞耻了…… 邢北溟面色沉重,虽然眼前的伤口愈合了,但清晰可见的伤痕仿佛又把他带到当时十七痛极嘶吼的场面,如果可以,再不让十七受一点罪。手指轻柔地抚过敏感的褶皱,看着深红色的穴口不受控制的翕合,邢北溟眼色一暗,却压抑住内心翻腾的欲望,把裤子穿好,接着把人抱在怀里,“再陪我躺会,吃过饭再管我的腿。” 十七依言放松了身体,心思却又跑到另一件事上去,“主子,那天在山谷里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柯公子说你本来应该和殷诫在一起,那个罗文京……” 那天,严云升的暗算本应很轻松的躲过,没想到这该死的腿却不能动了,当然这么丢脸的事情邢大堡主自不会自己的影卫说起,只是从他和罗文京掉入海里说起……话说,那该死的罗文京被来得及运功护体被弹气震伤,入了海就紧紧扒住邢北溟受伤的腿,这也是他的腿到现在仍没有复原的罪魁祸首,本着我死你也活不了的心态,罗文京丑恶地狠狠折磨着那条伤腿,无奈伤腿使不了力,这罗文京被他打吐了血也不松手,只想拖着他一起死。 邢北溟只得尽全力浮上了水面,向着视线远处的岸边划去,他内力几近全无,若是在海里解决了罗文京,只有葬身海底的份了,拼着一股气带着一个拖累爬上了岸,倒在沙滩上喘息,罗文京满脸恶毒的笑,颤巍巍地爬起来,“邢北溟,你刚才不打死我是你的失策,我还要多谢你把我拖上岸,到地狱里去悔恨去吧!” 邢北溟冷笑,就知道这渣子会这样,如果被他得手他邢北溟枉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枉被称为天下第一堡的堡主,解开腰间的碧玉扣的腰带,衣衫也随之敞开,浸湿了的里衣勾勒出强健的肌肉线条,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身前,本就俊朗无比的一张脸,此刻更显诱惑。罗文京莫名咽了口唾沫,紧接着掩饰自己般地大叫:“你干什么!难道还想色诱不成?” 惊愕抬头,邢北溟不知这老匹夫是那根弦不对劲了,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你,够格吗?”语气轻飘飘的,听得罗文京一阵气血上涌,本就被炸得头晕脑胀的脑袋就更晕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他死! “你纳命来!邢北溟!”罗文京面目狰狞,手掌成爪向邢北溟心窝掏来,没看清眼前人的右手正释放出浓浓的冰寒之气。 “噗——”什么东西进入皮肉的声音,罗文京瞪大了眼睛,眼中有着不可置信,低头看着自己被一把仍旧冒着寒气的冰剑样的东西刺穿了心脏,上面还有眼熟的碧玉扣,那是刚才的腰带,原来邢北溟还有这么强的内力能把常物凝冰成剑,自己低估他了…… “噗——”罗文京吐出一大口血,被邢北溟稍一使力拍入海中,死不瞑目啊……然后用光了所有气力的邢北溟站起来走了两步就光荣地晕倒在沙滩上,衣衫不整被背着鱼篓子的桃花姑娘捡到,救回了家中。 十七想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那罗文京死前必定是一番挣扎,主子不说……罢了,主子如今平安就好,想到主子提起救命恩人桃花的囧囧表情,临走时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中:“主子,那桃花姑娘让属下好好照顾你呢!你说她是不是……” 未竟的话语消失在胶合的唇中,邢北溟愤愤啃了半天,掐着弹性有韧劲的屁股怒道:“敢调侃主子我了啊?小心我让这个地方痛!话说回来,我走之前交代你的任务呢?” 恩?十七疑惑,什么任务?邢北溟阴着脸,略使劲将十七抱坐在自己腰间,意有所指地动动下边,“想起来没有,想不起来就把那上面的姿势都试一遍,到时候可不许求饶。” 十七神志早就飘到邢北溟走之前交代他的事上了,那本春宫还被他放在书案最显眼的地方,就怕自己忘记了,但,后来事情一乱,他就真忘记了。 “依依呀呀~”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沉睡的宝宝适时的醒过来了,张着小手呀呀叫唤,俩爹不和谐的动作一停,十七快速地从邢北溟身上退下来,抱着襁褓对面色不愉的自家主子道:“主子,属下先把宝宝送去奶娘那,马上回来为主子换药。” 邢北溟挥挥手,见十七消失在门后,恹恹往床上一趴,他能感觉出来自家影卫变了,这变化他喜欢,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是什么呢?邢大堡主忧郁了。 最近柯少来得越来越勤快,简直把天下第一堡当做自己的第一个家,其原因不说大家也明白,这不,不知怀里又揣着什么好玩的闪着晶晶亮的眼睛来了。“小包子~干爹来啦~亲一个~”撅起的嘴巴在即将接近宝宝嫩嫩的小脸时被十七一扬手闪了过去,“柯公子,你脸上是什么?” 柯为卿擦了一下脸,手指沾上一点胭脂,贼笑着靠近十七,“十七,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来来,本少给你说说。” “不必了,”十七黑线,把宝宝交给奶娘,出来后想想还是去了影卫营。罗文京既除,影八自然回归影卫营,不过他进去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发现,等了等就见影七从拐角处一间暗房出来,“七哥。” “怎么到这儿来了?”影七笑问,把手里抓着的纸条隐进袖筒。 “送宝宝去奶娘那,”十七低声问,“小八呢?” “在处理情报,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影七见他小心翼翼的摸样,不觉好笑。 十七脸上颇显不自在,低声解释,“七哥,我目前身份不是影卫营的一员了,自然不可以擅自进出这里获取情报,但我还是想问问,有没有严云升的下落?”主子的话里严云升只是一闪而过,但所有的事情里几乎他都掺了一脚,这次更是害的主子伤了一条腿,罗文京死了,他可还没有,不除了他,难保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影七摇头,“这个也是主子想要知道的事情,只要一有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主子看如何处置他,你不要急,严云升只是罗文京的一个棋子,翻不出多大的浪。七哥知道你想为主子报仇,可不急于一时,宝宝的满月酒就要到了吧,还不去好好准备?” 他们会这么快赶回天下第一堡,也是为了给宝宝庆祝满月。“那,七哥你帮我留意一下,我想……”十七眼带请求地说,未竟的话影七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七哥答应你。” 十七走后,影七握紧手上的字条,心里默默道:“对不起,十七,只是,这个也是七哥唯一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粗来鸟~~莫名松劲~~~于是偶得去找点感觉,否则此文走向诡异╮(╯﹏╰)╭ 50 50、第五十章 满月宴 ... 天下第一堡堡主邢北溟儿子的满月宴,宴请中原武林有名望之士——这则消息在江湖上广传开来,大家奔走相告,一时间成为大热门。至于这宴请的是不是名望之士,除了当日到场的人,其余人就不得而知了。 “哎呀,邢堡主喜得贵子,恭喜啊恭喜啊!”柯为卿装模作样地拱手,命人送上他特地找人雕琢的宝宝等身的玉像,白玉通透的小人儿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儿,非常讨喜,邢北溟满意点头,“柯少,费心了!”回身对程伯道,“送去卧房。” 柯少爷得意洋洋地找了主席坐下,对后面的蒋曜挤眉弄眼,蒋曜无奈摇头,拍拍邢北溟的肩膀,“溟弟,恭喜。这段时间大哥一直忙自己的事,对你有所忽略,多担待啊!”连兄弟什么时候有了儿子都不知道,大哥真是白做了。 邢北溟握住那双稳重可靠的手,面上有着不易察觉地笑,“就知道你有事才没事事让你烦心,何况我现在一切都好,先去坐,一会我们好好喝杯酒。”未来“大嫂”还是没带在身边,看来大哥这段时间自京城来来回回跑仍然没有搞定,想到自己的影卫,邢北溟忽然生出一种幸亏是他的感觉,浑身舒畅。 林沧海是必请的人员,如若不请,估计他也能以各种理由出现在此地,今日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宝贝千金,这小丫头奶声奶气地递给邢北溟一只水晶花球,“叔叔,这是铃铛送给小弟弟的,这个是铃铛最喜欢的哦!” 邢北溟伸手接过,然后交给程伯,“谢谢铃铛,真是懂事。”本堡主生的可是儿子,会喜欢这种女儿气十足的东西?林沧海嘿嘿一笑,抱着铃铛入了席,宝贝女儿说什么好就送什么,他送得可是很大的一只水晶花球! 邹老爷子一行人在众人惊喜的眼光中走近邢北溟,除了邹老爷子的高人气,郦婉儿的出现也是让许多人心生荡漾。邢北溟郑重的行了一礼,邹老爷子在蜀川行中帮了自己很大忙,当得这一礼。邹老爷子笑着接下这一礼,数落他,“邢潜啊,当日你隐瞒身份,老夫今日可要罚你多饮几杯酒!” 邢北溟点头,“自然罚得,程伯,带邹老爷子上座。” 郦婉儿走到邢北溟身前,盈盈一福,“婉儿恭喜邢堡主。”邢北溟抬手虚扶,并不多加回应。 一切在热闹中进行,只除了当中出现一点小插曲,左无笑带着贺礼旁若无人的上门了,在场的人没有怒声呵斥,只有警戒防备。“别那么防备,在下只是代宫主来送礼而已,”左无笑笑着将贺礼轻放在程伯手上,凑近了邢北溟低声道:“邢堡主,宫主要在下提醒你可别忘了六月之约。” 邢北溟伸手指向门外,“自然不会忘,好走不送。” 左无笑摇头:“邢堡主真是不客气,这么大喜的日子竟把客人往外赶,好在在下不是不识趣的人,告辞了!” 柯为卿看着他潇洒离去,冷哼一声,蒋曜疑惑看他,“怎么阿春?你与他有过节?” 柯为卿龇牙,“本少怎么会与那种人扯上关系?哼哼!还有,别叫本少那个名字,本少多潇洒一人被你给叫俗了!” 十七抱着宝宝出来的时候,一半人的眼光放在他身上,另一半的眼光放在宝宝身上,早先天下第一堡堡主带着个男夫人进堡的事大家还当传言不可尽信,如今看二人情状,传言未必有假。不知这年轻人是何人,竟能得天下第一堡堡主的青睐。还有这宝宝,又是何人所生,若不是忌惮着邢北溟的身份,恐怕早有人按捺不住问出口了。 林沧海自是晓得其中一些因由的,在离海的时候,十七虽说身上裹着披风,到底还是能看出与平常不一样来,但林盟主可是一人精,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出来,江湖上,谁人没有一两个秘辛?可不是谁都能挖得的。 宝宝还小,渴睡,只待了一小会便闭着眼睛甜甜地睡了,邢北溟怕吵着宝宝,再加上有道视线一直若即若离地往自己身边瞟,就低声催促十七回房。十七走前还不忘叮嘱伤愈不久的主子少喝些酒,被邢北溟于众目睽睽之下亲在嘴角,被人关心的感觉就是舒服! 十七浑身僵硬地出了大堂,来到庭院,意外地看到影七正站在院子里,“七哥?” 天太暗,看不清影七脸上的表情,只话语里隐隐的笑意,“就猜你不会再里面待太长时间,来,让七哥抱抱。” 十七把宝宝递过去,影七小心接过,手指在白嫩的脸蛋上摸摸,感叹:“刚生下来的时候红红的一小团,才一个月就长得这么可爱,能亲眼见到宝宝成长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十七,七哥真羡慕你。” “宝宝也是七哥的干儿子,七哥自然也会一同经历他的成长,怎么,你不想认这个干儿子了?”十七觉得影七的话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莫名有些心慌。 “怎么会?先不说宝宝,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影七笑着转移了话题。 “差不多都恢复了,有谷前辈在,还有柯公子赠得那枚珠果,想不恢复都难,七哥你别担心我了! “恩,十七,虽然感觉有点多余……七哥还是想问你一句,你现在幸福吗?” “……七哥,”十七有点感触,自加入天下第一堡,七哥与自己关系最好,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颇离奇,一定暗地里担心极了,“与从前只敢在暗地里偷偷看相比,我想现在是再满足不过了……” “原来你……”影七意想不到他有此一答,愣了片刻,才点头道,“怪不得你和主子的感情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原来还是有些基础的。” 十七虽然觉得这事没什么不好说的,还是不自在起来,“七哥,以前我也不明白,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主子他……我又不是真的木头……” “这样就好,单看主子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为保你和宝宝平安特地去蜀川找到谷前辈,为了熟悉有孕之人的作息习惯还买了许多的医术钻研,主子特别了解你的饮食习惯和喜好这你是最深有体会的吧?主子这次置办满月宴,就是宣告宝宝的身份,没有其他人……十七,以后你跟主子都要好好的……”主子真的也变了很多,以往断不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像这次答应殷诫的生死之约,明明他们现在都幸福圆满了,若是没有自己…… “七哥!七哥!”十七担心地晃着影七的肩膀,像这样出神发愣的七哥自己很少见到,自从遇到殷诫之后,他知道那是七哥心里一根刺,却不知该如何为他拔除。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进屋歇着吧,这酒宴不会太久的。”影七把宝宝小心放到十七怀里,拍拍他的肩膀,消失在黑夜里。 不知道为什么,十七很想去抓住影七隐没在黑暗的影子,他内心忽如其来的不安感像是在告诉他会发生什么他所不希望的事…… 满月宴的第二天,因着路途遥远留宿的众人也纷纷告辞,谷唯京也在邹老爷子一行,邢北溟郑重向谷唯京道了谢,因为他走得突然,昨日的满月宴也当做送行宴了。谷唯京不在意地挥手,“都是江湖人,别来那俗的!日后我来看宝宝天下第一堡的大门敞着就行……哎,我说,四方呢?” 好一段时间没有重点出现的四方正眼巴巴地瞅着宝宝皱着小眉头,对着白嫩的小脸戳了又戳,直到谷唯京过来揪着他往外走,才颇有些急地开口:“以后宝宝每年生辰我都要来,好不好?” 答案自然是好,似乎是在回应四方的话,宝宝四肢踢动着,乐出了一个鼻涕泡。 很给面子的撑过了送行的时间,宝宝又闭着眼儿打起盹来,十七把他送到卧房,刚出外室就被邢北溟一把抓住按在榻上,上下交叠在一起,邢北溟近在咫尺的脸上有着那么一点不易察觉地得意洋洋,十七不解,“主子,你这是?” 邢北溟佯装不那么在意的样子,可是失败了,语气略有些急切地问:“十七,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本堡主的,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哎?主子这么问,难道是……昨天晚上对着影七很轻易就说出了口的话如今却让十七憋红了脸,“不、不知道……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主子……”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主子的时候,才了解到以前自己的那些个关注原来都源自喜欢。 邢北溟得意得几乎想大笑出来,自家影卫承认很早就喜欢自己的感觉就是爽啊!正想接着调戏一番,暗处影卫示意有事禀告的响动传来,只得先恨恨咬了十七脖颈一口,起身去了书房。 十七按按脖子,真够狠的!十二吭哧吭哧的笑声掩饰不住的传进他的耳朵,十七无奈,有些事情总瞒不过无处不在的影卫……焉地想起一事,十七问道:“十二,七哥在哪里?” 十二笑声一顿,很久都没声音传来,十七昨日的不安一股脑涌上来,正要再次问,十二很少正经出现的声音传出:“追杀严云升的任务,小七接下了,昨夜里就起程了吧。” 十七怔住,“严云升的行踪,你们早就查到了。” 十二道:“也就这两日,消息是小七先得知的,我们知道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 为什么,明明有了消息、明明已经决定出发却瞒着自己?明明那天用着与平日一般的口气说着会及时通知主子……主子,如果没有主子的应允七哥也不会擅自行动的!十七不顾十二紧张的呼喊,如一阵风般消失在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这么喜庆的事变得有些憋闷捏(╯﹏╰) 宝宝满月宴,大家吃好喝好啊~(@^_^@)~ 51 51、第五十一章 冷战 ... “主子!”邢北溟正在听影二的汇报,就见十七一阵风般刮了进来,示意他先退下,就听十七急切地问出了他早已知道的事。 “没错,我当然知道。”影卫的行踪他自然需要掌握。 “主子,你明知殷诫在外虎视眈眈!你还让七哥接下这个任务?万一……”想到之前殷诫的所作所为,十七不由得声音大了点。 “他想去,我何需拦着?既然他有意出这次任务,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若我不允,你道他不会再想别的办法。” “把他找回来吧,太危险了……” “你想他回来之后,再以影卫的规则处罚他吗?”邢北溟冷哼一声,“无事,就退下吧。” “……属下……告退……”十七一愣,行了个礼,略显生疏地退下了,没看到身后邢北溟气得扔了手中的情报纸条。 十七捏着宝宝的小手坐在床上发愣,十二从上面露出一个头来,好奇发问:“你跑出去找主子了?说什么了,怎么这样一副样子?” 双眼无神地看了一会地板,十七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十二抽气,这小子不是一般的活腻歪了,不过……“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太大了吗?影七什么人哪,风里来血里去的,这个任务还难不倒他。” 十七无力,“不是这个原因。” 十二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射出一枚核桃,砸在十七脑门上,他也没躲,接下来握在手里,“生死之约,你以为平常人都能玩得起,如果不是太在意,怎么会答应这个约定?殷诫是,主子也是,若不是殷诫招惹你再先,主子也不会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情路总要自己走,你不会以为天下第一堡能护着影七一辈子吧,他个人也不会想要这种庇佑……你懂不懂?” 影七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他肯定已经想好了才会首先踏出这一步,自己不该……说实在的,还是那一晚的事在自己心上扎了根刺吧…… 十二哼笑,“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影七吧,你得罪了主子,如果不好好想法道歉让他高兴,哼哼!”某人的屁股就遭殃了! 十七蔫了。 “话说回来,你胆肥了?敢这么跟主子叫板?”十二啧啧出声,这不像小十七的作风啊,平时呆呆的,还敢跟主子闹别扭。 十七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他与主子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七哥昨晚说得没错,主子真的为他做了很多。主子的关心,他从一开始战战兢兢的接受到理所应当地给予回报,话语间,也少了以往上下之分,他承认,他任性了。只是,主子会不会给他这个任性的机会? 翌日,纠结了一晚上的十七在廊桥上遇到了邢北溟,主子昨晚上竟然没有回主屋,让习惯了与主子共眠的十七有点惊慌,“主子……” 邢北溟抬头看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恩。”然后,转身走了。 十七沮丧蹲地,好像,真的被他搞砸了。 走出没多远的邢北溟咬牙切齿,这个笨蛋就知道傻蹲在那,不知道追上来呀!昨天到底是谁的错?为了别人跟我叫板,哼哼! 失魂落魄的十七飘出了天下第一堡,虽然宝宝满月宴收到了许多礼物,十七还是想自己也给宝宝买件礼物,本打算主子或许会跟自己一起来,没想到……十七周身飘散着阴郁的黑雾,直把路人吓得不敢靠近他。 “油茶、包子——”“芝麻烧饼、蛋花汤——”正是早饭时间,大街上的吆喝声连成一片,十七摸摸肚皮,昨晚上好像也没吃饭,饿了。 叫了一笼包子,一碗米粥,十七执起筷子准备开吃。“啪——”对面落下一柄白玉小匕首,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往板凳上一座,开嚷:“小二,上两笼包子,一碗那什么……跟他一样的粥!快点!” 十七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不过别人的事与他无关,夹起一只白胖的包子正要送进口中,对面那人伸手就想拍在他胳膊上,条件反射避过,夹着沉沉目光的眼睛看向对方,那人一愣,随即漾起一抹笑,“哎呀呀,没想到路上随便见着一个人都有不俗的功力,这月明城果真小爷还是最喜欢!哎,我问你,你知道天下第一堡的堡主邢北溟吗?” 十七动作一顿,心里暗自警戒起来,“你问邢堡主做什么?”眼前这少年面皮可爱,古灵精怪,问主子做什么? 那少年笑眯眯地:“江湖上都传邢北溟长得英俊潇洒武功盖世,还传言要嫁他的女人成堆成堆的,是不是真的?小爷……不是,我特别仰慕他,你跟我说说,他有没有心上人啊?” 十七心生不妙,放下只咬了一口的包子,摇头:“不太清楚,你不是月明城的人?” 那少年哈哈一笑,“切!我要是呀,月明城还不什么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不是吓唬你啊!哎你是不是月明城的人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十七不再理他,不过那少年却不依不饶,“那把你知道的跟我说说呗,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听有人说什么天下第一堡满月酒什么的,不会是那个邢北溟的儿子吧?他都有儿子啦,真是不甘心……” 没胃口了,搅搅有些凉的白粥,十七站起来,扔给那少年一句,“没错,所以你没机会了。” 啥?那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难为他这张俊美无匹的脸还有不讨人喜欢的时候?不过,他想知道的事,嘿嘿,没有办不成的!他打开手上一张写着什么的纸,笑得贼兮兮的。 东西也没买成,被搅拌得异常酸涩的心情拖着十七的步伐回了堡,刚一进门,就迎上一张臭臭的脸,邢北溟本着脸问他:“去哪儿啦?” 十七身体一僵,把出堡的初衷说了一遍。 好啊,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他一起去,还有没有把本堡主放在眼里,需要教训!邢北溟眼光一寒,抗起自己的影卫向主屋走去,十七手足无措,“主子?你这是……” 狠狠一巴掌拍在一月前刚受过重创的屁股上,邢北溟忍下想去揉揉的冲去,冷声道:“哼,看来你又把本堡主的威严抛诸脑后了!” 暗处的影卫们都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忍再看。 十七被扔到了床上,但是被褥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痛,刚抬起头,邢北溟就压上来了,修长的手掐着他的腮帮子,语气中饱含怒意,“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啊?” 一点也不好,十七想,但嘴巴被迫张开,说不出话来。邢北溟眼神一暗,低下头去贴上大开的唇,咬住不知躲闪的舌尖吸吮,很快便有咽不下的唾液顺着下颔流到脖颈,屋子里仅余啧啧的唇舌交缠的声音。近三个月不曾缠绵的身体燥热起来,磨磨蹭蹭纠缠在一起。 衣带散了,火热的胸膛碰触在一起,两人几乎都要倒抽一口气,手指拂过胸前暗红的小点,感觉到它挺立起来,本是流连在十七脖颈的唇移到上面,色色添过,然后——咬住! 十七轻抽气,抬手想阻止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却被握住压在枕上,邢北溟脑海中滑过谷唯京临走时的叮嘱:若是想十七以后身体不会有什么差错,房|事不易过早进行,一个半月足以,二月后最好。吐出一口闷气,本想让两人释放一回就算,结果…… 咕噜噜……某人的肚子不甘寂寞地抗议,邢北溟只觉浑身无力,“早上没吃饭?” 十七点头,想到早上只啃了一口的包子,就想到那个少年,想想还是告诉邢北溟,那少年不知有无恶意。邢北溟丝毫不把人放在心上,听到某人肚子又咕噜噜叫了几声,皱眉头,“到底多长时间没吃饭,饿成这样?” 十七本想说今天早上,但若是被主子知道真相就又多了一项罪名,于是十七实话实说,“昨天晚上就没吃。” 邢北溟把人拉起来,整整衣襟,没好气地说:“去吃饭。” 十七看他的眼神,小心翼翼道:“主子,你不生气了?” 邢北溟只觉昨天晚上在书房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自己是白痴,跟这种呆子置气,“生什么气?生气你把影七看得比本堡主重要?生气你为了他质问我?还是生气你终于有了宝宝爹的模样?” 邢北溟每说一个生气十七就把头低下去一点,直到几乎看见后脑勺,虽然不太明白主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应他,“主子,对不起。” 邢北溟心下一沉,却又见十七抬起头来认真道:“对不起,我只是太过担心七哥,不过我也想明白了主子这样做的用意……但,刚才主子说的不对,七哥是七哥,主子是主子,是不一样的,并没有……” 笨拙着说着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主子明白。好在下一刻唇上传来的温热让他心里一松,顿时……感觉更饿了……邢北溟听着如擂鼓般的响动,大笑,“放心,我都明白的!走,先去喂饱本堡主的影卫!”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冷战?不到一天就结束鸟╮(╯▽╰)╭ 好了,小七出堡了,偶要收拾收拾准备写下面的剧情,忽然感觉有点卡……明天写一则比较轻松的番外,是唐门小袖的,第一二章曾经出来打酱油的-_-|||对他不敢兴趣的亲可暂停一天,后天来看文,表PIA偶哦~因为要构思剧情,尽量不写地拖沓,需要一点时间。 52 52、番外 蜀川唐袖复仇记 ... 告示:天下第一堡招丫鬟二名,品貌端正,心灵手巧,月钱15两,有意者到门房池大爷处报名,招满即止。 唐袖看着眼前的告示,笑眯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最拿手的就是易容之术,看小爷我正大光明地进去整死你,邢北溟! 天下第一堡的大门很大,很宏伟,唐袖与自家大门比了一比,顿时心里弥漫了一股酸味。向两位侍卫大哥道明自己的来意,就被带往门房处,到了边上一看,嗬!一排排的大姑娘,跟选美似的。门房的池大爷正捋着胡须一一询问着眼前一排姑娘的基本信息,时不时点头摇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唐袖迈着小碎步站到最后一排,不屑地瞟了周围的姑娘们一眼,小爷出马,你们统统得让道! 太丑的,不要,否则拿出去多丢份;太漂亮的,不要,就怕将来耍小心思;太高的,先考虑着;太矮的,不要,还没桌子高怎么做事;手指又细又滑,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不要;手指又粗又短,先掂量着,说不定干活会利索点……这一圈子下来,所剩的人也没几个,唐袖往池大爷面前一站,甜甜一笑,“池大爷。” 声音清甜,池大爷眼前一亮,容貌清秀,个子不高不矮,手指修长但略有薄茧,最主要是声音非常好听,说话笑什么的不会招人厌烦,不错!只不知干活利索不?唐袖袖子一卷,上去拿起一边的茶壶沏了一杯茶,用的是普通的茶叶,池大爷却惊诧地发现有股异香扑鼻而来,呦,还是茶道高手呢?要了! 于是,唐袖得意洋洋地成为天下第一堡刚出炉的丫环一枚,端着清秀小脸在堡里晃荡,惹来垂涎的视线一堆。 没几天,唐袖就发现他这枚丫鬟谱还不够大,连内院都进不去,更别说瞅见邢北溟的影子了,只要一接近内院,就被几位威风凛凛的铁甲卫拦住,黑着脸让他赶紧远离,郁闷得唐袖直跳脚,更让他跳脚的是——他竟然被吃豆腐鸟( ⊙ o ⊙)! “小袖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我们一起走吧?”家丁甲凑过来涎着脸问他,我靠,别靠这么近行吗?都看到鼻毛了,真恶心! “小袖啊,你看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两个一起到城中逛逛吧,听说街上新出了一种香粉,可招姑娘们喜欢了,走吧?”家丁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手都搭到他肩膀上来了!尼玛的,小爷平时对你们笑眯眯那是想打听情报,谁稀罕跟你个鞋拔子脸一起逛街买香粉,小爷不用香粉也香着呢! “小袖啊……”行了啊,见好就收啊,别得寸进尺,还想摸小爷的胸是咋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唐袖飞起一脚踹晕了家丁乙,一拐子打晕了家丁甲,撒出一包药粉迷晕了剩下的家丁……看着地上倒着的一摊,唐袖脚底抹油——溜了。 失踪的丫鬟小袖,晕倒的家丁们,成了堡中第一个悬案。 哼!家丁们都这么猥琐吗?果然天下第一堡容不下这么猥琐的人!唐袖看着新一期出炉的招工启事:天下第一堡招家丁4人,要求品行良好,无不良嗜好,做人积极向上,勤快能干,月钱20两,有意者到门房池大爷处报名。招满即止。 熟门熟路的进了门房,一溜烟的都是壮汉子,池大爷左瞅瞅右看看,还连带捏捏肌肉,唐袖一出现,惹来一众人等的嗤笑,这瘦巴巴的样子能干活吗?切!唐袖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走到花坛边的小石狮子旁,双手举起,然后……单手轻巧落地。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池大爷眼睛一亮,这身材虽不甚宽厚,但力气足啊,长得还不错,要了! 唐袖威风八面地调戏了两天小丫鬟,惹来桃花无数之后,他深深地忧郁了……原来当家丁有干不完的活……一堆堆的衣服,一盆盆的碗筷……什么?这不是家丁干的活?你别干呀,直接走人吧!唐袖怒,你直接招苦力不得了,招什么家丁丫? 终于,五天后,唐袖一甩袖子,捶烂了一堆衣服,踢翻了一盆盆的碗筷,不干走人了! 失踪的家丁小唐,乱七八糟的洗衣房厨房成了堡中的第二个悬案。 在月明城猫了两天,看着最新出炉的告示:天下第一堡招厨师一名,刀功优秀,会做川菜,月钱30两,有意者到门房池大爷处报名。 唐袖眼前一亮,这厨师做的饭菜极有可能邢北溟会吃到,自己吃了那么多年川菜,还不会露两手,到时候自己在邢北溟吃的饭菜里加点东西,哼哼哼哼!撕下应聘! 第一天,唐袖在饭菜里撒下无敌香辣粉,香辣的滋味直飘入厨房每个人的鼻中,打下手的二厨流口水道,“大唐,你做的饭菜闻起来真不错,不知吃起来怎样啊?”唐袖眼睛一撇,哼,凭你也想吃到小爷做的饭菜?结果问厨娘,饭菜会不会送去给堡主,厨娘一脸的戒备,“这问这干什么?大唐啊,虽然你厨艺不错,但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想着一步登天,一顿饭是讨好不了堡主滴!” 第二天,唐袖打听好了邢北溟的喜好,把送去各个院的饭菜都弄得让人直流口水,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接到传话,晚上的饭菜送到主屋,也就是邢北溟的住处。唐袖嘿嘿阴笑,拿出一包药粉,让你好看。晚上精心准备的加好料的饭菜送进主屋后,唐袖就开始期待地等啊等,结果等到睡着了也没有任何异常。 第三天,唐袖终于按捺不住,悄悄溜去内院附近查探,风平浪静……不可能啊,难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唐袖转到回廊,避过几个丫鬟,满心纳罕地在长亭中坐了下来,手指搭在一盘什么东西上面……冰皮酥?哇哈哈!小爷的最爱啊,原来刚刚那些丫鬟放的是冰皮酥,不知是谁待会要来,不好意思小爷先用啦!唐袖拿起一个往嘴里一塞,好吃!嚼嚼咽下,再拿一个……咦,动不了了?唐小少爷正疑惑着,整个视线颠倒过来了,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娘喂,为什么石化散会跑到小爷吃的糕饼里,不是昨夜拿给邢北溟吃的吗? 在亭子里躺了两个时辰的唐袖气冲冲地砸了整间厨房,手脚僵硬地走了。 两天后,一个容貌端丽,清姿卓越的少年对着大门处两位侍卫道:“两位大哥,在下唐袖,仰慕邢堡主已久,今日特来拜见,还望两位大哥通禀一声。” 侍卫一道:“请稍等,待我向管家请示。” 管家?既然有管家为何他前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管家不是管理这堡中大大小小的事务的吗?切,堡中的一个管家都这么大谱,估计只管理堡主相关事宜,怪不得进堡这么久连邢北溟的面都没见过,原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 侍卫一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请进,带唐公子到云水阁。” 唐袖表现地一派潇洒公子的派头,把那丫鬟逗得直乐,脸通红,到了云水阁,那丫鬟大眼瞟了他一眼,“唐公子,请进吧,小丫先告退了。” 唐袖道谢,然后施施然抬首挺胸进了云水阁——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清楚阁内站得两个人,唐袖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就想往外冲,被唐大一把抓住,拎着衣领子提溜起来,“邢堡主飞鸽传书,说你在此处做客,大哥二哥特地来接你!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吧?爹爹的鞭子好久没闻过人肉味了。” “不要哇——”唐袖吓出了一汪泪泡,当初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家门,闯荡江湖,回去不被打死就被嘲笑死,他不要回去!可恶的邢北溟,你,够狠—— 未免小家伙再耍心思,唐大拿绳子人往裤腰上一栓,搭在马背上,和唐二一起上路了,快马加鞭行至月明城郊,前方缓缓行来一辆马车,与唐大的马相向而行的当口,风儿吹动帘子,现出里面的人来。 唐袖睁大了眼,那张、那张熟悉的脸不是邢北溟吗?他、他竟然不在堡中?小爷难道被耍了? 那张总是冷冰冰的面瘫脸似是瞟了他一下,然后伸手抬起身边人的下巴,深情地吻上……画面一闪而过,但,那明明是两个大男人啊,唐袖张大嘴,而且,旁边那个人还有点眼熟,哪里见过呢?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邢北溟竟然是个断袖啊——当初在醉靡画舫果然没看错他,就是一个色中饿鬼——竟然被这种人耍了—— 马车中。“主子,刚才那人的叫声有点耳熟。”“是嘛,只是只被戏耍的小猴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再让我亲亲……” 所以说,这是大狐狸斗小猴子的故事,虽然那只小猴子也以为自己是只狐狸…… 53 53、第五十三章 别院诉情 ... 明媚的阳光透过大敞的窗户照进床上睡着的一大一小的身上,头发微有些散乱的十七微侧着身面朝着里侧,被子只在腰间搭了一角,里衣不知什么缘故松散开来,露出大半个胸膛,一个小娃娃闭着眼睛甜甜地趴睡在十七的胳膊上,随着十七睡梦中胳膊的抖动整个人移到十七的胸前靠着,白软的手指在口中吮着,偶尔滴落几滴口水。 小娃娃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吃完了手指头还不够,像是感觉到旁边有自己熟悉的气息,小脸朝着近处的胸膛靠去,小嘴吧嗒吧嗒几下后碰到了温热的皮肤,像是找到了食物的来源,几番艰难地蠕动之后,终于碰到了疑似可以出汁水的地方,可劲地吮起来。 胸前难耐地痒痛让十七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哭笑不得的看着正吸得起劲的小娃娃,语气中带点无奈,“宝宝,饿了爹带你去找奶娘好不好,松口。” 宝宝当然听不懂,他此刻还处在甜甜的梦中,十七小心地想把他抱下来,嘶——咬得还挺紧! 于是邢大堡主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自己专属的地方被个小色宝宝咬在嘴里,还吸得满脸“陶醉”。 如阵风般冲过来,黑着脸微微使力把宝宝从十七身上扒下来。失去了嘴边食物的宝宝小脸皱了几下,然后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张脸,放声大哭起来,哇—— 十七不顾散开的衣襟,连忙跳起来,“主子,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 “不是我,是他,”邢北溟冷着脸,“十二,把宝宝带去给奶娘。” “是。”十二翻身进来,接过宝宝,看了一眼胸前春光大好的十七,眼里闪过戏谑的光,赶紧跑了。 “主子,你……恩……”刚想开口说话的十七被埋在胸前动作的一颗大头阻止住了,逸出没有防备的呻yin。邢北溟把之前宝宝吮过的一颗小突起仔细舔过,然后吸入口中啃咬着,因为太小了,所以时时从口中滑落,于是邢大堡主就使劲凑上去吸,啧啧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胸前又麻又痒的十七忍不住烧红了脸,却不由自主地挺起了半边的身体。 吸够了这边的,邢北溟转向被冷落的另一边,同样周全地照顾到以后才心满意足的抬起身,严肃道:“这里、这里都是本堡主专属的地方,以后谁也不许碰,包括宝宝。”手指上上下下把十七全身指了个遍,邢堡主看十七绛红着脸点头,更满意了。视线移到衣衫半褪的身体上,感觉身上某个部位就热起来了。 算了算时间,某人的眼神危险起来,“十七,我想要你。” 从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宣告的十七张大嘴巴愣了一会,傻傻点头,未合拢的嘴巴就被某人覆住,舌头伸到里面攻城掠地。双手也没有闲着,不一会儿地上就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两人坦诚相对,邢北溟左手一挥,窗户应声关闭,挡住满室春光。 抬起一条腿搭在邢北溟的肩膀上,沉浸在情事当中的十七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身体好让两人贴得更近,然而这动作却让邢北溟倒抽一口气,眼里炙热更盛,下面的动作愈发剧烈起来,积攒了些时日的欲望转化为更加肆意的chou动,一手按住某人的小腿,一手紧握着略微抬起的腰部,几近完全抽出再深深撞|入。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带着些许魅惑的呻yin,呼吸相闻,邢北溟又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去,两舌交缠在一起。 终于,紧贴的唇间溢出到达极致的欢|愉的轻吟,两人同时绷紧了身体,邢北溟放下扶住十七腿的手臂,任那条腿落在自己腰间,揽紧十七柔韧的腰部,让两人同样湿透的胸膛紧密地贴在一起,右手去给予虽然被冷落却仍高昂的火|热最后的刺激…… 两条汗湿的身躯喘着气叠在一起,邢北溟亲亲十七沁着汗珠的脸颊,手伸到后面摸了摸两人依旧相连的部位,“痛不痛?没有伤到吧?” 十七摇头,主子很小心的,虽然过程的确激烈了那么一点……邢北溟小心地抽出自己,察觉到手下的腰不自觉地轻颤,十七口中因为敏感处的摩擦而引起的呻yin,几乎又忍不住探身进去,好在意志力很强大,邢北溟佩服自己。那处让人头脑发热的地方红艳艳的,随着自己的抽出有液体流出,那是之前留在身体里的润滑的液体还有自己的……东西,邢北溟喉头吞咽了一下,艰难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起身吩咐下人烧了热水,为自己和十七清洗了身体,才抱着人满足地躺在床上。 “明天随我去东湖别院住两天,这两天被那群人烦的头疼。”公开了宝宝的身份,每天上门求见送礼的人赶也赶不完。 “恩,主子,那宝宝呢?” “先交给程伯带着吧,要是带着他,少不了还要带着奶娘其他影卫,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好好的两人世界干嘛要被个小包子破坏,儿子,可不是爹不疼你啊,你爹现在才最需要安慰,邢大堡主不厚道的想。 十七影卫通常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有点舍不得嫩白的宝宝,但还是义无反顾地随着主子去了东湖别院,除了偶尔打扫院子的守门人,别院内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十七又回到了自己原先住的那间屋子,房间被特意打扫过,被褥也晒过,庭院的花草开着,与冬日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悠闲地转了一圈,十七走到当初被谷唯京划作禁地的屋子,里面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血腥味早就散光了,邢北溟把人扯走,“看这屋子做什么?” 十七老老实实回答道:“之前一直好奇谷前辈在里面做什么,只是他一直不让我进去,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在拿动物做实验。谷前辈本来已经隐居,却答应我们出山,还为了我四处奔走劳累,真是辛苦他了。” 邢北溟是见过那血腥的场面的,虽然赞同他的说法,还是觉得更辛苦的是眼前这人,拉着人漫步走到湖心的清风逐月亭,凉凉的风吹来,直叫人心情舒畅。邢北溟往亭中一坐,然后把人拉倒在自己怀中,怀中之人罕见的没有挣扎,叫邢大堡主有些诧异,在近在咫尺的颊畔印上一吻,道:“怎么今日这么乖?难道是因为这别院没有旁人?”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他们可以天天住在这~ 十七略显紧张地握住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主子,是不是、是不是要去应殷诫之约?” 邢北溟一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自己就猜到了。没错,六月之约,在离海我和殷诫就定好了。过几日我就要出发,所以想与你单独处处,别让我扫兴。” “主子不打算带十七前去?”是我,而不是我们,十七的心一下子似落入冰窖,话语里满是紧绷。 “只是一场结果显而易见的打斗而已,打过我就回来了,不需要那么多人一起去,若是你也去了,宝宝谁照顾,把他交给别人你放心?”不得已,邢北溟抬出宝宝,如果可以,去到哪里他都想带着这个人,但是,殷诫的脾性多变,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他们都属于一种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 “……难道主子放心把我和宝宝留在月明城?殷诫抓我一次,还可以抓第二次,除非我整天躲在房间里,但那不可能……”沉默了一会的十七嘴里忽然冒出这样一段话,邢北溟有点发愣,把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来,没转动……索性起身坐到他面前,冷着脸质问。 “你在威胁我,十七?”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的影卫威胁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邢北溟眯起了眼睛,眼睛里有危险的光在暗自流动。 “不敢,主子,我说的都是……我心里怎样想就怎样说,我不敢保证会安心留在天下第一堡,外出或者是在堡中出了事,主子……你、你会后悔的!”一不做二不休说出这番在以前就是大逆不道的话,十七脸上是视死如归。 “还说不是威胁我?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里了!”掐着某人的腮帮子,邢北溟心里酸甜各有,这个笨蛋,说不放心自己要跟着自己不就行了,这么别扭说了这么多拐弯抹角的话,不过,这个笨蛋拿自己的安危威胁我……该说他有堡主夫人的自觉了吗?虽然没有名正言顺,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也许把进程提早点也没什么……“直接说你舍不得本堡主,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带你去了。” 刚才说了那么多大胆的话的十七的勇气似乎用光了,他几乎不敢正视邢北溟的视线,“我、我的确……那个……舍、舍……” 下巴被抬起,眼睛直直地对上那双几乎含着火光的双眸,邢北溟语气霸道地要求:“说,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H就损偶的脑细胞,头疼~ 这一点点不碍事吧,亲,乃们留言不要提到肉丫,明天还有的说~(@^_^@)~ 54 54、第五十四章 奔赴约定 ...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发牌子鸟,头疼丫╮(╯﹏╰)╭ 邮箱:guiyudm520@126.com,密码:biyulanqiao,收件箱里面有全的,直接去吧~(@^_^@)~ 改动的章节不多,也可以看了再去O(∩_∩)O~ 左边胸口跳动得几乎让人承受不住,十七抬手攥紧了左胸的衣物,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燥得发不出声音,邢北溟却有些等待不及,刷一下把人压在亭柱上,“快说!” 十七颤抖着唇:“……喜、喜欢你……”额上几乎冒出汗来。某人却满足了,迫不及待地咬上还在颤抖着的唇,就是一个深吻。辗转间,十七终于停止了颤抖,迎上落在唇上略显凶狠的炙热的吻。虽是凉风习习,围绕在两人周围的空气却是火热的。 跨坐在邢北溟的腿上,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的十七看向四周,被胸前要命的啃噬又引回了注意力,邢北溟不满道:“我已经吩咐过了,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胆敢进来,放心享受好了。”被小心开拓过的入口挤进自己的硕大,几乎是不待十七适应便开始猛烈抽插,这样的姿势进入的太深,十七压抑不住的喘息呻吟在亭里回荡…… 刚刚听到十七告白的邢北溟抱着人运动了一阵,总算可以缓过劲来,亲着十七汗湿的颈间,坏念头忽然冒了出来。慢慢的停止了动作,十七一阵难耐,睁开冒着水汽的眼睛疑惑地看向一副好整似暇模样的邢北溟,“主子?” 邢北溟抬抬他身下的腿,晃得人闷哼一声,“这个姿势刚刚好,不如你自己来动?那本春宫本堡主也该检验一下了,乖乖的啊!” 主子这是算自己旧账呢!十七几乎可以预见未来几天自己的日子一定过得非常不好,那本春宫……好像蛮厚的……重重的一击,十七回过神来,听到主子在耳边不满道:“还敢走神,看来本堡主的东西威慑力还不够~当心一天我们都在这亭里度过啊!快点,怎么舒服怎么动,图下面应该有注解的。” 目前自己浆糊一样的脑袋怎么还记得起来,可是被卡在一半怪难受的,十七只得按照图上所示的那样慢慢抬起身子再轻轻下落,自己动起来的感觉果然跟被动的不同啊!这是两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只能说,男子在这方面还是追寻本能的,渐渐的,十七就找到了其中的窍门,起落间似乎都能撞到体内敏感的地方,脸颊被情欲之气熏得通红,口中吐出的热气也感染到了下面那个人。 邢北溟也没有闲着,嘴巴不停地在十七身上四处点火,十七胸前的挺立会舔舐揉捏到红肿起来,再次碰触的时候便会激起全身的战栗。 起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晶莹的汗水随着激烈的动作溅到衣服上、栏杆上,散落的长发黏在背上、肩部,还有一些留在颊畔,本就火热的柱状物更加硬挺灼烫起来,在两人几近紧贴的肚腹间摩擦,流出的液体黏湿了两人的皮肤,还有的缓缓下流,滑入两人密切相连的部位。十七喘着粗气,猛烈的情欲带上之前浓烈的情感外露,胸膛几乎要炸裂开来,他朦胧着看着眼前已不是那么遥远的主子,倾下身去寻找替他的嘴唇。 “恩……主子、主子……”一声声满含感情的主子让某人也激动起来,接住本能寻来的唇,在对方口中肆意交缠搅动,本是抚摸着全身各处的双手焉地紧扣住十七的腰部,在他高高抬起身体的时候猛地拉下,狠狠撞入紧窒火热的内部,激起身上之人更加抑制不住的叫声。 “啊——”微微松开的唇再次贴合,吞下不小心溢出的呻吟。 激烈的动作着,身体与身体紧紧贴合,让人脸红心跳的肉体撞击声混着水渍声不断在空灵幽静的亭中响起,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情色味道,周围流动的凉凉的空气似乎想要把声音传到湖上,传到更远的地方…… 忽然,紧窒的内部传来一阵阵的收缩,邢北溟继续快速的抽动,同时腾出一只手给予即将喷发的火热最后的刺激,十七闷哼出声,使劲收紧了揽在邢北溟脖颈上的双臂,双腿也夹紧了他坚韧的腰身。几乎同时,邢北溟最后一个深入,几近到达到所未有的深度,将液体全部倾洒在身体最深处。 喘息未定,邢北溟把双腿有些虚软的人抱进房间,两人在床上继续方才的运动,淫靡地度过了独处的第一天…… 晨光熹微,床上沉睡的人眼皮颤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熟悉的那张脸,闭着眼睡得格外孩子气,嘴角犹自带着满足的笑。十七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琢磨良久,小心翼翼快速准确地在那紧闭的嘴角印下一吻,然后…… “呃……”腰好痛,十七龇着牙倒回床上,躺着还没有察觉,这一动,腰仿佛要断了一般,还有那处地方,平时感觉不到的存在如今肿痛得鲜明,昭示着昨天使用过度的抗议,实在是太没有节制了…… 腰上忽然按上一双手,力道适中的揉按着,十七惊讶抬头,碰上一双盈满笑意的眼睛,瞬间爆红了双颊。邢北溟语带调笑地道:“干嘛偷偷摸摸的,你如果能大大方方地亲我会更高兴。”说完手在光裸的臀上暧昧的拍了一记。 十七躁红着脸,接受主子周到的服务,时不时因着揉按的力度哼叫出声,邢北溟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的某物,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活计。 大厅里有人送过来的早中晚饭,两人吃吃睡睡玩玩顺便做做运动,结果到了第四天,十七还是不知道主子到底带不带他去。时期将近,十七急了,晚上吃饭都吃不下,邢北溟吊够了某人的胃口,终于大发慈悲地道:“明天随我一起出发,东西我都命人收拾好了。” 十七终于放下了一颗惴惴的心。 两人直接从东湖别院出发,十二把宝宝带过来的时候,似乎知道自己俩爹爹即将远走的消息,宝宝蹬着小腿哭得欢畅,十七把他接过来哄着,不过效果不大,宝宝抓着他的前襟使劲往里拱,似乎这样就可以藏起来一起带过去。但,邢北溟黑着脸把他掰下来,这小家伙真的不是趁机吃他爹爹的豆腐吗?嘴角边可疑的液体是什么? 十二忍笑接过宝宝,做了个鬼脸,宝宝的注意力只转移了一瞬,紧接着又嚎啕大哭起来,邢北溟皱眉,示意十二把他带回去,这样下去哪走的成?邢北溟跳上马,对着仍在往后望的十七一摆手,“上马!不然就让你留下守着宝宝,怎么样?” 十七猛地回神,“不!”好不容易让主子松口,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十七不再多看,拽住缰绳上了马,两个人、两匹马,向着南面飞驰而去。 夜幕降临,乌云遮月,漆黑的树林间沙沙声响,是什么人奔跑的声音,然后嗖嗖两记暗器的冷光,有人闷哼一声,从林边跌落在地。擦去嘴边的血迹,严云升眼里有着残忍的杀念,到底是谁,殷诫?或者是邢北溟的手下?对自己赶尽杀绝,自己已落魄至此,死也要拉着垫背的,可是那人始终不露自己的行踪,若不是有着血魔宫苦练的功夫,早已失血致死。 一定不能窝囊的死去,罗文京,哼!估计那个小人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可惜,没有听到邢北溟的死讯,他还真是命大!说是要为自己的老爹报仇,可笑,那个老东西当初不把他放在眼里,老大老二更是百般折辱,早都想把他们除掉了。自己一心想为人上人,恨不得把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全都踩在脚底下,结果……严云升警戒的心神听到不远处有车队行进的声音,心里泛起一丝冷笑,得救了!不管你是谁?就看你够不够狠! 严云升躲在暗处,生怕那人在自己得逞前就杀了自己,直到车队声渐进,严云升那内力全部施展开,跃起跌在车队前,大喊,“救我!有山贼!” 这本是一队行走的商队,雇佣了江湖上的好汉作为护送师,听到有人大叫山贼,无一不是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估摸着就是奔着他们护送的商品来的,对于倒在他们面前的严云升也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他是不是被派出来当引子的! 严云升哭丧着脸说着什么,还说如果不相信他的话就只让他跟在不远处,那伙山贼人数不多,他们这么多厉害的人一定吓走了,这商队也怕等会招来更多的人,送了一点药给他就从匆匆赶路了,当然还使人对严云升实行紧迫盯人。 严云升自跳出来的一刹那,就知道暗处那人有所顾忌,眼下这群人对他紧迫盯人倒遂了他的意,只要给自己喘息的时间,一定、一定会有翻身的机会。 树林暗处,粗大的枝桠上站着一名黑衣人,全身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脸上的铜面具泛着冰冷的光泽,看着车队的远去,眼中也无一丝波动,逃吧,你的罪不是简单一次杀戮就能抵消的,每天沉浸在被人追杀的恐惧中才是最心灵的极致折磨。 身形一晃,黑衣人消失在原地,枝桠、树叶无一丝震动。 不多时,吱呀吱呀的声音再次在这树林中响起,一辆华丽的马车和车后华丽丽的行进队伍让这黑夜添上了一丝艳色,像是察觉到什么,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白玉修长的手掀起,一个白衣人驾马行至帘子处,低声道:“宫主,何事?”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才响起一抹慵懒性感的中性嗓音,“无事,退下吧。”“是,宫主。”听令退下后,紧盯着马车外一点的视线收回,那里,浓密的草丛中偶尔被露出脸的月亮反射出亮亮的水泽,泛着微微的血腥气。帘子随即放下,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为什么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你呢,恩?你若是真的受伤了,本宫会很心疼很心疼,当然也会非常不高兴,因为,只有本宫才能在你身上留下伤痕……” 55 55、第五十五章 如此兄妹 ... 呜呜……我怎么这么凄惨啊……爹死了,还被人指作魔教妖人,亲哥哥自出事后也是没了踪影,大哥二哥早看着她和哥哥不顺眼,再加上害得他俩入狱差点被砍头,更是对她毫无好感,动不动指桑骂槐还说自己的哥哥也是魔教妖人,被武林人士除掉了。借着如此地借口,她被扫地出门,流落到这不知名的地方,身无长物,只盼着早日找到哥哥,好摆脱这悲苦的命运。 严彩霞一路走着,眼泪似不要钱般滑落。她早已不复以往娇滴滴的大小姐风范,穿着一身粗布衣,手指因为一路干了点粗活所以出了点茧子,揣着一点银子来到景新镇,听哥说他以前在这里谈生意似乎置了一栋房产,也许可以找到哥哥也说不定。 怀着一颗满含期望的心,严彩霞走着问着,一条长街走到头也没有点头绪,严彩霞绝望地蹲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忽然,一簇黑影把她笼罩起来,严彩霞惊吓起身回头,却被捂住嘴拖到小巷子里,是谁?扑腾着双条腿,严彩霞用力想要挣脱。 “别叫,是哥!”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严彩霞不动了。 拐角处有一所小房子,还挺别致,就是久久未曾有人居住,破败了。严彩霞看着眼前落魄的严云升,眼泪又簌簌往下落。严云升不耐地看着她,想了想还是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哭了,我不还是好好的,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呜呜……我被大哥二哥赶出来了……哥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严彩霞把严大严二地恶行叙述了一遍,忍不住追问。 “混蛋!”严云升愤愤地骂了句,在心里把他们大卸八块,“我的事你别多问,女孩子就该待在家里,江湖上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听话,最近几天少出门,哥要疗伤,你帮着我点。”既然哥哥如是说,严彩霞掩下了心里的担心,点点头。 严云升这几天也不好过,他虽然暂时有了栖息地,但几乎不敢出门,上次被邢北溟伤得太重,几番逃难没有机会好好疗伤,紧接着又被不知名人士追杀,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而且这几天那暗处之人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是盯紧了他,还是没有找到他,折磨啊…… “哦?景新镇有人使用血魔掌?我们有人在那里?”得到消息的殷诫,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虽然中原也有很多分部,景新镇却是没有。”左无笑拿着手下传来的情报,眼里也是想一探究竟。 “有意思,传令下去,找到那个人,看是什么来历?本宫记得宫里似乎出了叛徒,还往本宫身上泼脏水,怎么能让他好死?” “是,宫主。”其实心里也算是有了底,这种用来吸血疗伤的功法是出自谁手,想必天下第一堡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人吧。落在他们手中只怕会死得痛快一点,若是被宫主抓到,呜呼哀哉,只能祈求死得不会太惨不忍睹。 严彩霞找到哥哥后心安了许多,走在街上也能四处瞧瞧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她路过水果摊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起最近镇上发生的一些事,不由得联想到自家小院子里一些暗红的血迹,她本以为只是红漆动物血之类的,现在却是越想越害怕,自家哥哥弄成这样,也不怨她胡思乱想吧。 虽然镇上出了事,但也不妨碍嫁娶事宜,严彩霞看着一路人吹吹打打抬着一顶红轿子欢欢喜喜地从自己身前行过,心下黯然,若是爹爹尚在,自己还是严家庄的小姐,一定嫁得比她风光百倍。自己的夫婿一定是万里挑一的,就像……就像邢堡主一样,丰神俊朗,气质非凡,人品家世都是一流,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严彩霞想着想着就羞红了双颊,好似已经坐上了花轿一般,突如其来的鞭炮声炸回了她的神智,她带着美好的幻想回到小院,严云升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因为严厉制止过自己进出他的房间,所以严彩霞管住自己的双腿不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和担心。 天色渐晚,蹲在小池子边,严彩霞拿起一根树枝画着自己心目中的另一半,不多时,一个长发英伟的男人出现在池子边,严彩霞还没有高兴一下,就听自家哥哥在后面嗤笑:“妹妹,你这是画得哪家公子?难道是你的心上人?” 严彩霞烧红了脸,站起来嗔道:“哥,你别胡说!其实,我画得一点也不像,他真人可比这好看多了!” 严云升内伤终于好了点,也有了点心情与她说话:“那告诉哥,他是谁啊?等哥好了替你求亲去?” 严彩霞扭捏道:“说什么呀?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怎么会看上小妹我?” 严云升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天下第一堡?” 严彩霞吓了一跳,“哥,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邢堡主怎么了?” 严云升冷笑,飞起一脚把地上的人物像三两下狠狠踩掉,口中怒道:“怎么了,我想让他死!” “哥!你做什么?”严彩霞拦住严云升疯狂的举动,“邢堡主那么好的一个人,当初……” “你懂个屁!他可是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他害死了爹害得你哥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喜欢谁都不能喜欢那个混蛋!”严云升心中的恨意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严彩霞愣了,呆了半晌,崩溃般地说:“你胡说!” 严云升冷笑“我胡说?不如你自己到江湖上找个人随便打听一下,要是爹知道了,非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不可,哼!” 严彩霞想到那些传闻,擦了擦吓出来的眼泪,恨声道:“你以为小妹我没打听过吗?他们都说爹爹是魔教之人,害死了很多人,邢堡主是替天行道!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还有哥,你躲在这里是做什么?可以跟妹妹说说吗?” 严云升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混账!你这样说爹和哥哥!你鬼迷了心窍了你!就算爹做错了事,他还是你爹,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严彩霞泪痕已干,看着严云升,指着地面拐角处,“那你告诉我,那些血是哪儿来的,我虽是弱质女流,这点还是分得清的,你别想骗我!” 严云升脸色难看,恨不得甩她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向着个外人! 啪啪——院子里忽然响起了拍巴掌的声音,一个含笑的声音飘了出来,“精彩啊,兄妹俩这是反目成仇了吗?严云升,你做人做到这份上,还不如趁早自行了断,说不定你这个乖巧的妹子还能为你流几滴眼泪,晚了,可都是仇~” 严云升浑身戒备,严彩霞怕得躲到一边,盯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严云升道:“哼!早知道这里的事情瞒不过你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怎么,殷诫准备让你杀了我?” 那是因为你躲得地方离宫主太近了,左无笑笑道,“宫主对于叛徒之流的自然不会轻饶,更何况你还胆大包天伤了宫主,若不想死得太难看,还是自行了断吧,啊?” 严云升暗自运气,掌中红光出现,“傻子才会坐以待毙,死也要拉着你垫背!”说完一掌攻了过去。 左无笑笑着闪开,“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拉我垫背,有趣!你以为你的功夫能和我相提并论吗?”本是充满笑意的神色变得阴沉,白玉扇尖闪着不详的光泽,一记杀招被挡下,全身笼罩在黑色下的黑衣人沉声道:“抱歉,这是我的任务。” 左无笑诧异望去,虽然脸上戴着铜面具,但……心念一转,“好,这人让你,不必手下留情哦~”退到一边,手指点在傻在一旁的严彩霞脖颈上,严彩霞哼也没哼一声晕倒在地,左无笑做完这件事就飞快地出了远门,临走前还不忘确认人还在现场。 华丽的衣衫自昏黄的空中翩翩飞来,殷诫一把抓住左无笑,“人在哪里?” 左无笑伸手一指身后的院门,殷诫甩开他直接进屋,却只看到凄惨倒地的严云升,死得很干脆,但,除了他的尸首和躺在一旁的严彩霞,院中再无其他人的影子。殷诫沉着脸看向左无笑,左无笑含羞笑笑,“属下、属下真心以为他功夫没这么好的,太小看他了。”没想到短短时间就把严云升搞定了,该赞叹邢北溟的手下都是高手吗? 殷诫朝墙外看了一眼,装作不怎么在意道:“算了,六月之约马上就到,本宫也不在乎这点时间,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死得这么容易……” 左无笑立马点头称是,你要是不急的话这么着急忙慌地跑来做什么?不过他不会这么傻去揭自家宫主的短,把严云升拖走,也不管这严彩霞醒来会如何痛哭。 两人出了院子,院墙外的一人终于吐出了紧闭多时的气息,他猜想左无笑这么轻易放手应该会有所动作,果然……他所说的六月之约就是与主子的约定吗?眼神中有着坚定,身形微动,黑色的影子消失在原地。 山路崎岖,正赶上大雨倾盆,附近也没有村庄可以避雨,邢北溟自皮包裹里掏出一件外衫,搭在十七头上,若有所思地问:“这里,似乎有点熟悉?好久没走江湖,都生疏了。” 仔细看了看这山头的地形,联系到前面的城镇,十七斟酌开口,“主子,这里是扶风派的地界。” 作者有话要说:此坑快平,琢磨着新坑写神马(ˇ?ˇ)~ 目前手头有末世空间文,但最近莫名多了点恐慌心理,怕是看多了此类文,于是,怯文鸟/(ㄒoㄒ)/~~ 一篇古文,扔了不短的时间了,构思了网游还没动笔……偶想shi~~~~(>_<)~~~~ 56 56、第五十六章 扶风生子药 ... 扶风派?听到这三个字,邢北溟先是想到不好的事情,然后猛然一阵庆幸,不好的事情是认识了那个姓白的女人,让自己遭到暗算,至于为什么庆幸,当然是因为身边这人,若是没有遇上白玉琴,她就不会想到让他服下生子药,没有生子药,十七就不会有孩子,自己大概也不会注意到他……只是这么一想,邢北溟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把人从马上带过来揉捏一阵才罢手。 十七自然不会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他也想到了那个姓白的女人,她算起来也是整件事的最重要的一环,若是没有她,主子跟自己是不可能如现在这般的吧…… “走,进去借宿。”邢北溟牵起缰绳,带着马儿跑进了扶风派的地盘。 搬出邢北溟的名号,扶风派殷勤地替他们备好了房间,还说晚上要大摆筵席。扶风派上下清一色的姑娘家,无不是对两人投递秋波,只除了年纪稍大的掌门。估计白玉琴回来后也没对她的情感遭遇多说什么,没有义愤填膺的指责出现。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堡堡主到此,我扶风派也是蓬筚生辉啊,邢堡主,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扶风派掌门柳心眉是个面貌和气的年纪稍大的女人,看向邢北溟的眼神中只有敬佩之意。 “多谢柳掌门。”邢北溟点头道谢,带着十七进了一间房,柳心眉看着另外一间准备好却无人进的房间,疑惑地皱起了眉。 到底是女子细心,因着两人浑身湿透,还有人送热水过来,关上房门,邢北溟看着眼前不大的浴桶,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在外面,不方便啊!鸳鸯浴什么的,只能想想了……十七看着主子略显哀怨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哆嗦,主子在想什么? 在别人的地盘不能太放肆,邢北溟如是想着,手下却丝毫不停歇地脱起十七的衣衫来,时不时在敏感的地方捏上一把,十七被主子这登徒子的行为扰得哭笑不得,“主子,我自己来,你快点进去。” 邢北溟眼里泛起邪恶的光,“进去?进去哪里?这里吗?”已经动作快得脱到裤子的手在某个隐秘的部位捅了捅,暗示意味浓烈。 十七双腿抖了抖,按住某人作恶的手,“主子,这里……不可……” 没有听他言语,邢大堡主还有很有自觉的,只是脱光了某人的衣物帮他洗澡而已,这个……十七有点作难,虽然不是第一次,但那都是做过那种事后才听之任之,眼□体好好的,却让主子湿透着衣服为自己擦澡也太…… 把人好好擦洗干净,中间外加吃了无数豆腐,才拿了干净的浴巾包好,打横抱起扔到床上,然后快速地打理好自己,窜到床上把人搂住,“先歇着,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期间,无数的或美或丑的女子在门口装作不经意路过,始终没有看到两人再出来过…… 傍晚的时候,两人起床,刚穿好衣物,就听到有人有节奏的敲门,邢北溟沉声道:“进来。” 白玉琴带着一丝幽怨和惊喜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却没有临走时那种歇斯底里和恨意,盈盈一拜,道,“堡主,好久不见。”却在看到旁边站着的十七时面色一僵。 点头,邢北溟丝毫没有抛弃过人家的自觉,“好久不见,途径此地,不得已来打搅。” 白玉琴幽幽道:“堡主不必解释,玉琴自不会以为堡主是特意经过此地,只是此时见到,仍感欣喜而已,感念旧情,所以特来打个招呼,堡主千万别怪罪玉琴。” 邢北溟摇头,“自然不会。” 白玉琴欲言又止,似有话说,邢北溟眼里闪过狡诈的光,十七不明所以,主子对这白玉琴还挺……好的……却听邢北溟先开了口,“想问什么,趁着本堡主还在此次,就满足你一次。” 白玉琴鼓足了勇气,把之前听到的传闻问出来:“堡主,听说您将湖心小筑的所有姐妹们都驱逐出堡另谋生计了?” “没错。”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有点急切地问,自己犯了错被赶出来,其他人难道都? “难道你没有听到最近的传闻吗?你自己做下的事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白玉琴倒退两步,神色难看,她当然知道最近传得最火的是什么?她亲自给堡主吃下的生子药,难道成全了另外一个人?太讽刺了!但是,堡主只承认了那个孩子,却没有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她应该没有得到堡主的心才对!“堡主,那个孩子的娘是?” 邢北溟似是笑了一下,语气中原先的距离平板仿佛一下子消融,“孩子没有娘,只有爹。” 白玉琴不明白邢北溟的意思,但看他不愿多谈的样子,也不敢再问什么,只说了掌门有请两位到扶风派的大厅,便要退下,被邢北溟阻止,“玉琴,本堡主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晚宴过后,邢北溟与十七来到扶风派的后山,白玉琴口中的师叔伍青荷就住在此处,常年半隐居与此,不出山也不在门派中现身,只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可算是毁了一生。邢北溟不知她的愿望是否达成,只希望此行不是白来。 后山不像前面那样繁花盛开,柳树成荫,树木多半高且壮,灌木丛也甚多,夜晚更是漆黑一片,几乎看不见道路,因无至宝也无密室禁地之类的,所以此处并无机关阵法,两人顺顺利利地找到了一处木屋,就在山石环绕地空地间。 伍青荷瞪着眼前两名男子,实在是想不出这两人找她是要干什么?就算是未隐居以前,她在江湖上也没什么人认识她。现在,更是一年也见不了几个人。“你们,找我又什么事?” 邢北溟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在下来是想向前辈求教生子药的事。” 伍青荷脸上有着了然,“是白丫头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看了看眼前明显气势不凡的年轻人,怪不得那丫头要拼着一试,只是可惜怕是没有成功,“她把药用在你身上了?” 邢北溟点头,毫无隐瞒,“不错,在下现有一子。只是有些事还未曾明白,所以想请教前辈这药的具体效用。” 伍青荷大笑:“不过是生子药,能有什么别的效用?比起民间那些个杂药确实多了百分百的几率,是不是一晚上就有了啊?哈哈……难道那生子的人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倒是见过那丫头几次,原本还以为她放弃了用药,却是成全了他人。 邢北溟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前辈,此药能否让男人产子?” 身旁十七身子一震,再看伍青荷,整个人怔在原地,似乎是在想他话里的意思,片刻后,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说,男子?为何这样问,难道你的那个孩子是男人所出?”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未免太搞笑了,这是传说吧。这样想着,却见眼前的男子点了点头,伍青荷再愣,接着大笑:“年轻人,你是来调侃我的吗?这男人产子我也只在古书上瞧见过,那还只是传说,你……” “自然不敢调侃前辈,若无必要,晚辈也不想拿这事出来说与别人听,但事关他的身体,总要保证万无一失。”谷唯京走之前也与他谈论过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翻有关的书籍,这也算是困扰他的一件大事了。之前十七生子的惨状他万万不想再看第二次,想到这,邢北溟心下一凛,前几次一时情热,把这顾虑也抛诸脑后了,又把他的东西留到十七身体里了,不会再出问题吧。 好在这伍青荷虽然惨遭情伤,心性未曾大变,得知此事,诧异过后,便是严肃谨慎,这药若有此功效,她该当严加保管才是。现下最重要的是,那个产子的男人,她视线落到一旁的十七身上,“那个人应该就是你身边这位,可否让我替他看看?” 他俩如此,也不怪利眼之人一看便知,十七走到伍青荷身边,她察颜观色,点头道:“寻常妇人生子尚不是易事,极易落下病根,他现在气血通畅,内功好像也更胜以往,怕是有神药相助吧?” 邢北溟点头,“前辈说的是,若非灵药相助,只怕功力会有所亏损。” 伍青荷把过脉,有仔细查看十七身架,最后摇头,“你身体并无特殊,不像书中所说是什么能产子的族人后裔,放心。”邢北溟把十七拉回身边,总算松一口气,但伍青荷却又愁了,这么看来还是她药的问题,“你们且先回去,待我再去研究一下那生子药,还有,若是你服药期间发生过什么事的话,想好了也来告诉我。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十七仍满腹疑惑,原来主子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可是,若是连伍前辈都不明白原因的话,那是为什么? 邢北溟看这人辗转反侧的,把人捞过来,低声道:“别胡思乱想,既然不是你的体制原因,就该把人放下来了吧。” 放心?倒没有放心的感觉,反倒有点失望,十七思前想后,语气惴惴的问:“主子……你不喜欢小孩?还是……”不喜欢男人生的孩子,十七烦躁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胡思乱想起来,不应该这样想! 邢北溟没想到十七竟然误会了自己的做法,恨恨道:“我是不想再见到你那么痛苦的样子,你不知道你那时……你想到哪去了,真是笨死了!”说完不解气,在某人脑门上重重地敲了一个爆栗子。 啊!十七虽然挨打,却仍觉得心里甜甜的,不过,自己误会主子了呢?赶紧转移话题,“主子,你说会不会是武学方面的原因,一些不寻常的内功心法或者武功或许会改变人的体质,像是极阴或者极阳什么的。” 邢北溟眼睛一亮,“有可能,明日去给伍青荷说说。”心下却又疑窦,十七并没有练什么特殊的武功,倒是自己…… “你们说的这个情况非常有可能,月冥神功,非常阴毒的一门功夫,据说练此武功的人身如寒冰,极怕阳光,每隔一段时间全身甚至骨头缝里都疼痛异常,我看你,不像是练过的,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感受到十七担忧的眼神,邢北溟握住他的手安慰地紧了紧,道:“确实,得益于少年时遇上的一位高人,自极阴之地得到的寒魄银花可以抵消体内的寒气。” “寒魄银花?”伍青荷喃喃念了两下,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十七焦急地问,“前辈,难道你这花有问题?” 伍青荷笑了一阵子,含笑看着他们,摇头,“是有问题,大大的问题!我原以为世上没有这种东西,倒是你们的造化了。寒魄银花加上我的生子药,估计男女都没问题,便宜你们了!”伍青荷不再多说,扔给他们一个瓶子,“里面是我炼制的药,吟风草可解其中忘尘散的药效,用不用随你们吧,其实,你练了月冥神功,又有寒魄银花护体,倘若身居下位,就算怀了孩子对你的功力也是有着大大的提升啊!考虑一下?” 邢北溟脸瞬间黑了,“多谢前辈,不用考虑了,晚辈告辞。” 告别扶风派掌门,在众多女子不舍的眼光下御马驰远,虽然还有问题没有彻底弄明白,但世间本就有许多难以解释的谜题,存着一丝敬畏疑惑也未尝不可。但是,怀中宝贝揣着的药瓶此刻烫人,邢北溟转脸看向十七若有所思的面容,竟然还逸出一丝傻笑。 邢北溟黑着脸,“在想什么?告诉你,不许想莫名其妙的事!” 十七摇头,“我没有在想莫名其妙的事,只是觉得伍青荷前辈虽然受到过那么大的打击,但为人还是那么和善,真难得!”相比那些痴男怨女所做的错事,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十七点头,表明自己真的很用力在想这件事,根本没有想莫名的事,再说……幻想一下主子大着肚子的模样怎么能算是莫名的事呢? 还说没想?嘴巴快咧到耳朵边了!邢北溟不禁在心里怒骂那个女人,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阴测测地叫:“十七——”山雨欲来。十七一惊,手忙脚乱地驾马飞驰而去。 敢跑?使劲抽了无辜的马屁股一下,夹着凉风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放草稿箱,怕JJ抽不上来,于是先更了吧~ 气温骤降,屿不幸又头疼脑热,发完文要立马到床上躺着去,上吐下泻难受想shi/(ㄒoㄒ)/~~幸好文先搞定…… 57 57、第五十七章 落骢山 ... 落骢山,江赣地区最著名的山,做为邢北溟与殷诫的约定之地,取月明城和离海城的最短距离,两班人马走走停停,可算是在约定日期前一天到了江赣地区,各自找了地方安顿下来,就待明日之战的来临。 人们不知道恶战的来临,悠闲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此地区没有什么大的势力,江湖上的门派除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鹿山派就没有其他的了,所以总算是得了清静。落骢山山脚下一座古朴的小村庄,因着这山的缘故,倒是开着几家饭馆和客栈。邢北溟十七两人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山野之地,也别想逞口腹之欲了,随便打点打点吧。 荞麦小馒头、米粉蒸肉、腊肉炒不知名的青菜、红烧笋肉、酒糟汤圆……说是山野之地,可口的小食倒也爽口,两人在房间里吃完饭,下楼走动走动消消食,迎面小二带上来一个头带斗笠的人,撇开身体避过,十七下意识看了那人斗笠的脸,很平凡无奇的一张脸,不知为何却有点熟悉的感觉,还未细想,就被邢北溟直接拉下楼去。 楼下大部分都是些行脚商人,天南地北见识不少,即使见着了衣衫气质皆不俗的貌似江湖上的人也没有多投一份目光,他们知道什么事是该看该谈的。天色还早,两人到后面村子旁边的林子间转悠,想到明天的决战,十七眉眼间略些愁容。 即使对自己的主子充满着信心,该有的担心还是不少,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惜自己功夫太差。邢北溟自然知道自家影卫心里的弯弯绕,挑起话题转到明日的决战上,既然担心,不如说开了比较好。 “十七,你知道当年殷皓月创建的血魔宫是怎么被灭掉的吧?” “恩,”十七点头,“是江湖上三大成名的高手联手,因为赢得并不光彩,他们在殷皓月死后就退出江湖了,现在也不知人在哪里。” “的确很不光彩,事实证明,正邪对战,正义之士总是占多数的,之前做过再多的错事也不过是成为众人手下的一具尸体。当时血魔宫的教众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殷皓月毕竟是一介女流,再厉害也撑不过那么多人联手,更何况她当时身怀六甲。” “什么?”十七瞪大了眼睛,“那么,那个孩子?” “自然是死了,她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怎么还能顾及到孩子的。若我没猜错,那个死去的孩子就是殷诫的弟弟,自己的生母和弟弟都丧生在武林人士手中,也不怪他会与全武林作对。”邢北溟淡淡道出如此血腥的往事。 “那他们的父亲呢?为什么没有出现?”被江湖上的人传得堪比恶鬼的殷皓月也会心甘情愿给人生孩子? “谁知道呢?许是死了。”邢北溟深沉道,对十七勾勾手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恩?十七好奇地凑上前去,被一口亲在嘴上,然后邢北溟哈哈大笑起来,“主子!”捂着嘴,被调戏的十七无奈地想,这算是战前放松吗? 笑够了,邢北溟严肃道:“不闹了,是真的有秘密,也许殷皓月的心上人就是……那三大高手其中的一个。”悄悄凑在十七耳边,吐出了这个让十七目瞪口呆的大秘密。 十七不敢相信,那岂不就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主子,这是真的吗?” 邢北溟笑笑,“也许是吧,从殷诫的话中推测出来的,他也没刻意瞒我。还记得上次我与他一起被暗算的事吧,在山洞里为自己疗伤的当口,我们各自说了一个故事,因为不是全部,所以我不太肯定。以殷诫的年龄推算,他应该是在血魔宫建立之前出生的,大概又是一个女人因爱生恨的故事。” 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又是应验了这句话。但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就去伤害无辜的人,这段时间无辜死去的人又该找谁去报仇。 “在想什么?其实,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我也不会游走于正邪之外。” “主子?”难道主子也与当年的事有牵扯,该不会主子的父母…… “想到哪儿去了!”邢北溟把手按在那个眉头皱成一团的人的脑袋上使劲按了一下,“罗文京,那个家伙,当年就在那堆声讨殷皓月的人中,而且呼声很高,所以连带得我,对那些人都没有好感。我是不是很任性啊?” “才不会。”十七下意识否决,主子年少时受过那么多苦,都是罗文京还有那些人害的,江湖人还对他们推崇,有谁去评判他们所做过的错事吗? “是嘛,”邢北溟觉得心情好了点,“不谈那些扫兴的事了,谈点让人高兴的怎么样?你说那些生子药要怎么用,柯少那么喜欢宝宝,不如让他自己生一个玩玩?” 呃……十七脑子里浮现柯为卿挺着个大肚子指手划脚的模样,吭哧吭哧笑得欢畅。“那时候柯少就会弥补宝宝没叫小包子的遗憾了。”转念又一想,“主子,那药可千万别让心存不轨的人得了去才好。” 邢北溟摸出那只瓶子,“恐怕天下除了我手上这一瓶,再没其他的了。你若不放心,自己好好收着。”把瓶子塞到十七手中,“明日我带着恐怕不方便。” 十七把药严严实实地塞进怀里,那副谨慎的模样让邢北溟忍俊不禁,牵了人往回走,“明日,你在客栈等着。”说完还不带十七反对自己就一皱眉头,“不好,这殷诫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我怕他自知不敌,会做手脚,你还是跟着我吧。”这殷诫现在还是不明白什么是两厢情愿,如果让他知道影七早已在自己的默许下离开了天下第一堡,指不定会怎样发疯呢! 其实,影七当初执意要接严云升的任务,就知他打定主意到离开,不过他想错了一点,不只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有了这一场决斗,就算没有,以殷诫掳了十七两次,还差点害他失去宝宝,自己也要与他算账。被殷诫那样的人缠上,最好要做好觉悟,影七他为人稳重,自不会意气用事,以后的路也希望他走得不要太艰难,否则,手里这个人还不知要如何感伤。 “我会小心的,主子。” “主子我明天要劳心劳力,晚上不让我放松一下?”躲在浴桶里泡澡的十七脑海里响起晚饭前主子意有所指的话。怎么放松?安慰主子?可是自己笨嘴笨舌说不了好听的……那么主子会想要怎样的安慰?十七这样想着,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的红起来,摸摸自己的屁|股,主子好像很喜欢这样那样…… 如果自己主动点的话,主子应该会很高兴吧,打定了主意,十七眼神坚定起来,首先自己要先做好准备工作,然后等主子来了,自己再主动一点把主子推到床上,压下去—— 准备工作,要把那里弄软弄湿……润滑的液体没有,用水好了,十七坐在浴桶里,稍稍抬起半边屁|股,小心地触碰到自己从没有接触过的地方,自己碰这里,莫名的羞耻,十七绛红着脸狠狠心把手指塞进去,虽然有水的润滑,还是有点疼,不过自己能忍受,再用力,进去了半根手指,十七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腰胯处有点疼,半边屁|股也僵住了。 这个姿势很不好动啊,十七抽出好不容易塞进去的手指,扶着腰揉了揉,想了想,还是起身半趴到桶沿上,这样臀部就悬空了,再次把手指戳进后面穴口,十七皱眉,也不知主子平时是怎么做的,几乎让自己感觉不到痛?忍耐着就着热水进进出出了几次,十七也出了满身大汗。 微湿的头发散在一侧,头微微昂着,因为别扭的姿势和痛楚纠结的眉头,被热水熏得发红的脸颊,线条流畅的背脊泛着水泽暴露在空气中,在后面动作的手使手臂上健美的肌肉隆起,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时不时会从水中露出的挺翘的臀部,修长的手指正正搁在那让人血脉愤张的暗红□中…… 艰难动作的手指不知碰到了哪里,十七腿下一软,闷哼出声,应该就是这里了,主子每次都会使坏的顶这让人腿软的地方,十七努力地再按…… 邢大堡主端着一碗酸甜扑鼻的红枣汁往房间走,刚刚经过柜台的时候,看见掌柜的端着这红艳艳引得人唾液直流的红枣汁往后院走,一问才知是他正在坐月子的娘子要喝的,想到十七有孕时怪异的口味,邢北溟厚着脸皮讨要了一碗,好在乡野之地人好说话,那掌柜的也没多问什么,从壶盅里倒了一碗给他。 刚要进门,灵敏的听到房里有水声传来,是了,走之前说是要洗澡的,真没有情调啊,本堡主说了要放松一下就是想洗个鸳鸯浴,竟然自己先洗了!邢北溟冷着脸准备悄悄地给这没情趣的影卫一个惊吓。无声无息地进了屏风后,忽然出声:“好啊小十七,竟然给本——” 未竟的话语全在看到这幕让人喷鼻血的画面时戛然而止,眼睛不受控制地从微红的脸颊一路下滑到某重点部位,邢大堡主手一抖,自家影卫这是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看什么看,这次真的没有rou哦╮( ̄▽ ̄)╭ 请看文案上一排血淋淋的大字,母亲大人要偶回家过节,因为只有周末家里人才在家~正好回家进进补,所以……乃们懂得,抽打也请轻点,砖头块子拿小点的//(ㄒoㄒ)// 58 58、第五十八章 两相对决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鸟~~~知道这几天一定有亲很想扔臭鸡蛋砖头块子,趴地请罪/(ㄒoㄒ)/~~ 无奈家里有事耽搁了几天,此文终于进入完结倒计时鸟,哇咔咔~~晚上还有一更~(@^_^@)~ 邢北溟手一抖,赶紧稳住盛着红枣汁的碗,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美景。那边,听到主子声音的十七已经飞速地把手指抽了出来,因为动作太快引起的摩擦让他差点呻吟出声,攥着双手坐在澡盆里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完全忘了刚才的雄心壮志。 定了定心神,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狼性大发扑上去,邢北溟佯装淡定地走到十七身后,把碗递过去,“红枣汁,应该挺好喝。” 十七不知是被水熏的还是羞得红通通的脸抬起来,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枣汁,喝了一小半然后看向邢北溟,喝光,主子的眼光如是说,十七一口气喝完,酸甜生津,后味还很香,“很好喝。” “是吗?”邢北溟盯着某人冒着水光的唇,接过碗往屏风后一扔,稳稳落在桌子上,“那给我尝尝。” 唇舌交缠到一起时,气氛立刻变得火热,刚刚努力抑制的情绪爆棚,邢北溟三两下脱掉外衣跳进浴桶里,狭小的空间里,十七只能缩呀缩的,却被邢北溟一把拉至大腿上,捏着下巴转过脸来,“方便告诉我刚才你在做什么吗?” 十七反常地紧闭嘴巴不发一语,独自做的话已经很羞耻了,说出来更不可能了。 作为体贴爱人的好主子,邢北溟自然不会强迫,不用说的,直接用做的好了,于是,自动送上门的十七用着被自己开拓过的地方承受着主子的yu望,被这样那样,然后那样这样,从浴桶里折腾到床上,直到十七筋疲力尽睡过去。 “真是笨蛋啊……”盯着某人的睡颜,邢北溟嘴里喃喃道。 甜蜜蜜的一夜过去,就是紧张的一天,只不过这紧张的只有十七一人,邢北溟倒是很满足很悠闲地下楼吃早餐,十七跟在身后,突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抬眼看去,却是昨日那戴斗笠的人,十七心生疑窦,又多看了几眼,那人却不再看他了。 邢北溟坐好要了早饭,看十七站在原地发愣,“做什么,吃早饭。” 十七答应着坐下,想想还是对邢北溟说:“主子,我觉得那人瞧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邢北溟也分了点注意力给那人,不甚在意道:“许是见到我们两个江湖人好奇吧,别管他了,吃饭。” 饭后,又悠闲地走到山脚下,邢北溟想了想,还是把人揽在怀里,“你身体不适,我带你上去。” 十七挣扎:“主子,你要保存实力,别动用内力,属下可以的。”一急,好久没用到的属下二字就冒出来了。 邢北溟也没跟他计较,直接上手带着人上了山顶,期间借了山石的力,落骢山虽不是著名的高山,在一般人眼里也是有些高度的,能一口气飞身到山顶,只有内功轻功都在上乘者才能做到。 山顶上不出意料的荒凉,完全无外表看上去那么郁郁青青,山风凛冽,视野间有游玩者有意搭建的简单的凉亭,亭中一个浅紫色的身影正在自斟自酌,周围,再无他人,殷诫抬眼看他二人,“这个可口的小侍卫还真是深得邢大堡主的心哪,走哪儿都要带着,生怕别人抢了去~” 邢北溟点头,“的确,本堡主可是一时一刻都不想与他分开,殷宫主,这种心情恐怕你还不曾有过吧,可惜。” 殷诫脸色一僵,随即笑道:“这种心情,本宫马上就可以体会到了,邢堡主,请吧,不过,你最好还是让你的小侍卫躲开点,万一他看你受伤扑上来,本宫可不确定会不会失手伤了他……” “放心,在本堡主面前还没人伤得了他,”邢北溟自大得招人牙痒痒,却还是转头对十七道:“待会若有危险自己就躲远点。”暗处自己安排了影卫,不怕殷诫反过来耍花招。 十七虽面无表情其实心里紧张万分地点头,心跳如雷地看着自家主子和殷诫对峙,心在主子翻起了一掌时提到嗓子眼。殷诫却是看向亭中石桌上摆着的两把剑,建议道:“邢堡主,不如先比剑吧,那两把剑都是上品剑,不用可惜。” 自然是比什么都无所谓,也不怕他做手脚,殷诫伸手抓了两把剑过来,随手扔给他一把,也不打招呼就攻了上来,兵器相交,激起火花一片。在旁人看来,一白一紫,长发飞舞,再加上两人都是风姿卓越之人,打斗场面可谓是赏心悦目,然而只有他们自己和近距离观战的十七才知其中紧张气氛。 转眼间,已是上百个会合,两人身周剑光大盛,肉眼可见四周的碎石正一寸寸爆裂,凌厉的剑风拂过,十七小心往后退了几步躲进一块巨石后面,以不妨碍自己的视线的继续观战,主子的剑法掌法自己都是见识过的,每一次见都忍不住赞叹,而殷诫,不难想象从前殷皓月是如何的风姿。 再次交锋的时候,剑身也承受不住两人蓬勃的内劲,断裂开来,殷诫收回残剑,笑道:“邢堡主果然厉害,这两柄剑可是本宫门人得意之作,如此轻易便断了,佩服。” 扔掉手中残剑,邢北溟不理会他的恭维,“殷宫主这是反过来在夸自己吗?继续。” “好,痛快!”殷诫也扔了断剑,两人直接用掌过起招来。月冥神功对血魔功,都是极其阴毒的神功,月冥神功在于它阴寒的内息,轻则伤人四肢表皮,重则伤及五脏六腑,邢北溟练至的最高层可在瞬息之内冻结身周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活物死物,只轻易不敢尝试;血魔功,最低级最基础的功用就是吸取人血以作已用,若是内功高强之人则更有利,不过能吸取多少取决于功法的级别,血魔功还有一个特殊的功用就是以血还血,此法邪恶,若用在救人性命上还可说是医学奇迹,可惜会此法者都是被人称作妖人的魔教人。 避过邢北溟堪称割裂的一击,殷诫对自己肩上破开的口子视若无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引起过强烈的战意了,之前有过的几次都是点到即止,一点也不过瘾,不过这次的决战却是关乎着那个人的归属,自己不能输!就算输了……也决不放弃…… 想到那个人,殷诫眼里似乎冒出了红光,丝丝的阴毒之气从对峙的掌中流露出来,十七看得暗惊,比起之前见过的严百鹤等人的功力,殷诫很明显高出他们几部不止。 掌风带毒,邢北溟对付间沉声道:“十七,躲远些,若是受了伤,小心屁股遭殃。” 十七咬牙又往后退了几米远,好在这山头够广阔,否则非退到山下不可。强劲的内劲击到一处的时候,两人的衣衫都飒飒作响,头发也被劲风吹得凌乱不堪,碎石早已脱离了地面的掌控,向山下坠去,一时间灰尘漫天,山石滚落。声响传到山脚下,听到动静的人全都跑出来看,眼见着石块从山上滚落下来,胆小的直呼:“山要塌了!山要塌了!快跑啊!” 有长久在此居住的百姓看这动静,摇头,“怕是又有歹人炸石了,这山上可没有金刚石,不知都说了多少次了,唉,作孽哦!” 腰别刀剑的江湖人则是眼睛放光的感叹:“何人好强的内力,这山如此之高也能感觉到磅礴的内息倾泄而出,这时上去只怕小命不保啊!” 两个高手的对决,不一定要比上三天三夜,短时间内也能决出胜负,虽然遇到了难得的对手,但邢北溟和殷诫两人都不是武痴,无一不想着速战速决,一人心里是别有记挂,一人心里是急惶难平…… “噗——”双掌对过,两人各自退到安全距离,殷诫转头吐出一口血,邢北溟嘴角也有血丝隐隐流出,伸指抹去,淡淡道:“你肺腑既伤,还要继续比吗?” 殷诫站起来,笑容里带着点不甘心,“当然,本宫还没有输。” 一时之间只觉地动山摇,十七一边焦急地想去看那两人的情势,一边还要稳住身形,不被碎石击中,或者滚落到山下去。没注意,身侧忽然射出两记小箭,匆忙间,十七身体向后翻落至山下,在半空中踩着一只延伸出来的树干,顺势往里一翻,掩藏住身形。果然,殷诫后有阴招,想拿自己来达成约定吗? 跟着便有数条影子跳至他落下的地方,其间还有他熟悉的身影,是影五影八,看到他们与殷诫手下之人打斗起来,十七准备跳起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却从身后伸过来一双手臂把他拉到一块凸起的山石之后,十七条件发射伸手攻击那人,却被一一化解,招式之熟悉,几乎便要呼之欲出他的名字—— 十七定睛一看,却是这两天一直有见到的那个戴斗笠的人,熟悉的招式还有不得已的装扮,还能说什么呢?那人摘掉斗笠,无奈一笑,“是我,十七。” 59 59、第五十九章 独一无二 ... “七哥!”十七惊喜道。那张斗笠果然是熟悉的面容,他真的以为七哥是打定主意再不出现了,但是显然七哥还是放心不下他们。 “噤声,他们的目标是你。”影七拉着十七远离了他们打斗的地方,十七看着影七的背影,心里发酸,他们最终的目标是你啊,还冒这么大的危险过来,一个影卫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很少能有人发现,也许主子的做法是对的,最起码七哥在外殷诫很难掌握他的行踪。 “七哥,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你还是快走吧。”十七语气变得坚定。 影七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会走的,但总要看到你跟主子安全,殷诫的目的就是想拿你换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十七不知该说什么,若是其他什么人,他或者会祝福七哥,但殷诫,没有人能保证他的真心,没有人能保证他会待七哥始终如一,血魔宫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江湖上安然鼎立,殷诫如果不解散血魔宫,下场不会比殷皓月好到哪里去,自诩武林正道的人是不会放着他们存在于他们眼皮底下的。 两相对峙,殷诫的紫衫染上了点点猩红,邢北溟比他好点,但白衣也是狼狈不堪,邢北溟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道:“殷诫,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得不到的东西使计也要弄到手,可惜影七不是现在的你该得的,你难道没有扪心自问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他?” 殷诫冷笑:“本宫想得到的东西不问原因,就算今日计划落败,本宫也不会放弃的!” 邢北溟摇头:“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奉告你一句,影七早已除名在天下第一堡的影卫名册中,此后是生是死都与我天下第一堡无关,自然也不会再出现在堡中,你放出的探子该换换追查方向了。” “你!”殷诫没想到邢北溟会这么干,忽然了悟,“你是不想本宫再去骚扰你的小侍卫吧,才把他从天下第一堡赶出去,现在还跟本宫装样子,你太虚伪了!你不如直接把他送于本宫,说不定本宫会念及你的好,从此以后不为难你天下第一堡。” 邢北溟觉得殷诫有点不可理喻,他原想经上次一别他有可能会想明白,他错估了殷诫,虽然他们年少时都有世仇,可殷诫终究是从小在仇恨中长大的,有很多感情他没有体会过,也不明白。懒得与他再解释,自家影卫不知怎样了,他才是自己最重要的。 殷诫见邢北溟转身要走,怒极攻心又吐出一口血,邢北溟临走抛给他一句话,“血魔攻是把双刃剑,殷皓月走得早,没教给你趋利避害的法子,你被魔功反噬,还想要自己这条命的话趁早收手。” 殷诫怔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左无笑出现在他身后,略带担心地呼唤:“宫主。” 殷诫似乎是知道了结果,“没有抓到……算了,邢北溟既然有心防范你们也没那么轻易得手……无笑,你有没有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左无笑不知为何殷诫会问出这样的话,还是恭敬答道:“心心念念,属下最近好像就有着这种心情,不过,不是东西,是……一个人。” 殷诫点头:“人?或许本宫明白了……” 邢北溟径自下山,见到早已结束战斗等着的影卫,没看到心里想着的那人,还没开口,树林里就奔出一个人,到了近前上下打量,直到确定受伤不是很严重才放下一点心来,“主子,还是先去客栈包扎一下伤口吧。” 邢北溟视线掠过暗处一闪而逝的黑影,心里暗叹,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等把人看心虚了才当着一干人等的面直接把人扛起来带进客栈,看傻了影八等人。 “主子、主子这是……” 客栈房间里,邢北溟赤|裸着上身,十七仔细地把伤口处理干净,然后包扎起来,十七看着邢北溟宽阔的肩,低声道:“主子,我见到七哥了,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七哥离开天下第一堡,但这样的话,他和殷诫的事情永远不会了结,我……之前刚刚跟七哥道别,主子,我不想断了七哥的音讯,但……” “你这么想是对的,”邢北溟打断了他的话,“我刚才对殷诫说,影卫营把影七除名,那是骗他的。你们十七人都是自愿留在天下第一堡,倘若有一天想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止,影卫营里的规矩是对影卫立的。影七既然对你道别,自然不希望你再追查他的下落,不过你若担心,只消把耳目放在殷诫身上……你现在可以说是我的堡主夫人,你若想查某个人的消息,谁敢拦着?” 十七本认真在听,谁料邢北溟语出惊人,瞬间爆红了脸不知所措,“主、主子?什么、什么堡主夫人……” 邢北溟佯装阴下脸,抬起某人下巴,“你我孩子都生了,我是堡主,你说谁是堡主夫人?可不要不认账啊!” 十七有点晕眩,这么大顶帽子砸下来,几乎要承受不住。 不料邢北溟还在说:“本堡主也该是成亲的年龄了,不如我们择日成婚,宴请四座,恩?” 成婚?宴请四座?十七彻底晕了。 得知殷诫等人撤离的消息,邢北溟也准备打道回府,本打算沿途游玩一番,谁料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当即恨不得转眼就回到月明城。 提前回堡报告消息的影八一路上就没有停止过五雷轰顶的心情,主子说要成亲了,要他回堡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新娘人选除了那人,还能是谁呢?主子是认真的呢,影八从知道十七与主子的事一直没有彻底放下的心终于平静了,也许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吧,大哥他们也总算可以回来了,好想他们…… “成亲?!”十二咋咋呼呼,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抱着正在欢快吐泡的宝宝转了几个圈圈,“太好了,堡里终于要办喜事了!宝宝,你俩爹爹终于想起来要成亲了,你真幸运,可以亲眼看到爹爹的大喜日子哎!” 宝宝拍着小手,咯咯笑,不知有没有听懂。 程伯依旧很淡定,只是看他刻意加快的步伐,就知道他忙着着人准备办喜事了。喜帖要印,喜酒要订,喜宴要花心思,还有最重要的,喜服要如何裁制,主子,您可跟老奴出了个大难题,只有等您来了…… 当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视野里的时候,连邢北溟都有点受不了那灼灼的视线,伸手接过宝宝,在脸蛋上掐了一把然后递给十七,这小家伙明明不知道大人们都在乐什么,人家笑他也跟着笑,藕节似的小腿弹踢着搂紧了十七的脖子,小嘴紧贴着十七的嘴角印了个吧叽吻。 邢北溟脸都黑了,杀人般的视线追随着柯为卿而去,来不及逃的柯少勉强打了个招呼,“哟,等你们好久啦哈哈……你看宝宝本少给你们养得白胖胖的,多可爱呀……” 邢北溟双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你等着。 十七哭笑不得任由莫名欢乐的宝宝在他脸上印下无数个粘着口水的亲亲,不过也好,暂时缓解了他面对这么多人的尴尬,看来他们都知道了,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善意的笑意、狂热还有让人感动的祝福。 因为消息被堡中人全力隐瞒着,所以月明城还没有人知道,也避免了他们两人来的路上遭到围观,悄悄的布置,悄悄的采办,红绸带、红灯笼……到处是一片喜庆,下人们还在不停的忙碌着,谁叫天下第一堡占地广阔,人还要弄得风风光光的。 邢北溟满意地一路子看过来,随着程伯到了裁剪新衣的房间,程伯对着一排新衣逐一介绍,先指着一对龙凤图案的喜袍道:“主子,这图案虽不是最新的,可这样式却是找喜服大师重金设计的,简单大方还特有型。”又指着另外一对,“这是经典款式,主子的尺寸都是定好的,这堡主夫人因没有尺寸,所以是拿平时穿得衣服照样裁剪的,最好再试试。还有……主子,这是男男一对装,还是男女……” 邢北溟正琢磨着,一听这话,漫不经心地瞟了程伯一眼,“程伯,本堡主不记得给你们娶回来一个女主子,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事情都记不清了,恩?” 程伯立刻低眉顺目,叫人把架子上的女式喜服全部拿下,单手请邢北溟到里间过目,狭小的里间,单独摆着一双男式喜服,只一看,就让邢北溟眼前一亮,与先前那几件不同的是,很轻易就能让人看出本来就是为一对新人专门打造的,程伯语气略显激昂地说:“主子,这,全中原也只有这一对呀,时间有点赶,否则还可以更完美。” 邢北溟手一挥,“很好,程伯,要得就是独一无二,这件事你办得不错,亲事过后给你两个月时间四处走走,放松放松。” 程伯躬身:“应该的主子,谢谢主子。” 程伯请十七进来量尺寸,趁着还有时间再改改喜服,十七本来看到之前被撤下的女式喜服先是心里一凉,排斥感还没有上来就被带到房间,看着那很明显都是男式的喜服愣了,邢北溟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一时间十七的眼里盈满了感动——独一无二啊! 喜帖已经全部送到宴请的人手里,一时间江湖沸腾了!天下第一堡堡主邢北溟要成亲了,新娘子不是红妆还是蓝颜,骆雲城是何人物,怎么没在江湖上听说过,有细心的人发现,邢北溟的儿子邢骆,名字正好是俩夫夫的姓的合成,于是人们再次对这个孩子的来历产生了猜测。 成亲前一日,就在众影卫想再次调侃一下亲事的主角之一的十七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写得有点急了~~从没试着一天码两章的说-_-||| 看到有亲疑惑这生子药,偶来解释一下,药是一瓶,至于里面有多少颗……很多是木有的,三个人生包子还是够的,哇咔咔~~~还有生子的至尊原因,不在于月冥神功,而在于寒魄银花,银花和生子药的结合,会让居上位者的XX里产生一种特殊的(纯属瞎编乱造)物质,进到小受的OO里,就……咳……好像其他文文里都是小受受吃药哦~这种花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得到,所以小攻们,为了乃们的幸福,努力吧↖(^ω^)↗ 小七的番外才刚写,正虐着呢,后面有两个想法,攻就是小殷定了的,但包子……一是小殷经过艰难地追七历程,终于抱得七归,使坏心眼让小七生包子;二是为了追七,小殷不惜牺牲自己,给小七吃药,然后推到小七,自己坐上去……自己生包子……其实偶偏向后面一个情节,但又萌七哥大肚子,纠结ing~~~踊跃发言,不发言的亲不给肉吃,哼╭(╯^╰)╮ 60 60、第六十章 幸福花开 ... 十七去哪儿了呢?自然不会有那么不识趣的人在人家好事将近的时候再来掳掠什么的,而是即将实现人生最重要时刻的十七,看多了喜庆的颜色、听多了或祝福或调侃的话语,他忽然有一种想要逃的感觉,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用现代的流行名词就是,他患了婚前恐惧症…… 夜色已晚,然而堡中的人们仍然没有停止忙碌,十七躺在屋顶上听着不远处的喧哗,心慌得无以复加,他不由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影卫,躲在暗处保护主子,那时的他根本不会想到一年后的今天,他会披上红袍,成为主子的另一半,还逆天受孕,生了两人的孩子……十七不禁攥紧了胸口处那只火烫的瓶子。 下面传来小丫鬟叫夫人的声音,应是叫他去试喜服的,真是又羞又窘,十七不想搭理他们, 在屋顶上又翻了一个身,却被身边不时何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主子!莫名有点抬不起头来,十七低下了头。 邢北溟在他旁边坐了半天,自家影卫也不知心思跑到哪儿去了全无反应,这会儿还受了惊吓的样子,他是又恨又爱,佯装冷淡道:“看来你是不想和我成亲,也是,两个男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我也不怪你。” 十七猛然抬头,反驳道:“不是的!主子!我没有不愿意!只是……” 如此激烈的反应取悦了邢大堡主,他拉着人躺下来,并排一处,“只是什么?觉得恐慌,害怕这一切都是梦?还是怕明天大礼的时候出差错,想躲起来逃过这一劫?” 十七低声道:“都有……” “别怕,我跟你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你心里想的怎知我也没想过?说不定我比你更害怕,只是你看不出来。其实很简单,不就是三叩首然后喝酒进洞房,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发现这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邢北溟不是那么熟练地安慰恐慌的十七。 “恩……”主子很少拿出这样的架势安慰人,十七觉得有点窝心,看着主子在月光下异常柔和的侧脸,忍不住探头在他颊畔印下一吻,邢北溟按住他想要缩回的身体,不怀好意地笑道:“原来是想用这种方式放松,早说,满足你。” 好吧,自己的意思被曲解成这样,主子一定是故意的,十七无奈地放松下来任由身上那人把他带入浓情之中。 “……”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微微的不敢置信之后,某人成亲带来的恐慌终于彻底退去。 跑到房顶上来寻人的十一十二,老远就见到如此一幕,面面相觑,然后偷摸着跳下,十二咂舌:“主子跟十七还真是好兴致,幕天席地的那啥啥~走,到厨房偷吃的去,啊哈哈哈,有口福了!” 十一:“……咳……”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光明正大啊! “恭喜恭喜啊!邢堡主大喜啊!”收到喜帖前来道贺吃喜酒的人几乎快踏破了天下第一堡的门槛,贺礼堆成了小山,大厅里热热闹闹的都是江湖上或出名或与邢北溟有过交道的人,不管有没有在江湖上露过脸,能被请来都脸上有光。 俩新郎官都在门口迎客,事实上也就邢北溟一人开口,十七只是跟在后面人来道喜他就谢谢,反正话不多说。他们两个的造型出现在大家眼里,众人都心道邢堡主果然有心了! 谷维京接到飞鸽传书就来了,见到人一顿数落:“亲事宝宝满月酒那天一起办了多省事,磨叽!”话虽如此,都知道不可能。四方惦记着小宝宝,不用请也肯定要跟着来,此刻早踪迹全无,估计是追寻着宝宝去了。 邢北溟与十七皆无父母,拜堂时高堂该拜谁,这个问题邢北溟早已想过,谷维京虽与两人无确切关系,论声望、江湖地位也当得起,更何况宝宝健康出生他是功不可没,十七朝谷维京笑笑,他也不推辞,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自自然然地坐在新人要拜的位置上,但等到邢北溟向众人介绍完他的身份后,惊诧的眼光全变为倾慕、敬佩;还有一人,虽是无意,却做了成全两人美事的大功臣,邢北溟眼光看向扶风派的地方,众人的眼光也跟着望去。 扶风派掌门也是纳闷,白玉琴脸上有着了悟、不敢置信、悔恨,最后变为心死,当然邢北溟指的人不是她,而是他特意着人去请的伍青荷,没让他失望的是,伍青荷到场了。接受到邢北溟的眼神,伍青荷先是疑惑,然后释然,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谷维京的旁边,两个医学上别有成就的前辈高人对视了一下,除了对新人的祝福,还有不甘落于对方之下的火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好样的程伯,没有口误! 俩夫夫,自然没有谁先去洞房待着的道理,于是两个人轮番对众人敬酒。最后被一群以柯少为首的胆大包天之人推进了洞房,想闹洞房?可以,只要不嫌命长!邢北溟溢满酒意的眼睛冷冷的一瞪,一群人再次以柯少为首逃了出去,没忘记把门带上。 视线落到一边不知谁摆得红盖头上,邢大堡主恶趣味上来了,盯着有点不胜酒力脸蛋红通通的十七道:“还有一道程序没完成呢?” 疑惑抬头,拜天地、敬酒、入洞房……不都有了,还有什么?十七眼前一黑,头上落了什么东西,还没待伸手就被制止:“别动!让我来!” 眼前盖着的东西被一双手轻轻揭起,主子满含柔情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十七这才发现邢北溟手上拿得什么,邢北溟得意得笑,“娘子,该喝交杯酒了。” 这番情况让十七不知如何应对,只得任由那人拉着,看着他倒了两杯酒,然后两臂交缠,各自饮下手中的酒,至此,这亲就算圆满了吗? “当然不,还有最重要的,洞房……”邢北溟抱着自家夫人上了床,拉下了床帐,下面的是,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数月之后,邢北溟看着自家大厅里悠闲坐着喝茶的人,忽然冒出一股杀气:“你到底想干什么,天下第一堡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一身淡雅紫衣的殷诫淡然地放下茶杯,施施然抬眼看他,从此刻看来,他更像一个身姿优雅、家世良好的贵公子:“上门是客,邢堡主可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这大门进不来,本宫只有采取非常措施,切勿见怪啊!” 有这么做客的?半夜三更闹得鸡飞狗跳,不是出现在大厅,就是出现在主屋和影卫们划破这黑夜的寂静,打得不可开交,也不怎么伤人,只要邢北溟不下狠手,他总能抽出时间左右晃晃,然后说些废话,即使邢北溟言明堡中没有他要找的人,他也不放弃,说让本宫见见小侍卫呀,或许本宫可以解解相思,被黑着脸的邢北溟全力追杀。 时间久了,邢北溟也知他来此不会轻易伤人,只是不堪其扰,天天见着自己不喜欢的人任谁也高兴不起来,直到殷诫见到十七怀中抱着的正挥舞着小手笑得开心的宝宝,才一脸深思地结束了这张无厘头的闹剧。 也许今日之后,江湖上某个角落又会出现一张追妻的戏码,其间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丫丫!丫!”一个圆滚滚的小包子正尝试迈着小短腿跨出小小的一步,结果没有成功,在软垫子上翻了一个完美的小跟头,坐在地上有点发懵,十七担心地把他抱起来,“摔着了?不会摔坏了吧,怎么也不哭?” 正说着,宝宝眨巴了一下眼睛,竟然咯咯得笑了起来。 邢北溟笑道:“这小子除了刚出生那会,也没怎么哭过,这才是我邢北溟的儿子!”面上还颇有自豪之感。 挠了挠宝宝胖胖的小下巴,十七试探地问:“主子,我以前都听人说孩子越多越好,你有没有想过再生一个啊?” 邢北溟盯着十七心虚的脸,想从那上面找出什么来,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十七再受那种苦,而且有宝宝足够了,虽然宝宝有个伴会更好一点,不过……坚决地说:“有一个小子阻在我们身边就够了,再多几个你陪着我的时间都少了,不好。再说,难道你还想受那种苦,不许再想这些事了!” 十七虚笑:“哈哈……哈……不想了,不想了……其实只痛那一会……” “你说什么?”有事瞒着我? “没有!真……呕……”十七正要摆手,喉间却涌上来一股难以控制的恶心感,放下宝宝躲到一边干呕起来。 “怎么了!”邢北溟瞬间移到他身边,边拍着他的背边询问,“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不是,别……别担心主子……呕……”十七试着让主子放心,无奈话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 邢北溟焦急间,忽然觉得这症状有点眼熟,一时间脸色有点复杂,还有点黑,“什么时候开始想吐的,来人,去叫徐大夫!” 十七一惊,还没开口就被邢北溟一把抗到卧室去了,片刻之后,主屋里传出一声怒吼:“十七,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喜脉——”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可以打上完结二字了,侍卫本预计15万字完结,所以偶这是超字数了╮(╯▽╰)╭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所以正文完结,剩下的就只有甜蜜蜜的番外了~~小七的番外真是伤透了偶的脑细胞……激动ing\(^o^)/~ 小七番外 为你生孩子 1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分量足吧,啊哈哈…… 酷寒,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零星的几间破旧的房子,一番破败的景象,这就是中原与各番邦国交接的地方,虽处于无人问津的自由状态,但每家每户的日子仍是苦不堪言,许多人离开这里到中原富庶之地去讨生活,却又大半的人因为遥远的路途客死他乡。没有足够的水和食物,也没有可以遮挡酷暑和严寒的物资。 八方客栈,依稀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坐落在地势较高的坡顶,栈外一串串红灯笼异常招眼,二层小楼,栈后还有小院,比起触目所及的漏风的房子不知好太多。离得近了,每间客栈里都会有的吵嚷喝酒的声音便传出来。 刚踏进这间客栈,原本热闹的大堂顺间安静下来,人不多,只有十几个,目光却无一例外落在这刚进门的客人身上。黑色劲装,外罩一件灰色斗篷,同色系的围巾,为了遮挡风沙和寒风,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了起来,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腰间悬着的一个东西,虽用布条层层包裹起来,明眼人却能一眼看出是把剑。这是个江湖人啊! 本来与那些个壮汉虚与蛇尾笑得风骚的老板娘见来客了,扭着腰过来了,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微笑,“呦,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退后一步,拽了拽牵马的缰绳,语气温和:“劳烦老板娘叫伙计帮忙喂下马,在下这马很久没饮过水了。” “好说,”老板娘娇声朝后院喊了一声,“猹虎,过来帮这位客官喂马,草料和水要足足的!” 一个粗壮汉子过来憨厚一笑,牵着马朝马厩去了,那人点头,然后径自抬脚进了客栈,在角落里一张方桌坐了下来,看了眼悬挂在对面墙上的菜单,对着跟上来的老板娘道:“一碟牛肉、干炒辣子、五个馒头、一壶清酒,劳烦。” 竟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撅嘴瞪了他一眼,跺着脚往后厨去了。 都是简单的饭菜,很快便上来了,那人解下脖颈间围着的纱巾,露出一张温润柔和的脸来,老板娘登时看直了眼。这破落地方一年也见不了几个外乡人,都是些被风沙侵蚀了的粗实汉子,就连她为了保养皮肤使尽了办法才可堪堪与他一比。眉眼温润,鼻挺唇红,跟这一屋的粗眉毛厚嘴唇的汉子一比,简直如画一般。 那些个汉子见他们的风头全被这人抢去了,仔细想想确实比不上人家,顿时心生怨恨,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这个说:“哪里来的年轻公子,吃个饭也是秀秀气气,别不是个娘们装的吧?”那个道:“老板娘你别在你家汉子面前勾人,就他那个身板,肯定也满足不了你啊!哈哈哈……” 对于这样的话,老板娘只是佯怒骂了他们几句,就把视线移到那人身上,见他毫无反应,不禁在心里鄙视,原来也是个无胆的主,被人寒碜也不知道反抗!不由得对他也没了兴趣。 有些人永远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见人不敢答话,那群汉子愈加放肆起来,言语上激不了那人,有人眼珠一转,奸笑着从墙缝里捏出一只蝎子,这种蝎子在这里很常见,个头大却毒素却少得很,他们胆敢随意捏拿,但那些中原人可不知道,几个人低声嘀咕:“吓一吓他,看他会不会尿裤子,恩哈哈……” 让蝎子慢慢爬过去恐怕效果不大,几人一合计,心生恶胆朝着正去夹牛肉的人扔去,还惊叫道:“啊——有毒蝎子!” 蝎子张牙舞爪地向着角落飞去,目标正是那张让人嫉妒的脸,却见那人仍是不慌不忙,镇定地把刚才夹起的牛肉塞进嘴里,众人暗纣,这人该不会吓傻了吧,真没种! 下一刻,只见执着筷子的手轻轻一抬,一只筷子透过蝎子的身体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移动眼珠的速度竟还不敌筷子疾驰而过的速度,人们下意识去找那根消失的筷子,却见那个捏出蝎子的人脸色惨白地靠在墙上,“喂,你该不会被吓到了吧?也够没种的!” 那大汉也不说话,僵硬地把身体移开一寸,紧接着瘫倒在地,他这一倒下,人们可以清楚看到就在他原先耳朵的位置,挂着一只蝎子,为什么说是挂呢,因为蝎子的一只螯被仅余的筷尖钉在墙上,怎么也挣脱不开。而那根筷子已几乎全根没入,这是留下蝎子的命给他们一个警告吗?冷汗刷刷刷流了下来,有怕事的悄悄离开了,剩下的也不再废话,这中原人他们惹不起。 老板娘张着嘴愣在一旁,眼里失去的光彩又回来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了那么点勾引的意味,不料掌柜的在后面咳嗽一声,老板娘回头瞪他一眼,倒霉催的,老娘又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大不了收敛一点不看了嘛! 伸手从筷笼里又拿出一双筷子,影七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没错,他就是数月前从天下第一堡失踪的影七,据说他的失踪还引发了一场骚动,不过很快就平息了。那天同十七告别之后,他就一路往西行,期间躲过了无数殷诫的人马。他心中并无恐慌,只有无奈以及一点点的恨意,他活了二十多年,并未喜欢过什么人,却被殷诫强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关系,他只想逃离,殷诫却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吃了两个馒头,也没胃口了,影七到柜台前找掌柜的要了一间房,半个月没好好休息了,今天要饱饱地睡一觉。 入夜,漠上狂风呼啸,影七紧了紧略微单薄的被子,想到出堡之前的事,宝宝的满月酒,自己特意等到了那一天,虽然也许有可能见证不了他的成长,但想到他、十七还有主子幸福的笑脸,那就够了。闭上眼,摒弃繁杂的思绪,强制自己入眠。 木质的走廊上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影七睁开眼,冷笑,若是正常的脚步声他或许还道是来投宿的人,这般蹑手蹑脚,是白天他的威慑还不够吗? 过来的人就是白天被影七一筷子震傻的几个大汉,虽然当时是怕了,但越想越窝囊,就想找人来出出气,他们平日里没少在各处为非作歹,手上倒是有些好料,就想给那家伙使使,灭灭他的威风。 下三滥的迷烟吹进影七住的方间,十七把枕头塞进被子里裹好,下了床围着纱巾跃上了房梁,看着那几个鬼祟的人影摸了进来,直朝床的方向而去,手里貌似还握着什么东西。黑灯瞎火地,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包,狠狠一叫:“打!” 几个闷棍砸上去,边砸边喊:“狠狠打,让你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敢吓唬爷几个,打死你!” 影七摇头,就看这几个人在那里憨砸,手下倒是没留情,可气又可笑,也不吱声,等他们砸累了,觉摸着不对头了,悄声道:“哎我说,这咋用棍子打着不对劲呢?” 另一个说:“不会打死了吧,他武功不是挺厉害的吗,这几下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出气就行!不过,还真有点不对劲!”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粗喝,抬手去掀床上的被子。那床被子早已被砸得棉絮到处飞,烂得不成样子了,一揭开,底下是砸扁的枕头,“格老子的,上当了!” 影七无声地落在他们身后,沉声道:“没错,是上当了,你们若要喜欢这里,就凑合着在这里过一晚吧。”没等几人反应过来,疾伸手点了几人的穴道。搁下浑身僵直得站在床前的人,影七去窗户跳了出去,这些纷争,不想理会。自己还是继续走吧。 这天晚上,住在此处的人们都听到一声马鸣,然后是马匹远去的声音。黑夜里,是谁站在萧瑟风中看着他远去…… 再往西行就出境了,影七打马北上,在一处破败的客栈停下了。此处虽比之前人多些,但看上去更为凄惨,馒头是粗粮,有些发黑,影七也没在意,买了些当做干粮,还有风干的牛肉,要了一碗面坐下来吃。 旁边几张桌子大概是行走的商人,正谈着这次的买卖,还有路过的见闻。“……八方客栈虽然不怎么太平,还没出过这么恐怖的事,听说那几个人死得特别凄惨,整间房子都被血溅满了,人都传是罗刹做的,人怎么会把尸体撕成那样子……” 八方客栈?影七一愣,那几个人还在说:“不是还说那间房本身就住了一个江湖人吗?人死了他就失踪了,八成是他干的!” 影七脸色沉了下来,谁会在他走后把那些人全部杀了?匆匆把面碗一推,影七拿着干粮就上路了,他不得不仔细想想自己是何时被人跟踪的。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人的掌控…… 行至一处荒林,影七喝住马,声音里失了温和,“你想跟到什么时候?出来。” 身后紫影一闪,有人落在他的身后,影七反射性抬手拍去,却被狠狠制在马背上,连下马逃脱都不能。身后那人用着几乎要把他勒进血肉里的力道,把他紧困在怀里,几乎要让他做噩梦的声音在耳边道:“我说过,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既然你胆敢逃跑,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捉回来。” *********************记忆的回放********************* “刷——”一盆盐水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人疼醒过来,睁开眼,还是那个手持各种刑具的面目狰狞的魔教徒。 那人见他清醒,狞笑着在那已无完肤的身体上再使力甩上一鞭子,嘴里不干不净:“挺硬气的,不过我屠夫刘三的名号可不是白吹的,放心,就你现在这模样还不够凄惨,宫主见了肯定要怪罪我,哈哈!等着你哭爹喊娘啊!” 影七一个眼神也不想分给他,他们如此大费周折,主子他们应是安全的,前几日听他们无意中说出被抓住的人逃了一个,如今这么大的囚室只关了他自己,即使未来生死不明,心里的担忧也少了许多。 刘三见眼前这人根本不甩他,搁平时在他手底下的人早已鬼哭狼嚎起来,不由得一股子怒气直朝天灵盖冲去,让他直想折磨得此人痛苦求饶。扔下手中染血的鞭子,刘三视线转到墙角烧得红红的炭盆上,人一走到边上,就能感觉到热浪袭面,他颇为享受得闭了闭眼,不怀好意地笑道:“烙铁这东西就是好哇,甭管什么铁硬汉子,只要被它一沾上,什么骨气硬气都要靠边站,你说这东西要是烙在你身上最脆弱的物件上,该是怎样的舒爽啊哈哈……” 不过一死,影七咬紧了牙关。 刘三握着烙铁站到影七身前,欠扁似的在他眼前绕着,“别怕,宫主说了,留你一条命,我要是不小心按上去了,你这条命就算是交待了,我只在你不致命的地方烙两下,啊?” 感觉到越来越近的热源,影七闭上了眼睛,刘三正得意着,远处铁门嘎啦一声响了,传来叫着“宫主”的声音。刘三赶紧把手中的烙铁重新扔到火盆里去,弓着身体迎接殷诫的到来。 殷诫一身紫衣,虽然比起青楼的花魁也丝毫不逊色,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敢有猥亵的心理,甚至抬头都不敢。脚步悠闲地来到吊着的血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会,觉得还挺满意:“刘三,还不错,手法没有退步,你先下去吧。” 刘三唯唯诺诺地应着下去了。 抬起染血的下巴,殷诫对上那双除了坚忍什么也看不出的眸子,叹道:“本宫倒是忘了,你们这些个死士都是经历过常人难知的痛楚,这些根本不放在眼里。不怕死,不怕痛,这样想来,本宫还真奈何不了你。不过,本宫这些天倒是想到了不同以往的刑囚方法,可能会奏效哦~要第一个拿你来开刀,怕不怕?”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殷诫走后,刘三没有再过来,也没有人再来上刑,就在影七无法不对外界的事情产生担忧的时候,殷诫带来了主子回到天下第一堡的消息,既然主子回来了,那么谷神医是请到了?没有给他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殷诫不知为何发起怒来,抽了他几鞭子,便着人把他锁链去了,带到一间略带着脂粉气的屋子。 被扔进冒着热气的浴桶里,影七还没来得及想殷诫想要做什么,便被猛然袭上来的剧痛摄去了心神,水里放了药,全部渗进伤口满布的躯体,疼得影七颤抖起来,嗓子里挤出再也抑制不住的悲鸣。 房门紧闭,殷诫施施然站在浴桶边上,玉白修长的手指划过水面,语气中带着得逞:“这水里可是顶级的伤药,为了你,本宫可是下了大功夫,你身上的伤很快就可以痊愈了,不过,只治标不治本哦~想要逃走,没有内力可不行呢!等你好了,本宫和你在那边的大床上好好玩玩~” 影七痛得神志不清,根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内力被禁锢住,对于这极致的痛楚,只能咬紧牙关干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朦胧间被人抱上床铺,有人在他身上涂抹着什么,最后全身被包扎起来。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眼前雕花的床顶,影七焉然想起身,双手却被紧紧束缚在床头,浑身也使不上力气,影七心下一惊,他可以感觉到被子下面的身体并未着一缕,之前几乎让自己晕过去的痛楚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殷诫想玩什么花样? “醒了?”门口传来那人的声音,食物的香气传进来,好几天未曾好好进食的肚子顿时不受自己控制的咕噜噜叫起来,听到那人毫不掩饰的笑声,影七只想一头撞死在床柱上。殷诫笑够了,把托盘拿到床边,语气诱惑地说:“鸡蛋火腿饼、开口笑包子、香辣金针菇还有菜粥,一品楼的早点还真是不错,起来吃点?” 影七移开了视线,殷诫也不在意,接着道:“唉,不明白你们这些武林人士怎么想的,落到对手手里,难道不应该好吃好喝活得好好的气死对手吗?就算不气死他们,也要保证自己的体力,以免有人来救的时候连逃都没力气逃,你们这些个死士奉行的是被抓到就要一心等死吗?恩?”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殷诫说得很有道理。“你绑着我,怎么吃?”许久没有湿润过的喉咙异常干涩,说话间带起丝丝疼痛。 几乎算是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殷诫觉得有点兴奋莫名,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没有手不要紧,本宫可以喂你嘛,从来还没有人能能得到这个服务,你是第一个,该感到荣幸。” 谢了,这个荣幸他不想要,可是喷香的包子已经触到他的嘴唇,本想移开头的影七看到殷诫挑衅的眼光,心道:我确实一点力气也没有,就算为了自己能熬过接下来的刑囚,也不该放过这次机会。影七接受他的挑衅,一口咬上了嘴边的包子,使劲嚼。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这会是一顿很好的早餐,殷大宫主的服务很到位,末了还用帕子给影七抹抹嘴,换来影七奇异的一瞥。殷诫笑得意味深长,吃饱了才有力气嘛,刚才本宫伺候你,待会就该你伺候本宫了,哦呵呵呵~ 殷诫伸手脱掉自己身上外袍的时候,影七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当那双手掀开被子摸上他胸膛的时候,他终于有点不能淡定了,“你做什么?” 殷诫手指拂过光裸胸膛上红色的一点,直到它不受控制地挺立,才笑道:“做什么?难道你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即使和男人没有,女人也该有吧,本宫现在要做的就是你对她们做过的哦~” 影七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并不排斥男人间的欢|爱,像主子跟十七那什么,自己也并没有觉得很违和,但,不代表自己本身就能接受一个男人那什么自己,而且还是魔头一个。“你敢!给我住手。” “为什么不敢?这就是本宫想到的刑罚哦,让你yu仙yu死然后得不到解脱,看你不出口求饶,告诉你,上次若不是有人来坏事,那个小侍卫本宫早就尝到嘴了,不过,你也不错,不要让本宫太失望哦~”殷诫说出了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狠狠掐了那暗红一把,疼得影七一个哆嗦,满意地看着他的呼吸越发粗重。 影七那纯粹是气的,眼睁睁看着殷诫早有准备地打开不知什么时候搁在床头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只软塞,塞进影七口中,不禁可以添点情趣,也可以防他咬舌自尽。影七说不出话来,气得眼角泛红,呜呜做声。殷诫拍拍他起伏的胸膛,安慰道:“别急啊,本宫还没开始呢!为了你,本宫可是准备了好多东西,准备一一给你用上,保管你舒服得说不出话来~” ……有点内容,明天写好之后会一并放到邮箱,此处写上,是知会那些不爱看作者有话要说的小盆友……无一不让殷诫的目光沉遂起来。 轻轻咬在涨得通红的腮部,引来剧烈的挣扎,殷诫轻笑起来,“知不知道为什么本宫没有用春|药,其实那样会更容易让你屈服?”拿起一瓶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瓶子,倒出一点抹在暗红的xuekou上,“因为那样的感觉就是上一个意志力有点强的男人,不过意志再强,也会沦为药效的奴隶,那样一点意思也没有,本宫要一步一步侵占你的意识……让你屈服……” 修长的指……,这种感觉比起严酷的刑罚更让影七觉得难以忍受,如果可以,他宁愿那滚烫的烙铁印在自己身上,也不要受这份屈辱。影七闭紧眼睛,努力屏蔽…… 然而,耳朵里传来殷诫又拿出什么东西的声音,……的手指也抽出来了,下一刻,贴在自己脸上的冰凉的感觉让影七猛地睁开眼,竟然是一根栩栩如生的——“呜!呜呜!”你!殷诫!怒到极致的吼声。 殷诫自然不会因此而放弃,好不容易润滑好了的地方正等着他……,在影七怒极的目光里,他魅笑着将那(和谐词语)了进去—— 番外 为你生孩子 2 ...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邮箱里接着的部分,有亲进不到邮箱,脑补吧,脑补更带劲~(@^_^@)~ 今天一有时间就在写,结果只写了这么多,明天的份……想想头疼,最近睡得越来越晚了,连偶最爱的小说都米时间看鸟/(ㄒoㄒ)/~~ ……身体的接触似乎又让他想到那时的几近绝望的心情,或许以前见过的血腥杀戮太多,经历的事情也锻炼了他超强的神经,他才很快的调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柯公子说的对,不喜欢的人被当做狗咬了一口就好了,男人,不必那么在于跟谁欢爱。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做狗的殷大宫主还记着邢北溟的忠告,不敢太过放肆,怀中的人挣扎地很厉害,他只得松开双臂让那人逃到他够不到的地方。“本宫,不,我让你逃了那么久,只是为了让你想清楚,本,我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一个人!或许我们之间的相遇有点不太……理想,但我是真的想让你待在我身边!”邢北溟说了,要戒掉自称本宫的习惯,但是那个混蛋还不是一口一个本堡主说的过瘾。 影七觉得很可笑,他不觉得他们之间有这么深刻的关系,那时他是阶下囚,就算发生了什么关系也是逼迫而已,他不会以为他被强迫过几次就会爱上他吧?“为什么总追着我不放?你殷宫主想要男人,招招手估计有很多人愿意贴到你身边!我就是普通的侍卫,皮糙肉厚,担不起你的厚爱!”影七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殷诫摇头:“我只想要你而已。” 影七厉声道:“可我不想要你,我,恨你。”恨极了那时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几乎剥夺了我所有的尊严。忽然被找到的惊慌与紧张一涌而上,影七看着殷诫的目光几乎带出了火光。 殷诫觉得被那火光刺伤了,却又莫名心动。 影七丢下自己的马,运起轻功消失在他眼前,殷诫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好不容易找到人,怎么也要厚着脸皮跟在他身边。驾着马儿顺着影七消失的地方跑去,殷大宫主内心充满了自信与希望。 沙石镇,比起之前破败的人也所剩无几的城镇好了许多,平整的大街上各式各样的小贩们并不像中原的商贩那样叫嚷着,而是或坐或躺地悠闲地守着摊子唠嗑或者蒙头大睡。难得的颇为温暖的冬日里阳光直照着这个小镇,让人无端地慵懒起来。 身后跟着个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影七生气却又无奈,以他的功力远远不是殷诫的对手,只要对方想跟,他毫无办法。总算摆脱了前段日子风餐露宿的凄惨,躺在床上却始终不能入眠,影七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推开窗子,一股寒风迎面吹来,白日里温暖的阳光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个镇子此刻比白天还要安静,烦躁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 “睡不着?”窗外忽然传来那让影七惊跳的声音,条件反射就想关窗,其中一扇却被那人阻住了,“别关,你不想见我,我就在外面陪着你可好?” 影七不听他说话就想离开这间屋子,无奈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自己的耳朵:“如果你出去了,说不定会见到我的脸,说不定我会做些让你讨厌的事,你也愿意?” 影七握紧了拳头,重重地踏着步伐走到床边坐下,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啊?” 那声音幽幽地传进屋子,带着黑夜的冰冷气息,“小七,你别想不可能的事情,我不相信我打动不了你,在你喜欢我之前我都会跟着你。” “你别这么叫我!”影七恨恨道,“殷宫主,或许你之前并没有尝到过得不偿所愿的滋味,所以才会对我这么执着,换做是其他人这么做,你也会觉得喜欢他。其实这不是真的喜欢,也许得到了就会发觉不是你想要的,不如你……” “没有那么多也许!”殷诫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激动,因为这是小七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哪怕是拒绝的言词,“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从小,一直都在失去,喜欢的,厌恶的……什么是逢场作戏,什么是真情假意,我比谁都明白,若是搞不清这些,恐怕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是,也许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你一直也不屈服我才会……那么对你……邢北溟说我不懂爱,他让我想清楚了为什么要你再来找你,一年,若我没有明白,就不会来找你。” 主子……影七呆呆地坐在床上想着什么,殷诫一直在外面轻轻的说话,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这么呆坐着,直到天边泛起了亮光…… 腿脚僵硬地让小二端了热水上来,擦了擦脸和手,泡了泡脚,影七饭也没吃就倒在床上补眠,心里乱糟糟的,索性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睡觉。窗户外面的殷诫不知什么消失了,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在他熟睡的时候,那扇始终没有关上的窗轻轻地合上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肚子咕噜噜响个不停,影七才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洗刷完毕下楼去吃……晚饭。狼吞虎咽的同时,耳朵里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附近几桌人的谈话。 这个说:“哎呀,我昨儿一晚上没睡着,就听有人在外面真情告白,可把我感动死了!” 那个说:“还真的呀,我也听到了,声音太好听了,肯定是长得非常英俊潇洒的公子,哎,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位紫衣飘飘的公子,一看就是从江南来的,比姑娘还水灵,不会~是他吧?” 这个说:“可是自始至终都没听到有人回应,不会是单相思吧,哎呀,要是我啊,早就飞奔到他怀里去了,这么好的男人!可是他声音太低了,没大挺清楚,似乎是以前伤害了对方,不过,若是我啊,我还是会飞奔过去的!” 那个说:“得了吧你,你那身高体重肯定会把公子撞飞的!真想见见他们,肯定是对痴男怨女……对了,不是住在楼上左拐第一间的那间房的姑娘吗?去看看!” 旁边一桌有人反驳:“你们搞错了吧,我咋记得那间房住的是个男人呢!” 遭到一致敌视,“滚!没有证据别乱说话!难不成那紫衣公子其实是女扮男装不成?哼!” 捏碎了手里的一块粗面饼块,影七心里已经把殷诫大卸八块,匆匆吃完了饭,扔下银子逃出了这间客栈。出门的时候险些撞上一个人,影七匆忙道了歉,跨出客栈在街上消失。 茫茫前路,其实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离开天下第一堡,只是为了能与殷诫彻底断了消息,眼下这个原因却是无法达成,到底该何去何从?站在镇子前的交叉路口,影七第一次有了迷茫…… “是你?你杵在这里是做什么?”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却是在他身边停住了,有人很是惊诧地问道。 影七回头,却是陌生的一个人,“你是何人?是否认错人了?” 那人赶着马车,后面堆放着许多货物,身上却是一派的潇洒风姿,看上去更像个江湖人,笑起来的模样也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不,你误会了,只是刚才你从客栈匆匆而出,差点与我撞在一起,我还能认得你。” 原来如此,影七略带歉意地点头,“抱歉,在下,有急事……” 那人心知他是说谎,也不点破,诚心相邀:“我看你好像并无坐骑,而且沙石镇也不好搭车,你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如何?” 两个人的话,也好!就怕殷诫他……想到之前那一桩血案,影七心下一沉,刚要拒绝,那人指着远处天边的一层暗云,“快起风了,这里的天气就是千变万化,再过一个多时辰怕是有雨,兄台还是赶紧上车,我们赶到前面的落脚点,否则这途中可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再拒绝恐拂了他人好意,影七道了谢,然后坐进马车,靠着边缘坐着。 一路上气氛还算和谐,这人名叫柳若风,很是健谈,天南地北地都能侃上一侃,影七也逐渐放下了沉重的心绪,与他攀谈起来。 行至半途的时候,陡然一阵狂风刮来,柳若风从车里翻出斗笠蓑衣,把自己全副武装,然后对影七道:“兄弟,你往里面坐坐,免得风沙吹到你身上。我把边缘压压。” 自己搭便车,总不能让别人劳累,影七试图说服柳若风换自己赶马车,却被阻止,理由是他赶马车多年了,这种风沙小意思,若是让新手来赶,指不定赶到哪个山旮旯去。影七无奈,他也不算是新手吧,好歹替主子赶了不短时候的马车呢! 马车艰难地在狂风中前行,影七隐约听到后面不远处似有马鸣,刚巧这时柳若风大声道:“巧了!后面也有和我们一起赶路的呢,大家都是难兄难弟啊!” 此时出现在后面的,还能是谁?殷诫即使在脖颈上围了厚厚的纱巾,依然不能阻挡乱飞的沙石,平时优雅的形貌早已狼狈不堪,尽管如此,依旧牢牢地跟在那辆马车后面,冒火的眼睛盯着那该死的马车。 什么东西?竟然敢离我的小七那么近,主动相约,肯定不是好东西! 番外 为你生孩子 3 ... 暴雨突降的时候,柳若风扬声道:“兄弟,我们运气不好啊,赶不到前面的镇子了,我知道左边不远处有个破庙,不如我们去躲躲?” 声音清晰地传至后面殷诫的耳朵里,殷诫瞪大了眼睛,莫名觉得头上顶了片绿云。本宫主岂能让你们独处?快马加鞭与柳若风的马车一前一后进到破庙里面,双方各自占据了左右两边的地盘,遥遥相望。 柳若风熟练地捡了干燥的稻草,还从车上拿了备用的木柴,让人不由感叹到底是经常出外行走的!拿火石把火燃起来,两人便坐在火堆前烤馒头肉类的垫垫肚子,柳若风笑着从背后变出一壶烧酒,“兄弟,这大冷的天,喝点暖暖身子?” “好!”影七爽利地接过他手中的大碗,一人一碗干了。这边喝得痛快,那边…… 殷诫躲过庙顶上滴下来的水珠,暗道:破庙就是破庙,外面下暴雨,里面下小雨,真是窝火。要说人倒霉,殷诫后来一步,干爽不漏雨的地方早已被柳若风抢先占据,就连马车的待遇也比殷诫好,没有时不时从顶上落下来的雨。 因为之前的风沙,纱巾上都是灰尘沙粒,殷诫索性把它解下来扔到一边,反正有些热,谁料这一动作,便把他之前一直藏在纱巾后的容貌全都露了出来,柳若风碰巧一瞥,眼睛有些发直,谁能想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竟是如此貌美的……男子,谁能想到这如江南名画般得男子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察觉到某人的视线,殷诫心里冷笑,一双勾魂眼似是不经意地瞟过他怔愣的脸,然后在庙顶上一滴水珠落下来的时候没再去躲,任由它滴落到自己脸上,“啊!”低叫一声。柳若风回过神来,颇有君子风范地开口:“呃……这位公子,你那边庙顶似有破漏,若是不嫌弃,到这边来吧,还有火堆暖暖身体。” 殷诫心里非常想过去,但又装作不太好意思地看向影七:“太打扰了,说不定你的朋友他不太愿意呢!”说到朋友俩字,竟有些咬牙切齿。 不过柳若风并没有听出来,他看向影七,影七在此情景下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僵硬地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柳若风于是潇洒一笑,“都是出门在外,能互相照应那是好事,我这朋友也不在意,你赶紧过来吧,瞧衣服都湿了。” 于是,殷诫迈着“婀娜”的步伐过来了,小心地靠坐在影七的旁边,佯装没发现他越发僵硬的身体。柳若风递给他烤好的一小截羊腿肉,同时与他攀谈起来。越听越烦躁的影七便以太累为借口,跑到一边歇息,柳若风倒没忘记在马车上为他拿了一件厚重的毛毯。 不知什么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影七陡然感觉浑身发凉,稍一动便发觉有人正紧紧握着他毛毯下的手,还能是谁?影七使劲想挣脱,又怕动作太大惊醒到身边正沉睡着的柳若风,稍微平复了下心绪,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天气如此酷寒,与自己相握的手却热度惊人,内力深厚的人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温热,但没有人会热到如此地步,这样的温度好像是……他忍耐着向睡得离自己非常近的殷诫看去,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还能看到其面颊上红通通的色彩,手稍微离得近了些,就能感觉到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他……果然发烧了……一时间影七有些惊诧的感觉,原来殷宫主也会生病的,随即又觉得自己好笑,是个人都会生病的,但怎么那么容易就生病了呢?脑海里忽然闪过昨晚上半开的窗子,影七捂住自己的眼睛,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在那里坐一夜呢? 再次使力,终于掰开了那只滚烫的手,影七抓着那只手正想送进毯子里却愣住,他生病就生病,与我无关啊,不要做多余的事!丢开那只手,影七起身离开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破庙外雨已经减小了,等明天大概又是一个晴天吧。 拿起柳若风放在庙门口斗笠和蓑衣,默念声抱歉,影七趁着依稀还有些墨色的早晨消失在破庙前。 被丢置在毯子上的手慢慢地重新握在一起,似乎那人的手还在自己掌中一样…… 自相遇那天起被影七忍痛抛弃的马儿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好吧,不得不说影七这顺手牵羊的功夫还是不错的,两个当事人睡在破庙里无人知晓。马儿身上的包裹仍好好的塞在皮囊里,拍拍马儿顺滑的鬃毛,影七还是决定回中原然后北上,殷诫的身家大部分都在南边,只期望他赶紧回到他自己的地方,别再纠缠不清。 一路走回,竟然又听闻客栈或酒楼里发生命案,影七细想之后发现,都是自己去过的地方,难道又是他?可是他又没与人起过冲突,若是他自己,也不会无聊到每处地方都做出这种事,莫名觉得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会是谁呢? 已经不是一个人对他露出小心防备的神情了,他想到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那个凶手的样子,描述地跟自己差不多,大概是自己的穿着着实有点显眼吧,这年头,人只要不露出整个脸与别人交流,总会引起无端的怀疑。 只是……这里虽不繁华,天南地北的商人旅者,奇装异服地也不再少数,怎会恰恰盯上自己? 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柳若风赶着马车从面摊上路过的时候,影七正在喝一碗牛肉面,手上拿的烧饼才咬了第二口,一脸好巧的柳若风语气里带着笑意在他面前坐下,“我们还真是有缘,我从扎木西镇折回来再往东走都能碰到兄弟你,怎么样,请我吃个烧饼?” 影七抬手招呼摊主加了一碗牛肉面和三个烧饼,加上一小碟咸菜,这小摊子虽小,东西还不错吃。“一个烧饼怎么够?我记得柳兄你的饭量不小啊!”上次在破庙了啃了只羊腿还不够,烤了七个馒头他吃了五个,肚皮够分量。 柳若风也不推辞,东西上来了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影七看他稳妥地放在路边的马车,后面的货物又换了一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柳兄,你这做生意的可真让人羡慕,走南闯北的,既能见识不少新鲜事物,还能赚大钱吧?” 三两口吞下一只烧饼,此刻柳若风的吃相与他略显斯文的外貌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擦擦嘴很是骄傲地道:“那是,兄弟我做学问不行,做生意可是一流的,这人活在世上总要出门闯一闯,才知道自己的眼界有多浅。” “柳兄说的不错,”影七点头赞同,“下一站打算去哪里?继续向东?” “也不一定,我这生意是边走边做的。”柳若风指了指日落的西头,问道,“兄弟,找到住的地方没,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晚上的厢房,安静、黑暗,只依稀听到有人的呼吸声传来。 忽然,门从外面打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个人,走到床边伸出手探了下床上之人的脉搏,确定什么后,动作便变得笃定起来,掀开被褥,双手直袭床上之人的胸膛,就要把衣物撕开—— 啪——手被挡住,身下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这就是你的目的,柳兄?” 柳如风躲开他的掌风,直直往后跳了五六步,停下,“你,应该中了我的九香迷魂散在昏睡才对?难道,你对我早有防备?” 影七跳下床,抽出枕下的兵器,“没错,你出现的时机每次都太过巧合,行走商人?你的功夫未免太好了些,你造我的谣,就是想在杀人夺货后转移官府的视线吧?可惜,你不该做多余的事!”他的内息平稳,即使行了那么多路,也丝毫没有寻常人略显粗重的喘息,而且那时殷诫远远地行在他们后头,他竟与自己同时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该说他对自己的行骗技术太有自信了吗? 柳若风哈哈大笑,白日里斯文的能轻易引起别人好感的面容忽然变得邪气起来,他用着淫邪的目光打量着影七未着外衣的身体,添了添舌头道:“多余的事?是指我爬上你的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和我心意的身体当然要好好享用一番,兄弟,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呢?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却是在遇见你之后才想到这个主意的,一路跟着你,再想办法嫁祸于你,可惜这么快就被你识穿了,真没意思!” 影七语气冰冷道:“到官府的地牢里去找寻意思去吧?” 柳若风的动作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轻、快,无意中被他用手指拂过腰际,影七幡然想起,“你是黑蝶刘风!”江湖上有一败类,不单单是杀人越货这么简单,还会在他所停留的地方做下人神共愤的无耻行径,数不清的女子(也有男子?)遭此人侮辱暗害,偏他来去无踪,人称黑蝶,是官府和武林白道极力追拿的目标,只是他在前段时日只杀人未辱人,一时间影七没有想到是他。 黑蝶刘风捻捻手指,邪笑道:“哦?看来你听说过我?不如别这么扫兴,我们两个好好乐一乐算了,都是江湖人嘛!别动不动又打又杀的!” 影七紧了紧握着兵器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民除害!顿时屋里剑影重重、桌毁凳翻,不知道过了多久,影七只觉腰眼一酸,差点跪倒在地,刘风停下,语带得逞地道:“哎呀,终于发作了,你的武功还真是不错,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过这拈花指可是我的绝技哦,要不然这么些年怎么没人抓得住我呢?别抵抗了,乖乖地来我的怀抱吧!” 的确让人防不胜防,但这并不是你至今未落网的原因,武林盟主刚即位不久,中原武林的内部纷争让林盟主无法□他顾,朝廷恐又与武林互相推诿了吧……未等刘风的手接近他,影七手中寒光一闪,刘风脸色煞变,险险缩回手,差点变成无指刘风。 “你竟然还能对手,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也许你在江湖上的名头也不小,不过我可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免得将来麻烦,本想好好疼爱你一番再送你上路,现在看来不用了!”刘风终于褪去了让人发冷的笑,面色阴寒。 一再被人语言上侮辱,影七也拼足了气力,即使双腿有些使不动力,也依然不让刘风占了便宜去,渐渐地,屋子里出现了一场奇怪的拉锯战。要说之前那药没有一点效力是不可能的,江湖人对付江湖人,自然不会拿普通的迷药,否则影七不会大意让刘风得了手,触到了他的腰。 时间一长,刘风也不淡定了,“兄弟,看来你是打算和我同归于尽了,不错啊,本来以为我刘风将来会孤孤单单一个坟坑,这下子可有人作陪了。” 影七还未开口,门外传来一个阴沉到极致的声音:“是吗?原来你已经料定自己今天会死,坑就不必了,本宫要你尸骨无存!” 门外什么时候有人,两人都没有发觉,听到这个声音,刘风脸色骤变,“殷宫主你,刘风与你素未有恩怨,为何你?”自从在破庙得知殷诫身份,他无时无刻不在庆幸自己没有贸贸然下手,虽然那时他似乎看上去不太对劲,可自己也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是他哪里出了差错,殷诫竟然追上门来要杀他? 殷诫看他一脸不解和恐惧,冷笑一声,“黑蝶,本宫本也不是正道中人,你为人如何,作恶再多也与本宫无关,可是你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你说,我怎能容你?”要不是他在破庙想对自己下手,也不会被自己道破了身份,本以为这人该有点眼色,没想到让他听到、看到这些让自己失控的东西。 殷诫一进来,就把影七撇离了危险的范围,刘风眼睁睁见到殷诫说到我的人时看过去的那一眼——温柔、含情,霎时间明白了一切,能让血魔宫宫主殷诫抛下如日中天发展的血魔宫千里追寻到这里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自己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刘风本想最后博一把,破窗而逃,无奈速度再快的黑蝶,也敌不过汹涌澎湃而来的掌风。 身体里的血像是一瞬间被凝固了,朦胧间,黑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话,“就算不是本宫,你也逃不掉天下第一堡的追杀。”刘风瞠大了眼,倒在了地上,最后脑海里闪过一行字—— “自寻死路!”殷诫收手,不屑地哼出一句,回转过身的时候,不屑阴郁的面容早已挂上含情脉脉的微笑,扶住某人不稳的身体,关切道,“很难受?我来看看。” 影七撇过头去,想要挣脱开他的扶持,却被一把抱起从窗子跳了出去,这里的空气已经被污染了,需要换个干净的地方。 被安置在舒适的被窝里,影七不自在地把头转到床里侧,从嗓子里逼出一句话,“今日之事,算我欠你的……”这人,从进到这间屋子,一直不顾他的反对,又揉腰又揉腿,自己的双腿早已经不碍事了,只是血液不流通暂时不方便行动而已。不管怎么说,这次殷诫若是不来,情况到底如何他也说不准,算是欠他一个人情,至于如何还…… 殷诫把人伺候好了,正心情舒畅,听到此话停下动作看着某人的眼睛,认真道:“听着,你不欠我的,若认真算来,我欠你的根本还不清,你就当我现在在赎以前的罪吧,让我留在你身边行吗?” 这话说得很低姿态,估计殷诫从没有说过这种话,有点生疏的感觉,但影七不需要,看到他,总会让他想起一些自己迫切想要忘记的东西,他摇摇头,“不需要,如果你执意这么说,那就当我们两不相欠,你,走吧。” 殷诫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阴郁,他握了一下拳头,“那你就回天下第一堡去,回到邢北溟身边,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看到他发生第二次!你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别人靠近你!”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刘风动机不纯我早就猜到了!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少管闲事!”江湖人像刘风这样的败类难道多得都集中到他身边来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发生第二次第三次,还是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你有能力还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刘风诡计多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能翻出天去,论心机你斗不过他!若不是我,说不定你早就被他压在床上——” “你滚——”影七声音嘶哑着吼,这种事以前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自从……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承接这样的侮辱?“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这种事,请你立刻消失。” “你——”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生气怒骂,可是殷诫发现自己非但不想调头走开,反而更像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他已经忍得够久了!想做就做,殷诫一把掀开了影七身上被自己亲手盖上去的棉被,露出被自己亲手脱得只剩里衣的身体—— “你做什么?”影七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厉声发问,仔细听来,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丝颤抖。 “你说呢?”殷诫眼睛里的光晕闪了几闪,动作却没有停歇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跨坐在影七尚不能动作方便的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殷,乃真不适合做温柔姿态,偶好肉麻丫o(>﹏<)o 七哥狂吼着“你少管闲事”的样子让偶囧了,七哥,乃表这样~~~ 番外 为你生孩子 4 ... 作者有话要说:殷宫主,乃受了—— 不能接受小殷受的亲千万表去翻邮箱哦,偶已经警告过了~~如果出现过敏概不负责哦~ 为了不太影响小殷攻的气场,偶已经尽量减少h的字数了,不过,这个姿势……真是太受了/(ㄒoㄒ)/~~ “你说呢?”殷诫眼睛里的光晕闪了几闪,动作却没有停歇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跨坐在影七尚不能动作方便的腿上。 影七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然后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混蛋你……唔!” 嘴被堵上,柔软滑腻的感觉涌上来的同时,影七双手朝身上的人拍去,却被抓住桎梏在枕头上方,影七紧紧咬住牙关,不让那条一直在外徘徊的舌尖溜进来。殷诫轻笑一下,压制着他的手缩回来,影七趁机想要再攻击他,却被一指点在穴道上,顿时浑身失了力道。 “抱歉,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的……”后面几个字像是含在嘴里听不清,影七也没心情去听,他的心一下子像是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些让他几乎有了绝望的日子。没日没夜的折磨,一开始的生不如死,意识朦胧间不经意的迎合…… “你又想那么做?上次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影七放弃了挣扎,说什么懂得爱了才来找他,到底还不是要强来,幸好……自己没有相信他…… “不,虽然我不是好人,但从不骗自己在意的人。”修长的手指拂上在意的人的脸颊,抽出自己的腰带蒙上用着没有感情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倾身吻下去,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他的舌头滑到影七的喉间,被唾液带了下去。不知道又是什么助兴的东西,影七心里说不出的排斥感与厌恶。 缺少部分见邮箱啦~~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影七睁开眼睛,昨天的一幕幕瞬间在脑海里回放,他静静地躺了一会,然后猛然间抓起被子捂上了脸…… 面无表情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早已被清理干净了,昨天到最后,自己根本已经没有清醒的神智了,那么他是自己离开了?很好,不用面对他了,影七点头,然后打理好自己离开了客栈,只是走路的步伐重重的,走过一张桌子的时候,一个倒霉的客人差点被强烈的内劲震掉了筷子上夹的包子。 “哎——你这人!”吓唬人怎的? “什么事!”影七猛地转过头,几乎可以看到他浑身冒出来的黑气。 “没、没什么……”那人吓得赶紧坐下来使劲往嘴里塞包子…… 明媚的阳光下,石桥上站着白衣翩然的一名男子,吸引着路过的姑娘大婶们的全部心神,对于这种眼神他似是见怪不怪,只稍微移了下头,绽开了笑容,便使她们心跳得一一倒地。忽然,这名男子的眼睛看到什么,敛起了笑容,向着前方疾步走去。 左无笑终于等到了他的宫主,只是他的宫主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舒服,“宫主,马车在前面,怎么会突然想回中原,他,也来了?” 殷诫伸出手让他扶着,脸上纱巾围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他惨白的脸色,他开口,嗓子有点哑:“没,自己骑马过来的!扶我去马车上,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左无笑有着诧异,自家宫主说话竟然没带一个“本宫”,这是转了哪门子的性子? 殷诫要回自己的窝好好疗伤,左无笑做为手下当了一个合格的马车夫,赶着马车向南驶去。一辆驴车渐渐地赶超了他们,左无笑随便地瞅了一眼,继续扬鞭……一群嘻嘻哈哈的孩子抢到马车前嬉闹,被左无笑呵斥,赶到一边去……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大娘捶着腰慢慢走过,还虚弱地咳嗽几声,左无笑脸色变了……偏偏车里还有一个人大叫:“无笑,你能不能慢点,颠死了!” 左公子郁闷了。索性收起了鞭子,由着马儿慢慢走。 车厢里,殷诫皱着脸摸着屁股,火辣辣地疼,明明抹了药了,一点用也没有,想到以前他都没有给小七上药,心疼得眼睛里几乎淌出水来,小七呀,我对不起你,明明刚离开了一天,我就想你了…… 第一场大雪之后,走走停停的影七终于在安西见到了第一个熟人,此处距离锁云城也不过是一天的车程,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柯少卿一脸的惊喜,冲上来就想给他一个拥抱,却被他躲开了,柯少爷不高兴了,退而求其次搭上他的肩,“小七啊,这是太不够意思了,都多少年没见了,表达一下本少的欣喜之情都不行!真是冷淡哎!” 影七无奈:“柯公子,只有一年而已吧,哪有那么久?” 柯少卿瞪大了眼睛:“一年还不久?本少都这么想你了,小十七指不定多想呢,你刚离开那会,他天天念叨你,没少被溟那家伙修理,嘿嘿。” 至于会怎么修理,心照不宣啦,影七也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柯少卿盯着那朵笑,顶顶他的胳膊,低声道:“哎,你怎么样啊?怎么舍得回来啦?” 影七有一刹那的走神,“很好,从西到北再到这儿,绕了一个大圈子,见识到了不少东西。别说我,柯公子怎会在此?” 柯少卿的表情有那么点不自在,不过很快被他笑着遮掩过去,摆摆手:“本少从不爱在一个地方窝着,到处走走,寻访闻名与外的美女才是本少最喜欢的,哎,本少跟你说,这安西城有一个绝世大美人,就在……” 无法打断柯少爷的滔滔不绝,影七只得一心二用地听着,脑海里瞬间冒出十七跟宝宝的影像,宝宝一岁多了,该会走了……他肯定不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干爹了吧?真想回去见见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柯为卿抓着影七不放,硬是和他在这里待足了半个月,期间,几乎去遍了安西的青楼艳所,甚至连小倌馆都没有放过,这年头小倌尚不怎么流行,也不知这柯少爷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都能摸得到。柯少爷疯得厉害,为了让他洁身自爱,不乱搞男女男男关系,花酒任他喝,到了关键时刻影七总会将他拖走,柯为卿是主子最好的朋友,主子肯定不会想他这样放纵自己。 柯为卿发酒疯:“小七,你太不可爱了!本少跟那些美女共度良宵有什么不对,这可是人间美事啊,真不懂得享受!你,不解风情!本少要回去!” 影七拽着他不放:“是是是,我不解风情,等柯公子找到了心仪之人,想怎样就怎样,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走吧?” 柯为卿转而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什么心仪之人?本少才没有呢!都是混账混账!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什么玩意儿!哼!风流种!等本少见了他,让他好看……” 柯公子,你也是男人吧?影七脑子里出现一个白衣绰绰的身影,然后摇掉,柯为卿怎么会与那个人搭上关系?前方有马车声哒哒的传来,影七制住柯为卿,免得他又想拉着自己回青楼里去,但那马车却在他们旁边停下了,马车前坐着的一个人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把他交给我吧。” 左无笑?影七警戒得退后一步,走之前他们还是敌对的关系,让他把柯为卿交给他,不是开玩笑吗?被他挡在身后的柯少爷不老实了,他一下子窜到前头,指着左无笑的鼻子,气哼哼道:“我认得你,混账!别以为在身上披了一件黑袍子本少就不认得你了,化成灰本少都认得你……嗝!你干什么来了,想和本少抢姑娘,没门!小七,走,我们接着去,把花魁弄到手,看他找谁去……嗝!” 左无笑一直看着他说,等他转身想走,就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却被影七伸掌挡住,“左公子,你想干什么?” 左无笑对着他笑了一下,意有所指道:“我,跟他关系可不一般,你确定要管我们之间的事,你用什么身份?朋友,还是情敌?” 情敌?影七看着他的笑脸,眼神却有说不出的认真,一时间有些凌乱了。不待他再说话,柯为卿已经出乎他意料的自动自发地爬到车上去了……边爬还边嘀咕:“本少上来了,早就想找你算账了,NND,占了本少便宜想溜,门都没有!不对……窗户也木有……”踉踉跄跄钻进马车,期间还不忘打掉左无笑伸过去帮忙的手,转过头来对影七招手,“七啊,回家去吧,想去……临凤楼找凤起姑娘就去吧,多有风韵的一个女人呀……” 你到底醉了吗?影七笑都笑不出来,可他心里下意识不太想靠近那辆马车,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无奈道:“柯公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左无笑见他坐好,朝影七潇洒一笑:“七公子,多保重,告辞。” 影七看着马车远去,还是有些不安,不料马车边缘忽然伸出一只手,比着“万事顺利”的手势,然后冲他摆摆手,缩了回去。看来是装疯卖傻,影七摇头,没想到柯公子竟也会和魔教的人产生瓜葛,祝他好运吧。 柯为卿在马车里打了一个滚,车里铺着厚厚的毯子,相当舒服,“你还真是会享受~当心本少吐你车上!哼!”柯少爷酸不溜丢的扬声道。 “是嘛,你要三思而后行啊~”左无笑的声音自车外传来,因为隔着帘子听不真切,总觉得似乎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柯为卿想不出头绪来,悠哉地又翻了一个滚,本少现在喝醉了,谁也不能和酒鬼一般见识不是?身体触到了什么东西,像是……人脚?马车里还有人?柯少卿眼珠一转,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佯装不经意看去。 马车最里面半躺着一个人,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把大半张脸爷挡住了,但就算如此也能看出是个绝顶美人,柯少爷顿时觉得左边胸口酸溜溜的,还有点胀,“哟,左公子,车里还藏着一个美人呢?还真是兴致高啊,把人做得虚弱成这样,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本少来帮你看看,美人~”柯少爷恶从胆边生,伸出狼爪向美人动手动脚。 片刻后,马车里传来一声悲吼:“左无笑你个混账败类!!竟然连孩子都有了!!本少要下车——” 番外 为你生孩子 5 ... 柯为卿哆哆嗦嗦缩在马车角落里,看着对面那个气场强大的美人,虽然是他先动手摸到人家肚子上,但他不知道这美人就是殷诫啊!混账左无笑,竟然眼睁睁看着他来送死,自己一定要跟他同归于尽! 殷诫掀开被子,露出他那张男女通吃的脸,盯着说要怜香惜玉的柯少爷,缓缓绽开一个让人浑身颤抖的笑,柯为卿哀嚎,大魔头要杀人啦——“柯少爷,怎么?是觉得本宫不够美,吓成这样?” 你这魔头杀人不眨眼,本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当然害怕了!本少还是很惜命的好不好! 殷诫见他不说话,突然意有所指地问:“你觉得,本宫比起那什么临凤楼里的凤起姑娘,谁更好看?” 呃……柯为卿傻眼了,这人是要跟个女人比美吗?哦,柯为卿忽然想到眼前这位可是当年怡情阁的头牌,那个妖艳啊!自从白晓殷从怡情阁退出后,不知道多少男人为之伤神,更有不少人誓要找出到底是谁最终的得到了白晓殷的爱,让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至于那什么临凤楼的凤起姑娘,到底长什么样来着?早已忘了那姑娘什么样的柯少爷呵呵陪笑:“不是什么有名的姑娘,真的,长得也就一般般,怎么能跟你比呢?” “是吗?”殷诫听到后似乎对他没什么兴趣了,又把被子拉高了点,闭上了眼睛。柯为卿呼出一口气,咋么咋么自己的手,刚才的触感到底是…… 帘子被掀开一条缝,左无笑的脸出现在外面,“还不滚出来。” 柯为卿猛地提起一口气,一步跨出去,踢在左无笑屁股上,怒道:“你个杀人凶手,本少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是你害的!” 左无笑伸手没去揉自己的屁股,转而抓住柯少爷的脚腕子使劲一扯,柯少爷就在马车上摔了一个屁股墩,两个年纪不小的人就在外面滚打起来,左无笑抓住某人的贼爪子,低声道:“小声点,惹怒了宫主,对不起,我也保不住你。” 柯为卿端坐起来,还是决定问明白,不然心里不踏实,他趴在左无笑耳边,做贼般道:“本少刚刚摸到你那个宫主的肚子,鼓鼓的,很像小十七那时候的样子,他肯定不会怀孕对不对?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 左无笑一阵无力,宫主这段时间喜怒无常,也亏了刚才没起杀心,这人贼胆怎么这么大?把人按坐在身旁,摇头道:“知道这么多对你没好处,没听过……”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柯为卿接下去,瞪圆了眼睛,“不想说就算,本少总会知道的,哼,你要带本少到哪里去?” 这人,话题能转换得再快一点吗? 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影七吃完中饭从一家饭庄走出,就听前方有人大声嚷嚷着,有个女子的声音自人墙当中穿透而出,“好啊你敢吃东西不给钱,以为这世道没有王法吗?赶紧把钱给这位大伯,否则别怪本姑娘的剑不长眼睛!” “你等着——”估计是那人怕了她手上那把剑,跑了。 “切!”吴恩慈收了手上那把只能用来吓唬人的剑,趾高气昂地走出了人群,结果看到了一个让她心生火起的人,这恩人身边的人都跟她有仇,害得她一句话都没跟恩公好好讲,“哟,这不是邢大堡主身边的侍卫吗?恩公的哥哥?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影七不跟这个眼睛翘到天上的姑娘一般见识,语气淡淡道:“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吴恩慈指着他,张着嘴说不出来,知不知道就是这样才最气人的。“大哥,就是她!拿剑指着兄弟我!要给兄弟我做主啊!”正气着,吴恩慈听到后面传来杂乱的声音,竟然是刚才跑得那个渣子叫上他的兄弟来了,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抄着棍棒。吴恩慈心里一虚,赶紧走到还未走远的影七身边,抱住他的手臂:“哥哥,咱们回家啊!” 那些人正要冲过来,见又多了一个男人,长得也不像是个厉害样,也没把他放在心上,猛地一挥手:“一起打——” 影七抽回手,没再让她得逞,无奈地看他一眼,吴恩慈伸伸舌头:“对不起啦,你不帮我的话,我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一时间大街上被揍飞的身影此起彼伏,哀叫声一片,在影七之前待过的酒楼上一个身影转身下楼,刚走出门口,一个被影七踢飞的人直直朝这边飞过来,眼看就要撞到那个人的身上,围观的人一片惊呼,吴恩慈捂着眼睛,“天啊,那个人是个孕妇!”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虽然那人披着厚厚的斗篷,遮住了脸颊,但从敞开的缝隙间还能看到微微凸起的小腹,这要被砸上,小孩恐怕就要不保了!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迅疾地出现在那孕妇的身前,将人揽住退到了安全的位置。那个被踢飞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重重地摔在地上哀嚎。 虽然没砸到人,总归是自己的过错,影七松开手后略带歉意地道:“抱歉,在下出手急了些,没吓到吧?” 那名孕妇拉拉斗篷,并未答话,只略微摇摇头,便匆匆消失在人群中。影七忽然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又觉得自己可笑,收回一直注视着她的目光,就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吴恩慈挤上来:“原来恩人的哥哥你喜欢少妇型的,一直看也不知看够了没?不过那女的个头还真是高啊,要不是见她手扶着小腹真的有身孕了,本姑娘还以为她是男的!” 左胸忽地一跳,影七不再耽搁,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被剩下的吴恩慈左右看看,趁着人都还没有爬起来,揣着宝剑飞奔着躲到安全地带。 无人注意的角落,之前披着大斗篷的疑似孕妇的人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里有着思念还有得逞之色,叫你们靠得这么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影七回了月明城,但是没再回天下第一堡,他偷偷摸摸想看看十七和宝宝,被十二逮个正着,听闻十七又有了身孕的消息,他心里是止不住的欣喜和担心,十二拍拍他的肩膀,“甭担心啦,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恐怕要好不少,主子会把谷神医再请回来的,倒是你……主子有令~”拖长了音调,看够了影七紧张的神色才笑着道,“命你暂时不要透露回来的消息,特把东湖别院借给你住住,哎,咱们也算小十七的娘家人,我哪天也去住住?” 主子怕是有人得了消息前来不小心骚扰到十七吧,不过,主子还能让自己留下,真的很感动啊…… 东湖别院住进了曾经的影卫,每天的生活自给自足,打水烧水做饭什么的,自由自在。可是偶尔一觉醒过来,却觉得是不是自己错觉,这院子里似乎不是住着自己一个人,看守别院的人暂时给调回堡中了,此处应该只有自己一个的。 “你在想什么,小七?”屋顶上探出一个漂亮的脑袋,影七想得入迷,丝毫没有发觉,着实惊了一跳。 “十二,你来了,怎么,主子允你过来?” 十二跳下来,挨到他身边,愁眉苦脸,“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影卫都快要失去作用了,主子动不动就摆手,‘离远些’,免得我们打搅他的好事,以前时不时有刺客黑手,现在天下太平啊!就连……林沧海也不常上门了,你走的那段时间,他跑得比谁都勤快。”这话题转变得很怪异,无缘无故扯到林盟主头上去了,影七厉眼瞅向十二,有什么瞒着我的? 十二摆手,“嗨,你别问了,反正都是跟主子有关的事,作为影卫是不能妄自议论主子的,否则会受到惩罚!我好怕呀!吃饭了没,我好饿呀!”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得兴高采烈!影七虽然很想问清楚,但看十二一副打死我也不开口的模样,只得摇头先去洗刷,顺便去做饭。坐在他床上的十二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擦了一把冷汗,这在小七身上打听消息怎么这么心虚呢? 早饭很简单,夹肉馅饼、煮鸡蛋、白粥,不过十二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小七的手艺可不能经常吃到啊!吃到一半,影七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十二,柯公子现在可在月明城?” “在啊,前两天我还见他抱着宝宝乱飞,怎么突然想到他?难道你……小七你……”十二一脸的惊吓和不忍,被影七一个鸡蛋砸中脸部,才消停了,抓住掉下来的鸡蛋,剥剥皮吞到肚里去,“柯公子前段时间出事了,具体怎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在床上躺了好久才能下床,上次见他,虽然还是满脸笑,但是感觉很憔悴、很忧郁的样子,主子大概知道些什么。” “出事了……”果然是很久没见了,难道是左无笑干的,柯公子对那个人感觉很放心,“最近有没有血魔宫的消息?” “哈?”十二猛地抬头,非常诧异小七居然会主动问起血魔宫的事,“我没听错吧?”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与他们有关?” “不是不是,我只是听到你忽然提起血魔宫有些诧异而已。他们很久没有动作了,几乎是在江湖上消失了,所以林沧海才不怎么来了。你觉得跟他们有关?”是很久没有动作了,只除了那个人经常还是会神出鬼没的。 柯公子的事到此也没个结论,恐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不过影七心里也始终哽着一根刺,拔不出咽不下,而且最近他越发觉得精神紧张,本是一座安静美好的别院,怎么会给他这种感觉? 再次被莫名惊醒的影七终于忍不住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整个院子除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一处亮着光,他住的是偏院,以前主子跟十七住的是别院位于后方的靠近湖畔的院子,柯少一开始购买这处别院的时候就选了中心处最漂亮的一间院子,说是最漂亮,也就是春夏之际院子里会开满鲜花,他白日里来看过,还为这些花儿浇了点水,此时看去,院子里黑漆漆的,正当他要转身的时候,里面传出细微的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伸出手,虽然晚上有微微的凉风,但也不至于会把东西吹落地,院子里有人?十二没跟他说会有人住在这里,如果有的话不会不会自己打声招呼,影七放轻了脚步,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悄无声息地潜进这所盛开了鲜花的院子。 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他小心揭开一片瓦,屏息朝里望去—— 里面虽说灯光昏暗,可并不是像外面所看的那样漆黑一片,因为内室所有的空间都被帐幔隔绝开来,挡住了光线,床上侧卧着一个人,上身的衣物险险地搭在身上,□却是光裸的,被子全部团在身下,他就那样抱着被子一动不动,眼睛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影七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在很明显是被主人置气扔在地上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扔在地上的是神马啊—— 一有时间就在写,本想今天把小七番外结束掉,不过……屿木有写完/(ㄒoㄒ)/~~未免不落更,还是先把写完的发上来吧~明天结束~(@^_^@)~ 番外 为你生孩子 6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更不上,今早来更,网速龟爬的孩子伤不起丫/(ㄒoㄒ)/~~ 因为名字是为你生孩子,谁为谁生显而易见了,所以,小七番外结束~(@^_^@)~ 影七轻手轻脚地把瓦片回归原位,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衣往床上一躺,被子掀起蒙住了脑袋。他什么都没看到,没有看到那个人居然这么长时间都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看到他一脸脆弱的抱着自己的小腹的样子,那里鼓凸凸的……也没有看到被他扔在地上的竟然是一根玉势……他拿玉势用来干什么,不言而喻,但他的肚子为什么…… 接下来的好几天影七都没有再靠近那处院子,其实他更想一走了之,但十七就快生了,他想等他平安了再走。谷神医应该已经到了,十七头一胎的时候他和谷前辈都伴在身边,即使这样,他还是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滑胎,现在日子很舒适安心,又不需要操心,应该比头次更顺利才对。他把心思全都放在十七未出世的孩子上,或者放空心绪什么也不想…… 但他似乎又管不住自己的双腿,过了一段时间忍不住一晚上接一晚上地往那处院子跑,有时候那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喃喃着什么;有时候那个人躺着床上躲在被子里不知在做什么;又时候估计累了睡得很早,睡梦间眉头偶尔紧蹙着,腿偶尔会抽筋让他疼得醒过来……有时候独自在洗澡,原先平滑紧实的小腹鼓得很明显,看上去有五六个月了吧,算起来自从上次一别,也差不多了…… 直到有一次,那人从浴桶里踩着湿滑的水出来拿衣服险些跌了一跤,幸好及时扶住了桶沿,他才恍然察觉,怎么就只有那人一个人在这里,时常紧随着他的左无笑怎么也不在,想到十二之前的支支吾吾,他们恐怕早就知道了……影七皱着眉头在房顶上纠结,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此时的行径就是一个偷窥别人洗澡的登徒子行为。 柯为卿颠颠地来了,虽然笑容一如往昔,眼睛里却掺了一些莫名的愁绪。“小七,听说你关心本少啊,所以本少来了。” 柯少也有大意落马的一天,与素有毒蝎子之称的金毅惹下了仇怨,中了溶解于血的剧毒,不料金毅此人却被不知情的左无笑残酷抹杀,面对柯为卿一脸的紫青却仍对他笑说多谢你为本少报了仇啊,左无笑悔恨交加,恨不得把金毅救起来再抹杀一万次。柯为卿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左无笑却在某天点晕了他,不知做了什么,醒来后身上的剧毒就没了,在床上要死要活的躺了几天就全好了。但,左无笑却没了踪影。 “以血换血?”影七不由自主地说出他的猜测。 “溟也这么说,但,是死是活,他也应该让我知道啊!”柯为卿怏怏地趴在椅背上,似乎所有的生气都没一瞬间抽光了。 影七想到孤身一人的殷诫,安慰他道:“血魔宫会这种功法的一定不只他一人,也许他已经被别人救了。” 说是这样说,但如果他获救的话,为什么始终不出现?柯为卿临走前意有所指地问影七有没有去过他以前住的院子,见影七斩钉截铁的摇头,他了然地泛起一抹笑,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无论如何,祝福你。”影七怔愣。 影七开始在白天关注那个院子,借着浇花的由头长时间地待在那里,却没有发觉一丝蛛丝马迹,殷诫也没有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过,他都不出来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难道也没有人给他送饭吗?到后来他察觉到也许他的做法破坏了原本其规律的生活,就又恢复了原来的作息习惯。 一座别院,如此相近的两个人,都在错开的时间、地点观察着对方,有时候就是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隔得却比山海还要遥远。 天下第一堡,灯火辉煌,时值半夜,影七才终于拖着有些疲累的身躯回到东湖别院,本来十二他们拉着他准备到影卫营里住的,但他总觉得眼皮子上下打架,会有什么事要发生,硬是告辞离开了。 往常总是死寂的院子反常的闪现着灯光,影七心里一跳,运起轻功向那早已走得熟悉的院子纵去,到院门的时候却愣住了——眼前出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很明显是左无笑,而他怀里正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人,见他过来,殷诫猛地抓过肩上披着的衣服盖住掩饰不住的小腹,转过脸向左无笑说:“快点,带我离开。” 外面显然是有人接应,左无笑带着殷诫跃至墙边便有几个人把他接了过去,左无笑在原地站了一会,显然是为了阻止某人过来,但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动弹,皱了下眉,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等到一切平静的时候,影七动了动僵直的腿,回过头去看那个同样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人,他有些不知所措,殷诫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好,也许孩子早产了,他这样还要在路上奔波,有谁来给他接生,会不会有危险……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不追?”他听到自己问那个人。 “很想啊,可是他看起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否则不会连本少都没发现,你呢,也许你的孩子马上就要面世了,你也不追?”你能容忍他在你眼皮底下生活了这么久,也说明你对这个孩子是有所期待的吧? “我动不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们,如果没有原谅,就算找过去又能怎么样呢? “傻啊你,难道你现在不是在担心他吗?小七,虽然之前殷诫对你那样,本少也不待见他,但,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知道吗?”柯为卿上前几步,把头搭在影七肩上,声音埋在衣服间,“喂,小七,既然你现在不走,肩膀暂时借我一下……” 两个情绪大起大落的人相偎在一起取暖,彼端那两个人的情况又能比他们好哪儿去。 天下第一堡,影七抱着宝宝躺在树下乘凉,思绪却已飞到不知名的地方,已近十月,不知道他们可还安好,宝宝穿着嫩黄色的小褂子小裤子,光着小脚丫,整个人粉嫩粉嫩的,撅着嘴儿睡得正香,若是自己又孩子了……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有人进来了,影七以为是十七或是其他的影卫,没想到却是柯为卿,只是,他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脸上却是忍耐不住的悲痛的神色,影七刷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惶惶然将宝宝在自己怀里紧了又紧,“柯公子,那是……” 柯为卿把怀里的襁褓递给他,强自笑道:“小七,恭喜你,当爹了。” 影七呆呆接过,眼睛从襁褓里的婴儿脸上走了一圈又回到柯为卿脸上,嘴巴开开合合半天终于冒出一句:“那……他怎样……” 柯为卿眼睛朝地上望了一眼,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几乎泛起了泪花:“本少只能说,再次的恭喜你,以后都自由了……” 柯少走后,影七浑身失力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恍恍惚惚,依稀记得那人皱着眉头自己给自己开拓那地方的样子,依稀记得那人捧着小腹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见面那人把头埋起来说着快带我离开的样子……他从中原追到番邦前,他习惯了凡事都说我,他甚至……给自己生了个孩子…… 只为求得原谅吗?“干爹干爹,宝宝!”衣袖突然被拉扯,宝宝稚嫩的声音唤醒了他,影七低头,宝宝探着小身子直勾勾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嘴巴里不停地叫,“宝宝宝宝!” 影七把他们俩放一块,轻声道:“你才是宝宝,他,还没有名字呢!” 堡中又多了一个孩子,才一岁多的宝宝顿时成了哥哥,每天挺着小胸脯迈着小短腿拍拍哭闹不止的弟弟,用着有限的几个词语跟他们对话,虽然不懂得哥哥要保护弟弟、要给弟弟做榜样是什么意思,但宝宝已经下意识地很少哭了,就算不小心跌倒了,也强忍着泪花等着大爹小爹干爹心疼地安慰,亲亲就不疼了~ 邢大堡主欣慰地看着这一切,觉得成就感十足…… 十七捏捏小婴儿的小手,七哥的孩子跟他的不同,足月了就白胖胖的,除了白里透红的皮肤看着很可人,但总也喂不胖,小孩子吃的都是奶水,饱了就足够,也没有挑食一说,吃不胖的原因估计就是另外一个爹的问题了。 某天晚上,影七躺在床上看着床里面攥着小手睡得香香的小婴儿,他还没有名字呢,总觉得也许那人已经想好了名字,“他,会叫你什么呢?”晃晃他的小手,小婴儿只是哼哼两声,小手凭空抓了两下,就又安静了。 将睡欲睡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耳朵边有人低声说着什么,模糊听去,“……想你……和你一样……叫小七好了……要不叫七七?恩?” 顺着他的话音下意识答道:“随便好了,小孩子怎么叫都行,你,不打算要他了吗?一出生就遭到抛弃的小孩很可怜的……” “我没有不要他啊,只是先要你来带而已,我都没有时间照顾他,而且,我也不懂得照顾小孩,万一,不小心被我……咳,那什么了,怎么办?”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原先不也是没有经验吗?只要你用心——”话音戛然而止,影七猛地睁开眼,身后的温度显而易见,而且还有一条不规矩的舌头正添着他的耳朵,衣襟里还有一双正摸向重点部位的手!不是梦! 身后那人猛然弹到床脚避开来势汹汹的攻击,舔舔嘴角,一派慵懒不堪的样子,“小七,这么久没见,怎么一见面就这么火爆?” 影七瞪大了眼睛,满心上当受骗的感觉,亏他还以为……“你没有……你跟柯公子联合起来骗我还是你连他也骗过了?他那么伤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混账!” 殷诫看着他悲愤的神情,有点冤枉:“我怎么骗你了,不就是强迫你上我,还给你吃了药,可你不是挺喜欢这孩子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亏了!” 亏了?影七握紧了拳头,冲着那人不知悔改的嘴脸砸过去,殷诫本想让他打几拳消消气,谁料这人上来就冲他的脸过来了,忙伸掌接过这力道满满的一拳,太险了!要是让这拳头砸到,他好不容易养得美美的脸又要破相了。握着心爱的七的手,顺便吃吃豆腐,“七啊,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受不了你这一拳,不如攒着吧?” 使劲抽回手,影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他的肚子,殷诫见这情形,立马干净利索地动手脱起衣服来。 “殷诫!你……”刚想大声呵斥他,想到旁边睡着的小孩又刻意低声,“你做什么?你脱衣服干什么?” “脱衣服给你看啊,你不是想看吗?”殷诫理所当然道,一眨眼就脱光了上衣,开始脱裤子。 影七上前按住他脱裤子的手,憋着怒火,“谁说我想看了!你耍什么流氓!赶紧把衣服穿上……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殷诫脱裤子的手瞬间停了,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小七,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是吗?看来是我想得太美好了,原以为……我走了……”略微颤抖的手不舍地从影七手下抽回,抱着衣服慢慢往门口走。影七盯着他走动间飘荡的发尖,想着刚才在他小腹上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光是用想的就知道当时的场面一定很惨烈,他能保住命…… 走得这么干脆,虽然心里有怀疑,但还是忍不住出声挽留:“你……等下……” 刷——刚要伸手开门的殷诫猛地把头转回来,眼睛似乎在噼咔噼咔闪光,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的影七瞬间有点后悔,可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殷诫如同刚刚解了绳索的猴……豹子一样抛掉手里的衣服跳上他的床……“小七——我就知道你会留下我的,我好喜欢你呀——” 无数次挣脱不开的紧抱,影七终于放弃再把那人的手拨开,好在那人没有试图做什么,于是在浑身僵硬中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我真的很冤枉啊!” “柯公子把孩子递给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明就是这么说的!”那种忍耐不住的悲伤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确定他不是……忍不住想笑的欲望?” “……” 又过了半晌,“为什么偏要躲起来呢?”被左无笑带走的刹那,几乎以为他放弃了。 毫不犹豫地回答,“挺个大肚子那么丑那么憔悴我怎么能让你看见?当然要躲起来!” “……”其实已经看见了,还有……确定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是装可怜……” “……” 无所谓爱与不爱,只是到现在,才有了说爱的资格。 番外 叫|春 ... 知道金毅下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毒之后,柯为卿觉得自己死定了。没有解药,就算谷唯京这个神医可以救,等他来此也该到坟墓里去找自己了。他看着那人悔恨的脸,忽然很想亲亲他,你可是为本少报了仇,本少该谢谢你呢! 然而,一觉醒来,自己好了,那人却不见了。 蒋曜执起柯为卿搭在床沿的手,仔细诊断之后终于松口气,“没事了,虽然不知道他体内的毒怎么突然消失了,可总算是留下一条命。” 邢北溟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这些天一直紧张地寻求解药,生怕短时间被救不了柯为卿,没想到就在他们准备快马加鞭请神医来时,几乎渗入到全身的毒却被人解了,这种以血还血的方法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柯为卿在床上躺了两天,柯为卿在床上睁大眼睛了无生趣地躺了两天,终于在骨头都酸了的时候时候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颠颠地拿着包袱跑了个踪影全无。兄弟二人组着人打探到柯少的行踪,齐齐探了口气,为情所困的人儿实在是让人难以彻底放心呀…… 没有没有!去遍了当初两人碰过面的酒楼欢场,甚至连血魔宫的临时落脚点也一一翻了个底朝天,若不是殷诫的手下认得柯为卿,非得被当做砸场子的干起来不可。失魂落魄的柯少游魂般走进一家艺馆,让那姑娘弹得统统是欢快的曲子,嘴角咧着喝了半天酒,终于头晕脑胀地躺了下来,有侍候的姑娘很有眼色地贡献出自己的大腿。 有酒有乐,醉卧美人膝,朦胧间,柯少似乎看见门被推开,那人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近,略微一拱手:“柯少真是好兴致,不知在下能否加入你们呢?” 要说这段孽缘,就始于青楼与欢场间的来来回回,无非是我来了不经意间碰到你,你来了我死皮赖脸登上门,开始明知那人若即若离,还是一抹黑走了下去,直到那一天,拼酒拼到彻底,两个酒醉的人挥退了众美女,推来搡去间绊倒了床上,唇碰唇,望着对方眼里的自己愣住了。一个呆呆说,“你碰到本少的嘴了。”一个作无赖状,“反正碰过了,不如更深入一点,也不枉这醉酒的名头。” 月色迷醉,两人终归没破了最后一道界限。有点后悔了……柯为卿眨掉眼里的迷蒙,望向敞开的窗子外明亮的月,捂着心口想:这次你怎么不来找我了呢?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屋子里的姑娘们站起来,掩着口眼带诧异:“柯公子,那是流泪了吗?” 左无笑,本少找不到你了…… 他情知殷诫就在东湖别院,看着那两个人你折磨我我折磨你,露出一个凄哀哀的笑,都是一样的,小七,你还有人看着,本少却连他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你比我幸福。照顾殷诫日常饮食的是三大护法中的另外两个,往常在殷诫身边照顾他的一定是左无笑,他很想扑过去问问殷诫,你最忠心的手下哪里去了。但,始终不敢。 天下第一堡,张灯结彩的,柯为卿嘻嘻哈哈地喝了许多酒,拍着邢北溟的肩,冲着身旁的十七挤眉弄眼,这堡中是越来越热闹了,二年前谁能想到冷冰冰像冰块的邢北溟会第一个成亲兼开枝散叶,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比起孤家寡人的我真是让人羡慕。十七握紧了身旁的手,眼里有着担忧,他可以不管什么魔教正教,只希望那两个牵扯到人心的家伙都好好的,大家都可以幸福。 本是觉得小七眼神不对劲,然而悄悄地跟随之下,竟然看见了那个人,他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宫主,眼里也只有他,根本没有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皱紧了眉头离去,是在责怪小七没有追上去吧,他是个护主的人,自己的宫主受了那么大的罪,小七却只站在原地看着他狼狈离开,一定恼怒极了。 但是,他看着小七握紧的双拳,颤抖着的身体,就知道他的担心到底有多深,喂,我们两个失意的人,互相安慰一下吧…… 柯少恢复了满面的笑容,发自内心的,让悄悄担心他的人轻舒了口气。某天,他沐浴更衣,打扮好自己,嘴角提起适宜的弧度,屁颠颠地冲着月明城最大的青楼——浮云阁而去,然而领着一大群姑娘路过一扇大敞的门前,却让他看到了令他七窍生烟的一幕,那个人躺在对面镂空花纹的软榻上,搂着一名袒露香肩的姑娘大肆吃着豆腐,旁边还有几人娇笑着喂他水果,他一一张口接过,风流得很!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柯少怒气冲冲地闯入房内,恶狠狠地笑道:“左公子!喝花酒呢!好喝吗?” 左无笑抬起眼皮子瞅他,一派的渣攻形象,“是啊,来这里的不都是喝花酒的,你说是吗?柯少不若一起来?” “啪——”柯少爷又恶狠狠地拿起他面前的酒壶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引得那几个姑娘惊叫起来,柯少指着左无笑,伸出的手指因为用力微微泛疼,“你、这个混账——本少真是瞎了眼,还为你……抱着你的姑娘下地狱去吧!” 怒气冲冲地如风般掠出浮云阁,又如风般直接运起轻功回到了自家,直接冲进自己美轮美奂的卧房,刚想好好发泄一番,背后伸过来一双手臂,温热的气息在一瞬间降临,然后……自己就被压在了超大超豪华的大床上,“我等你好久了……” 还好意思说!柯少使劲挣扎,可是绵软的被褥一陷进去,再加上身后之人的体重,怎么也挣脱不开,“混账你!你抱姑娘抱得很开心啊,根本连本少是谁都忘了吧?你眼里根本就没我!那天都没看见我!”说到伤心处,连自称都忘了。 左无笑抱着人使劲蹭蹭,拒不承认,“谁说的,一看见你我就想抱你,那天你也看到宫主正在紧要关头,所以……你明白的。” “明白你个头!你起开!”柯少闷着头的挣扎,左无笑怕他伤到自己,把他翻过来再次压得结结实实,大好的人肉搁在嘴前,柯少一口咬下去,左无笑任他咬,却还是低头叮嘱,“记得不要咬太深,轻点,我不能出血。” 柯为卿顿时咬着那块肉愣住了,想到溟说的以血还血,难道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心上顿时跟千万根针扎似的,柯为卿呆呆松开已经印上牙印的肩膀,转而狠狠地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左无笑乖乖地由他抱着,以快勒死自己的力道,渐渐地感觉自己的衣服开始湿了。好吧,把这个人逼到极限了,自己要反省一下。轻轻吻上嘴边的头发,正要开口道歉,却听那人声音闷闷地道:“不做吗?” 左无笑头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抬起闷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却无果,他小心地琢磨着措词:“我……你知道的,我的那个可能对你的身体有害,也许你会,要不……” 柯少抬起湿润润的眼睛,认真地道:“本少也可以在上面的。” 左无笑看着他认真的双眼,里面还有着庆幸、欣喜还有隐隐的伤心,觉得如果拒绝他一定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于是……“那,你别弄痛我了……” 柯少迅速地推倒他坐在他身上,扬起一抹笑,“乖乖的,本少会好好疼你的,不会弄疼你的~” 话音刚落,就快速地扒起两人的衣服,左无笑只觉身上这人动作僵硬,衣服硬拉硬扯,若是个姑娘家,非得疼哭不可,无奈地任由他折腾,自己可不是姑娘家,即使疼极了也不会哭,可是这家伙到底是伤心到何地,才会忍不住哭出来。 左无笑静静地闭上眼睛,却忽然发现柯为卿突然久久没有了动静,“怎么了?”他睁开眼睛,柯少紧紧绷着脸,几乎做不出表情,话音里却带着哭腔,“呜呜……本少停、停不下来了……怎么办?呜呜……” 什么停不下来了,还没做呢?左无笑双手细致地摸摸他的身上,却发觉不知双腿,柯为卿几乎全身都在发抖,连手指都是僵硬的,轻笑一声,捏捏手里紧致的臀肉,这样下去可什么都做不了。搂住柔韧的腰身把人复又压到床上,吻上微微颤抖的唇,辗转吸吮,舌头探进去安抚着另一条软舌,直到紧绷着的身躯放松下来,停止了颤抖,左无笑抬起头,牵起略带着温柔地笑:“这么激动?原来你那么喜欢我,这次让我来,否则天亮也做不了什么。” 柯少抱着人不撒手,几乎沉醉在亲吻里,不知听到了哪几个字,几乎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谁、谁喜、喜欢你啦!好、好不要脸!你……唔!” 分开一时的唇又贴合上,柯少再无心情想其他的事了,直到被分开的双腿间有什么炙热的东西闯进来,他才幡然想起:“恩呜……你、你不是说怕身上的毒进……进到我的身体里不能做上面的吗?为什么……恩……疼死了……” 左无笑抱着他汗湿的身体更靠近自己,亲亲疼得有点发白的唇,“乖,一会就不疼了,再说……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恩?” 又疼又胀,柯少双腿紧紧换在无笑腰上,报复似的用力:“刚才恩……刚才说的,说不能见血,还说你的那个东西……对、对我身体有害是不是?啊……” 左无笑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后对他咧开一个得逞的微笑:“没错啊,谁都不想轻易见血的嘛!再说了,下面放松些,乖~我说的也没错,我的这个东西是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不及时清理的话……” 被正过来反过来这样那样,在快乐的漩涡里晕厥过去的柯少终于明白了左无笑这个家伙所谓的东西是什么…… 喂,我那么喜欢你,所以才在你面前做出一派风流相刺激你,你不会不知道吧?亲亲怀里人汗湿的发际,左无笑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虽然过程有点艰难、有点痛苦,但我终于得到你了,甘之若饴。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无笑乃才是个大腹黑吧╭(╯^╰)╮这章名字纯粹点柯少的名,没啥特别意思,恩-_-||| 番外 别乱吃醋哦 ... 午间,天下第一堡。 “七哥!”十七兴冲冲地自房间里跑出来,那个笑得温和的男人正站在外面对他招手,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自从影七离开天下第一堡,再也没正儿八经地好好说上一句话了,难得那个超级黏人的殷诫会放七哥出来。 “十七,好久不见,咱哥俩好好聊聊。”影七拉着人出了院门,来到以前的住所,看着几乎没怎么变动的房间,影七叹口气,“感觉好怀念,这茶杯还是我走时放得位置呢!” 十七点点杯沿,上面只落了薄薄的一层灰,“恩,他们有时候会过来打扫一下,说若是你回……回来的话,照样可以住的。”其实十二他们的原话是如果影七回来走娘家,一定是要住在这里的没二话。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影七点头微笑:“这次我一定住过瘾再走,只要主子不赶我。” 十七连忙摆手:“怎么会?这里上上下下都欢迎你,七哥。” 两人相视而笑。照例每天从此经过的影八伸手挡了一下眼,好闪耀的兄弟之光。 庭院里,宝宝举着超大串的糖葫芦一摇三晃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两个超大号的尾巴,小水和淇淇,因为牙口小不能吃馋得哇哇直叫,飙着小眼泪跑进各自爹爹的怀里,“糖……糖糖……呜呜……哥哥……坏……” 影七把哭成小花猫的淇淇包起来,笑道:“不行哦,淇淇牙还没有长全,不能吃硬的东西,唉,这孩子到底像谁啊,这么爱哭。” 小水使劲抓着十七的袖子控诉哥哥的行为,“打、打!” “哥哥那是为你们好,不能打哥哥哦,”抹掉小水愤怒喷洒出的泪泡,当初只是因为这小家伙刚出生的时候皮肤水嫩嫩的所以才叫小水,谁知道他会这么能闹,还不如叫闹闹呢!“小孩子都是这样的,长大了性格就变得不一样了,说不定主子小时候也跟闹闹一样呢!”所以小水才这么闹…… “噗~”影七想到主子一脸冰霜做出悲愤控诉的样子,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好了,这下你可以正式给小水换个乳名了,叫得挺顺口的。” “没错,你说是不是?闹闹,闹闹。”十七把曾经的小水现在的闹闹举起来,小家伙还以为自家爹爹再给自己玩的,刚刚还哭得欢畅的脸一下子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弟弟,不能吃。”宝宝手里攥着糖葫芦添得津津有味,还带着认真的表情如是说。 “是、是。”十七掐掐宝宝的鼻子,宠溺道。虽然宝宝是一个合格的大哥哥,但也会时不时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就比如今天,拿着红艳艳亮晶晶看上去就很可口的糖葫芦诱惑弟弟们。 邢北溟和殷诫不约而同地走进院子,虽然眼前的画面看上去兄友弟恭,小包子们可爱非凡,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还是齐齐握紧了拳头。 晚上,等了媳妇很久的邢大堡主从窗前走到桌子边坐下,坐了没一会又跑到床上躺着,最后没办法又回到门边上站着,宝宝跟小水,哦,已经改名叫闹闹了,早就撑不住被哄去睡了,只剩下他这个被人遗忘的可怜虫在房间里心如火焚。 终于在邢大堡主忍不住去抓人的时候,某人心满意足地推门进来了,见到邢北溟黑着脸坐在床边,惊讶道:“主子,怎么还没睡?” 还没睡?是呀,为什么呢?邢大堡主嘴角使劲咧开一抹僵硬的笑:“玩得很开心?” 十七点头,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笑:“恩,好久没见七哥了,他看上去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七哥要在这里住段时间呢,太好了,我要……”BALABALA……十七倒了杯水喝下,顺便把未来几天的行踪都交代清楚了,邢大堡主仔细听了一下,发现行踪里根本没有自己,脑子里有根弦“吧唧”一下断了—— “啊!”十七正说得高兴,忽然被人抱住腰抗起来,三两下走到床边,扔到铺得好好的床上。十七摔得晕乎乎的,抬头,主子的脸阴沉沉的,还挂着笑,好恐怖!“主子?” “看来你还记得我这个主子,很好!”邢北溟摩拳擦掌,飞快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外袍、里衣……十七看着主子的脱衣秀,张口结舌。 被压倒在床上绑住了双手,十七终觉不妙,挣动着绑得结实的双手,急道:“主子,怎么了?干嘛绑着我?像、像平时那样做不……不就行了……”吐出这样的言词,十七还是很不自在,脸也变得红通通的。 有点像邀请的话差点松动了邢北溟的意志,他连忙坚定了一下自己想要惩罚十七的想法,双手快速地剥起十七的衣服,不多时,两人就光着身子相依在一起,邢北溟熄灭了烛火,松开了床帐,顿时两人陷入一片黑暗。不一会儿,黑暗里传来暧昧的吸吮声和肉体的摩擦声。 被主子伺候着下面的小十七,忍不住粗重的喘息声,微微扭动着身子,却被压制住所有的行动,黑暗里似乎特别有感觉,十七很快就达到了顶峰,但,即将喷发的欲|望却忽然被狠狠握了个严实,大腿内侧、欲|望下方仍被诱惑地撩拨,十七终于忍不住求饶,“放、放开~主子,别这样~” 邢北溟虽然也是憋得欲|望发疼,却还是佯装冷酷,阴测测地道:“现在求我,晚了!跟影七聊得开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恩?” 哈?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但,脑子里呈现一片浆糊的十七却怎么也无法腾出思绪去想主子的反常,最后被欺负到泪流满面,爽快地晕过去。 却说影七那边,殷诫满脸阴郁地蹲在角落里,看着屋子里那两个相谈甚欢的两个人,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的黑气几乎感染到屋子里的两个人,就见十七忽然打了个哆嗦,“哎呀,天这么晚了,我说怎么有点冷,七哥,我还是先回去吧?” 殷诫使劲点头,是啊是啊快回去吧,邢北溟那家伙肯定等急了,小心你的屁股啊小侍卫!不料—— 影七拉住十七的手,“先别忙,十七,七哥还有话对你说……” 恩?十七回身一脸诧异,角落里的黑气再一次扩散。但还是竖起了耳朵听两人的悄悄话,说是悄悄话,是因为小七的声音实在是小的很啊,殷诫使出了毕生的功力才听了个大概,一时间有点傻眼,看着屋子里两个皆是红通通的脸蛋,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你们说归说,可不可以不要距离那么近啊,还……那个小侍卫,可不可以把手松开啊,你们可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可以背着相公拉别人的手呢! 等到十七回房,殷大宫主终于可以解除禁令回到自家小七身边了,影七看着他一脸的得色,不用想他也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到别处待着,肯定是躲在外面偷听自己和十七的谈话了,不过自己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了,他,应该没有听到吧? 无奈接住扑上来抱住自己的人,“不是让你找别人去打发时间吗?” 殷诫不屑道:“天下第一堡,切!我该找人聊天?找邢北溟吗,我可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打一场还差不多。” “在这里你可不要乱来,否则,还是回去吧。”越想越觉得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可不能惹得主子大为光火,要不然以后自己都不能来了!影七赶紧地告诫某人。 殷诫心里发出阴暗的芽芽,刚才自家小七跟别人拉小手的画面又出现在自己眼前,虽说在一起了,但在小七眼里,天下第一堡总是比血魔宫更甚一筹,不甘心啊! 被咬住嘴唇的时候影七还觉得这人只是因着让他在外面等了那么久要点利息,谁料这人越来越过分,双腿被抗在殷诫肩上被大力进入的时候,总算看到他眼里不一样的光,影七咽下即将出口的惊喘,握住扶在自己腰间的手,以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殷诫运动了一阵,放开搭在肩上的修长的双腿,把他们缠在腰间,双手摸索过去握住小七的手,身体俯下去与他紧密贴合,嘴里喃喃道:“真的可以,真的可以孕育我们的孩子吗?你愿意……还是……” 果然还是听到了!影七觉得面皮上发热,询问这种事情被他听到,真是傻得可以!忙欲盖弥彰,“我、我只是问问,根本还没有决定……你不要瞎想呜……” 问问就代表有门!殷诫兴奋地一顶,影七闷哼一声,逐渐被带入欲|望的涡流,迷蒙间还听到身上的人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声音:“……好高兴……我真的没有想过……小七……我好爱你……”都是傻瓜!不过某人兴奋之余还是决定要带人尽快回家,否则只有晚上才能跟小七亲热,他迟早会欲求不满而亡的。 就这样完了,不,某间房间还有童心未泯的人等着被欺负呢! 跟宝宝疯玩了一个晚上的柯少吵闹着要和宝宝睡一起,左无笑攥紧了拳头才没把人打晕了运回去,“够了啊,你整整一天都陪着这个小包子,有没有算一算跟我说了几句话?” 柯少眼珠一转,嘿嘿笑起来:“哟,你吃错啊,左无笑你完了你竟然跟个小娃娃吃醋,看来本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啊哈哈哈!” 左无笑额上青筋跳动了一下,“你,跟不跟我回去?” 柯少坐在床上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包子,口水滴答:“让本少再看一会,你看小包子的脸嫩红嫩红的,真想咬一口~不知道长大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可口啊——”不用怀疑,最后一个字是柯少的惨叫,他被人拦腰抱起,狠狠一把掐在屁股的嫩肉上,疼得双眼泛起了泪花。 左无笑直接无视某人的挣扎,将人拐带进房间,动作利索地脱光了衣服开始索求,进进出出间带起的快感很快就让柯少忘记了白嫩的包子,沉沦在欲海之中。左无笑狠命地动着,托起某人的身体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浅浅抽出再狠狠一顶,惹来某人崩溃般地大叫,“喜欢孩子?那就自己生一个吧,反正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柯少浑然不觉某人的阴谋,犹自懵懂地问:“什么?呃啊……你、你说什么?”说什么,看左无笑眼里暗沉的光,柯少,你,等着生孩子吧…… 天下第一堡,一晚上的春色无边。于是,第二天早上我们见到的就是三个小受腰背酸痛、两腿酸软、嗓子干疼,六目相对、惺惺相惜的感人画面咩?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小攻们好有福气哦~(@^_^@)~ 小包子番外 亲亲是什么 ... “主子,把闹闹掉的乳牙扔在屋顶上就好,怎么还装起来,要留作纪念吗?”十七看邢北溟拿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把闹闹刚掉的一颗牙装到里面,不解地问。 “谁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这可是他出得主意,”邢北溟扬扬手里的小盒子,若有所思地开口,“其实,我们以前掉的牙齿能留下来,也是个念想,我也是这么大年纪了才有这么个想法,你说闹闹这么小哪里来的鬼主意?” “恩……我觉得闹闹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变得……”十七停口,瞄了邢北溟一眼。 邢北溟啼笑皆非,这人是想说什么啊,只得接口:“变得怎么样了,快说啊!” 十七沉吟了一下,小心回道:“变得……像主子了,那种感觉……很难说……”十七又小心地看了一眼邢北溟,又被逮到,邢北溟伸指捏住某人的鼻子,恶狠狠道:“我是恶人吗,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主子你前科累累啊,十七已经怕了被你一把扔上床蹂躏的遭遇了囧~ 十七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不好意思笑笑:“不是,是我胡思乱想了,恩,这个东西是要交给闹闹自己保管吗?” 邢北溟不悦:“不要转移话题,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说完眼里闪过狡黠的光,好整似暇地站在原地伸着个脸等着。 十七张着嘴,看向树底下玩耍的宝宝跟闹闹,本来正回过头来眼睛放光看着他们的俩包子立刻把头转回去,这下子十七怎么也下不去嘴了,求饶:“主子,孩子们都在,被他们看到了成什么样子。” 邢北溟立刻得逞般地道:“那去屋里总行吧?快点啊,否则晚上……”哼哼,其实去不去屋子里的区别就在于做得狂野的程度了,现在呢,可以温柔一点,如果等到晚上,那就是很激烈很激烈的了! 十七小羊羔被语言威迫着跑到大尾巴狼的洞穴中去了,至于怎么吃,吃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是小包子们能看到的了。 被单独留在院子里的俩包子面面相觑,宝宝小手支着胖嘟嘟的下巴,一副小大人样地沉思:“恩……大爹爹跟小爹爹似乎很喜欢亲亲,恩……干爹他们也很喜欢亲宝宝跟闹闹的脸蛋,恩……难道我们的脸上有可以吃的蜜糖,甜的?” 闹闹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连嘴跟脸都分不清的小笨蛋。不料宝宝撅着嘴凑过来,吧唧一下亲在他的脸蛋上,末了还舔舔,咂摸咂摸嘴,嘟囔道:“不是甜的,爹爹们骗人,一点也不好吃。” 脸蛋被当做糖啃的闹闹摸摸残留的口水,再度“鄙视”地看了一眼宝宝,淡定道:“我们是小孩子所以才会被亲在脸上,爹爹们可都是这样子的。”闹闹凑过去在自家哥哥唇角印下一个亲亲,末了也舔舔唇角,一脸疑惑,“啊,也不是甜的?” 宝宝跟闹闹头凑在一起研究:是不是做的不对啊,到底亲亲是什么啊,为什么要亲亲啊? 屋顶、树上、墙角……是一群石化了的影卫,十二捂着双眼敲瓦片:“好、好闪耀的兄弟之光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小孩子就是可爱啊哈哈……” 一如既往腻在影七身边的殷诫开开心心地讨了个甜蜜的湿吻,蹦跶着去处理搁置许久的教中事务。影七罕见得烧红了脸转过头看正在熟睡的淇淇,小心地摸摸他睡得红红的脸蛋,幸好没有睡醒啊,否则真是要教坏小孩子了。 影七出去练功的背影刚刚从门口消失,原本以为睡得正香的淇淇忽地睁开闪闪发亮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还能看到时不时露出来的小舌头。 天下第一堡今日迎来了一位难得的客人,以往一年两次来为宝宝和闹闹庆生的四方同学背着小包袱精气十足的来了。已经长成小大人的四方比起年幼的时候似乎更俊美了,特别是那一头特别的白色长发,整个人飘逸地像个仙人一般,受到许多人的瞩目。 “恩,师父让我下山历练,所以未来好多年我都不能回去了呢!”四方拽着包袱皮儿郁闷地回想着临走时师父扯开的笑脸,争取早点回来啊四方徒儿,一定要闯出名气来啊!真是的,名气什么的很重要吗?最后还不是要和你一样隐居起来,哼!话说自从小包子们出生之后,原本冰冷的生人勿近的四方脸上的笑容也增加了许多。 “四方哥哥——”一群白嫩的包子从院门外跑出来,邢北溟在堡中请了先生教他们启蒙知识,这会儿刚放课呢!一听到难得一见的漂亮哥哥来了,几乎在板凳上搁不住自己的屁股,先生一抬手他们就屁颠颠地跑出来了。 四方一一把他们抱起来亲亲,然后愣住了。宝宝摸着被他亲的小脸蛋疑惑不解,闹闹一脸求知欲地望着他,同样来串门子的淇淇冲他直摇头,这是怎么了? 宝宝道:“四方哥哥,不是应该亲这里吗?”指指小嘴。 闹闹道:“为什么亲脸啊,闹闹想跟四方哥哥亲这里。”同样指指小嘴。 淇淇道:“哥哥,你的亲法不对哦,要把舌舌伸出来,像这样,啊……”拉拉小舌头。 四方:“……” 怎么会这样,十七求救地看向自家主子,邢北溟嘴角抽抽,这些孩子到底是怎样学会把亲亲挂在嘴边的,明明记得亲亲的时候都避开他们的,不过,殷诫那家伙可能不会想着要避开孩子,反而乐在其中吧,影七怎么就不劝着点!冤枉的小七泪流满面/(ㄒoㄒ)/~~ 四方被三个小包子天真的小眼神儿震得说不出话来,这亲亲神马的,他也没有过啊,他也只知道随着堡主他们的做法亲在脸蛋上啊,不过,亲嘴的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面对着这些白嫩的包子,果断地亲不下去啊! 淇淇,谐音七七的小包子四下里转头看看,刚好看到自家弟弟迈着小脚拉着一个小面团在爹亲的看护下走过来,头顶上顿时冒出一个亮亮的灯泡,跑过去拉着小面团过来。“哎?”所有人都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 淇淇拽着小面团,对一头雾水的四方甜甜一笑:“哥哥,要这样哦~” 说完对着面团认真道:“张大嘴巴哦,啊……”这通常是喂食的征兆,面团听话地张开嘴巴配合地“啊……”淇淇点点头,抱着面团软软的脸对着嘴就亲下去了,离得很近的众人甚至能看到他伸出了粉红的小舌头,添添刚喝过甜牛奶的面团的嘴唇,然后再伸进去舔舔乖乖藏在几颗乳牙后面的小舌头。 众人:“……” “啊!”柯为卿大呼小叫地跑过来指着抱着他儿子使劲亲的淇淇,“这是在干什么?本少的儿子才多大点啊就被这小子占便宜了!殷诫你也不看着你家色宝宝,这么小就这么风流,大了怎么办啊!”小心扯开黏在一起的俩人,柯少擦擦儿子湿润的小嘴,几乎流下泪来,“呜呜……儿子啊,乃被吃豆腐了怎么还笑得这么欢快啊,这么傻怎么办啊?” 影七干笑着拉过自家还在兴奋中的儿子,淇淇舔舔嘴巴,对着四方大叫:“要这样哦哥哥!甜甜的哦。” 四方:“……” 宝宝跟闹闹一下子振奋起来,眼睛发亮地看着被柯少揉巴的面团,不约而同地扑过去:“甜甜的,我也要亲——” 柯少:“本少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快把你家儿子抱走啊小十七!太过分了!!”回音不绝于耳,响彻在天下第一堡的上空。 “啊哈哈哈……哥你小时候太搞笑了,太傻了!”殷家小弟想到小时候不知道亲亲是什么的时候做得蠢事,趴在毯子上捶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估计现在那腹黑的小子想起来都在暗爽吧。殷家大哥被弟弟指出如此糗事,顿时羞愤无比,这小子明明当时不记事,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你懂什么?那、那说明你哥情商开得很早,哪像你这个小屁孩,连接吻啥的都不知道,哼!” 殷家小弟眼睛里冒出危险的光,斜起嘴角:“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接吻是什么?别太小看你亲爱的弟弟哦,亲爱的哥哥~” 啊——殷家大哥大惊失色地扑上去:“弟弟你做过什么了,你还这么小?千万要自重啊!!”殷家小弟一个不防被扑倒在地上,伸掌袭上哥哥挺翘的屁股,捏捏,遗憾道:“哎呀,哥哥你这里的弹性真好,便宜那腹黑的小子了。” 被吃豆腐的殷家大哥红着脸把小弟的脸打成猪头,怎么说他也得到了爹爹的真传,怎么会被人碰到那种地方,该是他去袭击别人的那个地方吧?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香艳的画面,殷家大哥头上冒烟地奔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剩下红肿着脸的弟弟无奈地躺在地上,哀嚎:“爹啊你怎么会养出这么白痴的儿子啊,一定会被人吃干抹净的!” 彼时,一脸淡定地从爹爹们房前走过的已经从小面团长成俊秀少爷的左言秋把一封信插在门缝间,食指拂过自己的嘴唇,暗道:当时的感觉完全记不起来了呢,看样子实在是必要加深一下印象,这么远的距离,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呢,爹爹们,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喜欢做的事了。 天下第一堡,两名吸引人眼球的少年正包袱款款地站在门边上,一个白嫩可爱,似乎还带了点婴儿肥;一个冷清俊逸,像极了这堡中名扬天下让人拜服的主人邢北溟,只是此刻不约而同地黑着脸,朝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门口的守卫慈祥地对他们挥挥手:“一路顺利啊两位小主子~” 曾经的宝宝现在的邢骆道:“闹闹,我们现在是被扫地出门了吗?” 曾经的闹闹现在的骆霄道:“笨蛋,我们只是被迫出门历练而已,就跟四方哥哥当年一样,并不是爹爹嫌我们碍事了。” 邢骆皱着白嫩的脸委屈道:“闹闹,你不用一再强调,这样我心里更难过,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骆霄像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他:“我们还没有上路呢,你要是想回去趁早,如果半路哭鼻子的话,我是不会安慰你的,到底我才是弟弟。” 邢骆宝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丢人了,连忙严肃地端起小脸,力持拿出做哥哥的样子来,如果只是要出门,那去到熟悉的地方就不会太想家了,恩,不如就去七爹爹那里,等到下次七爹爹回来看爹爹爹亲,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哦不是,光明正大地跟来了!想到满意的地方,邢骆宝宝一脸兴奋地对弟弟道:“闹闹,我们就去离海城吧,那里离家够远了,应该达到条件了吧?” 骆霄不动声色地看他,直把他看的心虚起来,去那里有什么意思,到底还是在爹的掌控之中,他更想到西边走走,说不定可以碰到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从此过着和爹爹一样幸福的日子……嘿嘿,邢骆宝宝看着弟弟难得一见的笑容,莫名觉得……好恐怖哦~是谁要倒霉了咩? 出发去离海的话,可以请干爹代为照顾这个不成熟的哥哥,这样自己就可以孤身上路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骆霄并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两个人正在兴高采烈的收拾包裹,目的地正与他们截然相反。 “哈哈!弟弟,终于自由了,这次我一定要走遍大江南北,把我的威名撒在每一寸土地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唉,你能把握住自己不闯祸就万事大吉了,看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出了门就各奔东西吧亲爱的哥哥……” 呐,江湖之大,总有一天要相见的,做好准备了吗?也或许,自己一直期待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要善于发现啊亲爱的~(@^_^@)~ 作者有话要说:偶刚要发文360就大显神威,一下子全灭,气死偶(╰_╯)# 估计是偶年纪大了,小包子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为止,痛苦啊/(ㄒoㄒ)/~~就到此为止吧,番外总不能写得比正文还长是不?呃…偶要专心写新坑鸟,表抽打偶~~o(>_<)o ~~ 原定的古穿今由于设定太长、米有存稿被偶PASS掉了,那个要慢慢写了,目前手里有篇穿越生子,最近大萌生子文~后天开更,表忘记来捧场啊亲~米收藏偶的现在收藏了吧,点进去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