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纵情
　　作者：江晓晓
　　简介：
　　腹黑闷骚攻X钓而不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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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芫阑在一档真人秀节目被导演恶意剪辑，全身贴到某当红小A身上。
　　观众：要脸吗？
　　粉丝：黑红也是红。
　　节目收官当天，宁芫阑在微博自爆已婚，请勿cy。
　　粉丝：你老公是谁？
　　宁芫阑：死了。
　　-
　　三年前，练柏和宁芫阑商业联姻，协议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练柏回国当晚在酒吧偶遇宁芫阑，小O身旁坐着三个Alpha，满心欢喜。
　　宁芫阑：我比较克夫。
　　练柏：巧了，我是你死了三年的老公。
　　标记前，宁芫阑察觉后颈一阵发凉，小声说：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啊。
　　练柏：你偷过？
　　宁芫阑：没有，这是第一次。
　　练柏：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
　　排雷：攻死的次数过多[非死遁]
　　娱乐圈、年上、双海王、HE


第1章 老公死了
　　11月6日，第五届华映电影节盛典隆重举行，众多知名演员、导演一同亮相红毯仪式，现场灯光璀璨，是属于他们的风采。
　　红毯现场，当红小O原优蔓一手挽着练柏走上红毯，两人关系十分亲密。原优蔓身穿黑色西装，配上天鹅湖项链，散发出独特的韵味。
　　本届电影节共设“最佳主角奖”、“最佳配角奖”、“最佳改编剧本奖”以及“最佳新人奖”等。
　　两轮颁奖结束，热搜词条已经爆满，原优蔓趁经纪人不在时，拿出手机滑动留言，粉丝关心的话题大多是恋爱是否会影响未来事业。
　　关闭手机，他伸出手挽住旁边人的肘部，却见白衬衫的领口微敞，身材高挑挺拔，五官端正，左耳戴了一颗黑曜石耳钻。
　　“接下来颁发的奖项——最佳新人奖，最终得主是：原优蔓。原优蔓凭借着《奇迹逆向》正式出道……”
　　原优蔓边鞠躬边走上台，面对记者采访毫不松懈，举起话筒道：“我能获得这个奖项，离不开粉丝的支持和鼓励，同时感谢剧组导演和各岗位人员，最后我想单独感谢练总，没有你，我至今都在面试和复试中徘徊。”
　　话音刚落，不少镜头对准了练柏，但见Alpha慢慢起身，阔步走向舞台，牵住Omega的手，满脸都是事业感情双丰收。
　　红毯落幕后，词条话题公开了两人合影，粉丝们细心发现练柏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不正是赤裸裸的官宣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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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红酒绿的舞台格外耀眼，今晚单身夜不醉不归。”
　　话一出口，男O谷映嘉站到桌上褪去外套，朝台下的Alpha扔去，全场音响拉到极点，DJ舞曲频频切换，谷映嘉纵身一跃，拿起手板敲开酒瓶，缓缓走向墙角。
　　“阑阑，你不喝点？”
　　宁芫阑手里玩弄着钻戒，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用食指勾了勾环圈，唏嘘道：“现在喝太多，当心等会拼不赢。”
　　“行了，别玩你这戒指了。”谷映嘉一把抢过，掏出密封袋装进他的衣兜，又往里摸了摸，证实不会掉落才松口气。
　　宁芫阑结婚三年，名义上的老公没见过，倒是每回约在酒吧，他都会带上戒指，是带不是戴，几十克拉的钻戒随便乱扔，不怕弄丢似的。
　　“你老公到底是做什么的。”谷映嘉双手抱胸，迟疑道，“这都三年了，过得跟守寡没区别。”
　　宁芫阑一手撑着下巴，将酒杯倒满，“估摸在和某个情人约会呢。”
　　“你就这点反应？”谷映嘉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喝多，脑子没坏，又道，“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宁芫阑沉默着，不作答。
　　商业联姻、包办婚姻，在他第二场龙套戏份后，被他亲哥姜颐用绳子绑了回去，事成之后，不再监督其事业，接着是每月支付生活费。
　　他搞不懂姜颐是如何说服练柏，签订婚前协议后就直奔民政局，仓促地领证和这枚戒指。
　　练柏不知他手指的大小，宣誓时才发现婚戒足足大了一寸。
　　婚前协议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倒是练柏每约一个小O，或是出席重要活动，都会戴上戒指。而他也不例外，随身携带，时刻避嫌。
　　简单寒暄之后，谷映嘉左顾右盼，目光瞥到前排卡座，此时一个男Omega被四个Alpha围着喝酒，斟满酒杯，吐出后又继续喝。
　　距离他最近的Alpha，身穿红黑格子T恤，脖子挂着一条金色项链，他手指用力捏住Omega脸颊，让其咽下去。
　　“阑阑，你觉得这种喝法，真不会出人命吗？”
　　宁芫阑顺着方向望去，只见Omega身上那件蓝色衬衫湿了大半，满脸都是求饶。
　　不一会，Alpha敲开瓶盖，把酒灌进Omega口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阑阑，我们要不要——”
　　谷映嘉轻扯他的衣袖，其实在酒吧这种事发生过不少，但他们很少去管这些，哭成这样还是头一次见。
　　宁芫阑没有吭声，起身走向前台，并为他们点了几瓶红酒。
　　“喝啊，大伙都等着呢。”
　　Alpha满脸狰狞地看他，酒瓶被推开后，用力扯住发尾，讥讽地说，“当红演员原优蔓你知道吧，当年他比你还能喝，后来拿到不少试镜机会，这不是被练氏总裁看上，一跃成名。”
　　“你要有他这股劲，不说跑龙套，男主角都能给你安排，可惜了，就这点出息。”
　　说完，卡座上的四个Alpha哄堂大笑，点了根烟放在Omega的手指里，“抽烟会吗，表演一下。”
　　眼见Omega不为所动，Alpha更是把香烟往他嘴里塞，被浓烟呛到后，不停地咳嗽。
　　“砰！”
　　酒瓶敲击着玻璃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到动静后，四个Alpha停下手中动作，抬起眼看了看，愣住几秒。
　　眼前的Omega身穿米色外套，搭配白色衬衫，露出白皙的颈部，再往下看，防咬项圈似乎有些碍眼。
　　宁芫阑接过酒保递来的红酒，倒入杯中，舌尖舔着杯嘴，语调拉长而慢：“听说喝酒有机会试镜，我这种能安排什么角色？”
　　闻言，Alpha凝重的脸部稍有好转，指向桌上剩余的半打酒，意味深长说：“吹一个我看看。”
　　“你不问我会演什么？”宁芫阑眨一下眼，“这样是不是有点草率。”
　　Alpha扯唇笑道：“那你演过什么，我去联系剧组，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角色。”
　　“实习的第一部戏，出场镜头不到三分钟。”宁芫阑捏了捏眉心，慢条斯理说，“后面二三部连个龙套戏份都算不上，原本前天有一部，结果——”
　　Alpha双眼注视他，玩味道：“继续说。”
　　“空降下来，没我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答复，Alpha脸上没有多少情绪，喝了口酒道，“投资方玩空降，谁出钱谁有话语权。”
　　“我刚听说，原优蔓以前跟你们有过往，真的假的。”宁芫阑噘着嘴嘟囔着，“我羡慕他一炮走红，不像我，只能一个人安静地喝闷酒。”
　　说到这份上，身旁几个Alpha耐不住性子，连忙给他让座：“想拍戏还不简单，我们大哥手里有不少导演电话，分分钟给你解决，至于原优蔓，不过是他运气好，攀到高枝。”
　　宁芫阑听完眼前一亮：“大哥要怎么称呼？”
　　“哦，我姓魏，你叫魏哥就可以。”
　　魏哥翻出桌子底下的空白纸，和颜悦色道，“你先填写基本信息，姓名、电话和身高体重，有合适的会喊你试镜。”
　　“真有机会么，别欺骗我。”宁芫阑转动笔身，指着坐在沙发中间的Omega，“如果我成了，那他怎么办，白喝这些酒。”
　　魏哥眉头紧锁，看到Omega满脸都是鼻涕，嫌弃道：“你先回去，有戏自然会联系你。”
　　当Omega起身时，宁芫阑朝另一个方向望去，谷映嘉竖起“OK”的手势。
　　红酒和白酒混在一块，半瓶吹完接着喝，不久，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魏哥看了一眼号码，无动于衷。
　　再看第二眼，这才惊慌到来电人是谁。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摆出一副“尿急”的架势，接着大步往卫生间跑去。
　　魏哥走后，另外三个Alpha更是敞开嗓门，任何不情愿都往外诉说，丝毫没把他当外人。
　　“表面气势凌人，实际是妻管严，本以为老婆出差能快活几天，想不到电话查岗，没半个钟都出不来。”
　　宁芫阑见状，嫣然一笑道：“可这不是单身夜吗，已婚参加……难免有些不合适。”
　　“单身夜，随便找的借口罢了。”Alpha晃了晃酒杯，饶有兴趣道，“先说你吧，睡过几个，会哪些姿势。”
　　宁芫阑半懵半懂地说：“直白点就没意思了，换句话说，你会不会找酒吧的这些。”
　　“我怕得病。”Alpha冷笑道。
　　宁芫阑微微眯眼：“彼此彼此……话说你们要不去看看魏哥，这么久不会出事吧？”
　　“行。”Alpha拍了拍裤腿，“你喝完酒赶紧回去，有缘再见。”
　　三人离开后，谷映嘉一脸震惊地探出头：“不是，这就散场了？”
　　“嗯哼？”宁芫阑双手抱胸，悠悠道，“赶着下一场，毕竟一夜情这种事不现实。”
　　谷映嘉冲他挑眉，揉了揉发梢：“别说，脏不脏表面看不出，比如看你经验丰富，结果没玩过。”
　　“……”宁芫阑打下他的手，强颜道，“滚远点。”
　　谷映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都结婚三年，没体验过房事，或者是……他不行？”
　　“……谷映嘉。”宁芫阑使劲掐着他的腰，Omega半笑半求饶地开始道歉。
　　欢快之余，一股浓郁的百香果信息素扑面而来，递上手机：“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你要谁的。”谷映嘉莞尔一笑，“要我的可以给你，但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的Alpha。”
　　Alpha唇线拉直，充满暗示问，“那这位呢？”
　　说着，他看了宁芫阑良久，脸颊两侧微微泛红。
　　“这位。”谷映嘉插上话，一本正经道，“他结过婚，后来老公死了，俗话说，不找克夫，谨防短命。”
　　宁芫阑：“……”
　　作者有话说
　　关于攻受名字的读音
　　练柏(bǎi)
　　宁(nìng)芫(yuán)阑(lán)


第2章 黑红也是红
　　说好不喜欢这类型的Alpha，谷映嘉倒是痛快地拼酒，留下宁芫阑坐在沙发上玩骰子。
　　后半夜的曲目由激情转为舒缓，也意味着单身party即将结束。
　　百香果味的Alpha起身搂住谷映嘉的腰，Omega扭动身子挣扎了好一会，宁芫阑才悠悠地走上去。
　　“把他交给我，你赶快回去吧。”
　　话音刚落，Alpha站在原地不动，轻轻咳嗽几声，身上隐约释放出动情的信息素。
　　宁芫阑微蹙眉头，架起谷映嘉的胳膊，抬眸看他：“他不适合你，一夜情你另找其人。”
　　Alpha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
　　“那你走吧。”宁芫阑瞳色冰冷，“再跟着我报警了。”
　　酒吧距离酒店仅有几百米，宁芫阑将谷映嘉扔到床上后，才给手机通上电，亮屏瞬间跳出几条消息。
　　红毯落幕，原优蔓随即在微博上晒出奖杯以及合影，而合影的当事人正是练柏，当粉丝询问是否在恋爱时，他从“在努力”变成了“只是朋友”。
　　粉丝显然不信，便去获奖视频中寻找暧昧气氛，找糖就吃，丝毫不顾正主的想法。
　　也许，这才是原优蔓最想要的名分。
　　“嗡嗡……”，手机传来轻微的振动。
　　宁芫阑凝视着屏幕上的备注——死去的老公。三年时间里，这通电话拨打的次数，单手都能数清。
　　他屏住呼吸，调整好情绪，滑动接听：“喂。”
　　“还没睡？”电话里头的声音略显疲惫，开门见山道，“我月底回去住几天，你把东西收拾一下。”
　　宁芫阑沉默了几秒：“哦，那你回来吧。”
　　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突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哑着嗓子喊道：“阑阑，我想喝水。”
　　“有的，你等会。”
　　宁芫阑说完，又回到电话里，“要是没别的事，我挂了。”
　　“耽误你了？”对方淡淡道，“行，你忙你的。”
　　宁芫阑：“……”
　　什么人呐。
　　安顿好谷映嘉，宁芫阑走进浴室洗漱，对着镜子摘下防咬项圈，上边沾有不少的Alpha信息素。
　　种种气味，可惜都不合意，谷映嘉说他没体验过房事，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民政局一出来，宁芫阑手里捧着两个红本，在双方名字上看了许久，名义上的老公发话了。
　　“婚前协议你也清楚，不用焦虑。”练柏说，“听姜颐说你进了娱乐圈，想演什么戏传个话，我给你安排，别整出同居、塌房绯闻，另外私下——”
　　宁芫阑实在听不下去，忙道：“你不是要出差，那赶紧走吧，别迟到了。”
　　练柏话语一顿，改口：“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从那时起，宁芫阑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次数，比真人还要多，练柏要求别整出绯闻，可他身边有数不清的Omega，最终也将备注“老公”变成了“死去的老公”。
　　老公没了，生活还得继续。
　　-
　　翌日下午，宁芫阑被经纪人打来的电话吵醒，原因是两个月前录制的真人秀节目，将在晚上八点播出。
　　进圈四年，手头作品寥寥无几，这次的真人秀，也是因为前任嘉宾腾不出时间，节目组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邀请他参加。
　　尽管是飞行嘉宾，但对经纪人而言，这绝对是难得的机会，同时另一名嘉宾是当红小A潭珺朝。
　　潭珺朝是以仙侠剧出道，最初导演组只是让他饰演男三，但节目播出没多久，观众纷纷被他演技圈粉，处女作算是功成名就。
　　从拍摄电视剧、代言、再到邀请真人秀，演艺生涯可谓顺风顺水。
　　今晚播出的正片中，潭珺朝的经纪公司提前跟节目组打好招呼，将大部分镜头留给他，然而在分组阶段，节目组把他和宁芫阑分在一起，宁芫阑也因此沾了光。
　　另一边，经纪人趁机包装好宁芫阑，提醒他要保持人设，好好跟潭珺朝相处，万一火了，说不定能接上几个代言，维持公司现状。
　　宁芫阑闻言没多大反应，懵懂地问他：“公司很缺钱吗，要不要我叫姜颐帮忙？”
　　“那倒不至于。”经纪人哭笑不得，时不时也在好奇宁芫阑进娱乐圈是不是爱好，有种随时都能回去继承家业。
　　开拍前需要做足功课，宁芫阑一边分析剧本，另一边查看潭珺朝的基本信息，年龄19岁，事业上升期，虽说是演员，但公司力争要把他打造成明星爱豆，所以在饮食上有专人负责。
　　其中有段情节，两人徒步走在街上，不远处飘来淀粉肠的香味，宁芫阑向老板询问线索，老板示意一口吃掉一根，连吃五根，方能获得一块缺角。
　　潭珺朝不吃，最终任务由他来做。
　　“如果我噎着怎么办？”宁芫阑看着经纪人说，“录制前我需要买份保险……算了，一想到被保人是谁，我就还能爬起来。”
　　他要出事，虽然名下财产不多，但要将全部继承给练柏，终归是不值。
　　话题越扯越远，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经道：“你也可以选择把遗产留给我。”
　　“……”宁芫阑眨了眨眼，商量着：“一人一半，多出的那部分你烧给我。”
　　经纪人无言以对：“烧钱犯法。”
　　距离节目开播还有几个钟，宁芫阑点了外卖摆在桌上，沉思许久给谷映嘉留了张纸条：昨晚没失身。
　　所有工作完成后，他才匆匆赶往公司，此时经纪人端坐在电脑前编辑帖子。
　　早在前一晚，节目组更新了他和潭珺朝的花絮片段——抽签分组、共同寻找线索，失败将面临最终的淋雨惩罚，敬请期待。
　　……
　　“这是淋雨还是冲浪，录制时也没发现木桶有这么大。”经纪人说着，接过一旁的手机，“你能不能火就在今晚，我先喊七大姑八大姨帮忙拉票。”
　　宁芫阑忍笑道：“怕是以后撞见粉丝，都问要不要来根淀粉肠。”
　　“有经典场面也好，你俩没闹矛盾吧？”经纪人下滑评论区，发现潭珺朝在其他嘉宾的宣传视频下都有留言，偏偏少了他。
　　宁芫阑摇了摇头：“不算和谐，但也过得去。”
　　八点整，节目准时更新，经纪人先是观察后台的播放量，接着点开实时弹幕，全屏观看。
　　开场镜头前是在草坪上走红毯，常驻嘉宾共六位，宁芫阑的出场顺序排在第七，只见他身穿黑色西装，右耳戴上耳钻，狼尾假发垂落双肩，手里捧着玫瑰花。
　　“你的这身装扮，好像在哪见过？”经纪人问道。
　　宁芫阑从抽屉翻出速溶咖啡，倒上开水，放置在桌上：“临时串场，节目组没准备我的西服，于是从杂物间翻出，没记错的话结婚也是穿的这身。”
　　经纪人：“……”
　　很快，两人一组分头行动，镜头率先给到潭珺朝，小A悠然地举起地图跟在后边，宁芫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被他迅速挣脱。
　　“你干嘛。”潭珺朝往后退一步，大声吼道，“我会走路。”
　　宁芫阑刚要开口，画面镜头却切换到另一组，而后边的对话，只能凭空猜想。
　　弹幕——
　　【这人谁啊，会不会好好说话，开始就动手动脚？】
　　【节目组从哪找来的人，不行滚蛋，少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吵个屁，这不明显是导演的剪辑有问题，没听人家要说话吗？】
　　【天杀的镜头呢，把我家阑阑剪成什么样，咋的你家Alpha牛逼，有本事别分一组啊。】
　　【不在就不在，谁稀罕哦。】
　　节目才刚开始，弹幕已经不可开交，经纪人见形势不妙，赶忙登陆微博，不出所料热搜爆了。
　　宁芫阑的名字被挂在第三，热搜话题仍是开头那段视频，其中一部分观众也在质疑是剪辑问题，好歹等人家把话说完，另一部分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有争议就开喷。
　　经纪人突然开口：“你后面要说什么？”
　　“赶紧走，一会赶不上车了。”宁芫阑说完，画面镜头转向候车区，两人匆匆上了车，这才停歇。
　　经纪人吐槽：“什么破导演，拉踩你捧他是吧。”
　　节目仍在进行，终于从出发点来到大街，淀粉肠老板先是卖关子说不知道，然后说一口吃掉一根，连续吃完五根才算数。
　　宁芫阑先是犹豫，转头看向潭璟朝。
　　潭珺朝露出无辜的表情，拧开瓶盖喝水，对此导演给他做了捏脸的特效，反观宁芫阑的特效全无。
　　宁芫阑想了想：“你两根我三根，一口一个速战速决。”
　　“不要。”潭珺朝摆手拒绝，“我不吃这个，你看看能不能吃……”
　　弹幕——
　　【我实在忍不了了，这不是偶像剧OK？】
　　【阑阑不会真要吃吧，虽然说淀粉肠味道不错，但是连续吃容易噎着2333。】
　　【五根的这个量，我感觉吃完就吐了。】
　　【说好的速战速决，等什么。】
　　【草，你让你家Alpha一块吃啊，欺负阑阑算什么，虽然糊我们也是有底线的。】
　　宁芫阑倚在墙边，左手握着矿泉水，右手拿着淀粉肠，咽了口唾沫后整根含进嘴里。
　　弹幕扣满问号。
　　随即两根，三根……直到五根吃完，水瓶的水少了一半，最后宁芫阑打了个饱嗝。
　　“这下有线索了？”先发话的是潭珺朝，见老板从布袋里拿出一小块图纸，他接过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宁芫阑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弹幕——
　　【狗屁的什么态度，阑阑帮你吃完，不关心就算，走得倒是洒脱。】
　　【前面是谁说着急找线索，现在线索拿到了还不走？留着做什么。】
　　【就你家Alpha金贵，这不吃那不吃，开始谁说要一组的，你把线索还给阑阑，各奔东西OK？】
　　【你们阑阑也不简单，使劲跑去蹭镜头，本来没拍到，结果非要同框，单人行谁怕谁。】
　　【吵个屁吵，不服憋着。】
　　……
　　经纪人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道：“虽然你糊，但是你为数不多的粉，还是给力的。”
　　“低调低调。”宁芫阑用勺子搅拌咖啡，轻轻吹了一口气，“糊B也有春天。”
　　经纪人汗颜：“……你挺有自知之明。”
　　镜头转移到其他三组成员，最快的已经获得第二条线索，直到第三条线索出现前，导演组提示说可以抢其他组的，哪组全部集齐即为获胜。
　　两选一，是去抢还是继续执行任务，其他三组成员已经确定，轮到这边又陷入僵局。
　　宁芫阑瞄了一眼潭珺朝，转头狂奔上了节目组的车，出发前往集合地，Alpha才回过神。
　　镜头对准他正脸，随后被自家粉丝圈图并配文——终于摆脱了拖油瓶。
　　两家粉丝开撕之际，节目接近尾声，有一组嘉宾已经集齐七条，最后一条恰恰在潭珺朝手里。
　　潭珺朝遭到六人围攻时，镜头忽然转向宁芫阑，发现Omega蹲在石头旁，悄悄地绕到那组嘉宾身后，以最快速度冲过去抢，当事人还未察觉。
　　导演立即吹响口哨，结束了。
　　线索搜集完毕，导演开始讲解故事剧情，画面转到盛满水的木盆时，猛然一刹那，另一边传来咆哮声，循声而去，只见宁芫阑全身贴到潭珺朝身上，Alpha脸上挂满厌恶。
　　潭珺朝双眼直瞪他，没好气道：“你想做什么？”
　　“额……”
　　宁芫阑的喉咙沙哑，仿佛成了事实，镜头再次回到其他三组，他们正接受淋雨惩罚。
　　刚下的热搜又被抬上，宁芫阑的微博已经沦陷，经纪人连忙联系公关处理，评论区分成了两部分。
　　【要脸吗？】
　　【黑红也是红。】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我开文啦，第一章 内容有修改，清除缓存再看●)o(●
　　排雷的话，攻受非C，攻大概第四章 出场。


第3章 本人已婚
　　红是红了，只不过红的方式不太对。
　　很快，在公关部连夜加班的降热搜，话题终于压了下去，经纪人本打算向节目组讨个说法，键盘上的字还没出去，潭珺朝回应了。
　　【潭珺朝：我一直很尊敬宁芫阑，他就像前辈一样关心我，得知我们分在一组后，还询问我能否适应，从执行任务到我们组获胜，我很感激他，可我从未想过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不好意思。】
　　……
　　评论区炸了，不久#宁芫阑追求潭珺朝被拒#登上热搜，营销号迅速剪辑出综艺片段，逐步分析宁芫阑在录制时是如何吸引潭珺朝注意。
　　各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场单方面示爱，对方却不领情。
　　宁芫阑为数不多的粉丝也信以为真，连忙在评论区安慰：【阑阑，天下Alpha多了去，何必找个年纪小还幼稚的。】
　　这话一出，潭珺朝的粉丝闻着味跑来评论区对峙：【现在到底是谁追谁，要点脸好吗？】
　　“草。”经纪人忍不住谩骂，“这自恋程度非比寻常，早说你俩分在一组没好事，算盘打得真响。”
　　宁芫阑默然不语。
　　“风口浪尖的时候先别回应，我再去问问什么意思。”经纪人说完，接过他手机卸载微博，“你还是别看了，有什么事等下期收官再说。”
　　真人秀还剩一期，为了本季收视率，导演总要搞出大动作，原先邀请的嘉宾咖位自然比宁芫阑高，外加十八线演员追求当红小A，炒不炒CP都能增加话题热度，现如今结束后的几个钟播放量还在涨。
　　宁芫阑脸上没什么表情，片刻说道：“知道了。”
　　回到家后，谷映嘉发来几条消息，意思是一觉醒来发现他火了。
　　虽然火的程度不同，但能霸占多个热搜榜。
　　“阑阑，你现在是真的火了，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外界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看。”谷映嘉苦口婆心说，“话说你这个事，你老公——”
　　宁芫阑坐在镜子前，手里玩弄着防咬项圈，轻飘飘道：“你不是说我在守寡，哪来的老公。”
　　“……”谷映嘉默然一瞬，徐徐道来，“要我说，那Alpha绝逼是自恋狂，谁会看上他呀，咱们阑阑哪里差了。”
　　宁芫阑抿着唇角：“应粉丝说的黑红也是红，白白来的流量，不亏。”
　　“……你倒是看得开。”谷映嘉说，“算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说。”
　　宁芫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瞄了眼挂在墙上的浓度测试仪。
　　发情期还有一个月。
　　-
　　热搜过去两天，经纪人也不闲着，提前备好澄清话术，并让公关随时关注动态，一有情况立刻压下去。
　　宁芫阑没有行程安排，白天坐在办公室打游戏，晚上听谷映嘉说在酒吧遇到了哪些Alpha，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
　　很快来到收官这晚，节目还没开始，话题热度持续上升，本期分组依旧按照上期进行，导演组识趣地将开场镜头留给他俩。
　　潭珺朝出场时换了身衣服，也是为了新剧做宣传，画面镜头转向宁芫阑，只见他坐在位子上吃蛋糕。
　　奶油粘到嘴角边缘，轻轻用纸巾擦拭，再贴心地加上兔耳特效，引起一阵热议。
　　弹幕——
　　【阑阑呆呆的好可爱，怎么感觉越看越喜欢了。】
　　【毕竟火了不一般，总比某些A要好，这不吃那不吃，偶像包袱不能掉。】
　　【啧，我就静静看着你家阑阑是怎么被甩的。】
　　【上期怎么赢的都忘了吗，希望某些粉丝认清事实。】
　　【吵什么，看就完事了。】
　　节目一开始，不知是谁说了句节目组经费没花完，收官肯定是大手笔。
　　导演也不避讳，将四张卡片传递下去，分别是：大剧院、海底公园、游乐场、动物园。
　　“本期的任务只管吃喝玩乐，当然每结束一个景点，工作人员会指导你们完成指定动作和台词。”导演怕他们不理解，又复述一遍，“玩到最后会有考核，务必要记住动作。”
　　抽卡阶段是潭珺朝前去，他摊开看了眼，然后将卡片递给宁芫阑，镜头显示：游乐场。
　　弹幕——
　　【想到阑阑要和某人去游乐场，我就一口水喷出来，希望别拖后腿。】
　　【来一些刺激的项目才好，别整个旋转木马和海盗船，这俩实在没意思。】
　　【划重点，指定动作和台词，莫非最后来段舞蹈？】
　　【真别说，我先开启预言家模式。】
　　分组明确后，四组嘉宾分别乘车前往不同地点。
　　工作日的游乐场人不多，加上节目组提前告知行程，还是有不少游客前往，但他们不玩项目，只是围在后边看。
　　不知谁喊了句“潭珺朝加油”，潭珺朝转过身挥了挥手，人群中响起一片欢呼。
　　游玩项目还是以抽卡形式，宁芫阑接过后展开——过山车。
　　随后两人登上过山车，工作人员系好安全扣后，指着不远处的横幅，启动后横幅会出现一组数字，需要记下破解密码，完成才能解锁下个任务。
　　车子启动，行驶路程不算快，但只要睁眼去看数字时，总有外界因素干扰，第一轮下来，宁芫阑只看到一个，而潭祯栋记忆全无，照这样几轮下来都没法完成。
　　“你看前两个，我看后四个。”宁芫阑打着商量说，“后面估计还得来一趟。”
　　潭珺朝闻言后默不作声，似乎默许了这件事。
　　第二轮过山车开始，速度比上轮要快得多，宁芫阑紧紧握住扶手，当数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念出来。
　　结束后，工作人员再次前来询问，潭祯栋还是一个没记住。
　　……记性这么差吗？
　　宁芫阑静默几秒，提出：“我俩换个位吧，你只要记住我刚念的。”
　　潭珺朝“哦”了一句，站起身互换位置。
　　弹幕——
　　【阑阑脾气是真好，要是我早就开骂了。】
　　【有这么难记吗？演戏台词不也挺好的，难不成是后期配音？】
　　【再来一轮，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玩过山车了。】
　　【你们A到底行不行啊，各奔东西算了，反正开始就不愉快。】
　　【你在说谁不行？】
　　粉丝开始争吵，微博话题也逐渐上升，有观众开始指责节目组水时长，毕竟前几期广告时间太短，收官一次性拉满，想要屏蔽都难。
　　第三轮过山车下来，宁芫阑倚墙站立，弯下腰咳了几声，他伸手抓住潭珺朝的袖口，本以为会被推开，却不料潭珺朝拧开水瓶递到他面前。
　　弹幕扣满问号，经纪人睫毛轻颤，抬头看着他：“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没，只是任务。”
　　宁芫阑说完，微博热搜再次弹出——
　　【潭珺朝：感谢宁芫阑前辈帮忙，关心也是应该的。】
　　评论——
　　【哇呜，崽崽好好，对追求自己的人也这么好。】
　　【那边粉丝真的着魔，到底谁追谁啊，话都不会好好说。】
　　【崽崽别谈恋爱，专注事业，要谈也要找个实力相当的Omega，不像某些人……】
　　【后台有投人气票，大伙一块上啊。】
　　……
　　“立人设是吧，等我扒出他的黑料，我就不信他这人设能有多稳。”经纪人一秒变脸，将综艺挂在右上方，偷开小号去关注狗仔的账号，不信什么都没有。
　　从过山车下来，六位数的密码开启宝箱，里边放着几张图纸，工作人员开始解析动作。
　　镜头对准宁芫阑，只见他同手同脚扭动腰身，转身后摔倒在地。
　　工作人员将他扶起，打着拍子指导动作，而另一边，潭珺朝念起了台词。
　　同样的教学，不同的进度。
　　弹幕——
　　【别委屈阑阑了，本身没有舞蹈功底，能扭两下就不错了。】
　　【是不是分解舞蹈，这段拍子好熟悉2333。】
　　【新粉解释一下，阑阑是演员出道，不会唱歌跳舞很正常。】
　　【阑阑加油，镜头看这里！】
　　其他三组嘉宾的进度基本一致，他们也在学习分解动作，或许是那边的进度拉得太长，导演决定把后面的镜头分在这边。
　　节目接近尾声，所有嘉宾集合前去大剧院，工作人员将稿子递到他们手中，四个人唱歌、四个人跳舞，进行最终的收官表演。
　　分组阶段，宁芫阑安静地站在后面，他唱歌跑调，五音不全，实在不知选什么。
　　最后以歌手出道嘉宾替他做了主，把大部分歌词留给自己，宁芫阑往后接唱，如果不行就改为合唱。
　　任务分配下去，彩排训练共计五个小时，画面镜头闪烁飞快，不久观众席坐满了人。
　　收官即出道，距离演出越来越近，三名嘉宾开始背诵歌词，镜头给到宁芫阑时，发现他把歌词写在手背上。
　　关键时刻，打小抄还是有用的。
　　台上两分钟，台下五个钟，音乐声音拉到最大，演出完美落幕。
　　后台播放量持续上涨，导演在微博发文表示：下季再见。
　　营销号也没停止，从过山车剪辑到两人相处的片段，加上潭珺朝的微博回应，使得不少粉丝开始磕CP，纷纷要求下季把他俩带上。
　　原以为收官到此结束，谁料宁芫阑上号发了条微博——
　　【宁芫阑：关于我在追求潭珺朝的不实言论，做个简要说明：本人已婚，请勿cy。】
　　-配图正是结婚证照片。
　　毫无征兆，直接扔出王炸，帖子没多久再次挂上热搜。
　　【？？？】
　　【我天，真的结婚证？】
　　【打脸现场啊我去，黑子说话。】
　　【等会，阑阑你老公是谁？怎么没听你说过。】
　　【宁芫阑：死了。】


第4章 你有点眼熟
　　【节哀。】
　　【节哀。】
　　【希望阑阑能尽快走出，老公没了就……别太难过，开心最重要。】
　　【啊啊啊啊我不接受，你老公到底是怎么没的。】
　　……
　　画风骤变，不久#宁芫阑已婚#被挂上热搜，当不知名的粉丝想去祝福时，看到评论一脸问号。
　　“宁芫阑，你在微博发的什么东西。”经纪人刚从卫生间火速赶来，见Omega躺在沙发上啃薯片，压着怒火道，“公司早就准备好了澄清帖，被你这么一搅和——”
　　宁芫阑稍稍抬头，佯装无辜：“我那份澄清声明还不够吗？”
　　“……”经纪人哽咽了一下，“你老公……”
　　宁芫阑趁机接话：“你见过他？”
　　“没。”
　　“三年来，不管是情人节、520，还是法定节假日，他有陪我度过吗？”
　　“没。”
　　“那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
　　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宁芫阑进娱乐圈四年，结婚三年，名义上的老公从未露面，每次杀青后聚餐，电话都是打给他。
　　当有其他Alpha想接近时，他会委婉说已婚，进一步套话则是人没了。
　　尽管良心不安，却能甩掉不少歪瓜裂枣。
　　而现在直接公开已婚，不知他身在何处的老公看到后会怎么想，无论怎样，该出现也出现了。
　　经纪人站在原地静默数秒，叮嘱道：“导演那边我再去要个说法，这些天你安分点，别闹上热搜。”
　　“我都糊成什么样，走在街上有人认识我吗？”宁芫阑说，“你顺便给潭珺朝的经纪人发条消息，他这自恋程度，得去医院看看。”
　　“……”经纪人欲言又止，叹息了一声，“行。”
　　-
　　11月29日，回国航班准点到达，练柏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Omega。
　　这时的原优蔓已经被不少记者堵在门口，几十台相机对着他拍，安保人员围成一圈护送，他正要伸手喊住练柏时，瞬间没了身影。
　　“呦，丢下金雀丝独自出来，不像你作风。”说话的是练柏发小靳明延，最初两人在幼稚园打架，老师管不动便叫来父母。
　　碰巧两人父辈在生意上有来往，商量着一A一O就定亲，直到高中时期，意外地都分化成了Alpha。
　　大学毕业后，练柏便接手自家企业，不时和靳明延有联系。可没过多久，练柏却跟姜家小儿子宁芫阑联姻。
　　三年过去，两人关系如同陌生人，练柏很少回家，宁芫阑也不会主动找他，毕竟有姜颐养着。
　　练柏没有回话，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
　　“先找个地方吃饭。”
　　“真不管金雀丝？”靳明延嗤笑一声，“获奖感言跟求婚似的，什么话都往外说，报纸上全是你的花边新闻，也不知姜家看到会怎么想。”
　　练柏笑了笑，“这就不劳你操心。”
　　“你老婆呢？”靳明延看了他一眼，八卦道，“要我说，当年姜颐提要求的时候，就该拒绝，原本是竞争对手，被你玩成互赢互利。”
　　练柏依然不吱声。
　　靳明延见好就收没再问下去，打开电台活跃气氛。
　　音乐结束，紧接着音响发出沙沙声，不知怎的直接跳到娱乐频道，正是最新一期的热点。
　　“当红演员潭珺朝发文爆料，在录制某综艺时，被同期嘉宾宁芫阑追求，时隔一周，宁芫阑方才辟谣称已婚，至于丈夫猜测，或许是素人。”
　　“我认为是否素人已无关紧要，因为他在评论回应称丈夫已经去世。”
　　……
　　电台声音停止，靳明延转头往他肩上一拍，似笑非笑，“你去世了，那我接到的就是鬼了。”
　　“啧。”练柏撇开他的手，望向窗外道，“合作关系而已，本身没多少感情。”
　　靳明延无奈摇头，拍打着方向盘：“不逗你了，今晚舞厅新来几个Omega，一块去看看？”
　　“随便。”练柏扯了扯衣领，闷声道，“约到的自己负责，别推给我，嫌脏。”
　　靳明延：“话别说太满，见到再说。”
　　两人进到酒吧，经理迅速前来接待，靳明延摆了摆手，往吧台方向走去。
　　“包厢多闷，不如大厅宽敞舒适。”
　　靳明延端起酒杯，指着卡座边上的Omega，“我过去了，你也赶紧跟上。”
　　练柏颔首示意，抬起头环顾四周，没多久眼前出现一个Omega。
　　没等他开口，Omega使劲往他身上贴，混杂的信息素将他包裹。
　　“约不约？”
　　练柏微微蹙眉，捏住他下巴，冷冽道：“没兴趣。”
　　“一个人多无聊。”Omega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刚想上手被无情推开，便改口说，“打扰了。”
　　练柏抿了口酒，忽然斜对面的卡座传来呐喊声。
　　放眼望去，只见小O身旁坐着三个Alpha，摇骰子、褪去衣物，再是斟满酒一饮而尽。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半年前，临走时，宁芫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假思索地说：“注意安全，没事别回来”，之后再也没联系。
　　直到十天前，他联系宁芫阑把家里收拾好，Omega的态度仍然冷淡。
　　所以他笑容是留给其他Alpha的。
　　宁芫阑没想到自己会喝这么多，谷映嘉起初说叫来三个Alpha，他负责看戏，不料酒一杯接一杯地摆在眼前。
　　再转过头，谷映嘉没了人影。
　　他拿出手机给谷映嘉发消息：［有点醉，想回去了。］
　　谷映嘉快速回复：［等我一下子，马上到！］
　　［阑阑：你去哪了？］
　　［谷映嘉：WC，我怀疑晚上的饭有毒。］
　　［阑阑：……］
　　宁芫阑关闭手机，起身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没走两步，衣领被人揪住，红茶味信息素扑鼻而来。
　　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他抬眸看着Alpha说：“我比较克夫，你还是去找别的Omega。”
　　Alpha停顿一下，回应道：“巧了，我是你死了三年的老公。”
　　宁芫阑正揣摩他的话，通常说完这句Alpha就走了，这人怎么还站在这里。
　　练柏懒得跟他废话，Omega已经是懵懂状态，虽说各玩各的，但不清不白被拐走，始终不是滋味。
　　“走了，回家。”
　　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动静，一个Omega冲上前拽住宁芫阑的手腕，张开双臂将人护在后面。
　　“你要做什么？”
　　练柏注视着他，答道：“带他回去。”
　　“？”谷映嘉攥紧拳头，摆出干架的气势，“回去做什么，你要约p就换个人，阑阑不合适。”
　　练柏挑了挑眉，反问：“他没告诉你我是谁？”
　　“……”谷映嘉搂住宁芫阑的腰，抬腿踢过去，“我管你是谁，想带走他就是不行。”
　　或许是争执声音太大，不少目光直盯着这边。
　　靳明延大步走上前，纳闷道：“在这干嘛呢？”
　　谷映嘉瞪大眼睛，怒吼：“你们Alpha要不要脸，这里的Omega不够你挑吗？”
　　靳明延瞥了眼练柏，再去看谷映嘉护着的Omega，顿时了然：“你老婆啊？”
　　谷映嘉怔了一下。
　　“行了，我送他回去。”练柏正要接住，被谷映嘉用力推开，直言道，“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
　　说到证据，要么报警一块进到派出所，然后证明他们的关系。
　　“我打电话行了吧。”练柏想起宁芫阑接电话时的态度，应该有存他号码。
　　谷映嘉沉默半晌，从他兜里掏出手机，“那你打。”
　　三秒后，手机开始震动，随即铃声响起，传来一阵欢快的音乐——
　　“老公诈尸啦～老公诈尸啦～老公诈尸啦～～”
　　回看备注：死去的老公
　　……
　　最先反应的是靳明延，他忍不住笑出声，“这铃声不错，等嫂子醒来叫他发我一份。”
　　“这证据够了吗？”练柏问道。
　　谷映嘉动了动唇，迟疑不决：“你真是他老公？我以为你……”
　　阑阑不是说死了，老公是从哪冒出来的。
　　练柏没有理会，抱住宁芫阑往外走，拦车将其放到后座椅上。
　　宁芫阑睡着后纹丝不动，尽管姿势不舒服，也懒得调整。
　　片刻，他往Alpha的脚踝踹了一脚，眼见得不到回应，换只脚继续踹，就这样，练柏的裤腿上全是鞋印。
　　回到家后，练柏将宁芫阑抱进房间，Omega安静地躺在床上，除去酒味还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三年来，两人一直是分房睡，这时也不例外，他脱掉宁芫阑的外套，随手扔到椅子上，刚要起身，宁芫阑轻轻掀起衣角，露出白皙的腹部，隐约看到几条人鱼线。
　　练柏脸色一沉，帮他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
　　次日上午，宁芫阑睡眼惺忪地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上衣，猛地爬起。
　　防咬项圈还在，后颈贴有抑制贴，衣服完好无损，没有失身。
　　咣当，门锁被拧开。
　　练柏进来时，手里提着一袋面包和牛奶。
　　宁芫阑双唇抿紧，迷茫地看着他：“你有点眼熟？”
　　练柏“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我诈尸了。”


第5章 不会塌房
　　空气中沉默良久，宁芫阑才恍然回过神。
　　他对上这人的眼睛，疑惑道：“你不是说月底才回来？”
　　“今天几号？”练柏问。
　　宁芫阑拿起床头的手机：“……30。”
　　这么说时间对应上了，确实是月底，只是没把日期说清楚。
　　练柏见他安静地坐在床上，将面包和牛奶放下后，转身走了出去。
　　宁芫阑解开锁屏，微信弹出几条消息——
　　［谷映嘉：阑阑，他真是你老公？］
　　［谷映嘉：你醉得迷迷糊糊，他说要带你回去，我还给了他一脚。］
　　［谷映嘉：说实话就是比那些劣质A顺眼多了，要是你不喜欢当我没说。］
　　宁芫阑敲了敲脑门，回复：什么意思？
　　没过多久，消息再次弹出——
　　［谷映嘉：你醒了啊。］
　　［谷映嘉：昨晚我刚从WC出来，见到一个Alpha要把你带走，我上去给了他一脚，然后为了证明他是你老公，拿出手机给你打电话，那个铃声……］
　　［阑阑：嗯？］
　　［谷映嘉：老公诈尸啦，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你老公没什么反应，抱着你拦了辆车走了。］
　　［阑阑：……］
　　闯祸了，却又不完全，只是没想到练柏和他在同一家酒吧，就像是各取所需，意外发现竟然是对方。
　　宁芫阑迅速跳下床，转身走到卫生间，摘下防咬项圈后，只见上面的数值明显升高，酒吧里Alpha信息素混杂难闻，理论上数值是不会变。
　　他翻回谷映嘉的对话框，指尖停留在“抱着你拦了辆车”。
　　［阑阑：你刚刚说，他是怎么抱的？］
　　［谷映嘉：公主抱啊，难不然架起你扔进车里？那也太粗鲁了。］
　　［阑阑：我双手是搂着他脖子？］
　　［谷映嘉：我哪里注意到这个，怎么了？］
　　［阑阑：没事。］
　　宁芫阑熄灭屏幕，回想上次数值升高的时间，是在半年前，练柏回来的那晚。
　　说明两人的契合度相当高，可惜这三年保持距离，没有注意到。
　　宁芫阑洗漱完从卧室出来，见练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剪开牛奶盒慢慢坐下。
　　“你……什么时候走？”
　　练柏迟疑半晌，如果没记错，宁芫阑在半年前也问过这个问题。
　　“短期内不会走。”他答道，“也不耽误你事。”
　　宁芫阑没再说话，继续喝牛奶。
　　练柏拿起遥控器切换频道，随着笛声传来，潭珺朝的脸出现在屏幕前。
　　冤家路窄。
　　宁芫阑咽了口唾沫，小声说：“仔细看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自恋。”
　　说完，他转头看看旁边的Alpha，眼睛直盯着屏幕，没有任何动静。
　　“那个……我糊，所以不算塌房，况且我都澄清了，我说我已婚。”
　　练柏：“嗯，是已婚，然后说我死了。”
　　“……”宁芫阑顿了几秒，“那我发条微博解释，说你又活了？”
　　练柏脸色从容，回道：“不用。”
　　宁芫阑正思考后面该说什么，突然裤兜的手机震了震，经纪人电话。
　　“睡醒了吗？”经纪人开门见山道，“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宁芫阑看了眼练柏，连忙挪开距离：“你说。”
　　“一是节目组承认恶意剪辑，并同意放出原视频，不过是单独放映，不更改原片内容，所以你扑过去的镜头还在。”
　　宁芫阑“哦”了一声，淡淡道，“无所谓，热度上去我也算火了一把，他的经纪公司没回应？”
　　“没，本身就是剪辑问题，粉丝跑去留言让他别谈恋爱，再加一条是别跟你谈，所以发了那篇帖子。”经纪人说，“另一个是J-little口红谈妥，我待会给你发定位，调好闹钟别迟到。”
　　宁芫阑挑眉：“这品牌不是有代言人？”
　　“塌房了啊。”经纪人滔滔不绝道，“你网速太慢，前段时间狗仔爆料，原配Beta手撕小三O，渣A早就躲起来了，品牌代言连塌两个，问我有什么优势，我说你老公死了，不会塌。”
　　宁芫阑眼睑一颤，偷瞄了眼练柏，对着麦克风轻声说：“那我也快塌了。”
　　经纪人停顿片刻，大吼道，“你给我说清楚。”
　　“稍等。”宁芫阑将手机递给练柏，哑着嗓子，“老公，你帮我说句话。”
　　练柏面无表情：“说什么？”
　　“好了。”宁芫阑回到电话里，“我老公诈尸了。”
　　经纪人：“……”
　　宁芫阑没来得及解释，经纪人“啪”地挂断电话，再次回拨，系统提示对方拒接。
　　练柏想了想，问道：“结婚对你有影响吗？”
　　“啊？”宁芫阑看着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练柏沉默了一下，直言道：“当年姜颐说你答应了，我挺意外的。”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事做。”宁芫阑弯唇一笑，接着说，“这叫合作共赢，所以不要有负担，如果你想离婚——”
　　练柏蹙眉，有些不满：“没想过，你也别想。”
　　宁芫阑：“哦。”
　　吃过午饭，宁芫阑以最快速度赶回公司，此时经纪人在办公室开会，月末需要汇报商务合同及职业规划，然而他每回垫底。
　　好在这次的代言带来显著提升，商务中也是增加了新内容。
　　经纪人出来时将文件一扔，没好气道：“休息时间跑过来做什么。”
　　“这不是怕你生气。”宁芫阑站在身后帮他捶肩，一本正经说，“连塌两个，我是第三个，说明他们的眼光好，接一个塌一个，粉丝的关注点也是代言人，以后看到牌子，就会想到代言人接二连三的塌房。”
　　经纪人愤愤道：“你还自豪上了。”
　　很快，节目组官博更新了恶意剪辑的原视频，只见宁芫阑从口袋掏出一包饼干，双手用力将其压碎，随后包装上的字被打马，文字提示：尚未合作，不方便透露。
　　这不是关键，宁芫阑将饼干碎倒进杯中，再刮开蛋糕上的奶油，装进杯子搅拌均匀，挖出一勺含在嘴里。
　　最后，他视线看向斜对面的水果，起身时没留意撞上潭珺朝，错位镜头成了他贴在潭珺朝身上。
　　“额，你没事吧？”
　　宁芫阑说完，撩起他的袖子观察伤口，却被潭珺朝一把推开，呵斥道：“你想做什么？”
　　“看你有没有受伤。”
　　“不必了。”
　　视频结束，粉丝算是彻底理清来龙去脉，不同视角造成了所谓的误会。
　　微博发布两分钟，经纪人收到节目组的下季邀请函，表示片酬可以再谈，还有机会成为常驻嘉宾。
　　经纪人看了宁芫阑一眼，解释要等下季开拍才能给答复，节目组示意理解，之后再联系。
　　闹剧结束，宁芫阑刷了会帖子，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死去的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死去的老公：晚点有个宴会。］
　　作者有话说
　　周四见～


第6章 我老公还活着
　　虽说各玩各的，但是该出席的宴会务必参加，宁芫阑向经纪人说明情况后回家了。
　　推门进去，练柏正对着镜子穿西服，系上扣子和领带，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宁芫阑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开口道：“我要不要准备什么？”
　　“戒指还在不在？”练柏转头看他，“有就戴上。”
　　宁芫阑先想是“带”还是“戴”，然后从抽屉翻出一个密封袋，摊开给Alpha看。
　　练柏先是一怔，接过密封袋取出戒指，握住Omega的手心，将其戴在无名指上，“好了。”
　　“哦。”宁芫阑看了看戒指，而后指尖朝下，桌面传来一声脆响，无辜地说，“它掉了。”
　　练柏顿时语塞，捡起戒指跟他的无名指对比。
　　大了一寸。
　　空气中寂静许久，宁芫阑收回手说：“宣誓时发现了，当时不想破坏气氛，就一直没说。”
　　“有红绳吗？”练柏问道。
　　宁芫阑顿了顿，连忙从卧室翻出红绳手链，拆下后递给他，“只有这个。”
　　说完，只见练柏将红绳的两端对准环心，扯住一端缠绕在圆环上，再去拉拢另一端的线，当戒指编好红绳后，剪去多余的线头，重新戴在他手上。
　　尺寸正好合适。
　　“先用这个代替。”练柏说，“我的问题，以后重新给你买一枚。”
　　宁芫阑轻轻点头道：“谢谢。”
　　距离晚宴的地方有些偏远，两人收拾完后便立刻出发，车载导航频繁播报路线，红绿灯和下班高峰期时段，车子完全动不了。
　　练柏怕他坐着无聊，将邀请函递过去，信中内容是——房地产曲总诚挚邀请出席25周年银婚庆典，邀您共同见证新的征程。
　　“我们要买房吗？”宁芫阑动了动唇，坦诚说，“我觉得这边挺好的，没有搬家打算，离公司也方便。”
　　练柏轻嗤道：“不买，只是过去捧场，到时候姜颐也在。”
　　“哦。”宁芫阑说，“有点不想见他。”
　　练柏没再回应，除工作外，他平时和姜颐说不上几句，更多的话题无非是宁芫阑最近在做什么，演员角色被抢也不说一声，婚后逐渐地开始疏远他。
　　车子上到高速，宁芫阑将邀请函放回信封里，小心翼翼说：“我们要不要准备什么致辞，例如银婚快乐、百年好合？”
　　“不用，轮不到我们讲话。”练柏转头看了他一眼，叮嘱道，“你去到先找个位置坐下，想吃什么就吃，不要离开大厅。”
　　宁芫阑了然：“没问题。”
　　练柏停顿片刻，又说：“宴会上有很多Alpha，如果有陌生人找你搭讪——”
　　宁芫阑迅速接话：“我说我有老公，他没死。”
　　“……”练柏掀起眼皮，道出，“你说前面那句就行，后面的不用。”
　　宁芫阑：“哦。”
　　到达宴会厅，练柏将礼品放下后，牵起他的手往里走，迎面走来一个Alpha。
　　“哟，难得把嫂子带出来见见。”
　　练柏笑出声：“来这么早，不是没开始吗？”
　　“在家也是闲着，不如出来多交几个朋友。”Alpha说完，目光再次落在宁芫阑身上，介绍道，“嫂子好，我叫靳明延，和你老公从小打到大。”
　　宁芫阑懵懂地点头，“你好。”
　　“你找个地方坐着，别乱跑。”练柏再三叮嘱，“有什么事就喊我。”
　　两人离开后，宁芫阑悠悠地走到厅堂，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便在最后一排坐下。
　　“喂。”
　　肩上突然挨了一下，宁芫阑一个激灵跳起来，看着眼前的Alpha，迟疑半晌：“你……”
　　“上次酒吧见过。”对方意味深长道，“你还问我找不找吧里的Omega？”
　　宁芫阑快速扫过他的记忆，没记错的话，他当时是和魏哥一起，魏哥走后，他们聊起了姿势和一夜情。
　　“哦，是你啊。”
　　Alpha见他回神，碰了碰酒杯喝了口，“你是谁的家属，怎么一个人坐着。”
　　“啊？”宁芫阑环顾四周，终于将视线转向楼梯边上的人，指了指说，“姜颐，他是我哥。”
　　Alpha半信半疑地点头，“结束后的舞会，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我……”宁芫阑想起练柏在路上说的那些话，“我有老公，他还活着。”
　　Alpha茫然失措，淡笑道：“这拒绝理由不错，那就待会见。”
　　很快，嘉宾到齐后庆典即将开始，宁芫阑的座位前忽然来了几人，他赶忙起身，随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是姜颐。
　　姜颐见他过来，问道：“练柏呢？”
　　宁芫阑摇头：“不知道啊，他叫我坐在那里，要不我打个电话。”
　　“算了，吃完饭再说。”姜颐和他闲聊完，不忘向其他人介绍着，“这是我弟，宁芫阑。”
　　宁芫阑莞尔一笑：“你们好。”
　　另一边，练柏和靳明延喝了不少，餐桌上都是品牌方的人，互相敬酒再谈合作意向。
　　终于等到桌上的人走完，靳明延瞥了眼周围的人群，推了推练柏的肘部，“嫂子人呢？”
　　“……”
　　练柏指尖一顿，才意识到把宁芫阑落下了。
　　他急忙跑去大厅，只见宁芫阑端起酒瓶给桌上的人倒酒，脸上挂着微笑。
　　“什么都别说，今天高兴接着喝，后续的合作就拜托了。”
　　宁芫阑态度诚恳，倒是姜颐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点燃香烟含在口中。
　　练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姜颐才看到他，招手示意，“来了啊。”
　　“嗯。”练柏大步走过去，稍稍弯腰，凑到宁芫阑耳边轻声问，“喝了多少？”
　　宁芫阑摇摇头，打了个嗝：“没多少，我酒量好着呢。”
　　“哥，那我们走了。”练柏握住宁芫阑的手，温文有礼地说，“下次再登门拜访。”
　　实际他和姜颐的年龄相仿，细算起来还大几个月，联姻的辈分上，叫哥也不为过。
　　姜颐颔首默许：“约不到代驾，就到附近酒店住一晚，照顾好他。”
　　“会的。”
　　宁芫阑前一秒还是没事人，后一秒紧紧伏在练柏身上，他搂着练柏的腰，低声嘟哝：“信息素好香。”
　　“怎么不叫我。”练柏刮着他鼻尖，玩笑道，“你给姜颐谈了几个项目，也不见你给我。”
　　宁芫阑沉默了几秒，商量着：“那我下次帮你谈。”
　　“不用。”练柏说完，舞会快开始了，他正准备抱起Omega，面前缓缓走来一个Alpha。
　　Alpha看了看宁芫阑，开门见山：“他刚刚答应要和我跳支舞。”
　　“？”练柏和他四目相对后，看着怀里的Omega，“醒醒，有人找你。”
　　宁芫阑慢慢睁开眼，望着面前的人，半醉半醒说：“是你啊，我不是说我老公还活着，你等他死了再来吧。”
　　“……”
　　Alpha刚想开口，但见练柏脸色黑了一圈，连忙摆手，“认错人了，再见。”
　　练柏把宁芫阑抱到车上，等待代驾途中，他打开果汁，插上吸管喂到Omega嘴边。
　　宁芫阑抿了一小口，举起手道：“来干，继续喝。”
　　“我不是提醒你如果有陌生人搭讪，不要理他。”练柏一想到刚才Alpha说的那些话，有些不爽。
　　宁芫阑如实道：“他不陌生，我见过他两次。”
　　练柏眉梢一挑，又问，“哪里见的？”
　　宁芫阑：“酒吧。”
　　练柏：“……”
　　这时候和宁芫阑是讲不了道理，练柏轻轻抚摸他的发梢，忽然指尖落在后颈上。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因为没有Alpha的标记在，茉莉花味显得清新自然。
　　结婚三年，两人亲密接触几乎为零，他回来的时候完全避开易感期，而宁芫阑也不在发情期内，始终如一。
　　“宁芫阑，你当初为什么同意嫁给我。”练柏问道。
　　说完，宁芫阑扭了扭身子，含糊不清：“你有你的利益，我想摆脱不必要的麻烦。”
　　练柏愣了愣，接着问：“你有什么麻烦？”
　　“姜颐不是第一次给我安排婚约。”宁芫阑说，“以前介绍的那些A，长得还丑，这么对比你还行吧，刚好你要签婚前协议，我觉得不错。”
　　练柏默不作声。
　　“我妈之前就想把公司分我一半，毕竟不是学习这块料，姜颐就不一样，他什么都比我好，我当初要进娱乐圈的时候，他坚决反对，后来说给我安排联姻，有人照顾。”宁芫阑边想边说，“你人挺好的，我不讨厌你。”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不要有压力，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说不离婚，我也没想过。”宁芫阑搭在他的脖子上，逐字逐句说，“姜颐要是跟你说什么，别听他瞎扯，除了让我俩结婚，没一件事是靠谱的。”
　　练柏闻言一笑，附和着他的话：“这么说你对姜颐还挺不满意。”
　　“不满意的地方多了去。”宁芫阑嫌弃地说，“下次他看上什么项目，你就跟他抢，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
　　练柏唇角微扬，将宁芫阑翻了个身，拿出新的抑制贴，撕开包装贴在他的后颈上。
　　贴完后，他的掌心贴着抑制贴揉了揉，等待气味完全消散。
　　作者有话说
　　提前写完就更了，存稿是一滴都没了 o(╥﹏╥)o


第7章 真是意外
　　翌日上午，宁芫阑醒来时练柏已经不见人影。
　　餐桌上照例摆着面包和牛奶，并留下一张字条说：出差几天，有事打电话。
　　宁芫阑将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再将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撕开面包含在嘴里，突然微博弹出一条热搜。
　　——电视剧《荆棘玫瑰》于今日开拍，祝一切顺利，收视长虹！
　　这部剧他有去试镜，主要讲述主角两人在感情上遇到的问题，中途迫不得已分开，最终命运再次将两人绑到了一起。
　　宁芫阑没谈过恋爱，分手情节没法代入真实情感，导演毫不留情地说没通过试镜，感情戏不适合他。
　　经纪人似乎早料到结果，安慰他道：“你没有经历过，演不好也是正常的。”
　　宁芫阑清澈的眸子看他，商量着，“那要不我去找Alpha谈个恋爱，感受一下分手的滋味。”
　　“？”经纪人顿时语塞，用力拍他的脑门，“别祸害人家，说句不好听，人家要是动了真情，没准向你求婚，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已婚？”
　　宁芫阑沉默数秒，回应说：“算了。”
　　从那时起，经纪人忽略了试感情戏，其他类型只要有机会就去尝试，总能找到合适的。
　　没戏拍只有保底工资，经纪人担心他不够钱吃饭，就多塞了几百块。直到有天宁芫阑从姜颐车上下来，他站在原地惊了半晌。
　　“你真找了个Alpha？”经纪人阔步走进办公室，开门见山道，“你老公知道吗？”
　　宁芫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姜颐？他是我哥。”
　　“什么？”经纪人问道。
　　宁芫阑咽了口唾沫，耐心解释：“亲哥，他跟Alpha母亲姓，我跟Omega父亲姓，最初他反对我进娱乐圈，所以我简历上只写了父亲的联系方式。”
　　经纪人两眼一黑，开始后悔多给的几百块。
　　他重新找回入职前填写的简历，家庭信息确实只有父亲，以家境而言，投资一部戏完全不成问题，可惜姜颐不同意。
　　“我哥还说——”宁芫阑顿了一下，看着他说，“只要我不饿死就行了。”
　　经纪人：“真是亲哥。”
　　早饭结束，经纪人打来电话提醒代言事宜，毕竟连塌两个，品牌方比他更紧张。
　　宁芫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淡淡道：“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老公又没了。”
　　“你给我说清楚？”经纪人吼道。
　　宁芫阑：“他出差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哦，反正你也习惯了。”经纪人面不改色说，“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宁芫阑应了声，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拍摄地点在影视园区，宁芫阑赶到现场时，工作人员还在搭建棚子。
　　不久导演来了，让他先去换衣服，接着化妆师给他化妆，发型、假睫毛、腮红、最后是口红。
　　宁芫阑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愕然：“会不会有些夸张？”
　　“哪里夸张了，美得让人窒息。”化妆师扶着他的太阳穴，接连称赞，“放轻松，拍摄时你就幻想自己是偶像明星，咱们走颜值路线，离爆火的日子不远了。”
　　宁芫阑：“……”
　　他受不起。
　　拍摄过程无比顺利，宁芫阑按要求摆好post，再将口红抵着下颚线，在唇上轻轻滑过一圈，用舌尖舔了舔，露出洁白的牙齿。
　　最后，他又去换了套礼服作为海报封面，导演心满意足地看着成果，这才结束。
　　从中午拍摄到傍晚，宁芫阑拎着品牌方送的口红出门，看到远处有许多人在围观。
　　他前脚刚迈开步子想走，后脚便响起巴掌声。
　　其中倒地的女演员脸部被扇得通红，眼睛里夹着些许泪水，她捂着右脸，声音有些颤抖：“为……为什么？”
　　“司漫铃你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站着的女演员居高临下望着她，气愤道，“吃我的、用我的，我没有宽容到和你共享丈夫。”
　　闻言，司漫铃从地上慢慢爬到对方的脚踝，扯了扯她的裤腿，娇滴滴解释：“岑姐，是尉年他主动的，我没想要背叛你。”
　　“没有你，尉年也不会。”岑姐喉咙哽咽，踢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说，“你走吧，今后别再见了。”
　　司漫铃不死心，擦了擦泪水，坚决道：“岑姐，我是被你捡回来的，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求你不要赶我走。”
　　“别逼我……”
　　岑姐的手刚要落下，忽然另一个声音怒吼：“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说完尉年走过来，拉着司漫铃的手往屋里走去，只留下岑姐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她攥紧拳头，满脸怒火。
　　“咔——”
　　导演顿了几秒，说道：“这段过了。”
　　宁芫阑在原地停留一会，他本能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意外发现口袋竟然是空的。
　　他转身回到拍摄棚，此时工作人员在清点器材，见他回来有点疑惑：“怎么了？”
　　“我的手机，好像落在戏服里。”
　　工作人员听完眉头紧皱，目光瞥向角落里的箱子，“那你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
　　宁芫阑谢过后蹲在箱子边上，翻出所有的衣服，总算找到了。
　　他解开锁屏，后台显示有三个未接电话。
　　全是练柏。
　　宁芫阑回拨电话，响了两声没人接，他没再打回去。
　　走出园区，围观群众早已没了身影，倒是屋内传来巨大的动静。
　　循声而去，屋内设施十分简陋，仅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导演和负责人倚在墙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两人。
　　主角正好是尉年和司漫铃。
　　“尉年先把司漫铃抱起来，然后开始亲，亲完搂住腰将她压在床上——”副导演手持剧本在指导动作，“床脚不稳，动两下就能滋滋响，尉年想象成是在跑步，先喘气，一把扯住被子盖在身上。”
　　尉年懵懂地点头，回应道：“好的。”
　　……
　　随后，镜头又回到两人搂抱的场景，宁芫阑的手机屏幕骤然一亮。
　　备注：死去的老公
　　他拿起看了眼，指尖摁在挂断键上，继续看后面的戏份。
　　“紧张吗？”尉年温柔的声音响起，他捂住司漫铃的嘴，说着后面的台词，“你别出声，我会给你很好的体验。”
　　司漫铃淡然一笑，没再说话。
　　“咯吱……咯吱……”尉年将司漫铃压在床上，一边说台词一边开始喘息。
　　喘息声稍显急促，尉年迅速地将被子往身上盖，导演的镜头立即捕捉到两人的面部，抬手示意多制造些动静。
　　宁芫阑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一震，再看回手机时，屏幕显示通话已结束。
　　翻看记录——来电人：死去的老公；通话时长：3分钟。
　　……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回去的路上，宁芫阑给练柏打了电话，直到机器人提示：暂时无人接听。
　　他打开微信，只见谷映嘉发来几条消息——
　　[谷映嘉：阑阑，今天代言拍得怎么样？]
　　[阑阑：过程顺利，就是后面出了点意外。]
　　[谷映嘉：说来听听？]
　　宁芫阑静了片刻，敲着字：语音里说，打字麻烦。
　　很快，谷映嘉的语音拨了过来，宁芫阑便一五一十将片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他以为你和其他A在……”谷映嘉停顿一下，连忙道，“这没理由啊。”
　　宁芫阑有些无奈，缓缓说：“不清楚他听到多少，房间制造的动静太大，我晚点再跟他解释，怎么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谷映嘉：“也行，不过你俩这个关系，在哪一层？”
　　宁芫阑想了想，简短说：“仅仅只是合作，连朋友都算不上。”
　　谷映嘉：“电话不接的话，你先发信息向他说明情况，没准气消了就接了。”
　　宁芫阑抿了抿唇，说道：“嗯嗯。”
　　挂断电话，他打开短信，键盘上敲字说“老公对不起”，再输入“今后不会再犯，请原谅我”。
　　[谷映嘉：阑阑，你这段话充分说明了你真把其他A上了，事后认错的态度。]
　　[阑阑：那我发什么？]
　　[谷映嘉：你听到的声音只是片场在拍戏，爱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阑阑：嘉嘉，你这段话充分说明了我真发生了想要辩解的冲动，不可行。]
　　[谷映嘉：……]
　　短信里的字打了又删，终于宁芫阑按日记形式叙述了一遍，正要发送，上方弹出消息——
　　[死去的老公：刚忙完回到酒店。]
　　[死去的老公：片好看吗？]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太忙了，我尽力，不会弃坑！


第8章 你的情O
　　宁芫阑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
　　所以……练柏是以为他在看片？Alpha脑回路挺清奇的。
　　他停顿几秒，敲字回道：没你好看。
　　[死去的老公：？]
　　[死去的老公：你看过？]
　　宁芫阑蹙了下眉，再次回复：瞎猜的。
　　[死去的老公：那你猜得很准。]
　　闲谈结束，宁芫阑熄灭屏幕，在园区附近找了个餐馆，吃完饭后拎着口红回到公司。
　　走进办公室，只见经纪人的桌上摆着几十份等待处理的文件，他抬头看了看宁芫阑，将其中的一部分递到他面前，“正好，帮忙加个班。”
　　“……”宁芫阑茫然无措，谈吐道，“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每年十二月，各部门经纪人需要统计艺人一整年的行程安排、合作以及解约情况，虽然宁芫阑糊，但还是有一定的盈利。
　　宁芫阑翻开文件看着里面的内容，他元旦后的工作不多，基本在等年会和年终奖。
　　年终奖一结束，年假就来了，经纪人提前买好机票回家，他则坐在公司发呆，部门经理关心地问了几句，示意明年再战。
　　正月二十六，练柏回来了，两人上街备了点年货，随即迎接新的一年。
　　练柏的父母都在外地，距离大约是三百公里，于是在除夕那晚连夜开车前往练柏家，直到大年初二才返回。再是初七练柏临走前问他要不要过去，宁芫阑拒绝说不用。
　　异地关系加上不想离开，因此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三月底，宁芫阑进组拍摄嫌疑剧，饰演受害者，但他的出场不超过十分钟，前一秒是邻居家发生谋杀案，后一秒将目标转移到他身上，临死前说不上几句话，便杀青了。
　　五月初，经纪人谈妥好的角色与片酬，却被资本家空降抢走，由于未签署合同，他们可以随时反悔，且没有任何赔偿，只能说资本玩不起。
　　当晚，经纪人让宁芫阑报出姜颐的手机号，谁是资本还不一定。当电话接听，经纪人改口说打错了，角色没了就没了，再去想其他办法，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七月中旬，综艺邀约，他作为飞行嘉宾参与拍摄，算是圆满结束。
　　十一月，J-little口红代言达成协议，双方合作进展顺利。
　　……
　　宁芫阑合上文件，看着经纪人埋头在写字，随口问了一句：“我会不会影响你的绩效考核？”
　　“？”经纪人指尖一顿，抬起眼看他，玩笑道，“有什么影响，带你我挺乐意的，只要少惹麻烦，一切都好说。”
　　宁芫阑继续问：“明年公司有什么计划？”
　　“多签几个经纪人，然后挖掘一些有潜力的演员，要是能培养出爱豆，当然最合适不过。”经纪人怕他多想，又说，“你保持现状就好，两个月接一场戏，赚点外快钱，偶尔再开个直播，让粉丝别忘记你，其他就随缘吧。”
　　宁芫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三小时过去，桌面的文件完成了一大半，经纪人伸完懒腰，起身倒了杯水。
　　片刻，电源边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经纪人瞥了眼把手机递给宁芫阑，“帮我接一下，就说我有事不在。”
　　宁芫阑没多想，按下接听。
　　耳麦里传来温柔的声音，问他在做什么。
　　“我是他同事，佩哥他去忙了，回来我转告他。”
　　“……这样啊，那好吧。”
　　电话挂断，宁芫阑还回手机：“怎么了？”
　　“想听八卦？”经纪人拿起椅子上披着的外套，而后将手机装进兜里，卖关子道，“出去吃个夜宵，跟你唠唠嗑。”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烧烤摊上，经纪人将菜单递给老板后，打开暖炉对准宁芫阑。
　　“十二月了，也快过年了。”经纪人单手开着易拉罐，见宁芫阑面前放着一瓶啤酒，连忙抢过，“伤胃，你喝果汁。”
　　宁芫阑哭笑不得，抿了一口果汁。
　　经纪人放下酒瓶，缓缓说：“两年前，我和你经纪人交接的时候，他说了一通，总结起来就是你好管，时不时也会受气。”
　　宁芫阑换过两个经纪人，最初挖他进娱乐圈的，合同没到一周就被调去其他部门，之后断了联系。
　　第二个经纪人因个人原因提出离职，离开前和宁芫阑吃了顿饭，表示有缘再会。
　　这个直到现在，两年时间，宁芫阑没少惹麻烦，起初在片场和演员发生争执，怼得人家哑口无言，再是剧组聚餐喝多，打电话喊他过来接。
　　宁芫阑将果汁倒进杯里，跟他碰了碰：“感谢佩哥的关照和爱护，等我火了一定不会忘记你。”
　　“行。”经纪人喝了口酒，接着说，“刚才那通电话是相亲对象，事业稳定，还剩家庭，始终要面临这一步，父母催得紧，叫我俩多接触一下，争取过年带回家。”
　　宁芫阑停顿半晌，没有吱声。
　　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你当时说结婚了，我挺意外的，看你年纪这么小，没想到急着就嫁了。”
　　宁芫阑摇了摇头，淡笑道：“没办法。”
　　四年前，宁芫阑在读大一，阴差阳错报名了新生代的选秀节目，唱歌、舞蹈以及各种才艺秀，他完全不通，上了两期就被淘汰下来。
　　连夜收拾东西离开，出来时被问到有没有兴趣做群演，管盒饭。
　　宁芫阑将信将疑，接过那人手里的名片，两人相互加了联系方式。
　　第一次群演结束，经纪人问他想不想进演艺圈，可以捧他。
　　另一边，宁芫阑因多次旷课被导员找去谈话，他坦白说想进娱乐圈。
　　父亲遵循他的想法，母亲没什么意见，毕竟是Omega，让他努力读书将来进公司帮姜颐也不现实，便同意了。
　　然而，姜颐得知后果断否决，两人为此吵了一架。
　　后来签下合同，宁芫阑没再和姜颐联系，直到姜颐说给他安排婚约，将来有个依靠，顺便有人照顾。
　　年龄从三十到三十五岁，宁芫阑无奈地将姜颐手机号拉黑，直言再介绍歪瓜裂枣，今后断绝关系。
　　姜颐消停了一段时间，接着是拍完第二场戏被保镖绑回去，理由很简单，又是联姻。
　　不过这人是练柏，宁芫阑看了看照片，点头答应了。
　　姜颐有些诧异，“不问年龄？”
　　“看样子应该不老。”宁芫阑莞尔说，“相信你的眼光。”
　　就怪了。
　　宁芫阑答应后，姜颐立刻去跟练柏公司谈合作，原本想过会被拒绝的说辞，不料练柏也答应了，并问他什么时候执行。
　　最终两人安排在一家酒楼见面，双方父母均表示满意，临走前练柏递给他一份婚前协议。
　　——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宁芫阑抬眸看着面前的Alpha，毫不犹豫地签下大名。
　　次日领证，宁芫阑手捧两张结婚证，看到了Alpha的出生日期。
　　大五岁，不算老。
　　喝到半宿，经纪人醉醺醺地说起上学那段日子，宁芫阑实在没辙，将他送到附近的酒店，往床上一扔就走了。
　　晚上的手机处于静音状态，宁芫阑点开微信，数十条消息瞬间弹出。
　　五小时前——
　　[谷映嘉：阑阑在干嘛呢，你老公相信了吗？]
　　[谷映嘉：今晚酒吧有好多优质A，听说他们年底要冲销量，就从大学城挖过来陪酒，单纯喝酒，其他的甭想。]
　　[谷映嘉：185体育生感兴趣吗，二十出头。]
　　[谷映嘉：信息素不好闻，跳过吧。]
　　三小时前——
　　[谷映嘉：阑阑真不来啊，错过了好多A。]
　　[谷映嘉：睡了吗？]
　　两小时前——
　　[谷映嘉：惊天大瓜，你快去微博！！]
　　[谷映嘉：——据知情人士爆料，今日拍摄的《全能偶像》中，原优蔓在还原剧中情景时遭遇潭珺朝嘲讽，声称“演技就这？”“门槛低了”等。]
　　[谷映嘉：如果没记错，潭珺朝就是说你追他的那个自恋A，想不到碰瓷碰到原优蔓，听说原优蔓提前三个月就收到节目组的邀请，终于回国录制，这委屈谁受得了。]
　　半小时前——
　　[谷映嘉：阑阑，晚睡真的有瓜吃，原优蔓冲浪速度真快，微博回应了。]
　　[谷映嘉：[图片]笑死我了，直接把压力给到自恋A。]
　　宁芫阑眉梢微挑，点开图片。
　　【原优蔓V：我会努力提升演技，希望有机会能和前辈合作。@潭珺朝】
　　先摆明自身原因，再将问题矛盾点转移到对方身上，不管潭珺朝如何回应，都变成他的咖位大于原优蔓。
　　粉丝也不负众望地翻出近几年两人出演的电影和电视剧，夜晚的热搜轮流刷新，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宁芫阑动了动唇，返回对话框。
　　[阑阑：刚忙完回到家。]
　　[阑阑：没办法，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他，往后的日子还很长/点烟]
　　[阑阑：晚安。]
　　回复完，宁芫阑打算刷会朋友圈，发现通讯录里有条验证消息。
　　[练：在？]
　　[练：短信费太贵，想了想我们还是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练：嗯？]
　　宁芫阑沉默一瞬，点开头像看了眼，选择确认添加好友。
　　[阑阑：你好。]
　　[练：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
　　[阑阑：吃瓜。]
　　[阑阑：你情O的。]
　　[练：……]


第9章 我快塌房了
　　练柏和原优蔓的那些事，宁芫阑是知道个大概，不过直白地说出“情O”，还是头一回。
　　婚后第三个月，姥姥八十大寿，姜颐事先告知宁芫阑推掉所有行程，跟练柏回家吃饭。
　　两人没加微信，于是宁芫阑翻出协议上备注的手机号，第一次拨打没人接，第二次传来甜美的声音，问他要找谁。
　　宁芫阑迟疑地表示打错，自此他再也没拨过去。
　　寿宴庆典正常举行，当被问起练柏时，宁芫阑微笑说他在忙，并提前买了礼品尽孝，这才说通。
　　正是那晚，#原优蔓疑似被金主包养#被挂上热搜，之后狗仔偷拍了两人进小区的画面，最终分析得出金主是练柏。
　　姜颐知道后把宁芫阑叫到院子里，开门见山地说：“是不是他不愿意来。”
　　“没有。”宁芫阑连忙道，“他有工作要忙，我就一个人来了。”
　　姜颐盯着他看了半天，没有吱声。
　　“娱乐圈水很深，一点小事都会拿出来讨论。”宁芫阑怕他不信，继续说，“有情况我会跟你说，毕竟姜家为我撑腰，父亲前段时间还问我要不要改姓姜。”
　　姜颐冷笑一声，“随便你。”
　　回去的路上，宁芫阑接到了练柏的电话，先解释热搜，然后说不知道今天是姥姥生日，改天再赔礼道歉。
　　“姜颐告诉你的？”宁芫阑说，“他说话你就当放屁，不用搭理他。”
　　练柏缄默良久，反问：“怎么不打电话，我给你留了号码。”
　　“打了，是Omega接的，我以为写错号码了。”
　　片刻，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宁芫阑淡淡一笑：“婚前协议我看完了，各玩各的，不存在被婚姻所约束。”
　　“嗯。”练柏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那先这样，你忙完就早点回去休息。”
　　挂断电话，宁芫阑在微博搜索“原优蔓”，看到狗仔发布的视频，练柏帮他拉开车门，撑起伞将人护送到小区，随后一同上了电梯，消失在视野中。
　　再往后，只剩下练柏给他打电话，多半是提醒什么时候回来，让他把家里收拾好，顺便试探老婆还在不在，就没其他事了。
　　这次加上微信，两人联系将比之前频繁，宁芫阑叹息一声，继续看回潭珺朝的微博，仍然没有回应。
　　-
　　12月10日，J-little口红新品发售，宁芫阑作为品牌的代言人，需要出席发布会。
　　现场的嘉宾大多是企业领导以及媒体记者，为确保不出差错，经纪人提前准备好产品成分表和宣传话术，当有人提问时能够回答上。
　　休息室里，宁芫阑手捧稿件在阅读，经纪人忽然将手机镜头转向他，说：“来向观众们问好。”
　　“嗨。”宁芫阑挥了挥手，看着屏幕前自己漆黑的模样，疑惑道，“这是什么？”
　　经纪人把手机塞到他手里：“礼物特效，你先播一会，等发布会开始就下播，顺便宣传一下产品。”
　　宁芫阑“哦”了一声，对弹出的ID念道：“感谢阑阑我老婆送出的五架飞机，名字改了吧，别让人误会。”
　　弹幕——
　　【你老公都死了怕什么。】
　　【阑阑考虑改嫁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Alpha？】
　　【比如潭珺朝那样？】
　　【就你也配？】
　　【潭珺朝的粉麻烦出去好吗，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主场，要是有空就让正主出来回应，别装死一样。】
　　【圈子里谁不知道原优蔓怎么火的，先是金主包养到小黑屋qz爱，最后啧啧啧上位。】
　　【要吵出去吵，阑阑给我上个管理。】
　　弹幕刷得飞快，宁芫阑慢慢地滑动评论，回应了几条关于产品的问题。
　　“口红很好，约会逛街都能用上，防水不沾杯。”
　　“买礼盒装有机会获得签名照？没错是我签的，但我的签名不值钱，理性消费。”
　　……
　　弹幕——
　　【话不多说，直接上链接。】
　　【签名照概率是多少，有没有在现场的朋友帮忙代签，有偿。】
　　【别跟我抢啊，我先来，一百一张。】
　　【一百五。】
　　【三百，阑阑给我加个to，我要装进相框里。】
　　【我五百二，大家都散了吧。】
　　直播间的热度持续上升，没多久工作人员提醒发布会即将开始，宁芫阑应和着关闭了直播。
　　走进会场，嘉宾几乎到齐了，他在后排找到自己名字的座位，刚一坐下，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真巧，又见面了。”
　　宁芫阑转过头看他，半懵半懂：“你是……”
　　“第一次是在酒吧讨论一夜情；第二次是在晚宴会上，你突然冒出一个老公。”Alpha盘算着时间，接着问，“想起了吗？”
　　宁芫阑点点头：“第三次是在发布会，你的名字？”
　　“曲钧齐。”Alpha说完，目光落在代言海报上，“品牌方怎么想到找你？”
　　宁芫阑停顿半秒，凑到他耳边说：“我快塌房了。”
　　曲钧齐疑惑地问道：“什么？”
　　“经纪人说我老公死了。”宁芫阑说。
　　曲钧齐：“……”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曲钧齐不知从哪来的明信片，连同笔一起递给宁芫阑，小声说：“签个名。”
　　宁芫阑没多想，接过后在脸颊处签上大名，随口一问：“魏哥说有合适的角色会联系我，这么久都没音讯？”
　　闻言，曲钧齐似乎笑了一下，“你听他扯，最近正忙着打官司，哪里有空理这些。”
　　“官司？”
　　“离婚官司，财产分割没谈妥。”曲钧齐悠然道，“你如果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以联系他。”
　　“目前还没有。”宁芫阑想了想，又说，“你叫他先去探探路，律师厉害的话顺便推给我。”
　　话音刚落，曲钧齐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那加个好友，后续方便联系。”
　　宁芫阑看着他的名片眼皮直跳，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妙。
　　发布会结束后，经纪人婉拒了品牌方的晚宴邀请，拉着宁芫阑退场。
　　一方面是怕宁芫阑被灌酒喝多了乱说话，别发布会刚过，隔天就爆出塌房热搜，这速度堪比火箭。另一方面是距离公司有点远，万一喝多出事，姜颐分分钟杀过来，没法解释。
　　结论就是送回公司，人不生地不熟的，没必要逗留。
　　“爆了爆了。”经纪人猛拍大腿，连忙将手机放置他眼前，“目前单一平台的销量三十万，公众号和直播间各有十万，再加礼盒装，应该在六七十万。”
　　宁芫阑下滑商品详情页，其中礼盒装的选项里有个签名照随机掉落，好奇说：“签名是不是有点少？”
　　“嘶——”经纪人差点把这事忘了，看着他道，“你签了多少？”
　　宁芫阑：“不到一千吧，八百多。”
　　“零点几的概率，等通知再加签。”说着，经纪人更新了发布会拍摄的照片，顺便艾特品牌方表示感谢，期待走得更远。
　　回看热搜榜，潭珺朝的经纪公司在下午六点做出回应。
　　【XY传媒官方：关于我司艺人潭珺朝在《全能偶像》节目中发表的不正当言论，对@原优蔓V造成的伤害和影响，在此郑重地向原优蔓以及粉丝们致歉。
　　今后我们将谨言慎行，同时感谢粉丝们的监督与指正。】
　　……
　　【原优蔓V：一起加油，期待更多优秀作品。】
　　“这就结束了？”经纪人说，“有点不可思议。”
　　宁芫阑关闭微博，平静道：“他们还要合作一期，这时候吵起来对谁都不利，原因无非就两种，第一只是炒作，为了增加新剧热度，第二表面各退一步，实则继续冷战。”
　　“你这么清楚？”经纪人说。
　　宁芫阑有些无奈：“瞎猜的，基本是这样。”
　　经纪人：“……”
　　到家时间是晚上十点，宁芫阑洗漱完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无意中看到了曲钧齐的动态。
　　——连疯三天，酒水畅饮，无限续杯。
　　他保存后将海报转发给谷映嘉，输入：你在酒吧吗？
　　没过两分钟，曲钧齐又更新了一条蹦迪视频。
　　宁芫阑点开一看，毫无理会。
　　再次点开，从慢放到暂停，不说化成灰能不能认出，起码现在认出了。
　　迟迟等不到谷映嘉，于是宁芫阑在曲钧齐的朋友圈底下留言。
　　[阑阑：视频里的Alpha还在么？]
　　[曲钧齐：？]
　　[曲钧齐：你对谁感兴趣，我帮你要个联系方式，另外你老公呢？]
　　[阑阑：在里面。]
　　[曲钧齐：……]
　　[曲钧齐：？？？]
　　[曲钧齐：你TM说清楚？]
　　宁芫阑没再理会曲钧齐，起床换件衣服，最后戴上防咬项圈出门。
　　推门而入，Alpha信息素混杂难闻，他沿着视频找过去，却发现身旁站着的Omega，手里拿着简历。
　　酒吧面试？
　　宁芫阑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保安将号牌贴在他衣袖上：“排好队等待叫号。”
　　另一边，靳明延手持文件勾选名单，捏着眉心，烦躁道：“下一位。”
　　“见了十几个Omega，就没一个满意的？”坐在他左边的Alpha说，“皇帝选妃都没你这么挑。”
　　靳明延喝了口酒：“那能一样吗？我爹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让我带个Omega回去，虽说是应付爹妈，不得找个好点的。”
　　说完，他推了推右边Alpha的肘部，“嫂子有没有什么朋友，介绍一下？”
　　练柏抿了抿唇，刚想开口，只见宁芫阑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好，我来面试？”


第10章 我是有原则的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靳明延手轻轻一抖，差点将杯里的酒撒了出来，片刻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练柏，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我……”
　　宁芫阑将手写简历递给他，眨了眨眼：“要不要做个自我介绍？”
　　“这Omega不错啊，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坐在左边的Alpha激动不已，使劲推着靳明延说，“这还不满意？”
　　靳明延喉咙滚了滚，又看了看练柏，正牌老公就在这里，他还敢满意？
　　“行了，过来坐。”练柏稍稍往外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宁芫阑勾起唇角，柔声道：“既然老公发话了，那我便来了。”
　　说完，左边的Alpha神情呆滞，挠头缓解尴尬：“嫂子啊哈哈，刚没认出来。”
　　乌龙事件解除，靳明延接着看手里的文件，忽然将目光转向宁芫阑，问道：“嫂子，你有没有什么单身的Omega朋友？”
　　“你喜欢什么样的？”宁芫阑停顿半秒，若有所思说，“我朋友可能不太适合。”
　　靳明延连忙摆手：“我要求不高，首先性格要好、不粘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事业心。”
　　“刚刚不是有个Omega满足了？”左边的Alpha两手一摊，“结果嫌人家矮，和你走一块不般配。”
　　靳明延眉头紧皱，往他腿上一踢：“就你话多。”
　　两人争吵了几句，宁芫阑才将注意转移到那个Alpha身上，迟疑着：“这位是？”
　　“莫远城，酒肉兄弟，说帮我选人就一块来了。”靳明延生怕他误会，补充了一句，“跟你老公没关系，他只是旁听。”
　　宁芫阑微微颔首，指着门口：“后面还有几个呀？”
　　“十来个吧。”靳明延扯了扯领带，喝了口酒喊着下一位。
　　……
　　说是十来个，当他们见完第二十个时，宁芫阑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哈欠，再看着靳明延精神百倍，小心翼翼问：“还没决定好吗？中间有几个Omega挺不错的。”
　　“哦？”靳明延往回翻看名单，将中间的简历挑选出来，分别递给莫远城和练柏，“看看喜欢哪个？”
　　说完，莫远城使劲按住他后脑，迅速将递给练柏的那份抢过去，“练哥肯定喜欢嫂子这一个啊，你问的不是废话，还是你想干嘛呢？”
　　“……”靳明延回神，尬笑道，“错了，那你来挑。”
　　眼见形势不妙，宁芫阑赶紧反驳：“没事的，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第一轮面试结束，进入第二轮复试，宁芫阑实在看不下去，他拿起手机给曲钧齐回了消息。
　　[阑阑：好无聊，早知道不来了。]
　　[曲钧齐：你不是在捉奸？]
　　[曲钧齐：这还无聊？]
　　[阑阑：你们这群有皇位要继承的Alpha，是不是对妃子都格外挑剔？]
　　[曲钧齐：……]
　　[曲钧齐：我觉得这个问题，你老公有发言权。]
　　宁芫阑指尖微顿，抬头看着练柏，眼神对视之后，小声说：“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我？”
　　“……”练柏安静了一晚上，难得开口，“你性格好、不粘人、事业心……很强。”
　　强到为了澄清和代言，把老公说死了。
　　从十点半开始选妃，直到凌晨两点，王天不负，靳明延终于挑选出符合心意的Omega。
　　Omega年龄在二十一，大三在读，原本是来找兼职，凑巧这边在面试，于是就来试试。
　　“你不是说事业心要强？”莫远城打趣道，“结果找了学生。”
　　靳明延：“学生更好，要是被问起，我就说要等他读完书后再考虑结婚，这样我还能玩两年，等他一毕业，就说不合适分手，完美的计划。”
　　“大学又不是不能结婚。”莫远城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你看练哥和嫂子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突然被点名，宁芫阑一个激灵坐起身，并解释道：“在大一，十九岁。”
　　“这么早？”靳明延拍着练柏的肩，似笑非笑，“你俩结婚三年，嫂子今年才二十二，那……”
　　说完，练柏抬眸看他，眼神示意着说下去。
　　靳明延咽了口唾沫，打岔道：“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Omega去。”
　　两人走后，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宁芫阑看着面前的Alpha，好奇地说：“现在回家吗，还是……”
　　练柏眉梢微挑，接上话：“还是？”
　　“各玩各的。”宁芫阑露出清澈的眸子，莞尔道，“除了给你兄弟选妃，你难道不选一个？我听说近期原优蔓的行程安排不下，既然这样……”
　　练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嘴角上扬：“你找Alpha有什么要求？”
　　“？”宁芫阑怔了怔，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语速缓慢，“身高185以上，六块腹肌，钱不钱无所谓，重要是……活好。”
　　练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秒，又问：“还有呢？”
　　“……信息素好闻，牙最好尖一点。”
　　“为什么？”
　　“咬起来很舒服。”宁芫阑说完，才反应过来面对的人是谁，冷不丁回答，“这是谷映嘉说的，我没试过。”
　　练柏不语，点了支烟含在嘴里。
　　“等等，我们协议上写的互不干涉。”宁芫阑没搞懂现在的状况，“你现在……”
　　练柏呼出一口烟，淡笑道：“我没有干涉你，只是问你想找什么样的。”
　　宁芫阑：“……”
　　高手过招，捉摸不透。
　　过了一会，练柏把烟扔进烟灰缸里，拿起外套起身。
　　宁芫阑抬头看着他：“你去哪？”
　　“回家。”练柏说，“你回不回？”
　　宁芫阑沉吟半晌，答道：“回。”
　　从包厢出来，宁芫阑悠悠地跟在后边，他转过头就看见曲钧齐。
　　曲钧齐举起手机，嘴里仿佛说着微信联系。
　　宁芫阑看着练柏走出门，随即打开微信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曲钧齐：现在才几点，夜生活才开始。]
　　[阑阑：那你玩吧，我被老公拐回去了。]
　　[曲钧齐：？]
　　[阑阑：有缘再见。]
　　[曲钧齐：……]
　　对话结束，练柏把车子开到大门口，鸣笛示意上车。
　　“酒后驾驶？”宁芫阑说，“不找个代驾？”
　　练柏：“我没喝酒，你上不上。”
　　“哦。”宁芫阑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
　　片刻，他瞄了练柏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和我说。”
　　练柏平静道：“原本是后天，靳明延说有紧要的事，正好你今晚要面试什么，伴侣还是一夜情？”
　　宁芫阑耸耸肩，实际他没往那方面想，当保安贴上号牌时，前面的Omega说：“里边正在择偶，说是应付父母、出席重要场合即可，该给的钱一分不少，而且Alpha长得巨帅。”
　　听到后面这句，宁芫阑起了兴致，向Omega要了笔和纸，根据自身条件写下简历。
　　谁料对方竟然是靳明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更想不到练柏就是在这。
　　反过来，到底是谁在捉奸，事情还得从头讨论。
　　“你说过不干涉我的。”宁芫阑说道。
　　练柏轻嗤：“我没干涉你，现在不是友好交流么，或者说你有没有带人回家？”
　　“怎么可能。”宁芫阑提高音量，当即否认，“我是有原则的。”
　　练柏拍了拍方向盘，轻飘飘道：“有原则，185，六块腹肌，活好，牙好，少了都看不上。”
　　宁芫阑：“……”
　　倒也不用这么清楚。
　　回到家后，宁芫阑赶紧将客厅堆放的衣服抱回房间，以往练柏都会提前告知回来的时间，如今家里乱得有种原形毕露。
　　去了趟酒吧，宁芫阑还得再洗一次澡，他脱下外套嗅了嗅气味，除去紊乱的Alpha信息素外，还多出尼古丁的烟草味。
　　项圈里显示的数值平稳，是因为他跟练柏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数值不如上个月回来的那次。
　　宁芫阑摘掉项圈，抬手撕掉后颈的抑制贴，发现墙上悬挂的浓度测试仪提示仅剩三天。
　　浓度没错的话，发情期就要来了，然而这次的发情期碰上练柏在家。
　　宁芫阑拧开水龙头调节温度，紧接着往浴缸放水。
　　洗漱完毕，房门突然被轻轻一敲，练柏一手拿着宵夜，另一手提着透明塑料袋。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宁芫阑双手接过，连忙道：“刚好有点饿，谢谢。”
　　“嗯。”练柏顿了顿，又将透明塑料袋递过去，“放在门口，顺便帮你拿进来了。”
　　宁芫阑才反应过来袋子里的东西，谷映嘉前些天问他需不需要抑制剂，正好最近新增了几个口味，发情期注射之后如同Alpha在你的身旁。
　　口味大多是清冷的雪松味以及木质香料味，使人身心得到满足，完美度过发情期。
　　宁芫阑快速接过，把它丢在化妆桌上，“麻烦你了，如果没别的事——”
　　“你的房间。”练柏环顾四周，嘴角微动，“气味有点重，适当用阻隔剂喷一喷，再开窗透透气。”
　　宁芫阑乖巧地点头：“知道了。”
　　“你吃完早点睡吧。”练柏说完便转身，而后补充了一句，“这几天我都在家。”
　　宁芫阑睫毛轻颤，回应：“好。”


第11章 抑制剂没用
　　距离发情期还剩两天，宁芫阑午饭没吃多少，一顿连环call将谷映嘉拉出工位。
　　练柏在前一晚提到的“这几天都在家”，让他陷入困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他轻叹口气，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搅拌杯里的咖啡，郁闷道：“协议里倒是没有规定不能发生关系，但总得找个理由去回避。”
　　“我觉得是不是有误会？”谷映嘉逐步分析，“他最多是看到抑制剂，能说明什么，生理期不用抑制剂才有问题，你要是不想面对，可以找理由回家住几天，不然就说公司要求你出差。”
　　宁芫阑无奈地说：“回家的话，姜颐肯定会问为什么不带他一块，至于出差，年底我没有行程，不仅是我，其他剧组也快放假了，就连原优蔓——”
　　说着，他脑子突然卡壳，哽咽了一下：“原优蔓…….可以叫他把人带走吗？”
　　“想什么呢？”谷映嘉轻敲他的额头，幽幽道，“这叫变相地把老公往外推，亏你想得出来。”
　　宁芫阑小声嘀咕：“他俩的传闻，圈内圈外多少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明说罢了。”
　　谷映嘉五味杂陈地看着他，动了动唇，最终没接下他的话。
　　宁芫阑的第一段恋爱是在高中，但两人很快分手，起初Alpha待他还不错，凡事都会迁就他，可时间一长，逐渐感到束缚。
　　例如，今天他跟哪个Alpha有过交谈，尽管是简单的问候，在他眼里就成了随时都会背叛的行为。
　　Alpha没有挑明，而是私下约见警告，直到接下来的那个人是姜颐。
　　那时候姜颐刚大学毕业，接手公司处理一堆事情正烦躁不安，也不知亲弟弟从哪里冒出来的对象，还对他进行一番教育。
　　姜颐当着Alpha的面揪起宁芫阑的耳朵，语调严肃：“你要哥还是要男朋友？”
　　宁芫阑这才得知Alpha做的那些事，赶忙提出分手，并抱住姜颐的胳膊说：“男朋友哪有哥哥好。”
　　分手后，Alpha到处造谣说他有恋兄情节，宁芫阑没当一回事，再是毕业参加同学聚会那天，Alpha被堵在巷子里殴打，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上了大学，Omega室友不时分享被对象标记后的喜悦，当两人信息素相互交融时，散发出的味道都是甜蜜气息。
　　宁芫阑表面没什么反应，却又好奇这种感觉，便答应了Alpha学长的追求。
　　两人和平相处了几个月，某天学长坦白说易感期快到了，想要标记，询问他同不同意。
　　听完，宁芫阑有些犹豫，摸了摸后颈同意了。
　　易感期来势凶猛，当犬齿落在腺体上时，宁芫阑猛然把他推开，脑海中想着拒绝话术，最终说了句：“你的信息素不好闻。”
　　学长瞬间崩塌，安静地捡起地上的抑制剂，注射到腺体里，慢慢平复了情绪，淡笑道：“既然你不想标记，我也不勉强你，那……来么，就一次。”
　　宁芫阑眨眨眼，戳破道：“分手炮吗？”
　　……
　　第二段感情结束，宁芫阑彻底打消了谈恋爱的念头，退学闯进娱乐圈，随后就被姜颐绑回去联姻。
　　三年的婚姻如同陌生人，他们省去恋爱过程，更多的是各取所需。
　　发情期，他不希望练柏在家，否则……很难控制不想要标记，尤其是他们信息素的契合度很高。
　　“实在不行，你当机立断地告诉他，这些天别来打扰你，房门反锁，备好阻隔剂和抑制剂，识相点也不至于破门把你给标记了。”谷映嘉握住拳头，很快松开，看着他道，“或者你想怎么办？”
　　宁芫阑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我有点好奇契合度是多少，不受控制的话，即便喷了阻隔剂，几米之外对方也能感觉得到。”
　　“你不知道契合度？”谷映嘉疑惑道，“没做婚前检查？”
　　说着，只见宁芫阑摇了摇头，他心中暗叹一口气。
　　咖啡由热变凉，宁芫阑望着墙上悬挂的时钟，出来也有一阵子了。
　　“我要回去了，还得再补会觉。”
　　谷映嘉“嗯”了一声，关心道：“有事你就给我发信息，另外那几支抑制剂，不同口味不要混着用，等气味消除再去注射，否则气味相冲，有种——”
　　“嗯？”宁芫阑不解，“什么意思？”
　　谷映嘉环视一圈，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3p的感觉。”
　　宁芫阑：“……”
　　咖啡厅离家的距离不远，宁芫阑开门前还在琢磨话术，结果练柏不在家。
　　他回房间洗了个澡，吹完头发坐在镜子前，撕掉后颈的抑制贴，注射了一支无色无味的抑制剂，便上床睡觉了。
　　不久之后，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练柏敲了敲房门，问他想吃什么。
　　“我不饿。”宁芫阑喉咙有些干哑，继续说，“你先吃饭，不用管我。”
　　片刻，练柏回了句“好”，顿了顿道，“一会给你挂在门上，你饿了就吃。”
　　宁芫阑略感诧异，应了一声：“谢谢。”
　　练柏走后，宁芫阑坐在床头，给谷映嘉发消息。
　　[阑阑：和我想的不一样。]
　　[谷映嘉：怎么了？]
　　[阑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情期，突然看他有几分顺眼。]
　　[谷映嘉：？]
　　[谷映嘉：发情期时人的体温升高，脑子也伴随着温度上升，如果觉得Alpha顺眼，只有一种可能。]
　　[阑阑：什么？]
　　[谷映嘉：脑子烧坏了。]
　　[阑阑：……]
　　练柏说到做到，将晚饭挂在门把手上，顺便买了杯热奶茶，然后转身离开。
　　宁芫阑午饭没吃多少，胃里已经咕咕叫了，他解开包装，插上吸管时发现旁边多了几包营养剂。
　　发情期时候的Omega没什么胃口，就需要补充营养剂，否则饿晕下去，还得上医院。
　　这样一来，练柏是知道他发情期要到了。
　　主动保持距离，这点做得倒是不错。
　　吃饱喝足，宁芫阑恢复了一些体力，从房间出来透口气，好巧不巧，练柏正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脚步一停，摆好身上的衣服，招了招手：“晚上好，饭菜的味道不错。”
　　练柏轻轻点头，起身换了个地方，将大沙发的位置让给他。
　　“最近你公司很清闲吗？”
　　宁芫阑漆黑的眼眸看着他，语调中似乎有种赶人行为，连忙解释：“没别的意思，就问问。”
　　练柏如实说：“父亲在管，没我什么事。”
　　“哦。”
　　宁芫阑大致也能猜到原因，在完婚没多久，练柏的母亲问他要不要过去一起生活，相互有个照应。毕竟婚后还是分居两地，终归是不妥。
　　他谢绝了，解释公司在这边，往返都要时间，偶尔还要去外地拍戏，呆在家的时间也不长，等假期再回去看看。
　　母亲表示理解，让他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找练柏。
　　然而，这三年只有过年回去几天，吃过年夜饭，放完烟花后，就回自己家了。
　　“伯母最近有问什么吗？”宁芫阑忽然开口，目光再次落在Alpha身上，“我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练柏脸色平静：“工作能推就推，争取过年早点回家，改天有空去拜访你父母。”
　　“工作的话，元旦过后是年会，结束就放假了。”宁芫阑说，“我父母有姜颐照顾，不用担心。”
　　练柏应了声：“嗯。”
　　宁芫阑闲得无聊，拿起手机翻看微博，文娱榜第一是《全能偶像》完美收官，后几期节目的收视率一路长虹。
　　简单地说，只要潭珺朝不崩人设，粉丝和导演还是会看好他，自恋A还是有点魅力。
　　另一边，原优蔓更新了几条视频，全是关于如何提高演技，评论底下清一色的夸赞和鼓励。
　　宁芫阑指尖一顿，抬头望着Alpha说：“《全能偶像》结束了，你不打算找他吗？”
　　闻言，练柏眉头紧锁，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你希望我去找他？”
　　宁芫阑愣了愣，赶紧否认：“没有，我以为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清纯又会撒娇。”
　　见练柏没有吱声，他也没再说下去。
　　客厅静得只剩下电视声，尽管两人离得不近，却仍然能感觉到信息素。
　　宁芫阑缩了缩脖子，猛地站起来：“我回卧室了，如果明天没起来，不用给我准备早餐。”
　　说完，他立刻冲进房间，将阻隔剂喷在身上，察觉着有股淡淡的红茶味。
　　刚才他坐的那个地方，正好是练柏起身，信息素没完全消散，加上发情期格外敏感。
　　是不是故意的他猜不到，不过浓度测试仪已经变红，再不注射抑制剂，恐怕熬不过今晚。
　　宁芫阑撕开透明塑料袋，将其中一种气味注入腺体里，由清凉转变成炽热，但丝毫没有消下去的意思。
　　抑制剂没用？
　　他咽了口唾沫，拿起另一种气味，想起谷映嘉说会造成相冲，迟疑半秒后决定试一试。
　　两种气味注射完毕，宁芫阑躺在床上，伸手去摸手机，才发觉遗落在沙发边上。
　　他咬紧下唇，打开门没走两步，体内的信息素迅速上升，双腿发软，终于倒了下去。
　　半晌，红茶味的信息素扑鼻而来，宁芫阑紧紧地抓住Alpha的袖子，声音略显颤抖：“咬我。”
　　作者有话说
　　练柏：老婆在勾引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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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偷感十足
　　练柏将宁芫阑抱回床上，屋里的浓度不断攀升，Omega身上散发着茉莉花的清香。
　　他拿起阻隔剂喷向空中，浓度略微有了好转，低头看着宁芫阑，脸颊泛红，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子。
　　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确有些动容，但往往Omega在神志不清时说的话，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芫阑前后注射了两支抑制剂，可体内的信息素没办法压下去，半晌，他一脚踹开被子，额头不停地出汗，全身灼热难忍。
　　练柏转身走进浴室，这是他结婚三年第一次进到这里，洗脸台上摆放着防咬项圈以及剩余的几支抑制剂，地面和垃圾桶旁都是被换下的抑制贴，另外未拆封的抑制贴被沾有些许水渍，已经不能用了。
　　他打开花洒，将水温调节至适中，然后往盆里放水，端过去给宁芫阑擦拭身子。
　　宁芫阑烧得有点糊涂，动了动唇，小声嘀咕了几句。
　　“还难受么？”
　　练柏把毛巾叠成方块，敷在他的前额，问道：“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宁芫阑自然没有回答，张开嘴大口呼吸，接着从被窝里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嗅了嗅气味，“好香。”
　　毛巾的温度由凉变温，练柏又把毛巾放进盆里清洗，继续敷在他的额头。
　　或许是睡姿不舒服，宁芫阑翻了个身，一腿踢到Alpha的腰部，再将被子盖在肚子上。
　　“还要不要抑制剂？”
　　练柏不清楚Omega现在的状况，只能用毛巾反复擦拭，尽管体温下降了一点，但信息素仍在释放。
　　他捡起地上的抑制剂包装，摊开说明书查看药物成分表，除了常见的中药外，还调制出与Alpha相似的气味。
　　可惜没什么效果。
　　练柏坐在床边片刻，正站起身，宁芫阑急忙拉住他的手腕，直言：“别走，你好香啊。”
　　这下听清了，练柏眼眸紧盯着他，将Omega扶起靠在床头，摸了摸发梢，低沉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能忍。”
　　“哦。”宁芫阑小声回应，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闻着Alpha的信息素。
　　练柏喉结滚动，环抱住他撕开后颈的抑制贴，刹那间，宁芫阑用力推开他，冷淡地说：“你别过来，我有老公。”
　　“……”
　　练柏眼皮一跳，接下他的话：“说信息素好闻，自己又不想感受，你想怎么样？”
　　这问题似乎有点难回答，宁芫阑呆坐了一会都没答上，而后练柏将抑制贴随手一扔。
　　翻过身时，宁芫阑察觉后颈的腺体处一阵发凉，当即捂住，小声道：“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啊。”
　　练柏眉梢微挑，轻嗤：“你偷过？”
　　“没有。”宁芫阑说，“这是第一次。”
　　练柏的指尖落在腺体四周，茉莉花香开始不断蔓延，继续道：“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
　　没等宁芫阑开口，练柏微微露出犬齿，俯身朝着腺体咬下去，Alpha信息素弥漫在空气中，宁芫阑被吓得一抖，因为疼痛，眼角滑出几滴泪水。
　　“就算你的信息素好闻，但是能不能轻点。”
　　练柏没法说话，只好将力道放小了一些，让自身的信息素去安抚他，不料Omega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
　　“万一我老公回来了，我们偷情不会被发现吧？”
　　“……”
　　练柏已经猜不透他脑子里的想法，继续注入信息素。
　　标记完成后，练柏双手搂住他的腰，稍稍用了点力，尽管标记结束了，还是加深了后颈的犬印。
　　“咬这么深，我老公发现了怎么办？”
　　Omega糊涂的戏份尚未结束，练柏缓缓松开他的身子，擦了擦嘴角，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在偷情，你老公不会知道的。”
　　“真的？”宁芫阑似乎很高兴，酌字酌句道，“那以后你也来吧，趁我老公不在的时候。”
　　练柏勉强止住笑意，怡然自得说：“好啊。”
　　收拾完地上的垃圾，练柏将盆和毛巾放回浴室，出来时看到Omega静静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
　　本子上清晰可见的几个大字——
　　【Alpha临时标记评分表】
　　-信息素：9.5分。
　　-技术值：8.2分。
　　-情绪值：6.8分(略带暴躁)
　　-品质值：7.7分(一般)
　　-综合评分：8.05分。
　　……
　　什么意思？
　　标记完还要给他打分？
　　问题的关键是……宁芫阑对他还不满意？
　　练柏清了清嗓子，手指指向情绪值，迟疑问道：“我很暴躁？”
　　“你把我咬疼了，还不暴躁吗？”宁芫阑摸了摸后颈，触碰到明显的齿印，抱怨说，“不知道能不能消，要是我老公回来了……”
　　练柏打断他，索性换了个话题：“你不是说喜欢牙好的，现在又嫌弃咬得深。”
　　“哦。”宁芫阑遇到不会的答案，只会回答这个词，小声嘟囔着，“还有问题吗？”
　　练柏：“品质一般又是什么？”
　　“标记完后分为两种，一种是Alpha爽完跑了，留下Omega独守空房，另一种是Alpha陪在Omega身边，用信息素安抚。”宁芫阑说。
　　练柏凝眉：“我算哪种？”
　　“你没跑，所以划分为一般，跑了就是人品有问题。”宁芫阑合上笔记本，放回桌上说，“我要睡觉了，感谢你今晚的帮忙。”
　　练柏：“……”
　　所以宁芫阑的意思是陪他睡一晚？
　　标记完不满意就算了，还得负责善后工作。
　　-
　　第二天早晨，宁芫阑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肩膀连着颈部发出剧烈疼痛。
　　后颈被重新贴上抑制贴，体内的信息素得到控制，屋内的气味已经淡下，甚至浓度测试仪都降到最低范围。
　　这抑制剂这么猛吗？
　　双重气味下达成的3p效果，真实的有点难以置信。
　　宁芫阑打开门走出去，练柏早已不见人影，餐桌上照常放着面包和牛奶，牛奶有点冰凉，应该放了一阵子。
　　他一口咬住面包，来到沙发上寻找手机，接通电源后，谷映嘉发来几条消息。
　　[谷映嘉：阑阑，你怎么样了？]
　　[谷映嘉：有点担心你，收到给我回个消息。]
　　[谷映嘉：我今早去了趟医院，才发现给你的那几支抑制剂，是用特殊Alpha气味研制而成，并不是每个Omega都适配。]
　　[谷映嘉：简单地说，如果你信息素和特殊气味的匹配值高，就能度过发情期，如果匹配值低……]
　　宁芫阑揉了揉眼，有些迷茫，敲字回道：匹配值低会怎么样？
　　等了五分钟，谷映嘉终于回了消息。
　　[谷映嘉：你醒了啊？]
　　[谷映嘉：现在感觉如何，真要控制不住，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谷映嘉：匹配值低，抑制剂失效。]
　　[谷映嘉：你还难受吗，要不我再送几支普通的过去，顺便看看你。]
　　[阑阑：不用，没事了。]
　　宁芫阑有些惴惴不安，回到屋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T恤领口有些偏大，肩上出现几道红印。
　　他撕开抑制贴，体内的信息素慢慢释放到空气中，除去Omega散发出的茉莉花外，还多出一种红茶味。
　　……练柏的信息素？
　　宁芫阑一惊，指尖落在腺体上，周围有犬齿的咬痕。
　　是临时标记。
　　发情期练柏给他标记了，可是为什么……
　　“嘎吱——”门锁转动声响起，练柏回来了。
　　宁芫阑急忙来到客厅，只见练柏手里提着肉和青菜，看他出来后，递给他一个黑色塑料袋。
　　“浴室的抑制贴湿了，给你重新买了一盒。”
　　“啊？”宁芫阑接过后看了一眼，面带微笑说：“谢谢。”
　　练柏应了声，想起还得负责善后，忙道：“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宁芫阑口吻迟疑，双眼直视着Alpha，温柔地说，“没有不舒服，挺好的。”
　　练柏颔首答道：“那就好。”
　　Alpha转身进到厨房，宁芫阑迅速拿起手机给谷映嘉发消息。
　　[阑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谷映嘉：什么什么？]
　　[谷映嘉：你快说？]
　　[阑阑：好消息是，发情期控制住了。]
　　[谷映嘉：真的？]
　　[阑阑：坏消息是，那两支抑制剂没用，最后他给我标记了，现在满身的红茶味。]
　　[谷映嘉：草！]
　　[谷映嘉：他是什么反应，别床上爽了，到头来翻脸不认人！]
　　[阑阑：目前还不错，放心吧翻不了，结婚证还在抽屉里。]
　　宁芫阑关闭手机，走进厨房看看练柏在做什么，通常Alpha不在的时候，他都是在公司吃，完事就让经纪人把他送回来。
　　“你还会做饭？”
　　练柏正在洗菜，滤水后把菜装进盆里，“会一点，味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那要不我点个外卖？”宁芫阑补充了一句，“先留条后路。”
　　练柏想了想说，“不怕浪费就点。”
　　话说到这，宁芫阑倒是没好意思再点下去，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肉，他咽了口唾沫，挺香的。
　　“嗡嗡——”手机传来振动消息，曲钧齐发了条语音。
　　宁芫阑不假思索地点开。
　　“我联系魏哥了，顺便帮你要了离婚律师的名片，现在推给你，有不懂的就去问他。”
　　“……”
　　空气中静寂良久，练柏盛了碗汤摆在桌上，不咸不淡道：“你想离婚了？”


第13章 没什么好介意的
　　“我没有。”宁芫阑顾不上思考，回答得极快。
　　见Alpha没个动静，宁芫阑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说：“其实是谷映嘉最近在收集离婚调研，他不是学自媒体的嘛，需要收集一些内容，再结合实际情况，做个文章，所以让我帮忙……”
　　他胡言乱语说了一堆，也不知练柏信不信，反正有问题就推给谷映嘉，总能解决。
　　过了一会，练柏终于“嗯”了一声，刚想开口，又一个消息弹出。
　　宁芫阑原本想转文字，不料却成了播放——“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公离婚？”
　　“……”
　　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宁芫阑一惊，赶紧给曲钧齐发了条语音。
　　“谁跟你说我要离婚？”
　　曲钧齐的语调有些欢快：“你不离婚，找我要律师名片做什么，我以为你想清楚了要离婚，你都对外说老公死了，还留着干嘛，离了下一个更好。”
　　练柏眉头紧锁，再看着宁芫阑站在原地不动。
　　他该说什么，离婚想好了，下家也找到了？
　　为了缓解尴尬，宁芫阑收回手机，探出头去看一旁盛好的汤，声音极小：“这个能喝了吗？”
　　“你尝一下味道，不够再加点盐。”练柏说道。
　　宁芫阑吹了吹沸腾的汤，小口喝着：“有点甜，是不是加了红枣和枸杞？”
　　“嗯。”练柏想了想，补充一句，“喜欢就多喝点。”
　　宁芫阑脸上挂着笑容：“好啊，你再帮我盛一碗吧。”
　　宁芫阑端着汤回到餐桌上，他翻开列表，急忙给谷映嘉发消息。
　　[阑阑：情况有点复杂。]
　　[谷映嘉：真被我说中了？]
　　[谷映嘉：床上爽完，翻脸不认人，这种Alpha要来做什么！]
　　[阑阑：不是，现在变成是我不想要他。]
　　[谷映嘉：？？？]
　　[谷映嘉：莫非是他功能有问题？]
　　[谷映嘉：这样的话可以去医院看看，保守治疗，我这边有医生介绍，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宁芫阑眼皮一颤，这扯到哪里去了，怕是等会谷映嘉把医生的名片推给他，更洗不清了。
　　[阑阑：不是因为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阑阑：简单一点，他以为我想离婚。]
　　[谷映嘉：渣O实锤了。]
　　[阑阑：……]
　　宁芫阑在键盘上的字输入到一半，练柏从厨房出来了，他删除文字后关闭手机，再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咽了咽口水。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以往都是他一到家，练柏就将饭菜放进锅里加热，之后便各忙各的。
　　僵持大半个月，直到练柏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断了联系。
　　“之前你说要去见我爸妈，安排在什么时候？”宁芫阑咬了咬筷子，继续说，“年底应该都挺忙的。”
　　练柏沉吟半晌：“再等几天吧，你现在回去不合适。”
　　Omega发情期一般是1-3天，尽管过了最煎熬的时间，但身上的气味没法彻底散去，即便是用抑制贴和阻隔剂，近距离还是能闻到。
　　宁芫阑听后一愣，点头说：“你安排就行，吃完我想再睡会觉。”
　　“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告诉我。”练柏别开视线，正色道，“你想离婚的话——”
　　宁芫阑一激灵坐起，立即反驳：“真没有，一切都是误会，我会和他解释的。”
　　练柏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
　　午饭过后，练柏在厨房刷碗，宁芫阑想去搭把手，却被赶回房间休息。
　　他躺在床上，一把扯住被子闻了闻，还是能闻到淡淡的红茶味，接着翻滚到枕头边，味道有点偏重。
　　这样一来，昨晚标记结束后，练柏是留下来陪他一起睡了？
　　宁芫阑挠了挠头发，又把整张脸埋进被窝里，不得不说这个信息素他挺喜欢的，最重要的是能顺利度过发情期。
　　不知道下次来临时，练柏还在不在。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五点，宁芫阑睡眼惺忪地坐在床边，当他伸手去拿桌上的梳子时，突然“砰”的一声，一个笔记本掉在地上。
　　宁芫阑没太在意，捡起后放到桌上，瞥了一眼，发现本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Alpha临时标记评分表】
　　……
　　这是什么？
　　看着这字迹，貌似是他写的，但旁边多了几个批注。
　　-信息素：9.5分。
　　[批注：满分10分的话，你还喜欢什么味道？]
　　-技术值：8.2分。
　　[批注：技术指的是哪个方面？]
　　-情绪值：6.8分(略带暴躁)
　　[批注：喜欢信息素好闻，活好牙好，到头来却成了：咬疼了还不暴躁吗？]
　　-品质值：7.7分(一般)
　　[批注：标记完留下来睡觉，床有点小，改天再换张大的。]
　　-综合评分：8.05分。
　　[批注：有点低。]
　　另：负责处理善后，需要关心Omega情绪与身心健康，可多次体验偷情带来的快乐。
　　“……”
　　宁芫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秒、两秒、十秒。
　　完全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练柏敲响房门问他睡醒没有，马上开饭了。
　　宁芫阑将本子放回桌上，跳下床去开门，只见练柏直盯着他脖子看。
　　他摸了摸后颈，猛然想起在睡前撕了抑制贴，此刻沾有Alpha的信息素在空中弥漫。
　　“我先洗个脸，待会再出来吃饭。”
　　练柏：“好。”
　　晚饭的气氛相比午饭要紧张得多，宁芫阑一边想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一边又好奇批注的那些字。
　　“不合口味？”练柏见他咬着筷子发呆，忙道，“或者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宁芫阑摇头拒绝：“没有，在想事情。”
　　练柏眉梢微挑，没有多问下去。
　　终于，当晚饭吃到最后，宁芫阑攥紧拳头，突然开口：“谢谢，标记。”
　　练柏没猜到他在想这个，问道：“你介意吗？”
　　“啊？”宁芫阑稍稍一怔，想到协议里说好的互不干涉，如今两人的关系发生变化，嘀咕着，“既然都发生了，没什么好介意的。”
　　练柏缄默良久，伸手去摘他嘴角的米粒，再放进自己嘴里，说道：“不要浪费粮食。”
　　“哦。”宁芫阑放下筷子，起身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练柏点头默许：“嗯。”
　　吃饱喝足后，宁芫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目光望向厨房里忙碌的Alpha，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在分享好友时迟疑了一下。
　　曲钧齐中午说的那些话，几乎把他吓个半死，暂且不说离不离婚，就算他有这个想法，姜颐的刀也收不住。
　　这么一来，他干脆多拍几张发过去，以防哪天练柏查岗，查他聊天记录也能摆平罪证。
　　[曲钧齐：发错人了？]
　　[阑阑：没有，我老公好看吧？]
　　[曲钧齐：死而复生，整得挺好。]
　　[阑阑：你不懂这种乐趣，要不你去找个Omega感受一下。]
　　[曲钧齐：没兴趣。]
　　宁芫阑不回了，切回微博刷帖，忽然沙发另一头的手机响了，他抬头看了看练柏，再去看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朝着厨房喊道：“你的电话。”
　　“看看是谁，没备注就挂断。”练柏说。
　　宁芫阑：“靳明延。”
　　练柏的手还是湿的，便叫他开启免提，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我跟你说，前面一个Omega开车比蜗牛还慢，报交警了还没来，你有没有空？”
　　练柏皱了皱眉，看着宁芫阑的表情，问道：“你在哪里？”
　　靳明延报出地点后，立刻挂了电话。
　　“要不你过去看看。”宁芫阑说，“好像很急的样子。”
　　话都这么说了，练柏没好意思拒绝，擦干手后拿着车钥匙出门，临走前不忘提醒：“累的话你先睡吧，我很快回来。”
　　空气中少了红茶味信息素，宁芫阑悠然地回到房间，刚坐下来，他的手机响了。
　　“阑阑，我被一个Alpha追尾了，他赶着投胎似的追过来，原本是他追我的尾，现在成了我是主要责任，交警还在路上，要不你过来帮我撑腰？”
　　这段话过于熟悉，宁芫阑问他：“你人在哪？”
　　直到谷映嘉说出位置，他的手轻轻一抖，挂完后就给练柏发消息：你出发了吗，顺便捎我一程？
　　好在练柏刚从停车场出来，宁芫阑没多说就上了车。
　　车辆导航不断播报路线，练柏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基本猜到了情况。
　　“别担心，交警来后各走各的保险，人没事就好了。”
　　宁芫阑倒不是担心这个，商量说：“一会吵架，你帮你兄弟，我帮我朋友，然后咱俩互不认识？”
　　“……”练柏抽了抽嘴角，应道，“到了再看吧。”
　　事故地点离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练柏将车停到靳明延后面，靳明延跑上前给他开车门，迫不及待道：“你快帮我评评理，这速度不如走路，还开什么车。”
　　练柏没来得及说话，宁芫阑就从副驾驶上下来，听到那个Omega喊了声阑阑。
　　追尾就算了，偏偏是认识的。
　　靳明延盯着面前的两人，咳了一声：“你先说，怎么解决。”
　　“你追我尾，你承担修车费。”谷映嘉双手抱胸，有理有据道，“另外在修车期间我要用车，你的车给我开。”
　　“想什么？”靳明延拍了拍后盖，抬高音量道，“就你这技术，给你开都开不明白。”
　　你来我往，最终交警赶来了，谷映嘉是正常驾驶，而靳明延未保持安全距离导致追尾，承担全部责任。
　　靳明延翻了个白眼：“我付修车费，你要车就去租，去祸害别的。”
　　话音刚落，谷映嘉往他身上一踹，回头抱住宁芫阑，夹着嗓子说：“阑阑，我好委屈。”
　　“好了，解决完了。”宁芫阑揉了揉谷映嘉的脑袋，看着练柏说，“接下来做什么？”
　　靳明延一手搭在练柏肩上：“嫂子，你先哄哄你朋友，我和你老公出去嗨一下。”
　　“你自个玩去。”练柏一把揪住宁芫阑的衣领，“走了，回家了。”
　　宁芫阑转过头，挥了挥手：“夫管严，我回去了。”
　　谷映嘉：“？？？”
　　靳明延：“……”
　　“我以为你不想回家。”宁芫阑一上车就说，“毕竟外头的Omega挺好的。”
　　练柏看着他道：“你呢，外头的Alpha也不差。”
　　宁芫阑舔了舔嘴角，“红茶的味道太重，不好约人。”
　　练柏嗤笑：“茉莉花也不错。”
　　宁芫阑：“……”
　　话题终结者。
　　作者有话说
　　宁芫阑：标记后的Alpha，控制欲太强了怎么破QAQ。
　　练柏：老婆在勾引我。


第14章 逢场作戏就要做全套
　　三天后，宁芫阑身上的红茶味总算消了，他这些天睡了就吃，吃了就睡，再看看体重，长了0.3公斤。
　　临近圣诞，各部门开始筹备年会节目单，按照往年惯例是从外面请来专业演出团队，由现场领导打分，在最后是颁发荣誉证书与奖金。
　　不过今年为节省经费，何况自家就是传媒公司，再请些外来人员显然不合适，于是经纪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下演员身上。
　　宁芫阑听完一口水喷了出来：“自古出道都是演员，没有唱歌和舞蹈经验，全公司上下没几个不走音的，要我说好好的一个年会，别砸了公司招牌。”
　　“有考虑这个因素，主要是今年赞助商与合作品牌方居多，结果上去表演的却是隔壁团队，多少都会有意见。”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你既不唱歌也不跳舞——”
　　宁芫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我做什么？”
　　“作为演员出生，当然和演技有关，给你写了几段关于职场类小品。”经纪人边说边把旁边的文件夹递过去，白纸黑字和红笔勾画的痕迹。
　　似乎准备了一阵子。
　　宁芫阑从头翻看剧本，指了指上面的台词说，“小品以搞笑剧情为主，这里的对话过于片面，感觉达不到那种效果，而且中间要穿插广告，前后两句应该连贯起来。”
　　“比如？”经纪人纳闷道，凑上去看前半部分内容。
　　【情景一：各部门彩排环节，关于杨总前来分公司视察，该做的准备工作。】
　　经纪人念着剧情：“员工A前去开门，杨总从外面走了进来，你该说什么？”
　　宁芫阑深思熟虑地说：“爹，你来了。”
　　经纪人：“……”
　　经纪人：“杨总坐下后不久，你递上茶水，接着他咳嗽两声，你怎么做？”
　　宁芫阑稍稍弯下腰，从衣兜里掏出润喉含片，说：“爹，总公司刚拿下一个大项目，您辛苦了，这是给您泡好的蜂蜜润喉茶和X牌含片，含片里面有中药成分，温和不刺激，不伤胃，能缓解干痒和疼痛症状，您试试。”
　　“前者无合作不需要讲解，后者介绍功效和作用，含片的品牌方得加钱。”经纪人感慨完，及时纠正，“第一次喊爹可以，第二次去掉。”
　　宁芫阑：“哦。”
　　经纪人：“当杨总坐在椅子上翻看年度报表，随口说了一句，今年的业绩不行啊。”
　　宁芫阑：“何止今年不行，去年和前年也不行，不过是在不亏的基础上。”
　　经纪人扶额：“……我感觉你接下来离辞退不远了。”
　　“一分钱一分货，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宁芫阑沾沾自喜道，“想要收益好，工资就必须上涨。”
　　经纪人笑了：“如果来年涨薪了，其他部门得感谢你。”
　　【情景二：杨总召开部门工作会议，顺便谈了企业文化。】
　　经纪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我们的口号是——”
　　宁芫阑握紧拳头举起来道：“做大做强！”
　　经纪人挑了挑眉，接着问：“做不到怎么办？”
　　宁芫阑直言：“去隔壁公司。”
　　经纪人：“？”
　　宁芫阑：“挖走销冠，然后做大做强！”
　　经纪人抚掌大笑：“真有你的，就按照这个版本改。”
　　两小时过去，总体剧情与节奏都清晰了，宁芫阑伸着懒腰打算歇会，桌面的手机发出嗡嗡振动音。
　　“在干嘛呢？”电话里头的声音有点急促。
　　宁芫阑看了一眼经纪人，问道：“我在公司，怎么了？”
　　“不忙的话请个假。”对方说，“然后把练柏带上。”
　　宁芫阑挑了挑眉，轻飘飘地说：“所以我只是陪衬，你实际找的是他？”
　　“……”姜颐停顿一下，又说，“爱来不来。”
　　挂断了电话。
　　经纪人看他对着手机屏幕发呆，连忙说：“有事你先去忙，后面还有排练环节，晚点我再和其他经纪人商量一下。”
　　“也行。”宁芫阑说着，手机再次震动，微信弹出是练柏，看来姜颐已经和他说了。
　　[练：忙完了吗？我去你公司接你。]
　　[阑阑：好的。]
　　[练：楼下等我。]
　　宁芫阑抱着2.0剧本急匆匆地下楼，望着门口停好的车，莫名有种下班有人接的喜悦。
　　“姜颐不知道搞什么，火急火燎地喊我们回去。”
　　练柏扫了他一眼，提醒说：“包放下吧，不然背着难受。”
　　“哦哦。”宁芫阑轻扯安全带，把包搁在膝上，随后注意到脚边有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份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练柏解释：“好奇就拿出来看看。”
　　话都这么说了，宁芫阑耐不住性子地打开，第一份是新行拍卖会的拍品及评估价，大多是翡翠手镯和玉器，此外还有少量字画和古代文物，具有收藏价值。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仍然问出了声：“你要拍什么东西吗？”
　　练柏毫不犹豫地说：“不拍。”
　　“哦。”宁芫阑顿了几秒，看着他又道，“姜颐要拍什么东西吗？”
　　练柏：“不清楚，应该不拍。”
　　宁芫阑：“……”
　　第一份文件结束，他翻开另一份，是关于曲氏地产即将开建商业写字楼，周边设施以及预估报价，一堆数字中数不清有几个零。
　　宁芫阑小声说：“你要买房吗？”
　　练柏：“不买。”
　　宁芫阑：“姜颐要买房吗？”
　　练柏：“不买。”
　　宁芫阑：“……那这个有什么用？”
　　练柏：“姜颐要求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宁芫阑：“好吧。”
　　宁芫阑把文件装回袋子后，继续捧着2.0剧本阅读，大约过了十分钟，他裤兜的手机传来震动。
　　[姜颐：到哪了？]
　　[阑阑：在路上，应该……快到了。]
　　[姜颐：嗯，让练柏开车注意安全，不用着急。]
　　[阑阑：你直接跟他说呗，就没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
　　[姜颐：你？活着就好。]
　　[阑阑：……]
　　宁芫阑没再搭理姜颐，收回剧本看着窗外的景色，练柏早已熟得不需要导航，就可以找到他家的方向。
　　到达时间在晚上六点，练柏从后备箱取出了一些干果和白酒，而后牵着他的手走进去。
　　前来开门的是他的Omega父亲，他接过手里的东西，柔声道：“怎么买这么多？”
　　“不多不多，就一些吃的。”宁芫阑说完，大步往里走去，只见母亲身旁坐着一个女性Omega，年龄大概是四五十岁，姜颐则坐在斜对面，脸上挂着“怎么现在才回来”的情绪。
　　母亲尚未开口，Omega先说：“这是你的小儿子？”
　　宁芫阑喉咙卡壳，他努力回想实在想不起来。
　　“阑阑，叫姨婆。”母亲微笑说。
　　宁芫阑乖巧地喊了声：“姨婆。”
　　“妈，晚好。”练柏打招呼后，将白色塑料袋中的文件递过去给姜颐，淡笑道，“哥，看看这个。”
　　姜颐打开一看，立即起身：“妈，昨晚跟你提到关于拍卖会和曲氏地产的估值，我俩商量去了。”
　　“哦，那快去吧。”母亲呷了口茶，朝宁芫阑伸出手道，“阑阑，坐在我和姨婆中间。”
　　宁芫阑看着练柏和姜颐走进书房，愣怔两秒：“他们？”
　　“姜颐说练柏看中了城区的某块地，现在过来商讨方案。”母亲说。
　　宁芫阑：“？？？”
　　不是说不买？
　　“哎呀你跟他说这个哪里懂嘛。”媒婆轻轻握住宁芫阑的手，从桌上拿出一摞拍立得照片，“来，帮你哥看看，当年你爸妈能在一起，就是我牵线搭桥，这不姜颐也到结婚的年龄了。”
　　宁芫阑懵懂地看着照片，再望向书房紧闭的门，终于知道姜颐十万火急喊他回来做什么了。
　　——逃避相亲。
　　包括练柏的那两份文件，逢场作戏就要做全套。
　　“这个五官端正，可惜年龄小了一点。”姨婆边看边推着他肘部说，“上周有个不错的Omega，约你哥见面，他说公司应酬多，硬是拖到现在，结果还要忙其他事。”
　　宁芫阑勾了勾嘴角，帮姜颐圆下去：“年底事情多，很正常。”
　　“你呢，你认为哪种类型的嫂子比较适合他？”姨婆摊开照片，让他挑选。
　　宁芫阑手指停在半空，真要选了，姜颐下一秒得把他刀了，揉了揉眼道：“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回来。”
　　“去吧。”姨婆让出一条路，继续跟母亲讨论起来。
　　宁芫阑奔向浴室，反锁后给姜颐发了条消息。
　　[阑阑：临场发挥，你不早说！]
　　[姜颐：？]
　　[阑阑：姨婆让我给你选个Omega，要不我真给你选一个？]
　　[阑阑：毕竟你当年天天催我联姻，这下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给你介绍对象了。]
　　[姜颐：你选吧，选完下个月零花钱没了。]
　　[阑阑：……我收回刚才的话。]
　　宁芫阑把手机放置一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微信再次弹出消息。
　　[姜颐：你讨厌什么样的Alpha？]
　　[阑阑：你这样的？]
　　[姜颐：说真的，比如口语交际或者行为举止？]
　　[阑阑：信息素难闻，说话油腻不过大脑。]
　　[姜颐：示范一下？]
　　宁芫阑犹豫半晌，翻了翻朋友圈的帖子。
　　[阑阑：我好像心动了，被你拿捏了。]
　　[阑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阑阑：有些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
　　[阑阑：例如，我的心？]
　　[姜颐：够了，待会吃不下饭了。]
　　[阑阑：……]
　　宁芫阑晃了晃神，差点忘了什么，打字道：练柏人呢？
　　[姜颐：在你房里。]


第15章 玩出新高度
　　[阑阑：哪个房？]
　　[姜颐：书房暗门通向你的小房间，还能有哪个房。]
　　宁芫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敲字：怎么把他带那去了。
　　[姜颐：你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阑阑：……还真有。]
　　[姜颐：？]
　　宁芫阑关闭手机，没再回复。
　　高一下学期，因为成绩出现偏科，母亲给他请来家教，周末窝在书房学习，等分数上去才可以玩。
　　那时姜颐大学住校，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宁芫阑经常跟他抱怨，如果书房能直接通到房间，从后门跑出去该多好。
　　姜颐大学主修课程是金融，偶尔有研究室内装修，于是趁父母外出时，他将后门背景墙拆除，重新做了隐形门和书架，机关安装在其中一本书里，移动位置即可触发。
　　好景不长，最终被父亲发现了。
　　宁芫阑不愿拉姜颐下水，直言是自己联系装修公司搞成这样，父亲没有过多责备，表示去跟母亲商量，周末本该是休息时间，成天呆在书房也不是事。
　　之后，书房的隐形门直通卧室，一些书籍和课本堆放在那，东西越堆越多，宁芫阑嫌房间小，就换了一间。
　　这间房也因此变成杂物房。
　　宁芫阑没去书房，径直去到小房间，踏进门就看见练柏倚着墙翻阅课本。
　　“杂物房好久没收拾了，灰尘有点多。”
　　练柏抬眸看了看他：“嗯，你的笔记做得不错。”
　　“还行吧，只是应付检查。”宁芫阑走上前，才发现练柏看的是生理学基础。
　　生理学基础无非是Alpha和Omega在特殊时期的反应，以及身体机能构造，再或者是抑制剂和镇定剂的成分作用。
　　“书上是怎么说的？”宁芫阑尝试寻找话题，“我听说Alpha在易感期时都很脆弱，尤其是没有O的A。”
　　练柏轻嗤：“你去跟姜颐说，没准他会揍你一顿。”
　　“……”宁芫阑眼皮直跳，察觉这个话题不太合适，迅速换了个，“姨婆要等几天才走，姜颐的意思是让我们住下。”
　　练柏点头：“好。”
　　……平静得有些吓人。
　　宁芫阑没再说下去，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笔记本，上面几个大字写着同学录。
　　三模结束，班里开始跟风购买同学录，其中包括有同学留言、老师寄语、最后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翻开首页，一张Alpha的腹肌照引入眼帘，右上角赫然写着——183 72体育特长生。
　　班里有这号人吗？
　　宁芫阑偷瞟了练柏一眼，见他没动静后，继续翻看后边的照片。
　　180男A想学医、182男A桃子味信息素、183男A不出意外是工商管理，178男A有点矮但很可爱，适合做朋友。
　　……
　　可惜，现在没能联系上一个。
　　“有点尴尬。”宁芫阑开口说，“没想到高中Alpha同学挺多的。”
　　练柏应了声，随口问道：“当初你想找什么样的Alpha？”
　　“啊？”宁芫阑的声音有些迟缓，“我专注学习，感情方面是不会考虑的。”
　　练柏笑了笑，提醒他说：“你翻到最后一页。”
　　宁芫阑怔了一下，翻至尾页查看内容——
　　个人寄语：我将来要嫁给相貌好、温柔时伴有腹黑的Alpha，最好是信息素好闻，不然标记完浑身难受，有六块腹肌，体能跟持久度必须要好，否则受委屈的就是自己。
　　……
　　空气里一片寂静，宁芫阑脸颊微微泛红，仿佛有种黑历史被扒了出来。
　　“我可以解释，毕竟当年谁没幻想有这么个老公，所以根据那时情况…….我不信你青春期没想过娶什么样的Omega。”
　　练柏低笑了声：“确实想过。”
　　“嗯？”宁芫阑顿时好奇，“那你想娶什么样的？”
　　练柏用书本敲着他脑门，莞尔：“走了，去吃饭。”
　　宁芫阑：“……”
　　好一个终止话题。
　　吃饭时，母亲先是问起练柏家里的情况，练柏都逐一作答，其次是感情方面。
　　两人常年是异地，加上宁芫阑职位特殊，每个举动都会挂上热搜，担心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娱乐圈水深火热，狗仔为了冲业绩，就会爆出一些传言，没法彻底澄清，只能任由下去。”练柏解释说，“时间会淡化一切，我们过好自己的就好。”
　　宁芫阑一惊，这才发觉母亲指的是综艺节目。
　　他追潭珺朝上了热搜，微博连爆三条，在这互联网时代，姜颐和父母没理由不知道，于是间接性试探，看练柏是什么态度。
　　练柏不但表现很自然，并握住他的手说会好好过下去，父母也不再多问。
　　另一方面，练柏和原优蔓没少传出绯闻，至于为什么没事，难道是练柏戴了戒指？
　　坦率地承认已婚，只不过没有明确告知对象是谁。
　　各玩各的，玩出新高度。
　　晚饭结束，宁芫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望着厨房里忙碌的Alpha，由衷感到钦佩。
　　[阑阑：演艺圈全能型Alpha，我总算体会到了。]
　　[谷映嘉：怎么说？]
　　[阑阑：他能把我父母哄好，表现得十分完美，怪不得没人反对联姻。]
　　[谷映嘉：那不是挺好，做好表面功夫，实际上各过各的，哦不，你们还有标记。]
　　[阑阑：标记淡了，有点闻不到红茶味了。]
　　[谷映嘉：在家的话，你们今晚要一起睡吗？]
　　……
　　宁芫阑指尖一顿，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逢年过节回家，练柏都会提前准备毛毯，表面上睡一间房，实则是分开睡。
　　但今时不同往日，早在上周标记完后，练柏跟他睡了一晚，床上沾满Alpha的信息素。
　　那现在呢？
　　宁芫阑咬紧下唇，敲字回道：我不知道。
　　[谷映嘉：看你期不期待吧，正如你当初所说，商业联姻不存在感情，不过是涉及利益问题。]
　　[阑阑：我没找他要过钱。]
　　[谷映嘉：算了，你再好好理解一下。]
　　[阑阑：哦。]
　　不等练柏洗完碗，宁芫阑便起身回到卧室，他在床上躺了一会，房门忽然被敲响。
　　正当他思考如何面对练柏时，Omega父亲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袋衣服。
　　“前些天在商场买的，店员不让退货，寻思等你回来试试合不合身。”
　　宁芫阑愣怔片刻，连忙接过：“谢谢爸，我过会试试。”
　　“是姜颐叫你们回来的吧。”父亲问道。
　　宁芫阑不想撒谎，轻轻地点了头。
　　“他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我和你妈不好意思拒绝，也想着用什么办法糊弄过去，结果你回来了。”父亲接着又问，“你过得开心吗，练柏对你怎么样？”
　　宁芫阑：“挺好的，不用担心。”
　　“嗯。”父亲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老实说，你结婚的时候才十九岁，心理年龄就跟小孩子似的，但考虑到练柏成熟稳重，你同意就让你嫁了，看你过得好，我才能放心。”
　　宁芫阑再次点头：“嗯嗯，我一切都好。”
　　父亲走后，宁芫阑取出袋子里的衣服，面料舒适，尺码正好合适他。
　　他叠好放回袋子里，房门再次被敲响，练柏从门外走进来，开门见山道：“来得匆忙，毯子没准备，我一会看看有没有垫的东西。”
　　“啊？”宁芫阑怔了怔，小声说，“要不你睡床吧。”
　　见练柏没反应，他继续说：“地板好像不是很舒服。”
　　“行，知道了。”练柏道。
　　宁芫阑：“……”
　　他后悔了，这种态度就应该睡地板。
　　因为要分出半张床，宁芫阑洗漱完立刻上床弄好三八线，见练柏出来后，赶紧道：“一人一半，你半夜别睡到我这里。”
　　闻言，练柏皱了皱眉，想起宁芫阑的睡姿好不到哪里去，顺势接话，“万一你睡过来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宁芫阑立刻反驳，“再说这是我的床，睡过去也是我的地方。”
　　得，跟Omega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三八线完成，宁芫阑靠在床头刷视频，然后将视线投向Alpha的屏幕上。
　　防偷窥屏，什么都看不见。
　　“你喜欢哪种类型Omega？”
　　练柏转过头看他，似笑非笑道：“说好各玩各的，怎么牵扯到这方面了。”
　　“就随便问问。”宁芫阑抱着枕头，想了想说，“撒娇、卖萌，声音好听，性格再乖一点的？”
　　练柏：“差不多吧，好比如你喜欢牙好活好，信息素好闻，同样的道理。”
　　“……”
　　何时才能忘了这件事。
　　宁芫阑选择不再理会，埋头跟谷映嘉吐槽。
　　[阑阑：他好无趣，我想找点话题都不知道说什么。]
　　[谷映嘉：你找了什么话题？]
　　[阑阑：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Omega，再把原优蔓的特征说出来，结果他认可了。]
　　[谷映嘉：……哪有你这样找话题的。]
　　[阑阑：不然说什么，因为他标记了我，所以关系发生了变化？]
　　[谷映嘉：找点你认为有意思的事，最好能让你俩都开心的。]
　　……
　　宁芫阑抿了抿唇，轻声叫着他名字：“练柏。”
　　练柏：“嗯。”
　　宁芫阑吞吐道：“就是……你再标记我一下？”


第16章 我在和老公开房
　　屋里霎时静了下来，宁芫阑看着他僵直的背影，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上次标记的情景他一点都没想起来，他没问练柏，练柏也不说，只是记住了本子里的那些话。
　　“我……我开玩笑的。”宁芫阑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找了个台阶，“刚和谷映嘉玩游戏，我输了。”
　　半晌，练柏问了一句：“那现在呢？”
　　“什么？”宁芫阑半懵半懂地说，“不要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他把手机放在枕边，躺下后迅速将被子盖在头上，闭上双眼，低声说：“晚安。”
　　练柏挑了挑眉，伸手落在他的面颊上，见宁芫阑睁开眼，迅速收回手。
　　“关灯吧。”宁芫阑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
　　Omega的声音有些冷淡，仿佛下一秒要生气了。
　　“上次发情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练柏低沉道，“信息素刚淡下去，这么快就想了？”
　　宁芫阑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再转过身背对着他，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练柏轻轻抚摸Omega的后颈，大拇指隔着抑制贴揉了揉，而后撕下抑制贴。
　　上次标记留下的齿印已经消去，茉莉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格外诱人。
　　不等宁芫阑开口，练柏越过三八线绕到他身后，指尖划过腺体四周，眼看就要咬下去的冲动。
　　宁芫阑紧紧地攥着被子，闻着Alpha身上散发的红茶味，浓郁香甜，忽然有了一丝期待。
　　练柏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环抱住他，终于等犬齿落在腺体上，即将要咬破时，他停下了，慢条斯理地说：“下次吧，你先睡。”
　　宁芫阑：“？？？”
　　不是应该咬下去吗？
　　他翻过身，只见练柏在擦拭嘴角，重新设置好三八线距离，接着躺在另一头玩手机。
　　宁芫阑：“……”
　　搞什么啊，白期待一场。
　　宁芫阑平躺在床上，双眼目视着天花板，沉思良久后拿起手机给谷映嘉发消息。
　　[阑阑：上次你说有认识功能障碍的医生，现在能联系上吗？]
　　[谷映嘉：怎么啦？]
　　[谷映嘉：你这个时间，这个点，莫非他真有问题？]
　　[谷映嘉：要什么医生啊，反正你俩都没有感情，干脆直接离了，你还年轻，别被他耽误啊。]
　　[谷映嘉：你找个时间好好跟你哥谈谈，他会理解你的。]
　　[阑阑：有点不舍得。]
　　[谷映嘉：这样的话，我给你医生的名片吧，先去治疗看看效果。]
　　宁芫阑在键盘上的字输入到一半，他转过头看了看练柏，呼出一口气道：“我朋友给我分享了张名片，我觉得你应该需要。”
　　顾不上练柏思考，他直接将名片转发过去，小声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练柏翻开列表，看着对话框里的内容，明晃晃的几个大字——Alpha健康医院：梁主任。
　　……
　　一秒、两秒。
　　宁芫阑脸色涨红，慢吞吞道：“真的，你可以去看看，我朋友不会坑人的。”
　　“……”练柏脸上没什么表情，翻过身把他压在床上，轻嗤了声，“你是觉得我不行？”
　　宁芫阑直视他，缓缓道：“难道不是吗？”
　　“嗯，是。”练柏捂住他眼睛，俯下身咬住Omega的锁骨，红茶味再次散发出来。
　　宁芫阑扭头将腺体裸露在Alpha面前，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睡了吗？”外面传来姜颐的声音，“爸煮了点面条，你们饿了就吃。”
　　练柏松开Omega的身子，朝着门口应道：“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去。”
　　姜颐没多想，提醒说：“那要快了，不然面坨了不好吃。”
　　姜颐走后，屋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练柏从Omega身上下来，一脸无奈：“在家不方便。”
　　宁芫阑若有所思，轻声道：“那我们去开房吧。”
　　练柏：“……”
　　宁芫阑见他在沉默，继续补充：“明晚，我定个酒店，然后半夜偷偷跑出去，他们不会发现的。”
　　练柏：“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
　　宁芫阑不解：“什么？”
　　“偷情。”练柏凑到他耳边说，起身走到门前，回头催促他，“起床了，吃面去。”
　　宁芫阑：“……”
　　宁芫阑夜宵吃得不多，喝了两口汤就饱了，回到屋里，他将三八线位置移除，再往Alpha睡过的地方嗅了嗅气味，浓郁的红茶味扑了上来。
　　走廊传来动静，他快速将被子盖在头上，等Alpha躺上床后，一脚踹到他的膝上。
　　“睡觉吧。”练柏关闭床头灯，躺下来后听到隐隐的呼吸声，Omega睡着了。
　　-
　　翌日上午，宁芫阑醒来时练柏已经收拾好了，今日安排是有一场拍卖会，虽说是装样子，但也是为了帮姜颐拖住相亲机会。
　　而姜颐大清早就在客厅坐着，见两人出来后，将拍卖手册递给宁芫阑。
　　“做戏要全套，你先看看。”姜颐大方地说。
　　宁芫阑愣怔地接过，抬头看着练柏，口型问道：“我们要拍吗？”
　　练柏半开玩笑道：“你喜欢什么就叫价，反正有姜颐兜底。”
　　宁芫阑：“哦。”
　　拍卖会的开始时间是九点，八点半需要进入会场签到，宁芫阑悠然地跟在两人身后，刚一进门，就有几名记者匆匆赶来。
　　练柏拉着他的手腕往里走，宁芫阑转头一看，发现姜颐被堵在门口，那气派和大明星出场没区别。
　　“姜颐有这么红？”他目光呆滞，“这是打算进娱乐圈吗？”
　　练柏解释：“不是谈合作就是八卦未来发展方向。”
　　“那你呢？”宁芫阑一脸认真，“你凉了？”
　　练柏听闻果断道：“对，我凉了，以后你赚钱养我。”
　　宁芫阑：“……”
　　上午的拍卖品全是字画，宁芫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中途打了几个哈欠，再次醒来上半场已经结束了。
　　午饭期间姜颐跟几个品牌方谈合作，便让练柏看好宁芫阑，并叮嘱Omega别乱跑。
　　然而宁芫阑去完洗手间回来，发现练柏没了人影，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是曲钧齐。
　　曲钧齐跟其他人招呼完后，才把目光转到他身上，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跟我哥来的。”宁芫阑顿了顿，补充一句，“我老公也在。”
　　曲钧齐左顾右盼：“那他们人呢？”
　　“……”
　　好问题，他也想知道人在哪。
　　“大概去忙了吧。”宁芫阑立刻换了个话题，“我发现在这种大场面，总能碰到你。”
　　曲钧齐微笑说：“我也是。”
　　“魏哥他离婚还顺利吗？”宁芫阑说，“我的那一场戏？”
　　曲钧齐扬眉，才发现宁芫阑问了几次戏份的事，反问道：“你一个哥，一个老公，一开口大把导演上门谈合作，不愁没戏接。”
　　“哦，那是不靠谱的哥和死了的老公，还是得靠自己努力。”宁芫阑说着，握在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看了眼屏幕，摆手道，“我老公电话来了，先撤了拜拜。”
　　曲钧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笑了。
　　下午场的拍卖进程很快，宁芫阑根据练柏指示叫了几次价，吓得姜颐眼皮直颤，顿时后悔把他带来。
　　拍卖会结束，宁芫阑扯住练柏的衣袖示意先走，不用管姜颐。
　　练柏拗不过，给姜颐发了条消息说有事先告退，晚饭不用留。
　　从拍卖场出来，宁芫阑打开地图查询路线，迷糊片刻后将手机递给练柏，“我们去这家吧，卫生干净，环境很好，还有个落地窗。”
　　练柏刚一接过，手机导航弹出提示音——“准备出发，前往好开心国际假日酒店，全程1.3km。”
　　“……”
　　导航可谓是精准播报。
　　练柏上下打量着Omega，把手机还给他：“知道了，走吧。”
　　“？”宁芫阑一惊，紧跟他的步伐。
　　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不超过五分钟，上电梯时，宁芫阑埋头给谷映嘉回消息。
　　[谷映嘉：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阑阑：没，还在考虑。]
　　[谷映嘉：这种事情拖不得，早治疗早好！！]
　　[阑阑：等我试验一下。]
　　[谷映嘉：？？？]
　　[阑阑：[定位]马上！]
　　[谷映嘉：再见，打扰了。]
　　宁芫阑边走边聊，没留神撞到Alpha背上，随着“滴”的一声响，门开了。
　　“练柏。”他在身后小声嘀咕，“我们真像在偷情啊，你觉得……”
　　练柏干脆道：“结婚证照片有吗？”
　　“啊？”宁芫阑懵了一下，想起微博澄清时的照片，“有，怎么了？”
　　练柏将开好的发票交给他：“把两张图p在一块看。”
　　宁芫阑：“哦，然后呢？”
　　练柏：“那样才更像。”
　　宁芫阑：“……”
　　谁家夫夫结婚三年，有家不住在外面开房睡酒店。
　　练柏在浴室调试水温，宁芫阑则坐在床上玩手机，他先是翻看朋友圈，目光无意中瞟了一眼Alpha。
　　“嗡嗡——”经纪人打来电话。
　　宁芫阑按下接听，问道：“佩哥，怎么了？”
　　经纪人开门见山：“今天拍卖会拍到你了，不过只有背影，粉丝在问是不是你，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澄清不是你。”
　　宁芫阑认可道：“嗯，你安排就好了。”
　　“另外你现在在哪？”经纪人说，“年会小品差不多要排练了。”
　　宁芫阑坦诚道：“我在和老公开房。”
　　经纪人：“……”
　　宁芫阑又道：“准备洗澡了。”
　　经纪人咳了一声：“后面不用说了，你回来告诉我一声。”
　　宁芫阑：“哦。”
　　电话挂断，练柏披着浴巾出来，看着他道：“你先洗还是我先？”
　　宁芫阑对上他视线，直言：“一起？”


第17章 我们是合法的
　　见练柏僵持在原地，宁芫阑才慢悠悠地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那我先去洗，你别偷看。”
　　浴室门是磨砂的，实际等水蒸气上来，门外完全看不清室内的模样。
　　练柏前脚刚坐下，就听到Omega说了这句，他转身走进浴室，敲门示意手机忘了拿。
　　宁芫阑打开门，练柏猛地把他按到洗手台上，封闭空间里满是Alpha的信息素。
　　“你干嘛呀。”他声音极小，缓缓地站起身，看着Alpha在浴室柜里寻找手机，找到后径直走了出去。
　　所以……他真是来拿手机？
　　宁芫阑重新关上门，将阻隔剂喷向空中，等待气味逐渐散开。
　　酒店的浴缸比不上家里的，宁芫阑没泡几分钟就洗好了，他披着大浴巾出来，此时练柏端坐在沙发上刷视频。
　　“我洗完了，你也快去吧。”
　　练柏微微颔首：“看看晚饭想吃什么，已经和姜颐说不回去了。”
　　“姜颐怎么说？”宁芫阑口吻迟疑，“会不会怪我们偷偷溜走，留下他付钱，还要带些拍卖品回去。”
　　练柏敲着他脑门，似笑非笑道：“大不了再让给他一个项目，当年他把你卖给我的时候，就赚了很多。”
　　“啊？”宁芫阑看着他说，“我这么值钱吗？”
　　练柏正色道：“你觉得呢？”
　　“哦。”宁芫阑小声嘀咕，“看来我的零花钱要少了。”
　　正到饭点外卖卡餐，连续换了两个骑手都没送来，宁芫阑把手机搁在一边，趴在窗前观看夜景。
　　练柏出来时穿着黑色背心，腹肌不经意地显露出来，宁芫阑凝视许久，隐隐咽了下口水。
　　这三年里，他和练柏是分房睡，洗漱完后各自待在房间，基本碰不到面。
　　“外卖……商家忙得不行，还要等一阵子。”
　　练柏闻言后点头，拿起吹风机：“那就再等会，你实在饿了楼下也有超市，或者出去吃点。”
　　“没事的，我不急。”宁芫阑说。
　　练柏吹完头后爬上床，宁芫阑则坐在落地窗旁，等了好半天后，他终于问道：“你什么时候上床？”
　　“我在等外卖小哥。”宁芫阑回应，“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练柏表情淡淡的，接上话：“现在到哪了？”
　　“还在商家那里。”宁芫阑说完对上他的目光，随便找了个话题，“刚和经纪人聊完，我元旦后还得上几天班，什么时候去你家？”
　　练柏：“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不着急回去。”
　　“哦……”宁芫阑想了想，又说，“听说年底都比较忙，你父亲真处理得过来？”
　　练柏迟疑片刻，答道：“你对标姜颐，他还有空相亲。”
　　“原来是这样。”宁芫阑恍然大悟，“那我要开始准备礼物了。”
　　练柏看他在低头玩手机，稍稍舒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的电影节上，由于那枚戒指，加上铺天盖地的爆料，总结起来是他将要迎娶原优蔓，询问何时官宣。
　　电影节结束，父亲火急火燎地发来短信，问他是不是和宁芫阑离婚了。
　　练柏毫不犹豫地说：“我没想离婚。”
　　“不离婚，外头的Omega是怎么回事，打算娶回来当妾？到时候姜家你去解释吗？”
　　练柏没有吭声，他对婚前协议无从交代，何况宁芫阑也签了字，彼此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既然不好解释，那就不解释了。
　　回国飞机落地后，他没选择回家，而是回到宁芫阑所在的城市，当晚靳明延将他带到酒吧，宁芫阑身旁的三个Alpha，更加证实了两人仅仅是利益关系。
　　终于等到“出差”回家，母亲递给他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
　　“姜悦莹打来电话，如果有离婚意向就签字，剩下的我跟他们解释，该赔的钱一分不少。”
　　练柏语调生硬：“我不离婚。”
　　“混账。”父亲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他训斥道，“我告诉你，公司的事你也不用管了，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感情问题，把你老婆带回来，再说吧。”
　　母亲连忙推着父亲的肘部，示意少说几句，苦口婆心说：“我和你爸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你和阑阑都结婚好几年了，也过了该玩的年纪，现在……”
　　“行。”练柏咬了咬牙，“既然这么说了，我没意见，公司你要管你管。”
　　直到“出差”回来，他已经想好怎么面对宁芫阑，从而却是一次次的破例。
　　这个Omega，他老婆，似乎跟签订协议的时候不太一样。
　　……
　　“外卖要到了。”宁芫阑看着手机的定位，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前，叹道，“正好饿了。”
　　“啪啪啪。”门外响起沉闷的拍门声，但声音不在他这边，而是在隔壁房间。
　　——Omega放开嗓门，大声吼道：“姓严的，你赶紧给我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宁芫阑踮起脚尖，通过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Omega，后面跟着三个臂上满是纹身的Alpha，手臂粗得分分钟能勒死人。
　　好恐怖，他第一次见这么真实的情景。
　　“发什么呆。”练柏说，“好奇你就开门看看。”
　　宁芫阑抖动着身子：“我害怕。”
　　练柏玩笑道：“怕什么，又不是你勾搭人家Alpha。”
　　宁芫阑摇了摇头，萌生一个想法：“万一我俩被捉了怎么办？”
　　练柏：“……”
　　“再不开我踹门了。”Omega边骂边踹，中途喘了口气，“吃我的用我的，现在是让你在这养小三？你赶紧给我开门，我倒要看看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魅力，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开房短信还能发到我这。”
　　宁芫阑撇了撇嘴，称赞道：“好厉害，偷吃还不忘分点出去。”
　　没等练柏说话，隔壁的房门开了，三个Alpha急匆匆地闯进屋里。
　　“行了，你出去看会戏吧。”练柏说。
　　宁芫阑犹豫半晌，最终开门走了出去。
　　半分钟后，宁芫阑缓缓走进来，看着床上躺着的Alpha，莫名有些感慨：“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点怪。”
　　“哪里怪？”练柏挑眉。
　　宁芫阑慢吞吞道：“就是……身份上的变化。”
　　“结婚证照片有吗，登记栏那一项。”练柏说，“你翻出来看看。”
　　宁芫阑愣了愣，打开收藏夹里的照片，对上他的眼睛，“然后呢？”
　　“上面的名字是谁？”练柏问。
　　“练柏。”宁芫阑回答。
　　练柏清了清嗓子，问道：“人家捉奸你说什么？”
　　“……我们是合法的。”宁芫阑说，“通过民政局认证的。”
　　练柏满意了，仿佛让宁芫阑握住他还活着的剧本。
　　终于等来外卖，宁芫阑接过后看向隔壁房间，其中有两名警察制止了那三个Alpha，同时蹲在角落里的Omega迅速穿好衣服，起身往前走了一步。
　　之后一名警察走了出来，见宁芫阑站在门口，声音略显沉重：“你干嘛呢？”
　　“我等外卖。”宁芫阑晃了晃手中的食物，一脸无辜说，“还有奶茶没到。”
　　警察没再理会他，配合另一名警察将屋里的人全部带走。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吃饱喝足后，宁芫阑安逸地躺在床上，看着练柏在一旁收拾东西，用脚踢了踢他的肘部。
　　第一下，没反应，第二下，仍是没反应。
　　床边的手机传来震动，谷映嘉问他进展如何。
　　[阑阑：我有点怀疑。]
　　[谷映嘉：你昨天也是这样说的，现在都到酒店了，还是不行？]
　　[谷映嘉：是不是诱惑力不够啊，要不试试玩具，然后刺激一下他？]
　　[阑阑：什么东西？]
　　宁芫阑盯着屏幕发呆，随后谷映嘉发来几张粉色背景图，锁链，手铐，尾巴，跳X等被屏蔽的字样。
　　[谷映嘉：一般Alpha都抵不过这种诱惑，你看看哪个合适。]
　　[阑阑：这会不会过于夸张？]
　　[谷映嘉：大不了你问他喜欢哪款，再去进行深度讨论，必然管用。]
　　宁芫阑沉默数秒，等到练柏上床，他将谷映嘉发来的图片递过去，轻声说：“你喜欢哪款？”
　　“？”练柏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明情绪，看着Omega一脸期待，反问道，“你呢？”
　　宁芫阑天真地说：“没试过，干脆都来一遍吧。”
　　“……”
　　见Alpha没有回应，他用指头戳了戳，“不喜欢吗？那我再看看。”
　　话音刚落，他身上盖着的被子掉落在地，Alpha将他翻了个身，撕开抑制贴，俯身对准腺体咬了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红茶味，宁芫阑的手紧紧攥着枕头边，直到另一种信息素进入到体内，他浑身颤抖，求饶着：“你轻点啊。”
　　练柏好像没听见一样，只不过这次Omega是清醒的，标记结束后刻意加深了腺体的齿印。
　　“你不是喜欢牙好的？”练柏抱住Omega说，“这就受不了了。”
　　宁芫阑睁开眼，揉了揉后颈：“谷映嘉说牙好舒服，没想到这么遭罪。”
　　“这次打几分？”练柏松开他的身子，回想笔记本里的内容，情绪值：6.8分，略带暴躁。
　　宁芫阑怔了怔：“什么几分？”
　　“标记打分。”练柏舔了舔唇，套话道，“满分十分的话，你打几分？”
　　宁芫阑迟疑不决，“八分？”
　　“低了。”练柏说，“再打高点。”
　　宁芫阑：“哪有你这样的人啊。”
　　练柏不打算逗下去，起身前去浴室洗脸，再回来一看，宁芫阑躺在床上睡着了。
　　手机亮起屏幕——
　　[阑阑：好疼啊，我都忘了上次是怎么熬过来的。]
　　[谷映嘉：哇，那这样不用去医院了。]
　　[阑阑：Omega真不容易，到头来舒服的是A。]
　　[谷映嘉：没事，至少你也证实了他没问题。]
　　[谷映嘉：既然新的标记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测契合度？]
　　契合度？
　　练柏一愣，看了眼宁芫阑。
　　因为当年急着领证就没做婚检，结婚证的契合度为0……所以宁芫阑想要标记，只是为了检测契合度？


第18章 检测契合度
　　次日早晨，一缕阳光照射在窗前，宁芫阑被手机的震动惊醒。
　　来电人是谷映嘉，他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
　　“阑阑，起床了吗？”
　　“没，还在床上。”宁芫阑翻了个身，喉咙沙哑道，“你那边有回声，是在车上？”
　　“对啊，上回靳明延不是把我车蹭了，现在还在修理厂，于是我从他那要了辆迈巴赫，早高峰不怕堵，所有车给我让路。”谷映嘉欣喜若狂说，“几百万的车感觉就是不同，我不怕被撞，只是他们不敢撞我。”
　　宁芫阑“嗯”了一声，提醒他：“那你注意安全。”
　　“你要做契合度检测吗？”谷映嘉说，“昨晚你没回消息，我查了路线离你酒店不远，要不我载你去。”
　　宁芫阑犹豫片刻：“会不会麻烦？”
　　“不会，我也顺便做个体检。”谷映嘉设置好导航路线，继续说，“你在路口等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宁芫阑迷茫地坐起身，昨晚和谷映嘉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后边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身上仍残留着红茶味信息素，现在去检测契合度是最合适不过。
　　除谷映嘉的消息外，练柏也给他发了几条。
　　[练：今天和姜颐去看写字楼，大概五点左右回去。]
　　[练：房费多续了一晚，累的话再睡会。]
　　宁芫阑迟疑半秒，敲字回道：知道了。
　　十分钟后，宁芫阑洗漱完带上身份证和房卡，匆匆地走下楼，没过多久谷映嘉也到了。
　　“阑阑上车，由我来为您服务。”
　　宁芫阑懵懂地坐在副驾驶上，闻着车内的香水味，好奇道：“这是乌木沉香？”
　　“是啊，幸好味道偏淡，浓的话我就拆了。”谷映嘉说着帮他系好安全带，不禁感慨，“没想到靳明延还挺有钱，他说这是最便宜的一辆，既然这样我的车就先放在修理厂，等开腻了再还回去。”
　　宁芫阑微微颔首：“挺好的。”
　　正如谷映嘉所说，前车在让路，后车不敢超，高峰期的道路通畅无阻。
　　进入医院，等待婚检的恋人已经排到大门口，早在两周前，民政局发布了元旦加班通知，只办理结婚登记，离婚窗口要等节假日后。
　　因此周边医院也跟着忙碌，周末依旧加班检测。
　　谷映嘉从自助机取来两个号，叹道：“前面还有十几位，差不多要半个钟。”
　　“嘉嘉。”宁芫阑轻扯他的衣袖，嘀咕着，“我有点紧张。”
　　谷映嘉拍了拍他的肩，连声安慰：“紧张的话不测了，咱们出去转转。”
　　“算了。”宁芫阑说，“来都来了，还是测吧。”
　　谷映嘉：“……”
　　契合度检测和婚检的步骤相同，不过宁芫阑是标记后独自过来，只需提取自己的腺液即可，省去了与Alpha信息素融合的环节。
　　当冰冷的仪器触碰腺体时，他用力缩紧脖子，接着将目光放在桌面的取样管上。
　　“别紧张，很快的。”医生看着仪器闪烁的灯光，随口一问，“刚做完标记，伴侣怎么不陪着一块？”
　　宁芫阑愣了愣，答道：“他也要来吗？”
　　“不用。”医生边说边把腺液放进取样管，再将单子递给他，“送去三楼检验科，预计一点出结果。”
　　宁芫阑应了一声：“谢谢。”
　　走出科室，谷映嘉飞快地跑到他面前询问情况，轻揉后颈，“怎么样？”
　　“不疼，就是感觉有点奇怪。”宁芫阑说，“像丢了魂一样，说不上来。”
　　谷映嘉语气平缓：“没事，等补充完能量就好了。”
　　“应该是吧。”宁芫阑认可了这个说法，他走到楼梯间按动电梯，到检验科后小心地将取样管放进去，之后转身去到卫生间，贴上新的抑制贴。
　　所有工作完成，两人才从医院出来吃早餐。
　　午休时间医院里没有几个人，宁芫阑坐在门诊外的椅子上刷视频，突然谷映嘉扯住他的衣袖，急促喊道：“阑阑，你快看。”
　　宁芫阑抬起头，顺着谷映嘉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Omega身披黑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
　　“他是？”
　　他大脑里正在搜寻这人信息，谷映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原优蔓。”
　　宁芫阑一怔，看着原优蔓跟在经纪人身后，一同进了门诊室。
　　“生病了？”谷映嘉猜测说，“像他那种咖位，居然没有私人医生。”
　　见宁芫阑没说话，他又补充一句：“不过看上去有点矮，官方身高是多少来着？”
　　宁芫阑：“不清楚，没关注过他。”
　　数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出来，转身前往缴费处，而后消失在视野中。
　　“真生病了啊。”谷映嘉耸了耸鼻子，“这个季节生病好难受，尤其是喉咙痛，什么都吃不了。”
　　宁芫阑：“你多穿点衣服。”
　　“一点出结果吗？”谷映嘉仰头望着钟表时间，指针指向五十五分，“走走走，我们先过去。”
　　宁芫阑没来及回应，便被谷映嘉拉了过去。
　　“我发现你的反应好平淡。”谷映嘉边走边说，“万一契合度高，你不是——”
　　没等他说完，宁芫阑赶紧捂住他的嘴，躲到安全门后面。
　　谷映嘉迷茫一瞬，听见斜对面传来两种声音——
　　“医生说不建议洗标记，你再好好考虑。”
　　“行，知道了。”
　　“那个Alpha是谁？”经纪人的声音有些迟缓，“你提供线索，公司帮你报警，既然没法降低伤害，那就让他受到惩罚。”
　　原优蔓闭上眼睛，顿了好几秒才说：“没谁，纯属意外。”
　　“圈外的？”经纪人观察他的表情，眼见没反应，又道，“那就是圈内的。”
　　原优蔓默不作声。
　　经纪人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练柏？”
　　……
　　话音刚落，宁芫阑脸色瞬间苍白，他紧紧抓住谷映嘉的手，直冒冷汗。
　　“别慌。”谷映嘉拍着他的背，轻声道，“听下去。”
　　原优蔓终于回道：“不是他。”
　　“那……”经纪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原优蔓交代道：“你做好保密工作，年后的戏我再想办法掩盖气味，确保不被人知道。”
　　经纪人没辙，说了声好。
　　两人离开后，谷映嘉总算理解了来龙去脉。
　　“所以原优蔓是被终身标记了。”他想了想，“那Alpha是谁？”
　　宁芫阑摇摇头说：“不知道。”
　　“真够爆劲的。”谷映嘉放低音量，“红了那么久，别因为这个塌了。”
　　宁芫阑：“不至于，但会流失一部分Alpha粉，毕竟他不靠颜值吃饭，演技才是关键。”
　　“你刚才——”谷映嘉推了推他的胳膊，玩笑说，“害怕了？”
　　宁芫阑直言：“嗯。”
　　有一点他敢肯定，练柏这些天不是跟他在一起，就是在跟姜颐鬼混。
　　没空约会情人。
　　下午一点，宁芫阑来到检验科领取报告，谷映嘉兴奋地凑上前，搓了搓手，“好激动，你说当年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检测。”
　　“那时候……只是觉得领完证任务就结束了。”
　　早在前一晚双方见面时，练柏就备好了婚前协议，再加上没有感情基础，无论数值多少都不会进一步发展。
　　如今却一次次的破例，达成了两次临时标记，他没想到，练柏估计也没想到。
　　“你要不等回去再拆。”谷映嘉深思熟虑说，“还是你俩一起看会更好。”
　　宁芫阑摇头拒绝：“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信息素检验报告单】
　　姓名：宁芫阑，性别：男性Omega，年龄：22岁，送检科室：信息素，标本类型：腺液。
　　检测项目：AO契合度，检测结果：97.12%。
　　备注：本次检测结果仅供参考。
　　回去的路上，宁芫阑忧心忡忡地握着报告单，扭头看向窗外，谷映嘉则是连接蓝牙播放舒缓音乐。
　　“九十七，这个数值我都要羡慕死了。”谷映嘉调侃说，“你去民政局走走，AO契合度没几个能超过95%。”
　　宁芫阑回神：“防咬项圈有提示，我猜到不会很低，只是没想到有97%。”
　　“那你紧张什么？”谷映嘉笑道，“他如果不满意，就让他净身出户，再去找个满意的。”
　　“好了，这事跳过。”宁芫阑看着他八卦道：“你和靳明延是什么情况？”
　　谷映嘉嬉笑道：“能有什么情况，他蹭我车，我开他车，听说他找了个对象，最近正忙着见家长。”
　　说着，宁芫阑才想起那次在酒吧，一排Omega任他挑选。
　　到达酒店，宁芫阑跟谷映嘉告别后，刚进电梯，微信弹出消息。
　　[练：姜颐问你回不回去吃饭，回的话我过去接你。]
　　[练：我快到了。]
　　[阑阑：不了，我想再睡会。]
　　[练：行，那你好好休息。]
　　宁芫阑沉默良久，思考要不要告诉他在医院遇到原优蔓的事。
　　从练柏最近的行程看，十有八九跟他无关。
　　[练：你没别的事要跟我说？]
　　[阑阑：啊？]
　　[阑阑：什么？]
　　[练：报告单上的契合度是多少？]
　　作者有话说
　　没有误会，攻受长嘴，全文甜的！


第19章 协议偏差
　　宁芫阑盯着这条消息停顿许久，暂且不说练柏怎么知道他要做检测，但契合度结果对他很重要吗？
　　毕竟，在当年办理结婚登记时，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有婚检报告，两人都保持沉默。
　　最终直接将证上的数值写为0，结束后练柏没有伸手接，倒是宁芫阑手里握着两个红本，再去翻看Alpha的基本信息。
　　练柏回来时手上提着一大袋衣服，显然是从家里带来的，甚至还有父亲尺码没买对，送给他的那件。
　　宁芫阑把衣服放在床头，小心翼翼地递上检测报告。
　　“你做好心理准备，数值……可能不太理想。”
　　练柏听完眉头一紧，急忙打开，指尖停留在结果的数值上。
　　97.12%。
　　仅仅是临时标记后的数值，如果两人同时检测，或者达到最终标记，数值会不会有变化。
　　他不敢想，因为这个97.12%已经很满意了。
　　宁芫阑坐在沙发边上，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舒了口气说：“我今天去医院，还碰到一个人。”
　　“嗯。”练柏似乎还沉浸在结果中，敷衍地回应他。
　　宁芫阑接着说：“原优蔓被标记了，你……”
　　“？”练柏抬头和他对视，木着脸说，“你怀疑是我？”
　　宁芫阑猛地摇头，答道：“没有。”
　　空气中再次陷入寂静，练柏合上报告放回桌面，再看着宁芫阑坐在另一头，开口道：“你坐那么远干嘛？”
　　“哦哦。”宁芫阑的屁股微微一挪，坐在沙发中间。
　　练柏皱眉：“再过来一点。”
　　宁芫阑再次挪过去，这时Alpha身上散发的红茶味信息素正包裹着他，味道浓郁醇厚。
　　练柏抬手，宁芫阑紧紧地抱住脑袋，缩成一团。
　　“你干什么？”
　　“啊？”宁芫阑松开双手，转头看着他，“我以为你要打我，提前做好准备。”
　　练柏没有吭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趁Omega不留神时撕下抑制贴。
　　宁芫阑：“……”
　　Omega洁白的后颈出现几道红印，腺体上的齿印清晰可见。
　　他轻轻一按，宁芫阑瞬间哆嗦起来。
　　“今天检测的时候抽了一点腺液，浑身没劲，提不起精神。”
　　练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将Omega抱在怀里，释放信息素去安抚他。
　　“好舒服。”宁芫阑将头枕在他的胸膛，指尖环绕着腹部，开始清点腹肌的数量。
　　抱了有一段时间后，Omega沉重的呼吸声响起，练柏缓缓放开，发现宁芫阑睡着了。
　　高契合的信息素安抚能让Omega感到舒适，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音，是未知号码打来的。
　　练柏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才按下接听。
　　“练哥。”
　　Omega柔软的嗓音传来，练柏顿时反应过来是原优蔓。
　　想起宁芫阑说在医院碰到他的事，练柏选择跳过话题，问道：“最近怎么样？”
　　“还好。”原优蔓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见面。”
　　练柏拒绝道：“有什么在电话里说就行了，我记得颁奖典礼结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找谁倾诉。”原优蔓小声地哀求，“你听我说完，我以后不会找你了。”
　　练柏没有回应。
　　“前天有个聚餐，是关于年后开拍的电视剧，主演之间相互认识了解。”原优蔓说，“也是那天，我发现发情期来了。”
　　练柏眉头紧锁，沉声道：“说重点。”
　　“饭后我被工作人员带到酒店休息，半夜时房门传来动静，我闻到很浓的Alpha信息素。”原优蔓努力平复心情，“事后工作人员解释给错房卡，并给予相应的赔偿，但这种事发生了，我要赔偿有什么用。”
　　练柏：“那Alpha呢？”
　　“……”原优蔓沉默了一下，“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问我会不会洗标记。”
　　练柏直接道：“保留证据，将Alpha和工作人员告上去，该拘留该送进去，你再……想办法处理。”
　　“我一开始有想过，但医生说不建议洗，我也怕做完手术会影响年后的拍摄进程。”原优蔓吸了吸鼻子，强颜道，“我很迷茫，现在只能找你说说话了。”
　　练柏：“两种方案，一种全部告上去，再去洗标记，另一种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电话里头一片安静，半晌原优蔓嘲笑说，“你觉得这样强迫来的标记，我能和他好好相处吗，你不也结婚了，你和他过得好吗？”
　　这句话放在三年前，练柏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不好，但现在看来，所有事情都在慢慢发生变化，原本各玩各的日子也即将结束。
　　“原优蔓。”练柏说，“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原优蔓的声音有些颤抖，咬紧下唇：“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我说得那两种办法，二选一。”练柏冷声道，“我们今后别再联系了。”
　　挂断电话，练柏翻开通话记录，删除号码后转身走进浴室。
　　浴室里的茉莉花香没有完全散去，洗脸台上到处是Omega更换下来的抑制贴，而另一边，阻隔剂的瓶子也空了。
　　练柏扯唇一笑，宁芫阑倒是对他很放心。
　　晚上八点，宁芫阑从床上醒来，翻滚了好一会后，练柏居然不在。
　　由于没吃晚饭，他的胃咕咕叫着。
　　他正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后台微信弹出消息。
　　[练：在楼下餐厅看八卦。]
　　[练：睡醒了就下楼，累的话就算了。]
　　宁芫阑一怔，揉了揉眼睛，确实是练柏的微信。
　　[阑阑：什么八卦？]
　　[阑阑：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练：姜颐相亲，你看不看？]
　　[阑阑：？]
　　[阑阑：速去。]
　　宁芫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下楼，对着镜子露出微笑，万一哪个真是未来嫂子，总要留下好印象。
　　这个时间餐馆里人不多，他顺着练柏所指的方向过去，姜颐正在和Omega吃饭。
　　由于中间隔着几张桌子，加上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宁芫阑提议搬到他们身后的那张桌子去。
　　刚坐下，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他细细闻着，倒像是从姜颐身上散发出来的。
　　因为不好开口，他索性掏出手机给练柏发消息。
　　[阑阑：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练：榴莲味，姜颐为了掩盖自身的信息素喷了不少榴莲味香水，再结合他原本的信息素，就变成现在这样，已经吓跑了几个Omega，如今这个还在坚持。］
　　宁芫阑抬眸看着练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居然还能这样？
　　姜颐先是用公筷给Omega夹菜，再拿起饭勺盛了碗饭，面带微笑地催Omega多吃点。
　　Omega略显尴尬：“我吃很多了，姜先生你也多吃点。”
　　“是么？”姜颐一本正经道，“你这个饭量，干农活很累的，我弟以前也不爱吃饭，田地里出来后，直接能吃五碗。”
　　Omega：“这样啊，那你弟挺厉害的。”
　　另一边，宁芫阑踢了踢练柏的裤腿，继续发信息。
　　[阑阑：他说的是我？]
　　[阑阑：姓姜的，你给我等着。]
　　[练：……]
　　“姜先生，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Omega说，“我比较喜欢网球和健身，基本一周去两次。”
　　姜颐一听就开始咳嗽，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说明情况：“不好意思，我从小体质就差，有次发烧差点把脑子烧了，还是我弟最先发现，他冒雨在路边拦车，才把我送去医院。”
　　“想不到你有这样的经历，看来你跟你弟感情很好。”Omega一脸幸福地说，“我经常幻想有个弟弟妹妹，一个人太孤单了。”
　　姜颐笑了笑：“凑合吧，偶尔我俩也会吵架。”
　　练柏偏头看了宁芫阑一眼，在对话框打字。
　　[练：你还挺厉害的。]
　　[阑阑：……]
　　[阑阑：你不觉得这段话很熟悉吗？]
　　[练：说来听听？]
　　[阑阑：我半夜发烧，外面正下着大雨，妈妈背着我淋雨去医院。]
　　[练：……]
　　“你对Omega伴侣有什么要求吗？”Omega认真地说，“年龄、职业和性格方面？”
　　姜颐盛了碗汤，小口喝着：“没有特别要求，我比较注重眼缘，哦对，你晚点把生辰八字发给我，我找个大师算算。”
　　Omega没搞懂什么意思，疑惑问道：“什么？”
　　“就是算算我们般不般配，我家比较迷信这种。”姜颐说，“其实这也是常见的，我弟当时相亲，十个有八个不合适。”
　　Omega：“后来呢？”
　　“他不信这些，非要去试着相处。”姜颐叹了口气，“后来终于遇到适合的人，现在过得不错。”
　　Omega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另一边，不等练柏问话，宁芫阑已是一头黑线。
　　[阑阑：我有话要说。]
　　[练：你说。]
　　[阑阑：姜颐介绍的那些A，一个比一个丑，还有的让我放弃事业，我一掌拍在桌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练：然后呢？]
　　[阑阑：直到我离家出走他才消停，之后把我绑回去见你。]
　　[练：嗯？]
　　[阑阑：我嫁给你是因为婚前协议能给我自由，不过协议上的内容，好像出现偏差。]
　　[练：标记吗？]
　　[阑阑：对，我们还要按照上面的内容走吗，比如各玩各的？]


第20章 炸翻鱼塘
　　练柏愣了一会，他没想到宁芫阑会这样问。
　　如果当初没有那份协议，宁芫阑或许不会嫁给他，但正是因为那份协议，他们在过去三年的婚姻关系就像是一场交易。
　　现如今两人的感情在慢慢变好，白纸黑字的内容也渐渐淡了。
　　练柏看着对话框内容，输入道：你觉得呢？
　　[阑阑：我觉得……]
　　[练：嗯？]
　　[阑阑：我觉得有点亏，还没玩够呢。]
　　[阑阑：要不这样，我俩再去酒吧嗨一次，你带上Alpha兄弟，我带上谷映嘉。]
　　[练柏：……]
　　[阑阑：怎么了，不行吗？]
　　宁芫阑转头看着练柏，见Alpha纹丝不动地僵在那里，凑上去小声说：“是你说好各玩各的，现在又开始反悔，要是不行——”
　　“行。”练柏应了一声，“就按照你说的做。”
　　宁芫阑鼓起掌：“真的吗，那太好了。”
　　“不过你身上沾满我的味道。”练柏嗓音低沉道，“这个时候玩合适吗？”
　　宁芫阑很放心地说：“不影响，反正是单身party，我们互不打扰就好了。”
　　练柏：“……”
　　另一边，姜颐的相亲也到了结尾，他买完单后跟在Omega后面，临走时回头瞪了宁芫阑一眼。
　　宁芫阑以眼还眼，好好的一场相亲，却成了姜颐的吐槽大会。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姜颐发消息。
　　[阑阑：一身榴莲味回去，小心妈把你轰出去。]
　　[姜颐：多谢提醒，我稍后处理一下，戏也看完了，赶紧回去睡觉。]
　　[阑阑：我好像一个玩具。]
　　[姜颐：？]
　　[阑阑：用完就被你扔了，好歹我回来了几天，你也不关心我一下。]
　　[姜颐：[转账]向你转账100000元]
　　[阑阑：[已收款]感谢有你，生活才会更美好/玫瑰]
　　八卦结束，宁芫阑也差不多吃饱了，擦完嘴后看着练柏道，“回酒店吗？”
　　“走吧。”练柏拿起菜单，走去前台付款。
　　从饭店出来，宁芫阑转过头看他，感慨道：“想不到姜颐还是逃不过相亲的命运。”
　　练柏语速悠悠：“当年姜颐告诉我，你眼光高，却偏偏选了我，所以——”
　　“？”宁芫阑惊奇地问道，“怎么样？”
　　练柏：“爸妈看了你照片觉得不错，让我考虑一下，还能实现双赢的利益。”
　　“原来是这样。”宁芫阑仔细回想，“第一次见面你没给我好脸色，转头掏出协议让我签字。”
　　练柏敲着他脑袋：“双手抱胸，板着一张脸，就差“我是被逼的”写在脸上了。”
　　宁芫阑：“……”
　　-
　　在酒店呆了两天，宁芫阑返程时给父亲发了消息，大致意思是等春节过后再回去，按照风俗他们除夕那几天是在练柏家，之后才回自己家。
　　父亲没什么意见，让他到家说一声，然后叫练柏开车注意安全。
　　回来后，宁芫阑拎着衣服跑进房间，脱掉鞋子惬意地躺在床上。
　　他突然想到和练柏说好再玩一次，于是掏出手机给谷映嘉打电话，表示约了几个A喝酒，问他要不要出来。
　　谷映嘉满脸激动：“可以啊，你提前把位置发我。”
　　“那就这么定了。”宁芫阑沉思片刻，补充道，“靳明延可能也在。”
　　谷映嘉：“……”
　　行吧，他也是A，这毫无争议。
　　既然各玩各的，也应该错峰出行，宁芫阑见练柏还在收拾，赶紧出门打车。
　　酒吧人不多，他转身去了趟卫生间，换上新的抑制贴，嗅着衣服里的气味，还带有淡淡的红茶香。
　　练柏没说错，这个时候出来玩，碰到的Alpha早跑没了。
　　没多久，练柏发来消息问他在哪，并给出包厢号。
　　宁芫阑望着指示牌方向，才发现是靳明延上次选妃的包厢，推门而入，意外地都到齐了。
　　“额，我朋友还在路上。”他先开口，接着打量包厢里的Alpha。
　　除练柏和靳明延外，沙发上还有个穿着白色西服的Alpha，没记错的话是上次帮忙选妃的莫远城。
　　莫远城起身让座，心情愉悦：“嫂子，你坐在练哥的旁边。”
　　宁芫阑：“……”
　　他能不能拒绝。
　　谷映嘉进来时呆滞半天，他往宁芫阑另一边位置坐下，轻扯他的衣袖：“你不是说约了几个A出来喝酒，就这？”
　　“你就说他们是不是A吧。”宁芫阑安慰他说，“别慌，真是单纯喝酒。”
　　谷映嘉小声嘀咕：“所以你出来玩还带老公？”
　　宁芫阑解释说：“我临时标记没消，反正是玩，干脆就一块吧。”
　　谷映嘉：“……”
　　很快，服务员推来两打啤酒，先开了三瓶，其次将骰盅放置在桌上。
　　谷映嘉先问：“摇骰子喝酒？”
　　“进阶版。”靳明延抛起媚眼，将骰子分配好摆在每人面前，悠然地说，“真心话大冒险，答不上来的喝酒。”
　　宁芫阑稍稍瞥了眼练柏，见他没反应后，接过骰盅轻轻一摇，看着点数。
　　第一轮开始，宁芫阑开始怀疑是不是故意整他，原本前边的点数少，轮到他时数字越变越大，最终输了。
　　他停顿片刻，说着：“大冒险。”
　　“咳咳。”靳明延踢了踢练柏，玩笑道，“嫂子你随便喊个Alpha过来，让他过来帮你喝酒。”
　　谷映嘉：“这算是什么冒险。”
　　“体现人格魅力的时候。”莫远城随声附和，看着练柏说，“练哥，这不过分吧？”
　　练柏轻嗤：“无所谓。”
　　宁芫阑掏出手机，翻开好友列表：“真要喊过来？”
　　“快。”谷映嘉凑到屏幕前，“你有好的资源居然不分享给我。”
　　宁芫阑无奈地说：“好吧。”
　　说罢，他拨通号码，没多久对方就接了。
　　“你现在在哪？”宁芫阑说，“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对方沉默半晌，问道：“什么？”
　　宁芫阑赶紧道：“定位发你了，快点过来。”
　　电话挂断，这个算是结束了。
　　包厢里再次热闹起来，靳明延倒上酒喝了两口：“过了，下一把。”
　　“不是，人家Alpha都没来吧？”莫远城说，“这就过了？”
　　练柏“嗯”了一声，“接着来。”
　　十分钟后，包厢门被敲响，曲钧齐揉着手腕从门外进来。
　　室内足足安静了半分钟。
　　“草。”莫远城吐槽说，“冤家路窄。”
　　靳明延拍着他的肩，疑惑道：“认识？”
　　“前阵子在射击场，他抢了我一颗子弹。”莫远城喝了口酒，“话不说多，继续。”
　　由于曲钧齐的加入，他成了起始位，在这轮过后是练柏输了。
　　“练哥喊个Omega过来。”莫远城打趣道。
　　靳明延往他脑门一拍：“喊什么Omega，那个姓曲的，你来说一个。”
　　曲钧齐闻言后看着宁芫阑，他这才搞懂状况，扯了下唇：“点开微信，递给你老婆看。”
　　宁芫阑：“？”
　　谷映嘉：“？？？”
　　靠，玩这么大，谁的微信没有几个异性朋友。
　　练柏皱了皱眉，从裤兜掏出手机，点开后递给宁芫阑。
　　宁芫阑懵了一瞬，适当性地滑动几下，就这样过了。
　　后面几轮输的是莫远城和靳明延，两人各自选择真心话，再到下一轮还是宁芫阑。
　　“大冒险。”宁芫阑毫不犹豫说，“谁怕谁。”
　　莫远城积极道：“给最近联系的Alpha说我想你了，看他有什么反应。”
　　“最近联系的不是我吗？”曲钧齐反驳他，“刚还打了电话。”
　　莫远城：“那就换成第二个，总不能还是你。”
　　曲钧齐：“……”
　　无言以对。
　　宁芫阑再次翻开列表，直到第二个A出来，他喏喏问道：“真要说吗？”
　　“快啊。”这回轮到谷映嘉积极了，“让我看看你还认识什么类型的A。”
　　宁芫阑轻轻地咳嗽，拨通电话。
　　叮——对方接通后立刻询问：“什么事？”
　　“我……”宁芫阑目视前方，开口说，“我想你了。”
　　姜颐大声骂道，“你是有病吗？”
　　宁芫阑：“好了，我挂了。”
　　“切，你怎么不说是你哥。”谷映嘉叹了口气，“我以为还有什么A。”
　　宁芫阑端起酒杯呷了口：“继续，下一把。”
　　游戏仍在进行，轮到谷映嘉的全是真心话，说他最近认识了几个Alpha，体育生有六块腹肌。
　　结果引起现场Alpha不满，便展开激烈的较量，谷映嘉顺势加了莫远城和曲钧齐的联系方式。
　　虽然不大情愿，但至少是A。
　　这轮过后，桌上的酒没少多少，靳明延给每人递上酒瓶，再将空瓶放在中间，“摇骰子的进度太慢，换成转酒瓶。”
　　“我同意。”莫远城举手示意，“全来大冒险，别搞真心话，没意思。”
　　谷映嘉催促：“快，等不及了。”
　　第一轮，莫远城输。
　　给大学的Omega同学打电话，说暗恋他很久了，结果被人家老公骂了一顿并删了好友。
　　第二轮，曲钧齐输。
　　要求晒出微信收藏夹的照片，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Omega的自拍照，其中夹杂撒娇八连语音包。
　　第三轮，靳明延输。
　　让靳明延跟父母坦白说对象是找来冒充的，实际上还想多玩几年。他做不到，直接对瓶吹。
　　接着第四轮，练柏输。
　　“嫂子你来一个。”靳明延看热闹不嫌事大，“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宁芫阑迟疑不决：“还是你们来吧。”
　　“那个姓曲的。”莫远城说，“你说。”
　　曲钧齐手里玩弄着酒瓶，会心一笑：“随机选择一位Omega，给他打视频，跟他说你有老婆了。”


第21章 我老公诈尸了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静了下来。
　　宁芫阑愣愣地注视着练柏，结婚三年，两人是过着单身生活，除了那些关系好的朋友外，没人知道他们是已婚。
　　就连他的那条微博，都成了为澄清而找的理由，宁芫阑没吱声，粉丝也没当一回事。
　　靳明延眼见情况不妙，敲开瓶盖递给练柏：“帮你选好了，直接对瓶吹。”
　　莫远城随声附和：“练哥来喝酒，这种冒险还是算了。”
　　“要打给谁。”练柏翻开微信，将手机摆在桌上，干脆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的确有老婆。”
　　靳明延反应迅速，把手机递给宁芫阑：“嫂子你来挑，通常Alpha的微信会有几个专属标签，例如声音好听、长相清纯，然后备注就是售楼部，购车甜O，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
　　“没有你说的这种备注。”宁芫阑上下滑动，比最开始看得都要仔细，半晌道，“不过有个叠字的妮妮，头像是卡通人物。”
　　练柏应声说：“不放心就打。”
　　“哦。”宁芫阑拨通电话，开启免提后还回手机，“你接吧。”
　　彩铃响起，莫远城迅速拿出纸张写下要说的话，接着被靳明延抢过去，补充后举在胸前，“按照这个来。”
　　“……”练柏正准备开口，麦克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还是女Omega。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练柏看着纸张内容，咳了一下：“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还不错。”妮妮说，“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两人显得似曾相识，谷映嘉轻扯宁芫阑的衣角，嘀咕着：“阑阑，你有没有感觉气氛怪怪的？”
　　“还好吧。”宁芫阑猜测说，“可能太久没联系了，所以——”
　　不等他说完，妮妮发问道：“你说毕业后想去旅游，实现了吗？”
　　“没。”练柏继续看内容，适当调整，“帮爸妈管理公司，没过多久就结婚了。”
　　妮妮有些惊讶，再道：“这么早，我以为你还要多等几年呢，是那个小明星吗，前段时间上了热搜，我妈说你眼光挺一般的。”
　　“c…”谷映嘉刚要骂出声，被宁芫阑捂住嘴，“别激动，听他说完。”
　　谷映嘉松开手：“她又没见过，凭什么这么说你。”
　　练柏迟疑半晌，否认道：“不是他。”
　　“啊？”妮妮轻嗤一声，“我还以为是他，颁奖典礼我看了，搞得像求婚一样，损人不利己，你说咱俩分手的时候……”
　　说着，包厢内正在八卦的AO停下手中动作，眼神里充满惊愕。
　　靳明延：“居然没删好友？”
　　莫远城：“嫂子这手气绝了。”
　　曲钧齐：“……”
　　谷映嘉：“大型修罗场啊。”
　　宁芫阑顿了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哦。”
　　“追你的Omega不少吧。”妮妮愉悦道，“所以你最后娶了谁，班里或是隔壁专业的？”
　　练柏：“都不是。”
　　“算了，我也不瞎猜了。”妮妮舒了口气，“不是那个小明星就行，要是办婚礼什么的，你给我发张请柬，我过去蹭饭。”
　　婚礼……
　　当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领完证，任务就完成了。
　　宁芫阑凝滞良久，突然察觉手心一热。
　　练柏握住他的手，在电话中说道：“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妮妮说完就挂断了，这条大冒险也是结束了。
　　“呼。”靳明延拍了拍胸膛，舒缓道，“有种莫名的罪恶感，我说你怎么还留着好友？”
　　练柏斟满酒喝了口：“反正不联系，没事就留着了。”
　　“初恋啊？”莫远城插上话，“听说初恋都挺难忘的，想当年追我的Omega，天天买早餐送吃的。”
　　谷映嘉惊奇地问道：“然后呢？”
　　“他写了一封情书。”莫远城说，“结果是让我转交给同桌，就我那个同桌，他心里只想着学习，我直言说他不喜欢你，不如考虑一下我，再后来被拒绝了，毕业以后没再见过了。”
　　靳明延：“切，我以为有大事情发生。”
　　“高中感情比较纯粹，遇到喜欢的Omega就想上手去追。”曲钧齐双手抱头倚在沙发上，懒散地看着对面几人，“接下来到谁了？”
　　莫远城闻言调整好酒瓶方向：“来，练哥到你转了。”
　　后面几轮输的都是靳明延，除了给父母坦白整瓶吹外，就是拉讨论组约Omega出来吃饭。
　　拉黑、删好友，再来一顿谩骂，倒是清理了不少人。
　　这一回合结束，桌上的两打啤酒还剩一打，至于怎么喝——
　　“每个人报一下手机号，记得开铃声，谁的电话进来谁喝。”莫远城说完捏了捏靳明延的脖子，“喂，你还行不行？”
　　靳明延撇开他，揉了揉太阳穴：“Alpha不能说自己不行。”
　　“能屏蔽几个人吗？”谷映嘉在编辑时有些犹豫，“父母、导师看到影响不好。”
　　莫远城想了想：“最多五个。”
　　“没问题。”谷映嘉道。
　　宁芫阑双手捧着手机，在选择谁可以看时，后台弹出消息。
　　[练：还想玩吗？]
　　……什么意思？
　　原本说好各玩各的，各自找人喝酒，最终却变成在一个包厢里玩真心话大冒险。
　　[阑阑：可以走吗？]
　　他确实想走，但又不想撇下谷映嘉一走了之，毕竟是他把人喊过来的。
　　[练：房间号1501，1503。]
　　[练：你跟你朋友说完，我们就撤。]
　　宁芫阑纠结了一会，将记录截屏发给谷映嘉，再次回到对话中。
　　[阑阑：我是01还是03？]
　　[练：什么？]
　　[阑阑：不是两间房吗，你一间我一间。]
　　[练：不分房，我们睡一间。]
　　[阑阑：哦。]
　　“喂，都编辑好了吗？”靳明延催促，“赶紧发，喝完这打回去睡觉。”
　　练柏清了清嗓子，一把抢过宁芫阑的手机：“朋友圈屏蔽的那个Alpha是谁？”
　　“什么……？”宁芫阑没反应过来，开始思考除了姜颐还有谁？
　　练柏指着他大声斥责：“我跟你结婚三年，你背着我玩了三年，现在连公开都不愿意吗？”
　　“？？？”宁芫阑懵了一圈，上前拉住他，“你不是说保持隐婚和单身，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来。”
　　练柏眸色阴冷，甩开他的手：“行啊，那你继续，我不奉陪了。”
　　说罢，他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几个人在原地发愣。
　　宁芫阑见状连忙跟过去，声音颤抖：“等等我，你先听我解释。”
　　……
　　从包厢出来，宁芫阑将阻隔剂喷在身上，终于舒服多了。
　　“你刚刚……演的真好。”他夸赞说，“我差点没接住。”
　　练柏点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腰：“走了，回酒店。”
　　“还有一个房间是？”宁芫阑问。
　　练柏解释：“本想让你跟你朋友住一起，细想还是算了，他们要喝就接着喝。”
　　“原来是这样。”宁芫阑恍然大悟，“那就给谷映嘉住一晚，你想得挺周全的，其他三个A……”
　　练柏嗤之以鼻：“自生自灭。”
　　回到酒店，宁芫阑静静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时微信弹出消息。
　　[谷映嘉：我说你俩跑得可真快。]
　　[谷映嘉：你老公挺有演戏天赋的，什么时候进组玩玩，没准能一战成名。]
　　宁芫阑沉思半秒，敲字问道：你们还在喝吗？
　　[谷映嘉：早解散了，听靳明延说是你俩想出来喝，主角跑了没理由不散，原本打算灌醉你老公，结果他因为跟父母坦白破防了，现在走个路都要扶着。]
　　[谷映嘉：莫远城和曲钧齐一起走了，说是再去训练场切磋一下，大晚上哪里来的训练场。]
　　[阑阑：所以你现在跟靳明延在一块？]
　　[谷映嘉：嗯，晚点看看把他扔哪去。]
　　[谷映嘉：酒店谢了，我估计睡几个钟就退房了，明早学校有事。]
　　闲聊结束，练柏洗漱完走出浴室，肩上披着毛巾，发丝还在滴水：“水温调好了，洗完澡再睡会舒服一点。”
　　“等会吧，我有点累。”宁芫阑抬眸和他对视，“真心话大冒险，是你想出来的吗？”
　　练柏：“不是。”
　　“哦。”宁芫阑缓缓说，“一开始以为是你想出来的主意，毕竟列表里的A都快扒干净了。”
　　练柏轻笑道：“那185以上，六块腹肌，牙好活好，你列表有几个A是满足这些要求的？”
　　……
　　怎么这茬还没过去啊。
　　宁芫阑吞咽口水，扯住被子盖过头顶，“不理你了，我睡了。”
　　黑暗中，练柏悠悠地上床，宁芫阑伸腿往他身上踢去，结果被Alpha用力握住。
　　“救命啊，放开我。”他把头埋进被窝里大喊，再闻着Alpha的味道，好浓好喜欢。
　　换句话说，185以上，信息素好闻，牙好，不正是练柏？
　　不对，练柏有185吗？
　　“问个问题。”宁芫阑稍稍探出头，面对Alpha说，“你有多高？”
　　练柏挑眉：“净身高186。”
　　“哦。”宁芫阑停顿片刻，表扬说，“还可以，不算矮。”
　　练柏已经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从他身上抢过被子，提醒着，“快去洗澡，淹了酒的茉莉花不好闻。”
　　宁芫阑：“……”
　　还挑上了。
　　过了五分钟，宁芫阑终于下床去洗漱，练柏刷着朋友圈，看到Omega更新了一条动态——
　　[阑阑：我老公诈尸了。]
　　作者有话说
　　练柏：
　　自己睡一间（  ）
　　抱着老婆睡（）


第22章 干什么都行
　　两人没有共同好友，加上宁芫阑屏蔽了父母和姜颐，练柏也就看不到评论内容。
　　今晚的大冒险扒出了不少Alpha好友，不只是宁芫阑，就连他的列表都被公开了好几回。
　　当宁芫阑在挑选Omega时选中了妮妮，他有些犹豫，但他们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和妮妮是大一开学相遇，不知是缘分还是天意，接着在社团招新又撞见了两回，互相加了好友，后来觉得能进一步发展，便尝试交往。
　　久而久之，他对感情的向往似乎没有那么强烈，妮妮的性格外向，会照顾他的情绪及分享一些趣事，然而在相处过程中更像是兄妹，最终他提出分手。
　　妮妮没有过多追问，说了句“好”。之后彼此没有删除好友，也没有联系。
　　再是毕业接管公司，一次宴会上他遇到了原优蔓，看中Omega粘人和撒娇的样子，并对其发出邀请，原优蔓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显然父母不会同意，因此他只将原优蔓当做情人。两人好了不到三个月，姜颐登门谈合作，父母也认可这个妻子，便答应了联姻。
　　不过是利益关系，他一方面不想和原优蔓断绝，另一方面不想辜负父母的期待，认为有个挂名的妻子没什么不好。所以他提前备好婚前协议，当面交给宁芫阑签字。
　　宁芫阑先是懵了两秒，迅速接过签下大名，表示互不干涉。
　　领完证后，两本结婚证都在宁芫阑手里，他没仔细看过，不久参加某个合作方的婚礼，需要写下他妻子名字。
　　他姓氏写的是“姜”，宁芫阑顿了顿，淡漠地开口：“我不姓姜。”
　　练柏缄默良久没有回话，才得知姜颐是随Alpha母亲姓，宁芫阑是随Omega父亲姓，他不想依靠家里的资源去接戏，对外也不会认姜颐。
　　婚礼结束，宁芫阑跟在他身后，问他是不是要回公司，他就自己打车回家。
　　练柏嘴里那句“我送你回去”没说出口，见宁芫阑上了车后，他径直开车回到公司。
　　按照最初约定是三个月回来一次，一次待上一周，再者父母那边需要表现的恩爱，宁芫阑都逐一照办。七天后，当他整理好行李准备离开，宁芫阑则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瞥了他一眼，没话要说。
　　“我走了。”练柏三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宁芫阑“嗯”了一声，催促道，“知道了，你快走吧。”
　　这一走，两人下次见面时间，是在三个月后。
　　这种状况维持了两年多，直到华映电影节，他和原优蔓再次登上热搜，且在颁奖典礼后彻底闹掰。
　　“原优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有过多的想法。”
　　原优蔓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们这都好几年了，你也知道我的心意。”
　　“资源是吗？”练柏捏着他下巴，冷声道，“你说你也红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我结婚了，我有老婆，你觉得你现在像什么。”
　　原优蔓擦干眼泪：“我不在乎，你们不过是形式上的婚姻，你敢说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练柏果断道，“你要的资源和荣誉我帮你争取了，今后各走各的路，我们也别联系了。”
　　原优蔓嘲笑道：“所以我利用完了，你反过头跟你老婆好了？”
　　“我跟他好不好是我的事。”练柏说，“即便将来离了婚，我也不会娶你。”
　　……
　　宁芫阑从浴室出来时，练柏正躺在床上刷朋友圈，目光有些专注，他抬腿踢了一下。
　　“酒味还有吗？”他缓缓地释放信息素，等茉莉花香在空气中散发时，Alpha终于有了动静。
　　练柏抬起头看着他：“洗完了？”
　　“嗯。”宁芫阑揉了揉后颈，“上次你买的那盒抑制贴，我才发现用完了，这两天还得再买一盒。”
　　练柏听后反应不大，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宁芫阑接着感慨：“一盒一百贴，每天更换三贴，一个月下来也不便宜。”
　　“早中晚换一次？”练柏问，“不是一天换一次？”
　　宁芫阑伸出指头开始盘算：“你半个月咬了我两回，为了遮挡齿印，我还得几贴一起用，一个月一百贴算少的。”
　　“……”
　　练柏开始后悔跟他聊这个，其实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两人前几天讨论的话题都是偷情，难得宁芫阑把他当成活的，总得聊些什么。
　　“今天大冒险……打电话的女Omega，是你初恋吗？”宁芫阑小心翼翼说，“看上去性格很好，应该是不错的人。”
　　练柏眉梢微挑：“然后呢，你不说些什么？”
　　“啊……”宁芫阑声音极小，“我以为你是喜欢原优蔓那种，但是和女Omega比起来，类型完全不同。”
　　练柏没好气道：“那我最后娶了你，这事怎么算？”
　　“姜颐惹的祸。”宁芫阑莞尔一笑，“不过你有初恋就好，因为我也有，虽然他有点神经，还去造我谣，算是一对一平局吧。”
　　练柏无言以对：“你认为感情经历还能对等？”
　　“不是说各玩各的，你处一个，我处一个，你和情人在一起，我和……不重要，总之在合约结束之前我也不亏。”宁芫阑很放心地说，“你为了利益，我为了自由，我们都是有目的的。”
　　殊不知这句话的冲击力有多大，练柏的眼皮微微下垂，神情略显凝重，沉声开口，“宁芫阑。”
　　“怎么了？”Omega问道。
　　练柏：“我现在没想跟你玩。”
　　“我知道……”宁芫阑猜了个大概，“毕竟我们契合度有97%，两次标记会产生依赖性，等我标记完全消失，我们就保持原先的状态，临时标记是我找你要的，你不要有压力。”
　　“所以，你觉得我想毁掉合约，仅仅是因为标记？”练柏跟他对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睡觉吧。”
　　宁芫阑怔了数秒，慢吞吞地爬上床：“我后天要复工了，不然经纪人要打我了。”
　　“嗯。”
　　“练柏，你生气了吗，刚刚不是聊得挺好的。”
　　“嗯。”
　　“那我睡了，晚安？”
　　“嗯。”
　　“……”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宁芫阑扯开他的被子，闷声道，“你说后面怎么相处，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练柏再次抢过被子，侧身躺在另一头不去理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宁芫阑双手抱胸坐在床边，再转头看向Alpha，果然真生气了。
　　他实在不会哄人，想了好久才道：“你想干什么我都依着你，不玩就不玩，外头的Alpha也好不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Alpha这才有了回应。
　　“干什么都行？”
　　宁芫阑：“……不要太过分就可以。”
　　练柏飞快地跳下床，翻开床头柜上的笔记本，掏出笔埋头写字，然后递过去给他。
　　宁芫阑茫然地接过，上边整齐地画了一张表格。
　　【Alpha临时标记评分表】
　　-信息素：
　　-技术值：
　　-情绪值：
　　-品质值：
　　-综合评分：
　　“怎么又是这个？”
　　第一次标记后醒来没有记忆，第二次标记后练柏问他十分打多少，他说了八分，这是第三次——
　　“听说你很不满意。”练柏掐着他脸颊，轻笑道，“趁你清醒，再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看你满不满意。”
　　宁芫阑抖了抖身子：“要不我直接打分，已经很满意了。”
　　“……”练柏说，“别敷衍了事，我说真的。”
　　宁芫阑：“哦。”
　　这次的标记和往常不同，练柏走进浴室接了盆热水进来，打湿毛巾热敷在脖颈上，再用手揉捏着肩膀。
　　“好舒服。”宁芫阑夸赞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些，这叫什么，前戏吗？”
　　练柏满头黑线，附和着他的话：“你认为是就是。”
　　“哦。”宁芫阑说，“那也帮我揉揉太阳穴，俗话说前戏要做足，从头部开始才有良好的体验。”
　　练柏：“……”
　　依照宁芫阑的指示，练柏给他从头按到肩上，拇指环绕在腺体周围，用指甲轻轻一刮，Omega浑身都在颤抖。
　　“这部分跳过，你再往腰上按。”宁芫阑实在受不了，抓起他的手往腰里一放，刚放下去，他才想起自己怕痒，哭笑道，“再跳过，按腿吧，腰就不用了。”
　　练柏早就察觉到他很怕痒，故意地戳了戳他的腰，Omega顿时躺在床上大笑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
　　宁芫阑坐起身，并在品质值上打了9.5分，“看在你前戏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你这个分数，剩下的再说吧。”
　　从大腿按摩至脚踝处，宁芫阑惬意地眯起眼，喊了声：“练柏。”
　　“嗯？”练柏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宁芫阑睁开眼，拿起纸张看着表格内容，“信息素9.5，话说技术值是怎么评的？”
　　“第三次标记。”练柏翻过他的身子，俯身凑到腺体上，舔了舔唇，亲昵道，“我试着温柔点，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
　　见Omega没回应，他又补充：“你好好感受。”


第23章 你要不要再挣扎一下
　　Alpha的犬齿咬破Omega脆弱的腺体，空气中散发出大量的红茶味信息素。
　　宁芫阑闭上双眼，指间紧紧攥着被子，等待另一种信息素注入到体内。
　　很快，当他身体感到燥热时，练柏缓缓地松开他，用手背擦了擦下唇，轻声道：“好了。”
　　“……”
　　宁芫阑茫然数秒，轻轻地抚摸腺体，齿印有了，不疼，信息素味道也有，只是没有进入体内。
　　问题的关键是，他没来得及享受，这就结束了？
　　“练柏。”宁芫阑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你要不……再咬一口，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疼吗？”练柏凑上前问。
　　宁芫阑摇了摇头，答道：“不疼”
　　“我暴躁吗？”练柏继续追问。
　　“……”宁芫阑仔细回忆笔记本的内容，说道，“不暴躁。”
　　练柏正色道：“行，那你在技术值和情绪值上打个分。”
　　画了表格的纸张再次递到跟前，宁芫阑握着笔有些犹豫，抬起头看他：“可是，我没感觉到啊。”
　　“信息素闻到了吗？”练柏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你摸摸腺体有没有印子？”
　　宁芫阑应声说：“闻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练柏一本正经道，“首先我咬破你的腺体，接着把信息素注入到体内，并且你也闻到了信息素，然后再问你我暴不暴躁，你也说不暴躁，最后我们这段标记就结束了，你可以开始打分了。”
　　宁芫阑：“……”
　　流程没错，信息素也有，但总觉得不得劲，明明标记更希望被强势占有，脖子疼、胳膊疼、屁股疼，而现在除了浑身燥热，没别的了。
　　练柏见他无动于衷，握住Omega拿笔的手，再看着评分表，“如果中间没想到，你看看后面的品质值和综合得分。”
　　“不。”宁芫阑立刻否认，吞吞吐吐道，“你前两次不是……挺用力的，现在我都感觉不到疼。”
　　练柏眉梢微挑：“你不是怕疼，疼了说我暴躁，我已经是最温柔的方式进行。”
　　“没有。”宁芫阑咽了口唾沫，跟他谈判，“我给你打满分，你再咬我一次？”
　　“嗯？”练柏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稍微用点力，让我疼哭？”宁芫阑低声道，“或者……脖子疼也好，至少感觉对了。”
　　练柏意味深长地说：“行。”
　　得到Alpha的答复，宁芫阑低头在纸张的品质值和综合得分都打了十分，再递给Alpha问道，“你满意了吗？”
　　“？”练柏看他满脸写着渴望，又道，“转身扶住床，疼了就说。”
　　听到这话后，宁芫阑悠悠地转过身，抓住床单说：“好了。”
　　练柏捏了捏他的脖子，俯身再次咬在腺体上，释放信息素时牢牢地握住Omega的手腕，他能明显感觉到Omega在颤抖。
　　这次的标记比前一次的试探都要激烈，信息素狠狠地注入在体内，隐隐传来Omega的抽泣声，他松了松犬齿，再次用力地咬了下去。
　　茉莉花中带有红茶味的信息素完成，练柏松开他的脖子，抽出纸巾帮他擦干眼泪。
　　“你自己要用力，结果又在这里哭。”
　　宁芫阑揉了揉眼，直言道：“想不到这才是标记的感觉，当Omega不好受，还是Alpha舒服一点。”
　　练柏：“……”
　　事后，练柏换了盆温水帮他擦拭后颈，四周出现红血丝，腺体也有明显齿印，这比第一次标记都要疼痛。
　　或许是高契合的原因，不忍心到此为止。
　　“确定都是十分了？”练柏凑过去看着分数，似笑非笑道，“你要不要再挣扎一下？”
　　宁芫阑瞥了他一眼，连忙用手挡住评分表：“等我写完，你别偷看。”
　　“行，那你慢慢写。”练柏边说边端着盆走进浴室。
　　宁芫阑打完分把纸放到床头柜上，掏出手机发现谷映嘉发来几条信息。
　　[谷映嘉：阑阑，问问酒店前台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我把靳明延送过去。]
　　[谷映嘉：不用了，我决定把他扔进车里，反正后排空间大，他睡得可香了。]
　　[谷映嘉：……给他开了窗户，不至于闷死，万一他吐在车上怎么办，算了还是送回酒店吧，让他抱着马桶吐。]
　　[谷映嘉：前台说没房了，孤A寡O住一间总感觉怪怪的，你睡了吗，要不我跟你挤一挤？]
　　宁芫阑抬眸看向浴室的Alpha，如今满屋子都是两人的信息素，突然换房间跟谷映嘉睡……不妥。
　　[阑阑：现在怎么样了？]
　　[谷映嘉：扔在卫生间里。]
　　[谷映嘉：靠，他一脚把花洒踹开了，全身湿了。]
　　[阑阑：……]
　　[阑阑：要紧吗？]
　　[谷映嘉：没事，我给他披了条浴巾，说实话靳明延身材挺好的，加上有钱有颜，就是年龄有点大。]
　　[阑阑：那你好好照顾他？]
　　[谷映嘉：果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浴室门传来声响，宁芫阑立刻将手机搁在枕头下，微笑道：“我都打满分了，评语也是按彩虹屁的格式写的。”
　　“嗯。”练柏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接过纸张从头看到尾，表扬说，“写得不错，继续下一件事。”
　　“还有？”宁芫阑一脸懵圈，嘴里嘀咕，“不是都标记完了，分也打完了……”
　　练柏：“把你的手机铃声换换。”
　　“什么铃声？”宁芫阑没搞懂。
　　练柏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中翻开Omega的电话，提醒他：“关闭静音。”
　　“哦。”宁芫阑刚刚关闭，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
　　“老公诈尸啦～老公诈尸啦～老公诈尸啦～～”
　　寂静的环境被这铃声打破，欢快的音乐多出几分诡异的气息。
　　早在练柏回来那晚，谷映嘉就告诉他练柏给他打过电话，且周围的人全听见了，他以为练柏不会在意，就没去管。
　　这一操作下来，大脑顿时清醒。
　　“啊……”宁芫阑惊慌失措，“我可以解释。”
　　练柏见怪不怪地回应：“那你解释。”
　　“……”宁芫阑沉思数秒，故作委屈，“婚后你不常回来，我过着单身般的生活，在聚会上有不知名Alpha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婉拒并坦白说自己已婚，他问我老公呢……为了证明你的存在，所以将铃声换成这个，你一拨通，就是诈尸回来了。”
　　他胡言乱语地说了这么多，不管Alpha是否相信，但这三年的婚姻确实如此，要是问起练柏的情况，那就是死了，电话来了就是诈尸了。
　　练柏姑且相信：“行，你是不是应该换个备注？”
　　“你想要什么？”宁芫阑对上他眼睛，喏喏道，“死去的老公，我觉得挺好的。”
　　练柏：“前面三个字去掉，保留后面的。”
　　宁芫阑：“老公？”
　　练柏：“嗯。”
　　经过练柏的指点，宁芫阑最终将备注改为“老公”，而铃声正在筛选。
　　“老公死了，婆婆和小姑跑来争夺遗产和房子，别接电话，聆听我的复仇计划，正文开始——”
　　“……”练柏欲言又止，半晌说了句，“换一个，被妈听见你就完了。”
　　宁芫阑木着脸：“哦，下一个。”
　　“那家伙又来电话了，接不接？别接了，没意思，有事他会再打给你，真不接？考虑一下，好的不接他挂了，怎么还没——滴。”
　　不等练柏说话，宁芫阑赶紧说：“这个不行，再下一个。”
　　“我曾踏破雪山，只为寻找洁白的莲花，待我归来，心爱的人早已离开……music。”
　　“……”
　　“宁芫阑。”练柏的语气稍显严肃，“你就没有一个正常的铃声吗？”
　　宁芫阑顿了一下，解释说：“主要是微信联系得多，如果都不行的话，我还有一首。”
　　练柏已经想不出他还有什么铃声，起码比他死了，不接电话要强，直到——
　　“咚咚咚——”
　　麦克风里响起了敲鼓声：“咚咚咚，唢呐.mp3”
　　这跟把他送走有什么区别。
　　不对比不知道，对比起来才发现“老公诈尸啦”相比其他是最好的铃声，至少可以证明是他的来电。
　　“默认铃声有吗？”练柏锤了锤胸口，找了最后一个台阶，“舒缓的纯音乐。”
　　宁芫阑果断答道：“有的。”
　　音乐播放，先是通过风铃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随着一阵狂风吹来，画风骤变，天降暴雨，唰唰的雨声与Alpha的低喘声融为一体。
　　练柏抢过他的手机，文件名称为——“医科大185男A.mp3”
　　“……”
　　“点错了。”宁芫阑屏幕滑动至最后，“这条是谷映嘉分享给我的，我现在才知道。”
　　练柏懒得跟他计较这些，问了句：“你给姜颐设置了什么铃声？”
　　“复仇计划第二版，爹不疼娘不爱，哥哥总是欺负我……”宁芫阑说，“后面的不记得了，一般响到这我就接了。”
　　“……”
　　练柏陷入沉默，他应该说什么？
　　毕竟姜颐的铃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看来“老公诈尸啦”挺合理的。
　　在经历层层筛选和删除录音后，练柏终于在他手机里找到正常的音乐，并成功地更换了备注和铃声。
　　“还有事情吗？”宁芫阑见他脸上浮出笑容，心里蛮不是滋味，早料会这样，应该让他生闷气算了。
　　练柏思索片刻，说道：“把你微博打开。”
　　“？”宁芫阑怔了一下，赶紧反驳，“我不公开，就算公开也得提前跟佩哥说一声，我怕他打我。”
　　练柏无语：“不公开，你打开微博。”
　　“哦。”宁芫阑徘徊了几秒，翻开自己的微博递给他，冷淡道，“我不营业。”
　　——微博昵称：宁芫阑，关注：312，粉丝：228.1万，微博认证：演员
　　“想不到你的粉丝挺多。”练柏点开关注的人，递给他道，“把无关紧要的人取关。”
　　宁芫阑：“我肯定是需要才关注啊，哪有单项取关的道理。”
　　“是么？”练柏扯唇一笑，点开关注人的资料，语速缓慢，“Alpha男性健康医院、专注生理疾病、金融风险评估、体院学生会官博……”
　　宁芫阑睫毛一颤，抢过手机：“我这就取消。”
　　眼见列表从312人变成288人，剩下的都是互关艺人，他没法下手。
　　“行了吗？”宁芫阑问道。
　　练柏“嗯”了一声，“最后打开收藏夹。”
　　“不行，收藏里都是我进圈前保存的精品，单纯欣赏。”宁芫阑咬紧下唇，态度坚定，“有本事你打开你微博，指不定Omega多得数不清。”
　　画风突变，原本是清理Omega列表里的人，突然把矛头转向他。
　　见练柏在犹豫，宁芫阑双手抱胸，酸溜溜道：“单方面解除协议，我好友倒是清理干净了，轮到自己的却舍不得，怕不是有太多Omega不忍心删。”
　　“行，给你看。”练柏说完，掏出手机给他。
　　微博昵称乱码，仅有三十个关注，没有点赞、收藏和评论。
　　“小号吧。”宁芫阑道，“连大号都不敢拿出来，凭什么要求我。”
　　眼见被识破，练柏迅速切回大号。
　　“帮你把关注的Omega全部取关。”
　　话虽如此，宁芫阑还是给他留了一些，而后搜索他的昵称，点了关注。
　　练柏无奈地笑道：“鱼塘都翻了，这下相信了？”
　　“哦。”宁芫阑还回手机，“没结束，你在朋友圈发条说说，说你有老婆了，列表的Omega请自行删除好友。”
　　练柏：“？？？”


第24章 伴侣的义务
　　练柏在朋友圈编辑了半天，微微抬起头，对上Omega清澈的目光，确认道：“真要发？”
　　“还有假吗？”宁芫阑双手抱胸，唉声叹气说，“你不会是害怕吧，毕竟你们列表有那么多O，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万一发完鱼全死了，岂不是很惨……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练柏：“……”
　　他一把抓住宁芫阑的手腕，递给他手机并说：“你来发。”
　　原本是被动，这下反而把主动权给了他。
　　宁芫阑仔细地观察Alpha的表情，随后低头在键盘上敲字，点击发表：“发好了。”
　　练柏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我们的关系好像被发现了，所以要不要跟我回去见父母，我不好意思打扰你，只好@提到了你。
　　……
　　屋内瞬间寂静下来，练柏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起震动。
　　果真炸出了不少Omega。
　　［好呀，什么时候你定个时间？］
　　［会不会太突然了？］
　　［真的假的，不是大冒险输了？］
　　［我们总共没聊几次天，约你出来喝酒都不愿意，你是不是艾特错人了？］
　　……
　　不仅如此，好友列表接连弹出消息，一部分在询问时间，另一部分已经开始挑选礼物了。
　　“现在不是都出来了？”宁芫阑推了推他的肘部，小声说，“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练柏喉咙滚动，应道：“行，全删。”
　　“等等。”宁芫阑迅速拦下他，补充一句，“你先点开他们的朋友圈，然后再删。”
　　练柏：“……”
　　这回鱼塘里的鱼彻底浮出水面，每当练柏点开一个资料，宁芫阑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朋友圈，不禁发出惊叹——
　　“这个你会不会不舍得呀。”
　　“旅游，美食，他的生活好悠闲。”
　　“175娇软甜O？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备注。”
　　练柏皱眉，点开右上角的设置界面，回道：“我没备注，这个是他微信名。”
　　“哦。”宁芫阑说，“那下一个，说在准备礼物的。”
　　练柏：“……”
　　实际说在准备礼物的是他的大学室友，毕业后他去了别的城市工作和定居。
　　两人不常联系，顶多是朋友圈点赞和评论，这条回复无疑是认为大冒险输了，调侃而已。
　　眼见是Alpha，宁芫阑并不打算追问下去，让他返回继续看下一个。
　　人数由五百缩减至四百五十，练柏删除了那条朋友圈，抬头看着眼前的Omega。
　　“轮到你了，不用删好友。”
　　宁芫阑有几分纳闷，这是什么跟什么？
　　“打开你的相册，给我看看有多少A。”练柏语气懒散道，“尤其是185以上，六块腹肌的。”
　　宁芫阑无语至极，冷淡开口：“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忘了。”
　　再说，还不如直接删好友，留着照片养养眼也不错。
　　不出所料，Omega私密相册全是Alpha的照片，其中有四分之二是半裸照，四分之一是视频，而余下的四分之一则是截图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图片。
　　半裸照的Alpha没有正脸，从下颚线至腰部、喉结翻滚的实况画面，再是手臂上的肌肉，粗得能勒死人。
　　上方显示的时间是两年前，具体地点在酒吧。
　　“给我留一部分好不好？”宁芫阑打着商量说，“有些我都不记得是谁了，更别说会有联系方式。”
　　练柏扯了下唇：“清我好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给我留点呢？”
　　“你要留也可以啊。”宁芫阑积极回应，“我一直没说全删，是你自己说的，而且我就看看朋友圈，你说对吧？”
　　练柏伸手揉了揉Omega的头，认真地说：“同理，你想错了。”
　　宁芫阑：“？？？”
　　“我没让你删掉，单纯好奇你的相册，而你选择全部曝出。”练柏缓缓说，“从头看起，来你说说最喜欢哪个？”
　　宁芫阑：“……”
　　倒不如全部删除。
　　“首先第一张，这个我可以解释，他当时是因为失恋独自在喝闷酒，谷映嘉问要不要去安慰他，然后劝他Omega多了去，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宁芫阑滑动照片，只见Alpha从趴在桌上变成抬头，接着半眯半睁地端起酒杯，直到……一手摸在人家腹肌上。
　　练柏面色沉静：“安慰着，就上手操作了？”
　　“哦。”宁芫阑停顿一下，低声道，“确切地说是合理抚慰，你知道的，那些Alpha失恋后都很脆弱。”
　　练柏：“……”
　　他并不知道。
　　失恋A之后，照片地点转为在海边，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镜头上，Alpha各自站成两排，他们手里都拿着排球。
　　“这个是团建。”宁芫阑心情愉悦，“当时我们部门签下大项目，经理决定带我们出去玩，原本的计划是爬山，不知谁提出沙滩排球。”
　　练柏纳闷：“艺人就你一个？”
　　“他们行程安排很满，腾不出时间就没去。”宁芫阑说，“至于我为什么去，因为我糊，糊咖很闲的。”
　　练柏瞥了他一眼：“你们公司签你不亏？”
　　“签合同前说会捧红我。”宁芫阑说，“结果没把我捧起来是公司的错，亏不亏不知道，按时发薪资就好，退一步讲，就算赚了钱也不是进我口袋，与其看重经纪公司，不如看重姜颐，毕竟他每个月会给我转生活费。”
　　练柏：“……”
　　随着一张张照片滑过，上方地点变成在健身房，此时屏幕里的Alpha抬起双臂，秀出身形和背部肌肉。
　　“这个我有话语权。”宁芫阑耸了耸鼻子，正经地解释，“你看时间，是在两年前的春夏交替，我当时喉咙发炎引起感冒，还伴有一些低烧，下不了床的那种，医生说我缺乏运动，让我加强锻炼。”
　　练柏静默半晌，他实在没印象。
　　不过说来也正常，两年前他和宁芫阑就像是陌生人，他们更多的交流在于婚前协议和结婚证。
　　言归正传，不联系他说明不严重，真要严重起来，姜颐会告诉他。
　　见练柏在一旁没有吭声，宁芫阑思考着后面的话术，又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因为缺乏锻炼，所以我去了健身房，而一旁锻炼的Alpha非要展示才华，我就拍下这张照片，俗话说看着肌肉才有动力，感冒才会好，更有益于我的身体健康。”
　　练柏将信将疑地接上他的话：“那你锻炼了多久好的？”
　　“我忘了。”宁芫阑咽了口唾沫，“总之就是好了。”
　　练柏脸色从容：“行，你继续。”
　　宁芫阑：“……”
　　他后悔了，最开始不该去哄练柏的。
　　凌晨三点，练柏听他一张张解释照片和视频的来源，不得不说这三年Omega“玩得”挺好的。
　　如今要回归家庭，两人的想法和心思，日后很难不出问题。
　　他拿起刚才评分的纸张，翻过背面沙沙写字。
　　“不是都给了你十分。”宁芫阑缩了缩脖子，问了最有可能的问题，“你不会还想咬一次？”
　　练柏没有吱声，纸上工整地写着——约法三章。
　　……
　　婚前协议是各玩各的，这算什么，婚后协议限制人生自由？
　　宁芫阑抽了抽嘴角，说道：“怎么数量变多了，完全不合理。”
　　“都没开始，怎么对你不合理了，好歹是双方共同经营婚姻。”练柏转动笔身，莞尔一笑，“说吧，婚后你有什么要求。”
　　宁芫阑：“……”
　　三年了，他终于等到老公复活了。
　　可他什么都不缺，有钱虽不多，没有养父母的负担，偶尔会跟谷映嘉去泡吧，看看年下的Alpha。
　　这么说来，泡吧不能少。
　　“我空闲的时候会去酒吧，你不能限制我。”宁芫阑慢吞吞说，“同样的，你也可以去。”
　　练柏听闻没多大反应，在纸上写下内容，商议道：“一月一次。”
　　“一次哪里够。”宁芫阑撅起嘴说，“你先定个十次，或不超过十次。”
　　练柏：“三次……那群A没什么好看的。”
　　“八次。”宁芫阑否定说，“人生太苦，我需要喝酒解解闷，至于你说的那群A，不重要了。”
　　练柏：“五次，多了不批。”
　　宁芫阑：“……行。”
　　起码比一次好，但当他同意后，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来一条，法定节假日没工作就回去看爸妈，有工作不回去就给家里打电话。”练柏说，“这要求对你不难。”
　　“你爸妈还是我爸妈？”宁芫阑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了，来回不方便。”
　　练柏：“不麻烦，那就这么说定了。”
　　宁芫阑：“好的。”
　　直到最后一条，宁芫阑已经顾不上练柏是否同意，抢过笔和纸写了起来。
　　自高中分化至今，每隔三月来临的发情期，药物度过实在不好受，倒不如标记实在。
　　这条出来，也就意味着以后异地，练柏回来的次数将逐渐增多。
　　三分钟过去，Omega停下笔将纸张递给他。
　　练柏接过后，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以后发情期都陪我过。
　　“这个对你不难吧。”宁芫阑揉了揉后颈，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伴侣的义务。”
　　练柏沉思片刻，问道：“只有你是不是不公平？”
　　“啊？”宁芫阑半懵半懂地看着他，“哪里不公平，我觉得挺好的。”
　　练柏勾了勾唇，在“发情期”三个字旁打上括号，写下“易感期”，再把“我”划掉成“对方”。
　　结合起来则是——以后发情期(易感期)都陪(对方)过。
　　宁芫阑怔了一会，察觉后背有点发热，怯怯地问道：“你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第25章 失身
　　说到易感期，练柏这才想起上次是中秋前三天，照理说相隔三个月，也该来了。
　　但是他现在毫无征兆，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奇了怪。
　　要说近期有什么变化，无非是标记了宁芫阑，而今晚又是第三次，标记时Omega信息素多少也会进入到他体内，互相之间会产生影响。
　　加上两人契合度很高，导致易感期迟迟没有出现，具体会在什么时候，他不得而知。
　　宁芫阑见练柏愣在那里，戳了戳手臂，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练柏摇了摇头，若无其事说，“刚聊到哪了？”
　　宁芫阑指着纸上的内容：“第三条，你添加了‘易感期’，并将‘我’修改为‘对方’。”
　　“嗯。”练柏看着他说，“你有异议吗？”
　　宁芫阑沉思数秒，答道：“没有，不过我们大多是在异地，这个时间把握不准。”
　　意思是没法保证特殊时期时另一方在场。
　　两家公司不在一起，其实早在双方父母见面时就讨论过这个问题。练家总不能因为联姻将公司迁移，而宁芫阑更不愿意解除合同，去签约新的经纪公司。
　　于是最终商议结果是练柏每月回去一次，宁芫阑则一有假期就去练柏家，这样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表面如此，实则练柏开始将时间改为三个月，之后就变成六个月，一次住一周，慢慢成了习惯。
　　如果不是闹上热搜和父母吵架，练柏估摸着回国回来也不会多看宁芫阑一眼，正如当初说的利益关系。
　　时代在变，合约可以重来，距离也不是问题。
　　“以后再说。”练柏想了想，提醒他，“我不在的话，你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宁芫阑微微颔首：“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练柏看回纸上的内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宁芫阑：“没有，先这样吧，后面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好。”练柏在纸张的末尾处签上大名，递过去给他，“轮到你了，签名吧。”
　　宁芫阑呆滞半秒，“这就签字了？会不会有点随意。”
　　毕竟当年的婚前协议是用蓝色文件夹装着，一式两份，双方签完名还得按手印。
　　练柏思索片刻，说道：“你要觉得随意，改天再重新打印一份正式版的。”
　　宁芫阑表示“不用”，接过笔迅速签名，伸出右手说，“合作愉快。”
　　练柏跟他握完手，滑动手机屏幕道：“快四点了，睡觉吗？”
　　宁芫阑躺下床，一把将被子盖在身上：“睡吧，你去关一下灯。”
　　“嗯。”说完，练柏起身将纸张放回包里，回到上床，耳边传来Omega的呼吸声，睡着了。
　　他关掉灯，躺下来后将Omega抱进怀里，周围弥漫着浓郁的茉莉花香，充满甜蜜气息。
　　这一觉睡到了大清早，太阳透过窗户照射在床上。
　　宁芫阑迷迷糊糊地醒来，翻到床的另一边，不经意地抓起被子闻着红茶味。
　　闻了好一会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练柏不在。
　　似乎每次醒来都见不到练柏，Alpha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宁芫阑揉了揉双眼，突然门外传来动静，他起身走到门前，发现门没锁。
　　……
　　“这事怎么能这样算了？”
　　斜对面的房间响起谈话声，没记错的话是03那间，最初练柏开的另一间房。
　　可是……不是给谷映嘉住了吗，难道出了问题？
　　宁芫阑顾不上思考，急忙推开门冲进去。
　　此时练柏正站在床的对面，双手抱胸注视着坐在床上的人，而床上坐着的人紧紧抱住被子，遮住上半身，眼神里满是惊愕。
　　要不是他和练柏昨晚在炸鱼塘，以现在这副模样，真像……偷情。
　　“怎么了？”宁芫阑没搞懂什么情况，他茫然地看着练柏，再转头看向床上的Alpha，“你们？”
　　靳明延“哇”的一声吼出来：“我还想问为什么，我会在这张床上，另外我衣服呢？”
　　“我哪里清楚。”练柏皱了皱眉，反问他，“你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
　　靳明延：“……”
　　好问题，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们走后，我靠在茶几上快睡着了。”靳明延声音有些沙哑，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猛然抬头，“对，有人问我走不走，拉着我手腕搭在他的肩上。”
　　宁芫阑淡淡地开口：“是谷映嘉，他把你带出来了。”
　　“？”靳明延一脸严肃，咆哮道，“他带我出来干什么，我睡得好好的。”
　　练柏补充：“两点半收场，即使你不出来，保安也会给你撵出来。”
　　“……”靳明延无话反驳，继续说，“出来后问我家在哪，说要送我回去什么，我说不要，后面就想不起来了。”
　　宁芫阑沉思良久，昨晚谷映嘉给他发了消息，说是把靳明延扔在大街上，接着询问有没有酒店，之后前台说没房了，就住了进来。
　　而谷映嘉因为学校有事先走了，留下靳明延在这。
　　来龙去脉逐渐清晰，但靳明延赤裸地躺在床上，有点匪夷所思。
　　“你着急也没有用。”宁芫阑看着他说，“你先给谷映嘉打个电话，问他发生了什么，再或者……你俩？”
　　说完他面颊两边微微发红，后边的话他没好意思问出口，毕竟是两人的私事。
　　靳明延猜到他要问什么，立刻否认：“没睡，我TM裤子都没脱。”
　　不是没脱，倒像是重新穿上去一样，松紧绳上的结已经松了，再往下拽就开了。
　　……
　　空气中一片寂静，宁芫阑回到屋里寻找手机，点开微信，谷映嘉告诉他已经回学校了，没有下文。
　　［阑阑：下课了吗？］
　　［阑阑：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机那头终于传来消息。
　　［谷映嘉：刚下课，准备出去吃饭。］
　　［谷映嘉：怎么了？］
　　宁芫阑毫不犹豫地拨通电话，开了免提。
　　“阑阑。”谷映嘉心情愉悦，“你睡醒了吗，奶茶店这边有好多优质男A，我待会给你拍几张照片养养眼。”
　　……
　　练柏轻咳了两声，宁芫阑赶紧回归正题。
　　他握住手机，小心翼翼地问：“你昨晚……和靳明延发生了什么？”
　　“啊？”谷映嘉似乎没听清，重复了一遍，“什么东西，靳明延吗？”
　　说着，靳明延激动地跳起来，再看着赤裸的上半身，立刻拿起被子遮挡。
　　“他醒了没有？”谷映嘉问，“醒了就跟他说衣服在浴室的柜子上，要么洗了晒干，要么再去买件新的。”
　　靳明延脸色一沉，声音含蓄道：“谁问你衣服的事了。”
　　他关心的是有没有失身。
　　分化至今做了十几年的Alpha，向来在Omega面前保持绅士，再怎么约都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他是有原则的。
　　而现在，不清不楚地送了出去，万一真有什么，还得担负起责任。
　　宁芫阑扫了眼靳明延，对着手机道：“靳明延说他醒来是在床上，衣服那些——”
　　“哦。”谷映嘉轻描淡写，“他不是湿身了嘛，我就帮他脱了。”
　　靳明延：“！！！”
　　宁芫阑心里一惊，再次问话：“然后你们？”
　　“脱完把他放在沙发上，等早上起来才扔回床上。”谷映嘉沾沾自喜，“他身材还不错，就是压在我身上有点重。”
　　靳明延双手抱头，无声呐喊：“啊！”
　　旁边的练柏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失身了？”
　　“对啊，靳明延一脚把花洒踹开，水顺着他的头流下来，衣服不是都湿了，我干脆就帮他脱了。”谷映嘉说，“裤子的话，膝盖到脚应该也湿了，他嫌难受想脱，我又重新给他穿上。”
　　靳明延：“？？？”
　　“你刚刚说，他压你身上？”宁芫阑已经迷糊，总感觉他们说得好像不是一件事。
　　话音刚落，谷映嘉愤愤道：“他没站稳把自己绊倒，就往我身上推，我踹了几脚才挣脱开。”
　　宁芫阑：“……”
　　这样看来，只是湿身而不是失身，两人根本没发生过什么，谷映嘉醒来后才把他放到床上。
　　“说通了就行。”练柏上下打量着靳明延，略带嫌弃道，“下午两点退房，你要想继续住就去续房。”
　　靳明延瘫坐在床上，黯然魂销：“我想静静。”
　　“那你静。”练柏牵起宁芫阑的手，说道，“走了。”
　　宁芫阑应了声，转身前又看了靳明延一眼。
　　总算是解决完了。
　　回去路上，宁芫阑看着谷映嘉发来的男A照片，再瞥向练柏，内心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但婚后协议没有规定不能看其他A，同样的练柏也可以看其他O，不过是将各玩各的进行了升级。
　　“嗡嗡——”
　　练柏的手机发出震动，他看了眼就递给宁芫阑：“你接。”
　　“啊？”宁芫阑稍微一怔，备注上显示的是妈。
　　宁芫阑清了清喉咙，接了电话：“喂。”
　　“你什么时候……”电话里头的母亲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声音不对，改口道，“阑阑？”
　　宁芫阑：“妈，是我，练柏在开车不方便。”
　　“哦，没别的事就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母亲叹了口气说，“他爸也是一时冲动，现在拉不下面子，这不——”
　　宁芫阑毫不知情，他听得一头雾水。
　　“妈问我们回去时间。”宁芫阑凑上前，低声问道。
　　练柏：“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说。”
　　“应该在下个月中旬，大概半个月左右。”宁芫阑继续说道，“家里……有什么事吗？”
　　母亲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响起父亲急躁的声音，“让他赶紧滚回来，公司还要不要了。”
　　“阑阑，你跟练柏商量一下，让他先回来一趟。”母亲试探性地问道，“你们现在相处得怎么样？”
　　宁芫阑：“还不错。”
　　“那就好。”母亲松了口气，解释说，“当初你妈妈给我们打电话说要离婚，我以为是你的意思，既然你们相处好就行，最后叫他开车注意安全。”
　　宁芫阑应声答应，把手机还给他，心情复杂。
　　“说什么了？”练柏没注意他的表情，以为只是简单问候。
　　宁芫阑眸光微冷，问道：“我妈让你跟我离婚？”


第26章 我很贵的
　　片刻，练柏有了回应：“是。”
　　宁芫阑怔了怔，过了半秒才缓缓开口，“为什么？”
　　练柏开始也以为这是宁芫阑的主意，毕竟三年来他们的婚姻不如人意，更多是出于利益。
　　回来之后，他试探性问宁芫阑是怎么想的，真要走到那一步，正如父母所说，给他们家赔偿一笔，从此分道扬镳。
　　但后来的相处方式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两人的契合度高达97.12%，且有过三次临时标记，Omega对他的态度逐渐发生了改变。
　　从曾经的冷淡“你什么时候走”，到如今的“你再咬我一次”让他坚决地不想离婚。
　　见练柏不说话，宁芫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认真问道：“你当时回来，是打算跟我谈离婚吗？”
　　“不是。”练柏说，“真要离的话，我会签好离婚协议给你。”
　　这么说并非毫无道理，最初的婚前协议就是他先签字再递给宁芫阑，Omega毅然接受。
　　宁芫阑“哦”了一声，想到最接近的答案，“是因为热搜吗？”
　　练柏顿了两秒，回道：“嗯。”
　　这三年里，练柏登上热搜的次数不比宁芫阑少，一部分是他出席各种商业活动，另一部分则是原优蔓的新剧开拍和杀青。
　　无论狗仔如何传播消息，话题不到半个小时都将被压下，再去搜索，内容不存在。
　　就这样持续三年，尽管姜颐有所耳闻，但也不会多问，因为没有证据说他有婚外情和出轨。
　　而这次的华映电影节更是上了海外热搜及报纸，话题转变成——#练柏将迎娶原优蔓##原优蔓 事业爱情双丰收#
　　且不说重婚是重罪，重点在于姜家已经知情，留下颜面提出离婚。
　　“我妈没和我说。”宁芫阑说。
　　练柏轻嗤道：“你追当红小A上了热搜，接着澄清说老公死了，你老公都死了，妈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宁芫阑迟疑半秒，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自恋A的经纪公司联合导演炒作，导演为了收官收视率恶意剪辑，而他等新剧播出能带来不少热度。”
　　练柏眉梢微挑，继续问话：“所以呢？”
　　“我不想蹭这个热度，所以澄清说我结婚了。”宁芫阑一本正经说，“至于你死了，那是没过大脑发了出去，谁料粉丝刷屏节哀，我就懒得解释了。”
　　练柏：“……”
　　他竟哑口无言。
　　车子经过红灯停下，练柏拿起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和微信消息，靳明延说退房回去了。
　　“你为什么……”宁芫阑稍稍停顿，终于问道，“和原优蔓掰了。”
　　练柏指尖一顿，看着他说：“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宁芫阑眼神中有些茫然，想了下说，“如果当初没有我——”
　　练柏把手机放回原位，接上话：“不会。”
　　“我都还没问。”宁芫阑说。
　　练柏回道：“没有你，我不会娶他。”
　　“哦。”宁芫阑应了声，突然想起当他同意练柏时，姜颐略感惊愕，随即发问，“原优蔓是不是比我早？”
　　练柏不想骗他，干脆道：“差不多，但当时没想有交际。”
　　“有了我就想了？”宁芫阑进一步套话。
　　练柏否认说：“不完全是，你想想你那时候的态度，我一回去你就想赶我走，要么待在房里不肯出来，等我走后，你满脸挂着笑容，再翻译起来是，我最好死在外面。”
　　“……”宁芫阑有些心虚，小声说道，“哪有，我没这么说。”
　　练柏拍了拍方向盘，似笑非笑说：“当年风流的那些事，我俩应该都差不多。”
　　宁芫阑：“……差很多。”
　　进圈三年，身为糊咖的宁芫阑，不愁吃穿住，没戏拍就坐在公司纳凉。
　　在那个时候，第二任经纪人和他讨论过如何迅速走红，最基础的办法是炒CP，至于CP对象，要么是综艺嘉宾，要么是自家公司随便抓个Alpha艺人，再去找狗仔偷拍爆料，最后公司自导自演发出声明。
　　宁芫阑不解：“是公司的意思吗？”
　　“那倒不是。”经纪人说，“如今全公司都在争资源和机会，只有你无忧无虑，炒CP捆绑营销，例如某些恋爱综艺，邀请双方共同参加，再来一些亲密举动，粉丝就会起哄尖叫。”
　　宁芫阑努力消化他的话，最终说了句：“我不炒。”
　　“行吧。”经纪人也不勉强，拍着他的肩说，“我再努力谈个合作，让你有点事情做。”
　　宁芫阑颔首道：“谢谢。”
　　这事过后，经纪人没再提起，紧接着文娱榜第一是——#原优蔓否认恋情#
　　对象是谁？
　　练柏。
　　到家后，宁芫阑蹲在客厅寻找婚前协议，刚搬进来时，所有文件都统一扔进柜子里。
　　当户口本、结婚证和房产证都被翻出来后，练柏伸手拿起，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宁芫阑原先的户籍是跟姜家，结婚后他才迁移出来，而结婚证上的照片，是Omega十九岁时的模样。
　　红底白衬衫下，两人见不到一丝微笑，神情呆板，更多的是被迫和无奈。
　　明明刚成年，却直接被婚姻束缚住了。
　　“宁芫阑。”练柏将结婚证放回桌上，问道，“你后悔过吗？”
　　宁芫阑扭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结婚，后不后悔。”练柏说。
　　宁芫阑摇头：“不后悔，毕竟老公死了三年，突然复活我还挺高兴的。”
　　“……”练柏早已想好煽情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喉咙瞬间梗咽，改口说，“不后悔就行。”
　　“啊，我找到了。”宁芫阑激动地捧着文件夹，翻开递过去说，“婚前协议。”
　　【婚前协议书】
　　甲方：练柏
　　乙方：宁芫阑
　　协议总则：
　　1.甲乙双方在婚后不得干涉对方的社交及交际关系，本着各玩各的、各过各的原则。
　　2.甲乙双方在父母及其长辈面前需保持恩爱，若有亲密行为，则需要双方达成一致，如牵手、拥抱、接吻。
　　3.婚姻存续期间，甲方每月需向乙方支付xxxx元生活费，并及时发放到卡内。
　　4.双方应对本协议内容进行保密，违反将解除婚姻关系。
　　协议人：练柏
　　协议人：宁芫阑
　　……
　　练柏看得满头黑线，其实协议上的内容他基本忘了，只记得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现在才得知有亲密行为和支付生活费。
　　宁芫阑毕竟有姜颐养着，即使他不工作，余额里的钱也够花，因此Omega不会找他要钱，更何况三年前匆忙签署协议，没有明确的商议费用。
　　换句话说，在过去的三年里，他还欠下宁芫阑一千多天的生活费。
　　“宁芫阑。”练柏见Omega在收拾东西，喊了一声，“你要钱吗？”
　　宁芫阑一惊，淡然一笑：“不需要谢谢。”
　　闻言，练柏放下文件，走到他身旁，严肃道，“我说把这些年欠的钱补你。”
　　宁芫阑对上他的眼睛，委婉拒绝：“我不卖艺。”
　　“……”练柏猜不透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将婚前协议递过去，指着第三条说，“看这里。”
　　宁芫阑恍然说：“哦，每月支付生活费，你没给我。”
　　见Omega终于理清，练柏意味深长道，“你想要多少？”
　　“我们是什么关系？”宁芫阑问。
　　练柏：“你是我老婆。”
　　“我以为是情人。”宁芫阑神色从容，悠悠地说，“这副模样真像是包养。”
　　练柏：“……”
　　行吧，不领情就算了。
　　不对。
　　练柏抓起他手腕，唇角微勾：“包养你多少钱？”
　　“？”宁芫阑懵了一下，直言，“我很贵的。”
　　练柏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网银转账递给他：“不就是钱，我卡不限额，你随便输。”
　　“哦。”宁芫阑接过手机看着转账界面，“你对情人还真好。”
　　练柏：“……有个屁的情人。”
　　不过是怕后面他走了，宁芫阑又把他当死了一样，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得想个法子证明他还活着。
　　宁芫阑最终没输，指尖停留在键盘上一动不动，练柏没再追问下去，等他走后，每天给Omega转一点，多找点存在感。
　　三年时间，他在宁芫阑面前存在感全无，才导致把他说死了，如今找出主要原因才能解决，现在他终于懂了。
　　“我不在的这些天。”练柏卡壳了一下，提醒他说，“你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出去记得关好门窗。”
　　宁芫阑“哦”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就是少去酒吧，少看那些Alpha。”练柏咳嗽了一下，“腹肌什么的别看了，也就那样吧。”
　　宁芫阑：“……”
　　晚饭过后，练柏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的电话打来，他看了眼宁芫阑后接了。
　　“明早我直接回公司。”练柏说，“阑阑要等下个月中，我到时再过来接。”
　　说着，宁芫阑吃着薯片顿时咯噔一下，练柏好像没喊过他这个名。
　　他拿起手机给谷映嘉发消息。
　　［阑阑：明天我就自由了。］
　　［谷映嘉：啊，怎么了？］
　　［阑阑：练柏要回去了，这次来了大半个月，我以为他呆到过年。］
　　［谷映嘉：恭喜自由，解除婚姻的束缚。］
　　［谷映嘉：要不要出来酒吧哈皮，再找一些男A拼酒？］
　　［阑阑：别了，我明天有工作。］
　　［谷映嘉：那行，后面有活动记得喊我。］
　　宁芫阑手里正敲着字，突然后台弹出银行卡到账20万元。
　　他抬眸看向Alpha，疑惑道：“你干嘛给我转钱？”
　　“不是你说的情人。”练柏揉了揉他的后颈，“从明天开始，早晚给我发条消息，然后三餐吃什么，行程安排给我记录一下。”
　　宁芫阑无语：“我能退钱吗？”
　　“不能。”练柏说，“你也可以选择跟我回去。”
　　宁芫阑：“那样佩哥会打我，原本说休息几天，结果休息了一周。”
　　“嗯。”练柏扯开话题，得寸进尺说，“首先情人第一步，你要叫我什么？”
　　宁芫阑试探道：“金主？”
　　“错了，换个。”练柏说。
　　宁芫阑继续道：“爹？”
　　“……”练柏拍着他脑门，“我是你谁？”
　　宁芫阑最终道：“老公。”


第27章 注意安全
　　情人的第一步是叫“老公”，第二步是睡觉。
　　两人分房三年，尽管在酒店睡过几次，但到家后莫名觉得不太适合。
　　练柏在客厅收拾行李，宁芫阑则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当外面传来动静，他迅速地将被子盖在头上。
　　“别装了。”练柏一进门就扯开他的被子，见Omega脸色微红，伸手捏了捏脸颊，“这才几点，那句话怎么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宁芫阑坐起身，瞟了眼身后的行李箱：“你真要走吗？”
　　“……”练柏顿了顿，似笑非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
　　宁芫阑“哦”了一声，“那你走吧。”
　　练柏已经搞不懂Omega的情绪，搁在之前他要走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生气了？”他凑到宁芫阑耳边，低声问，“那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过年？”
　　宁芫阑“啪”的一掌，拍在Alpha的胸膛上：“不用。”
　　“作为情人，你是不是应该叮嘱我几句，比如注意安全，到了给你发消息？”练柏咳了几下，提醒他说，“你先示范一下。”
　　宁芫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安全，你不要被车撞了，最后是活着回来？”
　　练柏：“……”
　　从Omega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有好话，但至少宁芫阑现在把他当活着了，总比以前那“死去的老公”要强。
　　自第一次标记结束，练柏这是第二次睡在Omega的床上，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宁芫阑见到他就是把房门一关，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领完证我就离开，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练柏不知从哪里问起，但又觉得宁芫阑开始的态度不错，慢慢才有了变化。
　　宁芫阑迟疑半秒：“啊？没有啊。”
　　“我换句话问你，我走后你是先回公司，还是先回家？”练柏揉了揉他的脑袋，“回忆一下。”
　　宁芫阑心满意足道：“我和谷映嘉去KTV点了一打啤酒，接着请来三个男模A唱歌。”
　　“……”练柏沉默不语。
　　他就不该提。
　　“他们的身材……不如你。”宁芫阑嗅了嗅鼻子，闻着红茶味不太对，继续说，“信息素也不好闻，总之哪里都不好。”
　　练柏挑眉：“你还记得他们的信息素？”
　　“不记得了。”宁芫阑立刻否认，“我有自动屏蔽难闻的味道功能，上次是姜颐的榴莲味，他原本是龙井，大概比我淡一点，但撞上榴莲自损八百。”
　　练柏：“……”
　　他顿时有点后悔没录音，让姜颐听听宁芫阑是如何评价的。
　　“不对，姜颐怎么会去我们住的酒店相亲。”宁芫阑猛地抬头，“你……”
　　练柏：“他问我怎么能让Omega讨厌，第一印象就觉得不好。”
　　“哦。”宁芫阑说，“你挺有经验的。”
　　练柏当即反驳：“有个屁经验，我第一次见你，你身上那股是什么味道？”
　　“啊？”宁芫阑想了想，“煤炭，当时我拍完戏刚从坑里爬出来。”
　　练柏：“……”
　　如果没记错，见完面他试探性地问姜颐，Omega信息素是不是有缺陷。
　　姜颐回答了三个字“很正常”。
　　夜晚，宁芫阑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然后转过身看着练柏，小声嘀咕：“有点奇怪。”
　　闻言，练柏关闭手机，坐起身看着Omega说：“有什么奇怪？”
　　“我们好像……没在家里睡过。”宁芫阑说，“不太适应。”
　　练柏嗤笑：“酒店就能适应了？那你去我房间，想象成酒店，我们在偷情。”
　　“算了。”宁芫阑再次躺下，侧身背对着他说，“晚安。”
　　练柏盯着他看了一会，伸手去摸Omega的后颈，撕下抑制贴道：“你睡吧。”
　　宁芫阑：“……”
　　背后搞偷袭。
　　-
　　翌日上午，宁芫阑醒来时练柏已经走了，微信公众号弹出几条消息。
　　［练：——老婆和情人的区别是什么，如何将老婆发展成情人。］
　　［练：——情人之间会做的几件事，最后一件很重要，建议收藏保存。］
　　［练：在别的群看到就转发给你了，随便看看就行，有些话不用当真。］
　　［练：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饿了就吃。］
　　宁芫阑没去回复，起身前去洗漱，换完衣服走去厨房找吃的。
　　以前练柏回来的那几天，冰箱里都会多出一些牛奶和面包，他通常等Alpha走后才去翻这些东西。
　　一走就是大半年，等下次回来冰箱又空了，问的话就找借口说东西过期扔了，Alpha没理由继续追问。
　　如今冰箱里都是果冻和气泡水，身旁的箱子里装满薯片和饼干。
　　早饭的问题解决，午饭只能回公司吃了。
　　回到餐桌上，宁芫阑点开对话框，查看公众号内容。
　　【如何将老婆发展成情人——首先是营造出浪漫气息，让对方感受到满足，哪怕在异地也得给对方制造惊喜。】
　　……
　　有点难度。
　　宁芫阑犹豫了一会，翻开手机相册，将近期的照片发给Alpha。
　　其中前几张是他的大腿照，后几张是参加综艺的出场镜头，他被工作人员捆绑在箱子里，待节目组拆封的画面。
　　三分钟过去，练柏没有回应。
　　宁芫阑接着点开第二个公众号——【情人之间要互相聆听，呵护与关心，在事业上要给对方一些鼓励与支持，感情上应该创造美好回忆……】
　　宁芫阑边看边想，终于退出文章，返回聊天界面。
　　［阑阑：你到公司了吗？路上没发生车祸吧？］
　　［阑阑：鼓励与支持……公司没破产吧？要不我叫姜颐赞助一下你？］
　　［阑阑：我也可以把20万退回去。］
　　吃过早餐，宁芫阑收拾完便打车来到公司，请假一周需要补请假条，加上他没有行程安排，请假条就直接批了。
　　“哟，以为你休年假去了。”经纪人见Omega进来，放下手里的文件，将桌上的红色塑料袋递给他，“回来得真及时，今晚平安夜，带点回去吃。”
　　宁芫阑接过袋子：“谢谢，你不说我都忘了。”
　　“小品稿子修改好了，你这两天把台词背下来，明天让其他部门的Alpha跟你对戏。”经纪人满脸写着高兴，“据说年会一等奖是环球旅行七天，费用公司报销。”
　　宁芫阑：“……”
　　不感兴趣。
　　另一边，练柏刚回公司就被他爹抓着去开会，离开了大半个月，项目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会议内容无非是来年的产品研发和跨境业务，目前合作方尚未回应，后续将登门拜访，但临近过年，时间很短。
　　办公室内，练景溥呷了一口茶，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道：“姜悦莹给你妈打了电话，说你把宁芫阑带回去了，离婚一事她多虑了。”
　　“呵。”练柏冷笑一声，“我感谢你给我批了半个月假，导致几个项目都快黄了。”
　　练景溥一掌拍在桌上，半晌后压低声音，“回来了就把心收一收，没处理的事尽快想办法解决。”
　　“行，知道了。”练柏说。
　　终究是自家公司，真要干倒了，且不说姜家会不会帮忙，而他当着宁芫阑的面，面子肯定挂不住。
　　没准Omega来一句，“你要破产啦？”
　　练景溥走后，练柏掏出手机看着时间，这个点宁芫阑应该起来了。
　　“叮咚——”，微信弹出数条消息。
　　［阑阑：我到公司了。］
　　［阑阑：今晚是平安夜，你记得吃苹果。］
　　练柏顿时感到欣慰，似乎昨晚提到的地方，Omega都有努力去做。
　　他往上翻看前面的内容，脸色从喜悦变得凝重。
　　［阑阑：你出车祸了吗？］
　　［阑阑：你破产了吗？］
　　……
　　练柏心平气和地回了条语音：差不多了。
　　午饭过后，宁芫阑躺在沙发上背诵台词，门外传来一阵躁动，经纪人起身出去看了眼，回来把门关上。
　　“怎么了？”宁芫阑抬起头看他，想了最合理的理由，问道，“记者冲进来了？”
　　经纪人不知Omega脑子里在想什么，悠悠地说：“前阵子乐娱传媒被曝拖欠薪资跑路的新闻，你不关注可能不清楚，所以趁此机会，各家企业疯狂抢人，有实力的艺人准备自己开工作室，而我们的目标集中在爱豆和演员身上。”
　　“哦。”宁芫阑附和道，“只要不是自恋A，其他的我都接受，听说他最近上映的电视剧收视率不错，朋友圈刷到几次。”
　　经纪人悠然说：“除去这条，另一个是内部爆料，原优蔓年底有个访谈被拒了，工作室给出的回应是身体不适，暂不方便。”
　　宁芫阑一怔，不方便的原因是标记？
　　从原优蔓近期的行程看，首先排除练柏，当他经纪人询问是不是圈内的，他默不作声。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那Alpha又会是谁？
　　“怎么了？”经纪人见他呆滞无神，推了推肘部，“放心，我不去抢人，带你一个就够了。”
　　宁芫阑微微颔首：“辛苦你了，要带我这个糊咖。”
　　“……”经纪人刚要说话，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微博文娱热搜第一是——#潭珺朝 原优蔓#


第28章 吃了口热瓜
　　微博词条热闹了好一会才压下去，但两人的微博彻底炸开锅，就连原优蔓工作室回应的身体不适，也被送了上去。
　　起因是潭珺朝的新剧见面会后，一位不知名记者在停车场偶遇他，因为没换衣服，很快就被认出，本想就此离开，可忽然有个Omega匆匆上了车，Omega身穿黑色大衣，头上戴着帽子。记者立即抓拍，尽管只有半张脸，粉丝火速展开讨论，最后断定是原优蔓。
　　之前在《全能偶像》中，潭珺朝在录制时的嘲讽上了热搜，原优蔓转移话题表示自己的不足，导致两家粉丝互撕，如今因为两人再次登上热搜，刚降下没多久，话题再次被抬起。
　　“这架势就跟打仗似的。”经纪人回到首页刷新，话题又新增了几条——
　　#潭珺朝 原优蔓#
　　#原优蔓身体不适#
　　#潭珺朝 原优蔓疑似恋情#
　　其中第三条是营销号爆料，毕竟没有什么比恋情更容易爆，本该纠结原优蔓为什么会独自上潭珺朝的车，无非就是一段恋情。
　　原优蔓的经纪人不在身边，正好潭珺朝见面会后与他在停车场碰面，这么说两人是事先联系好的。
　　往下一翻，评论区彻底沦陷。
　　【不就是张侧脸，怎么看出是原优蔓？】
　　【别装死赶紧出来澄清，全能偶像结束居然还有联系？TM都上一辆车了，下次是不是……？】
　　【只要不影响事业，谈个恋爱怎么了？】
　　【没记错的话，原优蔓23，潭珺朝19，你确定可以？】
　　【原优蔓每次澄清恋情不是挺快的，怎么现在装死了？】
　　【不是，你们关注点都是啥啊，真觉得原优蔓看得上潭珺朝？节目上两人眼里都快冒青烟了，我建议再回头看看那张照片。】
　　【@原优蔓V @原优蔓工作室 @潭珺朝 @XY传媒官方 要澄清要官宣赶紧，今年最后一个瓜。】
　　【只有我在怀疑到底是不是原优蔓？】
　　……
　　经纪人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翻看停车场照片，语速悠悠：“想不到快过年了，记者也得考核冲业绩。”
　　“事情没那么简单。”宁芫阑一只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刷着实时帖子，上方突然弹出艾特消息。
　　【@宁芫阑 别吃瓜了，赶紧出来营业。】
　　【@宁芫阑 阑阑吃瓜从不上小号，吃着吃着不忘给营销号点赞，一点赞主页就有提示，算了不说了，下回没瓜吃了。】
　　【原优蔓和潭珺朝都恋爱了，阑阑什么时候和我官宣？@宁芫阑】
　　……
　　宁芫阑茫然一瞬，切回主页查看浏览记录，果然手滑点错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取消点赞后抬头看向经纪人：“佩哥，我能不能发条微博？”
　　闻言，经纪人指尖一顿，跟他对视：“你想帮他们降热搜？”
　　“凭我的咖位不足以降下去。”宁芫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吃瓜被抓了，让我营业。”
　　经纪人：“哦，那你发。”
　　【宁芫阑：平安夜快乐呀，大家记得吃苹果。】
　　刚发出去，粉丝很快评论。
　　【阑阑平安夜快乐，快许个愿，期待明年事业步步高升。】
　　【隔壁潭珺朝都要公布恋情了，你什么时候官宣？】
　　【勿cue好吗，阑阑都结婚了，只不过……咳老公出了点意外。】
　　【平安夜，跪求阑阑老公复活指南。】
　　宁芫阑停顿数秒，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手快把“死了”发出去，再加上今晚是平安夜……或多或少都有点应景。
　　他低头在键盘里敲字，最终回复说：我专注事业，暂不考虑感情问题。
　　既不失颜面，又避开了老公的情况。
　　“叮咚——”，微博正热闹着，老公发来消息。
　　［练：在做什么？］
　　宁芫阑迟疑片刻，回道：你的情O准备跟别人官宣了，在吃瓜，你要一起吗？
　　［练：……］
　　［阑阑：错了，我在坐着吃苹果，评论区的粉丝问你什么时候复活。］
　　［练：你怎么回答的？］
　　［阑阑：等复活节再说。］
　　［练：你干脆别说话，说了也别让我知道。］
　　［阑阑：好的，我选择了回避。］
　　［练：……］
　　作为情人，早晚问候以及坦白从宽，他全部做到了，练柏应该对他很满意。
　　宁芫阑思考着，滑动聊天将上午发的大腿照选中，重新发送道：感觉怎么样，满意吗？
　　“嗡嗡——”，手机弹出视频通话。
　　宁芫阑手滑差点将手机扔出去，他赶紧找来耳机，戴上后接听：“我在上班，你干嘛啊？”
　　“宁芫阑。”练柏沉声道，“你是不是找死？”
　　宁芫阑半懵半懂地说：“不能发吗，那我以后不发了。”
　　屏幕上，练柏动了动唇，正要说话时，身后传来严肃的声音：“你在跟谁打视频？”
　　“我……”练柏猛地回头，手机就被抢过。
　　练景溥怒吼道：“我警告你，以后别再——”
　　“爸。”宁芫阑反应迅速，连忙道歉说，“你们在忙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练景溥瞥了眼旁边的人，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没事，你们继续。”
　　宁芫阑：“……”
　　练景溥走后，练柏将摄像头对准文件：“我爸把项目搞黄了，一时半会回不去。”
　　“哦。”宁芫阑猜测说，“他是不是以为你和哪个O还有联系？”
　　练柏：“嗯，我挂了，有事晚上再说。”
　　电话挂断，宁芫阑稍稍舒了口气，抬眸对上经纪人的眼睛，撇了撇嘴：“怎么了？”
　　“没事。”经纪人顿了一下，又问，“你刚和谁打电话？”
　　宁芫阑想着情人的另一种说法，终于确定道：“情夫。”
　　经纪人：“？？？”
　　热搜一直持续到傍晚，原优蔓那边总算有了回应。
　　【原优蔓工作室：很感谢大家对原优蔓的支持，有关“恋情”传闻现做出回应，原优蔓目前单身，希望大家多多期待新作品。】
　　……
　　这条帖子出来，不过是澄清恋爱关系，但原优蔓上了潭珺朝的车，似乎成了事实。
　　上一秒身体不适拒绝访谈，下一秒从照片中看不出哪里不适，倒像是刻意回避。
　　“他们俩都不是爱豆，影响居然这么大。”经纪人感慨说，“无论潭珺朝怎么回应都洗不清，只能说工作室的水平不行。”
　　宁芫阑不慌不忙道：“从全能偶像就开始吵，粉丝已将对方视为仇人，那时的超话都在扒黑历史，如今你喜欢的艺人背着你跟仇人好上，多少有点膈应。”
　　“你这么清楚？”经纪人盯着他道。
　　宁芫阑：“随便看的，吃了口热瓜。”
　　经纪人：“……”
　　不出所料，原优蔓工作室的帖子再次被骂上热搜，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让原优蔓滚出来说话。
　　四年来，所有的澄清辟谣都是原优蔓账号发表，再看工作室这条，说了跟没说一样。
　　对此，粉丝纷纷挂出他曾经的澄清帖子。
　　三年前——
　　【原优蔓V：我和练总只是朋友，他对题材感兴趣，于是找我聊聊剧情，感谢大家关注，没有恋爱。】
　　【原优蔓V：杀青快乐！刚好路上遇到练总，所以他送我回去，没有什么情况，不要多想。】
　　两年前——
　　【原优蔓V：没谈恋爱，谈了会说，谢谢大家关心。】
　　【原优蔓V：狗仔别爆了，真没谈。】
　　一年前——
　　【原优蔓V：感谢杨导信任，感谢练总支持，最后澄清一下，没谈。】
　　【原优蔓V：普通朋友，别猜了别猜了。】
　　两个月前——
　　【原优蔓V：感谢华映电影节给我颁发的奖项，感谢粉丝的支持，最后提一嘴，我和练总仅仅是朋友，没可能。】
　　再一对比，原优蔓这次却是工作室发文，而另一边，潭珺朝丝毫没有动静，恐怕是不敢交代。
　　宁芫阑关闭微博，发现谷映嘉发了消息。
　　［谷映嘉：原优蔓的热搜你看了吗？］
　　［谷映嘉：所以标记他的真是自恋A？他俩是怎么搞上的？］
　　［谷映嘉：真是本年度最大的一个瓜！］
　　宁芫阑迟疑良久，这才想起原优蔓被终身标记的事，意想不到的圈内Alpha，是他？
　　［阑阑：看到了，工作室发了帖子。］
　　［阑阑：不清楚这个。］
　　［谷映嘉：要我说，原优蔓以前的澄清文案不是写得挺好，现在怎么让工作室发，自恋A好没担当啊，敢做不敢当。］
　　［谷映嘉：我以后绝对不找这样的Alpha。］
　　［阑阑：……］
　　宁芫阑再次点开原优蔓当时澄清的图片，从三年前至两个月前，内容基本一致，发布时间都是在热搜的半小时内。
　　而练柏跟他上的热搜，话题不到半小时就清空，因此原优蔓的那些澄清帖，是练柏要求发的。
　　“来了。”经纪人抬起鼻梁上的眼镜，“潭珺朝发了。”
　　宁芫阑一惊，迅速回到微博。
　　【潭珺朝：不否认，上车的确实是原优蔓，我和他因为一些私事，没谈恋爱，不影响事业，谢谢大家的关注与监督。［图片］】
　　配图为原优蔓的体检单子，下面内容全部被打码，只有姓名、性别和年龄。
　　微信消息再次弹出——
　　［谷映嘉：锤了是吧？］
　　［阑阑：嗯。］
　　［谷映嘉：你确定了？］
　　［阑阑：信息素检测报告，和我的差不多，不过他的多出Alpha信息素。］
　　［谷映嘉：草，我俩真是在吃瓜前线，这回你放心了？］
　　宁芫阑抿了下唇，敲字回道：放心，鱼塘都炸没了，说实话，他俩挺般配的。
　　作者有话说
　　开文时预计的字数是十万，现在剧情才过半，字数要超了o((*^▽^*))o
　　全文包甜，练柏大概后面两三章就回来了。


第29章 少了你
　　潭珺朝的热搜持续到夜晚，紧接着电视剧在九点准时播出，粉丝的焦点逐步转移到剧中，这才彻底沉下。
　　晚上没有工作，宁芫阑吃完饭便提着苹果回家，推开门，发现家里格外冷清，他突然意识到，过去的三年都是这样度过的。
　　他自认为婚前和婚后没有太多变化，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但练柏回来的那几天，两人之间的接触，又觉得婚姻生活应该是另一种方式。
　　洗漱好后，他坐在镜子前梳头发，手机屏幕亮起，练柏发来几条消息。
　　［练：到家了？］
　　［阑阑：嗯，你这是忙完了吗？］
　　［练：没，估计忙个通宵，明天下午要去会见合作商。］
　　宁芫阑静默片刻，练柏这是在跟他汇报行程？
　　［阑阑：好的，那你注意休息。］
　　［练：别猝死是吗？猝死了就应了你那句老公死了。］
　　［阑阑：我没这么说。］
　　［练：不逗你了，我等会还要忙，切记睡前锁好门窗，谁敲门都别开，发现可疑人员就报警，算了，我一会给你发个Omega居家手册。］
　　［练：多看看多学学。］
　　［阑阑：哦。］
　　消息回完没多久，练柏真给他发了一份完整的PPT，里面详细介绍了Omega独居的安全指南。
　　［练：门外监控、定位报警这些都是小事，人身安全才是头等大事。］
　　［练：你那个防咬项圈质量看着就不好，改天有空再去买个新的。］
　　［阑阑：那只是阻隔信息素的作用，我没把它当成防身武器。］
　　［练：所以说质量堪忧，你现在去购物网站看看，今天买明天到，出门戴在身上。］
　　［阑阑：……］
　　宁芫阑顿时怀疑练柏觉得他无聊，让找点事做，文件里介绍的东西，小到安全指南和防咬项圈、大到防狼喷雾和镇定剂。
　　镇定剂分为普通型与强效型，具有麻痹神经作用。
　　其一：普通型为Alpha处于易感期时搭配抑制剂使用。
　　其二：强效型为Omega陷入危险无法脱身，可将镇定剂注射Alpha体内后迅速报警，并在麻痹期间使用药物禁锢Alpha，因此全面推出——《户外自我防护》。
　　《户外自我防护》讲解了Omega在遇险后的自救方法，不要998，不要99.8，只需35.8即可带回家，扫描下方二维码进行购买。
　　……
　　宁芫阑懵了一下，将这部分内容转发给练柏，敲字询问：都无法脱身了，还能给Alpha注射镇定剂吗？
　　［练：……］
　　［阑阑：即使是随身携带，那万一Alpha将口袋里的东西掏空，岂不是很尴尬？］
　　［练：……］
　　［阑阑：我认为写书的人应该尝试遇险才知良策，否则引导错误颠覆认知。］
　　［练：你先别看了。］
　　［阑阑：好的。］
　　练柏没有再回，于是宁芫阑去购物网站上搜索防咬项圈，果然弹出防身字样，其功能除屏蔽Alpha信息素外，还多出高分贝的警报器，手机接收到指引后，系统会自动发出求救信号，怎么看都比镇定剂靠谱。
　　宁芫阑沉思半晌加入购物车，随即店铺发来优惠消息，乍一看，这是……Alpha止咬器？
　　购买Omega防咬项圈后额外赠送Alpha止咬器及手铐，手铐可调节尺寸，毛绒里轻柔舒适、不伤肌肤。
　　宁芫阑抿了抿唇，继续翻看详情页，内容里莫名多出铃铛、眼罩和束缚绳。
　　……这么多武器吗？
　　他迟疑了一下，索性将商品链接复制给练柏。
　　［阑阑：你觉得这种东西能防身吗？］
　　［阑阑：店铺推给我的，绳子看着应该很牢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练柏迟迟没有回复。
　　宁芫阑返回商品页，或许是停留时间过长，对话框又弹出消息——
　　［九惜：亲亲是有什么顾虑吗？］
　　［九惜：我们家这款产品质量不错哦，早买早发货～］
　　［用户526：买Omega项圈送这么多东西吗？］
　　［九惜：您可以点开规格查看选项，每个选项里赠送的东西不同，如有其他需求，可直接下单。］
　　［用户526：束缚绳绑在身上好解开吗？］
　　［九惜：这种束缚绳具有调节松紧度的机关，同理按动机关才能解开，咱们家质量有保障，您可放心购买。］
　　［九惜：您可以买回去试试看，收到货后若不满意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还有运费险哦。］
　　［用户526：不用退，这个随时能派上用场。］
　　［九惜：……好的呢亲。］
　　挑选完毕，宁芫阑又看了几遍购物车，首先是防咬项圈可以起到保护作用，额外赠送的止咬器和束缚绳，能够在危险关头救自己一命，应该是不错。
　　随后他将订单界面截图给练柏，并表示：放心，遇到问题我先启动项圈的求救信号，在挣扎途中给Alpha戴上止咬器，最后用绳索捆绑好，等待警方救援。
　　一切准备就绪，宁芫阑起身到卫生间洗把脸，换上新的抑制贴后，桌上手机发出震动。
　　——老公电话。
　　“宁芫阑。”练柏的语气有点急，质问他，“你买的什么东西？”
　　宁芫阑自信答道：“你不是说Omega独居需要防身吗，还有户外自救，我就买了防身用品，听客服的准没错！”
　　“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引诱Alpha。”练柏顿了几秒，平复好情绪，“除了项圈，其他的都放在家里，别带出去。”
　　宁芫阑：“不带出去怎么防身？”
　　“……”
　　练柏没说话，听筒传来火焰燃起的声音，轻轻呼出一口气道：“等回去我教你怎么用。”
　　“哦。”宁芫阑想了想，这样也好，“你先去忙吧，不要抽太多烟。”
　　挂断电话，练柏盯着屏幕许久，他该如何向Omega解释情X用品和防身物品的差别？
　　但起码宁芫阑把他说得话听进去了，出发点是好的。
　　“咚——”门外响起敲门声，靳明延阔步地走来。
　　“哟，平安夜还加班。”靳明延手里提着一袋苹果，“在下楼撞见你爸，他让我拎上来给你。”
　　练柏嗤笑：“黄了几单，哪有空吃苹果。”
　　“钱是赚不完的。”靳明延咬了口苹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要是当初不结婚，事情也没那么多，只能说你反对不够明显。”
　　练柏从袋子拿出苹果，“我跟姜家的账目不是平分，他四我六，有钱赚，白捡一个老婆，你不懂这乐趣。”
　　“所以你老婆把你说死了，也是乐趣？”靳明延道明来意，“后天有个酒会，看你忙成这样就算了。”
　　练柏点头：“嗯。”
　　“你说姜颐为什么不来找我，好歹我也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年龄比你小半岁。”靳明延忽然开口。
　　闻言，练柏抬头扫了他一眼：“啧，他不是断网，你的那些风流史，业内谁不知道。”
　　“……”靳明延无言以对。
　　练柏将苹果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说吧，找我老婆什么事。”
　　“？”靳明延眼神一亮，“这你都知道？”
　　练柏：“三句话离不开他，有什么事不能微信说？”
　　“真不能。”靳明延从兜里掏出手机，“你把嫂子的微信推我，我找他聊聊。”
　　练柏指尖一顿：“什么？”
　　“你看，微信更加说不通。”靳明延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前阵子挑的那个Omega，学习太忙没时间，我花钱买罪受，干脆就拜拜，拜拜一时爽，然后我爸那边没法解释，已经跟他们说找到对象了。”
　　练柏双手抱头，语速悠悠：“他朋友的联系方式你不是加了，有事直接问。”
　　“如果能直接问我用得来找你。”靳明延敲了敲木桌，正色道，“你说我追他，他能答应吗？”
　　练柏：“……”
　　“所以我决定了。”靳明延说，“假对象过不了关，那我来个真的，顺便向嫂子打听一下他喜欢什么，我总得付出一些实际行动。”
　　练柏眉头微皱。
　　“追Omega那套说了你也不懂。”靳明延轻笑出声，“快，赶紧把嫂子的微信推我。”
　　练柏点开微信，盯着对话框里的止咬器，立刻关闭屏幕。
　　“不给，你自己追去。”
　　靳明延疑惑不解：“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不就向嫂子打听情况。”
　　见练柏不松口，靳明延也不好意思呆下，起身往门口走去，怒道：“不给就算，我再自己想办法，你的情况和我不同，直接给你分配老婆。”
　　大门“砰”的一声紧闭，练柏捏了捏眉心，在微信对话框发了条消息：靳明延说要找你，我拒绝了。
　　［阑阑：啊，他找我干嘛呀？］
　　［练：没事，今晚平安夜怎么过得？］
　　［阑阑：我躺在床上玩手机，一回来总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
　　［练：什么？］
　　［阑阑：少了你？］
　　……
　　练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点开视频拨通过去，Omega的脸出现在屏幕前。
　　“你怎么聊着就打视频了？”宁芫阑从床上坐起。
　　“突然想了。”练柏咳了一声，想起靳明延说他没追过Omega，确实如此，“你喜欢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带点。”
　　宁芫阑摇摇头：“不用了，家里还有零食。”
　　“行吧。”练柏将手机固定在一个位置，喊道，“宁芫阑。”
　　宁芫阑一惊：“我在，怎么了？”
　　练柏：“平安夜快乐。”


第30章 入戏太深
　　翌日上午，宁芫阑是被经纪人电话吵醒的，因为今天要去看年会舞台，顺便彩排对台词。
　　车子停在家门口，他不好意思让经纪人等太久，洗漱完以最快的速度出门。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路边买了个煎饼果子。”经纪人递过去后，拧开一瓶牛奶，“仿佛回到拍戏的那个时间。”
　　宁芫阑莞尔一笑：“还挺像的。”
　　吃完早餐，宁芫阑给练柏发了消息，意思是“出门了，窗户和门都锁好了”，而对方未作出回应。
　　在前一晚，练柏说完“平安夜快乐”后，便被他爹催促去改方案，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浑浑噩噩到家，没睡几个钟就得起来，需要做好下午会面的话术。
　　明明只休息了大半个月，这阵仗像是全年不在公司。
　　年会地点设在某度假酒店，门口悬挂横幅，厅内的墙上挂满广告牌及赞助商名单。
　　宁芫阑扫视一圈，发现前阵子合作的J-little口红也在上面，销量多少他没过问，毕竟找他代言，肯定是心里有数。
　　“三、二、一、开！”话音刚落，屏幕上放映了年会录像，先出场的是创始人、随后到总经理、市场部主管以及部门经纪人。
　　宁芫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直到他的名字出现。今年他参与的影视作品不多，好在下半年有综艺和代言，否则裁员名单他必然是首选。
　　经纪人过来时身后跟了个Alpha，年龄18岁，刚签约没多久。
　　“这是闽琪阳。”经纪人完成介绍后，将剧本递给宁芫阑，并说，“你们先找个地方对台词，还有两名演员要晚点。”
　　宁芫阑翻看剧本，台词与最初版本变化不大，大致是杨总进门后倒水、谈业绩、谈理想、念旧后谈升职加薪，全过程主要呈现给领导。
　　等领导进入状态，立即跳下台将麦克风递给BOSS，煽动涨薪。
　　台词念到一半，宁芫阑顿时突发奇想，掏出手机给姜颐发消息。
　　［阑阑：姜总，明年考虑给我加点生活费吗？］
　　［姜颐：你在想P吃？］
　　［阑阑：新年新气象，为了公司更好发展，激励员工斗志，你应该给他们提薪，顺便给我涨涨生活费。］
　　［姜颐：行啊。］
　　［姜颐：你把工作辞了，到我这把公司给你管理，你想怎么提都可以。］
　　［姜颐：我再尊称你一声宁总，你给我发钱？］
　　［阑阑：别，我会给你整破产的。］
　　姜颐不回了，眼见无望后宁芫阑将手机放回兜里，上下打量眼前的Alpha，皮肤白皙，身材匀称。
　　“前辈。”闽琪阳指了指末尾的片段，“我们真要把话筒丢给领导吗？”
　　闻言，宁芫阑漫不经心地问：“你签约薪资多少，五位数有吗？”
　　闽琪阳摇了摇头。
　　“四位数呢？”宁芫阑纳闷，“五开头总有吧？”
　　闽琪阳：“再低一点，经纪人说等我明年接戏了才有提成，现在是等待中。”
　　“……”宁芫阑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看你要不要钱，要的话你就把话筒递给坐在中间的领导，领导会不会记住你不重要，到时现场有很多记者，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热搜。”
　　闽琪阳半信半疑道：“真的有用？”
　　“听我的准没错。”宁芫阑凑到他耳边，嘀咕着，“这是作为糊咖的忠告。”
　　闽琪阳眨了眨眼，“方便问一下你年薪多少吗？”
　　“七位？”宁芫阑说，“差不多，我没仔细算过。”
　　闽琪阳竖起大拇指：“牛。”
　　“没有。”宁芫阑有些心虚，这七位里还包含姜颐给的那部分。
　　另外两名演员赶到后，职场小品的排练正式开始，先是饰演杨总的Beta身穿黑色西装，戴上地中海头套，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我说，坐在办公室那帮人通常见不到几次，却要演出他们的悠闲。”路人O说，“这剧情比我演尸体还累。”
　　闽琪阳不解：“尸体不是躺着就完了？”
　　“你不懂，我那演的是诈尸，原本是送去火化，但没料到我死而复生，把在场的人全部吓晕。”
　　宁芫阑怔了怔：“然后呢？”
　　“他们认为我是灵魂出窍，把火棍往我身上扔，当然这是特效。”路人O站起身，两手叉腰开始大笑，“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凭这点火焰就想烧死我，哈哈哈哈哈～”
　　饰演杨总的Beta：“……”
　　闽琪阳：“……”
　　宁芫阑：“……”
　　未免入戏太深了。
　　中途休息期间，经纪人拎来几袋青提，好生招呼着祖宗：“多吃点，吃完了还有。”
　　“谢谢。”宁芫阑道谢之后，他的耳边传来一个声响，视线瞄向路人O的屏幕，“你在看什么？”
　　路人O说：“上周热播的网络剧，主要讲述一对恋人由相识到相爱，结果Alpha的父母不同意，觉得Omega的家庭条件配不上他。”
　　画面中，Alpha的母亲将小O约到咖啡厅，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有五百万，足够给你父亲治病，拿了钱你跟阿诚分手吧。”母亲开门见山道，“你应该清楚，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Omega低着头，默不作声。
　　母亲见状，毫不客气地说：“钱嫌少可以再谈，你——”
　　“我不分手。”Omega攥紧拳头，态度坚定道，“要么你叫阿诚来跟我提，要么你拿钱走人。”
　　母亲似乎猜到他会这么说，翻出Omega的照片摆在他面前：“这是我和他爸认定的未婚妻。”
　　……
　　“虽然老套，但越看越上头。”路人O愤愤不平，“人家AO都在一起多久了，非要搞这种拆散的剧情。”
　　宁芫阑：“后面呢，他们要怎么做？”
　　“啊？”路人O看着他说，“通常是Alpha跟父母决裂，带着Omega有多远跑多远，直到父母同意为止。”
　　宁芫阑：“那跑了不会被发现吗？”
　　“这得看后续如何发展，或者将Alpha绑回去要挟结婚，再不然是警告Omega父母去远离Alpha，将两人分开。”路人O将青提放进嘴里，含糊说，“还有一种是绑架Omega，Alpha救援时帮他挡刀，进icu恳求父母同意。”
　　宁芫阑：“……”
　　好复杂，他完全听不懂。
　　路人O继续看电视，宁芫阑则拿出手机刷微博，后台练柏发来消息。
　　［练：锁好门窗就行。］
　　［练：歇一会，晚点没回就是在忙。］
　　［阑阑：好的，我在年会彩排现场，刚熟悉完流程。］
　　［练：嗯，现在呢？］
　　［阑阑：现在在看电视。］
　　宁芫阑一边思考，一边回忆网络剧的情节，敲字说：主角A的妈给主角O五百万，让他离开主角A，但是主角O不愿意，双方在争执中。
　　［练：嗯？然后？］
　　［阑阑：所谓豪门恩怨一波三折，最终才顺利走到一起。］
　　［练：你想说什么？］
　　［阑阑：我们是不是太顺利了？商业联姻双方父母都同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练：试想一下，比如姜颐给你五百万，让你跟我离婚？］
　　［阑阑：他只会把我卖了数钱，不会让我离婚的。］
　　消息发出的两分钟后，终于有了回应。
　　［练：你就当姜颐是这个意思，给你五百万，你离不离？］
　　［阑阑：姜颐没用啊，哪怕姜颐主动提出，但我爸妈，你爸妈也会劝我俩和好，行不通。］
　　［练：……］
　　［练：说明你的观点不成立，因为我们是建立在父母都同意下进行的。］
　　［阑阑：要不来一段父母不同意的？］
　　［练：行。］
　　宁芫阑盯着屏幕半天，说了句“行”，接着怎么做，在哪演绎这部分剧情？
　　“嗡嗡——”上方弹出一个电话，备注是妈，他犹豫半晌，按下接听。
　　“喂妈。”宁芫阑屏住呼吸，开始怀疑是不是姜颐提起涨生活费的事，“哥说的话你别当真……”
　　对方停顿一下，语调温和：“阑阑，听得到吗？”
　　……
　　宁芫阑再瞄一眼备注：练柏母亲
　　——他只是随口一说。
　　“妈，怎么了。”宁芫阑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练柏真让母亲演那个情节？
　　母亲直言：“练柏说他不在身边，担心你会很无聊，所以找我陪你说说话。”
　　说着，宁芫阑总算松了口气，“没关系的，我最近也开始忙碌了。”
　　母亲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按时作息、别熬夜，有什么事就跟练柏说，如果联系不上他就来找我，最后是放假叫练柏把你接回来。”
　　“好。”宁芫阑应声道，接着又客套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同一时间，微信消息——
　　［练：情况如何？］
　　［阑阑：……］
　　［练：我妈说什么了？］
　　宁芫阑在键盘上敲打着“没说什么”，突然觉得有些理亏，将文字删除，重新输入：我说五百万有点少，当初我嫁到你们家，姜颐给了多少嫁妆，怎么也得回赠双倍，否则没法离婚。
　　［练：？？？］
　　［阑阑：真要离的话，你们家至少给我一千万吧。］
　　［练：？？？］
　　［阑阑：嗯，你先去准备钱。］


第31章 他最近迷上了手工活
　　早上排练完就到了午饭时间，职场小品的一行人懒得出门，便跟工作人员一块吃盒饭。
　　路人O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感觉又回到做群演的那段日子，我在树桩底下吃盒饭，没吃两口被拖去讲解下场戏内容，等主演吃饱就继续拍摄。”
　　“中午不休息吗？”闽琪阳问他。
　　路人O苦笑道：“哪有休息时间，你别耽误进度就万事大吉，如果某个镜头喊“咔”太多次，人家指不定在背后议论你，严重的话导演指着你鼻子骂，能拍拍不能拍滚蛋。”
　　另一名Beta见怪不怪地说：“群演是这样，但人多的情况下不会特别注意你，按要求执行就行了。”
　　“也是，说实话一天下来挺累的，为了争取角色风吹日晒。”路人O说着，忽然看向宁芫阑，“我以前看过你的资料，记得你也当过群演？”
　　宁芫阑微微颔首：“开始是新生代落选，发现剧组在招募群演，想了想去了，结束问我要不要签约。”
　　“那你经历算好的。”Beta表示，“我签约后才知道公司斥资力捧一个组合出道，结果中途有人付了违约金退出，导致我们被迫去练习唱歌舞蹈，一天训练长达十二小时，直接死马当作活马医。”
　　闽琪阳震惊：“没人提出异议么？”
　　“谁敢提，怕是提了后续被雪藏，资源没有就罢，想跑还跑不了，除非有能力支付违约金。”Beta叹息着，“最终没成功出道，半路夭折了。”
　　路人O：“三分钟热度，能捧红谁？”
　　Beta沉思半秒，答道：“真有一位，不过他是解约后爆火，听说最近要回国了。”
　　“谁啊？”路人O开启八卦模式。
　　Beta：“阮昭。”
　　提起阮昭，路人O神色大变，随即一掌拍到桌子上：“靠，那个狂妄自大的Alpha，我跟他合作过一次，这辈子再也不想了，一言不合就骂的狗血喷头，人家导演没开口，他觉得不满意就要求重来。”
　　宁芫阑一脸诧异：“导演也听他的？”
　　“他就是资本，家里有钱不说，那人气——”路人O顿时卡壳，看着宁芫阑道，“你平时不关注内娱八卦？”
　　宁芫阑摇头说：“很少。”
　　他婚后大多是关注练柏和原优蔓的动向，生怕姜颐找上门问是不是过得不好，别的不感兴趣。
　　“老实说，现在的演艺圈两极分化太重，扯上资本，一种是没实力有钱，全剧组都不敢吭声，人也不在乎票房，就是玩。”Beta笑着说，“另一种是阮昭，不说别的就是票房有保障，他叫你重来你就得重来，但杀青后你再去接其他戏，会发现落差很大。”
　　路人O双手抱胸，语气闲散：“反正我是受不了，还有拍完别跟他对视，毕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只有诋毁，他要是夸你演技好，你就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梦里你还想演戏？”Beta感慨道，“挺敬业的。”
　　路人O：“……”
　　放屁。
　　下午场的彩排进度很快，小品时长大约八分钟，跳下台将话筒递给领导煽动涨薪到结束，不超过十分钟。
　　这就需要控制好时长，删减一些无关紧要的情节，重新计算并留出两分钟给领导讲话。
　　宁芫阑纳闷：“如果两分钟没结束，超时长的话后面不是乱套了？”
　　“我们的下一个是歌舞团，中间有主持人介绍，超时就扣除主持的内容，直接进入歌舞团表演，应该不成问题。”Beta说，“根据往年经验，领导讲话无非就两句——你是哪个部门的？结束后找我聊聊。”
　　闽琪阳忧心忡忡：“我不会被记仇吧？”
　　“客套话而已，这么多记者在场他没理由拒绝。”路人O淡淡道，“年会总预算与去年相比低了太多，这不得把多余的钱加在薪资上。”
　　宁芫阑恍然大悟：“好有道理的样子。”
　　彩排结束时间是在下午五点，其他部门的人走后，路人O询问要不要去放松一下，反正下午没事做。
　　宁芫阑犹豫了半天，终于向经纪人说明情况。
　　经纪人回复很快，询问他们去哪玩，远的话可以捎一程。
　　就这样，一行人坐上了车。
　　“佩哥真好，不像我那个经纪人，昨晚告知要排练了，结果今早电话打不通，还得我自个过来。”路人O上车后滔滔不绝，撕开薯片分给其他三人，“好久没去KTV了，今晚唱个尽兴。”
　　听到夸奖，经纪人笑得跟朵花似的：“嘴皮子不错，他时不时吐槽说吵架吵不过你。”
　　“……哪有。”路人O撇了撇嘴，“都是假的。”
　　这个时间KTV里人不多，他们订了一个超大包厢，进去后就开始点歌。
　　原本桌上摆着一打啤酒，佩哥要求换成果汁，要喝酒等年会再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没法跟他们的经纪人交差。
　　在场的都是演员出道，外加不愿丢脸，各自点好歌就点击原唱，不然调子飞上天。
　　宁芫阑坐在沙发边上玩手机，他给练柏发的消息都没回复，回看母亲的那通电话，险些吓个半死。
　　“叮咚——”微信弹出消息，谷映嘉发来多张照片。
　　［谷映嘉：今晚大学城有个圣诞晚会，音响设备调试完毕，试音发现DJ嗨得跟酒吧似的，全员蹦迪！］
　　［谷映嘉：假期前的狂欢夜，不止我们学校，隔壁学校的也来了，我大致扫了一眼，好多优质A！］
　　［谷映嘉：阑阑要不要过来，所谓在校园里遇到的A都比较单纯，出到社会就没见过几个顺眼的。］
　　［阑阑：啊，我在KTV唱歌。］
　　［阑阑：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Alpha，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谷映嘉：爱情就算了，我帮你挑挑有没有符合条件的Alpha，给你发几张照片养养眼。］
　　［谷映嘉：六块以上。］
　　宁芫阑的指尖停在了“符合条件”上，猛然想起练柏调侃他的那些话，急忙回应：不要了，我现在对Alpha不感兴趣。
　　［谷映嘉：什么时候转性了？］
　　［谷映嘉：你老公不是走了，怕什么。］
　　［阑阑：那还是看一眼吧，我跟他汇报一下。］
　　［谷映嘉：……］
　　［谷映嘉：怎么有种罪恶感。］
　　［阑阑：没有，说完就能看了。］
　　-
　　从会议室出来，练柏感到如释重负，黄了的项目得到一点补救，但利益上比最初减少20%。
　　他转身走到卫生间洗脸，擦干手后掏出手机看时间，锁屏显示有陌生的未接来电，之后的十分钟，母亲打了电话过来。
　　他没半点犹豫，立刻回拨号码。
　　“喂。”麦克风传来母亲急促的声音，“练柏啊，我回来时候保安说有你的快递，本来派件员是说要本人签收，结果打你电话没人接。”
　　练柏皱了皱眉，“到付的不用管，直接拒收。”
　　“不是到付，我看到是家里的地址就带回来了，拆开发现——”母亲停顿一下，在调整话术，“上面放了一根绳子。”
　　练柏迟疑良久。
　　“绳子挺粗的，拿起后发现有两米长，又看了一遍快递单，也确实是你名字，就来问问你。”母亲担忧地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练柏陷入懵圈，他需要的东西都直接到超市买，基本不网购。
　　不过……
　　“只有一根绳子？”练柏想了想，又问，“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母亲微愣片刻，迅速地走到箱子前：“有，看不出里面是什么，要拆开才知道。”
　　“放我房间就行。”练柏说，“阑阑写错地址了，晚点我跟他说。”
　　母亲满是疑惑：“他买绳子做什么？”
　　“……”练柏的眼皮微微一颤，挂在嘴边的“绑我”难以启齿，最终回答说，“他最近迷上了手工活。”
　　母亲“哦”了一声，“那我放到你桌上，你回来看看。”
　　挂断电话，练柏这才点开微信看Omega发来的消息。
　　十二点——
　　［阑阑：在吃烧鸭饭，味道还可以。］
　　［阑阑：你吃饭了吗？］
　　一点半——
　　［阑阑：你们员工要求涨薪，一般是有什么举动？］
　　［阑阑：我让姜颐给我加生活费，他让我吃P。］
　　［阑阑：哭泣.jpg］
　　五点二十——
　　［阑阑：排练结束了，我和小品的伙伴一块去KTV，没有男模A，不喝酒。］
　　［阑阑：有事请留言，无事告辞。］
　　五点四十——
　　［阑阑：谷映嘉说今晚圣诞晚会有几个优质A，就看看照片养养眼，不做别的事。］
　　［阑阑：婚后协议没有限制，但作为情人得跟你汇报一声。］
　　［阑阑：乖巧.jpg］
　　练柏：“……”
　　宁芫阑倒是轻松，却将防咬项圈送到他这来，没记错的话，里边还有止咬器？
　　——他得赶紧回去。
　　-
　　KTV内，高音相继上演，佩哥坐在后边负责录像，依次发给他们的经纪人，结论是：明年可以报名歌手大赛。
　　宁芫阑一边吃樱桃一边看谷映嘉的视频，画面里的Alpha确实多，他大一退学进入演艺圈，本身没遇到过几个，对这种男大A挺有意思的。
　　可惜已婚，老公死而复生了。
　　叮，购物网站弹出包裹已签收，宁芫阑迷惑不解，竟然没有物流信息。
　　前一秒在思考，后一秒练柏发来图片。
　　［练：这绳子质量不错，绑你应该很容易。］
　　［阑阑：？］
　　［阑阑：我的快递怎么在你那？］
　　宁芫阑看着束缚绳手足无措，迅速返回订单界面，只见收件人名字写的是练柏，地址也是他那边。
　　……好好的防身物品，意外选错地址了。
　　［阑阑：那你送过来给我？］
　　［阑阑：实在不行，你留着防身用？］
　　［练：如你所想，要是我遇到不怀好意的Omega，就把项圈戴在他颈部，然后捆绑起来吊打？］
　　宁芫阑：……
　　理论上没错，但这个说法怎么感觉怪怪的。
　　［阑阑：有说明书吗？］
　　［阑阑：你先看看说明书，不要弄坏了，这些东西加起来要好几百。］
　　［练：这玩意还要说明书，不是直接上手操作？］
　　［阑阑：啊？］
　　宁芫阑回复完，只见练柏的正在输入持续半分钟，终于发来一条。
　　［练：我的意思是，遇到危险时刻，哪有翻说明书的时间，直接绑起来就好了。］
　　［阑阑：客服说绳子里面有机关。］
　　［练：是吗，我再研究一下。］
　　［阑阑：……］
　　不靠谱的Alpha。
　　既然东西在练柏那里，他也不急着要，防咬项圈有旧的能用，其功能就是阻隔Alpha信息素，那么额外赠送的止咬器和束缚绳，练柏真用得上吗？
　　宁芫阑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让练柏把东西邮过来。
　　“叮——”购物网站客服发来消息。
　　［九惜：亲亲看您这边签收了，满意的话在下方给我个评价。］
　　［九惜：使用小贴士——收到货后请检查外包装是否有破损，密封的贴纸有没有完好。建议在易感期使用达到更好的效果哦～］
　　［九惜：祝亲亲生活愉快。］
　　宁芫阑呆了一会，想到练柏说没有说明书。
　　［用户526：有束缚绳的说明书吗？］
　　［用户526：没找到开关。］
　　［九惜：有的呢亲亲，我这边给您发个捆绑教程，绳子的系法有很多种，视频里只是其中的一种。］
　　［九惜：这边看到您有配套止咬器，两者搭配可让Alpha想标记却又不能标记的痛苦，欲仙欲死。］
　　宁芫阑凝视屏幕良久，点开录像，画面中的Alpha模特被捆绑在椅子里，强行带上止咬器，而Omega故意将颈部送到他嘴边。
　　这是……？
　　他再次点开订单详情页——高端X捆绑A调情用品。
　　不是防身物品吗？
　　［练：研究明白了，真找到你说的开关。］
　　［练：这两天给你送过去，Omega出门要保护好自己。］
　　装，你接着装。
　　宁芫阑将捆绑视频保存，敲字道：好，我等你来。
　　——绑你。


第32章 没你老公厉害
　　在彩排结束的后几天，宁芫阑又恢复平静的生活，他上午去公司打卡，等到下班经纪人将他送回家，时间就一天天过去。
　　新艺人的签约仪式原计划在年后，但人事担心年后事务繁忙，于是跟上级部门沟通，最终安排在这一天。
　　各个部门的经理及经纪人都纷纷赶往签约地点，而那些没安排行程的艺人则在公司发呆。
　　午饭过后，宁芫阑舒适地躺在按摩椅上刷微博，文娱榜前三是签约仪式，从视频里可以看出现场有很多记者。
　　“叮——”后台的微信弹出消息，他看着备注揉了揉眼，点开头像一看，确定是本人。
　　［姜颐：有时间吗？］
　　［姜颐：今晚公司举办周年庆，问你要不要来？］
　　［阑阑：？］
　　［阑阑：没发错人吗？］
　　［姜颐：贵的明星负担不起，像你这种便宜的还是能承受，费用算在下个月的生活费里。］
　　［阑阑：……］
　　在回复消息的两分钟，姜颐给他发了一份电子邀请函，其内容为——诚挚地邀请您参加。
　　话说到这份上，他没理由拒绝，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是喜欢热闹。
　　［阑阑：已接受。］
　　［阑阑：我需要做什么，帮忙招待客人吗？］
　　［姜颐：你高兴就好。］
　　周年庆在晚上举行，距离开始还有四个小时，他需要换件衣服，于是向经纪人说明情况后，迅速回到家中。
　　礼服的颜色范围从红到白，最终选择了黑色，并把照片分别发给两个Alpha，收到的反馈各不相同。
　　［练：首先排除白色，但如果你是凑数的，白色也挺合适。］
　　［阑阑：你们公司需要吗？我可以连夜赶过去凑数。］
　　［练：……暂时不需要。］
　　而另一边，姜颐认为红色会好一些。
　　［阑阑：主持人穿红色，我会不会跟他撞衫？］
　　［姜颐：撞衫没事，关键是显眼，爸妈一眼就能看到你。］
　　［阑阑：所以是爸妈要求我来的？］
　　［姜颐：不完全，我让秘书传达指示，通知他们会有明星在场，并提前准备好签名板，到时你就坐在门口逐一给他们签名。］
　　［阑阑：……］
　　表面如此，在宁芫阑收拾后的三十分钟，姜颐派了司机把他带到活动现场，入场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对灯光和音响进行测试。
　　他上次参加这类活动是与练柏公司建立合作关系，在外界看来，仅仅是两家达成共识，而实际却是两家公司联姻。
　　转眼三年过去，他对项目的盈利状况并不了解，但从每月的生活费来看，应该相当不错。
　　五点整，公司员工和合作伙伴代表开始陆续进场，宁芫阑抬头望着答谢名单，练柏公司排在第一位。
　　然而……练柏不来吗？
　　他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练柏发消息。
　　［阑阑：姜颐给足排面，把你们放在第一位。］
　　［练：嗯，那就感谢一下他。］
　　［阑阑：你不过来吗？］
　　［练：晚点有个会议，你别乱跑，别喝太多酒，有事就找姜颐。］
　　宁芫阑正专心致志地敲字，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循声而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没记错的话，今年五月份，佩哥与剧组谈妥的角色和片酬，正是被他空降抢走。
　　佩哥回到公司就火速翻出Omega的照片，直言他比宁芫阑还糊，全靠用钱砸，结果到头来没什么起色。
　　所以，姜颐是为了省钱，特地邀请一批糊咖来参加周年庆活动？
　　Omega在签到结束后，缓缓走到前排最显眼的位置坐下，紧随其后的应该是他的经纪人。两人似乎在聊些什么，距离有点远，完全听不清。
　　宁芫阑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钻到旁边桌子底下。
　　……
　　“我好不容易托人拿到邀请函，你别随意走动，等姜颐出来后，想办法去讨好他，让他注意到你。”经纪人说，“一旦攀上高枝，明年的戏就不用愁了。”
　　Omega显然有些不安，慢吞吞道：“这种方法真的可行吗？我怕如果失败了。”
　　“别担心，我调查过了。”经纪人握住他的胳膊，满脸自信地说，“姜颐就喜欢你这样的，说话要温柔，再表现得可怜一点，哪个Alpha不动心？”
　　经纪人见他在沉默，想了个法子：“那这样，我安排几个Alpha给你灌酒，你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然后伪装熟人来寻求帮助，扯着嗓子说‘姜总，您不认识我了吗？’Alpha听到这话后，很难保持冷静。”
　　“……”
　　宁芫阑无语至极，虽然偷听他人讲话不好，但这涉及到他未来嫂子正不正常，最好还是告诉一声。
　　他打开微信，在键盘上敲字时，姜颐刚好询问他的位置，表示父母已经到了。
　　他指尖一顿，删除文字后说：在卫生间补妆，等会过去。
　　［姜颐：行，你先忙。］
　　［阑阑：好的。］
　　晚会即将开始，宁芫阑悠悠地往前走去，经过时瞥了Omega一眼，然后走到父母身边。
　　“阑阑来了。”父亲拉开旁边的椅子，心情愉悦，“先坐下喝口水。”
　　宁芫阑轻轻地点头，说道：“抱歉，来晚了。”
　　“现在还不晚，练柏不来吗？”母亲询问。
　　宁芫阑提前准备好说辞：“他最近公司忙，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要是有什么颁奖环节，我可以代领。”
　　母亲似乎认可了这个说法，回应说：“行。”
　　半晌，随着音乐响起，屏幕开始播放公司过去几年的成长历程，宁芫阑从父母手里拿来了晚会的流程图。
　　首先是公司基本信息，接着是主持人开场白、姜颐发言、介绍嘉宾及合作伙伴、最后是文艺汇演。
　　流程进展很快，宁芫阑不时地观察Omega动向，他这才意识到那桌都是合作伙伴代表，如果要敬酒，姜颐是没理由拒绝的。
　　Omega旁边还留着两个空位，没猜错的话，其中一个是留给练柏，结果人在忙，没法过来。
　　既然这样……
　　宁芫阑端着酒杯走过去，直接坐到Omega身旁，眼见Omega动了动唇，他先行一步道：“你们好。”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其中一个合作方认出他，停顿一会，“对，是在曲总25周年的晚宴上。”
　　宁芫阑微微一笑，礼貌地回答：“是我，您怎么称呼？”
　　“我姓莫，叫莫叔就行。”莫叔饶有兴致地问，“你和姜总是？”
　　宁芫阑扫了Omega一眼，面带微笑说：“我是家属，我丈夫因工作繁忙无法赴约，所以我来陪个罪，他和姜总有合作。”
　　“你丈夫是谁？”Omega抓住机会说，“我怎么不知道。”
　　宁芫阑沉默不语，Omega敢这样问，显然他是调查过合作方资料。
　　莫叔见他不愿开口，立即换了个话题：“姜总年轻且才华横溢，比我那个儿子好太多，同样的年纪，差距就很明显。”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另一位合作伙伴说，“整天不学无术，不是飙车就是跳伞，我这老骨头还能动，再过个十年八年，让他接手公司，注定要失败，得赶紧存点养老钱。”
　　莫叔摇晃着酒杯，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年后就开始培养，不然啊真怕完蛋。”
　　宁芫阑把手放在嘴边，用低沉的声音对Omega说：“不要怀疑。”
　　“什么？”Omega一脸震惊。
　　宁芫阑正要回话，身后飘来一股淡淡的龙井味信息素。
　　姜颐首先向合作方打招呼，随后看着宁芫阑道：“你怎么坐这来了？”
　　宁芫阑满脸无辜：“我是家属代表，不能坐吗？”
　　“行，你坐。”姜颐回答完，便开始与合作方谈话。
　　宁芫阑不了解商业模式，只好转头看向Omega，他将红酒倒入杯中，询问：“要喝吗？”
　　“谢谢，我……不太会喝酒。”Omega声音有些颤抖，补充说，“刚刚我没有怀疑你。”
　　宁芫阑大方地给他递酒，正儿八经说：“出来谈业务，哪有不会喝酒的道理，你看姜总酒量就不错。”
　　突然被cue，姜颐没搞懂他想干什么，附和着：“没你老公厉害。”
　　“低调低调。”宁芫阑应声说。
　　晚会接近尾声，Omega手机传来震动消息，宁芫阑瞥了一眼，猜到是经纪人给他发的。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Omega说完径直走向卫生间，宁芫阑见状，轻轻拍了拍姜颐的肩膀，也跟着过去。
　　卫生间内，Omega靠在墙上慢吞吞地说。
　　“本来计划没问题，突然来了个家属，而且跟姜总认识，他现在坐在中间碍手碍脚，我快被他逼疯了。”
　　经纪人双手抱胸，严肃地说：“你先想办法把他支开，或者等姜颐起身，意外地跟他撞上，让他注意到你。”
　　“行，我再想想办法。”Omega道。
　　“叮——”宁芫阑正专心听着，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经纪人察觉到动静，朝着门外大喊：“是谁？”
　　宁芫阑急忙地跑回大厅，没留意“砰”的一声撞到Alpha的胸口上。
　　他轻柔额头，嗅到了红茶味信息素，猛然抬头道：“老公？”


第33章 你喜欢我吗
　　练柏微微颔首，看着Omega慌里慌张的样子，问道：“你刚才跑什么？”
　　“啊？”宁芫阑呼了口气说，“我在偷听，结果被发现了。”
　　练柏：“嗯？”
　　“有个Omega想勾引姜颐。”宁芫阑态度坚决地说，“我觉得他不配当我嫂子。”
　　练柏：“……”
　　“而且姜颐不喜欢他那样的。”宁芫阑接着说，“传闻说他喜欢温柔贤惠的，还真看不出来。”
　　练柏挑眉：“你这么了解？”
　　“猜的。”宁芫阑说，“按照现在这种情况，要是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X冷淡。”
　　练柏：“……”
　　见练柏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宁芫阑赶紧抓住他的衣袖：“你先去爸妈那边，我事情还没处理。”
　　“行。”练柏应了声，提醒一句，“姜颐那桌都是合作商的人，你别喝太多酒，忙完就过来。”
　　宁芫阑乖巧地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当宁芫阑回去时，Omega也刚好回来，两人互相对视了片刻，重新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你老公没来？”姜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一会喝酒你帮我打掩护。”
　　宁芫阑莞尔一笑：“所以你想让他挡酒？”
　　姜颐没有回应，而是拿起酒瓶给合作方倒酒，直到他的目光落在Omega的脸上，顿了几秒。
　　Omega抓住这个机会，哑着嗓子问：“姜总，您不记得我吗？”
　　宁芫阑刚要开口，只见身旁传来一个声音：“嗯，确实不记得了。”
　　Omega在继续他的表演时，姜颐已经跳过他，把酒倒进宁芫阑的杯中，嘱咐道：“多喝点。”
　　宁芫阑：“……”
　　什么人呐。
　　由于宁芫阑坐在中间位置，Omega没法按照原先的计划实施，无奈之下他拿起手机给经纪人发消息，对方过了几分钟才回：我这有事，你看着办。
　　他环顾四周，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经纪人的身影，对面还站着一个Alpha，两人好像在聊些什么。
　　Omega犹豫半天，最终起身前往经纪人所在的地方。
　　“练总，当年姜家明知道你和原优蔓的关系不一般，却偏偏找你联姻，目的不是很明确么？”经纪人夸张地说，“姜颐想把你踩下去，毕竟离了婚得分他们一半财产。”
　　练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以呢？”
　　“你还不明白吗？”经纪人双手抱胸，慢悠悠道，“‘姜悦集团’你老婆没股份，他只是一枚棋子，姜颐想整垮你是分分钟的事，我这有个合作项目，一来能——”
　　练柏唇角微扬，直言：“我和你非亲非故，把好的东西留给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前提有个条件。”经纪人说，“我在带一个Omega，但资源上缺少一次机会……”
　　练柏轻嗤一声：“没兴趣。”
　　经纪人没料到他一口回绝，脸色微变：“我不信你不想搞姜颐，人家摆明想跟你对着干。”
　　“他能搞我是他的本事。”练柏冷冷地回应，“况且，我跟我老婆的感情很好，从未考虑过离婚……倒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挑拨离间？”
　　……
　　练柏走后，Omega才缓缓地走上前，“哥，我——”
　　经纪人脸色沉静，摆了摆袖子说：“以后再说。”
　　另一边，宁芫阑帮姜颐挡了几杯酒后，坐在椅子上悠闲玩手机。
　　微信弹出谷映嘉的消息——
　　［谷映嘉：跨年夜想好怎么过了吗？］
　　［谷映嘉：是在海边放烟花还是去市中广场跟着一块倒计时？］
　　［阑阑：没意思。］
　　［阑阑：不如待在家里睡觉。］
　　［谷映嘉：……］
　　［阑阑：你想好去哪了吗？］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谷映嘉没有再回复，宁芫阑关闭手机，抬眼发现姜颐面前摆满了白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他急忙抢过来：“别喝了，等会爸妈看到要说你了。”
　　“你也喝。”姜颐似乎有点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今儿高兴，大伙都别停。”
　　不仅是他，就连莫叔和其他合作伙伴都纷纷瘫在椅子上，嘴里叨叨着年后再找个时间切磋。
　　人喝多了就喜欢乱说话，宁芫阑给姜颐倒了杯清水，当他稍微有点清醒时，突然发问：“当年让你联姻，有没有恨过我？”
　　宁芫阑指尖一顿，坦诚地说：“没有，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其实是有个项目突遭变故，导致大量亏损，资金周转困难，周围没人愿意帮忙，我不敢跟爸妈说。”姜颐揉了揉眼睛，似笑非笑道，“就像是跌入深渊，我找不到回头的余地。”
　　宁芫阑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后来不知道听谁说，拉拢关系突破利益固化，所以才给你介绍Alpha，而那时你只有19岁。”姜颐沉思了一会，沮丧道，“其实开始你反对也是正常的，这是我的问题，迫切地想要补上缺口。”
　　宁芫阑不愿听下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别想这些了，我送你去休息。”
　　“让我把话说完。”姜颐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用火机点燃，“当你同意练柏后，我很纠结，因为在那些Alpha里面，只有他是满意的。”
　　“我对他的背景进行了调查，大学毕业接手公司，能力比我强很多。”姜颐吐出一口香烟，认真地看着他道，“他是有Omega的。”
　　宁芫阑脸色没有多大变化，点头说：“我知道。”
　　“什么？”姜颐惊愕一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宁芫阑差点被他绕晕，但又不想隐瞒：“领证后没多久，我和他算是分居三年，平时不见面，微博的热搜话题，我都有关注。”
　　姜颐沉默了。
　　“起初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坚持要我结婚，表面说是能给我带来资源，但既然如此，找圈内的不是更方便吗？”宁芫阑说，“实际却是一群歪瓜裂枣的Alpha，因为等你稳定下来后，我就可以考虑离婚了。”
　　姜颐闭上双眼，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合作签约仪式上，宁芫阑坐在台下，半懵半懂地说，“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管我了，那你记得每月把钱打到我卡里。”
　　他那时候就在想，如果能重来，一定要让弟弟找自己喜欢的Alpha，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作为大哥，他肯定会嘱咐那小子对宁芫阑好点，别让宁芫阑伤心。
　　——可是他没本事。
　　姜颐睁开眼时，眼睛周围红了一圈，他抬头与宁芫阑对视，喉咙一哑，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芫阑安慰说：“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不是在举办周年庆，未来也会越来越好，而且，我和练柏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差，他人挺好的。”
　　“……”
　　斜对面，练柏向父母汇报完工作后，立刻过来找他的Omega，结果听着老婆和大舅哥在给他发好人卡。
　　“别想太多，你就努力赚钱，每月把生活费打到我卡上。”宁芫阑脸上挂着笑容，“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虽然找我没用，但我能给你说一些风凉话。”
　　姜颐：“……”
　　“刚刚有个Omega想勾搭你，我认为他配不上，顺便再八卦一下我什么时候有嫂子。”宁芫阑问道。
　　姜颐：“整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考虑感情问题，你不喜欢拒绝就行了。”
　　宁芫阑果断道：“我拒绝了，说你喜欢的是Alpha。”
　　姜颐：“……”
　　大可不必。
　　晚会结束，母亲将姜颐送回酒店，眼神瞥向宁芫阑，似乎在责怪他不去阻拦。
　　宁芫阑尴尬一笑，解释说：“周年庆大好日子，哥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这才说得过去。
　　父母离开后，宁芫阑转过头对练柏说：“回家吗？”
　　练柏：“我喝酒了，先去酒店住一晚，明早再回。”
　　“好。”宁芫阑从口袋掏出身份证，递给他说，“那我们走吧。”
　　由于周年庆的影响，街边酒店全部满房，经过多家询问，终于找到一间刚退出来的空房。
　　当客房服务员打扫完毕后，宁芫阑欢快地扑到床上，侧头望向浴室，Alpha在调试水温。
　　姜颐的“酒后真言”，他不清楚这是积压了多久，但解开了心结，整个人都很轻松。
　　练柏出来时，宁芫阑躺在床上睡着了，双腿还沾着地。
　　他将Omega抱上床，压低声音：“先洗澡再睡，不然全身都是酒味。”
　　“有点累，我先眯一会。”宁芫阑说，“还在消化姜颐说的话。”
　　练柏没听多少，走过去就是一张“好人卡”，八卦问道，“聊什么了？姜颐喜欢Alpha？”
　　“……”宁芫阑撇了撇嘴，反驳说，“我瞎编的，别乱传，就是那个Omega和他经纪人，把主意打到姜颐头上，这我能忍？直接坐在中间破坏计划。”
　　练柏嗯了声：“你挺有勇气的。”
　　空气中陷入安静，宁芫阑抓住Alpha的手腕，声音很轻：“你骗我了一件事。”
　　练柏眉头一皱：“什么事？”
　　“你猜猜看。”宁芫阑说，“事情还挺严重的。”
　　练柏沉吟数秒，近期除了束缚绳这件事外，也不算欺骗，只是换了种方式表达。
　　见Alpha没有吱声，宁芫阑不禁开口：“原优蔓是不是比我早？”
　　练柏迟疑了许久，没有回答。
　　“但你告诉我时间差不多。”宁芫阑抿了抿唇，继续道：“你和他掰了是因为热搜，那如果没有热搜，还会好下去吗？”
　　练柏再次犹豫，慢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
　　没有热搜，没有新闻报纸，他确实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事情已经发生，没有理由再回头看。
　　“别说这个。”练柏说，“这三年婚姻——”
　　宁芫阑捂住他的嘴，睁开眼看他：“你喜欢我吗？”


第34章 因为有你就够了
　　话刚说完，屋内顿时寂静下来，练柏迟疑半晌才说：“如果我回答喜欢，你会不会觉得很敷衍？”
　　宁芫阑怔了怔，猛地坐起来：“啊？”
　　练柏：“设想一下，我们各自玩了三年，一年见两次面，最长的相处时间也只有半个月。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回答说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很随意？”
　　“……”宁芫阑默不作声，双眼茫然地看着Alpha，显然他提问前没考虑过这个。
　　练柏见他沉默，趁机套话：“答不上来对吧，那么我换个说法问你，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你喜不喜欢我？”
　　宁芫阑沉吟良久：“我……”
　　“你看，你也回答不上。”练柏说，“所以我们还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吗？”
　　宁芫阑眨了眨眼，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躺下后背对着他，语气冷淡：“睡觉，晚安。”
　　练柏：“……”
　　聊得好端端的，怎么还生气了。
　　练柏伸手抚摸Omega颈部，防咬项圈的中心位置是指纹识别，突然食指无意碰到，项圈顿时响起警报声。
　　“滴——，系统识别到不良的Alpha气息，即将进入一级防御状态。”
　　练柏：“……”
　　这是什么？
　　前阵子他和宁芫阑睡在一起时，Omega没有戴项圈，原来还有隐藏功能？
　　“Alpha气息不见消退，即将开启二级防御。”说完，防咬项圈先是抑制住茉莉花香，随即散发出一股怪味，使得练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练柏耸了耸鼻子，看着中心位置的指示灯在疯狂闪烁。
　　——什么情况？
　　练柏抽出纸巾擦拭鼻子，终于等到怪味散去，刚爬上床，闪烁灯变成了常亮灯——
　　“……三级防御。”
　　“草，你TM别防御了，防谁呢。”练柏怒骂一声，迅速摇醒Omega，“先别睡，赶紧去洗个澡，一身酒味睡得不舒服。”
　　宁芫阑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咦，是天亮了吗？”
　　练柏：“……”
　　天亮没亮不知道，怕是再不叫醒Omega，他要被这玩意折磨个半死。
　　“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澡。”练柏掀开被子，将阻隔剂喷在床上，终于驱散难闻的味道后，抬眼望去，浴室内水雾凝聚在玻璃面上，Omega身形若隐若现。
　　他直愣愣地看着，待花洒关闭后，别开视线，坐到床头调节地暖温度。
　　“老公。”宁芫阑裹着大浴巾躲在玻璃门后，委婉说，“卫衣在床上，你帮我拿一下。”
　　练柏呼吸一沉，麻木地站身，将卫衣递过去给他。
　　“谢谢。”宁芫阑接过卫衣，见Alpha直盯着自己，摸了摸脸庞，“我脸上有东西吗？”
　　练柏眉头紧锁：“把你脖子上的这玩意摘了，看着就碍眼。”
　　“哦。”宁芫阑穿好卫衣，将大拇指放在项圈中央，“咔”的一声，防咬项圈解开了。
　　练柏刚要开口，项圈再次传来提示音——“Alpha都是大坏蛋，你会后悔的。”
　　……
　　“啪——”练柏一把抢过摔在地上，眼看着指示灯熄灭，他又用力踩了一脚。
　　宁芫阑被吓得浑身一抖：“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垃圾，防御谁呢。”练柏转头看向他，只见Omega眼眸澄澈，满脸都写着迷茫和困惑，他将宁芫阑紧紧抱在怀里，俯身吻了下去。
　　Omega嘴里还残留着些许酒气，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
　　时间回溯至公司的签约仪式现场，宁芫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年龄19岁，正是青春的起点，但出于某个原因，答应了联姻。
　　双方父母对彼此都很满意，而当事人未必。
　　签约结束，两家亲戚坐在一起吃饭，宁芫阑被长辈灌了不少酒，有些神智不清。
　　晚饭过后，姜悦莹叮嘱他照顾好宁芫阑，他表面答应，实则打算将其扔在酒店一走了之。
　　进入酒店，宁芫阑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砰”的撞到门上，险些摔倒，练柏手疾眼快地接住了。
　　“站好，我走了。”
　　眼见Alpha就要离开，宁芫阑连忙扑过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在他唇上。
　　练柏一脸震惊，松开手听到Omega嘀咕着：“别走，你信息素好香。”
　　……
　　回忆结束，练柏懵了一瞬，似乎在宁芫阑醉酒后都会提到这句。
　　——曲总银婚晚宴上，Omega伏在他身上说了句：“信息素好香”。
　　——你找Alpha有什么要求？“身高185以上、信息素好闻、牙好……”
　　——信息素评分：9.5分。
　　所以在三年前，宁芫阑就喜欢他信息素味道，只是表现得过于平静，加上两人很少交流，以至于他现在才意识到。
　　练柏缓缓松开他，见Omega睁开眼睛，忙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宁芫阑抬头与他对视，犹豫地说，“姜颐告诉我，如果公司没出事，他不会要求我结婚。”
　　练柏眸光微冷：“你觉得呢？”
　　“结都结了，算是为了各自利益。”宁芫阑想了想，“其实当初在医院碰到原优蔓，我很慌。”
　　练柏没有吱声，听他继续说。
　　“如果那个Alpha是你，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宁芫阑嘟囔着，“各玩各的，没说会给出标记。”
　　练柏拧了拧眉，给出一个坚定的承诺：“不玩了，因为有你就够了。”
　　-
　　第二天早晨，阳光直射在床尾，宁芫阑躺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才起来。
　　房间空荡荡的，身旁的红茶味很淡，看样子练柏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起身前去洗漱，对着镜子看了看，嘴唇红了一圈，昨晚练柏在浴室门口亲了他，而后躺回床上，又亲了一次。
　　Alpha实在太过分了。
　　微信弹出数条消息，有谷映嘉的、姜颐的、最后是练柏的。
　　［谷映嘉：我突然觉得跨年夜去哪无所谓，关键是怎么过。］
　　［谷映嘉：还记得我们去年吗？］
　　［谷映嘉：下午两点起床，四点左右化好妆出门，六点吃个烛光晚餐，看着一堆AO在街边秀恩爱，于是跑去KTV点了三个男模，唱到十一点五十分跑去广场倒计时。］
　　［谷映嘉：大家都在钟声敲响时许下新年愿望，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新年愿望……
　　又一年了。
　　宁芫阑在屏幕上呆滞许久，当新年钟声敲响时，街边的行人纷纷呼喊着：来年脱单、减肥成功、财源滚滚。
　　钟声停止，谷映嘉问他有什么心愿，他莞尔一笑：“父母身体健康、姜颐工作顺利、自己再多接几部戏维持生计。”
　　“婚姻呢？”谷映嘉说，“祝你幸福。”
　　宁芫阑无奈摇头：“从签订婚前协议开始，就注定不会幸福。”
　　因为他和练柏没可能。
　　但现在……情况好像不一样了。
　　［阑阑：除了多接几部戏，其余的都实现了。］
　　［阑阑：戏的话等明年再说，糊咖是没办法立刻逆转的。］
　　［阑阑：嘉嘉，我好像要有Alpha了。］
　　下一位，姜颐给他发了很多表情包，往上一滑，对话框出现几段文字，言简意赅是酒醒了。
　　［姜颐：妈要是说你就别理她，有事我担着。］
　　［姜颐：昨晚说得那些话，你听过就忘了吧，当年是我做得不够好，不过说实话这辈子能当你哥也不错，别不信，你上大街随便看看，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
　　宁芫阑：“……”
　　怎么突然自恋起来了。
　　最后是练柏，时间停留在三个小时前——
　　［练：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练：饿了就点外卖，备注让外卖员放在门外，你等他走了再去拿。］
　　［练：紧急情况给我打电话。］
　　宁芫阑指尖一顿，视线落在茶几边上，四周散落着螺丝和零件，没记错的话，昨晚练柏一怒之下把防咬项圈给摔了。
　　他点开相机拍照，全选图片发了出去。
　　［阑阑：猜猜这是什么？］
　　［阑阑：像不像我那卑微的项圈碎片？］
　　［练：你这什么垃圾项圈，碰一下给我开启防御模式，我就问你防过几个Alpha？］
　　［阑阑：还有这功能吗？我不知道啊，嘉嘉给我买的。］
　　［练：……］
　　［练：新买的带过来了，这次的项圈给我正常点，别防不到Alpha，全部用在我身上。］
　　［阑阑：用在你身上不好吗，证明只有你一个A。］
　　［练：这么说我得谢谢你？］
　　［阑阑：QAQ不用客气。］
　　练柏没再回复，宁芫阑也没继续发，刷了会外卖平台后，发现不是很饿就关闭了。
　　后台微博弹出跨年晚会嘉宾名单，阵容上分为实力派歌手、喜剧演员和相声演员。
　　他看了一眼就退出了，继续躺回床上玩手机。
　　半小时后，门铃声响起，练柏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正方形纸箱，包装拆过后又用胶纸粘了一圈。
　　“当时快递放在保安亭，妈不知道是什么就拆开看了。”练柏解释说。
　　宁芫阑一惊：“那她有问什么吗？”
　　“问了。”练柏边划开外包装边说，“她问你买绳子做什么？”
　　宁芫阑故作镇定：“防身？”
　　“嗯，我也是这么说的。”练柏拿出束缚绳，解开后长度约有两米，凑到他耳边低声问，“现在要试试效果吗？”


第35章 玩大了
　　说完，宁芫阑懵懂地看着他：“这个要怎么试？”
　　“你先去搬张椅子过来。”练柏说，“等我给你演示。”
　　宁芫阑停顿数秒，照做了。
　　练柏先将束缚绳和防咬项圈放在桌上，边看说明书边调整防咬项圈的大小，正经道：“Omega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外边的Alpha都是不怀好意。”
　　“哦。”宁芫阑看他把大拇指抵在中心位置，纳闷问道，“不应该录我的指纹吗？”
　　练柏故作听不见，接着用手机连接蓝牙，语音提示进入系统后将其扣在Omega的颈部：“看合不合适。”
　　脖子上被冰得有些难受，宁芫阑耸了耸肩，脸上仍然保持平静：“合适，可以解开吗？”
　　“你先戴一会。”练柏说着，双手握着绳子的中间，眼看就要套住Omega时，忽然起身扑了个空。
　　……
　　练柏皱了皱眉：“你躲什么？”
　　“啊？”宁芫阑的眼神中充满迷茫，“这不是防身用品吗，应该由我来演示使用方法，你绑我的话，总觉得是你遇到危险，站在我的角度看完全不同。”
　　见练柏在犹豫，宁芫阑将他的拇指贴到项圈中间，咔嗒一声，解开了。
　　“你坐在椅子上，然后你教我怎么绑。”Omega摆出一副好学的模样，“好不好？”
　　面对这样的提问，练柏略显迟疑，终于回了一句：“好。”
　　两人互换位置，练柏坐好后把绳子递给他，提示着：“你当我是图谋不轨的Alpha，想想要怎么对付。”
　　“哦。”
　　宁芫阑应了声，立即走到Alpha身后，用绳子将手腕缠绕三圈至扶手处，随后绕着颈部与腰部两圈，再将脚踝缠绕三圈绑在椅子腿上，拉紧绳索，使Alpha完全被禁锢在椅子里。
　　练柏喉咙有些干哑，挣扎了两秒：“等会，你先给我松绑。”
　　“我绑的不对吗？”宁芫阑又在Alpha的颈部绕了一圈，走到他身旁，凑到耳边小声说，“这才哪到哪，你先让我绑好。”
　　练柏全身肌肉紧绷，两腿使劲蹬着椅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动弹，正要开口，Omega用手捂住他的嘴，“等你验收成果。”
　　宁芫阑走进浴室，用热水打湿毛巾，拧干后展开再对折，将Alpha的眼睛蒙上。
　　“你做什么？”练柏咬紧下唇，神情慌乱，呼吸沉重道，“别搞。”
　　宁芫阑双手轻轻按压Alpha的太阳穴两侧，语气平缓：“帮你热敷一下，你先仰着头躺好，很快的。”
　　练柏：“……”
　　他开始后悔了，倒不如让他来。
　　手腕与脚踝绑好之后，其余的绳子则系成“X”形，在Alpha的胸膛、腹部和大腿缠绕一圈，最后留了个结收尾，大功告成。
　　房间里一片安静，宁芫阑将阻隔剂喷在空气中，而后扯掉Alpha脸上的毛巾，莞尔道：“这样子对吗？”
　　黑暗中突遇强光，练柏迅速闭上眼，等眼睛慢慢适应才睁开，但见Omega走到桌前翻出箱子里的另一样东西。
　　——止咬器？
　　练柏心脏猛地一颤，他几乎忘记箱子里还装着止咬器，所以说……宁芫阑是知道什么？
　　宁芫阑取出盒子外包装，先是查看产品说明书，抬头对上Alpha的双眸，舔了舔唇：“老公，玩一下吗？”
　　“？”练柏茫然地看着他，双腿踢了踢椅子，奈何无法动弹，急促道，“你先给我解开，我教你怎么用。”
　　宁芫阑没有理会，掏出手机点开保存的视频，递到他面前：“客服发我了，据说束缚绳搭配止咬器，能产生不一样的效果，何况这不是防身用品吗，你好人做到底，帮我试验一下。”
　　练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知是这东西，该让Omega退货的。
　　止咬器的外观是金属笼子，黑色皮套处连接银色链条，可环绕在颈部。
　　“别紧张，你说要陪我试的。”宁芫阑拿起止咬器走到Alpha后边，对准鼻尖戴在他嘴上，再将皮套挂在耳后，似笑非笑地说，“舒服吗？”
　　练柏：“我说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松绑？”
　　“还早呢。”宁芫阑说，“让我看看说明书还说什么。”
　　Omega将箱子倒扣到桌上，只见1ml的塑料瓶散落下来，每瓶颜色不同，且贴有小标签提示。
　　“老公，你喜欢什么颜色？”宁芫阑用手挡住标签，将瓶子依次排好，“红、黄、蓝、白、绿。”
　　练柏无语：“……我能不选吗？”
　　“不可以。”宁芫阑拧开红色瓶子，将溶液倒在掌心，抹到Alpha的脖颈上。
　　没过几分钟，练柏感觉身体一阵热，沉声说道：“你涂的什么东西？”
　　“我看看。”宁芫阑再次拿起红瓶，“热感因子，可搭配冰感及薄荷使用，冰感为蓝色、薄荷为绿色。”
　　练柏缩了缩脖子，气笑道：“你打开购物订单，问客服止咬器配套的五瓶东西是什么。”
　　宁芫阑“哦”了一声，找到在线客服界面，按照练柏说的发送过去。
　　“叮咚——”客服的速度相当快。
　　［九惜：亲亲指的是什么呢？］
　　［用户526：就是在止咬器的箱子里找到五瓶东西，一毫升左右。］
　　［九惜：这个订单吗？］
　　［九惜：润滑的哦，可在房事前使用，效果俱佳。］
　　［用户526：谢谢。］
　　另一边，练柏看他盯着屏幕发愣，问道：“说什么了，这副表情。”
　　“没。”宁芫阑关闭手机，抽出纸巾帮他擦拭脖颈处的溶液，“热吗，要不我再用蓝色的给你压下去，热加冷等于适中？”
　　练柏满头黑线，最终道：“不用擦了，你把地暖调低一点。”
　　“哦。”宁芫阑走到床头调好温度，回来后把手伸进Alpha裤兜里，拿出手机说，“我们分开了将近一周，来查个岗。”
　　练柏清了清嗓子：“所以你能不能给我解开？”
　　“不能。”宁芫阑上滑屏幕，结果第一步就卡住了，“老公密码。”
　　练柏：“……没东西看。”
　　“密码。”宁芫阑扯着颈间的锁链，故作威胁：“快说。”
　　练柏：“151001。”
　　解锁后，宁芫阑先点开通话记录，其中上方的联系人为：“陈总”“杨总”“王总”……
　　“听说Alpha会将暧昧O的联系方式改成领导或同事。”宁芫阑严肃道，“如实招来，别被我发现。”
　　练柏：“你往下翻翻看，有个叫姜总的。”
　　“我哥？”宁芫阑下滑至末尾，点开资料，意外发现姜颐手机号与他记下的不同，有点疑惑，“鱼塘都炸了，你还有新O？”
　　练柏对上他视线，勾了勾唇：“对，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说到这份上，宁芫阑略感焦灼，虽然练柏欺骗他说是防身用品，但查岗这一块，并非真的要查。
　　“打过去吧。”练柏说，“就问问他是谁。”
　　宁芫阑想了半秒：“排除姜颐的话，谁还有可能？”
　　“滴——”彩铃持续响起，紧接着一个提示音响起，接通了。
　　宁芫阑五味杂陈地盯着屏幕，正要开口时，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练柏？”对方说，“什么事？”
　　练柏看热闹不嫌事大，提醒着Omega：“赶紧说话，不然等会你手机就响了。”
　　宁芫阑朝他腿上踢了一脚，对着手机轻声道，“妈，是我。”
　　“你手机呢，丢厅里了？”姜悦莹询问，“联系负责人看能不能找到，昨天喝成那个样，或者问一下姜颐，是不是公司有人拿错了。”
　　宁芫阑神色慌乱，连忙改口：“没丢没丢，哥酒醒了吗？”
　　“醒了，忙去了。”姜悦莹又问，“练柏人呢？”
　　宁芫阑扫了一眼Alpha，心虚地说：“他昨晚喝多了，酒没醒。”
　　“行，那你好好照顾他。”姜悦莹说，“过年回来提前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宁芫阑总算舒了口气，回看手机号，谁能想到“姜总”真是亲妈。
　　“你连妈的手机号都不知道？”练柏轻嗤道。
　　宁芫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很正常，有事都是微信联系。”
　　“那现在可以给我松绑了吗？”练柏抖动着小腿，委屈地说，“麻木了，快要供血不足了。”
　　宁芫阑翻开微信，凉飕飕道：“忍着。”
　　练柏：“……”
　　练柏的好友被清理了一批，如今在两位数，近期联系人除公司群外就是父母，而他在置顶上。
　　从收藏夹、朋友圈相册、新的朋友里实在找不出线索，宁芫阑再次回到搜索内容中。
　　——没有找到“宝贝”相关结果
　　——没有找到“亲爱的”相关结果
　　——没有找到……
　　“别光搜我的。”练柏说，“你搜一下你的，没准有一排的A。”
　　“怎么可能。”宁芫阑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上方显示——与谷映嘉有3925条聊天记录。
　　“我和谷映嘉是纯洁的友谊。”Omega很自然地说，“我俩互称宝贝是正常的，因为两个O是没有结果的。”
　　练柏：“既然查完了，可以给我解开吗？”
　　“再等等，还有关键的一步。”宁芫阑放下手机，伸手揉着腺体，撕开抑制贴，将腺体凑到Alpha的止咬器上，“想咬一口吗？”
　　“想。”尽管如此，要让Omega给他松绑简直比升天还难，练柏准备说下去时，体内突然出现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易感期来了？


第36章 打你
　　Alpha易感期通常是1-3天，若是没有Omega，则需要注射Alpha抑制剂来控制。
　　由于易感期推迟，练柏无法预测具体时间，因此也没有准备抑制剂，加上现在的处境，有点复杂。
　　他抬头看向Omega，这时正坐在椅子上观看教学视频，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商量个事。”练柏沙哑地开口，趁现在浓度还不高，得想办法松绑，一旦进入易感期，再强行挣脱，肯定会吓到宁芫阑。
　　宁芫阑指尖一顿，对上他的视线：“怎么啦？”
　　“我有点渴，你去帮我买瓶水。”练柏生怕他不信，故意咳嗽了两声，“楼下就有便利店，很快的。”
　　宁芫阑挑眉：“只要水？”
　　“……”练柏迟疑，再看着桌上那几瓶1ml的溶液，Omega应该知道是什么了，至于房事这一块——
　　练柏又说：“那顺便买盒类似口香糖的东西，一般是放在收银台旁边，多种口味，还有不同的包装。”
　　闻言，宁芫阑“哦”了一声，拿起房卡匆匆出了门。
　　空气中缺少Omega的味道，练柏浑身感到不适，有了前三次的标记后，体内的信息素蠢蠢欲动，加上契合度很高，只想要标记，抑制剂就可有可无。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把宁芫阑吓跑了，否则没有抑制剂，没有Omega，他真要忍着痛苦度过。
　　练柏跺了跺脚，无意中发现束缚绳的机关就在小腿上，好在他研究过束缚绳，本意是想套住Omega，却不料用到自己身上。
　　只需按动机关便能将绳索放松，再去挣脱就很容易。
　　屋内的浓度渐渐升高，练柏松了松踝关节，试着将机关位置移到脚底，再顺着绳索的方向过去，正好触碰脚趾。
　　“嘎达——”机关响了一下，Alpha身上的绳索明显松动，他迅速将手腕和脚踝的三圈调整为两圈，拉紧绳子，再将多余的绳索放在身后，最后仰起头安静地坐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门外传来一阵动静，Omega回来了。
　　宁芫阑提着一袋东西进来，嗅到了Alpha的信息素，纳闷道：“你的信息素溢出来了吗？”
　　“不知道。”练柏认真地分析，“可能是绑的太久，血液不循环，就导致信息素气味浓厚，你要不帮我松绑一下，当做是喘口气？”
　　宁芫阑半懵半懂地看着他，再去解开袋子里的东西，道了一声：“不要。”
　　练柏：“……”
　　宁芫阑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插上吸管，通过止咬器的缝隙喂到他嘴边：“你先喝点。”
　　“嗯。”练柏体内的燥热持续上升，犬齿开始发痒，但他现在只能隐忍，咬紧吸管注视着Omega。
　　“哇，多喝点。”宁芫阑惊奇地说，“原来你这么渴，不过我就买了一瓶水。”
　　练柏吐出吸管，转头看向桌面：“还买了什么？”
　　说着，宁芫阑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除零食外，还有阻隔剂和抑制贴，最后是收银台旁边那熟悉的包装。
　　练柏体内的怒火越来越强烈，他攥紧拳头，看着Omega将阻隔剂喷向空中，Alpha的信息素有所缓解。
　　好景不长，红茶味再次蔓延，宁芫阑走到练柏的身边，摸了摸额头，很热。
　　“你发烧了吗？”Omega有些迷茫，莫非真是绑的太久血液不循环？
　　练柏闭上双眼，轻声说道：“你去打一盆冷水，把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
　　“哦。”宁芫阑转身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放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练柏顿时有点后悔，先且不说束缚绳的事，玩着玩着把易感期玩来了，关键是没准备抑制剂。
　　额上突然一阵凉意，宁芫阑凑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是你骗我在先，我才绑你的。”
　　“是。”练柏没有理由反驳。
　　宁芫阑双手抱胸，接着问：“如果是我被绑，你想怎么做？”
　　“……”练柏咬了咬牙，回道，“打你。”
　　宁芫阑：“？？？”
　　那就一直绑着吧。
　　毛巾变热后再放入冷水里，敷到额上，周而复始。
　　宁芫阑左手托腮，扭头看他：“公司还要忙吗？”
　　“差不多，打算是元旦过后再回来，爸说姜颐发来邀请就得去一趟。”练柏没想到宁芫阑会问这个，耐心解释，“因为不确定能否赶上，就没告诉你。”
　　宁芫阑了然，难怪练柏在文艺汇演后才出现，脑海里又浮现出姜颐说的那些话。
　　“你当初有原优蔓了，为什么还要娶我。”
　　练柏抽了抽嘴角，反问道：“你觉得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合适。”宁芫阑拽动绳索，又说，“一早就拟好婚前协议，倒像是我不签字，你就会讨厌我。”
　　练柏：“……”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见Alpha默不作声，宁芫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毛巾丢回盆里，跨进浴室时身后传来一声——
　　“当年隐瞒你是我的错。”练柏低着头，毫不犹豫道，“我由始至终没想过会娶他，再退一步，我没标记过他，你还要怎么证明，把他叫出来当面对质？”
　　宁芫阑停下脚步，说：“没有。”
　　“既然如此，我陪你度过发情期，现在你是不是要还回来？”
　　练柏猛然站起，束缚绳顷刻掉落在地，他上前一手搂住Omega的腰身，另一手摘下止咬器，低头将犬齿抵在腺体部位：“嗯？”
　　宁芫阑感到全身僵硬，嗅到了浓烈的红茶味信息素，“你……”
　　“事先说好的，你要陪我过易感期。”练柏磨了磨牙，贴在耳边说道，“老婆，你觉得呢？”
　　宁芫阑被这一声“老婆”吓得一激灵，险些腿软：“那个，我们要不要先去床上，在浴室门口有点奇怪？”
　　“行，都依着你。”练柏说。
　　或许是易感期的缘故，练柏轻松地抱起Omega，放到床上，勾了勾唇，“你想怎么玩？”
　　宁芫阑心脏跳得厉害，赶忙制止：“再等等？”
　　“等什么？”练柏坐到Omega的脚踝上，两人四目相对，莞尔道，“那给你几分钟准备。”
　　宁芫阑：“……”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速战速决。
　　看到宁芫阑沉默，练柏也不着急标记，而是双手环住Omega的腰部，吻着脖颈及腺体四周。
　　“你以前不是——”宁芫阑停顿片刻，疑惑道，“不是特意避开易感期才回来，怎么会？”
　　练柏轻抚他的发尾，嗓音低沉：“你怎么确信我是特意避开，怎么不说这三年你甩脸色给谁看，我一回去，你就砰的把房门锁上，要么再来一句‘你什么时候走’，我能说什么？”
　　“我……”宁芫阑突然语塞，练柏这样说也并非毫无道理，他只是觉得练柏回家是出于父母的命令，长期分居也不是事。
　　宁芫阑转身对上他的眼睛：“所以你回来有碰到易感期？”
　　“去年六月，你说有部电影需要试镜。”练柏说，“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宁芫阑怔了怔：“啊，有这回事吗？”
　　练柏顾不上他的表情，继续说：“当时只是想让你给我买几支抑制剂，我不好出去，结果等你回来就是我走的那天，你难道不是故意避开我？”
　　宁芫阑：“……”
　　这就翻起旧账了。
　　“那后来，你是如何度过的？”宁芫阑声音极小，刚想到最可能发生的事，就被Alpha打断——
　　练柏目光冷漠：“让靳明延给我送过来，他嘲讽我说有老婆跟没有一样，这玩意还得喊他送。”
　　“那我现在去给你买几支抑制剂？”宁芫阑刚要站起身，胳膊上的力道把他拉回床上。
　　练柏情绪激动：“往哪里跑，有你就够了还要什么抑制剂。”
　　“我……”宁芫阑喉咙哽咽，“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练柏按住他的肩膀，坚定道：“你只要静静坐着，别乱动，充当是我的人体抑制剂。”
　　宁芫阑：“……”
　　腺体上传来刺激感，宁芫阑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察觉到另一种信息素进入到体内。
　　有了前三次的标记下，这次的标记信息素接收程度很快，更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契合度很高。
　　红茶味信息素弥漫在空中，宁芫阑背对着Alpha，仍然能感受到体内出现的异样。
　　“你还好吗？”他浑身没法动弹，不知道练柏在易感期时的其他反应。
　　几分钟过去，练柏缓缓松开他，用手背擦拭嘴角，而后看着桌上的那盒东西。
　　Alpha走到桌前，撕开塑封膜，把它扔到床上。
　　“知道是什么吗？”练柏说，“叫你买你还真的买？”
　　宁芫阑一把将被子盖在身上，蜷缩着身体：“不是你说的口香糖。”
　　“对，口香糖。”练柏从盒子里取出一只，扔到他面前说，“人体抑制剂的使命还没结束。”
　　宁芫阑抬眸看他：“终身标记吗？”
　　“不是。”练柏爬到床上，似笑非笑，“前提是你愿意。”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赶上团圆饭了吗？●)o(●


第38章 嗯
　　AO终身标记主要分成两个步骤，一是标记，二是成结。
　　标记有了，至于成结……此时Alpha手里正拿着阻碍成结的东西。
　　宁芫阑迷茫地看着他，回想起练柏刚刚问的，自己是否愿意，一旦愿意，就意味着今后他只有这一个Alpha，不再接受其他Alpha的信息素，也闻不到其他的味道，这个Alpha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但Alpha不同，他们可以标记多个Omega，即使是终身标记，却能察觉到其他Omega的信息素，同样可以标记其他人。
　　他坚守了二十二年的标记，现如今——
　　“那你戴吧。”宁芫阑咽了口唾沫，“我还没想好。”
　　练柏迟疑一瞬，颔首回道：“好。”
　　宁芫阑直愣愣地看着他拆开那个东西，他喉咙一哑：“你……”
　　“老婆。”练柏凑到他耳边，嗓音低沉道，“来吧。”
　　……
　　途中，宁芫阑面色红润，紧张地喃喃自语：“你……好讨厌。”
　　“放松。”练柏喘了口气，温柔地说，“别咬。”
　　……
　　简单擦拭后，宁芫阑双腿发软地趴在床上，看着Alpha在收拾地上的纸巾，连忙将被子盖过头顶。
　　“起床了。”练柏扯过被子，询问道，“中午想吃点什么？”
　　宁芫阑露出愤怒的表情：“不吃，饿死算了。”
　　“……”练柏实在想不通他生气的点，轻抚Omega的脑袋，“别气了，你刚才不是挺享受的，还会夹。”
　　“啪——”大腿发出响声，Omega猛地踹了他一脚。
　　宁芫阑语气冷冽：“你赶紧滚。”
　　“疼吗，过会就好了，比起终身标记这算轻的。”练柏吻着他额头，小声说，“因为终身标记，你会更疼。”
　　宁芫阑瞪了他一眼，不再吭声。
　　练柏不打算逗下去，拿起手机点外卖，又看了看躺在身旁的Omega：“回家吗？”
　　宁芫阑指尖一顿，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你做饭？”
　　“行。”练柏说，“赶紧收拾，然后去超市买菜。”
　　宁芫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手里只提着一袋换洗衣物，目光看向Alpha，此刻正在整理地上的束缚绳和止咬器。
　　他没敢靠近，早段时间就听谷映嘉说Alpha在易感期时的控制欲极为强烈，练柏要是反手绑了他，重新标记或……他肯定扛不住。
　　桌面的溶液被扔进垃圾桶，类似口香糖的包装则装进箱子里，连同束缚绳也被带走。
　　“走了。”练柏一手抱着快递箱子，另一手拿起身份证和房卡，“中午想吃什么，或者去你家蹭饭。”
　　周年庆地点与父母家、姜颐公司都很近，但距离他们家有点远。
　　宁芫阑摇了摇头：“算了，我怕没做多少饭，全让我俩吃了，姜颐饿着肚子打来电话训斥。”
　　没记错的话，公司楼下有个食堂，姜颐很少去吃，每到饭点，父亲都会提着饭盒送到公司前台，起初前台Omega不懂，把饭盒一扔，姜颐当即将人解雇，随后人事部开会三天，再见到父亲都强颜欢笑。
　　经过那次后，宁芫阑也不需要来访登记等待传话，直接前去办公室。
　　临近饭点，商场里人不多，宁芫阑戴着口罩跟在练柏身后，或许是标记后的缘故，他总能嗅到Alpha身上浓厚的味道。
　　“吃完饭你要回去吗？”Omega突然发问。
　　练柏如实地说：“在考虑，爸能应付得过来。”
　　宁芫阑：“哦。”
　　“你想我回去吗？”练柏仔细挑选青菜，随口说，“想的话我就走了，过后再来接你。”
　　宁芫阑先是点头，再是摇头，最终说了句：“那你留下来吧。”
　　闻言，练柏无奈地勾了下唇，回道：“嗯。”
　　练柏推着购物车排队结帐，顺手从货架上拿了十支Alpha抑制剂，商量着开口：“这几天分房睡。”
　　“啊？”宁芫阑惊讶地说，“不需要我了吗？”
　　练柏没有正面作答，走到收银台掏出手机付款，等待收银员装进袋子里。
　　路上，车载音乐在播放歌曲，虽然练柏身处易感期，但驾驶过程还算平衡，转头看着副驾驶的Omega，双手落在屏幕上。
　　宁芫阑丝毫没有察觉Alpha的动向，生气地敲字——
　　［阑阑：他的易感期到了，说要和我分房睡！］
　　［阑阑：Alpha都是大坏蛋，吃完了翻脸不认人，好烦，你说我现在提离婚有用吗，趁现在还没终身标记，幸好我开明，问我愿不愿意，我说没想好，万一终身标记了，我现在就该后悔哭了。］
　　［谷映嘉：？？？］
　　［谷映嘉：什么？信息量有点大，等我先捋捋。］
　　［谷映嘉：他问你要终身标记？］
　　［阑阑：对，他让我买了口香糖的包装，撕开后扔在我面前，问我愿不愿意。］
　　［谷映嘉：口香糖？］
　　［阑阑：收银台旁边的那个，长得像口香糖。］
　　［谷映嘉：T，继续说，然后你俩？］
　　［阑阑：我腿有点酸，完全不想动，你说Alpha是不是都喜欢娇气一点的？］
　　［谷映嘉：我问问靳明延，他应该知道。］
　　［阑阑：他在你那里？不对，你不是住宿舍吗？］
　　［谷映嘉：我搬出来啦，靳明延说他被他爸撵出来了，卡被冻结没地方去，于是用迈巴赫抵房租，所以就搬过来了，放心，他说不喜欢我这款，我也不喜欢他，就这么友好的相处了。］
　　宁芫阑盯着屏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最终回了句：不麻烦，我专业对口。
　　过了两小时，车子驶入小区停车场，宁芫阑关闭手机，双眼直视着Alpha。
　　练柏停好车去拿换洗的衣服，当他关闭后备箱时，发现Omega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语气生硬道：“下车，到家了。”
　　“我……”宁芫阑握住双拳，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委屈地说，“双腿疼得起不来了。”
　　要是从旅馆出来Omega就摆出这副样子，他也许会信，购物时就像没事人似的跟着走，车内表情由生气变成喜悦，再到最后的哭泣。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练柏蹲在地上，伸手揉了揉Omega的小腿，“给我看看哪里肿了。”
　　宁芫阑用纸巾擦拭眼泪，抢过Alpha手里的东西：“不去医院，我帮你拿着箱子，你抱我上去吧。”
　　练柏：“……”
　　装得还挺像。
　　宁芫阑的身高在标准范围，178cm，不过身形偏瘦，抱起来很轻松。
　　练柏不是第一次抱他，但意识完全清醒时，是第一次。Omega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锁骨位置，张开嘴咬了一口。
　　身处易感期，他哪能忍受这种刺激，身体僵硬，胳膊突然无力，此时Omega慌张地抓着衣领：“怎么了，我是不是很重。”
　　“不会，能承受。”练柏走到电梯口，提醒他，“按楼层。”
　　宁芫阑“哦”了一声，照做了。
　　练柏将Omega放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叮嘱道：“你先休息一下，有事就喊我。”
　　“好的。”宁芫阑看他走进厨房，掏出手机继续跟谷映嘉聊天。
　　［谷映嘉：什么专业对口？］
　　［阑阑：我装病，让他把我抱回家，真做到了，现在在厨房里给我做好吃的。］
　　［谷映嘉：靠，你俩这关系真好。］
　　［谷映嘉：靳明延点了外卖，问我吃不吃，我瞥了一眼，牛肉丸汤，还都是面粉做的，不正宗。］
　　［阑阑：关系不知道怎么形容，比结婚时候要好。］
　　［谷映嘉：说得我都羡慕死了，你说我能不能去民政局门口守着，看看哪个Alpha合适，来个闪婚？］
　　［阑阑：……别冲动。］
　　午饭没在餐桌前，练柏端着碗筷来到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饭。
　　“你吃完还是回公司吧。”宁芫阑犹豫地说，“我不留你了。”
　　练柏一时没搞懂Omega转变的态度，忙道，“跟爸说了等元旦再回，陪你过个跨年，妈叫我给你买几身新衣服。”
　　“我有衣服穿。”宁芫阑放下碗筷，解开围巾，把防咬项圈套在脖子上，“你回去吧，项圈只录了你的指纹，我很安全。”
　　练柏眉梢轻挑，抬手想要触碰项圈，被Omega侧身躲开。
　　宁芫阑故作艰难地走去房间，冷淡道：“午安，我午睡了。”
　　练柏：“……”
　　宁芫阑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坐起身听着门外的动静，练柏先将电视关掉，再去厨房洗碗，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去了。
　　“砰——”
　　房门被推开，练柏手里拖着行李箱。
　　不等Alpha说话，他立即道：“你走吧，不用特意向我报备。”
　　“谁说要走。”练柏把门反锁，将行李箱推到衣柜前面，“我的房间长时间没住，灰尘太多，只能住你这了。”
　　宁芫阑漠不关心：“不是说分房睡，你可以找个清洁阿姨帮你打算。”
　　话音刚落，练柏坐在床边，手指落在Omega的项圈上，缓缓道：“我说分房睡的意思是，易感期我怕控制不住，对你不好。”
　　“啊？”宁芫阑的脸上充满了震惊。
　　练柏又说：“既然你想来，那咱们继续？”
　　说罢，Alpha将那盒东西倒在床上，从容道，“一共12只，分三天，一天4只，早上用掉1只，今天任务还差3只。”
　　宁芫阑：“？？？”


第39章 跨年夜前夕
　　虽说是一天用掉4只，但到了夜晚，宁芫阑悄悄地将剩下的2只拿去灌水，被Alpha发现时，他满脸无辜地说：“这只用掉了，今天结束啦。”
　　练柏沉默不语，从晚上八点半忍耐到十一点五十九分，直到指针跳转至十二点，他将新的1只扔给宁芫阑，“到点了，给我戴上。”
　　Omega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小声说：“你怎么这样啊。”
　　“我哪样。”练柏吻着他锁骨，耳边道：“乖，咱们继续。”
　　……
　　数小时之后，练柏身上的信息素淡了许多，倒是宁芫阑还留有他的味道，腺体的咬痕清晰可见。
　　他坐在窗前点了根香烟，已经很久没有放纵过了，如今有了宁芫阑，变得很不一样。
　　12月30日，练柏的易感期彻底结束，他接到了靳明延发来的消息，不久前两人发生争执，一直没有联系过，这条消息似乎带有和解的意思。
　　只见定位显示为‘明月休闲会所’，他毅然回绝。
　　［靳明延：呸，什么会所，我在三楼解压馆，怎么给我整会所来了。］
　　［靳明延：最近压力大，就过来解解压。］
　　［练：嗯。］
　　［靳明延：还在生气？］
　　［练：半个钟到。］
　　不出靳明延所说，牌子上写着会所，实际一楼是餐饮，二楼是酒店，三楼是解压馆及棋牌室，四五楼则是私人影院。
　　练柏一进门，就看见靳明延在佩戴拳套，突然朝他脸上挥去，练柏连忙闪躲，木着脸看着面前的人。
　　“反应还挺快。”靳明延摘下手套，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缓缓开口，“我说你最近忙啥呢，上回路过你公司，没见到人。”
　　练柏如实说：“易感期在家。”
　　“哦。”靳明延不想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前些天姜悦不是周年庆，我爸叫我去公司磨炼，意思是从基层做起，我不同意，跟他吵了一架，他顺便夸赞你和姜颐，草，在他嘴里我一无是处。”
　　练柏见怪不怪地说：“正常，先跟各部门的人打好交道，一步步往上爬，否则‘太子’登基，无人服从。”
　　靳明延摆摆手，“不至于。”
　　见练柏没吱声，靳明延双手抱胸，倚在沙发上，生无可恋道：“好烦。”
　　“看开点，就比如姜颐，他的经商能力不算强，主要是实诚，没什么坏心眼。”练柏说，“当年姜悦资金链断裂，没人愿意帮，好起后纷纷来巴结，他是来者不拒的态度，能做起来也正常，周年庆邀请的那些合作商，表面上是赏了脸，遇到事情照样踢出去。”
　　“什么？”靳明延一惊，“还有这种事？”
　　练柏：“嗯哼？”
　　“所以他找你联姻的原因是这个？”靳明延说，“那我有理由反驳我爸了，姜颐都能搞垮公司，等我接管，亏损也是合理的。”
　　练柏：“……你还骄傲上了。”
　　这个话题靳明延倒是聊不下去，一口喝完茶水，又问，“明晚跨年夜，打算怎么过？”
　　练柏没有正面作答，反问：“你呢？”
　　“我在天空之境订好包厢，离地四米远，俯首望去，可以看见全城的景象，过了零点，将会有几十架无人机表演。”靳明延滔滔不绝说，“到时候气球和烟花绽放，迎接新的一年。”
　　练柏扯唇一笑：“挺美的，不过你定包厢是为了看夜景，倒不如直接租个直升机环绕一圈，近距离看不是更好，还能拍照发到朋友圈。”
　　“直升机，你有钱你去。”靳明延无语。
　　练柏想了想：“算了，宁芫阑应该不喜欢。”
　　Omega卡里应该有不少钱，只是存着没怎么花，每月勤俭持家，如果姜颐养不起了，他也能养。
　　“说下去，包厢里除了看夜景没了？”练柏问。
　　靳明延：“据说会请小提琴演奏家，在温馨的夜晚别有一番滋味。”
　　“罢了，听不懂的玩意。”练柏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再想想别的。”
　　靳明延打趣：“这么上心，有感情了？”
　　练柏微微颔首：“算是吧。”
　　他低头看了会手机，不知道宁芫阑睡醒没有。
　　-
　　另一边，传媒大学体育场，十五名男Alpha站成两排，他们的裤袋外侧分别贴有号码牌，等待叫号。
　　“阑阑，你喜欢哪个，他们的酒量绝对没问题。”谷映嘉心情愉悦，“信息素主要是草木系和水果，清新自然。”
　　宁芫阑粗略地扫了一眼，嘀咕道：“会不会有点夸张？”
　　“不夸张，去年和前年在KTV叫来的男模A不行，今年来感受男大A的魅力，只要有钱，这些都是小事。”谷映嘉捂着嘴低声说，“快过年了，手里没点钱怎么能行。”
　　宁芫阑看向他：“你喜欢哪个？”
　　“7、13。”
　　谷映嘉说着，号码牌里贴有这两个数字的Alpha立刻站出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嘴角长着一颗痣、妥妥的学霸型。另一个身穿运动衣，身高有190cm，仰头望去，脖子有些酸痛。
　　宁芫阑一脸惊奇：“你喜欢这种？”
　　“没接触过，有点好奇。”谷映嘉说，“明天把位置发给你俩，其余的等阑阑挑，如果累了就走，微信等领钱。”
　　——结果纹丝不动。
　　宁芫阑没好意思让人站太久，扯着谷映嘉的袖子说就要他找的那两个，实际他唱不了多少，肯定会被练柏催着回去。
　　现如今还是偷摸出来的，要知道他在这里挑A，练柏指不定冲过来斥责他。
　　“嘶。”宁芫阑扭了扭腰，这两天练柏没轻没重的做，身体都没恢复过来，就被谷映嘉喊出来了。
　　谷映嘉有些担忧：“怎么了，要紧吗？”
　　“没事。”宁芫阑解释说，“我要回去补觉了，没休息好。”
　　谷映嘉翻开小包寻找钥匙：“我送你回去，车子停在门口。”
　　“不麻烦。”宁芫阑挥了挥手，提醒道，“回去对暗号，我怕他会查手机。”
　　宁芫阑出门时练柏并不在家，他需要在练柏到家前回去，否则不好解释。
　　键盘上输入的字被全部删除，想了很久决定不打草惊蛇，打了辆车匆匆赶回。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练柏每隔十分钟发来一条消息，询问他睡醒没有。
　　宁芫阑边打哈欠边回复，表示还有点困。
　　［练：那你再睡会，来不及做饭了，晚上看看想吃什么，我打包回去给你。］
　　［阑阑：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练：？］
　　［练：和靳明延在解压馆，不信可以过来看。］
　　［阑阑：信了，你俩慢慢玩吧。］
　　［阑阑：我怕你把劲发泄在我身上。］
　　［练：好的，我现在回去，你先别睡，我没带钥匙。］
　　［阑阑：……］
　　他就不该多说。
　　练柏到家时间比宁芫阑晚半个小时，Omega先是把床铺弄乱，换上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开门。
　　Alpha手里提着几袋东西，有毛绒耳罩、手套和白色大衣。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路过商场随便买了点。”练柏说完，犬齿抵在Omega的腺体上，闻着味道有点奇怪。
　　宁芫阑没有察觉，兴奋地说：“谢谢，你买什么我都喜欢。”
　　趁Omega换衣服的时候，练柏拿起他手机上下滑动，刚要点进谷映嘉的对话框——
　　“老公。”宁芫阑在屋里喊了一声，“后面蝴蝶结系不上，你来帮我看看。”
　　练柏放下手机，起身前去。
　　Omega双手抓住腰带，背对着他：“衣长到裤腿，膝盖都看不见了。”
　　“没事。”练柏拿起腰带在背后系上蝴蝶结，说完搂着他的腰，试探性问道，“下午出门了？”
　　宁芫阑口吻迟疑：“啊？怎么这么问。”
　　“没有。”练柏说，“想看看你的手机。”
　　宁芫阑平静地说，“你看，看不懂不关我的事。”
　　练柏不明白他的话，既然说能看，就要看个究竟。
　　［谷映嘉：/小刀+？］
　　［阑阑：1］
　　［谷映嘉：1/菜刀/骆驼/铃铛］
　　［阑阑：/闹钟……？］
　　［谷映嘉：/交叉………］
　　［阑阑：1.1］
　　［谷映嘉：/巴掌/男孩/酒杯/OK？］
　　［阑阑：+…/鸽子？］
　　［谷映嘉：/比心/亲吻/玫瑰］
　　［阑阑：/夜晚/太阳/眼睛］
　　［谷映嘉：1］
　　……
　　练柏揉了揉太阳穴，继续上滑记录，全是一些表情和省略号，这什么情况。
　　“宁芫阑。”他扯着Omega的外套，一脸严肃，“给我翻译一下。”
　　宁芫阑无辜地看着他：“老公，你答应过看了我的手机，就不会问我的。”
　　“……”练柏语塞，截取照片发给自己的号，将手机还给Omega，“你先休息会，我去洗个澡。”
　　宁芫阑：“好的老公。”
　　浴室里，练柏将聊天界面发给靳明延，再将其分享至朋友圈——示意谁翻译出来有奖励，最后在好友里选择屏蔽父母和宁芫阑。
　　［靳明延：这什么鸟语，鬼看得懂。］
　　［靳明延：我帮你套路一下谷映嘉，估计这暗号只有他俩能懂。］
　　［靳明延：跨年夜想好了吗？］
　　［练：嗯。］
　　十分钟后，靳明延发来消息——
　　［靳明延：明晚九点，找了五个男A在酒吧喝酒。］
　　［练：？］
　　［靳明延：你欠我个人情。］
　　［练：下次还，我先捉奸。］
　　作者有话说
　　暗号翻译：
　　［谷映嘉：/小刀+？］到家了吗？
　　［阑阑：1］1表示同上，到家了。
　　［谷映嘉：1/菜刀/骆驼/铃铛］一切妥当。
　　［阑阑：/闹钟……？］六点？
　　［谷映嘉：/交叉………］no，九点。
　　［阑阑：1.1］1.1同上一点，九点多吧。
　　［谷映嘉：/巴掌/男孩/酒杯/OK？］五个男A，酒吧OK？
　　［阑阑：+…/鸽子？］加三个？
　　［谷映嘉：/比心/亲吻/玫瑰］对的，爱你么么哒。
　　［阑阑：/夜晚/太阳/眼睛］晚安，明天见。
　　［谷映嘉：1］同上。


第40章 那我挺荣幸的
　　随着太阳落山，宁芫阑原计划在练柏不备时悄悄出去，等零点前再迅速返回，正好赶上新年倒计时。而实际练柏则是坐在沙发上像木头人一样纹丝不动，不时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最终等到宁芫阑焦躁不安，双手握拳坐在一旁：“你跨年夜没个活动吗，比如找你兄弟去玩什么的。”
　　“不是说好陪你看跨年晚会，哪都不去。”练柏面色从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探性问，“你今晚有节目？”
　　宁芫阑莞尔：“我的咖位不足以有节目。”
　　“那就在家待着，外面人山人海大塞车，喇叭响个不停。”练柏拿起遥控器切换频道，“新闻联播快开始了，多关注社会问题。”
　　宁芫阑：“……”
　　不如微博热搜来得快。
　　既然计划行不通，宁芫阑无奈地掏出手机给谷映嘉发消息，手机还没捂热，便被Alpha抢了过去。
　　练柏早料到宁芫阑会怎么吐槽他，于是趁其不备地抢来，杜绝了删聊天的情况。
　　然而这部分内容，跟昨晚的没区别——
　　［阑阑：/男孩→/房子］
　　［谷映嘉：/捂嘴/生病/眼睛］
　　［阑阑：/交叉/夜晚/男孩/手机］
　　［阑阑：/闹钟/酒杯/再见］
　　［谷映嘉：/OK］
　　……
　　练柏扭头看向他，不禁问道：“你俩会打中文吗？”
　　“啊？”宁芫阑无辜地说，“我和嘉嘉一直是这样的，看不懂是你的问题。”
　　练柏静默了一会，在对话框里输入两个微笑，没多久对方有了回应。
　　［谷映嘉：/玫瑰/再见/再见］
　　“什么意思？”练柏又问，“送你朵花，然后跟你说拜拜？”
　　宁芫阑深吸一口气，“他的意思是知道是你，不方便说话。”
　　练柏：“……”
　　他将手机还给宁芫阑，语调生硬：“我要看你打字，聊完你可以出去了。”
　　“真的？”宁芫阑茫然一瞬，怀疑练柏是不是知道什么，缓缓说，“无非是今晚准备怎么过，毕竟这三年你都不在，我俩已经习惯流程了。”
　　练柏神情凝重，问出了声：“几点回来？”
　　“十一点。”宁芫阑生怕他不信，正经地说，“回来你还是我老公，没有别人。”
　　练柏点头：“那你走吧。”
　　Omega走后，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新闻联播声。
　　练柏关掉电视，拿起手机询问情况，他不清楚靳明延是怎么混到谷映嘉家里，但能提供线索，就挺不错。
　　很快，靳明延给他回了条语音，简洁明了的三个字：刚出门。
　　练柏秒回收到，表示宁芫阑也刚出门，可惜那堆表情符号他看不懂，Omega也不愿意说。
　　今晚的卡座包厢全部爆满，没有预约完全进不去，宁芫阑在门口等了一会谷映嘉才进去，那几个Alpha也在来的路上。
　　酒吧灯光炫彩，音响在切换歌曲时，宁芫阑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吧台前，但见那个身影格外眼熟。
　　他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肩膀。
　　Alpha回过头，眼神中充满诧异，先观察周围的情况，随即拉着Omega往另一边走。
　　“不用担心，我糊没人认得出来。”宁芫阑声音极小，抬起头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Alpha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犹豫着开口：“不知道去哪，这家店评分高，我就寻思过来看看。”
　　“哦，你慢慢看，我先——”宁芫阑说着就要转身，却被Alpha打断，言简意赅道：“现在谈恋爱了？”
　　“没有。”宁芫阑紧盯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不过我有老公，他的信息素很好闻。”
　　Alpha抽了抽嘴角：“还是忘不了这个？”
　　“是啊。”宁芫阑干脆回应。
　　斜对面，靳明延偷摸出来和练柏会面后不慎遇到谷映嘉，奈何不见宁芫阑的人影，谁料刚一回头就看见他被Alpha拽到这边，当即尾随而至。
　　——宁芫阑的声音不大，但距离较近能听见一点。
　　“这谁？”靳明延先说，“你们喝酒不去包厢，跑来这闲聊？”
　　谷映嘉：“草，喝酒的A没到，阑阑没挑，没想到他另外约了别人。”
　　“等等。”靳明延转身看着练柏，脸色黑了一圈，他在“你老婆和别的A在聊天”和“你老婆终于承认已婚”之间思考先说哪句时，对方再次发问——
　　“他信息素什么味道？”
　　宁芫阑动了动唇，反问：“这很重要吗？”
　　“重要。”Alpha又重复一遍，“对我来说很重要。”
　　宁芫阑抬手撕开抑制贴，除自身的茉莉花味，腺体内还散发出另一种红茶味。
　　Alpha面色凝重地锤击胸膛，有些难以接受：“你给出标记了？”
　　“没错。”宁芫阑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宁芫阑说着径直转身，无意间看到躲在墙角的三人，更想不到练柏也在这里。
　　“嫂子。”靳明延挠了挠头，似笑非笑地开口，“真巧，想不到在这碰到你。”
　　“好巧。”宁芫阑淡然一笑，看着练柏道：“老公看完戏后，对我的回答满意吗？”
　　“我没有跟踪你。”练柏解释说，“只是跟靳明延出来喝酒，你朋友说要来找你。”
　　话音刚落，谷映嘉意识到气氛不对劲，赶紧插上话：“先去包厢，陪酒的Alpha要到了。”
　　包厢里分成两个部分，一边是谷映嘉在和五个Alpha摇骰子，靳明延则在旁边倒酒，另一边是宁芫阑和练柏坐在沙发上，两人全程无交谈。
　　练柏心烦意乱，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没聊过几句，宁芫阑竟然在那个Alpha面前撕下抑制贴，暴露自己的气味。
　　“他是谁？”练柏心情不悦，在烦躁之中问出了声，“信息素和标记是什么意思？”
　　宁芫阑舔了舔杯子，喝了口酒：“前任，信息素不好闻，我没同意标记。”
　　见练柏没说话，他继续补充：“不信你可以问姜颐，他也知道。”
　　“你喜欢什么味道？”练柏竖起耳朵，等着下一个答案。
　　宁芫阑轻飘飘说：“你觉得呢？”
　　练柏之所以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是因为在他眼里不过是契合度高，落下标记后两人相处方式开始慢慢改变。
　　如今他才明白宁芫阑很在意信息素味道，何况是在前任面前大方承认已婚和标记。
　　记忆再次回溯签约仪式后回酒店，宴会结束后、发情期来临，宁芫阑总会提到这句——“你信息素好香。”
　　……
　　“我的？”练柏说，“那我挺荣幸的。”
　　宁芫阑怔怔地与他对视：“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我和谷映嘉出来喝酒，你追出来这件事？”
　　“没想要束缚你。”练柏端起酒杯喝下，“三年的婚姻生活过于草率，我希望在你有了已婚的意识后，能够让你满意。”
　　宁芫阑没想到练柏会说这个，这三年的跨年，许下多少新年愿望，从未有过他。
　　接着大年初一，两人更是像执行任务的回去探望父母，坐在窗前看烟花，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双方各自给彼此发了红包，然后回到卧室，房门锁上，两人形同陌路，谁也不愿开口。
　　一年又一年，循环放映，直到今年才有了进展。
　　当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五分时，谷映嘉扔掉酒瓶，拉着宁芫阑的手往外跑。
　　街道上人潮汹涌，大家都在期待新年钟声的到来，宁芫阑回眸一看，练柏也跟过来了。
　　欢呼声响起，练柏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询问，“今年的愿望实现了吗？”
　　宁芫阑愣怔良久，听见Alpha又说了一句：“没实现的话，你再许一次，我明年帮你实现。”
　　“我……”Omega的嗓音沙哑，人群的欢呼盖过他的声音。
　　倒计时，五、四、三……
　　“叮咚——”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Omega的唇被堵住了。
　　练柏搂着他的腰，温柔一吻。
　　在松开前嘴里说着他曾经问过的那个问题。
　　“我爱你。”练柏很认真地说，“宁芫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今后我们好好走下去。”
　　宁芫阑站在原地不动，直到谷映嘉在前面喊他才稍微缓过神。
　　钟声停了，街上的人渐渐散去，谷映嘉抱住他的胳膊肘，迷迷糊糊道：“阑阑刚在想什么？”
　　“没有。”宁芫阑说，“婚姻发生了变化，挺神奇的。”
　　谷映嘉抿着唇角，抱得更紧：“终于把你嫁出去了，希望你别有了老公忘了我。”
　　“不会。”宁芫阑安慰他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喝了酒加上附近酒店爆满的缘故，只好找来代驾，宁芫阑闭上眼躺在后座椅上，伸腿朝Alpha的裤腿踹去，这感觉像是回国的那一晚，练柏凑巧在酒吧偶遇，回去时Omega把他裤腿踢得满是鞋印。
　　第二天醒来，Omega懵懂地问了句：“你有点眼熟？”
　　想到这里，练柏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发现Omega在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
　　［阑阑：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暗号翻译：
　　［阑阑：/男孩→/房子］我老公在家。
　　［谷映嘉：/捂嘴/生病/眼睛］无语，你就说我生病出来看我。
　　［阑阑：/交叉/夜晚/男孩/手机］不行，他昨晚看了我的手机。
　　［阑阑：/闹钟/酒杯/再见］你去吧我出不去。
　　［谷映嘉：/OK］好的。


第41章 Alpha名字是练柏
　　元旦刚过，练柏就回公司处理事物了，宁芫阑则在彩排年会节目。
　　小品结束，中途休息时练柏发给他几张珠宝设计图，其中就包括戒指。
　　三年前，宣誓时的戒指比他无名指整整大了一寸，他没法戴，练柏表示会重新补上一枚，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由于款式繁多，宁芫阑在选择上更加犹豫，最终回了句“你决定就好”。半秒后，练柏给他发了语音，他事先转文字——“想你了，等我忙完这几天。”
　　Alpha太粘人了，一天能发好几遍。
　　宁芫阑在下半年没有行程，整个十二月都在休假。
　　经纪人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看他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忍不住开口：“行了，你这幅模样跟捡了几百万似的。”
　　“几百万算得了什么。”宁芫阑放下手机说，“我老公有钱，夫妻共同财产，有一半算我的。”
　　经纪人“切”了一声，凉飕飕道：“明年有部悬疑剧，还没开拍就已经爆火，我争取帮你谈个角色。”
　　“警戒2·暗黑集训营？”宁芫阑思索半秒，“据说布置场地，服饰和道具都要大笔资金，片酬怎么算？”
　　经纪人清了清嗓子：“除主演外，其他演员需要在上映后根据收视率才能获得片酬。”
　　“钱不钱无所谓，实在不行我也尝试带薪进组？”宁芫阑说，“当红小O都是这般操作。”
　　经纪人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定下的主演是谁吗？”
　　“谁？”宁芫阑问道。
　　经纪人：“阮昭，带资是不可能的，我怕他会把你骂得怀疑人生，不过你饰演‘被害人’的话，和他没有对手戏，因为他是幕后大BOSS。”
　　“考虑考虑。”宁芫阑点开手机，商量着说，“或者去尝试青春偶像剧和都市情感，我可以学习。”
　　经纪人：“……我去谈‘被害人’吧。”
　　-
　　1月6日下午，年度大会正式开始，公司的全体艺人齐聚一堂，宁芫阑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词条，在答谢赞助商名单中多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是“练氏集团”，另一个是“姜悦集团”。
　　“你老公生怕你收益太差被辞退，到时没公司要，所以主动谈合作，年后代言方面不愁了。”经纪人似笑非笑说，“你哥以为你老公不为所动，亲自上阵，亏损都是自家的利益。”
　　宁芫阑露出无奈的表情：“毕竟是‘死了的老公’和‘不靠谱的哥’，我就继续糊吧。”
　　“别气垒。”经纪人拍着他的肩，“日子还很漫长，慢慢来吧。”
　　年会闭幕后，宁芫阑手持奖金和年货，拍了照分别发给练柏和姜颐，表示：投资准备打水漂咯。
　　最先回复的是姜颐——
　　［姜颐：没事，当年练柏娶你给了不少礼金，这点钱还是能承受。］
　　［阑阑：你还是人吗，怎么不见你给我？］
　　［姜颐：每月给你十万生活费还不够？这三年细算下来有百来万吧？］
　　［阑阑：谢谢哥哥，我坑老公去了。］
　　另一条，练柏没有正面回复，而是：在十字路口，出来接你回家。
　　宁芫阑先是跟经纪人寒暄一番，接着飞快地跑出去，提着年货和礼金坐在副驾驶上。
　　“一星期没见，没有话要说？”练柏看着Omega在拆礼盒，随口一问。
　　宁芫阑一惊，缓缓说：“我年收入中等偏下，当心你赞助的钱全赔了。”
　　“没事，赔了我再赚。”练柏勾了勾唇，“年后补办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大剧院，海边还是草原？”
　　宁芫阑指尖微顿，转过头看他：“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还有两个月时间。”练柏说着，伸手从后座椅上拿出一个精品盒，递给他道，“新年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宁芫阑撕开包装，看着晶莹透亮的项链说：“谢谢，三年来第一次收到礼物，有点意外。”
　　练柏顿了顿：“欠下的以后再补。”
　　到家时间是晚上七点，宁芫阑手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年货进门，练柏母亲高兴接过，示意他们先去坐着，等会就开饭。
　　宁芫阑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练景溥在沙发上看电视，礼貌地开口：“爸，我和练柏回来了。”
　　他和练柏父亲没有话题聊，回想上次视频的尴尬，见面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练景溥先是扫了眼练柏，再点头回应：“回来就好，姜悦莹有没有交代？”
　　宁芫阑想了想，干脆道，“有空见一面，吃顿饭。”
　　“行。”练景溥说，“年后找个时间聚聚。”
　　晚饭过后，宁芫阑站在阳台上吹风，距离春节还有一周，外面的小孩子玩起了摔炮。
　　他看得有些入神，以至于裤兜的手机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佩哥，怎么了？”
　　经纪人语气急迫：“年底的记者比狗仔还忙着冲业绩，你上车的视频被拍了，接着营销号爆出一个月前的拍卖会，你坐在姜颐和练柏中间。另外上周在姜悦集团周年庆现场，你和姜颐搭话，再结合这次，成功给你送上热搜。”
　　“？”宁芫阑有些惊愕，“话题是什么？”
　　经纪人：“#男性Omega三字演员被金主包养#，差点就把你名字写出来了。”
　　宁芫阑：“……”
　　这都是什么事。
　　挂断电话，宁芫阑打开微博，当前挂在文娱榜第一，紧随着第二、第三是包养与恋情。
　　营销号大V给他凑了九宫格，前两张是拍卖会的侧脸图，三四张是周年庆他劝姜颐别喝太多，姜颐抬手拍着他肩膀，五六张是公司年会，两家企业分别在答谢名单中，七和八是他上练柏的车，两人拍得很清楚，最后一张是练柏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最先沦陷的是他的微博，底下纷纷刷屏——宁芫阑凭实力引诱两个Alpha大佬。
　　姜悦集团官博的粉丝量迅速上涨，尤其是周年庆的帖子被众多网友评论，仔细一看，宁芫阑也确实在照片里。
　　【好小众的词，宁芫阑真有本事勾搭上两位金主，还都舍得给他花钱。】
　　【只有我发现姜颐和练柏同年？都是差五岁/挑眉】
　　【笑死，狗仔放假轮到记者出来干活了，宁芫阑成为本年度最后一个大瓜，上次他和谁来着？】
　　【宁芫阑不是结婚了？】
　　【谁说二婚就不能追求幸福？阑阑有自由的选择权。】
　　【哪来的脑残粉滚出去，这算哪门子幸福？练柏手里戴着戒指，怎么不说是婚外情？】
　　……
　　离谱，却又很合理。
　　宁芫阑无语地给经纪人发消息，答案无非就两种，一种是直接澄清，另一种是强行把热搜压下去，他不是流量明星，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键盘上的字敲到一半，不料姜颐更新了微博，仅有三张图片。
　　第一张图，姜颐的户口本照片，上边有红色印章写着：宁芫阑户口已迁出。
　　第二张图，宁芫阑在幼稚园被一个小男孩揍哭，姜颐上去踹了几脚，抓拍技术也是一流。
　　第三张图，姜颐给宁芫阑的转账记录，上方标注：我给我弟花钱有什么不对，他要公司都能给。
　　……
　　不过五分钟，热搜再次飙升，原第二的金主话题直接变成亲兄弟。
　　随即热评第一为：练柏和宁芫阑疑似恋情？那枚戒指是什么意思？
　　宁芫阑刚要回复，上方再次弹出——练柏转发了热评第一的帖子：【不是恋情，戒指很早之前买的。】
　　【？？？】
　　【我说大哥，你这戒指每次热搜都有。】
　　【如果没记错，当初原优蔓的恋情瓜也是这枚戒指，戴着玩的吗？】
　　【好乱，吃瓜都吃不明白，到底有没有人总结啊。】
　　【姜颐和宁芫阑是亲兄弟，姜颐和练柏是合作伙伴，宁芫阑……？】
　　【靠，阑阑怎么还不上线！】
　　“老婆。”练柏走到阳台，淡笑道，“粉丝都在喊你回应呢，怎么解释？”
　　宁芫阑挠了挠脸颊：“我有点迷茫。”
　　“迷茫什么？”练柏问。
　　“我凭实力勾搭上这两位金主，成功的让他们为我砸钱。”宁芫阑上下滑动帖子，沾沾自喜道，“粉丝涨了好多。”
　　练柏：“……”
　　他有点小看Omega了，风口浪尖时刻竟然不受影响。
　　练柏抚摸着Omega的脑袋，实际在话题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在联系公关撤了，没想到姜颐会公开关系，大舅哥作了表态，自己不得不跟着转发解释。
　　婚后各玩各的，这枚戒指戴了三年，但宁芫阑从未戴过，原因是他买大了，新的还在制作。
　　宁芫阑在微博承认过已婚，照片被打马赛克，当评论纷纷猜测对象是谁时，他直接扔出王炸——老公死了。
　　练柏舒了口气，点开好友列表：“我去联系撤热搜，你别有压力，言论过去就没事了。”
　　“不用。”宁芫阑翻开相册，寻找三年前的那张照片，跟经纪人说明情况后，回到微博。
　　他深吸一口气，点进综艺结束的澄清帖子，选择转发——
　　【宁芫阑：不存在包养关系，合法的。[图片]//@宁芫阑：关于我在追求潭珺朝的不实言论，做个简要说明：本人已婚，请勿cy。[图片]】
　　正是结婚证原图，清楚地看见：Alpha名字是练柏。
　　下方评论——
　　【不是，阑阑你？】
　　【啊啊啊啊啊，阑阑真是已婚！】
　　【练柏说不是恋情的意思，是他们都结婚了，还扯什么恋情！】
　　【所以热搜的恋情和包养都不存在？实际是老公和亲哥？】
　　【营销号出来说话，趁律师函没出来。】
　　【不是说老公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
　　评论刷得飞快，只见宁芫阑在那条评论下回复：老公诈尸了。
　　——随后的几分钟，文娱热搜第一为#练柏 宁芫阑已婚#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


第42章 完结章
　　三月底，宁芫阑成功进入《警戒2·暗黑集训营》剧组，而在此之前的几周，经纪人为他准备了护肘和护膝，生怕祖宗受到伤害。
　　最开始是互相对台词，演员需要对角色有初步了解，宁芫阑原饰演的“被害人”遭到拒绝，导演要他尝试饰演内奸，两边告密，并向警方提供错误信息。
　　暗黑集训营主要培养反社会人格，借助他们的人格障碍在繁华街道制造暴乱，处处是陷阱与阴谋，以达到目的和利益。
　　案件审理期间，宁芫阑作为嫌疑人，一方面不能露出破绽，另一方面在警方的追问下将矛头指向其他同事，让其信服。
　　之后的搏斗中，他既是内奸又是反卧底，需要协助警方端掉集训营窝点、引出幕后大BOSS。
　　直到一层层线索被揭开，宁芫阑身份败露，在与幕后BOSS对峙时不慎遭遇袭击，警方出手相助，回到警局被告知停职。
　　宁芫阑不甘心，三番五次试图逃跑终无功返回，直至最后一起谋杀案，他强烈请求复职，最终为救同伴牺牲，暗黑集训营彻底毁灭。
　　在官方发出的花絮中，宁芫阑手持枪弹瞄准不远处坐着的幕后BOSS，BOSS看不清面貌，只能凭借声音猜测。
　　宝座上的人左手持木棒，右手夹着香烟，身旁两侧各有三名保镖，片刻后身体挺直，两眼平视正前方，挑衅道：“开枪试试。”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宁芫阑声音有些激动，“有多少普通的老百姓惨遭杀害，多少人在集训营里挣扎，他们无法分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苦苦寻找前进的道路。”
　　闻言，宝座上的人吐出一口烟，冷笑一声：“你试问他们在集训营里过得好吗，因为这才是属于他们生活的地方，外面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就是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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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絮一出，弹幕疯狂刷屏，原本担心宁芫阑能否接住这个角色，呈现效果格外好。
　　【我哭了，在我有生之年阑阑竟然能接到这种戏。】
　　【阑阑台词功底挺不错的，这么长的一段话居然是脱稿，这只是花絮，还不是正片，啊啊啊期待正片！】
　　【我很好奇宁芫阑被骂了多少次才有这种效果，幕后BOSS是阮昭，出场果然厉害，前一个演内奸的知道对方是阮昭，已经跑得没影了，不然哪里有他的机会。】
　　【所以导演选角阮昭是有参与的？】
　　【阑阑被欺负的话在微博发个句号，虽然没用，但是能凑个热闹，违约金不便宜。】
　　练氏集团，办公室。
　　“我说这段视频来来回回都看了好几遍，嫂子年初的第一部戏，实在想就去片场看看呗。”靳明延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光听着声音都快背下台词了。
　　练柏敲下暂停键，点燃香烟：“你不懂，这几年他没正儿八经地接过戏，姜颐还问要不要投资，看他想演什么，亏不亏无所谓，他开心就好。”
　　“你俩给这部戏投了多少？”靳明延好奇道。
　　练柏坦诚地回答：“没，对方是阮昭，投资和塞人不现实，前不久参加酒会，我跟他爸见过一面，他性子挺烈的，起初进娱乐圈家里都不同意，差点断绝关系，最后得到他爷爷的支持，这才缓和过来。”
　　“这你都知道？”靳明延惊愕不已，“嫂子在片场不会被欺负吧？”
　　练柏摇头道：“被欺负就哭诉来了，三天两头给我发盒饭照片，看样子过得不错。”
　　“所以什么时候办婚礼？”靳明延扯了扯领带，“作为伴郎，我到时得打扮好看一点。”
　　练柏吸了口烟，婉拒道：“谁说你是伴郎了，有本事你……你和那位关系咋样，混进人家里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最近在忙毕业论文和实习简历，我说找不到去我公司，虽然我被我爸赶出来，但血缘关系没法断，我查过了，我爸除我妈以外没有第二个，私生子什么的都不存在。”
　　练柏：“……”
　　想得倒是挺全面。
　　片场休息时，宁芫阑坐在树荫下举着稿子记台词，经纪人拿了瓶冰镇饮料过来，拧开递到他面前。
　　“谢谢佩哥。”Omega接过后喝了一口，再望向坐在长椅的Alpha，不禁抖了抖身子。
　　经纪人将他挡住脸颊的发丝挽到耳后，愉悦道：“对戏感觉怎么样？”
　　宁芫阑叹息：“有点恐怖。”
　　说恐怖只是在对台词时，阮昭一看他，宁芫阑立刻用稿子挡着自己的脸，等阮昭低头，他才微微抬起头。
　　终于在Alpha发现的时候，沉声道：“你见不得光？”
　　“什么？”宁芫阑稍微愣了一下，回想起刚刚的行为，急忙解释：“不是。”
　　阮昭微微颔首，说：“来过一遍台词。”
　　……
　　接着是花絮录制前，他持枪对准阮昭，阮昭上前一步，他就往后退，满脸写着：你不要过来啊。
　　“跑什么？”阮昭有些不耐烦，克制住音量，“你能不能演，不能演我换人。”
　　宁芫阑深吸一口气：“能，他们说你很恐怖，我先控制一下，尽量不去看你。”
　　阮昭眉头紧锁：“谁？”
　　“很多，你的风评……”宁芫阑紧紧握住稿子，当导演跑来询问情况的时候，阮昭抬起手厉声道，“让他试，不行再说。”
　　好在录制期间，阮昭的脸被挡住了，宁芫阑只顾着对方是反派大佬，不去想对方是谁，终于过了这段。
　　尽管大获好评，他难免还是会害怕。
　　-
　　四月中旬，婚礼的地点定在礼堂，仅邀请了亲朋好友和几位新闻记者。因为人太多，宁芫阑浑身不自在，只希望能简单一点。
　　婚礼前两天，宁芫阑捧着结婚证翻了又翻，忍不住发问：“我们要不要先办离婚手续，然后再复婚领个结婚证，不然都过去三年了。”
　　“你觉得时间有点长？”练柏眉梢微挑。
　　宁芫阑把结婚证扔到他面前，双手叉腰，回忆起三年前从民政局出来时Alpha说的话：“婚前协议你也清楚，不用焦虑，我们各过各的——”
　　“啪。”说到一半，Alpha走上前吻住他的唇，宁芫阑一掌拍到他肩上，松开后道，“你干嘛啊。”
　　练柏似笑非笑：“还想玩？”
　　“不玩了。”宁芫阑声音极小，“这是你说过的话，转头来怪到我头上。”
　　练柏：“我错了。”
　　宁芫阑动了动嘴唇，突然察觉到指尖发凉，只见右手的无名指戴了枚戒指。
　　——尺寸正好合适。
　　“除了拍戏特殊情况，其余时间都戴着。”练柏说，“我也会戴在手上，不摘。”
　　宁芫阑想了想：“你这三年出席重要活动，为什么会戴戒指，原本只是商业联姻，没打算……”
　　“婚姻的认知。”练柏说，“不能做过于出格的事，我有老婆，尽管没感情，红本里盖着章的，顺带能减少一些图谋不轨Omega。”
　　宁芫阑有些意外，回想起当初也有Omega想勾搭姜颐，这么做很合理。
　　礼堂钟声响起，众人目光都集中到那扇门，宁芫阑挽着练柏的手缓缓往前走，在亲友见证的下，两人互换戒指、许下誓言、享受着温馨而浪漫的时光。
　　敬酒的时候，宁芫阑望着姜颐呆坐在角落，他上前拍了一下肩，嘴角挂着笑容。
　　“哥，我应该好好跟你喝一杯。”Omega声音很轻，只有他俩才能听见，“从小到大你都对我很好，除了……让我进娱乐圈，我们当时吵得不可开交。”
　　姜颐哼唧了两声：“行了，聊点开心的话题，以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找我，随叫随到。”
　　闻言，宁芫阑喉咙哽咽：“谢谢你把练柏介绍给我，虽然中途发生了不少事，但过去了就过去了，往前看。”
　　姜颐：“要是练柏对你不好，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我能问个问题吗？”宁芫阑眨眨眼道，“我何时才能有个嫂子？”
　　姜颐抽了抽嘴角：“……以后再说。”
　　亲戚结束，轮到好友这一块——
　　谷映嘉从包里掏出一盒东西放进他的外套口袋，拉上拉链：“今晚回去试试效果，给我个反馈。”
　　“什么？”宁芫阑有点纳闷，刚要拿出却被制止，莞尔说，“谢谢。”
　　“单身夜，以后没法喊你来了。”曲钧齐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上回见到魏哥，他说你的资料放在沙发上忘了拿。”
　　宁芫阑从容道：“他好不靠谱。”
　　“嗯，下次我跟他说说。”曲钧齐和他碰了碰酒杯，提醒说，“新婚快乐，别聊太久，等会你老公吃醋了。”
　　话音刚落，宁芫阑抬头左顾右盼，Alpha站在不远处。
　　他飞奔而过，在颈部留下一个吻：“等到你了。”
　　婚礼结束，宁芫阑回到酒店脱掉婚纱，穿了一天确实难受。
　　他摸了摸外套口袋，拿出谷映嘉给他塞的东西，外包装是粉红色，全是英文字样，不过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X用品。
　　确切地说是提前进入发情期，既然如此……
　　“砰——”练柏进来时手里提着一袋红包，放到桌上，“一会数数看有多少。”
　　宁芫阑“哦”了一声，语调平淡：“姜颐给我转了九万九，说是长长久久。”
　　“嗯。”练柏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什么？”
　　宁芫阑如实交代：“谷映嘉给我的，能提前进入发情期，然后……”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见练柏从床头柜拿出一盒T，“你先洗澡吧，我等会再洗。”
　　“好。”宁芫阑抱着衣服走进浴室，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转头说道，“别用T了，直接来吧。”
　　练柏指尖微顿，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终身标记。”宁芫阑说，“我想好了。”
　　当练柏回过神时，Omega进入浴室了。
　　他大步向前走，推开门搂住宁芫阑的腰，嗅了嗅气味：“不等了，边洗边来。”
　　宁芫阑狠狠地推开，力气却不如他：“你好讨厌。”
　　“老婆。”练柏低声道，“好好享受，顺便告诉我，终身标记的评分数值。”
　　宁芫阑紧闭双眼，声音略显沙哑：“全部满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因为三次元繁忙这本的更新时间一直不稳，这回终于写完了。
　　下本接档是《暮色降临》，同娱乐圈设定。
　　姊妹篇《肆意占有》明年春天开，感兴趣的可以先加入书架。
　　感谢一路陪伴，我们下本见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