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次见面 这人活了十九年,经历的风雨也能写出一本折子戏来。像我,周凯,性别男,爱好男,不要以为我写错了,这绝逼是事实。好吧,虽然我帅得一比,但也没能逃脱光棍的节奏。高中时暗恋同桌,至分别都没说出真话,如今只是偶尔联系。 室友放假前找了女友,两人在外面租了屋子过小日子去了。空溜溜的宿舍,就留了我一人。 8月30日是新生报道的日子,我和张坚(同班同学,挺严肃的小伙子,长得也不赖)提前几天到学校帮忙。顺带说下,领头的是我们班的班长,人称“梅汉纸”的梅眉。 我和张坚来到新生报道处准备桌子,刚搬了一小会,帐蓬还没搭好。梅汉纸来了。掐着她那拉直舌头南方口音喊我名字。 “奏开!” 我知道她在喊我,故意装作没听见。张坚木头脑子,用胳膊肘拱我的腰。 “喂,梅班喊你来着。” “谁?谁没斑?”我故意装糊涂,梅汉纸拿A4纸折起半边扇风,秋老虎肆虐的下午,天热得能晒死个人。 “奏凯!” 梅汉纸不说话的时候挺漂亮的,鹅蛋脸儿,杏眼挺鼻,看上她的男生据说能来场足球比赛。可一开了口,尼玛简直是毁形象的节奏。 “奏凯!我喊你不听见?”梅汉纸用A4纸敲我的头,我才转过身。 “梅汉……梅班,找我干嘛?” “辅导员让你马上回宿舍!”梅汉纸抿了抿嘴,天气太热,估计把她的口水都给蒸发了。“喂,你没听见哪?” “辅导员?”听了这三字,我立马觉得天气更热了,POLO衫的领子竖在脖子上,装逼装得太累,也TM太热。 “奏凯,你傻了巴几的杵电线杆哪?”梅汉纸改用手指敲我的头,好歹我也是177的大男生,站在她面前也高了半头,怎么能被她小看。 “去就去,不就是回宿舍么,又不是让我吃土。” 到了宿舍,里面已经站了几个人。辅导员满脸陪笑的在装B,有个妇女在整理行李,中间站着一个小孩,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量不高,大概到我鼻子,模样儿挺可爱,白白净净是我喜欢的类型。 “张导,您找我?” 听到我出声,屋子里的人都停了下来。辅导员一脸谄媚的笑,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个正经样。 “是这样,周凯,这位是佟童的妈妈。”辅导员指着立在床边温和笑着妇女说,“她儿子今儿上大一,学校决定让他和你住,一来你年长些,二来做事比较稳重。”后面他又说我一通好话,吧啦吧啦也不嫌口干,甚至把他装大爷的那份情节都给丢进了爪哇国,在家长面前就成了孙子。 “周凯,你这不是一个人住,而且佟童还没到16岁,有啥错的不对的,多担待些,让他妈妈放心,毕竟佟童是我们学校不可多得的天才儿童。” 佟童的妈妈看起来很纯朴,穿着打扮不像我妈,成天把自己扮成花蝴蝶也不累。 “那个周同学,不好意思啊,佟童要托你照顾了,钱教授也说,你和同学都合得来,所以我很放心让佟童和你住。” 她妈妈说的时候推了小孩,小孩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甩了下膀子。他穿着白T恤,前面印了海绵宝宝的图案,怎么看都是初中生的样子。 “叫哥哥啊。” “嗯,哥哥好。” 佟童的声音不大,带着发育间的转音,听起来像磨砂盘子,不尖却很好听。 “你好,我叫周凯,叫我凯哥也行。” “嗯。”佟童好像很害羞,低着头只顾看自己脚。 而后辅导员又站在宿舍罗嗦了几句,才走。后来和佟童的妈妈交谈过才知道,她过两天要去国外打工,一去就是三年,为的是给佟童赚学费。佟童的爸爸两年前过世了,佟童考大学完全是为了完成爸爸的心愿。按他的意思说,妈妈太辛苦了,而且高中不义务教育,他就跳了这段直接考大学。 当晚佟童的妈妈就回去了,我和佟童回到宿舍,我说有事尽管找我,别放在肚子里。妈妈不在,也有同学和老师。 佟童抬着眼看我,黑漆漆的瞳仁里全是童贞,惹得我很想去吻他。看了他的资料,他还不到16岁,连身份证都没有。不是明摆了让我老牛啃嫩草,想到这儿我觉得嘴里荡漾了起来,差点流了口水。 “哥哥。”佟童说,他的口音偏向南方,但又不像梅汉纸那么重,有点软绵绵的味道。他眨巴着眼睛问我,“我想睡左边的床可以吗?” “左边?” “嗯,就是哥哥睡的那边,我不习惯睡右边,哥哥可以换吗?”佟童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半垂的,睫毛什么的就在那轻轻颤动。他比我矮半头,这样委屈的请求,害得我马上就答应了。 换过床辅后,佟童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嫩腻的嘴角总是向上弯,不大会隐瞒情绪。开心就大笑,不开心就拱嘴,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我怎么也看不够。看他麻利的收拾东西,我反而有了一丝欣慰。感情这小孩子不是娇生惯养的啊,看起来很好相处嘛。 隔天,开学报道的新生越来越多,我很忙。佟童一直跟在我身边帮忙,梅班和几个女孩子觉得他挺乖,喜欢得不行,什么活也不让他做,连他喝水都要支我去跑腿。这是看脸的时代么,好歹哥也长得不错。 ☆、第二章 小家伙的哥们 下午,来了一帅哥,见了佟童就熊抱了。 佟童叫他“尊尼。” 那家伙叫他“童宝儿。” 这什么节奏,男友么,两人的亲热劲瞬间把我的臆想打得粉碎。 那个叫尊尼的和佟童关系好到互相抱在一起,还摸。妈的,这家伙明摆着是来示威的么,我也不想在佟童面前没个气概。盯着他俩看了一会,佟童兴高采烈的把那家伙带到我面前。 “哥哥,他是我的好朋友叫霍尊尼。” 佟童向我介绍,我拿出了点学长的风度,和他握手。 “你好,我叫周凯。” 那家伙搂着佟童,那张脸看着着就想让人想揍,就是长得帅,也要有个限度。长得那么高,也不怕戳破天,耍帅了不说,还他妈的这么招摇动我的小可爱。 “这就是你说的室友啊,长得不错。” 我堆着笑脸,心里却是万头草尼玛奔过。嘴里却说:“谢谢。”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哥哥,我晚上要和尊尼一起吃晚饭。”小家伙看着我,他在征求我的意见,或者说是在给我汇报,至少在他眼里,我还是个存在的人物。 但我不能让那家伙得意,再说我连你是何方神圣也不清楚,怎么放心佟童和你单独出去。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哟,真是保姆啊。”姓霍的也不客气,“我和他玩的时候,你还不知哪个地方挖土呢!” “佟童,你说呢?”跟不讲理的人不用讲道理,我直接问了小可爱。 小可爱抬头看他又看看我,拱了嘴说:“要不一起去?” 哼,我听出了霍尊尼鼻子里发出的声音,我只想对小可爱负责,既然受他妈妈的委托,就得做出个大人样来。 “好不好,尊尼?”小可爱摇着姓霍的手臂,乌溜溜的黑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也许姓霍的受不了小可爱的表情包,挤着他的脸问:“有了室友就忘了哥,是不是?” “不是!尊尼,是哥哥他是个好人。”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小可爱这句话对我太重要了,看来他对我的第一印象不错啊。 “行了,哥不差钱!” 我也是有骨气的人,我说,不用你请,我和张坚自己去吃。姓霍的抖了肩说,随便。 其实晚上跟这两孩子出门再到他们约定好的餐馆时,光站在门外面我就懵逼了。这可是全市知名西餐厅,这姓霍的到底得多有钱。 不但我不想进去,张坚居然连我三请四邀都不肯给面子一起来吃饭。面且这货一路上低着头,不吭气,也不看别处,光拿他的手指甲剥着玩。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大人样,他照样不出声。我越说,他头越低。姓霍的和小可爱在前面聊天,时不时的大笑,为毛张坚又是这个熊样,搞得大爷我一直不爽。 “凯哥,我们去别处吧,隔壁就很好。”张坚这小子平常木头似的,这会都挺仗义,没挤兑我要和富二代比。 我看了眼隔壁的中餐馆,心想正在这儿吃肯定不会比西餐厅贵。 “我们吃不惯西餐,就在隔壁,走的时候说声。”我两手插在裤兜,潇洒的掩饰了皮夹的厚度。 “知道了,哥哥。”小可爱挺懂事,说得我心里很暖。 隔壁的中餐馆价格公道,而且味道不错。张坚坐在靠窗的座位,总算舒了口气。我们点了餐,张坚只顾吃,而我只顾朝窗外张望。我们故意吃得很慢,谁知道这两人要吃到什么时候。张坚今天的反常让我很在意,我问他,你好像不太喜欢那个姓霍的。 “我不认识他!”张坚的声音有些抖。 “你急什么?”我看他脸又红了,以为今天的菜太辣,顺手给他倒了杯水。 “我,我先回去了。”这木头说好了和我共进退,怎么到现在还想打退堂鼓。 他坐里面,我坐外面,我把腿伸长了,他出不去。 张坚看表的次数跟鸡拾米似的,我刚想骂他,小可爱从玻璃外面敲我们的窗子。我拽了木头就出了门。 姓霍的SUV就停在外面,还有司机,尼玛不就是吃个饭,有那么牛逼么。小可爱这会挺黏我的,知道刚才疏远了,非要和我坐前面。不知怎的,张坚死活不肯上车。后来,姓霍的用了神力,竟然把他给提着裤腰塞进了后座。 佟童很兴奋,不停说着他和富二代的事。说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是非常好的朋友。我笑着说,那我算不算朋友,我不敢说好朋友,我们认识了才两天。 小可爱鼓着嘴说,哥哥挺温柔的,当然是朋友了。说着说着,他累了,小孩子就是这样吃饱了就容易犯困。他把头歪在我的肩膀,眯着眼睛打盹。后面那两人好像没这么和谐,一直在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我懒得理他们,小可爱的脑瓜子已经挨到我胸口了,我轻轻把他往怀里带,想让他睡得舒服些。毕竟机会难得啊。 谁知后面一声巨响,小家伙醒了,我的拥抱计划也落了空。 “哥哥,怎么了?” 我挺火的,这两人要闹不闹,偏这时候捅篓子。本以为一定是姓霍的故意使坏,等我转过身,发现张坚面红耳赤的缩在座位另一头喘气。 “木头,你作死啊,不扣安全带!”我拔高了声音,小可爱在下面拉我的衣摆,我才知道自己话冲了。 “哥哥,不要管他们,他们是校友。” “校友?”我纳闷了,张坚一路上都没提过这事,再说也犯不着躲姓霍的,这两人难道是冤家? 大概是我吼的声音太大,姓霍的居然在帮木头扣安全带。我瞪着他,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妈的,在小孩子面前搞什么阴谋。 “哥哥!”小可爱又拉了我的衣角,我不能无视他的好意,想着回去和张坚问明白 ☆、第三章 佟童的问题 张坚即胆小又怕黑,晚上从来不单独走夜路,大一晚上自习,哪次不是我送他回宿舍。 回到学校,我说佟童,我们先送张坚然后再回去。 小孩子没意见,反正吃的太饱,就当散散步消食。姓霍的就没那么高兴,跟在我们后面,甩都甩不掉。 到了张坚的宿舍楼,我和佟童没进去,姓霍的倒跟了进去。 “喂!干嘛哪你!” “我回宿舍!”姓霍的语气不大好,我看张坚已经跑了没影,也不跟他计较。 回宿舍的路上佟童把张坚和霍尊尼的事都说了,小孩子藏不住话。说他经常帮霍尊尼去找张坚,张坚是霍尊尼的学长,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在把风。 我说,你怎么这事也听他的,万一惹出事来,你怎么办? “哥哥!他们在谈恋爱为什么会错?” 佟童这话问的我没办法回答。我说,恋爱是没错,可他们都是男的! “噢!”佟童似懂非懂,抬起眼睛很小白的问“哥哥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当然是女生!”我不假思索回答,但说了就后悔,我不是特么給自己挖坑。 “嘿嘿,我就说尊尼说错了,他还非跟我倔!” 我愣了会才明白佟童的话,姓霍的眼睛也太毒了,居然连我是G都看得出来,亏我平常装的挺像。 好在我特别注意,所以到目前没人能看出真相。张坚天天跟我在一起,我还没发现他是同类。不过,我们互相无感,不然早特么露馅了。 回到宿舍,佟童嚷热,我让他先洗澡,顺便给木头发信息,问他到宿舍了没。木头一直没回我,我只当他是为今天的事闹别扭,也没打电话。 佟童洗好了,包了块浴巾就想上床。我说他擦干头发再睡,不然会感冒。小家伙非但不听,还要甩头发,弄得我一脸的水。 “哥哥,好不好玩?”小孩子玩起来真没办法,何况我喜欢他呢。既然说自己喜欢女孩,好像对他来说就没有了忌讳。 “别玩了!”我一本正经的说,小家伙不知有没有穿内裤,浴巾就从腰下面围了圈。白白嫩嫩的肩膀儿,胸脯,锁骨全在我的眼皮底下。这不是诱我犯罪。 “哥哥给我擦头发!”小孩子转过身,顺手扯下了浴巾。 “干什么?”我火了,“脱成这样,想着凉啊!” “哥哥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穿裤子?”小孩子不高兴了,撅着嘴说,“我还不是想逗哥哥开心,今天尊尼对你态度不好,我代他道歉。” “不是这样。”我有苦说不出,让我白看吃不着,这得多难受。 我让他坐下,拿起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问他张坚和姓霍的好哪儿了。 “嗯,那时他们经常接吻,后来张坚哥哥上了大学,每次回家都被尊尼亲到哭。” “你这也知道?”我感觉这小孩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懂的多。 佟童不好意思了,他转过头,脸儿红红的问:“哥哥,接吻什么味儿?” 佟童是认真的,我却无法回答。要知道活了这么久,老子的初吻还在。问我接吻的味,我说不上来。 “嗯,这个,应该会很甜吧!” “难道哥哥没有接过吻?”我瞪大了眼睛,尼玛现在的小孩子也太聪明了,我还没说,他到明白。 “啊,不是没有,是印象不深。”我胡乱的敷衍,都年纪一大把了,还没接过吻,说出来肯定会被小孩子笑死。 “哼,哥哥不想告诉我,我自己找人试!” “试你的头!”他这么说,我还特来气。使劲搓了他的头发,训他。“你才多大?姓霍的自己浪就算了,还拉你下水?” “嗯,嗯。哥哥不要搓了,好痛好痛!”小家伙求饶了,声音绵绵的,让我凶不起来。 “快去睡觉,明天带你买点防晒品,后天军训,别跟我说不想去!” 这小家伙也太会撩人了,是嫌我单身不快乐,还故意放电,要知道老子下面都大了。关键佟童还未成年,万一以后天天这么撩我,保不住哪天我兽性大发吃了他。 我看他上床了才去洗澡,下面胀的疼,这小子撩的我血气上涌,非撸出来才痛快。等我洗好,佟童已经睡着了,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我睡不着,脑子里一直翻腾着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佟童和姓霍的整天黏在一起。小孩子思维简单,容易被奇怪的事吸引走了歪道。我可是受了他妈妈的委托,再怎么也得有个监护人的样子。 明天绝对要找木头好好谈谈。 木头平常话语不多,想不到和有这出戏,瞒了快我一年。想想都觉得心里不平衡。 心里事越多越睡不着,我只好拿出佟童妈走的时候给我的小册子,上面记录了佟童的吃穿爱好和生活习惯,点点滴滴写的很详细,巨无细漏。 佟童不挑食,这点非常好。 佟童不喜欢别人提到父亲,小孩子的心结估计开导很难吧。 佟童喜欢裸睡,咳咳,又是一条撩我的信息。 关于佟童的小脾气儿,他妈妈居然列了几十条,我是边看边笑,不就是小孩子撒娇么,这都不是事。关键是他妈妈提到了霍尊尼! ☆、第四章 木头就是木头 霍尊尼,18岁,是佟童父亲过世后,唯一玩到现在的朋友。佟童的妈妈对霍尊尼的印象很好,居然说他是佟童最信任的伙伴。那个富二代,一看就是**。来了两天,不但吸引了不少妹子,还和钱教授关系很好的样子。为了泡木头,还带上小孩子把风。也不知道他妈妈怎么想的,只能说姓霍的太会演戏,表面功夫做得很足。从佟童妈的描述中,佟童好像依赖霍尊尼,已经超出了好朋友的关系。 “这小孩子不会是喜欢姓霍的吧?” 妈的,这想法刚在我脑子里出现,立马就把我炸成了炭。我看了看睡在对面的小孩,小孩喜欢趴着睡,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就算天气热也不能什么也不盖。我起身下床,站在凳子上给他拉毛巾盖肚子。佟童只穿了短裤,光溜溜的小身板儿很瘦,但皮肤很好。枕边放了只车模,看不出什么车。大概小家伙很喜欢动力之类的玩具,睡觉也要搂着。我给他盖好毛巾,佟童呢哝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意外很心疼。 “爸爸,别走。” 我摸了他的头发,心里觉得酸酸的。我尽量在他面前提到父亲,缺爱的少年也许心里有很多放不开的东西,我不想让他难过,我只想看他笑。也许哪天,他对我撒娇,我一定会兴奋地睡不着。 这一晚睡得我异常烦燥,主要是一大早的,姓霍的就在楼底下喊“童宝儿!”妈的,整个宿舍楼都听见了,他知道我们是哪间宿舍,还非要一路走一路喊,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这么可爱的朋友。 “童宝儿!” 姓霍的中气十足,震得走廊里都有了回音。我拉开了门,吼他。 “叫你妈魂!你以为大家都是聋子?”、 “哦?学长,今天我们班集合,上午要开会。”姓霍的脸上挂着笑容,一改昨天的冷气机的样子。我以为自己耳背,他刚才好象喊我学长。 “……”姓霍的笑起来很好看,我放空了表情,以为认错了人。 “学长?不让我进来吗?” “哦。哦。” 我侧过身,姓霍的就挤了进来。然后又是熊抱了小可爱。小可爱刚洗过脸,水珠儿还挂在脸上,毛巾抓在手中嚷肚子饿。 “我带你去食堂。” 我笑着说,顺带收拾了包,里面有水果和零食,都是给小家伙准备的。他就上午有会,然后我让他跟我一起去教室,反正没事,正好能问梅班买什么样的防晒霜好。 “哥哥,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嗯?”我回过头,姓霍的在帮小可爱穿T恤,小可爱好像一点也不忌讳,而姓霍的又是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感觉他俩的关系让我很紧张。 “佟童都这么大了,还让别人穿衣服,臊不臊?”我故意朝他俩说风凉话。 “是尊尼他非要这样。”佟童自己也觉得难为情,都是姓霍的仗着力气大,自以为是。他边说,边拍姓霍的头,要他快点。 看他俩亲密成这样,不但我心里不舒服。我还突然觉得木头好可怜,这姓霍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既然两人都到亲嘴的份上了,姓霍的还对佟童这样。 越来越闹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决定不能隐瞒今天看到的事实。吃过早饭,姓霍的和佟童去了他们教室。我找到木头,拉着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开学第一堂课,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懒散。木头好像晚上没睡好,眼底下都青了。 “你昨晚死哪去了?发信息也不回?”我对木头的语气从来没客气过,他也知道我嘴上喜欢说,其实没坏心。 木头看着我,动了动嘴,没有说。 哎哟,我急了去了。 “你倒是吭个气啊!”我性急,木头性子慢,你越想他说,他还越不说。我急了,扯着他的膀子问他。 “你和那个姓霍的是不是真的好上了?” 也许我的话问得太直接,木头马上就脸红了。 “你,你……你别欺负人。” 妈的,我哪欺负你了。我特么还有苦说不出,你男友对小可爱那么好,你知不知道啊? “知,知道。” “我去。你知道还不抓紧他!”我还没见过这么不紧张男友对别人好的人,是木头太笨,还是我太神经。 木头是那种很文静的男孩,和我这种爆脾气的人不知怎的会成为好友。他舔了嘴唇,深吸了口气。好像很努力的说出几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 “尊尼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叫我放心。” “放心?”我气不出话来,我拿出包里的点心,使劲咬了几口。 “凯哥,你没吃早饭?你又生气了?”木头不知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一生气就会吃东西,而且越吃越多。 我能不生气吗?姓霍的对佟童那么好,我哪还能插得上脚。虽然住一个宿舍,那也比不上姓霍的一大早找上门来穿衣服,秀体贴来的强。小孩子也是有心有肺的,又是失去父亲而且妈妈也不在身边。本来我是近水楼台啊,没想到姓霍的更可恶。万一哪天佟童真的喜欢了姓霍的,还哪有我的份。 “凯哥,你别吃了。”木头摇着我的手臂,我不说话的时候挺吓人的,他不知哪里惹恼了我,就干巴巴的看我吃。 我被看烦了,问他。 “要是佟童喜欢姓霍的,你怎么办?” “我……我……” “说不上来了吧?”我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原本想带给佟童吃的点心,只剩了几包豆腐干。我觉得我说到了重点,我希望木头由此而反省,姓霍的魅力不可小看。男女通吃的外貌,很容易让纯情的小男生小女生上钩。 “我,我相信他。” 木头好像非常信任霍尊尼,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我哭笑不得,我说,你看着好了。哪天他说要甩了你,别哭着来找我。 “你胡说!”木头的声音很大,我大概把他惹毛了,他眉心儿收得很紧,手都捏成了拳头在发抖。我想我的目的达到了,木头生气了。 我得意,却忘了还在上课。木头的声音在教室里显得特别大,老师和同学都回过头来看他。当然也包括我,我脸皮厚,没什么感觉。木头脸皮薄,脸红得快成了煮熟的虾。他什么也不会解释,只把自己埋进了臂弯里,再也不肯抬头。 ☆、第五章 佟童的乐趣 两节课后,佟童很守约定给我发了短信,我让他在操场的旗杆子那里等我。木头不想理我,我也把他死拽了拉去。佟童和姓霍的手上都拿了军训服,我才想起来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没做。 “先回宿舍把东西放了。” 我的声音尽量表现得很稳定,毕竟刚才欺负了木头,我有些心虚,我并不知道姓霍的会和佟童一起去操场等我、。 木头心情不好,看到姓霍的就别过脸。 “怎么了?”姓霍的问。 “晚上没睡好。”我替木头说,然后拿过小可爱手中的袋子说,“我们回宿舍,下午带佟童买防晒霜,要不要帮你带点?”我想我表现得很大度,至少没有当他是恶人。 姓霍的干脆不理我,他直接把木头拉走,连招呼都不打。 “什么态度?” “哥哥别生气了,尊尼最怕张坚哥哥不理他,要是被他知道谁惹了张坚哥哥,会死的很难看。”佟童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 “怎么回事?”听了佟童的解释,我顿时感觉有点方。 “嗯,以前有人欺负张坚哥哥不喜欢说话,后来被尊尼知道了,把人家都打伤了。” “啊?”我慌了,要是木头把刚才的话说给姓霍的听,不明摆了是我在挑唆。 “不过哥哥不用担心,我会和尊尼说你没有欺负他。”佟童歪着脖子看我,嘴角的笑意好像猜到了木头不开心,是我的错。这小孩子和姓霍的都学了什么,腹黑什么的跟小孩子完全不搭啊。 “我怎么会欺负木头,你别瞎扯,外头这么热,你想晒干我也不拦你。” “好嘛好嘛,哥哥我渴了。” 佟童拉我回宿舍,他和普通的小孩子不同。即不喝饮料也不过分满足虚荣心,说起来他的衣服鞋子都是一般的国内品牌,但看着舒服。 佟童回宿舍喝水,我打电话给梅`班,问她买什么牌子的防晒霜好。梅班说买什么,宿舍里多着呢,让佟童来拿。 我说,我去你们楼下等。 佟童非要和我一起去,我怕他被女人吃了,让他在宿舍。佟童不愿意鼓着嘴说,哥哥是不是讨厌他了。我说你都想哪去了,这和讨厌有关系吗? 结果小孩子说,没关系就让他去。 我还真被他的逻辑给饶进去了,想想他说的没错,然后只好带他去了女生宿舍楼。 梅班和另外一个女生趁舍管不注意,用件花衬衣就把佟童给带走了。 也不知这帮女人搞什么鬼,佟童上楼半小时才下来。手里提着两兜,胳膊底下还夹了只毛绒玩具。 “哪来这么多东西?” “是梅姐姐还有好多姐姐给的,这是吃的,姐姐们都好大方。” “好个屁!”我心里默念,这帮女人还不是想吃嫩豆腐。 到了宿舍,我检查了兜里的东西。梅班也太扯了,把女人的那套化妆品都给了佟童,他又不是女人,用得着腌渍吗!我翻了一堆瓶瓶罐罐,找了瓶还算能用的宝露露防晒霜。看说明是小孩子用的,其余的我准备明天上课时还给她。 “哥哥,这个给你。” 佟童把毛绒玩具塞在我手里,那是只逗比熊,呆萌的表情傻傻的很可爱。 “是谁给的?” “是琴姐姐,她过生日别人送的,她不喜欢就给我了。” “那你留着吧,哥不喜欢玩具。” “噢。”小孩子好像有点失望,玩具被他扔在床上,转过身去整理他的军训服,也不理我。 我也没在意,佟童趴在床上玩他的车模,我在卫生间洗衣服。快到饭点,梅班打电话问我防晒霜好不好用,我说太多了,不用的都还给你。梅班说那你吃饭的时候带到食堂,白给还不要,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人。妈的,女人的嘴太厉害,要不要都是我的错。 大概佟童在旁边听到了,他把毛绒玩具又塞给我。 “哥哥,把这个也还给她。” “你不是喜欢吗?留着好了。” “不要了。”小孩子到底藏不住情绪,“哥哥不喜欢我也不要。” 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什么想法,我拿着玩具问他。 “要不,哥给你买个喜欢的?” “嗯?”好像我的话起了点作用,小家伙立刻笑了,“真的吗,哥哥太好了,哥哥喜欢的我也喜欢。” 我有点闹不清佟童的想法,什么我喜欢他就喜欢。别把我往歪处想,我还想吃你呢,你还没有心机的撩我。 吃饭的时候还东西,自然要被梅班数落。女人那张嘴死的活的都让她说遍了,我从不跟女人计较。斗嘴这活还是让着女人好,万一没底,就成了罪人。 “梅姐姐不要说哥哥,是我不要,这么多用不完就浪费了多可惜。而且姐姐们知道我不用扔了,一定会伤心。” 佟童替我说话太管用了,梅班马上变脸。 “奏开,瞧佟童多可爱,就你那怂样,连话都不会说,怎么谈女朋友,你是光棍的命!” 梅班太刻薄了,要不是佟童在面前,我准和她撕逼。 东西算还了,可饭吃完了也没有见到木头,也没看到姓霍的。我担心木头,给他打了电话。这次木头接了,只是声音不大对劲。软绵绵的像在哼哼,我一头热的说上午话说得不对,让他别往心里去。木头支支唔唔,没有明白话。我知道他话不多,只当他听进去了。要关机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话筒里传来哭声。我还想听清楚点,不想电话断了。 我拿着手机发呆,佟童拉着我要去买玩具。我暂时忘了木头,拍着小家伙的脑袋要他先去午睡,大太阳底下的去逛街,迟早晒成人干。回宿舍佟童很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开了空调,学校宿舍反正你舍得花钱就和宾馆似的,冷热随意。 佟童睡了没几分钟就问我,太阳下去没有,可不可以出去了。我说早着呢,还不到1点。他索性从床上下来,直接蹦我床上了。我正在看书,被他这么一蹦还真有点受不了。小孩子没按正经道儿下床,他是攀着窗框像猴子荡秋千甩我床上。 要不是我手快,拦了他的腰,估计他该摔哭了。 “皮死了!”我板着脸吼他,他就笑。 “哥哥,我不睡觉,讲故事我听。”佟童挤在我身边,凉凉儿的脸贴在我胸口。我没穿上衣,那滋味软软滑滑,把我给臊得想把他给压了。 “你还小啊,讲故事,要不要给你喂奶?”我拿书敲他的头,心里却像有根棒槌在擂鼓。我努力放松心情,而他故意装痛用脑袋顶我的腋窝。 我受不了他闹,迟早会把我闹出事。面对未成年的小孩子,我时时刻刻经历着犯罪的冲动。按了他的头,让他安静点。 “想听故事是吧,乖点别动,不然滚你床上去!”我看起来挺凶的说他,其实根本没那层意思。佟童笑着朝我吐舌头,他调皮的样儿惹得我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手上拿着本劳伦?奥利弗《忽然七日》,刚翻了几页,书是木头推荐我看的。也不知木头成天想什么,不是看轮回就是看烧脑电影和小说。这种题材的小说,我基本不看。 “哥哥,快点讲。”佟童看我不出声,又扭了扭身子。床太小,两个人睡一块,明显有些挤。我担心他掉下去,侧了身让他往里睡。再说他的腿压在我的小腹,也不是个事。 “好。”我笑了,我喜欢他靠着我,那是一种信赖对方的感觉。我读着书,一字一句,读得很慢。我怕他听不习惯,尽量放缓了语速。 小说的引子耐人回味,读到最后,却是生命的第一次重启。 “哥哥,她是死了吗?” “嗯,当然不是。”我一边回答,一边开始读第一部分。 死亡到来的瞬间。 “不要了,不要了。”佟童突然按紧了我的嘴,不让我读,他眼里的惊恐让我突然想起小册子里他妈妈的话。 佟童的父亲死于意外,而佟童却是亲眼看见父亲的一生飞了起来,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我搂紧了佟童,我无意中触到了他的心事。我扔了书,吻着他的头顶。 “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后哥哥会保护你。” “嗯。”小孩子只是低低的应声,我以为他会哭,抬起他的脸,却发现执拗的眸子红了。 “再躺会,哥哥给买个最好的呆熊!”我努力逗他开心,他擦着眼角把眼泪都逼了回去。 “哥哥可以出去了没有?”小家伙大概不愿意再留在宿舍,我看了时间,不到两点,算了,带上帽子也能挡点阳光。 “好吧。”我拍着他的屁股要他滚回自己床上,结果他又爬在窗子上装猴子。我急不来,怕他受了惊吓掉下来,只能在桌子上面举着两手防止他意外。 “哈哈,哥哥你太小看我了。” 佟童又恢复了捣蛋的语气,我说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带你出门。他这才乖了,穿鞋子拿杯子,动作又快又麻利。 出门时,我给他戴了棒球帽,佟童的脸很小,巴掌那大一点,戴了帽子都看不到脸。 “哥哥,看不见走路了。” 我给他反戴了帽子,佟童的脸便清清楚楚落进我的视线。我捧着他的脸,他的脸很稚气,两腮儿还是婴儿肥,鼻梁骨儿高高的,嘴唇儿很薄,尤其是笑起来,简直能把我的心脏崩坏。 “哥哥,唔,唔,别看了,快走了啊。” “哦。”我回过身去拿包,刚才差点想吻薄薄的唇瓣儿,我这是怎么了,他还未成年啊。 我可能太饥渴了。 学校离市区较远,坐公车再换地铁过了五站才到市区。我一路上都把佟童控制在视线范围内,他太能玩了。也许是小孩子的天性,过马路时看到对面蹲只猫也要追过去看。我追上他要他走慢点,他就说我年纪大了。好歹哥也才十九岁,怎么到他嘴里就老了。 市区的路佟童比我还熟悉,从地铁里出来,佟童拉着我直往小商辅跑。那里小店辅很多,各式各样的小玩艺儿和吃货辅子一家挨着一家。平常我回学校,这些地方从来不会光顾。主要是本人对闪光或玩具不感兴趣,觉得太幼稚。 辅子通道又长又挤,我担心佟童被挤着了或不见了。只能握紧了他的手,佟童的手和我差不多大,我有时还纳闷,难道手脚的比例和身高无关。佟童挤在人堆里,两眼不够看。转了很久,我都嫌累了。我知道他不喝饮料,买了冰镇西瓜汁给他解渴。他说手没空,只用嘴吸果汁,还要我喝。 我说我不喜欢甜味,他就把吸管塞我嘴里。 “哥哥,不能挑食!” 切,小模小样儿的,还会板着脸教训人。要不是旁边人多,我早去挤他好看的鼻子。 其实我怎么不想喝,我是舍不得喝,我的嘴去含他吃过的地方,会让我心脏停止跳动。我不能,也做不到。在他鼓着嘴凶我的表情下,我不得不装模作样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果汁从肺部一直滑到胃,回味在舌尖的甘甜堪比世界上最美的食物。 “嘿嘿,这才像话,哥哥要是中暑了,我怎么办?” “就你能耐!”我想不出话来反驳,他也是为我好。但愿我们能一直这样,亲亲密密的相处下去。 卖玩具的辅子很多,但没有佟童看上眼的。大多是女孩子喜欢的粉色调和可爱的类型。 “哥哥,这个怎么样?”佟童的手里举着一只大型毛毛虫,彩色的身体被分成一节节不同的颜色,每节身体边还有小毛边儿,圆圆的眼睛,大而呆萌。 “挺像你的啊。”我故意逗他,他果然生气了。 “是像哥哥吧,哥哥才是这么呆头呆脑的虫子!” “好,好,像我。那你要怎么办?”我看眼和他身高差不多高的毛毛虫,这玩具要是放在床上,多占地方。 佟童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营业员过来说还有小一号的,要不要看看。佟童抱紧了毛毛虫,不太情愿换成小的。 “算了,大就大的吧,大不了放不下放我床上。”我看他难以决择,买东西这活我向来速战速决,没有这么麻烦。 “嘿嘿,还是哥哥好。”小孩子的脸变得太快,他又在和营业员讨价还价了。我在一边看他还价,他还真有能耐又是叫姐姐,又是撒娇,把他嘴上的功夫都使了出来。后来营业员没办法,说价格不能再低了,你在十元的标价区选件东西吧。 他转身在十元区挑了件测量身高的标尺,就是量小孩身高的那种卡通贴纸。大约有1米5,一套有五张。我说这没用吧,你都不止1米5了。他说放在门后面,加上1米不就可以用了吗。我说好,你想长多高啊? 他说,他要长到霍尊尼那么高。 我摇头,长那么高浪费资源,再稍微长点就行了。 佟童可不理我这套,他仰着头和我比身高。 “哥哥,你信不信明年我就超过你了。” 我不想惹他不高兴,本来出来玩就是让他忘了下午的事。我点头说是,你超过我,我给你磕头。 他笑了,哥哥你等着。 外面气温不减,抱着巨型毛毛虫挤地铁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再加上又是下班高峰。我决定吃了晚饭再回去,不然挤在车厢里绝对会把佟童热出痱子。 等我们吃过晚饭回去,天气也凉爽了很多。毛毛虫被我夹在臂弯,依旧像只火炉。回学校的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佟童精神气儿十足,走路都是带蹦跶。我则像个保姆,拿了他所有的东西。 “周凯!”喊我的是班上的另一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徐新。“干嘛了你,真成保姆了啊?” “这不是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么。”我视线没离开佟童,况且他在爬树。“不好意思,帮我拿着。”我把手上的东西塞给徐新,去追爬树的小孩。 “佟童快下来!树上有什么好玩?” “哥哥,树上有只猫。”佟童抱紧了树干,他显然不够力量,一点点往下滑。我急了,这树皮那么粗糙,佟童的皮肤又这么嫩。如果佟童松手,又免不了要摔下来。我爬不上树,回过头喊徐新。徐新属于力量型的男生,他使出了跑酷的本事,抱着树干,单手就把佟童给抱下来。 徐新性格外向,喜欢跟我开玩笑。佟童从树上下来,手臂还是被擦到了。 “你看你叫你不要爬!”我看着佟童白皮肤上的红杠子,不免要责怪。 徐新过来摸我的头,我把气撒他头上。 “再摸老子头,老子跟你绝交!” “哟,脾气够大啊!”徐新被骂了还不收敛,居然收紧了胳膊,掐的我喘不过气。 “放开哥哥!”可能我脸色不好看,佟童以为我受欺负,使命把徐新撞开。徐新没有防备,竟后退了几步。 “哈哈,你们两个太有意思了,好了,我没有恶意。”徐新作了让步,他离开时提醒我不要忘了明天的约定。 ☆、第六章 我和姓霍的矛盾 晚上我让佟童先去洗澡,他非要先贴贴纸。自己弄不好,还要怪我不帮忙。 我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怪可怜的,可我也不想他长太高。万一真超过我,我都没脸。 “哥哥!”佟童跺脚了。 “噢,来了。小屁孩够不到早说啊!”我痞劲犯了,不损他两句弄他发毛,我还不乐意。 “哼!哥哥不要小看我!”佟童真生气了,自己搬了凳子爬高。我要帮忙还不理我。 “我不小看你,你想多高,自己画给我看。” 小家伙鼓着嘴,要我站在标尺下面,拿笔比划了我的身高,又在188的地方比划了霍尊尼的身高,最后在190的地方比划了大大的五角星。 “哈哈,这是什么?难不成你想长到这儿?”我笑他自不量力,以他目前的身子骨儿,根本不可能长那么高。 “哼!”小家伙跳下凳子,挑衅似的两手叉腰,“哥哥不要反悔自己说过的话!” 我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 “好了,该洗澡睡觉了,明天军训要早起的吧?” “哥哥不能不讲信用!”小孩子不依不饶,非要我承诺,我拗不过他,顺口答应了。 小孩子这才露出笑容,放了笔去脱衣服。 我说你能不能进去再脱,他说怕什么,我们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对。 这话说的我无言以对,眼皮底下白白的身板赤裸~裸的诱惑我。佟童的身体很修长,四肢纤细,皮肤细嫩,屁股圆圆的,前面的绒毛很淡,小弟弟粉**嫩。 我眼睛看不过来,却又无法离开视线。 小家伙洗澡也不安分,一会说哥哥洗发水在哪儿,一会说毛巾没拿,一会要我给他送浴巾,我就这么使唤来使唤去,饱了眼福,可苦了裤裆里的小兄弟,憋屈的难受。 好容易等到佟童洗好,他还非要我给他擦头发。我定不下神,只说太热,胡乱给他擦了头发,让他自己动手擦干。 我冲进浴室,脱了衣裤,迫不及待让小兄弟出来透气。刚才搞得我热血澎湃,再不发泄,估计会兽性大发上了他。 等我洗好,佟童已经睡了。毛巾被只盖到小肚子,胳膊腿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我担心他着凉,刚拉好毛巾被,又被他蹬了。小腹下的软毛和小JJ肆无忌惮的撞进我眼里。 啊!我觉得世界对我太公平,这不明摆着让我动手。心口刚下去的火又给撩上来,在欲望的驱使下我做了件特猥亵的事。 我鬼使神差在他的小JJ上摸了摸,软软嫩嫩的感觉直接引出了鼻血。佟童动了下,我以为他要醒,慌忙拉好毛巾被再次逃进了浴室。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怎么做,面对对自己没有防备的小孩也会有这么猥琐的样子。我大概着魔了。 我开了冷水龙头,不停冲刷罪恶的身体,我默默地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佟童太亲近。今天只是抚摸,明天,后天,也许那天我会控制不住,伤害了他。 冷水的冲淋渐渐让我平静,我回到床上,佟童的侧脸正好朝着我,那张脸干净无暇,而我差点对他动了歪心。 我有愧疚,我无法安睡。我等他醒来,跟他道歉。 带有罪恶感的夜,没有想象的可以忘了自己的冲动,我一遍遍数着羔羊,期望能安睡。 很可惜,我从天黑数到天明,在姓霍的来敲门前浑然睡去。 被霍尊尼暧昧的童宝儿呼喊声吵醒,我张开酸涩的眼睛,佟童已经起来了。 “不要吵了,尊尼!”佟童抬起胳膊在按霍尊尼的嘴,“哥哥还没醒。” “知道了,有了室友就忘了我,是谁天天陪你玩?” 霍尊尼大概知道我醒了,故意放大了声音。 我不想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和佟童说,好像他并不知道我昨晚的罪行。不过姓霍的要比他精明多了,我怕我的反常会让他怀疑。 佟童没有理会霍尊尼,而是把他推出了门外。 等他们走远了,我才起来。况且第一节有课,我不能迟到。 我到了教室,木头已经帮我抢了座位,他精神很好,看来我白担心他了。 “凯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木头挺温柔的,我有心事,但不能说给他听。他是霍尊尼的男友,我撒谎了。 “嗯,昨晚玩游戏没睡。”我挥手挡开木头放在额头的手,装作若无其事。 “那你下课去不去操场?”木头问的吞吞吐吐,我笑了,木头不想太明显去见霍尊尼,想拉上我。 我拿出给佟童准备的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就知道你会去,你看。”木头打开自己的包,里面除了饮料还有简易医药盒。我不得不佩服木头的小心思,看来姓霍的已经吃定他了。 两节课后我和木头来到佟童连队军训的操场。在清一色的橄榄绿中间,我努力寻找佟童的身影。 佟童的个子以他的年纪属于中等,昨天量了不到170,很显然他站在男生第一排。佟童的脸很红,也不知教官怎么想,我和木头都快等了半小时,都没喊休息。 在又枯坐了10分钟后,教官终于发善心让他们休息。我举着水瓶,大声喊佟童的名字。然后看他雀跃着向我跑来,他额上全是汗,接过我給的水瓶,仰着脖子大力的吞。来不及吞下的水,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 我要他慢点,他笑我不爷们。 有了佟童,我的视线里没有别人。 姓霍的问我几遍,我都听不见。 “你是不是聋了?”姓霍的脾气大了,我转过身才发现他一直在问我。 “谁知道你跟我说?”我当他是情敌,语气也相当不客气。 “你!”姓霍的气的不清,要不是木头死命拉着他胳膊,说不定我会死的很难看。 “尊尼不要叫了。”佟童把我拉到一边,“哥哥不知道这事,我没跟他说。” “什么事?”我纳闷了,佟童还有事瞒着我。他这几天一直在我身边,没发觉他有心事。还是昨晚的事他知道了。 瞬间醒悟的我感到很羞愧,我以为他要换宿舍,我说,想好的事告诉我就可以,我不会阻止。 “尊尼,你看你总说哥哥对我好有歪心,看到了吧,哥哥很民主的哦!” 佟童开心的数落霍尊尼,而我只能尴尬的陪笑。我问,究竟什么事? “当然是要参加田径社团,已经有人来邀请尊尼,我也想去,又怕哥哥不同意,所以没跟你说。” 佟童眨巴着眼睛看我,我笑笑说,徐新也在社团活动,下午我问问他。 “哈哈,哥哥最好了!”佟童的快乐感染了身边每个人,就连姓霍的也忍不住笑了。 “童宝儿!”姓霍的将佟童甩上肩膀转圈,故意惹他惊叫。 “啊,尊尼快放我下来,头晕死了!” 大众场合下,只有他俩能毫无忌讳的亲密无间。我侧眼看木头,这货神定气诺的翻我袋子里的零食。 “喂!你就这么看着?” 我想提醒木头看好你的男友。 木头没有抬头,边翻边说。 “凯哥,有没有枣糕啊,我想吃酸的。” 这木头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还是他故意不想回答。 “没有!”我说。 木头继续翻袋子,找了包糖渍山楂球,吃的嘴边都是糖霜。好像对佟童和霍尊尼的嬉笑打闹无动于衷。我急也没有办法,霍尊尼又不是我男友。如果是,他妈的我准翻脸。 过了一小会,佟童他们又集合了。木头还在吃,我无聊便躺在草地上睡觉。树叶挡住了晃人的光线,还算有点凉快。 可是好景不长,徐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捏我鼻子,把我弄醒。 “还没吃饭就睡觉,你晚上干嘛去了?” “吵你麻痹!”我本来心里不痛快,徐新来惹我,就是讨骂。 徐新脾气好,被骂了还笑。他从不跟我计较这些毛病,反而有些纵容。 “还骂上了,你这嘴可以比上梅汉纸!”徐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懒得动,拿脚踹他,他摁住我的脚,挠我的头。 我骂得更凶,还问候他母亲很多次。最后我没力气了,晚上没睡好,早饭没吃,哪有精神跟他闹。木头坐在旁边喝水,眼睛盯着操场,都不管我死活。 “老实了吧!”徐新松了力道,也躺在我身边。 “滚远点!” “你能把我翻个身,我就滚。”徐新耍酷这表情看我,我被看毛了,不就是瞧不起人。 我拿出男人本色,按住他肩膀和腰往外推。徐新是练标枪的业余选手,手臂上都是肌肉,硬的像石头。他两手枕在脑后,勾着嘴角看我。 我推了半天,他只是动了下胳膊,我都没移动一点。 “喂!”徐新侧过身,撑着头喊我。 “老子不叫喂!” “周凯,你越来越可爱了,难道说做保姆能改变个性?”徐新不怀好意的损我,每个字都能挑战到我的耐心。 我忽然想起佟童还在军训,说不定刚才和徐新打闹的样子全被他看到了。 我觉得脸很热,烧的人很想喝水。 “哈哈!你还脸红了,你是对我有感觉了吧!”徐新大笑了损我,我踹他,让他死远点,他在草地上滚两下,说有本事你打我。 我气坏了,骂他别再惹我,老子今天脾气大。他收了笑容,问我,是谁。 我说是霍尊尼,你敢吗? “没问题!”徐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给我个理由先!” “还不是因为他,他,他,,”我要说什么,木头就在我旁边,我能让他伤心么,总不能当他的面和徐新说教训霍尊尼。 “嗯?”徐新抱着胳膊看我,他又开始笑了,捏我的嘴,“被猫咬了舌头,不说我可走了。” “你等等。下午到我宿舍,我告诉你。” 我急于要个帮手,木头虽然和我关系好,但在霍尊尼的问题上,他是不会帮我。徐新体格健壮,和姓霍的有一比。站在身边,感觉有底气。 ☆、第七章 徐新是个变态 “拿来!”徐新向我伸出手。 “干嘛?” “报酬!” “滚你麻痹!”事情还没谈,就说报酬,我又踹他,“学习上的事,别来烦我,老子没时间!” “哈哈,周凯你太有趣了,好吧,下午别睡死了,我给你打电话。”徐新说完了,又来摸我的头,我比他矮,力气又差点,我有求于人,竟没有推开他。 “下午过了三点再给我打电话,吵醒我要你好看!” “知道了,那么等我噢!”徐新的笑容令人背上发毛,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脸抽筋了。 “凯哥。走了。”木头拉我的手,“去打午饭吧,他们快结束了。” “噢。”我回头收拾东西,操场上口号喊得正响,佟童应该不会猜到我龌蹉的想法吧。 吃饭时,我都没看姓霍的,佟童饭量很好,盘子吃空,还吃了我碗里的半碗菜。我想,大概是军训太辛苦。 吃过饭让佟童洗澡睡觉,养足精神下午还要军训。 佟童又和我挤一床,还把他的毛毛虫放在我们中间。我问他热不热,他说有空调就不热。 我想赶他走,他眯瞪着眼睛说太困了,动不了。 我没办法,这孩子才和我认识几天,就这么黏人,我是该笑还是该哭,毕竟我脑子里经常会出现上他的念头。 我任由他抱着毛毛虫睡身边,转移注意力问他,明天要和你妈妈视频的吧,想好说什么了吗? 嗯佟童声音软软的,好像真的困了。他用脸蹭我的胸口,却答非所问,哥哥,不要让别人摸头好不好? 我问谁敢摸我,老子最讨厌了。 昨天那个帅哥哥。 徐新!我猛然惊醒,妈蛋,怎么让这家伙得手。我解释说,他比我高,而且和我关系很好,所以大家在一起有时会互相触碰。 哥哥以后都不要让别人摸,可不可以?佟童闭着眼睛求我,我听了心里甜丝丝,感情我在他心目中挺神圣,不免有些得意。 佟童说不让摸,哥哥一定做到。 那你发誓。 佟童把毛毛虫仍在床脚,把我搂紧。 我拍着他的后背,给他最起码的信任。 好!我发誓,如果让别人随意摸我,我由佟童随意处置! 哥哥太好了。佟童仍然闭着眼睛,但我看到了他的笑容。如果能让佟童开心,做什么我都愿意。不就是发誓,再说我也不喜欢别人摸。 心里想着坦荡,睡着也舒坦,如果不是徐新打电话进来,我能睡到晚上。 “周凯,开门!” “吵死了!”我仍了电话,佟童不在身边,应该去军训了。 我起来开门,徐新笑我睡傻了,头发乱得像鸡窝。他要摸我的头,我立刻就醒了。 “你敢摸,老子现在就跟你绝交!” “又绝交,周凯拜托你想点别的台词,你是有事求我吧?” 妈的,这家伙并不是四肢发达,脑子也灵活。 “进来说,别杵在门口当柱子!” 我胡乱洗了脸,出了浴室,看到徐新在玩我床上的毛毛虫。 “放下!” “喂,这是买给你自己啊,我还以为是那个孩子的。” “当然是他的,刚才在我床上玩,忘放回去了。 我拿过徐新手里的毛毛虫,放在佟童床上。 “在你床上玩?你俩睡一起?”徐新笑得很诡异,我当然听出他的意图。 “徐新你要是瞎猜,现在就给老子滚!” “好了,不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徐新退回一步,他问我要怎么处置霍尊尼,要我拿出姓霍的资料。 “资料?” “当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周凯,你不会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吧?” 徐新的话问得我无言以对,佟童妈给的小册子里,对霍尊尼也只是提到他是佟童在放学路上受欺负而挺身而出,后来成了佟童的英雄好友。 “你说怎么办?” “我先去了解下他的背景,回头再和你商量。” 徐新分析的有道理,我问他查好了尽快通知我。徐新拍了胸脯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当我是哥们,我随叫随到。 我说,你特么现在才说人话。 徐新看到我笑了,脸皮更厚。 “晚上请我吃饭。” 我说,给你鼻子你还上脸了。我要给佟童打饭,没空招待你。不过事成之后,你想吃什么我都买。 徐新说你请我吃食堂,一举两得,反正还要去图书馆,不用来回跑。 我没意见,不用请客可以省钱给佟童买吃的。 晚上在食堂,徐新挤在我旁边,自来熟和霍尊尼聊天。他们聊了些体育赛事,我除了对篮球感兴趣,对田径运动一窍不通。佟童大概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吞了两碗饭,还要我去添,我怕他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只给他加了半碗。 木头吃的少,不吃的菜都给了霍尊尼。霍尊尼和徐新相见恨晚,聊着聊着这两人还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我暗地里朝徐新竖大拇指,他哈哈大笑仿佛我漏了底气。 吃过饭,我带着佟童在操场上散步,帮助他消化。徐新说他没事干,也跟着我们走。 佟童走的不开心,徐新还非要和他搭话。 “小朋友,军训累不累,没有妈妈在,不习惯了吧?” “……” “哟,不理我,被我说中了?” “……” 徐新不知吃了哪门子药,唧唧歪歪吵个不停。佟童拉紧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徐新的热情。 “你少说两句,佟童也有自尊心,什么有妈没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我知道我说话脾气冲,很多人一开始会觉得我不好相处,但徐新是个例外。自打进了校门,这货对我就一个态度。 嬉皮笑脸。无论我骂到何种程度,他就是不恼。 徐新没继续跟我斗嘴,跟在我们后面,大唱潘玮柏的《不得不爱》。 说起来他的歌声还挺好听,佟童问我,什么时候回宿舍,他不要徐新跟着我们。 我说我还要陪他去图书馆找书。 佟童问,哥哥不能让他自己去吗? 我说,答应了别人就不能反悔,我得有信用。 嗯,那我和你一起去。 徐新的歌一路唱到图书馆,要不是里面禁止喧哗,他会一直唱下去。 我让佟童坐在窗边翻杂志,然后和徐新去找书。他要的书,好死不死放在架子最上面,就是我这样的身高拿下来也有些吃力。 徐新立在我旁边居然无动于衷。 “要死啊!不会自己拿?” 我指着架子最上面的书,吼徐新。徐新歪着嘴角笑,不费什么力就拿下了书。我说,书有了,我该走了,你要在图书馆看还是带回宿舍随你。 徐新勾着我的肩膀像头牛似的压我,我用力甩了下胳膊,竟没能甩开他。 “他都那么大了,还要你照顾。”徐新压低了声音问我,我身后全是热哄哄的牛性。大晚上的他要的这类书基本上都没人来看。近两个书架的地方,居然空无一人。 我想着对佟童的誓言,用手肘撞徐新的肚子。我的力气不敌徐新,反被他扯住胳膊转了180度压上书架。我们面对面,他表情很严肃,而我火了。 “滚你麻痹,别靠我这么近,他哪有大,都没有16岁!” “哼。我看你……”徐新突然收了力气也收了话,我将他推开一段距离,回过头,发现佟童正往我们这边走。 “哥哥,我困了。”佟童撇着嘴,揉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佟童……”我想佟童已经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我狠狠地瞪了徐新,“死牛粪,以后再这样,老子废了你!” 我骂得狠,徐新却觉得不痛不痒,他嘻皮笑脸的说刚才那是开玩笑,想看看我有没有真正对小孩子负责。现在他明白了,我是个好保姆。 我没理他,带着佟童回宿舍。佟童路上都不说话,完全没有了白天的快乐样。洗澡睡觉,直到睡到床上都觉得他闷闷的。 “佟童,今天是哥哥不对,哥哥没有遵守誓言……”我不知怎么和他解释,毕竟让他看到了不愉快的场面。 “这不是哥哥的错!”小家伙翻个身,把脸朝在外面,他在生气,小嘴鼓得老高,胸口起起伏伏里面像装了只鼓风机。“是那个哥哥欺负你,我要是长高长结实,一定要他还回来!” 佟童这话着实让我吃惊,看不出来小孩子个性很烈,和霍尊尼有几分相似之处。我安慰他说,好,我等着佟童为我报仇。不过现在得睡觉,睡眠最能长个子。 佟童嘴还撅着,他撒娇了。 “哥哥陪我。” 我心底发笑,你就不怕我乱来。 哥哥又不是变态,我不怕。佟童挪了身子,空出一小块地方,要我睡他旁边。 我受宠若惊,躺在他身边,没敢动。佟童就不一样了,他枕着我胳膊,手环了我的腰,像只安静的考拉,很快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我照样在霍尊尼的大嗓门中被吵醒。 “他怎么睡你床上?” “尊尼,你烦死了,出去吃早饭,我饿了。” 我睁开眼,姓霍的黑着脸,好像我欠了他百八十万,一副追债的恶样。 有佟童在面前,我尽量和他少冲突。 我说,佟童别忘了今天要提早回来,我已经帮你请好假。说完,我又倒在床上。我还没睡够,佟童的床上都是他好闻的味道,令人难以离开。 “喂!”霍尊尼对我的无视很生气,“说你呢,为什么在童宝儿床上。” 我把被子盖过头,不想解释的态度很明确。我知道这样会惹到霍尊尼,况且我跟他就是死对头。 姓霍的后来被佟童拉走了,我才起来。 今天课很满,我不能赖床。 吃早饭的时候,遇到了徐新。我没给他好脸色。 “抱歉抱歉。”徐新就是张赖皮脸,见我不理他,就开始耍赖。“昨天我吃多了饭,变蠢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 “变态!滚!” 我吃着包子骂他,他就傻笑。 “好了,你骂说明你不生气。”徐新大概脑子不好,有这么一大早来讨骂的变态。 “你也不收敛点,想壁咚找女朋友去,你拿我当靶子是吧?我要是女的早他妈甩你两巴掌!” 我呼噜呼噜的喝粥,徐新不接口反而一直在看我。 “看你麻痹!老子脸上有花?” “哎,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今天怎么了,大早上的一会说自己蠢,一会又严肃脸,你学过川剧是不是,都会变脸了!” 我没好气回答,徐新神神叨叨没个正经,吃饱了闲的慌就拿我取乐。 “唉。”徐新叹口气,看着我摇了摇头,“你比张坚还要笨!” “再笨也比你强,是谁上学期挂科要补考。你还能耐了,早点弄了霍尊尼的消息,我还能帮帮你。” 我吃完收盘子,徐新本来是大胃王,居然比我吃的还少。我催他快走,他一脸懵逼好像我在骗他。 我说,你迟到没人给你抢座位。再不走,你就等着坐最后一排看别人后脑勺。你也不用补考了,干脆早点退学,省的浪费钱。 我有时挺毒舌,可我是为他好。徐新成天除了想着整我,就是去锻炼。练出一身腱子肉,也不知有啥用。 “你这张嘴,理都让你占完了,你让我说个鸟!”徐新好像又活过来,语气变得和平常一样。 我说,姓霍的的事就拜托你了,这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 徐新对天发誓,保证完成任务,绝不会让我失望。 上完课我去操场接佟童,木头默默地跟在我后面。我问他,一会我要带佟童回宿舍,你一个人行不行?木头哼哼,不知道他啥意思。 我说,我让徐新过来陪你。木头没说话,只晓得点头。 到了操场,徐新已经在那儿了。看到我和木头,在树底下朝我们招手。我找了教官,向他说明情况。教官挺好,立刻让佟童出列跟我走。 我和佟童走到树底下,我警告徐新不要把木头当成我,随随便便就能开玩笑。姓霍的浑起来,六亲不认。 徐新说,张坚是不像你,你是块爆炭点火就着,张坚是懒猫,谁见了都会温柔。我没功夫理徐新的嘴皮子,带着佟童回宿舍。 ☆、第八章 等不及想长大的佟童 中午11点,是我和佟童妈商量好视频的时间。佟童妈几天没见到儿子,应该很想他。到了约定的时间,佟童妈上线了。说是在主管家里,主管对她们这些出国劳务的人很好,每人每周都有时间和国内的家人联系。 佟童妈问佟童有没有不听话,她说佟童在家性子很左的,不知会不会为难我。我说哪能呢,乖着呢。天天跟我在一起,都没多话,就是皮了些。佟童不坐我旁边,而是挤在我怀里,夸我待他怎么好,让妈妈不要担心。佟童妈自然很高兴,一再向我道歉,说也是迫不得已才出国,不然谁愿意照顾半大小子。他这年龄最让大人头疼,说不定哪天就和你对着干。 这时佟童就搂紧我,掰着我的脸,在上面很响了亲了下。我躲还来不及,也没法笑出声,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屏幕那边佟童妈早笑得合不拢嘴,骂佟童人来疯。这么大了,还玩小孩子游戏。佟童则不以为然的说,喜欢哥哥就是这样了,不然怎么表达。 我笑了笑,我拿他没办法。他的嘴唇软软的,有点凉,亲在脸上特别舒服,以至于我都有从今以后不想洗脸的念头。 “妈妈你看,哥哥,还给我买了毛毛虫。” “妈妈,我们军训了,尊尼也和我在一起,他每天都来约我集合。” “妈妈,我想参加锻炼,我要长到尊尼那么高……” “妈妈,哥哥和张坚哥哥还是好朋友……” 佟童在不多的视频时间里,向他妈妈传达着他在学校的信息。他窝在我的怀里,由于说得太兴奋,额角上都沁出小汗珠。我心疼让他慢点说,他说时间会不够。我端水给他解渴,他都说没空。我只能环抱了他的腰,静静地等他说到最后一刻,直到佟童妈不得不关了视频,毕竟还有其他工人要和家人联系。 黑掉的屏幕带走了欢笑,被戛然而止的快乐让佟童低下了头。我揉着他的头发,安慰他说,以后每周都可以见到妈妈,而且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佟童转过身,他和我靠得很近,近到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鼻子底下。 “哥哥。”佟童的脸靠在我的胸口,“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傻瓜,除非佟童要独立了,我才会离开你。”我说着没有尽头的承诺,我不知道我能陪他多久。他很快会长大,很快会有自己的思想,很快抛掉幼稚的孩童想法。我不能多想,我只想陪他更久一点。 “那我不独立,哥哥是不是就不离开我了。”佟童话傻得可爱,我说,那不行,佟童得有自己的生活。 小家伙听了似懂非懂,他也许还不明白踏入社会是人生必经之路。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是快乐的,也是煎熬的。那么秀气的脸蛋每天都给我甜甜的笑容,如果哪天他将这些笑容给了别人,我大概会疯了吧。 佟童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孩,整个军训期间,他都没抱怨过一句。有时磕着碰着,顶多问我要消毒水擦伤口,不管多苦多累,伤有多疼,他都不会哭。 霍尊尼对佟童的耐心出奇的好,每天来约他集合从不偷懒。徐新确实查到了霍尊尼的资料,其实也不用他查。霍尊尼招风般的人气,很快全校都知道他是霍氏集团的长孙。难怪平常都是目中无人的状态,不过对木头他是温柔的眼神,对佟童他是溺爱的眼神。而对我,我总觉得他随时都是杀人的眼神。 徐新根本没有我想象的成了我的后盾和帮手,这家伙吃里爬外,反而和姓霍的成了好友。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霍尊尼人很好,不像我说的那么坏。我想他定是被姓霍的收买,嫌贫爱富攀高枝。 我说,好吧,既然怎么着,你也别来烦我,有事尽管找姓霍的帮你,就当没我这个朋友。 我口气不太好,估计还有点义愤填膺的状态。徐新的匪气和姓霍的一个德行,他除了看我吧啦吧啦一人说外,就是笑。 我说累了,他说,不亲近他怎么得到更多的底细。 徐新说的有道理,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他为什么对佟童那么好! 我开始佩服徐新并不是四肢发达的糙汉,脑瓜子还挺好使。我笑了,你特么不能一句话说完,让我急。 徐新叉着腰看我,我就喜欢看你发毛的样子,跟刺猬似的。 我说,你可别再骗我,老子真的会和你绝交! 徐新当然会答应,我又一次信了。 佟童不喜欢喝牛奶,我每天晚上都要想出花头来骗他喝。我说,不喝长不高,不喝大脑营养跟不上。他似信非信,可怜巴巴看着我捏着鼻子喝。 佟童晚上经常会饿,大概是长身体的缘故,而且军训消耗比较大。我买了台小型冷藏箱放在宿舍,里面定时定量存着食物和水果。我担心他营养不良,他老是喊饿。搞得我不得不每天检查,宿舍里是否有备粮。 我给他买了只碗,大号的,可以一次性装下7.8个油桃。我说这是你的猪槽,是个百宝箱。你想吃什么只要你写个字条放在里面,哥一定会办到。 佟童太能吃了,这和他的身板完全不搭边。军训是消耗体力,不过吃过饭两小时就饿,究竟是什么体质。 佟童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量身高,而且乐此不疲。我笑他,哪有每天都长个子,不要浪费时间。 他冲我笑,哥哥是怕我超过你吧。 我说你说大话也不托下巴,哥随便就能超过?瞧你细胳膊腿,那点有男子汉的样了? 我把佟童说急了,他立在我面前。脸上的婴儿肥还在,皮肤倒是晒黑了,但多了些英气。 “哥哥是和我打过赌的吧?” 我说是,怎么了? 哼,哥哥最好不要忘了,我超过你,你得磕头! 哈哈,我大笑了揉他的头发,他甩了膀子说,哥哥要是反悔,就要全部听我的。 我说,你说什么都行。我开心过头,我喜欢喂他吃,喜欢看他痛快吃我买的东西。我感觉我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无论那天他要走或是谁要带走他,估计等于是在剜我的心肝了。 军训结束正好到了十一连中秋,学校放假。姓霍的吃饭时问佟童,要不要跟他回家过节,佟童早和我商量好了要跟我回家。我家有五口人,在一起多热闹。再说佟童家除了妈妈也没有其他亲人,这事我跟家里说明后,我妈第一个要他回来。 佟童没有答应姓霍的一起回去,姓霍的转而瞪我,好像是我教唆了佟童不愿意跟他走。 “尊尼,你干嘛啊,哥哥又没有惹你,你总是这样看他!” 霍尊尼对佟童都是百依百顺,被骂又不是第一次,他显然有些不爽。但还是按下这口气,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要是觉得不好玩,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去接你。” “嗯,知道了,哥哥说要带玩好多地方,我要是想回家就找你。”佟童快吃完了,看着旁边慢慢喝汤的木头,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是要和张坚哥哥谈恋爱,我在多不方便。” “噗!”木头吓得刚到嘴的汤都给喷了,对面正好坐了霍尊尼,弄得他一脸的汤水还有菜叶。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周围吃饭的同学不多,但这么大动静还是会引得大家回头。木头脸红得要死,看着尊尼都不知怎么处理。霍尊尼被喷汤水的滑稽样确实让他逊了很多,不过他不但不恼,拿着纸巾只想给木头擦嘴。他没空管我是不是在嘲笑,他只关心木头有没有呛到。 他们之间偶尔的小动作,让我看到了这个暴躁男生温柔的一面。不过还没一分钟,他又恢复了常态。 “刚才谁笑了?” “尊尼你别管,快点去洗脸!” 佟童笑他像怪兽,他擦了脸上的汤水去洗脸,顺带把木头也带走了。而我则好像逃过一劫般长长舒了口气。 我问佟童,姓霍的哪里看我不顺眼,怎么老是和我作对。 我觉得我对佟童没有不尽责的地方,军训这么多天,我每天都在陪他,给他补充必要的维生素和营养。除了对他有点非分之想,我想我还算个好保姆。中间钱教授和辅导员来过几次,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而且徐新和姓霍的玩了这么多天,也没问出个道,所以我只能从佟童嘴里希望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嗯。尊尼说过他有个弟弟,但很小的时候被送走了,可能他把我当成他弟弟,对别人都有点戒心。” 佟童的解释好像他并不知情霍尊尼的真实用意,他眼里闪着小星星问我,哥哥是不是怕他?我说我怎么会怕他,我是担心你会被他带坏了。他那么霸道,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要听木头。说到木头,佟童拉了我的袖子,要我回宿舍说要有重要的事问我。 我说你小孩子不会又是姓霍的让你做偷偷摸摸的事。 佟童进了宿舍就问。 “哥哥,我有次听张坚哥哥说屁股痛,几天没有理尊尼,尊尼让我去找他要我代他道歉,说以后会轻点,我说了,张坚哥哥赶我走,还说以后都不要见到霍尊尼。” “姓霍的打木头啦?”我听得火不下一处来,木头受欺负,怎么连一字都不跟我说。“后来怎么了?姓霍的有没有去道歉?” “当然去道歉了,那时张坚要高考呢,尊尼每天都等他放学,送他回家。后来我问尊尼,你是不是打人家了。” “他怎么说?”我急得不行,如果姓霍的真欺负了木头,我也不能忍下这口气。佟童是他的好友,木头也是我的好友。我不能听到了,也当不听见。 “他说他就和张坚哥哥做了爱做的事,我听不懂,我再问他就不说,还说我太小,长大了就会懂。哥哥你说,他什么意思啊,做爱做的事一定是开心的事,为什么张坚哥哥会屁股痛,还不理他?” 佟童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我总算明白了他想问我姓霍的和木头究竟做了什么。姓霍的不说,我也不会说。我吞了吞口水说:“他骗你玩呢,可能是失手打着了才会痛,你别乱猜。” 我解释得尽量心平静气,佟童他正处在发育期间,他有没有遗我还不知道,他是个透明的小孩,总不能被大人的事污了耳朵。 “哦。”佟童太好奇了,他睁着眼睛想了半天,“哥哥,我哪天就长大了啊?怎么我的小JJ还没有尊尼的大,他说我能长到和他的一样就是大人了。” 我越来越听不下去,姓霍的成天都在教唆小孩子污糟糟的东西,我按了他的嘴说:“别听他的,什么大和小,这都不是你管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了。” “嗯,知道了,哥哥,我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气。” 佟童真的很听话,他拿出猪糟,里面是我买给他的葡萄,一颗颗大而饱满。佟童剥了葡萄皮塞进我嘴里,我知道这是他道歉的方式,我接受了他的好意,然后看他吃得很开心。 ☆、第九章 带佟童回家 第二天,我们收拾东西回家。我的家在另一个水乡城市,坐高铁也要一个多小时,佟童路上很兴奋。他趴在窗边,仔仔细细看每一段路过的风景。我怕他无聊,下了几部他喜欢的科幻电影留在平板里。而佟童却无心管这些,他除了拉我看窗外水塘上的白鹭,就是把头靠在我胸口,要我给他喂留在冰箱里的最后一个切成小块的芒果。 佟童吃得开心,我也喂得开心,没有姓霍的在旁边,我觉得我们俩好像真的情侣。我们亲密无间,可以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我很享受佟童对我的依赖,他什么事都会征求我的意见,而我始终不能说出心底的想法。 列车的时速一直稳定在190公里,消耗在旅途中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无聊。到了车站,天色已黑。我一手拉着佟童,一手拎着我俩的包。家乡是座县级小城,人不算很多,但依旧跟得上形势。主要是地理位置的优越,使她总是走在其他几个小城的前列。车站外,接我们的是我哥,周俊。 周俊大我七岁,我还有个姐姐叫周霞。问我为什么会有兄弟姐妹,这得说上一整天的故事。我妈十八岁高中刚毕业就被我爸给娶了,奉子成婚在那个年代是不光彩的事。再后来我妈说一个孩子寂寞,于是我哥装了一阵子癫痫患者就有了我姐。至于我的出现,是个意外。我妈怀我时,正好发高热如果做手术会有生命危险,于是我幸运的留了下来。 父亲周泽海是中医,母亲夏澜开了间小花店,哥哥姐姐都有了工作,生活不是很富裕,但绝对幸福。 佟童跟我回家,见了我妈居然叫姐姐。我两手还拎着东西,我妈笑得花枝乱颤。四十多岁的人了,成天打扮成二十多岁人的样子,也不嫌臊。我妈推我,回家连招呼都不打,算哪门子儿子。我说,他都喊你姐了,我喊你妈,不是要喊他叔。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副家长的派头看报纸,他宠我妈几十年了,从来没有高过叫喉咙。主要是我妈有五个哥哥,当初娶我妈时,差点没被那几个兄弟给折腾死。 “小凯,我说你也是男人了,给我老婆点面子,不要和她计较。” “爸!”这家好像就我多余,没一个肯站在我这边说话。 我看了眼佟童,他乖到不行,拉着我的胳膊说,“哥哥,我不知道她是你妈妈,你只说你有姐姐,可屋子里只有一个女的,而且她又这么年轻,我以为是你姐了。” 佟童不说还好,说了等于把我妈夸上了天。我说不和女人计较嘴皮子是有根据的,我妈占了上风更开心,拉着佟童问他饿不饿,累不累,全当我是透明人。 我默默地回房间放东西,不一会儿佟童进来了。小孩子以为我真的难过,抱着我的腰说,“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好不好?” 我说,哥是小气的人么,就是会乱猜。我们家都这个德性,女尊男卑我习惯了。佟童这才开心起来,在我房间里转悠。他一会趴在我床上说床好大好软,一会看我桌上的书和照片,问这个是谁,那个为什么和你靠得那么近。为什么打球的时候,男生要勾着你的肩膀。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给他听。他问题真多,连我小学同桌送的毕业纪念品也要问个明白。 “哥哥,这是什么啊,为什么你有很多和他的合影?” 佟童的手里拿着一本高中毕业纪念册,这里面有很多我和陈鹏的照片。陈鹏是我高中时暗恋的男生,和我同桌两年。陈鹏很安静,也很懂事,他长得清秀,比佟童更瘦弱。他家境不好,也许我对他的爱恋里多了点同情。陈鹏很自强,从不接受善意的帮助,即使我也不例外。那个年纪的暗恋很单纯,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让他讨厌。我把对他的爱恋从开学锁到毕业,都没有和他透露。 “哥哥是不是喜欢他啊,相册里那么多他的照片。” 我惊讶于佟童的敏锐,不喜欢或不相思念的人是不会留在显眼的地方。伸手可及的书架,放在最外面一层,无非是想轻易就能看到。 “他是我高中时很要好的同学,叫陈鹏。哥哥喜欢他没用啊,他不喜欢哥哥。”我半开玩笑的说。反正现在大家也不联系了,我也不去打扰他的生活,他和我根本不同类。 “哥哥难道女生男生都可以喜欢?”小孩子的问题太多了,就像无底洞似的张着口往里吸。我又中了他的圈套,佟童不但记性好,嘴巴也利害。 “也许吧,如果是喜欢的人无论男女我都可以接受。” 不知我的话,佟童有没有听懂。他合上了相册,环抱了我的腰,他的头发有点刺,戳着我的鼻子很痒。 我有种他想撒娇的错觉。然而,他确实这么做了。 “哥哥,不要喜欢他,就喜欢我好不好,像尊尼喜欢张坚那样喜欢,我也想恋爱啊。” “这……这。怎么可以?”我语无伦次,小孩子的脑子难道是万花筒,把恋爱看得这么轻松好玩。 “笨蛋,佟童是喜欢女孩子的吧?被男生喜欢会不会奇怪?再说恋爱不是游戏。”我竭力解释,想推开他。他还小,对恋爱一片空白,我总不能把他引上歧路。 佟童似乎不想撒手,我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我恨不得今晚就吃了他,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我已经能完全把陈鹏放在心底深处,所有的空间都被佟童占满。他爱笑,他不会哭,却会生气。我喜欢看他撅着嘴儿要我发誓,我记不清在他甜甜的喝斥下发了多少誓,也不知将来他会拿这些誓言如何处置我。 “为什么不可以,哥哥可以喜欢男生就可以喜欢我!” 佟童得不到回答,又摇了摇我,乌黑的眸子里透出少有的霸气。我后仰了身子,这样的佟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种坚决不动摇的表情,就像初涉猎场的雄狮。带着未曾褪去的绒毛,撑开满身的勇气也要闯荡的决心。 “哥哥……”佟童快沉不住气了,他把我的腰箍得很紧。他手上的力气比我想像的还要大,我开心得要死,这是佟童主动要求我喜欢他。而我就像在云中般,不敢相信。 “好。好。”我哪还会说话,我点点头,只要小孩子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况且这还是我特别喜欢的事。佟童听到我回答,比我更开心,他松开手围着我转圈,然后在倒在床上。又起来像跳蹦蹦床那样,兴奋地手舞足蹈。 “别蹦了,小心摔了。” 我的床很大,床垫很软,佟童跳岔了劲,竟滚到了地上。我听到了嘣的一声,还有佟童喊痛的声音。 “让你皮,看摔着了吧!” 我伸手要拉他起来,他嘟着嘴故意用力把我往下拉。我的额头撞在他的额头,我的嘴唇压上他的嘴唇。 “嘿,哥哥,我们接吻了。” 我挤着他的鼻子,他皱了眉嚷喘不过气。 我说这就算接吻啦,接吻不是游戏,是两个人同时喜欢对方,而又非常默契做的事。 “哥哥,我们不是互相喜欢吗?”小家伙认为我刚才答应喜欢他是骗他。 “是。”我说不下去,我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 “哼,又是这句话。哥哥是不喜欢我才会这么说吧!”佟童的逻辑让我很头疼,期望恋爱的青春期,都是奋不顾身往前冲。 佟童还不知道我喜欢他的程度,他懵懂的青春期,不会是把我的照顾和关心当成了恋爱的喜欢。 说白了,我在怀疑他的感情。 “就你想的多!”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要想接吻,乖乖听话不就好了。” “好吧好吧,我会的,哥哥不要又骗我!” “不会骗你!”我说。 我和佟童出来吃饭,我妈知道我今天回来,特意提早关店门烧了我爱吃的菜。 佟童果然很乖,吃饭不挑食是他的优点,以至于我妈说了半天我挑食的劣性。让我感觉自己都不是她亲生,佟童特会讨我妈开心,说会帮她让我改。 改什么改,我都这样吃了十几年,不照样没病没灾。 “所以哥哥才会瘦!” “对。”我妈仿佛听到了知音,不停要佟童吃菜。我说,妈,您儿子的呢? “你不是有手?”我妈的态度很明确,她被佟童的甜嘴巴给迷住了。 我看眼一直吃饭不说话的我爸和我哥,他们眼里只有同病相怜的同情。我暗自庆幸我姐没回来,不然这晚上绝对能把佟童烦死。 吃过饭佟童抢着要洗碗,说他在家经常干活。他的举动无疑又是在我脸上抹黑,我回家就是太子,根本不想动一根手指头。 我妈夸了佟童就说我懒,我习以为常,只要不和女人狡辩,还是有生存的机会。后来我妈说累了,她要出去跳广场舞,我爸立刻说我陪你,家里才真的安静下来。 我说我们也要去超市,回来时没有带吃的,佟童晚上容易饿。我妈立马吩咐,带点大蒜回来,明天早上下面条吃。我只想让她快走,满口答应。 节假日超市人挺多,我让佟童去拿零食和水果,自己在蔬菜类的架子前寻找大蒜。佟童推了购物车在人少的通道里滑车,我让他注意安全,货架上堆得满满的商品。真被撞倒下了,也不是闹着玩的。 说起来我不认得多少蔬菜,平常上超市也不会来买菜的地方。我在一堆绿色蔬菜中寻找大蒜的踪影,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周凯?” 熟悉的声音把我带回了高中时代,我转过身,陈鹏穿着超市的工作服和我面对面。 ☆、第十章 被小屁孩忽悠 “陈鹏?”我想不到会在超市和他相见,说起来我们有一年没见面了。他高中毕业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他说他要照顾母亲。我指着他身上印有“厂家促销”几个字的马甲问: “你在这儿工作?”“是。”陈鹏依然很瘦,但精神还好,眼睛亮而有神,但总觉得有里面藏了太多心事。 他的回答很简短,他本来就不太善于交谈。我和木头合得来,原因也有他的一部分。“你妈妈怎么样?”好久不见,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我客套的问起他的家人,却没有问他过得怎么样。“妈妈今年春天去世了。”陈鹏说得很淡,他嘴角的笑意,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佩服他的冷静,他处事从来都很恬淡,你永远不会觉得有什么事会难倒他,甚至是父亲丢下病重的母亲不辞而别,也没能将他压跨。“对不起……”我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他现在的生活。佟童已经挑好了东西,推了半满车子向我们滑过来。“哥哥,我找到你爱吃的鱼柳了!” “你朋友?”陈鹏问。 我说是室友,叫佟童。没有父亲,母亲也不在身边,所以放假我带他回来过节。 “你还是那样善良。”陈鹏笑得眼角都弯了,我说,这是我的优点。佟童的车已经滑到我们跟前,他好奇看着陈鹏。 “是哥哥相册里的同学。” “嗯,你好,我叫陈鹏,你们慢慢选吧,我再聊下去就要被扣钱了。”陈鹏难得说笑话, 我说你去忙,有空再联系。陈鹏点点头,他从袋里拿出笔,在我手上写了一串数字。“记得跟我联系,我不想失去朋友。”我撰紧了拳头,放松了心态要把号码录到手机里。我的手刚才拿过蔬菜有点湿还有点脏,我要佟童帮我把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 佟童看着我手心里的数字,却没有帮我拿手机。 “小屁孩怎么了,快点啊,哥手脏拿不了。”我用肩膀轻轻靠了靠小屁孩。 佟童就损我:“这点数字就记不牢,你算什么大学生啊?”我不理解,这小屁孩有哪里不爽快。我说,你也别笑我,这点记性我还是有。我问称菜的大姐要纸准备擦手拿手机。不料佟童动作比我快,他握住我写了号码的手,并使劲搓了几下。我防不住他会这样,他手劲大得不行,明明个子还没我高,力气却比我大。我在想他是不是和徐新一样,饭吃多了。 “喂,你干什么?”我使劲抽出手,号码早已糊成一片,看不清一个数字。“哥哥想要号码就问我啊,我可是全记在脑子里了。”我无形中又被小孩子给蒙了,陈鹏虽然是我的初恋,但互相留个号码也不为过吧。 我说,回家再收拾你。佟童仰了头,歪着下巴看我。“哥哥,你要造反吗?”“是谁要造反啊?明明是你故意捣乱。”我后悔刚才没把数字记下,反倒让小孩子得了意。 “我回家告诉阿姨,说你欺负我。”佟童耍赖的本事一流,在我家把我妈哄上了天,这不是要抢我的地位。我知道我妈对嘴甜又勤快的小孩没有免疫力,我暂时妥协了。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才肯告诉我。”“回家再说。”佟童笑了,他笑起来一直是我的致命伤,我无法从上扬的嫩腻嘴角移开,我牵过他的手,要他走快点。 “哈哈,噢耶!”佟童占了上风,像只吃到粮食的麻雀,连蹦带跳走路。 回家我催他洗澡睡觉,明天准备去邻县的水乡玩,离这儿有三十多公里,不但风景好吃的东西也多。那个地方我和陈鹏云过也和佟童提过多次,我们已经商量好住一晚再回来。 佟童洗了澡滚在床上看电影,我洗了出来,他还没睡,拍着床要我快上来。 我穿了睡衣,刚进了被窝就被他抱了。他还扯我的衣服,问我为什么要穿衣服睡觉。我说我习惯,他说他要帮我改掉习惯。他自己光着身子还不算,非要我也脱光了。我本来就对他有反映,这么两磨三蹭,下面就硬了。我背对着他,把自己团成虾,防止他脱我衣服。小家伙玩兴太大,脱衣服就像剥笋似的。我拉了上面,顾不得下面。刚提上裤子,衣服已被掀到肩膀。他索性骑在我身上,我说,你怎么变成野兽了,好好睡觉不成? 小家伙没有松手,反而趴在我身上,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液的香味。我被撩得不行,我吼他,再这样不理你。 “哼,哥哥不想知道号码吗,脱衣服就告诉你。”小家伙跟我谈条件,其实我可以再去超市问陈鹏要,又怕小家伙多心。 “你是不是小变态啊,你这样我会扑倒你,再把你吃到像木头那样屁股痛!”我不是在吓他,我下面胀得太疼了,佟童坐在我身上不会感觉不到。我看他慢慢从我身上下来,他的那里也硬了,绒毛比先前颜色深些,但还不浓密。 “哥哥什么叫吃到屁股痛?” “你别问了。”我掀了被子下床,这孩子除了撩我,就是提些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哥哥,你去哪儿?” “我去洗澡!” “你不是才洗的澡?” “我热出汗了!” 等我再回到房间,小家伙还坐在床上等我,身上啥都没有,光着身板儿要我抱他睡。我吃不住他可怜的眼神,刚才语气太重,大概吓到他。我让他枕在胳膊上,像在宿舍里那样,他搂着我的腰,这才安稳下来。 被他折腾了半天,他倒好睡成小猪,我哪还睡得着。睁眼闭眼都是他光溜溜的身板儿,如果没在浴室里发泻缓解,我这一晚上就别想好睡。 渐渐我也困了,睡了半响,又被佟童摇醒。 “哥哥,我饿。” “嗯。”我翻个身,太困了,“再等会。” “哥哥,我自己去厨房好不好。” “嗯。不行,还是我去。”我的声音粘乎乎的,起床也粘乎乎的。在学校一个月,他晚上总是会饿,每晚都是我给他拿吃的。他习惯了,习惯有我像喂猪一样喂他。 我起来,揉眼睛开床头灯。我说,吃面包喝牛奶好不好。你今天没喝牛奶。 “哥哥,不喝行不行?”喝牛奶是佟童的弱项,每次都是我逼他喝才喝。 “不行。”我去了厨房,他也要跟过来,我说你在房间等。他不肯,我让他穿上衣服再过来。我在桌子上做三明治,他就抱着我的腰,头靠在我背上,像大只的无尾熊,等着桌上的美食。 “哥哥,你喂我喝牛奶好不好?”佟童睡了半醒,声音听起来就像撒娇,我问他你想怎么喂,他说用嘴喂。我说,你有点长进吧,越大越变小。他就把牛奶盒子上的吸管塞进我嘴里,眼睛雾蒙蒙的看我。 我被看得发毛,我受不了他的眼神。如果他任性点,我还能发点脾气吼他,现在完全就没有推托的理由。 “哥哥就喂一口。”佟童用吸管戳我的嘴唇,我说就一次,你得全部喝完剩下的。他点头,说都听哥哥的。我含了牛奶,慢慢靠近他的嘴唇。佟童的嘴唇很润,我要他张开嘴巴,他很听话。半张开小嘴,他的舌头很热,牙齿很整齐,我知道我控制不住情绪。越接近他的脸,越觉得心脏跳得厉害,我的嘴唇刚靠上他的,他就把我抱得更紧。我能感觉到他和我同样心跳很快,我们的嘴唇相触,牛奶没有到他嘴里,而是从我们的嘴角溢了出来。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杂乱无章的翻搅,佟童不会接吻,我也不会,我们喘着气松开彼此,又再次拥抱在一起。 “哥哥,我还要。” 妈的,我觉得这辈子最没脸的事,就是被小孩子牵了鼻子。我搓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短,摸在手中硬茬茬的扎手心。 我拿了牛奶和三明治放在房间,然后把佟童压在墙上。壁咚这活,不是徐新一个人会做。我也是男人,面对可口的点心,我做不到心平静气。况且他今天无时无刻不在撩人。“怕不怕?”我的手伸进他的衣内,游走在光滑的肌肤。从不太结实的腰一直滑到内裤边,“要是觉得恶心,我就不摸了。”我尽量装出霸气的语调,吓吓小孩子,让他想清楚点,被男人上是要付出代价。 “哥哥不是摸过了嘛!”佟童一点没害怕,他知道那天我做的坏事,却没有找我麻烦。我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见我愣了表情,又说,“哥哥,我还有两个月过生日,你要给我什么礼物?” “过生日?”我一头雾水,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凉,手也不自觉的从他腰上离开。 “嗯,是我16岁生日,哥哥现在欺负我,就是犯罪,我还没有成年,不管我是自愿还是被动,你都要被关起来。” “小屁孩,你想干嘛?” 我有点沉不住气,佟童不是只会学习的学霸,这脑子也太好使了吧。被壁咚了,还能冷静的反驳。 “哥哥,我饿了,我要吃三明治。”小屁孩把我推开,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站在门背后,裤裆里热哄哄的,很难受。妈的,小屁孩把我哄上了性就不管了。我瞪他,他就皱眉喝牛奶表现的特别乖。 我没法跟他计较,和陈鹏说的那样,我太善良,善良到有点蠢。 再次回到床上,都快两点,我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客厅里声音特别大。我怕吵醒了佟童,起床想要她们小声点。 奇怪的是佟童并不在床上,我想坏了,小屁孩绝对是找我妈告状去了。 ☆、第十一章 挑衅霍尊尼 我打开门,客厅里不但有我妈还有我姐。常言道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在我家一个女人就是一千只鸭子。佟童被她俩围着,不知吵吵在说些啥。我妈表情是惊讶,我姐半张着嘴,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我心里有鬼,正准备关门等会出去。我姐来肯定是到花店帮忙,节假日么花店的生意比平常都要忙点。 不料,我动作不够快,被眼尖的周霞逮个正着。 “小凯!你躲什么呢,快出来我有话问你!”我姐的声音不比我妈小,这两女人凑一起就是三台戏。 “姐,你回来了啊?”我打着呵欠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心里没底,不知佟童都跟她们说了什么,我脑子里翻滚着各种逃避后果的方式,甚至我还想到了死不赖账。 “嗯,回来你也不早点起来,人家佟童早饭都给你做好了。”我姐嘴快无坏心,她这么说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 “佟童,真给我做饭了?在哪呢?” “哥哥,先去洗脸刷牙,等你出来就可以吃了。”佟童满脸笑意,不像是刚告状的样子。他转身去了厨房,而我去了卫生间。不和两个女人正面冲突,是我逃避的法宝。 周霞比我妈想得多,她跟我到卫生间,我赶都赶不走。 “姐,你想看我上厕所还是想看我洗澡,我忙着呢,一会还要带佟童出去玩!” 女人难缠起来没个完,我姐依在门口看我乐。我心底发毛,这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绝对没好下场。我不理她,开始刷牙洗脸。 “周凯,你说实话吧,你把小家伙弄家里来究竟有啥目的?” “没啥目的,他是学校交给我的任务,要我照顾他。”我嘴里含着牙膏沫,说得越简单越好。 “哼,你那小肚皮心思别想瞒过我,你是不是喜欢人家了?” 妈的,这女人也太精了,这都看得出来。问题是她连我和佟童在一起都没见过,这样下结论无非是想讹诈。 “姐,你别YY了,你不要看见两个男的在一起就往那方面想。” 我说了这话,我姐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 “哼,话说在前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要我帮忙,别说姐不帮你!” “没那事就不要你帮!”我嘴硬,要是被她知道事实,我还不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小时候被她逮着把柄的事不少,每次都是做牛做马才换得自由。 “好吧,反正佟童已经和我加了微信号,以后你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会告诉我。” “嗯?”我以为睡蒙了,就这一早上的功夫,佟童又把我姐给收买了。小屁孩思想比我想的要复杂,我还特么当他是儿童,觉得他撒娇是单纯。 我把周霞赶出卫生间,思考了一会我今后的人生才走了出来。 饭厅的桌上放着一碗刚煮好的面,碧绿的生菜上面是煎得金黄的鸡蛋,外加上牛肉片,色彩和香味很快撩得我很饿。 我坐下来吃面,面的口感挺弹,味道也不赖。我边吃边夸佟童做的比我妈好吃。我妈急了,说白给你吃了这么多年,人家做一回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我知道我妈没损人的意思,故意激她。 “那我把他娶回来,您天天有面吃!” “好啊,你敢娶我就敢给你张罗新房!” 我妈还真被我激将了,我姐按着嘴笑,佟童催我快吃,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再晚要赶不上车。 吃完出门,屋子两女人还在讨论嫁娶的问题。我问佟童,要是我真娶了你,你准备怎么伺候我。 佟童背了我买的海绵宝宝双肩包,眉头儿蹙得很紧,回过头反问。 “哥哥,为什么不是我娶你?” “这还用说,哥怎么看都是男人吧,你长的可爱就是我老婆!” 我说了还要搓他头发,他别过头不让我摸。 “哥哥不要忘了,我还会长高长大,到时哥哥就变成老婆了!” “嘿嘿,你还想怎样?长到霍尊尼那样?”我笑他不自量力,霍尊尼那种身材不是一天两天练成。 “哼!”我又一次成功把佟童惹毛,他闷头往前走,不想理我。我大笑了上前牵他的手,他甩手不让我牵。我还拿出了大人本色,硬是和他十指相扣坐上车。 路上佟童的嘴一直鼓着,我戳他腮帮子他就瞪我。我心里笑得那个爽,总算把昨晚的憋屈给还回去了。 我们坐在最后一排,除了我俩没有其他人。我不想佟童出来玩不开心,最起码我得哄他开心。他坐在窗边,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的脸上。佟童的侧脸很好看,我有些看傻了。佟童的侧脸线条很明朗,冥冥中总觉得和谁有那么点相似。阳光把他脸上的绒毛染成了淡金色,连着长长的睫毛也是金色。 佟童一直看着窗外,窗外都是树影,没有风景可言。我伸手挠他的睫毛,他张口咬我的手腕。 “哟,这都气成狗了啊?”我转过他的头,强迫他看着我,“你要是今年能把我推倒,我就让让你!” 我说这话完全是想让他开心,再说他也没那个能耐。对面的眸子渐渐有了笑意,我知道我的话起了作用。哄人这事,我在家做多了,还怕哄不成小孩。 “哥哥不要赖皮!”佟童抓住我的手,他眼里闪着狡黠,要我发誓。我笑着捏他的嘴:“又要我发誓,老是发誓就不管用了。” “快点,哥哥的誓言我都记的。” 我说,你亲我,我就说。现在不拿他做点什么,枉费我低声下气的哄他。 我刚说完,他的嘴就凑了上来,贴着我的嘴唇乱亲,弄得我脸上都是口水。我把他推开,我脸都红了,他还笑。 “你真亲啊?”我赶快按低他的头,这孩子在外面怎么都不会顾忌。 “嗯,是哥哥要亲才说!”小屁孩在我的胳膊底下闹腾,我扭不过他,他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我会变卦。 “好吧,好吧。”只要看到佟童笑,我再次妥协了。“到了元旦前,佟童把我推倒了,就是我老公。”说完,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我俩都笑了。 “哥哥,这是你发的第十九个誓言,我可都记着呢,哥哥要是错了,我就拿这些誓言找你算账!” 佟童又笑了,他放松了心情躺在我怀里。我说我不会反悔,我是男人得有信用。他说他也是男人,他说到会做到。 “那你慢慢长大吧!”我拍着他嫩嫩的脸,喜欢他在我怀里慵懒的感觉,像是拥抱了宠物一样温暖和惬意。 到景区不过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下车后我们先去酒店放东西,然后再出去。到了酒店,我在收拾东西,佟童却接到了霍尊尼的电话。 “嗯,我们到了,在XX宾馆,尊尼你们在哪儿?” “好吧,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霍尊尼?他怎么也来了?”我拿了简单的背包,听到了佟童和谁在讲电话。 佟童说,是尊尼。昨天他发信息给我去哪玩,我就告诉他了。 姓霍的来准没好事,佟童知道我和霍尊尼不和,但他也没办法拒绝霍尊尼不请自来。 “哥哥,他和张坚哥哥来玩,我……”佟童怕我生气,没有继续说,但他的表情是担心我玩得不开心。 我说,你又想多了,我们玩我们的,他们玩他们的。 嗯。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我表态不介意,他马上就笑了。 到了景区,老远就看到霍尊尼戴了反光墨镜,叉着腰,不良青少年似的杵在那儿。肩膀底下是一身休闲运动装的木头,木头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想推开霍尊尼,不过没推得动。 “童宝儿!” 霍尊尼的声音和他的形象一样招人,这一声几乎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佟童拉着我往他那走,到了姓霍的面前,他摘了墨镜,盯着我俩牵的手,脸色就暗了。 我心知肚明,这人就是讨厌我和佟童亲热。要是他知道我和佟童昨晚都干了什么,估计会把他气疯,或者海扁我。但我不怕他,我和他对视,却没有松开佟童的手。 “尊尼,你们来得好早。” “童宝儿,玩过这地,跟我回家好不好?”姓霍的此行目的不简单,他想把佟童掳走。 “不要,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 “你总不能放假不回去吧,你妈不在家,你也不能不回去看看。”姓霍的拿佟童的软肋说事,佟童咬着嘴唇看我。 “要是哥哥跟我走,我就回去。” 我本来还担心姓霍的真会把佟童说走,不过他走错了棋。佟童对我很依赖,我说我愿意。姓霍的没有言语,他问木头渴不渴,带佟童去买水,最好是鲜果汁,他不喝饮料。木头大概很了解姓霍的,这话说了就是想支开他和佟童,姓霍的有话要和我说。 木头要佟童和他一起去买喝的,佟童跟他走后。姓霍的就变了语气。 “你给他下药了?” 姓霍的比我高出大半头,他身高和体型的压力确实能令人失去斗志。但我不是那号人,我抬起头,对他的质问于以还击。 “用得着吗?我尽我所力照顾他,我要是对他不好,他能粘我?” 我对姓霍的一直没有好感,从刚见面那时的傲气到现在的咄咄逼人,都被我无视。我的心里只有佟童,只在乎他的感觉,其他人就别当别论。 姓霍的没想到我会反驳,他冷笑了声说:“别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要是敢动童宝儿,我会把你赶出学校!” 姓霍的威胁听起来很可怕,我没做伤害佟童的事,又怎么听姓霍的一派胡言。 这时木头和佟童已经买好了饮料,正朝我们走来。 我说:“你要是对木头三心二意,我也会跟你没完,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木头思想单纯,不是你想玩就玩,想扔就扔!” “哼,用得你操心?你还是想想怎么做好份内的事!” 姓霍的话刚完,佟童两手举了饮料一路小跑向我们跑来。 “尊尼,这是你的。”佟童把一杯小点的饮料给了霍尊尼,另一杯大点的上面有支大号吸管。他把吸管塞我嘴里,“哥哥,快喝嘛,是鲜榨的西瓜汁。” “嗯,乖。”我用行动挑衅了霍尊尼,我在吸过一口后,要佟童也在那支吸管上喝。姓霍的脸都绿了,要不是木头拧他胳膊,他准会过来阻止。不是出来玩嘛,我有的是机会在他面前秀恩爱。我喜欢佟童怎么了,我没凶过他没打过他,我连高声吼他都觉得愧疚,我把他当成了宝还来不及,用得着看我不顺眼。 姓霍的浑身不自在看我和佟童边走边说,佟童精气神儿特好。我尽了保姆的职责,背好包,拿好饮料,他去哪儿我去哪儿,他吃什么都会喂我吃。我们就像情侣互动,对身边人视若无形。姓霍的后来实在看不下去,拉了木头问佟童要不要去玩过山车。 佟童好奇了要玩,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喜欢,你去玩,我在下面等你。 姓霍的笑我不是男人,连这都不敢坐。我在他面前不能给佟童丢脸,我说就你有熊胆,谁怕谁。 ☆、第十二章 佟童说我不摸,让我看总行了吧 事实证明装B是要付出代价,我都不知道怎么从座位下来。只知道天地都在转,佟童在我耳边要我不要动,我看不清姓霍的表情,他绝对是看到了笑话。午饭我没有吃,下午也是躺在宾馆里休息。佟童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去,他说他要陪我。我把自己当成了小孩,我躺在佟童怀里,要他喂我吃东西,就像我常做的那样。这时的佟童就像天使,我睡在天使的怀里,这辈子就是被姓霍的视为终生敌人我也愿意。 到了晚上我精神好些了,也吃了些东西。我问佟童要不要出去转转。水乡到了夜晚风景比白天更美,红色的灯笼从水边的长廊一直延伸到尽头。富有年代感的长廊和砖石的小路,还有周围涌动的人群,都显示了她是一座值得游玩的地方。我紧紧拉着佟童的手,他也和我十指相扣。我能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和汗意,我说,这儿人太多了,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佟童说哥哥我们去湖边吧,晚上那儿有水幕电影。我转过头,感觉他比先前高了一点。我问,你多高了。他眨着眼睛说:哥哥在担心吗?我戳他的额头,我担心个鬼。到湖边的路有好几条,我们选择了一条人较少的树林穿过去。 夜晚的水乡,灯光都是浮在水面上,隐隐里透着水乡特有的静谧。树林里光线较暗,人也少。我们走了一小会,佟童突然转过身看着我。即使在夜色里,我也能看到他的眸子里闪着光。 “哥哥,我想亲你。” 佟童突然发问,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后退了靠上树干,笑他发情了。 他不回答,而是抬起头,真的亲我。他的嘴唇很热,似乎有隐含了太多的热情。我被亲得有些发晕,是不是上午坐过山车还没恢复。佟童把手伸进我的衣内,像我上次摸他一样,滑进了内裤。 “你,别……”指尖的热度换醒了我的理智,我抓住那只还在裤腰乱摸的手,“佟童,你怎么了?” “哥哥,我是不是病了,今天我就想亲你,摸你,看到你难过我的心就会疼。” 佟童说完又亲我,他的热情和他的力量一样令人难以抗拒。我舍不得推开他,但我又不得不阻止。未成年三个字,是我警告自已对佟童非分之想的辟水石。我竭力想推开,却使不出力。我的身体像被他牵引了,明明是想推开的动作,却变成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佟童,你没病,你只是太喜欢哥哥了。” “那么哥哥还会让我亲,让我摸吗?” “会,但现在不行。”我抚着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稚气的脸。他还在成长,而我却在异想天开,再这么下去,我肯定会憋坏了。 “哥哥不是摸过我嘛,让我摸一次好不好?”佟童的眼里闪着渴望,我挡了他的眼睛,怕看到他眼里的星星。 “佟童,上次是哥哥不对,我不应该那样。”我尽量表达委婉,教唆小孩子些猥琐的事,不是我的本意。 佟童不太明白我的用意,他挥开我的手,问我:“哥哥不让我摸,让我看总行了吧!” “嗯?”小孩子有点善不罢休的味道,反正看看也不会少块肉。我说,你要看也行,等我们回房间再说,现在去看水慕。我想尽量拖延时间,等他累了自然而然会忘了。 然而我低估了佟童的精力和记性,从湖边回来,他就要我和他一起洗澡。 “你先洗,我去外面抽根烟。” “不要抽烟,哥哥忘了答应我到毕业都不会抽。” 我挠了头,是的,我适应过他。我说,浴室太小,两个人嫌挤,洗不痛快。 他说里面地方够了,我和哥哥都不胖,不会挤。他开始扯我的T恤,我拉着衣摆不让他动。 僵持了一会儿,佟童改变主意了,他说,他会在床上等我,要我不要穿衣服出来。 我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才出来,我希望他已经睡成了小猪。就像在学校那样,每次晚上带他出去,回来都是困得不行。而今天,他非但没有困意,还非常有精神的盯着我围了浴巾的下半身。 “哥哥,说好了不要穿的。” 我没在任何人面前主动脱过衣衫,现在佟童要我脱,我就觉得世界都要反转了。被未成年的孩子审视身体,我的脸都不知往哪放。我掀了浴巾很快又围上,佟童很不满意我的举动,他拉住我的手,要我坐在床上。我并拢了双腿,跟他说看过就行了,不必认真。 佟童自己也没穿衣服,他的身体还稚嫩却充满了诱惑。我转过头,尽量不看他让我脸红心热的地方。 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佟童觉得我有意在避他,我坐起来说要去喝水。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太厉害,连呼吸都变急促。不料,我刚起身,却被猛然扯落了浴巾。佟童的拽了我的手腕,顺势往回拉。我倒在床上,大开的双腿把所有都暴露了。 “佟童,你别看了。”我用手挡了私处,我脸一定很红,这孩子为什么非要看啊。我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面对未成年的佟童,我竟觉得意外的羞耻。 “哥哥你别挡,我就看一分钟!”佟童把我的手往外拉,他好像不达目的不会停,我只好松开手闭上眼睛,只是一分钟的时间,我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煎熬。问题是那玩艺儿,它在不知不觉中硬了。 我人生所有的羞愧都不及今晚的一分钟,佟童真的没有摸,他只说哥哥的比我的大。我不知道佟童此刻在想什么,而我则是满脑子淫秽念头。被小家伙盯着看了后,我不得不又在浴室里解决了个人问题。 小家伙后来也去了浴室,宾馆的房间都是标间。我说,一张床小,我们分开睡。佟童没有要和我挤着睡,其实我是怕我真的惹出事。 第二天醒来,佟童早起来了,该准备的东西都收好。姓霍的昨天说上午送佟童回家,我也跟家里打了招呼,说后天回来。我妈说不要给人家添麻烦,早点回来过节。我说,我陪他走趟家就回来。 姓霍的自己开车来的,停在宾馆外面的巧克力色奔驰G500,光是看粗犷的派头估计会秒到很多女孩。副驾驶的座位上是木头,他朝我招手,要我和佟童快点上车。姓霍的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他。佟童从窗子伸手捏他的脸,说复活节岛的石像比他还有表情。姓霍的这才有了笑意,说车上有他爱吃的水果,木头都洗好了,在后面座位上放着呢。 姓霍的除了对佟童这么关心和疼爱外,是不是对木头也是如此。我一路上话不多,他们谈话的内容都是围了母校转。说谁也回来了,说谁和谁在交往。我插不进嘴,我只是看了佟童开心的笑。 G500不愧是德意志硬汉车,跑在高速上如野马般彪悍。这和霍尊尼的性格颇为相似,很想看看他的家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都是用眼神和外表来武装自己。路上的时间在谈话中被消磨,佟童所在城市离我家大概有三百多公里,以G500的速度,我们大概在两个半小时后就会进入N市。 N市相当繁华,我搞不懂霍尊尼,在N市有很多首屈一指的高校,而他偏偏会和佟童选择了同一个大学。G500在市区速度明显减慢,过了很多红绿灯,才进入郊区的某个街道。佟童本来是躺在我怀里吃水果,看到外面不是往家的方向,他起身去敲霍尊尼的头。 “尊尼,错了错了,我家不在这条路!” “没错,先去我家吧,我爷爷想见你。”霍尊尼的声音相当沉稳,让我感觉他好像比实际年龄还要有城府。 “又要见你爷爷,不去行不行,还有你大伯伯有没有好点啊,上次去他还坐在轮椅上呢。” “嗯,伯父还是那样,爷爷说你是天使,会给伯父带来好运。” 他们的谈话让我很吃惊,佟童是天使没错,又怎么会是霍家的天使,霍尊尼的伯父究竟是谁。霍家不是挺显赫的嘛,怎么还会有不尽人意的事。姓霍的一路没有停车,也就意味着他默认了我也可以和佟童去他家。 ☆、第十三章 佟童在霍家的地位 G500转过林荫大路进入密林围绕的住宅区,然后在一扇欧式铁门前停下。我看了下四周,这里非常安静,每家都有单独的车道进出。看来像霍尊尼这样的有钱人,大概都不喜欢外界干扰。 霍尊尼按了门口的电铃,很快巨大的铁艺门缓缓打开,车子放慢了速度沿着上坡的路向主屋驶去。车路两边是葱绿的草坪,在草坪的尽头,密树的隐蔽之处赫然出现了一座暗绿色三层建筑。 霍尊尼将车停在门廊外,我才打开车门,便窜上来一条金毛,差点把我吓得半死。好在金毛无视了我的存在,它扑在佟童身上,不断舔他的脸。 “不要这样!爱力,快让我下去,不然我叫尊尼来!” 狗狗似乎听懂了佟童的话,它呜了声,顺从地跳下车。看来姓霍的不是装出来的酷,在家里连狗都怕他。佟童拍拍身上的狗毛,要我和他走在一起。 “哥哥,不要怕它,它最怕尊尼了,小时候还被尊尼凶到不敢回家,还是我找回来的。” “你经常来他家吗?”我问,佟童和这条叫爱力的狗非常亲密,我们走进客厅,爱力一直跟佟童的脚边,想必来的次数不会少。 佟童侧过头看我,他猜中了我的心思。 “哥哥,你妒忌了?” “小屁孩又乱猜大人心思,我有这么明显么,再说你妈妈也说他是好人。”我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尽管我对霍尊尼没有好感,看在他对佟童尽力的份上,我忽略了他昨天对我说的话。 “太好了,哥哥和尊尼都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你们能更团结点。” “我尽力吧。”我看了眼前面姓霍的背影,木头被他搂在怀里,还不时在木头耳边低语。我能看到他对木头的眼神,完全是溺死人的温柔。我想这个人也许没那么坏,只是对我特别罢了。 姓霍的家里也太大了,光是从客厅一头走到另一头再到小会客室,就要三分钟。姓霍的说,爷爷只要见佟童,他让我和木头在会客室等他们。 佟童说,哥哥,我很快回来。 我说,你去吧,我有张坚,不会觉得闷。 佟童和霍尊尼走后,又有人来给我们倒茶水。这里的人对木头很客气,知道他是霍家长孙的好朋友,所以点头哈腰,有礼有数。而我就不一样了,因为姓霍的根本就没在他们面前提到我的存在。 茶水很香,橙黄色的茶液质地相当清透,以我的品味,喝不出是哪种茶。 “是西冷红茶。”木头看着我说。 木头最近跟我走得少了,一来是姓霍的几乎占着他不放,二来我也有佟童,不能分心 “你真要和他在一起?”我提到了木头最不愿意提到的事,我说,他家也太显赫,不是我们高攀的对象,你要想清楚。我不是要你们分手,而是你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木头笑了,他笑我想得太多。他说他只要和霍尊尼在一起,就不会考虑以后。不管以后,他会走上哪条路,是和霍尊尼各走各路,还是永远离开,他都不会后悔。 我佩服于木头的勇气,这种人家说不好听话,有很多种方法来保护他们的声誉。就像姓霍的对我的威胁,他连赶我出学校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一定不是信口雌黄的狂言。 我更想了解姓霍的真正意图,我问木头,你怎么看我和佟童的关系。 木头刚喝了口茶,听到我说,便急急的咽了下去。 “你和佟童?” “嗯,说说吧,我需要有人见证!” “凯哥,你是不是喜欢佟童啊,我那么笨都看得出来,别人一定知道了。” 木头不善掩饰情绪,他说是霍尊尼说我对佟童有那方面的想法,他才特别讨厌你。 我说,原来如此。佟童不过是他在路上偶然相遇的小男孩,就算关系好,也不至于经常带家里来和长辈见面。还说天使之类的话,光是在学校姓霍的对佟童的举动就不一般的亲热,就连他家的狗也对佟童格外热情。 木头张口还想说,但没有说。我知道他的脾气,三拳头打不出闷屁。要想他说出心里话,除非你有绝对的把握抓住他的把柄。我有把柄,就是他和姓霍的关系。但我不能说,我说了等于自掘坟墓。 后来我又和他聊了些霍家的事,这小子嘴紧得很,一概回答不知道。我问急了,他就说凯哥你饶了我,被尊尼知道了,又要那样。 我问,他要怎样? 我逼得急,木头更不会说,一张脸直接红到脖子根。 木头就是这样,他不想说的,你永远无法让他开口。我对他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他不想说,我也不逼他。喝了两杯茶,又立在窗子边看了会霍家院子的风景,才有人来叫我们出去。 我想快点离开,霍家虽然大,但总得气氛不那么和谐。家里除了看到佣人外,根本看不到还有其他主人。 我和木头走出长廊,逆光的楼梯口,我看到了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侧脸。像是有人故意按照相同的模式剪了两份相同的剪纸,一张是跪在地上的佟童,另一张是坐在轮椅上的苍白男人。我这才明白,我所熟悉的侧脸原来是前些日子徐新给我的杂志,那本杂志的封面就是轮椅上的男人。 我回想起封面上的标题:七年了!霍家大少爷终于摆脱了床的束缚! 轮椅上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很瘦,带着病态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此时他正伸手抚摸佟童的头顶,他脸上的笑容不大自然,像是肌肉在抽搐。旁边立在一位老人,正弯了腰和他说话。我看不到霍尊尼,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只有爱力安静的坐在佟童的脚旁,仿佛也在聆听他们的谈话。 空气像是凝固了,被眼前的温情定格的我,也无法挪动脚步。直到佟童发现了我,他立起身要我过去。 “爷爷,大伯伯这是我说在学校照顾我的哥哥,他叫周凯。” 佟童把我拉到两个男人面前,我急忙点头问好。大概因为我是佟童保姆的缘故,年长的那位对我笑了点头,说了谢谢的话。坐在轮椅的男人则仰着头看我,我这才真的看仔细了他的脸。他确实很瘦,瘦到两个眼睛都成了白纸上的大洞。他笑着向我表示歉意,说佟童费心我照顾了。 我不理解霍尊尼明明这么和善的家人,为什么会对我是另一种态度。佟童要告辞,说回家看看。 轮椅上的男人似乎不太想放他走,他枯瘦的手指仍然拉着佟童不想放开。 “吃了饭再走。童宝儿……” 轮椅上的男人的声音有些抖,我想他在尽量控制情绪,他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我怕他伤到佟童,想让他松开紧撰住佟童的手。 “霍先生,您先松开,佟童他受不了。” 我说了,他不听,他眼里的柔和渐渐散去,换而是越来越浓的迷茫。 “童宝儿,再多陪我一会。” “大伯伯。”佟童用力把手抽出来,“我还会来的,但现在我要走了。” “童宝儿!” “好了,旻,童宝儿有自己的家,我们不该留他。”原本立在旁边不说话的霍家家主霍翰风突然开口,轮椅上的男人这才放弃要佟童留下。他像是松了全身的力道,倒向椅背。霍翰风招手,立刻有人来把轮椅推回了室内。 “童宝儿,要经常来看我们,你看大伯伯因为有你都好了很多。”霍翰风的笑意很浓,但我总觉得他的笑容背后隐藏了很多秘密,我吃惊于他能在冷脸和热情中随意转换。刚刚还对自己的儿子冷漠,连多余的劝说都不给,可想而已他的心硬得可以去打磨钻石。 “那么,我们走了。”佟童拉着我和霍翰风道别,我们刚出门,还没有下台阶,迎面冲上来一辆变速车。车上的男孩斜挎了包,看到我们直接回旋停下。 “童宝儿!哈哈,真是你,我还以为尊尼说谎,没想到他真把你给请回来了!” 眼前的男孩除了和姓霍的有点相似外,性格却大为不同。他扔了自行车,大力拥抱了佟童。我听到佟童骂他狗熊,他们亲密的熟识又让我颇为不爽。难道霍家的人就这么喜欢佟童,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成为家里的重要人物。 “他是谁?”热闹了一阵的男孩突然发现了我的存在,他松开佟童仔细打量着我。 “霍尊雲!你离我哥哥远点!”佟童有意要保护我,我不想在霍家惹麻烦,我也想快点离开。 “你好,我叫周凯。” “哦,是那个保姆?”霍尊雲身上的雄性味不会比霍尊尼少多少,他大概也就十六七岁,我不喜欢他招呼人的方式。我退后一步,跟他说我们要走了。 “什么,我来了童宝儿就要走!” 霍家人除了轮椅上的男人大概都一个德性,言语粗暴没有耐心! “尊雲!” 关键时候霍尊尼出现了,他大声喝斥了眼前的男孩。 “怎么了,童宝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也不是大伯的,为什么你们可以找他玩,我却不行!” “爸马上回来,你最好安份点!” “哼!”好像霍尊尼的话起了作用,刚才还在叫嚣的男孩突然收了声,他扶起地上的车,一溜烟骑进了后院。 “走吧,我送你们。”姓霍的仍然牵了木头的手,要他坐前面,并替他扣好安全带。我和佟童坐后面。一路上,姓霍的都没有废话。把我们送到佟童家后,他要佟童先开门,我跟着下了车。 “周凯!”姓霍的第一次喊我的正名,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向我招手,要我过去。 G500的车厢很高,我和他一人在车里,一人在车外。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我能听见。 “无论你今天看到了什么,都不能告诉佟童!否则,你知道我昨天话的意思!” 说完这家伙就把我扔在路边,绝尘而去。 我立在路边,却想不通他的话。我能看到什么,我看到都是佟童看到的,见鬼了!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佟童在家门喊我快点,他饿了。 我三两步跑进门,才发现佟童家很小。两居室,不到七十平米,但非常整洁。装修和家俱都是十几年前的式样,客厅的木质沙发显得很笨重,而沙发背后的照片墙深深吸引了我。 “这是我爸爸。”佟童指着照片墙正中的一家三口的合影说,他不再对我隐瞒父亲不在的事实。他接受了我,也愿意把他的心事说给我听。 照片上的男子和佟童妈一样朴实,中等个子,微笑了搂着年幼的佟童。他和佟童没有相似之处,如果说佟童是精致的细瓷艺术品,那么他的父母则是古朴的木雕。我的脑中忽然出现了轮椅男的身影和他同样精致的侧脸,霍尊尼的话还回想的耳边,我理不出头绪,立在照片面前发呆。 佟童过来要我出去吃饭,说N市有很多好吃小吃,他要让我吃个遍。 我回过神,我想到了木头说的话。 凯哥,你和佟童就像我和尊尼,走的都是没有尽头的路。 ☆、第十四章 我也会吃醋 我和佟童从下午逛到夜晚,吃遍众多小吃。我吃撑了,坐在市中心的喷泉边不想动。佟童说他还没饱,我说,你怎么这么能吃,你上辈子是不是猪没吃够,这辈子讨债来了。 佟童说他在长身体,吃这点怎么够,是哥哥平常吃得太少,才会吃撑。他立在我两腿间,挠我的头发。因为是节假日,周围人挺多,我捉住他的手,要他安静点,让我休息会再走。 佟童看我真累了,才坐在我身边。我手里还有两盒特产,是佟童要送给我爸妈的礼物。旁边有两个女孩子一直看我们笑,佟童坐下的时候,她们居然搭讪他。 “帅哥,你哪个学校的呀?” “嗯,我是T大的,妹妹们在哪个学校?”佟童本来就长得讨喜,被女孩子搭讪理所当然。不过,他也回答的太自然。 “我们是J大的,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是来旅游的吗?” 女孩的话就是多,聊东聊西最后还不是想要联系方式。这种事我见多了,我和木头出去也遇到过被女孩搭话。 佟童似乎和她们聊得来,还介绍她们去哪好玩,哪里好吃的多,哪里人少。笑得那么开心,好像把我给忘了。 “帅哥,有微信吗,要不加下,以后我们去T大也可以找认识的人带着玩。” 现在的女孩真不得了,看到帅哥就像猫见到鱼,还问他要微信。我侧过头看他们,踢佟童的脚,让他不要太信别人。但这小屁孩竟然没明白我的意思,非常爽快和她们加了微信,两女孩子拿着手机嘴都笑歪了。小屁孩看不出来把妹还蛮有本事,我脑子里可以想像出她们来找佟童的脑补镜头。我扯了佟童的衣摆,想跟他说我们得走了。 “那位哥哥呢,要不也加下?”我话还没出口,其中有个女孩子反而绕过佟童来问我。哥笑了,笑得很灿烂。哥心里有数,哥的颜值也不算差。 我刚想说好,小屁孩比我先说。 “找我就好了,我天天都和哥哥在一起。” “那好吧,帅哥到时不要不理我们哦!”女孩子撒起娇来都不用思考,带了这个城市特有的绵软口音,让人听了头皮都会发麻。如果我是直的,估计很快就酥了。 女孩们刚走,佟童反过来问我。 “哥哥刚才差点就要加她们了吧?” “你这小鬼,不说自己倒先说我!是谁先加的啊?”我想这孩子一定是没吃饱,肚子空了才会胡说。 “我是怕哥哥被她们勾走,我得挡着,免得你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你脑子都想什么,一大通歪歪理,是谁被搭话就不理我?”我还被小鬼气着了,哥哪点亏着你,陪东走西哥腿还酸呢! “哥哥,你生气了?”佟童低下头往我脸上吹气,我坐着,他站着。 “嗯!”我实话实说。 “哥哥,你生气是因为看到我和女孩子说话吗?” “这是当然的吧!你说喜欢哥还扬言要做哥的老公,被女孩子说几句好话就没了骨头,让我怎么信你?” 我嘴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也没顾周围环境。等我发现时,已经有好几双眼睛盯着我们瞧。被众人围观的感觉特么的酸爽,我就像泡在醋缸里的泡菜,浑身都散发着醋味。 佟童笑了,拉着我往人多的地方走。我手上还拿着两盒特产,就这么被他生拉硬拽挤入人流中。 我的手被佟童捏得很紧,指骨间的力度压得我很疼。 “松手,小屁孩,我的手要废了!” “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会做个好老公!”小屁孩终于松了手,街道上人多,灯光也很明亮。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我笑。一本正经说话的佟童,感觉就像大人。 我气不出来,伸手搓他头发。我怎么就又中了他的蛊,被小孩子牵鼻子上道,也许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发神经!”我笑着骂他。 “嘿嘿,哥哥我要吃火锅,陪我去好不好?” 佟童知道我不生气,他就撒娇。我拿他没办法,我说,哥不饿你一个人吃火锅也没劲,不如我陪你去吃简餐,明天回家我再陪你吃。 佟童这回没有反驳,我带他去吃了韩餐,点了份石锅伴饭和豆腐汤,外加烧腊肉。我感觉这是两人份的量,但他竟然一个人全吃了。他把头埋进锅里,吃得很香甜。我看他吃,脑子里却有个奇怪的念头,我是在照顾孩子,还是在喂猪。 我在佟童家睡了一晚,小屁孩光了身子抱我睡。早上起来,我后面明显感到有硬硬的东西顶着,要不是哥起得快,估计又想去摸摸。吃过早饭,我们坐动车回家,正好赶上和佟童妈视频。本来中秋节就是团聚的日子,佟童妈非常开心,和佟童聊了很多。我爸妈也过来凑热闹,说以后过年过节就让小凯带佟童回来,家里有地方睡。佟童妈说太麻烦了,我说不麻烦,佟童特别乖。 我夸佟童,他就人来疯。抱着我亲,亲鼻子亲脸还亲嘴,我懵了。他的手劲又大,推都推不开。佟童妈在屏幕那边骂他,他就亲得更多。我爸妈也笑,说要是佟童是女孩子就可以定亲,直接来我们家,都不用做父母的担心。 我说,妈你扯太远了,这是人家视频时间,你别瞎掺和。 我妈说你早点带女朋友回来,我就不说你。佟童还在亲我,他不让我说话。我说的话,直接被他用嘴堵了。我俩闹着,我怕我爸妈看出我俩的关系。我躲他的嘴,他就按我的头,然后我俩都坐不稳椅子,摔了四脚朝天。 佟童妈和我爸妈都乐翻了,佟童和我躺在地板上喘气。后来,吃过饭,他在房间里问我。 “哥哥,你真的要带女朋友回来?” “说傻话呢,你想我带啊?”我搂了他的腰,下巴搁上他肩膀。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我忍不住亲了他的脖子。 “哥哥要是敢找女朋友就是劈腿!”佟童转过头,鼓着腮帮子凶巴巴的看我,好像我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那你还和人家换微信号?”我拿昨晚的事教训他,敢和哥斗嘴,你还嫩着呢。 佟童嘴角弯出弧度,他问我:“哥哥真的以为我把号给她们了?” “那还用假,你们都拿出手机比划,不是加难道是看着玩?” “哼!哥哥是大笨蛋!”佟童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要我看新朋友,居然没有人加。 “那你把谁的号给她们了?” “还有谁是尊尼的!” “哎哟!”我听了头发都吓得竖起来,“你干嘛把他的号给她们,万一要是木头知道了,又会惹到他!”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尊尼会把张坚哥哥哄开心!” 我说,等上学了木头和姓霍的闹情绪,姓霍的一定会认为我在他家和木头说了不该说的话。木头不喜欢表达,说不定姓霍的想劈我的心都有了。 小孩子这才乖了,说他到学校看到尊尼会和他说清楚,不会让哥哥为难。我说你可别闹他们。佟童点点头,转过身跨坐在我腿上。 “哥哥,以后我们每天都亲亲好不好。” 我当然想说好,佟童今天亲我,要不是父母都在,我还想和他来段舌吻。佟童见我不回答,以我为不答应。 “哥哥,是怕怀孕吗?” “胡扯!”我笑他脑子里都装了外星密码,想问题都会想到太空。“我怕我亲了停不下来!” “那就由我来亲好了!” 佟童说完真低下头亲我,他的嘴唇很软,舌尖伸进我嘴里,我努力回吻他。他渐渐进入状态,吻变得有些控制不住。我环抱了他的腰,手伸进衣内摸他光滑的背。他大力的吸我的舌头,我有些意乱情迷,呼吸都变得很快。他摸着我的头发,将我压倒在床上。 佟童的吻虽然青涩,但是太舒服了。我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等我稍作清醒,我的皮带都掉了,上衣被拉到胸口,我的样子很狼狈,就像在做那事的前戏一样。佟童在拉我的内裤,我顿时醒了。 “等等,佟童。”我缩回身子,拉好衣服。“我们还不能做这种事。” “为什么?我是喜欢哥哥才这么做,哥哥难道不要我喜欢吗?” “不是那样!”我说,你还没成年,是你说无论你自愿还是被动,我都会被关起来。 “但是……” “不要但是,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严肃了问题,我不能带着未成年的孩子一起犯浑。男人之间的事,我一窍不通,我不想伤了他。 “可是,哥哥发出了好听的声音,而且下面也好硬,我想……” “停!别说了!”我按了佟童的嘴,最近的小孩子越来越大胆连这种事都说得出口。 “好吧,那哥哥这里要怎么办?”小家伙指着我裤裆里隆起的地方。我脸刷的红了,我说,哥有办法。 我再次逃进了浴室,穿过客厅的时候,我妈正好回来,看到我提着裤子匆匆忙忙从房间跑到卫生间,还以为我吃坏了肚子。 我回到房间,佟童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我说,下次我没同意,你别主动亲我。我年纪大了,控制不住情绪。如果我把你压了,你怎么办? 小孩子似乎听懂了,他说,下次我亲你先告诉你。 我以为他真的懂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第十五章 哥,我想吃你 放假回校,一切都上了正规。佟童的课很多,我给他手机下了课表,给自己也留了一份。我的课和他的课基本上都在同一时间段,只是比他少些。佟童不喜欢睡懒觉,无论早上是否有课他都起来看书。好学的孩子,总是走在别人前面。所以说,他能考进大学,完全是天才加勤奋。 佟童要每天早晚都和我亲亲,我同意了,前提是必须得让我有准备。他也做到了,但实在是难以忍受。 佟童无论哪天都比我起得早,我醒了还好,他会站在桌子上向我要亲亲。我要是睡着了,他会爬我床上,坐肚子上揉我的脸,直到我被揉醒了为止。 我说,猪,你让哥睡会成么,哥晚上写作业还要给你送吃的,哥睡眠不足会早死。 佟童很委屈,不是哥说亲亲之前要告诉你。 对,这坑我自己挖的,得自己来填。 我说,好吧,以后你想亲就亲,不用告诉我了。 佟童说,哥你真不要我告诉你啦?小家伙,哦不,他不能算小家伙了,才两月多月个儿已冒到我眼皮,再差点我俩就能平视对方。他脸上的稚气还在,可成长之快还是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睁不开眼,只说你快下去吧,哥肚子都被你压扁了。后来身上重量消失,脸上却热哄哄的像有只狗在面前。 我睁开眼,佟童两手撑了床,以俯卧撑的姿势悬在我上面。在我眼前是他高挺的鼻梁和上弯的嘴角。 妈的,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明明昨天还是小孩子的样子,今天怎么觉得他特有男人味。我又一次看傻般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的嘴唇热了,似乎有软滑滑的东西进来,在口腔里温柔的旋转。好舒服,我伸手想抚摸给我舒服感觉的男孩,然而手还没抬起来热量却消失了。 “哥,我去上课,别忘了晚上也要亲亲。”佟童又吻了我脸才下床,我听到门被关上发出啪嗒的声音,才真的醒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唇际的温度还在。刚才的感觉就像飘在云里,佟童亲嘴的功夫越来越好,只要不让他逮着机会,我还是能控制好情绪。 但今天的感觉我特么想要更多,挠得我牙痒痒的想咬人。 我坐在床上反省,把头发搓成了鸡窝,努力回想刚才我说的话。 我好像又作死答应了他不该答应的事,我没法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我下床用冷水洗脸,并告诫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佟童太精了,一不小心我又有成了他把柄的漏洞。天才的本事也不用都用在哥身上吧,我暗暗给自己壮胆,他不过是个未成年小孩,不用担心他会吃了你。 想到这儿,我笑了,哥晚上绝对要占取主动。 吃过早饭去找徐新,商量佟童在社团的事。放假回学校佟童要加社团,虽然知道姓霍的也在那里,我还是不放心。大一的体育课都是必修课,佟童本来就好动,所以我想通过体能测试没有难到他的项目。他选了篮球,选修了游泳。现在还要参加田径,我说,小孩子搞那么多项目干嘛?他说,他喜欢运动。没让他去社团,他就强吻我,理由是,我同意他随时可以亲。我受不了他霸王似的赖皮,最后还是让他去了才消停。 第一节课我没看到徐新,木头坐在我旁边盯着手机发呆。第二节课,徐新才来挤在我和木头旁边打盹。课完了,他也醒了,问我要笔记抄。我想让他抄木头的,回头发现木头早溜了。我说,兄弟,抄笔记可以,社团的事帮我看着点,别让佟童运动过量。 徐新说,你拜托的事,我照办。 我说,上次让你查姓霍的事,你办哪去了,这次可不能给我看漏了。他去社团,你就让他跑跑腿什么的,别由着他。 徐新说,你太婆妈,他是你儿子还是你老子,都快照顾过头了。 我朝他翻白眼,没见过哥哥宠弟弟? 徐新抱着膀子笑我:你少来!我看你都要成孙子了,我打赌你现在包里除了书都是他的东西。 徐新说的没错,我包里确实很多都是佟童的东西。他容易饿,我装了吃的喝的,我没课就在教室外面的草地上看书。他下课会飞跑而来,然后一边翻包一边嚷饿死了。这头猪从来没有饱的时候,虽然他妈妈将生活费全权交与我管理,除了餐卡和刚办的游泳卡,我还没动用过。我平常会做些兼职,帮别人设计图稿,赚点零花钱。不过这钱,全部进了佟童的肚子还不够,我只能从自己的生活费中省给他吃。 我说,我去过霍尊尼家了。 徐新挑起了眉毛问我,有看到杂志上的人? 我点点头说,好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徐新说,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身体不好,还有更多佟童和这家人的事,晚上到我宿舍,我聊给你听。我想了会,佟童是大一新生,学校强制自习。再说谈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等他下课我再去接。我说,你最好搞点有用的资料,别又是大家都知道的老新闻。 徐新把嘴凑我耳边,压低了嗓子。 “我有内幕,你来不来就看你自己,这关系到佟童的身世。” 我说,得了吧,你还有内幕?我见过他家三口的照片,除了佟童和父母不太像以外,没有特别的地方。 “当然!信不信由你!”徐新说得很自信,我半信半疑,又不得不信。那天看到的画面印象太深刻,我说,你等着,看你狗嘴里吐什么象牙出来。 徐新大笑了,伸长了胳膊搂我的肩。我还记着我的誓言,用力将他推了出去,徐新早料到我会反抗,他灵活的跳开。而我失策了,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成狗吃屎。 徐新想拉住我,不过我用力过猛反而从桌子翻到地上。 “周凯,你是不是为那孩子操劳过头!”徐新收了言笑,他其实长得也不错,体育强人,已经在多次田径比赛中有所成绩。他伸手要拉我起来,我扶着腰骂他。 “操你头!你别跟老子动手动脚!” “你这人搞不清好坏是不是?”徐新好像动气了,他锁着眉看我跳着离开他一段距离。“周凯,你该醒醒了,做保姆也要有个限度,你不能所有事都替那个小鬼想!” “我愿意!”听了徐新的话,我还倔上了。 徐新没跟我斗过气,这回像是来真的。他咬牙切齿气上头的样子,像极了斗牛场上的公牛。我说,你愿帮就帮,不愿意我找别人去! 徐新虽然牛性大,对我还是作了退步。 “该死!”徐新跟我斗不起来,他说,“随你便,你愿意累死活该!” 我说,你骂我可以,你别老是想碰我就成,我不习惯。 徐新鼻子里哼气,我知道他气性过了。我说,徐大哥,晚上我请你吃食堂,你去不去? “我去!” “是我去,还是我去……” “妈的,周凯你有没有听我意思,我说,我!去!吃!饭!” 徐新把最后几个字喊得震天响,连教室外面都见他的牛吼。我把笔记交给他,抄完了吃晚饭的时候带给我,不许弄脏了,不许在上面写字。 “知道,知道。”徐新总算恢复了人性,答应我会把笔记原封不动的还我。 下午我只有一节课,佟童有三节课,我在图书馆找资料自习,顺便等佟童下课来吃东西。木头不知何时也进了图书馆,他手里什么也没拿。我问他,你来干嘛,啥也不带。 木头起先不说话,趴桌上闭着眼睛装睡。我看他精神不好,想是又和姓霍的闹了别扭。怕问多了,让他难过。我摸了他的头,木头只穿了短袖,我说都秋天了你还穿这么少,姓霍的都不管你? 木头还是不理我,我怕他冻着,拿出包里的外套给他披上。他也没动,赖在桌上当睡虫。大概过了半小时,霍尊尼和佟童都来了。木头睡得迷糊,硬是让霍尊尼给搓醒了。佟童在翻我的包,我看到霍尊尼在给木头穿外套,木头和他瞪眼睛,那家伙也朝他瞪眼睛。穿完,姓霍的还是没打招呼把木头给带走了。 我问佟童,他俩又怎么了? 佟童说,最近找尊尼的女孩子大多,张坚哥哥去找他几次都被女孩子包围,等尊尼又等不到,他才生气不理他。后来,尊尼知道了就去找张坚哥,结果张坚哥就躲他,他就追这儿来了。 我说,想不到姓霍的表面上冷面如冰,对木头倒是一心一意。 佟童问我,哥是不是也像尊尼一样,对他一心一意。 我说,你就是我上辈子放在餐桌上的猪,这辈子找我讨债来了。我能不一心一意么,就怕你把我也当成猪报上辈子的仇。 佟童在桌子底下拉我的手,哥,咱们回宿舍,我没课了。 我说我还有作业没写完,你等会,自己先去找书看。佟童知道我拼命学习是为了保研,我也想留在学校陪他,现在一天看不到佟童总觉得生活就没了意义。 佟童顺从了我的意思,从书架翻自己喜欢的书。等我写好作业,已到了晚饭时间。佟童伏在桌上看我,眼神怪可怜的。 “饿了?” “嗯。” “我们去吃晚饭,我还约了徐新,怕那家伙等了又要损我。” “怎么又是他?” “好了,他是哥的朋友,也不是坏人,你别理他就是了。”我知道上次佟童对徐新没有好感,我说我有事找他。 佟童撇着嘴说,这个人好像喜欢哥哥,老是来找你。 我说,他不是哥的菜,哥就喜欢佟童这样的。 我说的真心话,也是大实话。佟童立刻笑了,我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上扬的嘴角有种能腻死人的旋涡,我每次都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晚饭吃得很愉快,徐新没有调侃佟童,佟童也没有找他说事。和平吃完,我和佟童回宿舍。刚进了门,小家伙就把我压墙上了。 我说,你壁咚还上瘾了? 他不说话,光吻我。 我只要被他吻就会迷了道,他好像有接吻的天赋,而且特别有耐力。我不能让他主动,集中注意力按着他的后脑用力加深了吻。我不能输给他,每次都让这小子占了上风不是我的作风。佟童似乎感觉到我的力量,他收紧了手臂抱我的腰,我的额发较长,反被他扯住了往后拉。 我的呼吸顿时变得更困难,力量也随之松懈。等我们松开彼此时,我连站都站不住。 我说,你是猪也就罢了,怎么还像吸尘器,有你这么接吻的吗? 佟童说,他是在给我做记号,不要忘了他很快就要成了我老公。我不能在外面随便勾搭男人,我说,你才多大啊,勾搭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 他说,吃饭时候,你和徐新都是小声说话,不是勾搭是什么? 我顿时语塞,别以为他光吃饭不说话,心里比谁都明白。我说,你想多了,哥不是那种人。我没说晚上还要去徐新宿舍,怕他又多心。 听我说完,佟童就抱了我,说他现在特不习惯哥对别人笑,哥太善良容易被骗。 我笑他太敏感,我说,除非佟童要离开我,我绝不会离开你。 佟童就这样抱着我,我想他大概太寂寞,才会对我太依赖。我拍着他背,说自习后会去接他吃宵夜,问他想吃什么。 他说:哥,我想吃你。 ☆、第十六章 被小讨债的种了草莓 我说:你是吃多了还是没吃饱啊,哥能吃吗? 我故意混淆了他的话,想吃哥,有你这么大胆的吗? 佟童说,哥能吃,肯定还很好吃。 我说,你快去上自习,别饿狠了真咬我。我这样说,是想让他快点走,谁知他真对着我脖子咬了下去。 我疼得大叫:小屁孩,哥又不是肉,你当真下得了嘴。佟童没理我挣扎,这小讨债的居然箍紧了我的腰,对着咬过的地方吮吸,硬是在我脖子上种下了可怕的草莓。 “好了。”我听见他喘着气在我耳边说,“哥哥,这个样子就会没人要了吧?” “要你个鬼啊!”我转过身,脖子上疼得不行,我去浴室照了镜子,差点没把我逼出眼泪。颈窝靠锁骨的上面,一朵大而鲜艳的草莓明晃晃的非常扎眼。我一会还要去见徐新,这个鬼样还不让他给笑死。 佟童也进了浴室,扶着我的肩在镜子里看我。浴室里灯光不是白炽灯,光线是稍微柔和的暖桔色。佟童立在我身后,个子只与我相差几厘米,他环抱了我的腰,在我耳边说对不起。他的声音略低,脱去了稚气的变音,意外觉得他很有魅力。我定定的看着镜中的佟童,他和刚来时有了变化。眉宇间越来越浓烈的英气,让我突感事态的严重性。 这小讨债的是不是会变身啊。我深吸口气,让自己略有平静。我不能惹他,他正处在少年与青年的转变期,很多时候都会按自己的意愿来处事,说白了,佟童进入了叛逆期。 我说,你饿了也不能这样,要吃不是有猪糟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想吃就写字条放在里面,我给你准备。 大概看到我很疼,小讨债的轻轻吻我的脖子说,以后会轻点。 我说,你还想以后啊,想都别想。 佟童点头满口答应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他又变回了那个讨喜的小孩,撅着嘴问我要亲亲。我没办法拒绝,他垂着眼角,好像真知道自己错了。我亲他,他就老实多了。 我说我换件衣服送你去自习,这个样子让人看到准闹笑话。我找了件有领的衬衫,脱了T恤,我换衣服,他就坐椅子上看我。我被看毛了,我说,哥又不是美女你看个什么劲。 佟童说,我就觉得哥比谁都好看。 我说,你现在越来越会说了,说不定以后身边会美女成群像姓霍的那样,我得时刻保持警惕,防止你被勾了去。 我一边说,一边扣衬衫扣子。该死的扣子,第一个总是扣不好。我叫佟童帮我扣,他立起身,我看他嘴角勾着,坏笑坏笑的样子真让人欲罢不能。我别过脸不去看他,他的手指修长还有点凉,触到肌肤非常舒服。 佟童扣好了,拿了自习课的书要我快走。我跟随他的脚步,和他并肩走出宿舍。送他到教室,班里已经有很多人。姓霍的照样被女人包围,佟童去了马上也有女孩过来搭话。辅导员还没有来,教室里气氛很好。我走了一段距离,身后的笑语声还没有停。说不定,佟童今后会长成比霍尊尼还要有人气的帅哥,到时我怎么办。周围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是时候也要给佟童做上记号。 想到这儿,我略为有些放松。 我去宿舍找徐新,还没到门口,他的电话都追来了。我说我快到了,你准备茶水供我。徐新说,你都几月没来我这了,请你一次容易么,不说茶水,供祖宗也行。我说,你脑子进水了,我不想做人精。 挂了电话,直接上四楼。徐新的宿舍和我的不在同栋,我是两人公寓,他是四人公寓。 刚上了楼梯口,就听见徐新立在门口喊我的名字。 “周凯!” 我说你叫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不认识。 徐新说,这里楼道黑,怕你找不着地。 我说,我摸黑上过山,难道还怕有鬼不成! 徐新说,这世界不怕有鬼,就怕有人! 我说,别跟我咋咋呼呼,我不是木头,不相信你的话。徐新笑着把我让宿舍里让,我进了宿舍。里面只有徐新一个人,我问,你那些哥们呢? 徐新说,都找乐子去了。 我问,你怎么不去找。 他说,我这不有你么。 我擦! 你把我当乐子,这小子就是会惹我发火。 “好了,我错了,你看看这些。”徐新大概真是个变态,每天都要拿我开心。我拿过他递过来的杂志和文件袋。 “这是什么?”杂志我不想看,但文件袋有点沉似乎装了秘密的东西。 徐新给我倒了茶水,是我喜欢的绿茶。 “自己看吧,佟童有可能不是他现在父母所生。这些都是我从同学那儿打听来的消息。” 徐新说得很严肃,不像是在逗我玩。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有一部分还是照片。 我翻看着那些照片,照片有些年代感,但仍能看出照片中的年轻男人非常英俊,从少年到青年的照片大概有几十张,尤其是那张少年时代的脸和现在的佟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物。 “他是谁?”我问,我似乎从照片中看到了长以后的佟童,虽然照片中看不出身高,但看得出他身材很好。 “这是霍逸旻,霍氏集团的大公子,也就是你在霍家看到的轮椅上的男人。” “这不可能,你不能凭几张照片和相似的脸就把佟童和他们扯上关系。”我扔下照片,质问徐新。 徐新让我先喝茶,我喝不下去。如果佟童是霍家的人,那么我真被木头说中了,我们走的都是没有尽头的路。 “周凯,除了没能证明他们有血缘关系,你看霍尊尼对佟童的态度也该有数了吧?” “不对,姓霍的是在路上帮助了佟童,他们才成了好友。” 我竭力辩解,佟童的性格哪点和霍家占边,从霍韩风到霍逸旻再到霍尊尼和霍尊雲,除了霍尊尼的父亲我没有见过,这家里的人都有些怪脾气。 “周凯,你真的相信他们是偶遇,而不是霍家故意制造的巧合。” 徐新说得激动,他在努力使我明白,佟童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还是不信。 “那为什么不让姓霍的照顾佟童,而非要选我?” “选你是为了掩人耳目,霍逸旻被查出脑瘤手术后就一直在家里休养,他们不是没有找过佟童而是对他了如指掌。当他们发现佟童越来越像霍逸旻后,霍逸旻就再也没出过门。上次的杂志**霍逸旻后,霍家很紧张。幸好,公众的视线被久未出门病人转移了,并没有事发生。” “那你想把事情说出去?”我盯着徐新,我别的不在乎,我在乎佟童为就此卷入不必要纷争。 “哈哈!”徐新笑我太天真,“周凯,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样做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揭霍家的短,再说我能什么好处,霍家家大业大,对付我这样的小人物易如反掌。” “为我?” “当然是为你!”徐新难得表情严肃,“你对佟童的感情我不是看不出来,但我劝你别陷进去,他不是你的,霍家迟早会把他带回去。” 徐新话让我不能平静,我脑中不停的出现佟童和那个轮椅男人的画面,他们是如此的相像。 “我不信,佟童还没有我高,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你不用扯东搬西硬说他是霍家的人!” “好吧,周凯,你让我办的事,我办到了,这些资料你可以拿回去看,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你和佟童不会有结果!” 我拿了资料回宿舍,秋夜的风很冷,吹得我很清醒。我一遍遍想着徐新的话,我不能想像佟童离开我,我又该怎么活。我早说过,我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我没办法不爱他。 我在宿舍里翻看那些资料,佟童的父亲早年随公司委派到外省工作,佟童也正是在那儿被夫妻俩捡到并领养。后来佟童的父亲调回N市,佟童也再次回到了出生地。 或许是霍家良心发现,又或许是佟童神童的力量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第十七章 小讨债的你想吓死我 我没有把资料给佟童看,徐新也答应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相信他对我的友谊,也相信他的为人。资料被收在行李箱的夹层,如果佟童不愿意,我不会主动说出疑问。佟童的少年时期已经缺少快乐和亲情,我不能打破原有的安宁和彼此间的信任。既然已经选择爱他,就没有任何理由往后退。 佟童还是像以往那样每天都会跟我亲亲,从在宿舍里明目张胆,到没人有的时候偷袭。他心血来潮,会捧着我的头,亲到我像洗过脸一样,湿湿的。也会抱着我,像只赖皮狗,我走哪,他走哪儿。我就像背了只巨大的人形宠物,吃力的行走。 最可气的是,他越来越不放心我和徐新关系。跟他说了很多次,他还是不信。他所做的就是在上次的吻痕没有完全消失前,再在另一个地方重新种下。以至于我每天都必须束紧了领口,防止**。 大二的体育课是修学分的关键,我尽力保持了良好的体力,完成各项体能运动。可悲的是,就算跑得再热,我也不能松开领口。木头和徐新常常笑我,说我的衣服都是租来的。我有苦说不出,也不能告诉他们真相。 每回我要佟童别再做这种傻事时,他都表现出十二分的歉意。但他很快选择了忘记, 四、五天后草莓的印子渐渐淡去,他会找出各种理由和我接吻。然后在我被吻得七荤八素无法反抗时,脖子会再次种下草莓。 我被他赖皮似的举动完全没有办法,我想过很多次拒绝和他接吻。但这根本没用,经过三个月的成长,他已经和我差不多高,由于经常运动和过人的饮食能力,使他的体力和耐力都在我之上。我的任何挣扎和推拒都像是在和他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最后吃亏的总是我。 我说,佟童你不要种了好不好,哥都没脸见人了,再说你老是在脖子这儿亲,都要皮肤暗沉了。 佟童盯着我的脖子看了会说,那就在别的地方种,反正哥喜欢我亲。 我说,我喜欢你亲是没错,但总是这样也不对,我们是保姆和小孩的关系,被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 佟童说,我不觉得有人在说闲话,他们是妒忌哥哥只对我亲。 我说不过他,毕竟神童的思维比我快。但我也会耍赖,我说,你现在都不是原来那个可爱的小孩了,你把他还给我。我喜欢听话的,对我百依百顺的佟童。 佟童闭着眼睛想了会说,好吧,哥,我听你的。 结果,原来的佟童是回来了,光着身子和我睡一床。你想啊,床那么小,两个大男人挤一起,而且这小讨债的还热哄哄的,弄得我没法睡。半夜,他还推我起来要吃的。现在他都不要我准备,都是自已动手,说是怕我睡眠不好。他说他是听话的佟童,我被他揉得不行。他抱着我的腰,把腿压在我肚子,裤裆中的东西就和我肌肤相亲。我受不了他若无其事的撩。我起床,要他回自己床上。 佟童在胳膊底下看我,哥,不要我啦。 我说,你还是变成现在的样子吧,再这样下去,哥要被你撩死了。 佟童又是坏笑,又是亲我,磨蹭了好一会才回自己床上。我哪还能睡得着,睁着眼睛看了好半久天花板,才昏然睡去。 这小讨债的看把他能耐成啥样了,这也太有心计,大概我这辈子都别想斗得过他。 种草莓的事件就此告一段落,佟童遵守了他的诺言,没有在我脖子上种。他改成在其他地方亲我,我还是没有反抗的余力,谁让咱体力不如他。但事情总有败露的时候,又是一天体育课结束,我热得不行,顺势把衬衣从裤腰里拉出来。 “凯哥,你腰这儿怎么红了一块?”木头问我。 我侧眼一瞧,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说,昨晚撞了桌角,淤血了。 木头没有追问,他让我回去拿热毛巾捂把淤血散了,好得快些。我点头,太尴尬了。好在只有木头看到,不然我这老脸又不知往哪放。如果被梅班和琴姐那几个女人看到,说都说不清。 幸好,天气越来越冷,露出肌肤的机会渐少,我才避免了此类的尴尬再次发生。 但佟童却在离生日还有十来天时,打篮球突然晕倒。我和木头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球场,这时佟童已经被姓霍的和还有一位老师送进了医院。等我们赶到医院,佟童醒了。 姓霍的在和医生说事,我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只看到姓霍的脸很黑。我怕佟童有意外,冲进了医生办公室。 “佟童有没有事?”我摇着医生的肩膀,很想知道答案。 “周凯!”霍尊尼把我拖到一边,他脸上的凶气未减,我知道他对我没有好感,但我还是想知道事实。 “你别拉我!既然让我照顾他,我应该知道结果。” “你们先别吵,小孩子暂时没事,结果也要等检查了才可以。让他父母来吧。” 医生的话让我俩都停了下来,我说他没有爸爸,妈妈在国外打工。 医生又问,那监护人呢? 我说,学校现在让我照顾他,我算是他的监护人。 医生说,那好吧。现在时间来不及,明天做全项身体检查,运动猝死的案例太多,不能不提高警惕。 姓霍的本来站在旁边不说话,听了医生的话,他反倒紧张起来。 “医生,请借一步说话。” “你说。”医生停下了脚步,等着霍尊尼发问。姓霍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想我在旁边。 我说,你别想让佟童的事瞒我。 姓霍的见我是真的关心佟童,他问医生。 “医生,你说脑瘤有遗传的可能吗?” 霍尊尼此话一说,我立刻感到事出有因。徐新的话并未是假,霍逸旻如果真是佟童父亲。霍尊尼的担心不无道理。 “一般情况下可能性不大,主要和生活环境和怀孕期间的母亲的生活状态有关,因人而异,如果有家族史的话,机率相对会大一些,但这都不是诱发的理由,你们不要想得太多。” 医生的解释让我和霍尊尼心里都没有底,医生走后,我们之间没有交流却不约而同去找佟童。佟童只说饿了,老师问医生的情况。霍尊尼说已经办了明天检查的手续,现在回学校,明天再来。 佟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吃饭吃得和平常一样多。姓霍的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说不吃了。木头见他心情不好,跟我们打了招呼和他先走了。 我问佟童,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佟童大口吞着饭菜,说得含含糊糊。 “哥,等我吃完了再说,我没什么,可能是太阳晒多了。” 佟童说着笑话,可我笑不起来。他笑我太紧张,他是饿的,中午没吃饱,运动量大而已。我脑子里还有徐新的警告,霍逸旻是因为脑瘤而失去了工作能力,成了霍家的废人。如果佟童再有此类的疾病,那是上天对他太不公平。 佟童也许并不知道我和霍尊尼对他此次晕倒的猜测有多可怕,他还像往常那样回到宿舍就要和我亲亲。我第一次,主动抱着他亲。我们亲了很久,久到嘴巴都酸了。 “哥,你怎么了?”也许感觉到我的异样,佟童抱着我问,他让我坐在他腿上,就像以前他坐在我腿上一样。他抚着我的脸,我看着他笑不出来。 “没怎么,你今天把我吓坏了。”我改变了语气,我不能说我怕你得病。我安慰他,“明天做全身检查,这样大家都放心,你妈妈也不会急。” “嗯。我知道了哥,我会配合检查。反正也没事,你看你都急成这样了。” 我说,我当然急,你要是有事,都是我的错。 佟童环抱了我的腰,拍着我的背,像安抚婴儿似的让我平静。 “哥,我命硬呢,我妈说我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孙猴子,可以驱妖降魔。” “你怎么不说像垃圾箱里捡来的?”我顺口说出此话时,佟童的脸色略变,他很快笑我太会编故事。他说他是齐天大圣,我就等着被他变成宠物,跟他闯荡天涯。 佟童的满口胡谄,说得我笑了。我说,最多你是宠物,我是那个支配你的主人。 哈哈,佟童也笑了。他说,你看我这么精神肯定没事,而且哥也答应我要和我在一起的吧,如果我有事,我怎么做哥的老公,怎么和哥生活一辈子。 佟童的誓言重得可以压垮我整个人生,我何尝不想跟他幸福的生活。如果命运硬要捉弄我们,我也会誓死反抗。 第二天,我请假陪佟童去检查。霍家果然神通广大,佟童进了VIP通道,可以先行做检查。直到了下午,所有的检查才完。我和霍尊尼都在等结果,由于是特别待遇,佟童的报告在两个小时后就全部出来。 我们在医院休息厅等报告的时候,霍尊尼一直在打电话。过了没多久,我见到了霍尊尼的父亲,霍逸尘先生。 和霍逸旻不同,霍逸尘看起来更有魄力,他和霍尊尼差不多高,行为处事间非常冷静而有风度,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态度。霍尊尼除了在外表上和他的父亲非常相像外,性格也有部分相似,但霍尊尼毕竟是青少年,他的言谈里多了冲动,少了沉淀。 霍逸尘向我表示了感谢,说佟童是个乖小孩,他不会有事。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当医生把报告交给霍逸尘,并要求他到办公室面谈。 我和霍尊尼都紧张得坐不住,如果不让我看报告,我不会轻易离开。霍逸尘思索了会说,好吧,毕竟你是学校安排的监护人。 医生读了报告,并仔细解说了各项检查结果。 然而,结果令我们非常意外! “你说,所有结果都表明他是健康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明明他晕倒了,而且脸色那么差!” 霍尊尼是最先看到佟童晕倒的人,他听懂医生的解释,以为医生骗他。 “我不能说假话,霍先生,佟童除了供血不足引起的缺氧外,没有查出任何疾病的可能性,再说你要求的核磁共振,还是加强型,如果再不清楚,我就要请求医院把机器砸了!” “那他为什么还会晕?我明明每天都由检查他的饮食,他吃得很多,是营养不够吗?” 我想不出还有哪些理由让佟童晕倒,贫血不太可能,饮食不当也不对,营养不良有可能但不是全部。 医生暂时拿不出合适的解释,要等医院讨论了以后再作决定。 佟童还在做健康小测试,我们在检查室外每个人都心事重重。霍尊尼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踱步,转得我头发晕。霍逸尘不知给谁打电话,我听不到他说什么,只看到他脸色凝重。他收了电话,叫住了霍尊尼。 “我有事要先走,一会锡姐会送东西来给佟童,你在这儿等她。” 霍尊尼点点头,他今天也累得够呛,我让他坐下来等,他没有拒绝。 但我们还是没有说话,我本来就和他没有交流的机会,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是冷言冷语的面对。又过了十几分钟,霍尊尼立起身,走廊里过来一位提着食盒的老年妇女。 “大少爷,这是老爷吩咐给童宝儿的汤。” “嗯,给我就行了。” 霍尊尼接过食盒,妇女又问,童宝儿怎么了? “他打球时晕了。” “哎哟,怎么跟你那时一个样啊,好好的就晕了,去了医院都说查不出来,最后还是看了郎中说是长太快,营养跟不上,你说好笑是不是,医院也不是万能的,还是民间有良医啊!” “锡妈,你说我也有过?” “是啊,大少爷,你那时三四个月长十几公分,跟疯子似的长,还成天玩得不肯回家,后来晕在外面把家里人都急坏了。当时还有个小男孩抱着你,都哭成泪人了。” “哎哟!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霍尊尼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起来,他把食盒交在我手中,说去找医生,他知道佟童为什么会晕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但总觉得会是好事。 不知医生听了霍尊尼的叙述得到了启发,佟童又做了另一项骨垢线检查。 最终结果令人很欣慰,佟童并没有得怪病,他仅仅是生长太快,营养跟不上,而且运动过量造成供血不足的昏厥。只要注意营养,暂时调整运动量,很快就能恢复体能。 听到这样的结果,我总算能笑了,我抱着佟童告诉他没事。佟童说,我就是命硬。 后来佟童暂时取消的社团活动,平常的运动量也相应减少。我也恢复了每晚监督他吃东西,原来他说自己准备,其实他什么也没吃。他说他知道我省生活费给他吃,所以他才说要自己动手。我气得打他,我说你是要吓死人吗? 佟童抱紧了我,我不知何时流了泪,这次的虚惊一场反而让我更不能丢下他不管。仅仅是吃不好,就惹下大祸,如果哪天是我的疏忽让佟童出现其他意外,我这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 我还沉浸在自责中,突然门响了。我去开门,门外站着霍尊尼后面跟着木头,他俩手中都拿了大包的东西。 “你们……” “进去说。”姓霍的向来话少,跟我也是如此。 他俩把大堆的东西放在我们桌上,我看了都是各种营养品。 我说,这是干什么? 霍尊尼说,这是你的任务! ☆、第十八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姓霍的给我的任务是让佟童吃各种保健医生开的营养品,他也知道佟童只听我的话,就连喝牛奶也是看在我的份上,才答应每天喝。 我说,你什么态度,有这么求人的吗?这次突发事件,我对佟童和霍家有血缘关系深信不疑,姓霍的拿东西过来,就是想让我监督佟童吃。 姓霍的眼睛瞪得比田螺大,我还不服气,有本事你劝佟童吃。说实话,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佟童现在小心思儿足透了,我有时都猜不到他想干嘛。 木头在一旁叫霍尊尼,说得好好的来的,怎么又是这样。 佟童看了桌上的营养品,早皱了眉,下巴搁桌子上,嘴巴儿撅得老高。姓霍的看看佟童,又看看我。 “周凯,你想怎么样?” 听这口气,我觉得霍尊尼是想和我商量,不过这语气也太强硬。我说,你叫我声哥,我保证让他吃完。我不能让这家伙总是占上风,每回看见我都是想揍人的脸。 “你!”在姓霍的面前没人敢跟他横,但我还偏不认这个理,在佟童的问题上他是万求其全。我看着他,他脸上的肉都是横的,那么英俊的脸全让表情给废了。佟童本来还在鼓嘴,这会也过来凑热闹。 “尊尼喊吧,喊哥又不吃亏,反正我们都比他小。” 木头也说,你不是答应我了,说好了要听凯哥的,你也想佟童快点恢复吧。 这两人劝了,姓霍的放不下脸,他歪着下巴要我到门我说。我不干,我说要说当着大家的面说。姓霍的抗不过去,只好放下面子,嗡声嗡气的喊我哥。 我笑了,终于能让姓霍的在我面前低头。我说,我即答应你,就会用心做。其实不用他逼,我也会逼着佟童吃完。 营养品全是青少年成长的辅助餐,我按医生的单子,做好服用的计划。佟童猴在我背上,看我写单子。他说,哥,这样太麻烦了,不如一次多吃点,也能好快点。我知道他怕吃,我说万事都有个度,过量就不好。 他哪肯听劝,在我背上蹭来蹭去,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哥要散架了。他就抱着我,说太晚了,困了,要睡觉了,反正就是不让你安静做计划。我拧不过他,让他先洗澡,我去热牛奶。 佟童说,你把牛奶拿到浴室,里面暖和,我可以一边洗一边喝。 我不知佟童这话有诈,我说你先进去洗热了,我再拿。 隔了一小会,我把牛奶从门缝里往里送,喊他快点接。谁知这小讨债的居然把我也拉了进去,我还没闹清怎么回事,衣服就飞了。热水淋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一边抹脸上的水一边要佟童去关水笼头,佟童就拉我的裤子。我说,你做检查伤到脑子了,有你这么对哥。 佟童不理我,只是笑。我斗不过他,一会儿裤子也被他扒了,我捂着下面弓着身子骂他。 要死了,哥又没说要和你一起洗。 佟童说,一直都是哥照顾我,我想给哥洗澡报答你。 我说,我心领了,你快洗吧,我等会再洗。 不料,我还没转身,佟童就把门给堵了,浴室地方小,我转不开身,更不用说出去了。屋子里盈满了水汽,佟童看着我,把我逼到墙边。 佟童的关了水笼头,湿湿的头发被挼到后面,水流顺着脸再流到下巴,我越看越觉得他有了点男人味。甚至还让我看到了霍逸旻的影子,这也他妈的太帅了。我有些呼吸急促,难不成他想在生日前把我给压了,想到这儿,我不觉有些心虚。 佟童,洗澡是吧,哥先给你洗,头痒不痒,我给你抓抓。 不用哥,说好了,我给你洗。佟童抓住我的手,要我背过身。他说他要给我洗头,我俩差不多高,我说你这样洗吃力,就不要弄了。他说,哥每天都想着照顾我,更吃力。 我蹲下来,佟童挤了洗发水给我洗头。佟童的手很温柔,头皮被搓得酥**麻,舒服得我都想睡觉。 佟童洗得很认真,他没用指甲刨我的头皮,而是用指腹非常轻柔的搓。我突然想到小时候我妈按着我洗头,那个指甲的力度,总觉得能翻出两亩地。 洗完了,佟童给我冲头发,我后仰了头方便让他冲掉泡沫。他一边冲一边吻我的额头,视线里佟童给我有种突然长大的错觉。我伸手抚了他的脸,他微笑了,问我洗得舒服吗。 我说,舒服。 他说,他还会让我更舒服。 我说,好了,这样就够了。 他说,我还要洗遍你全身,每个毛孔都不放过。 他刚说完,已经用沐浴液揉搓我的身体。我怕痒,泡沫和手指滑过肌肤的时候,特别的想笑。 “够了,佟童,你不要摸,哥怕痒。” “不行,哥,难道你不喜欢我给你洗澡?”佟童从背后抱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和我一样发烫,身体的火热意味的某种情愫在涌动。佟童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我做不到无视他的感情。 “喜欢,但是……唔。” 佟童的吻来得很快,我还没说完已被转过身压在墙上,被吻堵住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佟童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他的手在我背上抚摸,渐渐滑向腰际。我知道我阻止不了,我也清楚他想要什么。如果我再说他未成年的话,他也不会停下来。 我们赤裸相对,所有感觉都在彼此面前没有遮掩的可能性。 佟童的呼吸很重,我的也很重,我们松开时,都看到对方红红的脸。 “哥,我可以摸你吗?” “你用前面顶我,到底算不算在摸?”我掐着他的腮,这么好看的脸,只会对我笑得开心,我说你还在恢复期,这种事最好不要做。 “我知道,可是哥,我忍不住,我已经拿你衣服自W过几次了,但……” “等等,你说什么?拿我的衣服?” 我突然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我继续掐他的脸要他说出做了几次。这种年纪是如火中天,自W也不能避免,我那时不也常做这种事。 “是哥哥成天在我面前太诱人,非要我等到成年,我等不及了,就拿你的衣服自W,但是不够。我想摸哥哥的身体,想摸哥哥的JJ,还想哥哥摸我。” 我一直把佟童当小孩,原来他也会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悄悄长大,长大到了我没法控制的状态。我说,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说,从我家回来就想这么做了,最近才拿我的衣服自W。 我听了脑子里乱轰轰的,我说,那你现在已经摸了就可以了,咱们还是洗澡出去吧。营养品也要吃完,牛奶也没喝。我打着岔,想让他分心。但他不是可以忽悠的小孩了,佟童没有让我走的意思,他环紧了我的腰。将我的手和他的手一起放到下面,我们的那个地方都硬了。 “佟童……” “哥,就一次答应我好不好?” 佟童一旦用委屈的眼神看我,我就会失去魂魄,渐渐他的脸靠近了,他的唇吻上我的唇。我不是推不开他,是我像失去力量般,陷进他的吻里。当他的手轻轻动起来时,我的身体跟着也陷了进去。 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隐没在水声的喘息,是我们最初的亲密接触。当我们从浴室里出来,佟童还是搂着我不放。我说,做了这事就是大人了,你怎么还像只猴子似的,你当我是树啊。 佟童说,做大人是要插进去才算,我们只是在外面摸摸,不算。 想不到这话会从佟童口中说出,在我眼里他应该是很纯洁很听话的小孩,一定是姓霍的又教唆了他不该有的东西。我说,快滚去喝牛奶,把营养素吃掉,什么插不插的,就知道听些污糟糟的东西。 我面红耳赤的教训,佟童却笑我,班上的男生经常会说A片,哥哥太落伍了。 我已经没话反驳,这样的佟童是不是想造反,我不得而知。 ☆、第十九章 我惹祸了 自从我俩亲密接触后,佟童就越来越黏人。我不想在此事上让他太过分心,一来对他身体不好,二来也影响生长发育。毕竟他不和我不同,我已经过了冲动和好奇的年龄,而佟童却是万事都是新奇。和我做过以后,过个两三天就和我撕缠。 我说,你在吃营养素呢,总不能把霍尊尼的一翻心意都当废物给排泄了。佟童不信,那东西又不是吃营养素才有,是生理现象。我没能力跟他斗嘴,毕竟人家脑子比我好使。我上网给他看证据,你看撸多了会长不高。你不是想超过我,现在还差点吧。 门背后的身高贴已经换过两次,因为被他涂了太多的线条,有的地方都划破了看不出刻度,只能换掉。 新的刻度在175的地方,是他昨天才画上去的。 我说,你不是想长到190嘛,乖乖听我的话,吃营养素期间,不能再撸,否则你看着办。我把话尽量说得很严重,小家伙气得挠头。最近个子疯长,脾气也急燥。我担心他叛逆了不理我,或者和我对着干。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让姓霍的看笑话,说我没本事照顾好佟童。 还好,佟童总算听从我的建议。不过他要求,等营养素吃完,他还要和我做。我答应了,我说,这事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完全凭身体的本能要求,要学会克制。他问,要是克制不了呢,我说,你得想着其他的事分心啊。万一你长不到190,你不是白吹牛了嘛! 佟童说,哥,怎么分心,你想让我去大街上瞎晃悠。 我说,还有一月就考试了,你就不用复习应考,拿出好成绩或许还可以争取奖学金。不但可以帮你妈妈分担些,我脸上也有光。 听到成绩好可以申请奖学金,佟童马上开启了小财迷模式。 哥,你说真的,这段时间我还没怎么听课呢,考试我从来不怕,拿奖学金真的可以吗? 我鼓励他,说拿全额还能免学费,你想啊,你都能自己给自己挣学费,还管那些事干嘛! 不知我的话,佟童有听进去多少。反正,他比平时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多了,我本来想给他提醒,素不知,这小家伙还真听进去了。 营养素吃完,正好是他的生日。姓霍的和木头,还有他们班上几个谈得来的同学,一起帮他过生日。姓霍的财大气粗,送了他一辆“风之子”车模,据说一个车模比买辆国产车还要贵。我的礼物很简单,上次我姐来找我,给我钱要我和佟童每人买身衣服。我给佟童买了衣服还买了鞋。原先他带来的衣服都不能穿,裤子全部吊在脚踝,跟吊死鬼似的。剩下的钱加上我省下的部分生活费,给佟童买了块好点的数位板,当作生日礼物方便他学习用。 吃饭唱歌都是姓霍的花钱,不花他的钱,他脸放得比谁都难看。借着酒劲,还说看不起他之类的浑话。佟童刚到16,我没让他喝多少。啤酒也是酒,锐奥也是酒。姓霍的酒量大,喝了几瓶啤酒都不显醉态,木头不用说,沾酒就醉。姓霍的把送到木头面前的酒都喝了,我也不能喝,喝酒上脸是我的招牌。 佟童要我唱歌,我五音不全,唱歌像敲锣。姓霍的说,驴叫都比你好听。我起来要和他比试,佟童拉我说哥不要闹了,尊尼就是这脾气。这时他们班上有个女孩子过来,她说凯哥坐下吧,我替你唱。我说,你会不会唱品冠的《明明很爱你》,女孩说会啊。我说,来吧!我大概喝酒有些壮胆,说我是驴叫,我还找个妹妹合唱,看你们都能听得下去。 我喜欢听歌,却不会唱。原因在我爸,我在我妈肚子里时,他就成天在家里唱京剧,说不好听的话,那才叫真正的驴叫。为这事,我妈说邻居没少来投诉。 女孩让我叫她小雪,我说小雪,我唱男生部分,你唱女生部分。小雪长得小小巧巧,挺乖的样子。我有人陪唱,胆子越发大了。不知是我发挥得好,还是女孩配合得好,居然没让我唱成驴叫。唱完了,我问佟童,哥唱得怎么样。小孩子撇嘴,哥你醉了。我说,我没醉,我还要和小雪再唱。 姓霍的笑我,有女人就成了精,还说会一心一意照顾佟童。我明知他损人,我还就拧上了。我说,人家女孩子比你懂事,再唱一首也比你强。 我要小雪过来,我搂着她的肩,问她还会唱哪首。女孩子突然说不唱了,我问,你以为我还会驴叫,哥是正宗的帅哥,有听过帅哥驴叫的么。小雪说,你看后面,再和你唱你家小寿星会吃了我。 我甩了下头朝后看,佟童咬着嘴唇向我喘气。我慌忙松开小雪,尴尬的笑了。 佟童,哥和你唱成不? 哥,你醉了,你就安静点!佟童要我坐下,我就坐他腿上。小讨债的居然在外人面前吼我,我赖在他身上,要他和我唱歌。 我说,哥哪有醉,哥是高兴,你16岁了,在刑事上就是大人,虽然没有选举权,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你陪哥唱首歌,我要庆祝你伪成人! 我兴奋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啥。也不知道怎么胡言乱语和佟童回了宿舍,我走路都晃,更不知在谁的背上还哼起了胡桃夹子的调。等我醒了,才发现在躺在自己床上,头痛得要死。宿舍里空无一人,桌上倒是有半杯水。我起床喝水,我想坏了,一定是我昨晚把小寿星的生日搞砸,佟童生气不理我。 我洗漱了准备去他们班外面等他下课,我刚出了门,正好看到佟童往宿舍里走。 我俩进了门,我问他:“佟童,昨天哥喝高了,不是高兴嘛,有点乱来,没给你惹麻烦吧?”我知道自己的喝酒容易上脸,还会发疯。这事如果不是亲自求证,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佟童说,哥想知道你干了什么,就好好回忆起来。 佟童的话说得不清不白,我又问,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 佟童说,哥爽着呢,抱着女孩子唱情歌,当我是透明人吧,好歹我也是主角,想和尊尼斗气,也用不着抱着女孩子! 我听出佟童话里的意思,昨晚一定做了不得的事,他才会生气。我抱紧他,求他原谅,说因为高兴才喝多了,要是以后再犯,我任由佟童处置。 佟童大概舍不得和我生气,他抬起我的下巴,眼睛眯着看我。我不敢动,下巴被捏得太紧,疼得我嘶嘶往里吸气。佟童还在气头上,我得让他消消火。 我说,佟童你想打哪儿都行,哥就是没出息,喝酒还卖疯。我两眼一闭,准备接受处罚。 佟童扯我的眼皮,不让我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样子。 “哥,好好看着我!” 我睁开眼,佟童的脸离我很近。那么好看的脸,生气的样子就更帅。我的下巴还在他手里,都快捏碎了。 “痛……痛……轻。啊,轻点……”我受不了他的手劲,求他要轻点。 “哥哥知道错了吗?” “知,知道。”我得承认错误,我满口答应以后不会再犯,他才松了手。 我摸着下巴,以为它没了知觉。我看着佟童,小家伙怒气未消。他揽了我的腰,稚气又帅气的脸朝我逼近,我以为他要骂我。谁知他竟含住我耳朵下面的肌肤,用力吮吸。那里皮肤较薄,而且很敏感,我疼得想叫,却不敢叫。如果在那种地方留下明显的痕迹,就算穿高领衫也挡不住,况且我又不喜欢扎围巾。他这样做,明摆了是要我出糗。我拼命挣扎,但佟童早有防备,他把我挤在墙和柜子的转弯处。无论我从哪个方向逃都没有可能。 我不敢高声尖叫,只能捶打他的后背,做无效的抵抗。 结果草莓还是种了,在耳朵下面非常明显。 结果我捂了一周的围巾,连吃饭都没有拿下来。 最可恨的是,我居然又一次被姓霍的嘲笑了! ☆、第二十章 徐新说喜欢我 说起来姓霍的最近没有对我冷眼以对,除了嘲笑还是嘲笑。考完最后一科,我和木头坐在操场跑道的台阶上晒太阳。这里人少,不会有人偷听我们谈话,也可以等佟童和姓霍的考完,大家一起去外面吃午饭,庆祝上学期结束。 我脖子上的草莓印子淡了很多,围巾也被拿下来放在包里。木头实心菩萨,问我,耳朵下面怎么了,看你围了这么长时间围巾,不会是佟童弄伤的吧。 我说,哪能呢,我自个撞着了。 木头说,你骗谁呢,撞也不挑地方,除非你走路不长眼睛,你说实话,是不是佟童弄的。 木头突然变得鬼精,平时不说话,不代表他没思想。他盯着我的草莓印子,看了会就笑了。 “是佟童亲你了吧?” “没,没那回事!”我捂着脖子解释,要说光亲亲还好。我比佟童大,如果说被年纪小的家伙是因为惩罚而弄上的记号,说出来是要笑死人的。 “你不要解释了,知道那天你醉了,谁背你回来?” “那还用说,肯定是佟童。”我想除了佟童,木头不太可能,他比我还矮。姓霍的和我死对头,成天想赶我走,一定不是他。其他几个同学,都喝了不少,也不可能。还有女生就更不用说了。那天我也没问,只当是佟童背我回来。 木头笑我喝醉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说,我是霍尊尼背回来的。 “什么?怎么是他?”我想我的眼睛都快瞪得掉下来,木头绝对不对骗我。如果是霍尊尼,那么那天记忆中我在他背上驴叫了,也吐口水了,好像也骂他就是帅点的钟馗,撑死了是个帅鬼。想到这儿,我觉得背上毛毛的,像爬满了虫子。 我吞了口水,为什么这几天姓霍的都没跟我翻脸,要是以往他准会在我清醒时,骂我是醉鬼。其实我平常不喝,是因为太高兴才会喝。 木头见我吓得不说话,安慰我:“凯哥,尊尼不会骂你,他说你过关了,可以继续照顾佟童,他对你很放心。“ “过关?什么过关?这小子想干嘛?” 我神经搭不过线,姓霍的和木头联合起来瞒我。我摇着木头的肩膀,要他快点说。木头被我摇得说不出话,我性急了就像只失去理智的兔子,太想咬人。 “凯……凯哥,你别摇了……我……我说。” 木头快被摇晕的时候,我才放了他。我盯着他的眼睛,要他说实话。 “你说,姓霍的到底想对我怎么样?”我最担心姓霍的要我离开佟童,这比让我死还难过。凭着霍家的那点势力,姓霍的要想这么做,也太容易了。 木头按着太阳穴要我安静点,说霍尊尼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坏。 我说,他不是想我离开佟童么,我说我还就不走了,我赖上小屁孩了,我这辈子下辈子都要照顾他。我说得口沫横飞,我把对霍尊尼的怨气都给了木头。木头脾气好,他等我把唾沫都飞完了,才回答我。 “凯哥,不是那样,是尊尼说你是下面那个,所以他放心了。” “什么下面那个?”我又搞不懂了,木头笑我连这听不懂。我说,我不是不懂,老子是攻,正经八百的攻。我说,我是温柔攻,你哪点看我像下面那个了。 木头说,反正尊尼说是就是,我听他的。 我说,你又听他的,我告诉你,我是攻,佟童比我小,就得我宠着惯着。 木头看我说得脸都红了,他向来不喜欢和人斗嘴。和我也不例外,等我再次飞了唾沫星子。他说,好了,凯哥我信你。 我说得气喘,我从来没有想过佟童会把我压在身底下。以前我答应他的誓言,都是当成玩笑。和孩子讨论压不压的问题,没必要认真。 后来徐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我要等佟童一起走,他后天还要去看车展。徐新问明天有没有空,想请我去做公益,我说我有小孩子要照顾。徐新没有像以前那样说我被小屁孩拖了后腿,他要我把佟童也带去,反正是公益,大家一起做才有意思。我问在哪儿做,他说明天下午在基明广场医院,是关爱患者活动。 我答应了徐新,问木头去不去,木头说明天他有约了。我没强求他,我说,徐新,你明天等我。 其实徐新让我去的是关爱肿瘤患者活动,由于公益训练营的人手不足,徐新答应了他在肿瘤医院的朋友,我才和佟童参加这次活动。 公益活动在医院的大礼堂举行,前来的患者和志愿者多达三百多人,还有众多记者和医护人员。我和佟童都是第一次参加大型公益活动,徐新比我们有经验,在他短暂的指导下,很快我们就进入了状态。胸口和手臂上都贴了活动标签,佟童很兴奋,他是个热心的小孩,我喜欢看他认真做事的样子。我的眼睛离不开他洋溢着纯真笑容的脸,很多人都喜欢围着他转,就连扛摄像机的大哥也拍了他好几次镜头,再者就是家长陪同的小患者,特别缠他。 活动进行得很热闹,徐新让我们适应工作后,就去了别处。而我正在和一名年龄较大的患者一同做春节小挂件,还有人在台上唱歌。整个礼堂的气氛非常和谐,每个人都在不同程度的微笑。如果不是在医院,很难让人感觉到这些患者或是他们的家属,都经历了不寻常的生死过程。 台上的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主持人又邀请了一名患者上台演讲,我惊奇的发现,那个人和霍逸旻很像,不同的是这个人换了更为得体的休闲服,也没有轮椅,脸色也较上次在霍家看到的有精神。我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证实,他确实是霍逸旻,他正在讲他的传奇恢复过程,在说他的毅力和给他鼓励的小志愿者。我听得出神,就像在听他和佟童的故事。我突然想到徐新为什么要我带佟童来,这很有可能在公众面曝光佟童和霍逸旻的关系。 台上的霍逸铭虽然还很瘦弱,但精气神还在,他的声音不再是两个多月前的无力,脸色也不是苍白,他言语里透着力量,却又因为底气不足而有些喘息。我顾不得听演讲,在人群中搜寻佟童的身影。 佟童和我一样听得出神,他认出了台上的人,说到精彩之处,他也拼命的鼓掌。我和身边的患者低声说了抱歉,挤过人群找到佟童。我要他和我走到后面,离台上的镜头远点。佟童似乎不理解我,他抓住我的手,指着台上的人说那是大伯伯。我捂紧了他的嘴,硬是把他带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哥,你怎么了,那不是大伯伯吗?他在说我和他的事,哥,你说我是不是超人?” 佟童的开心难以言表,而我却满腹心思。在公众面前,我不想让佟童被当作媒体臆猜的对象。 我说,我当然知道他是谁,我们不要打扰他,让他分心。 佟童和我并肩站在墙边,活动没有结束,我不能扰乱节奏,也不能带佟童走。我只能跟在佟童的身旁,让他远离摄像头。 持续了三个小时的活动,总算结束,霍逸旻被随行的人员带离了会场,他在走的时候不时的向我们张望。佟童想和他挥手,硬是被我按了下去。 人群散去后,徐新也不见了。回到学校,我给徐新打电话,他说他要和我单独谈谈。我找了借口让佟童帮我去图书馆找书,和徐新约在学校后园的假山园里见面。 “徐新,你答应过我不再管这事!”我愤怒于徐新的变卦,“我把你当朋友,真朋友,什么事都找你商量,而你把我当什么,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气极了,见到徐新就想骂他,也骂我自己看错了人,我说,我们之间的友谊断了,不要再找各种理由找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徐新看着我,没有了以往的嘻笑。他等我骂完,他说,周凯,你看醒醒吧,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你被那小孩迷昏了头! 我说,我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瘦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生气就会胃疼,不吃东西疼得更厉害。我扶着胃后退几步,我说我走了,你别再来烦我!我的步子一定很乱,双脚像被东西缠住了,迈不开。 徐新看我不对劲,上前想扶我。我推开了他,我说,你离我远点,我讨厌你! “讨厌也要送你去医务室!” 徐新吼的声音比我高,我蹲下身子,不让他碰。 “该死!”我听到耳边只有徐新骂声,他不是在骂我,是在骂他自己。 “我他妈的这辈子最认真的事,就是喜欢你!” 我说,徐新,谢谢你喜欢我,你对我有气我可以接受,但你不能这样,你知道你骗我对佟童有多大灾难,你想过没有! 徐新也蹲下了身子,他的牛性发起来很可怕。我不想看他,我说你快走! 徐新没有理我,可我胃疼得站不起来,我躲不过他,只能蹲在地上不和他说话。徐新见我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在说话。 “我知道你喜欢佟童,可我也喜欢你,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是谁你不是不知道,你应该明白你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只是想让他早点回到他的世界,他应该和霍尊尼一样阔绰,而不是和你在一起过普通的大学生活!” “普通?”我嗤了鼻,“你看到他快乐了吗,你看到他哭了吗,你看到他……嗯……”我说急了站起来,但是胃部的抽搐还是让我疼得跪在地上。幸好,地上是泥土,如果是水泥的,我的膝盖就要废了。 我的举动吓坏了徐新,他不再和我纠结喜不喜欢的问题。 “周凯怎么了,脸上这么多汗,哪里不舒服?” “送,送我去医务室……” 我无力再和徐新做辩解,疼痛让我站都站不起来。徐新要抱我,我说佟童不让。他就骂:“都到这份上了,还在为那个小鬼,你不要说是死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个小鬼肯定也会杀了我!” 徐新的力气很大,做运动的家伙是不是都这样有神力。他背着我一路小跑去了医务室,徐新不是坏人,他只是喜欢我怕我受伤。而我却喜欢在佟童的世界里,情愿为他受苦受累。 我在医务室休息了一会,打了点滴精神好多了。胃还有些隐痛,校医说我放假得好好休养,人瘦还营养不良,会影响学业。校医的话验证的徐新的猜测,我让他不要告诉佟童我们之间的谈话。他说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不会说。后来,佟童打我电话,我说胃疼在医务室。他来了,急得不行。看到徐新,两眼都冒着凶光。 徐新说,我没说错吧,以后你的事我也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 佟童拦着他要问事情经过,我说是他送我来医务室,你别怪他。 后来,徐新走了,佟童一直在照顾我,连车展也没去。再后来,他跟我回家,和我妈说这事,我妈骂着骂着就哭了。说我怎么不跟家里说,吃又吃不穷。下午我爸就让我去医院检查,佟童陪了我几天,向我妈承诺下学期一定把哥哥看紧点,让阿姨放心。我妈和我爸当他是宝,说有事就打电话,别让父母担心。 就这样闹了几天,家里才算安宁。 ☆、第二十一章 小讨债的要我叫他老公 春节前我陪佟童回去办了身份证,我说,从此后你是有身份的人了,哥不能像以前那样事事都为你办,哥希望你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那天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我这样对他说。佟童立在马路边,阳光透过密密的叶子落在他的脸上。他笑了,晃动的光影让他的笑容更生动,也更好看。 “哥,所以,以后是要听我劝了吧?”佟童搂过我的肩,他大概和我一样高。我说,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听。 佟童笑得更大声:“哥,难道没有听到阿姨怎么说吗?” 我说,我妈的话别当真,你可别由着她性子乱来。哥比你大,做事肯定会想得周到。 “好吧。”佟童说,“哥不吃蔬菜,不吃蛋黄,睡觉喜欢蒙着头,怕打针,不会游泳,还怕看恐怖故事……还怕……” “等等,你乱说这些没谱的干嘛?”我捏他的脸,他反捏我的脸。两男的在马路上打闹,好像不是个事。我松了手,要他住嘴。 佟童侧了头,在我耳边小声说:“哥,没有忘记答应我的事吧?”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故意打了岔:“我答应你啥了,是答应你给你买新鞋是吧,咱们这就去商场。反正,我妈不也给我们钱了。” “哥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佟童又眯着眼睛看我,我立刻感到那天被他捏下巴种草莓的气场。但我决定继续装下去。 “这事怎么会忘,你说我们几号地铁线去,还是打车方便?” 佟童皱着眉,想了会说:“那我们坐2号线先去买鞋子,然后回家收拾下房间,就是不在家也要有个过年的样子。” 听到佟童这么说,我总算舒了口气。让我和他做那事,还要喊老公,不是要丢死人。我这么机智,一定不会让小鬼得逞。再说,我已经在木头面前夸下口说我是攻,要是被他知道,我的老脸可真没地方放。所以死撑也不能松口,能逃则逃。 买鞋后又去小商品市场买了春联和打扫用品,然后我俩吃了晚饭才回家。走了快三个月,家里虽不大脏,但我俩还是卯足了劲收拾。过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大功告成。我累了,倒在沙发上不想动。佟童要我快去洗澡,我说你哪来那么多力气。走了一下午,我腿都酸死了。干活到现在,你就让我当回米虫,反正是冬天,明天洗也没关系。 佟童说出了那么多汗,不洗澡会感冒。哥怎么越来越懒了,我说我不是懒,是累。这小讨债的居然不听我解释,他开始把我往浴室里拽。我耍无赖,你家没有浴缸,泡不了澡不舒服。 佟童说,有浴缸你就肯洗了。我说,你有就拿出来啊!我心里有数,他家浴室小,除了淋浴哪有浴缸,除非他变出来。 佟童在浴室里折腾,我在沙发上趴着看电视。弱智的搞笑节目,却让我笑得从沙发滚到地板。又过了一会,我听到浴室里放水的声音,脑子突然有些迟钝。我轻了手脚,走到浴室门口张望。然而令我吃惊的是,佟童真的变出了浴缸。就是那种塑料的折叠浴缸,某宝里有很多的那种。我拍了下脑门,我特么说什么是什么。浴缸大概是大号的,可以放很多水。佟童在放水,我只好又溜回沙发装睡。 佟童知道我装睡,他把手伸我衣服内挠我。我吃不住他捣乱,抓住他的手说:“不要闹了,哥真的困,哥要睡觉。”我闭着眼睛,歪着头没正经说话。 我赖着沙发,佟童弄不动我。我暗自高兴,只想等他洗完了,就混了过去。不过佟童不是刚见面时听话的小孩,他见我不动,就帮我动。脱我的衣服,脱我的裤子。我从沙发翻到地上,逃都逃不过。我是真累了,没力气,他是精力充沛,剥衣服剥得挺带劲。 我拉着裤子要他不要闹了,哥自己会脱,会自己洗。 佟童这才放了我,我逃进浴室,里面热气腾腾。在我们闹的时候,水都放了一半。脱了衣服,泡进简易浴缸,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泡澡的感觉就是比淋浴舒服,如果以后我有房子,一定要装大号浴缸。 我舒服的躺在浴缸闭着眼睛享受,后来浴缸里水动了,我看到佟童也脱光了坐了进来。他和我面对面,隔着热气,我看到他嘴角是上扬的。他的脚踫到我的脚,我心虚,马上缩了回来,盘着腿坐。 “哥,你靠我近点。” “不要,太近了会挤,这样挺好。” “哥,我帮你擦背。” “不要,你也累了,早点洗洗睡吧。” 我竭力让他不要和我靠得太近,每回光溜溜的和他面对面,就会不自觉的兴奋。底下那玩艺儿也精神了,我不能像个恶鬼似的光想些污污的东西。 “哥。”水声近了,佟童向我靠近了些,本来就离得不远,这样更近了,他的腿靠着我的腿,他的呼吸也是我的呼吸。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手在水底下握我的手。 “佟童,我。我说过做这事会长不高吧?”我稳了稳呼吸,尽量把语气说得平稳。 “我知道。”佟童说,他略微抬起身,坐在我腿上。我立刻感到和我一样坚硬的地方摩擦着我的部分。“哥答应过我,等我好了就和我做。哥是忘了吗?” 佟童的话里有对我的执着,还有他这个年纪特有的冲动和原始的欲望。他用我的手按着他的,我们都红了脸。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亲密接触了,佟童听了我的话,没有要求和我亲密,也主动学习。他的脑子很好,期末成绩比我想像的还要优秀。下学期他说他要更加努力,为的是不让妈妈在外面担心,同时也是也为了我。 我的手在发抖,佟童的那个地方发育得很好,比起以前嫩嫩的触感,更多的是令人心潮澎湃的硬度。 “哥,摸摸我。”佟童的声音很低,像是在邀请。我受不了他用湿漉漉的嘴唇亲吻我的脸,我的下面何尝不想在他的手中舒服。我半张了嘴,舔他的下巴,吻他的脖子。我的手握紧了他的,他的手握紧了我的。我们在吻中互相给对方安慰,哗哗涌动的水声掩盖了彼此的喘息声。佟童拉着我站了起来,浴缸里太小活动不太方便。我们站在花洒下,我们的身体除了皮肤上的水,没有任何可以隔开的阻碍。 我们都有些累了,却不想停下来。身体时的激情总是在一波消下去的时候又重新点燃,吻透过彼此的舌尖传达的情愫。我没有想过哪天会离开佟童,却在今天感受到了隐隐的心酸。 我抚着佟童的脸,他侧过头,用脸摩挲我的手掌。 “哥,舒服吗?”佟童的脸还留有稚气,却说出令人脸红的情话。我勾过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他。我喜欢吻他的感觉,像是要把心脏都掏出来的喜欢,仅仅是吻又怎么能够。而我在心底留有的誓言,不会因为生理的冲动而忘了。 “不要小看大人!”我捏他的脸,捏着他像我一样鬼叫。他反过来扣住我的腰,把我抵在墙上,我们的澡都白洗了,我们身上除了汗水,还有令人难堪的体液。 我们四目相望,红着脸看对方,直到两人都笑了出来。 我说,快洗澡,身上都黏黏的,太难看了。 佟童说,哥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事? 我说,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事? 佟童说:哥是不是答应我,如果我能推倒你,你会喊我老公。 我说,这不是没推倒嘛!我可不想小没成年的小屁孩做我老公,我推他,说我要洗澡。他挡着我,不让我动。 “哥,不叫,我就动武了!”佟童又眯了眼睛,凭我上几次的经验,这是他生气的前奏。我不能惹他,叛逆期的小孩脾气说变就变。 我说,你还敢跟哥动武,不怕你妈骂,我可是照顾你的人,怎么就成了你老婆。 佟童被我说了,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是抬着我的下巴,继续了刚才的吻。佟童心里有怨气时,都会拿我出气。当然出气的方式就会体现在吻上。他抛弃了温柔式的舔吻,换而是吸尘器般的强吻。我的舌头被抽得很疼,叫又叫不出。今天实在太累,又释放了精力,腿都软软的没劲。 呼吸被抽走后,佟童抹着我的嘴唇问,叫不叫? 我说,不叫,哪有叫小孩子老公的,我不认! 于是,继续被强吻,继续舌头痛,继续抽走呼吸。继续被问,叫不叫老公! 我嘴巴痛,舌头痛,我腿软站不住,逃走根本不可能。 我说不出来,佟童还抬着我的下巴,这小讨债的,好像我不说,他一直会这么做。 我点点头,要他放开。 佟童松了手,却搂紧了我的腰。他的嘴唇在我脖子蹭来蹭去,麻麻痒痒的感觉弄得我又想入非非。 哥哥,再不叫,我就要种草莓了。 佟童对我很有耐心,如果我不说,他会不断在我身上做各种让我难堪的事。 在他的威逼之下,我注定逃不过今天。我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这账我绝对是要还回来。我动了嘴唇,用极其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叫了声老公。 “听不见!” 佟童捧着我的脸,我烧着了肌肤般的红着脸骂他,叫都叫了,是你耳朵不好,不怪我! “听不见!”佟童重复了刚才的话,我们的状态都很嗨,他的嘴唇挨上了我的嘴唇,我的气势再次在强吻中被瓦解。 终于,我败下阵来。乖乖的叫了佟童老公,他笑了,也放了我。打开热水给我洗澡,我们闹了半天,也凉了半天。我连澡都洗不动,佟童帮我搓背,帮我搓干头发,再把眼皮都抬不动的我塞进被子。 这一晚,我睡得好熟,也好香。房间里没有开空调,空气冷得像冰。但我的身后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却比太阳还要温暖。 ☆、第二十二章 霍逸旻邀请的是我 在回我家前,霍尊尼又一次亲自来接佟童去他家。佟童还是那句话,哥不去,我也不去。他说,上次在公益活动上已经见过大伯伯,而且他精神很好。姓霍的说没直接回答,他看着我说,这次伯父是为了见你。 “我?为什么?”我觉得我在他们眼里应该是无名小卒,除了有照顾佟童的理由外,我和他们绝无联系。 霍尊尼不想跟我解释,他说,去了就知道,反正佟童去哪儿你也会去哪儿,就当是陪他。霍尊尼难得语气平缓的跟我说话,我诧异他变化的同时,也更想知道霍家究竟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说,我去好了,你家除了狗比较吓人外,其他人都像冰块,没什么可怕。 哼,霍尊尼鼻子里哼气,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觉得我只配做佟童的保姆,我还想拿出学长的样子,让他明白,我除了会照顾人,我还会比谁都疼爱佟童。 霍尊尼的车还是那辆G500,这次木头没有跟来。佟童和我坐在后面,前面空留了他一人,这让他看起来像个车夫,很孤单。 佟童问他张坚哥怎么没来,霍尊尼说,他妈妈知道了我和他的事,把他锁家里了。 “那你怎么办?”我问,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尊尼也会遇到麻烦,张坚胆小话又不多。如果是他妈妈态度强硬,他是不敢不听。 “这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好了怎么和我大伯说那天公益活动的事。” 霍尊尼把矛头又指向了我,我说,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做丑事,我们正大光明。 佟童也说,我们是做善事,大伯伯那天还很高兴呢。霍尊尼说,当然,大伯最近身体恢复很快,而且意志了得,他还想明年到公司帮忙。 霍尊尼转移话题,是想分开佟童的注意力。而我却听得明白,那天霍逸旻偶然看到佟童时,他也觉得意外。我想我猜到了,霍逸旻要见我的原因。 我们在车内胡扯了些学校的事,佟童说下学期他要争取拿全优,要拿奖学金。姓霍的说他准备留学,不过他要带上木头一起去,把他放在学校他不放心。我说你能把丈母娘搞定了才行。他说春节他得去拜年,顺便把事说清楚,他觉得他有把握让丈母娘放心把张坚交给他。 我暗自钦佩霍尊尼的执着,表面上看他是花花?公子,但在木头的问题上,他还从来没有松过口。如果他真能如此,只能说木头的运气太好。 春节将近,路上车流较多。G500在马路上像蚂蚁似的不急不缓的驰行,过了七八个红绿灯,路况才稍有好转。又经过了两段较为拥挤的路段,总算能转进一条较为宽敞的临郊路。 深冬的江南,空气不如北方干燥。湿冷的天气,往往会令肺部不适者难以忍受。佟童和我下车后,照样是爱力首先冲出家门。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很快闪到一旁。爱力没有扑到佟童身上,而是绕着他的脚呜呜的低鸣。 “爱力,怎么了,是不是尊尼又骂你?”佟童蹲下身去摸爱力,爱力则用前爪不断挠他的脚。 “我哪有骂它,大伯早上牵它出去玩,它跑得太快反而把大伯手勒出印子,你说我该不该骂!” 霍尊尼好像还不解气,扬了手作势要打爱力。他的语气太过凶狠,爱力吓得不敢抬头。佟童要尊尼滚一边去,他则带了爱力和我走进大厅。霍家的大厅,一如以往的冷清。空落落的地方,没有寻常人家过年的喜庆。只有门口高悬有两只红灯笼,彰显出大户人家的气派和些许年节的味道。 霍尊尼让我们进了会客室,自己则退了出去。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满地的斑驳光影。落地窗下是精神还不错的霍逸旻。 “大伯伯!” 佟童的呼唤令霍逸旻喜笑颜开,比往日多了红润的脸颊,看起来他恢复得不错。 “童宝儿!快过来,让大伯伯看看。上次没想到你也会去公益活动,伯伯真是太开心了。”霍逸旻张开臂膀把佟童拥在怀里,我能看出他眼里满是疼爱,就像一个真的父亲。拥抱亲生骨肉对他来说,机会少之又少。 “童宝儿,长高了啊,快赶上伯伯了。” 霍逸旻的笑容令人感觉不到他还在恢复期,他的谈吐和他的人一样,总是循规蹈矩,一丝不苟。 “是哥照顾得好,我快比他高了。”佟童牵了霍逸旻的手,把他拉到我面前,“哥,你看大伯伯是不是最强最强的强者?” 我当然说是,霍逸旻的目光如终没有离开佟童。他抚摸佟童的发顶,他微笑着看他一言一行,他牵着他的手,要他去看他的车模展示架。我们出了会客室,走进客厅另一端的北边小屋。里面除了透明玻璃架子,就是整排的车模。从小车到掀背车再到赛车,还有超跑车,每一款都非常精致。佟童自然会陷进光鲜的车模世界,霍逸旻让他随便拿出来看。而我知道的几个就已经价值不菲,何况这一屋子的车模岂不是价值连城。 他俩立在玻璃架子前,一左一右,都是相同的侧脸,相同的笑容。 车模一直是佟童最喜欢的业余爱好,霍逸旻此刻提出让他玩,绝对是别有用心。果不其然,他借口这里没有椅子,邀请我到隔壁书房小坐。 佟童专注于他的爱好,我说我去喝茶,他说他过会也来。 霍家的小书房很精致,除了错落了几只书架,就是随意布置的沙发。阳光充足的下午,这里不失为偶尔怡情小读的绝佳场所。 “请坐。”霍逸旻指了窗下的沙发,示意我坐那儿。 我顺从了他的意思,我刚想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他则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较厚的纸包交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 “是给你的劳务费!”霍逸旻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沉稳,他的情绪在波动,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不安和悸动在他眼里闪烁,我弄不清他的意思。 “对不起,我没有跟霍家做任何事,我不能收!” “怎么没有?你做童宝儿的保姆也是工作,我觉得你做得很好,理因得到报酬。”霍逸旻停顿了下,又补充道,“他妈妈不在身边,你做得很称职也很辛苦。” 我说,霍先生,我不是为了报酬照顾佟童。 “那为了什么?”霍逸旻追问道。 我说,这是学校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理由做不好。我还不能说,我是喜欢佟童才这么做。尽管这句话我等着要脱口而出,我怕我说了,就再没机会照顾佟童。大宅深院的险恶,或许不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所能理解。 霍逸旻拍着桌上的纸包,问我。 “你和童宝儿生活费都有限,上学期他晕倒也是因为营养不够。而你为了省给他吃,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我不知道霍逸旻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慢条斯理的回答中,让我感到了深恶的势力压迫。 “佟童妈出国时给他准备了生活费和学费,其他的我们能应付。” “应付?”霍逸旻突然情绪很激动,他的声音止不住颤抖,“为什么要应付?童宝儿就不应该应付了过!他们都在骗我,如果不是童宝儿,我也不会有今天!” “霍先生,您别激动,我不是说我不接受,是我不能接受。佟童他生性好强,他是不是从来不在霍家陪您吃饭?” 霍逸旻的头慢慢抬了起来,我说到了他的痛处。佟童跟我说过,每次他来都不会留下来吃饭。因为这里除了爱力和尊尼,他和其他人都没有感情。 “你能不能帮我?”霍逸旻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冰块似的。这种凉意正一点点穿透我的肌肤,随着血液深入了心脏。 “霍先生,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 我不知道,我有多大把握。 “好。”霍逸旻的眼睛暗淡了,他倒回沙发,让我去和佟童说。 虽然我不知道佟童为什么会离开霍家,而霍逸旻对佟童又是如此的愧疚和悲伤。我看不惯伤心的人,如果不替他们做点事,反而自己会于心不安。 我转到隔壁叫佟童过来,佟童正专注于手中的车模,问我是不是要走了。 我说,佟童,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嗯?”佟童放下车模,以为自己听错了。“哥哥,为什么要留下来吃饭?是大伯伯说要留下来的吗?” 我说是,他已经好了很多,他想感谢你,你总不能每次都拒绝。 佟童很少和我唱反调,这次他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我们还是回去,我做饭给你吃。”佟童说我太善良,这种事明明拒绝就好了。 我脑子里不断闪现霍逸旻期待的眼神,我说,就这一次听哥的,我想让他们像所有的父子一样,能够坐在一起吃饭。 “哥哥,你为什么?” “别,佟童。”我按着他的嘴唇,不让他说,“就听哥哥这一次,回去你可以对哥做任何事,就是惩罚我也行!” “哎!笨蛋哥哥!”佟童似乎被我说动了,趁他没有改变主意前,我把他带进了小书房。 “童宝儿?” 霍逸旻站了起来,他在等我的回答。我说,我们吃了饭再走。他大笑了,搂住我和佟童。 “太好了,我去叫人准备,今天爷爷和叔叔都不在家,我们可以放松了吃!” 虽然只有五个人用餐,霍逸旻却让厨房准备了满桌的菜。霍尊雲也回来了,爱力总是转在佟童的脚边,对他很亲昵。我吃不惯霍家的饭菜,不是不好吃,是太精致,总觉那些菜是摆设,而不是用来吃饱的食物。佟童没有挑食的习惯,只是霍逸旻老是给他夹菜,打断了他进食的乐趣。 饭桌上每个人都在笑,霍逸旻在笑,霍尊尼也在笑,霍尊雲更不用说,全桌子就他嗓门最大。我看他们笑,看他们谈论今年的球场赛事。佟童没有表现出厌恶,整个吃饭的过程是愉悦的,没有人会因为我和佟童两个外人而特别对待。 吃完,我们礼貌的离开。霍尊尼送我们回家,爱力也要上车,霍尊雲也要上车。佟童坐前面,爱力坐在佟童脚边,霍尊雲挤在我旁边说要和我做朋友。 佟童让他不要踫我,霍尊雲就搂紧了我,我推不开他。他和尊尼一样都是力量型的身材。他说他明年也要上同样的大学,也要让父亲跟学校说指名我来照顾。 然后车厢里一片吵闹声,拍打声,我笑着让他们别闹。他们就闹得更凶,最后霍尊尼忍不下去,他停了车,赶下了霍尊雲。 ☆、第二十三章 佟童长大了 下学期开学,我妈给我加了生活费,还当着我的面跟佟童说,要监督我吃饭,如果我错了,生活费就要减。我急呢,减了怎么过,我还指望加的费用能让佟童吃好点。我朝佟童示眼神,让他别乱说话。谁知,这小讨债的居然无视我,还满口答应了我妈说能照顾好哥。 我妈就说佟童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这么懂事的孩子。我说,他还要我照顾呢,怎么就反了。 我姐嗤着鼻子笑,你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谁信你能照顾好他。我看,是他在照顾你吧! 家里有两个女人时,千万不要义气用事,不然会死得很惨。我陪笑脸,为了增加的生活费,我得忍受两千只鸭子在耳边聒燥。她俩说了我半天,我还得点头说是,好容易我妈说累了去睡午觉,我姐也被人喊出去逛街,我才得以清静。 去车站还是我哥送,我哥心疼我和佟童都挺瘦。临走时又给我塞了钱,我说不用了,你还要留着娶媳妇。我哥说我笨,白给的都不要,后来硬是塞我口袋。上了车,我拿出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2000。我和佟童说,咱们这回成富翁了,你想吃什么尽管跟哥说,哥有钱。 佟童用嫌弃的眼神看我,哥忘了阿姨的话吗,勤俭方为持家之道。 我说,你搅什么劲,又不是都吃了,就不能痛快点。我说我不管,下车我就得去吃。你愿意回学校吃那个破食堂,你就回去吃。我的本性在和佟童熟悉后越发露得明显,以前努力装出来的成熟,都快被自己的懒性格给整没了。 佟童还在劝我,哥你过年还没吃够,天天都是大鱼大肉,也该吃点清爽的东西。 我说,我想吃披萨,还想吃冰球,还想吃烧烤。我爸是中医,讲究养生之道。这些东西我回家是绝对不能踫,不是他专制,是他说吃了没营养。平常在学校,因为生活费受限,所以我尽量避免了在外面吃。忍了很久的嘴,怎么说也得解解馋。 佟童见我意志坚定,他又不能离开我,所以下车后,我们先去了市中心。初春的天气非常冷,街面上却非常热闹。我拉着佟童进了一间披萨店,点了我想吃的水果披萨,还有冰球,还有烤虾和鸡翅。店里人多,我们点餐很久才送上来一份冰球,哪有开餐先吃冰的道理。我问服务员,热的还没上冷的倒先上了。服务员我,厨房来不及做,怕你们等,就先上了。 冰球做得相当诱人,粉紫色和鹅黄色交汇而成奶油球,上面淋了巧克力,还有通心饼干做装饰。反正店里很热,我脱了衣服开始对付冰球。 本来坐着不吭气的佟童,现在开口了。 “哥,你肠胃才恢复,不能吃冰。”说着,他按住了我的手,拿过冰球,自己先吃起来。我坐对面,起来去夺食。佟童拿了冰球转着身子躲我,周围人多,但都在忙自己的事,不会管到我们。 我说,你不是不吃,怎么跟我抢。我抓住他手中的勺子,不让他往嘴里送。 “哥哥,说好了给我买的吧!”佟童的声音很大,而且成功的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我的手还抓着冰球杯,就像捉奸被抓了现行般停留在众人的视线里。 “都这么大了,还得弟弟抢。啧啧,现在的孩子都不会孔融让梨了。” “就是,不就是一个球,至于跟弟弟抢嘛!” 这哪儿跟哪儿,众人的视线从周围向我身上聚集。该死的佟童居然还作无辜状,我懵了,我哪能再跟他抢。我是比他大没错,但你也不能这节骨眼上跟我斗气。我松手,坐了下来。 “吃,乖乖的吃,吃完了别说肚子疼!” 我咬牙切齿的说,佟童就抿着嘴笑。 披萨还没有上来,我光看着他轮嘴咂舌的吃冰球,我都觉得肚子里的馋虫能咬穿了肠胃钻出来。 在我等着口水在嘴里多得能撑船的时候,披萨终于上桌了。 其实我是嘴大喉咙小,吃之前能叫饿死了能吃下一头猪,吃几口就会说撑死了,走不动的主。佟童吃完了冰球,开始吃我面前的披萨。我吃了一半披萨和两个鸡翅就吃不下,佟童继续笑我,然后继续吃完剩下的。 我吃饱了就懒得动,靠在椅子上想能有人背回去该多好。我看了眼佟童,他正收拾桌上的残局,没浪费半点食物。冬天天黑得快,吃完已经快六点,路上早已华灯初上。我们还带着行李箱,还得继续赶地铁。 到了宿舍,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休息。我给木头打了电话,木头声音听起来很好。难道姓霍的真把他妈妈给拿下来,我说你在不在宿舍,我一会过来找你。 木头说,他跟霍尊尼在外面。 我问,你妈妈不反对了? 木头说,他现在没空,等回到学校他再跟我说。 我说,好吧,只要你没事就好,反正你现在眼里只有姓霍的,把我早扔了。 结果木头反而说我,有了佟童早就把他给忘了。 木头平常不说话,说起来话来还蛮厉害。我又跟他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挂了。 我洗漱完,要佟童去洗。他洗好了,爬到我床上要我亲他。 我说,白天不亲过了,怎么晚上还要。他说,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佟童最近行为越来越不像个小孩,我要他下去,他就叉开了五指压住我的手。这小子明明每天都和我吃一样,怎么力气就会在我之上。我吃过亏,被种过草莓。现在天气每天都在回暖,我总不能再戴了围巾装文艺。 我叫他不要这样,哥很疼。他看我确实难受,就松开了。他把他拉了坐起来,然后我们身子贴得很近。 “亲我。” 佟童凑过了嘴唇,我把心横了,不就是亲么。我也要拿出点大人的样子,亲得你透不过气。我慢慢把他推倒,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很软,像以前一样让我很迷恋。说起来,我特别喜欢吻他。我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尝到了黑人牙膏的清香味。我喜欢慢慢的吻,喜欢揉着他的头发,细细的舔他的上颚。 我能感觉到佟童很舒服,他发出了令人激动的声音。我加大了力度,我要让他在我的吻中沉醉。 吻很甜,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占取主动,就像能把他压在身底下占取所有。渐渐的我的腰上的力度变大了,佟童坐了起来,然后再用力,我便倒在了床上。意识到主动权的转换,我开始挣扎。佟童一旦认真吻我,就会像吸尘器般让我失去呼吸。 结果,我还是失败了。我躺在床上,出气比进气多,我想再多吻一分钟,我可能就会憋死。 而且,这种状态每天都会发生。佟童白天课业很重,我也一样。我们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努力,我想保研,他想做最好的成绩。每到晚上学习归来,他都会要治疗。 所谓治疗就是和我亲,隔一段时间我们会做点那事。青春大好的年纪,不释放也不行。但绝对没有做到最后,我们互相保证过,不到佟童成年,我们都不会轻举妄动。 随着佟童的成长,他的人气越来越旺。不光是学习上,他在球场上和游泳馆里的英姿,不知迷倒了多少女生。当然,我会紧跟了他的步伐。现在的女孩子太过主动,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和他套近乎。 第二学期结束,佟童已经成了学校的知名人物。而我,也正面临着无法进入他的世界的尴尬期。霍尊尼申请留学成功,木头随他一起走了。至于木头的妈妈为什么会答应,原因在于霍尊尼在去他们拜访时,直接求婚,而且当着两老的面来了段湿吻。木头的妈妈看傻了,然后霍尊尼又说与其让胆小的木头娶个悍妇,不如嫁个体贴的老公。所以这事就这么成了。 至于霍家,佟童会在放假时才会去,如果我没空,他也不会独自去。少了霍尊尼,霍家也许只有爱力能让他有所留恋。霍逸旻会时不时来学校,以投资者的身份约见钱教授。顺便了解佟童的情况,然后他会坐在操场的看台上,远远的看着佟童运动的身影。我从未见他主动去找佟童,也许在他心里,平静的看着佟童成长,才让他最欣慰。 霍尊雲没有如愿考上我们的大学,他被留在N市,继续读那里的大学。有时,他会借着找佟童的名义来我们宿舍,还要借宿,不过每次都被佟童赶了出去。 佟童的大二学期更忙碌,我也比平时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完成课业。我们都在各自的轨道中前行,却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徐新仍然和我是好朋友,为了不让他挂科,我还主动帮他补习。他很感谢我,也为那次的事跟我道歉。后来佟童也知道了徐新向我表白过,他说如果徐新再逼我,他会丢掉一切和他决斗。 大二下学期,佟童的身高如他的心愿一样,超过了我,他长到了187,但离他的目标还有段距离。他的身高和力量还有体型,已经完全体现了霍家的基因。脸上的稚气已退,婴儿肥也消失了,换而是线条分明的俊朗容貌。修长的四肢变得健硕,肩膀宽阔,身形挺拔。无论哪种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模特般有型。 我终于明白,霍尊尼最初跟我说的话,他说我配不上佟童。如今的佟童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会有人主动搭讪。他的活动圈子越来越广,朋友也越来越多。我觉得我不再有保姆的作用,反而渺小到像不易察觉的尘埃。 然而,有一天,尘埃被风吹起,佟童红了眼睛,要我记住自己的誓言。 ☆、第二十四章 短暂的离开 霍逸旻来学校不和佟童见面,是不想打乱他已经够丰富的大学生活。佟童在学校两年,多次在研究课题和项目上获奖。不但获得了令人羡慕的奖学金,还聚集了较高的人气。而我却喜欢默默地注视着他的成长,他确实很独立,又有见解。他浑身散发出的魅力,不是简单的外表打扮和言谈,而是发自内心的流露。 我的保姆职责在一天天消散,我甚至害怕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佟童变得很忙碌,不光是学习还是社交。我和他的圈子越来越不和谐,我喜欢静下来独处,和几个谈得来的朋友聊些不伤大雅的话外题,更多的是关注我们毕业后的将来。 我的大三下学期选择了部分时间实习,辅导员对我很通明,大概是我在照顾佟童的事让学校很满意。为了不影响学习,我和实习单位说明了实际情况,对方也很通融,允许我在学习任务重的时候优先回校。 我实习的事没有和佟童商量,直到要走的前天晚上,我才告诉他。 那天,我们都回来得很晚。他和我说研究组的趣事,我虽然和他住在一起,但我们专业不同。他的话题和我的理解有差距,我只能默默地听他讲,听他说,看他笑颜的眸子里满满的自信。 佟童说了一会,亲我的脸。我已经不能从后面搂他在怀里,他也不能像猫儿似的和我睡一床。他太大了,大到我都觉得有压迫感。 我坐在他腿上,把脸靠在他的胸膛,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让我很欣慰,也是让我非常得意的亲密时光。时光的流逝,把我和他倒置了身份。以前我会宠他,喜欢给他喂食,喜欢看他在我眼前蹦跳了前行。而现在,回到宿舍,无论多晚,他多会爬到我床上,给我晚安吻。 “怎么了?”他抬起我的下巴,吻着我的嘴唇,手指伸进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往后捋。自从我说喜欢他摸头后,他每晚都会这样做,说能刺激大脑皮层,缓解紧绷的神经。他的温柔是我无法逃离的桎酷,而我却试着要短暂离开他。 “我有事要告诉你。”我抓他的手,大概我的表情不像以往那样安稳,佟童盯着我的眼睛,他看来很困惑。 “哥,是什么,你不会要搬走了吧?”佟童抚着我的脸,又亲了亲,“是不是我经常不和你在一起,哥才会……” “不要瞎说!”我按了他的嘴,我说,我明天就要实习了。 “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是要保研,钱教授都说了,你有能力可以通过,为什么还要实习,人家都是大四才实习,为什么……哥,你是讨厌我了吗?” 佟童摇着我,他急促的语气里让我听到了不安。 我说,只是实习,而且不太远。我不能保证自己能通过保研,实习是想提前有些工作经验。如果保研不成功,我还想早点工作。 我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但在佟童听来,就像我要永远离开他一样。他紧紧的抱住了我,在我耳边细语呢哝。 “哥哥,我不在,我不放心你去工作。那里人多,而且哥又这么善良这么笨。万一被别人欺负了,我想救都没法救。” “别把我想得那么没用。”我说,“哥是真材实料不是半瓶水,人家也是看能力哪会管那么多。” 佟童说,哥什么时候走。 我说,明天下午去报道,那边宿舍都给我准备好了。 佟童没有说话,还是紧紧抱着我。我拍着他的背,要他放松。我说,我又不是不回来,就两个月,我还得回来写报告,还得准备保研。他还是没松手,他吻着我的脖子,我能感觉他呼出的热气,越来越烫。 “哥,今晚让我做好吗?”佟童吮了我的皮肤,烧灼感极强的刺激直接轰醒了大脑。 “佟童,等等,不是说好了等你十八岁。” 我使劲推他的脑袋,他力气在我之上不知多少个级别,要想推开他比登天还难。 “不要。”佟童变回了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小孩,他撒娇,他从脖子吻到喉结,并轻轻咬了下。 “嗯……”我受不了他温柔,他温柔起来像只巨形犬,用略低的声音蛊惑着我的心。 “哥,我等不下去,在学校还好,至少没有外面凶险,现在你要出去,你让我怎么放心,我得先做了记号,让哥真正的属于我。”说着,他抱着我站了起来。他的力气是很大没错,但我们的床在上面,又很小,如果在床上做,说不定没动几下就要摔下来。再说,我们不能破坏约定。 我拍着他的脑袋,要他冷静点。 “哥,你要我怎么冷静。一直都在,好好的说走就走,你让我怎么办?哥突然不在身边,我会寂寞。” 佟童不顾我的挣扎和解释,他执拗的把我带进浴室。这里空间狭小,而且隔了两道门,外面几乎听不到声音。他把我压在洗理台上,脱我的衣服。他动作零乱而慌张,衬衣被扯掉时掉了好几个扣子,散落在磁砖地面。他呼吸急促脸色凝重,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令人羡慕的好身材。佟童已经十七岁零四个月,身体也发育成了近乎成人的状态。他的下面比我的更大更饱满,光看形状我没有勇气和他做到最后。 我知道我惹他生气了。 我说,佟童我帮你口吧。说着,我从洗理台上下来。蹲在地上扶着他的小兄弟,含进嘴里。我没有口的经验,也不知道佟童会不会舒服,我只想让他能感觉到我的用心。我伸出舌尖从上而下舔,他的小兄弟在我嘴里膨胀,直到我含到嘴酸。 “哥,不要了。”佟童把自己的小兄弟从我嘴里退了出来,他捧着我的脸,我的眼睛里很湿,湿到无法看清他的模样。我不是故意不和他说,如果我早说,他一定制止我离开。我给他的羁绊太多,有好几次是因为和我的作息时间不相符合,他拒绝了同学聚会,甚至拒绝钱教授的邀请。 我的嘴很酸,刚才运动过猛,下巴都像要掉了。佟童把我的和他的一起握在手里,一手扶过我的后脑,我们接吻了。我的身体和他一样兴奋,我努力克制心酸的哭泣,把精力集中在和他心意相通的撸动中。 当我们彼此喘息着松开时,佟童要我记下他给我的要求和忠告,如果我不从,他将丢掉我们之间的诺言,直接把我变成他的。 我骂他干嘛那么凶,他说都是为我好。如果再遇上第二个徐新,他情愿守在我身旁。我说我不愿意成为你的绊脚石。他说,只要我听他的就可以。我一心想离开他,我答应了他。然而,答应的后果却让我叫苦不已。 离开佟童,本想是给他更多的空间,没想到却是我给自己挖了更深的坑。他说我吃饭不合规矩也不定时,所以每到饭点,我必须把今天的饭菜拍成照片发微信给他。目的就是隔空监督我吃饭。 同事笑我像女孩子一样喜欢吃饭自拍,我说我是发给我妈。我把佟童的备注名改成了我妈,此事被同事笑过以后,已经成了实习单位的经典笑话。 每到夜晚,他不允许我熬夜,说伤身体。我睡前必须发半果的床照给他,以证实我每晚都是按时睡觉。如果我有推脱,他就说他明天来找我。我怕他影响学业,只能乖乖的配合。说起来,离开佟童是我做的决定。本想让他更自由,相反却让我更想他。 我想他每晚的亲亲,想他抱着我一起洗澡,想他在早晨揉我的脸,要我跟他一起晨练。原本以为那个最会缠着你的人是他,却不知自己才是那个最缠人的。 ☆、第二十五章 佟童来找我就是为了 实习单位环境不错,同事也好相处。我们组有四个人,带我实习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帅哥,也是我们组的组长。他叫陈亚东,为人和善,工作能力超强,是我比较崇拜的上司。另两个一个叫范丽丽,是辣妈。另一个叫李耀明,二十六岁不喜言谈,工作起来不要命,典型的拼命三郎。陈亚东个性爽朗,喜欢玩笑。我每天吃饭自拍第一个嘲笑我的就是他。 我跟他们混熟了以后,每到饭点他们就经常邀请我一同用餐。刚开始还好,大家顶多笑笑我还这么听老妈的话,我有苦说不出。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是在跟男友汇报吃饭,不知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起先都是我一人自拍自发,后来发展成他们会时不时乱入镜头,组长更甚,有次竟趁我不注意来个借位吻。其实没有亲到,但在照片上确实显示出亲吻的样子。我刚开始不在意,发完了吃饭。吃了半会,手机就像着了瘟疫在桌上不停震动。 信息是佟童发来的,上面几个问号,还有一连串发火的表情,还要我解释。 我:解释什么?不就是吃饭,我买了蔬菜也买了肉,还有水果,又没有挑食。 佟童:哼!哥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吃饭也能吃出花样。你说后面那小子干啥来着,是不是在亲你? 我:不会吧,哪有亲,就是开玩笑。 我盯着照片看了会,才发现是组长的闹剧。我饭吃不下去,解释又没底。我说,不信你来看好了,我是不是正经吃饭。我知道他这周很忙,每天都在写报告。自己累不说,还要替我担心。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我又不是傻子,会把这种照片发给你。 这话我是无心之说,就是想让佟童明白,这是误会。谁知这小子就像吃了炮子,当晚就追到宿舍。当时我和李耀明住一间,佟童来的时候,他正好在给我讲广告策划。 “哥!周凯!”佟童是跑进六楼,一进了楼道就狂喊我的名字。我开了门,远远得就见他朝我走来。 我说,你别喊了,人家还要休息呢,这里是居民小区。 佟童还在喘气,敞着领口,虽然到了春天,可天气还很冷。佟童头上冒着热气,看来跑了一会。 我把他拉进宿舍,李耀明跟他打招呼,他就点个头。李耀明问我这是你弟弟,我说捡来的弟弟。 佟童说,谁捡来的,哥出来上班就忘了忠告? 我知道佟童还在气头上,但对初次见面的李耀明也用不着板着脸。李耀明脾气好,他说你弟弟长得好帅,像杂志上的人。我说,他就脸好看,脾气差死了。 佟童被说急了,谁脾气差,还不是哥让人不放心,我才这样。 我怕他越说越多,露了陷。我问他吃饭了吗?他说,下课做完事就往这里赶,没有吃。我说我带你去吃,晚上找个地方给你住,你明早就回去。 佟童本来要和我挤在宿舍,我说有外人,你得注意影响,他才同意和我出去。出了小区大门,这家伙就本性渐露,他拉着我的手,要我先找宾馆。我说你急什么,这地方又不是闹市区,有的是地方。他说他想我,问我想不想他。 我耳根子软,一旦佟童温柔的和我说情话,我就会脸红。 “哥,你又害臊。”佟童故意捏我的脸,我气得打他,他就挺起胸膛,我够不着摸他的头,他就笑我白吃了几年的饭。 我说,哪有人年年吃饭,年年都长个的,你能耐你上天啊! 佟童长得是高,他实现他的诺言,他快190了,而我还在原先的身高上停止不前。差距不是在身高的问题上才有显露,还有力量和智慧。这小子太精了,拗不过他说累了要休息,我只得在附近给他找了间宾馆,又叫了外卖。我说我陪你吃完还要回宿舍,明天跟组长出门,李耀明还在指导我不要出错。 佟童满口答应,到了宾馆开了房间,也吃了外卖。这小子就变卦了,他吃饱了把我压在床上,用体重阻止我任何活动。我动不了身,但动得了嘴。我说了很多明天要工作的事。他就说,哥有了工作就忘了他。哥心里已经没有他了,他觉得委屈。而且他也要看看照片上想和我亲吻的是谁,是仇人是友人总得心中有数。 我说,人家是钻石王老五,追的姑娘可多呢,会看上哥这种小人物,你别多想。 佟童说,哥就是没有防备,善良了不说,卖了你还数钱呢!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我求他让开点,他说你跟同事说不回去,我就让。 佟童耍无赖的本事一流,我说这是两码事。工作是工作,恋爱是恋爱。 我这样说,这小子就眯了眼睛。我想坏了,我特么又招了他。 佟童撑起胳膊,但没有离开我。我大口呼吸,我眼里的佟童像是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英雄变身前奏,他转了脖子,活动了筋骨。我周围全是大型犬幻化的气场,我想我惹大发了。 我说,佟童你想干嘛? 佟童附下身,凑在我耳边说,干你! 听到这两字我就懵了,事实上我是吓的。我已经21岁,很可惜还是处男。虽然和佟童有过多次互相接触,也仅限于抚摸和亲吻。关键的插入是没有,但这话从佟童嘴里说出来,不无威胁性。 我说,你忘了约定吗? 佟童说,我说过,只要哥不听话,我就毁约。 我说,你有没有信用,这事能说毁就毁?我竭力劝他打消念头,但这根本没用。我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之下,他的手伸进我的衣内,捏我的乳头。我疼得打他,他就按住我的两只手压过头顶,不让我动。另只手就解我的裤子,我拿脚踢他,他就勾着嘴角笑我不自量力。 我折腾完力气,衣服也被他扒得半光,上面只有衬衣,下面光溜溜的,还被他分开双腿,靠坐在他的胸口。我的小兄弟握在他的手中,精神焕发。 “哥,我不会乱来。”佟童一边摸我,一边在我耳边低语。我的耳边烧得能煎鸡蛋,这小子就会拿我的身体处罚。他的手经常运动,表面不再像以前那样嫩,相反略感粗糙的触感,摸起来就是舒服。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在他的情话中释放,他温柔起来能融化我的一切,霸道起来又能控制我的一切。我喘息着要他快点,他就要我答应一些难堪的问题。 (此处省略1000字,请到吧里阅读) 这天晚上,李耀明大概知道我不会回去,特意把注意要点拍成照片发给我。我非常感激同事之间这种友好而信任的相处。我和佟童第二天一早起来回到宿舍,李耀明请我俩吃早饭,说是体现同事之间的阶级友谊。 佟童和李耀明好像没什么隔阂,谈话也比昨晚轻松多了。吃完早饭到公司,陈亚东早已到了。看到我和佟童,先是吃了一惊,然而就恢复了常态。 “周凯,这是你说的弟弟?” “是,陈组长,我弟弟他非要来公司看我工作的地方,我很快会让他回去,不会影响工作。” 陈亚东没有催我走,而是要我留下来多陪下家人。我说,我是来工作,不是来陪亲戚。陈亚东说,要不我们一起出门,把他送到车站,你看怎么样? 佟童没有反对,他上午还有课,我不能拖他后腿。陈亚东把车开到公司门口,我和佟童坐后面,陈亚东是热心肠。路上总是说我很能干,又问佟童哪里人。佟童也很健谈,大概没有感觉到陈亚东对我有意思,这小子突然就变成了话篓子。 “陈组长怎么对我有兴趣?” 佟童敏锐的回答让一向嘴巴利害的陈亚东也笑了,他说他就是觉得你像一个人。 “说我像谁?”佟童的好奇心与身俱来,我拉他的手,让他别问了。人家也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 “当然像明星罗!你长的帅,刚才进公司才一会,哪个女孩子不盯着你看!” “唉,那也没办法,我哥在这儿要让您多费心了,他善良又好报不平,是个老好人!” 我不服气,老在外人面前这样说我。我说,你怎么这样,哥哪有这么傻! 佟童就挤我鼻子,说我不肯承认,是块臭石头。我打他,他就抓我的手。我动不了,就骂他笨狗熊。 陈亚东在前面开车,听我们打闹也禁不住乐了。 “你们啊,兄弟关系好到像情侣,真让人羡慕!” 不知陈亚东这话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我是听不下去,我伏在佟童腿上咬他的肉,他就绷紧了肌肉,让我像在咬石块。我下不了嘴,就拧他的腰。腰上没有肌肉,他使不出劲,正当我把他拧到眉头都收在一起时,车停了。我得意了,痛快地赶他下车。 送走佟童,我和陈亚东直接去了约定的公司。到了办公室,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转过身,我才惊讶的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霍逸尘。等我想要问陈亚东为什么时,他已经不见了。 ☆、第二十六章 我居然和霍逸尘斗嘴 “霍先生?” 我惊诧于不仅仅会在这儿遇到霍尊尼的父亲,还有陈亚东为什么会直接把我带到霍逸尘的办公室而不是去销售部。 “周凯,这边坐。”霍逸尘把我让到桌边的沙发,并端过一杯清茶。他脸色温和,和那天在医院的凝重的神色相去甚远,这让他看起来非常和蔼。 我立在沙发边并未急于坐下,一时还弄不清他真正的意图。 “霍先生,我是来……” “哦,这事先不急。”霍逸尘笑着打断我的话,并拉着我坐下,“实习还习惯吗?” “还好,同事们都不错,霍先生有事吗?陈组长还在外面等我。”除了和佟童回家看望霍逸旻,我不想和霍家人扯上半点关系。 霍逸尘大概四十多岁,有这个男人特有的沉稳和睿智。他笑着摇头说:“都说了别急,工作的事陈亚东一个人就行了,把你带到这儿,是我的意思。” “霍先生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还要费这么劲转着弯让陈组长找借口。” 我直人直语,就算是霍逸尘这样的大人物,我也能脱口而出心里的不快。 “哈哈,你真有趣,就像尊尼说的那样,是个实心眼的家伙。不过,你的态度,我十分喜欢。” 霍逸尘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我说没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我不想耽误您的时间,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谈话。 “周凯,你别急,佟童昨天来找你了?” 霍逸尘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我一说谎,他就会马上察觉。但我不是那号人,我实话实说,我说他昨晚来了,刚走。他课业紧,我不想他错过任何一堂课。 “霍先生,不会只想问我这些事,佟童已经能够独立,我想他不再需要我像照顾小孩一样陪在他身边。” “说的也对。”霍逸尘回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份资料要我看,“你去过佟童家,想必应该认识这两个人。” 我接过资料,上面清晰的印着佟童幼年时一家三口的合影,就像我在佟童家客厅墙上看到的一样。 我说,我见过,这是佟童的父母。 “如果我说不是呢?”霍逸尘要我继续翻看下面的内容。 我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是霍逸旻抱着婴儿坐在沙发上。 第二页,是佟童父母的领养手续复印件。 第三页,是佟童父母与霍家签定的不成文协议,等到佟童十八岁他将无条件的回到霍家。无论他疾病还是健康,他终将要离开爱他的养父母。 “为什么,当初扔了他却要在十八年后平白无故的要别人拱手相让?”我扔了资料,狠狠地摔在霍逸尘面前。对于自高自大的人物,没有必要对他们客气。 “周凯,这事你可以随便发挥想像,但我想请你帮忙。”霍逸尘没有理会我的怒气,相反他靠近我,要我劝佟童自己回去。 “霍先生,你想让我劝佟童,恕我无法接受!” 我没有能力再和无理的人交谈,佟童十八岁就是成人了,他可以凭自己的思想和能力处事。就是现在,他虽没有成年,很多事上已经独立。我不是看不起霍逸尘,是无法理解他对佟童以及养父母毫无感情而做出的可怕决定。 “真的不接受,还是说要让佟童知道他的养父母是为了逃避高额债务,而自愿的呢?” “这不可能,佟童的父母那么纯朴,怎么会?” “好吧,这事我不和你理论,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你和佟童恋爱的事我不加干涉。” 霍逸尘不愧为商战多年的老手,把那些世故阴险的方法都用在我的身上。我说,我和佟童是普通的兄弟关系,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有勇气做了就得有勇气承认,你脖子上的印子应该是佟童亲上去吧?” 我下意识的摸了脖子,霍逸尘笑得太诈。明明昨晚我很小心的和佟童亲密,他也没有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他没有亲脖子只是亲……”话出半句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佟童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笨蛋,怎么会在老辣的霍逸尘面前把自己卖了。 “周凯,你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还思考,佟童十八岁的生日尊尼也会回来,我希望到时我们会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霍逸尘此刻的笑容超级让人不爽,我是想和佟童永远在一起,也不想让他在霍家过那种生活。他应该是自由的,无忧无虑。虽然霍家能给他锦衣秀食,却不能给他自己的生活。 我没有继续停留在霍逸尘办公室的必要,起身向门外走去。手指握上冰冷的把手,刚想打开门,却被霍逸尘按住。 “周凯。”霍逸尘知道我对佟童的感情很深,他利用了我的弱点。他的声音低低的压进我的耳膜,像是要钉进我的脑中,让我记忆深刻,“你会帮我的是吗?” “霍先生!”我转过身,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必须让他明白我的心意也无法动摇。 “怎么样?你答应了?”霍逸尘和霍尊尼一样有着英俊的脸庞,只是他比霍尊尼多了几分狡猾和世故,他的脸离我的脸很近,近到我很想扇他一巴掌。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劝说佟童回去,如果你想让他回去,就做些让他自愿的事,何必转弯抹角的求我?” 说完这些话,我猛得拉开门,门外走廊里看到我的人,不无为我的境况担忧。霍逸尘在公司里绝对是个霸主,被我吼到甩门,恐怕整个公司的人都要倒霉了。 我出来的时候,陈亚东已经谈完了事,在公司的大厅等我。 “周凯,霍总跟你谈什么了,动静那么大,而且你脸色这么差?” 陈亚东大概也是听命行事,他抚了我的额头试探我是不是发热了。我推开他的手,看着他深吸了几口气说。 “组长,带我去吃东西,我饿了!” “现在?” “对,现在!” 我并不是真的饿,是想用食物填满气饱的肚子。这个时段即不是早餐时间,也不是午餐时间,开餐的饭馆不是没有营业,就是正扫尾收拾。陈亚东只好把我带到一间甜食店,这里除了卖甜品外,还有几张椅子和小桌。 我点了半桌的东西,一声不吭的开吃。 陈亚东看着我,忽然笑了。 “周凯啊,周凯,你是不是刚才和霍总斗嘴了?” ☆、第二十七章 把佟童惹醋的结果 我刚吞下第一个抹茶球,舔着嘴唇说:“组长,我不是故意要和他斗嘴,他说话也太霸道了,一点也不为别人着想。” “霍总脾气是差点,可能你还没有真正了解他,他比你想像的要……” “要怎么样,组长你别说了,霍家的人我不是不知道,除了家里的狗最和气外,都一个德行!” 我对霍家的人没有好印象,仗着钱多,说话总带有威胁性。 “组长今天要是任务没完成,责任全推给我,是我没有配合好,不管是骂还是让我坐冷板凳我都接受。”我这人就是p脾气,敢做敢当。刚才在霍逸尘的公司闹出那么大动静,陈组长肯定没能好好工作。 “哈哈,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吧!”陈亚东看来没有那么沮丧,但他谈笑的语气令人很费解。 “担心我?”我问,“组长,我有什么好担心了,大不了回到学校再重新找实习单位。” 我继续吃第四个抹茶球,桌上还有两个吃完的冰雪蛋糕壳,和只有小半杯的西柚汁。 “周凯,我是说你午饭照片的事怎么跟你妈说!” 陈亚东不说还好,说了就是提醒我,我特么又一次搞大发了。 佟童如果不在饭点等到我的照片,绝对会逼我叫他N次老公。妈的,我怎么把事给忘了。 “周凯,你是不是傻了,这么怕你老妈,要不要哥给你找点借口?” “要……要。组长,我求求你,救我,佟……不。我妈收不到照片,非打暴我电话,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你给我想个法子,我请你吃饭。” 我不会说谎,一说谎就脸红心跳加快。如果我说假话,精明的佟童第一眼就会发现。 “唉,周凯你在工作上能力倒是蛮强的,怎么会这么怕你妈,你小时候是被打大的吗?”陈亚东说着风凉话,我也拿他没辙。 到了饭点,陈亚东故意把车开到郊区停在路边,装作修车。然后自编自导了一段视频,要我发给佟童,并解释说车坏了在路上,要等等才能吃饭的话。 后来佟童真的信了,要我吃饭时再发。我吃了太多甜食,哪会容易饿。陈亚东为了陪我,自己也没吃饭。我们索性在外面收集情报,然后又去了另一家公司,拿到上次策划的效果。快到下午三点,我才觉得饿了。陈亚东只在路上吃了汉堡,做广告人不像别人眼里那样只要在办公室里涂涂画画,更多的还是要去外面吸取灵感。而且还餐无定时,行无定路。 我饿得不行,坐在路边要他去买东西吃。陈亚东说我就像小孩子一样,说吃就吃说饿就饿。我说,我都成年了,也带过小孩,你别损我。 陈亚东笑而不语,拉着我的胳膊往路边的餐饮店拽。下午的餐厅,多为下午茶而准备的特色点心和小食。我中午也是吃甜的,现在也要吃,我不乐意,我还得完成任务拍照片给佟童。我已经晚了,佟童的微信里的留言,一句比一句严厉。 “哥,到底有没有吃午饭?” “哥,你骗我了是不是?” “哥,你小心回来扒你裤子,让你长点记性!” “哥,你不回是吧,你等着,我才离你多会,你就放卫星!” 我是不敢回,我的饭和菜还没有着落。店里大多是附近街道的白领,也有学生。三五聚集在一起,谈笑声和着店内低低的音乐声,烘托了气氛。窗外是餐厅的小小院落,里面散落了几张桌椅,透明顶棚里有阳光照进来,柔和了所有的视线。 但我没有心情欣赏风景,我急着要去另一家,今天要是没有让佟童满意的照片,他是不会放过我。 陈亚东拦我,要我坐下。他说,“好了,周凯,这里也有饭菜,我帮你点蔬菜沙拉和意式面,还有果汁,这样总行了吧?” 陈亚东比我老成多了,难怪公司的女孩都喜欢他这样成熟又干练的男人。处事想得周道,不比我,满脑子除了工作就是佟童。 饭菜上来时,我忙不迭拍照发给佟童。隔了半天,这小子才回复一个好字。后来他说自己也在陪朋友吃下午茶,同时还发了一帮男女同学聚在一块乐嗨嗨的喝东西。 我顿时有种被醋意淹没的感觉,照片中的佟童采用了自拍的方式。身边围了不下四五个女生,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这算什么,难不成是想向我挑战。我还不信这个理,你有人陪,我也有人陪。 陈亚东正在吃,硬是被我拉到身边来了张亲密自拍。陈亚东在我胳膊底下,摆了V字手,镜头里还挺像样的。我把照片发给佟童,然后等着小讨债的对我发飚。我想,我还治不了你。让我吃醋,我还得酸死你。 手机在桌上不断有信息提示,陈亚东问,你不看吗?或许是你妈发来的,不回行吗? 哼哼,我冷笑了,又不是大事,晚上我再打。 吃过东西回到公司,李耀明说对方公司发来传真,把提案内容作了简单表述,希望我们明天再过去商量细节。 陈亚东把传真递给我,你看吧,霍总也不是义气用事的人。公对公,私对私,他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无视公司的利益。 也许吧。我说,算他有气量。陈亚东要我明天再和他去谈,我说你不怕我再惹事。他哈哈大笑,就你能惹出什么事,我信你。 李耀明也给我打气,要我只要跟了组长,没有谈不成的事。就算实习没留下,也能积攒点工作经验。 听了他们的鼓励,心里暖暖的。就算在陌生的工作环境,只要人能将心比心,多做点也没有怨言。 晚上,李耀明的女朋友来了,他们出去约会。我没事干,开始给佟童发信息。我明知道佟童发了很多信息,也打了很多电话。但我心里有怨气,我没看也没接。我还非得急死小讨债的,拿哥开心,简直不要命了。 我打开微信,佟童的信息发了十几条,见我不回他,还真生气了。 “哥,你怎么还和别人搂上了?” “哥,屁股肉痒痒了吗?想我的巴掌蹭还不快点跟老公解释!” “哥,你是真不理我还是假不理我?” “哥,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 “哥,你再不回我电话,我明早就把你拽回去!” 看到最后一条,我有点方了。佟童没有两年前依着我问要亲亲的甜样,他变成了帅气的小伙,力气在我之上不说,就连霸道的方式都不知他如何养成。 我想,定是这两年太宠他,把他惯坏了。 我说,哥下午太忙,没功夫看私人信息。现在有空了,哥不是回你了吗。你也别气,周末我就回去了,再说给你听,好不好? 我的话,佟童信了一半。周六我回学校,一方面是我太想佟童了,想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搂着他睡。我下了车,直奔学校。佟童正好从实验室出来,我在楼底下等他。我买了他喜欢吃的烧鹅还有西瓜汁,拎在手里怪沉的。 佟童结束了实验课,和一帮同学从楼道里往外走。透过玻璃门,我早就看到佟童出挑的身影。 “佟童!”我拎了东西朝他走去,他笑着向我走来,身边围了好几个同学。 “哥,这么快就回来?” “当然,我买了烧鹅还有西瓜汁。” 我已经忘了前几天和佟童斗气,举着食物要他和我回宿舍。 “哥,我约了同学,这次实验成功,大家想庆祝下。” 佟童并没有随我的意思,这让我不得其解。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甩开同学跟我走。 “你要出去?” “让你哥一起来吧,反正我们也缺男生,正好能配上对。”佟童的同学立刻邀请了我,我不想和别人分享爱人,我说,你们去吧,我还要回宿舍赶报告。 “那太遗憾了,难得能让佟童和你一起去,是不是怕佟童抢了你的风头不开心啊!” 同学的调侃没让我改变主意,我挤着笑说,玩得开心点,别喝酒就是。 “放心吧!凯哥,佟童是乖孩子!” 众人拥簇了佟童离去,只留我一人在原地。夕阳快落在地平线后,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佟童的背影也慢慢远离我的视线,我不知是看到了未来的佟童还是心理在作怪,我扯足了嗓子,叫了他的名字。 “佟童!你敢把哥扔下,就不要回来!” 果然,视线里高大的背影转过身,我听不见他和同学说话,却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他的笑隐没在光线里,直到他的身影挡住我所有的视线。 ☆、第二十八章 我坦白了 佟童勾着我的肩膀往宿舍走的时候,我问他,他怎么不走了。 他说,老婆让我回来,我怎么能不回。 我说,你现在嘴皮子越来越能说了。 他说,因为哥太笨,他得比我聪明能干,才能保护我。 我听了心里特爽,感觉找对了人。虽然佟童比我小几岁,这为人处事的方式还挺有一套。不像我,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 吃过晚饭,我们还在校园的操场上走了几圈。佟童问我实习还习惯吗,有没有受欺负。我说怎么会欺负,公司的人都是工作狂,没空找茬说事。 夜里的操场有些清冷,偶尔会有情侣相拥而走,看得我眼馋得要死。佟童要我回宿舍,说外面风大,你又不喜欢多穿件衣服。我说还早着呢,我心里有事,我还记着霍逸尘的话,如果告诉佟童,一定会让他不安。室外的清冷正好能让我冷静,不会把心事露陷。 “我不有你嘛,把你的外套给我穿。”我转过身,拉着他的衣服对他提无理要求。佟童穿外套都是敞着怀,从来不扣。无论天多冷,他都是这样。 “哥,我不想给你穿!”佟童笑着反驳,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故意去脱他的外套。佟童人高马大,我转东转西围着他跑了几圈也没能扯下只袖子。 “小鬼,仗着高了不起!”我放弃了,佟童却大笑用外套把我圈在怀里。我的视线顿时暗了,呼吸间全是佟童身上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会让我发狂,更会让身体陷入温暖的怀抱。 “哥,这样给你穿不好吗?” “妈蛋,臭小子!你这样怎么走路,万一被别人看到要闹笑话!” 我的耳朵烧得发烫,挣扎了要离开,却抵不过佟童的臂力。 “哥,别闹,反正这儿人少,你让我抱会。” 佟童的声音温柔无比,他的嘴唇擦着我的耳朵,喃喃的低语声像是能让我焦燥的心安稳下来。我停止了挣扎,双臂在衣服底下环过他的腰。 “笨蛋,回宿舍再抱也不迟!” 我的话提醒了佟童,他松开我,要我和他比赛。 “哥,我让你50米,看你能不能赢?” “小屁孩,当自己是强人?我不会输给你!” 我叫嚣着没等他说开始就往前跑,他叉着腰等我跑出去很远才迈开脚步。我边跑边往后张望,我虽然体育也不差,身体素质也不错,但和佟童相比还是差了几个级别。我跑到宿舍楼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回头佟童已经离我不到5米。我尽力迈开腿,两个台阶往上爬,直到被他超越。 进了宿舍,我们还没喘够就接吻。分开了几天,身体从刚才就一直发热。我们边吻边互相脱去衣衫。早春的天气在江南还十分冷,这并不能阻止我们的热情。宿舍的床太小,不适合我们运动。我们相拥着进了浴室,哗哗的流水蒸腾出的热气很快盈满了整个屋子。 逐渐升温的浴室,也高涨了我们的热情。吻直到彼此透不过气,才松开。 “哥。”佟童揉着我的屁股,他的力量之重,似乎要把我的肉给揉熟了。 “轻,轻点,哥屁股又不是面团!” 我拍打他的肩膀,要他手劲小点。佟童没听我叫,他的腿伸地我的腿间,双手平展开我的手臂。我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等着被宰割。 “佟童,别压着我。你怎么了?”我以为他性致来了,要把我给吃了。“不是说好到成年才做。” “哼,哥在担心吗?” 佟童转而吻着我的脸,再滑到脖子,并在那里轻轻吮吸。 “嗯……嗯……佟童,到底怎么了?”脖子上的刺痛让我感觉到佟童的不对劲,我试着要他和我对话。这小子不会是我让他憋得太久,真想吃人了。 “哥,好好回答我!” 佟童脸离我很近,他的眸子里沉着一片海。深不见底的海,像是藏了太多的疑问。 “回,回答你什么?”我心里是有鬼,却又不得不隐藏起来。 大概是我的言语显得有些慌乱,佟童转而盯紧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哥,这周你说了多少慌,我要一一盘问,让你说实话!” “不是,佟童你别多想,我没有……嗯……” 我的辩解显然不能让佟童满意,胸口的肌肤被大力吮吸后,将刺痛迅速传达到大脑。我动不了手,想抬腿顶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将我的腿分得更开。 “哥,你说那天陈亚东的车坏了是不是真的?” “臭小子,当然是真的,你不也看了视频!”我抓住仅有的理由辩解,那天陈亚东做得很逼真。虽然我不懂车,但从陈亚东熟练操作的程度来看,他应该不会骗我。 “嘶……”佟童收着眉头,他又表现出眯着眼睛看我的表情,我方了,我听到他喉间发出的声音,带有明显的不信任。难道我被陈亚东忽悠了。 “佟童,小屁孩,你想什么呢,车坏了是事实,你难道没看出来?” 我仍然不能放弃,我的双手被压得很疼。这小子,一定是晚上吃多了,没事找事。 “哥给我的视频里陈亚东说是低压电路断路,保险丝烧断了。” “是,是啊,陈亚东是这么说的,他不是换了吗?” “哼,哥不知道吧,你按响喇叭后,这个慌就被拆穿。” “呃……”我不知道佟童哪学来的知识,我不懂开车,更不懂修车,他说的话我装糊涂。“你没开过车,怎么会知道?” “哥应该很清楚我的爱好和专业,虽没有开过车,这道理还是懂。低压电路断路喇叭不会响,陈亚东是老司机不会连这个都不懂。” 佟童的话让我无口以辩,我特么恨自已怎么找佟童的强项来说谎。 “哥,说实话吧,那天到底怎么了?” 我熬不过去,我说,半响午吃了蛋糕,中饭吃不下怕你生气,才找了借口。 “吃蛋糕?”佟童放了我,让我在热水下冲淋。刚才被晾了会,身体都有些发凉。佟童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我的身体,在滑过下巴时很认真的说,“哥不喜欢吃甜食,只有在很生气时才会乱吃,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哥不会平白无故生气。” “佟童,我……”我不敢正视佟童的眼睛,他看我的时候我说不了慌。也许他知道我会逃避,硬是把我的下巴抬了起来。 “哥,我知道你有心事,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恋人,不要无视我的感情,我也想让你依靠,让你感觉到我有用。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帮你分忧。” 佟童的思想完全像个大人,他比我想得多,他眼里担忧让我不忍心再隐瞒。 “我和霍逸尘见过面。” “尊尼的爸爸,他为什么找你?” “他说你是霍逸旻的儿子,还要我在你十八岁生日前劝你回到霍家。” “嗯?”佟童听到这里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好像他对此事漠不关心。“哥,你拒绝他了?” “这是当然的吧,从小把你扔了现在又要无条件带回去,他有没有想过你爸妈的感受,我和他吵了,后来心里不爽就去吃东西,结果吃得太饱就没吃中饭。” 我说得很快,也尽量在最短时间内把事说清楚。佟童没有我想像的脆弱,他只是紧紧拥抱了我。 “哥,谢谢你,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爸妈的孩子,父亲过世我看过他的医学报告,他的血型和我的没有遗传关系。” “佟童。”我抱紧眼前的高大男孩,他确实在外表上接近了成人,但他的心理仍然保留了少年的纯真。他的独立缘自养父母给他的教育,而他的智慧却是与身倶来。他忍得很辛苦,平日里不常流露出的心思,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流露。 我说,哥会永远陪着你,等你成年后,我要告诉我的父母让他们真正接受你。 佟童笑了,他起来真的很好看。嘴角边的小涡一样把我旋进爱的甜蜜。我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他环住我的腰,低下头。他眼角很红,却和我吻得很热烈。 我们吻着互相抚摸,我们的身体都在对方的掌下热得发烫。躁动的情绪和呼吸一样急促,当欲望在彼此的手中释放时,我们的心更近了。 晚上,我们睡一床。我说太挤了,佟童的块头大,身体又像只大火炉。我们赤裸相拥,寒春节气,室内又没有暖气,我仍然热得不行。这小讨债的非要搂着我睡。我睡觉又喜欢动,结果整晚都像被锁住手脚,睡得腰酸背疼。 清晨,天刚亮,窗外还是一片青白色。我从被子里伸出手脚,尽量活动下酸麻的四肢。佟童还未醒,眉头有些紧蹙,仍像蓄满了心思。我揉着他的眉头,吻他薄薄的嘴唇。 “老婆,我喜欢你。” “你叫谁老婆?” 佟童醒了,他捉住我的嘴,嘴角坏坏的勾着,要我坦白刚才的话。 “嗯,嗯,你醒了!” “说啊,我是谁?” “老婆!” “你再说一遍?”如果我不喊他老公,他是不会罢休。佟童翻个身非常利落得压在我身上,他精神很好,看来昨天我的话没给他多大压力。 “烦死了!不是老婆是什么,我不是说过要把你娶回家!” “哥是失忆了吗?昨晚舒服的时候叫我什么来着,这才睡一觉就忘了?” 妈蛋,小讨债的犯起来浑来,我根本不是对手。我打不过他,也骂不过他。他学习的进度比我快一倍,我想反驳的话还未出口,他已经找好了更多对付我的理由。 “你快下去,我还要起来写报告!” “哥,快点叫声老公,不然我还就赖着不动了。”佟童说完真躺在我身上,可怜我的一身排骨肉,觉得灵魂都要被他给压了出来。 我拧不过他,我说,我叫。 他说,好啊。然后看着我,眼里盛满了笑意。 我说,你先下去,你这样我叫不好。 他说,行! 佟童翻下身,我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套裤子,一边骂他。 “臭小子,大清早就发浑,你才多大,成天老公老公,你有能耐做出点老公样来!”我穿好往浴室里跑,佟童也不是孬货。衣服也不穿一跃下床,在浴室门口把我给堵了。 “哥?”佟童把我压在双臂和墙壁之间,他恼了。 “干嘛?” 我仰着头和他挑衅,我不能怕他,让他占了上风,那还了得,以后不都得被臭小子管着。 “哥最近胆肥了,老是和我对着干!” “是你越来越霸道,我比你大,就是你老公,你还让我叫,有你这么浑的么?” 我嘴巴也利索,这都是和家里两女人学的。佟童半响没有言语,我想他没理由反驳,有些得意忘形。 我拍了拍他的脸,要他穿衣服。我拿出以往当他小孩似的做法,想转变他对我的态度。 “听话,穿衣服。吃了早饭,你不是还要去参加班队活动。” 佟童这次出奇的乖,他后仰了身子张开双臂。他嘴角的弧度令人费解,明明是笑着,却有种轻蔑的样子。我管不了那么多,总不能老是被小孩爬在头上。 佟童依我说的穿衣,吃早饭,还要亲亲。表面上看,他恢复了以往那个乖小孩,而我却还蒙在鼓里。 ☆、第二十九章 臭小子说要娶我 周日我在图书馆写报告,梅班和琴姐也在。好久不见,我和她们反而多了几分亲密。 梅班还是那么漂亮,口音却没变。都上了快三年大学,女生的温柔一丝未见长,汉子的风格倒是加了许多。早两年,佟童还很淘气的时候,和我赌气就会找她俩诉苦。佟童一说我不让他玩,这两女人就在食堂或课后堵我的道。如今她们看到佟童出类拔萃个性独立,要我别留恋太多,小心佟童学业有成离你远远的,你哭还来不及。 我说,你们别担心我,我和佟童好着呢,他有他的生活,我也会考虑好未来。 “瞧你美的,佟童在学校谁不想和他交朋友,女孩就更不用说了。别人还羡慕我们呢,至少可以做他姐姐。其余的人,都巴不得你早点离开,好独占了佟童。” 梅班心直口快,她说,你不在学校。追佟童的人像从地底来冒出来似的,每天都有人围着他上课的教室和运动的操场转。还好你是男的,要是女的,指不定一天要酸几次。 我说,我要是女的,不会找他。 “呸!”梅班说我没出息,这么优秀的男孩谁不想当自己男朋友,我要是再小几岁,也会追佟童。 我听不下,赶她走。我说,我还得做报告,你们哪凉快哪玩去,别尽给哥进谗言。哥听着不爽。 “奏开,你小子要是生气就是喜欢他!”妈的,梅班是不是特异功能,我说你瞎扯什么,有两男的在一起的吗。 梅班说,张坚不是和霍尊尼走了。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霍尊尼个性总强了吧,见了张坚反而会低声下气。这男的一但丢了精气神,准是恋爱了。 我说你看我丢没丢? “快了,你昨天在实验楼前的怂样,就像被老公甩了的小媳妇,都快成了本周最大稀奇事!” “等等,梅班,你快走吧,我脑子笨,你信息量这么大,我承受不了。” “哎?奏开,你脸红了,当真喜欢佟童啊?” 这女人的第六感就像猫的胡须,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浮想联翩。我说,你不走,我走,没功夫听你说故事。梅班和琴姐算是顾了我的面子,没有继续编故事。她俩走后,我报告才写了一半,徐新又来了。 “喂,周凯,昨儿好威风!”徐新拿了笔记坐我旁边,他朝我竖拇指,夸我有男人味。 我说,你滚! 徐新说,夸你还要我滚,不夸是不是就不要滚了! 妈的,这家伙还是赖牛脾气,自从上次我俩闹过后,我俩都没正经说过话。 “你报告写好了?别成天瞎晃,也该静下心来做点正经事!” 我教育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以前说佟童,他是半听半漏,至少还听进去一半。徐新是根本不听,每到期末就要我跟他补习。我说,这学期我没空帮你,你得自个努力。 徐新说,他改邪归正了。他晃了手中的的笔记本,上面居然写满了字。 我说,好吧。你这样才对得起花钱供你上学的父母。 徐新笑我太正经,他说想不想听新闻。 我说,你的新闻都是些花边,有什么可听的。我继续翻书,明天还要上班,报告必须在今天完成。 徐新倾斜了身子,凑在我耳边说:“霍逸旻的事,你愿不愿意听?” “他?他又来学校了?”听到是关于佟童父亲的事,我不得不在意。 “嗯。前天他又来了,和以前一样坐在操场边看佟童打球。佟童和他越来越像,这事迟早外人都会知道,就是不知道佟童心里会怎么想。毕竟霍家就像座金库,他回去不愁吃穿,还能大把花钱,做自己想做的事。” “徐新,你脑子又进水了,佟童会这么想吗?我看你是想发财想疯了!” 我绝对信任佟童,小孩子昨天那副表情,就是没把这当回事。 “周凯,霍逸旻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和佟童坦白。佟童的才华在学校是出名的,如果能加入霍氏,不就是如虎添翼。再说了,谁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说,徐新,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徐新翻了手机,要我看最近的新闻。画面上是佟童上次获奖的照片,镜头把佟童领奖的画面和背景墙上霍逸旻的巨幅海报拍进了同一个框。不经意的画面,却令人无法从两张同样英俊的脸上移开。 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佟童给我报喜,说是拿了大伯赞助的奖。再想想我拒绝了霍逸尘,这事就变得合情合理。 难道霍家是想从舆论来公开与佟童的关系? 不弄清楚事态发展,我写不了报告。我收拾了东西要离开,徐新让我别着急,既然媒体没有拿它做新闻,就说明他们也没当回事。但我还是执意要离开,我给佟童打了电话他没有接。过了半小时,我再打他还是没有接。我去他们班了解情况,说他们班队活动在另一个校区。我想佟童大概很忙,只好回到图书馆,先完成报告再说。 到了中午,佟童给我发了信息,说中午不回来吃饭,要我别忘了拍照。我照他的话做了,但吃得很少。下午还是窝在图书馆,我已经答应了佟童,有事大家一起商量。我定下心先完成报告,徐新也在写。大概想着毕业,徐新也比平常努力很多。他说大四他要好好实习,争取早点工作。 快到下午四点,佟童给我回电话,说很快回来,要我在食堂等他吃饭。 我已经写完了报告,回宿舍准备下周实习要用资料还有衣物。佟童用奖学金给我买的夹克,我还舍不得穿,天天压在箱底当宝贝。收拾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了徐新第一次给我的资料。这些资料缩在箱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给佟童看。我想了会,决定在争取他妈妈的意见后把它交给佟童 这天晚上,正好是和佟童妈约定好视频的时间。经过两年的相处,我和佟童已经谁也分不开谁。佟童妈那儿我们还没有表态,佟童说怕他妈妈受不了他喜欢男生。 吃晚饭的时候佟童回来了,手里提着袋子,进宿舍就拿给我看。 “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是两只青红不接的桃子。这个季节的桃子,应该还不能吃吧。我问,你哪来的。 他说,他上树摘的。 我说,上树?你当自己真是猴子,你忘了以前爬树摔破胳膊,成天吵着要吃骨头汤补补? 他说,他技术很好爬得高,摘了两红的,其他的还没黄呢。 我说,算你有孝心。这小子出门也记着我,仅仅是两只桃子又把我给收买了。我放下桃子和他去吃饭。吃过饭,和佟童妈视频。我已经不能抱着佟童坐在电脑前和他妈妈聊天。换成他把我搂在怀里,亲亲是每次必做的功课。大概佟童妈也习惯了他表达喜欢的方式,只是骂他越大越胡闹。长大怎么娶媳妇,他就说我就娶哥。 佟童妈说你都快成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有男的娶男的吗? 佟童有时挺死脑筋,我拧他大腿。他还故意说,他要打破传统。我气得按他的嘴,他反而捏着我的下巴亲嘴。蛮力之下,我挣得面红耳赤也躲不过他。佟童妈在屏幕那边让他别折腾我,他说他就这样。哥照顾我,我照顾哥,天经地义。 妈蛋,我说不出话,我的嘴被他捂着。尽听他满嘴的痞子味和他妈妈说理,还不服。 佟童妈看我被折腾的快没气了,只说好了,你快放了周凯,妈现在不干涉你。 这小子才放了我,依旧把我搂在怀里。佟童妈又问他学习,我说拿了好多奖,现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追他的人可多了。佟童说,妈,你别听哥胡说,我这臭脾气,只有哥会包容。 佟童妈问了佟童,又问我,我说我现在实习,下学期争取保研。谈话气氛很好,佟童光听我和他妈妈交流,偶尔说上几句。 佟童妈说了会,好像记起某件问。 “佟童,上次你得奖是不是尊尼家赞助的?”、 “是,妈,我还看到了尊尼的大伯。” 佟童下巴搁在我肩膀,他说了实话。佟童妈笑得有些牵强,她说,以后这种奖不领也罢,和霍家少点关系为好。 “知道了,妈。”佟童说。 等视频结束,我问佟童,你怎么那么淡定,你妈妈看来也不想你知道。 他说,总有一天会知道,但现在他也不想让妈妈担心。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去应对。 我问,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怎么和霍逸尘说理。 佟童不以为然的笑我,哥,你要相信我。 我说,我怎么相信你。你还在上学,又没有进入社会。世间的东西都是千变万化,霍家经商这么多年,还会斗不过你。 我说完,佟童就把我按在墙上了。 妈蛋,这小子又想干嘛! ☆、第三十章 再次见到霍逸尘 我说,佟童,你能不能动不动就把我按墙上,哥是人,不是木头。哥又不是做错事,你非要跟霸王似的,再这样下去,不是霍家人也是霍家人。 佟童被我说懵了,也许是把我按墙上,是他表示亲昵又强势的方式,老是想让我服从。慢慢的他手上的力量小了,转而将我抱进怀里。 “哥,我也不是有意,一旦你跟我斗嘴,我不禁就想这样。因为哥的嘴太厉害,我怕说不过你。” 我说,你还不厉害,哪次不是你占上风。多少给我点面子,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佟童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他抚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慰。 “哥是在担心这个吗?” “臭小子,你越大越不把哥当回事了。刚才跟你妈说话也那样,你妈妈赚钱交学费也不容易。以后参加工作,自己做事,都得有个原则和规矩。” “知道了,哥。”佟童其实还是怕我生气,他拱起嘴像以往那样扭着身子亲我。这小讨债的,知道我对他撒娇没辙,屡试不爽,每回都挺有用。 我说,哥也不是要说你,是怕你以后太自大会吃亏。 “嗯,嗯。哥说的对,哥亲我好吧,明天你又去上班,我又得抱着虫子睡。” 佟童声音温柔了下来,和刚才相比就像郊狼幻化成大型犬。他低垂了眼角,用嘴唇拱我的耳朵,还舔脖子。弄得我哪还有心情说教。我把他推到椅子边让他坐下,捧着他的脸亲他的嘴唇。佟童的嘴唇还是很以前一样软,少年的肌肤经过了锻炼,老练了许多。肌肉的线条也比我的好,回回我俩一起洗澡,我都会盯着他的腰部以下瞄上几眼。 他的手穿过我的衣服,在我的腰上慢慢抚摸。我很享受现在的感觉,亲吻是缓慢而投入。直到我感觉屁股底下凉嗖嗖的,才发现小讨债的已经脱下我的裤子。 “喂,我们昨天才弄过吧?” 我抓住佟童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下摸。我的裤子都落在脚踝,上衣却完好,看起来超级狼狈。 “哥,我是帮你脱衣服洗澡睡觉。今儿我们早点睡,明天哥要早起,我第一堂还有课,也要早起。” 佟童边说边托着我的屁股,甩了裤子往浴室走,他说的在理又不是要做那事。倒像是我会错了意,急吼吼的要做。 我红着脸说我自己洗,你不要跟进来。佟童没理我,脱了我的又脱自己的。他照例站在门后,我出不去,浴室里又冷。我没辙,只好打开花洒冲澡。可能是我想多了,佟童真的没有要求那事。我俩洗好,他还帮我拿内衣,拿浴巾。就像我以前一样,准备好温开水要我喝。 “哥,喝吧。” 我接过佟童递过的水杯,温热的水沿着喉咙滑进胃里。这不是在喝水了,而是在喝蜜了。 这晚,我俩还是睡一床。分开一周,佟童变得比以前更黏人。他睡觉让我枕着他的手臂,我说这样对你血液循环不好,他就环我的腰。本来这家伙要我和他一样果睡,我说哥怕冷,你让我穿件睡衣。刚开始他还不乐意,后来我俩各退一步,我穿了上衣,没有穿裤子。我的屁股拱在他的腹部,他说这样哥就不会冷。 妈蛋,这都什么睡法。我不敢想像如果这事被霍尊尼知道,不知他会怎么嘲笑。我忽然想到了木头,最近木头和我联系变少。刚开始留学时,他还经常发信息给我。现在估计也是学业太忙,再加上霍尊尼也是个霸王,没准人身自由都要被那家伙控制。我连自己都管不了,更不用说帮木头,只能祈祷木头生活幸福。 第二天,我俩起来收拾好准备出门。佟童说他要亲亲,我说昨晚都那样亲了还不够。哥现在嘴巴还痛呢。 佟童见我不同意,他就耍赖。说他又要等一星期才可以见到哥,不把亲亲要够了,晚上会睡不着。 我心软,我哪不想他呢。我能忍,而佟童却喜欢直面表达。我说,你亲归亲,别把我嘴弄肿了。 佟童说,他会温柔。结果他说归说,还是把我往脱气了亲。好像真像他说的,把一周的份都给亲回来。我嘴巴痛得要死,要不是手脚并用打他,他也不会停。后来去吃早饭,我嘴里亲破了,粥烫得我吃不下。佟童重新给我买了汤面条,才勉强吃饱。 坐地铁又转公车才到公司,进了公司我第一件事就是给佟童报平安。我以前出门,都不会给家人留信报安,还是佟童教会了我,要经常联系牵挂你的人。 说实话,我这副样子上班,准会闹笑话。事实也正是如此,李耀明第一个见我就笑。因为他有女朋友,他问,小周你女朋友太彪悍了。 辣妈范丽丽笑得一口茶都喷了出来,陈亚东说,你这周末怎么过的,吃坏东西啦。 我说,你们别乱猜,我就是吃东西过敏。我的解释他们不信,大概看我实在难过,李耀明出门到药店给我买了消炎药,他说这几天就清淡点,你妈要拍吃饭照片,我们也能解释。 我想这需要解释吗,你们都不懂我的苦衷。 嘴巴痛不能不工作,陈亚东说上次谈的事已经确定好方案。今天还要去霍逸尘的公司,问我有没有信心。 我说,我是对工作,如果霍逸尘非要和我讲私事,那么我只能骂他防碍工作。陈亚东说,你和霍总的关系不小,在他的公司,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我说,我是坚持原则,如果他是做大事的人,就不会在小事上跟我斤斤计较。 后来,我和陈亚东再次来到霍逸尘的公司。如我如料,霍逸尘没有打断我们的计划,相反合同签得很顺利。下午就可以按照方案合作,这是我第一次参与到大型项目中。陈亚东说接下来会很忙,我们四个人要分工协助,如果你觉得到霍逸尘这儿来有困难,他可以把我安排在公司做后勤。我说,既然参与其中就要把事情做好,不能因为和霍逸尘发生过不愉快就选择退缩,我不是畏首又畏尾的人。 陈亚东说就冲着你这股拧劲,这次的合作一定会完美。拿出成绩来,才会让别人刮目相看。我知道自己的弱点,专业能力只是工作的一部分,更多的是经验和沟通。有些事,必须得到霍逸尘的同意才可以修改,而我又不得不再次和霍逸尘正面接触。 两天后的下午,按照约定的时间我见了上次合作谈判的王经理。原本他可以解决的问题,反而要霍逸尘批示。虽然方案临时作调整,也是受了客观原因。霍逸尘没有上次的和谦态度,他面无表情听完表述后,要王经理先离开。 “周凯,我对你们的修改方案没有意见。” “那为什么不签名?时间对你来说不是金钱?” “哦,不是。”霍逸尘坐在办公桌后,我能看到他无所谓的态度。“小公司这点项目,我们多得是。” 霍逸尘的傲慢太伤人,我说,这对小公司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努力做每件事,对您的公司来说也是幸事。如果您觉得我做得不好,请指出,合作是双方的意愿,不是您个人的态度所决定。 我的直语性格很大程度上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霍逸尘也是,他定定的看着我,简直是要把我盯出洞来。我想,也许还没有人能和他用这种态度说过话。 突然间,他笑了。 “OK!佟童说的没错,你就是较真的人。” “呃。”我不明白霍逸尘态度的大转变,他为什么要提到佟童。难道他们见过面? “还有事吗?”霍逸尘把签过的文书交给我,他柔和了脸色,甚至还有些笑意。 “不,修改内容我们会尽快处理,请霍总放心。”我记住了陈亚东教我的客套话,起身离开办公室。 霍逸尘这次绝口没有提到要我让佟童回去的话,或许是他改变主意了? 我拿着文书出门,意外的在门口见到了霍逸旻。 霍逸旻比先前看到他更精神,合身的西服和一丝不苟的发型,以及恢复的部分身材和媲美模特的脸。立在玻璃门边,阳光投在他和后背,像是给他描上了金边。我好像看到了,若干年后的佟童,站在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 “周凯?”霍逸旻的笑容比他弟弟更亲近,他多次来过我们学校,却忍着这份辛苦远远看着佟童。这让我对他的印象,不止于是个懦弱的病者。在某方面,也许他的心比更强大。 “霍先生,您好。” 和霍逸旻谈话远没有和霍逸尘让人觉得糟心,他温和的语调,常常会令我想起佟童怀抱。 “周凯,脸这么红,是不是里面暖气太足了?” “不是,我先走了。”我不能再和他交谈,越是说得多,越会想佟童。我们才几天不见,心里就像猫挠了,恨不得马上见他。 我匆匆推开玻璃门,连往后看的勇气都没有。后来我在马路对面等车时,看到霍家兄弟俩一起走了出来。 霍逸尘比他大哥略高,也更强壮。如果霍逸旻不是生病,也许他们兄弟俩会更像。他们坐进一辆金色的慕尚,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 回到公司我把文书交给范丽丽,真正的补充工作明天才开始,我还有时间来熟悉更多的事。范丽丽说,今天有个帅哥来公司找你,我问是谁,他说他姓陈。我努力在脑中思索了会姓陈的朋友,忽然我想到了陈鹏。 我翻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当初佟童弄掉号码后,他还是凭记忆给我录在手机里。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和陈鹏联系,上次我们一起吃饭还是在春节。 “陈鹏,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听说你参加自学考试了?” 对陈鹏,我依旧保持了朋友的关系,他也喜欢和我聊天。他说他卖掉了家里的房子,那里伤心事太多,他搬到了本市,住在朋友家里。我问他,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他同意了。 我和陈鹏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小餐馆,不算大的空间装修倒是有些特别。仙林绿踪的风格,是我喜欢的安静地方。 “陈鹏,真有你的,这地方哪找来的。” 我环顾四周,用餐的人数不多,古典丝竹在空间穿行。周围种满了各式的花草,原木制的桌椅星罗其中,让人感觉置身于世外桃园。只有流水的潺潺声和侍者的低语,才能让人想起这里本是餐厅。 陈鹏不喜谈笑,这次却大方多了。他比前更健康,脸色红润,气色不错。 “凯哥,干嘛这么早实习,我听你妈说要考研的吧。” “说是这样说,我也不想只有一条出路。等大四再实习,人家都快工作了。你也知道,我脾气急,等不及。” “凯哥,你还是老样子。说起来,我那时候没少受你照顾。” 陈鹏今天穿了休闲服,衬衫的袖子露了出来。我看到上面DG的绣花字母,忽然想起印象中谁也有这样的衬衫。 我说,你比以前开朗多了。超市的工作也辞了吗?现在在哪儿工作? 陈鹏说,他暂时没有工作,上了自学考试补习班。他已经失去很多,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他了。 我说,你有困难可以找我。我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你。 陈鹏说,他已经堕落了,他爱上了男人。 ☆、第三十一章 难道我又错了 “爱上男人?”我问。我实在搞不懂,上学时我看不出陈鹏有这方面的倾向,都是我一人在自作多情。 “凯哥,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才告诉你。”陈鹏转向窗外,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和面对面。 我脾气急上来,很想问个究竟。 “陈鹏,爱上谁不要紧,重要是要对你好,他是谁?” “是个好人。” 陈鹏转过脸,很认真的说。陈鹏的眉眼不是特别精致,是那种越看越舒服的模样。我当初还不是对他温润而倔犟的性格折服,才会对他心生暗恋。而我现在有了佟童,陈鹏反倒成了往事里的风景,带着忧伤的美存在脑海里。 “好,如果有心事,凯哥一直都会等你来说。” 我大方的拍着他的手,要他别紧张,我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凯哥,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陈鹏握紧了我的手,像是下定了决心说,“上学时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能害了你,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也许会恨我。” “恨你,怎么会?”原来那时陈鹏是知道我喜欢他,只不过不愿让我进入他尴尬的生活境地。“为什么现在才说?” “凯哥,你的小孩呢?”陈鹏忽然笑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了方向。 我知道他说的是佟童,我说他在学校,跟我课表不同,而且我下学期大四,该想好后面的方向。 我们谈得不拘束,说开了以往的心事,反而释怀。我们说了许多上学的趣事,也说谁在哪儿上班,谁还和谁在一起。我们开心的说着,直到侍者送齐了菜品,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自拍。 “凯哥,你还有这爱好?”陈鹏似乎不理解我一个大男人,还玩女孩的游戏。 我说,这是佟童给我的任务,怕我吃不好,不然他有得说。 “噗!”陈鹏手指着我,一边忍住笑,一边要我老实交待。“凯哥,你说你是不是被小孩子迷住了?” “迷个鬼,是小屁孩自己多事,我怎么会不好好吃饭。陈鹏,你别笑,如果你男友这样做,你怎么办?” “哦,原来他是你男友啊,我还以为……” “喂,你别说出来!”我又说漏了嘴,陈鹏比以前更开朗,说话都活泼多了。 “好了,我不会告诉你妈,你比不得我,我一个人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那你爸有没有回来找你?”我突然这样问,陈鹏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渐渐暗淡。他看着我,重重叹了口气说,“去年春天他回来找我,问我要钱还债,我说我没有。他就喝醉酒闹事,还追到超市。我没法上班,后来我才知道他吸X,又欠了很多债。” “那他现在怎么样?” “每次我给他钱,他都说最后一次,后来我拿不出来,他就打我,直到我遇到了他。” 陈鹏提到父亲总是不太情愿,毕竟陈鹏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阴暗的环境下成长。我没有继续问,陈鹏能把家事告诉我已是不易,我不能再提起让他不愉快的事。 “看来你的他,对你很好。” “那当然,他对我很好,在他身上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陈鹏提到男友,眼睛都亮了。我能感觉他生活在幸福中,被宠爱的男生总是会流露出满足的一面,即使是性格要强了陈鹏,也会被温柔所折服。 “好吧,既然他对你好,我也就不追问他是谁了。” “你以后会知道。” 陈鹏的故意卖关子,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好追问。饭吃得很愉快,只是佟童不间断的要我说和谁在吃饭,时不时会打断我们。我怕他误会,只好和陈鹏合影发照片给他,他才停止骚扰。不过,陈鹏一直在笑我,原来的总攻大人怎么跟小媳妇似的。 我说,要是看到你男人,我绝对要说你的糗事!这叫一报还一报! 陈鹏笑着说,他不会信。说笑间,我们吃完了。陈鹏说,有人在外面接他,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我笑着应允了。 出了餐厅大门,我的视线立刻被光影里一辆金色的慕尚所吸引。这不是霍逸尘的车,他怎么会在? 然而我的疑问才刚刚开始,就得到了答案。 从车上下来的果然是霍逸尘,他换了衣服,奶白色的衬衫还有袖口同样DG绣花字母太过醒目。他和公司所见判若两人,但我仍然不相信他会是陈鹏的男友。霍逸尘径直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的态度,让我很费解。 “陈鹏,我来接你。” “谢谢,能不能带上我朋友,他正好顺路。” “不,我不需要,我可以打车。同事要我带点东西回去,就不打扰你们。” 我胸口很闷,为什么陈鹏会得霍逸尘在一起。还是因为他帮助了陈鹏,才会让未经世事的少年,落进他的怀里。我不能在大马路上发脾气,我忍着太多疑问没有和他们走。 刚回到宿舍,陈鹏发来信息问我有没有安全到家。我说,到了,让他早点休息。他说,霍先生人挺好,让我不要介意他目中无人的态度。我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也许陈鹏还在热恋的幸福中,他不会了解霍逸尘对我和佟童又是另一种态度。 事情总是发生的太凑巧,周末我回校。佟童说明天要去看车展,要我陪他去。车展的票是霍逸旻专程派人送给钱教授转给佟童,佟童大晚上的尽和我说车展的事。我只希望他玩的开心,还临时准备了约会计划。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暮春的太阳晒得人都懒懒的。我们坐地铁到了车展中心,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大都是因为有限量新款车在此次车展中,才会有超高的人气。人群涌动,佟童把我夹在他的双臂间,以防我会撞到。 我说,你太小心了,哥又不是小孩,不会有事。佟童压了帽子,不以为然的说。哥是我媳妇,我不体贴谁体贴。我说,好吧,好吧,算你有孝心,一会请你吃大餐。哥现在是有钱人,不用担心吃不够。 佟童说,他最喜欢我依赖他,他是老公,就得有老公的样子。我说,你别在外面太腻,让别人看了不好。他就说,我和我哥亲,谁敢管。这小屁孩子总是霸王似的语气,真担心他将来会吃亏。 进了车展大厅,佟童立刻兴奋起来。他拉着我直奔人群最多的地方,不用说一定是那款限量车的展位。如佟童所想,这款车相当漂亮。车展前的宣传,也没有透露半点此款车的外观,只有在现场某个指定时间才揭开神秘面纱。 幸运的是,我们刚到正好看到这一幕。佟童抓紧了我的手,我能感到他兴奋到掌心都出汗。佟童喜欢车,更喜欢讲专业知识给我听。我听了一知半解,似懂非懂。什么鲨鱼腮,混动力,12V都是我听过好几遍的词,却总不能和眼前的车子对上号。 我们几乎没有去别的展位,只在这款车前停了很久。我肚子饿了,没和佟童说,怕打扰他的兴致。后来我实在饿得不行,才和他说要出去。佟童骂我,饿也不说,以后再这样,他就要处罚我。正当我们转身要走,我却意外看到了陈鹏和霍逸尘也在人群中。 本想错过人群,不想和他们相遇。不料,陈鹏先看到了我。 “凯哥!” “哎,哥,这不是鹏哥吗?怎么霍叔叔也在?”佟童自从我坦白了和陈鹏的关系,他把我的朋友也当成了他的。 陈鹏从人群中向我挤来,我没有躲藏的理由,只有硬着头皮微笑。 我不想看霍逸尘,年纪都快大到做陈鹏的父亲,还想老牛啃嫩草。 “陈鹏,想不到在这儿也能见到。” “是吧,太巧了,我记得凯哥不喜欢热闹,是为了陪小孩子吗?” “当然了,不是他还有谁!” 我心不在焉和陈鹏搭话,耳朵却想听佟童和霍逸尘谈话。不过很可惜,周围人声太吵杂,我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佟童和霍逸尘说了几句就拉着我要离开。 “鹏哥,我哥饿了,改天再聊吧。” 佟童的理由很充分,陈鹏很快做出了让步。 “好吧,凯哥,我们以后有很多机会。” 我和佟童离开时,正好有人往里面挤,我躲不及差点被撞翻。撞我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他看起来很焦急。不停和我道歉,佟童脸色不好看,我说我没事,你别为难人家。 “对不起,你没事吧?”男人的衣着看起来很高档,言谈也不像霍逸尘傲慢。大概赶得急,他松了领口,向周围张望。我想他不是有意,摸着撞疼的胳膊说没事。 “那好,我……” 男人的话没说完,已经被陈鹏拉到一旁。陈鹏的声音里满是责怪:“让你不要来,他是我朋友,你说怎么办?” 撒娇的陈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掘死了不给面子的男生不知去了何处。 “你朋友,就是高中时照顾你的那位?逸尘呢,他有没有陪你来?”男人自已很热,额上全是密密的汗珠,他不急着擦汗,反而担心起陈鹏。而陈鹏则拿了纸巾一边帮男人擦汗,一边咬着嘴唇骂他太着急,自己又不会跑掉。 这两人的恩爱秀得人能瞎了眼睛,全当我们不存在。 我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明明是一直都是霍逸尘陪他,而这个男人又是谁。 这时,霍逸尘来了。 “乔宇,看到了吧,我差点当了替罪羊,有人还要吃了我!”霍逸尘的话明摆了是说给我听,我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乔宇才是陈鹏的真命天子,而霍逸尘只不过是他不在时的跑腿,是我的误会把霍逸尘当成了骗取纯情男生的恶人。我的脸烧得不知往哪放,只好拉着佟童要他快走。 “怎么了,哥?” “我饿了。”我找不出其他借口,拿肚子说事。 佟童和我简单和他们道别,不过霍逸尘就是霍逸尘,他叫住了佟童。 “童宝儿,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第三十二章 我们闹别扭 霍逸尘最后的话成了我的未解之迷而佟童却未表现出讨厌的表情。我问佟童,霍逸尘和你说什么了,小讨债回说约会完了会告诉我。我心里藏不住话,不得到满意的结果还不肯罢休。晚上去看电影,影院里放的都是情啊爱的片子,我无心观看。霍逸尘的话就像吃坏了肚子一样,搅得我肠胃难受。 “佟童,哥憋不住了,告诉哥成不,不是说好了,有事都不瞒着对方。” 我不会讨好,也不会撒娇,对佟童软硬兼施都不会有太多转变。我索性放下脸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按他的手。 “嗯?”佟童转过头看我,然后搂过我的肩说,“哥,电影好看呢,看完了回宿舍告诉你。” 佟童越是不说,我越是沉不住气。 “你,你再不说,我下周不回来!”我意气用事,现在越来越管不住佟童。小家伙回回都把我吃得死死的。我用恶狠狠的话威胁,他用无所谓的态度轻描淡写。 佟童的眼睛还留在屏幕上,却在我耳边说。 “哥,说好了回去说,你现在乖点,咱们现在见面时间少,不要浪费了。”佟童说得不无道理,我有嘴却难以反驳。电影放的是《法兰西组曲》,一部很老但有关爱情的战争片。他不理我,我只能把视线转到荧幕。 电影说不上有多好看,但确实很感人。文艺起来的战争,哭都是带着旋律。佟童看得很认真,尤其是到了生离死别的那幕,他竟然搂紧了亲我的脸。 “喂,这是在影院!”我没他劲大,硬是被按住头亲。我不敢大声叫嚷,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佟童也不知哪里着了魔,亲了脸还亲嘴。我们坐在最后的情侣座,影院里人也不多。我反抗的幅度不大,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佟童亲够了才松开。 “你发疯,也不看看在哪里?”我气不过骂他,佟童勾着嘴角笑我太老实。我说,你每天都在学校里干嘛,怎么越来越痞了。 他说,没有啊,他快成年了,得事先预习成年后的各种生活。 我说,你敢学旁门左道,看我不把你送回霍家。我也是气头上一说,佟童的笑容就暗了。他歪着头看我,荧幕上的光线忽明忽暗的打在他脸上,竟有些生疏的味道。 “哥,真想我回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当他是气话。我心里本来就有怨气,他这样说,反而让我更生气。“你想回去我也不拦你,你和霍逸尘走得这么近,回去肯定很容易!” 我一直低着头说,声音也不大,但绝对能让佟童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了,但听不到佟童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他皱着眉一言不发。我想我说到了事实,我说,你怎么不吭气,是被我说中了不敢回答。 “哥,现在胆肥得太不像样!”佟童终于开口说话,大概我的话惹得他十分不开心。他拉起我,要出去。 我说,电影还没完,你急什么。你急你出去,我看完了再走。 佟童没理我,硬是将我连拖带拽拉了出去。我的手腕在他手里,疼得都要断了。影厅外人很多,因为是周末,看电影的情侣大多相依相偎。哪有像我们这样,都虎着脸往外冲。佟童高子高,腿长步子大。我跟不上,走路都是磕磕碰碰。这小子还和我生气,我还不知朝谁撒气。等我们进了电梯,后面还有人进来,很快把我和佟童挤到最里面。 我们面对面,我的视线里是他好看的嘴角。我怕自己心软,扭着脸看观光电梯外面的风景,灯光游离的夜景虽说很美,但绝不是欣赏的时候。手腕还在佟童的手里,疼痛在所在免,可我就是不会求他。每回都让小讨债的占上风,我觉得我应该强势一回。 电梯落到最底层,人群散去后,我又被佟童拉出了门厅。春尽的夜晚,晚风中仍有瑟瑟的凉意。佟童松了手劲,却没有松开我。我继续跟着他走,我不想被大马路上的人群观望,试图甩开他。不料,我刚举起手,立刻感到手腕上的力量又重了。 “哥,安分点!” 妈的,这小子动不动就教训我,感觉他是老大,我是跟班。两年前他不是这样,那时他又乖又听话,嘴巴甜甜的,亲起嘴来又软又糯。可为什么现在,他完全变了。帅气是有的,但这强硬的态度又是谁的遗传。我想着都是霍家的德性他才会这样,保不准霍逸尘先发制人和佟童坦白了要他回家的事。 我想停下来,我说我腿酸。你腿长你走路,我腿短我是跑步。我又说,我饿了。我生气就会吃东西,而且必吃甜的无疑。佟童知道我的脾性,他环顾四周又拉着我走过很多间店辅,停在一间甜食的外卖窗口。 “给我一份塔夫千层,再加一杯西瓜汁!” 佟童熟练的点甜品,我不知他是给我买的,我冷笑说,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吃撑你。 店员把甜品交给佟童,佟童拿在手里,继续拉我到一处安静的街心公园。我没心情和他瞎转,我说你想玩尽管自己玩,老子不陪你。不就是说句让你说真话,你反倒和我斗气。 佟童说,哥要是不听话,他就在外面把我办了。他看了眼甜品说,上面的奶油很多,正好做润滑。我听了耳朵发烫,这小子污力太重。明明没有成年,却懂得比我还多。我说,还说你没学污糟糟的东西,这话是你说的吗? 佟童要我坐下,把甜品和果汁塞我手里。 “哥,快吃吧,我知道你生气会吃甜的,不然一会回宿舍吵着要吃可没机会!” 我白了眼佟童,我说,哥不是嘴馋的人,哥有骨气。哥就是生气了,怎么着吧!我决定做茅厕里的臭石头,你不说,我决不妥协。 佟童在我身边坐下,打开甜品盒子。塔夫千层的奶油香立刻飘了出来,我咽了下口水。 “真不吃?”佟童用小勺挖了大块的塔夫送到我嘴边,我鼻子底下全是草莓奶油的香气,勾得人想流口水。 “不吃!” “不吃,你可别后悔!”佟童收了小勺,送进自己嘴里。我忍着想夺食的冲动,我不能表现出弱点,除了他能说真话外。从现在开始,他所有的行动,我都会对着干。 塔夫在我的面前一点点缩小,直到最后一小块被挖进小勺。 “最后了,哥真不吃?”佟童故意把塔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坚决不动摇。大概是我的坚持让佟童没了办法,他只好拿出匪气的态度。趁我不注意,竟把塔夫从他嘴里送进我的嘴里。 “嗯……唔……” 被动的进食令我很反感,我想吐出来,却被佟童捂紧了嘴巴。 “哥,吃下去!” 妈的,这小子说不动我,就动武力。我又不是小孩子,随便吃点东西就能缓过劲。嘴里的塔夫奶油入口即化,千层的面皮又薄又脆,留在跟里没一会就化了。好吃的甜食确实能改变心情,但这么点东西根本不够塞牙缝。 被强行吞食最后一口塔夫后,我居然意犹未尽的舔了嘴唇。 “哥,很好吃吧?” 佟童很快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他不是故意要惹我生气,是还没有到说的时候。他说他会在合适的时间和我解释,至于霍逸尘说了什么,他要我不要再追究,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我将信将疑的听他解释,他没有开玩笑,他一改刚才的顽劣的态度,要我相信。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受了委屈的佟童。我总算明白了,佟童是不想我过多的担心他,而不想我知道。相反是霍逸尘是故意想挑起我对佟童的质疑,我叹了口气,也没那么急燥了。 “哥,相信我?”佟童把西瓜汁的管子塞我嘴里,这让我回忆起第一次和他上街时的情景。那时的佟童也是为了我不中暑,要我喝果汁。果汁很甜,甜到就像热恋的感觉。 我说,我相信你。回过神来后,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佟童发脾气。如果他不是迁就,就不会陪我到现在。 后来,我们回去的路上,他又买了份塔夫千层。我说,我不生气了,不吃也行。他说,他要和我一起吃,不是为了生气,是为了更甜蜜。 晚上,我俩睡一起。他亲我,亲到我脸都要肿了。我说,你别腻了,哥还要睡觉呢。佟童说,哥以后别和他呕气,不但自己难受他也难受。 我说你哪难受了,你还想掐死我呢!我举着手让他看手上的印子,他就吻我的手腕说以后不会了。他是看到哥只顾自己生闷气,也不听他解释他才会这样。我抚着他的头发,要他以后别这么冲动。如果不是哥,说不定还会惹来麻烦。 佟童笑了,原来哥这么担心我。 我说,我已经被你收买了,这辈子都是你的奴隶。佟童说,他这辈子就是在最好时间遇到了哥。 我听了,心里更甜。我搂着他,就像两年前和他睡一起时那样,他枕着我的臂膀,我给他摸背。 后来我回到了公司,虽然佟童要我不必管,他有办法。我还是在心里存了心事,我想我得找霍逸尘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第三十三章 霍逸尘输了 要想和霍逸尘谈工作以外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和他公司的合作已接近尾声,我也要回到学校参加考试。大三下学期最后两个月基本上都是以实习为主,必须提前考试。公司让我回去一周复习参考,临走前我借着拿效果数据总算能和霍逸尘见上一面。 霍逸尘的办公室我只来过一次,上次谈话的不愉快,这次也未必有好的结果。我反正铁了心,只要不伤害到佟童,我愿意出让任何条件。 天气越来越热,四月将尽,太阳已经非常热烈的拥抱了大地。我站在霍家公司大厅和前台小姐确认预约时间,很巧的遇到了陈鹏和他男友。 “凯哥?”陈鹏心情不错,他比原先长胖了些,脸色也好。“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拿东西。”我没说我要见霍逸尘,但前台小姐的回话却暴露了我的动向。 “您好,周先生,霍总他在办公室等您。” “好的,谢谢。” 陈鹏听到我要见霍逸尘,不免有些担心。 “凯哥,你要见他,上次你们……” 我赶时间,怕他越说越多。只好打断他,没事,这次是公事,不会太麻烦。 陈鹏说,凯哥你别骗我,你上学时就不会说慌,哪有拿资料也要见老大的理,一定是有事。 我说,你别多想了,我就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霍逸尘已经出了电梯。看到我们仨在大厅里嘀咕,大步走到我们面前。 “怎么,你们两个不想放我的客人走?”霍逸尘态度带有明显说笑的成份,而陈鹏的男友,更是拍着他的肩笑他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好了,小鹏,他们有事谈,我们不必打扰。不过逸尘,万事不要太认真。” 乔宇带说带笑的语气似乎在提醒霍逸尘,而霍逸尘则做出请的手势,要他别防碍。陈鹏和乔宇走后,霍逸尘和我进了电梯。只有两个人的狭小空间,气氛意外有些紧张。我没说话,他也没开口,直到电梯到达顶楼,他才回过头。 “你还想上几楼?” 霍逸尘嘲弄的语气令人十分讨厌,我确实脑子里在想和他对质时的各种处理方法,竟没有注意到电梯门已经开了。霍逸尘按着打开的门钮,在等我先出去。 这也许是成熟男人的风度,又或许是他做给其他人看的样子。他是等我出了电梯,才跟在后面出来。霍逸尘的办公室大而宽敞,阳光透过密纱般的窗帘,洒落一地斑驳的光影。室内的布置现代而简约,多余的线条和冗杂的摆设在这里绝不会看到。比起那些为了追求口味的复杂装饰,这里算得上是顶级的办公场所。 然而,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却让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没有坐,我只想快点解决问题。 我像其他人一样,称呼他霍总。霍逸尘愣了会表情,对我的称呼有些吃惊。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 “周凯,我想你不会为了效果资料而特意来找我?” “对!”我直言不讳,我盯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我是为了佟童!” “好!够坦白!”霍逸尘要我坐下来谈,我情绪还悬在胸口,没有心情听他慢慢解释。我说我不坐,站着说也一样。 我说,霍总,您那天和佟童说的话,请说给我听。 “为什么?”霍逸尘眉尖收拢,不以为然的问,“你和他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他的监护人!” “监护人?哈哈!监护人有你这样和他接吻拥抱,还睡一床?”霍逸尘大声嘲笑了我,他玩弄着手中的一把雪茄钳,发出瘆人的卡卡声。 霍逸尘的话不无讽刺,又似利剑般穿透我的心。 我定了定神,没让自己太过慌乱。 我说:你有证据,亲吻和睡一床也不代表我们是那种关系! “那你说,你们什么关系?”霍逸尘放下发亮的雪茄钳,走到我身边,他和尊尼一样忽冷忽热。如果不是和尊尼接触过多,说不定我会被霍逸尘的气势给吓住了。 我说,我是照顾他的室友,是学校交给我的任务,在他妈妈回来之前由我照顾。 “照顾?你觉得他需要照顾吗?他十三岁父亲去世,每天都独自上学,还要自己做饭做家务,已经成了那个家的小男人。而你,又会什么?你是看中了他是你喜欢的类型,才对他想入非非,才会对他照顾。如果他不是你喜欢的人,你又会这么用心?你其实是自私的吧?” 霍逸尘的话尖酸到要揉碎我的心脏,我对佟童一片真心,在他嘴里恍然成了别有用心接近的理由。我的手在发抖,抱在怀里的资料袋子控制不住扑嗦嗦乱响。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佟童,从一开始就喜欢,请不要污辱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想问你,你到底和佟童说了什么?” 也许我的不放弃让霍逸尘觉得不可思议,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我,就像看某种新奇的动物。 “他没告诉你?” 我气不出来,我得忍着。我的沉默,证实了霍逸尘的猜测。 “哼!”我听到他鼻子里发出的声音,我想随便吧,你想笑就笑,我今天就是赖也要赖到你说出真相。 “周凯,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嗯?”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眼里的不屑像在说,佟童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如果是好事他会说是不是,如果对你来说是坏事呢?” “不管是好是坏,我都想知道!”我口干舌燥,一边桌上有自动续水机,我接了杯水,大口吞咽。温水缓和了焦燥的情绪,却不能缓和我对答案的索求。 然而,霍逸尘并没有如我心意。他走回办公桌,继续把玩雪茄钳。 “周凯,我不会告诉你,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我说,“你不告诉我真相,你也别想出去!”我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溅起的水花甚至弄温了霍逸尘桌面文件。 “你!”霍逸尘板起脸的态度十分可怕,就是吃人的样子我也不会退缩。他没有理我,而是绕过桌子向门走去。我怕他要逃走,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袖子。 也许我惹到了霍逸尘,他猛得甩了下手,我吃不住力,竟被甩到桌边,额角撞上坚硬的胡桃木,疼得我眼冒金星。 就在此时,我听到门被大力的推开,还有人气喘的声音和秘书的叫嚷。 “请您别这样,这是霍总办公室!” “童宝儿?别激动,这是误会……” 我睁开眼,揉着疼得要死的额头,视线里佟童将我拉离地面,怒视了霍逸尘。 “童宝儿,我真没告诉他,不信你问!” 霍逸尘没有刚才的气势,而是讨好般和佟童解释。他高举了双手,做着投降的姿势,却丝毫不能动摇佟童的怒气。 “你答应过我!” “对对对,我什么也没说,是你哥太笨,他缠着我不放!” 霍逸尘边说边朝我看,“是不是周凯,正好你俩都在,我也不瞒着了,反正我不说,你是不会罢休。” “我答应童宝儿不会公开他和大哥的关系,但他必须每月回霍家,和大哥尽父子之情。而且学业期满后,要先在霍氏工作两年。再者你和佟童的关系,我们不会再干涉。当然这些事都得在他十八岁以后。至于他愿不愿意成为霍家人,只能看他自己的心愿。” 霍逸尘说完看着我和佟童,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佟童心里的委屈原来是不想我太担心。为了我们,他被迫受霍氏的拘束。 “我哥的伤怎么说?”佟童直视着霍逸尘,对他的解释没有追究对错。 “医药费算我的,至于营养费你要多少?一万够不够?”霍逸尘从口袋里拿出支票薄,准备填数字。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离开?” “佟童。”我拉着他的袖子,要他先冷静,只是破了皮不严重。 “你说,除了钱你要什么?”霍逸尘抖了下支票薄,他笑里的不屑让人很反感。 佟童将我拉到他面前,十分坚定的说:“请跟我哥道歉!” “道歉?开玩笑吧,童宝儿?”霍逸尘显然没有在人面前低过头,何况还是和我这种不起眼的外人道歉。就算他做错了,也会用钱来说事。 “我没开玩笑!”佟童的声音比以往还要沉重,扶在我肩上的手,隐隐感到力量透进了肩骨,捏得我很疼。 “嘶,这都什么事!”霍逸尘是万人之上的君主,为什么对佟童的话有着不可逆的态度。他在室内转了几圈,又看了我们几次仿佛下定决心般走到我面前。 “周凯,刚才我失手弄伤了你,对不起。” “呃。”霍逸尘态度的转变,让我有些经受不起,我说不出话,他到底怎么了? “哥。疼不疼?”佟童亲吻着我的额头,软滑的舌尖舔过受伤的地方,并不疼得厉害。而我的心却被少年独立处事的性格折服,霍逸尘说得对,他确实不用我照顾。我以为他痞得厉害是学坏了,却不知他一直在成长。 “不疼,佟童,你答应了他,就要兑现承诺,我会陪你去霍家。” 佟童笑了,我喜欢看他笑,他弯起的嘴角窝是我最喜欢的样子。他低下头,吻我。我们忘情的拥抱,却忘了还在霍逸尘的地盘。 “你们俩都给我出去!刚刚被那两个人秀了一脸狗血,你们又来,快给我走,省得看你们心烦!” 霍逸尘气势蔫了,打开门要我们走,我被佟童搂着肩膀亲密相拥。 在我们离开门的那会,霍逸尘好像不服气般朝我们扔下一句话。 “你们别得意,周凯你还是想好回去怎么和你家人交待!” 我和佟童并没有把他的话当成威胁,我说,会让你看到满意的结果。后来,我们走了。我问佟童你怎么会来,他说是鹏哥给他打电话,说你去见霍叔叔。他正好离这里几站路,怕我吃亏就坐地铁过来了。 我又问,霍逸尘怎么肯听你向我道歉? 佟童点着我的鼻子说,我说过,他只要对你威胁,我立马就毁约。舆论只对霍氏这样有钱有势的人造成威胁,对我来说不过是短暂的风言风语。他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哈哈。”我总算能释怀大笑,佟童的成熟和睿智已经不是我想的那种小孩。他的经历成长了他的个性,也丰富了他的人生。 我们坐上相反方向的地铁,重新回到各自来的地方。第二天我回到学校,佟童用自行车带我回宿舍。没有了霍氏的心理压力,我都觉得世界越来越美好。我们再次在宿舍里接吻,互相抚慰,用身体证明彼此的心意。 过了考试,很多同学都参加了实习,我也再次回到工作岗位。天气越来越热,我又犯了天热就减餐的毛病,有时甚至只喝几杯酸奶,这让佟童十分恼火。 他说,这次绝不会轻信我的胡言,他要把我捆回来,治我的毛病。 ☆、第三十四章 糟糕的第一次 我不想被佟童捉回去,这小子成天就想让我服他。还搬出我妈和我姐怂恿她们对我进行健康轰炸。我想天高皇帝远,我还不信他。我妈和我姐说了都是白费力气,我还是我行我素。再说,他功课比我忙,临近期末我实习他备考,还要处理各种学生会事务。这人一旦有了名气,事情就特别多。他没功夫管我,只有在微信里大放威胁。 我不理他,照样吃饭发照片,睡觉前发半果照,除了在吃饭上没听他的外,其他事我还是挺配合的。到了周末,我休息回学校。他忙得不可开交,吃饭都是急急忙忙,我不想惹他,胡乱应景吃些饭菜。本想这事就会过去,谁知他竟找陈鹏来说教。 等回到公司,陈鹏每天必定陪我吃饭。不但亲自做了饭盒送到公司,还把我的劣行添油加醋告诉佟童。我说,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你怎么不帮我帮外人。陈鹏说,凯哥不好好吃饭是病得治。佟童算是我哥夫,我不帮他帮谁?我说你忘了阶级友谊,是谁在学校里帮你免受欺负。陈鹏说,这是两码事,佟童说得对就得帮他。我没话辩解,这两人怎么好到一致对付我。我想,都过了快半月,佟童又不是能听哄的主,回去必定会被他以各种理由交待问题。 到了周末,不回去不行,会被佟童误会。我决定等晚上再回去,他晚上要参加钱教授的家族宴会,没时间跟我腻歪。楼道里黑灯瞎火,人声都小了。我摸黑拿钥匙开门,就想他先睡着,我再神不知鬼不觉爬上床。可我还进了宿舍,已经被守在里面的佟童给压了。 宿舍里没有开灯,我以为佟童睡了。窗子开着,月光从外面照进宿舍,还带有一丝凉风。佟童没有说话,用两个胳膊把我围在身体和墙壁之间。他没穿上衣,胸脯上的肌肉团得很紧,在眼皮底下随着呼吸起伏。我咽了口水,装作很无辜的看他。 “佟童还不睡,这都几点了,哥怕吵醒你。” “哼,哥终于肯主动回来了。” “啊,是,你去睡,我先去洗澡。”我尽量保持了语气,这小子在气头上,再说大晚上的他不敢对我高声,更不敢拿我怎么样。 “哥,洗澡是吧,我帮你洗。”佟童说着就脱我衣服,我穿了长袖T,下面是牛仔裤。我特意选了锁扣型的皮带,要解开不是很容易。佟童在脱我裤子的时候,遇到了阻碍。我得意了,我说你不会,我自己来。他说,他以后要做很多这样的事,得预习。 我拧不过他,他毕竟是聪明的小孩。他把我夹在胳膊底下很快摸到了解开的窍门。我被脱光了,赶进浴室。我捂着下面,要他出去。佟童看起来精神特好,他脱了裤子,和我面对面。 “你,你干嘛?”我底气不足,毕竟没有按他的要求吃饭,还不听劝。作死的节奏只有在面对越来越浓的对立气场时,才会感觉到厉害关系。 我又咽了下口水说,我是天气热才会吃不下,我从小就这样,不是不听你劝。你想,我妈都不能管不住我,可见这事是转不过来了。 “真的吗?”佟童又向我走了一步,他打开了水笼头,开始揉我的屁股。我屁股上肉不多,捏起来不太爽快。 “当然真的,我哪会骗你,不信你问我妈!”我得了理,有些不饶人,嘴里也就放肆起来。 佟童笑着把我压在墙边,流水哗哗的打在他背上,他的头发弄湿了,全背到后头,越发显得有男人味。 “哦,我问过阿姨,她说我可以用任何方法让你吃饭。“ “任何方法?”我舔了下嘴唇,还没有感到这话的厉害性。佟童还未成年,他不会食言提前做那事。 “当然,比如这样。” (此处省略1800字,请到吧里观看) 这种小孩子真没办法讲理,我们洗完也刷了牙上床。佟童还没让我穿上衣服,我的屁股还在他手里。他说他还没完。 我说,你做都做了,而且哥也疼得要死,你不想我受罪,就好好学习。佟童说,哥调教调教就好了。 我说,你哪学来的这些浑话,调教是你说的吗? 佟童说,哥你等着,等我过生日,一定要让哥舒服。 我说,你别成天想这些,赶快睡觉。 佟童亲了亲我的脸说,哥刚才答应我要好好吃饭的吧? 我说,知道了,你神烦! 佟童又捏我屁股,哥是不是觉得今天屁股痛得不够? 妈的,这臭小子又威胁我,我的屁股缝里湿湿的,全是他弄进去的润滑液,这会他正用手指在上面转圈,我好汉不能吃眼前亏。 我亲他的嘴,表现得像小猫,还特温柔的向他要亲亲。 佟童知道我妥协的方式,他亲我的嘴,跟我说,哥,我喜欢你。 ☆、第三十五章 佟童的生世 经过这次教训,我老实了。我妈打来电话问我过得咋样,我说,都是你害的,佟童现在不是每次吃饭都要拍照,而是陈鹏每天都和我一同吃饭。他说他家住附近,反正学习又不难,而且他老公中午又不回来,他正好有人陪。我妈骂我活该,说了你十几年没听,这下好有人治你的懒病。我和你爸都挺赞同,你要是敢对佟童反抗,就是自作自受。 我实在不无法理解,会有这样的亲妈,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佟童这次没说笑话,他其实是担心。他说,如果我屁股捏起来没有肉感,他得考虑是否要搬过来和我同住。 这回轮到我舍不得了,那么远的路,天天学校宿舍两头赶,即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我说,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听。佟童说,哥越长越小,再这样下去,他可没昨天好说话。我捂紧了屁股,好像他真会打我一样。我说,你那会天天皮,我都不踫你一根指头,你想打我,就是以小犯上,忘恩负义。 佟童听了捏我的嘴,一手还捏我的屁股,说哥再犟嘴他就罪加一等。 我说,你就会欺负哥,哥是男人,有尊严。 佟童说,哥只要不唱反调,他会永远保护我的尊严。 跟头脑聪明的小孩说不上理,我说,等你十八岁,我就远走高飞,随你上天窜地。我说话就是直来直去,佟童收紧了手臂的力量,我不知不觉中又触到了他的底线。 “哥再说一遍?”佟童的柔和的目光消失了,换而是紧张而圆睁的眸子。 “哥不是说过,十八岁以后你就独立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哥也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吧?” 佟童的眸子红了,我吓坏了。我不过是开玩笑,他却当了真。我说,你别这样,是哥不对,是你太霸道了才会这么说。 佟童放松了力量,他继续捏我的嘴,这次他没放松语气,而是恶狠狠的说:“哥,等你屁股长肉了,我再收拾你!” 我知道他只是嘴上说狠话,我勾下他的脖子,亲他的嘴,要他原谅。哥是胡说,哥屁股上长肉是为了让你摸的,不是让你打的,你得心疼哥。 佟童听不得我说软话,他接受我的吻,并缠绵了很久。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事要处理,他要准备期末考,我也要继续实习。 过了五月,栀子花都开尽了。校园里弥漫了花朵的甜香,佟童被挑选为国际学校交流学生代表,将在暑假去德国。他的户口薄在我这儿存着,得挑时间和他回去办护照。我们约好了回N市,在他家找资料时,我意外的翻到了童妈写的记事本。 记事本里写到了和霍家谈的协议,但和霍逸尘说的不一样,佟童妈出国打工是为了尽快还欠款,想留下佟童在身边。我略微翻了几页,像做贼似的藏在衣兜里。我明知道不对,但忍不住对佟童和霍家的好奇心,做了不光彩的事。 帮佟童办完事时间还早,而且护照还要等一段时间才有。我和他按照和霍家不成文的规定,去见霍逸旻。由于事先通知了霍家,霍逸旻早早就回来在家里等。见到佟童自然开心得不得了,问他护照办得怎样,第一次出国会不会紧张。佟童和霍逸旻亲密交谈,却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 爱力跟我熟了很多,也喜欢在我脚边转圈,后来霍尊雲也回来了。见到我和佟童,发疯似的上来拥抱。佟童和他身量相差无几,也免不了被他推了几步。幸好他抱的不是我,不然佟童准和他翻脸。 说了几番话,也吃了午饭,我和佟童下午要赶车就没有多留。霍逸旻送我们出门时,特意把佟童留在身边耳语了几句。我想这是他们父子间的私密谈话,也不想去打扰。 把佟童送回学校,我也尽快回到公司。差了一天的事务,桌上的便签条都快贴满了电脑。陈亚东不在办公室,李耀明也不在,辣妈出外勤,办公室里意外的很冷清。我一张张处理便条上的事务,直到天黑透了才去吃饭。 晚上在宿舍,我拿出佟童妈写的记事本。记事本很旧,有些边角都烂了。这本记事本就是一部完整的佟童成长史,他确实是霍家丢弃的孩子。丢弃的理由太令人气愤,只因为霍逸旻爱上了厨子的女儿。事情发生后,霍家辞退了厨子,并找到怀孕的女儿,迫使她提前生出孩子。霍逸旻遭受打击后,触发隐性脑瘤,从此一睡不起。 佟童出生后即被送到福利院,霍家以佟童爸高额的借款相威胁,于是一张不合理的协议因此而产生。高达200万的债务是佟童爸一次生意失败的结果,接受佟童十八年的抚养的条件是霍家能替他还债,还能帮他找到工作。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佟童爸签了协议。但在抚养的这些年间,夫妻俩越来越舍不得离不开佟童。佟童的聪明和善解人意,被夫妻俩视为心肝。然而随着佟童要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佟童爸竟冲进了红灯斑马线,彻底消失在儿子面前。 后来佟童妈希望能用出国打工来提前还债,然而霍家拒绝了她的请求。佟童妈百般无奈去了霍家,正好见到了霍逸旻。霍逸旻不是冷血,他执意要改变原先的协议,也遭到了霍翰风的反对。后来霍逸旻绝食反抗,才使协议有了改变。 佟童妈回国先偿还三十万,佟童毕业后还要在霍氏工作一年以偿还剩下的债务,才能获得自由。我忽然想到那天霍逸尘的话,佟童是要在霍氏工作两年。如果不是我,他不必再约束一年。 佟童妈的语言非常朴实,每一字每一句都倾注了她对佟童的爱。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脑中只有佟童不平凡的人生,他还小,他还有几个月才十八岁。如果佟童妈打工的钱都给了霍家,那佟童以后的学费将是她最重的心事。当初佟童妈留下的卡里也就是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算起来正好用到她回国。我越想越不对劲,佟童早几天有跟我说过不想读研,也不想出国深造,他要像我一样明年下学期就实习,然后尽快参加工作。我当时还笑他,浪费自己的能力,他说,他要做个男子汉。 我再次低估了佟童的情商,他重感情又重亲情。他知道谁才是抚育他爱他的家人,他放弃继续学业,是为了能早日和妈妈在一起。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我想我得重新考虑我的计划。 我放弃了保研,这让同学和老师都不理解,我的解释是实习浪费了很多学习时间。佟童问我为什么要放弃,是不是为了他。我了解他的个性,他不是木头也不是陈鹏,他灵活的头脑很难让我说谎。我说,我成绩不理想,而且获奖的次数也不多。我想凭实力考上喜欢的专业,佟童说,哥别骗我。我说,我骗你是小狗。 佟童笑了,他说他一直以哥为榜样。我说,你已经超过了我。我还说,你要是保研不成功,我会把你煮了。他大笑了拥抱我,说我太小瞧他。 暑假,佟童要去德国,临行前我们在宿舍和他妈妈视频。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拥而坐,佟童抱着我,我们的亲密比以前更甚。即使我不愿意,也无法挣脱佟童的臂力。佟童向她妈妈坦白了他和我的关系,他说他会等妈妈回来责罚。佟童妈先是很吃惊的看着我们,停顿了几秒后,她笑了。 她说,她早看出了我俩的关系,就看你们什么时候能说。我红了脸,我比佟童大,却利用自己的职责诱惑了未成年。我说,是我的错,是我带坏了佟童。我的话刚出口,佟童就捂紧了我的嘴。他说,这不怪哥,是他喜欢哥。我们互相争执,都说得面红耳赤。后来佟童吻了我,他是深情的,他绝对是在他妈妈面前证明,我和他已经是情侣的事实。 佟童妈最终没有表态,她说如果哪天你们能经受起世俗的考验才算得真正的情侣。 我们对彼此都非常信任,我相信我们可以走过任何一关,无论是接下来去我家坦白还是佟童十八岁以后,面对来自霍家的各种约束。 只要有爱,我们的路不一定会荆棘密布。 佟童出国后,我有了大把的自由时间。按我们事先约定,下学期我们在学校外面租房。这期间我跑了好几家中介都没有满意的房间,关键时刻陈鹏帮了大忙,于其说是他帮忙不如说是他男友。乔宇为我们腾出了位于我公司和学校中间段的一处公寓,他们两人反而住到了郊区。虽然陈鹏上学远了,我过意不去买了礼物要谢他,反被他关在门外。我非常庆幸有陈鹏这样的好友,时隔这么久,他还是把我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搬家不算麻烦,佟童走之前把要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等他回来,我们只需搬些随身物品和大量的书。乔宇对陈鹏很好,无论陈鹏对他有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给予帮助。用乔宇的话说,陈鹏受了太多的苦,他应该享受青春,而不是继续受累。所以放肆点让他纵容,也未为不可。 搬家完成后,陈鹏和乔宇吃完饭就走了。三室一厅的大房子里只有我和佟童两人,甜蜜的同居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都有些不适应。晚上我们都睡不着,佟童讲他在德国的所见所闻,我说工作上的趣事。我们第一次在宽大的床上,互相拥抱而眠,却没有做任何冲动的事。 过了两天,我姐和他男友也来了,要我和佟童一起回趟家。我想我已经有一学期没回家,我妈虽说嘴巴厉害,但绝对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和家人坦白,佟童从两年前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就无法控制的喜欢他。直到现在,他仍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最爱。 我们四人坐了高铁,一个多小时后,顺利到达了家乡。夏季虫呜四起的小城,在夜幕降临时,显得格外安逸。 我妈准备了一桌好菜,我哥也带了未来的嫂子回来。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一家人全部聚在了一起。我天热不吃饭的毛病改了很多,大概佟童怕我被我妈骂,尽挑我喜欢的菜放我碗里。我也给他的碗里堆满了菜,我爸和我哥保持了吃饭不说话的优良作风,我妈负责指挥大家吃菜,我姐和她男友自顾自的秀恩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聊天,如果我说了和佟童事,一定会破坏了气氛。 默默地配合佟童吃完了饭,我妈又夸佟童说这样的小孩子到哪里都是抢手货。要不是她有第二个女儿,早就想把他当女婿。我也不知哪来的浑劲,听了这话非常不自在。佟童是我的,我不愿意把他让给任何人。 大家都在吃水果,我站了起来,大声说有事要宣布。佟童在底下拉我的裤子,要我别冲动。我管不了许多,我一定要说。 “爸,妈,我要告诉你们,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三十六章 姓霍的果然污 “又不是稀奇事,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我姐嫌太吵,往我嘴里塞水果让我闭嘴。 我爸和我妈在看电视,听到我吼转了过来。我哥和嫂子本来还在谈话,这会也停下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 “小凯,你这不是秘密了吧?”我哥正把削好苹果给我,我不想吃,家里的老大还没有表态,我沉不住气。 “你喜欢谁有必要大惊小怪,谁不知道你喜欢佟童。”我妈根本没把这当回事,继续和我爸说电视节目。 我有种被无视的感觉,在家里这么多年,就没个重视我的人吗。 我豁出去,又吼了一次。这次绝对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跟你说吧,等佟童成年了,我要娶他!” “噗!”我姐刚吃的水果全吐在男友身上,笑得直不起腰。我哥和嫂子没她放肆,但也在笑。我妈和我爸也在笑,我说,你们笑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娶他?佟童要我别任性,娶不娶也不在今天。我说,这怎么能行,你得在我家有地位,他们不同意,我还不回来! 我纯粹是在说气话,这家里男卑女尊的日子过不下去,我扬言这辈子非佟童不娶。 我妈说,行,你娶他也行,我们不反对。 我说,妈,你是亲妈,你说过我娶他,你就给张罗新房。 我妈说,行,你想要新房我给。 我乐了,我抱着我妈亲她,说我活了二十多年,她今天最理解我。我得意忘形,抱了我妈又抱我爸,再把哥和姐都抱了。我疯得不像样,直到佟童将我强行按坐在他两腿间。 “好吧。”我说,“你们都别拦我,我今天要喝酒,庆祝人生新的路程。” “哥,你不能喝!”佟童抱紧了我的腰,防止我真去喝酒。 “呐,刚才你也听见了,他们同意我娶你,我就是你老公,老公想喝酒为什么不行?” 我耍无赖,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能没有酒助兴。 “小凯,做老公得像你爸大度,得听老婆的话。你行么?”我妈在一边数落,我挣不开佟童的胳膊,这小子力气大得吓人,我都要被卡出灵魂,他还不松手。 “妈,我怎么不行,佟童是我老婆,我会疼他,会比老爸做得更好。” 这家里的女人都是汉子,当我们男人都是病猫。我说,我身强力壮,会做饭会赚钱,养老婆肯定行。 我妈说,行,你倒是说说,是半年多来是谁在照顾你,是谁哄着你吃饭,又是谁帮我改你挑食的毛病?你身上有几两肉,也要掂拔掂拔。 我姐说,是啊,前儿我去了,佟童还在说,弟弟最近皮痒,一天吃几次冰球。 “啊?”这女人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果然我妈听了,就继续数落。 “我说小凯别以为自己是男人就是雄的,得有能力才可以,你娶他我不反对,新房也跟你张罗,你哪天独当一面,不用我操心,我就让你娶他,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头上冒冷汗,我妈是家里的发言人,我爸不支声,全由我妈作主。一旦我妈有理,这事就难办了。 “这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娶你?”我妈一定不是亲的,不然不会这样就把儿子给推出去。我说,妈,事在人为,等我工作稳定,到时给您磕头献茶,有您乐的。 我妈说,自己的娃自己知道长短,要我别浪费时间,多学些持家之道。 我哥和我爸照例看戏不说话,没过门的嫂子和姐夫也不多嘴,留下我一人在风中凌乱。佟童在我耳边轻笑,哥,别折腾了,还是我娶你吧。 我一人干不起仗,佟童又不帮我说话,晚上睡觉我把气撒在他头上。 “臭小子,今天在我妈面前是想讨好她是吧,连帮我说句话都不成,你还是不是我老婆?” “是。”佟童从后面抱着我,声音低低的带着温暖的气息,让我凶不起来。 “那你说,以后是我娶你,还是你娶我?”我转过身,要他发誓,以前我发了很多誓,全让这小子当成了把柄。 “当然是哥娶我。”佟童的笑很甜,尤其是那腻死人的笑涡。他在我额上亲吻,他的温柔甚至把我想骂的心思给整没了。 我说,这才像话,我是老公,也要做老公的事,以后我要在上面。 “好。”佟童继续吻我,他的嘴唇一直很软,微凉的感觉亲在脸上非常舒服。 我回应了他的吻,并且抱紧了他。我们的身体紧密相连,除了我身上的面料,几乎没有阻碍。佟童依旧不喜欢穿衣服睡,他尊重我的选择,允许我穿了睡衣,但绝对不能穿裤子。我的腿被他收在大腿间,他喜欢摸我的屁股。理由是,他得时刻感觉我有多少肉长出来。 刚开始我不习惯,总觉得他摸屁股的方式不对。我是有贼心,怕被发现做错了事。以前我都舍不得打他,现在却反过来怕他打我。每次把佟童惹生气了,他顶多是重重的揉,却不会真的打。他说,哥是他的宝贝,揉屁股是爱的方式。我渐渐习惯了他爱的方式,也乐意对他无所隐瞒。 我们的时间过得很充实,每天下班回来我会请教陈鹏怎么做菜。我大概太笨了,连大蒜和韭菜都分不清居然要学做菜。也许我的苦心让佟童很欣慰,就算我做成了黑暗料理,他也会大赞好吃。我们的日子就像普通的情侣,会在家吃饭,会在小区的外围散步,也会相约在某个周末去别的城市游玩。 日子的飞逝只有一件事让我纠结,佟童快过生日了,也就意味着他即将成年。他说,他要让我忘掉上次糟糕的第一次。然而,霍尊尼就成了佟童步入成人的指导师。姓霍的绝对是有意,他居然寄来了大量的成人用品。当快件被佟童带回家时,我绝对有想逃出家的念头。 一天,我在客厅里整理夏天的衣物,佟童洗完澡坐在我身边。 (此处省略2200字,请到吧里观看) “哥,辛苦了。”佟童替我抹去嘴边的残液,他说,再过一个月,他就要让我摆脱这种辛苦。 我说,你让我在上面就不辛苦了。 佟童说,嗯,你叫我老公,我就答应。 我说,什么老公不老公的,说好了我娶你,我是老公,到时你得让我在上面!我不是没有原则,被小孩子玩屁股不是光彩的事。再说了,我和我妈已经夸下海口,至少在家人面前我还是要有面子。 佟童抱紧了我,哥就是老公,我们恩恩爱爱,永不分离。 我说,这才像话,快去洗澡,我明天还要去交费考研,不能把正事误了。 为了瞒过佟童,我按考研的程序做好了报名。我只想让他能无忧的学习和深造喜欢的专业,佟童妈的能力有限,而我有时间和精力。在佟童面前,我做不到看他中断学业。我妈答应过,在我未毕业前,会按月寄生活费。她说,这是她的责任,就算我有收入,也不能让她失去被儿子重视的快乐。 交费回来,佟童还自己做饭做菜,给我鼓励。我说如果我考不上,你得替哥考上。他说,哥就是瞎说。 我知道我肯定不会考上,公司的事务占据了大部分时间。我努力的表现,是想很快被实习单位录取。事实证明我的表现令公司非常满意,他们提前让我吃了定心丸,我被破格录取为该公司的正式员工,更重要的是,我的收入涨了三倍。我不用再担心,佟童以后的学业,却要担心如果哪天被他发现我真正的意图,他会不会离开我。 陈鹏和乔宇一直在帮我们,房租只是象征性的收取。我说,这是我欠下的债,等佟童出人头地,我会如数归还。陈鹏说我死脑筋,我说这是原则。乔宇基本上不参与我和陈鹏之间的恩怨,当然他护老婆的时候多。结果,我和他签下了五年的租约,直到佟童研究生毕业。 实习公司的人替我保守了正式入职的秘密,我开始计划分摊我的收入。我不是没有经济头脑,但生活就是很现实。一旦我们进入了社会,就开始进入了染色体的世界。 佟童的生日来临,新的生活即将开始。我已经想像过无数次他十八岁后的样子,他会变得更优秀,更瞩目,会有更多机会,而我的付出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七章 真正的第一次 圣诞节前一周,霍尊尼和木头回来了。他俩没直接回家,而是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住进了我和佟童的天地。 姓霍的不请自来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德性,好像回到了自己家。倒是木头善解人意,他说了很多打挠的话,又说劝不动霍尊尼。我哪能跟富二代呕气,又怕他说我小气,又怕木头难做。我说,没事,我给你们整理房间。 乔宇的房子是三室一厅,本来朝南的另一间卧室就空着。平常我们也不用,顶多是我爸妈来了,会住上一晚落个脚第二天便走。被褥都是现成的,就怕姓霍的嫌弃。我说,你们住惯了好房子,家里都是平民百姓的东西,不要说东西丑,爱住不住。 哼,姓霍的又是鼻子里哼气。他拿了行李和木头进了小房间,我在外面收拾。佟童知道尊尼会来,打电话说晚上要多加些餐,他要庆祝。我说,我只能做简单的,他说他会叫人回来帮忙。我查看了冰箱,里面除了有些饮料外,可以做的菜少得可怜。我准备去买菜,想和木头说声。 小房间的门没关好,我只当他们在收拾行李,推了门就往里走。然而眼前的一幕彻底让我懵了。我压根儿就不会想到他俩会在做那事,木头半光了屁股被霍尊尼抬起一条腿压在墙上。看到我,脸都不往哪放。我也惊呆了,脚就像被钉在地上难以挪动。姓霍的见我不动,木头又在打他的头,骂他。姓霍的大概刚有了兴致被我撞破,又被木头打骂,十分来火。 “妈的,你进来不会敲门!” 我退出去关门,我也想骂人,这好歹也是我和佟童的家,怎么轮到你来吼。我甩了门出去买菜,我生气就会买吃的,姓霍的就是霍家的霸王,真可气佟童怎么会和他好到现在。我买了大堆了甜食,又买了酒,还买了一堆菜。 回到家,佟童也回来了,身边带了位漂亮的女孩。佟童说,这是我请来的厨师,做菜很棒。我心里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那个女孩是佟童的同学宋文澜,我在实验楼前见过。佟童说,哥你不会做饭,就陪尊尼和张坚哥哥。这里有他和文澜,准保你们吃得停不下来。 我抱着沙发垫子坐在客厅里生闷气,木头和姓霍的还腻在房间里不出来。佟童和女同学在厨房里有说有笑。我没事干,我翻出超市里买的零食吃。 电视里尽放些无聊的节目,我的视线在屏幕上根本停不住。厨房里传来的笑声,几乎要塞破了我的耳膜。大开间的厨房里,佟童和女同学互相穿围裙。妈的,就像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肚子里有气,就吃东西。超市里的东西了一半,佟童出来了。 “哥!”佟童抢过我嘴里的绿豆糕,“快吃饭了,你怎么还吃甜食!” “要你管!”我说,“我饿了还不成吗?” “哥!你在跟谁生气?”佟童最了解我的脾气,这种吃法一定是我哪里惹毛了。 “没跟谁!”我说,“我就是饿了,你快去做饭!” 我抱着枕头,嘴里想笑,却笑不出来。宋文澜在厨房里叫佟童过去,我听见她说,菜快好了,要他去尝味道。 我说,你快去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的话不见得有多少笑话的成份,叫个女人回来做饭,就是嫌弃我。佟童说,哥,你不把话说清楚,回头让你尝尝犟嘴的滋味。 佟童和姓霍的德性一样,动不动就威胁。我说,你快去厨娘那儿,一会她要送上门了。我说这话是有道理,宋文澜大概见佟童不过去,竟端了小碟送到佟童嘴边。 而且小讨债的居然无视我的存在,竟然接受了女人喂食。 “好不好吃?” “嗯。好吃。” 我看不下去,不知佟童是真做还是假做,我都看不下去。我起身要回房间,刚走了一半,姓霍的和木头出来了。 “凯哥,你要去哪里?”木头脸上潮晕未退,姓霍的搂着他精神特好。 我说,我想睡会。 姓霍的堵了我的道,我过不去。我说,你别像堵墙似的,这是我家。 “哼,被佟童小看了?”姓霍的总是拿我开涮,我脸上挂不住心事。姓霍的没让道,而是把我拉回沙发,我们三坐在一起特别不是个事。 我不说话,继续吃东西。这两人在面前秀恩爱我就忍了,为什么佟童也要带个女人回来显摆。我不会做饭,下馆子不就行了,非要搞这些花头。姓霍的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你不就是妒忌么,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我说,要赶你赶,我不是你,不会做恶人。 姓霍的笑我没胆量,气死活该。木头劝他少说,他说,是我太笨,问清楚不就行了。 我说,你们都看见了,尝味道,扣围裙,这么亲密的事都做了,我又不是眼瞎。我自个生气,姓霍的后来也没理我,他只问木头明天回家要先去哪儿。他们亲亲密密的交谈,又把我晾在了一边。 厨房里热热闹闹笑语不断,客厅里亲亲我我满房间的粉红泡泡。我气都窝在肚子里,佟童为什么能做得这么坦然,而我却在胡思乱想,还是这家伙对我没兴趣了。我的想法转得很快,就像旋紧的发条,不断有新念头从脑中闪过。后来,佟童他们做好饭菜,招呼我们过去。我不能给佟童丢面子,虽然心里不舒坦,但有女人在,我做不到像姓霍的那样。 桌子上的菜色香味倶全,看着就好吃。我吃饱了甜食,这些菜对我来说没味道。 宋文澜解了围裙跟我们道别,我说,你怎么要走?不留下来一起吃?我是客套话,我想看你要不要脸,以为做个饭就能把佟童粘住了。 “凯哥,我不能,我男朋友还在楼下等,要不是佟童说有客人,他还不让我来。” “好吧,跟你男朋友说抱歉。我会当面谢他。”佟童替宋文澜拿了外套,并送她下楼。我愣在桌边,竟不知事情神反转。 “怎,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 “哼,能有怎么回事,你肯定误会了童宝儿,等着晚上受罚。说好了,我们可不会帮你!”姓霍的笑得幸灾乐祸,好像已经看到我求饶的样子。 我脸上发烧,骂他,你们别得意,佟童不会像你们说的那样,他很温柔,很温柔,知不知道? 木头也笑了,是,佟童很温柔,我们都知道。 我误会了佟童一定不会被小讨债的放过,他送走女同学上来吃饭。我们都喝了些酒,木头和我喝得少,姓霍的心情不错,还自带了瓶红酒。他说,霍逸旻为佟童准备了生日宴,希望佟童这次生日能在霍家过。 我说,这不是把事闹大了,你们家嫌佟童不够忙? 姓霍的说,不是大办,是家宴也就大家在一起吃饭。不过你不能去。 我顿时蔫了,佟童哪次不是要我和他去,他才去。这次单独要佟童去吃饭,我怎么沉得住气。 我问佟童,你是不是想去? 佟童说,事情总归要解决,过了十八岁,我就是自己的主人。我已经答应了霍逸尘,这是最后一次在霍家吃饭, 我觉得佟童说得有道理,他和霍逸尘之间的交易截止日就在生日那天。我说,你要回来。他说,哥这么笨,不回来看着怎么行? 佟童搂过我,亲我。我说,有人在。 他说,怕什么,他们又不是外人。 姓霍的在旁边冷笑,说我刚才发了一坛的醋。我让木头要他闭嘴,他故意放大了声音,说我妒忌心太重,以后不能太娇宠。我说,我哪儿受宠了,我是正经男人。受宠的是家猫,我是男人。 我大概借了点酒劲,有点发浑。 姓霍的说,童宝儿,你哥这脾性得改,给你东西都得用,不用浪费还调教不过来。我朝佟童挤眼睛,让他别听姓霍的胡说。佟童没回答姓霍的,反而问我,哥是想换大的用了,才故意找借口。 我说,你们都不是好人,佟童你别跟姓霍的学,他是霸王,你是绅士。 姓霍的说,你也不瞧瞧童宝儿是谁家的孩子,咱家就童宝儿跟我一样的脾性,你想他绅士,做梦吧! 我说不过姓霍的,我问佟童,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佟童说,睡觉就知道了。 木头一直在抿嘴笑,他也不帮我,我说白和你同学,要是陈鹏在,他会帮我。 佟童说,好了,哥别闹了。明天要上班,早点休息。 姓霍的和木头去了小房间,我和佟童回大房间。洗过澡我先睡床上,脱光了等佟童。 佟童洗好澡,头发还在滴水,每次出来都不喜欢擦干。我起来给他搓头发,他拉着我的胳膊问,哥怎么听话了,都知道不穿衣服睡觉。 我说,你身上热量高,不穿衣服靠着暖和。佟童说,好吧,哥,咱们被窝里谈。 我抱紧了佟童,大腿蹭他的兄弟。我说,今晚咱们别做那事了好不,哥不喜欢被玩具弄。我把他的手放在下面,我说,就用你的。 以下和谐 清晨,下雨了。窗外沥沥的雨声示意的又一年寒冬的开始,我摸着佟童的睡颜,从高挺的鼻梁摸到弯弯的嘴角。我吻着令我着迷的嘴角涡,替他盖好被子,轻轻起床。 洗漱好,做好早餐。我心情好,连姓霍的份也做了。姓霍的和佟童一起出卧室,他俩面对面,两个人低低的交谈,时不时开怀大笑。后来佟童去洗漱,姓霍的大叉着腰上下打量着我。 “干嘛?” “体力不错嘛!”姓霍的笑得很奸诈,“看来开发得很有效果。以后和张坚多交流经验,准保童宝儿离不开你!” 姓霍的嘴里胡浸,就说些污糟糟的东西。我不理他,转过身去端早餐。这时木头出来了,大概起床没有看到姓霍的,发起床气。 “人哪!” 木头的声音难得这么高亢,眉头儿收得紧紧的,他穿着卡通睡衣,光着两脚站在地板。他这副样子,和我所认识的木头完全搭不上边。 “哟,宝贝儿醒啦。”姓霍的一改霸王口气,屁颠屁颠的跑到木头跟前,“怎么不多睡会,不是下午才回去?” “为什么在我醒来前不见了,你安的什么心?”木头真的在撒气,还揪着姓霍的领子要他抱。 “是,是,我的错,宝贝儿乖,回房间老公给你穿衣服。”姓霍的一年多不见,霸王变成了土鳖。到底是他调教了木头,还是木头调教了他。我立在旁边看他们打情骂俏,十分想笑。 姓霍的抱着木头回房间,扔给我一个满是怨念的眼神。 我心底挺乐,总算让我看到了姓霍的软肋,我仰了头,低声骂他。 “土鳖!” ☆、第三十八章 佟童的十八岁生日 两天后佟童回霍家吃饭,用他的话说是善始善终,他是做慈善,不是回家。佟童说的话我都信,他说傍晚回来,我提前下班在车站等。他说,他坐的车有点晚,让我不要在车站回家也一样。我说,我礼物都带出来了,今天不跟你过生日,心里难受。我心里憋的慌,不是怕佟童不回来,是我想他想得要发疯。越来越看不起被小孩迷住的自己,我可以对佟童以外的男人严词厉语,而对他却说不出一个重字。 佟童说,他不是不回来,也不是逃跑。我说,我不是担心,我是真的想你。肉麻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一堆,佟童说,他已经上车了,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可以再见面。外面风大又下雨,哥又不喜欢穿多点。站在外面着凉,他会心疼。佟童的话总是带有温暖的感觉,让我不知不觉深陷其中。他身上虽然流有霍家的血,却又以霍家截然不同的性格包容我。我对他的感觉远远超过了爱任何人,如果我妈听到这话,估计我是要被赶出家门。 窗外雨一直在下,淋淋沥沥没有停息。我知道车厢里信号不好,却总是忍不住给他发信息。有时遇到延时,我就会胡想刚才的话有没有惹他生气。佟童喜欢在微信里叫我媳妇,我有时以年长自居,这种称呼死都不肯承认。 我从下午坐到傍晚,再到夜幕降临。我不敢离门太远,怕我一个失神,却失去第一眼看到佟童的机会。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热闹的大厅开始安静。偶有清洁的大妈走过我面前,打扫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我抱着胳膊,站在出站口。我没有扎围巾的习惯,每次过道里门被推开,里面立刻钻出股萧飒的穿堂风,带着冬天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 啊,真冷。我搓着两手,离佟童说还有十分钟到站,我已经坐不住,来来回回在出站口徘徊。 终于,车站大厅里响起佟童所搭班车的报站声,周围有部分人开始往出站口挤,我也不例外。顾不得过道门里吹进的冷风,硬是挤到了最前面。 我的口袋里有准备好的礼物,精巧的礼品盒子不占地方,非常小但用了我十二分的心思。我不愿眨眼,也不愿被人群挤散。我的眼里只想看到熟悉的身影。人声越来越大,直到大量的旅客涌进出站口。我在许多黑发黄发的头顶上寻找佟童,看他离我越来越近,近到我们的手相握。 “哥,回家吧。” “嗯。” 佟童没带行李,出站时相对容易些。大概临近圣诞节,大街上很多情侣相拥。我们不是大众化的情侣,不能表现有多亲密。上了地铁,佟童把我圈在他的两臂间。我的鼻子里全是他年少的滋味,年轻有活力,热力满满。因为人多,不敢放肆把手放进他口袋里取暖。佟童似乎感觉到了我冷,他把我拉到身后,一直握着我的手,直到下车。 雨似乎下小了,蒙蒙的雨丝透过桔色的路灯,甚至能把冰冷的水化作温暖的光线。我的手还在佟童的手里,我的口袋里装着我的礼物。我们走过一段积水的小路,佟童突然转过身,将我背了起来。 “笨蛋啊,会被人看到!”我搓着他的头发,湿湿的头发像猫舌般滑过指尖,甚至能勾起我藏在心底的欲望。 “哈哈,哥在害怕吗?” 佟童跑得飞快,积水的路面被他踩出足够大的水花,飞溅在路边的草丛。佟童未泯的童心尽情发散,他跑过积水路,又跳过一段砖石小路。我在他背上巅得像捣米,他却没事人般还要继续跑。 我说,大哥,你息会吧,我肠子都巅打结了。 佟童说,他要把我背回家。我说,你不饿么,我都能饿得吃下一头牛。佟童说,他当然饿,他要回家和我一起做饭。 我们吃得很简单,却始终依偎在一起。只有我们俩人的空间,无论吃什么都觉得有滋有味。家里开了暖空调,吹散了冬日的清冷,空气里弥漫着爱的味道。我坐在佟童怀里,他的胸膛很暖,而且坚实。和以前他睡在我怀里不同,我更喜欢把整个身体都和他紧紧相依。 “哥。”佟童吻着我的发顶,“我的礼物呢?” “哎?”我说,我准备好了。我拿出早就定好的一对饰品,我还不能承诺给佟童更好的生活,却能承诺爱他一辈子。我把其中一条项链挂在他的脖子,另一条要他给我戴上。饰品尽可能选了不太夸张的式样,单独是一件,配起来可以环环相扣,是组可组可分的白金项链。 “哥,还有呢?”佟童故意往我耳洞里吹气,我答应过他,在他生日这天会主动献身。和我们第一次做不同,这次要我让佟童舒服。我说,你别小看哥,哥有认真学习过。说着,我转过身骑在他身上吻他。 佟童配合的环上我的腰,我的吻向来很慢,却很缠绵。我的舌头在他嘴里索求,吮吸和我同样热情的舌头。我抚着他的头发,被雨打湿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微湿的触感,意外带着点柔软。我吻过他的唇,他的鼻尖,他好看的眼睛。 然后,我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佟童的手伸进我的衣内,他知道我喜欢摸背。他的手大而温暖,略带薄茧的掌心异常的温柔。 “嗯。佟童,你不会离开我吧?”我再次吻了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哼,笨蛋哥哥,是屁股肉痒痒了吗?”佟童故意捏我的屁股,却没有用力,相反有种让我渴求的更多的错觉。 我没有回答而是解开衣扣,露出没有多大美感的胸膛。我把他的脑袋往胸口上按,让他的嘴靠近我的乳``头。 佟童没有舔也没咬,他抬起头看我,嘴角坏坏的勾着,似乎不太满意我拙劣的调``情方式。 “哥,都学了什么,难道不会讨好老公吗?” “滚蛋!”气氛这么好,这家伙却在说扫兴的话。我合了衣服,要他滚远点。“你是不是和霍尊尼又学了歪七走八的东西,拿我开心啊!” “是哥笨得要死!”佟童撑开我的手臂,我的胸部一马平川,两边还有丘陵起伏。我是真瘦,要不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估计我也可以和电线杆子比。 “什么死不死的,好好的生日都让你给搅了!”我动不了,这小子就是喜欢玩花样,连正常点的方式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小乳``头因为遇到冷空气,很不争气的立起来,可怜巴巴的样子太难看。 “哥,你撩我啊,让我看看哥到底有多诱``人。”佟童慢慢脱去我的外套,屋子里已经很暖和,甚至还感觉到有些燥热。 (此处省略1300字) 整个晚上,我们做的最多的是亲吻对方,说的最多的是我喜欢你。我喜欢听他在我耳边呢喃,幸福到好像我们已经过了一百年。 第二天,佟童回学校,我上班。吃过早饭,佟童要搭早班车,我和他在玄关换鞋。 “哥!” 我正要开门,听到他喊我,顺势转过身,我的手里拿着公事包,就像一般的上班族。 “哥,我要亲亲。” “你都成年了,怎么还要亲亲!” 我说,你十八岁了,该懂事了。 佟童背上他的书包,立在玄关。比我高上大半头的身高,确实很帅。 “那么,这样好吗?” 我还不及反应,佟童已经抬起我的下巴,和平常的亲亲不同,带着极具色情味的亲吻,把我的脸都惹红了。 “臭小子,唔……会被人笑……” 我的挣扎就像小儿科,根本捍不动佟童的臂力。臭小子吻够了才松开。他低头,又是轻吻。 “哥,我可以不要亲亲,那么咱们以后就这样。” “笨蛋啊,谁要这样,你别以为成年了就可以乱来,哥要上班!” “哥,我说我以后要养你,你等着吧!” “滚蛋!哥是男人,都说不是宠物!” 我气急败坏的开门,再被佟童追到电梯。电梯里有三四个人,只有我红着脸,还被某个装大人的男生牵手。幸好,我后面没有眼睛。如果有的话,一定会不敢再进这所公寓。 ☆、第三十九章 不速之客 我没有通过考研初试是意料中的事,佟童以为我会难过,分数出来的那天,他比我还紧张。我说,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又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佟童说,哥是不是太累了,又要工作又要学习。我说,我精力有限,还是把毕业设计和论文放在重点。我的解释合情合理,佟童也没有再追问。 我仍像平常一样上班,积累更多的工作经验。也许对专业在实际应用中比在书本中学到的还要有用,毕业设计做起来比较顺手。我每周回校两次,我不能脱离学校,毕竟有很多事还是在学校处理。徐新用功多了,也许分别在即,大家都有种舍不得的情绪。梅班和琴姐变得柔和多了,不再是女汉子的言论,反而让我超级不适应。 徐新最近被大一的小孩缠得不行,天天给我发信息诉苦。说他受不了软萌的小孩,他的本命就是喜欢和斗嘴的倔货。我说,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给你天天吃糖还说不甜蜜。下次回学校,你把他带来,我给你把关。 徐新说,他是中了我的毒,非我这样的还不要。我说,你就是欠揍,人家对你好要显摆。这事搁谁,都像掉进了蜜罐,就你是个例外。 我说话就这脾气,徐新往往都会惹毛我。过了几天,我给徐新发信息,让他在宿舍里等。我要借他的电脑,顺便等他的小朋友。徐新说,小朋友已经把他宿舍当家使,连东西都搬了过来。 我说,遇上这么黏糊的,你逃不掉了,别整天嚷嚷。 到了徐新宿舍,舍友们都不在。徐新说,都去实习没回来。我说,你实习单位怎么样。徐新说,不去了,准备的换地方。我说你工作落实,别忘了告诉我。徐新说,怎么能忘了你,我还指望去你家蹭饭。我说行,带你小朋友一起去。 说到话头上,我问,你小朋友呢?怎么还不来?徐新指着上辅床上的大包,昨晚闹着要看恐怖片,吓到睡不着,到下半夜才睡,这不还没醒。 我说,你不是挺会疼人的嘛,电脑借我用。徐新把笔记本从小朋友床上翻下来,交给我,不想动作有点大惊动了小朋友。 “新哥哥,谁来了。”小朋友声音甜甜的,模样儿挺嫩,砸吧着嘴唇揉眼睛,一副懒猫样。 “是我同学周凯,问我借电脑。”徐新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要他再睡会。说下午带他去游乐场,晚上看电影。 “嗯,凯哥哥好。”小朋友挺懂事,起来穿衣服作自我介绍。“我叫夏成成,今年大一。” 我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查完资料就走。 “哥哥别走。”夏成成翻身要下床,不料刚睡醒手劲儿软,撑不住床边竟像倒裁葱似的往下滑。 徐新手快是出了名的,夏成成被他从床上抱到下辅,问他有没有被吓到。徐新嘴碎到像是梅班,说小朋友真是笨到家了,连起床都会摔。过几天是不是走路也不长眼睛,被坏人捌跑了他可不去找。 我说,你就不能温柔点,人家都要吓坏了,你还骂他。 夏成成在床上拱嘴,说徐新不是在骂他,是喜欢他。 我不能理解小朋友把这些话都能听成喜欢,我问他,你喜欢徐大牛什么啊,除了一身肌肉,脸长和还过得去,智力马马虎虎,情商还特别低。 夏成成倒是挺大方,他说,他就是喜欢徐新,没有想那么多。我摇头,我说,徐新你摊上大事了。 徐新摸着头,好像还脸红了。仗着皮糙肉厚竟没看出来。 我说,你们别管我,我用完电脑就走。夏成成要我和他们一起吃午饭,我说别,我吃不起狗粮。徐新你这哪是让我来安慰,就是让我看你们秀恩爱。我有佟童,懒得管你们。我说完打开电脑找资料,徐新挺自觉的背了小朋友去洗脸。这两人也不知要洗多长时间,我写完资料还没有出来。我只能在门口招呼声,我走了,只听里面徐新翁声翁气的嗯了声,就没看他出来。 我在图书馆继续奋战,晚上回家。佟童去了外省参加比赛,我自已煮了面,还拍照给佟童审查。这家伙走之前还不忘废话,我说我是成年人,不是不懂事。他说,哥以前就犯浑,天没热就吃冰。我说,这是老梗了,你别一直拿它说事。他说,他是紧张我生病,没人照顾。听到这话,我心里特酸。 成年后的佟童竟比我那时还要体贴,如果我再不听他的,真是烂到了家。我说,放心吧,我全听你的。 晚饭后,我在家写报告,资料查了很多,要想写出好的毕业论文,不下点苦功不行。我写了一半,门铃响了。我们租的房子,只有徐新和陈鹏知道地址。我还纳闷徐新这么快就带小朋友来我家玩。我放下笔,看了猫眼,发现门外竟是霍尊尼的弟弟霍尊雲。 “凯哥,凯哥,开门哪!” 霍尊雲比他哥要温和些,虽是一母所生,竟与霍尊尼两种性格。 我不能不让他进来,三月的春夜,外面冷得可以冻死狗。 “你有事?”我不太喜欢霍家人闯进我和佟童的天地,站在门口问他。 “凯哥,不会吧,外面这么冷,你穿这么少,我得告诉童宝儿!” “罗嗦死了,进来!你别和佟童胡说!”我裹紧了在家穿的棉服,不太时髦的款式,在霍尊雲眼里,一定土得掉渣。 “嘿嘿,还是凯哥好。”霍尊雲也不知哪里疯了过来,浑身的烟酒味。 我说,你身上太臭了,把外套扔在门口,坐地板不要坐沙发。霍尊雲嬉笑着脱衣服,他身上除了外套就是衬衫,还不要脸的问我要不要全脱了。我说,你再多嘴就滚。 霍尊雲脱了衣服,坐在地板问我要水喝。我倒了水,让他喝完了快走。他说,他今儿就是来投宿的。我说,不行,佟童不在家,你不能住。 “凯哥,我睡沙发就成,明早就走。”霍尊雲伸长了腿,霍家的基因太强大了,霍尊雲大长腿寸头,脸上线条俊朗和佟童不分仲伯。主要是他性格还比霍尊尼好几倍。 我说,不行,你又脏有臭,佟童不喜欢。 他说,他可以洗澡。 我说,你不能当我家是你家,你耍赖我也要你走。我要写论文,没功夫跟你瞎掰掰。 霍尊雲搓了自己脑袋,站了起来。他叉着腰,白衬衫都快解到了肚脐,露出一身好肉。我等他自己穿衣出门,他反倒向我走来。身上的烟酒味很烦人的往鼻子里钻,我用书挡住他往前走。 “等等,你干嘛,这么晚不回去,你家里没人找你?” “哼,家里人?凯哥,不要说笑话,他们眼里只有尊尼,哪还有我,我离家出走了!” 霍尊雲离我不到半米,我说你身上太呛人,还是离我远点。 “凯哥!”霍尊雲突然抱紧了我,他身上的味道太过浓烈,以至于我都想吐。“不要赶我走,童宝儿他们都可以从小扔了,我走了他们大概也不会伤心。” 我说,你冷静点先放开,我不是铁打的,经不起你抱。 霍尊雲松了劲道,他眼睛红红的,一定是酒喝多了。 我说,你先坐下。你也成年了,万事都要三思而行,你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家,也不是办法。当然你想走远点,也要等自己翅膀硬了才行。我说了很多,不知道霍尊雲听进去多少。他又坐回地板,猛喝了几口水。 “凯哥,我住下不走了,等童宝儿回来,不怕他赶我走!” 我说,你不上课,学习怎么办,浪费时间不说,还要被人笑话。 霍尊雲索性躺倒在地,我弄不动他,他戈斜了眼说出我无法反驳的话。 “凯哥,我知道你急着工作是为了佟童,我也知道爸和他妈妈的协议。过了暑假童宝儿妈妈的打工钱全部都要交给我爸,你放弃考研就是想给童宝儿赚后面的学费。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把我当回事,我也不是瞎!” 霍尊雲赖皮似的闭了眼睛,他说,凯哥你看着办吧,要不赶我走,我就告诉童宝儿。要不让我住几天,我想通了再走。 我不太了解霍尊雲,佟童的学业正在上升趋势,才大三已经有学校投来橄榄枝。佟童想工作,不是我的意愿,他应该有更多的机会去学习,而不是过早的投入社会。为了佟童,我得暂时忍受。 霍尊雲躺在地上不动,我踢他的胳膊要他起来去洗澡。霍尊雲得到了留宿的许可,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说,你不能进房间,你睡沙发地板随便。我给你被子,你住到佟童回来就得走,不管什么理由,因为佟童不喜欢。 霍尊雲点头如捣蒜,他说,他嘴比喉箍还紧,除非我让他说,他才会说。我说你别贫嘴,家里有佟童的旧衣服你先穿,自己的衣服自己洗,饭自己做,我得工作还要写报告没人伺候你。 我说完进了房间,找了两件佟童的旧衣扔给霍尊雲。我说,明天我要早起,你别在家里捣乱,也不能随便带人回来。霍尊雲一边答应一边脱衣服,往浴室里冲。我说,你家怎么都生的猴子,就不能正经点在浴室里再脱。 我回房间继续写论文,快到十一点,我累了,起来给佟童拍半果照。拍完,听到客厅里没声响,想到晚上冷刚才给霍尊雲的是薄被,想再给他加条毯子。 霍尊雲真的睡在沙发,光了上半身,被子盖了一半,也不知他冷不冷。霍尊雲对我来说,就像是佟童的弟弟,性格外向散漫,还喜欢结交各种朋友。我给他拉上被子,加上薄毯。我离开的时候,霍尊雲突然开口了,他并没有睡着。 他按着被子,抓住我的手。 “凯哥,你再温柔我会爱上你!” “疯子!”我恶狠狠的抽出手,并拿走了毯子,“醉汉,你胡浸现在就滚!” 我是真生气,也后悔把他留了下来。霍尊雲缩进被子,我听不到他的笑声,却能看到被子底下不断抖动的身形。 我是招谁惹谁了,刚开始是霍尊尼看我不顺眼,幸好有被木头收了去。现在又是霍尊雲,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着明天怎么找理由打发他走。 这晚,我睡得很不好。早上又被霍尊雲的破嗓子吵醒,我起来出了房门。霍尊雲早起来了,又是光着上半身,两手端了盘子。 “凯哥,吃早饭了!” ☆、第四十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霍尊雲在我家住了两天,我说你该回去了,丢下功课不说,家里人找不着你也会着急。霍尊雲不以为然,他说他在于不在都一样。那个鬼家,只有爱力还有点人情味。我说,你在我家住还没和佟童说,你住也住了,性子也过了,哪儿来回哪去,别打乱我生活。 霍尊雲说他一没在家捣乱,二没把家里带人,为什么要赶他走。我说,我家不是你家,你有家不回算什么。他说,哥是嫌弃他,他就睡大街去。我弄他不过,又想着佟童正进入决赛,跟他说反而会让他分心,无奈之下,只好给霍逸尘打电话。 霍逸尘接了电话让我去他公司,他有话要说。我说,你只要把他带回去就行,去你公司太麻烦。霍逸尘说,你不来,他是不会走。我信了半边,只怪自己一时心软,让霍尊雲进了家门等于养了只赖皮狗。 下班后我直接去霍逸尘的公司,霍家在本市和N市都有很多产业。霍尊雲在此地没有地方住根本不可能,只是这小子有家不回,反而跟我捣乱。 前台小姐估计对我有所熟悉,不用通报让我直接去找霍逸尘。有了上次的谈话,我不再对霍逸尘有所戒心。宽大而空旷的办公室里,除了霍逸尘还有霍逸旻。 “霍先生?”我被请到霍逸尘的办公室又不是第一次,但在这儿看到霍逸旻还是让我有点紧张。 “嗯。”霍逸旻招手要我和他坐,我挪不动脚,以为这又是一次带有目的性的见面。 “怎么了?”霍逸旻还是很清瘦,皮肤虽说没有以往苍白,总觉得不像健康的肤色。“雲儿太不像话,我只不过说了他两句,就赌气跑了。” “不是,霍先生,找我来有事尽管说,我……” “周凯,我儿子是有点过份,他其实没坏心就是太冲动了些。你不要见怪。”霍逸尘过来帮忙解释,他以上两次的态度不同,温和的让我不适应。 “我没什么要求,只想让他回去。况且佟童也不喜欢。”我实话实说,虽然他们血脉上是兄弟,但佟童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亲兄弟。 霍逸尘端了水给我,我跑了半天正是口渴,没有多想,直接喝了干净。 “周凯,要委屈你了。” 霍逸尘的话听得不甚明白,我想问,却觉得舌头软软的说不清楚,再后来觉得眼皮重得要塌下。我想努力恢复意志,却怎么也做不到 等我醒来,发现睡在松软的床上,床上的被褥不是我的,法兰绒的质地相当轻软。室内光线不甚明朗,但能看出这是一间布置非常精致的卧室。法式田园风的弧形家俱,挂有风景画的墙壁,长毛绒地毯从床头延伸到起居椅。 我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不敢相信是霍逸尘所为。我起床穿衣匆匆推开紧闭的大门。 “周先生,您不能出去!”门外站着两个黑衣的保镖,他们堵在了门口,阻止我离开。 “这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用力推了门口的彪形大汉,我被软禁了吗,难道是霍逸尘干的,卑鄙的小人,总是用下三滥的手法,枉为我太信任他。 吵嚷声惊动了很多人,却没有见到霍逸尘兄弟俩。保镖粗暴的将我扔回房间,我的脊背撞在地上,虽然有羊毛毯缓冲,但还是很疼。我对霍家深恶痛绝的恨到了极点,用力拍打卧室门,直到我的嗓子喊哑了,也没有人理我。 我开始反省,究竟哪里得罪了霍家。霍逸尘明明说过,不再追究我和佟童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起来。我翻找了屋内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我的包,我没办法和佟童联系,也没办法联系任何人。 我试着打开窗户,却发现这是在五楼的高地,下面是流水的人工河,没有防护的草坪和可以缓冲的树木。如果从这儿跳下去的话,无非一死。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还有佟童。如果佟童得知我被关了,一定会分心,一定会失去比赛。我闭了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静。在没有看到霍家人以前,我不能轻举妄动。 窗外的光线渐渐隐去,室内陡然暗落。风吹窗棱的扑扑的声,是我唯一能听到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响了,进来的却是霍尊雲。 “凯哥,吃点东西吧,你看你都这么久了,什么也没吃。” 桌上有份两个小时送来的晚餐,我却也没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的言语并无多少客气的成份,胸口的怒火不是多说几句骂词就可以缓解。我挥手打掉霍尊雲手上的饭菜,我不稀罕被伺候。 “凯哥,童宝儿哪里好,我也是霍家的人,为什么你非要喜欢他!” 霍尊雲将我收在两臂间,来自身体各处的压迫感,让我感受到了被巨蟒缠绕吞食的危险。 “霍尊雲,我们没见过几次面,也谈不上感情,你不是佟童!” “凯哥,佟童不肯接受大伯的财产,要还养父的债还要赡养年老的母亲。他只是个穷小子,他不能给你幸福生活,你们在一起注定没有好结果!” “你放开我!”我听不进霍尊雲的每个字,我咬他的手臂,迫使他松开手。“你趁早放了我,不然佟童不会放过你!” “哼!”霍尊雲摸着被咬的地方,连眉头都没皱。他冷峻起来的表情,居然和霍逸尘一样。我一直以来把霍尊尼视为冷面霸王,却不知霍尊雲才是最有心机的霍家人。 ☆、第四十一章 佟童回来了 霍尊雲没有再逼我,他叫人给我换房间。我的行动受到限制,我说佟童找不到我,一定会报警,你也不想事情闹大,最好放了我。我就当是你们和佟童开的玩笑,不会和他说。 我尽量说出商量的口气,霍尊尼继续留学,霍尊雲一定是太寂寞了才会做傻事。 “凯哥,你忘了佟童决赛是不允许和家人有任何联系,他不会主动找你。” “他每天都要看我吃饭,看我睡觉,你们不要浪费时间!” 霍尊雲只比佟童大两岁,玩玩乐乐也能进入N市的大学,不得不说他比佟童有多少差距。我的话,只能换来更浓重的鼻音。 “凯哥,做到那些很简单,只要他答应放弃你,父亲就同意让他脱离霍家的束缚!” “不是这样!”我似乎听出了霍尊雲话里有因,霍逸尘果然出尔反尔。“你父亲明明答应过我,佟童毕业后只要在霍氏工作一年就可以离开。” “那是幌子!”霍尊雲看起来十分气愤,他用力在门背后捶了一拳,发出巨大的声响。“凯哥,你以为我父亲是那么好心?” “那为什么?佟童只不过是个头脑聪明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放了他!” “为什么?那是因为他有……他有……”霍尊雲说到急处突然收住口,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又走回我面前。我的脑中越来越乱,我视佟童为生命,只因能力有限,和霍家根本斗不起来。 我说过,我要反抗。 “霍尊雲,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请放了我!” “现在不行!”霍尊雲语气不容商量,“你再考虑下我的话,我不能等太久。” 霍尊雲说完离开了房间,我又孤人一身。我坐在床沿,竭力理清脑中的思绪。霍尊雲和霍逸尘之间,总有一个人在说谎。而我来之前,在霍逸尘办公室分明听到他说让我受委屈。霍尊雲又说,他父亲没这么好心。 我理不开头绪,又逃不开,迷迷糊糊中昏然睡去。 第二天,我拒绝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吃饭。佟童身上一定有霍家想得到的东西,不然不会三番五次拿我做要挟。事情决不会是霍尊雲要我和他在一起,这么简单。 外面阳光明媚,在我眼里却是雷雨前的暂时安宁。桌上的饭菜换了好几次,我坚决不动口。霍尊雲一天来几次,无论他和我说什么,我只当不听见。我无视了霍尊雲的任何好意,一心只想如果我不妥协,佟童就没事。没有饮食,我的身体开始虚弱,甚至连抬头都觉得天旋地转。 也许霍家看我铁了心不配合,于是在第三天中午,霍翰风来了。 我意识在半空中飘浮,耳边的声音生硬的如同落在水泥地面的石块,没有人情味。 “他不配合?” “是,爷爷,别逼他了……” “你懂什么!有他在,不怕佟童不松口,查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眉目,派人送他去医院,看紧点!” 后来,我的身体悬空,我没有力气挣扎,耳边除了霍尊雲低声要我配合,竟如死般沉寂,我突然想到我不能死。送我去医院就有机会逃跑,无论怎样,我不能留在这里。 我拉紧了霍尊雲的衣襟,虽然没多少力气,也能让霍尊雲感觉到我变乖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医院的苏水味儿这么好闻,病房的护士这么亲切。我害怕打针,生病只吃药,不打针也不打点滴。天知道,没有挨多少针的我,竟然活得这么好。细长的针刺进皮肤,深入血管,我并未感到多少疼痛,大概是神志不太清醒,感觉不明显罢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我醒了。床边坐着个男人,从清瘦的体形来看,我猜是霍逸旻。 “霍先生?” “周凯,你醒了,对不起。”霍逸旻抓着我没扎针的手,他眼里的愧疚我看得一清二楚。 “对不起,我……我制止不了……”霍逸旻不善表达,门口进来了几个人,看到我醒了,立刻有人出去通报。 “霍先生……” “等等……”霍逸旻按住我的唇,制止我继续说。 病房是单人间,里面设施不同于普通病房,除了必要的医疗设备外,家俱一应倶全。朝南的落地窗外,大概是露台,薄纱的窗帘被风吹起,增添了几分舒适的感觉。然而,环境并末如同我的心情,沉默了几分钟后,门开了。 “哥,你怎么样?” 佟童身上的背包还是那天出行时背的,难道他连家都没回直接到了医院。佟童没有顾到坐在床边的霍逸旻,而霍逸旻则很自觉的离开了床边。 “童宝儿……”霍逸旻一如既往的呼喊佟童的小名,然而他得到的却是没有感情的回答。 “谢谢霍先生通知我来医院。” “童宝儿……” “请让我们呆会儿!”佟童没有看霍逸旻,我抚着他的脸,要他冷静点。佟童的嘴角破了,左颊上还有伤。 “佟童,你脸怎么了,和谁打架了?” “嗯,没事。”佟童恢复了笑颜,他亲我的手,“刚才在医院门口见到霍尊雲,和他产生点误会,跟保镖动了手。” “痛吗?”我摸他的脸,受了伤的地方有些肿,还没有任何处理。 “见到哥就不痛了。”佟童努力逗我开心,我大概饿狠了,没摸几下就觉得累。 “佟童,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我不想留在医院,不想看到霍家人,佟童是我最紧密的依靠,我不想他从我眼前消失。 “嗯,再等会,我要去见霍翰风。”佟童笑着拍我的脸,语气清淡的就像是去见某个老朋友。 霍家凶险水深,我怕佟童从此一去不回。情急中,我抱紧了他。 “不要,佟童,不要离开我!” “是,哥,我不会。”佟童抚着我的背,我身上本来肉就少,经过几天的折磨,脊骨高高的突起在后背。佟童的承诺和以往一样慎重,他亲我的脸,把吻留在我的嘴唇。“哥为我做得太多了,我不能太自私。” “佟童……” “我已经通知了阿姨,她下午就会来医院,你身体还弱,暂时不能出院得有人照顾。” “你告诉了我妈?” “对不起哥,我分不开身,阿姨她很疼你,乖点好不好?” “嗯,知道了。”佟童是真的为我担心,我还要交毕业论文和设计,不赶快好起来不行。尽管我妈嘴碎,但也是为我好。希望她来时,我能换到普通病房。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佟童的背影从我视线消失,换而是更沉寂的病房。佟童没有说为什么要见霍翰风,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回来。 后来霍尊雲来了,他脸上也有伤,和佟童一样都挂了彩。 “凯哥。” 我不想和他说话,转过头看窗外无聊的树叶晃动的影子。 “凯哥,对不起,我喜欢你是真的,请相信我!”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解释都很苍白。我转过头,狠狠的瞪他。 “凯哥,刚才童宝儿把我打醒了,我太糊涂,竟然相信了爷爷。其实他并不想帮我,而是,而是……” 霍尊雲咬紧了嘴唇,他一定知道佟童去了哪儿。 “你最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哥,我也是偷听到的,刚才我爸和爷爷打电话,童宝儿同意交出佟先生留下的记录本。” 霍尊雲的声音很低,他的嘴唇紧挨着我的耳朵。他说,他不想外面的人听到,为了佟童凯哥无论如何都要装作不知道。 霍尊雲说的佟先生大概就是佟童的养父,我曾经问过佟童的妈妈佟先生的职业,她说佟童的爸爸是位技术员,后来想以自己的能力办公司结果失败了。佟先生留下的纪录本连我都没有见过,而霍家为了这本册子竟会牵扯了佟童5年。 我不禁要嘲笑霍家的耐力,是看到佟童没有比佟先生更多的才华忍不住出此下策。 “真不愧是霍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们忘了佟童对霍逸旻的帮助?如果不是佟童,恐怕他早死了吧!” 我态度恶劣,把能想到的话痛快的骂了出来。霍尊雲只是静静的挨骂,我突然会觉得他很可怜。霍尊尼不顾家人反对,以自己的魄力成功走自己的路,并得到了幸福。而霍尊雲城府不及他哥哥,却也是人材,只不过被家人利用了感情。 觊觎别人一生的心血,像个小偷似的却又想用正大光明的方法得到,没想到的是霍翰风低估了佟童的能力,费了这么长时间才把别人的技术拱手拿来。是该说他们太精明,还是说他们没有耐心。 我不知道佟先生留下的记录本有多重要,从霍家的紧张程度来看,这一定非同小可。 ☆、第四十二章 佟童去留学我们天各一方 我妈来了,没有半句责备的话。而且天天各种炖煮,想把我一口吃成胖子。我稍有皱眉,她就给我爸打电话诉苦,说儿大不由娘,连吃饭都不肯听。还说给佟童听,说我越来越不听话,让他放学早点来管管我。 我听了能怎么样,只得乖乖吃完各种汤水。两天后出院,霍尊雲也来了。手里提了很多东西,他和我妈陪笑。我妈说,你别来了,要不是你,我儿子能这样吗。霍尊雲没见识过我妈的利害,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我说,妈,你别说了,这里是医院,而且他都认错了还不行吗,再说他也没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不吃饭。 我妈说着又哭了,我给她抹眼泪,说以后再不做傻事。我妈叹口气戳我的额头。 “我怎么生了个你这样的儿子,光知道为别人,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霍尊雲被骂得挺没劲,把东西搁在床边,闷闷的说句我走了。我送他出门,说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在心上。霍尊雲说,他不会,他还想有妈教训可没有机会。他走到门口,只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希望我还能当他是朋友。 我不知如何回答,也许我的沉默让他很失望。霍尊雲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因为一本记录本,佟童和霍家彻底断了关系。我曾经责备他为什么把佟先生最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他说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我重要。而且他已经想好了退路,那本资料虽说是佟先生数十年的心血,但他已经熟记脑中,而且对记录里的不足之处,也另外备份并做了改进。也许霍家能请到列优秀的技术员,将佟先生的心血发扬光大,也不枉让有用的东西埋没。 六月我毕业了,和一班相处以久的同学三天两头聚会。我和徐新争吵过,和梅班斗过嘴,和琴姐为了佟童差点老死不相往来。木头也回来了,他始终留恋和同学相处的时光。霍尊尼没有来,难得让木头独行。木头哭得不行,泪人儿似的倒在我怀里。我的肩头靠着梅班,她从开始就不说话,只有默默的拥抱每一个人。 四年了,毕业不是人生的旅途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我成了一名地道的上班族,每天的工作都像旋紧了发条的玩具,只要略有停顿,就会停滞。我努力的工作,只为能佟童有机会继续深造。七月,佟童的妈妈按时回国。按照我们事先约定好的,要说服佟童去国外留学。 佟童家还是原样,东西一样不少,干净整洁。佟童长高了,英俊了。一路上,佟童妈一直牵着他的手,她眼里的喜悦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佟童每年都有奖学金,学费除了我有补帖外,基本上不用他妈妈操心。 第二天,我爸妈也来了。小小的屋子里,立刻多了热闹。佟童还是老样子,把我按在怀里。我们的亲密已经不是秘密,佟童的妈妈也默认了我对佟童的付出。而我的父母,也正因为佟童的大气和独立,而万分喜欢。 晚上吃过饭,我们一家出门散步。在路过一座小桥时,佟童和我不自觉的牵手。 “不行!”我妈拍掉我们的手,“在外面不许这样!” 我和佟童相视而笑,原来我妈并不是太开放而是传统。虽然穿着打扮上和社会上的女青年无异,但骨子里还是有所顾忌。 我爸则开朗多了,他拉着我妈要我们随意,别太显眼就好。佟童妈说,佟童从小就皮惯了,以后真不知会不会欺负周凯。 我立刻说,他不会,他除了……除了。我说不出口,佟童戏言般在我耳边轻语,哥说啊,说我会把你按在床……唔。 我不能让佟童说,这家伙越来越成熟。在学校里就是风云人物,上次比赛又获奖,为学校争荣誉不说,更是有地方电视台专程采访。不说他是学校的名人,恐怕在这个城市里也会有人认出。 城市的夏夜难得如今天清澈,偶见几颗星星闪烁在黑幕似的夜空。 我的后背是佟童的身体,我的手里是佟童的手,我们伏在栏杆边,一起眺望远方,属于我们的未来,一定和今天一样浪漫温馨。 散步回家,我先提出留学的事。佟童自然反对,他说他要和我建立小家。好不容易和霍家没有了关联,他应该有更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 我说,佟童你不能浪费了你的能力,你应该学更多,佟先生把技术留给你是他相信你有能力做到更完美。结果就在前面,过程却很艰辛。霍家已经得到了佟先生的技术,但你已经发现了漏洞却没有得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何不去学习,让更好的学校帮助你实现佟先生的愿望。 “哥,你不要劝我,去硕博连读需要上百万的学费,我不能为了自己让你们受累!”佟童将我抱得更紧,从耳边传来的粗重呼吸高涨了他的情绪。 “不是,佟童,我打听过了,这些学校都有奖学金,而且你每年都是第一名,还有获奖,申请肯定没有问题。拿了奖学金就能省下学费,生活费我们还出得起。”我爸向来比较会劝人,这次来也做足了准备。他去过几家留学机构,并咨询了很多留学的问题。 “不是,伯父。我不能再让你们为我操心,我已经成年了,也长大了,以我的成绩和能力找到好工作不是问题。” “佟童,就听他们劝吧,你也不想爸爸的心血一直留在别人的手里。”佟童妈的话是我们每个人所想,霍家拿我做要挟拿到了资料,却是佟童隐藏心里的痛。目前,他还没有能力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武装自己的头脑,用光明正大的方法击垮对方。 但佟童未必这样想,他立起身,跑出了家。 我跟着他跑出家门,他跑得太快,我紧追不放。直到跑出小区,在护城河边他才停下。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去,我只想和哥安静的在一起!” 佟童说的没错,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谁都想依偎在对方的怀里,享受安宁。佟童还有一年毕业,已经有知名企业前来邀请他就业。他是同学羡慕的天才,也是老师十分疼爱的学生。钱教授和我谈了多次,要他继续学业,都被他拒绝了。 “佟童,不管是不是为了佟先生,你都应该继续读书!” “那么哥成绩这么好,为什么也要放弃!阿姨和伯父也不是没有能力供你上学,为什么!” 是的,我承认我欺骗了佟童。我说,我现在不是也找到了好工作,收入比别人高,而且也是我喜欢的专业。 “哥,你是不是厌倦我,想要我走?” “不是!”我拉过他的手,指着栏杆外滚滚的运河水。“我要是厌倦佟童,立刻被水卷走,永世不得超生!” “笨蛋哥哥!” 我的誓言惹急了佟童,他反而捏紧了我的手,一字一句的说。 “哥!看着我的眼睛,哥有没有想过我们分别?” “想过,我能熬过去!” “我不能!” 佟童的话语刚落,我的嘴唇上立刻被湿热的物体覆盖,接着我的脸上有了水滴,带着咸味的液体,苦涩了我们的青春。 由于我的坚持,佟童最终同意了去留学,去他专业最强的国际顶尖学校。申请的过程并不麻烦,优秀的成绩已经为佟童辅平的道路。只是在走的那天,我整晚都睡不着。 佟童走的前天晚上,我一遍遍整理收拾好的行李,就怕丢下。霍尊尼仍然是佟童最好的伙伴,而佟童和他再次成了校友。霍尊尼是非分明,虽然处事霸道了些,但他总是站在佟童的立场上,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他真的把佟童当成了亲兄弟。 晚上,我们相拥而眠。我们赤身裸体,互相抚摸着对方。我仔仔细细摸过佟童的每寸肌肤,在他身上印下属于我的吻。我不想分别,却又忍住哭泣,我的身体接受了佟童的进入。我一次次哭着要他进得更深,要他填满我的身体。原来分别时才会感觉到那种痛,不是切肤,而是让心脏裂开。 夜在喘息中宁静,我们汗水淋漓,亲吻时全是对方身上咸咸的味道。 “哥,要记得想我,知不知道?” “嗯。” “哥,吃饭要按时,不要让我担心。” “嗯。” “哥,想我了不许哭。要和我视频。” “是,我不是小孩,怎么会……哭……” 我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一直以自强自居的我,居然也会流泪。 “笨蛋哥哥,哭得这么难看。”佟童吻去我脸上的泪,继而将我拥进怀里。他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发顶,从肌肤传来的颤粟,使我感觉到他和我一样在承受分别时的痛楚。 第二天,我们含笑分别。飞向蓝天的波音飞机,带走了我的思念,也带走了我对佟童的憧憬。也许某年后的某天,不同于年少的佟童将会以另一种姿态走进我的生活。 ☆、第四十三章 完结后的番外 佟童进了理想的学院学习,而我留在国内。按徐新的话说,日子久了感情会淡。起初我会担心,但这根本不是如徐新所说。我和佟童每天都会视频,他会跟我说学校的情况,也会介绍他的室友和同学。渐渐的我和他的新朋友也熟识起来,他们会热情的跟我打招呼,甚至和佟童一样,喊我哥。直到某天,我再也忍不住和他每日隔屏相望,我说,我要见你。 佟童答应了,他说,尊尼和张坚会为我安排好住的地方。我开始请假,办签证,等手续全部办好,已经到了春天。当飞机落在大洋彼岸,我的心早已飞向了佟童的身边。就像我们未曾分别了太久,见面除了拥抱,便是十指相扣。 起初我会不适应,佟童说在这里,你可以不管别人的眼光,有我在,就是全世界。我抬头仰望更加成熟自信的男孩,眉宇间的英气越发惹人联想。我不再挣扎着要他松开手,也情愿被他搂进怀里亲吻。甜蜜的感觉在周围散发,旁若无人的相拥是想把所有的思念都化在他在臂弯里。 出了大厅,门口停的车旁是霍尊尼和木头。 “凯哥,你终于来了!”木头比以往更健谈,而霍尊尼则成熟到像个商人,和在学校里相比,他少了锐气多了风度。 “上车吧,弟媳妇!” 霍尊尼调侃我已经成性,也犯不着为这点贫嘴和他斗气。 “哥,别挂着嘴,尊尼的脾气你不是不知,等回去让张坚哥收拾他!” 我说,我不会和小孩子过不去,你们都乖点带我吃喝玩乐才是正经。 霍尊尼在前面开车哈哈大笑,他说凯哥是不是越大越小,你来不是吃喝是得让童宝儿满足身体之需。霍尊尼的污力无人能比,我被燥红了脸。我是想佟童的身体,也想整晚都睡在他怀里。被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看我出糗。 “土鳖!”我骂他别在我面前神气,张坚会替我报仇。佟童也笑了,他搂着我用吻堵我的嘴。我憋不过气,骂声变为喘息,再到不由自主的发出甜腻的声音。 霍尊尼的笑声更大,我被抓了现行,又回不了嘴,只能把气撒在佟童身上。 “臭小子,你怎么不帮我!你老婆被人欺负,你都沉得住气!” “对对对,我老婆受欺负,我不能坐视不理!”佟童将我搂得更紧,故意去敲尊尼的头,“尊尼,我老婆发话了,你再说乱七八糟的话,别怪我出手!” 霍尊尼挨打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反而笑得更大声。木头转过头来安慰我,凯哥,放心吧,他这会神气,回家我让他跪主板。 霍尊尼突然不笑了,陪罪似的去摸木头的脑袋。木头说,好好开车。于是姓霍的,真的不动了。 我有时不明白一物降一物的真正含义,如今看到木头和尊尼才算理解了这句话的道理。 尊尼为我们安排的房间,是在他们公寓的隔壁,正好是霍尊尼的朋友。这段时候出去度假,于是房子空了,成了我和佟童暂时的居所。 我带的东西不多,简单的行李收拾起来花不了多少时间。然后,我和佟童去参观他的学校和他住的地方。 由于文化背景不同,佟童的学校带着很浓的地域风格。从我进入校门起,佟童就一直没松开我的手。在他眼里,我是特别的存在,又是重要的伴侣。于是,他会在认识的同学面前用不同的语言介绍我。 “Miamoglie.!” “Mafemme.!” “MeineFrau.!” 我的语言能力有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每次说都会把我的手举到唇边亲吻。然而对方的表情里的惊奇还是让我不知所措。 “Mywife!”佟童对他的舍友说。 万能的主啊,我一路走来,都被他介绍成了这种地位。难怪他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是各种不可思议,甚至有人还把我们的手握在一起,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参加完学校,佟童带我去吃饭。我们虽没有坐进豪华的餐厅,也能感觉到幸福就在我们身边。 晚上,回到公寓。佟童和我再次拥抱,和刚见面不同。整整几个月的思念都在紧拥的臂膀间不愿松开。 佟童使劲捏了我的屁股,疼得我大叫。 “要死了,这大力气,哥的屁股没肉!” “是哥不好好吃饭才会没长肉,你看以前我捏起来都能感觉到满手的肉感,现在少了好多。”佟童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不能说谎,这小子总能看我的心事。 “那还不是想你想的,你能让我怎么办!” 以下省略 谢谢观看 ☆、第四十四章 番外二 番外二 五年后,佟童学习回国。他和霍尊尼由朋友成了对手。因为录用佟童的跨国企业正是霍氏的死对头,康氏集团。作为集团的新鲜血液和高级技术人材,佟童年轻有为,大受公司高层的器重。更重要的是,佟童手中研发的项目,有望超过霍氏两年前利用佟先生的技术开发出的高新能源。 事情总是在前进中波折,但佟童私底下和霍尊尼还是好朋友。 我还是老单位勤勤恳恳的工作,以佟童现在的收入要养我不是问题。可我不想做无用之人,陈鹏自学考试毕业后,成功考入研究生,在乔宇的公司里做他的秘书兼行政助理,言语比前犀利,人也开朗多了。 他们房子早已退了,我和佟童在市区另一处较远的地方买了套三居室,并把他妈妈也接过来同住。除了佟童应酬的日子,我们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佟童经常会参加一些高端的酒会,有时还会把我带去。说起来,我并不适应茑歌燕语的觥筹场所,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佟童在各色人间谈笑。 我突然觉得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远,佟童骨子里的傲气和彰显在外表的帅气还有风度,都表现的无懈可击。只有在被女人包围时,我才会有短暂的落寞。 “你在担心?”霍尊尼即使成了霍家的第三代掌门候选人,也不会忘记调侃我。 我手里的香槟都快被体温捂热了,霍尊尼显然看到了我和佟童的差距。 “不用你管!” 我的语气一样不客气,就算霍尊尼地位显赫,在我眼里也只是被木头欺负的土鳖。 “哼,不要逞能,过不了两年,童宝儿就能把你甩几条街。” “你是来讽刺我,还是想佟童回去,别忘了你家能撑住还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我说到了霍尊尼的痛处,要想夺取佟先生的技术,他大可以在佟童小时候就可以得到。违背了心意的强取豪夺,才使他失去了和佟童真正兄弟相称的机会。 霍尊尼定定的看了我几秒,嘴角浮出的笑意令人不寒而粟,他又恢复了他的本性。 “也对,说不定我会以更卑劣的手段拿到佟童现在的技术!” 我说,佟童不会再失败。 他说,你能帮他吗? 我说,我豁出性命也要帮他。 他说,那好,现在他被女人围着,你能帮他解围算你走到第一步,否则你还是乖乖的在家里做他的情夫。 霍尊尼的话说得有多难听,我不在乎。相反,我的视线里佟童确实和几个女人谈笑。我放下酒杯,整了衣领。我的仪表不比来往的宾客差,只是和佟童相比,自然会逊色很多。 我朝着耀眼的年轻男人走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佟童!”我的声音不大,但绝对能让佟童转身。 “谁啊?”周围的女性好奇我能直呼佟童的名字,她们被他英俊的外表吸引无可厚非。我妒忌那些女人能正大光明的缠着喜欢的男人,而我只能和他以兄弟相称。 “哦,忘了介绍,是我的爱人。” 佟童的话童刚落,唏嘘声立刻淹没了周围的笑声。 “佟先生,您搞错了吧,他可是男的。” 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她们不太相信,年轻英俊相貌不输明星的康氏新秀,会喜欢男人。 “当然,我没搞错。”佟童将我拉至他的身旁,亲吻我的额头。在众目睽睽下,我突然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佟童,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像任何情侣一样,我们要相伴终身。” 佟童话就像最真挚的誓言令我心潮澎湃,我再转过身去寻找霍尊尼,发现在他举着酒杯向我祝贺。 原来,霍尊尼是激将,他太了解佟童,这种场合佟童会遇到无数次。让佟童表白,是避开以后更多的麻烦。我错怪了霍尊尼别有用心,他和佟童的友情已经超越了朋友,是不折不扣的好兄弟。 尽管佟童表明了他有爱人,但还是很受欢迎。我不再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旁边,而是被佟童至始至终的牵手。 散会时,外面天冷风急。我坐在车内等佟童和很多人告别,然后他上车后第一句话竟是。 “哥,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