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怀了协议老公的崽   作者:鹿岑意   文案:   娇软钓系小仙子×明骚明撩狗男人|先婚后爱|顶级拉扯|日常向恋综甜宠   #心动不自知但巨能舔·攻   #表面清纯但巨馋老公身子·受   #不是,偷偷睡自己老公犯法吗?!关键还是他主动的!   迟诺,顶级男团全能爱豆,容貌漂亮性子娇,仿佛天生就该享有世间的一切宠爱。   直到bright男团重新整合,他被一脚踢出局,无数谣言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将他淹没,他成了人人喊打的全网黑。   所有人都认为他再也翻不出浪花的时候,迟诺转头和圈内圈外难以高攀的冬日霜雪薄寒臣高调结了婚。   三年后,迟诺再度登顶,光芒万丈。   而他和薄寒臣也成了圈内公认的模范夫妻。   一则爆料揭开了这桩充满交易婚姻的本质,让大众接受不了的是,如此恩爱的夫妻竟然从始至终貌合神离,私下竟然根本不熟。   面临再度翻车的风险。   小甜豆迟诺舔舔唇:没事,问题不大。不就是撒娇腻歪嘛,我超拿手的。   当迟诺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他发现,薄寒臣居然比他更能演。   不愧是影帝,演爱他的时候真踏马带感。   他吃过的东西,薄寒臣要咬上一口。他戴过的手表,薄寒臣一定定制情侣同款。游轮、超跑、珠宝送到迟诺心惊胆战,奢侈品堆积成山。   他跑到山沟子里拍戏,被带资进组的人渣排挤,薄寒臣都能乘着私人飞机降临剧组为他撑腰,在万众瞩目下,给他送来一盒进口甜桃,大言不惭道:“我家诺诺的胃,娇气。”   迟诺:“?”   这就有点诽谤了哈。   弹幕被一麻袋又一麻袋的糖砸到头晕目眩。   【说了不要惹模范情侣了,这下好了,上赶着当他们play的一环,开心了吧。】   【不羡鸳鸯不羡仙,羡慕薄迟每一天】   【这辈子躺进了模范情侣cp的坑底,死都出不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甜到我晕眩】   迟诺思来想去不对啊。   他俩这不是说好恋综结束就离婚的吗。   薄寒臣这个细节控已经精益求精到炒cp都要大制作了吗。   只是还没和薄寒臣掰扯掰扯,迟诺就当着薄寒臣的面孕吐了。   怀了。   孕六周。   薄臣寒的种。   -   迟诺二十三岁时体内的孕囊也发育成熟,孕囊每个月产生的激素让他求偶欲望强烈。   可是他身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没多久。   他发现薄臣寒醉酒后总是想要做些色色的事情,还有严重的do后失忆症。为了不让两人的cp合作节外生枝,迟诺决定勉(十)为(分)其(乐)难(意)的为艺术献身一下。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直到某一天,薄寒臣的do后失忆症奇迹般的消失了,薄寒臣清醒的时候,两人正以负距离的形式,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点尴尬。   迟诺只好和薄寒臣打了个招呼:“hi?”   ★迟诺婚前是爱豆,婚后爱豆转演员。   ★纯糖高甜小甜饼   内容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恋爱合约 娱乐圈 甜文 先婚后爱   搜索关键词:主角:迟诺,薄寒臣 ┃ 配角: ┃ 其它:塑料夫夫假戏真做超甜孕期|土狗快乐小甜饼子   一句话简介:小美人怀协议老公的宝宝了   立意:人要一心向善,积极工作。 第1章 表面夫妻   今天,当红小生苏简和bright成员顾致深举办了盛大婚礼。   bright前成员迟诺又刚被爆出和影帝薄寒臣假结婚的录音。   Flowery杂志慈善夜上。   娱记们将迟诺团团围住,一个个举着长枪短炮都想从迟诺嘴里挖点劲爆的料。   所有人都想扒两人假结婚的瓜。   只有一名记者致力于把话题带偏:“迟老师,苏简官宣新婚的文案与你的相呼应,你对他有什么想说的吗?”   迟诺:“东施效颦。”   娱记脸色有点难看:“他们结婚也是爱情长跑的结果,总不能因为你们有过节,就如此无礼地出言诋毁吧?”   “啊?你这么问,我还以为你是在引导我骂他捆绑炒作呢。”诺懒懒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不过,屎就是屎,我也不能因为他们拉得太久,就昧着良心夸他们拉出的是金子吧。”   娱记毕竟收了苏简的钱,忍不住就反击了:“你怎么能说脏话呢?!”   迟诺泛粉的眼角浓艶旖旎,语气真诚又鄙夷:“对不起,忘记连你一块骂了。”   娱记:“……”   其他记者:“……”   年轻,骂人就是难听。   这段采访被各种营销号搬运得满天飞。   评论区很热闹,路人吃瓜,苏简顾致深的粉丝破大防,带节奏。   战斗力最强的就是,迟诺粉丝和数以百万计的薄迟cp粉了。   顶流就是这样。   爱他的人爱死,恨他的人也恨死。   [……这就是顶流男星的素质吗]   [每次遇上bright,迟诺都要发疯,他超在意的,出走半生,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怼天怼地的矫情脾气了吧]   [真无语,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又唱又跳的]   [笑死。]   [装什么黄泉路人?娱记不问他犯得着回答吗,你们是真不知道他们有深仇大恨吗。]   [迟诺十五岁成团出道,一拖五带领Bright成为顶流男团,结果三年前,东耀娱乐为了捧苏简上位,造谣迟诺整容、滥交、当小三、耍大牌!!!Bright另外五名成员都是吸血虫,一边倒贴迟诺炒cp吸粉,一边用小号辱骂迟诺太红太抢风头,一群low货还有人共情?]   [笑拉了。顾致深还有脸造谣迟诺是他和苏简之间的第三者。]   [真有人恋丑吗?]   [无镜尿哑,也不看看他那熊样儿,迟诺能看得上他?]   [迟诺,嘴强王者小天鹅!!!]   [娱记蹭我们内娱模范夫妻cp热度时,没做好被诛心的准备吗,我请问]   [还内娱模范夫妻呢?别自己骗自己了]   [要不要我把录音zip重新播一遍!!]   [【婚期三年,三年后我们和平分手,理由?理由就用聚少离多好了,但这三年里,我希望你能扮演一个完美的妻子】【薄总,我还想留住娱乐圈里,我恨死那些人了,做你的妻子还能“抛头露面”吗?】【你想要的资源,我都会给你。】假夫夫亲口说的嗷]   [对啊,之前有娱记爆料薄寒臣结婚至今没去过两人的婚房帝豪公馆,这不是纯纯陌生人吗]   [薄迟cp才是貌合神离,还好意思嘲讽简深cp?我要笑死了]   [这次迟诺铁定是要栽了]   [对啊,他和薄寒臣的双人代言那么多,违约金高达数十亿,一旦这次翻车,他这么年的积蓄都得搭进去!]   舆论还在发酵。   #迟诺骂人 爆   #迟诺薄寒臣假结婚 爆   星域大厦灯火通明,公关部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迟诺回到公司。   周姐:“欧氏珠宝和顶奢SER在内的数十个品牌经理都在问这件事,你们广告合约没到期,违约金不是个小数目。”   反正已经曝光了。   再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迟诺不大乐意:“离婚协议我已经发给薄寒臣了,违约金多少?我赔——”   周姐:“至少20亿。”   迟诺:“……”   周姐:“确定要赔是吗?那我给薄总打个电话,和他说一下让他不用过来了。”   “……”   迟诺主打一个能伸能屈屈屈屈屈屈,舔舔唇,认真问:“周姐,你觉得我能赔得起吗?”   “呃,你等等。”   周姐是个出了名的工作机器,肉蔻色的手指快速在计算机上摁下一串数字,说:“把你的Gucci、Patek Philippe、全钻劳斯莱斯、价值一个亿的大平层、各种大牌高定全卖了,另外再签十年的无偿卖身契,应该勉强够。”   这是真资本主义!   迟诺浓长的睫毛轻颤,生怕晚一秒周姐公事公办地划走他卡里所有的钱,连忙说:“先不离,说说解决方案。”   “也行。”   “假结婚录音可以说是ai出来的。”   周姐:“而且公司已经联系了江城电视台和桃子tv联合出品的恋爱综艺《正在热恋的我们》制片人,你们上去秀秀恩爱稳定一下舆论,给广告商们一个交代。不过这样也加深了你和薄寒臣的捆绑期限,你也没办法另寻新欢了。”   新欢?   薄寒臣是他的旧爱吗。   迟诺接过助理小唐递来的一杯冰水,说:“你就别打趣我了。”   周姐瞅了一眼他的鼠蹊处,说:“你确定?”   迟诺小肚子一紧:“……”   好吧,周姐说得对,他确实需要找一个“新欢”。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他自幼身娇体弱,情-欲淡薄。   可是这段时间,他雪白的肌肤下总是泛起羞耻的痒意,情浓难忍,比吃了春药还可怕。他毕竟是“博览群书”过的,偶尔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双性人才有的孕囊了,发育日渐成熟的孕囊在疯狂分泌求偶激素。   不然怎么突然好色到这个地步。   迟诺喝了一小口冰水,冰水顺着喉管流向了四肢百骸,才勉强抵消了情潮泛滥的燥热。   周姐问:“你该不会又情潮涌动了吧?我只知道女性每月在排卵期前后,体内的雌激素水平升高,性需求也会增加,不知道男生是不是也同样。要不这两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改天吧。”   迟诺鼓了下小腮帮子:“二十三岁,本来就是男生龙精虎猛的年纪,有点想法正常的。万一我真被确诊是思春了,那还有脸在江城混下去。”   周姐:“压抑太久容易憋出病来。知道你有顾虑,咱们去私密性比较好的私立医院。”   “要嘴严一点的。”迟诺说。   可能,他真的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来调节一下他体内紊乱的内分泌激素指标了。   另一边,薄寒臣和经纪人方洋前往星域传媒的路上。   薄寒臣又翻了一遍离婚协议,说:“还有三个月婚期,他就迫不及待想离,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方洋:“看样子,薄总不是很想离。”   薄寒臣淡淡道:“夫妻一场,能帮则帮。”   方洋:“这个薄总就不用担心了,你是有权有势,但你老婆现在宇宙最红,比你还红,他还是爱豆转演员里最成功的一个。就是他外形太清纯稚气了,太限制他的发展。估计是想早一点接一些有挑战性的大尺度戏,才迫不及待地先发了协议给你。”   薄寒臣撩起狭长的丹凤眼,没有多少情绪,说:“是吗?”   “当然了。”   方洋颇为感慨地说:“你老婆前几天上了个脱口秀综艺,一群人对着他众星捧月,极尽巴结,完全没有针对糊逼的犀利,生怕被诺粉冲了。你上恋综也多舔舔你老婆,争取不留下一点错处。”   方洋说这么多,无非是让薄寒臣放低姿态,避免他这个淡圈三年的人一上节目就被舆论祭天了。   末了,方洋又说:“舔得明白吗?要不找个老师教教?”   舔合作三年的人还用教?顺嘴的事儿。   薄寒臣靠在真皮沙发椅上浅寐,大背头干净利落,清俊的五官透着几分厌世感,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薄唇淡淡开合:“到了叫我。”   两人毕竟多日未见。   方洋见他要睡,连忙说:“你还知道你老婆长什么样子吧?”   ——“废话,人群中最漂亮的那个。”   到了星域公司13A。   薄寒臣先去了一趟男厕。   刚走到小便池前。   另一个人就走了进来。   是迟诺。   只是他没抬眼,走路还在玩手机,正好站在了薄寒臣的旁边,察觉到身旁有人,迟诺这才下意识看了一眼。   下一秒。   迟诺微微怔住了。   因为。   眼前这个男人有点过分眼熟。   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了。   薄寒臣第一次上厕所时被人肆无忌惮地撩着眼皮看,自从他傲人又雄伟的男性特征发育完了,在厕所,没有一个男人敢直视他。   毕竟小小的男人心眼也是小小的,都是无比羞愧地避着他走。   薄寒臣懒洋洋地将眼珠转了过去,视线在迟诺雪白的五官上轻扫。   两人视线相撞,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   尴尬,焦灼。   迟诺在思考,也就没有及时收回目光。   那眼神。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那是认不出眼前人的迷茫。   挺让人不爽。   薄寒臣眼角微挑,透着几分清冷的邪肆,浅淡的声线揶揄又玩味:“一直盯着我看,是要和我比谁尿的远吗?我美丽又迷人的迷糊前妻。”   前,前妻?   美丽迷人承让了,谁迷糊了?!   “……”迟诺雪白的耳根猝不及防红了一下,被狗的。   他想起来了。   是他的协议老公。   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上来就开始狗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第2章 离婚炮   迟诺决定狗回去:“往好处想,兴许是我短暂地沉迷在你的美色里了。”   “爱看你就多看。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我长这么好看配得上你的垂涎。”   薄寒臣把那傲人的玩意儿取出来,放了水,抖了抖又收了回去。   动作,慢条斯理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大似的。   “……”   你是把阴阳怪气当美誉听的吗。   迟诺又瞥了他一眼,好巧不巧地看见他的动作,瞬间,半点尿意都没有了。   无他,只是小脑单纯被吓萎缩了。   都是男人,差距怎么那么大?!   “……”   死尿,你快出来呀。   薄寒臣的长那么大,搁谁谁不害怕,怪他!   薄寒臣在洗手池前洗了手,等了两分钟,盯了一秒迟诺羸弱但尴尬倔强的背影,语气飘幽:“你不走?”   迟诺磨磨蹭蹭放了水:“走。”   两人一起出去了。   并没有手牵手,也没有做其他的亲昵性动作。   两人在公众面前真的没少卖cp。   不过两人私下没有多黏,上次通话是九个月前。   薄寒臣在海城被追尾,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迟诺没有及时接到。回播时,他才知道薄寒臣出了严重的车祸。   迟诺和周姐连夜飞去了海城,经过一夜的抢救,薄寒臣已经脱离险境。   谈到那通未接电话。   人都有雏鸟情结,毕竟是第一个给自己斥巨资砸资源的顶头上司,迟诺真怕他出事儿没了,还以为是薄寒臣人生中最后一通电话,因为没接到内疚到掉眼泪。   不过薄寒臣只说是误触。   在那之后,两人就没有私下联系过了。   两人是协议夫妻合作关系,又是上下级,没必要太热络。   星域传媒是薄氏娱乐旗下的子公司。   薄氏娱乐是娱乐圈的龙头,对于旗下艺人要做严格的把控,很多艺人、导演、编剧、制片、爱豆都是先签进星域传媒,度过考察期和风险期才会签到薄氏娱乐。   薄寒臣在娱乐领域,一直拥有很大的野心。   两人到达会客室。   律师已经核对过了关于恋综的合同。   《正在热恋的我们》的导演和投资商对即将迎来的流量大潮都很有信心,刘制片却很担心,他递给白导一个眼神,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刘制片:“网上那段假结婚录音传得到处都是,说是Ai合成瞒过去就算了,直播又不能演,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一听说薄影帝和迟老师上恋综,又有不少新广告商争节目冠名权,肯定会牵扯到更大的利益。”   白导:“其实两人是真是假,大家都不是太在意,观众就爱看他俩在一起。热度为王,只要双方愿意继续演下去,就会为品牌带来持续性效益。几十亿违约金呢,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制片:“也是。”   签完合同。   众人去锦绣商务会所攒了个局。   酒局上在座的皆是商业巨擘、资本大佬,已是圈里金牌经纪人的方洋都不配上桌。   迟诺成了这场商业晚宴上,唯一一个漂亮又明俏的小辈。   连续三年稳居最具商业价值男星榜首,内娱top级别流量小生,片约不断,众多奢侈品品牌代言首选宠儿,是人人供奉的小金佛,又是名门贵族都要奉承献媚的薄影帝的掌上明珠。   自然是没有人敢劝他半口酒的。   薄寒臣在生意场上春风得意,在娱乐圈又拥有顶流人气,上流圈子谁不想和他攀附关系?   更何况,薄寒臣贪杯。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   迟诺实在看不下去了,捏起一颗饱满多汁的葡萄,塞到了薄寒臣嘴里,轻声说:“别喝了。”   薄寒臣失笑:“好。”   酒局散后,薄寒臣在锦绣开了房。   周姐拿着房卡找到迟诺,说:“今天不少狗仔盯着你俩,别回去了。在锦绣住一晚,破一破你俩从来不同床共枕的传闻。”   黑色房卡上雕刻着烫金花纹,华丽又奢靡。   迟诺舔了舔唇。   他还没有和薄寒臣私下独处过,“就我一个人去?”   周姐:“嗯,薄寒臣知道。方洋喝醉了,我跟着去也不合适。对了,他对咱们再好也是资本大佬。孤男寡男的,你可别一时贪图美色,强上了他,自毁前程。”   强、强上?   他再怎么,也不是随便掉裤子的人吧。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们不会做。”   迟诺很不服气,不过雪白肌肤下的浅淡痒意提醒着他,他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迟诺刷了酒店房卡启动电梯,不多时,便到达了顶楼。   顶楼的总统套房一夜二十万,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没有房卡上不了电梯,所以顶楼自然也没有狗仔蹲守。   到了8302房间。   迟诺刷卡进去,玄关和大厅的壁灯都没有开,只有床头繁复的花纹灯饰发出浅淡的冷光,光线很暗。   迟诺刚想去打开灯。   下一秒,他就被人抱在了怀里,那钢筋铁骨一般的手臂将他锁在了胸膛与墙壁中间。   迟诺下意识地想喊薄寒臣的名字呼救,抬眸,却看到了薄寒臣俊若星辰的面庞,额前垂落了几缕发丝,眉弓骨清俊而性感。   真是一张,万里挑一的,好皮囊。   两人对视,薄寒臣的眸子漆黑、深沉,翻滚着无尽的欲望,和方才在酒席上清冷禁欲不染凡尘的男人,判若两人。   这是喝多了,还是被下药了?   薄寒臣附下脸。   两人即将唇瓣相碰。   迟诺下意识别过去脸,被薄寒臣掐住了下巴,强势霸道地吻了上了他嫣红的唇肉,滚烫而热烈掠夺,迟诺的唇舌没一会儿就麻了。   只不过两人的肢体贴合,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迟诺多日以来笼中困兽般的躁动。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是身体的反应并不排斥这种接触。   瓷白肌肤下每一颗被压抑已久的细胞,似乎都在叫嚣。   这是他想要的!这是他渴望的!   迟诺还试图挣扎,攀在薄寒臣肩膀上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黑色衬衫,将他往外推,只是没把人推开,反而将他的衬衫硬生生撕了下来。   “嘶啦”一声。   精壮强悍的身躯露了出来。   完美的倒三角肩背,线条锐利的窄腰,每一块薄而俊美的肌肉都蕴藏着无尽的爆发力,冷白的肤色散发着霜雪特有的凛冽感,清冷,性感。   迟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不是。   男人的衣服这么容易掉的吗。   这下,谁还分得清拒绝和欲擒故纵的区别?   薄寒臣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扣进了他的指缝,将他的双手压在了头顶,衔咬他的唇,吮吸脖颈上的莹润瓷白的肌肤。   最终,整个脑袋拱在了迟诺纤细的脖子间,灼热狂野略带克制的鼻息炙烤着那截白皙。   两人无名指上的婚戒相互接触。   发出了一声极低的金属摩擦声,在只有急促呼吸的室内,显得尤为清脆。   有一瞬间,迟诺失了神。   三年前,是他走投无路才找到薄寒臣。   彼时薄寒臣是刷完国内外电影节影帝副本的大满贯,他否极泰来,地位无人能敌,人气更是圈内顶流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他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帮他阻挡人情往来时产生的烂桃花。   迟诺自知没有竞争力,所以在签协议的时候,并没有注明禁止发生性关系。   这一选择权,永远在薄寒臣手里。   薄寒臣可能是想打个离婚炮,不然离婚了还是处男,多少有点丢脸?今天就想破个处?   迟诺望着天花板微微晃动的灯影。   心想,他拿了薄寒臣那么多,尽一次夫妻义务也是应该的。   纤长、骨感的手指一根根回扣在他泛着淡青色脉络的手背上,严丝合缝。   成年人之间心甘情愿的暧昧游戏,无需多言。   一个动作,彼此心照不宣。   一夜癫狂。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迟诺是被手机响声震醒的,摸到了手机,迷迷糊糊点了接听。   方洋:“迟老师。”   迟诺声线有点哑:“在的。”   方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迟老师,你昨天睡得还好吗?”   “怎么了?”迟诺奇怪,顿了几秒,下意识撒谎说:“有点宿醉。”   不能说是昨天睡的。   毕竟夜里三点薄寒臣还没放过他,只能说是今天睡的。   方洋说:“情况有点复杂,薄总经常饮酒,人也比较海量。但是你知道的,薄总的原生家庭并不好,他是薄家的私生子,以前就接受不了这个身份自杀过,可能比较压抑。前段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的,酒量骤跌,喝完酒就性情大变。昨天也是我不对,自己先喝高了。”   迟诺:“说重点。”   方洋扒拉了两下头:“现在的薄总喝上两口就醉,一醉就发情。有一次他喝醉后抱着贺戎家的布丁说了一夜情话,醒来他又全忘了。他没怎么你吧。这事儿他不信,还讳疾忌医,有点难说。”   迟诺:“???”   天塌了。   所以,昨天根本不是薄寒臣想打离婚炮,是薄寒臣喝醉之后发了情失了智。   “他能怎么我?”   迟诺迟疑了两秒,说:“难不成有过先例,他喝醉酒还经常日人吗?”   方洋笑了笑:“这个你放心。薄总吃斋禁欲是真的。我平日也跟着,没出过什么乱子,处男这个极具荣耀的身份估计会被他刻在墓碑上。”   迟诺:“……”   现在不是了,别说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都排队去世了。   方洋:“和你结婚三年,欲望全靠冷水冲洗。虽然你们结婚是假的,但是他对结婚证有绝对的忠诚。江城影视学院表演系周教授的儿子觊觎薄总的美色,已经被封杀送出国改造了,薄总在保护自己贞洁这方面有的是手段。”   周,周教授。   薄寒臣最最敬仰的恩师!!!   不会吧。   迟诺这下彻底吓清醒了:“他怎么觊觎的?”   方洋不假思索:“趁薄总午睡,想偷亲薄总一口,没成功。”   亲一口。   关键是没亲上,就封杀送出国?!   那他俩一夜进进出出上千次,岂不是犯天条了!   不是,偷偷睡了自己老公一次犯法吗?关键是薄寒臣主动的!   迟诺细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场景。   完了,昨天是薄寒臣先动的嘴没错,但他动的手,把人衣服剥了。   要说昨天没有一点欲拒还迎的成分。   他自己都不信。   迟诺检讨,他没经受住男色的诱惑,一想到偷偷爽哭了,薄寒臣就没有责任吗,于是在心里把薄寒臣那份检讨也写了。 第3章 官宣恋综   挂掉电话,迟诺的脑子有点混乱。   翻了一下身,正好看到薄寒臣清俊的五官沐浴在午后的微光中。   不得不说,不知道真相前,这场欢爱还是蛮愉快的。   迟诺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坦白。   他和bright并肩作战了五年,都没分清对方是人是鬼,更何况薄寒臣这资本体量,他不想过度招惹。   想过之后,迟诺敲了一下自己的好友赵尔,一个家里有矿的小网红。   迟诺:「尔尔,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迟诺:「昨天薄寒臣喝醉了,我以为他要打离婚炮,就和他睡了T、T」   赵尔一秒上线:「!!!」   赵尔:「不是,你小子上来就吃国宴啊!!!」   国宴吗。   那确实。怪不得想睡男星匿名投票榜,这个狗男人的票数一骑绝尘。   迟诺脑子有点迟钝,慢吞吞地打字:「我俩只是酒后乱性,我不太想让他知道,我感觉他肯定会有所察觉。」   赵尔:「好办,他还没醒对吧。」   赵尔:「你把使用痕迹全部洗掉,体-液啊,咬上的口水啊什么的。他要说身上疼,你就说他醉了撒酒疯碰的kkk」   迟诺盯着“疼”这个字眼,好奇地问:「他疼什么?昨天被摁进床垫的分明是我。」   该不会把薄寒臣当被压的那个了吧。   赵尔:「海绵体充血过度,挤压时间过长,你俩还一点经验都没有,第一次肯定都有点疼的qvq」   结束完聊天。   迟诺起来洗洗澡,穿衣服,把昨天弄出的一地狼藉清理掉,拿了房间里的空气清新剂喷了喷。   处理完这一切。   迟诺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薄寒臣的睡眠状态,确定薄寒臣还是处于深度睡眠中,就拿了一条小帕子,浸了浸温水。   昨天彼此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可清醒状态下,他总觉得不太礼貌,就掀起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伸进被子里擦。单纯擦拭躯体枝干,不沾染一丝情色。   这男的是在火焰山长大的吗?除了长相清冷似冰川,身上没有一处不热的,他的手臂、胸脯、窄腰上的肌肤温度都很高,仿佛手指指肚压上去,就能把指纹熨烫没了一样,热的迟诺不敢乱碰。   这种热度不太正常,迟诺还以为薄寒臣受凉发烧了,摸了摸他的额头。   并不烫。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   破案了,原来是自己心虚加上发烧导致的全身发热,才以为薄寒臣也很热T▽T   迟诺双目望天,努力板着脸蛋,拿起小帕子把两人之间产生的暧昧痕迹都擦拭干净了。   迟诺又把西装裤拿来给薄寒臣,动作太大,薄寒臣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把迟诺吓得屏住了呼吸,确定薄寒臣并没有醒,才把他的皮带给扣上。   上衣没穿,太麻烦。   收拾完,迟诺找到医药箱,吃了点儿药。   他今天起了个大早,这会儿困意侵袭,眼皮又渐渐沉了下来,钻进被窝里睡了。   等他再次醒来。   薄寒臣也已经醒了,在望着天花板出神。   迟诺睡了一觉,烧没全退,但也有精神了,状似不经意地问:“昨天睡得还好吗?薄总。”   薄寒臣:“还行。”   迟诺:“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经过昨晚的事儿,睡不着了呢。”   果然。   就算他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出下面的异常。   有点疼,又有点小爽。   薄寒臣脑子又酸又疼一片空白,记忆止步于昨天的端起的第一杯酒,连他怎么躺上的这张床都不知道,唇瓣干涩,“我昨晚……”   迟诺抢答:“你昨天喝太多急着上厕所,拉拉链太急,卡肉上了。”   薄寒臣:“……”   迟诺小刷子似的睫毛轻眨,一脸诚恳:“你疼得在地上打滚儿,把上衣都撕掉了,全身红温,最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接睡了。我怕别人看到不雅观就没声张。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疼晕的。”   四目相对,空气静谧得近乎诡异。   “……”   不管是真是假。   薄寒臣都有点气笑了:“是不是我在床上疼死了、凉透了,你都觉得我在练闭吸呢?”   “那倒不至于。”   “算你还有点良心。”   “你要是真疼死了。天气热的话,一天尸体就发臭了,我在旁边能闻见。”迟诺认真说。   薄寒臣:“……”   他是不是起猛了,怎么见到活的阎王了?   薄寒臣疑心病挺重的,不动声色的把手往下面一摸,裤子好好的穿在身上,那没事了。前段时间几个兄弟老是调侃他酒后发情,他的皮带里特意定制了指纹密码锁的电子芯,除了他自己愿意,没人能把他裤子扒了。   只是骨髓深处若有若无的快感余韵令他恍惚,不像是被拉链夹的。   可是在这方面,迟诺没必要骗他。   迟诺肌肤瓷白娇嫩,雪白的手臂细弱纤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精致、秀气的,好像轻轻一咬,就能让他承受不住的战栗。   真发生了什么。   会这么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吗。   可能吗。   迟诺是个脾气娇的主,小喷子骂人都不带重样的。   再说了。   床头柜上,情侣必用的小盒子都没拆。   就算是他喝醉酒要胡来,迟诺也不会纵容他到这个地步。   雪白的薄被上散发着一股浅淡的玫瑰香,丝丝入骨撩人心魂,很勾人的嗅觉。   被拉链夹了,不太体面。   薄寒臣转移了话题:“你喷香水了?”   迟诺有点疑惑,说:“没有。怎么啦?”   市面上确实没有这么好闻的香。   很淡很薄透,像是从温润肌肤下透出来的体香。   以往他住在昂贵的酒店也没有这样的经历,只能说迟诺太娇了,睡过的被褥都香香软软的。   薄寒臣喉间紧了紧:“没事。”   这香味让人晃神,薄寒臣不敢在床上多留,捞起椅子上的黑衬衫往身上套。衣料与皮肤摩擦,肩膀上发出一记刺痛,被蜜蜂蜇了似的。   薄寒臣走到全身镜前看了一下。   他的右肩膀上有一小颗小牙印,用的劲儿不小,结了小块儿血痂,像是人受不了频频坐莲深凿负气咬下的。   迟诺看到薄寒臣肩膀上的小牙印后,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薄寒臣实打实当了三十年的老处男,他在这方面实在没经验,也没多想,随口道:“你多大了,晚上还磨牙?也就我脾气好,被你咬了都不说什么。”   迟诺:“……”   不说什么,你这嘴也不是没闲着吗。   另一边。   东耀娱乐会议室。   经纪人说:“你们才结婚,就要上恋综,会不会太赶?”   苏简气疯了:“我精心准备那么久的婚礼,没有一点讨论度!微博上全是迟诺那个贱人,他发个疯骂个人都有20亿阅读量,凭什么所有人都对他最宽容!我有什么心情蜜月?!”   顾致深:“消消气。迟诺的流量是大,这两年,只要有他的新剧播出,话题势必会霸占各大娱乐平台榜首,出圈的剪辑都是千万点赞。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三流演员,没有拿到过圈内认可的权威奖项,真正的路人缘未必有多好。”   经纪人说:“对啊,不足为惧。到时候你和致深把他俩演成节目对照组,水军再带带节奏,就可以完美收割他们的cp粉了。”   苏简:“真的?”   彼时。   恋综官博也官宣了这次的综艺嘉宾阵容。   @正在热恋的我们V:万众瞩目的《恋我》综艺终于成功定档,甜甜的恋爱我来啦!欢迎国民度top夫妻组合@迟诺io×薄寒臣,甜蜜初恋组合@苏简×顾致深,热恋情侣@薛明凤×@姜权,一见钟情恋爱情侣@宋念星×池熠,等嘉宾加盟!   评论区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可以了!!!]   [这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迟诺!迟诺!!迟诺小天鹅!!!]   [我的宝贝老婆prprpr]   [薄寒臣!!!!确定薄寒臣要上恋综吗!!!三年,整整三年了,@薄寒臣你知道你的粉丝等得有多辛苦吗?]   [薄寒臣你也是好起来了,能和我老婆合作上恋综了,狗头×3]   [薄迟cp终于有大的合作了,薄寒臣你终于A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是人人想标记的内娱omega啊!!!]   [都上恋综了,薄寒臣和迟诺就不能无缘无故在我面前突然接个吻吗?]   [姐妹醒醒,这是恋综,不是王八许愿池[狗头]]   [啊?]   [毒唯只会对真嫂子破防。]   [所以,世界上根本没有真的薄迟cp粉对吧,所以两家粉丝才能和平共处对吧]   [没错。迟诺粉丝当初为了摆脱bright队友炒cp吸血,才硬磕薄迟cp的。]   [薄寒臣粉丝更可怜了]   [薄寒臣婚后一直处于半退圈状态,没有任何影视产出,只有在嫂子宣传作品的时候跟着上综艺、访谈、直播间,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迟家赘婿,给了粉丝一种只有迟诺才能把他拽到屏幕前的错觉,薄寒臣粉丝才会疯狂磕cp的吧]   [↑纯路人,本来不磕,怎么看起来有点好嗑?]   苏简看了评论区几乎要气死了,于是切了小号说:【我是比别人多了一段记忆吗?昨天薄寒臣和迟诺不是刚被曝光了表面夫妻录音吗?】   东耀水军也开始发力,黑热搜空降前五。   #迟诺薄寒臣上恋综挽尊 爆   #迟诺薄寒臣酒店共度一晚只为挽留cp粉 爆   #内娱第一粒破处留粉事件 爆   #迟诺薄寒臣太想吃互联网cp饭了 爆   #迟诺薄寒臣拒不回应假结婚录音 爆   评论区薄迟cp并不买账。   离了婚也能磕过期糖,更何况这不是还没离成功吗。   薄迟cp超话大粉@今天小甜妹诺诺怀上薄寒臣的崽了吗v发博:“@薄寒臣@迟诺io知道你们是假结婚,我也很生气。如果你们两个不在我面前打啵、互摸、抱抱,根本就哄不好我!![黑脸][黑脸]来人,赐亲嘴!!!”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cp粉们全在:就要磕,朕会偏爱。   苏简看得牙齿都咬碎了两颗,恨的。 第4章 互舔共识(捉虫)   迟诺这两天没有行程安排,回家歇一天,没去大平层,而是去了爸爸妈妈家里。   薄寒臣平时端了一副清冷禁欲的和尚样儿,没想到在床上的掌控欲那么强,强势撩惹得他节节败退,毫无反击的机会。被他气急败坏地骂了老色批后,还能姿态浪荡地问他,为什么他一个小年轻的体力比不上他一个二旬半老人的?   喝醉和没喝醉一个样,嘴巴一样狗的不饶人。   迟诺有点发烧,白亮滑腻的肌肤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像一株香浓馥郁的名贵花朵,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迟诺身段纤薄羸弱,其实体格还算好,十二岁就在东耀娱乐当了练习生,练舞一天能练十几个小时,体力也一点点锻炼出来了,任何风格的舞蹈都能驾驭。   有次舞台前手臂拉伤,打了两针封闭针,到台上气场全开,完美呈现每一个镜头。业务能力顶级,全团ACE,能吃苦,能忍痛。   不过他这两年工作强度更大,生病吃药打针也成了家常便饭。   吴芳雪没有多想,只是让护士朋友来给他扎了退烧针。   迟诺输完液。   “诺诺。”   吴芳雪给他拔了针,说:“好点了吗?”   迟诺病恹恹的,他喜欢妈妈关心他,舔了舔唇瓣,说:“饿了,想吃好吃的。”   嘟嘟囔囔地点餐,“香酥排骨、虾仁滑蛋、红豆南瓜粥。”   “有食欲了,就证明你的免疫系统起作用了,先睡一会儿,我和爸爸去给你做。”   迟诺娇里娇气的:“妈妈真好,有妈妈的孩子是个宝。”   这孩子。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吴芳雪心都化了。   迟爸爸:“英俊老爸从你的世界悲伤路过。”   迟诺没听见,眼皮一沉睡了过去,这下邀宠失败的迟爸爸更悲伤了。   迟诺睡了一觉,药劲上来了,身体轻松了不少,去浴室洗澡,薄薄的水流划过肌肤,纤薄细泠泠的雪白脚踝似乎都附了一层薄粉,短暂安抚过的身体竟然又生出了新的渴望。   一想到薄寒臣在他身上大汗淋漓的性感模样。   被亲吻过的白亮肚皮下好像被埋了啃食情蛊为生的小虫子,一寸一寸帮他回忆那晚的疯狂。   怎么办啊。   要不还是和薄寒臣坦白,自己馋上了吧。   算了。   迟诺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瓷白的手指掐进肉里,他没好气地用拳头怼了一下肚子上的皮。   他可不想再在娱乐圈消失一次。   迟诺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换了一套舒适的纯棉睡衣,去了餐厅。   迟诺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喝粥。   香甜浓稠的红豆粥冒着热气,牙齿轻轻咬合,圆圆的红豆挤压出绵密的豆沙泥,甜丝丝的热粥进了肚子里,整个世界都明媚了。   世界上不能没有香喷喷的甜粥!   餐厅只有迟诺和他哥迟绪两个人。   迟绪刷着娱乐新闻,随口问:“你和那个姓薄的怎么样了?”   迟诺:“哪个姓薄的?”   迟绪:“你说呢。”   迟诺:“不知道。如果你要问我老公,就叫他的名字,薄寒臣。”   即便是个假老公,他也不喜欢迟绪不尊重的叫法。   私下也是宠夫狂魔的人设啦:D   迟绪:“……”   迟绪:“行,你和薄寒臣怎么样了?”   迟诺:“偶尔的工作搭子,没什么变化。”   迟绪知道他是假结婚,他自己坦白的。   他退团后被东耀封杀,没有一家娱乐公司敢收他,迟绪帮他找了关系。   当时只有薄寒臣愿意出手援助,蹚这趟浑水。   吴芳雪是薄家大少爷薄戚时的英语私教,迟诺去薄家玩,听得最多的就是一群少年用鄙夷的语气讨论——薄家流落在外的野种,薄寒臣。   迟绪自然听到的比他更多,但迟绪是薄寒臣的粉丝,心里愈发崇拜这个表里如一、爱才惜才、行侠仗义的高岭之花影帝了。   结果第二天,迟诺和薄寒臣领了证。   迟绪才后知后觉,薄寒臣想要援助的不是他多才多艺的弟弟,援助的是他弟弟的小屁股。   粉转黑,只需要追一次线下。   迟绪只大他四岁,但是总把他当小孩子看,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薄寒臣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瞧上他弟的小屁股了。   要不是迟诺坦白得及时,现在迟绪和薄寒臣的遗像已经在灵堂上挂三年了。   迟绪说:“过不下去就离。你和星域六四分账,本来让利就多,这几年也没少帮他掐死烂桃花,你不欠他的。”   迟诺并不想让爸妈知道他要离婚的事儿,他和薄寒臣在他们面前做戏不多,但胜在演技精湛,导致爸妈对他俩的恩爱深信不疑。   迟诺一脸紧张,余光一直往厨房门口瞥,生怕爸妈听见,皱了皱秀气的眉毛说:“你能不能别说了。”   迟绪:“该不会是你爱上他了,薄寒臣想离你不舍的离吧?”   迟诺纤长的睫毛微颤,认真说:“你就别管我了。我本来就是gay,就算不和薄寒臣好,以后也会和别的男人好。”   迟绪的恐同症又犯了,脸都要裂开了:“别把自己描述那么缺男人。”   迟诺:“就缺。”T、T   我们当小gay的,不就图小屁股能爽爽吗。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   迟绪说:“那你还是和薄寒臣好吧。”   迟诺:“?”   迟绪:“起码他脸和身材都能看,我怕你在娱乐圈混久了,审美疲劳找个黄毛。”   “……”   迟诺吃完饭又去休息了,这一觉,他睡得挺好的。   但是薄寒臣那边就不美了。   拥堵三十年的河渠突然被挖通了,爽蒙了,就算是失去这部分记忆了也能感受得到,兴奋的感觉源源不断传递在他的神经末梢。   薄寒臣去浴室洗了冷水澡,冷光将他的眼珠照成了茶褐色。   水流愈来愈冷。   某处的昂扬没有任何偃旗息鼓的意思。   薄寒臣没有打算管它,也从来不考虑憋久了不疏解会不会萎。   只有强者才配与他共处一体。   眼前一闪而过了迟诺的脸,雪白的脸蛋染上了诱人的潮红,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珠,薄唇咬着手背,削薄的蝴蝶骨让人心生无限怜爱。   这种画面他什么时候见过?   没见过。   薄寒臣无比嫌弃地盯着那处,没出息的家伙,果然是憋疯了才会幻想这个。   第二天中午,迟诺才去公司。   周姐将薄寒臣的一些生活习惯整理进了一个PDF里,打印成册,交给了迟诺。   周姐:“现在公司的所有资源都向你倾斜,但是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你站在了高处,没人敢对你动歪心思,以后就说不准了。你和薄寒臣离婚了,或者薄寒臣二婚了,别人肯定要拿“失宠”两个字编排你了。所以,这次上恋综,你得很爱很爱薄寒臣,观众深扒的时候,也只能为这段感情最终走向be意难平,而不是寻找你在婚姻中是否有过错。”   迟诺:“好的。”   周姐说:“你会吗?你又没恋爱过。”   迟诺:“没事儿,问题不大。不就是撒娇腻歪嘛,我超拿手的。”   话音刚落,方洋和薄寒臣走进了周姐的办公室。   方洋挑眉:“周姐,你可真不地道。”   周棠没有任何羞愧,笑了笑,说:“你难道就没有和薄总说过类似的话吗?我可不信。我们这顶多是达成了互舔共识。”   薄寒臣看向迟诺。   迟诺坐在办公椅上玩手机,上身穿了一件无袖黑T,雪白的双肩肌肤柔得发光。   纤薄的、钓诱的,和他昨天脑海中的幻想别无二致,好像他真的掐着这细肩似的。   他下意识看一下迟诺的手背。   那雪白的手背上,居然有浅淡的咬伤痕迹。   薄寒臣心头的怀疑再度升起:“你的手背怎么了?”   手背上有一点破皮结痂。   不看没感觉,一看就有点疼了。   还能是怎么的?   还不是被你干到哭又不敢哭咬的。   “蚊子咬了,我啃啃止痒。”迟诺信口胡诌,没忍住轻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薄寒臣:“……”   难道他是看到过迟诺咬出痕迹的手背,然后产生疯狂的联想了吗。   薄寒臣和方洋离开了办公室。   走在空旷的走廊上。   方洋说:“薄总,迟老师是不是对你有意见?他刚刚好像瞪你了吧。”   薄寒臣回忆了一下迟诺的眼神,眼圈微微泛粉,眼神又娇又怨。   失笑。   达成互舔共识了就是不一样。   “是媚眼,他只是抛得笨了点。” 第5章 试镜被算计   离恋综开拍还有四天时间。   周姐为迟诺拿来了几部正剧剧本,说:“最近东耀的水军在带你没拿奖没演技的节奏。原本东耀已经要被薄总弄破产了,薄戚时突然收购注资,有了靠山,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迟诺的人气在内娱无人能敌,享受到巨大的流量红利,也承受最大的恶意揣测。   某娱乐论坛热帖。   ——【无人在意的角落,迟诺和江忆年的《误惹》已经播完了】   1L:真的没有人喷迟诺不敬业吗?   6L:《误惹》原著狂戳我xp,豪门太子爷为爱当三,强取豪夺,偏执疯批×乖学生,好多香艳的片段,结果电视剧里床戏全是替身演的。仗着自己是顶流明星,为所欲为,是吧?   11L:迟诺是打算演一辈子古偶、现偶吧。他的演技不多,只是在偶像剧里拔尖儿而已。   50L:别再拿他火捂嘴了!!!   111L:对啊。星域啥好资源都喂给他,他不就靠着在薄寒臣那卖屁股翻的身吗?搞得我也想让我担去卖一下了。   1kL:啊?又给我删了。黑子们这么容易破防啊。   1KL:替身演床戏怎么了?每个人的原则不一样好吧。   1KL:《误惹》全员升咖,代言无数,江忆年从十八线直接爆红,迟诺人气已经到达顶峰,升无可升而已,再造谣你爹糊试试?!   助理小唐说:“诺诺这三年火了一档央妈旅游主持节目,一部古装剧《溺山河》,两部现偶,一部现实题材剧《婚诡》,其他的更不用说了。光是《溺山河》版权卖了三十多个国家,给出品方赚了二十七亿净利润,但凡谁有诺诺的一份实绩,早吹得天花乱坠了。其他流量小生的粉丝都快恨死了,现在都想在诺诺嘴里抢口饭。”   迟诺雪白的指尖点在手机屏幕上。   周姐有点心疼:“你就别看了。他们也就一辈子破防的命,你挑个正剧演演打他们的脸。”   现实生活中别人骂他,他可能会哭断气,网上的风言风语他完全不在意。   迟诺抬起干净漂亮的眸子,认真说:“好弱的攻击力,我去开个骂人培训班一定很赚钱。”   周姐:“……”   迟诺仔细翻阅了几个剧本,眉尖轻颦,说:“就这个《帝阙》吧。”   剧本在剧未播之前都是保密的,周姐拿到的也是几个剧本的试戏片段。剧本的噱头和构架都很宏大,制作班底够硬,一看就是冲奖、冲口碑,奔着年度质量好剧去的。   但是窥斑见豹,故事内容都差点儿意思,冗长拖沓。   周姐察觉出端倪:“这些你都不太满意吗?”   迟诺:“剧本不太行。”   周姐相信迟诺看剧本的功力。当初迟诺拒绝了投资六个亿、无数人争着舔的《帝王心》,还被群嘲耍大牌。结果剧播后,《帝王心》扑到出品方公司破产。   周姐沉吟了几秒:“要不再等等,总归有好剧本的。”   《帝阙》的导演是一线导演严文君,迟诺特别崇拜他,所以满怀期待的说:“没关系的,我一直都想和严导合作。”   第二天,迟诺去江城新悦大厦十一楼试镜,总共有十二个人试镜“贺莲”这个角色,第十一个是bright成员舞担夏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夏凇:“豪门阔太也需要自己试戏吗?该不会你真成豪门弃夫了吧?薄寒臣另觅新欢不要你了吗?”   迟诺漫不经心的撩起眼尾:“和你这种人一同试戏,确实是资源降级了。”   夏凇:“你——”   迟诺懒得和他多说,去了化妆室。《帝阙》重要角色是带妆试镜的,同一个角色的戏服是一样的,化妆师只负责为他们固定好发套,至于妆容则需要自己发挥。迟诺戴好头套,不打算化妆。   薄寒臣发来了消息:「我在新悦十五楼做专访,周姐说你也在新悦。」   薄寒臣:「等会儿我去找你。」   迟诺拍了一张自拍,发了过去:「对。刚做了发型,还要试镜,估计要很久了。」   薄寒臣:「你忙你的。」   薄寒臣:「我今天不忙。」   迟诺单手托小腮帮子:「好叭,辛苦啦=3=」   迟诺:「小白鸟依偎大白鸟,可靠jpg」   薄寒臣垂眸盯了一秒聊天框里的照片。   啧。   真是一张漂亮的小脸盘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点了,下载。   保存进入“小脸盘子鉴赏中心”私密相册。   薄寒臣有时候真的很颜控,但是全球八十亿人里,他唯一控过的就是这张脸,太漂亮了。   另一边。   夏凇兴奋地和严文君说:“姑父,迟诺真的来了。迟诺他欺人太甚,仗着有薄寒臣撑腰,这三年一直揭我的短,害得我人气跌到了十八线。”   严文君胸有成竹:“这次试镜,你一定会狠狠地碾压他,到时候全平台发演技碾压通稿,让他也尝尝群嘲的滋味。”   所有人都是临场发挥。   但是夏凇不同,严文君教了他三天,吊打迟诺绰绰有余。   副导演:“……”   副导演有点担心说:“不太好吧,他老公可是个有名的疯子。”   “怕什么。”   严文君嗤笑:“咱们背后出品人是薄家。薄寒臣当初认了孟靖轩当养父,给孟家小儿子当活体血库才翻的身,不然早就被搞死了。孟家和薄家又是世仇关系,薄家想对付他,咱们跟着欺负一下怎么了?”   副导演:“……”   试镜很快轮到了夏凇。   经过三天的专业学习,夏凇一言一行全是照着严文君给的标准答案演的。   “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演戏功底,未来一定是演员界的中流砥柱!”   不明真相的面试官惊叹。   “确实不错,但是缺少了点灵动。不像是二十岁就权倾朝野的少年妖相贺莲,反而像是一个久经官场的糟老头子,太油腻。”另一名面试官说,他竟然诡异的透过夏凇看到了严文君的影子。   夏凇:“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瑕不掩瑜。”   “除了夏凇,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为首的面试官想定下夏凇。   严文君假装公平:“迟诺没有试镜,让他试了再说。”   众人将目光睇向迟诺。   不同于前面十一位小生刻意化了妖艳的眼妆,来突出人物的妖邪感。迟诺容貌清丽,玉冠束发,泼墨般长发垂落在腰际,一袭白色衣袍,腰线紧窄系着双鱼戏珠玉带,眉目微敛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贺莲出身贵族官宦世家,二十岁便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他狼子野心,犯上作乱,口蜜腹剑,为了一己私欲在内结党营私,在外勾结外敌、谗害忠良,是一个天生恶种。   出演的片段是贺莲沦为阶下囚,即将问斩。   面对主角团的道德审判。   迟诺句句反击,台词功底强大到引人心肺共鸣,一字一句不是认罪书,而是励志录。回忆到因他而死的六皇子,迟诺唇角勾起一丝嘲讽,对六皇子的强制爱,只是他对手中权力更实质化的一次尝试,并不是所谓的爱情。   没有靠妆容烘托,全是靠演技,高傲与邪佞在这一刻成了具象化,一个不服天、不跪地、不信神佛的天生坏种,就这么被迟诺演活了!   迟诺竟然将剧本上的短板全部剔除了,诠释出了什么才是青年妖相,他坏的骄傲、恣意、让人恨之入骨,让人难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太吸睛了!   几名面试官沉浸在了这精彩绝伦的表演中,直到迟诺结束好久,才从震撼中脱离,异口同声地说:“迟诺是全场最佳!”   严文君也被这段表演深深吸引到,有一种自己被比下去的羞恼。他年岁越来越大,越来越力不从心,看到天资异禀又特别朝气的年轻人,下意识就是排挤和打压。他自认有最好的剧本在手,一个占比不多的反派角色影响不了大局,于是宣布道:“贺莲这个角色属于夏凇。”   众人,“为什么?”   不理解,不尊重,甚至气愤!   这么细的糠都不吃,是山猪吗你!   严文君恶意打击:“快餐式演技,没有一丝底蕴和内涵,甚至连台词都记不全,缺字、漏字!真是垃圾!”   垃圾?   迟诺没想到严文君会把他骂到狗血淋头,偶像就这么水灵灵地塌他脸上了,他心里难受极了,可他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一脸真诚的问:“如果流量和劣质挂钩的话,那严导的意思是,《帝阙》将是一个有实力的糊剧吗?”   在场的面试官都忍不住在心中点赞,说得好。   严文君快被气死了。   他最忌讳别人诅咒他未出生的作品了。   迟诺刚一离开,网上关于迟诺这次试镜传得沸沸扬扬,#迟诺垃圾演技hot大批水军下场,黑粉跟着狂欢。   只不过迟诺试镜片段被周姐放出后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除了装傻充愣搅浑水的人继续胡扯,大多数人还是站迟诺的。热搜词条也变成了#严文君职场霸凌#严文君爱吃狗屎就多吃 hot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迟诺贺莲,十恶不赦疯批美人!!!hot   薄寒臣的专访比预想结束得要慢。   等他下楼。   迟诺已经离开了。   只留下了其他试镜的人疯狂八卦,都在为迟诺委屈,鸣不平。   这些话,薄寒臣脸越听越阴沉。   同行的孙秘书捡起迟诺休息椅上的试镜剧本,交到了薄寒臣的手中。   严文君走了过来:“薄总也看上《帝阙》这个项目了?你老婆来过了,只是他的演技实在太差劲了。”   严文君毕竟是一线导演。   薄寒臣起初也以为《帝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质量好剧,翻了这几页剧本。   他只有一个评价。   薄寒臣冰冷的声线轻蔑睥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流量就演不了正剧?严导,人的认知落后了是要挨打的。”   严文君心底突然漏怯,但还是色厉内荏地说:“是迟诺技不如人!况且你们已经要离婚了,薄总,你就不必在我面前硬演宠妻人设了。大家都懂。”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别装。   其实在娱乐圈里协议夫妻、契约情侣,甚至是临时过一段时间的剧组夫妻,都是司空见惯的,大家对婚姻也没什么敬仰之心。只是表面上过得去。   在严文君眼里,迟诺就是薄寒臣养的一个小玩意儿,结婚证算个屁。   薄寒臣也知道这股风气在。   乱是真的乱。   两年前,他和容城沈二少谈生意,酒席上沈二少叫了一个十八线小明星陪酒,还让小明星给在座的大佬敬酒,小明星不愿意,他还当着众人的面狂扇小明星的脸。薄寒臣以为他有不良酒桌文化,言谈之间才知道,小明星是沈二少的新婚妻子,沈二少就是有绿x癖骗了小明星结婚,为的就是合法绿x。   他很少多管闲事,但男人的乳腺也是乳腺,坚定的婚姻友好维护者可见不得这个。没多久沈二少被他搞破产,被他全行业封杀,现在是帝皇ktv88一次的男模,节假日还会半价促销一下。   薄寒臣嗤笑了一下,薄唇开合:“我的逻辑一直很简单。”   “只要我和迟诺还在一张户口本上,让迟诺难堪,就是跳起来打我薄寒臣的脸。   副导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肉眼可见《帝阙》的未来了,完犊子了。   傻逼,让你欺负他老婆!!!   两人离开。   孙秘书问:“薄总打算,怎么做?”   薄寒臣的眸色冰冷如刃:“让他的项目成型,给迟诺安排一部新剧吸干流量大盘,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敌人在他的威压下,苟且偷生自以为终见天光,然后被一脚踹进深渊的感觉。   是他最喜欢的。 第6章 占有欲   江城的八月本就阴晴难测,乌云结伴而来,气象局不停地发布红色预警,似乎暴雨将至。   迟诺蹲在大厦右侧的小花园石阶前。   脊背消瘦,后颈雪白。   薄寒臣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单手握着黑色直柄伞,为他撑起了头顶的天空,“你在难过?”   迟诺乖纯乖纯的,“没有。本来是有一点儿,结果看到小蚂蚁搬家就走神了。”   薄寒臣半蹲下来,伞内外的光影落差很大,交织在一起,他清俊的五官这一刻显得很温柔,“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迟诺轻轻“哦”了一声,过了几秒,好奇地问:“薄总是想来安慰我的吗?”   “是。”   一个字,坚定、深邃、蓄满力量,好像长了小钩子,在迟诺的平静的心湖上砸了一下。   迟诺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   这样的场景,两人刚接触时也有。   他也不是第一天演戏就能分清走位,把握住表演力度的。刚转型时总是被导演喷,尽管那段时间他顶着压力拼命学习,一条还是需要拍好几次。总有人说一些讽刺的话,“既然当了豪门阔太太就不要出来工作了之类”的。   所以那段时间和薄寒臣汇报工作时总是哭。   尽管薄寒臣给他了一些专业性指引,可是他情绪上头只顾着自己哭,有时候他都以为薄寒臣不耐烦挂机了,结果对方会冷不丁地来一句“没挂,在听,想哭继续。”   真是个闷骚的男人。   迟诺有点儿想听,咬字很轻:“那你说吧。”   “不能和你合作是他们的损失,剧本我看了,烂透了,你演了才是消耗你的名气和口碑。”   迟诺:“……”   这也算安慰?   他想象中的安慰应该是像他爸爸妈妈那样叫他小宝贝。   ……他的脑子是被日傻了吗?!他才不稀罕薄寒臣叫他小宝贝!   瞬息万变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黑色直柄伞始终倾斜在迟诺这一边,将他牢牢罩住。   几秒钟时间。   薄寒臣半截身子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浇透了。   迟诺手忙脚乱地往薄寒臣头顶推伞,有点惊慌地说:“雨淋到你了。”   迟诺推伞时,两人的手相互触碰,指肉柔软温热、细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软的手?   薄寒臣手背脉络分明的青筋绷紧,迟诺柔软的小手在他手背上推动着,两人的肌肤贴合,产生了一股奇妙又熟悉的电流,胸骨下一向冷硬的心脏被搅得天翻地覆。   莫名其妙地想让这种肢体接触延续的久一点。   不就是倾盆大雨吗。   薄寒臣矜淡的吐出两个字:“爱淋。”   迟诺:“……”   好……好小众的爱好。   都是落汤鸡了还这么Bking。   薄寒臣身上的西装洇湿完了,回到大厦,随手将西装脱了,雪白的衬衫也湿透了,变成了半透明的,隐隐能看见他身躯上的肌肉线条沟壑。   迟诺别开眼,轻咳一声。   这是专门勾引人的男狐狸精吗。   不得不说,薄寒臣的腰是真带劲儿,能把他癫起来。   薄寒臣从迟诺眼中看到了崇拜,心情愉悦了几分,哪个男人不想练成他这样?   “有没有什么想评价的?”   评价?   迟诺虽然没开窍,但人类有的色心他全长齐了,认真点评:“肌肉真的好漂亮,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   如果能让我摸摸就更好啦。   薄寒臣嘴角弯了一下:“有空我教你举铁。”   迟诺:“打咩,爱豆不举铁,从我做起。”   薄寒臣:“你已经不是爱豆了。”   迟诺皱皱小鼻子:“一日爱豆终身爱豆,爱豆心爱豆魂。”   主要是怕举铁变丑啦。   人体有代偿机制,他细胳膊细腿的,举铁举不动,肯定要龇牙咧嘴,会长两个硬邦邦的小腮帮子的,他才不要腮帮子鼓鼓的藏狐脸。   迟诺没和周姐回去,而是和薄寒臣去了他的住处,在靠山环海的栖云别墅区。   毕竟要录制恋综,两人也得多私下相处磨合。   线条凌厉的迈巴赫驶入雕花大门,在种植着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的公路上慢速行驶。梧桐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行驶在公路上,车顶的雨点拍打声都小了许多。   到达别墅。   佣人端来了两碗羊肉萝卜汤。   李管家说:“少爷说你不喜欢姜,所以没有煮生姜红糖水。羊肉性温,补肾壮阳、益气养血,喝了也能够驱寒。”   碗并不大,但这汤量对于迟诺来说还是有点多了,薄寒臣喝了一口汤,淡声说:“少喝两口,羊汤热性大,你的肠胃受不了。”   “好的。”   迟诺白皙的双手轻轻捧着碗壁。   他是第一次来,薄寒臣估计是怕他难却李管家的盛情,喝不下去硬要喝才说的。   迟诺喝了两口,果然喝不下去了,他平时很能喝汤,只是不喜欢喝肉汤。   薄寒臣全顺手把他的碗拿走了,端起来也要喝。   迟诺有点急:“扔了算了,上面沾了我的口水。”   薄寒臣抬眉:“你不知道锄禾日当午?我平时吃你的剩饭剩水还少吗?”   迟诺:“……”   卖cp要卖到这个程度吗?   薄寒臣只有那天吃过他的水,平时洁癖死了,别人稍微碰一下的东西就不会再用。   真甜!!!   几名女佣一个个脸都红了。   男人就该玩男人!该死的豪门爱情被她们磕到了!!!   真不知道该羡慕谁。   毕竟两个吃的都是顶配神颜。   李管家:“没出息的,都没有工作要忙吗?”   几名女佣连忙离开了。   ——雇主常年不回家,每月两万高薪拿的工作丢了哪里找啊。   还是李管家更靠谱。   迟诺心说。   撵走了围观女佣。   李管家恭敬地说:“少爷,您第一次带迟先生回家,需要我现在去准备,”清了清嗓子,“XXXXL的冈本吗?”   迟诺噘嘴:“……”   倒也不必特地强调,搞得好像说得很大他会馋一样T、T   薄寒臣约了朋友来家中谈事情,迟诺就自己逛着玩。李管家和家中的佣人,都是孟家老宅那边的人。孟家家大业大,在金钱温床滋养下,年轻一辈大多成了不成器的酒囊饭袋,家族支脉又个个豺狼虎豹心,孟靖轩那一辈下去的话,仅靠孟北昂和孟惜很难管理庞大的家业。   所以,孟家对能力强又忠心的养子薄寒臣极为看重。   前几年,孟家还想促成他和孟惜结婚。   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然没能成功,孟家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又任何嫌厌。相反,他和薄寒臣闪婚后,孟靖轩和妻子宋雅云都挺想促成他婚姻美满的。   孟家不知道他们协议结婚的事实,但一定也没觉得他们有多真,不然这对夫妻也不会找一些人,有事没事专门磕他俩一下。   ——提醒他俩,该演夫妻情深了。   他和薄寒臣结婚后逢年过节就要去孟家拜访,迟诺总爱在孟家老宅的人工养殖鳄鱼池里丢小肉包,薄寒臣喜欢哪条鱼他就给那条鱼多扔两个,结果没多久,孟靖轩就让人给他送了几个价值百万的鳄鱼包,以为迟诺想要,故意用肉包点他。   雨势不小,谢燎和贺戎进入别墅内。   谢燎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手背上的水迹,懒洋洋地说:“薄总,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找我?不然你知道的,扰人清梦可不好。”   薄寒臣:“中午十二点了,你还睡?”   谢燎:“那不是忙吗?每天和不同的cp弟弟甜蜜双排,肾都亏了。”   薄寒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那要不要我给你捐个肾?”   谢燎:“……”   三十年没有攻夜生活的东西能用吗?   谢燎不和他打哈哈了,问:“薄总,你找我来什么事儿?”   谢燎是薄氏旗下的签约导演,凭借掌机大型古装女子群像剧《凤归兮》出道,一炮而红。《凤归兮》在深夜档创造了全国收视破3的神话,平台播出单日破万,反响强烈,周边二创至今还在常霸热榜,足以证明谢燎的实力不俗。   薄寒臣:“给你一个新项目,《权臣》。”   谢燎当场就想磕个头,以免薄寒臣后悔了:“不是吧,这个项目你都舍得给我?我是时来运转了吗?”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赚钱了算你实绩,赔钱了我给你兜底。”薄寒臣略带嫌弃的睇他一眼,过了几秒,才说:“十天内开机,男一号是迟诺,其他的你自己随意安排。拍摄和播出时间都要对轰严文君的《帝阙》,要把他碾压的全平台无水花。”   不是,职场活阎王怎么变成活菩萨了?   不是不是,对轰、对轰帝阙?   谢燎:“我?”   谢燎额头上渗出一层压力冷汗:“薄总,我承认我平时是有点恃才傲物,但是看了网上传出的你老婆的试镜片段,精彩程度让人叹服,我都不敢想象,这个剧本有多牛逼,才能演绎出那么令人心动的画面。严文君不愧是一线导演,对剧本的把控功力太强了。这不是让奔波儿灞去消灭唐生师徒吗?拍了最多神仙打架,不可能全方位碾压的。”   薄寒臣勾起了唇角,轻描淡写地将剧本丢给他:“你自己看。”   谢燎翻开剧本。   卧槽,这剧本怎么这么拉胯?   贺莲本应该是一个非常出彩的反派人物,纯粹的恶与黑,极致的人性邪恶。但是剧本上呈现出来的画面感和迟诺演出来的截然相反,很多台词词不达意,完全没有迟诺将部分台词提纯后的凝练感,所以表现贺莲对权力的掌控欲和驾驭感少了大半,反而畏畏缩缩的。   不像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像仓库里的窃鼠。   短短几页纸就暴露出了不少短板,整部剧肯定相当拉胯。   谢燎感慨:“牛啊,牛的是你老婆啊。”   薄寒臣削薄的唇角轻勾了一下。   有眼光。   每次别人夸迟诺,他都要暗爽。   他上网查了,医生告诉他放心吧这是正常现象。   毕竟是一张结婚证上的,和同桌考了清华一样,自己也沾光。   贺戎不混娱乐圈,对剧本也不好奇,他只对投资感兴趣,说:“《权臣》项目不是明年才开始吗?今年的制片、排片全部定下了,公司在投资这方面的预算所剩无几,根本撑不起拍一部剧。”   “走我的私账。”   薄寒臣:“回头我拨五亿进去,不求成本盈利,不够再拨。我只要一个结果。”   谢燎:“什么结果?”   “迟诺拿明年的最佳男主奖,他值得。”   贺戎咋舌:“……”   这不像是薄寒臣的行事风格,像迟诺的事业粉突然夺舍。   薄寒臣在商场上出了名的争分夺利,一根细瘦的蚊子腿都不肯与人分食,这种行为太反常了。   迟诺的剧虽然部部都赚,可是每次投资薄氏娱乐、星域传媒、华泰投行都会各占一份,占了大头后还会找多个出品方共同投资,来抵御未知风险。就算作品拍摄精良,后期制作和宣传推广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都有可能赔得血本无归。   当下互联网的舆论太瞬息万变了,一个人豪掷5亿全盘兜底,实在冒险。   贺戎薄唇张了张,过了好半天,说:“不正常。”   薄寒臣:“怎么不正常?”   贺戎:“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薄寒臣:“爱上谁?”   贺戎和他的小嫂子不算熟,想臊一下一向八风不动的薄寒臣,故意亲昵地说:“诺诺呗。”   话音刚落。   书房的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   薄寒臣后仰靠在办公椅上,浑身散发着万年寒冰的冷意,视线冷冷地盯着贺戎说“诺诺”的那张唇瓣上,说:“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我爱不爱上都不是问题。但是你们谁敢惦记,我会给你们挑一个最痛苦的死法。”   他的占有欲一向野蛮霸道。   在他的配偶栏,就是他私人领域的一员,容不得半点窥探。   贺戎:“……”   就因为我没称呼迟诺是“你老婆”就瞪我吗。   好兄弟还做不做了。 第7章 怀疑   贺戎:“你可真让人心寒。”   薄寒臣轻描淡写道:“心寒就把心摘出来,放在热水锅里烫一遍,自然就暖了。”   贺戎:“……”   好了,不信邪,这下心更寒了。   豪华别墅富丽堂皇。   各种专业设备齐全的健身房,珍藏着各种美酒的酒窖,陈列价值千万的斯诺克球杆的桌球室,灿若繁星星空影院,还有一个超级大的室内天然温泉池,温泉爱好者要幸福晕了。   迟诺没忍住,拍拍拍。   一翻相册,同一个地方能拍二三十张照片!   真是被自己不主贵笑了:)   他真正赚到钱是这三年,当初被东耀压榨太狠,退团时还倒欠公司三千万。迟家是中产家庭,家里最阔的就是他哥了,当时迟绪正在事业版图扩张阶段,所有的资产都被套牢了,为了帮他解约,把新开发区的地皮跳楼价贱卖了,快速变现了四千多万。   结果短短三年时间,那块地皮已经翻了十倍。迟诺这三年没少赚钱,除了买了一堆喜欢的奢侈品装点顶流门面,购置了一套房产,一辆心仪已久的莱斯劳斯,剩下的七八个小目标全在卡里。   他只想赶快攒钱把那块地皮买回来。   如果那块地皮开发了,他这辈子都买不回来了。   一套栖云别墅价值7个亿。   真是奢靡。   室内温泉池是天然的温泉泉眼,浴室四角装饰浮雕精致的罗马柱。温泉池旁边还放着几张休息躺椅,上面放置着暗金色丝绸软垫。   迟诺穿了雪白的羊绒浴袍走了进去,他闲了就喜欢和赵尔到处泡私汤,走到浴池前就毫不矜持地把浴袍脱了进入温泉池中。   李管家为迟诺端来了精致的果盘,放在小桌上,说,“迟先生,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吗?迟先生婚后好像一直没有和少爷同住,不知道是不是房子的问题。”   迟诺:“……”   迟诺纤细的双臂环抱,压在温泉池边,闻言雪白的脸蛋红了一下,撒谎说:“我俩都比较忙,一般都在酒店。”   李管家:“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抱歉。”   迟诺:“……”   不知道李管家信了还是没信。   迟诺心虚地补充了一下:“我俩的婚房也不在这,在帝豪公馆。”   这话不如不说。   说了李管家都绷不住了。   夫人,你可以骗,但请你骗得专业一点。   他家少爷什么时候去过帝豪公馆!   迟诺:“……”   迟诺一直挺纯爱的。   和薄寒臣领证那是真走投无路了,也不想让他哥为难,两人领证也草率,两人婚礼都没办,只是买了价值三个亿的帝豪公馆当婚房。   婚后,薄寒臣是去过一次帝豪公馆的。   当时的迟诺再纯爱,不会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认为薄寒臣想圆房。   不然别人又是给他资源又是帮他翻身的,真的只要一个花瓶老婆在家当点缀吗。   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亲密的事。   是当时纯情小诺的认知。   一边怕得要死,一边抬起抖得跟个筛子似的手,解着自己的领口纽扣,轻抿着红艳艳的唇,小声说,可以的。   结果。   薄寒臣压根没碰他,只是给他光裸纤薄的肩膀上罩了一件西装外套,淡声告诉他,两人只是合作关系,没必要做愛。   从那之后,薄寒臣再没去过帝豪公馆。   只能说当时太纯情了。   哪像现在,心黄黄,看什么都是黄的。   李管家很快就出去了,不打扰迟诺泡温泉。   过了一会儿声控门又打开了。   迟诺以为是李管家又进来了,睁了睁卷翘的睫毛。   是薄寒臣进来了。   薄寒臣身上穿了一件黑色丝绸浴袍,上襟微微交叠,裸露了一半冷白胸肌,浴袍的长度到达膝盖处,一走路就能从开缝儿的浴袍下看见大腿内侧强劲有力的肌肉线条。   ——这种程度真的可以说是春光乍泄了。   不是。   这男人是不知道他在泡温泉吗?   知道了还进来?他真的很怀疑薄寒臣的处男是不是就靠一张嘴巴立的?   不然为什么他没有看到半点对方矜持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迟诺这会儿有一点生气了,脑袋里冒出了薄寒臣没有男德的想法之后,他的脸色就挺臭的。   薄寒臣脱下黑色浴袍,露出了线条性感的后背,男人的背肌是最难练的,可是他的背肌弧度平滑流畅,只是这张背上有多处明显的刀伤。他手腕上常年戴着表,因为手腕上也有一条蜿蜒丑陋的刀疤伤痕。   前者是别人砍的,后者是他妈结婚时,他自己不想活了割的。   薄寒臣下了水。   迟诺:“你这温泉池里怎么有几张床?难道你平时还在这里歌舞升平吗?”   薄寒臣没说话。   迟诺纤长的睫毛怄气轻眨:“你心虚了?”   “心虚?”   薄寒臣阖上双目感受汹涌的温泉,轻笑了一下:“我对着贺戎他们歌舞升平,那还不如自尽算了。”   迟诺突然有点好奇薄寒臣为什么对处男身份那么看重,于是旁敲侧击了一下说:“周教授的儿子为什么出国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混内娱吗?方洋说他趁你睡着想偷亲你,你就把他封杀了。”   迟诺假装不经意地吃了一口甜桃。   周教授的儿子?那个被他送出国的周宁?   周宁被薄戚时手下骗着去赌博,还偷周教授养老金,在赌城被人坑了几百万,又被骗着借了高利贷,最终走投无路找到了他,他拿皮带抽了周宁一顿,把他送出了国。   怎么这小瘪三还在方洋身边败坏他名声呢。   薄寒臣修长的双臂架在温泉池岩上,向来清寂的眼角被温泉池水熏蒸出了些许妖色:“你信了?”   迟诺:“难道是假的?”   薄寒臣笑了一下,尾音一挑,故意说:“真的。”   迟诺雪白的脸蛋更白了:“……”   不是吧,真这么变态!   这些年,薄寒臣同父异母的哥哥薄戚时一直容不下他,但凡是他身边的人他都要教唆。   他从来没有想回过薄家。   薄建业把他妈薄婷玩弄到怀孕后,又将他全行业封杀,薄婷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带着刚出生的薄寒臣住在不见天日的筒子楼,自从薄寒臣开始记事儿了,就知道活着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情,殴打、挨饿和呼吸一样稀松平常。   薄婷混完夜场回来,也会控制不住情绪的狠狠给他几记耳光,他从来不怪薄婷,他只恨薄建业。   可是,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   三年前,薄婷居然又和薄建业结婚了,薄婷这么多年一直在和他倾诉发泄着薄建业对他们母子的不公,结果到头来居然和他说,他们两个留着同样的血脉,应该放下成见阖家团圆。   当胸一刀,不过如此。   他平时对周家那么好,周宁还敢上薄戚时的船。   想到这里。   薄寒臣狭长丹凤眼里的阴鸷更深了一分,“我不把他那个浑小子剥皮挖筋都是好的。”   剥皮挖筋?   这么严重的吗?封建也不是这个封建法啊。   迟诺又不小心看到了薄寒臣斜方肌处有一处抓痕,是他挠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迟诺往温泉水里藏了藏,整个头都藏下去了,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头顶。   薄寒臣以为他泡时间太久,泡到脑供血不足泡晕了,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捞起来。   迟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贴在了薄寒臣的身上,手掌无意识地推抵着他的胸肌。而薄寒臣的手无意识地掐住了那截玉色的细腰。   两人目光对视。   迟诺蒙了:“你干什么?”   薄寒臣也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但他这人最狗的地方就是太擅长倒打一耙了,轻笑:“你刚刚是想假装溺水,骗我给你人工呼吸吗?”   迟诺:“……”   谁要!骗你个大魔头的!!人工呼吸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前程呢!   迟诺总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太软柿子了,于是认真说:“你知道你和曹操的区别在哪吗?”   薄寒臣:“都是枭雄?”   迟诺漂亮的脸蛋更诚恳了:“他夜里常杀人,你嘴巴常日人,日了还不承认。”   好汉不吃眼前亏。   说完,迟家就从温泉池里爬出来跑了。   薄寒臣的视线落在掐过迟诺腰的手上。   一个男人的腰怎么能这么软?关键是怎么还有一点熟悉感,好像他曾经掐过似的。   迟诺出来之后。   李管家带他上了楼,打开了一间轻奢风的卧室,说:“迟先生,今晚你住这里。”   这间房明显有人住过的痕迹。   迟诺下意识说了一句:“啊?这不是薄寒臣的卧室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定是刚刚被薄寒臣弄得失了智了。   打嘴!   李管家恭敬道:“对,你丈夫的卧室。分房睡不利于夫妻感情和谐。”   迟诺假装无事发生:“好的。”   迟诺泡温泉泡得浑身酥软,这会儿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躺下来歇一歇,非常自然地入住了薄寒臣的房间,躺在了他那张价值三百万的大床垫子上。   没多久。   薄寒臣也泡好温泉回来了,打开了房间门。   迟诺发觉有人来,连忙爬了起来。   他乌黑的发丝凌乱了一些,只好背对着薄寒臣,柔软浴袍包裹着的小屁股压在了两只脚上,瓷白的脚面透着点粉,诱人极了。   薄寒臣突然觉得喉结有些发紧发痒,屈起冷白的指节抵在喉结上磨了磨:“薄太太不先分床,难道是要视察一下自己夜间的工作环境吗?”   这一句话挑逗性极强。   显然是要找一下刚刚被迟诺语言羞辱的场子。   迟诺雪白的耳朵瞬间红了。   狗东西。   他这不是也才进来吗?搞得好像他故意不分床,要和他睡似的。   什么叫夜间工作环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迟诺努努嘴:“你敢吗?”   薄寒臣不以为意:“有张证在,怎么说,我也是和迟老师的合法床友,有什么不敢的?”   合法床友?   一句话把迟诺干自闭了。   迟诺一脸不情愿地吭哧吭哧抱着被子,开始分床,说:“你一半,我一半行了吧。”   薄寒臣轻笑:“我说的分床,是分——床和地铺。”   迟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地铺虽然硬,但也能睡。   迟诺在柜子里多抽了一床被褥,卷吧卷吧努力把地铺铺软一点。   他还是喜欢偏软一点的床。   只是迟诺刚铺好,薄寒臣就躺了上去。   迟诺:“?”   刚刚在心里骂了薄寒臣没有?突然觉得他人又好起来了。   反正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迟诺有点愧疚,礼貌地说:“你要不还是睡床吧?我睡相很好的,保证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薄寒臣漫不经心地睇了他一眼。   迟诺还穿着浴袍,领口宽松松的,露出了一排精致的锁骨。   他的性感喉结又上下滚动了,某处也产生了变化,怕被迟诺发现,于是不动声色背过身面向冰冷的墙壁,微哑的声线矜淡:“不用,我珍藏了三十年的节操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侵犯。”   节操。   早没了。   对不起,薄总,离婚了我一定提两箱奶祭奠一下你失去的处男身份。   迟诺:“好的。”   迟诺关了灯,一夜无梦。   黑暗里。   薄寒臣睡不着了,狭长丹凤眼盯着浅淡月光照耀着的墙壁。   他对男色女色都不感兴趣,能让他驻足的只有事业与荣耀。   可是,这次回到江城。   某处怎么好像突然有了对迟诺冲动的肌肉记忆?   难道他和迟诺真发生了什么?   他喝酒后断片忘了,迟诺在骗他?要不要假装喝醉一次试试迟诺的态度?   太奇怪了。   这时,李管家给薄寒臣发来了消息。   李管家:「少爷,您睡了吗?」   李管家:「您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我今晚吃多了羊汤,现在浑身滚烫、胃部烧得厉害,已经将冯医生请来了别墅。」   李管家:「您和迟先生如果有任何不适,请下来就医。」   薄寒臣垂眸,视线在对话框上停留了几秒。   部分症状与自己的相符合。   今晚又喝了不少羊汤、又泡了温泉,上火了,才会突然*起来了。 第8章 醋意熏天   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繁复的窗帘缝隙照射进来,落在迟诺卷翘的睫毛上,那张雪白的小脸陷在薄被里,还在沉睡中的唇色娇艳欲滴,小巧的唇珠圆翘,轻抿了一下,诱人采撷。   手机铃声响了。   周姐专属。   迟诺条件反射地伸手摸手机,来回摸,被子和枕头下面都摸了,没找到。   最后撑开困倦到半睁不睁着杏眼,趴在床边一看。   手机果然在地上孤零零地躺着。   接通电话。   迟诺屈起手指揉了揉眼睛,倦倦的:“醒了,姐姐。”   周姐:“不知道你未来老公的艳福有多少,我最喜欢你刚睡醒的声线,又软又甜,乖死了,”顿了顿,难以掩饰的兴奋,“不说这些了,等会儿你过来和我一起去薄氏娱乐,把《权臣》的合同签了。”   迟诺慢吞吞地反应了一秒:“什么?”   《权臣》不是明年才会拍吗?这个剧什么时候是他的了?   正巧薄寒臣从浴室走了出来,冷白的俊脸上的淡青色眼窝清晰可见。   毕竟支了一夜,差点儿没把他支死,只是略显疲惫,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   迟诺求证道:“周姐说你《权臣》的男一给我了?”   薄寒臣把睡衣脱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衬衫,将袖扣扣上,整理了一下袖口露出劲瘦的手腕,戴上钢表,淡淡地说:“不然呢?看你被欺负,只给你一个口头安慰?”   “当你老婆这么爽的吗。”迟诺激动死了,口嗨道,“老公,我死爱你了。”   激动的声线没有影响音感。   “老公”那两个字好像是在他的小舌头上泡过似的,又娇又甜。   薄寒臣愣了一下,第一感觉就是亏了,以前给那么多资源也没见叫过一声,他是个极其重利的商人,但凡让他觉得亏的他都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了迟诺的脸蛋,居高临下地说:“再多叫两遍。”   “……”   不是,他哪里惹到这位爷了?   “老,公?”   “再叫。”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真乖,继续。”   “……”   哑了,叫不动了。   #不是,三十多的老东西大早上只会在他嗓子眼上展雄风吗?   建议多吃几颗羊蛋补补肾上腺:)   吃完早饭,两人去了公司。   《权臣》剧本早就送审立项过了,当天谢燎的团队创建了官博@电视剧权臣V。   《权臣》这个剧本由薄寒臣创作,剧本给几个国家级的编剧看过,在圈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个项目也成了内娱中生挣着舔的饼。原定在明年开机,如今突然筹建演员班底,打得多家娱乐公司措手不及,很多演员的档期都来不及调配。   所以想要进组《权臣》,只能在原定的基础上二选一。   下午三点。   @电视机权臣V:古风权谋当仁不让,少年江湖一剑寒霜。《权臣》成功定档,总导演@谢燎,总编剧团队@薄氏影业魏小诗,领衔主演@迟诺io,其余暂定。   很快,相关热搜就冲上了前排。   #权臣草率官宣文案 hot   #权臣迟诺男一 hot   #权臣突然开机,薄寒臣为了不抢迟诺风头选择隐去姓名 hot   #内娱最大的恋爱脑出现了!!!hot   【啊啊啊啊啊啊他超爱!!!】   【笑出屁了,第一次见连演员都没定就官宣的电视剧。】   【我真的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嗑生嗑死!!!薄总小迟永远在一起!!】   【我永远会臣服在这细腻的温柔里,以薄寒臣如今的地位,就算搞掉一个成型的项目也轻轻松松,他却选择让迟诺凭实力和《帝阙》对打,这种信任感,真的好杀我qvq】   【笑死了,突然得到一个消息,好多老戏骨违约都要去试镜《权臣》了!!!】   【再探再报!!!!!!!!】   【《帝阙》的一些出品方撤了资了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严文君不停地接到投资商的撤资电话,薄戚时倒是没撤资,但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严文君气得吃速效救心丸。   他的名声算是烂了!!!   夏凇眼珠子恨得滴血。   凭什么。   迟诺一个贱人凭什么得到这一切!   “姑父,薄寒臣也就是一个表演型人格,拿着迟诺和你的纠葛给新剧炒热度而已,一群傻子还真磕上了!”   严文君气疯了,怒火攻心,一巴掌抡夏凇脸上:“不管她们磕不嗑,我都被姓薄的泼上欺压演员的脏水了!难怪他是人人厌弃的私生子。”   -   迟诺好奇,《权臣》这个剧本薄寒臣为什么不参与:“你为什么不自己执导这个电视剧?”   薄寒臣就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两人跟着一个会议室桌,他一身禁欲落拓的西装,俊脸冷白线条坚毅,梳了凌厉的大背头,眉弓骨清俊性感,一双丹凤眼狭长深邃,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薄薄的金丝边眼镜。   这样的他,和往常工作时别无二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一点也不在状态。   昨天李管家的信息让他打消了怀疑的想法,可是今天的迟诺好像比昨天的迟诺更加诱惑着他。   只是看着迟诺一张一合的嘴唇。   就觉得口腔里的小舌头红艳艳的。   迟诺迟迟得不到他的回答似乎有点尴尬,就撕开了一包小梅子,将梅子放入口腔里,牙齿一点点啃掉了果肉,小梅子核最终平躺在了舌尖上。   显得那截舌头愈发诱人了,不知道品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薄寒臣思绪慢慢抽回。   可能这就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吧。   他到了男人的最巅峰时期,在这方偶尔被吸引情有可原。   “没什么。”   薄寒臣:“最近事情多,我很难一心多用还把事情做到极致。”   迟诺:“好吧。”   薄寒臣没说真话。   当一名导演就是要掌控全局,能参透剧本,更要能够看透演员的内心。   他熟读心理学,但是从来没看透过迟诺,他好像从来都做不到在迟诺面前游刃有余。   “小迟老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迟诺回头:“江老师。”   红气养人,《误惹》播出后,江忆年从十八线翻身到了当红小生,火得一塌糊涂,原本就高大帅气的他如今愈发俊美了。   江忆年来签约新剧,说:“难得一见,和你相处三个月,每次见到你,还是会被你的美貌惊艳到。”   迟诺:“你就别恭维我了。”   拍完剧,迟诺就和江忆年见了五六次面,每次都是上宣传新剧的综艺,其余时间两人根本不营业,迟诺从来不包电视剧内的cp售后。   粉丝和路人都理解。   而且双方粉丝和薄迟cp粉都拒绝其他演员粉丝磕rps,磕剧中的角色cp他们也乐意,但是要是敢磕真人cp到处圈地,薄迟cp粉会教他们做人。霍烨只是和迟诺在综艺上搭档过一次,就好几次碰瓷迟诺,偷了迟诺一个手环放在床头,开直播被认出后含糊其词,暗示迟诺陪他过夜。不等公司公关,代言全部被薄迟cp粉狙掉了。   这些江忆年都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心动,看到了薄寒臣,偏偏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儿,反正两人是协议夫妻。   于是他故意在薄寒臣面前说:“上次你请我吃的饭,我还没请回去呢?”   迟诺有点茫然:“啊?”   迟诺想起来了。大家一起吃的饭,江忆年的果子手机付钱一直没信号,他就付了。舔舔唇:“一顿饭钱而已,没必要。”   都是男人,还能嗅不出江忆年的茶味?   薄寒臣的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怎么没必要?诺诺忙,你们也别请来请去了,你把当时的饭钱A我一半。”   江忆年:“薄总?”   薄寒臣调出收款码,眉宇之间皆是冰霜,薄唇扯出了残忍的弧度:“毕竟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少转一分,我会把你告到法院。” 第9章 恋综开录,cp开卖   江忆年:“……”   江忆年不想在迟诺面前丢面子,思考了两秒,他决定卖个惨,说:“确实得转,三百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以前我籍籍无名的时候,一百块钱都够吃一个月了。得好好感谢薄氏的知遇之恩。”   迟诺震惊了:“好牛啊,一百块钱能吃一个月。”   还在茶?   想让他扮演恶人吗?   薄寒臣本想斥责他别再演,可是心里想到一个更能治茶的,于是也演了起来:“你的痛苦我理解,我也不是没穷过,我最穷的时候只能吃一块钱一个的馒头。”   一向清俊坚毅的五官,此刻染上了几分冬日白雪融化的破碎感,直击人灵魂深处的柔软。   他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能够熟练呈现出最让别人心疼的画面。   “忆苦思甜,所以这个钱我一定要要。”   江忆年:“……”   江忆年:“薄总。馒头一块钱两个。你买贵了。”   薄寒臣:“……”   穷的时候薄寒臣也不怎么吃馒头,都是吃五块钱三个的酥饼,但一对比比江忆年奢侈了,才故意说馒头的。   迟诺纤长浓卷的睫毛气愤轻眨,“可恶的馒头店老板,不然你就能多吃一个了。”   薄寒臣已经那么惨了,还要被馒头店老板骗。   迟诺有点感同身受的心酸。   人在低谷的时候,果然是感受不到世界的善意的。   他就不一样了!   如果他小时候遇到饥肠辘辘的薄寒臣,一定会拿最甜最香的小蛋糕给他,o(* ̄︶ ̄*)o   迟诺光顾着心疼了,完全没察觉到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暗暗交流、厮杀的眼波。   懒得管江忆年拆不拆台。   发觉迟诺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到自己身上,薄寒臣又微不可察地爽到了。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   江忆年把钱转给了薄寒臣。   出了会议室的门。   他的经纪人忍不住喷脏:“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你知道你较劲的人是谁吗?别看你现在能为薄氏娱乐的发展添砖加瓦,他一个指令下去,你就从此查无此人了,他又不缺你一个人赚钱,以后不要再犯蠢了,不然没人能救你。”   江忆年颓败的眼中,贪恋和痛苦交织。   签完合同。   迟诺就和周姐离开了薄氏娱乐。   薄寒臣心情不错地上了顶楼的电梯。   浅金色的电梯壁倒映着他挺拔高大的身姿,单手插在银灰色西装裤子口袋里,薄唇咬了一支烟,拇指滑动打火机上的钨丝,在他一向冷寂寡淡的五官上,映出了一丝薄薄的笑意。   孙秘书:“很少见薄总您这样开心。”   薄寒臣撩起眼皮看他:“那是你见得少。”   孙秘书:“……”   boss不知道自己是被人人惧怕的职场冷面阎王吗。   孙秘书斗胆说:“难道是因为迟先生,您才这么高兴的吗?”   这不是废话吗。   薄寒臣薄唇吐出淡淡的白烟,斜睨他:“不然还能是因为你?”   孙秘书:“!!!”   狠狠磕到。   《正在热恋的我们》分为剪辑送审上星在电视台上播出,和另一种就是时下流行的方式,在桃子tv上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直播。这次的恋综直播会在十二个国家同时播放,曝光量空前绝后。   时间很快来到了节目录制当天。   白导给迟诺打来电话,确认:“迟老师。”   迟诺:“在的。”   “我们签约那天,我已经和你说过苏简和顾致深也要上这档节目。薄戚时让他俩上,他在广电那边有人,不让他俩上,上星播出那一版肯定会卡我们。”白导为难的说。   迟诺明白了白导的意思。   今天就要进入首播了,苏简他们综艺上肯定会整一些幺蛾子。   白导怕苏简他们得罪了他,他闹情绪耍大牌不再上这档节目。   迟诺:“放心吧,白导。我不在乎这些,就算和他们上一档节目也无所谓的。”   白导悬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常年混迹在热门综艺中,遇到的奇葩多,一些不出名的人都要小牌大耍,个个都是难伺候的主,他每天吃药都难以入眠。   白导真心地说:“迟老师,你真的太好了。”   “言重啦。”   迟诺寒暄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白皙的指尖点在手机屏幕的手机日历上。   迟诺懊恼地把脸蛋贴在了冰凉的水晶桌上,把脸蛋来回滚了两遍也没有解除心中的焦躁。   今天已经是11号了没错。   以往他磨人的时间周期是一个星期没错。   有时候甚至会短一点,今天身体明明该恢复正常的。   怎么比以往更凶猛了?怎么办呀。   薄薄的肌肤下无比渴望被肆虐、被触碰,他竟然在渴望令人溺毙的强势拥抱,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他体内的躁动。这种被压抑久了的反扑,甚至还隐隐指向了特定的人,薄寒臣。   完了完了,他是真的馋上了吗。   都怪薄寒臣的活儿太、好、了。   录完这一期恋综回来,他就去做一个全身体检,如果真是性需求就算了,万一是癌症就麻烦了。   第一期《正在热恋的我们》与滨城文旅联动,四对儿情侣嘉宾要同时从各自所在的城市前往滨城,路上所产生的一切消费节目组会全额报销。   第一站不在家录制。   迟诺和薄寒臣也不用在栖云别墅、帝豪公馆精心布置两人一起生活过的痕迹了。   早上八点。   两人乘坐高级商务车到了江城国际机场。   薄迟cp的情侣直播间是一个直播摄像大哥负责的,另外几名扛着摄像机的大哥是负责拍摄剪辑所用的镜头的。   机场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的。   “迟诺!!!诺诺!!!诺诺!!!!!”   “老婆!诺诺老婆!!!”   “啊啊啊啊啊啊娇娇老婆!!看我!!!”   “薄寒臣!薄寒臣!!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呜呜呜呜终于见到真人了!!!”   “太帅太A了吧我的妈!!我要吸氧了呜呜呜!”   周围全是对两人名字的呼喊。   也有一些热辣的爱意情话。   当然全部淹没在了歇斯底里的呼喊应援中。   两人去办理了行李托运。   而这时,直播间大哥也打开了薄迟cp的情侣直播间。   刚一打开,桃子tv就开始疯狂卡顿。   【来了来了】   【不是桃子tv你干啥吃的!!!我老婆都要走过去了,你还在这卡!!】   【好卡好卡好卡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好吗】   【啊啊啊啊什么啊,把我老婆漂亮圆润的后脑勺都五角海星了】   【卡成五角星还是好的,薄寒臣一丝不苟的大背头都卡成海胆了,幸好我在现场,不然还以为薄寒臣改走精神小伙路线了(擦汗)】   【这就是对我去不了线下的惩罚吗!!】   网络一直在延迟。   后台检测实时数据的刘制片都被卡了出来。   他一口气差点厥过去,给桃子tv总部打起电话,说:“怎么搞的,预热了那么久,你们的服务器都没跟上吗?”   桃子老总:“已经在疯狂扩容了,当时线上预约人数是600w+,这年头的虚假数据那么多,又有很多新注册的,按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三百万算的,没想到会一下子涌进来1200w人。”   刘制片哑了哑:“……”   其实他一开始也对迟诺带来的流量也是保守估算的,认为开播第一天能吸引200w人就是非常成功的了。   没想到,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   里面有cp粉,也肯定有庞大的互联网瓜民。   直播半个小时。   白导一开始还在远程指导分散在四个地区的四对cp的直播拍摄安排。   远程对讲了半天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歇下一分钟,打开微博一看,天都塌了。   开播第一天,热搜上居然没有迟诺和薄寒臣的名字!!!   白导的手指在颤抖。   在上网将“迟诺塌房”“薄寒臣塌房”“迟诺封杀”“薄寒臣封杀”轮流搜索了个遍,没有搜出任何结果,两人的账号还好好的。   白导这才注意到了热搜第一的#五角星海胆 爆   白导短短几秒已经把退圈声明想好了,一颗心脏七上八下的:“咱们开播没有撞上什么重要的日子吧?今天是什么海洋生物保护日吗?”   副导演:“没有。”   白导:“那为什么没有迟老师和薄影帝的新闻?”   副导演用下巴指了一下热搜词条,说:“第一个,点进去就是。”   白导:“???”   节目组提前和江城国际机场的相关部门沟通过,机场方面也做了紧急安全备案,只是现在粉丝的热情太过汹涌,出动了十几支安保队伍才维持住状况。   迟诺和薄寒臣知道粉丝在这里蹲守聚集都是为了等他们。   一些粉丝买不到机场附近的酒店,甚至是在休息区打的地铺睡了一觉,就是为了给他们送机,见他们一面。   所以,两人并没有去贵宾休息区。   而是在候机大厅等航班,可以让粉丝看到他们的时间久一点。   薄寒臣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坐下,大马金刀的,西装裤包裹着他修长性感的腿线,难以遮挡的傲人轮廓让人脸红心跳。   一旁的助理给他递来了一个小薄毯,说:“薄影帝,盖腿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助理扣工资!!!你拿毯子盖了我们这群色色星人看什么!!!】   【男人在外也要保护自己(狗头)】   【虽然不想秒懂,但我变成了盯裆猫】   迟诺本打算在薄寒臣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可是打开手机,看到了#东洲机场苏简坐顾致深大腿 hot   的热搜。   迟诺改变了主意,他要用同样的热搜把苏简的压下去!   迟诺有点难为情,但还是状似不经意地坐在了薄寒臣的大腿上。   薄寒臣会意他是想炒cp了,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扶住了迟诺的腰,只是被迟诺小屁股压在腿上的感觉过于良好,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抖了一下腿。   迟诺猝不及防被他颠了一下。   他的肌肤本就敏感,更何况是腿根处不经常触碰的肉,更是敏感得不行。   迟诺:“……”   职场性骚扰是吗!   迟诺战栗了一下,雪白的耳朵瞬间红成了嫣红色,想把苏简比下去的强大好胜心驾驭着,才没让他跳起来。   他背过身,坐在了薄寒臣的一个膝盖上,还用拳头怼了一下他的腿,薄唇动了动:“老流氓。”   薄寒臣:“……”   又不是故意的,只怪这死腿太没定力了。   薄寒臣睇了一眼迟诺粉透的后颈,知道迟诺是有点生气了,这个时候最忌讳不解决矛盾打马虎眼。   他是从三教九流的淤泥中爬出来的,挨过的刀子和拳头比吃过的饭都多,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人情世故方面他最懂,只是他骨头硬,以前不曾和人说过软话。   但是哄人的话,他是会的。   薄寒臣轻笑了一下,言语之间将迟诺捧在了高位,服了个软:“怎么还生气了?诺诺哥哥。”   诺诺哥哥?   这几个字用低沉磁性的声线说出,任谁都招架不住。   迟诺那点儿小气瞬间没了。   只是很快又变成了新的羞恼,这个男人怎么好话赖话都能说?   难怪那天他会以为薄寒臣是真心想打离婚炮,喝醉酒了嘴巴还一样能说会道。   把他弄哭后,一口一个好宝宝哄着,只是这男人偏生恶劣,每次哄他是最后一次了,等他乖乖地交付信任后,又恶劣强悍的凶凿,让人承受不了。   想着,迟诺又给了薄寒臣一拳,凶巴巴:“把我叫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甜鼠我了!!】   【迟诺哥哥?!!薄总你真会玩,谁还说他们不是真的?】   【我除了尖叫什么都不会了啊啊!!!!诺宝害羞生气太乖太可爱了,你这样有没有想过薄总怎么办啊?!裤子会被突然撑烂吧!!】   【薄寒臣,我和你商量个事儿好吗?就算他是你老婆,你能不能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诺宝啊,你这样让他以后怎么嫁给我(黄豆双目含泪)】   屏幕上的弹幕在狂欢。   但有一条明显机翻的海外弹幕显得特别可怜:【请问,你们在"啊啊啊"什么?可以看到chi迟诺和薄寒臣ajsx哪里,为什么屏幕上只有一只会说情话dhjekxb的海胆?】 第10章 害怕高温   迟诺那两拳用劲儿很小,而且对于一个曾经蝉联五年江城地下拳击赛冠军来说,那种程度简直幻视小奶猫踩奶。   这两天,天很热。   录节目,两人完全没当成是正常工作。   薄寒臣上身穿了偏硬质的黑色衬衫,肩线平直宽阔,双臂环抱,靠在椅背上,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双眸掠出几分狭弄。   “别锤了,刚刚我就已经膝跳反应了。我再颠一下的话,你岂不是更生气了,诺诺哥哥?”   一句话,把刚才为什么用腿颠他的两瓣小屁股解释清楚了。   只是甩锅膝跳反应挺不道德。   诺诺哥哥?   这又要解释,又要逗弄他的。   老男人,你不安好心。   迟诺又补了一小拳:“还叫。”   弹幕几乎磕疯了。   【恋爱还是得看别人谈!!】   【不是,这还是万年寒冰薄寒臣吗?】   【十年老粉,可以自证。我真的以为薄寒臣私下是完全不解风情的人,知道迟诺和他结婚,我还心疼迟诺,这辈子要过哑巴婚姻了】   【真不怪薄寒臣冰山回春。你想想迟诺如果这么轻轻捶你两三下,你不得亲晕他,薄寒臣已经很矜持了】   【咳咳,确实,大家都是hentai】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你们真的想亲迟诺吗?可能我对他的感情比较复杂,我想生他!!!】   每对cp有各自的直播间,每个账号在线时只能进入一个直播间。也就是说,直播时观众只能选一个最喜欢的。   迟诺&薄寒臣直播间的实时观看人数在1900w左右,薛明凤&姜权、宋念星&池熠在500w左右。   苏简&顾致深的只有100w左右,人气值还一直往下掉。   苏简和迟诺本就有深仇大恨,粉丝之间也是恨不得线下真实。   破防使人发疯。   苏简粉丝连简深cp直播间的数据都顾不了,恨不得住在薄迟cp直播间,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逐帧分析,随时掐架。   【好假好假好假】   【哪有人结婚三年,坐一下老公腿还脸红的?做都做腻了好吧,他的反应还跟个雏似的。好拘谨啊,真不知道磕点在哪?】   【广电能不能封杀迟诺?不想看到他】   【迟诺能不能去死啊】   【逢男拉瓜,逢女艳压的虚火顶流而已,真不知道薄寒臣怎么看得上他的?】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薄寒臣就好迟诺这一口,建议一起骂】   【为了圈钱毫无底线!就这么舍不得cp粉的钱吗?】   【????】   【贱人cp粉能不能滚!】   【苏简粉丝,请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破防的声音】   【本薄迟cp粉郑重声明:本cp粉和迟诺薄寒臣是一个打一个愿挨的锁死关系,钥匙已吞。】   【少管你爹卖不卖,我还怕他俩不愿意卖了呢,莫挨你高贵的cp姐!】   【迟诺真惨,带个男团好像留了赛博案底一样】   下午一点。   迟诺和薄寒臣在滨城飞机场落地,准备乘坐节目组的商务车去往节目录制地点。   滨城八月的天气很热。   迟诺最怕热了,只是去户外停车场找车这几分钟,他精致雪白的脸蛋上和白色渔夫帽子上那朵小桃花一样,蔫嗒嗒的。   【人间真实。我在常温环境下可以拳打脚踢东北虎!温度一高,八旬老太只需跟我过一招,就得跪下来求我别死路上!】   【天气太热的话,真的很让人烦躁】   【虽然很可怜,但是迟诺蔫蔫的也好乖啊啊啊】   【我的娇娇老婆真的好娇啊】   薄寒臣给他撑着遮阳伞,问:“是不是坐飞机久了,身体不舒服?”   也不怪薄寒臣不明白状况。   这一条生活上的忌讳迟诺忘记写进PDF里了。   迟诺说:“我有点怕热。身体上怕,心理上也怕。”   薄寒臣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予他走路的力气,说:“为什么心理上也怕?”   迟诺:“可能经常热感冒。一看到热天,就感觉被热感冒的痛苦记忆裹挟了,所以害怕。”   迟诺只是说了一部分。   另一部分是,他的心理阴影,小时候被关在高温天气的汽车里过,差点儿把他热死,想想就害怕。   终于,两人上了车。   车内的冷空气吹拂,迟诺感觉很舒服,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薄寒臣将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说:“循序渐进,一下子冷下来,你会感冒。”   迟诺的脸蛋都蒸热了。   薄寒臣从冰柜里取出一瓶矿泉水,用白毛巾包裹住,往他脸蛋上轻轻一贴,给他降温。   迟诺语气软软的:“老公真好,下辈子我还跟你好。”   内娱劳模。   就算热死了,这cp他也要见缝插针的炒:D   【老、老公?】   【得想办法得到这个男人,我要继承曹丞遗志!!![手指指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整一个鼻血喷出=3=】   【诺诺老婆声线真的好甜啊】   【如听仙乐耳暂明!!!】   【这一声声老公叫着,诺诺真不怕薄寒臣让他三年二胎吗!!】   【真的很难不对迟诺偏执,我平时真是一个正常人,可是看到诺诺我就想把他抱在怀里蹂躏,我就不信薄寒臣忍得住】   【我看他也忍不住,别看他表面淡定,说不定脑子里全是怎么玩老婆(尺v尺)】 第11章 接吻   众人到达别溪庄园。   几辆豪华商务车停在了庄园的停车坪上,别墅前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广场中央是一座喷泉池,喷泉池中央屹立着一个大卫雕塑。   广场周围是漫山遍野的玫瑰花圃。   当然,大卫雕塑的两个光屁股蛋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拿了一条白色浴巾围住了。   【啊啊啊啊啊好浪漫的居住地】   【什么时候我才能住里面?!这世界上多我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咱就是说,就真的不能让我卡里无副作用地多个几十亿吗?】   【为啥要给雕塑穿裤衩,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到裤衩子真的有被笑到:D】   【大卫:我感觉你们很冒昧】   能够在这里暂居,几对嘉宾都很开心,只有薄寒臣的神色不太对。   这里的玫瑰香味太浓郁了,和迟诺的身体一个香味,让他忍不住产生不友好的联想。   该死的玫瑰,竟然敢模仿迟诺的香味。   薄寒臣让方洋给他准备了一管薄荷香膏,放在鼻子下面,浅闻了一下,紧到发疼的喉结才勉强放松了下来。   方洋:“中暑了?”   薄寒臣冷寂的眼角微微斜睨:“没有。”   方洋:“那你闻它干什么?”   薄寒臣:“少问。”   【薄影帝该不会中暑了吧?】   【他才不会中暑,19年在戈壁滩开越野车拍戏,同剧组的男演员全撂下了,他还一身冰雪气质,这男人挺难杀的】   【那为啥突然闻薄荷香薰棒qvq?】   【啊啊啊啊啊啊我想到了,之前看迟诺主持《家有宝贝》综艺,里面的小饭团总说迟诺身上香香的,好像玫瑰味,迟诺说没喷香水还被黑粉喷了】   【诺宝身上该不会真有体香吧!】   【那薄寒臣给自己闻薄荷棒不就和处于发情期想把omega拉去筑巢的Alpha给自己带止咬器一样涩吗!啊啊啊啊!!!】   【薄总是有只是闻到老婆身上的味道就会性唤起的设定吗?】   黑粉阴暗扭曲,阴阳怪气:【世界上没有比薄迟姐姐们更好哄的粉丝了,正主还没开始卖,就磕得死去活来了】   众人在别墅大厅内集合。   别墅大厅有一个特别长特别大的猩红色沙发,四对嘉宾都坐在了上面,等着接下来的节目安排。   一名女主持是滨城电视台调来的主持一姐,男主持则是主持一哥,两人强强联合,简单地聊了几句现在气氛就很热络了。   女主持人说:“直播间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对在场嘉宾的感情生活非常感兴趣的。那请各位嘉宾先自我介绍一下,再描述一下和恋爱对象的恋爱经历吧。”   男主持拿出一个写着嘉宾名字的小糖果盘子,放在女主持手边,说:“那请阿丽选吧,选中哪位嘉宾,哪位嘉宾先回答。”   盘子里总共有四个色系的糖果,每个色系的糖果有两个,糖纸里面并没有包真正的糖果,而是在内侧写了每位嘉宾的名字。   避免因为咖位大小产生的先后问题。   女主持人先抽了一组蓝色的,拆开说:“哇塞,是宋念星×池熠组合中的宋念星。”   【宋念星居然能攀上池熠】   【宋念星是宋家的假少爷,真少爷回家后,他就被扫地出门了,去年他离开江城,我还以为他被封杀了】   【不得不说宋念星的脸也很绝,年纪又小,才二十岁,抱上池熠这条金大腿以后有的是大火的机会】   【pickpick宋念星吧,我挺喜欢的,就是他太容易被全网黑了】   宋念星对着镜头打了声招呼:“我是宋念星,目前是一名演员。”   男主持人随即拿出一张卡牌,说:“粉丝最希望问的问题是——哇哦,好刺激。念星,我可以问吗?”   宋念星:“可以。”   主持人:“在池熠之前,你有过恋爱经历吗?粉丝说,池熠有严重的感情洁癖,希望你们的爱情不要建立在欺骗之上。”   宋念星:“有过一次,网恋。我被甩了。”   提起这个宋念星就来气。   他去年被赶出宋家,回到原来的家庭杜家,杜爸正巧被车撞了,他一回家就肩负起了生活的重担,实在没办法就去当了女装主播,然后遇到了一个大哥,大哥给他砸很多钱,两人顺利网恋。直到有一天大哥说看看他的腿,他真的太爱对方了,就羞羞涩涩地掀起裙子,结果大哥当场销号跑路了。   说不定对方看他的大长腿太漂亮,自己丑得像河童,自愧不如销号了。   【宋念星恋爱过,池熠怎么还要他?】   【池熠不是感情洁癖严重到,就算恋爱没有牵手过也接受不了吗】   【该不会宋念星骗池熠,没谈过恋爱吧】   男主持人没想到宋念星会这么坦率,他也知道池熠的忌讳,只好状似不经意地问:“池老师,你在宋念星之前恋爱过吗?”   池熠瞥了一眼宋念星,语气硬邦邦的:“恋过。”   他是直男,但是他香香软软的小女友突然长鸟了。   把他吓得半直不弯。   喝了一年中药都没调理好。   男主持人都惊了。   原来gay的感情洁癖是私下恋爱随便谈的啊。   男主持人又问:“那你们怎么建立的恋爱关系呢?”   池熠:“相爱啊。”   宋念星:“……”不然还能告诉你是联合炒作吗?   【爱情果然能够克制心理障碍呢】   【大哥别笑二哥,都谈过,扯平了】   【感觉他俩也有一种不相爱硬要彼此相爱的炒作感,和薄寒臣迟诺那对很像】   女主持人又抽了一个糖果,说:“苏简×顾致深组合中的苏简。”   苏简拿起话筒,笑容清浅:“大家好,我是苏简,是一名职业歌手。大家可能对我都比较耳熟,我曾陷入过疑似加入bright男团的风波,在此我要澄清一下,并没有哦,我只是和bright的队长顾致深恋爱了,也希望这一次能和诺诺彼此放下成见好好合作。”   【简简果然是小天使呢】   【简简!简简!我都心疼了,恋爱一次被网暴三年】   【什么叫疑似加入bright?当初就是一心想要加入bright才全网黑迟诺,后来舆论翻车了,放弃入团然后又卖了一波惨,说迟诺粉私下开户他】   【迟诺粉别再颠倒黑白了】   女主持人也是迟诺粉丝,自然知道来龙去脉,被苏简这番话恶心到差点儿没了职业操守,捏了下一枚糖果,拆开说:“接下来是迟诺×薄寒臣恋爱组合的迟诺哦。”   苏简:“你还没问我恋爱经历。”   女主持假笑,但说的是事实:“没有人问你。”   男主持人:“问答的卡片都是粉丝投递的,你的粉丝似乎没有投递这方面的问题。”   苏简的直播间大部分观众都是挂机,连他自己的粉丝都在迟诺和薄寒臣的直播间里掐架,没有问题卡片很正常。   迟诺笑容甜甜的:“大家好,我是迟诺,今年23岁,目前是一名演员。”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想想我真的感觉很神奇,诺诺世巡时我在上学,诺诺退团时我还在上学,诺诺结婚了我还在上学,估计诺诺二胎了我还在上学kkkk】   【谁敢想,诺诺戎马一生归来才23啊】   女主持人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卡片,问:“请问你和薄影帝是在什么情况下建立的恋爱关系?你们的恋爱合约关系是事实吗?请问你们两个到现在接过吻吗?你们两个到底有过房事吗?假如,你们两个是假夫妻关系,请问你们两个未来有可能发展成真夫妻吗?”   “你和其他男明星演戏,薄影帝会定期查岗吗?薄影帝会私下吃醋阴暗扭曲,在占有欲的驱使下,会对你做一些甜蜜瑟瑟的‘惩罚’吗?”   迟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演我】   【我真的很好奇,两拇指宽的卡片上能写下那么多问题吗?】   【我怀疑这姐是自己想问,@主持人小丽,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再背出来啊?[斜眼笑]】   【肯定是背不出来了,这些话肯定是主持人临场发挥的啊,我刚刚就看她眼神不对,一看就是cp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每个问题我都好想知道!!!!】   女主持人双眼中的桃心都快溢出来了:“一定要回答我哦,答不对还有惩罚的。”   迟诺:“什么惩罚?”   男主持人说:“酸度很高的柠檬汁。”   柠檬汁?   这不是薄寒臣最喜欢的东西吗?   他前两天才在薄寒臣喜厌一览表里背过。   薄寒臣喜欢柠檬汁、柚子汁。   与其用嘴巴说,不如用一个恋爱小细节回应大家的所有猜测。   迟诺舔舔唇,俏皮地说:“这算什么惩罚?我老公最喜欢的就是柠檬汁了。”   话音刚落。   周围工作人员的呼吸声都轻了。   薄寒臣不仅不喜欢柠檬汁,而且对柠檬汁有程度不明的过敏反应。   因为有一部分工作人员和薄寒臣合作过《演员正青春》综艺,薄寒臣是那部综艺的导师兼发起人,薄寒臣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身体上的缺陷和弱点,每次的工作喜厌上只备注上讨厌柠檬和西柚类食物,有一次出了事故,这些人才知道他过敏。   所以,迟诺这番话恰好印证了两人是塑料夫妻的事实。   不过男主持人并不知道,他也想让迟诺卖个糖,就帮迟诺端了过来。   迟诺拿过装柠檬汁的玻璃杯。   白导害怕真出事了,直接拿喇叭叫停说:“迟老师是在恶作剧吗?薄老师最不喜欢的就是柠檬汁了。”   迟诺愣了一下:“?”   这一刻他的大脑也宕机了。   他背错了?   【天哪,我都不敢看了】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啊啊啊啊啊啊我脚趾扣地】   【人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直播间里2000w+观众在线唉,这一传出去影响太大了,我记得他和薄寒臣还代言了一款情侣戒指,叫作“永恒爱意”,寓意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这几年一直是他俩代言。虽然他俩前几天翻车了,但是只要咬死没翻车就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品牌的利益,但是这要是圆不过去,后面的品牌方肯定要追责】   薄寒臣接过了那杯柠檬汁,说:“我爱喝。”   【不是,大哥,你别】   【我们假装没看到就好了】   【小道消息,我听说过薄寒臣对柠檬过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吗捏,你这是拿命帮迟诺圆场子吗?】   【别了哥,你敢演我都不敢磕,说真的】   迟诺也能从众人的表情中看出,薄寒臣不仅仅是讨厌柠檬汁那么简单,连忙说:“我喝了算了,我不怕酸。”   只不过。   下一秒。   那装在玻璃杯中的浅黄色液体就进入了薄寒臣的薄唇中,在迟诺以为薄寒臣要咽下去的时候,薄寒臣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摁在了沙发上,雪白色的纤细手腕在猩红色沙发上映得色泽极艳。   薄寒臣的拇指掐住了他的小下巴,往下轻轻一压,将他的唇齿打开,薄唇附在了那张柔软的唇瓣上,将口中的柠檬汁全部渡进了迟诺的嘴里。   酸涩的柠檬汁充盈口腔。   迟诺被酸的秀气的眉尖颦起,只是薄寒臣炽热的唇还覆盖在他的唇上,让他吐无可吐,只好艰难地咽了下去。   酸涩的汁液让他的口腔沁出了很多津液,雪白脖颈上的小巧喉结上下一滑一滑的,把津液也全部咽下了,过了好久,口中才变成了微甜无味的模样。   迟诺漂亮的眼仁湿漉漉的,卷翘眼尾处透着点粉。   薄寒臣凝了凝神,在他耳边落下一句:“这下记住我不喜欢什么了吗?小迟老师。”   冰冷的音色很轻很轻,轻的只有迟诺能够听见。   又很重很重,好像在责怪他连这一个小小的知识点都记不住,害得一向清风霁月高风亮节的他,不得不付出了一个珍贵的初吻。   迟诺:“……”   迟诺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红艳艳的嘴巴。   狗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薄寒臣好欲好A啊!!!!!】   【不是,为啥突然亲上啊,我蒙了】   【刚刚大家在纠结啥来着?一下子给我把大脑干真空了】   【他俩好配好相爱啊我死了】   【看似什么都没回答,但又什么都回答了,是真夫妻,会强制瑟瑟惩罚】   【薄寒臣!你不要碰他!!!呜呜呜呜呜呜呜薄寒臣你不要亲他,他是我老婆!!!(黄豆双目含泪)】   【还我妈生老婆!还我漂亮老婆!!薄寒臣不会放过你的!!!把我老婆抢走!!让我自卑一生——】   女主持心中跑过一万头羊驼,坐在高脚凳上,双腿交叠,故作淡定:“就这么水灵灵地亲上了?薄影帝,你其实可以把那杯柠檬汁还给我们,继续回答问题的。”   男主持当捧哏:“我看他就是想亲。” 第12章 爱豆职业病   方洋把手掌摁在了自己脸上,用力抹了一把。   是他的错。   光顾着劝薄寒臣舔老婆了,忘了劝他按着平时的相处方式收着点儿舔了。   他又看了一眼迟诺。   迟诺的睫毛卷翘,纯稚雪白的脸蛋慢慢泛起潮红,被亲吻后,整个人都慢半拍了似的,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用微凉的手背又贴脸蛋上,似乎在给滚烫的脸蛋降温。   整个人像一株诱人摧折的玫瑰,娇娇俏俏的。   方洋是直男,看到这一幕,觉得薄寒臣舔起来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方洋借着给薄寒臣迟诺送矿泉水的机会,把氯雷他定片给薄寒臣了,薄寒臣对柠檬汁的过敏程度有时轻有时重,他经常身上备着抗过敏药。   薄寒臣气定神闲地将药片干咽了下去,甚至没有喝水,而是把一整瓶水完整地递给了迟诺。   迟诺:“你为什么不喝矿泉水?干咽药片,如果药片在食道里化掉的话,整个口腔都是苦的。”   薄寒臣眉梢微挑,浑身上下泛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我的口水比较贵。”   迟诺:“……”   这时候又想起自己不近男女色的人设了吗。   真的很怀疑薄寒臣在他之前到底是不是处男。   就算为了二十亿也不至于亲他——啊,算了,不让他赔二十亿,他和薄寒臣就是从元谋人时期开始亲也没问题的。   那可是实打实的二十亿,一年要是赚够二十亿的话,一天至少赚548万才行,能省这些钱把他嘴皮子亲烂也行。   女主持人笑吟吟地:“迟老师,你在家经常和薄老师这样互亲吗?”   迟诺:“你该问薛老师他们问题了。”   “哈哈哈哈哈好的。”   虽然只剩下最后一对,女主持人还是拿起了糖果,拆开,说:“接下来是薛明凤×姜权恋爱组合的薛明凤老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明凤!薛明凤!薛明凤!薛家二少爷,30岁,180,出了名的风流多情太子爷】   【薛明凤不是一直是1吗?为什么姜权比他高那么多啊,姜权的个人资料上填的是193】   【不知道。不过我有个网红朋友说薛明凤只是假风流,他家庭关系挺复杂的,每次官宣的对象都是旗下公司的力捧,说白了就是炒作引流,根本不上床。他的真正属性没人知道】   薛明凤:“大家好,我是薛明凤,30岁。是多家娱乐公司的老板,同时我也是一名演员。我的爱人姜权今年19岁,是一名model。”   女主持人拿起卡片问:“私密性话题可以问吗?”   薛明凤:“知无不言。”   女主持人:“观众比较关注你是top还是bottom。”   薛明凤神色微微一僵,浅笑:“top。”   姜权闻言用脑袋轻轻依偎了一下薛明凤,叫了一声:“老公。”   【薛明凤果然是top呀】   【我怎么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得不说,薛明凤这种宽肩窄腰禁欲气质很浓的人,真的很适合受唉】   【为什么会有人怀疑他的top地位,怎么没有人怀疑薄寒臣的呢?薛总自己找原因哦(笑)】   简单地介绍完成。   为了防止嘉宾们通过自身的财产去改变节目规则,节目组收了他们的手机,给他们换了新的。   做完这一切,嘉宾们就可以上楼安置行李了,安置完行李再去准备晚饭,吃过晚饭之后,会通过一组小游戏决定明天各自约会的地点。   四间房都在二楼,二楼中间也有一个大厅,四间房的空间面积相差不大。   宋念星想找个说话的小姐妹搭子。池熠一点也不解风情,还总是爱怼人,他不喜欢。要不是为了翻红,他死都不会和这种人一起合作的,他要抑郁了。   宋念星主动找了迟诺,说:“诺诺,咱们两个挨在一起住吧。”   迟诺闻言回头。   不认识,但也不反感。   他说:“好啊。”   宋念星有点不好意思:“我的名声不太好。”说着,他在手机上搜出了自己的黑料让迟诺看。   迟诺摆摆手,说:“你不用让我看这个啦。”   宋念星心里闪过一丝温暖:“你为什么不看?是一眼就信了我的人品吗?”   迟诺轻轻“啊”了一声,认真说:“会看上瘾。”   宋念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想死】   【诺诺真的好可爱】   【谁不爱吃瓜呢,我吃瓜会越来越兴奋】   【诺诺真的好明媚,看得我身上的尸斑都淡了】   宋念星:“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迟诺把微信二维码亮出来,说:“加。”   薄寒臣拎着两个行李箱进了房间,打开行李箱安置行李。   白导拿出了四张百元大钞,交给他们,说:“你们两人一张,今晚的餐费。”   迟诺:“可以转卡上吗?我微信里没有一分钱。”   白导:“转卡上,你是不是就要点外卖了?一百块钱能买两顿非常丰盛的外卖了。”   迟诺被拆穿,嘴硬:“对啊,能吃得好一点,为什么不吃得丰盛又省事呢?”   白导:“外卖很不安全,很多都是垃圾食品。”   迟诺:“我又不是什么金贵的好东西,小垃圾吃点大垃圾怎么了?”   白导突然寻思出来了一丝不对劲,笑得贱兮兮的:“你说这么多,该不会你不会做饭吧?”   愤愤不平的小喷子一下子哑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不是吧,结婚三年都不会做饭的吗?完全没有自我的生存能力吗?在家总不能是薄寒臣做饭吧?】   【哪来的大婆啊?迟诺不会做饭薄寒臣说什么了吗?为啥结婚了就要会做饭啊?】   薄寒臣的黑色衬衫袖子卷在了臂弯处,露出劲瘦的手臂线条,说:“我做。一些家常菜我很拿手,番茄炒鸡蛋、麻婆豆腐、红烧肉、酸辣土豆丝、醋熘白菜,你有想吃的吗?等会儿买一些食材回来做。”   姜权:“我也会做一些饭菜,等会儿我给薄影帝打下手。”   宋念星倒是会做,他做的饭很难吃,掌握不住火候,只会浪费食材,于是他说:“我饭后刷碗。”   【薄寒臣居然会做O.o】   【家庭煮夫吗?真的不敢相信,他那么高,感觉他进我家小厨房的话会把厨房房顶捅破的】   【我一直以为迟诺在家洗衣做饭全包的,没想到居然反过来了】   【迟诺你吃得真的太好了!!!】   【可能和他们的家庭关系有关吧,迟诺在东耀的时候就有很多男人追他,当时他还小,他妈妈怕他早恋被拐跑经常开车去接送他。后来他去拍戏,他爸爸也是经常拿着保温桶去给他送饭,真是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小宝宝】   【薄寒臣就不一样了,他刚火那会儿,有不少人拿他的出身辱骂他】   【对啊,我记得当时就有一张他才四、五岁踩着小板凳在一个泛着黄色油渍的厨房做饭的照片,干瘦的小手上好多烫起来的小血泡子,看着真的让人心酸得掉眼泪,就给人一直从小就没人爱过他的感觉】   几个人一来二去就熟络了一点,自然把苏简他们排外了。   苏简主动走了过去,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在这群人里更糟糕,他那点小手段骗骗圈外的粉丝就算了,真在这里面装无辜,随便一个人就能削死他。   可是看着薄寒臣俊美高大的身躯,他恨得牙痒痒,凭什么这样的男人都能让迟诺收入囊中,不过过了几秒他又静心来,只要好好算计,在这个恋综上,薄寒臣、池熠、薛明凤、顾致深迟早要上演为他大打出手的修罗场。   于是他直接点名,示弱说:“薄总,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吃饭吗?我也会做一些小点心。”   薄寒臣眼角射出来冰冷眸光好似冰川霜雪,冷的让人骨子里打颤:“锅是大家的,你随便用。旁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是我不和你一起吃饭。”   苏简气得浑身发抖,“你也不用带头孤立我吧?”   薄寒臣:“倒也不是,单纯怕你给我饭菜里放敌敌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苏简真是挖墙脚挖上瘾了】   【他才是真正的见男春吧,见一个爱一个】   【其实当初我感觉bright里对迟诺最好的就是顾致深了,可能因为顾致深大迟诺好多,所以他就比较像哥哥,然后被他挖走了】   【有些诺粉就是太心软,总是给敌人找理由,真心好的人根本挖不走】   天气不是多么热了。   整理行李床铺也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薄寒臣就让迟诺和宋念星去购买食材了,他在房间里收拾两人的今晚的住处。   迟诺顶着一顶白色渔夫帽,打着遮阳伞,和宋念星手挽手地就出去了。   节目组没有在通行上为难他们,让司机开着商务车送他们去附近的菜市场购物。   到了菜市场,比起外卖,做饭还是非常省钱的,两人买了一堆食物还剩不少钱。   两人到了一个水果摊。   宋念星说:“咱们买点水果吧?”   迟诺:“好呀。我问问薄寒臣想吃什么水果。”   宋念星:“你别光问,给他拍几张照片,让他选,不然凭空想象,很难想出来自己要吃什么。”   也是。   迟诺点了点头:“好。”   毕竟是上恋综了,宋念星也想着和池熠炒一下cp,联络联络感情,于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给池熠发了过去,让池熠选了一种水果,两人聊着天,宋念星随口问:“池熠要吃西梅,薄寒臣吃什么?”   一回头。   看到迟诺正拿着一个绿色小苹果比在自己脸蛋上,对着镜头可爱自拍。   宋念星有点呆滞:“诺诺,你在干什么?”   迟诺茫然回神了一秒,雪白的指尖在小苹果上掐出了玫瑰色,太羞耻了,迟诺艰难地咽了咽小巧的喉结:“爱豆职业病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娇娇老婆啊啊啊啊啊你要可爱死我了】   【娇娇宝贝让我亲亲!!!】   【迟诺真的太娇太可爱啦】   【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洗脑包,那就是bright男团拿音乐大赏后,迟诺拿着奖杯cos一些可爱小表情,被喷有心机装可爱,没想到是职业病啊】   在房间里的薄寒臣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   迟诺的脸几乎占据了照片C位,卷翘的睫毛浅长纯稚,渔夫帽下的小脸精致雪白,一双乌黑清透的杏子眼,笑容甜甜的,好似元气清新的甜妹。   配文:【老公,你要吃吗\( ̄︶ ̄)/】   吃什么?   这张可爱的小脸吗?   薄寒臣完全没看到屏幕最上面角角处的一颗小葡萄。   冰山似乎化了一角,他被狠狠可爱到了。 第13章 男小三   薄寒臣的心尖子都不可抑制地泛起了甜丝,连他自己都找不到解释这样症状的理由,心脏就是鼓鼓胀胀的,好似被甜甜的棉花糖塞满了。   薄寒臣并不知道为什么迟诺突然撩拨自己,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对玫瑰味比较亢奋,故意来撩拨他一下,逗弄他的吗?   薄寒臣照例把这张图收入了“小脸盘子鉴赏中心”私密相册,回了一个:「谢谢不吃。」   迟诺第二张图片还没发给他,就看到了薄寒臣的回复,噘了一下嘴。   小葡萄那么好吃都不吃,嘴太叼了,哼。   西梅比较贵。   宋念星买了三斤上好的西梅花了近四十块钱。   他水果摊旁边的一个水管上洗了几个梅子,塞给迟诺,说:“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餐费,要不咱们省着点儿花吧?”   甜甜的梅子到了嘴里。   迟诺笑了一下:“好吃,只要一点梅子就够大家吃了,买多了还浪费。”   宋念星看着迟诺甜甜的笑容,心想怪不得迟诺有那么多死忠粉。   有些人只是和他们说话,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柔软的阳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看薄寒臣的视角】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老婆给自己发可爱的照片,他一定幸!福!!死了!!!】   【迟诺,你真的是没一顿艹是白挨的】   【这么可爱是要被草哭的,我也好想草一下娇娇老婆】   【big胆了你,胆敢造反,薄影帝一拳能打哭十个你】   迟诺和宋念星乘车回到了别溪庄园。   两人把梅子拿去厨房洗了,放进果盘里,端出来放在了客厅的水晶茶几上。   因为很快就要到吃饭的时间,所以其他人也都从房间里出来了。   姜权拿了一颗梅子尝了一下甜度,确定入口指数,然后给薛明凤了一颗,说:“你尝尝。”   薛明凤在家就是金尊玉贵的主,这辈子唯一吃过的苦,可能就是被姜权淦哭那一晚了,很自然地被他喂了一颗。他和迟诺有点交情,两人一起拍过戏,说实在的,姜权并不是他喜欢的款,他喜欢迟诺这种娇娇气气的小甜豆,只是现在和姜权处着发现也挺爽,也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薛明凤一晃眼想到了迟诺三年前在路边哭的场景,但现在迟诺混得比他们谁都强,他就有点欣慰,拍了拍迟诺的肩膀,说:“诺诺,这几年感情生活怎么样?”   宋念星:“你俩还认识?”   迟诺:“一起拍过一个武打片,那时候当演员不红,我演了一具尸体。”   宋念星:“哇塞,那薛总位高权重一眼就赏识到了你?”   迟诺:“他演我旁边那具尸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在教室放了个夹生小屁】   【我真的要笑死在这了】   【我笑得舌头狂甩屏幕哈哈哈哈哈哈】   【诺诺你以前是说相声的吗?】   【和诺诺生活在一起不用看电视,显示器有绝美脸蛋,找乐子有完美口才】   薄寒臣从楼上下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薛明凤骨节分明的手掌正攥着迟诺纤细的肩膀,薛明凤虽然只有180,但是气场却非常强,两人只差3cm,硬是把迟诺演成了小鸟依人的模样。   薄寒臣冰冷的眉心骤然一跳,瞬间狭长的双眸阴鸷可怖。   这时,宋念星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薛总,你真的是1吗?比姜权低那么多,给人的反差好大呀。”   承认被a干了也没什么。   薛明凤驰骋情场太久了,虽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风流的名号在外面,要让他承认自己是0,他真张不开这个嘴。   只是不等他回答。   他的手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住,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的掌骨捏碎。   薛明凤看到薄寒臣阴着一张能滴水的脸,纳闷:“你有病?”   薄寒臣用手扫了扫迟诺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薄唇轻启:“别拿矮子攻不当攻,只是亲一下你媳妇也算高空作业了,对吧,薛总?”   薛明凤:“……”   不是,这么多年,你没被人打死,是对方有什么心事吗?   薛明凤是个人精,自然知道薄寒臣突然针对他,是因为刚刚他搭了一下迟诺的肩膀,这狗比男的占有欲也忒强了。   薛明凤假笑:“薄总,你应该谢谢诺诺不能生。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俩能造出来什么物种,诺诺那么可爱,你嘴忒毒了。”   迟诺:“……”   你是没见过我嘴贱的时候:D   论嘴贱谁能赢得过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薛总是不经常刷新闻吗?】   【诺诺平时骂人也挺凶的,他就是我的骂人词典】   【好震惊hhhhh薄影帝居然会骂人】   【薄寒臣身上有种反正不在娱乐圈混了的mean感,演我在提离职后在职场的状态】   反正时间也不紧。   几人就在客厅先吃了梅子,甜甜的梅子在口腔中肆意扩散汁水。   将人一整天的疲惫全部驱散了。   而苏简和顾致深那边就不美好了,两人去菜市场买菜,没有提前做好规划,他们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少,他们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   尽管双方大粉一再呼吁粉丝留在两人直播间做做数据,可是完全没有任何节目效果的他们吸引不到任何人,甚至死忠大粉都偷偷跑去迟诺直播间了,在迟诺直播间一直破防发疯,一直不肯走。   祸不单行。   他们两个仅有的一百块钱也丢了。   两人饥肠辘辘,口渴难忍,从相互指责,到去商务车上喝水。   回到云溪庄园,看到另外六位嘉宾说说笑笑,心中的恼火和恨意更盛。   顾致深踢了一脚垃圾桶。   垃圾桶翻了个身,里面被扔了一盒牛奶,牛奶没喝完,牛奶洒得到处都是。   【卧槽!都说直播最能展现出一个人的品质了,我突然发现顾致深好暴躁】   【别说顾致深了,小声bb,如果不是这场直播,我还以为一直苏简是真善美的人呢。现在我就有点改观了,他和迟诺那种由内而外散发温柔阳光的人不同,很多时候他看人的眼神很吓人】   【呦呦呦,迟诺粉又在这上升造谣了】   【其实有一点我也可烦,那就是每次路人说个啥,苏简和顾致深的粉丝都会把对方打上迟诺粉的标签,路人就不能看综艺了吗?】   顾致深发了火。   没人理。   在节目组的眼神督促下,又拿了扫把和簸箕,窝窝囊囊地把垃圾打扫干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窝囊啊】   【事实证明,没有能力收拾残局的时候,就不要发泄无用的脾气,那样会让自己处于更尴尬的境地】   薄寒臣和姜权去了厨房做饭,姜权显然没有薄寒臣做饭熟练,但是也能帮不少忙,两人很快做出了六菜一汤。   池熠和宋念星帮忙去端碗。   厨房里有点热。   迟诺拿起一条白色印花小帕子用水沾湿,拿起来给薄寒臣擦了擦汗。   还有一个排骨冬瓜没有炖好。   薄寒臣说:“你先去吃,我马上过去,别让所有人都等我一个。”   众人都等着开饭。   迟诺先过去了,拿了个干净的碗,每一样饭菜都给薄寒臣夹出来一点。   然后放进了桌子上保温箱里,说:“我们先开饭吧。”   【天哪,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有效沟通】   【对对对。如果迟诺说,“一定要等你什么的”,大家肯定都开不了饭,压力也会到了薄寒臣那边,到最后饭菜也可能凉掉】   【诺诺真的好乖巧好聪明好有家教,一点也不矫情】   【对啊,一群人去厨房等着也不是事儿。迟诺和薄寒臣是一家,他在吃就代表薄寒臣在吃了,大家动筷子也没有心理负担】   顾致深闻着香味,饥肠辘辘,站在室内二楼往下看。   迟诺的侧脸轮廓饱满,颊肉莹润雪白,和众人一起吃饭特别开朗,他心里就滋生出一些破坏欲。   顾致深心下一横,下楼走向了厨房。   薄寒臣以为是迟诺又过来了,回头,他冷白俊逸的五官更加清冷,薄薄的金丝边眼镜,高鼻薄唇,只是看人就显得格外撩人。   顾致深狼狈的模样如同丧家犬。   薄寒臣舌尖抵了一下腮:“有事儿?”   顾致深笑了一下,说:“薄影帝,我看网上好多人磕你和迟诺,你们两个真的很相爱吗?你当初义无反顾地决定援助迟诺,是因为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喜欢迟诺对吧?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薄寒臣从西装裤口袋里取出了烟盒,抖出来了一支烟,点上,咬在薄唇中间:“继续,说你想说的。”   顾致深:“本来我也不知道,薄戚时和我说这些我才明白了一切。你对迟诺所有的帮助,都是费尽心机地利用。”   【天哪,这是在干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怎么还牵扯到恩怨情深了,薄迟cp是要开虐了吗?】   【剧情我熟,恨海晴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薄寒臣:“诺诺。”   “来啦。”   迟诺听见薄寒臣叫他,薄寒臣做的饭太好吃了,连忙往碗里夹了两块烧茄子,端着碗边吃边小跑去厨房,一到厨房被浓郁的烟味熏到,皱了皱小鼻子,说:“薄寒臣,你又抽烟,你再抽烟我就不当你老婆了。”   薄寒臣把烟掐了,说:“不抽。顾致深说我和你结婚是利用你,因为薄戚时喜欢你,你们两个很相爱,我横刀夺爱。”   迟诺嚼了嚼烧茄子,一脸真诚地看着顾致深,说:“你是喝猫尿了吗?你管一年给我砸十几亿资源的人说成是利用,你把我明明恶心你们恶心到要死还依旧和你们站在一个阵营的人叫喜欢我?你污蔑我可以,污蔑我的金饭碗干什么!”   【就这么水灵灵地告上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笑晕了!这件事儿我知道,薄戚时就是薄寒臣同父异母的哥哥,以前是迟诺妈妈的学生,迟诺和他都没有过什么交流,就算他喜欢迟诺,迟诺深陷泥潭的时候也没见他伸出过援手啊】   【果实成熟了知道收割了,别说过去三年都没有表现爱意的机会吧?】   【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我就喜欢这种能及时沟通的】   迟诺说完,心里突然有点小介意,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被薄寒臣误会他会非常不舒服,用小白鞋踢了踢薄寒臣的皮鞋,说:“你信了?”   薄寒臣金丝边眼镜后一双狭长的眸子含了几分情丝,凑近迟诺,薄唇淡淡开合:“没信。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你心有所属,有哪条法律规定,我薄寒臣就不能当这个男小三?”   男小三?   薄寒臣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迟诺雪白的脸蛋猝不及防被撩红了:“……”   太不要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薄寒臣你下次撩人能不能给一个预警啊】   【他们两个是真的吧是真的吧,不是真的的话,迟诺也不会在乎薄寒臣会不会被别人的风言风语误导了】   【总感觉两个人,都非常在乎对方哈哈哈哈】   【好甜好甜好甜,下辈子还磕你们kkkkkkk】   众人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   女主持人拿出了四个羽毛球拍,说:“外面的墙上贴着四个明天恋爱约会的地点,需要各位嘉宾用羽毛球打,哪组打到哪张纸,哪组就去指定地点约会。”   嘉宾全部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墙上爬满了绿莹莹的藤蔓,墙体有四米多高,三米处贴着约会地点的小纸片,特别小,和树叶差不多大小。   薄寒臣选了一副拍子,冷白的眉宇之间闪过一抹阴鸷,对顾致深说:“光打纸张没意思,要不咱俩单独来一局羽毛球比赛。我看你对我和诺诺的成见很大,有些气让你发泄出来会更好。”   顾致深的打羽毛球这方面一直很强悍,薄寒臣提出来了,他自然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他说:“好啊。”   【顾致深在这方面很强的】   【有点担心薄寒臣,感觉顾致深挺阴险的,一定会在刁钻处抢分】   女主持人说:“哇哦,还有特别项目,需要我给你们计分吗?”   薄寒臣:“随便玩玩,不用计分。”   顾致深发了球,两人打了两个回合后。   薄寒臣手中的羽毛球拍狠狠一丢,正好砸在了顾致深的眉心,力道太大,把他的眉心都砸出血了。   【超经意丢出哈哈哈哈哈哈】   薄寒臣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脱拍了。我可以申请重新拿一副拍子打吗?”   顾致深有点头晕,知道薄寒臣绝逼是故意的,但是他不想认输,想等到薄寒臣拿起球拍后,自己也表演一次脱拍,狠狠砸一次薄寒臣的头。   只不过,薄寒臣刚拿起球拍下一秒,他还没看清,那只球拍就狠狠砸在了自己头上。   顾致深:“……”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我满地乱爬】   【小样,还想报仇[酷拽][黑熊猫头悬空双腿踢脸jpg]】   【哈哈哈哈哈哈谁在说薄寒臣不记仇的】   【薄寒臣:我真的会假装在玩羽毛球,然后把你往死里打】   【校霸打了我三百多个耳巴子,我不服,放学约在了后操场,又被打了三百个,服了[捂脸笑]】 第14章 约会地点   顾致深头上被砸了两次,两次都砸出了血,额头上的皮肤都烂了。   医生为他的伤口做了消毒,上药,包扎。   薄寒臣狭长的眼尾泛着薄冷,语气颇为玩味,“真不好意思,我手汗大。”   顾致深怒火中烧,说:“是吗?我怎么看你手掌很干燥。”   薄寒臣轻笑,敷衍又疏离:“汗比较细。男人到了三十岁肾经常虚,没办法,理解一下。”   薛明凤震惊了:“……”   这男的,嘴毒起来不分敌我的吗?   肾虚?   在床上哄他张开腿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虚。   迟诺漂亮的杏眼扁了一半,雪白的脸蛋不争气地红了一下:“。”   建议薄寒臣长点脸皮。   【不是,诺诺,说你老公肾虚为啥你一脸质疑啊?】   【嘿嘿,肯定是知道老公的时长嘛】   【虽然但是hhhhh你们还记得薄寒臣十六岁出道时有个色气满满的外号吗?】   【童脸巨炮←←】   【薄寒臣不就是在职场霸凌吗,我们家深深一定毁容了】   【真的狠狠虐到我了】   【顾致深没事儿在别人夫妻之间挑事儿,只是挨两拍子惩罚已经很轻了(挖鼻孔)】   【别趁机虐粉了,无人在意哈,臭贝贝[黑脸]】   顾致深处理完伤口,录制节目。   男主持人开始介绍了起来:“浪漫的爱情之旅从约会开始,这次有四个恋爱场地供大家选择。首先是滨城豪华邮轮两日游,登上邮轮所有人都会以最高规格服侍你,能体验充满刺激的私人影院,在被黑暗的包裹下可以亲吻、牵手、拥抱,无需为衣食住行发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羞耻!】   【主持人一定拿了不少通告费吧,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这和当众念小黄a文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恋综吗?上来就引导我们怎么磕(狗头)】   男主持人继续说:“其次是海滩渔屋。两人享受完日光浴后,可以在静谧的小屋内互搓护肤精油,静静地听海浪拍打贝壳的声音。”   【互搓护肤精油是必定要走的流程吗?(坏笑)】   【亲昵镜头能播吗?qvq】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都不敢想象,要是薄迟cp抽中这个会有多涩!】   男主持人:“森林野营。节目组会为情侣嘉宾准备野营食物,但是森林中蚊子多,也有山猪、草蛇,并不是一个很合适的选地。”   【野营也很刺激的,四周空旷无人,只有帐篷内彼此的呼吸交缠】   【只有处在天地之间,才能感受到突破樊笼的兴奋,那种兴奋会给人一种恋爱的错觉】   【反正比我会选约会地,每次约会我都当特种兵,从城南一路健步到城东】   主持人最后说:“海岛小筑。在小岛村庄生活一天,没什么浪漫的景点,不太推荐。”   【这个确实是】   【全妆出来全妆回】   【小村子里确实没啥好逛的】   宋念星:“第一个约会地自带流量,应该每个人都想去,那打小纸条有先后顺序吗?”   【问到点子上了】   【挺不公平的,第一个和第四个差距那么大】   【第一个选址就是自带流量,哪个社畜不想看看富人的生活呢(特指我)】   【会不会黑幕给薄迟cp啊】   男主持人说:“你们站在一排同时发球,谁砸到是谁的。”   池熠拿起羽毛球试了试手感,一拍子下去就砸中了豪华邮轮,说:“很轻松。”   女主持人说:“不可以的哦。需要情侣嘉宾一起操作球杆,发力时两人的手不能脱离球杆,击中了才算。恋综就是要找机会制造两人黏黏糊糊抱在一起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恋综就是卖糖!给我狠狠地卖!!】   【两个人在一起是真的很难打】   【邮轮和海岛小筑贴在一起,渔屋和森林贴在一起,间隔只有一厘米,想要绝对的利益就要承担绝对的风险,看起来确实好难】   嘉宾们去更衣室换羽毛球服,羽毛球服是很薄透轻盈的短T和短裤。   空气中飘过一丝博弈气息。   但凡是个雄性,都对配偶有难以想象的占有欲,自然不肯让其他人看到对象的身体,哪怕是穿着内裤也要避嫌。   迟诺和宋念星领了衣服,两人对比着衣服颜色就往里面走。   迟诺刚走进门,就被懒懒散散靠在门框上的薄寒臣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勾着后颈衣领给他勾回来了:“等他们换完,你再换。”   迟诺一脸不解:“怎么了吗?”   薄寒臣轻笑:“我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多少?结婚以后,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看你的身体。”   迟诺眨了眨眼:“……”   啊啊啊啊啊啊要不要这么羞耻啊。   不过这句话,薄寒臣确实说过。   本来就是个误会,他唯一一次脱了衣服练舞,被薄寒臣撞见了。   迟诺一开始记得特别牢,他发烧了要打屁股针,谨记不能让别人看屁股,就拿着针去公司找薄寒臣。他围着奶白格子围巾,半张纯稚清丽的小脸蛋烧得粉扑扑的,都快烧成智障了,慢吞吞地脱裤子,露出半颗小屁股,迷迷瞪瞪的请正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的薄寒臣给他扎针。   薄寒臣撂了一个三亿的合同扛着他去了医院,还自嘲就霸总了这么一次,结果就遇上了他这么一个绝世活爹。   迟诺卷翘的睫毛轻眨:“你不是说不算数了吗?”   薄寒臣也想到了这个小插曲,于是改口说:“在这个恋综上算数,仅对薛明凤算数。”   那边池熠直男不忌讳这些,有样学样的也不让宋念星去换。   薛明凤:“就针对我呗。”   池熠:“说你是0可破解,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薛明凤:“日你。”   池熠:“你果然在觊觎别人的屁股。”   薛明凤:“……”   迟诺换上了羽毛球服,短T收腰,短裤遮到大腿中部,两条雪白的长腿笔直,腿型线条优美光滑,脚踝白得像冰冷的玉段,好像用手轻轻一握,掌心的炽热就能够让他颤抖。   迟诺做了一个简单的热身运动,扭扭小腰,扭扭屁股,扭扭脚踝。   【时代在进步,少女爱少夫!!!】   【完蛋了,我的舌头沾屏幕上了!!娇娇老婆呜呜呜】   【迟诺塌房了,嘴上说着爱护小动物,却对我这个小舔狗不管不顾(黄豆双目含泪)】   【永远想象不到薄寒臣吃得有多好!!!】   顾致深和苏简想一雪前耻。   两人卖cp卖得更狠了,抱在一起,一边亲嘴一边打球,目标就是邮轮。   【不要虐待观众!】   【想起来了,我朋友还有一双干净的眼睛=。=】   迟诺乌黑的眼仁微震了一下。   不管苏简想什么招数上头条,他都要打压。就像当年他想了很多能留在bright的办法,全部被苏简他们堵死一样。   迟诺舔了舔唇,声线甜软:“寒臣哥哥,你可以从背后抱着我打球吗?这样我们可以掌握住一个方向。”   两人上恋综就是为了卖cp。   薄寒臣也没有矫情,走了过去,从背后拥住了迟诺。   只是这一拥,拥出事儿来了。   迟诺身上散发的那种玫瑰香让他心烦意乱,只是凑近闻闻,就能幻视到迟诺面色潮红、纤薄的双手紧攥脑袋下的枕头,咬唇低低啜泣的画面,这几天他总是会产生恶劣的联想,好像这一切真实发生过。   那甜软的神隐声,好像是一只小野猫在他心尖挠。   薄寒臣性感的喉结再次紧绷,视线落在迟诺雪白纤细的后颈上,他的牙齿这一刻竟然诡异地泛起了酸痒,想在那片雪白上狠狠磨一下牙齿。   只是他吸气时间太久,一个没忍住,将灼热的鼻息全部喷了上去。   迟诺猝不及防被他的呼吸烫了一下,夹了一下脖子:“好痒。”   【啊啊啊啊啊超绝性张力!!】   【薄寒臣的眼神好欲、好有侵略性!!!】   【这一刻我真的好希望他们两个是假的!!!薄寒臣是千年寒潭里爬出来的阴鸷毒蛇,一直觊觎着岸边的小白兔,每次看到小白兔他就会牙齿酸痒,泛起了想将对方拆吞入腹的恶劣心思,可是看到对方单纯可爱的模样,又继续伪装自己。就算本能的口水落下来了,也会拿伞挡在小白兔头顶,骗他说是下的雨】   【一边馋得要死,一边拼命克制,嘿嘿,香香!】   迟诺:“你教别人的时候,也会在他脖子上喷气吗?”   薄寒臣掠他一眼:“我教谁?”   狗东西从不自证,每次都把问题抛回来T、T   迟诺继续说:“泡你的人。”   薄寒臣轻笑一声,声线里凉意颇深:“我很难泡,一般想要泡我的人,现在都在公墓里。觊觎我一下,棺材的花色我都给他挑好了。”   迟诺的手猝不及防抖了一下:“……”   吓的。   然后,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发出去了一个十分糟糕的球。   中了。   海岛小筑。   苏简和顾致深中了豪华邮轮,他俩互甩舌头实在太恶心。   薛明凤他们根本不敢往这边来。   薛明凤、姜权中了海边渔屋。   宋念星、池熠中了森林野营。   男主持人说:“首先先祝福大家都拿到了约会地点,不过最后一名海岛小筑需要现在离开这栋别墅,乘坐夜间渔船赶往海岛。”   迟诺秀气的眉心轻皱:“为什么?”   男主持人:“规则就是这样。你们还有十分钟收拾简单的随身行李。”   本来薄寒臣以为要在别墅住几天,两人行李箱中的东西全被他收纳好了,十分钟两人根本收拾不了多少东西,节目组为两人准备了一个手提包,不大,能装的东西不多。   薄寒臣拿了一套换洗衣服和三条内裤,坐在床上等迟诺收拾东西。   突然,他留意到一个小的收纳袋子。   四方块造型,上面画着可爱的线条小狗。   是迟诺的。   薄寒臣下意识就把它拿在了手里玩弄,拉开了拉链,里面的一支药膏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管极其名贵的药膏,市场价值至少五万,药膏是开封过的,看样子用了几天,是事后滋养私a处的。   里面还有一张小票,购买日期是他和迟诺共度一晚的第二天。 第15章 别怕了,乖宝宝   迟诺正在收拾东西,发觉身边的薄寒臣过于安静了,就抬起了头,下一秒,他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   因为薄寒臣正在看他涂私a处的药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迟诺一下子慌得六神无主了。   薄寒臣剑眉微颦,嘴角抿出了寡淡的弧度,似乎已经有了猜测,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把门关上了。冷白的指节还搭在门把手上,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在光影下倒出浅淡的阴影。   直播摄像大哥在门外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关上门了?】   【刚刚薄寒臣好像看到了一管药膏,神色就变了】   【那管药膏我知道,我用过,叫“初尝禁a果”,事后滋养用的,一管要五万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为什么突然关门?!嫌贵了?】   【绷不住笑了,薄寒臣的钱就是当冥币花也花不完,你太小看他的资产了】   薄寒臣:“给个解释,你为什么有这个滋养膏,已经用了半管了,你用的吗?”   语气很平淡,但对于听惯软话的迟诺来说,有点凶了。   薄寒臣碰不碰他是一回事,但是他守不守得住婚姻的底线是另外一回事。就算薄寒臣不碰他,婚期之内,他是不被允许和别人乱搞的,薄寒臣最厌恶的一个词就是,各玩各的。   每年各种影视、综艺喂饼,各种杂志随便上,钱从四面八方而来,人气如日中天。   别说三年活寡了,就是让他少活十年他都愿意。   迟诺掂量了一下睡了薄寒臣和睡了别人的说法哪个死得更快,思考了两秒,说:“我朋友用的。”   薄寒臣静静地看着他:“哪个朋友?”   迟诺舔了舔唇:“赵尔。你不信可以问他。”   这款药是赵尔推荐他买的,买的时候赵尔也陪同着,况且他之前也给赵尔说过这件事,就算薄寒臣突然问起,赵尔的回答也不会出问题。   薄寒臣并没有赵尔的联系方式,迟诺的几个好朋友的联系方式他都没有。   有一次迟诺和赵尔、姜圆他们去爬雪山,没有及时接到薄寒臣的电话。薄寒臣以为他出了意外,直接派了一队向导去山上找他。后来他说给薄寒臣他小gay蜜的联系方式,方便联系。薄寒臣没要,说不合适,他不至于连找到他的本事都没有。   迟诺在这方面无所谓,他的好友绝对不会挖墙脚,薄寒臣反倒是挺避嫌的。   本以为推脱过去了。   薄寒臣淡淡道:“那你给他打,我问问他。”   迟诺细白的指尖紧了紧,点进微信,先把和赵尔的聊天框删了,然后才用手机号给赵尔拨过去了电话,电话接通把手机交给了薄寒臣。   赵尔喂了一声:“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和薄总进展神速,忍不住和我分享吧?”   薄寒臣冷白的指腹按在了电话挂断键上,房间再度安静下来。   赵尔这句话成功将他燃起的火苗浇灭。   似乎,迟诺私下经常娇嗔着和朋友提起他。   他在看到那支用了几天的药膏和敏感的日期后,第一怀疑是那晚两人发生了关系。   两人发生关系他肯定负主要责任,他一米九三的身高,站在那跟一堵墙似的,他不愿意,迟诺还能强上他?   可是,他并不确定。   因为在此之前,他也做过关于迟诺的……“春梦”,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的相处增多了,这种春梦也频繁了。   让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迟诺和别人用的。   这个怀疑只是刚起一点苗头,就从熊熊大火一样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迟诺已经不小了,不再是刚结婚时嫩生生的不经摧折青涩小软桃了。   这种事情,就算现在没有,他们离婚以后肯定也会有的。   迟诺是一名专业的演员,即使薄寒臣此刻未发一言,他也能从他面部的微表情读出他的情绪,不同于薄寒臣总是猜不透他的想法,他能非常专业冷静地看出薄寒臣当下的喜怒表达。   只是,一向冷静的高岭之花,怎么表现出了阴暗扭曲→克制→挣扎→试图哄诱等多种情绪?   迟诺不太喜欢和情绪多变的人相处,纤细的眉心轻颦,他有点害怕,小声喊:“薄寒臣。”   薄寒臣压下被烦躁和躁郁侵袭心跳,他线条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走到了迟诺身边,伸手抚摸住了迟诺纤白的后颈,指尖感受到了迟诺肌肤的微微战栗。   ……吓到他了吗。   冷白的指节轻轻摩挲,指纹感受着迟诺细嫩的皮肉,轻声哄说:“刚刚是我情绪失控了。我这人最忌讳被戴绿帽,如果你对这方面很有需求,我可以代劳。别怕了,乖宝宝。” 第16章 碰了一下(小修)   代劳?   迟诺微微嘟了一下唇。   他信了才有鬼了。   这个男人总是对他又撩又避的。   在外人看来,薄寒臣对他极其宠爱,但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清凌凌的潭水,不会起一丝波澜。   那只是事业狂在兢兢业业走事业线罢了。   薄寒臣才没那么好心,一根干净的几把就是他的命,是守财奴被窝里的金疙瘩,只是为了诈他,让他道出实情罢了。   迟诺气结:“我才没有需求。”   薄寒臣紧盯着迟诺纯稚的脸蛋,试图从上面寻出一丝蛛丝马迹,引诱着说:“正常人都会有需求,这是生理本能,不会随着嘴巴的否定就消失殆尽。”   迟诺根本不吃这一招,舔了舔唇:“不会,我绝育了。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薄寒臣:“……”   两人这一争论,留给他们收拾东西的时间就不多了。迟诺给自己塞了两包小蛋糕,往里面按了按,不让薄寒臣看到。   本来是有薄寒臣一个的,现在没有了,薄寒臣不配吃他的小蛋糕。   薄寒臣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其实迟诺在朋友之间表现疏离的方式比较幼稚,很少真是与人撕破脸皮,偏偏他这幼稚的举动挺刺挠人的。薄寒臣心里泛起了一丝躁郁,抓住了迟诺的手腕,将两人的距离拉进。   那截手腕纤细雪白,细腻盈透好似轻易就能折断的玉簪。   薄寒臣松了点力气,“你在生我的气?”   迟诺从小到大都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遇到事情很少回避,一直都是更倾向交流解决。   除非无法交流。   迟诺纤长的睫毛轻颤,认真表达着自己的不喜欢:“有点。你刚才好凶,我有点怕。”   凶?   薄寒臣眸色轻柔了几分:“任何人看到那种东西都会往那处想。不是和我,就是和别人。这种思考逻辑没错吧?”   确实。   不用还放在背包里,骗傻子吗。   迟诺本来就心虚,噘噘嘴:“好吧,”顿了顿,说:“以后不许凶我了哦,像我这样好哄的人,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薄寒臣淡笑:“确实。能哄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迟诺雪白的脸蛋被他的话臊红了。   狗东西真的很会!顺坡!!下驴!!!   大概是薄寒臣的调笑声太过温文尔雅,原本如冰一般冷凝的气氛全散干净了,反而有一种很微妙的   暧昧感。   迟诺先在这种氛围中败下阵来,转身开门。   薄寒臣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忍不住描绘起来迟诺纤薄的肩膀和细瘦的腰肢。   两人已经换回常服,盛夏末梢的温度依旧很高,衣衫也比较薄透,雪白的衬衫,腰线紧收,细泠泠的一截腰,衬得他更似薄雾中盛放的玫瑰花的枝干,柔又韧。   衬衫下摆塞在西装裤里,臀部挺翘,显得那截腰更加勾人了。   只有薄寒臣自己知道,他是个十足的腰控腿控,世界上能在这两点上满足他的视觉感观的只有迟诺。   如果迟诺也控他的腰和腿就好了,这样比较公平。   薄寒臣小时候就目睹过夜场的交欢行为,在他眼中做愛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他完全没办法认同,人类用极其下流的动作去亵弄爱人的行为。   他认为自己一生都可以不沾染情欲,直到某天,他梦见了迟诺在他身下哭,浓黑卷翘的眼尾挂着泪珠,虚弱地看着他,似娇似嗔。   他竟然会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方式都更加恶劣,更禽兽,更下流。   也许是真的憋久了。   才会对着那张清纯而伟大的脸,浴a火焚身。   可是当下他最想确定的是,他和迟诺是否真的做过。   如果做过。   那他就要考虑让迟诺对他负这个责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该不会那管药膏是迟诺和别人用的,被薄寒臣逮住了,捉奸情节啊我的妈】   【这还是恋综吗?】   【哈哈哈哈哈有好戏看了,想看薄迟cp粉被打脸捏!!!!】   【本黑粉兴奋到尖叫刨地!!!】   两人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要拿了,就打开了门。   公屏上的黑粉没看到两人冷脸,反而被两人之间溢出了暧昧刺激到,薄寒臣和迟诺眼角眉梢在互睇之间,隐隐约约流动了些许——   【情丝!!!!!!!!】   【不是你俩干啥了,这么暧昧】   【@迟诺,我感觉你旁边这个193的男人似乎对你有意思[黑脸]】   【倒反天罡!!!】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肯定彼此有意思啊】   【哈哈哈哈哈心疼@薄寒臣家的梨子,直播受众太广了,没人懂你的抽象就尴尬了】   【?】   【他们两个不是在吵架吗?】   【对,不像是吵架了,反而给我一种他俩干了一炮的错觉!!!!!!!】   【诽谤!你可以说我们哥哥人品不行,说他演技很烂,骂他仗势欺人,但你不能污蔑他短!!!】   【请不要说薄寒臣很短,请不要@薄寒臣说他短,说了不要@薄寒臣就不要@薄寒臣,薄寒臣能短吗?请@薄寒臣当面证明给我们看[手指指天]】   【他俩真的好好磕,我在床上笑到劈叉哈哈哈哈!!!】   苏简站在门口,双臂环抱,特意过来看笑话。   他就知道两人肯定演不下去。   可是一开门,两人之间流动的磁场让他大跌眼镜,他快气死了。   知道迟诺是个娇生惯养的,肯定受不了岛里的艰苦生活。   苏简假惺惺地说:“现在就要走吗?海岛昼夜温差大,你不如求一下导演,留宿一晚。反正去了也没什么节目效果可做,不如邮轮有收视率。”   迟诺第一次没有怼苏简。   因为他这会儿真的有点破防了。   【诺诺老婆看上去好失落】   【谁不想去豪华游轮上谈情说爱呢……】   【苏简真的好贱啊!!!】   【迟诺破防,迟诺粉丝也破防哈哈哈哈,我们家简简就是有翻身的命!】   【我不是苏简粉丝,但事实就是这样,看了明天的直播间预约人数,苏简的直播间竟然多了三百万预约】   【笑死了,三百万还不够薄迟cp直播间一个零头好吗?真当粉丝是要去看破船啊,我们要看的是迟诺和薄寒臣这两个人】   【能不能翻身不是最主要的,能让迟诺破大防我们简简粉丝已经非常开心了】   宋念星说:“诺诺,你要不明天跟我们去森林野营吧,我去找导演说说。”   迟诺很感动:“不用了,闹来闹去肯定还是要走的。”   宋念星这一年过了不少苦日子,再大的心理落差也承受得住,迟诺毕竟是顶流明星,一开始就有这种天崩开局太残忍了。   他说:“要不我们换换,我挺喜欢海岛的。”   苏简:“你比我厉害,知道抱大腿,卖惨,这会儿是想收割迟诺粉丝的好感吧。”   宋念星翻白眼:“是的,没错。这都被你看穿了。”   迟诺:星星 O(≧▽≦)O   宋念星:诺诺 \(*T▽T*)/   收获友情比收获爱情快乐更多,虽然也没有收获过爱情就是了。   【好想魂穿宋念星,云吸诺诺】   【梦个大的,不如魂穿薄寒臣,懂得都懂嘿嘿嘿】   【每次看到诺诺交到新朋友,妈粉就会痛哭流涕,以前真被bright虐太惨了】   【呜呜呜呜两个可爱的宝宝,我嘬嘬嘬!!!(拔罐式亲脸.jpg)】   【宋念星好有心机呀,居然在这个时候投诚迟诺,顺便拉踩了一把苏简,一看就没少玩宫心计(鄙夷)】   【↑日恁叔,少来审判小美人的社交!!!】   迟诺本来已经够破防了,到达海岛小筑发现破防得还不够。   他们要住在海岛的最南边的一个岛民家里,节目组不允许他们住民宿。   这户人家有一栋小洋楼,可是每个房间都很小,家里又住着两名少年,一名少女,一对儿夫妻,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   空下的房间只有一间,占地面积特别小,放了一张1m5×2m的床,隔板隔出了一间小型浴室,没有桌子板凳,因为放完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男主人面露羞涩:“要不把我们家小女儿的房间让给你们两个住吧?家里就她房间大。”   薄寒臣行李挂在墙壁挂钩上,房间虽小,但床单被褥全是新的,看得出来这家人已经非常用心了。况且,他们两个成年男人去睡一个小女孩的房间,黑粉肯定会借题发挥,他们被喷无所谓,如果真坏了小女孩的声誉那才是罪该万死。   薄寒臣说:“不用了,这样就可以。”   迟诺:“我们两个挤一挤就好啦。”   【怀疑是节目组特地安排的!】   【这么小的床躺薄寒臣一个就差不多了,结果要躺两个人,我估计他们两个一定要抱在一起,心机的节目组就是为了拍这样的画面吧(坏笑)】   【睡这样的房子,上吊都没力气。】   摄像大哥示意薄寒臣出来,等到对方出来后,他又挤进那个狭小的屋子里,把摄像头和直播摄像全部安装在里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激!】   【这是让我们观看偶像的夜生活吗?】   【想什么呢你们?谁有病啊?会在节目上搞那种事情。】   【说实在的,我挺想看看薄寒臣情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迟诺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已经困得不行了,他贴着墙就睡下了,给薄寒臣留了很大一个空间。   【好乖巧的宝宝,睡着都香香甜甜的。】   【好像漂亮的睡美人公主!!!】   薄寒臣洗漱了一番,顺便洗了个澡。   湿润的水汽残留在黑发末梢,一双狭长的黑眸深邃,凭空为他这张俊美冷白的五官增添了几分少年感。   用毛巾将湿发擦干净,换上睡衣,也躺在床上。   似乎察觉到床上有人,熟睡中迟诺的领地意识开始发散,他原本非常好的睡相只是他在镜头面前装出来的,他正喜欢两条腿夹着被子抱着睡,抱着被子睡,他占用的空间就非常大了。   两个人在一米五宽的床上很挤,睡着的迟诺想要挣地盘,小脑袋顶在墙壁上,弓着身体暗暗发力,想要把挤着自己的人一寸寸往下挤,让自己拥有更多的空间。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干。   薄寒臣被他挤得没地方去,就想伸手去晃晃迟诺,把他晃醒,让他不要再动,可是视线落在迟诺甜蜜的睡颜,他决定忍下来了。   薄寒想去客厅睡,可是他为了腾出录制节目的时间,已经连天加夜忙了很久公务,这一天的录制也累得够呛,还在思考着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因为床太小了,迟诺的脊背只能靠着薄寒臣。   薄寒臣已经恢复了体力,迟诺身上那丝丝入扣的玫瑰香味勾引着他的嗅觉,让他喉结上的交感神经过分紧绷。   【已删除】   下一秒。   薄寒臣睁开了双眼。   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都安静了。   刚睡醒的迟诺纤薄的小腰都往前了一下:“?”   他在思考,现在是继续装睡,还是继续装睡。   迟诺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这好像还是在直播当中,对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鼠了算了:) 第17章 别走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窒息的味道。   薄寒臣沉默了好久,眉宇间的冬日霜雪融化了几分,即使不肯承认,但顶了就是顶了,这是既定事实。   他沉默得太久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还紧紧攥着迟诺的髋骨处。   他对人体结构特别了解,一摸就能清楚地说出部位名称,倒不是他对医学感兴趣,而是他要和人血拼。   十三岁时为了挣快钱给薄婷治病,跟着人去声色犬马的夜场要账。他身体发育快,骨头架子也大,少年感很浓的五官冷毅,清冽的,破碎的,在烟雾缭绕的地方不染一丝世俗的,很少有人把他当未成年看。   为了避免麻烦和伤害,他把人体结构图仔仔细细研究了个遍,力求砍人砍疯了也只留下轻伤,被人砍了他也能拿轻伤处去挡。   不是很想活,但也不想死。   三分钟过去了。   薄寒臣迟迟不撒手。   “……”   迟诺秀气的眉皱了一下,髋骨处的细嫩皮肉都被他攥疼了,薄寒臣一直没有松开他,也就是他的小屁股还贴在上面。   可恶,狗东西,咯到他了。   我要告你欺负老婆!!!   直播摄像和上星摄像其实是有视角盲区的。   他们也不可能让嘉宾的隐私全部暴露,况且薄寒臣和迟诺两人共盖一张大被子,下面的动作其实看到得不多。   但是薄寒臣动了一下后的沉默让人浮想联翩。   【好微妙的沉默感!】   【有情况!!!】   【荷尔蒙爆棚了,无良Alpha能不能别隔空释放信息素了,腿有点软了】   【我服了大家了,早上六点直播间还有一千多万人在看,大家都不用上班挤地铁的吗?】   【绝对是,控制不住地撞了一下老婆,结果想起来是在录节目!】   【这就是夫妻向恋综节目的威力吗?】   【直播间人数怎么突然多了一百万啊,还在上涨啊啊啊啊啊啊服了你们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尖叫了】   【???????弹幕理性磕,二十年的母胎单身狗是真的没看出哪里有问题,真的】   【薄寒臣绝世冷仙绝对不会沾染凡欲的!!!!他六根清净!!!】←为数不多的毒唯突然冒出来破大防。   【……都结婚了,总要有一根不净的时候吧(老实巴交.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的一根不净!!!】   【薄寒臣还有毒唯是我没想到的,都结婚三年辣,为什么不承认有嫂子呀(真诚)】   迟诺又等了两分钟。   第一次感觉时间如此煎熬,比被薄寒臣抱着打桩那一晚还煎熬,那种他只需要忍就够了,这种不仅要忍,还要付出他微薄的脸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贴够了没有。   迟诺脸蛋粉粉的,圆圆的杏眼微扁,小声警告说:“薄寒臣,放开我。”   声线湿软轻甜。   薄寒臣盯着迟诺后颈处的雪白,下一秒视线仿佛被烫到,蓦然松开了手,低声说:“抱歉,走神了。”   不对劲,就算他做过春梦,也不会把梦境代入现实中来。   这该死的熟练感。   他在这方面一直非常克制,别说像其他纨绔子弟眠花卧柳莺莺燕燕了,手冲都是对他高尚圣洁人格的一种侮辱。   迟诺没吭声。   在被子下偷偷整理了一下睡衣,下了床,走到直播设备前,抿了抿湿红的唇瓣:“不好意思哦,我们要起床啦。”   欲盖弥彰的补了句:“换衣服是隐私,大家不能看。”   说罢,把直播设备抱在怀里,打开房间门,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为什么把我们扔到冷冰冰的客厅!!!说话!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冷漠无情的人,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我要看!!】   【姐妹们一起发力,我们一起用意念,把直播间悄无声息地送回这对小夫妻的房间里一、二、三——】   【哈哈哈哈哈弹幕都好颠啊】   【炒作无下限啊,明明就是假夫妻,现在为了博眼球搞出这死动静,就这么怕苏简赢吗?】   【从现在开始计时吧,看看江城第一炮的时长有多久】   白导同时盯四个直播间,突然发现薄迟cp直播间移了位置,用对讲机呼叫负责薄迟cp直播间的张编导。   “怎么回事?画面里怎么只有天花板了。”   张编导脸红了几分,给白导发去一段视频回放,说:“你自己看吧。”   都是成年人,大家犯不着在这件事上装清纯。   刘制片惊呼:“薄影帝怎么能这样!”   他简直难以接受,毕竟他一开始心中笃定两人是在演,薄寒臣清冷端方的人设早就扎进他的心,山巅霜雪绝对不会与世俗沾边。   够了,你大惊小怪。   假的咋了,还不允许别人因戏生情了。   白导把兜里新收的薄迟cp吧唧揣了揣,咳嗽了两声:“小夫妻聚少离多,一接触就容易擦枪走火,有句老话不是说了吗?小别胜新婚,理解理解。”   张编导:“现在咋办?要不催他们一下。”   白导:“……”   白导:“这是能催的吗?薄影帝龙精虎猛,肯定不是一两个小时能结束的事情,在直播间放广告或者插播一下两人的影视作品吧。”   白导特意让人挑选了一部,薄寒臣早期拍摄的作品,时长近三个小时的动作喜剧《铁血特工》。   而热搜也被一群八卦人占据。   #被子下的暗涌旖旎 爆   #薄寒臣的具体时长,请掐秒计算 爆   #薄寒臣迟诺真的是真夫妻吗?   #结婚三年,薄寒臣处男人设终于摘去 爆   #薄寒臣力证自己不是养胃男 爆   #三十岁的薄寒臣是否能让迟诺满意 爆   网上纷纷扰扰。   而房间内有点死亡静默。   毕竟房间是真的小,迟诺想避一下都不知道往哪避。   要不还是出去算了。   他是不知道真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是如何相处的,所以就比较心虚,认为这种事情,他出去留薄寒臣一个的话,就显得假。   好尴尬。   都怪房间真的是——   迟诺舔舔唇说:“太小了。”   薄寒臣在床上坐着,闻言拧了一下剑眉,说:“23。”   迟诺靠在墙上,一只手背在腰后,白皙的指尖胡乱地在手机上划拉,抬起眸子往四周墙角里望,慢吞吞地说:“没有吧,看着像是9平米的房子,有点闷。”   薄寒臣:“……”   事已至此,先冲水吧。   怀疑和试探在心间起疑,一旦种下根茎就会野蛮生长。   他怀疑这种熟悉感的来源是两人做过的关系。   而他现在就要验证一下,迟诺是否对他毫无底线。   薄寒臣精致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分,从床上下来,去了小浴室,说:“过来给我放水,诺诺。”   ?   迟诺:“自己没长手吗?大总裁。”   他这会儿根本不想和薄寒臣过度接触,唯恐被发现端倪。   薄寒臣:“好久没用过老浴室了,昨天就被烫了,看不懂。”   迟诺骄傲:“那你是请对人了,我每次去山里拍戏都要捣鼓这种东西,都有经验了。”   浴室花洒的水温是老式控温,不是智能的。   往热处多偏一点,烫手。   往冷处多偏一点,冷水能冰坏骨头缝。   迟诺抿着唇,熟练地调好水温,确定不冷不热后,大功告成地双手合十击掌:“好啦,夸我夸我夸夸我。”   薄寒臣被那笑容晃了眼,狭长眸子里的情绪更加浑浊,气息略微沉了沉。   薄寒臣走进温水里,是很适宜的温水,可这种水温根本缓解不了他的招惹,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上控制器,让水温换成了彻骨的冰水。冰水成柱流下,散发的寒气让人心惊胆战。   迟诺轻声说:“你太心急了。”   越是着急,心里就越是火烧。   薄寒臣身上的丝质睡衣被喷头里的冰水全部打湿,蜿蜒地贴合在劲拔的身躯上。   迟诺:“我去给你找一条毛巾,可以等你冲完冷水澡,再帮你裹住,以免你感冒。别看是热天,热天汗毛眼扩大了,最容易渗进去寒气。”   薄寒臣的内心还在挣扎。   他说:“提包里有一条,不用到处找。”   放过他吗。   就这样让他走是吗。   那什么时候有个更好的时间去试探一下呢。   他其实,很想,找一个契机,打破两人之间相敬如冰的婚姻生活,不想这种关系被任何人质疑。   包括薄戚时。   况且,顾致深说得对。   薄戚时确实喜欢迟诺,只是被薄老爷子扔去了海外的戒同所三年,喜欢到骨子里了。据说,在戒同所拿电电他都咬死说是弯的。而薄戚时和迟诺是年龄相差七岁的竹马。   那是一个浅金色银杏叶在空中摇曳的荒凉深秋,他穿着一件羊绒呢子大衣,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站在民政局前面的台阶上,抬头看着站在高几节处,围着奶白格子围巾的迟诺,明确表明:和他结婚,就要杜绝所有和薄戚时的来往。   不然,他们没必要去领这个证。   迟诺当时别无选择,无论是否心甘情愿。   他一贯恶劣得光明正大,道貌岸然摆在表面。   如今,那个死基佬已经从海外回来了。   是因为这个,迟诺才给他发的离婚协议,对吧?   在薄戚时面前认输,想都不要想!除非他死掉!   迟诺:“好的。”   忽然。   他纤瘦的手腕被渗着冷气的手掌抓住,冷水实在太猛,薄寒臣的掌骨骨节都泛着寒气逼人的浅粉色。   迟诺回头看他:“咋了?”   试探一下。   迟诺是否和结婚当晚一样,厌恶和他的接触。   那两片冷涔薄唇微微开合,带着些命令的倨傲,居高临下道:“别走,履行你妻子的职责,帮我。” 第18章 强制爱   迟诺:“啊?”   被旺盛雄性激素控制的大脑这么恐怖的吗?   迟诺不满地抿唇:“薄寒臣,你的处男人设难道是三流论文里胡编乱造的虚假参考文献吗。这么经不起查证。”   薄寒臣反正是不要这个脸了,薄唇轻笑:“我处我的,我也乱我的。以前想处就处,现在想不处就不处,你怎么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呢?”   言语之间,好似有几分调侃,迟诺很在乎他干净不干净似的。   ?   好会诡辩啊。   不就是仗着你多活了几年吗?老东西。   迟诺:“……”   狗东西。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浴室的水汽蒸腾,将迟诺的浅长的睫毛氤氲湿了。   浴室的白瓷墙壁有几块裂缝缺角的,黏合处也不平整,缝隙里积满了岁月的污泥,花洒喷头也生起了斑斑驳驳的铁锈,流出来的水可能并不洁净。   薄寒臣身上还有一处碰伤的淤青,局部破皮,不知道淋多了这种水会不会感染破伤风。   迟诺心想。   下一秒。   迟诺惊觉:“……”   可恶!!!他竟然在找理由去给薄寒臣弄!!!   “不行。”迟诺要打开浴室的门。   薄寒臣还抓着他的手,没有把他拽回来,也没有放松多少力气,这种力度把握得恰到好处,给他了一种想走随时可以走的错觉,没有步步紧逼的窒息感。   反而像是情场高手的顶级拉扯。   其实他根本走不掉。   迟诺咬了咬唇:“我妈妈不让这样,不好。”   薄寒臣:“结婚了也不允许吗?”   迟诺哑了哑:“……”   “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咱妈,我这种请求算不算欺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逼登。   在他身上用上影帝一般的演技了吗?人被激素支配了果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薄寒臣的打戏被收入了江城影视学院教科书,造成部分人以为他只有打戏牛逼,其实文戏也特别好,几个编写教材的老教授一直在为放入那部剧作为代表争论。   迟诺的脸蛋又红又热,明明薄寒臣身上的冰雪冷意彻骨渗人,却降不下去迟诺脸蛋上的温度,他要被自己的体温蒸死了。   薄寒臣的身材真的超级好,精壮、性感,腰腹、腿部结实的线条都十分完美,江城小0群的几个姐妹花总爱在他面前蛐蛐,怎么不和薄寒臣离婚?就这么爱吃独食。有被无语到。   迟诺也是有点想摸一下薄寒臣的身体的,那刀削斧凿般的肌肉线条,摸到就是赚到。   迟诺心里一直有顾虑。   如果被薄寒臣发现了两人已经睡过,薄寒臣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和情绪对待他呢?   帮薄寒臣一次,有过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也相当于有了免死金牌。   薄寒臣想针对他,也是底气不足的。   迟诺还在犹豫。   一声清浅的声线撩拨他的耳畔,“算我求你了,好宝宝。”   “轰”的一声——   迟诺的耳膜几乎炸开了。   他是个隐形声控。   薄寒臣居然用0.7倍速的低音炮攻击他的耳朵。你这么直接,我就不客气了。   迟诺用手背去冰自己烫红的脸,声音低低的:“我不太会。”   薄寒臣冷白的眉弓骨敛着锋芒,茶褐色的眼仁中映着迟诺清纯圣洁的模样,他内心的挣扎几乎到了顶点,他似乎没办法突破自己。   他很厌恶做愛。   他七岁时,在昏暗的筒子楼走廊里看到隔壁经常家暴老婆的邻居,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糖果去骗一个小女孩,让小女孩跟着他回家。   薄寒臣早熟,他一直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把女孩拦住了,拿他买酥饼的钱去给小女孩买了糖果。   回去就遭到了邻居的报复,邻居看他小小年纪就有一张绝美昳丽的脸蛋,就想着男女不忌。对方刚要把他往家扯,他自幼理性又骨血凉薄,眼疾手快地用一根锋利的铁签子扎中了男人的肺部。到了警察局,薄婷以为他惹了事,上去就打他踹他,后来男邻居清醒后,哭着求着薄婷不要声张,因为他有编制。他不想丢工作,不想在单位社死。   薄婷觉得有利可图才和对方硬刚到底,最终搞到了十万块钱,带他搬了家。   这种事一直是他的心头芥蒂。   做愛真的是太恶心了。   他怎么能这样亵渎迟诺呢?迟诺是温室里长大的名贵花朵,应该被呵护、被尊重。   迟诺看他脸色不太对,以为他是被冷水冻傻了,说:“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咱们就出去吧。没必要非要这样搞,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薄寒臣答非所问,哑声说:“你背过身,用手握就行,我不做其他的。”   迟诺又不乐意了,虽然面对面很尴尬,但他还是有原则的:“我可是看过很多小说的,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替身吧?就这么不想看着我的脸?顶流男星帮你,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薄寒臣:“你想太多,我才不搞那种替来替去的恶心门道。我喜欢的,他就算是世间难得的一枚珍宝,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收入囊中。我喜欢的,必须得到。”   迟诺:“那你为什么不看我的脸?”   薄寒臣“嘶”了一声,难得认真了点:“觉得太罪恶了。谁让乖宝宝长得清纯呢?”   迟诺雪白的耳尖被他臊红了,垂了垂浓黑的睫毛,盯着地面上的水迹。总想拿一个小拖把拖拖,让自己假装忙碌一下。   薄寒臣从背后抱住了他,冰凉的感觉让迟诺的脊背微微颤抖,他想跑,薄寒臣横在他面前的手臂微微收紧,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另一边的小肩头,往后面收紧。   迟诺的肩膀被他的手掌握疼了,他说:“松一点,你握疼我了。”   薄寒臣的手劲并不大,只是迟诺细皮嫩肉太过羸弱,所以觉得疼。薄寒臣误会了他的意思,嗓音带着几分粗粝的性感:“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想跑是吗?”   “是真疼。”   迟诺娇气极了,一双漂亮的杏子眼微眯,萌生了一种报复和不满,怕薄寒臣玩上瘾了真不管不顾,嘴巴狠狠咬在了薄寒臣手臂上的皮肉,瓷白细腻的小鼻子因为用力皱出了浅淡的纹路。   纹路好像小猫皱起三角鼻上的细纹。   薄寒臣:“……”   是真的挺疼的。   被张牙舞爪的傲娇波斯猫咬了,薄寒臣松开了他一些。   火中取栗永远是少数。   只有感觉到疼了才懂得分寸的人在大多数。   迟诺咬了四、五秒才松口,薄寒臣修长的小手臂上被留下一个圆圆的小牙印,上面残留着濡湿的水痕。迟诺垂眸欣赏了几秒钟自己的杰作,似乎意识到不对,才掩盖罪行似的帮他揉了揉。   薄寒臣:“……”   薄寒臣没有脱衣服,抱紧他,坚毅的下巴压在了迟诺纤细的肩颈线上,一只手捏着迟诺的手,往枯子里送,侧眸斜睨了一下迟诺乖软的脸蛋,另一只手的冷白指腹揉了揉他嫣红饱满的唇。   迟诺雪白的指尖泛起了玫瑰粉。   下一秒。   迟诺漂亮的杏眼睁圆了,不确定地将手指揉搓了一下,轻轻“啊”了一声:“不是吧?这么快的吗,太反常了吧。”   薄寒臣也震惊了。   明明他对自己心中有数,怎么被迟诺碰了一下就能激动成这样?   死机,我命令你再次雄起。   “……”   毫无反应。   兴奋的交感神经一遍遍在他大脑皮层传递欢愉,他茶褐色眼仁虹膜中的每一道纹路都在清晰的震颤,这种极致的、从未有过的欢愉让他难以驾驭,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承受负荷,体内的预警机制似乎要让他强行进入贤者时间,才肯罢休。   他的躯体太兴奋了,根本控制不住。   浴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燥热的气氛似乎已经被清冷的水流裹去了全部温度,整个房间冷冷清清的。   迟诺:“……”   薄寒臣:“……”   薄寒臣冷硬的唇角微抿:“平时不是这样的,再试一次。”   迟诺:“啊?”   迟诺不理解薄寒臣在较什么劲。   能消下去不是好事吗?一秒钟而已,还不用浪费录制节目的时间,不是挺好的吗。   迟诺打开了水池的水龙头,先猛冲了一分钟,拿起消毒液挤在掌心,细细搓自己的手,将那黏腻感洗个干净。   薄寒臣把水龙头拧小了一点,说:“低声些。”   迟诺漂亮的杏子眼闪过疑惑:“你不喜欢听水龙头的声音吗?还是说你平时工作太忙了,对噪音比较敏感。”   薄寒臣猩红的薄唇艰难地开合了一下:“是。”   一秒钟前刚得的新病而已。   被旁人听见冲水声,岂不是说明他快么,他真是一语成谶!   迟诺:“好吧。”   薄寒臣忍住尴尬和羞耻,捏住了迟诺的下巴,强势的迫使迟诺与他脸对脸,居高临下地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什么?   迟诺:“你已经很棒了,能够自主控制时长。”   薄寒臣:“……”   这话不如不说,说了更伤害我。   迟诺思考了两秒,抿唇说:“你也赶快把枯子洗了吧,晾上去晚上能干。咱俩没有钱,也不能买新睡衣,弄脏了怎么穿?”   说罢,迟诺就想出去。   薄寒臣再度拉住了他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平生力气,才装作云淡风轻的说:“你哪也不能去,去床上玩会儿手机,不到七点半不能出门。”   迟诺:“……”   迟诺这才明白了薄寒臣为什么如此别扭,估计是怕网上出现#薄寒臣秒男#的热搜,自己调侃肾虚和真正的肾虚是有区别的。   迟诺想笑,忍住了:“好的,薄总。”   薄寒臣在浴室洗了澡和裤子,尽管他有意无意延长时间,但是弄完这一切竟然只用了二十分钟。   迟诺平时很爱玩手机。   但是这会儿被派了任务。   怎么玩都不得劲儿,玩了半个小时就想出去。   薄寒臣金丝边眼镜后的狭长双眸死死盯着他,第一次对迟诺用上了“强制爱”,拿起手机给孙秘书打了个电话,气息冷沉:“给迟诺账上打一千万。”   孙秘书在办公室里摸鱼,也知道薄寒臣这边出了情况,不由得感叹:玩得这么花吗?都使上钱了。   迟诺:“?????????”   就这么轻而易举得了一千万吗?   迟诺认真:“义父,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   薄寒臣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雪白的衬衫领口顶着线条锋利的喉结,禁欲气质在秒了之后变成了清冷的破碎感,冷冷淡淡地命令道:“一千万,给我再玩三十分钟——手机。”   什么心理阴影?   什么到底做没做过?   这会儿根本不重要了。   他释怀了。   丧失做男人的尊严的他,现在只想狠狠证明自己——行! 第19章 小草莓   危机解除之后,薄寒臣周身的紧绷也不在了,又去洗了个澡,换上了西裤和白衬衫,出来的时候整理了右手腕处的袖扣。只是想起方才那个场景,竟然心中暗喜了几分,一向冷涔的嘴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你会拒绝。”   虽秒犹荣,暗爽到了似的,他也分析不出来自己这种情绪的复杂组成。   迟诺平白无故多了一千万,距离拿下哥哥的卖掉的地皮又进了一步,开心极了。   闻言,后背一紧。   麻了.jpg   弄之前叫他好宝宝,弄之后又变圣贤模样,要算账了。   所以处男人设是这样来的吗。   迟诺单手托着腮帮子,只是他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锁骨窝,“我有拒绝的权利吗?都怪你,在我妈妈那里立了二十四孝好儿婿的人设。离婚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我妈说。”   二婚?   这两个字好像撕碎了一点方才温馨暧昧的外衣。   迟诺一直有对另一个男人巧笑嫣兮的打算,是么。   薄寒臣心头有些烦躁,轻笑:“你有二婚人选了吗?我不介意继续顶班。”   啊?   那是要他守一辈子的活寡吗,小gay的翘臀另有打算。   以前无所谓,现在他也有了需求。   迟诺:“恋综结束再说吧。”   薄寒臣视线落在迟诺的领口处,微微俯下了身,捏住他领口处的纽扣,一粒一粒给他扣上,将那片雪白全部藏起来后,问:“紧不紧?”   迟诺噘嘴:“你都给我扣成没有脖子的哆啦A梦了,你说紧不紧?”   薄寒臣给他解开了一粒。   迟诺轻喘一口气。   不知道薄寒臣突然给他系扣子的用意,不过也没有多想。   薄寒臣和迟诺出了门。   张编导看了一下时间,说:“你们是不是睡回笼觉了,不过怎么只睡了一个小时?我以为得到日上三竿。”   薄寒臣凉凉瞥他一眼:“直播间是你家的大床房吗?什么都能旁敲侧击地打听?”   迟诺微微弯了弯嘴角。   不愧是硬拖了一个小时,说话就是硬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但是,这是事后吗?】   【好涩好涩好涩好涩!!!】   【明显不是!】   【诺诺一剧烈活动脸蛋眼角就会变成诱人的桃花粉,看过他的千万直拍的都知道,在镜头前,他就是个明俏的小魔魅!】   【薄影帝一看就冲水了,身上的水汽很浓郁】   【我不管!直播就看到这了,我要拿着笔杆子去花市一趟!!!】   苏简刚登上邮轮,一看直播间的人数,原本预约超过五百万了,进入实时人数也有600w+。   结果他假装演出了超绝松弛感,不经意的看了一下直播间,人数竟然下跌了300w。   苏简急了,急得口水喷出:“摄像!你看一下,是不是一下子进人太多,把人卡出去了。”   摄像茫然的“啊”了一声:“没有,这群人跑薄迟cp直播间看《铁血特工》去了。”   七八年前的片子有什么好看的!!!!   苏简快要气炸了。   他要狠狠地卖,狠狠地秀,把人气夺过来!!!   _   桃子tv有一个公共恋综社区,每一位嘉宾都能上传自己的甜蜜瞬间live。   苏简和顾致深两个人在帝王蟹前比耶。50w赞。   姜权晒了一张薛明凤站在沙滩上喝矿泉水的照片。215w赞。   宋念星和池熠的是工作人员拍的,宋念星抓着一只青蛙,努力不让自己漏出看智障的眼神,一脸无奈地看着几乎跳起来的池熠。209w赞。   只有薄寒臣和迟诺没有拍的。   节目组要效果反差。   摆在他们饭桌前的只有一小碟腌菜、韭菜包子和两碗小米粥。   迟诺不喜欢刺激性的食物,韭菜、蒜蓉、辣酱、姜丝,能少吃就少吃,唯一能接受的是香菜。   莹白的指尖掐着大包子,撕开一个口子,迟诺用筷子往外扒拉着韭菜馅,余光瞥到了社区上别人光鲜亮丽的照片。   他又破防了,小心脏酸酸的:)   薄寒臣问男主人:“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厨房,我爱人肠胃不好,早上吃不好,一天都没有精神。”   【爱,爱人?】   【啊啊啊啊啊啊我踏马好苏怎么回事!!!】   男主人也有点拘谨、局促:“原本是想让你们吃纸包鱼的,节目组不让。”   薄寒臣笑了一下,温文尔雅:“我就给他煎个鸡蛋,再烙两张饼,不多用你们的食材。”   张编导还想说什么,薄寒臣的眼神实在太冷了,他一时间也不敢开口。   谁让人家是娱乐圈演技帝呢,大腕。   薄寒臣并没有用多少食材,煎了两个黄灿灿的蛋,又挖了一小勺面,掺了水,搅匀。在热锅里烙了几个松软好入口是小松饼,装在盘子里,端了出来。   迟诺卷翘的睫毛轻颤,有点感动地吸吸鼻子,没忘再趁机卖个cp,撒娇说:“老公,你太好啦。这不比给我买几千万的大钻戒还让我感动吗。”   薄寒臣冷寂的眼角染上几分妖冶:“我就是破产了,你想要钻戒,我也能给你买。”   迟诺呸呸呸了两下,说:“你别咒自己啦。”   把自己咒成养胃还不够吗。   【别说了,有这么美的老婆,就是破产了我去干工地,也能给老婆买上大钻戒!!!】   【我也能!!!】   薄寒臣没有吃鸡蛋和松饼,而是把迟诺挖空心的包子吃了,空掉的包子虚得很,他三两口就吃了。   迟诺喉管细,吃饭总是细嚼慢咽的,慢吞吞地嚼着小饼子。   好吃!   吃了两口,迟诺似乎想到了什么,娇娇悄悄地说:“薄寒臣。”   薄寒臣发出一声疑惑的气音:“嗯?”   迟诺献宝似的:“我要给你变个魔术。”   薄寒臣也来了些兴致,单条手臂压在餐桌上,漫不经心的往嘴里塞包子外皮,肩膀和身体往迟诺那边移了几分:“我看看?”   薄寒臣身形高大他太多,这么一偏移,能清晰地把他全部动作收入眼底。   迟诺有些急,卷翘的睫毛颤了颤:“你不许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有变魔术还不给人看的?】   【我要被迟诺可爱死了!!!】   薄寒臣的想法显然和弹幕一样,懒懒散散地说:“那你就别变。”   迟诺:“……”   这位已婚娱乐圈男士,请注意你的宠妻人设!!!   迟诺想让薄寒臣给他一个台阶。   薄寒臣存心逗他,完全当作没看见,反而意兴阑珊地冲他抬了下剑眉,做了个口型:“继续。”   迟诺鼓了一下腮帮子,只好双手捂在一起搓来搓去,几秒钟后,他不停揉搓的手掌心里滑落了一张透明玻璃纸。   “你看。”迟诺把白皙的手掌伸到薄寒臣面前,献宝似的晃了晃,娇艳欲滴的小草莓纹身贴印在他的掌心,他小刷子似的睫毛眨了眨,笑容清甜,“小草莓,可爱吧,想不想吃?望‘莓’止渴一下,哄哄你。”   哄?   薄寒臣吃过铁拳吃过刀子,还从来没吃到这么幼(可)稚(爱)的哄人方式。   迟诺认真说:“来到这个小岛上我就好破防的,心情有点低落,我想有人哄我,你的心情肯定和我差不多,所以我先哄你啦。”   薄寒臣微微愣了一下。   第一次被人哄,很新奇,嘴角翘了一下,“你想让我怎么哄你?”   【爱情科幻片吧我的妈】   【这谁能遭得住?!!!!】   【老婆老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这个粉色的好不好?】   【↑你可能会被薄影帝一拳打爆】   【怎么感觉迟诺就是天然撩鸭,薄寒臣这边的感情进度都想和他生孩子了,他的进度条:0】   【虽然但是,薄寒臣不是鸭(挠头)他是影帝,可能你不太接触娱乐圈】   【……天然撩(呀)谢谢:)】 第20章 默契度测试   薄寒臣很少笑得如此不设防,他平时的笑很多时候带着点讥笑或者讪笑的意外,雁过无痕的,唇角这么荡漾的迟诺还是第一次见。   勾引人吗这不是。   迟诺雪白的脸蛋又红了一点,浅长卷翘的睫毛半垂,慢吞吞地说:“你已经哄到了。”   薄寒臣垂眸打量着迟诺,嗓音低沉又性感:“生气了?是不是觉得我把哄人的难题抛给你,很敷衍,所以才赌气这么说的?”   可恶,声线也很勾引人!!!   迟诺的脸更热了,恨自己在美色面前如此不争气,过了几秒,认真说:“没有。因为你很漂亮,你一笑就更漂亮了。刚才我没忍住心花怒放了一下,心头的阴霾很不争气地全散了。”   丘比特并没有射箭。   因为他被迟诺发射出来的可爱拳打脚踢。   【老婆好甜好娇!!!】   【我都不敢想象,薄寒臣平时吃得有多好!!】   【就要甜妹!!!本清纯女大就爱看这个!!!】   【这辈子一定要谈一个这样的,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黄豆流泪喝酒)】   【节目暂停,请薄寒臣速速和迟诺doi!!!!】   【当薄寒臣其实很难的对吧,每天被自己老婆这么撩,岂不是血槽一空又一空?】   【发现了,迟诺这样的人,和谁在一起都会过得特别幸福,因为他就是幸福本身。】   【不是,这是一个已婚三年的人夫面对老公时说的话吗?迟诺怎么还和一个青涩小软桃一样啊,薄寒臣你是不是玩他玩得太少了?我是医生,寄过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薄寒臣的嘴角有点痒。   上去就下不来的那种痒。   他的胳膊肘撑在餐桌上,手掌不经意地托着下颌线,微绻的修长指节正好把嘴全部遮挡住了。   他突然想喝酒,用苦烈的烧刀子平息一下自己燥热的情绪。   【逼王】   【俗称Bking】   【逼王最后的倔强了,吗捏】   【他是不是在偷笑啊?】   【十年老粉,从来没有见过薄寒臣如此荡漾,薄寒臣看你这不值钱的死出!!!】   【迟诺:驯狗文学,手拿把掐】   【啊啊啊啊啊啊啊,已婚夫夫还在这玩纯爱,我现在想看《铁血特工》了,请你们两个回房间回避一下,速度点[黑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一个黑粉看了都忍不住笑】   【↑没有人问你】   【倒也不必强调自己是黑粉,诺诺从来不缺粉丝,不管你黑转粉还是粉转黑,都少在这跳[黑脸]】   【看出来了,诺唯除了不攻击薄迟cp粉和臣唯,其他的看到就给两巴掌hhhhh】   两人吃完饭。   张编导拿出来了接下来的游戏项目台本,说:“等下你们要进行夫妻之间的恩爱默契度测试,测试结果达到80分以上,你们就可以去海岛花圃,体验飞机环岛飞行、空中跳伞、跨海缆车等一系列美好有刺激的项目,拥有一次完美的约会体验。”   迟诺:“?”   这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卖惨果然有用,迟诺刚说完破防,节目组就赶快拿好玩的项目来哄,奴颜卑骨遮都不遮的(鄙夷)】   【恋综也有黑幕,那苏简他们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好心疼啊啊啊】   【人善被人欺对吧】   【世界就是这么阴暗(阴暗扭曲爬行中)】   【有时候真的不想撕逼,真的】   【影响观感是一说,第二就是老子上网真的不是为了和你们这种脑子有病的人交流的】   【笑死,亲个嘴就算拼命了,我家诺诺和薄影帝差点直播卖了咋整?那岂不是努力死了】   【《恋我》和滨城文旅合作,肯定要介绍当地旅游项目,让更多的人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嘛。而且我在网上查了,这座小岛可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之前主持人说小岛不好,肯定是要欲扬先抑】   迟诺和薄寒臣去了两个不同的单采间。   两间简易录音棚距离大概有十米远,而且彼此的隔音效果很好。   【节目组太会玩了】   【这样就是长了顺风耳也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吧】   【好想快点知道采访题目】   两个采访间配了两个主持人。   主持人拿出默契度测试题,说:“迟老师有没有什么避讳的问题呢?”   迟诺这些年没少上综艺,也主持过两档综艺,深谙节目组的小套路,只要他说了避讳,主持人绝对会猛攻这方面,笑了笑说:“没有。”   主持人语气夸张:“哇哦,这么大胆。那请问你和薄影帝洗澡的时候,你们两个最先洗什么部位?”   弹幕上全是小黄心。   【咳咳】   【节目组绝对是自己人啊啊啊啊啊啊】   【好害羞[脸红]】   迟诺:“……”   早知道说点避讳了。   迟诺:“我们两个都比较注重个人空间,从来不一起洗澡。”   主持人:“是吗?不过看起来薄影帝不像是对自己老婆这么有分寸和界限感的人呢。”   迟诺:“他说的什么?”   主持人:“小腰。”   迟诺:“=)。”   腰就腰,还带个“小”字干什么?搞得跟洗澡的时候连在一起了似的。   薄寒臣,请注意你说话的尺度。   主持人:“抱歉哦,你们的答案打分是0。”   迟诺:“……”   没关系,不就是八十分吗?剩下的凑凑应该够。   迟诺:“还有几题?”   主持人:“四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   【我简直笑出鸭叫了】   【节目组,你们不觉得自己设置分数很不合理吗?(扶额苦笑)】   【再答错一题,又要从天堂打入地狱咯】   迟诺:“既然这样,剩下的我就不回答了。”   主持人笑了笑:“不回答怎么有翻身的机会?迟老师,我要问第二题咯,请问你和薄影帝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迟诺卷翘的睫毛眨了眨。   他们有背过这个问题,可是不知道薄寒臣那边会不会出状况,他真的很想赢。   迟诺没有说背书,而是说了实话:“十岁。”   薄寒臣也没有说背书,而是实话实说:“我十七岁,他十岁,他并没有注意到我。”   “他真正注意到我的时候,应该是和我结婚那一年,我二十七,他二十岁。”   仅仅是和迟诺亲密接触了几天,他就已经不再想过精致伪装下的夫妻生活了。   如果一直伪装下去,应该和过去三年没什么区别吧。   他十七岁,在娱乐圈拿到了第一个奖项。   并没有收获粉丝,也没有得到祝福,台下的一些名流甚至对他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很搞笑。   这些人私生活乱得很,却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讪笑他的私生子身份。   是薄戚时联合多家媒体曝光的。   据说那段时间,薄老爷子动过让他回薄家的念头,毕竟养在孟家,终究是祸患一个。   要不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薄寒臣去找了薄戚时,那天薄戚时参加举办在江城的全国英语竞赛。   他是天之骄子,是所有人众星拱月的对象,一群二世祖朋友对他满是赞誉,在给他加油打气的也有迟诺一家,他看起来真的好幸福。   明明什么都得到了,却还在挤压他生存的空间。   他远远地看着他,眸间全是戾气。   心想,下一刻他们就要成为震惊全国恶劣杀人事件的主人公了。   然后他看到了迟诺。   迟诺皮肤白的像雪,恹恹的耷拉着眼尾,嘴巴嫣红,额头上贴着降温的清凉贴,似乎发烧了,整个人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吴芳雪是薄戚时的老师,带着迟诺一起来的。薄戚时把迟诺抱在怀里,十七岁的薄戚时已经非常高大清俊,单条手臂抱起迟诺,他掏出纸巾压在迟诺的小鼻梁上,一点劲儿都不敢多使,只是哄着示意着,帮他擤鼻涕。   薄戚时的眼神很温柔,动作也轻柔的让人恍惚。   他一定喜欢迟诺。   薄寒臣心想,这是一个男人的直觉。   薄寒臣狭长的双眸紧紧盯着这一幕,目光好久好久都盯在迟诺的脸上,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将骄纵和颐指气使表现得那么可爱的人。   原来被爱养大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他好像就是幸福本身。   薄寒臣突然就不想拖着薄戚时下地狱了,假以时日,他要薄戚时面临更大的地狱,因为他也想掠夺幸福本身。   主持人:“哇哦,答对了。”   薄寒臣金丝边眼镜后的茶褐色眼仁微微缩了缩,过了几秒,薄唇淡淡开合:“怎么可能?”   迟诺听到主持人的回答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薄寒臣是个变数=)。   薄戚时高中时候在贵族高中就学,每次回家和几个兄弟都在蛐蛐薄寒臣,迟诺也听到了不少,觉得他们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有一次薄戚时甚至买通了一个男妓,要给薄寒臣设计性丑闻。   迟诺很讨厌薄戚时的做法,就算薄寒臣是私生子,他最该恨的应该是他那个到处骗纯情少女到处播种的爹,而不是把暴力施加给另一个受害人。   迟诺每次都把听到的消息告诉迟绪,让迟绪去帮薄寒臣。他没有明着和薄寒臣打过照面,但是他经常在薄戚时身边,薄寒臣被薄戚时设计那么多次,肯定也没少观察薄戚时,肯定见过他。   不过这种事情持续到迟诺十二岁,就没有了。   因为迟诺十二岁去逐梦演艺圈了,把薄寒臣这档子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件事唯一的受害人。   应该是被薄寒臣人格魅力折服的钢铁直男迟绪。   房间里没少贴薄寒臣海报。   主持人又问:“如果你们吵架了,你们会怎么缓和彼此的关系呢?”   迟诺:“几乎没吵过。”   面都见不到,吵什么嘛。   薄寒臣:“没吵过吧,偶尔会有矛盾,比如这次录综艺时,我没很好地控制住情绪,但是摸了他的身体,我的情绪就稳定下来了。”   “我可能比较喜欢触碰他。”   主持人:“身体?”   另一个主持人接到信号后,求证道:“是这样吗?迟老师?”   迟诺仔细回忆了一下:“也许他在说,后颈。那天他摸了我的脖子。”   【主持人:会吵架吗?薄寒臣:摸了】   【主持人:你昨晚吃的什么?薄寒臣: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摸老婆一次这么回味无穷吗?感觉像是和老婆do一次就疯狂举铁发泄精力和体力的人】   【我一太兴奋也喜欢做运动,一做运动就犯困,每次练瑜伽都会把瑜伽练成床垫,席地而眠=)】   后面又回答了两个问题。   迟诺和薄寒臣的回答竟然高度一致,成功拿下“80”分。   两人是第一次约会。   两人刚接触时,薄寒臣约过他几次饭。   迟诺刚拿到很多丰厚的资源,把薄寒臣当作真上司,每次看见都会很委婉地说,累瘫,不想加班了0.0。   所以两人还真没正经约过一次饭或者约会。   第一站是海岛花海。   迟诺刚从节目组的商务车上下来,站在地面一秒,又双手拽着渔夫帽,直接跳回车里。   外面的阳光太毒了,地面上的沥青都要晒化了。   薄寒臣下车,撑起了遮阳伞,对着迟诺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掌,说:“乖,下来。”   迟诺耷拉着卷翘的睫毛,趴在商务车后车厢,感受着惬意的凉风,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猫猫,噘了噘嘴:“不要,”顿了顿,“我可不是娇生惯养,我这是为你着想。薄寒臣,我要是晒死了,你就没有老婆了。”   【呜呜呜呜好可爱!!!!】   【后羿,你过来,老子给你派个事儿!!!】   【我在镜子前模仿了一下,吓得我差点报警性骚扰,果然撒娇还是得可爱的人才能做!!!】   薄寒臣是真的被迟诺可爱到了,伸手勾了勾迟诺脸蛋,说:“你先到伞下面来,过渡一下,等会儿就能忍受高温了,我们去不远处的小卖铺买几支冰棒好不好?”   薄寒臣苏撩的嗓音好似这夏日酷暑唯一的清凉。   小声控几乎要撩晕了。   迟诺雪白的耳朵红了几分。   肚皮下似乎又泛起了痒意,好似有一只只小虫子啃食,痒得他受不了,那种被压抑已久想要的情绪剧烈反扑。   迟诺咬了下唇。   没好气地又捶小肚子一下。   也许是这一小拳太用力了,迟诺不知道锤到了哪里,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刀绞似的,疼得有点狠,他的额头开始冒密密细细的小汗珠。   阑尾炎吗?   不是,他阑尾早就割了。   电视剧里这样式儿的,都是狗血八点档一拳堕胎术,关键是他也没有能怀孕的东西呀。   迟诺不想去医院,生怕检查出让大明星难堪的事情,可是他有点呼吸不过来,强大的求生本能让他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小喘几口气,纤细的手指抓住薄寒臣的手,抬起病恹恹的小脸:“老公,我肚子好疼。”   说完,迟诺就被刀绞似的疼痛疼晕过去了。 第21章 发现孕囊   【??????】   【怎么回事?诺诺怎么突然晕了?】   【是不是今天早上没吃好啊, 诺诺有低血糖,我之前看他世巡的时候在后台打葡萄糖!!!】   【煞笔节目组出来受死,昨晚睡不好就算了, 今天早上也不让吃好喝好, 要不是薄寒臣今天早上厚着脸皮为诺诺要了点食材做饭, 诺诺是不是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是不是急性肠胃炎了!!!】   【幸好有薄寒臣陪着他,不然我真的会哭死的】   薄寒臣猩红的唇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从另一侧上了商务车, 将蜷缩成小猫的迟诺翻过来身子,平躺放在双膝上, 侧俯下身用耳朵去感受迟诺的呼吸气流声, 确定他是可以通畅呼吸的, 又将修长的手指压在了他的脖颈一侧, 测试他的脉搏。   测了两三次, 薄寒臣都发现迟诺的脉搏太快太快, 和他用耳朵听的心率相差太多, 他这才意识到, 他感受到强而急促的脉搏声是他自己的。   他的心跳声太快了。   他太慌乱了。   他的冷白指尖都不可控制地溢出细细的冷汗。   薄寒臣的嗓子几乎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 他看了一下迟诺晕厥的时间,急声叫迟诺的名字:“诺诺。”   迟诺是真疼晕过去了, 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   【我都不敢看啊啊啊啊啊啊!!!!】   【薄寒臣好像魂都丢了, 我的妈,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呜呜呜呜】   【说一万遍了, 薄寒臣他真的超爱的(黄豆双目含泪咬唇)】   【节目效果吧】   【节目效果你个肾, 给爷滚!!!】   司机启动了车子, 前往医院。   节目组和滨城文旅也和医院方联系了,做了一个专属的急救通道, 组织了几名专家进行会诊。   下车时。   薄寒臣先下了车,张开修长的双臂,将迟诺从车上抱下来,长眉入鬓,茶褐色的瞳孔里不满阴鸷,他的腿很长,步幅很大,走上两步都需要一旁的张编导小跑着追。   薄寒臣将迟诺快速送上了医院安排的急救病床。   【该说不说,这男友力真的A爆了!!!】   【薄寒臣什么时候能拍一部都市霸总爱情剧啊,不然太浪费这身金贵淡漠的气质和皮囊了!!!求求大爹给剪刀手一次机会!!!】   【我情愿在他面前晕一次(羞涩)】   【薄影帝可能嫌弃地伸出食拇指把你拨开,他的怀抱只属于娇娇老婆!!!!】   医生询问病史。   薄寒臣并没有和迟诺有过太多私下相处,他知道得不多。   这时吴芳雪把电话打给了方洋。   薄寒臣拿的是节目组给的手机,吴芳雪并没有薄寒臣当下在用的电话号码。   方洋把吴芳雪说的关于迟诺的身体状况给医生描述了一遍,才把电话给了薄寒臣,说:“阿姨找你。”   薄寒臣自认没有照顾好迟诺,语气里全是歉意:“妈。”   吴芳雪笑了一下,说:“我一直在看你们的直播。寒臣,你做得已经非常好了。你情绪似乎很低落,不要这样好吗。诺诺的身体时好时坏,他的小身板太弱了,怪不得别人。”   吴芳雪温柔的声线里的颤抖克制不住,她不是演员,很难将担心的情绪全部收起。   可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薄寒臣的愧疚和歉意,选择先安抚他的情绪。   【呜呜呜呜我想妈妈了!!!!】   【好温柔!!!怪不得能养出乖乖甜甜的诺宝(双目含泪)】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线条小猫心形嘴.jpg】   【感受到太多原生家庭的责备,我第一时间竟然在质疑他们是不是在演戏,超出我的认知了(哭)】   薄寒臣:“也许,这个时候责备比安慰更能让我减少心理负担。”   吴芳雪娓娓道来:“我们是一家人。你是诺诺的爱人,你真有对诺诺的不好地方,也应该是诺诺先来说你,轮不到我对你劈头盖脸的。”   一家人?   以后还会是么。   所有的美好都是他在薄戚时那偷来的。   薄寒臣心头被一层轻微的感动和烦躁情绪撕扯,强行压了下去,他掐了一下山根,吴芳雪温柔安慰的话确实让他心中介怀不少。   可是迟诺还没有醒,他当下没有心情和人交流,应声:“好的,听妈的。”   迟诺做了全身CT。   只是还没做其他医疗手段,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他脸蛋雪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涉及个人隐私,直播没有继续拍摄他的病因。   一名护士通知说:“家属,病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你去谈话室一趟吧。”   薄寒臣紧绷的情绪陡然松懈下来,眼前微微泛黑,缓了几秒,才恢复正常,大步流星地跟着走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摄像,跟我去好吗!!!(眼泪决堤)】   【我想赶快看看娇娇老婆】   【确定是炒作吧,哪有那么快清醒的】   【↑煞笔,我诺只是晕了不是死了,他这种流量体量用得着炒作?小心我顺着网线扇你=)】   医生:“有两三年没有做全身体检了吧?”   迟诺坐在椅子上,纤薄的肩膀细泠泠的,有些虚弱,“有点忙,平时会测个血糖什么的。”   薄寒臣:“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可能会有点震惊,做一下心理准备。”   迟诺雪白的指尖紧了紧。   该不会真的得癌症了吧=)   医生也没有多卖关子,调出来几份案例投影在幕布上给两人看,上面细说了有关男性产子的前后过程,说:“经过我们的检查,迟先生体内有一颗发育成熟的孕囊,也就是类子宫。这世界上有不少的双性人,他们有两套生殖a器官,在外观上也能很好地表露出来。但是也有一部分隐性双性人,这部分人体内有两套生殖器官,有的幼时就已经开始发育,有的成年后才开始发育,成年后开始发育的这部分人,体内的内分泌不能很好地调和,孕囊产生的雌激素过多,主要表现在求偶和渴望被触碰、爱抚这方面。迟先生似乎多次捶打腹部,这一次正好击中了孕囊所在位置,产生的剧烈疼痛感才导致他晕过去。”   孕囊?   类子宫?   男人真的能生孩子???   所以,他这是一拳把自己锤进医院了?   迟诺艰难地消化掉这个信息,舔了舔唇,慢吞吞地确认道:“难道这种反应会相伴我一生吗?”   医生:“可以做孕囊摘除手术。你们两个是不是最近同房次数太少?你才会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减缓孕囊产生的耻痒影响的?”   迟诺被看穿了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维持人设撒谎:“正常夫妻生活,一周两三次。”   医生怀疑地看他们一眼,说:“尽管男性受孕率很低,但是经常有夫方在同房时胡来,肆-虐孕囊,在做的时候夫方也会有所觉察,专攻这方面,导致男性的受孕率上升了不少。如果你们近期同房过,等下抽个血,检测一下hCG,看这次的剧痛来源是不是有一部分来自怀孕。”   迟诺:“……”   迟诺改口:“不用了,我们好几个月没有同房过了,医生。”   万一真被检查出来怀孕,他的脸往哪搁?!又要怎么和薄寒臣解释?   医生:“……”   你们娱乐圈是有什么别的天仙吗?   这么漂亮的两个男人居然都不互睡?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可是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了。   迟诺没办法好好消化,也没有太多定力,有点沉不住气地问:“医生,如果怀孕了,还能做孕囊摘除这方面的手术吗?”   医生语重心长道:“不建议。如果想摘孕囊,需要先流产,不然手术的不确定性太大了,一般没有人敢冒这个险。而且7周内经过超声波确认怀孕后,可以用药物流产,对孕囊内膜损伤小,但是会出现流产不完全的情况,出血时间长的话也会增加感染风险。手术流产的话,10周以内可以做负压吸引术,时间再长的话,11周到14周可以做钳刮术。凡是手术,都有风险。”   薄寒臣矜凉的眸色潋滟着薄光,睇向迟诺的目光带着些侵略性,他对迟诺关心则乱,还没到连正常的思维逻辑都没有。   迟诺这么问,要么是他真的好奇,要么就是他当下有怀孕的可能。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   如果孩子是他的,自然不必多说。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们的婚更不用离了,他就是当了王八后爹,也不会让奸夫在背后大肆嘲笑他,迟诺只能悲伤地使用他冷冰冰的金钱和人脉,不会得到他一丝温情对待。   他不会对迟诺再说一句温香软语。   哪怕是协议结婚,他也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   这件事,他会调查清楚。   只是,现在,迟诺是一个需要呵护的温情的脆弱男生。   在真相调查出来之前,他还会待他一如既往。   迟诺移去了高级病房输液。   微凉的止痛针剂通过输液器流入他的淡青色血管,他没一会儿就要陷入浅眠状态。   等迟诺睡醒,整个人的气色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嘴巴也红润润的,元气回来了。人都是这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薄寒臣又让他给吴芳雪回了一通电话。   吴芳雪已经从薄寒臣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七上八下的心也稳稳当当地放下了,声线温柔:“诺诺,现在好点了吗?”   迟诺听到妈妈的声音,甚至想蹭一下手机屏幕,有点小雀跃:“好啦,妈妈。”   吴芳雪心都化了:“乖宝宝。”   乖宝宝,乖宝宝,妈妈的好乖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了,我刚刚真的抱着室友在哭】   【我也是,姐失恋都没哭这么大声过!!!】   【这会儿又能撒娇又能水灵灵地说话了?】   【真的好假,也只有迟诺粉丝会被正主这样耍着虐粉吧?】   【小黑子们是有什么kpi要评吗?】   【说病人矫情做作,是对病人的二次伤害,只会让他们不敢在人前表露疼痛,带来更多的隐患】   【对啊,晕一下就必须伤筋动骨休养几百年吗,有的人只是当时呛不了身体的痛症,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被你们骂装?你们很高尚吗?】   结束完通话。   薄寒臣拿着一杯刚买来的奶茶热饮,将吸管上的纸质包装袋撕开,扎了进去,递给迟诺,问:“还要继续录制吗?”   迟诺嘟唇吸了一口热饮,温热的液体流进腹部,整个腹部暖洋洋的。   好舒服=v=!!!   刚刚他太心急了。   才会迫不及待地问怀孕相关问题。   不过看情况,薄寒臣应该没有怀疑什么,不然以薄寒臣的小心眼,怎么会给他买奶茶喝?   迟诺说:“要。毕竟拿了那么多通告费呢,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如果不晒太阳,就更好了。”   迟诺还没输完液,喝完奶茶又想小憩一会儿,房间内再度恢复安静。   迟诺的脑袋窝在白软的枕头里,根梳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里落下浅淡的阴影,看上去乖软极了。   薄寒臣站在房间里好久都没有走,迟疑了几秒,到底没忍住,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调了静音拍了一下迟诺的脸,存到了小脸盘子里。   迟诺的瓷白的手背裸露在外面,看起来纤细美好,嫩生生的好像玉雕。薄寒臣又拍了一张手,备注了一个新的私密收藏夹“仙子的手”,解了一时心痒,盯着那几个关于“迟诺”的分类#脖子#腿#爱豆直拍#小肩膀#小腰   不会被当作是变态吧,算了,承认自己是有点特殊癖好的分类很难吗。   在空旷的vip病房外。   薄寒臣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十指交叠,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分明,袖口衔接处的腕表遮住了手腕内侧蜿蜒的割伤伤痕。   薄寒臣沉默了好久,向方洋要了一支烟,咬在唇间,示意方洋给他点火。   方洋:“迟老师不让你抽烟了。”   薄寒臣鼻翼间呵出浅淡的被忤逆的凉气,“你不说,他能知道?”   方洋:“……”   方洋给薄寒臣点了烟,说:“你状态很不对,是因为迟老师突然晕倒才这样的吧?”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和调侃。   辛辣的尼古丁入喉,薄寒臣吐了口白烟,眼角斜睨出几分薄厌感:“明知故问,你是瞎了吗?”   方洋:“瞧你这魂不守舍的,你喜欢他对吧。九个月前,你出车祸,你的意识都模糊迷离了,还要强撑着要给迟诺打电话。对方已经接通了,你却挂了,把电话打给了孟靖轩,说一定要保护好迟诺,说他那张小喷子嘴树敌太多。我本来都要给你哭丧了,愣是没哭出来。”   临死前,你对自己的嘴没点b数吗。   树敌也是你俩一起树的。   薄寒臣没接话,过了几秒,讪笑:“想象力挺丰富。”   方洋耸耸肩,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我不是想象力丰富,我是了解你。你喜欢迟诺,害怕迟诺心有所属,在背后讥笑你是个卑微舔狗,才一直又当又立的。舔两口就收手细品,咂摸不出味了又去舔两口。”   “……”   薄寒臣不置可否,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方洋唇间的烟抽出来,用手指一寸寸将火星子捻灭,扔进了垃圾桶,语气冷硬:“烟我只抽一手的,不抽二手的,你想抽烟就滚到一边去抽。”   方洋:“……”   咱就是说,有必要在奇怪的地方搞养生吗?   方洋:“迟老师很钓很诱,要不是还是你的人,圈子里那群豺狼虎豹早就急不可耐的蜂拥而上了。你喜欢他就应该去追他,他是个钝感力很强的人,对他好的人太多了,他是意识不到你的喜欢的。”   薄寒臣:“……”   方洋:“如果你还延续过去三年的相处方式,是想迟老师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后,然后再强势霸道地带他去打胎或者主动当他孩子的后爹吗?”   话糙理不糙。   薄寒臣静静把那支烟抽完。   升腾的烟雾缭绕在他性感清俊的脸庞上,薄唇扯了一下,似笑非笑。   方洋一看他抽烟抽爽了的帅样儿,就知道他心里的打算了,笑嘻嘻地:“要不要我给你助攻一下。”   薄寒臣冷笑:“就算舔他,我也有自己的节奏,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无论自欺欺人多么久。   他都得承认,他是喜欢迟诺的。   世界上有什么爱不自知?   除非根本不爱。   爱到深处,心尖由内而外都是苦的,是夜不能寐深夜心口发疼的,舌尖是不知羞耻毫无尊严想去舔的。越苦涩越想舔,越爱而不得越苦涩,最终陷入了变态的死循环。   方洋:“……”   平时也没少见你舔。   这会儿突然有节奏了?难道平时被迟诺一个眼神迷得五迷三道的是假装在演吗?   大概到了迟诺需要换药换点滴的时间。   薄寒臣去了一趟卫生间,把唇上的烟味洗掉,倒不是他想抽烟,只是这些年他经历太多太多苦闷的事情了,就偏爱这种自虐似的辛辣感,才能将他胸腔内的郁气全部烧个干净。   骨节分明的双手掬起一捧冷水,拍在了脸上,他抬起狭长清寒的双眸,眼中的侵略性和掠夺的坚定更甚。   他渴望拥有迟诺。   从始至终,毋庸置疑。   薄寒臣去了迟诺所在的病房,给迟诺换上了新药,是一小瓶盐水。   察觉到身边有人。   迟诺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撩起了惺忪的眼皮,心想薄寒臣一定也挺心力交瘁的,软声说:“你要不在陪护床上趟一会儿,我这一会儿就滴完了。”   迟诺的嘴唇色泽嫣红。   唇形漂亮极了,是娇艳欲滴的樱桃色,小小的唇珠圆圆翘翘的,很适合接吻时舔咬,将他要哭。   薄寒臣微凉的指腹揉了上去,这张嘴唇果然像是花瓣一样娇嫩。   迟诺疑惑:“?”   薄寒臣:“今天医生又和我说了不少,似乎是在责怪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让妻子饱受求偶激素的折磨,自己却不管不顾。”   粗粝的指腹摩擦唤醒了迟诺更深层次的渴望。   他这具身体现在是经不起逗弄的。   迟诺眼尾瞬间晕出了一片稠丽难耐的艳红色,呼吸有些轻了,别了一下脸,不再让薄寒臣揉弄他的唇瓣,轻声说:“抱歉。”   薄寒臣:“你是要摘除孕囊,还是用别的方式调和体内紊乱的内分泌系统?”   肯定是摘了。   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摘不了。   如果他真的现在去预约手术摘除的话,肯定有二到三个月无法工作,他刚签进《权臣》剧组,剧组一旦开机每天的流水都是真金白银,拖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巨额开销。   况且这个项目已经宣出去了,他恋综一结束就要进组了。   不过迟诺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别的方式吗?”   薄寒臣看着迟诺漂亮的脸蛋,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深,粗粝的手指再度摩挲起来他的唇,将迟诺圆翘的小下巴抬起,一字一句认真说:“定期和我做愛。”   做?   做愛?????   薄寒臣,你没事吧????   “你也不小了,也该尝尝这方面的甜头了。之前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迂腐,没有给到你高质量的夫妻生活体验,以后我会逐步改善。让你对我欲罢不能。”   迟诺被薄寒臣的轻薄的话语臊得浑身发烫,他坐了起来,乖巧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小拳头,乌亮的眼仁因为羞耻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咬牙道:“说完了吗。”   薄寒臣:“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发展,我自认容貌和身材都是顶级的,难道你和我相处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一瞬间垂涎过吗?”   “……”   难不成是怀疑他今天询问流产的原因了?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担心我以后结婚或者真生了孩子,我们的婚姻私事被拿出来议论。我可以保证十年内不会再婚,就算谈了恋爱也绝对不会曝光出来。”   “至于我体内的孕囊,《权臣》拍摄结束后,我会停工几个月,将它摘除。”   思考了几秒。   薄寒臣得出了结论:“原来,你是想私下玩。”   迟诺:“?”   薄寒臣单挑手臂撑在了病床两边的护栏上,思考了几秒,给了一个折中的答案,说:“那这样好了,你偷偷玩我,我不声张的。”   迟诺:“?”   这狗东西怎么突然沟通这么困难=)   请不要这么主动,我不是一个能经得起考验的人,ok?=)   迟诺又躺回床上,把薄薄的被褥拢到下巴下,轻瞪了薄寒臣一眼,违心地说:“不馋就不馋,我为什么还要奖励你?”   一个半小时后。   迟诺彻底恢复了,节目组也担心迟诺的身体状况,提议暂停录制,被迟诺拒绝了。   迟诺认为当下的状态还可以,没必要耍大牌不录节目,就和薄寒臣回到了节目录制地点。   海岛花圃。   花圃主人热情欢迎了他们,说:“一束美丽的鲜花是约会的必需品。不过你们好像没有支付买花朵的费用,这样吧,你们先去把那片待种植的土壤翻新一下,再将新培育出来的玫瑰花修剪放在室内的冰柜里。”   迟诺望了一眼未翻新的土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望无际,他要被恶毒的阳光击晕了。   下午两点,阳光光束照在人的肌肤上,还会有剧烈的灼痛感。   迟诺噘嘴:“怎么还要干活?你们这里到底是不是恋综嘛。这样下去,我又要晕了。”   花圃主人:“一起经历一些小小的磨难会让感情更坚固,尝了点苦,吃到甜美果实才会有巨大的欣喜感。”   迟诺气愤:“谬论,没苦硬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坏人,诺诺细皮嫩肉的怎么可以干活?!】   【我宁愿无偿在办公室加班三个小时,也不想陪着主管出外勤,烈日、晕车,单单拎出来一样都能让我晕厥(打工人吸氧.jpg)】   迟诺打了针,又睡了两小觉,精力比之前旺盛了许多,撑起一个小碎花遮阳伞,戴着白色渔夫帽,露出精致漂亮的小脸。   阳是要遮的,脸是一定要露的。   脸蛋是他的金招牌,但凡他的直播人数少1w,他都会伤心的:)   迟诺拿着锄头就去了地里。   薄寒臣掠他一眼:“你这样?干活吗?去树荫下等我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薄寒臣演我】   【问出了我想问的】   【我诺宝好像在田间地头上走秀嘿嘿】   迟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别问,这是顶流男星最后的倔强了。”   迟诺的手掌特别漂亮,每一根手指像是明透的冷玉,散发着温热凉薄的光泽,指关节纤长分明,指尖像是玫瑰水染的。   掌肉细腻嫩滑,娇气得很。   光着双手每年就能挣几千万,一些奢侈品代言,哪怕是不让迟诺露脸,也要把这双手全方位无死角拍了。星域传媒给他的手投保了一千万,钱是从薄寒臣账上走的。   薄寒臣才舍不得让他干这些,没准迟诺拿两下锄头,那细嫩的掌心就磨红长小茧子了,低笑着开腔:“当你老公是个摆设?”   说着就去顺迟诺手中的小锄头。   迟诺不愿意把锄头往身后藏,“你想要不会再拿吗?非要抢我的?”   薄寒臣的身高占绝对优势,手往迟诺背后一勾,就把他的小锄头拿走了。   迟诺作势要抢,伸手抓住了薄寒臣的手背,两人的肌肤相互触碰,一股电流在两人肌肤之间流窜。   薄寒臣低眸看了迟诺一眼,眼底的侵略性明显,迟诺像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手。   薄寒臣低笑着说:“怎么?碰爽了?”   迟诺:“……”   这倒打一耙的狗东西。   迟诺撩起眼尾,轻瞪他一下,实事求是:“被你的眼神咬了。”   【就这个甜度,已吞三吨胰岛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感觉迟诺生了一场小病,回来两个人之间的磁场都不一样了呢。】   【好暧昧!!!!】   【迟诺真的好害羞啊,我都怀疑他们两个私下是不是不会亲嘴=)】   【怎么感觉诺诺老婆至少九成新啊,@薄寒臣,要不让我盘盘得了】   薄寒臣已经开始翻新土地了。   炎热的太阳炙烤在头上,迟诺有点儿呼吸不畅,就举高了一点遮阳伞,帮薄寒臣撑一些凉。薄寒臣的体力和耐力都是一流的,这点温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有些草叶子会钻到裤管里,确实刺痒,只不过他没有注意这些,而是劝迟诺去房间里等他,锄地的动作就一直没有停。   没一会儿,在艳阳的照射下。   薄寒臣冷白的皮肤上渗透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线条绝美的脖颈上如同刷了一层薄釉,袖口微挽至小臂处,而他白色衬衫也被汗水打湿,衣料变成半透明的,贴合着劲瘦挺拔的躯干。   弹幕这一刻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帅的男人我心疼,丑的男人我眼疼!!!】   【帅麻了,老公,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和我男朋友分手呜呜呜呜]】   【↑↓薄寒臣看了要发律师函】   【啊啊啊啊,真的好想舔他喉结上的汗珠】   【弹幕里怎么全是变色龙(惊觉!)】   迟诺快被太阳晒蔫了,纤长的眼尾蔫蔫地耷着,举着伞的手也算了,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他有点口渴,就和薄寒臣商量了一下先到房间里喝点冰水。   两人回到房间,迟诺拿出一瓶微凉的水给薄寒臣,自己也拧开了一瓶,抬头的时候,视线却被直播间的弹幕吸引到了。   迟诺走过去,看了几秒,漂亮的杏眼越来越扁。   弹幕上的观众肆无忌惮地垂涎着薄寒臣,他心里莫名焦躁了起来。   怎么可以馋薄寒臣!!!   你们都没有老公的吗!!!   这时节目组的两名陪着他们锄地的工作人员也走了进来。天气过于炎热,他们身上水洗似的,把脱下来衬衫,露出了没什么肌肉的平板身材。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好心对薄寒臣说:“薄影帝,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时间久了,容易起热度,你也赶快脱了吧。”   薄寒臣也确实快被热死了,淡声:“行。”   【留个评论让大数据知道我爱看,请速速把相关的视频速速推给我!!!!】   【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薄寒臣肌理分明的胸肌上滑过,在他紧窄有力的腹肌沟壑上留下一道薄薄水痕,没入人鱼线深处,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真的会勾死我好吗!!!】   【脱、脱、脱、脱,脱衣!!!淡定地喷鼻血中——】   【请注意搞黄的尺度!!!】   工作人员有男有女,也有不少年轻小gay。   一听薄寒臣说“行”,喉结都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迟诺刚刚被弹幕上的热辣爱意一提醒,才意识到薄寒臣在人群中有多么遭人觊觎,他心里有点不爽,认真说:“薄寒臣,你别脱,跟我去试衣间换,你这样真的很影响观感。”   影响观感?   薄寒臣就是有个天仙脾气,也会被这句话气到。   累死累活做了工作,被吹毛求疵了,谁都不会有好脾气。   只是对方是迟诺,薄寒臣才不计较那么多,反而淡笑着说:“怎么突然意见这么大?就是在这里脱一下也影响不了什么,我又不脱裤子。”   迟诺伸出剔透的指节,虚虚地握住了他的领口,将他往更衣室那边扯,一本正经:“这个节目受众覆盖多个年龄层,你脱光合适吗?”   【你撒手!!!!】   【为什么不让看!!!我们也就眼馋一馋,你是日日夜夜都可以享用的啊!!!】   【小气鬼诺诺![斜眼笑]】   【诺诺是对老公的俊美身体有占有欲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嫂子这是吃醋了吗?】   薄寒臣眸清冷的眸色微微变了变,迟诺在脱衣方面的围追堵截他似乎已经了解了背后的深意,他轻笑一声:“男人光膀子的还少吗?别人脱一下行,我脱一下就罪大恶极了?”   迟诺:“……反正就是不可以。”   薄寒臣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几秒,薄唇掀起:“老婆,你是不是怕别人看我?你承认,以后我就只给你自己看好吗?”   【老、老婆?(鼻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撩】   【还是第一次听薄影帝这么叫呢,感觉薄影帝好会,很像会私下教老婆如何玩自己的人[黑脸]】   【我竟然成了他威胁我老婆的筹码啊啊啊啊啊气哭】   【老婆跟我走,我不能没有老婆(狒狒伸手索要)】   迟诺:“:)。”   迟诺微笑,握着薄寒臣领口的手指骨节都粉了,一用力将薄寒臣的领口撕开了些,掉了两粒纽扣,说:“能者尽赏。”   薄寒臣:“……”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真玩脱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甜死我了!!!!】   【隐隐约约成为小情侣play的一环了呢,咱就是说,倒也不是对单身狗下此毒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十月,请你善待我你听见吗!!!】   【迟老师的占有欲嘿嘿嘿,甜得我在床上把被子当成牛肉丸子锤(流泪)】   薄迟Cp粉直播间人数水涨船高,很快就突破了实时观看人数3000万大关,直播间的广告单价也在逐步地上升。原来迟诺和薄寒臣双人代言的广告商们都乐不可支。   各个平台上都是传播着薄迟cp的二创,热度居高不下,达到了人气断层的程度。   #迟诺晕倒爆   #迟诺薄寒臣暧昧瞬间爆   #薄寒臣欲在直播间大秀肌肉,小迟老师醋意大发爆   #迟诺晕倒的真相爆   #到消息据说承诺是因为击打到体内的孕囊,而产生了剧痛,才晕厥过去爆   #专家声称男性产子并非小众,只是大众没有过分关注而已爆   而苏简和顾致深那边的效果并不好。   即便他们拥有纸醉金迷的场地,这两人的性格都不讨喜,相处起来纯粹暴打观众眼球。   原来涌进来几百万观众大呼不如去看纸醉金迷的豪门纪录片。   苏简气急败坏:“知道我们要翻身了,迟诺那个小贱蹄子就赶紧装晕,博眼球。”   顾致深点进薄迟cp直播间,看到两人之间擦出的火花,和数以百万计的磕cp言论,气的几乎要发疯,扯了一下领带,一脚踹在了一个精美典雅的长颈花瓶上,发泄着无能狂怒的情绪。   “嘭”的一声,花瓶摔倒在地,粉身碎骨。   哪怕是世界上最牛逼的文物修复师都没有办法再将它一片片拼凑完整。   跟拍编导尖叫:“那可是明朝的花瓶!!!八千万一个啊!!!”   【我的天】   【好无能狂怒的两个人kkk】   【好吓人,好像是有暴躁症,直播果然能看清一个人,我都要脱粉了】   【快脱吧姐妹,他可能要被封杀了,在直播间都这么破坏文物,那可是滨城文旅从博物馆借出来的,我已经去超话卖周边了,怕晚一会儿处理不掉了】   【这种九漏鱼快快封杀吧,每天活得跟妒夫一样,我都不敢想之前诺诺和他们一起工作得受多少气!!!】   【真的好恶心动不动就打砸东西发泄情绪的人=。=】   看热闹的人不断地涌入了直播间,可是没播几分钟,简深cp直播间就被强制封禁了,毁坏文物不仅要遭到巨额索赔,极有可能面临至少三年的牢狱之灾。   迟诺和薄寒臣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几天后第一期恋综录制完美收官,众人就打道回府,乘坐飞机飞往各自的去处。   嘉宾来的时候是八个人,走的时候是六个。   因为苏简和顾致深在直播间打碎古董花瓶影响太过恶劣,即将面临刑事诉讼,两人的律师已经从江城飞过来了。   迟诺和宋念星又交换了个人真实微信。   诺诺:=v=(黏人小狗)   宋念星:可爱呜,狂吸。   宋念星:你有宝宝了我要当干爹!=v=   诺诺:这你都知道啦?(小狗躲起)还没有打算生。   宋念星:在八卦群里看到的,好像有个小护士说的,论坛上也在传,这样说你困扰吗。   诺诺:不会,反正是公众人物嘛(小狗藏在墙后拿砖)   宋念星:……   嘿嘿,有点小脾气,更可爱啦。   几分钟后。   诺诺又敲了敲他:对啦,你和池熠怎么样?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呀?他可是天娱一哥,老红了。(狗狗恰瓜)   宋念星:……   合着我吃你的瓜,你吃我的瓜呗。   宋念星:我感觉很奇怪,池熠老是想扒我裤子,像是急着确认什么……(擦汗)   诺诺:需要法律援助吗?(小狗律师申请出战)   诺诺:他是不是有点性骚扰了(小狗律师义愤填膺)咱又不可能拿腿骗他什么!   宋念星被“咱”字取悦到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他做女装主播的时候,也就在直播间经常露腿。池熠不可能是他的前男友,他和前男友单方面视频过,总不能对方是个脸盲,只认得腿,不认识人吧。   完了,池熠一定是他当主播时的黑粉!!!:)   煞笔臭直男。   接受小骚gay的精神攻击吧。   宋念星冷酷又恶劣地想,白皙的指尖动了动,把他的几张美腿照库存发给了池熠。   反正两人签了炒作合同,池熠就是看了反感恶心又能拿他怎样?干a他吗,笑死。   回到江城。   迟诺很讨厌舟车劳顿,无论是坐飞机、高铁、还是商务车,都会有一些不舒服的排斥感。只是这三年到处飞,太忙了就强行忽视了,只是身体骗不了人,从vip通道离开,直接入住了周姐定的江城国际酒店。   到了晚上,周姐给他打电话,让助理小唐来接他,说有几个广告商想和他接洽一下新的合作项目。   以往他的广告都是星域直接点给他的,他并不需要去应酬,周姐也是担心他和薄寒臣离婚后的处境,有意培养他的人脉。   应酬肯定是要喝上两口的。   迟诺在酒店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坐上了小唐的车。   路过一家大药房。   迟诺不太放心,就让小唐去给他买一个验孕棒。   如果他真被薄寒臣一发入魂怀孕了,那就不能喝酒了。   小唐吃了惊天巨瓜:“你?诺诺,谁的呀。”   迟诺:“还能有谁的?怀没怀还不一定呢。”   小唐咽了咽口水:“不是,你是和谁那什么了?”   迟诺:“一个有夫之夫还能和谁睡?”   懂了。   薄寒臣的。   不对,还没怀,和薄寒臣睡的。   小唐鬼鬼祟祟地去买了两根验孕棒,说:“医生说了同房后14天左右测得比较准,最好使用晨尿,晨尿中hCG浓度高。”   迟诺:“我也就随便测测。薄寒臣的晶子质量才没那么高呢,怎么可能一次就中?我也就是给自己买一个放心。”   到了云庭会所。   迟诺去了四楼,径直去了卫生间。   按照说明书上的操作,用孕棒进行了检测。   测试了两次。   都是单条杠。   他并没有怀孕。   迟诺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迟诺从卫生间隔间走了出来,刚要把手里这根验孕棒也扔进垃圾桶。   忽然。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了他面前,将他手中的验孕棒截走了。   迟诺抬眸。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薄寒臣狭长漆黑的丹凤眸盯着那根验孕棒,过了几秒,又将视线落在他脸上,“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交代些什么?诺诺。”   “诺诺”两个字一点也不温柔。   如同盘踞长满碧绿苔藓阴暗井底的毒蛇,每天用舌尖去舔舐、温暖蛇尾圈起的蛇蛋,期盼着早日能暖出独属于它的配偶蛇,猛然有一天,蛇信子舔着舔着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儿,发现被它舔了多日的蛇蛋居然去勾搭其他蛇尾,被背叛的惊愕和气愤在一瞬间交织。   但是舔习惯了,幽绿的蛇瞳还在试图威慑,蛇信子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出来粘在蛇蛋上了,冰凉湿冷的语气里又多出了一分伪装的温情。   薄寒臣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油光锃亮的皮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迟诺往后退了两步,最终被抵在了洗手台上。   薄寒臣将迟诺控制在了洗手台和他的身体之间,身上散发的压迫性气息太强了。   迟诺有点承受不住,不擅长和这样的薄寒臣打交道,下意识就要推开他。   薄寒臣单手托起迟诺的臀部,将他放在黑金色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这样迟诺就比他高了一些,薄寒臣上位者的压迫气息被他刻意削减,修长的双臂撑在洗手台台面上,棱角分明的肩线几乎直成了一条线。   他以低位者抬头仰视。   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剑眉入鬓,一双狭长的双眸清沉如黑曜石,玫瑰金眼镜为他遮去了几分凌厉,唇色红且深,微微开合的样子格外撩人。   只是他的薄唇弧度锋利,一句一句似慵懒又似咄咄逼人。   “在测什么?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   “为什么要测这个?嗯?”   语气好像一个低声哄诱猎物出笼的病娇。   没有居高临下地喊迟诺。   而是忍受不了一丝猜忌和煎熬地低声祈求,“告诉我吧,好诺诺。”   告诉我,你是和我做过愛的。 第22章 被欺负了   薄寒臣的眼珠子很是清沉, 仿佛这辽阔苍茫的世界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迟诺。   说是和薄寒臣。   迟诺难以启齿,也不知道得知真相的薄寒臣是什么样子的。   说是和别人。   迟诺不愿意, 被薄寒臣误会的话, 他会很不开心。   尽管不愿意承认, 薄寒臣就是很能左右他的情绪,从一开始就是。   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情绪让他陌生, 让他想要逃避, 让他刻意忽略。   被朝夕相处五年的团队成员背刺过让他风声鹤唳,可是这几天频频被薄寒臣撩拨的春心荡漾, 他偶尔也动过延续婚期的想法, 只是他生怕自己再活成笑话。   “怎么不说话?如果你是被人欺负了, 我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段的。”   “能不能先闭嘴?”   “不会, 除非你想办法把它堵住。”   可是。   薄寒臣不应该被他这样欺骗。   迟诺细白的手指紧紧抓了一下大理石面, 垂了垂浓翘的睫毛, 又抬了起来, 伸手轻轻抓住了薄寒臣的领带, 将他往脸前带, 和薄寒臣对视了两秒,乌黑的眼仁微微荡动着水光, 下一秒, 迟诺柔软的唇瓣就亲在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可是那炽热缠绵的余温, 却让人体内的每一处器官都发紧。   薄寒臣愣住了, 一向精于谋算的眼神有些发直, 直勾勾的,显然在头脑风暴这短短几秒到底发生了什么。   迟诺:“薄总神通广大, 无所不能,这一点小事情也需要我和你说吗?自己寻找到的答案,远比别人轻易告知的东西更印象深刻不是吗?”   他想看看薄寒臣的态度。   如果态度好,那晚就是你情我愿。   如果态度不好,那就是薄寒臣丧心病狂婚内强a奸。   说完,迟诺就要走。   只是刚推开薄寒臣要与他擦身而过。   他就被薄寒臣握住了纤细的手腕,压在了旁边的淡金色墙壁装潢上。   迟诺奇怪,在这一瞬间激发了敌视自保的情绪,“你要干什么?”   薄寒臣炽热的呼吸喷薄,掐住了迟诺的小下巴抬起,声线都哑了:“查,我自然会查。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先把这个吻接完。”   迟诺:“……”   谁!要和你!!把吻接完!!!   迟诺浅长稚气的睫毛轻颤,礼貌了一下:“刚刚我只是想让你闭嘴罢了。”   推开他,出去了。   这点小抗拒,反倒像是接吻过的害羞。   薄寒臣微微抿了一下被迟诺吻过的嘴唇,品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查个鸡毛。   迟诺这番态度,不就是在间接告诉他,两人睡过了。   如果这一点他都悟不透,他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只是,和迟诺做过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真的让拉链夹失忆了?   不知过了多久。   宋念星走了进来,他正好也在这家会所应酬,想放水,余光瞥到了靠在墙壁上双臂环抱的薄寒臣,吓了一大跳:“薄,薄影帝。”   薄寒臣抬起凉色的眸子看他。   宋念星:“诺诺在厕所吗?你在等人。”   啊,好像不是,每个厕所单间上都标记着绿色的“空位”。   “薄影帝,你是不是吸入厕所里的沼气了,意识迷离了?”   啊,好大的杀气。   “薄影帝,你是有专门看别人上厕所的癖好吗?”   啊,杀气更大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去下一层上厕所。   薄寒臣凉寂的眼神这才不咸不淡地落在他身上,说:“你过来。”   宋念星:“……不好吧,我不习惯靠近朋友男朋友太近。”   “过来。”   “好的。”   好冷的声线,刀子似的,是要杀人吗。   薄寒臣对恋综其他嘉宾的信息了如指掌,毕竟以他这个资本体量,上节目能结交的不能结交的提前都得摸排一下,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宋念星,宋家的小少爷,一个爱穿女装的小gay。   宋念星走近他:“你让我过来干什么?”   薄寒臣声线矜淡如水:“再过来一点儿。”   宋念星前走了一步,就承受不住心里的煎熬,往后退了两步,硬着头皮说:“薄影帝,社交距离感还是要有的。我现在虽然一穷二白深陷泥潭,也不可能当诺诺的小三。你别强求我,你想报复我,就是把我送给其他资本大佬我也愿意。”   “……”   薄寒臣嫌弃地把视线落在宋念星那张清秀的小脸上,用手背浅擦了一下嘴唇,生怕把上面沾染的气味全擦掉了似的,说:“闻闻我的手背。”   宋念星为难地走过去,勾着头闻了一下又迅速把脑袋闪弹回原位,眼睛亮了亮:“哇塞,是诺诺唇膏的味道诶!他才送给过我一管!”   薄寒臣:“原来不是在做梦。”   宋念星:“什么?”   薄寒臣削薄的嘴角勾起:“这都被你发现了,诺诺刚刚亲了我。”   是我发现的吗!   我明明是被迫被你秀脸上的!   宋念星:“……”   所以,你拐弯抹角绕了这么大一圈儿,就是为了秀你老婆亲你的嘴了?!   难不成你结婚三年都没能实现亲老婆嘴子自由吗?   薄寒臣继续审视着他,调出个人微信二维码,说:“你最近在事业低谷期,应该没什么拿手的资源吧?《权臣》的男七号给你了。”   宋念星小声,狗狗巴巴的:“无功不受禄。”   薄寒臣:“你帮我看着点诺诺,他身边要有什么猫三狗四,你就给我把那些烂桃花掐死,或者报告给我。只要你好好干,我保证你鸡犬升天。”   宋念星没有拒绝,帮薄总打那些没有分寸感的男星们是维护他们的婚姻和谐,也不损伤迟诺的利益,这件事他还是能做的。   不过,宋念星舔舔唇纠正说:“薄总,你想说的可能是飞黄腾达。”   薄寒臣嗤笑一声:“飞黄腾达得看你自己的真本事,我说的鸡犬升天是——你就算是个草包,给我办事儿,也能横着走一段时间。”   宋念星:“……”   严谨是严谨,但是能别骂别人草包吗。   宋念星添加了薄寒臣的微信。   薄寒臣已经走了。   思考了两秒,宋念星给薄寒臣备注:A薄总。   迟诺进入了指定的包厢,坐在了周姐的一旁,只不过主位并没有人坐,迟诺还在疑惑,攒局的楚家二公子楚枫站起了起来,紧接着另外几个在商业上颇有地位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包间门口站着一个迟诺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薄戚时。   薄戚时的五官俊美硬朗,一身裁剪得体的高级西装将他衬托得更加华贵有型,他这三年被禁止回国,除了每周必须接受不为人知的恶毒戒同治疗,他在国外混得还可以,一边痛苦扭曲,一边完成了海外大学工商管理和金融双学位,还创办了一家金融俱乐部。   国内的一些资本对他颇为忌惮,就连把他送出国,安排人监视他戒同的薄老爷子看到他心底生寒。   他们是一脉相生,知道彼此是什么蛇蝎。   楚枫笑脸相迎,主动伸出了手,说:“薄总。”   薄戚时并没有伸手。   楚枫也没有嫌尴尬,反而是热情地将迟诺介绍给他,说:“小迟老师可是我们的小金佛。两年前我家的化妆品牌被人恶意泼脏水,就是因为有网友扒出了小诺老师在无代言情况下一直在用,才迎来了一次彻底的翻盘机会。你如果想投资他,准没错。”   迟诺是薄寒臣的配偶,薄戚时又是薄寒臣的宿敌兼哥哥,薄戚时千方百计拐弯抹角地加入这个聚会,肯定是馋上弟妹了呗。   楚枫心里门儿清,但他不愿卷入豪门纷争,只谈商业之间的利益。   迟诺精致的小脸上笑意消失,只是礼貌地和其他人说了一句还有事,就和同样不悦的周姐离开。   只是。   迟诺刚走到门口,就被薄戚时拦住了。   周姐:“薄总,合作本来就是讲个你情我愿,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薄戚时眸色阴冷地暼她一眼,淡声说:“我有话要单独和迟诺说。”   周姐知道薄戚时,并没有私下与他接触过,只是注资东耀对付迟诺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姐假笑:“不好意思。我们家诺诺的出场费太贵了,你支付不起。你还要骚扰下去的话,那我就只能给薄寒臣打电话了。”   薄戚时没有理会她的威胁,如果让薄寒臣知道,那还正和他的意了。   迟诺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你说。”   迟诺脸蛋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漠的、浅淡的,看不出喜厌,可是但凡他露出一丝丝厌恶,薄戚时可能就会心衰而死。   薄戚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诺诺,你知道我过去三年怎么度过的吗?可能想你就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了。你如今这样冷待我,是不是喜欢上薄寒臣了,如果不是我把你当作掌上明珠,薄寒臣那种疯子会把你视如珍宝吗?他对你的所有的好,都是做给我看。”   迟诺对薄戚时是有点愧疚情绪的。   当初他走投无路,薄寒臣施以援手,可能最让他介意的代价,就是再也不能和薄戚时联系了。   但这种介意只是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友情,他在点头同意那一瞬间,就已经单方面失去了薄戚时这个朋友的交友权。   迟诺:“过去的就不要再说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你能回来,我也很高兴。”   薄戚时双眸紧紧盯着迟诺精致的脸蛋,脑中闪过太多能打破这冷漠的恶劣想法,他又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句话,直白地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掉下巴。   迟诺沉默了几秒。   薄戚时大他七岁,迟诺小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gay,天真烂漫,从来没有过恋爱的想法。薄戚时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柔的大哥哥。直到他十八岁那年,薄戚时被一个男同追求,以薄家的权势地位,让一个男的永远离开江城轻而易举。   薄戚时却想让他假装男朋友,借此劝停那个男同的追求。   迟诺这才发现不对劲。   只是薄戚时从来没有追求过他,他也不确定,也没办法拒绝一个没有追过自己的人。   迟诺轻轻抿了一下唇,认真说:“你之前不是想让我假装一阵子男朋友吗?”   薄戚时:“是。”   迟诺:“我没同意。其实假装男朋友并不影响我什么,但是我当时就告诉你了,我不想这一段天马行空的经历,成为我未来爱人的芥蒂。哪怕是追溯到几年前,我的爱人选择里都没有过你。”   虽然话很残忍。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不留余地地说开,才是真正的善良。   薄戚时脸色白了几分。   他站在包厢门口,包厢内的明黄色暖灯光线和外面偏冷的微蓝光感将他切割开。   这家会所闹中取静,菜品一绝,来往宾客皆是名流,是江城商务聚会和应酬的首选之地。   薄寒臣也在这里。   刚刚意外和迟诺撞见之后他就没走,本来就是在和人谈生意,这会儿刚从另一个包厢门口出来。   他看到了薄戚时。   薄戚时的余光也注意到了他。   一个更恶劣的想法在薄戚时的大脑内滋生,他盯着迟诺的脸蛋,一字一句地说:“真的是这样吗?迟诺,我怎么记得,你脱光了爬我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全是嫁给戚时哥哥。”   有病似的。   谁脱光了爬过你的床?   迟诺被他这番臭不要脸的话气到了,人果然是在一瞬间烂掉的。   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被气到了,但是没有被气得彻底失了智,薄戚时不可能只是为了羞辱他而说这种话。   一定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而且那个人的心思一定非常敏感善妒。   还能有谁?   符合这个性格又被薄戚时当成是情敌的,不就是他老公吗?   迟诺纤长的睫毛气得抖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直接给薄寒臣打过去电话,委屈又气愤地告状:“薄寒臣,你是不是就在附近?你老婆被造黄谣了!你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犯不着从别人嘴里听,我自己会说。你现在给我过来,把这个垃圾玩意儿打一顿,不然我和你离婚。”   吃瓜众人:?   就这么轻易地就和老公告上状了?想离间你们两口子,比杀了你们都难。 第23章 打架   薄寒臣本来就没打算躲着偷听, 只是迟诺的电话是他的意料之外。   实话实说,他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可是这通电话把他钓成了翘嘴。   走廊名贵华丽的地毯似乎更加柔软了。   薄寒臣眉梢挑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插进领节里, 将领带扯了下来, 黑色的领带蜿蜒在手掌间,被他一道一道缠在了拳头上, 当做护手, 说:“薄戚时,你怎么能当着人家丈夫的面, 挖人家墙角呢?”   迟诺这一通电话简直是对薄戚时的当胸一剑, 刺得他血肉模糊。   他完全没办法坦然接受迟诺如此决绝的割席行为, 是薄寒臣当了他的道, 薄寒臣死掉就好了。   薄戚时:“你也不过是趁我不在江城这段时间掀起了点风浪, 有我在, 哪轮得到你吃上好饭?”   只不过。   回应他的不是薄寒臣的争辩。   而是一记重拳。   薄戚时被薄寒臣一拳砸在了脸上, 整个人都被掀翻了。   薄戚时自幼学习军事化格斗, 只不过他学习这些格斗术是为了锻炼思维敏捷程度和身体耐力, 薄寒臣练这些是为了在地下拳击场上活命,两人的实力自然不能相比。   薄寒臣抓着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舔了下唇角, 笑得邪气:“你不是已经回来三个月了吗?我这不是还在风生水起?你有本事就把我送进去,再来叫嚣吧。”   薄戚时的愤怒值也到达了顶点, 如果能当场打死薄寒臣, 让他坐牢, 他也愿意。   反正过去三年他也和坐牢没什么区别,都坐出经验来了。   两个矫健的男人厮打在一起, 薄戚时被薄寒臣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引得周围人阵阵惊呼。薄戚时来之前想着今天会在迟诺这里遇冷,还叫来了几个兄弟帮忙忆往昔,就在隔壁包厢里,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他们也出来了。到薄戚时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忙加入了混战。薄寒臣的几个朋友也不甘示弱,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   周姐可不敢上去劝人,只好打电话叫来了安保,顺便让会所经理协助她,帮她把其他客人手机里拍的打斗视频全删了。   薄戚时的一个兄弟被打得满头是血,拎起一把椅子就要往薄寒臣背上抡。   迟诺生怕薄寒臣挨打,上去就要帮薄寒臣,被楚枫眼疾手快地拽住拉回,又急又气地说:“你要是真挨上他们一拳,明天薄寒臣就得给你买寿衣了,你这小身板能和他们那群长了一身钢筋铁骨的糙汉子比吗。”   那张椅子并没有砸中薄寒臣,反而狠狠砸在了墙壁上,红实木椅子被砸个稀烂,不敢想象砸在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打架也不单单是薄戚时言语调戏了迟诺,而是早就埋下的因果。   早些年,薄戚时经常带着兄弟对薄寒臣下死手,这些年薄寒臣只在商场上制裁过他们,还真没对他们拳拳到肉过,今天也是借着由头把他们往死里打,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夜已深。   江城瑞新区派出所。   一名警察拿着保温杯里泡的枸杞水喝了一口,掏出了笔录记录本儿,抬眼看了一下薄戚时。一向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非常的狼狈,头顶还被人开了瓢儿,干涸掉的血迹将头发粘成一片一片的。   警察:“年龄。”   迟诺踢了一个人两脚,也被抓了,小声说:“23,01年的。”   薄戚时:“30,94年的。”   警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明事理地惦记别人家的小年轻呢?”   薄寒臣抬眼看了一下警察,说:“相由心生,你可以攻击他丑陋的长相,但是不要攻击他的年龄,每个人都要经历三十岁。”   警察看过薄寒臣的《卧底故事》,虽说不偏不倚,但是心里对薄寒臣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而且他们打架本来就是薄戚时言语调戏迟诺,不能因为他被打得很惨就不负主要责任了。   警察欣慰:“你学学看看,还是一个好市民应该有的素质。”顿了顿,“那个,薄先生你的年龄呢?”   “30,94年的。”   警察:“……”   敢情是也戳到你的痛点了。   做完笔录,双方打架闹事五五开,显然都没有对簿公堂的打算。   警察通知了为首三人的家属来缴纳保释金,让他们签了和解书,他们就能走。   薄戚时和薄寒臣、迟诺他俩分开关着,只不过拘留室是L型设计,中间隔了一道墙,又是铁栅栏门,双方只要一个抬眼就能看到彼此。   薄寒臣俊美的五官透着几分心不在焉,他全程吊打薄戚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有指关节摩擦出了红色,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发丝散落了几缕,为他平添了几分久违的少年感。   迟诺以为他受伤了,双手捧着薄寒臣的拳头,拇指轻轻揉着他的指关节,有点懊恼:“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不叫你了,还以为你打他两拳就完事了。”   薄寒臣:“害怕了?”   迟诺轻叹一口气:“没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么看着你心事重重的?”   薄寒臣:“没有。”   迟诺急了,开始掀他的衣角察看:“你撒谎!”   薄寒臣:“……”   确实有。   他打了薄戚时,他年少时期,不止一次见过吴芳雪和迟爸爸同薄戚时温馨出镜的画面。   等下吴芳雪要来,他心里的负罪感就多了一层,他好像一开始就在为难这家人在他和薄戚时之间做出抉择,这一天真正到来,他又怕自己是被嫌恶的那一个。因为他太喜欢迟诺了,爱屋及乌,也想和迟家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他在贪恋迟诺的家庭幸福。   没一会儿,吴芳雪就和迟爸爸来了。   吴芳雪缴了保释金,警察也打开了拘留室的门。   迟诺刚一走出来。   吴芳雪就揪住了他的小耳朵,说:“刚刚我接到电话,还以为穿越到你哥刚叛逆那会儿了。你怎么能撺掇寒臣打人呢?”   迟诺噘噘嘴:“薄戚时羞辱我,污蔑我陪他睡了,我让我老公揍他有什么错吗?”   吴芳雪一开始不知道这一层,听了迟诺的话,才知道不是迟诺耍小性子,她本来就不舍得下多重的力气,顺势揉了迟诺一把,从包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绢,塞迟诺手里,说:“还不赶快把你老公身上的血擦擦。”   迟诺:“哦。”   又不是薄寒臣的血,薄寒臣打人的时候跟玩切水果游戏似的,一拳一个。   吴芳雪和迟爸爸看向薄寒臣的眼神只有关切和心疼,没有一丝责怪。   他儿婿揍了欺负他儿子的人,放鞭炮还来不及呢。   吴芳雪转而走到了薄戚时的拘留室前,说:“戚时,我们谈谈。”   薄戚时抬眼看吴芳雪:“吴老师。”   其实发生了什么吴芳雪心中多少有数,只是不知道细枝末节罢了。   吴芳雪说:“戚时,诺诺已经结婚了。你这三年经历的痛和苦我也知道,可这不是诺诺和寒臣导致的。是你爷爷亲手造成的。就连诺诺在东耀被踢出局,其中也有你爷爷的手笔。你被强行送出国的时候,我也想过你和诺诺是否是相爱的,所以那个时候尽管我们家很艰难,也没向你爷爷低头,他哥卖了地还诺诺的违约金。就是为了不在你们相爱的时候背刺你,结果我们发现不是的,诺诺和寒臣结了婚,但凡诺诺心里有一丝一毫对你的爱意,他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不相爱又强求有什么意思?”   薄戚时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我。”   吴芳雪也并非冷血的人,薄戚时毕竟是她的得意门生,难听的话她说不出口:“你如果想和我们和平相处,以后我们就正常相处。如果还要走极端去伤害寒臣和诺诺,我们只有分道扬镳,这是原则。寒臣是诺诺的爱人,是我们的家人,请你尊重我们这一家的选择。”   更难听的话吴芳雪没有说。   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造谣诺诺陪睡,一旦有了这个传闻,不知道会鼓动多少蠢蠢欲动的人,就算迟诺身正不怕影子,也免不了遇上职场性骚扰。   就为了试探一下迟诺是否在意他,就扶持东耀那个垃圾公司,往他们一家人伤口上撒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薄寒臣心底涌出一股暖流,他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家庭的保护了。   他有点后悔对薄戚时下重手了,如果他要是被薄戚时打得遍体鳞伤,说不定能拿到更多优待。   薄戚时目眦欲裂。   他感受到的家庭温暖,也是来自迟家,这些竟然全部被薄寒臣夺走了。   薄寒臣和迟家一家出了派出所。   迟爸爸:“寒臣,晚上还忙吗?”   薄寒臣也很少处理家庭关系,下意识就想说:忙。   迟诺一和爸爸妈妈相处就爱撒娇,皱皱小鼻子,不满:“爸爸,你怎么老是提醒他这个工作狂这些?”   薄寒臣:“……”   吴芳雪:“你们晚上肯定没吃好,我刚刚特意没让迟绪来,让他在家准备一点家常菜。寒臣这次从外地回来,还没来家里坐坐,正好一起吃个饭。”   迟爸爸是江城大学历史系教授,在江城大学的家属院区有一套房子,他和吴芳雪住了几十年住习惯了,就没有搬迟诺买的新房里。   迟诺也经常时不时跑回家住,经常有粉丝在学校偶遇他。   到了家。   迟爸爸将车停在楼下,众人上了楼。   迟绪听到了过道里的走路声,托着拖鞋过来打开了门。   正好和薄寒臣对视,火药味挺浓的。   薄寒臣挑了挑眉:“不欢迎?”   迟绪:“看得出来,你这是没被揍多狠。”   很温馨的四室两厅。   薄寒臣很少来,更很少留宿。   只是他现在的衣服上有不少血迹,需要去洗澡换新衣服,迟诺让薄寒臣去自己房间洗,又去给他要了一套迟绪的新衣服,两人差不多高,体格也相似,薄寒臣穿迟绪的衣服也不觉得紧。   薄寒臣在迟诺的房间洗了澡。   迟诺的浴室干干净净,毛巾上印着可爱的小熊,到处都散发着浅浅淡淡的香味。   和迟诺生活久了,估计自己身上也会被沾上不少香气。   薄寒臣洗完澡,用浴巾擦了一下身体,换上一套新睡衣,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迟诺晚上不怎么吃饭,想回房间刷剧,躺床上休息。   薄寒臣抓住他的手腕,说:“陪我。”   迟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和别扭,感觉有点新奇,明净的小脸凑到他面前:“你在紧张吗?”   薄寒臣:“当老公的,有几个不怕岳父和丈母娘的?”   也是。   迟诺第一次陪着薄寒臣去孟家,也紧张坏了。   两人刚上餐桌。   迟爸爸拿来了一罐药酒,说:“这是朋友送我的,专治跌打损伤,味道更是纯得要命,我平时一口都舍不得喝。寒臣,你可别仗着年轻就对身体不管不顾了,等会儿我陪你喝两杯。”   酒?   薄寒臣万一又发情了怎么办?   迟诺脸色有点红,也有点急:“爸爸!”   薄寒臣经过上一次酒后失忆,也不打算再喝酒,说:“我吃点药就好了。”   迟绪已经给他倒上了,端到他的嘴边,他刀子嘴豆腐心是其一,其二就是薄寒臣帮他弟打架,迟诺万一一感动在家里对着薄寒臣献身了,他还是更倾向于两人真心相爱了再做,而不是打完架荷尔蒙爆棚顺势而为了,不然迟诺这个小纯爱批没准事后又后悔了,只要把薄寒臣灌醉了,就不会有这个风险了。   于是,迟绪劝说:“你还以为自己跟十几岁一样是铁铸的?真有个好歹,你让我弟弟守寡吗?”   薄寒臣还想推脱。   吴芳雪也劝说:“这个药酒有奇效,我上一次闪住腰疼得要命,喝了点感觉浑身都是劲儿,你爸爸平时都舍不得让人喝,迟绪摔伤了都只能吃三七片。”   一口热酒被灌进了薄寒臣肚子里。   一旦这个事情开了口,那就是一口又一口。   药酒性子烈。   没一会儿,薄寒臣冷寂的眼角都喝出了几分撩人的红,跟勾人的狐狸精似的,薄薄的金丝边眼镜,高鼻梁,唇薄而红,懒懒散散地用手撑着下巴,说:“真喝不了了。”   吴芳雪又给他碗里夹了两块排骨,有点抱怨地说:“你们就知道让他喝酒了,也不知道让他吃菜,不然怎么会醉那么快。”   “没醉。”   薄寒臣又把排骨吃了:“谢谢妈。”   吴芳雪:“这么懂事儿,看来是真醉了。”   迟诺有点担心:“还能走路吗?”   薄寒臣冲他淡笑了一下,说:“我住哪?”   迟诺目光闪躲了一下,余光瞥了一眼爸爸妈妈,生怕他们看出他和薄寒臣有一点不和睦,说:“还能住哪?肯定是我房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总感觉薄寒臣这句话就是装醉套他!抢他的床!!!   不然不应该说能走路,而不是问住哪吗?   一开始,迟诺是想让他睡客厅的(。)   迟爸爸和迟绪扶着薄寒臣往房间里走,路过卫生间顺道让他用漱口水冲了一下口腔,不然睡一夜,嘴里的酒味散不了,那可是灾难级别的。   一家人散了席,已经到了夜里11点了。   迟诺又吃了一会儿,他夜晚很少进食的,这会儿实在熬的有点久,当夜宵吃了,还有就是他有点担心薄寒臣一会儿兽a性大发,两人真睡了也没啥,就是他找不来新奇的理由去糊弄对方了。   迟诺磨磨蹭蹭到了十二点,又去洗漱了一番,才回房间。   他的床很大,是2.2m×2m的。   薄寒臣躺在他的床上,身上盖着他的小印花白色夏凉被,房间里空调的冷风静静地吹拂,竟然诡异地和谐。   迟诺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他的床是靠墙放的,两面都顶着墙面,他只能从薄寒臣那一边或者床尾上床,只是他刚爬上床,钻进被子里,他的手腕就被薄寒臣握住了。   薄寒臣睁开了含了几分醉的丹凤眼。   迟诺吓了一跳,漂亮的杏眼都睁大了几分:“你没睡?”   薄寒臣答非所问,含情的视线在他脸上细细游走,说:“我身上有点疼,可能是被薄戚时揍得狠了。”   迟诺半信半疑,但还是掀开被子去给他检查,找来找去没找对地方。   不等迟诺继续找,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握住了迟诺柔软的小手,抓着在掌心里揉捏了两下。   迟诺非常抗拒地往后收手,小声控诉:“薄寒臣,你欺负人!你个老流氓!”   薄寒臣清寂的眼角笑出几分妖冶,顺势把迟诺压在身下,他胃里烧了邪火,酒气在炙烤着他正常思考的神经,想做,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说:“试一次,应该很舒服的。”   迟诺抿了抿唇,娇气地说:“不要。”   过了两秒,他突然执着于上一次的荒唐,如果不是他,也会正常发生下去吗?   迟诺抬起漂亮清澈的眸子,认真盯着薄寒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迟诺。”   两个字猝不及防落进了平静的心湖,搅了个天翻地覆。   薄寒臣慢条斯理地盯着他,过了几秒,认真科普:“笨蛋老婆,我没醉,醉了的人根本不会映。我只是单纯想占有你,感受你罢了。”   迟诺雪白的耳根发烫。   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了床头柜,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手机录音。   他就不信,他醒来了还能忘记。   这个奸夫,就算是他自己,他也会拿着百分百认真的态度去捉。 第24章 味不够纯   这是一套老式住宅, 房间隔音一点也不好,就算好,迟诺也不愿意在家里被薄寒臣弄来弄去。   迟诺轻声说:“薄寒臣, 你是装醉的对吧。”   上次直接就做了, 哪有这么长时间的前瑶拉扯。   薄寒臣本来就没有醉透, 他也不知道自己醉透了是怎么和迟诺相处的,露馅是肯定的, 被拆穿了他也没有恼羞, 反而捏着他纤细的肩骨:“似醉非醉,宝宝。”   迟诺知道薄寒臣就是想借着酒劲儿搞他一下, 其实根本就没醉透, 说:“那我给你去拿点酸奶好了。酸奶解酒。不然你宿醉一晚上, 肯定不舒服。”   迟诺起身要去, 被薄寒臣擒住了, 薄寒臣悬在他的上空, 宽阔的肩身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 弓起一条腿, 膝盖抵在床上, 利用修长的小腿将迟诺蹬弹的双腿死死压住。   迟诺整个人都要嵌进床垫子里了。   薄寒臣身上的气场有几分慵懒,又有几分压迫, 手心里粗粝的薄茧在迟诺光滑的肩膀上揉捏了两下, 眼神漆黑深邃,好似一潭黑湖, 能将人拖拽进去溺毙。   “诺诺, 你不是能怀孕吗?怀了孕, 能泌乳吗?”   迟诺又不是傻子,双手推在薄寒臣宽阔的胸膛上, 皱眉:“就是能,也不可能几分钟就产出来,你别耍假酒疯。”   薄寒臣低笑了一下:“没耍。”   过了一秒。   他又说:“给我生个孩子,诺诺。”   迟诺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奇怪:“你该不会觉得生个孩子就能绑住我吧。小孩子又不是物品,相不中了也不可能七天无理由退货,需要很多很多爱与时间的浇筑。你别觉得我可以生了,就繁殖癌扩散到大小脑了。”   薄寒臣笑得邪肆:“如果生个孩子就能捆绑住一个人,那我肯定自己就怀了。我只对你和你的亲人感兴趣,如果孩子是你肚子里出来的,每一寸皮肉都是你的骨血长成的,我才会拿出千倍万倍的爱意去栽培,收养一个未必会付出这样的心力,直接把钱捐到慈善基金会,提前退休了才好。”   迟诺:“……”   只是被薄寒臣看了一眼,那侵略性的眼神太强了,他好像已经怀上了。   迟诺只好闭上眼,睫毛扑簌簌的,假装睡觉。   薄寒臣是什么人,是个寡廉鲜耻的混蛋。   迟诺喜不喜欢他,其实他都不在意,但是迟诺要是敢去喜欢别人,那个人一定会流年不利。   说不说爱他都无所谓,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意,迟诺对他冷淡,那他就收获了清冷美人体验卡,迟诺对他热情,那他就放开了玩。其实比起迟诺说爱他,他更喜欢当下的状态,不然就是打乱他沉浸式舔妻的节奏了。   所以,迟诺拙劣的装睡他并没拆穿。   反而是在迟诺身边躺了下来。   迟诺装睡装得也不舒服,只好动了动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翻了个身睡。   墙上的时钟分针不知道转了多久。   迟诺都快睡着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过来。   迟诺习惯一个人睡了,几乎忘了身边有人,失声尖叫。   下一秒,就被薄寒臣捂住了嘴。   薄寒臣意兴阑珊地游移了一段时间,语调懒散,“倒也不是我变态,我这人平时爱盘玉,谁让诺诺的小胸脯子肉跟温凉的玉似的。”   过了两秒。   故意似的,“是我自言自语,毕竟我的诺诺已经睡、着、了。”   “……”   迟诺的呼吸抖得不成样子了,还是咬着牙关继续装睡。   虽然承认很可耻,可是他并不讨厌这种肢体接触,也许是本身压抑得就有点久,薄寒臣掌心的温度似乎可以炙烤杀死那些产生耻痒的小虫子,新奇又滋生着罪恶的念想。   薄寒臣不触碰他了,他挺着小胸脯竟然往薄寒臣手里送了一下,这一下也让迟诺彻底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   鼠了算了:)   第二天,薄寒臣睡醒已经是下午了,他很少能不设防地睡这么长时间,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浅浅淡淡的香气,很干净、舒服,这种温柔小意的生活他很想持续一辈子。   昨天的酒并不足以让他真的醉过去。   可是关于他和迟诺的记忆还是微乎其微,只是稍微一回想,他的天灵盖儿似乎都在震颤。   他是录了音的。   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的充电器接口和迟诺的充电器接口一样,都是扁头的,拿了迟诺的充电器充。   过了一会儿,启动手机,手机关机前一直在录音,直到没电了才自动保存起来。   录了整整两个小时。   薄寒臣一时间不知从何听起,直接将录音拉到了最后几分钟。   金属筒里传来了迟诺急促的呼吸声,尽管迟诺已经很克制,很努力的人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可是他身处那个紧张的环境不自知,鼻音呜呜咽咽的,像是小奶猫被挤压后的哼哼,娇得能滴出水来。   他又往前拉了几分钟。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迟诺竟然能发出天籁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他这一刻竟然嫉妒自己的手了,即使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他遗忘的记忆里触碰了迟诺,他也会发恨,将他视为昨日的情敌。   公司休息室。   迟诺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反应,羞臊的用拳头去锤抱枕,强行让自己麻痹起来,开始投入了新的紧锣密鼓的工作行程中。   还是脸皮薄。   薄寒臣亵玩他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一个“受害人”反而抬不起头,说出去像话吗?   苍天无眼!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迟诺也没什么时间去害羞别扭了,新剧的剧本围读、定妆照、宣传曲每一样都需要他的参与,每天从早忙到晚。   电视剧的拍摄地点在随城影视基地,距离江城上千公里,每次外出拍戏迟诺都不太适应,他下意识又要给薄寒臣打电话,   可是电话拨过去那一刻,迟诺又挂了。   他太依赖薄寒臣了。   薄寒臣出车祸那一次,他毫无感觉,他自己都在震惊自己的麻木,他飞海城的时候,周姐还在一个劲儿的安慰他,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安慰的,后来看到薄寒臣手术成功那一瞬间,他的意识好像突然抽离了,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看了后来的路拍,他才发现,自己当时的状态跟纸扎人没什么区别,好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他是在乎薄寒臣的,不然也不会一再纵容对方亵玩自己的身体。   喜欢薄寒臣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薄寒臣是女娲的炫技之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颜狗迟诺也不例外。   他是喜欢薄寒臣的。   只是这层喜欢始终附着寒冰,薄寒臣那样的男人,暴戾恣睢、强势霸道、偏执又善变,他似乎永远吃不透,偶尔流露的冷硬的脾气让他害怕。   迟诺正在思考。   手机里打来了薄寒臣的电话。   接通。   迟诺偷偷将小耳朵凑近听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试图靠近薄寒臣胸口的举动:“有事吗?”   薄寒臣:“你不是给我打的吗?我回拨一下。”   迟诺:“哦,没事了。”   薄寒臣:“该不会因为我捏你了两下,你就开始躲避我了吧,小蜗牛。”   迟诺:“:)。”   那是捏两下的问题吗?!!!   你这话,真的没有欺负老实人的成分吗!>都捏成>了!!!!!   迟诺:“你冤枉我,我正常拍戏。”   薄寒臣那边沉吟了许久,才说:“我确实不该沾染爱情的,不然老是想你,你又不说想我。”   莫名其妙。   迟诺大发慈悲似的:“想你。”   薄寒臣简直爱死迟诺这小脾气了,该羞涩羞涩,该坦荡坦荡,他坚硬胸骨下方的心脏跳的速度太快,几乎要将他坚硬的皮肉刺破,声线都哑了,“也许我更适合单相思。”   但凡你回馈我一点感情,我就要失控了。   周五,薄寒臣来随城参加业内资深大佬周明山举办的商业酒会。   电影圈京沪港各自为营,内部的资源一般不对外交换。薄寒臣作为新锐导演,没有加入任何阵营,去年凭借着一部《不识冬》斩获七十亿票房,拿下当季票房总冠军,成为各大投资商眼中的印钞机,也让他成为被同行打压排挤的对象。   他的成功被水军贴上了“欧皇”“运气”“粉丝经济”,只是众人一边暗地里攻击他,一边又谄媚他,痛恨他,又渴望成为他。   周明山有意拉拢薄寒臣。   薄寒臣也伸手不打笑脸人,前来赴宴。   方洋:“估计经此一役,大家都以为你战队周明山了。”   薄寒臣:“周伯与养父感情好,被他利用一下也无所谓。”   方洋:“他想的可不止这些,肯定也想让薄氏投资一下他旗下的娱乐产业。”   薄寒臣冷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淡淡道:“拿着几个破提案就想从我手心里捞油水,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干。如今这个行业也算青黄不接、举步维艰了,还有傻逼在窝里斗,真是看着想笑。”   酒会上的宾客都带了家眷。   迟诺正好下午没有戏拍,就坐上方洋的车去找薄寒臣了。   酒会上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迟诺环视了一圈,看到了清俊出尘的薄寒臣。   一众见证港城几十年电影沉浮的大佬站在身边,他是被众星捧月的焦点,将那些德隆望尊的圈内大拿衬托成了背景板。   薄寒臣黑色硬质衬衫将肩线映衬得棱角分明,懒散松弛,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剑眉入鬓,薄薄的金丝边眼镜平添斯文,一双狭长的双眸清沉如黑曜石。本该是一本正经让人难以攀折的娱乐圈教父,偏偏冷白的右耳耳廓上缀了三只耳骨钉。   有点色气。   晃晃荡荡的,荡得人心头一颤。   迟诺:“……”   薄寒臣,你现在是有什么想勾引的人了吗。   热帖↓↓↓   #我那个清冷淡漠的老公好像开始恋爱了,突然开始打扮、招摇、到处开屏了belike   迟诺的五官精致明艳,身段纤细出挑,简单的黑西装,可是漂亮清丽的容貌自从一入场,就成了众人之中夺目的焦点。   不少圈内资本看他的眼神渐渐变了味儿,那种狩猎眼神几乎隔空将这个误入凡尘的小仙子分食。   下一秒。   这些热辣浪荡的眼神变得严肃拘谨唯唯诺诺,心头的跃跃欲试也成为痿掉。   因为迟诺纤瘦的肩膀被一只温凉的手掌罩住,宣示主权似的,将他揽在了怀中。   迟诺疑惑抬眸,入目是薄寒臣俊美的五官,过了十几秒都没说话。   薄寒臣薄唇淡淡勾起:“这是把你迷晕了,还是看到更加帅气俊美的老公,不敢认了?”   迟诺:“……”   迟诺:“被你耳钉上的钻石切面闪瞎了。”   薄寒臣低笑一声:“那可不能,就是为了勾引你才戴的,你瞎了我去勾引谁去?”   迟诺脸蛋不争气的变成了小番茄:“……”   因为周明山是孟靖轩的挚友。   孟靖轩又是薄寒臣的养父,也算是迟诺的公公了,按照礼节,两人应该去给周明山敬一杯酒。   只是。   很不巧。   给周明山敬酒的也有薄戚时。   薄戚时余光掠到薄寒臣时,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烧穿眼球,尤其是他搭着迟诺肩膀的手,真是碍眼。   薄戚时问:“都准备好了吗?”   助理:“找了一个在圈里有名的妲己,睡过很多人,记者媒体也都找好了。”   薄戚时笑了笑:“选择薄寒臣?一个脏掉的男人不知道还是不是吴芳雪心中的最佳儿婿。”   薄戚时随手从一名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一支香槟,将一颗药丸丢了进去。   这可是给非洲大象配种的烈性药。   他比较期待迟诺明天早上的表情。   薄戚时走到了薄寒臣面前,将这杯酒举在他面前,在众人面前伏低做小道:“这些年,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总觉得你会抢占我的地位和财富。前几天进了一趟派出所,被吴阿姨说了一顿,我才醍醐灌顶,我不该恨你。弟弟,这杯酒我献给你做礼物。”   迟诺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第一反应是薄戚时不安好心:“认错,这酒不该你喝吗?”   薄寒臣倒是没有拒绝,端起那杯酒,含了一口,舌尖品了品,过了几秒,说:“薄戚时,你的诚心不够,这酒水里的春药,味儿不够纯。还不够我和诺诺助兴的。” 第25章 迟钝小美人   薄寒臣没有将那杯酒倒掉, 反而是众目睽睽之下,将酒饮完了。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薄戚时竟然敢当众下药, 那一定就是为了设计出来性丑闻。   周明山是东道主, 宴会结束他们也会入住周明山准备的酒店, 如果让薄戚时轻易得手,那证明他们的安全问题也得不到保障。   周明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恼羞成怒道:“我平生最痛恨皮条客, 去上酒店给我查,查出来就将他们交给警察处理!”   众人看向薄戚时的眼神充满鄙夷, 心中已经对他的人品做出了判断, 日后绝对不会来往。   薄寒臣笑得云淡风轻:“谢谢你对我床事的关心, 不过这药你既然送了, 今晚我一定会和诺诺把它利用到极致。薄戚时, 你的眼光不错, 你喜欢上的人, 我也欲罢不能。”   薄戚时的眼珠子滴血。   想到这种情药的最终会作用到迟诺的身上, 他的心肝肺脾胃像被一拳拳锤烂了。   迟诺那么娇弱, 幼态清纯,他和迟诺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唯恐惊扰到了他, 迟诺怎么能承受住被野兽药物掠夺理智的薄寒臣?!   薄戚时牙齿咬碎了:“你敢!”   只不过薄寒臣无心恋战,每次出行身边必会跟随几名保镖, 他牵着迟诺的手离开时, 保镖就上去拦下了气到发疯的薄戚时。   薄寒臣还没出举办宴会的庄园, 情药已经发作了,这个时候催吐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方洋连忙从车上冰柜里拿出一瓶冰水让他喝, 大量摄入水分能促进排泄,将药物排出。   迟诺又急又气:“明明知道里面有药还要喝,你是傻子吗?”   薄寒臣在药物的作用下,唇色更深更红了,笑得妖冶:“一想到情敌助兴的东西都是自己买的,一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迟诺:“……”   所以,你就为了这个心甘情愿把药喝了?   果然,对别人狠不算狠,为了气人连自己都敢下手整的,才是真正的狠批。   薄戚时是真的被气失智了,一拳捶在瓷砖墙壁上,砖块从中间龟裂成了碎片,他的骨头都快震碎了。   众人回到了酒店。   方洋联系了医生上门输液,薄寒臣小腹热得几乎要疯掉,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来了两桶碎冰块,全放在了浴缸里。   薄寒臣没脱衣服,坐进了浴缸里,等着医生为他输液。像他这种一开始没背景的人进圈子里,被算计的次数多了去了,他也不是没中过招,但他这人把个人贞洁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中招后的科学解救经验丰富。   冷水冲洗,薄寒臣墨黑的发丝垂落了下来,他冷白的皮肤被晕染上了几分妖冶的红,鲜红的唇色极艳,黑色衬衫贴在劲瘦的躯干上。   尽管输着液,他手背上脉络分明的青筋还是在紧绷着,看得出来他忍得很辛苦。   迟诺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薄寒臣的浴缸旁边,看了一眼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因为药物原因比那天更大了些,连忙挪开了眼。   他问方洋:“他这输完液就会好吗?一直泡在冷水里,会不会冰出病来?”   方洋:“你可以用别的办法帮他,小嫂子。”   方洋一直叫他迟老师。   突然改口喊他小嫂子,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说完,方洋就出去了。   薄寒臣一直闭着眼。   迟诺也没有可操作的空间,他泛粉的指尖摸上薄寒臣的手背,咬字很轻:“你睡着了吗?”   “没有。”薄寒臣抬眸看他,明明虹膜里似有火焰燃烧,可是看他的眼神却清沉克制,呵出了一口热气:“你是想以身帮我解药吗?”   这人?   就不懂一点含蓄和内敛吗?!!   迟诺被臊到了:“怎么会。那么大,我一定会死的。”   “你知道就好。”   薄寒臣抬起手,冰冷的指腹传过迟诺的乌黑发丛,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戏谑又宠溺,只是被情药灼烧的嗓子低哑:“我可以为了满足你吃药,但绝对不会在中了药去睡你,爱你和泄欲我分得清。况且我也没有多难受,一想到薄戚时现在急得团团转我就已经爽死了,你先去睡吧。”   迟诺:“……”   迟诺雪白的脸蛋有些热,强装镇定地说:“看来这药性也不大嘛,你脑子还没烧傻,嘴巴也更会说甜言蜜语了一些。”   “喜欢吗?”   “?”   “备孕需要,以后我会戒烟戒脏话,争取让你怀一个礼貌的宝宝。”   “……”   “………………”   谁!要!!和你!!!备孕了!!!!   迟诺明天还要拍戏,理应是独自去大床上睡觉,可是刚刚他之所以在方洋一句话下动摇了心思,是他立场根本没办法坚定。他的腹部好像又泛起了耻痒感,压抑越久渴望越久,本来想假装妥协偷偷享受的,可是薄寒臣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亵玩他,他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都怪薄寒臣,对他又揉又捏的让他贪恋上了这种肢体相互接触的方式,导致他现在一个人去睡觉都觉得有一点点寂寞。   有了!   迟诺让方洋给他买了一个小折叠床放在浴缸旁边,把床褥子堆在上面,卷吧卷吧把雪白的被褥卷成了酥软的棉花糖。   舒服!!!   迟诺躺进被窝,偷偷伸出一只手,握着薄寒臣的手,垂下睫毛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薄寒臣冰凉的手掌被迟诺柔软的手指紧紧握着,这种近乎贪恋,近乎依赖的小动作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捏爆了。   原来再烈性的药物还顶不上迟诺一个小小的撒娇举动。   迟诺这是在勾引他吧?   除了迟诺喜欢他、爱慕他,和他两情相悦,他找不到别的答案。   理智在这一瞬间被剥夺了。   薄寒臣拔掉了输液器,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迟诺察觉到了异样,掀起纤长的睫毛,问:“你怎么了?”   薄寒臣盯着他的眼神好像是一个饥肠辘辘的野兽,掀开了他的小被褥,被冰块冻僵的身躯硬是挤了进去,迟诺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发抖,可是折叠床更小,薄寒臣一上来他就没地方去了。   迟诺不满:“你身上又湿又冷的,把我的被子都弄湿了。”   薄寒臣眼仁里的侵略性愈发明显了,将迟诺身上的被子拨开,嗅着那浅淡的玫瑰味,张开利齿咬在了迟诺肩膀上,用薄唇一寸寸丈量着他细弱的肩颈,“也不全是冷的。”   薄寒臣用的力气不小。   醉酒的薄寒臣也爱咬他,只是那个时候有更快乐的事情麻痹着他的神经,他不觉得疼。   这会儿他纤细的身体扑簌簌的发抖,轻咬着嫣红饱满的唇,犹豫了很久,小声说:“那不冷的东西呢?”   ……   第二天,迟诺睡醒后发现自己到了床上,薄寒臣就睡在他旁边。   昨晚并没有发生过火的事情,他情绪波动太大,自己把自己羞耻晕过去了。   迟诺打了个哈欠,撑起身体去看薄寒臣。   薄寒臣睡得很沉,眼窝处有些许青黛,似乎是一夜未睡。   迟诺也不打扰他,不过不打招呼就走貌似不太礼貌。   留一张便签吧。   便签。   to薄寒臣。   上班去啦,(可爱猫猫双手托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怎么有一种故意营造阳光开朗人设故意让对方发现的小绿茶感。   就很装。   他只想红,这b班估计只有薄寒臣这种工作狂才爱上。   杠掉杠掉杠掉。   换一张。   便签。   to薄寒臣。   已走。(西装小狗高冷拎公文包)   迟诺看着自己画的很高冷的小狗,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是不是太高冷了?薄寒臣毕竟是吃了药支了一夜的人悲伤男人。   最终便签贴在了薄寒臣的手机上。   只是高冷酷爹T^T变成了不想离开老公的委屈小狗(í _ ì)   《权臣》的戏大部分都是户外实地取景,因为谢燎对于影视剧画面构图的自然光光感要求很高,影棚内拍摄很难达到自然光的光影效果,所以迟诺他们没有一场绿幕拍摄戏。故事线分朝堂与江湖两个剧情线,所以分了两个小剧组同时进行拍摄。今天迟诺就要进山喂蚊子了。   拍摄取景地的山林是半开发性质的,山上的酒店只有一家,山下的酒店更少,《帝阙》剧组也在这里取景,严文君为了挤兑《权臣》剧组,掏出棺材本把周围的酒店能包的全包了,《权臣》剧组只能选择唯一一家民宿入住。   民宿不大,只有一间独立的大床房,其他的就是能躺四五人的大通铺,双人间,甚至是类似青年旅社上下铺六人间。   《权臣》剧组找过来的时候,民宿老板都震惊了,因为他一般面对的都是娱乐圈底层,比如剧组里的十八线小演员、场务、跟组群演、服装助理什么的,这些人剧组才不会给他们订高级酒店。   谢燎把最大的一间房指给了迟诺,然后再分配其他房间。   饰演男三的宁熹当场就不乐意了,他是宁家小公子,圈里出了名的傲娇小狮子,平时和迟诺就不对付,两人基本上是从线上battle到线下,相爱相杀谈不上,微薄互a点对方整容帖子的事儿没少干。   宁熹:“凭什么迟诺就能住大床房?我是易过敏体质,和其他人同睡能起疹子。”   谢燎也没惯着他:“就凭他是老板娘,你现在也是变相给他打工。”   “老板娘”三个字把宁熹气炸了,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结婚三年睡都睡腻了吧,你少拿薄寒臣来狐假虎威,他们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么我住大床房,要不我和迟诺一起住大床房。”   谢燎:“你不是对人过敏吗?”   宁熹:“平番可治。”   迟诺懒得理他。   宋念星却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一开始宁熹和迟诺并不在一个剧组,宁熹却总是跑两三公里来他们剧组蹭空调,迟诺看不见他,就跟个小炮仗似的咋咋呼呼,给他一种“宿敌就是妻子”的感觉。   0×0是没有爱情的!   同剧组的桑冽也不动声色地加入其中:“一视同仁呗,我也想住大床房。”   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比起宁熹暗戳戳的舔,桑冽就一绝世大绿茶,总是顶着一双清澈的少年狗狗眼崇拜的看着迟诺。   动不动就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迟诺老师你真的是太棒啦。   作为薄寒臣的爱情小间谍,宋念星只想说:不会就退圈,留给会的人,莫挨你爹。   谢燎没给他们争论的机会,一锤定音敲定了住宿方案。   迟诺大床房。   宁熹、桑冽、宋念星还有另外三个男人住六人间。   迟诺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一番,翻了一遍背得滚瓜烂熟的剧本,就打算睡了。以往他肯定睡得着,可是最近和薄寒臣接触多了,他总是忍不住看着和薄寒臣的聊天框发呆,其实主动发一个消息,薄寒臣再忙也会回他,可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想看薄寒臣的信息主动发过来。   这种暗暗较劲的感觉让他心口微微发涩。   薄寒臣甚至不会夸他画的小狗脸好看(í _ ì)。   迟诺酝酿了半个小时睡不着,就去走廊尽头的六人间去找宋念星玩了。   拍戏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娱乐活动,其实只要性格不太端正,大家都能处的来。   六人间还算热闹,另外三个男演员在一起打牌。   桑冽则是在上铺床上拿着笔在剧本上圈圈点点。   宁熹则是在他对面打游戏。   宋念星在桃宝上看女装小裙子,房间门没有关,迟诺走了进去,“念星。”   这一个近乎气音害怕打扰到旁人的声音,让桑冽和宁熹都一僵。   桑冽假模假式的又翻了两页剧本,就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完美的肩胛骨和紧窄如刀的腰腹,从上铺翻了下来,超经意的端了个小盆子里面装着他的洗漱用品去洗漱。   宋念星的床就在浴室和洗手池旁边。   桑冽在迟诺面前故意走了十来次。不是秀个肱二头肌,就是撅着屁股秀个男人健臀。他年纪本来就小,才十八,这会儿完全没有脱离高中男生追人的思维,光想着在喜欢的人面前秀存在感。   “骚鸡。”宁熹撇嘴。   宁熹也拿着握力器从床上下来了,不动声色的靠在宋念星床头的墙壁上,龇牙咧嘴的做了一个又一个,展示猛男力量才是一个男人的求爱方式。   宋念星:“……”   宋念星:“他们的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吗?一个比一个绿茶。”   迟诺是个体面人,说:“微信上说。”   宋念星:来了来了。   诺诺:天呐,人心隔肚皮,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诺诺:这就是顶流男星的宿命,到哪里都要被排挤(小狗扶墙哭泣)   诺诺:我不来他们都好好的。我一来,桑冽就赶快走来走去,一点也不想让我在这个房间停留,宁熹也拿握力器在我面前展示力量,一副要把我吓走的样子。宁熹就算了,我本来就讨厌他,桑冽真的太寒我心了。   宋念星:?   不是,大哥,你文戏、武戏都那么牛逼,是真没看出他们求偶开屏知三当三的心思吗!   抛媚眼给瞎子看,宋念星都有点怜爱他们了。   诺诺:你在听吗?(小狗幽怨拿砖)   宋念星附和说:男人对男人的恶意可真大!!!   宋念星:别让他们影响了你的心态!对了,跟薄总说一下吧。不然他们老是这么霸凌你,你演戏状态也会差很多。   宋念星转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薄寒臣说了:「大总,不是,薄总!速来,情敌太多了!!!」   十分钟后。   宋念星没有等到迟诺的信息,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床尾乖巧双手端着手机打字的迟诺。   薄寒臣:「是这样的吗?」   诺诺:「嗯嗯,我被欺负了(í _ ì)」 第26章 微信暧昧聊天   第二天, 迟诺进山拍戏。   酷暑烈日当头,他穿了两件戏服,一层层华丽的衣料包裹着他, 密不透风。   他饰演的是陆家小养子陆行雪, 前世陆行雪因为对三哥产生了爱慕之意, 为了摒弃这种畸形的爱慕关系,陆行雪远离陆家, 开始了云游之路。先帝驾崩, 六皇子失势,战队六皇子的江南望族陆家被灭满门, 回到家的陆行雪目睹了血腥杀戮的残忍画面, 而他一直被寄养在山寺佛堂的三哥也因他而死, 两人互通心意, 陆行雪重生。   陆行雪是个俊俏可爱的小公子, 重生之后不再离家, 反而在六皇子寿宴之前, 与三哥一同前往京都贺寿, 路上意外撞破了特务机构忠武司犯下的罪行, 遭到追杀,两人到达京都之后联手侦破皇家悬案, 七日之内, 名满京华。   明俏可爱是最难演的。   少一分呆板木讷,多一分用力过猛。   迟诺演戏时必须投入饱满的精力, 除了天热特别磨炼他的意志力, 陆行雪的戏份对他来说其实挺好演的, 因为少年游这部分戏里,陆行雪的性格和他本身的性格就很贴, 他甚至偷偷怀疑薄寒臣写剧本时没少意淫他0.0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变态。   一下戏,迟诺全身的细胞和器官都停止运作了一般,一个助理帮他搬来休息椅,两个小助理拿来了小电扇,小心翼翼的剥开了他的戏服衣角往里面吹风。   小唐拿来了冰水。   迟诺这会儿水都懒得喝,说:“插根吸管。”   小唐连忙给他弄了一支吸管递给他说:“慢点喝,你早饭、午饭都没吃,空腹喝多了水,容易肚子疼。”   迟诺不是不想吃饭,人累到一定程度,是连嘴巴都懒得张的,嘟起唇含住吸管咕吱咕吱的吸冰水,冰水的凉意缓慢地渗透到四肢百骸当中,热意消散了不少。   迟诺才小声地说:“舒服。”   桑冽走了过来,说:“小何,你还有多余的小风扇没?我也热。”   助理小何:“没有了,我们家迟老师还不够用。你助理应该有吧,我们一起买的。”   桑冽拎过来一个小马扎,坐在了迟诺身边,答非所问:“我蹭点风。”   他等会儿和迟诺还有一场戏要拍,热汗从他的额头渗出,化妆师拿纸巾给他擦了,拿粉扑给他补妆。   宁熹的戏份已经拍完,时间上没有迟诺和桑冽的时间赶,完全可以去商务车上吹空调,可是他看到桑冽对着迟诺大献殷勤,心里都快醋死了,生怕他真的硬挤进迟诺的心尖子上了,也拎了个小马扎坐在了迟诺身边。   迟诺:“……”   人多热气大,桑冽已经很让他不满了好吗。   迟诺:“你怎么也过来了?你是存心要热死我吗?”   宁熹盯着迟诺那张漂亮清丽的脸蛋,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硬呛:“难道我还能暗恋你吗?”   迟诺翻了个白眼T、T   被你暗恋?还不如死了算了。   内心有点小不爽的迟诺,不,艺术家迟老师此刻的感情需求是很大的,一方面被同剧组的人疑似霸凌,一方面正在新剧创作中的他输出了太多情绪,继续外来情绪的补充。   鬼使神差的,迟诺又敲开了薄寒臣的聊天框。   输入,删除,又输入,又删除……   过了五分钟。   薄寒臣发来了一句话:「实在没有什么想说的,就吱一声好了。」   迟诺:?   迟诺嘴角翘起。   薄寒臣怎么知道他想说又没说?难道也在一直盯着他的聊天框发呆吗?   迟诺嫣红的唇瓣微抿,点住语音键:“吱。”   故意的。   带着刻意的俏皮和欢快气音,纯心在勾引人。   这一个字好像是长了活泼的小脚丫在薄寒臣心头乱踩。   薄寒臣:「你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诺诺。」   才不告诉你呢。   迟诺装傻:「什么?一个吱就勾引到你了吗?薄总的定力真的好差,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   薄寒臣:「不用了。」   薄寒臣:「诺诺小护士用小屁股帮我治疗一下就可以了。」   迟诺:“:)。”   迟诺:「(正义狗狗上去就是一把去污粉.jpg)」   薄寒臣:「病入膏肓的人需要的是对症急药,而不是隔靴搔痒的检查。」   迟诺:「(茅山道士左跳右跳撒一把糯米.jpg)」   老东西。   薄寒臣:“?”   迟诺在网上给薄寒臣下单了一份巨额人寿保险,受益人填了自己,给薄寒臣发了过去:“那你还是尽快病死吧,老公,给你老婆的青春靓丽尽一份力。”   薄寒臣:“只接受精尽人亡订单邀请。”   迟诺雪白的脸蛋被臊红了,双手端起手机在键盘上哒哒哒:「你好像一个被憋疯了的陷入求偶期的男人。」   薄寒臣:「那你应该庆幸,你男人三十岁了还有这方面的想法,不然你就是药店常客了。」   薄寒臣:「再说了,对漂亮可爱的迟老师产生非分之想,是很难的事情吗?」   原本是和薄寒臣聊天降降心中的火气的。   可是,聊来聊去,迟诺心中的火气更旺盛了。   微信上的言语成了隔靴搔痒,是倒入老旧饮水压井内的一碗旧水,需要不断地按压才能引出甘甜的新泉,他好像渴望更多更多的交谈,来填满心中的空寂和渴望。   啊,好麻烦,他好像,恋爱了。   迟诺不再和薄寒臣聊天。   薄寒臣这个时候应该飞往澳洲参加一个海外商务活动,他又要在山里拍戏,哪能轻易就见得到呢。   下午,迟诺拍完了戏。   下戏返程时,周围传来了骚动的声音,天空中的螺旋桨轴发出嗡嗡的轰鸣声,众人不由得纷纷抬头,入目是一种奢华的商务机G60-JT32,纯黑色的机身折射出奢靡又熠熠的光芒。   公务机在观景台的停机坪上落下,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制片人小跑过去打招呼:“薄总。”   谢燎累得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活动肩骨,笑着打趣:“谁把这个逼王招惹过来了。”   薄寒臣一身黑,墨色的发丝这次并没有全部梳在脑后,而是自然垂下微分,五官冷白俊逸,脖颈修长,黑色衬衫贴合着平直的肩膀,领口开了两粒,精致性感的锁骨露了出来,裁剪得体的西装裤包裹着逆天长腿。   越来越花枝招展了。   薄寒臣无论是精力还是颜值一直没老过,用回春形容不太合适。   迟诺纠结了几秒,想了一个特别适合的词去定义他,那就是——薄寒臣发春了。   发得还不轻,过剩的多巴胺都溢出来了,撩的周围人心神荡漾。   这次在山上拍戏的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几乎都是薄氏旗下的员工,除了宁熹。   众人上前和薄寒臣打招呼,人际关系交际,桑冽和宁熹自然不能远离,也走了上去。   只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在宁熹和桑冽眼中,薄寒臣就是已经拿到了资格证,被明媒正娶进迟家的正宫,两人在道德伦理上自然比他矮了一大截。   桑冽表面示意友好,伸出手要和薄寒臣握手,皮笑肉不笑道:“薄总还真是宠爱迟老师,百忙之中还来探班,不过迟老师确实值得拥有这么多爱,就比如我没日没夜和他对戏,他都不嫌烦。”   表面恭敬,言语之间尽是暗戳戳的酸。   谢燎忙碌了一天的头都要炸了:“……”   桑冽和宁熹对迟诺的喜欢,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不想影响拍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个大魔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过来探班的,等下跟他解释一下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大魔王哄好?毕竟人家是金主爸爸。   迟诺走了过去,没有给桑冽一个眼神,反而是双手抱住了薄寒臣的手臂,把狐假虎威运用到了极致,语气甜甜软软的当面打小报告:“老公,你别听他瞎胡讲。他昨天还霸凌我呢,我去他宿舍,他在宿舍走来走去,想要驱赶我,今天还蹭我的风。”   薄寒臣唇边溢出了一丝轻笑,眸光森冷的盯着桑冽,将他的手握得咯吱咯吱作响:“是这样的吗?”   “……”   桑冽的手都被握青紫了,也感觉不到疼。   因为听了迟诺误会曲解的话,一颗心都被撕的稀巴烂了。   谢燎:“……”   好了,暴风雨还没有来临就已经被迟诺浇熄灭了。   好嘛,如果沉默是金,就凭这当面沟通和交流的力度,你们两口子一定会光速返贫。   迟诺一天都没怎么吃饭。   薄寒臣带他去山下的高级餐厅吃饭。   薄寒臣之前说戒烟,他言出必行,但没有说戒酒,他的物质欲并不高。尽管他做的饭也很好吃,但对他对食物的要求就是能入口就行,口感上和味道上根本就不要求,当然对酒的要求也不高。他担心迟诺在这方面劝解他,就让商家把酒灌在了矿泉水瓶里。   因为他对迟诺那晚为什么愿意和他做愛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清醒的时候两人又没有办法正常进行,他只能将自己灌醉。   等迟诺反应过来的时候,薄寒臣已经彻底喝醉了。   方洋根本就不知道薄寒臣的真实用意,害怕他喝醉酒胡乱搞事情就去附近的大药房买药。   随城人流量大,而且拍戏的时候演员经常受伤,郁郁不得志的群演也爱在这里酗酒,经常闹出一些扰乱治安的事情,所以这里的药店开的药都挺猛的。   店员:“有几分醉?”   方洋:“醉死了。嗯,走路都不怎么能走,还是我把他抬上车的。”   店员拿出来了一盒药,说:“那你算是找对地方了。给他吃两粒,他就是醉的要归西了,这两片儿药下去,他半个小时之内也能清醒过来。” 第27章 文案   方洋开车把薄寒臣送回了酒店。   这次薄寒臣喝得酒比较烈, 是呛嗓子的烧刀子,辛辣醇厚的酒味缠绕在喉头,似乎还有几分低醇的麦芽味。   薄寒臣的酒品很好, 即使在醉酒状态, 行为举止也有所克制。   只是他刚站起来的时候, 脚步有些踉跄,眸色迷离涣散, 高挺的鼻梁下, 薄唇紧抿,冷白的后背青筋绷起, 反手握住了后车门, 想要借力。   迟诺有些担心, 卷翘的睫毛轻颤:“能走吗?”   方洋挡在了他面前, 担心薄寒臣摔倒, 将他一条手臂架在肩膀上, 半搀扶半扛着他走, 对迟诺解释道:“迟老师, 薄总的体重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太重了, 你就别帮忙了,真伤到你, 可就不好了。”   迟诺弯腰拿起了薄寒臣落下的手机:“好的。”   两人回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   方洋将薄寒臣撂到卧室床上。   方洋拿出药片, 将他扶正,给他塞嘴巴里, 又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递给他, 说:“薄总,喝一口。”   薄寒臣这会儿只是意识迷失, 别人说的话,经过机械僵化的大脑整合,还是能下意识做出反应的,他噙了一口水,将嘴里的药片咽了。   方洋这才把他放平了,刚要弯腰去脱薄寒臣的皮鞋,手机就响了。   是公司里重点栽培的歌手叶辞给他打的电话。   叶辞的最新行程是在随城录影视剧的OST,结果喝醉酒和死对头在车里打了炮,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俩赤a身裸a体被狗仔们堵车里了,他是方洋表妹手里的艺人,表妹不在随城,就让他去解决一下。   方洋急着走,对刚走到套房玄关处的迟诺说:“迟老师,我有点急事儿要走。你累了一天了,跟我一起走吧。我把你送回去。等会儿我让小周来照顾薄总。”   迟诺本来是有点疲惫,可是经过薄寒臣醉酒这一个小插曲,身上的疲惫感也消失殆尽了,说:“你去忙吧。我不累,而且我们平时也见不到,我就在这陪会儿他好了。”   迟诺话语中的思念很坦荡。   一看两人的关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开始黏糊了。   方洋嘴角上扬,说:“行。”   说完,方洋又折回总统套房的大厅内,将茶几上的花瓶拿了过来,将里面芳香的花束拿了出来扔进垃圾桶,将长颈花瓶递给了迟诺。   迟诺有点迷惑:“?”   方洋:“我已经给薄总喂过解酒药了,不知道奏不奏效。他如果等会儿起来调戏你,你就给他一棒槌,敲晕他。”   迟诺:“……哦。”   这里面是不是带点私人恩怨了。   方洋走后,迟诺去了卧室。   薄寒臣正在卧室大床上躺着,那一身雍贵的黑衬衫黑西裤不染纤尘,他宽肩窄腰,是行走的衣架子,只是躺在床上,就凭空多出了些许色欲感。   狗男人。   真是躺着也会勾引人。   迟诺走了过去,将他的鞋袜脱掉,推了推薄寒臣的肩膀,说:“药劲儿上来了没有?口渴不渴?脑袋疼吗?”   得不到回应的迟诺把柔软的手掌放在了薄寒臣的胃部,轻轻揉了两下,决定去给他煮一个苹果蜂蜜水,于是起身去了厨房。   一字一句化作软绵绵的情丝似的钻入了薄寒臣的耳内。   薄寒臣口干舌燥,缓慢地睁开了狭长的双眸,他的意识混沌。   他本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青春期时遇到的尴尬他一个没少过,只是他对性没有过好奇与探索,只是那个阶段的清晨和夜晚随随便便就会映,可是他的童年经历导致他连自我触摸都不愿意进行。   和迟诺结婚当天,他也确实没想过做愛,他也没想过真正离婚,试图和迟诺协商柏拉图。可是迟诺已经把衣服脱了,发丝乌黑柔顺,精致的小脸好像他童年时期一直隔窗仰望的洋娃娃,小翘鼻,姣好的唇瓣是嫣红色的,肩膀纤细雪白。   剩下的薄寒臣很正人君子的没怎么看。   只记得迟诺锁骨上的一颗小痣是浅浅的一个点,因为羞涩收拢的大腿内侧的那颗小痣是纯黑的,像是用故意点上去的,也很小。   除此之外,身上莹润雪白的肉就再无瑕疵,胸脯的某处也是偏明亮色系的桃粉色,比樱花粉更鲜艳,比浓郁艳丽的玫粉色稍显清新。介于两者之间,薄寒臣轻易就判断出了具体的颜色。   从那之后,这一幕就好似红烧烙铁,深深印进了薄寒臣的脑海中,那截漂亮的小腰在无数次午夜梦回被他用各种手段掐得发颤。   这样是不对的?   这么可以做这么下流的事情呢?   可是他真的很想做。   酒意麻痹了他的所有理智,驱使着他去做他想做的一切。   他不认同这种下流的行为,可是精神上有十分贪恋震颤,好像只要稍稍一回想,就像是压住了他兴奋的交感神经,让他不断地兴奋,不断地陷入糕曹,身体的自我防御机制在极端的情况下,将他这部分记忆和消化掉的酒精一起带走。   而他现在,又要重蹈覆辙了。   他真的很渴迟诺。   真的真的很渴迟诺。   迟诺在流理台前洗了手,将两个小青苹果切块放入了锅中。青苹果润肠胃,蜂蜜中有果糖,可以促进酒精的分解和吸收,薄寒臣喝了青苹果蜂蜜水肯定会舒服的( ̄▽ ̄)~*   迟诺转身要去拿蜂蜜。   这个时候,他突然被人从背后拥住,那种清冽的薄荷香和浓郁的酒味相互交织,迟诺很快就意识到了是薄寒臣。   迟诺下意识就要挣脱:“薄寒臣。”   薄寒臣还在醉酒状态,听觉也是时有时无的,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唤,他现在只知道他抱着的人是迟诺,他想和迟诺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如果能让迟诺快乐,那迟诺就不会和他离婚了,他想钓出迟诺的馋瘾。   薄寒臣高挺的鼻梁抵在了迟诺的脖颈上,用鼻尖一寸寸描绘着迟诺的肩颈线,察觉到迟诺的挣扎力度小了一点,将迟诺反转了过来,双手握住了那纤细的肩膀,用牙齿去衔咬撕扯迟诺雪纺白衬衫上的小纽扣。   又和上次一样。   迟诺也知道当下薄寒臣肯定是真喝醉了,纤薄的双手抓着薄寒臣的肩膀往外推,可是他的力量哪里抵得过薄寒臣的一丝一毫,还没把人推开,薄寒臣已经将他衬衫的领口咬开了。   灼热的气息和视线几乎将他的胸骨击碎。   迟诺被薄寒臣放在了流理台上,随着薄寒臣的作乱,他的双手只好抱住了薄寒臣的头,衬衫褶皱堆在了纤细雪白的臂弯上。   随着薄寒臣炽热的薄唇的一路深入。   迟诺白亮肚皮下的难以启齿小情虫似乎也和薄寒臣的火热相互配合,把迟诺折磨的快要哭了,湿润的眼角晕染着诱人的粉,小巧的鼻翼翕动,似乎要晕过去了。   薄寒臣好像真的醉透了。   真的,再睡一次也没关系吧。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被发现了他又要怎么找什么理由呢?   明明在薄寒臣清醒的时候装得那么矜持,为什么在薄寒臣醉酒的时候就能轻易沉溺呢?   迟诺还在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思考。   可是薄寒臣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抬起了头,他意识里面的双眸中泛出了十足的侵略性,托住了迟诺的后脑勺就和他接吻,那饱满又甜美的唇让他欲罢不能,用唇齿撬开了迟诺的唇齿,更深入的掠夺着他口中的芳香。   薄寒臣在这方面蛮横不讲理又荤素不忌。   几分钟后,迟诺的口腔似乎都被这个恶劣的男人用舌头刮痧了,被他亲的喘不过来气了,单手后撑着流理台上仰着头小口小口的喘气。   薄寒臣单条手臂抱着迟诺就将他带进了卧室,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指节扣进了领带,用力一扯,将领带扯了下来,邪气地笑了一下,欺身而上。   不管了。   先享受了再说,反正薄寒臣不知道。   迟诺心想。   不管他想不想,薄寒臣都没打算放过他,只是强势..的时候,薄寒臣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衬衫和西裤都一丝不苟的装扮着。   不知道还以为他正在高级礼堂做演讲,修长冷白手指上的动作也像是在扶会议室台式麦克风。   迟诺雪白的小脸上晕染的红透,身上渗出了细密的小汗珠,被咬出牙印的红唇之间还是会溢出破碎哭叫声,太羞人了,迟诺不想听,掩耳盗铃似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一行为让身上的男人更恶劣了。   只是在迟诺紧闭双眸,几乎将小脑袋仰陷进枕头里的时候,薄寒臣粗野的眸色渐渐变得清明,他茶褐色的眼仁里映出了迟诺漂亮动人的模样,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他酒醒了。   两人正以最羞人的紫石连在一起,他竟然清醒了。   下一秒。   迟诺纤细的眉毛颦起。   被烫到了。   怎么会?怎么又这么快?   迟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眸就被一条黑色领带束了起来,黑色的丝绸布料遮住了全部视野,只有滚烫的热意和沉重的呼吸声,让他莫名心慌起来。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都无法再次思考,一次又一次的剧烈让他漂亮的双眸睁得圆圆的,泪水沾湿了黑色领带。   他的脑袋频频撞上床头柜,迟诺纤薄漂亮的肩胛骨蜷缩,纤薄的手掌痛苦的按在鼓起的肚皮上,不知所措的哭喘抽泣。比起刚刚醉酒又有情调的薄寒臣,现在粗蛮的行为简直是把他当仇人杀,十次有九次都另辟蹊径的,凿入了他的孕囊中。   他都怀疑和他欢好的对象换人了。   “……薄寒臣。”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更加性感的低吼。   迟诺湿软纤细的手指抓住了黑领带,虚软的扯下。   然后,他湿漉漉的杏眼,对上了悬在上空的,薄寒臣清明的眸子。   薄寒臣,竟然,酒醒了。 第28章 漂亮老婆的牛马   迟诺发现薄寒臣清醒后, 浑身紧绷,吓得险些尖叫出声,抓着领带的指尖掐出了玫瑰色。   他的一时间大脑空白, 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   薄寒臣已经感受到了迟诺发现他酒醒的事实, 毕竟身体的变化是骗不了人的。   他也觉得有一丝尴尬, 可更大的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暗爽,那种由内而外的, 从心脏到胃部这些情绪器官都被紧紧攥住, 经过又酸又爽的过程,猛然一松, 让他钢筋铁骨浇筑的身躯骤然瓦解空虚。   他想和迟诺接吻, 想填补这种空虚。   可是, 他没有那么做, 反而是装作毫不知情地重复着之前粗野的动作, 力道比方才更甚, 他想看迟诺更多反应。   是他给予的一切的动人又青涩的反应。   薄寒臣越来越过分。   华丽的天花板吊灯似乎晃出了残影。   细腻白嫩的脖颈拉出了濒死的弧度。   迟诺实在承受不住了, 握住小拳头, 锤了一下薄寒臣的肩膀, 眼角挂泪珠:“薄寒臣,你个混蛋。”   薄寒臣吃痛, 宽大的手掌包住了他的小拳头, 轻轻揉了揉他的小指展肌处,好像有多么心疼他, 可是别处的动作却截然相反, 一时间让迟诺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是真心疼他还是假心疼他。   薄寒臣将他的手指放在唇间咬了一下, 笑的邪肆:“我以为宝宝喜欢在床上装陌生人呢。”   迟诺:“……”   薄寒臣一双深沉的眸子细细描绘着他的脸蛋,又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没想到, 我求你你不给我,反而喜欢偷吃。”   “……”   什么叫他偷吃?!   长得像个老树根,丑死了,谁馋了?!   明明就是你酒后胡来!   迟诺被他调侃得有些羞恼,当即就不乐意了,撑起身体就要往后退,娇气地说:“我不要做了。”   薄寒臣又把他抓回来狠狠埋死。   迟诺眼圈都被激红了,冬日霜雪打落在柔韧纤瘦的花枝上,小腰抖得扑簌簌的。   太羞耻了,太磨人了。   迟诺再次和含羞草一样收枝拢叶,扭过去脸,脖子一耷拉,装死。   薄寒臣晃了晃他。   迟诺耷拉着的小脖子也跟着晃了晃,就是不醒。   装死,薄寒臣也有办法治他。   冷白的指腹捏住了迟诺的小鼻子。   有病?   迟诺不能呼吸,不得已睁开了杏眼:“你混蛋。”   薄寒臣语调撩人,冷玉似的手指抚摸那截细腰,痴迷的说:“诺诺,装死是自然界中最低端的逃避方式,除非捕猎者不吃死物,或者已经吃撑了,这两个哪一个套在我身上都不合适。哪怕是你不给一点反应,我都欲罢不能。”   言下之意,不管他是醒还是睡,今天的他都会狠狠睡他。   迟诺:“……”   他这是招惹上一个什么量级的变态啊。   两人还在亲密接触中,迟诺自然也不好受,眼尾浓迷醉,晕染出一层薄薄的桃花粉,小声说:“你个变态,别光用嘴巴说好吗?”   平时薄寒臣牵一下迟诺的手,被迟诺坐一下腿,他就疯狂心悸,身体就不可控的做出奇怪的反应。   如今温软如玉的迟诺被他抱在怀里,已然超过了他的兴奋阈值,和迟诺说话已经是在心里嚼烂了,重复了两三遍,才能汇聚成正常的人语句。   薄寒臣喉结滚动了两下,亲了亲他湿软的眼角:“别叫变态,我会爽到。”   迟诺:“……”   迟诺不上不下的很难受,小声哼哼:“继续吧。”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   矜持也没有什么用了。   薄寒臣偏偏不如他的意,在这关键的时刻,变得磨人起来:“为什么又愿意了?诺诺,告诉我好吗?”   迟诺纤长的睫毛上都是羞耻的水珠,娇娇气气的:“难道我要让你去找别人吗?我们好歹也是模范夫妻,我可不想你落个内娱泰迪的名声。”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薄寒臣满意。   薄寒臣捏住他莹润的脸颊,迫使两人对视,声线低沉苏撩:“真是乐于助人的好宝宝,换了别人,你也会这么帮他是吗?”   温柔的语气里裹挟着危险。   可是这种话,当下是吓不到迟诺的。   “人都让你干了,你还在小心眼什么。”   薄寒臣:“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想听这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笨蛋。   不喜欢的话,会让你玩吗。   如果说爱的有多么浓烈,那才是欺骗,迟诺潮红未退的脸蛋更红更艳了些,轻声说:“有一点。”   有一点是不是太少了?   迟诺斟酌了一下,想要润色润色。   薄寒臣的虎口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巴,“有一点”在他这里和“爱的死去活来”没区别,他肌理分明的肩胛和胸膛都在紧绷,生怕心脏跳出来,过了很久才控制住,甘之如饴道:“别再说了,宝宝。我怕我再控制不住*了。”   迟诺犹豫了一秒,脸蛋粉扑扑的,小刷子似的睫毛眨了眨,认真建议说:“要不你再喝点儿酒吧?醉酒的你松弛又会调情,清醒时候的你只会蛮干。”   薄寒臣:“……”   迟诺可以说喜欢别人,反正他不信。   也可以说喜欢自己。   但是他言语之间,表露喜欢醉酒状态下的自己,他只觉得自己被自己绿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逐渐癫狂了。   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   薄寒臣用尽了刁钻的手段对娇气的小玫瑰进行肆虐,似乎要清洗掉对方所有关于醉酒的记忆。   狗东西。   孕囊被狠狠肆虐了。   不知道多少次了,薄寒臣还在捞着迟诺的腿往腰上挂。   迟诺睫毛上全是湿热的汗,白皙的鼻尖一直在颤抖,湿软的红唇上都散发着热气。   不知道该如何停止这场磨人的欢爱。   叫了哥哥,叔叔,老公,甚至爸爸都没能停止。   薄寒臣附身,薄唇压在他的耳边吻了又吻,喘了口气粗气说:“宝宝,别叫爸爸,爸爸这个称呼还是留给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吧。”   迟诺虚弱的视线掠了薄寒臣一眼,茫然僵化的脑子反应迟钝,慢吞吞地说:“你少在这里下功夫了,你又不是十八九岁,质量哪有那么好,男人不可能轻易就怀上的。老东西。”   老?   薄寒臣握着迟诺纤细白玉的脚踝,恶魔低语似的:“你对你男人的认知不全面,当下的我如果不收着点,你会死在床上。”   迟诺:“吹牛逼。”   迟诺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仨字,三天都没能出这个酒店套房的房间大门。   谢燎那边急着要人,打了好多次电话,薄寒臣都给他推了。   迟诺最后让他玩急眼了。   薄寒臣有个铁肾,他没有,他的小腰子都要凉透了。   迟诺从酒店出来是一周后,当然后面几天他一直在补觉,困得要死,怎么睡都睡不够。   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死了,中间醒过来,找了个笔和本,写了一篇小遗书,里面声情并茂的控诉了薄寒臣的下流和无耻,写完后又继续睡,吃饭都是让薄寒臣拿勺子一口一口喂的。   要不是薄寒臣去澳洲的时候没办法一推再推。   迟诺觉得他俩可能得在酒店立个墓碑。   一个是被迫香消玉殒的小可怜,一个是纵情纵欲的淫邪老色胚。   迟诺没有立刻回剧组,而是打了电话给宋念星,两人飞去了北城最大的拍卖会消费。   迟诺亮出了薄寒臣的黑卡,一向高高在上的拍卖会主办方眼都亮了,给他准备了私人向导。   私人向导:“这幅是中世纪欧洲最名贵的油画典藏。”   迟诺亮了亮卡:“刷卡。”   私人向导:“这是世界上最名贵的珠宝,它象征着——”   迟诺亮了亮卡:“拿下。”   私人向导:“这是世界上最适宜居住的岛屿,风景优美,适合独居也可以开发做旅游区——”   迟诺亮了亮卡:“可以。”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没用的。   刷卡刷卡刷卡刷卡刷卡。   宋念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这是奢侈品拍卖中心,也不是大白菜批发市场啊。   宋念星:“你和薄寒臣闹矛盾了?”   迟诺的臀心骤然一痛,敢情薄寒臣是把他的小屁股当磨铁石了,这几天磨的次数太多了,估计是真铁棒也要磨成针了。   迟诺愤愤的:“我屁股快要疼死了,薄寒臣怎么也得跟着疼一下。”   宋念星:“……”   信息量好大。   其实不用迟诺说,他也能感受到不同,毕竟七天前迟诺看上去还像绿枝上挂着的青涩的小甜桃,这会儿隐隐有种熟透了的感觉。   更漂亮,更诱惑人了,一看薄寒臣就没少玩。   而此刻远在澳洲的薄寒臣入住了海景酒店,难得惬意的在沙滩上晒了晒日光浴。   孙秘书知道薄寒臣凡事将就高效,况且已经耽误这么多天了,他说:“要不要将这次的商务会面安排在晚上?”   薄寒臣喝了一口椰汁,这几天他几乎要住迟诺身体里了,这里面的爽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不能怪他,娇软漂亮的小老婆在他怀里,是个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   他语气轻松惬意地说:“明天吧,以前是我太不懂享受生活了,以后我也得学着点慢节奏的生活,争取和现在的年轻小男孩同频。”   孙秘书:“好的。”   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吗这是?   下一秒。   薄寒臣的手机疯狂弹射信息——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4在****消费3000000元人民币】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5在****消费9600000元人民币】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6在****消费15000000元人民币】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7在****消费80000000元人民币】   ……   累计消费金额高达20亿。   孙秘书听着一连串的叮咚声,不明所以的问:“薄总,你的手机是中病毒了吗?”   薄寒臣:“……”   薄寒臣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说:“把会面时间改到晚上吧。”   孙秘书:“?”   孙秘书:“为什么啊?”   薄寒臣舌尖抵了一下腮面:“勤奋的薄总,以后要当漂亮老婆的牛马了。”   想上老婆,就要先上班。 第29章 怀孕   迟诺在山里拍了一周的戏, 他的戏份很吃重,昼夜不停地拍摄,完成了谢燎近期对他的拍摄要求, 就先返程江城, 准备下一期的恋综录制了。   周姐来随城接他。   晚上七点的航班, 迟诺先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又叫了一份鱼肉饭。   周姐奇怪:“你不是最不喜欢吃鱼肉的吗?”   二十分钟后, 侍应生推着银质餐车进来, 将餐食放在桌上,毕恭毕敬地走了出去。   迟诺去洗手台前洗手。   周姐指了一下垃圾桶里的验孕棒, 说:“不喜欢吃鱼肉还要吃, 又迫不及待地验孕, 你该不会真的在备孕吧?”   迟诺走到餐桌前坐下, 卷翘的睫毛眨了眨, 认真又坦诚:“差不多, 我又没吃避孕药, 和备孕没区别。”   周姐:“前段时间你还想摘掉孕囊,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该不会是薄寒臣想要个孩子, 你就乖乖给他生吧。”   一周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足够他考虑很多事情。   他第一时间也是想摘掉孕囊。   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 反而扰乱了他的生活。   薄寒臣跟他说想要一个宝宝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有了自己可以生孩子的认知。   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   他喜欢小宝宝。   如果能生出来一个和他同样性格的小宝宝, 他一定也会非常开心。   虽然私心上不肯承认。   但他真正决定想生下一个小宝宝, 确实是因为薄寒臣。   一是薄寒臣的基因非常优秀, 无论是容貌还是智商都不可多得。   二就是自诩头脑清醒的小艺术家迟老师对薄寒臣的甜言蜜语有点上头。   迟诺颦了颦眉心,用筷子夹了一块软嫩的鳕鱼肉放在嘴里, 既然决定要生,就要好好养一下身体,鱼肉富含优质蛋白和不饱和脂肪酸,对备孕有好处。迟诺吃了下去,觉得也没多么抵触,只是小时候被鱼刺卡过,才会一直排斥鱼肉。   他喝了一口清水,说:“多种原因考虑吧。”   周姐:“你了解过生宝宝的前期准备吗?”   迟诺:“最近在看。”   周姐:“你是不是有信息茧房?小祖宗,除非薄寒臣的晶子质量特别好,你备孕才会少受罪。如果你真的怀上了,可能会胸部发胀,不良孕反,你虽然不是易留疤体质,可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长妊娠纹了怎么办?”   迟诺轻声说:“都了解过了。”   周姐有点震撼,女性生育已经非常辛苦了,男人生孩子又要顶着一层社会舆论压力,没想到迟诺了解过竟然坦然接受了。   周姐继续说:“男人和女人的构造不同,随着胎儿的发育变大,会挤压到男孕夫的前列腺,那可是男性的兴奋点,也就是说,后期极有可能和AO文里的小omega一样,进入被迫发情的阶段。你需要更多的爱抚和陪伴,薄寒臣会一刻不停地陪到你身边吗?说好听点他是艺术家,难听点他就是个重利的商人,就是因为他每一部影视作品都有极强的盈利目的性,吃透了观众多变的口味,才会迅速地大火。到时候你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又缺爱,后悔就晚了。”   迟诺轻轻“啊”了一声,认真说:“薄寒臣真让我缺爱的话,那就别怪我招蜂引蝶了。”   周姐:“……”   周姐也不再说什么了。   了解了所有弊端还是想要生一个宝宝,小笨蛋总是说不喜欢对方这个那个的,说起缺点总是一个又一个,其实心里早就有对方了吧。   不然谁去记那么多的小缺点?闲的吗。   话是这么说。   其实迟诺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薄寒臣突然对他情浓似火,该不会就因为他能生吧。   迟诺吃完饭,拿起小镜子照了照漂亮的脸蛋,又多多少少有点理解了。   他这么貌美。   薄寒臣对他见色起意是应该的。   迟诺这几天一直在验孕,都没怀。   他被薄寒臣怼进床垫子里播种了好几天,第一批和最后一批相差好几天,而且前期也测不准,他就是太好奇了,才急着测。   这种心情就和打工人发工资当天喜欢看手机银行一样,知道它一定会来,但就是急着想看。更何况他这种怀没怀还没准,于是焦急之中又多了一层不确定性。   周六,薄寒臣从海外回来,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诺诺,今晚去孟家吃饭,我去接你」   迟诺:「好的」   薄寒臣:「你在哪?」   迟诺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发完,迟诺觉得不合适,又撤回了链接,重新打字输入了:「帝豪公馆」   发地址好像薄寒臣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似的。   薄寒臣:「好」   迟诺将一瓶冷杉味道的沐浴露放在浴室的置物架上,深蓝色肃穆的扁圆瓶在一堆的玫瑰樱花浴泥桶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是薄寒臣偏爱的味道。   很像薄寒臣第一次进入这个家里的状态,穿着一件轻奢冷沉纯黑呢子大衣,黑色高领束缚着冷白的脖颈,黑与白色极致交织,格外的欲。   明明是他花费了三个亿买的天价别墅,送他过来的时候,像做客一样客气。   他们确实没有认真经营过婚姻。   深蓝色的法文瓶太过刺目,迟诺手指发烫,好几次都想将它收入柜中,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改变,生怕被薄寒臣拿来调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孩子都决定要生了,还在这里害羞拘谨,难道自己要羞羞涩涩和不熟的老公二胎、三胎吗。   应该尽快熟起来,各个方面的!   帝豪公馆是富人区的独栋别墅。   黑色的suv停在别墅旁边的小路上,郁郁葱葱的梧桐枝繁叶茂。   薄寒臣从车上下来,给迟诺打电话。最近江城雨水充沛,空气也逐渐湿冷起来,他穿了一件御寒的纯黑呢子大衣,靠在线条冷厉的车身上。   迟诺接到电话,走到窗户前,看着三楼下面的薄寒臣,语气里失落难掩:“你不进来呀?”   你不进来就发现不了卧室、厨房、浴室的双人生活布置了!   今天一天迟诺像是预备过冬的小松鼠,拉着一个装满生活用品的大袋子到处查漏补缺,甚至是玄关都偷偷放了一双情侣拖鞋。   薄寒臣:“忘记密码了。”   迟诺:“忘记密码,衣服还穿和上次一模一样的。”   薄寒臣被拆穿了也不尴尬,淡笑着说:“三年没来过,这里也算是你的私人空间了,我贸然闯入的话,很不礼貌。”   迟诺:“……”   闯入他身体时招呼都不打,进他的住处反而假正经了,薄寒臣,你真的很装。   薄寒臣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睇向了站在三楼落地窗前的迟诺,唇边溢出一丝笑意:“你邀请我,宝宝。”   迟诺:“……”   迟诺莹润的脸蛋鼓了一下,假笑:“不要。”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进来T、T   迟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坐上了薄寒臣的副驾驶,薄寒臣也进入了车里,给他绑安全带,将温热的手掌放在他的平滑紧致的腹部。   温热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在了迟诺的肌肤上,微痒的感觉几乎让他战栗着颤抖一下,有点难为情地说:“按最快的算,也才两周时间。就算怀了胎心和胎芽都没长出来,超声波都检查不出来,你的手掌更是感受不到了。更何况没有,测了好几次都是一条杠。”   薄寒臣:“确定没怀吗?”   迟诺:“你明年就三十一了,私下又烟酒都来,一天恨不得工作二十三小时,就算量大,活性肯定低。你应该服老,抽空检查一下。我去检查了一下,医生也说了男性怀孕概率很低,不是硬干就能干出来的,也需要运气。”   薄寒臣想起了某些动人的景致:“量大就行。”   迟诺:“……”   迟诺握起小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薄寒臣的肩膀,凶巴巴:“你怎么就听见了这个?”   薄寒臣握住了他的手,说:“你不要有精神方面的压力,处于情侣期容易怀孕是双方精神愉悦,更容易受孕,如果真的把怀孕当任务,效率反而低。顺其自然就好。”   迟诺单手压在车窗沿上撑脸:“都怪你说得太早,害得我想了好多,日思夜想也期待上了。”   薄寒臣盯着迟诺嗔怨的小脸。   这张脸蛋真的很适合亲吻,他含了别的私心,能有一个宝宝是好的,没有他也没有什么遗憾,能借着这个机会让迟诺心甘情愿地被他定期播种上几十年,那不得美死他了。   薄寒臣道貌岸然的:“等会儿吃完饭,咱们两个再备孕一下,多睡睡概率大。”   迟诺脸红了一下。   没说话。   备孕的过程真尴尬。   很快,黑色SUV就驶入了孟家老宅。   孟靖轩才五十六岁,只是前几天摔了腿,行动不便,只能坐轮椅,宋雅云推到了大厅内,看到了迟诺就心生欢喜,把孟靖轩忘了,过来拉着迟诺的手在大厅的沙发上说话。   孟靖轩只能双手摇着车滚轮子往前走,也着急忙慌地想和迟诺聊两句。   他们太稀罕这个儿媳妇啦!   迟诺:“爸他怎么了?”   宋雅云:“摔着了,不碍事。我最近和几个太太聚会,她们都在讨论你,说你录节目那天发现体内长了类子宫,你们该不会真打算要孩子吧?”   “啊?”   不是,这上流社会也这么八卦的吗?   也是,不少富家公子都盯着薄寒臣的床榻,无关爱意,更多的是想通过婚姻关系利益整合。   迟诺雪白的脸蛋有点热,轻轻“嗯”了一声,说:“是的。”   宋雅云神神秘秘地:“你们真想要,是不是有点早了?我看你们两个感情才升温,这个时候怀了,至少一年过不了夫妻生活。寒臣就不用说了,感觉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但是你年轻,该享受的时光不能白白浪费了。”   啥?!!!!!!!!!   宋雅云该不会以为是他哭着闹着要给薄寒臣生孩子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辣鸡薄寒臣,坏他清誉!!!!   迟诺一口气没接上来。   宋雅云以为自己说中了,当即表态:“妈也想让你们生,但你要是没有这个想法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用孩子去绑住婚姻。谁要是敢在你们的婚姻关系中从中作梗,媚眼是早上抛的,眼珠子是我中午派人去挖的,妈妈永远给你撑腰。”   薄寒臣拿了个苹果,姿态懒散地坐在沙发里咬,冷不丁地接一句:“那你要挖的眼珠子太多了。”   宋雅云疑惑:“你去乱搞了?!”   薄寒臣咬了一口苹果,慢条斯理地嚼,笑得不怀好意:“不是,是我的情敌太多太多了。诺诺愿意和我一起备孕,还是我半夜抱着他的腰低三下四求来的。”   宋雅云轻咳:“……”   再秀恩爱,就要告你虐待老人了。   迟诺脸红,别开眼:“……”   你是个大漏勺吗?什么都往外说。   夜幕降临,豪门家宴如期而至,家族成员齐聚一堂,以往家族的饭菜兼顾到每个人的口味,虽然这一家子人心不齐暗流涌动,但年事已高的孟老爷子很想维系表面的和谐。孟家老二越吃越不对劲,这饭菜怎么吃怎么像是他和老伴给儿媳妇准备的备孕营养餐。   老二心里犯嘀咕,借口上厕所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一众大厨和三个营养师正在研究的就是备孕餐,连老爷子最爱的青梅酒都不配上桌。老二问了一下,才知道,老爷子都不喝酒是因为迟诺不喜欢看见人喝酒,怕酒上桌影响迟诺的心情,不利于迟诺备孕。   孟长河当即脑子都炸了。   他活了五十多年,这种待遇闻所未闻!   孟长河回到餐厅,怒不可遏:“爸!咱们家里人好不容易聚一次,难道都要陪着迟诺吃备孕餐吗?”   孟老爷子听力不太行,戴上了老花镜:“家宴一月一次,哪里难聚了?”   孟长河更直接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家产也要有迟诺肚子里的孩子一份吗?”   孟老爷子也不和他打马虎眼了:“诺诺的孩子要是先生出来,那就是咱们孟家的福气,是咱们家的嫡曾孙,好处自然少不了。”   孟长河:“迟诺不姓孟,薄寒臣也不姓孟,总不能养在大哥身边了就等同于流了孟家的血了吧?不伦不类,老祖宗不会怪罪吗?”   孟老爷子不和他纠缠,冷眼看他:“以前我也看重血脉,可是血脉有什么用?!你哥在东南亚做生意的时候,是你联系的绑匪吧?孟昀出国留学,你四弟找人在车上动的手脚!你们这些金窝里养大的窝里横软脚虾,只会相互啃食。我今天把话放这了,诺诺和他未出生的孩子出一点差错,你们全部滚出孟家,别怪我大树只留一根枝!”   孟老爷子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噤了声。   孟长河恨的牙齿酸痒,可是仔细一想,迟诺自幼成绩优异,容貌和身段都是顶级的。薄寒臣更不用说了,从荆棘丛生的泥潭里爬出来,如今成了整个江城都要仰望的人物,头脑不容小觑。这样的一对小夫妻结合生下的孩子,谁不想要?   吃晚饭。   迟诺揉了揉小肚子,有点担心太补了会长胖,别还没怀,自己就先圆了。   薄寒臣在和孟靖轩谈事情,迟诺去花园玩了一会儿,回到了别墅,经过孟家的艺术长廊,驻足观看,这里面大多是孟家人拍的照片。迟诺之前很少看这个的,他是真的吃撑了,消消食再回去玩手机。   宋雅云:“喜欢吗?”   迟诺:“喜欢。”   宋雅云指了一下画中的邮轮,回头对王管家说:“准备一下船舶相关证书,还有赠予协议,过户给诺诺。”   迟诺:“哦。”   迟诺反应过来:“啊???”   这可是几十亿的邮轮啊。   怀了。   不是,坏了。   上次他一直盯着鳄鱼池里的鳄鱼看,八十多岁手脚都打颤的孟老爷子恨不得跳池子里现杀给他去鳄鱼皮。   他怎么忘了孟家要装瞎装聋的?   迟诺:“不用了妈。”   宋雅云:“要的。”   迟诺:“真不用。”   再说我就心动惹qvq   迟诺也知道孟家对他这么好,也是因为薄寒臣,只是这一家对薄寒臣也太上心了,好到让他有点奇怪。   迟诺:“薄寒臣该不会是你们的孩子吧?”   宋雅云失笑:“真不是。你今天也见到了,孟家再这么下去有再多的金山银山也能散干净,你爸对亲人有时候也经常束手无策,寒臣就是老爷子割腐肉的刀。寒臣完全可以脱离孟家,他这人没有见过正常的亲情关系,我们夫妻俩对他好,他就铭记于心,才愿意一直待在这个泥潭里。”   迟诺的卷翘的睫毛轻轻眨了眨。   一边心疼薄寒臣,一遍鬼使神差地认为薄寒臣以后一定是一个特别宠溺孩子的好爸爸!   回到了房间。   薄寒臣也刚好从书房回来,打开衣柜,拿了浴巾,说:“要不要一起洗?”   迟诺舔了舔唇,声线很轻:“今天在家里洗过了。”顿了顿,“是因为在家打扫卫生了,才洗的。”   薄寒臣失笑:“如果你说是因为我回国,特意洗了等我的,我会很开心。”   迟诺雪白的耳朵尖红了一下:“滚滚滚滚滚。”   薄寒臣去了浴室,窸窸窣窣的水流声打在了迟诺的心尖子上,迟诺心不在焉地换了睡衣,上一次他们频繁做,还是因为薄寒臣喝了酒。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意乱情迷,如今是清醒的状态下,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随着迟诺脸蛋的温度升温了。   有点太难为情了。   明明更加荒唐更加吟乱的事情都做过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吗。   迟诺躺在床上,漂亮杏眼无措纠结地盯着天花板,啊,又想装睡了。   薄寒臣没多久就从浴室出来了。   墨黑的发丝微垂,五官冷白又清俊,围了一条浴巾,裸露着肌理分明的上身,性感的人鱼线若隐若现,一颗水珠没入了浴巾,在他性感精壮的腰腹上留下一串水痕,简直色气到尖叫。   迟诺感觉到了床垫下陷,有点慌乱地坐了起来,后撑着的手掌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雪白的被单,说:“改天吧。今天家里人多,隔音效果不知道好不好。床单湿了,佣人们肯定会背后议论。”   薄寒臣手里拿了一条厚厚的白毛巾,说:“我来孟家的时候就预备下了,垫你屁股下面。”   啊?   薄寒臣来找他之前一直在想这种事情吗。   迟诺薄薄的脸皮“轰”的一下红透了,太羞耻了,羞耻的几乎要晕过去了,咬了咬唇:“不行,声音太响了,就算我不吭声,你那啥的也太响了。”   薄寒臣:“有不响的玩法。”   说着,薄寒臣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了迟诺的睡衣衬衫,露出了他的一侧肩膀,试探性地问:“可以吗?诺诺。让宝宝早一点来到我们身边。”   迟诺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感觉自己周围的呼吸越来越稀薄了,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同以往任何一次。   薄寒臣有意尝试多种方式,虽然这种方式对他来说不够爽,可是他能近距离欣赏迟诺的表情,心脏已经爽得没边了。   薄寒臣虔诚地将洁白的毛巾摊平在迟诺屁股的位置,轻轻吻迟诺的眉眼,衔咬舔吻他的唇瓣,将他慢慢放倒躺平,两人盖上了薄薄的被子。迟诺白皙纤瘦的双臂抱住了薄寒臣的后颈,薄寒臣真的没有发出碰撞声,只是慢条斯理的磨他。两人都清醒,少了大开大合的荷尔蒙碰撞,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就能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   很明显这种方式薄寒臣是一点也爽不到的。   但是迟诺爽蒙了。   薄寒臣在取悦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钟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迟诺纤长的睫毛都蹭上了薄寒臣脖颈青筋上的汗珠,最终疲惫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   阳光透过绿植,在卧室的床铺上落下漂亮的斑驳,绿莹莹的光,让人心生欢喜。   迟诺推开抱着他睡觉的薄寒臣,起身下了床。   他有点尿急,一想到是晨尿,又憋着尿去包里拿了验孕棒,他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动作,这几天验尿验习惯了。   迟诺验完尿就把验孕棒放在了洗手池上。   他想蹲厕所,一想到没拿手机,又着急忙慌地跑到床头柜前拿了手机,输入他的生日解锁了之后,发现拿错了。薄寒臣的手机一点也不好玩,短视频推送要么是金融要么是一些崭露头角的演员,迟诺刷不到好玩的,就搜了一个搞笑博主看。   上完厕所。   他下意识看了一下验孕棒。   两道杠。   哦,没怀。   不是,两道杠,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迟诺尖叫了一声,声线发颤,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身体这会儿一动不敢动,语气弱弱地叫:“薄寒臣。”   薄寒臣被他的尖叫吵醒,下意识以为迟诺跌倒了,下床跑到了卫生间,发现迟诺身体僵直的站在卫生间,就以为他是被小虫子吓到了,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将他揽入怀里,单手轻揉他的肩膀,哄说:“不怕不怕。”   小美人第一次怀宝宝已经惊慌失措到六神无主了,又急又气:“薄寒臣,我怀孕了。”   薄寒臣震惊地看向他。   迟诺更急了,虽然没有见红,可是他是孕初期,一想到昨天和薄寒臣做了那么长时间,他就害怕的声线发颤,纤细的手指轻轻蜷缩:“快点把我送医院。去体检一下。”   “我怕宝宝刚要着床,就已经被你昨天乱棍打死了。” 第30章 剃毛   薄寒臣背后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短短几秒,一直在思考,昨天到底怼迟诺了没, 应该没有, 昨天晚上的经历对他来说, 还是蛮痛苦的,为了取悦迟诺, 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拉住冲动的缰绳。   幸好他克制了。   不然, 他都无法预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薄寒臣:“你现在不舒服?”   迟诺处于新手孕爸期,尽管很多事情他都了解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没有。我不知道。我现在不敢动了, 我生怕自己多走两步宝宝就会流掉。”   薄寒臣安抚他:“害怕吗?”   迟诺有一点害怕, 他难为情地垂下睫毛, 说:“我是不是有点叶公好龙了。”   薄寒臣轻声说:“不是。你又不是生来就会当孕夫的, 况且宝宝也是我的宝宝, 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我们先去穿上衣服, 然后去医院检查一下, 可以吗?”   迟诺点了点头。   过了一秒,又摇了摇头, “我不敢走路。”   薄寒臣轻笑:“我又不是抱不动你。”   迟诺这才注意到, 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布料刚遮住一点屁股, 他连内裤都没穿, 风一吹, 屁股蛋还发凉呢。   迟诺往下面拽了拽衣服,结果衣服顾腚不顾头, 他的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搞得跟他故意香肩半露勾引人似的,迟诺闹了个大红脸。   薄寒臣难得彰显了一下绅士风度,说:“我不看。”   迟诺:“……”   迟诺:“你还是看吧,你闭着眼走路,万一摔跤了,咱们两个都得死。”   薄寒臣低笑一声:“那我就光明正大地看了。”   迟诺:“……”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是不是三言两语又把自己卖了。   薄寒臣将迟诺打横抱起,迟诺的两条腿乖乖巧巧的并起压在了薄寒臣的小臂上,双臂也抱住了对方的肩膀,下巴压在了薄寒臣身上,这种依赖性姿势很明显取悦到了薄寒臣。   薄寒臣抱的动作更轻柔了一些,只是他的腿长,步幅很大,三两步就走到了床前。   迟诺坐在床上,去拿内裤穿,被薄寒臣制止了,他奇怪地抬起杏眼:“怎么了吗?”   薄寒臣半蹲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说:“我们同房了,去医院肯定要做个B超看一下宫腔内部的情况,做B超肯定要用超声探头压在你的小肚子上,可能会到耻骨处。”   迟诺舔了舔唇:“怎么了吗?”   薄寒臣商量道:“是不是得先把毛发剃了?不然等会儿会露出来一部分。”   啊啊啊啊好羞耻。   迟诺雪白的脸蛋红了一点,喏喏的:“你去拿刮刀,我剃了。”   薄寒臣:“我帮你。万一你看不清,刮伤了容易感染。”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寂静到不流通了。   薄寒臣穿上了禁欲系的黑衬衫和黑色西裤,他做事情或者工作之前喜欢着装严正,这样能让他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薄寒臣在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刮刀,换了锋利的刀片,尝试着在手背上刮了两三次,没有刮出血迹,才取出一包湿巾走到了床前。   迟诺坐在床前,雪白的双腿泛着莹润的光泽,乖乖巧巧的并在床外,衬衫袖口下的手指默默抓起,最终忍受不了尴尬,直接躺在了床上,拿小枕头蒙在脸上。   迟诺的身体单薄,皮肤雪白莹润,好似一掐就碎的花骨朵,也就乌黑的头发浓密一些,身上的体毛很少,肌肤上的汗毛都很淡很淡,几乎没有。某处更不用多说了,色泽也很淡。   薄寒臣走到了床前,冷白如玉的手指拿起刮刀好像是在拿手术刀一样,充满了严谨与正经,帮迟诺掀开了衬衫下摆。   冰凉的湿巾擦拭身体的时候,迟诺眼眶里都泛起了羞耻的泪水,把枕头压得更深了一些,企图把自己憋死。   薄寒臣帮他刮得很细致,一点也没有弄伤他,弄完之后,取出了纯黑皮夹,将那撮毛发放了进去。   迟诺感受到凉意不在,悄悄从枕头下露出一双懵懂无辜的杏眼,看到一身禁欲风格严重的薄医生的动作,他震大惊,声线都哑了哑,说:“薄寒臣你有病吧,你扔了。”   薄寒臣抬眼看他:“扔哪?”   迟诺:“垃圾桶里。”   薄寒臣:“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迟诺:“那就扔马桶里。”   薄寒臣摊牌了:“我舍不得,毕竟是我老婆身体的一部分。”   迟诺:“……”   迟诺脸红得像个小番茄,热的冒烟:“薄寒臣,你是有什么奇怪的xp吗?”   薄寒臣这人从不自证,清寂的眼角笑得妖冶:“我xp不奇怪的话,会干男人吗?” 第31章 产检   迟诺哑了哑:“……”   这话也有点道理。   可是薄寒臣的皮夹很名贵, 里面又装着各种卡和证件,本来皮夹就是一个肃穆感很强的东西,竟然装了他的毛发。一想到清瑾端方的薄寒臣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迟诺就觉得他是个变态。   迟诺:“我要是生出来一个小变态, 这辈子就完了。”   薄寒臣还真思考了起来, 修长的双臂撑在了床上,将迟诺囚禁在双臂之间, 说:“确实应该好好想想, 如果像我的话,还好一点。如果像你的话, 我这个当爸爸的就该焦虑了, 一个长了黑宝石眼睛, 小脸精致漂亮, 小翘鼻, 嘴巴又粉粉润润的小变态很容易被拐跑。”   迟诺狐疑地看他一眼, 认真说:“你好像不是在焦虑, 而是在变相调戏我。”   薄寒臣失笑, 捏了一下他的鼻尖, 说:“真聪明,小变态。”   迟诺:“……”   狗东西, 真是嘴上不肯吃一点亏。   你的仙子老婆都怀孕了也不知道让让的吗!   迟诺:“认真的。”   顿了顿, 迟诺垂下眸子,又说:“唐筛和DNA检测又检查不出来胎儿的智商, 万一生出来是一个小笨蛋呢?你好像很想要一个继承人。”   是因为他想要, 诺诺才要生的, 对吗。   他何德何能讨来这么甜美可爱的一个小老婆?有时候他挺嫉妒自己的。   薄寒臣茶褐色的眼仁里只有一个迟诺,再无其他, 他的语气平缓低沉,态度严谨:“诺诺,我才三十,完全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培养出一个出色的继承人。如果宝宝对商业无感,那也无妨,他的两个爸爸都很厉害,可以给他无边的财富和荣耀,让他一辈子无忧无虑,做一个快乐的小废物。你难道不想一出生父母就有很多很多钱吗?”   迟诺本来还想严肃地讨论问题,被薄寒臣这么一说,嘴角不争气地翘了一下。   谁不想一出生就在罗马啊。   死嘴,快点把嘴角压下去啊,又要被薄寒臣嘲笑了。   薄寒臣:“只有不被爱的孩子才会审时度势,不被重视的妻子才需要看人脸色,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你说一句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职。”   迟诺点了点头。   两人这么一玩闹,迟诺的注意力就稍稍偏了一点,得知怀孕后的巨大焦虑少了一半,穿上了衣服,但还是不敢轻易走动,其实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后怕的情绪上来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抬胳膊迈腿了而已。   不过薄寒臣乐意当老婆的代步工具,就抱着他下了楼。   宋雅云看到薄寒臣抱着迟诺从电梯里出来,担心地走了过来,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不能走路了?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薄寒臣唇角噙了一丝笑意:“得去医院,不过让他过来摸摸脉象也行,诺诺这是怀孕了。”   怀孕?!   宋雅云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高兴又焦虑:“怀孕是好事啊,那诺诺怎么不能走了?该不会是你弱精,容易滑胎吧?寒臣你检测精a子质量了吗?”   迟诺:“不是那方面的事情。”   宋雅云:“诺诺是不是太焦虑了?孕早期不剧烈运动,不同房,其实孕夫和正常人没区别,有的人怀孕几个月发现不对劲了才检查,你不用过分小心。”   迟诺难为情,小声:“昨晚同房了,今天才发现怀孕。”   宋雅云险些厥过去,伸手打了一下薄寒臣的手臂,说:“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出过乱子,这几天咋就忍不住了。”   薄寒臣自然无话可说。   在院子里打太极回来的孟长河险些厥过去,怎么昨天备孕今天就怀了,迟诺这肚子是专门克他的吗?   薄寒臣一直抱着迟诺。   孟北昂生怕家里的司机不小心,边走边穿外套,去车库里开了车,亲自送他们去医院。   迟诺一直抱着薄寒臣的脖颈,他昨天睡得太晚,今天又起得早,小刷子似的睫毛扫了扫,最终困倦地靠在薄寒臣肩膀上睡着了。   孟北昂和薄寒臣都没有惊动他,带他去了孟氏旗下的高级私人医院,检查了HCG和孕酮。   全程看诊的医生说话轻声轻语,因为迟诺已经睡着了。做B超时,薄寒臣将他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裤子往下拽,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平坦光滑的小腹上,迟诺才悠悠转醒,人躺在病床上和站在病房里的感觉天差地别,就算是没有生病,在病床上一趟,也隐隐有种凄凉的感觉。   薄寒臣垂眸看到迟诺的脸蛋泛着一丝苍白,也意识到了迟诺心境的变化,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他的耳垂,温柔的哄说:“宝宝乖。”   孟北昂:“。”   这还是那个活阎王吗?   “别说,大哥你还是爱男人的时候最帅。”   薄寒臣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眸色拒绝调侃。   孟北昂:“。”   这人咋把爱老婆和厌人切换的这么自然的?   温热的肌肤接触让迟诺感觉很舒服,把脸蛋都往薄寒臣手掌心里送了送。   舒服了。   绝美男色可以治愈心灵!!!   做了一番检查。   迟诺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医生给迟诺开了几盒叶酸,对薄寒臣说:“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迟先生没有事情已经是万幸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薄寒臣:“好的。”   医生又说:“孕夫有的会产乳有的不会,你注意一下迟先生的胸部变化,如果发胀的话为他轻微的按摩,不要刺激到尖,不然会引起类子宫收缩,对胎儿不太好。胎儿发育过程中会大量吸收母体的钙,孕夫容易腿抽筋,按摩也可以缓解。”   薄寒臣认真地听:“好的。”   医生:“还有就是,孕夫可以选择顺产,也可以选择剖腹产,绝大部分都会选择剖,因为男性的产道太狭小了。只不过迟先生是明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肚子上留刀疤,这个你俩到时候商量。”   薄寒臣轻声:“好。”   肯定也是要剖的。   他喝醉酒时,如何进行的他不知道。只是清醒时,开三指,迟诺就娇气的要哭了,他好一阵哄才肯继续开,柔软娇嫩,肯定是没办法顺的。 第32章 相互告白+双胞胎   迟诺知道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是安全的, 也不再过度担心了,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可以正常走路了。   薄寒臣关心他, 轻轻扶了一下他的小手臂, 轻声问:“能走了?”   但这句关心, 到了迟诺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好像对方调侃他似的。迟诺不好意思, 只能用卖萌化解, 冲薄寒臣甜甜一笑:“能啦。”   薄寒臣心都化了。   他阴暗冷硬的躯壳这一刻被金乌熔化。   尽管孟北昂是个铁直,这一刻竟然也看呆了, 不得不说, 迟诺拿捏人的时候还真有一套, 笑起来跟个流心小甜饼一样, 他笑了一下, 说:“小嫂子这么可爱。寒臣哥, 这整个孕期, 你要怎么忍?”   薄寒臣唇角的笑意冰冷, 连带着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降了几分:“少关心别人的裤a裆。”   孟北昂:“。”   超绝变脸真有你的:)   回到孟家, 迟诺和宋雅云、孟靖轩分享了这份喜悦。   孟靖轩让管家拿来了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对小金鞋, 尺码是小宝宝的脚码, 一双正好十斤,纯黄金制作的, 就在迟诺和薄寒臣去医院时, 孟靖轩让金店赶制出来的。   迟诺没有推脱, 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谢谢爸爸妈妈。”   年纪大点了就是喜欢金的鸭。   孟靖轩和宋雅云就喜欢他这份坦荡。   孟老夫人送了迟诺一幅名画,孟家的旁亲都没走, 被孟靖轩一带头,不管忌惮不忌惮迟诺的孩子,都得献上一份大礼。孟老爷子不甘示弱,当即要拿秤给迟诺称十斤的房产证。   所有人的礼物迟诺都收了,孟老爷子的没收,房子太多他也住不完,过户也麻烦。   宋雅云说:“孕激素对孕夫的情绪影响大。寒臣,诺诺还小,他要是控制不好情绪,你一定要多包容。怀孕已经很辛苦了,你千万别让他伤心、生气。”   薄寒臣:“知道了。”   迟诺小声帮腔:“妈妈,他才不会欺负我。”   宋雅云:“。”   看上去难。   人都有可爱侵略性,一向吃斋念佛的她都想欺负两把了。   两人离开孟家。   这段时间肯定要住一起。   迟诺坐在副驾驶,假装玩手机。   薄寒臣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抬眸看着红绿灯,车厢内静谧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可这种寂静之中还有一种暧昧拉扯的尴尬。   豪华SUV一路平稳疾驰。   薄寒臣开口,打破了寂静:“你回家还是去公司?”   迟诺手指在和赵尔的聊天框上不停地点点点:“回家。”   薄寒臣:“嗯。”   诺诺:我怀孕了。   赵尔:哇靠,真的假的?   诺诺:真的,薄寒臣的种。   赵尔:薄寒臣宝刀未老哈哈,你打算生吗?   诺诺:打算生,之前还想过备孕一段时间呢。   赵尔转账1000000。   赵尔:干爹名额有我一个,顺产哪有顺手快,生了分我一个。   诺诺:(阴郁小狗背后拿砖)   诺诺:说正经的。   诺诺: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服气了!薄寒臣真的死装死装的,我俩嘴也亲了,爱也做了,娃也怀了。他送我回家,还不开和我同居的口。我现在和他一个车上尴尬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诺诺:我突然敲你聊天就是因为我在脚趾抠地。   赵尔:可能他想让你说?就仪式感,懂?   赵尔:你和他结婚不是正上大二吗。冬天的时候,他来找你,咱俩不是跟社团一起在礼堂准备文艺汇演嘛,我当时不知道你俩是假的,总觉得他时不时来找你一下就是为了泄欲,拿着你的手机给他发信息让他给全社团买饭,还指定了小吃街。当时下着鹅毛大雪,他进礼堂时,睫毛上都沾了雪粒子,来了一直在最后排静静地看你彩排。后来你吃饭没位置,坐在小板凳上,把冒菜盒子放在他腿上吃,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宽肩窄腰大长腿,就那么撑着下巴斜着眼看你吃。别说,真挺苏的。后来我们一直找各种理由拖着,你没跟他走成,他都没生气,很成熟稳重,内核强大。   赵尔:后来我想想,要是我去找男朋友被人刁难,我心态一定会炸。   赵尔:他可能想要一次正式邀请。   诺诺:他个老狗比就是想逗我。   赵尔:你是当局者迷,薄寒臣是为数不多成熟正经的男人了。   诺诺:他做的时候打我屁股0.   赵尔:……   赵尔撤回了三条消息。   赵尔:人果然得相信第一印象!!!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对你肯定不会多正经!!!   赵尔:稳住,吊着他,让他开口。   诺诺:会不会有点作?   赵尔:你这是坠入爱河了,变着法和老公撒娇呢,怎么算是作呢?宝宝。   赵尔: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房间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想让他发现,又碍于之前的陌生关系,突然做出了太多改变,所以才扭扭捏捏。   诺诺:“……”   和情场高手聊天就是应该做好随时被看穿的心理准备。   赵尔:不过你确实得矜持一点,让他知道你的端庄,你要是主动邀请了他,就他那种憋了三十多年的老男人,以后不得寸进尺玩死你。   很快,SUV到达了帝豪公馆。   薄寒臣幽幽开口:“这一路聊下天,我是不是已经在你的聊天框里判死刑很多次了?”   迟诺正在哒哒哒的雪白指尖蓦然一僵,不动声色地把聊天页面叉掉,说:“你少自恋了,我又没和朋友聊你。”   薄寒臣眼角妖冶:“看着不像,聊到兴奋处,我看你的手指点得比机关枪扫射还快。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让你这么有吐槽欲。”   迟诺脸蛋发烫:“你还知道啊。”   薄寒臣五官清俊,金丝边眼镜后的狭长双眸轻敛,一字一句认真说:“诺诺,我们同居好吗?”   迟诺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纠结了一路,终于听到了想要的话。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了滚,索性也放开了,问出想问的:“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宝宝吗?”   因为我怀了你的宝宝,所以才要和我同居的,是吗?   如果没怀,就不需要住在一起了,是吗?   薄寒臣静静地看向他,茶褐色的眼仁干净又清冷,迟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迟诺感觉自己很双标,自己从来没有给过薄寒臣准确的答案,却希望薄寒臣是出于爱他,爱他爱到发狂了,爱他爱到骨子里的血都刻上他的名字了,才想让他怀孕,才想和他同居的。   而不是因为宝宝需要照顾,才和他一起生活的。   只是一个回答,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不想说,他还不想听呢。   迟诺眼眶有点酸,乌黑的眼仁都染上雾气了,生怕被薄寒臣看到自己的狼狈,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转过身,闷声说:“好吧,我先回家了。”   手指搭在了车内门把手,刚要用力。   迟诺整个人被强势拽进了一个薄荷味的怀抱,冰凉冷冽的香味铺天盖地。   薄寒臣单条手臂横在了迟诺胸前,将他抱紧,薄唇在那截白嫩的后颈上轻舔,舌尖上的湿意蜿蜒在了侧颈之上,森白的牙齿在上面轻磨,最终咬了下去。   被鼻息扑的发痒发烫的肌肤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竟然格外的舒服。   迟诺乌黑的眼仁都震了震,轻声:“薄寒臣,你在干嘛?你是得狂犬病了吗?乱咬人。”   薄寒臣将他抱得更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融入骨血之中,喘了口粗气,笑得邪气:“宝贝,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是出了名的葛朗台,金钱是我唯一崇拜的上帝,为什么这么多年毫不吝啬的给你花钱,你还不明白吗?真当我在做慈善。”   迟诺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固执地问:“为什么?”   薄寒臣:“喜欢你。”   薄寒臣的唇急切又霸道地吻着他的后颈,力道很大,一下一下几乎要将他薄润的肌肤都吻进肚子里,似乎要将两人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一向清冷的眼底燃烧着疯狂而炽热的火焰,这一刻他是独占美人的阴郁怪物。   “喜欢你,迟诺。”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喜欢你喜欢到我就想把自己杀了。”   “我明明最痛恨做愛,可是,我表达爱意的唯一途径是下流的发泄,我不知道正常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新婚当天,你再坚持一下,我就会上了你。”   “我好想在你面前假装伟大、正直、善良,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梦见你哭的时候,有多么兴奋。”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因为我害怕你移情别恋,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们结婚三年,你招呼就不打,就把离婚协议寄给我了。你就不怕我伤心难过吗?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就算你以后移情别恋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得给我一个情夫的位置当当。我都恨不得这个孩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在我们结婚之前的三个月,薄婷要和薄建业结婚,她告诉我说要让我们和解,说我身体里流着薄建业的血,我当时觉得我好脏啊,身上流着那种人渣的血液却苟活于世,我割了腕。当血液从我体内流出时,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我被救了回来,然后我就遇见了你。在我认知里一向明媚可爱的你,好像被霜打了似的,蔫蔫的,弱小的,可怜的,无助的。我就想帮助你,我这种烂人一直苟活在阴暗湿冷的角落就足够了,你不一样,你需要阳光和温暖。”   “后来的一切就不可控制了,也许是想秀给薄戚时看,也许是我真的太渴望你身上的那种明媚气息了,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最终这种贪恋演化成了浓烈的喜欢。”   薄寒臣落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吻,都带着绝望和疯狂的渴望。   喜欢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   薄寒臣关注迟诺时间太长了,自然而然地被他吸引。一颗丢入阴湿暗井的爱情豌豆,不断地被关注浇灌,再到发现时,已经长成了童话里的通天豌豆大树。   迟诺被薄寒臣吻的发疼了。   他甚至有种错觉,要不是自己怀了孕,薄寒臣会寡廉鲜耻的在车里上了他。   薄寒臣的话似告白,又似懊恼的自我剖析,每一个字都似乎沾染着他勃发跳动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浓烈的爱意。   迟诺侧头,轻声:“薄寒臣。”   这一声轻唤将薄寒臣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抬起眸色复杂的眼珠子,薄唇上散着剧烈摩擦出的热气。   下一秒,迟诺闭眼上,轻轻吻了上去,这一次吻很深,但也只是唇瓣贴合的深。   亲完,迟诺轻声说:“我也应该坦诚一点,是因为喜欢你,我才想要生一个流着你和我骨血的宝宝的。薄寒臣,你的血一点也不脏。”   薄寒臣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得到了亲口证实,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掐着迟诺的下巴,用原始动物表达爱意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   车厢内的温度不断上升。   车窗上似乎都弥漫上了温热的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   迟诺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薄寒臣的肩膀,薄寒臣的脑袋还拱在迟诺的针织毛衣下面,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迟诺没好气地瞪瞪他,双臂环抱:“说了不能刺激尖,会引起类子宫收缩的,你怎么不准医嘱呢?”   薄寒臣的发丝凌乱了几根,瘪嘴吹了一下,挺邪气的:“……”   这不是上头了吗。   迟诺白了他一眼:“……”   狗东西,真怕这老男人以后跟宝宝抢口粮。   薄寒臣成功住进了帝豪公馆,自然也发现了迟诺在家中布置的小巧思,爱意如同起伏的潮水一样拍打着心脏,幸福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成功过上朝夕相处的幸福生活,两人去东洲录制了第二期恋综,迟诺又要马不停蹄地去剧组接着拍戏了。   薄寒臣也有很多公务繁忙,孟家旗下也有娱乐公司,虽然在业界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可是内部早就被一群腐虫蛀空了,是个明面上风光的烫手山芋,孟靖轩将公司交给了薄寒臣打理,薄寒臣大肆改革,将一些尸位素餐的亲故全部开除,得罪了不少人,第二年常年亏损的孟氏娱乐就开始了盈利。   不久之后,并入了薄氏传媒,连同孟氏娱乐一起并入的还有孟长河,孟长河在薄氏做了总监。权利不多,但也麻烦,薄寒臣经常利用他给敌对公司传递一些真真假假的情报。   迟诺一直想让他重返大荧幕,薄寒臣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分身乏术,因为一旦进组,付出的时间代价对他来说就太大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一个月后。   这天。   迟诺回到家,薄寒臣已经给他做好了饭,还炖好了汤。   薄寒臣还在厨房,黑色衬衫贴合着他的宽阔的肩线,腰部紧窄有力,裁剪得体的西装裤描绘着他逆天的长腿,袖口卷起,露出线条修长的手臂,单手撑在流理台上,另一只手滑动着笔记本电脑的鼠标区,身上围了一个纯黑色的围裙。   迟诺都能想象到薄寒臣一边切冬瓜排骨一边分心去看电脑上的金融数据图的画面。   迟诺走过去:“你如果有事情要忙,就点个外卖,或者让佣人过来做嘛,没必要这么累。”   薄寒臣的视线并没有立刻看向他,而是把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看完,才转过来脸,笑了一下:“这点儿小活儿根本不累,我不想让其他人闯入我们的私人空间。”   迟诺心疼又狗腿地给薄寒臣捏捏手臂,说:“你再这么忙,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薄寒臣失笑:“你不回来,我也要吃饭,做一个人的还是做两个人的没区别。”   迟诺:“哼。”   迟诺决定自己也学着做饭,这样他们两个一来一往才算公平,他才不要一直被老公宠,他也要狠狠地宠老公。   两人吃完饭。   迟诺拍了一天戏,有点累,但他不敢说。   薄寒臣今天忙,没去片场探班,但给谢燎打了三通电话,言语之间暗示谢燎可以适当用替身。他和薄寒臣在这方面发生过争执,但最终都以双方沉默告状,在这方面矛盾还挺深的。薄寒臣不想他太累,迟诺拍戏时又不可控制的拼命,追求高质量,这件事儿无解。   除非《权臣》明天就杀青。   迟诺在卧室躺了一下,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薄寒臣在书房忙。   等到薄寒臣结束了今日的公务。   迟诺小睡了一会儿又醒了,打了个哈欠,嘟囔:“老公。”   薄寒臣看了一下日历上的标记。   明天做产检,明天就可以看胎儿的胎心和胎芽了。   薄寒臣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好像能看到胎儿的情况,他就真正做了爸爸一样。   薄寒臣拿出了一个软尺,是塑料的,走到了迟诺身边说:“诺诺,把上衣脱了。”   迟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不明所以:“干什么呀?”   薄寒臣:“再给你量一下胸围,看看它到底发育了没有?医生问话的话,我也好回答。”   迟诺雪白的脸蛋红了一下,乖乖地把上衣脱了下来,薄寒臣的目光太过于炽热,热的迟诺下意识的双臂交叉,纤薄的手掌握住两边肩头,遮挡住了胸脯。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过得太清纯了,突然这样他有点不适应。   薄寒臣:“遮住了,怎么量?”   迟诺:“……”   薄寒臣:“乖宝宝。”   桃粉色因为孕激素的刺激变成了艳红色,局部深了一些,边缘甚至呈现出微褐色,小圆点也扩大了一些,哪有男人红成这样的。   迟诺觉得有点丑了,不想让看到,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落下浅浅的阴影,沉默了几秒,闷声说:“有一点点胀,具体数据就不用说了。变化不大。我量过。”   薄寒臣坐在他旁边,贴近他的耳朵,用低沉微妙的气音说:“很漂亮。”   迟诺:“……”   狗东西,干嘛压低声音,整地跟偷情似的。   迟诺不想理他,掀开被褥,一骨碌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张漂亮的小脸,没好气道:“看你自己的去。”   薄寒臣:“不如你的性感。”   迟诺:“……”   迟诺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薄寒臣,孩子要怎么喂啊?母乳还是奶粉呢?”   薄寒臣站在床前脱衣服,闻言回头看了迟诺一眼,淡声:“当然是奶粉,你那两口,还不够我喝的,你是要把宝宝喂成火柴人吗?”   迟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我听力过强,当我意识到我听到了什么的时候,就无比希望自己聋了:)   薄寒臣,你这个憋疯的男人。   第二天,迟诺和薄寒臣一起去了医院产检。   医生再次将耦合剂涂在他的小腹上,进行检测,显示器显示出超声扫描后所生成的人体内部结构的图像。   很快,医生就发现了灰色图像里有两个微微翕动的点,又进行了详细的观察。   医生说:“薄先生,你看到这个和这个颤动的点了吗?这是你们宝宝的胎心,现在胎心有两个,也就是说,迟先生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   他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吗。   迟诺没忍住也跟着看了起来,嘴角漾出了一丝甜笑,问:“哪里哪里,让我也看看。”   薄寒臣单手拖起迟诺的纤薄的后背,给予他坐起的力量,另一只手指着显示器给他看,温柔的说:“这里有一个,这里也有一个。诺诺真厉害,一下子能怀两个宝宝,等会儿我们去逛逛母婴店,准备一些宝宝用的东西。”   迟诺把那两个颤动的胎心看了又看,也被幸福感包裹了,他真想快点看到宝宝的到来。   医生说:“高兴是高兴,两个胎心都惊人的强健,可以说是少有的优质胚胎了。不过两位准爸爸一定要更加注意一点,因为双胞胎很容易出事故。”   这里的事故就是流产了。   只是明说太晦气。   薄寒臣:“会的。”   医生转身出去之后,薄寒臣的嘴唇压在了迟诺耳畔,低声说:“这次得多买一点儿奶粉。小宝宝真会为爸爸省心,知道不够分,所以那点儿还不够润嗓子的口粮全是我的。” 第33章 失魂落魄的薄寒臣   迟诺羞臊得脸都红了, 瞪瞪他:“薄寒臣,你在外面能不能注意点言行举止。”   薄寒臣唇边溢出了一丝轻笑:“这些话只有你能听到,注不注意又有什么关系?”   迟诺面对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总是容易害羞, 尤其是薄寒臣还总爱撩拨他。   那些甜言蜜语他又想听, 又忍不住像含羞草一样,蜷缩起来。   只是薄寒臣嘴上恨不得办了他, 其实并没有任何行动。最多也只是亲亲他的脸蛋和嘴巴, 薄寒臣对他有想法,但是对孕夫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这段时间他们连接吻都没有欲念滋生, 尽管他主动的时候, 薄寒臣冷白脖颈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 愣是连揉他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迟诺娇里娇气:“薄寒臣, 你是不是小时候很缺嘴啊。想喝奶的话, 我就去给你买点AD钙。”   薄寒臣:“自信点, 我就是单纯的馋你。”   “……”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迟诺轻轻掖了薄寒臣一拳:“注意你的措辞, 万一被宝宝当做胎教听了就不好了。”   薄寒臣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将他的手掌贴在俊逸的脸庞上, 温文尔雅噙着笑:“诺诺,我这些天想了很多很多事情。也许是我的童年太痛苦了, 一想到我们的宝宝, 就产生了很多的补偿心理。想把小时候渴望的、想要尝试的东西全部给他们,给他们很多很多的爱, 只是想想, 我的心脏就已经幸福的快要炸了。谢谢你给我生小宝宝。”   迟诺是从小被爱泡大的, 童年没有任何遗憾,但也能get到薄寒臣的幸福点。   薄寒臣是想通过养宝宝的过程, 把童年的自己也跟着养一遍。   迟诺的雪白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薄寒臣的脸,试图安抚他,说:“那两个宝宝你可以过两遍瘾。不过双胞胎是一起剖的,怎么分大小呢?两个宝宝体型应该不会一样大,可能一个大点,一个小点。毕竟营养分配方面肯定有偏颇。”   薄寒臣:“两个男孩子的话,体型大的是哥哥,体型小的是弟弟。两个女孩子同样。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这样哥哥可以保护妹妹。”   迟诺有点不乐意,说:“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要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小时候我哥老是抢我草莓吃,血脉压制,我还不敢说什么,真的太羡慕他的哥哥头衔了。所以要一个能够血脉压制臭宝的姐姐。”   薄寒臣失笑:“原来诺诺一直把自己代入妹宝的角色。”   迟诺:“……”   迟诺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宝宝姓什么呢?”   薄寒臣对姓氏没有任何执着,当初认在孟家做养子,孟家旁支为了刁难羞辱他,让他改姓孟。薄寒臣拒绝了,让他姓赵钱孙李都可以,但他绝对不会为了献媚投诚,把自己的姓氏改成孟。   薄寒臣:“随你姓。我也想跟着你姓,老婆的姓都香香软软的。”   迟诺:“……”   老东西,要点脸。   迟诺脸红,暼他一眼:“这样好了,一个跟着你姓,一个跟着我姓。”   薄寒臣在这方面是真的无所谓。   不过通过孩子把两人的姓氏再度集在一个户口本上也不错。   从医院离开,两人去了母婴店。   迟诺最近比较忙,怀孕也消耗了他很多的精气神,在车子上睡着了,薄寒臣降下了副驾驶的座椅,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到了地方,迟诺感受到了车子驶入停车场,慢吞吞地睁开了睫毛,打了个哈欠。   薄寒臣屈起冷白的手指刮了一下迟诺的脸蛋,说:“我自己去就好,你再睡会儿。”   迟诺撒娇:“不嘛,我要参与。”   薄寒臣一向冷硬的心脏被温暖的热意渗透的四分五裂,露出内部的柔软,他轻声:“好。”   导购员引领着他们采购。   商品琳琅满目。   导购员介绍完奶瓶,又介绍摇奶器:“这款摇奶器能把奶粉摇得特别均匀,不容易结块。宝宝进食比较勤,如果饿得狠了还会哭,需要爸爸抱着,这种情况下,单手摇奶就不是很方便了,很费手腕。搭配一个恒温壶很香的。”   迟诺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听得很认真。薄寒臣拿着说明书看。   两人采购了很多东西,奶粉,奶瓶,摇奶器,恒温壶,消毒柜,尿布台等等一堆东西。   薄寒臣入了这家母婴店的vip,留了地址,因为购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店家还贴心地提供了送货上门的服务。   人生处处是观众。   不久之后,薄迟cp超话传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薄寒臣和迟诺在货架前选择奶粉,迟诺垂着脑袋认真地看食物配料表,裸露的一截后颈透着雪白柔和的光晕,一眼能勾人心神。   薄寒臣站在他的身旁,冷白的灯光照下,他的侧脸轮廓半明半暗,眼神染着几分清艳的宠溺,好像看着迟诺就是看着自己的全世界。   @薄迟种下的第一个草莓:啊啊啊啊啊我太激动了,前段时间,狗仔爆料诺诺怀孕了果然是真的!   [真诚发问,他们两个不是协议夫妻吗?怎么还怀上孕了(狗头)]   [哎呀,早就说他们是假的啦,一定是薄寒臣不小心拿出来,诺诺不小心坐上去,刚好不小心把烫烫的东西弄进肚子里啦]   [巧合啦巧合]   [不是啊姐妹,虽然国人谈性色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是这种事情一般结了婚都会做的。诺诺那么可爱,薄寒臣估计每晚do到公狗腰都闪了还舍不得停呢。如果没有避孕,怀上很正常]   [?看不懂狗头,说你来华国什么目的?]   [将老实人拖出去,强制看一千遍薄总和迟老师恋综甜蜜瞬间洗洗脑]   [昨天被拍到薄寒臣接送迟诺拍戏,晚上十一点还黏在一起,现在又在一起买母婴用品,这对臭情侣是想当连体婴儿吗,斯哈斯哈]   [啊啊啊啊啊啊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我要闹了]   [自己谈恋爱哪有看别人谈恋爱香,信女愿单身十年,换诺诺一夜被do十次]   [太邪恶了吧你们(默默压上二十年)]   网上关于迟诺怀孕的新闻铺天盖地。   迟诺发了一条微博回应:对嘟,期待小宝宝的到来qvq   薄寒臣转发了这条微博:小宝宝一定和宝宝一样可爱。   网友震大惊。   从薄寒臣嘴里竟然能听到可爱的字眼,总感觉薄寒臣私下太清冷肃穆了,像是上个世纪还没进化的那批人,没想到形容老婆的时候竟然这么温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狠狠磕到!!   时间很快来到了两个月后。   迟诺的肚子开始显怀了,不是很明显,只是微微的凸起来了一点,线条还是十分流畅的,衣服也穿的稍微宽松了一些。   《权臣》这部剧还有半个月就杀青了。   前几个月吃重的戏份,谢燎一直没敢让迟诺拍摄,万一宝宝出一点差错,薄寒臣那个疯子能撅他们家祖坟。   谢燎和副导演商量找替身拍摄,迟诺绝大部分戏份都是独立完成的,他也不敢拿小宝宝的安全开玩笑,可是最后一场湖上打斗的戏码他很想独自完成,因为那是属于陆行雪的高光镜头。   谢燎不愿意这样冒险,拿出一套专业的逻辑思维分析道:“小嫂子,打斗戏码没轻没重的,你不要轻易尝试。就算你现在处于平稳孕期了,也不能这么冒险。况且刀剑无眼,万一和你打斗的这几个演员里有人收了好处,对你的宝宝不利,拍戏过程中故意中伤你的肚子怎么办?”   谢燎的担心不无道理。   平时,迟诺拍戏,已经摸透了孟家下作手段的薄寒臣给迟诺安排了一队武警保护,就连他的餐食都是身边的秘书亲自给他送去的。   平时闲杂人等根本没有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   很快。   陆行雪对阵忠武司六大捕头的戏份就开拍了。   陆行雪一身白衣,戴着一个白色的面纱,立在湖面上露出一根梅花桩上。他的身姿清瘦,如松如竹,散发着压迫性气息。   六大捕头频频出招,双掌带风,似乎要将他的骨骼和皮肉震到分离。陆行雪借力而飞,用剑挡掉了所有的攻击,他们的武步都是设计好的,只是一个叫魏益的演员在靠近陆行雪时,突然变招,一脚踹向了他的肚子,将他狠狠踹入湖中。   薄寒臣今天已经通知谢燎停止了迟诺后续的戏份拍摄,哪怕是拍摄出来的效果不甚满意,也不想让他出力冒险。   得知,迟诺还是去了片场。   薄寒臣整张俊脸布满了寒霜,驱车一路疾驰到了片场,刚进入拍摄地就看到了陆行雪被踹入湖中的画面,他金丝边眼镜后的狭长双眸骤然紧缩,整个人的意识在一瞬间都恍惚了。   魏益当场就被人控制住了。   薄寒臣根本顾不得去训斥他人,当即就要跳入湖里去捞人。   只是他还没下水,就被一道柔软又急切的声线喊住:“老公。”   薄寒臣缓慢回头。   入目是迟诺手里拿着一罐薯片,小跑着走了过来。   薄寒臣:“你没拍戏?”   迟诺跑的太急,有点呼吸不上来,清丽的脸蛋浮上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小口喘气平稳呼吸,抬眸就撞入了那双失魂落魄了无生气的茶褐色眼仁中。   清冷的。   质疑的。   里面甚至有了自我怀疑出现幻觉的情绪。   迟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心疼这样的薄寒臣,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又不是顽固不化的人,你们都劝我不要拍这段戏了,虽然超级超级遗憾,但是还是得做出取舍嘛。医生也说了双胞胎容易出事故,我肯定不能拿宝宝的安全开玩笑。”   不听劝也是一种高危妊娠。   他又不是笨蛋。   他和薄寒臣的宝宝当然是世界上最最最重要的存在啦。   薄寒臣迈开大步走了过来,将他狠狠地抱在了怀里,力道大的迟诺都显疼了。   “诺诺。”   一声一声似乎揉了心头血。   刚刚他进入片场入目就是头戴白纱的少年被踹了肚子跌入湖中的画面,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情绪犹如潮汐一般向他扑来,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大腿,突然失力的跪在了地上。   他刚刚轰然崩塌的全世界,在迟诺出现的一瞬间又重新筑起。   不知过了多久。   薄寒臣才声线低哑的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跟着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迟诺慢吞吞的说:“我又不知道你安排的人会和你汇报我的一举一动。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想借着这个机会害我,现场吃瓜。”   薄寒臣抱着他的手愈发用力。   根本不想说话。   脸颊也贴在了迟诺的腹部,贪婪的感受着他柔软温暖的气息,仿佛这能够给他带来无限的生命力。   迟诺的肚子感受到薄寒臣俊脸的摩擦。   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已经恢复过来了,之所以不站起来,持续跪在地上这样抱着他。   肯定是想让他哄他。   想感受更多偏爱。   狗东西。   这个时候也不忘算计。   迟诺是真的心疼怜惜这个爱他如命的男人,他微微俯身,凑在了薄寒臣的耳边,甜甜的说:“好啦,别难过啦。今晚让你喝奶好吧。”=v= 第34章 第 34 章   剧组并没有报警, 而是把魏益带去了一个空房间,架着他的都是练家子,魏益那一脚是奔着让迟诺一尸三命去的, 所以打手对他毫不客气, 下巴都给他扇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燎走过来对薄寒臣说:“他不肯说。不过也没关系, 我让人查了他住所附近的监控,和孟长河身边人见过。”   薄寒臣温柔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迟诺满打满算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所幸孕反症状不太明显, 但是更加嗜睡了,在片场待了一个多小时, 已经困倦得不行了。   薄寒臣看出了他的疲态, 让助理小东送他去车上休息。   迟诺故意在薄寒臣嘴角嘬了一下, 软声:“老公, 把他交给警察, 然后把他封杀就行了, 别做太过火。”   他不是圣父。   只是不希望薄寒臣为这种人渣犯了事儿, 不值得。   薄寒臣将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扶在迟诺肚子上, 好像冬天蜷缩在冰天雪地角落里的疯批, 正小心翼翼用冰冷的手笼罩着火柴棒上的小火焰,但凡火焰微弱一下, 理智就会全部被寒冰吞噬, 轻笑了一下:“好。”   等到迟诺走后,薄寒臣周身的气压才开始阴冷起来, 大步走进了关着魏益的房间。   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   魏益早就做好了会被这群人往死里打的准备。   可是对上薄寒臣阴鸷的眼神, 他浑身的骨骼和肌肉还是忍不住地战栗起来。   薄寒臣取出一只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 一寸寸地进行拉扯,将柔软的橡胶皮料和冷白的手掌贴合,动作赏心悦目,可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瞬间,都像是刀片在凌迟神经。   魏益声线不可控的颤抖:“杀人犯法。”   薄寒臣走到了他身边,微冷的气息从鼻间均匀呼出,修长的拇指与中指在魏益胸骨上做了一下丈量,似乎要寻找什么器官。   魏益惊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只不过下一秒。   薄寒臣就给了他答案,一拳锤在了他的胃部,巨大的冲击力让魏益想要疯狂呕吐,可是又没有力气做出呕吐的动作,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翻江倒海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陷入濒死绝境。   薄寒臣端视了几秒他痛苦的表情:“没意思。”   谢燎:“真尼玛残忍。胃部神经丰富,这一拳下去够他受十天半个月的了,又给不了致命伤,又能让他滴水不能进,吃一粒米估计跟生嚼刀子片一样!在哪学的这种阴招?”   薄寒臣轻撩眼角,没有避讳:“挨过这样的打,熟能生巧罢了。”   谢燎:“……”   薄寒臣将手套摘了扔垃圾桶,淡声:“找几个人把他给老爷子送过去。如果老爷子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我就自己动手了。”   魏益被送到了孟家。   孟老爷子处理得也很到位,他如果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复,薄寒臣可能就要无差别攻击了,现在谁还不知道迟诺就是薄寒臣的心头血?   更何况一个年过半百,在生意场上毫无建树,又爱在家族内挑起是非的儿子,早就耗尽了他的耐心。孟长河没有伤到迟诺还好,若是伤到迟诺一分一毫,那迎来的就是孟家的百年浩劫。孟老爷子召开了宗族会议,当晚,就将孟长河连带着他的二儿子从家族除名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赶出孟家的孟长河手里还有大笔资产够他挥霍。   薄寒臣找了几个合伙人,给他设了一个阴毒的连环套,一旦落入圈套,不被吃干抹净敲骨吸髓是出不来的。   当然,薄寒臣也没瞒着孟家任何一个人,作恶做得问心无愧。孟家旁支个个心惊胆战,没少在聚会上破口大骂薄寒臣是白眼狼。   孟老爷子这些年被极品亲戚折腾得够呛,原本他是打算在有生之年,再感化感化,可是一想到迟诺肚子里的双胎,品行优良的孟惜也检查出来了一颗类子宫,他就觉得贫瘠的荒地又有了新的希望,也有意将这些让人阵痛的腐肉一并割除,专心培养下一代,权衡利弊之下,默许了薄寒臣毒辣的做法。   《权臣》杀青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五个月。   周姐没有给他再接新戏,只是给他接了一档每周一播的户内主持节目,再加上他和薄寒臣的恋综,保持一定的曝光度就行了。   由于孕激素的影响,孕夫、孕妇抑郁的几率比正常人要大得多,周姐不想他被网上的流言蜚语干扰到,现阶段安心养胎最重要。   帝豪公馆。   迟诺站在全身镜前,将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怀孕四个月了,他的身体变化不小。   前两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胎小,让他多吃点补品,四个月正常显怀肚子也没有多大,但是他怀的是双胎,就显得胎小了。他平时吃的东西比较少,顶流明星都要控制饮食,时间久了,胃也饿小了,尽管薄寒臣按着专业营养师给的食谱,给他补充营养,但架不住他吃得少。   他这两天也开始尝试多吃,让腹中的胎儿多吸收营养,避免生长受限,这样他就胖了不少。   迟诺是爱美的,薄寒臣每天妊娠油都要给他擦三次,每天半夜他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薄寒臣都要定时起来,拿出妊娠油,用专业手法给他的肚子、腋下、大腿根部涂油,以免长出一道细纹。   迟诺站在镜子前,照照前面,照照后面,不得不说,要不他是顶流男星呢?   迟诺照了一遍,强行忽视掉胸部和肚子上的变化,又在自己的完美身材比例上找回自信了。   处在孕期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就像迟诺这种对自己的外形有着高要求的人,尽管做了很多的思想准备,可是一点细微的变化还是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翻来覆去瞅上半天。   让他介意的还有一点。   薄寒臣在他怀孕前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   可是自从上次他们相互告白之后,薄寒臣就好像遁入空门了一样,看他的眼神总是清汤寡水的。   人的欲望说消失就消失吗?   ……薄寒臣该不会背着他偷吃吧?   他在薄寒臣以为他落水时,轻哄中带着引诱地说了可以让薄寒臣吃他的话,以往薄寒臣肯定会逼着他兑现诺言,可是现在整整一周过去了,薄寒臣提都没提,这还正常吗?!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求着他说宝贝乖,最后一次了吗?   迟诺越想越心烦。   怀孕四个月了,宝宝的视觉和听觉器官都开始发育了,是做胎教的黄金时间。迟诺用手机播放了一首莫扎特的《小夜曲》,躺在床上轻轻揉肚子,和宝宝说话。薄寒臣一进来,他就装得病怏怏的。   薄寒臣处理完公事,走进卧室,发现迟诺的状态很不对,他单手撑在床上,悬在他的上方与他对视:“诺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亲亲他抱抱他=不正常   不正常=爱意减退   已知:爱情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所以,爱意减退=出轨=薄寒臣在外面偷吃=借腹生子=薄寒臣要让他的宝宝叫小三爸爸   迟诺一番头脑风暴之后,十分严谨的给薄寒臣定了罪,故意点点头:“嗯,嗓子干疼。”   有点心虚。   这段时间,他总是装病,薄寒臣开会晚回他一分钟信息,他都要装个三四天的小病。   作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薄寒臣心疼坏了,把他从床上扶起来,用被子包住,已是深秋,房间内开着空调并不冷,薄寒臣以为他感冒了。   迟诺嗓子眼细,药片又苦,孕夫对刺激性的入口东西排斥严重,他咽不下,又容易吐。   薄寒臣拿了一个雾化器,只加入了适量的生理盐水,他不能擅自给迟诺用药,先让雾化器均匀出雾,哄着说:“乖,张嘴,一会儿嗓子就不疼了。”   迟诺嫣红的唇瓣含住了雾化器口,水雾浸润着他的嗓子,原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的嗓子更加舒服了。   薄寒臣认真注视着他的表情。迟诺本来就是装病,又多了几分心虚,眼神躲避了一下。薄寒臣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上他的后颈,力道不大,却控制住了他,紧盯着他鼻翼翕动的变化,在迟诺以为自己被拆穿的时候,说:“注意呼吸频率,你这样含着雾化器闭吸是不对的。”   迟诺:“……”   薄寒臣要给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上门看诊。   迟诺本来就是装病,看到薄寒臣动真格的了,连忙撒谎说:“我已经吃过感冒药了。”   薄寒臣更加自责了:“以后我不在家办公了,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下次不要乱吃药,问过医生再吃,有些感冒药混在一起吃,容易中毒。”   迟诺噘噘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欺骗薄寒臣让他有负罪感:“我想吃水果。”   薄寒臣:“什么水果?”   迟诺想了一下冰箱里保鲜层放置的水果,随口说:“榴莲,蜂蜜柠檬汁,还有甜桃。”   薄寒臣:“好。”   薄寒臣出去之后,迟诺就把雾化器放在了床头柜上,取出一本书,对着肚子进行胎教,过了很久,薄寒臣都没有再一次进来。迟诺有点疑惑,就去厨房找。刚走到大厅,薄寒臣就从外面回来了。   薄寒臣身上穿了一件纯黑羊绒大衣,里面是丝绸蓝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身上浸满了秋雨的萧瑟与凉意,手中拿着的是新鲜的果篮。   迟诺翘的睫毛颤了颤:“不是冰箱里有吗?”   薄寒臣将伞放进玄关的伞筒内,把果篮拿到了厨房,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给榴莲开肉,“冰箱里的不太新鲜了,去了二十四小时直营店买的。”   迟诺心疼地拿着毛巾帮薄寒臣擦掉手背上的雨水,双手握住他的手背帮他取暖,又急又气地嗔怪:“你也可以叫一个跑腿送上门。”   薄寒臣:“我去买这些东西并不是想要感动你,而是你怀了宝宝非常辛苦,而让你怀孕的始作俑者是我,我并不后悔让你怀孕,我说后悔那肯定太假太装了。可是看着你这么辛苦,我会很难受,也想亲身为你做一些事情,不是一味地拿钱摆平。”   迟诺抿了抿嘴角。   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在装病。   薄寒臣亲自挑选的榴莲,开出来的果肉黄金巨大,非常香甜丰富的口感。   迟诺吃在嘴里,甜在心间。   换了一个角度想。   说不一定薄寒臣对他没欲望,并不是真的没有爱情了。而是三十多岁了,力不从心了,新闻上总是说人的衰老是在一瞬间的。   换个说法就是他红颜薄命,自己体会到其中乐趣了,老公软了。   迟诺心里有事情。   今晚睡的就不踏实,这么多天第一次,察觉到薄寒臣夜起给他用妊娠油涂抹肚子。   迟诺以为薄寒臣这个平日里丧心病狂的色魔会非礼他,结果想不到的是薄寒臣完全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给他涂抹,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薄寒臣先给他涂的臀和大腿根,又给他揉了半天小腿肚,难怪他从来没有半夜腿抽筋过。不知道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才把他的棉质睡衣解开脱了,连带着他的白色背心也脱了。   涂肚子只需要把背心撩起来就行了。   他穿的是细肩带背心,为的就是不让胸部与睡衣过度摩擦,他会不舒服,所以就算是涂腋下也不用脱背心。   来了来了。   薄寒臣一定是想要占他便宜。   五分钟过去后。   腋下涂好了,肚子也涂好了。   薄寒臣又给他穿上了睡衣,只是没穿小背心。   迟诺:“:)。”   白偷偷挺胸了。   又过了十分钟,迟诺本来还在生闷气,认为薄寒臣已经对他完全没有激情了,让他更难受的是爱情变成了亲情。   不过没多久,他就困了,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   听到了一句让他四肢发凉的话。   “诺诺,你睡着了吗?”   这句话,是薄寒臣试探性地问,明显是想隐藏什么,不想让他发现。   为什么要试探他睡没睡着?薄寒臣想要干什么。   薄寒臣没有察觉到他气息有任何变化,就出去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在黑暗中的迟诺浑身陷入了冰窖之中。   难道……   难道薄寒臣每晚都在给他涂完妊娠油,确定他是熟睡的状态,然后偷偷溜出去吗?   如果薄寒臣正常起来就走了,他不会多想,可是薄寒臣为什么要问一下他?   迟诺孕期情绪本来就起伏很大,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漂亮的杏眼里充满湿润的雾气。如果薄寒臣有一点点对不起他的,他就及时止损拿掉孩子。可是只是想想,如果宝宝从他身体里悄无声息离开了人世,他就忍不住感性地难过起来。   迟诺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决定跟出去看看,薄寒臣要出去干什么。   他走到玄关。   愣了一下。   发现薄寒臣的皮鞋还在。   ……薄寒臣没有出去?   因为每间房都是关着的,迟诺一间一间的搜寻,最后在三楼健身房看到了薄寒臣。   薄寒臣显然是要锻炼健身,下身还是修长笔挺的西裤,整个臀线都看上去格外带劲,上身是一件黑色背心,强健的臂膀和肌肉让他看上去又野又涩。   而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掌里拿的是   ——他的小背心。   高挺的鼻子贪婪地埋进去,狂嗅,清俊的五官上的每一处肌理都在叫嚣着沉醉与贪婪地享受,好似一只野性的烟灰缅因猫,在大口大口嚼能安抚自己躁动灵魂的猫薄荷。   迟诺:“……”   迟诺:“…………”啊?   你半夜三更躲在健身房偷偷闻老婆的小背心???   平时短着你的嘴了吗?我请问。抱着我啃两口,都比这样满足得快吧。   偷感很足啊,大哥。   迟诺犹豫了几秒,软声:“薄寒臣。”   薄寒臣的动作凝滞了一秒,不动声色地将小背心放进了置物篮里,抬起头,微微扯动嘴角:“怎么起来了,又不舒服了?”   本来就没有不舒服。   迟诺走过去,有点难为情:“我没有生病,这段时间都没有,我装的。”   空气凝滞了几秒。   薄寒臣先是略微惊讶,回忆到这段时间,迟诺漏洞百出的拙劣表演,这才后知后觉迟诺是装的,他根本看不出来,迟诺但凡哼哼一声不舒服,他的心肝肺都要揉吧烂了,哪里还能细究是真的假的。   薄寒臣又好气又心疼,单手掐在了腰胯上,命令道:“你过来。”   迟诺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薄寒臣单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对着他的小屁股打了一下,让他长记性,牙齿都快磨碎了,粗声说:“我说你最近怎么三天两头头疼脑热的,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药物摄入对你身体不好?”   薄寒臣打他这一下一点也不疼。   但是迟诺震惊地瞪大了杏眼。   在床上弄他一下就算了,怎么平时也要蹂躏他的小屁股,他妈都没这么打过他。   况且那些药,他又没真吃!   迟诺:“你打我!”   薄寒臣:“力是相互作用的,我这一下还没干你十分之一用力,会疼?”   迟诺本想借题发挥,可是他屁股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固执地说:“那你也羞辱了我的尊严。”   薄寒臣:“等会儿我对着它亲两口,将功补过好了。”   迟诺:“……”   啊啊啊啊啊啊臭不要脸!!!!   迟诺雪白的耳根红了一下,虎着脸说:“刚刚我都看见了,你偷着闻我的背心,你好像阴暗湿冷觊觎小美人的痴汉。”   薄寒臣没有回答,反而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认真问:“诺诺,说句实话,你为什么装病?是不是真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你描述不上来,才想使唤两下人,消减一下心中的恐慌。”   迟诺:“……”   难怪薄寒臣每次都被他骗到。   把实话告诉他了,他还在这里东想西想瞎脑补呢。   对自己老公有什么不能说的。   迟诺轻轻咬了一下唇:“你最近好像对我都没有激情了,我们才恋爱不久,你就这样,我很不爽。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变成清汤寡水的亲情,我不想和你变成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我怀疑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薄寒臣盯着他的视线幽深,舌尖舔了一下利齿,“原来小骗子得的是相思病,早告诉老公这些?老公就早点做你的灵丹妙药了。诺诺是不是已经可以做了?”   迟诺:“……”   真招惹了薄寒臣,他又害怕,这男人疯起来,他真怕会伤到宝宝。   迟诺转身就要跑。   被薄寒臣一把抱在了怀里,下巴压在他纤细的肩颈上,笑得温文尔雅:“就蹭蹭,宝贝老婆。这可是你招惹我的,我都躲健身房里闻你的衣服解渴了,你自己送上门儿的。不弄你两下,说不一定过两天你又有思想问题了。”   迟诺:“……”   薄寒臣将他拦腰抱起,去了隔壁台球室,拎了一床柔软的懒人海绵垫,放在了球桌上。   迟诺躺在海绵垫上,两条雪白纤细的双腿并起压在了薄寒臣的右肩上,薄寒臣俯下身,拇指掐在迟诺的下巴上,轻轻一压,将他柔软的唇瓣压的张开,薄荷味的唇瓣强势肆虐迟诺甜软的唇瓣,舌尖都要抵在迟诺的嗓子眼上了。   迟诺受不了他霸道又刁钻的亲吻,胸脯一起一伏,最终没忍住掉下了生理性泪珠,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说:“够了。”   薄寒臣轻笑,对着他的脸蛋吹了一口气,轻佻地说:“这么大张旗鼓地招惹我,我以为你当了爸爸就长点儿本事了,就这?”   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迟诺卷翘的睫毛上沾了泪水,酥麻的感觉麻痹了他的全部感官,也听不到了薄寒臣的调侃。   薄寒臣低喃:“老婆,你老公玩斯诺克很在行。”   迟诺觉得眼前的灯在晃,过了好久,才颤声说:“是吗?也没见进球,光顾着擦杆了。”   薄寒臣脖颈上的青筋处都在渗汗珠:“特殊时期,禁止真枪实弹的赛事。”   第二天。   迟诺醒来后已经在卧室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薄寒臣是打铁匠吗?怎么他的大腿根和屁股缝火烧火燎的。   迟诺还在紧盯着眼前的空气怀疑人生,手机里传来了薄寒臣的信息。   薄寒臣:前段时间不是说请我喝奶?   迟诺:“……”   咋了,昨晚没喝够吗。   薄寒臣:经过我多次严谨的尝试,并没有发现你说的东西。小迟老师,你已经涉嫌诈骗了。   迟诺:“……”   不是,你怎么还有脸兴师问罪来了,我说请你喝的是AD钙。   薄寒臣:不过小迟老师人美心善,一定不是有心骗我的。   迟诺:“……”   算你有点良心,狗嘴里终于长象牙了。   薄寒臣转账10000000。   薄寒臣:我请了一个专业的催乳师,来帮你治疗一下,这些是小迟老师的心理安慰费。   迟诺:“……”   你是有什么大病吗?敢让别人的脏手碰我,我爪子给你剁下来一双。   下一秒。   卧室门打开了。   薄寒臣走了进来,穿了一身雪白笔挺的白大褂,整个人气质禁欲又清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薄薄的金丝边眼镜,薄唇轻启:“薄太太,催乳师来了。”   迟诺:“……”   迟诺:“…………”   离婚吧。   清霜高洁的迟老师又受不了这种变态老公了:) 第35章 生产   迟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原本他还能到处飞来飞去看秀,到了孕晚期,就不能坐飞机了, 只能和朋友在国内玩, 也经常宅在家里疯狂购物, 薄寒臣每次去给他取快递,都要用小拖车拉。   迟诺孕期吃饭没有变口味, 但是购物内容变了画风巨变, 薄寒臣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人在网上购买水泥的, 还买了整整十袋子。   驿站老板奇怪地看了薄寒臣一眼又一眼, 坚持要给购买人迟诺打电话, 打通了电话才放心, 那眼神好像薄寒臣是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买水泥是把家里的老婆害了。   薄寒臣:“……”   漂亮老婆的牛马不辩一言, 任劳任怨地把十袋子水泥搬上小推车。   拉到了11号公馆门口。   薄寒臣:“你买这水泥想要怎么用?我给你放到哪?”   迟诺敷着面膜出来了, 说:“我想雕个水泥树, 上面再弄个秋千。”   薄寒臣不太理解:“我让建筑公司的来, 你想要什么和他们说,比自己亲自动手强, 水泥腐蚀性太大了。”   “也是。”迟诺敷着面膜哒哒哒的跑开了。   不过水泥没退, 薄寒臣放进了仓库,留给以后的建筑队用。   第二次薄寒臣去领大件快递, 驿站老板就再也不用质疑的眼神看他了, 而是变得十分同情。   薄寒臣一看那眼神, 就知道要卷袖子边了。   漂亮老婆的牛马攒了攒劲儿,往小推车上搬了三个石墩子和一个包裹严实的石桌子。   拉到了11号公馆门口。   薄寒臣:“这个石桌子你打算摆在哪?还有这三个石墩子。”   迟诺纠正:“那不是石墩子, 是石板凳。那也不是石桌子,我买的超级大茶台,二百多斤呢。摆在小花园里嘛,我夏天带着小宝宝们在那玩。”   薄寒臣:“再买一个石座,我也要。”   薄寒臣按着迟诺的指示,把茶桌和石座摆上了指定位置。   第三次薄寒臣去取大件快递,驿站老板给了薄寒臣一贴膏药,薄寒臣拒绝了,撸起袖子,在看到一个两米多高的儿童石质滑滑梯的时候,凝滞深思了一秒,给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第一次摇了人。   毕竟这个玩意儿是真能闪到腰!   ……   当然,这种事情也没有持续多久,迟诺就购物够腻了。   驿站老板也因为再也看不到影帝单手拎大石的表演,感到惋惜。   男女怀孕是有区别的,男性的肚子越来越大,类子宫会挤压到前列腺,这件事迟诺早就了解过,周姐也跟他说了,他没当回事,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他好像真的成了被迫发情的omega,一开始他不肯说,觉得自己太吟乱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咬着被子小声哭,后来被薄寒臣发现了。   薄寒臣不敢真的进a入他,就定制几个指套,在迟诺忍受不了的时候,为他按摩前列腺。   迟诺更难堪了,不想自己陷入情动,薄寒臣还处于旁观视角,总是嚷嚷着不要冷冰冰的指套,要薄寒臣,哼哼唧唧地把薄寒臣的心都揪紧了,他不敢胡来,只能一遍一遍地哄着迟诺,把他安抚到睡着,再吻掉他睫毛上的泪珠。   薄寒臣整夜整夜地守着迟诺,夜里听到一点迟诺喊不舒服,就会立马起来查看他的状况。圆滚滚的肚子不仅挤压前列腺,也挤压了胃部,后期迟诺吃的就更少了,薄寒臣经常哄着他吃饭,吃完饭迟诺犯困睡觉,薄寒臣也要先带着他消了食再睡。在这种高强度的照顾下,迟诺有时候在睡梦中舔了一下唇,薄寒臣就能分辨出他是不是口渴了。   吴芳雪来看望迟诺的时候,都有点儿担心薄寒臣的状态,忧心地说:“诺诺,你这次生宝宝要是有一点不顺利的,我都怕寒臣走在你前面。”   迟诺窝在沙发里剥橘子看电视:“不会有事儿的,反正就生这一次。”   话是这么说。   凡是手术都有意外。   迟诺临近预产期前几天,撒娇让薄寒臣把他哥卖出去的那块儿地买了回来,又还给了他哥,真有什么意外也就听天由命了。   薄寒臣何等的聪明,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去医院前也设立了遗嘱。在他这个位置如果突然死亡,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他提前布置好了一切,这个人本来就有很强的厌世感,在遇见迟诺之前属于偶尔想活,偶尔想死的那种。尽管现在医疗手段极其发达,但迟诺真有个万一的话,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这个世界挺没意思的。   薄寒臣和迟诺一同住入了医院,孟家人和迟诺的爸爸妈妈哥哥也都来了。   临近产期,薄寒臣几乎不能进食了,喝一点水都要去洗手台呕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照看着迟诺,迟绪甚至怀疑他也怀孕了。   迟诺都气笑了,捏捏薄寒臣的脸,说:“你可别真折我前面,宝宝不能出生就没有大爸爸了。”   薄寒臣失笑:“你把你男人看得太娇气了。”   薄寒臣最近瘦了好多。   迟诺的视线一直在薄寒臣五官上轻描,主动凑在他的脸颊一侧亲了亲,说:“我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突然,他顿了顿,轻轻抽气,说:“老公,我肚子疼,我可能要生了。”   薄寒臣将迟诺在床上放好,迟绪去叫了医护人员。   迟诺是做剖腹产,避免了尴尬的指检和产后炎症的发生,手术是半麻的。很少有剖腹产还全麻的手术,全麻的话,药物通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会对胎儿造成不利影响,而且产夫在清醒情况下更能防止意外发生。   真到生产的时候了。   迟诺害怕了,晶莹的眼泪一串一串落下,小声说:“老公,我好怕。”   薄寒臣抓着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吻他被泪水浸湿的脸蛋,哑声说:“我会陪着你的。无论任何地方,无论生与死,我都会陪着你去。”   迟诺吸了一下鼻子,气笑了:“滚蛋,我这么年轻貌美,还没活够呢。宝宝要知道他爹一天尽是想坏事儿,出来就给你两拳。”   薄寒臣也跟着笑了一下。   他这段时间确实过度紧张了。   迟诺做了术前检查,各项指标全部正常,做了半身麻醉,就被推入了产房,薄寒臣进去陪产。半身麻醉,身体不疼,但是有意识的,迟诺因为害怕就一直看着薄寒臣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又含情,好似一潭蓄满爱意的湖水。薄寒臣握着他的手,迟诺盯着盯着就犯困睡着了。   等迟诺醒来,是手术后,他已经顺利生产完了。他的麻醉还没有完全散去,下肢麻木,几乎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迟诺雪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的脸蛋上渗出不少汗,有点渴,可是术后六个小时是不能喝水的,他舔了舔唇瓣,焦急的说:“老公,宝宝呢?”   薄寒臣吻了吻他,轻声安抚道:“护士抱去洗澡了,咱爸咱妈都跟着呢,别怕。是两个漂亮的小男孩。”   迟诺:“我想看看。”   薄寒臣一刻都不想松开他的手。   正好这个时候,护士将两个宝宝抱了过来。   迟诺剖腹产,需要时间从麻醉中恢复过来,身上又有刀口,这个时候非常虚弱,医生不让除了薄寒臣以外的人来见他,所以是护士抱着宝宝进来的。   迟诺好奇地看了一眼薄寒臣口中的漂亮男婴。   看一个,丑。   不死心又去看另一个,巨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仙子怎么生出来两个皱巴巴的小丑蛋啊?!   小女娲诺诺那么漂亮优秀,基因肯定也不差呀,随便甩两个泥点点都不至于怎么丑吧。   ……他该不会是把身体里最丑的东西排出来了吧?   护士被迟诺的小表情逗笑了,笑了笑:“迟先生,小宝宝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养两天就白白嫩嫩的了。你妈妈刚刚还说这个瘦小一点的,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呢。”   迟诺噘嘴,轻颤的声线充满了坚定:“老公。”   薄寒臣:“在呢。”   迟诺委屈:“给她一笔封口费,别让她到处乱说像我。”   护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多嫌弃自己的小丑宝啊?   迟诺嘴上这么说,当护士把两个宝宝放在他的床边,还是忍不住凑上去,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大宝宝,又蹭了蹭小宝宝,奇怪:“他们怎么长得不像?”   薄寒臣也凑上去认真看:“应该是异卵双胞胎,各长各的。不过里面应该没有像我的。”   护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这对颜狗夫妻!   迟诺和薄寒臣都没接触过刚出生的婴儿,都被皮肤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宝宝震惊到。如果他们接触过,又瞧仔细了眉眼,一定会发现,偏瘦一点的小宝宝长得和迟诺一模一样,骨架大一点的则是和薄寒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两个的基因谁都跑不掉。 第36章 小魔魅   迟诺生产完第一晚, 麻醉消失了,他是一个痛觉敏感的人,身上的刀口让他忍不住抽气, 医生又给他开了最好的止痛药。   两个小宝宝的待遇如同刚出生的小狮子辛巴, 受到了孟家人和迟家人殷切的注目礼, 一个个用看宝石的目光欣赏着两个小宝宝。孟老爷子又在孟家和迟家的直径线中间买了一处奢华无比的豪宅,这样他们一大家子住进去, 可以共同照料小宝宝, 主动避免了小宝宝和谁待在一起更久的纠纷。   正常情况下,剖腹产的刀口五到七天愈合。   迟诺年轻, 光是产前做的各种护理, 花在他身上加起来就有七八千万, 更别说高级医疗团队和专业陪产师的花费了, 所以他的身体只会愈合得更快。   吴芳雪心疼迟诺, 也心疼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的薄寒臣, 说:“寒臣肯定要陪床, 要不我们先把小宝宝带回去, 这样他们两个能轻松一些。”   孟老爷子看着两个宝宝, 心都快化了,但还是理智道:“先让宝宝和诺诺待着吧。他刚生产完, 正是母性最强的时候, 把孩子带走,太残忍了。寒臣身体够硬, 再折腾两天也没事的。”   其实所有人都在记挂着迟诺和小宝宝, 说来道去, 谁也不肯离开,这所医院本来就是孟家的私人产业, 于是一家人就在医院住下了。   迟诺刚生完小孩,下身不能用力,麻醉消失后,他感受到了一股汹涌的尿意,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办法下床。   医生也嘱咐他说,想尿尿的时候,就用导尿管导出来。迟诺薄被下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揉戳,想要缓解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可是他根本忽视不了。   迟诺垂下眸子,小声喊了一句:“薄寒臣。”   薄寒臣陪护他,这两天连床都没有躺过,一听他说话,立马坐直了身体,问:“怎么了?诺诺。”   迟诺想说话,可是他憋太久了,又不好意思说,尿尿还好,他真怕自己在薄寒臣面前大小便失禁了。好没尊严啊,没一会儿泪珠子就一颗一颗往外冒,从眼角流到了乌黑的发丛里。孕产夫体内的激素很难平衡,情绪失控是非常正常的,可是他这一哭把薄寒臣的心都哭碎了。   薄寒臣拿起纸巾给他轻柔地擦眼泪,不让泪水流进耳朵里,轻声说:“乖宝宝,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好吗?你一哭我心都要扔油锅里了。”   迟诺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鼻头哭红了,不去看他:“想尿。”   人一旦生了病不能动了,就是一具没有尊严可言的肉a体了。   薄寒臣知道迟诺是最要面子的人,迟诺住院这几天,他就跟着医生培训了无菌导尿技术,听到迟诺这么说,没想到他尿意来得这么快,就拿了无菌导尿器具,小心翼翼地将导尿管插入尿道。   帮他把尿导出去后,薄寒臣又问:“想不想大便?”   迟诺:“……”   迟诺:“…………不想。”   术后两三天就能正常排便了。   他可不想再没尊严的彻底一点,况且他现在是真没有便意。   薄寒臣:“真没有?”   迟诺偷偷白了他一眼,嘟嘟囔囔的:“没有。”   薄寒臣削薄的嘴角不经意的勾了一下,多日笼罩在心尖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他总是不经意间被迟诺的小表情可爱到。   刚出生的小宝宝需要两三个小时喂一次,宋雅云给两个宝宝配了奶粉,她和吴芳雪抱着宝宝来找迟诺,薄寒臣顺势接过来了其中一个,拿着奶瓶,手法专业地喂给他吃奶。   宋雅云:“诺诺,给宝宝起好名字了吗?”   迟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什么好名字,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喂宝宝的薄寒臣,心里的爱意忍不住泛滥,想把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的模样刻在身心上,轻声说:“先起个小名吧,大的叫大薄荷,小的就叫小薄荷。”   两个名字里都要带上薄。   刚生完,就变着法调戏老公呢。   吴芳雪虚虚掐了一下迟诺的脸蛋,说:“你也不知道害臊。重新起一个,不然重名又拗口。”   迟诺不情不愿:“那大的叫小薄荷,小的叫点点。”   宋雅云怀里抱着的是点点,笑得温柔似水,忍不住夸道:“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薄寒臣嘴角又忍不住勾了一下。   这小东西,怎么还变着法跟他告白啊。   喂完奶。   吴芳雪和宋雅云把宝宝床搬到了迟诺的病房里,让两个宝宝躺在温暖舒适距离爸爸近的地方。薄寒臣也不想让两个长辈多熬,就让她们去隔壁休息。   病房里除了薄寒臣在陪护。   还有医生和护士紧盯着,密切观察着产夫和幼儿的动向。   时间很快来到了两天后,迟诺彻底脱离了危险期。薄寒臣整整一周没有睡过好觉了,迟诺在vip病房,病床旁边就有一张陪护病床。这几天里,薄寒臣一次都没有躺上去过,只是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迟诺的病床前,困了就单手支着头眯一会儿。   迟诺脱离了危险期,他整个人绷着的弦就断了,眼皮也睁不开了,衬衫和西裤都没有脱,囫囵地躺在了陪护病床上就睡着了。   两人的病床间是宝宝的床。   过了两天,两个小宝宝皮肤竟然真的变白白嫩了,像是两个小雪团。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的,乌黑又毛茸茸的头发,眉色很淡,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好似水润润的葡萄,眼黑多,眼白少,挺翘翘的小鼻子,粉润润的小嘴巴,漂亮极了。   小薄荷已经醒了。   点点还在睡。   迟诺发现他醒了,就伸手将他抱在了病床上,小薄荷的小眼神瞅来瞅去,看上去可爱极了,迟诺又仔仔细细地看,伸出指尖摸了一下小薄荷的鼻梁骨,发现有几分薄寒臣鼻梁的雏形。   迟诺轻声:“好可爱,好神奇。”   小薄荷又到了喝奶的时间了。   这会儿病房里没有人。   迟诺本想按一下铃,叫一下护士或者他妈妈,可是余光瞥了一眼薄寒臣疲惫不堪的清俊面容,又怕人来人往的走动将他吵醒。   一般情况下,宝宝出生半个小时就要喂母乳,这样可以刺激母乳分泌,又能让宝宝适应吸吮。迟诺并没有母乳的打算,所以这个流程就略过了。他现在有母乳,还在分泌,他的胸脯变化不大,可是他总是觉得拥堵。   不如喂给宝宝,一举两得。   迟诺轻手轻脚地解开了病号服,小心翼翼地将小薄荷喂上去。小宝宝嗅觉相当灵敏,只是闻一闻气味就能精准找到,小薄荷软软的嘴巴在附近探索了一番,精准的咬了上去。   没有吮吸两下。   迟诺就疼得要命,疼得他差点儿把小薄荷扔了出去,没忍住发出颤抖的哭声:“疼疼疼疼疼,你撒嘴。”   薄寒臣听到迟诺带着哭腔的声音,条件反射地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看到了小薄荷在吮咬迟诺,迟诺纤薄的肩膀疼得都颤抖了。   薄寒臣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小薄荷从迟诺怀里拿了出来。迟诺咬紧牙关,过了几秒,才把那揪心的疼痛感从身体驱离,不动声色地又把衣服扣子扣上了。小薄荷找不到乳源,粉嫩的嘴巴一抿一抿的,不停地吮吸空气。   薄寒臣单手抱着他,在迟诺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消毒柜里的奶瓶,在恒温壶里接了水,与奶瓶上的浅色刻度线平齐,倒进去两勺奶粉,刮均匀了,将奶瓶放进摇奶器里,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一边问:“怎么突然要给小宝宝喂母乳?”   迟诺不肯说自己觉得堵,喂给宝宝一举两得,只是说:“母乳里有抗体,我想着喂给宝宝好一点。”   “奶粉里的成分够用,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薄寒臣拿出来了一个空的奶嘴,轻轻塞进小薄荷的嘴巴里,然后把小宝宝捧在迟诺面前,演示给迟诺看,说:“老婆,你看。别看这小家伙刚出生,这吮吸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容易把皮咬破。小宝宝的咬姿不对,你也会疼。”   透过空奶嘴的另一端。   能清晰地看到小薄荷的口腔在吮吸,粉圆玉润的小宝宝这一刻看上去像一个小恶魔。   迟诺把指尖轻轻戳进去,能感受到有力又明显的挤压。   挺怵人的。   薄寒臣继续轻声说:“我妈生我没有奶水,我小时候一天奶也没有喝过,一直都是吃的奶粉,也健康的长大了,后来过得不幸福那是环境原因。人要先为自己,再为别人。”   迟诺柔软地笑了一下。   他很喜欢薄寒臣和他娓娓道来的说话方式。   如果薄寒臣因为太过关心他,在这件事情上出言责备他,他一定会狠狠记仇的。   摇奶器已经将奶粉摇均匀了。   薄寒臣将奶瓶取出来,喂在小薄荷嘴里,轻声说:“宝宝喝,爸爸不小心饿到宝宝了,真对不起。”   迟诺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才生下宝宝,听到薄寒臣这苏撩的哄娃声线,他好像又怀了。   迟诺轻轻抿了一下唇,宛如娇娇俏俏专会勾引人的小魔魅,语气非常无辜,小声说:“老公,刚刚我又骗你了,我是泌乳发胀才喂的宝宝。现在你不让我喂给他们,我又涨得厉害,怎么办呢?” 第37章 新手奶爸   薄寒臣挑眉:“你想让老公喝?”   迟诺:“你也可以给我准备一个吸奶器。”   薄寒臣:“那不能。准备吸奶器的话, 万一你长久刺激,它一直分泌个不停怎么办?”   迟诺:“。”   说得好像他会爱上这种感觉似的。   迟诺噘嘴:“那你帮我嘛,你有时候真的很混蛋, 明明可以强行帮我吸一口, 非要求证过来求证过去的。”   薄寒臣清寂的眼角睇出几分妖冶:“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绝不婚内强a奸。诺诺,我喜欢你对我表达你的欲望。”   迟诺难为情, 努努嘴:“别说了, 孩子听见了。”   薄寒臣失笑:“孩子听不懂。”   薄寒臣轻柔地抱着小薄荷,让小薄荷的小脑袋靠在他修长的臂弯里, 单手托着小薄荷柔软的小屁股, 给他喂奶, 淡笑着说:“我先哄完宝宝, 等会儿再哄你。”   迟诺:“……”   说得好像他很着急似的。   迟诺不喜欢薄寒臣维持理性, 不喜欢看自己越陷越深, 陷入爱河的泥泞里了, 转眼一看, 对方还在清醒的沉沦, 不仅在爱河里来去自如,甚至惬意自由泳。   迟诺生了几分坏心思, 柔软的声线甜丝丝的:“我喜欢你, 薄寒臣。”   “我喜欢迟诺的老公薄寒臣。”   “我超级喜欢,我特别想, 让薄寒臣吃我。”   薄寒臣:“……”   生了宝宝以后的小少夫这么野的吗。   薄寒臣冷白的耳廓里似乎充盈了几分鲜红的血色, 性感的喉结滚了几滚, 强行压低了躁动的声线:“继续,你出了月子我高低死你身上。”   迟诺瞅了一眼薄寒臣的耳朵。   他还是第一次见薄寒臣耳朵红, 孩子都被他干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上了?不理解。   奶瓶里还剩下一些奶液,薄寒臣就不再喂了,如果喂完的话,宝宝吮吸到最后,可能会吸入大量的凉空气,导致肠胃不适。   薄寒臣抱着小薄荷的动作一直是轻柔舒缓的。   刚出生的婴儿就是容易困,薄寒臣抱着哄了一会儿,为他顺背,没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软嫩嫩的小脸蛋像水豆腐,压在薄寒臣的胸口。   薄寒臣的心脏鼓鼓涨涨的,快要爆炸了,爱人和孩子都在身边,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幸运。   年少时期,无数个仰望星光和月亮的日子里,他都在独自舔舐身心上的伤口,从来不奢望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   可是,迟诺给了他一个家。   薄寒臣将睡着的小薄荷放进温暖安全的睡袋里。   迟诺瞧了瞧点点。   点点一直在睡觉,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   但是迟诺还是不放心,担心地说:“老公,点点是不是死了?你翻一翻,他睡好长时间了。”   薄寒臣探了探点点的鼻息,又拿黄疸检测仪检测了一下两个宝宝的黄疸情况,耐心地说:“正常的,小宝宝睡眠时间很长,等大一点就活力四射了。”   哄完宝宝。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安静。   薄寒臣走到病房前,将房门反锁了,探视病房内部的小窗户也堵死了。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了滚,知道薄寒臣要做什么。   之前没有汁水,薄寒臣舔来咬去的,迟诺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有了,他一下子又没了刚刚招惹薄寒臣的劲头了,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他没说什么,只是乖巧的垂着睫毛,根疏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处撒下浅淡的阴影。   薄寒臣走了过来,问:“身上还疼吗?诺诺。”   迟诺不疼了,还有一两天估计伤口就能全部愈合了,他一联想到医生打开他的肚皮,把宝宝取出来的画面,这两天一直在做噩梦。薄寒臣一来心疼他,他又想索取更多的疼爱了,他想在薄寒臣身上汲取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在爱情的漩涡里越陷越深了。   迟诺:“薄寒臣,能不能别问我愿不愿意,狠狠地亲吻我呢?”   薄寒臣薄唇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克制与欲望交织,嘴唇从迟诺的眉骨、鼻梁、脸颊一寸寸吻过,一寸一寸重重辗转,恨不能将眼前人拆图入腹,牙齿在撕咬他柔软的唇,湿漉漉的牙印又足一落在了小巧的下巴、纤细的脖颈上。   热烈的席卷着,无论迟诺是否抗拒,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永恒的爱意呢,他想和迟诺永远永远都锁在一起。   舌尖轻轻一抵。   挤压,厮磨,吮吸,最终多日的想法得偿所愿。   迟诺柔软的薄唇渐渐发出破碎的低吟。   薄寒臣抬起头,墨色发丝垂落在额前两缕,他的薄唇红且湿润:“疼?”   迟诺浓密的睫毛又卷又翘,因为屏息的缘故,轻微的震颤着,轻声说:“爽的。”   房间外传来了走动声。   迟诺:“老公……”   薄寒臣柔声哄:“别怕,锁着门呢。”   雪白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发出的声音都在他的感官上扩大再扩大,知道锁着门,他也不可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薄寒臣清浅的鼻息让他瑟缩不已,察觉到他的害羞,薄寒臣低声笑了笑:“甜甜的,和老婆一样甜,老婆自己不亲自感受一下实在可惜。”   这是什么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要不要脸了。   薄寒臣想和迟诺接吻,一嘴子奶味,被迟诺羞臊地躲开了。迟诺当即急赤白脸了起来,没好气地瞪瞪薄寒臣,凶巴巴地说:“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和你离婚,把两个宝宝也带走。”   薄寒臣才不信他这无力的威胁,迟诺乌黑眼仁中的破碎和迷离一直没有散开,里面全是对他的爱意和痴缠,   他咬了一下迟诺,迟诺的眼神都咬清明了,他笑着舔了一下溢出的..,说:“诺诺,无论去哪里,你都要带着我。”   离开迟诺,他就是丧家之犬。   这几天迟诺只能吃流食,他害怕大便,就很少吃,但是他很饿,薄寒臣喂他他才肯吃。薄寒臣也发现了这个规律,每一口都要喂给他,喂完还要夸“老婆真的好棒,乖,再来一口。”   这年头张嘴吃个饭都要被夸了吗。   迟诺心尖甜蜜蜜,装作不理解。   很明显,薄寒臣并没有在爱河里自由泳,反而快把自己溺死了。   时间很快到了一个月后。   孟家和迟家给两个宝宝举办了满月酒。   宴会热闹而盛大,举办地点在江城国际大酒店,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收到的礼品用三辆大货车拉。不过富贵不富贵孟老爷子也不要求,他就是想在所有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宝贝曾孙,喝酒到微醺处,路过的人和他道喜都能收到一千元红包沾沾喜气。   因为小薄荷和点点一看到淡黄色的叶子就会笑。   孟家斥资十五亿,在家里做了一株金枝玉叶树,玉石做的树干和树枝,黄金做的枫树叶子,每一片叶子都是独特的掌状轮廓,黄金树叶子上甚至能看到细细的仿真脉络,层层叠叠挂满枝头。   迟诺每次从旁边经过的时候,都忘了这株黄金树是自己家的,白皙的手指总是发痒,总想趁人不注意顺两片叶子塞兜里。   薄寒臣这个新手奶爸尽职尽责,正在尿布台上给两个宝宝换尿布,身边的一众育婴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毕竟只要有薄寒臣在家,两个宝宝基本上都是薄寒臣亲自在带。   迟诺走了进来,说:“有时候我真羡慕他们两个,这辈子估计是一点苦都吃不上了。”   薄寒臣在小薄荷肉墩墩的屁股上涂了一点护臀膏,笑着打趣:“说不一定会吃爱情的苦。”   迟诺把换好尿布的点点抱在怀里,他带宝宝的时间不多,白天喂奶、洗澡、换尿布、智力开发、哄睡全是育婴师在做,晚上就是薄寒臣在做。他有时也建议薄寒臣晚上也把宝宝交给育婴师带,但是薄寒臣工作时见不到宝宝,太想念了,根本舍不得浪费亲子时光。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这两个月迟诺还在产后修复期,在床上不让他碰。   明明腰细的跟没生过似的,可是迟诺好像总是听不懂他的暗示,不愿意同房,偶尔奶涨让他吸吸。闻着香香软软的老婆他总是有想法,就强行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迟诺不经常带孩子。   可是点点和小薄荷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他刚抱起点点,点点兴奋的就两个jiojio不停地弹动,恨不能踩着空气扑进爸爸怀里。   迟诺用鼻尖蹭了蹭奶香味十足的小宝宝:“我的小点点。”   点点听到爸爸叫他啦,发出“哈咦哈咦”的气音,奶甜奶甜的。   首席育婴师有时候也很稀奇他们两个,说:“小薄荷和点点的性格真好,很少见他们哭闹,简直是大众眼中的梦中情崽。”   薄寒臣给小薄荷换好尿布,把奶香奶香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和迟诺一起去育婴室陪小宝宝玩。   迟诺抱着点点。   看到小薄荷又要去逗小薄荷。   小薄荷一看到小爸爸就偷笑,软糯糯地往薄寒臣怀里藏,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团子,水灵灵的眼珠里全是欢喜,也发出“哈咦哈咦”的气音。   迟诺凑过去,屈指勾了勾小薄荷的脸蛋,做出了一个亲亲的动作:“啵啵。”   小薄荷一看到爸爸和自己玩,就害羞,粉嫩嫩的小手抓着薄寒臣的衬衫揉来揉去。   薄寒臣被他揉的心尖仿佛塞了一大团棉花糖。   迟诺抱着点点,往薄寒臣面前送了送,试图教他,“点点,叫大爸爸。”   点点和小薄荷也超级喜欢薄寒臣。   如果把他们放在床上,薄寒臣和迟诺往两个方向走,两个宝宝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看了,焦急地看薄寒臣一眼,又焦急地去看迟诺,一小会儿就能硬生生把自己急哭。   点点的两个小手小弧度扑腾:“哈咦哈咦。”   迟诺噘嘴,有点失落:“不会叫哦。”   薄寒臣凑过来,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偷香成功,意犹未尽道:“才两个月,如果他们会叫的话,估计我们还害怕呢。”   迟诺有点思维发散:“是不是我带球跑,他们两个就能快速智力开发了,一个五岁成为顶级黑客,一个是全世界最大的军a火商。”   薄寒臣煞有介事的配合说:“可能。”   这边孟家全家欢天喜地。   那边薄家就过得比较凄惨了。   薄家和孟家不对付,是打祖上就有的事情,如今不仅薄寒臣入了孟家,流着薄家的血液两个孩子也入了孟家的门,上了一天班的薄老爷子甚至只能在孟老爷子抖音里看看两个小宝宝。说实在的,他看不上薄寒臣,一个专搞男人屁股的二椅子。他也看不上迟诺,一个爱抛头露面的小戏子。但是不可否认,两个人的基因都非常优秀,两个孩子如果好好栽培,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接班人。   薄戚时喜欢男的不可逆转,薄老爷子也找了个体内有孕囊的男人想给他当男妻,甚至把他迷晕偷偷取了他的精,借腹生子。结果在医院一化验,薄戚时的晶夜里根本没有晶子,他患上了无精症。因为薄戚时在海外那三年受到的非人折磨太多,已经影响到了下丘脑-垂体-睾a丸轴的正常功能,薄戚时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薄家本就男丁稀薄,薄建业也不能再生,薄老爷子这才后知后觉,薄家的血脉要从薄戚时这一代断掉了。   整个薄家彻底慌了,薄老爷子逼着薄婷去找薄寒臣,胡搅蛮缠地想让两个宝宝认祖归宗。如果是早两年,薄寒臣可能还会被薄婷的一言一行左右,他以前接受不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在薄婷的引诱下,甚至想放干了血,还自身躯体一个清白。但他现在有了健康的家庭,有了能源源不断给予他热爱生活的健康的爱,他不再和薄婷见面,也不再联系。只是加强了看守小宝宝的队伍。   对薄家没有任何用途的薄婷被薄建业甩了。   而薄老爷子因为日思夜想的焦虑突发了脑溢血,薄建业在送他去医院的途中被大卡车撞了车,导致三条腿都不同程度截了肢。不过豪门圈里没有同情他的人,不少富太太甚至担心薄建业第三条腿没截完,出院了再勾搭她们家姑娘。 第38章 完结章   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小薄荷和点点就已经七个月了。   迟诺产后全家人都娇养着他, 舍不得让他累一点,带孩子是一件非常累但也非常有满足感的事情。迟诺挺了几个月大肚子,突然卸货, 也乐得休息一段时间, 可是随着小奶娃的逐渐长大, 迟诺也愈发离不开宝宝了。   迟诺产后复出,薄寒臣又注资让他补拍了《权臣》的高光镜头, 他也因为这部剧拿到了最佳男主角奖。   周姐又给他接了几部新剧, 剧本迟诺也挺喜欢的,可是一看要入组三五个月, 他就不乐意了。他舍不得和宝宝分开那么长时间, 况且薄寒臣大他七岁, 因为这一道岁月鸿沟在, 他甚至不敢想多年以后薄寒臣先他一步而走的画面。人都是越大越感性的, 现在的迟诺更加贪恋家庭, 想陪宝宝, 也想多陪陪薄寒臣。   迟诺只让周姐接一些出彩的客串小角色, 拍摄周期二到七天。没想到观众看多了内娱几大顶流的换乘恋爱剧, 关注最多的就是迟诺在剧中惊艳四方的小角色,这些小角色让他的人气更上一层楼。   迟诺和薄寒臣给宝宝预约了下午的疫苗, 薄寒臣先去了公司。   迟诺在家哄两个宝宝玩。   宋念星来家里找迟诺玩, 迟诺刚喂过宝宝果泥辅食,身上沾了一点, 就去衣帽间换衣服。   浅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皎白的脊背上, 那细盈盈的腰肢上烙了一串牙印。   咬得挺深, 局部泛起了浅淡的青紫,有种粗暴调情的美。   宋念星:“?”   这就是薄总口中的老婆对自己失去兴趣了?   这细腰上的咬痕不是他种的是鬼的吗(。)   小薄荷和点点已经会坐了, 两个小宝宝坐在床上,小屁股肉墩墩的,穿着柔软的小印花棉质衣裳,可爱极了。点点的两个小jio动来动去,他好像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小jio,以为是什么活物,两只小手一直在上面捉来捉去,把自己忙坏啦。   宋念星没忍住拿手机拍了下来,他拿起一个柔软的仿真羽毛去逗小薄荷。   小薄荷很高冷,不愿意和爸爸以外的人玩。   宋念星逗他,拿羽毛挠了挠他的小鼻子。   小薄荷嫌痒:“啊——秋。”   小薄荷发觉被人欺负了,圆溜溜的葡萄眼一扁,就想哭,想找爸爸。   双胞胎心连心,小薄荷和点点有旁人不懂的沟通婴语,高冷的小薄荷认为打喷嚏很丢脸,难过得要哭。点点却认为宋念星是和他玩,而不是欺负了他。   点点要哄哥哥,两只小手抓着床单,顾涌到宋念星面前,主动凑过去,用羽毛挠了挠自己的小鼻子,他并不怕痒,也有模有样的:“啊——啊——秋~”   小薄荷没忍住笑了。   点点继续哄哥哥:“啊——九~”   小薄荷又被逗笑了。   点点好开心,他忘了发音,皱着小鼻子攒劲儿:“啊——qiu~”   小薄荷笑得坐不直了。   迟诺换好衣服,连忙走出来,说:“小宝宝怎么打喷嚏了?是感冒了吗?”   看了一下室温,正常温度,25℃。   宋念星:“没有。我刚刚拿羽毛逗小薄荷,小薄荷打喷嚏,要哭。点点好像在哄他。”   点点看到小爸爸出来啦,也要如法炮制在小爸爸面前献宝,小手用力抓着床单往前挪。   迟诺看出来了他要找自己,连忙把点点抱到了身边。点点挥舞着小手,吸引着迟诺的注意,在迟诺看向他的时候,他皱着小鼻子,粉嘟嘟的小腮帮子鼓起:“啊——咻~”   迟诺心都化了,亲了亲点点的耳朵尖,笑着说:“我的小点点真的是从小就有爱人的能力呢。”   点点被爸爸夸夸啦,又兴奋的:“啊——九~”   宋念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这两个小人儿真的是你生出来的吗?”   宋念星只是感慨,孩子肯定是迟诺生的,毋庸置疑,他见过迟诺的孕肚。   迟诺:“我有时候也会怀疑,我肚子里面竟然真的能生出两个小人人。”   宋念星掀了一下迟诺的衣摆,迟诺的肚子光滑紧致,和生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小腹上方有一道浅色的疤痕,是剖腹产留下的刀口。   宋念星:“你这恢复得也太好了吧。”   迟诺:“全是用钱砸出来的,也可能我本身的修复机制比较强。”   宋念星拐弯抹角的帮薄寒臣问:“你这样肯定没少和薄总做吧,毕竟你俩孕期忍那么长时间,现在算算也有一年半了。”   迟诺轻轻“啊”了一声,也没有避讳,说:“没有。”   宋念星:“为啥不做?”   迟诺雪白的脸蛋红了一下,说:“想想薄寒臣还是太猛了。我也想做,可是我害怕再怀孕,剖腹产两年不能再剖,我也不打算再生了。避孕药副作用大,我不想吃,新闻上说避孕套也不是100%能避孕的。这段时间薄寒臣又忙,等他不忙了,我劝他去结扎,结完扎再说吧。”   宋念星:“……”   就因为这?   宋念星有点好奇地问:“有多猛?”   迟诺舔了舔唇:“他不用抱我,就能把我撑起来,抵墙上。”   宋念星:“哦。”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   过了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表面清纯无辜的迟诺开了一辆巨型豪车在他脸上碾过去了。   迟诺把大厅里的双人婴儿车推进卧室,打算带着点点和小薄荷出去走走。   迟诺先把点点放进车里,扣好安全带,又要去抱小薄荷,随口说:“小薄荷,来爸爸抱抱。”   小薄荷已经有一会儿没被迟诺抱了,很贪恋爸爸身上的浅淡玫瑰香,伸出两只小手,开心:“叭——叭——”   虽然平时都在教小薄荷和点点。   可是第一次听到小薄荷叫爸爸,迟诺还是意外极了,巨大的欣喜在心底滋生,他几乎是顾不上向小薄荷求证“叭叭”这两个字,就给薄寒臣打去了电话。   薄寒臣在开会,看到了迟诺的电话,抬手示意徐总监的汇报暂停几分钟,从会议桌前走开,站在落地窗前,柔声:“怎么了?诺诺。”   他们的宝宝还小,真有个头痛脑热的,尽管家里有家庭医生和育婴师,可是迟诺这个当爸爸的肯定会关心则乱、六神无主,这时候最需要他这个丈夫的安慰。   所以,对于迟诺的电话,他无论多忙都要第一时间接听。   金属声筒里没有迟诺的声音,只有软乎乎的小奶音:“叭——叭——叭叭!”   薄寒臣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眸色比春天的风还要轻柔,回应:“爸爸在。”   众高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魔王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哦,不对,对夫人也同样温柔呢。   温暖的亲子时光让一向肃穆冷沉地办公大楼都多了几分喜色。   下午。   薄寒臣开车带着迟诺和两个宝宝去打疫苗,车内放了婴儿椅,两个宝宝坐在婴儿椅上,不停地用大眼睛往窗外张望。   疫苗接种中心全是小宝宝的哭泣声,哇哇哇的。   小薄荷和点点也嗅到了危险。   小薄荷眼睛一扁,又要带头哭,他一哭,点点肯定要帮腔哭。薄寒臣眼疾手快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小薄荷的两片柔软的嘴唇捏上,捏成了小鸭子的凸扁嘴,淡声:“不许哭。”   真——硬核哄娃。   小薄荷又想对着迟诺掉金豆豆,两条小肉腿不停地弹动,想要从薄寒臣怀里跑到迟诺怀里。   迟诺有时候觉得薄寒臣对小薄荷太严厉了,小宝宝哭哭闹闹很正常,于是没有任何隐瞒的柔声哄:“等下小薄荷和点点要打疫苗,打针痛痛的,但是可以让小薄荷和点点都不再生病了,知道嘛。”   小薄荷听不懂,可是小爸爸好温柔鸭,他也不好意思哭啦,只有偷偷噘嘴T、T   迟诺有点生气薄寒臣对小薄荷的严厉,拿着疫苗接种证给了护士,先带着点点去打了疫苗。   几名护士看到点点都喜欢得不得了,因为点点长得太漂亮了,简直是上天精雕细琢出来的可爱瓷娃娃,漂亮又乖巧的小朋友自然会得到更多的宠爱。   护士给他扎针之前,还特别有心理负担的和迟诺说:“我这一针下去,就是他眼中的坏姨姨了。”   迟诺甜笑:“不会的。”   针扎进去之后。   点点还在一脸懵懂的左顾右盼,等针拔出来后,才后知后觉的“哇哇哇”哭。   迟诺给他按着止血棉,把他抱起来在怀里轻轻颠了颠,轻笑着哄:“点点最棒啦,给哥哥做个好榜样好吗,不哭不哭。”   点点把小脸蛋压在迟诺怀里,在迟诺衬衫上印出了两个泪花子,湿漉漉的小泪花在白色衬衫上很显眼,小点点没一会儿就被小泪花吸引住了。   咦?   点点乌黑的小眼神在上面瞅了又瞅,确定是自己印上去的,想要再印,眼角怎么挤都挤不出来泪水,就张嘴巴用口水在上面印。   没一会儿,薄寒臣也带小薄荷打完了疫苗。   薄寒臣也看出来了迟诺在生闷气,伸手拉住了他,说:“老婆。”   叫老婆也没有用。   迟诺:“……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薄寒臣唇角溢出一丝轻笑:“老婆,你不理我谁理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小薄荷没有耐心?”   迟诺不说话。   他的嘴巴抹砒霜了,但凡一张嘴,两人肯定要被毒走一个。   薄寒臣:“你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可会察言观色了,小薄荷是我一整晚一整晚带出来的,我能对他没有耐心吗?他有时候就是太骄纵了,连点点都要照顾他的情绪,配合着哄他。慈母多败儿,可以娇宠他,但也应该让他知道凡事都有个度。”   也是。   以后小薄荷和点点是要接手他爸爸的帝国事业的,经受的诱惑大着呢。   确实需要他们两个唱红白脸共同引导。   不然没有人能压住他的大小姐性子,怎么办?   迟诺心理已经被说通了,可是嘴上还想硬两句:“你就是敷衍。”   薄寒臣哪能看不懂他的宝贝老婆想要台阶,故意往前一步,将迟诺挤在了墙角,低声说:“哪敢呢?你老公几个月前就已经结扎了,这辈子也就这两个小宝贝儿子了。”   迟诺:“……你结扎了怎么不告诉我?”   薄寒臣:“忘了说了,反正就是一个小手术,做过就忘记了。”   薄寒臣的视线太深情撩人了。   凛冽的鼻息呼在了迟诺卷翘的睫毛上。   迟诺以为薄寒臣要亲他,一时间不敢看他的目光,抱着点点的手臂也紧了几分:“结扎,把输精管接上还能生。”   等待亲吻的过程十分磨人。   薄寒臣也看出来了迟诺的羞窘,明明孩子都给他生了,还水润润的像个没出象牙塔的学生,他何德何能得到了这么漂亮乖巧的一老婆啊。   薄寒臣轻笑:“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以后让我再接上了。”   “……”   哦,只是言语调戏,不是要亲他。   迟诺感觉好可惜。   这段时间为了不同房,还给臭不要脸的薄寒臣咬了一次,结果告诉他,早就可以同房了。   更气了。   今晚他就要狠狠验验货。   薄寒臣下午还约见了两个国际名导,所以没回家,迟诺也没事情忙,就和薄寒臣一起去了公司。   薄寒臣的办公室是冷白工业风格,可是自从有了两个宝宝后,就变了风格,因为迟诺偶尔去拍戏,一向公私分明的薄寒臣也开始公私不分了,经常带着两个小宝宝上班。   办公室里的桌桌角角都用软包包了起来,以免小宝宝磕碰到,地毯也是最柔软舒适的高级货。   进入办公室,薄寒臣接了一个内线电话,随手将小薄荷放在了办公桌上,小薄荷不哭不闹,坐在办公桌上玩薄寒臣的文件。点点也要和小薄荷玩,薄寒臣在打电话,迟诺不想让宝宝因为不如意发出哭腔,只好把他放在了小薄荷旁边。   迟诺收到了周姐的信息,回了两句,一个溜神,再次看向点点和小薄荷的时候。   发现点点和小薄荷正盘着腿趴在文件纸上印口水。   迟诺:“?”   文件纸很好吃吗。   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掌抓住了点点的小背带裤,不让他去咬印,将他放在了西装裤包裹着的大腿上,继续打电话。   下午四点,薄寒臣去了会客室。   迟诺懒得应酬,就在办公室里给两个宝宝喂了奶粉,将两个宝宝哄睡后,叫了佣人给他送了一件东西。   薄寒臣再次回到办公室内。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在了洁白床铺上,两个宝宝在婴儿床上睡,呼吸均匀流畅,黑白工业风装潢的休息室也有了家的温暖。   床铺上拱了一个小山包。   薄寒臣以为迟诺太困,窝着睡着了,就将薄薄的被褥掀开了,下一秒,他的眼神都直了。   迟诺乌黑的发丝柔顺光滑,只是脑袋上戴了一个黑色兔耳发箍,漂亮的小脸蛋娇艳欲滴,嫣红的薄唇上散发着被捂出来的热气。   雪白的衬衫包裹着他纤薄的肩颈,下身是一件jk小裙子,两条雪白的长腿纤细笔直,右腿大腿上还绑了一条黑色蕾丝带,莹润的腿肉勒出了一个小凹弧,这不是最诱人的。   撩起jk。   还能看到屁股心上有一个毛绒绒的小兔尾巴,俏皮的,诱人的。   偏偏迟诺用最清纯的语气喊了一句:“寒臣哥哥。”   对镜。   凿入孕囊。   后半夜。   点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听见大爸爸一直在喊他,叫宝宝,可爱的宝宝。   宝宝很困了啦。   点点噘起粉嘟嘟的嘴巴。   发现大爸爸没有叫他,他和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在大爸爸和小爸爸怀里啦。   小爸爸看上去也很困,可是大爸爸的情话一直在咬着小爸爸的耳朵说,原来宝宝也是小爸爸。   嘿嘿,他和哥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宝贝。   点点又一耷拉眼皮睡着了。   世界上有没有永恒的爱情。   就让这星光和广袤无垠的大地为我们做个见证,迟诺,我会永远爱你,也会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