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鱼   作者:柳眠琴   文案:   关知鱼眼瞎遇到了一个人渣,在他快被人渣弄坏掉前,温柔的新主人邵凌将他捡回家。   为了治愈身心受创的关知鱼,邵凌决定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主人。   阅读指南:1、换攻,正牌攻是邵凌,上线较慢,袁为是炮灰   2、先虐后甜,本质上是温柔的治愈向bdsm文,还是一样的配方,前面如果虐得受不了就、就……等换攻后再看吧   3、涉及到的心理知识不要较真,都是瞎写的   甜寵 、BDSM、現代、 第1章 无法逃离的奴隶   平阳市坐落在神女峰以南,长江以北,坐北朝南,四季分明,气候怡人。   春意阑珊,平阳市日渐变暖。城北柏油路旁高大的梧桐叶绿油油的。城北这片由于靠近山区,发展比较落后,因此柏油路上来往车辆并不多。   “喂,老板,人已经抓到了,绑了装在后备箱呢。”此时一辆黑色低调的suv由远及近,车窗玻璃都是单向可视的。车上坐着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额头饱满宽阔,络腮胡,饱胀的肱二头肌将衣料撑得鼓鼓的。   “他怎么样?”电话那头的男人问。   络腮胡道:“没受伤,就是反抗得比较激烈,额头在墙上磕了一下。”   那男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很有久居高位者的风范。而久居高位者最擅长的便是强取豪夺。   男人简短道:“回来有赏。”   络腮胡微微低头:“谢老板。”旋即回头向后备箱看了一眼。   后备箱里有一个男人,看起来已然二十五六,却单薄得过分,浑身上下没几两肉,脸色苍白如纸,活像只常年不见阳光的鬼。他左边额角有磕破皮的伤痕,细小的血流流到眼角,血色的娇艳衬着他惨白的脸,凭空透出几分妖异的美。   这个男人很美,干净利落的眉微拢,浓密的眼睫轻阖着,俊挺的鼻梁上沾了灰,唇被黑色的静电胶布封住。男人的手被反剪在身后,手脚都用绳索紧绑着。在挣扎中变得凌乱的衣衫下,隐隐透出暧昧的青紫痕迹。若是仔细看,能看出他的身体在轻微地发着抖。   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   他叫关知鱼。   关知鱼在害怕,甚至连思维都因这份害怕而变得迟钝,他紧张得要命。没有谁知道他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即便早知道会被抓回去,可在眼瞧着逃走的希望时,他仍忍不住去搏一搏。万一呢?万一……他就成功了呢?   他失足踏入这泥潭里,本只是为了娱乐,没想到把自己整个儿都搭了进去。   袁为的别墅在城西的富人区,那儿有一大片高级别墅,住在里面的人都不是区区保安敢惹的。所以即便关知鱼尽力地扭动身体,发出声音,保安听到了,也没有理会。   对着保安略带疑惑又躲闪的目光,络腮胡笑了笑,说:“家里不听话的狗,偷了主人的东西逃出去了。”   至于那狗是真说的狗,还是说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关知鱼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基本只要听到袁为的名字,都会感到本能地畏惧。当络腮胡敲响了袁为书房的门时,关知鱼紧绷的神经已经几乎要断了,背后冒出一片冷汗。若不是络腮胡托着,他差点要站不稳。   “进来。”屋里传出袁为熟悉的嗓音,那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愤怒的情绪,反而透着股悠然,却并不能让关知鱼感到半分的放松。   进来当然只是对关知鱼一个人说的,络腮胡清楚得很。因此冲关知鱼咧嘴一笑,又嘲讽又不怀好意,打开了门将他推进去。   关知鱼趔趄一下,站稳后看到书桌后坐着的袁为时,心脏中的惊恐达到最大。他“噗通”一声跪下去,瘦弱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主人……”他嗓子眼发紧,声音微颤,但着几分乞求。   门在身后被关上,伴随着络腮胡离去的脚步声。   袁为在工作,没注意到他似的,翘着一条腿,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神态闲适自在。只有关知鱼知道,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底下,藏着怎样的疯狂和暴虐。   袁为没有说话,关知鱼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浑身僵直地跪在那里。因为绳索的捆绑,他的手臂和腿都有些麻痹,手腕勒出了红痕,有些刺痛,但这点疼痛在此刻根本无关痛痒。   下午暖黄的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恰照在关知鱼的脸上,刺得他微微眯眼。   从日头西斜,到彻底沉下去,关知鱼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膝盖从酸痛到刺痛,再到麻木,这种滋味他已然很熟悉。   “回来了?”   袁为的声音突然炸响在关知鱼耳畔,他身子一抖,低声答:“是的,主人。”   “抬头,看着我。”袁为说。   心脏咚咚直跳,这让关知鱼的呼吸有些跟不上,大脑发晕。他当然没敢抬头,只是抬眼,以极度卑贱的姿态仰视着袁为。   袁为把手里的文件丢到桌面上,靠着椅背,抱起胳膊,唤狗似地对关知鱼道:“过来。”   不用猜,这个指令就是惩罚的前奏。关知鱼咽了口口水,努力抑制住自己本能的抗拒,顺从地弯下腰:“是,主人。”   接着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袁为的脚边。   在离袁为约三十公分的时候,关知鱼停了下来——这是长久的训练培养出来的惯性。他刚想直起腰,跪起来,胸口突然重重地挨了一脚。   胸腔像是中了一计闷雷,关知鱼孱弱的身体如破旧的玩具,被踹飞了出去。“嘭”的一声,人体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阵剧烈的疼痛后,更多的是胸闷得像是要断气了。关知鱼眼前阵阵地发黑,耳朵嗡嗡作响,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像只小虾米,细白的手指抓着胸口的衣襟。   “再过来。”袁为又道。不仅声音温柔,脸上都带着笑。若不看眼前关知鱼的惨状,旁人还真以为他是什么绅士呢。   关知鱼紧蹙着眉,苍白的唇上有淡淡的血迹,不知是咬破了唇,还是怎么了。大脑里的天旋地转还没过去,听到袁为的声音时,他仍是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来,吃力地爬回到袁为脚边。   这次他得到的仍旧是重重的一脚。   胸口两次遭受重击,关知鱼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殷红的血从唇角流出来,他目光游离,没有焦距,轻轻地喘息着,生怕动作一大,就拉扯到胸口的伤。   “过来,关关。”袁为第三次道。   紧紧是“过来”两个字都让关知鱼颤了一下,几乎有心理阴影了。   关知鱼瘦骨嶙峋的手指在光滑的地面抓了抓,差点没爬起来,但是迎着袁为含着浅笑的目光,他没胆违抗他的命令。   爬不起来也得爬起来。   这次爬到袁为脚边时,袁为没有再揣开他,而是用手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袁为道:“怎么样,逃生游戏好玩吗?”   关知鱼没有说话,带着血色的唇颤了颤,被额头的血染红的眼角,倏然落下一行清泪。   袁为将他的脑袋按到地上,用脚踩着,碾压,轻声嘲弄:“你看你,再怎么跑,不还是要被我抓回来。我一声令下,你不也还得像狗一样地爬回来?玩什么呢?”   “你以为用点烟雾弹,耍点假装顺从的小把戏,我还真能相信了你,把你放走?”   脸被踩在地上,挤压出各种形状,额头的伤触碰到地面上,传来一阵刺痛。关知鱼近乎麻木地想把自己从这副身体里摘出来,他的灵魂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的身体却卑贱地表示着顺从,没有分毫的反抗。 第2章 主人,我错了   毕竟反抗除了激怒袁为,没有任何别的用处。   袁为用脚拨了拨关知鱼脑袋,踩着他侧脸,把另一只脚伸到关知鱼唇边。   不消吩咐,关知鱼已然伸出了舌头,以信徒膜拜神明的姿态,舔着袁为的鞋。   袁为道:“既然你这么不安于这个别墅,这么想往外跑,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主人,改明儿就带你出去,给大家看看你这贱样,满意吗?”   一句话,让关知鱼本就苍白的脸上残存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他乌黑木讷的眼珠动了动,抬起眼来,看向袁为,哑声道:“主人,别……”   袁为满意地欣赏着关知鱼绝望惊恐的表情,把脚放下,俯身,捏着关知鱼的下巴,左右打量着关知鱼的脸:“先把额头上的伤养好,有伤在这儿,不好看。”   “主人……”关知鱼还想再挣扎一下,“求您,贱奴知错了,以后不会再……”   关知鱼一句话没说完,被袁为重重一耳光扇在了脸上,他冷冷盯着关知鱼,寒声道:“你也知道错了?这是第几次,你第几次跟我说这样的话?”   “第三次了,关知鱼,”袁为说,“一而再,再而三,每一次我都原谅你。你每次都还会再犯,你真当我舍不得动你么?”   脸上火辣辣的痛,关知鱼噤声了,不敢再说话。   当初关知鱼和袁为刚认识时,是自愿订立的主奴关系,并由主奴关系,而发展出了更多不可言说的情感。   可关知鱼囿于种种压力,决定退圈,和袁为说拜拜,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袁为还从没有过被甩的经历,当即就把人抓了回来,绑着他狠狠地用长鞭抽了一顿。   抽得关知鱼浑身都是血印子,抽得关知鱼痛到崩溃,哭着求饶,答应绝不会再提离开的事,袁为才把他放下来。   之后的事,谁都可以预见。即使勉强答应留下来,可关知鱼终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像是被当做宠物一样圈养在这栋别墅里,就连出去工作,也会有人盯着。   袁为对他不放心到了极点,超强的控制欲激起了关知鱼的反弹。他再次提出要离开,甚至试图再找个男朋友,来表示自己已经和袁为没有关系了。   毫无疑问,得到的当然只是一次不顾他承受力的重度调教。   在那之后,袁为就强行辞了他的工作,不许他出门。他彻底成了宠物。生活在光鲜亮丽的别墅里,却仅仅只能跪在袁为的脚边吃饭。这并非关知鱼理想的恋爱状态,也非关知鱼理想的主奴状态。他喜欢温柔的男友主,喜欢“跪地为奴,起身为友”的主奴关系。   而不是时时刻刻都被迫成为另一个人的性奴。   但袁为实际上确实是喜欢关知鱼的,他从不在调教之外的时候对关知鱼使用暴力,从不会在惩罚之外的情形不考虑关知鱼的承受力。即使他人不到别墅,也会把一切都给关知鱼安排得好好的,知道关知鱼每天都做了什么,吃的什么,有没有不舒服,不高兴。   不过关知鱼高兴的时候少,不高兴的时候多。   袁为不忙的时候,会回到家里来,几天只陪着关知鱼一个人。他知道关知鱼喜欢吃的东西,会主动做给关知鱼吃,用以在关知鱼不高兴时哄他开心。如果家里有人对关知鱼不敬,被袁为知道了,袁为会立刻让那人滚蛋。   因此在最初被关起来的几个月里,关知鱼恍恍惚惚地觉得,袁为对他是真的挺好,是很喜欢他的。   舍不得?关知鱼自嘲地想,你有什么舍不得的?被掌掴得通红的左脸高高地肿了起来。关知鱼趴在地上,因胸腔的闷痛低咳了两声,艰难地喘息道:“贱奴不敢。”   算了,关知鱼想,求也没用。袁为决定的事情,他从来改变不了。他知道这是对他的惩罚,气头上的袁为,更加触怒不得,否则只会换来更严重的惩罚。   “贱奴知道了。”关知鱼低着头答应,脸几乎伏在了地上。   袁为直起身,抱着胳膊道:“把衣服脱了。”   “是,主人。”关知鱼低声道,手撑着地面,轻抽了口气,起身把身上那些碍事的衣物一件一件脱下来。对于此,他没什么可害羞的。由于胸口疼,关知鱼的动作很慢,随着外套、毛衣、衬衣、裤子,一件件脱下来,关知鱼单薄瘦削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书房里暖气开得很足,并不冷。   这具身体修长纤细,漂亮却苍白,且布满着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而在他胸前的两个乳头上,还有两只金色的乳环,反射着下午灿烂的阳光。原本戴在关知鱼阴茎上的贞操环被取下来了。   袁为打量着关知鱼的身体,关知鱼顺从地跪着,腿分开,与肩同宽,微挺起胸膛,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他抬起脚,用皮鞋鞋尖划过关知鱼细腻的皮肤,从胸前到胯下,最后停在他两腿间。   “自己取下来的?”袁为问。   关知鱼身体一抖,声音干涩:“贱奴错了,主人……”   “我问你话呢,你是自己取下来的?”   “……是。”关知鱼说。   袁为嗤笑一声,用鞋底踩着关知鱼软趴趴的性器,讽道:“怎么,取下来,你就觉得自己跟其他人一样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觉得自己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   关知鱼咬着唇,身体有轻微的颤抖,疼的。因为袁为的鞋正踩在他最脆弱的部位,不排除袁为一脚废了他的可能。   幸好袁为对上一个太监没什么兴趣,脚下力道渐轻,从纯粹的蹂躏变得轻柔了一点,也正是因此,关知鱼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   袁为见此,嗤道:“被踩踩就硬了?”   关知鱼难堪地垂下眼。这时袁为力道却突然加大,关知鱼刚刚勃起的性器立刻痛得软了下去,他痛楚地低叫一声,乞求道:“主人……”   袁为伸手,捏住他右乳上的乳环,轻轻一拉,一阵乳头几乎要被扯掉的剧烈疼痛猛然袭击了神经。关知鱼痛叫一声,垂眸一看,右乳上已然有了血迹。   他两手在身后紧紧地绞在一起,绞得指节发白,额头再次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而袁为还在拉扯。   剧痛让关知鱼的胸膛不自觉地顺着袁为的力道,向前移动。他眼里带着惊慌,哀求地仰视着袁为。那粒小小的红豆已然被殷红的血液浸湿了,细小的血迹像一道蜿蜒的红色蜈蚣,顺着乳头向下爬。   关知鱼低低地呻吟着,在他临近极限的时候,袁为松开了手。他摸了摸关知鱼胸膛上的血迹,而后把手指放到唇边,舔了舔。   “疼吗?”袁为问。   “……疼,主人。”关知鱼带着哭腔,颤声答。   “没有下次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出这个门的机会。”袁为说,“你的房间已经叫人改造过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连那个门都出不来。” 第3章 悬挂放置&sp   这是真真正正的监禁,绝对地剥夺了他的人身自由,是比刚才说带关知鱼出去见别人,更加严酷的刑罚。   关知鱼顿时就崩溃了,膝行过去,抓着袁为的裤脚,恳求道:“主人,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贱奴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偷偷逃走了。”关知鱼看起来是真的怕,一边说,眼泪一边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您怎么惩罚贱奴都可以,贱奴以后会乖乖听话,只听您一个人的话,主人……”   这是袁为头一次看到关知鱼如此失态,对他做出这种程度的许诺,看来是真怕被关。不过,不想逃走的人,又怕什么会被关呢?   袁为淡淡地看着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么?那又干嘛非要出去呢,乖乖待着家里,不好吗?”   袁为说着站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项圈,给关知鱼戴上,那项圈是黑色的皮革,下方缀着一个金色的大铃铛,一动便“叮叮当当”的响,就像狗戴的那种。   袁为牵着锁链,道:“去调教室。”   别墅里有佣人,还不少。这个时间大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所以当袁为牵着赤裸的小狗关关从书房到调教室时,竟没有看到一个人。这大约是袁为对他残存的温柔,当然,也可以说是占有欲的体现。   调教室里工具齐全,面积宽敞,地毯和墙壁都添加了特殊的吸声材料,深色的窗帘一拉,门一锁,这里就是个标准的小黑屋。   袁为关上门,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打开灯,回到关知鱼身旁时看到他的身体在哆嗦,弯腰在人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嘲道:“抖什么?”   关知鱼与袁为对视了一眼,飞快地垂下眸,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着颤抖,乖顺地低着头。   袁为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对关知鱼加以鞭刑或者水刑,而只是拿了根绳索,先给关知鱼绑了个结实漂亮的日式后手缚。再把两腿绑起来,在大腿、膝弯、脚腕上,各绑了几圈。而后让关知鱼趴在地上,腿向后折,脚腕处的绳索与手腕的绳索连接在一起。   这是一个完美的驷马缚。   但并没有完,袁为又拿出两根绳索,把关知鱼大腿和小腿绑在一起,腰腹处、手腕处的余绳拉起来,几股绳一起,套到了吊环上。旋即他把关知鱼从地面上,缓缓拉了起来。   浑身紧缚的状态下,呈悬空的姿态,全身重量都压在被绳索绑住的地方,很勒,很痛。关知鱼拧着眉,低低地呻吟了两声。   “三十分钟。”袁为贴在关知鱼耳边说。   袁为给关知鱼戴上了眼罩、耳罩、口球。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袁为的抚摸,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划过他的脸庞,脖颈,胸前,在没受伤的左乳上拧了一把,最后落到他两腿之间。   他拨弄了两下那软趴趴的东西,见没有立起来,也就没再管他。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袁为走出了调教室,锁上门。   关知鱼努力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眼前除了无尽的浓黑,什么也看不到,在光线无法射入的调教室中,眼罩还增加了第二重的阻隔。   比起疼痛,寂静和黑暗是更让人发疯的刑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体渐渐不堪重负。绳索缚住的地方勒得生疼,关知鱼紧蹙着眉,因为口球的存在,连咬牙咬舌头也做不到。   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此刻到底已经过去了多久,短短的三十分钟被拉得无限长,就好像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三天。疼痛和恐惧一点点吞噬他的意志力,黑暗如一张细而密的巨网笼罩过来。   一秒,又一秒,身体几乎僵硬了,关知鱼的神经濒临崩溃,口水一滴滴从嘴里流出来,这让他感觉自己看起来像只无法自理的动物。   袁为的绳艺很是不错,紧缚的状态下,关知鱼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   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关知鱼听到一声轻响,门开了。   心脏不免狂跳起来,仿佛看到了救星,关知鱼激烈地扭动起身体。但当那人的手抚上他的侧脸时,关知鱼又停了下来,怔怔地抬头看着袁为,无声无息地落着泪。泪水从眼罩下方流出来,打湿了袁为的手指。但关知鱼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袁为解开了他的口球和眼罩,弯腰看着他,轻轻道:“怎么样,还想再来一会儿么?”   关知鱼连忙摇头:“不,不要了主人,贱奴知道错了……”   袁为:“那么,今后愿意乖乖待在屋里了么?”   关知鱼喉结动了动,又沉默了。   袁为:“看来是还想再来三十分钟?”   关知鱼垂下脸,啜泣着摇头:“不要……主人,都不要……”   袁为笑了笑,抬手擦了擦关知鱼脸上的眼泪:“再来三十分钟,我看以你这身板,恐怕撑不住。咱们换个方式。”   绑缚实际上是一项比较危险的调教,尤其是在被缚者长时间处于无人看管的情况下。真再绑三十分钟,放下来估计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袁为将关知鱼从半空中慢慢放了下来,解开绳索。只见关知鱼胳膊上、胸前、腰上、腿上,都有一圈一圈整齐漂亮的绳痕,红红的,在他略苍白的皮肤上煞是夺目。   关知鱼脱力地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被袁为拖起来,呈大字型绑在了一个可旋转的架子上。脖子、胳膊、腰、两条腿都各自被绳圈固定着,尤其是在关节部位,最大可能地限制了关知鱼活动的可能。   “你觉得这次,得打多少下?”袁为手里拿着一只长鞭,轻敲了两下掌心,问。   关知鱼动了动唇,上回他被抓回来,袁为抽了他五十下,抽得他躺了好多天,没能下床。   “……六十。”关知鱼说。总得比上次多吧?说少了袁为一定不会满意的。   袁为道:“行,那就六十,报数,错了重来。”   关知鱼应了声是,便静待着等鞭子落下来。袁为的长鞭落下来的位置并不固定,超强的控制力让他能击中他想打的任何地方,可能是胸膛,可能是乳头,腹部,大腿。大概除了眼睛,没有他不能下鞭的位置。   第一鞭中规中矩地落在了胸膛上,“啪”的一声留下一道红痕。   “一,谢谢主人。”关知鱼痛得咬了下牙关。袁为常常会在放置之后对他进行鞭刑,以强化他对鞭子的兴奋值。   起初关知鱼成为袁为的奴隶时,对痛感的忍耐度并不太强,用皮拍抽屁股三十下,他就不行了。但是现在他的承受力日渐增强,甚至能在这种鞭打中获得快感。   不过,袁为想让他快乐他才能快乐,袁为不想时,他得到的就只有疼痛,就比如现在。那鞭子每一次落下来,都会带起一串剧烈的痛楚,仿佛被击中的皮肤生生被抽得皮开肉绽了似的。他紧紧地握着拳,指甲掐进肉里,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 第4章 惩罚(sp&春药)   原本漂亮的身体上逐渐被鞭痕覆盖,一道道交错着,像是烙印下的标记,皮下毛衣血管破裂开来,堆积的瘀血肿胀起来。关知鱼的舌头已经咬出了血,满嘴的血腥味,大脑慢慢地有些不太灵敏了,他生怕自己会数错。   到第四十鞭的时候,袁为稍稍停了下来。他走上前来,轻轻抚摸着关知鱼的身体,那些血痕一碰便刺痛无比,关知鱼低吟了两声,战栗着,却无从躲闪,也没有力气求饶。因为他知道,袁为说六十,就一定是六十,只可能多,不可能会少。   果然,袁为在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之前,便拨动架子,让关知鱼旋转起来,直到头朝下。因为两腿被分开绑着,所以袁为从上往下,很轻易地便能看见关知鱼腿间的风景。性器软软地耷拉着,没什么精神,臀肉间露出他紧致的穴口。   袁为说:“没有灌肠吧,也没有扩张?”   袁为曾说过,让关知鱼时刻保持自己的干净和湿润,以方便主人的使用。   “既然如此,受伤也不能怪我了。”袁为拍了拍他的屁股,拿了个跳蛋,抹了点润滑剂,就直接塞了进去。没什么前戏和扩张的戏码,简单直接。   关知鱼现在已经隐约有点后悔了……如果昨天没有跑,袁为不至于这样。转头又开始憎恨自己——是真的已经被这个男人调教得没了骨气吗?只要不被打,不被折磨,做只笼子里的宠物也可以?   便在这时,跳蛋的开关突然打开了,快感来得很快。关知鱼的后穴早已经习惯了被男人进入,或者被其他东西进入,只要受到刺激,就会很快湿润,并且获得快感。   “嗯……”关知鱼难耐地低哼着,胯下的东西立刻有了反应,缓缓地抬了抬头。   袁为蹲下身,手里拿着鞭子,拍了拍关知鱼的脸,笑道:“好好享受吧,关关。说不定你以后会爱上这种感受。”   他说完后,退开几步,高高扬起手里的长鞭,狠狠一鞭落在了关知鱼的大腿内侧。   “啊……!!!”关知鱼顿时大叫了起来。   这一鞭是关知鱼没有想到的。大腿内侧的皮肉最为细嫩,血管神经又多,打起来疼痛无比。几乎是立刻,那里就出现了一道血痕,薄薄的皮肤像是要被血撑破了,只要力道再大一些,就会皮破血流。刚刚有些硬起来的性器已经痛得软了下去。   “主人……主人……”   “报数。”袁为道。   “四、四十一……”关知鱼抽噎道,“谢谢主人……”   第二鞭落在与其平行的位置。   远超承受力的痛感让关知鱼失声惨叫起来,张口时除了惨叫,就是求饶。这种疼痛他实在受不了,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下,因为是倒着的,便从太阳穴倒流到额角的黑发里。   “啊……!主人,别打了……别打了……贱奴知道错了……”   接下来连续十鞭,都抽在了大腿内侧,两条腿左右两边,各有五道平行的血痕。还剩十鞭。   袁为收起了长鞭,看着痛哭流涕的关知鱼,拿出了最细的那根藤条,道:“剩下十下,就打在你不服操的屁眼上吧。”   关知鱼语无伦次地哭道:“贱奴服,主人……贱奴服|操,贱奴的屁眼就是给主人操的……求主人……”   关知鱼求饶的话没有说完,藤条已经落了下来。   细细的藤条精准无误地抽在了股缝上,尤其是紧缩着的穴口处。关知鱼痛得一时间连叫也叫不出来,仿佛失语了,被人按了暂停键,冷汗一滴滴地冒出来,从大腿到腰胯的肌肉轻轻抽搐着。   袁为道:“贱狗,忘了报数了,想要重来吗?”   袁为的声音从耳朵传到关知鱼大脑里,可他倒立状态下,满脸因充血胀得通红,大脑阵阵地发晕,一片空白,竟连个数字也记不住了。刚才打到第几下了……?   短暂性的失忆带来的是重头再来的巨大恐惧,关知鱼的瞳孔因惊恐而张大,他愕然失语,几乎崩溃到想就这么被打死算了。可身体上的疼痛虽然剧烈,伤势却远不足以让他死亡。   死亡……关知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新的出路,神经突然兴奋起来,就仿佛困于绝境中的人看到了结束这苦楚的希望。   “走神了?”袁为微凉的低沉嗓音穿过嗡鸣的耳朵,抵达到神经,“既然如此,那就……”   重来?不!   “五、五十一!”在最后关头,恐惧让大脑竟获得了瞬间的清明,他于电光火石间回想起了答案,脱口而出,声音嘶哑而颤抖,“……谢谢主人。”   袁为唇角微掀:“想起来了?那就继续。”旋即细长的藤条再次抽到了娇嫩的穴肉上。   关知鱼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痛……太痛了……下体像是要被撕裂似的,关知鱼不得已强迫自己从这疼痛中抽离出去,他努力地回想着以前那些美好的记忆。可他越是要想,就越是想不起来,往日时光似已被灰尘掩盖,灰尘以上,他的生活里只剩下了袁为一个人。   温柔的,严厉的,暴虐的……这个人有那么多面,让关知鱼总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说他真的爱他,那么看到他如此痛苦,被折断翅膀,打断脊梁,关在他精心打造的金丝笼里,就是他想要的吗?   不知道这鞭打持续了多久,关知鱼的意识已然渐渐模糊了起来,被袁为放下来的时候,他浑身瘫软无力,遍布血痕,充血涨红的脸有些发烫。   袁为抱起青年瘦弱的身体,将他带回到他日后专属的房间里,将青年放到床上,并没有找任何医生给关知鱼,也没有给他擦药。   关知鱼是被袁为操醒的。惨遭鞭打的穴口,被男人粗暴地进入,抽插,反复顶弄,柔嫩的软肉早已不堪重负,撕裂开来,细小的血流从两人交合处流出来。男人火热的性器以及暗沉沉的眼神,透露着他有多么兴奋。   可关知鱼只觉得疼痛,浑身上下都疼,身体里面也疼,可嗓子已然哑了,他连叫床的声音都没以往好听了。他像个死物,躺在那里,任袁为如何玩弄。   或许是由于他太过冷淡,引起了袁为的不满,袁为给他用了药。药效来得又猛又快,迅速让关知鱼整具身体都发起热来,滚烫而敏感,渴望着男人的抚摸和亲吻,原本因痛楚而软趴趴的性器也立了起来,并在男人大力的操干下,缓缓流出些许透明的液体。   后穴里火热的穴肉才没有什么羞耻心,在药效的作用下,不知疲倦地吸着男人的阴茎,包裹着它,围绕着它,讨好着它,想要把那肉棒吞到更深处。   关知鱼重重地喘息着,手指紧攥着床单,大量的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眼角不知是泪还是汗,水光氤氲。   “主人……主人……”关知鱼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低声哀求道,“您轻点儿……” 第5章 我的宝贝   袁为本就把这当做是对他的惩罚,又怎么会理会他的哀求,反而抓住机会,进一步羞辱他:“轻点儿?我看你下面那张小嘴把我咬得很紧啊,一点也不希望我轻点儿。”   关知鱼忽然憎恨起自己的抖m体质来,到底是怎样卑贱的人,才会喜欢这样被人强暴,被人羞辱?他以前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要招惹这个变态?   袁为并没有去刻意照顾关知鱼的前列腺点,只是大开大合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也因此,关知鱼一直处于高潮前的临界点,始终得不到满足,直到袁为深深地射到他的长刀深处。   袁为的动作稍缓,他喘息着拨开关知鱼额前的发,低哑道:“看着我。”   关知鱼失神的眼正看着虚空某处,又好像根本不在这个世界,直到袁为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他的眼珠才动了动,落到袁为的脸上。   袁为轻轻抽送了一下自己的性器,使得关知鱼身体里的浊液发出一阵细微的水声。而后袁为笑了,低低道:“听见没?你流了好多水,里面还含着我的精液。”   关知鱼脸上挨的那一巴掌似乎现在才反应出痛感来。火辣辣的,又烫又痛,他惊慌地瑟缩着身子,想要躲避,想要把自己现在这副淫乱不堪的模样遮起来,想要离开袁为的肉棒。   可他做不到,袁为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肩,按到了他的血痕上,痛得他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不敢再躲,反而讨好地用穴肉吸着袁为的肉棒,而事实上,他的身体也确实很想要。穴肉又痒又麻,恨不得让那大肉棒赶紧动起来,狠狠地把那些媚肉肏烂。   “主人……疼……”关知鱼哭着说。   袁为松开放在他肩上的手,将自己从关知鱼身体里退出来,手指在下面的小洞里抠挖,感受到肉洞的热情,袁为低笑道:“想要吧?”   理智和动物本能将关知鱼撕裂成两个人,理智让他想一巴掌甩到袁为脸上,让他滚,饥渴的身体又让他攀着袁为的肩,答了一句:“想、想要……主人……”   袁为说:“想要什么?”   关知鱼急哭了,忍不住抬起臀去够袁为的肉棒,哀求道:“贱奴想要主人的鸡巴,操贱奴的屁眼……”   反正已经是说过那么多遍的话,好像再多说一遍也没关系。这个男人不是喜欢听么?那就说给他听吧,反正他也挺想要的。   疼痛犹在,快感又灭顶一般袭来。关知鱼整个人被袁为弯折出不可思议的弧度,他柔韧的纤腰几乎折起来,屁股朝上,以便于承接男人的欲望。袁为将他的腿拉开到最大,又嫌拉着不方便,干脆一绳索绑着拉到床头的两边。   这场近乎强暴的性爱直到日薄西山时才结束。而袁为并没有给他清理身体,反而让他把身体里面和表面的东西都留了下来。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关知鱼有些发烧,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却被袁为一大早就带出了门。   袁为没让他穿内裤,还给他穿上了贞操裤,并且戴着项圈,项圈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袁为的名字,以彰显袁为对他的所有权。   直到坐在车里,关知鱼还有些不清醒,昏昏沉沉的,半靠在椅背上。昨天那一场重度的调教,即使对于他,也并不那么容易承受下来,他现在全身都疼,疼得一动也不想动。   即使他已经隐约猜出,今天大概就是袁为昨天说的,要把他带出来见见别人了。   见别人?谁?关知鱼不知道,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来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   袁为并没有把关知鱼带来见那些字母圈内部的朋友,而大多是一些生活中的朋友。他们有的涉足过字母圈,有的听说过,有的则并没有直接了解过这种东西。   因此当袁为搂着关知鱼的腰身走进来时,包间里的人神态各异。因为此刻关知鱼脖子上套了一个黑色皮质项圈,虽然没有锁链,但项圈上的牌子明明白白地写着袁为的名字。这种近乎对待宠物狗的方式,冲击着包间内所有人的神经。   他们的目光或好奇或有趣,亦或者满是惊异和不解,还有少许含着不敢表露出来的厌恶,种种目光都投射到关知鱼身上时,关知鱼才知道他来见的都是些什么人。   此刻的他,戴着项圈、乳环,穿着贞操裤,屁股里面还含着昨天袁为射在里面的东西,浑身都是袁为留下来的各种痕迹。即使穿了衣服,关知鱼也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剥光了,丢到当街上,像一只淫乱的动物一样,供众人围观。   这种感觉让关知鱼近乎窒息,眼神僵硬,心脏仿佛落到冰水里,一寸寸冻结。   与此同时,袁为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他摸了摸关知鱼的头,笑着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关关。”   “关关,给大家打个招呼。”袁为说。   没有人教过关知鱼现在应该怎么做,他只觉得浑身发寒,连发烧时的热也抵不过这寒意,这寒意让他牙关紧咬,几乎轻微地咯咯作响。   或许是向众人宣布对关知鱼的所有权这件事,让他太过高兴,因此袁为没有计较关知鱼的失态。他耐心地揉了揉关知鱼的头发,搂着关知鱼到众人中间的位置坐下。身旁的人自动给两人让了位。   众人探究的目光落到关知鱼身上。   袁为收拢胳膊,让关知鱼靠在自己的怀里,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抬头道:“怎么我一来,你们都安静了?该怎么玩继续玩,不用管我。”   人群里有个男人闻言笑了笑,目光落到关知鱼身上,道:“袁哥,不跟我们介绍一下么?”   男人名叫邵凌,是袁为的朋友。他身量修长,即使到酒吧这种地方来,也仅穿了身休闲服,全然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一双清朗的眉眼,看了便叫人心生喜欢,五官或许不像袁为那样具有冲击性的美,组合到一起,却别有一种雅致的韵味。   当他的目光落到关知鱼身上时,也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带着让关知鱼不敢面对的探究意味。就好像眼前的关知鱼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仅仅是袁为带来的一个男伴罢了。   袁为抬起关知鱼的下巴,旁若无人地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笑着简短地介绍:“关关,我的宝贝。” 第6章 公共场合的亵玩   众人因这个介绍,心下又多了无数的猜测,袁为并非第一次带人参加聚会,但从没对任何人用过“宝贝”这个过于腻味,却又极度珍视的词。他们不由得对眼前这个戴着项圈的单薄青年更加好奇了。   “关关,跟大家问好。”袁为捏了捏关知鱼的脸颊,依次向关知鱼介绍在场的几人。   在外人面前忤逆袁为,关知鱼还没有这个胆子。既然已经到这儿了,他只能尽力地让袁为高兴,以期能在之后的日子中,为自己争取到更多权利。   青年因紧张和恐惧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扯起一个极浅的笑容,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两个不明显的酒窝,关知鱼轻轻道:   “大家好,我是关关。”就像一个玩物在介绍自己,关知鱼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心底倏然生起一些可悲的自怜。   在视线经过那名叫邵凌的男人时,关知鱼微微顿了顿,垂下眸,“邵先生好。”   袁为收紧了胳膊,干脆把人抱到腿上,就像包间里其他人抱着酒吧陪酒的女郎。可即便是这样,关知鱼也只能尽量把自己缩到袁为的怀里,就好像这样能稍微掩盖一下他的狼狈,不让更多人看到。虽然这狼狈完全是袁为带给他的。   包间里的众人都有说有笑,袁为不时地插上两句,同他们喝两杯。那些陪酒的女郎都很会喝酒,一瓶下去脸不红气不喘。同样是被抱在怀里的,因此也就有人想要给关知鱼灌酒。   关知鱼不会喝酒,也不爱喝酒。加上他还有些发烧,身上有伤,目光犹疑不安地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求助地看向了袁为。袁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从那人手里接过了酒,笑道:“关关不喜欢,他的酒,就由我来喝吧。”说着便一口干了下去。   酒过三巡,袁为渐渐有了些醉意,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带着浓郁的酒精味,他亲吻关知鱼时,酒气便顺着两人相交的唇舌,流到关知鱼的喉管里,醉人。   关知鱼的发烧越来越严重了,身体的温度愈来愈高,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头也有些晕。   绵长激烈的吻不断攫取着关知鱼肺里的空气,关知鱼蹙着眉,难受地低声呻吟了两声。这声音很小,旁人是决计听不见的,可袁为却听得一清二楚,因此他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即使昨天已经做了那么多次,袁为依旧经不起撩拨,精力旺盛得吓人。   感受到顶在大腿上的硬物,关知鱼有些慌张,他甚至担心袁为会不会在这儿把他上了。   袁为低笑着在他耳边说:“小骚货,这么多人就敢浪叫?”   一句话,让关知鱼喉头像是梗住了,眼眶热热的。袁为注意到了他微红的眼眶,却并没有深想,手指抚过关知鱼的眼角,问道:“你身上好烫,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么?”   关知鱼咬了咬牙,低下头:“没有。”   “没有?”袁为说,“那你刚才浪叫什么……”   “嗯……”像是为了应和袁为的话似的,关知鱼紧闭的双唇间,又溢出一声低吟,就连身体也清清颤抖着。   此时若仔细看,便能看到袁为右手在轻轻揉弄着关知鱼乳头,一手则顺着衣摆,探到了宽松的休闲裤里。只穿了贞操裤,没有穿内裤的状态下,袁为能很轻易地摸到关知鱼紧缩的穴口。   在视线不可及之处,袁为探入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已彻底没入到关知鱼的身体里,在轻轻旋转着,按压着柔软敏感的内壁。   关知鱼的乳头和小穴昨天都受了伤,因此袁为这一翻动作,弄得关知鱼疼痛远大于了快感。他连呼吸都颤抖着,揽着袁为的脖子,把脸埋在自己胳膊上。   可袁为太了解关知鱼的身体了,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依旧又蚂蚁啃噬般酥痒的细密快感,从身体深处传来。关知鱼穴里的淫肉已然被挑起了那骨子媚意,自发地分泌着透明的液体,包裹着袁为的手指。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如此亵玩,羞耻心和巨大的惊恐吞噬了关知鱼,他紧绷着身体,紧咬着牙关,以克制住那随时会溢出来的呻吟声。   “放松点。”袁为道,“你把我的手指咬得太紧了。”   听到袁为的话,关知鱼深深地吸了口气,颤抖着强迫自己克服本能的反应,放松身体。关知鱼微微仰起头,想把那即将流出来的泪憋回去——不能哭,如果这时候哭了,袁为多半会不高兴的。   “嗯……”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是袁为的手指按到了他的敏感点上,关知鱼猛然缩紧了臀肉,将那根手指紧紧地含在里面。与异物感同时存在的是羞辱感。   ——他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在众人面前,被袁为玩弄。   快感从后穴里浪潮般一波一波传过来时,无法顺利勃起的阴茎勾起难言的痛楚。关知鱼强忍着哭腔,手指紧紧抓着袁为的背。   袁为手指按压他前列腺点的频率变高了,力道也变大了,关知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直到他终于承受不住时,他低低地开了口,求饶:“主人……别弄了……”   袁为弯唇,薄唇擦过关知鱼的耳垂,低语道:“被我用手指干,和跪着给我口,选一个?”   关知鱼哪个都不想选,他不想像动物一样被围观着。   “主人……能、能回家去么?”   袁为轻轻道:“你可能忘了,这是对你的惩罚,没有你另外选择的余地。”   “选吧。”男人轻飘飘地说,就好像问他中午吃鳗鱼饭还是咖喱饭。   在身体里面作乱的手指并没有停,关知鱼的思维已然十分混乱,他必须很努力地才能集中注意力。跪着给袁为口似乎比前者更明显一些,被袁为抱在怀里用手指干,酒吧里光线不好,多少要隐蔽一点。起码有个心理安慰。   因此关知鱼颤抖着喘息了两声,低声答道:“贱奴选第一个。”   袁为:“什么?”   关知鱼:“……被您用手指干。” 第7章 让我帮你逃离他   袁为笑了笑,语气暧昧:“听没听到水声?”   关知鱼屁眼里含着袁为昨天射进去的精液,混合着刚才关知鱼被干出来的淫水一起,袁为手指一动,就能听到一串细微的水声。关知鱼闭上眼,艰难地点头:“听到了……主人。”   “张嘴。”袁为把手指抽了出来,伸到关知鱼嘴边。   关知鱼顺从地张开嘴,那手指便插了进来,拨弄着关知鱼柔软的舌头,又模仿性交的姿势抽插着。   “骚穴想被主人的大鸡巴操么?”袁为问。   听到这里,关知鱼眼里终于又流露出慌乱,手指死死地攥了起来,攥着袁为高定的衣料,他惊惶地摇头,神色带着哀求,含混道:“不、不要……”   袁为眉毛一挑,把手指抽了出来:“嗯?”   关知鱼哑声道:“不要在这里……求您……主人,咱们回家去,行不行?不要在这里……求您了……”   袁为轻笑道:“怕被别人看到你的骚样?”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羞辱感和憎恨涌上关知鱼的心头,那股恨意如此强烈,几乎冲破关知鱼的胸腔,他的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他想,他凭什么要这样被这个人羞辱呢?他凭什么这样对他?   关知鱼怕被袁为看出来,因此状似害羞地闭上眼,低下头,用带着颤音的讨好语气道:“贱奴……只给主人一个人看。”   没有人知道他是以怎样强忍着的恶心说出这句话,也不知袁为信了几分,总之他明显被愉悦了,很高兴地捏着关知鱼的下巴,细细地吻过来。   袁为含着关知鱼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舔舐、啃咬、吮吸,豆腐般嫩滑的唇瓣亲吻起来感觉非常好,旋即他又把舌头伸到关知鱼的嘴里,勾着关知鱼湿滑的舌头,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皮肉。他吻得重而热切,仿佛是带着浓烈的爱意在吻。   可关知鱼知道,哪怕用再多华美的言辞去粉饰袁为口中的爱,那也不过是令人厌憎的恶心的独占欲罢了,就像兽类对自己领地的占有欲。   关知鱼阖上的眼睑轻轻颤动,他觉得可悲,为自己心底曾有过那一丝爱。若说他曾对袁为心存希冀,那么现在,他只要一想到这份爱,便觉得是对自己的羞辱。   袁为最后还是没在包间里干关知鱼,他用手指操了关知鱼一会儿之后,关知鱼说要上厕所,他就放了关知鱼去厕所。关知鱼双腿发软地冲进洗手间,将贞操裤取下来方便完,又穿回来。在他站在洗手池前洗手以及洗脸时,门口走进来另外一个男人。   正是邵凌。   邵凌似乎不是来上厕所的,他从耳朵上取下一根烟,点燃了夹在手指上,却没有抽,而是打量了一下关知鱼,含笑问:“你看起来很不好,脸色有些红,不舒服?”   关知鱼也不知道自己脸红是被袁为弄的,还是因为发烧,因此含混地点了下头,低声道:“有、有一点。”   袁为不喜欢他跟别人接触。   “发烧了?”邵凌向前一步,看起来似乎要来试他额头的温度。   关知鱼却猛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神情紧张道:“我没事!”   关知鱼过去激烈的反应让邵凌挑了挑眉。邵凌向洗手间外扫了一眼,忽地压低声音问:“是他强迫你的吧?”   这话不喾于将关知鱼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凌迟,他是被强迫的,然后呢?传出去,他岂不是要成为笑柄?强烈的自尊心让关知鱼涨红了脸,一口否认:“你别瞎说!”   邵凌却又靠近了一步:“别怕……说实话,如果是真的,我可以帮你,帮你逃离他。”   男人的嗓音低而温柔,目光注视着关知鱼,却并不像袁为看着关知鱼时那样,充满了欲念、占有欲和侵略感。   一想到回到袁为家以后,可能面临的永久的监禁,以及眼前男人所说的话,关知鱼的神经高度紧绷起来。他的身体因兴奋和恐惧两种极端的情绪而止不住地颤抖着,冷汗迅速从额头上冒出来。   男人耐心地看着他,并没有催促,然而在这时,关知鱼以长期调教被训练出来的敏锐反应,听到了夹杂在酒吧喧闹的氛围中的袁为清脆的脚步声。   一瞬间,恐惧完全压制了对自由的向往,关知鱼后退一步靠到了强上,被打湿的发梢凝成了一绺一绺的,在不停地往下低着水。在这一刹那间,自救的本能让他迅速展现出一个防卫的姿势,尖叫道:“你干什么?!”   果不其然,门外的袁为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旋即变得急促起来。而邵凌也因关知鱼的话而僵了僵,微蹙起眉头看了关知鱼一眼,随后转头看向洗手间外。   与此同时,袁为推门而入,四目相对。   袁为看清里面和关知鱼离得很近的邵凌,以及一脸惊惶的关知鱼时,脸色顿时放了下来。不消袁为出声,关知鱼已经像看到救星似地跑到了袁为的身后。他攥着袁为的衣角,喉结动了动,小声叫了句:“袁、袁为……”   袁为搂住关知鱼颤个不停的肩膀,皱着眉看向邵凌:“邵凌,你干什么?”   邵凌非常沉着,摊了摊手,说:“我看你的小男朋友好像不太舒服,就问了一句,谁知道他那么大反应?”说着瞥了关知鱼一眼,“你男朋友胆子也太小了吧?”   “他不喜欢见生人。”袁为见关知鱼脸色果然不太对,就低头碰了碰关知鱼的额头,发现真的有些烫,便道,“这儿让你这么不自在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关知鱼抬眸对上袁为柔和的视线,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过关了,他心下一松,顺从地点了点头。   袁为揉了揉他的头发,搂着他的腰,冲邵凌点了下头,便转身出去了。刚才的紧张此刻仍未彻底缓解,邵凌那句“我可以帮你”不断地在关知鱼脑子里回响。他咽了咽口水,在转弯时,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恰对上邵凌沉静的眸子,香烟在他唇畔飘着袅袅的烟,男人周身的气质没有沾染半分酒吧的喧嚣。 第8章 我宁可死   袁为带着关知鱼到包间里向大家道了个别,随后就带着他回家了。在车上,袁为拨开关知鱼的刘海,摸着他发烫的额头,问道:“不舒服,你怎么没跟我说?”   关知鱼违心地小声道:“我以为没什么大事……”   回家的路上,关知鱼烧得越来越厉害,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了袁为的怀里,但即便如此,他仍没忘了向袁为撒娇,一声声又低又卑微:“主人,您能不能别把贱奴关在那间屋子里……会无聊的,一个人也会害怕。”   “关关会听话的,关关会听主人一个人的话……好不好?”   袁为只是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发烧了就好好休息,回家了我让医生给你看看,先养身体。”   关知鱼还想说什么,但是精力实在不济,最后趴在袁为的怀里睡着了。   等关知鱼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一个人,手背上用胶布贴着针头,在输液。而在他的脚腕上,多了一个精巧的金属脚铐,重量很轻,大小正合适。脚铐上连着细细长长的锁链,锁链的那头在床脚。   因为发烧,关知鱼浑身绵软无力,意识模糊,却第一时间注意到多出来的这个东西。他一动,脚腕便牵动了锁链,哗啦啦作响。   一瞬间,血液似乎都争先恐后地涌向大脑,惊怒交加,关知鱼手脚冰凉,胸腔却一阵阵地发疼,眼前发晕。他怒吼着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啪”地将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摔到了地面上。   关知鱼失控地拉扯着脚腕上的锁链和镣铐,冰凉的镣铐勒得脚腕上细嫩的皮肉生疼,关知鱼却像不知道似的,将脚腕都勒破了皮,也没有罢手。他盯着那个金属环,像是盯着杀父仇人。   关知鱼这一番折腾,立刻吸引了楼下一众佣人,他们“噔噔噔”地冲上楼来,一群人似乎早已经得到了袁为的授意,并没有对关知鱼的失控表现出惊异,而是迅速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到了床上。   “关少爷,冷静点!关少爷!”   佣人们嘈杂的声音嗡嗡嗡地响在耳畔,关知鱼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剧烈地挣扎着。佣人们怕伤了他,不敢用劲,关知鱼却没这个顾虑,撒起疯来三五个人也没按住他。他一脚踹在一个女佣的腹部,再“啪”的一巴掌扇在一个男佣人的脸上。   关知鱼气喘吁吁地涨红着脸从床上站起来,指着他们吼:“滚,都给我滚!”   “关少爷……”有人想劝关知鱼,“您就别跟少爷拧了。他做的决定,从来没有人能改变的。”   关知鱼冷笑道:“没有人能改变?那我就是死,也不会听从他摆布。”   “快,快去联系少爷,说关少爷醒了,在发脾气呢。”有人推了推身旁的女佣。   那女佣看了关知鱼一眼,连忙点了个头,匆匆忙忙地跑下楼去联系袁为了。   关知鱼盛怒之下,竟没有阻止他们。正好他也想找袁为呢。   于是剩下的三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关知鱼,生怕他再发疯。关知鱼刚刚挣扎,也累了,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翻了个白眼坐下来,静静地等袁为回来。   袁为似乎才出门,刚没走多远就听到佣人说关知鱼醒了,在闹。他拧着眉沉着脸,立刻赶了回来。   关知鱼迅速思量着对策,眼珠转个不停——他决不能让袁为这么把他关下去,像个宠物一样……宠物还要出去遛弯呢。他就是个性奴了,都谈不上宠物。   听到外面传来的汽车引擎的声音,以及佣人们的齐声的问好,宣告着袁为的回归,关知鱼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他无比的紧张,并且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害怕。   袁为给予他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冷汗倏然从额头上滴下来,关知鱼四肢绷起来,仿佛随时会从床上跳起来。   “咔哒,咔哒,咔哒”,那是袁为的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男人一步步临近了。脚步声有些急促,并且沉闷,透露着其主人阴郁的心情。   关知鱼手指用力地攥到一起,胸膛迅速起伏了一下,恐惧一分一秒在脑海中扩大,简直快要压过他对自由的渴望了。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冷汗越来越多,关知鱼几乎要吓哭了。   袁为会把他怎么样?会不会打他?把他绑起来,做到几天下不了床?会不会给他更严厉的惩罚?   一时间,各种猜想争先恐后地往大脑里涌。   关知鱼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干。   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男人高大、宽厚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紧张达到最大值,冷汗滴到了眼睛里,心脏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关知鱼做了一个他自己也没想到的举动。   他“腾”地跳下床,把刚刚摔碎的瓷器片捡起来,对准自己的脖子,大吼道:“不许进来!”   没有反应过来的佣人们一时间都被吓懵了。   “关少爷!”立刻有人想冲上来。   “滚!”关知鱼退了一步,红着眼睛,“别靠近我!”   “关少爷……”   “关关。”这时候,袁为开口了。   袁为的声音低沉,平稳,仿佛即使是眼前的景象,也没有丝毫吓到他,惊到他,没有让他的心绪产生任何波动,虽然他的手心已经生出了薄薄的冷汗。   关知鱼本能地抖了一下,转过头盯着袁为,大逆不道地说:“尤其是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青年单薄的身体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衣,睡衣领口滑下来,露出他身体上斑驳的痕迹。袁为目光下滑落到他锁骨上的青紫时,关知鱼僵硬的瞳孔也随之下滑,落到自己身上。而后他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耻辱似的,飞快地拉起领口,捂着自己的锁骨,尖叫道:“不许看!”   勇气和愤怒开始慢慢地流失,恐惧一点点侵蚀着关知鱼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的腿都开始打颤了。   “你……”关知鱼喘着粗气说,“立刻放我出去。”他威胁似地把瓷片在自己动脉上划了划,“否则,我就动手了。”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佣人们手足无措地望着袁为。袁为似乎依旧那么镇定,他盯着关知鱼,盯着关知鱼脖子上的瓷片,那瓷片那么扎眼,瓷片划破的皮肤,仿佛是划在他的心脏上——这人即使死也不愿留在他的身边。   不过,他惯于捕杀猎物,他已经敏锐地发现,小奴隶在害怕,他僵硬的目光、发抖的手指、颤栗的腿,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恐惧。   只要恐惧,他就不用怕会把人弄丢。   袁为稍稍安下心,停顿了几秒没有说话,以给小奴隶增加更多的心理压力。   而后,他轻声道:“关关,听话,放下那东西。” 第9章 不要逼我   男人声音柔和,带着压迫感,看似是劝告,实则是命令。   服从袁为仿佛是刻进关知鱼骨子里的信念,他手一抖,差点就听从了。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可是失败了,眼泪越蓄越多,并迅速流了下来,在他脸上留下两道泪痕,泪珠挂在他消瘦的下巴上,惹人怜爱极了。   “关关。”袁为又叫了一遍,并且向关知鱼走近了一步。   关知鱼本能地退了一步,摇头道:“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   袁为不着痕迹地冲身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心领神会地点头。   袁为耐心道:“不要弄伤了自己,我会心疼的。”   “你看那瓷片好锋利,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大问题。乖,把它放下来,好不好,放下来。”   男人的语气带着诱哄的意味,关知鱼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又退了一步,却退到了床边,然后跌坐到床上。   “不……不,你放我出去,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袁为……”关知鱼捂着脸哭道。   刹那间,保镖猛然冲了上来,关知鱼瞬间睁大眼,拿着瓷片在自己颈侧划了一下,不过划到一半,他的手就被保镖握住了。而后保镖狠狠一捏,瓷片“啪”地落了地。   保镖手一翻,将关知鱼的手按到了背后。   局势已定。   一丝鲜血从脖子上流下来,被划破的皮肤有轻微的刺痛感,却远不足以要了他的命。关知鱼挣扎了一下,完全挣扎不动,他抬起苍白的脸看向袁为,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不能……”关知鱼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   袁为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他上前几步,从保镖手中接过关知鱼的手,甚是轻柔地给关知鱼揉着他的手腕。那里已经被捏得青了。   袁为替关知鱼擦掉脸上的泪,轻轻地接道:“我可以,关关。”   保镖和佣人知趣地离开了房间,并贴心地替两人拉上门。屋里一下子只剩下关知鱼和袁为两个人。   关知鱼悲哀地发现,自己这番挣扎抗议,就好像一个笑话,一场闹剧,根本不能给袁为带来什么困扰。这个男人可以轻易地摧毁他所有反抗。   “关关,”袁为握住关知鱼的手,发现小奴隶的手冰冰凉凉,比他的手还要凉,真的是吓坏了,“疼不疼?”   袁为用手指拭去关知鱼颈侧的血迹。   关知鱼哆嗦了一下,身体向后闪躲了一下,旋即对上袁为略带警告的眼神。关知鱼慌忙垂下眼,眼泪像止不住似的,却真的不敢再躲了。   袁为轻柔地把青年拥到怀里,低头吻去他的泪,低声道:“这回我放过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关笼子里,让你连活动的机会也没有。”   关知鱼怔怔地抬头看着他,哽咽着问道:“你真的爱我吗?”   袁为把关知鱼抱起来放在腿上,低头柔声道:“我爱你,真的。”   袁为总是能一边做着关知鱼无法接受的事,一边又温柔又冷酷地说着爱他。   关知鱼道:“你爱我,就一定要把我折腾死,你才甘心吗?你非要逼我……逼得我无路可退。”   袁为道:“是你在逼我,关关。你不需要退,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会为你处理好一切的事情,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待在我身边。”   事已至此,似乎没什么话可说了。关知鱼发现自己不仅反抗不了,还跟他讲不了道理。于是低下头,把额头靠到袁为的肩头,低声轻飘飘道:   “……随你吧。”   因此关知鱼被关头一天,袁为没上班,把时间都花在了自己的小奴隶身上。由于关知鱼还在发烧,袁为重新让医生给关知鱼打了针,开了药,让佣人监督关知鱼按时吃。   第二天,袁为去上班了。   空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关知鱼一个人。身体的不适,以及自尊心,让他无法戴着脚铐走出卧室,去迎接佣人们各色的眼光。他蜷缩在床上,连窗帘也没有拉开,卧室里光线昏沉,只有在吃饭和吃药时间,会有佣人将饭端进来给关知鱼。   关知鱼没有吃饭,也没有吃药,任佣人怎么劝说,他都只是像根木头一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也不吭声。睡了一天的关知鱼,烧得更厉害了,而且因为没有吃饭,饿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第二天,袁为回家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   他脱下外套,摒退左右,只身推开卧室的门,打开灯。灯下,柔软的被子包裹着青年瘦弱的身体,只鼓起来那么小小的一团,他睡得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但关知鱼也不是完全地睡着,他头晕,睡多了,也不困,就只是闭着眼休息,脑子昏昏沉沉的。卧室里的灯又开了,关知鱼还以为是哪个佣人又来劝他吃药。   没想到这次,来人却掀开了他的被子。   关知鱼疲倦地半睁开眼看了一眼,就看到袁为放大的脸,一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了。但很快,那份恐惧又在关知鱼心如死灰般的绝望中冷却了,关知鱼垂下眼,没有作声。   袁为把手掌贴到关知鱼滚烫的额头上,说:“不吃药,也不吃饭?”   关知鱼闭着眼装死。   袁为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捏着他的下巴冷笑:“在我面前装死,你觉得有用?关知鱼,不要一再挑衅我的耐心。”   袁为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气。   关知鱼动了动唇:“……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话音才落,关知鱼便觉得身体一凉,睡衣被袁为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他白皙却遍布红痕的胸膛。那天受的伤,远没有好。   关知鱼半睁开的眼,瞧见自己这副样子,颇有些自厌地再次闭上眼。   只听袁为道:“你非要我罚你,才肯乖乖听话?”   关知鱼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实在没力气反驳袁为了,于是勉强抬起手,把睡衣彻底褪了下去,然后是睡裤,内裤他没穿,在袁为身边,他很少会穿内裤。   睡衣除去后,关知鱼的身体便赤条条地、毫无任何遮挡地展现在了袁为面前。那是他亲吻过、抚摸过、占有过无数次的身体,可是不够,再多次也不够。   于袁为而言,关知鱼的身体就好像有魔力似的,吸引着他,引诱着他,让他上瘾般想要把这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关知鱼说:“你不是想做么,来吧。”他甚至张开了腿,做出邀请的姿势。   袁为冷冷地盯着关知鱼,扯起嘴角,提醒道:“关关,不要试图激怒我,你会后悔的。”   关知鱼仰躺下去,高烧让他的思维变得很迟缓,他烧得脸色通红,赤裸地张着腿躺在那儿,就像是被情欲俘获的尤物,语气却是平淡的,带着嘲讽:“你要是不想做,就算了,我很累,想睡觉。”   袁为成功被关知鱼激怒了,脱掉上衣俯下身,压在关知鱼滚烫的身体上,他那双干燥温暖的大手在关知鱼敏感的身体上游离,挑逗着关知鱼的敏感带,然后伸到了关知鱼长期保持干净湿软的蜜穴中。   关知鱼难受极了,好看的眉头蹙起来,他难过得想哭,却流不出眼泪,眼睛干干的。 第10章 你恨我吗   前两天的伤还没好,当袁为火热粗大的硬物抵进来时,关知鱼咬死的牙关中,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饱含痛楚的呻吟。他揽着袁为的脖子,手指甲在袁为的后背上抓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袁为眼神阴沉,又于沉冷间透着无边的情欲。他恨不能把眼前的人撕碎了吃了,为什么要一再地挑战他的耐心?泄愤似的,袁为毫不顾惜身下人发着高烧,又一天没吃饭,每一下都又重又狠地顶进关知鱼的身体里。   他把关知鱼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按在床上,用手铐铐在床头,再把关知鱼两只脚分别用绳索绑在床头两边,高高拉起,成双腿大开的姿势。如此一来,私处就完全暴露出来,甚至关知鱼一垂眸,还能看到袁为是怎样进入到自己身体里,那粉嫩的小穴是怎样吞下那样的巨物。   袁为干得急时,快感和痛感一齐冲上头顶,关知鱼呜咽着,摇着头,摆着臀,努力想要逃脱这种被侵犯的姿势。   “叫主人。”情到浓时,袁为低头在小奴隶耳边,用低哑的嗓音说。   关知鱼咬着唇不肯叫,就被男人狠狠掐了一把阴茎,那东西或许是天生淫物,在他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竟还能被男人干得立了起来。起初,身体并不适应这样的操干,后穴里干涩紧致,但袁为抽插得久了,穴肉仍旧得了趣,主动分泌出大量淫水以作润滑。   阴茎几乎被生生掐得软了下去,关知鱼痛极了,才极小声的、呢喃似地叫了出来。   “主人……主人……嗯……轻、轻点儿……啊啊啊!”   “太、太深了……唔……”   袁为两手握着关知鱼的腰身,不断地挺动腰身,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后背上滑下来。他常年锻炼的身体,有着漂亮结实的肌肉,饱满的肌肉被汗水打湿,有种诱人的、惊心动魄的美。   袁为忽地伸手,捂住了关知鱼的口鼻,他俯身贴在关知鱼身体上,与他肌肤相贴,四目相对。他暂时停下抽插的动作,深深地把自己的性器埋在关知鱼的身体里,龟头抵在他前列腺点上,扭动胯部,一下一下地研磨。   “唔……”关知鱼眼神涣散,原本就烧得发晕的大脑,此刻更是难以聚起任何注意力了。灭顶般的快感,以及缺氧带来的窒息,让他像是一条缺水的鱼,又像是案板上的鱼肉,浑身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袁为如何作为。   在关知鱼终于因窒息而挣扎起来时,袁为松开了手,低头舔吻着关知鱼的唇瓣,同时再度操干起那嫩穴来。   关知鱼嗓子有些哑了,很快被干得射了出来。电流通过般的酥麻感从后穴蔓延到腰胯乃至整个下身,关知鱼浑身痉挛着,蜜穴里的穴肉绞动着袁为的肉棒,大汗淋漓地在袁为身下达到了高潮。   袁为却仍没有停,关知鱼实在承受不住了,啜泣着求饶。   袁为问道:“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就做的?”   关知鱼抽噎道:“我错了……主人,我错了……我不该惹您生气……”   袁为擦了擦关知鱼脸上的泪水,捏着他的下巴,突兀地问:“你恨我么?”   关知鱼被泪水濡湿的眼睛眨了眨,无神地看着袁为,当然是恨的,但此刻他却不敢再直说。   看到关知鱼迟疑,袁为大约也懂他在想什么,于是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喜欢我么?”   关知鱼抽泣了两声,没有说话。袁为于是低下头,额头抵着关知鱼的额头,轻声道:“不要紧,反正以后你都只能有我,不喜欢也得喜欢了。我会让你离不开我的……”   关知鱼并没有给出回应,他现在浑身脱力,只希望袁为能早点结束,再干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关知鱼被干得晕了过去,然而即使在梦里,男人仿佛也还在不断地侵犯着他。他浑身无力,几乎想就这么死过去。   这一回关知鱼昏睡了二十几个小时。他本就发着高烧,又被袁为毫不怜惜地干了几个小时,加之情绪极度波动,这一番下来,对心神和身体的消耗都是极大的。   袁为在给他看病用药上,是从不吝惜的,什么都用最好最贵的。毕竟看着关知鱼昏睡在那里,他生气的同时,自然还是心疼的。只是他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关知鱼把瓷片放脖子上时,他吓得出了一背的冷汗,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他只会用惩罚来发泄自己的恐慌,用占有关知鱼来寻找安全感。   关知鱼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着噩梦,噩梦的对象自然都是袁为。他梦见自己在一片湿漉漉的、阴郁的森林里逃亡,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四处都是诡异的怪物,他满心恐慌,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可男人的气息却似乎无处不在。   “关关……”   “关关……”   男人像只凶兽,戏谑地看着密林里逃窜的可怜猎物,等他筋疲力尽,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时,再鬼魅似地出现在青年面前。他的獠牙咬住青年脆弱的脖颈,关知鱼感觉到血液从喉管被男人吸走,他浑身发冷,瞳孔因莫大的恐惧而僵硬。   濒死的那一刻,关知鱼猛然从梦中醒来,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他大口地喘着气,用力地护着自己的脖颈,整个人蜷缩起来,低着头,浑身颤抖,就好像真的有人咬住了他的咽喉。   可是,他身旁却并没有人。   不知过了多久,关知鱼才从梦魇中醒过来,他抬起头,发现这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漆黑,比起与世隔绝的桃源,更像一个囚牢。深色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也透不进来。门锁着,屋内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除了他的喘息,没有一丝声音。   袁为不在,关知鱼松了一口气。   烧已经退了,浑身却还是有些乏力,身后某处有饱经蹂躏的痛感,腰腿都很酸。他浑身都赤裸着,因此强撑起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时发现,里面除了一件比一件羞耻的情趣内衣,没有别的衣物。他走到门边,发现门竟然被反锁了,打不开。   果真是不让他出去了。   关知鱼打开灯,明亮的灯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刺得关知鱼眯了一下眼,他用手掌挡住光线,好半晌才适应这亮度。随后他才发现,就在他昏睡的时候,房间已经被改造过了。袁为把任何关知鱼能用来自杀的东西,都收走了,就连桌角和墙上,都贴上了厚厚的类似海绵的东西,或许是防止他撞墙。   可真是周到。关知鱼略带嘲讽地心想。   关知鱼打小是学跳舞的,和袁为初次相识,是在一场舞蹈比赛中,他是参赛者,袁为坐在观众席上。在成为袁为的奴隶之前,他是一个舞蹈培训中心的老师。   那时袁为还挺绅士的,用了很多小心思来讨好他,表达自己想要收他为奴的诚意。袁为相貌好、家世好、技术好,又诚信,这样的优质主,关知鱼很快就被攻陷了。   关知鱼又关了灯,也没有拉窗帘,就好像黑暗能给予他安全感。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把脸埋在胳膊里,回想当初的种种,袁为的变化起始于他想要结束契约主奴关系,并且愈渐残暴。 第11章 监禁开始   在这样的黑暗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自己和外界,时间好像在一分一秒过去,又好像凝固了没有动。关知鱼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终于有些受不了这另人发毛的黑暗和寂静了。   袁为会在看着他么?卧室里,以前由于他的反对,是没有任何监控和录像设备的,但现在可说不准了。或许袁为装了一个夜光摄像头,此刻正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关知鱼脑子乱乱的,长时间的沉寂让他有些焦躁,他不安地抠着手指,不知道袁为是想这样关他到多久。   黑暗逐渐无法给予关知鱼安全感了,反而像鬼魅一样包裹着关知鱼,关知鱼警惕地望着周遭的一切,就好像会有什么从角落里冲出来一样。   他慌张地打开灯。   唰,房间里又亮了。   而在这时,关知鱼听到门响的声音。是袁为?关知鱼心里一阵紧张,他偷偷地向门口看了一眼。   门被打开了,一个佣人端着饭,给关知鱼送到了桌上,搁下,瓷盘在木制桌面磕出一声清响,而后那人眼皮子也没抬,向关知鱼弯了弯腰,退出去了。   佣人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全程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动作、言语。   以后他都要这样活吗?   这个念头梗在关知鱼的脑子里,他委屈得想哭,胳膊软软地搭在膝盖上,低下头来,可喉结动了动,他没哭出来。他甚至不敢不吃饭。   关知鱼磨磨蹭蹭地拖着哗啦啦的锁链,走到桌前,椅子上贴心地垫了个软软的垫子,坐着屁股不会痛。他面无表情,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饭。过了会儿,佣人进来将碗筷都收拾出去,依旧是耷拉着眼皮只向他鞠了躬,就走了。   一直到晚上,袁为都没有来过,第二天,袁为也没有来。关知鱼像只被遗弃的、不听话的宠物,被主人关了禁闭。寂寞在短短几十个小时内疯狂滋长,占据了关知鱼整个大脑,整个身体。   他无时不渴望着有人能进来,跟他说说话也好。可是没有。他一开始不屑于理会那些佣人,可后来也不得不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他们,甚至主动出声。   “那个……”   得到的却只是佣人更快速地离开。   他垂头丧气地收回好不容易抬起的手。   第三天,袁为没有来。   关知鱼觉得自己要疯了。   每天只有定时定点送来的饭菜,佣人甚至都会每天换,他一个也不认识,一个也没记住。   事实上从第二天起,关知鱼就开始寻找屋里有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他翻到了几本书,甚至还有下载好的电影和电视剧、音乐,屋里有没连网的电脑和手机,手机上只有袁为一个人的号码。   关知鱼的手抖了抖,想删掉那个号码,但是没敢,除了怕袁为的惩罚,另外,他也隐隐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需要。   到第四天,关知鱼已经濒临崩溃了,即使有那些打发时间的东西,可一个人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关知鱼突然明白过来,那个电话号码或许是袁为特意留下的,袁为在等着他主动求饶,主动认错。   白天时,关知鱼会打开窗户,透透气,看看外面的风景。他甚至目测了一下,结果发现楼层太低,跳下去很难死,选择了放弃。如果只是受伤,那他也太吃亏了。自己痛就不说了,不仅要活着面对袁为的惩罚,或许还会面临更周密的监禁。   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五天,关知鱼从早晨醒来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起来,也没动弹。他像具木乃伊似地躺在那里,连目光都是僵硬的,那些袁为特意准备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已然无法吸引他的兴趣。短短五天,他整个人迅速地苍白消瘦下去。   就连佣人送饭来的动静,也没能惊动床上的人。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用来再次进来将原模原样,没有动过,凉了的饭菜再端出去。   关知鱼连窗帘都没有拉开,门窗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听不到人声,甚至连风声、鸟叫声都没有。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活人气。   晚饭关知鱼也没有吃。   他醒了睡,睡了醒,在梦境与现实里浮浮沉沉。有时候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像是梦,他停留在了刚认识袁为的那天。有时候有觉得过往的一切才是梦,他是自始以来就被袁为囚禁在此的狗。   当第六天,关知鱼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放大的、熟悉的脸时,他先是从心底里升起巨大的喜悦,支撑着无力的身体,爬起来,满怀欣喜地叫了句:“主人。”   这是他六天以来见到的唯一一个会说话的活人,那些提线木偶似的佣人不算。   可随即,存在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又让关知鱼瑟缩了一下。然而不等他后退,袁为就扣住了他的后颈。男人低下头来,细细亲吻他的唇。   关知鱼僵硬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亲完了,袁为捏着他的下巴笑说:“刚才不是还很热情地叫主人么?怎么突然又这么冷淡了。”   “是这几天还没把你关够?”   想到这几天的生活,关知鱼打了一个寒颤,摇了摇头,温顺道:“不是的,主人。”   袁为:“既然不是,那你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么?”   关知鱼昨天饿了一天,现在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闻言垂下眸,应了声:“是,贱奴明白。”便掀开被子起身来。   袁为好整以暇地翘着腿坐在床上,关知鱼就跪在他面前,袁为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听说你昨天又不好好吃饭,是怎么回事?想试试别的吃法么?”看到关知鱼茫然的眼神,袁为替他解释道,“用导管直接给你插到胃里去,想试试?”   关知鱼的奶奶死前没有进食能力,就是这样进食的,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因此当即白了脸,猛地摇头:“不……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袁为格外好说话,威胁完后,竟没有额外惩罚他,而是让佣人把饭菜送进来,他要跟关知鱼一起吃,并且很肉麻地要喂关知鱼。关知鱼哪敢让他喂,“咚”地跪到地上,结果被袁为轻轻柔柔地拉起来,抱在怀里,继续喂他。 第12章 驯化   这顿饭也算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关知鱼感觉体力恢复了一点,本以为袁为要调他,可袁为并没有,而是抱着他看些综艺节目之类的。那些东西关知鱼自己是看到要吐,可男人在身旁,他只好耐着性子陪他,何况,有个大活人在旁边,确实比自己一个人看有意思多了。   只是令关知鱼没有想到的是,像袁为这样严肃的男人,竟还会看这样的东西,因此不由得一直偷偷打量他。被男人发现了,男人也只是掰过他的脑袋,说一句:“认真点儿。”又或者捧着他的脸亲一口。   这天袁为一直陪了关知鱼大半天,才离开。出乎关知鱼意料的是,这回男人离开时,他竟然会感觉到不舍。他敏锐地感觉出这是男人在玩一场名为饲养的游戏,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袁为走时步子很轻快,轻轻关上门之前,还回头向关知鱼吹了个口哨,说:“下次见,关关。”   下次,但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门关上之后,房间内再次只剩下关知鱼一个人,可怖的寂静瞬间笼上关知鱼的心头。此刻,尽管关知鱼不想承认,他却仍可悲地发现,袁为才刚走,他已经开始期待他的下一次到来了。   关知鱼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许久,幻想着下一秒会有人把门打开,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可那始终只是幻想。   夜幕已经降临,被袁为打开的窗户外,有晚风吹进来,关知鱼怔忡了一瞬,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他痛苦地抱起头,告诉自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不能就这样被驯服……   除了自由被剥夺,现在他要面临着连本心也被剥夺的暴行吗?   于是从这一天起,关知鱼开始写日记。他把每一天看的书的剧情,内容都在经过自己思考后写下来,把对那出国多年的父母的话写下来,把他过去的事情都写下来。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遗忘,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袁为养的一只宠物而已。   ……   第二天,袁为没有来。   第三天,袁为没有来。   第四天,袁为没有来。   关知鱼越来越心生绝望,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按目前的猜想,袁为或许又要第六天才会来了。但是第五天的时候,他提前来了,给了关知鱼一个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的东西。   理智告诉关知鱼,不可以,但情感上的狂喜仍旧让他不自觉地扑了上去。   他想见袁为想疯了。   “主人……”关知鱼带着讨好和小心翼翼的语气,趴在袁为怀里,像只小动物那样用舌头舔袁为的手心。   袁为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按下去,关知鱼顺从地跪到袁为脚边,仰头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生怕错过一秒。毕竟这次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了。   “想我没?”袁为勾着关知鱼的下巴问。   “想……贱奴特别想您,主人。”关知鱼说,随即又可怜巴巴地哀求道,“主人,您今天能不能多陪陪关关。”   袁为笑了笑:“那得看你表现了。”   关知鱼说:“关关会特别乖的。”   青年的姿态顺从又驯服,可袁为知道小家伙一向狡诈,很难说是不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因此抬脚划过关知鱼的大腿和腰线,笑道:“是吗,那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关知鱼果然还是害怕的,虽然他极力想做出乖顺的模样,略微僵硬的瞳孔仍透露出他的勉强。他问:“主人想玩什么游戏?”   袁为脚掌踩在关知鱼软趴趴的性器上,说:“这段时间都没有发泄过吧?”   被监禁的日子谁有心情想那些,何况袁为应该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么,因此关知鱼摇了摇头:“没有,主人。”   袁为俯下身,把手指轻车熟路地插进关知鱼的后穴里,试探了一下。关知鱼的后穴因为这十多天都没有使用过,有些紧致干涩,勉强能插进两根手指。   袁为说:“没灌肠吗?”   关知鱼身体一僵,以往灌肠是他的必修课,袁为要求他必须时刻保持身体的干净松软,以方便主人的使用,但这几天……   袁为已经从关知鱼的反应里得出了答案:“没灌肠没扩张,没关系,反正受罪的是你自己。”   他起身,从专门储存调教物品的大柜子里,取出一个中号的按摩棒,甩到关知鱼脚边,道:“先把自己插软了弄湿了,再玩。”   关知鱼不敢有怨言,答了句是,就当着袁为的面躺下来,腿分开,将私处朝着袁为。这个姿势主人能看得清楚些,由于袁为没有给润滑剂,关知鱼只好用舌头把按摩棒舔湿了,再一点点往自己身体里插。   幸好这具身体早已不是什么纯洁的处子,已经习惯了外物的侵入,因此有口水作润滑后,进入并不费力,反正没有撕裂。关知鱼轻轻喘着气,慢慢地把按摩棒插到了底,全部吃下去后,他抬眸看了袁为一眼。   男人抱着胳膊,并没有说话,但关知鱼不知道怎么就看出了男人在不高兴,因此闭了闭眼,握着尾部加快了速度,抽插起来。   润滑到底是不够,进出时不太顺畅,关知鱼蹙着眉尖,额头上不知是因情欲还是因吃力,出了一层薄汗。随着动作的加快,那吃惯了男人肉棒的地方,反应过来,开始自发地分泌出肠液。   有了肠液的润滑,关知鱼的动作更方便了,他难耐地咬着唇,腿间的阴茎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这时,袁为叫了停。   “连这样都能插出感觉,”袁为笑着把那根按摩棒抽出来,看着上面亮晶晶的关知鱼的体液,“你这屁眼看来是天生适合被干啊。”   关知鱼轻喘着气,答出了标准答案:“贱奴的屁眼天生是给主人干的。”   袁为笑着摸摸他的头:“果然关几天后,听话了不少,看来你以前还是关少了。”   他拿了个项圈给关知鱼戴着,说:“以后项圈以后也要天天戴着,不能摘下来。”他牵着关知鱼进了浴室。   关知鱼手脚并用地跟着袁为,答了句:“是,主人。”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时,关知鱼的肚子鼓胀得像个怀了孕的女人,袁为在他的肠道里灌了大量的浣肠液,直撑得关知鱼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撑破了。袁为的手掌只消稍稍在那圆圆的肚皮上一按,就疼得关知鱼冒白汗。   走到屋子中央时,袁为将关知鱼吊了起来,两只手用绳索套着,拉到关知鱼不得不踮脚才能站稳的程度,而后给他戴上眼罩。 第13章 束缚&炮机   袁为的手掌一寸寸抚过青年略显苍白的、单薄的身体,从胸膛到腹部到腰际。他动作轻柔,带着挑逗,手指间的薄茧触到皮肤上微有些粗砾的触感,让关知鱼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痒痒的。关知鱼蹙着眉尖,本能地躲闪了一下。   随即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别动。”   关知鱼温顺地忍住了那股想躲的冲动,男人对他的身体再了解不过,熟悉他的每一个敏感带,他手上拿一个羽毛棒,在他阴茎周围的部分滑动,却偏偏不碰那关键的部位。关知鱼两只手紧攥在一起,因沉重的肚子和踮脚的姿势,站得有些辛苦。   不仅如此,袁为左手还揉捏着他浑圆的臀肉,揉捏几下再“啪”的一巴掌打上去,打得臀肉颤动不止。那手又时而向上滑到关知鱼的后腰处,关知鱼的这个部位十分敏感。   在这样的挑逗下,关知鱼的性器很快就再次站了起来。袁为低笑一声,手指弹了一下,痛得关知鱼一颤。   旋即袁为把手掌抚上关知鱼的肚子,他舔吻着他的颈侧,含住他的耳垂细细密密地啃咬,吮吸,舔弄,他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吹气,浓情蜜意的同时,右手忽地用力一按。   “啊……!”关知鱼痛叫出声。   袁为再松了力道,摸着那光滑的肚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看你这个样子,像不像是怀了我的孩子?”   关知鱼微仰着头,眼罩底下的半张脸略有些失神,他张开嘴,发出一个似真似假的音节:“……像。”   袁为笑了声,捏着关知鱼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亲吻他的唇,手依旧在关知鱼的身体上游离着。袁为解开自己的裤子,将早已经勃起的阴茎放出来,那东西又烫又硬,分量看着骇人。   “腿并拢。”袁为说。   关知鱼艰难地并拢腿。   袁为便将自己的东西插进关知鱼两腿间,抽插着,性器夹在关知鱼大腿内侧柔嫩的皮肤上,也别有一番感受。袁为含住关知鱼的左边乳尖,用齿尖咬住乳环,用舌头舔乳晕,又用力地拉扯,或者吮吸,不多时就把那颗小红点玩弄得红肿不堪了。可他仍不放开,依旧是又吸又咬,让关知鱼几乎觉得自己的乳头要被咬破了。   他低垂着头,抽泣着说让袁为轻一点,那声音宛如一只幼兽的哀鸣,可惜得不到主人的同情。   见玩得差不多了,袁为问他:“是想要主人插你,还是要机器插你?你觉得哪个好?”   关知鱼觉得哪个都不好。   但是比起来,还是要袁为吧。   听到答案,袁为眯起眼笑了,掐着关知鱼的脸蛋道:“那就先机器插了我再插吧。”   关知鱼从前是跳舞的,柔韧性非常好,所让袁为能解锁不少新姿势,比如现在。   关知鱼仰躺在地面上,腰部以极夸张的程度弯折起来,脚被固定在头的两侧,连脖子也被固定住,项圈上金色的锁链在地面蜿蜒着。手被张开着固定在两边,臀部高高翘起,这姿势使得关知鱼能清晰地看见自己那翕动着的小穴。   肠道里的浣肠液已经清理掉了,那小穴里十分干净,且松软,非常适合进入。袁为拿了一个炮机,放在地上,炮机前端支出一个长杆,长杆前端就是一个黑色的假阳具。此刻,袁为正调整着炮机的位置,使得假阳具能够顺利地插入关知鱼的蜜穴里。   而后他打开了开关。   一开始只是低档,炮机缓慢地抽插起来,由于位置调得刚好,每每抽出时,假阳具都能深深地插到关知鱼身体里面去,全数没入,而退出时又不会完全退出,而是浅浅地留了一小截在里面,这样关知鱼的小穴就始终无法闭合。在这样的高难度姿势下,关知鱼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这也就导致他对在身体里进出的东西更加敏感了。   细嫩敏感的媚肉一下下被假阳具操开,操得他一阵酸软,屁股里面胀胀的,酥酥麻麻的,他本能地想要挣扎,只可惜胳膊和腿的关节处都被锁住了,他能挣扎的幅度被尽可能地限制住。关知鱼几乎是动也不能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骚穴被干。   见小奴隶反应不激烈,袁为搬了把椅子坐在方便,将炮机调到了最大档。一时间,机器运转的声音陡然急促了起来,假阳具抽插的速度猛然变快了,极快地在关知鱼穴里干了起来。   “嗯……嗯……啊……!不……”这种程度的操干,即使是关知鱼也很难承受,那嫩穴几乎要被操烂了似的,穴壁被磨得又痒又痛,又爽。敏感的肠道迅速分泌出大量的肠液来,原本干净的假阳具也沾染上他的体液,变得又湿又滑。   关知鱼两只手扒在地面上,手指抠得发白,他浑身颤抖,头脑发晕,几乎被干得不知身在何方。   “啊……不……嗯……慢、慢点儿……啊……”   袁为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模样,看着他失控地挣扎、求饶,看他被情欲染红的眼眸,他抬脚踩在关知鱼脸上,问道:“爽么,小骚货?这样被干是不是特别爽?”   关知鱼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但在袁为把脚踩过去时,他就乖顺地伸出舌头,舔袁为的脚心,含着他的脚趾吸、舔。   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黑着的屏幕,投射出地面上关知鱼淫乱的模样。   在关知鱼被干得快高潮时,袁为又把炮机调到了最小党,等关知鱼慢慢地喘匀气,回过神,再调到最大档。   假阳具突然变快时,关知鱼一瞬间的反应十分有趣,他会被吓到似地全身扭动,肌肉绷起来,可惜逃不出袁为给他的束缚。袁为蹲下身,拍拍关知鱼的脸,笑说:“睁眼看看你的骚穴,被干得流了多少水。”   关知鱼迷蒙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白皙的两股间,只有那个小洞被撑得极大,浅粉色的皱褶被操成了深粉,不知餍足地吃着那根东西,亮晶晶的液体从肉洞里流出来。   且稍一抬眸,便能看见液晶电视的屏幕上自己此时的模样。虽不甚清晰,却也能看清他自己是以怎样扭曲的姿势,被一个机器干得浑身酸软。   若以往,这种情景或许会让关知鱼于羞耻中感到更加兴奋,可此时他却突然地愣住了。身体僵在那里,就好像突然才意识到他发生了什么。   强烈的羞辱感瞬间席卷了关知鱼的大脑。他偏过头不想看这景象,眼睛却干涩极了,竟流不出泪来,他低声道:“不……不要这样……唔……”   但他话未说完,嘴巴便被袁为带着腥膻气的粗大阴茎给塞了个满满当当。圆圆的龟头一下子顶到了他嗓子眼里,整张嘴里都是袁为的东西。 第14章 我会永远做您的奴隶   “唔……!”异物感勾起强烈的呕吐感,只可惜呕吐感也被袁为强行压在了嗓子里。袁为按住他的脑袋,将自己的东西深深地插进关知鱼的喉管里,静默良久后,他稍退出一些,不等关知鱼喘息,就快速地抽动起来。   袁为干关知鱼的嘴干得起劲,青年淫乱又无助的模样,充分激起了他的施虐欲,他拿起手边最近的竹板,“啪”地一声抽打在关知鱼的屁股上。   那竹板打起来痛感很强,且极易造成血印,观感上佳。因此这一拍子下去,关知鱼挺翘的屁股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红痕,他痛得屁股一抽,穴肉紧紧地收缩起来,却只是把那假阳具咬得更紧了。但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用牙齿咬袁为的性器。   袁为连抽了几下,关知鱼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屁眼里又爽得几乎要高潮了。这时袁为又一拍子抽到了他的脚心上。   这一下痛得关知鱼几乎脚底发麻,可与此同时,关知鱼也被干得射了出来。被固定在地面的身体痉挛了好一会儿,身体一抖一抖的,那饱胀的阴茎则跳动着射出了一股浓稠的液体,射在了他自己的肚子上。   袁为“啧”了一声,用手指从关知鱼肚子上勾起一些白浊,将自己的东西抽出来,把手指插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精液的味道似乎略苦,关知鱼模模糊糊地想。   在关知鱼射过一次之后,袁为将他从地面上解开,将几乎脱力的人抱起来,扔在床上,他拿了一根长长的棍子,不是用来打关知鱼的,是用来绑他的。他将柔韧性极好的,打小练舞的身子打开,让他双腿张开,劈出一个一字,然后把关知鱼的两腿绑在棍子上。   袁为绑得紧紧的,让关知鱼的两条腿都缚在棍子上,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随后他又用绳子,将关知鱼的手绑了一个漂亮的观音缚,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姿势。两条胳膊的小臂在身后并拢,被绳索一圈圈缠在一起,紧贴在后背上。   关知鱼趴在床上,感受到袁为将手指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在里面按压着,抽插着。另一只手则握着他的阴茎,他并没有好心到给关知鱼撸,反而拿了根金属棒,插进了关知鱼的尿道里。控制关知鱼的高潮,对袁为而言很有吸引力。   随后袁为俯下身来,亲吻着关知鱼的后颈、肩头,他用手掐着关知鱼的脖子,迫使他抬头,并转过来。他亲吻在关知鱼的嘴唇上,亲得很用力,用力到几乎将关知鱼的嘴唇咬破,再用舌头舔那丝腥甜的血腥味。   袁为操关知鱼,才不戴套,直接而粗暴地将自己的硬物,送进了关知鱼的身体里,操到了底。   “唔……”关知鱼发出一声极浅的呻吟。   袁为一手掐着关知鱼的脖子,一手拧着关知鱼的乳头,同时腰胯用力,狠狠地操干着关知鱼的穴。距离上次要关知鱼,已经有好多天了,袁为其实也想得不行,但是为了能驯服这只骄傲的小狗,他便只好稍微忍耐一下。   身处全然被隔绝的孤寂的环境中,时间长了,任谁都会疯的,他要让他的关关记住这种令人疯狂的寂寞,也记住他带给他的一切快乐和痛苦。   这个小穴还像他第一次上他时,干起来那么舒服,紧致却不至于咬到他发痛,又热又湿,灼热软嫩的媚肉一寸寸贴着他粗大的性器,让他恨不得将这穴操烂。袁为渐渐发了狠,眼底充斥着浓郁而疯狂的情欲,像一头发情的兽类。   可对于关知鱼,就不那么好受了。这种姿势下,他大开张腿,没有任何可逃离的可能性,心理上的抗拒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缩起臀部,想要阻止男人的进入。   然而那东西真的进来时,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又不受他控制。由于喉咙被男人掐住,他不能出声,也无法呼吸,大脑因缺氧而晕晕乎乎的,浑身上下只剩下那一个被袁为充满的地方,带给他的神经最清晰最强烈的刺激。   那穴是真被袁为操熟了的,袁为一进来,就急不可耐地分泌出大量的肠液,将整个肉棒包裹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肉棒上凸起的青筋,感觉到肉棒微弯的弧度。他厌恶极了,源源不断的快感却从身下的穴里面传来,刺激着他的神经,酥麻感像电流一样,从那又酸又胀的一点迅速扩散,如毒素一般,从尾椎蔓延到脊柱,辐射到整个后背,整条腿。   他浑身颤栗着,咬死了唇,把脸埋在床单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却一声接着一声从那被咬破的红唇间溢出来。太恶心了,关知鱼心想,他明明厌恶得要死,明明恨男人入骨,却还是会感到爽,不仅爽,他还得叫出来,要叫得好听,叫得又柔媚又甜腻,让男人高兴。虽然被金属棒插住的阴茎,真的难受得要死。   关知鱼叫得确实很好听,连袁为都忍不住低下头来,在他耳后说:“以前不是很不情愿么,怎么现在还不是被操得欲仙欲死?”   关知鱼迎合还不能迎合得太明显,状似受辱,却失去理智地咬着唇,断断续续地说:“不……我、我没有……嗯……”   “没有?”袁为低笑着反问,伸手握住关知鱼那硬得发疼,却并不能射出任何东西的性器,“那你今天就不用射了,就这么被插着吧。”   关知鱼轻微地挣扎了一下。   袁为笑着说:“怎么,不愿意?”   袁为说话时,身下操干的动作还不停,因此边说话边喘着粗气,许是故意为难关知鱼,他接连好多下,多专往关知鱼的敏感点上操。那穴里最敏感的地方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关知鱼浑身发软,连脚趾都爽得蜷缩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抽搐着,几乎要到高潮了,可根本没法射。   这样时间长了,堆积的快感越来越多,关知鱼便受不住了,浑身发烫,阴茎涨得疼,硬得像铁。他终于哭泣着开始求饶,哑着嗓子求袁为让他射,求袁为把那东西拿出来。   袁为怎么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地放过他,笑着道:“想射?那就说点好听的话来,给主子听听。说不定主人一高兴,就同意了呢?”   关知鱼崩溃地想:就算他再怎么隐忍下去,也没用的吧?他会藏,可袁为是什么样的人,会看不出来他是真被驯服还是假被驯服了吗?况且,他又有那个本事,撑到袁为完全信任他被驯服的那一天吗?像现在这样下去,他的意志早晚会崩溃的。   “不想说?”袁为的食指指腹在关知鱼马眼上打着转,轻笑道,“不想说也没关系,那今天就不射呗。”   关知鱼觉得自己大概要疯。   他妥协了。   他哭着说:“求求主人……贱奴被主人干得好爽,想射……求主人让贱奴射。”   袁为道:“没了?”   关知鱼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到床单里,很快不见了:“主人,贱奴永远都是您的狗,贱奴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做您最忠诚的奴隶。”   这自然是袁为最大的心愿,可被身下的人这样说出来,总觉得不那么真诚。他绕开了这一茬不谈,握着关知鱼的肉棒用力一掐,道:“不做我的狗,还想做谁的狗,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没有别的选项。”   关知鱼疼得眉头都蹙起来,低低地抽着气,答道:“是,主人,贱奴明白。 第15章 浴缸play&窒息   袁为说:“我觉得你不明白,你自己偷偷摸摸写那些日记,以为我不知道么?”   听到日记,关知鱼心头一凉,只觉得整颗心都仿佛冻进了冰河里,刺骨的冷。他以为袁为即使有监视器,监视着他每天的行动,但监视器也不至于能把他日记本上写的东西都拍下来!   仿佛知道小奴隶在想什么,袁为笑着拍拍他的屁股,一边慢慢地将那根金属棒抽出来,一边狠狠地在关知鱼的前列腺点上操了一下。   身体好容易得到解放,关知鱼刚刚脑子里那些事,都被突如其来的快感给冲到了马里亚纳海沟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也一片空白,身体自主地痉挛着,战栗着,阴茎也颤动着,射出了一股股的粘液,弄脏了床单。   与此同时,袁为也射在了关知鱼的身体里。   那一大股许久未发泄的液体悉数喂到了关知鱼的身体里。袁为晃动胯部,把自己稍稍往外抽出一些,又操进去,这一番动作间,关知鱼穴里的水声顿时清晰可闻。   袁为偶尔其实会去找别人发泄,男人或女人,他荤素不忌,装清纯的可以,浪一些的也可以。但外面的任何人,即使有比关知鱼好看的,比关知鱼技术好的,也无法带给袁为只有关知鱼才能带给他的感觉。   每次上关知鱼时,他都恨不得用自己的东西关知鱼的穴填得满满的,恨不得把关知鱼操死在床上,不过真的操死了,他又舍不得。   “主人把精液都喂给你的骚穴了,好吃么?”袁为问。   关知鱼正大喘着气,刚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闻言眨了一下眼,眼泪又掉下来,也不知是爽的还是难过的。   他说:“好吃。”   袁为问:“还想要么,用主人的精液把骚穴灌满。”   关知鱼低哼着说:“想要……求主人……把骚穴喂饱。”   关知鱼自己也看不懂自己了,他一面想要迎合袁为,让袁为高兴,一面有时候又忍不住为了自己的骨气和尊严,想要反抗袁为。他觉得自己大概要精分了。   袁为在想什么,关知鱼不知道,但他大概对关知鱼现在的模样挺满意的。将关知鱼的腿解开,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一手环着关知鱼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关知鱼则乖顺地用腿环着袁为的腰,脖子上项圈缀着的锁链有些重,垂在他背后,随着行走摇摇晃晃的。   袁为将关知鱼抱到浴缸里,那白色的浴缸很大,即使他们两个大男人进去,也绰绰有余。   袁为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浴缸很深,坐在里面,水能漫到胸口,温热的水包裹着两个人。袁为把关知鱼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拽着锁链迫使关知鱼低下头来,四唇相贴。   这吻并不温柔,而是带着浓烈的欲望,与此同时,袁为的手指已然插进关知鱼的身体里,抠弄着。他不断用手指按压着关知鱼体内的敏感点,弄得关知鱼抑制不住地颤抖,喘息,呻吟。   “坐上来。”袁为欣赏着关知鱼情动难耐的模样,嗓音低哑地对关知鱼说。   关知鱼手仍被绑在身后,加上水里的浮力,重心稍有些不稳。他屈起一条腿,抬起屁股,将自己的蜜穴入口处,对准袁为挺立的肉棒,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下坐。   肉刃一寸寸破开敏感的嫩肉,肉穴里酸酸胀胀的,让关知鱼的腿不禁有些发颤。他停下来,想喘口气,袁为却突然等不及似地一挺胯,同时将他狠狠往下一按。刹那间,那肉棒就再次完完整整地深入到了关知鱼的肠道深处。   关知鱼高叫了一声,浑身发软地低下头,额头靠在袁为的胸膛上,腿肚子都在打颤。蜜穴被袁为的肉棒塞得满满的,竟让他于长久以来无边的寂寞中,感到了一丝温暖,这是他唯一能寻到的一丝慰藉。   关知鱼脑子有些乱了,蒸腾的热气让血液上涌,强烈的快感刺激着神经,有一瞬间他想,被袁为这样操着好像也挺舒服的……   关知鱼无意识地低哼道:“啊……主、主人……慢点……”   这样将被他操软的关知鱼抱在怀里,关知鱼瘦削的身体上满是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在自己的怀里被干到失神,这一切带给袁为一种无比的满足感和快感。因此,袁为很难能慢下来。   袁为两手掐着关知鱼的胯部,迅速地挺动下身,连续撞击在关知鱼的屁股,那肉棒抽插时,浴缸里的热水也被带起一片啪啪声,热水随着肉棒涌进关知鱼的身体里。关知鱼软软地靠在袁为怀里,除了承受,也没力气做别的了。   这样连续操干了关知鱼几十下之后,袁为将关知鱼翻了个个儿,背对着他。   “跪稳了。”   袁为沙哑的嗓音响在关知鱼脑后,关知鱼其实并没有听清楚,他只是凭着本能在行事。他双腿分开,自然地翘起屁股,把那诱人的、一张一缩的蜜穴暴露在袁为视线下,那里已经被操得红肿不堪了。   “真乖。”袁为拍拍关知鱼挺翘的臀部,把自己的鸡巴对准入口,一挺身,就干到了底。关知鱼身子哆嗦了一下,即使腿软,也依旧努力地跪好了。   袁为笑着亲了亲他的后背,重重在上面吮出一个紫红的印记,便接着操干起来,但仅仅是这样乏味的活塞运动,却远远不够。袁为抓着关知鱼胳膊上绑的绳子向下按,将关知鱼上半身整个按到了水里。   关知鱼本就被干得恍恍惚惚,突然被按到水里,差点呛到,本能地屏住呼吸时,袁为却仍不停地在他体内进出。那嫩穴今天已经饱经摧残,被翻来覆去干了两个小时了,此时袁为总是全部退出,再一下子闯入,他每进来一次,关知鱼都又痛又爽地颤一下,忍不住地想叫出声,却又不能叫。   窒息让关知鱼头晕目眩,肉体撞击声和哗啦啦的水声,通过水传到关知鱼的耳朵里,像是远处天边传过来的声音,有些不真切,只有身下传来的快感是真的,温度是真的。关知鱼的身体莫名地兴奋起来,已经射过两次的阴茎再次亢奋地站了起来。   “哗”地一声,袁为拽着锁链,将已经在吐泡泡的关知鱼从水里了出来,黑色的发丝凝成一绺一绺的,水流顺着湿答答的头发争先恐后地往下流,顺着发梢到脖子,到胸膛,到后背,关知鱼闭着眼大口地喘息,身体因袁为的顶弄而一耸一耸的。   袁为的动作并没有停,他一手拽着关知鱼的头发,迫使关知鱼仰着头,一手握住关知鱼坚硬的肉棒,用指腹堵住出口。   那根粗大狰狞的阴茎不断在窄小的肉穴里进出,带出淋漓的水光。关知鱼穴里热极了,就连浑身也都发热。   在他喘过气来之后,袁为抓着他的头发,再次将人按到了水里。   “咕噜噜……”   关知鱼听到水声。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也没空去想这些,但若能看到,便知道他现在有多撩人,有多贱。他跪在浴缸里,张着腿,翘着屁股,被迫俯下身,整个人都泡在水里,脸因憋气而涨得通红,他屁股上有鞭痕,有掌印,身上满是吻痕。   像这样诱人的玩物,如果条件允许,没有法律道德的约束,恐怕谁都不会介意有一个。   等到关知鱼快窒息时,袁为再将他拉起来,如此往复几次,关知鱼又快到了高潮,但是袁为就是堵着铃口,不让他射。关知鱼浑身剧烈地颤抖,脸上的表情难耐极了,像是要哭,可一旦按到水里,他就哭不出来了。   最后,袁为也临近高潮时,猛地在关知鱼屁眼里冲刺几下,便射在了他身体里。与此同时,他松开了手,关知鱼在水下射了出来,稀薄的液体很快消失在了水里,看不清了。 第16章 妥协   打也打了,绑也绑了,操也操了,袁为心满意足。将脱力的人从水里捞出来,解开胳膊上的绳子,用浴巾擦干净了,抱到床上。   等关知鱼醒来时,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袁为来这里好像只是为了操他,在他身上发泄兽欲。但他还得庆幸自己还有泄欲的作用,否则袁为完全不来看他,他可能会疯掉。   但是他身上除了项圈,还多了一些东西,一个阴茎环,一个肛塞。关知鱼知道,袁为这是在用这种东西来提醒他自己的身份,加强对他的掌控。   关知鱼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阴茎上的东西,拨弄了一下,那东西的钥匙应该是在袁为那儿,他自己是不可能打开的。经历过激烈的性事之后,身体很疲惫,屁眼里插着的肛塞,让他一动便觉得不太舒服。   小半个月了,他被袁为这样关了小半个月了,即便关知鱼清楚地知道这是袁为的计谋,想要把他调教成离不开袁为的玩物。   可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第一个瞬间就已经开始为袁为离开而失落,并且想念袁为,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关知鱼终于崩溃地发现,袁为的调教已经初见成效了。   之后的日子,袁为依旧是隔几天来看关知鱼一次。有时候是五天,有时候是四天,有时候更短一点,是三天。在关知鱼一遍遍在内心告诫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他也一边在袁为可能要来的时候,满怀期待,并在他出现时满怀兴奋,又在他离开时难舍难分。   所谓的保持清醒,在本能下仿佛成了笑话。   十天,二十天,一个月,日历告诉关知鱼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可他在这间屋子里,时间却仿佛停滞了,尤其是在袁为不来的时候。   后来,袁为会固定隔三天来看关知鱼一次,每次在袁为要来之前的一天,关知鱼都会既期待又不安地等上很久。因为袁为有时候来得早,有时候来得晚,但不论何时来,他的出现对于关知鱼,都仿佛是恩赐。   他来得早时,关知鱼就控制不住地感激涕零。而即使袁为因为别的事来晚了,或者第二天才来,关知鱼也不敢有任何脾气。   他太害怕自己任何一点不满,会让袁为生气地离开。也害怕他做错任何事情,遭到袁为的惩罚。   由于时间隔得久,所以袁为几乎每次来,都会操关知鱼,偶尔哪次他不主动要操他了,关知鱼也会难以自持地张开腿求操。   因为每天都插在身体里的肛塞,让他已经习惯自己里面有东西了。而比起冷冰冰的肛塞,显然袁为有温度的鸡巴,更有真实感,也更能带给他安全感。他能从这好几天一次的性爱中,寻找到自己存在的证明。   多可笑,明明他所有的苦痛都是这个男人带给他的。   在两人不做爱,不调教的时候,袁为也会抱着关知鱼看看书,甚至给他讲讲他工作上的事,那些东西关知鱼没有兴趣听,也听不太懂。毕竟他只是一个跳舞的。   到被关了约莫两个月的时候,关知鱼似乎已经放弃逃跑了,但关知鱼开始经常性地失眠,经常性地做梦。梦里他总是不知疲倦、不畏生死地向外逃,即使每一次都会失败,每一次都会被关押他的怪物抓回来。   但他不安的灵魂始终无法适应这样被囚禁的日子。   人生而自由,有谁有资格剥夺他的自由呢?   就算是一只鸟,也不该被关在鸟笼里,而应该被放生在自然里。   从袁为的视角里,他能看到那个原本鲜活的青年一天天沉默下去,变得消瘦、苍白,不爱说话。他不去的时候,那青年也不看什么电视了,拿本哲学书,能一看看一整天,一坐坐一整天。   袁为从监控器里看到青年赤裸的身体,戴着写了他名字的项圈,戴着阴茎环,屁股里塞着一条白色的尾巴。那尾巴是他前两天给关知鱼戴上的,跟他说除了排泄,都不许摘下来。   小家伙果然听话得很,时时刻刻地戴着,吃饭睡觉也不摘。   此刻,小家伙正趴在床上看书,看累了揉揉眼睛,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的景象,他一动不动,像个人偶似地趴在那里,没什么活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只有袁为一个人,静悄悄的,而关知鱼也只有一个人,静悄悄的。突然,关知鱼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眼睛亮了亮,他放下书,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向外看去。   大约是鸟在叫,关知鱼对着窗外看了很久,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似乎是鸟飞走了,关知鱼有些着急地踮起脚,手撑着窗台,向外看去,但防盗网拦住了关知鱼,他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一间屋子,几十平米这么大。   鸟飞走了,他还在原地。关知鱼的目光又暗下来,他垂下眼,低着头看外面的草坪,就连草丛里的蛐蛐儿也比他活得好吧。关知鱼面无表情地走回来,拿起那本书,翻了翻,突然暴躁地将书的封面撕了下来,然后是里面的纸张,他粗暴地将书撕扯开,一张张撕碎成纸片,落了满地。   撕完后,关知鱼跪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一地的纸屑出神。因为长久不见日光,关知鱼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纤长的眼睫在他眼下投下一圈阴影。   他在地上呆坐了半晌,突然像余光里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似的,吓得身子一缩,但他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袁为顺着关知鱼的视角看过去,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可关知鱼却依旧很紧张,将地面上的纸屑都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爬到床上,把自己盖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想睡觉。可躺了半晌,那人又睡不着,掀开被子,抬起眼皮来,看向监控器的方向。   然后,袁为看见关知鱼的眼睛,乌黑水润的眸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然没有他初见他时的光采了,沉静如深潭,又空洞又木然。纵然知道关知鱼不可能看到他,袁为也诡异地升起一种被他盯着的错觉。   不过,小奴隶的表情却满是无措的悲伤,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随后袁为看见关知鱼启唇,说了一句话,那口型是:“主人,贱奴想你了。”   看见关知鱼这话,袁为突然想起,由于最近生意上出了一些岔子,他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关知鱼了。难怪小奴隶都会主动说想他了。   关知鱼其实也不知道袁为会不会在看着自己,他只是太寂寞了。说这句话实际上便是一种妥协,他感觉到那个名叫关知鱼的人在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崩塌了,摇摇欲坠。   说完后,关知鱼满怀期待地看向门的方向,希望袁为能看见他,能立刻过来看看他,抱抱他,就算打他也好,什么都好。就是别这样不声不响,无声无息地放着他一个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关知鱼的眼神由期待到不安,再到失落,最后又回归于寂静。他垂下眸子,眼底因这几天的失眠,而有些青黑色,手指无助地绞在一起。   即使他求饶,主人也不会心软。   那他还剩下什么呢? 第17章 想您   不,袁为本来就不会对他心软,是他一直自持身份,自尊,骄傲。可对于袁为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关在这里的性奴,想操他了就来操他一顿,仅此而已。   关知鱼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抱着袁为枕的那个枕头,就好像抱着袁为本人。他嗅着被子里的味道,就好像好几天以前袁为躺在这里时,留下的气息还在。   关知鱼像婴儿一样蜷缩起身体,他忽然想,如果袁为就把他关在这儿,不要他了,也不来看他了,他就这么一直被关着,怎么办?他会一直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为隔绝了整个外界,他在这里,无人问津。   巨大的恐慌,不安,焦躁,荒诞感,虚无感,让关知鱼的神经都绞在了一起,脑子里乱乱的,他把手腕放到唇边,重重地咬了一口。他咬得很用力,锋利的齿尖刺破皮肤,扎进血肉里,牙关却也没有松一点。   锥心的疼,可这份疼痛,却让关知鱼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宁,起码他还会疼的,他还是存在的。疼痛把关知鱼带回了人间。   可是没有人来,袁为也不来,主人不来,他被遗忘了,关知鱼松开自己的手,舔了舔唇间的血腥味,突然愤怒地把枕头丢到了一边,他抓狂地在床上翻滚,直到力竭。   关知鱼抬起手,以手掩面,可他并没有哭。   再抬起脸来时,眼睛还是干巴巴的,涩涩的。   天色好像不早了,关知鱼看见黄昏来临了,日薄西山,关知鱼就这样一直坐在床上,看太阳一点点沉下去,看暮色织上夜空。时间过得那么慢,那么慢。   风吹树叶的动静在关知鱼眼里被无限放慢。   他像尊雕塑坐在那里。   今天,袁为也没有来。   良久,关知鱼看向紧闭着的没有动静的门,无声地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体,从床上走下来,赤裸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关知鱼在大浴缸里放满了水,取下尾巴,抬脚跨进去,先是左脚,然后是右脚。热水有点烫,把他的脚都烫红了,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进到浴缸里后,就慢慢弯了膝盖,坐下来,水烫极了,关知鱼的腿、屁股都烫红了,连腰都烫红了。   他掬了一捧热水,挥洒在半空中,水珠下雨似的,哗啦啦地落回到水面上。他自己跟自己玩水。   关知鱼低着头,看着晃动的水波里自己变形的腿,那两条腿因为练舞的缘故,有肌肉,但是很直,很白,也很有韧性,可以应袁为的要求,张出极夸张的角度。   他用手抚着自己的腿,设想着是袁为在摸他,袁为的手掌比他的要大一些,掌心温热干燥,每次抱着他的时候,总是很有力量,很稳。   关知鱼的手顺着大腿向上滑,袁为很喜欢他的身体,总是喜欢吻他,抚摸他。这么想着,关知鱼就忍不住想到他们做爱的那些场景,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做爱的痕迹,包括浴缸。   长期插着肛塞的蜜穴此刻没有了尾巴,里面竟显得有些空虚了,好像差点什么。关知鱼半跪起身,微微抬起臀,自己把手指放了进去,尝试着像袁为那样抽插了几次,甚至按着自己的前列腺点,身体本能地获得了快感,可是不够。   被禁锢的性器无法勃起,那些升起的快感都像被堵在了身体里,没有出口。而他自己的手,也远没有袁为带给他的刺激那么强烈。   然而,他此刻这副欲求不满,满身心想要被袁为干的模样,却又让那身体里隐藏着的灵魂的道德心,产生了强烈的羞耻感,以及自厌。关知鱼厌恶地闭上眼,抽出手指,“哗啦”一声倒在水里。   他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任热水没过自己的口鼻,全身都被热水包裹住,就像在母体中一样安心。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关知鱼的脸憋的通红。   他想,就这么死了多好,但还没有人在浴缸里淹死吧。   到一分多钟时,关知鱼猛地从水里坐起来,水流从头顶沿着发丝哗啦啦地往下流,他大口地喘息了几口,自虐般地又那自己埋到了水里,可几十秒后,他又从水里探出了头,求生的本能让他没法控制自己。   关知鱼绝望地仰躺着,头靠在浴缸的边沿,重重地喘着粗气,湿答答的头发贴在脸侧和前额,他的眼睛失神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有多久没有看过夜空了?   关知鱼突然记不清已经过了多久了,这个认知让他即使泡在热水里,寒意也止不住地从心扉蔓延出来。   如果把自己绑起来,再泡到水里,是不是能淹死自己?关知鱼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房间里绳子是有的。   好像可行?关知鱼心想,然而,正当他要起身去拿绳子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瞬间,关知鱼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但当他回过头,看到门口袁为熟悉的身影时,又像突然活过来一样,心脏狂喜地跳动起来。   关知鱼兴奋地从浴缸里爬出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跑到袁为身前,“噗通”跪下。   他仰起头,看着袁为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期待又小心翼翼。   他没有靠袁为太近,以免自己身上的水打湿了袁为的裤子。   “主人!”关知鱼满怀欣喜地叫了一声,像小狗见到离家多日归来的主人,就差摇尾巴了。   袁为见关知鱼身上都被水烫得红红的,摸了一把他湿答答的的头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在洗澡呢?怎么水放这么烫?自己烫得不疼吗?”   关知鱼眼睛紧紧地粘在了袁为身上,袁为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袁为进屋坐到床边,他就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跪在袁为的腿间,仰头道:“不疼,主人。”   袁为摸了摸关知鱼的下巴,唇边露出一些笑意,手掌顺着关知鱼的胸膛滑下去,掌心的皮肤细滑微烫。关知鱼舒服地轻轻眯起眼,挺起胸膛。   “想我没,小贱货?”袁为问。   “想,”关知鱼不假思索地说,膝盖向前蹭了蹭,在离袁为很近的地方停下来,撒娇似地趴到袁为腿上,眼睛仍是看着袁为的,“贱奴好想您,您这几天为什么不来看贱奴?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 第18章 不要丢下关关   袁为用手指梳理着小奴隶的头发,闻言笑了笑,道:“谁教你的这么问?”奴隶并没有质问主人的资格。   关知鱼身子微僵,以表示臣服的姿态趴下去,用舌头舔着袁为的脚背,小声道:“贱奴错了。”   袁为捏着关知鱼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手掌轻轻拍了拍关知鱼的脸颊道:“不过,鉴于你这么乖,告诉你也无妨。”   “那人你也见过,”袁为说,“你记得么,之前带你见过的,一个叫邵凌的,这人表面上跟谁都笑得一团和气,背地里为了利益,给谁都能捅刀子。”   关知鱼疑惑又懵懂地看着袁为,邵凌……邵凌是谁?这两个月,在这间完全封闭的房间里,他唯一能接触到的人类就是袁为。他每天无所事事,这让他的大脑变得格外迟钝麻木,脑子里除了袁为,别的都很少想到。   见关知鱼不记得,袁为又提醒了一句:“就是那个邵先生,你当时还被他吓到了。”   但关知鱼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因此袁为很快就跳过这个人,直接说起了正事。   “这个人,把我之前一个合作的伙伴搞到了监狱里,现在想跑来跟我合作,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袁为笑了笑说,“不过我要是信他,那才有鬼了,他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么?”   关知鱼此时才隐约想起这个叫邵凌的男人来,还记起男人曾对他说“我可以帮你”之类的话。明明不过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回想起来却已经模糊得像两年前了。   关知鱼似乎不满袁为一直在说别的东西,趴在袁为的腿上,手指在袁为的膝盖上画着圈圈。   “不喜欢听?”袁为说。   关知鱼懵懂地说:“听不懂。”他确实对袁为所接触的那个世界,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逃过法律,瞒天过海,把他一个大活人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   这是以关知鱼的三观无法理解的事。   袁为摸着关知鱼略显苍白的脸颊,低头吻在他的额头上,他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最近没睡好么?”   关知鱼小声道:“因为主人不来,关关很怕。”   袁为:“怕什么?”   关知鱼:“怕主人把关关丢在这里,不要了。”   袁为微微地笑起来,将关知鱼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柔声道:“主人怎么会不要关关呢,只要关关听话,主人就永远喜欢你。”   关知鱼认真地点了点头:“关关会听话的。”   袁为凝视着关知鱼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小奴隶有没有撒谎,小奴隶神情带着讨好、害怕和依恋,却没有说谎时的不安和忐忑。于是他奖励性地摸了摸关知鱼的头发,问:“那关关这么听话,以后主人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主人不在的时候,关关要是想主人了,就给主人打电话,然后主人来接你出去,你不用一直待在这儿了。”   出去。   两个字,一瞬间占据了关知鱼的大脑,他睁大了眼,一时间分不清袁为这到底是信任他了,还是在试探他。他缩了缩身子,埋头在袁为怀里,没有表现出什么欣喜。   袁为笑着问:“怎么,不开心吗?”   关知鱼这才迟疑地、小声地回答:“主人想要关关在哪儿,关关就在哪儿。”   他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为了讨好袁为,还是发自本心。   如果袁为是真的信任了他,他是不是就会因此错失离开的机会呢?可如果真的离开……不,不可能的,无论他逃到哪儿,袁为都会把他抓回来。   他根本逃不了。   不仅仅是身体,他连心也被袁为禁锢了。   刚才就已经感受到欲望的身子,此时就坐在男人怀里,被男人抚摸,亲吻,感受到男人的体温,那股蠢蠢欲动的渴望又升了起来。没有了肛塞的屁股里面似乎少了点儿什么,关知鱼不安地在袁为怀里蹭了蹭。   这世界上或许没有人比袁为更了解关知鱼的身体,即使是关知鱼自己。因此关知鱼一蹭,袁为就知道了。   袁为分开腿,露出关知鱼臀缝的位置,他揉了揉关知鱼的屁股,手指在那穴口按压了几下,便顺畅地插了进去。   “想要了?”袁为问。   蜜穴里的媚肉热情地吸着袁为的手指,关知鱼微微眯起眼,仰头迷蒙地看着袁为,低哼道:“想要……想要主人。”   在他毫不知羞耻地说着这些话的同时,身体里仿佛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嘲讽他,鄙薄他:你已经被他彻底调教成一个脑子里只有性的淫物了。   关知鱼并没有在意,而是更热情更主动从袁为身上滑下去,跪在地上,用牙齿叼着拉开袁为的裤子拉链。   这时候那声音似乎着急了,用焦急又愤怒的声音冲他大喊:“停下!停下!不能这样!”   但随着调教的来临,袁为的鞭子落到身上,袁为的性器插入到他身体里,全身的欲望都被点燃,那声音也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听不见了。   他沉浸在这片刻的温存里,对于寂寞的恐惧让他极度渴望能从袁为这里得到更多。在结束后,他控制不住地抱着袁为的脖子,可怜地哀求道:   “主人,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他那么害怕漫漫长夜,害怕无边的噩梦,他抱着袁为,就像抱着救命稻草。   袁为神情异常地柔和了,他能看得出,小奴隶是真的需要他。   “好。”他摸摸小奴隶的头。   这一晚,关知鱼缩在袁为的怀里,睡得格外好,格外安静。袁为的怀抱温暖而富有安全感。   第二天早上,袁为要走的时候,关知鱼还恋恋不舍地趴在袁为怀里,惹得袁为按着他又做了一次,并将浓浓的液体全部射到了他身体里。   这下,袁为是真要走了他还有工作,关知鱼拉着袁为的手,不舍地问:“主人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袁为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会很快的。”   关知鱼乖巧地点头,说:“主人,关关会想您的。”   袁为笑着说:“我也会想你的。”   关知鱼帮袁为穿好衣服和鞋,跪在袁为面前虔诚地亲吻他的鞋尖,谦卑地说:“主人慢走。”   然而等袁为真的起身离开时,关知鱼又焦急地转过身,膝行着跟着袁为,一直到了门边。   “这么舍不得我啊?”袁为说。   关知鱼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小声道:“主人不要让关关等太久,关关会想您的。”   袁为笑着点头,在他转身后,关知鱼的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在门外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袁为的助理。关知鱼好奇地看过去时,那男人也恰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短暂地碰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关知鱼就忽地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躲进了门里。被外人注视的感觉都让关知鱼宛如被凌迟。   在这时,关知鱼明白,他完了。 第19章 变故   刚才袁为射在他体内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流下来,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与吻痕,昭示着他浪荡的身体。关知鱼跪坐在地面上怔然半晌,后又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抱着头。   他完了,他再也逃不开了,他离不开袁为,也走不出这间屋子了,两个月的监禁生活,使他的社交能力极大地退步了。袁为不止控制着他的身体,也控制着他的思想。   但这份痛苦并没有持续很久,关知鱼筋疲力尽地靠着墙,心想:就像这样吧……就像这样吧,就这么永远地待在这儿,他所考虑的全部只有袁为的喜怒而已,不需要再去考虑别的。   而袁为那么宠爱他,那么喜欢他,知道他全部的喜好,懂得他每一声喘息、每一次颤抖所代表的含义,袁为强大、温柔、稳定,就留下吧。   ……   可令关知鱼措手不及的是,袁为来得越来越少了,每一次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关知鱼控制不了地在他迟来的日子里发狂,甚至会用牙齿和指甲弄伤自己。越来越差的睡眠,让关知鱼一天接着一天,总是没精打采的,经常在床上一躺一整天,只有在袁为来时,才会鲜活得像个人。   他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袁为,就像看着自己的神。   后来,袁为看着他身上的伤,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不得已让医生来给他看病,可关知鱼却对医生表现出了极大的排斥。他像个怕打针的孩子,只一个劲儿地向袁为怀里缩,医生一靠近,他就浑身发抖,警惕得像只小刺猬,袁为不得不用眼罩蒙住他的眼睛,将他绑起来。   医生走后,袁为拿着医生开的药,让佣人看着关知鱼必须每天吃。关知鱼不敢违抗袁为的意思,药当然是乖乖吃的,可他不喜欢佣人看着他,因此撒娇让袁为看着他吃药。   可袁为却忙得根本没空,每天都忙到很晚,每次过来也只是匆匆调完就离开。关知鱼懵懂地明白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可他不敢问。直到有一回,袁为带着伤回来,关知鱼吓哭了,一边小心地给他上药,一边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袁为才摸了一把小奴隶的头,忍着痛笑着说:“出了些岔子,被人背后捅刀子了。”他多年合作的伙伴竟被人策反了,策反伙伴的就是那个之前还假惺惺要跟他合作的邵凌。   这人可真是不简单。   关知鱼眼泪汪汪地说:“主人以后还会受伤吗?”   袁为亲吻着他额头,低声说:“关关心疼主人吗?”   关知鱼看着被绷带包裹住的伤口,设想了一下那一枪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颤了一下,说:“好疼的……主人不疼吗?”   袁为:“只要关关乖乖听话,就不疼。”   关知鱼勾着袁为的脖子,仰头说:“关关会听主人的话的。”   袁为笑着亲吻他的唇,吻罢,在小奴隶的耳边说:“我可能要出去一阵子,短时间都无法回来了。你要是自己一个人无聊,你就到院子里去玩,不许出院子,出去的时候要穿衣服,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的身体,但是不许穿内裤,项圈和肛塞、阴茎环,也都得戴着。要是让我知道你摘下来了,回来后就罚你。”   关知鱼:“主人会出去很久吗?”   袁为说:“不会很久的,我尽快处理完外面的事。”   关知鱼:“主人会不会出去后,碰到比关关更听话的小狗,就不要关关,不回来了?”   袁为笑着捏捏关知鱼的鼻子:“不会,我保证,关关是最好的。”   袁为离开后,关知鱼得到了主人的许可,穿上衣服小心地从那间他几个月没走出来的卧室出来过,但出来后,别墅里那么多佣人的存在,总让关知鱼感觉不自在。他们打量关知鱼的眼神,也让关知鱼十分不舒服。因此关知鱼并不爱出门,还是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待在卧室里,静静地发呆,看书,等袁为回来。   无聊透顶的时候,他还会练练舞,压压腿,毕竟主人喜欢他充满柔韧性的身体。   变故发生在这年夏天的一个傍晚。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一般染红了大片的天空,金黄色的夕阳斜斜地照进卧室的窗户,铺了一地。夏日的炎热被完全阻隔在充满冷气的房间以外。关知鱼望着没有风的窗外,蝉鸣声声不知疲倦,深绿色的树叶也染上夕阳的颜色。看着让人莫名的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最近别墅的气氛也总是紧张兮兮的,佣人们好像在谈论着什么,大难临头的样子,有时会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还有人劝他:“先生不会回来了,你快走吧。”   但关知鱼没有理,主人答应了他要回来的,怎么会不回来呢?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太阳一点一点沉下去,暮色一分一分爬上来,单薄的身子也被余晖笼罩。   终于,天色暗了下去。   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悄悄驶近偌大而静谧的别墅,恰好被望着窗外的关知鱼看见了。随后关知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汽车里钻了出来,虽然隔得远,但关知鱼知道那就是袁为。   他心想:果然,他还是会回来的。他对袁为存在着不知道是茫然的崇拜还是恐惧,总之这个人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或者说阴影。这世间仿佛没有袁为解决不了的事。   关知鱼弯起唇,欣喜地从床上爬下去,刚想出门,想起袁为说过的话,于是草草给自己穿上了T恤和短裤,就兴奋地跑出卧室,到别墅的大门口跪着,迎接主人的归来。   袁为戴着墨镜,左臂上缠着绷带,身上有浓郁的血腥味,当他走进关知鱼时,那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关知鱼仰起头,看见袁为脸上的伤口,那伤是新伤,才结痂,还没掉。   关知鱼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小声地叫了句:“……主人?”   袁为看见他时,眼底流露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一把将关知鱼牵起来。   “快跟我走,这里不安全了。”袁为说。   袁为一拉,没拉动,他疑惑地转头看着关知鱼:“怎么了?”   关知鱼的惊慌掩也掩不住,他说:“主人,您受伤了!”   ——————————————   作话:渣攻快下线了 第20章 逃亡   最近这些日子,袁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手下人就没见过他一个好脸色。但此刻听见关知鱼的话,袁为的助理便看见,自己老板的脸色明显柔和了一下。   他将枪插在裤子上,摸了一把关知鱼的头,尽量耐心地哄道:“没事,只是小伤,以后再处理也行,现在关关先跟我离开这里。”   带上关知鱼,袁为就飞快地离开了这栋别墅,很显然,他仅仅是回来接关知鱼的。   他们坐上的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外表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私家车,可防弹玻璃,超强的越野能力,显示出它并不寻常。袁为坐在后座上,身边坐了一个心腹,前面坐着俩。   他紧紧地把关知鱼抱在怀里,胳膊勒得关知鱼背发疼,血腥味、汗味还有独属于袁为的气息包裹着关知鱼。   他偷偷抬起头,打量男人的脸。男人俊挺的五官因伤口和紧抿的嘴唇,而显得更加冷硬,仿佛戴了张铁质的面具,但发梢上低落的汗以及男人起伏的、暖烘烘的胸膛,又让他多了几分烟火气。   男人闭着眼,眉头紧蹙着,关知鱼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可能只是借机短暂地休息。看得出来,袁为这次是真的到了极凶险的地步了,不然不至于如此慌张地把他带出来。   关知鱼轻轻地攀着袁为的肩膀,抬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小声地叫了句:“主人。”   袁为舔了舔唇,低头更重地吻在关知鱼唇上,灼热的唇舌像火一样烫,滚烫的气息扑在关知鱼脸上。男人的温度触手可及,这是他在那间几十平的卧室里,日日夜夜盼着的男人。   两人胸膛相贴,关知鱼感受到男人的心脏,在胸腔内有力的震动,一下一下,跳在关知鱼的心上。长久的一吻结束,男人沙哑的嗓音响在耳畔,他说:“别怕,关关,我们不会有事的。”   关知鱼的眼神在黑暗中并不明朗,乌沉沉的眸子是窗外的夜色一样,幽邃得像一片深潭,教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那里面像是依恋和担忧,又像是有别的什么情绪。不过,此刻的袁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辆经过改装后的汽车,即使在山路上,也能如履平地,开得很稳。不过,这种平稳并没有持续很久,就有追兵追了上来。两三辆越野车上都是荷枪实弹的男人,子弹刺破空气,“嘭嘭”一声接着一声,打在后面的玻璃上。   袁为抱着关知鱼俯下身,浑身的肌肉都高度紧绷起来,他的眸子警惕得像豹子,阴鸷又冷厉。他双臂将关知鱼勒得生疼,眼睛盯着身旁的助理和前面的司机跟心腹,满是怀疑。   “老板,我们的行踪泄露了!”司机急促的语速中透着焦急。   自从得知自己被出卖后,袁为就对身边的人都充满了怀疑,多年合作的伙伴背叛了他,那么还有什么人可信?袁为但凡再轻信于人一些,都活不到今天。因此他看谁都像叛徒,所以回来找关知鱼时,只带了最信任的几个心腹。   然而,即使是这样,行踪还是泄露了。   “是谁?”袁为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车内几人的心头。就他们几个人知道行踪,嫌疑人只有他们三个。   袁为总不会自己出卖自己,而关知鱼就更不可能了。   三个嫌疑人一时都互相怀疑起来,心中充满了警惕,不信任在三人之间迅速扩大,多年合作的关系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了裂缝。   只有关知鱼,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安地缩在袁为的怀里。他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成为袁为的奴隶后,也只是生活在平静无波的别墅里,见过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袁为发怒。可袁为再生气,也不可能杀了他。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惊险的时刻。   袁为打量着三个人的神色,不应该是司机,否则他完全可以停下车,让后面的追兵追上。也应该不是副驾驶座上的人。否则他现在坐在后座,还抱着关知鱼,想动前面的人很不方便,他完全可以趁现在弄死司机,把车速降下来。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成了身旁的助理。   虽然袁为很不愿意相信是助理背叛了自己,毕竟这个人跟了他很多年,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了。   助理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冷汗涔涔地就掉了下来,一脸惊惧之色,慌张地为自己辩解:“老板,不是我!我没有出卖您!”   袁为从腰间抽出枪,对准助理的脑袋,冷冷道:“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解释。”   “老板!我没有!我跟着您这么久,我有什么理由要背叛您!”   毫无意义的狡辩。   袁为的眼神更冷:“你还有四十秒。”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允许自己身边还有叛徒。   助理跟袁为多年,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信任危机,见袁为竟对他没有丝毫的信任,不由心下发寒。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袁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子,他知道袁为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冷汗唰地流了下来。   他飞快地回想着自己有没有任何遗漏之处,找出自己不是内奸的证据,或者找出真正的内奸。   正在助理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汽车从一块石头上跑过去,“嘭”地跳了一下,车上几人都说一阵不稳。袁为一手拿枪,一手抱着人,但他胳膊上也有伤,以至于关知鱼从他怀里滑出来了一些。   也就是这时,助理突然借着月色,眼尖地看见关知鱼黑色的项圈后面好像贴着一个小小的东西,他又急又怒,道:“这是什么东西?”   关知鱼茫然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往自己脖子后面摸去:“什么?”   在他摸上去之前,袁为已经一把将那东西薅了下来。那是一个极小都微型定位器,小到可以贴在项圈上,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袁为对关知鱼很信任,加上当时情形慌张,根本不会仔细查看。   一时间,除了司机,剩下三个人的三双眼睛,都落到了关知鱼身上了,死死地盯着关知鱼。副驾驶座上的心腹甚至握起了枪,而助理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关知鱼。   关知鱼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瞬间浑身冰凉,脸色煞白,生怕袁为会怀疑他,一把抱紧了袁为的脖子,摇头道:“我不知道,主人……关关不知道这是什么,关关不知道……”   他是真的无辜,他自己比其他人更震惊。   袁为阴冷的眸子就那么盯着关知鱼,一眨不眨的,鬼魅一般,教人遍体生寒。关知鱼本来就怕袁为怕得要死,袁为一抬手,他就能吓得直哆嗦,怕他要打他。   此时被袁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关知鱼抱着袁为脖子的手不由松了些许。单薄的身体只穿了薄薄的衣物,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明亮无辜的眸子里迅速蓄满了雾气,委屈极了,又害怕得不敢说话,只是摇头。   “关关没有……” 第21章 生死一线   “老板!”见袁为没有追究关知鱼的意思,助理惊怒地叫道,刚才袁为是怎么拿枪指着他的头,他可是吓得冷汗直冒,为什么对着关知鱼却如此宽容信任?   “闭嘴。”袁为寒声道,“家里都混进了奸细,你们都不知道吗?”   他抬手将那定位器扔出了车窗外。   “既然没有奸细,就继续走,去预定的地点,那儿有人接应我们。”   助理还想说什么,看见袁为黑沉沉的脸色,想了想,不甘地憋了回去。毕竟,追兵还紧跟在后面。   而得到袁为信任的关知鱼也松了一口气,复又把脸埋到袁为怀里,犹自惊魂未定地颤抖着,小声说:“谢谢主人信任,关关没有背叛您,关关最喜欢主人了。”   袁为眼神阴晴不定地收紧胳膊,低头咬在关知鱼的脖颈上,沙哑地问:“记得都有人接近过你吗?知不知道是谁放在你身上的?”   关知鱼用生锈般的大脑吃力地回想半天,然后不确定地低声说:“送饭的一个女佣,她拍着我的肩膀,说让我逃走,您不会回来了。”   袁为冷笑一声,先记下账来,等这一切结束再好好算账。   只可惜,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袁为自接手家族以来,将原本一个没落的家族发展至今,凭着他的铁血手腕,狠辣手段,走得也算顺风顺水,早有人看他不顺眼了。这回的事情,注定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当袁为甩掉追兵,带着几个心腹抵达约定的地点时,才发现那里没有人。他正欲质问,就得到接应的人消息:“此地不安全,迅速撤离。”   袁为差点砸了手机。   这里是一片废弃的化工厂,地处市郊,人迹罕至。当年的化工品泄露,导致这附近的草木颜色都有些怪异,墙壁上、水泥铺的地面上,有化工品泄露留下的斑驳痕迹。听说这里当初出事故,死了不少人。   袁为突然觉得这地方有些晦气,就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关知鱼的手心冰冰凉,汗涔涔的,握着袁为的手。   “不好,老板!有人来了!”打头阵的心腹突然从前面折返回来,低吼道,“看着像邵凌他们的人!”   袁为:“为什么邵凌会突然到这儿来?”他是从哪儿获取的自己的行踪?   “撤!迅速撤!”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袁为发现自己竟被邵凌逼到了这种程度。不,不只是邵凌,只是他这些年发展太快,引起了其他势力的不满,所以被联手针对了。   锋芒太露,早晚会吃亏,即使是袁为这样有手腕的人也不例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追兵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袁为和三个心腹都是一等一的身手,虽然只有四个人,还带了一个拖油瓶,依旧杀出了重围。只是另外三个都受了不轻的伤,只有袁为稍好一点。   关知鱼恍恍惚惚地跟着四个人,他是真的心疼袁为,却是也真的,感到身体里像是有另外一个自己似的。那声音在告诉他,快逃啊,现在逃走,你就可以永远地离开袁为了。邵凌会杀了他,你就自由了,你就不用被狗一样地关起来了。   这声音一遍一遍,蛊惑似地在关知鱼脑海里回响着,让他的心脏几乎不堪重负般地,“砰砰”直跳起来,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他莫名地紧张起来,有种蠢蠢欲动的渴望在胸腔里燃烧,那渴望如此强烈,烧得关知鱼都心脏都在疼。   是的,他心脏疼得难以名状,一想到……一想到可以这么轻松地就离开袁为,只要他现在稍稍拖个后退,或者使点绊子,他就能让袁为死,就有种心脏都要撕裂的痛楚,像是灵魂的一块被人生生挖走。毕竟,袁为早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里,他的灵魂里。没有袁为,他根本活不下去了。   汽车已经不堪重负,防弹玻璃被持续的高强度枪击射穿了。助理和心腹都中了枪,在强撑着。袁为的脸也被子弹擦伤了,就连关知鱼的胳膊都被飞过的子弹擦伤了,火辣辣的疼。   关知鱼浑身颤抖地抱住袁为腰身,眼睛里不知道何时被泪水蓄满了。他抬头看着袁为,这是他的主人。   终于到了山穷水尽处,汽车轮子卡在一个凹陷处,耽搁了一小会儿,邵凌便带着一帮人迅速围了过来。他们被包围了。   在邵凌的勒令之下,车上的五个人全部下来了,除了关知鱼,另外四个人都不同程度地负了伤。   到此时,已然没有负隅顽抗的必要了,而关知鱼也比自己想像的要冷静得多。他站在袁为身边,脖子上戴着项圈,项圈上写着袁为的名字,他的下身也还被袁为给的东西禁锢着。   这是关知鱼第二次见邵凌,眼前的男人身材高挑修长,狭长的眼眸含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和浅笑。他穿着身干净的休闲服,随意得像是来度假,不是来追杀。若非是手上的枪茧,关知鱼觉得,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满腹诗书的大学教授,而非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邵凌目光扫过袁为以及他剩下的几个心腹,扫过关知鱼时停顿了一下。邵凌身旁,除了他的心腹,还有另外几个势力的二把手,他们的一把手负责去处理袁为其他党羽。   那柄精致的手枪在邵凌手里,像是能玩出花来,他抬起眼皮,轻轻道:“袁为,是要我亲自动手呢?还是你自裁?”   即便是面临着这样的情景,袁为也没有慌乱。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伤口有些疼,但自从他成为这群人的目标以来,身上的伤便只增不减。   袁为笑了一下:“邵凌,你可真是好样的,能集合起这么多我的敌人,离间我的朋友,联手起来打压我,真不简单。”   “这可怨不得我。”邵凌说,“别废话了,我敬你这些年算有几分本事,所以不想折辱你,给你个自裁的机会。否则,如果被抓起来,以他们那些人,我可不敢保证你会经历什么。”   袁为微微眯了眯眼,状似坦然地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叹气道:“也罢,我觉得死还是体面一点好。”   “老板!”那司机和心腹同时道。   邵凌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袁为举起枪,却并没有对准自己,枪口一转,对准了关知鱼。 第22章 袁为之死   邵凌眉头微蹙。   关知鱼也僵在了原地,自相识以来,袁为再怎么惩罚他,都没有过想杀他的念头。可这一回不一样,关知鱼感觉得到,袁为是真的想杀他。   袁为的神情竟然还很柔和,枪口抵在关知鱼心脏上,一手还摸着关知鱼柔软的头发,他用近乎温柔的声音说:“关关,主人就要离开了,你打算跟主人一起么?”   蝼蚁尚且偷生,如果有选择,关知鱼又怎么会选择死亡。但是要杀他的是他的主人,他从来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而且,主人也要死了,和主人一起死……这个念头盘桓在关知鱼的脑海里。   可求生的本能仍旧使他面色煞白,瞳孔因恐惧而张大,身体在袁为的手掌下颤抖着。   他是个怪物,他囚禁了你,你要跟这样一个变态同生共死吗?   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那么难以说出口。   “关关?”袁为低声叫道,但他其实并非在征询关知鱼的意见,而仅仅只是通知罢了。关知鱼是他的东西,今天无论他死不死,关知鱼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既然如此,不如先杀了关知鱼,这样关关就一直是他的了,不会再接触别人。   关知鱼腿有些软,向后退了一步靠在车上,一手却还攥着袁为的衣角。   死亡是什么?人死后会去往另外一个国度吗?真的会有天国和地狱吗?   而在关知鱼挣扎的时候,袁为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此刻,只需要他轻轻一扣,关知鱼就会死去。然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嘭”的一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寂静,却不是从袁为手里的枪传出来的。   大家尚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袁为先发出一声痛楚地低哼。   “啪”的一声,袁为手上的枪落到了地面上,滚烫的血液从他手腕上流了出来,一部分溅到了关知鱼的身上。   邵凌收回枪,话是对袁为说的,眼睛却看着关知鱼:“怎么,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吗?”   袁为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这是我的事,他也是我的人,关你什么事?”   邵凌仿佛听得了什么荒谬的事:“他是你的人?你问问他,看看他愿意不愿意陪你死。”   “关知鱼。”邵凌话音一转,对关知鱼说,“你想陪他一起死吗?”   关知鱼已经被刚才的枪声和鲜血吓到了,刺目的血占据了整个视线。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像是有一大堆人在里面说话,尖叫,一堆人在叫着“你的主人被人打伤了!”一堆人在叫着,“好机会,快杀了他!”   “关知鱼!”邵凌陡然拔高了音量,目光沉沉地盯着苍白无措的青年,一字一句道,“杀了他。”   这声音进入耳朵里,一下子砸醒了属于关知鱼的沉睡的灵魂,关知鱼突然弯下腰去,捡起了刚才袁为落在地上的枪。他抬起枪,对准了袁为。   除了邵凌,似乎谁也没料到这个发展。   袁为的反应却比想象中平静,弯起唇角,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关关,很厉害啊,会拿枪了,来,对着这儿打。”   关知鱼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手抖得厉害,泪水迅速蓄满了眼眶,从眼角流下来,顺着他毫无血色的侧脸滑到下巴上。   “我叫关知鱼,不是关关。”关知鱼说。   “你踏马想干什么?”司机急了,拿枪对着关知鱼,骂道,“老板那么信任你,你想干什么?”   “聒噪。”邵凌说。   没有人看到他什么时候开的枪,总之枪响过后,那司机后脑勺上就多了一个血窟窿,大量的鲜血不要钱似地涌出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邵凌,张嘴想说什么,却有更多的血从嘴里冒了出来。   “邵凌。”袁为捂着右手上的伤,冷冷地低喝道。   “哎,怎么,”邵凌笑着说,“死个把人,对你袁为来说,还算什么大事了不成?”   “关知鱼,”邵凌又说,“快杀了他。你要想想清楚,是这个人,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这个人,把你囚禁起来,虐待你,折磨你,这么好的机会,你想放过么?”   邵凌一句话一句话,都戳在关知鱼的心上。   袁为神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关知鱼。   关知鱼咬咬牙,却转手又把枪口对准了邵凌。   袁为是我的主人,关知鱼想,主人爱关关,关关不能背叛他。   邵凌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刚想抬起枪杀了关知鱼——关知鱼的手已经抖到快握不住枪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   然而与此同时,袁为突然从腰侧抽出一把刀来,一刀扎向近在咫尺的关知鱼。   千钧一发之际,关知鱼身子一侧,因恐惧和紧张手一抖。   “嘭!”   他手里的枪响了,后座力震得关知鱼手疼,子弹射进袁为的腹部,血立刻浸透了薄薄的衣衫,染红了关知鱼眼前的世界。关知鱼尖叫着松开手,捂住眼睛,跌坐到地上。   “关知鱼!”两个心腹愤怒的声音响起来,夹杂着另外一道轻轻的,带着叹息的声音,邵凌说:“好样的。”   “关关。”   关知鱼听到耳畔响起袁为低哑的嗓音,就好像那么多次他在他身体里达到高潮后,低声唤他的那样,低沉,富有磁性,好听极了。可此刻这声音却透着疲惫和无力。   关知鱼的手指动了动,分开一条缝隙,眼里的泪水让他几乎看不清袁为的脸。   袁为跪坐在他面前,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地,血已经流到了地面上,像毒素一样蔓延,渗透到土壤里,弄脏着碎石和杂草。男人好看的眉眼上满是冷汗,想来是疼的。   他看着关知鱼,唇边竟然还有笑意。   袁为说:“关关,我真应该早早地就杀了你。”   关知鱼一眨眼,眼泪就簌簌地掉了下来。   袁为痛苦地皱起眉,咳了一声,凑到关知鱼耳边,低低地说:“关关,你永远是我的,你明白么?”袁为的手掌里都是滑腻腻的血,刀刃抵在关知鱼的肚子上。   刺痛。   血液冒了出来。   关知鱼一动没动。   “嘭!”又是一声枪响,袁为后脑勺中枪,子弹的惯性带着袁为的身体向前扑了一下,刚好扑在关知鱼怀里。   “那两个留活的,带回去审。”邵凌收回枪,指着袁为的助理和剩下一个心腹说,“邵凌的尸体给我,至于那个,别误伤了,也给我。”   关知鱼的脑子“嗡”的一声,除了倒在他怀里的袁为,除了满目的红,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嘴唇也哆嗦着。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声音撕裂得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难听又刺耳。   “主人!”   ——这是袁为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他心爱的小奴隶满脸都是泪,抱着他崩溃地叫着他,他叫着他“主人”。   “哗啦”一声,一群不知名的鸟儿从林中被这一声惊得飞了起来,他们扑棱着翅膀,鸣叫着飞向更远的天空。   鸟儿可以自由自在地飞,可有些人不能。 第23章 被救   邵凌恨袁为,那些恨和平阳市几大家族多年的恩恩怨怨纠结在一起,你争我抢,打打杀杀。   邵凌的出身并不怎么见得光,是说出去都会被人鄙视嘲笑的那一类,他的母亲是他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并在家族的倾轧之中,作为棋子被牺牲了。而这个牺牲,和袁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女人死时,邵凌并没有哭。他不承认自己对那女人有多么深的爱,可那是他幼年时期,唯一可以对着撒娇的女人。女人死后,他还为此做了几场噩梦,梦里漂亮的女人脆弱得像一朵凋零的花,对他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邵凌确信,那是她会说出的话,因为她虽然贪财,虽然不忠,可确实是个温柔的女人。   邵家上任家长儿女众多,邵凌是其中非常默默无闻的一个。直到兄长们在互相残杀之中所剩无几,韬光养晦十几年的他才突然展露出锋芒,迅速博得了家主的喜爱和信任。家主逝世后,他理所当然地接替了这个家族。   从这一刻起,邵凌就处心积虑地报复着曾经给予过他痛苦的人,家族内的,家族外的。   袁为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杀袁为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更因为利益需要。   让关知鱼动手杀袁为,才是出于对袁为的报复。   被他所深爱的人亲手杀掉,一定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邵凌第一次见到关知鱼,其实不是在袁为举办的party上,是在更早的时候,他看过关知鱼的表演。关知鱼有好看的容貌,比例完美的身材,人总是追求美好的事物的。   只是可惜,在查过之后,邵凌得知关知鱼已经是袁为的人了。   在party上第二次见到关知鱼时,邵凌才看出青年隐藏在眼底的痛苦和恐惧,他分明是害怕袁为、憎恨袁为的。他颤抖、战栗,却不敢闪躲。   他纤细的脖颈与黑色的项圈形成强烈的反差,脖子和衣襟下透出的青紫痕迹,更让人充满了施虐欲。不难怪袁为会这么放不开他。   这副模样深深地吸引着邵凌的同时,也让邵凌窥到了将人抢过来的可能性。   只可惜,小家伙胆子太小了,只听到袁为的脚步声,就吓得面色苍白,根本不敢和他多接触。   然而,关知鱼被袁为牵走时,回头望他的那一眼,让邵凌确定,小家伙果然还是渴望逃离的。瘦削的脸颊上,凹陷的眼眶里,两颗眼珠死死地盯着他,里面似乎含了千言万语。   可也只是一瞬,青年就回过了头,乖顺地跟着袁为走了。   救我,求你。邵凌听懂了关知鱼想对他说的话。   若说对关知鱼有多少爱,不见得,但喜欢还是有的。男人都是见色起意的动物,他也不例外。   只是,看着眼前这团蜷缩在床上,瘦骨嶙峋的青年,邵凌陷入了沉默。   “他怎么样?”   “身上没受什么伤,胳膊被子弹擦伤了一点,腹部有一点刀伤,但都不严重。”   邵凌皱起了眉:“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是邵凌的好友,名叫裴朗,生得一副邻家大哥哥的阳光开朗模样,很符合名字。只是此刻紧锁着眉头,面色不太好看。   “你这是……把人怎么了?他应该是心理问题,受了刺激,不愿意醒。”想到自己刚从青年身上取下来的东西,裴朗斟酌着用词,“……他身上那些东西,以后别给人用了,就算是男宠、情人,这样也……”   “不是我放的。”邵凌手插在裤兜里,“人是从袁为手上救下来的,他以前是袁为的……的人。”   邵凌在男朋友、奴隶、宠物等词语之间纠结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最温和没错处的。   裴朗是邵凌大学时认识的同学,生活环境和他们不一样,对于这些法外之地的阴暗,邵凌很少和他说。   裴朗略带怀疑地看了邵凌一眼:“你不用把我当白纸,性奴我是听说过的。”   “……”邵凌微微蹙眉,“行吧,你知道就好。所以现在怎么办?”   裴朗说:“像他这样的人,就算醒过来,多半也废了,他们很难克服心理上的障碍,最后多半是选择自杀。”   邵凌:“……所以我该现在把人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裴朗:“你舍得丢就丢吧。”裴朗了解邵凌,他并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如果愿意让关知鱼自生自灭,一开始就不会把人带回来。   邵凌:“……”   “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舍得,但是如果他一直这么睡着,我也不能就这么养他到死吧。联系他家里人?可是他家里好像没有一个负责的父母……”   不然也不会被袁为关这么久,都无人知晓了。   真惨,好像比他还惨一点。邵凌想。   裴朗拍拍邵凌的肩:“他总是会醒的,你得给他找专业的心理咨询师,给他进行心理辅导,帮他从困境里走出来。如果你成功了,他这辈子估计都离不开你了。我觉得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邵凌:“如果失败了呢?”   裴朗看着关知鱼沉睡中依然紧蹙的眉头,苍白的脸,语气透出几分无奈和悲哀:“那就没有办法了,走不出来,他的人生就毁了,要么死,要么痛苦地活着。”   “我不是神,救不了他。”   ……   关知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到和袁为初见的时候,袁为笑得绅士又有风度,对他伸出手:“我叫袁为,认识一下?”   自小不善社交的他当时就红了脸,被男人英俊的外表和风度翩翩的气质所倾倒。   “关知鱼,你可以叫我关关。”他说。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跪在男人脚下,抬起头叫他:“主人。”   “乖。”男人说。   袁为对他说过无数遍“乖”这个字,有时候是夸奖,有时候是哄他。关知鱼感觉到男人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响在耳畔,一遍又一遍,在叫着他的名字,在叫他“关关”。   主人……主人……   关知鱼在梦里紧紧攥起了手指,像是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他找不到他的主人了,巨大的恐慌让关知鱼整个人都像溺水一样,窒息,喘不过气。关知鱼痛苦地抓住自己的胸口,他沉到水里,看见自己的主人也在水下,并且不断向下落,向下落,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大量的鲜血从主人的身体里流出来,染红了整片河水,浓郁的血腥气充斥着关知鱼的口鼻,让人作呕,关知鱼却一点也注意不到这些。他拼命地向下潜向下潜,想要抓住主人的衣角。   主人……   主人!   他慌张地叫着他,却发不出声音。   “关关,”关知鱼听到主人这么说,“你永远是我的,你明白么?”   “你永远是我的,你明白么?”   一遍一遍,袁为死前最后一句话,像咒语一样地在关知鱼脑袋里回响。   “主人!”关知鱼猛然惊醒过来,大口地喘着气,瞳孔大张,在眼睛里颤抖着,嘴唇干枯发白,然而下一刻,他意识到:他的主人没了。   —————————   作话:补昨天的 第24章 关关的崩溃   主人死了。   关知鱼的身体僵在那里,眼珠木然地动了动,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温柔的咖色的窗帘,条纹的被子,空调在安静地房间里运作着。   他没死,被人救了。   为什么要救他?   关知鱼掀开被子坐起来,旋即发现了一个惊恐的事实,自己身上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衣,但他扒开裤子就发现项圈、阴茎环、肛塞,都被取下来了,不见了,不在他的身体上。   那都是主人送给他的东西。   关知鱼“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试图找到主人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但是没有,哪儿都没有。   眼里升腾起雾气,阻挡了视线,让他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   邵凌蹙着眉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只穿了睡衣,没穿裤子,站在床边,翻着床头柜的、单薄瘦弱的青年,青年听到有人进来,受惊似地抬头看向他,眼泪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了。   他明明站在那里,却活像一条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   邵凌莫名地心疼了一下,蹙着眉走上前去,问:“你在找什么?”   关知鱼哭得眼睛红红的,在邵凌走近时,本能地退了一步,腿弯撞在床沿上,眼里对邵凌的恐惧和憎恨不加掩饰。毕竟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而且还杀了他的主人。   看见关知鱼的反应,邵凌的表情不自觉地冷淡了几分。   “找什么?”邵凌问。   关知鱼喉结动了动,手在身侧攥得紧紧的,“他杀了你主人”,“他拯救了你”,两种念头在关知鱼脑海里天人交战,最终对袁为的依恋战胜了其他。关知鱼“咚”地跪到了地上,仰头看着邵凌,小声哀求:   “邵先生,你把主人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好不好?”   这一下跪得实在,一点缓冲都没有,听得邵凌都觉得膝盖疼,弯腰想扶关知鱼起来,嘴里问:“什么东西?”   关知鱼一缩,躲过邵凌的手,眼睛盯着邵凌靠近的手身体直打颤,低头摸着脖子哽咽道:“项圈,还有……其他的,我身上的。”   关知鱼一边说,眼泪一边又掉了下来,哭得伤心极了:“您留着也没什么用,能不能还给我?”   邵凌挑了一下眉,也不扶他了,把手插进裤袋里,垂眸将关知鱼上下一扫,说:“他那么对你,你还这么喜欢他?连那种东西,都当宝贝似的留着?”   关知鱼咬着唇没说话。   邵凌将关知鱼脱下来的睡裤捡起来递给他:“又不是没衣服穿,穿上。”然后指了指床,“坐着说话。”   邵凌接触过bdsm,甚至在旁人的怂恿下尝试过,但算不上真正的圈内人,也没有喜欢让别人跪着跟他说话的习惯。   许是想起了袁为曾说过的“不许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关知鱼愣了一下,就飞快地把裤子穿好了,依邵凌的意思,坐到了床边。   邵凌对关知鱼对于袁为的感情很有些费解。按理说,关知鱼会对袁为开枪,分明就是恨他的,但袁为死时,关知鱼又那么难过,如今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找袁为给他戴的那些玩具。   邵凌听说一些厉害的主,调教奴时,可以把奴的人格抹灭,让奴全身心地服从主。他觑着关知鱼,心想关知鱼是不是也是这样。   关知鱼的坐姿很局促,屁股只坐了一半,两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离邵凌隔了一米。   “嗯?我问你话呢。”邵凌说话时,向关知鱼挪了几十公分。   谁想关知鱼却身子一抖,退了几十公分,低声答道:   “主人对关关很好。”   邵凌:“……”   邵凌没好气地站起身:“行吧,他对你很好,东西早就被我丢了,那种东西我留着干嘛?我又不是袁为那种变态。”   听到“丢了”两个字,关知鱼脸色骤变,一下子惨白无人色,哆嗦着唇看着邵凌的背影。然而邵凌已经掉头走了,离开的步伐丝毫没有停留。   关知鱼慌乱地跳下床,追上去,在邵凌身后跪下,颤声道:“邵先生!”   邵凌回头看了关知鱼一眼,皱了一下眉。   他一皱眉,关知鱼就害怕。   而后门在关知鱼眼前关上了。   望着紧闭的门,关知鱼仿佛梦回他刚被袁为关起来的日子,那时候他很痛苦,每天都渴望逃出去。可现在他不想了,他恨不得袁为活过来,再把他关起来,然后告诉主人:“关关再也不会逃了。”   关知鱼弯下腰去,跪在地上,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永远是我的。”关知鱼仿佛听到耳边有人跟他说,那分明是主人的声音,他惊喜地抬头一看,却没有一个人,房间依旧空荡荡的,惊喜都转为失落和恐慌。   关知鱼抓着自己的头发,心想:主人,主人……主人!   邵凌从房间出去后,先让佣人给关知鱼送饭去,然后联系了裴朗。   “你上次说给我推荐的心理咨询师呢,人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他。”   心理咨询师是华裔,美国常青藤大学毕业,在心理学上颇有造诣,中文名叫闻安。邵凌和闻安交谈过后,闻安提出要亲自接触关知鱼,才好判断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依我的推断,他被虐待,却还对施虐者保留有感情,很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至于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我是说ptsd等其他心理创伤,不好说。”   “毕竟被长期监禁、性侵的人,出现什么样的心理问题,都是可以理解的。”   闻安虽是华裔,但常年生活在国外,所以习惯和美国人差不多,总是用十分热情浮夸的方式打招呼。   邵凌说:“我看他醒过来之后,好像有点怕人,你别吓着他。”   邵凌一边说,一边带着刚到的闻安走进家门,正打算上楼,就看到负责送饭的女佣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来,嘴里叫着:“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闻安诧异地挑了眉。   邵凌约莫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皱眉道:“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   女佣语出惊人:“关先生自杀了!” 第25章 治愈的开始   “什么?”邵凌先是一愣,旋即变色,当即快步冲上楼,赶到关知鱼卧室时,裴朗已经在给关知鱼处理伤口了。   关知鱼正躺在床上,左手腕上有一个夸张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地面上有一大摊血迹,水果刀落在一边,刀口上有干涸凝结的血迹。而关知鱼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更显得惨白了。   裴朗的脸色很不好看。   邵凌也黑了脸,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要自杀?”   闻安拍了拍邵凌的肩,说:“自杀才比较符合常理吧?不自杀反而不正常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防范,竟然还在屋里放水果刀这种危险物品。”   邵凌:“可他醒来后还在找东西,我以为他没有这种想法。”   闻安:“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邵凌蹙眉道:“就是之前监禁他的那个人给他的东西。”   闻安:“具体点?”   邵凌:“有一个写着他名字的项圈,一个阴茎环,一个肛塞。”   闻安起先不知道监禁关知鱼的人还有这样的癖好,诧异地挑了眉,不过他在美国,对bdsm也算有所耳闻,甚至还研究过bdsm爱好者的心理,不然也不会被裴朗介绍来给邵凌了。   见关知鱼昏迷着,闻安说:“看起来我暂时是没法和他交流了,你好像也还有一些东西没告诉我,不如咱们再聊聊,等他醒了再说?”   邵凌看了一眼床上的关知鱼,点头:“也好。裴朗,这儿就交给你了。”   “你们把房间收拾一下,把任何危险物品,可以用来自杀的,都收起来,还有,”邵凌指了一下窗户,“窗户最好安上防盗网,免得他跳窗。”这些当然是对佣人交待的。   “他醒了记得立刻过来告诉我。”   和闻安一起走到书房,邵凌关上门,让助理给闻安倒了杯咖啡。出于对关知鱼隐私的保护,在助理离开后,闻安说:“好了,现在来说说这位病人的情况吧,一定要详细,因为你不知道哪个细节就会触发他的某种心理。”   邵凌说:“关键是,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   “说你知道的,其他的我会自己去问他。”   邵凌说:“其他的我都跟你说了,关于bdsm的部分,我补充一下,他本人是m,施虐者是s,最开始他们应该是自愿成为主奴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s把他监禁了,他成了被迫的。”   闻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邵凌顿了一下,耸耸肩:“因为我之前也想认识他,所以特意去查的。”   闻安:“你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   邵凌:“这重要吗?”   闻安:“当然,方式不同,他对你的态度不同,治愈的方案自然也不同。”邵凌已经告诉闻安关于关知鱼父母的事了,所以父母那边走不通,一对并不得病人喜欢的父母或许很难对病情有益处。   邵凌说:“……我当面把施虐者击毙了,然后把他救了出来。”   闻安挑眉道:“冒昧问一下,你是警察吗?”   邵凌抬眸扫了闻安一眼,没有答话。   闻安笑了笑:“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只是随便一问,顾客的私人信息我会保密的,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闻安说到这里一顿,道,“不过,你这个状况可是挺糟糕的,他现在心里多半把你当仇人看呢,你很难接近他,得到他的信任。”   想到关知鱼醒来后看他的眼神,以及对他躲避的动作,邵凌默然。   “再补充一点,”邵凌说,“我觉得他也没有完全爱上施虐者,因为击毙那人,也有他的功劳,我猜他心里还是有一部分是恨施虐者的。”   闻安说:“这是个好消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不过施虐者的死亡,应该让他很是崩溃,现在的自杀行为,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爱’上了施虐者,而施虐者死亡,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才实施的。就像现在很多年轻人会为恋人殉情。”   “不过,他对施虐者的感情应该会更深,毕竟除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有bdsm关系里的主奴关系,奴隶通常会服从尊敬爱戴主人。”   由于失血过多,裴朗给关知鱼输了血,并缝合了伤口,关知鱼很下得去手,一刀下去没把自己手腕给割断了,但幸好动脉深,没伤到。   等关知鱼醒过来,已经过了两三天了。   他从无边的梦魇睁开眼,竟然又看到了人间,一转头,旁边有一个陌生人坐着在玩手机。   除了袁为带他逃跑时碰见的那些陌生人,关知鱼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活的陌生人了。因此他的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蜷缩起身体,向后躲了一下。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裴朗这才注意到关知鱼醒了,和气地笑了声,抬手去摸关知鱼的额头,想试试温度。   关知鱼却倏然一哆嗦,拉起被子挡住大半张脸,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警惕又害怕地盯着裴朗,没有说话。   裴朗对心理学多少有些了解,微妙地挑了下眉,收回手说:“我不碰你,也不会伤害你,你别怕。”   关知鱼眼里充满了不信任和怀疑。   裴朗试探着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发烧么,头晕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惜,无论他表现得再友善,再怎么问关知鱼,关知鱼都不肯说话。裴朗无奈,只好去叫邵凌。   “他上醒过来,也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肯说么?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   两人说着话,带着专业的闻安,一起从门外走进来,一推门,见关知鱼刚把手背上的针头拔掉。   关知鱼听到三人的动静,慌乱地抬起头来看他们。裴朗和闻安都是陌生人,只有邵凌勉强不是陌生人,可邵凌比一般陌生人还可怕可憎。   看见关知鱼眼里的惊慌,闻安停住脚步,邵凌和裴朗也跟他一起停下。闻安举起双手,和善地说:“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叫关知鱼是吗?”   关知鱼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眼睛躲闪又慌乱。 第26章 治愈计划   不过闻安的笑容就透着一股亲和力,无端地让人想亲近、信任,加之他耐心地看着关知鱼,没有半分催促,关知鱼才稍微放下一些警惕,咬着唇点了点头。   邵凌在闻安耳边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他这回醒来,比上回还严重了?他前两天看到我,可没吓成这样。”   闻安比了个手势:“裴朗出去,邵凌先留下,我看看他对你的反应。”   又安抚道:“他的心理状态比较脆弱,你耐心一点。”   裴朗闻安都是医者仁心,面对着这两个人,邵凌就算想说算了都说不出口,只好胡乱地点点头。   “我叫闻安,”闻安慢慢走近关知鱼,轻声问,“我能跟你做个朋友吗?”   关知鱼紧盯着闻安逐渐靠近的脚步,缩了缩脖子,但并没有更激烈的反应,不过也没有回答。   在闻安离关知鱼还有三米的时候,闻安注意到关知鱼有明显的焦虑反应了,就停下脚步,指着身旁的邵凌,微笑着说:“你认识他吧?”   关知鱼总算肯开口了,小声道:“邵先生。”   闻安说:“邵凌很担心你,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喝口水?”   关知鱼本来没有胃口,听到闻安这样说,莫名有点饿了,就点点头。   邵凌转头出去,吩咐佣人端点清淡的饮食过来,不多时,就端来一份薏米山药粥。因为关知鱼怕见生人,邵凌亲自给他端进来,在关知鱼警惕又躲闪的目光下,给他放到了床头。   “吃吧。”闻安拉了把椅子,在关知鱼的安全距离以外坐下。出奇的是,明明是邵凌杀了他的主人,邵凌却能靠近他,或许只能用关知鱼并没有完全爱上袁为,对于救了他的邵凌,一定程度上是心存感激的来解释。   还真是矛盾啊,闻安感叹。   在闻安和关知鱼交谈的时候,邵凌也被请出去了。闻安和关知鱼在房间里待了两个多小时,然而,等闻安从里面出来时,他的表情却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   邵凌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问:“谈出什么结果来了?”   闻安无奈地摊手:“他对我防备心很重,收效甚微。”   邵凌:“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闻安:“你容我喝口水,我都说了两个小时了。”   喝完水,闻安把这两个小时谈出的东西跟邵凌说了说。   “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处于一个十分挣扎、矛盾的阶段,一方面又难以自制地爱着他的主人——也就是施虐者,一方面,他残存的理智又一定程度上知道这是不对的。”   “他说,他被主人监禁了有几个月,几个月下来还没完全迷失,可以说这心智是十分坚定了,但也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了。你要时刻注意,不要让他有自杀行为。”   邵凌:“我知道了,那我该做些什么?”   闻安闻言转头看了邵凌一会儿,看得邵凌有些莫名其妙,闻安才移开视线,想了想说:“我有一个非常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下。”   “什么?”邵凌说。   似乎说出这个东西,确实耗了闻安很大勇气,闻安踌躇了好半天,才说:“说实话,像他这样的病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毕竟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袁为那样的变态,又哪儿来关知鱼这样坚韧且称得上是幸运的人呢?大多数像他这样沦为性奴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疯掉,自杀,或者被杀,等不到人来救的。   “这个在心理学上,实际是不被伦理所许可的。我个人建议,你可以用他适应的方式,为他重新塑造世界观,淡化痛苦的经历,帮助他从之前的痛苦之中走出来。”   邵凌不解道:“重新塑造世界观,什么意思?”   闻安说:“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都知道每个人的人格是独立的是吧?但是他主人所做的事情,就是让他改变这个认知,让他确信他是为主人的存在而存在的,他的价值在于为主人服务,使主人高兴,人格从属于主人,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格,只是一件器物。”   “你要做的就是相反的事情。”   邵凌:“需要我怎么做?”   闻安说:“你可以用bdsm的方式,对他进行重新塑造,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我觉得通过你来对他进行治疗,比我直接治疗要有效得多。”   和闻安谈过之后,邵凌回书房查找了一些关于bdsm的资料,发现通过bdsm来治愈奴隶其实并不是个新鲜的说法。理想的主奴关系里,主人通过调教让奴隶变得更好,修正错误的价值观和行为,在这个目的达成之后,主人再引导奴隶,从跪着到站起来,成为一个人格更加健全的、完善的独立的人。   但是在目前的bdsm圈里,做到最后一步的寥寥无几,对于大多数人而言,bdsm只是追求性快感的一种方式。也就是说,邵凌并没有太多可供参考的资料,不过,这时候闻安给邵凌发过来一些资料包,那里面是一些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社交恐惧症、bdsm等的研究,是闻安整理过后,挑出的适用于关知鱼的资料。   闻安说:“我会定期过来检查病人的情况的,有需要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过,有些东西光靠我们医生是解决不了的。”   邵凌在书房里,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也没看完,到晚上时,他想起关知鱼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人陪,叫来助理问:“你知道他下午都做了些什么吗?有再寻死吗?”   助理说:“他什么也没做。”   邵凌:“什么也没做?”   助理:“对,闻先生走后,他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边看窗外的天空,一动不动,也没有寻死。”   邵凌当然不知道,关知鱼被袁为关起来后,也是这个状态,闻言蹙了眉,挥挥手,助理刚要离开,他又说:“叫他们准备一点饭菜,端过来,两人份的。”   助理应下了。   饭菜依旧是邵凌亲自端到房间里去的,他敲了门,屋里的人没有反应,邵凌便自动推门进来,见屋内一片黑暗,灯都没开。他抬手开了灯,发现关知鱼正躺在床上,用手挡着眼睛。   邵凌将饭菜桌子上,把桌子拖到了床边,这动静惊到了关知鱼,他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那张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苍白了,眼眶凹陷,活像具行尸走肉。   邵凌了搬张椅子,在桌边坐下,把筷子给关知鱼布好,敲了敲桌。   “不饿吗,吃饭了。”   关知鱼这才挪了挪屁股,坐到床边来,拿起筷子,僵硬地吃着饭,但他不是很有胃口,只吃了一点。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饭吃完了,邵凌命人将碗筷收了,站在床边,指了指地面,说:   “关知鱼,过来跪下。” 第27章 小鱼   邵凌并没有像袁为那样叫“关关”,而是叫了全名“关知鱼”。关知鱼想来还是怕邵凌的,听到指令后,没有反抗,沉默又顺从地从床上爬起来,弯下膝盖,在邵凌身前跪下。   关知鱼这样毫不反抗的模样,让邵凌的感觉很是奇怪,正常人,如果有谁跟他说跪下,想必第一反应是一脚踹上来,而不是听话地跪下。邵凌不由叹口气,心说袁为可真是厉害,把人调教成这样。   邵凌没有说话,关知鱼也没有动静,安静地跪在那里。   邵凌问:“之前袁为是怎么称呼你的?”   关知鱼答道:“主人叫我关关。”   “关关?”邵凌挑了一下眉,弯腰用手指捏着关知鱼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他说,“从今以后,你不叫关关了,你叫小鱼,你的主人是我,不可以叫袁为主人。”   邵凌的话让关知鱼的目光怔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关知鱼的眼眶迅速红了,小声说:“关关……”   在邵凌的逼视下,关知鱼将那两个字收了回去。   邵凌说:“袁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要是不想吃苦头,就听我的话。只要听话,我就会对你好。”   “知道了么,小鱼?”   关知鱼跪在那里,仰头望着邵凌。邵凌的五官比起袁为来,没那么具有侵略性,反像个优雅、生来便居高临下的贵族。他俯视着关知鱼,就好像他原本就是一个骄傲的dom。   关知鱼乌黑的眸子里并不是恐惧,不是憎恶,而是茫然,以及挣扎,像飘在大海里的一叶扁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无所适从。他好像习惯了顺从,又好像保留着对袁为的忠诚。他是谁?是小鱼?是……是关关,他是袁为的,他是袁为的奴隶。   关知鱼像突然找寻到了自己的方向,神情一下子变得抗拒起来,跌坐在地上,没再像刚才那样跪得那么笔直了。邵凌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到了关知鱼,见他纤瘦的腰身弯下去,像一只虾米那样,抱着头,惊恐地向后倒退,摇头道:“不……不,我不是小鱼,我是关关……我是主人的,主人叫我关关……”   关知鱼整个反应的过程都落在邵凌眼里,邵凌蹙着眉,恨铁不成钢似地抓住关知鱼的手腕。   然而关知鱼却突然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仿佛见了极为可怖的东西。   “放开!放开我!主人……主人!”   他歇斯底里地想要逃离,甚至用牙齿去咬邵凌的手,他左手腕上的伤口在这样激烈的挣扎中崩开了,温热的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触目惊心。   “关知鱼!”邵凌忍无可忍,吼了一嗓子,一把将关知鱼按在了床边。   不知道是被震住了,还是为何,关知鱼不再尖叫了,瞳孔在眼眸里发着颤,怔怔地看着邵凌,胸膛仍在急剧起伏着。整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哆嗦着。纤长的眼睫一眨,浸透眼眶的泪水便唰地流了下来。   邵凌咬牙,眼前的人苍白得像一朵在风中即将凋零的花,美得惊人,也脆弱得叫人心惊。   邵凌闭了闭眼,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耐心地说:“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以后我是你的主人,你给我忘掉那个人渣,不许再想着他,听到没?”   关知鱼轻轻抽泣了一下,低下头去,纤细的脖颈像要折断似的,不堪重负地承受着头颅。被泪水打湿的头发粘在脸侧,而眼泪仍在不知不觉地掉,止也止不住。   “邵先生。”半晌,关知鱼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来了,沙哑极了。   邵凌垂眸看着他。   关知鱼将手从邵凌的手里抽出来,掩面痛哭,断断续续地低声道:“邵先生,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死了吧……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好爱袁为,我爱他,我控制不住地想恨你……你救我根本不值得。”   邵凌静静看着关知鱼崩溃痛苦,心底涌上一些不可名状的心疼。可他以为他对关知鱼只是见色起意的。   邵凌的手犹豫了几圈,还是抬起来,放到了关知鱼的肩膀上。   青年单薄的身体,瘦得简直有些硌手了。   “别哭了。”邵凌说。   关知鱼还在哭。   邵凌又暴躁了,一把将关知鱼拎起来,扔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我叫你别哭了。”   关知鱼睁开朦胧的泪眼看向邵凌,身体仍止不住地抽动,又因为两人的姿势而感到有些畏惧害怕,在几不可查地颤抖着。   邵凌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侧身坐在旁边,弯腰给关知鱼擦了擦眼泪,将泪湿的头发拨到一边。他静静垂眸看着关知鱼,关知鱼也回望着他。   邵凌摸了摸关知鱼细白的脖颈,想到之前见到关知鱼时,他戴着的那个项圈,那个是bdsm主奴关系里的身份象征,是极重要的东西,也难怪关知鱼起初会那么着急地想找。不过,死了就是死了,东西找回来也没用。   邵凌莫名地对身下的人产生了一丝难言的占有欲。   他俯下身,对关知鱼道:“改天我给你定制一个新的项圈,写上我的名字,你必须戴着。”   关知鱼并没有拒绝的权利,濡湿的睫毛颤了一下。   邵凌也没有强迫他这么快回应自己,手指从关知鱼的脖颈摸下去,摸到他瘦骨嶙峋的锁骨、胳膊和胸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说:“以后一日三餐必须按时吃,一顿也不可以少,我会安排人根据你的身体状况,给你准备合适的饭菜。”   关知鱼依旧是沉默,手腕上流出来的血弄脏了床单。   邵凌直起腰,道:“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邵凌这些年过来,也是经常受伤的人,给关知鱼止血,消了一下炎,重新绑上绷带。这个过程中关知鱼一直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绑好绷带后,邵凌说:“再让我看到它流血,我就罚你跑五公里,你要是怕生人,不要紧,跑步机直接搬房间里来。”   “……”关知鱼大约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主人。   做完了这些,邵凌看了看时间,才八点,便问:“你平时都干些什么?”   关知鱼眼睛茫然了一下。   邵凌说:“被袁为关起来的时候。”   关知鱼:“……看书。”   “什么书?”   “哲学,叔本华,尼采。”   邵凌皱了一下眉:“还做什么?”   关知鱼努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邵凌:“什么意思?”   关知鱼:“什么都没做。”   人一不做事情,就容易胡思乱想。   邵凌说:“以后不能什么都不做,你以前是跳舞的,喜欢跳舞么?”   关知鱼停顿了一下,点头。   邵凌说:“等你身体恢复一些,就继续练跳舞吧,需要什么告诉我。至于在身体恢复之前,看些书可以,但是别再看叔本华、尼采了。”   关知鱼:“……那看什么?”   邵凌想了想:“我那儿最多的是经济学和管理学方面的书籍。”邵家黑白两道都混,明面上也有些干净的生意做。   关知鱼并不懂这些。   他虽没说话,邵凌竟懂得了他的意思,笑着说:“不懂?不懂没关系,我平时工作比较忙,你自己看看,看不懂地记下来,我回来可以问我。你要是不怕,也可以问我助理,我可以给你安排个人。”   关知鱼连忙摇头,安排个人还是算了。   邵凌说:“那我明天给你送两本基础的过来。”邵凌工作其实挺忙的,袁为刚死,袁家倒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为了关知鱼,他在家耽误的时间够长了。   因此随后邵凌就回书房处理今天堆积的工作了,让关知鱼好好休息。   邵凌走后,房间内又只剩下关知鱼一个人,安安静静,空空荡荡,像极了他被袁为监禁的那些日子。可那些日子,他知道他的主人会回来,会抱着他,亲吻他,会鞭打他,也会抚摸他。   可现在不会了,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第28章 新的开始   关知鱼无声地叹了口气,关了灯,仰头靠在床头上,眼睛怔怔地看着黑暗出神。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铺了一地银白的霜,好似雪光,寒到人的心底。   关知鱼抬起右手,攥住自己的胸口。   疼。   心脏像绞起来一样的疼,几乎不能呼吸了。   他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到窗边,幻想着自己好像在袁为那间房子里,他日复一日地在这儿等袁为。他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窗外的景色截然不同。   ……截然不同,回不去了。   关知鱼眯起眼睛,仿佛看到黑暗中有辆汽车驶近,高大英俊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就好像那天晚上,他来接他一样。   关知鱼一闭上眼,就听到那天袁为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永远是我的。”   没有了主人的世界好冷清啊……关知鱼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忽然充满了浓浓的荒诞感,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关知鱼蹙起眉,这种不真实感让他觉得自己也仿佛像一个假的人,而他必须要做什么来寻找到他还活着的证明。关知鱼粗暴地扯开了左手腕上的纱布,纱布上沾着伤口上凝固的血,被撕开时,连着伤口一起被撕开了。   刺痛。   血又流了出来,就仿佛那天袁为倒在他怀里时,他满手的鲜血,那么刺目。   ……袁为,袁为,袁为。   关知鱼忽然憎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要时时刻刻得念着他,想着他?!明明那是个不可饶恕的变态。   疼痛让关知鱼咬了牙,旋即想起一件事来,邵凌说过,如果再看到他把伤口弄流血,就会惩罚他,罚他跑五公里。   关知鱼觉得有些荒谬,为什么会有跑五公里这样奇怪的惩罚。   但想到明天邵凌看到他伤口时的表情,关知鱼心里莫名有一些害怕——邵凌真的会生气地惩罚他吗?   那像鬼影一样在关知鱼脑海里缠绕的袁为,突然散了。   关知鱼草草洗漱后躺在床上,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抑制的崩溃,这种绝望像潮水一样覆盖了他。因此这晚关知鱼失眠了。   直到第二天,邵凌拿着书过来的时候,关知鱼还没起床,严格说来他其实才睡不久。   邵凌见他没醒,也没打算打扰他,把书放下就打算走,结果一扭头看到关知鱼被子上的血迹。再走近仔细一看,手腕上的纱布没了,伤口昨晚又裂开了,现在血已经自动止住了,深红的血凝结在刀口上,像一条丑陋的猩红色的蜈蚣。   邵凌瞥了一眼关知鱼苍白的睡颜,青年在睡梦里也蹙着眉,似乎在做噩梦,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色,不知道昨晚干嘛了。   邵凌于是在书本下压了一张纸条:“书我给你留下了,你从上面这本开始看,不懂的标出来,一天看哪些内容我都在目录里给你标出来了,看不完有惩罚。还有,你的伤我看到了,这惩罚也一并留着,明天我再跟你清算。”   关知鱼醒来时看到这张纸条,不知道为什么,竟对邵凌所说的惩罚,有隐隐的期待。他大概是太希望有人能征服他,控制他了。   下午的时候,裴朗来给关知鱼处理伤口,但关知鱼不肯让他进屋来,裴朗敲了半天的门,屋里的人也没反应,只好打电话像邵凌报告。邵凌听后沉默了一下,说:“算了,等我回去再说吧。”   他本意是想让关知鱼试着去和其他人接触、交流,但关知鱼排斥反应太强,说起来是他太急躁了。   裴朗跑了个空,转头去跟闻安吐槽,闻安听后又找到邵凌那儿。听邵凌说给关知鱼找了两本经济学的书看,规定了任务让他完成,完成不了就受罚,闻安听后乐了,说:“我感觉你还挺有玩bdsm的天赋的。”   由于下午关知鱼的不配合,原打算第二天再过来的邵凌,不得已当晚回来了一趟。   听到门响,关知鱼还以为是裴朗,手捂着耳朵盯着门,像只警惕的小豹子,也不肯出声。   “是我,小鱼。”邵凌在门外说。   关知鱼的愣了愣,邵凌明明在纸条说明天才会过来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慢慢吞吞地起了身,跑去给邵凌开了门。   邵凌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外,因等得久了,而抽了根烟,正叼在嘴里。   “终于知道开门了?”听到门响,邵凌抬起头来看着关知鱼。只穿着宽松睡衣的关知鱼头发也乱蓬蓬的,苍白、单薄,却又柔软极了。   关知鱼低着头,踌躇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开身形,邵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瞥了一眼关知鱼的手腕,那地方过了一天,也没有处理。   “书都看了?”   邵凌径直走向书桌,看向书桌上那两本书,因为关知鱼是纯粹的门外汉,所以邵凌给他拿了两本讲经济学思想史的。邵凌拿起来翻着看了看,关知鱼大概是很久没有写字了,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像小孩子,透着股孩子般的懵懂。但是他安排的内容关知鱼也并没有看完,还剩了七页。   “问你话呢?”没听到回答,邵凌转头道。   关知鱼小声说:“没有看完。”   “没有称呼,就一句没头没尾的没看完,你对主人都是这个态度吗?”邵凌放下书本,指尖在扉页上点了点。   关知鱼又咬了唇,不说话了。   “还有,”邵凌抬脚在关知鱼膝盖上轻踢了一下,“规矩。”   关知鱼眼睫飞快地扑闪了一下,抬眸看了邵凌一眼,迎着邵凌淡淡的、却暗含着压迫的目光,关知鱼低下头,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邵凌弯了弯唇,弯腰坐在椅子上,拍拍膝盖说:“过来一点。”   关知鱼挪着习惯靠过去,被邵凌按在了他的腿上,关知鱼刚想挣扎,就听到邵凌低声说:“别动。”   关知鱼安静下来,然后他感觉到邵凌抬起手,温热的手掌抚在他的头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就像对待心爱的小狗那样。   邵凌右手夹着烟,从嘴里拿出来,而后低下头,近距离凝视着关知鱼好看的眉眼,用视线描摹关知鱼的五官,看他温顺而安静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样的关知鱼十分吸引人。不仅仅是好看,更能极大地满足雄性的征服欲。   邵凌张嘴,吐出一口淡淡的烟圈,香烟的味道弥漫开来,关知鱼抬起眸,对上邵凌专注的目光。隔着烟雾,男人的眉眼有些不清晰了,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今天过得怎么样?”邵凌抚着关知鱼的脸,低声问。 第29章 惩罚(藤条)   关知鱼用迟钝、放空的大脑想了想,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   关知鱼不回答,邵凌也不生气,起身去把药品、纱布都拿过来,重新坐回椅子上,伸出手:“手拿过来。”   关知鱼把左手放在邵凌的手心。   邵凌的手上有和袁为一样的枪茧,看起来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但肤色更白一些,掌心的温度比袁为低一些。   随后邵凌便第二次给关知鱼处理起伤口了。缝的针并没有崩开,只是伤口稍有一点出血,用碘酒消毒后,涂了点消炎药,便给关知鱼用纱布缠了起来。一边缠,邵凌一边说:“我不希望还有下次,这纱布被你主动扯下来。”   关知鱼抿着唇没有说话。   邵凌又说:“今天为什么不让裴朗进来?”   关知鱼一开始不肯答。   直到邵凌拿着戒尺,让他伸出手,在他手掌心抽了十几下以后,关知鱼才小声地、不情不愿地答道:“我不想看见他,不想接触他。”   邵凌并非是想知道原因,其实原因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强化自己对关知鱼的控制,让关知鱼听他的话。   邵凌这十几下抽得不轻,关知鱼的手掌都有些红肿了,痛得想收回手,又不太敢,怯怯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邵凌于是放下戒尺,把关知鱼拥进怀里,摸着他的脑袋说:“主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撒谎,你撒谎我一定会知道的,也不要隐瞒,不必羞耻,对于主人,你可以最大限度的坦诚。”   关知鱼眨了眨眼睛,咬着唇。   邵凌:“怎么?”   关知鱼:“痛。”   邵凌轻轻地笑了一下,拉起关知鱼的右手,给他擦了一点红花油,又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既然知道痛,以后就要听话。”   “我先给你讲讲你今天划出来的问题,讲完后,再惩罚你没看完的七页,以及昨晚把伤口弄流血的事情。”   关知鱼兴许是许久没有享受过,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了。袁为对他好时是真的好,暴戾时也是真的暴戾,因此即使是温柔时,关知鱼对他也是敬畏恐惧大过喜欢的。而邵凌却是十成的温柔,以至于他不自觉地放下了警惕心。   邵凌讲这些东西总是言简意赅,直中要点,没什么废话。关知鱼并不知道自己学这些干什么,有什么用,但既然是邵凌的命令,他违抗不了,也就听从了。   讲完后便是惩罚。   邵凌这两天特意去了解了不少有关于bdsm的事情。   “既然是头一天,就不给你太多的惩罚,我给你布置的任务实际上是很简单的。有七页没看完,就七下,下次翻倍。到床上去,趴下。”邵凌拿了根细细的藤条,在手掌上拍了拍,指着床说。   事实上,在这种跪趴的姿势下,sp的痛感是比较弱的,而被打的奴活动躲闪的空间也更大。   “要是敢躲,躲一次加两下。”邵凌说。   关知鱼对于被惩罚已经十分熟稔了,邵凌的惩罚力度于他,也非常轻,因此并没有害怕,非常顺从地脱下裤子,爬到床上趴下,把屁股翘起来。   浑圆挺翘的臀部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邵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怎么,他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控了控,走上前揉了揉关知鱼的臀肉,手感还挺好。   “自己报数。”   邵凌说完,便比划着朝关知鱼屁股上落下了第一鞭。   “啪!”   藤条的效果是惊人的,尤其是这么细的藤条,几乎是立刻,一道蜿蜒的血痕便出现在关知鱼屁股上。   “一!”关知鱼说。   邵凌也是第一次真正动手用藤条打人,而关知鱼看起来又如此苍白脆弱,怕自己下手太重。见关知鱼还算冷静,第二鞭便加大了力道,平行地抽在第一鞭下方。   “二!”   邵凌发现关知鱼的手指攥紧了床单,身体在微微发颤,显然已经有些痛了。   sp并不像它看起来那么简单,作为主人,有保护照顾奴隶的义务,自然也不能在sp中任由自己的施虐欲膨胀,随意地鞭打奴隶,更不能随意让奴隶受伤。这要求主人对自己的力道和鞭打处都有非常的了解,也了解奴隶的身体。比如胯部往上的后腰处,如果鞭打就极易造成奴隶受伤。   臀肉最厚的那一片,不易受伤,痛感也是最弱的,而臀肉往下,腿根的部分,以及大腿内侧,这一块儿神经多,皮肉嫩,痛感极强。   “啪!”   “三!”邵凌别的不说,或许是练刀枪多年,手里的准头还是有的,拿着鞭子试了几下,便找到大致的感觉,能顺着第一鞭,平行地打下去,留下一道道平行的红痕,力道也是逐渐增加的。他需要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关知鱼的承受力。   关知鱼的承受力很强,也不知道是天生这样,还是被袁为调教出来的。   以邵凌的力道,也是到了第五鞭,关知鱼才痛得实在忍不住,叫出了声,身体不自觉地想躲,回过头看着邵凌的眼神,略带畏惧。   “躲一下,加两下,小鱼,不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关知鱼咽了下口水,眼神躲闪地扫过邵凌手里的藤条,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挪回来,沉下腰,翘起臀。   邵凌笑着揉了揉关知鱼因鞭打而发红发热的屁股,说了句:“乖,就剩两下了。”   剩下的两下,邵凌都控制在第五鞭的力道,关知鱼痛极了,把脸埋在床单里,屁股却还翘着,不敢有丝毫的闪躲。从腰到臀部到大腿,关知鱼的身体折出了一个优美又诱人的弧线,白嫩的臀肉上一道道狰狞的红痕触目惊心,却有种肆虐张扬的美感。而臀缝之间,那紧致窄小的穴口也若隐若现。   邵凌仅仅是这么看着,就有些口干舌燥。男人女人他都碰过,不是没碰过那种比较大胆放得开的,也有人和他玩过一点捆绑、蒙眼等,但还从没一个人像关知鱼这样,让他像个毛孩子一样血脉喷张。   妈的,邵凌在心底骂了句。   等这两下都打完了,关知鱼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可以了,起来吧。”   邵凌却放下藤条,将关知鱼揽进怀里,轻柔地揉了揉他被七道血痕所覆盖的臀肉,鼓起的红痕一碰就疼得厉害,邵凌摸上去时,关知鱼的身体不住地发颤。   邵凌问:“我给你擦点药,要吗?”   关知鱼可怜地点头。 第30章 我现在能睡他吗?   药膏清清凉凉的,擦在屁股上很舒服,极大地缓解了那股灼痛。虽然关知鱼有时候并不讨厌这种痛楚,就像现在,鞭打他的人不是袁为,是邵凌,他也并没有讨厌这种鞭打,没有讨厌这种疼痛。   擦完药,邵凌的温存也完了,果真让人搬了跑步机到关知鱼房间里来。   “说好的五公里,一米都不能少。”邵凌说。   关知鱼从前是跳舞的,体能其实很好,但自从被袁为监禁起来,他除了床上运动,就很少做别的运动了,体能也赶不上以前。以前能轻松跑完的五公里,现在跑起来并不轻松。   跑到三公里时,关知鱼的步伐就变得沉重了,出了些汗。由于屁股上有伤,他并没有穿裤子,汗水流到伤处,疼得钻心,这极大地阻碍了关知鱼继续跑,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幸好被邵凌给接住了。   邵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关知鱼:“你不是跳舞的么,体能就这样?”但是细细一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见关知鱼无措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副自己做错了事的表情,邵凌把手一撒,说:“还剩两公里,今天不跑完,明天跑四公里,你自己选吧。”   两厢对比之下,还是两公里划算。关知鱼踌躇了一下,重新站上了跑步机,咬牙跑完了剩下的两公里,之后邵凌给关知鱼重新上了一遍药,又给他布置任务:   “明天你要看的内容,我都给你在书上划出来了,明天还是一样的规矩,但如果明天没看完,一页算两下。”   关知鱼擦着自己被汗湿的头发,跪在邵凌面前,点点头。邵凌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下,青年额前的头发汗湿后贴在额头上,脸颊因为过量的运动而发红,脖子上也是汗,反射着水光,汗水下滑,没到柔软的衣领里去了。衣服的料子是柔软顺滑的丝绸,将他单薄的身体勾勒出优美的弧线,再往下……   邵凌移开眼。   再往下是青年沉睡着的软趴趴的性器,以及两条修长的腿,腿部的肌肉并没有因为监禁生活而消失,隐隐显出力量感,很是迷人。   总之,邵凌没忍住,快步出了门,“嘭”地关上门,咬牙切齿地揉了揉自己胀得发疼的下身。   关知鱼那副可怜又乖顺的模样,真的让人很想把他操哭。   于是出去后,邵凌就给闻安打了个电话,怒气冲冲地问:“你他妈告诉我,我现在能操他么?”   闻安错愕了一瞬,旋即忍不住笑出了声,以他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承受关知鱼长得很有吸引力,精致漂亮,像件易碎的工艺品。   “我劝你最好不要。”闻安憋着笑说,“他应该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另外一个人,现在和他发生性关系,无异于二次伤害。”   想到关知鱼那副沉默的样子,从没叫过他一句主人,邵凌也知道关知鱼是没准备好的,但他确实是有些焦躁。如果以后每天都像这样过,他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闻安好奇道:“你喜欢他?”   邵凌说:“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废这么大力气,做慈善啊?”本来就是抱着不纯的目的把人留下的。   “这样啊,”闻安笑着说,“如果你不想让他崩溃的话,最好还是耐心一点,等等他。”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自己告诉你,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时候,他又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你的意思。”   邵凌忿忿地磨着牙,等等等,反正都他妈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几天。等他把关知鱼治好了,以后这个人就彻底是自己的了,算算……还是挺划算的。   算了,那就忍着吧,功亏一篑就不划算了。   等邵凌走了,关知鱼才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趴到床上,屁股上擦的药膏凉凉的,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并不那么强烈了。   他喘息着,身体在跑过五公里之后,在极致的疲惫中得到了放松。不仅仅是身体,连大脑也放松了很多,看来运动真的是减压的好方法,他甚至有心情思考别的事了,比如邵先生百忙之中抽空给他讲的那些东西。   关知鱼把那本经济学思想史拿过来摊在床上,拿着笔将邵凌将的东西又记了一遍,再往后一翻,邵凌明天给他留的内容还不少。   突然有种上学时的感觉,老师每天留作业,回家完成,完成不了,第二天就要罚站。只是那时候站在教室外面,身边总有老师同学,来来往往,用诧异又探究的眼神看你。现在,他困在这几十平的小世界里,出不去。   关关永远地死在了那间寂寞的卧室里,和他的主人一起埋入土壤。   而小鱼将会从关关的尸体上站起来。   关知鱼提前开始看明天的内容,认真的、一笔一划地做着记号。他还记得学生时代,老师曾说过,边看边做笔记可以集中注意力,帮助记忆。   关知鱼就这么看着看着,灯光下他乌黑的头发反着光,脸上是沉默又认真的神色,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翻书声,以及笔尖划过纸张的哗哗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关知鱼越来越困,一头趴在书上睡着了。还好现在天气热,不冷。   这晚关知鱼睡得很好,没有做噩梦,甚至没有梦到袁为。一觉睡得很舒服,只是昨晚身上流了汗,没有洗就睡了,早上起来有些不舒服。   洗澡时,关知鱼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屁股上的血痕,一晚上过去,没那么疼了,但离消下去还有两天。想起昨晚邵凌拿着藤条抽他的模样,关知鱼微有些晃神。很痛,但也很爽,心底有种难言的兴奋,就好像压抑的苦楚都被释放出来了。   疼痛让他感觉到真实,似乎将他所背负的罪孽赎了一点点。   不可否认,他就是个喜欢被人打,喜欢疼痛的受虐狂。   这一天,关知鱼很认真地看了邵凌布置的任务,对于自己不懂的,还主动自己上网查了一下。他已经很久不使用电子产品了,稍有些生疏,才几个月过去,这个世界就好像与从前相差了很多。   虽然他想被邵凌打,但并不希望邵凌生气。   然而可惜的是,这一天邵凌并没有过来,他给关知鱼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加班,今天的任务明天再检查,并且布置了明天的任务。关知鱼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情绪,只是将短信看了好几遍,然后关上手机丢到一边,抱着膝盖发呆。   邵凌在短信里嘱咐关知鱼,要好好吃饭,如果让他知道他没吃饭,会有惩罚。   关知鱼百无聊赖地度过了只有自己的两天,当第三天邵凌再过来时,发现第三天的任务,关知鱼竟然根本没看。   邵凌蹙着眉把完成的第二天的任务看了之后,翻到后面完全空白的内容,抬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关知鱼,抬脚踢了他一下,问:   “昨天的任务明明完成得很好,为什么今天的一页也没看?”   关知鱼低着头没有说话。   邵凌道:“问你呢?说话。”   关知鱼依旧不回答。   邵凌猜不透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但觉得不能放任他这样随着自己的性子,将书合上,放到一边,弯下腰,捏着关知鱼的下巴问:“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话我也拿你没办法?或者前天的惩罚跟袁为比,太轻了,所以完全不怕?” 第31章 惩罚(含着跳蛋跑五公里)   关知鱼终于有反应了,他看着邵凌,摇了摇头。   邵凌:“那为什么不听话?”   关知鱼又不说话了。   邵凌简直要被他气死,踢了踢关知鱼道:“滚起来,把裤子脱了。”   关知鱼也不是第一次在邵凌面前裸着下身了,倒没有太多不自然的,顺从地脱掉裤子,露出屁股、阴茎以及腿。   只这一瞬间邵凌又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挑战自己的忍耐力呢?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邵凌拿了条红色的棉绳,将关知鱼阴茎的根部一圈一圈缠了起来,系紧,打了个蝴蝶结,保证那东西完全硬不起来之后,邵凌又拿了个跳蛋。   但这还是关知鱼第一次接受除了袁为以外的人,往他身体里放东西,稍稍有一些不适应,但那一丝挣扎都湮灭在邵凌钳子似的手劲儿里。邵凌一手箍着关知鱼的腰,一手往他屁股里面塞东西,关知鱼的力道完全不是邵凌的对手,挣扎了一下,便因为后穴里传来的刺激,软了身子,趴在邵凌怀里轻轻地喘息着。   关知鱼的蜜穴已经有挺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邵凌用手指给他扩张时,他就有感觉了,跳蛋不大,用了润滑剂之后,塞进去变得很容易。那个东西在身体里,紧贴着敏感的媚肉,触感十分鲜明。   “起来。”塞进去后,邵凌说。   关知鱼忍着那一丝异物感站起来。   邵凌指着跑步机说:“五公里,去跑吧。”然后打开了跳蛋的开关,不过他很仁慈地只开了最低档。   关知鱼显然没想到下一个指令会是这个,愣了一下,看着邵凌,一时没有动。   邵凌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怎么,听不懂话么?去跑,只跑五公里,已经很宽大处理了。”   跳蛋以并不太强烈的振幅在蜜穴里震动,震动声音小得听不见,可快感还是源源不断地从里面传出来,关知鱼腿软得有些站不住。他的身体太久没有经受过这些东西了,现在半点也经不起撩拨,何况是这样直接的刺激了。   性器感受到那股快感,本能地充血想要立起来,却由于根部的绳索而无法成功,快感就像堵在了身体里,没有一个释放的出口,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像这样跑五公里,他可能是要死。   关知鱼手指抓着衣摆,眼里带着怯怯的乞求看着邵凌,呼吸已然不由自主地粗重了起来。   关知鱼的不配合,终于让邵凌感觉到完全不可控,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关知鱼脸上,这重重的一耳光直接抽得关知鱼整张左脸都红肿了起来,身子也趔趄一下,差点被惯性带得摔倒。这还是邵凌第一次这样不留情面,出乎了关知鱼的意料。   只听邵凌冷淡道“你觉得你稍微撒个娇,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吗?滚去跑,要么五公里,要么把你裸着丢出去。”   这当然是吓关知鱼的。   但关知鱼瞬间就信了,捂着脸有些委屈,又不明白这委屈从何而来,或许是邵凌对他真的太温柔了。   “还不去?”   关知鱼红了眼眶,忍着眼泪低下头,小声说:“是。”便忍着体内那东西,缓慢地挪到了跑步机上,只调了很慢的速度,慢慢地跑着。   毕竟跑快了实在受不了,一来他腿软,二来跑快了,里面的软肉摩擦着跳蛋,更难受了。就这样只不过才跑了几步,关知鱼就有点受不了了,整个身体都有些发软,他偏过头偷偷看邵凌,希望他能再宽容一点点。   但邵凌没有。邵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点燃了,吸了一口,搬了张椅子到一旁坐着看,没有半分心软的意思。   关知鱼有点想哭。   主要是太难熬了,那不上不下的酥酥麻麻的痒,不断地搔刮着他的心,他知道自己里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只想用什么来止止痒,根本不想跑这什么劳什子步。可他心里竟奇异地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也没有觉得邵凌对他做这些不对,见邵凌不松口,就咬了牙自己强撑。   这大概是关知鱼跑得最痛苦的一次步了,说痛苦也不尽然,毕竟他里面真的很舒服,让他的大脑快要疯掉了,越来越多的水从肠壁分泌出来,顺着穴口流出,沿着腿根向下流。   关知鱼的呼吸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前天跑了那五公里之后,身体到现在还有些酸疼,尤其是大腿,现在再这样跑五公里……他真受不了了。   才刚两公里的时候,关知鱼就一个不小心,从跑步机上摔了下来,膝盖在地面磕得有些疼,关知鱼痛得低叫了一声,然后声音就有些止不住了。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扭动着身体,细细的呻吟从咬得发白的双唇间溢出来。   关知鱼夹紧了腿,屁眼里的快感越强烈,性器上的痛苦也就越强烈。关知鱼本能地伸手,想要去解开阴茎上的绳子,手才伸到一半,突然被人抓住了,随即被翻折到身后,他被邵凌制住了。   “不许解开,就这么继续跑,不跑完不许停。”邵凌低沉的声音响在关知鱼耳后,热气扑在他敏感的耳朵上,痒痒的。   邵凌一手将关知鱼的右手反剪到身后,一手勒住关知鱼的脖子,身体和关知鱼的背紧紧地靠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青年的身体因为欲望和跑步有些发热,不断挑动邵凌的情欲,而此刻,他们双方都能感受到,邵凌硬了。那根粗大的东西正硬邦邦地抵在关知鱼的臀缝。   关知鱼并没有完全意乱情迷,惊到似地缩了缩身体,咬了唇不叫了。   关知鱼的反应让邵凌有些意兴阑珊,松开了手站起身,踢了踢关知鱼的身子,道:“滚起来,继续。”   他突然冷淡下来的语气,让关知鱼有些不安,以为邵凌生气了,转过身跪在邵凌面前,以极驯服的姿态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舔邵凌的鞋面。   然而他仰起头,看着邵凌,眼角微红,喘息着小声地叫了一句:“主人。” 第32章 你只有我这一个主人   邵凌愣了一下,然后他发现自己更硬了,甚至下身涨得有些发疼。   这还是他把关知鱼救回来以后,关知鱼头一次主动对他表现出臣服,头一次叫他主人。   因下体欲望的膨胀,邵凌略有些狼狈地退了一步。然后他低头,对上关知鱼略显讨好的泛着情欲的眼睛。   妈的。   邵凌猛地弯下腰将关知鱼拎了起来,一把按在墙上,怕撞到关知鱼脑袋,便一手托在他后脑勺处。邵凌的膝盖卡进关知鱼的腿间,让他的腿无法闭合。关知鱼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身体上的渴望使他不自觉地贴上邵凌的怀里。   邵凌心态差点崩了,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你他妈再撩我,老子现在就上了你。”   关知鱼微晃了下神,眼里有些委屈的味道,松开抓着邵凌衣襟的手,又靠回到墙壁上。   两人隔得极近,呼吸交错,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这样的场景让人有种逾越了其他的一切,仿佛他们是深爱彼此的情人的错觉。   但他还可以爱别人吗?关知鱼茫然地想,他叫了邵凌主人,背叛了袁为……   他是一个背叛者。   体内的欲火突然熄灭了,虽然跳蛋还在里面震动,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却没能让他像刚才一样情不自禁,他感觉到罪恶,好像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怎么突然哭了?”邵凌低下头,用拇指擦掉关知鱼的眼泪。   关知鱼抽泣了两声,低声道:“邵先生,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我的主人。”   邵凌眼神微暗:“你只有我这一个主人。”   关知鱼:“邵先生……”   “闭嘴。”邵凌说,“你应该叫我什么?”   关知鱼的眼睫飞快地扑闪了几下,被泪水濡湿了。   “就像刚才你跪下来时那样叫我,应该叫什么?”邵凌循循善诱,“如果你乖乖继续那样叫我,我就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如果你不叫,你就要为刚才所说的话受到惩罚。”   关知鱼咬着唇,看着邵凌只是不说话。   邵凌的眼神里带着压迫感,高大的身形将关知鱼限制在他双臂与墙壁间的狭小空间内,以充满侵略性的姿态控制着关知鱼的身体。在关知鱼犹豫时,邵凌撩起了关知鱼的上衣,左手沿着关知鱼的腰线,一寸寸向上抚摸。   青年的身体白皙细腻,触感温热顺滑,让人流连忘返。相比起来,邵凌手指上的枪茧略显粗糙,抚摸过去时带起微痒的触感,直到捻住关知鱼敏感之极的乳尖。   他威胁道:“叫不叫?”   关知鱼的身体颤抖起来,才刚冷静下去的欲望又被搅得天翻地覆,果然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欲望上头,真什么也顾不上了。   邵凌的右手则向下,轻轻地揉捏着关知鱼的臀肉,指尖似有若无地扫过那紧致的穴口,穴口湿漉漉的,有水从里面流出来。关知鱼的颤抖更剧烈了。   “……主人!”在邵凌几乎要将手指插进去时,关知鱼总算按着邵凌的胸膛,低着头闭着眼,用带着哭腔的嗓音,低声叫再次叫出了这两个字。   “主人……我错了,小鱼错了。”   他已经是小鱼了,小鱼自始至终都是邵凌的,他没背叛过任何人。   邵凌心里一松,将关知鱼从墙上放开来,手也没再骚扰关知鱼,将人拥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乖,别哭,我是你的主人,你只有我这一个主人,记住这个就够了,你只需要听我的话,我就会对你好。”   关知鱼哽咽道:“是,主人……小鱼知道了。”   在关知鱼还沉浸在这温情中时,邵凌放开了他,命令道:“即使叫了主人,跑步还是要继续跑完的,里面的东西,也只有在你跑完之后,才会给你拿掉。撒娇没用,求饶没用,跑吧。”   真是冷酷无情的主人。   关知鱼基本上是靠邵凌的力量才能站稳,他腿已经软得不像话了,还要跑步……可邵凌温柔归温柔,宠归宠,在该有的惩罚上,是半点儿不含糊的。   关知鱼除了服从,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除了更多的惩罚以外。   关知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完的,他浑身都是汗,脑子里被疲惫和欲望两种东西充斥着,眼里除了邵凌什么也装不下。就好像此时此刻,邵凌变成了他的信仰,他可以为了让邵凌满意,去做任何事情。   当然也包括勉强自己去跑步。   等跑完剩下的三公里之后,关知鱼浑身瘫软地差点再次从跑步机上摔下来,被邵凌一把接在了怀里。关知鱼一身都被汗打湿了,上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因此被邵凌给他脱了下来。   邵凌将关知鱼抱到了床上,在关知鱼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欺身压了上去。   关知鱼是趴着的,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有气无力地想要起身。   “别怕,我不进去。”邵凌将跳蛋从关知鱼的身体里取出来,将系在他阴茎根部的棉绳也解开了。   解开后,关知鱼的阴茎很快就充血立了起来,变得又热又硬。   “腿闭拢。”邵凌道。   关知鱼迷迷糊糊地选择了顺从,接着,下一刻,邵凌解开了裤链,那根粗长发烫的东西便跳了出来,正抵在关知鱼腿间。   “不……不要……”关知鱼说。   邵凌将性器插进了关知鱼的腿根处。   关知鱼细细地呻吟了一声,大腿内侧的软肉紧紧贴着那根硬物,那东西表面上青筋分明,烫极了,却是最好的催情药,一瞬间勾动了关知鱼的渴望。   跳蛋取出去之后,蜜穴内又湿又热,却是空空荡荡的,显得有些空虚,痒极了,极想要什么东西插进去止止痒。更多的淫水从一张一翕的小穴里流出来,甚至流到了腿根,流到了邵凌勃大的阴茎上。   邵凌急切地挺动胯部,在关知鱼腿间连着抽插了好几下,性器摩擦着关知鱼的腿根,虽然一定不如关知鱼里面那么爽,但还是舒服的。   关知鱼的性器在柔软微凉的床单上摩擦着,好容易得到释放的家伙挺翘得十分威武,却得不到抚慰。关知鱼不得不自己把手摸下去,想要碰一碰,缓解一下。结果手才往下拿,就被邵凌发现了他的意图。   邵凌俯身舔着关知鱼的后颈,又吻又咬的,弄得关知鱼又痒又痛,灼热的呼吸喷在敏感之极的脖子上,让他忍不住想躲,却被邵凌咬了一口。   “嗯……”关知鱼痛得低低叫了一声。   “你的身体是我的,下面那玩意儿也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碰。”邵凌贴着关知鱼的耳背说。 第33章 我能吻你吗?   关知鱼半睁的眸子里一片水光,俨然已是半失神的模样,当然并没有回答邵凌。   邵凌不满地在关知鱼腰上掐了一把,问道:“听明白没有?”   关知鱼痛得要哭,他腰上都被掐得青了,抽抽搭搭地说:“明、明白了……主人。”   得到回复,邵凌满意了,就专心地抽插起来。事实上,即使他现在插进去,关知鱼也没有任何办法,关知鱼体力不如他,体型不如他,还处在下位,使不上力。而且现在小奴隶分明也是很想要的样子,他也想上他。   可即便如此,邵凌也还是没有插进去。   他亲吻着青年的脊背,舌头舔过形状流畅漂亮的蝴蝶骨,带着枪茧的手在青年腰上留上指痕,在他浑圆有弹性的屁股上留下掌印,就仿佛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直到邵凌在关知鱼的腿间射出来,关知鱼已经觉得自己腿根的皮都要磨破了,有些痛。然后,关知鱼被邵凌拉起来,抱在怀里,发现邵凌身上竟还完完整整地穿着衣服,只有裤链拉开了,露出了那根射过一次后依旧精神的肉棒,关知鱼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出羞耻来。   “想要么?”邵凌坐在床边,将人面对面地抱在怀里,关知鱼浑身赤裸,两腿分开坐在他腿上。   关知鱼整张脸都是红的,他还没有发泄过,被邵凌这么一搞,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渴望。毕竟他都好长时间没跟人做过了。但和邵凌做……又稍微有些没做好心理准备。   因此关知鱼咬了唇,搂着邵凌的胳膊不答。   邵凌亲吻着他的侧脸,一手搂着关知鱼的腰,一手揉捏着那手感极好的臀肉,低声道:“别怕,就用手,或者用你喜欢的小玩具,我说不进去就不进去。”   因为情欲,关知鱼正不安地、急切地扭着身子,屁股和下体在邵凌的腿上摩擦。他想来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太过不堪,太过放荡,可这具身体早已经这样了,在袁为经久以来的调教中。袁为后来每次过来都会上他,会调教他。   关知鱼软软地低下头,额头靠在邵凌的肩头上,灼热的鼻息喷在邵凌的脖子。他红润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伴着热气轻轻吐出一个字,砸在邵凌的心上:“要……”   邵凌差点就直接提枪就上了,腿间不争气的玩意儿又胀得发疼。   邵凌很想骂脏话。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dom,在非惩罚之外的情况下,是不可以强迫奴隶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   所以邵凌拿了一个很仿真的假阳具,拿到关知鱼唇边,关知鱼知意地伸出舌头,将黑色、粗大的假阳具舔湿了,一寸寸地含到嘴里,口水湿漉漉地粘在阳具上,多余的则顺着嘴角流下来。   而后那根东西,便被邵凌缓慢地、一点点推入了关知鱼的身体里。   关知鱼的身体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饥渴了这么久,总算吃到一个尺寸可观的,媚肉非常欢快地蠕动着,分泌着更多的肠液,将那假阳具全部吞了下去。然后邵凌不动了。   关知鱼被不上不下地吊着,很是难受,主动收缩着肠壁,吸着那黑色的东西。穴壁被挤压地又酸又胀,酥麻感从尾椎漫上大脑,爽得关知鱼低低地叫出了声,扭着身子低声哀求道:“主人,动一动……您动一动……”   邵凌则深深地看着关知鱼意乱情迷的脸,低笑着问:“我能吻你么?我想吻你,小鱼,你太可爱了。”   关知鱼唇微张,听到邵凌的话愣了一下,抿唇偏过头,在邵凌以为他不会同意时,关知鱼又抬起头,轻轻吻在邵凌的唇角。   关知鱼黑亮的眸子和邵凌离得那么近,那么专注地看着邵凌的眼睛,在发现邵凌眼里的笑意时,关知鱼羞赧地低下头。   但邵凌并没有轻易放过他,捏着关知鱼的后颈,低头吻上关知鱼的唇,关知鱼想退,也没能退成,轻易被邵凌破开了防守,撬开他牙关长驱直入。邵凌的亲吻并不像他平时看起来那么温柔,反而有极强的侵略性,在唇舌纠缠间掠夺着关知鱼肺里的空气,又舔又吸,亲得关知鱼脑袋发晕。   而与此同时,邵凌的右手也没停下,握着假阳具的柄飞快地在关知鱼的蜜穴之内抽插着。每次进去都会插到很深的地方,每次抽出又不完全抽出来,而是还留一截在里面,让关知鱼的蜜穴始终无法闭合,含着那东西。并且,每次抽出时,黑色的阳具还会带出一些不明的透明液体,甚至打湿了邵凌的手。   关知鱼被一根假阳操得两腿直打颤,若不是坐在邵凌腿上,被邵凌扣着后脑勺,他大概真要浑身发软地摔下去。   急促粗重的呼吸声,连绵不绝地呻吟声,抽插时带起的水声响成一片。   眼看着关知鱼快要射了,邵凌却突然一翻身,把人压到了床上,把假阳具抽了出来。   “嗯……”关知鱼难耐地扭着腰,抚摸着邵凌的身体,“主人……给我,小鱼想要……”   邵凌笑着吻他的唇,复又将那东西重新插了进去,并且一插到底,关知鱼原本的惊叫堵在热吻里,成为低哑破碎的含混叫声。   这次邵凌并没有再盲目地插,而是握着假阳具,试探着方位,在肉穴里面戳刺按压,试图找到关知鱼的G点。等那假阳具地龟头顶到关知鱼的前列腺点时,关知鱼叫了出来,并且迅速地达到了高潮。   积累了这么长时间的欲望总算得到了第一次纾解,关知鱼射了很多,并且很浓,精液一股一股地射了好一会儿,有些射到了邵凌的衣服上,有些落到了关知鱼自己的身上。总之,现场一片淫靡色情的场面。   关知鱼脱力似地仰躺在床上,双腿大张着,沉重地喘着气,眸子依旧是失神的状态。   邵凌坏心眼地握着假阳具,在关知鱼里面搅了搅,水声清晰可闻。关知鱼动了动脑袋,脸更红了。 第34章 第一次走出家门   “害羞了?”邵凌说。   关知鱼咬着唇不说话。   邵凌便将那假阳具抽出来,递到关知鱼唇边。   关知鱼羞涩地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那上面粘着的他自己的体液,味道有点怪怪的。   关知鱼舔的时候,脑袋一动一动的,头发柔软蓬乱,赤裸泛红的身体毫无戒备,像一只温顺的发情的猫。   等关知鱼将那上面的东西全舔干净了,邵凌把它丢到一边,指指自己衬衫衣摆上沾着的白浊。   不需要他吩咐,关知鱼便极乖巧地趴下来,用舌头将邵凌衣服上沾的东西舔掉了。舔完后便缩在邵凌的怀里,趴在邵凌胸口不敢看他。   毕竟,这还是关知鱼第一次在邵凌面前,这么浪荡,和他之前安静的样子一点都不相符,真有些害臊。   邵凌拥着关知鱼,低头吻吻他的鬓角,笑时胸腔也跟着震动着:“喜欢这样吗?”   关知鱼极小声地说:“喜欢,主人。”   邵凌:“以后还会在我面前提袁为吗,还会去想他吗?”   关知鱼说:“不会了主人,袁为不是个好东西,他监禁我,强迫我,小鱼只有您一个主人。”   邵凌笑了,摸摸关知鱼的头发说:“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关知鱼好奇地抬起头。   “起来一下。”邵凌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打开看看。”   关知鱼依言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项圈,镀金的锁链,黑色皮革的项圈,制作精美,项圈的前方吊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邵凌的狗”四个字。   之前关知鱼第一次在这间屋里醒来时,就像一条被抛弃的狗一样,寻找着袁为给他的项圈,邵凌说要给他重新订做一个,现在总算做好了。   “我给你带上。”   项圈的尺寸是可以调节的,皮革并没有什么异味,触在脖子敏感的皮肤上,凉凉的,很舒服,也让关知鱼感到一种莫名都归属感,以及心安。   关知鱼欢快地从床上爬下去,跪在邵凌的脚边,虔诚地舔着邵凌的鞋尖,抬眼道:“谢谢主人。”   一切仿佛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但世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在关知鱼接受邵凌之后,邵凌发现,他很难再更进一步了。这不仅仅是指性,而更多的是指关知鱼的心理状态。   关知鱼对于外界,对于走出这间屋子,表示出了极大的抗拒。他更愿意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即使邵凌说他可以出去,他也不会踏出去半步。就算邵凌用惩罚威胁他,他也宁愿接受惩罚,也不肯出去接触外界。   原本十分顺利的进程遭到了一个这么大的阻碍。   邵凌在关知鱼身上花了许多时间,心说我踏马怎么知道,因此不由得就有些焦虑。   然后,就出事了。   由于关知鱼不愿主动迈出去,邵凌只好强迫他迈出去。邵凌给关知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买了新的衣服,让他穿着,只让他戴着贞操环,以提醒他的身份。就强行把人掳上了车,带出门去走走。   幸运的是,出门时还无比焦虑的关知鱼,在出门后反而安静了下来。他趴在窗边,像是初入尘世的精灵一样,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也充满警惕和戒备,打量着每一辆驶过的车,走过的行人,每一栋高楼。   “主人。”关知鱼看了半天,竟看到了自己以前上班的舞蹈培训中心,欣喜地回过头说,“那儿是我以前上班的地方。”   邵凌佯装不知道,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哪儿?”   关知鱼说:“就是那个二楼,红色的字,那家。”   邵凌问:“你还想再回去上班吗?”   关知鱼闻言一愣,迟疑了一下,摇头说:“我这么久没练,肯定跳不好了,老板也不一定肯要我。”   邵凌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底子在,练练就回来了,不要担心。”   关知鱼还是摇头。   邵凌说:“不想回去上班的话,以后你打算干嘛,我这儿可不养闲人。”   关知鱼:“主人……”   邵凌:“在外面不用叫我主人,叫名字,或者你喜欢的别的称呼。”   关知鱼:“……先生?”   邵凌笑着点头:“行,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们下车去逛逛?”   关知鱼小声道:“能不下去吗?”   邵凌:“不行。”   关知鱼耷拉下脑袋:“那先生决定吧。”   邵凌把关知鱼带去了靠近郊区的一个老公园。这里是平阳市扩建以前修建的一个公园,扩建以后,这地方因为地理位置不大方便,来的人就少了一些,比起其他公园,显得更清静。   “跟紧我,不用怕。”邵凌紧握着关知鱼的手,低声在他耳边道。   “你就等在这儿,我们逛一会儿就回来。”这句话是对司机吩咐的。   司机答应了一声。   两人下车后,邵凌走一步,关知鱼就走一步,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他,像生怕独自面对这世界,面对世上的其他人。他紧贴着邵凌,对邵凌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依赖。眼睛一直不安地四处看着,身边经过一个行人,都要吓得往邵凌怀里缩一下。   邵凌一面觉得无奈,一面又有些心疼,只能搂着关知鱼的腰,低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在这儿。”   他们这个亲密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公园里其他人的眼睛,譬如一扎着马尾辫、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就一不小心注意到了这一幕,悄悄捂嘴笑起来。   关知鱼注意到了她,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紧张不安,当即红了脸。   女孩冲他眨眨眼,用力一握拳,见旁边有个小女孩在卖花,便上前买了一支玫瑰花,小跑着过来递给关知鱼,笑道:“你跟你男朋友都长得好帅啊,祝福你们!”   关知鱼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涨红着脸求助地看着邵凌。   “接着吧。”邵凌笑着说。   关知鱼飞快地说了声:“谢谢你。”将那支玫瑰花接在了手里。   女孩一笑,冲邵凌眨了眨眼,便快步跑了。   有这个女孩开头,后面关知鱼每走一段路,都会有人上来给他送花,而关知鱼也从起初的无措不安,慢慢地适应了。   “你看,大家都是很善意的,没有人会觉得你不好,大家都很喜欢你。”邵凌说,“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试试,是不是也没有想像的那么糟糕?”   关知鱼将手里的几枝玫瑰花拿到鼻尖嗅了嗅,玫瑰花有一股非常淡雅的清香,不像百合那么浓烈,有点像奶油的甜腻,让人止不住地心情变好。   不过,这么多人同时送花,说是巧合,傻子也不信。关知鱼笑着在邵凌脸上亲了一下,雀跃道:“谢谢先生!”   邵凌心中暗暗吐出一口气,心想还算没白费这心血。   不过,事情并不像邵凌设想的那么美好。   当关知鱼手里的花越来越多时,他仅仅只是走在公园的林荫道里,就会非常直观地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力,回头率百分之百。几乎每一个人,不论男女老少,看到关知鱼怀里的一大捧玫瑰花,都会又好奇又诧异地看过来。   而这种关注的、打量的目光,却渐渐让关知鱼感到不自在起来。关知鱼脸上的笑容和轻松逐渐消失了,低着头抱着花,走得步履匆匆。   “小鱼?”察觉到关知鱼的异常,邵凌捏捏他的后颈,低声问,“你怎么了?”   关知鱼仓皇地看了邵凌一眼,唇上白得毫无血色,像是遇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第35章 操之过急   他哆嗦了一下嘴唇,还没张口。   这时,前方突然走过来一群学生,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模样,有男有女,成群结队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然而其中一个女生在看到关知鱼和邵凌时,突然眼睛一亮,猛烈地拍拍她身旁的人,语速飞快地说:“哎哎哎,你看,快看!”   “什么什么,别打我!……嗯?!”   一时间,十来个学生都一齐向关知鱼看过来,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大束玫瑰花,看着他跟邵凌牵着的手。   十来个学生神态各异,有兴奋的,有好奇的,有诧异不解的,也不嬉闹了,噤声闷笑着从两人身旁走过去。   而紧握着关知鱼的手邵凌,却清晰地感知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关知鱼手心冰凉,冒出了许多冷汗,手掌冰凉滑腻腻的,甚至在细微地颤抖。   在学生们从身边走过去时,只听“哗啦”一声,玫瑰花散落了一地,关知鱼甩开邵凌的手,一脚将它们踢开,还踩了几脚,而后抱头蹲下来。   红色的馥郁的花朵被踩烂了,零落一地。   刚才那群学生都被关知鱼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相互看看,又看着蹲在地上突然失控的关知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鱼!”邵凌蹲下来,抱住他,“你怎么了?”   关知鱼却用力推了邵凌一把。   不过没推开,邵凌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一把将关知鱼抱起来,抛下一群满头雾水的学生,飞快地向停车场跑去。   关知鱼经过最初对邵凌的抗拒后,也渐渐地从推变成了抓着邵凌的衣襟。他缩在邵凌怀里,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手心冒着冷汗,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下。   等到了车上,邵凌也依旧把关知鱼抱在怀里。   “快回去!”邵凌对司机吼道。   邵凌不断轻拍着关知鱼的背,柔声地低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没有别人了,只有我,别怕,没有外人了,小鱼……”   邵凌低头时,便看见关知鱼已经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鬓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上,看上去脆弱极了。   感觉到邵凌在看自己,关知鱼别过头,用手捂着脸哽咽道:“别看我……”   “我不看我不看,”邵凌把关知鱼搂得更紧了,低头在他耳边说,“我们现在回家去,好不好?”   关知鱼低低地抽泣着,没有回答。   到家以后,佣人们看着本来欢欢喜喜出去,结果一脸阴沉抱着关少爷进来的邵凌,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邵凌径直把人抱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关上门,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柔声哄道:“好了小鱼,我们到家了,安全了,没有外人了。”   关知鱼捂着脸转过身,背对着邵凌,身体蜷缩成一团,那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邵凌拍拍他的肩:“小鱼?”   “你出去。”关知鱼说。   邵凌:“你没事吗?”   关知鱼不说话。   邵凌摸着关知鱼的头发,低声道:“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关知鱼说:“出去。”   邵凌无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关知鱼对他这个态度,看来今天是真的受到刺激了。   从房间里出去后,邵凌联系了一下闻安,和闻安说明了一下今天情况。   闻安听后就喷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邵凌烦躁地说:“我跟你打电话了,你没接,我就先带他出去了。我本来自己也是研究了一下,想找个温和的方式把他带出来,但漏算了一个因素。”   他忘记考虑关知鱼手上拿的花越来越多之后,可能引起的注意了。如果找的送花的人再少一点,应该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闻安说:“那现在他还好吗?”   邵凌说:“现在他在卧室里休息呢,我把他带回来之后,就直接让他回房了。”   闻安:“他还肯让你接近他?”   邵凌:“什么意思?”   闻安:“你想啊,是你把他带出去的,是你安排了那么多人给他送花,他都知道,结果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理智上或许会知道,你是为他好,但他现在肯定对你有隔阂了。”   邵凌:“……”   闻安:“也就是说,他现在肯定没有之前那么信任你了。”   邵凌:“也就是说,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闻安:“是的。”   邵凌:“……那他的情况会更严重吗?”   闻安考虑了一下:“应该不会,不过不排除这个可能。你多关注一下他的情况。”   “我知道了,我会的,”邵凌稍稍松了一口气,不会更严重也算是个喜讯了,这特么都叫什么事?“难怪他刚才让我出来……”   闻安:“他赶你了?”   赶这个字用得有些扎心,邵凌不爽地说:“是啊,我把他抱回房间之后,他就说让我出来。”   “抱?”   邵凌:“有什么问题吗?”   闻安:“你跟他到哪一步了啊?”   邵凌:“你这是八卦还是为了了解他的情况?”   闻安:“两者都有。”   回想起那天关知鱼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撒娇说要,最后在他的身下到达高潮的模样,觉得嘴巴有些发干。嗓音不由低了一点,含着莫名得意的笑,说:“就差最后一步了吧……”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   咨询完专业人士之后,邵凌暂时没有去打扰关知鱼,饭菜都让人给关知鱼送进去,自己则去工作了。   不过,这次的工作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意乱情迷的关知鱼,哭得满脸是泪的关知鱼,冷淡地让他出去的关知鱼,跪在他脚边乖乖叫主人的关知鱼……脑子里全都是关知鱼,关知鱼,关知鱼。   当天晚上,邵凌去看了关知鱼一趟,不过关知鱼对他的态度依旧非常冷淡。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邵凌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他得采取行动了。   这天,邵凌提起把工作处理完后,抽了半天时间去处理关知鱼的事。关知鱼手腕上的伤早已经在恢复了,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脖子上的项圈还戴着,没有摘下来,这让邵凌感受了一丝心安。   “小鱼?”邵凌叫道。   进屋时,关知鱼正趴在床上,认真看着他给关知鱼准备的任务,一笔一划地做着记号。听到声音,关知鱼抬头看了他一眼,回避性地把目光挪开,抱着书坐起来。 第36章 我给你道歉   邵凌说:“怎么在床上看书?那边不是有桌子?不要养成坏习惯。”   关知鱼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今天的看完了么?”邵凌说着,把书从关知鱼手里抽出来翻了一遍,见小奴隶把该看的都看了,刚刚竟然是在往后看呢,他欣慰地摸了关知鱼的头发一把,“真乖。”   关知鱼抠着手指不说话。   邵凌拍拍他的肩膀:“还坐着干什么,过去,书桌那边,我先给你讲讲你不会的。”   “是,主人。”关知鱼从床上跳下来,踩着拖鞋到书桌边,给邵凌拉开椅子,在邵凌坐下后,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鉴于小奴隶还比较听话,邵凌觉得待会儿再跟他算账。   关知鱼听得很认真,就像小学生在听老师讲课那样,看上去很专注。但邵凌还是察觉到,关知鱼有些不安。   “小鱼?”   关知鱼抖了一下,抬眼打量了邵凌一眼:“……主人?”   邵凌捏了他的脸一把:“认真!”   关知鱼点头。   等邵凌讲完了,关知鱼把书都收起来,他大约是心虚,所以乖乖地走到邵凌身前跪下来,等邵凌训话。   “跪着干什么?起来。”   关知鱼一愣,不解地抬起头看向邵凌。   邵凌把另一把椅子拉到自己面前,指了指:“坐下说话。”   关知鱼眨了眨眼,确定邵凌确实是这个意思后,动作很拘束地在邵凌面前坐下来,两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   邵凌说:“没有话想对我说么?”   关知鱼不解地看着邵凌。   邵凌说:“既然你没有,那我就先说,说完你再想想,有没有想对我说的。”   关知鱼点头:“知道了,主人。”   邵凌说:“首先,我要给你道歉。”   关知鱼又是一愣。   邵凌说:“前几天,不应该自作主张把你带出去,结果让你受到了刺激,这是我考虑不周,是我的错。”   关知鱼:“主人,您没有……”   邵凌:“我让你说话了?”   关知鱼立马闭嘴了。   邵凌:“不过,我原本是出于好心,你始终不肯主动地走出来,我只好蛮横一点,结果好心办了坏事。这事你自己也有一定过失,我本想温和一点慢慢来的。”   关知鱼:“……小鱼错了。”   邵凌瞥了他一眼:“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关知鱼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应该主动配合主人。”   邵凌:“没了?”   关知鱼紧张地攥着裤腿,咽了咽口水,很显然,想不出来自己的错处让他很是不安。   关知鱼绞尽脑汁地想:“……这两天不应该对主人冷淡。”   邵凌说:“为什么冷淡?”   关知鱼更不安了,眼神游离着。   邵凌说:“我允许你随便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对你生气,不会因为你现在说的话惩罚你。”   关知鱼小声说:“因为那天我很害怕,有一点……害怕主人。”   邵凌:“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前两天不跟我说?”   关知鱼安静地看着邵凌,说实话,他从前作为奴隶的生涯里,并没有这样的权利。袁为压抑他的一切思想,不仅仅限制他身体上的自由,更禁锢他思想上的自由,对他来说,作为奴隶就只有服从而已,并没有想过还可以跟主人沟通。   邵凌抬手,作势要敲关知鱼的额头,关知鱼吓得闭上眼,却没躲,但那手最终却只是轻轻到落到他鬓发上,揉了揉:“以后有事情,有什么想法,觉得我做得不对的,让你不开心的,不舒服的,你不喜欢的,都可以跟我说。”   关知鱼略显诧异地看着邵凌。   邵凌说:“话我只说一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不主动说的话,我就惩罚你。不过,这几天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有惩罚。”   “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关知鱼显然还没从邵凌刚才说的话里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慌忙站起身。   “脱衣服啊,还等我给你脱么?”   “是……!”关知鱼应道,兴许是因为邵凌就在眼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因此这个衣服关知鱼竟然脱得有些害羞。将衣服和裤子都脱下来之后,还剩了内裤,关知鱼抬眸看了邵凌一眼,邵凌正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他。关知鱼咬了唇低下头去,将内裤也脱了下来。   内裤下,邵凌给关知鱼的那个贞操环依旧戴着,自从那天戴出去,回来之后,邵凌没让关知鱼取下来,关知鱼也就一直戴着。项圈他也乖乖地戴在脖子上。   脱完衣服,关知鱼赤裸着身体,在邵凌面前跪下来。   “过来一点。”邵凌说。   关知鱼挪动膝盖,一直到邵凌腿间,邵凌才喊了停。   “抬头。”   关知鱼抬起头。   邵凌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着关知鱼好看的眉眼,拇指指腹摩擦过关知鱼的唇角,然后低下头去,在关知鱼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禁言,说一句话藤条十下,至于时间,等我允许你说话时,会告诉你的。”   关知鱼抿唇,点点头。   “好了,现在去浴室里灌肠去吧,需要多长时间?”   关知鱼比了个手势。   邵凌:“去吧,多一分钟,藤条十下。”   关知鱼连忙点头,手脚并用地爬到浴室里,自己给自己灌了肠,一应用品都很齐全,关知鱼把自己从里到外洗干净后,又爬回到邵凌脚边来,低头去亲吻他的鞋尖。   “没有超时,不错。”邵凌摸了摸关知鱼的头发,拽着关知鱼脖子上的项圈让他起身。   邵凌搬了两把小凳子,让关知鱼一脚踩一个,站上去,而后用麻绳穿过从屋顶上垂下来的吊环,把麻绳牢牢地系在关知鱼的手腕上。   随后,邵凌目测了一下高度,拿了一个炮机,放在地上,顶端的假阳正对着关知鱼的屁股。关知鱼不自在地抿起唇,以前在袁为面前,怎么贱怎么浪都觉得没关系,但在邵凌面前,羞耻心莫名会更强一些。   “啪!”邵凌在关知鱼紧绷的臀肉上拍了一巴掌,“放松。”   由于高度问题,假阳还没能插进去,邵凌便捏着关知鱼的下巴,笑着说:“想被这玩意儿插么?”   关知鱼眨了眨眼眼睛:“想。”   邵凌笑了:“十下。”   关知鱼懊恼地闭上嘴,他刚刚忘了这回事了。 第37章 sp&炮机   不管关知鱼回答想还是不想,反正插都还是要插的。邵凌恶劣地将两个小板凳拉开一些,关知鱼不得不随着板凳的移动而张开腿,于是重心下移,假阳具顶端刚好顶在臀缝处。   邵凌给那东西摆好了位置,抹上润滑剂,按着关知鱼的胯部:“乖,把它吃进去。”   两腿张开的姿势下,腿部乃至臀部的肌肉都是紧绷的,因此小穴也有些紧。关知鱼吸了口气,放松身体,慢慢地继续放低重心,才慢慢将那玩意儿吞下去。这假阳具是仿真的肉色,连筋络、龟头都做得很仿真,甚至还有温度。   它挤压的内壁上的软肉,将那些嫩肉挤压地又酸又胀,只这么插进去,就让关知鱼有些腿软了。还好尺寸并没有很大。   邵凌笑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两把小板凳又拉开一些,这样关知鱼就没有起身躲开的余地了。   “我开了,友情提醒一下,叫停或者说不要,求饶之类的话,也算在违反禁言里,一句十下,别再忘了。不过叫还是可以叫的。”   关知鱼这次不敢回答了,只安静地点了头。   随后,邵凌打开了炮机的开关,只是低档。他相信即使只是低档,随着时间流逝,关知鱼也会越来越受不了的。   “二十分钟,坚持到二十分钟就让你下来。”   别看只有二十分钟,这可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打开开关后,假阳具便缓慢地在关知鱼的身体里进出起来,这样显得较迟缓的动作,一寸一寸挑逗着被操惯了的肉穴,让那天生淫物很快就感到了快意,爽得流出了水。而关知鱼的阴茎也在这样的操弄下起了反应,翘了起来。   邵凌适时地说:“不许射。”   关知鱼低喘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过,说了不许人家射,邵凌还非要在这节骨眼上去玩弄人家。邵凌拿了两个可调节的乳夹,一边一个夹在关知鱼的乳头上,一圈一圈地拧紧,观察着关知鱼的表情,关知鱼从最开始的冷静,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一直到最后忍不住地蹙起眉,乃至低低呻吟了一声,邵凌才停住手上的动作。   ——邵凌收留了关知鱼之后,为了打破袁为对关知鱼的禁锢,让人把关知鱼的乳环给取了下来。现在关知鱼的乳头上还留着一个小孔,但已经没有乳环了。   乳夹下方缀着一个不小的金属铃铛。   不仅如此,邵凌还“啪啪”地在关知鱼乳头上拍了两下。   “嗯……”关知鱼弓起身子本能地想躲,却又因这小幅度的移动,反而让炮机操到了他的敏感点上,铃铛“叮铃铃”作响。   “啊哈……”关知鱼叫出了声,一时间两腿发软,可他身子一往下沉,炮机就操得更深了,“嗯……”   关知鱼这下总算知道了邵凌这操作的厉害之处。   邵凌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大手在关知鱼身体上游离着,抚弄着关知鱼勃起的欲望,唇擦过关知鱼的侧脸、颈侧,低语道:“被操爽了?”   关知鱼低低地喘着粗气。   邵凌说:“待会儿你就该哭了。”   刚才的十下藤条还记在账上,现在当然是收账的最好时机。这回的藤条是双股的,两根细细的藤条并在一起,一下抽上去,会留下两道红痕。   邵凌不慌不忙地用藤条划过关知鱼的身体。他并不着急,因为持续时间越长之后,关知鱼的腿会越来越疲惫,从而把炮机夹得更紧,肌肉紧绷时,鞭打的痛感也比放松时更强。   穴里的软肉已经被操软了,淫水从臀缝间流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邵凌在他臀缝间摸了一下,摸了一手湿漉漉滑腻腻的东西,就这样将手指插进关知鱼嘴里。   “小鱼,你水可真多,这么难受的姿势也把你操得这么爽么?”   说话间,邵凌挥手猛然抽在关知鱼的臀肉上,只听“啪”地一声响,臀肉上便同时出现了两股血痕。   “啊……!”关知鱼痛得叫出了声。   邵凌拿了个按摩棒塞他嘴里:“咬着,不许掉出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过了几分钟,总之关知鱼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屁股上的血痕火辣辣的痛,藤条的痛感真不是吹的,一个大男人也能被藤条抽到哭。而且,痛感就不说了,更要命的是,这一鞭子下来时,后穴本能地剧烈收缩,一下子把不知疲倦、持续在下面进出的假阳具咬得很紧,被它操进来时的感受也就愈渐强烈。   关知鱼一阵腿软,差点没站住。   邵凌轻轻在关知鱼小腿上敲了敲,笑道:“这么快就不行了?二十分钟还早没有到呢。”   关知鱼闭着眼睛,重重地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来,他的脸色一面因疼痛而发白,一面又因情欲而透着诱人的红晕,双唇间紧咬着那个黑色的按摩棒,显得可爱极了。   “啪!”邵凌平行地抽下了第二鞭,屁股上又白又嫩的皮肤遭到这种摧残,立刻鼓起两道血痕,薄薄的皮肤底下充着血,好像下一秒就会破裂。   关知鱼仰头叫了一声,身体轻微地颤抖着,两条腿越来越累了,有些酸。本来这个姿势站着就已经很不舒服了,下面炮机还不停地操着他的穴,屁股上还有藤条在抽,两个乳头也火辣辣的,又痛又爽。   挂着的铃铛随着他的颤抖而“叮当”作响,铃铛晃动时,乳夹也晃,晃得乳尖上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感,于灼痛感中异样鲜明。   “啪!”邵凌手起鞭落,没有停歇,很快地打下了第三下。   关知鱼痛得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冷汗从额头上掉了下来,亮晶晶的。   起初,关知鱼其实并不是那种会从疼痛中获得快感的类型,他不恋痛,而仅仅只是贪恋被人鞭打时这种被管教的感觉,这或许与他缺少父母管教的童年有关。但在袁为的调教下,关知鱼的身体渐渐学会如何从疼痛中获得快感了。   因此剧烈的疼痛并没有使得关知鱼的性器软下去,反而越来越硬了,快感从身下的蜜穴里,从藤条落下的皮肤上,从被夹紧的乳头上,一点点冲击进关知鱼的大脑里,像一个浪潮慢慢地打上海滩。   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邵凌说的话:“不许射。”   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对于一个奴隶来说很重要,于是关知鱼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睁眼。”邵凌暂时停了手,将赤裸的青年拥进怀里,用温热宽厚的掌心抚摸青年烫得像发烧的身体,揉捏那被抽出道道血痕的绵软臀肉,明明说过不许射,还恶意地用指腹搔刮着敏感之极的龟头。   关知鱼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间发出沙哑含混的呻吟,他睁开了眼,看向邵凌,眼里是深沉的欲望,是卑微的哀求,也不知在哀求什么,是想要更多,或者停下来。   邵凌的亲吻落到他细白的颈部,痒而且舒服。关知鱼快忍不住了,难耐地蹙起眉,眼里泛起泪光,他想射。   “等这十下结束,你就可以射了,但我想你可能并不会想射的。你确定高潮的时候你还能站稳?”男人呢喃似地在关知鱼耳边说。 第38章 喜欢吗   但就在这个时候,邵凌退开了,并且一鞭子抽在了臀肉下方,大腿根部的位置。   “唔……!”关知鱼猝不及防,痛得脚下一软,差点就摔下来,但结果只不过是炮机操得更深了而已。   与此同时,汗水从额角滑到了下巴处,透明的粘液从关知鱼马眼处流了出来。关知鱼白皙的身体全身都泛着漂亮的粉色,温度很高。   邵凌并没有理会已经到高潮边缘的奴隶,连着几鞭子啪啪抽了上去,毫无反抗之力的奴隶可怜兮兮的模样,彻底激发了邵凌潜藏在身体里的施虐欲。几鞭子抽下去,邵凌差点停不住手,毕竟看着眼前的人颤抖、呻吟,强忍痛楚和欲望的模样,实在太过吸引人了。   等十下全部打完,邵凌将藤条放到一边,看了看表,说:“二十分钟还有一会儿,所以你再坚持一下。”   关知鱼低垂着脸,喘息着无力地点点头。   但剩余几分钟就这么过完,未免太无聊了。   邵凌把关知鱼嘴里的按摩棒取了出来,那按摩棒已经被关知鱼的口水弄得湿漉漉的了,邵凌拿着它想试着和炮机一起插进关知鱼身体里。结果只进了个头就很难继续进去了,关知鱼的身体紧绷得厉害,连着后穴一起紧缩着。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让人放松,实在太强人所难。   邵凌问:“你这里应该可以插进更粗的东西吧?两根按摩棒不行吗?”   关知鱼站得已经非常吃力了,小腿肌肉绷得紧紧的,从额头上到小腿上,青筋凸起。后穴里的酸软传递到整个身体,他根本就只是在强撑着站稳。   “嗯?不回答?”邵凌抬手在关知鱼性器上用力地拍了一下。   “嗯……”关知鱼痛苦得本能想弓起身子,却因为不敢把重心放低而不能成行。   邵凌又笑了,仿佛发现了新的乐趣,在关知鱼翘起的阴茎上又拍打了一下。   “可以……”关知鱼痛极了,有气无力地说。   邵凌凝视着关知鱼低垂的眼睫,绯红的脸颊,抚着他的侧脸,低头吻在关知鱼的唇上,吻罢了,在关知鱼唇边低语:“你又说话了,怎么不长记性,嗯?”   关知鱼懊恼地咬了唇,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邵凌,想要求饶:“主人……”   邵凌说:“这下是二十了。”   关知鱼终于不再说话,咬着唇点头,表示知道了。   邵凌低低地笑出声,在关知鱼头发上揉了一把:“你怎么这么可爱……”   关知鱼闭了眼,静静等着鞭子的来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邵凌在他屁股上揉了揉,揉得关知鱼又是一阵抖,邵凌问:“很疼吗?”   关知鱼点头。   邵凌问:“不喜欢?”   关知鱼睁开了眼,看着邵凌,明明对于以前的他而言,这些东西都很寻常,说个喜欢不喜欢不至于羞耻到说不出口,可在邵凌面前,总觉得羞耻心更强了。一觉得羞耻,于是双颊更红,好半晌才在邵凌的注视下轻轻点了头。   邵凌:“点头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关知鱼蹙起眉,觉得邵凌在给他挖坑,说两个字又要加十鞭子。   邵凌猜出小奴隶在想什么,笑着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这次可以回答,不算违规。”   关知鱼红着脸,小声说:“喜欢,主人。”   对于关知鱼而言,调教很多时候要看调教他的人,同样的项目不同的人来做,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邵凌打他时,虽然痛,但也爽,总之他是喜欢的。   不过,短短四个字也像耗尽了关知鱼所有的力气似的。他站了有十几分钟了,就这么站着被炮机干了十几分钟,两条腿早就不堪重负,几乎要麻了,腿部充血,颜色变成深粉,肌肉都狰狞起来。   邵凌握着藤条划过奴隶线条漂亮的小腿,这腿因常年练舞的缘故,肌肉发达但不夸张,在刚好有美感又有力量感的程度。   “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二十下等你下来之后再打。”   邵凌对关知鱼的承受力尚没有一个清晰的了解,不敢太过火把人弄伤了。   没有鞭打,关知鱼的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在了身下,这下反觉得时间过得更慢了。汗水已经不仅仅是从额头上往下流了,关知鱼浑身都是汗,汗水流过脖颈,流过蝴蝶骨,甚至连腿上都是。   站着已经很吃力了,关知鱼默默咬紧牙关,几乎到了极限,只好自己在心里读秒。可是很难受,太难受了……什么时候下来完全取决于邵凌,他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要是让他自己感觉,他好像站了两个小时那么累了。   腿部的肌肉都已经僵硬,腰身都有些酸疼,可那该死地炮机还在进进出出的,内里的软肉已经酸软得不像话,只会流水了。   连欲望都靠边儿站,他现在确实不想着要射的事情了。   当身下的炮机终于停下来时,关知鱼的身子抖了抖,有些发木的神经第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他迷蒙地抬起双眼,看到邵凌近在咫尺的脸。   “乖,到时间了。”邵凌一手揽住关知鱼的腰身,一手伸上去,解开了关知鱼手腕上的绳子。三股麻绳在关知鱼细白的手腕上勒出了一圈圈漂亮的红色绳痕,“你做得很棒。”   没有了绳索的束缚,关知鱼的手软软的垂下来,搭在了邵凌的肩上,直到此刻手被放下来,关知鱼才察觉到胳膊也是酸的。刚才注意力都被腿上的辛苦吸走了。   “主人……”关知鱼下巴抵在邵凌肩膀上,动了动脑袋,毛绒绒的头发蹭在邵凌敏感的脖子上,痒痒的。他感觉大腿上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他。   邵凌眼眸渐深,一把将关知鱼拦腰抱起来,转身大踏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放下来,揉着关知鱼酸痛的腿部肌肉,轻柔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到关知鱼的胸膛上、腹部,却绕过了关知鱼那挺立的性器,最后落在他的大腿内侧。   腿部还是酸痛,但没有刚才那么辛苦了,欲望一下子被挑了起来。关知鱼浑身燥热,在邵凌的亲吻下不住地扭着身子,并拢了双腿在床上摩擦着。   “小鱼。”邵凌撑起上半身压在关知鱼身上,喉结动了动,嗓音低哑得吓人,揉着关知鱼的大腿说,“你做得很好,很努力,很乖,需要给你奖励。”   关知鱼抬起眼看着邵凌,眼里有少许迷惘的色彩。   邵凌一条腿挤在关知鱼的腿间,一手撑在关知鱼身旁,一手抚着关知鱼的侧脸,低头深深地看着他。   “把主人的东西都奖励给你,”邵凌俯下身去,唇擦过关知鱼的脸颊,说话时的热气扑在关知鱼的耳朵上,“你说好不好?” 第39章 亲亲我(车)   关知鱼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呼吸也变得粗重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眼神略有些紧张起来。但他没有动,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等着。   关知鱼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从生理上,他当然是想要的,仅仅是邵凌一句话,他就感觉自己下面的小穴好像更空虚了。刚刚吃了那么久的东西,现在一下子空起来,还真不适应。   “嗯?”关知鱼没有说话,邵凌也就没有动,但狡猾地用膝盖轻轻摩擦着关知鱼大腿内侧的皮肤。   “我想操你,可以吗?”   关知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鸦羽似的眼睫飞快地颤抖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羞耻感爆棚。   “谢谢主人……小鱼、小鱼想要,”关知鱼喘了口气,声音快低成了气声,“想要主人……操我。”   邵凌低低地笑了,俯身用唇描摹着关知鱼的眉眼,湿热的吻滑过挺直的鼻梁,在鼻尖上轻轻一点,像安抚似的,最后落在关知鱼柔软的唇上。关知鱼顺从地张口嘴,迎接邵凌的侵入。   “唔……”关知鱼从不知道,接一个吻也能让人如此欲火焚身,他好像一个要炸掉的皮球,体内充盈着满满的欲望,邵凌的手指落到他皮肤上的每一次抚摸,都在煽风点火。   缠绵的亲吻让人头脑发晕,近乎窒息,关知鱼抬起胳膊勾住邵凌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下,简直像情人一样。   等这一个吻结束,关知鱼嘴唇都有些发痛了,而后邵凌按着他的脑袋:“给我舔舔,舔湿了就给你。”   关知鱼顺着邵凌的力道俯下身,用齿尖咬住邵凌的裤子拉链,拉开,再叼着内裤的边缘向下拉,下一瞬,那个带着腥膻气息的硬物便跳了出来。   尺寸很可观,还很烫,因为充血,变成了漂亮的深粉色,筋络在皮下清晰分明。只这么看一眼,关知鱼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更饥渴了,仿佛在叫嚣着要把这巨物吞下去。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龟头,而后娴熟地顺着柱身向下舔,到根部,再舔到顶端,将整个性器都舔得亮晶晶的,沾满了他的唾液。他含住龟头,湿热的口腔包裹着男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关知鱼听到头顶男人舒服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抓着他的头发向下按了按,有催促的意味。   做这个对关知鱼而言已经非常熟悉了,他知道怎么能让男人舒服,让男人满足,收紧了嘴唇将肉棒一点点吞下去,吞到根部,同时舌头还灵活地舔着柱身。   在关知鱼吞吐间,他感受到男人的欲望胀得更大了,心下有种莫名的欢喜。能让邵凌舒服,他也感到开心。   “啪!”但口交并不只是单纯的口交,在关知鱼给邵凌口的时候,他的屁股上挨了一鞭子。   疼痛让那翘起的臀部中间,那一张一翕的穴口猛地缩了一下。   关知鱼身子一抖,吸得更卖力了,不仅仅是肉棒,连两侧的囊袋也伺候到位。   “啪!”第二鞭落下来,抽在另一边的屁股蛋上。   邵凌似乎发现这样也挺有趣,因此一连抽了好多下没停,痛得关知鱼连嘴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痛楚的呻吟。   “别停。”邵凌抓住关知鱼的头发向下按,一直按到底,他龟头顶到关知鱼的嗓子眼里,那地方更紧也更热,舒服极了,便死按着关知鱼不让他动,就这样停顿了一会儿才松开。   关知鱼被操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喉咙干呕,但没等他吐出什么,邵凌就又干了进来。   干着关知鱼的嘴的同时,手上抽打的动作也没停,直到抽满了二十,邵凌才把藤条丢到一边,拉起关知鱼按在床上,低头重重地吻他。   邵凌抬起关知鱼的腿压到他胸前,手掌在被迫抬起的臀部狠狠拍打了一下。   “唔……!”那屁股现在红红的,发着烫,上面是交错的一道道的血印子,这一巴掌下去,痛得关知鱼屁股一缩。   邵凌忍了这么久,早就到极限了,此刻得到关知鱼同意,也没再做别的什么,扶着自己的阴茎,把龟头对准入口处,一挺腰,就整根操了进去,一下子干到了底。   “啊……!”关知鱼猛地弓起腰,手指在邵凌背上抓出了几道指痕。那肉棒铁棍似地深深嵌入到关知鱼体内,又热又硬,挤压得内壁上的媚肉一片酸软,又开始分泌淫水了。   关知鱼保持着这个姿势,半晌没有动弹,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轻轻抽着气,腿勾在邵凌腰上,微微发着颤。   邵凌把关知鱼的手从背上拉下来,细细地亲吻他的手指,掌心,含笑低哑道:“怎么,小奴隶还学会抓主人了?”   关知鱼眼睫颤了颤,被亲吻得红肿的嘴唇微动,吐出一句带着哭腔的求饶来:“小鱼错了,主、主人轻点……”   邵凌一看关知鱼哭,就有些心软,抚着他的背,轻轻吻去关知鱼脸上的泪水,嘴里急促地柔声安抚:“乖,你别哭。”   关知鱼大抵是从没被人如此温柔对待过,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更委屈了,搂着邵凌的脖子,抬头向他索吻:“主人,你亲亲我……”   邵凌哪会不从,低头吻在关知鱼的唇上,可身下的动作却也忍不了了,没顾忌关知鱼痛楚的低哼,抬胯挺腰,猛然将肉棒抽出,再重重插入,一下一下狠狠地操弄着那可怜的小穴。肉体相撞发出响亮的“啪啪”声,每一次动作都会带出飞溅的淫水,以至于打湿了关知鱼的屁股。   “唔……唔……”   邵凌忍了这么久,今天才头一次真正把人吃下肚,怎么可能慢得了,关知鱼的体内比他想的还要舒服,还要让人欲罢不能。那紧致的小穴里又湿又热,软肉严丝合缝地包裹着邵凌的性器,勾勒出略微弯曲的线条,印出肉棒表皮上凸起的筋络。   由于刚才被主人说了,关知鱼没敢再抓邵凌的背,只好自己紧紧地握起了手指。他全身被邵凌压在身下,腿压到胸前,屁股高高翘起,蜜穴向上,呈最便于插入的姿势腰部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也就是他是跳舞的,才能毫不费力地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了。   可这个姿势被干得久了,即使是关知鱼也有些难以承受,倒不是腰不好,实在是后穴受不了。   肉棒摩擦着内壁,一次次操得关知鱼整个身体都发烫、发软,过于强烈的快感冲击着他的大脑和神经,几乎让人承受不住,本能地想逃,却逃不了。   邵凌才放开关知鱼的唇,关知鱼就难以自制地哭叫起来,嘴里求饶的话被撞成破碎的词句,含含糊糊,语不成调。   “不……不要了,轻点儿……主、主人……啊……” 第40章 主人不嫌弃我吗?   邵凌吻着关知鱼的耳朵,咬住他的耳垂又舔又吸,哑着嗓子说:“这才刚开始呢,不要了?”   说着便重重一顶,狠狠地操到关知鱼的G点上。   “啊哈……”关知鱼仰头叫出声,爽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肉穴痉挛着,急促地收绞着,咬着那肉棒,好似要将它吞入更深处,可身体的主人已然被这一下干到了高潮,整个身体都抽搐着,略微失神的眼眸里是沉沉的情欲。   “啊……”即便关知鱼到了高潮,邵凌的动作也没有停,依旧大开大合地操干着,在他冲撞顶弄的过程中,青年挺立的性器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   乳白色的液体溅落到青年白皙的肚皮上,小腹上。   邵凌用手沾了一些,将手指插进关知鱼的嘴里,关知鱼还处在高潮中,没回过神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乖巧地舔邵凌的手指。邵凌便就着这个姿势,用手指在关知鱼嘴里抽插,亮晶晶的口水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了下来。   射完后,蜜穴仍在被操弄,这时的软肉敏感得不像话,一碰就像触电一样,让关知鱼止不住地颤抖。而邵凌的动作还算不上温柔,每一次的顶入和抽出,带来的快感和冲击比先前更甚,关知鱼的阴茎很快再次硬了起来。他难以自控地扭着身体,想要逃离这样极致的刺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邵凌猛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关知鱼的屁股上,肥厚的臀上落下一个巴掌印,臀肉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啊!”关知鱼叫了一声,刚才被藤条抽出的那些血痕打起来是真的疼。   可这剧痛之下,肉穴便本能地一缩,将邵凌的性器吸得更紧了,吸得邵凌差点没把持住,射出来。   邵凌捏着乳尖下方缀着的铃铛拉扯,乳夹死死夹着的乳头也被拉扯起来。   “嗯……”关知鱼带着哭腔低低呻吟了一声,“……主人。”   虽然小奴隶哭得挺可怜,但邵凌观察到,关知鱼的阴茎分明更硬了,他分明是喜欢这样的。   于是邵凌弯了唇,捏着另一个铃铛,也拉扯着,同时低下头去亲吻关知鱼的脖子,灼热的吻落在脖颈细嫩的皮肉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紫红的吻痕。   关知鱼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性爱,身体一点都受不得撩拨,上回邵凌仅仅是用按摩棒操了他几下。这回来全套的,爽的当然不只有邵凌。   “嗯……”关知鱼蹙起好看的眉尖,眼含着泪光,身体随着邵凌拉扯的力道移动着,乳尖上很痛,乳头像是要被生生扯掉了一样,“……啊!”   终于,一个乳夹被重重地从关知鱼乳头上扯了下来。   关知鱼痛得哭了起来。   邵凌便很快低头去含住那颗饱受摧残蹂躏的乳头,用湿热的舌细细地舔弄,粗糙的舌面舔过乳尖,快感像电流细细密密以乳头为中心,向四下蔓延开来。关知鱼忍不住抓住邵凌的头发,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想要得到更多。   邵凌却坏心眼地用牙齿咬住了它拉扯。   关知鱼又痛得叫了出来。   “喜欢吗?”邵凌抚着关知鱼的侧脸哑声问。   “喜、喜欢……”仅仅两个字,也在男人持续的撞击下,变得断断续续。   “舒服吗?”邵凌又问。   关知鱼失焦的视线慢慢聚集到邵凌脸上来,他望着邵凌乌沉沉的眼眸,微张的红唇里,粉色的舌微动。   “舒服……嗯……好舒服……”在叫床一道上,关知鱼有着比邵凌想像得更丰富的经验,“主人操得我舒服……啊……”   “啊……太、太重了……嗯……慢点儿……”   邵凌不是没听过这些话,但这些话从关知鱼嘴里说出来,就是比别人更有感觉一些,更让他血脉喷张,恨不能把人操死在床上。   “这么浪,慢点怎么能满足你?”邵凌咬着关知鱼的乳头含混道,说着“啪”的一巴掌,又抽在关知鱼屁股上。   “唔!”   关知鱼的小穴因疼痛而收缩时,会吸得邵凌很爽,因此他仿佛得了其中乐趣似的,一下接一下地抽打着关知鱼的臀肉。硕大的性器全部抽出,而后再一下子完全插入,没入到根部,深粉色的小穴像被操怕了似的,在邵凌要进去之前,怯怯地瑟缩着,可在退出时,又不舍地挽留着。   邵凌就着这个姿势干了一会儿,像是不够,便直接抱着关知鱼的腰,让关知鱼坐起来,直接坐在了他的怀里。关知鱼的身体由于重力,向下压,一下子把邵凌的性器吞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   “嗯……啊……”关知鱼弓着腰,浑身颤抖着低下头,额头抵在邵凌赤裸的肩头,两手软软地环着他的脖子。   邵凌重重地低喘了一声,狠狠顶了一下,听到关知鱼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下腹一紧,便直接在关知鱼的身体深处射了出来。温热的液体冲刷在敏感的内壁上,关知鱼被那一下顶得魂都快没了。   “都喂给你。”邵凌偏头在关知鱼耳边说,“把你下面喂得饱饱的,小骚货。”   “不……”关知鱼羞耻地咬住了唇,竟就这样第二次达到了高潮。   穴肉剧烈抽搐着,脚趾蜷缩起来,勃起的粉色的性器抖动着,粘稠的乳白色液体自马眼处,一股一股地射出来,溅到了两人的小腹处。邵凌收紧胳膊,用力地将人收进怀里,勒得关知鱼几乎喘不过气来,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他们肌肤相贴,肉体相连,汗水混合在一处,亲密无间。   关知鱼重重地喘息着,灼热的呼吸扑在邵凌的脖子上,然而这时候,却有温热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到了邵凌肩头。邵凌起先以为关知鱼是因为爽的,可直到关知鱼无声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更多地泪水打湿了邵凌的肩膀,邵凌才察觉出不对来。   “怎么了,小鱼?哭什么?”邵凌揉着关知鱼的头发,嗓音沙哑地柔声问。   关知鱼没有出声,把脸埋在邵凌肩膀上,只是哭。   邵凌真拿他没辙,将人放倒后,正要从他身体里面退出来,关知鱼却一把拉住邵凌,抬脚勾在邵凌腰上,哽咽道:“不要……”   邵凌动作一顿,低头看见关知鱼满脸的泪水,哭得眼眶都红了,不觉心疼,捧着关知鱼的脸问:“怎么了,还想要吗?”   关知鱼咬着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邵凌。   邵凌用指腹擦掉他脸上的眼泪,从眼神到语气都柔和之极:“不肯说?不肯说我就拔出去了。”   “不。”关知鱼含混地说,“不要拔出去。”   邵凌:“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哭。”   一提到这个,关知鱼眼圈又红了,垂下眼眸不敢看邵凌,红肿的唇动了动,小声地嗫嚅道:“……主人,不会嫌我脏么?” 第41章 我会努力的   “小鱼的身体一点也不干净,很脏,根本配不上主人,主人为什么不找一个更好的奴隶?”   他曾经是另外一个人的奴隶,被另外一个人占有、侵入,在那人身下颤抖、哭泣,达到高潮,这具身体无法自控地留下了很多那个人的印记。而现在他又在主人身下这样,连他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关知鱼说完,像是怕邵凌生气,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他,见邵凌没有发脾气的样子,才继续说。   “我又胆小,又不听话,会惹主人生气,还要主人花这么多时间来陪我。”   邵凌拨开关知鱼额前湿漉漉的刘海,低头在他眉心亲吻了一下,看着关知鱼的眼睛问:“你是这么想的?”   关知鱼怯怯地点了一下头,撒娇似地用小腿在邵凌腰上蹭了一下,低声说:“小鱼要是说得不对,主人不要生气。”   邵凌说:“既然你是这么想,那为什么不努力一点,信任主人,好好地配合治疗,把自己变得配得上主人呢?我花这么多时间,可不是为了让你自怨自艾的。”   关知鱼愣愣地看着邵凌,好半晌才低低地说“是”,“小鱼会努力的。”   邵凌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抽动性器,在关知鱼身体里撞了一下,撞得关知鱼“啊”地叫出了声。   “至于干净不干净,”邵凌说,“只要你在成为我的人之后,只有我一个人,那你就是干净的,以前的一切都不算数。”   关知鱼:“是这样吗?”   邵凌:“我说是就是,还是说,你觉得主人说得不对?”   “不是。”关知鱼小声说,“主人说的是对的,是小鱼错了。”   邵凌:“没问题了?没问题了那就继续吧。”   “我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一次能满足的。”   关知鱼的脸红了一下,嗫嚅道:“是……小鱼知道,请主人随意使用吧。”   邵凌于是从关知鱼身体里退出来,拍拍关知鱼的屁股,道:“转身,趴着。”   关知鱼依言翻了个身,没有邵凌阴茎堵住,刚刚射在里面的大量的精液便顺着腿根流了出来,关知鱼红着脸跪趴着,两腿分开,屁股翘起,腰线下沉,手撑在床上。   邵凌的手从蝴蝶骨往下,顺着脊柱滑到他柔软纤细的腰部,最后落到挺翘圆润的臀部。臀肉因抽打而发红发烫,绵软的肉摸起来手感很好。   邵凌将龟头抵在穴口处,转了几圈,然后缓慢地顶入,将肉棒一寸寸送入关知鱼的肉穴里,肠壁被肉刃撑开,抵达到幽深的甬道里。仅仅是这样,关知鱼就有些腿软。   邵凌俯下身去,胸膛贴着关知鱼的后背,他用舌头舔舐关知鱼的耳背,舔得关知鱼一阵战栗。   邵凌揉搓着关知鱼的两个乳头,低笑着问:“喜欢我怎么样对你?绑起来操,还是一边打一边操?或者别的什么?”   关知鱼闭上眼,心跳如擂鼓,他好像比之前更加敏感了。邵凌简简单单几句话让他打消了顾虑,反而更加激动地想要把更好的自己完全献给主人,他和邵凌之间的关系也从邵凌单方面的主动,关知鱼完全被动,变成了双向的。   关知鱼喉结动了动,说:“……主人给的都喜欢。”   “知道了。”邵凌握着关知鱼的手,拉到背后,用自己刚刚解下来的皮带绑起来,用领带蒙住关知鱼的眼睛,在他脑后打了一个结实漂亮的蝴蝶结。   由于手被绑在背后,无法支撑身体,关知鱼只能侧着脸,脸贴在床单上。   随后,邵凌重重地顶弄了一下,囊袋拍打在关知鱼的屁股上,肉体相撞,阴茎深深地插到那紧致的小穴里。   被剥夺了视线之后,身体上其他一切感官都被放大,邵凌一动,关知鱼就爽得叫了出来。束缚状态下的性爱,显然更让他兴奋,因为邵凌感觉到小穴里的水都比刚才更多了。   “啪!”邵凌再次重重地在关知鱼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唔……”关知鱼低声呻吟着,已经射过两次的阴茎再次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小奴隶兴奋,连带着邵凌也更加兴奋,能让身下的人舒服地呻吟,爽到流水,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邵凌一手紧紧掐着关知鱼的腰部,一手抽打着关知鱼的屁股,打桩机似地飞快地在关知鱼体内抽插着,犹如暴风骤雨,连续的撞击干得关知鱼两腿发颤,几乎要跪不住了。   微张的红唇里,叫声怎么忍也忍不住。   邵凌喘着粗气,连续操了几十下之后,拉着关知鱼手腕上绑的皮带,将人拽起来,紧紧抱在怀里。邵凌用力地亲吻着关知鱼的颈侧,手指插入到关知鱼的嘴里去,搅着关知鱼湿滑的舌头。   关知鱼仰起头,背靠在邵凌的怀里,脑子里一片混沌。刚才不让人出去,还说让主人随意使用,但现在邵凌真的做起来,他又有点受不了,连叫声都沙哑了起来。   邵凌却掐住了关知鱼的脖子,低声他在耳后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身上都是我留下的痕迹,里面装着我的东西,是挺脏的。不过我就是要这样把你弄脏,并且以后也只有我可以这样做。”   关知鱼也不知听清了邵凌的话没有,他被干得浑身发软不说,还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大脑因缺氧而更加晕了,从脖子到脸都因充血缺氧而胀红。   呻吟自然也被扼在了喉咙里,叫不出来了。   结束以后,关知鱼浑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在邵凌怀里,嗓子已经彻底叫哑了。   邵凌终于把人吃下肚,做的时候狠了点,因此事后格外温柔,把人抱着去浴室清理身体,结果才洗到一半关知鱼就睡着了。邵凌无奈,给人洗干净之后,轻轻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看着关知鱼安静的睡颜。 第42章 我们交往吧?   关知鱼的睫毛很长,又黑又密,像一把小扇子。他皮肤很白,刚救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些病态的苍白,很瘦。最近养回来一些,脸色比较以前红润了,也会笑会害羞了,就好像从一个木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邵凌很难说一开始对关知鱼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从前毕竟并没有直接接触过,或许是出于对他外貌的喜欢,或许是被酒吧里关知鱼回头时的那一眼打动,让他产生了想救他的想法。   他从没花这么长时间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起初内心确实偶尔会觉得有些烦躁,治疗这样一个人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是难以想像的。但看着如此脆弱的人,像美丽却易碎的瓷器,即使有烦躁,你也很难对着他发出来,会生怕任何一点疾言厉色就刺激到对方。   关知鱼一哭,邵凌就有些没辙,这是真的,当然这要排除某些特殊时候。   睡着后的关知鱼对他表现出了很强的依赖感,一直往他怀里缩。   但随着两人日渐相处,不仅关知鱼逐渐对邵凌卸下防备,邵凌发现,关知鱼也慢慢融入了他的生活。他会在工作时,也不自觉地想,关知鱼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再去想那个混蛋,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想他。   邵凌揉揉小家伙的头发,低头在人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想起身打个电话,睡着的人却拉着他不放。   邵凌无奈,只好给助理发了条短信过去:“明天我可能要晚一点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你处理一下,特别重要的留着等我过去再说。”   没想到助理这不长眼的一个电话就拨了过来,邵凌毫不留情地给挂断了,发短信说:“不方便打电话,短信说。”   助理:“……老板,你不会又是为了那个关知鱼吧?”   邵凌:“知道你还打电话?”   助理:“……”   “老板,你都为他旷了多少次工了!”   邵凌:“我刚把人睡了,总不能第二天一早他醒来我却不在吧?”   “……”助理:“妖妃祸国啊……”   邵凌:“滚蛋。”   助理麻溜地滚了。   放下手机,邵凌又在关知鱼额头上亲了一下,抱着关知鱼闭上了眼睛,心想:做个昏君就做个昏君吧。   第二天,关知鱼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而后感受到身体的疲惫和酸痛,以及身下某个部位的异样感,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和邵凌做了。   关知鱼抬手揉了揉眼睛,撑着床坐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下来,露出赤裸的、遍布青紫的身体。   “醒了?”耳边突然想起男人熟悉的嗓音。   关知鱼转头一看,发现邵凌竟然还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左手上夹着一根烟,大概是在处理工作。   关知鱼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低声道:“早上好,主人。”   嗓子很哑。   邵凌笑道:“昨天都那样了,还害羞呢?”   关知鱼抿了抿唇:“……没有。”   他放开手,任自己的身体露出来,毫无遮挡地展现在邵凌面前,从被子下爬出来,正想爬下去跪着,却被邵凌拦住了。   邵凌将烟叼在嘴里,把人塞回被子里,按下,躺着:“爬起来干什么,你不累吗?”   接着又自然而然地说:“饿了吗,我叫人给你准备了一些清淡一点的,现在要吃吗,我叫人给你端上来。”   关知鱼愣愣地看着邵凌,没有说话。   关知鱼刚睡醒时一脸懵懂怔忡的样子,头发都乱糟糟的,身上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记,邵凌实在没忍住,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低下头吻在关知鱼的唇上。   关知鱼顺从地张口唇,抬手勾住邵凌的脖子。   香烟从邵凌的嘴里过渡到关知鱼的嘴里,尼古丁的气息在两人唇舌间流转,熏得关知鱼顿时呛了起来。邵凌低笑着松开他,额头抵着关知鱼的额头,揉揉他的头发,问:“不会抽烟?”   关知鱼以前抽过一点点,但不多,也确实不大喜欢香烟的味道,刚才是他头一次没有反感香烟的味道。   关知鱼摇了摇头。   邵凌笑了,手贪恋地抚过关知鱼光滑赤裸的脊背,抬头在关知鱼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穿上衣服吃饭吧,我叫人把饭给你送上来,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可以陪你吃饭。”   如此亲昵柔和的动作和话语,让关知鱼有些发愣,点了点头,他确实饿了。   “还是说,要我给你穿衣服?”邵凌说。   关知鱼脸红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主人,小鱼自己来就好了,主人工作吧。”   邵凌看着他笑了一会儿,点点头,坐到一边去继续处理刚才没处理完的文件了。这边关知鱼穿好衣服之后,佣人也把饭端了上来。   邵凌把筷子递到关知鱼手上,轻声说:“吃吧,吃完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邵凌这么一说,关知鱼莫名就有些紧张,点了头,接过筷子飞快地吃完了饭,说:“我吃饱了,主人。”   邵凌一看,就吃了一碗粥:“吃这么点儿?再吃一些,必须把桌上的全部吃完,吃不完也至少得吃三分之二,你吃得太少了,不可以。”   关知鱼只好又继续吃。   主人下了命令,可关知鱼又确实吃不了多少,最后只好硬撑,被邵凌看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让人把碗筷撤下去,对关知鱼道:“你傻不傻?”   关知鱼手指绞着衣摆,咬着唇不答。   邵凌说:“我只是想让你多吃一点,吃饱,别饿着自己……也没让你吃不下硬撑,但你吃得也太少了一点。”   邵凌在关知鱼脸上捏了捏,又顺着他的腰背摸了摸。   “你还是太瘦了,得再胖一点。”   关知鱼安静地点点头。   邵凌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打量着关知鱼说:“你怎么一副我要训你的样子?”   关知鱼眨眨眼。   邵凌:“不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不能瞒着主人,这就忘了?”   关知鱼这才回答道:“……主人刚才不是说,有话要说么?”   邵凌一愣,转瞬明白过来,失笑道:“你以为我又要骂你,或者惩罚你?”   关知鱼没说话,但眼神分明是:不是么?   邵凌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关知鱼吃痛地捂住额头,邵凌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凶的主人么?”   关知鱼连忙摇头:“主人最温柔了。”   邵凌:“真的?”   关知鱼顿了顿,小声的补了一句:“可是惩罚的时候也超严厉的。”   邵凌乐了,抚着关知鱼的脸问:“你喜欢么,是喜欢严厉的主人,还是温柔的主人?”   关知鱼转着眼珠想了一下,回答道:“喜欢主人。”   邵凌闻言眼神顿时柔和下来,轻轻地笑着,问道:“那主人想问你一个问题。”   关知鱼:“什么?”   邵凌说:“就是我刚才说的,想对你说的话。”   “我想以邵凌的身份,而不是以主人的身份,问你——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么?” 第43章 新生   关知鱼呆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邵凌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神懵懵懂懂地看着邵凌,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邵凌问:“怎么了,不愿意么?”   关知鱼迟疑了一下:“主人……是什么意思?”   邵凌:“字面意思。我不想仅和你保持主奴关系,我想和你谈恋爱,或许以后会从恋爱到婚姻……但总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只有主奴,只有调教和性爱,我想和你认认真真地交往,和其他恋人一样。”   “我会做一个好的恋人的,不会跟别人暧昧,不会因为应酬接受别人的靠近,会照顾你,对你好……”   邵凌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关知鱼点了头。   邵凌有些惊喜,不确定地问:“点头是……答应么?”   关知鱼认真道:“是的,主人。”   邵凌一皱眉:“……这种时候就别叫主人了,叫我的名字。”   关知鱼张了张嘴,然而邵凌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还是没叫出来,他低下头,轻声道:“先生,我答应的,小鱼答应的。”   即使如此,邵凌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捧着关知鱼的脸说:“你确定答应?答应了以后,你就不能再跟我以外的人有超越友谊的亲密关系。”   关知鱼看着邵凌的眼睛说:“小鱼只有先生一个人。”各种意义上的只有。   况且,就算不交往,他也不会和别人有亲密接触的,至于邵凌会不会和别人有亲密关系,这个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可以独占邵凌,别说邵凌是因为应酬,被人塞了人到床上,就算邵凌主动睡了别人,他也不会说什么。   关知鱼说话的语气总让邵凌觉得怪怪的,再次确认道:“我是要和你交往,不是要做你的主人,你明白这之间的区别吗?你真的答应?”   关知鱼点头:“真的,先生。”   邵凌说不出那股怪异感在哪儿,略有些烦躁地揉了关知鱼的头发一把,说:“叫我的名字,叫先生觉得好疏远,一点都不亲近,或者你喜欢别的什么称呼?”   关知鱼想不到别的什么称呼,摇了摇头。   邵凌逗他:“那不如叫老公好了。”   关知鱼微微红了脸,手指攥着衣摆。   他脸红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看得邵凌格外心猿意马,就像是初恋时的小男生,看到女孩害羞时的心情,可他分明已经是个老油条了,哄道:“那就叫名字,叫来听听。”   关知鱼抿起唇笑,看着邵凌不说话,直到邵凌催促性地在他肩上捏了捏,才极小声地叫了句:“邵凌。”   两个字,很小声,软软的,像猫爪在人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邵凌手心摸在关知鱼发顶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关知鱼的眼睛,问:“那……给亲么?嗯?”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亲吻而已,两人比这激烈得多的事情都做过了,可邵凌这样一本正经地问,还是让关知鱼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上飞上几缕薄红,点了下头。   得到首肯,邵凌的喉结动了动,右手扣着关知鱼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不带情欲的吻,没有激烈的欲望作祟的吻,只是单纯地表达喜欢的吻,像一颗大白兔奶糖那样,甜甜的,带着奶香味,含到嘴里,又舍不得一口吃下,于是慢慢地舔、吮吸,余韵悠长。直到唇分时,邵凌看见关知鱼略显朦胧,泛着水雾的眼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没办法,但是还是要上班啊。   亲完了,邵凌奖励性地亲了一下关知鱼的额头,说:“抱歉了,今天不能一直陪着你,你不要生气,我改天给你补回来,地点你挑,想做什么,想吃什么,也都你选,我周末陪你玩一整天。今天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公司。”   关知鱼点头:“小鱼知道的,主人……先生去吧。”   邵凌:“刚刚让你叫我什么来着?”   关知鱼:“……邵凌。”   邵凌:“这就对了。”他并没有那种喜欢别人叫他主人的癖好,之前都是为了配合关知鱼,实际上,作为恋人,邵凌还是喜欢亲昵一些的称呼。   “主人的话,可以调教的时候再叫,平时叫名字就可以了。”   关知鱼点头:“我知道了。”   邵凌出门后,关知鱼一个人在房里,看邵凌留给他的任务,之前那本书已经看完了,最近在看第二本书了,也是讲经济学思想史的,不过比起第一本,讲得更深入一些。   中午和邵凌的谈话莫名让关知鱼心情大好,排除所谓的交往,被人珍视、被人温柔以待,终归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完醒来之后,还能看到人的,这让他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不过,这天下午看书,关知鱼总是走神,一是因为腰酸腿疼,二是因为邵凌总是时不时地从脑海里跳出来。   他说的那些“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周末会抽一整天时间来陪他”这样的话,让关知鱼满足又愉快,因此心神动荡,难以平静。   不过,让关知鱼稍微有些沮丧的是,这天直到晚上,邵凌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但晚上睡前,邵凌竟然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好好看书,有没有乖乖吃饭,让他早点休息,以及“晚安”。   这个电话让关知鱼久违地回想起了刚和袁为接触的那段时光。   现如今,回想起那些事情来,并不完全是痛楚,因为邵凌的存在很好地抚慰并弥补了他受过的创伤。   关知鱼只是想,主人这么努力地想要照顾他,他也得主动一些才行。   于是,第二天邵凌回家时,竟然没在卧室看到关知鱼,一问佣人,被告知:“关先生在后院的草坪上玩呢。”   邵凌一震:这还是关知鱼头一次主动踏出那间卧室。   邵凌精神抖擞,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后院去了,后院是一个花园,花圃被设计得错落有致,不同时节有不同的花,此刻正值秋天,百合、菊花、蝴蝶兰开了一大片,香气浓郁地弥漫在空气中,而花圃间则是绿油油的草坪,修剪得很平整。   整个花园里只有关知鱼一个人,他坐在一丛灿烂的蝴蝶兰后面,被挡住了半个身子,背对着门,露出瘦削的肩膀。一只成年阿拉斯加趴在关知鱼的身边,关知鱼低着头,手顺着阿拉斯加柔顺的毛。 第44章 想让您开心   邵凌回头小声问女佣:“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出来多久了?”   女佣回答道:“今天吃过早饭之后,就出来了,我们看他不爱说话,就没打扰他,他一直一个人待在花园里,和阳阳待在一起。”   邵凌:“午饭吃了没?”   女佣满脸的喜气:“吃了,吃了不少呢,比之前都吃得多。”他们知道自家老板在他身上花了多少精力,自然知道关知鱼现在的变化有多难得,此外,关知鱼长得乖乖巧巧的,这些女佣一直也心疼得很。   “那就好……”邵凌冲女佣挥挥手,“你走吧,我去陪陪他。”   女佣离开后,邵凌独自走到花园里,草坪散发着修剪过后的青草香,清新怡人,闻着很舒服。关知鱼身上穿着件针织衫,休闲裤,低着头,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头发上,看上去蓬松又柔软。   走到关知鱼身后时,小家伙才反应过来,受惊似地转过身,眼睛瞪得溜圆,看到是邵凌,眼里的惊慌瞬间转变为笑意,他拍拍怀里的阳阳,转身朝邵凌跪着,仰头笑道:“主人,您回来了。”   青年纤细的脖子上,黑色的项圈上金色的金属扣,反射着夺目的光泽。   邵凌动作一顿,弯下腰去在关知鱼身旁席地而坐,摸摸他的头发,问:“该叫什么?”   关知鱼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道:“邵凌。”   始终叫主人,一是因为习惯,他惯于将自己放在低姿态的奴隶的角度。二是因为,叫了名字就好像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这种变化会让关知鱼感到不安。   邵凌拍拍身旁的草地:“坐,不用跪着了。”   “是。”关知鱼说,挪动腿在邵凌身边坐下来,两条细长的懒懒地伸长着,卡其色休闲裤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圆润精致。   邵凌拉过关知鱼的左手,细细端详他手腕上的伤,痂还没完全掉,纤瘦的手腕上那么一大道疤,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关知鱼自知这是自己做错了事,紧张地抿着唇不敢说话。   邵凌端详了半晌,心疼,却只是抬手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故作凶狠地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关知鱼:“不敢了,邵凌。”   这声邵凌叫得讨好又乖巧,似在撒娇,听得邵凌心里头痒痒的,拉着关知鱼的手腕把人带到怀里,眯着眼睛瞅关知鱼毫无防备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一下。   关知鱼一动不动,右手撑在邵凌的胸膛上,抬头看他,试探着问:“想、想做么?”   邵凌虽然本来是有这个意思,但听关知鱼这么说出来,再做的话,好像他整天脑子里只有这一件事了,于是失笑在关知鱼脸上亲了一下:“不,咱们聊会儿天,你陪我坐会儿。”   关知鱼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前天做得太狠了,现在他还没缓过劲来呢,哪儿哪儿都疼。   邵凌摸着阳阳脑袋上的毛,问关知鱼:“怎么突然想到要出来了?”   关知鱼诚实道:“邵凌不开心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开心,你这么乖。”邵凌笑了笑说,“喜欢阳阳么?”   关知鱼点头:“喜欢。”   阳阳体型不小,懒洋洋地趴在那儿,对这两个人类的动作无动于衷。   有时候,比起人类,动物更好相与一些,关知鱼和人相处有困难,和狗倒是相处得很愉快,邵凌也很支持他跟阳阳多多相处,于是道:“那以后阳阳就交给你了。”   关知鱼一惊,连忙说:“不行的。”   邵凌一挑眉,看着关知鱼没说话。   关知鱼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我怕我养不好。”   邵凌:“不要紧,我找个人帮你。”   怎么也是要慢慢跟人相处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关知鱼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了,点头道:“是,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它的。”   阳阳抬起眼皮瞅了两人一眼,又耷拉下脑袋继续睡觉了。   邵凌:“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没完成可是要罚的。”   关知鱼道:“完成了。”   邵凌:“去拿来我看看。”   “是!”关知鱼得了令,快步跑回房间,把书和笔拿来,翻到今天要看的那一页,递给邵凌。   看了这么些天,关知鱼懂得越来越多,不理解的地方也越来越少,需要邵凌仔细讲解的东西很少了。邵凌不多时就检查完了作业,抱着关知鱼的腰,把人提到自己腿上坐着,问:“既然今天这么乖,我决定给你一些奖励,你想要什么?”   关知鱼一想,却没有什么可要的,于是摇头道:“没有想要的。”   “那我就随便给了,给了不许不喜欢。”邵凌说,捏了捏关知鱼的腰和腿,“你以前是跳舞的,落下这么久,现在怎么样,还能跳么?”   关知鱼:“肯定没有以前跳得好了。”   邵凌:“没事,跳来我看看。”   主人要求,关知鱼当然不会拒绝,当即从邵凌身上起来,关知鱼学过的舞种很多,从现代舞到古典舞都会一些。   柔软的草坪不适合做大动作,加上穿的鞋也不合适,关知鱼只简单跳了一段。   他多年的基础并没有白费,虽然或许确实比不上以前好,但在邵凌这个外行来看,依旧行云流水,只是某些难度大一点的动作,生涩了些。整体上各种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动作,看得邵凌叫好连连。最后在邵凌的掌声中,关知鱼优雅地鞠躬谢幕。   关知鱼跳舞时与平时判若两人,他一跳起舞来,那种自信的气场,让人忍不住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可平时相处时,却总是怯怯的,一副生怕做错事的样子,对邵凌言听计从。   “我跳得好吗?”谢幕完,关知鱼又变回平时那副样子,抿着唇笑得有些羞涩,走到邵凌身边来跪坐着,期待又忐忑地看着邵凌,小声地自己补充道,“有些动作没做到位……”   因为前天调教得太狠了,真不是他业务水平不过关!   “我觉得比以前还好一些。”邵凌说。   关知鱼一愣,疑惑地问:“您以前看过我跳舞吗?” 第45章 小鱼的父母   “看过,不过以前你是跳给别人的,现在呢,”邵凌抚着关知鱼的侧脸,笑道,“你是跳给我一个人看的,自然比从前更好看了……身上还疼着?”   关知鱼如实点头,轻声道:“主要是腿有些疼。”那那个姿势站得太久了,腿部肌肉过度疲劳,总得酸疼几天。   “腰不疼?”邵凌问。   “……疼的。”关知鱼声音更低了。   “屁股呢?”前天那几藤条抽得可着实不轻。   关知鱼嗫嚅道:“上了药,好了一些。”   邵凌给关知鱼揉着腰,按着腿:“疼还跳这么卖力,再拉伤了怎么办?”   关知鱼被调戏得闹了个大红脸,小声说:“您要是想看,我以后还跳给您看。”   邵凌:“怎么又用尊称了?”   关知鱼咬了咬唇,改口:“你……”不自觉地就用了尊称。   “你不喜欢我用尊称吗?”   邵凌贴在他耳边说:“不是说了,尊称可以留着调教的时候叫,现在嘛,我是你男朋友,就不要叫尊称了,咱俩现在是平等的。”   男人含着笑意与调侃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关知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好像他不分场合发情了。   邵凌说:“跳得这么好,还喜欢跳舞吗?”   关知鱼犹豫了一下,点头。   邵凌:“既然喜欢,就继续练起来,现在你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不能整天无所事事。”   关知鱼应“是”。   “每天都要练舞,就当是为我练的,行么?我喜欢看你跳舞的样子。”   有了后面这两句话,关知鱼果然要更加振奋一些了,用力地点头:“我会好好练的。”   邵凌的手贴在关知鱼腰身上,压低声音又补了一句:“而且,这么柔软的腰和腿,在调教的时候,也更能适应一些特别的姿势。”   关知鱼红着脸应了,转移话题问:“邵凌,你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吗?不要因为我耽误工作。”   邵凌颇为欣慰:“还知道关心我的工作了,放心吧,工作不会耽误的。”   关知鱼:“你昨天说,周末会陪我一整天,打算去哪儿啊?”   邵凌:“你想去哪儿?”   关知鱼:“……我不知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开心的。”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关知鱼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竟一点方向、一点目标都没有,邵凌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一切。   邵凌笑说:“我想带你去见两个人。”   关知鱼:“谁?”   关建安和妻子郭云芝离异多年,都已各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且常年不在国内。他们俩当年是奉子成婚,闪婚后很快发现婚姻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美满,短暂的夫妻生活之后,两人选择了离婚。   母亲为了再嫁能嫁得好,不愿要这个拖油瓶,父亲的新妻子心眼小,容不得关知鱼的存在。因此关知鱼一直寄养在没有孩子的姑姑家,父亲和母亲每月给抚养费,生活费上并不会短了他的。   毕业后不久,姑姑因病去世,关知鱼便孑然一身,一个人生活,因为经济独立,和父母也很少联系了。   但这连续大半年都没一个电话,还是让郭云芝有些放心不下,她如今生活幸福美满,丈夫疼她,女儿也争气,便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年这个被抛弃的孩子,自觉亏欠了关知鱼。想联系,却联系不上了。   为此,郭云芝不得已,捏着鼻子找关建安,结果关建安也大半年没跟儿子联系过了。关建安的老婆很不喜丈夫跟前妻来往,也不喜丈夫过多地关怀和前妻的儿子,毕竟她也有个儿子,但也不好阻止。   郭云芝的丈夫倒比较通情达理,还主动帮助郭云芝找儿子。   他们找到关知鱼以前工作的舞蹈学校,却被告知关知鱼已经很久不来上班了。他们对关知鱼的交际圈一无所知,自然想找人也无从找起。   这时候,有个自称邵先生的人出现了,说是关知鱼的朋友,告诉他们,儿子在他那儿。郭云芝和关建安都很高兴,谢过邵凌后,说想见儿子一面。   邵凌却说:“他现在状态不太好,可能不太想见你们。”   郭云芝一愣,试探着问:“什么叫状态不好……?”   邵凌自小便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里,因此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很反感,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关知鱼的父母,态度好上多少。在关知鱼许可前,邵凌也不愿意把关知鱼的事情和他们细讲,便只含糊地说:“他病了,不爱见人。”   关建安连忙问:“病了?什么病?是因为病了才没去上班的么?”   邵凌道:“算是吧。”   郭云芝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他,你要不帮我们问问,看看他愿不愿意见我们?”   邵凌:“我问问再说。”   ……   听到是自己的父母要见自己,关知鱼的眼神有些茫然,也有些不安。他已经太久没有跟父母联系过了,这两个人在他的生命里是缺席的,对现在的他来说,父母还不如邵凌的存在重要呢。   邵凌揉了揉关知鱼的头发:“见么,你要是不见,我就让他们走。要是见,就安排你们见一面,我会陪着你一起,你不用怕。”   关知鱼呆愣了好半晌,也不知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低低道:“你有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们么,有告他们我们的关系么?”   邵凌说:“没有,我想,应该要你自己来说,如果你想说的话。”   “……谢谢。”关知鱼沉默了一会儿。   这时太阳已经沉下了西山,天色暗了下来,一阵晚风刮过,关知鱼穿得薄,还不挡风,冷得打了个寒噤。   邵凌牵着他起来:“我们进屋去说吧。”   到了屋里,明亮暖黄的灯光照在木质地板上,米色的沙发很柔软,关知鱼还有些肿痛的屁股陷到沙发里,神思不属。   邵凌给他按着腿,轻声道:“不着急,慢慢想。”   关知鱼拉着邵凌的衣袖,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邵凌:“怎么了?”   关知鱼:“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没有你好,他们对我一点都不好。”   邵凌:“那就不见。”   关知鱼却摇头:“不行,要见。”   邵凌乐了:“为什么?”   关知鱼说:“他们生了我,也给了钱把我养大,有这些钱我才能去学跳舞,才有现在的我。我想去告诉他们,你对我很好,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以后他们过他们的,我过我的。”   邵凌看着关知鱼笑,轻轻道:“好,我陪你去。” 第46章 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事实上,不仅仅邵凌是关知鱼的救赎,把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关知鱼又何尝不是邵凌的救赎,从来世界里只有利益与生死,只有性没有爱的人,内心总是一片荒芜,因为有了关知鱼的存在,才有了山水人间,有了百家烟火。   关知鱼之于邵凌,就好像一个强大无匹的人,突然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邵凌之于关知鱼,就像一个黑暗中的人,看到的那一束光,像要脱水而死的鱼,有了水。   为了不暴露关知鱼的地址,邵凌把关建安和郭云芝请到了自己另外一座别墅去,然后开着车,把关知鱼也带过去,让三人在那里见面。   关知鱼和邵凌到的时候,关建安和郭云芝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有些忐忑,不知道邵凌所说的病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病到这么久连班都不上了。   “关先生,郭女士。”邵凌牵着关知鱼的手,从门外走进来,淡淡笑了笑,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两人匆忙笑了笑,立刻看向邵凌身后,他牵着的那个年轻男人。   关知鱼今天穿了件长袖衬衫,外搭毛衣,休闲裤,怯怯地躲在邵凌身后,悄悄地打量着自己的父母。   “别怕。”邵凌捏了捏关知鱼的手心,低声在他耳边说。   说是父母,其实跟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而在关建安和郭云芝看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只见自己儿子像个害羞胆小的小男孩一样,瘦瘦小小的,躲在这个姓邵的男人身后,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他们,连上前都不敢。   郭云芝心下一酸,想起儿子小时候,其实是很活泼开朗的,特别不怕生,很愿意在人前表现,展示自己。顿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母亲,确实亏欠了很多,连忙上前,要拉关知鱼的手:“关关!”   关知鱼往邵凌身后一躲,小声道:“我叫小鱼,不是关关。”   郭云芝眼眶一红,没想到儿子会躲着自己,转头嗔怪地瞪着关建安,可关建安也没办法。   邵凌打了个圆场,说:“我之前说了,他现在比较怕人,不爱见人,你们先坐,别着急,慢慢来。”   “好,好,谢谢邵先生。”郭云芝在沙发上坐下,眼睛却还是不离关知鱼。   可关知鱼现在很不适应这样被人盯着,一直低着头,往邵凌身后躲。   关建安问:“邵先生,你说关关他病了,我看他气色很好,除了瘦了点儿,没看出什么病啊?”   郭云芝也跟着点头。   邵凌看了关知鱼一眼,说:“心病,你们没看出来吗?”   郭云芝一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问:“看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记得关关他以前很开朗的。”   关知鱼小声咕哝:“我叫小鱼。”   郭云芝顺着他改口:“妈妈说错了,小鱼。”   邵凌淡淡问:“您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郭云芝:“……大概十几年前吧。”   邵凌摸了摸关知鱼的头发:“是人都会变的。”又低声到关知鱼耳边说,“你不是有话要跟他们说吗,说吧。”   从两人进来紧握着的手起,到现在各种各样亲昵的小动作,看起来都有些不同寻常,郭云芝偷偷和关建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疑惑。   这时,关知鱼竟突然说话了。   “爸爸,妈妈。”这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郭云芝却几乎热泪盈眶了,难得听到儿子叫自己一声啊,就连关建安也有些激动,问道:“什么事?”   被两人一盯,关知鱼又有些不适,两膝并得紧紧的,握着邵凌的手说:“谢谢你们来找我,但是以后你们不用来了。”   郭云芝:“小鱼?”   关知鱼鼓足勇气,说:“我跟邵凌一起过得很好,你们以后跟弟弟妹妹们好好过吧,不用管我了。”   关建安:“你们是……”   邵凌怕关知鱼说出什么不合适的,接道:“我是他男朋友。”   关知鱼:“是的。”   邵凌话音落下,立刻得到了关知鱼的印证,关建安和郭云芝都愣了,原本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连带着看邵凌时的感激,都变了。   关建安看了看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那手自两人进屋来,就没有松开过。他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尽量放缓语气,对关知鱼说:“关关……”   关知鱼皱眉不悦道:“我叫小鱼。”   关建安话才开口就被打断,脸色有些尴尬,说:“小、小鱼,你别瞎胡闹,什么男朋友,你跟邵先生只是朋友吧?”   郭云芝也带着希冀看着关知鱼,期望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关知鱼却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转头看着邵凌,眼神顿时变得温驯又崇拜,笑道:“邵凌是我的男朋友啊,我没有开玩笑,也没有瞎胡闹,邵凌对我可好了。”   邵凌搂住关知鱼的腰,像宣示占有欲似的,看向关建安和郭云芝,说道:“关先生,郭女士,我跟小鱼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不存在任何虚假不实的成分,你们是小鱼的父母,因此为了小鱼,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可他的姿态和语气,都好像在对两个外人说话,他跟关知鱼才是最亲近的,这样的认知狠狠地打了郭云芝的脸,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哆嗦了两下,强笑道:“邵先生,我看你家世条件这么好,就算你喜欢小鱼,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吧?”   邵凌道:“我父母都过世了,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关建安说:“可你总得给他们留个后啊。”   邵凌:“那样不负责任的父母,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留后?”   这里的不负责任虽然说的是邵凌自己的父母,可关建安跟郭云芝也不是什么负责任的人,自然也相当于被打了脸。   郭云芝见邵凌不好相与,决定把火力转向这个看起来胆小的儿子身上,柔声道:“小鱼,妈妈这么久没见你,很想你,你也是,都不知道跟妈妈联系,妈妈找了你好久才找到。”   关知鱼抿着唇看着眼前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   郭云芝继续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妈妈知道以前对不起你,现在想补偿你,你跟妈妈走好不好?妈妈给你买一个大房子,你生病了,妈妈给你请国外最好的医生,好不好?” 第47章 你可以不那么乖   关知鱼转头看向邵凌,邵凌倒不担心关知鱼会被拐走,摸了摸关知鱼的头发。   笑话,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救回来的小奴隶,怎么能三言两语被人骗走。   “不。”关知鱼摇了摇头,“我想继续跟邵凌在一起,我过去的话,叔叔和妹妹也会不开心的。”   “怎么会?”郭云芝想拉关知鱼的手,被关知鱼一缩,躲开了,郭云芝强作镇定接着说下去,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有妈妈在,他们不会欺负你的,跟妈妈走好不好?”   关知鱼还是执拗地摇头,虽然拒绝不是他的强项,但要他离开主人是不可能的,并向邵凌靠了靠。   见郭云芝还要开口,邵凌出声了:“郭女士。”   郭云芝看向他。   邵凌说:“小鱼说了,他不想走,你就不要勉强他了。”   郭云芝道:“他是我的儿子,我接他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邵凌轻笑了声,莫名含了几分嘲讽的意味:“回去?回哪儿去?”   郭云芝:“当然是回家……”   邵凌:“那是你和你丈夫、女儿的家,不是小鱼的家。”   郭云芝哑然。   邵凌揉揉关知鱼后脑勺的头发,轻声问:“小鱼,你的家在哪儿?”   关知鱼答道:“你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奴隶当然是跟着主人的,主人在哪儿,奴隶就在哪儿。   “乖。”邵凌满意地抬起头,看向郭云芝,“郭女士,你听到了吧?”   他们两人的交谈,他们的相处模式,都让郭云芝和关建安感受到一种极端的违和感,十分诡异,看起来不大像恋人,倒像是一个主人在和他的宠物对话。   关建安看了半天,有些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压着怒气道:“邵先生,我原本很感激你,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像我们想像中那样是小鱼的朋友,你对小鱼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为什么对你这么……”关建安指着缩在邵凌怀里的关知鱼,气得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言听计从?”邵凌替他想了个词。   关建安脸部有点扭曲。   邵凌不急不缓,淡淡笑了笑,说:“关先生,请你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先了解一下小鱼他经历了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没资格评判。”   “如果说,你想凭着父母的身份对小鱼指手画脚,那你可能不太配。”   邵凌对人说话,很少说得太过分,一般都比较绅士,但眼前这两个人却牵涉到关知鱼。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对关知鱼不闻不问,关知鱼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可以说,关知鱼走到现在这一步,这两个人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话说得难听而直白,关建安气得涨红了脸,郭云芝也站起了身,说:“关先生,那你说,小鱼他经历了什么?”   邵凌看向关知鱼,低声问:“你愿意告诉他们么?”   关知鱼看了郭云芝和关建安一眼,轻轻摇头。那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只需要对他的主人坦诚,对别人则不需要。   郭云芝和关建安的脸色,都因关知鱼这个摇头而变得更难看了。   “小鱼……”郭云芝还不放弃。   郭云芝和关建安都是传统的人,他们不能理解同性恋的存在,更加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为了说服自己儿子不是有病,只好将过错推到邵凌这个外人身上——一定是邵凌强迫的,他对关知鱼做了什么,关知鱼才会变成这样。   但两人接连变色,已经让关知鱼感到不安了,眼睛游离着,不敢看两人,只能从邵凌身上寻找一点安全感。   “送客。”察觉到关知鱼的反应,邵凌不想再跟这两个人纠缠了,他原想,这两人如果诚心,那对关知鱼的治疗也是有好处的,现在看来,失职了这么多年,他们仍没学会如何做父母。   “关先生,郭女士,请吧。”助理上前来,对两人做出请的姿势。   “邵先生!”郭云芝道,“小鱼是我们的儿子,我们……”   “二位,请现在离开,先生还有工作要处理,不能奉陪了。”助理个子很高,脸上虽然带着笑,但他们这种游走于灰色地带,混迹于黑白两道的人,即使不用拿枪,身上也有杀气,顿时吓得郭云芝把后面的话都憋了回去。   这两人为了维持体面,不得不拿起包,自认得体地离开了。   赶走了两人之后,没有外人在,关知鱼就立刻跳到邵凌腿上,两腿分开,跨坐着,手揽着邵凌的脖子,低声道:“邵凌,我以后不想见他们了。”   邵凌:“嗯?”   关知鱼委屈道:“他们竟然要我离开主人。”   邵凌笑着说:“不想离开主人吗?”   关知鱼摇头,看着邵凌的眼睛说:“小鱼想一直跟着主人,就算以后主人不要小鱼了,也不要赶小鱼走,小鱼会很乖的,主人只要给小鱼留一点点位置就够了。”   “胡说八道,”邵凌捏了捏关知鱼的脸,“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关知鱼无辜地看着他。   邵凌叹气,深知自己任重道远,想把关知鱼彻底给掰过来依旧长路漫漫。   “小鱼。”邵凌罕见地严肃了几分。   关知鱼疑惑:“嗯?”   邵凌说:“你其实可以不那么乖的。”   关知鱼不解地看着邵凌。   邵凌说:“就算你不乖,总是惹我生气,甚至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还是会喜欢你,对你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不希望你只是像个宠物一样,只是听话,而更希望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不用事事都看我的喜好。”   “好了,我们回去吧。”邵凌知道即使他这么说,关知鱼也不会立即改变过来,他只是想告诉关知鱼而已,因此说完后拍拍关知鱼的屁股,关知鱼会意地松开手,从邵凌身上下来。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从别墅的大门走出去。   车是邵凌亲自开的,关知鱼坐在副驾驶座上。   或许是邵凌说的话起了作用,关知鱼从上车以后就一直在沉思,低着头仿佛在想什么。邵凌并没有打扰他,而是把时间留给关知鱼,让他自己慢慢想。   但令邵凌意外的是,在汽车停在一个红灯前时,关知鱼突然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滑下来跪着,伸手摸上邵凌的大腿。   ————————   开车预警,QAQ毕竟我是个小黄文太太 第48章 车震play   邵凌被关知鱼的大胆惊到了,刚想把关知鱼另外一只手也按住,红灯却变成了绿灯,后面的车见邵凌没有动,鸣笛催促。邵凌只好踩下离合,将车开起来。   “小鱼,别胡闹!”见关知鱼越来越放肆,在他腿间又揉又摸,邵凌也是个正常男人,被自己的恋人这么对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腿间的性器立刻就有了反应。   关知鱼似乎有些得意地抬眸看了邵凌一眼。   邵凌简直无奈了,哄道:“乖,现在我在开车呢,很危险的,就算你想做,那也等回去了再做,好不好?”   关知鱼固执地摇头,不仅没有停手,反而还拉开了邵凌的裤子拉链,将内裤扒了下来,露出底下已经硬起来了的阴茎。   关知鱼的手握了上去。   邵凌轻抽一口气,眼皮跳了一下,低头瞪了关知鱼一眼。   关知鱼无辜地说:“小鱼想要。”   他说出来的内容和手上的动作,配上这无辜单纯的表情,顿时让邵凌更硬了。内心有些荒谬,却又无法阻止小家伙接下来的动作。   关知鱼用手套弄了几下之后,就倾身趴到邵凌的腿上,张嘴把那带着腥膻气息的东西含到了嘴里。   血液一下子冲上脑海,邵凌不自觉地猛然加速,迅速超过了前面好几辆车。   总觉得自己翻车了,邵凌心想。   关知鱼的口活毋庸置疑,唇舌并用,又舔又吸,将邵凌伺候得十分舒服,注意力本能地向下身转移,可由于他正行驶在公路上,不得不逼迫自己注意前方。   除了车窗外的人声、鸣笛声等,车窗内,只能听到邵凌略显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关知鱼舔弄邵凌阴茎时发出的细微水声。   在下一个红灯处停下时,关知鱼或许是嘴有些累,抬头想和邵凌说话,邵凌却将他的后脑勺给按下去,迫使关知鱼把他的性器吞到了喉咙深处。邵凌顺应着本能,在关知鱼嘴里狠狠顶弄了几下,龟头顶进关知鱼喉咙里后,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喉咙被异物入侵,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关知鱼眼角都被逼出了泪,想退开而不得。直到他眼泪都滴到了邵凌的裤子上,留下几点圆圆的水痕,邵凌才松开手,压低了嗓音凶狠道:“刚才不是想吃得不得了么?现在又不要了?”   关知鱼抬起脸看邵凌,殷红的嘴唇闪着水光,一张一合道:“下面也想吃。”   邵凌:“!”   关知鱼反常的主动大胆并没有让邵凌失去理智,狐疑地盯了关知鱼两秒,抬手给关知鱼擦去唇边的水渍,咬牙道:“回家再说!”   关知鱼略带沮丧地垂下眼。   邵凌看不得他这样,揉揉关知鱼的短发:“又不是不给你……”   关知鱼说:“小鱼想在车上试一下……”   邵凌:“……”   关知鱼见邵凌没有再阻拦,就褪下自己的裤子,将自己的手指舔湿后,试着插到小穴里面去。那地方很紧致,却并不会太难进入,关知鱼渐渐地增加手指,缓慢地在里面抽插,给自己扩张着。   而坐在他旁边开车的邵凌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恋人在旁边自慰。   邵凌几乎无法把视线从现在的关知鱼身上移开,又不能一直看他。只是,关知鱼注意到,邵凌那露在外面的性器翘了翘,胀得更大了。   关知鱼一手给自己扩张时,一手伸到衣服里,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他尝试着用手指捻着乳头,乳尖上的神经十分敏感,一碰就有细细的电流般的感觉,从乳尖四散开来。关知鱼低喘了一声,手指揉按着肠道,肠壁分泌出透明的液体,主动进行着润滑。   邵凌把车开得更快了。   关知鱼慢慢变得绯红的眼角,微张的唇内溢出的喘息,手指在下面抽送时带起的水声,种种都强烈地刺激着邵凌的神经。   可自己的手始终还是跟邵凌的手有区别。   关知鱼喘息着拉住邵凌的右手往自己身上带,低喃道:“主人,你摸摸我……”   邵凌的太阳穴猛地跳了跳,却并没有如关知鱼所想的那样,去抚摸关知鱼的身体,而是手上一用力,把关知鱼拉起来,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的性器靠在一起,灼热的肉棒相互摩擦着,邵凌搂着关知鱼的手几乎勒得关知鱼有些疼了。   关知鱼轻轻挣动了一下,有些迷惑地叫道:“主人?”   邵凌左手还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面,却低头在关知鱼的脖子上重重咬了一下。关知鱼吃痛,却没有躲,随后听到邵凌简短地说:“坐上来。”   原本是关知鱼主动的,现在变成了邵凌主动,关知鱼自然没有犹疑,略有些害羞地稍微起身,跪坐在椅子上。刚才插过自己的手指握住邵凌的阴茎,对准自己的穴口,而后微微下坐,湿热的穴肉含住了龟头,再随着关知鱼下坐的动作,一点点把邵凌的东西含了进去,直到彻底包裹住。   全部进去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关知鱼低下头,吻去邵凌额角的汗。车内的环境封闭狭窄,气温因两人的交合而迅速升高。这个姿势下,邵凌的东西进得很深,深到关知鱼觉得腿有些软,抱着邵凌的腰缓了缓,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邵凌贴着关知鱼的耳根低声说:“可是你非要要的,自己动吧。”   关知鱼微眯起眼睛,晃动胯部,使得那根又热又硬的肉棒跟着在肠道里晃动,捣弄着里面娇嫩的软肉。但这并不足以缓解两人的情欲。   关知鱼一手握着椅背,试着抬起臀部再坐下去。   屁股抬起来时,阴茎的表皮摩擦着肠道内壁,又痒又酥。而软肉紧咬着肉棒,爽得邵凌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得指节发白了。坐下去时,关知鱼再放松身体,让进入变得很容易,他调整着姿势,让肉棒轻易地捣中了他的敏感点。   “嗯……”关知鱼屁股里被顶得一阵酸软,腿也软得没力气支撑身体,一下子完全地坐了下去。   “啊……!”   灼热坚硬的肉棒深深地插到底。关知鱼仰起头,两手软软地勾着邵凌的脖子,从微张的唇间溢出一声短促的、让人血脉喷张的呻吟。自削尖的下巴到凸起的喉结,再到布满薄汗的脖颈,拉出一条流畅又性感的弧线。   邵凌喉结动了动,咽下去一口口水,虽然自己的阴茎已经插在了关知鱼的身体里,却还是觉得不够。口干舌燥,干渴从灵魂深处蔓延到大脑,蠢蠢欲动的欲望在紧致柔韧的肠肉之间跳动。   不够,还想要更多。   邵凌发了狠,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把关知鱼勒得紧紧的,似乎要勒进自己肉里。   “动。”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情欲灼烫的气息,扑在关知鱼的脖子上。   ——————————   小说剧情,请勿较真,请勿模仿,翻车概不负责   忙忙叨叨,忘了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第49章 行驶中的车震play   “嗯……主人……”关知鱼扭动着腰身,控制着括约肌,一张一缩,吸着邵凌的肉棒。大量透明的肠液顺着两人交合处流出来,打湿了关知鱼的屁股,以及邵凌的裤子。   肉棒在穴内进出时,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格外淫靡。   “叫我的名字。”邵凌低声道,克制的语气透露出,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第一次把人好好地带出来,见到了关知鱼的父母,第一次跟关知鱼在车上做,关知鱼第一次主动求欢,许多个第一次混在一起,邵凌发现自己也止不住地兴奋、激动   “邵凌。”汗水从关知鱼的鬓角滑落,他微眯起眼,唇动了动,喃喃地念出男人的名字,“邵凌……邵凌……”   “邵凌……”肠壁上的软肉酸胀得厉害,关知鱼的前端断断续续地流出少许透明的液体,大量的快感一层一层堆积在脑海里,冲击着关知鱼的神经。   关知鱼其实很长时间没体会过这种纯粹的,没有任何调教成分的性爱了。可关知鱼出乎意料的发现,他依旧兴奋。   原本他之所以步入bdsm这个圈子,就是因为普通的性爱难以勾起他的欲望,他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能兴奋起来,达到高潮。   “啊……邵凌……”关知鱼舒服得快要哭出来,“太、太深了……”   邵凌在关知鱼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湿热的舌头一舔,绵软的舌头扫过皮肤,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渍的同时,让关知鱼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自己动的。”邵凌在他耳边低笑道,“深也怪不了我啊。”   “嗯啊……”关知鱼抓紧了邵凌的衣服。   这让双方都十分折磨的时光,还好并不长,由于现在并不是高峰期,邵凌开足马力,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家。   邵凌原本还想把人抱回房里再做,但火一熄,关知鱼就急切地吻了上来。邵凌心道:回他妈的家,就在这儿做!   这念头还没过完,他就双手抱住关知鱼纤细的腰肢,将人禁锢住,不留任何躲闪的余地,而后狠狠地一顶。   “啊哈……”那一下恰好顶在关知鱼的G点上,关知鱼浑身一哆嗦,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旋即便是一阵抽搐、痉挛,穴肉绞着邵凌的阴茎,紧得邵凌差点快动不了了。   “这么快就高潮了?”邵凌舔弄着关知鱼的耳垂,在关知鱼仍沉浸在高潮之中时,微眯起眼睛,两手握住关知鱼的胯部,快速抽插起来。   关知鱼的身体随着邵凌的动作而上下耸动间,关知鱼挺立的阴茎也甩动着,射出一股股白色的液体,溅落在两人的衣服上。   “啊……别、别……不要……慢点儿……啊哈……”   高潮中的身体最为敏感,每碰一下都足以引起关知鱼的颤抖,何况是这么猛烈的抽插。   然而,任关知鱼如何哭喊,邵凌都没有停下,也没有放缓自己的动作。刚才他在车上用尽力气,才克制住把关知鱼狠操一顿的冲动,偏偏这小家伙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撩他撩得不顾后果。现在就是算账的时候了。   肉棒干着关知鱼的小穴时,邵凌的手也没有停下,撩起关知鱼的衣摆,抚摸着他敏感的腰身不说,还低下头去,含着关知鱼的乳头,又舔又咬。   “不要……”关知鱼哭喊着,手臂无力的推着邵凌。过于强烈的快感持续刺激着他,让他简直有些不堪承受了。   “现在说不要可晚了。”邵凌喘着粗气,埋头在关知鱼胸前,含混地说,“刚才的胆子呢?”   就着这个姿势,邵凌连着狠操了关知鱼几十下,直到眼泪都从关知鱼眼角流到下巴,才稍稍缓下来。   关知鱼的身体却仍就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两手攥着邵凌的衣领,缩在邵凌怀里,哭得泪眼婆娑,抬眼委屈地看着邵凌,别提多可怜了。   然后邵凌更硬了。   邵凌心想,他大概也要成一个抖s了。   察觉到邵凌身体的变化,关知鱼垂下眼,额头抵在邵凌的肩膀上,含混地说:“轻一点……”   邵凌低低地笑出了声,偏头吻了一下关知鱼的鬓角:“好。”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关知鱼的脸上,脖子上,充满柔情,缠绵暧昧,丝丝缕缕勾动着关知鱼的心和身体。关知鱼舒服得眯起眼,轻轻地喘着气,又开始主动扭起腰来。   邵凌舔吻着他的唇角,侧身弯腰,轻轻把人放到椅子上。他居高临下,俯身看着关知鱼,视线从关知鱼修长的眉,泛红的眼,移到他微启的唇,布满吻痕的脖子上,最后落在青年腿间的风景上。   关知鱼下面那张小嘴也是粉色的,泛着水光,在邵凌的注视下一张一缩,像是引诱人去探索。邵凌伸出手指在里面摸了摸,轻轻抽插着,又或者旋转,按压。   关知鱼蹙起眉,喘了口气,推着邵凌的手说:“不要……不要这个……”   邵凌低头在他眉心上轻吻了一下,刚才狠操了一会儿后,他没那么急色了,有心情慢慢逗弄人了。   “不要这个要什么?”邵凌问。   关知鱼把自己挂在腿弯的裤子脱下来,丢到一边,抬手勾住邵凌的脖子,腿也挂在邵凌的腰上,用脚丫子摩擦着邵凌的后腰,难耐地回答道:“要你,要邵凌……要邵凌进来,插进来……”   邵凌把自己的性器抵在青年穴口,研磨两圈,却就是不进去,低笑着追问:“要邵凌的什么?”   关知鱼的眼角更红了,吐着热气,声音微不可查:“要邵凌的肉棒……插进来,操我……”   “嗯……”关知鱼话音落下,邵凌便扶着自己的阴茎,一点一点插入关知鱼的身体里,粗大的肉棒一点点凿开紧致的穴肉,表皮与肠道内部的软肉摩擦。肉穴寸寸被打开,饥渴地将那狰狞的器物吞了下去,并不断蠕动着,分泌着爱液。   邵凌的动作很慢,甚至慢得有些磨人了,关知鱼的脚压在邵凌的后腰上,微微用力,一副想要让邵凌快点进来的样子。但邵凌不为所动,偏要这样慢慢地磨。他眼眸深沉,含着浓烈的情欲,像醇香的酒一样惹人罪,惹人从脸颊红到耳根。   “小鱼……”邵凌拉起关知鱼那只脚丫子,低头在他脚心亲了一下。   关知鱼痒得缩了缩腿,却被邵凌抓住了脚腕,逃脱不了。   ——————————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第50章 还是车   关知鱼仰脸看着邵凌,见邵凌竟然伸出舌头,在他脚心上舔,又是羞耻,又是痒,伸手推着邵凌:“别……主人。”   邵凌听到主人两个字,一下子狠狠地操到底,同时用力在关知鱼勃起的阴茎上掐了一把。   “唔!”疼痛和快感一齐从神经末梢传入大脑,关知鱼失声叫了出来,邵凌这一下把他屁股都撞麻了。虽然邵凌用那么大力气掐他,关知鱼却不仅没有软下来,反而更硬了,甚至隐隐有要高潮的迹象。   “该叫我什么?”邵凌掐住了关知鱼阴茎的根部,低下头吻他的眼睛,唾液濡湿了关知鱼的眼睫,关知鱼闭着眼,睫毛飞快地轻颤着。   “邵、邵凌……邵凌!”关知鱼的手无力地握住邵凌的手腕,“松、松开……唔……我错了,邵凌。”   邵凌并不松手,嘴上说着:“你才射过,别这么快,今天时间还很长呢。”手里却用指腹摩擦着铃口,刺激着关知鱼的欲望。   一个男人被说快,总不会高兴的,关知鱼也不例外,朦胧地睁开眼,不满地瞪了邵凌一眼。只是他这一眼泛着迷蒙的水光,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引人遐想。   邵凌被他瞪得心头一荡,身下的动作再也慢不下来,腰胯发力,对着关知鱼的敏感点一阵猛操。   “啊哈……慢……”关知鱼的声音因邵凌身下顶弄的动作变得支离破碎,“啊……慢点,别……太快了,嗯……”   邵凌的轻吻落在关知鱼的鼻尖上,蜻蜓点水的一下,眼神格外宠溺,嘴里调笑道:“刚才不是还挺着急么?怎么这么难伺候……”   关知鱼委屈地咬了唇,心想那你倒是把我放开……   邵凌失笑,揉了揉关知鱼的头发,在关知鱼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等一下,跟我一起。”   关知鱼点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里浓重的鼻音听起来乖巧的像猫,让人升不起任何防备心。然而就在邵凌毫无防备的时候,关知鱼突然用力收缩了一下括约肌,媚肉包裹着性器一吸,邵凌猛地“嘶”了一口气,垂眸时,正对上关知鱼狡黠的目光。   下一秒,邵凌狠狠地顶进关知鱼的身体深处。   “小混蛋。”又爱又无奈的三个字从齿间吐出来。   “啊……”关知鱼仰头张开唇。   邵凌在极深的地方射了出来,一大股浓稠的液体冲刷着敏感的软肉。邵凌很守信地松开了捏上关知鱼的手,与此同时,关知鱼紧跟在邵凌之后,第二次射了出来。   第二次高潮持续时间比一次更久,更强烈,关知鱼的眼睛没有焦距,失神地看着虚空某处。他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着,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鬓角,与鬓角亮晶晶汗水混合在一起。   邵凌喘着粗气,左手撩起关知鱼额前汗湿的刘海,亲吻着他的眉心,他的吻从眉心移到唇上。   “看着我。”邵凌说。   关知鱼急促地喘息着,一时没有听清邵凌在说什么。   “看着我。”邵凌身下的肉棒动了动,在关知鱼穴里顶弄了两下,执拗着说,“看着我。”   “嗯……”关知鱼微微蹙起眉,眼神里的焦距渐渐回来了,慢慢移到邵凌的脸上。   “邵凌……”关知鱼无意识地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是我。”邵凌弯起唇,右手握住关知鱼的左手,手指交错,与关知鱼十指相扣,掌心相贴,就连汗也贴在一起。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关知鱼的手,细密缠绵。   “是我。”邵凌俯身抱住关知鱼,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原本相交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进入的更深了。   关知鱼的腿忍不住抖了抖。   邵凌细细地吻着关知鱼的耳朵,含着关知鱼的耳垂,再从耳垂到脖子。   关知鱼的手软软地环着邵凌的腰,埋头在他肩上。   “我们回家去?”邵凌低声问。   关知鱼已经射过两次,有些累了,挣扎着扭了扭身子。   “累,不要了。”声音因受到邵凌的衣服遮挡,显得有些闷闷的。   邵凌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那可不行,我还没够。”   说着拍拍关知鱼的屁股,让他起身。性器从关知鱼的身体里脱离时,发出极轻微的“啵”的一声。邵凌抬眸时,看到关知鱼突然微红的脸颊,忍不住按住关知鱼的后颈,抬头倾身在关知鱼唇上亲了一下。   旋即邵凌穿上裤子,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那边,拉开车门,从后座翻出一条毯子,把关知鱼一裹,便拦腰抱起来,用脚带上车门,转身便朝自家大门走去。   “先生?!”大门前的佣人见邵凌抱着关知鱼进来,顿时就想起上回两人一起出门时的情形,再一看,关知鱼缩在邵凌怀里,露出的眼角有些发红,有些吓到,“这是怎么了?”   邵凌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女佣也是活了三四十年的人,从邵凌浑身爆棚的荷尔蒙气息,以及关知鱼露出的光裸的小腿和脚丫,以及那仔细一看怎么都是害羞和某种特殊时候的红晕,怎么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老脸一红,嘴里磕绊了一下,退了几步。   “抱、抱歉,先生。”   邵凌没说一句话,仅仅是轻轻勾了一下唇角,便抱着关知鱼上二楼去了。   不知怎么的,女佣从这一个笑容中看出了些许得意。   她不由得心里暗自咕哝:得意个什么劲儿?   上楼梯时,埋头在邵凌怀里的关知鱼才稍稍动了一下脑袋,毛绒绒的头发蹭着邵凌的胸口。他攀着邵凌的肩,越过肩膀朝楼下看了一眼,见女佣正眼观鼻鼻观心,绞着手指,若无其事地看着门外。   撞破主人家这种事,他们年纪大些的人毕竟比较保守,有些不好意思。   关知鱼的脸腾地红了,刚刚才在车里做完,他屁股里还含着邵凌的精液,腿间到大腿根部都是湿漉漉、滑腻腻的。身上也满是邵凌留下的吻痕,虽然有毯子盖着,但谁都知道毯子下是个什么情形。   就这么被人看了去,关知鱼简直要羞死了。   进了屋,邵凌要脚带上门,轻轻把关知鱼放到床上,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咱们今天玩个别的?”   ————————   大家有对象的520快乐,没对象的单身快乐 第51章 胶衣   关知鱼好奇地看着他。   邵凌问:“喜欢胶衣吗?”   关知鱼眨了眨眼睛,圈子里有些人是狂热的乳胶爱好者。关知鱼没有那么狂热,但是其实也挺喜欢的。束缚感极强,且穿上乳胶衣后的皮肤仿佛会更加敏感。   “喜欢。”关知鱼点头。   邵凌这胶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来的,通体黑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草气息,很好闻。背后有隐蔽的拉链,穿上后视线受阻,关知鱼即使睁开眼,也只能看到极微弱的光线。   鼻孔处留出孔洞,不影响呼吸。此外,胶衣还在腿间的位置开了个口,有拉链,便于插入。但是关知鱼的阴茎根部又被邵凌给绑上了。   关知鱼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茫然又期待地等待着邵凌下一部的动作。   “来,先跪下。”邵凌抚着关知鱼的脸颊,引导着他的动作。从与关知鱼的性爱之中,邵凌渐渐感觉到了bdsm的趣味,双方你情我愿,不会给任何人造成伤害,又能使双方的性生活更加丰富有趣、刺激,何乐而不为呢?   关知鱼跪下后,手还撑着地,脸却抬起来,看着邵凌的方向。邵凌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去,温热的掌心抚摸过脖子,到肩膀,滑到背上。背部的神经比胸前的神经更密集,也更敏感。   关知鱼有些痒,微微扭了扭身子,邵凌低下头去,脸颊贴着关知鱼的脸颊。   “别动。”他低声说。   手掌抚过身体时,带起轻微的摩擦声,细微的声响传入关知鱼耳朵里,挑拨关知鱼的神经。但有了邵凌的命令,他便听话地克制住身体本能的颤抖,头向邵凌倾,表现出了极强的依赖感,这给了邵凌极大的心里满足感。   乳胶衣不仅对于奴隶来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对于主人而言,不提别的,视觉上的冲击就够大的。它最大限度地勾勒出人体流畅的线条,没有一丝遮挡。从肩到腰到臀,邵凌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抚摸过。   刚才才发泄过的欲望很快有了抬头的迹象。   邵凌的手在关知鱼纤细的腰部游离了很久。以他的见闻来说,关知鱼的腰也属于很细的那种,不仅细,还软。毕竟关知鱼是跳舞的,比起一般人,更可以弯折成极夸张的弧度。   亲昵地蹭了蹭关知鱼的脸后,邵凌按着关知鱼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按到了自己的脚面上。   随即邵凌听到关知鱼的呼吸声更重了,似乎有些兴奋。   邵凌笑了,站起身去把出门前取下来的项圈拿过来,一脚踩在关知鱼头上,弯下腰去把项圈给他套上了。牵引绳也扣上。   邵凌拍了拍关知鱼的脸:“不会这么摸一下,踩一下,就硬了吧?”   关知鱼当然不会回答,低沉地喘着气。   邵凌说话间,手在关知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接着顺着关知鱼的臀缝往下摸,摸到关知鱼腿间的东西。不出意料,关知鱼又硬了。   明明已经射过两次,在邵凌手里头,他还是这么敏感。   邵凌隔着乳胶衣在那里揉按了几下,感觉到那东西又胀大了几分,便松开手,拉开拉链,露出私处。私处还是湿的,且由于邵凌的挑逗,小穴里又流出了一些水,混合着邵凌的精液,一起流出来,在臀缝处显得泥泞不堪,十分淫靡。   邵凌把手指插进去,关知鱼里面还是那么紧。   都把关知鱼弄成这样了,不好好操一顿,太对不起这专门从国外定制的乳胶衣了。   邵凌拉着牵引绳让关知鱼站起身,把他带到屋中央,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一个吊环,吊环上有麻绳垂下来。邵凌将关知鱼的手拉起来绑上,拉到关知鱼刚刚能踮起脚站稳的地步。   再拉起他的左腿,绳子套在脚腕上,拉到底。关知鱼柔韧性好,站着劈个一字马也不在话下,只是踮着脚有些站不稳。没两分钟,就觉得右脚有些辛苦,他得用全部的注意力来保持站稳。   邵凌抱住关知鱼的腰,手在他身上游离着。他上过不少人,但只有关知鱼一个让他始终在做的时候血脉喷张得像个小伙子。而事实上,他已经是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   邵凌解开裤链,把自己那久等了兄弟放出来,虽然很想现在就插进去。但他觉得,还可以再放一点东西进去——那是一个粉色的跳蛋,不大,因为关知鱼自己的爱液和邵凌精液的润滑,非常轻易地就挤进关知鱼的屁眼里。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四个跳蛋把关知鱼的肠道塞得满满的。   邵凌手指伸进去,向里推了推,然后打开了开关,最高档。跳蛋在里面震动,互相挤压,跳动,肠肉根本经受不住。   开关一开,关知鱼就颤抖起来,乳胶衣下发出沉闷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邵凌可以明显看得出,关知鱼站立得更加辛苦了。   邵凌又拿了个av棒,打开开关,抵在关知鱼的乳头上。隔着胶衣,av棒震动时的触感更加鲜明了,上下一起的强烈快感激得关知鱼疯狂扭动起身体,摆着头。   “嗯……”关知鱼爽得又哭出来了。   胶衣里很闷,因为挑逗而升高的体温在里面迅速出了汗,汗水混着眼泪,湿漉漉的。就像他的身下一样湿,大量的淫水甚至都顺着关知鱼的屁眼流到了腿部的胶衣上。   而在这个过程中,邵凌捏着关知鱼的下巴,低头隔着乳胶衣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   邵凌胀得发疼的阴茎在关知鱼腿上蹭了蹭。   “本来想再这么弄你一会儿的……”邵凌说话时有急促的呼吸扑在关知鱼脸上,“但是我忍不住了。”   “所以,我这就进来了。”邵凌说。   说实话,邵凌很喜欢看关知鱼在他手里,被弄得颤抖呻吟不止,爽得直流水的样子。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   当然,如果这样子是被他干出来的,会更开心。   跳蛋一颗一颗地被扯出去,丢在地上。但邵凌狡猾地没有全部拿出来,而是留了一个在里面,龟头抵在入口出,就这么干到了底。   “啊……!”   跳蛋被顶到了更深的地方,仍在震动着。   “呼……”邵凌吐了一口气,抱住关知鱼的腰身,吻他的颈侧,叹道,“你里面好舒服,小鱼……真想干死你。”   ————————   521继续快乐 第52章 到站   齐根没入之后,邵凌再慢慢地退出来,直到全部退出,再一下子插进去,再缓慢退出,而后插到底。   这么持续几下,关知鱼的呻吟里都有了哭腔,站立着的右腿直打颤,根本站不住了,只好更多地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手上,又勒得手腕疼。   看着关知鱼无所适从的反应,血液都冲进了邵凌的大脑里,在这一刻,他几乎有种想把关知鱼弄坏的冲动。把这个人弄到满身都是吻痕和精液,哭到嗓子沙哑叫都叫不出来,射到再也射不出来东西,直到失禁,屁眼红肿不堪。   这些想法冲击着邵凌,迫使他顾不上什么技巧,直接挺腰干了起来,他干得又重又深,干得关知鱼又痛又爽,不停地摇着头,想要摆脱邵凌,但根本无从逃走。   小穴里的肉似乎都被邵凌操得发痛了,身体很热,小穴里也很热,关知鱼出了不少的汗。   “爽不爽?”邵凌问他,“喜欢主人这么干你么,嗯?”   “比起刚才的跳蛋,是更喜欢主人干你,还是跳蛋?”   关知鱼“唔唔”地叫着,根本无法回答,有心无力。他只感觉自己大概要这么被操死了。   邵凌操进去时,每每把关知鱼的小穴操得又酸又胀,跳蛋又在更深的地方“嗡嗡嗡”不知疲倦地震动着。而乳头上还有一根av在震。   在这样强烈的攻势下,关知鱼很快就快达到高潮,他想射,想射得不得了,但手被绑住了,嘴也不能说话,爽却得不到发泄,不上不下,吊得十分难受。   邵凌哪能不知道他现在的感受,怀里的人抖得厉害,他一顶进去,关知鱼的身子就颠一下,呻吟的声音也高两分。   关知鱼魂都要被操飞了,意识渐渐混混沌沌的,他眼前看不清,浑身被裹得紧绷绷的,只有乳头、阴茎和后穴三处敏感地带,被强烈刺激着,因此性器胀痛得厉害。他有些恍惚起来,想要射出来的欲望胜过了其他一切。   邵凌狰狞的肉刃在他股缝间肆意进出,横冲直撞,顶得关知鱼浑身发软,下身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爬,又麻又痒。越是爽,就越是想射,被棉绳绑住的根部勒得发疼,想勃起而不得,想射而不得。   欲望积累在体内,没有发泄口,汹涌如波涛将关知鱼吞没。   明明这都是眼前的男人带给他的,可关知鱼却也只想哀求他,让他射,让他射……可他说不出话,就连用眼神求饶都不得。他被折磨得快疯了,只希望邵凌能尽快射出来。   邵凌操得爽快,一时间也有些上头,根本停不下来,也没太注意乳胶衣底下的人的状态。   直到关知鱼的右腿没有了力气,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邵凌怀里,邵凌才反应过来,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吻着关知鱼的额角,低声问:“怎么了?”   关知鱼不知道如何表达,只顾着摇头。   邵凌将手里的av棒关了,丢到一边,将关知鱼的头套脱下来。   一脱下,关知鱼就哭了出来,汗水和泪水把他整张俊秀的脸弄得湿漉漉、脏兮兮的,头发贴在脸侧。关知鱼哭得一抽一抽的:“解、解开……求你……让我射……求你……”   他哭得话都快说不明白,幸好邵凌懂得他的意思。虽然邵凌是有心想折腾他,却也没想到让人哭成这样,时间心疼得不行,帮关知鱼擦了眼泪,胡乱地吻他,肉棒还插在里面。   “别哭,别哭……我给你解开就是了,哎!”邵凌简直手足无措。从关知鱼的身体里退出来,大量的体液顺着腿根往下流,但跳蛋却还放在里面。邵凌把套着关知鱼手脚的绳索都松开,没有了绳索的支撑,关知鱼一下子软倒了下去。   邵凌连忙接住他,把胶衣脱下来后,看到关知鱼的阴茎根部勒得发红,整个充血。关知鱼的手忍不住摸过去,想要自己解开。   “现在不行。”邵凌按住他的手,从背后抱着关知鱼的腿弯,用把尿的姿势把人抱了起来,依旧硬挺的肉棒顺势抵进去。   关知鱼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仰头靠在邵凌胸膛上喘息,他被干得脑子都不清楚了。   邵凌一边走一边操,每次一顶,关知鱼的阴茎就晃几下。邵凌把人抱到了洗手间里,对着马桶,低头亲了亲关知鱼的耳背,低声道:“好,现在可以解开了。”   关知鱼如蒙大赦,哆哆嗦嗦地伸手摸到自己的小兄弟上,拉住余绳,结果他不知道怎么的,反而把一个活结给拉成死结了,解半天也没解开。关知鱼又眼泪汪汪地哭,蹭着邵凌的肩膀道:“主人,主人……帮我,帮帮我……难受……”   邵凌哭笑不得,贴着关知鱼耳朵说:“那我先把你放下来,你自己站稳,不然我没有手给你解啊。”   关知鱼胡乱点头。   邵凌这才弯腰,将关知鱼的腿放到了地上,结果脚一触地,关知鱼两腿就一软,幸好邵凌早有所料,一把环住了青年的腰,笑他:“没用。”   关知鱼委屈极了。   说是这么说,邵凌还是伸手去解关知鱼阴茎根部的绳子,一只手解不开,得两只手。一边解的同时,还一边顶着关知鱼的屁股。   关知鱼站不稳,只好弯了腰,用手扶着马桶。   在绳索被解开的刹那,邵凌恰好狠狠一下顶在关知鱼的敏感点上。   “啊……”关知鱼失声叫出来,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却被邵凌及时掐住了胯部。   邵凌并没有停,连续撞击着关知鱼的前列腺点。   关知鱼浑身都抽搐起来,腿部痉挛,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在邵凌持续的操干之后,关知鱼很快射了出来。少许稀薄的液体射到了马桶里,但是紧随其后,便有大量淡黄色的液体跟着流出来,哗啦啦地尿到马桶里。   关知鱼竟然被邵凌这么干到失禁了。   由于刚才憋了很久,被干了很久,关知鱼这次的高潮持续了很长时间。他连羞耻都没顾上,怔愣愣地任尿液流了出去。   “哎呀,你怎么尿出来了?”邵凌还在他耳边调笑他,“洒到地上,把地面都弄脏了。”   关知鱼不知道听到没听到,眼神仍旧是失焦的,也没回答。   见关知鱼确实到了极限,邵凌猛地抽插了几十下,射在了关知鱼的屁股里。   而关知鱼的身体仍在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主人……”关知鱼喃喃地念着,“邵凌,邵凌……”   ……   关知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躺在床上睁眼后,差点坐不起来,用手撑着床勉强起身了,四下一看,发现邵凌竟然不在房里。关知鱼不由得有些失落,扁了扁嘴。   上午那一场性爱做得他都觉得自己要死了,累死了,也爽死了。现在快感过去,浑身都疼得厉害,尤其是屁股和腿,小穴里有过度使用的不适感,但是里面清清凉凉的,倒不是太难受,邵凌应该是给他上过药了。   想到这里,关知鱼又觉得心里有点甜甜的,邵凌也有工作,总不能一天到晚都陪着他,也没什么,他告诉自己。   今天把自己跟邵凌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对于关知鱼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虽然父母并没有对他们表示祝福,但关知鱼不在乎,毕竟这两人也没有管过他的少年时代,关知鱼不太在意他们的意思。   反而邵凌说的“他可以不那么乖”之类的话,一直盘桓在关知鱼脑海里,他忍不住想,袁为总是要他听话,要乖,不能违逆他的意思。所以他习惯了这样的主奴相处方式,服从,服从,服从。   “小鱼?”关知鱼正想得出神,邵凌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醒了?”   关知鱼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才被人操到失禁,怎么都还是有点害羞的,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眼里亮晶晶的,心想:他没走?   “感觉怎么样,难受么?”邵凌走进来,在关知鱼身旁坐下,揉了揉他的头发,“饿不饿?”   初见邵凌时,邵凌周身透着股矜持的淡漠,冷清,从容。当他看着别人时,脸上总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然而现在,邵凌看着关知鱼时,笑意直达眼角眉梢,柔和不逼人,乌沉沉的眸子满是柔情。   关知鱼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小声说:“饿。” 第53章 祭拜父母   邵凌问:“想吃什么?”   关知鱼想了想,说:“烤鱼。”   邵凌笑了:“不行,得吃清淡一点的。”   关知鱼:“那……水煮鱼。”   邵凌有些好笑:“水煮鱼是清淡的吗?”   关知鱼眨眨眼,笑着不说话。   大概,他确实是可以对着邵凌任性一点点?   邵凌:“就这么想吃鱼?”   关知鱼点点头。   邵凌:“那过两天带你去吃,现在不行。”   “过两天?”关知鱼从被子里爬出来,爬到邵凌身上,像只小动物似的。   邵凌:“过两天是你生日,不记得了么?”   “生日?”关知鱼愣了一下,明明离他上一个生日才一年,可这一年之间发生的事,却让关知鱼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很多年。   关知鱼沉默了一下,攀上邵凌的肩膀,跪坐在他身边,环着邵凌的脖子说:“忘了。”   “以后我帮你记着,”邵凌说,“想要什么礼物?”   关知鱼摇头:“没有想要的,只要邵凌你在就好。”   总是这么猝不及防地撩他一下,单纯执拗的语气,说得好似这就是理所当然。   邵凌捏他的脸:“狡猾。”   这样特别的日子,不论是礼物还是行程,邵凌都已经安排好。   关知鱼生日这天,刚好是周末。   清晨,邵凌亲自开车带关知鱼出门去,没有带其他任何人。他们的目的地是平阳市城郊的一片公墓。   邵凌的父母都已经过世,母亲原本没跟父亲葬在一起,是邵凌接手邵家之后,才把母亲的骨灰迁到父亲的坟墓,让他们合葬。如今的邵家是邵凌做主,就算有少数人心里不满,也不敢放到明面上说。   自从邵凌接手邵家起,每一年他都会来这里为父母扫墓,通常身边只带一个亲信。这是邵凌头一次单独带别人来祭拜父母。   近年来邵家迅速扩张,引起了许多势力的注意,各方都蠢蠢欲动。尤其是在邵凌吞并袁氏以后,把控大半个平阳市,甚至隐隐有向周边继续扩张的趋势,成功取代袁氏成为各家眼里新的眼中钉。   路线和车辆等都是特意安排好的,尽量低调,来保证安全。   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关知鱼,当然对此一无所知。   在公墓前停下车,邵凌牵着关知鱼的手走进去,在其中一座坟墓前停下。   那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坟茔,普普通通的墓碑,看起来和其他任何人的没有什么不同。谁又能想到,这里面躺着的,会是曾经叱咤平阳市的邵氏当家人呢?   或许是察觉到关知鱼的疑问,邵凌解释道:“这样的墓,配得上他们俩了。”   严格说来,这两人都不算什么好人,一个视人命如草芥,风流成性,一个爱财如命,水性杨花。可就是这两个人,生养了他。   邵凌有时也不知是该感激他们,还是恨他们。他并没有跪,只是捧着一束白菊花,在两人墓碑前半蹲下来,将白菊放下,另拿出一些果品酒水之类放着,权当祭奠。还有一些纸钱,用打火机点燃了,看纸张在火苗里一点点变成灰烬。   关知鱼却跪了下来。   邵凌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关知鱼抬头看着他:“我想感谢他们生了你,把你养大,这样我才能遇见你。”   邵凌想了想,也跟关知鱼一起跪下来,他握着关知鱼的手,给父母两人磕了一个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低着头说:“那我也要感谢你们,造就了今天的我,让我有办法把小鱼留在我身边,不让人抢走他。”   如果他不是邵凌,而是另外一个什么普通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袁为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救到关知鱼?更遑论其他了。   关知鱼小声说:“有人抢我也不会走的,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有这句话,”邵凌深深看着他,“你以后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邵凌微顿,转头又对着墓碑上两人的照片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关知鱼,是我的爱人。”   “我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不管你们有没有意见,我都这么决定了,反正你们就算有意见也说不出口了。”   关知鱼道:“哪有你这么跟爸妈说话的?”   邵凌:“有,我啊。”   邵凌和他父母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可说,邵凌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一年做的事情,比如吞并了袁家,杀了袁为,顺便从袁为手上捡回一个可怜的小家伙。比起向父母汇报自己的近况,邵凌的语气更像是在炫耀,眼前的人不像是他的父母,更像是敌人。   关知鱼没有插话,静静地听邵凌说完后,跟着邵凌回家去,在路上才开始说话:   “你爸爸看起来也不像一个黑老大那么凶啊。”   邵凌乐了:“那你以为我爸应该长什么样?”   关知鱼想了想说:“电影里写的都是那种看着很有气场,眼神像狮子,脸上有刀疤,黑瘦黑瘦的。”   “但是你爸爸看起来很斯文,就像你一样。”   邵凌说:“我们也做正经生意的,生意人还是很讲究的。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谁一天天把自己整得跟个中二少年,一看就是不良分子一样?”   关知鱼被邵凌逗笑,又说:“你妈妈好漂亮,长得像明星似的,你跟她长得好像。”   邵凌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你这是变相夸我好看吗?”   就在这时,邵凌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如果不出意料,应该在他去公墓时,就跟在他后面了。当时他还想,可能是都去公墓,也不一定就是跟着他的,现在觉得有点蹊跷了。   关知鱼无知无觉,小声嘀咕:“你本来就好看啊,还用我夸吗?”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邵凌突然变道,不出意料,那辆车也跟着他变道了。   有点麻烦了,邵凌瞥了旁边的关知鱼一眼,如果是他一个人,倒也无所谓。关知鱼没见过这种场面,真动起手来,邵凌顾不上他,关知鱼也有可能被吓到。   本来今天是想安安心心过个二人世界,没有外人打扰,邵凌才没带人,现在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明明他知道最近不太平。   邵凌没有说话,关知鱼有点奇怪,看了他一眼,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却听邵凌突然叫他:“小鱼。”   “嗯?”关知鱼疑惑,邵凌的声音显得有点严肃。   邵凌却突然笑了一下:“亲我一下。”   关知鱼一愣:“哦……”然后乖乖地凑过来,在邵凌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邵凌突然这样说,让关知鱼莫名有一点不好意思。   而后邵凌在关知鱼脑袋上摸了一把。   不对,邵凌冷静下来想,如果这人一开始就跟着他,那为什么不选择在公墓就动手?而是继续跟着他?明明公墓那边是在郊区,人少,动手最适宜,现在他逐渐靠近市区,动手可就越来越不方便了。   邵凌的家在哪里,当然也是个迷,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如果住址早就暴露了,那他怎么可能这么安稳地度过这么多天?   或许对方是半路上意外发现他,又或者在公墓才发现他,然后决定跟上来,现在要么在等支援,要么是想跟他到家里去。凭借刚才那拙劣的跟踪技术,邵凌并不觉得对方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等会儿把人甩掉就是。   刚才因为关知鱼在,让他一时间有些过于紧张了。   “邵凌,你有心事吗?” 第54章 意外事故   关知鱼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邵凌一个人,他又敏感,因此邵凌的沉思瞒不过关知鱼。   “没什么,”邵凌说,“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咱们先回趟家里,好不好?”   关知鱼当然没有问题。虽然邵凌原本的安排是带他出去吃饭。   得到首肯,邵凌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那辆尾随着他的车,那车还坚持不懈地跟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关知鱼则摆弄着邵凌给他买的手机。被袁为囚禁的日子,袁为不允许他和外界联系,给他的手机是不能上网的。   被邵凌救出来的刚开始一段时间,关知鱼也没有什么心思上网,这小半年过去,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很快,关知鱼都觉得自己有些脱离时代了。邵凌想让关知鱼重新进入社会,所以给关知鱼买了些电子产品。   邵凌此刻有些犹豫,他在想要不要把有人跟踪的事情告诉关知鱼,既然都已经把人带到父母坟前见过了,邵凌就是打定主意想跟关知鱼走下去。他愿意保护关知鱼,也希望关知鱼能生活得快乐无忧,但凭心而论,什么也不说,未必是最好的方式。   毕竟邵凌不可能所有时间都在关知鱼身边,等关知鱼慢慢回归社会,多得是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关知鱼得有自我保护的意识。   “……小鱼。”想明白这些,邵凌还是决定跟关知鱼说一下。   “嗯?”关知鱼抬眸看他。   邵凌指着后视镜说:“有没有看到那辆车?”   “嗯。”关知鱼点点头,“那辆车怎么了?”   邵凌:“它跟了我们一路了。”   关知鱼微愣。关知鱼并不蠢,他知道袁为干的未必都是合法的生意,他能把自己一个大活人监禁在自己家里,来头肯定不小。而邵凌能杀了袁为,更加不简单,这样的人的生活肯定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关知鱼没有慌乱,甚至表现出了罕见的冷静,说道:“邵凌需要我做什么吗?”   邵凌瞥了他一眼,有些诧异,又忍不住笑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关知鱼:“……只要能帮到你。”   邵凌安慰道:“没那么严重,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打算让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和我在一起,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不会少,你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   关知鱼:“我知道的。”   邵凌:“你怕吗?”   关知鱼笑了笑,摇头:“如果不是你,我应该已经死了,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不是还有你保护我么?”   邵凌微微出一口气:“对,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现在,让我们先摆脱这量车再说。”   邵凌说完,一踩油门,加大马力,迅速超过了前面几辆车,恰好遇到岔道,邵凌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去。   他这一翻动作,后面的人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反而紧追不舍,跟着加大油门追了上来。   “坐稳,别怕。”邵凌对关知鱼说。   关知鱼点点头。   只不过,事情有点出乎邵凌的预料,他原本以为跟踪者是他的敌对势力所派来的,但对方的行为有点不太正常。追踪就追踪,他们却一副想要跟邵凌拼命的样子,疯了似地踩油门,直接超速,朝邵凌的车冲了上来,没有半点犹豫。   这竟然是个亡命之徒!   对方打着一命换一命的意图,把自己的车撞向邵凌的,不管不顾。   这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邵凌还来不及反应,两车已然相撞。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车身巨震,后方的冲力与车的惯性,带着整辆车冲向路边的行道树。   又是一声巨响,车停了下来。   安全气囊自动跳了出来,挡在两人身前,但破碎的挡风玻璃飞过来,扎进了邵凌的胳膊里。   “小鱼!”邵凌顾不上自己疼痛,转头看关知鱼,“你怎么样?”   玻璃碎片在关知鱼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别的倒没看出太多伤。   这时邵凌闻到一股浓郁的汽油味,油箱竟然被撞漏了,这车很快就会爆炸。   “快下车!”邵凌心跳如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上,他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冷静。邵凌连忙替关知鱼解开安全带,因为手臂受伤,大量的血液流到手上,滑腻腻的,解安全带这么简单的动作竟也做得艰难。   “我自己来。”关知鱼说,“你先下去!我的腿卡住了。”   邵凌一咬牙,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先下车,绕到关知鱼那边,拉开车门,车门都撞得有点变形了。邵凌手穿过关知鱼的腋下,抱住他,将关知鱼向外拉。   腿卡得紧紧的,这么一拉,就有些疼。关知鱼咬住了牙,没吭声。   汽油味萦绕在鼻间,慢一秒,死亡的风险就大一分。   邵凌的神经紧绷着,低声道:“你忍忍。”   关知鱼用力点点头。   邵凌用力一拉,将人拽了出去,这时后车上的人也跟着下来了,他们手里头拿着枪,一看到邵凌,不由分说就冲他的腿开了一枪。   跑不了后,等车一爆,就是个死。   枪上装了消音器,关知鱼并没有听到太大的声响,只听到邵凌闷哼一声,脸色白了几分,脸上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邵凌!”   “……我没事。”邵凌喘了口粗气,低声安慰道。   关知鱼本能地用力一翻身,想要挡在邵凌身前。但他没注意到,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再往外一点,就是一个下坡,底下是丛丛的草木。关知鱼这一翻身,就带着邵凌一起滚了下去。   “嘭!嘭!”又是几声轻微的枪响,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   关知鱼慌张地用力抱紧了邵凌,邵凌也尽可能将关知鱼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刚滚下去,行道树边就传来“轰!”的一声,两辆车一起爆炸了,燃起熊熊的大火!   车里的人因为只想着攻击邵凌,没注意车的情况,没来得及躲,被爆炸产生的巨大热浪震飞了出去,也摔到坡下来,晕了。   地面上有石子和各种灌木,将关知鱼的手、背和脸划得阵阵刺痛。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突然停了下来。关知鱼听到一声闷响,好像是邵凌的头撞到了树上。   关知鱼手一伸,摸到了一手浓稠温热的液体,刺目的红。关知鱼的脑子“嗡!”的一声。   邵凌已经晕过去了。   “邵凌!邵凌!”关知鱼慌了,拍着邵凌的脸,“邵凌,你醒醒!” 第55章 格格不入   交警和120是一起来的,关知鱼和邵凌都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而行凶者则当场被确定死亡。   关知鱼的腿被车卡住,出来时受了点伤,脸上被玻璃和树枝划伤了一些,总体来说不太重。倒是邵凌,胳膊被玻璃扎进去,腿上中了一枪,头还撞到树上,撞破了,伤得不轻。   关知鱼处理完腿上的伤后,就活蹦乱跳地非要去邵凌的病房里守着,去的时候却发现邵凌房里有好几个人。   一个是邵凌的助理,姓颜,三十几岁,不苟言笑,眉头拧得死死的。颜助理是关知鱼之前见过的。另外一个关知鱼见过的,是医生裴朗,邵凌的朋友,以前阮向笛自杀时,就是裴朗替他处理的伤口。   但另外还有两个阮向笛不认识的人,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微胖的身材,面善得很。裴朗说是邵家的老管家,看着邵凌长大的,以往是跟在是邵凌父亲身边的人。   一个年轻的女人,细长的眉,丹凤眼,唇峰线条利落,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并没有点燃。   四人看到关知鱼进来,并没有惊讶,显然包括那两个陌生人,也是知道关知鱼的存在的。   这里面,要数裴朗跟关知鱼接触得最多,他知道关知鱼性格腼腆,怕生,主动朝他走过来,问:“你怎么过来了,不在自己病房里歇着?”   关知鱼看了病床上躺着邵凌。   裴朗了然道:“你放心,他没有大事,腿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胳膊上只是皮外伤,休养休养就好。脑袋上撞得有点严重,但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他怎么还没醒?”关知鱼问。   裴朗说:“做手术时给他做了麻醉,现在是睡着了,过不了多久就醒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朱管家。”裴朗指着那老头说,“是看着邵凌长大的,就跟邵凌的长辈一样。”   关知鱼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什么生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结结巴巴地说:“朱、朱管家好。”   老头子虽然因为小主人受伤,心情不虞,但他知道关知鱼是邵凌很在乎的人,勉强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不要这么见外,别紧张。”   “这位是乔岚,邵凌的朋友,在工作上帮过邵凌很多忙。”   乔岚靠着窗,蹙着眉头,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把玩着那支烟。听到裴朗介绍自己,她只是淡淡抬眼扫了关知鱼一眼。没有多排斥,也没有多喜欢。就好像只是扫了一眼一个木头人,一棵树,一件别的物品。   乔岚这一眼,看得关知鱼更紧张了,低下头向她问号:“乔小姐好……”   乔岚眉头一皱,问裴朗:“他平时也这么胆小?”   被人面对面这样说,关知鱼更加无措。   “……对不起。”他说。   裴朗拍了拍关知鱼的肩,轻声道:“道什么歉,你又没什么错。”又抬头对乔岚道,“你那嘴就少说两句,小心邵凌醒来对你不客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邵凌多宝贝他。”   外人当然不知道邵凌的私事,但这几个都是邵凌最信任的人,知道邵凌前几个月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一个宝贝,天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当祖宗似地供着。   公司一没有事情,就往家跑,公司有事,也尽量快点解决了往家跑,甚至把工作带去家里处理。再也不去什么酒局,不接受别人主动的献身了。   以往邵凌虽然没有多风流,但男人的生理需求还是有的,偶尔也会和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发生点一夜情什么的,现在是完全没有了。   乔岚饱满的唇微微一撇,摇摇头,露出一点笑意:“行吧,我闭嘴,免得邵凌醒来找我的麻烦。”   虽然邵凌并没有告知乔岚关知鱼的真实身份,以往他在袁为那儿的一段经历,在资料里都是空白。出于对邵凌的尊重,乔岚并不会去查,但这并不代表乔岚一无所知,她心里是有猜测的。毕竟覆灭袁氏的事情,她也有插手。   关知鱼本想守着邵凌,可来了之后见到这几个人,关知鱼便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乔岚一直靠在窗边,视线时而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时而落在病床上邵凌略显苍白的脸上。她没再说一句话,可光站在那儿,就有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气场。   朱管家年纪大些,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颜助理站在朱管家身旁。   只有裴朗与关知鱼相熟,离得他近一些,可四人的注意力都在邵凌身上。   这些人都与邵凌相识多年,对彼此之间知根知底。他们了解邵凌,从从前到现在。   而他对邵凌其实几乎一无所知,更不了解邵凌的朋友和下属。   他就像个外人。   而偏偏关知鱼又格外不会和生人相处,在病房里待了几分钟,自觉尴尬至极,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病房。   照顾他的是家里的保姆,关知鱼和她比较熟悉。见关知鱼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保姆还有点奇怪,问道:“怎么了,小鱼?不是说去看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知鱼支支吾吾地说:“他还在睡觉,裴医生他们都在那儿,我就先回来了,免得打扰他休息。”   保姆笑了笑:“我就说,你去那儿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何况你腿受了伤,不方便走动。你要想陪着先生,等他醒了再去也不迟。”   关知鱼点点头。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保姆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警察,来找关知鱼做笔录的。   虽然现场的情况看起来像交通事故,但被汽车爆炸炸坏的枪支残片,以及邵凌腿上的枪伤,还有高速上的监控,都证明了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一次有预谋的故意杀人。   关知鱼作为受害者之一,警察当然要问问他的情况。   关知鱼如实说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从扫墓开始,说到交警来为止。只不过,由于关知鱼被邵凌保护得太好,对于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等等问题,都一无所知。   而当警察问起:“你和邵先生是什么关系?”时,关知鱼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由于邵凌不希望关知鱼有关于袁为的事情被曝光,给他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履历留下了空白,显得很可疑。   保姆却替关知鱼回答了,她笑呵呵地说:“关先生是我们先生的男朋友,他比较害羞,不好意思跟外人说,警官不要见怪。”   做完笔录,警察们听说邵凌那边也醒了,所以又去邵凌的病房。不过,由于邵凌术后才醒,麻醉药效一过,身上疼得厉害,警察们没问多久就离开了,等邵凌休养两天再来问。   邵凌一醒,先应付了一波警察,转头就问关知鱼的情况。   颜助理说关知鱼伤不重,看起来活蹦乱跳的,邵凌才放下心,又问:“那他现在在哪儿?”   颜助理:“大概在自己的病房吧。”   邵凌想见他,可惜下床不被允许,只好让颜助理去把关知鱼叫来。   关知鱼第二次进入邵凌的病房时,裴朗和老管家都已经走了,只有颜助理和乔岚在。   见到门口总体上安全的关知鱼,邵凌总算露出了笑容,朝关知鱼伸出手:“小鱼,到我这边来。” 第56章 花瓶   关知鱼看了乔岚一眼,他有些怕她,低着头走过去。邵凌对病房里的两个电灯泡视若无睹,将关知鱼拉到床边坐下,没受伤的右手圈住关知鱼的腰身,对乔岚道:“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关知鱼,我的宝贝。”   乔岚大概被宝贝两个字恶寒到了,皱了皱鼻子:“知道了,下午他来过,裴朗已经给我们介绍过了。”   邵凌笑着看了关知鱼一眼:“介绍过?那也不行,我得正式再介绍一边。”   当着外人和邵凌这么亲密,关知鱼有点不自然,一直低着头,浑身都有些僵硬。这一切当然逃不过邵凌的眼睛,于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以后总是要接触到其他人的,不能一直躲在那间小房子里。别这么紧张,乔岚她人其实挺好的。”   关知鱼小幅度地点点头,手指攥住了邵凌病号服的衣角——自从被邵凌捡回来,邵凌就成了他唯一的依赖,成了他的全世界。无论何时,都本能地依赖邵凌,听他的话。   即使邵凌像袁为一样,时间长了之后本性暴露,对关知鱼做一些恶劣的事,他也已然没有反抗的力量。索性,邵凌足够温柔,足够爱他。   “小鱼?”乔岚右手手指绞着鬓边的一缕碎发,左手抱在胸前,轻轻笑道,“我看更像只小兔子。”   关知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乔岚走近他,手指抬起关知鱼的下巴,近距离观察关知鱼的脸,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关知鱼这张脸确实很有欺骗性,很有诱惑力。   乔岚唇角一弯:“姐姐很可怕么?”   关知鱼还没躲,邵凌先拍开了乔岚的手:“你少碰他。”   乔岚一笑:“这么宝贝,碰都不能碰一下?”   邵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宝贝他。”   “好吧。”乔岚摊摊手,“看来我现在有点多余,既然这里没什么我的事了,你的伤也不要紧,我就先走了。”   邵凌略一点头:“行,你回去吧。”   “有事叫我。”乔岚收回右手,离开前深深看关知鱼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乔岚的眼神让关知鱼有点莫名的不舒服,他隐隐感觉到有敌意。   看着乔岚走出去以后,关知鱼问邵凌:“乔小姐现在有男朋友吗?”   邵凌:“没有,以前有过,那人出了些意外,没了。在那之后她就一直单着了。”   关知鱼:“很久了吗?”   邵凌摸摸关知鱼的头发:“有五年了吧,不短了。”   关知鱼蹭蹭邵凌的掌心:“……那乔小姐还真是痴情。”   邵凌笑道:“你对她这么感兴趣?打听这些干什么?”   关知鱼认真道:“因为乔小姐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我想了解和邵凌有关的一切。”   “原来如此,”邵凌接受了这个说法,刮他的鼻子,“我还以为你看她长得漂亮,被她给迷倒了呢。”   关知鱼皱起鼻子,不满道:“怎么会……我不要邵凌以外的任何人。”   邵凌低头亲亲关知鱼的鼻尖:“好,那你想知道我的什么?我都告诉你。”   关知鱼想了想问:“那个开车撞我们的是谁?他为什么要撞我们?”   邵凌沉吟少顷:“你真的要听?”   关知鱼:“不能说吗?”   “说是可以说,我没什么不能和你说的。”邵凌道,“但我怕你听了不开心,或者吓到你。”   关知鱼坚持:“你说吧,我不会的。”   邵凌斟酌一下言语,方才解释道:“今天撞我的那个人是一个小公司的前老总,那小公司之前被我吞并了,他因此破产,走投无路,就想来报复我。”   关知鱼愣了愣,问:“……你做的事情都是合法的吗?”   邵凌凝视着关知鱼的眼睛:“你觉得呢?”   没哪个国家能把杀人合法,邵凌就那么把袁为杀了也没坐牢,怎么可能会合法?   关知鱼收回视线,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儿落,半晌支支吾吾地问:“……那这次警察介入,不会有问题吗?”   邵凌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的,别担心。这回这事情我真没犯什么事儿,是对方的责任。”   关知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个正经做生意的小老板哪里来的枪?就算这次没怎么样,那下次呢?真发生了什么事,他能为邵凌做什么呢?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关知鱼想问很多很多,有关于邵凌的他都想知道,思来想去,竟不知从何问起,便问了个最基础的:“我能不能问问,你平时到底是做什么工作?”   邵凌:“家族产业,涉及的方面很广,有涉及到房地产开发,也有经营一些娱乐场所,酒吧、ktv之类。”   “像那些娱乐场所,就难免牵扯到见不得光的事情。”   知道关知鱼在担心自己,邵凌安慰他:“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做得太过火,毕竟我还是很惜命的。”   邵家以前也做过倒卖军火这种生意,但近年来政策步步收紧,邵凌渐渐都脱手不做了。   邵凌并没有在医院久住,他有裴朗这个医生在,一般的情况都能处理,因此没几天就出院了。   因为受伤,邵凌在家里头休息了好几天都没出门工作,有什么事情直接在家里处理。   关知鱼的伤不重,休养几天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干劲十足地重新把舞蹈捡起来,每天都练。邵凌为此特意给他收拾了一间房子来练舞,房间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方便关知鱼看自己的动作。   除了练舞,关知鱼还兴致勃勃地想要学习生意上有关的事情。邵凌不忙时,关知鱼就会缠着他给自己讲他不懂的内容。关知鱼没有基础,学得很吃力,但是很认真,很努力。   闻安听说之后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关知鱼开始主动想回归社会了,这是个非常好的兆头。   上回在医院见过的朱管家从邵凌受伤之后,住到了这栋别墅里。颜助理时常来报告工作,乔岚也会没事来关心一下邵凌的伤情。   原本安静得像只属于两个人的别墅,突然多了几个人,关知鱼起初有些不适应,看到他们往往会避开。颜助理跟乔岚看上去都不太好相处,只有朱管家和蔼得很,偶尔会和关知鱼打打招呼,聊聊天。   这天正和朱管家在客厅聊天时,乔岚打邵凌的书房出来,走到一楼客厅,有些疲惫地坐进沙发里。旁边立刻有保姆给乔岚倒上一杯咖啡,看起来她其实是这里的常客,保姆们都知道她的口味。   关知鱼往沙发的边缘缩了缩。   朱管家见此,对他笑了笑,温和道:“乔小姐为人厉害得很,不怪你怕她,其实外面怕她的男人多着呢。但也不用太怕,你是先生的人,没人敢对你不好的。”   关知鱼小声道:“那她岂不是找不到男朋友了。”   朱管家没忍住笑出声,看了正在喝咖啡的乔岚一眼,又低头看着关知鱼,觉得他挺可爱。   乔岚轻咳一声:“我听着呢。”   关知鱼顿时尴尬地捂住嘴:“对、对不起……”   乔岚瞥他一眼,也没跟关知鱼计较,叹了口气说:“刚才跟邵凌说起那天的袭击事件,朱管家应该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吧?”   朱管家:“谁做的?”   “我也是没想到,袁家竟然还有余孽在。这都好几个月了,之前我们都已经派了那么多人清扫袁家的势力。”乔岚说着,摇摇头。   朱管家:“袁家残留的势力?”   乔岚点头,这时她瞥见关知鱼脸色不太对,抬起手,殷红的指甲在关知鱼脑门上弹了一下:“想什么呢,小兔子?”   关知鱼犹豫地问道:“袁为?”   乔岚把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对啊,除了袁为,还能有几个姓袁的?邵凌没跟你说吗?”   关知鱼莫名有些狼狈:“没、没有……”   乔岚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你问他,他应该也会跟你说的。”   可上回邵凌明明跟他说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   关知鱼有些糊涂了。   “……算了,”关知鱼说,“这些事情我也不用知道。”   乔岚却笑着说:“不知道可不行啊,作为邵凌的人,怎么能是个花瓶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不说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惦记邵凌,惦记你的位置吗?”   ————————   不好意思晚了 第57章 求婚   关知鱼语塞。   他知道乔岚说的是实话。邵凌年轻有为,有权有势,长得还帅,想成为邵太太,甚至是爬邵凌的床的人,估计能从平阳市东城排到西城。   所以理论上,邵凌的妻子也应当是一个厉害的人,与邵凌门当户对,并肩作战。   而不至于像他,只能充当被保护的角色。   比如那天的事件,如果车上的是和邵凌旗鼓相当的妻子,就可以帮助邵凌,不会像他一样拖累邵凌。   朱管家笑呵呵道:“乔岚,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先生喜欢他就够了,难不成先生想疼个人,这人还得会十八般武艺吗?”   乔岚耸耸肩,摊手:“当我没说。”   天气渐冷,关知鱼受了伤的左腿恢复得不错。但邵凌的腿受的是枪伤,就没那么好受了。   邵凌最近发现,小家伙时常会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腿和胳膊发愁。看得多了,邵凌不免有些好笑,将人拉到怀里亲一口。   “怎么,心疼啊?”   关知鱼点头。   邵凌:“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我也会心疼。”   “我知道的!”关知鱼说,他眼珠转了转,像是在考虑什么。   “又怎么了?”邵凌又问。   关知鱼咬咬嘴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起勇气说:“邵凌,我想回去工作。”   “工作?”邵凌有些惊讶,坐正了身体,握住关知鱼的手问,“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关知鱼:“我不能总是让你养着吧……我也想要赚钱养家。”   邵凌忍不住笑弯了眼:“养家?”   关知鱼用力点头。   “回去上班也不是不可以。”邵凌一开始就是有这样的打算的,他不准备让关知鱼脱离社会,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一个完整的人理应有自己的社交圈和社交活动。   但是关知鱼说得这么突然,邵凌有些不舍,也有些担忧。   “你跟我学了这么久,是打算去我的公司上班,还是回去教舞蹈?”   关知鱼:“我想继续去跳舞。”   如果进入邵凌的公司上班,势必会得到特殊照顾。   邵凌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要回去教跳舞,那就先把腿伤完全养好。”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等你腿伤养好,都一月了,离过年不远,谁还去学跳舞?所以明年开春以后,你再去,好不好?”   邵凌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关知鱼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好答应下来。   “过两天是圣诞节了,”邵凌揉了揉魂不在这里的关知鱼,“有没有什么想法?”   “圣诞节?”   “嗯。”邵凌道,“你是真的过得一点日子都不记了。”   关知鱼缩缩脖子:“我没有什么想法……你呢?”   “我打算补你的生日。”邵凌道,“其实那天我还有别的安排。没想到出了意外,计划都泡汤了,礼物也没有送。”   关知鱼:“还有礼物?”   “当然有礼物。”   关知鱼认真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生日和圣诞节,我可不可以收两份礼物?”   邵凌笑:“当然可以,但是这样的话,圣诞节你也得送我礼物了。”   关知鱼嘀咕:“……也是。”   可是他都不知道邵凌会想要什么。   “你打算送我什么呀?”关知鱼打听,企图借鉴一下。   “礼物怎么能提前告诉你?”邵凌笑而不语,知道关知鱼在苦恼,诚心想要逗他,“至于我的礼物,你自己猜吧。”   礼物从来不在于东西,而在于送礼物的人。   圣诞节就在五天之后,关知鱼有些着急,用邵凌给他买的手机登上自己的银行帐号看了看。他这几年还是有一点自己的积蓄的,关知鱼数了数,大几万,买个像样点的礼物差不多了。   至于买什么?关知鱼在别墅里向所有保姆以及朱管家、颜助理打听了一遍,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很失望。邵凌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人,就算缺什么,也就让人给买了,哪能让老板还缺东西呢?   关知鱼思来想去,最后趁着乔岚来家里时,偷偷凑到她身边向她打听。   “礼物啊?”乔岚吸了一口指间的女式香烟,缓缓吐出袅袅的青烟,微眯起眼回想了一下。   关知鱼看有戏,追问:“想起什么了吗?”   乔岚道:“刚刚在他书房,好像看到他打火机不太灵了。”   关知鱼面色一喜:“谢谢乔小姐!”   乔岚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摇头笑了笑:“叫岚姐就行了,不用叫乔小姐那么生疏。”   关知鱼眨眨眼,笑道:“谢谢岚姐。”   关知鱼不太抽烟,自然对打火机也不了解,只好上网搜了一下。经过各种对比、咨询之后,确定了一款价格在他接受范围内,并且应该会符合邵凌审美的打火机。   买礼物得出门,关知鱼向邵凌借了司机,邵凌又另外安排了俩保镖在后面悄悄跟着他,就这样上街了。   这还是关知鱼头一次在没有邵凌陪同的情况下上街。   并没有预想中那么不安,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时候——在遇到袁为之前,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   不过,关知鱼看看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深知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顺顺利利地买好礼物后,关知鱼欢欢喜喜地回了家,邵凌腿上有伤,却还是到家门口来迎接他。   直到看到门口站着的邵凌,关知鱼才意识自己今天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他兴奋地跑上前,给了邵凌一个熊抱!   邵凌一手握着拐杖,差点没被他扑倒,笑着搂住关知鱼的腰,揉揉他的头发,问:“今天怎么样?”   关知鱼抬起头道:“给你挑了一个很棒的礼物!”   邵凌:“哦?挑的什么?”   关知鱼狡黠道:“不能说,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邵凌低头亲了一下关知鱼的额头,牵着他的手往里走:“好,那就不说。先进屋来,小鱼能一个人出门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吃大餐庆祝一下。”   关知鱼又举起手道:“我我我!我要给你做饭!”   邵凌转头看他,又笑:“好。”   转眼就是圣诞节。   平阳市地处秦岭淮河以南,是实打实的南方,圣诞节这天气温仍是零上,并没有下雪,只不过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室内开着暖气,并不冷,关知鱼身上只穿了件撞色毛衣,暖黄的灯光打在羊毛毛衣上,将原本的暖色调照得更加温柔。   关知鱼坐在邵凌对面,两手小臂叠放在桌面上,坐得像个学生,身体微微前倾,好奇地看着邵凌手里黑色的盒子。   “这就是圣诞礼物?”   邵凌点头,把盒子推到关知鱼面前:“专程定制的,一级触感!打开看看?”   关知鱼依言低头,将那黑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白色的袋子,关知鱼拿起来,沉甸甸的,捏一捏,是某种细长的东西,关知鱼心里有了数。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支黑色的长鞭。   关知鱼抬起眸看着邵凌,邵凌问:“喜欢吗?”   这个问题……面对着这一桌子布置精致的菜肴,温馨暧昧的灯光,总觉得有点羞耻。   关知鱼红着脸道:“……喜欢。不过长鞭很难用的,你确定你能用好吗?”   邵凌挑眉:“不相信我?”   “不是……”   长鞭对主人的技术要求很高,如何控制力道、方位,怎样打不会受伤,但能给人造成很强的痛感,都是需要长期的经验才能学会的。   邵凌道:“既然信,那咱们今晚就可以试试。”   想到这种长鞭挥打在身上的痛感,关知鱼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和跃跃欲试。   关知鱼再抬头时,就看到邵凌向他伸出了手。   “我的礼物呢?”   关知鱼立刻把自己精挑细选,花了他一半积蓄的礼物拿了出来。比起邵凌那个,关知鱼这个盒子要显得小一些,红色,上面用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邵凌接过去,在打开之前看了关知鱼一眼,他也想知道,小家伙会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平时关知鱼需要什么,也不会和他说,都是他主动发现,然后给关知鱼添置,从衣服鞋子,到手机电脑等等。   关知鱼既不出门,也不网购,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邵凌其实从没给过他钱。   邵凌不知道关知鱼以前工资怎么样,但想来不会太高。   因此看到盒子里那个一看就得五位数的打火机时,邵凌还是有些惊讶的。   打火机并没有特别复杂的装饰或者花纹,主要是黑色,边缘和翻盖边缘是金色,翻盖下方的金色边缘上,刻着两个小字:“小鱼。”   “喜欢吗?”在邵凌打量这只打火机时,关知鱼问。   邵凌抬头,看到青年脸上笑容底下隐藏的少许忐忑,笑道:“当然,以后我就不用别的打火机,只用你送的这个了。”   关知鱼满足地笑了:“喜欢就好,我可是把我的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邵凌:“老婆本?”   关知鱼抬起下巴:“嗯,怎么了?”   “行,”邵凌失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关知鱼凑上来在邵凌脸上亲了一口,问:“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生日礼物是邵凌精挑细选出来的,很早就准备好了,原打算在关知鱼生日那天,带他去见了自己的父母,就把东西送给他,但出了意外。邵凌不想把这样珍贵郑重的东西,随随便便地送出去,所以挑了圣诞这一天。   这样以后每一年的圣诞夜,就是一个纪念日。   邵凌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两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钻石反射着灯光,夺目得几乎刺痛了关知鱼的双眼。关知鱼有些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直到邵凌拿着戒指向他单膝跪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关知鱼的心尖上。   “小鱼,我想正式地问你,你愿意跟我结婚,一起过一辈子么?” 第58章 对不起   关知鱼愕然愣在原地。   破碎的原生家庭,让关知鱼对于家庭有强烈的渴望,又有种难言的不安。   他希望能拥有一个温暖的、完整的家庭,又害怕它会再次破碎,迫切地想要抓住一个人陪着他不要离开,又害怕会失去。   这是原生家庭刻在关知鱼骨子里不可磨灭的印记。   再加之自从上回受到袭击以来,来自邵凌的工作和朋友圈的种种压力,施加于关知鱼身上,临门一脚,他突然开始怀疑了。   关知鱼不怀疑邵凌很宠他很爱他,但这份宠爱是基于什么呢?在被邵凌救出以前,他们明明只见过一面,为什么邵凌会愿意花这么大力气来不厌其烦地陪着他?为什么关于袭击者是谁,邵凌和乔岚说的不一样?   他是否配得上这份独宠呢?邵凌这么耀眼、夺目,正如乔岚所说,那么多人觊觎着他现在的位置,他何德何能成为那个和邵凌共度一生的人?   邵凌的生活充满了危险,他除了做个小宠物,还能做什么?   诸多不安他从未说起过,都压在心底慢慢发酵、壮大。   “小鱼?”   关知鱼目光茫然呆愣,邵凌还以为他是太过惊喜,轻轻唤了一声。不等邵凌继续说后面的话,他就看到有一滴眼泪从关知鱼的眼角流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一颗颗如同珍珠似地滚下来。   邵凌慌了,连忙伸手温柔地帮关知鱼擦眼泪,心疼道:“怎么了,小鱼?为什么突然哭了?”   关知鱼一看邵凌这样,哭得更厉害了,低下头捂住脸,转身不看邵凌。   邵凌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戒指放到一边,起身从后面抱住关知鱼,贴着他耳根道:“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哭,我才好哄你吧?”   关知鱼勉强止住眼泪,哽咽道:“对不起,邵凌,你的戒指我不能收。”   邵凌心下一凉,他没料到竟然会被拒绝。   他以为他们两人早已心意相通,都决心要一起度过余生的。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认为,关知鱼其实只是把他当做主人而非男友,对他是感激以及对主人的服从信任,并不是爱?   “为什么?”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邵凌不是毛头小子,没有急着慌,而是冷静地问道,“为什么不能?”   关知鱼不答。   邵凌问:“你不喜欢我?”   关知鱼摇头,说:“邵凌是我最喜欢的人。”   邵凌:“你不想和我一起过一辈子吗?”   关知鱼眼里还有湿漉漉的泪,睫毛也被眼泪濡湿了,肩膀还一抽一抽的:“就算邵凌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我想一直跟在邵凌身边。”   邵凌微微蹙眉,解释道:“我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不是朋友之间,不是主奴之间,而是爱人之间。我说的在一起,也不是主奴,是作为爱人。”   “你确定你爱我吗?”   关知鱼咬着唇,湿润的眸子里倒映着灯光,邵凌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爱情是一个神圣、美好、又常常会充满痛苦的东西。于关知鱼而言,爱往往是与性、与主奴交揉在一起的,让他跟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上床,他做不到,让他对一个毫无感情的人绝对服从和信赖,他也是做不到的。   对于邵凌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两个字可以简单概括的,可那其中一定是有爱。   关知鱼点头。   邵凌不懂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意?”   关知鱼低下头:“……对不起。”   邵凌:“不要道歉。”   邵凌看着关知鱼,关知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不想说?”邵凌握住他的手,“那我不逼你。”   或许关知鱼的心思比他想像的更加细腻,邵凌想,罢了,反正人不会跑,现在不收,以后总会收的,慢慢来就是了。他总是能搞清楚小家伙在想什么的。   “算了,别哭丧着脸,明明是好事,”邵凌捏捏关知鱼的脸颊,将戒指收回怀里,扶着他的肩让他转过身面对着桌面上丰盛的晚餐,“虽然戒指你不肯收,饭总得吃吧?”   关知鱼拉着邵凌和他同款的毛衣袖口,抬眸小声道:“邵凌,你生气了吗?”   邵凌揉了他的脑袋一把:“生什么气,我是那种脾气特别大的人吗?”   邵凌当然不是,可就算他确实没生气,关知鱼知道,邵凌心里一定还是有一点伤心失落的,毕竟他精心准备的戒指和求婚,居然被他拒绝了。   没有几个人能拒绝邵凌的求婚吧?   他是不是太任性了?明明邵凌给的,他只要接受就好了。   关知鱼有些心不在焉。邵凌看出来了,但是没明白为什么,是自己突然求婚给他压力了?   两人各自心事重重,但仍旧气氛良好地吃过了晚饭,邵凌本有其他安排,却发现关知鱼的眼睛一直在往那只装着长鞭的盒子瞟,跃跃欲试的样子。邵凌有些好笑地问:“怎么,看什么呢?”   关知鱼脸微红,犹豫了一下回答:“……今晚,试试那个吗?”   邵凌挑眉,促狭道:“想要了?”   关知鱼红着脸点头,反问:“……邵凌不想要么?”   拒绝了求婚让人不高兴了,他总得在别的方面弥补回来。   而他其实什么都不会,只能给邵凌这个。   既然美人盛情邀请,邵凌怎么会拒绝?   两人一起看着八点档狗血电视剧,笑着吐槽剧里各种各样的bug,笑着笑着就亲到了一起。邵凌把人按到沙发上,手撩起关知鱼的毛衣衣摆,一直撩到他胸口,接着轻轻的吻就顺着关知鱼的肚子,向上,一直到他的乳尖。   舌尖一舔,就弄得底下人身子一颤,主动分开了腿,环住邵凌的腰。   邵凌拍拍他的屁股:“走,咱们先去洗澡。”   洗澡当然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完完整整地洗一遍,洗得干干净净的。   邵凌打着清洗里面的名义,从后面把人按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低头舔吻着关知鱼的后颈,左手搔刮着关知鱼右边的乳尖,右手则探到那湿热紧致的甬道里,边旋转边按压,弄得关知鱼差点在浴室里就射了出来。   关知鱼从来都对邵凌很顺从,今天尤其乖巧,邵凌把手伸进去,他还主动抬起屁股,微微分开腿,方便邵凌的动作。明明腿软得不行,还死死支撑着,手按在磨砂玻璃上,重重地喘息。   等出浴室时,关知鱼已经面红耳热,浑身发软了。   谁想到邵凌接着却没把人带去卧室,而是拉着关知鱼进了他平时练舞的房间。   ——————   舞蹈室play在路上了 第59章 舞蹈房play   关知鱼的舞蹈房是邵凌专门为他布置的。   进门右手边一整面墙上,有一块巨大的镜子。对面那扇墙是窗户,深蓝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摇晃,窗户正对着一片草坪,窗外风景如画。镜子对面靠墙摆着把杆,白色底座落在天蓝色的舞蹈塑胶地板上,整体色调明快轻松。   穿着浴袍的关知鱼有点懵,看看邵凌,又看看舞蹈房,隐约猜到了邵凌的意思:“主人,今天在这里吗?”   邵凌按着关知鱼的肩膀,道:“跪下来。”   关知鱼屈膝跪在他脚边,邵凌俯身给关知鱼戴上项圈,拉着牵引绳踱步到舞蹈房里,关知鱼便手脚并用地跟着他爬进去,亦步亦趋地跟在邵凌身后。   “这里是个好地方吧?”邵凌低头笑道,“在这里做过以后,未来你但凡跳舞,就会想起我。就算回去上班,在教别人跳舞的时候,也会记得自己之前是怎么样在这里兴奋地高潮。”   舞蹈房对于关知鱼有特别的意义,这毕竟是他长期练习并工作的地方。   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好邵凌做爱,关知鱼的身体便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他温驯地伸出舌头舔邵凌的脚背,略带羞赧地说:“谢谢主人。”   邵凌抬起脚将脚趾插关知鱼的嘴里,温热的口腔,绵软的舌头,这感觉让邵凌头皮发麻。邵凌微眯起眼,轻吸了一口气,拽着牵引绳拉起关知鱼的脑袋,问他:“好吃么?”   关知鱼仰头道:“好吃,主人身上的味道小鱼都喜欢。”   邵凌轻笑一声,席地而坐,将关知鱼拉近自己,倾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一下。关知鱼贪恋这温柔,凑上来想要更多,邵凌却接着把人的脑袋按到地上,一巴掌抽在关知鱼的臀肉:   “屁股撅起来。”   关知鱼翘起臀部。   邵凌右手拿着那支新买的长鞭,通体黑色,牛皮制作,手柄填充的是实木,直径三厘米,长二十公分,鞭长一米九。柔韧的鞭身挽成环握在手里,邵凌用鞭子挑起关知鱼浴袍的下摆,露出他浑圆挺翘的臀部,双峰之间那幽深的入口在轻微地翕动着,像是在引诱人进去。   邵凌放下鞭子,手掌摸上绵软的臀肉,揉了揉,旋即啪地一巴掌拍上,白皙的臀肉立刻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关知鱼身子一耸,却因为被按住了脑袋,动弹不得。   邵凌的手顺着会阴往下,摸到关知鱼颤巍巍立起来的阴茎。   邵凌笑着低头在他臀肉上舔了一下,说:“骚不骚,我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打了一下屁股就硬了?”   关知鱼小声道:“骚。”又给自己辩解,“都是因为主人太性感了。”   关知鱼的视线扫过邵凌宽松浴袍下隐隐露出的胸肌,以及腿间的凸起,咽了咽口水。男人火热的身躯覆盖在他身上的温度,以及阴茎填满他下体的触感,都让关知鱼回味。   邵凌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镜子:“这么说,怪我了?”   “不是,”关知鱼看着镜子里浪荡地跪趴着,撅着屁股的自己,“怪小鱼自己……太浪了。”   “浪货,”邵凌轻笑,“咱们来玩一点刺激点的小游戏吧?”   “什么游戏?”   “既然到了舞蹈房,当然得跳舞,你说是不是?”邵凌松开手,拍拍关知鱼的屁股,“起来。”   关知鱼起身,牵引绳上的锁链在地面上拖出哗啦啦的声音,项圈上的铃铛也叮铃铃的响。   邵凌盘着腿手撑着地,歪着脑袋想了想:“随便跳个舞吧。”   “是,主人。”   关知鱼身上只穿了浴袍,底下什么都没有,腰带松松地系着。跳舞时动作大,力道大,时不时就把领口甩开,胸口的两点殷红一览无遗。或是把衣摆甩飞起来,露出硬挺的阴茎,或是粉色的小穴。穿了等于没穿,反而有种欲说还休、欲盖弥彰之感,半遮半掩的,更让人血脉喷张。   兴许是衣着原因,关知鱼没有像上回在草坪上时跳得那么忘情,目光一直停在邵凌的身上,脸上带着一点害羞,也有一点得意——他察觉到邵凌硬了。   不知道是舞种原因,还是关知鱼本人的原因,总之邵凌大饱眼福的同时,下身也已经胀得发痛。   因此,关知鱼的舞蹈动作更加具有挑逗性了。原本是一个正经舞蹈,跳着跳着变了味。关知鱼不再远远地跳舞,而是到邵凌身边来和他互动,时不时摸一把邵凌的脸,手在邵凌的背上滑一下,像个妖精一样挑逗着邵凌的欲望。   跳舞的体力消耗很大,汗水顺着颈侧向下流,在脖子上留下湿漉漉的水光,离得近了,能听到关知鱼沉重的喘息声。   舞蹈不仅仅是肢体动作,表情和眼神都构成整个表演的一部分,动作变化的同时,关知鱼的神情也愈发撩人,微勾的唇角,暧昧的眼神,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毫不遮掩地散发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动作,关知鱼猛地跪下去,却因为动作太大,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腰带直接散开了,浴袍自然打开,从关知鱼胸前到腹部再到腿间的风景,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这个显然在关知鱼的意料之外,一时间他又慌又羞又囧,手本能地想去拉,却停在了那里没动,依旧保持着跪姿,腿分开,却把手背到了身后。关知鱼低下头,喘息着说:“跳完了,主人喜欢吗?”   邵凌的目光直白赤裸,带着侵略性,顺着关知鱼裸露的身体肆意扫描,手掌轻轻拍起来:“喜欢,跳得很好,好到我都硬了。”   邵凌指指自己的腿间,又勾勾手指,道:“过来。”   关知鱼挪动双腿,膝行到邵凌面前。   邵凌抬起关知鱼的下巴,低头吻在他的唇上。   这是个明显带着欲念的吻,舌头湿滑灵活如蛇钻进关知鱼的嘴里,不断扫荡,攻城掠地。关知鱼被亲得腰都软了,丢盔弃甲,顺着邵凌的力道躺在地上,抬起一条腿,大张的腿中间露出已经湿透的小穴。   但是进入到关知鱼体内的却并不是邵凌的东西,而是一个跳蛋,随即又塞进去一个肛塞一样的东西,末端却连接着一条白色的猫尾。关知鱼迅速进入角色,主动配合邵凌将猫耳给自己戴上,同时轻轻“喵~”地叫了一声。   更像个妖精了。   像是一只撩人的小猫变成的。 第60章 舞蹈房going on   邵凌眼眸深沉,拽着牵引绳将关知鱼拉起来,面对着镜子按到把杆上,抬起他的下巴,让关知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看好了。”邵凌在他耳边低语道,“不许闭眼睛。”   跳蛋悄然地打开了,并且一步步调大,直到最大档。跳蛋一震,带着猫尾上的肛塞都一起震,叠加的效果更强,折磨得肠道里的软肉又酥软又酸胀,痒得不得了。   关知鱼鲜艳的唇微张,从喉咙间溢出几声低低的呻吟。   邵凌将他两手反剪到身后,用绳索简单绑住手腕,而后将牵引绳上的金色链子放到关知鱼唇边。   “自己叼着。”邵凌说。   关知鱼咬住链子,金属微凉的触感贴在唇上,反衬得他体内的欲望更加火热。   邵凌的吻落到敏感的后颈,顺着后颈滑到耳侧,而后含住他耳垂,灵活火热的手掌在关知鱼身上游离,像弹钢琴那样轻轻挑拨着,在乳头、腰侧以及大腿内侧的皮肤上辗转。   关知鱼小穴里被跳蛋激得痒极了,扭着屁股想要,两腿忍不住地并拢了。   邵凌却将膝盖抵进他腿间。   “不可以。”邵凌说。   关知鱼又舒服又难受,硬挺的前端渐渐渗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邵凌一手捻着他乳尖,一手伸到他腿间握住那火热的肉棒。   “想射?”邵凌问。   关知鱼点头,咬着链子的嘴含混不清地说:“要……想要……”   只有跳蛋在里头窜动,虽然舒服却差了些感觉,他想要更大更热的东西插进去。关知鱼忍不住扭着腿,用腿的内侧摩擦着邵凌的膝盖。   邵凌抬起关知鱼右腿,搭在把杆上,这样他腿间的景色更加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浴袍只能半遮半掩,平添几分撩人的风味。   邵凌大手揉捏着关知鱼柔软肥厚的臀肉,揉几下后,再拍上一巴掌,道:“小猫,摇摇尾巴。”   关知鱼闻言,便大力地摇起屁股,带着那白色的猫尾一起摇起来,嘴里还配合地含糊道:“喵~”   他一扭屁股,跳蛋在里面震动的感觉愈发鲜明,有一下甚至恰好撞在了他的G点上。操得关知鱼屁股一颤,整个下半身都软了,只靠上半身趴在把杆上的力道支撑着身体。   而那前方的肉棒也跳了跳,几乎快要高潮。邵凌哪能这么轻易让他射出来,取了个细长的金属棍插入到关知鱼的尿道里,迫使他把即将出来的欲望憋了回去。   “喵~”关知鱼委屈地叫出声,用屁股去蹭邵凌的大腿。   邵凌掀开浴袍,露出早已勃起的肉棒,在关知鱼股缝间摩擦了几下,拽起他的头发,贴在关知鱼脸侧道:“你怎么那么骚,就这么想要?”   关知鱼蹭了蹭邵凌的脸。   关知鱼越这样,邵凌越想多吊吊他,多逗他一下,说道:“你是学过古典舞的是吧,我知道一点点,听说古典舞有一些基础动作。”   “不知道你荒废舞蹈这么久,那些基础动作还能不能做出来呢?”   关知鱼今晚这么卖力,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因拒绝戒指更邵凌带来的不快。毕竟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式能够取悦邵凌。   关知鱼点头。   做这些基础动作的目的当然不是做动作,邵凌解了关知鱼手腕上的绳子,将他身上的浴袍也脱了下来丟到一边。如此一来,关知鱼就是完全赤裸的了。他把着杆,强忍着后穴里不断震动的跳蛋,以及尿道里的金属棒,尽量做出标准的姿势,然而等他高高举起左腿过头顶,与右腿形成一个一字时,突然感觉到大腿内侧“啪”的一声,一阵剧痛。   “唔!”关知鱼嘴里叼着链子,没叫出来,痛得闷哼一声。   从镜子里,关知鱼看到软软垂在他腿边的尾巴,以及右腿根部一道红红的鞭印。   邵凌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那道长鞭,狠而准得抽在了他的腿上。   关知鱼痛得险些摔倒下来,腿颤了颤,望着镜子里邵凌的眼睛,咬紧牙关忍了下来,继续将腿向下压。   “啪!”又是一声,一道鞭痕落在了刚才那道鞭痕之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叉。   白皙的皮肤上两道狰狞的红痕,薄薄的皮肤下充着血,看起来似乎再用力一些,那皮肤就会破开,露出下面的肉。   邵凌当然是好好练过才敢往关知鱼身上招呼的,不然把人打伤了他上哪儿哭去。   搬旁腿、搬前腿、搬后腿几个动作做下来,关知鱼两条腿的大腿内侧已经遍布血痕。他痛得眼泪汪汪,腿间的性器却诚实地变得更硬,没有软下来的迹象。   凭借这个,邵凌就知道这还没有超过关知鱼的承受范围。   把杆动作结束以后,关知鱼又做了几个地面的动作。譬如跪下腰,小腿着地,两膝分开与肩同宽,下腰时手往下到脚趾,胸膛与腹部便袒露出来。   于是关知鱼胸前和肚子上就挨了几鞭子。   红色触目惊心的鞭痕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的凌虐的美感。   在做出反弓撑腰这个动作时,关知鱼肚子着地,手伸到背后抓住上举的脚腕,是个对一般人而言难度很高的姿势。关知鱼抬起眼看邵凌时,无害的眼神配上柔软仿真的猫耳,以及赤裸性感的身体,让邵凌一时忍不住,半跪下来,将链子从关知鱼嘴里拽出来,把自己的阴茎插了进去。   关知鱼知意地尽量收敛起牙齿,用舌头和口腔包裹住邵凌的性器,一点点将那肉棒往里咽,像是要吃下去似的。嗓子眼处又紧又热,邵凌忍了这么久,被他吸得爽极了,电流流过般的快感从下体迅速蹿到大脑里,后背都麻了。   邵凌觉得这个姿势很有意思,干脆用绳子将关知鱼的右手和右脚绑起来,左手和左手绑起来,让他没办法挣开,而后“唰”地把那尾巴扯了出去。   肛塞迅速摩擦过关知鱼内里敏感的肠肉,爽得关知鱼含混地低吟出来,旋即又有个凉凉的东西被塞进了关知鱼的屁股里。   关知鱼嘴里被邵凌的肉棒塞得满满的,用剩余的精力感受了一下屁股里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   邵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拽着关知鱼的头发猛地从他嘴里退出来,低头问:“知道你屁眼里面插着的是什么吗?”   关知鱼迷茫地摇了摇头。   那东西不太粗,但很长,邵凌拿着他一边旋转,一边慢慢地往里塞。   但见鬼的是,那颗跳蛋还一直在里面,关知鱼被它折磨得里头不知道流了多少水,竟被那细长的东西顶得更深了。   关知鱼难耐地扭了扭腰,低哼道:“太……太深了,主人……不要、不要再……啊……”   邵凌:“猜猜现在在操你的是什么,猜出有奖,猜不出的话罚你十鞭子。”   关知鱼委屈地咬了唇,摇头喘息道:“猜、猜不出……”   那东西越进越深了,跳蛋也越来越深,进到了从未到达的地方,在里面依旧是疯狂震动着。关知鱼被逼得眼泪都出来了,求饶道:“不行,不要了主人……别再进去了,太深了……”   “猜不出?”邵凌将那东西缓缓退出一些,里头的媚肉却似乎舍不得似的,吸着它,裹得紧紧的,“那十鞭子啊,自己猜不出,可不能怪我了。”   关知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是……”   话没说完,邵凌突然将性器猛然插进了关知鱼的嘴里,与此同时,那根细长的东西也一下子插进了小穴里,发出“噗嗤”一声。邵凌并没有停顿,插进去后,就在关知鱼上下两张小嘴里迅速而猛烈地抽插起来。 第61章 你们都懂……   关知鱼的身子猛地颤了颤,身体整个发热发红,被这如潮的快感冲刷得快失去了理智,本能地想要逃离身下的刺激,疯狂扭着腰。   在这样的刺激下,关知鱼很快就要到达了高潮,可尿道却还被能金属棒插得死死的,邵凌没有半点取出的意思。   “唔……唔……”关知鱼被捏着下巴,长长的眼睫下大量生理性的眼泪流了满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水润润的眸子看着邵凌,里面除了欲望,就是哀求。将身体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处于不能自控的无力状态,所有快感与疼痛都系于另外一个人身上,给人带来不安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未知的快乐,和臣服于主人脚下的心安。   如此矛盾,又如此诱人。   毕竟身为奴隶,不需要想太多,只用取悦主人,服从主人就足够了。而从前的关知鱼被父母抛弃,成为多余的那一个,寄人篱下。姑姑的早逝又夺走了他最后一个避风港,他过早地面临着来自生活的压力,于是渴求寻找一个安身之所,如今邵凌就是他的安身之所。   邵凌狠狠在关知鱼嘴里操干了几十下之后,骤然退出来,捏着关知鱼的下巴,低头吻他被肏得发红发肿的唇。关知鱼嗓子眼被性器插得火辣辣的有些痛,大量的唾液从没法闭合的唇角滴下,落在地面上,汗水也一齐滴下。   看上去狼狈又性感。   邵凌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角,眼睛盯在近在咫尺的关知鱼的双眸,微微退开一寸,低语道:“想知道是什么吗?”   关知鱼喘着粗气茫然地看着他,下面小穴里的东西骤然被抽出,细长的黑色硬物水光潋滟,被肠道内的肠液弄得湿漉漉的,还有更多水被带了出来,溅到地面上。粉红的穴口一张一缩,好像是舍不得那东西出去,里面空荡荡的,渴望着被什么填满。   “嗯……”关知鱼难耐地哼出了声。   邵凌却将这一声当做是想的意思,右手握着那东西拿到关知鱼面前,原来刚刚插进去的东西竟然是邵凌一直以来用来鞭打关知鱼的鞭子的手柄。   邵凌轻笑着说:“你看,你把这手柄全弄湿了,我还怎么拿?”   关知鱼脸色绯红,害羞地垂下眼眸,知意地伸出舌头,去舔邵凌拿到自己唇边的鞭子手柄。邵凌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手柄放到关知鱼嘴里,关知鱼细细把上面的淫液全部舔尽了,邵凌才把那手柄再拿出来,笑着问他:“味道怎么样?”   关知鱼害羞道:“骚骚的。”   邵凌笑出声,解开关知鱼手脚上绑着的绳索:“你还知道你自己骚?”   刚才那个姿势当然算不上舒服,解开后,关知鱼活动了一下手脚,红着脸只是笑。刚才被手柄顶到身体深处的跳蛋依旧在震,震得里面麻麻的,想要被什么插进去的渴望更加强烈,以至于即使是跪坐着,也有水从穴口流出来,弄湿了地板。   看到地板上的水痕,邵凌将手指插入进去,在里面浅浅地抽动着,手指旋转研磨,按压着内壁,又倏然按在关知鱼的敏感点上。关知鱼浑身一颤,那想射的感觉又上来了,手软软地抓住邵凌的胳膊。   邵凌并没有把那东西拿出来的意思,问关知鱼:“想不想要主人进去?”   关知鱼点头:“想要主人。”   邵凌:“十鞭子。”   关知鱼的脸明显失落下来,软着腿手扶着地站起来,手把着把杆,腿分开,对着邵凌翘起屁股,道:“请主人惩罚。”   之前的鞭子主要抽在腿根以及肚子上,背上,最适宜挨鞭子的屁股上倒还是干干净净,没什么痕迹。   邵凌笑他狡猾,却也拿着鞭子压上去,性器在关知鱼臀缝间摩擦了几下,低头在关知鱼背上落下几个轻吻,哄道:“乖,打完这十下,就操你。”   邵凌让关知鱼趴下在把杆上,两条胳膊都用绳索顺着把杆绑上。   “报数,错一次加三下。”   关知鱼点点头,脑袋上猫耳随之晃了晃,软到了邵凌心里。关知鱼在性事上一直很乖,今天更乖些,邵凌倒没太发现什么异常。   拿着鞭子,邵凌退开几步。这鞭子长一米九,对于新手而言用起来很困难,控制不好方位,也控制不好力道,邵凌早已经经过大量的练习,对他而言倒没什么难的。   邵凌抬手挥了一下鞭子,鞭尾最细的地方抽在地板上,发出“噼啪”一声响,这玩意儿抽到人身上,想也知道有多疼。   瞄准关知鱼的屁股,邵凌抬起手,一挥。   “啪!”一声。   “一,谢谢主人!”关知鱼痛得臀肉都紧绷起来,那道血痕在臀肉上微微鼓起,与关知鱼腿间的红痕相映成趣。   “腿不许闭上。”邵凌命令道。   关知鱼轻轻抽了一口气,点头道:“是。”   经过最初的剧痛之后,关知鱼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然而就在这时,邵凌的鞭子又落了下来,这次在左边臀肉上。   “二,谢谢主人!”关知鱼闭着眼叫道。   臀肉上的疼痛越鲜明,肠道里跳蛋的震动也更鲜明,刺激着敏感的肠肉。胀疼的性器又有透明的液体从铃口流出来,却始终无法自如高潮。   “啪!”邵凌抽了第三下,在右边,与第一道鞭痕平行,嘲道,“要是不给你堵上,你今天难道要被鞭子抽射?”   关知鱼有点难堪,脸红到脖子根儿,但他的欲望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三,谢谢主人。”关知鱼说。   邵凌的鞭子抽得极有规律,一下右边,一下左边,上下平行。连续几下抽下来,关知鱼屁股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关知鱼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但邵凌也热出了一身汗——这鞭子用起来还挺耗体力的。   最后几鞭,邵凌没有停顿,一鞭与一鞭之间时间间隔很短,上一鞭才落下,下一鞭又咬上了关知鱼的屁股,关知鱼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报数的声音都变了调。   直到第十鞭抽完,邵凌将长鞭丢到一鞭,走到关知鱼身后。关知鱼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着,镜子里看着邵凌的眼神有些惧怕,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眼泪。   邵凌从后面抱住关知鱼,捏着关知鱼的下巴让他转头,低头吻他的唇,吻得又轻又柔,用舌头轻轻舔着关知鱼咬破的嘴唇,吮吸着关知鱼嘴里的津液,又将舌头伸到关知鱼嘴里,勾着他的舌头,又舔又吸。关知鱼肺里的氧气很快就不够用了,刚刚的惧怕和疼痛不再那么强烈,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欲望又袭上心头。   邵凌掰过关知鱼的下巴:“看着镜子。” 第62章 h   关知鱼迷蒙地抬起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全身发红,满脸泪水,胸前还有几道鞭痕,脖子和肩膀上都是吻痕,身下的阴茎兴奋的翘着。后面的情形看不着,但从屁股上和腿根火辣辣的痛,腿间滑腻腻的触感,就知道后面一定糟糕透了。   “看看你自己,多诱人。”邵凌在关知鱼耳畔低语道,“是个男人都会想干死你的。”   “要吗,求我。”   关知鱼眼睛一眨,眼泪又掉下来,含糊道:“要……要,求主人,求主人进来,操进来,干死我,干死小鱼……啊……”   随着关知鱼的话,邵凌已经扶着自己硬挺粗大的东西,抵在关知鱼的穴口,一点点干到了底。肉棒破开重重软肉,虽然没怎么扩张,但关知鱼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被进入,紧致却不过分,软肉早已渴望了许久,看到肉棒进来,兴奋地流出了更多的水,欢快地把邵凌的肉棒给吞了进去。   “啊……好舒服……谢谢、主人……”关知鱼失神地叫道,“啊……好、好深……”   关知鱼的肉棒又吐露出了少许液体。   屁股上的血痕被压到,紧致的小穴被撑得满满的,关知鱼满足极了,又痛又爽,两腿都发软,却努力翘起屁股,方便邵凌干他。   这时,邵凌将关知鱼尿道里插了许久的金属棒向外抽出了些许。   “嗯……”关知鱼叫出声,闭上了眼。   邵凌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狠狠在关知鱼屁眼里顶了一下:“睁开眼,看着自己,不许闭眼。”   关知鱼重新睁开眼,一巴掌原本打得不太疼,但是打在鞭痕上就不一样了。关知鱼痛得小穴本能地紧缩,吸得邵凌爽得头皮发麻。   邵凌并没有直接把金属棒拿出来,而是就着还剩一半在里头,握着边缘慢慢旋转了几下,又插进去,再旋转着抽出,再插入。   尿道是何等脆弱的地方?极少有东西进入,被这么折磨,关知鱼几乎要疯了,控制不住地叫出声,嗓音沙哑地求饶:“不、不要……主人……啊哈……”   邵凌晃动胯部,带动肉棒在关知鱼穴里搅动,搅出淫靡暧昧的水声。   “不要什么?不要主人?”   “不……不是……”关知鱼话都说不明白,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身前身后双重的刺激,让他想射得不得了。   “射……我想射……主人,主人……求您……”关知鱼两条腿几乎支撑不住自己了。   折腾了小家伙这么久,邵凌在他脸侧亲了一下,终于不再磨他,干脆地把金属棒缓缓抽了出来,与此同时,邵凌在关知鱼穴里狠狠一顶,恰顶在关知鱼的敏感点上。   关知鱼“啊——”地叫出来,仰起头,身体剧烈抽搐,脚趾都蜷缩起来,随后,一大股乳白色的液体从铃口处射了出来。   等待已久的高潮来临时,比预想得更加激烈,关知鱼全身痉挛,要不是胳膊被绑在了把杆上,他可能直接就摔了下去。即便如此,那两条腿也还是支撑得很是辛苦。   “嗯……”邵凌没有怜惜小奴隶高潮过后格外敏感的身体,反倒加大了力道在小奴隶体内冲撞,一下一下都又准又狠地干在那一块敏感的软肉上。关知鱼被干得屁股猛烈收缩,穴肉紧咬着肉棒疯狂蠕动,绞得邵凌差点射出来。   邵凌狠狠在那遍布红痕的臀肉上抽了一巴掌,掐着关知鱼的脖子操得发了狠,低头咬关知鱼的后颈,低声道:“吸得这么紧,是很想要主人射给你吗,骚货?”   “啪啪啪!”激烈的肉体相撞声回响在整个舞蹈房里,肥厚的臀肉间,狰狞的凶器飞快进出。每一下都重重将窄小的穴口操开,撑到最大,穴口细密的粉色褶皱都被撑平。大量透明的液体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飞溅出来,弄得关知鱼腿根都是湿漉漉的。   这么粗暴的操干让才高潮完的关知鱼不堪承受,哭着扭腰摆臀,却只是让男人的凶器在他里面操得更重了些,每次对着不同角度,将媚肉干得又痒又麻。   被掐住的脖子扼住了他所有呻吟、浪叫,也扼住了他的呼吸。缺氧带来的窒息感让关知鱼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飘上云端。可身后的肉棒仍在不知疲倦地进出,关知鱼爽得眼泪留了满脸,张着嘴却叫不出声音。   在关知鱼觉得自己快憋死的时候,邵凌猛然松开了手,狠狠在关知鱼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啊……”关知鱼痛叫出声,仰起头,张嘴大口呼吸起来。   “射给我……射给我,”关知鱼顺着邵凌的话叫道,“骚货想要主人射进来,把小穴装得满满的……嗯啊……”   “啊……太重了,轻、轻点儿……”   邵凌笑着将手指插进关知鱼嘴里搅动,拨弄着那条湿滑的舌。   “这可轻不了,不是想要主人射给你么?把屁股撅起来,别流出来了了。”   关知鱼踮脚,果然翘起了屁股。   邵凌对着那肉穴狠操了几下,低喘着粗气,掐着关知鱼的腰身,射了出来。关知鱼的里面太舒服,舒服得他简直不想停下。   大量浓稠的精液被邵凌射到深处,冲刷着敏感之极的内壁。关知鱼颤抖着双腿,尽量放松后穴,让邵凌全部射进来。   量太多,一股股射了好一会儿,邵凌才停止射精。肉棒软了下去,却就停留在关知鱼的蜜穴里,将肠道塞得满满当当。   邵凌好容易停下动作,关知鱼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虽然肠道深处的跳蛋并没有放过他。   邵凌抬手脱了身上的浴袍,随手丢到一边,俯下身去,一手横在关知鱼胸前,一手摸到关知鱼腿间,去抚弄关知鱼硬挺的阴茎。灼热缠绵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到关知鱼的背上。   “嗯……”后穴里面还塞着跳蛋,满满装着邵凌的精液,插着邵凌的肉棒,现在前面又被邵凌的手玩弄。关知鱼爽得想哭,又没法闪躲,没法拒绝,只得被迫承受一波一波的快感。   可这么玩了好一会儿关知鱼都没有射出来,邵凌便将手指插进了关知鱼的小穴里。   那里原本插着他的阴茎,现在又多两根手指,关知鱼被撑得有些受不了,里面胀得厉害,扭着屁股:“不、不行……主人,进不去的……会、会坏掉的……”   邵凌浅浅抽送了一下阴茎,撞得关知鱼腰一软,立刻就没有力气反抗了。   邵凌低笑着吻他的肩膀:“放心,可以进去的,不会弄坏。”   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在邵凌的注视下,一点点插进了那粉色的小洞里。温热紧致的穴肉包裹着手指,邵凌忍不住抽送了几下。   关知鱼立刻呻吟起来,低低地叫着。   邵凌一听他这声音,就又硬了,顺便把手指抽出来伸到关知鱼嘴里。在关知鱼舔干净之后,邵凌拿着那细长的鞭子手柄抵住穴口,低头舔了一下关知鱼的后颈,低声道:“这个也要一起进去,你放松一点,别夹太紧了。”   穴口的软肉感受到,这是刚才插他的那个鞭子手柄,害他挨了十鞭子的那个东西。   邵凌有令,关知鱼当然不会拒绝,轻轻抽了一口气,便尽量放松臀肉,放松穴口。邵凌微微用力,旋转一下,头便塞了进去。   那手柄并不粗,可邵凌原本就已经很粗了,再加上这个,关知鱼便有些受不住,不住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邵凌仍握着那东西,执拗地向里插。   “啊……”穴肉撑到极限,手柄每进去一寸都是折磨,关知鱼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是爽的还是痛的,眼泪直掉。   在邵凌推入的过程中,那手柄一不小心顶到了关知鱼的G点,关知鱼尖叫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穴肉迅速收缩,竟然就这么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很舒服吗?”邵凌在他身后问。   关知鱼张着嘴,眼眸失神,腿间的性器淅淅沥沥地把白浊全部射到了地面上。   “啊哈……”   见他一幅爽到没了魂的样子,邵凌把手柄对着那一块地方,连续顶了几次,与肠肉比起来略显粗糙的手柄抵在那里,干得关知鱼穴里一阵酸胀。翘着的阴茎陆陆续续射出更多精液。 第63章 作者肾虚系列……   邵凌爱极了他被自己弄得高潮、浑身无力、流泪呻吟的模样,轻吻愈发怜爱。一边吻,邵凌一边单手解开了关知鱼胳膊上、腿上的绳索,将他的脸按到地面上,对着关知鱼刚才自己射出的那些浊液。   这一动作间,肉棒和手柄摩擦穴肉,关知鱼又抖了抖身子。   邵凌俯身贴着关知鱼的耳朵,对他说道:“舔干净,你自己的东西。”   关知鱼顺从地张开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去舔地上的白浊。他像只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舐,但屁股是翘起的,纤细柔韧的腰身被邵凌掐出了青紫的痕迹,浑圆的臀肉之间,是邵凌粗大的阴茎。   在关知鱼舔时,邵凌便一下一下,轻轻地在他身体里面抽送。鞭子手柄始终停留在里面,不顾穴肉的挽留将肉棒尽数退出,在小穴翕动着尚未完全闭合时,再把龟头对准入口,“噗嗤”一声插进去。身体不断被打开,一次又一次地接纳着男人的侵入,每次干到底,关知鱼都会腿软得发抖,只好用手撑着地面。   “好吃吗?”邵凌一边操他,一边问。   “好吃。”关知鱼舔了舔舌头,扭了扭屁股,肉棒在里面搅动泛起淫靡的水声,叫道,“还要……要主人射进来,射给小鱼。”   “小鱼是主人的奴隶,请主人尽情射进来……嗯啊……”   关知鱼这些骚话听得邵凌血气上涌,阴茎硬得发痛,猛地干在关知鱼的敏感点上。关知鱼爽得屁股一缩,穴肉蠕动着把邵凌仅仅夹住。   “这么骚,这么会叫,不如让别人也看看你的骚样,嗯?”邵凌在关知鱼身后道。   “不、不要……”关知鱼断断续续地说,“只给主人看……骚货只给主人看。”   邵凌低笑一声,取出鞭子手柄,突然勾住关知鱼的膝弯,从背后把他抱起来。受重力作用,关知鱼整个身体下坠,却没有着力点,惊慌地抬起手去勾邵凌的脖子,邵凌却不许他勾着。   “坐在主人的肉棒上就可以了。”邵凌在关知鱼耳边低语,同时朝着窗户走去,一边走,一边干着关知鱼的穴。   关知鱼两腿大开,股间有淫水混合着邵凌的精液一起滴落,打湿了他的屁股不说,还滴到了地面上。   直到走到窗边,邵凌才停下脚步,狠狠顶弄关知鱼的同时,引诱他向外看。   窗外楼下是一片草坪,有几个女佣坐在草坪上聊天。邵凌那只阿拉斯加阳阳,咬着一个球在玩儿。   “再叫大点声儿,下面那些阿姨可都听见你在叫了。”   关知鱼水汽迷蒙的眼向窗外看了一眼,恰巧邵凌往他深处一顶。关知鱼差点叫出声,连忙惊慌地用手捂住嘴。   虽然女佣们也知道邵凌和关知鱼的关系,但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听到是一回事。尤其是那么羞耻的骚话,如果让他们听去,关知鱼再也没脸见人了。   “嗯……主人,”关知鱼忍得辛苦,哑着嗓子软声求饶,“您轻点儿……啊……太重了……”   “轻点儿?”邵凌低声说,“你说的啊。”   邵凌果然变轻了,每一个动作都慢慢地磨,退出得慢,进入得慢,到里面后,还要扭一扭,让肉棒在里面搅动。像是慢动作,阴茎的表皮一寸寸摩擦着肠壁,关知鱼连每一根筋络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   这感觉更羞耻了,并且被撩拨起的满腹欲火还不能解脱,磨人极了,关知鱼捂住脸,蚊吟似地说:“主人,您快一点儿。”   邵凌放下关知鱼,将他按在阳台上,低头咬着关知鱼的耳朵:“你到底是要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嗯?”   关知鱼羞得满面通红。   邵凌把手指伸进去抠了抠,缓缓从关知鱼屁眼里退出来,揉捏着臀肉柔声道:“乖,自己把跳蛋吐出来。”   跳蛋被干得太深了,邵凌手指伸进去都摸不到。   邵凌话虽然这么说,却不把跳蛋关掉,还让它在那儿震。这下关知鱼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吐出来吧,又确实为难得很,把小穴里面的东西吐出来,不就是要用穴肉挤压么?可跳蛋震动得厉害,媚肉贴上去,就被震得酥酥麻麻,又痒又爽,哪还有力气。不弄出来,又违抗了邵凌的命令。   关知鱼尝试了一下,尝试得穴里水流个不停,也没有成功。哭着转头哀求邵凌:“主人,您能不能把它关掉?”   “可以啊,”邵凌说,“但你想用什么条件来换呢?”   关知鱼手指扣着窗檐,用哭腔道:“都听主人的。”   邵凌笑了笑,低头吻关知鱼的蝴蝶骨,指尖在关知鱼穴口打着转,低声道:“乖。”   邵凌关掉了跳蛋的开关。   关知鱼这才依从命令,一点一点把跳蛋向外吐。   这时,邵凌却在关知鱼耳边说:“这屋子隔音不是很好,你说你刚才叫那么大声,会不会阿姨们已经听到了?”   邵凌说这话时,关知鱼恰巧看到一个女佣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他身体一缩,贴在了邵凌的怀里。   “谁让你动了?”邵凌道,“没规矩。”   “小鱼错了,主人。”关知鱼委屈得眼泪汪汪,忙又趴回去,翘着屁股,试图把那跳蛋弄出来。这感觉和排泄一样,当着邵凌的面排泄还好说,当着那些女佣的面,就有点太羞耻了。关知鱼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看到自己,万一往这边看了,虽然看不到下身,但就看他上身这些痕迹,也足够关知鱼羞得钻地缝了。   因为袁为的调教,关知鱼在床上还是很能放得开的,让做什么做什么,不会扭扭捏捏的不愿意,骚话也说得很熟练。但这仅限于对主人,对外人他还是那么害羞。   当跳蛋掉出来时,邵凌接住了它,拿到关知鱼的唇边。跳蛋上被关知鱼的爱液弄得水光淋漓。   “看看你自己,流了多少水。”邵凌笑了一声说。   关知鱼红着脸伸出舌头去舔。   邵凌又要逗他,故意问道:“你说你跟阳阳,谁比较会舔,嗯?”   关知鱼一时答不出。   邵凌便自己答了:“我觉得还是阳阳比较会舔,你说呢?”   关知鱼低声答:“主人说得是。”   “怎么,你这是跟狗吃醋啊?”邵凌乐了,“舔你是比不过阳阳了,但阳阳也不如你下面这张小嘴会吸啊。自己把屁股掰开,我要干你。”   关知鱼又欢喜地用手掰开臀肉,露出臀缝间羞涩的洞口。   邵凌用手扶着肉棒,一下就干到了底。关知鱼本想忍住,却还是从唇间溢出几声呻吟。   “叫得真好听,”邵凌笑道,“叫起来是比阳阳好听多了。”   “自己动一下。”   关知鱼听从吩咐,扭着屁股,一下一下,主动用后穴操着邵凌的肉棒。但他这样动作慢,动了几下邵凌就有些等不及,直接掐着关知鱼的腰猛地干了起来。   这一阵操干犹如狂风暴雨,大开大合,干得关知鱼七荤八素,再也顾不上什么叫不叫出声,会不会让人听到了。   连续猛干了几十下之后,邵凌忽地从关知鱼体内退出来,没有堵塞的穴口立刻便有各种液体流出来,流到关知鱼早已一片狼藉的腿根。邵凌将关知鱼转过身,抱起,将他按在窗台上,从正面干进去。   接着,邵凌打开了窗户。窗外的冷空气接触到关知鱼发热的身子,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关知鱼身后悬了空,吓得慌忙抱住了邵凌的脖子,后穴紧缩,紧紧吸住了邵凌的肉棒。关知鱼小声哭叫道:“不要……会掉下去的,主人……我害怕……”   “不会的,”邵凌急促地亲吻着他,“放心,不会掉下去的……你吸得我好紧,放松一点……”   关知鱼还是害怕,整个身体都紧紧贴在邵凌身上,邵凌揉按着他的后背,不断地安抚,关知鱼才渐渐放松下来。后穴里才松一下,邵凌就猛地干到关知鱼的前列腺点上。   “啊哈……”关知鱼猝不及防,叫出了声。 第64章 他应该做些什么   关知鱼就这么邵凌按在窗台上,正面又干射了一次,邵凌才将性器深埋在他体内,射了出来。大量的精液将关知鱼的肠道灌得满满的,邵凌一动,便有淫靡的水声传出来。   关知鱼嗓子都叫哑了,浑身累得没有一点力气,趴在邵凌的怀里,身体因高潮的余韵,仍在一下一下地抽动,却连羞也顾不上了。   邵凌拨开关知鱼额前汗湿的发,温柔地亲吻他。   ……   关知鱼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下午,他赤裸着躺在被子里,穴里擦了药,凉凉的,但腰和腿都酸痛得厉害。每和邵凌做一次,他都要浑身疼几天,下不了床。   真是要被干死过去了。   关知鱼摸着邵凌睡过的枕头,心里悄悄地想。   不过主人高兴的话,想多做几次也无所谓了。   “醒了?”邵凌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看到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在被子里动了动,便放下手中工作走到床边,弯腰亲吻关知鱼的额头,低笑道,“再不起床,太阳都要下山了。”   关知鱼微微眯起眼,勾住邵凌的脖子,慵懒地撒娇:“邵凌,我身上好痛。”   邵凌将手伸到被子里,不轻不重地给他揉着腰,柔声问:“饿了没,想吃点什么?”   关知鱼歪着头想了想:“……想吃邵凌做的。”   邵凌无奈:“我可不会做饭啊。”   关知鱼:“那我给你做吧,我会。”   “你给我做?你下得了床?”   “嗯!”关知鱼说。   邵凌抱着他起身,给他穿上睡衣,坐在床沿上,又弯腰把拖鞋给关知鱼套在脚上:“那就下来走走,别总躺着,得多运动运动,你一个跳舞的,体力不该这么差。”   关知鱼小声咕哝:“那是我体力差吗,是你体力太好了……”   邵凌明明听到了,却还装作没听到,笑着牵起关知鱼的手:“我们下去走走,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外面还不太冷。”   “好。”关知鱼点头。   邵凌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毛绒绒的大衣出来,给关知鱼披上:“下去吧。”   大衣领口露出关知鱼脖子上暧昧的吻痕,睡衣底下还有更多。关知鱼果然还是腿软,尤其是下楼梯时,痛感更鲜明,走一步,腿跟散架了似的。   邵凌看着他直笑。   关知鱼有些羞恼,对邵凌张开手道:“抱我。”   邵凌乐不可支,一手环着关知鱼的腰,一手环着他腿,像抱小孩儿似地把关知鱼抱了起来,噔噔噔几步,就下了楼梯,再把他放下来。   恰巧有个女佣看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知鱼有些羞赧,乖乖道:“阿姨下午好。”   女佣笑呵呵道:“关少爷下午好。”   邵凌吩咐:“去把厨房的饭菜给他端过来。”   “是,先生。”   邵凌牵着关知鱼在沙发上坐下,问道:“屁股痛吗?”   虽然擦了药,但还是有一些异物感,不太舒服。   关知鱼摇摇头,小声道:“不痛。”   这时门外草坪上的阳阳突然蹿进屋,兴奋地朝关知鱼扑过来。这一段时间,阳阳主要是由关知鱼负责照顾的,所以和他很亲。   阳阳体型很大,一下子扑到关知鱼身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伸出舌头欢快地舔他的脸。关知鱼腰酸腿痛,竟然被这大狗按得起不来,推着阳阳的脑袋也推不开。   “阳阳!”邵凌叫他,“蹲下!”   阳阳看了看邵凌,听话地从关知鱼身上下来,蹲在邵凌面前,摇着尾巴。   邵凌宛如在教训小孩:“以后不能再扑到哥哥身上,知道没?”   阳阳懵懂的圆圆的眼睛看着邵凌,仍只是摇着尾巴,也不知明白了没有。   关知鱼忍不住笑:“你和它说这些,他能听懂吗?”   邵凌弯下腰,摸着阳阳的脑袋:“听懂没,听懂就叫一声。”   阳阳:“汪!”   “乖。”邵凌摸摸阳阳的脑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球,扔出去。   阳阳立刻欢快地跑出去捡球了。   关知鱼惊了:“他也太聪明了吧!”   邵凌:“你慢慢教,它就知道了。你和它多亲近亲近,他也听你的话,你没看阳阳现在就很喜欢你么?”   关知鱼笑着点头:“嗯。”   “就是太喜欢了一点。”邵凌似乎有点郁闷。   关知鱼吃饭时,邵凌就拿了电脑坐在他旁边处理事情。关知鱼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偷偷瞄邵凌。   和邵凌认识的时间远没有跟袁为长,可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除了没有结婚证,没有特定的仪式,一切已经和真正的夫妻差不多了。   他们放肆地做爱,每一天在对方的身边醒来,一起养一条狗,所有的亲昵都那么自然,自然得好似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许多年,而未来也会这样相处下去。   可也只是好像。   一直以来,邵凌照顾他、保护他,不厌其烦地哄着他。关知鱼觉得能碰到邵凌,他很幸运。   但已经这么久了,都是邵凌在向他迈步,邵凌已经走了99步,剩下一步该他来走。他应该做些什么。   看的时间久了,邵凌便问:“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   关知鱼眼睛转了转,问:“邵凌,我记得你之前给我请过一个心理医生?”   邵凌停下手里的工作,敏感地发现这是个很重要的时刻。   “对,他叫闻安。”邵凌道。   关知鱼问:“你现在还和他有联系吗?”   邵凌:“有,你想和他联系?”   关知鱼点点头,低声说:“……我不想总麻烦你,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和闻医生说。你还要工作,不能总把时间耗在我身上。”   “我并不觉得麻烦。”邵凌温声道,“陪着你我也很高兴。”   “但如果你想跟闻安聊,我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关知鱼:“……对不起。”   邵凌揉了揉关知鱼的头发:“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轻松一点,我是你的恋人,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我心甘情愿,你不要总是有压力。”   关知鱼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   快完结了噢~ 第65章 别担心,你很好   拿到闻安的联系方式之后,关知鱼犹豫了几天,才终于下定决心,在元旦前和闻安约了见面。见面地点是在外面,闻安定的一个餐厅里。   因为闻安有心想让关知鱼走出这栋别墅,走出这个他心理上的安全区,更多地融入到社会里。关知鱼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闻安对他的状态有信心。   到包间见到闻安时,关知鱼有些羞怯地笑了笑,小声和闻安打了个招呼,目光不安地扫过这房间的各个角落。   闻安微微蹙眉,注意到关知鱼像是在找什么,他没急着问。等关知鱼在他面前坐下来,闻安向关知鱼伸出手,微微笑道:“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关先生。”   关知鱼抿唇笑了笑,伸出手和闻安轻轻握了一下。   “你好,闻医生。”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闻安眨眨眼,笑着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我有这个荣幸,能亲自见到你?”   “我……”关知鱼腼腆地捏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如何回答。   闻安耐心地等着,并没有催促。   “……因为我想让邵凌开心。”   坠入深渊的人,能有一个人不畏艰险地将他们从深渊中拉出来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自身有走出来的意志。如果他自己没有这个意识,别人再怎么帮忙也救不了他。   闻安很欣慰。   欲言又止之后,关知鱼又迟疑着低声说:“我和你的谈话内容,能不能不要告诉邵凌?”   “当然。”闻安笑道,“虽然是邵凌委托的我,但你才是我的病人,我会尊重你的意思。”   关知鱼会这么想,一定程度上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关知鱼开始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开始脱离邵凌而存在。   关知鱼立刻感激地笑了笑:“谢谢闻医生。”   闻安:“需要我给你什么保证吗?比如拉个勾立个字据什么的。”   关知鱼微愣。   闻安忍不住笑:“开玩笑的。好了,咱们开始吧。”   “你不用太紧张,就把我当做你的朋友,咱们就是朋友谈谈心,聊聊天,不是什么医生和病人。”   关知鱼点点头,关知鱼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邵凌介绍给他的医生,是可以相信的人。   或许是闻安天生的亲和力,或许是他多年的从业经历带来的经验,闻安说话的语气和神情让人很是舒服,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想要相信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关知鱼双手放在腿上,握在一起,不安地绞着手指,“我最近有一些焦虑。”   “焦虑?”闻安问,“为什么?”   关知鱼的视线游离了一下,像是在回想,又像是在斟酌自己的用词。也就是这时,闻安注意到关知鱼的眼神一直是回避性的,从关知鱼进门起,就很少有和他对视。   “……医生应该知道我和邵凌的关系吧?”关知鱼问。   “你是指恋人关系,还是主奴关系?”闻安道。   关知鱼又是一愣,没想到闻安会知道主奴的事情。   闻安笑着解释:“你刚到邵凌家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了。邵凌大致和我说过你的情况,说实话,那时候的邵凌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你们圈子里的圈内人。”   “他只是有接触过一些,还是我建议他以这种方式来和你接触。”   关知鱼从没听邵凌说过这些。他第一次知道邵凌是为了他才踏入这个圈子的。他最初只是感觉邵凌有些手法并不是特别熟练,推测他应该不是什么老手。   没想到是完全的新人?   那邵凌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一定费了很多时间来练习。   “邵凌没跟你说过?”闻安问。   “……没有。”关知鱼说。   闻安笑了笑:“或许是不想让你感到压力,或许是不想破坏他身为主人在你心目中强大完美的形象。”   “让我来推测一下你焦虑的原因?”闻安说,“焦虑来源于恐惧,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总体应该是比较平和的,你接触到的圈子也非常小,能让你感觉到恐惧的,应该是跟邵凌有关的吧?”   “你在恐惧什么?”闻安问。   说是恐惧,也很准确。   关知鱼:“……恐惧失去邵凌。”   “邵凌对你的耐心和温柔我们都看得到,你会恐惧,恐怕原因不出在邵凌对你的态度上,应该是出在你自身?”闻安说。   关知鱼:“……对。”   “你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邵凌?”闻安又问。   闻安每一句都说在关知鱼的心坎上。   关知鱼咬了咬唇,点头:“其实前一段时间,我们出了一点意外。邵凌带我出门的时候,被一个邵凌的仇家开车撞击,导致我和邵凌都受了伤。邵凌还中了弹。接着,我接触到了邵凌的朋友圈。”   “这件事让我意识到,邵凌的生活并不只有我所在的这一个小圈子里,他的生活或许很复杂,或许会有很多危险。”   “我并不害怕这种危险,但我怕我的存在对于邵凌而言,只是拖累,我不能帮到他。”   闻安想了想,说道:“你觉得邵凌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关知鱼大脑卡了壳,总不能说他床上比较让邵凌满足吧……他还有什么好他也不知道,邵凌喜欢他什么呢?   闻安又问:“和邵凌在一起时,你感觉如何呢?”   “安心,满足,幸福,”关知鱼这次的回答没什么犹豫,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闻安问:“你和邵凌在一起,感觉他的心情如何呢?”   关知鱼:“……他应该也挺开心,挺幸福的吧。”   闻安笑道:“既然如此,你只要做到让他继续像之前一样开心,幸福,不就行了吗?”   关知鱼愣了愣:“可是我……”   闻安:“邵凌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是吧?”   关知鱼抿唇,点头。   闻安:“但是只有你一个,能让他感觉到这么满足。”   关知鱼的眼睛微微睁圆。   “这是别人再厉害,再优秀,再能替他解决掉各种各样的麻烦,都做不到的。这只是因为你是你。”闻安说。   关知鱼有点懵:“是吗?”   “当然,”闻安说,“你长得帅,身材好,跳舞好,又善良柔软,有礼貌,你就算不跟邵凌在一起,也会有很多女孩子或者男人会喜欢你的。其实你很好,但是你自己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世上有多少像你这样长得好,舞跳得好,性格还好的人?”   闻安说到这里,开玩笑道:“要不是邵凌捷足先登,我要是碰到你,说不定也会为你心动呢。”   被人这么夸,关知鱼有点脸红。   “为什么不试着去发现发现自己的优点呢?”   关知鱼:“我……可是我也有很多毛病,我胆子又小,很多事情都要麻烦邵凌,而且还……”   提到以前的经历,关知鱼有点说不出口。   现在再回想起曾经被袁为监禁的那段时光,关知鱼就总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一座牢笼,把那座别墅,那间房子,那一段日子,全部都囚禁了起来。关知鱼站在外面看去,只觉得整个囚牢都笼着黑色,阴郁,压抑,充斥着绝望,痛苦。   “你没做错过什么。”闻安道,“别人犯下的错,不应该施加到你的身上,不应该由你来背负。”   “把自己放出来吧。”   “邵凌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把自己禁锢在过去。想要邵凌开心,你只有更好地做自己,更真实、更自在地陪在邵凌身边。”   ————————   哈哈哈虽然很不舍,知道大家也很不舍,但是文已经到尾声啦,不过接下来还会有新文噢……新文很虐QAQ,虐到我无法fu吸 第66章 我想跟你结婚(正文完)   关知鱼这天和闻安聊了很久,除了谈这些话题,闻安还给他进行了一些心理测试和检查,以确认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在这段时间里,关知鱼遭受到的创伤被邵凌治愈了许多,但仍旧没有完全痊愈。   他恐惧陌生人,害怕人群,也害怕跟除邵凌之前的人有亲密接触。十分缺乏安全感,一旦不在邵凌身边,就会格外紧张,光、声音,都会让他不安。或许是曾经被袁为监视的缘故,在陌生的地方关知鱼仍然会感觉到自己被监视,这也是他进门会四处找东西的原因……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交流,闻安总算大致确定下关知鱼目前的状态,并制定了初步的治疗计划。他和关知鱼做了约定,以后每一周,关知鱼都会来和他聊聊天,接受治疗。   想要更有底气地站在邵凌身边,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治好自己,像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一样,才能去考虑其他。   邵凌下班回来时,看到关知鱼坐在客厅沙发上,随意翻着ipad,不像是在看ipad,倒像是在等他回来。   邵凌给了个眼神给女佣,女佣小声道:“和闻医生聊完回来就一直这样坐着,有两个小时了。”   邵凌皱皱眉,闻安和关知鱼聊完后,给他打过电话,说关知鱼状态很好,让他不要担心。但当他问他们聊了什么,闻安又神秘兮兮地说,关知鱼不让他说。   行吧,既然是关知鱼不想告诉他,那就不问。   不过,看着眼前关知鱼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邵凌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状态很好,不用担心”的样子。   “邵凌?”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突然注意到了他,抬起脸来,刚刚百无聊赖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眼睛亮亮的。   “嗯,和闻医生聊完回来了?”邵凌脱下外套,随手递给女佣,一边走向关知鱼,一边笑着说。   关知鱼立刻高兴地放下ipad,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邵凌面前,扑到他怀里。   “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   “不要紧,我身上暖和!”关知鱼说着,踮脚在邵凌嘴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自己又害羞了,牵着邵凌的手走向二楼。   看样子小家伙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上班累了吗?”关知鱼边走边问。   “还好,不累。”邵凌说。   关知鱼回头看他:“真不累?”   邵凌笑了:“有点累。”   关知鱼便牵着他到楼上卧室里,将他按在沙发上坐下,给他揉着太阳穴。   邵凌不明所以,问:“突然这么讨好我,是怎么了?”   关知鱼抿唇笑了笑:“我不是一直很讨好你么?”   这话是没错。   邵凌抬手握住关知鱼的手腕,拉下来,将他的手握在手里,顺着力道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来抱着。邵凌低下头,在关知鱼额头上亲了亲。   “闻安跟我说了,你跟他谈话的内容,你说不要告诉我。”邵凌说,“但是我担心你。”   关知鱼抬起眸看着邵凌。   和闻安聊完之后,关知鱼想了很多很多,关于他自己,关于邵凌,关于他和邵凌之间。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关知鱼说。   “我知道。”邵凌说。   关知鱼有些感动——即使是面对他的隐瞒,邵凌也依旧是以包容的姿态来对待他。   “你好像一直没有对我要求过什么。”关知鱼说。   “有啊,”邵凌笑着说,“我对你的要求不是还挺高的么?”   “什么?”关知鱼有些茫然。   邵凌道:“一开始我要求你服从,尊敬我,信赖我。之后我又要求你走出去,不要躲在这个屋子里。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这些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关知鱼愣了愣,觉得邵凌说得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闻医生说,你原本不是圈内人,是因为我才开始接触这个的……你在调教我的时候,真的会有快感吗?”   邵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有没有快感,你不是最清楚吗?”   想到自己那么多次被邵凌操得死去活来,关知鱼明智地闭上了嘴,感觉自己在挑起一个危险的话题。确实,每次两个人调教的时候,邵凌好像都挺快就硬起来了,而且怎么都要不够……以至于他总是做完之后浑身都疼上好几天。   邵凌笑了笑,低声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是什么半仙,你不说,我怎么猜的出你在想什么,咱们又怎么能解决掉问题呢?”   “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想,怎么想得出来?”   邵凌声线柔和,柔得关知鱼心都化了。他不止一次地想,他是什么样的运气,才能遇到邵凌这么好的人。   关知鱼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之所以之前不想告诉邵凌,是不想让邵凌为他这些小心思烦心,现在看来,不说的话,邵凌反而更烦恼吧。   “我只是觉得,自己离你的生活太遥远,而且什么都帮不到你。”关知鱼沮丧地说。   邵凌:“是从车祸之后,就开始这么想了吧?”   关知鱼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邵凌道:“我跟你在一起,难道是想让你能成为我生意上的助手吗?那我为什么不跟我助理在一起?”   “……”关知鱼想到邵凌的助理。   “还有什么问题?”邵凌问。   关知鱼踌躇不决,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喜欢我什么?明明我们一开始都不熟悉,只见过一面,你却愿意花这么多时间来陪我。”   这是一直都横亘在关知鱼心里的疑问。他不觉得自己一个被人监禁过的性奴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袁为那一场party上。”邵凌说。   关知鱼愣了愣:“不是?那是什么时候?”   邵凌笑了笑:“我不是说过以前看过你跳舞么,你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很好看,很吸引人。你长得好看,身材很诱人,跳舞的动作也很吸引我。不过那时候你已经和袁为在一起了,我就没有主动去接触你。”   “直到我在袁为的party上第二次见到你。”想到当时的景象,邵凌的眼神带着怜惜,“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么吸引人,美丽、脆弱、慌张,让人实在很忍不住想抱着你。”   “当时我去洗手间找你,一方面是因为袁为,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你,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所以想着能不能把你从袁为手上抢过来。但是可惜,”邵凌说,“袁为过来得太快,他把你看得太紧了。”   “不过,你和他离开之前回头看我的那一眼,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关知鱼这才明白过来,有点小得意地说:“所以你很早就在觊觎我了?”   “是啊。”邵凌说,“所以看到你被袁为折腾成那个样子,我怎么能忍?”   “就算这样,也是见色起意吧……”关知鱼低声说。   “你这小没良心的。”邵凌说,“我这么久辛辛苦苦,小心翼翼,含着怕化了,捧着怕碎了,就值见色起意四个字?”   “我错了。”关知鱼又凑上来亲他。   关知鱼主动,邵凌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把人按着狠狠亲了一通,亲得关知鱼气喘吁吁,接着邵凌的手就摸到了关知鱼的衣服里。   关知鱼红着脸捉住他的手,叫道:“不行不行!我腰还痛着呢?……而且屁股也痛,你能不能偶尔也歇几天不做,节制一点。”   他真的是承受不住。   邵凌便顺势滑下来,替关知鱼揉了揉腰。   关知鱼清楚地知道邵凌绝不会强迫他,因此安心地靠在邵凌怀里,半晌,他低声道:“谢谢你,邵凌。”   “嗯?”邵凌摸着他的头发。   关知鱼弯唇道:“虽然和闻医生具体说了什么不能告诉你,但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今天和他确定了接下来的疗程。以后我会常常去跟他见面,接受治疗。”   “很快我就能痊愈了。”   “乖,”邵凌吻吻关知鱼的鬓角,“你做得很好,但也不要太勉强自己,慢慢来,别着急。”   “我知道的。”关知鱼贴在男人耳畔悄声说,柔软的唇呼出湿热的气流,“我还想说的是……”   “那天的戒指。”   邵凌抚着青年背部的手微顿。   却听青年笑开,轻声道:“你先收着,等我痊愈之后再收,好不好?”   “痊愈之后我想跟你结婚。”   “我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有很多人都来参加。”   关知鱼难得如此兴奋,邵凌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心中柔软温暖,听他一句句说完,才轻柔又坚定地抱着关知鱼说:   “好。”   ——————   还有一点番外噢 第67章 番外——庆幸有你(全文完)   “怎么还没睡?”   银白的月色透过深蓝色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给男人蓬松的发丝镀上一层银辉。   邵凌收紧胳膊把人拢进怀里,掌心揉了揉关知鱼柔顺的短发。   他嗓音低哑,带着半梦半醒的慵懒和性感。   “睡不着。”关知鱼攥着男人的衣襟,闷闷地说。   邵凌低头,唇擦过他额角:“紧张,害怕?”   关知鱼睁开眼,眸子里清明得没有一丝睡意,反倒满是忧虑不安:“……没事的,你明天也要上班呢,早点休息吧。”   邵凌:“你不睡觉,我怎么能好好休息?”   关知鱼低声说:“对不起……”   “不用道歉。”邵凌深深地叹口气,拍拍怀里人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不怕啊,你要是害怕,明天我陪你去?”   “不要。”关知鱼拒绝,“我不想再耽误你的时间。”   邵凌失笑:“我并不觉得是耽误。”   “工作哪比得上你重要?”   关知鱼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出过门。”   “只是很久没有一个人去上班而已。”邵凌说。   “嗯……”   “应聘的时候经理不是挺喜欢你的么?这说明你虽然很久没上班,但是功底还在。在家里练习了这么久,已经捡回来了,教些小孩子不成问题的。”邵凌说,“应聘可是靠你自己的本事通过的。”   关知鱼:“可是孩子们会不会不喜欢我?或者家长不喜欢我?跟同事相处不好怎么办?”   “不会的。”邵凌道,“我们小鱼性格又温柔,舞跳得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不过,你要是上班的时候受了欺负,可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呀?”   “老公帮你出头。”邵凌弯唇笑笑,亲亲关知鱼的额头,“好了,睡觉。”   “再不睡,就让你明天下不了床,你也不用去上班了。”   这句威胁关知鱼当了真,连忙闭上眼睛。   “不行,第一天上班怎么能旷工,会被开除的……”嘴里还咕哝着。   “那就快点睡。”   “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邵凌的安慰,关知鱼心里的负担轻了很多,这回他没再躺太久,便入睡了。   第一天上班,虽然是九点开工,但关知鱼还是七点就起床了。   穿衣,洗漱,吃过早饭,八点,关知鱼正打算出门时,邵凌叫住他,关知鱼不明所以地转头。   “来亲一个。”邵凌指指自己的嘴唇。   关知鱼眼睛一弯,扑上前来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我走啦。”   “中午回来吃饭么?”   “不回来,供午饭。”   “下班时我叫人去接你。”   “嗯!”   看着关知鱼又兴奋又忐忑地上了车,冲他挥挥手,汽车稳稳地开起来,朝着前方驶去。   这一瞬间,邵凌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就好像是父母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了,孩子要离开他去远航一般。   虽然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也是他自己努力促成这一天,但一想到从此以后关知鱼的眼里就不再只有他一个人,而是有着更多姿多彩的整个世界,心下莫名有点酸。   “跟着他去看看。”邵凌没有直接去上班,他放心不下,还是想跟去观察观察。   关知鱼没有邵凌那种警惕性,加上全身心都在即将到来的新生活上,根本没注意到邵凌竟尾随着他。   抵达公司,关知鱼下车,向司机挥手说拜拜,抬头看了看自己任职的培训中心招牌,几个金色大字十分闪亮。   关知鱼深呼吸一口气,抬腿跨进门去。   先去办理了入职手续,经理很快带着他向其他同事们介绍,同事们对这个新来的同事,新奇高兴大过其他。   毕竟工作那么忙,来了个人分担工作,睡不乐意呢。   关知鱼许久没接触社会,不大会说话,只是腼腆地笑,待经理说完后,他很有礼貌地弯弯腰,对众人说:“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小徐,以后小关就先跟着你。”虽然关知鱼履历上有工作经历,舞蹈基本功过关,但他的性格还是让经理存在疑虑,“你多带带他。”   “知道了。”说话的是一个短发女生,皮肤微黑,正抱着胳膊审视关知鱼。   “以后麻烦你了。”关知鱼直觉这个人不是很好惹。   他这样一个愣头青的模样,不像是有过工作经历的社畜,倒像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学生党。   经理一走,便有人叽叽喳喳地来问:“你真的二十六了?”   “看起来才二十二大学毕业啊。”   “你以前真的工作过?”   众人一连串的发问,关知鱼没办法一口气回复,但他感觉得到大家都是善意的,便慢慢地一个个回复:   “我确实二十六了,以前有工作经历。”   “因为性格比较内向……加上去年生了一场病,很长时间都没有接触外人,所以看起来会显小一些……”   毕竟单薄,内向,腼腆,等等因素加起来确实是会让人看起来与实际年龄不符。   “生病啊……”有人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那现在好了吗,可以跳舞吗?”   跳舞的身上没几个是没带伤的,要是脊椎、脖子等地方受伤,那更是要命。所以他们下意识地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可以跳舞吗?”   跳舞的身上没几个是没带伤的,要是脊椎、脖子等地方受伤,那更是要命。所以他们下意识地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可以跳舞的,”关知鱼浅浅地笑道,“不是跳舞留的伤,不影响。”   “那就好。”   “别聊了,”姓徐的短发女生说,“学生都来了,还聊,各干各的活去。”   这个女人在众位同事中很有地位,她一发话,其他人便对关知鱼笑了笑,各自散开了。   “你叫我徐姐就好。”女人对关知鱼说,“这里的工作是越到节假日越忙,越是工作日越清闲,你得适应一下。”   “别的没什么,你跟我过来。”   徐姐将关知鱼带去练习室,门口已经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在等着了,看到徐姐,笑嘻嘻地齐声喊了一句“徐老师好!”   “好。”徐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推门进去。   孩子们很快注意到徐姐身边的关知鱼。   他们并不怕生,大胆地打量关知鱼,问徐姐:“这个哥哥是谁呀?”   “这是新来的关老师,”徐姐道,“今天跟我一起教你们。”   “哇!”孩子们挺高兴,尤其是女孩子。   甚至还有个十几岁的女孩格外大胆,直接就问:“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啊?”   关知鱼窘迫地摇摇头:“没有。”   女孩又问:“那有没有男朋友啊?”   徐姐瞪了那女孩一眼:“媛媛!怎么这么不尊重老师呢?”   女孩却也不怕,笑嘻嘻地盯着关知鱼看。   关知鱼迟疑了一下,点头:“嗯……有。”   “啊?”有个男孩吃惊地张大嘴。   关知鱼重复了一遍:“有男朋友了。”   女孩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真是的……好看的小哥哥怎么都跟小哥哥在一起了。”   关知鱼忍不住笑了笑,安慰她说:“你年纪这么小,不要着急,学好跳舞,以后肯定有人喜欢你的。”   徐姐拍拍手:“对,好好学跳舞,来,都站整齐……”   一天的舞蹈教学生活开始了。   对于关知鱼,这既是教学,又是学习。教导孩子们如何跳舞,同时又学习如何与人相处。   看到这里,门外悄悄站着的邵凌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他不用太担心。   “我就说关知鱼不会有问题的,孩子们肯定喜欢他。”培训中心的老板站在邵凌身边,“您就放心吧。”   邵凌:“为什么这么笃定?”   老板说:“因为他长得帅啊。”   邵凌:“……行吧。”   挺朴素也挺直接的价值观。   他最后再看了关知鱼一眼,插着兜打算离开。   “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也不要给他任何特殊待遇,但是如果他在这里遇到什么事,记得及时告诉我。”邵凌说道,“我不想让他在这里受欺负。”   “哪儿能呢?”老板笑呵呵地说,“我们同事时间最和睦了。”   互相打了会儿太极,邵凌离开培训中心,起身前往自己的公司,同时给关知鱼发了条消息,问他:“感觉怎么样?”   关知鱼没看到,待他休息看到时,情不自禁地微笑,回复道:“一切都好,同事们都很友善,孩子们很可爱。”   邵凌道:“那就好,别太累,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的……”   还在打字,方才那个女孩突然跳过来,指着关知鱼快咧到耳根的嘴角,大声笑道:“哥哥是不是在跟男朋友聊天?”   关知鱼呛了下,猛地收回手机:“不好意思……”   他不该在上班时间看手机的。   “媛媛,你怎么能偷看人家手机?”徐姐弹了女孩脑门儿一下,“还不去练舞?”   媛媛不高兴地撅起嘴:“我没有偷看……”   关知鱼笑着说:“没事,也没什么……”   刚刚打出来的话删掉,关知鱼低头给邵凌回了一句:   “就是没有你在。”   这种吵吵闹闹、充满烟火气息的人间,才是生活应有之义。   多庆幸他能遇到邵凌。   于邵凌,也同样如此。看到这句短信,他恨不得转头再回培训中心,看关知鱼一天,他也乐意。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未来还长,他的戒指也快送得出去了吧?   ————————   鸽了十天的番外今天终于补上啦,不好意思,过段时间开新文,新文很虐QAQ,我肝疼   小鱼和主人的故事在此划上逗号,但远不会结束,他们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恩爱白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