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初春小雨簌簌,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傍晚刚刚下过一场阵雨,空气里飘着湿漉漉的水汽,庄叙推开别墅大门步履匆匆的奔向车库,黑色的手工皮鞋踏进浅浅的水洼里溅起簇簇水花,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内,父亲庄天鸣和继母唐曼云满脸怒容,庄天鸣抱着手臂狠狠的叹了口气,闪现着怒火的眼睛夹扎着几分失望,仿佛再也看不下去般,摇摇头转身上了楼。 庄叙上了车,开出车库,经过别墅雕花大门时,从后视镜里看见庄晓念追了上来。 庄晓念今天下午刚刚做的头发,此时却凌乱不堪,她长得跟她的母亲唐曼云很像,柳眉鹅蛋脸,面容一看上去就很有亲和力,尤其是那一双大而煽情的杏仁眼,一颦一笑是那样的欲语还休,煽情动人,庄叙冷笑的看了她一眼,动作不停,拐弯时特意轧进一旁的泥水坑里,车轱辘飞速转动,飞了庄晓念满身满脸的泥点子,漂亮的白裙子立马变成了脏兮兮的抹布。 庄晓念瞪着一双大眼,泥水顺着她涂着厚厚睫毛膏的假睫毛上滚下来,她锲而不舍的追了几步,踉跄站住,抖着手脱下高跟鞋,抬起胳膊对着庄叙的车扔了过去。 她气疯了,也顾不得从小被家里耳提面命教导出来的淑女做派,指着庄叙的车吼道:“有本事你别回来!你怎么不去死!!” 车主人潇洒的一转弯,剩下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大门跳脚,庄晓念抹了把脸,声嘶力竭的大骂了几声,活脱脱一个骂街的泼妇,她右脸蛋红肿着,嘴唇也破了皮,碰到伤处,疼的皱起了眉头,想到罪魁祸首已经跑了,一时气急攻心,不依不饶的撅着嘴巴委屈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身后唐曼云缓步走来,身姿绰约,杏黄色的紧身羊毛短裙下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蹬着家居拖鞋,把披肩紧了紧,皱着眉头看着庄晓念,“别在这站着了,回去洗洗睡觉,你不是明天还要拍广告吗?” 庄晓念立马收住眼泪,“妈,他不会跑了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不用你操心。” 庄晓念哼笑一声,“跑了更好,我再也不用看他那张臭脸了。” 庄晓念只遗传了唐曼云的好容貌,气质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唐漪云气定神闲的站着,不见一点焦躁,贵妇人的身段,一举一动都透着赏心悦目,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面相上比她那大小姐脾气的闺女更加耐看,她看着空荡荡,氤氲着昏黄灯光的林荫道,无声的笑了笑,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庄叙一口气开上了盘山大道,此时天又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点,前路茫茫,正好映衬了他现在的心情。 今天是庄天鸣寿辰,庄叙一下飞机就匆匆赶了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一个消息砸晕了脑袋,庄天鸣告诉他,年初他负责的那个房地产项目出了大事,建筑施工方偷工减料,造成墙体坍塌,弄成了两死一伤的严重后果,其中一名死者是中海市某干部的亲侄子,这事明显没法善了了,他前脚刚接到电话,庄叙后脚就到了。 这事透着奇怪,他这里没接到任何消息,工程出了事,最先知道的就是他和另一个项目负责人,也是他的好友,罗冉,但是电话却先打给了他的父亲庄天鸣。 庄叙不停歇的拨着同一个号码,终于在n遍的时候接通了。 “罗冉。”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不耐烦,透着被打扰睡眠的不爽,“庄叙?” “你在哪呢?海中城出事了你知道吗?” 那边还睡的迷迷糊糊的罗冉一下子清醒了,他今天连着赶了两个局,到现在酒气还没消下去,“出什么事了?” “建筑倒塌压死了两个人,我现在正往公司赶,你也快点,受害者家属已经闹到公安局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罗冉拿了钥匙,关门直奔电梯。 “就在刚才,你快点,把律师带上。” 庄叙挂了电话,屏幕立马又亮了起来,是一条信息,他开车不方便,点开瞟了一眼,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照片拍的很清楚,一个赤=身果=体的男人正面朝上躺在床上,照片拍的角度很特别,最醒目的是一双伸出床头的脚掌,往后拉,就出现了一张棱角分明,即使闭着眼睛也让人感到很惊艳的脸庞,这张脸庄叙再熟悉不过了,是他的男朋友,贺游。 贺游的肚子上还搭着一条光洁修长的小腿,一看就是男人的,脚踝那里纹了一条精巧的鱼图案,刺得庄叙眼睛生疼。 他刚才在家里和庄晓念吵了一架,说是吵架还不完全正确,全是庄晓念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嘴贱的没边了,看着他遇上倒霉事了恨不得把他往死里踩,以前好歹还顾忌着庄天鸣在场不敢跟庄叙硬碰硬,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跟庄叙较较劲,庄叙没心思搭理她,庄晓念还来劲了,最后扯到了庄叙已故的母亲身上。 “跟你妈一个样都是扫把星。”她这话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庄叙听见了。 庄叙当下再不容忍,往死里给了庄晓念一巴掌,这一声脆响把其他三人都震住了,庄天鸣气得发抖,刚想训庄叙两句,人已经打开门走了。 庄叙揉了揉额角,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好像所有倒霉事都挤在今天想给他难堪,雨越下越大,贺游还在国外,电话打通的时候他那边是下午三点。 “在干什么?”庄叙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出轨就像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贺游那边很安静,仔细听还有淡淡的背景音乐,像是坐在咖啡西餐店之类的地方。 “在吃饭,怎么了,有事?”贺游的声音透着轻快和惬意。 一辆装满粗大松木的货车赶超了庄叙的车子,轰隆的摩擦声在雨夜里令人胆寒,庄叙控制着车子跟货车拉开了一段距离,直接道:“你跟谁在一起?” 贺游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没听清,这一秒的停顿却让庄叙的心如坠冰窖,整个人恍惚了几秒,那边贺游若无其事道:“和几个同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庄叙闭了闭眼,冷笑起来,“贺游你说谎,你实话告诉我,这已经是你第几次出轨了,现在是不是正带着你男人再吃烛光晚餐?” 贺游默了一阵,“阿叙,我们俩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既然有本事出轨,就要有本事别让我知道。” 贺游不说话,抬头对对面的漂亮男孩歉意笑了一下,打手势起身去了厕所,庄叙心中郁气纠结,没工夫听他废话,他和贺游之间的事情就是一笔烂账,从大学时候开始纠缠到现在,分分合合,小到口角之争,大到全武行,闹掰了之后往往是贺游先道歉,然后两人莫名其妙的又重归于好。 这两年庄叙不是没怀疑过贺游在外面有人,他工作忙,一忙起来十天半个月的不和贺游见面都是常有的事,贺游是一名演员,目前在国内也算是天王级别的了,追他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能装好几车皮,出轨?庄叙不去细想,也不敢去想,拖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但是庄叙心底仍是有一份执念,或者说是一种惯性,他为数不多的耐性和信任已经所剩无几,实在没有精力去经营另一份感情。 两人偶尔被小报记者或者粉丝拍到了在约会,第二天也会由庄叙出来解释澄清,经常用的借口就是,老同学聚会。 “你说什么气话,是不是谁在你面前乱说什么了,你别瞎想,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前方的货车碾过路面的碎石子,高耸的松木堆颠了两下,仅用两根绳索固定的木材堆在大雨中摇摇欲坠。 庄叙听了贺游敷衍的解释,心底泛起冷意,脚下狠一踩油门,白色的轿车在雨中向前蹿了几米,与前方的货车只有一个半车身的距离,货车负重超载的轰鸣声让庄叙心中多了几分清明,耳边听着贺游的解释,冷笑道:“带着你的新欢双宿双飞去吧,我们分手!” “庄叙你疯了,别人胡说八道你也信!” “我亲眼看见的,贺游,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啪”一声细小的声响,缚住木材的绳索终于磨断了最后一丝束缚,沉重的松木从货车上翻滚而下,带着万钧之力向后疾滚而去,迎面撞上的一刹那,惊恐中庄叙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他此时正行驶在连接中海市两块陆地的跨海斜拉桥上,就在车头调转过来的瞬间,一根松木径直击穿了车门,毁灭性的力量连人带车一起翻下了大桥,在倾盆的大雨中,白色的轿车就像一只折断了羽翼的鸟,庄叙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一抹浓腥的血红。 ☆、交锋 第二章 “叮——————”尖锐的耳鸣持续的滋扰着庄叙的睡眠,他仿佛漂浮在空茫的水雾里,踩不着底触不到顶,耳边还有乱糟糟的杂音,细听又听不见这些声音在说些什么。 下一秒,难受的失重感后身体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缝,慢慢的,大片白炽的光芒争先恐后的闯入视野,难闻的消毒水味,是医院不作他想了。 他记得他掉下了桥,甚至来不及感受身上的剧痛便失去了意识,现在在医院,他获救了? 那么高的大桥,掉下来不死也摔成八瓣了吧,身上如重拆再组,庄叙睁开眼睛,还没等动弹两下,周围呼啦围上了好几个人,大叫着:“庄叙,你醒啦!?” 这些人面孔都很熟悉,但庄叙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跟泡过水似的,他张张嘴,一杯水立马送到嘴边,他现在连张嘴都觉得困难,努力吞咽了几口后,堪堪发出一声,“谢谢。”声音细如蚊鸣,嘶哑难听,跟破风箱似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总算醒了,再不醒,我们都要去求神拜佛给你弄个平安符护身了。” 说话的是一个瘦高个,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挨到他身边,一张大脸都快抵到庄叙下巴沿了,旁边还有几个男男女女,都一脸高兴地看着他,庄叙都快懵了,这些人个个都眼熟不行,可是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医生来了,大家都让让。” 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和实习生进来给庄叙检查了一遍,没有大碍,跌下楼梯的时候撞到了脑袋,除了有点脑震荡,其他的都没什么,额角破了点皮,不用担心会落疤,十天半个月的痕迹就消失了,庄叙听了半响,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啊,他不是出了车祸掉下桥了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庄叙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旁边一个女生给他把枕头垫在后背,笑道:“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庄叙:“你————” “怎么啦,脑子摔糊涂了,连我都不认识啦?” “我——————” “兄弟。”刚才的瘦高个坐到他身边,很亲密的搂住了庄叙,“吃个散伙饭也能被你整成事故现场,能耐啊,你睡了三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哥们这个月工资全给你买营养品了。” “行了,高阳,就你能贫。” 高阳,高阳,等等!大学时的上下铺!庄叙再仔细一瞅,心里登时一紧,眼前的高阳太面嫩了,难怪他没认出来,周围的几个人也是,一律的休闲装运动裤,还带着校园里没有完全褪去的青涩,也没有职场上千经百炼的心计和城府,庄叙傻了吧唧的瞪着眼,散伙饭,摔下楼梯,他记起来了,大学毕业时跟同学去吃散伙饭,喝高了,他确实出了点事,一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几号?” “六月六号,星期六。” “哪一年?” 高阳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傻啦庄叙,哪一年毕业的你不记得了?” 庄叙撑起身体,把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过来,亮起的屏幕上赫然写着,2006年六月六号,正是他大学毕业的那一天! 怎么会这样,他重生了!这种只有在小说上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他身上! 闭上眼,还能看到死前雨夜发生的每一件事,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脑海里,父亲的愤怒和失望,继母的虚伪和算计,背着他出轨的爱人,都像一颗颗毒钉插在他心里。 父亲庄天鸣和母亲谢蔚然结婚之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医学徒,和母亲的偶然相遇改变了他本应穷困潦倒的一生,谢家是本地的名门望族,名门千金爱上穷小子,可想而知不被大多数人所祝福,庄叙的外公也很看不上庄天鸣的为人,但是无奈女儿就打算一棵树上吊死,发誓非庄天鸣不嫁,原本谢家已经有了女婿人选,那就是谢老爷子的养子,庄叙没有血缘的舅舅谢谦,不过,谢谦心脏不好,一直在国外疗养,听说谢蔚然有了心上人,立即打电话求谢老爷子成全庄天鸣和谢蔚然,如果没有谢谦的退让,庄天鸣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踏进谢家大门。 娶了谢蔚然之后,庄天鸣的好运接踵而至,从中医转战商界,凭着谢家的提拔和名声顺利的在本地创出了一番名堂,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在中海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跟谢家比起来,也只能算个暴发户而已。 谢蔚然本以为找到了真命天子,一心一意相夫教子洗手做羹汤,把庄天鸣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无奈好景不长,从生了庄叙开始,她和庄天鸣的感情便大不如从前,刚开始谢蔚然还以为是庄天鸣太忙顾不上她,庄天鸣忙着工作应酬,早出晚归也很正常,等到庄叙上学之后,庄天鸣变本加厉的夜不归宿终于引起了谢蔚然的怀疑。 疑虑一生便不可制止,她开始关心庄天鸣工作上的事情,查岗变得频繁起来,每天电话短信不断,庄天鸣对她的行为由最初的忍耐到后来的不耐烦,夫妻之间的感情一旦产生裂痕便很难修复,后来庄天鸣和谢蔚然大吵了一架,遮羞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庄天鸣便再无顾忌,虽然碍于谢家的原因没有甩手走人,但跟谢蔚然同床异梦,感情一日不如一日。 父亲跟母亲之间的变故庄叙从小到大看在眼里,今年他大学毕业,他念书早,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在上大学之前父母已经分居,母亲!谢蔚然在他工作的第四个年头才抑郁去世的,现在他还有机会再见母亲一面! 庄叙想到这里,掀开被子便要下床,高阳看他动作,忙上前阻止,“唉,你干什么啊,别乱动,回血了!” 庄叙一阵眩晕,跌回床上的时候听见有人惊叫道:“小叙!你醒了!?” 唐曼云打开门就看见庄叙醒了,手中拿着一个果篮,欣喜地跑过来,有些激动的坐到床边,将庄叙扶好,“什么时候醒的?快躺好,等会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你。” 唐曼云这时已经快四十了,但是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泽水嫩,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再加上仪态大方,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此时一脸关切的看着庄叙,几个同学都以为她是庄叙母亲。 庄叙心里却冷笑不止,他怎么也忘不了死前那晚唐曼云对他的态度,以往的温柔和和善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没有过的冷漠和快意,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她眼中疯狂的恨意堆积已久,庄叙看得一清二楚,那种渗进骨子里的恨意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庄叙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唐曼云,也不知道她脸上这张虚伪的皮到底披了多久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寒。 小时候父母吵架他看不明白,长大了之后庄叙经常能够听到母亲谢蔚然质问庄天鸣外面包养的小三是谁,庄天鸣虽然不承认在外面有人,但这件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庄叙曾经看到谢蔚然无奈之下找私家侦探调查庄天鸣,在一摞厚厚的照片里,庄叙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跟眼前的唐曼云有七分的相像,再联想到后来谢蔚然一死,唐曼云就登堂入室的行为,几乎就能够肯定庄天鸣出轨的对象就是她了,但当时的庄叙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是唐曼云,因为唐曼云是他已逝伯父的妻子,庄天鸣的大嫂! 他们到底暗中苟合多久了!? “伯母,你怎么来了?” 庄叙态度冷淡,唐曼云热恋贴了冷屁股,尴尬的笑了笑,“我来看看你,你爸爸工作忙,托我来给你送点水果。” 庄叙眼中一暗,他昏迷这几天,也不知道庄天鸣有没有来看过他,“我爸这么忙?” “可不是,这两天经常加班,累的脚不沾地,黑眼圈都出来了。”庄天鸣这两个月都和她在一起,家里的老婆名存实亡,终有一天她会取代谢蔚然成为庄天明的夫人,一想到这里,唐曼云眼中不可抑制的带上了一抹幸福的神采,笑着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芒果剥给庄叙吃。 庄叙心中了然,淡淡道:“伯母对我爸可真够了解的,连我妈都赶不上。” 唐曼云一愣,拇指扣进了果肉里,庄叙这话听着颇有深意,但细想却又觉不出哪里有问题,她抬头看了庄叙一眼,后者正和同学说话,神色正常,唐曼云觉得自己多想了,抽了一张纸巾把手擦干净,手里的芒果扔进了垃圾桶。 庄叙看着唐曼云心虚的样子扯了扯嘴角,重活一世,唐曼云想小三上位,想和庄天鸣双宿双飞过好日子,哪有那么容易! 唐曼云坐了半响,庄叙只顾着和同学说话,根本不想理她,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热,好像她是一团空气似的,她以前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觉得庄叙让她在这些同学面前丢了面子,自讨没趣的又硬着头皮待了一会,最后找借口溜出了病房。 唐曼云在住院部的走廊里碰到了庄叙的外公谢宗明和外婆程书玲,还有一个颇让她意外地女人,温夫人,温氏集团总裁的母亲,宋淑琴。 ☆、庄母 宋淑琴自己一个人来的,温家和谢家算是世交,八十年代父辈一起打拼过来的,一个锅里吃过饭的好兄弟,虽然现在来往少了,但是交情在,节日和大小事情都会打招呼,这次谢家的外孙出了意外,她代表温家过来看看,正好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赶过来的庄叙外公外婆。 三个人一起进了病房,庄叙的同学正在给庄叙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阿叙,这是要干什么啊,你刚醒,怎么就急着走啊。”谢宗明在床边坐下,他上午来看过庄叙,中午还要赶回去喝中药,听说庄叙醒了,立马就和老伴赶过来了。 “我没事了外公,躺了三天,想回家住了。” 谢宗明搂着他肩膀,点点头,“也好,回家让杨医生再给你检查一遍,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庄叙乖巧的答应,“好的。”他和爷爷奶奶不亲,和外公外婆最亲,庄家大概和他天生犯冲,连庄天鸣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 “好好休息两天,多陪陪你妈妈,我们没敢把这事告诉她,怕她受刺激,你回去也不要跟她说。”谢蔚然精神不太好,不能受刺激,怕她想不开跟自己过不去。 宋淑琴跟庄叙打了招呼,庄叙小时候她见过两次,长大了以后就很少来往,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庄叙的样貌。 小伙子确实长得不错,身材好,容貌佳,气质也很好,一看就是个顶天立地能挑起大梁的人物,凤眼修长,随了她妈妈,宋淑琴最中意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指骨匀净纤长,屈起或抓东西的时候能看到鼓起的青筋,手控表示恨不得捧在眼前供着当艺术品。 宋淑琴对庄叙第一印象很好,在医院门口分别的时候双方互相留了电话,约好了过两天有时间聚在一起吃顿饭。 “这个庄叙真不错,要我说铭铭想找个男人过日子,庄叙这个孩子就挺合适的,年龄相仿,有共同语言,长得也很帅气,配铭铭正好,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我们两家以后如果结成联盟,对双方的利益都有益处。” “行,有时间约出来先见个面吧。” 宋淑琴看起来挺高兴,“也不知道铭铭能不能看得上。” 那头笑了一声,“也得人家先同意,你别想太多。” 温太太哼了一声,“我们铭铭全身都是闪光点,实干型的高富帅,中海市最年轻的亿万富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现在说什么大长腿偶吧,我们铭铭脖子以下全是腿好不好。” “你儿子最帅了。”那头温爸爸简直要笑厥过去了,嗯嗯答应了两声算是应付过去,温铭在他妈妈眼里那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人见人爱举世无双来自星星拯救地球苏die了的绝世好骚年! 庄叙回了家,谢蔚然安安静静的坐在二楼看书,看见儿子进来,笑着把书合上,“小叙,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妈妈。”谢蔚然精气神不太好,但是看见儿子还是很高兴的露出了笑脸。 庄叙有些激动地倾身抱住了他妈妈,谢蔚然还是跟去世前一样瘦,骨头嶙峋的咯手,但庄叙却无比怀念这种感觉,谢蔚然去世后,庄叙一直很自责,如果他能多挤出些时间陪陪谢蔚然,妈妈走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凄凉,庄天鸣寡情寡义,他也没有做到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好在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把握,爱所爱之人,弥补那些年曾落下的缺憾。 谢蔚然自从和庄天鸣分居以来,精神萎靡,姣好的容貌因为疏于护理已经没了往日的精致漂亮,皮肤也暗淡无光,跟细皮嫩肉的唐曼云确实不能比,但身上大家闺秀的气质远远甩出唐曼云好几条街还拐个弯,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给人一种温柔安宁的感觉。 她这辈子没经过多少挫折,被父母娇宠着长大,顺遂平稳,初恋就是和庄天鸣,那时候庄天鸣主动追求的她,满脑子浪漫想法的小姑娘容易攻陷,庄天鸣也确实给了谢蔚然很多快乐地回忆,现在想来,却成了苦涩的根源。 一直拖着没离婚,庄天鸣上门来求了几次,被谢老爷子轰了出去,后来索性也不来了,另一方面,谢蔚然心里也顾念着旧情,迟迟不舍得放手,整日闷闷不乐,不仅拖累了自己,也没有顾及到亲人的感受。 不能看着母亲在这么消沉下去了,上辈子谢蔚然就是因为抑郁症耗空了身体,庄叙根本不指望庄天鸣会回心转意,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谢蔚然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好好活给庄天鸣看看,总有庄天鸣后悔来求着谢蔚然复合的那一天! “来,多吃点,你姥姥这个酱肘子做的最地道。”谢蔚然给庄叙夹了一块,自己却吃得很少。 “妈,你也多吃点,你这么瘦儿子看得心疼。”庄叙给她也夹了一块,眼巴巴的盯着谢蔚然,谢蔚然无奈,只好吃了下去,看到庄叙高兴地样子,内心也跟着开朗了几分。 “小叙我记得你高中就跟着庄天明进公司实习了,怎么到现在他也没给你安排个具体职位。”谢宗明和庄叙坐在阳台下棋,傍晚的天空铺天盖地的火红,映的庄叙的脸也跟着发红。 “他让我再好好学习学习。” 庄叙扯着嘴角笑了笑,他这个庄家大少爷是个虚衔,什么权利也没有,死之前也在给庄天鸣白打工,庄天鸣手握大权,一直死死地把他压在下面,儿子给老子干活天经地义,那时候庄叙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家公司,谁掌权不是赚钱,后来谢蔚然一死,他手中多了谢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庄天鸣开始坐不住了。 要知道谢氏可是块大肥肉,他庄天鸣没有能力吞下,庄叙是谢家看中的准继承人,谢氏早晚还不全是他庄家的囊中之物。 庄天鸣果然好智商,连他儿子也能坑,死之前看不明白,现在他可是清清楚楚,庄天鸣在把他手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弄到手后,矛头一转,狮子大张口,妄想把整个谢氏一并吞进嘴里,上辈子庄叙糊涂,现在可不会重蹈覆辙。 谢宗明叹口气,“外公就你妈妈一个女儿,谢家早晚也要交到你手里,庄天鸣我不放心,你也要看明白了,总之是人心隔肚皮,外公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你也看到你妈妈现在的样子了。”谢宗明叹口气,“外公只能指望你了,你虽然姓庄,但在外公心里,你永远是谢家的子孙,这样,你明天跟我进公司看看,我带你熟悉一下内部情况。” 庄叙笑道:“我听外公的。” 谢宗明看他这么听话,内心一软,对庄叙更加倚重,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人去了公司。 谢氏旗下主要经营地产,酒店,连锁百货,另外还有一家唱片公司,位于中海市中心,温家在中海市著名的城中岛,那里是中海市的第二个市中心,也是中海市重要的经济枢纽。 晚上庄叙约了高阳几个人去吃饭,前两天他出事几个朋友跟着忙前忙后,怎么说也要请次客,几个人晚上约在了大排档吃饭,庄叙到的时候,高阳和几个同学已经点好东西了。 第二天放假,两口啤酒下肚,几个人本性毕露,庄叙脾气好,什么都聊得开,听着他们几个人侃大山,心里觉得特别畅快,以前他忙,忙得连同学聚会的时间都没有,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很少和以前的朋友碰面,所以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一时间都认不出大学时的好哥们高阳了。 “每天累得跟狗似的,一个月也就给那么几个工资,扣了吃饭房租水电费,哪还剩得下啊。” “这就是生活,生而活,活着就得赚钱,要不然你怎么养活自己啊。” “我女朋友前两天还催着买房子来着,我把自己卖了都不够付首付的。” 他们刚工作,觉得辛苦,但是身上依然有对美好生活的奔头,明天睡醒了又是一条好汉,吐够苦水,几个人也喝得差不多了,庄叙结了账,又去唱歌,庄叙喜欢唱歌,但是老跑调,一嗓子嚎出来把几个人酒都吓醒了,服务员以为怎么了,拎着灭火器就跑进来了。 玩到大半夜,几个人扶持着往回走,走着走着看到前面停着一辆黑色捷豹,都纷纷围上前去要合照,庄叙拦不住,虽然大半夜,但是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在溜达,这种傻逼行为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也不知道谁踢了车身一脚,报警器尖锐的声音响起,楼内的保安拿着电棍跑出来,几个人吓得赶紧跑走了。 温铭站在落地窗居高临下的看了好一会,看到几个男人笑闹着跑走了,其中一个年轻人特别引人注目,不是因为他俊朗的帅脸,也不是因为他笑起来脸上那一对苏死人的梨涡,而是,温铭按耐住心里的躁动,把鞋带系上把鞋带系上把鞋带系上把鞋带系上把鞋带系上,你另一只脚鞋带开了为什么不把它系上把它系上啊啊啊啊啊一天好心情全没了强迫症会死人的! ☆、贺游 温铭出了大楼,旁边的助理给他拿着外套和电脑,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公司的员工大多已经下班,温铭严于律己,一个更高级的工作狂,除了工作,对其他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每天都穿着各式西装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谈成一笔又一笔数额高昂的交易,闲暇的时候回家和父母吃顿饭,打球看电影,正常而又枯燥的生活。 但是温铭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到目前为止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温父提出想要他成家的意思也被温铭果断的拒绝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经营一段感情,结婚,生子,每天面对着一个女人,要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要哄她,陪她说话,逛街,看电影,费尽心思去揣测她的意思,这简直比最棘手的对手还要折磨人,具体请参考温父和温母的相处模式。 百般劝诫诱导无果,温母灵光一闪,是不是自己的想的方向错了,难道儿子不喜欢女人,而是对男人情有独钟! 温父温母当然希望,如果可以,还是希望温铭娶个女孩组成家庭,毕竟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最关键的一点,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可以吗?他们两个迟早有闭眼的一天,可温铭还要指望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不是,代孕也不是不行,总之就是觉得有些不妥,能自己生干嘛找别人。 温母试探了一回,“你跟妈说说,这个女看不上,那个也不行,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二十五啦,不小啦,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好女人都当妈了,到时候就该你着急了。” 温铭无语,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方式让他很不自在,应付了几次之后就懒得开口了,他妈妈问他,要么装作没听到,要么假装接电话,后来实在烦了,就说自己喜欢男人。 温妈妈说,喜欢男人没关系啊,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铭:“……” 庄叙跟着谢宗明跑了几趟公司,谢宗明有意把庄叙扶上正位,自然不遗余力,向几位股东介绍了庄叙,又一起吃了饭,席间相处融洽,庄叙口才好会说话,点到即止却又能说到点子上,几个老股东都是人精,心里微微讶异,二十一岁就能有这样的眼力劲和见识,谢家这个外孙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一顿饭下来把几位老股东逗得笑声连连,这几位都是谢宗明从创业起一起打拼过来的老朋友,公司的决策上都是站在谢宗明这一边的,谢宗明的意图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位想必就是谢氏以后的少主人了,能好好相处有福同享,谁还会特意去为难庄叙,都连连点头,表明决心。 庄叙走的公司统一招聘的程序,第二天包袱款款的进了公司大楼,乘电梯直达二十八楼,二十八楼杳无人迹,除了总经理的办公区域,会议室,就是助理的工作间。 庄叙现在的职位是谢氏欣瑞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他刚一毕业,虽然有谢宗明的扶持,但是手上没有点业绩,突然空降下来恐怕很难服众,欣瑞的总经理前两天刚刚调到国外的分部,庄叙名义上挂着助理的头衔,实际上却行使着总经理的权利。 谢宗明给他安排了一个助理,叫席徽,也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公司需要新鲜血液,庄叙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庄叙挨个楼层走了一遍,一大清早跟一群小职员混在一起,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大家都对这个新来的助理很热心,庄叙面相俊朗,善于倾听,话不多,必要的时候说上两句调和气氛,做为一个新人进退得宜很得前辈的喜欢。 从茶水间泡了咖啡出来,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庄叙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愣在了原地,他对外的身份是总经理助理,公司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庄叙回过神来,微微扯了扯嘴角,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庄天鸣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吴乾坤,那个标志性的国字脸化成灰他都认识,跟上辈子一样,还是那么的目中无人,这人以前没少给他找麻烦,仗着有庄天鸣撑腰,私下里贪污了不少钱。 不过,他现在还不是庄天鸣的人,目前还是欣瑞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后来被庄天鸣挖走,连带着带走了几个小职员,庄叙总算明白,庄天鸣后来到底哪来的能耐和谢氏对抗,并暗中挖走了不少欣瑞的中层干部,肯定是吴乾坤向他透露的信息,庄叙那时候查了很久吴乾坤的背景,原来是欣瑞的旧部下。 这可就有意思了,他记得吴乾坤应该不久就会被庄天鸣重金挖走,庄叙笑笑,走之前,他很乐意跟吴乾坤“无意中”透露点什么,当做给庄天鸣的见面礼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食堂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电视剧,庄叙和几个同事坐在一起,吃到一半,电视上的画面一转,跳到了某娱乐节目,庄叙身边的女孩兴奋的小小声的叫了一声,说道:“快看,是贺游!” 庄叙吃饭的动作一停顿,随着她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贺游被一群记者包围着,他前些日子因为一部古装剧一炮而红,身价猛涨,不少广告和电视剧纷纷看好他,代言接到手软,只要再接几部影响力大的电影电视剧制作,跻身一线男星指日可待,他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满色红润,看起来心情极好,回答记者的提问侃侃而谈,帅气的外形让他看上去星光熠熠。 庄叙目光一暗,他很清楚的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正在和贺游闹分手,两人吵得很凶,贺游甩门而去的时候,恨不得老死不和他往来,两人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贺游的绯闻,电视剧的大红大紫不是没有原因,除了剧情狗血玛丽苏,主演贺游跟女主角的绯闻也给这部剧增加了不少话题性,这种绯闻几乎是行业内默认的炒作规则,贺游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绯闻,知道不是真的,庄叙就当没看见,但是这次真的是太过火了,两人居然背着他去日本泡温泉,被记者拍到了一起逛街的画面。 记者追问不放,有人问道:“能不能向我们透露一点您的恋爱情况,有喜欢的对象吗?” 贺游尴尬的笑了笑,似乎略有为难,他和庄叙同年,比这些记者还小了不少,回答问题也很真诚,脸上还带着一点羞涩,笑着道:“目前专心事业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如果真有了不错的对象,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 几个记者虽然没有套到有价值的爆料,但是贺游的态度很好,原本犀利的提问柔和了不少,“能不能谈一下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具体点的。” “这个……”贺游垂下眼睫想了想,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大男孩,有些害羞,不做作的举动博得了很多人的赞赏,再抬头,眼中闪动着点点星光,似乎充满了对这个问题的遐想,他清朗的声音响起,“大方善良的,能够谈得来的,可以包容我的任性,能够并肩走下去,像朋友一样的存在。” 他的目光注视着镜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注视着自己一样,温情脉脉深情款款的,庄叙冷笑一声,胃里一阵翻腾,贺游这个样子让他恶心的不行,贺游是一个艺人,庄叙曾经为他妥协了无数次,两人一次次的闹掰分手……够了,庄叙放下手里的筷子,他不想再和贺游搅合在一起。 他们这个时候正因为这次的风波闹了分手,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庄叙毫不犹豫地为他们的纠缠画下了一个句号。 记者还在无休止的发问,“接受姐弟恋吗?” 贺游笑笑,“不排斥。” 贺游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的纠缠,坐进车里狠狠地舒了口气,烦躁的扯下领带,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休息,经纪人随后也上了车,对他道:“给你买了盒饭,在车上吃吧,等会还要去录节目,凑合一下。” “周哥,这个星期能不能留一天时间给我。” “你有事?” 贺游嗯了一声,“想去见一个朋友。” 庄叙下班去附近小区转了一圈,租好了房子,回庄家搬行李的时候,庄天鸣正和唐曼云在客厅说话,庄叙进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两人亲密的坐着,上辈子他也许想不到两人龌蹉的纠缠在了一起,唐曼云看见他回来,立马站起来笑着道:“阿叙回来啦,你爸爸正担心你,来,和你爸爸说会话。” 庄天鸣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你去哪了,病刚好怎么还到处跑。” 庄叙审视般的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会,就在庄天鸣心虚的快忍不住的时候,笑着道:“我回来收拾几件衣服,今天就搬出去。” 庄天鸣有些不明所以,“搬出去?住得好好的,这是你的家,你想搬到哪去。” 庄叙笑笑不说话,唐曼云道:“阿叙,干嘛搬走啊,是不是怪你爸爸没去看你,他忙……” “伯母。”庄叙嘲弄的看着唐曼云,“孤男寡女的我劝你不要老和我爸爸待在一起,我伯父刚走,你这样容易容易招闲话,你是我爸爸哥哥的妻子,注意自己的本分,不该管的别插手,我妈妈还在呢。” 唐曼云一时间尴尬的无地自容,脸色爆红,她这时还有些羞耻心,被庄叙这么一说,心虚的找不到话去反驳,一瞬间还真以为庄叙看透了她和庄天鸣那点见不得人的事,讷讷的站在那里,手脚无措,庄叙这一巴掌打得太响,她都懵了。 一旁的庄天鸣拍桌而起,怒道:“庄叙!怎么和你伯母说话呢,她关心你有错吗?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快向你伯母道歉!” ☆、相亲 庄天鸣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脸色涨红,浑身直哆嗦,原本多情的桃花眼因为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瞪出眼眶。 庄叙冷眼旁观,他刚出院,庄天鸣不说关心关心他的身体,上来就质问他去了哪,这两天一个电话也没有,难道是吃定了他不会出事吗?他越想心越寒,看着庄天鸣扭曲着一张脸,突然觉得特别可笑,从小他就特别听庄天鸣的话,庄天鸣说一不二,说要他那个第一,他绝不拿第二,前尘种种,庄叙想扒开庄天鸣的胸腔,看看他叫做父亲的这个男人心到底是怎么长得。 唐曼云忙拉住庄天鸣,一瞬间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尴尬的放开了手,她微拧着一双精致的秀眉,杏仁眼盈满泪水,脸上勉强维持着一丝笑意,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小心翼翼道:“阿叙,你别误会,你爸爸他是真的担心你,我来这里是想给你送点补品,正巧你不在,我就和你爸爸说了两句。” 她这话说的圆滑讨喜,既替庄天鸣说了好话,又替自己开脱博好感,就像一个被小孩子误会了的长辈,满面的伤心之外还带着那么一点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的宽容和忍让,戏做的十足。 唐曼云知道庄天鸣最吃这一套,庄天鸣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跟他讲理不能硬来,你越上纲上线他越不给你好脸色让你下不来台,这种时候一把软刀子戳对了地方绝对事半功倍,她是一个聪明人,懂得什么时候该退让什么时候该出击,对待庄天鸣这种唯我独尊的男人,只要让他舒心了你才有糖吃,所以她才能在这么多年后再次站在了庄天鸣的身边。 庄叙嗤笑了一声,看戏似的鼓掌,“我记得伯母是教书的,没想到戏也演得这么好,加油等你拿影后。” 唐曼云找不出任何破绽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慌乱的抬起手捂住了嘴。 庄天鸣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因为这么一句话再次溅起了火星,庄叙回家前还和唐曼云有说有笑,公司里刚刚谈成了一笔生意,接下来的进账和利润足够在年终总结报告中添上光辉的一笔,但这些好心情都被庄叙几句话打的消失殆尽。 庄叙看着眼前的闹剧,已经没有心情在掺合下去了,施施然转身上了楼,却听庄天鸣在他身后厉声道:“庄叙,给你伯母道歉。” 庄叙笑呵呵的转过身,倚着扶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唐曼云道:“伯母,你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有错吗,当然没错,唐曼云只能吃哑巴亏,要不然怎么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不仅不能反驳,而且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自己受着。 唐曼云内心咬牙切齿,面上不自然的笑道:“阿叙是好孩子,是伯母疏忽了,替我向你妈妈问好。”她转身对着庄天鸣温柔笑道:“你也别跟阿叙置气了,父子两个好好说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现在还得罪不起谢家,庄家老太太也不太喜欢她这个外人,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机会,慢慢的为自己积蓄力量,等着翻身做主人的那一天。 庄天鸣胸中盈满郁气,庄叙真是越来越难管了,他受够了谢家人的气,现在谢蔚然的儿子又来给他添堵,冤孽! 谢蔚然坐在阳台上看书,傍晚起了风,她冷得打了两个喷嚏,起身回了室内,瘦削的身体裹在宽大的披肩里,瑟缩在沙发里茫然的盯着电视机,门外响起敲门声,三秒过后,程书玲推开门进来,托盘上放着两块小点心和一杯热咖啡。 “冷吗?” 谢蔚然摇摇头。 谢母无声的叹口气,将东西放在她眼前,在对面坐下,看着谢蔚然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苦涩,半晌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温家的次子温铭?” 谢蔚然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有点印象。” “温夫人看中了我们家小叙,看意思是想把温铭和小叙撮合到一块,我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婚姻已经成为了谢蔚然心中的一块烂疮,她翻身坐了起来,口气有些急,“商业联姻?” 谢母点头,“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们还是要看小叙的意见,他自己做主,我看温铭挺不错的,年纪轻轻的就撑起了温家的大梁,人品也很好,不乱搞,我和你爸的意思,先让他们见一面,看对眼了,能处的上来,将来在一起了,对小叙有益无害。” “不行!”谢蔚然焦急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小叙的感受,商业联姻,哪来的幸福可言,你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叙把自己卖了!” “你说什么傻话。”谢母看谢蔚然情绪有些激动,放轻了声音,“就是因为考虑到了小叙的将来,希望他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我们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我们是小叙的亲人,怎么会把他往火坑里推。” 谢蔚然老毛病又犯了,像是怕冷似的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精神恍惚的喃喃道:“我,我不想小叙重蹈我的覆辙,你们会害了他!” 谢母叹口气,好好一个女儿被他们娇惯成了这个样子,婚姻的失败对她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几乎一蹶不振,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差,至今不能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甚至还妄想着庄天鸣终有一天能变回曾经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 谢母站起来,“然然,你是小叙的母亲,母亲对于孩子来说,是能够依靠的精神支柱,是受伤时的避风港,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话吗?小叙今年二十一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毕业的吗?你知道他的交友状况吗?你所有的关心都用来了可怜自己,你有没有想过身边的朋友和亲人,我和你爸爸不奢求更多,但小叙,你至少为他以后考虑考虑。”谢母叹口气,“这个周末我们约好见面,你也跟着去看看。” 谢蔚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心中泛起苦涩的滋味,愣怔了半响,才发现妈妈已经走了,她跌进沙发,无声的哭了起来,自己真的好久不曾关心过小叙的生活,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此刻,谢蔚然根本没脸见儿子。 庄叙把房子收拾好,去周围溜达了一圈,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外公谢宗明的电话,谢宗明跟他说了半天的话,绕了一大圈,最后才扯到了温家这件事上,庄叙听着谢宗明说完,发了会愣,商业联姻,四个字就像一道咒语,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温谢两家欲结为亲家,但是被庄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温谢结为亲家,他们好像忘了还有庄家的存在。 但是现在庄叙却犹豫了,重来一回,有些事情需要改变,所以他想要放手一搏,现在谢氏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状态,踌躇不前,终有一天会被人取代,要想发展壮大,和温氏联手简直不能更碉堡。 庄叙到达酒店包间的时候,温俊清和宋淑琴已经到了,正在和坐在一旁的谢蔚然说话,看到谢蔚然在场的时候,庄叙吓了一跳,谢蔚然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怎么肯陪他来相亲了? 庄叙跟着谢蔚然坐下,谢蔚然今天气色不错,化了淡妆,虽然还是很瘦,但是气质优雅,坐在那里微微笑着,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小叙今年多大了?”温父问道。 “二十一了。” “好好,跟铭铭差了三岁。”温母笑着道。 “铭铭不是二十五吗?”谢蔚然有些糊涂了。 “虚岁嘛,真是天生一对,男大三抱金砖呀,他俩正合适。” 庄叙:“……” 庄叙等了半天,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跑来相亲了,商业联姻,他也不是非选这条路不可,算了算了,要是对方人品实在太low,嗯,或者长得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到时候再想办法拒绝掉。 贺游下了车,混在结婚的人群里进了酒店大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从公司赶来的温铭,温铭他认识,举凡是中海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娱乐圈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温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贺游赶紧摘下墨镜,主动道:“温先生,您好。” 温铭和他握手,简短的交谈后又恢复沉默,面无表情的盯着电梯门,两人出了电梯,贺游主动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温铭看了一眼,抬头见贺游进了包间,将名片塞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温铭打开包间的时候,温母正抓着庄叙的手给他看手相,庄叙嘴甜,两人虽然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和乐融融的样子好像聊得还挺愉快的。 庄叙抬头对上温铭视线的时候,脑海里第一时间给温铭的外貌打了九十分,长得不错,就是表情有点僵硬,庄叙还眼尖的发现温铭左眼角下方长了一颗泪痣,好看的不得了。 “铭铭,怎么来的这么晚,我们可等你好长时间了。” 温铭抬起手腕,“我们约在九点整见面,现在正好是九点,不是我迟到了,是你们来的太早了。” 众人:“……” 谢蔚然对温铭还算满意,笑着道:“铭铭也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八九岁的时候我见他还是这么一大点。”谢蔚然比量了一下,庄叙在一旁偷偷笑了一下,温铭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微微的蹙了蹙眉。 温母是饭桌上最高兴的一个,忙介绍道:“铭铭,这是庄……” “庄叙。”温铭注视着自己的相亲对象,嘴里像背课文似的,“庄叙,二十一岁,身高一米八,体重……xx大学毕业,无不良嗜好,交友状况正常,平时喜欢玩穿越火线,但手法很烂,经常拖累队友被团灭,我对你基本满意,需要跟你澄清的一点是,我不是gay,但也对女人没兴趣。” “噗!”庄叙没忍住,嘴里的水喷了温铭一脸。 ☆、情敌 温母:“(⊙_⊙)” 温父:“(⊙_⊙)” 谢蔚然:“(⊙_⊙)” 包间里一片死寂,温铭俊脸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和庄叙的口水,他可能因为太生气已经气得当机了,僵硬的坐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青筋暴突,庄叙简直无地自容,跳起来扯过纸巾去给温铭擦脸,也忘了去计较温铭暗地里调查他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没,没忍住。”庄叙弓着身子一边给温铭擦脸,一边又忍不住想笑,这人刚才还一脸高冷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被他一口水弄得狼狈不堪,心里肯定恨死他了,偏偏这么多长辈在场,又不好发火,只能干憋着,这种欺负小孩的感觉……意外的爽呢,不过这家伙皮肤真好,这紧绷,这滑爽,这Q弹,庄叙离得近,还能闻到温铭脸上清新的爽肤水味道,按耐不住,暗搓搓的用拇指碰了碰,正感叹这逆天的触感,温铭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差点撞到他下巴。 大家都随着他的起身上移视线,以为他要发火,却看到温少爷一言不发的转身去了卫生间。 庄叙对温父温母歉意笑笑,赶紧跟了上去,好好的相亲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弄得双方都不愉快,谁让自己没管住嘴呢,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温小爷哄好。 温铭进了卫生间,开了水龙头恨不得把自己脸上搓掉一层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沾上了那人的口水,我洗洗洗洗洗,天哪,衣服也要换,肯定被喷到唾沫星子了。 庄叙简直目瞪口呆,温铭不会是想在这里洗澡吧,他抽了几张纸递给温铭,“干净了,别洗了,又不是硫酸。” 温铭抹了一把脸,长长的眼睫沾着湿漉漉的水珠,藏蓝色的衬衫把他的皮肤衬得更白,庄叙感叹一声,这家伙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不遗余力的体现在了俊逸的外貌上,怪不得,就这种高冷炫酷狂霸拽的样子也能高居中海市最想嫁给他的钻石王老五第一名。 “你别生气,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庄叙真诚的道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喷都喷了。”温铭见他想把擦手的纸巾按到他脸上,往后退了一步,气急道:“你干什么!这东西多脏你知道吗!全是大肠杆菌和病毒,离我远点!” 庄叙:“-_-|||” 不仅高冷炫酷狂霸拽,还是个洁癖苏,他真的要跟着种人结婚吗?又不是M,就这样都不让近身,那以后他们结婚了怎么办,夫夫之间肯定会有性生活啊,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就这种龟毛的性格上他床之前是不是要先消毒啊。 庄叙简直无语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堵在厕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俩,庄叙叹口气妥协,“那你在这晾干吧。” “这么多水我得等到什么时候能干掉。” “那怎么办,给你纸你还不用。” 温铭皱着眉头,湿漉漉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你给我扇扇风。” 庄叙:“啊?” 温铭语气有些不耐烦,“让你给我扇扇风,干得快点。” 庄叙脾气好不跟他计较,抬手给他扇风,温铭木直直的站着,时而扭扭脸,使脸上受风均匀点。 贺游和公司里几个男女演员一起吃饭,吃着吃着开始拼酒,他酒量好,中途和一个男演员去上厕所,进去就看见庄叙和温铭杵在里面,两个人都一脸严肃,庄叙揉着手腕,暗地里对温铭翻了一个白眼。 叫李飞宇的男演员撞了贺游一下,眼睛抬了抬,小声道:“那不是温铭吗。” 贺游看见庄叙的时候微微一愣,自从和庄叙吵架闹掰以后,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了,以往这个时候,庄叙早就主动跟他和好了,贺游习惯了庄叙的包容和妥协,庄叙突然晾了他这么长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架子摆得太高,现在倒不好主动低头了。 “温先生。” 李飞宇主动打了招呼,贺游也跟着客气道:“温总。”温铭不感兴趣的应付了两句,他可不想在厕所里多说话,空气里那么多细菌,都吃到嘴里去了。 贺游微微笑着对庄叙点点头:“好久不见。” 庄叙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平静让贺游莫名的紧张起来,这一刻,庄叙心中奇异的生不起一点波澜,看着贺游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竟然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贺大明星好巧。”庄叙语气中带着疏离,就像是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同学,这个样子倒把贺游弄懵了,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有些突兀的站在那里,旁边的李飞宇笑着开口道:“你朋友啊。” “我是贺游的大学同学,我非常喜欢你演的穆将军,非常的震撼人心。”说着庄叙颇为懊恼的叹口气,“希望有机会您能给我签个名。” 贺游和李飞宇是前不久非常火的一部古装宫廷剧的男主演和男配角,也就是这部剧把贺游真正的捧起来了,各大电视台轮番播放,贺游在娱乐圈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很快成为了熟面孔,相比于贺游的成功,李飞宇虽然演技够硬,却总处于一种半红不紫的状态止步不前,可能是过了最佳的年龄段,已经拼不过贺游的新鲜和朝气,听见有人在贺游这个大明星眼前要他的签名,心里非常高兴,主动跟庄叙握了手,答应他有机会送他一套写真。 贺游被晾在一旁,看着庄叙和温铭并肩离开,心里突然烦躁起来,李飞宇意识到自己刚才抢了贺游的场子,忙笑道:“你这个同学人不错,看样子和温铭还挺熟的。” 贺游也有些讶异,庄叙什么时候和温铭认识的?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分开的这两个月内发生的事? “大概有生意往来吧。” 庄叙善于活络气氛,卖力的说说笑笑最后好歹把场子救起来了,温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自己安静地吃饭,庄叙偶尔和他说两句话,温铭能回答便回答,不能回答就盯着庄叙看,两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庄叙默默转头去吃菜。 吃完饭两人去看电影,温母想得周到,连电影票都买好了,今年新上映的文艺爱情片,温铭看起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合身的手工西装,霸气侧露的走在前面,庄叙捧着两桶爆米花跟在他后面,边走边吃,温铭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没吃饱吗?” 庄叙摇摇头,“吃饱了。” “那你还吃?” 庄叙叹口气:“没办法嘴巴饿了。” 温铭:“……” 爱情片催泪狗血,温铭就像是正在召开会议看的异常认真,旁边的庄叙已经无聊的快坐不住了,把自己的那桶吃完后,又伸手把温铭那桶没动过的勾了过来,咯吱咯吱吃的津津有味,庄叙已经被剧情累的快要吐血了,哪里文艺了,简直是狗血大乱炖,女主角哭得好假,之前吹嘘男主怎么怎么俊美,现在有了温铭的对比,庄叙觉得也就一般般。 “男主没有你帅。”庄叙恭维了温铭一句。 后者默认了。 今天相亲就跟打仗似的,送走了大爷温铭,庄叙还要苦哈哈的跑去公司整理明天的发言稿,这么晚了,除了加班的人员基本已经下班了,二十八楼办公室还亮着灯,庄叙坐电梯上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正好和吴乾坤迎面碰上,吴乾坤明显愣了一下,面上有些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笑呵呵的道:“庄总,这么晚了还来公司。” 庄叙谦虚道:“没办法有些事情不得不处理,吴经理到二十八楼干什么?” 吴乾坤听他这么问立刻回答道:“最近招聘了一批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把他们的资料做了整理,闲着没事就给送上来了。” “哦。”庄叙点点头,视线在吴乾坤脸上多停留了两秒,就在吴乾坤快要撑不下去时,笑着道:“辛苦你了,下次让席徽给我就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把我先下去了。” 电梯门合上,庄叙哼笑了一声,席徽还没走,看见庄叙上来赶紧跑过来,“庄哥。” 庄叙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怎么把吴乾坤放上来了。” “他说手里有你急着用的文件,我想到你明天要开会就让他上来了。” 庄叙一路进了办公室,“除非有我的许可,否则不能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 席徽赶紧点头,“对不起庄哥,是我大意了。”他还刚毕业,一时也有些手忙脚乱的,好多事情搞不清楚,但是庄叙愿意用他就是看中了他是个新人,踏实肯干,身上有一股蓬勃向上的朝气,没有经验不要紧,愿意为他效力,有拼劲就够了。 庄叙笑笑,“没事,但是下次一定要注意。” “我会的。” 庄叙看了一眼办公桌,放在上面的文件果然被人动过了,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庄天鸣可真够沉不住气的,庄叙把那一堆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揉揉额角,赶在十二点之前把备份存了档。 回到家的时候,谢蔚然还没睡,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闭着眼睛一脸消沉痛苦,哽咽道:“你不配做小叙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养小三的又不是你了?” ☆、计划 那边沉默了一会,谢蔚然捂住眼睛无声的流泪,那边又说了什么,谢蔚然呵呵冷笑了几声,“我迟早要跟你离婚,你做好准备。”说罢挂机,将手机甩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她还没有注意到庄叙已经回来了,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拔不出来,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才惊慌的抬起头来,看清是庄叙后,赶紧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回来啦,和铭铭聊得怎么样?” 庄叙装作没看见母亲狼狈的模样,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还好,妈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睡,女人不能熬夜。” 儿子温柔的模样,让谢蔚然感动不已,却又羞愧起来,勉强露出点笑意,“妈记住了,小叙,你跟我讲讲,你对温铭印象怎么样?” 她晚上迟迟没睡,就是想等庄叙回来跟他谈谈今天相亲的事,那天谢母的一番话把她骂醒了,儿子是自己的心头肉,从今往后她要好好弥补对庄叙的亏欠,现在庄叙正面临着人生中重要的抉择,她作为一个母亲能做的就是给儿子把好关。 庄叙淡淡的点点头,“挺好的,呃,也挺有个性的。” 那是相当有个性啊,简直炫酷到没朋友。 谢蔚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又问:“那你对他有感觉吗?” 庄叙想了想,感觉?他对温铭感觉不好也不坏,而且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这么一想顿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对着这么一个洁癖工作狂有S倾向的男人他竟然觉得有意思,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第一次见面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妈,你不要太担心,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谢蔚然顿了顿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抓住庄叙的手忧心道:“妈妈希望你幸福,男人不能光看表面,你要是觉得勉强,谁也不会逼你去跟温铭结婚。” 庄叙搂住他妈妈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温铭这个人挺不错,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这么说,谢蔚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觉睡到天亮,庄叙已经走了。 上班途中堵车,到了公司已经快九点了,庄叙人还没到,席徽已经打了三通电话来催,上了二十八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席徽在门口等着,手里抱着一摞文件,都是今天刚刚打印出来的,关于城西几块地的竞标方案,其中庄叙来之前欣瑞的管理者就看中了原实验小学旧址的一块,这里被估算为低价最高的地皮,中海想要竞得它的商人已经摩拳擦掌,据庄叙所知,庄天鸣的公司也参与到了这次竞标中,并且和欣瑞一样看中了这块地方,他看了两眼资料,当机立断道:“放弃这里,改为森林公园北侧地块,尽快把最低估算价告诉我。” 席徽有些懵了,“可是等下就要召开股东会议,这么紧迫的时间根本无法进行准确估值。” 庄叙想了想,打开电脑调出了前两天整理的资料,“先把这些打印出来,要彩页,把去年公司房地产投资成本和盈利核算表也打印出来,开会时间推后一个小时。” 席徽点头,“我这就去办。” 庄叙随手翻了翻席徽给他的资料,实验小学这块地被放在了首选,位置在高新园区西侧,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商业用地,将来肯定是用来开发楼盘的,庄叙很清楚记得,这块地上辈子就被欣瑞公司买下,成交价1300万元每亩,折合楼面价约4100元每平方米,加上建安成本和税收等,要想盈利,预计售价每平方米8500以上,高端楼盘的设计理念非常好,外界都很看好欣瑞的这次投资,但是很快就会有不少外资企业撤出高新园区,大量员工下岗,欣瑞给消费群体的定位是白领或公司高管,加上经济动荡,人均购买水平下降,欣瑞陷入了销售低迷的噩梦,庄叙当时估算了一下,欣瑞至少损失了一个亿。 有了前车之鉴,庄叙很放心大胆的把目光瞄准了位于郊区的森林公园北侧,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个地方,但是庄叙知道,这里埋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宝藏! 温铭下了车,熨帖的手工西装使他看上去玉树临风,清爽的面容,沉稳俊逸的姿态,完美地勾勒出了一个上位者的自信和从容,经过欣瑞前台的时候,前台的几个女孩在为他指路的时候激动地说话都结巴了,目送温铭进入电梯,弯身翻出了几本商业杂志,在其中一本上翻出了温铭的“玉照”,精美的彩页上,年轻的温氏总裁只露出了一个侧脸,标题写着:温氏次子年少成名,高居最想嫁给他的钻石王老五票选之首。几个女孩眼冒红心,吸着口水叽叽喳喳道:“我也投了温大少呢,哎呀,怎么就这么帅呢,帅爆了!” “帅尿了!” “帅屎了!” “睫毛好长,刚才我跟他说话的时候差点戳到我。” “他来我们公司干嘛?” “温少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啊,啊呀,真是年轻有为啊,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成为温少奶奶。” “呵呵没睡醒吧你。” 二十七楼,会议室,谢宗明和几位股东已经到了,温铭进来的时候,谢宗明亲自到门口迎接,温铭很少出席欣瑞的股东会议,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温父转到他名下的,这次来很大的原因是温庄联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温谢联姻,纯粹是给庄叙面子。 庄叙带着助理席徽很快赶到了会议室,进门看见温铭坐在谢宗明下首微微一愣,紧接着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自信从容的面对着挑剔的一众股东,让席徽把手里的资料发了下去。 几个股东看后都纷纷不解,“实验那块地挺好的,为什么放弃了?” “这是中海市今年的房市走向预测分析,尤其是高新园区这块做了非常详细的数据统计报告,结合公司去年的房地产投资报告,是否应该放弃实验相信各位一眼就能看出来,目前来看,实验确实利润巨大,但是长远来看,我敢肯定实验肯定会亏钱。” 他这么一说,几个老股东都纷纷皱起眉头,他们本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当然喜欢收益稳定的项目,仔细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庄叙发给他们的资料一目了然,虽然不明白庄叙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但是有眼光的都能看出来庄叙所言确实不假。 温铭看完之后开口道:“你有多大的把握买下森林公园那块地会赚钱?” 庄叙:“80%吧。” 温铭想了想点点头,“我同意你的计划。” 温少爷这一点头,几个原本还犹豫不决的股东也动摇了,最后的表决很出乎庄叙的预料,超过三分之二的人同意了他的决策。 “中午一起吃个饭?”庄叙追上温铭,笑呵呵讨好道。 “我很忙。”温铭脚步不停。 “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走吧,我已经定好位置了,给个面子。” 温铭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形堵在庄叙面前,英俊的面容冷冽而严肃,浑身都泛着一股禁、欲的气息,庄叙差点撞在他身上,鼻尖闻到一股好闻的冷香,温铭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他的问话只是公事公办,不带有任何情绪。 庄叙心里吐槽,吃个饭而已用不用那么严肃,又不是让你吃屎,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么高冷难怪没朋友。 庄叙笑得愈发灿烂:“我是你男朋友啊。”因为我宣你←_← 温铭想起了自己昨天在网上查的科普:男男朋友交往必做的一百件事。微微蹙了蹙眉,虽然觉得这是很浪费时间的事,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你不要再喷水了。”温铭很严肃的对他道。 庄叙满头黑线,要不要这么记仇啊!你以为自己是花,我为什么要对着你喷水。 温父温母很乐意见他们两个变得亲近,虽然温铭这个木头的样子温母很着急,但是看庄叙的样子也不嫌弃,顿时心里轻松了起来,对庄叙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愈发觉得庄叙跟自己儿子般配,两个大长腿并肩走在街上,回头率简直爆表!温母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已经开始挑结婚的好日子了。 唐曼云是高学老师,以前没嫁给庄天穆的时候只是镇上的一名小学老师,家境普通,高中和庄天鸣谈恋爱的时候,谢蔚然还不知道在哪,她那时候也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以为谈恋爱了自己就能和庄天鸣天长地久,看着镇上最帅气的男孩围在自己身边,她已经幸福的快要飘起来了。 上了大学,两人分开,庄天鸣在他舅舅的药店里当学徒,虽然大学里的生活丰富多彩,追她的男孩也不少,但是唐曼云还是喜欢跟庄天鸣在一起,两人虽然见面少了,但是每天电话短信不断,庄天鸣也很大方,化妆品,衣服不断地卖给她,一起玩的女孩都很嫉妒她,唐曼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大三的时候,庄天鸣用自己攒的工资在唐曼云就读的大学附近租了房子,两个人同居到了一起。 唐曼云那时候甚至已经做好了和庄天鸣结婚的准备,但是在毕业的时候,庄天鸣却提出了分手。 原因很简单,他已经和谢家大小姐订婚,唐曼云哭闹无果,想在市里安定下来,却因为没有后台进不了好的学校而回到了镇上,进了镇上的小学教书。 但是,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唐曼云彻底慌了,在小镇上不像市里那么开放,这里的人思想还很保守,一个女孩未婚先孕如果传出去了还怎么嫁人,她联系不上庄天鸣,她就去庄天鸣的公司里找,庄天鸣给了唐曼云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掉,却不知道唐曼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孩子生下来了。 唐曼云从那一刻突然觉悟了,自己简直傻得可笑,还在奢望着男人会回来找自己,她不要再待在这个穷苦的小镇上,她应该获得更好的生活。她的野心,她的欲=望膨胀到令自己的都心慌的地步,唐曼云决定,要用这个孩子死死地拴住庄天鸣! “晓念下个月生日,把阿叙也请回来吧。”唐曼云收起回忆,温柔的给庄天鸣按按肩膀,“怎么说他也是晓念的哥哥,晓念知道他来一定很高兴。” ☆、纠缠 “别跟我提那个臭小子。” 唐曼云叹口气,声音越发的温柔,“你也是,阿叙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年轻人嘛,气性大,也可以理解,他刚一毕业,你让他在公司从头做起,那得熬到什么时候。” 庄天鸣皱着眉头,“那也是一种历练,谁不是从底层做起?怎么,他一来就得供着他,我就不信有人能服他。”庄天鸣似乎越说越生气,“你不用替他说好话,都是让你们给惯得。” 唐曼云笑起来:“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消消气,刚才说到晓念过生日,我想给她办个聚会,就在别墅里开个派对。” 庄天鸣闭着眼睛不说话,半晌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让晓念最近收敛点,我大哥刚走,她这麽大手大脚的花钱,早晚把大哥留给的那点钱败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跑去澳门干什么,进赌场?!能耐!” 唐曼云略微一停顿,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庄晓念怎么跑赌场去了,女儿平时挺听话的,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一直很守规矩,这死丫头,又给她惹乱子。 好歹是自己女儿,唐曼云虽然生气,还是替庄晓念说好话:“也许是跟着朋友进去玩,他们那帮明星不是都喜欢进那种地方找乐子嘛,没事的,你别担心,晓念不会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庄天鸣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唐曼云也不敢再提生日聚会的事,庄天鸣这两天忙着土地竞标,常常应酬到半夜,一回来就醉得人事不省,今天好不容易能陪陪她,弄得不欢而散就划不来了。 她叹口气,又微微笑起来,只要在坚持一段时间,等她成了庄天明的太太,就不用在偷偷摸摸的藏在暗处,连带着女儿也跟着遭罪,她嫁进庄家,跟在庄天穆身边伏低做小忍了那么多年,不就是等着翻身做主人的那一天,现在庄天穆死了,庄天鸣和谢蔚然的婚姻名存实亡,只差那临门一脚,她就解放了。 为了增加感情,每天晚上十点睡觉之前庄叙和温铭都会互通信息,对温铭来说就是例行公事。 温铭每次发过来的都是晚安两个字。 温铭:晚安。 庄叙:晚安zZZZ 温铭:晚安。 庄叙:晚安^( ̄(oo) ̄)^ 庄叙笑得打跌,温铭这个面瘫肯定不知道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没事调戏调戏他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没一会温铭又给回过来了。 温铭:你为什么总给我发这种奇怪的东西? 庄叙刚洗完澡,只穿着一条平角裤钻进被子里,看见温铭发来的信息,几乎都能想象到温铭严肃状盯着那个猪头表情一脸不解的样子,庄叙乐不可支,手指飞快敲打:情侣之间都这么玩的,例如这个就是亲亲的意思,(づ ̄3 ̄)づ╭ 信息发过去很长时间没有回应,就在庄叙快要睡着时,温铭回复了。 温铭:你不要这么淫=荡。 庄叙:囧。老子哪里淫=荡了,淫。荡你你妹啊啊啊啊啊。 这次的土地竞标会,庄天鸣下了大力气想要把城西的实验小学旧址拍到手,这两天一直在到处活动关系,他在中海市的人脉没有欣瑞光,这次的竞标会里论实力欣瑞远在他之上,如果真要跟欣瑞硬碰硬的话,肯定吃不到好果子,但是他肯花钱,绞尽脑汁使了点手段,还真找到了几个愿意给他开后门的小领导。 庄天鸣装了一天孙子,给各路大爷伺候好了,自己已经喝得分不出南北了,被司机搀扶着上了车,半道上吐了一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这帮人都是被人供奉起来的人精,喝酒专拣贵的,五粮液当漱口水,酒桌上办事到底好使,一顿饭下来,几个人都纷纷答应给他活动活动关系,临走时,庄天鸣又一人塞了十万。 家里空荡荡的,他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和唐曼云住在一块,庄叙走后,整个别墅里就剩下管家做饭阿姨和他了。 庄天鸣瘫在沙发上,扯下领带,打了个酒嗝,该活动的关系已经活动到位了,城西这块地他势在必得,之前已经找人准备估算过这块地在未来十年内能够产生的效益,虽然前期投入多,但是房地产本来就是个暴利行业,加上这里位置还好,人口流动量大,可以肯定不出五年,他能够净赚几十倍。 这一次,他终于能够彻底翻身,等到时候业绩出来了,他在中海市打响了名声,成功跻身中海市的上流圈子,谢家还会看不起他吗?!他要让谢宗明和程书玲好好看看,当初看不上他是他们谢家的损失! 做了充足的准备,庄天鸣奇迹般的在竞标会上打败了所有竞争对手,拿到了城西的实验小学旧址,令大多数人不解的事,当天到场的温氏和谢氏并没有在实验这块地上太执着,中途就选择了退出,谢氏派的代表转而选择了没什么人气的森林公园北侧,要知道那里有很大面积的湿地,空气虽然好,但是根本就是没有价值的废地,众人纷纷摇头,就等着看谢氏的笑话。 庄天鸣得偿所愿,一时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看见庄叙和温铭在一起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想不明白,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的实验为什么谢氏却无动于衷,庄家这次在竞标会上出尽了风头,当场就有不少房地厂商上来套近乎,庄天鸣忙着应付,脑海中的疑问一时被抛在了脑后。 庄叙和温铭出了酒店,温铭有事先走,剩下庄叙一个人沿着林荫道散步,今天天气很好,到处都温暖和熙,前面不远处围了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女生,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庄叙走了几步,视线扫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咖啡馆,顿时一愣。 “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心这么黑,他都说他没拿了,你还想怎么样。”较小的女生气呼呼的质问着面前一身西装革履的男子,较好的容貌,就算发脾气也让人觉得很可爱,她见义勇为的想把趴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却被男子伸手不客气的拦住。 “我亲眼看到他偷了钱包,一句没拿,就想离开,你不会是他的内应吧。” 女孩气的哼笑一声,甩开男子的手,“好笑,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栽赃人,欺压弱小,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我们到派出所找警察理论一番。” 男子被她气笑了,俊美的脸上绽开蛊惑的笑意,顿时让眼前的少女心跳如雷,但还是坚持己见硬撑着护住了地上的乞丐。 男子俯身,女孩瞪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结巴道:“你,你干什么?” 然而男子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而是弯腰从乞丐的后腰将那个显而易见的钱包抽了出来,拎在女孩面前晃了晃,“这下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咔!”,两人几步之外的导演抬了下手,“这段过了,下个是女主的哭戏,贺游你先去休息吧。” 庄叙在几米之外的人群后看着贺游熟稔的表演,这是一部青春偶像剧,贺游在里面扮演一个事业有成的富家公子哥,这部剧庄叙有些印象,开播后也是火了一段时间,贺游很快就在这部戏后接了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想要进军电影界。 庄叙冷眼旁观,原来这个时候贺游就已经有了他所不知的野心,慢慢的偏离了他们原先设定的轨道,出轨,大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吧。 贺游也眼尖的看见了庄叙,这么多天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心里暗暗高兴起来,庄叙这是来看他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分开了他发现他竟然意外的有些想念庄叙。 庄叙无聊的转身,刚走出几步就被贺游叫住了。 “庄叙?!” 庄叙不回答继续走,没想到贺游厚脸皮的上来把他拦住了,“你来看我?” 庄叙笑呵呵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可留恋的理由,在他眼里贺游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 贺游笑笑,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既然庄叙想掩饰,自己也没必要非要揭穿,“既然碰见了,等会一起吃个饭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味道不错,你肯定喜欢。” 已经有人向这里看过来了,庄叙可不想跟贺游在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已经分手了,是贺游亲口说的,上辈子自己心太软,不舍的拒绝,重生后的自己可不会被贺游再蛊惑,他的人生道路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划,这个规划里并没有贺游的存在。 “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庄叙想也没想很爽快的拒绝,转身欲走,听贺游在身后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庄叙好笑的摇摇头,还不带说什么,旁边停下来一辆车子,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跨了出来,温铭施施然的下了车。 ☆、隐瞒 “你怎么在这里?”温铭皱眉看向庄叙,就好像看到一个外星人,旁边的贺游则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你不是回公司了吗?”庄叙也奇怪的盯着他。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贺游彻底被他们当成了布景板,贺游看着两人熟稔的态度,完全把自己排斥在外了,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习惯了庄叙的目光总是专注在他身上,突然的改变,其中的落差让他有些愕然。 贺游上前一步,介入到了庄叙和温铭的气场中,笑着道:“温总。” 温铭把视线从庄叙身上收回来,看着贺游,眼中有些疑惑,像贺游这种只有数面之缘的人根本不能在他脑海中存档,助理上前提醒,他才开口道:“贺游,你演的很不错,请继续努力。” 老板夸员工的典型用词,在温铭嘴里吐出来,比别人多了一份真诚和严肃,庄叙看着两人的态度,有些糊涂了,听贺游在他旁边笑着道:“多谢温总夸奖,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温铭干脆道:“我还有事要做,让孙老师带你们去玩吧。” 贺游好脾气的点头,想请动温铭不容易,他刚才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被拒绝在预料之中。 温铭又转向在一旁发愣的庄叙,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你的车和助理呢?” “我让席徽先回去了。” “等会跟我一起回去,我送你去公司。” 庄叙点点头,姿态顺从,没有注意到一旁眼神复杂的贺游,虽然和庄叙分手了,但是贺游一直觉得自己仍然在庄叙身边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今天他突然认识到到,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心里莫名的失落起来,之前他一直在揣摩温铭和庄叙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这种熟悉的相处模式,难道两个人在交往吗,可是仔细看却又不像。 等下有贺游的打戏,贺游回去换装,休息间隙,温铭和导演孙全毅聊了两句,庄叙才知道温铭是这部剧的投资人,另一个投资人则是温铭的哥哥,温慕言。 兄弟俩眼光倒是挺准,之前投资的几部电影也是小有成就,捧红了几个原本二三线的小演员,小制作高票房,导演也是刚刚兴起的新锐,在电影圈里并不是特别突出的存在,但温铭却一眼就相中了他这颗蒙了灰尘的金子,在电影赚钱的前提下,温氏的股票也跟着水涨船高,互利互惠,大家赚的盆满钵满,才有动力继续为温氏卖命。 温铭和导演交谈了几分钟,似乎是谈妥了什么事情,导演乐呵呵的想拍拍温铭的肩膀,在温铭嫌弃的眼神下愣是没敢把手放上去,只能笑着摸摸自己的光头,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回公司的途中,庄叙若有所思的坐在温铭身边,这个男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可以用他精密的大脑发现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的细节和隐藏的财富,温家到了他这一代,又攀上了一个新的巅峰,这种开挂的人生真不是他这种重生者可以比拟的,没有金手指照样可以彪悍的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如果以后真的在一起,他希望能够做一个配得上他的伴侣,可以和温铭并肩作战,成为彼此坚强的后盾。 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一起,温铭一米八七,庄叙也有一米八,封闭的空间内,甚至能闻到彼此之间清新的洗发水味道,温铭突然问道:“你和贺游是什么关系?” 庄叙愣了一下,“我们是大学同学。” “就这样?”温铭又问道。 庄叙:“是啊。” 温铭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点点头,话题一转,“土地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拿到手,之前我们要派相关专家去当地考察,得出具体的数据后再看看怎么开发它。” “我会安排妥当的,有问题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温铭看向他,坚毅的脸庞看不出表情,庄叙本来就心虚,受不了这种如此近距离的对视,稍微侧了侧身体,眼神飘向窗外。 庄叙下了车,转身想跟温铭道别,车内的温铭以一种疲惫的姿态闭着双眼,靠在车上休息,庄叙只能干巴巴的挥挥手,温铭当然是看不见的。 晚上下班的时候,庄叙被庄天鸣派来的车子堵住了去路,本来和谢蔚然约好了一起吃饭,庄叙无奈上车,给谢蔚然去了电话,编了一个借口掩饰过去,气定神闲的去了庄天鸣的别墅。 庄天鸣今天心情特别好,特意把他收藏的红酒开了一瓶,庄叙到的时候他正和唐曼云坐在一起吃饭,庄晓念也回来了,庄叙的姑姑和表弟樊易也在场,庄叙进来的时候,樊易第一个跑过来,跳到庄叙身上来了个熊抱,樊易是典型的天蝎座,性格敏感,心思细腻的水男孩,特别喜欢庄叙,在他表哥面前就是个人来疯,他刚上高中,寄宿制学校一个月才放两天假,他已经有好久没看见庄叙了。 “哥,有没有发现我长高了。”樊易兴奋的拉着庄叙的胳膊,他现在正是窜个子的时候,年初庄叙见他的时候还是一米七四,现在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庄叙摸摸他脑袋,两人手拉手的进了餐厅,庄晓念抬头跟庄叙打了招呼,被庄叙无视后脸上有一丝难堪,她有些疑惑,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庄叙,怎么再见面这个哥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还没等想明白,就见庄叙拉着樊易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眼中的冷意使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对面的唐曼云笑呵呵的对她使了个眼神,庄晓念恨恨的站了起来,把庄天鸣下首的位置让出,咬唇坐到了一边,庄叙挑眉笑笑,把樊易按在了座位上,唐曼云没等庄叙过去便自动的起身坐到了一边,庄晓念愤愤不平的看向唐曼云,唐曼云瞪了她一眼,让她安分一点不要惹庄天鸣生气,她们好不容易能来这里吃顿饭,这么点小事都忍不住,将来还怎么能站在庄天鸣身边。 樊易小心翼翼的看了庄叙一眼,庄叙给他盛了块牛排,“多吃点,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樊易不满的嘟囔,“都胖了,同学说我都有双下巴了。” 樊易跟他妈妈长得很像,巴掌大的小脸,庄叙一只手就盖住了,凤眼狭长,眼尾有些下垂,但是形状非常好看,剪了一个蘑菇头,还是显得脑袋小小的,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此时跟庄叙撒娇说有双下巴,被他妈妈瞪了一眼,“好好吃饭,既然知道自己长胖了,以后零食也别吃了。” 樊易嗷呜一声,委屈的看着庄叙,庄叙笑着不理他,这时听庄天鸣开口道:“庄叙在你外公那里上班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庄叙停下筷子,“我以为你知道了。” 他这话一语双光,庄天鸣不可能听不明白,吴乾坤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阵营,庄叙在欣瑞工作的事情庄天鸣怎么可能不知道,庄天鸣疑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庄叙心里冷笑不止,语气却非常诚恳:“是我疏忽了,本来想在外公的公司里好好磨练磨练,等有了成绩再告诉爸爸,没想到被爸爸发现了,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您不会生气吧?” 庄天鸣皱眉,半晌叹口气,“既然进了欣瑞,就好好工作,不要给庄家丢脸,等有了足够的实力,爸爸随时欢迎你回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庄氏将来还是要你来执掌大权的。” 他这话一出口,桌上众人都微微一愣,庄天鸣的妹妹,庄慧笑起来,“我们家庄叙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年少有成也不过如此了,加油。” 唐曼云心里急慌慌的,庄天鸣这话不会是真的吧,当下也没心思在吃饭,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口,临走时,庄天鸣把她送到大门口,唐曼云试探的开口道:“天鸣,你今天说的话是真的?” 唐曼云趁着没人搂住庄天鸣的胳膊,她这种小鸟依人的样子满足了庄天鸣的大男子主义,庄天鸣搂住她,两人坐进车里,“你不要想太多,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亏待你和晓念的。” 唐曼云依偎在他怀里,心里稍微宽松了一点,但还是忐忑不安,如果庄叙掌握了庄天鸣的公司,那以后她们母女能够依仗的东西就没有了,庄天明又不肯给她个实话,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一定要让庄天鸣尽快承认他们的关系,她已经不再年轻,外面的狐狸精那么多,不把庄天鸣抓紧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樊易今天非要跟着庄叙,庄叙没办法,把他姑姑送回家后,带着樊易去了自己住处,两室一厅,另一个房间装了些杂物,没有时间打扫,今天樊易就跟他睡一张床。 樊易高兴地到处乱窜,自己动手做了一碗鸡蛋面,拉着庄叙看电视剧,兄弟俩无话不谈,庄叙听樊易把自己学校发生的那点小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到了十点,把樊易揣进了浴室。 樊易洗完澡后,穿着裤衩趴在床上拿着ipad刷微博,庄叙发现他侧腰上青了一大片,用手碰了一下,樊易疼的哇哇大叫。 “怎么弄的这是?” 樊易开始不愿意讲,在庄叙的逼问下,才讷讷的开口道:“被表姐掐的。” “庄晓念掐的?!”这么一大片青紫肯定不止一次。 樊易点点头,抬头又笑起来,“没事的哥,我已经反击回去了。” “她为什么掐你?”庄叙心疼不已,樊易听话又懂事,怎么会惹到庄晓念的。 樊易叹口气,“看我不顺眼呗,她这人心眼小,还特别记仇。” “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10·抉择 樊易撅撅嘴巴,翻了个个,属于少年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长成,但是已经能隐隐看出将来能够拔高的身段和俊朗的气质,庄叙笑着摸摸他的头,以前和樊易的来往很少,对方是个高中生,而他已经是个步入社会的青年,阅历和眼界使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但是今天庄叙才发现,他们之间也有这么多可以交谈的事情,是他忽略了,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也很不错。 樊易看着庄叙,欲言又止的,最后叹口气,小心翼翼道:“我告诉你件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哦,尤其是我父母。” 庄叙笑笑,敷衍道:“说吧。” 樊易表情恹恹的,打算鱼死网破了,“放假的时候去我舅舅那玩,他们在给我表姐拍MV,缺少一个带着布偶熊头套的人做背景,反正看不到脸,当时找不到人就我上了。” “但是庄晓念老NG,ng了还在那笑,好像这是多么好玩的事,我带着头套在后面都快蹦的累死了,后来我舅舅就说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再笑了,玩脱了,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说了很没脸,不能拿我舅舅怎么样,就往我这个侄子身上报复了。” 庄叙心中一冷,他没想到庄晓念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除了他出事的那晚,以前都在他面前装的像只单纯的绵羊,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他看得越来越清楚,无论是人还是事,都不在那么单纯,看似光彩无垢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阴暗面。 庄叙拍拍樊易的手背,“你怎么不戳穿她。” 樊易傲娇的一哼:“我一个男的,当面打小报告太掉价了,所以我想别的方法整回去了,我把我舅舅用的痔疮膏塞进了庄晓念的包包里,然后‘不小心’在大伙面前把她的包包撞掉,捡起来的时候哗啦一抖,哈哈哈哈哈听说已经有人爆到微博上了呢。” 庄叙看着他鬼精灵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夸奖道:“做得对,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她再欺负你,你告诉哥哥,哥哥neng死她。” 庄叙故意发狠的语气逗笑了樊易,兄弟俩说了一会悄悄话,等樊易入睡,庄叙给温铭发了睡前信息,现在已经成为了日常习惯,不过这回温铭很长时间都没有回他,庄叙等了两分钟,实在撑不下去就睡过去了。 那头温铭发送信息的时候,庄叙的手机因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晨曦驱散黑暗,安静的清晨开始渐渐热闹起来,樊易现在开始放寒假了,庄叙起来的时候他还在赖床,庄叙没时间管他,给他留了吃饭钱,拿着关机的手机心情愉快的下了楼,路过一辆闪瞎眼的卡宴时,车门打开,温铭好整以暇的坐在里面,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搭配闲适的白衬衫,最普通的颜色搭配却让温铭穿出了优雅奢华的感觉。 “上车。” 庄叙已经迈出去的脚步顿时收了回来,站在车前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 温铭俊逸的面容看不出喜怒,眼中永远蕴含着黑沉沉的光华,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抬手看了一眼,“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我们要去服装店定礼服,定了八点,等你占用了二十分钟,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庄叙彻底懵了,“什么礼服?” 温铭皱眉,“订婚礼服,昨天不是发信息告诉你了吗?” 庄叙瞬间瞪大了眼,等等,订婚?!他什么时候答应跟温铭结婚了,现在不是还在恋爱阶段嘛,这个恋爱不提也罢,他们俩谁也没感受到在跟对方谈恋爱时会有的倾心和激动,对于温铭来说纯粹是公事公办,庄叙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面瘫脸而已。 “这么突然?这件事还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 温铭微微倾身,白皙修长的手掌将亮起的手机送到了庄叙眼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温铭发给庄叙的信息,内容非常简单粗暴,短短的一句话:晚安,月底订婚,明天定礼服,如果不回复就是同意了。 庄叙愕然,满心暴躁,手机没电了他根本没收到什么信息啊,温铭突然来这么一手弄得他手足无措,他虽然答应了温谢两家联姻的决定,但是却是抱着想和温铭好好谈感情的打算的,在他还没有确定爱上温铭之前,呃说爱上未免有些太矫情了,在他还没有完全了解温铭之前,谈结婚未免还太早了吧,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考虑好和温铭的婚姻生活应该怎么进行下去。 这是一家位于中海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大气的装潢,低调简约的门面处处透出不凡的做派,温铭熟门熟路的进了门,已经约好了设计师,助理带着他们径直进了后面的裁衣间。 设计师是个高挑的美女,一看就是玩转时尚圈的人,打扮时尚,穿衣风格独树一帜,让人看着很舒服,她跟温铭认识,温铭叫她徐姐。 量身期间,徐姐不断感叹他们俩身材比例好,不来当模特可惜了,甚至游说庄叙来做她走秀的特邀模特,被温铭很客气的拒绝了,被拒绝了徐姐也没有不高兴,转身拿了两件衬衫和西裤塞给他们。 “把这个换上,先试试款式看合不合适你们。” 庄叙进了试衣间,刚脱光了上身,低头脱裤子,试衣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温铭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看见庄叙惊讶的表情微微蹙眉,“都是男人,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庄叙怒了,“你怎么不敲门?” 温铭抬手,修长的食指放在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上,一颗颗往上解开,气定神闲的挑挑眉:“你早晚是我的人,早看晚看有什么区别吗?” 庄叙:“……”囧,这货肯定不是温铭,庄叙翻了个白眼,看见温铭慢条斯理的脱下衬衫,露出了里面精壮的肌肉,顿时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这家伙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纹理匀称而流畅,每一块肌肉都好像蕴含着无穷尽的力量,弯腰的时候腹肌鼓起,浑身散发的雄性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包围住了庄叙,庄叙面红耳热的转过身匆匆套上衣服,温铭奇怪的看他一眼,看见庄叙通红的耳朵尖,没有再说什么,整理好衣服打开门出去。 “我其实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庄叙突然开口道。 回公司的路上堵车了,车辆慢吞吞的行驶在大路上,就像现在庄叙的心情一样,犹豫不决,虽然答应了温谢两家的联姻,但是真到了要他抉择的时候反而犹豫了。 温铭转头看他,深潭似的眼眸内光华内敛,身边的庄叙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温铭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超脱年龄的沉稳和豁达,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干脆果决,决定了就勇往直前,这正是温铭欣赏他的地方,如果他需要一个伴侣,那么庄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温铭突然伸手抓住了庄叙的手掌,低沉好听的男音在庄叙耳边响起:“你害怕了?” 手掌上包覆的温度温暖而真实,奇异的让庄叙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温铭又接着道:“选择权在你手里,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没人可以阻拦你。” 庄叙回到谢家,三个人全都在等他,两家商量着先把婚定了,如果庄叙点头同意了,那他们就开始选日子,庄叙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没有确定具体日期,那温铭今天早晨突然把自己拽去定礼服是怎么回事,庄叙失笑,就这么怕自己跑了?好吧,肯定是他多想了,温大少是太有自信自己会答应了。 庄叙想了一宿,自己原来的本意就是奔着结婚来的,而且,温铭除了性格龟毛,面瘫没有情趣外,其他方面都是毫无挑剔的优秀,两个人气场相合,倒不用担心以后无法相处了。 两家又聚在一起吃了个饭,把订婚的时间确定下来,正在做发财梦的庄天鸣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谢蔚然这两天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庄叙特意空出了一天的时间陪她去古董街转了一圈,谢蔚然精通艺术品鉴赏,在中海市古玩圈里也是小有名气,以前来找她做鉴定的人有不少,庄天鸣也凭借着她的关系搭上了不少人脉,谢家不给他铺路,他到从谢蔚然这里找到了捷径,如果没有谢蔚然,庄天鸣根本不可能在中海市爬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但是随着感情破裂,谢蔚然精神萎靡,也就没有心思再去把玩这些东西。 谢蔚然最爱玉器,玉养人,温润细腻的触感每每都让她爱不释手,谢蔚然欣赏着眼前的一件件玉器,眼光精准的从一堆假货里面挑出真品,又或是遇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稀世宝贝,那种激动的心情至今令她难忘,这曾经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手艺,却因为感情受挫荒废了这么多年。 庄叙带她过来就是想让谢蔚然重新找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不要再沉浸在毫无意义的伤痛里否定自己,看着谢蔚然眼中迸射出的光芒,庄叙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却不想下一刻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阿叙,蔚然,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你们。” ☆、坑人 唐曼云带着庄晓念施施然的走了过来,窈窕的身段配上精致的妆容,让乍一看见她的人都升起了一丝欣赏的感觉,她的微笑毫无破绽,最近庄天鸣公司股票上涨,庄天鸣也对她更加体贴,事事顺着她,唐曼云这几天精神特别好,整个人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身边的庄晓念倒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无聊的提着包包跟在唐曼云身后,脸上带着足足遮住半张脸的宽大墨镜,遮遮掩掩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认出来,庄叙扯扯嘴角,一个没有什么代表作,戏没演好就急着跑去唱歌的艺人,最让人反感和排斥,拿了几个不知名的奖项就觉得自己红透了半边天,也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还是自娱自乐,早晚有庄晓念摔跟头的一天,娱乐圈这个踩高捧低的地方,摔倒了可就再难爬上来。 谢蔚然跟这个嫂子来往甚少,唐曼云总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虽然对她的态度很亲切,但是总感觉隔着一层厚厚的膜,后来她和庄天鸣之间发生的事,唐曼云好像也知道,当然了,整个庄家都清楚他们之间的那点破事,可偏偏没人站出来替她说句话,到底是一家人,又怎么会帮着她这个外人呢。 “蔚然,难得看见你一次,你这是?” 谢蔚然淡笑道:“随便逛逛,嫂子要来买什么?” 唐曼云扬手将垂落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笑着道:“老太太过两天过生日,她喜欢玉器,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逛到现在也没找到合心意的,正好就和你遇上了。” 她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蔚然要送什么,我也好做个参考。” 谢蔚然根本不记得老太太什么时候过生日了,她和庄天鸣这两年形同陌路,以前就跟庄家人很少来往,现在见面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尴尬,笑道:“还得天鸣拿主意,我今天先出来看看,有看得上眼再说吧。” “这样啊,一起吧,蔚然是行家,我这下就不愁看走眼了。”唐曼云浅笑吟吟,上前拉住谢蔚然的手,做出一副亲切的好大嫂模样,自己的满面春风和谢蔚然的憔悴瘦削一对比,好赖立分,这让她这么多年以来受到的委屈登时消散一空,和庄天鸣的哥哥庄天穆在一起的时候,庄天穆只是个小小的药材商人,她也只是个小镇上出来的女孩,出身和见识和谢蔚然简直天差地别,那时候和谢蔚然站在一起,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屈辱,好在她终于熬过来了,看在谢蔚然狼狈的模样,心里别提多解气了,脸上和气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谢蔚然不习惯她这么靠近,稍微挣扎了一下,与唐曼云隔开了些距离,笑着道:“嫂子想买什么?” 唐曼云对谢蔚然的生疏也不在意,笑着道:“寿星玉器,一路走过来,看了不少,但是都拿不准真假,所以没敢下手。” “我也不敢保证真假,这么多年没接触,很容易打眼。” 唐曼云不在意的笑笑,“没事,我相信你的眼光。” 她这么一说,谢蔚然再拒绝就是不给面子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庄叙看唐曼云志得意满的样子冷笑不止,上前扶住谢蔚然,一改先前的冷凝,陪着她们逛了几家店铺,最后进了这间名为博古斋的店面,店铺门脸小,但是内里却大有乾坤,柜台后有一个伙计,看见有人进来忙上前招呼,庄叙打头道:“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说来大生意了。” 伙计看几位穿着都不俗,赶紧答应着去请了老板,庄叙几个人坐在木椅上,一个穿着唐装的人施施然的下了楼,看见庄叙的时候微微一愣,庄叙暗中对他做了一个手势,唐装男便不再言语了,口气冷淡道:“要买什么?” 唐曼云慢条斯理道:“有没有玉器的寿星?” 那人点头,“有啊,阿健,把店里那几样宝贝拿给这位女士看看。” 阿健赶紧答应去了后面保险柜里拿东西,片刻后手里提着保险箱回来,唐装男接过来打开小心地摆在唐曼云身前的梨木桌上,食指点点桌面,“这是最近收的最好的货色了,和田玉大名鼎鼎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做工精致,大师雕刻,独一无二,送人很显身份。” 唐曼云自然不识这些货色,但是还是矜持的点点头,装作很懂得样子感兴趣的随着唐装男的讲解询问两句,气质端庄,端的是大方得体,最后才询问谢蔚然道:“蔚然看怎么样啊。” 谢蔚然点点头,“玉是好玉,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唐装男伸出五根手指,大爷状依靠在黄花梨太师椅上,闷了口茶气定神闲道:“一口价,不二价。” 唐曼云眼神一转,“五万?” 唐装男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可置信道:“五万?山玉你给这个价格还好说,这可是正宗的和田玉籽料,有价无市,五十万不二价。” 唐曼云眼中闪过一阵愕然,五十万!这么贵!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算,虽然现在她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但是也是建立在庄天鸣心情的好坏程度上,庄天鸣每个月都会给她一笔数额不菲的生活费,最近太心情好,给的就多一点,但是已经被唐曼云花的不剩下多少了,她现在和一群贵妇太太混在一起,能挤进这个小圈子,身后的身价都是不可估量的,穿的戴的不是高级品牌都拿不出手,她当老师的那点工资怎么可能够她日常的花销,要知道,浑身上下的名牌衣物加起来就要好几万,手表饰品更是一笔巨额开销,她现在手头上已经没有多少余额了。 谢蔚然看她笑的勉强,商量道:“要不,我们再看看吧。” 唐曼云最不能忍的就是在谢蔚然面前掉架子,以前低人一等那是无可奈何,现在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唐曼云了,就在唐装男准备收拾起来的时候,唐曼云喊道:“等等。” 唐装男懒洋洋的又坐回去,心里比了个V字,面上无所谓的盯着唐曼云,看着唐曼云脸上强撑着笑意,从容道:“这个我要了,刷卡可以吗?” 唐装男喊道:“阿健,收钱!” 唐曼云手里紧紧捧着装玉寿星的木匣子,轻飘飘的木盒子在她手里有千斤重,刚才买的时候有多果断现在就有多后悔,每走一步都沉甸甸的,庄晓念跟在唐曼云身边,看她妈妈神不守舍的样子担心道:“妈,你中暑啦?” 唐曼云转头瞪了她一眼,庄晓念心里也有火气,刚才庄叙把她当成一团空气直接无视,她一贯被人捧着供着,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谁都给她脸色看,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庄晓念扭头蹬蹬去打车,赌气把唐曼云扔在了道边上,唐曼云差点被气得背过去,她手里捧着这么个烫手山芋,坐出租车的时候紧紧护在怀里,如惊弓之鸟一样逃回了家去。 唐装男收拾好了东西,哼着小曲给八哥喂食,电话响起。 “哟,庄花,谢谢啦~~~”西装男脸笑成了菊花,乐滋滋的样子特别欠凑。 庄叙好笑的摇摇头,“冯玉,你赚了唐曼云多少?” 唐装男叫冯玉,跟庄叙是高中同学,拜过把子的好兄弟,唐曼云进他的店之前,庄叙就给他打电话通过气,让唐曼云有去无回,狠狠的宰了她。 冯玉呵呵笑起来,心情极好的吹了声口哨,“你猜。” “二十万?” “nonono,这玩意是我从地摊上淘回来的,一般的和田玉,一共花了五百块钱。” 庄叙:“…………”他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太善良了,果然商人最黑,这回算是把唐曼云坑出血了,等唐曼云知道了真相,庄叙都能想象到她的面部表情会有多么的精彩。 “她要是回头找你怎么办?” 冯玉嗤笑一声,“这种生意你情我愿,我又没有骗她,是她自己不懂装懂,关我什么事,这个亏她注定只能白吃了。” 庄老太太今年过大寿,庄家的子孙都是要回去拜寿的,谢蔚然经唐曼云这么一提醒,还真不能当做不知道,她现在还是庄天鸣名义上的妻子,婆婆过生日不回去看看太说不过去了,另外,她心里毕竟还存着那么一点点希望,如果能借由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夫妇两个的关系……她总不能和庄天鸣一直这样僵着。 二十八号老太太生日,谢蔚然前一晚完成了手上的《牡丹迎春图》,她好久没动笔了,手法可能有些生疏,但仍旧是一副很不错的精品。 庄叙请了一天假陪谢蔚然回庄家贺寿,老太太过生日,庄天鸣连招呼也没跟谢蔚然打,他前脚进了庄家大宅,唐曼云后脚也带着庄晓念赶来了,唐曼云手里捧着那个价值五十万的寿星,底气十足,这个重量的礼物一砸下,她都能预见庄老太太惊愕的表情,想想就觉得很解气。 庄天鸣进门看见谢蔚然坐在客厅内,不由得怔愣住了,他已经就好久没见过谢蔚然了,这张脸以前水嫩光鲜,温柔漂亮,现在已经暗淡无光,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和朝气。 他皱皱眉,大步朝着谢蔚然走过去。 ☆、真相 谢蔚然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看电视,庄老太太和女儿在书房里说话,唐曼云则张罗着要给老太太做长寿面,谢蔚然看见庄天鸣眼中一亮,她住在父母家里,已经很久没见到庄天鸣了,庄天鸣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却给了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虽然不承认,谢蔚然心中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回心转意。 庄天鸣站在谢蔚然跟前居高临下,脸色严肃,开口道:“既然要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谢蔚然忍住一丝痛心,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庄天鸣的冷淡让她心寒,眼睛盯着电视里不知道在讲什么的电视剧,心也跟着沉到了底,“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庄天鸣眉头皱的更紧,他现在已经和谢蔚然形同陌路,再也找不到当初谈恋爱时的感觉了,年轻时的谢蔚然活泼漂亮,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情,他甚至为了谢蔚然抛弃了跟了他很多年的初恋女友唐曼云,可这一切都换来了什么?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得不到谢家的认可,谢蔚然也随着年龄的增大开始像小市井的妇女一样对他问长问短,他的成功来自不易,全靠自己拼了命的打拼才换来了今天的成果,庄天鸣不耐烦的看了谢蔚然一眼,自从生了孩子,谢蔚然的皮肤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打扮,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在同行面前拿出手。 今天本来心情很好,全被谢蔚然给搅合了。 “阿叙也来了?”庄天鸣不甚在意的看了一圈。 谢蔚然点头就不在讲话,庄天鸣也懒得跟她耗时间,转身去找老太太。 庄叙和樊易挤在阁楼上用电脑看电影,樊易下了个末日丧尸大片,高清的画面和立体的声音真实感十足,庄叙也跟着看的入神了,完全没听到旁边电话的震动。 温铭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伫立在宽广的落地窗前,正午的阳光倾洒进来,笼罩在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严肃凛然的气势犹如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已经是第三个电话了,对方依旧没有一点回应,温铭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看着底下蚂蚁大小的人们来来往往穿梭在道路和一栋栋建筑之间,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丝空虚的感觉。 早上他复习了一遍,男男朋友必做的一百件事,第二十三条就写着,每一个情侣必去的地方:电影院,他和庄叙已经看过一次电影了,上次看的文艺片温铭没有什么感觉,庄叙反应也不热烈,想了想温铭换了一种口味。 他虽然不知道那种地方是怎么样培养感情的,还是让助理去买了两张最近热映的好莱坞大片,《末日大逃亡》,听说上座率很高,应该不会太无聊。 可是票到手了,人却找不着了,这个庄叙真是的,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男朋友放在心上,不对,是未婚夫!电话也不接。 票既然买了,不看太可惜了,温铭下班之后,跑到庄叙公司去堵人,助理回来告诉他,庄叙今天请假没来,温铭点点头,最后硬拖着小助理进了电影院。 老太太生日,一儿一女都回来了,女婿那边也来了几个亲戚,庄老太太看起来精神焕发,精明的脸上笑开了褶,她唯一比较喜欢的小辈就是庄晓念,对两个孙子倒是不怎么待见,庄叙和樊易也很识趣,做的远远地,看着庄晓念一口一个奶奶,嗲嗲的声调快把樊易恶心吐了。 樊易哼笑一声,对庄叙小小声道:“真烦!把我们两个当白痴了。” 庄叙笑着摸摸他的小脑瓜,小孩子到底沉不住气。 开席前,各家挨个给老太太送礼物,樊易的父母给老太太送了一对手镯,老太太笑呵呵的收下了,谢蔚然送的那副《牡丹迎春图》,老太太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明显没有先前高兴了,点点头算是收下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冷淡的态度一目了然。 庄老太太心里其实非常不高兴,谢家多有钱,她过次生日,怎么就送这么破烂的东西,这个什么牡丹图一看就没有什么价值,谢蔚然好歹是庄天鸣老婆,对自己婆婆竟然这么敷衍。 谢蔚然眸子里的光彩渐渐暗下去,心中叹口气,沉默的又坐了回去。 对面的唐曼云稳稳地站起来,双手捧着那个价值五十万的玉寿星,摇曳生姿的走上前,浅笑道:“妈,您看这个寿星喜不喜欢。” 盒子一打开,老太太立马笑起来,把玉寿星放在手里仔细打量,她最近喜欢收藏玉器,唐曼云选的这个寿星正好合她的心意,唐曼云暗中对庄晓念使了个眼色,庄晓念立马笑着道:“奶奶喜欢吗?我和妈妈找了好长时间。” 庄老太太简直爱不释手,对唐曼云果然高看了几分,两个儿媳,这么一对比立马分出好坏了,也难怪天明不喜欢谢蔚然了,庄老太太乐呵呵的问道:“花了不少钱吧。” 唐曼云淡淡笑着,神态矜持,“只要您喜欢就行,也没花几个钱。” 老大庄天穆走了,唐曼云还记着她的生日赶回来祝寿,手上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但是光看外面的包装也便宜不到哪去,庄老太太心下了然,对待唐曼云自然亲切了几分。 唐曼云还没等坐下,就听庄叙笑着开口道:“奶奶,伯母可是大手笔,买这个寿星的时候我也在,花了整整五十万呢,可见伯母有多重视您的生日。” 唐曼云脸色扭曲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立马抬头去看庄天鸣,后者闻言一脸惊诧的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又很快的归于平静,唐曼云心中惴惴,手心里全是冷汗,她花的这五十万是从庄天鸣的银行卡里取的,五十万对他来说不算是巨款,但是现在庄天鸣手头紧,买下的地要开发楼盘必须上上下下都打点妥当了,唐曼云在这个紧要关头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简直不知轻重,他以前怎么不没出来唐曼云这么败家的。 庄天鸣心中有火不能发,狠狠地瞪了唐曼云一眼。 庄老太太一听说这东西这么贵,眼中惊喜更甚,心想唐曼云原来这么看重她的生日,自己以前还不喜欢唐曼云,现在对自己以前的行为觉得有些后悔,言谈举止中对唐曼云更加的和气和关爱。 唐曼云心中忐忑,本来想等庄天鸣走后,让庄晓念明着暗着透露给庄老太太寿星的价格的,既然花了大价钱送出去,不让主人知道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意,但是没想到庄叙中间插了一脚,在庄天鸣面前把事情抖落了出来,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唐曼云看了庄叙一眼,庄叙正笑呵呵的跟樊易说话,她低下头,捏紧了手指,只能把一口老血咽下去,这个臭小子,安得什么心!? 旁边庄慧的丈夫在博物馆工作,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为人耿直不爱说话,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他一直打量着丈母娘手里的玉寿星,在庄叙说出五十万的价格时候皱了皱眉头,推了推眼镜开口道:“嫂子可能被坑了,从触感和光泽上就可以判断,玉是好玉,但这只是很普通的山货,最多给到五万,五十万的价格可以买上等的籽料了,不信可以找专家鉴定一下。” 唐曼云震惊的愣在当场,整个人都懵了,张嘴讷讷道:“不,不可能,他跟我说是上好的籽料啊。” 庄慧的丈夫许攸摇摇头不再说话,庄慧暗中扯了他一把,递给他个眼色,让他闭嘴,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在座的一时都静默下来,唐曼云和庄天鸣脸都绿了,庄老太太脸色也不好看,许攸在博物馆里干了十多年,原先也是古董鉴赏的行家,他说的话就算不是十拿九稳,也差不离了,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她也不好说什么,叹口气,转身随手交给一旁的佣人。 唐曼云上前几步拿过来,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是假的,蔚然跟我一起去的,她说是真的啊!” 唐曼云显然已经慌了心神,五十万打了水漂,任谁都受不了,何况吃了亏还一点好处没捞着。 语气里的指责任谁都听得出来,谢蔚然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唐曼云会把矛头指向她,还没等回应,庄叙淡笑着站起来,慢条斯理道:“东西确实是真的没错,只不过不值五十万,当时我妈妈也说过太贵了,但是是伯母非要买,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唐曼云瞪着眼说不出话,庄叙一句话把她堵得死死地,她找不到话来反驳,也不知道生谁的气,身上都发抖,还是被庄晓念拉着坐下,庄老太太耷拉着嘴角开口道:“先吃饭吧,不要在我这闹。” 一顿寿宴不欢而散,庄天鸣以公事为由先走了,他走了不久,唐曼云也跟着站起来,匆匆带着庄晓念离开了,庄叙和谢蔚然离开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庄叙把谢蔚然送回家,车开到半路,谢蔚然突然道:“先不回家,掉头去你父亲那。” 庄叙看向后视镜,谢蔚然闭着眼睛靠着后座休息,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庄叙有些担心,想了想还是掉头朝庄天鸣的别墅而去。 庄天鸣前脚刚回到家,唐曼云后脚也跟过来了,她怕庄天鸣发火,来之前就梨花带雨的哭上了一通,见到庄天鸣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怜见的缩在一旁无声的抹眼泪,把自己去古玩街的事从头到尾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话里自然把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倒把谢蔚然推到了风尖浪口,庄天鸣冲她发了一回火,庄晓念劝了不顶用,这事她也有责任,她不张嘴还好,一说话庄天鸣把她去赌场的事也一块翻出来了,越说越生气,一大一小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唐曼云拭去眼泪,蹙眉劝道:“你消消气,晓念好歹是你女儿,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知道错了。” 庄晓念撅着嘴巴,看见唐曼云对她使眼色,虽然很不情愿,还是耐着性子道歉:“爸爸,我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您原谅我一回吧,我好奇去看了看,什么都没碰过。” 庄天鸣发了一通火也没力气再跟他们计较了,坐在沙发上揉着额角,摆摆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想管你了,和你妈妈赶紧消失。” 唐曼云见庄天鸣态度缓和,起身挨着庄天鸣坐下,轻轻地依偎在庄天鸣肩膀上,柔声道:“让晓念回家吧,我今天陪你。”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推开,谢蔚然站在门口,因为愤怒瞪大的双眼犹如来索命的恶鬼,唐曼云浑身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嘴里像是灌了泥浆,结巴道:“蔚,蔚然…………” ☆、离婚 谢蔚然从来没想过,庄天鸣出轨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大嫂,唐曼云。 她和庄天鸣谈恋爱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伙计,靠在他舅舅的药店里打工来维持生活,谢蔚然一个大家闺秀喜欢她的人能装一卡车了,但她却被庄天鸣这个穷小子打动了真心,他勤劳肯干,对人真诚又善良,身上拥有的正是那些富家子弟所没有,而谢蔚然最为欣赏的美好品质,她对他一见钟情。 两个人在一起后受到了很多阻挠,但那些都不足以成为两人之间的障碍,谢蔚然坚信只要她不松手,家里最后肯定会答应她的请求,果不其然,谢父谢母最后抵不住谢蔚然的固执和苦苦哀求,答应了她和庄天鸣的婚事。 可是现在目睹的这一切,却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太响,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当初不顾一切的坚持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她所逃避的那些龌蹉和肮脏此时一下子摆在她眼前,狠狠痛击了她自以为还存在的感情和可笑的幻想,谢蔚然眼前一阵眩晕,胃里翻腾欲呕,幸好庄叙扶了一把,她才站稳了身体。 气氛降到了冰点,如同绷紧的玻璃随时会承受不住压力四分五裂,庄天鸣也有些慌了,站在原地垂着手臂不安的看着谢蔚然,他和唐曼云搞婚外情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忐忑,以前无论怎么样只要没被抓到把柄,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赖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赤=裸=裸的像偷=欢的男女一样被老婆堵在屋子里,亲眼看见的还有自己的儿子庄叙,他好面子,这一刻却好像被人大庭广众扒光衣服,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干净净。 唐曼云也哑巴了,她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插足别人家庭,破坏夫妻感情,永远是被人戳着脊梁骨厌恶辱骂的存在,就算她和庄天鸣是真爱,也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在谢蔚然面前她永远低人一等,她不服气却不得不接受现实,更何况,她和庄天鸣的情况特殊,现在他们不仅是情人,庄天鸣是她丈夫的亲弟弟啊! 这种关系,庄天鸣如果未婚娶还好说,现在就算她长了一百张嘴,也抹杀不了这种乱论的关系!现在还不到时候跟谢蔚然摊牌,至少也要等到庄天鸣离婚了才有可能,怎么办,怎么办,唐曼云后背炸出一层冷汗,根本不敢看门口脸色煞白浑身都笼罩着一层森冷寒气的谢蔚然,向后退了几步,讷讷张口:“蔚,蔚然,你回,回来啦。” 谢蔚然冷笑一声,她刚才听得明明白白的,大嫂的女儿叫自己的丈夫爸爸,如果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是真傻了! 谢蔚然平时恬静温婉,待人礼貌而客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盛气凌人冷的冒冰渣子,眼神瞥向庄天鸣的时候,庄天鸣心里咯噔一声,底气如同扎破了的气球,“噗嗤”一声全漏了。 但面上还算镇定,逞强道:“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待会爸妈又要打电话了。” 谢蔚然大概怒火烧过头了,反而平静下来,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如果我没记错这也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还要向你报告?” 庄天鸣被她堵得没话说,挫败的叹口气,向一旁的唐曼云使了个眼色,唐曼云立刻会意的站起来,扯着庄晓念的手挤出点笑意,“蔚然,你们先聊,我和晓念还有事先走啦。” “等等。”谢蔚然声音冷硬,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唐曼云愣是没敢迈出一步,但是庄晓念立马就忍不住了,她心气高,从小到大在庄叙面前要处处忍让,不敢告诉别人自己是庄天鸣的女儿,看着庄叙一口一个爸爸,她只能干巴巴的喊庄天鸣叔叔,为此不知道受了多少冤枉气,今天既然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干嘛还要在谢蔚然面前忍受她的刁难,他们才是庄天鸣的家人,谢蔚然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庄晓念上前一步将唐曼云护在身后,哼笑一声,下巴高高的昂起,“干什么,我们要走就走要留就留,还要听你发号施令?可笑!” 谢蔚然目光晦暗不明的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嘶哑难听,好像发癫一样晃动着单薄的身体,庄叙担忧的扶住她,谢蔚然的身体真的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此时却倔强的挺直了身体,不让自己有一丝软弱,她拍拍庄叙的手,“阿叙,把门关上。” 庄叙还要开口,谢蔚然朝他摇摇头,庄叙只能转身把门关上,谢蔚然左右看了看,上前几步将墙上作为装饰的手杖取了下来,这把手杖还是庄叙大学时好不容易在网上抢到的某电影限量发售的纪念品,手杖是实心的铁,外面刷了一层暗沉沉的金色,荆棘缠绕柱身攀爬而上,托着顶上狰狞的骷髅人头,此刻被谢蔚然攥在手里,凭空多了一份恐怖的感觉。 唐曼云和庄天鸣心中一震,眼中露出惊恐,谢蔚然这两年精神着实有些不正常,要不然唐曼云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和庄天鸣藕断丝连,就是拿准了谢蔚然一个病人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此时看着谢蔚然的样子却惊骇欲绝,她要是发起疯来,肯定不要命了。 “蔚然,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有话好好说。”庄天鸣语气和缓了不少,放低姿态想跟谢蔚然讲道理。 庄晓念也不敢逞强了,瞪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好,我问你。”谢蔚然抬起头,冷冷的直视着庄天鸣,“你们瞒着我苟合多久了?” 庄天鸣似乎不满意她的用词,皱着眉头,“你瞎说什么,大嫂她心情不好,我安慰了两句,怎么就成了你说的那个样子,你先把东西放下,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是呀,蔚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啊。”唐曼云含泪欲泣,柔软的样子让庄天鸣心软不已,谢蔚然看清他的眼神,心里彻底绝望了。 她兀自摇头苦笑,问了又怎么样,还不是给自己徒增难堪,她这么多年耗在庄天鸣身上,妄想庄天鸣会回心转意,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外面的小三连孩子都有了,庄晓念说得对,可笑,太可笑了,她脑海中陡然一片清明,此刻精神无比集中,连跟庄天鸣废话都懒得了,握紧了手里的手杖缓缓走上前。 “小叙去外面等着,妈妈跟你爸爸要好好谈谈。” 话音刚落,庄叙还没来得及阻止谢蔚然,就见谢蔚然抡起手杖,把多宝阁上庄天鸣精心收集的水晶马砸了个粉碎! 一地碎片哗啦啦的溅出老远,唐曼云尖叫一声,吓得脸都白了,庄晓念更是躲到了沙发后面,抓着手机要报警,被庄天鸣一把把手机夺下,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报警,谢蔚然疯了,他庄天鸣还要脸呢。 “跟你妈上楼去!” 庄晓念抖着腿要跑,刚抬起脚,被谢蔚然一棍子又轮了回来,骷髅头的顶端砸在了她刚刚做了整形的鼻梁上,一阵剧痛,庄晓念伸手一摸,鼻子已经歪到一边去了,她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客厅一片混乱,谢蔚然已经疯了,电视,落地灯,茶几,被她砸了个粉碎,谢蔚然只想狠狠的发泄,庄天鸣几次想阻止,被谢蔚然狠狠地轮了两棍子,手臂和大腿立刻肿了起来。 “蔚然,蔚然,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算我求你了。” “求我什么?!”谢蔚然嗬嗬的喘着气,步步逼近。“跪下去!” 庄天鸣被她这个样子吓得不轻,还要试图讲道理,被谢蔚然又抽了一棍子,他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谢蔚然指着他的鼻尖,冷笑:“你还想解释什么?出轨还想给自己找理由?包养小三还有理可讲了?你知不知你大哥还尸骨未寒,你就搞上了他的老婆,她是你大嫂!你哥哥的妻子,庄天鸣你恶不恶心,你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不是人!!!” 她一连番的质问把庄天鸣逼迫的哑口无言,一旁的唐曼云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脸上梨花带雨,蹒跚着跪爬到庄天鸣身边,哭诉道:“蔚然,你不要怨天明,全是我的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啊,你打我好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你放过我们吧。” 谢蔚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肩膀剧烈的抖动,声音嘶哑,“你们真心相爱,那我算什么?”她揪住唐曼云的衣领,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庄天鸣想阻止,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他现在不能再惹谢蔚然生气了,如果事情闹大了,不仅谢家会找他算账,公众的舆论就能压死他,他握紧了拳头,将脸扭到一旁,听着谢蔚然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在唐曼云脸上,心中木然。 唐曼云脸颊高高肿起,嘴角都流血了,庄叙适时的上前把谢蔚然拦住,谢蔚然发了狠的用手杖抽庄天鸣,唐曼云也算个硬气的,替庄天鸣挨了好几棍都不带躲的,这场闹剧在庄叙的出手阻挠下才算结束。 谢蔚然情绪大起大落,发泄了一通力气都抽光了,靠在庄叙身上闭着眼睛,临走前决然的开口道:“我们离婚,如果你不想净身出户,那我们法庭上见。” 这一场仗,庄天鸣必败无疑。 谢蔚然大病一场,期间撑着病体跟庄天鸣办了离婚手续,庄天鸣净身出户,不敢有怨言,谢家和庄天鸣都是中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个人离婚自然惊动了记者,连报纸的娱乐板块都在头版头条报道了这件大事,八卦周边更是不堪落后,什么猜测和流言都有,无一例外的都偏向于男方出轨。 两方股价都跌了一些,庄天鸣跌得最厉害,这件事还没等消停,唐曼云所在的第一高中收到了好几封匿名投诉信,信封里全是唐曼云和庄天鸣拥抱或是接吻的照片,几位自称是学生家长的投诉人言辞激烈,说唐曼云败坏师德,人品低劣,根本没有资格教育他们的孩子,市一高是省里的重点高中,来这里就读的除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有家里背景雄厚的富二代,学校不能坐视不理,这事已经在家长中间传开了,甚至已经有学生拒绝上唐曼云的课,最后学校决定,先让唐曼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至于以后怎么样只能看情况再说了。 庄叙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为了给公司塑造一个正面的好形象,挽回股市的损失,董事会决定以欣瑞的名义拨款在贫困山区建学校,这事由庄叙负责。 庄叙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晚上十二点下班后,被温铭的车堵在了门口。 ☆、真心 车窗降下来一点,露出了温铭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庄叙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这两天忙着公司和家里的破事,连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白皙的脸庞憔悴了不少,他一看见温铭第一时间露出温和的笑脸,主动打招呼道:“嗨~” 温铭看着庄叙明明很困还是强打精神傻笑的样子,平静如水的内心像是有一缕微风吹拂而过,幽深的瞳孔缩了缩,启齿道:“上车。” 庄叙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坐进车里,前头司机开车,他和温铭挤在后面,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温铭仍旧穿着工整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手腕上带着银色的限量款手表,庄叙实在太累了,毫无形象的歪在靠背上眯着眼睛看着温铭的侧脸,啧,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这么帅气,360度无死角啊。 “来接你吃饭。”温铭看了庄叙一眼,“很忙?” 庄叙点了点头,哈欠连天,眼中蒙上了一层水光,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动的,都这么晚了,这位温家的大少爷还想着带他吃饭,这种诚意实在让庄叙有些受宠若惊,“你们出钱,我出力,你们要盖小学,我就要前前后后跑腿,温少爷坐着可舒服,我可要累死了。”他开玩笑的眨眨眼,“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们结婚那天,温少爷这么优秀的人物我可舍不得让给别人。” 他说了一句玩笑话,温铭却当了真,深邃的眼眸看不到底,他看着庄叙困倦的双眼头一次心底有了怜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从小到大,嫉妒他的,奉承他的,喜欢他的,甚至是讨厌他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可庄叙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样的,但他不排斥,甚至是喜欢和庄叙相处的,至少庄叙没有让他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温铭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腕,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低沉醇厚的男声又低了一度,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很中肯的道:“你很好,很努力,我很高兴能娶到你这么一个贤内助。” “噗!”庄叙昏昏沉沉的脑子成功被温铭认真又严肃的话语惊醒了,贤内助三个字真是把他雷着了,从位置上挣扎着爬起来,一只手很自然的拍在了温铭大腿上,后者嫌弃的皱了皱眉,忍住了想拍开的冲动。 “能被温少爷这么夸奖真是三生有幸,但我觉得用贤内助来形容我不合适,我更倾向于志同道合的伴侣。”庄叙笑眯眯的挑挑眉,眉宇间一派轻松,就好像是相熟的朋友在开玩笑,他和温铭的相处十分的融洽,但是又有些融洽过头了。 “温铭。”温铭突然干巴巴的冒出一句,庄叙呆愣愣的问道:“什么?” “我叫温铭,不是温少爷。”温铭侧头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庄叙,窗外的路灯不断疾驰而过,昏暗的光线笼罩在高大的男人身上,使温铭油然而生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感觉,庄叙愣愣的点点头,哦了一声,摸摸鼻子,尴尬的扯扯嘴角。 他总觉得好像被温铭看透了什么,果然耳边又听温铭继续问道:“言语和动作是最能反映一个人心理状态的最为直接的证据,你在我面前总是试图表现的懒散随意,可我总觉得,你在遮掩你的真心,就好像一个人曾经在感情方面受到了伤害,从此关闭心门,不敢对人轻易的交付感情,表面看上去活得很滋润,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我说的对不对?” 温铭一双暗沉沉的眸子对上庄叙的视线,庄叙好像被锁住了似的不敢动弹,两方气势相持平,总有一方会处于控场地位,现在被控的就是庄叙,庄叙心中暗暗吃惊,温铭平时一副温文尔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视工作为生命的超级工作狂,套上工整熨帖的西装整个人也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气息,哪里能看出像现在这么能说会道的,还一语击中了庄叙的软肋!这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原先逗弄这人的心思就好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在温铭眼前都不够看的。 虽然不愿承认,但庄叙却不会自欺欺人,他垂下眼睫像在思考什么,温铭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起伏完美的侧脸,直挺的鼻梁很周正,唇形就是那种传说中很适合接吻的类型,微微翘起的唇珠像是在诱人采撷,看着这么温顺的一个人,其实很有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温谢两家的联姻,现在暂且不论,等订婚公布以后,庄叙受到的压力肯定比他要大得多,他还没有在欣瑞站稳脚跟,想得到董事会的承认,要走的路还很长。 车子正好在这时候停下,温铭和庄叙都没有动,半晌庄叙抬起头,笑道:“无论如何我都在认真的对待这场婚姻。”说罢看向温铭的双眸多了点戏谑的笑意:“你需要我的真心吗?” 他没料到温铭会回答,却看见温铭郑重的点头,“当然。” 庄叙了然,这是一个充满控制欲的男人,他大概不仅想拥有他的人,连虚无缥缈的感情也要掌握在手,很奇怪的,自己并不讨厌。 真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给得起。 庄叙是真的饿了,在温铭眼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温铭带他来的是一家私家菜馆,领着他熟门熟路的找到这里,看样子是老顾客了,现在已经大半夜了,除了二十四小时超市和速食店,也找不到哪里能吃上一顿热乎饭了,老板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阴郁着一张脸,不爽的钻进厨房里,身手很快,庄叙点了小鱼汤和薏仁粥,不到半个小时就端上来了。 “真香。”庄叙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笑着点头,连连夸赞老板好手艺,温铭给他夹了一筷子排骨,面无表情道:“你不用管他,慢慢吃。” 一旁穿着洁白厨师袍的年轻男人哼了一声,手长脚长,大喇喇的在旁边坐下,打了个哈欠,“我说温铭,就为了给你做顿饭,你大半夜的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还嫌弃我?” 庄叙赶紧道:“麻烦您了,别生气别生气。” 他的示好多少宽慰了男厨师,年轻男人不计前嫌的撇撇嘴,伸手搭上庄叙的肩膀,没有看见对面温铭微微蹙了蹙眉头,嬉笑道:“以前没见过你,跟蚊子什么关系啊,朋友,合作伙伴,还是炮=友?” 庄叙吭吭吭的闷声咳嗽,可能饭粒呛进了气管里,脸都涨红了。 温铭不耐烦,“你捣什么乱!” 男人笑嘻嘻的,给庄叙捶背,庄叙咳得更厉害了,“别激动别激动,是炮=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蚊子这家伙别看人高马大,玉树临风的,其实可纯情了,你下手要温柔点哦~~~” 庄叙不敢笑,一边咳嗽一边道:“我,咳咳,我会的,咳咳咳,你放心。” 温铭脸都黑了,“宫纵,对你嫂子放尊重点!” 庄叙:“……” 宫纵:“……” “我擦,是你说梦话了,还是我幻听了?”宫纵掏掏耳朵,动作夸张的张着嘴巴,看看温铭又看看庄叙,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两个人了,不过看温铭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瞬间瞪大眼睛,站了起来。 “你们…………”他指着温铭和庄叙。 庄叙站起来和他握手,“你好,我是温铭的……未婚夫,我叫庄叙。” “未婚夫……你和温铭订婚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 宫纵夸张的拍拍胸口,“天惹,才多长时间不见啊,你居然已经要结婚了,我以前还以为你暗恋我呢,好啦好啦。”看着温铭越来越黑的脸,宫纵很识趣不再开玩笑,“逗你玩呢,我在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一生幸福啊。”宫纵看看庄叙肚皮,“早生贵子看来就不必了,这顿饭算我请了,我和温铭是发小,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庄叙很喜欢宫纵这种直白爽朗的人,当下对他也是好感爆棚,两个人相谈甚欢,倒把温铭给撂在一边了,温攻孤寂的喝着碗里的鲫鱼汤,落寞的把鱼刺一条一条整齐的码在碟子里,三个人说说笑笑聊了很长时间,直到两点多,庄叙才和温铭回到车子里。 庄叙一脸沉思好像在想什么,温铭以为他想宫纵说的那些话,宫纵这人嘴巴大,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愣是把温铭从小到大发生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爆了出来,温铭虽然很有自信这些东西不会影响他在庄叙心目中的形象,但还是不由开口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过两天森林公园那块地勘测完毕,我们抽空过去看看。” 庄叙点点头,他在想宫纵这个名字真的是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明明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总是抓不住关键的那一点,他转头问温铭,“宫纵家里是开餐馆的?” 温铭闭目养神,流畅的下巴线条紧绷成一个性=感的弧度,闻言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继辉药业的少东家,开餐馆只是他的兴趣。” 庄叙倒抽一口凉气,宫纵,宫纵,一提到继辉药业他想起来了,这位少东家后来可不得了,因为欠下巨额债务,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宫纵父母被逼跳楼,宫纵失踪,继辉药业也被同行以极低的价格火速收购,那个收购继辉的公司庄叙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天明药业。 这件事情在商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整整一个月中海市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轰动的大事,因为这不仅牵扯到继辉药业,宫家惨案,连带着作为继辉投资人之一的温铭也遭受到了重创,而赢家天明药业从此跻身行业内的翘楚,傲视群雄。 天明药业的老板正是他的父亲,庄天鸣。 ☆、15·纠结 宫纵是温铭的朋友,庄叙自己也对他很有好感,更何况,以后他和温铭结婚,温谢两家结成联盟,牵一发动全身,继辉药业遭受重创,不可避免的,也要把温铭牵连其中,温氏这么大一个公司,在中海市商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受到的影响和损失不可估量,庄叙想着这一桩桩事情,心头思绪万千,和温铭分别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回到家洗了澡上床便睡,也忘了每天晚上互相发信息道晚安的事情。 三点半了,夏天天亮得早,再有一个点东方就发白了,温铭洗了澡,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下来,细碎的湿发覆盖在光洁的额头上,被他不耐烦的用手往后拨了拨,室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了他白皙的面容,微微垂着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被庄叙夸奖好看的不得了的泪痣此时看起来有种孤零零的失落感,温铭盯着毫无反应的手机,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庄叙那边迟迟没有回应,睡了?还是不想理他?温攻再一次陷入了自我纠结里,那一头的庄叙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人事不省了。 温铭来回翻了两遍页面,想了想打开网页,翻了几个视频网站,点开了一个名为——如何套牢心动的他/她的视频。 这是一个某网站策划的以婚恋为主题的系列短片,旨在帮助增加男女双方之间交往的趣味性,提高恋爱质量,让那些不会谈恋爱的男男女女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提高都市人的幸福感。 主持人是一男一女,打扮的非常时尚新潮,男主持一出场就抑扬顿挫的大笑几声,为了炒热气氛又秀了一段舞蹈,才说到主题,“在我身边也有不少处于热恋期的朋友,最后有的人分手,有人的修成正果,恋爱其实就是双方的互动,协调,彼此发掘对方身上的闪光点,如何套牢喜欢的人呢?首先交往的基本步骤,彼此了解——牵手拥抱——接吻爱抚,最后当然就是结婚进洞房啦哈哈哈——” 温铭皱眉想了一遍,和庄叙认识快一个月了,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是订婚典礼,他们既没有牵手拥抱,当然更不可能接吻爱抚,按照这里说的正常的恋爱速度,两人应该已经进行到第二步了,牵手?偶尔的身体触碰算不算?温铭想象了一下和庄叙身体相拥的情景,也不算太排斥,庄叙性格温润,气息干净,无论是体型还是长相他都很满意,他倒无法理解主持人说的‘触电一样的感觉’,大抵就是一种自我臆想吧,温铭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屏幕,脑海里却想象着庄叙一笑起来脸颊上两个对称的梨涡,主动抱着他的样子,幽深的眸光闪了闪,耳朵不自然地红了。 睡觉!养好精神,明天也要光芒万丈的去见媳妇。 * 前些日子庄天鸣和谢蔚然的离婚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庄天鸣的压力很大,后来唐曼云又被曝出做小三的丑闻,学校说是让她在家反省,实际上已经等于把她踢出校门了,庄天鸣和唐曼云都是好面子的,唐曼云主动向学校递了辞职报告,很快学校回复下来,很痛快的同意了她的请求,任职二十载,唐曼云对学校还是充满感情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却是以这种理由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一时有些伤感和郁闷,更加痛恨起投诉她的匿名家长,庄天鸣前脚和谢蔚然离婚,她后脚就遇上了这种倒霉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报复她,墙倒众人推,好像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以前和她交往不错的教师朋友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那些贵妇圈的长舌妇肯定都在看庄家笑话,唐曼云这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等避过风头再去想办法活动活动关系。 捅到学校的那些照片,被庄天鸣想了办法给收了回来,他现在也不好过,虽然照片拿回来了,但是外界已经有流言称他和嫂子暧昧不清,现在公司正在上升阶段,任何一股阻力都会对公司的效益产生影响,何况现在子公司的房地产业务正在筹备阶段,他要尽快挽回自己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 以前谢蔚然虽然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是不明真相的人知道他是谢家的女婿,多多少少都会给他点面子,谢家这块鸡肋,也能让他在商界中撑撑面子,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要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实力攀上高峰,颇有些力不从心。 “天明,你别急,没有过不去的坎,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我这里还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庄天鸣抬手打断她,眉头拧成了深壑,“你这两天在家好好待着,没事就别出去玩了,告诉晓念也给我老实点,我现在没心思管你们,别给我惹事。” 唐曼云体贴的给他揉肩膀,叹口气,轻柔道:“你也别太累自己了,身体是自己的,好歹现在我们也不用在看谢家脸色了,等你事业有成的时候就是他们反过来求你了。” 她这两句话恭维的庄天鸣心情舒畅,狠狠地舒出口气,身心顿时轻松了不少,刚刚的迷茫也消失的不见踪影,无论如何他都会在中海市闯出一番名堂,虽然现在被琐事缠身,但是天明药业的辉煌前景和子公司投资的房地产,在未来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利滚利,他庄天鸣攀上巅峰之日,指日可待。 这几日唐曼云一直陪在他身边耐心开导,从来没有不耐烦的时候,患难见真情,关键时候就能看出谁才是关心你的那个人,庄天鸣心中一阵柔软,伸手握住爱人一双柔荑,看着唐曼云面容精致的一张脸心里更加疼惜,这些年也多亏了唐曼云的鼓励和支持,天明药业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委屈你了,我欠你和晓念的,以后也绝不会亏待了你们母女俩,过段时间圈子里的商业聚会,你和晓念陪我去。” 唐曼云不可置信的从庄天鸣怀里抬起头,这突然而至的好消息简直让她受宠若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庄天鸣竟然会让她跟着参加这么隆重的聚会,要知道这种商业类型的聚会到场的全是中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是能够混进去的小虾米也是不可小窥的存在,要想在中海市站稳脚跟,这种场合都是多多益善,庄天鸣能够给她这次机会,就说明已经在心里承认了她的地位。 她熬了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被谢蔚然压了二十多年,战战兢兢的看着庄老太太的脸色,庄家虽然不是龙潭虎穴,却让她用尽了精力去经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前受的那些屈辱算什么,现在都值了。 唐曼云一时间感慨的不能自己,眼眶含泪楚楚可怜,鼻子一酸,软着身子瘫进庄天鸣怀里,哽咽道:“谢谢你天明,我替晓念谢谢你。” “行啦别哭啦,这是你应该得的,这两天好好休息,做做美容,我过几天给你请个礼仪老师,你跟着好好学学规矩,好好表现,到时候多交几个朋友,你说得对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唐曼云乖巧的点头,心中全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男人。 庄天鸣心中也是柔情万千,唐曼云说的对,他现在已经不用在顾忌谢家的看法,既然和谢蔚然离了婚,他就要全心愿意的过自己的日子,外界的舆论早晚会消失,关键的不是躲起来,而是挺直腰背不要露怯,勇往直前,这才是一个智者应该做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微微笑起来,进书房拨了一个电话。 庄叙早晨起来才看见温铭给他发的东西,一时间有些微微愣住了,昨天都多晚了,温铭居然还记得,说他刻板不会变通呢,还是心地耿直专一执着呢,庄叙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一大早的困倦也一扫而空,十指翻飞回复过去:早安!么么哒~ 此时温铭正在开会,虽然两个人昨天都熬到了很晚,但是跟庄叙的疲惫完全相反,温铭仍旧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气势沉稳的坐在位置上听着下属的报告,不愧是中海市最年轻的上位者,他身上的耐力和悟性连很多年长的前辈都望尘莫及,他可以用几个小时的睡眠来应对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工作,连庄叙都望尘莫及,所以说强者的成功不是没道理的,除了先天的智商,也要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温铭拿起一看,最先入眼的就是醒目的么么哒,他眉毛跳了起来,怀疑自己看错了,兀自纠结的看着这三个字,么么哒如果他记得没错,不是亲吻的意思吗?庄叙上次也发给了自己一个亲吻的表情,温铭沉思起来,难道说,他希望自己吻他?所以不断地用这种方式来暗示他? 底下的一众经理都奇怪的看着他们的总裁,温铭一脸深思,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大事,盯着手机屏幕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大家都纷纷屏住了气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断地回忆着自己手底有没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在温铭沉默的几分钟里,会议室里是诡异的安静。 庄叙在办公室里解决了早饭,过目了几份文件,正在看一份投资计划的时候,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席徽推开门匆匆的走进来,“庄哥,下面出了点事,吴经理跟人打起来了。” ☆、受伤 这个吴乾坤想干什么? 庄叙还想着等会能补个觉,被吴乾坤一搅什么都干不成了,合上文件,跟着席徽下了楼,二十七层会议室的走廊里挤满了人,有几个拿着简历应聘的年轻人一脸怒气的挤开人群下了楼,庄叙路过他们的时候,听到这几个人嘴里道:“什么公司啊太差劲了。” “居然还动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什么玩意。” “就这种人也能当经理,以后要是真进了这里还指望着混出头啊。” “就是就是。” 二十七楼平时很少有人上来,除了开会的时候会热闹点,一般时候静得像真空似的,今天欣瑞应聘新人,就借用了一间小型会议室,人事部的吴乾坤也是应聘的主考官之一,每年的这个的时候欣瑞都会招收几名优秀的应届毕业生,给公司增加新的血液,但今年事情好像格外的不顺利。 庄叙进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熄火了,吴乾坤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另一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正对着庄叙的侧脸肿了起来,很明显已经被人揍过了,庄叙脸色沉了沉,应聘现场居然动手打架,吴乾坤人事部经理是怎么当的,万一传出去了,外界会怎么评论欣瑞,这是公司呢还是流氓集团啊,简直胡闹! “怎么回事?” 吴乾坤看见庄叙进来好像顿时找到了靠山一样,赶紧站起来,先声夺人,“总经理,这小子出言不逊,不聘用他就说我们公司仗势欺人,贪污受贿,就是个垃圾企业,你听听他都说的什么话!我实在气不过,训了他两句,他还动手了!” 庄叙不动声色的看着吴乾坤说完,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吴乾坤滔滔不绝的大声指责,就好像他受到了什么委屈一样,其他两个主考官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彼此对视了一眼,刚刚面试的时候刚开始还好好的,一轮到这个年轻人,吴乾坤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咄咄逼人,什么刁钻的问题都有,这个小孩是本市一所二本学校毕业的学生,孤儿院出身,从小没爹没妈靠自己打工挣钱拿到了毕业证,虽然简历没有前几个那么出彩,但是工作经验丰富,人又踏实肯干,比那些眼高于顶的名牌大学生强多了。 吴乾坤的那些问题连他俩都觉得不妥,何况是眼前这个本就性格敏感的孩子,确实是这个小孩先动手的,那也是吴乾坤活该,再说了他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人家孩子反倒被他揍了一拳,俩人翻了个白眼没有出声帮腔,吴乾坤话音刚落,发现会议室内异常的安静,搞得他就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再一触及庄叙的目光突然心里慌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立马闭嘴了。 庄叙冷冷的看着他,丝毫不给吴乾坤面子,“你说完了?” 吴乾坤愣愣的‘啊’了一声,心里开始不安,怎么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的发展,那这戏不是白演了?他收起了脸上的气愤转而小心翼翼的道:“经理,我也有错,还麻烦您过来跑一趟,是我失职。”吴乾坤在欣瑞好歹也混了十多年了,不说长袖善舞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了,发现势头不对,赶紧调转方向,先主动认个错,把自己努力摆在一个弱势的位置,他就不信庄叙能当面给他难堪。 对面的男孩此时却扭开了脸,他比庄叙要高一点,身高体壮,一看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身上有着年轻人不服输的硬脾气,帅气的脸上因为受了伤越显狼狈,但是还是很笔直地站在那里,就像一颗不倒的劲松。 庄叙多看了他两眼,心中一片清明,吴乾坤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是个拎不清的,今天竟然在这种场合里动手打人,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评价欣瑞,他是欣瑞的员工,某些方面也代表着欣瑞的企业素质,最近大事小事不断,欣瑞正努力在公众眼中营造一个好的企业形象,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处理不妥当,庄叙几乎可以预料到这件事会造成的后续影响。 吴乾坤想干什么?上赶着给公司制造麻烦,庄叙以前不知道他背后的关系还好说,现在仔细想想,吴乾坤的目的也能猜到个八九分了,真是庄天鸣的一条好狗。 庄叙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吴经理动手打人了?” 吴乾坤道:“经理,这小子说话太难听了…………” “我问你。”庄叙脸色看不出喜怒,“你是不是动手打人了?” 庄叙稳当当的站在会议室中央,他今年才二十一岁,跟今天来应聘的大学生一样,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刚开始进欣瑞的时候也不是人人都欢迎他,有几个老股东还暗地里跟谢宗明提过意见,说一个小年轻压不住场子,让庄叙先历练几年再说,谢宗明虽然不愿意,但这几位都是跟他一起‘打江山’的老人,谢宗明不敢一意孤行,所以庄叙现在的头衔还是个助理,大家虽然嘴上都叫他经理,但是都认为上面会派下来一员大将将庄叙压下去,毕竟太年轻了。 但是庄叙却屡屡让他们刮目相看,业绩先不说,光是处理工作的手段和方式就很有领导风范,现在气势沉稳的站在那里,一举一动都让人心悦诚服,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自信从容的气场,非常的具有压迫感, 吴乾坤瞪着眼睛哑巴了,会议室的人全都在看他,底气一下子没了,他不甘心的道:“我确实动手了。” 庄叙点点头,果断道:“那就好办了,不管有什么理由,动手打人都是不对的,吴经理你必须向……”庄叙瞟了一眼办工作上的简历,“祁先生道歉。” 被点名的祁麓讶异的扭头看着庄叙,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拳头握紧又放下,这时吴乾坤向他使了个眼色,祁麓眸色暗了暗,随即抬头哼了一声,不屑道:“不必了,贵公司不需要假惺惺的在我面前做样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今天算是领教了,这事没完,我们走这瞧!” 吴乾坤呸了一声,显得极其愤怒,“没爹没妈果然没教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祁麓拎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向吴乾坤砸去,庄叙眼疾手快的上前想把他拦住,就差了那么一点,被祁麓带的一踉跄,差点磕在桌角,吴乾坤看上去吓得快要吓晕了,哇哇叫着别往后躲,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看到庄叙想拉开祁麓才急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吴乾坤个鳖犊子一脚踹在祁麓腿上,祁麓猛的后退几步,他到安全了,祁麓后退连带着手里的笔记本也向后甩去,好死不死的正好砸在了庄叙头上。 庄叙一阵头晕,脑子嗡嗡直响,回过神来就听见有人惊叫的向他跑来,再抬手一摸,手指上是刺目的鲜红。 吴乾坤也傻了,尼玛剧本不是这样的! 席徽带着庄叙去了医院,庄叙一个人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呲牙咧嘴,捂着额头的手绢已经湿透了,刚才被砸的时候没有多疼,现在简直像是有把锤子在敲他脑袋,头都开始发晕了。 包扎过后,因为是头部受伤,又去做了ct,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他留在医院观察几个小时,看看有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 因为吴乾坤的嘴贱,结果报应在了庄叙身上,这事他妥妥的推卸不掉责任了,庄叙找了一张病床休息着,吴乾坤也跟着忙里忙外,勤快的跑出去买了水果和鲜花,庄叙心中一阵烦躁,闭着眼睛不去搭理他,过了一会居然睡着了。 温铭今天大会小会不断,下午两点的时候又跟从森林公园赶回来的专家小组开了会,勘探结果颇令人惊讶,森林公园北侧远离市区,坐落在凤凰镇旁边的小山村里,空气质量非常好,交通也很便捷,下了高速再开半个点就到了,山里发现了不少珍惜药材和野生动物,原始生态保存的比较好,近几年经济高速发展,村子里大多已经搬空了,很适合开发成度假会所什么的,而且,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湿地,居然被他们发现了世界珍稀鸟类黑嘴鸥!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发现。 温铭点点头,这块地当初是庄叙坚持买下来的,很多人都不看好,他虽然支持庄叙的决定,但是也免不了会担心,现在看来,这块地的隐藏价值远远比他预料的还要大,温铭点点头,嘴角扯出一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笑意,大方的给专家组的几个人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温铭回办公室给庄叙打电话,他们定了下个星期要去凤凰镇考察,专家组已经回来了,也是时候把具体日期定下来了。 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温铭又拨了一遍,就在将要挂断的时候,那边有人接起来了。 “您好,我们经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跟我说就可以了。” 温铭抱臂靠在椅子上,“你们经理呢?” “你是?” “温铭。” “哦哦哦哦温先生。”席徽显然有些激动,措辞了一会,开口道:“我们经理受了点小伤,现在在医院,您有什么事跟我说,我过后转达给他。” 温铭蹙眉,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怎么会手上的?严不严重?” ☆、私了 “没什么大碍,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而已,结果我们庄哥被误伤了,医生说休息一会就能走了,多谢温先生关心。”席徽不知道温铭和庄叙的关系,以为只是单纯的商业好友之间的关心,这两句话说的中规中矩,不会显得太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在敷衍,庄哥不让他通知自己父母,温铭自然也不能多说了。 温铭蹙起眉头,眼中深不见底,“被人打了?” 席徽摸不清温铭怎么想的,“唉,不过不碍事,都是误会。” “谁打的?” “来公司应聘的新人,小年轻脾气冲,现在没事了。”虽然跟温铭隔着电话,席徽却连大气都不敢喘,总觉得这位大名鼎鼎的企业家给他的感觉很有压迫性,尤其是现在,明明语调没有起伏,问话也很和气,可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呢?不知道还以为他在跟上司汇报工作呢。 温铭看了一眼手表,两点五十了,他待会还要跟国外分公司的管理者进行视频会议 ,想了想沉声道:“你好好照顾他,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席徽点头,“好的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我们经理的,您忙。” 席徽等温铭挂了后才收起电话,无措的挑挑眉,心想温先生今天吃错药了?平时总是一副我是总裁别来烦我的面瘫脸,怎么今天这么热心,颇有一种替我照顾好我老婆的森森赶脚,他好笑的摇摇头,提着手里的鸡丝粥和几样清淡小菜往庄叙的病房走去。 席徽回到病房,庄叙已经醒了,外套被席徽脱掉,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单薄的锁骨在里面若隐若现,头上贴了一块纱布,抬头看见席徽进来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阵头晕,流了血嘴唇也发白了:“几点了?” “快三点了,庄哥,先吃点饭吧。” 庄叙靠回床头皱眉叹口气,脑袋受伤了结果连带着胃口也没了,当时他就不应该去挡,要不是顾忌着现在的情况,吴乾坤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恨不得有人给这个王八蛋点教训,上辈子可没少坑他。 “我吃不下,你吃吧,吃完了我们就回去。” “那怎么行,大夫说让你最好在医院观察一晚上,脑袋见血可是大事,我身为您的助理,必须要保证庄哥你的安全,要不然温先生也不会饶了我啊。”席徽上前把庄叙又按回床上,庄叙现在浑身无力,任席徽摆弄,脑袋又晕,舒口气躺回去突然又睁开眼,“关温铭什么事?” 席徽笑呵呵的,感叹道:“刚才温先生给你打电话了,知道你出事,让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温先生看样子很关心庄哥你。” 庄叙心中微微一暖,虽然知道温铭肯定是公事公办的口气,但是还是觉得很窝心,一想到温铭面无表情冷硬着一张脸说出关心的话,突然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他还说什么了?” “没了,就这些。”席徽把粥倒进碗里,用碟子把菜装好,在庄叙身上架了个饭桌,“好歹吃一点,庄哥你脸都白了。” 庄叙刚才还心情不错,知道温铭没有要过来看自己的意思心里顿时又有点那么点失落,不过这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感觉很快就被他无视掉了,温铭有多忙他最知道了,坐在多高的位置就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不能过来也很正常。 两人饭吃到半道,吴乾坤和两个警察敲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今天把庄叙打了的祁麓,祁麓看起来没有今天在会议室那么嚣张了,进来之后一直站在后面,扭着脸也不去看庄叙。 吴乾坤首先狗腿道:“经理,这是派出所的两位同志,您被打了,我们报警要求个说法,警察同志来了解一下情况。” 庄叙皱眉,他手上还打着吊针,只能坐在床上撑起精神,脸上露出客气的笑意,“您好您好,请坐。” 两个穿警服的年轻人摆摆手,打头的一个道:“你把今天事情发生的过程讲一遍,我们好做个记录。” 庄叙回忆了一遍,态度诚恳,没有添油加醋,反倒是把祁麓打人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祁麓听着庄叙清朗的声音嘴角微微抿起,眼睫半垂,愣愣的盯着冰冷的地板也不反驳。 警察见他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叹口气道:“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私下和解,毕竟你们也动手了…………” 一旁的吴乾坤暗中给祁麓使了个眼色,祁麓压根没看见他的暗示,他又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可祁麓就跟个哑巴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 现场这么多人,吴乾坤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狠狠地瞪了祁麓一眼,转而咬着牙根笑道:“我们经理都被他伤成这幅样子了,必须追究啊,故意伤人罪怎么的也要判个几年…………” 庄叙冷冷的瞥他一眼,吴乾坤立马很识相的闭嘴了,心里顿觉冷飕飕的,听庄叙道:“我不追究,误会而已,再说了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麻烦两位同志这么晚了跑一趟,这事我们私了。” 两个小哥顿时松了口气,点点头站起来,“那你们握手和解吧。” 庄叙脸上挂上微笑,祁麓看着庄叙对他伸出的手掌,踌躇了一会,上前握了上去,掌心的手指骨节分明,匀净修长,很有力量感,温热的掌心莫名的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只是很短暂的接触,祁麓很快抽回了手掌,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又僵直的杵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送走警察小哥,病房里诡异的安静,吴乾坤有些坐不住了,眼中狠厉的光芒恨不得把祁麓凿个窟窿,庄叙靠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翻着报纸,吴乾坤眼神一转脸上挤出点笑意,“经理,那您好好休息,我手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我先回去了。” “你先等等。”庄叙突然放下报纸笑道:“吴经理,你把人打了,怎么也得道个歉吧。” 吴乾坤噎住了,这个庄叙还真够较真的,现在还想着让他道歉,祁麓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他低头赔礼,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吴乾坤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半晌还是干涩的张口道:“也是我不对,那个,对不起啊祁麓你大人有大量,咱们就此揭过好吗。” 祁麓不说话,高大的个子笔直不屈,身上的西装宽大不合身,样式也很老旧,但是穿得整整齐齐,干净质朴,黑色的短发打理的非常干练,应该是刚刚才修剪过,他没有回应吴乾坤的话,刚毅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过了一会才出声道:“对不起。”这话是对着庄叙说的。 说完便抬脚直奔房门,床上的庄叙喊道:“祁麓你先等等。”他急得跳下床,一把扯下了手上的吊针,手背上立马涌出鲜红,样子还挺渗人的,祁麓倒是很听话,庄叙跑过来拉住他也没有反抗,一旁的席徽急的手忙脚乱,忙给庄叙手背止血。 庄叙好脾气的笑道:“你不是来应聘吗?明天把你的简历给我看看,明早八点准时来我办公室,记住别迟到了。”他不等祁麓回话,“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我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大家都有错,我相信原因肯定不在你身上。” 祁麓终于肯抬头正视着庄叙,看着后者温润的眸子里漾满的真诚笑意,心里霎时温暖的无以复加,下意识的点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匆匆的夺门而出,在走廊里奔跑起来。 吴乾坤一肚子闷气,出了医院大门坐在车里打电话,刚一接通便大吼道:“你小子滚哪了?给我过来!” 席徽叫来护士,重新给庄叙扎上吊瓶,单人病房很安静,庄叙吃过饭浑身发懒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睡过去,席徽回去给庄叙取了衣物,不放心庄叙一个人在这里,在旁边加了一张床凑合着睡一晚。 晚上九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来人也不开灯,摸着黑的往里走,在庄叙床边停下,庄叙睡着之后,眉眼变得柔和沉静,一点也看不出来白天的精明和果决,还是那个奔跑在校园里的青春大男孩,那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微微的响动把席徽惊醒了,席徽一咕噜的爬起来,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见屋里站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马紧张道:“谁在那?!” 他抓起手机点亮屏幕,对着那人照过去,幽幽的荧光里赫然就是温铭的冷酷俊脸。 席徽吓得差点叫出声,心惊胆颤的道:“温,温先生?” 温铭有些不悦,蹙着眉头,低声道:“照够了吗?” “唉唉唉。”席徽反应过来立马尴尬的收起手机,按亮床头的小台灯,脑子有些懵,“您怎么过来了?” 温铭把外套放下,“我来看看他,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不走了。” 席徽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讷讷的不知如何是好,温铭和他们经理无亲无故的,干嘛要这么勤快啊,啊!席徽脑海里灵光一闪,难道说,温先生看中了我们庄哥的美貌!? 温铭有些不耐,“你还不走?” 席徽落寞的出了医院大楼,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在旁边的小旅馆里找了个地方窝了一晚上。 庄叙一觉睡到天亮,他从来没有这么疲惫,整个人就好像泡在水里的海绵,要不是感觉到头上微微的刺痛,他能一直睡下去。 一睁开眼,入眼就是一截肌肉结实精悍的胸膛,扑鼻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庄叙一阵心悸,微微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祁麓 “温铭?” 庄叙刚醒脑子还有点发晕,但是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温铭,温铭正给他换药,上半身倾覆在他身上,手法不熟练,但是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难怪刚才睡梦中会有刺痛的感觉。 庄叙嘴里发干,撑着床坐起来,“你怎么在这?” 温铭递杯水给他,施施然的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指,动作干净利落的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庄叙:“…………”果然有够洁癖的。 “你受伤了我来照顾你。”温铭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接着道:“这是身为未婚夫应尽的职责。” 席徽:“噗!!!”他刚刚是不是幻听了??未婚夫?!庄哥的还是我的,哦卖糕的这世界变化太快我已承受不来~席徽风中凌乱的杵在床头,看着他家庄哥淡淡的点点头,笑着道:“谢谢。” 温铭有些不耐烦,“我们之间不需要。” 庄叙笑呵呵的点头,“但我还是很感谢你,你是半夜过来的吧,我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但没想到是你。”温铭能够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看他,庄叙觉得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能够让堂堂的温氏总裁来给他陪床,简直是诚惶诚恐了。 庄叙睡了一晚脸色恢复了不少,至少不像昨天那么苍白了,眼神清亮,声音带笑,一笑起来脸颊上两颗对称的梨涡好看的不得了,温铭垂了垂眼:“收拾好了我送你去公司,凤凰镇的项目已经定下来了,等你休息好了之后,我们就过去看看。” “这么快,专家怎么说的?” “气候条件非常好,植被覆盖率高,还发现了一种世界珍稀鸟类,开发价值非常大,比我们当初预想中的还要好,你很有眼光。” 能得到温铭的中肯让庄叙稍稍得意,整个人仿佛瞬间亮了起来:“直觉而已,定了什么时候过去?” 温铭:“我正想找你商量,本来是想下个星期就过去,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我没事,那就下个星期吧,哪一天你们定好了,我随时配合。” 温铭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颠颠跑来的席徽记得昨天晚上还是件白色的,这温先生换衣服可够勤快的,温铭脸上还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冷峻的脸上纹丝不动的,庄叙下床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眼前的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怎么好闻,温铭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推开。 三个人吃了饭,温铭把人送到公司,庄叙跟前台的人交代了一下,待会祁麓来找他让他直接上二十八楼,他和温铭乘电梯以上了楼,温铭今天一直跟在他身边,庄叙又不好意思开口赶人只能领着温大公子进了办公室。 刚才在医院没洗澡,他的办公室有一个小套间,只能站着淋浴了,温铭坐在沙发上看着庄叙给他的土地开发计划,翻了两页,心里忍不住对庄叙更加的刮目相看,这份文件做的很详细,很多地方连温铭都想不到,却被庄叙一条条仔细的罗列了出来,有条有序简单直白,一下子就能戳中要点。 温攻满意点头,不愧是我媳妇果然好看又聪明。 庄叙洗了个澡精神了不少,和温铭坐在一起讨论手里的各种方案,两个人一直等到了九点也不见祁麓出现,打电话问了前台,前台女孩说根本没看见祁麓的身影,庄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情他被这小子放了鸽子了。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庄叙坐不住了,今天再这么傻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打电话到人事部,祁麓投的简历里还放在他们那,庄叙给要了过来。 庄叙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刻,祁麓以前和他一样也是在庄天鸣的公司工作,他的顶头上司是吴乾坤,吴乾坤这人人品简直low到爆,除了会耍点小手段,小聪明,在庄天鸣面前拍马屁,肚子里一点真才实干也没有,小事看不上眼,大事又做不来,在职员面前处处耍威风,一直压榨着祁麓不让他翻身,祁麓苦哈哈的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养活他自己都成问题,但是懵了尘的金子总会发光的,祁麓后来被得贵人相助,从吴乾坤的魔爪下解放出来,成功的晋升为某公司的部门经理,之后仕途畅通无阻,在业界很快的崭露头角,多少人想挖都挖不到。 祁麓的才华庄叙见识过,这个年轻人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暴躁不讲理,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细心温柔好脾气,一双眼睛火眼金睛,能够把事情一层层的剥开来看,这一点大概只有温铭能够与之相媲美了。 祁麓会这么不识好歹的在应聘会上胡闹?这个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从他的打扮上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肯定是吴乾坤那个老狐狸耍的花招。 不行,他必须找到祁麓,就算对方不肯跟他回来,也不能让吴乾坤那个老家伙糟蹋了这么个难得的人才。 温铭还在瞅着眉头看着手上的文件,这尊大佛稳稳坐着不动,庄叙又不能撵他,想了想出门给他泡了杯咖啡,“饿不饿,我打电话给你订餐吧。” 温铭摇摇头,抬头看向庄叙,“你有事?” 庄叙笑笑:“我要出去办点事,要不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温铭这两天确实没怎么休息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但是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看起来仍旧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温铭站起来拿了外套,点点头,“你忙你的,注意安全,要不要给你派个保镖?” 庄叙赶紧笑着摆手,“真不用,昨天只是单纯的误会而已,祁麓是好人。” 温铭不赞成的皱眉,“他哪里像个好人了?保护好自己,这次算你走运,你以为你回回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我可不想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见到的是个四肢不全的。” 庄叙内心泪流成河,他怎么不知道温铭还自带毒舌属性,简直是内外兼修,以后结婚他还有个活?!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嫌弃我的。”庄叙笑的阳光灿烂,好哥俩的搭上温铭的肩膀。 温铭嫌弃的瞥他一眼:“好自为之,废了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庄叙:“TT”不理你了! 庄叙按照简历上的地址开车找过去,祁麓的家临近市郊,住在一片低矮拥挤的平房区里,街道非常拥挤,庄叙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街口步行进去,昨天晚上下过一场小雨,路上到处都是脏水洼,庄叙一身西装的穿过脏旧的街道,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来往的居民和饭馆超市小老板纷纷好奇地打量着他,这里的猫狗都是自来熟,庄叙一路走过来裤腿上全是各色的猫毛狗毛。 庄叙找了半天实在绕糊涂了,街道简直四通八达,绕了一圈居然又绕回去了,他郁闷的看着手中的地图,最后放弃了在蜘蛛网里找出路的决心,笑呵呵的去问一家小超市的店主。 “祁麓啊,这小孩我认识,他家住哪嘛。”小老板蹙着眉摇头晃脑的,庄叙掏钱买了一盒中华烟,小老板终于肯张开金口了,还乐呵呵的带着他找了过去,站在巷子口遥遥一指:“就在这里,最里面的一家,过去就看见了,门口摆着一盆水仙花就是他家。” 庄叙道谢,找过去敲房门,半晌里面才传来汲着拖鞋走动的声响,里面人喊道:“谁啊?” 庄叙好声好气道:“祁麓开门,是我。” 里面门被不耐烦的打开,披着睡衣一脸朦胧睡意的祁麓抬眼扫过去,看清庄叙笑容满面的站在那里时,脑袋直接当机了,讷讷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庄叙挑挑眉,自来熟的从他身边挤进去,院子里倒是挺干净的,摆了不少花盆,居然还养着一条哈士奇,正撒腿向庄叙跑过来,一脸二样。 祁麓关上门,急匆匆的挡住庄叙,“你过来干什么,要我赔你医药费?” 庄叙轻笑一声,绕过他径直往里走去,“难道你不该赔?” 祁麓人高马大,此时也有些手忙脚乱,看庄叙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终于舒了口气,紧接着就看见庄叙掏出一张纸,对着他晃了晃,阳光下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笑的晃花了他的眼:“约好了今天八点来面试,你是不是忘了?” 祁麓杵在他面前,看着捏在他手里的简历眸色暗了下来,不耐烦的道:“你还有完没完,我说了要去面试吗?你们公司不适合我,医药费是多少我现在给你,拿了钱赶紧走人。” 庄叙无所谓的笑笑,打量了四周一眼,轻飘飘的道:“医药费林林总总也有个五千块了,这还不是大头,你知道我一天手上过的单子能给公司带来多少收益吗?分分钟千万上下。”庄叙口气淡然,霸气侧露的交叠双腿,叹口气,把祁麓的简历拍在桌子上,“你说你该怎么赔。” 祁麓抬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浅笑的青年,那种自信的神态就像一个狩猎者,目光牢牢的锁在他身上,散落的碎发下还贴着一块纱布,祁麓眼神闪了闪,垂下眼睫沮丧道:“你想怎么赔。” 上钩了! 庄叙大人有大量的叹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屋里传来几声咳嗽,一个颠颠的小娃娃跑了出来,看见院子里有陌生人,怯怯的道:“哥哥。” ☆、真相 祁麓的表情在看见小娃娃的时候变得柔和下来,上前抱住他,柔声哄道:“寻寻乖,哥哥很忙,自己进屋玩好吗。” 祁寻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愣愣的点点头,好奇的打量着庄叙,奶声奶气道:“可是爸爸又咳嗽了,我不知道药放在哪了。” 祁麓笑着颠颠他:“哥哥带你去找。”他转身对庄叙道:“等一下。” 低矮的平房距离院子很近,庄叙坐在葡萄架下就能听见屋子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祁麓的爸爸一直在剧烈的咳嗽,庄叙打量着这个简朴的小院,能够看出来祁麓的生活非常拮据,刚才出来的小娃娃身上穿的裤子像是用旧衣服改的,虽然穿的不怎么样,但是小宝宝却长得水灵灵的,嫩白可爱,祁麓一定把他照顾的很好。 庄叙刚才听他说爸爸,祁麓明明是孤儿院出身哪来的爸爸? 祁大丰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裤躺在铁床上,祁麓把他扶起来倒水吃药,咳了痰,好歹强了点,祁寻一直紧紧地跟在他身边,就像一个小尾巴,祁麓走到哪跟到哪。 “麓啊谁来啦?”祁大丰向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葡萄架下,他年纪大了,视力下降,加上病痛折磨,每天只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度日,既拖累了孩子还花了不少冤枉钱,看着祁麓和祁寻,心里总是会涌上一丝愧疚。 祁麓头也不抬,用热水热中药,“推销保险的。” 祁大丰明显不相信,哪个推销保险的上他们家来啊,穷的叮当响了还有钱买保险? “你又糊弄我,是不是你同学啊,叫人家进来做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会做人,以后在社会上怎么混,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道理都不懂,唉!”祁大丰话说得急了,又捂着嘴开始咳嗽,祁寻赶紧爬上床给他爸爸捶背。 祁大丰乐呵呵的:“还是宝宝乖。” 祁寻道:“哥哥也乖。” 祁麓皱眉:“你别管了,我跟他真的不认识。” 祁大丰唉声叹气,他这辈子欠祁麓太多,小时候他和祁麓妈妈离婚,祁麓被判给了他妈妈李莹,两口子平时老吵架,李莹心气高,嫁给祁大丰的时候正值家道中落,无可奈何之下才委曲求全嫁给了他这个粗人,后来李莹带着祁麓离开去了外地,几年后竟然告诉他孩子走丢了,祁大丰当时就急的昏厥了过去,高烧感冒之下坚持去找祁麓,原先就有慢性支气管炎,后来孩子没找到,气管就落下病根了。 总算老天有眼,祁麓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们父子终于相认了,那时候祁大丰已经再婚,老婆怀孕,前两年生下祁寻之后就过时了,他们父子三人相互扶持磕磕绊绊的走到现在,儿子大学毕业,迟迟找不到工作,祁大丰一直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祁麓,这具身体花钱就是个无底洞,祁麓又得打工又得忙着照顾他和祁寻,这么多年来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帮上儿子一点忙,祁麓倒不断地往他身上扔钱。 祁麓性格很好,但是就是不会跟人套近乎,这种性格以后在社会上可怎么混,他越想越心急,隔着窗户对外面喊道:“唉,小同学,进来坐坐。” 祁麓刚想阻止,庄叙已经笑着跑过来了,房门有些矮,庄叙弯腰挤了进来,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叔叔您好。” 祁大丰见他礼貌又乖巧,也跟着笑道:“坐坐坐,你是麓的同学?” 庄叙看了祁麓一眼,后者很不耐烦的坐在板凳上抱着他弟弟,他脸上的笑容更胜,主动去跟祁大丰握手:“叔叔,我是祁麓的同事,他没告诉您吗?昨天他已经通过了欣瑞公司的应聘,下个星期就要去上班了。” 不光是祁大丰,祁麓也跟着愣住了,耳边还听着庄叙滔滔不绝的说:“祁麓非常优秀,我们公司能够聘到他这么优秀的人才真是太幸运了。” 祁麓瞪着眼睛看着庄叙,显然还没消化刚刚听到的事情,祁大丰却立即高兴起来,听到儿子的工作搞定了,心里豁然开朗,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也没有了。 “欣瑞,我知道欣瑞啊,这可是个大公司,听说待遇不错,你们以后成为同事还麻烦你多多关照关照他,我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交际。” “这没问题,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叔叔您放心,祁麓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祁大丰心里高兴不已,欣瑞在中海市也是赫赫有名,员工的待遇那真是没话说,遇到节假日,还能出国旅游呢,他们这片地方,祁麓还是第一个能进欣瑞工作的大学生,他不断点头,这件喜事使他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病态,一直拉着庄叙要留他吃顿饭。 祁麓蹙着眉头不说话,等祁大丰午睡以后把庄叙扯到了院子里,看起来气得不轻,“你到底想干什么?耍我有意思吗?!” 庄叙无辜的摊摊手,“我没有耍你啊,你干嘛冤枉我。” “你!”祁麓简直拿面前笑呵呵的庄叙没办法,他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之前误伤了你是我不对,你要医药费我肯定赔给你,你一个欣瑞的大老板就不要跟我计较了不行吗?我爸爸受不了刺激,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好吧。”庄叙摇头笑了起来,拍拍祁麓的肩膀,“小伙子气性这么大,你觉得我大老远的跑到你们家就为了耍你一顿?我像这么闲的人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一天有多少事情要做。” “停!”庄叙手一摆拦住祁麓将要开口的话,话锋一转:“你跟我说实话,昨天的事是不是吴乾坤指使你去做的?” 祁麓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根本不敢直视庄叙的眼睛,庄叙一看他这样就全明白了,叹口气,在台阶上坐下,“坐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祁麓却梗着脖子死不承认:“跟吴乾坤没关系,是我心情不好才动手的。” 庄叙冷笑一声,“还说谎,你们这点小把戏还想骗过我,让我猜猜,吴乾坤雇你去欣瑞大闹一场,事后再许诺你若干好处,第二天欣瑞部门领导公然殴打应聘学生的事情就会被捅出去,这么一来可不得了,欣瑞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再传出这种容易被人诟病的恶劣事件,短时间内恐怕没人敢来欣瑞应聘了,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祁麓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都知道?!” 庄叙哼了一声,“这么容易被套话,我真应该考虑要不要聘用你了。” 祁麓:“…………” 庄叙掏出手机上网,果然在某些大型论坛上找到了欣瑞昨天发生的殴打事件,还被置了顶,打开一翻,短短的一天时间已经翻了好几百页,上面几乎齐刷刷的全是声讨欣瑞的声音,骂什么的都有,这众口一词的架势,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庄叙差点真要相信欣瑞是他们口中的垃圾企业,资产阶级渣渣,啧,吴乾坤真是下了大力气雇水军啊,喷的太带劲了! “当时我也在场,欣瑞的经理真是太嚣张了,打人还振振有词,连句道歉都没有,拽的不行!” “唉太失望了,欣瑞好歹也是个大企业,没想到员工素质这么差,听说原先的总经理还跑了,好像是干不下去了。” “呵呵,楼上有所不知,这事欣瑞内部已经流传开了,好像是谢家空降了个小少爷下来,把人逼走了。” “唉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庄叙不在意的扯扯嘴角,居然连带着把他也黑了一把,吴乾坤你果然好样的!将手机收起来,庄叙抬头看见祁麓蹙着眉头像在考虑着什么,似笑非笑道:“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吴乾坤半道撂挑子了?” 祁麓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突然抬脚坐到了庄叙身边,闷声道:“是我不干了。” 庄叙有些意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干了。” 庄叙碰碰他,“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祁麓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抬头看着远方,眼神有些落寞,在庄叙身边他总是不自觉的卸下心防,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舒服,不会太咄咄逼人也不会显得软弱可欺,此时被他看破了那点龌蹉的手段,心里反而莫名的轻松了不少,他点了根烟:“吴乾坤答应我事情办成了就给我介绍到庄氏工作,我这种二本学校毕业想进这么一家大企业非常不容易,我其实最想去欣瑞,但我知道不可能,一开始递简历的时候就被退回来了,还是吴乾坤找到我说是可以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庄叙不咸不淡的哼笑一声:“还是个好高骛远的。” 祁麓突然夹着烟笑了:“对,我确实不自量力了,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愣,庄叙叹口气,祁麓的家庭状况非常不好,父亲需要治病,弟弟还这么小,能进个好公司,工资高待遇也不错,就算不能接了燃眉之急,也多少能缓和一下现在的状况,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清二楚。 庄叙把电话扔给他,“打给欣瑞人事部,问问他们你的应聘结果。” 祁麓愣住了,手里的电话还带着庄叙的体温,他还真有些弄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了,庄叙瞪眼:“打啊!” 电话拨通,从前台转到了人事部,招聘专员是个女的,口气温和,祁麓拿着电话犹豫不决,半响才讷讷开口道:“您好,我是昨天来应聘的祁麓————” 他刚报上名字,对面的女孩就笑道:“祁麓是吧,早晨和中午我都给你打过电话,也给你邮箱发了邮件,全都没有回音,你的简历已经被录取了,实习期三个月,下个星期一记得来报道。” 祁麓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庄叙,做梦似的说了声谢谢挂断了电话,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庄叙起身伸了个懒腰:“什么真的假的,人事部决定的事肯定就是板上钉钉了,给自己买身好点的衣服,你现在还是实习生,能不能留在欣瑞还要看三个月后的综合考核,不及格你照样得滚蛋。” ☆、20·解聘 祁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庄叙,“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 庄叙认真想了想,叹口气,蹙着眉似乎很纠结的道:“因为你太帅了。” 祁麓:“………………” 庄叙看着祁麓傻了吧唧的样子呵的一声笑了,“你还当真了啊。”他突然转身直视着祁麓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我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人才你信不信?” 庄叙这种神棍叨叨的说法搁在别人身上人家肯定不信,但是祁麓却不觉得庄叙在忽悠他,直觉告诉他庄叙是真的相信他是个人才,这让大男孩心里滋生出无限的温暖,这个人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毅然决然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不但不计较他先前的鲁莽和过失,还给与他足够的信心和信任,祁麓觉得跟做梦一样。 他在庄叙坦诚的目光里笑着点头:“我信。” 庄叙欣慰的拍了他一把:“这就对了,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看你自己了,不要想太多,好好干,你上班之后公司会给你安排宿舍,这里距离市区那么远,你照顾家人也不方便,你可以去向公司申请一间两室一厅,我会提前跟他们打招呼的。” 庄叙又坐了一会,便起身要走,屋里的祁大丰正好醒了,拉着庄叙的手死活不让他走,非要请他吃顿饭不可,庄叙盛情难耐,晚上几个人坐在街边的大排档吃饭,祁大丰看起来精神很好,坐在椅子里一个人慢慢地喝米粥,祁寻这个小娃娃有些腼腆,祁大丰因为祁麓小时候走丢这件事,心里留下了阴影,把祁寻看得很紧,他现在已经快五岁了,连幼儿园都没去过,一直是祁大丰手把手的照顾着,跟外面的同龄小孩也很少来往,性格比祁麓还要内向。 不过他看起来很喜欢庄叙这个哥哥,还主动把碗里的肉丸让给庄叙吃。 庄叙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他先开车回公司处理了几分文件,温铭今天看过的那份森林公园北侧的开发意见书还留在办公桌上,庄叙打开翻了几页,温铭看得很认真,有不少地方还留下了自己的一些意见,果然是闻名中海商界的杰出新人企业家,提出的意见非常的中肯实际,就算庄叙开了重生这个金手指,在有着商界奇才的温大少眼前也是不够看的。 庄叙笑着叹口气,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像温铭这种人生赢家就是老天派下来秒杀他们这群凡人的,充分显示了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 不过好在这块香饽饽不久以后就在自己碗里了,庄叙不仅得意起来,步伐轻快地下楼。 吴乾坤关上车门,神色匆匆的进了谢氏大楼,在大厅里接到电话闪身进了卫生间。 “别管祁麓了,软蛋一个,你现在任务就是在网上把欣瑞往死里黑。” “嗯嗯,钱你放心,黑客?也行,找个技术过硬的。” “你怕什么?!有大人物给你撑腰,你小子别给我关键时候掉链子……” 电话挂断,吴乾坤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吴乾坤听到那头声音立马换了个狗腿的表情,脸上笑得全是褶。 “老大,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我已经全摆平了。” “明白明白,我会小心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办妥了,欣瑞现在肯定不好过。” “唉唉。” 吴乾坤踌躇了一会,小心翼翼的讨好道:“按您的意思,这事做完了我就能过去您那边了,您看我过两天就辞职怎么样,庄叙看着好对付,可我总觉得不踏实。”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吴乾坤连声答应,最后笑着猛点头,一副志得意满的欢快劲:“您放心我嘴严着呢,好的好的,我试探了下,公司里有几个不错的小职员愿意跟我走,业绩不错,工作能力没话说,我出手您就放心吧,好的好的,您忙。” 吴乾坤挂了电话,心情不错的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隔间里还有个人,庄叙扯扯嘴角笑起来,按下停止键,保存录音,发了一份到自己的邮箱里。 刚才一出电梯他就看见吴乾坤钻进了卫生间,他这个鬼样子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庄叙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倒拽出了这么一条狐狸尾巴。 好家伙,吴乾坤胆子果然够肥,他不知道庄天鸣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吴乾坤竟然死心塌地的跟着庄天鸣的指示走,上辈子和吴乾坤在一个公司里,这人做事就是个不靠谱的,处处跟他过不去不说,还死死的打压自己手底下有升职潜力的职员,这么一块烫手山芋,庄天鸣既然喜欢送给他也无妨。 庄叙叹口气,心里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庄天鸣好歹是他的父亲,就算预料到了背后算计他的是庄天鸣,但真的要面对现实时却有些痛心,小时候他痛恨庄天鸣,作为一个父亲他从不关心自己的学习成绩,也不过问自己的生活情况,他只知道工作,加班,夜不归宿,常常一个礼拜都很少看见庄天鸣回家,他从庄天鸣这里从来没有感受过所谓的父爱,每天面对的都是母亲憔悴的脸庞,后来他长大了,知道了出轨这个词。 重活一世,父母离婚,血缘依旧是割舍不掉的存在,这个人是他的父亲,现在他们却处在了两个对立面,庄叙不想把他赶紧死路,庄天鸣却处心积虑想要扳倒谢氏,他该怎么办,这些无法向别人说出口的事情,他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但是无论怎样他绝对不会退缩,他还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家人,欣瑞,还有即将成为自己爱人的温铭。 呵,吴乾坤把公司搅得乌烟瘴之后就想轻轻松松的甩手走人,他这个上司不送点好礼也对不起吴乾坤下的这番功夫了。 星期一一大早,庄叙刚一出电梯,就看见席徽皱着张脸等在一旁,看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庄哥,那个祁麓到了,在会议室里等你。” 庄叙心情很好:“他的入职手续办好了?” “嗯,我已经带他去人事部签了合同了,他来得晚各个部门实习生名额已经满了,想问问您怎么决定。” 庄叙点头:“我知道了。” “庄哥。”席徽张了张口,小心道:“这个祁麓性格这么暴躁,您干嘛要把他招进来啊,还给他分配了宿舍,这小子以后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啊。” 庄叙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笑道:“行了,我心里有数去忙你的吧,祁麓这个人不错,以后就是你的同事了,一定要好好相处。” 席徽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说好却没往心里去,恹恹的跑去给庄叙泡咖啡。 祁麓看见庄叙进来赶紧站起来,面上有些拘谨,身上穿着合身的黑西装,擦的光亮的皮鞋,白衬衫蓝领带,就像每个刚入职的新人一样,青涩的面孔洋溢着挡也挡不住的冲劲和朝气,高大的身材往那里一站,还挺有压迫感的。 庄叙点头,不错,跟刚见面的时候相比精神了不少,坚毅的眼神重新燃起了希望和动力,他坚信这个年轻人以后肯定会成为欣瑞的骨干成员,一飞冲天! “来了,坐啊,宿舍满意吗?” 祁麓受宠若惊的点头,公司给他分配的住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两室一厅的公寓楼,干净整洁,向阳处,还带着一个宽敞的阳台,住他们三个人绰绰有余了,按理说他这种实习生是没有资格住员工宿舍的,他开始还以为是庄叙给他“开小灶”,但是席徽却告诉他,家庭特殊的,像他这种拖家带口,又要照顾生病的父亲还有小孩子在身边的,公司一般都会优先提供住处。 “这就好,你现在先挂名在秘书部,让席徽先带带你,公司目前正好有一个开发项目,过两天你就进组,先跟着去凤凰镇做考察,回来把资料整理给我。” 庄叙把手里的文件扔给祁麓:“这些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席徽。” 祁麓点头:“我知道了。” 席徽敲门进来,手里端了两杯咖啡,祁麓赶紧站起来接到手里,“谢谢。” 席徽却没有看他,转身对庄叙道:“庄哥,各部门的人员已经到齐,就差人事部的吴经理。” 庄叙冷笑,点点桌面,锐利的凤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暗,还没等辞职就敢光明正大的怠工,吴乾坤是笃定了他刚来根基不稳,绝不敢冒冒然的对他怎么样,现在多少双眼睛盯在他身上,他的反应直接决定了能否在公司树立起威信。 庄叙站起来舒口气:“祁麓你跟我去开会。” 祁麓愣了一瞬赶紧站起来跟着庄叙向会议室走去,会议室里坐着各部门的经理和跟着记录的文员,庄叙看了一圈,吴乾坤果然缺席了。 大家都打量着庄叙身边的祁麓,有几个认出祁麓就是那天闹事的大学生都纷纷惊讶起来,搞不明白庄叙到底想干什么,每星期的例会开始,各部门经理作总结,会开到一半,吴乾坤才出现。 吴乾坤连声抱歉,弯着腰快速滚到自己的位置上,庄叙没说什么,各部门经理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些了然。 小年轻果然压不住场子! 轮到吴乾坤汇报一周工作,他刚站起来,就听庄叙道:“吴经理辛苦了,今天就不用你汇报了。” 吴乾坤一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轮到我就不用汇报了,他还没等想明白,就听庄叙接着道:“吴经理先歇歇,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吴乾坤看着庄叙似笑非笑的表情身上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庄叙的眼神太冷漠,这个平时温和有礼,谦逊稳重的年轻人,此时却露出了一直掩藏起来的杀气和锋芒,自信且冷漠的逼迫着他的对手,直到敌人摇摇欲坠再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下山崖,狠戾决绝,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会有的心态和计谋,他第一次在庄叙面前腿软了! “前两天发生了一起打人事件,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人事部经理吴乾坤在公司应聘的时候公然殴打应聘者祁麓,这件事给公司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吴乾坤用词不当,口出恶言,甚至对祁麓进行了人身攻击,这件事情吴经理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家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在了吴乾坤的身上,吴乾坤想反驳,面对着庄叙的目光却一下子焉了,庄叙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接着道:“我希望你能当着大家的面对祁麓道个歉。” 吴乾坤愤然,他已经向祁麓道过谦了,这个臭小子半路反悔他还没找他算账呢,他今天知道祁麓被录取了,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所以才姗姗来迟,没想到还是被逮个正着,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过两天庄天鸣那边弄妥了他就辞职,也不在乎这点刁难,他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对祁麓道:“那什么对不起啊小祁是我冲动了,以后既然是同事了,大家好好相处,翻篇了哈。” 祁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关系。” 吴乾坤差点一口老血噎死自己,以后千万别犯在我手里小混蛋! 庄叙点点头:“既然大家都说清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正式解除吴乾坤人事部经理的职位。” 庄叙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众人纷纷讶然,吴乾坤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庄叙,他远远没有料到庄叙会这么毫不留情的把他踢出欣瑞,这跟他的计划完全背道而行,要知道,自己辞职和被公司解聘,这完全是两码子的事,他自己辞职在外界看来是良鸟择高枝,被公司辞退身价立贬,庄天鸣要是聘用他那就是捡欣瑞的剩饭! 吴乾坤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急道:“经理,我需要一个说法,您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把我辞了——” 庄叙抬手打断他,气定神闲的对着各个部门的经理道:“作为一个合格的欣瑞员工,身上必须具备的一点就是忠诚!吴乾坤作为公司员工不仅擅用职权欺压新人,还企图抹黑公司损害公司利益,更可恶的是,挖公司墙角鼓动员工跳槽,席徽,把网上那段录音放给大家听听。” ☆、夜访 “别管祁麓了,软蛋一个,你现在任务就是在网上把欣瑞往死里黑。” “按您的意思,这事做完了我就能过去您那边了,您看我过两天就辞职怎么样,庄叙看着好对付,可我总觉得不踏实。” “您放心我嘴严着呢,好的好的,我试探了下,公司里有几个不错的小职员愿意跟我走………………” 清晰地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吴乾坤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瞪着眼睛大气不敢喘,后背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是谁录的音?!是谁在背后捅他一刀!?他惶惶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听完录音,会议室里针落有声,所有人都紧紧皱着眉头,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潜伏了一个对手公司的人,各个经理都在反省自己有没有跟吴乾坤透露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有几个跟吴乾坤交往过密的都心慌起来,要知道,吴乾坤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了! “吴经——吴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庄叙笑的温和无害,却让吴乾坤狠狠地打了个战栗。 他不停的抹着额上的汗水,嗓子眼里干的发涩,扶着桌子站着,支支吾吾开口道:“总,总经理,这肯定不是真的!我没有说过这种话,是有人冤枉我的!” 对!坚决不承认,庄叙根本拿他无可奈何。 “我在邮箱里发现这份录音之后就找人做了鉴定,鉴定结果证明,伪造的可能性低于零。” “吴先生难道是更年期提前了吗,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吴先生觉得欣瑞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举双手成全你。” 吴乾坤刚才充盈起来的信心一下子又萎了,慌张道:“不,不是这样的……” 庄叙沉痛的叹口气,“解聘你我也觉得很痛心,但是我这人向来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断送了员工的前途,所以——祝你在新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步步高升,席徽,跟着吴先生去收拾东西,务必请他今天就离开欣瑞,我这个人容易触景生情,希望吴先生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庄叙蹙眉摇摇头,吴乾坤却浑身发寒,头晕脑胀的离开座位,开门的时候,身后庄叙轻呼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笑道:“对了,因为吴先生的行为已经损害了欣瑞的利益,触犯了法律,欣瑞的律师团已经打算向相关部门提起诉讼,建议吴先生尽快通知你的大老板,做好营救准备。” 席徽憋不住想笑,一旁的吴乾坤气得发抖,又心慌的焦虑不安,手心里全是黏腻的汗水,欣瑞的律师团!欣瑞也许在别的方面逊于中海市其他企业,但是律师团却是顶顶有名,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谢家养子谢谦以前就是律师团的一员,在国外疗养期间专攻法律,是他一手把欣瑞的律师团打造出来的。 吴乾坤犹如做梦一样飘了出去,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办公室,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他第一时间就想给庄天鸣打电话,抬头见席徽杵在门口又不甘心的放下手里的电话。 “我,我抽根烟。” 会议室里没有人出声,几个以前和吴乾坤走得比较近的部门经理心中惴惴不安,就在快要忍受不了长时间的寂静时,庄叙淡淡开口道:“会还没开完,大家接着讲,轮到谁了?” “我,经理。”企划部的张明辉举手。 “开始吧,你上个星期给我的那份关于森林公园的计划书写得很不错,很客观,从大众需求出发,既切合实际又具有前瞻性,再接再厉。” 张明辉被庄叙当面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对方可是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啊,但心里却很雀跃,很欣喜的点点头:“我会的。” 会议室里的人还没从刚才的插曲里回过神,张明辉说话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有人偷偷瞥了庄叙一眼,庄叙正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的抬头讲两句,给予意见或肯定,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刚才这个年轻人干脆果决的辞退了吴乾坤,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得有理有据言辞犀利,他们以前确实对于庄叙空降到这里抱有一丝看好戏的心态,甚至是气愤的,欣瑞各部门的管理者哪个不比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有本事,一想到以后要被一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指使教训,他们就说不上来的憋屈。 但是今天这个年轻人却狠狠的让他们刮目相看,这哪是一个大学生能有的气派,这分明就是个在商界磨砺了多年的上位者,几句话就能牵动一个人的心情,不急不躁气度沉稳,看准了时机便出手,吴乾坤载到他手里只能自认倒霉。 刚刚还是一个步步紧逼的狩猎者,现在那还能看出刚才的凌厉气势,已经恢复温柔无害的小绵羊了,几个人面面相窥,纷纷收起了心里的鄙夷和自负,从此看待庄叙多了一份尊敬和讨好,无论以后怎么样,现在他们在试着去接受这个年轻人。 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庄叙心里轻笑一声,散会之后,和几个经理聊了两句,约好了有时间一起吃饭。 祁麓去领了办公用具,自己收拾了原本被用作放杂物的办公间,椅子是坏的,他借了隔壁男职员的小铁锤,自己捣鼓捣鼓又给修好了,看的旁边的女孩们眼睛都亮了,问他会不会修别的,祁麓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说简单点的还行,于是大家一窝蜂地跑了,现在是午休时间,倒没有人来管他们干什么,结果一群女孩拿了一堆小玩意,订书器,报刊架,名片盒,有人还把自己的化妆盒给拿来了。 原本祁麓就是个不起眼的新人,秘书部的都是人精,一个个都是漂亮精明的女孩,此时全都围在祁麓周围叽叽喳喳的讲话,把那个叫黄晟晟的男职员羡慕的不行,看祁麓的眼神都是酸的。 祁麓‘盛情难却’,能修好的都给摆弄好了,实在修不好的也没人刁难他,这么一来,倒是跟大家一下子亲近了不少,女孩们为了表达谢意,纷纷往祁麓抽屉里塞零食。 祁麓笑呵呵的收下了,转身扔给了黄晟晟一包奶糖,黄晟晟推推鼻梁上的眼睛,斜斜瞥了祁麓一眼,酸道:“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嘛。” 祁麓不在意的笑笑:“举手之劳。”扔了一颗话梅进嘴里,诚恳道:“以后还请前辈多多指导。” 黄晟晟心里受用,大方的点点头:“小事,不会的尽管来问。” * 温铭看了一眼手表,窗外已经华灯初上,再有半个点助理也要下班了,他站起来进套间里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终于感觉舒服了不少,即使是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办公室里,温铭也习惯穿着整齐,衬衫扣子只解开了一颗,下身是卡其色休闲裤,笔挺贴身,不穿外套的时候显得双腿尤其的长。 他重新坐下,秘书给他磨了咖啡,香醇的液体滑下喉管,温铭突然想起了温母今天早晨说的话。 “你啊太古板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那种会玩放得开的,你看看你,行事作风跟你爸有一拼了,难怪人家小叙跟你不亲近,你也学学你哥,你哥现在谈过的女朋友都能装一卡车了,当然不是叫你学这个,至少学学人家怎么哄女孩子,男孩也差不多的嘛。” “小叙多好的人啊,那可是我们温家的准儿媳。” 温铭皱眉想了想,庄叙好像并没有嫌弃他古板不会哄人,但是也没有跟他太亲近,两个人说是未婚夫夫,其实相处起来更像是谈得来的好朋友,按照情侣之间的发展规律,他和庄叙落后太多了。 温铭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难道庄叙是嫌他放不开? 他放下咖啡杯,抬手将衬衫扣子又松开了一颗,清透的锁骨在衣领内欲隐欲现,低头的时候会露出一截精悍的胸膛,这样,总该放的开了吧,虽然很不适应,但是他愿意试着去改变,试着跟自己的未婚妻变得更亲近一点。 桌上的手机响起,温铭看了一眼很快接起,庄叙清亮的声音传来:“你们公司保安不让我进去,你跟他说说,通融通融呗。” 温铭站起来走到窗边,无奈大楼实在太高了,他只能看见一个移动的小黑点:“你把电话给他。” “好嘞~”温铭还能听到庄叙笑呵呵的声音道:“看吧,我就说我跟你们温总是好朋友,你还不信!” 保安一脸不耐烦,每天来找我们英明神武帅气逼人360无死角瞪谁谁怀孕温帅帅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个毛毛! 不过那头温铭一开口,保安差点给跪了,请大爷似的护送庄叙到达了电梯旁,还一脸狗腿的试图让庄叙在温铭面前说说好说,给他涨点工资,被庄叙一脸严肃的嫌弃了:“不想当总裁的保安不是好司机,你就这么点追求啊!” 他一路上了顶楼,推开了温铭的办公室玻璃门,温铭坐在沙发上等他,看见庄叙手里拎着的口袋愣了愣,“这么晚了有事?” ☆、考察 温铭的办公室风格简约大气,以白灰黑三色为主,给人一种果决干练的感觉,就正如他的做事风格一样,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决定了就勇往直前,放弃了就不再回头。 温铭虽然还是摆着一张面瘫脸,但是庄叙却觉得他周身的气场似乎柔和了不少,就好像一头捍卫领地的狮子收起了身上的杀气决定接受外来者,也可能是……狩猎者的善良…… 庄叙心中心中哂然一笑,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温铭这个工作狂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这方面的想法,他现在应该在心里计算自己浪费了他多少时间吧。 庄叙抬了抬手里的东西:“还没吃饭吧。” 温铭神情严肃的摇摇头:“吃了。” 庄叙:“………………” “不过又饿了。”温铭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饭盒,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刚才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 庄叙在他身边坐下,将保温桶打开,食物的香气立马涌了出来,连他自己也有些饿了,最上层是白糯的米饭,两菜一汤,很普通的家常菜,香菇鸡块和炒西兰花,还有一份浓白的豆腐汤,上面洒了点翠绿的香菜,色香味俱全,温铭虽然不怎么饿,但是这时候也有了想尝一尝的胃口。 庄叙递给温铭一双筷子:“在四合院酒楼买的,味道很好,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两人坐的很近,彼此间能感觉到属于对方身上独有的气息,庄叙很喜欢温铭身上那种特别的冷香,配上男人浑身上下透出的禁欲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让人流连忘返不由的被吸引……他晃了晃神,一抬头就看见温铭奇怪的看着他。 庄叙大囧,在温铭的逼视下他简直要无地自容了,刚才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啊啊,这种意淫别人反被窥破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不过他心里足够强大,立马扬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关心道:“不好吃?” “还好。”温铭很快垂下眼睫,庄叙一笑起来脸颊上那两个梨涡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看得久了,他总是想去碰一碰,身体内的强迫症已经蠢蠢欲动了,他怕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到时候好不容易在庄叙心里建立起来的好感肯定全军覆没,虽然他不觉得强迫症有什么好羞耻的,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追求完美的体现,但是这种行为在庄叙看来一定很奇怪吧,龟毛这种话他也不是没听过,但是却不希望庄叙这么看待他。 庄叙舒了一口气,能得到温铭的肯定总算这一趟没白跑,他还担心温铭看不上,看着温铭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吃饭,心中充盈了满满的成就感:“那就多吃点,我还特意点了一份西兰花,据说营养丰富,容易消化。” 温铭已经饱了,但是在庄叙期盼的注视下,又夹了一筷子最讨厌的西兰花塞进嘴里,敷衍的嚼了几下飞速的咽了下去。 庄叙马上把西兰花推到温铭面前,笑道:“别急,这些都是你的。” 温铭:“…………” 吃完饭,两个人又谈论了一番凤凰镇之行,温铭和庄叙都对这块地很重视,森林公园北侧所在的萍水村在历史上也是有迹可循,凤凰镇更是百年古镇,策划宣传的到位,这些将会成为一处很大的卖点。 “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了,明天就可以出发。”庄叙点了点手里的资料:“你给我的意见我已经看过了,我重新做了整理,明天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添加的。” “哦对了,乡下蚊虫多,多带点长袖的衣服,我们准备进山看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温铭点点头,起身拿外套:“明天我去接你,有什么事我们车上再说,今天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庄叙打了个哈欠,“我也有点困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温铭蹙眉,态度执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前两天被打的事你忘了?在公司里都有人敢去找你麻烦,在外面就更加要提防着点,敌暗我明,想揍你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对了,那个祁麓你怎么处理的?” 庄叙心里一暖,继而有些心虚的笑道:“祁麓现在已经是欣瑞的员工了。”看温铭不解,马上赶在他质问前解释道:“这小子那天做的事确实有些不靠谱,但是他也是有苦衷的,现在已经改过自新,我看他确实有才就决定把人留下来,真正的幕后主使已经被我严惩了。” 温铭略微一顿,看着庄叙脸上的认真,觉得自己管得太过了,庄叙有他自己的想法,头脑精明进退有度,看似温和的外表下有着自己一贯的坚持。 “走吧,以后出去带着司机。” * 天气晴朗,夏天的早晨空气中飘着湿濡的水汽,舒适的商务车下了高速,进入阳光下宁静清新的凤凰古城,九点钟了这里还处在怡然自得的安静中,城市里的人们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到了这里好像时间都跟着慢下来了,人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两辆车,温铭只带着一个助理,他作为一个股东,只要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就行了,这一趟完全是看在庄叙的面子上来给他把把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无论是站在什么角度,他都希望庄叙以后会得到更多人的承认。 跟在他们后面的车里是祁麓和企划部的张明辉,还有负责开车的席徽,张明辉对于庄叙会带着祁麓这个新人出来感到非常惊讶,他倒看不出祁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庄叙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张明辉心里略微一思忖,对待祁麓的态度多了一丝谨慎,他工作这么多年,那些不起眼却后来居上的人他看的多了,现在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就算不能成为自己的筹码也不至于留下隐患,看看再说吧。 他们入住的是小镇上唯一的一间星级酒店,服务不错,关键的是卫生做得到位,庄叙之前还打电话嘱咐了好几遍,让给房间彻彻底底消个毒,温铭其他还好就是这一点比较难伺候,这是个人习惯,庄叙表示理解。 温铭自己住,庄叙本来想和席徽挤一挤,被温铭毫不客气的阻止了,开玩笑,这是他的未婚妻,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就算庄叙洁身自好,温铭也不放心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助理,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庄叙在他眼里已经是他的人了,温家人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绝不能让媳妇那身白花花的肉让别人看了去! 席徽被嫌弃,小媳妇状拿着温铭给的白金卡又去开了一间房。 几个人吃了中饭,当天下午就风尘仆仆的开车去了萍水村,村落依山而建,有河流从村前川流而过,绿柳成荫,景色非常漂亮,山上还有一座小宝塔,据说是清朝末期的遗迹,几个人都穿着运动装,翻过山头站在山尖上,就能看见远处望不到头的大片湿地,这里已经被人遗忘很长时间了,了无人迹,空气中飘着草木的芳香,清新宜人。 “真是个好地方。”庄叙感叹,上辈子买去这块地的人将这里建造成了温泉度假村,湿地倒是没动过,一直搁置在那里无人问津,但是庄叙此时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想在这里搭建一座栈桥,通向遥遥的远方,晴天碧空下,栈桥与天际连成一线,时不时的能在芦苇里发现栖息的候鸟,神秘的大自然气息将这里营造出了一种飘然世外的清幽和宽广。 正在此时,日落西方,夕阳的余晖在湿地上洒下了一片金辉,一群飞鸟振翅飞起,景色美到梦幻。 “这里以后也大有用处,但是不能过度开发,必须要做好保护措施,原始村生态将会成为度假村最吸引人的卖点。”温铭看着远处,心中也被这里的景色深深震撼,转头看向庄叙,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身边给他们做向导的本地人乐呵呵的道:“这里也有小船,是我们本地人捕鱼用的,你们要是想进去看看,可以找人带你们划进去,但是今天太晚了,明天可以!” “老伯,明天能不能带我们进山里看看。”庄叙问道。 老伯皱眉:“我腿脚不行,再深一点就走不动了,这样吧,明天我给你们找个小年轻,让他带你们进去。” “那麻烦您了,谢谢。” “客气啥。”老伯摆摆手,带着他们下山。 庄叙买了两头山羊,让村里的老师傅宰了做羊汤,又弄了碳火烤羊腿,请村子里的人在村头柳树下吃饭,村里人听说他们要来开发这里,都很高兴,村里有钱有能耐的都搬到镇上去了,他们祖辈都居住在这里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听说庄叙能给他们一笔搬迁款,都觉得发了大财,把自己能知道一些事尽量都告诉了他们。 庄叙和温铭坐在藤椅上聊天,远处架着大锅正在煮羊汤,桌上摆着一堆羊肉串,烤好的羊肉和拌的猪耳朵丝,庄叙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温铭,两个人碰杯,沁凉的液体滑进咽喉,滋味出乎意料的好。 “好香!”庄叙迫不及待往嘴里塞了一块酥香的羊肉,入口即化,肉香冲鼻,他拿了一串给温铭,后者蹙眉嫌弃的躲开了。 庄叙笑呵呵的不依不饶,“真的好吃,你别看他们弄得不精细,但是这些东西最干净了,没有一点添加剂,纯绿色食品,不信你尝尝。” 温铭看着眼前的肉串仿佛透过显微镜看到了上面爬满的细菌,但是庄叙一直期待的看着他,他忍了忍,终于在天人交战中,闭上眼英勇赴义般咬了块肉吃进嘴里,勉强嚼了两下,好味道让他忍住了吐掉的冲动。 庄叙看着他:“好吃吗?” 温铭‘嗯’了一声,抬头时看见远处的柳树后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颅,正盯着桌上的东西不断地吞口水,灰扑扑的小脸和破旧的衣裤看起来非常可怜,庄叙也看到了,赶紧站起来走过去,小家伙看见他过来慌张的躲了起来。 庄叙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无害,柔声道:“小朋友,想吃什么,叔叔拿给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跑过来,大喊了一声,厉声道:“你想干什么?!离我弟弟远点!” ☆、温泉 庄叙愣住了,他有这么凶神恶煞吗?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像个拐带小孩的怪蜀黍啊,可面前这个黑小子简直把他当贼防了。 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堆食物,将小娃娃紧紧地护进身后,凶神恶煞的看着庄叙呲牙:“你想干什么?!” 小娃娃从他身后露出一撮呆毛,怯怯的看着庄叙,嘴里小声嗫嚅道:“哥哥。” 庄叙好笑的站起来,被大男孩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退后两步以示自己没有恶意,笑着道:“你别担心,我只是想问问你弟弟饿不饿,给他拿点东西吃,叔叔没有恶意哦。” 大男孩仍旧防备的看着他,哼了一声,没有跟庄叙再废话,转身带着小娃娃走掉了,庄叙听见他耐心的哄着弟弟,边走边喂小娃娃吃肉串,自己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白天给他们做向导的老伯提着一篮子饭菜将兄弟俩拦住,小娃娃看着里面好多好吃的,软软的笑起来,奶声奶气的说了声谢谢。 老伯回头向庄叙走来,叹口气:“你别介意啊,两小子没有恶意,就是怕生,以为你是坏人才这样的,都是好孩子。” 庄叙点头表示理解,看着兄弟俩拐个弯不见了,问道:“是不是家庭状况不好啊?” 老伯颇为气愤的哼了一声:“孩子爹前两年走了,老娘是个不靠谱的,跑到镇上工作,平时回来扔俩钱就不管了,把孩子放养了,真没见过这么当妈的,唉,大小子已经十四了,上完小学就退学了。” 庄叙点头,心中一沉,难怪刚才大男孩那么防备他,都是被生活逼着早熟了,“等搬迁款发下来,小孩子就可以继续上学了。” 老伯蹙眉:“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他妈妈好赌,这钱要是到了她手里还不全败光了,唉,真是作孽!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们好好玩,我回去睡觉了。” 庄叙回去的路上想了一路,小娃娃软糯的样子和大男孩锐利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世界上这样的家庭肯定不止他们这一个,但是看到了,自己还有能力,他想试着去帮帮两个孩子,至少让大的先把学上了,还有一年就中考了吧。 温铭看出他有心事,蹙眉道:“你在担心那两个小鬼?” 庄叙收回目光,疲惫的向后倚去,“被你看出来了。” “目前国家关于这方面的法律约束还不够完善,你如果想帮忙,建议不要明着来。” 庄叙颇感兴趣的坐直了身体,“你是说背地里……” 温铭闭上眼:“我可什么也没说。” 庄叙眼里亮了起来,他一个陌生人冒然上门肯定吃力不讨好,不如换个方式,等搬迁款下来,至少也应该有个二十来万了,他先想办法扣下一半把兄弟俩的生活和学业问题解决了,好赌成性的人庄叙见多了,从没看见哪个改邪归正走上正途的,往往都是口上说戒了,过段时间照样死灰复燃,如同恶性循环,一旦沾上赌瘾就很难戒掉。 第二天两人又进山,老伯给他们找的年轻人正是昨天的男孩,男孩叫李宝源,上身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外套,脚底蹬着一双胶鞋,黑瘦精悍,态度冷硬,就像一只强硬不屈的小豹子。 还没等动身先把手伸到庄叙面前,变声期的嗓音有些低沉:“给钱,一百块。” “你这像个向导怎么收费这么贵?”庄叙挑挑眉,存心想为难为难他,昨天还给了老伯两百块。 李宝源哼了一声,“就是这么贵,你爱用不用。” “小子还挺嚣张。”身后的祁麓拍了拍他肩膀,男孩往旁边躲了一下,明显的不配合,温铭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我给你五百块,这是二百五,剩下的等回来再给你。” 男孩瞪眼,二百五这不是骂人吗?!但是看着温铭冷峻的面孔,他又觉得自己太敏感了,最后还是很快把钱收进怀里的钱袋里,身姿灵活的带着一群人沿着山里的小路向深处走去。 他们很快到达了深山的温泉池,这里还未被完全发现,只有本村的几个老人喜欢到这里来泡泡澡,庄叙看着眼前蒸腾着水汽的温泉水池,心中感慨万千,上辈子这里是著名的温泉疗养地,萍水村开发了高级的别墅群,温泉和旅游地产的开发模式让萍水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温泉山庄,年收入逾千万! 而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他庄叙的囊中之物! 他将会亲手将这里打造成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一想到这将会由他一手创造,庄叙一阵激动,恨不得立刻跳进去游两圈,萍水温泉一共有五十八眼,按水温分为,冷泉,低,中,高温四中,大小温泉池五十一个,不仅对各种炎症,风湿,皮癣等疾病有特殊疗效,还可以治疗几十种慢性病,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宝藏。 几个人已经争先恐后的脱衣服进去泡着了,庄叙也开始脱衣服,突然被一只手拦住了,身旁的温铭蹙着眉,俊逸的面容稍稍发红,严肃道:“内裤不准脱。” 庄叙愣了一瞬,继而抖着肩膀大笑起来,看着温铭有些发急的目光,只能连声答应,先把要发怒独占欲发作的男人控制下来:“好好好,我不脱,我就这样穿着泡,你别急。” 庄叙抚他的背:“别急哈你也下来泡嘛。” 温铭看着庄叙坦露着胸背,扭头不说话,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池子旁,看着庄叙下了水,如同一尾矫健的游鱼,热气蒸腾的泉水把他整个人泡的浑身发红,和祁麓并排游着,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像一头躁动的想要守护领地的狮子,没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李宝源嘴角牵起一抹恶质的笑意,他俯身做好冲刺的准备,前面温铭兀自站着,耳边一阵风声袭来,还没等发应过来,下一秒身子腾空,扑通一声落入了水里。 温铭身上穿着长袖衣裤,他不会游泳,狼狈的挣扎了两下,高温熏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快要沉入水里的时候被人一把捞了上来。 “别怕,我抓着你呢。”庄叙把着他的腰,一只手揩了揩温铭脸上的水,温铭双手紧紧抓着庄叙的手臂,缓过来之后简直要气爆了,庄叙近距离看着他红着脸,眼角的泪痣也生动起来,好看到不行。 “先把衣服脱下来吧,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一会就烘干了。” 两人还靠在一起,温铭狼狈的想推开庄叙,声音有些不自在:“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喘不过来气了。” “好好好你别动,我带你去浅一点的地方,反正也进来了,泡一会再出去。”温铭害羞的样子庄叙还是第一次见,温铭从来都是强势的,难得看见这么一回,庄叙顿时感觉自己形象高大起来,颇有一种英雄救美的感觉,虽然美人是个面瘫。 远处的李宝源得意的对着温铭笑起来,在温铭发火以前呲呲牙赶紧游走了。 一群大男人在泉水里泡了半天,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通畅了,脚步轻得能飘起来,这两天的疲惫也消散一空,这泉水真是个好东西,既解乏又能治病,将来开发出来肯定会吸引不少游客趋之若鹜。 温铭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矫健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庄叙偷偷打量了两眼,啧啧不已,这身材,这脸蛋,拍内衣广告肯定能爆红,虽然刚才在水里气势弱了一点,但是一上岸就气场全开,温铭目光扫过来,正好和正在臆想的庄叙撞上,庄叙尴尬的摸摸鼻子,扯着嘴角笑起来:“走吧,回去找那小子算账。” 温铭咬咬牙:“别想我把剩下的二百五给他了!” 庄叙心想你一个身家上亿的大老板不至于跟个小孩子计较吧,嘴上帮腔道:“对!不给他!” 温铭:“…………” 温铭嘴上这么说,回去之后还是把钱塞给了李宝源,庄叙开车去镇上给两个孩子买了几套新衣服,一堆学习用品和吃的用的,他看见李宝源身上还带着一个小本子,孩子应该是很喜欢上学的,温铭还大方的给李宝源买了一辆华丽的山地车,虽然臭小子很顽皮,但是温铭却很欣赏这个男孩身上如同野兽一般不服输的气性。 两人路过精品店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庄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看见那人转身露出完美的侧脸,惊讶不已:“妈妈?!” 谢蔚然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身看见是庄叙,也惊讶的笑起来:“小叙,铭铭。” 谢蔚然自从和庄天鸣离婚以后,消沉过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她自己也渐渐从过去的泥沼里走了出来,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不再被爱情束缚的女人从内而外散发着自信和坚韧的气质,没有爱情,她还有自己的人生,过去的自己忽视了太多的人和事,在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最为庆幸的就是还有时间和能力去弥补。 “妈,你过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和温铭好去接你。” 谢蔚然笑颜逐开,摸摸儿子的脑袋:“妈来这里看老师,你们这么忙,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庄叙疑惑:“老师?什么老师?”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人笑道:“哟,臭小子,连我都不记得了?” 温铭看见来人,微微惊讶,随即礼貌的躬身道:“罗老。” ☆、八卦 罗书堂,著名的书画家,鉴赏家,祖上据说是皇朝贵族后裔,百年的大家族,文化底蕴深厚,谢蔚然大学时期开始就跟着罗老学习书画和艺术品鉴赏,她心灵手巧,聪慧大方,罗老很中意他这位女学生,不过后来谢蔚然身陷感情危机,互相来往就少了,罗老几度惋惜,没想到心灰意冷之际,谢蔚然竟然主动来找他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使他激动地精神抖擞,面带红光,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庄叙小时候见过罗书堂,长大了虽然不常见,但是对罗老的印象却很深刻,罗书堂白发须眉,筋骨硬朗,颇有种得道高人的风范,在中海市古玩圈和鉴赏圈里也是鼎鼎有名,常常有人要高薪聘请他去鉴赏古董,几乎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但是越是这样,富商名人越是趋之若鹜,上了年纪之后,罗书堂就定居在凤凰镇,其他人更是难以窥见其真容。 庄叙和罗老相识,不仅因为谢蔚然的关系,他和罗老的孙子是大学同学,更是一起奋斗的好兄弟。 那人就是罗冉,上辈子死之前他和罗冉一起投资房地产,却没想到在工程将要完工之时,建筑坍塌出了人命,他也在那天晚上遭遇车祸结束了生命。 一想起罗冉,庄叙顿时感慨万千,看着罗老的目光也带上了微微的激动,“罗爷爷。” 罗书堂眯着眼睛笑起来,拍拍他肩膀,“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老头子,你妈妈说你忙,怎么现在有空来这里玩?” 庄叙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罗爷爷,我知道错了,这不,买了您最爱喝的二锅头正打算等会去看您,没想到在这遇到了,您说巧不巧。” 罗书堂笑哼一声:“算你小子有良心。”他目光一转,盯着温铭打量了几眼,目光中有一丝不耐:“这不是温少爷吗,久仰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 温铭知道罗书堂不喜生人近身,尤其是那些冠冕堂皇,一身铜臭气息的名人富商,但是父亲温俊青与罗书堂交好,他也尊崇罗老是个性情中人,言语中便带上了对长辈的尊敬:“您过奖了,温铭不敢当。” 罗书堂挑剔的目光收了起来,看着温铭冷峻的面孔,也渐渐觉得顺眼了不少。 谢蔚然这时笑着插话道:“老师,铭铭和小叙马上就要订婚了,您就不想说点什么?” 一说起这个罗书堂就想叹气,庄叙这孩子从小他就喜欢,他有两个孙女,本来想将其中一个介绍给庄叙的,没想到被温俊清的儿子抢先了一步,此时后悔都没地说去。 但是庄叙既然喜欢,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好好过日子,小叙,要是以后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去找温俊清算账。” 庄叙忍笑看了温铭一眼,后者眉毛一跳,听见罗书堂嘀咕了一句‘我们家冉冉也不错啊’之后彻底忍不住了,竟然扯着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谢谢,我们会幸福的。” 罗书堂没说什么,谢蔚然倒是欣慰的笑起来。 她现在开始有心思重拾以前的手艺,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罗书堂,荒废了这么多年,谢蔚然对老师心存愧疚,但是罗书堂依旧很看重她,承认她这个学生,这简直是对她的莫大安慰,罗书堂隐退多年,中海市鉴赏圈里的大手有不少,但是真正突出的却没几个,罗书堂现在有意想把谢蔚然扶上巅峰,竟然答应了那个什么富商聚会的邀请,他不稀罕自己手里的人脉,但是谢蔚然却很需要。 如同凤凰涅槃,重获新生,谢蔚然在承受压力的同时,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不再迷茫,不再痛苦,她有了追求的目标,她的人生有了意义,她要好好的活着,活得比谁都要精彩。 一起吃过饭,庄叙和温铭又开车把给两个孩子买的东西送过去,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一间红瓦房,烟囱正在冒烟,院子里还锁着一条健壮的狼狗,看见庄叙和温铭的车子狂吠起来。 庄叙为了能让两个孩子收下东西,把村长也给请来了,让他说是他们公司为了和萍水村合作愉快,特意送给村里孩子的礼物,他俩为了这个理由,给村子里孩子都买了东西,李宝源虽然警惕但也想不了那么深远,最后还是痛快的收下了东西,身后的弟弟李宝鹿还对着庄叙咧着小嘴笑了。 庄叙塞给李宝源一张名片,“上面有叔叔的电话,有事可以给叔叔打电话。” 李宝源眯着眼睛明显的不配合,“你这么殷勤干什么?” 庄叙弯下腰摸摸李宝鹿的小脑瓜,笑着道:“还是弟弟最可爱。”李宝源肉呼呼的脸上红扑扑的,虽然缺少母亲的精心照料,但是看得出来从没被饿着,显然被李宝源照顾得很好,庄叙听说他会打猎摸鱼,不仅对这个孩子更加的刮目相看,早熟使他看起来心机颇深,在这个强者生存的世界上,庄叙相信他一定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李宝源瞪眼,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牵着李宝鹿的手往回走,想把手里的名片扔掉,想了想又改变主意踹到了口袋里。 一行人第二天启程回中海市,谢蔚然还要在这里待上两天,跟罗老整理一些鉴赏心得和实例,看到谢蔚然重新振作起来,庄叙心中大石落地,母亲的生命轨迹正在悄悄改变,通过奋斗和努力,他相信他们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好。 回到公司庄叙一连忙了好几天,两人很少见面,温铭大概比他还要忙,还要兼顾国外的分公司,两人偶尔通电话,聊两句工作上的事,庄叙会嘱咐他按时吃饭,温铭很认真的答应了,他的话很少,除非必要都是在听庄叙说话,接电话的时候绝对不干别的,他能够一心两用,但是接庄叙电话时会放下手里的工作,认真倾听,末了总会说一句:“有困难给我打电话。”庄叙每每听他这么说,就好像无论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温铭都会替他摆平。 庄叙笑笑,温铭是一个可靠的后盾,他也正在努力成为能够与之比肩的存在,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够互相依赖,他也想成为温铭的坚强后盾。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要订婚,庄叙看着空荡荡的中指,这里马上就要套上一枚代表忠贞的订婚戒,温谢两家订婚,届时这个消息将会成为中海市商界的大事,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些富商土豪震惊的嘴脸,不知道庄天鸣到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今天是周五,高阳打电话约庄叙出去吃饭,庄叙到的时候高阳已经和几个朋友喝上了,高阳明显心情不好,嚷嚷着要和庄叙拼酒,喝得脸红脖子粗,抓着庄叙的手就不放了,庄叙等会还要开车,用矿泉水好歹蒙混过去了,高阳喝得两眼发晕,倒也没有注意到庄叙偷偷把酒换了,依旧喝得不亦乐乎。 “他这是怎么了?”庄叙趁着高阳去放水,问一旁高阳的同事。 “唉,和女朋友分手了呗。” “对象家里让高阳尽快在市里买房,催了好几回了,他刚刚工作哪有钱啊,一来二去那边就翻脸了,今天刚刚分的手,高阳心里憋屈,你待会好好安慰安慰他,别想不开,这世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有的是。” 一伙人折腾到了半夜,高阳喝得趴在了酒桌上,几个同事都跑光了,庄叙扶着高阳去拿车,这货喝醉了以后沉得跟头死猪似的,两个人磕磕碰碰的出了店门,高阳推开庄叙蹲在路边就吐,吐够了嘴里喃喃有声,庄叙去扶他,结果高阳站起来就去抱他,庄叙被他扑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栽进垃圾桶里。 把高阳送回家庄叙还不放心,在他家客厅的沙发里凑合了一宿,第二天开车回家里倒头就睡,高阳家里的沙发硬的跟木头似的,庄叙一宿没睡实,早晨起来睡落枕了。 * 庄天鸣吃完早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茶几上摆了几分财经报纸,这是庄天鸣的习惯,吃完饭就要浏览一遍中海市当天的重要新闻,几份报纸看完,庄天鸣顺手拿起了放在最后的娱乐报纸,刚看了两眼,脸色立即就变了。 上面刊登了一张不甚清晰的照片,不用看标题庄天鸣就能认出庄叙那张和谢蔚然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拥抱在一起,报道的内容简单明了,暗指庄家大少乱搞男男关系。 庄天鸣心中烦闷,他倒不在意庄叙乱搞什么男男关系,但是被人捅出来了,作为父亲的自己面上也不好看,庄叙到底是庄家的子孙,就算现在他和谢蔚然离婚了,不代表庄叙就和他没关系了。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庄天鸣最看重面子,气的将报纸拍到了茶几上,虽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娱乐八卦,但被人背后嚼舌根庄天鸣想想就生气,唐曼云小跑过来,一脸关心的道:“怎么了这是。” 她一眼扫到茶几上的报纸,捡起来看了一眼,气愤道:“简直胡说八道,天明,你不用在意这种八卦报纸,都是乱写的,阿叙怎么可能乱搞关系,你不要生气。” 庄天鸣揉着额角,开口道:“把电话给我,我要问问这个臭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25·聚会 唐曼云上楼给庄天鸣拿了手机,劝道:“和孩子好好说话,阿叙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庄天鸣哼了一声,他从以前就觉得庄叙有些不对劲,从高中到大学就没见过他喜欢过什么人,好好地姑娘不喜欢,原来是喜欢和男人厮混在一起,这个臭小子!现在虽然承认了同性婚姻,但是男人和男人结婚的毕竟只占少数,仍有一些人觉得同性相爱是不正常的,庄家可不承认什么男儿媳!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 唐曼云不再吱声,叹口气接着给庄天鸣削水果吃。 庄叙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铃声响起,磨蹭了十多分钟才爬起来去接,那边庄天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电话一通,听着庄叙懒洋洋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隐忍着怒气开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 庄叙看了一眼闹钟,他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有事?”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你什么态度,我是你爸爸,找你还得提前预约?”庄叙的口气让他很不舒服,这种打发下属的语调竟然用在了他身上,别以为坐上了欣瑞总经理的位置就能踩在他头上了,臭小子翅膀长硬了也是他庄天鸣的儿子。 其实真是庄天鸣多想了,庄叙有那么点起床气,尤其看到打断他睡眠的还是自己一直不想面对的父亲,只是心里下意识的抵触而已,话在庄天鸣耳朵里过了一遍没想到就变味了。 庄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耐烦的蹙眉,不欲跟庄天鸣多加理论,“我没这个意思,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庄天鸣瞪眼,自己在追究下也没什么意思,没好气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外和男人胡混已经被人拍到捅出去了,你还有心思睡觉?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丢脸也就算了,庄家的面子都被你败光了。” 庄叙心里嗤笑一声,庄天鸣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能让他动怒的除了钱就是面子,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新闻让庄天鸣这么气愤,他不急不忙的开了电脑上网搜索,果然在网上发现了自己的大名,点开一看,下面附带的那张照片正是昨天自己和醉鬼高阳搂在一起的画面,拍的角度倒是找的挺好的,看起来确实有够暧昧,但是仅凭着这么一张照片就判定自己私生活不检点,乱搞男男关系,这是从何说起? 这么一盆脏水扣在他头上,无缘无故的,说是八卦报纸为了搏人眼球赚销量,这也太扯了,中海有几个知道他庄叙的,又有几个知道庄家的,他这种圈子里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边缘人物,竟然也会有一天出现在八卦报纸上,八卦的起来吗?这上面称庄天鸣是本市著名的企业家,黑他的同时倒是把庄天鸣捧了一把。 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抹黑他呢? 庄叙看了两眼不耐烦的关了网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八卦报纸你也信?” 庄天鸣哼了一声:“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就算我和你妈离婚了,你也是庄家的子孙,别给我再玩男人了!” 庄叙轻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瞒你说,你儿子我只喜欢男人,而且,我马上就要订婚了。” “你说什————” 扔下这么一个炸弹,庄叙果断挂断电话,嗤了一声,庄天鸣愤怒的声音被掐断,耳朵一下子清净了不少,庄天鸣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古董,早晚有他后悔的一天,如果知道要和他订婚的是温铭,庄叙特别想看看庄天鸣会露出怎么震惊的样子,啧!一定很解气。 眼下还有人处心积虑跟他过不去,庄叙跑下去买了一份报纸,这份八卦报纸销量并不怎么样,至少这个报社庄叙就没听说过,关于他的那份报道还给了个头条,标题更是耸人听闻,本市巨贾之子贪恋男=色,当街搂抱纠缠无下限。 庄叙哼笑一声,庄天鸣也能称得上是巨贾了,写这篇报道的人是存心想给他难堪,敢黑他,可千万别让他给找出来。 庄天鸣气愤的扔了电话,唐曼云瞥了一眼男人的脸色,劝解道:“父子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阿叙是个好孩子,你别老是为难他。” 庄天鸣瞪眼:“好孩子?!好孩子就干这种事?!都是谢蔚然教出的好孩子,他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唐曼云姣好的杏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轻柔的捶着庄天鸣的肩膀,“你消消气,阿叙他也是一时糊涂。” 庄天鸣咬牙切齿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跟庄叙断绝关系,上次吴乾坤的事他吃了个哑巴亏,吴乾坤被人告进去,他作为幕后指使,如果不堵住吴乾坤那张嘴,也得跟着栽跟头,吴乾坤手里有他不少把柄,庄天鸣给他交了二十万的罚金,请来的律师费了吃奶得劲从欣瑞律师团里手里争取到了三个月的拘役,要不然,吴乾坤怎么也得在拘役所里蹲上半年。 臭小子跟他老子对着来,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谢家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卖命,一想到谢家庄天鸣更生气,自己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全让欣瑞给使唤了。 “晓念呢?” “她去挑礼服了。” 庄天鸣点点头:“让她穿好点别给我丢脸。” 唐曼云抿唇一笑:“放心吧,晓念跟你一样,眼光好着呢,明天的聚会肯定会成为最光彩夺目的大明星。” 庄天鸣嗯了一声,一想到明天的富商聚会,心情多少好了点。 庄叙一大早的开车回了谢家大宅,一路小跑着穿过花园,谢老太太正提着水壶给花草浇水,看见他进来笑呵呵的迎上去,庄叙这两天很忙,很少回他们这里,她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庄叙了。 “赶紧进去吧,礼服已经给你做好了。” 谢家有专门做礼服的老裁缝,庄叙笑呵呵的进了门,发现罗书堂正在客厅里和谢蔚然说话,谢蔚然心情很好的跟他招手,她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蕾丝长裙,长度正好能把她较好的身段衬出来,谢蔚然离婚以后精神越来越好,谢母常常给她做些滋补养颜的糖水,心宽体胖,脸色也越发的红润,在凤凰镇天天泡温泉,精气神都提上来了,再加上从内而外散发的端庄气质,温和优雅,如同一株芳香四溢的水仙花,谢蔚然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最好的状态。 庄叙在他妈妈身边坐下,“妈你今天太漂亮了,肯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谢蔚然轻轻的笑起来:“妈妈老咯,乖儿子快去换衣服,你那套西装是妈妈给你挑的。” 庄叙是简单的黑西装白衬衫,简约精致,蓝宝石袖扣,剪裁精细,合身舒适,庄叙往那一站,活脱脱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少爷,高大的身形举手投足英气逼人,俊逸的面容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连谢蔚然都惊艳到了,自己的儿子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由男孩锐变成一个合格的大男人了。 庄叙坐在车里,给温铭打电话的时候,男人已经出发了,温铭和他通话的时候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庄叙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温铭真的有问题,他总觉得温铭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庄叙笑着摇摇头,这段时间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揣测温铭的心情,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聚会的地点在本市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门口的围堵着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这可是中海市商界的年度盛会,多少家媒体从早晨就开始在这里蹲守,为的就是能和那些商业巨头近距离接触,抛出自己的问题,期待着能得到哪怕一个字的回答也好。 庄天鸣下了车,身旁还挽着身穿红色拖地长裙的唐曼云,旁边还跟着庄晓念,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知道唐曼云是何许人也,但看见她和庄天鸣那么亲密,出于职业天性赶紧拍了两张,说不定以后就能派上用场,唐曼云见有人在拍她,更加端庄温婉的笑起来,宝石耳环在闪光灯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唐曼云心情激动,熬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站在大众的视野里抬首挺胸,看着这些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兴奋,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应该有的生活,她再也不是埋在灰尘里的石头,而是别人眼中的贵妇太太,真正的攀上枝头做了凤凰,谢蔚然算什么!早就是她的手下败将了,唐曼云对着镜头自信的笑起来,眼中是疯狂的野心和傲气。 唐曼云施施然的提起裙角正要迈上台阶,就听见身后有人惊叫道:“天哪!那不是罗老和谢蔚然吗!!?” “罗老!!!” “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一群记者蜂拥而上,场面蔚为壮观,完全把前头的庄天鸣和唐曼云忘在了脑后。 ☆、26·醋意 谢蔚然挽着罗老的胳膊,清瘦的身段包裹在浅紫色长裙里,浅淡的微笑加上干净的气质,让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经岁月沉淀过后愈发璀璨的美感,虽然没有那些年轻女孩夺人眼球,但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就是一道永不退色的风景,就像风雨后振翅飞起的蝴蝶,惊鸿一瞥后,是难以忘怀的美丽。 她另一只手和庄叙紧紧相握,母子情深,庄叙高大俊逸,遗传自谢蔚然的凤眸带着卓然的风采,长腿配合谢蔚然放慢了脚步,举手投足间优雅无匹青春帅气,笑起来温柔四溢,这样的男人是每一个女孩心目中的理想男友,吸引了在场每一个女性的目光。 罗老的分量自不必说,他手下的徒弟现在也是中海市商界小有名气的佼佼者,家族分支众多,听说在上头有大人物照拂,不过罗老喜静,轻易不出席这种珠光宝气虚与委蛇的所谓名流聚会,他宁可在家里逗猫听京剧也不想跟一堆女星跑车满嘴跑的暴发户交谈,吸一肚子浊气,不过今天为了捧谢蔚然,倒破天荒的挤出了点笑意。 三个人一路走来,抢尽了风头,庄天鸣和唐曼云尴尬的站在台阶上,看着三个人在红毯上施施然走过来,一群记者被保安和旁边的黑衣保镖拦在身后不能近前,但还是有不少人想挤上去问几个问题,罗家的背景十分神秘,这一点不断地刺激着人们的好奇心,即使能挖到只言片语也足够回去编个头条了,更何况现在还有刚刚离婚的谢蔚然添做绿叶,早有传闻谢蔚然是罗老的爱徒,她刚刚和庄天鸣离婚就和罗老结伴出现,这架势似乎在向庄天鸣下战书,他们早就猜测谢家不会放过庄天鸣,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这种豪门恩怨简直比娱乐圈绯闻还要下饭,生活在水平线上下的大众都喜欢拿这些豪门八卦充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谢庄两家更是爆点连连的年度大戏,这一戏剧性的相遇使各家媒体兴奋无比,都扛着摄像机分秒必争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唐曼云妆容精致的脸上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一直以为谢蔚然离婚后肯定像个失魂落魄的胆小鬼一样躲在家里不敢见人,以前庄天鸣出轨谢蔚然就像个怨妇一样伤心欲绝,傻傻的等着庄天鸣回头,谢蔚然的性格不适合争斗,大小姐的性子使她一旦遭遇打击便脆弱不堪,这个手下败将难道不应该躲在家里伤春悲秋,自爱自怜吗?! 此刻她万万没想到,谢蔚然不仅站起来了,还过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一万倍! 这不可能! 唐曼云看着向她走来的谢蔚然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珍珠手包,那天被谢蔚然扇耳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看着对方淡然的微笑,心头升起一丝恨意,她紧紧的挽着庄天鸣的胳膊,告诉自己不能认输,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姿态绰约。 庄天鸣有些愣怔的回过神来,刚刚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谢蔚然,那样的自信大方,浑身上下都笼罩在耀眼的光芒里,他眼中目光复杂,竟然有些不敢面对走过来的前妻。 谢蔚然左边罗老,右边美男,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庄天鸣也想凑上前去跟罗老套个近乎,但是他和谢蔚然的事罗书堂一定听说了,自己贸然上前肯定自讨没趣,他神色冷凝:“走吧,愣着干什么。” 唐曼云心有不甘,风头全被谢蔚然抢尽了,柔笑道:“不跟阿叙他们打个招呼?” 庄天鸣看她一眼,唐曼云一身红色跟清新的谢蔚然一比顿时黯然失色,心底有些烦躁:“这么多人看着别给自己找难堪。” 他们俩刚想走,谢蔚然挽着罗老赶上来,唐曼云把庄天鸣的嘱咐抛在了脑后,对着谢蔚然嫣然一笑,姿态端庄雍容:“蔚然,好久不见。” 结果谢蔚然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和赶过来的某富商握了握手,那人微微躬身,引领着谢蔚然和罗老进了宴会厅。 唐曼云杵在原地,精心修好的指甲差点戳进皮肉,脸上好不容易撑住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女人一生气,仿佛老了十岁,庄天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扔下她和庄晓念自己走了进去。 “妈,发生了那种事,庄叙怎么还敢出来抛头露面。” 唐曼云木然的看过去,庄叙站在红毯的一端,此时红毯的另一头正好停下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跟现场的豪车相比,实在是不怎么起眼。 唐曼云脸色灰败,阴鸷的看了一眼,“别管他了,我们先进去。” 车虽不起眼,但是坐在里面的人可大有来头。 温铭今天穿的非常正式,深灰色的三件套,藏蓝领带,跟庄叙同款的袖扣,长身玉立款款而来,看见等在不远处微微笑着的庄叙,眸色暗了暗,没有在意旁边记者纷杂的提问,径直朝着庄叙走来。 “在里面等我就好。” 庄叙和他并肩走在红毯上:“没事我也是刚刚才来。” 温铭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住脚步抬手给庄叙整了整衣领,修长的手指白皙骨感,微微蹙碰到庄叙的肌肤,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以温铭出了名的洁癖来说,这种略显亲近的举动透着令人遐想的暧昧,庄叙一愣,“怎么了?” 周围的记者很快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温铭满意的点点头,神色如常,“有灰尘。” 温铭若无其事的扫视了一遍记者群,看到有人兴奋的编辑信息,仿佛得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冷冷的哼笑了一声,看清楚了,到底谁才是正主,那个八卦小报我真是十分看不顺眼,说本总裁的未婚妻乱搞男男关系,呵呵,温铭冷酷的收回视线,neng死他。 温铭昨天就看到那份报纸了,手下助理和磨好的咖啡一起拿来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温铭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的庄叙,被人楼抱在怀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一整天他都在等庄叙来给他解释,他当然不会相信八卦报纸上的新闻,但是却很希望庄叙能主动找他说明情况。 结果直到手机没电,庄叙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也许是庄叙没有看到那片报道,温铭不屑于去回击这种八卦周边,但是一看到庄叙微笑着站在那里等着自己,温总裁突然就想和自己媳妇玩一把绯闻,抬抬手,头条到手,呵,分分钟秒死那个高阳。 宴会厅灯光璀璨,谢蔚然和罗老被几个男女围着,侃侃而谈,大家都忙着巴结罗老,罗书堂也趁着这个机会隐约透露了想让谢蔚然继承衣钵的想法,这里人人都是人精,听罗书堂这么一说,心里跟明镜似的,谢蔚然是谢家的独女,现在又有罗老在背后支持,将来的身价在中海上流圈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别人想接近都接近不了,真不明白庄天鸣是怎么想的。 温铭一进来,就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庄叙默默的退到一边,自己拿着碟子吃东西,他中午的时候没吃饱,现在饿的不行,把蛋糕上的樱桃拨到一旁,刚想吃上一口,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杯红酒,庄叙抬头一看,贺游微笑着向他举杯:“能请你喝一杯吗?” 庄叙正好口渴了,接过红酒抿了一口,完全忽视了贺游试图给他碰杯的举动,“谢谢。” 贺游愣了一瞬,突然笑了起来:“这么久没见你过的好像还不错。” 庄叙挑挑眉,并不正眼去看贺游,漫不经心道:“好吃好喝都胖了。” 贺游打量了庄叙一眼,笑着摇摇头:“你哪里胖了,这样正好,工作不要太累,身体最重要。” 庄叙扯扯嘴角,抬头看了他一眼,“多谢贺天王的关心。” 贺游被他这种看待陌生人的目光刺得心中一阵难受,曾经他是庄叙身边最亲近的人,现在却被自己一时的冲动越推越远,分开了贺游才发现,庄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但是在他想要挽回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庄叙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他的内心,让他的一切想法都无处遁形。 但曾经庄叙是那样喜欢自己,贺游不相信庄叙会这么轻易就忘了他。 他向前靠近一步,庄叙白皙的侧脸近在眼前,姣好的嘴唇上沾了一点蛋糕渣,贺游眯了眯眼,正要抬手给庄叙抹去,旁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温铭不动声色的看了贺游一眼,将手里的橙汁递给庄叙:“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刚刚找了你半天。” 庄叙一改刚才的冷淡,满足的喝了大半杯橙汁,笑着道:“饿了,你忙你的,不用在意我。” 温铭看他不自然的转头,蹙眉道:“你脖子怎么了,落枕了?” 庄叙抬手揉了揉,难受的轻叫了一声:“好多了,昨天都不敢动。” 两人态度熟稔,仿佛相交多年的老朋友,贺游心中惊愣不已,在他离开庄叙的这段时间里,庄叙的生活已经远远的跟他脱离了开来,父母离婚,和温铭相识,在他想要回头的时候,庄叙已经甩开了过去的纠结,奔向了新生活。 贺游抬头和温铭的目光对上,温铭眼中的冰冷冻得他一哆嗦,贺游顿时有一种自己误入了他人领地的惊慌,温铭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场将他和庄叙隔绝开来,犹如一头守护领地的狮子,却在庄叙抬头和他说话的时候收起了眼中的冷漠,虽然还是那副面瘫脸,却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贺游一刻也待不下去找借口匆匆离开,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庄叙和温铭到底是什么关系!? 庄天鸣和谢蔚然站在宴会厅两端,不少人凑上前去想巴结罗老和谢蔚然,庄天鸣这边明显有些冷清,只有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挤做一堆。 “哟,庄总,这位是?” 有人颇感兴趣的看了一眼唐曼云,他们都知道庄天鸣刚刚离婚,这么快身边就有女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插足庄谢婚姻的小三了。 庄天鸣笑笑,似乎不想多谈唐曼云:“朋友,这是王总女儿?可真漂亮。” 唐曼云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很快又忍住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有耐心等庄天鸣公布他们关系的那一天。 众人心里却心知肚明,几个老总身边都带着妻子,她们无论是不是原配,都看不上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当下对唐曼云就轻视不已,唐曼云要是得到了庄天鸣的承认那还好说,小三扶正喜闻乐见,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会愿意自降身价去跟唐曼云攀谈交朋友,何况这些贵妇自觉高人一等,人往高处走,都想去跟谢蔚然套套近乎。 唐曼云现在也看不上这些人,丈夫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板,老婆却一个比一个会摆谱,她和身边几个时尚编辑亲热交谈,也不在乎那几个女人在说什么。 为了缓和现场的气氛,有人建议拍照留念,十几个名流富商站在一起,唐曼云提着裙摆浅笑着站在了中间的位置,这些都是商界名人,根本不认识唐曼云,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以为是哪个富商带的女伴都没有说什么,谢蔚然和罗老站在一边,前面拍照的蹙眉看了一眼,中间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还自我感觉良好的看向镜头,搞什么!? 拍照的是某房地产老总的公子,当下抬头不客气道:“罗老,麻烦您和蔚然姐站到中间,中间的那位麻烦让一让。” 唐曼云当众被人这么不客气的请出去一时呆住了,被庄天鸣瞪眼扯到了一边,眼睁睁看着谢蔚然取代了她的位置,庄天鸣脸上无光,压低声音怒道:“你给我老实点,看清自己的本分!” 唐曼云胸中烧着一把火,为什么!?为什么谢蔚然什么都要跟他争,耳边听到有人嘲讽的哼了一声,唐曼云心有不甘的看了谢蔚然一眼,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 庄叙发觉温铭似乎有些不高兴,鉴于这人是个面瘫脸,光靠看脸色根本发现不了什么,聚会散场以后,庄叙主动坐进了温铭的车里。 温铭蹙眉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庄叙脱下西装外套,笑着道:“麻烦温总送我一趟,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你可以打车。”温铭扭头看向窗外,庄叙有些想笑,温铭不会是再跟他闹别扭吧?! 庄叙摊摊手:“没带钱,别这么小气啊,咱俩什么关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温铭突然转过身,目光紧紧的盯着庄叙:“明天我们就公布婚讯,订婚提前。” ☆、27·订婚 庄叙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么急啊。” 温铭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脸一下子黑了,但是他黑脸别人也看不大出来,温铭看着庄叙慢一拍的反应,气闷的想,难道他不该欣喜若狂的下车跑三圈然后大喊非他不嫁吗?!或者激动到晕过去,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绝无二心!?你就快要成为温家的媳妇了,难道非要我挑明吗? 温铭冷着一张脸:“你不急?” 对方气场陡然一变,庄叙立马感觉到了,今天温铭非常不对劲,庄叙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看到那篇报道了,但这种无中生有的事他又不能主动拿出来解释,感觉越抹越黑,但是温铭要是问出来,他肯定会澄清的。 庄叙看着绷着脸的温铭,仿佛你只要说不下一秒就要变身,赶紧安抚笑道:“急急急,急死了。” 温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不再看他:“就知道你急,明天借着新品发布会的机会公布婚讯,记者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做好准备,凡是给你打电话要采访的一律拒绝。” 温谢两家订婚是大事,这里面肯定没有庄天鸣什么事,中海市所有的豪门联姻里,他和温铭应该是首例了,庄叙几乎能想象到,明天消息一放出去,外界会做出的反应,这种时候他还是少说话的好,对了,还有温铭的那群‘少奶奶’们,中海市喜欢温铭的少女贵妇能从街头排到街尾还拐个圈,知道消息肯定恨不得挠死他,庄叙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请个保镖团,无论如何还是保命最重要了。 温铭瞥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庄叙随口道:“高兴呢。” 温铭对这种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高兴你为什么不笑。” “哈哈哈哈哈好高兴啊你高兴吗?” 温铭面无表情扭头看向窗外:“还行。”想了想又道:“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当然我也会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不要让那些好事者逮着机会胡说八道。” 庄叙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温铭:“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no。” “你不要误会,那是我朋友,那天他刚分手心情不好,我们一起陪他喝酒,最后他喝醉了,我就把人送回家了,就这么一件事,你不要多想,我朋友喜欢女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吧那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 “常常自言自语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建议你尽快去医院检查一遍,温家儿媳对智商也是有要求的。” 庄叙:掀桌!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 庄天鸣喝得醉醺醺的回了家,唐曼云已经提前回来了,匆匆下了楼将庄天鸣扶到沙发上,担忧道:“怎么喝这么多,来,把醒酒汤喝了。” 没想到庄天鸣一把推开了她,不耐烦道:“离我远点!” 唐曼云今天受了不少委屈,一肚子闷气,心情也有些不好,但还是隐忍着将落在地毯上的碗捡了起来,回厨房又给庄天鸣倒了一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茶几上。 “我爸又耍酒疯了?”庄晓念从楼梯上走下来,蹙眉向下看了一眼。 唐曼云把她赶上去:“去睡觉,别去烦你爸爸。” “妈,我爸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谢蔚然呢?我怎么觉得他今天晚上特别不对劲。” 唐曼云心中烦乱,今天晚上在宴会上出了丑,庄天鸣就一直不搭理她,她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哪里知道那么多规矩,当时还以为庄天鸣嫌弃她不懂规矩,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庄天鸣不会是看到谢蔚然旧情复燃了吧,她越想越烦乱,瞪了庄晓念一眼:“别胡说八道。” “我才没胡说八道呢,你看谢蔚然今天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我爸说不定又被她迷惑了,妈,你不能再放纵我爸这么下去了,他已经和谢蔚然离婚了,凭什么不承认你的地位,你再这么拖下去,我爸将来不行了,庄家的财产早晚被庄叙钻了空子,到时候我们母女怎么办。” 唐曼云揉了揉额角:“我会想办法的。” “八卦报纸的威力还不够,想让我爸和庄叙彻底断绝关系还得来点狠的。”庄晓念在背后捅刀的事可比唐曼云熟练多了,对待庄叙更是毫不留情,她跟庄叙从小就不对付,找着机会恨不得把庄叙往死里踩,八卦报纸那事就是庄晓念捅出去的,挑拨父子关系,为的就是把庄叙从庄家彻底踢出去,要不然,她和唐曼云一辈子都要担心庄叙来和他们抢财产。 唐曼云沉思了半天才开口道:“先等等,现在不着急,我再想想。” 庄晓念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回屋了。唐曼云躺在床上,又想到了宴会上那个让她脸面丢尽的一幕,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管庄叙的事情了,谢蔚然才是她的心头大患。 庄天鸣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谢蔚然,漂亮干净的脸庞,飞扬的裙角和笑声,慢慢的和现在的谢蔚然重合到了一起,心头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还等仔细体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嗡嗡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梦境。 已经上午十点了,他拽下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瞟了一眼手机,是一个比较熟的合作伙伴。 “哟,庄哥恭喜啊,令公子和温少爷订婚的事情你居然瞒到现在,不够意思啊。” 庄天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别瞒我了,今天温家的新品发布会上,温俊清亲自公布的,真是可喜可贺,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老弟我啊——” “什么订婚?” “阿叙和温铭的订婚典礼啊。” 庄天鸣一下子懵了,订婚?他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回事,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庄天鸣心中惊疑不定,洗了把脸就匆匆赶去了公司。 秘书接过他的公事包,递给了他一个平板电脑:“庄总,这是温氏新品发布会的视频,庄少和温铭订婚的消息已经在网上闹翻了,今天已经有好几个电话打过来找您了。” 庄天鸣抖着手看了一遍,温俊清吐字清晰,笑容满面的宣布了温谢两家的联姻,没错,是温谢,没有他庄天鸣什么事,庄天鸣颓然的倒在了椅子上,身上一阵乏力,宿醉的头疼折磨的他难受欲呕,无力的挥挥手让秘书下去了。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把将领带扯了下来,这件事居然没有一个人事先通知他,就算他和谢蔚然离婚了,可是庄叙还是他儿子,他一阵气愤难平,也不知道是气结婚的事没告诉他还是庄叙竟然要和男人订婚了。 庄天鸣打了几次庄叙的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庄叙住在那,只能去公司堵,每次去庄叙都不在,一直拖到了订婚那天他也没见着庄叙的面。 中海因为这件事已经闹得沸腾不止,犹如一颗炸弹平地炸响,能拖得上关系的都想和谢家或者温家套套近乎,两大豪门联姻,联姻的对象还是两个大男人,这简直比任何的爆料新闻还要有看头,庄叙连着几天都没敢去公司,欣瑞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全是问庄叙是男是女的,还有人威胁庄叙不能和温铭结婚,否则就把欣瑞搞垮。 庄叙简直要笑死了,工作挪到家里做,席徽跟在庄叙身边,庄叙闲着没事刷微博,竟然无意中发现了他和温铭的闹了一次绯闻,这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几张高清的大图集,庄叙一页页翻过,发现温铭特别上相,脸上的泪痣简直好看到爆!配上他那张英俊的酷脸,颜值爆表,两人极近的站在一起,下面的文字透着引人遐想的暧昧,再配合照片,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庄叙笑呵呵的动手保存下来,这也算两人第一次合影了,值得纪念。 高阳自从得知庄叙和温铭订婚,这两天都没敢来庄叙面前露脸,刚知道他和庄叙竟然上了八卦报纸的时候他还乐呵了一阵,没想到乐极生悲,第一次见到温铭真人,心里一阵发抖幸亏那时候没动嘴,要不然自己这头羔羊现在已经被架上柴火堆了。 两家订婚很低调,在谢家的祖宅里,两人都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白衬衫领子全扣上,金银两色领针,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温铭还是瘫着一张俊脸,但是周身气场很明显柔和不少,他比庄叙高那么一点,庄叙讲话的时候他会微微低下头去倾听,仪式办得很简单,邀请了双方好友共同见证,庄叙和温铭交换了订婚戒这事就算定了。 谢蔚然很高兴,说实话她看温铭还是很顺眼的,虽然人冷了点,但是做事很靠谱,她希望两个孩子能够长长久久的过完一辈子。 相比于双方父母的激动,两个当事人倒是异常的平静,温铭一贯的不拘言笑,连和庄叙喝交杯酒的时候都是公事公办的严肃,庄叙全程脸上挂着浅笑,两个梨涡一笑起来一边一个对称的小坑,给人一种很宠的感觉。 温铭看着人群里微笑着的庄叙,垂下眼睫,听到母亲宋淑琴笑着对谢蔚然道:“打算代孕生一对双胞胎,现在有这种技术,小叙和铭铭一人一个,订婚以后就让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吧。” 庄叙被酒呛到了,“为什么要住在一起?” “多相处相处,你们俩平时也见不着面,既然订婚了,住在一起理所当然的事情嘛,你放心我们很开放的,铭铭觉得怎么样啊,你想和小叙住在一起吗?” 温铭看了庄叙一眼,还没等说话,外面管家跑进来,对着谢宗明道:“先生,庄天鸣一直在外面等着,您看怎么办。” ☆、第 28 章 谢宗明蹙眉,半晌道:“他想干什么?” 管家:“庄先生说他毕竟是少爷的父亲,想亲眼见证少爷的幸福。” 谢宗明冷笑一声,当初出轨被抓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登门道歉,现在和女儿已经离婚了,还想踏进谢家大门?!他挥手刚想拒绝,谢蔚然突然开口道:“让他进来吧,小叙毕竟是他儿子,他这么说也没错。” 谢宗明哼了一声:“你别烂好心,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原谅。”谢父谢母一直害怕谢蔚然心软有朝一日原谅了庄天鸣的所作所为,谢蔚然性子软,经不住劝,万一真被庄天鸣迷了眼,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过的幸福快乐,好不容易从庄天鸣的‘魔爪’里逃脱了,当然是永不相见最好。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脱胎换骨,她再也不是当初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情什么都可以抛弃的小女孩了,她在向前看,她在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庄天鸣不是想见证庄叙的幸福吗?作为一个父亲,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她虽然和庄天鸣离婚了,但是庄叙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她不想让庄叙为难。 “我知道爸爸,过去的那些事情我已经放下了,阿叙今天订婚,不让他进来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谢宗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订婚来的宾客并不多,都是温谢两家的亲戚朋友和一些亲密的合作伙伴,谢宗明和程书玲并不想见庄天鸣,去了后花园和人聊天,庄天鸣一路走来,这座大宅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来过了,自从和谢蔚然分居以来,他都非常抗拒这里,第一次和谢蔚然回家见父母,谢父谢母表现的并不热情,他性格敏感,心里从此就留下阴影了。 “爸。”庄天鸣抬头,见庄叙和温铭并肩走过来,并没有看见谢蔚然的身影。 庄天鸣把心里的怒气压了压,他找了庄叙好几天,臭小子居然一直不肯见他,父子哪有隔夜仇,但现在在谢家的地盘上,他缓了缓情绪:“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 “爸,我并没有瞒着你,而且已经提前跟您打过招呼了。” “什么——”时候,庄天鸣突然一下子想起来,富商聚会的前一天他还因为庄叙跟男人厮混上了八卦报纸打电话训斥庄叙来着,当时听庄叙说跟男人订婚了,他还以为庄叙在开玩笑,谁想到居然是真的,订婚对象还是大名鼎鼎的温少爷。 “你,你该跟我说清楚的。”庄叙看着庄天鸣骤然转变的脸色,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还以为庄天鸣真的想来见证一下他的婚姻,没想到都是自己多想了,庄天鸣恐怕心里另有打算吧。 果然,庄天鸣下一秒就转向了温铭,伸手对温铭笑道:“温少爷,我是阿叙父亲,以后还麻烦你多多照顾他。” 温铭微不可觉的蹙了下眉,庄叙父母离婚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这是谢家的私事他并不关心,他对庄天鸣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此刻对庄天鸣伸手的那张汗涔涔的手掌却很有意见,他绝对不会握上去的。 温铭面无表情的点了点:“他是我爱人,照顾他是理所应当的。” 庄天鸣干巴巴的收回手,他虽然心里排斥两个大男人搅合在一起,但是温家这种大家族,在中海市的地位非同一般,他虽然和谢家没有关系了,但好歹庄叙是他的儿子,庄叙和温铭在一起,以后对他在中海市的发展也是有利无害。 他甚至后悔不已,当初怎么就那么痛快的和谢蔚然那把婚离了,稍微做一下挽救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吧,现在有罗老和温家做后盾,谢家在中海的地位更加稳固,想巴结欣瑞的企业不知有多少。庄天鸣心中思绪纷杂,点头道:“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爸爸希望你们俩幸福,有空也回家里去看看。”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身后有人轻笑道:“小叙,铭铭别在这傻站着了,去那边和几位长辈说说话。” 宋淑琴将庄叙和温铭向前推了推,完全忽视了庄天鸣的存在,庄天鸣想打招呼无从下手,看着几个人走远,在原地踌躇了一会,仔细想想,谢家肯让他进来是不是代表着谢蔚然多少已经有些原谅他了?! 庄天鸣一阵莫名的激动,这时正看见谢蔚然远远地走过来,心里一喜刚想迈步上前打个招呼,却看见半道跑过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拦住了谢蔚然的去路,那男人比他年轻,几句话便逗的谢蔚然笑了起来,两人站在一起非常登对,庄天鸣收回脚步,心中一阵黯然。 正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庄天鸣看了一眼不耐烦的接起来,唐曼云惊慌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天明,你在哪啊?” 庄天鸣随口敷衍道:“在公司。” “你快回来一趟,天明,晓念被人抓进派出所了,怎么办啊。”唐曼云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庄天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怎么回事?” “抓她的人说晓念涉黄,天明,这肯定是误会,晓念是被冤枉的。” 庄天鸣简直要抓狂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回去,都给我安分点!” 庄晓念此时还待在派出所里,已经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前两天报道庄叙乱搞男男关系那家八卦报社的编辑李然,就在前不久扫黄组接到举报,说是xx报纸刊登黄=色小广告,警务人员突袭的时候庄晓念正好在场,她和李然是大学同学,关系非常要好,庄叙的那篇八卦就是她指使李然捅出去的。 这次瞒着她经纪人出来想给自己弄点绯闻炒炒,没想到跟着进了局子里。 一个刚来的小警员看她俩还挺可怜的,捅了捅旁边带他的师父:“是不是上面要找人开刀啊,怎么偏偏逮着他们了?” 他师父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上面有闲心思去管他?!还不是得罪某个大人物了,想整你分分钟的事,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家动动手指头你就完了。 庄天鸣和唐曼云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想要交钱保人,但是案件正在调查,庄晓念暂时还没有洗脱嫌疑,二十四小时候没有证据自然会放人,而且很可能上面要派人下来彻查,庄天鸣愁眉不展,好说歹说跟庄晓念见上一面,庄晓念听说不能走快要哭傻了,她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要是被爆出了涉=黄的丑闻,还怎么在演艺圈混下去。 不放人庄天鸣也没有办法,庄晓念只能在里面继续呆着,唐曼云包着头巾带着墨镜偷偷摸摸的来看庄晓念,生怕被什么人认出来,庄晓念心里一阵不舒服,她还在这里不能出来,唐曼云还有心思怕自己被别人认出来,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再说了,你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人认识你啊,整的自己像多大的腕似的。 温铭放下电话,满意的扯扯嘴角,今天天气很好,他推开车门,帮着庄叙把行李箱拿上车,庄叙的东西不多,两个行李箱就全部收下了,还有一些商业管理方面的书籍和几盆小盆栽,两条金鱼。 庄叙还有些犹豫,他还没有做好和温铭同居的准备,虽说以后也要生活在一起,但总要给他一个慢慢来的过程不是,这样突然就要这么近距离的面对温铭,庄叙感觉很有压力。 他现在还没有摸清温铭的喜好,万一一个没弄好把人惹急了,neng死他怎么办。 庄叙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拎着两条金鱼在愣神,温铭打开车门,不见他上来,蹙眉喊道:“上车啊。” 庄叙应了一声,上车把门关上:“今天怎么是你在开车?” 温铭倒车驶出小区,面无表情的侧脸看起来赏心悦目:“司机放假了。” “呃那什么。”庄叙忍了忍没忍住,看着庄叙认真开车的样子,笑着道:“我住过去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温铭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像是揉碎了满天星辰,正对着的庄叙的侧脸正好能看见那颗好看到不行的泪痣:“会。” 庄叙:“……” 温铭又接着道:“但是我们可以慢慢磨合,这些都是早晚的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庄叙心想我才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我说的是客气话你难道听不出来,这人真是太不可爱了。 庄叙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被领进家的小媳妇,温铭住的地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宽敞豪华,但是收拾的很干净整洁,跃层公寓,二楼有两间卧室,庄叙的卧室就在温铭旁边,一楼有个健身房和杂物室,庄叙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些不敢相信,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和著名的洁癖强迫症星人住在一起了! 温铭在一楼又给庄叙收拾了一间书房,他们两个虽然结婚了,但是工作一般不互通,自己干自己的,有些很敏感的商业机密也要互相保密。 其他的公共区域,温铭专门给了庄叙一本小册子,上面写明了一些很重要的注意事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持整洁,你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满地打滚果皮纸屑随便扔,但是一定要在温少爷回来之前统统收拾干净,连个手指印都不能有。 庄叙当即把本子甩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 29 章 温铭眯起眼睛,扫了一眼仍在地上的小册子:“你有意见?” 庄叙压下心里的咆哮,笑呵呵的捡起小册子擦了擦:“手滑。” 温铭住的地方在市区的黄金地段,落地窗外是永不间歇的车河和来来往往的人流,今天搬家温铭和庄叙都休息一天,为了以表诚意,庄叙中午亲自动手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别看温铭一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样,庄叙惊奇的发现温铭还会洗碗,不过别人洗碗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他要洗大半个小时,认真严肃的样子像是在批阅一份很重要的文件,碗洗的比庄叙的脸还要干净。 温铭穿着牛仔裤和简单的黑体恤,看起来一下子年轻了不少,就像是一个刚刚迈出校门的大男孩,他将打好的鸡蛋递给庄叙,蹙眉道:“我不喜欢吃青椒和萝卜,味精也要少放。” 两个人离的很近,宽肩长腿十分的赏心悦目,庄叙将蛋液倒进锅里,几秒种后利落托住蛋饼掀了过去,挑挑眉头道:“这么大人了还挑食?” “每个人口味不一样,我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吃的,你难道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 庄叙想了想,笑着道:“我不太能吃海鲜。” “一点都不能吃?” “鱼可以,有一些会过敏。” 两个人吃完饭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部国产爱情片,当年电影上映的时候庄叙就想和贺游一起看,不过那时候贺游就开始在外面接一些广告和电视剧角色,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庄叙自己一个人跑到电影院看到半夜,那个时候感觉很孤独,现在总算有人陪着他看了,虽然身旁的男人话不多,表情跟谈生意一样严肃,但是庄叙心情却很好。 爱情片的结尾自然是皆大欢喜,男主和女主重归于好,留着泪水吻在了一起。 庄叙眼神不自在的从屏幕上移开,另一旁的温铭还在面部表情的看着,庄叙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温铭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调开了,奇怪的看着庄叙,庄叙摸摸鼻尖,“演完了换个台吧。” 温铭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直到庄叙快要受不了温铭的目光时,温铭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在害羞?” 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七分肯定,还有一点捉摸不透的笑意,庄叙眼神闪了闪,并不去看温铭的眼睛,笑着道:“没有。” 温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终有一天也会进行到这一步的。” “咳咳咳。”庄叙刚喝到嘴里的水呛进了嗓子眼,咳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他简直要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温铭那副禁=欲冰山样居然还想着这些事情?!他不应该是高贵冷艳不可侵犯的吗?他不是有洁癖吗?庄叙有时候甚至觉得温铭是从不用右手的吧。 庄叙坐直身体,不可思议的看了温铭一眼,“你刚才在开玩笑的吧——” 温铭疑惑:“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呃——”庄叙卡壳,看着温铭认真的样子确实不想在开玩笑,当机的脑子好一会才重启,笑着道:“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哈哈,忘了跟你说件事,晚上你要是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我那几个朋友,咱俩订婚的时候他们也去了,你可能不记得了,这次他们凑份子请我们吃饭,给个面子哈温总。” 温铭好一会才收回目光点点头:“有时间。”顿了顿突然问道:“那个高阳也在?” -_-|||这一页就算揭不过去了是不是,“高阳人挺好的,他这人有些缺心眼,到时候要是哪里说的不对,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温铭扯了下嘴角:“我不跟他计较。”呵呵。 庄叙总算松了口气,跑上楼跟高阳打电话定了地点,晚上开车去了一间酒楼,到的时候几个好哥们都在,庄叙一一给温铭作了介绍,到了高阳的时候,温铭主动道:“我认识你。” 高阳:TT我真希望你不记得我。 和温氏老总坐在一块,几个男人都有些放不开,但喝了两口就之后,气氛被炒热,话题就打的开了,庄叙很会调节气氛,大家从工作扯到股市,再从股市扯到结婚,回过头来又纷纷抱怨上司严苛没有人情味,温铭吃的不多,他跟这些人的生活没有交集,他也许不明白被上司压榨是怎样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也不明白买彩票中了五千块有多高兴,但是他听得很认真,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意思,神情专注,时不时的也会说两句,他不会聊天,但这些人却很高兴。 庄叙刚开始还担心温铭会不耐烦,现在终于松了气,温铭虽然龟毛严肃有时候还有些毒舌,但是却从心里去尊重他人,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顶着张面瘫脸还有那么多人喜欢的原因吧。 高阳喝多了以后,也不在害怕温铭了,笑呵呵的凑上前去要敬温铭酒喝,庄叙翻个白眼,记吃不记打就是说他这种人的,温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高阳喝了酒之后感觉不到别人的嫌弃,执着的想把温铭灌醉,庄叙以为温铭会拒绝,没想到两人较上真了,最后高阳喝得滚到了桌子底下。 温铭喝酒上脸,顶着一张大红脸和庄叙打车回去,表面上看上去一点事没有,就是眼睛亮得吓人。 “你没事吧?现在沙发上坐一会,我给你泡个解酒茶。” 温铭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坐着,就像是上课听讲的小学生,庄叙回来他还是刚才那个姿势。 喝了茶,温铭还是直愣愣的坐在那,到了点自己上去洗澡,洗完澡躺上床便睡,庄叙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温铭喝了酒之后特别听话,简直是个乖宝宝! 早晨温铭醒了之后庄叙已经走了,餐桌上还留着热乎的早饭,温铭坐下来默默的吃完,自己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感觉却不坏,家里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气息,他突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庄叙到了公司,他这两天落下了不少事情,上了二十八楼,席徽正好抱着文件等在那里。 “这些是全部?”庄叙推开办公室门,席徽紧紧地跟在后面。 “不,我是分批哪来的,这些是需要庄哥你签字的,还有一些我正在整理。” “好,你放在这吧,对了,把祁麓给我叫过来。” 席徽为难道:“庄哥,他今天请假了。” “请假了?怎么回事?”庄叙头也不抬的翻开一个文件夹,听席徽道:“他父亲住院了,好像挺严重的,祁麓昨天就请假了。” “这样啊——你打个电话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哦好。” 祁寻一个人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故事书,他不认识字,只能翻着看里面的图片,时不时的咧着小嘴笑起来,床上的祁大丰摸摸他的小脑瓜,也笑呵呵的。 祁麓推开病房门,手里拿着两个保温桶,祁大丰气管是老毛病了,一到了季节变化的时候,有时候会严重到喘不上来气,祁麓这两天都不敢大意,坚持让祁大丰在医院多住两天,花钱不要紧,病能治好就行。 “麓啊,你请假你们领导让吗?” 祁麓笑起来:“怎么不让,你就别担心了,我们领导人挺好的,我请两天假不碍事。” “你啊,干嘛花这些冤枉钱啊,我自己在家里躺着也没事,你现在就是个小实习生,还随随便便请假,我告诉你领导不喜欢你这样的,耽误人家挣钱,人能留你?” 祁麓摇摇头:“你想太多了,来,先吃饭,寻寻,吃饭别晃来晃去。” 庄叙翻看了一眼日程表,凤凰镇的搬迁款已经到位了,一个星期之内就会和村民签合同交钱,庄叙还惦记着萍水村的两个孩子,每户的二十一万,一半给孩子那个无良的妈妈,另一半他已经找好借口先给拦下来,本来想让祁麓带着钱去一趟萍水村把孩子上学问题解决了,公司里除了席徽他只相信祁麓了。 等到第三天祁麓还没来,庄叙傍晚带着席徽去医院探望祁大丰,正好碰上祁麓坐在医院的花园里吃盒饭。 祁麓看见庄叙赶紧把剩下的饭菜一块扒拉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庄哥。” “你爸怎么样了?” “老毛病,躺两天应该就能好了,我明天就能回去上班了。” 庄叙笑起来:“不着急,好好陪陪你爸爸,家人最重要。” 三个人进去看祁大丰,祁大丰见到庄叙还挺激动,看见庄叙带了不少东西还有些过意不去,趁着祁麓出去的时候让庄叙劝劝他赶紧回去工作,这两天他住院就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庄叙想起了刚才祁麓在外面吃盒饭,五块钱的盒饭,连点肉末都找不着,祁麓这么个大个子肯定吃不饱。 “下个月的薪水已经打到你卡上了。”祁麓和席徽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庄叙晚上还要加班提前走了。 祁麓不解:“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席徽白他一眼:“给你你就拿着呗,省着点花,下个月没你的钱了。” 祁麓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酸酸麻麻什么滋味都有,想了想突然笑起来:“是庄哥让你这么做的?” 席徽哼了一声:“不告诉你,对了,公司附近有一所幼儿园,庄哥已经给提前打好招呼,明天就能带着寻寻过去了,你不能老让寻寻和你爸爸呆在一块,他都五岁了,不和同龄人多交流交流以后上小学怎么办?幼儿园离公司近,你上下班接送都方便。” 祁麓嘴上应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庄叙来家里找他的那次,他从庄叙的眼里看不到怜悯和同情,他看见的只是单纯的欣赏的目光,所以他心甘情愿的跟着庄叙进了欣瑞,而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跟错人。 * 唐曼云扶着庄晓念进了医院,庄晓念被放出来后,可能被吓坏了,这两天感冒不断,带着口罩和墨镜,脸色苍白,脸颊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捂着嘴咳嗽了一阵,抬头时突然瞪大了眼睛,甩了唐曼云向前跑去,一把抓住了庄叙的胳膊。 ☆、第 30 章 庄叙看完祁大丰正要往外走,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登时吓了一跳,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是庄晓念,直到庄晓念声音嘶哑的叫起来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庄晓念因为生病已经没有力气叫了,抓着庄叙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那种地方是人待的吗?!每一秒都是煎熬,一清二白的人都害怕那种地方,何况她还做过那么几件亏心事,简直如坐针毡度日如年,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木了,回去就开始发烧说胡话,一直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她思来想去到底得罪了谁,最近除了把庄叙捅上八卦她没干过别的,越想越觉得是庄叙暗中派人把她弄进了派出所里,是庄叙在报复她,她又想起从小到大和庄叙发生的过节,如今庄叙又跟踩了狗屎运一样,和温总订了婚,她越想越嫉妒,越想越寒心,心里的恨如同将要破堤的洪水,今天在这里再也忍不住了。 “是不是你举报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庄叙想要推开她,无奈庄晓念抓得紧,他只能向后退了一步,用腿抵住庄晓念想要靠近的身体:“你先放开!谁举报你你找谁去!” “就是你你还不承认!”庄晓念说着突然呜呜哭了起来,这架势在外人看起来就好像两个吵架的小情侣,给庄叙恶心的不行,庄晓念越想越委屈,伸手想去删庄叙耳光,被庄叙一把掐住了手腕,狠狠地向后别去。 唐曼云看女儿受欺负站不住了,庄天鸣和谢蔚然离婚后她也就不用再看庄叙眼色了,当即上前想把庄叙摁住,让庄晓念好好扇一顿,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连谢蔚然的那一份都加在庄叙身上。 唐曼云嘴上劝道:“阿叙你别跟晓念一般见识,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你体谅体谅。”手上死死地抓着庄叙的胳膊不放,她就不信庄叙能大庭广众的打女人。 庄晓念空出一只手抬起来就往庄叙脸上招呼,还没等碰到庄叙的脸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那人力气很大,将她扯得差点摔倒在地,抬起头,还没等看清人,‘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把庄晓念的脸蛋都抽肿了。 庄晓念懵了一瞬,捂着脸喊道:“你!” 又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正好两边一边一个谁也不亏待,庄晓念当即眼泪就下来了,程书玲用手帕抹了抹手,“没教养!打我外孙,谁给你这么大脸,你今天敢碰小叙一根汗毛试试,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回去!” 唐曼云跑过去将庄晓念抱进怀里,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庄叙外婆是吧,你看清楚了,是你们家庄叙先动手的,你凭什么打我女儿,你还讲不讲理,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了?!” 庄叙衬衫被被他们扯掉了两颗扣子,赤裸在外的皮肤上有一道长长的挠痕,程书玲身后的管家立马脱了衣服给庄叙披上,程书玲脸色黑的能拧出水。 “小叙,你过来外婆看看。” 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了,庄叙不想在这里看这俩母女演戏,笑着对程书玲道:“没事外婆,我们走吧。” 那一道挠痕虽然不深,但是已经开始渗血珠了,把程书玲心疼的不行,庄叙可是他的宝贝外孙,竟然被人按着欺负到这份上,真当他谢家好欺负了,唐曼云她认识,庄天鸣的大嫂,也是那个害的她女儿肝肠寸断苦熬了二十几年的第三者! 当初谢蔚然坚决要和庄天鸣离婚,她和谢宗明问了很长时间才问出来,当时两人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庄天鸣的出轨对象是自己的大嫂。 他们当初和庄天鸣商量好了,庄天鸣只要痛痛快快和谢蔚然离婚净身出户,不再找谢蔚然,那这件事以后谁也不提,庄天鸣那个破公司还是他自己的,他们也要顾及到谢蔚然当时的情绪,但这一直是程书玲心头解不开的疙瘩,女儿被欺负,那个当娘的能忍得住,今天看见这俩母女还想欺负小叙,程书玲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气度和礼仪了,上去先扇两巴掌解气了再说。 瞧瞧,小三居然在她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程书玲气的笑了,她今天没带人过来,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唐曼云和庄晓念。 她拍拍庄叙手背,对跟在身后李嫂道:“阿莲,把保温桶给我。” 李嫂把捧在手里的保温桶递给程书玲,里面是满满一桶鸽子汤,唐曼云还搞不清她要做什么,瞪着眼睛气愤难平,就见程书玲打开了盖子,抬手对着他们母女俩将桶里的汤水泼了过去。 鸽子汤虽然不至于把人烫伤,但是温度依旧烫人,唐曼云和庄晓念被泼了一头一脸,狼狈不堪,庄晓念的假睫毛成了雨伞,等她俩反应过来想找人算账的时候,程书玲已经和庄叙走远了。 程书玲气得不轻,带着庄叙去打了破伤风针,本来是来看望好友的,结果鸽子汤全给糟蹋了,庄叙想送她回去,被程书玲拦下了,小年轻刚刚同居,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她就不从中打扰了,带着管家和李嫂沉着脸坐车回了家。 庄叙也没心思在加班,胸口火辣辣的,庄叙有往上抹了点药膏,他今天心情有些烦躁,开车去了一家上辈子经常去的酒吧,竟然在里面碰到了很久不见的宫纵,他和温铭订婚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宫纵,宫纵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庄叙刚进来就听见有人叫他,转身便看见宫纵欢快的跑过来,和他热情地拥抱。 “哟,大嫂!不对,应该是二嫂!”宫纵拉着庄叙坐下:“怎么就你一个人,温铭呢?” 庄叙笑起来:“我跟他又不是连体婴儿,我哪知道他在哪。” “你好渣啊。”宫纵夸张的叫起来:“我们铭铭很纯情的,你可不要辜负他,我告诉你——”宫纵凑到庄叙眼前严肃道:“上一个辜负了温铭的人已经被他踹到太平洋了,死都别想回来!” 庄叙敷衍的点头:“这么惨。” 宫纵叹口气:“你肯定不信,唉算了算了,不说这么扫兴的事了,总之你和温铭好好过日子,温铭这个人虽然有点龟毛,但人还是不错的,顶天立地耿直的护妻好骚年!” 庄叙抖着肩膀笑起来:“你这么喜欢他?” 宫纵点头,随口道:“不止我,好多人都喜欢他,小时候好多小孩子都喜欢粘着他叫大哥,但是只有我们仨最好。” 庄叙听他这么说问道:“还有谁?” 宫纵说的这里突然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笑起来:“都是些以前的事了,说了也没意思,唉还是珍惜现在最实在了,来来来咱俩今天不醉不归,谁先趴下了谁付账。” 结果还没喝满上两瓶啤酒,宫纵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庄叙又不能把他扔下,只能带着先回家再说。 庄叙实在是没劲了,出了电梯直接拖着宫纵找到家门,掏钥匙开门又磕磕碰碰的将宫纵拖了进来,摸索着开了灯,看见客厅里还坐着个人时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 温铭抱着手臂睁开眼,蹙眉不爽道:“开灯怎么不说一声。” 庄叙简直无语了,“我怎么知道你在这,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刚才开灯温铭眼前不适应还没看见庄叙身后拖着个东西,刚才宫纵不舒服动了两下,温铭吓了一跳:“你身后那一坨是什么东西?!” 庄叙笑起来,无奈道:“宫纵,他喝醉了,我没办法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温铭冷酷道:“扔到垃圾回收站就行了。” 温铭话音刚落了,宫纵撑着墙就吐了,庄叙不敢回头看温铭的表情,只听他在身后异常冷静的开口道:“不用送到垃圾场了,直接从阳台踹下去!!!” 庄叙大清早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闭着眼进了洗手间,温铭正站在里面刷牙,庄叙低头洗脸的时候,温铭看到他领口处有一道划痕,一直隐没进了睡衣里。 “你那里怎么弄得?” 庄叙抬头看了镜子一样,温铭正紧紧盯着他的胸口,半眯的眼睛里黯黑如墨,庄叙摸了摸,轻描淡写的道:“不小心弄得,好得很快你不用担心。” 温铭面无表情道:“我不担心,不过,你最好告诉我实话。” 庄叙突然笑起来,两个梨涡晃得温铭闪了闪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昨天在医院遇到唐曼云和庄晓念,后来发生了点摩擦,就这样了。” 温铭冷哼了一声:“看来还是不长记性。” 庄叙一直觉得奇怪,昨天唐曼云和庄晓念那样也不像装的,他以为是她们母女故意找麻烦,听温铭这些说好像有点明白了,他笑着道:“你是不是去找他们麻烦了?” 温铭扯扯嘴角:“我这叫有来有往,那个庄什么把你捅到报纸上,我送了他们派出所一日游算是找麻烦吗?” 庄叙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轻轻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当然不算,我支持你。” 温铭满意的点点头,但又很快沉下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庄叙到了公司刚把车停稳,车窗便被人敲响,贺游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对他笑着道:“给我点时间,我有话跟你说。” ☆、第 31 章 庄叙甩上车门,看着眼前重重武装害怕被人发现的贺游:“有什么话说吧。” 贺游无奈的笑起来:“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你办公室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贺先生这么神神秘秘的?” 贺游摘下墨镜,两眼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想上前一步和庄叙靠的更近,被庄叙侧身躲开了,他叹口气笑道:“老朋友说个话而已,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吧?我今天连夜从国外赶回来,觉都没睡好,庄少给我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总成吧。” 庄叙沉默无声的看着他,半晌摇摇头拒绝道:“我很忙,你已经浪费我十分钟了,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要不要讲随你的便。” 贺游:“好吧,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倔。”他直视着庄叙的眼睛,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颇为宠溺的笑起来,接着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下去,失落之意溢于言表,语气低落道:“我在外地拍戏的时候听说你和温铭订婚了,你不会真的打算和他结婚吧?” 庄叙看着贺游已经臻于成熟的演技,各种情绪转换的那么自然娴熟,不了解他的肯定会被他欲语还休的姿态所打动,加上帅气俊美的外表,难怪贺游在娱乐圈红的那么快,除了有人捧,自身的外在条件和演技也为他加分不少,但是这样的贺游庄叙却很陌生,上辈子自欺欺人和贺游拖了那么长时间,他还在原地踏步,贺游早就走远了。 庄叙突然笑起来,在贺游略微不解的眼神下缓缓开口道:“多谢关心,我们当然会结婚,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蜜月旅行的地点已经订好了,贺先生这么闲,专门跑来问我这件事?” 贺游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阵难受,曾几何时,他也和庄叙商量过以后结婚想要哪里玩,当时还兴奋地说要去希腊租车游爱琴海,现在庄叙却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但是他现在后悔了,他想试着去挽回自己的这段感情,当时和庄叙分手是自己太冲动了,年轻人谈恋爱不都这样吗?分分合合到头来还是会在一起,他相信庄叙是喜欢他的,当初那么相爱现在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呢。 贺游眼中深情流露,自嘲的笑起来:“你觉得我很闲吗?我只是关心你,庄叙,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很生我的气,气我跟女星闹绯闻,生日不陪你一起过?你气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也一直在反省,我当初确实太想成名了,为了能红逼着自己和女人炒绯闻,一年中能休息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但我不努力就会被别人取代,你能理解吗?” 庄叙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心中无波无澜,“我能理解,但这是你的生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游被他堵得一愣,看着庄叙平静的双眼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难道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在包容我一次吗?” 庄叙看了一眼手表:“我问你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这么要求我?朋友?恋人?如果是前者我还可以考虑,至于后者,贺游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们现在充其量只是熟人而已。” 谈话陷入僵局,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停车场不断有车开进来,有人好奇的看过来,贺游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戴上了墨镜,庄叙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想走,却被贺游搭上肩膀,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不少,这种亲昵的姿态让庄叙十分不自在,刚想躲开,就听身后有人叫道:“庄哥?” 祁麓站在庄叙身后,手里提着一个口袋,贺游见有人过来悻悻的放下了胳膊,庄叙很快向旁边跨出一步跟他隔开,对祁麓笑道:“你不是请假了吗?” 祁麓很快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情况好多了,不用我贴身照顾也可以,我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在不来怕庄哥开了我。”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贺游挡了庄叙一下:“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庄叙笑笑:“以后再说吧。” 祁麓看了一眼贺游,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进了电梯后把手里的口袋塞给了庄叙。 “炒栗子,栗子是家里土特产,又香又糯,庄哥尝尝。” 庄叙打开一看,褐色外皮的栗子一个个小巧玲珑,不大,全都炒得开了嘴,香甜的气息勾的人食指大动,他迫不及待拿起来一个剥开扔进嘴里,甜糯的味道非常对他的胃口。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祁麓哼笑,高大的身形不修边幅,西装外套没有扣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用一口袋炒栗子来贿赂你,庄哥没看出来你要求这么低啊。” “我要求确实不高。” 祁麓看他一眼,庄叙正低着头剥皮,光洁饱满的额头,挺直得鼻梁,拱起的唇珠,庄叙在帅哥里属于越看越养眼的类型,脾气好,态度温和,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近,以后结婚了也肯定会是个好伴侣。 他移开视线,打趣道:“要求这么低肯定好养活,真是便宜了温总了,庄哥以后肯定是个居家好男人。” 庄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这么觉得,还是小麓最得我心。” 祁麓蹙眉:“庄哥你饶了我吧,叫小麓听起来娘们兮兮的,被你这么一叫,以后还怎么在公司里混。” 庄叙拒不配合,祁麓也没办法,想开口谢谢庄叙给寻寻找了幼儿园,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始终没说出口,总觉得谢字一出口他的动机还真有点不单纯了,正好楼层到了,祁麓出了电梯,释怀的笑笑,他不管把谢字挂在嘴边,但是他一定会用行动去向庄叙证明自己的实力,告诉庄叙他没有看错他这个人。 “庄哥,谢氏手里还有一家唱片公司,A.C唱片公司挂名在欣瑞旗下,也算是欣瑞的一个分公司了,不过这两年唱片行业不景气,公司高层早就想把A.C砍掉,这是一些歌手信息。”席徽把手里的一堆资料放在庄叙眼前。 庄叙看了一眼:“就这些?” 席徽点头:“原来还有一些比较出名的选秀歌手,不过后来被别的公司挖走了。” 庄叙叹口气,现在原创音乐不好做,投资大,回报小,关门也是没办法的事,省的既浪费了公司的钱和资源又耗费歌手青春,他随意翻了翻,随即眼睛一亮,他单独把一份资料抽出来,点了点:“这个人现在还在我们公司?” 席徽点点头:“他才刚来,签了合同还不到一个月,之前一直在酒吧驻唱,唱歌很好听。” 庄叙兴奋的笑起来,唱歌岂止很好听,肖墨良,那可是国内有名的流行天王,以一首自己创作的《冬眠》一炮而红,他之前一直在酒吧驻唱,跟每一个追求梦想的音乐人一样,满腹才华却无人欣赏,被女友甩了之后签到了A.C,但是上辈子欣瑞高层解散A.C后,肖墨良被以另一个大公司看中,签做歌手,由于包装到位,肖墨良的走红是必然的,唱而优则演,随后又接手了几部不错的电视剧,红遍大江南北! 庄叙一阵激动,没想到这辈子能以这种方式遇到自己的偶像,能够有机会亲手把偶像一步步送上巅峰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我觉得把A.C关掉真的太可惜了————” 庄叙笑道:“不关,A.C以后会有大作为的,我会跟董事会争取一下,还有,这个肖墨良千万别把他放跑了,他将作为公司的重点对象专门包装打造,请一个优秀的制作人,给他量身定做一张专辑。” 席徽有些不解:“庄哥,你怎么突然就要捧他。” 庄叙趁机用手机拍下了偶像的证件照,这可是独家私藏,肖墨良别看长得挺帅的,证件照傻透腔了,“看他顺眼呗。” 席徽:“……”他是不是该跟温总通通风,庄哥这种类似于爬墙的举动太可疑了,温总多有钱啊,比这个穷了吧唧的肖墨良好多了。 庄叙笑笑:“回去工作吧,别想一些有的没的,你要向祁麓学习,祁麓是一个不错的榜样。“ 席徽撇撇嘴不在说话, 傍晚快要下班时,祁麓敲门匆匆进来,庄叙正准备下班,这两天温铭正好不忙,想把庄叙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和几位工作伙伴认识,刚才温铭来电话,庄叙已经和他约好了见面地点。 “庄哥,下面出了点事,有个女人非要跟你见一面,她说自己是李宝源母亲。” 庄叙一愣,李宝源这个母亲还挺有能耐居然找上门来了,正好他也想看看把两个孩子仍在家里不管的母亲长什么样。 席徽有些担心:“庄哥,那女的看起来有些……吓人,要不要把叫保安过来。” “不用,她还能吃了我不成,你去把她带上来。” 吴小春来之前特意把自己弄得疯癫不堪,一身破衣,可怜兮兮的蹲在欣瑞大门口,他们村每户的搬迁款都有二十万,只有她才拿到了一半的数目,去问村里没人知道,她又颠颠跑到了镇上去问了一遍,结果不是敷衍就是不知道,吴小春当然不甘心,要知道那可是十万块钱啊,对她来说就是笔巨款。 她认为是欣瑞故意克扣下来不给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家只能自己想办法讨回去,说不定可以借此翻身,一夜暴富,要知道赌场上什么奇迹都会发生,她一直期待着自己翻盘的那一天。 果然欣瑞心虚,立马吓得带她去见总经理了。 庄叙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一头染烫过度的卷发,泛着枯草般的赤黄,双颊消瘦,眼眶深陷,个头挺高,手里捂着一个脏布包,过于消瘦的身体让她看起来摇摇欲坠,大概所有钱都拿来去赌了,把自己弄得跟野鬼一样。 “吴女士,你好,我是总经理庄叙——” 吴小春摆摆手:“我不跟你废话,你把剩下的钱给我我就立马走,要不然我就在你们欣瑞门口打地铺,我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看。” 庄叙笑的温和无害,席徽到底是不放心,下去把祁麓叫上来了。 “剩下的钱?据我们所知,你住的附近以前发生过泥石流,被专家检测为不适合开发地段,我们商量过后,从你家那里开始,往西的地方我们全都舍弃了,给你的那十万块钱已经是看在你家里孩子的面上,要不然你一分钱也没有,你要是再继续闹下去我们会做报警处理。” 吴小春显然不相信,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抖着声音道:“你,你们欺人太甚,欺负我是个女人就可以胡作非为是不是,什么泥石流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想给钱,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不给我就跟你死磕到底!” 庄叙慢慢的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里却泛着逼人的冷意,吴小春心里突然退缩起来,眼中的咄咄逼人收敛了不少。 “你再无理取闹下去,你手里十万块钱也没有了。” “你!”吴小春瞪着眼睛,气的浑身发抖,她突然打开布包从里面掏出一块砖头,这是她在家里出发前就准备好的,她当然不会蠢到真动手,只想做做样子,吴小春几步靠近庄叙,举着砖头正想吓唬吓唬这个小年轻,旁边的祁麓一个箭步迈过去将庄叙挡在身后,一把抓住了吴小春的手,将她手里的砖头夺了下来,动作利落干净,把吴小春都吓傻了。 门外的温铭将脚步收回来,沉默无声的看着门内的闹剧,他一来就目睹到了一出精彩的英雄救‘美’,自己媳妇被其他男人保护在身后,这种感觉真是非常不爽。 庄叙掏出手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走还是警察带你走,你自己选。” 吴小春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个一眼,她当然打不过几个男人,扯着布袋咬牙切齿的跑了出去。 庄叙扭头看见温铭站在门口顿时一愣,旁边的席徽赶紧推着祁麓出了办公室,把门关上,祁麓看了一眼关上的玻璃门,紧抿着唇角,祁麓扯了他一把:“走啊。” 吴小春回了萍水村,李宝源兄弟俩见她回来并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李宝鹿甚至害怕的躲到了哥哥身后,母亲不称职到连儿子都开始抵触她,根本没有资格为人父母,自从丈夫死后,吴小春对两个孩子更是力不从心,疏于照顾,她本来就好赌,丈夫走后更是无所顾忌的扎进了一个又一个赌局里,她似乎找到了天堂,在也没有心思去管教两个孩子。 李宝源冷眼看着母亲在家里翻找了一遍,根本没有过问他们过得好不好,临走时,吴小春扔下了两百块钱,这是她最后能做的补偿了。 * 今天的聚会取消,温铭开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庄叙坐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脸上露出疲态,整个人温和无害的就像一颗小白杨,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凌厉的气势,硬生生把闹事的那个女人逼走了,他有时候会看不懂庄叙这个人,明明是个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大学生,给他的感觉却像有着丰富阅历的领导者,越是看不明白他就越在意,在意到自己都无奈的地步。 “你怎么不叫我。”庄叙伸了个懒腰,解开完全带下车,跟在温铭身后进了电梯。 “你自己不是醒了,明天我会派个保镖给你,你必须二十四小时贴身带着,上厕所也要让他跟着你。”温铭一瞬不瞬的盯着庄叙的眼睛。 半晌庄叙叹口气,妥协道:“那好吧,但是上厕所就不用跟着了,多尴尬啊。” 温铭想想也对,便不再说什么,回了家,庄叙脱了衣服准备去洗澡,突然温铭站在身后开口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件事,代孕的事情,我妈已经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只要提供合适的米青子就可以了。” 庄叙一愣,“这么快?确定能怀上双胞胎吗?” 温铭点头:“应该可以。”说着瞥了一眼庄叙的肚皮,轻飘飘的道:“如果你能生孩子,我们就不用找代孕了。” 庄叙忍不住回了一句:“如果你能让男人怀孕,我们就不用找代孕了。” !!!庄叙说完后惊觉把自己坑进去了,恨不得就地装死然后失忆,内心泪流满面,表面上还一派镇定,挑衅的跟温铭对视。 温铭眼神突然认真起来,他确实还不够强大,伴侣如此迫切的想要孕育他们的孩子,却因为他的关系不能实现,他确实太失败了,他愧疚的看着庄叙,“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以后就很能实现了,你不要着急。” -_-|||着急你妹夫。 * 庄晓念上次在医院被打以后老实了不少,经纪人知道她进了派出所简直气出翔了,庄晓念原本就不配合他的工作,这次又闹出这么大的事,万一被人捅出去以后就完了,本来唱歌就不怎么样,要不是有张还能看的脸蛋扔人堆里都发现不了,索性让她在家里先休息好了早说。 唐曼云给庄晓念端了一碗鲍鱼粥,庄晓念吃不下去,上次被打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病好了之后脸上气色好了不少但是一直恹恹的没有精神头。 “多少吃点,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连我都不如,你是靠脸吃饭的,这样下去怎么成。” “爸爸也不说为我出个头,难道我就这样被白打了,庄叙是他儿子,我这个做女儿的就不值钱了?爸爸偏心!”庄晓念心气高,庄天鸣不用看谢家脸色后她越发受不得委屈,这次这口气就算咽不下去了。 “你爸爸要偏心也是偏心你,庄叙胳膊肘往外拐,谁亲谁不亲你爸爸心里一清二楚,你先忍忍,早晚有谢家倒霉的一天。” 庄天鸣最近对她不冷不淡的,对庄晓念的事情也不上心了,唐曼云叹口气,说到底都是庄晓念的问题,如果庄晓念是个儿子,她就不信庄天鸣能让谢家人这么欺负自己孩子,庄晓念也是个不争气的,什么都要父母去给她争取,也不会自己动动脑子。 她今年已经四十三了,跟庄天鸣在一起后一直没有做避孕,如果还能生个男孩就好了,她以后在庄天鸣的地位就是不可撼动的,母凭子贵,将来整个庄家还不是他的,可是无奈肚子不争气,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唐曼云想着心事,也没有听到庄晓念在说些什么,进厨房给庄天鸣下了一碗面条做宵夜。 庄天鸣这两天被琐事缠身,最近公司的散股被人大肆收购,出现这种现象非常反常,天明药业现在的根基还不是很稳,如果有人使坏要跟他对着干的话,对公司的发展很不利,他辛苦了二十多年才有了现在的天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绝不能再阴沟里翻了船。 过两天罗老生日,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罗老套套近乎,庄天鸣又想起了庄叙结婚那天见到的谢蔚然,如同一朵空谷幽兰,以前他犯的错,他希望尽自己所能去弥补一下谢蔚然,无论如何至少他们之间还有庄叙,只要有孩子在,他相信谢蔚然总有一天会原谅他的。 看见端着面碗进来的唐曼云,庄天鸣蹙起了眉头,她和庄晓念越来越不清楚自己的本分,竟然妄想他拿天明药业的未来去为了她们的胡闹之举找谢家算账,开什么玩笑!庄家目前想跟谢家对抗根本不可能,不要说谢家有温铭支持,就算没有,欣瑞那里是那么好扳倒的。 他以前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唐曼云比谢蔚然还要聪明。 唐曼云忍耐着庄天鸣对他的冷淡,笑着给男人捶肩,在庄天鸣快要吃完时突然问道:“天鸣,晓念想要个弟弟,你觉得怎么样啊?” 庄天鸣动作一顿:“你还能生吗?” 唐曼云听他这么回答心中一喜:“能的,我也想给你生个儿子,以后我们两个老了也能有个依靠不是。“ 庄天鸣拍拍她手背,眼中多了点期待:“不要太为难,你现在这个年纪生孩子有风险,我虽然喜欢小孩子,但还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唐曼云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她就知道庄天鸣喜欢孩子,无论如何她会想办法给庄家添个金孙,只要她有了儿子在手,她就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庄天鸣身边,庄叙就再也不能威胁到他们母女俩了,庄晓念还会白白挨打吗?! * 那头温父温母速度很快,找好了代孕妈妈,剩下的就等着温铭和庄叙过来取米青。 ☆、第 32 章 这事庄叙想了一天,虽然知道早晚他要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很神奇,想象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就要降生在人世,这种要做父亲的喜悦让庄叙一整天心情都很好,代孕妈妈已经找妥了,剩下的就等他和温铭做好了准备工作,将受精的卵子植入孕母体内。 代孕妈妈据说是高智商美女,他和温铭的代孕费用贵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从受孕到生产所需的费用就达到了七位数,这还不算单独算给受孕妈妈的‘辛苦费’,这两个小宝贝是真正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在还是一颗受精卵的时候就受到了全方位的照顾,金贵的不得了,庄叙都能想象两个小家伙生下来后,将会受到怎么的热烈欢迎,两家人还不得宠到天上去。 星期一去医院取米青子,庄叙还挺忐忑的,之前为了确保米青质量,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当然他和温铭除了必要的应酬,偶尔喝点啤酒之外,烟是从来不碰的,饮食上还要注意很多东西,一个星期下来,两个人都有些受不了,温妈妈期间还送来的不少补品,最后连甲鱼汤牛鞭这些东西都出来了,庄叙吃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体内火气太旺盛,晚上一关灯两眼都要冒绿光了。 不过温铭比他能忍,在他忍不住跑厕所的时候,温铭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受影响,面色不见一丝慌乱,清心寡欲禁=欲到底的样子,庄叙都要为他的x功能担忧了,到底行不行啊。 长得这么好看,可别是个空花瓶啊。 后来庄叙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在他还傻乎乎的把一碗碗汤水喝下肚的时候,温铭转身就给倒进厕所里了。 “下次把我的那份也送给马桶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温铭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你太浮躁了,喝这么点东西就受不了了?” 庄叙简直要抓狂了,有本事你也跟着连着喝上一个星期试试,你要是还能这么心平气和跟我讲话——劝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忍得住的就不是男人,当然这话他只能在肚子里腹诽一遍,真要说出来温铭肯定要表演生吞活人了。 “你受得了你怎么不喝啊?” 温铭看着手里的文件:“我不需要。” “……”庄叙被他堵到内伤了,温铭坐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计划书,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黑色的毛衣露出了一点锁骨,斯文内敛,就像一个满腹才华的大学教授,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但是把他掰开里面肯定全是黑的! 庄叙躺在沙发上翻了个个儿,“太过了也不好,总是麻烦我兄弟,到了取米青的时候万一质量下降怎么办?你劝劝你妈去,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座移动火炉,再继续这样下去早晚要烧起来。” 温铭抬头看他:“你还有兄弟?” 庄叙举起右手,“跟你哥夫打个招呼。” 庄叙手骨修长匀净,指甲圆润有光泽,温铭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耳朵尖一红,移开眼不再去看庄叙,蹙眉道:“我会跟她说的,你也克制一点,宝宝的智商可拿捏在你手里。” “这跟那啥有什么关系?”庄叙心里一紧,他也只不过比过去勤快了那么一点点,应该没有事吧。 “怎么没有关系,总之这两天多吃点泻火的东西,不准用你兄弟。” 两人一个星期后去医院跑了一趟,取了米青子,代孕妈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漂亮,高学历高情商,为了确保宝宝在怀孕过程中各项情况都达到最好状态,受孕成功以后,温母把她接到了别墅里亲自照顾。 温铭和庄叙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忙绿,庄叙这两天一直在忙度假村的事情,萍水村的村民已经全都搬离了,祁麓亲自跑了一趟,把李宝源兄弟俩的学校也安排好了,小娃娃由于情况特殊可以跟着哥哥一起上学,祁麓也给他们安排了宿舍,吴小春也没有再来闹过,似乎对剩下的十万块钱也已经死心,她在镇上没有固定的工作地点,祁麓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她的住所。 各项申请批下来,庄叙又马不停蹄的召开小组会议研究具体的施工方案,祁麓的第一份计划案就是关于萍水度假村的卖点策划和发展方向,有条有据娓娓道来,非常的具有前瞻性,比庄叙想象中的还要完美,他一直坚信祁麓会出人头地并不全是因为上辈子的所见所闻,祁麓这个人做事非常有计划性和目的性,他大概跟温铭差不多的思维方式,一件事可以在脑子里立体构架洞观全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这份计划书使祁麓提前结束了三个月的试用期,企划部的张明辉还跟庄叙悄悄要人,原来每个部门都不想要的实习生,现在已经成为了欣瑞各个部门炙手可热的人物。 祁麓今年才二十出头,精明的头脑就已经为他的未来打开了一条光明大道,如果说欣瑞是他向上攀登的高塔,那么庄叙的欣赏就是他脚下的基石,他感谢庄叙,但却不会轻易说出口,他认为最好的报答就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让欣瑞创造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成绩,成为中海市商界的翘楚,这也是他的动力和奋斗方向,将来的欣瑞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施工队伍和各个团队都已经到位了,庄叙的动作很迅速,度假村开发是个精细活,开发的第一条就是尽最大程度的保护好周围的自然环境,湿地和温泉,尽量保持最原始的状态,给顾客一个原汁原味的度假坏境。 庄天鸣手里的那块地也开始动工了,由于地段好,宣传到位,还没等开工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比起庄天鸣的高端楼盘,庄叙的萍水度假村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太大关注,它就像一块璞玉正待雕琢,不知内情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的奥妙,也看不出它粗糙的表面下所蕴含的光芒和价值。 祁麓转正,带着秘书部的人和几个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一起去吃饭庆祝,这顿饭祁麓第一个请的人就是庄叙,庄叙对他有知遇之恩,庄叙盛情难却,本来和温铭约好了一起去吃西餐,但今天日子特殊,庄叙索性把温铭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去河边大排档搓一顿。 温铭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各种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人的鼻腔,烧烤摊就在路边,几个女孩就喜欢这种地方,东西好吃还便宜,虽然卫生做的不到位,但吃货属性占了上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西好吃才是硬道理。 几个人挑了河边的位置,这里比较安静没有多少人来,其实这里已经算是中海市最干净的大排档了,庄叙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晚上下课之后来买羊肉串吃,不过那时候羊肉串不是现在能比的,块大肉鲜,撒上孜然和辣椒面,味道绝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温铭端端正正坐着,什么也不碰,两个高大的男人并肩坐着,庄叙笑着推了推他,温铭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道:“我们来这里吃细菌吗?” 几个女孩坐在另一桌,这一桌全是大男人,祁麓,席徽,秘书部的黄晟晟,还有企划的张明辉,温铭这座大神一坐下,几个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连秘书部的女孩也压低了声音装淑女,庄叙笑笑:“带你来体验一下生活,人家天天吃细菌也没怎么样啊,再说了又不是所有的细菌都是有害的,也有好的嘛。” “你不要强词夺理,我刚刚就看到服务员指甲里都是黑的。” 庄叙叹口气:“劳动人民都不容易。” 温铭:“……” 席徽对温铭还是有点了解的,当即笑着站起来:“庄哥,温总,我去把碗筷再用热水洗一遍,其实他们这里平时都做消毒,卫生搞得还是不错的。” “不用了,给我吧。”庄叙跟老板要了热水,里里外外又冲洗了一遍,别人洗温铭肯定不肯用,温铭看着远处认认真真洗碗的庄叙,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这人侧脸非常标致,尤其是下巴,比整出来的还要漂亮,偶尔抬头跟老板唠两句,微微抿唇脸颊上就出现两个梨涡。 “温总。”祁麓突然开口道:“庄哥人很好,我在这里祝你们幸福。”温铭看着他的眼睛,祁麓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他微微点了点头:“谢谢。” 席徽有些惊讶的看了祁麓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几个人听他这么说都纷纷祝愿两人,温铭都一一应下,温铭在他们眼里就是传奇式人物,年纪轻轻坐镇温氏,手腕强硬雷厉风行,改革了温氏的一些弊端,温铭在中海市呼风唤雨之时,像张明辉这种大叔还在公司里苦哈哈的争业绩,同年龄段的富二代还在泡女星玩豪车,温铭已经开始经手千万的单子,人和人不能比,温铭虽然家里背景雄厚,但是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登上巅峰的,让人羡慕又仰慕的存在。 现在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正在跟他们一块吃大排档,简直太梦幻了,老板娘还是他们boss,女孩们偷偷发微博,跟男神一起吃饭怎么才能显得端庄淑女呢嘤嘤嘤好紧张,卡了三回鱼刺了。 庄叙回来之后发现桌上气氛缓和了不少,那个有些娘气的黄晟晟还跟席徽叽叽喳喳的聊上了。 温铭看着放在眼前的碗筷没有再说什么,菜上来,大家喝酒吃菜,女孩们过来要敬温铭和庄叙,温铭也很给面子的喝下了,温铭几乎不动筷,庄叙给他剥小龙虾,剥一个他就吃一个,后来碗盘全撤了,两桌拼到一起,上了大盆的煮毛豆,大家一边吃毛豆一边聊天,河边晚上非常凉快,秘书部也是一群女汉子,就一个黄晟晟还文静点,大伙聊微博聊足球,温铭很少说话,吃着碟子里庄叙剥的豆子,心情不错。 散场之后,席徽跟着温铭和庄叙一起上了车,他也住在公司宿舍,庄叙正好顺路。 “对了,庄哥,前段时间你不是看上了那个歌手肖墨良——”席徽后面自动消音,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温铭突然向他看过来,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被对方的气场笼罩上,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这两天庄叙忙着度假村的事,把他偶像肖墨良给忘到脑后了,这时听席徽提起,笑道:“我不是让你们给他找个靠谱点的制作人吗,A.C负责人怎么说的?” 席徽咳嗽了一声:“呃,A.C现在资金不够,录音棚设备想换成新的,林林总总也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些都需要花钱,问您能不能拨点钱过去。” “这个好办,需要多少钱?” “二百万。” “我知道了,你让他再等等,先把制作人联系好了。” 温铭突然道:“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旗下的A.C唱片根本就不赚钱,你现在还往里面砸钱,董事会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会争取,现在有一个实力不错的歌手想给包装起来,我有预感他会红,现在往里砸钱,以后A.C红了,肯定会给欣瑞带来好处的。” 温铭不动声色道:“肖墨良?” 说起偶像,庄叙眉宇间有一丝得意:“刚签的歌手,哪天带你去看看吧。” 温铭看着眸子都亮起来的庄叙淡淡点头:“好啊,长的怎么样?” 席徽插话道:“还行,也就一般,就是唱歌好听。” 温铭不咸不淡的道:“歌手也要看脸的,唱歌好听的人多了去了,长得不行专辑能卖出去吗?肖墨良,名字倒是挺文艺的。” 席徽:“……”肖墨良,我只能帮到这了。 “只要基本条件不错,有人捧,包装到位,想不红都难,更何况肖墨良基本功过硬,长得,挺好的啊,席徽你什么眼神啊,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他长得挺不错的,你不要黑自己公司歌手啊,说不定温总以后也要来投资的。” 席徽:TT夹在我上司和上司未婚夫之间的修罗场。 半晌温铭幽幽的开口道:“先看过人再说吧。” 晚上庄叙突然有些睡不着了,重生之后他的生活轨迹完全改变了,他脱离了庄天鸣的控制成了欣瑞的总经理,和温铭订婚,把祁麓收入麾下,他的生活崭新而有奔头,很多人都因为他的举动有了全新的人生,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老天既然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利用,活得更精彩,才不枉老天给他这么一个开挂的人生。 第二天庄叙还真带着温铭去了唱片公司,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叫白梵,互相了解之后原来还是庄叙的学长,A.C唱片也算是行业内的前辈了,但是近段时间没签到什么有潜力的歌手,唱得不错的还被人挖走,再加唱片行业不景气,已经是步履维艰。 肖墨良比庄叙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帅气,五官非常精致,现在走偶像歌手路线穿衣打扮时尚清新,看见庄叙还有些拘谨,一点都看不出来后来的硬汉风格,这可是以后的影帝级人物啊,一线大腕,现在正屈居在这么个小破唱片公司里混饭吃,庄叙心潮澎湃,看着肖墨良的目光带着兴奋和仰慕,把肖墨良弄得坐立不安,这个庄总是不是要潜他? “墨良你先清唱一首吧,让庄总和温总先听听声音怎么样。” 肖墨良选了一手自己的原创曲,正是那首后来被很多人翻唱的《冬眠》 白梵道:“他的声音很干净清透,音域很广,非常的具有可塑性,好好包装一定能红,他在网上也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之前翻唱的好几首歌在微博上也是大热,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资金不到位,工作没法展开,我们真的是很力不从心,墨良也不能再耽误了。” “我知道,一个星期内资金肯定到位,制作人方面找的怎么样了?” “汇森组合的成员叶森,老前辈,给许多歌手创作过歌曲,并担当制作人,但是我们现在请不动。” 温铭突然道:“叶森?他明天就能过来。” 白梵惊喜道:“温总和叶森认识?” 温铭点点头,“我们是老朋友,不过他脾气不怎么好,对人很严格,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没问题,我们肯定全力配合。” 庄叙走之前还跟肖墨良要了一张签名照,十分宝贝的放在了书柜里,不过后来莫名其妙的就丢了,翻遍了整个书柜也没找到,在发现时已经被他刚满一岁的儿子撕成八瓣了,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一个星期之后的董事会,庄叙极力为A.C争取到了继续发展下去的资金支持,白梵感动的不行,这个摇摇欲坠的唱片公司如同久旱逢甘霖,庄叙简直是他们的救星,叶森也同意给肖墨良的专辑操刀制作,钱款一到位,白梵就开始了肖墨良的专辑筹备工作。 同时在准备录制专辑的还有庄晓念,她原先也是由A.C捧起来的,庄晓念小红之后很快就签到了A.C的对头慕华唱片,她最近气色很好,已经休息了一个多月了,再蹉跎下去就要成为明日黄花了,正好庄晓念之前参演的一部小电影上映,她虽然在里面只是演了一个小配角,但是电影上映之后有了曝光度,再适当的炒炒冷饭,有了炒作点和关注度,再趁机推出专辑,说不定就能红了。 公司下了大气力打造庄晓念的专辑,这一次说不定可以成为庄晓念翻身的机会,慕华听小道消息说对手A.C力捧新人,请到了叶森给新人专辑操刀,也奋起直追,将汇森的另一名成员郑汇请了过来,这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叶森和郑汇已经分道扬镳,两人从组合结成之日起就有不和的传言,私底下更是水火不容,不到一年,郑汇打出名气之后便单飞,相比于郑汇的急躁,叶森出国进修了两年才重新归来,在郑汇半红不紫的时候叶森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奇迹般的在歌坛重新崛起。 这不仅仅是A.C和慕华的竞争,也是两个制作人私底下的较量。 庄晓念上午录音,晚上去参加慕华老总的生日聚会,生日聚会上明星云集,不少影视明星也过来给慕华老总捧场,贺游就在其中,贺游早期出道也是唱歌的,后来转战电视圈也唱过几首主题曲,跟慕华老总算是旧相识了。 “来来,小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着重培养的偶像歌手庄晓念,她是新人,以后还要你多多指教。” 贺游笑道:“不敢,互相学习。” 慕华老总有意将他们两个凑到一起,贺游心知肚明他的意思,不过这个庄晓念他还有点印象,这不是庄叙的那个堂妹吗?庄叙和他堂妹一向合不来,大学的时候贺游就听庄叙讲起过。 他认识庄晓念,庄晓念却不认识他,贺游高大帅气,现在在电视圈里也是红人一个,不管怎样,多套套近乎总是好的,庄晓念露出一个甜笑道:“你好,你真人比电视里还要帅气。” 贺游客气的笑笑便不再说什么,慕华老总走后,贺游也无意再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先走了,经纪人在车上等他,他一上车就听见前头经纪人周军道:“慕华老总想让你做庄晓念签售会的嘉宾,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找个借口给推了。” “我不太想去。” “不去也行,还得罪人,慕华现在和A.C拧上了,A.C要培养新歌手,慕华也赶紧推个专辑出来,等两方新单曲出来,肯定是一场恶战。” 贺游不在意的闭上眼,过了一会想到了什么突然坐直了道:“A.C背后的靠山是不是欣瑞?” “是啊,大公司,据说这个新人就是公司高层要力捧的,要不怎么说是恶战呢,你不去也好。” “我考虑考虑。” 庄叙周末和温铭回了温宅,每周都要回来一趟陪还没出世的儿子吃饭,温母自从代孕成功一直很高兴,一直处在要做奶奶的兴奋中,家里的婴儿房都已经装修好了,自己动手做了一大堆小孩衣服,到完全不用夫夫俩操心了,宝宝生下来也得交给温母先带着。 代妈气色很好,被温母照顾的红光满面,她话不多,吃完了跟着家里莲嫂去花园里散步。 “现在还一点看不出来,肚子那么平,什么时候能显怀?”庄叙和温铭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和莲嫂浇花的代孕妈妈。 “三个月左右吧。还不到一个月哪那么快。” “唉——”庄叙叹口气,“真想看看儿子们长什么样,一定要像爸爸们一样帅!” 温铭看了他一眼,“生出来之后就知道了,你现在着什么急,小孩子别看一个个糯糯的很可爱,其实就是个小恶魔,前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嚎上了,打你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你可别不耐烦。” 庄叙笑道:“我儿子是小天使,你儿子是小恶魔,哎对了,怎么知道哪个是你的哪个是我的。” 温铭:“看智商就知道了。” 庄叙:“……” 这种时候千万别蠢到上前去接话,默默忍受就好了哈,哈,哈。 * A.C有了庄叙的支持动作很快,庄叙的工作重心在欣瑞,很难分神去管专辑的事,但是白梵和叶森联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肖墨良现在的状态也很好,A.C能不能站起来就看这次肖墨良的表现了。 那头贺游考虑好了之后,没有联系经纪人,反而先给庄叙打了个电话,他不知道庄叙的电话号码,打到前台,没有预约前台不能转给庄叙,贺游只能开着车到欣瑞公司堵住了庄叙。 庄叙看着贺游什么时候都带着墨镜的面孔,表情有些冷:“你又想干什么?” 贺游笑呵呵的:“你忘了么上次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赏个脸吧庄总。” “我没时间。” 贺游面上有一丝难过:“你别这样庄叙,恋人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只是吃顿饭而已,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贺游见庄叙根本不吃他这套,抬腿欲走,赶紧道:“A.C和慕华现在竞争激烈,我正好知道点关于慕华的小道消息,你不难道不想听听?” 贺游见庄叙停下脚步,打开车门,笑着道:“上车吧。” 格调高雅的西餐厅内,贺游抿了口红酒,缓缓道:“慕华和你们A.C一直不对付,他请我去给庄晓念签售会坐镇,就是想给A.C点颜色瞧瞧,慕华这次在庄晓念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你要想赢他恐怕不太容易。” 庄叙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无所谓道:“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庄叙。”贺游认真的看着庄叙的眼睛:“只要你发话我立马就去拒绝慕华的邀请,来你这边。” ☆、第 33 章 庄叙抬头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贺游,半晌才道:“不需要,你还是在慕华好好给庄晓念做嘉宾吧。” 贺游叹口气:“我也是想帮帮你,慕华现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庄晓念这个人。” “随便你喜欢谁跟我无关,A.C就算想请明星来助阵,也不会是你。”庄叙看着贺游的眼睛,神色冷漠毫无情绪:“我说的够清楚了吧,你好好在娱乐圈当你的明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对大家才是最好的结果。” 贺游笑的有些无奈:“以朋友的立场也不可以?” “是的,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今天是最后一次,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贺游垂下眼睫,突然道:“你和温铭在一起幸福吗,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商业性质的联姻了吗?” 庄叙扯着嘴角笑起来:“你也说是以前了,人都是会变得,以前我讨厌,现在我喜欢,那些以前我喜欢的,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贺游楞住了,心中突然酸痛难忍,又有一丝愤怒,从分手后再见面,贺游就发现庄叙看他的目光变了,他也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就好像两人之间突然一下子拉长了距离,他还站在原地,庄叙已经走了很远了,一直掌控在手心里的东西突然脱离了你的控制,贺游觉得非常的不适应,一向都是他甩别人,别人上赶着来求他,所有人都围绕着他转,他就像一个帝王一样高高在上,享受着别人追求和仰慕,突然之间,庄叙变得不再需要他,不再绕着他转,贺游反而受虐般的想让庄叙回头,庄叙越不理他,他越来劲。 贺游越想越觉得可笑,他已经好声好气的跟庄叙服软了,庄叙竟然接二连三的拒绝他,他真以为他贺游没他不行么?现在拒绝的干脆,等被慕华踩在脚下的时候不信你不后悔今天的决定,他等着庄叙回头的那一天。 “你想好了?” 庄叙站起来:“希望庄晓念在你的支持下专辑能有个好销量,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她会唱歌。”庄叙感叹:“慕华的包装手段果然厉害,值得学习。” 贺游看着庄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心中一阵颓然,眼前的食物也变得难以下咽,他独自坐了一会,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周哥,慕华的邀请我接了,嗯,我知道了,你给我安排一下吧。” 庄晓念知道贺游答应做她签售会的嘉宾高兴地不知所以,要知道贺游现在正当红,喜欢他的粉丝都是些年轻的小女孩,一腔热血跟着偶像的脚步走,贺游往那里一站,肯定都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去,有了贺游的支持,在进行适当的炒作,她相信这一次自己的专辑肯定会有一个满意的销量,说不定还能破了慕华的记录。 她在慕华一直是不愠不火的,能拉拢到的粉丝数量有限,如果一直在这么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会被后起之秀取而代之,没有谁愿意过气,习惯了受人仰慕的生活有一天突然没有人在关注你,这种感觉根本无法忍受。 如果这次操作得当,她有望跻身内地一线歌手行列。 庄晓念这两天光彩照人,在公司里走路也有底气了,没有了前段时间的糟心事,整个人都变得明亮了起来,她这头一帆风顺要什么有什么,庄天鸣却一筹莫展,上次罗老生日他本来想去套套近乎,特意挑了一份贵重的礼物登门贺寿,没想到却被拒之门外,罗书堂护短,但是他没料到这个老家伙会做得这么明显,直接拒绝了他的示好,连句敷衍的措辞都没有,摆明了根本没把他庄天鸣放在眼里。 庄天鸣烦躁的闭上眼睛,公司最近也有些不顺利,很多事情的发展都超出了他的预期,并不像他想得那么顺利,公司的发展已经到达了瓶颈,投资房地产就是为了能够有充盈的资金用在公司转型上,但现在眼见着公司在走下坡路,地产这块还没有开始见成效,真是一团乱麻。 这一切也都从他和谢蔚然离婚开始,庄天鸣揉揉额角,叹口气,世事难料,如今也是风水轮流转了。 唐曼云和庄晓念提着一堆购物袋进了门,母女俩说说笑笑,庄晓念最近事业顺利,唐曼云也结交了几个能说得上话来的朋友,她现在正在试着慢慢融入那群贵妇圈里,穿衣打扮自然不能落后,和庄晓念逛了一下午的街,看中了几件衣服都买的都买了,还有一些护肤品和首饰,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了。 庄天鸣下楼就看见两人在试穿衣服,庄晓念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原本就不支持庄晓念去混娱乐圈,那里面混水多深,捞出来的有那个敢说自己是干净的,出淤泥而不染?呵,那你肯定混不出头。 “天鸣,看看这个领带合不合适,今年就流行这个颜色,我看着不错就给你买了一条,晓念也说适合你。”唐曼云笑吟吟的把领带在他身上比了比,“果然没买错。” 庄天鸣心中烦闷,郁郁的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地毯上堆着的东西:“你每天除了逛街就不会干点别的?” 唐曼云脸上笑容淡了一点,抿了抿头发:“最近跟着宋太太在学插画和茶道,你要是嫌我出去的太频繁,那我就不出去了。” 庄晓念赶紧道:“爸,这些都是妈妈陪我买的,还有你的东西,你要是觉得妈妈花的多,我明天把钱给你。” 庄天鸣瞪她一眼,叹口气,疲惫道:“行了,买就买了,给你的生活费要省着点花,自己学着理理财,只出不进,家底早晚有被掏空的一天,不要跟那些女人比,她们可不是什么好榜样。” 唐曼云这两天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贵夫人的状态,食髓知味,对庄天鸣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购物时的快感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抗得了,那些女人比她花的还要狠,她这已经算是节省了,她知道庄天鸣这两天心情不好,柔笑道:“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工作辛苦,对了,宋太太的丈夫也是做房地产的,那天可以吃个饭认识一下,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庄天鸣摆摆手:“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没事学学书法画画,艺术品鉴赏之类的,以后带你去参加画展,到了这样的场合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插画那些洋气的东西不学也罢。” 唐曼云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沉,书法画画?以前怎么没见庄天鸣喜欢这方面的东西,谢蔚然在的时候,也喜欢写写画画,怎么没见庄天鸣当成宝一样来喜欢,现在这么说什么意思,她又不是谢蔚然学什么劳什子的艺术品鉴赏。 唐曼云心中不乐意,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她和庄天鸣在一起这么多年,男人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男人有钱就变坏,庄天鸣也不是没有过小四小五的,但这么多年过来,还不是只有她一直站在男人身边,庄天鸣现在的这幅德行,是想吃回头草了?哪有那么容易,不要说谢蔚然不答应他,她唐曼云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也不可能让庄天鸣再有机会回头。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最近认识一位古玩行的朋友,这两天跟她学了不少东西,你这么喜欢古董字画有时间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庄天鸣不甚感兴趣的点了点头,起身上楼,唐曼云心里冷笑,手里的领带扔到了一旁,也没有心思去摆弄买回来的衣服鞋子,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响,越想越生气,庄晓念很会看脸色,知道唐曼云不高兴,安慰道:“妈,别生气了,我爸就是个老古董,你别想一些有的没的,我们晚上去吃日本料理怎么样?” 唐曼云摇摇头:“不吃了没胃口。” * 庄叙摆脱了贺游心里舒了口气,贺游现在被人捧的高了,以前那些还看不出来的臭脾气现在越来越明显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对他妥协,以为他庄叙还对这个前男友恋恋不舍?他看起来有那么软弱可欺吗?还是以前太迁就包容,让贺游潜意识里把自己定位在了耳根软好拐带这一类人里,贺游不知道的是,搁在以前他也许会妥协,但时至今日,看清了一切假象的自己再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太不值了。 傍晚下起了大雨,这个时候雨水特别的多,连着几天不见太阳都是常有的事,庄叙最喜欢晚上下雨,把窗帘一拉,屋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在沙发上盖着薄被看电影,什么也不想,外面是冰凉的雨气,屋内是静谧的温暖,看完了洗脸睡觉,一夜好眠。 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庄叙处理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外面还是连绵的雨帘,雨水不断的冲刷的天地,黑沉沉的乌云遮住了天空,庄叙站在窗前看着下面永不停歇的车河,思绪纷飞。 席徽敲门进来,“庄哥。” 庄叙转身打了个哈欠,听席徽说:“白梵那里准备拍摄MV,想找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演主角小时候,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记得庄哥有个小表弟,长得挺可爱的,可以去客串一下。” 庄叙笑起来:“你是说樊易?” “就是他,上次还跟我要零食吃,小孩挺好玩的。” 庄叙想了想:“等我问一下吧,这么晚了你还不下班,加班我可不给钱啊。” 席徽笑起来:“庄哥可是良心上司,这么点加班费肯定不能克扣我。”他说着又无奈道:“祁麓那家伙现在还在下面加班呢,我欠他一个人情,等会请他去吃火锅,庄哥要不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最近上火。”庄叙翻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最近有空想去凤凰镇跑一趟,已经开始施工了,萍水村处处是宝藏,他担心施工队伍不懂得保护,乱砍乱伐,他还是亲眼看一眼工程进展比较放心。 “对了,席徽,现在有哪些比较有名的流行歌手。” 席徽想了想,他也不追星,但是有几个他还是知道的:“流行天王孙晔,音乐才子六草,雪里纱,宋河之类的是刚刚才红起来的九零后歌手,都挺不错的。” “庄哥,你是不是想给肖墨良找个站场的?” “不愧是我助理,真聪明。” 席徽有些不赞同:“可是这些大腕一般都请不动,谁愿意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站场,而且,咖位太大,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是这么个道理,慕华那边请了贺游,我们这边也得有点动作啊,这样,你明天告诉白梵让他看看,演艺圈里想找熟人还不容易,到时候在微博上互动一下,气势决不能逊于慕华。” 庄叙想起了贺游看笑话一样的表情,所有人都认为A.C必输,这一场战斗还没打响有些人就以为看到了结局,到时候绝地反击反甩他们一巴掌简直不能再爽了。 席徽记下了,庄叙手机来电,是温铭。 温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密集的雨幕,刚刚洗完澡,额前的碎发触及眉梢,温铭随手拨了拨,露出了眼角的泪痣。 “这么晚了还不下班?”温铭微微蹙眉。 那边庄叙清朗的声音响起:“这就回去,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带一份。” “你没吃饭?” “吃个宵夜,现在又饿了。” 庄叙关了电脑,席徽抱着一堆废纸回到办公间,庄叙对他做了个手势,转身去坐电梯。 温铭拉上窗帘,“随便,清淡一点的就行,雨下得这么大一定要注意安全。” 庄叙心中一暖,笑道:“谢谢温总关心,温总不要忘了回去把钱补给我,唉,最近油费又涨了——” 温铭道:“不要跟我哭穷,你差这几个钱?” 庄叙严肃道:“我跟温总不一样,在欣瑞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而已,拿的是自己的血汗钱——” “给你一张金卡够不够。”温铭酷酷的打断他。 “……够了。” 温铭挂断电话,媳妇在跟他哭穷,作为一个合格的温家男人,出手一定要大方,庄叙现在一定手舞足蹈乐开花了吧。 呵呵,温家男人宠起媳妇来就是这么炫酷。 席徽下了楼,祁麓还在开着电脑查看资料,西装外套被随便扔在了一边,高大的身体在身后投下一片阴影,看见席徽过来,扒了扒头发:“我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完事,你要是着急的话先走吧。” 席徽坐在他身边,无聊的玩着手里的钥匙:“忙你的吧,说好了请你吃饭,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走,我等你。” 祁麓看了一眼楼上:“庄哥走了?” “嗯,被温总打电话叫走了,夫夫俩感情真好,我原来还以为庄哥和温总两人都这么强势,肯定谁也不服谁,没想到相处的这么和谐,温总真是居家好男人啊。” 祁麓面无表情的快速敲打着键盘:“庄哥也很好。” 席徽笑起来:“当然了,咱庄哥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小子是不是对庄哥有意思啊。”席徽笑嘻嘻的撞了下祁麓。 祁麓专注的盯着电脑,锐利的双目看不出情绪,快速的敲下了最后一个字符关了电脑:“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走了,把钱包准备好,我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小牛犊。” “你可怜可怜我,我还要存老婆本呢。” 祁麓打着伞,看着外面好像永不停歇的大雨,垂下眼睫,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拎着外套跟着席徽冲进了大雨里。 庄叙回来的时候,温铭正在书房打电话,庄叙脱了外套,随手放在了衣架上,他身上差不多全湿了,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用毛巾包住手里的小东西,一转身就看见温铭站在他身后,男人看见他手里抱着的玩意,立刻退后了几步,‘唰’的一下炸毛了。 “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庄叙用手抓起猫咪后颈,朝着温铭晃了晃:“小猫崽,我在路边捡的,看他怪可怜的就带回来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洗的干干净净的。” 庄叙手里抓着一只纯黑的小猫崽,手掌大小的一个团子,刚才开车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的花园里看见的,小猫因为淋了雨瑟瑟发抖,但是精神很好,凶神恶煞的对着温铭呲牙,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 温铭气息不稳:“你怎么什么都捡,难看死了,把它扔出去!” 庄叙看着温铭冷着一张俊脸,惊慌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情绪,笑道:“多可爱啊,等会洗干净了就好看了。” 温铭深吸一口气:“你别想在家里养它。” 庄叙向他走进两步,用手捧着小猫:“你看他眼睛是墨绿色的,很漂亮。” “你别过来!”温铭直接把卫生间的门关上,隔着门道:“有它没我。” “哈哈哈哈哈……”庄叙看着温铭害怕的样子简直笑的直不起腰,他今天才知道温铭居然怕猫,这么个小东西那有什么攻击性,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温总居然被只猫吓成这样。 温铭听他在笑,恼怒道:“你笑什么,再笑金卡就没了。” 卫生间立刻安静了。 最后好说歹说,庄叙终于争取到了在自己房间养猫的权利,猫不能出来,庄叙更不能把猫毛带出来,一根猫毛罚款五百。 庄叙将吹干了的小猫找了个鞋盒放进去,里面垫上了柔软的毛巾,叹口气:“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金贵的猫了,不准掉毛,不然跟你翻脸。” 蓬成一团的小黑猫睁着墨绿色的大眼睛,昂着脑袋傲娇的喵了一声,抖了抖身体,几根毛飘了下来,转身将屁股对着庄叙。 庄叙吃了饭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打了两个喷嚏,看着看着差点睡着了,温铭将电视关了,庄叙才一个哆嗦惊醒。 坐起来身上一阵不舒服,“几点了?” 温铭在他身边坐下:“十二点了。”说着倾身过来,庄叙额头上感觉到一阵凉意,有些微微的愣住,听温铭在他耳边说:“有些热,待会吃两片感冒药,如果不舒服的话不要忍着,我带你去医院。” 温铭将手放下,两人间一阵沉默,心里都有些不平静,孤男寡男的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阿嚏!阿嚏!阿嚏!庄叙连打三个喷嚏,成功把洁癖温逼走了。 第二天庄叙果然感冒了,头疼脑热的跟着温铭去医院打针,结果庄叙好了以后,温铭又感冒了,两个人轮番上阵,庄叙请了两天假在家里照顾病人,温铭一生病气势弱了不少,就像一头安静下来的狮子,有的人不生病则以,一生病就不容易好,温铭在家躺了三天,稍稍强了一点,下午一个男助理抱了一大堆文件过来,跟温铭在书房里汇报工作。 两人交谈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庄叙煮了面条,温铭现在也只能吃得下这个了。 男助理叫许峰,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温总的媳妇,有些慌张,张口就道:“老板娘好。” 温铭脸色有些潮红,咳嗽了一声,并没有纠正许峰的叫法,庄叙满头黑线,笑着道:“留下来吃饭吧。” “我已经吃过了,您和温总慢慢吃,我先回公司了。” 许峰走了没多久,宫纵提着一大堆食材过来探病,温铭那几个朋友也跟着过来了,见到庄叙都纷纷叫嫂子好,几个大男人挤在沙发上有说有笑根本没有关心病人的意思。 温铭在阳台上打电话,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宫纵从厨房里出来拉开门挤了进去。 “都这样了还想着工作,好好休息,我今天给你做顿好吃的。” 温铭点点头,靠着躺椅闭着眼睛,宫纵看了客厅里一眼,庄叙已经笑着和几个人聊开了,自信的脸庞上有两个好看的梨涡,让人感觉很舒服。 他顿了顿突然道:“铭铭,阿霆快要回来了。” ☆、第 34 章 温铭半晌没有反应,就在宫纵以为他快睡着了时,温铭突然开口道:“他回来干什么?” 宫纵挑挑眉:“大概是想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内,他现在算是荣归故里,国家一级芭蕾舞演员,听说京里芭蕾舞团抢着要他,他非要回中海来。” 温铭沉默了一会,重新闭上眼睛,面色沉静:“回来就回来吧,这是早晚的事,毕竟他父母还在这里。” 宫纵说话有些小心翼翼:“六七年没见了,上回还听说他在国外拿了个大奖。” 温铭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没在听。 宫纵不知想起什么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温铭无波无澜的一张脸,黑长的眼睫垂下来,那双冷静的双眼此事被遮住,窥不见其中的一丝情绪,这么多年以后还是第一次在温铭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宫纵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以后在一个城市,肯定会有见面的一天,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早一点接受也省得有一天彼此遇见太尴尬。 其次他也想看看温铭到底有是个什么反应,宫纵无奈的笑了笑,果然深度面瘫不是一般人能窥破其真容的,内心太强大,真不是他这种凡人能比得上的,从小到大,温铭就比其他同龄孩子更加冷静沉着,再他们还在满街疯跑的时候,温铭就知道要好好学习定下了遥远的人生理想,相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生活姿态,温铭一直是个无比优秀的存在,他一直是他心中可靠地大哥。 庄叙拉开门,“说什么呢,宫纵你厨房里不是炖着东西吗?” 宫纵惊叫着站起来:“天哪,我说怎么闻到一股糊味,糟了,我的十全大补汤。” 温铭睁开眼睛,怒道:“你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别在我的厨房里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十全大补汤?要补好好补补你的智商。” 宫纵一溜烟的跑了,完全不搭理身后温铭的嘲讽,温铭脸色有一丝病态的潮红,紧喘了几口气又坐了回去,藏蓝色的毛衣把他衬得更加的白,庄叙一直搞不明白,怎么有人生病都生的这么——呃好看。 温铭现在只能静养,吃药反而好的不快,一天三便喝热水,看看书,财经频道,闲着没事跟着庄叙去超市购物,生活过的悠闲而惬意,晚上批了文件跟着庄叙看电影,除了恐怖片其他的都可以,看商战边看边严肃的吐槽,庄叙就在一边哈哈哈大笑。 庄叙把体温计递给温铭:“量量体温,宫纵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正经事,他跟你说什么都不要当真。”温铭嗓音有些低哑,抿了一口温水,将温度计拿出来:“37.5,很正常,明天应该就能上班了。” “为了防止病情反复,直到你病好利索了为前都不能太过劳累,好了,进去吧,你那帮朋友说话可有意思了。” 庄叙对他伸出手,温铭看着眼前修长充满力量感的手掌,微微愣了愣神,还没等把手搭上去,庄叙一把抓住了他,将人拉了起来,手里温润的皮肤使温铭突然不想放手,所以他真的就不放了,说到做到! 庄叙想松手的时候发现对方没有要放的意思,微微尴尬了一瞬,转身看着温铭,不解道:“怎么了?” 温铭掩住嘴咳嗽了一声:“我们是未婚夫夫牵手很奇怪吗?” 庄叙顿了顿,目光扫到屋内,温铭那几个朋友动作迅速的又开启了交谈状态,“不奇怪,当着一群光棍的面这样太拉仇恨了。” “你管他们,进去吧我饿了。” 六个大男人凑成一桌,温铭的这几位朋友都是本市的商界翘楚,除了宫纵是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其他几个都是事业有成身居高位了,家底殷实,也是继承了家业,经商手段从小就耳濡目染练出来的,他们和温铭都是青梅竹马一起玩大的好友,说话都直来直去,温铭瘫着一张酷脸也丝毫影响不到这几个大男人的热情。 董毅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戴着银边眼镜,斯文稳重,快三十了还没有成家,他笑着道:“你们订婚的时候我正在国外,来,这杯酒算是我补上的,祝你们幸福。” “谢谢董哥。” 温铭用橙汁代替:“少搞那些虚的,给点实在的。”说着转头对庄叙道:“枫江别墅就是他们家开发的,你跟他要一套,少于八位数不要。” 这话说得毫不掩饰,在座的几位都摇摇头笑起来,董毅笑道:“没问题啊,当是我给你的嫁妆了。” 温铭道:“既然说是嫁妆,一套别墅就想打发我了?再来台跑车吧,阿斯顿马丁。” 董毅瞪眼:“把我给你你要不要,董家独子,身家上亿。” 温铭干脆的摇头:“我要你干什么,钱留下人走开。” 董毅做悲痛欲绝样:“相交这么多年,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弟妹啊,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庄叙笑道:“跟着温总有肉吃,这辈子不走了。” 温铭听见这话转头看向庄叙,两人目光交汇,庄叙笑的真心实意,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温铭心底突然有一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弥散开来,直击他的心脏,庄叙的性格和他截然不同,庄叙温润坚毅,正好能和他互补,虽然是一场商业婚姻,但是温铭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眼前的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牵动着他神经,这种失控的感觉很不好,但却让温铭感到舒心。 桌上众人摇摇头笑起来,不再说什么,眼中却有一丝了然,作为一群好哥们,能看到温铭幸福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 宫纵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快吃吧,常常本公子的手艺是不是又进步了。” 一群人吃完饭,打了一圈麻将,八点钟起身要走,温铭给送到了楼底,庄叙没跟着上去,在电梯那就回来了。 温铭又在家休息了两天,这场来势汹涌的感冒终于好了,期间来探望的有好几拨,送了不好补品,庄叙给收拾了一下,翻到了不少牛鞭甲鱼什么的,通通当做没看见塞到了角落里。 温铭精神恢复的不错,司机过来开车送他到公司,庄叙随后也赶去了欣瑞,这两天忙虽忙,但是有一个好助理的地方就体现出来了,席徽将所有文件都处理的整整有条,庄叙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大部分文件处理完,下午又看了会议报告。 席徽敲门进来:“庄哥,白梵那边问你樊易什么时候能到位,明天就要开拍了。” 庄叙点头道:“你告诉他明天我送他过去。” 樊易这小子正是处在中二病爆发阶段,暑假正在打着拯救世界的名号满世界乱跑,连他爸妈都管不住,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还答应他今天过去报到,到现在人还没个影,这个臭小子。 庄叙给樊易打电话,电话打了几遍也没有接通,最后那边干脆关机了事,庄叙疑惑不止,樊易到底在干什么?就算不能过来起码也要跟他说一声。 隔了一段时间庄叙又打了一遍,就在快要挂断时,那边哗啦一声接通了,樊易压低的说话声传了过来:“哥。” 庄叙蹙眉:“怎么了这是?这么小心翼翼。” 樊易犹豫了一会,委屈道:“哥,我被姥姥他们困住了,他们给我请了两个家教,说是上学期学习成绩不理想,现在要给我好好补补,我现在被他们困在这里走不了了。” 庄叙:“你妈妈也知道这事?” “知道,但是她现在在国外和我爸爸在参加什么保护文物会议,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再说了,表面上这事看起来也是为了我好,那什么,我上学期确实有几门功课成绩不怎么好,但是这是庄晓念的阴谋!阴谋知道吗哥!” 樊易越说越气愤:“我妈他们出差后,我在我奶那住,前几天回来看姥姥他们,就遇到庄晓念在这了,庄晓念这个女人肯定知道我爸妈不在家想办法整我呢,还主动给我找家教,一找找了仨,我简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们跟我妈说要给我补功课,我妈还让我好好学习呢,真烦死了!” 庄叙冷笑一声:“她有这么好心?” “就是说呢,肯定是在报复我上回给她难堪,谁暑假还在家做作业啊,再说我作业已经做完了,哥,那你可得救救我,我还得给你演弟弟呢!这事很重要,庄晓念就是在嫉妒我能去演戏才暗算我的,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巨星啊哥,你不能放着我不管!呜呜呜。” 庄叙笑起来:“行了,别假哭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庄晓念说什么了?” 樊易愣了愣,想了一会:“我也没跟她说什么啊,我就说了我要去你那客串个弟弟的角色来着,其他的没什么,谁知道庄晓念就受刺激了,还跟我一个小孩计较!” 庄叙心中瞬间了然,庄晓念虽说报复心重,但是刻薄到这份上就说不过去了,还花钱给樊易请家教?!恐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吧。 A.C现在和慕华是竞争对手,接下来庄晓念的专辑和肖墨良的专辑就是主要战场,庄晓念听说樊易要去给肖墨良的mv客串角色,没有人在樊易身边使个绊子什么的简直轻而易举,说是给樊易补习就是不想让樊易来参加mv的拍摄而已,看准了现在没人给樊易撑腰。 庄叙想了想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出门?” 樊易道:“能在花园里溜达,走不远,我有次翻墙还让人给抓住了,哥,我好想出去玩,你不能见死不救,不准换人!” 庄叙喜欢樊易这个弟弟,自然看不得他受欺负,何况这事还是庄晓念蓄意指使,想给A.C使绊子,换掉樊易也不是不行,想找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有的是,不是非樊易不可,但是庄晓念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挑衅,庄叙要是让她得逞了,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对付这种人就不能以退为进,必须当面给她点颜色瞧瞧。 “你好好呆着,我马上就过去,别乱跑不许翻墙!庄晓念现在在这里吗?” 樊易道:“和姥姥他们在说话呢,我就是趁着这段时间溜出来的,等会还得回去背英语单词呢。” “你乖,回去吃饱饭,哥哥等会带你走。” 樊易挂断电话舒了口气,他蹲在花园里一丛高大的芍药花后面,打完电话笑起来,刚站起来就看见庄晓念站在走廊里看着他,抱着手臂问道:“你干什么呢?” 樊易哼了一声,懒得跟庄晓念说话,扭头想走,听庄晓念在身后道:“刚才你姥姥说准备给你再请个化学,物理家教,你成绩这么差,也该好好补补了。” “庄晓念你怎么这么烦,管天管地还管我学习成绩,你有这么好心,你是我妈啊!” 庄晓念笑起来:“你是我弟弟,我当然要为了你好,庄家哪个孩子不是出身名牌大学,不能让你拖了后腿不是,姐姐也是为你好。” 樊易撇撇嘴,“你还好意思这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花钱挤进去的,居然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简直笑掉大牙了,再说了,我是许家后代。” 樊易这么说庄晓念在也装不下去了,她最讨厌有人拿她学历说事,气冲冲的走过来:“你别不识好人心,姥姥和我还不是为你好,就你那成绩二本都考不上。” “庄姐姐,你真是越来越能装了,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去参加哥哥的mv,想出这么损的招数对付我,你这是非法囚禁!” 庄晓念见被他捅破,也不在装爱心姐姐,恶劣的笑起来:“就是囚禁你了怎么了,你报警啊,和庄叙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就你这模样还想当明星,一辈子都别想红。” 樊易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庄晓念见把人弄哭了,扯扯嘴角撂下了一句‘爱哭鬼’转身走掉,过了一会,樊易摸摸根本没有眼泪的脸得意的笑起来,背在身后的手将刚才庄晓念的那句话录了下来。 庄叙跟席徽交代了一些事情,拿着外套匆匆去开车,上来报告的祁麓不放心道:“庄哥,什么事这么急?” 庄叙穿上衣服:“有点急事,我等会就回来了。” 祁麓担心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庄叙摆摆手:“有保镖跟着我呢。” 这位保镖刚刚上任,是温铭特意把自己身边跟着的人调过来的,庄叙好歹商量了只在外出的时间让他跟着,其他的时间保镖大哥负责在保安室里看着监控。 保镖叫孙德元,一身黑衣外加墨镜,在庄叙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已经快速到位,跟电视里见到的身材健硕的保镖不一样,孙德元看起来就像个一般的上班族一样,身高还不到一米八,他拉开车门,庄叙钻进车里,道:“鉴春园庄宅。”、 司机轻车熟路的带着庄叙一路直奔庄家别墅,从谢蔚然和庄天鸣离婚以后,庄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庄老太太以前不怎么喜欢他,现在自然更不待见庄叙,听管家说庄叙来了,不情不愿的把人放了进来。 庄天鸣和庄晓念也在,庄叙一进来,樊易就跑了过来,紧紧地跟在庄叙身后,委屈的抓着庄叙的衣角小声道:“哥哥快带我离开狼窝。” 庄叙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庄晓念哼了一声:“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庄叙哼笑一声,拉住樊易的手:“我来带樊易走,你请的那些家教还是给你自己好好补补脑子吧。” 樊易得意的对着庄晓念翻了个白眼,庄晓念仗着有庄天鸣在场,脾气也硬了,瞪着眼睛道:“庄叙你什么意思?你好好看清楚了,这是庄宅,自己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 庄天鸣看了庄晓念一眼,“你住嘴!在奶奶家里这么吵像什么样子!” 庄晓念委屈跺脚:“爸……叔叔!” 庄叙不想再看这两个父女俩演戏:“樊易我带走了,庄晓念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再让我知道你这么欺负樊易别怪我不客气,你听好了,想赢了肖墨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别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樊易好歹也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做姐姐?” “我怎么了?”庄晓念尽管心虚,但是面上还是逞强道:“我是为了他好,给他请家教还不是想让他成绩往上提提,老这么吊车尾也是丢我们庄家的脸,再说了,这是经过姥姥同意的,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坏事了,实话说,肖墨良是谁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也别把他太当回事了。” 樊易委屈道:“晓念姐你说谎!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还骂我和哥哥来着!”樊易受伤的吸了吸鼻子。 庄叙看樊易,见樊易暗地里里偷偷对他眨了眨眼,两人会心一笑,庄叙转过脸冷声道:“爸爸,你也看到了樊易不想在这里补习,要不要我给姑姑打个电话向她说明一下情况,人都被你们欺负哭了。” 樊易跟她妈妈说话,庄慧还以为是小孩贪玩,樊易的成绩她和丈夫都挺忧心,能有个人好好管管求之不得,当然想不到庄晓念安得什么心思。 庄天鸣心里边也觉得庄晓念做的不讨好,孩子一哭她就算好心被庄慧知道了也里外不是人,摆摆手:“给你姑姑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好好照顾樊易。” 这时庄老太太从屋里出来,他们一行人站在花园里说话,庄老太太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庄晓念的嗓门,看见庄叙心里有些不耐烦,谢蔚然和庄天鸣离婚这事还梗在喉咙里像根把不出来的鱼刺,在她意识里就算要离婚也是儿子甩了谢蔚然,庄老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出轨对象是大儿媳,她自己的性格也是唯我独尊,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女儿庄慧当时要和樊攸结婚就被她百般阻挠,樊攸是个文人,一个月挣的钱没有庄天鸣一天挣得多,她就是看不上来樊攸一副穷酸样,弄到最后,庄慧除了过节,一般很少回来。 “吵什么吵?” 庄晓念委屈道:“奶奶,叙哥要把樊易带走,我就跟他多说了两句。” 庄老太太一脸精明相,这两年吃得好睡得好,红光满面,精神抖擞,面上不动声色道:“小易在这学的好好地,为什么要给带走啊?” 樊易从小就不喜欢跟老太太亲近,庄老太太不喜欢他爸爸,自然对他也不怎么样,这时听她这么说小声道:“我根本就不想在这学习。” “庄叙能照顾他,小易想走就走吧。”庄天鸣现在说话明显向着庄叙,庄晓念不解的看了庄天鸣一眼。 “等会我给姑姑打个电话,我会找个老师辅导樊易学习,奶奶你就不要担心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话,我的孙子我不担心谁担心,晓念把樊易领回去。” 她一声令下,庄晓念满脸得意地对着庄叙笑起来,上前就要来拉樊易,医院里被甩了耳光的事庄晓念还记着,庄叙将樊易扯到身后,庄晓念想抓人抓不到,气急败坏的推了庄叙一下,身后的樊易见他哥哥被欺负也火了,一脚将庄晓念踹翻在地。 这下庄天鸣和老太太脸色都变了,庄晓念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掉眼泪,庄天鸣上前扶住她,老太太在一旁怒道:“想造反是不是!樊易你干什么,她是你姐姐!” 她话音刚落,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樊易眼神一转晃了几晃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抱着胳膊浑身发抖,口齿不清的叫着哥哥,庄叙吓坏了,来的警察也吓坏了。 庄晓念一下子懵了,连哭都忘了,樊易那一脚踹得不重,不疼不痒的,她就是为了装装样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来的警察和庄叙一起把樊易扶了起来,其中一人沉声道:“我们接到报警,你们这里有人涉嫌虐待囚禁未成年人,请相关人员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老太太愣住了,瞪着眼睛道:“哪有什么虐待囚禁,你们要有证据!” 这时身后扶着樊易的警察一把撩开了樊易的t恤,樊易很白,大家一眼就看见了腰侧那里有好几处乌青,小孩子精神还不好,眼泪哗哗的,抖着手把手机交给了姜茶叔叔,哽咽道:“警察叔叔我有证据。” ☆、第 35 章 警察叔叔把录音放了一遍,庄晓念恶劣的声音响起来,庄天鸣脸色立马黑了,他倒不是为了庄晓念骂庄叙生气,实在是这个女儿太让丢脸了,庄晓念下的也不敢装模作样了,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躲在庄天鸣身后,老太太瞪着眼看着樊易身上的青紫结巴道:“这,这肯定是误会,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磕碰在所难免。” 樊易趴在庄叙怀里,庄叙把他衣服整理好,冷笑一声:“奶奶,樊易这种情况我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小孩子打打闹闹,庄晓念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吗?今天要不是被发现了,是不是还要继续这么对待樊樊,樊樊好歹是你的孙子,就算是外孙子,有这么偏心的吗?今天您不给个说法,我们就警局见吧。” 庄晓念上次进警局心里吓出阴影了,直摇头:“我,我,这不是我做的。” 敬茶道:“那这录音怎么解释,非法囚禁这可是很严重的。” 庄天鸣暗中狠狠推了庄晓念一把,挤出点笑意道:“肯定是误会,怎么可能非法囚禁,您不知道,家里想给小孩子补补功课,不让他出去玩,管得狠了点,就这么点事,没想到闹这么大,把您都惊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樊易抹抹眼泪:“根本不是这样,敬茶叔叔,我表姐经常这样欺负我,你们看我身上被她掐得,她趁着我爸我妈不在家,想办法欺负我,我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帮我,这两天不让我出去,我一出去你身后那个老头就把我逮回来了,要不是我表哥及时赶过来,好心人报警,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敬茶身后的老管家掏出手绢擦汗,急忙道:“我也是听小姐的吩咐啊。” 庄晓念吓得不行,上次蹲警局的事还记忆犹新,这次要是再进去她就完蛋了!她扯扯庄天鸣的袖子,求救道:“爸,我我,你帮帮我说两句啊。” 庄家除了家里这几个人,就是做饭的保姆和老管家了,是谁报的警?不是庄叙就是樊易了,庄天鸣心知肚明,却不敢说出来,咬着牙根道:“活该!让你多管闲事!” 庄叙拍拍樊易的后背,柔声道:“樊樊别哭,等会我就给你奶奶爷爷打电话,让他们来评评理,你身上的伤也不能让人白掐了。”庄叙又一脸痛心的对着警察道:“同志,您看我们家樊樊今年才十四岁,小孩子最容易留下心里阴影了,万一以后得了抑郁症您说怎么办,他爸妈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唉。” 老太太这时候又恢复精气神了,怒道:“庄叙你不要乱说话 ,什么心理阴影,抑郁症,我们也是为了他好,一个男孩子这么点事就受不了了?家丑不可外扬,你胡说八道什么?!” 樊易吓得哆嗦了一下,警察皱眉:“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你们这种行为已经严重侵害了公民人身权益,一家人又怎么样,他照样有权利去告你们。” 老太太不情不愿的闭了嘴,狠狠的剜了庄叙一眼。 庄天鸣叹口气,好声好气的和庄叙道:“阿叙啊,是晓念错了,总归是一家人,不要闹得太难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家之内的纠纷矛盾,能当场和解最好了,姐姐欺负弟弟,甚至是上升到人身伤害,这都是常有的事,至于非法囚禁,还没到这个程度,总之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敬茶也有些不高兴,这么欺负弟弟的女孩心真是太狠了,看把孩子都欺负成什么样了,传说中的恶毒亲戚真是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这回真是长见识了。 樊易凑到庄叙耳边叨咕了两句,庄叙点点头,开口道:“爸,就像你说的,樊樊的妈妈毕竟是你妹妹,这事闹大了,我姑姑肯定不能放过庄晓念,樊樊是个好孩子他说不计较,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庄晓念委屈的不行,樊易身上的伤真不是她掐的,她也就拍mv的时候得逞了一次,还是因为樊易在那站着不能动弹,这小子根本不像他表面那样看起来那么乖巧纯良,晚上扮鬼吓她,吓得她差点尿了,可现在就算她长了一百张口也说不清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想怎么办?” 敬茶皱眉,不客气道:“请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老太太颐指气使这么多年,今天被人这么不客气的打脸,又不敢反驳,梗着一张老脸眼都快瞪出来了,敛了敛怒气,“你说个解决办法我们照做就是。” 庄叙心里冷笑,暗中捏了捏樊易手指,报仇的时候到了! “你们必须向樊易道歉!庄晓念,刘管家,包括你,奶奶,必须向樊易低头说声对不起。” 老太太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我是樊易奶奶,我需要道什么歉?!” 庄叙叹口气,扶着哽咽的樊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公事公办吧,我去给樊易家人打电话。” 庄叙掏出电话,还没等拨号,庄天鸣赶紧阻拦道:“庄叙你等等,妈,这事你确实有错,你怎么能把小易关起来呢,行了,咱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晓念!” 庄晓念气的脸都绿了,看着樊易暗中对她竖了根中指,咬牙切齿道:“对不起!” 樊易委屈抬头,眸子湿润的像只小狗:“奶奶,还有你呢。” “你!”老太太哆嗦着:“好好好,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跟你爸爸一个德行,好啊,奶奶向你说句对不起,现在全给我滚蛋,别让再看见你们!” “等等!”庄叙温和的笑起来:“樊樊身上的伤奶奶和晓念就想这么算了?上次樊樊被晓念掐成这样,一个星期不敢出门,无论是对他身体还是心理都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我回去还得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樊樊原先就有这种情况,相信两位同志也看出来了,我得开导他,让他不要自残,这种情况怎么说也得坚持一个多月,心理疾病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治的好了,后面还要不断的复诊直到确定病情稳定下来了,那这笔费用怎么算?”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庄天鸣道:“需要多少钱?” 庄叙伸出了五根手指:“至少得五万。” 庄天鸣蹙眉:“需要这么多吗?” “五万对你们来说多吗?庄晓念随随便便买件衣服鞋子都要好几万,樊易跟你们不一样,爸爸你也知道姑姑姑父都是文化工作者,收入本来就微薄,哪有钱给樊易看心理医生,我话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吧。” 樊易小小声的道:“哥哥我不想再去看心里医生了,他们都怪怪的。” “好嘛,你听话,哥哥带你回家。” 老太太气的翻白眼:“五万——” “这钱我们给。”庄天鸣摆摆手,“能不能——” “现在就给吧,要不然我就得给姑姑打电话了——” “老刘啊,把我公文包拿来。”庄天鸣打断他,樊易被庄晓念欺负这事要是捅到庄慧那,还不得闹翻天,庄慧什么性子,那可是当年梗着脖子跟老太太对着干得主,知道樊易被掐成这样,还不得撕了庄晓念。 庄叙拿着一张五万的支票,带着樊易在庄家人或愤恨或的目光里愉快的开车离去,樊易最后趴着车窗对着庄晓念做了个鬼脸,招手:“我去看病了,奶奶表姐不要想我,么么哒~~~” 庄老太太白眼一翻,气的晕厥了过去。 樊易坐回车里,甩着手里的支票,大笑道:“哈哈,暑假零花钱有着落了。” 庄叙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够狠心的,腰上的伤真是你自己掐的?” 樊易鬼精鬼精的笑起来,拍了庄叙一下:“讨厌,是他们逼我的,要不然我干嘛自虐。” “好好说话。”庄叙笑了起来:“你不怕你妈知道了揍你。” 樊易不在意的哼了一声:“我妈要是真知道了肯定不是揍我,非得跟我姥姥算账不可,我姥姥看不上来我爸爸,连我也不喜欢,你觉得她真不知道庄晓念欺负我?哼,她清楚地很呢,什么给我补习,还不是为了给我爸爸难堪,证明他庄家高人一等呗。” “行了。”庄叙笑着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给你妈妈说实话啊。” “不想麻烦他们,他们工作也挺不容易的。”樊易摆摆手:“唉,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哥哥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在我姥姥家这两天可难受死我了,连顿肯德基都吃不着!” “你乖乖的,哥带你去吃大餐,明天我们就得去拍mv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敷个面膜。” “唉,又敷面膜啊,我这么白里透红的苹果肌也要敷面膜啊,移动的画报,随手一拍就是写真的人生别人真是不懂。”他对着窗玻璃照了照:“水嫩青葱的好少年呢。” 庄叙不想再跟他废话,带着自恋的樊小弟回了公司。 樊易今年快十五了,正是窜个子的时候,能吃贪睡,小脸嫩的能掐出水了,秘书部的女孩一巴掌就能盖住他的脸,都纷纷羞愧的无地自容,发誓回去要减肥,回头又忍不住掏出了抽屉里的零食大快朵颐。 庄叙带着他回了办公室,“你在这等着,晚上送你回家。” “我家里没有人,我不回家我要跟你住。” “你奶奶家呢?” “哥哥,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吗?” 庄叙睨他:“你心里有问题?” “青春期的少年你又不是不知道,缺乏爱,心理就容易有问题,尤其是我这种励志要做影帝的人,心理压力很大的,每每我思考人生的时候都在想,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庄叙扶额,“从现在开始闭上嘴,我就带你回家去。” 樊易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乖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画册。 席徽进来送咖啡的时候,看见樊易在这还挺惊讶的,又高兴的问他想喝什么,樊易点点嘴巴,又指指庄叙,最后嘴巴无声的开合:“Cappuo。” 席徽:“啊?” 庄叙低头签字,叹气:“卡布奇诺,再给他买一份蛋糕。” 樊易对着庄叙送出一个飞吻,双唇开合:“么么哒~” 快下班的时候,白梵带着肖墨良过来了,说是要请庄叙吃饭,庄叙欣然答应,身后还跟着小尾巴樊易,樊易在外人面前到是挺听话乖巧的,叫白梵和肖墨良哥哥,嘴甜的不得了,白梵家里也有个这么大的弟弟,对樊易非常爱护。 一行四人到了地方,包间里还坐着两个女孩,一个二十多岁,另一个跟樊易一般大,十四岁,俩人是姐妹俩,大的叫宁可菲,也是A.C刚签了不久的歌手,宁可舒也是个小童星,从小参演过不少电视剧和mv,演戏经验也很丰富,这些都是明天mv的演员,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熟悉一下。 白梵跟大家简单的概述了一下剧本,《冬眠》讲的是一段少年时期无疾而终的初恋,男主人公一直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很多年以后再相遇,女孩却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恋爱,所谓的冬眠指的是男主人公经历过了感情的冬眠,慢慢的觉悟,走出了自己的心魔,放开过去寻找自我,开始重新面对美好的生活,整首歌有伤感,有思念,但是并不是以一种低沉的方式进行,配上钢琴,营造出一种清新明朗的感觉,对待逝去的感情表达出一种温暖的怀念,冬眠过后就是生机勃勃的春天。 这首歌庄叙耳熟能详,还有英文版本,肖墨良就是因为这首歌突然爆红,他是全能型创作歌手,签约A.C之前在网上有一定的粉丝基础,红起来后,虽然遭受过非议,但是哪个红人没遭过黑,肖墨良几乎是以势不可挡姿态挤进了各大流行歌曲排行榜,连带着mv的女主角也跟着小红了一把。 樊易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有预感我会红。”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庄叙道:“少年时代的情节还不到一分钟,考验你演技的时候来到了。” 樊易打了个响指:“没问题我一定会努力的,让哥哥你看看什么叫举手投足都是戏。”说着中二病模式开启,以手指天道:“只要梦想在,我就无所不能!” 白梵笑道:“小朋友不错,很有戏感,可以考虑向演艺圈发展。” 樊易羞涩:“还是小白哥懂我。” 白梵喷笑:“我懂我懂。” 肖墨良全程惜字如金,庄叙想跟偶像讲个话,还得冥思苦想能谈什么话题,肖墨良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比庄叙大一岁,俊美的脸上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的嘴唇长的很性感,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痞痞的酷感,很勾人,难怪会在网上积累了那么高的人气,除了歌唱得好,人也长得帅。 “有没有想好红了以后怎么办?”庄叙问他。 肖墨良不假思索的道:“接着唱歌。” 庄叙点点头:“肖哥看来真的很喜欢唱歌,不过,都说唱而优则演,有没有考虑过演个电影什么的?” “我觉得我不会演戏。” 肖墨良抬起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庄叙,他的眼睛非常亮,像是能洞穿人的想法。 “怎么可能!”你不会演戏谁会演戏啊,你简直就是为了演戏而生的,你可是未来的影帝!庄叙一激动,话说的有些急,“相信我,唱歌固然重要,但是现在都讲究多领域发展,混娱乐圈多个筹码总是有保障一点。” 肖墨良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扯着嘴角笑起来:“多谢庄总指点。” “别叫我庄总,叫我庄叙就行,祝你专辑大卖,来,大家一起干杯。”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散伙,肖墨良跟着白梵回住处,A.C有宿舍,白梵开车,肖墨良一如既往的寡言,过了一会突然问道:“庄总是不是喜欢男人?” 白梵专注开车:“大概吧。” 肖墨良不解:“什么叫大概?” 白梵好笑的看着他:“怎么关心起庄总的性取向了,你不是直男吗?” “我只是在想,庄总是不是想潜我?”肖墨良一脸认真的看着白梵,“我总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白梵噗嗤一声笑起来,简直停不下来,半晌才道:“据我所知,庄总已经有未婚对象了,人家是集团大老板,身家上亿,会看上你这么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歌手?” “说不定他就是想搞个婚外情什么的,有钱人不都是喜欢这样,他看我的眼神真的有问题!”肖墨良极力证明不是自己会错意:“他看我的眼光,就像是馋了好久的肥肉似的,眼都冒光。” 白梵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停下笑意:“行了,别多想了,庄总怎么可能想潜你,他只不过是欣赏你的才华,你这像想他真是太不厚道了,要不是他,你的专辑得等到猴年马月,还冒绿光呢,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 肖墨良听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点点头道:“但愿是我多想了。”他叹口气:“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庄总,他是我的贵人。” 白梵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前:“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放心吧,庄总怎么可能对你有兴趣。” 肖墨良下车,白梵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刚才是不是没说,庄总的另一半也是个男人,所以说庄总应该是喜欢男人的——” 肖墨良猛地站住,一时风中凌乱不知该作何表情。 庄叙带着樊易回家,温铭应该已经回家了,樊易这小子第一次过来庄叙的新居,兴奋地上蹿下跳,不安分的跟在庄叙身后乘电梯上了楼,到了家门口,对着大门整了整衣服,问道:“我这样见嫂子行吧。” 庄叙这两天被人叫嫂子叫惯了,听樊易叫温铭嫂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听明白之后拍着樊易的肩膀笑道:“这句嫂子我爱听,进去就这么叫。” 樊易纯良的扬起一个笑脸:“好的。” 庄叙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温铭被樊易叫嫂子是什么表情。 温铭在厨房里切饭后水果,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庄叙领着一个男孩坐在沙发上,男孩看见他笑着打招呼:“大嫂好,我是樊易。” 温铭眉头微不可查的跳了两下,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哪来的大嫂,叫我哥就好。” 庄叙不爽:“你兄弟叫我大嫂怎么没见你阻止过?” 温铭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挺享受的。” 庄叙“……”我哪里享受了!? 樊易一看见温铭立马变身乖宝宝,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庄叙去洗澡,他跟着温铭看完全看不懂的财经频道,偶尔还可以说上两句。 樊易突然问道:“温大哥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温铭看他:“哪一方面的?” 樊易笑道:“都算啦,你和我哥订婚了,你对我哥是什么感觉啊,喜欢还是讨厌,讲一下嘛。” 温铭想了想:“他很好。” 樊易瞪眼:“就这些?” “我很满意。” 樊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沙发上,“好吧,你赢了。”樊易看了一眼温铭,温大哥长得真好看,公司的大老板,要什么有什么,哥哥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幸福才是,虽然人冷了点,但是——看脸也能过一辈子了。 庄叙给樊易找了一套睡衣,樊易穿着nk换上去,立马跳上了身后的大床滚了两圈,嚷嚷:“哥哥你这里真好,比我的房间大多了。” “好好睡觉,把精神养好了,拍出来的效果才好看,你的戏份应该两天之内就能拍完。” 樊易叫道:“两天就完了?!这么快?我还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呢。”樊易有些沮丧,唉声叹气的:“未来的天王巨星现在只能接这些打酱油的角色混饭吃,人生太艰难。” “你好好表现,你这个角色很讨喜的,现在就流行你这种十四五岁的漂亮男孩,演好了,会收获一大批阿姨粉萝莉粉。” 樊易听庄叙这么说又活了过来,有滚了两圈被庄叙踹到了一旁,两人挤在一张大床上,庄叙睡到半夜,被樊易这小子踢醒了好几次,樊易四肢大敞,睡得不省人事,庄叙最后实在受不了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 温铭半夜起床去厨房喝水,看见沙发上躺着个人吓了一跳,庄叙翻了个身,他睡得很浅,感觉到面前有人,还没睁眼就听温铭道:“你怎么睡在这?” 庄叙闭着眼睛坐起来:“樊易睡觉上演全武行,我今天先在沙发上凑合一宿。” 说着又要躺下,听温铭道:“去我房间睡吧。” 庄叙睁开眼,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温铭不是有洁癖吗?“呃不用了我在这睡着挺舒服的。” 温铭俯视着他,背对着窗外明亮的月光,高大的身形在庄叙身上笼下了一层阴影,他突然俯下身,庄叙只能看见他深邃的眼睛透出点点光亮,温铭道:“要我抱你进去吗?” 庄叙心中一跳,有些慌张的坐了起来,笑道:“不用了我很沉的。” 庄叙抱着被子进了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听温铭在身后淡淡的道:“现在不抱以后也会抱的,你要做好准备,听说会很疼。” 庄叙脚一滑差点摔在床上,转头道:“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我也是有腹肌的男人!” 温铭眯眼:“谁说在下面的不可以有腹肌,你觉得你在上面的几率有多大?” 庄叙打量了一眼温铭,笑道:“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吧。” 温铭认真道:“我认为是零。” 两个大男人杵在床边,深更半夜的为了上下的问题互不相让,半晌温铭叹口气:“我们先睡觉,以后再讨论。” 庄叙打了个哈欠,他也撑不住了,温铭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冷香,跟温铭身上味道一模一样,闻着让人很舒服,其实上面下面的问题庄叙没有那么较真,但是在温铭面前,可能是男人的好胜心作祟,他不想让温铭觉得自己很弱。 樊易大清早醒了以后,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昨天因为拍戏的事太兴奋了,早晨五点钟就醒了过来,他还以为庄叙醒了,到厨房和厕所里找了一遍没找着,心里一惊:不会是扔下他走了吧! 他去敲温铭的房门,没听到回应,门没锁,樊易慌慌张张的推开门顿时愣住了。 ☆、第 36 章 温铭闭着眼睛平躺着,身边的庄叙正对着温铭侧躺着,额头压在温铭肩膀上,一条手还搭在温铭肚子上,樊小弟惊恐,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哥哥已经和温大哥碎过了吗!!!还碍着自己睡在这,半夜跑过去幽会!樊小弟脑补了一下,一张包子脸蒸的通红,赶紧关上门去洗脸,他还是个纯洁的男孩纸,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房门关上,床上的温铭睁开眼睛,看着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随着自己的呼吸轻移,肩头上温暖的体温让他微微愣神,第一次在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和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呼吸间有他的气息,心中的某一个地方渐渐被填满,膨胀着,以前温铭从没想象过会和另外一个人朝夕相伴,现在有了庄叙,他感觉生活完全不一样了,这个人总会无缘无故的打扰他的心神。 温铭蹙了蹙眉,想起了昨天晚上两人关于上下问题的争执,不屑的在心里哼了一声,还用争吗?睡姿分攻受! 温总想到这里心情大好,看了一眼庄叙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 庄叙醒来简直大囧,他居然半抱着温铭的身体睡得有滋有味,一只手不安分的搭在男人的肚子上,掌心还能感受到隔着睡衣底下结实的腹肌呢!庄叙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温铭,睡着了的男人面孔温和,唇角轻抿,垂落的睫毛下,眼角的泪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没有了醒着时的冷峻和强大的气场,温和无害任人蹂躏。 庄叙鼓起勇气,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睡衣下的fj,啧,弹性不错,韧性也足,手感一定很爽。 再抬头,温铭正一语不发的看着他,半眯着眼睛开口道:“你在干什么?” 庄叙大惊,尴尬的想一头撞死,艰难的对上温铭的双眼,面上还镇定自若的勾起了一抹笑意:“醒啦,刚才睡迷糊了还以为你是樊易,我就说嘛,臭小子哪来的腹肌。”他真的没有企图非礼良家美男,他只是好奇心太重而已。 温铭眼中蕴着一层光,在庄叙就快撑不下去时,淡淡道:“起来吧,樊易该等急了。” 庄叙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下床,这种情况怎么那么像一夜春风之后渣男狠心抛下良家美男企图不负责任的戏码!? 偏偏这时候温铭在庄叙身后云淡风轻的问道:“这是不是就叫生米煮成熟饭?” 庄叙一个趔趄,僵硬的回头:“不叫,呃我们不是还没有那啥。” 温铭点点头:“也是,不过也快了,看你很着急的样子。” 噗通一声,庄叙被自己毫不留情的绊倒了。 温铭摇摇头:“体力不行。” 庄叙:TT别说了好嘛不就是摸了你一下男子汉大丈夫给人留点活路不行吗?! 庄叙急急忙忙的去上厕所,已经七点了,约好了九点跟白梵他们会合,樊易也不知道醒没醒,进了厕所发现樊易站在洗手台前刷牙,看见他进来时眼神闪了闪,红着脸不自在的又把头扭了过去。 “今天怎么这么自觉不用我叫你?” 樊易漱口,抹了抹嘴:“我自己定了闹钟。” 庄叙上完厕所洗手,瞥了樊易一眼,担心道:“脸怎么这么红,感冒啦?” 樊易搓搓脸,心虚道:“没,睡得太好了,气血旺盛,我经常这样。” 庄叙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睡觉是什么德性?你差点把我踢下床,不应该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应该带你去看看是不是得了多动症。” 樊易嘟囔:“我那是在长身体嘛,骨骼抽长当然会乱动了,哥,你不要为你自己找借口。” 庄叙不解:“我找什么借口了?” 樊易哼哼:“干嘛非要我捅破啊——” 庄叙满头问号,这小子是不是没睡醒说什么胡话:“你——” 这时温铭推开门:“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吃。” 樊易一听说有吃的,不理他哥哥,摇着尾巴笑道:“好的温大哥。” 早晨吃完饭,庄叙和温铭把樊易送到了A.C,白梵和肖墨良已经等在那了,今天主要在室内拍摄肖墨良弹钢琴等一系类镜头,没有樊易什么事,但是现场跟着学习学习,等轮到他的时候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樊易兴奋的不行,以前他也就在他大伯的mv里扮演人偶路人甲,这次有机会演男二号,简直飘飘欲仙了。 庄叙给他姑姑打过电话,报备了情况,庄慧把樊易交给庄叙还是很放心的,樊易虽然皮,但是很听庄叙的话,庄慧问樊易在他姥姥家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捣乱,被樊易哼哼唧唧的敷衍过去了,庄慧叹口气,她知道老太太对樊易不亲,但到底是自己母亲,她还是希望老太太能试着多喜欢一点樊易,看樊易的态度,庄慧也不再过问,只嘱咐樊易不要乱跑听庄叙的话。 庄叙拍拍樊易脑瓜:“好好在这待着,别乱跑,中午和你小白哥一起去吃饭,晚上我来接你。” 樊易含着棒棒糖点点头:“窝知道了,你放心吧,哥你给我买个墨镜,从今以后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好好呆着吧你,跟着哥哥姐姐好好学习,想演好戏就要积累经验,跟着肖哥学学唱歌,作词作曲什么的。” 肖墨良化好妆,面部轮廓显得更立体俊逸,一投入到工作中身上的气势就出来了,天生为了舞台而生的人,对着镜头浑身都是闪光点,让人根本移不开眼,庄叙点头赞叹,果然是天生就有巨星架子,气场简直爆表。 肖墨良这时突然转头向庄叙看来,看到庄叙笑着对他点点头,表情有些纠结的扯了扯嘴角,对着庄叙微微点了点头。 肖墨良心里疑惑不止,庄叙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如果不是为了潜他,难道是对他有意思?!肖墨良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不要说他不喜欢男的,就算他是个丐,也不敢对有夫之妇的庄叙下手啊,他这样的小歌手,温铭简直分分钟能秒死他,阿弥陀佛,庄总我只是个凡人,求您放过我吧,我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肖墨良正祈祷,就看见温铭神出鬼没的站在了庄叙旁边,顺着庄叙的目光看到自己,深邃的目光打在肖墨良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肖墨良默默扭头,决定今天赶紧去吃顿好的。 庄叙发觉温铭站在一旁,扭头笑道:“我的目光不错吧,肖墨良一定会红的。” 温铭目光从肖墨良身上移开,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他是个直男。” 庄叙莫名,随口道:“是吗?” “看得出来你对他很关心。”温铭语气平静,让人摸不透在想什么,庄叙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笑呵呵的道:“肖墨良是个潜力股,我对他只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如果这枚懵了尘的金子先遇到的是温总,我相信温总也不会错过的。” 温铭稳稳地站在那,挺拔的身躯自带气场,走到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就像现在在这间摄影棚里,肖墨良纵使星光璀璨让人移不开眼,也掩盖不了温铭的气势,温铭的气场是天生的,因为内心太强大,不是现在的肖墨良能比的。 温铭不置可否的沉默了下来,神色舒展了一些,庄叙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道:“走吧,今天还有个工作会议要开。”说着笑道:“萍水村的开发已经走上正轨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很快将迎来它的辉煌时刻。” “这么自信?”温铭看着庄叙神采飞扬的脸庞,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当然,就像我相信肖墨良会红一样,萍水村将来的价值不可估量,我们能买下这个地方简直赚大发了,温总就等着收钱吧。” 温铭看着此时神采飞扬的庄叙,突然有点琢磨不透这个人了,庄叙在他眼里是强大的,他可以力排众议将萍水村这块地挣到手,他可以将一个在走下坡路的唱片公司重新救回来,并且异常自信这些会给他带来无穷尽的好处,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他笃定的口吻好像已经实实在在的看到了这些事情的未来,就像能够未卜先知的的先知。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温铭晃了晃神,心中觉得好笑,他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许你头脑过人,不许别人运气好?!更何况庄叙的商业头脑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强,但是眼光精准,这在瞬息万变的商界想羡慕都羡慕不来。 温铭摇摇头,将脱缰的思绪拉了回来,自己媳妇这么能干他应该高兴才对,至于那个肖墨良,他还没有放在眼里,庄叙不可能对他有意思这点他还是能够肯定的。 庄叙步履轻快地上了车,现在所有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最近一段时间他应该能够好好放松一下了。 回公司的车上,庄叙突然提议道:“过两天去萍水村查看工程进展,我们可以在山里搭帐篷露营,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露营,但是却很少有机会,这回一定要试试,大家一起围着篝火烤肉吃,想想就很爽快,如果错过了这次以后忙起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了。” 庄叙满心向往,小时候,庄天鸣和谢蔚然感情出现裂痕,整天不是在冷战,就是在吵架,很少会带他出来玩,男孩子都活泼好动,庄叙也不例外,特别喜欢这些能活动手脚的野外活动,但是工作以来就很少接触了。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温铭,却听温铭道:“最近要出差,我可能去不了了。” 庄叙叹口气,惋惜道:“可惜了,那你忙,别太累着自己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我们这次去时间也有些紧迫,能不能去野营还不一定。” 温铭点头:“注意安全。” 庄叙心里还是有些沮丧,温铭不能一起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自从和温铭在一起后,两人一起出席各种场合好像已经成了惯例,冷不丁温铭不在,还觉得有些不对劲,庄叙在心里摇摇头,温氏那么大一个公司,温铭每天不知道有多忙,走不开也是应该的,其实说不定是洁癖发作,找借口不想去。 庄叙下了车,先去给樊易买了墨镜和一些生活用品,把樊易的那五万块钱存进了他的银行卡里,臭小子一年的零花钱都有了,拍完mv也是有薪酬的,樊易自己的小金库这个暑假肯定肥的流油,庄叙倒没有特意想把他带进娱乐圈的想法,一切都看他自己,毕竟娱乐圈水太深,他现在感兴趣想玩玩,庄叙就尽量找机会让他体验一把拍戏的感觉,以后如果不想玩了,那就回去专心学业,如果还想继续,庄叙也会提早给他铺好路。 “庄哥。”席徽看见庄叙上来赶紧迎上去,样子有些焦急。 庄叙把脸上的墨镜拿下来,拎在手里,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打扮很不一样?” “庄总。”席徽笑道:“庄总今天帅呆了。”席徽先恭维他一句,又接着道:“庄哥,您母亲过来了,现在在办公室里等着,那什么,庄老板也在。” 庄叙听他说庄老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是庄天鸣?” 席徽点头:“两位前后脚过来的,都说了想见您,我没办法请他们都在办公室先等着。” 庄天鸣和谢蔚然离婚的事欣瑞没有不知道的,席徽心中忐忑,庄谢两位之间气氛很尴尬,已经来了快半小时了,怎么就那么巧都赶在今天一起过来了。 庄叙点头:“我知道了,去泡杯咖啡过来。” 庄天鸣和谢蔚然自从离婚后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坐着,庄天鸣一时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谢蔚然倒是很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别了一支玉簪子,姣好的脸庞透出微微的红晕,施了淡妆的瓜子脸让她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余韵犹存,已经彻底恢复过来的谢蔚然,早不见了以前的难堪和忧郁,整个人脱胎换骨变得光彩照人,庄天鸣一时看的有有些移不开眼。 唐曼云虽然举手投足已经有了那么些雍容的贵气,但是跟谢蔚然一比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庄天鸣突然明白过来,谢蔚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和从容,自小受到家族底蕴的熏陶,就算在她郁郁寡欢的时候,也没有丢失了那一份高雅的气度,但是唐曼云就不一样了,她是学出来的,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像,内里却什么也没有,两人站在一起,唐曼云立马就露馅了。 两人都没有开口,庄天鸣是找不到话题,谢蔚然单纯的把男人当成了一团空气。 庄叙推开门,有些惊讶:“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谢蔚然合上杂志,脸上露出温雅的笑意:“今天正好在这里有个聚会,我顺路来看看你,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 庄叙笑起来:“挺好的,妈你忙你自己的不要担心我,我现在和温铭过得挺好的。” 旁边的庄天鸣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庄叙谈谈昨天的事,庄叙和樊易走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安,他倒不是心疼那五万块钱,庄晓念那个死丫头他已经不想管了,归根结底是老太太和庄晓念不对,樊易到底不是庄家人,孩子还和庄家不亲,给人强请家教还不让孩子出门,这就有点过分了,何况庄晓念还把樊易欺负成了那个样子,虽然庄晓念发誓那不是自己做的,但闹成这个样子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她就算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庄慧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个妹子发起狠来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何况,他自己还有把柄握在庄慧手里……庄天鸣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庄叙好好谈谈,能不能把这事压下去瞒着庄慧,其次,也是想在庄叙面前努力营造一个好父亲的形象,跟自己儿子套套近乎。 “爸?”庄叙看向微微蹙着眉头的庄天鸣,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庄天鸣的来意。 “阿叙,小易呢?” 庄叙坐在办公桌后面,打开电脑:“在家里休息,您找他有事?” 庄天鸣说话干巴巴的,看了谢蔚然一眼:“没有,你好好照顾小易,我今天过来也是想来看看你,你和温铭订婚以后就不回家了,我自己一个人住着也孤单。”庄天鸣叹了口气,话中透着一股辛酸之意,既表达了自己的对庄叙的关心,也透露了自己结婚以后并没有和唐曼云住到一起的意思,后一句当然是说给谢蔚然听的,这话说出来也丝毫不觉得脸红。 庄叙心中冷笑,庄天鸣现在想干什么?刚和母亲离婚,又开始倒过头来讨好,自己一个人住?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吗? 正好这个时候席徽端着咖啡进来,谢蔚然拢了拢披巾站起来:“小席,麻烦你指个路,我想去卫生间。” 谢蔚然走后,庄天鸣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樊易怎么样了?问题真的很严重吗?” 庄叙心道果不其然,合上文件,叹口气,面露忧虑,大概是被樊易传染了,现在越来越会演了:“心理问题一时半会也不好说,但是晓念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樊易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爸,不是我说,您也要好好管管她,女孩子心这么冷漠狠毒,以后谁还敢娶她,您现在在中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庄叙说到这里,脸上有一丝受伤:“晓念跟您的关系肯定不能瞒一辈子,以后要是领出去见人,您别怪我说的不好听,她这种本性肯定有暴露的一天,豪门贵族最注重儿媳妇的品行修养,到时候丢的也是您的脸。” 黑不死这个贱蹄子。 庄天鸣见庄叙对他还是有一点关心的,心里也宽慰了点,对庄晓念更是头疼和不耐:“都是你奶奶和伯母惯得,以前让她出国留学,她不去,梗着脖子非要去当什么大明星,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乱七八糟的地方,想登上顶峰那么容易得,得踩着多少人的尸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阿叙。” 庄天鸣顿了顿:“樊易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和我说,算是看在爸的面子上,晓念欺负樊易这件事千万别和你姑姑讲,你也知道你姑姑的性子,她在国外那么忙,肯定要责怪自己没照顾好樊易,心理疾病我认识一些熟人,可以带樊易去看看,要不要……” 庄叙摇头:“不用了,樊易性子敏感,逼得太紧反而不好,他现在愿意待在我身边,我会尽全力照顾好他,至于要不要告诉姑姑……” 庄天鸣悬着一颗心,听庄叙道:“看在爸的面子上,我不会说的,但是作为条件,您回去也好好管管庄晓念,否则,我敢保证她以后肯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庄天鸣赶紧点头:“不用你说,回去我也该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人了。” 庄叙心里狠狠出了口气,庄晓念最近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送庄天鸣去乘电梯,庄叙突然道:“我给樊易预约了一个著名的心理医生,每个月看诊需要不少钱,爸,你看……” 庄天鸣看见谢蔚然远远过来,赶紧道:“需要多少钱你告诉我,到时候我马上给你打过来,别跟你姑姑要。” 庄叙立马笑起来:“我知道了,您慢走。” 庄叙心里有些疑惑,庄天鸣怎么好像很怕庄慧的样子,庄慧虽说性子火爆了点,说一不二,但是也不至于让庄天鸣这么忌惮,樊易这件事怎么把庄天鸣紧张成这个样子?庄叙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细究,他现在手里也算有了庄天鸣的把柄了,别的不说,樊易以后的零花钱有着落了。 谢蔚然看庄天鸣走了,施施然的走过来,脸色有些不好,对庄叙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庄叙见谢蔚然这样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庄天鸣的关系?但是谢蔚然虽然没有原谅庄天鸣,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庄叙把门关上,听谢蔚然开口道:“妈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跟我说。” 庄叙赶紧道:“您说。” 谢蔚然看着庄叙,沉着一张脸:“唐曼云是不是在医院里打过你?” 庄叙心里一紧,这事都过去好些日子了,怎么还是让谢蔚然知道了,当初他就和姥姥讲好了,为了不刺激谢蔚然,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谢蔚然的好,反正唐曼云和庄晓念已经得到教训了,也没有告诉谢蔚然的必要。 庄叙面上笑起来,坐过去搂住谢蔚然的肩膀,“怎么了妈,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谢蔚然心里不好受,“昨天你姥姥要不是说漏嘴了,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居然联起手来瞒着我,你是我儿子,被人打了我这个做妈的居然不知道。” 唐曼云永远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算不痛了,也一直存在,以前的那些事,那晚之后谢蔚然已经决定放手了,只要唐曼云和庄天鸣不主动来招惹她,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唐曼云想干什么?居然动她的儿子! 庄叙心里叫糟,面上云淡风轻道:“已经过去了,而且,那个女人也让姥姥教训了,我什么事也没有,妈您别担心。” 谢蔚然现在跟着罗老做古董投资,参加一些大型的鉴宝节目,在中海已经打下了一定的基础,混迹在这些处处是人精的圈子里,谢蔚然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谢蔚然心里打定了主意,收起了脸上的冷凝,拍拍庄叙的手背:“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我是你的母亲,是你最亲的人,妈妈也能保护你的。” 庄叙直点头:“妈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不是怕你担心嘛,你看你现在跟着罗爷爷这么忙,我这个做儿子也是怕你分心。” 谢蔚然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跟庄叙好好说说,要不然心里总觉得不安,母子俩又说了一会话,庄叙好歹把谢蔚然哄开心了,把人送到了楼底才返回。 谢蔚然舒了口气,心里觉得轻松了不少。 唐曼云坐在谢蔚然对面的车子里,紧紧地攥着两只手,今天庄天鸣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对,应该说这些日子庄天鸣一直表现的很反常,对她心不在焉的,她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今天庄天鸣早早的就出了门,脸色沉重,她留了个心眼,在庄天鸣上班后偷偷的跟了出来,没想到庄天鸣没有去公司竟然偷偷摸摸的来了欣瑞! 随后看见谢蔚然也进了欣瑞,唐曼云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一时间恨不得上去把两个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唐曼云喘了口气,狞笑着对开车的司机道:“给我撞上去!” ☆、第 37 章 唐曼云咬着牙根一声令下,差点把家里的司机吓到沟里去。 唐曼云今天早晨之所以这么疑神疑鬼就是因为庄天鸣没有让司机送去公司,而是自己开车去上班,庄天鸣平时都有司机跟着很少自己单独出门,要不是为了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唐曼云让家里的司机跟着,这个司机跟了庄天鸣也有三四年了,对庄家发生的那些事多多少少知道点,以前庄谢没离婚的时候他就发觉庄天鸣和他大嫂不正常,果不其然,庄谢一分道扬镳,唐曼云就搬进了别墅,庄天穆的女儿也跟着一块进来了,哪有老爸一死就跟着老娘住进叔叔家的,这一家人可真够乱的。 司机心里也看不上唐曼云,没名没分的倒会摆架子,他是跟着庄天鸣的,平时也送送唐曼云去逛街聚会什么的,唐曼云让他跟着庄天鸣,司机不敢跟,他是不想干了才会傻乎乎的去跟踪老板,但是唐曼云威胁他不跟着就立刻把他炒了,司机这才不情不愿的开车载着唐曼云跟上了庄天鸣。 唐曼云瞪着眼睛让他去撞谢蔚然,他要真撞了,出了人命谁负责?! 这女人傻了还是怎么的,司机当然不会去撞,唐曼云眼睁睁看着谢蔚然坐上出租车走了,气愤的踹了座位一脚,大骂道:“傻了啊,叫你撞你为什么不撞?” 司机姓章,忍着心里的怒气好声好气道:“您这是在干傻事呢,把人撞出个好歹这么办?” 唐曼云恶狠狠地道:“撞死也活该!”她这话说的恶毒,但是心里已经没有多少底气了,刚才一时激动被怒气蒙蔽了眼睛,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一阵后怕,要是司机真听她话撞了,那她也完了。 但是心中的愤怒却无法平息,她这时终于体会到了谢蔚然过去二十几年里的感觉,正室放着不稀罕,偏偏偷偷摸摸的出去鬼混,这个鬼混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前妻,唐曼云最不能容忍的对象谢蔚然! 现世报也不过如此。 好马不吃回头草,唐曼云恨的牙痒痒却一时又无可奈何,庄天鸣可以背着她搞小三搞小四,她看不见也就算了,但谢蔚然不行,她好不容易熬到两人离婚,眼看着就要坐上正主的位置,怎么可能容忍庄天鸣再回头。 可她目前的位置还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拿不出正室的理直气壮去教训谢蔚然,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暂时咽下去,想想心口一阵难受。 唐曼云独自生了一会闷气,脑仁疼的一跳一跳的,前头司机回过头来道:“咱就一直这么等下去啊?” 唐曼云一生气脸色黑沉沉的,原本光鲜靓丽的脸庞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岁,没好气的道:“回去吧,嘴巴严一点,今天这事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着从钱包里扯了三张一百的扔到了前方的座位上,司机收起来,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开着车子回了庄家别墅。 家里空荡荡的,唐曼云住进来后,把以前谢蔚然布置的东西搬得一干二净,全换上了自己选购的家居用品,原本清幽雅静的风格变成了现在的华丽奢侈,连庄天鸣都有些看不顺眼,但唐曼云却觉得时尚又贵气。 庄晓念还待在庄家老宅,昨天发生的事,庄天鸣之后狠狠地说了她一顿,她一赌气干脆就不回来了,庄天鸣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儿不上道,净扯他的后腿,最近也动了想再要一个儿子的心思。 唐曼云想着一阵烦躁,她现在还没有工作,平时不是出去和几个好友聚个会,就是逛街美容,慢慢的身体也养出了一丝贵妇气质,体态雍容,举手投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调调。 唐曼云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哥,你给我找个人盯着庄天鸣,唉,钱不是问题,你别管了,我有分寸……” 庄叙送走了庄天鸣和谢蔚然之后松了口气,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一会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今天早晨在温铭身边醒过来的场景,两个大男人挨在一起,温铭身材挺拔,身板结实,肌肉却不夸张,平躺在床上,灰色的睡衣下胸膛微微起伏,睡衣领子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锁骨,温润绵长的呼吸就在头顶……庄叙当时脑子有些当机,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干出了之后的蠢事,现在想想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 席徽敲门进来送文件,庄叙一本正经的在空荡荡的文档上敲了几个字,不再去想温铭。 中午去食堂吃饭,庄叙打了饭菜还没等坐稳,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庄叙接起,那头立刻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紧接着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宝贝,想我了吗?” 庄叙半晌没反应过来,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心想你谁啊?!乱喊什么宝贝,神经病吧,刚想挂断电话,那头哇哇乱叫:“庄叙,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还好兄弟呢这么快就把我忘干净了……” 庄叙刷的一下想起来了:“罗冉?!” 罗冉在那头怪叫:“感动死我了你居然还记得我,哈哈庄叙我特么的回来了,还不快来迎接我一下。” 罗冉大学时期就投向了美帝的怀抱,惯好吃喝玩乐,不过学习成绩不错,在国外念得一等名校,上辈子回国后,自己办了公司,后来庄叙在庄天鸣那里做的不如意,就打算和罗冉一起创业,没想到还没等闯出个名堂,自己先挂了,庄叙‘醒’过来之后一直没跟他联系,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此时听说他已经到了中海,心中也是一阵惊喜,笑道:“你在哪呢?” “机场,快来吧,待会要下雨了。” 庄叙立刻起身开车去了机场,把罗冉接了回来,罗冉还是老样子,理着个平头,身高和温铭不差上下,小麦色的肌肤精壮结实,休闲打扮,眉目英挺,鼻梁高耸,看见庄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庄庄,我可想死你了!” 罗冉上前一把将庄叙抱住,出国几年力气大了不少,庄叙被他勒得喘不上来气,拍拍他肩膀:“知道了你先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罗冉笑呵呵的放开他,笑道:“还是老样子嘛,听说你订婚了,我当时在处理一些麻烦事没赶上,怎么样,媳妇漂不漂亮啊?” 庄叙笑道:“漂亮,你肯定没见过,见面记得叫嫂子。” 罗冉道:“什么嫂子,我比你大,应该叫弟媳。” 庄叙闷笑:“弟媳弟媳,到时候可别张不开嘴啊。” 庄叙只觉得上一次见罗冉还是昨天的事,心中一阵感慨,罗冉是他最交心的哥们,上辈子两人一起奋斗打拼,罗冉给过他不少帮助和鼓励,罗冉粗中有细,经商手腕非常果决,眼光毒辣,看准了就出手,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行事风格干净利落。 如今罗冉又回来了,庄叙身边能有这么一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他看了罗冉一眼,后者正好奇的看着中海的街景,满脸的怀念,这里跟他几年前走时变了不少,但是路边还是种了不少梧桐树,现在已经开始飘叶子了。 “回来了想干什么?” 罗冉想了想:“先看看再说,有自己创业的打算。” 庄叙点头,“这样也挺好自己做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告诉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到底。”他这话说的很真心,罗冉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重生前接触的最后一个好友,一起奋斗的好兄弟,无论如何,他想尽力帮助罗冉在中海市闯下一番天地。 罗冉对着他挑挑眉:“还是庄庄最关心我了,结了婚还真有了那么点家庭妇男的感觉,你要是个女的肯定忍不住娶了你。” “可惜啊你这辈子没机会了,行了,别贫了,先回家还是先去吃饭?” “吃饭饿死了。” 庄叙带着罗冉去吃饭,罗冉爷爷罗书堂在凤凰镇,爸爸妈妈在中海市居住,在罗冉出国的时候就给他买好了房子,吃完饭庄叙开车去了怡园小区,两人将房间粗略打扫了一遍,停手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过两天找个时间个大家好好聚一下,把弟媳也带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美人。”罗冉用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粗狂眉眼看向庄叙。 “行啊,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你挺着急的。” 罗冉嘿嘿笑起来:“看你藏得还挺紧的,你越这样我越好奇,还能美成天仙怎么着,啧啧,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了。” 说着罗冉眉毛又一蹙,似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对了,贺游那小子哪去了?” 庄叙和贺游谈恋爱的事只有罗冉一个人知道,这还是庄叙有一次喝醉酒不经意间说出来的,当时正好和贺游闹别扭,罗冉拉他去喝酒,醉了之后庄叙忍不住说多了,这事就被罗冉知道了,后来庄叙和贺游分手,罗冉也是知道的。 庄叙目光平静:“能去哪,还在中海,不过现在已经是混出头了。” 罗冉看庄叙已经放下过去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按照他俩以前分分合合的尿性,现在说不定还黏糊在一起呢,分了也好,贺游看着就不像过日子的人,现在庄叙订婚了也不怕贺游再找过来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庄叙开车回公司,樊易已经提前回来了,席徽从秘书部借了一摞漫画回来给他看,庄叙回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戴着墨镜翻着手里的漫画,庄叙将他脸上的东西拿下来,樊易不适应的眯了眯眼:“你回来啦哥。” 庄叙噗嗤笑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樊易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明星的烦恼你不懂。” “臭小子!”庄叙笑呵呵的摸摸他脑袋:”“怎么样,跟你小白哥他们相处的怎么样,知道怎么拍戏了吗?” 樊易趴在沙发上:“小白哥他们都挺好的,很照顾我,我以前跟着我大伯混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摸透了啦,就是第一次面对镜头还有些紧张。” 庄叙做回办公桌,打开电脑,“好好努力,这些东西适应了就好,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樊易闭着眼睛:“随便。”说着突然又笑道:“今天二舅舅还打电话安慰我来着,让我以后有什么事就听你的,哥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我能跟他说什么,不过你以后的零花钱算是有着落了,这件事别告诉你妈妈,是我们俩的秘密。” “还有,以后离庄晓念远点,离他们家那几个人都远点,没事别往你姥姥家跑听到没有。” 樊易高兴的手舞足蹈,点头答应,傍晚下班开车回家,和温铭回温家大宅吃完饭,樊易也跟着一起去,温铭的哥哥温慕言也在,温慕言庄叙只在订婚那天见过一次,不愧是兄弟俩,长相上绝对是没得挑,不过两人性情大不一样,温慕言更加温和,举止如同一只优雅的豹子,桃花眼平时也是微微弯着的弧度,笑起来如春风拂面,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而且这人是个很严重的弟控。 温慕言手底下有一家娱乐公司,里面有不少有名的大牌明星,樊小弟简直把温慕言当成偶像来崇拜,连庄叙都不甩了,紧紧地跟在温大哥身后,乖巧的如同一只兔子。 庄叙撞了撞温铭,后者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主持人分析股市走向:“你哥真是魅力无穷,你看樊樊那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温铭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哄人的手段无人能比,樊易现在估计已经找不着北了,你那个弟弟太单纯了。” 正说着温慕言施施然的走过来,温和的眉眼看的时间长了确实有种被蛊惑的感觉,身后的樊易小跟班似的。 温慕言坐下,长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裤里面,优雅的交叠着,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佛珠串,笑道:“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回来聚在一起看什么财经新闻,等会吃完饭了带你们出去玩,樊樊也跟着一起。” 樊易傻呵呵的:“好啊好啊。”说着又沮丧道:“可是我还没成年。” “没关系温大哥有办法带你进去。” 温铭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小孩子你别带他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温慕言混迹在那个圈子里,平时各种隐私肯定都会涉足,不用想也知道他能带樊易去哪里,温铭有些警告的看了温慕言一眼。 温慕言微微笑起来:“我有分寸,小孩子我能带他去什么禁忌场所,这点还用你提醒,放心,朋友的私人会所,一般人进不去,里面很干净,今天带你们去看看,顺便认识几个朋友。” 庄叙道:“既然大哥这么说,那我们就去看看。” 温慕言点头:“还是弟媳会说话。” 庄叙:“……” 除了长相,温家兄弟俩某些方面倒是挺相像的。 兄弟俩很少能聚齐,温父温母看起来非常高兴,还特意开了一瓶好酒助兴,温母现在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庄叙和温铭那两个还没出生的双胞胎儿子,温慕言听温母唠叨了一通,不意外的听到话题转到了他身上。 “你弟弟都结婚了,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带个媳妇回来。” 温慕言很有经验的蒙混过去:“有喜欢的我一定带回来,妈你别急,总要看顺眼才行啊。” 温母哼了一声,知道温慕言在敷衍她,这么难得的日子里也不想去计较,又笑着对庄叙道:“宝宝们现在很顺利的在成长,再有不到九个月你和温铭就要当爸爸了,这之前把你们俩的婚礼办也给办了,最近我和你爸爸正在选日子,结婚是人生大事,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我们温家的规矩,结了就是死契。” 庄叙差点把饭喷了,控制着面部表情看向温铭,无声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温家还有这个规矩?”死契什么的听着怎么有一种被骗卖身的感觉,订婚前明明没人告诉过他啊,虽然他没有想过和温铭结婚之后还要分开什么的,他也没想的那么深远,但是今天听到温母这么说还是震惊到了。 温铭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所谓的死契当然都是温母自己那么说的,但是庄叙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结婚了就是一辈子,难不成他还想过其他的可能不成,虽然不是死契,但是结了就别想离了。 你这辈子都是温庄氏了! 庄叙从温铭的面瘫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意思来,默默地低头吃饭,还在消化温母刚才说的那句死契,温铭看了他一眼,抬头看见对面的父亲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母亲碗里,想了想,抬手给庄叙夹了他爱吃的牛肉。 庄叙看着温铭的举动,怔愣了半天,礼尚往来的给温铭夹了一块西兰花。 温铭看着碗里的绿色蔬菜,脸都快绿了,到不因为嫌弃庄叙,掀桌!他根本就不喜欢吃西兰花好嘛,这种奇怪的蔬菜哪里好吃了!? 但是上次他自己默默的干掉了半盘的西兰花,庄叙还以为温铭喜欢吃,温铭在全家人关切的目光下,镇定的吃进了嘴里,迅速的吞咽了下去。 吃完饭温大哥带着几个人出去玩,他自己开车,樊小弟坐在副驾驶,兴奋地说话,庄叙和温铭坐在后座,过了一会,庄叙凑到温铭身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西兰花?” 温铭淡淡的‘嗯’了一声,庄叙不好意思:“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干嘛委屈自己啊。” 温铭深邃的双眸闪着点点光亮,侧脸好看的令人发指,他道:“我愿意。” 庄叙看着男人冷峻的眉眼,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手心有些发热,可能是喝了红酒的缘故,脸色也漾着一层红晕,配上两个梨涡明媚的让人移不开眼。 高大的镂花大门被人打开,温慕言带着三个人走在厚重的地毯上,旁边的小花园里有人在聊天,看见温慕言和温铭抬手打招呼,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樊易好奇的打量着这里,刚才还兴奋的上串下跳,现在倒老实安静起来,跟在庄叙身边亦步亦趋的进了大门。 房间宽敞明亮,低奢高雅,分为几个不同的区域,人们各干各的,温慕言一进来就有人迎上来,笑道:“慕言,温铭,怎么现在才来,这两位是?” 这人跟温慕言一般年纪,面容英俊,温文尔雅,穿着白西裤,薄荷绿的t恤,领口开了很大,能看到性感白皙的锁骨,姿态风流。 他看到樊易这个小孩子眼神变了变,看着温慕言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温慕言晓得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想一些有的没的,这是庄叙,温铭的爱人,这位小朋友叫樊易,是庄叙的表弟,我带他们来玩玩。”又对着庄叙介绍道:“裴安河,这间会所的主人。” 庄叙还没等反应过来,樊易瞪圆了眼睛:“裴天王!” 裴安河大名鼎鼎,傲视群雄的双料影帝,最近刚在国外的某电影节上拿到了一个分量很重的奖项,刚刚回到国内,庄叙就说怎么这么耳熟,原来真的是他。 裴安河看到有自己的小粉丝,高兴地笑起来:“小朋友很可爱嘛,有没有兴趣到娱乐圈发展?” 樊易表情梦幻,还没等回答,温铭道:“你别逗他了,让他自己玩吧。” 几个人在角落处坐下,庄叙看着周围都是一些在电视上非常眼熟的一些面孔,有几个还是庄叙上辈子非常喜欢的实力派演员,他们坐下这一会,已经有好几拨人过来打招呼了,樊易简直要看不过来了,后来起身跟着温慕言兴致勃勃的去打台球。 庄叙正和温铭说话,身后有人叫道:“温二少,好久不见。” 庄叙转身一看,愣了一瞬,来打招呼的中年男人庄叙不认识,但是他身边的帅哥庄叙再熟悉不过了,贺游。 贺游见到他也是一愣,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看见庄叙,表情有些不自在,和身边的男人微微分开了一点,中年男人是个很有名的制片人,和温铭热切的聊了两句,还向温铭介绍了贺游,温铭面无表情的打量了贺游一眼,目光冷凝,看不出情绪,可是贺游却察觉出了一丝敌意,在贺游还想在再深入探究的时候,温铭已经收起了目光。 庄叙看着两人走远,那个姓曲的制片人不经意的伸手搂了贺游一下,被贺游巧妙地躲开了,庄叙垂下眼,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他早就应该想到贺游能爬上现在这个位置背后肯定干净不了,但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这些现在已经跟他无关了。 庄叙有些无聊的坐了一会,起身去二楼的阳台上透透气,站着吹了一会风,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身后,“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庄叙转身看着身后的贺游,半晌道:“上来透透气。” 贺游笑起来,伸手把手里的酒递到庄叙面前,庄叙不接,挑眉看着贺游,贺游微微笑着看他,两人对峙了了两秒,来往的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俩,庄叙扯扯嘴角,伸手拿过了那杯香槟酒。 贺游开口道:“现在,大家都抛开过去重新开始,无论如何,我在这里祝你和温铭幸福。” 庄叙心中讶异,还以为贺游过来想干什么呢,听到他这么说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态度怎么变化的这么快,据他了解贺游可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庄叙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个和贺游暧昧不清的制片人,难道是贺游的新情人?这样也好,大家该断的断该好的好。 贺游举杯:“致我们逝去的爱情。” 庄叙差点把酒喷在他脸上。 贺游走后,庄叙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可能是吹风吹多了,头都开始疼起来,转身往楼下走,刚走了几步,只觉得身上越来越不对劲,身体里渐渐地热起来,好像有一股热气再往外涌,庄叙拍拍脸,喘了口气站在楼梯口想清醒清醒,后来实在撑不住,脚软的坐在了楼梯上。 怎么回事?庄叙紧喘了几口气,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官,嘭嘭嘭的心跳充斥耳膜。 温铭上来找人,一抬头看见庄叙红着一张脸坐在那,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能滴出水来。 ☆、第 38 章 庄叙努力压下去身体里的热量,使劲拍了拍脸,越拍越热,将脸贴在墙壁上好歹缓和了一下燥热,呼出一口热气,后背沁了一层细汗,头晕脑胀的睁眼看向下面,见温铭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庄叙扯了扯领带,口干舌燥的:“我想回家了,你要是还想玩我就先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肯定要出洋相,他这样分别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这人不作他想,肯定是贺游,他到了这里,喝过两杯酒,一杯是温铭给他倒的,另一杯就是贺游。 酒里也不知道掺了什么药,发作很快,庄叙身上一阵阵发热,有种血液都沸腾了的感觉,除了发热,胸口也一阵阵的心悸,他忍耐着不大口喘气,一点点的顺着气,真想扒下衣服跳进冷水里游两圈。 大厅里其他人都在互相交谈,这些人都是裴安河那个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围绕着裴安河聚集到一起自成一个小圈子,这些人表面上看着人模人样光鲜亮丽,能混成现在这幅模样,背地里肯定干净不了,手头上肯定带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来裴安河这里还是很规矩的,贺游也不知道怎么把东西带进来的,庄叙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贺游过去就是个特别傲气的人,现在被捧得高了,有什么事不顺着他的心意肯定能记恨上,下药让他当场出丑,这事肯定做得出来。 温铭向后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拾阶而上,一步一步的靠近热的头晕脑涨的庄叙,在庄叙面前站定,庄叙若抬头正好能对上他的腰。 温铭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细微表情,挺拔的身材杵在那里不可撼动,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眸子里晕着一层细腻的光,声音低沉好听:“你怎么了?” 庄叙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水,刚抬头立马不自在的又撇开:“身体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你带着樊易慢慢玩,他调皮好动你一定要看住他,别让他做了什么惹人不高兴的事。” 庄叙晃了晃头,靠着墙壁想站起来,温铭上前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庄叙顺势把胳膊搭在了温铭身上,呼出口气,这到底是什么药?!庄叙靠着温铭心悸的更厉害了,温铭身上有一种极淡的的冷香,混合着男人的体味,庄叙简直要把持不住了。 “别靠我这么近。” 两人紧贴在一起站在楼梯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搂抱在一起姿态亲密的情侣。 温铭凑到他耳边,“谁做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庄叙怎么回事,温铭面目冷凝,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揽着怀里的人,能够感觉到庄叙后背渗透出的湿意,可见他现在有多难受。 庄叙向旁边偏了偏脑袋,温铭嘴里的热气吹拂在他身上带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身体都开始发飘了,庄叙稳了稳心神,扯扯嘴角:“没事你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处理。” 贺游既然做得出来,就要有本事别落在他手上。 温铭眸色渐黑,“你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担心,我问你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庄叙叹口气,这种时候怎么——腰上的手紧了紧,庄叙赶紧道:“未婚夫夫。” 温铭点点头:“准确的说你现在由我罩着,敢动你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庄叙心想这话怎没听着有种黒\色会老大的赶脚,但是此时也不敢反对,勉强挤出点笑意来:“温总威武。” 温铭看着他那俩是不是露出的梨涡,潮红的脸庞,凤眼里湿润的快要滴出水来,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手臂箍得更紧,“从现在开始不准看着别人。” 庄叙嘴里喷着热气抖着肩膀笑起来,脑袋倚着他的肩膀:“你最好看了不看你看谁。” 温铭抿了抿唇,将他扶到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给庄叙倒了一杯冰水,一杯水下去虽说不能降火但好歹好受了一点 这里有一株高大的巴西木阻挡着,隔绝了旁人的视线,庄叙扯开衬衫领子倚在藤椅上,温铭挡在他身前,这种药喝下去只能等着身体慢慢排解,他转身想去弄点冰块,被庄叙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先别走,我现在不那么难受了。”温铭在他身边庄叙感到安心。 温铭突然俯下身子盯着庄叙的眼睛问道:“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贺游做的?” 庄叙心里一惊,温铭怎么知道是贺游的?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在温铭的逼视下又不能退缩,“你既然这么说肯定已经猜到了。” 庄叙还是第一次看见温铭冷笑,嘴角泛起冷冽的弧度,眼角的泪痣也冷厉了起来,庄叙的手掌冒着细汗,听温铭道:“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庄叙绯红着脸庞笑起来,眼睛看见不远处贺游正假装若无其事的举着酒杯交谈浅笑,过了一会,步履匆匆的去了厕所,庄叙冷笑起来:“我现在还有点力气,咱俩过去跟贺大明星打个招呼。” 贺游进了厕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兑在庄叙酒里的小药丸只是为了在床↑增添乐趣时用的,他最近攀上关系的这个姓曲的制片人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随身带着方便随时随地都能用上,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庄叙,一时头脑发热下了手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温铭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想毁了他分分钟的事,从他刚才看他的眼神贺游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现在细想,那种守护领地的霸道姿态已经在明显不过的提醒着他,离庄叙远点! 该死!贺游烦躁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口气,抬眼就在镜子里看见庄叙走了进来。 他猛地转过身,庄叙抱着手臂挑着唇角对他笑着,脸上红晕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丝惑人的感觉,贺游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讷讷道:“阿叙。” 庄叙抬脚靠近,贺游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住,目光盯着衣领内漫上了红晕的锁骨移不开眼:“你,怎么了阿叙?” 庄叙冷嗬了一声,“我怎么了你不清楚?”庄叙突然伸手拽住了贺游的领带,贺游反应不及,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庄叙将人拖进了隔间里,一脚踹上了门。 贺游吞了吞口水,他本来就心虚,庄叙刚才的样子还怪渗人的,可转念又一想,庄叙现在肯定没有力气对付他了,所以他也不着急,态度在一开始的紧张后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两个大男人挤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看庄叙现在的样子,不会是忍不住了想对他—— 嗷!!!!!!!!!!! 贺游捂着裤裆眼泪差点飞出来,疼的没跪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好不容易站稳,还没等缓过来一口气,庄叙抬腿又给了他一脚,狠狠地踹在他腿弯上,贺游护住重点部位其他地方也顾及不到了,庄叙这两脚又狠又重,招招踹在他死穴上,他一个大男人就算被人下药了,手脚力气也还是有的,更何况此时发了狠的教训贺游,贺游只顾着躲闪根本忘了回手,刚才那一下直到庄叙罢手他还疼得直冒冷汗。 庄叙下脚毫不留情,“你心虚什么?嗯?!” 贺游狼狈的躲闪着庄叙的拳脚,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命根子,庄叙再来一脚肯定就废了,“庄,庄叙,你疯了!?嗷!!!” 庄叙的拳头擦过了他的鼻尖,幸亏躲的及时,要不然贺游脸上最引以为傲的部位就完了,贺游急了,一把抓住庄叙的手,叫道:“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给我下药的不是你了?!凑的就是你!混蛋!”庄叙二话不说,另一只手上去一拳摔在了贺游的鼻梁上。 “操……”两管鼻血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贺游真没想到庄叙下手能这么狠,一脚踢掉他半条命,以前的庄叙温柔体贴,对他从来不发火,贺游之所以敢一次次去找庄叙,就是自信庄叙不能对他怎么样,现在完全傻眼了,兔子惹急了还咬人,庄叙简直想把他撕了,他无力还手也不敢还手,他要是在这地方把庄叙打出个好歹,温铭会怎么处理他? 庄叙最后踢了贺游一脚:“有本事给我下药有本事你别躲啊,贺游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现在被人捧得有多高以后摔得就有多惨,别怪我没奉劝过你,别再搞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好自为之,要不然就算我不跟你计较,有人也不会让你好过,为了你的演戏生涯着想,做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贺游疼的满头冷汗,咬着牙根道:“你站住庄叙!” 庄叙却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洗了手对着镜子整理了衣服,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本来就飘着的身体现在已经彻底没劲了,厕所门被打开,温铭看着庄叙咧嘴对着他笑起来,眉头蹙得死紧:“打舒服了?” 庄叙搭着温铭的肩膀,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说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教训他还用不着你插手。” 温铭显然很担心他,但是这件事庄叙想自己动手解决,贺游他早就想揍了,分手那次他就应该狠狠地打他一顿,最近发生的事加在一起,打一顿还便宜了贺游了。 庄叙身上的热度退下去了一点,浑身发虚,温铭扶着他从侧门出去,“用不用我抱着你。” 庄叙:“别别别,我能走。” 温铭道:“你怕什么,早晚要抱。”早晚是我媳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庄叙诚恳道:“我太沉了。” 温铭打量了他一眼:“不沉,肥瘦正好。” 庄叙:“……”你挑猪肉呢。 温铭将他送到车上,回身把樊易也带了出来,温慕言和裴安河转身也跟着出来了,裴安河问温铭怎么了,温铭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庄叙笑道:“裴哥,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约你好好玩。” 裴安河目光一转,不再追问,笑道:“好啊,有空再一起玩,把你家小弟也带上,挺好玩的一小孩。” 樊易听见偶像叫他,马上露出脑袋道:“裴大哥,我会想你的。” 裴安河扑哧一笑,点头:“我知道了,我也会想你的,再见,欢迎再来玩。” 裴安河转身跟温慕言交换了一个眼神,樊小弟依依不舍的对着偶像挥手,裴安河目送他们走远,身旁有人上前对着他耳语,片刻后裴安河皱起眉头,“就是不久前红起来的那个宫廷剧男主角?” “叫什么来着?” “拉进黑名单以后别放他进来了。” “哎对了,回头把我收藏的那些字画挑一副送给温铭,不,直接送给庄叙,就说是给他们的订婚礼物。” 裴安河叹口气,他是温慕言旗下的艺人,也是合作伙伴和好友,打交道多年温家二公子的性格多多少少也摸透了点,温铭这人平时冷冷清清对谁都一副冷峻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为了谁这么紧张,居然发怒了,能从一张面瘫脸上看出情绪可真不容易。 裴安河想到了那个叫庄叙的年轻人,长得确实俊朗帅气,性格大方温和沉稳,会待人接物,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和温铭站在一起,一冷一热恰好互补,很登对的一对,唉,裴安河感叹,转眼温二少也成家谈对象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世界变化太快他已承受不来,希望自己明天还是萌萌哒。 温铭开车回了自己家,庄叙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樊小弟拿着钥匙去开门,温铭倾身去给庄叙解开安全带,庄叙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迷糊道:“到家了?”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庄叙呼出口气感觉自己身上又热了起来,这药效还带反复的:“回家泡个冷水澡就好了,不那么难受了,就是嗓子眼发干。” 温铭点点头,突然伸手把庄叙解开的衬衫扣子重新一颗颗扣好,上下审视了一遍才下车。 樊小弟今天晚上乖乖地,洗漱完了就上床睡觉,在床上玩了会手机,见庄叙还没回来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出去找了,关了灯安心睡觉。 庄叙洗了澡,因为出了很多汗身上直发虚,身体里还有余热未退,一小下一小下的心悸着。 上了楼梯想回房,温铭在身后道:“去我房间睡。” 五个字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庄叙愣了愣,想起了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有些不好意思:“我跟樊樊挤一挤就行了。” 温铭蹙眉,“万一晚上药效又起来,你怎么办,别吓坏孩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你到底是谁媳妇! “已经没事了,在会所的时候是因为喝了酒才发作的那么快,现在药效已经下去了。”庄叙笑起来:“再说了万一把你吓着怎么办——” 温铭毫不犹豫的把人拖了进去,关门落锁:“你尽管发作好了,等不急结婚就办事我成全你。” “哎你别激动,有话好说。”庄叙脚下一软跌进了大床里,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自己现在浑身没劲,要多弱势有多弱势,跟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温铭一比简直就是大灰狼和小白兔的现实版。 温铭上了床,闭上眼不再去理庄叙,两人之间沉默下来,庄叙叹口气,心里却着实轻快起来,胸口发热,但是并不难受,他钻进被窝里,和温铭只有一碗水的距离。 身上还在发着热,庄叙有些睡不着,看着温铭笑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温铭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黑沉沉的泛着亮光,一把抓住了庄叙的手腕:“还难受?” 庄叙笑道:“就是有点睡不着觉。”温铭总能清楚地了解到他的感受,此时抓着的手腕不松手,皮肤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人格外的安心平静。 温铭看着他道:“难受就叫我,别忍着,你要是睡不着,就说说话我听着。” “唉,让我想想,从我小学开始讲起吧,说来话长……” 温铭:“……”你要不是我媳妇早把你扔出去了。 庄叙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做了一个非常非常热的梦,睡梦中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无边无际的桑拿房里,热的快要灵魂出窍了,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房间出口,推开门的一刹那,身体落入一个凉快的世界里,庄叙舒服的叹口气,过了一会又冷了,却很快温暖起来,身上的温度实在太舒服,庄叙紧紧地贴上去,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到那一团温暖里。 迷蒙中听到耳边有人叹息了一声,迷人的气味让庄叙越发的舍不得放手,八爪鱼一般缠上去,甩都甩不掉。 再醒来情况比昨天还要糟糕,庄叙一睁眼,眼前赫然就是一片紧实的胸膛,呼吸间全是男人的强烈气息,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喘了口气,简直要哭了,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自己正双手双脚的缠在温铭身上,耳边甚至能听到温铭胸腔里嘭嘭嘭稳健的心跳声。 TT不是说自己是攻吗,还能不能更受一点! “醒了?”温铭低沉略带点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庄叙想假装还没睡醒,但实在装不下去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大清早的最容易冲动,还和一个男人紧抱在一起简直欲哭无泪。 “醒了。”庄叙声音有些闷。 温铭鼻尖全是庄叙柑橘系洗发水的味道,透过睡衣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绵绵的温度,这样全心全意被一个人依赖的感觉温铭感觉很充实。 “你不起床?”温铭问道。 静谧的早晨窗帘透进了晨曦的亮光,怀里抱着媳妇的温总心情舒畅,昨天的上下之争今天已经尘埃落定,媳妇一定是害羞了吧。 半晌之后庄叙抬起头,讷讷道:“我,我腿麻了。” …… 温总裁气愤下床,冷酷的丢下了媳妇去厕所放水,腿麻了不早说憋的前列腺要出问题了,以为媳妇要以身相许原来是腿麻不能动弹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天真了! 樊小弟依旧起得很早,今天要轮到他拍内景,也就几个镜头,他的大部分戏份都是外景,导演想找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青砖旧瓦的,九零年代的古旧感觉,一直没有确定地方,男主角的少年时期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快乐纯真,对女主的喜欢带上了时间的印迹,回忆里飘荡不可磨灭的花香,越纯真越无法忘记,初恋的甜蜜和苦涩一直沉淀在心头。 地方很难找,没有那种感觉,导演一直觉得不够完美。 樊易自己在厨房里热牛奶,庄叙先洗了个澡,穿着睡衣进厨房煮早餐,温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樊易喝了了一口牛奶:“哥,温大哥是不是生气了?” 庄叙把包子放进蒸笼,笑起来:“你哪看出他生气了?” 樊易凑到他眼前低声道:“男人生气了要哄啊,哥,昨天晚上你和温大哥到底怎么了?” 庄叙摸摸他脑袋:“喝你的牛奶吧,今天拍摄完了自己打车回来。” * 温铭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手里的一叠记录,庄叙身边的黑衣保镖孙德元恭敬的站在对面,声音低沉有力,一听就是练家子:“这段时间接近过庄总的人都在这里了,不得不提的是,昨天有辆车在楼下待了将近半个钟头,谢女士一出来,随即也离开了。” 温铭看了一眼被拍下来的车牌号:“查清楚是谁的没有?” “是庄总父亲的座驾,但是庄天鸣昨天是自己开车来的。” 温铭脸色冷凝,食指点了点桌上的记录:“查清楚到底是谁。” “好的。” 孙德元一离开,助理敲门进来。 “温总,威皇的蒋总到了。” “请他进来。” 威皇娱乐最近计划斥资三亿拍摄两部大片,其中一部就传出男主角已经内定,圈子里几乎都知道其中隐私,最近红透半边天的贺游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幸运儿。 威皇老总和温慕言认识,一直想结实温家二少,商界奇才温铭,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居然接到了温铭的电话,赶紧从温柔乡里爬下床来了温氏。 温铭脸色缓和了不少,站起来和蒋百盛握手:“蒋总,幸会。” 蒋百盛一张老脸笑成了褶,这可是尊大财神,得赶紧抱住大腿:“幸会幸会,温总真是一表人才,温大少常跟我提起你。” “请坐。” 两人坐在沙发上,助理端来茶水,温铭开口道:“最近听我大哥说起威皇要投三亿拍电影,真是大手笔。” 蒋百盛摆手:“不够看不够看,三亿哪里能称得上大手笔,让温总见笑了,怎么,温总对拍电影感兴趣?”蒋百盛心里乐开了花,温铭这么说肯定是有这方面的心思了。 “那我们有话直说,我再给你两个亿,但是作为条件。”温铭顿了顿,看着蒋百盛亮起来的眼睛,徐徐道:“听说旗下要捧一个叫贺游的男明星,其中一部戏已经内定为男主了是吗?” 蒋百盛点头,眼中透出一丝了然,笑道:“圈子里的那点事温总也知道,要不要我介绍贺游跟您认识一下。”没想到贺游魅力这么大,能让温铭拿出两亿来潜。 温铭摇摇头:“我对他没兴趣,我的条件是把他换掉。” 蒋百盛愣了:“换掉?” “对,男主换人,谁都可以。”温铭淡然的抿了一口茶水:“我不喜欢他。” 蒋百盛愣了一下立马笑起来,心道贺游这个小子到底怎么得罪了温铭,人家拿出两亿来整你,“好商量好商量,温总既然开口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明面上蒋百盛没有立即答应,但是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温铭满意的点点头,将蒋百盛送出温氏,两方握手:“期待威皇拍出更多的好作品,我会多加关注的。” 蒋百盛听温铭这么说赶紧笑道:“多谢温总关照,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温铭点头,心情很好的回去洗手消毒了。 助理将茶水收拾干净,送过来温铭一个星期的工作安排,下个星期要去国外的分公司视察新项目进展,将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能回来,庄叙那边过两天也要忙起来,萍水村的工程进展迅速,他去国外的时候庄叙可能就在萍水村,度假村的成功与否关系到了庄叙能否在欣瑞扎稳脚跟,这将会是庄叙成功的起点,庄叙不得不小心,做不到事事亲躬,也会多加谨慎。 温铭蹙了蹙眉,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这时秘书敲门进来,递给温铭一份快递:“温总,您的国际快递。” ☆、第 39 章 温铭看了一眼,点点头:“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温铭面色平静,双眸沉黑如墨,拿起来拆开,快递很轻,拆开之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相框,相框里是三个并肩而立的少年,穿着短袖的白衬衫和黑裤子,十五六岁的年纪,青涩而美好,挨在一起对着镜头亲密的比了一个V字,左边的少年比较脱线,将V字比在了中间男孩的头顶,中间的男孩最矮,但是长得最可爱,巴掌小脸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比女孩子还要白皙的皮肤生生将左边的男孩衬成了黑炭,他欢快的笑着,脑袋微微的偏向右边的少年,最右的少年是他们里面最高的,他好像不喜欢笑,瘫着一张帅气的脸庞,双目炯炯有神的看向镜头,眼角的泪痣鲜明而好看,帅气之中多了一丝俊美,薄唇轻抿,小小年纪就拥有强大的气场,挺拔的气势俨然是三人之中的主心骨。 这张照片颜色有些陈旧,但是可以看的出来被保存的很好,边边角角没有被磨损的痕迹,三人身后是宽阔的草场,天高云清,画面美好而青涩,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张扬着青春的美好。 照片的背后左下角有一行小字:粽子,阿霆,铭铭,摄于千禧年六月十四号。 温铭看着手中的照片怔愣了片刻,太久远的事了记忆里却格外的鲜明,那时他们还很小,三个人总是黏在一起,比兄弟还要亲密,宫纵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疯疯癫癫没个正经,阿霆苦练芭蕾,小小年纪就被著名的舞蹈学院破格录取,而他,早已经开始跟着父亲来往于生意场间,学习经营手段,积累谈判技巧,揣摩各色人物的心计和惯用招数,辗转在各种聚会和温氏的大小会议之中,父亲懂得他也懂,父亲不懂得他也知道一二,是大家的崇拜对象,三个人中最成熟的大哥…… 温铭冷凝着一张脸,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这份快递只有这么一个相框,那人的意思他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将手里的相框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有些事情只能一直存在在回忆里,有些人也只能是回忆,他的生活里也不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现在是以后也是。 中午温铭开车去了宫纵的私人小餐馆,四合院里很安静,宫纵这人喜欢做菜却懒得不行,中午一般不亲自动手,院子里的银杏树下只坐着一个穿白袍的小厨师在摘豆角,看见温铭进来赶紧站起来:“温总,来吃饭啊?” 温铭道:“宫纵呢?” 小厨师笑道:“在里屋睡觉。” 温铭点头,掀开布帘进了旁边的厢房,宫纵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睡午觉,身上只穿着背心裤衩,一双毛腿搭在小板凳上,微微的打着鼾。 温铭踢了贵妃榻一脚,不客气道:“起来。” 宫纵吧唧吧唧嘴,翻了个个儿继续睡,把屁股对着温铭,温铭冷哼:“再不起来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在宫家的餐桌上。” 宫纵一条腿支起来,扒拉着鸟窝头坐起来,闭着眼睛道:“怕了你了,我爸给了你多少钱啊,这么热心帮他的忙。” 温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这个小餐馆能干一辈子?你早晚要回宫家主持大局,我劝你晚痛不如早痛,赶紧回到伯父身边跟着多学习学习,也不至于到时候东磕西碰,给宫家丢人。” 宫纵瞪眼,下了榻灌了一杯冰水:“饶命啊温少,温爷,咱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好兄弟一辈子,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成不?” 宫家一儿两女,宫纵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大姐是律师,二姐在自家公司工作,宫纵从小是父母的心头肉,个性张扬不羁,慢慢的就养成了现在的散漫个性,不喜欢受到拘束,跑到这个犄角旮旯里开了个小餐馆,自娱自乐,倒也自在,但是宫纵也就能快活这两年了,早晚要回到宫家继承家业。 宫纵看见温铭带的盒子,好奇道:“你带的什么好东西过来了?” 他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随即愣在了原地,目光复杂的看了温铭一眼,干涩道:“阿霆给你的?” 温铭面色平静,“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件东西不该在我手里,你留下或者扔掉,随你的便,告诉他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宫纵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有些低落:“我现在已经和他断了联系了。” 温铭站起来:“那更好,既然已经分道扬镳了,就好好专心家业,不要再想一些不可能的事,马上就到你二十五岁生日了,做好回宫家的准备。” 宫纵突然无奈的笑起来:“温铭你可真无情。” “那也要看对什么人,有些人还是不要留恋的好。” 宫纵哼笑一声:“就你最潇洒了。” 温铭瞥他一眼,“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没有什么潇洒不潇洒的,只是个人原则而已。” 宫纵叹口气,听温铭道:“我走了,下次带庄叙来吃饭。” 宫纵抱着盒子跟出去,收起了脸上的无奈和苦涩,笑起来道:“走哪不忘你媳妇啊,想气死单身狗是吧!” 温铭点头:“没错。” “唉,气死我了,友尽!” 宫纵把温铭送上车,抱着盒子颠颠的回了饭馆,小厨师抱着一捆大葱过来道:“宫哥,有人打电话来订餐,接不接啊?” 宫纵想了想,他现在心情有些不好,狞笑着道:“接,爷今天正愁找不到撒气包呢,齁死丫的。” 庄叙今天在家休息,早晨的时候本来想去上班的,被温铭强制性的关在了家里,席徽给他打电话汇报了工作,下个星期去萍水村查看工程进展,一周的计划说下来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挂上电话温铭又打了过来,庄叙坐在书房里查看工作邮件,嘴上说道:“看电影呢,我给静音了现在是广告,你忙吧,恩我知道了。” 庄叙挂了电话,嘴里嘀咕道:“温大妈真是怕了你了。” 中午和罗冉约了一起吃饭,庄叙下楼开车,刚到车边就看见孙德元跑了过来:“庄总,要出门?” 庄叙瞪着眼睛,眼前的黑衣保镖好像能随时随地冒出来,都不用召唤:“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孙德元没有直接回答,面无表情道:“温总吩咐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您这是要去哪?” 庄叙放弃挣扎,拉开车门上车:“去见朋友。” 孙德元自觉地上了驾驶位,动作利落的启动车子开了出去,路上一言不发,只有在庄叙问话的时候才会出声。 庄叙看着孙德元的后脑勺随口问道:“温铭每个月给你多少工资啊?” 孙德元一板一眼的回答:“五千。” 庄叙打量着孙德元的样貌,如果他没猜错,孙德元应该是会点功夫的,看他的动作和身上的气场就能知道一二,每个月五千真的不算多,能被温铭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差了,他们这种类型的都是替雇主出生入死挡子弹的,温铭竟然只给五千? “温总不够意思啊,怎么给的这么少,要不你过来给我当保镖吧,我给你六千。” 孙德元木直直的道:“温总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一分没有我也是跟着温总的,我觉得五千不少了,而且,五千只是零花,我们挣的是奖金。” 庄叙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奖金是多少啊?” “这个具体不方便透露,最少是七位数。” 庄叙:“……温总真大方。”确实够大方,但是温铭应该也不在乎这点钱,温铭经手的生意分分钟千万上下都很平常,别看中海富豪榜首位多么多么牛逼,温铭肯定甩脱了他不止一条街,真正的有钱人都讲究财不外露,小心驶得万年船。 到了地方,罗冉已经到了,看见庄叙身后带着个保镖简直笑的直不起腰,两人没有定包间,坐在茶楼的窗边边吃边聊,孙德元坐在不远处点了茶水,低头看报纸。 罗冉回来之后先去看了他爷爷,罗书堂还在中海市暂居,听说最近得了一个罕见的宝贝,正在进行各方面的鉴定,不久之后的拍卖会也会携传人谢蔚然参加,罗冉跟着他爷爷在古玩街转悠了一天,起了自己弄个古玩店的念头,他也跟着老爷子学过一些手艺,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些皮毛,虽然没有专业那么厉害,但是跟着罗书堂慢慢学肯定能摸出点门道。 “古玩店那有那么容易就弄起来,那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弄不好一下子跌了就爬不起来了。” “什么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摸索肯定会好起来的,再说了凭着我爷爷在中海的名声,想要把生意做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想做那就试试,也可以请我妈过去给你坐坐镇,我倒是有一个摆弄古董的朋友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罗冉笑起来:“好啊,求之不得,长的怎么样啊?” 庄叙哼笑一声:“瞧你这德行,走哪都看脸,我那朋友最讨厌外貌协会的,小心人不搭理你。” “讨厌外貌协会的据我所知一般都是自己长得丑……” 唐曼云恭敬的坐在座位上,笑呵呵的给旁边一个须发白眉的老头斟了一杯铁观音,“大师喝茶。” 老头有模有样的端起来抿了一口,放下拢了拢白胡子,颇有点得到高人的风范,点点头道:“好茶,您大老远的请我来喝茶真是有心了,有事就说吧。” 唐曼云叹口气,脸上有些苦涩和难堪,想了想终于开口道:“大师,久闻您的大名,听说您擅长占卜之术,应人所求没有不灵验的,我,我想向您求得一子。” 这位大师还是唐曼云刚刚结交的好友宋太天介绍过来的,说是有求必应所求必灵,他家的老二就是求大师后才怀上的,大师一般很难请,唐曼云听后心里高兴地不行,让宋太太搭线,才请来了这位世外高人。 她现在急切地想给庄天鸣生个男孩,什么办法都试过,都没有成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位得道高人,顿觉求子有望,高兴的顾不得其他了。 老头听她这么说蹙眉道:“这事归送子观音管,你怎么求到我这来了。” 唐曼云赶紧道:“大师,您可得帮帮我,送子观音我也求了,可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实不相瞒,我和我先生只育有一女,我们家大业大,没个男孩怎么行,我先生比我还要急,求您给想个办法。” 老头摸摸胡须,半晌点点头,道:“也不是不行……” 唐曼云眼睛亮起来,欣喜道:“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不含糊,只要能求得一子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老头怜悯的看着她,叹口气幽幽道:“来我这求子的你并不是第一个,但是你肯定是心意最诚的,既然你这么诚心,我肯定帮人帮到底。” 唐曼云简直乐开了花,看见大师从随身带来的布包里拿出一串黑不溜秋的珠子,放在手里摩挲了一阵,感叹道:“这是我的师傅在世时留给我的东西,一共二十八颗黑玉石精心打磨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我把这个给你,你回去用指尖血抹上,随身携带一个月,怀胎有望。” 唐曼云激动地接过来,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宝贝,笑着点头道:“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老头面前:“这是谢礼,您收好,事成之后我会再来找您还愿。” 老头摆摆手,将东西收下:“好说好说,切记要贴身携带。” 老头走后,唐曼云坐着高兴了半天,起身出了包间,下楼时远远地便看见庄叙和一个男人坐在窗边有说有笑,脸色一冷,转而心里一阵得意,要不了多久,庄叙她跟本不会放在眼里,等她生下了庄家的子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庄天鸣身边,到时候,庄叙算得了什么,谢蔚然又算得了什么。 庄叙眼梢瞥见了唐曼云的身影,见她抬首挺胸满面春风的走出去,心里冷笑了一声,庄天鸣那天的态度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庄天鸣以前还算是个不错的丈夫,但是男人一旦有钱想要守住本分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庄天鸣本性根本就不怎么样,要不然当初谢宗明也不会十分排斥他,谢蔚然一心陷在恋爱里没有看清他的面目,父母却火眼金睛一下子便看穿了。 按照庄天鸣的德行,唐曼云以后的日子肯定水深火热,不仅要跟小三打攻防战,还得绞尽脑汁能光明正大站在庄天鸣身边,难哟。 窝里斗这种戏码看着最开心了。 “你笑什么?”罗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庄叙心情很好的摇摇头,和罗冉聊了一会,下午去了A.C,白梵正好也在,带他们去了摄影棚,樊易上午拍了一天,有一段要和肖墨良一起合奏钢琴,他小学的时候学过两个月钢琴,但是根本拿不出手,颇为紧张的问导演怎么办,导演告诉他,只要做做样子就好,他们一起弹钢琴这个镜头只是想要表达男主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过去的自己和感情,开始了新的旅途。 樊易化了妆,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了,纯真的样子人见人爱,一笑起来天真美好的样子让人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导演很喜欢他,他能说会道,虽然偶尔有些抽筋脱线,但是性格非常招人喜欢,现在已经和肖墨良称兄道弟了。 庄叙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吃午饭,白梵带着庄叙和罗冉到导演那一边去,孙德元不远不近的跟在庄叙身后,别人看不到他目光所及,孙德元却把摄影棚里所有人和角落打量了一遍,确保了庄叙的安全,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不会让庄叙觉得不自在。 “庄总,一起吃饭吧。”导演王睿招呼道,往后看了一眼黑衣墨镜的孙德元没有说什么。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樊易表现的怎么样?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王睿摆手:“小孩可招人喜欢,今早晨我一个朋友过来了,觉得小易不错,想让小易去他的剧里演个小角色,戏份挺少,我让他回去多加一点再过来。” 庄叙笑起来,樊易这时候跑过来,听他说:“樊樊行情这么好,我倒是不用替他以后愁了。” 导演摆手:“不愁,多的是人稀罕他。”有庄总和温铭这样的哥哥,想演戏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王睿说着说着又叹口气:“外景地一直没找好,要不然早就完事了,孩子快开学了吧。” 樊易道:“还有两个星期。” 庄叙道:“想找什么样的地方?” 王睿把想法跟庄叙说了一遍,庄叙点点头,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地方,离中海不远的凤凰镇你们有没有去看过?那里风景风景非常不错,也很符合导演的要求,正好过两天我要过去,一起去看看吧。” 王睿还真没去过那里,庄叙从手机里翻了几张照片给他看,看过之后,王睿当场拍板,外景地就是凤凰镇了,居然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他不知道的,也是,凤凰镇虽说底蕴浓厚,但是没有做好宣传,外面的人照样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谁能想到中海附近的这座小镇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呢。 庄叙笑笑,萍水村的开发走上正轨,凤凰古城也是很重要的宣传看点,正好借着这次mv的拍摄给凤凰镇打好宣传的基础,到时候找人在网络上先把气氛炒起来,他有自信凤凰镇绝对可以吸引大批的游客流连忘返,到时候凤凰镇成了旅游胜地,萍水村也能打响名声了。 罗冉也很感兴趣,正好他爷爷罗书堂现在的住处就在凤凰镇,他童年是在这里度过的,也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过去看看,第二天庄叙又带着他去见了吃饭时说的那个朋友,就是那个坑了唐曼云五十万的博古斋老板冯玉。 冯玉不喜见外人,整天没事就在古玩市场溜达溜达,三餐去固定地点觅食,庄叙带着罗冉来找他的时候正好是早晨他刚吃完饭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就喜欢清静,看见庄叙带着一个外人过来蹙了蹙眉。 “这位是冯玉,博古斋老板,罗冉,我的好哥们。” 冯玉不感兴趣的看了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罗冉人高马大,剃着平头,跟冯玉这种温文尔雅的精致男人实在是有些不搭界。 罗冉看得出冯玉对他不感兴趣,但他看冯玉却非常顺眼,庄叙给两人互相介绍又说了来意,让冯玉好好带带罗冉,到时候说不定就在一个圈子里混饭吃了,冯玉敷衍的指点了两句,突然道:“阿姨昨天来我这里看了不少玉器,最后看中了一件高仿古玉,我觉得非常奇怪,阿姨买一件高仿古玉干什么?有什么收藏价值吗?” 庄叙哪里知道,“也许是有什么研究价值吧,我妈最近正跟着罗爷爷参加一些鉴宝节目,高仿仿得好也是门学问。”庄叙也有些疑惑,但没有细想,他不太懂古玩这一行,自然也猜不透谢蔚然想干什么。 冯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完全不搭理一旁的罗冉,罗冉倒是对他这个店里的东西挺感兴趣的,庄叙走的时候他还有些恋恋不舍的。 庄叙下了班回家,樊易和同学出去聚会还没回来,庄叙以为温铭还没下班,想上楼收拾东西,经过温铭书房的时候正好温铭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道:“回来了,给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要出差。” 庄叙愣住:“你干嘛不自己收拾?” 温铭蹙眉:“我很忙。”给丈夫收拾出差用品难道不是自己媳妇该干的事吗? 庄叙看着温铭,“我不清楚你出差要带什么……”而且按照温铭这种强迫症晚期症状,如果东西放的不合心意,跟他拼命的可能性都有啊。 “我已经放在床上了,你按照顺序放进行李箱里就行了。” 庄叙:都到了这一步了自己放进去真的这么难吗,非得等我回来给你收拾,你想干嘛!? 庄叙看到温铭看着他的眼里冒出了丝丝绿光,立刻笑道:“等着啊这就给温总收拾去温总放心!” 大床上西装,衬衫,内衣,领带摆放整齐,三块手表,一枚宝石领带夹,整齐有序,庄叙一件件给放进去,到了内裤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拿起来前后看了看,啧啧感叹,看样子还真是有料——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温铭看着庄叙手里挑着他nk,一脸暧昧,眼睛眯了眯,“你在看什么?” 庄叙手一抖,心脏都快被吓停了,尴尬的笑起来,“没,什么,呵呵呵,想看看温总内裤是什么牌子的,手感非常好,我也想买两条来穿。” 温铭定定的看着他也不回答,庄叙被他盯得发毛,几下收拾好了锁上,就听温铭在身后凉凉的道:“这个尺寸你穿着有些大了。” 庄叙:摔!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大个毛毛! 早晨走的时候庄叙送温铭去了机场,两个大男人站在人流里,温铭看着庄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温铭实在忍不住了:“我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庄叙最近被温铭弄得快要晕死了,笑着对他摆手道:“再见。” 温铭“……抱我。” 庄叙:“啊?” 温铭不耐烦:“让你抱我,拥抱不懂吗?情侣送机不都是这样的吗?” 庄叙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赶紧上前抱住他:“好好好,别炸毛嘛哈哈哈哈。” “炸毛是什么意思?” “说你很可爱。” “……”“还有,你不要和那个肖墨良离得太近,万一传出绯闻了对你们俩都没有好处,你已经是有夫之夫了。” -_-|||要走了还不忘圈领地。 把温铭送走,庄叙还要赶回去和大部队汇合,一队人马直奔凤凰镇。 到了酒店之后没想到竟然在大厅碰到了庄天鸣,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小短裙,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亲密的搂着庄天鸣的胳膊,两人看起来也是刚入住,庄天鸣手里还提着行李。 庄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庄天鸣和女孩说说笑笑,转过身来的时候瞬间愣住了,却很快收起了惊愣的眼神,跟身边的女孩分开了一点,“阿叙,你怎么在这里?” ☆、第 40 章 庄叙本来不想和他正面碰上,没想到庄天鸣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庄叙,看见又不能装作不知道,若无其事的和儿子打了招呼,跟身后的女孩稍稍错开了些距离。 庄叙收起了脸上的嘲讽,笑意却未达眼底,“跟朋友一起来玩。”说着叹口气,“樊樊这两天心里有些不开心,顺便带樊樊散散心,爸,看你样子不像来旅游的啊。” 庄天鸣面色不改,镇定自若道:“来谈一个合作项目,哪有时间旅游啊,没你们年轻人这个体力了。” 庄叙笑着点点头,眼神好像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庄天鸣身后的女孩,“爸你现在体力也很好啊,男人四十一枝花,再有个二十年都不成问题。” 他这话说的含糊其辞,听不出是褒是贬,庄天鸣身后的女孩杵在那里有些尴尬,庄天鸣不动声色的笑笑:“好啦,跟你朋友去玩吧,爸还有事先上去了,带小易好好玩,晚上还有饭局,我就不来看你们了。” 庄叙也笑:“爸你慢慢忙。” 那女孩多看了庄叙一眼,上前主动把庄天鸣手里的行李拿过去:“庄总,我来吧。” 庄天鸣点点头把手里的行李给了女孩,看样子完全是老板和秘书的架势,公事公办,庄叙心里好笑,都到了这份上了谁还看不出来啊,装什么装,有意思吗,可怜了唐曼云还在那里为了成为正式绞尽脑汁,家里的男人在外已经彩旗飘飘了。 庄叙摇摇头,樊易在后面拿着行李赶上来,不确定道:“刚刚的是舅舅吗?” 庄叙摸摸他脑瓜,樊易穿着简单的白t恤,外面罩着一件开衫,过膝的薄荷绿短裤,清爽的短发下戴着圆框眼镜,可爱又俏皮,小脸被眼镜一遮,只剩下了尖尖的下巴。 “是你舅舅,以后再遇见不用搭理他,演好你的忧郁王子。” 樊易推了推眼镜,“舅舅来这里干什么啊?” “你管他干什么?走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了。” 庄叙这次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玩的,他今天下午就要和席徽祁麓去萍水村看看,检查完了工程进展才有时间去到处走走看看,多发现一点凤凰镇与众不同的地方。 白梵几个人就住在庄叙对面,庄叙想起了早上在机场温铭说的话,把想和偶像肖墨良套套近乎的想法打消了,肖墨良在庄叙身后提着两个行李箱,总觉得庄叙今天好像哪里不对劲,以前对他很热情啊,要不然也不会弄得肖墨良整天疑神疑鬼觉得庄叙想潜他,今天两人说了两句话不到,太不正常了,肖墨良想,果然有钱人都是没耐性的,不过这样也好,庄叙在热情下去,肖墨良估计温铭就该来找他了,那尊大佛他可惹不起,想neng死他还不是喘口气的事。 今天初来乍到,几个人下午先去周围看看,明天才开始正式拍摄。 庄天鸣回了房,身后的秘书把行李提了上来,一放下就过来抱住他,嗲声嗲气的问道:“庄总,刚才那人真是你儿子啊?” 女孩柔软的身体和撒娇的语气让庄天鸣的心情稍微好了点,他来这里是借着出差的名义悄悄带着女秘书来过两天逍遥日子,本来挺美好的事,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庄叙,原本兴致挺不错的,这下子全被庄叙给搅合了,庄天鸣叹口气,有些怕庄叙把这事告诉别人,其他人倒无所谓,万一传到唐曼云耳朵里,少不得惹起点风波,他倒不是怕唐曼云,不过要是真闹起来也够麻烦的。 庄天鸣想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好歹是自己儿子背后说老爹坏话他就不信庄叙能说的出口,再说了没有真凭实证的,自己担心什么。 一想到家里的唐曼云庄天鸣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果然天下女人都是一个样,唐曼云现在也开始过问他每天的行程,开始关系他的生意和交友状况,每天回家还要拐着弯的盘问他干了什么,庄天鸣甚至抓到了她拿钱贿赂司机,让司机每天汇报自己都去了什么地方,这简直太离谱了! 他留着唐曼云在身边不是找个人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把自己当狼一样防备,唐曼云不相信他也就算了,干涉他的私人空间这就让庄天鸣不舒服了,哪个男人会喜欢身边的女人整天疑神疑鬼,问这问那,工作了一天回家还要应付唐曼云的盘问,他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觉得唐曼云有贤妻良母的潜质,是男人都喜欢听话懂事的女人。 女秘书刚刚上任,不认识庄叙,见庄天鸣面色不好以为问了什么禁忌话题,小心翼翼的道:“庄总不好意思啊……” “没事。”庄天鸣揽着女秘书的小蛮腰,摩挲着她细致紧绷的皮肤,还是年轻点好,唐曼云虽然注重保养,但是衰老已经不可阻止的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印记,擦多少护肤品也改变不了日渐粗糙老化的外表,庄天鸣将人搂进怀里:“那是我前妻的儿子,他比你小两岁。” “哦这样啊,怪不得跟庄总长得那么像,都那么帅气。”女秘书甜腻腻的道。 庄天鸣笑起来:“那在你心里到底谁更帅点?” “当然是庄总了,他还太年轻了,哪有您这样的气场……” 庄叙下去带着席徽和祁麓去萍水村的施工地段,大致看了一番,主要看看工程的进展状况,施工质量,还有度假村的自然保护情况,庄叙一再强调不能破坏萍水村的原始纯生态,他们要的就是原汁原味,因为工程造成过度的破坏肯定会带来不少损失,祁麓一一记下,大家在工地临时建造的铁皮房里开了个小型会议,庄叙大体上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这里祁麓经常跑,工作肯定不含糊,庄叙很放心。 庄叙顺路去看了李宝源兄弟俩,不过扑了个空,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肯定都在上学。 “走吧明天再来吧。” 祁麓皱皱眉头:“我之前也来过两次兄弟俩也不在,都是休息日他们能去哪?” 席徽道:“可能去他妈妈那里了,李宝源那小孩看着挺可靠的,我记得庄哥走的时候不是给小孩和村长留了电话号码了吗?孩子要是有事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啊。” 祁麓也是个弟控,对这么小的孩子自然多了几分关心,对李宝源兄弟俩也挺上心的,来凤凰镇都会来看看他们俩,最近次次扑空让他有些担心:“吴小春那个样子兄弟俩躲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去见她,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席徽趴在铁门上看了看:“院子里还养着小鸡仔呢,你担心什么,我说你这人就喜欢操心,想太多了吧。” 祁麓瞥了他一眼,没有在说什么,庄叙听祁麓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心,最后还是道:“先回去吧,明天去学校看看,他们不是住校了吗,说不定现在都在宿舍。” 祁麓想想也有这个可能,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上哪找人去,还是明天天亮了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兄弟俩,席徽用手拐了他一下,“还杵着干什么,把车开过来。” 回了酒店,樊易正坐在大堂的休息区里和肖墨良几个说话,看见庄叙过来欢快的招手:“哥,回来啦,过来过来。” 庄叙手臂上搭着外套,在萍水查看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笑道:“精神这么好,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王睿看起来很高兴,直点头:“凤凰镇可真是个难找的好地方,以前倒是听过有这么个地名,但是一直不知道里面什么样,来看过才知道,真不愧是庄总极力推荐的,小镇的一砖一瓦底蕴深厚,街道干净风景漂亮,看着让人非常舒服,明天就可以投入拍摄了。” 樊易高兴地笑起来,明天他就可以大展手脚了,这里大部分都是他的戏份啊哈哈。 庄叙点头:“那就好,樊樊好好表现,你肖哥到时候红了说不定还能带你一把。” 肖墨良沉声许久,听庄叙提到他的名字脸上扯出点笑意,他跟温铭一样是面瘫脸,但在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非常上道,而且现在知道了庄叙对他没有意思了,在庄叙面前也能放得开了,笑道:“借庄总吉言,希望专辑能大卖,到时候大伙都能跟着火一把。” 旁边的女主宁可菲和小姐妹宁可舒也开心的笑起来,宁可舒跟樊易是同龄人,两人经常挨在一起嘀嘀咕咕,庄叙现在有些担心樊易会早恋,毕竟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对女生都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如果把握不好喜欢上了,庄叙也没法对她姑姑交代,庄叙对他警告了两眼,樊易神经粗大,根本没察觉到庄叙的眼色。 这个臭小子! 罗冉到了凤凰镇以后便跟庄叙一伙人分开回了家,他也有几年没回老家了,罗书堂和父母现在都在中海,老宅里只有一个做饭的老妈子领着孙女住在这,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铁床下好不容易把他那个百宝箱掏出来了,打开一看,高兴地眼睛都亮了起来,青玉小碗,大小玉镯扳指,鼻烟壶等等,这些玩意都是他奶奶留给他的东西,连他爷爷罗书堂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罗冉心里有些数,多少能拿来给古玩店充充面子了。 他高兴地给庄叙打了电话,约他出来一起吃饭,庄叙点头答应,把樊易和肖墨良几个人也一起叫了过去。 罗冉对凤凰镇很熟悉,开着车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在凤凰镇中心的一家小饭馆前停了下来,饭馆叫如意饭庄,仿古的匾额下挂着两个红灯笼,看着挺喜庆的。 正赶上吃饭点,罗冉还给弄了个包间,庄叙洗了澡之后才出来的,坐在饭桌旁等着上菜,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庄叙看了一眼,!温总查寝来了。 屋里有些吵,庄叙下了楼出了饭馆,站在还算安静的路边上跟温铭说话。 温铭那头很安静,应该是在酒店里,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传过来,“睡了?” 庄叙道:“睡了是谁在跟你讲话?” 温铭顿了一下,疑惑:“不是你吗?” 庄叙:“……不是我。” 温铭怒:“国际长途很贵的你正经说话。” 你一个堂堂的温氏总裁还差这点钱吗?!再说了我哪里没有正经说话了,庄叙叹口气:“你那里现在应该是下午吧,我这里都晚上八点了,倒时差很难受的,你好好休息。” 温铭脸色变晴,坐在酒店全景落地窗前看着夕阳西下,旁边的侍者半蹲在圆桌旁为他布置茶点,温铭听着庄叙清朗干净的声音抿了抿唇,气态沉稳的端起红茶喝了一口:“萍水村的进展怎么样?” “很顺利,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以后度假村落成了,肯定会成为凤凰镇一道亮眼的风景,将来的胜利是可以预见的。”庄叙轻轻的笑起来。 庄叙的声音很有自信,温铭非常欣赏他这种胸有成竹不急不躁的态度,“好好做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庄叙高兴地直点头:“多谢温总夸奖!” 温铭依旧瘫着一张脸,但是脸色明显非常不错:“不谢,我相信温家儿媳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好好努力,争取有一天能超越我。” “目标太大了好像有些不可能……”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太在意。” 庄叙:让你这么天真让你怎么天真让你这么天真下次不要跟他讲话了! 温铭对他旁边侍者打了个手势,几个人悄悄退出,宽广的空间里只剩下温铭一个人,他道:“你现在在哪?在室外?” 庄叙听见樊易在身后叫他,对他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和他们在外面吃饭,你要是没事了我就先进去了。” 温铭想了想道:“别喝太多酒,早点睡觉。” 庄叙笑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温铭点头:“我知道了别太想我。” 庄叙欢快地笑起来:“想想想,我真是太想了,唉,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呃电话快没电了改天再聊我先挂了拜拜。”啪的一声干脆利落挂掉电话,庄叙挑着嘴角恶劣的笑起来,逼死处女座系列之讲话讲一半,让你下不去上不来,这还是庄叙最近在网上刚刚学会的招数,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对于温铭这样的典型处女座,怎么的也得让他难受一点,刚才那句话他真是太不爽了! 温铭静静坐了一会,深呼吸了一口气,今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下面的话到底是什么?!!说下去啊告诉我另一半到底是什么! 温铭抬手刚想拨回去,助理进来道:“温总,今天晚上吃黑椒牛排还是红酒牛排?” 黑椒牛排吧,等等红酒也不错,但是前几天刚刚吃过还是换个口味吧,可是这家餐厅的红酒牛排非常地道不尝尝可惜了………… 夕阳收起最后一丝余光,温总裁陷入了新一轮的天人交战,身后的助理恨不得捶死自己,让你嘴贱,看温铭一直凝思不说话,灵光一闪,立马道:“要不我们吃中餐吧。”他这回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主动建议道:“吃饺子吧,这里有位大厨拿手好菜就是这个。” 温铭点点头:“都有什么馅的?” 助理:“……”TT处女座到底是来地球干嘛的! 吃完饭了大家沿着镇中心的小广场散步,旁边有一些卖各种小玩意的地摊,衣服,鞋袜,当地人编织的手工艺品,宁可菲几个女孩感兴趣的蹲在路边挑挑拣拣,庄叙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一会,目光找了一圈,突然在不远处的草坪旁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不确定的走过去,轻声叫道:“李宝源?” 少年抬起头,看清来人的瞬间愣了愣,下一秒迅速的收拾起了面前的东西抓起包袱就跑,庄叙还没反应过来,李宝源已经跑出去挺远了:“唉,你跑什么?!” 叫他他不听,庄叙只能抬腿跟上去,祁麓和席徽听见声音也跟了上来,没想到李宝源跑的飞快,几个大男人喘着气追了他三条街才追上,还是祁麓绕上前去围堵住李宝源才没地可跑了。 三个男人把一个小少年围堵在中间,这个样子在外人看来真是非常可疑,有人已经蹙眉掏出了电话随时准备报警。 庄叙头大的看着瞪着眼睛的李宝源,臭小子跟头野驴似的,稍微一不注意就跑没影了,他喘了几口气,蹙眉道:“你跑什么跑,我们能把你吃了还是怎么的。” 李宝源抱着手里的东西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他脚上穿着拖鞋,拖鞋带都跑断了,想跑也跑不快,有些泄气的垂下眼睛,变声期的少年声音有些低哑:“你不追我我干嘛要跑。” 庄叙被他气笑了:“你还强词夺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让我们知道?” 李宝源低低哼了一声:“没有。” 祁麓这时插嘴道:“你弟弟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在家睡觉,你们要是没事我还要去卖东西,别耽误我做生意。” 李宝源转身想走被庄叙一把抓住了手腕,将他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我买了,走,带我们去看看你弟弟,做什么生意,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家好好复习功课吗?” 李宝源梗着脖子:“我不念了。” 庄叙瞪眼:“不念了?!怎么就不念了?学费都给你交好了,你说不念就不念了,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念了?” 李宝源到底还是孩子,半晌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就剩下我们兄弟俩了,我不做生意谁来养活我弟弟。” 庄叙蹙眉:“你妈什么时候走的?” “早就走了,她早就不想要我们了,不过也好,我和我弟弟过一辈子也不用给她养老了。”少年的话明显堵着气,母亲扔下他们跑了,不管这个母亲以前是怎么对他们的,到底是血脉至亲,这个世界上最和他们联系最紧密的人,就这么扔下他们头也不回的消失了,少年像一头孤独的小兽,怎么也隐藏不了受伤的目光,狼狈的扭着头不愿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别人眼中。 庄叙没有再说什么,祁麓道:“先去看看你弟弟,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李宝源带着他弟弟住在一条小巷的最里面,破旧的四合院落,大门的油漆已经掉光了,他推开小门领着几个人走了进去,小院里面收拾的倒是挺不错的,两侧厢房都是黑的,只有中间的小屋透出昏黄灯光。 他们四个进来,有个老太太推开房门喊道:“宝源啊,回来啦?” “姜奶奶,今天东西没卖出多少,对不起,明天我会把这些都卖出去的。” 老太太笑着摸摸他脑瓜:“都说不让你出去卖这些东西了,唉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行了,厨房里给你热着饭呢,叫你弟弟一块吃饭吧,唉这几位是?” “奶奶,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们来看看我,他们都是好人你放心吧。” 老太太不放心的看了他们一眼,伸手道:“把身份证给我看看。” 三人很配合的把身份证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李宝源有什么事一定要叫他们,李宝源答应了,去厨房取了饭菜,站在黑漆漆的房门前轻轻叩门:“鹿啊,开门是哥哥。” 屋里不一会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房门从里面被锁住了,一阵哗啦的响声后,有一个嫩嫩的声音道:“床前明月光。” 李宝源笑了起来:“睡觉睡得香。” 李宝鹿一阵欢呼,磕磕碰碰的打开门,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要饿死了。” 李宝源按亮灯,“鹿真听话,哥说了会给你带饭吃谁来也不能开门。” 李宝鹿点点头看见身后的庄叙和祁麓席徽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有些怯怯的躲在了李宝源身后,祁麓看见李宝鹿没事心里松了口气,庄叙打量了四周一眼,一个大铁床,板凳小饭桌,角落里放着一堆课本,再就没别的什么了。 庄叙叹口气:“就这么待着你弟弟在这里过下去?” 李宝源道:“等我有钱了,就带着弟弟去大城市,让他上学。” 席徽笑起来:“小子志向还不小嘛,就凭你卖的这些小玩意想挣什么大钱啊,还是听你庄哥的话把书念好了,以后想挣钱还不容易。” 李宝源抿着嘴不说话,李宝鹿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吃饭,粉嫩的小脸一鼓一鼓的,庄叙对着他笑起来,李宝鹿大眼睛扑闪扑闪,好奇的看着庄叙三个人,将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小心的放进碟子里。 三个人往回走的时候祁麓突然道:“两小子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只能去孤儿院了?” 席徽叹口气:“不去孤儿院能去哪?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把那么小的娃娃养大。” 祁麓沉默了,庄叙道:“可以找个愿意收养的家庭,孤儿院不是最好的选择。” 祁麓道:“庄哥,你要不要考虑把他们两个收养了,温家和谢家家大业大,给他们一口饭吃应该不成问题。” 祁麓从小也是孤儿,对李宝源兄弟俩感同身受,自然希望能给他们找一个好去处,理所当然的把目光瞄准了庄叙身上。 庄叙笑起来:“我想想,你别着急,无论如何我肯定会把他们以后的生活安排好的。” 祁麓笑起来,深沉的目光看着庄叙的侧脸,压下了心里涌出的热流,撇开目光紧紧地跟在庄叙身边,如果这样一直跟在这个人身边就好了,祁麓低下头无奈的苦笑。 李宝源兄弟俩的事情庄叙倒是不着急,逼得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其次他也没有想好该把兄弟俩怎么办,先走一步看一步,在离开凤凰镇之前他肯定会想好办法的。 庄天鸣和他的秘书一直待在酒店里没敢出门,到底是心虚,害怕碰上庄叙徒惹尴尬,庄天鸣想过退房,但是小镇上只有这么一家酒店还能住人,本想着跑到一个小地方谁也碰不着能好好逍遥两天,没想到在哪都能遇到熟人。 秘书缠着他想出去玩,庄天鸣也不能老呆在房间里,看着庄叙一伙人大清早的匆匆出门,这才松了口气领着秘书笑呵呵的出去玩了。 凤凰镇看着不大,但是能看的东西倒是不少,两人在镇上游逛了一天,秘书娇滴可人,时不时的给庄天鸣擦汗撒娇,庄天鸣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地安慰,开怀的搂着怀里的秘书说说笑笑,庄天鸣想到庄叙也不能在这里多待了,今天先好好玩玩,明个就开车回中海。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他和秘书玩的开心,却不知道有人在暗处一路跟来,连连拍下了两人的亲密举止,那人戴着低低的鸭舌帽,散乱的刘海下,眼中闪着嘲讽的光芒,将照片保存好,发送到了一个号码上。 唐曼云正躺在美容院里做全身美容,手机滴滴响起,懒洋洋的拿起来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面膜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第 41 章 唐曼云也顾不得敷面膜了,抓住手机坐了起来,随便抓了条浴巾包住身体,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咬着牙根一阵手抖,气都喘不匀了,好的不灵坏的灵,庄天鸣果然在外面鬼混,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女人在外面露面,真当她是死的了! 一张张的往后翻照片,照片照的很清楚,从上面的角度看出去倒不像是偷拍的,而是一幅幅风景照不小心混入了庄天鸣和小三的身影。 唐曼云瞪着照片上两人亲密的举止,气的说不出话来,庄天鸣搂着那女人的腰低头调笑,四十多岁的人了还玩这种花样,还有两人一起牵手惬意散步的画面,角度去得非常好,好像庄天鸣和小三不像是偷情,而是两个正处在热恋期的情侣,要知道唐曼云已经多少年不曾感受过庄天鸣的疼爱了,照片上毫不掩饰的疼宠深深地刺伤了唐曼云的眼睛,如果庄天鸣和小三之间不正经那也只能算是单纯的偷吃,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让唐曼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庄天鸣是不是另有新欢了? 唐曼云一阵心慌。 身旁的宋太太疑惑的道:“曼云,怎么啦?” 这位宋太太就是唐曼云刚刚结识的某房地产老总的妻子,两人兴趣相投最近经常一起逛街美容,宋太太全名宋晓雪,交际能手,有意想把唐曼云带进他们那个圈子里,可能是出身比较相像,她对唐曼云也是很照顾。 唐曼云脸上怒气收不住,听见宋晓雪这么问,敛了敛神色,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谓家丑不外扬,她们还没有亲近到什么秘密都可以分享,唐曼云道:“没什么,宋姐,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弄。” 宋晓雪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看唐曼云神情明显不对也没有多问,“去吧,等会一起去唱歌吧。” 唐曼云胡乱答应了,起身拿着手机出去,在休息区里给她哥哥唐学军打了电话,前两天拜托唐学军找人盯着庄天鸣,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动没动手,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头电话接通,唐曼云急切道:“哥,你到底找没找人给我盯着庄天鸣?” 唐学军在中海跟人一起开了间小酒吧,认识不少‘道上’的人,唐曼云托他找人盯着庄天鸣,他效率还挺快,第二天人就到位了。 唐学军道:“找了啊,怎么了小云?” 唐曼云哼了一声,把火撒在了唐学军身上:“你找人就是这么干事的,别人都把庄天鸣出轨的照片捅到我手机上了,你那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唐学军操了一声:“怎么的,庄天鸣在外面找女人?”他顿了顿又道:“男人有钱就变坏,我说妹妹啊,你把眼睛擦亮点,别到时候被人骑在头上了还不知道。” 唐学军平时大大咧咧的,说话不经大脑,明明说的是好话也会让人误解,唐曼云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唉你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得了,你等等我问问那小子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唐学军又打了过来,声音有些低沉,道:“那小子嫌你钱给的少,只跟了庄天鸣两天,还被庄天鸣的保镖不小心发现追着撵了大半个中海,他说他不敢再跟下去了,让你另请高手。” 唐曼云简直气的肺快炸了:“不干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找的什么人啊怎么这么不靠谱?!” 唐学军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挺理解他那个朋友的,唐曼云确实给的太少了,不舍的给钱还想让人二十四小时服务,哪有这样的好事,所谓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痛快点也不至于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行了,你也别耿耿于怀了,我问你谁给你发的照片?” “我不知道,拨过去也没有人接。” “那照片上那女的知不知道是谁?” “看不清,这人是故意的,没有一张拍的是正脸。”唐曼云心里烦躁的不行,“哥,能不能找个人把这女的查清楚,我一天都不能再等了。” 唐学军想了想,没有把话说死了,只道:“我去问问,你等我消息吧,你也长点心眼,别有人随便捅一脚,你就乱了阵脚,说不定有人想挑拨离间等着看你好戏呢,稍安勿躁,庄天鸣现在是大老板,你别一上去就质问他为什么出轨,男人都好面子,有些事能暗地里解决了就别拿到台面上,知道不?” “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唐学军挂了电话,真不想管唐曼云这些破事,从她和庄天鸣纠缠在一起找他从来没什么好事,出轨?就庄天鸣那副德行简直都不用想,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有一次他就在某会所里看见庄天鸣搂着两个女人逍遥自在,没有这一个也有下下下个女人,那里是你拦得住的,除非庄天鸣还是从前的那个穷小子。 唐曼云和宋晓雪坐在露天茶座说话,宋晓雪看她兴趣不高,笑道:“晚上咱们一起去唱歌,别想那些不开心的。” 唐曼云突然叹口气,道:“宋姐,你和姐夫真让我羡慕,儿女双全姐夫还会疼人,哪像我,现在也没个名分。” 宋晓雪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劝道:“我和你姐夫也就那样,老夫老妻了,过一天是一天,哪像你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行了,别不开心了,晚上带你去见见世面,保证你乐不思蜀。” 唐曼云也没往深处想,晚上跟着宋晓雪去了风云会所,进了包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直到不一会几个高大帅气的男公关鱼贯而入,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西裤衬衫,彬彬有礼,唐曼云有些傻眼了,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点男公关作陪,惊讶的看了看宋晓雪,后者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几个男的看样子跟宋晓雪都很熟悉,亲热的打了招呼,纷纷坐在了两人身边,不一会,又有几个中年女人推门进来,个个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穿的雍容华贵,气质举止一看就是跟宋晓雪一样闲的发慌的贵妇,还有两个穿着职业装,纷纷大方的坐在了男公关中间,那些男的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 唐曼云还没等消化这些东西,宋晓雪又带着她给那些女人作了介绍,大家互认姐妹,关系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唐曼云有些束手束脚,凑到宋晓雪眼前道:“宋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叫这么多男人过来不好吧。” 宋晓雪笑笑:“曼云,今天就是想把你介绍进来我们这个圈子,你啊,也别一门心思的吊在庄天鸣身上,这世界上好玩的事情多着呢,男人可以小三小四随便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你看看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家里老公在外彩旗飘飘,难道要一辈子委屈自己做个黄脸婆才开心?及时享乐,男人啊,也就那么回事。” 唐曼云以前听闻过这些富婆在外养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遮不掩的在外和老公以外的男人打情骂俏,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但又感到新奇,宋晓雪后来又领她来了几次,唐曼云也慢慢适应了。 她深感宋晓雪说的在理,也体验到了庄天鸣所不能给她的乐趣,当被年轻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唐曼云感觉自己又重新找到了身为女人的自信。 * 庄叙将电话卡扔进了垃圾箱里,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庄天鸣还在和他的女秘书逍遥快活,不过估计也快活不了多久了,几天前还对着谢蔚然有些悔意,居然这么快就和自己手下的秘书搞到一块了,果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出轨这个事情是会上瘾的,好在母亲已经脱离的苦海,唐曼云迫不及待的补上去想要体会一下这种感觉,现在应该已经尝到‘甜头’了,庄叙也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窝里斗这种戏码这么受观众欢迎了,作壁上观看好戏简直不能更爽了。 庄天鸣第二天就带着秘书匆匆回了中海,庄叙忙了两天,最后一天终于倒出时间和大伙一起去野营。 樊易这两天玩疯了,他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和肖墨良几个人一起租了台越野车,带着大伙去河边烧烤,mv拍摄完毕的时候导演还特意存了他的号码,他对樊易挺喜欢的,玩得开会来事,而且背后还有庄叙和樊易支持,王睿也有抱大腿的意思,借着讨好樊易的机会在庄叙心里留下好印象,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在娱乐圈这种地方。 庄叙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和樊易一起并肩走,天气晴朗,他们准备在山里露宿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再下山,下午就回中海。 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露营,大清早的一队人马就踏着晨露走在了山间的小道上,萍水村的山不高但是群山环绕无边无际,雾气遮住了半山腰,像是走在仙境里一样,樊易慢慢的跟庄叙拉开了距离,蹦蹦跳跳的走在了队伍前面,庄叙和罗冉边走边聊。 李宝源兄弟俩的事,庄叙想了很长时间,昨天跟谢蔚然打电话的时候听他妈妈说起了圈子里的围棋大师季步平要收徒弟,这位季步平大师可是中海市不逊于罗书堂的大师级的存在,但是他跟罗书堂一样很少收徒弟,这次也是在他那个小圈子里传出了要收徒弟的意图,可能是上了年纪,渐渐力不从心,害怕一手棋艺无人传承才起了这么个念头。 庄叙就想把李宝源兄弟俩送进去,要知道就算是季步平看不上兄弟俩,能留在他身边也肯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更何况李宝源这小子头脑灵活,庄叙相信他肯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罗冉道:“这样也挺好,季老这人挺好说话的,改天让我爷爷约出来一起吃个饭,这事多半就办成了,这老头挺善良的。” 庄叙笑起来:“季老的棋艺能学到一星半点也值了,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罗冉笑道:“事成了那你怎么报答我?” “不够意思咱俩还提着个。” “这样,等我古玩铺子落成了,你把冯玉请来给我坐镇两天,这方面我还不是很懂,让他多教教我。” 庄叙看了他一眼:“我试试看,冯玉这人慢热,跟他打交道你得学会死皮赖脸,你硬他也硬——” 罗冉哈哈大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哈哈哈。” 大部队由一个向导领着向山里进发,萍水村自然风光秀美绝伦,不断地有人用手机或者相机拍照留念,庄叙也和大家合了个影,到了中午,他们就在半山腰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安营扎寨。 庄叙将帐篷架起来,他和樊易一起睡,樊易在旁边帮手,拿着花露水往帐篷里喷了几下,又拿着硫磺沿着帐篷洒了一圈防虫蛇,女孩在河边搭锅子烧热水。 肖墨良和祁麓几个人挽着裤腿拿着网兜进河里捞鱼,河水清澈见底,但是鱼可一点也不好抓,他们忙活了一个钟头才抓了两条小的,被女孩好一顿嘲笑,罗冉不服输,脱了衣服扎进了水里,樊易也想进去游两圈,被庄叙毫不客气的阻止了。 庄叙到处拍了两张照片,山里的风光让庄叙连连感叹,大自然的恩赐让萍水如同一颗蒙了尘的宝石,庄叙突然有些遗憾温铭没来,没看到这么美的景色简太可惜了,想了想便多拍了两张,回去让温铭也跟着一饱眼福。 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堆聊天,凌晨一点才睡着,庄叙睡了一会起来放水,拿着手电筒进了一旁的小树林,刚解决完事,就听到不远处的深草丛里一阵哗啦啦的响,紧接着两头体型不小的野猪冲了出来。 庄叙后背登时腾起一阵冷汗,下意识的就开始跑,野猪正好把他来时的路堵上了,他只能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也不清楚野猪到底吃不吃人,看着就快吓死了,庄叙甚至能看到月光下猪头上闪闪发亮的两颗獠牙! 他越跑野猪越追,山里地形复杂,隐没在树林里很可能就迷路了,后面的两个畜生紧追不舍,耳边风声呼呼响,庄叙哪能跑过野兽,慌急之下抱住一棵大树便向上攀爬,好在树壮枝杈多,庄叙迅速的攀到了高处,一低头就看见两头野猪正抬头对着他,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吓得庄叙紧紧地抱住了树干,身上被风一扫,凉嗖嗖的。 这里离露营地有一段距离,庄叙又不敢大喊,万一招来更多的野猪,那群人还在睡觉,露营地被袭击就糟了。 天哪!他该怎么办,两头畜生一直在树下踱步也不走,还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 出差第四天,温铭已经提前完成了所有工作,公司的合作伙伴邀请他参加晚上的酒会,被他很客气的拒绝了,这座城市他来过很多次,小时候在这里度过了一整个暑假,也提不起游玩的兴致,他现在只想赶紧赶回去,中海有他的亲人,事业,还有一个坑他坑的毫不留情的媳妇,温铭蹙了蹙眉,回去一定要问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行李收拾好,助理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个信封:“温总,杰森先生送来了一张xx芭蕾舞剧的贵宾票。” 温铭蹙眉:“杰森?他什么时候喜欢看芭蕾舞了?” 杰森是温铭的合作伙伴,大块头最喜欢橄榄球,很难想象他会喜欢精致的芭蕾,助理笑道:“是杰森的助理送过来的。” 温铭接过来,抽出来一看愣了愣,眸色深邃不见底,这是一个世界著名芭蕾舞团的巡回演出,贵宾票制作精良,温铭一眼就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温铭面色更冷,重新把票塞了回去,将信封递给助理,淡然道:“扔了,机票定好了吗?” 助理道:“订好了。” 温铭套上外套,“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用拿来给我看直接扔了就可以,尤其是芭蕾舞的。” 温铭回到中海的时候庄叙还没有回来,温铭电话打过去,他们正好去露营了,庄叙站在山尖上问他能不能过来,温铭想了想道:没时间。 庄叙叹息:“太可惜了,这里风景真不错,明天我们打算去泡温泉。” 温铭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开车杀去了萍水村。 可怜庄叙在树上担心受怕蹲了好几个小时,天麻麻亮的时候还差点在树上睡着了,樊易那个臭小子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他没影了,睡得够死的,庄叙挨过了一阵困意,向下一看,那两头野猪现在已经没影了,折了根树枝向下扔去,也没有什么反应,庄叙轻声叫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他这才放心的下了树。 刚走没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哗哗的声音,庄叙一个激灵就开始跑,肾上腺素急剧蹿升,差点跟那谁跨栏一个速度了,从树丛里跑出来的一刹那,狠狠地撞在了一具身体上。 两具高大的男性躯体撞在一起,后者被带得猛地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庄叙先是闻到一股熟悉好闻的味道,再抬头,就看见温铭蹙眉看着他:“跑着急干什么?” 庄叙火烧屁股推着温铭急道:“快跑快跑,野猪追上来了!” 温铭抓住他的手:“你慌什么慌,哪来的野猪。” 庄叙心惊胆颤的向后看去,咽了口口水:“明明,有两头野猪追我,你杵着干什么,万一等会追上来就完蛋了,獠牙这么长,你!好好,你不相信拉到,我不管你了。” 温铭抓着他手腕不放,另一只手将庄叙禁锢在怀里,“我没看见什么野猪,倒是看见你一个大男人慌得像条兔子。” 庄叙喘口气:“我在树上蹲了一晚上了,还能骗你怎么着,它们肯定在树丛里等待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 他这么一说温铭谨慎起来,“有没有受伤?” “这倒没有幸亏我跑得快。”庄叙脸上沁出一层细汗,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辰,温铭点点头,突然嘘了一声:“跟我过来。” 庄叙翻了个白眼,他刚刚才跑出来,温铭竟然带着他往回走,他低声道:“干什么呀?” 温铭示意他不要讲话,手里捡起了一条木棍,带着庄叙拨开树丛,庄叙耳尖的听到了一声低低的闷哼,正紧张的时候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土坑,那两声闷叫就是从坑里传出来的。 两人走到近前一看,土坑很深,肯定是之前有农民挖来逮野味的,庄叙昨晚看见那两头野猪现在正躺在坑底要死不活的哼叫着,其中一头可能摔得太狠,闭着眼睛气都喘不匀了。 庄叙顿觉解气,笑起来:“弄回去杀了吃肉,听说野猪肉很鲜嫩,你在这等着我回去叫罗冉他们过来。” 他这话刚落,罗冉带着肖墨良找了过来,看见庄叙叫道:“找了你半天,你怎么跑这来了?” 庄叙解释了一番,几个人合力把野猪弄了回去,拖到了山下的越野车里,这一趟露营收获不少,两头野猪合起来也有好几百斤了,拉到山下让人剥皮取肉,庄叙抢了一条猪腿和一扇肋骨,乐呵呵的跟着温铭回了中海。 温铭蹙眉,庄叙怎么这么好打发,几块猪肉也能让他乐得这个样子,媳妇要求这么低,怎么显出他的高大来。 庄叙倒不是觉得这两块野猪肉有多么稀奇,只是因为是自己动手弄到的,感觉跟平时不一样,吃在嘴里也觉得更香了。 回到中海,mv开始后期制作,庄叙的姑姑也回来了,樊易还舍不得离开庄叙,被他妈妈拽着耳朵拖回去了,本来打搅庄叙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小子居然还住上瘾了,人家夫夫俩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臭小子也太不会看脸色了。 庄叙抽空带着李宝源兄弟俩去见了季步平,季步平什么也没问很痛快的认了徒弟,李宝源别看平时拽的不行,这会也明白,能跟在季步平身边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为了弟弟和自己的将来,他要学着隐忍和上进。 温父温母那边和谢家也开始张罗庄叙和温铭的结婚大事,现在正在找人算吉日,庄叙对于结婚这件事表面上倒是表现得很平静,但是一想到他要和温铭成为夫夫了,拿着结婚证,结了婚就要和温铭这个洁癖强迫症患者这个那个,庄叙想想就有些激动,很难相像和温铭赤身果体gcd的场景,万一要是叫他去消毒怎么办,他到底是消是不消,再然后万一强迫症发作,非让他摆个对称的姿势,甚至纠结选择什么样的tw……庄叙泪目想想整个人都不好了,摔! 温铭倒是一身轻松,颇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豁达感。 庄叙这边过的风平浪静,庄天鸣可就没有这么轻松自在了,自从上次从凤凰镇回来后,唐曼云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对他生活和工作更加上心,却总让庄天鸣有一种时时刻刻被盯着的不适感,他自己也有些心虚,在外面养小三还是头一回,以前没和谢蔚然离婚的时候,不仅要应付着家里的那一位,还要照顾唐曼云的情绪,一来二回也没有心思和精力在外面养什么小三小四,床伴倒是不少,现在解放了,也没有那么多顾虑,就把身边的女秘书找了个地方养在了身边。 是不是被唐曼云发现了什么?庄天鸣看唐曼云的样子又不像,以往唐曼云早就上前质问他了,现在倒一点动静也没有。 晚上宋晓雪打来电话叫唐曼云出去玩,唐曼云找了个借口要出去,把自己从里到外打扮的光彩照人,庄天鸣看着有些不自在,“大晚上的出门干什么?” 唐曼云笑道:“几天前就约好了今天一起打麻将,宋姐人都找好了,我去陪陪她们就回来。” 庄天鸣蹙眉,倒也没再说什么,唐曼云打车出了门,直奔这两天已经混熟了的风云会所,一进门宋晓雪便笑道:“来啦,今天我过生日大家一起好好玩玩,不醉不归!” 唐曼云笑笑,坐到了一个相熟的男公关身边,柔情款款的偎进了男人怀里。 几个富婆一直玩到了很晚才结束,唐曼云和男公关搂抱着进了停车场,上了车,唐曼云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哥哥唐学军懒洋洋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你在哪呢?” 唐曼云对身边的男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在家呢。” 唐学军哼笑:“骗你哥呢,我去你家怎么没找着人啊?” 唐曼云心里一跳:“你去我家干什么?” “你看你我随便一炸就炸出来了,我现在在外地呢。”他顿了顿笑道:“行了我不逗你了,你不是叫我找人去查庄天鸣那档子事吗,有结果了,他身边那个姓余的小秘书就是照片里那女的,庄天鸣现在金屋藏娇养在身边,你恐怕动不了啊。” 唐曼云冷笑:“这不用你管,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你只要把那女的住址告诉我就行了。” 唐学军道:“那你可要快点了,她最近好像去过一次妇产科。” ☆、第 42 章 唐曼云几乎是喊了出来:“你说什么?” 唐学军翻个白眼,“我说前两天庄天鸣那个小三叫余玲玲还是什么来着,好像去妇科了,怎么事不用我提醒你吧,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好了,就这样吧。” 唐曼云心里既愤怒又害怕,急道:“等等,哥,你找的人真的看清了?” “是这样的,余玲玲是和一个女的一块去的,不清楚他们到底那个是去看病的哪个是陪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别闹的太大了没法收场,哥哥奉劝你一句,没有这个余玲玲,也会有王玲玲李玲玲的,你想跟庄天鸣过一辈子,不能忍也得忍,除非你能把庄天鸣踩在脚下了,要不然这种事没完。” 唐曼云今天也没心情了,把身边的男公关打发走,愁闷道:“哥,可是我现在不得不防啊,都说母凭子贵,我要是没给庄天鸣生个儿子傍身,早晚得被庄天鸣踢走,他现在还留着我也是看在晓念和以往情分的份上,我怎么能不急。” 好歹也是自己妹妹,唐学军叹口气,自家妹妹被姓庄的这么欺负,他有时候也挺生气,但说是在的这些都是唐曼云自找的,听多了他也懒得管。 唐学军把烟摁灭:“你就是太天真的了,当初离庄天鸣远点也就没有这些事了,这事你想怎么做啊?” 唐曼云满心愤怒,冷笑一声:“她要怀了想办法给她打掉。” “怎么打?” “哥。”唐曼云声音放软:“你手底下不是有一些人吗?找他们帮帮忙不行吗?” 唐学军直截了当道:“不可能,你悠着点,万一弄大了我可帮不了你。” 唐曼云气匆匆的挂了电话,一阵心烦意乱又伤心起来,回到家的时候庄天鸣已经睡了,她偷偷拿了庄天鸣的手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庄天鸣和余玲玲的通话记录,但是庄天鸣手机设置了密码,她根本进不去,一晚上没睡着,唐曼云心里像梗着一根刺,一想到庄天鸣去见那个秘书就恨得牙痒痒。 第二天熬了骨头汤装在保温桶里去了庄天鸣的公司,她倒要看看这个勾引庄天鸣的余玲玲到底有什么魅力! 庄天鸣和余玲玲在公司里还算收敛,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上司和这个秘书有些不对劲,上次出差没带助理没带贴身秘书,倒把一个秘书部的小秘书点名带去了,这里面没有猫腻谁相信,底下员工议论纷纷,表面上还装着什么不知道的样子,其实私底下早就传遍了。 上司睡秘书喜闻乐见啊。 庄天鸣在办公室办公,余玲玲敲门进来送茶水,两人表面功夫做得挺到家,门一关上,余玲玲就笑着靠到了庄天鸣身上,两人在屋里腻歪了一番,庄天鸣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庄总,有一位姓唐的小姐要见您,她说,她是您女友。” 庄天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唐曼云,唐曼云以前很少来他公司里,一是避嫌,再者庄天鸣也嘱咐过她没事不要来公司找他,所以前台都不怎么认得她。 余玲玲嘟着嘴巴靠在庄天鸣身上,显然是知道唐曼云这么个人的,女友?!她自己封的吗? 庄天鸣蹙眉,不耐烦的将文件合上,女友?唐曼云想干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自己身份亮出来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让她上来吧。” 唐曼云提着保温桶上了楼,她今天穿了一身香奈儿针织套装,配套的黑色牛皮包,浑身上下精心打扮,气质高贵优雅,来往的职员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现在正主找上门,余秘书肯定不好过了。 唐曼云到达庄天鸣办公室时,余玲玲正好从里面出来,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唐曼云停下,居高临下吩咐道:“给我端杯咖啡过来。” 余玲玲眼中闪过一丝鄙视,忍下了心里的不舒服,去茶水间给唐曼云随便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办公室门被推开,庄天鸣抬起头不耐道:“你怎么过来了?” 唐曼云柔笑起来,将保温桶放下,去酒柜下面的格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碗,“熬了点骨头汤,你不是说这两天腿有些疼吗?我就想着弄点骨头汤给你补补。” 庄天鸣脸色缓了缓,“以后等我回家再喝就可以了,不用特意送到公司来。” “还有,别把我们俩的关系到处说。” 唐曼云压下眼里的怒气,神色有些受伤,在庄天鸣身边的坐下,道:“我们也该对外公开关系了,你也离婚了,我们也不能老这么吊着吧,我倒是可以等,晓念到底是你女儿,她心里肯定不舒服,有谁愿意在外人面前叫自己的爸爸叔叔的,唉。” “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了。”庄天鸣嘴里的骨头汤也不是味了,随便喝了两口,“至少要明年我才会考虑结婚的事,妈那里也不好交代,你以为我容易吗?” 唐曼云眼神暗了暗,紧抿着唇,明年?!明年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都生了,庄家哪还有她的地位,她再不替自己争取,就要三振出局了,现在的生活全都会化成泡影,过惯了这种奢华的生活她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回到以前是什么样子,她无法忍受贫穷,更无法忍受努力了这么多年什么收获也没有。 唐曼云张张嘴想说什么,余玲玲端着咖啡进来,放到他身边,面无表情道:“您的咖啡。” 唐曼云收起了脸上的挫败,搂住庄天鸣的胳膊,温和的笑道:“天明,这是新来的秘书?我怎么没见过啊?” 庄天鸣淡淡的嗯了一声,“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回家了我们再细说。” 唐曼云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当场就扇死余玲玲这个小贱人,却碍于庄天鸣在场不得不忍下来,笑道:“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还想好好参观一下公司内部。” 庄天鸣不耐:“你又不懂这些看什么?,回去找你的那些朋友逛逛街喝个下午茶不是挺好的。” 唐曼云脸色有些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余玲玲就站在他们身边,唐曼云突然轻呼了一声:“好烫!”手一抖,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全泼在了余玲玲小腿上,有不少溅到了白色的套裙上,滚烫的咖啡烫的余玲玲一个哆嗦,小腿的皮肤已经红起来一片。 唐曼云看着余玲玲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一点,假意关心道:“真不好意思,手抖,没事吧?” 余玲玲心里有气,唐曼云刚刚明明是故意的,手抖还泼的这么准?!那么热的咖啡泼在身上就算不会烫伤也不好受,余玲玲委屈的看了庄天鸣一眼,缓口气忍下了退后了一步:“没事了。” 庄天鸣蹙眉道:“去医院看看吧,今天下午放你一天假。” 等余玲玲一走,唐曼云终于舒服了不少,刚刚的举动唐曼云也知道有些过了,但庄天鸣没说什么,就是不想追究下去,唐曼云冷笑一声,庄天鸣到底心虚要不然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余玲玲被整也不开口,第一次见面唐曼云就给小三来了个下马威,心情异常的好,还没到晚上,就提前去了风云会所。 庄天鸣下班回家,心中烦躁,闭着眼睛坐在车上,司机突然开口道:“老板,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庄天鸣看了一眼,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不前不后的跟着他们后面,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 司机道:“看着跟上次跟我们的那个挺像的,技术太差了,没走多远就露相了。” 上次的那件事后庄天鸣查了一下,他怀疑是对手公司派过来查探他行踪的,但找了一圈没对应上什么可疑对象,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今天又有车在后面跟着。 庄天鸣突然想到了唐曼云,她今天就有些不对劲,一来公司就跟个小秘书较上劲了,刚刚在公司里他没揭穿,还以为是唐曼云只是单纯的想给他身边的女秘书一个下马威,现在越想越不对劲,这个女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唐曼云回来的时候庄天鸣还在客厅里等着她,唐曼云喝了点酒,脸上醉醺醺的,庄天鸣冷着张脸:“你去干什么?” 唐曼云笑道:“跟宋姐他们去玩了。” “玩到这么晚?” 唐曼云坐下:“你别生气啊,啊!”唐曼云酒全醒了,庄天鸣突然抓住她手腕,眯着眼睛道:“我问你,是不是你找人跟踪我?” 唐曼云心里一惊,赶紧摇头:“没有!你都在说什么啊,谁跟踪你了。” 庄天鸣冷笑,仔细想想唐曼云从他回来那天就很不对劲,“你还不承认,不是你还能有谁,我就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老往外头跑,还不到半个月,已经花了快五万了,我问问你,买什么东西了这么费钱?!” 唐曼云想挣扎,看着庄天鸣冰冷的眼神又不敢动弹了,努力镇定道:“你在说什么我听明白,是你说让我出去多认识点朋友,我这么做了你又不开心,晓念最近应酬多,我花的那些钱一多半都用在她身上了。” 庄天鸣明显不相信,“你非得我查个水落石出你才肯说实话是吧?!” 唐曼云心中冒出一阵冷汗,风云会所还有他的老乡好,万一被庄天鸣查出来就完了。 唐曼云眼神一转,眼眶含泪,先发制人道:“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有恶意,你和小秘书暧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在外面包养小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我跟你混了这么多年没名没分的我都忍了,庄天鸣你难道心里不愧疚吗?!我们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在外面和女人鬼混,我如果不找人跟着你一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庄天鸣顿了顿,唐曼云以为他真的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她,刚想说点软话把事情平息,庄天鸣冷笑道:“谁准你跟踪我了?!你有什么资格调查我的事情,你以什么身份干涉我的举动,你觉得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小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光明正大,我告诉你唐曼云,你不用出去找什么小三了,你自己就是!” 唐曼云的举动惹怒了庄天鸣,对于他这种唯我独尊大男子主义的人简直就是挑衅,更何况他早就不耐烦唐曼云了,女人贪心的希望自己得到的越来越多,居然开始试图控制他,口口声声说什么小三,你唐曼云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 唐曼云呆住了,原来她在庄天鸣的心里就是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怎么会,她为庄天鸣付出了这么多,居然只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存在,她心里有什么崩塌了,她一个劲的告诉自己,她不是小三,谢蔚然才是! 庄天鸣冷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再弄这些幺蛾子,你立马给我从这里消失!”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一眼都不想多看唐曼云,冷着脸上了楼。 唐曼云愣在沙发上,崩溃的流着眼泪,心里的傲气被人连根拔了起来,活生生的扇了她一个耳光,她执着了二十多年,在男人眼里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妇,以前承诺她的话都是放屁吗?! 唐曼云流了半响眼泪,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她冷冷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好,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这之后唐曼云倒是没有再闹脾气,相反的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做得过分了,终于安安分分的过起了她的贵妇生活,不再干涉庄天鸣的事情,庄天鸣虽然觉得奇怪,也没有细究,两人各干各的倒也自在。 唐曼云去风云会所越来越频繁,终于在不久后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 * 樊易走后,庄叙收拾东西想要搬回自己的卧室,温铭果断把门锁上告诉他钥匙丢了。 庄叙瞪眼:“换锁啊。” 温铭道:“换了锁它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要换就得全换,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庄叙不解:“为什么要全换?” 温铭不耐烦:“我看着不顺眼。” -_-|||“……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睡客厅吧。 温铭叹口气,貌似勉强道:“没办法你只能在和我一起睡了,反正我们也快结婚了,睡在一起也是早晚的事。” 庄叙看着温铭的眼睛:“那这扇门不能一直锁着吧,我东西还在里面呢。” 温铭瘫着一张俊脸平静道:“很幸运的,钥匙丢了之前我把你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 “……” 庄叙简直要咆哮了,(╯‵口′)╯︵┻━┻敢不敢做的更明显一点!什么叫钥匙丢了之前,感情你能掐会算还是怎么着,这日子没法过了温大神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你!” “不要太感谢我。”温铭看着庄叙一本正经:“为媳妇着想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谢谢你哦!”庄叙瞪眼看他,双拳握的卡擦卡擦响。 温铭云淡风情的点点头:“别这么激动只是小事而已,夫夫之间不用说谢字。” “……”庄叙快要被他气死了,甩了甩手将行李箱放进了温铭房内,打开行李箱将衣服拿出来,拉开衣帽间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给他让出很宽敞的地方,温铭的东西摆放的整齐有序,一丝不苟,房间里有淡淡的冷香和熟悉的男性体味,很好闻,庄叙将东西放好,身后的温铭跟进来扔给他一打内裤。 “这个尺寸的应该适合你了。” 庄叙拿起来一看,他早忘记了想要穿温铭那个牌子的内裤,那时候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温铭倒记住了,心里有些意外,看了看撇了下嘴道:“哪里小了,我觉得跟你一样大。” 温铭目光沉稳的抬起头,双眸闪过一丝幽光,“不一样的,我的要比你大,不信可以看看尺码。” 庄叙:“你怎么知道我穿这个码的?” 温铭深邃的双眸很快扫过庄叙下身,不疾不徐道:“我眼光很准的,毕竟我们俩已经睡了这么多天了。” 庄叙简直要吐血了,不要总是睡来睡去的好不好,听着好像我们俩真发生了点什么似的,是你睡我还是我睡你啊,庄叙一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没底气,很难想象自己把温铭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情景,但是看着温铭那副禁欲的姿态,简直太招人了!握拳!不破温铭誓不还!除了高考之外,这大概是这辈子最豪迈的决心了。 唉庄叙心里叹口气,如果不能实现那只能脑补了。 庄叙把内裤放进了抽屉里:“谢了,手感真的不错,穿上去一定很舒服。” “你喜欢就好。” 温铭父母那边日子就快定下来了,双方父母都把两人的结婚日子当成了头等大事,聚在一起讨论了好几次,两个大男人倒是非常轻松,上班吃饭睡觉,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庄叙每天醒来看见温铭那张俊脸心里都会受到强烈的冲击,特别想伸手摸摸那颗好看的不行的泪痣,男人长泪痣看起来可能都会比较阴柔,但是温铭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极致俊美,威严中透着一丝魅惑,尤其是目不转睛盯着你的时候,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两边工作暂时都比较轻松,两人现在天天晚上熬夜看球赛,看到凌晨两点睡觉,就算是这样,第二天也能精神抖擞的去上班,两人支持的球队都打得不错,温铭和庄叙看球赛时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庄叙喜欢的球队进球时,肯定会面目狰狞的挥舞手臂,嗷嗷叫唤,温铭则会胸有成竹的哼笑一声,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球队,neng死他们! 庄叙看球赛的时候也会刷微博,俱乐部里会进行实时报道,微博里不断放出了大量的球员酷照,庄叙指着一个型男道:“帅掉渣了这个!” 温铭瞥了一眼,是庄叙喜欢的球队里的前锋,人长得确实很帅,他抱着手臂姿态沉稳的坐在沙发上,淡淡的道:“脚下速度不够快,头球技术中庸,帅又不能让他进球,还是脚踏实地好,你是看球还是看脸?” 庄叙:“你不要把人说的一无是处好不好,ml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好不好,唉你这是嫉妒。”庄叙往他身边一坐,两个大男人在这一刻势均力敌,互不相让,庄叙放狠话道:“等着我们决战的那一刻吧!wd必胜!” 温铭扯了扯嘴角:“输了的人怎么办?” 庄叙:“输了的人任对方差遣一次,无论让他做什么都不能有任何怨言!” 双方击掌,战火即将燎原,两人都充满了战劲,庄叙心里面目狰狞的大吼:“一定要赢啊!温铭的醋液就是我的了哇哈哈哈!” 温铭冷冷的看了一眼脑子里充满了雄心壮志的媳妇,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问道:在媳妇的心里如果你已经不是最帅的那个人了该怎么办? 温铭睥睨众生,君临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一生黑! 吾皇万岁! 庄叙看温铭一直冷着张脸好像不开心的样子,笑着道:“别紧张嘛,要对自己喜欢的球队有信心!” 温铭看了他一眼,“你已经是有夫之夫了,不要对着别的男人发花痴。” 庄叙差点把嘴里啤酒喷出去,呛咳了几声,“我发了吗?他要是球打得不好,我认识他是谁啊,你以为我是小女生啊,还发花痴呢,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 温铭蹙眉,给他扯了一张纸巾:“你不是说长得很帅?” 庄叙道:“长得确实不丑啊。”他看温铭的样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笑道:“你吃醋啦?” 温铭沉默不语,半晌开口道:“你想多了。” 庄叙笑呵呵的撞了他一下,心里突然有些高兴,一只手臂搭上温铭肩膀,后者蹙了下眉倒是没有躲开,“说他长得帅那是跟其他队友对比出来的,温总不用跟任何人对比本身就帅的人神共愤了!连我都嫉妒。”庄叙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也不喜欢外国佬,我还是喜欢温总这样的亚洲美男。” 温铭心头一热,又纠结起来,心里不断的反复咀嚼庄叙这句话,重点到底是温总还是亚洲美男,天人交战模式开启,温铭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电视上的球赛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两个小人在角力,到底是温总还是亚洲美男,掀桌!选择困难症这种病真的无药可医吗?! 温铭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正在专心看球赛的媳妇开口道:“到底是温总还是亚洲美男?” 庄叙:“?” 庄叙不解的看着他,还没等问清楚,温铭的电话响了起来,男人接起来,语气降到了冰点以下,对方差点冻尿了。 “什么事?” ☆、第 43 章 那头的人顿了顿,没敢出声,可能真的被温铭的气势威慑住了,半晌才讷讷的开口道:“你咋了,大姨夫来啦?” 隔着电话宫纵也能感觉到温铭的低气压,刚开始还真被吓着了,但他在温铭面前早就练的皮实透顶,温铭越是不理他他越来劲,此时口气欢快,八卦之魂冉冉升起。 温铭看着电视上正在比赛的双方,自己支持的球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一球,心情终于舒畅了点:“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宫纵听到了那头庄叙的欢呼,笑道:“你也在看球赛啊,正好我也在看呢,唉,刚才那谁谁真是太帅了。” 宫纵嘴里的那人正是刚刚庄叙说帅的那个,温铭淡淡的道:“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再帅又怎么样已经结婚了。”这句话他特意看了一眼庄叙,庄叙满脸兴奋,夹了一块辣鸭胗扔进嘴里,完美的侧脸一双眼睛里亮如星辰。 宫纵笑起来:“结婚了也是萌萌哒,喜欢他的球迷千千万呢,我也是他的粉丝,哦!他是我的男神!坐等男神破记录!” “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有事有事,我跟你说,在您老的教诲下我已经彻底醒悟了,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那一天最为宫氏太子爷的我就正式回归伟大的宫氏集团,怎么样替我高兴吗?” 温铭站起来去了书房,将客厅的球赛声隔绝,“真的下定决心了?” 宫纵笑道:“那可不,不能再决了,餐馆我都打算转手让给他人了,我现在就在我爸妈这,陪我老爸看足球呢。” “早晚要回来,伯父能让你逍遥到二十五岁已经不容易了,你是宫家独子,自己身上背着什么样的责任你比谁都清楚,回来就好,其实做生意也没有你想象中的枯燥,我支持你。” 宫纵听起来很高兴,塞了一颗樱桃进嘴里,吐出的核扬手扔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正中目标,开心的笑起来:“能得到你的支持我就满足了,谢谢温爷!” “对了,餐馆就不用转手给别人了,毕竟是你的爱好,找个人看着就可以,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去下厨练练手,你那个小厨师就挺不错的。” 宫纵点头:“也是,真是舍不得啊,小院我都住了四五年了,还有我的招牌菜宫氏皇家宴,扔了也怪可惜的,你这个建议好。” “回来了专心工作,宫氏早晚是你的,别辜负了伯父的一片苦心。” 那头宫纵突然抽咽起来:“讨厌,干嘛这么温柔人家要爱上你了达令!” 温铭面色不改的道:“我挂了。” “唉,等等!”宫纵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阿霆还有没有找过你?” 温铭蹙眉,“没有,你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回了宫氏,就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不要再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扯进来,还没吃够亏吗?” 宫纵挑挑眉,低声嘀咕了句什么,马上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笑着道:“生日宴会你和庄叙一定要来,家里肯定要请不少商界大佬什么的,一想起来要应付这些人我就烦,到时候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现在就有想逃跑的冲动!”说着他又惆怅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要出嫁的感觉,我的少男心啊。” “没人敢娶你,好了,洗洗睡吧。”温铭在宫纵哀嚎之前很果断的挂上了电话,宫纵的话唠属性一爆发,能滔滔不绝说上两个小时不带喘口气的。 宫纵能下定决心回到宫氏主持大局,温铭从心里赞成他这个做法,宫纵的两个姐姐,一个律师常年在国外生活,二姐虽然进了宫氏工作,但经商头脑根本不足以撑起宫氏这么一个大公司,而且温铭接触过宫纵的这个二姐,眼光短浅,心态浮躁,这种人根本无法再商界上走得太远,早晚会树敌太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和宫纵的父亲一样,温铭很看好宫纵的经商头脑,宫纵虽然玩心重,性子懒散,但只要专心起来,天生适合混迹在商界,比父辈还要灵活的经商手腕和精准的眼光足以让他在中海立足,要不然他手底下经营的那个小餐馆怎么可能挺到现在,宫纵在外闯荡的这两年间宫父宫母没有给过他一分钱,小餐馆能闯出名气全凭着他自己的经营手段。 温铭放下电话,庄叙推门进来:“下半场开始了!” 温铭心里一阵轻松,惬意的坐在沙发上,庄叙将撕好的烤鸭腿递给他,又给他开了一罐啤酒,两人坐在沙发上边看边吃,后半夜肚子都饿了,庄叙吃的最多,温铭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总归是媳妇给他撕得,不吃太不给面子了。 庄叙打了个饱嗝,一路看过来喝着啤酒呐喊助威,脸红脖子粗的,最后喜欢的球队赢了时,庄叙兴奋的跳到了沙发上,恨不得脱光了出去跑一圈,庄叙穿着短裤,露粗了一截大腿,两条长腿又长又直,有肌肉但不夸张,皮肤是健康的白,他站在沙发上,象牙色的沙发被他踩了一个坑,一双脚丫子细腻白净,大喊:“哈哈哈赢啦!” 温铭抬头看着他,目光触及隐约可见的大腿根又收了回去,平静道:“小组赛而已,你别高兴的太早。” “见不得我高兴啊温总,太小气了。”庄叙兴奋够了喘着粗气坐下来,哈欠连连:“我实在撑不住了,不想洗澡不想刷牙,想就这样躺下去直接睡觉,温铭,你去睡吧,我在沙发上窝一宿就行。” 说着还真盖上毯子躺在宽大的沙发上闭上眼睛,一双脚丫子就搁在温铭的大腿旁。 温铭关了电视,茶几上的啤酒瓶,小吃,不收拾干净他睡不着觉,他一边收拾一边听庄叙闭着眼睛道:“你放着吧我明天早晨起来收拾。” 温铭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你八点起床,也就能睡四个小时,哪来的时间收拾这些东西,肯定全都划拉到一起,不到一秒钟就收拾完毕,这些渣渣水迹怎么办,还不得我重新收拾一遍。 庄叙脸色潮红,勉强睁开眼睛带着醉意看着温铭:“老婆真贤惠~” 温铭:━┳━━┳━你确定说的是我吗我这么充满男人味的强悍体魄那里看起来像女的了,就算要叫也是老公才对! 温铭面颊抽搐,忍了忍心道,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见识,改日床上见真章,大展雄风之日便是媳妇俯首称老公之时,上下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必要去挣,到时候床上自然见分晓了,光说不练假把式,他现在已经开始认真学习相关技术了。 温铭收拾完毕,庄叙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脸上红晕未退,一只手向上搭在沙发扶手上,柔软蓬松的黑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温铭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沉睡的面容,过了一会伸手将庄叙额上的头发拨开,轻声叫道:“起来,我们上床去睡。” 庄叙唔了一声,并没有醒来,条件翻身的抬手隔开了在他脸上动来动去的手,抓住了温铭的手腕,温铭低头握住他的手,给他盖上毯子,“再不起来我就抱你进去。” 庄叙没反应,温铭真的站起来勾住他腿弯要将他抱起来,庄叙吓醒了:“好好好,我自己走,你抱得动吗?” 温铭没有听他的,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蹬蹬蹬上楼踹门扔媳妇,庄叙简直要被他吓死了,他一个一米八零的大男人被温铭抱着,简直像抱着个庞然大物似的,要多丢脸有多丢脸,温铭倒是挺轻松的,大气不喘的抱着他上楼,扔的时候尤其漂亮,一个完美的弧线,把庄叙砸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关门落锁,脱衣上床! 庄叙惶恐,看温铭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自动自觉的爬起来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爬上床结果一觉睡到了九点! 庄叙头晕脑胀的下了床,洗了脸出来看见温铭坐在客厅看报纸,“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温铭瘫着一张脸:“我又不是闹钟。” 庄叙:“……” “来不及吃饭了我先走了,今天晚上轮到你去准备宵夜了,昨天那些吃的都要,再多加一打啤酒,唉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我休假。” 庄叙瞪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温铭站起来道:“先别走,厨房里有早饭,吃了再走也不迟。” “我没时间——” 温铭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拖进厨房:“相信我你有时间,吃完饭让阿元把你送到公司不准开车。” “你怎么——”庄叙憋了半天,妥协的坐下:“这么好呢!” “你可以不吃早饭。”庄叙抬起头,温铭又接着道:“那么世界杯也不能看了。” 庄叙吃着香软的包子指责道:“你这是主义!不公平,木耳鸡蛋馅的好吃,豆沙的也不错,下次想吃鲜肉的。” 温铭抱着手臂看着庄叙吃饭的样子满意的眯起眼睛,俊脸冷酷有型:“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不要浪费粮食。” 庄叙到了公司已经十点多了,早晨的例会推迟到了下午,席徽将文件抱到他办公室,庄叙一刻不停的投入到了工作里,一想到在家里悠闲自在的温铭就嫉妒得牙痒痒。 —— 肖墨良的单曲已经发布,赶得巧的是,庄晓念也在同一天发布了单曲mv,两首歌曲曲风完全不同,庄叙听了一遍,两首歌作词和作曲都不错,很耐听且符合当下的流行趋势,背后的制作团队也很精良,在这些硬件都无可挑剔的时候,就要考验肖墨良和庄晓念的唱功了,很明显的,肖墨良甩了庄晓念一条街还拐个弯,就算经过后期处理,庄晓念的声音听着都发飘。 肖墨良的唱功自不必说,庄叙对他很放心,A.C和慕华的战役已经打响,这不仅是肖墨良和庄晓念的角逐,也是A.C和慕华,叶森和郑汇之间的较量,两方都进入了水深火热的宣传和造势大战中。 新曲发布之后,两人都飞速挤进了各大音乐网站单曲排行榜前几位,令人意外的是,庄晓念一直稳稳的压在肖墨良前面,不到一周的时间更是窜到了第一名,肖墨良紧随其后。 庄叙看了一眼,心中冷笑,慕华倒是肯下力气,像庄晓念这种水平的要想上升到第一名的位置,背后不动点手脚肯定不可能,不过这样也太过了,没有点实力你捧得有多高到时候就摔的有多惨,庄叙倒要看看慕华怎么把庄晓念这样的歌手捧红了。 相比于慕华的急躁,白梵倒是一点不着急,一步一个脚印来,从不给肖墨良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通告,肖墨良在网络上的人气和歌曲本身的制作精良使单曲一放到网上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爆红速度超乎庄叙的想象,肖墨良的粉丝在第一时间替偶像进行了宣传,不出一个星期,肖墨良的专辑销售量已经逐渐逼近了处在第一位的庄晓念,跟庄晓念那个高的离谱的数据来讲,肖墨良走的稳稳当当,数 据是实打实的堆出来的,完全不怕外界的质疑和故意抹黑。 不过,很快,慕华就坐不住了。 肖墨良的微博粉丝破百万,专辑消息更是频频挤上热门首页,一个星期以来有关肖墨良的消息在热门微博首页上处处可见,有粉就有黑,微博和论坛到处都有人在黑肖墨良这个后起之秀,他的蹿红速度简直令人咋舌,更令人眼红,很快,在某论坛就有人发帖子抹黑肖墨良,说最近蹿红的歌手肖墨良以前在酒吧唱歌时做过mb,且男女不禁,只要有钱谁都可以陪,身上不干净,加入过本地黑帮…… 这些人说的有头有眼,甚至找出了当时的当事人出来作证,说肖墨良简直丧心病狂狂,根本没有资格做什么偶像人物, 这些所谓的当事人根本就没有确切的证据,口说无凭,但是造谣这个东西,只要表面功夫做得到家照样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也有不少人相信了这些人的说法,一时间网上关于肖墨良的消息好坏参半,真真假假,扰乱了人们的视线,让不少对肖墨良有好感的人止步不前,都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 这些帖子之所以能被顶得那么高,都是慕华老板陈东雇的水军暗中操作,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去抹黑打压对手,是陈东一贯的行事方式,曾经有不少对手公司的歌手遭过这种方式的恶意抹黑,泼脏水,按照接下来的发展,陈东就要安排庄晓念的绯闻了。 这个绯闻对象他想了很久,开始的时候就想让庄晓念和旗下的歌手闹点绯闻什么的,但是想了很久,陈东把绯闻的对象换成了贺游。 贺游最近过的非常不顺,首先是原本已经定下由他主演的电影半路换人,突然地变故让他措手不及,他本来就指望着能够借这部电影从此跻身大荧幕,提高自己的身价,正在做美梦的时候,突然被告知主角换人了! 贺游一时无法接受,去找了姓曲的制片人,两人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贺游主动勾搭上的曲飞河,曲飞河是业内有名的制片人,最喜欢贺游这样的年轻后生,两人一拍即合,贺游和他在一起没多长时间便确定为威皇投资电影的其中一部的男主角。 主角换人,曲飞河也觉得没面子,毕竟贺游是他一手推上去的艺人,被换下来这不等于打他的耳光吗,但威皇老总私下里也跟他透露过,有位大人物看贺游不顺眼,想给贺游点教训,他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曲飞河心里顿时有数了,连威皇蒋百盛都忌惮的人他也不好惹,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贺游一直耿耿于怀,找曲飞河求过几次,曲飞河还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玩得开什么花样都能尝试,一时间还真放不开贺游这个人,最后给他弄了个偶像剧的男二号充充面子,贺游心里不愿意,但也不好说出来,他莫名其妙被整,把以前罪过的人挨个想了一遍,也就只有那个人最有可能了。 贺游郁闷之极,他出道到现在,除了前两年演些小角色,演男二,这两年基本都是非男主角不接,有些东西一旦定型了,再该就难看了,他好好的一个男主演去给别人演配角是怎么回事,这不是越活越回去吗?!但现在他一直接不到什么像样的剧本,威皇老总的消息一传出来,很多人都不敢找他演戏了,再没有什么拿得手的作品,在娱乐圈这个人踩人的地方他就会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现在后悔不迭,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卓绝风采,趁着现在还有点名气,配合着庄晓念闹点绯闻,保持曝光率,等待放手一搏的机会。 庄晓念的绯闻一出来,就在网络上传开了,慕华公关果然给力,庄叙笑着摇摇头,手边的电话响起来,是白梵。 “庄总,网上的新闻您看了吗?就是庄晓念那个。” “看了。” “慕华下手够快的,看样子是想把庄晓念捧红,我们是不是该有点动作了。” 庄叙右手敲击着桌面:“我不是让你找个狗仔跟着庄晓念吗?有没有拍下什么好东西?” “庄晓念这段时间经常和一个姓安的导演见面,有人拍到了两人在车里j吻摸胸的画面,姓安的导演结婚了,妻子是一线女星魏媛芷。” 庄叙笑道:“唉这个好,你这样,找个人上网上给她爆出来,再加上一个,说庄晓念有过三次打胎经历,一定要把这句话说的跟真的似的,她不是装什么清纯玉女吗,我们就让她成为真正的欲=女,别黑她唱功,也别黑她长相,一定要让大家以后提起庄晓念这个人,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淫。” 白梵笑道:“庄总这招狠,人姑娘还怎么嫁人啊。” “当做善事了,嫁出去了也是祸害人,先等他们炒到最顶点的时候,再把这个大新闻放出去,让她尝尝瞬间从顶峰坠至谷底的感觉,整死她。” 庄叙愉快的挂上电话,他记得这个魏媛芷可不好惹,手腕强硬,年轻的时候就凭借着自己的手腕慢慢的爬上了娱乐圈的巅峰,嫁给这个姓安的导演时已经是有名的双料影后了,安氏夫妇在外人眼里是明星夫妻典范,经常携手登上某些杂志讲述他们如何经营自己的家庭,俨然已经是新世纪的好夫妇榜样了,其实内里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在外面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庄晓念也真够本事的,竟然攀上了这么棵大树,胃口这么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吞得下这么块香饽饽,庄叙真想看看这事被捅出去时,魏媛芷会怎么对付庄晓念。 —— 庄晓念从陈总的办公室里出来,带着助理往外走,整个人神采飞扬走路都带风,脸上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马上她就要一飞冲天,开自己的演唱会,红遍全国,在公司里忍气吞声这么久她也终于有出头的那一天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她走大运了。 助理一路小跑,问道:“晓念姐,晚上的霞姐的生日聚会——” 庄晓念头也不回的道:“我没时间,帮我推了吧,把礼物带给她。” 助理为难道:“这不好吧,霞姐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要是没什么要紧事还是去一趟应付应付,以后在公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庄晓念拉下脸:“你是她助理还是我助理,一个过气的女歌手哪来那么大面子啊,我这么忙还非得去看她过生日,她那么闲难道我也那么闲?” 助理笑道:“您不闲您不闲,我这不是问问嘛,我记得晓念姐你老早就准备好了为霞姐过生日了。”现在有了点名气就开始摆架子了。 对面过来一个高个子的美女,是慕华唱片公司的一姐金百合,庄晓念一只手拿下墨镜,笑道:“百合姐。” 金百合看着庄晓念意气风发的脸孔,点头:“这么早?” 庄晓念没有像往常一样亲昵的凑到金百合身边,巴结这个公司里人人都想讨好的一姐,“陈总找我来商量一下签售会的事情,这两天忙死了,好羡慕百合姐这么悠闲,我也好想休假啊。” 助理蹙了蹙眉,艺人最忌讳说些闲,没事做这些字眼,只有过了气和还没什么名气的艺人才会闲的没事做,庄晓念这是玩脱的节奏,金百合就算再怎么闲那也是慕华的一姐妥妥的,说话不经大脑真是没药可治。 金百合不动声色的看了庄晓念一眼,挑起嘴角笑了笑:“忙点好,那你慢慢忙,我不打扰你了。” 庄晓念点点头,转身带着助理施施然的出了门,金百合看了一眼,好笑的继续往里走。 * 唐曼云坐立不安的抱着手臂,在卧室里来回走动,她紧张地看了一眼窗外,庄天鸣今天上班了,应该不会回来,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毫无头绪,在床上坐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用毛巾包裹起来的验孕棒下了楼,自己一个人出了别墅大门,走出了几百米远,找到了一个垃圾筒将验孕棒扔了进去。 她舒口气,裹紧身上的外套往回走。 唐曼云这两天寝食难安,不是因为别的,她怀孕了!以前天天盼着自己能给庄天鸣生个孩子,但是现在她却一筹莫展,恨不得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因为这根本不是庄天鸣的种! 她该怎么办,打掉?唐曼云一时下不了决心,这在怎么说也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啊,她都二十多年没有过孩子了,万一是最后一个呢。 想了一上午,唐曼云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必须打掉,如果以后被庄天鸣知道了真相,肯定没有她们母子的活路,她下了楼打车去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包里的电话响起来,唐曼云慢一拍的反应过来,抖着手接了,听庄天鸣在那头道:“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唐曼云心虚,扯开一个僵硬的笑脸:“和宋姐在逛街,太吵了才听到。” 庄天鸣无意多讲:“你慢慢玩,今天晚上不用等我了,今晚要和几位老板吃饭,就在酒店睡了。” 唐曼云冷笑,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几次夜不归宿了,骗鬼呢!吃个屁饭你肯定是去陪那个小妖精了!她一阵头晕目眩,扶着柱子站住,咬着牙根道:“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赶回来陪陪我?” 庄天鸣顿了顿:“不舒服去看医生,我实在走不开,要不然让晓念陪着你。” 唐曼云差点把后槽牙咬下来,“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再睁开眼看了医院一眼,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庄天鸣你既然在外面养情妇,那我就给你戴绿帽,是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还有那个小贱人,决不能留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庄晓念被唐曼云叫回来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她正在选晚宴礼服,最近要参加各种酒会,回来看到唐曼云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吓了一跳,唐曼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帮手,庄晓念知道庄天鸣在外养情妇很气愤却不觉得意外,大概在那个圈子里混得太久了,比这些更肮脏的事都接触过,但是听到小三怀孕了,却不能忍了。 唐曼云搂住女儿哭诉道:“你爸个没良心的,妈带着你这么多年过来多不容易,他居然瞒着我们在外面找女人,你说妈该怎么办啊。” 庄晓念道:“该怎么办,当然是办了那个女的!妈,这事你还犹豫什么,等那个贱人把孩子生下来了,庄家早晚把我们赶出去,你还等着我爸心软不成?!” 唐曼云擦干眼泪,道:“怎么办?你爸现在把她当宝了,你舅舅又不肯帮忙,你说我们怎么办?”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走,我们去找她,这事总得有个解决办法,不是她把孩子打掉就是我们被赶出去,省的夜长梦多,今天就把事解决了!” “你疯了?万一你爸在那怎么办?”唐曼云这时却有些没底气,肚子里要是庄天鸣的种她早就闹上门了,也不用把庄晓念扯进来帮着她,心里没底她也不敢冒冒然去惹庄天鸣,看庄晓念这么理直气壮反而怯了。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等着我爸给主动你个交代啊?他在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他能护着那个女的连我都打,你怕什么,有理的是我们,那个贱女人就算肚子里有儿子也是个小三货!走!” 唐曼云在庄晓念的催促下上了车,两人一路赶去了余玲玲的住址,唐曼云到了地方有些迈不开脚,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狠心便豁出去了,跟着庄晓念上了楼,她就不信庄天鸣看到女儿还能对他们动手。 门铃响了,余玲玲从庄天鸣怀里坐起来,在猫眼里看了一眼,是个打扮靓丽的女孩,她满心疑惑,开了门道:“你找谁?” 庄晓念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气色红润,很明显被细心调养,仔细呵护,一想到爸爸被这个女人勾引,扔下她和妈妈在这里鬼混,庄晓念怒不可揭,余玲玲穿着一件粉白色的孕妇装,,肚子虽然不明显但是已经能看出肚子鼓起的形状了。 庄晓念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你是余玲玲?” 余玲玲道:“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我,但你肯定认识我爸爸,庄天鸣。” 余玲玲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脸上却没有露出害怕活愧疚的神情,她此时有庄天鸣护身,料这个女孩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笑道:“你找天鸣有事?” 庄晓念冷哼一声,这个女人也太有持无恐了,真当她庄晓念是死的了!这时唐曼云从一旁现身,强硬的推开门走进来,余玲玲气急道:“我有允许你们进来吗?出去!这是我的家!” 唐曼云不屑的笑起来:“你的家?你一个秘书住得起这种地方?!你一个小三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今天来就是来通知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曼云,你们怎么在这?”余玲玲身后的庄天鸣沉着一张脸,紧蹙着眉头,似乎不想在这里见到他们母女俩,余玲玲一见庄天鸣出现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上前小媳妇状道:“天鸣,他们找上门来要我把孩子拿掉,我呜呜呜呜。” 庄天鸣看了唐曼云一眼道:“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余玲玲刚想走,庄晓念道;“等等,爸爸,有什么可躲的,我们又不能吃了她,今天我和妈妈过来就是想讨个说法,你在外养个野女人,还有了孩子,你把我和妈妈置于何地?我都这么大了,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庄天鸣道:“你胡闹什么?闭嘴!你们找过来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家再说!简直胡闹。” 唐曼云痛苦的哽咽道:“天鸣,你为了这个女人连晓念都骂?我们陪了你二十多年,这个女人算什么?!” 庄天鸣头疼的闭了闭眼睛,余玲玲可怜兮兮的缩在庄天鸣身边,庄晓念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就要去扯开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没想到被庄天鸣抓住了手腕,反手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庄天鸣扇的一点不含糊,‘啪’的一声脆响,庄晓念脸颊立即肿了起来,把母女俩都弄愣了,余玲玲解气的对着庄晓念笑起来,却在下一秒急忙拉住庄天鸣,“天鸣,别打了,她还是孩子,你消消气。” 庄天鸣缓了缓气道:“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娱乐圈也别混了!” 这时愣在一旁的唐曼云红着眼睛抬起头,她抱住庄晓念,咬牙切齿,贱人!居然想骑到她头上来,今天有你没我!想生孩子是吧,我今天成全你! 她恶狠狠的笑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庄天鸣急忙把余玲玲推到什么,拦住发疯的唐曼云,喊道:“你干什么?!疯了吗?!” 唐曼云咬牙切齿,她忍的已经够久了,从没被人当面欺负成这副德行,她不能容这个余玲玲!绝对不能! 庄天鸣见她没有理智了,气的抬手狠狠地抽她耳光,门大敞着,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看好戏的人,有几个年轻人还拿起手机拍照片,发微博。 庄晓念见她妈妈被打,那个贱女人竟然站着看好戏,气晕了头,不争馒头争口气,她趁着庄天鸣不注意,上前抓住余玲玲大力拖了过来,余玲玲尖叫,却要护着肚子不敢还手,两个女人在房间里撕扯起来,唐曼云紧紧地抓着庄天鸣不让他上前,看着庄晓念狂扇耳光,面目狰狞的笑起来,却在下一刻听到一声惊慌的尖叫! 余玲玲狠狠的摔在了茶几上,肚子正好磕在了茶几边缘,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余玲玲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痛苦的呜咽着,声音嘶哑难听:“天鸣,天鸣,我肚子,好疼啊!” 庄天鸣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余玲玲的下身血红一片,血迹蔓延到地毯上,红的渗人!余玲玲已经难受的喘不上来气了。 ☆、第 44 章 余玲玲怀孕还不到两个月,非常容易流产,这么一撞已经是不可挽救的伤害了,她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正在慢慢的离她而去,她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惊恐地流下了眼泪,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是她的血脉,更是拴住男人的砝码。 庄天鸣将她抱在怀里,外面的人看到出事了,散去了不少,原配战小三,小三纯属自作自受,还留下的几个都想看看出轨男是怎么教训原配的。 唐曼云也懵了,纵使她想过要把余玲玲的孩子弄掉,但是现在真的发生了流血事件,她也有些慌了,庄天鸣看着他目光冰冷无情,恨不得能把绕碎尸万段,唐曼云发着抖,听余玲玲叫疼,心慌意乱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庄晓念吓得面色惨白,地上的血沾到了她的鞋尖,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抖着手用纸去擦鞋尖上的血迹,庄天鸣恶狠狠地看着庄晓念,不断的安抚着怀里的余玲玲,他的骨肉!这是他判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居然被这两个蠢女人给亲手扼杀了。 “你们两个立马给我滚蛋!收拾东西从庄家滚出去!” “爸——” “闭嘴,你不配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个恶毒的女儿,这件事你必须负责任,我饶不了你!给我滚!” 庄晓念吓得哭起来,可想想又觉得自己没错,这个女人破坏她的家庭,抢走她的父亲,还妄想凭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爬上枝头做凤凰,她做的有什么不对?贱人生出来的也是贱种! 庄晓念越想越委屈,不顾一切道:“是这个女人自找的,爸爸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难道我和妈妈还比不上他们重要吗?!” 唐曼云想捂住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庄天鸣听着她这么说已经怒不可揭了,抬手将茶几上的水果盘扔了过去,正中额头,砸的庄晓念一个踉跄,庄晓念尖叫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居然磕破皮了。 “闭嘴!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叫我爸爸,听见没有,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们记住,庄家永远都是我做主,我说了算,什么时候允许你们插手了?!你以为你是谁,反了天了你!” 这时候余玲玲抓住庄天鸣的手臂,额上汗水涔涔:“天鸣,我,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我会疯的。”她说着又捂着肚子呻=吟起来,庄天鸣不敢冒冒然把她抱起来,拽过沙发上的毯子裹住她,把人抱起来往外走,唐曼云见男人冷漠的样子心里结了一层寒冰,见庄天鸣要走,豁出去道:“天鸣,我怀孕了!” 庄天鸣抱着余玲玲转过身来,蹙眉看着唐曼云,似乎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唐曼云强迫自己和男人对视,两只手紧绞在一起,现在她只能拼死一决了,不论结果怎样都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在肚子里这个孩子身上,要不然,她就得和庄晓念一起滚出庄家,那她的生活怎么办?她该怎么活下去! 庄天鸣冷漠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转身抱着余玲玲下了楼,直奔医院。 唐曼云捂着嘴哭起来,恍恍惚惚的下了楼,难道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挽救她的命运了吗? 庄晓念刚才拽得不行现在也害怕起来,万一余玲玲报警她就得负刑事责任,她心惶惶的跟在唐曼云身后,不知道如何是好,庄天鸣真的会这么狠心不要她这个女儿吗?好歹是骨肉血亲过些日子好好道歉应该会得到原谅的,但是万一庄天鸣真的下定决心要跟她划清界限,她该怎么办?!要知道她现在的大部分花销都是庄天鸣在供着她,没有庄家这个坚实的后盾,她就一无所有了。 “妈,怎么办,爸不会真的把我们赶出去吧?” 唐曼云叹口气,不说话,庄晓念又道:“你想想办法啊,我爸肯定是在说气话,我们服个软这事肯定就过去了,我们才是他的亲人啊,那个余玲玲算什么?” 唐曼云转身看着她,她能说什么,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她指使的,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有错,但是庄晓念也太不会看脸色了,非得跟庄天鸣对着干,除了激怒庄天鸣能捞着什么好处。 唐曼云满心烦乱,“你别说话了,让我静静。” 庄晓念急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等下去吗?不行,我去求求奶奶,她最疼我了。” “疼你?”唐曼云哼笑,“儿子和孙女哪个重要?还用我跟你明说嘛?再说了,你是以什么身份跟你奶奶求情,你忘了,你在你奶奶眼里是你爸爸哥哥的女儿,是你爸爸的侄女!” “妈,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奶奶把事情说清楚,总不能一辈子用这种身份过下去吧,反正也这个样子了,不如破釜沉舟,拼了!” 唐曼云冷笑一声,“你有胆量你现在就去跟你奶奶说去,你相不相信你奶奶能当场掐死你!” 庄晓念快哭了,按照庄老太太说一不二狠辣决绝的个性,要是知道自己死去的大儿子被带了绿帽,就算庄晓念是庄天鸣的女儿又能怎么样,照样能下狠心断了庄晓念和唐曼云的生路,就是因为老太太的原因,庄天鸣才死死地瞒着这件事,一直不敢跟老太太说明真相,要不然庄家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 唐曼云忍了这么多年,就盼着老太太赶紧闭眼,她就能翻身为主了。 庄晓念心中一紧,唐曼云说得对,这件事不能告诉老太太,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说,老太太如果知道她把自己的孙子或孙女弄没了,撕了她的心都有! “那,那到底该怎么办啊——” 庄晓念说到这里突然瞪着眼睛道:“妈,你刚才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她刚才慌乱之下没有细想,现在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松了口气,笑起来。 “太好了,妈你现在根本不用怕那个余玲玲了,她已经流掉了,你现在才是爸爸最重要的人,你怀着他的骨肉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太好了,我们不用被赶出去了。”庄晓念觉得自己手里有了免罪金牌,一颗心顿时回到了肚子里,心里的阴霾消散一空,整个人一下子轻快起来。 唐曼云突然停下来,定定的看着庄晓念,就在庄晓念疑惑时,抬手扇了她一耳光,庄晓念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没反应过来:“妈——” “你到底清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当着你爸爸的面杀了他的孩子!你觉得他会那么轻易饶了你?他就算饶了你,余玲玲也不会饶了你,刚才外面那么多人,万一有人把你的行为录下来发到了网上,你怎么办,你是个公众人物,明星!你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庄晓念还没想到这一茬,这会听唐曼云这么说,彻底慌神了,脸色煞白,“我——” “你。”唐曼云深吸口气:“你好自为之,我不管你了!” 唐曼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又心虚又害怕,一时间六神无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庄晓念这下真的知道害怕了,声音都是抖的:“妈,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我,是你把我叫过来的!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在这,现在出事了,你就这么扔下我了,你还是不是我妈?!” “是,是我把你叫来的,可是我没与让你去动余玲玲,更没有让你当着你爸爸的面弄得余玲玲流了产,我本来是想给她一笔钱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可你看看现在事情弄成什么样子了!?你让我帮你,我怎么帮,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肚子里有了孩子都没法让你爸爸回心转意。” 唐曼云抹干了眼泪,转身打车离开,剩下庄晓念一个人站在路边恨恨的跺脚。 唐曼云坐在车上,不敢去医院看余玲玲是什么情况,庄天鸣现在肯定恨死她们母女俩了,她闭上眼,疲惫的靠在车上,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好,庄家还能回去吗?不能回去又能去哪,庄天穆自己有个药店,但是现在早关门了,她和庄天穆的家在靠近郊区的小区里,她真的要回到那个寒酸的家里吗?唐曼云头疼欲裂的想了一会,司机不耐道:“您这是要去哪啊,报个地名我好把您载过去。” 唐曼云现急需人安慰,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段时间来一直陪着她的那个男公关,她道:“风云会所。” 到了以后,唐曼云点了个包间,那个男公关叫李枫,唐曼云都叫他阿枫。 李枫推门进来,身形高大,一副贵族公子的姿态,长得也很帅气,确实有让女人为他疯狂的资本,唐曼云看见他进来,眉目间终于舒展了一些。 李枫道:“云姐,这么早?” 他一坐下便自然而然的将唐曼云搂进怀里,两人看上去倒真像一对相爱的情侣一般,唐曼云被男人抱住,一瞬间那些愁闷伤心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轻轻舒了口气:“想见你就过来了。” 李枫温柔的低头看她,笑起来:“我现在正好有时间,好好陪陪你。” 男人声音低沉好听,透着丝丝的柔情,此时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唐曼云一时间感慨万分,对待李枫更加依赖,有了男人的呵护和疼宠,唐曼云满心的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她偎在男人怀里,哭哭啼啼抱怨自己的不如意,没有看到李枫眼中的不耐和嘲讽。 李枫宽慰她道:“总会好起来的,云姐这么漂亮知性,那个男人能不喜欢,我就很喜欢。” 唐曼云心中一暖,不管李枫说的话真的假的,肯花心思去逗她开心她就满足了,她跟了庄天鸣这么多年,还不如和一个男公关在一起十分钟来得开心,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眼前这个人,唐曼云对李枫又亲近了一点。 可转念想到现在的处境,唐曼云忍不住叹了口气,情况一团糟,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李枫抱着她,轻声问道:“云姐有心事?” 唐曼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有些事情她只能自己闷在心里,可是面对李枫的柔情款款,她还是开口道:“你以前都是怎么安慰那些老公出轨的女人的?” 李枫一听她这么说心里瞬间明了,来这里找人陪的富婆,十个有九个是家里老公出轨受伤来找安慰的,剩下一个就是丈夫出轨离婚的女强人。 李枫笑了笑:“云姐也会被情所困啊,云姐在我眼里可不是一般女人,云姐这么好他还出轨,那这个男人肯定脑子有问题,放着这么一个贤惠的老婆不疼,专爱勾搭路边的野花,这叫贱,是人就知道孰轻孰重好不好,这肯定不是云姐的问题,是这个男人管不住下半身。” 唐曼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畅快了不少,叹口气:“色衰爱弛,他肯定是嫌我不漂亮了,女人就是这么悲哀,年轻时为他掏心掏肺,到老了怎么样还不是被一脚踢开,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 李枫突然轻轻笑起来,“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这么傻,放着这么一个真心待我的女人不要,去找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三,太傻了。” 唐曼云抬头看他,眼中泪光闪动,李枫像对待一件珍宝一样柔情万千的吻着她,唐曼云姿态顺从,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似乎真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李枫抹去她的泪水,笑道:“男人出轨为什么要自己的老婆埋单?云姐,女人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不应该成为男人的附加价值,他不能给你快乐,那你就要自己找到快乐,他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那你就要自己创造想要的生活,云姐是一个聪明人,肯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唐曼云怔愣住,是啊,李枫说得对,她不能坐以待毙,拱手把自己的东西让给了别的女人,她终于理解那些丈夫出轨仍旧不离婚的女人了,我得不到也不会让你好过。 从风云出来,唐曼云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家,庄天鸣还没有回来,庄晓念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她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在客厅里坐到了晚上,脑子里想了很多,直到第二天早晨庄天鸣才回到了家。 庄天鸣看见她,冷哼了一声:“你怎么还在这?” “天鸣。”唐曼云红肿着一双眼睛站起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庄天鸣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余玲玲的孩子还是没保住流掉了,他现在一肚子火气没地发,看谁都不顺眼,他的孩子没了,看见这个罪魁祸首的帮凶恨不得上前再扇她两耳光。 庄天鸣将衣服扔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冷漠道:“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你选一个吧。” “天鸣我怀孕了,你让我往哪走啊,昨天那件事是我不对,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她还好吗?” 庄天鸣冷笑:“好?你说好不好。” “对不起,都怪我,我一知道自己怀孕了,就想着去告诉你,没想到晓念会跟余玲玲动手……” “我问你。”庄天鸣打断她:“你怎么知道她住在哪的?” 唐曼云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圆乎了,庄天鸣揉着鼻梁,突然将茶几上的一套茶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溅出去的碎瓷片划伤了唐曼云的小腿,唐曼云连个声音都不敢发出,低头站着,身上一阵阵发抖。 庄天鸣嗓子嘶哑,脸上凝着一层冰霜,道:“会找人调查我了是不是,嗯?!我真是小看你了唐曼云,你哪来这么大能耐,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还想干什么?!” “我,我,天鸣,我错了。”唐曼云低头抹眼泪,现在不能和庄天鸣对着干,庄天鸣既然还和她发脾气,说明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等男人发泄个够了,有些事情就好说了。 庄天鸣面色沉如水,冷冷的看着唐曼云,“一句错了就想了事?呵呵,你不是想改错吗?好,我成全你。” 唐曼云抬起头,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听庄天鸣继续道:“你现在怀孕了,这毕竟是庄家的孩子,我可以将你留下这里,但是庄晓念必须离开!从今天开始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唐曼云傻眼了,愣住,讷讷道:“晓念是我们的女儿啊,她,她就是一时糊涂,天鸣,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放过她?我已经放过她了,要不然她现在早就被敬茶带走了,还能好好的活得这么自在?”庄天鸣脸色冷凝,气势不容人拒绝,在医院里时,余玲玲醒来以后就闹着要报警,还是他苦口婆心劝了一晚上余玲玲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庄天鸣给了余玲玲二十万把这件事情平息,他不这么做能怎么办,从昨天开始,他已经对庄晓念彻底失去了信心,庄天鸣从她执意要混娱乐圈开始对这个女儿已经颇有不满,现在她亲手杀了他的孩子,他已经对她再无一丝情意,庄天鸣现在还难以忘记庄晓念当时狰狞的面目,他怎么会养出这种心肠歹毒的女儿! 要不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捅到警局对他也没好处,庄天鸣早就撒手不管任她自生自灭! 唐曼云刚刚绝处逢生又要做出选择,庄晓念就算再怎么不对那也是她的女儿,庄天鸣怎么能这么狠心,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又不能跟庄天鸣对着干,唐曼云安慰自己,父女哪有隔夜仇,也许过两天让庄晓念好好道个歉,庄天鸣就能原谅她了。 唐曼云顺从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庄天鸣挥挥手,“别站在我眼前,滚开!” 唐曼云回到房间,想了想还是给庄晓念打了个电话,电话隔了好一会才接通,庄晓念听声音好像刚睡醒,唐曼云不禁一阵失望,都什么时候她还有心思睡觉。 “晓念,你爸爸回来了。” “妈?你还在庄家?我爸是不是消气了?”庄晓念心中一阵欣喜,下床穿上衣服,大床上还躺着一个光果的男人。 唐曼云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这两天你给我好好反省,别再做错事,也许你爸爸过两天就让你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庄晓念心中一沉,“什么叫过两天就让我回来了?我爸真打算把我赶走啊,那你现在怎么还留在家里?”她昨天确实非常害怕,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没那么严重,父女亲情放在那,庄天鸣肯定是一时气急才那么说的,也没有敬茶来找她啊,庄天鸣肯定不忍心把她送进局子里,她心中一宽,网上也没有出现关于昨天那件事的任何消息,她这一晚睡得还比较安心。 唐曼云顿了顿,沉声道:“你现在住在哪?等会会有人把你的东西送过去,你爸现在还在气头上,你这段时间都不要回来了。” 庄晓念愕然:“我爸真把我赶出去了?他怎么这么无情!再怎么说我也是——” “晓念!”唐曼云气竭:“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反省!你以为你爸爸是什么意思,他不要你了!” 庄晓念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惊愣失神,嘴里喃喃的道:“不要我了?我是他女儿啊……”她说着又跳起来:“那你怎么还在庄家?” “我怀孕了不在这里在哪。”唐曼云这么说时还有点心虚,这件事说跟到底是她惹出来的,现在出了事,她在家坐的好好地,庄晓念反倒被一脚踢了出去,但现在她真的顾不了这么多了,总比全都被庄天鸣赶走得好。 半晌,庄晓念突然冷笑起来,嘴里道:“妈,你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自己不用动手,借着我的手把余玲玲孩子弄没了,你一点事没有,安安稳稳的在庄家吃好的喝好的,我反倒被狠狠一脚踢了出去,怎么的,就这么肯定肚子里的是儿子不是女儿?这么迫不及待跟我划清界限,怕我抢你儿子家产吗?哈哈哈出了事马上把自己保全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你还是不是我妈。”她声音嘶哑,“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走就走,离了你们我照样活得好好的,告诉庄天鸣,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唐曼云张张嘴还没等说什么,她也有些生气,气庄晓念不理解自己的心情,此时也没有了跟庄晓念解释的想法,现在先把庄天鸣安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庄晓念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气愤又颓然,关键时候亲妈居然这么对她,呵呵,她早就发觉庄天鸣对她爱搭不理的,现在这么狠心跟她断绝关系只是因为以前没这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下手果然够狠,她居然还比不过一个还没长成的胚胎! 好,我过的不顺心也不会让你们自在了,比狠心谁不会,庄天鸣无情也不能怪她不义了,唐曼云想自在的在庄家生活,呵,还是先问问老太太同不同意吧。 * 庄叙昨天晚上被一顿惨虐,买的球队没一个赢的,竟然都,输!了!明明就是稳赢的啊!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笼罩在低气压里,反观温铭倒是一派悠闲,下重金买了那个庄叙认为必输的球队,现在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庄叙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上床睡觉前求温大神传授秘诀,不然坚决不睡! 温铭抱臂看着在床上耍赖横躺着的庄叙,英俊的面容挂着总裁式的冷酷,站在床边俯视着庄叙,薄唇轻启,面无表情道:“你真的想知道秘诀?” 庄叙仰躺着猛点头:“求温大神指点一二!” 温铭现在在庄叙眼里真是神一样的存在,哦不是先知!开赛前他就指着庄叙不看好的球队气定神闲的道:“xxx肯定会赢。” 庄叙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没想到还真被他说准了,这神一样的预言,已经脱离了庄叙智商的范畴了。 庄叙这么躺着看他,也是三百六无死角,连鼻孔都是美的。 温铭冷静的看着他,把挡着眼睛的额发往旁边拨了拨,露出了眼角的泪痣,刚洗完澡还泛着薄红的脸颊真是怎么看怎么美,就算熬夜也不能阻挡男人的美貌,庄叙脸上挂着黑眼圈就成国宝了。 温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幽深的目光有如实质,庄叙突然有些心慌,温铭这个样子好像盯准了猎物的猎人,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来把他撕成八半,他这样的姿势真是太弱势了,庄叙一个翻身坐起,盘腿坐在床上,做求知若渴状:“不知道真相我肯定睡不着觉的,我也被你传染强迫症了!” “你说什么?”温铭眯了眯眼睛:“谁有强迫症?” 不是你是谁?是谁上厕所非要冲两遍水的?电视机必须位于沙发正中间,衣柜里永远是外套,衬衫,裤子的排序不能有一丝改变,这都不能算强迫症那什么是强迫症。 温铭面露不悦,冷哼,“我只是追求完美,你不要把自己的病症赖到我头上。” 庄叙:“……”强迫症是追求完美吗?原来他一直以来认为强迫症是病得治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好嘛。”庄叙笑着顺毛,“被你的美好品质感染,我也开始追求完美了,求温总大发善心,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预测到哪支球队会赢的?” 不过这次顺毛没成功,温铭躺在床上不说话,对自己媳妇实行冷处理,显然不准备搭理庄叙了。 庄叙简直要哭了TT他想起了微博上关注的一个叫处女座性格行为特点的微博账号上面说,大处女擅长冷战,冷到你求饶为止,冷起来绝对让你记忆犹新不用去北极也能体会到吐口唾沫结成冰的快=感。 不接电话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不回信息,听说有冷战半年不说话的,作为冷处理的高手大处女还从没输给其他星座过。 肿,么,办TT 这算是被打入冷宫了吗?庄叙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温铭,下床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好冷啊。 身边的男人散发着阵阵冷气,庄叙叹口气,伸手捅了捅男人,男人没反应,庄叙轻声道:“一个月工资全扔进去了,从明天开始要喝西北风了。” 没反应。 庄叙接着道:“但我有预感,明天xx球队肯定会赢!温总先借我五千吧,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 没反应。 庄叙后来不知不觉也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温铭已经上班了,他在放着早餐的餐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是温铭洒脱利落的字迹。 Xx年xx月xx日庄叙向温铭借款五千人民币,一分利息(日息) 左下角有一行小字:同意就在下面签字,桌上的银行卡里的五千元就是你的了,记得及时还钱——温氏集团总裁留。 TT一分利息,不是就意味着借你五千每天还五百,要不要这么狠啊温总,虽然我也是个总但咱俩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好不好,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摔! 庄叙想了想还是把那张银行卡揣进了兜里,不要白不要,结婚以后再想办法赖掉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庄叙开车去了公司,白梵等在办公室外面,看见庄叙到了忙站起来,笑道:“庄总,这么早。” 已经快十点了,-_-|||别以为你在说反话我听不出来,昨天想了一宿怎么能让温铭消气,差点没起来床。 庄叙笑道:“早啊,进来说话。” 席徽给庄叙和白梵端了咖啡,白梵道:“墨良的签售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庄总,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把准备好的脏水泼到庄晓念身上?” 庄叙想了想,听白梵又道:“今早的娱乐新闻您肯定还没看,其实也不是娱乐新闻,应该是社会民生,微博上关于原配斗小三的一则轰动新闻,造成了很严重的流血事件,有意思的是,主角就是咱们要泼脏水的庄晓念。” 果然庄叙一打开微博,热门微博的标题就是,歌手庄晓念替母出头狂扇小三致其流产。 相关新闻还附上了一段拍摄相当清晰的视频片段,只有几分钟,却很清楚的记录了事件发生的过程地点和人物,拍摄者手法老练,镜头非常稳,庄叙看了一遍,四个人演了一出非常精彩的原配小三大战,庄天鸣夹在三个人中面色阴沉,显然气得不轻,一直狼狈的想要分开撕扯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出轨男偏心楚楚可怜的小三,对原配和其女儿表现的非常不耐烦。 这件事情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庄晓念,要不然标题也不会把歌手庄晓念放在前头了,不过很快就有人扒出了里面的出轨男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前面刚离婚不久的天明药业老总庄天鸣!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八卦,涉及了豪门争端,原三大战,娱乐明星这些敏感的话题,一瞬间就成为了热门话题,最后的流血事件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层面,但是还没听说庄晓念被抓的消息,看来是小三不想追究了。 大家心知肚明,小三怎么可能不追究,肯定是庄天鸣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息事宁人了,果然是有钱人,什么都可以用钱摆平。 下面的评论有谴责小三插足别人家庭,有圣母可怜小三遭遇,还有人炮轰渣男去死,点赞最多的却是这样一条评论。 装.逼玉女一生黑:没想到庄晓念居然是这种人,表面上清纯可人温柔淑女,私下里妥妥的就是个泼妇贱人,如此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喜欢她的人脑子都有屎,我原来就是她的粉丝,从现在开始果断粉转黑,装.逼女人去死吧! 天地论坛已经有人开扒庄晓念了,从她刚出道到现在小有名气,期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绯闻全被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到庄叙看到这篇帖子为止,庄晓念已经被黑的体无完肤了。 庄叙关了网页,想了想笑道:“肖墨良和她的签售会是同一天吧。” 白梵道:“后天星期六。” 庄叙笑起来:“这样,明天我们再给她补一刀,找水军一定要把她黑的再无翻身之日。” ☆、第 45 章 白梵笑起来,“庄总这么狠?” 庄叙挑挑眉,“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上辈子的恩怨撇开不说,这辈子庄晓念依旧跟她过不去,不把这个祸害处理了,老在眼前蹦跶肯定有一天要出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白梵心里一清二楚,庄叙的出手可不仅仅是因为肖墨良的关系,庄家的事情在中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白梵不仅替庄叙感叹,庄家的这些关系可真够复杂的,嫂子和小叔子纠缠在一起,庄晓念的年纪算起来庄唐应该从结婚一开始就暧昧不清了,给自己大哥戴绿帽,这一家可真够奇葩的,也更加恶心。 白梵站起来,“那庄总您忙,我回去着手处理了,相信墨良这次一定会有个好成绩的。” 庄叙点头,冬眠会一炮而红这是在计划里的事情,只要运营得当,肖墨良红起来只是早晚的事情,这一点他倒不担心,白梵的处理手段值得信赖,他相信经过这一战,不仅肖墨良会红起来,A.C也会咸鱼大翻身,狠狠地把对头慕华压在身下! 白梵走后,庄叙心情大好,不过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庄叙又头疼起来,有一种人很少生气但生气起来绝对让你摸不着头脑束手无策,庄叙做沉思状,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把冷战中的处女座捂热乎呢? 主动和好,昨天他已经试过了,温铭根本没有反应,大处女冷战起来真是甩了其他星座不止一条街,实话说庄叙觉得星座预测也不是那么准,但是温总裁身上的处女座特征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武力制服?这一条被庄叙直接略过了,开玩笑不要命了简直,他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自己动手把温铭制服的场面,无论怎么想像结局肯定是被温铭一巴掌甩到了天际化作了天空中的繁星一颗。 苦肉计?负荆请罪?——还是算了,庄叙叹口气,想了想打开电脑,在豆腐网上发了一个求救贴。 求救!怎样和冷战中的处女座重归于好?? 下面的回复庄叙越看越心惊。 Xx:给楼主点个蜡,居然敢和处女座冷战。。。。。 Oo:前男友是处女座有次吵架冷了我半年(⊙?⊙)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嗯嗯:男女朋友的话直接脱光了绑个蝴蝶结送到他床上,肯定一次性解决绝无后患! 庄叙黑线,解决你妹,温铭肯定以为自己是变态暴露狂,据庄叙观察,温铭不仅是个大处女,多半还是个大处男!这么直接把人吓到他以后的幸福生活怎么办←_←你还真考虑了啊。 啊啊:无懈可击的天秤座路过,围观冷战高手大处女怎样把渣男打进冷宫。 庄叙:掀桌!你全家都是渣男。 哼哼:兄弟们来啊,抓住一只秀优越感的Libra,neng屎他! 唧唧:说处女是冷战高手,我大魔蝎表示不服,呵呵。 哈哈:呵呵,还是我大狮最完美了,没有可以黑的地方!傲视十二星座,尔等皆为裤下之臣。 路人甲:我去到哪都能看见狮子座在臭美———— 庄叙把帖子翻到底,讨论已经离题十万八万里了,没找到一条能够采纳的建议,后面已经发展为星座大战,各个星座开启了互黑模式,帖子上一片硝烟,根本没法看了,庄叙关了网页,叹口气,拿着手机想了十分钟,给温铭发了一条信息。 庄叙:利息好贵,还不起怎么办? 这条信息如同石沉大海,直到快下班时庄叙才收到了从温铭那里发过来的信息,庄叙看见的时候简直泪流满面,不是说大处女冷战绝对不回信息的吗?!看来在温铭眼里自己还是不一样的TT突然觉得好满足。 结果打开一看,庄叙一颗玻璃心碎成了渣渣。 温铭:想找工作吗!想日入千块吗!想一夜暴富吗!快来是xxx招聘网,不需学历,不需智商,只要你体力过关,皮糙肉厚耐打耐摔,保证你日入千万笑傲高校毕业生! 搬砖工:月入七千保底,秒杀白领! 鉴黄师:年薪二十万,交三险五金,只要坐着看,钞票就能到手(每天需bo起十四小时) 入殓师:月入万元,食宿全免,这是一次心灵的洗涤,灵魂的升华! 庄叙:“……” 果然不能得罪处女座啊,分分钟让你哭die的节奏,不说话也能腹黑到炫酷,庄叙想了半天回到:已应聘鉴黄师,谢谢温总^^ 早上温铭收到庄叙的信息,心中顿感愉悦,媳妇一定在抓耳挠腮的想和他和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回你信息好了,纠结了好久,才高贵冷艳的回复了这么一条招聘广告给自己媳妇,看到庄叙的回复脸色立马冷下来了,鉴黄师每天需bo起十四小时,你敢bo给别人看就试试看,休想在上我的床。 庄叙手机响起,来自温铭的信息:据相关调查显示,鉴黄师高薪的背后存在着种种不为人知的高危后果,尤其是男性鉴黄师,bo起时间太长,排斥心理等因素很可能造成阳=痿,bo起障碍等生理疾病,建议贪图高薪的人们慎重考虑——xxoo新闻网。 庄叙:阳=痿你个铲铲,给我发高薪职业的是你,应聘了你又反过来发这种新闻给我,想干嘛啊! 庄叙将手机扔在一旁,不准备再去找虐了,和大处=女冷战也是个力气活。 庄叙下了班,孙德元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上了车,庄叙想去超市买菜,开口道:“先去——” 孙德元道:“庄总,温总吩咐我不能带你去应聘鉴黄师,那不是什么,好行业,长时间bo起会造成忄生功能障碍的。” 庄叙看着孙德元真挚的眼神,郁闷的吐血,“谁告诉你我要去应聘鉴黄师了,我堂堂欣瑞的总经理去应聘什么鉴黄师啊,吃饱了撑的啊?” 孙德元戴着墨镜,耿直的道:“温总有能力养活你,我相信他也能,满足你的。” (╯‵口′)╯︵┻━┻不想说话了! 我哪里看起来欲=求不满了尼缩! 庄叙到了家,温铭已经回来了,宫纵和他的助理也在,看见庄叙回来忙道,嫂子好。 庄叙笑呵呵的道:“别叫嫂子了,叫我庄叙就行。” 温铭蹙了蹙眉没有说什么,助理把他送洗的衣服挂好,又抱着一摞文件跟温铭作了汇报,温铭穿着淡蓝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站在书房里微微蹙着眉头听助理的解释。 宫纵坐在沙发上,庄叙对他笑道:“温铭这么忙,怎么把工作拿到家里来处理?” 宫纵笑着看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庄叙几眼,道:“你是不是跟铭铭发生了什么啊?” 庄叙一愣,随口道:“你怎么知道?” “唉,让我猜对了吧哈哈哈,我和温铭从小长大,他心里想的什么,生气还是高兴会有什么小动作我都一清二楚,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两个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说说。” “他是不是跟你闹别扭了?”宫纵眨眨眼睛,做高深莫测状:“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 庄叙:“……你从哪看出我欲=求不满了?” 宫纵突然凑到庄叙身边:“我跟你说庄庄,你们是不是还没那啥?” “没有,你知道温铭非常抵制婚前性行为,你问这个干什么?”庄叙面露疑惑。 宫纵叹口气:“他就是太理性了,但是身为男人你知道的不能积得太多,否则,性格会很暴躁,温铭现在就处在发泄不出来的痛苦里,你不打算帮帮他吗?” “……不打算,你不要乱猜了,温铭才不是因为这种问题跟我冷战,我跟你说,我昨天一不小心把他有强迫症这个事实说出来了,他当场就跟我翻脸了,现在还不搭理我,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哎笑死我了。” 庄叙怒:“有什么好笑的,我现在还在发愁呢。” “怪不得铭铭今天把我叫过来了,他跟在乎的人冷战他自己也受不了,所以要找个人过来缓解一下气氛,我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你不要怕,他跟你冷战说明在乎你,还有,以后不能在他面前说什么强迫症洁癖之类的词,他这么喜欢你听到你这么说会很受伤的。” 庄叙愣住,半晌讷讷道:“他喜欢我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宫纵一副你怎么这么傻的表情,“不喜欢你跟你冷什么战,早一脚把你踢出去了,冷战也是另一种表达爱的方式好不好,铭铭这个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要是不喜欢你,还能跟你住这么长时间?你反应也够迟钝的。” 庄叙一时愣住了,说实话,跟温铭同居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看出来温铭对他有意思,是他太迟钝了还是温铭太内敛了? 听宫纵这么说庄叙心里有些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那种雀跃的心情在渐渐麻痹着他的心脏,真是越看温铭越顺眼了呵呵呵呵。 “你还没告诉我怎样才能结束温铭单方面的冷战。” 宫纵伸个懒腰:“主动一点就好了,温铭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在闹脾气而已。” 三人吃完饭,一起看球赛,两点钟温铭就上床睡觉了,庄叙也困了,这两天熬夜熬得太晚,黑眼圈越来越黑了,宫纵还很有精神,庄叙打着哈欠上了楼,进门的时候温铭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庄叙有些捉急,在床边站了一会,温铭背对着他,结实的背部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屋子里能闻到温铭身上的味道,庄叙想了半天,兀自叹口气:“今天去应聘鉴黄师没成功。” 温铭倏地睁开眼,怒:你还真去了?!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孙德元干什么吃的。 庄叙上床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幽幽道:“现在世道太难混了,今天欠五百明天欠一千,我什么时候能还上你的五千元啊愁。” 温铭没有反应,闭上眼睛听庄叙笑着道:“钱我是还不上了,要不我以身相许吧温总裁。” 温铭心头麻痒痒的,硬撑着不回答,身后庄叙突然没声了,他正奇怪,听庄叙呻吟道:“刚才不小心吃了皮皮虾,可能是中毒了,肚子好疼啊!” 温铭蹙眉,翻身坐起来,看庄叙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肩膀都在发抖,急道:“肚子疼?” 庄叙不回答,一个劲的在抖,突然伸手抓住了温铭的脚腕,抖着声音道:“铭铭,救我啊。” 温铭俯身抱住庄叙的肩膀,低沉清冷的声音此时带着一丝焦急,安抚道:“你先忍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庄叙摇头,断断续续的道:“不去医院,得不到你的原谅就让我疼死好了。”庄叙的肩膀抖得更剧烈了。 “你说什么傻话!”温铭试图将庄叙抱起来,庄叙不断地向后缩,“你答应不再跟我冷战我就去医院。” 温铭叹气:“好,我原谅你了。” 听到温铭这么说,庄叙立马不抖了,一只手还抓着温铭的脚腕,温铭将人揽到怀里,庄叙突然抬起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哪里有一点痛苦的样子,好的不能再好了。 温铭一秒恢复酷酷的面瘫脸,知道自己被欺骗了感情愤怒的想甩开庄叙,没想到庄叙死活不放手,一把抱住温铭大腿,“是你说不冷战了!” 温铭:“我不冷战我跟你热战!再不放开我就动手了。” “咱有话好好说呗,夫夫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要是不这样你是不是准备冷战到天荒地老?” 温铭去掰庄叙的胳膊:“我没有跟你冷战我只是懒得说话。” 庄叙突然叹口气:“听到你这么说我很伤心,我决定明天多吃一碗饭。” 温铭怒:“你有完没完!” 两个大男人在床上进行单纯的肢体交流,宫纵打着哈欠拿着温铭给的钥匙去开门睡觉,听到房间里的响动,惊讶的瞪着眼睛,趴在房门上偷听了一会,好家伙,动作够快的,刚刚还跟他说没有进行亲密接触,现在居然都干上了,听着声音激烈程度可见一斑,宫纵想看的心痒痒,特别想知道谁上谁下,里面突然喊道:“温铭,你弄疼我了。” 攻受get?宫纵心满意足的去睡觉了。 房间里,庄叙费了吃奶得劲笑呵呵的压在温铭身上,温铭眯着眼睛盯着庄叙的眼睛,面容冷酷,薄唇轻抿,胸膛上下起伏,喘的有些急,下巴微微扬起,一双眼睛亮的庄叙有些心慌。 庄叙看着身下的人,一样喘的有些急,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斤斤计较,我就不相信你以后不犯错。” “你想压死我是吧。” “那你还冷不冷战了?”庄叙压住温铭想抬起的腿。 温铭冷哼:“你道歉没有诚意。” “这还不算有诚意?那你想怎么办?” 温铭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庄叙与他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彼此间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温铭看着庄叙完美的下颌线,形状优美的双唇,闪了闪眼。 胸膛中的心脏鼓噪起来,庄叙耳膜里也不知被谁的心跳声撞击着,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在温铭轻抿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 柔软的嘴唇相碰,这一刻两人像是突破了某种防线,温铭仍旧瘫着一张脸,心脏却剧烈的跳动着,庄叙刚才亲了他!了他,他。 庄叙还有些后怕,一时头脑发热色胆包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亲下去了,温铭的嘴唇好软!庄叙现在真害怕温铭要是嫌弃的抬手擦嘴,那他就不活了! 没想到温铭仍旧是那副面瘫脸,庄叙稍稍舒了口气,尴尬的笑道:“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温铭:回味中…… “说话啊。” 温铭:重启中…… 叮!温铭耳尖爆红,两人气息交融,庄叙的鼻尖离他不到三指宽,他看着庄叙的唇启齿道:“右边也要。” 庄叙不解:“什么?” 温铭蹙眉不耐道:“你刚才亲了左边,右边也要亲!” 庄叙:“………………” 我————忍!庄叙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你个强迫症末期患者真的没救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庄叙抱住温铭脑袋,狠狠地在他右边亲了一口,翻身碎觉! 温铭在黑暗中摸着自己的唇,勾了勾嘴角,庄叙睡到中途滚到了他身边,温总裁将人顺势抱进了怀里,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和媳妇完成了历史性的一步,接下来就是洞房了! * 庄天鸣知道有人把他们拍下来传到了网上简直怒不可揭,他看了一遍视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网上的那些帖子差点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这些人用词恶劣,诋毁他炮轰他,说什么话的都有。 庄天鸣揉着额头,对站在一旁的助理道:“尽快找人把这些东西全部删掉,不删的让律师处理,一点也不能留!” 他头痛欲裂,庄晓念的无理取闹已经让他筋疲力尽,现在又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现在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庄天鸣到了医院,今天余玲玲出院,对于余玲玲他心中还是有点愧疚的,两人虽说感情不深,但是自从有了孩子这一层关系后,庄天鸣曾经有想过和这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的,没想到想在成了这个样子。 余玲玲看起来精神很不好,脸色泛着淡淡的青白,一直抿着嘴不说话,庄天鸣把人送到家,分开之后,他就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了。 “天鸣,听说唐曼云怀孕了?”事实上唐曼云趁着庄天鸣不在来找过她,趾高气昂的让她以后不要再缠着庄天鸣,因为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庄天鸣的孩子,余玲玲脸色灰败,她自己的孩子被庄晓念弄没了,唐曼云却怀上了,这不是赤裸裸的阴谋是什么?!她们谋杀了她肚子里孩子! 庄天鸣没有多说,只到;“你好好休息,离职手续我已经给你办好了。” 余玲玲眼里流出泪水,孩子没了就一脚蹬开,这就是庄天鸣的处理手段,她低着头道:“我知道了。” 庄天鸣点点头上车离开,余玲玲站在原地提着一堆营养品,眼神阴冷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想起了唐曼云高高在上的嘴脸,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冷笑,神经质的拧着衣角,转身冷笑着往家里走去。 庄天鸣闭着眼睛松出口气,对着前头的司机开口道:“回家吧。” 唐曼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早晨的时候出门想去看看妇婴用品,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人指指点点,还有人毫不遮掩的骂她贱人,她一路走来已经要崩溃了,什么也没来及买急匆匆的打道回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一回来她赶紧迎上去,庄天鸣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冷漠道:“最近在家好好呆着,别出门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唐曼云一愣,眼中黯然,还是好声好气道:“怎么了这是?” 庄天鸣抱臂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给庄晓念打电话,让她别给我胡说八道,把嘴闭紧了,要是让我听到她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事情,她从今以后就别想再娱乐圈混了。” 唐曼云心中疑惑却不敢发文,赶紧答应,转身给庄晓念打电话。 庄晓念比庄天鸣还要不好过,早晨去公司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司里的艺人昨天还是羡慕讨好的姿态今天态度立马不一样了,脸上一副好看戏的样子,庄晓念最近意气风发,举止有些太高调,不少人都等着看她出丑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庄晓念冷哼了一声,这些人越眼红她越高兴,没本事还不希望被别人爬到头顶上,自己不努力怪得了谁,凭本事说话,等她红起来的时候倒要看看这些人是怎么哭的,一群贱人。 在走廊里又碰到了想外走的一姐金百合,金百合身边跟着一个小助理,两人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金百合眉头微微蹙着,说了两句,小助理赶紧在本子上打了个勾。 庄晓念见金百合走近,笑吟吟的开口打招呼:“百合姐。” 没想到金百合压根不搭理她,就像没看见她似的,连个眼神都没施舍,和助理商量着事情从庄晓念身边施施然走过,将庄晓念当成了一团空气,金百合身后两个女歌手嘻嘻笑笑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咯咯的笑起来。 庄晓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中腾起一阵被人羞辱的愤怒,金百合这是摆明了不把她放在眼里,呵,不过是个快要过气的一姐,还拽什么拽,庄晓念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定住脚,扭头看着金百合擦身而过,开口道:“百合姐,这么早啊。” 这次金百合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她,道:“有事?” 庄晓念笑起来:“没事就不能和你说说话啊,百合姐这么忙?” 小跑过来的助理听到她这么说紧紧地皱起眉头,她现在真是万分后悔跟在庄晓念身边做助理,这个女人一有点能耐便有种不可一世的傲气,分分钟得罪人毫不含糊,她要是金百合早就动手扇她嘴巴子了,欠揍! 金百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庄晓念,抱臂轻轻笑道:“没有你忙,现在公司里哪个有晓念这么忙,别累坏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金百合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不屑和嘲讽,庄晓念哪是个忍气吐声的,何况现在在公司里正当宠,听金百合这么说,当下便道:“多谢百合姐关心了,比起没有什么事可做我还是愿意忙一点,好羡慕百合姐这么悠闲,也不用担心网上有人黑你,我可就惨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红是非多吧唉。。”连黑都没有,你这个一姐也快到头了。 助理拉了拉庄晓念,小声道:“陈总叫你。” 那边两个女歌手其中一人道:“人家确实很忙啊,今天估计得忙翻天了,唉,我们真是太不上进了,网上怎么说来着,装.逼玉女贱人庄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一下。” 另一个笑道:“人红是非多呗,哪是我们能够理解的,稍安勿躁拿好板凳看戏。” 金百合抬高下巴,笑道:“晓念确实红了,我这个一姐也是自愧不如,祝你好运,随时等着你替代一姐,别让我等太久。” 金百合哼笑一声,转身带着助理离去,庄晓念恨得牙根痒痒,助理这时小声道:“晓念姐,别看了,陈总叫你,出事了。” 庄晓念瞪眼:“出什么事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 庄晓念进了陈总办公室,陈东一筹莫展的坐在办公桌后,看见庄晓念进来当即便道:“你知不知道网上出了什么事?” 庄晓念心有些慌,她昨天晚上陪了安导演一晚上,早上还没吃饭就过来了,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东把电脑推到她眼前,捏捏鼻梁:“这些你怎么解释?” 庄晓念看了看一瞬间如堕冰窖,浑身冰冷,那段只有几分钟的视频里,清清楚楚的记录了她如同癫狂一样的发着疯,将余玲玲推到了茶几上,更加让她惊慌的是,网上已经有人扒出了她和庄天鸣的关系,直言她是个不要脸的私生女,唐曼云则变成了插足别人家庭和和自己小叔子出轨的史上最恶心小三,网上的评论几乎都是一边倒了,全是骂她装.逼不要脸,还有那些扒她黑历史的帖子简直惨不忍睹,庄晓念抖着手道:“陈总,能不能给删掉?” 陈东阴沉的看她一眼:“这些公司会处理,帖子会叫人删掉,后天就是你的签售会,你最好给我低调点!而且很可能取消签售会,你做好准备。” 庄晓念简直木了:“取消签售会?怎么会,陈总—— 陈东抬手打断她:“公司自会作出决定,你先回去好好反省,记住别出门!” 庄晓念浑浑噩噩的回了家,这是安导的房子,她跌坐在沙发里,看到唐曼云的电话也不想接,一晚上没睡着到了第二天事情好歹平息了一点,她还没等松口气,傍晚的时候网上又有人爆出了她和安导私会的事情!竟然说她打过三次胎,老天作证她只打过两次。 这个补刀直接把庄晓念推下了深渊,这件事成为了娱乐圈里轰动新闻,要知道庄晓念可能在娱乐圈里不算太红,但是安导那可是响当当的国内名导,妻子魏媛芷是国内一线影星,出轨事件已经传开,瞬间便将庄晓念和安导推向了舆论的风尖浪口。 庄晓念慌得像条兔子,双眼泛着红血丝,她现在不敢出门,给安岛打电话没人接,公司打电话让她在家好好呆着,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哭着给唐曼云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唐曼云听说她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狠狠地将她训斥了一番,她昨天也看到了网上的事情,现在也是如过街老鼠人人等着看她笑话,哪里有心思去管庄晓念的事情,敷衍的让她耐心等待公司的决定。 庄晓念冷笑一声:“妈,你自己也好自为之,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的,我真是太傻了,你才是最恶心的人,竟然不管自己的孩子一个人享福,不过你也自在不了多久了,你和我爸的事早晚会被捅到奶奶那里,我等着看你怎么收场,就算你怀着孩子奶奶也绝对饶不了你呵呵呵。” 唐曼云看着挂断的电话一阵气竭,狠狠地将手机砸到了地板上,肚子一阵疼痛,蹲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庄晓念躲在安导的房子里,完全不敢去想外面怎么样了,到了傍晚安导打来电话,二话不说让她赶紧从房子里搬出去,庄晓念哭的快断气了,没想到安导完全不给面子,让庄晓念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他现在也是麻烦事一堆,魏媛芷可不是好欺负的,现在已经向他提出了离婚。 庄晓念被赶出安导住所,她现在身上没有多少钱,但还是撑着面子去住了大酒店,外面已经把她黑的出血了,她胆战心惊的等到了晚上,经纪人给他打了电话,庄晓念还以为明天的签售会肯定泡汤了,没想到经纪人告诉她签售会如期进行,明天会过来接她到现场。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接你,网上还是有很多支持你的粉丝,现场陈总也安排了人过去,你只要安心过来走个过场就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庄晓念如同死而复生,干涸的鱼儿遇到水,哽咽着道:“谢谢张哥,我,我——” 她哽咽的说不出来话,经纪人笑着打断她道:“好啦,安心休息,明天好好打扮,总会雨过天晴的,公司已经想好解决办法了。” 庄晓念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果然老天还是帮她的,经纪人挂了电话,对着一旁的魏媛芷的经纪人点点头:“放心吧,就等着明天签售会了。” 魏媛芷的经纪人笑起来,“合作愉快,魏姐会亲自谢谢陈总。” “好说好说,我们也要向魏姐道歉。” 魏媛芷的经纪人走后,张哥脸色有些不好看,叹口气,去跟同样沉着一张脸的陈总作了汇报。 第二天,庄晓念和肖墨良的签售会同时举行,果然如同经纪人说的那样,公司请了不少人过来扮成粉丝给她捧场,也有不少媒体赶了过来,举着长枪大炮对准了庄晓念。 庄晓念振作精神,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的笑意,偶像必备条件之厚脸皮她倒是修炼的炉火纯青,唱完歌就是签售环节,粉丝手里拿着专辑上台让偶像签字,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签售进了一半,突然有个男粉丝拿着桶子冲上台来,保安没拦住,他直直的向着庄晓念冲过去,庄晓念躲闪不及,那男粉丝将一桶臭烘烘的粪水全泼到了庄晓念身上,庄晓念狼狈的站在地上,满头满脸全是粪水和尿味,周围没有人上前为她解困,都捂着鼻子躲得远远地,那些所谓的粉丝也扔下专辑早跑走了。 台下记者卡擦卡擦拍照,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 庄晓念浑身发抖,瞪着眼睛整个人都木了,布满粪水的脸上闪光灯不断地闪烁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替她挡住记者的拍照,助理已经没影了。 她颤抖着,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放在镜头下,供人拍照取笑,没有一丝防备,没有一丝顾虑,彻头彻尾的小丑。 她完全懵掉了,抬眼看着周围人嘲笑的目光,狼狈的跑了下去。 相比于慕华这边的狼狈,A.C肖墨良的签售会堪称中海史上最火爆的签售会,商场被肖墨良的粉丝包圆,各家大型媒体纷纷前来进行报道,白梵的公关能力简直碉堡,现场人头攒动井然有序,肖墨良表现超常,庄叙也借着温慕言的关系请来了几个当下手助阵,肖墨良站在几个人里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个,A.C一时风头无两,狠狠地将慕华压了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挤占在各种娱乐报道的显眼位置,咸鱼翻身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肖墨良人气爆棚,mv里的女主和樊易也跟着红了一把,樊易现在已经开学了,瞬间蹿升为校草之首,微博粉丝上百万,有不少娱乐公司都想把他签到名下,最后温慕言高调的将樊易签到了自己的娱乐公司,并透露了会全力打造樊易这颗很有潜力的未来新星。 而庄晓念这个名字从签售会这一天开始已经被慕华深度雪藏了。 机场,庄晓念坐在车里带着墨镜遮遮掩掩,庄天鸣不耐道:“去了国外我只支付你第一年的学费,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庄晓念瞪眼:“不给我钱难道让我眼睁睁饿死吗?我好歹是你女儿,你和妈怎么能这么狠心!” 庄晓念现在在国内已经呆不下去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庄天鸣焦头烂额,庄晓念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潜藏在他身边,就算他把庄晓念踢出了庄家,但是他们毕竟是父女关系,舆论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而且,他也怕庄晓念狗急跳墙把事情捅到老太太那,或者丧心病狂跟媒体透露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他企图把庄晓念送走来平息现在外界对他的评价。 把庄晓念送出国后,庄天鸣就打算撒手不管任她自生自灭,这个女儿从此跟他庄家再也没有一丝关系。 “你不走就只能在这里饿死,我和你母亲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不要不识好歹,再说了,出国有什么不好,你现在在国内名声那么臭,也许在国外能够重新站起来,怎么,你不会还想着在国内卷土重来吧,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庄晓念心里自然有轻重,虽然不愿意承认还是听从了庄天鸣的建议,在国内的娱乐圈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不说别人,魏媛芷肯定见她一次整她一次,她心里明白庄天鸣是想把她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她恨这个无情无义的爸爸,但却不能跟庄天鸣对着干,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了。 送走了庄晓念,庄天鸣送算松了口气,却在回途中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 ☆、第 46 章 庄天鸣看到是老太太来电差点没拿稳手机,这两天烦心事太多,好几天没去看望母亲,老太太住在深宅大院,不会上网也很少见人,应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才对,庄天鸣深吸口气,小心的接起。 老太太利落精明的声音响起:“天鸣啊。” 庄天鸣应了一声:“妈,有事啊?” “你看你。”老太太叹口气:“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慧慧从国外回来了,你晚上过来一趟吧,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 庄天鸣松口气,“好,我知道了,我晚上就过去。” “最近晓念和曼云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老太太口气非常不好,以前唐曼云往她这里跑得很勤,庄晓念也爱粘着她,隔三差五的还送点东西过来,最近连人影也看不着了。 庄天鸣笑道:“晓念我安排她出国去留学了,这事定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出国?”老太太不满道:“她都多大了还出什么国?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不是很好嘛,你一个叔叔,也不要对她们母女俩关心太多,容易招闲话。” “到底是我大哥的孩子能帮衬点就帮衬点,晓念想出国进修也挺好的,有上进心,别人说闲话我也没办法。” 老太太都喜欢自家兄弟友爱,听庄天鸣这么说,心里舒服了不少,“你有分寸就好,现在已经走了?” 庄天鸣揉了揉鼻梁骨:“是,刚刚送她坐上飞机。” “曼云呢?” 庄天鸣笑了:“你也说了我是小叔子,我怎么知道她现在再干什么,她教书也挺累的,现在连晓念都顾不上太多了。” 老太太叹口气:“那成,记得回来吃饭,我让厨房给你炖你最爱吃的排骨汤。” 庄天鸣答应了,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上,回了家,唐曼云正坐在客厅里翻看育儿手册,见庄天鸣回来忙迎上去:“晓念送走了?” 庄天鸣点点头,不欲多讲:“你最近也给我低调点,那些富太太的聚会就不要去参加了,还有那个什么宋姐,少来往,给人看笑话。” 唐曼云顺从的答应了,庄天鸣要面子她最清楚不过了,再说了,现在是非常时候,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去见李枫了。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在家里安心养胎,最近怀孕初期的哪些症状也出来了,身体不是很舒服,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了。”唐曼云轻柔的笑着,顺从柔和的样子楚楚可怜,可能是怀了孕的缘故身上多了点母性光辉,看起来也不那么让庄天鸣讨厌了。 她这么一说,庄天鸣看了看她的肚子,这些日子来对唐曼云的防备松懈了不少,毕竟肚子里怀的是自己孩子。 庄天鸣叹口气:“对了,给老太太打个电话说两句,她刚才还对我抱怨你来着。” 唐曼云笑道:“老太太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晚上过去吃饭,说是庄慧从国外回来了,你看我要不要带什么礼物过去?” 庄天鸣转身上楼休息:“随便带点就行了。” 庄天鸣和唐曼云一前一后隔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庄宅,老太太到看不出什么,坐在沙发上笑容满面,全家具在一起吃饭,偏偏少了庄叙,谢蔚然离婚了那就不算庄家的人了,但是庄叙好歹是庄天鸣的儿子,老太太没叫过来显然是不欢迎庄叙,庄慧皱了皱眉头,非常看不上来老太太的做派,太小家子气了,平时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好像名流贵族一样,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而已,无论是作风和气度离着豪门贵族都查了十万八千里。 庄慧就是看不上来老太太爱装的样子,摆着豪门的派头说一不二的,以前他们在小镇上老太太可不是这样的,这两年有钱了眼界就变了。 庄慧和樊攸领着樊易回来吃饭,樊攸刚刚结束手头上的工作,还很疲惫,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看看老太太,老太太却仍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气的庄慧也没好脸色,要不是樊攸劝着早甩手回家了。 看见庄天鸣和唐曼云的时候庄慧脸色更冷。 这两个人怎么还有脸回来! 老太太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庄天鸣和唐曼云之间竟然是那种关系!小叔子和嫂子勾搭成奸,恶不恶心,亏庄天鸣做得出来,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哥!还有唐曼云,她以前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女的,看着就不像能和大哥正经过日子的女人,唐曼云个性和老太太差不多,这个女人嫌贫爱富,眼高手低,当初和大哥结婚之后还和她吵过几次,后来庄慧才知道是因为嫌她和樊攸在庄晓念过百天的时候礼金给少了。 网上的事情已经闹翻天了,这两位看着到挺悠闲的样子,庄慧恶心欲呕,庄晓念的年纪跟庄叙差不多,这不是说明唐曼云嫁给大哥的时候就已经和二哥勾搭上了,她记得庄天鸣年轻时交过一个女友,她当时在外地上学,庄天鸣也从来没有把这个女友带回家过,但是庄慧却偶然之间瞥见过那个女人一眼,没有看清楚,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现在想想,和唐曼云倒是有几分相像。 她实在不能原谅,自己的二哥和大嫂暧昧不清,背德成奸,他们怎么对得起大哥,大哥小时候对他们有多好,难道庄天鸣已经忘了吗?! “小慧,终于回来了?”唐曼云笑的温和,跟以前不把庄慧当盘菜的样子迥然不同,越发像个好大嫂的样子了。 庄慧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完全不想和这个恶心的女人讲话,和樊易一起包饺子。 唐曼云自讨没趣,心里气愤面上却丝毫不显,现在在庄家她的地位最低,庄天鸣虽然还和自己站在一起,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和以前同日而语了,她必须小心做人,不能逾矩,才能挽救自己在庄天鸣心中的地位。 樊易瞥了舅舅和大舅妈一眼,没有出声,乖乖地坐在妈妈身边擀饺皮。 大伙一起吃饭,老太太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庄慧冷着一张脸,没滋没味的吃了两口,眼前的两人实在让她食不下咽。 唐曼云吃了两口,突然捂着嘴冲向了厕所,好长一会才从卫生间出来,脸色苍白,她这么一吐,影响了全桌人的食欲,老太太不冷不热的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唐曼云歉意的笑起来:“这两天胃口有些不好,我一换季就这样。” 老太太淡淡的点头:“好好休息,晓念一走就剩下你自己一个人了。” 唐曼云答应一声,突然旁边的庄慧淡笑着出声道:“大嫂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怀孕了呢。” 庄天鸣猛地咳嗽了起来,唐曼云脸上青白交加,不自然的笑道:“小慧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怀孕了。” 庄慧一改先前的冷脸笑道:“也是,我大哥不在了,你要是怀孕了就不知道是谁的了,不过你要是真怀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大哥都已经不在了,你能找到人嫁了也是你的自由,我和二哥祝福你,二哥你说是不是?” 庄慧笑呵呵的看向庄天鸣。 庄天鸣低低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唉!”庄慧突然道:“大嫂马上快五十了吧,这么大岁数生孩子可得谨慎,像你这么高龄的产妇生孩子是非常危险的,很可能一尸两命。” 唐曼云脸色难看,还是强撑着笑着:“你想太多了。” 庄慧蹙眉叹息:“真希望是我想多了。” 吃完饭老太太上楼休息,唐曼云不舒服也跟着上楼躺着,樊攸带着樊易去逛花园,客厅里只剩下庄天鸣和庄慧。 庄慧洗了一盘水果过来,兄妹俩坐在一起看电视,庄慧按着手里的遥控器调到了地方新闻,地方台新闻经常报道一些居民纠纷八卦新闻,庄慧调过去的时候正在报道一则丈夫出轨被抓在床,原配把小三打进了医院,却没人愿意证明原配打过人的狗血纠纷。 庄慧笑起来:“打得好,打死了都是活该啊,小三这种生物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小三竟然是原配的表妹,太不可思议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管不住自己下身那还叫男人吗应该叫畜生,” 庄天鸣忍不下去了:“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庄慧冷笑:“我怎么阴阳怪气了?妈都没有说我觉得我阴阳怪气,二哥怎么这么敏感,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庄天鸣深吸口气:“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讲?” 庄慧扭头看着庄天鸣,眸子里是黑沉沉的怒火,捅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二哥,你难道不觉得亏心吗?你不怕大哥晚上来找你吗?你怎么能和唐曼云活得那么自在,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大哥对我们那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大哥的?把他的妻子搞上床,给他戴绿帽,你不怕不得好死吗?!” 庄慧一口气说下来,咬着牙根狞笑,这辈子她做过一件亏心事,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再犯任何错误! 庄天鸣脸色阴沉,抬手给了庄慧一巴掌! 庄慧捂着脸,胸口钝痛,听庄天鸣在他耳边咆哮道:“你说的什么屁话,我是你二哥,你竟然咒我去死!” 庄慧呵呵呵的笑起来,“你难道不该死吗?居然给大哥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他是你兄弟啊,疼你爱你的大哥,你是怎么对他的?!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庄天鸣被庄慧堵得无话可讲,瞪着眼睛气愤的抬手想再给她一巴掌,被身后的樊攸一把攥住了手腕,狠狠地一拳揍在他脸上,庄天鸣扑倒在地,抹着嘴角的血迹站起啦,指着樊攸道:“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 樊攸在庄家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戴着眼镜文绉绉的,平时也不多话,看着软弱可欺的样子,关键时候却能一拳把庄天鸣撂倒在地。 樊攸冷漠的看他一眼:“你动庄慧就该死,打女人你也好意思下得去手。” 庄天鸣愤怒的瞪着他,最终还是没敢还手,指着庄慧道:“管好你自己庄慧,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插手你的事还怕脏了我的手,我只是替大哥讨个公道!大哥死了,你和唐曼云那个贱人就想逍遥自在?想都别想,只要有我在一天,唐曼云就别想再进庄家大门!” “唐曼云怀孕了吧,呵呵,如果这件事让母亲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对付你们俩?” 庄天鸣眯了眯眼:“你敢说试试!” “敢做不敢承认,你就是个懦夫!” “你!”庄天鸣看着樊攸的样子,没敢上前硬拼,站在原地像一头暴躁的狮子。 庄慧脸上出现一丝愧疚,“我再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成为你的帮凶!” 庄慧释然一笑:“我要告诉谢家,庄叙不是你的孩子,他是谢谦的亲生儿子!” ! 三个人全都定住了,空气像绷紧的玻璃,谁都不敢动弹。 庄天鸣瞪着眼睛胸膛鼓动着,紧张的气氛好像一张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身上的重量‘啪’的一声断裂,这是他永远都不想面对的事实,此刻却被庄慧毫不留情的撕裂开来,这是他耻辱,也是他想埋在心思一辈子的秘密。 三人僵持着,这时拐角处传来一声响动,庄天鸣大惊,叫道:“谁在那,出来!” 过了两秒,唐曼云一脸惊愣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实里回过神来,庄天鸣见到是她舒了口气,又忐忑起来。 唐曼云战战兢兢的被三个人盯着,还没等说话,对面的庄慧几步走过来抓住唐曼云的头发将人拖了过来,庄天鸣想阻止被樊攸一眼瞪了回去。 “我今天就替大哥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贱人!大哥对你那么好,你们两个简直猪狗不如!” 庄慧一边流眼泪一边对唐曼云拳脚相加,她一想起庄天穆在世的时候,两人背着他大哥勾搭在一起便气的眼睛发红,唐曼云护着肚子根本打不过发了疯的庄慧,女人打架也不讲究套路,怎么能发泄情绪怎么来,庄慧手脚发狠,把唐曼云挠成了大花脸,扯着她的头发狂扇耳光。 “庄慧,你够了!” 庄天鸣上前想拉开他俩,被樊攸一脚揣在膝盖窝,差点没跪倒地上。 樊攸叹口气上前拉住快要脱力的庄慧,“别打了,他们两个不值得你这样。” 庄慧身上发抖,她身上也有不少唐曼云的抓痕,靠在丈夫身上哽咽,四个人乱成一团,早惊动了在楼上睡觉的老太太。 庄老太太从楼梯上走下来:“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庄天鸣抢先道:“妈,没事就是发生了一些口角。”他转头小声对庄慧道:“你想把妈气进医院吗?” 庄慧苦笑:“十几年前你就是用这样的理由堵上了我的嘴,冠冕堂皇,话里行间打着为二嫂好的旗号,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我真傻居然替你瞒了这么多年。”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如果把妈气进医院也是你的错,我只求无愧于心。” “你敢!” 庄天鸣想去阻止庄慧已经来不及了,庄慧突然很平静的笑了起来,对着老太太道:“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嫂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是二哥,这算是大嫂为二哥怀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纸是您的孙女庄晓念。” 空气凝滞,半晌庄老太太难以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妈您别相信她说的鬼话,小慧最近心情不好——” “你闭嘴!!”老太太身上直哆嗦,指着庄慧,“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慧如释重负的将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唐曼云一直躲在庄天鸣身后,护着自己的肚子,看见庄老太太听着庄慧说完,怔愣了一会,突然暴怒起来,拿着拐杖冲下来要打她和庄天鸣。 庄天鸣不敢反抗,抱着头狼狈的躲闪,庄老太太下下下狠手,狠狠地将手杖抡在了庄天鸣身上,唐曼云也没能幸免,后背很快肿了起来,老太太的架势连庄慧和樊攸都拦不住,根本无法了近身。 老太太怒火攻心:“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庄天鸣躲闪着道:“妈,您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庄慧在夸大其词。” 庄老太太吼道:“跪下!” 庄天鸣噗通一声跪了,唐曼云也哭哭啼啼的跟着跪下,庄老太太气的浑身都在哆嗦,话都是抖着的:“你们!你们两个畜生,我饶不了你门!我我——” “妈!” “妈!” 庄天鸣和庄慧大叫一声,赶紧上前将老太太扶了起来,老太太晕厥过去紧紧地闭着眼睛,当下几人也无心在闹,将老太太送到了医院。 经过抢救,人倒是没事,就是一直昏迷不醒,庄家儿女都守在病房里,唐曼云脸上红肿着,隔着庄慧远远地,她现在倒没有心思去跟庄慧较劲,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令她震惊不已的秘密,庄叙竟然不是庄天鸣的亲生子! 庄天鸣居然瞒了她这么多年,瞒了庄老太太这么多年,为什么?! 大伙坐在这谁都没有回去,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老太太终于醒了。 * 庄叙和温铭上午去买了礼物,明天宫纵生日,宫家大公子回归宫氏,这可是本市的大新闻,生日聚会地点在宫家宅邸,温铭和庄叙自然在邀请之列。 庄叙给宫纵买了一把瑞士军刀,很精致小巧,装在一个手工布袋里,温铭给他买了一对袖扣,精致低奢,很衬宫纵现在的身份。 温铭千篇一律的黑西装白衬衫,虽然颜色单调但是款式不一样,穿在温铭身上完全的把那种精英范衬托到了极致,沉稳内敛,低调却很有存在感,挺阔的肩背一双长腿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庄叙穿的没有温铭那么正式,深灰色的外套里面是亮眼的淡蓝衬衫,下面搭配牛仔裤休闲鞋,随意大方,腕上的真皮瑞士手表是点睛之笔。 温铭自从和庄叙有了进一步接触之后,气势更加强大,完全把媳妇笼罩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打上了温铭专属的标签。 庄叙倒不在意这些事情,两人相处的更加自在,只不过经过那里程碑式的亲密接触之后,就再没什么大动作了,庄叙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要不然,一般情侣突破了这一步之后不都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吗?他看温铭还是一副禁=欲主教的高冷样,完全没有一点要化狼的征兆。 拒绝婚前性行为,真的需要很强自制力,庄叙觉得温铭这样做很好,这不仅是对自己的负责更是对对方的负责,其实更大的可能是温铭强大的洁癖症。 庄叙看了一眼手表,在十二点前回来还能赶得上看球赛。 “宫纵真的下定决心要回来了?” “嗯,宫纵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只要做出决定就会贯彻到底。” 庄叙感叹一声:“真羡慕你们一起从小长大,对对方的什么事情都很了解。” 温铭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你想了解我也不迟。” 庄叙笑笑:“那我想请教一下温总是如何精准的预测股市动向的?” 温铭严肃道:“这个是需要高智商的。” 庄叙:“……我智商也很高。” 温铭看着前方道:“是挺高的。” 庄叙怒:“唉,你怎么不敢看着我说。” “你干嘛非要逼我说出真相——” 庄叙和温铭到的时候,聚会才刚刚开始,宫纵别看平时挺吊儿郎当的,好好收拾一番还挺有贵族公子哥的范,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举一动气度非常,这些都是从小打下的基础,看见温铭和庄叙到了,赶紧迎上来。 “来来来,等你们俩很长时间了。” “这不才开始。” “可是我已经开始坚持不下去了,我妈领着我见了三波女孩了,烦都烦死了。” 庄叙笑道:“没见男孩啊?” 宫纵愁眉苦脸:“估计等一会就到了。” 宫纵这次聚会办得这么隆重,和他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都过来捧场了,这些都是温铭宫纵的发小,说起话来随意了不少。 聚会高=潮,大家切了蛋糕,纷纷祝福宫纵生日快乐,宫家三少回归宫氏,宫父宫母高兴地不知所以,大方的随他们这些年轻人闹,和朋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做下来喝茶聊天,顺便聊聊宫纵的婚姻大事。 宫纵的两个姐姐也回来了,庄叙以为律师大姐肯定一副职场精英的派头,没想到是个打扮的非常时尚的美女,跟宫纵七分像的长相更加细腻柔美,是个非常豪爽的人,宫纵最喜欢他这个姐姐,大姐宫夏乔木是个弟控,一见到宫纵就开始揉脑袋,揉完宫纵把目光热情的投向温铭,温铭冷冷的抬起下巴,宫夏乔木立刻怂了,看到庄叙眼睛一亮。 温铭看她想要伸出狼爪的样子,立刻把庄叙护在身后:“你揉一下试试。” “唉。”宫姐叹气:“你还是那么不可爱,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这个姐姐,三个人里就你最不可爱惹,揉一下会死啊。” 庄叙笑道:“哪三个人啊?” 温铭微微蹙了下眉,宫纵笑着插话道:“姐,怎没带个姐夫回来,弟弟我就等着喝你喜酒了。” 宫姐装模作样的叹气,“没办法,这世界上的那些个凡夫俗子哪里配得上智美双全的我,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她目光一转,对着庄叙眨眨眼睛:“这位小帅哥我看着就不错,姐姐我不介意姐弟恋的哦。” 你哪来的啊!温铭拉着媳妇的手,亮出订婚戒,“我们已经订婚了。” 宫姐不在意的撇撇嘴:“切~~” 温铭:“……” 三人又聊了一会,好在宫姐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的话题,宫纵心里抹了把汗,过了一会宫姐摆摆手:“回去找人拼字了,你们慢慢玩。” 庄叙好奇:“拼什么字啊?” 宫纵笑道:“她副业是写小说的。”想了想又添加了一句:“专写男男=黄=爆你懂得。” 宫纵二姐全程一直没有过来和宫纵说话,只和一群商业伙伴把酒交谈,冷漠的脸孔拒人于千里之外,姐弟俩关系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温铭心下了然,宫纵一回来自然是要子承父业,继承宫家大权,宫家二姐宫莉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会甘心半路被个不务正业的弟弟抢了大权,对宫纵自然不怎么热切了。 聚会中途,三个人正和一群朋友说话,管家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来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高雅,穿着打扮一看品味就非常不俗。 “三少,这位是简若成先生。” 简若成伸手:“三少生日快乐,” 宫纵显然不认识他,点头:“谢谢。” 简若成侧身,后面有人递上来一个礼盒,简若成道:“这是宋先生让我送过来的生日礼物,他现在人在国外没法亲自过来,不顾很快你们就能见面了。” 宫纵一愣,拿过来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足球,上面有某足球明星的亲笔签名,正是宫纵喜欢的球队中锋。 半晌宫纵才抬头,干涩的道:“替我对宋先生说声谢谢。” 温铭蹙眉没有说什么,庄叙看宫纵情绪有些低沉,不禁问道:“这个宋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xx的亲笔签名啊,有钱都不一定弄得到。” 温铭看他:“你喜欢xx?” “还好,其实我最想要金靴的签名,怎么没听说过宫纵有个姓宋的朋友?” 温铭不欲多解释,道:“一个很久没见面的陌生人,你不必认识。” 庄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就有这种感觉,他们好像都在瞒着他些什么,自从庄叙和温铭在一起后,就知道他们有个很铁的三人组,却从来没从任何人嘴里听到过第三个人的消息,庄叙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宫纵在酒吧里跟他说的话,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宫纵抱着东西回房了,聚会还没散场之前,温铭就跟宫父宫母打了招呼,提前和庄叙回了住所。 庄叙定时定点的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这已经成了他现在无法改掉的习惯,温铭对今晚的两个球队都不怎么感兴趣,早早的便睡了。 温铭梦见了自己小时候,七八岁,经常和宫纵阿霆一起玩,两个小萝卜跟在他身后喊大哥,阿霆长得跟个女孩子似的,非常讨人喜欢,温铭一直把他当弟弟对待,突然剧情急转直下,房间,暗红的大床,自己被绑住手脚,有人在耳边狞笑—— 温铭猛地睁眼醒来,额上汗水涔涔,另一半床是空的,温铭下楼,客厅里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晨间新闻,庄叙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温铭在他身旁坐下,外面晨曦微露,看样子又是一个好天气,温铭将电视关掉,房间里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他舒了口气,他已经好久不曾做过这个噩梦了,刚才醒来之后他下意识地去找庄叙,看到庄叙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心里一阵安心,这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将庄叙放在心底,开始关注庄叙的一举一动,情绪因为庄叙产生波动,这个人带给他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份婚姻而已。 他非常在意庄叙,从来没有人能够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他甚至做出了自己都不曾想到改变,二十多年第一次心动,庄叙是他惟一的归宿。 庄叙翻了个身,睁开眼迷迷糊糊道:“这么早。”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可以睡两个小时。” 温铭没有说话,庄叙突然觉出不对劲,坐起来凑到温铭身边,“怎么了?看你一脸跑了十万八千里的样子。” 半晌温铭突然抬头,看着庄叙认真道:“你马上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庄叙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傻愣愣的看着温铭不知道作何反应。 温铭蹙眉,汗水打湿了额发,狭长的双眼锐气逼人,眼角的泪痣愈发的英气勃勃,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他开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怎么,你不愿意?” “我。”庄叙停顿了一下,“这么急?” “哪里急了?婚期已经定下了,领证也是早晚的事情,你犹豫什么?不想和我结婚?” 庄叙看着眯起眼睛的温铭,摆手,“哪有,我只是狠惊讶而已,领就领吧,我没有不愿意。”庄叙突然抖了抖,想起了温母说的那个死契,还真有点犹豫了。 温铭看他这个样子,很气愤,不想和我结婚你想和谁结婚?!别说门了窗都没有!难道媳妇听到这个大惊喜不该撒欢打滚抱着我一吻定终身吗?为什么什么动作都没有,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扑倒的准备了结果什么都没等到,超不爽。 温铭一把把庄叙拉了起来,“快点,领完证了在吃早饭。” “我快饿死了,你总要让我吃个饱饭吧。” “不要浪费时间了,领证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TT“好吧,领证重要。”但是吃饭也很重要。 两人急着领证,谁也没通知,办完了之后,庄叙看着手里的两个红皮本本,还有些回不过神,他和温铭现在已经是准夫夫了! 温总裁套牢媳妇意气风发,今天正好两人都休息,温总裁开着跑车带着媳妇沿着中海转了一圈,炫酷的银色超跑招摇过市,全球限量版的车型引起了不少人的骚动,后面很快追随了很多想一睹车容的爱车者,xx年xx月xx日,中海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观场景,一辆超跑带着一群各色名牌跑车穿越全城,拉轰到爆的阵容让市民震惊不已,很快闻声而来的记者纷纷到位,为了拍到这一壮观场景,甚至有人出动了直升飞机,全方位立体追踪这一场神秘的事件。 温氏夫夫还全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中海市的焦点,温总裁心情很好的带着媳妇看风景,天上直升飞机轰隆作响,紧紧地跟着车队前行。 记者作了现场报道:“哇塞,全球仅三台的柯尼塞格正行驶在我的左前方,兄弟们加把劲,很快就能闻到那淡淡的车尾气了。” 庄叙向后一看,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后面各色名牌车你追我赶,虎视眈眈的盯着温铭的座驾,这种大逃亡的感觉简直太刺激了。 “他们为什么要追着我们?” 温总裁酷酷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稳稳地把着方向盘:“他们都是FFF团的成员。” “这么壮观是要去烧哪对异性恋?” “哪里存在烧哪里。” 两人今天过得刺激又惬意,庄家那边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老太太醒了之后,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樊易去上学了,庄天鸣愁眉不展的坐在老太太床边,唐曼云回去收拾了一番,再过来时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狼狈,脸上红肿消下去了不少,她不敢进门,坐在走廊听着里面的动静。 老太太一睁眼,还有些不清醒,以为是在自己家,叫保姆的名字:“阿玥。” 庄天鸣赶紧上前:“妈,你醒了。” 老太太看他一眼,“天——”突然瞪大眼睛,吼道:“混帐!” 她现在完全清醒了,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一阵气急,差点没又晕过去,庄慧上前扶住她,老太太闭上眼缓了缓气息,脸色阴沉:“你们,你们简直是畜生,我可怜的穆啊——”老太太气的直流眼泪,一想起大儿子被蒙在鼓里戴了那么长时间绿帽,简直气的肝肺生疼。 “妈,妈,您别气,咱有话好好说。”庄慧忧心不已,却不后悔告诉老太太这个事实,再瞒下去她就是个罪人,以后下了地府还有什么脸去见大哥的亡魂。 老太太哭了一阵,情绪缓过来点,指着庄天鸣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从今天开始你别叫我妈!” “妈,您听我解释,我和大嫂在大哥结婚前有交往过,分手之后她怀孕了,可是我以为她打掉了,谁知道她带着孩子和大哥结了婚,我真的完全不知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给大哥难堪的,妈,您相信我。” 老太太瞪着眼:“孽障!你还有脸为自己开脱?就算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和她勾搭在一起?全天下女人都死绝了吗?!” 庄天鸣不说话,屋子里一阵静默,谁都没敢出声,老太太缓过了精气神,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唐曼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庄天鸣不敢去看老太太,道:“是我的。” “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老太太呵呵呵的笑起来:“唐曼云呢?躲哪去了?把她带过来我要见见她。” ☆、第 47 章 “妈,您刚醒,在休息一会吧。”庄天鸣劝道,按照老太太的个性,怎么能甘心忍下这口气,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唐曼云。 “怎么,到现在你还护着她,是我这个妈说的算还是你说的算。” 庄天鸣无法,头疼不已,眼瞅着老太太要大闹一场,无论帮着那一边他都占不到好,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一把人再气出个好歹怎么办,唐曼云怀了孕,总归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不能不照看。 唐曼云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脸上扯出一个笑:“妈。” “谁是你妈,我这大岁数了你来恶心我,你安得什么心?”老太太今天铁了心要让唐曼云难堪,年轻时嘴上就刻薄,老了更加难对付,刚开口就把唐曼云噎的说不出来话来。 唐曼云会示弱,眼中含着泪要落不落,“对不起妈是我错了,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跟天鸣没关系。” 无论如何这声妈不能松口,自己现在最大的把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孩子在,她就不相信老太太能一直跟她过不去。 老太太冷笑,气够了,也恢复了理智,“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问问你,穆对你不够好吗?你背着他跟自己的小叔子混在一起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唐曼云无声的抹了抹眼泪,护着肚子:“妈,我是真心爱天鸣,要不是天鸣和谢蔚然结婚我们也不能分开,我对不起天穆,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无话可说,但孩子是无辜的。” “少拿孩子来糊弄我!爱个屁,你就是贪图天鸣的钱而已,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做给谁看,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啊,天鸣要是一穷二白你跟不跟着天鸣?” 唐曼云哽咽着:“就算天鸣还是那个药店的学徒我也跟着他,您生我的气可以,但不能否定我跟天鸣的爱情。” 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在旁边床头柜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砸到唐曼云身上,唐曼云护着肚子一声不吭的任老太太出气,无论老太太怎么想,只要庄天鸣被她打动了,她就有了一线希望。 “你说这话想恶心谁,在天鸣眼前做什么样子?你以为你这样天鸣就能留你了,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嫁给天鸣,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庄家不会要的,庄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承认这个恶心人的玩意是庄家的血脉,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庄天鸣和唐曼云都愣了,老太太这回真是铁了心说一不二,好歹也是庄天鸣的孩子,老太太居然说打掉就打掉,一点也不松口。 “妈,您冷静冷静。”庄天鸣道。 “冷静,我已经够冷静了,说了孩子不能留,就不能留,我也没几年好活了,还想着下去跟你哥哥团聚,你们俩搞出这么恶心的事,你让我有什么脸去见你大哥,去见老头子,还有庄家的列祖列宗!” “想生孩子你愿意生几个就生几个,愿意找谁生就找谁生,但就是不能和这个女人,你要是非得逆我的意,那我就打着铺盖卷回镇上去,断绝母子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庄天鸣哪能让老太太这么做,他现在成了大老板,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前几日的闹剧还没平息下去,要是再弄出母子闹掰的丑闻他可真就成了中海的笑话了。 但老太太这么说了他也不能说不,唐曼云这时抹干眼泪,目光坚定道:“您不用说了,我不会用这个孩子绑住天鸣,这个孩子也跟庄家没有关系,我自己养活他总可以了吧,求您放过我们母子俩一命。”唐曼云说着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脸上的红肿让她看起来非常狼狈,手上一直护着肚子,庄天鸣虽然憎恨她和庄晓念把他的孩子弄没了,但看唐曼云这个样子心中还是有一丝感动的。 但庄老太太简直要气炸了,唐曼云在她眼前做出这幅样子,还不是给庄天鸣看的,自己一副小白菜的样子,柔弱可欺,那个男人看到她这幅样子不心软,自己倒像个十恶不赦的坏婆婆了! 庄天鸣现在夹在中间两边为难,这时庄慧开口道:“你在这里装可怜,那谁可怜我去世的大哥?” “弄得自己跟朵白莲花似的,跟我二哥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白莲了?” “让我来猜猜你打的什么小九九,只要把孩子生下来了,早晚有一天二哥会把你们母子接回来是吧。” “呵,我们其实说的都不算,只要大哥点头原谅你了,就算是我妈也没有资格阻止你把孩子生下来,怎么样,大嫂,只要你取得大哥的谅解了,我们就放手。” 唐曼云瞪眼,惊恐不已,她心中有愧,庄天穆死后有段时间一直被噩梦困扰,庄天穆已经是个死人了,她怎么取得死人的同意?!就算能,她哪有这个胆子。 “你,你什么意思,天穆已经不在了,我怎么取的他的同意?” 庄慧笑笑:“那就不能怪我妈狠心了,她也是想给大哥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二哥。” 庄天鸣蹙眉看着庄慧,半晌才道:“妈说的对,这个孩子不能要。” 唐曼云瞬间瘫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庄天鸣,惶急道:“天鸣,你,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的孩子啊,他是我们的宝宝,你不能打掉他,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老太太哼了一声:“带着你的孽种滚出去,永远不准踏进庄家大门一步!” 这场闹剧以庄天鸣的妥协告终,唐曼云失魂落魄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抱着手臂咬牙切齿的看着老太太的房门,她绝对不会让庄家人得逞,这是她的孩子,庄家凭什么让打掉就打掉,她就不信庄天鸣能狠下心杀死自己的孩子,她现在已经完全忘了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庄天鸣的骨肉。 庄慧推门出来,看见唐曼云还坐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到唐曼云身边站定:“在等我二哥?” 唐曼云抬头看她,眼中是冰冷的恨意:“你们休想拿走我的孩子。” 庄慧摇摇头笑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肚子里揣着我二哥的孩子就能当上庄家的主人了?我告诉你,你永远没这个机会。”庄慧好笑地看着她。 唐曼云昂起头,笑起来:“是吗?我就不信老太太能一直不死。” 庄慧对她的口出恶言倒没有生气,突然凑到她身边笑着道:“我妈过几天就陪着二哥开始相亲,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唐曼云瞪大眼,庄慧顿了顿又道:“你把孩子生下来了更惨,外面闹得那么凶,我二哥有多好面子你应该清楚,唐曼云,你在我二哥身边永远只能是个小三货。” 唐曼云回了家,庄天鸣陪着老太太,第二天早晨才会来,看见唐曼云叹口气,唐曼云以为他要带着自己去打胎,突然跪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天鸣,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行了,你站起来,我有说要干什么吗?看你吓的样子。”庄天鸣瞪眼。 唐曼云听他这么说赶紧抹着眼泪站起来,心中升起一丝希冀,听庄天鸣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先告诉我妈你孩子已经拿掉了,明天给你找个地方,你先搬出去住段日子,别在回家里了。” 唐曼云啜泣起来,这场战争最终还不是她赢了,“谢谢你天鸣,我们的孩子保住了。” 她这会终于缓过来了,心下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了庄天鸣还要去相亲,又愁闷起来:“天鸣,你真的要去相亲?” “这个你就别管了,好好养你的胎,我自有分寸。” “那你结婚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不能这么狠心,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让他认别人做母亲。” 庄天鸣不耐:“说了我有分寸,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够头疼了,你不要再来烦我。”庄天鸣挥挥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唐曼云顿了顿突然问道:“庄叙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庄天鸣倏地睁开眼,直直的向她看过来,“庄叙是我庄天鸣的儿子,这个永远不会变,把你听到的都忘记,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饶不了你。” 唐曼云不明白,庄叙既然不是庄天鸣的儿子,庄天鸣为什么不说出来,被戴绿帽庄天鸣也能忍?而且他和谢蔚然已经离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件事如果公布出去谢蔚然肯定不好过,庄天鸣在外面的名声就能洗白了。 “你难道还在想着谢蔚然,连庄叙不是你的亲生子都能忍?” 庄天鸣眼神渐冷:“不该你过问的事就不要问,安安心心生你的孩子,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赶紧去收拾东西!” 唐曼云收起了心中的疑惑,忍了忍,转身上楼去收拾东西,无论如何她现在手里握着这个把柄,早晚会有用处。 唐曼云现在不好开口,只能听庄天鸣的话先搬出去,等孩子生下来了再作打算。 * 庄叙和温铭领了结婚证,这件大事还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在中海市绕了一圈,温铭心满意足的带着媳妇回家,今天打算过过二人世界,不谈公事只谈感情。 庄叙翻着一本杂志,上面介绍了几款男士婚戒,还有专门定制高级男男款式,上面高调宣称高阶定制全球只有一款,寓意着唯一和专情,上面介绍的几款样子也很不错,确实低调奢华有内涵,庄叙翻了几页,还真起了购买的心思,趁着温铭不注意暗暗记下了地址,打算明天就去看看。 庄叙被套牢以后,以前住的卧室钥匙终于‘找’到了! 撒花! 庄叙道:“终于找到了,真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一辈子这间房就算废了,你在哪找到的?” 温铭看着庄叙要笑不笑的样子,蹙眉道:“在书房发现的,你笑什么?” “开心啊。” “开心你也不能住回去了,我准备把这间房打造成儿童房,以后两个宝宝就住在这。” 庄叙叹气:“我也要做爸爸了,一想到要照顾两个小崽子我就有些发愁,他们叫我爸爸,那叫你什么?妈妈?” 温总裁哼了一声:“不要再口头上找优越感了,孩子他妈。” 庄叙怒:“温总裁请你尊重我一下好吗,上下还未分呢,我哪里像个妈了。” 温铭不欲跟他在这上面争辩,既定事实没有什么可说的,挑挑眉:“好吧,我尊重你。” 庄叙:“……太没诚意了。” 温铭看着他:“我很有诚意的尊重你。” 两人去了一趟家具城,买了双层床,儿童椅,壁纸,碗筷,玩具,能想到的都买回来了,堆在卧室里慢慢收拾,温铭比庄叙还要热心,连牙刷这些东西都买了回来,庄叙才发现温铭居然这么喜欢小孩子。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 庄叙认真道:“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认为男孩好养点,毕竟我们两男的养闺女总是不方便。” 温铭点点头,手上安装着一辆小汽车,十指修长骨感,白皙匀净,动作却有些笨拙,好长时间才好准零件部位,庄叙在一旁看的入神,温铭学习的很快,很快就安装好了一辆,试了一下却开不起来,只能又拆了重新安装,才发现少了一个零件,最后在庄叙的屁股底下找到了。 “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不要给我添乱。” “好吧,”庄叙叹口气,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个频道,正好在播放芭蕾舞剧,庄叙平时不看这些东西。实在是欣赏不来这些跳来跳去的有什么好看的,正想换台的时候,芭蕾舞片段转到了一个后台采访。 记者道:“这些被誉为是上帝派下了的精灵舞者赢得了非常多的荣誉,在舞坛极具盛名,参演过的芭蕾舞剧得到了大家的赞赏,今天我们有幸采访到了将要回国的宋先生。” 记者进去的时候宋先生已经卸完妆,换了衣服,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庄叙感到非常惊艳,对方长得非常精致漂亮,气质独特,大大的桃花眼波光流转,像是蕴含着一层星光在里面,巴掌小脸尖下巴,较好的唇形像是在嘟着一样,笑起来优雅大方,很讨人喜欢。 电视上介绍这位有名的芭蕾演员名叫:宋以霆。 记者也同样被惊艳到了,笑道:“宋先生真人比镜头里还要漂亮。” 这位宋先生说话声音清脆好听:“过奖了,我倒愿意你说我帅气。” 温铭抬头看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冷,“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看芭蕾舞,换到体育频道吧,今天有球赛重播。” 庄叙笑道:“难得能在电视上看到老乡,这位宋先生也是中海人,人家现在是国际上有名的芭蕾舞演员,过两天就要回来了,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庄叙看向温铭,温铭眼神微不可觉的闪了一下,听庄叙接着道:“前两天去欣瑞旗下酒店开会,有人送了我两张大剧院的票,正好就是这位宋先生回来之后首演的第一场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温铭将手里的小汽车放到了茶几上:“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有时间,而且,芭蕾跟歌剧一样非常无聊,你就不要去凑什么热闹了。” 庄叙盯着温铭看了一会,笑了笑转过脸:“偶尔陶冶一下情操也不错。” 电视上记者又问道:“听说宋先生拒绝了几个比较有名的芭蕾团橄榄枝,执意要回到故土发展演艺事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宋以霆笑了笑,气质温和:“因为中海是我的故乡,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那里,那个城市承载了我童年的美好回忆,现在总算是小有所成可以报答它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宋以霆顿了顿,姣好的脸庞对着镜头缓缓绽出灿烂的笑意,启齿道:“还有一个原因,那里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做出这个决定也有他的关系在。” “哦~”记者八卦道:“是宋先生的恋人吗?” 宋以霆笑笑没有回答,似是默认又似否决,让人看不明白,温润的眸子看着镜头,像是在看着谁一样。 庄叙笑着换了台:“我猜是恋人,不是恋人那也是个暧昧对象,前任什么的。” 温铭抱臂冷眼旁观,半晌道:“别人的事你那么关心干什么,还是想想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温家儿媳吧。” 庄叙撇撇嘴:“什么儿媳,明明是女婿。” 温铭眼中深邃不见底,倒是没有去反驳庄叙这句话,兀自陷入沉思,随后起身进了书房,想了想给宫纵去了电话,宫纵正跟着父亲学着打理手里的工作,现在做的倒是有模有样。 温铭眼中暗了暗,看来和庄叙提早结婚的事他做的非常对,宋以霆要回来了,那也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 两人领了证,第三天才打电话告诉了双方父母,温父温母在高兴之余抱怨温铭怎么不提早告诉他们好准备一下喜糖什么的,两人领证,双方父母聚在一起吃顿饭,顺便最后再把结婚的日子确定一下,要发的喜帖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庄叙和温铭那边的朋友请了,其他的都是父母做决定。 温父温母看起来很高兴,温谢两家打算联姻的时候,温铭是一口答应的,他们害怕温铭不喜欢庄叙,现在看起来肯定喜欢的不得来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去领证,温铭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他们都很高兴,智商高的人往往情商很低,没想到二儿子也有喜欢的人了。 谢蔚然这一刻突然有种嫁儿子的感觉,她就庄叙这么一个儿子,和庄天鸣离婚以后还没来得及补偿庄叙,庄叙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她心中一阵惆怅,看庄叙高兴的样子又渐渐缓和过来了,只要庄叙幸福就行。 庄叙叫妈,温母应了:“你们结婚以后要不要换套房子,现在住的那套是不是又些小了?” 庄叙道:“不小,我觉得住着挺好的,不需要换。” “以前买的时候您不是就打算做婚房?”温铭用纸巾抹了抹嘴。 “是,现在不是多了两个宝宝嘛,等宝宝出生以后和你们住在一起会不会有些挤?我和你爸看中了一套不错的,想买给你们做结婚礼物。” “这倒不用,现在住的挺好的,有了宝宝也不会很挤,您和我爸就不用费心了。”温铭抿了口水,“小孩子不需要那么大空间,挤一点还容易培养感情。” 温母考虑很多,笑道:“那先留着吧,也不差这么一套,就在江边别墅那里。” 温铭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谢家出手也很大方,谢老爷子准备送给夫夫俩一辆直升飞机,欣瑞旗下的酒店就有停机坪,这个举动秒杀温父温母,温谢两家此时暗中较劲,谁拼输了谁就是嫁儿子,刚才送房子在谢老爷子的飞机面前完全不够看。 温母想了想,对着一旁安静喝茶的温慕言笑道:“老大,弟弟结婚你不准备送点什么?你不是在斐济有座私人小岛吗?反正你平时也不去,送给你弟弟正合适。” 温慕言差点呛着,那座私人小岛也是他好不容易买到手的,虽然一年去不了几次,但那可是他的心头肉,秘密花园,哪舍得给别人,就算是弟弟也不能抢他的宝贝。 但在温母笑眯眯的注视下,温慕言不得已还是先答应,以后再要回来,勉强笑道:“可以啊,有时间铭铭可以带着庄叙去看看。” 温母扳回来一层,顿时感觉面上有光,笑呵呵的道:“正好可以开着飞机去,我们两家送的东西可真是配套啊。” 温慕言TT割老子的心头肉你还好意思这么说。 温铭看着他哥哥一张苦瓜脸,淡定点头:“谢谢,我还挺喜欢你那座小岛的。” 温慕言:掀桌! 吃完饭后,庄叙送谢蔚然回家,谢蔚然私下里给了他一把保险柜的钥匙。 “这里面都是妈妈这些年来的私藏,大多是古董,连你姥爷姥姥都不知道,你现在要结婚了妈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好,这些给你留着做传家宝什么的也挺好,保险箱放在我在古董街的房子里,那里也是准备留给你的。” “妈,我又不懂得欣赏这些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您现在和罗爷爷一起不正好在研究这些东西吗?” 谢蔚然摸摸儿子脑袋,笑道:“这些是私藏,不准备拿出来见人的,也算是传家宝,现在妈妈传给你,结婚了以后就和温铭好好过日子,我这两年要长跑国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父母离婚以来,谢蔚然终于挣脱了命运的束缚,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庄叙见她过得越来越好,心里也跟着高兴。 “我知道了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 庄老太太出了院,第一时间去庄天鸣的别墅看了一遍,见唐曼云不在终于安心下来,对庄天鸣还是冷着一张脸,现在她最亲近的就是庄慧,庄慧陪着她一起去检查了一遍,临走的时候被庄天鸣拽到了一边。 庄天鸣这两天过得焦头烂额,外界对他的议论已经影响到了公司的股价行情,董事会也对他颇有微词,他还要担心着庄慧这边对谢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庄天鸣压低了声音。 庄慧一把甩开了他的束缚:“不想接你的电话非得让我直说吗?” 庄天鸣翻个白眼,“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庄叙的事情绝对不能跟谢家透露一星半点!” 庄慧厌恶的看着眼前的庄天鸣,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你和唐曼云出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不起大哥和二嫂?!没有吧,你当时让我保守秘密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你是真心爱二嫂会和好好跟二嫂过日子,可是现在呢?我不想再跟你一起做错事了,这件事我会如实的告诉谢家。” “你敢!”庄天鸣攥紧庄慧手腕:“我告诉你,你既然当时没有说,现在说出来只会让更多人憎恨你,你以为你是在做好事,没有人会感激你!” 庄慧笑道:“我不在乎。” 庄天鸣冷笑:“是啊,你不在乎,你觉得谢蔚然能接受的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居然是自己哥哥的孩子?她能不在乎?庄叙呢?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要因为你的真相生活变得天翻地覆,你不是在做好事,你是在捣乱!” 庄慧瞪着眼胸口起伏,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吗?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做庄天鸣的帮凶了,她不想再和庄天鸣站在一个阵营,她觉得自己愧对大哥。 庄天鸣放开庄慧,“你好好想想,你所谓的真相会伤害多少人,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庄叙和谢蔚然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这么假惺惺的说什么真相。” 庄慧有些崩溃的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闭上你的嘴,对谁都好。” 大雨瓢泼,庄天鸣梦见了自己小时候背着书包打着破伞奔跑在通往家里的小路上,路面泥泞不堪,他穿着家里唯一的一双雨鞋,欢快的跑进了家门,父母在工厂上班还没回来,家里现在只有大哥和自己。 可是他找遍了所有房间也没有找到庄天穆,耳边只听到了一声声咯噔咯噔的声响不断地响在耳边。 他找啊找,最后确定了这种声音是从杂物室里传出来的,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赶紧离开,可手脚却不听使唤的打开了杂物室的门。 昏暗的灯光里,有一个瘦削的背影正背对着他坐在缝纫机旁,家里缝纫机太旧了,踩动的时候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庄天鸣叫了一声哥,可那人并没有回头。 庄天鸣走进,咯噔咯噔的声响更大,一声声仿佛戳进他的脑袋里,他终于站在了这人的身边,抬手搭上这人的肩膀,手下的皮肤冰冷渗人。 他道:“哥。” 那人终于回头,昏暗的灯光下是庄天穆青白的面孔,笑呵呵的抓住他的手腕:“你终于来了天鸣。” 庄天鸣猛地睁开眼,惊恐的坐了起来,满脸的汗水,浑身冷的发抖,手腕上好像还能感受到那种冰冷的温度,这两天他经常会梦见小时候庄天鸣用做手工的钱给他买了一双雨鞋的事,他痛苦地下了床,站在窗边点了一支烟。 庄天鸣站了半天,,又想起了今天庄慧的事,他烦躁的摸了摸脸,那件埋藏在他记忆里永远不想再想起的事果然还是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那一天是他和谢蔚然交往以来第一次双方父母见面。 在国外疗养的谢谦也很难得的回来了,两家人来的很全,庄慧那时正好暑假,也跟着父母一块过来了。 谢宗明和程书玲客气有余亲热不足,很明显对他不怎么满意,但是碍于谢蔚然喜欢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庄老太太心高气傲,哪里忍得下别人这么看待他,从此对谢蔚然这个媳妇就心生间隙,百般挑剔。 谢谦文质彬彬,容貌清秀儒雅,戴着一副银边眼镜,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气质很好,弥补了身体上的不足,看起来让人眼前一亮顿时心生好感,他常年在国外疗养,很少回来,但是对谢蔚然这个妹妹却很上心。 庄天鸣冷笑,他当时还以为谢谦对谢蔚然只是兄妹之情,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毫无攻击能力的哥哥竟然会做出那种事。 如果没有那一晚也许他和谢蔚然会是一对模范好夫妻,但是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 这顿饭吃的双方都很尴尬,两家父母早早的便离席了,剩下他们一群小辈终于轻松了不少,谢蔚然活泼大方,几句话便能炒热气氛,大家聊了一会又商量着一起去唱歌。 谢谦回来,谢蔚然很高兴,她很喜欢这个哥哥,谢谦也很宠着她,庄天鸣当时还有些吃醋,找谢谦拼酒,大家坐在包间里面喝了不少,谢谦身体不好,但今天看到妹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心里一阵酸涩当下便喝了不少,谢蔚然酒量浅,替谢谦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玩到了大半夜,几个人都有些醉了,他们现在在欣瑞旗下的酒店里,谢谦带着谢蔚然上楼休息,庄天鸣还要照顾庄慧,他虽然已经和谢蔚然有过亲密接触了,但是现在在人家哥哥面前,总不能表现的太过放肆,把想要照顾谢蔚然的话又吞了回去,他总觉得谢谦有些不对劲,好像一直在排斥他和谢蔚然接近,那种独占欲已经脱离了兄妹之间的范畴,让庄天鸣有些不舒服。 果然,他半夜不放心想要过去看看谢蔚然,见到有些慌张开了门的谢谦一瞬间心就沉到了底。 房间里的谢蔚然盖着被子露出了半个光裸的肩膀,第一次醉酒让她睡得昏天暗地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房间里气味和谢谦愧疚不安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庄天鸣,两个大男人拳脚相加,闻声赶来的庄慧惊愣的杵在门边,根本不知道怎么把他们拉开。 谢谦痛苦不堪,清醒之后,他根本无法面对自己对谢蔚然做出的事,他确实喜欢谢蔚然,但却不能原谅自己醉酒之下干出了这种事,谢蔚然把自己当成亲哥哥,如果让她知道他竟然这么对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他逃了,在对庄天鸣承诺不再接近谢蔚然后,谢谦当天早上便乘飞机回了国外, 这件事只有他们仨个人知道,谢谦在国外定居几乎不回家,庄天鸣唯一的担心的便是庄慧。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他马上就要和谢蔚然结婚了,只要有了谢家的支撑,飞黄腾达只是早晚的事情,他不能放弃这块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为了他的前途和未来,他可以忍,等到他坐上高位,总有一天他会让谢谦付出代价的。 谢蔚然后来生了庄叙,庄天鸣暗中做了DNA检测,结果显示,这根本不是他庄天鸣的孩子,是谢谦的! 庄天鸣心灰意冷,从此对待谢蔚然和庄叙冷淡了不少,这个改变当然逃不过庄慧的眼睛,庄慧心地耿直,对谢蔚然身上发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当谢蔚然怀孕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庄天鸣冷淡的态度印证了她的猜测。 庄天鸣越想越烦躁,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谢谦得到,庄叙的身世一旦被谢家知道,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两个老东西,他们本来就喜欢谢谦,这下还不是全家大团圆,他庄天鸣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庄天鸣只担心庄慧嘴上不严,却没想到唐曼云才是对他来说最大的威胁。 ☆、第 48 章 唐曼云一个人住在外面,以前司机管家随便招呼,现在自己一个人过还有些不习惯,庄天鸣给她安排了一个保姆,现在每个月只给她五千块钱的花销,营养品什么的倒是很大方,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在钱的方面管严了不少。 按照唐曼云以往花钱大手大脚的程度,这些钱那能满足她的需要,五千块能干什么?除了买衣服她每个月还要固定的美容和健身,还要隔三差五的去和李枫见面,这些钱哪够她的花销,好在唐曼云走的时候偷偷拿走了几件庄天鸣的古董收藏,这些东西不怎么值钱,都是些小物件,平时放在二楼庄天鸣的小仓库里,丢个一两件他根本发现不了。 唐曼云开始渐渐有了肚子,怀孕初期的反应让她苦不堪言,吃了就吐,头晕目眩,她没有工作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自己都快闷的发霉了,现在和宋姐之间断了联系,连个能说话的闺蜜都没有,她现在所有的寄托都在这个孩子身上,赌赢了,从此翻身做主人,输了,她将会一无所有。 唐曼云心中惴惴,却只能拼死一搏了。 每个星期五她都会去找李枫,李枫还是像以前一样招待她,并没有因为外界的传闻对她看一等,唐曼云心中感动,虽说李枫这类人本来做的就是笑脸迎人的职业,但是能一如既往对她这么好的人除了李枫就没有别人了,再说了肚子的孩子就是李枫的种,她本能上对李枫产生了很大的依赖。 以前和李枫在一起的时候唐曼云出手大方,常常是钞票礼物说给就给,现在拮据了不少,李枫也没有给他脸色看。 “云姐,今天新来的法国白葡萄酒要不要开一瓶?” 唐曼云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不了,最近肠胃不舒服医生让我少喝酒。” “这样啊。”李枫坐下来抱住唐曼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没有钱还学别人来这里玩,嘴里道:“还是身体最重要,最近好久不见,云姐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苍白?” 唐曼云眼中暗淡,叹口气抱紧男人,笑着道:“最近赌球输了不少钱,快把我老底赔光了。” 李枫笑了笑,庄家那些破事他也略有耳闻,唐曼云听说把庄天鸣的孩子弄掉了,想必现在也不好过,他心中不耐,嘴上却道:“没事,我们都一样,天台这两天位置都被预定光了,我赌球也输了不少钱,已经定好位置了。” 他这句调侃把唐曼云逗笑了,心情一瞬间好了不少,两人搂抱在一起喝酒说话,气氛融洽,过了一会,李枫突然道:“云姐真是越来越性感了,丰满了不少。” 唐曼云这段日子吐得多吃得更多,经常半夜起来吃宵夜,身上自然胖了不少,尤其是小腹,整整肥了一圈。 唐曼云笑笑:“是吗?你是想说我胖了吧。” “没有,云姐这样最好,该翘的地方翘该瘦的地方瘦。”说着暧昧的靠近唐曼云:“我最喜欢这样的云姐了。” 唐曼云娇羞的推了他一下,愉快的笑起来,两人聊了半天,气氛被炒热,李枫突然提议道:“云姐我最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唐曼云笑道:“什么好地方?” 李枫神秘的眨眨眼:“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乐不思蜀,跟我来吧。” 唐曼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想让李枫扫兴,毕竟她现在身边就剩下李枫一个人愿意陪着她了,唐曼云起身跟着李枫一起开车离开了风云会所,半个小时后,在一个陌生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这是哪啊?”唐曼云犹豫地下了车,蹙眉打量了周围一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别害怕云姐,这里我经常跟朋友一起来玩,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就想带你来看看,怎么,你不放心我?”李枫眼里有一丝受伤。 唐曼云赶紧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对这个地方不熟悉,本能担心而已,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李枫风度翩翩的拉着唐曼云的手进了一家酒吧,酒吧很吵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使唐曼云耳膜轰轰直响,李枫看来是熟客,和服务员打了招呼,带着唐曼云上楼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坐着几个男男女女,看见他来主动让出了地方。 “阿枫,你终于来了,下面都开始了。”一个女孩搭上李枫肩膀,态度亲昵的趴在李枫身上,唐曼云心里有些不舒服,李枫笑呵呵的把女孩推开,“来,我介绍一下这是云姐,云姐,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 李枫的那些朋友漫不经心的和唐曼云打过招呼,唐曼云无论穿着还是年纪都和这里格格不入,要不是碍着李枫的面上她早走了,大家聊了一会,起身要下楼。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唐曼云一点也跟不上节奏。 李枫眼睛发亮:“好玩的来了,走吧。” 唐曼云也不好多问,怕李枫不高兴,心情忐忑的跟着一群人坐电梯下了负一层,电梯门一打开,这里非常安静,面前是一条深长的走廊,铺着红色的地毯,几个人熟门熟路的往前走,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唐曼云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在这静得诡异的地方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一群人在一间房前停下来,打头的敲了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推门进去,唐曼云眼前又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房间里非常宽敞,奢华的水晶灯照亮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里面安放了两桌麻将机,一台空着,另一台已经聚集了四个人正在打牌,李枫带着唐曼云走过去对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笑道:“龙哥,我今天带个人玩玩,可以吗?” 叫龙哥的打量了唐曼云一眼,不在意的嗯了一声,“以后少带外人过来,今天下不为例。” “谢啦。”李枫高兴地牵着唐曼云去了另一桌,牌已经码好了,李枫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唐曼云坐在他身边看着,四人开打,第一局李枫手气不错,但从第二局开始输的一塌糊涂,他们这种就属于赌博了,赌得非常大,唐曼云看见沙发上放着好几个行李袋,里面全是一捆捆的钞票,少说也有几百万了。 李枫连输三局有些受不了了,唉声叹气的站起来,笑着将唐曼云拉到了座位上,“来,云姐替我玩两把,今天手气太坏了,云姐一定要帮我赢回来。” 唐曼云推辞道:“我,我真的玩不来。” “没事。”李枫笑着摸摸她的脸:“放心打吧输了算我的,今天玩得开心才最要。”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不玩就是太不识趣了,何况李枫也是好心,唐曼云不安的坐回去,四个人重新开局,唐曼云第一把输了,第二把开始手气越来越旺,赢的数额也越来越大,牌桌上其他人叫苦不迭,唐曼云和李枫却笑颜逐开,唐曼云不知道自己赢了多少,但是看着手边越来越多的筹码和李枫高兴地笑意,也跟着开心起来,她越打越想赢钱,最后还是李枫叫停唐曼云才收手。 玩了一晚上,赢多输少,唐曼云整整赢了五万块钱,唐曼云有些心惊,一晚上居然赢了这么多钱!李枫将其中的三万给了唐曼云,“拿着云姐这是你自己赢的。” 唐曼云推拒:“我一分钱也没出啊怎么能收你的钱。” 李枫强硬的塞给她:“这是你自己赢的,你应得的,拿着吧,不用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带着你过来,走吧,今天累了吧,我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 唐曼云捧着这三万块钱心里乐开了花,走路都轻快起来,没想到打了一晚上麻将竟然赢了这么多,李枫的大方让唐曼云对他的好感更多,她现在觉得李枫心里应该是喜欢她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从他们这些公关手里拿到钱。 李枫对她温柔又加,之后又带着她去了两次,每回赢得数额不多,两万三万四万,大部分都进了唐曼云的口袋,慢慢的唐曼云对李枫越来越信任,敢玩的越来越大,人一旦沾染上毒瘾会越陷越深,唐曼云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变得越来越爱赌了。 今晚的赌局唐曼云不再是跟李枫的朋友小打小闹了,跟第一次见到的龙哥坐在一张牌桌上,他们玩的很大,两场下来唐曼云竟然赢了十几万!她兴奋地手抖,自己最近运气好到爆棚,如果今天晚上打得好赢个百八十万都不成问题,唐曼云信心十足的继续打了下去,没想到第三场开始她就像被厄运缠身一样,手气越来越差,越差她越想扳回来,滚雪球似的,到最后一局为止唐曼云已经输了将近两百万! 唐曼云一下子傻眼了,李枫上来打圆场:“龙哥,咱就玩到这吧,也不早了您老早点休息。” 龙哥哼了一声:“输了就想走了?” 李枫上前点烟:“别别别,您老得饶人处且饶人,云姐一个女人家已经输了不少了。” “敢玩还输不起啊。”龙哥吸了一口烟,看着唐曼云青白着一张脸,嗤笑道:“得了,交了钱就可以走人了。” 唐曼云急道:“我我现在身上没有两百万那么多。” 龙哥不客气道:“没有你玩什么牌啊?!” 龙哥身边几个小弟立马站起来了,李枫将人挡在身后,笑着点头:“这样吧,龙哥,先打个欠条,两百万云姐肯定会还上来的。” 唐曼云慌张的扯了李枫一下,李枫给她使了个眼色,龙哥半晌才勉强点头道:“先把身上的交出来剩下的打个欠条,一个星期内必须全部还上,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唐李走后,龙哥掏出电话,接通以后,立马挂上狗腿的笑容,道:“老板都办妥了!姓唐的被坑出血了。” “应该的应该的,唉,好的,您放心吧,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好的,谢谢老板。” 裴安河挂了电话,他手下有几家会所,这家风云会所是用来招待“外人”的,裴安河还是不久前在这里偶然碰见唐曼云的,庄家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这位大名鼎鼎的小三裴安河也有所耳闻,他无意中把唐曼云来找公关解闷的事透露给了庄叙,庄叙便决定送唐曼云一个大礼。 二百万不是一个大数目,但是对现在的唐曼云来说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从她在风云消费的越来越少便可以看出,唐曼云现在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放长线钓大鱼果然过瘾,庄叙扯着嘴角笑笑,跟裴安河好哥俩的拍着肩膀:“这次还要谢谢你,我欠你个人情。” 裴安河笑笑:“不客气,慕言的弟媳帮个这么个小忙举手之劳。” 庄叙:“……是弟夫,哪来的弟媳啊。”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温慕言的朋友一个个都是大腹黑啊。 “害羞神马,温铭不是叫你媳妇。” 庄叙咬牙:“他在外人面前这么叫我?” “没有,只不过有一次我看见他电话本里有个叫媳妇的,难道不是你吗?” -_-|||不想承认! 两人身无分文的出了酒吧,唐曼云心急火燎的道:“我,阿枫,我该怎么办,你帮帮我,这么多钱我上哪弄去啊。” 李枫叹口气:“你问我我能怎么办,刚才都叫你别跟那些人玩了,你非不听,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星期内把钱准备好,要不然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云姐,你先别急,庄天鸣拿出个一百多万不困难吧?” 以前是不困难,但是唐曼云根本不可能从庄天鸣手里要出这么多钱。 和李枫分开后,唐曼云独自在家呆了两天,愁的嘴上都起泡了,她变卖了手头上的一些首饰珠宝,还有几件古董,只凑够了不到十万块,离她输的钱差太多了,最后不得已跟庄天鸣打了电话。 她不能跟庄天鸣说出真相,只能借口要跟宋姐合伙做生意想跟庄天鸣借个一百多万,被庄天鸣直接拒绝了。 唐曼云快要崩溃了,那些人已经上门来威胁过她了,如果不能凑够钱就要把她卖到泰国去! 那些黑色会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她简直头皮发麻,她不能说出真相还想从庄天鸣这里借出一百多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一时气急口不择言道:“一把多万对你来说根本不是多大的数目,你不想我把真相告诉谢家把?” 庄天鸣冷笑:“有本事你去啊,居然那这个威胁我,我告诉你借钱不可能,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唐曼云看着挂断的电话,一阵迷茫,转身给李枫打电话没人接,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在家转了几圈,不一会,突然拿着包下了楼,打车直奔庄天鸣的别墅,庄天鸣这时在公司也收到了一盒录像带,看过之后怒不可揭,差点没把办公室给掀了。 唐曼云进了别墅,她搬出去的时候也回来过,别墅的保姆并不奇怪,只当她是有事要做,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唐曼云上了二楼,庄天鸣卧室里有个保险柜,密码是庄天鸣生日,两把钥匙,其中一把就在唐曼云这里,不过,庄天鸣不知道,当时还以为另一把钥匙丢了。 她开了保险柜,里面有五万现金和庄天鸣的结婚戒指,一支镶钻钢笔,还有一些数据单,唐曼云把值钱的带走,上下找了一顿,楼上的小仓库被庄天鸣锁了,她只能带着这些东西匆匆的离开了庄家。 接到庄天鸣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出租车上,当庄天鸣问出李枫是谁后,唐曼云知道她完了。 李枫接到唐曼云电话的时候还一愣,他正和裴安河,庄叙,龙哥几个人在喝酒,听电话里的女人抖着声音道:“阿枫,我们一起走吧。” 李峰做了个手势,几个人都停下来看他,他淡笑着道:“上哪啊云姐?” 唐曼云似乎有些激动,“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离开中海市,去哪都行,我现在手里有六十万块钱,够我们俩过段日子了。” 李枫无声的嗤笑了一声:“哦。”裴安河和庄叙对了个眼色。 “你答应了?”唐曼云惊喜。 “云姐,做人要讲诚信,欠钱必须要还啊。” 唐曼云快哭了:“我,我哪来的两百万,阿枫,我,我怀孕了,是你的。” 李枫愣住,旁边两人更是愣住了,庄叙冷笑,这可是件大事,庄天鸣这算是现世报了,给别人带完绿帽马上轮到自己了。 唐曼云见李枫不说话还以为男人心中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道:“阿枫,我们一起走吧,一起抚养孩子,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李枫看了庄叙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好啊,你现在在哪?” “我在……” 唐曼云拿着一个手提箱站在路边,不断的看着手表,她现在哪里也不敢回,庄天鸣肯定在堵着她,他现在知道自己和李枫在一起,肯定会怀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纸包不住火,等庄天鸣揭开真相的那一天,她就完了! 身后机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当唐曼云转身的时候,眼前一阵强风掠过,手上的手提箱被人一把拽了出去,唐曼云被带的趴倒了地上,肚子一阵疼痛,站起来就要去追,那箱子里可装着她的所有财产啊! 当迎面而来的车子撞上来的时候,强烈的白光打在她脸上,唐曼云完全傻掉了。 庄天鸣坐在办公室里闭着眼睛,助理敲门进来,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庄天鸣突然睁开眼,怔愣半响后,又闭上,挥挥手:“等她醒来以后送她回老家,我不想在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唐曼云坐着轮椅被送回了那个她从小长到大的小镇,一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庄天穆最后一段时间也是坐在轮骑上,那时候庄天穆看她的眼神透着绝望和伤心,应该已经知道了她跟庄天鸣的关系了吧。 最后她还是回到了这个一直看上眼的小镇,唐曼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 庄叙回了家,温铭从儿童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小锤子,见庄叙瘫坐在沙发上蹙了蹙眉,下楼坐在他身边,几秒种后眉头蹙得更紧:“你喝酒了?还是红酒。” 庄叙睁开眼翻了个身,笑着道:“温总鼻子真灵,能不能闻出是哪年的?” 温铭看他,摘下了脸上的金边眼睛,目光炯炯的盯着庄叙的嘴唇,庄叙喝了酒,双唇越发的红润饱满,拱起的唇珠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庄叙嫌热,伸手扯开了领带,露出了里面隐约可见的清透锁骨。 温铭移开眼:“跟谁喝的?” 庄叙闭上眼睛笑起来:“裴天王啊,今天公司聚餐的时候正好遇到他,就坐在一起喝了几杯。” 温铭警惕起来,裴安河喜欢男人,还特别喜欢庄叙这样的年轻人,一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朝气,新鲜的肉体,一看就是裴安河的款。 庄叙瘫在温铭身边,一只腿抬起来放在了沙发上,穿着袜子的脚就搭在温铭腿上,笑着道:“裴哥真的太大方了,那一瓶白葡萄酒少说也有个万把块吧,说开就开了,一点都不犹豫,怪不得人缘这么好,出手大方这一点特别讨人喜欢。” 温铭脸色冷凝,抓住庄叙脚腕,裴安河泡男孩的时候就是这么爽快,他撒钱的时候你肯定没见过,你高兴个什么劲,你是我媳妇,一瓶劣质的葡萄酒就把你收买了?你还敢不敢开瓶更贵的?! “老实点别乱动!”温铭抓住庄叙企图拿下去的脚腕,声音清冷,庄叙脸色发红,睁开眼坐起来,“你怎么了谁有惹你了?” 庄叙脚腕被温铭抓着不敢乱动,隔着布料庄叙都能感觉到温铭大腿紧实的肌肉,肌肤温热,庄叙不自在的动了动,被温铭抓得更紧了。 “以后不要再搭理裴安河,他不是什么好人。” 坐在包间里的裴安河打了个喷嚏,奇怪的摸了摸鼻子,谁在念叨他?怀里的男孩笑着抱住他的腰,“裴哥,我前两天又学了个新花样。”裴安河摸了摸他的脸蛋,低头温柔的笑起来:“乖,我们晚上就玩玩。” 庄叙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裴安河和温家兄弟关系非常铁,他倒没有把温铭这句话放在心里,闭着眼睛笑起来。 温铭却在黑名单中把裴安河放在了首位,重点圈上红圈,想了想又道:“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庄叙噗嗤一声笑出来,温铭这问话方向越来越不对劲了,他现在终于发现温铭哪里有问题了。 庄叙盯着温铭看不出喜怒的俊脸,突然笑道:“温总裁,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温铭道:“没有。” “你明明就有。” “我说了没有,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你说的蒜你说的蒜。” 庄叙凑上来,盯着温铭深邃如墨的眼睛,那种淡淡的酒香更浓了,温铭不耐道:“你干什么?” 庄叙笑眯眯的看着他,大腿压在男人大腿上,温铭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脚腕,两人气息交融,庄叙喝了酒看着面前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喜欢,眼角的泪痣——他这次没有犹豫伸手摸上温铭的眼角,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任他动作,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庄叙摩挲着那颗他早就想摸一摸的黑痣,没有什么特别的触感,但是相接触的皮肤却酥酥麻麻的发烫,一直痒到了他心尖上。 庄叙笑着道:“温总在我心里最帅!裴哥没法比。” 温铭有些僵硬的坐着,任媳妇在他脸上动作,听到庄叙这么说颇为受用的哼了一声,浑身舒爽,“算你有眼光。” “挑老婆的眼光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温铭扯下他的手握住,看着庄叙潮红的脸庞,稳住气息道:“哪来的老婆?你怎么现在还没有点自知之明,口头上占便宜很爽么?” 庄叙叫道:“媳妇!” 温铭黑线,“叫夫君。” 庄叙真觉得自己有点醉了,捏住温铭的下巴,笑道:“媳妇我可不可以亲你?” 温铭忍了忍,大发慈悲,做高贵冷艳状,“虽然你还没有刷牙,但是我——” 庄叙还没等他说完,凑上去就堵住了那张性感的薄唇,温铭微微瞪着眼继而轻轻眯了起来,庄叙的嘴里还有淡淡的酒香,熏得他也有些醉了,伸手搂住媳妇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两个大男人亲密的搂抱在一起,宽肩长腿纠缠叠加,温铭把庄叙带到怀里,庄叙不得不跨坐在温铭腿上,屁股底下就是温铭结实的大腿。 两人亲吻还有些生涩,但是却十分用心投入,庄叙捧着温铭的脸,灼热的鼻息交融加温,这一刻他愿意抛开过去全心全意的去接受眼前的男人,温铭值得他的信任,两人相处到现在,温铭都在用心的接受他进入他的生活。 两个人吻了一会,气息都有些不稳,温铭一副高冷禁欲相,庄叙从来就没看见他在这种事上慌乱过,庄叙早晨的时候还有好几次那啥了,此时一点点挑逗便有些憋不住了。 他穿着西裤,那里的稍微有些变化就一清二楚,庄叙不自在的动了动,温铭的手还紧紧地搂在他腰上,两人目光相交,温铭看着庄叙越发红润的嘴唇,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不继续了?” 你还上瘾了!庄叙欲哭无泪,再继续下去你为我的小兄弟负责吗? 温铭不放手,庄叙往后挣了挣:“太晚了我困了。” 温铭盯着他,不放人,执着道:“我不困。” 庄叙怒:“你不困那你就在坐着吧,我不陪你了。” 温铭也怒了:“不准走,做事要有始有终,你做了就要负责到底!来吧,我说停了你才能停。” TT居然来强的,这就是所谓的骑虎难下吗?强迫症真是没救惹! 庄叙瞪眼,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他也是一个大男人,真认真起来还不信对付不了温铭,两人较劲,过了一会,温铭不耐的一把将他的双手攥在一起,起身将人放倒在沙发上,抬腿压住庄叙的双腿。 冷着一张脸:“反了天了你。”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困住了不安分的媳妇,庄叙被他压得差点岔了气,温铭控制着手脚上的力量,不至于让庄叙难受,整个人就像一头固执的想要确定领地的狮子,气势汹汹的俯下身用双手捆住庄叙。 “亲不亲?” 庄叙哈哈哈哈笑起来,温铭碰到他腰上的痒痒肉了。 “不亲!” 温铭威慑道:“真不亲?” “说了不亲就不亲!” 庄叙笑的停不下来,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脸色更红。 庄叙的腿碰到了哪里,温铭冷声道:“别乱动!” 庄叙立马不动了,两人僵持了一会,温铭双眸蕴着一层危险的光,牢牢地锁住了身下的人,庄叙伸手去推温铭:“我告诉你,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你不能对我用强的!” 温铭额发垂落下来,突然嗤笑了一声,庄叙还是第一次看见温铭露出这种霸道的表情,整个人有些呆住了,男人现在的气势简直霸气侧漏。 “你主动,半个小时就完事,我主动无限期,你选一个。” “我主动吧。” “哈哈哈哈哈你别摸我腰!” “闭嘴!” “闭嘴怎么亲?” * 又一班飞机降落,中海市芭蕾舞团团长带着几名团中的骨干演员耐心等待着,不一会,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纤瘦的身材穿着简单的白体恤,黑色长裤,手工衣物,全都是大师定做,简单的穿着却衬出了优雅飘逸的身姿,他手上只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信步走来,身上有一种王者归来的气势。 “小宋,你可终于到了,我们可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赵团长,您好,各位辛苦了,说了不用来等我了,这么隆重让我真是受宠若惊。”宋以霆摘下墨镜,漂亮的脸孔白皙精致,彬彬有礼,良好的修养让赵团长对他的印象更好了,连忙亲热的拿过他手里的行李,笑道:“跟你赵叔客气什么,你这次肯回中海我们才是受宠若惊,来来来,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累了,我们边走边说,等会一起去吃饭给你接风,有几位大人物也过来了。” 宋以霆笑笑,“谢谢赵叔。” “你这孩子。”赵团长对他愈发满意,和他并肩往外走,一起坐上车,宋以霆眼神掠过窗外,微微有些失望,还是打起精神应付着滔滔不绝的赵团长。 宫纵坐在车上,看着那熟悉的人影上了车,微微叹口气,目光复杂的笑了笑,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宋以霆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略过的高楼大厦,走了这么多年,中海的变化真的很大,好多地方他都很陌生,这个有名的沿海城市变得更加繁华和富有,早已不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了。 宋以霆叹口气,他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执着的想回中海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有他更加想要得到的东西。 吃完饭,赵团长要送宋以霆回酒店,被宋以霆笑着拒绝了,他自己打车第一时间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温氏集团大楼。 站在这座巍峨的高楼下,宋以霆微微的笑起来,抬手编辑了一条信息:我回来了,铭铭。 刚转身欲走,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宋以霆微微错愕的抬头,阳光下,宫纵眯着眼睛看他,两人沉默了半响,宋以霆笑着开口道:“我回来了怎么也不见你来接我?” 宫纵看着他,半晌才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宋以霆笑的从容:“来这里看看,毕竟我好久没回来了,想看看铭铭工作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变化。” 宫纵伸手拿过他的行李箱,蹙眉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宋以霆迈步跟在他身后,突然听宫纵道:“你应该知道了吧,他现在已经订婚了。” 宋以霆脸色变冷,却在下一瞬又微微笑起来:“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回来,就是想能赶上铭铭的婚礼,大哥的婚礼我一定不能错过。” ☆、第 49 章 宫纵微微顿住,“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宋以霆脸上笑意不减:“回来继续我的梦想。” 宫纵盯着他:“你的梦想是什么?” “跳舞啊,你难道不知道吗?”宋以霆用看白痴的目光打量着宫纵,“你不是最了解我了吗?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宫纵蹙眉:“温铭已经订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过去的事情大家一笔勾销,如果还想做朋友你就要珍惜现在,好好跳你的舞,” 宋以霆面露伤心,轻轻叹口气:“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大家朋友一场,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我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吗?” 宫纵移开目光不再看他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两人沉默半响,宋以霆轻轻笑起来,“怎么样,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宫纵点点头,神色缓和了不少:“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的球队。” “当然了,你的所有喜好我都记得,我这个竹马可不是白当的,我们以前熬夜看球的事情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你以前的梦想不就是想做一个球星?”宋以霆欢快地笑起来,伸了个懒腰,“做了好长时间飞机,好累啊,肚子里也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宫纵将行李放上车,“先送你回酒店,我今天没时间,你自己一个人吃吧。” 宋以霆有些失落的叹口气:“好吧你忙吧,我打电话问问铭铭有没有时间。” 宫纵拉住他:“我陪你,走吧,不用问温铭了,他肯定没时间。” 宋以霆原本暗淡的双眼又重新亮起光芒,嘴角轻轻勾起,心满意足的坐上车,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回忆他们三个的少年时代,宫纵现在进了宫氏子承父业,整个人沉稳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出以前的慵懒姿态。 他在心里叹口气,希望三个人都能相安无事,温铭马上就要和庄叙结婚了,他看得出来温铭很在乎庄叙,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宫纵在心底祝福两人能幸福,但现在以霆回来了,两人免不了要碰面,希望不要出现不必要的误会才好。 * 温铭刚刚谈成一项合作,正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桌面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眉目微蹙,短短的六个字印在他的眼帘里,让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利落的删除,温铭起身给自己到了点红酒,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过了一会,宫纵打了电话过来。 “铭铭,你在哪呢?” “我当然在公司了要不然能在哪?” “唉对对对,我差点忘记了,我现在也开始上班了。”宫纵叹息一声,抱怨道:“上班族我真是太不适应了,周五晚九的生活真是太累了,又累又枯燥,真亏你坚持了这么多年。” 温铭不耐烦:“你要是来发牢骚的我就挂了。” “唉等等。”宫纵笑了起来:“着什么急嘛,就你急。” “我的时间很宝贵,分分钟都是用人民币算的,和你说话浪费的几分钟里,几十万上下肯定有了。” 宫纵在那头可夸张的大叫:“这么贵?好嘛。”宫纵顿了顿,半晌才道:“阿霆回来了。” 温铭抿了口酒:“我知道。” 宫纵叹口气笑笑:“就知道他会最先联系你,好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用我提醒了,不打扰温总挣钱了,挂了。” “你等等。”温铭突然道:“有些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明白,你现在已经开始正式执掌宫氏,专心工作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我明白的,谢谢温总关心。” 挂了电话后,。宫纵推开门,宋以霆坐在沙发上招呼道:“怎么这么久才上来,我已经点好东西了。” “快吃吧,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能陪你。” 宋以霆对宫纵的冷漠也不在意,现在他回来了,宫纵还愿意跟他来往这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没关系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宫纵会重新接纳他的,包括温铭。 他回来的时候想了很多,宫纵主动找上他倒不用自己想借口找上门了,离开这么多年他有太多的事不清楚,急需有个人能来给他解释一下。 宋以霆吃着饭,他是一个舞者,在饮食方面都是严格控制的,点了全是一些注重营养的素菜,荤腥很少,宫纵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他倒不是吃不下而是没胃口,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 宋以霆也跟着停下筷子,担心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宫纵摇摇头:“没有你慢慢吃,我饱了。” 宋以霆淡淡的‘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铭铭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是像以前一样龟毛吗?” 宫纵扯扯嘴角:“他还是老样子,永远都不会变的。” 他这句话一语双关,宋以霆有些难堪的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失落,苦笑道:“他可真是个老古董,从小就是这样,我一直觉得他跟我们不是一辈的,跟我爸倒像一辈的。” “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也应该替他高兴。” 宋以霆笑笑:“我当然替他高兴了,对了,那个庄叙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呢。”他这话问的轻轻松松,就好像一般朋友好奇之下随口发问一样,面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和温铭很般配,人也很好,叔叔阿姨很喜欢,两人已经代孕了一对双胞胎,来年这个时候已经生下来了。” 宋以霆听他这么说突然顿住了,半晌讷讷道:“这么快,连孩子都要生了,原来还担心铭铭不喜欢这种商业联姻。” “确实是商业联姻不假,但是铭铭很喜欢庄叙,两人结婚证已经提前领了,只等着办场婚礼。” 宋以霆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我吃饱了,粽子,送我去酒店吧。” 宫纵点点头:“好,伯父伯母的房子我已经找人去打扫了,过不了两天你就可以搬进去了,有事可以联系我。”如果宋以霆能放下过去那再好不过了,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三人的父母都是知心好友,宋以霆回国的时候就托他多多照顾他,能好好相处自然再好不过了。 他却不知道宋以霆此刻心中所想,也没有看到宋以霆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和不耐。 庄叙,这个名字现在已经勾起了宋以霆最大的兴趣,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温铭的心套牢,还这么迫不及待的提前领结婚证,他可是记得,温铭曾经说过自己不喜欢男人。 * 庄叙合上文件,萍水村的进展很顺利,按照现在的速度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就可以进行部分试营业了,前段时间肖墨良的mv大火,凤凰镇这个字眼很快引起了人们的好奇,这个埋藏了已久的古镇正在焕发着勃勃生机,相信不久后就会赢来的它的辉煌时刻。 他来欣瑞已经三个多月了,开始慢慢的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不管有些人承不承认,他已经开始强势的占据了欣瑞领导层的重要地位,终有一天他会成长到和温铭并肩而立的美好画面,相互扶持,共同努力。 一想到这里庄叙就兴奋不已,这个画面简直太美好了! 席徽敲门进来,见庄叙心情愉快,也跟着高兴起来,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庄哥,您要的数据报告,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庄叙点点头:“确实有喜事。” “您和温总的结婚日子定下来了?” 庄叙笑着抬头看他:“大概一个星期左右你应该就能收到喜帖了。” “哟,好事!”席徽笑的真心实意,“到时候我和祁麓肯定送份大礼上去。” “好啊,看看你们俩送什么大礼,不大我可不要啊。” “您这可是为难我们俩穷小子了。” 庄叙笑笑,顿了顿问道:“孙德元现在是不是在监控室里?” 席徽点头:“孙哥每天除了上厕所吃饭,就呆在监控室里,几乎不去别的地方,现在马上快下班了,肯定在监控室里盯着呢,保证您一出来,马上把车开到门口恭迎圣驾。” 庄叙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贫了。”他无奈的笑笑,转而又有些头疼,今天事不多,他就打算去看看那天看上的结婚戒指,想着到了结婚那天给温铭一个惊喜,可是现在孙德元前前后后跟着他,孙德元直接听命于温铭,他偷偷定戒指的事早晚会让温铭知道,到时候还有什么意思。 庄叙有些发愁的叹了口气,想了想对席徽道:“现在庄哥要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任务,等会我下班的时候,你想办法进监控室把孙德元弄走,我有点私事要办。” 席徽道:“您可别是去干什么对不起温总的事,要不然让温总知道了是我在帮着你,肯定会毫不犹豫把我咔嚓了。”席徽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夸张动作,温铭平是冷着一张脸不拘言笑的样子实在是对他太有威慑力了,那种走到哪里都有一种强大气场的彪悍人物,想neng死你简直可以想出一百种花样。 庄叙看着席徽一副怕怕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我助理还是他助理,干嘛那么怕他,没有我的允许你看他敢动你一根汗毛试试,你这个样子简直太掉价了,以后在他面前记得抬首挺胸,他能把你怎么样?!” 庄叙将批好的文件扔给他,席徽憨笑着接过去,狗腿道:“有庄哥给我撑腰,现在什么都不怕了,那等会您下班我就过去把人引开?” 庄叙想了想:“一定要做的滴水不露,自然一点,孙德元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知道了,放心吧庄哥。” 孙德元坐在监控室里,一身黑衣,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双狭长的眼睛,黑色的瞳仁深陷在一双利目里,显得锐利非常,让人捉摸不透,他坐在椅子上,好像看着监控画面又好像在漫无目的的随意瞥了两眼,让人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几个保安坐在一旁吃饭,把位置让给了孙德元,反正自从孙德元来了之后,他们就闲的发慌,每天来了打打牌聊个天一天就过去了,这位大爷不拿工资兢兢业业的守在这里还真让他们有点不过去。 “小孙啊,去吃饭吧,我们在这里看着就行。” 孙德元摇摇头,继续盯着,这个时候庄叙应该已经快要下班了。 这时席徽推门进来,叫道:“孙哥,你过来一下,找你有事。”席徽叫的急,脸上还带着一副赶时间的样子。 孙德元蹙眉,想了想还是起身跟了过去,席徽在外面的走廊等着,见他出来,忙道:“孙哥,跟我到人事部填个简历,庄哥先前不是准备每个月给你发一笔额外的补助吗?现在走公司的帐,还是填一下简历办了入职方便一点,你跟我去一下人事部吧。” 孙德元稳站着不动,声音冷硬:“这点小事明天再办不是一样吗?” 席徽为难的叹气:“我也想啊,可是我明天要去外地办事,你这个入职比较特殊有很多方面需要注意,我要是不在身边根本办不了,走吧,快下班了,几分钟就好。” 孙德元朝监控室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戴上墨镜跟着席徽去了人事部。 席徽怀里抱着一堆文件夹,手在下面的手机上按了两下,庄叙那边接到消息以后,笑着打了个响指,拿上外套匆匆下了楼,从后门出去打车去了杂志上看到的珠宝店。 孙德元填完了表格,席徽又拉着他问了一些问题,在孙德元快要不耐烦时终于肯放手让人走了,席徽笑笑,猜想庄叙现在肯定已经走远了,任你再有神通也跟不上我们庄总的速度了。 孙德元摆脱了席徽,回到了监控室,看了一眼画面,眼神一冷,掏出手机。 “胜子,庄总朝哪个方向去了?” 庄叙下了车,进了珠宝店,挑了半个小时才挑中一款满意的,又看了其他几个样式,想着要不要再给温铭买个袖扣什么的,这时转头偶然撇到一旁坐着的男人,顿觉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稍微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到被人注意到了。 宋以霆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刚才一进门就看见了庄叙,第一眼他还没认出来,几分钟后才想起来这张脸到底在哪见过,温铭刚刚订婚的时候他就在杂志上看见过相关的报道,双方都刊登了一张单人照片,庄叙这张脸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也省的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跟这人见一面了。 他踱着步子走过去,装作再看珠宝的样子,凑到了庄叙身边,打量了一眼他手里的袖扣,感兴趣的开口道:“这一款很精致,很适合商务人士。” 庄叙笑道:“我也觉得不错。”一想起能给一脸严肃的温铭带上,庄叙脸上微笑更浓。 宋以霆的笑意里带着几分慵懒,“卖给自己的?我觉得你更适合这一款。”他点了点柜台。 庄叙摇摇头:“给朋友买的,他气质比较冷,比较适合这种低调奢华高端上档次的。”他这句话有些嘲讽的意味,但是话语里更多的则是一种淡淡的宠溺,就好像自己珍藏的宝贝在别人面前好像万般看不上眼的样子,自己在心里却喜欢的不行。 宋以霆眼神渐冷,扯扯嘴角,“是吗?” 这时店员拿着一款翡翠手镯放在台面上,笑道:“宋先生看一下这一款怎么样,都是最近刚刚到货的。” 店员这一句宋先生让庄叙微微一愣,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前两天有人送给他的那张大剧院芭蕾舞票的首席男舞者宋以霆吗?怪不得这么眼熟,庄叙虽然不看那些高雅的芭蕾舞剧,但是还是很欣赏这位宋先生的,难得的还能在成名后想着回到故乡做贡献,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宋以霆百无聊赖的看了几眼就放回去了,笑道:“就这个了。” 店员笑的满脸是褶,宋以霆可是她的偶像,比对待庄叙还要殷勤。 “看你来定戒指是要结婚了吗?”宋以霆态度温和,随意的看着柜台里的戒指款式。 “已经结了,就剩下补办个婚礼了。” “恭喜啊。” “谢谢。” 宋以霆姿态闲适的拄着脸颊,半晌突然笑道:“我有个朋友也快要结婚了,两个大男人豪门联姻,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因为利益结合在一起,我实在是很担心他们的幸福,尤其是我那个朋友,他性子比较冷,又龟毛又霸道。”他说着笑起来,脸上的笑容苦涩中带着点点难以言喻的甜蜜暧昧,接着又叹口气道:“过去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放得下过去,两个人若能幸福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说到这里有些纠结的蹙了蹙眉,抬眼看着庄叙:“对不起啊有些自说自话了。” 庄叙不置可否的笑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付了定金便提前离开了。 宋以霆看着庄叙的背影扯着嘴角哼笑了一声,点着柜台道:“刚才那位先生定做的我要一份一模一样的。” 店员为难道:“可是我……” “我出双倍的价钱。” 庄叙出了店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缓缓启动,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边,看见庄叙要打车,接通了电话。 “温总,庄总出来了。” 温铭停下笔,“嗯继续跟着他。” 孙德元麻利的跟了上去,确保庄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要不要接庄总回家。” “不用了,他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肯定有他的考虑,这一点一定不能强迫他,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他,其他的可以适当放宽限度。” 温铭此时心情相当的好,半小时前他接到孙德元的电话,告诉他庄叙有意躲开了他的保护,温铭还有些担心,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背着他偷偷去了珠宝店,呵呵,媳妇果然是不可自拔的爱着他,竟然偷偷存了这么一份小心思,是想要给他惊喜吗?高冷状:勉强期待着吧。 孙德元趁着庄叙回到公司以前,提前回到停车场将车停好,再一路回到监控室,坐在座位上认真的看着监控画面。 看到庄叙出现了,赶紧赶下去,庄叙正好要去坐电梯。 “庄总,不好意思刚刚去了趟人事部,没想到您出去了,您怎么不叫我一声。” 庄叙笑笑:“没事的,反正也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不用你送也可以的。” 孙德元觉得自己失职,脸上满含愧意,庄叙看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怎么说也是他不对,到让人家一个老实人心里有愧,心里只觉得过意不去。 庄叙拍拍他肩膀:“是我不想麻烦你的,行了,别不好意思了,我上去拿点东西,等会就回家。” 今天谢宗明生日,庄叙和温铭过去的时候取了蛋糕,两人送给谢老爷子一个小巧的玉烟嘴,把谢宗明喜欢的不得了,谢蔚然,罗老和罗冉都在,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不断地有电话打来祝寿,谢宗明有些不耐烦,刚想发脾气,管家拿着电话小跑着过来笑道:“老爷,少爷来电了。” 谢宗明赶紧接过来,脸上的不耐一扫而空,立马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脸:“阿谦。”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谢宗明哼了一声 ,假装气愤道:“总算你还记得我这个老爹,十天半个月的不打电话我和你妈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你这孩子,抽出点时间打个电话就那么难吗?!” 庄叙在一旁听着,对温铭小声道:“我舅舅。” 温铭点头,谢家这个养子在中海也算是小有名气,,在温铭刚刚开始执掌温氏之时,这位才华横溢的谢律师已经是中海的传奇了。 老爷子跟谢谦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不是顾忌着谢谦的身体,他早就想把人接回来了,一年到头的也见不着个面哪个父母受得了。 谢宗明说完电话又到了程书玲手里,程母讲完笑道:“要不要跟蔚然聊两句。” “哦哦,好好,小叙,你舅舅想跟你聊两句。”最后电话不知怎么的到了庄叙手里,谢蔚然早就习惯谢谦对她的躲避,不在意的笑了笑。 庄叙从小虽然跟谢谦只见过几次面,但是对他这个舅舅却很亲近,两人聊了两句,谢谦声音温和宽厚,笑着道:“前两天跟你姥爷打电话,听说已经把婚礼日期定下来了,我看看时间,说不定能回去参加你的婚礼。” 庄叙笑道:“好啊,舅舅能回来我真的太高兴了。”谢谦不知道说了什么,庄叙看了温铭一眼:“您的外甥媳妇可帅了,唉可不是对我死心塌地的。” 温铭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面色紧绷的看着自己媳妇夸夸其谈,压下了心里冲动,要不是有这么多娘家人在这看着,就不信你还能这么嚣张。 外甥媳妇?难道不该是外甥夫婿吗?! 回家的途中,庄叙滔滔不绝道:“我舅舅真是太难请了,没想到我结婚他能回来,你可要好好表现,一定要在他老人家面前树立一个优雅大度,沉稳可靠的好形象。” 孙德元在前面开车,温铭闭着眼坐在后座,听到了也不回应,庄叙蹙眉:“唉,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呢。” 温铭仍旧如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 庄叙跟他较上劲了,用膝盖去撞他,温铭黑线,一把抓住庄叙的腿弯将这只不安分的长腿捞到了自己大腿上。 庄叙囧死,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没人的时候自己在温铭面前怎么的都可以,现在孙德元还在呢,自己一代强攻的形象全毁了。 庄叙低声道:“你放开,我这样不舒服。” 温铭支起眼皮看他,冷艳高贵霸气侧露:“刚刚撞我的不是你了?” “不是我。” 温铭冷哼一声,轻飘飘的对着孙德元道:“德子,刚才庄总是不是撞我了?” 孙德元戴着墨镜一本正经的道:“撞了,撞了三次。” 庄叙:“……” 不玩啦!!掀桌!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合伙欺负我有意思啊岂可修!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温铭淡淡的道,禁锢着媳妇的长腿心里惬意。 庄叙满脸羞愤,“你!” 温铭:“我。” 庄叙:“你!” 温铭:“还是我。” “孙德元是你保镖他当然帮着你了!我也要带个保镖!” “不行,人多了碍手碍脚,有能耐的人一个就够了。” “你说不行就不行?” “是的。” 今晚温铭拥有庄叙左腿的使用权,下车了温铭也不放,庄叙挣扎了半天,路过的人纷纷睁大眼睛想要围观基情,庄叙羞窘欲死,温铭一副淡定的姿态悠闲的看着他,就是不放他的左腿,没办法,庄叙只能欲哭无泪的让温铭背上去了。 TT明天没脸去上班了。 * 宋以霆在练功房跳跃旋转,优美的身姿完美到位,音乐从流水般平静到岩浆喷涌般灼热,他的动作也跟着激烈起来,正如他的内心一样,他现在非常渴望能和温铭见一面。 ☆、第 50 章 音乐攀上巅峰,又陡然降落,宋以霆的动作由刚刚的激烈霎时跌落谷底,随着音乐收起了最后的尾音,宋以霆大汗淋漓的躺在了地板上,身上穿着单薄的练功服,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两眼放空的看着上头的天花板。 他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还没有见到温铭,两人分开这么多年一通电话也没有,但宋以霆知道温铭肯定不会忘记他,从小长到大的竹马,有些事情刻在骨子里哪是说忘就忘的,他闭上眼睛,脑海里还能看见那张冷漠英俊的脸庞,眼角的泪痣收敛了所有的光华,让人心生爱意。 宋以霆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温铭的温暖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掩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是一颗炙热的心脏,被他喜欢的人会幸福到无奈,可是现在这些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那个叫庄叙的男人。 宋以霆心中苦涩,浑身的热情渐渐地冷却了下来。 当初是你说不喜欢男人的,所以我才放手远赴国外,现在和一个男人结婚又算怎么回事,当初说的话你都忘了?还是在打我的耳光,让我难堪,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只是在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像跳舞,因为喜欢才可以这么长久坚持,因为喜欢想达到更高的境界,其中的诱惑根本无法抑制。 宋以霆起身关了音乐,他明天下午还要拍摄演出海报,中海的文化界已经着力在宣传他这个著名的芭蕾舞者了,相信不久后温铭就可以在大街小巷看到他的身影。 “小宋。”赵团长笑着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练习,你这个孩子就是太拼命了。”赵团长对这个后生非常看好,获得了那么多的荣誉还想着回中海来报效家乡,现在哪个年轻人还有这样的高尚品行,态度谦和,彬彬有礼,不愧是出身书香世家,一般的小年轻真是没法比。 “我的启蒙老师曾经对我说过,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三日不练观众知道,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舞者,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了对自身的塑造,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功夫。” 赵团长眼中欣赏更甚:“好孩子,来来来,先休息一会,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讲。” 宋以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赵团,您有话尽管说。” “市里电视台有个访谈节目有意想做一次中海芭蕾舞团的节目,要不是你回来他们还不能想到请我们上去,这次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把咱们团风采展示出来好好让大家看一看,这可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宋以霆笑笑:“赵团过奖了,组织需要我我当然义不容辞了,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有了宋以霆的保证,赵团长当即开心的笑起来,拍着宋以霆的肩膀唠叨了半天,对这个首席主演更是信心百倍。 * 温铭蹙眉盯着手里的包裹,看了半天动手拆开,今天早晨助理将这份快递给他的时候,温铭还有些疑惑,明明就在一个城市,一个家里,温慕言有什么东西还需要快递给他? 不过温慕言这个人一向奇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温铭把东西拆开后看了一眼,两张包装精致的碟片,下面压了一张卡片,一眼就能认出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是出自温慕言之手。 温慕言:过不了过久就是你们的新婚之夜,我这个做哥哥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最实在,鉴于你还是个处的事实,多多观摩学习点技术,有利于夫夫生活。 Ps:还是欧美最带感了,霓虹太没劲。 温铭疑惑不已,什么欧美的霓虹的,电影?看着又不太像,怎么没有封面介绍什么的,就只是一张光秃秃的碟片,温慕言在搞什么?弄得神神秘秘的样子。 温铭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东西,将东西随手放在一旁,庄叙爱看电影,等回家以后大家一起看吧。 此时温慕言和裴安河坐在一起悠闲的喝茶,裴安河大爷状倚在沙发上,随手翻着公司刚刚签约的新人照片,清一水的奶油小生,葱嫩美少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寻找着最合胃口的身影。 温慕言还有些忐忑不安,抿了一口茶水,突然道:“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你也知道温铭有洁癖,要是看过之后大发雷霆,就算我是他哥哥也照样不安全。” 裴安河淡淡的哼了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夫夫俩过的幸不幸福关你什么事。” “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他哥哥,当然有责任关心弟弟过的顺不顺心,再说了,这个还是你推荐的。” “我推荐给你观摩学习的,谁让你送给温铭的。” 温慕言也愁起来,刚才一时冲动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不迭,把这么污秽的东西送给弟弟他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可是他还真是出于好心这么做的,据他了解温铭百分之二百肯定还是个处的,除了用这种很直接的方式学习经验,还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叹口气,抓起外套站起来:“我还是去岛上避避,你帮我看着点。” 庄叙晚上有个饭局,和几位市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起吃饭,欣瑞业绩蒸蒸日上,有不少企业借着跟他打好交道的机会想顺便攀上温铭这棵大树,两人结婚的事在中海可是个大新闻,而且最近有消息传出,两人早已经领了结婚证,让先前对两人婚事都不看好的人都惊讶不已,原来这两个真是来真的。 孙德元早就向温铭作了汇报,这顿饭局持续的时间有些长,庄叙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显然喝得不少,脸色有些薄红,但人还是清醒的,那些领导早就喝的找不着北被司机秘书扶上了车。 孙德元赶忙打开车门,麻利的奔过去,庄叙摆摆手,笑道:“我没事。” 孙德元看他这没事放下心来:“庄总,要不要给你买点解酒药。” 庄叙上了车,倚在后座上舒出口气:“直接回家,今天有点累。” 一路坐电梯上楼,进了门之后庄叙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又拖着身体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精神了不少,温铭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庄叙看见电视机旁放着两张碟片,随手拿起来看了两眼,上面只有两行英文,大概是主演的名字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干的,庄叙将碟片放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等着电影开始。 温铭出来的时候,电视里正好出现了晴天白日下一群皮肤白皙的欧美帅哥奔跑在阳光下的场景。 庄叙有些愣住了,怎么气氛乖乖地,但也没有怀疑,抬头见温铭打完电话了,招呼道:“一起看啊,这是你弄得电影啊?” 温铭在他身边坐下,庄叙刚洗完澡,睡衣扣子敞开了两颗,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 “嗯,喝了不少?” 庄叙摆摆手:“没有,他们也不敢灌我,有你在我背后撑腰,那些老家伙还不敢在我面前拿架子,只有我灌他们的份,这顿饭吃的真爽。” 两人闲聊之际,‘电影’差不多也开始进入主题了,一群说着鸟语的肌肉美男站在泳池旁说说笑笑,光看画面还挺养眼的,直到其中两个抱在一起啃了起来,庄叙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Σ( ° △ °|||)︴ 这是基片吗?温铭居然这么上道,不是说不喜欢男的吗?居然开始转变了。 温铭也愣住了,温慕言弄的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看两男的抱着啃,有这功夫我还不如抱着媳妇交流感情,等等,脱衣服干什么?! 接下来的剧情庄叙彻底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温铭,原来这不是基片,这根本就是个钙片,没想到温铭看上去挺正经的一个人,居然这么放得开,两人一起看这种东西真的好吗,温总裁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尼缩! 剧情激烈的进行着,已经由泳池转战到了大chuang上,庄叙喜欢看电影,温铭特意把音响设备升级成最佳影院模式,立体环绕声里全是不堪入耳的声音,庄叙咽了口口水,他现在整个人都清醒了,正襟危坐的看着电视画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耳朵通红。 旁边的温铭也好不到哪里,从小到大他只有一次看那种东西的经历,少年时代宫纵不知道在哪搞到的东西,拉着一群小伙伴观赏,温铭作为死党当然被宫纵硬拉着坐在了前排,结果还没坚持到十分钟温铭就吐了,趴在卫生间里吐得昏天暗地,差点没把宫纵吓死,从此以后温铭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更别说钙片了。 庄叙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温铭脸色有些不好,还没等说话就看见温铭突然站了起来,庄叙赶紧把把电视关了。 “怎么了?”不会是憋不住了吧。 温铭眯着嘴不说话,蹙着眉头闷不吭声的进了卫生间,庄叙有些不放心,看样子也不像是那方面的问题,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温铭胃里不舒服,站在洗手台前闭着眼睛努力压下去胃里的翻腾,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差点一个没忍住就吐了,庄叙站在他身后担心道:“既然看不了这种东西,干嘛要为难自己?” 温铭半晌不说话,庄叙给他倒了杯温水:“喝点缓缓。” 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温铭这么抵触男男忄生行为,说明他还接受不了两个男的做这种事情,那他们以后怎么办,不可能没有性生活的过一辈子吧,前两天接吻还好好的,庄叙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在温铭心里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庄叙眼里有些失落,看着温铭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温铭喝了一口,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奔到马桶前就吐了,高大的身体趴在马桶前,庄叙心疼的上前给他拍背,两人之间一时没有声音,温铭冲了马桶,脸色好了不少,庄叙把毛巾递给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看这种片子看吐了,你可真能耐。” 温铭抬头看他:“你经常看?” 庄叙挑挑眉:“不经常看,但是看的时候没有你这么激烈的反应。”庄叙笑着拍拍他:“去睡觉吧,我去把东西扔了,下次长点记性,别弄这些论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了。” 庄叙转身出去,明明是笑着的,但温铭很敏感的发现自家媳妇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温铭出去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国际新闻,庄叙盘腿坐在沙发上刷网页,那两张碟片已经不见踪影了,温铭走过来,庄叙并没有抬头,仍旧专心致志的看着手机页面,没有搭理温铭的意思。 温铭蹙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他就那么在旁边站着,庄叙也没有看他的意思。 温铭烦躁的抿了下嘴角:“怎么不睡觉?” “还不想睡,你去睡吧,不用等我。”庄叙继续看着手机页面,就好像上面有什么比温铭这个大活人还要有兴趣的东西,他不时的动动手指,把温铭当成了一团空气。 温铭脸色冷凝,这还是第一次庄叙对他的态度这么冷淡,从两人订婚到现在,庄叙还从没来没有对他表现的这么爱搭不理的,就好像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一样。 温铭眉头蹙得更紧,还真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庄叙怎么办,难道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是不是让庄叙误会了什么? 大处女较起真来上纲上线,要是今天不把事情问清楚肯定睡不着觉,温铭当下坐到了庄叙身边,伸手将那个把庄叙所有目光都吸走了的手机抢了过来,庄叙瞪着眼睛就要去抢,两人在沙发上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庄叙怒道。 温铭心道,所有试图凌驾于我之上,在媳妇面前占据了所有视线的东西或者人都是不能存在的,手机有我好看吗? “你老实点。”温铭攥住庄叙手腕,试图压住庄叙双腿。 两个大男人长手长脚,庄叙站了起来,手尖刚刚碰到手机,没想到温铭手一滑,两人眼睁睁看着手机碰的一声摔在地板上,庄叙捡起来之后已经无法开机了。 “开不了机了。”庄叙垂着肩膀坐在地板上,无力的叹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铭瘫着一张脸,紧抿着唇角:“开不了机了就再买一个,走了,上去睡觉,明天我让人把手机给你送过去。” “那我手机就这样白白死了?” “还能怎么样?”温铭心里第一次有些慌张,庄叙的眼神有些冷,以前无论两人再怎么争执,庄叙眼中永远盈着一层笑意,可今天明显有些不对劲,他该怎么办,他第一次面对着这种情况,竟然显得有些手无足措。 明明是想开口说两句软话的,一张口却这样干巴巴的。 庄叙心里也有些烦躁,任谁知道自己的伴侣无法忍受两人之间的性关系都会受不了,温铭的情况比直男还要糟糕,他竟然会看片子看吐了,就算感到恶心也不能这么严重,庄叙看得出来他是从心里抵触这种行为,他该如何自处,你喜欢的人排斥跟你的xxoo,简直郁闷到快要自爆了! 刚才他就在网上搜索该怎么对付温铭这种情况,刚刚看到关键时候,温铭就把他手机抢走了,以前这样庄叙肯定会跟男人拧着来,温铭炸毛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但是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情,叹口气,不想再跟温铭争执,拿着手机沉默的往楼上走。 温铭烦躁的抱着手臂,看着庄叙一反常态的没有跟他较劲非常的不自在,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抬手给温慕言打电话,后者早就关机了,匆匆忙忙的去了小岛上,现在估计已经快到了。 “该死!” 温铭脸色冷凝,第一次跟媳妇吵架,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想起刚才庄叙眼中受伤的神色,心里一阵烦躁,在客厅里站了半响,打开卧室的时候庄叙已经睡着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室内,庄叙侧躺着,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紧挨着他的位置,双眼紧闭,眉尖微微的蹙起了一个弧度。 温铭躺在床,刚才还说想睡觉。现在却睡不着了,庄叙隔得那么远,胸膛熟悉了这个人的体温后,不抱着人浑身不对劲,过了一会,温铭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这才开始有了困意。 醒来的时候庄叙已经去上班了,厨房里有温热的早饭,温铭随便吃了两口,去公司的路上先拐去了手机店,给庄叙挑了一款时下最受年轻人欢迎的款式,想让助理送过去,想了想还是晚上的时候自己亲手送给媳妇,庄叙见到这个应该会很高兴吧。 宫纵打来电话的时候温铭已经快要下班了。 “铭铭,明天有没有时间啊,我在枫江边上买了一栋别墅,周末的时候你带上庄叙我们过去玩玩。” “没空。” “这么不给面子,行行好啊温总,刚刚搬进去一点人气都没有,那群哥们都答应去了,好不容易大家有借口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少了你怎么行。” 温铭没有回答他,想了想突然问道:“我问你,如果情侣吵架了该怎么办?” 宫纵顿了顿,笑道:“你不会是和庄叙吵架了吧?你们俩吵得起来吗?” 庄叙和温铭在他们这群好哥们眼里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庄叙虽然不是老好人,但是跟温铭在一起,脾气绝对没的说,即能忍受得了温铭的洁癖强迫症又能面对得了温铭的面瘫脸,宫纵还真无法想象两人吵架的样子。 温铭把昨晚上的事一说,宫纵突然惊呼道:“你们俩真看了啊,别告诉我你又吐了。” 温铭不说话,宫纵立马明白了,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你对庄叙有没有那种感觉。” “哪种?”温铭有些不耐。 “你对他有冲动吗?你想和他xxoo吗?” 这话还真把温铭问住了,冲动?什么样的冲动,想触碰庄叙,想和这个人接吻算不算是一种冲动?xxoo?结婚了这些事自然而然就会做了,虽然昨天的事情看着很恶心,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庄叙这样做完全没有这种恶心的反应,相反心里有一种很模糊的期待。 宫纵见他不回答,在心里叹口气,口气轻松的安慰道:“这些事急不得,所谓水到渠成,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发生了,这样,明天你们俩都过来,大家一起说说话,我们帮你一起出出主意,矛盾肯定就解开了,总比你自己一个人瞎捉摸的好。” 温铭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带庄叙过去玩玩,散散心,总不能一直这样憋着。 晚上回到家庄叙却没有回来,温铭等到了快十点手上的电话才响起来,庄叙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温铭,我这边出了点事,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温铭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出什么事了?” “有黑客把公司网站黑掉了,现在全公司都在加班,我也必须在这看着,可能丢失了一些重要的数据,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挽救回来,你先睡吧。” 温铭拿了外套和钥匙,打开房门,庄叙听见动静,连忙道:“你别过来了,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这都快忙成一锅粥了,你快睡吧,我忙完了就回去。” 温铭关门,下楼:“我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怎么会无缘无故遭到黑客攻击?” 庄叙十指翻飞打着键盘:“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网站突然瘫痪,点击页面就会跳出来一堆乱码,开始的时候还遭到了病毒侵入,现在好不容易扫干净病毒,网站还瘫痪着。” “我十分钟后就到,等着我。” 温铭的话让庄叙突然觉得很安心,他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看着满屏的代码,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席徽敲门进来:“庄总,已经最后加固了防火墙,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您先吃点东西吧。” 庄叙疲惫的摆摆手:“不了,先给大家订餐吧,我再等等。” 外面下了雨,庄叙头晕脑胀的站起来,坐了一下午,浑身骨头都僵了,他抓了把伞,下楼去接温铭。 瓢泼的大雨里,庄叙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台黑色的商务车疾驰而来,他打开伞迎出去,温铭稳稳的将车停在了门口,打开车门钻进了伞里,手臂顺势搂上了庄叙的腰。 两个大男人紧贴在一起,温暖的体温透过衣裳传递到对方身上,温铭将人搂进怀里小跑起来:“怎么不穿多点,着凉了怎么办?” “我现在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前台站在门口等着,见两人进来忙将手里的毛巾递上去,温铭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庄叙身上,庄叙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大男人的,温铭做的怎么这么顺手啊,前台两个小姑娘那眼神都快冒绿光了。 温铭倒没注意别人,拉着媳妇往里走,“吃饭了吗?” “还没,今天下午屁股都没挪地方,我都忙晕了。”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黑客攻击这种小问题需要费这么长时间?” 庄叙:“……” 这种时候就不要智商压制了好不好,我们公司的程序员也是棒棒哒! “说得好像你们多厉害似的。” “如果有人来攻击温氏,他现在已经在在警局了。” 庄叙怒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温铭扯了扯嘴角:“让你看看我有多厉害的。” ╰_╯不跟你一般见识, 经过了一晚上的奋战,终于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补上了漏洞,回到家庄叙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温铭连搂带抱将人弄上床,庄叙胡乱脱了衣服,穿着一条内裤便睡着了,温铭给他盖上被子,下楼给孙德元打电话,他手下有大把的黑客高手,只要费点功夫,想查出来是谁做的并不困难。 坐在清晨的小花园里,宋以霆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红茶,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办妥了,以霆。” 宋以霆听罢笑起来,站起来拧下了一朵玫瑰放在鼻端嗅了嗅,“辛苦你了,钱我已经打过去了,收好。” 那边也愉快的笑起来,声音低沉沙哑:“还有一件事要恭喜你,不久之后你就是天明药业第二大的股东了,真是可喜可贺。” ☆、第 51 章 宋以霆笑道:“同喜同喜。” 那边的人顿了顿又道:“以霆,你是不是对对方有什么顾忌?不是我黑子自夸,只差一道关口我就能攻进欣瑞内部了,这样在门外晃一枪就走,太郁闷了。” “让他们自乱阵脚就好,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急得团团转,难道不有意思吗?你别急,说不定以后你就有机会了,游戏也才刚刚开始啊,对了,拿了钱去欧洲玩两天吧,小心他们找上你。”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痕迹已经被我销毁了,那帮门外汉要是真能找到我,也算他们有能耐,放心吧,我人在国外呢,他们能奈我何。” 宋以霆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欣瑞现在有温铭在背后撑腰,这次也是想试试欣瑞的水到底有多深,慢慢来,现在你的安全最重要,我记得现在欧洲有个国家正在举办选美比赛吧,美人正在向你招手呢,好好玩。” 那人开怀的笑起来,“还是你最懂我,唉对了,那两个股东已经搞定了,你现在手里的股份应该有15%了吧,庄天鸣手里有51%,你现在是天明药业仅次于董事长之下最大的股东了,不过说实话我挺不看好这家公司的,投资需谨慎啊。” 宋以霆笑着叹口气:“多谢提醒,这回真的麻烦你了。” “好哥们还用说这些,太客气啦。” 那人心满意足的挂上了电话,宋以霆摇摇头笑起来,天明药业是个什么东西,他也只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 庄天鸣点点桌面,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手里的公司股东名册,这个新晋的大股东名叫宋继业,手里一下子掌握了天明药业15%的股份,不可小窥啊,但是自己手里有51倒不用担心他有什么不轨之举,但还是很可疑,让人去调查,也只查到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信息,海归人士,国外名校毕业生,回国后在中海有多项投资,看着没有什么可疑的,但是总让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庄天鸣想了想:“再去细查一遍,不要再拿这些东西敷衍我。” 宋继业,宋继业,他可从没听说过中海市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庄天鸣摆脱了唐曼云之后,霉运消失,还在圈内好友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女朋友,硕士毕业,人长得非常漂亮,嘴甜会说话,像这种学历高口才好的女孩现在非常欢迎,他现在过的惬意自得,精神焕发,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几岁,庄老太太想要抱孙子,庄天鸣也正在积极地造人,相信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儿子老婆两手抓了。 一想到这里庄天鸣便得意不已,当下对这个宋继业也不再在意,起身陪女友去吃饭。 * 庄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西下了。 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顿时有些窘迫,温铭这么洁癖能受得了自己穿着内裤上床睡觉?庄叙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趁着温铭没进来下床套上睡衣,房间里静悄悄的,昨天熬了一晚上好歹睡过来了,就是两只眼的眼皮肿着,肚子里饿的震天响。 庄叙起床又跟席徽打了一通电话,确定网站已经彻底没事了,总算安下心来给自己放一天假了。 这次黑客攻击突然,以前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哪个吃饱没事干的黑客闲着没事去黑别人网站玩?除非是别有用心的想给欣瑞找麻烦,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想不出来谁这么跟欣瑞过不去。 庄天鸣?有可能吗?家里一摊烂事没处理完,还有心思来欣瑞捣乱?其他那些欣瑞的仇敌也不少,真思索起来根本没有头绪,而且,庄叙还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想给欣瑞造成多大的麻烦,只是整垮了网站就不再有所行动了,这样倒让庄叙有所警惕,事情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温铭推门进来以为庄叙还在睡觉,特意放轻了脚步,打开门看见媳妇撅着屁股在翻衣柜,白色的内裤都露出来了。 “找什么?” 庄叙吓了一跳,惊恐道:“你在家啊?怎么走路都没个动静。” 温铭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高大的身材遮掩在精致的布料下,穿着拖鞋走进,白皙的脸庞架着一副金边眼睛,额发散落了下来:“今天不用去公司了,我早上的时候打过电话,那边已经没事了。” 庄叙点点头:“我本来今天休假的,全睡过去了。” 庄叙抽出背心和短裤,“我去洗澡,被套和床单我等会出来收拾。” 温铭看着他:“用不用我帮你洗?” 庄叙差点滑倒:“洗什么?” 温铭一本正经:“洗澡。” 庄叙:“……不必了我习惯自己洗。”温铭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庄叙差点惊掉下巴,转身摇摇头进了卫生间,你敢洗我不敢让你碰,被喜欢的人这么摸来摸去的,不雄起才怪呢! 洗完了出来,床上的东西已经被换上了新的,庄叙挑挑眉,家有大处女一枚就是好,根本不用操心卫生问题。 进餐厅找吃的庄叙一下子愣住了,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一个个看着卖相都不错,都是他爱吃的,香菇鸡块,水煮鱼,烧茄子,温铭正把最后的一份玉米骨头汤端上桌,看见庄叙瞪着眼睛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看什么,快吃啊。” 庄叙愣愣的坐下,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香菇塞进嘴里,接着猛点头:“好吃!嗯,水煮鱼够味。” 温铭收起围裙,“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这些都是你做的?” 温铭呛他:“不是我做的难道是你做的?人醒了智商还在睡吗?” 庄叙笑起来,桌子下抬脚踢了踢温铭:“老婆没想到你这么贤惠,么么哒!” 温铭给他夹了剔了刺的鱼肉,严肃道:“我比较你喜欢你叫我老公。” 庄叙当做没听见,闷头扒饭,吃了半响突然发觉温铭一直在看着他,眼神灼热到庄叙实在忽视不了了,庄叙不明所以的停下筷子道:“怎么了?我吃饭这么好看啊。” 温铭却不说话,眼前放着一碗白米饭直愣愣的盯着庄叙的筷子,深邃的双眸里全是庄叙的倒影,庄叙搞不清他想干什么,刚想开口边听温铭道:“水煮鱼好吃吗?” 庄叙直点头,肯定温铭的厨艺:“好吃,鲜辣可口,入口即化啊,比酒店大厨做的还好吃!” 温铭看着庄叙:“我也想吃。” 庄叙囧,你到底想干嘛:“那你吃啊。” 温铭对自己的媳妇持续不断的发动欲=望之眼的攻势,为什么还不夹给我吃!我只是想吃一块鱼肉怎么那么难,不是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难道是媳妇和自己的脑电波不在一个频道上?这可怎么整?! 庄叙半晌终于明白温铭想干什么了,顿时啼笑皆非,站起来装了一碗清水,将鱼肉在水里涮过之后才夹给温铭,温铭不能吃辣的。 正要放进温铭碗里,男人突然张开嘴,将庄叙筷子上的鱼肉吃进了嘴里,庄叙愣住,听温铭不满道:“有点太烂了。” 庄叙将筷子收回去,耳尖有些发红,温铭淡淡的道:“还要。” 庄叙看了男人一眼,后者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面瘫脸有些不耐:“继续啊,做一个媳妇该做的事,伺候夫君吃饭。” 夫君你个锤子哟! 庄叙哼笑一声:“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温铭定定的看着庄叙:“你把位置弄颠倒了” 庄叙装作听不明白:“算了不用你伺候了,我自己也能吃。” 温铭蹙眉:“别跟我装傻。” “装傻是什么意思?” 今天本来和宫纵约好了一起去他的新居玩,但是突然遇上这事就被耽搁了,宫纵那头已经玩起来了,让他们第二天再过来,庄叙坐在客厅里摆弄他的手机,也不知道那摔坏了怎么都开不了机,想充电又怕爆炸,这款手机他用了快两年了,特别顺手,能修好了就不想换。 他正在愁眉不展研究手里的内部结构,温铭拿着一个盒子放在他眼前,“别弄了,换个新的吧。” 庄叙看了一眼,这是一款最新推出的智能手机,比他这个高级了不止一星半点,庄叙心中微微一动,抬头看了温铭一眼:“你去买的。” 温铭拿过他手里的东西,将盒子推到他面前:“不是我还能是谁。”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闪了闪眼,“昨天是我不对,不该摔坏你的手机,你既然收下了我的东西,那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庄叙愣住,半晌没绷住哈哈哈笑了起来,抬脚踢温铭,“温总裁什么时候走武侠风了,还一笔勾销,说得好像咱俩结了多大的仇似的。”说着庄叙突然严肃起来:“对,!确实结了很大的仇,你杀死了我心爱的手机!” 温铭见他终于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抿了抿嘴,一把抓住了庄叙的脚脖子,庄叙脚掌足弓修长,脚掌劲瘦有力,流畅光洁,白白胖胖的脚趾挨在一起,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一在温铭眼前晃荡,他就想抓进手里不放。 温铭哼了一声:“都给你买新的了你还想怎么办?” 庄叙指着自己的破手机得寸进尺道:“你也要向它道歉!” “你有完没完!”温铭修长的食指握住庄叙脚掌,“它一个破手机还想让我道歉?!” 温铭手指动起来,轻轻地摩挲着脚掌上的细腻皮肤,庄叙受不了他这么弄,太痒了:“别别别,哈哈哈哈温铭你别摸了,太痒了我受不了了哈哈哈” 温铭眯了眯眼:“还让不让我道歉了?” 庄叙那另一只脚去踹他,没想到被男人一块握住,温铭起身跪在沙发上,分开庄叙双腿将两只不安分的长腿压住,“你怎么这么不老实!” 庄叙笑够了,胸口起起伏伏,看着两人现在的样子突然定住了,接着脸色爆红,试图坐起来:“你,你往后点。” 这种双腿大敞的姿势简直太受了,没想到温铭不但不放,直把庄叙逼到了沙发角,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这时温铭突然倾身吻住庄叙,两人由相互抗拒的姿态渐渐拥到了一起,这种漫长而甜蜜的折磨两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一吻结束,温铭看着身下的庄叙道:“还要我道歉吗?” 庄叙点点头:“别以为色=诱就想糊弄过去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媳妇!” 宫纵的别墅后院还带一个人工的温泉泡池,不是天然的温泉水,是人工加热的,温铭和庄叙到的时候,几个死党已经玩翻天了,别墅三层,衣服食物随便丢,温铭站在房外拒绝入内,宫纵找人打扫过后这尊大佛才肯进来。 庄叙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非常喜欢别墅的布局和原木墙面,看起来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舒适感,四周是整面的落地窗,采光达到了最大的限度,对于庄叙这种向阳人类来说,简直想住下不走了,温铭见他喜欢,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仔细打量了两眼。 上午去爬山,下午在去湖边钓鱼,一群大男人一下午才钓了三四条,傍晚的时候在泳池旁的草地上弄烧烤,庄叙给温铭调了酱汁,几个好友互相使了个眼色,心里叹气,果然有个老婆就是不一样,他们孤家寡人的什么都要自己动手,瞧温铭的大爷样,真是恨的人牙痒痒。 吃饱喝足一群大男人挤在温泉池里泡着,庄叙颠颠的包着浴巾也想进去,被温铭强硬的扯了回来:“你干嘛?” 庄叙笑道:“泡温泉啊,你也一起进来,泡完了在睡觉可舒服了。” 温铭看着一池子赤身果体的男人,竟然有人把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也扯下来了,太yl了,怎么能让自己媳妇混在这么一群不知羞耻的野人里!媳妇的身体只有我能看。 “别泡了,回去房间泡也一样。” “怎么会一样,今天不在这里泡泡我睡不着觉。” 温铭不放手,庄叙也不妥协,两人站在池边谁也不让谁,池子里的众人快要看不下去了,当众秀恩爱什么的太不道德了,掀桌! 温铭道:“你真敢下去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庄叙瞪眼,“你想怎么办!你来啊,怕你?” 温铭看庄叙嚣张的面孔一刻不再犹豫,搂住媳妇的腰就啃了上去。 一池子谷欠求不满的大男人:(⊙?⊙) 庄叙臊的快要冒烟了,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抱着亲嘴,他脸皮再厚也忍不下去了,温总裁亲够了才放开,目光凝视着庄叙:“还泡吗?” 庄叙不敢抬头去看宫纵那一群人,怒道:“不泡了!” 温铭将人牵走:“等会他们走了我再陪你过来泡个够。” 两人半夜溜过来泡温泉,宫纵大概是猜到了温铭的意图,池边还准备了两罐啤酒,庄叙迫不及待的脱了浴衣下水,池底宫纵为了求逼真,铺了一层高低不平的鹅软石,踩在上面非常舒服,庄叙扑腾了两圈,对岸上的温铭招手:“下来啊。” 温铭身材真是没话说,庄叙啧啧感叹,宽肩窄腰大长腿,六块腹肌清清楚楚的,蒸腾的温泉水一熏,眼角的泪痣越发的好看,庄叙看他走过来,想站起来把啤酒勾过来,没想到池底鹅软石太滑,刚站起来脚底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向后仰倒,摔进池子里刚扑腾了两下,腰上被人一揽,庄叙八爪鱼似的缠上温铭,温铭被他推得向后退去,两人直到靠上池边才停下来。 庄叙呛得直咳嗽,紧紧地抓着温铭的肩膀:“呛死我了,咳咳咳。” 温铭这时却不说话,直挺挺的靠着后面的石头,面色发红,不自在的向旁边挪了挪,双手却仍紧紧地抱住庄叙。 庄叙喘过气来,突然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一格一格的扭过头看着温铭,两个人此时紧紧地贴在一起,身体的变化简直一清二楚,庄叙觉得自己肯定出现幻觉,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庄叙刚想抬腿试探试探,被温铭一把挡住:“你老实点!还玩。” 庄叙向水里看了一眼,结巴道:“你,你——”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也是男人,你这么蹭来蹭去的当然会这样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温铭怒了,双手把庄叙抱得更紧。 “你,你不是对男人没感觉吗?”庄叙想起那晚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爱人对他没兴趣,这简直比任何事情对他的打击都要严重,他安慰自己总有一天温铭会接受他的,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天生这样哪是一时半会能改变得了的,没想到此时此刻温铭居然对着他那啥了。 太震撼了! 温铭对着庄叙简直要没脾气了,忍住想将媳妇教训一顿的冲动,声音有些低哑:“我对男人当然没兴趣。” 庄叙心一瞬间跌进了谷底。 “我对女人也没兴趣。” 庄叙撇了撇嘴。 温铭看他失落的模样又气又不忍,深吸口气,决定不再忍耐了。 温铭捧住庄叙的脸,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我对男的女的通通没兴趣,我只对你庄叙一个人有兴趣,只想和你一个人发生关系,那天看片子我确实吐了,这种单纯的交=媾行为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意义,我除了恶心没有其他感觉,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对男男性行为的想法简直太蠢了,除了和你我对其他人没有任何感觉,我每天抱你吻你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智商哪去了,你要是还有疑问,我可以在这里立刻向你证明一下,多久都没问题。” 庄叙张着嘴,脑子里还在消化温铭说的这些话,看到温铭脱裤子立马伸手阻止,“我,我,你别冲动。” 温铭严肃的看着他:“想明白了?” 庄叙还处在震惊和狂喜中回不过神来,只是机械的点头:“你等我消化一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两遍。” 庄叙咧嘴笑起来:“原来温总裁已经爱我爱到不可自拔了,太感动了。” 温铭刚才激动之下说的无比霸气,现在冷静下来一回想耳朵尖噌的就红了,为了在媳妇面前保持住高冷的形象,面上更加冷峻:“你想太多。” 庄叙心里感动,这告白真是炫酷到没朋友,霸气到没自我,心里涌进了源源不断的温暖,在热水的蒸腾下,差点感动到落泪,眼前这个龟毛的男人真是越看越稀罕,重生之后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这个男人,能够找到携手一生的人,此生无憾。 现在气氛正好,两人正在酝酿情绪进行下一步时,岸上有人打开门走出来,迷迷糊糊看到水池旁有个黑乎乎的影子,顿时睁大了眼,当看清面前的情况后,差点惊掉下巴。 温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抱着自个媳妇就想那啥,我擦,是他在做梦还是温铭被附身了,这尼玛太惊悚了! 那人哆嗦了一下,被温铭的目光冷的差点尿了,木直直的转身,哆哆嗦嗦的念叨:“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看到——” 庄叙枕着温铭的肩膀抖着肩膀闷笑,半晌那人走了,两人爬上岸,消无声息的溜回了房间。 第二天准备去湖里划船,这里说是枫江别墅,其实只有一个非常大的湖泊,景色非常美,众人刚刚收拾妥当,就听到院子里一阵笑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都在这啊,宫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来玩居然不叫我。” 宋以霆施施然的走进来,宫纵跟在他旁边,紧紧地蹙着眉头,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宋以霆笑起来:“来看看你啊,听阿姨说你搬新家了,我来看看你这里怎么样,没想到大家走在这,真是好热闹。” 旁边几个都是和温铭庄叙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对宋以霆自然很亲热,搂肩搭背的,他们这个发小可是个大明星啊,在国外那也是响当当的名人。 “阿霆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大家都盼着能和你见一面呢。” 宋以霆道:“太忙了,今天才抽出时间,不好意思了各位,改天请你们吃饭,宋某当面给你们赔礼。” 大家笑着表示谅解,宫纵看了一眼楼上,将宋以霆拉到了一边:“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怎么不欢迎我?” 宫纵还没等说话,温铭和庄叙从楼上下来,宋以霆抬头缓缓的笑了起来,对上温铭的视线,开口道:“大哥,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温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陌生而冷漠,宋以霆被冻的心里一冷,看见温铭淡淡的点点头,似乎连跟他说话都懒得,身边的庄叙倒是好奇的看过来,笑道:“我见过你,上次我们在珠宝店——” 庄叙突然顿住,他还想着给温铭一个惊喜,此时说露嘴还担心的看了一眼温铭,后者面无表情的握住他的手。 宋以霆掩饰掉了脸上的失落:“是啊,真巧。” “你和宫纵认识?” 宋以霆突然开怀的笑起来:“我们是发小哦,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庄叙心底一沉,他还清楚记得宋以霆在珠宝店里说的话,此时一联想起来,豪门联姻,八九不离十宋以霆口里说的那个人就是温铭了,想起宋以霆说的那些话,庄叙眉头蹙得更紧,温铭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他一点都不清楚,刻骨铭心的感情?什么样刻骨铭心的感情? 宫纵这时突然插话道:“你们俩赶紧去收拾收拾,等会我们就上船。” 宋以霆雀跃起来:“要去划船吗我也想玩,粽子,你们以前可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宫纵哈哈哈笑着,看温铭走远,对着宋以霆道:“你不是很忙吗,看完了我送你回去吧,划船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 宋以霆叹口气:“你还是不放心我吧,以前是我错了,难道现在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宫纵看了客厅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吗?你现在毕竟是中海的名人,跳舞的不能磕碰,算了,你要是想来就来吧。” 宋以霆高兴地笑起来,跟着一群人向湖边走去,一条船能坐下四五个人,他跟在宫纵身边和温铭庄叙上了一条船。 ☆、第 52 章 温铭和庄叙站在船头,宫纵和宋以霆待在船尾,大家向湖中心进发,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微风吹拂过水面,湖面宽广,几条船你追我赶,有人拿着水枪想冲庄叙,被温铭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昨天目睹庄叙和温铭所谓的直男兄弟做了一晚上的男男滚床单的梦,今天早晨起来开始深深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并且不敢直视到处秀恩爱的夫夫俩,太郁卒了! 庄叙伸展开手臂,本来是想伸个懒腰的,今天心情好的简直快要飘起来了,没想到温铭上前抱住他的腰,两人此时的姿势像是在cos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动作,旁边一众死党兄弟看得目瞪口呆,温铭个面瘫脸平时正正经经永远一副高冷姿态,尼玛秀起恩爱来简直闪瞎他们的狗狗眼,他们平时的那些花花招式在人家这里根本不够看的! 庄叙有些尴尬,想要侧身拉下温铭的手,温铭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温总裁你能不能收敛点,你这样秀恩爱有没有考虑过你那群兄弟的想法?”庄叙低低的笑起来。 “你管他们干什么?伺候好我就行了。”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 “哪个男人没有点大男子主义,你敢说你一点没有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没看见不远处的宋以霆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宋以霆紧紧抓着手里的鱼竿,面色冷凝,看见宫纵看过来迅速挂上一幅淡然的微笑。 “这里的景色真美。” 宫纵靠过来:“玩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么着急赶我走?”宋以霆无奈的笑笑。 “没有,你不要想太多,你这两天不是很忙吗?早点回去养好精神,才有力气跳舞啊。” 宫纵笑笑:“还好,前两天刚录完一期节目,对了,别忘了收看这期的《风云人生》有我出场。” “好,我会看的。”宫纵眯着眼迎着徐徐吹来的凉风,想了想还是道:“铭铭现在很幸福,我希望你也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大家都各自成家过日子,人应该向前看。” 宋以霆听到宫纵这么说有些忍不住了:“你确定铭铭是真的幸福吗?铭铭适合更好的对象。” 宫纵扯扯嘴角:“你吗?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站在铭铭身边的就是你了,现在铭铭既然不再跟你计较过去的事,你也要清楚自己的本分,做一个朋友该做的事,不要让大家难堪。” 宋以霆冷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还在怨我,铭铭当时跟我说他不喜欢男人,我放弃了,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竟然同意和一个男人联姻,他们之间有什么爱情可言?!” “你错了。”宫纵看着他道:“铭铭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庄叙而已,这无关性别,无论你承不承认,铭铭现在已经找到自己的归宿了。” “呵。”宋以霆满心愤恨:“既然他可以接受庄叙,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无关性别的喜欢,铭铭天生就是个丐,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而已。” 宫纵抓住宋以霆的手:“就算他是个钙也不会喜欢你,不要试图你挑战温铭的底限,结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宋以霆低下头:“铭铭以前那么喜欢我,我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 “铭铭对你的喜欢从来都只是兄弟之情,是你自己看不明白,不用试了,你不会成功的,只会让铭铭越来越恨你。” 两人争执之际,对面船上的几个男人拿着水枪一通扫射,宫纵浑身上下淋成了落汤鸡,这一船都是‘亡命之徒’玩疯了一样,根本无视了温铭的目光压迫,抬起水枪就要冲着两个秀恩爱的夫夫而去。 庄叙眼疾手快把手边的雨伞撑起来,躲过了第一波冲击,裤子一下却全湿了,下=身被风一吹凉嗖嗖的,庄叙这人爱热闹,被他们这么一弄来了兴致,把手里的雨伞塞给温铭。 “你拿着,看我怎么让他们有去无回。”庄叙抱起水枪,痞痞的笑起来。 温铭抱着他:“你小心点别掉进水里,放开了虐,出事了我负责。”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庄叙站在伞后,露出个头就朝着那一船人开火,但是寡不敌众,对方的势力太强大了,几个人朝他射过来,庄叙根本躲不开,没几下身上全湿了,他正想举白旗,这时宋以霆抱着水枪靠过来。 笑道:“别放弃,你要是投降了那帮孙子更来劲,来,咱俩一起上弄死他们。” 温铭蹙眉拉了庄叙一把:“够了别玩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庄叙见阵营里多了一个帮手,顿时信心百倍,男人争强好胜的心理作用,不把那帮小子虐的嗷嗷叫唤他也太憋屈了。 “怎么幼稚了,这是男人之间的决斗,温总心里年龄已经七八十了吧,怎么一点热血也没有。” 说着,两人已经朝着对方狂扫过去,刚刚以为胜利的一伙人放松了警惕,被庄叙和宋以霆弄得无处可躲,差点踩翻了船,两人玩得太H了,宋以霆一只脚踩在了船边上,和庄叙并肩站在一起,转身的时候撞在了庄叙的水枪上,脚下一个不稳,宋以霆一个惊呼,眼看着就要栽进湖水里,突然伸手拽了庄叙一把。 庄叙被他这么一带,也跟着向湖里栽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边的温铭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庄叙的手,而靠温铭更近的宋以霆眼睁睁的看着温铭第一时间选择了救庄叙而不是他,愤恨绝望的‘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他看得清楚,当时温铭的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一心只想着去救庄叙,人下意识的反应最真实,宋以霆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温铭根本没有考虑过出手救他! 温铭一把将庄叙拽进怀里,庄叙心里砰砰直跳,听温铭在耳边训斥道:“你给我消停一会。” 那头宋以霆扑腾了两下,他会水,倒也不好再装下去,狼狈的上了船,原本优雅的贵公子形象全无,宫纵扔给他一条毯子,他自己裹着一条毯子哆哆嗦嗦的打着喷嚏,其余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水枪大战,这回没有人赶来喷庄叙了,除非能承受得住温铭此时凌厉的气场。 宋以霆在一旁攥紧了拳头,难道自己在温铭眼里已经是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了吗?他居然一点都没有露出关心紧张的神情,他不相信温铭心里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一定是温铭掩饰太深了。 庄叙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说掉进水里也死不了,但是刚刚那种情形真是太吓人了,他看了一眼宋以霆,后者眼中的闪过一丝什么,庄叙还没等看清楚,宋以霆便扭过头裹着毯子不再抬头。 庄叙心里有点奇怪,他怎么觉得这个宋以霆对他抱有敌意,上次在珠宝店里就是,虽然当时两人互相不认识,也可能宋以霆认识他并没有说明,说的那番话太耐人寻味了,庄叙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又压了下去,无论以前怎么样,温铭现在和未来都只能是他的人。 中午的时候大家上岸,家里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宋以霆换了一身宫纵的的衣服,不少朋友提前走了,剩下的几个整天无事一身轻,经常聚到一起混日子。 晚上也不知道谁起得头,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今天晚上就有宋以霆参加录制的风云人生节目。 庄叙和温铭坐在小吧台旁聊天,节目开始了,风云人生在中海市还是比较有水准的节目,这回请了几个中海市舞蹈界比价有名的人物,其中就有宋以霆。 很显然,宋以霆是这个节目里压轴出场的,前面都是主持人对他的赞赏和恭维,到了最后问了几个宋以霆的粉丝比较关心的问题。 “问个小小的私人问题,宋先生有对象吗?” 宋以霆笑道:“这个目前还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宋以霆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主持人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想了想道:“有那么一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误会暂时分开了……” 宋以霆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大伙都在看,还有些不好意思,庄叙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抿了一口酒,摇摇头笑了起来,如果他现在还不明白宋以霆想干什么,那就太蠢了,他本来就觉得奇怪,宋以霆目光经常追着温铭的身影,如果勉强说他们青梅竹马关系好,那温铭不冷不热的态度,宋以霆说过的那番话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他也终于遇到情敌了,对方还是温铭从小长到的好友,有够棘手的。 温铭翻着一张报纸,根本没有注意到电视上在说什么,毫不关心的态度让精心准备的宋以霆深情地告白全都白瞎了。 宋以霆面露不愉,频频受挫,心里既愤怒又嫉妒,怨气无处可发,只能咽回去闷在肚子里,一贯优雅的身姿举手投足也失了以前的从容。 他下楼坐到吧台边,掩饰掉脸上的气急败坏,笑着道:“什么报纸这么好看,大哥看的这么入神。” 温铭头也不抬,“比那些无聊的电视节目好看多了。” 宋以霆被噎得一愣,半晌干巴巴的道:“是吗,我也觉得挺无聊的。” 电视里还传出他侃侃而谈的清脆声音,此时却像在打他的脸,宋以霆今天憋了一天的火气,熊熊燃烧起来,却不能在温铭面前出丑,只能硬憋着,脸上青红交加,不管不顾的抓起桌面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顿时呛得直咳嗽。 温铭不耐的起身要走,宋以霆慌忙间想伸手去抓温铭,手刚伸到半空,温铭转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冷漠生生把宋以霆的手冻在了半空,没敢往前挪动一寸。 他嗓子里的音刚起了一个头:“大——” 便听温铭道:“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这话自然不是对他说的,庄叙慵懒的倚着吧台,见温铭这么问,笑着道:“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了,等会要看球赛呢。” 宋以霆僵硬的把手收了回来,尴尬的失了分寸,他精心准备的告白被温铭彻底无视,庄叙的话更是雪上加霜,好像他的节目根本就是浪费时间的垃圾,宋以霆在心里哼笑一声,是你不懂得欣赏,你这样的粗人怎么配得上大哥,只有我…… 温铭蹙眉:“走吧,我们进房间去看,这里太吵了。” 庄叙懒懒的起身,笑着搭上温铭的肩膀,只是男人之间很平常的动作却让宋以霆觉得很刺眼,两人说笑着消失在楼梯尽头,宋以霆再也忍不住,狠狠地锤了台面一拳。 沙发上的几个朋友看见这个什么人生终于播完了也是舒了口气,这节目太他妈做作了,他们都多少年不看电视了,偶尔看一眼也是为了球赛,哪里会为了这种节目浪费时间,不过是看在宋以霆的面子上,刚刚宋以霆无意中说了他录的一期节目今晚要播,几个人都很长时间没见了,当然得把面子给足了,所以才纷纷凑在电视前傻愣愣的看一群人讲什么艺术,跳舞,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完全是两眼发懵啊。 宋以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心里苦涩的要命,这时,身边凑上来一个好友,笑着道:“阿霆太上相了,这个流泪人生真是讲的太感人了。” 宋以霆翻了个白眼,“什么流泪人生,是风云人生。” “唉是是是。”好友笑起来,“每集一哭我都忘了它原来的名了,阿霆你们三个现在是我们这群人里混得最好的了,为你高兴,来干一杯。” 那人又道:“铭哥混得最牛逼了,放眼看去,中海市有那个能比铭哥厉害,相貌家世那都是一等一的,现在老婆儿子两手抓,活得那叫一个漂亮,简直就是人身赢家,太羡慕了。” 宋以霆哼笑一声:“有什么可羡慕的。” 那人听他这么说也不在意,他们三个最好了,这些嬉笑打骂的话那也是感情好的证明啊。 那人突然神神秘秘的凑过来,笑着道:“我那天晚上把手机忘在泳池边了,半夜想起来出去拿,你猜我在温泉池边看见什么了?” 宋以霆拿起酒杯百无聊赖道:“什么?” 那人嘿嘿嘿的笑起来:“矮油,真是不好意思开口啊,别看铭哥平时一副高冷禁欲的姿态,其实男人都一样,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铭哥和他媳妇光溜溜的抱在一起,眼看着要不是我打扰,两人就做上了,啧啧,平时一本正经的人开放起来简直让人刮目相看,谁能想到这么龟毛的铭哥疯狂起来哪都能当床,哈哈哈唉这话可不能跟铭哥说啊,他能整死我。” ‘啪’的一声,宋以霆手里的酒杯掉在桌面上,溅出来的酒液洒的到处都是。 好友愣住:“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 宋以霆抬起头,双眼充血,“你真的看到他们做上了?” 好友吓了一跳,“没做上,但暗地里肯定那啥了,这还用想啊,他们还住在一起,俩大男人擦枪走火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宋以霆猛地把酒全灌了进去,脸色通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冲了出去,宫纵拿着两盘下酒菜出来准备看球赛,就看见宋以霆失态的跑了出去,脚步酿跄,很明显喝了不少酒,旁边的好友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宫纵蹙眉:“怎么了这是?” 好友摊摊手:“我怎么知道,大概是身为一个光棍被铭哥的幸福美满打击到了。” 宫纵叹口气,放下东西跟着追出去,宋以霆这时开着车想出去,被宫纵横身拦住,“下来,我送你去。” 宋以霆狠狠地锤了一拳,降下车门:“让开!” 宫纵上前抓住他手腕:“你发什么疯?!不要给自己找难堪,乖乖让我上车。” 宋以霆瞪着眼扭过头,宫纵拉开车门,将他踹到了副驾驶:“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些事情就要知难而退,不要再想一些有的没的。” “我不甘心!”宋以霆眼睛通红的哭起来:“那个庄叙有什么好的!他怎么能比得上我和大哥从小到大的感情,大哥就算喜欢男人,我比他更适合大哥!” 宫纵突然冷笑起来,方向盘一转,紧接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红色的跑车猛地停在了路边,宋以霆惯性前倾,胸口被安全带勒的难受,被他这么一弄酒醒了大半,心脏突突直跳。 宫纵打开车门,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将宋以霆硬拖了出来,宋以霆脚步酿跄,宫纵力气很大宋以霆根本挣脱不开,差点被宫纵拽的摔倒在地,惊慌中被宫纵‘砰’的一声按在了车身上。 “酒还没醒?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宫纵按着他的双手,一只手抓住了宋以霆衣领,脸上一片冷凝。 宋以霆还从没被宫纵这么对待过,宫纵是三个人里最纵容他的一个,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对他有求必应,因为宫纵一直喜欢着他! 就算回来后宫纵总是对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相信只要过段时间宫纵肯定会变得跟以前一样,可是现在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惊恐地发现宫纵已经不是原来他所认识那个大男孩了。 他双手被宫纵攥的生疼,一时被宫纵身上的气势震慑住,讷讷的道:“你,你干什么!弄疼我了。” 宫纵呵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反省过来么?整天在自欺欺人你到底累不累?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比庄叙更适合铭铭的了,你更是靠边站,非得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你永远不可能有机会站在铭铭身边,醒醒吧!” 宋以霆瞪着眼,一直不愿承认的事被宫纵这么直白的暴露出来,心里如同有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今天一直憋着的怒火此时喷涌而出,扯着嘴角冷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你只不过是个被我甩了的可怜虫!” 他这话一针见血,狠狠地戳进了宫纵心里,宫纵心里一凉,想起了少年时他对宋以霆的爱护和疼宠,此时却像是个笑话一样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内心,他突然低着头呵呵笑起来,宋以霆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发毛,刚想挣扎,眼前一道黑影袭来,还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脸上一阵剧痛,宫纵的拳头狠狠地落下来,毫不留情的将宋以霆打的一个趔趄。 宋以霆扶着车门好不容易站稳,嘴里泛起一股咸腥,宫纵这一拳用了九层的力气,把他嘴角磕破了皮。 宋以霆不可置信的看着宫纵:“你敢打我。” 宫纵猛地将他拽起来,提着他的领子面色冷凝:“打的就是你,当初我就应该好好的揍你一顿,让你好好反省反省,你以为你跑到国外就没事了,温铭就会原谅你了?有些事一旦做了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回来装可怜有什么用,只会让温铭更痛恨你!” 宋以霆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冷哼了一声:“你就是在嫉妒——唔!” 宫纵这一拳直接把他揍得趴在了地上,宋以霆疼的呻吟起来,洁白的衣衫上全是灰扑扑的泥土草沫子,他摇晃着站起来,扑上前去和宫纵打成一团,两人在路边打得不可开交,直到随后赶来的好友将两人分开。 宋以霆回到家,狼狈的拿着医药箱给自己擦伤口,宫纵手下不留情,揍人又狠又疼,他脸上红肿着,又不敢去医院,他现在在中海市也是个名人,打架斗殴这种事要是被捅出去,对他的名声肯定没有好处,而且,他最了解宫纵这个人了,打过了之后肯定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他一声不吭的全部承受下来,宫纵心里肯定会受到谴责,他倒要看看宫纵打算怎么向他道歉! 脸被打成这样,最近的演出也会受到影响,宋以霆跟赵团长请了两天病假,赵团长很痛快的答应了,最近确实赶得太紧,宋以霆一回来就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他还有些不好意思,频频的问要不要去看看宋以霆。 宋以霆找了个借口拒绝,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动身去了庄天鸣的公司。 ☆、第 53 章 庄天鸣现在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自从唐曼云母女俩走后身上的霉运也跟着一块消失了,女朋友年轻又漂亮,除了花钱大手大脚,其他庄天鸣都挺满意,前两天检查出来怀孕了,庄天鸣高兴之余长了个心眼,暗中联系好了一家大医院,打算在孕早期就做亲子鉴定。 内线电话响起来。 “庄总,有位宋先生要见您。” “哪个宋先生?” “宋继业先生,他人现在就在前台,您要会见他吗?” 庄天鸣一顿,他早就想会会这个一夜之间成为公司大股东的宋继业,当下点头道:“请他上来。” 宋以霆敲门进来,庄天鸣微微愣住,没想到这个宋继业这么年轻,还这么眼熟,他站起来伸手道:“幸会,宋先生。” 宋以霆和他握手,秘书送了两杯咖啡进来,大门关上之后,宋以霆笑道:“不好意思占用庄总时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庄老板套套近乎,庄总不介意吧?” 庄天鸣笑道:“欢迎。” 宋以霆坐在沙发上:“我真的很佩服庄总的经营手段,二十年间竟然把公司做到这种程度,不容易啊,想向庄总取取经,有什么特殊的经营手段。” 庄天鸣摆摆手,“事在人为而已,宋先生过奖了。”嘴上这么说,庄天鸣被人恭维一番,心里也很高兴,看待这位宋先生自然多了点亲近之意,两人从商业聊到政事,倒真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庄天鸣真是越看这位宋先生越顺眼,宋以霆能说会道,下下都能说到他心坎上,年轻却不浮躁,这样的年纪就能有如此精准的眼光,实在是人中龙凤。 宋以霆面上痴心求教,温和有礼,心里早就开始不耐烦了,这个庄天鸣看着人模人样的,一开口就露陷了,虚伪自大,被人一夸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真不知道这个公司是怎么发展成现在的规模的,肯定没少偷税漏税。 这种人爱慕虚荣,利益至上,想要攻克下来用点小手段对症下药肯定不难,看清了庄天鸣的真面目倒很利于他接下来的计划。 “果然我的眼光是对的,跟着庄总走心里很踏实,刚刚回国时,在中海市考察了一番,在天明药业和欣瑞之间犹豫了很久,不瞒你说,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很看好欣瑞的,欣瑞是老企业,底蕴丰富,实力强大,作为一个投资者肯定都是利益优先的,投资欣瑞安稳无忧且利益有保障,想必每一个投资者第一目光都是瞄准欣瑞的。” 他这话说完庄天鸣目光一沉,欣瑞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有欣瑞在他在中海总是低人一等,谢宗明那个老家伙从前看不上他现在更是看不上他,公共场合里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前两天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谢宗明对他连个正眼都没有,他这种明显的排斥举动直接导致了不少老总对他也抵触起来,本来关系都不错,谢宗明进来一搅合,态度都变得不冷不热的,让庄天鸣非常恼火。 宋以霆虽然是就事论事,但庄天鸣心里非常不舒服,面上也冷了下来,“各有所长,欣瑞有欣瑞的优点,我们天明药业也不差,他是老者,我们后来的一直把它当做榜样,所谓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赶上它甚至超越它,这也不是没可能。” 宋以霆心里冷笑一声,按照你的管理和经营模式,想要扳倒欣瑞这棵大树再等个几百年吧。 宋以霆笑道:“当然了,我就是看中了公司有这样的潜力才力排众议站在了您这一边,天明实力可能还有待提高,但是胜在年轻有活力,未来的潜力是非常可观的,而欣瑞一直在走过去的老路子,有些停滞不前了,哪里比得上我们的蓬勃朝气。” 庄天鸣这时又露出笑脸,脸上有些自得,谦虚道:“还好还好,大家一起努力嘛。” 宋以霆笑起来,感叹:“我也希望能够超越欣瑞,就算不能超越欣瑞也不能让他挡在前面,水往高处流,老是被人压在头上对一个企业的发展可没有好处,庄总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现在公司一直处在瓶颈期的尴尬?” 庄天鸣一愣,这个年轻人还挺一针见血的,刚才温和宽厚,现在却开始步步紧逼,着实让他有些紧张和窘迫,就好像回到了小学时老师提问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场面。 “总有解决办法的,我们也在摸索和创新,等到子公司的楼盘开盘,资金回笼,相信不久之后天明就会迎来他的突破口。” 宋以霆笑笑:“听说欣瑞也在加紧建造度假村,凤凰镇我去过一次,风景非常美,百年古镇,历史氛围浓厚,欣瑞的初期宣传非常成功,只要假以时日,想打响度假村的名气,简直是易如反掌,到时候欣瑞将会走得更高更远。” 庄天鸣被宋以霆反驳的无话可说,这方面他也想到过,当时根本没想到这块地潜在价值这么大,当时错过了,现在悔得他肠子都青了,庄天鸣叹口气,“凤凰镇确实是块宝地,可惜落到了欣瑞手里。” “所以等到欣瑞走的更远的时候我们想追也是有心无力了。” 庄天鸣蹙起眉头:“宋先生想说什么?” 宋以霆不紧不慢的笑起来,吊够了庄天鸣的胃口才慢腾腾的道:“我只是想助庄总一臂之力,想要超越欣瑞,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想点别的方法。” 说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把庄天鸣引到这里,庄天鸣和谢家不和的消息几乎整个中海都知道,抓住了庄天鸣这个软肋,想要达到他的目的就很容易了。 庄天鸣警惕起来,不动声色道:“别的方法?没想到宋先生真是真人不露相,我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可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宋以霆好笑的摇摇头:“我可没说要做违法的事情,庄总不要误会。”他叹口气:“不过,做生意有时候就是要狠,你不狠别人就永远踩在你头上,庄总想要超越欣瑞,度假村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想想,如果度假村在建造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欣瑞会怎么样?” 庄天鸣深吸口气,看着宋以霆的目光多了一丝防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心机却很深,搞垮欣瑞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度假村也只不过是欣瑞的一小部分而已,但是不可否认,如果度假村出了什么问题,欣瑞肯定会不好过,谢宗明不气的跳脚才怪! 呵呵,到时候他们子公司的楼盘一开盘,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还不容易,到时候,看谢宗明这个老家伙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庄天鸣嘴上不动口,心里却被宋以霆说的心动起来,心潮翻涌,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能把谢宗明踩在脚下,他这一辈子也值了。 宋以霆扯扯嘴角,看来他这次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庄天鸣将人送走,一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这个宋继业所言一针见血,姑且不论他到底有没有别的目的,自己确实动了心思。 很长时间之后,庄天鸣终于下了决心舒了口气。 宋以霆出了天明药业大门,心情很好的笑起来,度假村的开发工作由庄叙全权负责,如果出了什么事,庄叙还能在欣瑞待下去吗?庄叙是庄天鸣的儿子,现在却在为谢家效力,这其中的猫腻细想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宋以霆扯扯嘴角,戴上帽子和墨镜,拿着钥匙去开车,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一辆车在跟着他。 * 公司的网站恢复之后,并没有再遭到黑客的攻击,前两天突然来的一下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没有任何先兆,也没有任何目的,好像纯属那些黑客吃饱了没事干,逗弄一下就算了,而且,对方很细心,也很厉害,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技不如人。 庄叙叹口气,他不相信对方的目的这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席徽将文件放在庄叙办公桌上,“庄哥,这是A.C最近的收益进项。” 庄叙看了一眼,笑道:“不错嘛,肖墨良果然是个有钱途的人,A.C这一整年靠着他就能撑起来了,对了,让白梵给他多发点奖金。” 席徽笑道:“我知道了,白哥近来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呢,不过,慕华最近也有不少动作,他们想把肖墨良挖过去,听说签约价就达千万,这两天一直暗中想跟肖墨良搭上线,这事,庄哥你看怎么办?” 庄叙哼笑一声:“不怎么办,凉拌!我相信肖墨良不会去慕华的。” 席徽皱眉不解:“也不是完全没这种可能,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慕华要是真敢开出天价,A.C这边的违约费根本不成问题,庄哥,我们是不是想点应对方法,慕华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见财起意,当初看不上肖墨良,现在又狗腿的跑回来想把人弄过去,说不定能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庄叙无所谓的笑笑,肖墨良和慕华之间水火不容,私底下的那点恩怨使他们永远不可能走到一块去,这还是上辈子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娱乐圈八卦之一,肖墨良以前在酒吧驻唱的时候身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也是唱歌的,后来被慕华老总勾搭到了身边,这事,现在除了当事人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庄叙点头道:“这样吧,给慕华找点麻烦事,让他没有时间想着动别人的东西。” 席徽道:“庄哥指哪方面的?” 庄叙晃着笔杆:“比如慕华老总背着老婆在外养小三了,开yl派对啦,安排手下艺人进行sq交易啦,把慕华这个名字炒臭了,看谁还敢去他们公司。” 席徽笑起来:“还是庄哥够狠,那我下去安排了。” 庄叙摆摆手,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庄叙一看来电心情大好,故意等了一会才接起来,“您好,找哪位?” 那头顿了一下:“我找我媳妇。” 庄叙憋住想大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疑惑道:“这位先生打错了吧,我们这里没有人叫媳妇。” 那头又顿了下,口气淡淡的道:“那你是谁?” 庄叙笑道:“你打电话的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但我看你好像还搞不清的样子,我找我媳妇你在这充什么大蒜。”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人身攻击,我要报警了。” “庄叙!”温铭不耐道:“你装什么装,我们都领证了,你还不承认是我媳妇?” 庄叙不满道:“那你承不承认是我老婆?” 温铭冷哼一声:“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逞一时口头之快也改变不了你在下面的事实,昨天谁趴在我怀里睡着的?” “那是你强拉进去的好不好。”庄叙怒道:“我就说嘛睡着了之后老感觉有人对我又摸又抱的,肯定是你没跑了。” “是我又怎么的?”温铭这句话透着点痞气,配上低哑好听的嗓音,无端的让庄叙心里一悸。 “不怎么样,我一个小小的总经理哪敢反抗大名鼎鼎的温总裁啊,只能默默地忍下了。” 温铭看了一眼手表,“这就对了,温家儿媳的第一守则就是要听夫君的话。”他看了一眼眼前这栋高楼:“下班了吧,我现在就在欣瑞楼下。” 庄叙站在落地窗前,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刚刚还一片晴朗的天空现在已经乌云压境,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在空中肆虐,顷刻之间,窗户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雨点。 庄叙抓起外套,“我马上下去,你别出来了。” 温铭撑着伞跑到了欣瑞门口,前台的小姑娘立马打起精神,这已经是第三次他看见温铭下雨天来接他们总经理,前台在心里不断的感叹温铭体贴温柔,真是拿着聚光灯都难找的好男人,像这样多情又专一的钻石王老五真是全世界独一个的,和他们帅气英俊的总经理简直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啊! 庄叙出了电梯迎上来,温铭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的腰,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媳妇往外走,两人搂在一起打着伞穿过雨幕,孙德元早早的就站在车门旁等着,见他们过来拉开车门,庄叙钻进去,温铭随后关上门。 庄叙道:“开进停车场等就好了。” 温铭眼神闪了闪,在停车场等还有什么意思,就是要在倾盆的大雨里,让媳妇见识到我的温柔和男子气概,让他明白,原来自己嫁了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好男人,媳妇现在心里一定感动的稀里哗啦了吧。 两人先去了超市,庄叙推着购物车去买食材,走了半晌才发现温铭没有跟上来,他回头找了一圈,发现温铭正站在一排货架前蹙眉摆弄着饮料瓶,庄叙走近一看,翻了个白眼,果然不该带温铭来逛超市,上次非要把薯片摆放整齐的事他还没长记性,这次又来了。 温铭将货架上的可乐全摆成了标志朝外的整齐造型,心里终于舒了口气,看着顺眼了不少,扭头看见庄叙正在看着他,疑惑道:“买好了?” 庄叙上前抓住他的手,“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不准离开一步,货架上那些东西怎么摆放的跟你无关,你要是在这么磨蹭下去我们今天就别吃晚饭了,一起去应聘超市理货员吧。” 温铭点评道:“这家超市的工作人员很不负责任。” 庄叙点头道:“幸亏你不是这家超市的工作人员。” 处女座的强迫症还有得救吗摔!下次他想找虐的时候就带着温铭来超市好了。 两人吃了饭,温铭进书房接了个电话,庄叙在厨房里洗碗。 电话那头是孙德元恭敬沉稳的声音:“温总,您让我查得事情有消息了。” “说吧。”温铭脸色深沉,深邃的双眸泛着冷意,坐在书桌后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孙德元道:“攻击欣瑞的黑客已经找到了,不过他目前不在国内,我手底下的人追踪到他现在正逗留在欧洲某国,这人也是个高手,不过一般很难请,也不对企业和zf出手,一般都是接手一些私家侦探的调查,很少见到他在国内出现。” 温铭道:“这么说攻击欣瑞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乱了。”温铭顿了顿道:“你现在手底下有多少可以调动的人手?” 孙德元道:“能够完全信任的有三个。” “就这三个人了,让他们过去跟他好好‘交流交流’问清背后主谋是谁,尽快给我答案。” 孙德元道:“好的,我立刻去办,要不要把人带回来?” “不用了,交给你处理。” 孙德元挂上电话,手边上的小弟胜子叼着牙签道:“这人现在还在y国蹲着不动弹呢,那边正在举行选美比赛,估计掉在温柔乡里找不北了,孙哥,我们现在就动身吗?” “把阿强和东子叫回来,你们三个立马动身去y国,温总说了,让你们好好跟他‘交流交流’” 胜子把牙签吐了,“这意思就是说弄死弄残随我们的便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练练手,小爷最近身子骨都生锈了,这个傻=逼惹谁不好偏偏动到大嫂头上,活得不耐烦了吧。” 孙德元将手机放在小木桌上,偌大的澡堂就只有他和胜子两个人,热气氤氲的空间里,孙德元闭上眼睛享受的吐出一口浊气。 “问清是谁让他这么干的,动作麻利点,温爷要是发火了咱们就要兜着走了。” ☆、第 54 章(第二更) 胜子点头答应:“这个孙哥放心,我们的身手您还不知道,肯定让温爷满意。” 孙德元点点头:“你也给我低调点,别让人抓到把柄。” 胜子嘿嘿笑着:“孙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头的选美比赛上,把欣瑞搅合了一通的黑客杜黑正左拥右抱的坐在酒吧里逍遥自在,y国一年一度的选美比赛上云集了大量的帅哥美女,美女身材火辣,帅哥高鼻绿眼绅士性感,杜黑简直要乐不思蜀了,宋以霆给他打了一笔钱,足够他在y国逍遥过整个选美赛季了。 他出手大方,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依旧有不少美女纷纷围上来,主动给他倒酒邀他跳舞,杜腾进去跳了一圈,矮胖的身材扭起来让周围一众帅哥美女笑的前仰后合,他大汗淋漓的出来一屁股倒在了沙发上,拿着杯子伸出手去,示意旁边的美女给他倒酒,等了半天手里的杯子也是空的,他懒洋洋的转头一看,周围哪还有什么美女啊,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已经团团把他围住了。 他心道不好,这两天没少做亏心事,前头欣瑞那事他跟宋以霆说的时候不当一回事,其实心里特别忐忑,总觉得会出点事,现在这种情况他一看就知道不好,八成是欣瑞的人找上门来了。 杜黑后背一阵冷汗,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酒吧里群魔乱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根本听不清一个人的呼救,杜黑吸了口气,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跑,矮胖的身体灵活的穿过那些暧昧交缠的帅哥美女,胜子呸了一声,吼道:“死胖子还跑,兄弟们追!” 杜黑一路不管不顾的居然成功的跑出了酒吧大门,现在正值深夜,y国是不夜城,街道上仍旧有不少人在四处晃荡,他心里舒了口气,刚想跑到街边去拦车,两只胳膊一下子被人禁锢住了,后腰上顶着一把硬物,耳边有人道:“你喊一声我给你一颗子弹,老实点!” 杜黑只能直愣愣的瞪着眼,僵硬的被这一群人拖到了荒僻的胡同里,求饶道:“有话好好说,我上有老下有小——” “嚷嚷个屁,你再他妈多嘴一句试试!” 胜子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另两个兄弟前后堵住去路,杜黑惊慌的抹了把汗,胜子吐出嘴里的烟头,蹲下身子用手里的枪拍了拍杜黑的脸,昏暗的灯光下,杜黑也看不清他手里的是真枪还是假枪。 “我问你,前两天攻击欣瑞网站的是你吧。” 杜黑装傻:“什,什么欣瑞,我不知道。” “哎哟,小样还想骗爷,装什么傻,你以为我们千里迢迢过来逗你玩的啊,我告你,趁早坦白交代,要不然我让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这是违法的!” 胜子冷哼一声:“不违法的事爷还不干,不给你吃点苦头看来你是不会说了,阿强。” 身旁的阿强抽出一把匕首递给胜子,刀面反射的冷光吓得杜黑颤栗起来,蹭着墙根瞪大眼:“我告诉你,如果三个小时后我不能平安到家,那么欣瑞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会通过互联网发向全球,你们就等着警察找上门吧。” 胜子突然顿住了,眯眼凝视着强作镇定的杜黑,杜黑以为他害怕了,顿时觉得手里的有了保命符,心里优越感霎时爆棚,看吧,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们这帮大老粗害怕,你们这帮只有肌肉没有大脑的粗人牛个屁! 他刚想站起来,冰冷的匕首紧紧地抵上他的脖子,皮肤被刺破的疼痛让杜黑哆嗦着一动不敢动。 “呵,这个就不归我们管了,我们只管问出背后指使你这么干的人是谁,你要是不说。”胜子刀尖上移,停在他耳朵边上:“那就先从耳朵开始割!” “嗷!!!!!!!!!!!”“我我,说,别割了。” 胜子踢了一脚被吓到快崩溃的杜黑,转动着手里的匕首对着电话道:“孙哥,我问出来了——” 孙德元收起电话,立刻跟温铭作了汇报。 温铭此时正坐在顶楼的露天餐厅和国外分公司的负责人一起吃饭,挂断电话之后蹙眉沉思了一会,果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有些人你不去动他,他偏偏不安分的想来招惹你,动他温铭有本事你就尽管来试试看,但是动他媳妇那就该死。 无论宋以霆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自己给过他机会,是他不知道珍惜非往枪口上撞,那就不能怪他心狠了。 庄叙刚打完网球回来,外面又下雨了,在套间里洗了个澡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突然就想给温铭打个电话,他没打温铭的手机,打了温氏前台的电话,前台一知道他是温铭的未婚夫,赶紧把电话转给了温铭的秘书。 温铭的秘书见过庄叙,听说庄叙要找温铭还一愣,怎么不打他们温总的手机,打到他这来了,但他当然不敢细问,笑道:“温总有事出去了,您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跟我说,等温总回来的时候我会转告他的。” 庄叙叹口气,可惜了他好不容易突然想来个突袭,结果人却不在,这下想逗人也逗不成了,“那算了,也没有什么急事,你忙你的,我打他手机试试。” 秘书赶紧道:“好的我知道了您忙。” 庄叙想了想又拨了温铭的手机,可能是被这人传染了强迫症,今天不打个电话跟温铭说说话他就不自在。 电话通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接听,庄叙以为温铭字在办公,刚想挂断,那头通了。 “有事?”温铭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透着一丝冷意和强悍。 温铭坐在车里看了一眼手表。 庄叙愣了愣,外面大雨滂沱铺天盖地,此时他坐在温暖的室内,手里握着一杯暖融融的咖啡:“你在哪呢?” 温铭顿了顿,“在公司。” 庄叙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刚才打电话去温氏明明人不在的,温铭需要办什么事还要瞒着他? “今天晚上要加班就不去接你了,让德元去接你,不要自己开车。” 庄叙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不安,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你们来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开车注意安全,雨这么大有些地段肯定又积水了。” 温铭表情柔和下来,冷峻的眉眼寒霜渐渐消融,他闭上眼睛勾起嘴角:“等我回家,告诉我媳妇我想吃虾仁蒸蛋。” 庄叙撇撇嘴角:“不认识你媳妇。” “那跟我说话的是谁?” “你夫君啊。” 温铭眉头跳了跳,又恢复了一张面瘫脸,冷哼:“你怎么这么不乖!” “你也不可爱!” 温铭怒道:“挂了,别忘了我的蒸蛋。” 庄叙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道:别忘了你的蛋蛋! 庄叙坐了一会,心里一直有些耿耿于怀,想起温铭刚才对他的隐瞒,胸口一阵发堵,温铭的书房从来不防着他,电脑密码是他的生日,连保险柜的密码庄叙都知道,两人走到现在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除了过去的事,温铭的过去他很少提起。 算了,先回家把温铭的蛋蛋蒸上吧。 温铭挂了电话,对车里几个人做了一个手势,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打开车门进了消防通道。 温铭随后下车,这里监控设备已经瘫痪,监控室里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温铭此时一点没有做贼心虚的慌张感,就如同走在自家的客厅里,理了理西装气宇轩昂的从电梯上了楼。 宋以霆此时正独自站在排练厅的木地板上,昂首挺胸伸展两臂,闭上眼随着音乐的流动缓缓起舞,先轻轻地跳了起来接着左腿划开,翘起脚尖,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优雅的舞动了起来,这是一首以爱情为主旋律的钢琴曲,没有激烈的曲调,只有像月光一样缓缓流淌着的浓浓的爱意,宋以霆勾着嘴角,跳起落下,转身的时候,赫然睁大了双眼。 温铭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排练厅的大门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宋以霆心脏剧烈地鼓动起来,温铭终于肯来看他了,他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这个男人主动来看他! 体内的血液沸腾着,伴随着柔和的钢琴曲,此时就好像有一层淡淡的爱意包围着他,宋以霆动作不停,柔雅的身段深情的舞动着,他要让温铭看到他的爱意,这是专门献给他的独舞!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宋以霆如一潭春水化在了地板上,排练厅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宋以霆翻身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对温铭道:“你来啦,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温铭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宋以霆了解他也不在意,这么多年没见,按照温铭龟毛的性子肯定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讲话。 他越发柔和的笑起来,正要抬步向温铭走去,这时排练厅的灯光唰的一声全灭了,黑暗的空间里只有借着窗外的月光宋以霆隐约能看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黑影。 他突然瞪大眼,一个冰凉的物体无声无息的抵上了他的脖子! ☆、第 55 章 “大,大哥?”宋以霆惊慌不定的开口道:“怎,怎么了?” 黑暗的空间,悄无声息地氛围,加上脖子上的冰冷的物体,让宋以霆微微的抖了抖,即使在黑暗里他也能感觉到从温铭身上撒发出来的冷冽气势,和温铭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温铭了,除非不触碰他的底线,你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一旦触碰了他的底线,等着你的就是你根本无法想象到的严苛和冷酷。 宋以霆感觉脖子上刀尖又逼近了一寸,压抑的氛围让他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温铭这时终于抬步走过来,宋以霆感觉身边的冷气更重了。 低沉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杜黑是谁?” 宋以霆心里一惊,温铭是怎么知道杜黑这个名字的?连一般的朋友都不知道杜黑的真名,他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我,我怎么知道杜黑是谁?” 窗外的月光只照亮了温铭的一侧脸庞,令一侧脸庞掩映在黑暗里,神秘莫测的样子让宋以霆心里有些不安。 温铭沉默了一会,深邃的双眸看着宋以霆的眼睛:“你不知道他,他可是很了解你,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要敢于承认。” 宋以霆知道自己已经无处遁形了,破罐子破摔,心里却突然硬气了起来,而且,他不信温铭能狠下手来伤害他,宋以霆笑着道:“大哥,我们好久不见,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就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敢伤害庄叙,我必定会十倍奉还。” 宋以霆眼神凄楚,状似受伤的扭开头:“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宋以霆被堵得上不去下不来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为什么完全没有按照事情应该发展的步骤进行?!自己已经这样示弱了,温铭难道就一点都不心软吗?他的宽容大量哪里去了?他作为大哥的风度呢? “我哪里伤害庄叙了?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待在你身边吗?” 温铭眉目深沉:“欣瑞的事情不是你只是杜黑做的?” 宋以霆委屈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那大哥你有证据吗?仅凭着那个什么杜黑一己之言就栽赃到我头上,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我说的话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宋以霆眼眶眼泪,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哑了一度,让人无端心疼可怜起来。 他梗着脖子向前走了一步,锋利的刀刃割破皮肉,一丝血迹溢了出来,宋以霆轻声呼痛,难受的蹙着眉梢,脚步酿跄了一下,温铭冷漠的看着,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无情眼神刺激着宋以霆的内心。 “外人?你和杜黑比起来不过就是外人和陌生人的差别,我为什么要照顾你的感受,你以为你是谁?”温铭的语气冷漠疏离,就好像在阐述一个事实一样。 这句话深深地打击到了宋以霆,他不信,那么多年的感情那是说没就没的,他无法接受自己在温铭眼里已经跟陌生人无异,温铭肯定是赌气这么说的。 他梗起脖子抬步想走,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在温铭的示意下撤下匕首一脚将宋以霆踹翻在地。 冰冷的地板贴在脸上,宋以霆挣动了两下,两肩被人狠狠地压住,他抬腿想站起来,后背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在温铭面前狼狈的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优雅的练功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狼狈地黏在脸上。 温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宋以霆嘶喊道:“大哥,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温铭蹲下身子,扔下一个纸袋,“这就是你想他要的证据,杜黑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作为幕后指使的你也跑不了。” “你没有证据,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杜黑!你敢说这些东西就是光明正大查出来的?同样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我不信你敢捅出去。” 温铭无波无澜的道:“我确实没有可以制裁你的证据,但是如果你想在中海继续混下去,就不要试图得罪我,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宋以霆凄惨的笑起来:“为了一个庄叙,你竟然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无所不用其极,你是不是忘了以前你对我父母作出的承诺了?你说过会一辈子照顾我的!” 他说出这话后看着温铭眼中的阴沉一闪而过,顿觉不好,重提旧事已经触碰到了温铭的底限。 “庄叙是温家儿媳,是我温铭的伴侣,你有什么资格跟他相比?他是我的爱人,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欺负,你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离他远点,不要在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了。” 宋以霆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一时间只能干瞪着眼睛,温铭站起来,转过身突然道:“一辈子已经被你亲手毁了,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宋以霆看着温铭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排练厅,心如死灰,温铭的话毫不留情的击碎了他的信心,他突然又咬牙切齿的冷笑起来,所有人都把当年的事情怪罪到他头上,他有什么错?!是温铭先误导他的!如果他不对他那么好,给他留下了念想,他也不会误解了温铭的意思,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这个人,现在又反过来责怪他,自己装什么圣人,呵呵。 你们既然这么对我,也别怪我不义了! 温铭出了排练厅,黑衣小弟跟上来:“温总,那小子——” 温铭摆摆手:“让他在床上安安分分的躺两天,不要留下痕迹。” 小弟点头,麻溜的回去,过了一会排练厅里传出了几声为不可闻的闷哼声,温铭手下这几个人都是练过功夫的,能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外表却看不出一点异样。 按照温铭的意思,几个人麻利的动手,片刻之后,宋以霆一身汗水的晕了过去,半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动不了了! * 庄叙坐在书房里,看着手里的几页纸张,这是他托私家侦探调查的有关宋以霆的一些资料,从宫纵的别墅回来之后他就托人前去调查宋以霆这个人,庄叙到不是担心温铭和宋以霆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防一防,留个心眼,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怎么说也是他的情敌,不能有一丝松懈。 温铭可是个抢手货呢。 宋家在中海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背景雄厚,不过现在大部分家族企业已经转移到国外了,宋以霆从小在中海长大,十几岁的时候跟着父母出国生活,学习芭蕾,还不到二十岁已经得过几个比较有名的舞蹈奖项,后来被皇家芭蕾学院录取,在一次巡演中一举成名。 很完美的人生,称之为人生赢家也不为过。 庄叙感叹,果然是强敌,宋以霆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都是有目共睹,要是真想跟他竞争,还真是挺棘手的。 不过看他和温铭之间好像有点不对劲,宋以霆口口声声叫温铭大哥,但是温铭对他好像爱答不理的样子,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怎么说关系也应该不错吧,难道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他查的也不深,手中的资料上只有宋以霆的一些基本情况,看来看去除了能看出来宋以霆的人生很牛之外,也看不出别的。 门外响起脚步声,庄叙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放进了抽屉里,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看着电脑上的商业邮件,不一会温铭推门进来。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温铭身上穿着一件棉白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子,跟往日一样严肃刻板,熨帖的西裤包裹着两条大长腿,俊美斯文的脸庞带着一丝强悍,在看到庄叙的时候柔和了不少。 庄叙伸了个懒腰,“没办法,养家糊口,不努力干活哪来的钱养老婆啊。” 温铭走进,两手撑在庄叙的座椅,将人转了过来,俯下身气势万钧的对上庄叙的眼睛,庄叙无所畏惧的和他对视,眼睛里盈满了狡黠的笑意,刚洗完澡的脸庞还有沐浴乳的青苹果香。 强大的气息靠近,侵略着庄叙的感官,庄叙却在温铭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温柔和纵容。 温铭身上还带着外面凉嗖嗖的雨水气息,眼角的泪痣清晰而鲜明:“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今天暂时成全你,你不是要养我吗?我最近看上了兰博基尼新出的一款跑车,三百万。” 庄叙款爷状笑起来,大手一挥:“拨了。” 温铭道:“欧元。” 庄叙:“……” 温铭扯扯嘴角:“庄总真大方,三百万欧元说给就给,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得不承认你为了养家真是蛮拼的,这样吧,明天我让秘书过去,你直接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就行,三百万欧元呢,庄总真是大手笔,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我等着你的钱买跑车。” 庄叙心口堵着一口血,猛地拽住欲走的温铭:“你等等。” 温铭挑挑眉:“怎么没钱?” “我——”庄叙瞪着眼笑起来:“当然有了,三百万——欧元我还不放在眼里。”谢蔚然虽然刚刚把她在谢氏10%的股份转到了他的名下,但是那可是三百万欧元啊,折合人民币也有两千多万了,自己现在刚刚起步,不向家里要的话想一下子拿出两千多万,多年的积蓄真是大出血啊。 “你跑车那么多还要买?” 温铭不动声色道:“好车永远不嫌多,怎么,庄总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TT两千多万在你身上就像是随便拔下一根汗毛,可是对我来说就是块肉啊,处女座的坑人大法果然名不虚传! “能不能缓几天?” 温铭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风淡云轻,其实心里早就吐血三升的媳妇,心情大好,呵,两千万他还不放在眼里,可是看媳妇这幅打肿脸充胖子的小样,有些暗爽,摇摇头:“不能,明天不买下我就睡不着觉。” 那就别睡了摔!庄叙僵硬着笑着:“好,你等着明天我就把钱给你。” 温铭道:“谢谢媳妇,有这么大方的一个媳妇真是太幸福了,对了,我的蒸蛋呢?” 温铭第二天果然派秘书过去了,庄叙给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下班回家看到一脸悠闲坐在客厅里的温铭,恨得牙痒痒,昨天坑他坑的那么忘乎所以,两千万说拿走就拿走,奸商! 奸商大人稳稳的坐在客厅里,一本正经的看着电视上的动画片,心情不错,看见媳妇回来,大爷状道:“今天晚上还想吃蒸蛋,多放点虾仁。” 庄叙想将手里的公文包甩到温铭脸上,忍了忍道:“没钱买蛋了。” 温铭意味深长的看着庄叙,起身抓住庄叙手腕,“那我的钱去买吧,今天刚刚收到两千万。” 庄叙终于忍不下去了,怒道:“那是我的。” “给了我就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 “呵,温总裁不要自说自话,我可不承认。” 温铭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冷,下一秒,就在庄叙不注意时,温铭上前揽住他的腰,一下子将人扛在了肩头,庄叙眼前画面一转,停下来时正对上温铭劲瘦结实的腰部和紧绷的臀部,男人身上的混合着体味的冷香扑入鼻端,让庄叙微微眩晕了一会。 “温铭,你想动粗是吧。” 温铭单手箍住他的大腿根,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庄叙的屁股上,“老实点,我问你,我是你什么人?” 庄叙羞窘欲死,悲愤道:“我是你夫君。” 温铭冷哼了一声:“还嘴硬是吧。” 庄叙也学着他冷哼了一声:“我身上可不仅嘴硬——唔!!” 温铭将人扔到柔软的沙发上,长腿一跨压住了庄叙的挣动的双腿,俯身气势凌厉的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看看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比嘴还硬。”说着便伸手去一颗颗解开庄叙的身上扣子,庄叙想伸手去挡,被温铭一只手抓住两手手腕压在头顶,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庄叙怒道:“温铭你居然想来硬的?” 温铭手下不停,几下剥下了庄叙的衬衫扬手甩到了地板上,“我自己媳妇想怎么样还不是我说的算。” 庄叙身上骨肉均亭,肌肉比温铭身上的稍逊了一点,但是也是很有看头的,此时被温铭剥的赤条条,压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浑身都是痒痒肉,被温铭的手一碰,哈哈哈大笑起来。 “温,温铭,你耍什么流氓?!哈哈哈放开我,你敢来强的试试!哈哈哈” 温铭蹙眉:“耍流氓?对着自己媳妇算什么耍流氓,好了,上身没有硬的,再来检查下=身。” 说着手上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庄叙腰带扣,庄叙腰腹紧实平坦,胯骨性感,温铭眼中黑沉沉的,毫不犹豫地动手解开了西裤扣子,拉下拉链。 “温铭!你,哈哈哈,你住手,我,我认输还不行。” “晚了。” 温总裁几下剥下了媳妇西裤,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内裤,庄叙这会挣扎的没劲了,破罐子破摔,直挺挺的躺在温铭身下,身上因为剧烈的动作沁出了一层汗水。 “你检查吧,随你便,在外是奸商,在家是暴君,哈哈哈——唔!” 温铭俯身狠狠地堵着这张一直不消停的嘴,抱着媳妇啃过这么多次,现在吻技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庄叙也很享受的伸手抱住温铭的肩膀,投入的吻了起来,男人口里有着淡淡的红酒味,庄叙口腔里全是温铭强悍的气息。 一吻罢了,温铭眸子里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紧紧地盯着身下的庄叙,两人气息交融,就在这深情脉脉的时刻,庄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抬腿踢了温铭一脚,在温铭伸手阻挡的时候,翻身跳下沙发,光着脚就往楼上跑,温铭下了沙发,眯着眼睛看着庄叙像兔子一样逃窜到楼上,不紧不慢的抬腿上了楼。 “出来,你想在里面待一辈子吗?!” 庄叙顶着门,这间儿童房温铭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地板上铺了厚厚的长毛地毯,墙角倚着两个巨大的趴趴熊,整间屋子都是暖融融的色调,庄叙心里感叹,没想到温铭竟然是这么一个细心的人。 “出去等着你来强我吗?” “那我的蒸蛋怎么办?” “凉拌!” 外面没有声音了,庄叙听了一阵确定温铭已经走了,锁上门,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瘫在地毯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半夜房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了一会儿童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窗帘没拉,借着月光,温铭看到庄叙赤条条的躺在地毯上,豪放的敞着四肢睡得无比香甜,他叹口气,上前俯身把人抱起来,庄叙迷迷糊糊的醒了,嘟囔道:“两千万还我。” 温铭答应了一声,庄叙立马安心的睡了过去。 * 宋以霆躺在病房内,无精打彩的靠在床头,刚刚送走了一波来探病的同事,那些人一个个心里其实都在暗爽,团里的首席主演,团长心里的大红人,终于也有栽倒的一天,大病住院,肯定是遭咒太多,谁让他那么抢风头,站得太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当做是生病消灾了吧。 宋以霆恨得牙痒痒,等他身体恢复了绝对让这帮人好看。 昨天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宋以霆吓得面无人色,他的一条腿,居然不能动了!麻木的没有感觉,就像是根本没长在他身上一样,浑身疼痛难忍,却只有左腿毫不知觉,宋以霆几近崩溃,他没想到温铭居然这么狠,生生的废了他一条腿,这是他的饭碗啊! 到了医院,医生给检查了一遍,他的左腿根本没有问题,但就是不能动弹,宋以霆崩溃的大吼,他不能没有这条腿,他无法想象自己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情况,这是他的骄傲,他的人生啊。 宋以霆并没有对赵团长说真话,只说自己昨晚腹痛入院,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赵团长自然是相信他,让他好好休息,不急着参加演出。 他不会这么甘心压下这口气,温铭这么狠心对付他,不就是为了那个半路插=进来的庄叙,他倒要看看温铭能护他到几时,一个庄家的弃子而已,温铭还当成了宝。 庄天鸣一直没给他打电话,但是宋以霆有信心,按照庄天鸣自私自利的个性,自己的儿子都能不管不顾,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坐等着他们狗咬狗的时候。 房门这时被敲响,宫纵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宋以霆看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脆弱,苍白的脸色楚楚可怜。 宫纵早上接到医院电话才知道宋以霆生病入院,虽然两人上回打了一架,但是好歹是发小,宫家和宋家是世交,听说他入院了,宫纵还是有点担心。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宋以霆扭开脸不说话,半晌才幽幽的道:“粽子,那天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能原谅我吗?” 宫纵叹口气:“过去的就过去了,别说这些了,先把病养好吧,伯父伯母该担心了。” 宋以霆眼中含泪,“谢谢你粽子,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很好,是我当初犯浑,做了错事,我发誓我会好好改正自己。” 宫纵摇摇头:“都过去了,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我们还能做朋友,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也能往前看,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跳跳舞不是挺好的。” 说到跳舞宋以霆突然那失落的低下头,“粽子我可能再也不能跳舞了,我的腿不能动了。” 宫纵蹙眉:“怎么了,看着好好的啊。” “左腿废掉了,现在完全没有知觉。” 宫纵放下保温桶,“怎么弄的?” 宋以霆看着宫纵一字一句道:“是大哥把我的腿弄断了。” ☆、第 56 章 宫纵猛地愣住:“你在胡说什么?” 宋以霆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眼里露出死灰般的绝望,徐徐道:“我承认,我嫉妒大哥和庄叙在一起,找人黑了欣瑞的网站,可是我已经反悔了,也认错了,大哥居然还是不肯放过我。” 宫纵越听越不明白了:“你黑了欣瑞的网站?什么时候的事?” 宋以霆面上露出愧疚和委屈:“前两天我一时冲动,就这么做了,可是我也没有给欣瑞造成什么损失,在网站晃了一圈就走了,这难道是什么不可原谅的滔天大错吗?” 宫纵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已经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别再去惹铭铭,你以为他还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对你手下留情吗?!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宋以霆凄惨一笑:“我已经得到教训了不是吗?” 宫纵不想再跟他计较,半晌蹙眉道:“腿怎么回事?一点不能动了,医生怎么说的?” “检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不能动了,医生说让我住院观察几天,粽子,我怎么办?我还要跳舞啊,大哥为什么那么心狠?” 宫纵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件事完全是宋以霆自找的,但是他不相信温铭会这么狠,弄断了宋以霆一条腿。 “到底怎么回事?” 宋以霆把事情讲了一遍,有些情节不泛添油加醋,“我都这样了,干嘛要骗你。” 宫纵惊愣莫名,他知道温铭手底下有大把大把的各行各业的高手,其中干各种特殊行业的也有不少,像以前跟在温铭身边的孙德元,那就是个不可小窥的高手中的高手,听说在少林寺长大的,身手功夫可见一斑。 要想办法整整宋以霆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温铭想给宋以霆点教训,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心思,但是要说把宋以霆一条腿给废了,宫纵还是有些不相信温铭会这么做。 “腿还有知觉吗?” “有,如果连知觉都没有那就真是条废腿了。”宋以霆扯扯嘴角。 宫纵道:“既然医生说没事,你先观察两天看看,如果还不行,再转到大医院去。” 宋以霆闷声道:“相比于我的腿,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大哥心为什么这么狠?” 宫纵还是坚持道:“我不相信铭铭会这么做。” 宋以霆瞪眼:“你的意思就是我在说谎了?” “我并没有说你在说谎,你的腿不能动了是事实,我只是觉得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算了你先休息,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宫纵起身,宋以霆忽然坐了起来,情绪变得无法控制:“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会说谎不成?!宫纵,温铭变了,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今天为了这么点小事他可以对我下狠手,以后你要是惹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宫纵脸色沉下来:“温铭没有变,是你变了,还有,我不想在听到你说这种话。” 宋以霆呵呵笑起来,“果然,你还是最喜欢大哥。” 宫纵看着宋以霆阴冷的样子突然没有了再争辩的心思,转身头也不会的出了医院大门。 宋以霆看着宫纵离开的身影,眼中更加冰冷,一挥手将那些人带来的东西通通扫到了地上,所有给过他难堪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宫纵上了车,坐在车里寻思了半响宋以霆说的话,温铭真的会把宋以霆的腿永远废了吗?他不相信,温铭就算再怎么变,也是他心里那个可靠地大哥,温铭不是个大善人,被人欺负了当然要还回去,但是温铭从来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他叹口气,想了想还是开车去了温氏。 * 宫纵一路上了顶层,畅通无阻,宫纵到的时候,温铭正坐在会议室里看PPT,见宫纵进来,抬手示意让宫纵再稍等一会。 宫纵安静的坐下来,跟着温铭一起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图片,这是一款还未面世的新型产品,宫纵还是第一次在温铭这里见到,顿时有些想要回避,但是扭头去看温铭,后者却一脸无波无澜的看着前方,根本没有顾忌他的意思,宫纵想了想又反身坐了回去。 部门经理走掉以后,温铭看着手头的资料开口道:“有什么事说吧。” 宫纵也不拐外抹角,斟酌着说道:“阿霆入院了你知道吗?” 温铭点点头:“他现在也应该在医院了。” 宫纵叹口气:“他的腿不能动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温铭抬头看他一眼,挑挑眉抱着资料站起来,进了办公室:“是我做的。” “你真的把他的腿弄残了?” 温铭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宫纵顿了顿:“至少他近期是不能站起来了。” 宫纵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给他个教训也好,就是应该让他看清眼前的状况,对了,庄叙那里没事吧?” 温铭点点头:“黑客要是还敢来攻击的话,下会立马让他进局子。” “我倒是害怕他在伯父伯母那里乱说一通,到时候你怎么向叔叔阿姨解释?” 温铭扯扯嘴角:“为什么要解释?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毕竟确实是我带人去把他教训了一顿,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担心什么?” 宫纵突然笑起来:“也是,是我想的太多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变得婆婆妈妈的。” 温铭不客气道:“你确实有些想得太多了,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三个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你是怀旧也好还是心有旧情也好,最终伤害的还是你自己,宋以霆不值得你去付出什么,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没有人要对付他,是他自己撞在枪口上的。” 宫纵笑着叹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温总裁说话真是一针见血,你放心吧,我对宋以霆已经没有什么旧情了。”确实没有什么旧情了,但是青梅竹马那些美好的时光他总是会无端的怀念,想着宋以霆还是那个需要他照顾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男孩,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许都是恶作剧。 温铭点点头:“那就好,你要是想找个男朋友,我手里就有不少不错的男的,可以安排你们认识认识,德元怎么样?或者是胜子,顶天立地的男人,别的不敢保证,专心这点给你打包票。” 宫纵囧死,他也没有这么饥不择食好不好,这俩人是挺不错的,但是那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零的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强攻,从不招惹这些一看就是把上面的男人,太糟心了。 “你自己留着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也不算外人,算是自产自销了。” 宫纵被温铭弄得浑身不自在,还真怕他把那些肌肉保镖介绍给他,没坐了一会赶紧找借口溜走了。 宋以霆后来再给宫纵打电话,宫纵只让他在医院好好养病,其他的再问都是含混的敷衍过去,宋以霆肚子里憋着一股闷气,腿又不能动,再一次挂断宫纵电话后,拨通了庄天鸣的电话。 庄天鸣刚刚开完股东会议,被那些股东犀利的言辞和刁难整的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公司发展进入瓶颈期,为了扭转目前困境的楼盘开发也遇到了困难,商品房预售许可证迟迟没有拿到手,他已经被那些股东逼得快要无路可走了。 接到宋以霆电话的时候,庄天鸣正不耐烦,口气非常不好道:“哪位?” “庄总,我是宋继业。” 庄天鸣对这个人还有些印象,扯了扯领带,“有事?” “庄总最近过的怎么样?听您声音好像不怎么高兴。” 庄天鸣坐在椅子上叹口气,“确实有点不尽如人意。”庄天鸣不想多说,道:“宋先生有事?” 宋以霆笑起来:“和庄总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也许我可以帮着庄总分分忧,怎么样,就看庄总信不信任我了。” 庄天鸣犹豫了半晌,宋继业这个人确实精明有手段,向他取取经也不是不可以,遂把苦水倒了一遍,宋以霆听着冷笑不已,听庄天鸣说完,拿不到证这种问题肯定是钱没塞足,庄天鸣不舍得花钱还想发大财简直是痴人说梦。 宋以霆给他指了个明路,庄天鸣最后被逼的没办法,狠心给有关部门塞了一大笔钱,最后好歹把许可证弄下来了,庄天鸣打电话给宋以霆道谢,宋以霆已经出院回家,庄天鸣听说他病了,要登门拜访,宋以霆正好想着跟他好好谈谈,便把地址给了他。 “宋老弟这里真不错,优雅别致一看就是风水宝地。”庄天鸣提着东西在客厅坐下,看见宋以霆坐在轮椅上,惊讶道:“这是怎么整的?” 宋以霆笑笑:“脚扭伤了,不能沾地。” 两个人客气了一番,宋以霆道:“许可证拿到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不知道我前两天说的事情庄总没有没考虑好?” 庄天鸣犹豫了一会,叹口气:“说的倒是简单,欣瑞那么大的企业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哪有那么容易。” 宋以霆笑笑:“我们不需要抓住他的把柄,只要制造出把柄让大伙抓住就行了。” “怎么说?” “我前两天就说过了,可以在度假村的建造过程中给他使点‘小手段’让大家对欣瑞产生质疑,到时候再找人在网上广泛传播,欣瑞的信誉值不断拉低的同时,我们可以踩着欣瑞向上爬,欣瑞越让人唾弃天明药业越蒸蒸日上,到时候两家一对比,欣瑞肯定输。” 庄天鸣寻思了半响,点点头,宋以霆这个主意听着挺不错的,但是具体实践起来怎么做? 宋以霆见庄天鸣上钩,也不在继续绕下去,胸有成竹道:“我们可以这样——” 离着宋家不远处的灰色面包车内,胜子听着耳机里两个人的对话,冷哼了一声,果然还是温爷有先见之明,果然有了开头宋以霆就停不下来了,没想到他居然和庄天鸣勾搭在了一块,还妄想着要暗中给欣瑞使绊子,要不是温爷派人暗中监视着他,没准就让他给得逞了。 胜子对着几个兄弟道:“好好盯着宋以霆,千万别落下了一点蛛丝马迹,否则温爷问起了不好交代。” 几个小弟猛点头,胜子听着耳机里庄天鸣的声音,心中暗暗咋舌,庄天鸣不是他们大嫂的亲爸吗?话说虎毒不食子,怎么庄天鸣算计起自己儿子没有一点犹豫,他想了想给孙德元去了电话,孙德元正待在欣瑞的监控室里。 “孙哥,我发现个大事,你猜宋以霆现在和谁在一块?” 孙德元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了监控画面的某一点上:“谁?” “咱大嫂的亲爹,庄天鸣。” 孙德元蹙起眉头:“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果子,凑在一块肯定没什么好事。 “两人凑在一块商量着怎么算计大嫂的公司,孙哥,我待会把录音发给你,等会庄天鸣出来要不要派个人跟着他?” 孙德元道:“找个靠谱点的,千万别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 庄天鸣跟宋以霆商量了半天,才终于拿定了主意,颇有些春风得意的走出了宋家大门,宋继业的主意确实不错,成功了的话既能给欣瑞一记狠狠的重创,又能抬升自己的身价,如果最后失败了,那就全推到这个这个宋先生身上。 庄天鸣的车子缓缓启动,后面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孙德元收到了胜子发来的录音,听了一遍之后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晚上报告给温铭,两个人在书房里待了半天,温铭一直紧紧蹙着眉头。 “派人跟着庄天鸣了?” “胜子派人跟上去了。” 温铭点点头:“先别对庄叙透露,庄天鸣一旦动作立刻通知我,但现在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庄天鸣这个毒瘤这次一定要连根拔起。” 孙德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温总,我觉得庄总最近可能发现了什么,前天还绕着弯跟我打听你最近在忙什么。” 温铭抬起头,“是吗,他还问什么了?” 孙德元摇摇头:“庄总只问了这个,我觉的庄总可能是对您有所怀疑了。” 温铭沉思了半晌,看了一眼门外,“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庄叙看见孙德元从书房出来,立马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谈完了?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还特意多煮了点。” 孙德元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赶紧礼貌的拒绝道:“不了,晚上已经约了人吃饭了,谢谢庄总。” 庄叙摆手:“你随意,改天有时间在一起吃吧。” 孙德元舒了口气。赶紧带上墨镜离开,他已经能感受到身后温铭散发的冷气了,自己再不赶紧滚蛋,万一被庄叙强行留下来吃饭,吃完了就能直接进医院了。 * 庄天鸣那头心情甚好的回了公司,又仔细的计划了一番,确定稳妥无疑之后又给宋以霆打了电话,两人把细节敲定,宋以霆负责出主意,庄天鸣负责找人动手,不过,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去做这件事,以前还有几个左右手,前段时间闹出的丑闻后一个个都和他分道扬镳了,庄天鸣想起来就咬牙切齿,这帮龟孙子简直就是墙头草! 家里还有个孕妇,回去了什么事也不能做,庄天鸣下班之后决定去刚刚办了会员的某会所去喝酒,进了停车场之后刚想上车,眼前突然闪过来一个黑影,一下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哟,庄总好久不见哈。” 庄天鸣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看清眼前的人才反应过来,惊愣道:“吴乾坤!,你怎么在这?” 眼前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灰头土脸的眼镜男赫然就是前段时间因为泄露欣瑞机密被抓起来的吴乾坤,吴乾坤看起来过的还挺不错的,虽然穿的破旧了点,看起来跟个乞丐似的,但是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看起来还胖了一圈,头发乱糟糟的盖住了额头,只露出了一双精明的小眼,此时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时间庄天鸣还真没能认出他是谁。 吴乾坤看见庄天鸣惊讶的样子高兴地笑起来,他就是想看看庄天鸣看到他的这幅惊慌的囧样,一时间心肝肺舒爽的不行,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老子替你去服刑了,你丫好好的当你的大老板逍遥自在,早他妈把我忘到爪哇国去了。 吴乾坤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他自从进了拘役所之后,庄天鸣就从没来看过他,他进去之前庄天鸣就好声好气的跟他讲好了,只要把所有罪责都扛到他一个人身上,他出来之后肯定想办法把他弄进天明药业,直接就是部门经理的职位,庄天鸣当时说的信誓旦旦,吴乾坤也信了,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庄天鸣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可是他出来了,庄天鸣就好像忘了有他这么个人,给他打电话也不接,直接让前台给挂掉,他来公司找人,好家伙,差点没被门口的保安拖到胡同里揍成残废,他总算明白了,庄天鸣这是明摆着想赖账啊,先前允诺他的好处也全成了泡影,这人就是个白眼狼,净想着给自己谋私利了!身后给他打杂的小兵一旦没什么用处了过河就拆桥! 吴乾坤哼笑一声:“你说我怎么在这里?庄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要是不来提醒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装傻到底啊?” 庄天鸣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进来的?门口保安都是死的吗?!” “你别管我是怎么进来的,今天我在这你不把话说清楚咱俩没完!” 庄天鸣听他这么说,再加上吴乾坤狠戾的眼神,也害怕起来:“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吴乾坤哼笑了一声,上前抓住庄天鸣的衣领抵在了墙上,“老子坐了牢,你他妈在这逍遥痛快,现在说这些屁话有用吗?!” 吴乾坤的手劲还挺大的,庄天鸣喘气困难,脸都憋红了:“你,你别激动,咳咳,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出来了。” 吴乾坤狠狠踹了他一脚,庄天鸣呼痛的声音全被吴乾坤捂在了嘴里,“还给我装!叫保安打我的不是你了,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着,吴乾坤新仇旧恨今天一起算,手下也不留情,上去就揍了庄天鸣一拳,这一拳把庄天鸣后槽牙都打的松动了。 “老吴,老吴,别打了,你把我揍死了你也捞不着好处!” 吴乾坤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兔子急了还跳墙呢,庄天鸣看吴乾坤豁出去的样子,真害怕了,不过,他这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刚自己还愁找不到帮手,现在就自己跳出来一个,吴乾坤恨他,但是肯定更恨把他送进牢里的欣瑞,只要想办法把吴乾坤安抚下来,自己手上就有了一枚现成可用的棋子了。 吴乾坤听他这么说狞笑着踢了他一脚,总算心里舒服了点,见好就收的收了手,庄天鸣挣扎着站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迹,蹙眉道:“我们有话好好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你可能不知道,这段日子我也不好过,闹得是妻离子散,公司的事更是焦头烂额,对于你的事是我疏忽了,我在这里跟你道歉,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还得向前看是不?” 吴乾坤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庄天鸣浑身都疼:“这样吧,你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尽快给你安排个工作,这事不急,我先找人把你坐过牢的事抹干净了,这段时间你先好好放松放松。” 吴乾坤冷笑:“怎么的,又想坑我呢,放个屁松,我一放松你能拖到猴年马月!” “你看你急什么?!”庄天鸣瞪眼:“你坐过牢这事万一让别人知道了,会对公司产生很不好的影响,到时候我想保你也保不住,公司的那些股东肯定一脚把你踢出去!” 他一瞪眼,吴乾坤还真有些怵了,庄天鸣叹口气,给他签了一张五万的支票,好声好气道:“这些你先拿着,我不会亏待你的,过两天你替我办件事,事成时候我再给你一笔钱,直接把你提到经理的位置上!” 吴乾坤谨慎道:“什么事你先说。” 庄天鸣看了一眼周围,凑到他身边低声道:“想不想给欣瑞来一刀?” ☆、第 57 章 吴乾坤瞪起眼:“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欣瑞来一刀?” 庄天鸣嘘了一声,把他拉到了角落里,前后左右看了看:“这事说来话长,我跟你慢慢说,走咱们先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给你去去霉气。”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吴乾坤皱眉想了想还是跟着庄天鸣上了车,他现在一无所有,老婆带着儿子全都回到乡下小镇上去了,到现在也不肯见他,要是庄天鸣敢耍什么花样,他吴乾坤就豁出去了,非得揍得这丫满地找牙不可。 庄天鸣狠狠在心里吐了一口,要不是看在你对我还有点利用价值,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什么玩意,居然也敢对我动手,你既然找回来了,就不能怪我拉你做替死鬼了,这事办成了还好,搞砸了你就得全扛下来,我非但不会拉你一把还会狠狠一脚将你踹进去。 两个人个各自心怀鬼胎,庄天鸣面上一派和气,被吴乾坤揍了一顿,肚子里全是火气,现在一弯腰肚子就疼,只能硬撑着,现在得赶紧把吴乾坤安抚下来,把他拉到自己阵营里,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庄天鸣特意带着吴乾坤去了一家五星酒店,包间里好酒好菜伺候着,庄天鸣一口一个老吴叫的亲切,但是吴乾坤只顾着吃喝完全不搭理他,庄天鸣心里气得牙痒痒嘴上还得一个劲的恭维着吴乾坤,现在求人办事,不拿出点诚意也糊弄不过去吴乾坤这小子。 酒足饭饱,吴乾坤才终于停下嘴,打了个饱嗝,闲闲的用牙签剔着牙,瞪了庄天鸣一眼:“愣着干什么,给我倒茶。” 庄天鸣脸色一变马上又恢复了一张笑脸,挥手让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给吴乾坤倒茶,笑着道:“吃饱了吧,吃饱了我们来说正事。” 吴乾坤对庄天鸣再了解不过了,这老小子一露出这种表情就是有事求人,他以前就是个混混,后来凑巧搭救了庄天鸣一命,庄天鸣为了报答他,把他收到了身边跟着,他跟了庄天鸣两年,做的是庄天鸣的私人助理,后来被庄天鸣别有用心的差遣到了欣瑞,现在还对庄天鸣的喜好记得非常清楚。 吴乾坤摆谱摆够了,才开口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庄天鸣松了口气,挥手让服务员出去,笑着道:“好事,大事,这事还非得你吴老弟亲自去办。” 有求与人就叫我吴老弟,你还真当我好糊弄,吴乾坤在心里嗤了一声,嘴上道:“你先说来听听,别把我架的这么高,办不办还不一定呢。” 庄天鸣叹口气,突然严肃起来,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我心里也有愧疚,你当时被欣瑞弄得进了局子,我急得真是团团转,跑了好几趟关系才把你的服刑期减少到了三个月,要不然欣瑞可是打算让你在里面待个一年半载的再出来。” 他这话说的圆滑讨巧,即把自己放在了好人的位置上,又一下子把欣瑞拉下来水,果然吴乾坤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庄天鸣眼神一转看来自己这番话肯定是戳到了吴乾坤的心里了。 吴乾坤哼了一声:“你说的倒好听,真当我是傻子。”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被庄天鸣说动了,他当时背黑锅在牢里待了三个月,最恨的就是庄天鸣和欣瑞,就为了这么一个拿钱就能摆平的事,欣瑞硬是给他弄了三个月的刑期,三个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以后的人生将永远带着这么一个污点,以后谁还敢聘用他这个窃取公司机密的人,大公司不能进一辈子恐怕只能在小地方混日子,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想过要报复欣瑞,但是人家那么大一尊佛,你个蚂蚁腿还想绊倒大象?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听庄天鸣说能给欣瑞点教训,还真有点动心了。 庄天鸣满脸严肃和后悔:“我怎么会当你是傻子,唉老弟啊,我也不好过啊,你被欣瑞弄进去之后,我这三个月都没吃好饭,老婆女儿一大堆的事,现在是妻离子散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比你强不到哪去,都是欣瑞给害的。” 吴乾坤哼了一声这回倒是没有说狠话了,灌了一口茶水:“别说一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正题。” 庄天鸣叹口气,愤愤不平道:“欣瑞现在倒是顺风顺水,把我们俩可害苦了,不出了这口恶气,以后都得梗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欣瑞现在正在开发度假村,老弟,你想想,如果度假村出了什么问题,欣瑞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吴乾坤翻个白眼:“你说的容易,这又不是动动手就能完成的事,总得有个具体计划吧?” “别急啊。”庄天鸣胸有成竹的笑起来:“既然跟你这么说,就说明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而且我们背后还有个‘军师’帮忙,所以老弟你放心大胆的做,事成之后,我立马给你安排到公司高层。” 庄天鸣拍拍吴乾坤肩膀,“只要给欣瑞度假村来上那么一刀,再捅到网上说他工程质量不过关,偷工减料,把他名声搞臭了,度假村开发出来谁还去啊,这下老弟你心里解不解气?” 吴乾坤想了想没说话,庄天鸣就是个老狐狸,听他说得天花乱坠,其实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陷阱正在等着你,他现在从刚从牢里出来,还不想马上再进去,欣瑞是那么好整的?当他是傻子还是二百五。 庄天鸣见他不说话,笑起来:“怎么,你还不放心?我能坑你还是怎么的,你出了事我也要跟着遭殃,你放心,细节步骤我都给你想好了,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找不到你头上。” 吴乾坤蹙眉想了一会,庄天鸣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着急,就怕吴乾坤反悔了,他这一番话都白说了。 就在庄天鸣等的快要撑不下去时,吴乾坤道:“等我好好想想。” 庄天鸣松了口气,好歹不是一口拒绝就说明这事有转圜的余地,他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吴乾坤:“想好了以后随时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好消息。” 吴乾坤蹙眉点头,他现在生活拮据,还要想办法把老婆儿子劝回来,什么都需要钱,现在有这么个翻身的机会放在他眼前,考虑考虑再说。 和吴乾坤分手后,庄天鸣哼笑了一声,嘴角刺痛,庄天鸣咒骂了一声,上了车也没心思去什么会所找乐子了,闷闷不乐的回了家。 * 庄叙坐在罗冉刚刚开张的古董店内,品着嘴里的铁观音,看着周围摆着的一件件古董,冯玉也在,不过是被罗冉厚着脸皮硬拖过来的,孙德元坐在车里,戴着墨镜,一双眼睛半睁着,却把周围的情况全都收在了眼里。 “你这店弄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跟阿玉的店有的一比。”庄叙笑着点评道,摸了一把桌子,应该是黄花梨的吧。 罗冉得意的笑起来:“不能比不能比,这都是借鉴冯老板店里的布置,我哪有这种品味,还得向冯老板多学习学习。” 冯玉放下茶杯,淡然对着庄叙道:“你屁股底下坐着的就是我店里的东西,他租过来用的。” 庄叙噗嗤一声笑起来,感情罗冉这是租别人的东西充门面啊,掉价不掉价啊。 罗冉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道:“我一个刚入门的,哪有那么大的手笔啊,这个星期一笔买卖也没做成,月底估计就得喝西北风了。” “怎么不跟你爷爷说说,他一挥手,你这还不是门庭若市,喝什么西北风啊,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罗冉叹口气,“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要靠自己奋斗!”他悲伤地抹了把脸:“其实我打过招呼了,不过老爷子最近很忙,没空管我,现在估计已经把这事忘干净了。” 冯玉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凉凉的道:“你再这样下去,连我的这些古董都租不起了,可别指望着我免费仍在你这让你糟蹋。” 罗冉惊恐的如大型犬一样奔过去,咬手绢道:“艾玛,冯老板,冯爷!您行行好,你要是把这些都收回去了,简直不给我活路啊,我这么帅气的汉子你也忍心让我遭罪?!” 冯玉嫌弃的蹙眉:“边上站着!” “好嘛。”罗冉如弹簧一样退后两步:“唉,我跟你缩,你别看我现在这么落魄没用,但是废柴都是会逆袭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废柴——” 庄叙打断他,笑道:“咱说正事啊,前两天拜托你的事查到没有?” 罗冉拍手:“你不说我还忘了,昨天刚刚收到消息,已经查到了。” 庄叙挑挑眉,“还挺快的嘛。” 罗冉这回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都多少天了,黄花菜都凉了,他那朋友才慢吞吞的把调查的结果发了过来,庄叙这句反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罗冉在柜台下翻到一个资料袋递给庄叙:“等我回头去教训那小子,他这两天肯定是大姨妈来了。” 庄叙看了一眼:“杜黑?就是这个叫杜黑的攻击了欣瑞的网站?” 罗冉点点头:“就是这个叫杜黑的,不过他人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国内,至于为什么会攻击欣瑞暂时无解,因为这个人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庄叙明显不相信,道:“是不是你那朋友查不到就说失踪了?” “怎么可能!他虽说不怎么靠谱,但是从来不敷衍别人,他说失踪了那就是失踪了,他们黑客也有自己固定的小圈子,这人好像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连黑子这个代号也被注销了,现在死活不知,不过估计活着的可能性极小。” 庄叙眉头蹙得更紧:“怎么会这样,我们刚刚找到他,这人就没影了?” “我也觉得奇怪,他最后的行踪显示是在y国,但是人根本不在那里,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躲起来了。” “不太可能,‘顾客’找人办事,都是只看代号,把代号注销了那说明这人不想干了,他没有必要为了躲你对自己这么狠,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就算抓到他了也未必会判刑啊,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被仇家灭口了什么的。” 庄叙若有所思的沉声想了一会,开口道:“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快我们一步找到了这个叫杜黑的,要不然就是被他的雇主藏起来了。” 罗冉道:“你怎么知道他背后有雇主?” “感觉,对了,替我谢谢你那个朋友,改天请你们吃饭。”庄叙把资料收起来,随手拿起了一个蛐蛐罐道:“来了也不能空手回去,这个罗老板给个价吧。” 罗冉笑眯眯的伸出五个手指,道:“五十万。” 庄叙哼笑了一声,“这个破罐子也能值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呢。” 冯玉站起来,把蛐蛐罐找了个盒子装起来递给庄叙:“给十块钱就行了,他在地摊上淘的。” 罗冉做嚎啕大哭状:“不能啊!两位老板,这好歹是我花了五十元买的,你们总得给我个本金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谁跟你是同根生。”冯玉嗤了一声,收了庄叙的十块钱揣进了自己兜里:“得了,我和庄庄走了,跪安吧。” 罗冉泪奔,踏马跶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人出了店门,还听到罗冉在屋里唱小白菜,庄叙笑道:“你多照顾照顾罗冉,他刚入这一行,肯定会吃不少亏,多个人在身边照应,心里踏实。” 冯玉哼笑:“你看他的样子像是能吃亏的主吗,一个五十块钱的蛐蛐罐他在后面加四个零,真是——做的太棒了,行了,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到的一定帮把手,做古玩这一行吃一堑长一智,全凭个人能耐,你也不用操心他。” 庄叙笑笑:“还是阿玉最厉害了。” * 庄叙上了车,孙德元启动车子,听庄叙道:“去市里逛逛吧。” 庄叙摊开手里的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那些复杂的数据他看不懂,只看到最后的结果,单凭这么一份资料他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真是越看越头大,如果说这只是一次单纯的黑客攻击,那这个叫杜黑的实在没必要躲起来,所以排除了这个因素,那剩下来的就是被人藏起来了,怎么那么巧,他攻击完了欣瑞就遇到仇家了,这个仇家肯定跟这次的事情有关系,但现在人失踪了,他想查也无从下手了。 孙德元开进市内,庄叙收起了手里的资料,让孙德元在商场门口停了下来,换季了,庄叙想给自己和温铭买两件厚外套,顺便也逛逛婴儿用品,他这个做爸爸的现在为止还什么都没给小宝宝买,实在是做的不合格。 庄叙试了两件外套都不怎么满意,拉开试衣间出来,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叫道:“哥哥。” 庄叙一抬头,樊易欢快的跑过来,樊易现在被温慕言的公司签下,因为现在正是紧张的高中学习时间,没有接任何剧本,但是公司为了保持他的曝光率,假期的时候会给他接代言广告,樊易这张脸越长越开,越长越漂亮,身段拔高,已经逼近一米七八了。 樊易跳着抱住庄叙的肩膀,从头到脚都是青春的朝气:“哥,这么巧啊,你也在这买衣服。” 庄叙把他拽下来,打量着樊易,樊易这一身少说也有三四千了,一身名牌,把他衬得更加帅气与众不同,樊易现在接广告挣得钱不少,他姑姑倒真舍得为樊易花钱。 “今天放假?” “对啊,星期六,今天还是小长假呢,哥,我想死你了。” 庄叙笑道:“我也想你,几天没见又变帅了,对了,你自己来的?” 樊易伸头向周围看了看:“没呢,和我妈一起来的。”说着笑着招手:“妈,过来,我哥在这。” 庄慧正在一边给樊易挑裤子,听见樊易的声音抬头看见庄叙,眼神闪了闪,一直压在心里的事情再一次被翻了出来,她现在还不敢面对庄叙和谢蔚然,她瞒了二十多年,心中的愧疚与日俱增,已经快要把她逼进绝路了。 看见庄叙走过来,庄慧笑道:“小叙也在这啊,来买衣服的?” 说完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来这不买衣服难道是逛菜市场的不成,脸上笑容一僵,更加的不自在了。 庄叙觉的庄慧的态度有些奇怪也没往深处去想,“随便逛逛,怎么没看见我姑父?” “他忙着呢,休息日都待在博物馆,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们娘俩了。” 三个人买完衣服,找了一家餐厅吃午饭,庄慧问起了庄叙婚事,温铭和庄叙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现在正在确定需要邀请的人数,光是这件事已经够让温父温母焦头烂额了,中海市就这么大,但是需要做的人情可是方方面面都要顾到。 庄慧笑道:“结婚是大事,父母自然顾虑的多,尤其温谢两家家大业大,需要考虑的地方绝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些,你也多长个心眼,在温铭爸爸妈妈面前多表现表现。” 樊易在一旁吃点心,道:“到时候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 “我现在长个嘛,哪像你们已经长到头了。” 庄慧咬牙笑道:“你个臭小子!” 庄慧被樊易这么一闹,心情放松了不少,刚想松口气,听庄叙笑着道:“结婚的时候我舅舅也会回来,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他了,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之一了。” 庄慧手一抖,杯里的红茶洒了一手,慌慌张张的放下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庄叙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心里一阵奇怪,刚刚他就觉得庄慧有些不对劲了,现在这种感觉更清楚了,他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姑姑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庄慧站在洗手台前,心慌意乱的插着手指,庄天鸣的那番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到底该如何抉择,她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如果说出来真的害了庄叙母子俩,她该如何自处?她已经是个罪人了,不想再给别人的人生乱上添乱,可是她真的要把这个真相带进坟墓里吗?! 吃完饭下楼,正好碰到庄天鸣带着怀了孕的女友往里走,庄天鸣的女友叫辛姬表,个子高挺,年轻漂亮,跟庄天鸣走在一起像父女似的,怎么看怎么不和谐,不过庄天鸣觉得带在身边特别有面子,很乐意带着辛姬表出来聚会吃饭。 辛姬表硕士学位,气质不错,现在怀了孕不敢穿高跟鞋,只能穿着一双平底鞋,竟然和庄天鸣差不多高,又高又瘦,大眼睛尖下巴,看着跟个假人似的,庄慧每回看到她都不舒服,但是她在庄慧的臭脸之下还能若无其事的上来跟庄慧打招呼。 “三妹也在这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今天庄慧心情不好,看到庄天鸣逍遥自在的带着新欢到处招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庄天鸣到底是有多没脸没皮,那个唐曼云才走了不久,小四就出现了,她一个人在这愧疚不安,庄天鸣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是谁啊叫我三妹。”庄慧表情冷凝,话说的很不客气。 几个合作伙伴就站在庄天鸣身旁,看到这一幕都都纷纷不约而同的道:“庄总那我们先上去了,你们慢慢聊。” 庄天鸣脸色很不好,勉强扯出点笑意:“等会不醉不归啊。” 见人走远了,庄天鸣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庄叙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笑着道:“爸,不介绍一下啊?” 庄天鸣叹口气,瞪了庄慧一眼,让她收敛点,开口道:“这是辛姬表——”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么一说樊易就忍不住了,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恨不得在地上打滚,这父母可真够极品的,叫什么名不好啊,偏偏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叫辛姬表,太逗了哈哈哈哈。 庄天鸣脸色更难看了,辛姬表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脸上笑容不减,开口打破尴尬,主动对着庄叙道:“你好,阿叙是吧,天鸣老跟我提起你,长得真是一表人才,我是你爸爸的未婚妻,以后多多关照。” 庄叙浅笑着道:“恭喜恭喜,您跟我爸爸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祝你们幸福,不过你还是叫我庄叙吧,咱俩差的也不大,你这么一叫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后妈。” 辛姬表被他这么一噎,脸色变了一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道:“那行,我就叫你庄叙。” 庄天鸣看不下去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庄慧和庄叙当着他的面明着暗着排挤自己的女友,当他庄天鸣是死人不成! “后妈怎么了,后妈还丢你人不成,你是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庄叙说的也没错,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辛姬表搂住庄天鸣的胳膊撒娇,脸上一副甜蜜宠溺的姿态,膈应的庄慧差点吐了。 庄慧哼了一声,她今天就打算跟庄天鸣过不去了,“庄叙说的不对吗?你和辛姬表一脸父女相,还非得逼着孩子叫后妈啊,你也为庄叙想想。” 庄天鸣瞪眼,气的脸色通红,上前想抓住庄慧的手腕拖到一边好好跟他谈谈,没想到被庄叙闪身拦住,父子两个对上互不相让,这时听身后有人道:“温总,温总大驾光临您请这边走。” 庄天鸣还没发现身后有人走过来,他真是气昏头了,前两天被吴乾坤揍了一顿,现在被庄慧冷嘲热讽,不好好教训一下庄慧,他在这些人面前还有什么面子,那几个合作人背后还不得把他当成笑话一样。 庄天鸣当下一把推开庄叙,“你让开!什么东西!” 辛姬表挽着庄天鸣的手早就放开了,站在一旁焦急道:“天鸣!” 庄叙一把抓住庄天鸣手腕,笑道:“爸,您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好歹是公共场合,您还想像上次那样被人捅到网上去?” 庄天鸣听他这么说,果然有所顾忌,但是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庄叙和庄慧,抬手指着庄叙道:“你给我管好自己,这个后妈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你要是还想做庄家的子孙,就得叫她一声妈!” 庄叙笑起来,看了一眼旁边蹙眉担忧的辛姬表,挑挑眉:“这世上我只有一个妈那就是我的母亲谢蔚然,她太年轻了我还是叫她姐姐吧。” “你!” 庄天鸣抬手就想扇庄叙耳光,手却被人狠狠地攥住,暴怒的转身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回头就对上了一张冷峻的脸庞,瞪着眼睛一下子萎了。 “你要是打下去这只手我就没收了。”温铭凝视着庄天鸣的眼睛,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说天凉了,这艘游艇我买了。 庄天鸣两只手都被人按着,一时狼狈的无处遁形,他可不敢在温铭眼前放肆,辛姬表这时上来小心翼翼劝道:“都是误会,父子俩发生了点口角不是什么大事,温总别误会啊。” 在中海市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温铭这个人,辛姬表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总裁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要知道,在学校里时她的第一选择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温总裁。 温铭根本没有看他,甩开了庄天鸣的手,将庄叙搂进怀里,身后的经理赶紧跑上来恭敬道:“温总,实在不好意思,您没受伤吧?您等等,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温铭擦了擦手,冷漠道:“不用请你们老板了,吃个饭而已,让这两个父女俩离我们远一点就行了。” 庄天鸣脸上五颜六色轮了个遍,勉强撑起一丝笑意道:“温总裁,我是庄叙爸爸,您怎么的也该叫我一声伯父吧。” ☆、第 58 章 庄天鸣说出这句话立刻后悔了,四周一片死寂,他心里已经开始退缩了,但是面上还是死撑着,旁边的辛姬表想开口打圆场,在温铭的强大气场下愣是没敢开口。 温铭看了庄天鸣一眼,无波无澜的双眸里深幽无底,盯着庄天鸣心里一个劲的退缩,没等说话人就已经害怕了,他也看不出来温铭是个什么情绪,是嘲讽还是不耐,根本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里看出一二,压得死死的,这个样子更让庄天鸣无从下手,心里焦急却毫无头绪。 在温铭的高压下庄天鸣已经开始受不了了,四周像是结了一层寒冰,大家都不敢开口,都在等着温铭开口说话。 温铭搂着庄叙,大庭广众明目张胆秀恩爱,两个大男人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人围过来想看热闹,被经理全都客客气气的请走了。 过了好一会,就在庄天鸣实在撑不下去时,温铭开口道:“温谢联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温铭语气淡淡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庄天鸣下不来台,庄天鸣硬着头皮开口道:“我怎么说也是庄叙的父亲。” 这时餐厅老板赶了过来,一看这场面心里顿时有些打鼓,笑着开口道:“怎么都在这站着,温总,包间已经给您订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庄天鸣好不容易找到台阶能下,扭头对辛姬表道:“我们走,以后都别来这吃饭了。” 老板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这人说话也太不客气了,这就是个人吃饭的地方,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来我们就能倒闭似的,好笑。 庄叙对着温铭笑道:“没事了,你忙你的吧,我们先走了。” 温铭拉住他:“急什么,先陪我吃顿饭。” 庄慧拉着樊易笑道:“小叙你和温铭去吃吧,我和樊樊先走了。” 庄叙被温铭一路拉着进了包间,坐下去没多久,温慕言和裴安河就过来了,温慕言前段时间一直躲在自己的小岛上逍遥自在,最近才被温母打电话给强制叫了回来。 温铭快要结婚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回来多操心操心弟弟的婚事。 两人一进门就看见庄叙和温铭坐在沙发上,庄叙枕在温铭大腿上,上半身盖着毯子睡觉,温铭一手握着媳妇的爪爪,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报纸,看见两人进来,蹙眉比了个嘘的手势。 温裴赶紧放轻脚步,在温铭的逼视下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关上门。 “怎么困成这个样子,没睡好啊?”温慕言脱下外套放好,翻看着手里的菜单轻声问道。 “午睡。”温铭启齿吐出两个字,抬头不耐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公司有点小麻烦,我和安河解决了之后才过来的。” 裴安河瘫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看着温铭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好像只要庄叙不醒,他就不准备吃饭了。 他暗暗咋舌,以前从没看出温铭这么具有疼媳妇的气质,现在这做派,走到哪两人恩爱能秀到哪,他看着极其不顺眼,自己才刚和青葱小男友分手,看见别人秀恩爱简直闪瞎眼,此时一肚子郁气,坐在那就唉声叹气。 温铭抬头瞥了他一眼,不耐道:“叹什么气,你嫖=娼的事情被捅出来了?” “擦,谁嫖了?我长得这么帅还用嫖吗,你别忘瞧不起人啊。”裴安河瞪眼,气的翻白眼了。 “哦。”温铭冷眼看他:“那就是痔疮的事被人知道了。” 裴安河简直欲哭无泪,不就是吵到你媳妇睡觉了吗,至于这么下嘴无情吗?老子都快被你黑出屎了,他不过就是前两天吃辣的菊花有些不舒服怎么就成痔疮了?! 裴安河也不是好惹的,想了想嘿嘿笑起来,挑眉道:“我有没有痔疮难道你不清楚吗?” “痔疮,谁啊?”这时庄叙慢悠悠的醒了过来,一耳朵就听见有人再说痔疮这个字眼,打个哈欠想要坐起来,嘴里下意识的这么问道。 温铭将他搂过来,道:“给你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零不能吃的太重口,小心被捅出血,裴安河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噗!!裴安河刚刚喝到嘴里的酒一下子全喷了出来,对着温铭的脸一时被憋的说不出来话,谁是零了?!老子是攻!攻好吗!! 庄叙有些震惊的看着裴安河,他还以为裴安河是上面那个来着,没想到这么壮的体格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零,还玩的这么重口! 庄叙有些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也忘了反驳温铭说他是零的事情,而且,他森森的疑惑,温铭是怎么知道裴安河被捅出血的?! 接着又听温铭凉凉道:“告诉你一件事,这里除了我其余的都是零。” 温慕言胸口一痛,等了好久的报复终于来了,肯定是对上次自己送他huang=片的事耿耿于怀,看着庄叙明显惊讶却要强忍的表情吐了一口老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庄叙除了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裴安河道:“你不要误导庄叙,我和老温都是攻好吗,上次出血是因为我上火。” 温慕言道:“温家都是疼老婆的好男人。”他这么说既洗清了自己是受的嫌疑又顺便暗中恭维了老弟一把,不能一口把温铭堵死,要不然后面的报复会更猛烈的,温大哥在心里忍不住为自己点了一个赞,对于裴安河这个猪队友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温铭眯眼看着裴安河,最后诡异的扯了扯嘴角,竟然没有展现终极腹黑奥义,在裴安河心惊胆战的等待之下,转身和媳妇秀起了恩爱。 裴安河舒了口气,跟温慕言对上眼色,终于放心的笑了起来。 庄叙伸了个懒腰,扭头去看温铭手里的报纸,“你看好哪只股?给我介绍一下,我也买些。” 温铭给他指了几个,“别看现在没什么升值空间,但是以后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庄叙看了一眼,心里惊讶不已,他记得这几只股票一开始确实不怎么显眼,但是后来却一路飙升,如同蹿出笼的老虎,狠狠让几个人猛赚了一笔,没想到温铭眼光如此超前,现在就已经看出这几只股票的未来趋势了,果然不愧是商界奇才,庄叙感叹有个料事如神的伴侣就是好,赚钱都不用费脑。 温铭扭头看庄叙,“怎么了?” 庄叙赶紧摇头:“没什么,我也觉得这几只股不错。” 温铭凝视他半响,没有说什么,但是庄叙很眼尖的看出了温铭目光里的怀疑,不服道:“你干嘛这么看我,我可不是在附和你,我早就看出来这几只股不同凡响。” 温铭目光炯炯的看着庄叙,直看得后者有些耳根发红不好意思,想理直气壮也壮不起来了,要是没有重生这个外挂,他还真看不出来这几只股有什么好的。 温铭合上报纸,气定神闲道:“你急什么,我有说什么吗?” 庄叙拉住欲起身的温铭,执着道:“你一定在心里鄙视我吧。” 温铭蹙眉,“我为什么要鄙视你,你是我媳妇,跟那两个人可不一样。” 温慕言和裴安河瞪眼,秀恩爱为什么要拉我们当炮灰?!摔! 庄叙心里舒服了一点,在温铭面前他总是忍不住为了一些小事争执不下,不是为了结果,就是想在温铭面前这么做,每每温铭认真回复他,庄叙就觉得心里很受用,渐渐对这种恶趣味上瘾了。 现在自己居然对媳妇这个词也习惯性的不反抗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庄叙想,一定要想办法强调一下自己是攻的事实! 温铭将他拉起来,两人黏黏糊糊的挨坐在一起,点菜吃饭,庄叙已经吃饱了,陪着温铭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跟温大哥聊起了婚礼的事情,温家和谢家的人数已经确定了,还有庄叙和温铭这边要带的朋友都可以看情况而定。 “一部分请帖要手写,请的都是一些温谢两家的老朋友,以表郑重,大概有两百来份吧。”温大哥抹了抹嘴,闲闲的抿了一口红酒。 庄叙惊叹:“手写?!两百来份怎么也得好几天的时间吧。” 温大哥摇头笑起来:“这还是好的呢,原本老爷子想让你们用毛笔写,还是妈好不容易劝下来的,你想想,两百多份请帖写下来,手都得脱层皮了。” 庄叙心有戚戚焉,猛点头:“可不是,我都好多年不写毛笔字了。” “你别吓他,哪有那么严重,到时候老爷子真让写毛笔字找人代写不就行了。”温铭放下筷子:“你也要帮着写。” 温大哥瞪眼:“你们俩结婚有我什么事,自己写心才诚,再说了我很忙的。” 温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点点头同意道:“对,还是我们自己写吧,你的字拿不出手。” “你——”温大哥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现世报,就因为自己给了温铭那几张碟片,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人身攻击,他家弟弟这种腹黑属性只要一爆发简直无人能敌,分分钟噎死你不偿命。 “好啦好啦,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你们兄弟俩就不要自相残杀了。”裴安河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心里暗搓搓的笑了半天才终于开口打圆场,温慕言瞪了他一眼,马后炮! 裴安河当做没看见,一口白牙笑的得意洋洋。 大家酒足饭饱,这顿饭纯粹是为了温铭泄私愤准备的,两个老狐狸被人剥了毛郁闷要死,裴安河去了卫生间洗手,温铭随后也跟着挤了进去。 裴安河对着镜子整理仪容,自恋的摆了几个角度,从镜子里看见温铭出现在身后吓了一跳,这个洁癖狂怎么进来了? “不粘着你媳妇了?”裴安河笑着问道,扯了纸巾擦手。 温铭低头洗手,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和我哥在一起了?” “!”裴安河惊愣:“你说什么?我和你老哥是好兄弟,我们俩怎么会在一起?你不要乱说!” “是吗?”温铭叹口气,转身欲言又止的看着裴安河,裴安河被他这个样子搞得发毛,浑身不自在,“你干什么这个样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温铭一双深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裴安河,想了想还是道:“最近听见我哥做梦叫你的名字,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你的照片——半赤裸,我不得不怀疑,你们俩之间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裴安河镇定自若道:“肯定是巧合,你哥他怎么会喜欢我?!开玩笑。”裴安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怪异的感觉,温慕言干嘛在自己的手机里放他的半赤裸啊!! 温铭他口气:“那他抽屉里的那摞照片你怎么解释,都是你的单人照。” 裴安河愣住了,听温铭继续道:“你和我哥认识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他向来是有事放在心里不轻易外露,他这个人很敏感,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会很小心很珍惜,暗恋最苦了,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希望你能够当面找他说明白,他这个人认死理,只有当面一棒敲醒,他才会放弃你。” 裴安河愣在原地,温慕言居然喜欢他!!暗恋他!这个事实快要把他炸懵了,想起了往事种种,裴安河更觉得温铭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讷讷的:“我,我想想。” 温铭拍拍他肩膀,“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哥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祝你幸福。” 温铭出了卫生间,裴安河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消化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温铭扯了扯嘴角,暗恋?呵呵,温慕言那个花心大萝卜,早就不知道暗恋两个字怎么写了,他突然很期待,两头种=马凑在一块看你们能干出什么好事。 过了好一会,裴安河才走了出来,温慕言将外套递给他:“怎么这么久,真得痔疮啦?” 裴安河有些不自在的瞥了他一眼,飞快的将外套接过来,敷衍道:“打了个电话,唉,最近真是太忙了。” 温慕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哈,我能有什么事,走了,今天下午还要拍宣传海报,没时间跟你混了。” “哦,那你忙。” 温慕言转身开门,裴安河看着他的背影,细细的揣测刚才温慕言的话语和表情,心里一惊,乖乖,还真从温慕言身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还真的喜欢他啊!这可怎么办,他可是风一样的男子,发誓不被感情所困的,可是温慕言不一样,温慕言是他兄弟啊! 倒底怎么样才可以两全其美,既不伤害了温慕言自己又能逍遥自在呢,唉,裴安河顿时愁眉不展,他可算遇上大难题了。 温铭看着裴安河的样子心里一阵舒坦,和庄叙下了楼, 庄天鸣和辛姬表站在不远处正准备上车,看见温铭和庄叙出来,庄天鸣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突然狠狠的冷哼了一声,你们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等把吴乾坤拿下了,欣瑞迟早要遭殃。 辛姬表挽着庄天鸣手腕,“看什么啊天鸣,别计较刚才的事了,刚才也是我说错话了。” 庄天鸣搂住她肩膀:“跟你没关系,那个臭小子天生和我不对付,走了上车,你不是想买衣服吗?今天我正好有空陪你走走。” 辛姬表高兴的笑起来,亲昵的亲了庄天鸣一口:“走吧,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辛姬表心里一阵得意,抓住了庄天鸣的心整个庄家还不是她肚子里的宝贝的,以后肯定没有庄叙什么事了。 * “我们这是去哪?”庄叙坐在车里,旁边的纸袋里还放着他让罗冉找人调查的黑客资料,温铭伸手想拿,被庄叙一下子挡住了。 “你干什么?” 温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锐利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一切事物,落在庄叙眼里却很快收了回去,声音难得温和,近乎诱哄道:“给我看看。” 庄叙叹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不想让温铭发现自己暗中调查的事,但是温铭既然想看,他要是挡着,肯定会让温铭怀疑,到时候两人之间产生隔阂就不好了。 反正也没什么好藏的。 温铭翻了一眼,蹙眉:“只是一次简单的黑客攻击,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庄叙摇头:“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肯定有人在背后捣乱,不过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这个叫杜黑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温铭合上资料,“也许根本就没有杜黑这个人,你找错方向了。” “怎么可能,罗冉的这个兄弟还是很可靠的,他既然能查到杜黑,就肯定有这么个人。” 庄叙看着温铭,后者脸色平静,双眸无波无澜的和他对视上,两人对视了半响,庄叙突然笑道:“实话说,杜黑的失踪肯定和你有关系吧?是你派人做的对不对?” ☆、第 59 章 温铭眼中如深海一样平静,看不出一丝破绽,庄叙执着的想听到温铭的答案,发动了强烈的眼神攻势,没想到温铭居然稳稳的不受侵扰,依旧不动如松的和他对视。 “你真的想知道?” 庄叙诚挚的点头:“想。” 温铭道:“你只要知道所有威胁到你安全的因素我都会一律抹杀掉就行了,就像这次的黑客攻击,他既然选择了跟你作对,那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整个温家过不去,他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 庄叙一边感慨温总裁的炫酷,一边紧张道:“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温铭扭头看向前方:“温家不沾人命的。” 庄叙对于温铭这种摸棱两口的说法非常不满,看着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其实仔细一想根本没有回答什么有用的内容,含混其词,弄得还挺神秘莫测的。 庄叙有些不甘心,凑近了盯着温铭:“我一直觉得这个叫杜黑的身后肯定有人在指使,你知不知道是谁?” 温铭突然侧过脸,伸手揽住媳妇的腰,啃了一口,“你今天怎么问题这么多?” 庄叙推拒他:“你不要试图打岔,咱俩把话说清楚了先。” “有什么可说的,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你保证,这个杜黑以后肯定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庄叙鼻端全是温铭身上的味道,沉稳的男人气味,庄叙就很想拥有这种令人着迷的男人香,偷偷的去找了温铭惯用的香水瓶,结果一打开是花露水,囧。 庄叙收回脱缰的思绪,张口道:“你还没告诉我——” “温总。”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司机孙德元突然道:“公司到了。” 车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停稳,车外就是温氏大楼,刚才的话被打断,现在肯定接不上去了,庄叙看着下了车的温铭心中叹口气,这下他终于确定了,温铭肯定有事瞒着他,自己这么逼问了他都不肯松口,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这个杜黑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但是现在一下子人间蒸发,自己根本束手无策,就指望着温铭能告诉他了,庄叙蹙眉,这还是第一次温铭对他这么不坦诚,肯定有猫腻。 身边的车门被打开,庄叙回过神:“怎么了?” 温铭微微躬身:“今天你休假吧?陪我上班。” 庄叙瞪眼,不动弹:“我想回家睡觉看球赛。”谁要陪你上什么破班啊! “睡觉有我重要吗?球赛可以晚上看。”温铭高大身体俯视着庄叙,俊脸紧绷绷的,双眸把庄叙脸上的不情愿尽收眼底,庄叙半晌不回答,温铭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眼睫,双眸里闪过一丝伤心,“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算了,回去好好睡觉吧,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了。” 庄叙:“……” 装可怜这一招用在一贯强势沉稳的大男人身上,杀伤力简直堪比火星撞地球,庄叙要是拒绝,内心简直要被自己的愧疚心折磨的不得安生,男人简直太狡猾了!但是无奈他就吃他这一招。 庄叙烦躁的抓抓头,“我在你身边不影响你办公吗?” “有点,但是我会忍耐的。” 庄叙:“……”既然有影响干嘛让我陪着啊!说的你好像多委屈似的。 庄叙最后无奈的下车,和温铭并肩进了温氏大门,前台齐齐弯腰问候道:“温总好,庄总好。” 温铭目不斜视的向前走,身边的庄叙点头笑道:“同志们好。” 把大厅的几个小姑娘都逗笑了,温铭不耐的抓住庄叙的手走快了一些:“你不要对着别人乱笑。” 小姑娘立马眼里冒红心,她们温柔多金相貌堂堂人称中海第一美男子的总裁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霸道起来也是萌萌哒!两人走在一起简直不是一般的般配。 一路上了顶楼,庄叙接受了众人的瞩目,众多的问候声里竟然不和谐的夹杂着两句老板娘好,庄叙瞪眼找了半天没好到,只能作罢,反观温铭倒是一副满足自得的模样,施施然的带着媳妇进了办公室。 助理敲门进来,放下两杯咖啡,庄叙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温铭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办公,过了一会敲敲桌面:“把这份文件复印两份。” 庄叙茫然的抬头:“你在跟我说话?” “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怎么不叫你的助理做?我又不是来给你跑腿的。”庄叙稳坐不动,闲闲的抿了一口咖啡,嫌弃道:“咖啡质量不好,喝着跟涮锅水似的。” “你喝过涮锅水?” 庄叙挑挑眉不说话,继续无视温铭,过了一会听男人又道:“你过来一下。” 庄叙装作没听到,温铭叹口气:“有几只形势不错的股票,中午的时候忘了介绍给你——” 庄叙仍旧无动于衷的坐在沙发上,心想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用这个就想收买我也太小看我了呵呵呵。 再抬眼温铭已经到了眼前,挺拔的身躯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气势,逆光站着,看着更加光芒万丈了,庄叙心里打鼓,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温铭,抬抬下巴,学着温铭高冷的表情开口道:“你挡着我的光了。” 温铭突然俯身捏住他的下巴,眯着眼睛道:“你是不是打算跟我拧到底了?” 庄叙不说话,笑眯眯的注视着温铭,半晌,温铭无奈的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庄叙拨开他的手:“你说话告诉我杜黑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在指使他,致使你这么忌惮他。” 温铭在他身边坐下:“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了,我已经说过,杜黑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了,你还想着他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他。” 温铭看着庄叙的眼睛:“没有人,是你多想了。” 庄叙挑挑眉:“真的?” 温铭道:“真的。” 庄叙突然笑起来:“我相信你,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欺骗我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温铭蹙眉 :“跟我放狠话你想好了?” “就是跟你放狠话你能怎么地吧?” 温铭突然倾身压住他,双手禁锢住庄叙的肩膀,将庄叙狠狠的压在了沙发上,庄叙挣扎着笑道:“温总裁你居然动粗!”温铭一只手放在庄叙腰眼,毫不留情的开始摸了起来,庄叙一阵发抖,接着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人在沙发上胡混,连助理在外面敲门都没听见,小助理一开门就呆住了,看着自家总裁和媳妇在沙发上翻滚,亲密的紧拥在一起,还有老板娘的求饶声…… 噗嗤,两管鼻血就下来了,小助理脑补过度,脸色通红眼神乱飘,惊觉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立马低下头道:“我,我,温总您慢慢忙。” 说着倏地一下闪身跑了出去,庄叙僵在沙发上,脸色爆红,果然跟着温铭下班的时候,走在温氏的大楼内,到处都能看到带有深意的目光打在他俩身上,庄叙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赶紧推着温铭快步走出去,办公室流言的传播速度简直让人心惊,这会已经不知道在背后怎么嘀咕他和温铭了。 * 自从上次和庄天鸣密谋之后,吴乾坤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他恨欣瑞毁了他的前程,但是更加惧怕欣瑞背后的力量,尤其现在庄叙和温铭联姻,欣瑞有了温氏这个盟友,简直是如虎添翼,计划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后果简直不堪想象,庄天鸣和庄叙是父子,欣瑞不能拿他怎么样,到时候肯定会把黑锅推到他头上,坐牢都是轻的,就怕欣瑞会暗中报复。 但是他现在也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身上欠着一屁股债,老婆孩子不肯回到他身边,如果他不想个办法难道能一直这么不成,庄天鸣给的好处实在太诱人了,吴乾坤犹豫不决之时,之前借钱的几个人上门逼债,吴乾坤被人逼进绝路,最后一狠心答应了庄天鸣的计划。 宋以霆这两天心情一直很暴躁,双腿仍旧不能动弹,家里人他又不敢告诉,不然肯定要把人接回国外去治疗,他现在中海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他还咽不下这口气。 宫纵来看了他两回,其余的那些团里的同事他全都不见,全都是来看他笑话的势利小人,他就算没了这一双腿也比那些庸才强。 他要亲眼看到庄叙狼狈不堪才能安心,你越是喜欢的东西我越要破坏,温铭,是你先惹我的! 庄天鸣打电话告诉他吴乾坤已经答应了做帮手,当晚三人聚在一起,宋以霆通过电话跟两人联系,他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不方面跟外人见面,庄天鸣前两天还问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被宋以霆好不容易糊弄了过去。 吴乾坤有些忐忑的坐在房间内,庄天鸣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现在有了吴乾坤在前面背黑锅,一旦出了事,他就不怕欣瑞的人找到他头上,就算吴乾坤把他抖了出来,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认识这个人,警察又能拿他怎么样。 吴乾坤不安道:“这人谁啊,怎么架子这么大,到门口了还不露面。” 庄天鸣凑到他耳边笑道:“他得了肺结核了,你敢坐在他身边啊。” 吴乾坤蹙眉,对庄天鸣这个说法明显不相信,但也没心思去计较了,这时听宋以霆道:“吴哥放心,这件事非常简单,只要你把庄总交给你的东西想办法放进度假村的工地里,这件事就算办成了。” 吴乾坤疑惑:“这么简单?” 庄天鸣拍拍他的肩膀,“就是这么简单,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当然得替你着想。” “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爆炸物,你放心炸不死人的,你身上带着遥控装置,宋先生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引爆,我们在那里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接应的人了,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干,事成之后我一定兑现自己的诺言。” “你确定炸不死人?”吴乾坤虽然急于求成,但是可不想闹出人命,这是最基本的底限。 “怎么可能,这是经过精准测量的,炸不死人。” 吴乾坤蹙眉想了半天才点头:“你们俩可不能蒙我。” 庄天鸣笑起来:“放心蒙谁也不能蒙你。” 胜子和几个兄弟坐在车内,蹙眉听了半天,这个庄天鸣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弄出了人命怎么办,他当即给孙德元打了电话。 “孙哥,庄天鸣那头开始行动了,他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打算要炸度假村。” 孙德元倏地睁开眼:“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还不清楚,看样子很快就会行动。” “你仔细盯好了,这事不能有一点马虎,要不然我们在温总那里都没好果子吃。” 胜子赶紧点头:“明白!我们这里二十四小时都紧盯着,你放心,肯定不能出一点纰漏。” 屋里庄天鸣又叮嘱了吴乾坤几句,临出门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交给了吴乾坤,笑道:“老弟,一切就靠你了。” 吴乾坤看了一眼,蹙眉装进了口袋里。 胜子这边根本没有注意到庄天鸣交给了吴乾坤一张字条,还在小心的监听着耳机里的动静,待到吴乾坤出来的时候,一辆车紧紧地跟在了吴乾坤身后。 孙德元给温铭打电话,汇报了情况,“温总,要不我们直接把那几个人暗中全处理了,这样保险一点。” 温铭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把人盯紧了,他一进了度假村,就报警处理。” 这一回他要把宋以霆一起揪出来,但这件事不能由他来做,借刀杀人,拔草除根的最佳方法,就是把这些人做的丑事暴露在公众的眼前,让他们无处遁形,监狱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只要吴乾坤被抓住了,他就有办法在这些人头上按个不可逃脱的罪名,铲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一锅端了他们。 孙德元点头:“我知道了,我让胜子在加派几个人手。” 胜子又跟了吴乾坤几天,这天早上,吴乾坤早早的就出了门,一直跟着吴乾坤的两个人坐在不远处的车内,看见吴乾坤出来赶紧跟了上去。 吴乾坤漫无目的的溜达了半天,两个人一直跟到了晚上,车内两人实在受不住了,偷偷喝了一口小酒提神,过了一个路口,没想到被警察拦下来了。 两人脸都绿了,一口气吹出来,直接被带进了警局。 胜子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没被他俩气死,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打电话,吴乾坤早不知道在哪了! 见胜子要挂电话,其中一个矮个的赶紧道:“胜哥,他手里什么也没拿,也没人给他打电话,你放心吧,人肯定还在自己家里呢。” “放屁,你和狗蛋在里面呆着吧,别想我去救你!” 胜子挂了电话,赶紧开车去了吴乾坤家里,就像他预料的那样,人早就没影了,胜子大叫一声不好,开车直奔度假村,在车上战战兢兢的给孙德元汇报了情况,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 肯定有哪里他们漏掉了,吴乾坤怎么会这么出其不意的就消失了,明明还没有确定时间,怎么就提前动手了?! 幸好在度假村他早就留了人手,等他们赶到之前应该还来得及阻止吴乾坤。 胜子一路狂飙奔着度假村而去,那边孙德元又派了人手过去。 吴乾坤到了萍水村,从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手里拿到了一个黑皮箱子,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庄天鸣这个人还挺谨慎的,纸条上写着行动的日期和具体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八点。 天已经全黑了,工地已经停工,只有打更人员的休息室里亮着灯,吴乾坤沿着工地走了一圈,找准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他以前做混混的时候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过,想溜进去容易得很,转眼间轻轻松松的进了工地里面。 摸黑走了两步,四周全是钢筋和混凝土,吴乾坤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黑咕隆咚的一片,他一时也不确定要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哪里比较好,寻思了一会,反正庄天鸣也没有跟他细说,干脆随便找个地方扔进去就行了,他刚确定了地方,还没等行动,就听见身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机车轰鸣声。 他吓得半死,急急忙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向后一看,就见几辆越野车堵在工地门口,车里跳下来几个人和看门的吵了起来,几个人醉醺醺的想闯进去玩玩,闻声赶过来的工人企图拦住他们,没想到打头的一辆车唰的一声开了大灯,二话不说就硬闯了进来,直奔着吴乾坤的方向而来。 卧槽!吴乾坤差点吓尿了,这样横冲直撞的开过来,把他碾成渣渣都有可能,他屁滚尿流的跳起来就跑,好在今天晚上够黑,他在一堆建筑材料间窜来窜去,一般人很难发现他的身影。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碰上了这种倒霉事,这几个人吃饱了撑的来工地里飙车,万一他被发现了,就全完蛋了! 这几个人都是中海市的富家子弟,今天开着车来凤凰镇游玩,晚上喝了酒,就有人建议到萍水村泡温泉,但是温泉那里已经不让进了,几个人就火了,酒气上头,开着车想找个人教训教训,直接奔着工地就来了。 这几个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张扬跋扈说一不二,几个臭农民工还想拦住他们,简直是开玩笑,今天不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还真当他们是好欺负得了。 几个人都喝了酒,醉醺醺的开着车闯进了工地,开车的人突然看到前面闪过去一个人影,顿时兴奋起来,奔着那个人影就去了,老虎追兔子,今天就好好玩玩狩猎游戏,谁追到了那个人谁就是今晚的赢家! 几辆车齐齐开了进来,有人兴奋地吆喝起来,全都奔着前面拼命跑着的吴乾坤而去。 越野车越开越快,吴乾坤快要累断气了,这里地方大,他又不能停,只能拼命地往外围跑去,身后不断的传来那些人疯狂的吼声和笑声,他有些慌不择路,想跳过前面的大水坑,没想到脚下一滑,狠狠地摔进了水池里。 越野车堪堪在停在了他面前,溅了他一脸的水。 吴乾坤爬起来抓起箱子想跑,被人一脚踹翻在地,这几个人还以为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当下毫不留情的动了手脚。 “别别别,我我,我只是个走错路的,在哪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我管你妈的!”这几个人气势汹汹,有人突然指着吴乾坤手里的箱子道:“你手里那是什么玩意,给我看看。” 吴乾坤大惊,抖着身体站起来,将箱子藏在了身后:“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求哥几个高抬贵手,我这就滚出去。” “你给不给!”一个人上前就去扯吴乾坤的手,吴乾坤和他挣扎起来,这玩意可是个炸弹,你们都想死是不是! 争夺间吴乾坤手一滑,箱子甩了出去,吴乾坤被那人一把推倒在地,兜里的遥控器掉了出来,吴乾坤刚想伸手去拿,被那个富家公子抢先捡了起来。 “什么玩意?” “你,你,你别乱动——” 吴乾坤话还没说完,那人毫不犹豫的摁下了上面红色的按钮,吴乾坤的头皮都炸了,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就跑,身后那人的叫喊声还没出口,整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吞没了一切。 ☆、第 60 章 胜子和几个手下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火光暴起,照亮了一小片天地,木材和钢筋被炸的飞了起来,溅的四处都是,好在是平地,没有造成建筑物倒塌,但是爆炸的震动他们在几十米远都能感觉到,可见炸药的威力有多猛。 这根本不是什么吓唬人的玩意,这炸药足以把人炸死了。 离得近的吴乾坤和几个富家少爷全都趴在地上,尖锐的耳鸣声拉成了一条长线,滋————所有人都头晕目眩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强烈的眩晕使视线无法对焦,眼前的事物全都在旋转。 吴乾坤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他感觉身上某个部位正在流血,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几双脚匆匆的向他们跑来,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回真完了。 庄天鸣这个老狐狸这回算是把他坑死了! 胜子带着人跑近一看,待在车里的还好,地上的这几个不知死活,离得近的衣服都被烧焦了,他到吴乾坤身边踢了他一脚,吴乾坤连哼都没哼。 胜子看着一地的狼藉,头疼的操了一声,计划没有变化快,谁能料到中间会被这几个闲着没事干的富二代插上一脚,他妈的添乱,这回都不知道怎么向孙哥交代了。 胜子吐了嘴里的烟屁股:“都抬走送医院,站着干什么啊。” 大伙都纷纷围上来,这么大动静肯定惊动警察了,早就有人报警了,把人送到医院,胜子带着几个小弟在警察过来之前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孙德元挂了电话,眉头蹙得死紧,胜子这群人这事做的太不靠谱了,弄得他根本没脸向温总汇报,度假村发生这种事第一个受牵连的肯定是庄叙。 温铭听到消息倒是很镇定,不过他一贯是面瘫脸,脸上永远是不动声色的沉稳,有时候连孙德元也捉摸不定他的想法,此时孙德元就猜不透温铭在想什么。 温铭沉默了半天突然道:“把那几个富二代的底细查清楚,马上,让胜子看紧了吴乾坤。” “是,我知道了。”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出差错。 医院外已经全是胜子的眼线,吴乾坤这回那也别想去了。 庄天鸣那边接到消息的时候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他惊得从床上跳下来,衣服也来不及穿,关上书房的门气急败坏道:“吴乾坤呢?” “进医院了。” “妈的!”庄天鸣在书房里转了几圈,急得团团转,抬手给宋以霆打电话。 “吴乾坤把事情搞砸了,当场就炸了,还把几个富二代给炸进医院了,现在还生死不明,怎么办?” 宋以霆惊道:“你炸药的分量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可能会炸死人?!” 庄天鸣心虚的顿了顿,他原本就想搞的动静大一点,给欣瑞一记重创,所以瞒着宋以霆把炸药分量增加了一倍不止,炸死人很容易。 “我这不是怕威力不够嘛,谁知道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这几个赶着送死的公子哥!”庄天鸣眼神一转,突然叫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事我们可以全赖到吴乾坤身上,反正他也找不到证据是我们做的,先前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刚才一着急就糊涂了。” 庄天鸣笑了两声,一拍手:“对就这么做!” “虽然没有按计划行事,但是好歹也给欣瑞制造了麻烦,这几个富二代要是出了事,欣瑞肯定不好过。” 宋以霆却愁眉不展,他可从没想过会沾上人命的,他只是想报复报复庄叙和温铭而已,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收场? “你真是疯了庄天鸣这可是人命!” 庄天鸣蹙眉:“你慌什么,反正也不是我们杀的。” 宋以霆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连鸡都没杀过,听说有可能会摊上人命心就慌了,匆忙挂断电话,想了想给在国外的父母打了电话。 庄叙大半夜接到电话,天还没亮就匆匆的带着人赶去了度假村。 爆炸现场已经被警方控制了,电视台也在第一时间报道了度假村的爆炸事件,警方找庄叙了解了情况,庄叙忙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头都大了,马上给公关部门做出了指示,发生这种事如果不及时控制舆论导向,很可能会对欣瑞产生不好的影响。 现在几个当事人还昏迷不醒,庄叙在工地查看了一番,又转身去了医院。 吴乾坤走了狗屎运,爆炸的时候正好有一道土堆在面前挡着,所以他算是几个人里受伤最轻的,轻微的脑震荡,软组织挫伤,第二天早晨就醒过来了。 警方已经来过一拨人了,吴乾坤装作暂时性失忆加上语言失调,暂时的躲过了警方的盘问,庄叙看到他的时候,微微的一愣,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居然是他!! 吴乾坤看到庄叙也是一愣,接着慌张起来,马上目光放空,装失忆。 庄叙在他床头坐下,没想到警方口里挟持炸弹的嫌疑人居然是他,算算到现在也应该有三个月了,吴乾坤刚出来就这么做是为什么?报复欣瑞?庄叙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看着吴乾坤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庄叙哼笑一声,这个老狐狸还挺能装的。 “怎么的失忆了?” 吴乾坤无动于衷,外面有警察守着,他料定庄叙不能对他怎么样。 庄叙不紧不慢的看着他:“刚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进去,恭喜你如愿了,装失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吴乾坤心里一抖。咬牙装作没听见。 庄叙又道:“商业间谍失败了,现在能耐见长,居然搞起了恐怖袭击,吴乾坤啊吴乾坤,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看你这么有诚意,欣瑞这回好人做到底,在法庭上一定争取给你判个几十年,让你好好过过监狱瘾。” 他这么一说,吴乾坤绷不住了,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背上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这事可大可小,凭着欣瑞律师团的那张铁嘴,想给他弄个二十多年的牢狱之灾简直易如反掌。 庄叙见吴乾坤面露恐慌,心里冷哼,今天先点到为止,把吴乾坤这个老狐狸吊上一晚上,明天不信他不把真话吐出来。 庄叙面露担忧的叹口气,拍拍吴乾坤的手背:“好自为之,别以为装傻我就放过你了,既然你敢炸那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洗好屁股等着重温监狱时光吧。” “不过,如果你坦白从宽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庄叙走后,吴乾坤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上一次他就领教到庄叙的厉害了,这回被庄叙这么一吓便六神无主,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掏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手机,给庄天鸣打了电话。 打了几次还不接,吴乾坤隐隐就有不好的感觉,直到晚上手机快没电时,这通电话才好不容易接通了。 “庄天鸣,你快想办法把我从这里弄走,我被警察控制起来了。” 那头顿了一下,庄天鸣笑了起来:“请问你是哪位?” “吴乾坤,你装什么傻?!” 庄天鸣愣了愣,疑惑道:“哪个吴乾坤?我好想不认识什么姓吴的,你打错电话了吧?” 吴乾坤心底一凉,不好的预感成真,庄天鸣这个老狐狸看样子是想来个不认账,吴乾坤咬牙切齿的冷哼了一声,这家伙恐怕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庄天鸣我告诉你,出了事你就想轻轻松松甩手不干?你做梦,我进去了也要把你拉进去垫底!你也别想好过!” 庄天鸣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道:“那你就尽管试试看,看看胳膊能不能拧得过大腿,我拭目以待。” “你!”吴乾坤瞪得双眼差点脱眶,那头庄天鸣轻轻松松的挂断了电话。 想跟我斗?你还差点火候! 庄天鸣知道吴乾坤身上根本没有他的把柄,格外的逍遥自在,现在既给欣瑞制造了麻烦又铲除了吴乾坤这个祸害,一石二鸟,这是他做得过最划算的买卖了。 * 庄叙刚从吴乾坤的病房里出来,就碰到了一群人气势冲冲的从走廊另一头奔了过来,门口有警察拦着,他们进不去,也不敢放肆,眼神一转堵住庄叙就不让走了。 庄叙身旁的孙德元稍稍往前了一步护住了庄叙。 打头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伸手拦住庄叙,凶狠道:“里面那傻逼还活着吗?” 庄叙点头:“还没死。” “你是他家属?” 庄叙看着这群人气氛的脸,差不多知道这伙人都是谁了,“我跟他没关系,只是一个来探病的。” 这时突然身后有人叫嚣道:“他就是那个工地的老板,把他堵住了别让他走!” 孙德元眼中迸出冷光,隔着墨镜就让人感觉到了入骨的冷意,这么一尊大佛杵在庄叙身前,这群人都有些不好下手了。 这些都是那群富二代的家人,一个个得理不饶人,锱铢必较,明明是自己儿子硬闯工地造成了爆炸事故,欣瑞还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一个个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领着律师就把庄叙堵住了。 庄叙一看这架势肯定是没法走了,众人被医院赶出了大楼,和庄叙在花园里对峙了起来,庄叙看到电视台记者也赶过来了,示意孙德元站到自己身后,未免有人泼脏水说自己仗势欺人就不好了。 这些人带着三四个律师,一个个手里拿着录音笔,严正以待,全把矛头对准了庄叙,以多欺少,这架势就好像如果庄叙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今天就别想走出医院大门。 庄叙稍稍掠了一眼,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应该不是中海人,刚才的西装男掐腰道:“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想走,我儿子被你们炸成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告诉你,这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老子他妈的最不缺的就是钱,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拿命赔!” “对,拿命赔!”众人纷纷附和,凶恶的瞪着庄叙。 一个打扮雍容的贵妇用手机砸庄叙,身后的孙德元不动声色的一把抓住了沉重的手机,这东西要是砸到了庄叙脑袋上,不出血才怪。 贵妇扬着下巴,趾高气昂道:“你看着我干什么?嗯?想揍我啊,来啊,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得死!!” 记者也把摄像机对准了庄叙,等着他做回答。 庄叙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仍旧不慌不忙的站在那里,面对众人的苛责不急不躁,面色从容地道:“首先我要声明的一点是,这次的爆炸事故跟欣瑞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人故意携带危险物品潜入度假村工地,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你这么说是想推卸责任是不是?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事发生在你们工地,你不负责谁负责?!” 庄叙微微笑起来:“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想问问,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欣瑞的工地呢?” 这么一问这群人顿时噤声了,你看我我看你,刚才的理直气壮没有了,但是不屈不挠的赖皮精神永垂不朽,西装男冷笑道:“没有为什么,你们公司闹出人命,你就算费尽口舌,这个责任你必须负!” 庄叙虽然在笑,眼中却透着冰冷:“昨天晚上八点左右,有一群人驾车强硬的闯进了欣瑞的度假村工地,语气蛮横,动作粗鲁,刮伤了两名工人,其中一名农民工大腿肌肉被撕裂,现在正在医院救治,工地的监控设备记录的清清楚楚,这群嫌疑犯正是各位的宝贝公子。” “我呸!去你妈的嫌疑犯,你说谁是嫌疑犯,贼喊捉贼是不是?!” 庄叙没有搭理他,面色平静的继续道:“这群嫌疑犯在伤害了欣瑞的工人之后,驾车在工地里横冲直撞,毁坏了不少昂贵的建筑设备,跟一群土匪无异,巧合的是,他们正好和潜入工地的凶犯是同一时间!根据监控画面显示,其中一名嫌疑犯按下了爆炸按钮,导致了这次非常严重的事故后果,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犯罪,针对欣瑞实行的恐怖袭击,而凶手正是这群嫌疑犯和爆炸凶犯!” 这群富二代的父母团体瞪着眼睛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刚才趾高气昂的嘴脸此时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庄叙义正言辞的指控心底惴惴不安,刚才的底气一下子全撒光了。 那个西装男突然冷笑了一声:“想反咬一口?!欣瑞真是好大的能耐啊!我们孩子生死不明,你在这血口喷人说的头头是道,也不怕天打雷劈!” 他转身对着记者道:“中海的著名企业就是这样推卸责任,狂妄自大的垃圾?!呵呵,我们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伤了我们的孩子,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们也要和欣瑞对抗到底,狗屁的嫌疑犯,有本事我们法庭上见!” 庄叙笑着摇摇头,“欣瑞的律师团已经准备向法院递交诉状,你说得对,谁对谁错我们法庭上见。” 庄叙带着孙德元从人群里开出一条道路,孙德元突然停了下来,拉下墨镜,细长的双眼如毒蛇一样紧紧地盯着刚才用手机砸庄叙的贵妇,将手里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你的手机。” 贵妇心惊胆颤的后退了一步,她根本无法直视孙德元那双恐怖的眼睛,张张嘴刚发出了一个单音,便恐惧的瞪大了眼睛。 孙德元的手不见用什么力气,手机在他掌心里慢慢的扭曲变形,最后化成了一堆废铁从孙德元的手里哗啦啦的掉到了地上,这一幕也不过是几秒钟而已。 众人都惊愣住了,这是什么功夫,居然用手就可以将手机捏成碎片?! 孙德元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要再随便扔了,下次我捏的可就不是这个了。” 贵妇:“!” 没有人再敢拦住他们两个,庄叙带着人走出了医院大门,记者在后面飞快的跑上来,和气的对着庄叙道:“庄先生,可不可以向我们透露一点信息,贵公司将准备怎么解决这次的爆炸事故?” 庄叙从容的笑道:“欣瑞马上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所有问题我们都会在招待会上详尽说明。” 庄叙到现在还没吃过一顿饱饭,到了工地和祁麓席徽会和,给受伤的农民工家庭付了赔偿金,几个工地的工人都是目击者,向警察一五一十的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听说庄叙要告那几个傻逼的富二代,都纷纷举双手赞成。 他们可没忘记那几个人嚣张的骂他们是看门狗,农民猪的话。 这件事还有待深入调查,庄叙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欣瑞,召开了临时会议,律师团也拟好了诉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庄叙又给出庭作证的目击证人打了电话。 温铭赶过来的时候庄叙正坐在套间里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 “事情解决的怎么样?” 庄叙疲惫的揉揉额头,将茶几上的餐盒收拾收拾扔进了垃圾桶:“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可以确定这次的爆炸事件肯定是有人故意针对欣瑞的,你猜猜爆炸的凶手是谁?” 温铭蹙眉:“吴乾坤。” 庄叙叹气:“果然没有你不知道的消息,对就是吴乾坤,吴乾坤原来就是欣瑞人事部经理,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因泄露公司机密判了三个月的拘役,但是他一直咬死了不供出身后的大老板,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件事里最有嫌疑的就是庄天鸣。” “吴乾坤曾经在庄天鸣身边做过事,后来才跳槽到了欣瑞,我可以肯定他背后那个指使他这么干的老板肯定是庄天鸣,现在他一出来,就拿着炸弹想要炸度假村,就凭吴乾坤的胆子,没有人在背后撺掇,他怎么敢这么做。” 事实是,没有重生这个外挂他现在也不知道吴乾坤以前的老底。 温铭点头,看着庄叙道:“所以你怀疑是庄天鸣指使吴乾坤这么做的。” 庄叙点头,他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重生前最后一晚,跟现在发生的场景真是太相似了,一样的工程事故,有人受伤入院,只不过这回受伤的从中海某干部的侄子换成了几个富二代,一样的情况现在发生在了他身上,他保证庄天鸣肯定知道的比他还要多! 前前后后仔细一想,那些盘桓在他心头的疑问一下子都解开了。 上辈子他死前也没弄明白的问题,现在都渐渐的清晰起来,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自己的父亲——庄天鸣,庄天鸣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的对付他?不顾一点亲情,虎毒尚不食子,庄天鸣对他却一点情面都不留。 庄叙点头:“是,不是怀疑,肯定是庄天鸣指使吴乾坤这么做的。” 温铭暗中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可以确保庄叙和欣瑞万无一失,可是有些事情他可能不方便插手,要庄叙亲手解决才可以。 温铭看着庄叙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做?” 庄叙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坚定地凝视着温铭:“拔草除根永绝后患。” * 护士来给吴乾坤换了伤药,查看了他的精神状况,确定没事后端着托盘,关灯开门,病房里又重新陷入寂静。 病床上吴乾坤突然睁开眼睛,跳下床轻手轻脚的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确保没有人会进来后,进了卫生间,他现在是危险分子住的单人病房,将床单拧成了一股后,一端固定,另一端从卫生间狭小的窗口扔了出去。 他人一落地,胜子就发现了。 吴乾坤鬼鬼祟祟的出了医院,在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胜子一挥手:“跟上去。” 出租车朝着刚刚落成的海边别墅疾驰而去,吴乾坤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这是他刚刚花了两元从地摊上买的,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他这会是真的完了,都是庄天鸣这个王八蛋害的,过河拆桥没有人比他做的更绝! 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破罐子破摔,今天我就要从你嘴里讨个说法! 海边别墅空旷了无人迹,入住的人很少,庄天鸣嫌弃以前住的地方风水不好,结识了辛姬表之后为求改运,花重金购置了这栋别墅,现在就和辛姬表住在这里,这还是有一次吴乾坤偷偷跟踪他才发现的。 出租车在别墅群不远处停下,吴乾坤下了车,前后看了一眼,握紧了水果刀找去了庄天鸣的住处。 胜子这回亲自跟着吴乾坤,见他下了车,也跟着从车上下来,和几个小弟悄悄跟在了吴乾坤身后。 辛姬表小腹稍显,牵着小狗在花园里散步,这么大一栋豪宅就住着她和庄天鸣,一想起以前住的六十平的小地方,她心里就无比的惬意。 身旁的小狗突然汪汪叫了起来,辛姬表蹲在来笑道:“怎么啦汪汪叫什么啊。” 小狗叫的更欢,辛姬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后有人一下子勒住了她的脖子。 “起来!” 辛姬表吓得六神无主,想尖叫被吴乾坤狠狠地捂住了嘴巴,“庄天鸣在哪?” 庄天鸣在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脸上的老花镜吓得掉到了地上。 “吴乾坤!”庄天鸣吓得站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吴乾坤一手勒住辛姬表的脖子,另一手拿着刀比量着庄天鸣道:“我今天豁出去了,庄天鸣,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今天我就好好跟你算算总账!” 辛姬表吓得面无人色,不断地呜呜着,被吴乾坤一巴掌抽消停了。 庄天鸣想摸手边的电话报警,吴乾坤喝道:“老实点!你再动一下我就让这贱=逼去死。” “好好好,你冷静一下,老吴,不是我不想救你,我现在要是出面的话,我们俩都没有好处,你不知道,我已经暗中联系了律师为你打官司,肯定会给你打赢!你先放下刀,我们有话好好说。” 吴乾坤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两人正在对峙,辛姬表突然慌不择路的狠狠咬了吴乾坤一口,吴乾坤疼的松开了束缚,辛姬表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庄天鸣趁机拿起旁边做摆设的花瓶朝着吴乾坤狠狠的砸了过去。 吴乾坤险险躲开,咬着牙举着刀就冲着庄天鸣去了。 两人厮打在一起,辛姬表吓得躲在了沙发后面,抖着手按电话,还没等打通,两人突然没动静了,她颤抖着露出头一看,只见庄天鸣抖着手站在那里,而吴乾坤赫然躺在了地上,胸口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第 61 章 杀人了! 庄天鸣整个人都呆愣住了,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辛姬表哆哆嗦嗦的从沙发后面走出来,奔到庄天鸣身后,尖叫一声:“死,死了!” 庄天鸣一把把她的嘴捂住,“闭嘴!谁死了?!你看见谁死了?!” 辛姬表瞪着一双割过双眼皮,开过眼角的大眼,眼里全是惊恐之色,浑身发抖,这可是杀了人!要判死刑的!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自己眼前消亡,心底的恐惧已经让她彻底慌了神! 庄天鸣也好不到哪去,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这把拿在吴乾坤手里的水果刀就扎在了吴乾坤自己身上,水果刀没开过刃,插上去都拔不出来,也不流血,看着更加渗人。 背后冷汗涔涔,庄天鸣一时吓得六神无主,事实摆在面前让他不得不正视,他杀了人!这人现在就死在自己家的地板上。 庄天鸣看着自己的双手,赶紧用纸巾狠狠的擦了擦,吸口气,转身看着辛姬表,辛姬表都被吓傻了,看见庄天鸣凶恶的眼神,蹭蹭后退,看过不少电视剧,杀人犯杀了人之后还要把其他人灭口。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是你老婆啊。”辛姬表吓得腿肚子打颤,习惯性的摸上小腹:“我怀着你的孩子啊天鸣!” 庄天鸣哼了一声,“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上楼去,今天晚上的事就当没看到,谁也不准说!” “好好好。”辛姬表赶紧转身上楼,连头都不敢回。 庄天鸣心里害怕过头了却又清醒起来,思路清晰的将自己杀人的罪证消灭干净,拿了一张毯子将吴乾坤卷了起来,水果刀上的手印都擦干净,将尸体拖上车,开着车出了别墅区,沿着海岸线开出了很远才停下来,找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将尸体抛进了海里。 回来之后,庄天鸣将家里里里外外全部收拾了一遍,确定没有吴乾坤的痕迹之后才放下心来,第二天就把辛姬表送出了国,告诉他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能回国。 人命案犯下了,庄天鸣做了亏心事,这两天都不敢出门,可又不敢待在海边别墅,巴巴的去了庄家老宅,庄老太太问起,只说是自己想回来好好陪陪她。 庄叙第二天又去了医院,他昨天晚上睡了死死地,连席徽给他打电话都没听到,席徽守在医院门口,见庄叙到了,急忙站起来迎上去。 “庄哥你终于来了。” “吴乾坤还没找到?”庄叙问的有些急,要知道想告倒庄天鸣,吴乾坤可是关键人物,如果能从他嘴里撬出来证据,庄天鸣的那些阴谋就不会得逞了,而且,度假村发生的事,虽然庄叙有办法解决,但是如果吴乾坤认罪他就能省不少事。 “还没找到呢,人就像蒸发了一样,警察已经找了大半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庄叙叹口气,一时间愁眉不展,站在医院门口沉默了大半天,这时祁麓在身后叫他:“庄哥。” 庄叙回头,看见祁麓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庄哥,吴乾坤跑了,你猜我在他床头枕头下发现了什么?” 庄叙看着他手里的纸袋一阵疑惑,“什么东西?” 祁麓扯扯嘴角,把东西递给庄叙:“这个是吴乾坤留下来的认罪书,上面清楚地记录了他自己犯罪的事实,并且,他还供认不讳的指认了是庄天鸣在背后指使他这么做的,这下我们总算有了控告庄天鸣的理由了。” 庄叙听罢急忙打开纸袋,将里面的吴乾坤的认罪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当下松了口气,上面清清楚楚交代了他自己的犯罪过程,最后两页纸洋洋洒洒全是庄天鸣的犯罪记录,除了这次爆炸事件的真相,还有以往庄天鸣所犯下的罪名。 庄天鸣看到某处眉头一皱,这里吴乾坤说,庄天鸣背后还有一个没有露面的男人给他们出谋划策,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跟欣瑞过不去? 庄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谁能和庄天鸣站在一个阵营里来陷害欣瑞,但是这个人必须要揪出来,不能放任一个定时炸弹时刻威胁着欣瑞的生存。 可是现在吴乾坤下落不明,也只有庄天鸣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昏迷不醒的那些富二代,今天也有三个人醒了过来,其余两个受伤较重,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令庄叙纳闷的是,昨天还叫嚣着要给他好看的那个西装男今天再也没敢来找他的事,大家都像约好了似的,纷纷撤回了要状告欣瑞的想法。 难道是心中有愧或者害怕欣瑞的势力不敢跟他硬碰硬?庄叙冷哼了一声,不再细想,这样也好,倒省了公司不少麻烦,眼下他还有更麻烦的事要做,可没功夫跟这些嚣张跋扈的父母缠在一起。 一直到了傍晚,警方也没有找到吴乾坤的下落。 网络上已经有了不少诋毁度假村的言语,其中更是有不少人口出恶言,想尽办法往欣瑞身上泼脏水,说是欣瑞工程质量不过关,偷工减料,造成了严重的爆炸事故,致使不少人纷纷受伤住院,到现在生死未知! 一石掀起千层浪,有不少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就怕人们掐不起来,卯足了劲的想给欣瑞难堪,说什么的都有,庄叙看了一眼,心里冷笑,如果他没想错,这些披着一身‘正义’之皮的网民们应该都是庄天鸣请过来的水军吧。 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先是爆炸案,使度假村陷入僵局,不能正常运作,再借着这次的风波,使劲的在大家面前抹黑欣瑞,不管结果如何,肯定都会让欣瑞脱一层皮。 庄叙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庄天鸣大概正在做他的白日梦,梦想欣瑞倒闭,他踩在欣瑞的身上攀上了人生的巅峰,可惜他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养的狗已经狠狠地把他咬了出来,这张认罪书足够让庄天鸣栽个大跟头。 庄天鸣这回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了欣瑞一次彻底扳倒他的机会。 吴乾坤失踪了,庄叙带着公司的人去受害者那里看了一遍,那些富二代他倒没有去看过,欣瑞现在已经把他们划进了敌对阵营,到时候还要追究他们硬闯工地的行为,毕竟有两名度假村的工人因此受伤,最后把炸弹引爆的也是他们。 庄叙带着席徽和祁麓回了公司,公司上下所有股东都在看着他如何处理这件事,庄叙身上的压力格外大,尤其要及时的挽回欣瑞在公众眼中的形象,当下最重要的先把网上那些负面报道压下去,把事情真相公布于众。 记者招待会已经准备好了,庄叙马不停蹄的从度假村赶回来,立马又开始看秘书拿给他的稿子,半个小时后就是招待会,庄叙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自信和说服力,让报纸和电视前的众人能够相信他嘴里所说的真相。 席徽跑上来:“庄哥,已经全都准备好了,记者已经到位了。” 庄叙将稿子交给他,祁麓跟在他身后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房间内的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庄叙。 庄叙从容不迫的走上前台,看着底下的记者扬起一个淡笑:“欣瑞这次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希望能就这次发生的度假村爆炸事件向大家做出详尽的解释,各位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能回答的我都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打头是中海市最具有权威性的一家大报社,女记者举手提问道:“爆炸案的背后是不是有人在跟欣瑞作对?” 庄叙不急不缓的道:“这个还有待调查,我也在等着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有人恶意的针对欣瑞,欣瑞将会采取法律途径消灭一切邪恶的敌对力量。” “庄总,有关这次爆炸的后续事件您是怎么样安排的?” “受伤的工人第一时间送往医院救治,直到康复位置欣瑞都会一直关注病人的恢复情况,另外赔偿金已经及时送到了工人家属手中。” 记者争前恐后举手提问,庄叙的回答非常到位,即将展示了欣瑞的积极态度又澄清了爆炸的真实原委,几家大型报社对庄叙的解释和态度非常满意,不断地点头低头记录,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发问。 “据网上爆料,度假村工程质量不过关,欣瑞曾经一度威胁那几个硬闯进工地的年轻人不准透露真相,现在果然大家都闭嘴了,我们感觉很奇怪,想请庄总解释一下,那些试图说出真相的声音哪里去了?” 庄叙看着底下座位里一个带着眼睛的女生,她的目光刁钻而高傲,紧紧地盯着庄叙的眼睛,想从庄叙的眼睛里看到窘迫和慌张,可是令她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庄叙根本没有对她的提问产生一点惧怕。 反而是她在庄叙和同僚的逼视下有些站不住脚了。 庄叙笑意不减:“你是哪家报社的?” 女生道:“天堂日报,中海市最具实力的敢于揭露真相的后起之秀。” 周围人不约而同的嗤笑了一声,在这么多家大型报纸眼前,你也敢这么嚣张的宣扬自己是什么最具实力,简直是不要脸,天堂日报,不就是那家最恶名昭彰的八卦报纸吗! 但是她问的问题还是很犀利的,大家都在等着庄叙作出解释,庄叙笑了笑,“第一,度假村的工程质量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在这方面严格把关,保证不会出现一点纰漏——” “呵,空口无凭,你这么说以为我们就会相信了,那网上的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大多数网民都会被网上的那些谣言蒙蔽眼睛,选择一边倒,欣瑞要想完全的占据有利地位,不拿出点真凭实据会让事情变得很棘手。 庄叙正要开口的时候,席徽突然从旁边跑上台上,将手里的电脑放到庄叙眼前,点开了一个视频,庄叙看了几秒,眼睛闪过一丝惊讶,这时下面的女生又尖厉道:“庄总是不是想逃避问题?” 庄叙突然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电脑连接上了投影仪,“我相信这个视频会解决你的疑问。” 视频开始播放,主角竟然是那些乱闯工地的富二代,这应该是刚刚才拍摄的,画面上,醒过来的几个人对着镜头坦诚的讲述了自己乱闯工地的事实。 “我之所以在爆炸的时候躲过了一劫,就是因为站在一堆建筑材料和水泥堆后面,只是小臂和头在爆炸的时候受到了震荡,其余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要不是及时的躲在了墙体后面,肯定被爆炸溅起来的零件打的千疮百孔了。” “我们要感谢度假村的工人及时的救了我们——” 这些富二代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话语里处处透露了是因为度假村工地一流的建筑质量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台下记者飞快的记录着,刚才的那个女生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被堵得没话说了,还有什么比当事人站出来现身说法更有说服力?! 这个视频一经放出,不仅一下子掀翻了网上那些不实的流言,更加打响了度假村的名声,连带着把欣瑞的企业形象也提高了一个层次,经过招待会之后,度假村还没有建成就火了起来。 庄叙结束了招待会,坐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他为了应付那帮记者实在是筋疲力尽,这两天就好像是在打一场攻防战,如履薄冰的应对着每一个突发事件,庄叙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桌面上的电话响起来,庄叙接通,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招待会结束了?” 庄叙看了一眼时间,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嗯。” “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庄叙呼出口气,笑起来:“舒服得很,这次招待会之后有关欣瑞的那些流言肯定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温铭眼神柔和起来,疲惫的神色舒缓了不少:“既然这样就好好休息两天,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律师就行了。” 庄叙突然不说话了,温铭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机,“怎么了?” 庄叙坐了起来,口气严肃的道:“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弄的?” 温铭装傻:“什么视频?” “网上有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视频,录制的是那些躺在医院里的富二代坦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如果没有这个视频欣瑞没有这么容易的摆脱眼前的麻烦,我先前去医院的时候就觉得奇怪,那些闹事的父母团体竟然全部都偃旗息鼓了,昨天他们那个嚣张的样子我可是记忆犹新,有这么大能耐能让他们闭嘴的,我不得不怀疑是你温总裁出手做的,还有今天那个视频,如果说不是你做的,我倒要奇怪了,谁会花这么大心思来帮我。” 温铭沉默了一阵,“是我做的。” “为什么提前不跟我打招呼?” “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胜子敲门进来,温铭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出声。 庄叙笑起来,浑身轻松地靠着沙发,“是惊吓还差不多,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欣瑞现在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才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庄天鸣的官司上。” 庄叙知道温铭手里有一个强大的队伍,可以在暗中为温铭保驾护航,孙德元就是他们中的一员,精悍的体格,如同毒蛇般锐利无情的双目,都显示了他曾经应该接受过严格的训练,这种人不是退伍的特种兵就是有特殊经历的从业人员。 他信任温铭,所以从不去过问这支队伍到底用什么手段解决各种棘手的事件。 他相信温铭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温铭深邃的双眼如一汪深潭,“好好休息,庄天鸣的官司你尽管可以放心交给欣瑞的律师团,欣瑞拥有中海市最负盛名的金牌律师,拿下庄天鸣轻而易举。” “可是我手里现在只有吴乾坤的一份证词,吴乾坤现在人还失踪了。” 不是失踪了,已经死透了。 “失踪了?”温铭不紧不慢的道:“他会回来给你作证的,这场官司我们必赢,你要相信自己的律师。” 庄叙笑道:“我更相信你。” 温铭一定在背后下了很多功夫,要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想摆平网上那些不利的流言哪有那么容易。 温铭心里酸酸麻麻不知什么滋味,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护庄叙周全,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为此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听到庄叙这么说,连续几日的疲惫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温铭挂断电话,胜子将手里的优盘插进接口,里面是海边别墅的监控视频,画面上显示,八点左右,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开出了别墅小区的大门,车牌号正是庄天鸣的座驾。 “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吴乾坤的尸体不久后就会被出海的渔民发现。” 温铭点点桌面,“等尸体发现后,将这段视频交给欣瑞律师,对了,那个辛——” 胜子提示道:“辛姬表。” “她现在在哪?” “在国外旅游。” 温铭点点头:“一个都别放过。” 后天欣瑞就会将庄天鸣一纸诉状告上法庭,庄叙跟谢家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谢老爷子虽然担心,但是还是很信任庄叙,现在正是庄叙好好表现的机会,如果能得到董事会的认可,谢老爷子就打算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庄叙。 “对了小叙,明天你舅舅回来,早晨十点的飞机,你代我们去接一下你舅舅。” 庄叙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等我结婚再回来吗?” 谢老爷子叹口气笑起来:“你舅舅在国外听说了这次发生的事情,不放心公司想回来看看,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已经有三四年没见过舅舅了。” “对了,你舅舅这回还带了一个人回来,是他的养子,比你大三岁,叫卡莱,你应该叫哥哥。” 庄叙倒是听说过他舅舅收养了一个男孩,没想到这回居然带回家来了,看来是有意想让这个中法混血认祖归宗了。 “那敢情好,这回全家都聚全了,我也正好想见见舅舅这个大名鼎鼎的总裁儿子,您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去接人。” 庄叙回家的时候温铭已经睡着了,听见动静,立马睁开眼试图坐起来,被庄叙又给压了回去,温铭满脸的疲惫,抓住庄叙的手不放。 “明天在家陪我。” 庄叙在他身边躺下来,“明天早晨要去接舅舅,下午和晚上陪你。” 温铭将人搂进怀里,温存片刻道:“一起去吧。” 早晨路上堵车,庄叙和温铭到的时候,谢谦和卡莱已经出来了。 庄叙和谢谦紧紧地拥抱,谢谦拍着庄叙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道:“小叙长大喽,长成大人了,好啊好啊。” “舅舅还是老样子,越活越年轻。”庄叙笑道。 谢谦虽然体弱多病,但是这两年在国外疗养的效果非常好,心态放松,姿态洒脱飘逸,他比庄天鸣大,但是人却比庄天鸣年轻了不止十岁。 “这是温铭吧,你好,我是小叙的舅舅,幸会幸会。” 温铭赶紧道:“您好谢先生。” “唉,你们都结婚了,你也要叫我舅舅。” “舅舅。” 谢谦笑了:“这就对了,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卡莱,小叙你叫哥哥。” 卡莱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身姿挺拔高大,跟温铭一样的衣服架子,两人气势相当,站在人群里非常显眼。 卡莱是中法混血,刀削斧凿的精致面孔使他看起来异常的俊美,深陷的眼眶里一双蓝灰色的眼睛迷人夺目,但是来自中国母亲的血统使他的面相柔和了不少。 他紧紧地盯着庄叙,绅士的伸出双手握住庄叙,用一口流利的中文道:“你好,叙叙,很高兴见到你。” 庄叙点头笑道:“你好你好,没想到你中文这么流利。” “从小跟爸爸学习,听说我有个弟弟更加坚定了我学习中文的决心。” 卡莱又和温铭握手,但是视线却一直放在庄叙身上,温铭目光冷峻,到了温家下车时候,一只手宣誓主权一样揽上了庄叙的腰,庄叙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身后的卡莱却轻轻扯着嘴角笑了笑。 谢谦回来是大事,连远在外省的谢蔚然也赶了回来,谢家人齐聚一堂,餐桌桌满了人,为了考虑卡莱的口味,谢母特意叮嘱厨房准备了西餐。 卡莱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现在也是身价上亿的年轻富豪,温和优雅,风度翩翩,财力和温铭也是不相上下。 庄叙对他印象倒是挺好,进退有度,沉稳谦和,完全继承了舅舅身上的优点,一口流利纯正的中文,完全听不出来外国腔。 “叙叙这么年轻就管理着欣瑞,真的很不容易,有困难的话可以找我这个哥哥帮忙,随时奉陪。” 庄叙和他碰杯:“谢谢大哥。” 他又对着温铭点头笑道:“听说你们快结婚了,恭喜啊,我这个弟弟还要拜托你多照顾。”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烦的就是自来熟的,温总裁一脸高冷,点头:“我自然会照顾好他。” 卡莱挑眉,“那就好。”他顿了顿笑道:“温先生不吃辣的吗?我和叙叙口味倒是很一致。” 温铭不动声色的夹起了一块辣鸡丁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对庄叙道:“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吃辣的,以后每顿都要吃辣的。” 庄叙惊愕的看着,半晌小声道:“很好吃吗?你不是——” “无辣不欢。”温铭又吃了一口,面色平静的道:“这个还不够辣。” 卡莱惊讶:“我还以为温先生不能吃辣的,这个还不够辣吗,等下还有水煮鱼,那个应该够辣,我看到上面飘着一层红油和辣椒呢。” 温铭胃里一抽搐,为了媳妇拼了! 吃完饭,温铭就要去洗澡,庄叙给他找了换洗衣服,今天就在谢家住下,温铭进了厨房倒了满满一杯凉水,看了一眼四周没人,慢条斯理的大口大口灌下,对着水槽吐出一口热气,他真的不明白,嗜辣的人到底快感在哪?! 谢谦和父母谢蔚然坐在客厅里聊天,谢谦道:“欣瑞要和庄天鸣打官司?” 谢宗明点点头:“庄叙已经查明白了,度假村的爆炸案背后就是庄天鸣指使的。” 谢谦沉默了半响,抬头道:“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第 62 章 谢老爷子蹙眉:“这些交给欣瑞的律师去做就行了,你要注意身体,不能太过劳累。” 谢蔚然也道:“大哥还是这么爱操心,你虽然精通法律,但是人得服老啊,交给小辈去做就行了。” 谢谦笑笑,“小叙这么辛苦,我这个做舅舅的能帮就帮,欣瑞的律师团也有不少我的后辈,沟通起来应该不困难。” 谢蔚然摇摇头,她脸长得干净,适合任何妆容,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精心保养,加上气质加持,仍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雅女人。 “都说外甥多似舅,小叙的性格特别像你。” 谢谦最爱听别人这么说,当即开怀的笑起来。 卡莱也跟着坐在沙发上听着大家聊家长里短,时不时的附和两句,表情认真态度随意谦和,很得两位老人的欢心。 谢老爷子道:“卡莱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卡莱笑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比较喜欢东方男人,未来也准备找一个东方爱人结婚组成家庭。” 谢老爷子点头,高兴地笑起来道:“还是小卡有眼光!这次回来多住些日子,我带你四处走走,多认识些人,说不定就能找到中意的人了,我这个做爷爷也可以帮你介绍介绍,现在小叙结婚马上我就能抱孙子了,你如果也能结婚安定下来,我这辈子就算知足了。” 卡莱点头微笑:“好啊,不过见过叙叙之后,我的眼光倒是变得高了不少。” 谢谦道:“我们小叙这么优秀,可是块难得的宝玉,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庄叙和温铭从楼梯上下来,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便笑道:“你们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来来坐坐,舅舅有好多话想问你,这么久不见了,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 卡莱和温铭坐在对面,彼此的气场从茶几中间一分为二,各占据一片天地,旁边谢父谢母和甥舅相谈甚欢,气氛融洽,温铭和卡莱这边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卡莱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听说温先生是中海市年轻企业家中的佼佼者,卡莱想向温先生取取经,有没有什么经营企业的良策妙计?” 温铭抬头看向卡莱,“踏实肯干躬身前行,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卡莱愣了一下点头笑道:“大智若愚啊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后一句我可不怎么同意,有些事情不争取怎么会知道最终结果?无论是不是你的,都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努力之后方才不后悔,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是一开始就注定是谁的,‘强求’也有强求的学问。” “谢先生这番理论听着好像挺有道理,但是在我看来却站不住脚,这里面有很明显的利己主义成分,方便自己为难他人,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弄得两败俱伤,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确实没有什么注定是怎么样的,但是已经看到结局了还非要强制性的扭转,这种心态是不正常的,” 两人刚刚见面,火药味却莫名的非常浓,卡莱挑挑眉毛,他这个动作做得非常帅气,“事在人为。” 温铭气定神闲的呷了一口茶:“对,事在人为,做生意就需要事在人为,进退有度。” 两人‘相谈甚欢’庄叙坐在一旁倒没有插话的余地,听着谢谦问他话,乖巧的一个个回答,聊到了快十点,谢父谢母才起身离开,谢谦和谢蔚然各自上楼睡觉,谢父谢母一离开,他们两也没有多少话可讲,谢蔚然倒是很郁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谢谦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拘束,还有些微微的无措,谢谦不说,她也不问,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到了现在,谢蔚然也已经习惯了谢谦的态度。 卡莱的房间就在夫夫俩旁边,庄叙给他抱了一床薄被,“有什么不习惯的叫我就行,好好休息,把时差倒过来。” 卡莱笑道:“谢谢叙叙,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善良。” 庄叙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干嘛说得那么严肃啊哈哈哈。” “不是哦。”卡莱笑的一脸神秘,“在家里的时候爸爸给我看你照片,我就知道这个弟弟肯定是个善良又乖巧的男孩,今天见面之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庄叙拍拍他肩膀,好哥俩道:“你也不错,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哥哥我的压力非常大。” “一起努力我会照顾你的。” 庄叙诚恳道:“好啊,都说有哥的孩子像块宝,果然不假。” 两人兄友弟恭和乐融融,倒把温铭给撂在一边了。 温铭抱臂站在门口,双眸闪过一丝幽光,“庄叙,睡觉了。” “好好休息。”庄叙客气的关上门,温铭立马一把将他搂到怀里:“看你的样子好像挺喜欢这个卡莱。” “他以后就是我的家人了,我不喜欢难道能讨厌?不过卡莱这个人确实很不错啊,刚才看见你们俩还聊得挺开心的。”庄叙转身笑道:“温总别随地乱吃醋啊,太难看了。” “我没有吃醋,我只是阐述事实,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聊得很开心了?” 庄叙将他推进门,很明智的岔开话题:“我真困了,再不睡明天可真起不来了,养好精神,明天公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两人上了床,温铭道:“你不必担心,庄天鸣肯定没有赢的机会,光是欣瑞的律师团就已经将他甩在了身后。” “小心为上,毕竟我们手里的证据还不是很充足。” * 宋以霆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不敢露面,后来打听到爆炸没人出事狠狠地松了口气,宋父宋母在接到他的电话时很快赶到了国内,本来也是要回国来参加温铭的婚礼,现在提前两天也没什么,当做假期了。 他们看到宋以霆坐在轮椅上差点吓得昏过去,宋以霆不敢在父母面前说实话,只说是不小心脚扭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有父母在身边,宋以霆也松了口气,以两家的交情,他相信温铭一定会给他留点面子的,总不能在父母面前强行对他怎么样吧,温铭能做的出手,温父温母肯定不能让他这么做。 吃了定心丸,宋以霆安了心,不再像以前那样惶惶不可终日,再说了,温铭也不一定会怀疑到他头上来,他没有在庄天鸣那里留下证据,甚至名字都不是真的,温铭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也是爆炸的主谋之一,就算庄天鸣咬出来自己了,死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庄天鸣这期间试着联系过宋以霆,但是电话根本打不通,去找人去楼空,这小子肯定是故意在躲着他,出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剩下老子一个人收拾这些烂摊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不信这小子能一辈子不出来露面。 庄天鸣这些天待在老宅也是忐忑不安,每天晚上做恶梦,庄天穆和吴乾坤在梦里轮着来折磨他,每每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再往后就睡不着了,只能睁着眼睛一直躺到天亮。 庄天鸣这两天一下子暴瘦下来,两只眼睛都凹了进去,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连公司都很少去,整天躲在大宅里吃斋念佛,希望佛祖可以保佑他度过此次的难关。 直到欣瑞一纸诉状将他告上法庭,庄天鸣才真的害怕起来,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次栽进去的话,他就永远别想再出来了。 欣瑞律师团的动作很快,前期的证据和证人已经准备妥当,不能一下子致庄天鸣于死地也能好好扒他一层皮了,欣瑞状告庄天鸣极其公司侵害了欣瑞的商业利益,策划恶性犯罪,故意伤害罪,只要一项成立,庄天鸣就无路可走了。 庄天鸣高薪聘请了海龟的金牌律师率领天明药业律师团跟欣瑞对峙,这一仗他不能输,更不能输给欣瑞,他恨的牙根痒痒,这个吴乾坤居然临死之前还给他留了一手,死了也活该! 还有庄叙这个臭小子居然把自己爸爸告上了法庭,也不怕天打雷劈,他养了庄叙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果然是谢蔚然生的好儿子,不是个东西! 欣瑞状告天明药业这件事很快在中海市传了开来,庄谢两家之间的事情在中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前头庄天鸣和谢蔚然离婚就让大家对庄天鸣这个渣男没什么好影响,这回听说欣瑞和天明药业决一死战,人人都搬好小板凳等着看好戏,一时在中海传的沸沸扬扬。 这回这事都传到了庄老太太耳朵里,庄老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从樊易小朋友嘴里听说了这件事,当下气的晕厥了过去,醒来之后气的浑身直哆嗦,庄天鸣和庄慧匆匆赶回家看她,庄老太太正坐在床上精神抖擞的大骂谢家。 “庄叙那小子从生下来就胳膊肘往外拐,跟我这个奶奶不亲,反而对谢家那俩老不死的亲的不行,从小就是个白眼狼,跟谢家人一样狗眼看人低!” 庄慧皱眉:“妈你少说两句,你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吗?这件事不怪小叙,是二哥的问题。” 老太太瞪眼,拿着拐杖指着庄慧:“你闭嘴!你二哥现在被谢家告上法庭你还替他们说话?!你也想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你到底是谁女儿,我告诉你不准再跟谢蔚然那个小贱人来往,小心我连你也不认!” 庄慧对老太太的话非常不满,但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老太太此时气的脸红脖子粗,随时都有再次晕过去的危险。 庄天鸣坐在沙发上抽烟,愁眉不展,欣瑞这回是打算跟他死磕了,而且他刚刚听说谢谦回来了,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谢谦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这人精通律法,尤其擅长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致你于死地,保证让你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这人平时看着挺温和大气的,但是一旦站在法庭上,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形凶器!要不然这么多强者之中他怎么会一人独大呢。 他要赢你还要赢得漂亮。 庄老太太骂了半天,“庄叙那小子呢,把他叫来,就说我这个奶奶要见他。” 庄慧道:“妈,你就别添乱了,二哥的事,又不是庄叙一个人说得算,这是两家公司之间的矛盾,庄叙一个人做不了主的。” 庄老太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怎么我这个奶奶想见他一面还见不得了?今天你们不把他叫来,我就去谢家!” 最后还是庄慧出的头给庄叙打了电话,庄叙一听说老太太想见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太太想拿长辈的架子让他撤诉想的也太天真了,既然庄慧开口了,去一趟也好,让他们彻底死心。 打电话的时候谢蔚然正好在身边,这种时候庄慧打电话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见他要出门,谢蔚然赶紧站起来,“去哪啊?” “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是不是要去庄家?” 庄叙一愣,笑道:“妈您真是料事如神。” 谢蔚然哼了一声,拿着包跟上去:“走吧,我也跟着回去看看。” 庄叙叹口气,谢蔚然也是个犟脾气,既然做出这种态度庄叙想拦也拦不住。 庄叙开着车到了庄家大宅门口,雕花铁门缓缓打开,庄叙将车开进去停好,一下车就看见庄慧远远地跑过来,庄慧看见谢蔚然下车的时候心里一愣,心里头七上八下,现在老太太和谢蔚然势不两立,一见着面还不得打起来,她心里着急却没办法,人家已经进门了还能再给请出去不成。 庄慧领着两人进了客厅,客厅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把人叫来了,庄老太太又不急了,现在正躺在床上悠闲的听小曲,准备把庄叙先晾上一会。 她吩咐了佣人不用去管庄叙,庄慧只能自己去给两人泡茶。 “蔚然,小叙,待会老太太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们千万别跟她计较,她人老了,就爱发牢骚。” 庄叙笑笑没有说话,谢蔚然道:“樊樊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他现在一边演戏一边学习一定很辛苦吧。” 庄慧脸上终于轻松了点:“还有,小孩子有的是活力,他自己喜欢就好。” 两人在客厅坐了一个钟头,老太太才在庄天鸣的搀扶下施施然的从楼梯上下来,懒洋洋的向下瞟了一眼,看见谢蔚然时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客气道:“我叫阿叙来你过来干什么?!” 她以为谢蔚然还是从前那个卑躬屈膝的媳妇可以随便欺负,当下嘴里也不客气,瞪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瞄着谢蔚然,哼笑了一声:“这是庄家人的地盘,不欢迎你这个姓谢的!” 谢蔚然轻笑一声,连看她一眼都懒得。 庄慧蹙眉:“妈,有话好好说。”老太太让庄叙过来的意图她怎么会不清楚,想让庄叙撤诉,说话还这么不客气,真当自己是颗葱了,哪来那么大的脸啊。 庄天鸣看见谢蔚然也是一愣,真是风水轮流转,他们离婚的时候谢蔚然还是个狼狈的黄脸婆,现在的谢蔚然已经脱胎换骨,光彩照人,高贵优雅,跟此时落魄的他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庄天鸣有意讨好庄叙,劝老太太道:“妈,小叙好歹是庄家子孙,你给他点面子。” 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现在看谢蔚然真是越看越不顺眼,面带冷意的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阿叙,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啊?” 庄叙心里冷笑,他倒要看看老太太这架子还能摆到什么时候,笑道:“您有话直说吧,我赶时间。” “怎么的,跟我这个奶奶说说话你也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了?”老太太放下茶杯,拄着拐杖拿眼瞥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蔚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不紧不慢的道:“岂止是浪费时间,简直是浪费生命,庄叙还愿意回来看你一眼,你就要有自知之明,摆这副架子给谁看,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佛爷?” “你!”老太太被谢蔚然当面嘲了一顿,气得发抖,脸色狰狞,她在家里向来霸道惯了,说一不二,谢蔚然什么时候敢什么反抗她,反了天了!当下站起来就想拿拐杖去打谢蔚然,被庄叙一把攥住,冷道:“奶奶,你要是真动手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庄天鸣站起来蹙眉道:“庄叙放开你奶奶。”又转头对老太太道:“妈,您怎么能动手呢,蔚然就是这么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家人都互相包容包容——” 谢蔚然笑着看着眼前发怒的老太太:“庄先生别弄错了,我们可不是什么一家人,马上我就让小叙改姓谢,从此跟你庄家再无一丝关系。” “蔚然你怎么能这么做,阿叙就算改姓谢了也是我庄天鸣的血脉。” “难得你还记得庄叙是你儿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跟儿子过不去,不惜拿炸弹来拼命的,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 庄天鸣被谢蔚然堵得无话可说,半晌软下声音道:“都是误会。” 庄老太太看见庄天鸣这个低声下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刚才她也算长了点教训,知道跟谢蔚然对着干没有好处,不甘心的坐下冷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阿叙,你既然还认我这个奶奶,那奶奶跟你求个情,父子俩哪有隔夜仇,有什么话说开了不就好了,你爸爸还能存心害你不成,至于拿到法庭上争个你死我活?丢不丢人!你是庄家的子孙,儿子告老子简直是大不孝,你让我这个奶奶哪有脸下去见庄家的列祖列宗!” 庄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摇摇头道:“您恐怕误会了,这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这是欣瑞的决定,整个公司的股东的决定,爸爸当初指使人拿炸弹去炸度假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官司必须要打,我也无能为力。” “你,咳咳咳。” 庄天鸣赶紧扶住老太太,扭头对庄叙道:“阿叙,你难道还不相信爸爸吗,我是遭人陷害的,你仅凭着吴乾坤的一份证词就认为是我指使他去炸度假村是不是太荒唐了?吴乾坤呢,你找他来当面和我对质,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巧舌如簧假的也能换说成真的。” 庄叙冷笑,“你的意思是吴乾坤自己想要这么做的?事情败露之后故意想拉你做垫背的?” 庄天鸣点头:“你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您这么问心无愧,更不应该害怕和欣瑞的律师当堂对质啊,您放心,欣瑞向来是就事论事,如果您真是清白无辜的,法院肯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庄天鸣眉头皱得死紧:“你真的要和爸爸打官司?”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法庭上见。” 庄老太太向旁边的保姆使了个眼色,镇定自若的道:“阿叙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恨你爸爸离了婚,我想来想去也觉得心有愧疚,你妈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替庄家生了一个孙子,这样吧,我做主,让你爸爸和你妈妈复婚!” 庄叙以为自己幻听了,“谁和谁复婚?” 老太太心里哼了一声,谢蔚然当初有多喜欢她儿子她可看得明明白白,被庄天鸣甩了之后,心里肯定在气庄天鸣和她离了婚,现在自己退了这么大一步,她心里肯定高兴的不知所措了吧。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改日我和亲家找个好日子,咱们把婚复了,一家人还打什么官司。”老太太从保姆手里接过一个首饰盒,打开放到桌面上,对着谢蔚然道:“这个玉镯子拿回去吧,以后好好和天鸣过日子。” 庄天鸣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抿了口茶水。 庄叙简直无语了,老太太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认为谢蔚然还会和庄天鸣复婚?!这一家子都是精神病吗?! 简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说自话到了这种程度也是个绝活。 谢蔚然怜悯的看了一眼老太太,以前庄老太的为人她就了解的很清楚,她刚和庄天鸣结婚的时候,庄老太对她还是很客气的,做事说话都和和气气的,脏活累活抢着干,把自己这个媳妇当钱罐子供了起来。 可后来随着庄天鸣越来越有钱,庄老太的态度渐渐就变了,对她各种看不上眼,暗地里挑拨离间,觉得自己儿子现在有钱了,她就不用再看谢蔚然脸色了,以前受过的气她也要慢慢还给谢蔚然。 说到底都是心里在自卑,谢家比庄家有钱有势,庄老太就觉得自己处处压在她头上,其实根本没有谁压着她,都是庄家人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到后来,庄天鸣有了自己的企业,庄老太养尊处优,越来越自负,渐渐的她也忘了自己出身寒门,把自己和豪门贵族放在一起,在庄家做了个土皇帝,恨不得用下巴看人。 这个什么祖传的玉镯也是她自己有钱了之后买来充门面的,口口声声庄家的列祖列宗,她却从来不回去扫墓,因为那样会使她想起自己以前是个农家姑娘。 谢蔚然倾身拿起那个玉镯站起身,庄老太脸上势在必得,闲闲的掀起眼皮,“既然是复婚就不用办的太夸张了,随便——” “啪!” 谢蔚然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两指一松,那个翠绿的玉镯掉在地上,一下子摔成了两瓣! 所有人都安静了,庄老太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谢蔚然擦了擦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庄老太:“中海市的上流圈子从来不承认庄家的存在,知道为什么吗?” “庄家在我们眼里只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暴发户知不知道什么意思,家族底蕴浅,用钱充门面,说得就是你庄老太,你说这个玉镯是祖传?我记得庄家以前只不过是小镇上的贫户,老太太你也只是穿着件花裙子的农村姑娘,常言说得好,富不能忘本,你还记得自己家的祖坟在哪吗?” “谢蔚然你这是什么意思?”庄天鸣站起来气愤的看着她,“好歹是老人家一片心意,你不接受也就算了——” “啪!”又是一声脆响,庄天鸣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庄天鸣愣在原地,反映过来后怒不可揭的瞪着眼睛,指着谢蔚然道:“你疯了?!” 庄老太太被谢蔚然揭了伤疤,恼羞成怒,站起来大骂道:“贱人!你们谢家没一个好东西!啊!” 谢蔚然拿起桌面上还有些发烫的茶水一下子全泼在了老太太脸上,老太太精心染好的黑发狼狈的黏在脸上,捂着脸叫了一声,旁边的保姆忙递上纸巾。 庄天鸣见自己母亲受人欺负,撸起袖子扬起拳头就要去揍谢蔚然! ☆、第 63 章 “反了天了你!”庄天鸣气势汹汹的样子非常吓人,一脚将茶几踹出老远,瞪着眼睛眼几步上前,眼瞅着就要将粗壮的拳头挥到谢蔚然脸上,谢蔚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眼中的嘲笑让庄天鸣气红了眼。 庄叙当即闪身挡在谢蔚然身前,接住了庄天鸣的拳头,冷然道:“爸,不打女人以前可是你教我的,今天你要是非动手的话,我肯定是站在妈这边。” “你让开!”庄天鸣吼道,“今天我不给她点教训,她还敢骑在我和你奶奶身上了。” 老太太擦了擦脸,一脸狰狞的站起来,满脸的皱纹都扭曲了起来,尖厉着嗓子指着谢蔚然道:“你敢泼我?!你还知不知道尊老两个字怎么写了?!什么大家闺秀就是个泼妇,天鸣好好教训教训她,要不然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谢蔚然冷冷的哼笑一声,“为老不尊还想让别人尊重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太太气的直哆嗦,见庄叙拦着庄天鸣没办法下手,举起拐杖便去打谢蔚然,下手又狠又准,对着谢蔚然的脸就去了。 庄叙蹙眉一把将拐杖抓住,震的他的手骨都疼了起来,可见老太太用的力气有多大,这要是打在谢蔚然脸上,不毁容也能把脸砸烂了。 庄老太瞪眼:“你想干什么?!放开!你想造反是不是!” 庄叙当然不会放手:“奶奶,我还叫你一声奶奶,你要是还承认我这个孙子就别动手,大家有话说话,动手打人就太难看了。” “好好。”庄老太呵呵冷笑:“就准你们欺负我这个老太太,不准我打这个贱人出口气了,笑话!亏你还记的自己是庄家的孙子,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畜生,跟你妈妈一个样!” 庄老太面相年轻的时候还挺温和的,越老面相越显刻薄,吵起架来一张嘴战斗力持久惊人,这两年养尊处优把以前的那些泼妇行为收敛起来了,但是现在被惹急了,又恢复了本性。 庄老太瞪着眼对着保姆和管家一挥手:“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我上啊,操家伙给我往死里弄,出了事算我的。”这口恶气不能就这么咽下了,还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对待她,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她还怕了谢蔚然不成?! 管家老头叹口气,上前犹犹豫豫的想把庄天鸣和庄叙分开,保姆倒是胆子挺大,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上了。 庄天鸣趁乱就想给谢蔚然那一嘴巴子,靠上前刚抬起手,谢蔚然抬起下巴睨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淡然的扯着嘴角,镇定自若的抱着手臂,眼中冷冽的目光冻得庄天鸣愣在原地,愣是没敢下手。 庄老太看不下去了,抓过保姆手里的鸡毛掸子就往谢蔚然身上抡,就在这时,谢蔚然猛的将庄天鸣推了过去,庄老太这没来得及收手,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的抽在了庄天鸣下巴上,庄天鸣还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就被他妈来了这么一下,嗷的一声惨叫起来,下巴剧痛难忍,庄老太吓得赶紧扒开庄天鸣的手去看,居然抽出血了。 顿时心疼的不行,恶狠狠的瞪向谢蔚然:“你还敢躲?!” 不躲难道还等着你来揍不成,庄叙翻个白眼,赶紧拦在两人中间:“再动手我就报警处理,有本事你们到警局跟警察嚣张,妈,我们先走。” “还想走?!”庄老太咬牙切齿,“把门给我关上,今天我不好好跟你们理论理论,谁也别想走。” 管家赶紧小跑着去把门关上,庄老太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憋着一肚子的气,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打谢蔚然出口气,她就不准备放庄叙和谢蔚然离开。 庄老太嚣张的指挥着,看来今天这事不让庄老太称心庄家就打算没完没了了,庄老太把开车的司机也叫了进来,大门关紧,气势十足的站在房间内叫嚣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把她那张脸给我撕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 “啪!”一声巨响,庄叙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渣渣,满地的陶瓷碎片滚得到处都是,大家惊愕的转头看着另一边的庄叙,全都愣在了原地。 庄老太简直要气厥过去了,反了反了,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真当她是纸糊的老虎了。 “还愣着干什么——” 谢蔚然突然冷冷的道:“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明天这个时候我保证你就拷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谢家的律师负责让你们在拘役所里待上几个月,好好尝一下牢里的大锅饭是什么滋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本来就不想动手,庄老太是他们雇主,雇主发话他们也得做做样子,此时听谢蔚然这么说,全都打了退堂鼓,一个个挤在后面谁也不上前去。 庄老太气的翻白眼,耳边听谢蔚然笑道:“没想到老太太你为了这个儿子还挺拼的,我真很佩服你的心胸和大度,竟然可以原谅庄天鸣和他的大嫂唐曼云私通。” 庄老太冷哼了一声,“你不用在这挑拨离间了,天鸣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他和唐曼云是老大走后才在一起的。” “是吗?”谢蔚然挑挑眉,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倒出一大把相片,捏起其中一张对着庄老太:“上面的人你应该认识吧,看看下面的拍摄时间,我记得那时候庄大哥还健在。” 庄老太瞥了一眼下面的时间,顿时怔愣住了,相片上庄天鸣和唐曼云亲密的抱在一起,而所显示的拍摄时间,那时候老大还在病床上挣扎。 庄老太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胸口:“孽子!” 庄天鸣脸色惨白,看着谢蔚然将信封扔在地上,带着庄叙走出了庄家大门。 谢蔚然舒了口气,她以前在这个大宅所受的委屈今天全还回去了,今天她要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涉足。 庄慧实在不想掺合庄天鸣的事情,一个人在后院收拾午饭,回到前院的时候庄叙和谢蔚然已经走了,只剩下庄天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老太太躲在楼上房间谁也不见。 “这是怎么了?” 庄天鸣呼出口烟气:“从现在开始在家里好好陪着妈,以后不准再和谢家人见面了,尤其是庄叙和谢蔚然。” 庄慧叹口气:“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自己有分寸。” 庄天鸣将烟头扔到地上:“你有个屁的分寸!我告诉你别再给我添乱,给我惹急了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庄慧突然冷笑起来:“你是怕我跟谢谦见面吧。” 庄天鸣呼的站起来:“别在我眼前提这个名字,滚!” 只剩下亲情这最后一棵稻草了,庄天鸣只希望庄叙能看在他们的父子情分上对他下手轻一点,他现在的处境虽然还不是很糟,但是手里握着一条人命,心中有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他还有张亲情牌能打。 庄慧这两天也睡不着,谢谦回来了,最近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她的压力越来越大,她不想再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担子,她恨不得现在就对谢谦把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全倒出来,一了百了。 * 只有吴乾坤的一张认罪书,欣瑞暂时拿不出有力的人证,两方一时陷入了僵局,庄天鸣请来的这位律师还挺棘手的,擅耍小聪明,不过欣瑞的律师已经做好了应付的准备,第一次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想到底哪一方会赢的时候,警方突然接到了一桩报警,报警的是海边的居民,称在海边的某处礁石地带发现了一具男尸。 警方很快到位,将发现尸体的地带控制了起来,尸体由于泡水时间太长,浑身肿胀,但是尸体的基本样貌还是能够辨认的,经过调查后发现,这具海边男尸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爆炸疑犯吴乾坤。 消息一经传出,大家都震惊不已,吴乾坤从医院逃跑不可能专门去寻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谋杀了,再牵扯上利益关系,其中的猫腻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深思了。 而且,警方还在尸体身上发现了一枚钥匙,经过查证,最后在吴乾坤的家里发现了一个保险柜,打开保险柜后,在里面发现了一张银行卡,和少许的现金,一个优盘,剩下的就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吴乾坤的这张银行卡里有二十万,对比他现在像个穷光蛋的生活,这二十万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警方在优盘里发现了几条录音,全是吴乾坤和庄天鸣的通话记录,两人如何预谋炸了欣瑞度假村的通话,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庄天鸣的犯罪行径。 而最后的牛皮纸袋则是吴乾坤收集的庄天鸣这些年来生意上用的违法手段,一桩一条记录清晰,甚至连时间地点人物都清清楚楚,只要稍微一加验证,庄天鸣就全形毕露了。 这几乎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只要给点时间全部都会查清。 庄叙在知道吴乾坤下落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真的没想到庄天鸣居然会不折手段的摊上人命,把自己推入深渊。 在警方准备逮捕庄天鸣的时候,庄天鸣失踪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中海警方也展开了全面搜索,但是两天过去居然还是没有发现庄天鸣的踪迹。 在一个荒僻的小山村,胜子和几个小弟紧紧地盯着一处破旧的四合院,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胜子道:“孙哥。” 孙德元道:“把人看好了,过了凌晨就报警。” 胜子不解:“咱现在就报警得了,干嘛还得等到凌晨啊,这破地方到处都是蚊子,喝饱了一批又来一批。” “你啰嗦什么,好好给我看着。” “唉行行行,我闭嘴,唉!等等!” 孙德元蹙眉,“怎么了?” 胜子压低了声音道:“我看见庄慧了。” 庄慧提着一包东西,拿着个手电筒战战兢兢的沿着小路走过来,这地方乌漆墨黑的非常难找,她走了一个多钟头才找到这处四合院。 她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长时间门内才想起一个低低的声音:“谁?” “二哥,是我。” 庄天鸣开了小门,露出了半张脸将庄慧拽了进来。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知道不知道?!”庄慧担忧道。 庄天鸣胡子拉碴,将庄慧手里的包拿了过来:“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你?” “没有,我自己开车过来的,连樊攸都不知道。” “过两天我就出国,你把妈照顾好。” “出国?!你还想往哪走?哥,你说实话,你真的杀人了吗?!” “跟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今天来这里的事谁也不要告诉!” 庄慧也火了,这两天庄天鸣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每天提心吊胆的,庄天鸣却这么敷衍她! 庄慧哼笑:“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把我叫来?我千里迢迢的过来了,你居然连个解释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和妈都很担心你?!” 庄天鸣甩开她:“你够了,没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你还想要什么解释,难道非让我亲口承认杀人了你才舒心吗?” “你真的杀人了?!”庄慧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庄天鸣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庄慧一颗心沉到了底,抓住庄天鸣的胳膊道:“哥,你听我话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跑是没用的!” “你疯了?!我是你亲哥,你想让我进监狱是不是。” “可是你杀了人是事实啊,万一被警察抓住了那就是死罪啊!”。 庄天鸣不耐烦的将胳膊抽了出来,“你走吧,今天的事拦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庄慧见他死性不改,抹了抹眼泪,道:“好!既然这样,我就是包庇你,你被抓了到时候我也跑不了,趁着我还没进去,我要把心里想做的事都做了,省的留下遗憾!” 庄慧放了狠话,庄天鸣一听不对劲,拦住庄慧:“你想干什么?!” “首先先去一趟谢家,告诉谢蔚然和谢谦,庄叙是他们的儿子!”这是庄天鸣的软肋,庄慧只能希望用这个办法托住庄天鸣,让他去警局自首,争取减轻处罚,他这个样子现在哪里跑得掉,不用出国界,只要露出个头,警方就能逮了他。 庄天鸣当然不知道庄慧怎么想的,庄叙是他最后的稻草了,万一他被抓了,只要好好跟庄叙认个错,他相信庄叙一定会想办法替他求情的,可是万一被他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一切就都完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都敢杀人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出你的国管我做什么?!庄天鸣你就是个懦夫!” “庄慧你这个疯子!你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我不会放过你!”庄天鸣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杀了人心里的戾气也跟着大增,眼神冰冷的看着庄慧,面色凶狠。 庄慧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她不想再跟庄天鸣待在一个空间里,转身便走。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知道说出实情而已,比你坦白多了!” 胜子看到庄慧出了门,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身后的庄天鸣很快跟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庄慧理也不理的大步走开,她身后的庄天鸣就像一头暴躁的狮子。 胜子突然道了一声不好,只见庄天鸣眼神狠戾的上了四合院门口停着的一台破旧的桑塔纳,发动引擎开了出去。 庄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心中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在听到身后车辆的咆哮声时,胆战心惊的转身,还没等站稳,便看到有一辆车冲了上来,强烈的白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眼中一片白芒,反应过来想跑时,身体已经被冲上来的车子撞了出去,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最后的视线里她看见的是庄天鸣狰狞扭曲的一张脸。 车子停下,庄天鸣坐在车里,大口的喘着气,眼中的阴狠未散,反倒是整个人都有些兴奋地无法自抑,后方瘫在地上的庄慧抽动了两下,庄天鸣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正要准备倒车时,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厉声呵斥:“喂!你干啥子?!!!” 庄天鸣向后一看,几个农民打扮的人拿着榔头从后面跑了过来。 庄天鸣看了一眼庄慧,没有时间了,赶紧发动车子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几个农民跑到庄慧身边,蹲下来探了探鼻息,还有气,赶紧把人抱了起来,庄慧满头满脸的鲜血特别吓人,已经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 “怎么办?刚才撞人的跑了!” “先送医院,去老村长家借车!” 等人走后,胜子几个从草丛里钻出来,上了车赶紧追了上去:“妈的,庄天鸣这个祸害,这回弄不死他!” 胜子气的吐了口唾沫,对着孙德元那头道:“孙哥,都这样了我们怎么办啊。” “跟着他,到了他停脚的地点就报警。” 庄天鸣开着车一路飞驰,不停歇的进入了另一个省市,依旧不敢走大路,顺着小路穿越村间小路,心中惊慌的像条兔子,撞了庄慧之后他就后悔了,当时一时气血涌上了头顶,为了不让庄慧泄露秘密,他根本无暇去向后果,只知道撞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就像他将吴乾坤毁尸灭迹时所想的那样。 他在一家荒僻的农家院前停了下来,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的吃一顿饭了,这里荒山野岭,根本不可能有人认识他,他坐下点了酒菜,刚吃到一半就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 庄慧被送进医院急救,庄叙接到电话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赶紧坐起来穿上衣服,连夜赶去了临市的医院,听到庄慧出车祸时他还不信,直到看见手术室外坐在那里哭了眼的樊易。 樊攸一直默默的站在手术室前眼神放空的盯着那两扇门,樊易扑到庄叙怀里,“哥,我害怕。” 庄叙抱着他:“别怕,有哥在不会有事的。” 手术一直进行到了第二天早晨才做完,庄慧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颅内大量积血,股骨干骨折,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樊易哭累了歪在庄叙身上睡着了,三个人一直守到了中午,温铭和宫纵赶了过来。 “嘘,你们怎么来了?”庄叙压低了声音。 “来看看,情况怎么样?”温铭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庄叙疲惫的神色心疼不已,两人双手相握。 庄叙叹口气:“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医生说熬过今天晚上应该就没事了。” “要不要转到市里大医院?”宫纵将手里的两个保温桶放在了椅子上。 “这里的医院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再说吧。” 温铭搂住他肩膀:“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庄天鸣的,一切有我。” 庄叙‘嗯’了一声,枕着温铭的肩膀睡了一觉,晚上的时候庄慧又被推进去抢救了三个小时,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稳定了病情,但是人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庄天鸣不久后就被抓住了,几项罪名确认下来,足够把他置于死地了。 开庭的时候温谢两家都到场了,樊易和庄叙坐在前排,庄天鸣现在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杀人未遂罪,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了。 庄天鸣开始拒不认罪,他不承认自己杀死了吴乾坤,直到对方律师把远在国外旅游的证人辛姬表请了上来。 辛姬表满脸惊恐,一直低着头浑身轻颤,听律师问她:“证人辛姬表,请你将当日所见到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的向我们说明。” “我,我,我看见庄天鸣和吴乾坤厮打在一起,吴乾坤手里拿着把刀,然后,然后,然后那把刀就被捅进了吴乾坤的身体里,我我没看清过程,然后庄天鸣自己一个人将尸体放进了车里,拿出去扔了,他让我谁也不要告诉,否则,连我一块处理,呜呜。”辛姬表抹了抹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庄天鸣指着辛姬表:“你胡说八道!法官大人您不要相信她,她就是个满口胡言的表子!” 一项项证据压下来,纵使庄天鸣拒不承认,法庭最后依旧宣判庄天鸣死刑兼之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庄天鸣自然不服要上诉,被押期间和庄叙见了一面。 庄天鸣穿着囚服,落魄的坐在庄叙对面,急切道:“儿子,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啊,我是被冤枉的!” 庄叙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你是无辜的?那姑姑是被谁撞的?” 庄天鸣眼神闪了一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庄叙,你要相信爸爸啊,爸爸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啊!”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铁证如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连亲妹妹都能如此狠心,你还有人性吗?!” 庄天鸣见这条路走不通,心急之下掉了两滴眼泪,“爸知道错了,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阿叙,爸当初一时糊涂跟你妈妈离了婚,我早就后悔了,可世上哪有后悔药能吃啊,你也知道谢家是怎么对我的,我心里一直憋着口气不吐不快,一时被人唆使才做了错事,我是被冤枉的。” 庄叙蹙眉:“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叫宋继业,海归人士,不久前成为了天明药业的大股东,我真的没有说谎话,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庄天鸣在法庭上确实这么坦白过,经调查他的公司股东里确实有宋继业这个人不假,但是中海市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存在,很明显,这个人用的是假名,连背景也是编造的。 庄叙蹙眉,庄天鸣确实不像在说假话,宋继业,到底谁是宋继业,为什么要跟欣瑞过不去?欣瑞的对手明着暗着也就那几个人,但是这里面却没有一个姓宋的。 庄天鸣看他脸色稍缓,便再接再厉道:“阿叙,温家权大势大,你劝劝温铭——” 庄叙突然站了起来,双眸一片冰冷:“我救不了你,也不能救你。” “你,你这个孽子!!” 庄叙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庄天鸣在后面疯狂的嘶吼,被旁边的警员狠狠地压在了地上,拷住了手脚。 庄叙刚上了车,座位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头是樊易沙哑激动的声音:“哥,我妈醒了!你快过来,她要见你。” 庄叙马上发动车子去了医院,进医院直奔病房,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都在看他。 庄慧仍旧虚弱的躺在床上,但是已经有了意识,她听到庄叙的声音睁开眼睛,颤抖的伸出手,庄叙上前握住。 “姑姑,你怎么样?” 庄慧点点头,眼中湿润:“还好,小叙,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把,把你妈妈和舅舅叫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 ☆、第 64 章 庄慧刚醒过来,身体虚弱,神色却很着急,庄天鸣进了监狱,庄老太现在在家养病,病房里只有樊攸和樊易两个人。 庄叙不明白她为什么一醒来就要见谢蔚然和谢谦,看她的样子便答应道:“姑姑你别急,先好好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叫。” 庄慧也有些撑不住了,过了一会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庄叙出去打了电话,谢蔚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谢谦那里倒是有些忙的走不开,也答应了晚一点就过去。 “医生怎么说的?”庄叙和樊攸坐在套间外的沙发上,樊易窝在小床上睡着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要想全部恢复至少也得个一年半载,现在我已经很庆幸了。” 庄叙宽慰道:“姑姑吉人只有天相,我早知道她不会有事的,对了姑父,姑姑为什么这么着急叫我妈和舅舅过来?”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总觉得她心里装着点事,这段日子尤为明显。” 庄叙心里突然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度假村出事,再到欣瑞和庄天鸣打官司,现在庄天鸣因为杀人罪进了监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身边的人和事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是却不得不接受,到底姑姑要跟母亲和舅舅说什么这么着急?舅舅谢谦出国已经二十多年了,他和庄慧几乎没有交集,庄叙百思不得其解,越来越举得有些不安。 庄慧病情稳定,樊易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陪床的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下午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头又回来了,缠着庄叙出去吃饭,两人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各色小菜摆了一桌子,庄叙吃得很少,看着樊易狼吞虎咽不断地给他夹菜。 吃到一半,温铭的电话打进来。 “你到了?嗯,我们在医院侧门的面馆,吃饭了没有?嗯,我等你。” 过了不到两分钟,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面馆门口,温铭下了车,一身手工西装挺阔熨帖,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他一进了面馆,吃饭的都纷纷抬头看他,庄叙朝他招手。 温铭走过来,庄叙拖了一把椅子过去,“给你点了一碗手擀面,这里的面味道不错,做的也很干净,小菜想吃什么?” 温铭在他身边坐下,“我随便吃点就行。” 樊易吃完饭跑出去买炒栗子和辣鸭头,剩下庄叙和温铭坐在面馆的隔间里,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庄叙点了一盘炒瓜子。 “等会我妈和舅舅要过来,等我姑姑说完话了在一起走吧。” 温铭点头:“回去至少要好好休息一个星期,欣瑞缺你两天什么事也不会有。” 庄叙笑起来,温铭这段日子一点也不比他轻松,表面上看起来一派轻松应付自如,但庄叙知道背地里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很多,从度假村出事到现在,如果没有温铭的背地里帮忙,庄天鸣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告倒,虽然温铭不说,但庄叙心里有谱。 “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来,温总裁我敬你一个。”庄叙端起啤酒碰了一下温铭的,温铭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 庄叙将剥好的瓜子仁放进温铭手里,突然道:“对了,你手底下那么多人,能不能帮我查查一个叫宋继业的背景?” 温铭捧着个这几粒瓜子仁不舍得吃,听庄叙这么问道:“宋继业?能不能给点具体的范围?” “庄天鸣说过他背后有一个同伙,也是公司的大股东,叫宋继业的,这个人肯花心思对付欣瑞,我觉得他很不简单,不把人揪出来总觉得不安心。” 温铭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庄天鸣被抓,这个叫宋继业的也消失无踪了,说明他害怕了,你不用太担心,至少近期内他不敢再出来捣乱了。” 温铭在心里加了一句:永远也不可能再出来捣乱了。 庄叙听温铭这么说心里莫名觉得踏实,又奖励了温铭一把瓜子仁:“等忙过这段日子,把你那群小弟叫出来我们好好聚一聚,他们也跟着出了不少力。” 温铭点头:“也是时候让他们认大嫂了。” 庄叙笑道:“行吧,大嫂就大嫂,不跟你争一时口舌之快了,到时候我给他们发笔奖金,算是一点心意。” 温铭吃着香甜的瓜子,面瘫脸上嘴角难以发觉的勾了勾:“他们的月薪近万,你要发奖金可得大方点。。” 庄叙想了想:“发个集体奖金,然后让他们拿去平分好了。” 温铭黑线,看着庄叙笑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自己也扯了扯嘴角,先照顾好媳妇的情绪,小弟们的以后再说。 吃饭完两人结伴回医院,进了病房的时候谢蔚然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和樊攸说话,庄叙将买回来的饭菜递给樊攸,对着谢蔚然道:“吃饭了吗?” 谢蔚然点头:“出门前才吃过,你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谢蔚然也是万分纳闷,她和庄慧虽然有接触但其实也算不上多么亲密,听说庄慧一醒来就要见自己,谢蔚然还以为庄叙听错了,刚才坐在这里跟樊攸了解了一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樊攸起身进去看了看,急忙走出来道:“人醒了蔚然。” 谢蔚然赶紧站起来,随着樊攸进去,床上的庄慧已经醒了,这回精神好了不少,眼神瞥见谢蔚然,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 她一条腿吊着,根本坐不起来,樊攸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使她稍微能靠着,医生护士进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便走了。 谢蔚然来了庄慧倒有些不好开口了,谢蔚然坐在她身边,“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行不着急。” 庄慧摇了摇头,突然抓住谢蔚然的手道:“蔚然,我对不起你,有一件事情我瞒了二十多年没有告诉你,庄天鸣撞我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你,今天把你和谢谦叫来就是为了了结我的一桩心事。” 谢蔚然拍拍她的手:“别急,你说吧我听着。” 庄慧抬起头,“樊攸,我的包呢?” 樊攸起身去了外间把庄慧那天去见庄天鸣背的包拿给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庄慧捧在手里,抖着手,这是压在她心里二十多年的心事,就要在今天卸去这块心头的重担,她的心里滋味万千,既轻松又担忧,轻松的是她再也不用背负这个沉重的包袱,担忧的是谢蔚然和谢谦,还有庄叙乃至整个谢家会接受这件事吗?她真的会变成庄天鸣口里的罪人吗? 谢蔚然看庄慧表情这么凝重,也跟着严肃起来,接过庄慧手里的东西。 庄慧道:“蔚然,这是我陆续不断从庄天鸣手里的偷偷收集的东西,瞒了二十多年,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谢蔚然打开,轻薄的几页纸不一会就看完了,她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短短的几分钟却仿佛过了几万年,犹如几个炸弹在心中爆炸开来,炸的她惊恐不已,一下子颠覆了她长久以来心中的那份坚持,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飘渺不定起来, 她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两眼发直,“这不是真的。” 庄慧看着她的样子,担心不已:“蔚然,这是真的,我,我,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 “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庄叙是庄天鸣的儿子,是从我肚子里的生出来的,我最清楚不过了,我,我跟他之间一清二楚,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把我置于何地,我自己的事情我难道还不清楚?” 庄慧哽咽:“你那天喝醉了可能忘了,我,我怎么会骗你。” 谢蔚然一直紧紧的蹙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手里的这两页纸她拿着却有千斤重。 黑纸白字,庄叙是谢谦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庄慧赶紧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带着小叙去做鉴定,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你还记得那天庄谢两家第一次父母会面吗,我们都喝醉了,后来发生的事你一定不记得了——” 谢蔚然猛地记起,心中更觉惊惶,这时谢谦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儒雅的笑意,看见房间里气氛这么紧张,有些愣住了,随后微笑道:“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有什么好事啊?” 房间里两人都一愣,谢蔚然扭过头,庄慧尴尬的笑道:“谢大哥。” 谢谦看她不自在的样子以及谢蔚然紧蹙的眉头心中有些不安,看见庄慧频频去瞥谢蔚然手里的几页纸,走上前笑道:“手里拿着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谢蔚然不看他,他自己拿过来看了起来。 庄叙和温铭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和樊易一起吃炒栗子,啃鸭头,突然套间的房门被打开,谢蔚然拿着包匆匆的走了出来,谢谦在后面想拦住她,被谢蔚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谢蔚然夺门而出,谢谦也跟着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庄叙更是瞪着眼睛一脸茫然,这是发什么事了? 里面的庄慧情绪激动,医生护士又来了一趟,走的时候庄慧已经睡着了。 谢谦去追谢蔚然一直没有回来,庄叙和温铭等到了晚上,见庄慧没事才返回了中海。 庄叙坐在车里给谢蔚然打电话,打了半晌没有人接,又打给谢谦关机了,舅舅和妈妈从来没有像今天吵架吵得这么严重,居然动上手了,庄叙担心不已,最后给谢谦打总算接通了。 “小叙。”谢谦声音有些颤抖。 “舅舅,你和我妈在哪呢?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看着你妈呢。”谢谦顿了顿又道:“小叙,等舅舅回家后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庄叙笑道:“好啊,你们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庄叙叹口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吵得这么严重,我妈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舅舅。” 温铭握住他的手:“他们这么大年纪了自然有分寸,你就别跟着担心了。” “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里老是忐忑不安。” 温铭搂住他肩膀:“你这两天熬夜太多了,心情浮躁,就会乱想,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德元,把车开稳点。” 孙德元点头,车子稳速前行,庄叙枕着温铭的肩膀过了一会还真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谦开着车回了家,谢父谢母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卡莱在喂那只高傲的秋田犬,一开始这只秋田犬可是对卡莱爱答不理,但是这两天愈发的对卡莱言听是从,叫他坐着不敢站着,连在谢父谢母面前都没这么听话。 卡莱扯扯嘴角,蓝灰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丢了一块狗饼干给秋田,秋田立马叼在嘴里,等卡莱左手打了个响指才欢快的吃了起来。 卡莱用纸巾淡然的擦了擦手指,满意的笑起来,看来这两天的训练效果不错。 这时门外的谢谦走了进来,神色疲惫,一身西装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双眼却透着微微的兴奋,看见谢父谢母一阵失神,谢母笑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厨房给你留了饭赶紧去吃吧。” 谢谦心中升起无限的愧意,他刚刚得知庄叙是自己的儿子,满心的喜悦和兴奋,还有彼此错过了二十多年的愧疚和遗憾,还从没想过如果谢父谢母得知了真相会是什么心情,看着谢父谢母微笑的样子,他顿时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谢谦走到谢父谢母眼前,谢母还以为他要说话,没想到刚一抬头,谢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谢父谢母大惊,赶紧去扶他:“这是怎么了?谦儿,你跪着干什么啊?” 谢谦不起来,嘴里道:“我对不起您二老。” 谢母焦急:“你站起来说话,有什么对不起的非要跪着说,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们着急吗?!” 谢父也蹙眉,“怎么好好地你突然跪下来干什么啊?我们俩都这么大年纪了,心脏受不了啊。” 谢谦眼角发红,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谢父谢母,“您二老看过之后要打要骂随你们的意,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蔚然,你们怎么罚我我都无话可说。” 谢父疑惑的将东西接了过来,找出老花镜带上,和老伴儿严肃的看着手里发黄的几页薄纸,半晌之后突然站了起来,抖着手问:“这是真的?” 谢谦点了点头,“是真的,如果您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做dna检测——”他无比相信这是真的,从庄叙生下来的时候起,他就和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以前有人说庄叙跟他长得像,都说外甥多似舅,谢谦心中会有微微的失落感,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该有多好,现在这个奢望变成真的了,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他不能放手。 谢母看着白纸黑字,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这——” 谢父颤抖的摘下老花镜,坐在沙发上一阵失神,谢谦心中的愧疚更胜,正欲磕头谢罪,突然坐在沙发上的谢母哽咽了起来,连声道:“好啊好啊。” “妈。” 谢宗明将他拉起来,蹙眉看他:“你这是不孝!” 谢谦心中苦涩难堪,“爸,求您原谅我,我——”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要是早知道了,我们也不会让蔚然嫁给庄天鸣,你们两个在一起不是皆大欢喜,庄叙也不用错认了二十多年的父亲!” 谢母连连点头:“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你既然喜欢蔚然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嫁给庄天鸣那个混蛋!你啊你,小叙是你的儿子,你居然瞒到了现在!” 谢谦怔愣住:“我也是今天才从庄慧那里知道这件事,我不是故意要瞒您二老。” “什么!”谢母站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庄家也知道这件事?” 谢谦点头:“我当初一时糊涂做错事,庄天鸣明明知道小叙是我的孩子,一直瞒着不让我知道,让我们父子白白错过了这二十多年。” “混蛋!”谢母气得直哆嗦,她早就看出庄天鸣不是什么好胚子,庄叙是他们谢家的子孙,这个混蛋愣是让小叙姓了二十多年的庄姓,用心险恶,简直无耻。 得知谢谦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不知实情,谢父谢母刚才的那点责备也消失了,对谢谦更是百般不忍,但无论怎么说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喜事一桩,早该让庄叙光明正大的改姓谢了。 “对了蔚然呢?她知道这件事吗?” 谢谦点头:“她有些接受不了,回了她在市中心的公寓,不让我进门。” 谢父叹口气,“再等等吧,她肯定还有些接受不了,小叙呢。”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这是大事,书玲,你打电话把庄叙叫过来。” 庄叙正在闭着眼睛泡澡,门外温铭拿着电话进来,庄叙有些尴尬的抬起了腿。 “程女士。” “我姥姥?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庄叙接过去,刚应了一声,程书玲声音激动地道:“小叙啊,你过来,奶奶有事跟你说。” 庄叙惊愣莫名,怀疑老太太没睡醒,奶奶?哪来的奶奶? “唉好我马上就过去有什么急事吗?” “你过来再说。” 庄叙收起电话,搞的还挺神神秘秘的,温铭一直站在旁边没走,庄叙讲电话给他,等他走了好起来擦身,没想到温铭拿着电话还在那站着,眼神不知道看哪,弄得庄叙浑身不自在。 “你非要这么看着我吗?” “你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温铭眼神清澈的看着庄叙,倒弄得庄叙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庄叙想了半天,对啊,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索性,大大方方的光着身体从水里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还抖着身体甩了甩水,就在温铭的视线下长腿一迈,勾过毛巾擦了起来,从大腿到腹肌,从后背到前胸,仔仔细细擦得浑然忘我。 温铭看着眼前的笔直的大长腿,瘦腰宽肩,该有的肌肉一块都不少,紧绷的肌肉像是蕴着一层细腻的光华,弯腰的时候—— “你大腿根怎么有块疤痕?” 庄叙屁股一紧,扭头往后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撇了撇嘴:“现在还能看出来啊?” 温铭道:“别摸了!正经说话。” 庄叙倚在他身上笑起来,推着他往外走:“小时候学自行车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当时可难受了,坐着也疼站着也不舒服,糟了好长时间的罪,你看着是什么形状?” 温铭耳朵尖一红:“月牙形的。” “你还看见什么了?”庄叙笑嘻嘻的问他:“脸色这么红。” 温铭二话不说将他推到墙上吻了上去,两人厮磨了好一阵才穿好衣服匆匆下楼,开车去了谢家大宅。 谢家大宅灯火通明,庄叙将车开进去,就看见卡莱一副贵公子的模样翩翩然的矗立在门口冲他招手,脚边那只高傲的秋田讨好的冲他摇着尾巴。 庄叙下车,冲秋田唤了几声,没想到这家伙半点不理他,庄叙气的瞪眼,卡莱笑道:“进来吧,都在等着你呢。” 刚进了门就看见谢宗明和程书玲迎了出来,谢谦站在不远处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庄叙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小叙快进来。” 一行人坐到沙发上,谢父谢母将庄叙围在中间,庄叙笑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这是,这么大架势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事了。” “没犯错,我们家小叙这么乖能犯什么错。”程书玲满眼的激动,握住庄叙的手,“乖啊,好孩子。” 程书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给谢宗明使了个眼色,谢宗明叹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庄叙,庄叙接过来看了半响,突然沉默了下来,。 谢谦站在一旁既想和他相认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站着干着急,看庄叙突然沉默下来心中不安,开口道:“小叙——” 庄叙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谢谦:“这是怎么回事?” ☆、第 65 章 谢谦眼中抑制不住的激动:“简而言之,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子。” 庄叙捏着那一张纸:“就凭这一张纸?” 谢谦道:“你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做dna亲子鉴定。” 他心里有些失望,庄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好像觉得他们是在开玩笑一样,他可以接受庄叙或高兴或愤怒,但是就是不能接受庄叙一点情绪也没有,好像完全不当做一回事。 程书玲握住庄叙的手:“小叙,你是不是在怨你舅舅?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是庄天鸣故意瞒着我们,当年他明知道你是我们谢家的子孙却故意不说,致使你们父子错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有错,如果当初坚定一点再劝劝你妈妈,可能——” 谢父道:“说这些干什么,小叙,我们只是告诉你真相,该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 这一刻庄叙心里突然异常平静,可能是这个真相对他冲击太大,反而麻木了,他是舅舅的儿子,他叫了庄天鸣二十多年爸爸,到头来这人却不是自己的父亲,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半晌庄叙才开口道:“不用做鉴定了,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对了我妈也知道了?” 谢谦点头:“她还有些无法接受。” 大家沉默了一会,门外温铭和卡莱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 卡莱笑道:“我想叙叙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他现在心一定很乱。” 温铭点点头,过了一会突然道:“只要他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变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关心。” 卡莱挑了下眉毛:“如果庄叙既不是庄家也不是谢家子孙怎么办,你们的联姻还成立吗?” 温铭转身,冷峻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夜,“对于我来说,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终身伴侣,我不是在跟谢家联姻,我是在跟庄叙这个人结婚,其他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好!”卡莱拍手:“说的太好了,希望你们能一直在一起。” 温铭眼中寒光点点,卡莱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两人目光对上,卡莱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这时庄叙推门出来,对卡莱点了点头,对温铭道:“我们回家吧。” 庄叙走后,谢谦垂头坐在沙发上,谢母安慰道:“别急,总得让孩子有个接受的过程,慢慢来,我相信小叙这个孩子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那么喜欢你,总有接受的一天。” 谢母激动地心情慢慢平复,想起这个事实被掩盖了二十多年便心酸不已,叹口气道:“你既然喜欢蔚然,当初就应该坚持下去,给自己一个机会。” 谢谦道:“我也想过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你也看到了当初蔚然有多喜欢庄天鸣,她只是把我当成哥哥而已。” 谢母连声叹气,责备道:“那你也不应该,犯了错一声不吭啊,早一点坦白真相也许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谦心中苦涩,他纵使万般后悔但这世上那后悔药可买?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谢蔚然,他该如何挽救现在的局面?如何弥补给谢蔚然造成的创伤?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原谅他的?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谢母的责备更是让他无地自容,“我当时喝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蔚然说,我不能说,要不然蔚然一定会恨死我的,我不能毁了蔚然的幸福。” 谢母看他难受心有不忍,两个人都是她的孩子,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不幸福,拍拍他的肩膀:“好啦,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苛责也没有用,重要的是现在,好好把握现在的一切,尽自己的能力去照顾好小叙和蔚然这就够了。” “谢谢妈。” 谢父给谢蔚然打了电话,那头没有接,他又打了一次便放下了电话,现在谢蔚然肯定不好受,还是给她一点缓和的时间,不能把人逼的太急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周围的事物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一个女人家如何能一下子接受的了。 庄叙一直窝在座位里不说话,一路上都蹙着眉头看着窗外两眼放空。 车开到半路庄叙突然道:“找个酒吧坐坐。” 孙德元看了温铭一眼,见温铭点头,立刻开去了附近比较干净的酒吧,不过再怎么干净也很吵闹,温铭一进去,就被超重低音震得心脏发麻。 庄叙在吧台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拉温铭坐下,点了两杯酒。 “陪我喝酒吧,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庄叙和温铭碰杯,仰头将辛辣的酒液倒入嘴里,顺着喉管咽下,胃里立即蔓延开了微热的感觉。 温铭也跟着一口干了,握住他的手:“不开心吗?” 庄叙脸上看不出喜怒,还是那副淡然无谓的模样,他摇了摇头,让酒保再给加满:“没有不开心,我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我只是想喝酒,也不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单纯的想喝酒而已。” 温铭诱哄:“我们可以回家喝。” “回家喝还有什么意思啊,你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今天也跟着我体验一下生活,等会可能还有表演,唉最近查的严脱衣舞不让跳了。” 温铭不动声色的道:“你看过?” “没看过,我比较想看男的跳脱衣舞,你放心,我只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来看待的,男舞者舞动的时候那种力量美感很震撼的。” 温铭看着他:“什么力量的美感,你就是想看他的果体而已,这世上你只能看我一个人的果体。” “噗哈哈哈哈,你太霸道了!” 庄叙虽然表面上一派轻松,但是心里却酸甜苦涩不知道什么滋味,今天晚上谢谦告诉他的事情简直把他震懵了,这种狗血的八点档居然有一天会发生在他身上,自己是舅舅的儿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人了。 温铭看着他,庄叙一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我脸上有花啊你这儿看着我?” 温铭一张面瘫脸柔和了不少,和庄叙凑得很近:“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我就在这里,你可以完全相信我,如果不喜欢他们,那就不要和他们接近,记住什么事都不要为难自己,因为你不需要,从来就不是你的错。” 庄叙抬眸看他,半晌缓缓笑起来,酒吧人多吵杂,但是温铭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就像一道光亮照射在自己心里,温暖而坚定,无需置疑,让他不由得去深深相信的他的话。 庄叙撇撇嘴,突然扭头在温铭的唇上啃了一口,“尝尝什么味道,怎么今天这么会说话。” 温铭抿了抿唇:“什么味道?一股酒味。” 庄叙倾身又和他交换了一个吻,喝了两杯酒心情舒畅了不少,本来已经打算不醉不归的庄叙出门的时候还很清醒的,和温铭回了家,在花园里溜达了一圈,上了楼又洗了一次澡,温铭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庄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放着一罐啤酒。 温铭在他身边坐下,蹙眉道:“还喝?” 庄叙笑道:“没有,刚才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喝完,不喝就浪费了。” 被热水一蒸,体内的酒气泛上来,庄叙还真有些醉晕晕的了,一只手拄着头,眼睛看着电视上花花绿绿的人影道:“我今天才知道我叫了二十多年的舅舅居然是我爸爸,关系是不是很乱。” 温铭摇头:“不乱,你还是那个庄叙。”是谁的儿子都无所谓,只要还是他媳妇就行。 庄叙笑起来:“我今后见到他是叫他舅舅还是爸爸?” “不知道怎么叫的话就不叫,我说过不要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庄叙点头:“对,我干嘛要强迫自己。”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谦,索性不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先清静清静两天再说。 庄叙用脚踹了踹温铭:“再去开一罐,我还没喝够。” “你还喝上瘾了,既然想开了就不准再喝了,明天头疼我还得照顾你。”温铭无动于衷的坐着不动,将庄叙的脚挪开。 “我还没想开呢,我还得想想我们俩的关系。” 温铭蹙眉看他:“我们俩的关系有什么可想的?你就算是美国总统的儿子你也是温家的儿媳,这个关系永远都不会变,没有什么可想的。” 和温铭说了这么多,庄叙心情轻松了不少,这个人虽然面瘫冷酷,说的话却很顺他的心意。 庄叙也学着他蹙眉:“毕竟还没有发生关系。” 温铭双眸倏地锁住他,强悍的气息迎面而来:“你等不及了?” 温铭不是不想,但庄叙一直没有表现出有这方面的意愿,加上他也没有实际经验,怕冒冒然下手弄伤了庄叙,不是说和谐的x关系是夫夫幸福生活的关键吗。 两个大男人气息交融,庄叙因为喝了酒面色有些潮红,气氛因为庄叙的这句话渐渐变得暧昧,什么事情都开始变得不确定起来,现在只有面前的这个人是真实的,庄叙突然在心里笑自己,居然有想通过发生关系来束缚住温铭的想法,他叹口气,可是现在他只想紧紧地拥抱住这个人,什么都不去想。 庄叙笑着点头:“是有些急。” 温铭的眸色更深,媳妇现在是在勾=引他吗?媳妇既然有所表示了,他要是还无动于衷那还算什么男人,标记领地的时候到了。 温铭将庄叙压到身下:“那就先来试试手吧。” 庄叙好整以暇的躺在下面看着他,笑道:“还是我来吧,看你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温铭不满:“我查过资料,也仔细研究过,你只要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就行了。” 庄叙撑起上身被温铭又压了回去,笑得岔了气,“你别这么压着我,胃里的酒都压出来了。” “也好我们去床上做。”温铭将庄叙拽起来,两人迫不及待的进了卧室,温铭立即发动攻击占据主导地位,将媳妇压在床上强势的亲了起来。 庄叙鼻端全是温铭的强悍气息,男人温柔而坚定的侵袭着他的内心,渐渐地,刚才玩笑成分居多的态度就变了味,一吻过后,庄叙微微的喘息了起来。 温铭深邃的双眸锁住庄叙的眼睛:“我真的要做了。”说着手掌从庄叙的睡衣下摆摸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庄叙被温铭摸到了腰间的痒痒肉,一个没憋住张嘴笑了起来,本来旖旎的气氛被他这么一笑破坏的一干二净。 “不准笑!”温铭气急败坏的啃了庄叙一口,“你怎么这么不配合。” “好好好,我保证再也不笑了。”庄叙搂住温铭的肩膀主动啃了上去,想翻身将温铭压住,但一直没能成功,最后被脱得赤条条,才终于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想做了他。 庄叙心脏砰砰直跳,温铭肯定要做上面那个,可是他也想攻了这个强大的男人,到底要不要翻身做主?! “你,嗯,你确定知道怎么做吗?”庄叙两眼有些失神,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水,肌肤相贴的感觉太刺激,他话都说不均了。 温铭抬起头,深邃如海的双眸里是压抑不住的渴望,真的做到这一步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占有这个人,让他永远的属于自己,谁都不可以窥觑。 他温柔的俯视着庄叙,眼角的泪痣也散发着动人的温情。 “我不会伤害你,我会让你舒服。” 庄叙在他的凝视下,仿佛受到了蛊惑,微微点了点头,这一刻上下之分已经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全心全意的相信着眼前的男人,愿意接受他给与的温柔或强悍,不仅温铭想让他舒服,他也想让温铭得到满足,算了,这回先让男人尝点甜头,以后他肯定会连本带利全要回来的。 男人一步步的卸除了身下人的防备和不安,开垦着这具只属于自己的身体,庄叙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吸引着他的目光和感官,心中的爱意混合和渴望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庄叙看着眼前结实的身躯,伸手摸上了一直肖想的强大腹肌,手感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两人爱意交融,渐至佳境。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有这么疼吗?都是你的心理作用,闭上眼睛就好了。” 庄叙心里哭的稀里哗啦,他干嘛要往枪口上撞啊,这下长记性了吧,温铭简直就是个怪物,下次再也不做下面那个了,疼死他了! “出血啦!” “你乱叫什么闭嘴!” 庄叙如同一条在海上颠簸的小船,一个又一个大浪袭来,使他颠簸的更厉害了,在暴风雨里毫无目的的飘荡,最后一个大浪袭来,彻底把他打进了深渊。 果然人不可貌相,他怎么也没想到处=男一枚的温总裁原来还是个个中高手,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智商太高做什么都拉仇恨,而且这怪物似的体力是怎么回事?!如果因为这种事进了医院让他去死好了! 庄叙在一阵饥饿中醒了过来,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将卧室笼罩在一片柔和当中,庄叙疲惫的睁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太好了他还活着! 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庄叙趴着,床单被褥都换过了,有淡淡的橘子清香,他想翻个身,浑身的酸痛让庄叙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房门打开,开了荤的温总裁志得意满的走进来,庄叙立刻闭上了眼睛。 男人在身边坐下,“还没醒?” 庄叙不出声,肚子却配合的响了起来。 温铭扯了扯嘴角,“看来一桌早饭要浪费了,可惜了那些鸡汁灌汤包和豆沙包了,还有鸡丝粥和南瓜饼——” 庄叙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说了!” 温铭的气息凑近:“起不来了?要不要我背你下楼?” 庄叙艰难的翻过身,一脸惨遭蹂躏的凄苦样,“你给我好好等着,今日我所受的压迫来日在你身上加倍奉还!” 温铭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努努力这辈子还是有希望的。” 庄叙艰难的下了床,嘶了一声,两条大腿都打颤,“我腰疼。” 温铭点头:“很正常,多做几回就好了。” 庄叙一瘸一拐的下楼,道:“中午我想吃烤肉。” “你最近只能喝粥。” “你干什么那么夸张,小说看多了吧,你痛快了一回还不让我吃点好的,不吃烤肉也行去吃火锅吧。” “不行,以后要常做的,平时不注重保养怎么行。” 保养什么?!庄叙脸色爆红,你敢说出来我就敢跟你翻脸啊岂可修! 两人吃到一半,宫纵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 66 章 “吃饭呢?” “通知你件事,以霆的父母请我们吃饭,今天晚上在枫桥酒店。” 温铭沉默了半响:“什么事?” 宫纵道:“我也不清楚,大概只是想一起聚聚吧。” 温铭干脆道:“不去。” “叔叔阿姨也请了,你不去恐怕不好。” 温铭看了一眼餐厅,“怎么是你来通知我?” 宫纵笑起来:“稍后叔叔阿姨就会给你打电话了,我只是提前给你报个信,让你好有个准备。” “行,我知道了。” 宫纵道:“你和庄叙还好吧?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别客气,都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 “你的事还是你的事。” “唉你这人,太不可爱了,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提个醒,准备奉献自己,你也不说声谢谢。” “没事了吧我还要吃饭。” “切!” 中午的时候温父温母果然打来电话,本来早就想约个时间一起吃顿饭,但是这段时间温铭和庄叙一直很忙,现在庄天鸣的案子基本已经盖棺定论,宋父宋母才趁着两人有时间想把大家约出来一起聚聚,他们过段时间就想把宋以霆带回国。 温铭和庄叙收拾好了下楼,温铭还有些担心庄叙的身体。 “腰还疼吗?” 庄叙感觉了一下,早上吃完饭被温铭按摩了一阵,现在虽然还有些酸软但是不影响走路,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虚弱。 “我现在跑个五千米都没问题。” “体力这么好看来以后天天做都没问题了。” “温总别急,洗好等着我吧。” 两人上车,不得不说温铭这个攻还是做得很到位的,竟然在车上摆了一个软垫,庄叙别扭的坐上去,抬头就听到孙德元问道:“庄总,这个软垫坐着还舒服吗?” 庄叙尴尬的抬头,看到孙德元戴着墨镜看着他,耳尖发红的敷衍道:“还好。” 说吧蹙眉看着温铭,咬牙,这下子你手下那帮小弟肯定全知道了吧,太阴险了,大嫂这个称呼算是坐实了。 温铭担心道:“怎么了?不舒服就再垫一个。” 庄叙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反正也这样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坐舒服了不为难自己,好在孙德元开车够稳,一路到酒店也不算太难受。 一下了车,正好看见温慕言也到了,温慕言边走边打电话,蹙着眉头好像在跟什么人理论,庄叙走进了听他烦躁道:“你是他经纪人这些事干嘛问我?!以前他脑绯闻你是怎么解决的,现在照样,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 温慕言挂断电话松了口气,想想又烦躁起来,裴安河也太没有分寸了,以前和女的闹绯闻都是为了宣传新剧,这回跟男的麦麸也就算了,真实打实的亲上了就闹过头了,现在被人黑知道来找他了,他才不管! “大哥,你也到了。”庄叙赶上前来,看温慕言黑着一张脸,将温铭推了出去。 温慕言很快收拾了表情,笑起来:“被母上大人硬叫过来的,走吧,一起进去。”他看了温铭一眼,“哟,精神这么好,是不是碰上了什么喜事啊?” 温铭点头:“已修成正果。” 庄叙简直快没脸见人了,顶着温大哥一脸诡异的微笑进了包间,包间里三家父母都到了,正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说着话,宫纵和宋以霆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手机。 “都来啦,快过来坐。”宋父宋母看见温铭三人进来忙站起来笑着道,目光在庄叙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这就是庄叙啊,长得可真俊,和铭铭真般配,还是老温眼光好啊。” 温夫温母颇为得意的笑起来,众人落座,宋以霆拄着拐杖站起来,笑着对温铭道:“大哥,好久就不见了。” 温铭淡淡的嗯了一声,宋以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妒火,挨着宫纵身边坐了下来,他左腿现在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知觉了,渐渐地也能拄着拐杖走路了,前两天看了医生,医生也说他的腿在慢慢的好转,宋以霆心里舒畅了不少,他就知道温铭不会对他这么狠心的。 温慕言道:“阿霆的腿怎么现在还没好?要不要我找个中医给看看?” 宋以霆赶紧笑道:“只是扭了脚而已,现在已经慢慢好了,过不了两天就能走路了。” 温慕言点点头:“可惜啊,才来中海没几天就要回去了,不过要我说,像阿霆这样的,还是应该到更好的地方去发展,在国内没有什么前途。” 宫纵点头:“确实没有什么‘前途’。” 三家关系都很好,宋父宋母还特意给温铭准备了结婚礼物,连双胞胎也有份。 宋以霆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都在谈论庄叙和温铭结婚的事,简直就是对他的刺激,他心里有着深深的不甘,却只能硬生生憋在心里无法宣之于口,他恨恨的看了庄叙一眼,这个人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一桌的人和乐融融,庄叙却总是能感觉到一抹不和谐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在宋以霆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庄叙意味深长的目光正好和他对上。 宋以霆立即撇开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庄叙的注视下,他竟然有了一丝慌张的感觉,他突然惊觉,这个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男人也许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几个长辈酒足饭饱提前走了,把地方留给几个年轻人随意玩乐,温慕言是个能玩的开的,点了一瓶红酒,他今天心情也有些不好,和宫纵面对面坐着拼酒。 庄叙嫌椅子不舒服,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重播的球赛,温铭陪他看了一会,起身上厕所。 出来的时候,看见宋以霆拄着拐杖堵在门口,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开口道:“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第 67 章 温铭擦干手:“说吧。” 宋以霆向前走了两步,有些拘谨的站在那,面带诚意的道:“大哥,我为黑客的那件事向你道歉,我知道这个歉倒的有些晚了,但我是带着十万个诚心的,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好吗?” 宋以霆气色非常好,面色白皙红润,一双桃花眼带着七分真诚三分可怜,毫无攻击能力的站在那,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被他的样子打动了。 温铭半晌沉默无语,宋以霆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那,等着温铭回复,在温铭有若实质的冷漠目光下,硬着头皮迎上温铭的目光。 温铭心中的不耐烦,宋以霆的这张脸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再看见。 宋以霆心中忐忑,见温铭不说话讷讷开口道:“大哥,我——” “还有呢?” 宋以霆不明所以道:“还有什么?” 温铭凝视着他,双眸泛着冷意:“除了黑客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以霆听温铭这么一说心中惊慌不已,立刻就想到了度假村的爆炸案,难道温铭已经知道了他和庄天鸣做的那件事了,怎么可能,他一直藏得很深,连警察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小心翼翼的没有给任何人留下把柄,连名字都是假的,温铭怎么可能查到他?! 他心中忐忑不已,面上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黑客那件事我只是一时冲动,之后悔改了怎么可能还去做这种傻事,再说了,我腿都这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温铭走进,宋以霆强忍住想后退的冲动,听温铭淡然道:“给你个坦白的机会,如果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好事,并且对大家说明原委,我说不定会重新考虑对你手下留情。” 宋以霆眼神闪了闪:“大哥,你不相信我?”绝对不能在温铭面前承认,他嘴上说着原谅你,背地里肯定开始动作了,自己主动承认岂不是正好中了温铭的圈套,说不定只是在诈他。再说了,现在自己父母都在这,他不信温铭敢对他动手。 温铭失去最后一丝耐心,“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你想顺顺利利的从这里走出去,我们先把总账算干净。” 宋以霆这下彻底慌了,见温铭要走,慌张之下上前抓住了温铭的手腕,被温铭冰冷的眼神冻得一哆嗦。 “放开!”温铭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眼中沉黑如墨。 宋以霆脑子一热,目光瞥见庄叙走过来,在温铭不耐烦的抬手想甩开他时,顺势摔倒在地,拐杖飞出老远,一下子落在了庄叙和宫纵脚边,庄叙要上厕所,宫纵则是见到宋以霆不见了,怕他找温铭麻烦,找了个借口跟了过来。 果不其然!宫纵在心里叹口气,宋以霆这是皮紧了。 庄叙捡起脚边的拐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宋以霆和温铭身上,视线只停留了一瞬,面上仍旧是无波无澜。 宋以霆倒在地上,看见庄叙和宫纵过来赶紧爬了起来,左腿不能动,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站起来,样子颇为狼狈,这时,庄叙走过来将拐杖递给了他,宋以霆抬头,目光有些躲闪的道:“谢谢。” 庄叙淡淡的笑着:“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你的左腿怎么了?” 宋以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不小心崴了。” “崴了我怎么看着不像,你这样子像是整条腿都有问题?” 宋以霆在庄叙的目光盯视下显得更慌张了,勉强笑道:“没有,真的是脚崴了,只不过好几天都不能动,整条腿都有些不协调了。” “哦。”庄叙点点头:“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温铭给宫纵使了个眼色,宫纵叹口气,上前扶住宋以霆:“小心点,再别摔倒了,我送你到沙发上坐会。” 宫纵扶着宋以霆走远,庄叙叹口气:“可惜了,中海走了这么一个艺术人才。” 他转过头对温铭道:“你们刚才发生冲突了。” 温铭将手腕擦干净,抬头看他,目光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没有,是他自己摔倒了。” 庄叙点点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听宫纵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关系应该很好,但是我看你对宋以霆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不对,比对待陌生人更加冷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温铭目光突然变得幽深不见底,“没有,你乱想什么。” 庄叙道,“不对,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 温铭目光和他对上,凝视了半响,垂下眼睫:“长大了发现和对方合不来慢慢的就分开了,青梅竹马也不一定关系就非常好,这不是很常见的吗?” 庄叙笑笑不再说什么,既然温铭不想说,他就等着温铭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庄叙转身去卫生间,没想到温铭也跟着挤进了厕所隔间。 “你干什么?我要上厕所。”庄叙蹙眉。 “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后面有没有肿。”温铭瘫着一张脸严肃道。 庄叙瞪眼:“你想在这里?” 温铭一本正经:“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庄叙双手紧紧的护住裤子,他要真被温铭在厕所里扒下裤子看后面,干脆直接撞死在墙上算了,光天化日的,还要不要点脸了。 “我又不干别的,刚才看你走路有些别扭,里面肯定肿了吧,我身上带着药,先给你抹点,要不然回家肯定难受。” 庄叙伸手拦他:“我不抹,我一点也不难受,你出去。” 温铭把厕所门关紧,“你自己掰开还是我给你掰开。” 温慕言一时尿急,进了厕所就听见隔间里一阵骚动,里面传来庄叙压低的轻叫:“疼!你轻点,别往里捅了。” 温铭口气担忧道:“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你还问我?!” “你别乱动,我进不去了。” 噗嗤!温慕言捂住鼻子,赶紧转身走了出去,他简直惊骇不已,小弟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开放了,居然在这种地方也能做得下去,他不是有洁癖的吗?!果然破了身尝了肉味就停不下来了,随时随时能发青啊。 想他当年也能玩得这么狠,现在有些不行了。 温慕言匆匆出去,去了外面的厕所,刚进了男厕,就看见裴安河和一个男孩亲密的搂在一起。 裴安河看见他进来,也不躲闪,大大方方的道:“慕言,你怎么也在这?” 温慕言蹙了下眉头,“我还要问你,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要拍杂志的平面照吗?” 裴安河笑起来,搂住了身边男孩的细腰:“今天有个重要的约会,封面照什么时候不能拍?是吧,宝贝?”他低头在男孩脸上亲了一口,男孩娇羞的推了他一下,“裴天王这可是大庭广众,还有人在呢。” 裴安河道:“温总跟我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感情好着呢。”他说着目光看向温慕言,眼中情绪暗涌,调笑中带着一丝蛊惑和不甚明显的挑衅。 温慕言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孩,不耐道:“随便你,你的经纪人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和男演员麦麸可以,但是要有分寸,你知不知道你和封亿的吻照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了?!” 裴安河挑眉:“计划赶不上比变化,我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但是我想现在封亿应该比我更头疼,你还是担心担心他吧。” 温慕言冷哼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侧身进了厕所,裴安河脸上的笑意立马不见了,身边的男孩推了他一把,裴安河不耐烦道:“今天不玩了你先回去吧。” 自从上次温铭向他透露了温慕言有喜欢他的意思,裴安河纠结了一段时间,他一直很坚定的遵守种=马的原则——不对兄弟出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温慕言对他有意思后,他就无法控制的去关注温慕言的一举一动。 后来在一次朋友聚会上,他喝多了,脑子一热,在众位兄弟的起哄中,对着温慕言的嘴就亲下去了,亲就亲了,关键是他还伸舌头了,这下温慕言不干了,差点跟他翻脸,但是裴安河心里却回味无穷,没想到温慕言的味道还挺不错的,从此对温慕言的那种狂热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是,温慕言对他好像越来越疏远了,裴安河叹口气,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既然喜欢我就大胆的说出来呗,非得老子当面给你戳破,再这么下去,实在不行先做了再说! 温慕言解决完毕匆匆回到了包间,见庄叙和温铭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自在,庄叙见他回来起身道:“大哥,我们先回去了。” 温慕言想起了裴安河还在这里,道:“一起走一起走,我也要回公司了。” 宫纵也起身,都各回各家,不能指望温铭去送宋以霆,只能他来跑趟腿了。 宋以霆跟着宫纵上了车,看着温铭的车子与他背道而驰,眼中闪过一丝暗淡,扭头发现宫纵正看着他。 “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宋以霆装作不知道。 宫纵发动车子滑入车道,叹口气:“你都快要走了,还是给温铭留点好印象吧,不要临走了还给庄叙和温铭之间制造点麻烦,万一把温铭惹怒了,你忘了你这条腿的教训了?” 宋以霆轻笑一声,“我的腿已经在慢慢地康复了,我就知道大哥不会对我这么狠心。” “温铭要是真的狠下心来,你就真玩完了。” 宋以霆浑身一抖,又想起了卫生间门口温铭的话,不禁心中打鼓,一时忘记了去反驳宫纵的话,一路惶惶不安的回到了住处,下车的时候差点摔倒在地。 * 谢蔚然这几天还是不肯见任何人,后来谢父谢母去找她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去了外地,她现在不愿意见任何人,连自己的父母也避之不见,可见对这件事有多么抵触,她无法原谅谢谦,更无法原谅自己。 谢谦心中沮丧不已,庄叙虽然没有对他表现出抵触的情绪,但是谢谦能明显感觉到庄叙对他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等庄叙慢慢的去接受他。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庄天鸣最后的希望彻底摧毁。 在最后的审判中,欣瑞的律师换成了谢谦,中海市一手创造了欣瑞律师团的传奇人物,连对方律师都对谢谦礼让三分,庄天鸣更是一下子傻了眼。 居然是谢谦!他怎么也没想到谢谦居然会出现在他的案子里,两人多年没见,再次见面却成了死对头! 庄天鸣还不知道庄慧已经把当年的秘密告诉了谢家人,还指望着欣瑞的律师团会放他一马,搞不清欣瑞把谢谦派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心里抱着一丝侥幸的时候,谢谦却无情地给了他最后的痛击。 庄天鸣上诉失败,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谢谦去牢里看他,将那张泛黄的鉴定结果拿给他看,庄天鸣震惊的无以言对,看着谢谦阴狠的目光,突然冷笑起来:“是庄慧告诉你的?她真是太傻了呵呵。” 谢谦冷冷的看着他:“你瞒了我们二十多年,今天就是你的报应,怎么样,现世报爽吗?” 庄天鸣脸孔扭曲:“你来就是想向我示威?你和庄慧一样傻,哈哈哈,以为知道了真相就能和谢蔚然,庄叙团圆美满了?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情况不妙啊,怎么,谢蔚然不理你了?哈哈哈” 谢谦压下想揍人的冲动,目光沉了下来:“庄叙终有一天会叫我爸爸,蔚然就算不和我在一起,我也会祝福她,我们都会幸福,而你,只能在冰冷的牢狱中度过一生,为你犯下的过错终身赎罪,能亲眼看到你的下场,能把你亲手送进监狱,我才能心安,替蔚然出了口恶气。” 谢谦的话刺激的庄天鸣激动地站了起来,怒吼道:“你也别想好过,谢谦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和谢蔚然在一起,你难道就没有过错吗,你难道就不需要赎罪吗?!” ☆、第 68 章 现在宫家是宫纵说了算,宫莉的领导地位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一家独揽了,宫莉似乎对天明药业势在必得,暗中打通了关系,跟谢谦较上了劲 。 宫莉想要收购天明药业这件事根本没有告诉宫纵,是她自己私下做的主,宫纵发现后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宫莉大清早踩着高跟鞋蹬蹬的去找宫纵,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就进,宫纵正在通电话,看见宫莉进来蹙眉打了个手势,宫莉翻了个白眼等在原地,等了大半个小时宫纵终于结束了通话。 宫纵抬头看她,“有事吗二姐?” 宫莉压下心里的怒气,“我问你,为什么阻止我收购天明药业?” 宫纵抱臂嘴角抿起一个轻笑:“因为我觉得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宫莉眉目锋利,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主,搽着一双红唇,脚下蹬着一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毫不掩饰身上的怒气。 “公司应该拓展规模,现在收购天明正是时候,我给你的收购报告你没有没看,上面详细说明了收购天明的种种有力因素,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宫纵笑道:“你的想法确实很好,但是已经不适合现在公司的发展计划,天明千疮百孔,我们收购回来还要想办法把它导上正轨,花费时间和财力,最终的效果还不一定有我们预想的好,以我们现在的发展趋势,投资新兴产业一定比天明更加划算,将来的潜力也是巨大的,所以我否决了二姐的提议并不是没有理由的,现在你清楚了吗?” 宫莉当然听不进去宫纵的说法,从宫纵进了公司开始,她就认为宫纵在不断地打压她,想把她挤出公司独揽大权,这次阻止她收购天明也也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理由,借口而已! 豪门子女这些勾心斗角的争端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有能耐就上没能耐就滚蛋,如果想要在公司有更多的话语权,就必须想办法把宫纵踩在脚下,她不能一辈子忍气吞声活得这么窝囊,早晚有一天要把宫纵赶出公司! 宫莉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她现在也只是宫纵的下属,根本无权反驳宫纵的做法,只能忍气吞声。 宫莉摔门而出,宫纵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他这个二姐就是心眼太小了,处处把他当敌人,本是同根生,因为财产和权利就闹到了这种地步,他一直不想回宫氏,除了逍遥惯了,还有就是不想看到他二姐这幅嘴脸,闹心。 宫纵郁闷了半天,打电话约了几个好友晚上在小饭馆聚会,下午提前去了饭馆准备食材,他心情不好就想做饭,庄叙和温铭到的时候已经做了大半桌了。 庄叙掀开门帘进了厨房,宫纵带着厨师帽迎出来,笑道:“来了,这么早。” 庄叙把半路上买的酱料递给他,“出来坐坐,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宫纵把酱料交给手下的厨师,跟着庄叙到了院子里,看见温铭正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石桌上喝茶。 “来,介绍一下,这是宫氏大老板宫纵,和温铭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这位是我舅舅的儿子,我大哥卡莱,也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 两人握手,互相认识,宫纵对卡莱印象一般,卡莱给他的第一感觉并不怎么好,这人的眼神深藏不露,如同潜伏的毒蛇一般让人摸不着根底,宫纵并不喜欢和这种人交往,表面上和你客客气气,说不定背地里已经把你摸透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和卡莱讲了几句客套话就不再开口了。 卡莱眼神时刻漾着一层浅淡的笑意,掩盖住了心中的喜怒,此时看宫纵的样子在心里笑着叹息了一声,这人真是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难道他就这么不讨人喜欢? 卡莱多看了宫纵两眼,长得挺不错,虽然他比较喜欢清秀的一点的男孩,但是有时候也会被这种有个性的强受吸引,在床上调=教起来一定很有感觉,他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好歹也是庄叙的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点原则他还是有的 。 而且,自己也应该收收心了,有更让他在意的人出现了。 庄叙和温铭坐在一边看菜单,庄叙想点个酱牛肉,被温铭否决了,“吃点清淡的吧,对身体好。” 庄叙剥花生,一粒给自己,一粒塞进了温铭嘴里,“我实在受不了了,不让吃辣的酸的,不让吃肉还活不活了,温铭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温铭再次强调:“我也是为了你好。” 庄叙小声道:“是为了你自己好吧。” 温铭点头:“你好我也好。” 天越来越冷,温铭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大衣,庄叙给他在里面搭配了一条黑色的男士丝巾,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像是在拍平面照似的,炫酷的面瘫脸看起来更帅了,过了一会,大伙移到屋里吃饭,两桌子人都是温铭和宫纵的朋友,大家也不客气,招呼一声就吃上了。 宫纵虽然忙着工作,但是下厨的手艺是天生的,庄叙吃着味道比以前更好了。 聊着聊着,宫纵突然道:“对了,庄叙你知不知道你舅舅在收购天明药业的事?” 庄叙顿住:“倒是听说最近有一家国外企业想要收购天明药业,怎么会是我舅舅?” 宫纵看了一眼卡莱,感情庄叙还不知道啊,自己是不是透露了什么不该透露的秘密了?! 卡莱笑道:“父亲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愿,但是据说竞争对手很强大,最近正在忙着联系人手争取把这家公司拿到手。” 宫纵挑挑眉:“竞争对手?你是说我二姐宫莉吗?” 卡莱道:“不,是继辉药业。” 宫纵哼笑一声,宫莉还真敢放话,公司根本就没有做决定的事情她就敢擅自行动了。 “跟我们继辉药业没关系,我们公司也没有想要收购的意思,所以令尊要是想要这家公司,继辉肯定不会是你们最大的阻力,我们绝不会从中作梗。” 卡莱脸上笑意不减,看着宫纵点头微笑:“那真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因为我对它没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那我们就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了。”宫纵对上卡莱的目光,笑意中带着点痞气和挑衅,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 卡莱目光极微妙的闪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听庄叙道:“舅舅收购药业公司干什么?他不是学法律的吗?” “可能突然对这方面感兴趣了。”卡莱抿了一口啤酒,“我想他可能是想在中海安定下来。” 庄叙蹙眉:“可是天明药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舅舅如果想在中海安定下来,完全可以考虑开自己的事务所。” 卡莱点头:“对了,你最近也去劝劝他,我现在说话完全没用。” “好吧我找个时间。” 庄叙这两天一直没有回谢家,一是工作忙,再者,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无法坦然的面对谢谦,现在谢蔚然还联系不上,虽然温铭让人跟着,但庄叙还是有些不放心。 返回的途中,庄叙一直在想谢谦要收购天明药业的事情,这是件大事,谢谦居然都没有和家里商量,他越想越担心,不知道谢谦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我舅舅怎么会看上天明药业的?” 温铭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闻言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如果真的是对医药行业感兴趣,天明药业也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舅舅是学法律的,怎么想也不会对这方面感兴趣。” “现在医药行业发展很快,有眼光想对这一行投资的也常见,你舅舅说不定就是看准了国内这一块正处在上升趋势想分一杯羹,不要想太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庄叙叹口气,也是,谢谦这么大的人了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只是担心而已,你如果要入这一行我也会担心的。” 温铭双眸凝视着他,心里听到庄叙这么说当然很受用,脸上依旧是面瘫无表情,“无论我入哪一行都是势在必得,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输这个字。” 庄叙淡淡的哦了一声,自大过头了吧,话里透着酸味:“那当然了,温总裁可不是一般人。” 温铭点头:“你知道就好。”顿了顿道:“今天晚上要做。” 庄叙道:“没心情。” “那你用手吧。” 庄叙扑上去抓住温铭脖子上的那条丝巾,恶狠狠道:“你自己没长手啊,随时随地就开口叫别人帮你撸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温铭蹙眉,伸手将拦住庄叙的腰:“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合法伴侣,比起我的手我还是更喜欢你的手。” 庄叙气愤的瞪着他,瞪着瞪着两人黏黏糊糊的吻到了一起,前座专心开车的孙德元加快了车速,说什么也不能耽误了老板的幸福。 * 谢谦很顺利的将天明药业拿到了手,在清理公司账目时,他发现公司的很多大笔款项都不翼而飞,而经手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庄天鸣,要说庄天鸣中饱私囊,但是他名下的财产根本不足以填补上这一空白,谢谦在他办公室的联系薄上发现了一个叫Lili的名字被重点标记,画上了红圈,看来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联系人,后面的号码却是空号。 谢谦整理下来,天明药业还不是那么惨不忍睹,想要重整旗鼓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有这个信心把他导上正轨。 * 庄叙中午吃完饭进了办公室,想了想想打电话问问谢谦收购天明药业的事,刚拿起手机,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庄叙果断挂断不接,那人又不死心的打过来,庄叙正想拒接,一条短信蹦了进来。 我是宋以霆,能见一面吗? 庄叙进了咖啡店,一眼便看见宋以霆坐在窗边对他招了招手。 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宋以霆面对面坐着,面前的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微妙,他确实长得很俊美,甚至可以说上漂亮,但是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抹对他的敌视意味,让庄叙很不自在。 “要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 宋以霆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清秀俊美,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男生一样。 庄叙一身黑色西装,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宋先生把我约出来不会是单纯的聊天吧,有话就讲吧。” 宋以霆微微笑起来,“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见个面了,自从知道大哥订婚以后,我就想见识见识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让大哥点头同意结婚。” 庄叙不动声色的听他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亲兄弟还好,我希望大哥能幸福。” 庄叙点头:“这点你放心,他很幸福。” 宋以霆看着庄叙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腾起一丝怒气,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今天来就是要给庄叙难堪,一定要忍到最后。 “真的吗?是大哥亲口对你说了,还是你自己感觉的?大哥从来都是深藏不露的,你以为你能看到他的内心,其实你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没有人能知道大哥在想什么,除了我们三个。” 庄叙微微笑起来,面色平静道:“那你倒说说温铭在想什么?” “他和你也只是商业联姻而已,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喜欢你吧,他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你永远也比不上的。” 庄叙心里一紧,面上笑意不减:“你今天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的?温铭的过去怎么样我不在乎,他喜欢过谁,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我这就够了。” 庄叙微微倾身,扯了下嘴角:“你不会想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吧?” 宋以霆面色紧绷,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是不是我想你清楚。”说着他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微蹙着眉头,“我们之间有一个小误会,大哥一直不肯原谅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在乎的人越不能容忍哪怕一点点的误会,到现在还是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我要走了,拜托你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既然是好兄弟,你应该知道温铭最讨厌别人连道个歉都不敢当面跟他说。” 宋以霆脸色变了一瞬,庄叙口气淡然的道:“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不会一直拖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你,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已经对你死心了,不打算再跟你来往了,温铭这个人虽然别扭,但他喜欢谁表现的很直接,他会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会把你时时刻刻放在心里,对比你的现状,你觉得他还喜欢你吗?答案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宋以霆脸孔紧绷,“你这是挑拨离间!温铭根本就不爱你!” “他爱我。”庄叙坚定道,眼中是从没有过的坚定和自信,“我也爱他,就算你们之间有过什么,那也是过去式了,温铭从来就不是念旧的人。” 庄叙起身,“回去好好跳你的舞吧,不要再给自己找难堪了。” “你站住!”宋以霆起身,怒极反笑,凑到庄叙耳边道:“你们公司的网站一点都不好玩,大哥也太夸张了,为了给我个教训把我好兄弟弄到非洲去了,对了,走之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温铭右腿的大腿根有颗痣,那里可是他的敏感带。” 庄叙愣了一下,宋以霆与他擦身而过,拄着拐出了店门,上车之后扯着嘴角哼笑了一声,走之前留给你们一个小礼物,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用舒坦了。 庄叙一阵怔愣,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黑客的事温铭为什么要瞒着他?难道是害怕他知道了找宋以霆麻烦?庄叙想不明白,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下午,宋以霆说的话一直在他的心头盘桓不去,他需要一个解释。 下班回家温铭还没回来,庄叙一个人做好了饭从七点等到了半夜,后来实在扛不住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温铭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孙德元和胜子站在一旁,视频上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看起来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时尚派对,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随意畅聊,里面还有不少电影明星和名媛淑女,但是聚会进行到一般时,大家都聚集在屋子里开始吸食各色各样的毒品,视频播放到三分钟时,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宋以霆的身影,他身边带着一个女伴。 接着,场面淫=乱不堪,宋以霆慵懒的靠在一张沙发上,高高在上的翘起了左脚,手上端着一杯红酒,眯着眼看着脚下的男人,正一点点的舔着他的脚。 “啧啧,真够火爆的。”胜子忍不住发出声音,“这要是爆到网上,这群人就玩完了。” 温铭看了他一眼,胜子立马闭嘴。 温铭摆摆手,孙德元立马把视频关了,屏幕上的画面已经无法看了,温铭胃里一阵阵恶心。 “今天晚上就动手,国外的网站也放一份上去。” 孙德元道:“好的。” 温铭起身,宋以霆是个名人,也许在国内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在国外那些洁身自好的艺术圈里,就不一样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足以给宋以霆一个痛击,让他永远无法在国内立足。新账旧账一起清算,也是时候该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温铭回了家,庄叙正在厨房里热菜。 “你还没吃饭?” “想等你回来一起。” 温铭蹙眉:“不是说过了今天晚上会回来的很晚吗?” 庄叙摆了两双碗筷,在温铭对面对下,看着他道:“我有话要问你,不问我睡不着。” 温铭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紧,“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的。” “我今天和宋以霆见面了,他跟我说了一些我很在意的事情,前端时间黑客攻击事件一直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但是今天我从宋以霆口里得知了真相。” 温铭放下筷子,抬眼看着庄叙,听庄叙继续道:“你既然能查到那个神秘的黑客,肯定找得到他背后的黑手是谁对不对?” 庄叙今天很不对劲,宋以霆肯定对他说了什么,温铭双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他跟你说什么了?” 庄叙突然笑起来:“你猜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温铭沉默着不说话,庄叙站了起来,走到温铭身边,俯下身双手拄在桌子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我想听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瞒着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宋以霆做的?”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温铭眼中目光复杂,微蹙的眉尖急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庄叙今天不问清楚不罢休,他实在容忍不了温铭有事瞒着他,有些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从前段时间开始庄叙就想好好和温铭谈谈了,今天宋以霆插的这一脚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你不要敷衍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只想知道原因而已。”在温铭回来之前,庄叙心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现在急需温铭的回答来消除他心里的不安。 温铭沉默了半晌,声音低沉:“我不想让你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宋以霆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你根本不用在意他说的话。” “既然他只是个路人,那你就应该对我说实话,还是说你害怕我对宋以霆做什么——” 温铭站起来:“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对。”庄叙抓住温铭的手:“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第 69 章 温铭站住不动,面色紧绷,两人僵持住,庄叙紧紧地盯着温铭,“解释清楚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真的像宋以霆说的那样对他有兴趣,所以才包庇他?”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对你有兴趣,宋以霆什么都不是。”温铭脸色有些冷凝,似乎不愿意提起宋以霆这个人,庄叙真是有些搞不明白他了,既然不待见宋以霆,为什么还要对他隐瞒真相? 庄叙叹口气,有些头疼,温铭一直在跟他绕圈子就是不回答问题,但也不屑对你说谎,直挺挺的戳在那,让庄叙无可奈何又恨得牙痒痒。 “到底有什么连对我也不能说?” “你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几年前我们还是朋友,但是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没有在包庇他,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他为什么要攻击欣瑞?”庄叙有些心冷,看温铭的样子是不想说了,那总得给他个为什么要攻击网站的解释吧。 庄叙笑道:“让我来猜猜,因为他对你有意思,所以看我就不顺眼,想给我点教训是不是?” 温铭沉默不语就算是默认了,庄叙哼笑一声,“原来真是这样,我可真是遇到了个不得了的情敌,连你大腿根有颗痣的事都知道。” 温铭目光倏地凌厉起来,紧紧地攥住了庄叙的手腕:“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庄叙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温铭露出这种要吃人的表情,目光狠厉,犹如一只被人戳到了痛脚的狮子,身上的气势都带着冰冷的气息,庄叙蹙眉后退了一步。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温铭的反应让庄叙疑惑不解,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铭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收起了脸上的冷冽,就算给宋以霆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他肯定剥了宋以霆的皮。 “总之,宋以霆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是个疯子,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你要是信了他的话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你既不让我相信他的话又不给我一个解释,你干脆把我圈养起来的了,什么也别让我知道,把我当成一个宠物,喜欢的时候顺顺毛,不喜欢就扔到一边,多方便——” 庄叙还没等说完,被温铭一把揽进了怀里禁锢住,两个大男人在饭桌旁较劲,庄叙冷道:“放开我。” 温铭眼里压抑着复杂的情绪,半晌叹口气:“相信我,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从过去到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 庄叙直愣愣的注视着他,突然冷笑起来,“我倒要看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好好地一顿饭不欢而散,庄叙一直到后半夜还没睡着,索性起来抱着被子到沙发上去睡,第二天也早早的起来去上班,温铭站在窗前看着庄叙把孙德元赶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去了公司。 孙德元敲门进来:“温总,庄总告诉我今后都不用我去送他了。” 温铭也是一夜没睡好,抱臂站在窗前沉默了一会,转身道:“他既然不让你跟着了,那就别跟着了,好好盯着监控就行了。” “对了,其他一切都办好了吗?” 孙德元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头:“已经安排好了,现在网上应该已经炸开窝了。” 就像孙德元说的那样,视频一放上去就在网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开始都是奔着标题上的聚众银乱四个字去的,但是慢慢地就有人开始扒出了视频里的几个熟面孔,其中一个就是宋以霆。 国外的网友更是迅速,扒出的这几个明星里其中一个还是著名的影后级人物,宋以霆虽然不是那么影响广泛,但是被这几个明星带着一也火了一把。 宋以霆看到网上的视频时人都傻了,一时间惊慌的不知所措,如堕冰窖,他是个舞者,有着自己的高尚信仰,洁身自好已经被当成一门课来修习,他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观众负责,在外人眼中自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种又吸毒又乱=交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还有哪个芭蕾舞团敢要他。 中海他是待不下去了,如果到了国外他还是找不到出路,那他一生就要完了。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次的派对不允许安装监控设备和带手机等任何通讯工具进入,怎么会有人把这一切都拍下来的?!宋以霆急的脑仁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当时就不该一时大意,在别人的怂恿下去参加了那个疯狂的派对。 怎么会捅到网上的?! 他打电话联系人手想要删除视频,但是根本就删不掉,翻到了国外网上,发现这事更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怎么会这样?! 他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想到了温铭,难道是温铭让人做的?前两天他还担心温铭会报复他,什么手段都想到了,怎么也没料到温铭居然会想出这种方法对付他! 简直不给他一点退路,宋以霆又气愤又伤心,连门都不敢出,出去买个东西都要全副武装,视频删不掉,他快要疯了,最后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开车去了温铭的公司。 他一路无阻的进了温铭的办公室,气急败坏的推开了办公室门,进来就看见温铭正坐在办公桌后头也不抬的批文件,一旁站着个人高马大的西装男。 宋以霆破罐子破摔想找温铭算账,但是一进来就被温铭身上散发的冷意震慑住了,他心里直发抖,强打精神道:“大哥,网上的视频是不是你做的?” 温铭依旧专心的批着文件,就好像根本没发现他这个人,宋以霆快崩溃了,几步上前双手撑着办公桌道:“大哥,与其这样折磨我不如直接给我一刀的了,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大家兄弟一场,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温铭放下笔,一张脸冷峻的能掉冰渣,“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我没有卸了你两条腿算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不要再来惹我,也不要再跟庄叙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宋以霆瞪着眼:“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庄叙这么做的,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把你迷的团团转,连我们的兄弟之情都不顾了!” “我跟你早就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了,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还用我讲的更清楚一点吗?” “你!”宋以霆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温铭,突然呵呵冷笑起来:“这么害怕我靠近庄叙,是不是怕我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我相信他肯定也非常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温总裁这么忌惮,呵呵呵,你猜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温铭面色冷凝,双眸无波无澜,“你考虑好,是想要一时之快还是一辈子不能说话。” 宋以霆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温铭已经冷酷到这种地步,“你敢?!” 温铭不欲再跟他浪费时间,摆了摆手,站在一旁的胜子立马上前要请宋以霆出去,宋以霆挣扎起来:“大哥,大哥,我求你把视频删掉吧,我不会跟庄叙说任何事情的!你相信我,大哥——” 胜子一路将他带到了停车场,宋以霆在胜子手里可讨不到任何好处,两人下了电梯,宋以霆喊道:“你放开我!我要报警了!” 胜子哼笑了一声:“报警?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跑到警局里丢人现眼了。” 宋以霆气红了眼:“你只不过是温铭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放开我!混蛋!” “别急,马上就放你走。”胜子笑笑,伸手将宋以霆身上用来挡脸的围巾和墨镜通通都扯了下来,“天气这么热,宋先生还是穿的凉快点好,好了,走吧。” 没有了围巾和墨镜的阻挡,宋以霆根本不敢出去,他害怕看到人们对他指指点点的目光,想把东西拿回来,可是胜子一米九的身体往哪一挡跟座山一样,宋以霆这小身板根本不敢上前硬碰硬,只能灰头土脸的转身跑了出去。 视频在网上传了一整天才被有关部门‘强制’删除,但是影响已经造成了,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宋以霆父母那里,宋母气得当场晕厥了过去,宋以霆被宋父当场狠狠揍了一顿,差点没把他又打瘸了,宋家闹得天翻地覆,在中海市根本没脸再待下去,第二天就带着宋以霆匆匆出国,回到国外更是水深火热,宋以霆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了几乎每一本八卦杂志上。 宋以霆咬紧了不承认那是自己,但是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再怎么不承认这件事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事实了,没有芭蕾舞团肯要他,宋以霆只能暂时憋在家里哪也不能去。 庄叙这两天一直和温铭处在冷战状态,同吃同住但却没有一点交流,温铭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开口去哄媳妇,只能瘫着一张脸面对着庄叙,两人在家里各干各的,庄叙也没有故意要不理他,只是不想跟温铭说话,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坎,一直堵在庄叙心里,不把话说明白了,庄叙就无法放下心里的芥蒂。 ☆、第 70 章 网上的那件事庄叙也知道了,闹得这么大,不想知道都难,宋以霆这样很明显是被人给整了,整他的几乎不做第二人想了。 温铭这是什么意思?在为他报仇?一个小小的黑客攻击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再说了,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现在才想起来做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讨好自己?看着也不像。 庄叙百思不得其解,猜测可能是宋以霆惹怒了温铭,温铭在了结两人以前的恩怨,跟他关系不大。 庄叙在心里吐槽处女座手段高杆整人整到残,面上却对这件事丝毫不关心,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跟温铭的相处时间除了下班之后到上班之前这一段,其他的都处于空白状态。 过了两天老同学高阳生日,一群人喝得东倒西歪,庄叙更是被灌的路都走不稳了,被席徽和几个同学给送了回来,高阳人高马大,最后实在受不了庄叙走一步晃三步的节奏,直接把人背了起来。 温铭一开门就看见庄叙趴在一个男人肩上醉的不省人事,亲密的搂着男人的脖子,醉成这样要是被人干点什么事根本无法反抗,当下脸就黑了。 高阳就和温铭接触过两回,对这个冷脸总裁记忆犹新,看他黑脸立马就害怕了,倒是一旁的席徽已经习惯温铭这个样子了,笑道:“温总,庄哥喝醉了,我们看他走不动就把他背回来了。” 高阳把人放在沙发上,庄叙还去拉高阳手,醉晕晕的道:“别走,再喝一个,说好了你结婚我要去送礼的,唉,可怜你媳妇还没找到——” 高阳翻了个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庄叙还跟他拉拉扯扯,高阳转身看见一旁脸色越来越黑的温铭,打了个冷颤,忙抓了个毯子盖在庄叙身上,尴尬笑道:“他这人喝醉了就喜欢胡说报道,唉那什么,人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高阳走后,祁麓提着一大堆解酒的东西赶上来,和席徽进了厨房给庄叙弄解酒汤。 庄叙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直哼哼,睁开眼看见温铭站在一旁也忘了两人在冷战,伸手去抓温铭裤腿,“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温铭叹口气,坐下来将人扶起来,伸手给他脱外套,庄叙软绵绵的瘫在他身上,嘴里的酒气都喷到了温铭脖子上,把外套脱了之后,庄叙两只手抱住温铭肩膀,凑上去就啃上了温铭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啃完后舔舔嘴:“不好吃。” 两人冷战的这几天连手都没碰,更别提更深层的接触了,大处男温总裁开了荤,每到晚上就在思考着床上的姿势,简直一刻都不能忍,庄叙身形结实柔韧,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脱光光了,简直就是对温铭视觉上的刺激,他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喜欢触摸一个人的身体,想亲吻他和他相拥而眠,想进入到他的身体里深深的结合在一起,简直上了瘾。 此时庄叙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激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温铭深吸了一口气,将人从身上扯下来,在庄叙的唇上亲了一口,低声道:“别闹了,洗完澡我们再做。” 没想到庄叙一把推开他,光着脚在沙发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两只手开始去解皮带扣。 这时席徽端着解酒汤从厨房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庄叙在脱裤子,嘴里还道:“脱裤子你还不让,你是我妈啊。” 庄叙这回还真跟温铭较上劲了,喝了酒胆子也变大了,破罐子破摔,这两天的憋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发酒疯理所当然,当下就不顾温铭的阻止将裤子脱下来甩到了一边,穿着一条黑色的平角裤坐在沙发上,光着两条大长腿。 温铭内心暴躁的想把他当场办了,看见席徽和祁麓出来赶紧抓起毯子盖在庄叙身上,低声道:“老实点别再脱了。” 庄叙没把温铭的话当一回事,你越不让我脱我越要脱给你看,他脑子晕但是跟温铭对着干一点不含糊,动手就去扯衬衫,这下温铭不再纵容他了,衬衫要是脱了那还不全被看光了!我一个人你就是不穿衣服整天裸奔我也不管,这还有男人呢! 温铭动作利索的将庄叙两条胳膊攥在一起,将毯子一直盖到了庄叙下巴沿。 席徽有些尴尬,将解酒汤放在茶几上,沙发上的庄叙还不老实,一直试图从温铭手下挣脱出来。 席徽道:“温总,要不把庄哥弄到床上吧,他躺着能舒服点。” 庄叙一听说上床,嚷道:“我不上床,我不跟你做,你强迫我我就报警。” 席徽和祁麓都愣住了,一时间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祁麓扯了席徽一把,对温铭道:“温总,我们俩先走了,有事叫我们一声就行了。” 温铭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点点头,等两人一走,松开了对庄叙的束缚,冷声道:“脱吧,这下怎么脱都没人管你。” “脱就脱。”庄叙打了个酒嗝,脸色潮红的伸手就去扯衬衫扣子,扯了半天没扯开,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卫生间跑,抱住马桶一下子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了温铭递给他一杯温水,抱着人去洗澡,庄叙坐在小板凳上,晕乎乎的靠着温铭,洗澡还不老实,把温铭弄得浑身湿透,温铭倒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把软绵绵的媳妇搓洗干净,抱着人就进了卧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看见庄叙已经睡着了,温铭叹口气,轻手轻脚上了床,一躺下庄叙就主动靠了过来,双手缠住温铭,低喃道:“谁也别跟我抢。” 温铭听他这么说什么脾气也没有了,拥着庄叙亲了半晌才睡着。 庄叙睁开眼,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明明昨晚还感觉到熟悉的体温,早晨一睁眼就没了,顿时感觉有些失落,正在床上发愣,温铭推开门走了进来,庄叙身上还光着,温铭眼神闪了闪,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他。 “母亲的电话。” 庄叙以为是温母的,接起来那头谢蔚然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叙。” “妈!”庄叙一愣,“您现在在哪呢?” 谢蔚然这段时间走了好几个城市,走走停停,茫然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后在一个江南小镇落脚,心中一直在惦记着庄叙,她当初走的突然,只顾着自己伤心愤怒,还没有考虑到孩子的想法,一直想给庄叙打个电话,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听见庄叙担心的口气,更加愧疚。 “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别担心,妈没事。” 谢蔚然叹口气,“小叙,是妈不好,不该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你是不是在心里怨妈?” 庄叙笑道:“没有,我这么大人了还没有那么幼稚,您要是不想回来,那就在外面再呆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去接你。” 谢蔚然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庄叙能理解,她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她还担心庄叙会怨她,毕竟就算是个大人了,突然被人告诉亲生父亲另有他人,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舅舅,肯定都会接受不了,身边需要个人安慰的时候,自己的母亲还扔下他不愿露面……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谢蔚然声音有些哽咽道:“妈对不起你。” “您这是干嘛啊,妈,我挺好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也不怪舅舅,你好好在外面散心,家里的事有我,姥姥姥爷也挺好的,什么时候想开了愿意回来了,我们都欢迎,您没有对不起我。” 谢蔚然擦了擦眼泪,眉头舒展了不少,微微笑起来:“妈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你,你永远都是妈的宝贝儿子。” 庄叙笑得开怀:“老话说得好,有妈的孩子是块宝。” 庄叙跟谢蔚然聊了一早上,谢蔚然哭过一阵,心情好了不少,但是绝口不提谢谦的事情,挂断电话的时候告诉庄叙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庄叙舒了口气,谢蔚然能这么说他就放心了,就怕她想不开自己折磨自己,好在谢蔚然经历过以前的大风大浪,现在到不至于把自己逼进死路。 庄叙收拾好了下楼,见温铭仍旧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副居家打扮,看来今天是打算在家里休假了。 温铭抬头看他,收起报纸,“这么晚了还去上班?” 庄叙低头翻着包里的文件,头也不抬的淡淡应了一声,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的黏糊劲。 温铭本来以为庄叙已经跟他和好了,没想到人还是这么冷冷淡淡的,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拦住庄叙,额发稍稍挡住了眼睛,眼角的泪痣更加显眼,“你到底想冷战到什么时候?” ☆、第 71 章 庄叙抬头看他,目光清冷:“谁跟你冷战了?” 温铭愣了半秒:“这么说你没有跟我冷战了?那这些天跟我冷着一张脸的人是谁?总是跑到沙发上睡的人是谁?” 庄叙昂起下巴,挑了下眉:“在哪里睡是我的自由,我有跟你冷脸吗?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吧。” “你等等。”庄叙想走温铭不让步,两人互不相让的对峙上了。 “还说没有冷脸,以前缠着我看电影的是谁?每天打电话查岗的人又是谁?睡觉之前的晚安吻呢?每天早餐的热牛奶呢?” 庄叙瞪着眼:“谁查岗了?我什么时候查岗了?你不要歪曲事实,弄得我跟个怨夫似的。” “每天打电话问我在干什么的人不是你了?” “服了你了,我就是随口一问好不好,还查岗呢,你怎么不说我窥探商业机密呢。”庄叙翻个白眼,“我还有事,没你这么悠闲,先走了。” 温铭蹙眉:“都这样了,还不承认你在跟我冷战,今天不说清楚不准走。” 庄叙看着温铭那张面瘫脸,彻底无奈了,返身坐在沙发上,“我倒想说清楚可你说得清楚吗?” 温铭抱臂站着:“我已经说过了我跟宋以霆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已经离开中海了,你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你一直没有搞清楚重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宋以霆有什么关系,你不应该瞒着我,到头来我还是从宋以霆嘴里知道这件事,他要是不说,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你非得在这上面较真吗?” 庄叙哼笑一声,“是谁说过要彼此坦诚的?做错了事还不知道反省,反倒怪我较真,我跟你无话可说。” 庄叙起身便走,温铭这次倒没有拦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庄叙关上门,他还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庄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后悔,本来不想吵架的,但是说着说着还真上来气性了,在别的方面温铭强制一些都没什么,但是在感情上庄叙希望两人能站在同等的高度。 庄叙承认他心里是有些酸溜溜的妒忌情绪,他一直很耿耿于怀为什么宋以霆会知道温铭大腿根上有颗痣,温铭和宋以霆在一起的那些亲密时光自己不曾参与,庄叙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温铭这么忌惮,关于温铭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温铭今天本来是打算休假一天和庄叙好好谈谈,行程他都想好了,为了和庄叙重归于好,他还特意安排了一次浪漫的约会,这还是他在网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和好‘秘方’。 没想到现在计划全泡汤了。 媳妇还是第一次这么难哄,他要怎么做庄叙才肯重归于好?温铭想了一天,晚上想去接庄叙吃饭,还没等动身,庄叙那头打了电话过来。 谢父谢母叫他们回去吃饭,温铭过去的时候庄叙已经到了有好一会了。 谢谦和卡莱也在,庄叙和卡莱坐在一起,卡莱膝盖上趴着一只黑色的小猫,庄叙正在专心致志的逗着,看见温铭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又聚精会神的去逗小家伙了。 小猫喵的一声去舔庄叙,庄叙笑起来:“怎么变得这么乖啊,我上次抱它的时候还咬我来着,手都挠破了。” 卡莱温柔的摸着小猫的脑袋,“多相处就好了,慢慢的等它熟悉你了,你也摸透它的脾性了,它自然就不会咬你了。” 庄叙惊奇:“这么容易吗?不是说猫最难哄了吗?我有一个朋友养了一只猫,他走了两年这只猫都没发现呢。” 卡莱笑起来,“这人存在感是不是太低了点,小动物可比人好像相处多了,我可以传授你一点技巧。” 庄叙猛点头:“好啊好啊,我一直很好奇那只秋田是怎么被你训练的这么乖的。” 两人坐得很近,庄叙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卡莱时不时的点拨两句,庄叙便惊奇的瞪大眼睛,道:这样也可以?卡莱便笑起来,给他讲些自己的经验,两人说说笑笑,完全把一旁的温铭晾在了一边。 温铭面上风平浪静,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内心却早已把卡莱拖到了黑名单顶端,这人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就很不舒服,温铭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卡莱太深藏不露,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狼隐藏在暗处,只要找准机会便一击必杀,这种人温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强者相遇,双方的雷达第一时间便探到了对方的强悍气息。 温铭气闷,庄叙也太没有防备心了。 两人说着说着,卡莱突然道:“父亲想在中海安定下来,我也准备在中海建立自己的事业,可以先尝试在中海成立分公司看看效果怎么样。” “可以啊,家里人都在这里,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们,这样舅舅就不用两地来回跑了。” 卡莱笑起来,看着温铭道:“温总裁觉得怎么样?” 温铭目光瞥过来,淡淡的道:“中海最近发展势头很快,你如果想在中海开分公司,我想还是先把情况摸清楚了再说吧,看看自己的公司适不适合中海的发展趋势,需要做的功课很多,谢先生还是要提前斟酌好。” 卡莱颇为赞同的点头:“温总果然想的深远,一针见血,卡莱受教了,以后还要请温总多关照,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温铭看了他一眼,双人目光交汇,不声不响的在空中交战,半晌温铭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就怕你不来呢呵呵。 庄叙顿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笑着道:“小猫是不是想喝奶了,我去给它拿吧。” 庄叙站起来去了厨房找牛奶,拿了一袋鲜奶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温铭,温铭身上气势有些冷,刚才他就一直忍着把庄叙和卡莱分开,卡莱这家伙明显不安好心,想干什么温铭一早就看出来了,他就算对庄叙没有那种想法,也肯定有好感,那种时不时会露出来的狩猎者般的眼神,温铭再清楚不过了。 “不用拿过去了,猫睡着了。” 庄叙抬头看他,厨房里谢母正在熬汤,他也不好在这里跟温铭较劲,“那算了,我自己喝。” “都快吃饭了,还喝什么牛奶。” “我喜欢喝还不行,你怎么管得这么宽。” 温铭身上穿着黑色的薄线衫,底下是笔挺的西装裤,双手擦在裤兜里,蹙眉盯着庄叙,“你空腹喝奶老打嗝自己不知道吗?等会上桌吃饭的时候你好意思打嗝吗?我提醒你还成了罪人了?” 庄叙刚张嘴想反驳,谢母从厨房里出来,笑道:“都堵在这干什么啊,去餐厅坐着,等会就开饭了。” 庄叙脸色一变笑起来,推着温铭出去,“姥姥你忙吧,我们等着吃饭。” 卡莱已经不在客厅了,似乎料到了庄叙不能把牛奶拿回来,已经抱着小猫回了卧室,客厅里只剩下庄叙和温铭,温铭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摁着遥控器,似乎真发火了,一双长腿交叠,眼睛盯着电视不再去看庄叙。 庄叙把水果盘勾过来,也坐下来跟着看,谁也不说话,庄叙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暴风雨前的平静,温铭现在的样子就像是黑沉沉的海面,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海啸。 至于这么生气吗?谁惹你了,庄叙纳闷的想。 温铭端坐着,面色平静的盯着电视,心里却有些愤愤难平,好心好意提醒你不能空腹喝牛奶,居然还不领情,刚才卡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要来中海发展,自个媳妇就上赶着提供帮助,孰重孰轻难道分不出来吗?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这难道还用想吗?! 两人干巴巴的坐着,谁也不先开口,过了一会谢谦回来了,开饭。 谢谦这两天似乎都挺忙,早晨中午在家吃中午在公司就对付了,整个人看起来更憔悴了,谢母谢父问了两句,谢谦都笑着敷衍过去了,这架势看来是真想在中海把公司办起来。 不过想把天明药业重新拾整起来并不容易,公司现在跟个空壳子没有两样,但好在谢谦在中海有不少人脉,曾经给几家大公司打过官司,无一例外最后都赢了,凭着这些积攒的人脉和一些上赶着过来巴结的人,谢谦总算是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里,谢谦跟着谢父去了书房,谢母坐在客厅跟庄叙,温铭说话。 庄叙想了想还是把谢蔚然给他打电话的事说了:“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谢母赶紧道:“你妈怎么说的啊?” “她说她现在一切都好,让我们不用担心,过些时间应该就能回来了。” 谢母神色忧愁,点头:“那就好,前两天给你妈打电话,只通了几分钟他就挂断了,今天能主动给你打电话我就放心了。” 庄叙安慰她道:“我妈这么大岁数,做事有分寸,你也不用太担心。” 谢母笑笑,叹口气没说什么,多大人在她面前都是孩子,这时楼上谢谦和谢父下来,卡莱也笑着跟在后面,谢父在沙发上坐下来,道:“过两天我打算带着卡莱回老家走一趟,正好也是三叔生日,你们几个都跟着一起回去看看。” 谢父这么说就是打算带着卡莱回去认亲了,谢家老家其实不在中海,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小镇上,小镇在国内也很有名,出过不少著名学子和大富商,谢父也算是其中一个。 谢父说的三叔是谢宗明堂哥的父亲,八十好几了,远近闻名的书法大家,一过生日就是大事,各地亲戚都会赶回来一起庆祝,祖宅会摆上一趟流水席,老爷子生日过一年少一年了,儿孙都舍得花钱好好办上一回。 庄叙笑道:“行,我肯定能抽出时间。” 谢母道:“那铭铭呢?” 温铭想了一下点头:“我也有时间。” “那好,也正好带你回去看看,小叙也有两三年没回去了。” 叫他们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件事,以往都是谢蔚然过去的,但是今年谢蔚然还在外地散心肯定没法回来了,谢母就想让庄叙代替她过去,以表郑重。 临走的时候谢谦去送庄叙,温铭很识相的提前上了车,剩下庄叙和谢谦站在不远处说话。 谢谦这些日子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很好,一心想着把天明药业拾整起来送给自己做结婚礼物,也不觉得累,他双眼发亮的看着庄叙,庄叙一直不表态,肯定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谢谦不急,他下半辈子的时间都陪在庄叙身边,总能等到庄叙肯叫他爸爸的时候。 庄叙叹口气:“您要是想在中海安定下来,搞公司,也不用这么累,找几个人做管理,自己在家坐着指挥就行了,用不着每件事都亲自过目。” 谢谦笑道:“自己做放心,我现在的体力还能撑得住,你不用担心。” 庄叙倒是不想担心,但是谢谦身体摆在那,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得有多少人担心,他现在不叫谢谦爸爸,但不代表他不关心谢谦。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听到庄叙这么说,谢谦心里一暖,庄叙还惦记着他的健康,这让谢谦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值了,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缓缓离开,眼眶有些发酸。 庄叙看着谢谦的样子心里也沉甸甸的,无论谢谦以前做过什么,那都是他们上一辈的事,庄叙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他既不恨谢谦也不同情谢谦,有权利这么做的只有谢蔚然。 两人一路到了家,刚进了家门没多久,孙德元电话打了过来,“温总,出了点事,需要您过来公司一趟。” ☆、第 72 章 温铭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孙德元语气平稳,但是既然这么晚了还给他打电话说明事情肯定很急,温铭还想着好好跟庄叙说说话,现在看来肯定不可能了。 庄叙脱了外套,回头看温铭进了书房,过了一会就要往外走,这么晚了,温铭出去干什么? 温铭边穿外套边道:“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庄叙走到门边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 温铭抬头看他:“公司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呆着吧,我马上就回来。” 庄叙不再细问:“注意安全。” 温铭点点头,最后看了他一会才转身出了房间,庄叙看他着急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站在窗前看着温铭开车离开,微微蹙着眉头。 温铭匆匆进了办公室,身后跟着助理和孙德元,助理抽出两份文件放到桌面上,道:“这是今天中午峰优公司发过来的合同复印件,但是下午两点他们就打电话过来将合同收回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峰优最后和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叫优越国际的小公司达成了合作意向,他是我们的老客户,最近还有几家小公司也转向了优越国际,温总,针对优越这种□裸的挖人行为我觉得有必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温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助理接着道:“最近股价有些不稳,这个优越看来是跟我们对上了。” 温铭冷哼了一声,这种小公司刚刚成立就急着到处挖人,肯定会得罪不少人,到时候就算不用他出手,优越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动到他头上,自己如果不做出点行动,蹬鼻子上脸肯定是早晚的事。 温铭点点桌面,对孙德元道:“查查他到底什么来历。” 以温氏在中海的影响力,有公司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他到头上,不是背后有实力就是胆子够肥,温铭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命的想踩着温氏往上爬。 温铭又把白天积攒的文件看了一部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卧室亮着灯,温铭推开门看见庄叙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 庄叙睡得白里透红,这两天睡在沙发上太不得劲了,几天没睡好,又硬撑着不去床上睡,浑身都有些难受,刚才温铭有急事出去,庄叙也没有心思再跟他较劲了,心里还有些担心,躺在床上刷微博,刷着刷着睡着了。 温铭叹口气,好歹乖乖地在床上没给他添堵,要不然还得自己半夜去偷偷的把人弄上床,庄叙翻了个身,手机碰的一声掉到了地板上,他微微的睁开眼看见温铭站在床边,睡得迷糊了,也忘了自己还在跟温铭冷战,闭上眼睛嘟囔道:“大半夜的不睡觉。” 温铭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庄叙搂进怀里,庄叙这回乖乖地,一点没挣扎,温铭这一晚终于心满意足的睡了个好觉。 * 优越的经理办公室里,宫莉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阵得意,这几天他们通过拉低价格成功的谈成了几个大客户,有一部分是从温氏的公司里面抢过来的,另一部分都是些零散的小客户,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刚刚成立的优越来说已经不错了。 秘书站在一旁,将手里的数据递给她,忧心道:“价格放的太低,收益提不上来,经理我们是不是适当的抬高一下价格,要不然现在真的有些入不敷出了。” 宫莉果断的一挥手:“不用,放长线钓大鱼,公司刚成立这点钱都舍不得还能做什么大事,就按照现在的价格走,多拉来几个客户再说。” 宫莉做事独断专行,很少能听进去别人的意见,此时正得意自己的英明果决,损失两个钱也不觉得有多心疼了。 现在宫氏是宫纵做主,完全没有了她的地位,只要有宫纵在的一天,她就没有可能混出头,干脆瞒着家里在外面开了自己的公司,她相信凭着自己的经商手段,肯定能把宫纵压下去,到时候等她强大起来了,她还需要看宫纵脸色! 首先就从温铭开刀,两人狼狈为奸没少给她找难堪,要不是因为宫纵有温铭这个强大的对手帮衬,宫家早就是她做主了。 宫莉想到这里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等着吧,她早晚把这两个人好好收拾了。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经理,外面有个姓张的先生找您。” 宫莉一听姓张,赶紧让他进来,这个姓张的穿着一身黑衣,大众脸,一进来就将一个资料袋递给宫莉,“庄叙身边倒是没有查出什么大新闻,不过谢谦最近把他的养子带回了国,这个养子也很不简单,是国外某集团的董事长,有意在国内开分公司。” “哦?”宫莉感兴趣的看起来,这个张侦探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这个消息已经很让宫莉满意了,豪门风云,都是因为利欲熏心,看着这个什么养子,她就不信这人对谢家没有什么想法,现如今温家,宫家,谢家结成了一个紧密可靠的铁三角,她也需要找到一个强大的盟友,这个卡莱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关键是,她要如何跟卡莱结识呢?又要如何成功的把卡莱引到我方阵营? * 庄叙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塞进了行李箱里,温铭从书房出来,脸上戴着眼镜,上了楼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手里拿着叠好的衣物放在了庄叙身边,“放在一起吧。” 庄叙行李箱里已经快装满了,“我给你床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你干嘛非要和我放在一起。” “我们俩都结婚了东西当然要放到一起了。”温铭不由分说的把拉练又给拉开,将自己的内裤和衬衫裤子放了进去,。 庄叙翻个白眼,这个理由可真够牵强的,温铭闷头往里放东西,将两人的内裤放到了一起,拍了拍,心满意足的合上行李箱,“走吧,快要迟到了。” 两人收拾完毕,开车去跟谢父谢母会合,提前一天去了镇上的大爷家,小镇山清水秀,到处都充满了古韵,颇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一草一木都仿佛沾染上了灵气,庄叙的大爷家仍旧住在祖宅里,这两年古宅翻修了好几次,又在周围建了两间院子,这回老爷子过生日,回来的亲戚几乎都能在家里住下了。 两辆车刚停下,大门就迎出来一群人,谢家家大业大,兄弟姐妹颇多,光是大爷就有好几个儿女,一排排站着,连庄叙都叫不上来人了,跟着谢父谢母挨个认下来,过不了几分钟又忘得差不多了,温铭比他记性好点,但也是有些糊里糊涂的。 大伙一起吃了中饭,谢宗明的三叔年迈却很健朗,还乐呵呵的跟庄叙说了好几句话,给温铭看了手相,将自己的墨宝送了一幅给两人做结婚礼物。 一直到了下午两人才倒出时间,回了宅里专门给他们安排的小院,谢谦和卡莱也跟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庄叙进了屋累的瘫在了木床上,温铭将行李放好,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洗完澡后看见庄叙坐在板凳上逗着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才丁点大小,走路都不稳,晃荡着两条小腿被庄叙抱在大腿上,看见温铭出来抬起藕节一样的嫩胳膊道:“锅锅。” 庄叙笑着道:“是哥哥。” 小娃娃啊啊两声,执着的道:“锅锅。” 庄叙哈哈哈笑着,温铭在他身旁坐下,“哪来的小孩?” 庄叙蹙眉道:“好像是我远房表姑姑的孩子,我也记不太清,反正你跟着叫弟弟就对了。” 这么小的弟弟,温铭没张开口,听庄叙笑道:“等家里两个宝宝出来了,肯定也很好玩,不过你别看他现在这么乖,闹得时候能烦死你,但是咱不用操心,有爸爸妈妈在呢。” 庄叙能看得出来温铭喜欢小孩子,将小娃娃放到了他怀里,温铭小心翼翼的抱着,有些僵硬的哄道:“乖一点。” 小娃娃伸手不亦乐乎的啪啪打着温铭的俊脸,温铭虽然紧绷着一张脸,却不会躲开,庄叙看着这个画面心里一暖,他现在真的非常期待自己的宝宝出生,一家四口想想就觉得很温馨。 这时候庄叙嘴里的表姑姑从谢谦房里出来,手里提着水果篮,刚才抱着孩子来给他们送水果,就让庄叙给她看了一会孩子。 “没闹着你们吧。” 庄叙将孩子抱给她:“没呢,小家伙别提多可爱了。” 温铭看着他道:“我们的孩子也会像他这么可爱。” 庄叙笑呵呵的看他一眼,这时候倒没有一点冷战的样子,温铭心里有些酸,在媳妇的心里自己肯定排在宝宝之后了。 晚上都在自己屋里吃的饭,谢母谢父去陪老爷子说话,他们这群小辈不用去陪,都三三两两的坐在院子里打牌唠嗑,温铭陪着庄叙打了两圈牌,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温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宫纵的声音:“铭铭,你在哪呢?” “在清水镇。” “怎么跑到那去了?” “谢家老人过生日,这么晚了有事?” 宫纵突然叹口气,“你前两天跟我说的事我查出来了,这家公司背后管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二姐宫莉。” 温铭淡然道:“德元已经查出来了,你最好好好防防这个女人,她现在既然已经动手了,说明早就打算好了,继续这样下去,到时候我可不会手软。” 宫纵心里闷着一口气,他这个二姐眼高手低,心眼像针鼻一样小,父亲不愿把家族事业交给她就是因为看准了她行事冲动,没有远见,根本没有经商头脑,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要求宫纵回来主持大局,偏偏他二姐认定了宫纵是回来跟她争夺家业的,现在简直把宫纵当成了敌人一样防着。 “我会找她谈谈,她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地道。” “宫纵,不要手软,该下手时就下手,宫莉既固执又报复心重,你不狠下心早晚有一天她会反扑回来的。” 宫纵蹙着眉:“我明白,可她毕竟是我姐姐。” “你忘了你小时候谁把你推下河的?” 宫纵闭上眼,半晌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他顿了顿又道:“我这里出了点事情,刚才网上爆出了一批继辉药业出产的抑咳灵是假药的消息,有几个患者服用后出现了呼吸困难等症状,我这里现在非常棘手,你记得你认识这方面的有关领导,我得麻烦麻烦你。” 温铭蹙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庄叙:“明天寿宴结束再说,我现在实在走不开,这样,我先让德元过去你那,有什么事情你吩咐他就可以了。” 宫纵揉了揉额角:“那行,我等你。” 温铭挂了电话,回到牌桌的时候,卡莱也过来了,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庄叙的旁边,看着庄叙打牌,时不时的耳语几声,貌似给他指点几下,两人靠的很近,卡莱耳语的时候几乎要贴到庄叙耳朵上了,庄叙笑的一脸轻松,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温铭唰的一下黑了脸。 卡莱朝温铭看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来了,我正好也想试把手,刚才叙叙教了我几招,温总敢不敢接受挑战?” 庄叙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卡莱,站在卡莱身后正准备观战,听温铭道:“庄叙,你过来我这边!” 牌桌上的几位都朝庄叙看过来,庄叙有些尴尬,笑笑,几步绕道温铭身后,伸手在背后给了温铭一巴掌。 几局下来,卡莱输的一塌糊涂,另外两位都是有意让着这个混血亲戚,但是温铭炮火太猛,几下就将卡莱吃的一点不剩,大家为了有意思,是赢钱的,牌局结束后,温铭将自己从卡莱手里赢过来的一百块钱加上四枚硬币塞到庄叙手里,霸气侧漏道:“拿着,回去买好吃的。” 庄叙一阵囧然,在卡莱笑吟吟的注视下,尴尬的捧着一堆零钱和温铭往小院走。 两人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温铭突然道:“以后离卡莱远一点。” ☆、第 73 章 庄叙停下来回头看他,蹙眉不解道:“卡莱又怎么惹你了?” 温铭背着灯光站着,脸上打下了浓重的阴影,盯着庄叙的双眼,目光沉沉的:“他没有惹我,他惹你了。” 庄叙愣了两秒:“什么意思?” 温铭的身影罩过来,庄叙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紧绷的下巴尖也能看出来温铭似乎不高兴,两人站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凉风吹过,庄叙冷的哆嗦了一下,耳边听温铭语气低沉的道:“他对你动机不纯你看不出来?” 庄叙越听越糊涂了,“动机不纯?哪来的动机不纯?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在装傻?” 庄叙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外面太凉,他只想赶紧回去躺上床,搓了搓胳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说。”温铭向前靠近,两张脸快要贴到一起了,对于媳妇迟钝的表现非常不满:“他对你有意思。” 庄叙瞪着眼,不敢相信的道:“你说什么呢,他是我哥。” “他跟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用这个借口敷衍自己?”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对我有意思的?”庄叙自己还真没看出来,卡莱对他有什么意思,卡莱一向深藏不露,庄叙根本摸不清这人平时在想什么,也只有温铭这样跟他对等的人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温铭蹙着眉,眼中有些烦躁,“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总之你以后离他远点,别有事没事总跟他凑在一块,你是我媳妇。” 庄叙被他气笑了,“就因为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就要防着卡莱?你怎么这么霸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庄叙的这句话顿时有些紧张,庄叙一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这两天和温铭之间不说和好也不说完全在冷战,庄叙一直有些气不顺,想冷冷温铭又狠不下心,最后还是被男人一句话给带跑了,和好,心里头还有点东西梗着不舒服,所以就一直这么拖到现在。 此刻听温铭这么说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来了一股火气,憋了这么多天就想和温铭好好地吵一架,说出的话不知不觉的就带上了火药味。 温铭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我对你霸道?” 庄叙身上更冷了,抱着手臂硬撑着跟温铭对视:“你不霸道吗?我也是个男人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事事都听你的?!” 两人还是第一次这么互不相让的对抗上,温铭看着庄叙紧绷的脸孔,心里一阵气闷又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你是我媳妇,我有权利保护自己的人,总之,跟卡莱保持距离。” “如果我说不呢?” 这时卡莱和谢谦从后面赶上来,卡莱刚想张嘴打个招呼,温铭二话不说拖着庄叙便往屋里走,剩下卡莱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温铭碰的一声将门关上,庄叙手腕被他攥的生疼,他一个大男人被温铭拖着走也太掉价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推了温铭一把,“你干什么啊。” 温铭被他这么一推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庄叙真跟他动手了,他又不能对自个媳妇动手,只能咬牙忍了,声音都带着冰渣:“你就那么在乎卡莱?” 庄叙还在因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懊恼,听温铭这么说更生气了,看来温铭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了。 “怎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味了,我哪里表现的很在乎他了?他是我哥,难道让我整天冷着一张脸对他?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再说了,他就算对我有意思,我对他没意思这事连个水花也掀不起来,算了,你爱信不信,我累了想睡觉。” 温铭有些头疼,看着庄叙真生气了,有些手无足措,想伸手拦住庄叙,握紧了拳头又放下了。 庄叙洗了澡躺上床,一直没有再搭理温铭,两个人背靠背躺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起来就是老爷子寿宴,一大早庄叙跟着忙忙碌碌,完全没有时间跟温铭说话,大宅人声鼎沸,外面的街口都摆上了酒桌,快到中午的时候就要开席了,谢家的亲戚都聚在大厅里,庄叙温铭和老寿星坐在一桌,大家轮流上前祝寿,老爷子应承了一个小时有些支撑不住了,摆摆手让儿子送进去休息,剩下他们一群小辈就可以放开了喝了。 庄叙和温铭都被灌了不少酒,一顿饭吃完已经下午两点了,庄叙昏昏沉沉的回了屋醒酒,过了一会,温铭进来,他听到声音也懒得睁眼。 温铭马上就要回中海,宫纵还等着他回去帮忙,假药的事情非常棘手,这事要是闹大了肯定不好收场。 温铭怕他着凉,拿着毯子给庄叙盖上,心里叹口气,“我有事要回去,你好好在这待着,等我忙完了再回来接你。” 庄叙睁开眼,唔了一声,只道:“路上小心。”其余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站在窗前看着温铭出了门,庄叙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里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意乱,温铭一走,他的心也跟着不踏实起来。 温铭开车回了中海,直接到了宫氏大楼门口,宫纵已经等在下面了。 “你可回来了。” 两人进了办公室,宫纵脸色有些疲惫,将一叠文件扔到了温铭眼前,“我通宵战斗,和德元把一部分消息压下去了,但是网络的传播速度实在太快,而且,明显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一边堵他一边放,气得我牙痒痒。” 温铭蹙眉:“这些都是吃出事的患者?” 宫纵点头:“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些人都说自己是在吃了继辉生产的抑咳灵之后出现了不适症状,而且一口咬死抑咳灵是假药,喊着让继辉赔偿他们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 “而且,很奇怪的,出事的人只集中在这一家医院。” “记者招待会准备了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八点准时发布。”宫纵顿了顿:“这些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主要是想让你联系一下上头的人帮着活动一下关系,别让有心人落井下石,这就麻烦了。” 温铭坐到沙发上,闭目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这个容易,现在最主要的是揪出假药事件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斩草除根,别留下后患。” 宫纵叹口气,他刚上任就出了这么一件事,实在有够闹心,但另一方面,这也是在考验他的实力,如果他把这件事处理的很漂亮,那么那些质疑他的人以后通通都得闭嘴,包括他二姐宫莉。 说道宫莉,宫纵心里突然有不好的想法,宫莉敢在外面开公司,敢去挖温铭的人,已经充分显露了自己的野心,她现在什么事都敢做,这回假药的事说不定也跟她有关。 “你在想什么?”温铭眯着眼睛看他。 “我在想——” “你也怀疑宫莉对不对。” 宫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苦笑起来,连自己都能怀疑到宫莉头上,温铭就更不用说了。 “我二姐现在已经有些癫狂了,昨天还跟父母吵了一架。” 温铭冷哼了一声:“假药的事如果查出来是宫莉做的,决不能再包庇她,你要是心软了,以后也别找我帮忙了。” 宫纵笑起来,走过去拍拍温铭肩膀:“好嘛,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放心。” “唉,怎么看你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没睡好啊。”宫纵突然惊讶道。 温铭烦躁的蹙着眉头:“管那么多。” 宫纵挑挑眉,凑近了道:“你不会是跟庄叙闹矛盾了吧,看你这段时间都不怎么顺心的样子。” “好朋友一场,有心事的话也别一直憋在心里,说出来也许我能给你点意见呢。” 温铭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闷声道:“宋以霆走之前跟庄叙见面了,在庄叙跟前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庄叙不会知道那件事了吧?” “没有。”温铭神色复杂:“但是他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我们已经冷战了好一段时间了。” 宫纵也跟着沉默下来,这件事一直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温铭心里,他不想说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多年了,早就不是以前能随随便便互通秘密的少年时光了。 半晌宫纵开口道:“我觉得庄叙心里一定很在乎你,我也希望你能够抛掉过去的包袱,和庄叙好好过日子,总是有根刺梗在心里肯定有爆发的一天,早拔了早好是不是,但是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必说,庄叙最终肯定是会理解的,无论如何,不要为难自己。” 把宫纵拜托的事处理完,在继辉召开招待会的时候,九点多钟温铭开着车回去,心里一直在想着宫纵今天说的话,面色凝重的加快了速度。 天空阴云密布,厚重的雨云遮住了月光,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连空气都压抑了起来,庄叙关了窗户,看着手里的电话,温铭一直没有来电话,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宅里的保姆挨个发了雨伞,又给每人添了一床被子,看庄叙面上有些不安,笑着道:“小伙子在想什么,看你一直苦着脸。” “要下雨了吧?” 保姆点头:“有大暴雨,唉!下了。” 大雨说下就下,窗户上立马噼里啪啦的砸下了雨点,天空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闪电,顷刻间,天地就被灰茫茫的雨幕连成了一线,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庄叙听着雨声心里更加不安了。 倾盆大雨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也没有停下的意思,院子里已经开始积水了,手里的电话一直没有动静,庄叙实在忍不住了,动手拨了温铭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过了几秒钟那头终于想起了温铭的声音。 庄叙开口便问:“回来了?” 温铭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路面,“快到了。” “到哪了我去接你。” “不用了,这么大的雨,你好好待着,我马上就回去。” 庄叙拿着伞往外走,“你就说你在哪。” “刚路过一个加油站,你别——” 嘟嘟电话突然中断了,庄叙吓了一跳,再拨过去那头就没人接了,这时候雨小了一点,庄叙已经无法压抑心中的不安,打着伞匆匆的往外走,出了院子,碰到了宅里的二叔。 “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大雨。” “二叔,我出去一趟,去接人。” 二叔焦急道:“接什么人啊,这么大雨,山上发大水了,路面都淹了,车肯定通不过来,你在家好好呆着,外面太危险了,要接什么人我去接好了。” 庄叙心蹦到了嗓子眼,“山洪?” “是啊,我等会就过去,镇上组织了人堵沙袋。” 庄叙迫不及待往外走,“二叔,你也带我过去吧,温铭正在往这块赶,我怕他有危险。” “唉你这孩子,行行行,你穿件雨衣我带你过去。” 两人匆匆的往镇口赶去,还没等走到,庄叙就看见不远处路面已经完全被水淹没了,黄色的浑水从山上奔流而下,山上的草木都被水冲了下来,洪水湍急,庄叙不停的拨打着手里的电话。 突然这时有人叫道:“那里有个小孩!” 庄叙跟着看过去,不远处的水里,有个小孩子正趴在树杈上,吓得直哆嗦,离路边不远,又有冲下来的树干挡着,水流不算湍急,人群里就有人想捆绳子下水把孩子救上来。 加上庄叙这里一共有三个年轻人,其他三个都不会游泳,也不敢下水,谢二叔一咬牙就要下去,被庄叙拦住了。 “我来吧。” 庄叙捆着绳子摸进了水里,这里水流不急,但是水下很深,特别难走,好不容易把孩子接到手,快到岸边的时候把有人接了过来,这时候庄叙还没等上岸,上游冲下来了一根木头,一下子把庄叙身上的绳子缠住了,庄叙被带着冲出了好几米远。 等庄叙慌乱间抓住了东西停下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岸边很远了。 ☆、第 74 章 天气渐冷,从山里冲下来的水冰冷刺骨,水流湍急,庄叙紧紧抱住露出水面的半截木桩,这里树木多,草木茂盛,庄叙抓住了东西还不至于一下子被冲的没影,但半个身子泡在冰冷的水里冻得他嘴唇直哆嗦,耳边全是滔滔的水声,根本听不见岸边二叔他们在叫些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能下脚的地方,水流这么急只能等着人来救援了,但这种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来救援,起码也得几个钟头,庄叙正打算苦熬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对岸过来了一伙人,打头的便是西装革履的温铭。 温铭车开不过来,只能先找了一家旅馆停好,和几个过来堵沙袋的镇上人过来看看情况,庄叙在那头还等着他回去,没想到一过来就看见自个媳妇泡在水里,随时都有被冲走的危险,当下就要系绳子下水。 庄叙急的冲他大喊:“你别下来,别过来!” 但是温铭根本不听,这一块树桩树杈绊着,庄叙看他磕磕绊绊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温铭虽然花了点时间但是好歹到了庄叙身边,一把将庄叙紧紧的箍进了怀里。 天空中还下着雨,两人浑身湿透,庄叙冻得嘴唇都紫了,温铭也好不到哪去,衬衫紧紧的贴在身上,一向打理的整齐服帖的头发都散了下来,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 “你,你过来干什么,等会救援的人就过来了,这多危险啊!”庄叙紧紧的蹙着眉头,既担心又无奈,这会两人都泡在了洪水里,随时都有被冲走的危险。 温铭一只手箍着庄叙的腰,另一只手将两人的绳子系到了一块,谁也离不开谁,低头在庄叙的脸上亲了一口,双眼紧紧的盯着庄叙,声音有些发急:“我能去哪?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怎么跑到这了?” 庄叙也紧紧地抱着温铭害怕他冲跑了,眼神闪了闪:“我怕你有危险就找过来了,结果倒好,我们俩现在一个没跑了。” 温铭眼中柔和起来,媳妇到底是关心自己的,“先别急,我马上带你出去。” “你先出去,救援的马上就来了,这么大水,我们两个怎么走。” 温铭抱紧他:“跟我走,我肯定能把你带出去。” 温铭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庄叙这一刻真的相信温铭能把他带出去,两个人抱在一起,捡着有阻挡的地方走,进来容易出去难,这会水流更加迅猛,庄叙几次差点被水下的东西撞到,都被温铭紧紧地箍在了身边。 “你没事吧?”庄叙有些急,他刚刚明明感觉到温铭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没事,抱紧我。” 磕磕绊绊的终于快到岸边了,温铭解开绳子,先把庄叙推了上去,刚才一用力,腿上剧痛,稍稍迟疑了一会,脚下没站稳,被上游的水流冲的后退了十几米远,一下子撞在了岸边的石块上。 庄叙听到温铭闷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大伙一起把温铭拽了上来,庄叙托着温铭脑袋感觉到手上一阵湿热,抬手一看,一手的殷红,顿时慌了,“怎么受伤了?!温铭,温铭,头疼不疼?!” 温铭此时一点也感觉不到头上的疼痛,看见庄叙焦急的样子,握住他的手:“没事。” “怎么没事!让你逞能!快快,把人送医院。” 大伙赶紧扶着人上了车,庄叙坐在车后座上抱着温铭脑袋,找了个块干毛巾垫着,毛巾很快湿透了一块,庄叙急的手都开始抖,加上身上冷,浑身都开始微微的哆嗦。 “你身上还有哪疼?”庄叙摸着温铭泛白的脸。 温铭闭了闭眼,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庄叙:“不疼,哪都不疼,我挺好的。” “好什么好,脑袋都开花了,这么大的雨,你还回来干什么?”庄叙一阵阵后怕,如果温铭刚才真被冲跑了,他跟着跳下去的心都有,今天分开的时候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当时庄叙就有些害怕,进而后悔跟温铭吵架,刚才听说发山洪了,心里就觉得会出事,果不其然,温铭这个傻子为了救他差点被水冲跑了。 温铭声音有些低哑,“你在这我能去哪。” 庄叙气乐了,心里边一暖,紧紧地抓着温铭的手,“你干脆把咱俩绑在一块得了。” 温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主意好。” 庄叙此时什么也不想计较了,他早就不想计较了,无论如何,温铭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他爱的人是自己这就够了,如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车子一路开到了镇上医院,外面雨已经开始变小了,医生麻利的给温铭包扎做了检查,脑袋上的伤看着严重,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撞到骨头,庄叙大大的松了口气,结果,查出来腿上伤倒是很严重,需要打石膏固定。 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庄叙给温铭换了病号服,出门给二叔打了电话报平安,回来的时候温铭已经睡着了。 庄叙也挺累,趴在另一张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后半夜被一阵响动吵醒,起身打开灯看见温铭正在笨拙的想要下床。 “你干什么?!”庄叙跳下床把温铭摁回去,“怎么了?想干什么叫我一声就行了,你腿上打着石膏,不能动。” 温铭脸色古怪的看了庄叙一眼,蹙着眉,半晌才道:“我想上厕所。” 庄叙看他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这有夜壶,要不你在这尿吧。” 身为一个有洁癖的处女座这点简直不能容忍,“怎么能在这里?!我还要洗手。” “等会用湿巾给你擦擦就得了,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计较那么多。” 庄叙作势就要去扒温铭裤子,温铭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在卫生间我尿不出来。” 两人对视了半天,庄叙叹口气妥协了,背过身对着温铭:“上来,我背你过去。” “我自己——” “别磨蹭,要不然让你尿在床上。” “啊!你怎么这么沉!” 伺候完温铭上厕所,庄叙吭哧吭哧的又把人背回来,温铭这货太沉了,背他一回差点把庄叙压折了。 “头疼不疼?” “不疼。”怎么不疼,麻药的劲一过,腿上疼的睡不着觉,庄叙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掰了一片止痛药喂他吃下,转身要上床睡觉,被温铭一把拦住了。 “我们一起睡。”温铭头上包着纱布,脸上有些发白,眼角的那颗泪痣更明显了,这么看着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庄叙根本拒绝不了。 两人躺上床,庄叙小心翼翼的不碰到温铭的腿,温铭将人搂到怀里,舒服的叹了口气,刚才睡觉一直没有安全感,现在抱着庄叙心里终于踏实了。 “明天我们回家吧。”温铭吻着庄叙耳后。 “嗯,嗯?不能,你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两人十指相扣,庄叙舒服的靠在温铭怀里,昏昏欲睡。 “腿上的伤不碍事,回家也可以养伤,我住不惯医院。”温铭近乎诱哄语气,在黑暗的夜里低哑的让人身上一阵战栗。 “这样吧,先住两天,等医生说能出院了,我们再回家。”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温铭突然沉默了,就在庄叙就要睡着时,听温铭在耳后轻轻道:“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 庄叙一愣,心里突然有些感动,心里早就释怀了,轻声道:“嗯,知道错了就好。” 温铭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庄叙没想到温铭能这么说,他知道温铭以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不想说出来的事,他不说庄叙也不逼他,只要温铭不再像这次这样瞒着他就行了,这让他感觉两人之间一点都不坦诚,有了隔阂不可避免的就会产生怀疑。 但是现在听温铭这么说,他知道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隔阂了。 “你不想说不要说,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给我听吧。” 温铭沉默了,他现在突然很想把一直掩埋在心底的那些陈年往事告诉庄叙,这些一直梗在心里的刺早该彻底拔除了。 “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三家父母都认识,我是大哥,平时很照顾他们俩,宋以霆从小就像个女孩子,我和宫纵都很宠他,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后来渐渐长大,宫纵对宋以霆的心思就变了,在高中的时候,他们两个开始谈恋爱了。” “我当时以为他们两个互相喜欢,自然乐见其成,后来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在宋以霆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和宫纵去给他庆祝,我们三个第一次喝酒,都醉倒了,后来我醒来的时候,被绑在了宋以霆的床上。” 庄叙心里一紧,等待着温铭继续说下去。 温铭将怀里的身体紧了紧,“宋以霆说他喜欢我,根本不喜欢宫纵,他是想借着和宫纵谈恋爱来刺激我,没想到我还是无动于衷,他决定不再忍了。” “他疯狂的认为只要和我上床了,我和他就再也不能分开,他当时真的疯了,想强行让我进入他的身体。” “他给我下了药,但是我没有让他得逞。”温铭这句话说得有些快,像是在解释什么。 “我知道。”庄叙道。 “我拼命地挣扎,看见宫纵破门而入的时候觉得自己得救了,又很绝望,因为这件事深深地伤害了宫纵,我们三个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后来他们两个分手,宋以霆出国,一直到前不久宋以霆回国,我们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见面,我真的没想到宋以霆会对你出手。” 温铭对这件事一直有心理阴影,这造成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孛力起,没有谷欠望,一直沉浸在噩梦里。 庄叙能感觉得到温铭内心的厌恶,安慰般的吻了吻温铭的手。 温铭一口气说下来,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还有一件事——” 庄叙突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爆炸案也是他做的吧?” 温铭一愣,听庄叙继续道:“宋继业就是宋以霆?” 温铭点点头:“他想给你找不痛快,但是没想到庄天鸣私自加大了炸药分量,后来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已经给过他教训了。” 两人良久没有说话,温铭心里还有些忐忑,过了一会听庄叙道:“嗯,回去赶紧把婚礼办了吧,你这么抢手,我得向全世界宣布一下你人已经是我的了,让那些肖想我老婆的人都滚的远远地。” 温铭半晌不说话,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来,抱紧媳妇声音沙哑道:“你是我媳妇。” “对,你是我媳妇。” “上下都定了,你为什么还不承认。” “唉,你都是个伤残人士了,嘴还这么硬,小心我让你在被窝里上厕所!” “饶了我吧,我现在就想洗澡。” “等一个星期以后吧。” “……” 温铭受伤可是件大事,谢家亲戚轮番去看望,把寿宴收的东西全搬到温铭的病房里了,庄叙头都大了,连土鸡蛋,野山鸡都有,谢父谢母更是颇为自责,每天给温铭炖些十全大补汤,一天三顿吃,温铭都快要补出鼻血了,在镇上医院待了不到三天就回市里了。 宫纵这些天忙着处理假药的事,还不知道温铭出事了,一知道消息赶紧赶了过去,手里提着不少补品。 温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宫纵自责道:“都怪我,那天不叫你回去就好了,你要是出个好歹,我就跟着去殉情。” 温铭蹙眉嫌弃道:“你哪来的?殉情轮得到你?!” “唉,你居然嫌弃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温铭瘫着一张脸不再理他,庄叙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笑道:“宫纵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吃点猪腰子补补吧。” “唉。”宫纵摇摇头:“最近诸事不顺。” 温铭合上报纸,“假药的事还没有解决?” “舆论倒是压下去了一点,但是医院里那几个自称是患者还死赖着不走,一人张口就是五十多万,加在一起我至少得拿出两百万才能把事情平息下去,现在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那几个人纯粹是来讹钱的,我又不是二百五,明明知道他们是骗子还上赶着给钱,门都没有,实在不行,我就‘私下解决’。” 宫纵扯着嘴角笑笑,对于这种讹钱的,决不能手软。 庄叙听他讲完,想了想突然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对于这种人没道理可讲,就得来硬的。” 宫纵感兴趣道:“怎么说。” “这样……” 温铭是伤残人士,自然不能跟着庄叙和宫纵去现场了,只能拿着电话在家里指挥。 医院夜晚静悄悄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走廊里走过,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人,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接着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病房里四个人还打着呼噜在睡觉,突然啪的一声,灯被人按亮,四个人全被吓醒了。 “你,你们!” 宫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抽出一根烟闻了闻,“哥几个睡得挺香啊。”他身后一字排开几个保镖样的黑衣人,阴测测的盯着床上的人。 这四个就是嚷嚷着吃了继辉假药的患者,这几天一直赖在医院里不走,一个个看着健康的不得了,再没查清楚之前,宫纵垫的医药费,水果饭菜全挑好的,一天到晚光明正大的赖在医院,根本不把继辉派来调查的人放在眼里,逼急了,就嚷嚷着要告继辉,没少给宫纵添堵,这两天忙着平息外界的舆论,一直没来得及收拾这些人。 打头一个胖子眯着三角眼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们,明天就让你们继辉破产!” “哟,口气还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的公司破产。” “呵呵,我们吃了你们继辉的假药差点就送命了,就凭这一点,到时候往网上一捅,看谁以后还敢买你们的药!” 宫纵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闲闲道:“嘴上这么说谁不会,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这几个人都嚣张得很,一个个看着不像病人倒像是街头的混混无赖,其中一个猥琐的光头举着手机道:“看见没,我吃了你们继辉生产的抑咳灵之后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身上都起了红点,还说不是假药,就凭这张照片和我手里的视频,你们死定了!” 宫纵仔细一看,这张照片还真拍的挺吓人的,桌面上摆着继辉生产的抑咳灵,这个光头倒在床上一脸痛苦,满脸白沫子,翻着白眼,一手指着药像是电视剧里吃了毒药的人指着坏人一脸不甘的样子,十足的影帝啊! 那人看着宫纵不说话,得意道:“怎么样,我这是备份,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立马有人把这些发到网上!” 这时一旁的医生突然站出来,推了推脸上的眼睛,道:“既然你说这药是假的,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 那光头狐疑道:“怎么验证?” “很简单,你再吃一遍,我们就知道这药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第75章(第一更) 光头瞪眼:“我去你妈的,有你这么当医生的吗?!你耍我呢!你怎么不吃。” “是你说药是假的当然要由你来验证了,要不然怎么有说服力呢。” 宫纵啪一声把烟点燃,做了个手势,笑道:“来,免费给这位患者吃两粒抑咳灵,我看看到底能抽成什么样。” 几名黑衣保镖走上前,床上的四个人一看这架势都慌张起来,光头操了一声,指着宫纵道:“你们这是犯法的!你敢动我我就报警!” 黑衣保镖一脚将他手里的手机踢到了地上跺成两瓣,摁住光头往他嘴里塞了两粒抑咳灵,抑咳灵专治由感冒引起的咳嗽等症状,普通的咳嗽药而已,平时吃两粒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两粒药下肚,光头掐着脖子想吐出来,无奈药已经下去了,他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旁边三个人看他这个样子吓得直往后缩。 医生道:“看来没有什么反应嘛,这说明抑咳灵根本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光头眼珠子一转,倒在地上便开始抽搐,口水直往外流,翻白眼,看起来非常痛苦不堪,这样子就好像吃了致命的毒药一样,宫纵嗤笑一声,这表演简直能媲美影帝了,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床上几个人看光头这样顿时信心大涨,不忿道:“看吧,弄出人命了!你们真是太他妈黑心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还真有跟宫纵他们拼命的架势,这时候旁边的医生站出来,拍了两下手,两个护士推着担架床过来,医生镇定自若道:“既然中毒了,那就要手术,来吧,把人先弄去洗胃,然后推到急救室进行手术准备,抽成这个样子肯定要开膛了,看情况可能还要切除部分脏器。” 四个人惊骇欲绝,刚才理直气壮的气焰顿时消散一空,倒在地上的光头见保镖真要来搬他,挣扎着要往后躲,被保镖揪住了衣领子强硬的摁到了床上,顿时大叫:“我不手术,你们放开我!” 医生不耐道:“这怎么行,你都抽成这个样子了,我做为一名医生如果不及时救治你,是失职!” 光头吓得也不抽了,身上直抖,“我,我,你们他妈的放开我,老子没病你手个屁术!” 宫纵这时候站起来扯了扯嘴角,将手上的烟头摁在了光头胳膊上,光头疼的顿时大叫,被保镖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呜呜的直冒冷汗。 “叫什么叫,手术是为了你好,我们继辉可是良心企业,放心吧,手术费我给你报销,你放心去开膛吧。” 光头这下子真软了,吓得直哆嗦,瞪着眼珠子猛摇头,眼泪都出来了,他看得出来,如果他还跟宫纵较劲,他真能把自己送上手术台。 宫纵冷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脸:“老实了?” 光头猛点头,宫纵摆手,保镖立即放开了光头,光头普通一声跪倒地上,哭道:“您饶了我吧,我没病真没病,我刚刚都是装的。” “装的?你吃饱了撑的?以为我真没办法对付你们几个是不是?嗯?” 光头腿直打颤,声音都发抖:“我,我,我错了,宫总,您饶了我吧,我现在立马出院。” 宫总冷哼了一声:“想走,我还有事没问清楚呢,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光头眼神乱转,吭吭哧哧的道:“没,没人指使,是我们自己——哎哟!” 宫纵踢了他一脚:“不说是吧,来,抬上去开膛!” “我说,我说,是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一定很有钱!” 宫纵拿出一张照片扔到地上,“是这个女人吗?”照片上的宫莉眼神高傲的看着镜头,面相刻薄。 光头看了好一阵,结巴道:“我,我也认不出是不是,她当时带着墨镜坐在车内,看不清脸,但是和这个女人一样,下巴上有一颗黑痣。” 宫纵心里一沉,将照片收了起来,狠狠踢了光头一脚,这几个人一看情况不好,都纷纷认栽,连夜滚出了医院发誓再也不回中海。 庄叙回到家,进了书房,温铭还坐在书桌前批文件,庄叙进来头也不抬道:“办好了?” “嗯,那几个人都是雇来的小混混,想对付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庄叙犹豫了一下,坐在了书桌上道:“看宫纵的样子,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二姐宫莉了。” 温铭向后靠在椅子上,蹙眉道:“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宫莉的野心已经已经毫不掩饰了,宫纵早晚和宫莉对上。” 温铭这么一说,庄叙突然心里一跳,他记得上辈子在他出事前不久,宫家破产,家破人亡,唯一幸免于难的便是宫莉,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他不太清楚,但是宫莉他曾在天明药业见过一次,那傲气十足的派头庄叙依然记忆犹新,当时庄叙还不解,怎么家里发生了这种事,宫莉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思和庄天鸣聊天吃饭。 现在仔细一想突然心中袭上阵阵冷意,这个女人也许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 “你在想什么?” 庄叙猛地回过神,笑笑:“没有,突然觉得宫纵很不容易,连亲姐姐也不能信任。” “不是亲的,宫莉和宫纵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庄叙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宫莉会处处针对宫纵,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的弟弟下黑手,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也可以理解了。 温铭拿过一旁的拐杖,站起来,“走吧,我要洗澡。” 庄叙赶紧上前去扶他,温铭脑袋上现在只剩下一层浅浅的发茬,后面贴着一块纱布,看起来非常滑稽,庄叙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笑,霸气侧露的温总裁现在也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庄叙忍不住心里一阵暗爽,看你还拽不拽了。 “你早上已经洗过一次了,等会擦擦就行了。” 温铭蹙眉,“身上又有味道了。” 庄叙凑到他身上闻了闻,“哪有味道,你整天坐在家里不运动哪来的味道,乖啊,去洗个脸就睡吧。” 温铭瘫着一张脸不满道:“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不洗澡我睡不着觉。” 庄叙瞪眼,和温铭对峙了半天,温铭这么大一坨,每次洗澡都费很大的劲,为了不碰到伤口,庄叙给他缠了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还得防备着不让伤口碰到水,一个澡洗下来一个小时有了,偏偏温铭这个洁癖狂闲着没事做每天要洗两次澡,看着庄叙为他跑前跑后的乐此不疲。 温铭剃了头发更有男人味了,两道剑眉锐气难挡,庄叙看着他眼角的泪痣觉得更好看了,温铭五官精致,面容冷峻,这个造型显得英气勃勃,庄叙心口一热,扭转了视线,不再去跟温铭对视。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脱衣服。” 庄叙给他脱了睡衣,温铭宽肩阔背,劲腰上排列着两排腹肌,往下是两条大长腿,庄叙眼睛一瞥,看见了温铭大腿根的那颗黑痣,伸手按了一下,温铭身体一紧,听庄叙道:“这痣真会挑地方。” 浴缸已经放满水了,热气腾腾的,庄叙试了试水温,道:“好了先泡着吧。” 温铭不动弹,“还有内裤没脱。” 庄叙头也不抬,耳朵尖有些发红:“又不是伤在手上,自己不会脱。” 温铭面上不动声色:“我腿疼。” 温铭声音轻飘飘的,钻进庄叙耳朵里一阵发痒,他最受不了温铭用这种声音跟他说话,像是有魔力似的,不知道是热水蒸的还是自己穿多了,庄叙浑身都开始发热,一咬牙道:“行行行,我给你脱,老实点。” 庄叙飞快的给温铭脱了内裤,扶着他进了浴缸,“你先泡着,有事叫我。” 庄叙转身刚想走,温铭一下子抓住了媳妇的手不放,两人好几天没那啥了,这会都有些把持不住了,温铭手心的温度烫的庄叙一哆嗦。 “你不看着我洗?” 庄叙被气笑了:“我干嘛要看着你洗,你以为你多好看啊。” 温铭叹息一声:“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好歹用手也行。” “你不是自己有手吗?!” “比不上你的舒服。” 两人在浴室磨蹭了两个多点才把这个澡洗完,庄叙出来的时候下半=身围着浴巾,满脸通红,温铭倒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神清气爽。 * 谢谦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将天明药业扶上了正轨,在庄叙和温铭回家吃饭的时候,和庄叙单独坐在书房里,将手里的一大叠资料交给了庄叙。 庄叙看了一遍,有些不解,“舅舅,你这是——” 谢谦笑起来:“从我收购这家公司的时候就像将它交给你了,前前后后一个月把公司收拾妥当,希望你能收下舅舅这份心意。” 庄叙半晌不说话,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舅舅,我现在挺好的,这家公司你既然已经接手了,不必非要转到我的名下,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这是你的心血我不能收。” 谢谦眼里顿时有些失落,苦笑道:“小叙,就当是给舅舅一个机会,我不是在补偿你,我只是想亲手给你一份结婚礼物,收下它吧,不然他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庄叙为难:“舅舅,我不觉得你欠我什么,你完全不必要这么做的。” 谢谦眼里流露出沉重的自责:“舅舅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庄叙叹口气,“这样吧舅舅,你手里的股份你先自己拿着,公司可以挂到欣瑞旗下当做是子公司,等我经营出成效了,你再考虑把股份转让给我也不迟。” 谢谦虽然不赞同,但是也没有办法,庄叙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逼得急了也不好,只好点头道:“听你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 天明药业正式改名为欣瑞药业,庄叙将祁麓派过去升任经理一职,从现在开始祁麓踏上了自己第一个辉煌的起点。 温铭身上的伤渐渐愈合,庄叙也有时间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他一直想和宋以霆好好的‘谈一谈’。 ☆、第76章(第二更) 宋以霆现在过得很不如意,自从网上爆出那件事后,他一直闲在家里无所事事,父母连他出去一趟都要过问,最近倒是松懈了点,宋以霆才有机会跟着朋友参加了几次派对,在派对上认识了一些政商大佬,这才有了机会能够重新出人头地。 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够重新登上那个所有人都羡慕的高雅殿堂,这也本是该属于他的荣誉。 在酒吧疯狂了一晚上,宋以霆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上了车,车子启动朝着他在海边的别墅开去,两人边开车边接吻,在空旷无人的沿海大道歪歪扭扭的前行,到了家立刻迫不及待的在客厅里做上了,不过还没等进行到最后一步,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压着宋以霆的男人慌慌忙忙起了身,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鸟语,被人一手刀敲晕了过去,宋以霆有些喝醉了,提着裤子站起来过了几秒立即瞪大了眼睛。 “庄叙?!” 大门关上,庄叙踏进房间,冷笑了一声:“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没想到宋少爷还认得我。” “你过来干什么,这是我家,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宋以霆现在有些疯癫了,加上醉得厉害,拿起酒瓶子就朝庄叙扔了过去。 酒瓶子在庄叙脚边啪的一声摔碎,庄叙不动声色的挑挑眉,“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不敢面对我?” “好笑。”宋以霆哼笑一声,“我为什么不敢面对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再不滚,我送你一颗枪子!” 说着还真向沙发垫下摸索起来,庄叙身边只带了一个黑瘦的保镖,几步绕过去将宋以霆摁住,宋以霆挣扎起来,嘴里骂道:“庄叙你个贱=人,你想干什么?!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嗷!!” 庄叙上前毫不犹豫的给了宋以霆一拳,正好打在他引以为傲的脸蛋上,顿时宋以霆脸上就肿了起来,这一拳庄叙用了十足的力气,把宋以霆打得好一阵没反应过来,疼的脸都皱了起来,用手一碰出血了,宋以霆面色狰狞:“庄叙,你别欺人太甚,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 庄叙捡起茶几上的杂志拍了拍宋以霆的脸,居高临下道:“这一拳是替温铭打的,怎么的,还委屈你了?” 宋以霆瞪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恨意□裸的毫不遮掩,半晌笑了起来:“你一定知道那件事了吧,呵呵呵,可惜啊,我已经做了,你现在再怎么报复也已经晚了,我到现在还是很怀念我大哥的身体,尤其是那里,真的是很大呢,你只不过是个捡我剩饭的,有什么好得意的,而且,我大哥都没发话,你算老几,你真以为你跟我大哥结婚了就可以替他做主了?做你的白日梦!” 他话音还没落,另一边脸颊又挨了一拳,这下子两边都对称了,宋以霆这张脸彻底肿成了猪头。 庄叙眼中一片冰冷,抬手让保镖松开了对宋以霆的束缚,宋以霆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狼狈的抹了抹嘴角的血,听庄叙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铭就算知道我来教训你也不会过问的,你在他心里已经跟一个陌生人没两样了,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给自己留点脸。” 这句话很明显惹怒了宋以霆,戳到了他的痛处,宋以霆扭曲一张脸站起来,揪住庄叙衣领,“你才给脸不要脸,擦足别人的小三货,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庄叙镇定自若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深不见底:“你伤害了温铭居然到现在也不知道悔改,活该沦落到这步田地,全是自找的,呵,我这次来不仅是要替温铭出口气,还要跟你算算总账,黑客袭击欣瑞,加上后来的爆炸案全是你做的对不对?” 宋以霆眼露惊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笑道:“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吗?” “想要证据,我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我现在不想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了,没意思,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来的解气。” 宋以霆看庄叙凶狠的样子想要后退,被庄叙一把又抓了回来,“多亏你找了个好地方,想怎么揍你都不怕被人发现了,今天我也正好试试身手,小时候还在少林寺待过两天,揍你还不成问题。” 庄叙这句话纯属吓唬宋以霆,不过宋以霆很明显相信了,狼狈的想推开庄叙,被庄叙一巴掌抽在了脸上,刚才的疼还没下去,这回更加严重了,宋以霆也怒了,两人拳脚相加打成一团,黑衣保镖站在一旁放哨。 庄叙来之前跟孙德元学过两手,专往那种你疼的死去活来但是看不出一点事的地方揍,宋以霆哪里受过这种疼,顿时痛的嗷嗷直叫,冷汗直流,往庄叙身上揍得那两拳软绵绵的,自己疼的龇牙咧嘴,半个小时后庄叙收手了,踢了躺在地上的宋以霆一脚,宋以霆脸上全是冷汗,这下酒全醒了,咬牙道:“你等着,今天你打的以后我肯定全都还回去!” “掂量掂量自己有个几斤几两,嫌自己现在过的不够爽你就尽管过来,我让你一爽到底。” “你!你别得意,你和我大哥不会长久的。” 庄叙将衣服整理好,蹲□子拍了拍宋以霆的脸:“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脸色这么差不会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 宋以霆这段日子确实玩的非常疯,陪一个商界大佬玩的时候都是不带套的,听庄叙这么说心里也跟着害怕起来,脸色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回过神来时庄叙已经转身离开了,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捶在了地上。 庄叙连夜回了中海市,一下飞机直奔家里,温铭今天回温家陪老人吃饭了,他才有时间跑去教训宋以霆,庄叙一回家脸色立马变了,坐在沙发上撩起衣服一看,肚子上淤青了一块,刚才和宋以霆纠缠在一块,他把宋以霆揍得爽了,自己也挨了几拳,宋以霆这人别看这柔弱可欺的,但是真逼急了,好歹是个男人,身上的力气也不少。 庄叙疲惫的躺了一会,爬起来进了浴室泡澡。 温铭吃完饭被温慕言送回来,温慕言这段时间工作少,但是在家里露面的时间更少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赶得巧,他一忙裴安河也开始忙的不见人影,温铭前两天打电话给温慕言,温慕言说自己在小岛上,又打电话给裴安河,裴安河支支吾吾的扯了半天,温铭耳尖的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嘴角扯了扯,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小叙还没有回来?”温慕言将手里的保温桶放下,里面是温母给庄叙带的鱼汤。 “回来了,大概在洗澡吧。”浴室的灯亮着。 温慕言大喇喇的在沙发上坐下,闲闲道:“我今晚能不能在你这住一天?” 温铭打开电视,头也不回的道:“你自己没有住的地方吗?” 温慕言有苦难言,蹙眉道:“我今晚上就想在你这住一天不可以吗?咱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你不想我这个哥哥?”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温慕言叹气:“算了,我在沙发上窝一晚也行。” “怎么不去裴安河那?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吗?”温铭意味深长的看了温慕言一眼。 “咳咳。”温慕言放下水杯,起身去厨房找水果吃,“就这么说好了,我今晚上现在你这里窝一晚,明天早上就走。” “痔疮犯了?怎么走路这么别扭。” 啪叽,厨房里传来了温慕言滑到的声音。 庄叙上了床,温铭戴着眼镜在看手里的报纸,他凑过去,笑道:“真让大哥在沙发里睡啊,这不好吧,儿童房里还有张小床,在哪里睡也可以。” 温铭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别去管他,他自己愿意在那睡你操什么心,事情办完了?” 庄叙点点头:“办完了。” 温铭并没有问他去干什么,盯着庄叙的脸看了一会,没有再说什么,合上报纸,摸上了庄叙的腰,声音深沉低哑:“我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庄叙装作听不明白他的暗示,“才几天啊就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至少也得休息两三个月才能好透。” 温铭瘫着一张脸,翻身把庄叙压在身下,两人吻了一阵,温铭的手已经摸进了庄叙睡衣里。 “嗯!” “怎么了?”温铭看着庄叙皱着一张脸,立即把庄叙的睡衣掀了起来,入眼就是一块刺眼的淤青,顿时声音都变冷了:“这是怎么弄得?” 庄叙笑道:“没事,不小心撞得。” 温铭紧紧地盯着庄叙的双眸,半晌蹙眉道:“我不过问你去干了什么,但是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自己受伤——” 庄叙笑着压住温铭,低头吻上了那张不满的薄唇,“这样吧,我认罚,今天晚上随便你使唤。” 温慕言在沙发上烦躁的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裴安河那头种=马,耳边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小的闷哼,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一声这回立马明白了,心里擦了一声,自己孤家寡人睡在客厅里,房里那俩倒是打得火热,简直太不像话了摔! 温慕言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在夫夫俩起来前就走了。 * 庄叙正式接手谢谦的药业公司,天明药业改名为欣瑞药业,办了一个酒会宴请商界好友,宫家自然在邀请之列,宫纵和宫莉都到了,宫莉一进宴会厅眼睛顿时发亮,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卡莱搭上线,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机会,不远处的卡莱正和谢谦在说话,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 ☆、第 77 章 温铭因为腿伤的缘故一直坐在包间里和几个好友说话,庄叙隔一会便会进来看看他,几个好友纷纷感叹大嫂是个好媳妇,温铭内心舒爽不已,虽然还是瘫着一张脸,但是明显心情不错, 宫纵没想到宫莉也来了,自从上次的假药事件后,宫纵已经把目光盯上了宫莉,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宫纵可以肯定幕后主使是宫莉没跑了,宫纵正在找证据把宫莉踢出继辉药业,不然留着这么个毒瘤早晚有一天会发作,以宫莉的手段,到时候恐怕会很难收场。 宫莉一直注意着卡莱那边,看见卡莱和谢谦不知道说了什么,转身朝着休息区走过去,宫莉顿了一下,找了个借口也朝着休息区走过去。 卡莱在沙发上坐下松了口气,说实在,他很不适应国内的这种商业聚会,到处都在攀关系,从他进来开始,就认识了不止一位叔叔,谢谦也看的出来他不喜欢,卡莱找借口出来他也没说什么。 卡莱正在闭目养神,听见有人踩着高跟鞋过来也没有在意,接着一个女声响了起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谢公子吧?” 卡莱睁开眼,看向站在眼前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你好。” 宫莉自然而然的在卡莱对面坐下,将手里的酒杯放下,笑着道:“你好,我是继辉药业副总经理宫莉。” 卡莱不动声色:“卡莱。” 宫莉摸不透卡莱的意思,但还是镇定自若的笑道:“听说谢公子要在中海开分公司?” 卡莱不置可否的道:“宫小姐哪来的消息?” 宫莉顿了一下:“偶然听一个同行说的,谢先生可能不知道,你在我们中海商界可是传奇式的人物,听说你十二岁就已经赚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卡莱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连这件事都知道调查的可真够仔细的,看来今天的会面肯定用了很多心思,他就算再怎么有名那也是在国外,国内还不至于像这个女人说的那么夸张,卡莱心里有了计较,对于这种上赶着要认识你的,静观其变就好。 卡莱淡笑:“过奖了。” 宫莉见从卡莱这里套不出什么话,心里有些焦急,她真是低估了卡莱,这人太过深藏不露了,她一个劲的说了这么多,卡莱居然还是这么无动于衷,想要攀谈都谈不起来。 宫莉有些尴尬,强笑道:“谢先生谦虚了,今天特意想跟您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 卡莱也跟她交换了名片,第一次见面宫莉还知道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什么,坐了一会起身离开,她刚走,宫纵就过来了,一屁股坐到了卡莱身边。 宫纵抬头仔细的观察着卡莱,后者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红酒,宫纵最终还是放弃了从卡莱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直截了当开口道:“我姐跟你说什么了?” 卡莱挑挑眉:“聊天而已,她一直在夸我是中海的传奇人物。” 宫纵在心里嗤了一声,还传奇人物呢,自己说出来不觉得羞耻吗?他二姐这是打得什么算盘?想和卡莱勾搭在一起?这胃口未免也有些太大了点,宫纵叹口气,不管怎么样还是提前防范些好。 宫纵想了想,倾身对卡莱道:“你最好不要理我二姐这个人,她这个人神经有些不正常。” 卡莱看着他蹙眉的样子,扯着嘴角笑起来:“可是我看她挺正常的啊。” 宫纵啧了一声:“我是她弟弟,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恭维你几句话你就飘飘然找不到北了?你一个老外哪懂得国内的人情世故,她说什么都别搭理她,相信我没错的。” 卡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宫莉他还没放在心里,现在突然觉得宫纵这人挺有意思的,起了点逗弄他的心思,蹙眉为难道:“可是刚才我已经答应了要和她联系,答应之后再拒绝一个女士太不礼貌了。” 宫纵不耐烦的蹙眉看他,半晌叹口气:“真是服了你了,大字不识一个还在这装绅士呢。”说着对卡莱伸出手,卡莱愣愣的看着他,宫纵叹气:“手机,mobile phone,这个。”宫纵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卡莱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手机给了他,宫纵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进去,大发善心的道:“以后她要是骚扰你,尽管给我打电话,你既然是庄叙的哥哥,也就是我的朋友,放心吧我一定会尽量帮助你的,她要是给你打电话,马上告诉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卡莱看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挑挑眉,抬头对宫纵笑道:“真是麻烦你了。” 宫纵摆摆手,宫纵纯良状笑起来:“最不忍心看你们这群老外受骗了,幸亏你遇到我了,以后常联系。” 卡莱瞳孔细微的缩了一下,看着宫纵起身潇洒的走远,摇摇头笑了起来,宫纵是吧,以后真的要常常麻烦你了。 应付完了外面的,自己人在包间开了两桌,两家人全到齐了,加上温铭的朋友,都是来给庄叙捧场的,裴安河和温慕言也到了,两人坐的很远,彼此间也不热切,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宫纵倒是和卡莱挺聊得来,宫纵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不怎么说你是老外呢……” 长辈一桌,小辈一桌,庄叙他们这一桌一堆年轻人凑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胡侃,温慕言聊的也欢,但裴安河一接话头就没声了,这两人气氛挺奇怪的,但是其他人也没太在意,继续吃吃喝喝到了半夜才散伙。 庄叙和温铭出门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有点东西忘在沙发上了,返身去拿,刚准备推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两声争吵,顿时站住不动了,仔细一听其中一个男声就是温慕言,庄叙觉得听墙角太没品了,刚转身想走,温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把他堵住了。 “怎么不进去?” 庄叙推他走:“里面有人呢,等会再来拿吧。” “等会服务员就撤东西了,把你东西一起收走了怎么办?”温铭蹙眉刚想伸手去推门,被庄叙一把拦住,低声道:“你哥在里面呢,不知道和谁吵起来了。” 这时另一个男声终于开口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都说了是电影炒作,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吗?每回电影要上映了,都会走这么个程序,男主女主闹个绯闻什么的,这你不是门清吗?” 温铭和庄叙互相看了一眼,是裴安河。 温慕言冷哼了一声,夹着烟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炒作?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安排的炒作?再说了,就算是炒作,至于嘴对嘴亲上去吗?还是从酒店里出来?” 裴安河翻个白眼,“这事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嘴对嘴?你亲眼看到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角度问题,当时我们正好杀青在酒店里庆祝,不从酒店里出来从哪出来?” 两个人语气里都带上了火药味,温慕言脸上绷得紧紧的,抽了一口烟喷出来,脸庞笼罩在淡淡的烟雾里,接着把烟摁在烟灰缸里,起身冷淡道:“你裴天王架子大了,我管不住了,你爱和谁闹和谁闹去,别让公司亏钱就行。” 他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一下子就和裴安河生分了,一谈上钱就显得冷漠无情,这也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裴安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些气急败坏:“我承认是我错了,不应该和你做完就走了,我当时真的有急事,算了,你说吧,要怎么样才原谅我。” 温慕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手腕抽了出来,“别以为做过一次自己就跟我扯上关系了,酒后乱忄生懂不懂?好好去闹你的绯闻吧,我们以后还是好兄弟。” 裴安河脸色立马冷下来了,“你说什么?好兄弟,有跟好兄弟上床的?” “那你想怎么样?是我被你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脸委屈了,有本事让我上一次。” 裴安河不说话了,他们俩都是强攻,但是压人和被压是不一样的,而且,他觉得自己压温慕言压上瘾了。 “呵,没话可说了吧,行了,别杵在这了,被你上一回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以后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各玩各的,我现在就要去找你那部电影的男配角,叫什么来着?白宇飞。” 裴安河也被他惹急了,冷哼一声:“白宇飞今天还想爬上我的床。” 温慕言紧紧地握着拳头,“好,你真是好样的!” 温慕言转身就走,门外的庄叙赶紧拉着温铭小跑出几步,然后转过身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温慕言脸色阴沉的推门出来,还没等庄叙打个招呼,头一点就错过身走远了。 接着过了一会裴安河也出来了,庄叙道:“裴哥。” 裴安河脸色也不好,但还是回道:“阿叙,怎么回来了?” “有东西落下了。” “那你忙,我先走了。” 庄叙等人走远,和温铭道:“看来你很快就要有嫂子了。” 温铭蹙眉,这两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说点不好听的,种=马中的战斗机,从知道下面那玩意怎么用的时候起交过的男男女女能装好几车皮了,他当时跟裴安河那么说的时候只是想给他俩找点难堪,谁能想到他们居然真的纠缠在一起了,温铭还真有点头疼,嫂子也就罢了,恐怕是哥夫吧。 两人回到家,庄叙还有一些新公司的文件要看,加上谢谦之前整理的那些资料都在他这里,洗完澡坐在书房里看了一会,被温铭叫出去三次,最后庄叙急了,把东西搬到床上,这次温铭安分了,乖乖的在旁边看电视。 庄叙看了一会,道:“我发现,天明药业之前有不少款项不知道哪去了,查还查不出来。” 温铭看了一眼:“如果想查还是可以查出来的,就是费点力气。” 庄叙笑道:“那还得麻烦你了。” 温铭面无表情的看着庄叙:“不麻烦,我这可不是免费的。” 庄叙惊讶,扭头盯着温铭:“我们俩的关系你还要收费不成?你温总裁缺我这几个零花钱?” 温铭将电视关上,抱着手臂霸气侧露的倚在床上,“你主动一次,我就把钱免了。” 温铭这口气就像是流氓头头逼迫良家妇男,庄叙怒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再这样耍流=氓我报警了。” 温铭眯眼:“听不懂我说什么你报什么警?来吧,晚做不如早做,反正迟早你都要答应我的,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吗,今天我成全你。” 庄叙顿时兴奋起来,扑到温铭身上,“真的?你肯让我压了?” 温铭不回答,庄叙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回答,乐呵呵的道:“别不好意思啊,你肯定会爱上我带给你的感觉的,放心吧媳妇我肯定会伺候好你。” 温铭任由庄叙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两人吻得动=情,就在庄叙挤出润滑剂想摸上温铭oo时,温铭一个起身,将庄叙的手指弄进了他自己的oo里。 庄叙气的瞪眼,挺了挺胸膛被温铭又给压了下去,气的推了温铭一下:“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说好了我主动就能在上面!” 温铭眼中浮上浅浅的笑意,动作麻利的扒了媳妇的衣服,再一个翻转让庄叙压在自己身上,庄叙挣扎着坐起来,两条腿跨在温铭身上,低头狠狠咬了咬温铭的唇,听温铭道:“现在不就压在我身上,我说话算话,现在轮到了你了。” 庄叙卖了一晚上的身,第二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一直休息到了下午才去公司,刚坐下没多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开,此人正是想跟卡莱攀上关系的宫莉。 ☆、第 78 章 庄叙对宫莉并不了解,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来找他,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宫莉突然拜访肯定有事找他,庄叙心里猜测着宫莉的目的,抬头便见宫莉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进来。 “庄总。” “请坐。”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宫莉笑道:“你跟宫纵差不多大吧,跟着宫纵叫我二姐就行了。” 庄叙点头笑道:“二姐。” 宫莉见庄叙不往下接话,只能自己先开口了,打量了一眼庄叙的办公室笑道:“庄总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在欣瑞当家做主了,中海除了温总就是你了。” “我哪能和温铭比啊,宫纵也很厉害啊,现在已经是你们宫家的掌舵人了,我还要向他们多学习学习。” 他这话一出口宫莉脸上笑意顿减,庄叙以前就感觉到宫家的这两个姐弟感情并不好,现在看宫莉的反应立刻了然于心了。 宫莉缓了缓,脸上强撑出笑意:“大家互相学习,对了,我这次是代表宫氏想跟你谈一个合作项目。” 庄叙心里疑惑,怎么从没听宫纵说过有什么合作项目?按理说宫纵要是想和他合作应该会提前跟他通通气的,怎么来的这么突然? 宫莉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笑道:“这是初步的计划书,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联系。” 庄叙翻了两页,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他看到上面的合作公司并不是继辉,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公司,不是说和继辉合作吗?这是怎么回事? 庄叙道:“丽达药业?难道不是继辉吗?” 宫莉笑起来:“丽达药业也是宫氏旗下新建立的品牌,实力比继辉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点你放心,我们就是看准了欣瑞的升值潜力,想两家一起合作实现共同盈利的目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庄叙没有立即表态,丽达药业?他怎么没听说宫氏什么时候建立了这么一个新品牌,听着就很不靠谱的样子,但在没弄明白之前他也不好立刻回绝宫莉,只是笑道:“这份计划书我会仔细研究,等到大家一起拿定主意后我再联系二姐。” 宫莉也没期望庄叙会立刻答应,庄叙没有拒绝她这已经挺不错了,满意的点点头,站起来道:“那我打不饶你了,你慢慢忙。” 庄叙将她送下大楼,在楼下站了一会,心里来来回回想了一遍,转身上楼又将宫莉给他的那份计划书看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把计划书放在一边就不管了,决定下班回去好好问问温铭。 两人晚上一起去宫纵的小饭馆吃饭,庄叙在车上道:“今天宫莉上我那去了。” 温铭蹙眉看他:“她找你干什么?” “找我谈合作项目,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宫氏旗下什么时候多了个丽达药业?” “丽达药业?宫氏旗下没有这么个公司,你听谁说的?” 庄叙惊讶:“这就奇怪了,宫莉明明跟我说丽达是宫氏的新品牌,还打着宫氏的旗号要和欣瑞合作,合作公司就是这个她口中的丽达药业。” 温铭直截了当道:“别搭理她就行了,宫莉这人不可靠,她现在暗地里和宫家对着干,早晚被宫纵踢出去,那个什么丽达药业估计就是她自己在外面成立的小公司,跟宫氏没有任何关系。” 庄叙了然的点点头,“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找上我?” 温铭眉头蹙得更紧:“无论怎么样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直接拒绝就行了。” 庄叙没有再细究,两人下了车,门口两盏大红灯笼,为了营造气氛没有再多点灯,路面有些昏暗,庄叙自然而然的把手搭上了温铭的胳膊,温铭腿伤刚好,万一再磕着就麻烦了,温铭扭头看了庄叙一眼,握住了媳妇的手,大大方方的进了院子。 院子里灯火亮堂,今天老板来吃饭,饭馆不对外营业,小厨师坐在板凳上收拾着手里的红辣椒,准备做辣酱,看见两人进来,笑呵呵站起来道:“来了您哈,老板在厨房。” 庄叙还没进厨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宫纵咋咋呼呼的声音:“这个是盐,唉?!你把什么倒进去了?!” 庄叙掀开布帘就看见宫纵站在灶台前忙活,卡莱正感兴趣的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绕过去握住了宫纵的手翻动了两下,声音低沉性感:“是这么弄的吗?” 宫纵正满头大汗的去抓酱油,没发现此时自己正暧昧的被卡莱环抱在怀里,卡莱说话的气息扑进他耳朵里,宫纵敏感的躲了一下,心头一跳,点头道:“对,就是这么弄得,你躲远点,我要装盘。” “哦。”卡莱松手,转身便看见庄叙和温铭站在身后,温铭面容冷峻,眸色深沉的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卡莱挑眉,笑道:“来了,今晚宫纵教了我一个拿手菜,等会尝尝。” 宫纵在后面嘀咕:“明明大部分是我做的。” 四个人坐在圆桌旁,另一边用炉子热了一壶白酒,宫纵给四个人倒上,笑着道:“尝尝,我从我爹那偷来的。” 卡莱不太能喝这么烈的白酒,但是在宫纵热切的注视下,还是抿了一口,点头道:“味道不错。” 宫纵大喇喇笑起来,“平时还喝不着呢,听说我爸要把酒送人,我赶紧给偷了出来,自己都没爽到,哪能便宜了其他人。” 卡莱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把剩下的酒一口喝下,仔细回味发现白酒味道回味无穷,浓香满口,果然自己的选择很正确。 庄叙噗嗤一声笑了:“你爸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宫纵眨眨眼睛:“所以说这两天都没敢回家,窝在这逍遥自在,咱赶紧给喝光了,别让我爸抓到现行。” 聊着聊着庄叙就把宫莉今天来找他的事跟宫纵说了,宫纵蹙眉:“宫氏没有什么丽达药业,这件事我回去必须要跟我二姐好好谈谈了。” 温铭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确实该好好谈谈了。” 卡莱看了宫纵一眼,突然想起了那次宫莉来找他搭话,当时他就看出这个女人很有野心,现在看来宫家这两姐弟关系不是很好,卡莱了然的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四个人吃完饭,庄叙想拿点红辣椒回去弄火锅,宫纵陪着他去挑拣,剩下温铭和卡莱坐在客厅里喝茶,两人一走,气氛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温铭冷眼看着卡莱,脸色沉了下来,开门见山道:“你对宫纵是什么意思?” 卡莱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温铭身上的气势透着一股森寒:“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是真的喜欢宫纵,有想和他认真过日子的想法,那就认真对待他,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最好不要在接近宫纵。” 卡莱扯了下嘴角,“温总裁这是在威胁我吗?” “随便你怎么说,宫纵这个人很深情,如果喜欢上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你伤害他了,要做好被驱逐的准备。” 卡莱跟温铭的视线对上,火花四射,互不相让,庄叙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两人视线就分开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各自喝着茶,庄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蹙了蹙眉,温铭和卡莱天生气场不和,走了这么一会屋里空气都变冷了。 庄叙提着一袋红辣椒,和温铭进了车,回家把辣椒晒在阳台上,温铭在书房里打电话,过了一会,开门叫道:“你过来一下,给你看点东西。” 庄叙放下手头的东西,好奇的跟了进去,温铭正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庄叙靠过去,温铭将电脑扭转了一个角度。 “这是德子刚才给我发过来的,前前后后,庄天鸣从公司里拿走了至少三千万,全打给了国外的一个银行账户。” 庄叙紧皱着眉头:“能不能查到这个银行账户是谁的?” “是一家空壳公司的法人代表,公司的名字叫丽达贸易有限公司。”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庄叙惊讶道:“不会是巧合吧,难道跟宫莉有关系?” 温铭不置可否,“现在还不好说,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个人在拿到钱之后,分为几次全额取出,并没有其他的转存痕迹,这么一大笔现金他拿在手里会干什么用?” 庄叙也想不明白,但是他更奇怪的是庄天鸣为什么会把这么一大笔钱给了一家空壳公司呢?庄天鸣不像是这么傻的人,这么随便就被骗了,还能忍着不吭声。 温铭将电脑摆正:“不要想了,德子还在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庄叙一时还回不过神来,蹙眉想着其中的关系,突然俯□想再细看一下电脑上的资料,一个没注意不小心将温铭浏览过的网页打开了,眼前立即出现了一个男士情=趣内衣的图片,图片上一个肌肉发达的男模只露出了下半身,身上薄薄的一小片布片根本裹不住呼之欲出的那啥,庄叙看着都不好意思。 庄叙浑身都僵住了,脑袋一格格的转过去看着温铭,后者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仍旧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手指敲打着桌面:“你喜欢白色的还是黑色的,我觉得黑色的更适合你。” 庄叙瞪着眼,唰的一下后退老远,指着屏幕厉声道:“你不会是想买给我穿吧?!” 温铭蹙眉:“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庄叙简直要爆粗口了,惊喜个毛线,惊吓还差不多,这么羞耻的东西谁要穿啊!! ☆、第 79 章 温铭伸手示意庄叙过来,“你害羞什么?” 庄叙翻个白眼,原地不动,简直要无语了,看温铭倒是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啊,理所当然的样子,瞬间怒了:“我害羞?!是个人都要有点羞耻心好吧,这种东西能穿吗?!要穿你自己穿,我不会穿的!” 温铭因为媳妇的拒不合作感到一丝无奈,他是偶尔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这些才感兴趣的,想着庄叙穿上的样子一定很忄生感才决定要买的,怎么庄叙这么抵触,只穿给他一个人看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都已经按照你的尺寸订好了。” “退了!” “退不了了,这家高级定制店不接受退款。” 庄叙哼笑:“买回来你自己穿给自己看吧,我顺便也欣赏欣赏温总裁的英姿,看看这巴掌大的布片到底能不能把温总那兜住。”说着庄叙看了一眼图片,摇头道:“这个尺寸太大了,温总裁要穿的话还得再小点。” 温铭脸色瞬间黑了,大小这种问题天生就是每个男人必争的话题,再说,庄叙这根本就是在颠倒事实,庄叙心里出了口气,知道自己成功把人惹怒了,摆摆手道:“你在这慢慢挑,我先出去洗澡了。” 不过还没等迈步,就被温铭给拽回来了,一屁股坐在了温铭大腿上,温铭把媳妇禁锢住,恨恨的在他脖筋上啃了一口,指着电脑屏幕道:“自己选还是我帮你选?” 庄叙挣扎了一下,掰不开温铭的手,恨声道:“你想强迫我?!” “买个内=裤而已,怎么就是强迫你了?” “你明明就是强迫我,都说了不穿了,你买回来摆着看啊?” 温铭见庄叙立场坚决,叹口气妥协道:“我不是强迫你,好吧,你别动了,我们再看看别的。”庄叙瞪眼,这种店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无奈温铭不松手,他只能僵硬的坐在温铭大腿上,看着温铭一本正经的翻看着各种五花八门的衣服,时不时的问问他喜不喜欢,庄叙对温铭的执着劲实在无奈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就听温铭嗓音低沉的道:“别动!” 庄叙愣了一瞬,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挪开屁股:“今天可是‘休息日’,温总裁你千万要把持住啊。” 温铭关了网页,也没心思去挑了,干脆明天让人每份都买一件回来留着慢慢穿,媳妇既然害羞也不能逼急了,但是当下有件事却必须要解决了,管它是不是休息日,先解决了兄弟的温饱问题最重要,温铭半搂半抱的将庄叙弄上床,灯一拉就干起了不要脸的事。 * 宫纵那头把卡莱送到了门口,宫纵把手里的五香肉干递给卡莱,“拿着回去吃吧,我自己做的,闲着没事的时候当零食吃。” 卡莱笑起来:“都多大了还吃零食。” 宫纵不满道:“吃零食跟多大有什么关系?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你不吃还给我。” 卡莱立马把东西放上车,笑的愈发柔和,宫纵外面披着一件灰色的长外套,揣着手,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卡莱站着不动,两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宫纵张嘴打了个哈欠,突然对面的卡莱倾身过来,跟宫纵靠的极近,近的宫纵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烟草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宫纵抽了抽鼻子,还挺好闻的。 还没等他闻够时,卡莱又离得远了,手里捏着一个小飞虫,拍了拍手:“好了,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宫纵咳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卡莱,干巴巴的摆摆手:“那明见。” 卡莱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身上了车,宫纵突然有些别扭,这话说得怎么好像他非常期待明天见到卡莱似的,宫纵啧了一声,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看着卡莱的车开出了巷子,转身回了饭馆,他心里一直想着今天庄叙说的事情,是时候找个时间跟宫莉好好谈谈了。 宫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文件颇为得意的笑起来,已经有不少企业向她这里靠拢了,挖过来的几个大客户也已经确定了合作意向,过不了多久他们丽达药业就可以开始盈利了,这么短时间就能见到如此明显的成效,这说明她本身的实力已经足够她出来单干了。 身旁的男秘书道:“经理,欣瑞现在还没给我们消息。” 宫莉哼笑了一声,“不着急,先等着,这次只是去试试底,他就算不答应也在意料之中。” 宫莉在心里冷笑,如果庄叙识相跟她合作,那么她可以考虑分一杯羹给欣瑞,毕竟欣瑞在药品这块才开始迈步,经验和实力都还欠缺,急需一个人给他指正方向,自己做一回好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庄叙选择站在宫纵那一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早晚她要把庄天鸣的公司改姓宫。 桌面的手机响起来,宫莉看了一眼号码,嫌弃的蹙眉,过了快一分钟才接了起来。 “二姐,忙吗?中午一块吃个饭吧。” 宫莉沉了沉气,她现在尽量做到不和宫纵翻脸:“有事?” 宫纵笑起来:“没事就不能和二姐聚聚了?给小弟个面子,我位置都已经订好了。” 看来宫纵是有备而来,宫莉扯了扯嘴角,她现在事业有了起色,心里也有了底气,对宫纵也没有那么顾忌了,当下答应了宫纵邀约,她倒想看看宫纵能耍什么手段。 宫莉到了地方,宫纵已经到了,正坐在位置上喝茶,悠闲自在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宫莉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宫纵看见她过来立马笑道:“二姐。” 宫莉坐下,喝了一口水:“看你的样子挺闲的,怎么,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吗?你还有空请我吃饭?” 宫纵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再怎么忙也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二姐放心,宫氏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可是好多了。” 宫莉心里腾起一股怒气,宫纵这话明摆着在讽刺她没有把宫氏经营好,没有他管理的成绩好,她辛辛苦苦为宫氏做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行了你不忙我还忙着,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宫纵缓缓笑起来,摆弄着面前的茶杯,半晌才慢吞吞的道:“二姐最近都在忙什么呢?公司里整天见不着你,你这个副经理领着工资,好歹也来露露面,要不然背后有人说闲话。” 宫莉哼笑了一声:“小弟什么意思,嫌我拿工资不干事?行啊,你要是嫌我做的不好,我马上就去公司辞职,不碍你的眼。” 宫纵蹙眉:“二姐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呵,二姐谢谢你了。” 宫纵叹口气,看着宫莉冷言冷语的样子心里也冷了个透心凉,决定不再跟她拐外抹角了,索性今天就把憋了好久的话一起说出来。 “二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近为什么不来上班?作为你的上司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身体不舒服。” “是吗?那我最近怎么听说二姐到处在拉关系,丽达药业又是怎么回事?” 宫莉脸色立即变了:“你调查我?!” 宫纵语气变冷:“二姐这么大张旗鼓的,我还用调查吗?你在外成立公司没人拦着你,但是你也应该提前通知一下家里,爸爸妈妈还被你蒙在鼓里呢,而且,你既然有了自己的公司也不适合再呆在公司里,话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 宫莉猛地站了起来,眉目阴狠:“你逼我是不是?!” 宫纵闲闲的向后靠在椅背上,“我没有在逼你,这是二姐你自己的选择,做了就要考虑到后果,从现在开始我们也算是同行了,二姐你已经不适合在待在继辉了。” 宫莉冷笑:“呵呵,恭喜啊小弟你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机会把我踢出去了,是不是觉得现在宫家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要不怎么说你太天真呢呵呵。” “我只是就事论事,是二姐你想得太多了。”宫纵顿了顿:“而且,二姐做过的那些事,早就弃公司于不顾了,离开公司也是早晚的事。” 宫莉瞪眼,一时间有些心虚:“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二姐应该清楚,假药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宫莉气息不稳的后退了一步,硬撑着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就算是想把我赶出继辉也不要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证据——”宫纵垂眼,半晌轻笑道:“我若想要证据,肯定会找出来,既然没把事情做绝,就是想给二姐一个改过的机会,现在看来确实是我太天真了。” 宫莉面相本来就刻薄,现在一张脸都扭曲起来,看着有些可怖,她瞪了宫纵半天,咬牙道:“改过?!我没有做过的事需要你给什么机会改过?可笑,要想栽赃我,你还太嫩了,既然口口声声说假药是我做的,那就找出证据,没有证据,什么都是废话。” 她抓起包,“公司的事我会和家里说的,用不着你多嘴多舌。” 宫纵看着她气冲冲的转身离开,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算是彻底和他二姐闹掰了,他一直想要和和气气的和宫莉相处,但是宫莉从来不给他这个机会,从小到大就没少给他使绊子,现在两人之间的姐弟情谊也所剩无几了。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他相信宫莉肯定不会轻易放手,从现在开始自己也要做好应付的准备了。 宫莉一脸怒容的回了公司,摔上门跟秘书发了一通火,她没想到宫纵居然真的敢把她赶出宫氏,这么个软蛋居然还跟她耍威风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得了! 宫莉冷静下来,想了想找出了卡莱的名片,她必须要加快脚步了,要不然宫纵早晚要彻底把她踢出宫家。 * 庄叙倒不像宫莉想的那样对医药行业一窍不通,好歹他上辈子还替庄天鸣打了好几年的工,重拾旧业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现在做起来也能够应付过来,而且有祁麓在也替他省了不少力气。 庄叙本来只是想调查调查那笔钱的去向,但是从孙德元手里不断传过来的资料却越来越让他心惊和疑惑。 ☆、第 80 章 这家丽达贸易有限公司没有经营任何业务,里面除了一个叫钱东的法人代表和一个跑腿的助理,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样一个公司庄天鸣居然一下子就扔进去了三千万,没有一点猫腻谁信啊,但是这个钱东办事很周密,暂时还没有露出一点马脚,孙德元要想查清楚还得颇费一番功夫。 就在昨天这个叫钱东去了缅甸,据孙德元调查,他手里提着一笔巨款。 提着一大笔钱跑到缅甸干什么?庄叙想了一圈,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 宫莉坐在包间里,看了一眼手表,努力压下心里的焦躁,她必须给卡莱一个非常自信的形象,让卡莱觉得自己是可以相信的,要不然怎么说动这个年少有为的谢家养子跟他合作。 她想了想又舒了口气,既然卡莱答应了来赴约,就说明对她的邀约有兴趣,他虽然比自己年轻,但是在商场里混迹的时间远远比她还要多得多,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透她的意思,宫莉突然哼笑了一声,既然人肯赴约,她就成功了一半。 她正在冥思苦想等会要怎么话题引到自己的意思上,卡莱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手拿公文包的年轻人。 宫莉顿时有点懵,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卡莱居然还带着人过来。 卡莱跟她握手,笑道:“因为刚刚回国,国内的情况我还有些不了解,所以今天带了一个生活助理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宫莉笑着摇头:“不介意不介意,请坐。” 两人坐下,有个生活助理待在身边宫莉也不好贸贸然开口,只能扯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先对付着,宫莉说自己非常仰慕卡莱的商业手段,希望能从他这里取取经,卡莱也点头客气了几句,很少去接宫莉的话头,这让宫莉有些施展不开手脚的憋屈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饭局过了一半,宫莉实在忍不下去了,桌面上精致的菜品两人都没有怎么动,卡莱只是时不时的抿一口红酒,姿态优雅的毫无破绽,脸上一直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宫莉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宫莉端起酒杯跟卡莱碰了一下,笑道:“味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卡莱点点头:“牛排的味道很正,来到国内以后很久没有吃到味道这么地道的牛排了,多谢宫小姐款待。” 宫莉道:“喜欢就好。”她顿了顿,“我有些事情想请教谢先生,您看是不是——” 卡莱挑了挑眉,立即会意的将助理差遣了出去,终于剩下他们两个了,宫莉松了口气,听卡莱道:“宫小姐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讲了,能回答的我一定知无不尽。” 宫莉见卡莱这么配合,心里突然无比的自信,“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离开宫氏自己开了一家大型药业公司,正在寻找合作伙伴,前两天听说谢先生准备在中海开设分公司,我就在想,是不是有这个荣幸和谢先生合作,结成盟友,国内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有一个能够在危机时刻扶持你一把的盟友有多么重要,可能我的想法太自以为是了,但是跟谢先生合作的心意却是非常真诚的,希望您能够考虑一下。” 卡莱眉目英挺,深邃的双眼永远漾着一层浅淡的笑意,乍一看上去温和无害,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似的,但是渐渐地你就会发现,无论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不动声色,深沉的像深不见底的幽潭,一个石子投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你永远不知道蛰伏在那副英俊面孔下的是什么样的心思,也许在你不经意的瞬间,他就可以突然发动攻击让你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而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的杀意,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宫莉一说完心里有些忐忑,卡莱神色淡定的看着她,半晌笑了起来,“难得宫小姐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我会认真考虑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想在中海扎稳脚跟,将自己的品牌推广到国内,这些还需要你们这些熟人多多帮忙。”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宫莉听着也摸不准,一颗心也吊了起来,但是卡莱没有一口拒绝就很不错了,宫莉宽慰自己,无论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卡莱口里的熟人了,只要能给卡莱留下一个好印象,成为盟友也只是早晚的事。 她有这个信心,卡莱会接受她的提议,跟她站在一个阵营,一个大家族的养子,没有名分没有地位不受人重视,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这种苦涩的情绪了,同病相怜,卡莱这么一个精明的男人,肯定不会满足现在这种状况,说不定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谢家这块肥肉吞进嘴里,巴不得跟她合作如虎添翼,宫莉越想越觉得自己势在必得,有了卡莱这么一个强大的盟友,宫家早晚有一天是自己的! 卡莱上了车,看了一眼手表,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居然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乐趣,他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叫什么来着,宫,宫,算了,等会跟宫纵汇报的时候就说是他姐姐,卡莱笑起来,真是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了。 宫纵接到卡莱的电话,眉头蹙得死紧,宫莉一直在暗中活动关系,前两天还想把庄叙拉入伙,现在又来打卡莱的主意,所谓不言而喻,她现在打算积攒力量跟宫氏对着干,到处拉关系挖墙脚,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恐怕最后会噎着了自己。 既然是竞争对手,他也没有必要让着宫莉了,不管怎样,先把这个卡莱拉到自己的阵营里,不能便宜了宫莉。 宫纵想了想道:“你拒绝她了?” 卡莱听着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无声的笑起来,嘴里却一本正经道:“我答应了会考虑的。” 宫纵翻个白眼,心说这人肯定又在装绅士了,“丽达药业只不过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他的实力还不足以能跟你合作,你还考虑什么,直接拒绝了她就好了。” 那边卡莱貌似纠结的道:“可是她开的条件很诱人,而且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很需要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盟友在中海站稳脚跟——” 还没等他说完,那头宫纵突然道:“放弃她选择我们宫氏做你的合作对象怎么样?” 上钩了。 卡莱勾着嘴角笑起来,闲闲的沉默了半分钟才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老天作证,他可是好心的在给宫纵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不珍惜的话,可怪不得他了。 宫纵突然打了个寒颤,蹙眉搓了搓手臂,“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谢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企业家,能和您合作是我们宫氏的荣幸,怎么样,我有这个机会成为你的合作伙伴吗?” 卡莱轻轻的笑起来,眼角闪过一道精光:“荣幸之至。” 宫纵舒了口气,暗中比了个v字,觉得自己还是蛮机智的,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想想无论怎样,还是自己占了便宜,便没有再多想,不过话说回来,居然这么容易就把卡莱收服了,在国外那么牛逼哄哄的,到了他的地盘还不得乖乖让他压着,这么一想莫名觉得很开心。 另一边的卡莱收起电话,好戏就要开场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奖励奖励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狩猎的兴奋感了。 宫莉还在做着她的春秋大梦,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已经和卡莱抢先一步勾搭在一起了。 * 孙德元派的人跟着钱东一路进了缅甸,饶了一大圈后,钱东竟然进了禁区金三角,手底下的人跟了钱东三天,结果果然跟孙德元想的一样,钱东是来贩毒的。 他用手里的钱交换了一大笔毒品,看样子已经是老客户了,熟门熟路的找到接头人,不出一天,便将毒品成功的运出了缅甸。 庄叙接到消息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庄天鸣为什么会跟这家公司扯上关系,又为什么将三千万投进了这家公司?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如果庄叙想的没错,他们是通过贩卖毒品从其中获取暴利,而且,这件事很明显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庄叙感到浑身发寒,天明药业之所以发展这么迅速,很快在中海市占据了一席之地,暗地里究竟洗了多少黑心钱?!如果谢谦没有坚持把天明药业买下来,他至今为止也不可能知道背后隐藏了这么深的真相。 他有预感,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肯定会发现更多意想不到的事,庄天鸣进了监狱,钱东依旧没有停下贩毒的脚步,如果没有人接应,钱东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将毒品顺利卖出去,这说明除了庄天鸣很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或者多个人的存在,而且,庄叙一直很想弄明白,这个丽达贸易到底跟宫莉有没有关系。 他可还记得,宫莉当初死死地盯住了天明药业不松口,如果不是宫纵阻止,谢谦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将天明药业收购,有这么巧合吗?一个丽达贸易,一个丽达药业,事情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 81 章 宫莉还想着要和欣瑞药业合作,和舅舅竞争失败了,反过头来就要和欣瑞合作,看准欣瑞就不松手了,她到底安得什么心? 合作这件事庄叙已经拒绝了,宫莉那边倒是没有太大反应,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没有再费力气跟欣瑞接触商谈,庄叙冷笑,这么没诚意根本就没有跟欣瑞合作的打算吧,那当初为什么上赶着上门,难道是来试探他来的? 庄叙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个宫莉已经被他划上了黑名单。 这两天忙过头了,周末的时候陪两家父母吃饭,周一还要去萍水村看看,再过两个月工程就要进行到收尾阶段了,到时候正好是寒冬腊月,适合泡温泉滑滑雪,庄叙准备先试营业看看,先收集一下顾客的意见,到时候看看哪有需要改进的,等到来年开春了再重新规整一番。 温铭腿伤已经彻底好了,享受了媳妇一个多月无微不至的照顾,身体已经恢复了十级战斗力,健康的医生都惊讶,庄叙这一个月给他炖了各种各样的大补汤,成功把温铭进补的流了两次鼻血,庄叙像是欣赏自己喂出栏的小猪一样满意的点了点头,捏着温铭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蹙眉道:“怎么胖了?” 温铭脸色立马黑了,将媳妇扑到压上去,唰的一下露出了自己的两排紧实的腹肌,强抓着庄叙的手摁上去,不依不饶的道:“胖了吗?” 庄叙看着温铭炸毛的样子哈哈的笑起来,伸手推了温铭两把,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起来,你想压死我是不是!” 温铭稍稍抬起了一点身体,将庄叙禁锢在怀里,两人身体贴合在一起,彼此甚至能感觉到胸腔里嘭嘭的心跳声,温铭看着身下庄叙笑的白里透红的一张脸,眼中泛起一丝温柔,捧着媳妇的脸啃了上去,庄叙也不躲闪,抱住温铭的肩膀笑着迎合上去,两人叠在沙发上黏黏糊糊的吻了一通,分开之后都有些气息不稳,目光胶着在一起,温铭突然开口道:“我真的胖了吗?” 庄叙拍拍男人的俊脸,笑道:“胖了,双下巴都快出来了,以前多紧绷啊。”庄叙心里快笑岔气了,难得能逗逗温铭,看着男人一脸凝重的样子笑的眼睛都弯了。 温铭伸手感受了一下,哪有什么双下巴,明明跟以前一样啊,这时庄叙伸手推开他坐起来便想走,温铭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庄叙的手,“逗我很好玩吗?” 庄叙感觉身后的气息变得迫人,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温铭一把将他扛了起来,稳当当的上了楼梯,庄叙心里恨得牙痒痒,哪是什么小猪啊,分明就是一头白眼狼,喂饱了就不把你当回事了,是谁给你炖的汤,是谁给你铺的床—— “啊!”庄叙短促的轻叫了一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坐得离温铭远远地:“你仍上瘾了是不是?!我都被你扔出脑震荡了!” 温铭眯眼看着他,开始一件件脱衣服,脱了睡衣也就不剩什么了,吃果果的抬脚上了床,庄叙蹭蹭后退,企图从床边绕下去逃跑,温铭冷冽的声音响起来:“你答应了我腿好了以后好好做一回的。” 庄叙无奈的叹口气:“天还没黑呢!你连这么几个小时都等不了了?” 温铭面瘫脸没有一丝裂痕:“早做完了早睡觉。” 庄叙简直要吐血了,明明就是饭饱思那啥还被你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还能不能更表脸一点,庄叙眼睛老是控制不住的往温铭那里瞥去,别站起来啊给我软下去岂可修!深吸一口气,“我还没准备好——”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罩上来,没给他反抗的机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开吃! 度假村经历过爆炸事件之后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因为这一战彻底打响了名气,不少网友纷纷翻出了凤凰古镇的一系列历史资料和很多优美的风景照,保存完好的历史遗迹和自然风景区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现在都市人都在提倡健康养生,凤凰镇湿润温和的气候给人类的健康营造了一个天然的屏障,镇上有好几位将要百岁的老人,光是这一点就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拜访,度假村也跟着彻底火了起来。 庄叙白天在度假村转了一圈,晚上跟着几个人去泡温泉,度假村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原始的自然风景,石子铺就的小路掩映在花草绿树之间,现在花已经谢了,又种上了冬梅腊梅,这样冬天的话就能欣赏到白雪红梅的漂亮景象。 庄叙下了水,舒畅的吐了口气,闭着眼睛享受的泡在水里,这里分割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泡池,山石阻挡,雾气蒸腾,昏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景象,他和席徽祁麓待在一个泡池里,泡了半天,席徽和祁麓站起来说要去煮鸡蛋,庄叙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又往下滑了滑,抬手往自己身上泼了点水,舒服的轻叹了一声。 哗啦,有人进了水里,庄叙以为是那俩人回来了,懒洋洋的道:“这么快就回来啦。” 半天没听到回答,庄叙还想着跟席徽要个鸡蛋吃,疑惑的张开眼睛找了一圈,一扭头眼前立马出现两条大长腿,庄叙吓了一跳,眼睛从脚一路往上,跟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对上了。 “温铭?!你怎么在这?”温铭这两天有些忙,庄叙本来想跟他一块过来散散心,早晨走的时候温铭突然告诉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庄叙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没想到这么晚了这人居然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真是又既惊又喜。 温铭深邃的双眼看不到底,背着光线脸上打下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庄叙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刚想张嘴,身体就被抱住了,两人一块沉到了水里,温铭的声音有些不稳:“怎么穿的这么少?” “少什么少,我还想裸身下去游一圈呢。” “这么多男人你还想裸身?!” “你别太霸道啊,都是男人怎么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时随地都能狼化?” 温铭抱住他温暖柔韧的身体,在肩膀上啃了一口:“也许他们会在心里肖想你的身体。” “噗,哈哈哈哈,这话你说给我听就好了,别出去乱说啊,还肖想呢,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两人在泡池里说说笑笑,席徽拿着一篮煮好的鸡蛋隔着山石看了一眼,拦着祁麓往旁边的泡池走去:“大老板在里头呢。” 祁麓远远的看了一眼,只看到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扭头跟着席徽进了另一边的泡池,两人泡在水里,席徽剥了一个水煮蛋给祁麓,祁麓手滑没接住一下子掉进了水里,席徽脸色不好的哼了一声:“想什么呢。” 祁麓笑起来,“手滑,你再给我剥一个吧。” 席徽便不再搭理他,自己剥了一个拿着慢慢吃,祁麓无奈的笑笑,把掉在水里的捞了上来正准备塞进嘴里,被席徽一把又给打掉了,席徽瞪眼:“说你是呆子你还真呆啊,掉进水里还能吃啊。” 祁麓叹口气:“你不给我剥我只能吃这个了。” “你还委屈了是不是,自己没长手?唉算了,真是服了你了,升了官,脾气也大了,我一个小助理就是个伺候人的命。” 他口里抱怨着,手里拿着一个鸡蛋麻利的剥好,伸手递到祁麓眼前,祁麓笑呵呵的看着他,没伸手,直接低下头咬进了嘴里,一口吞了大半,席徽看着他大喇喇的吃相,在祁麓目光炯炯的视线里耳尖有些发红,低头哼了一声。 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也有大半年了,席徽看着祁麓一点点从底层的小职员爬到现在经理这个位置上,从心里替他高兴,祁麓是个人才,席徽一开始就知道总有一天这个人会一飞冲天,站在巅峰俯视众人,果然,才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被破格提拔成了部门经理,在同期入职的员工里已经是坐火箭的升职速度了,他有些高兴又有些惆怅,这个人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祁麓心底的那点小心思他可看的清清楚楚的,席徽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外加自作多情,可相处的这些日子已经不可控制的对这个人越来越上心了,他越想越觉的堵得慌,心里叹口气,恨声道:活该让你自作多情。 两人默默的吃着水煮蛋,过了一会,祁麓突然开口道:“庄哥有没有打算再招一个助理?” 席徽疑惑的看他一眼,“招助理?那我干什么?” 祁麓看着他笑起来:“你打算一直在庄哥身边做个助理?” “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吗?我哪像你这么有能耐啊,这辈子也就是个小助理的命了,没什么远大的抱负。” 祁麓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席徽对他这个反应有些不舒服,今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堵着一口气,“你‘哦’什么?” 祁麓笑笑不说话,席徽急了,淌水过去,踹了祁麓一脚,“你笑什么?!你嘲笑我是不是?你也就这点能耐能嘲笑我了,看我还欺负是不是?!” 祁麓看他气哼哼的样子,笑的越发开心,看他还想踹,伸手一把抓住了席徽的脚腕,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突然道:“过来给我做秘书怎么样?” 席徽愣住了,想把脚抽回来,一个没站稳,脚底还滑,一个仰躺眼看着就要摔进水里,被一双手给捞住了,祁麓把他扶好,席徽蹙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祁麓扒了扒他的寸头,想了想道:“我就想天天能看见你,工作也有冲劲了,没有你在我身边督促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席徽怔愣住,慢慢的脸色也不知道是被温泉水蒸的还是怎么的,变得白里透红,祁麓也愣住了,觉得席徽真是越看越好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眼睛都移不开,两人沉默着不说话,半晌祁麓终于听见席徽道:“涨工资吗?” 祁麓赶紧道:“涨!你过来也算是升职了,当然得涨!” 席徽抿抿嘴,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道:“我再想想吧。” “唉?还想什么啊,过来我身边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当秘书多累啊。” “不累的,你坐着就行了。” 庄叙回到中海的时候,孙德元那边传来了一个新消息,钱东带着毒品马上就要到中海了。 ☆、第 82 章 这倒是让庄叙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钱东来中海干什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敢带着毒品来中海,怎么的也要让他有去无回。 庄叙放下电话,席徽敲门进来,将手里的一叠资料放在庄叙办公桌上,跟庄叙汇报完毕,转身刚想走,庄叙突然道:“阿徽,助理做的还习惯吗?” 席徽顿住,笑道:“挺好的,庄哥。” 庄叙抬头看他,挑挑眉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席徽脸色有些发红,心想庄叙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怎么今天庄叙看着这么不对劲呢? 庄叙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自顾自的点点头:“这个公司里你和小祁也算是我的亲信了,尤其是你,跟我差不多是同时进公司的,你们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祁麓升了职,我也应该公平点,只不过一直没想好该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合适,索性还是来问问你,你觉得自己适合哪个位置?” 这让他怎么说,席徽左右为难,庄叙是一个难得的好上司,他叫庄叙一声庄哥,庄叙还真把他当弟弟一样来对待,虽然他很想去祁麓那里,但是这么做也太没有良心了,庄叙培养了他这么长时间,自己转身就跑到别人身边,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心里弯弯绕绕的,席徽嘴上却半点也没犹豫的道:“我就在庄哥身边做个助理挺好的,哪也不想去。” 庄叙颇感欣慰的点点头,“真的哪也不想去?” 席徽开玩笑道:“庄哥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 庄叙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颇为苦恼的道:“我怎么可能想赶你走啊,我留你还来不及呢,你工作能力这么出色,哪个老板不想有你这么个贴心的好助理,唉,既然你这么说,咱哪也不去,你还是继续待在我身边,这样吧从下个月起给你涨工资。” 席徽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庄叙把他留下了,他又觉得对不起祁麓,刚转身想走,听庄叙嘀咕道:“本来想把你调到祁麓身边的。” 他一瞬间就有些后悔了,闷不吭声的开门出去,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庄叙摇摇头笑起来,席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庄叙一眼就看出来他心里怎么想的了,两人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席徽对祁麓表现出来的点点滴滴庄叙怎么会看不出来,今天也只不过是想逗逗席徽,祁麓既然主动找他想把席徽调过去,他也不能阻着人家谈恋爱,等新助理一到,他就打包把席徽扔到祁麓身边,成全了他们俩。 宫莉自从和宫家分道扬镳以后,自己手里的丽达药业也开始了正大光明的宣传,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是无论是宣传还是私底下拉关系都是借着宫家的名声在中海市打开了市场,都是宫家的儿女,她就算做的再怎么过分,没有父亲的命令谁也不敢那对她怎么样,所以宫莉一直没把宫纵放在眼里。 两家药业公司互不相让,宫莉卯足了劲和继辉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利用自己手头的关系还真让她攀上了几个在中海能说的上话的大佬,答应了愿意和她合作,暗中扶持丽达药业一把,宫莉就此找到了靠山,如果再加上一个卡莱,简直是如虎添翼,宫莉志得意满,虽然卡莱还没有做出回复,但是她相信卡莱一定会选择自己的。 和几个大佬在几家大型媒体的见证下签订了合作协议,宫莉一时风头无两,丽达药业现在在中海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甚至比继辉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宫莉一路顺风顺水的将继辉甩在了身后,接着又暗地里派人在网上利用各种手段抹黑继辉,一时间,丽达甚至有了将继辉踩在脚下的气势,在两方没有硝烟的争斗中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宫纵将报纸放下,勾起嘴角哼笑了一声,报纸上宫莉昂首挺胸信心满满,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宫纵心里一清二楚,她暗地里对继辉使的那些卑鄙龌龊的手段,简直要多无耻有多无耻,宫纵以前懒得出手教训宫莉,现在看来,不给宫莉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自己在中海市可以横着走了,越来越过分了。 几天之后,钱东带着手里的毒品到了中海市,他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暗中蛰伏了下来,像是普通的来中海市旅游或者出差的人们一样,安安分分的住在酒店里,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出去玩,一直到了三天之后,钱东开始有所动作了。 后半夜,钱东鬼鬼祟祟的从酒店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如果不是孙德元手下的人跟得紧,差点就让钱东给甩了。 钱东打车去了一家ktv,在里面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走了,连换了三家喧闹场所之后,钱东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吧门口停了下来,在门口停留了三分钟,钱东推门而入,上了二楼的包间。 钱东停在了最里头一间房门前,抬手敲门,等了半分钟后推门而入。 “来啦。”宫莉悠闲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慢慢喝着,眉宇间尽是轻松得意。 “莉姐。” “坐,没有人跟着你吧?” 钱东摘下帽子:“没有,我很小心的,莉姐,那批东西已经安排好了,最好尽快定个日期,放在我们手里也不安全,你也知道现在查的有多严。” 宫莉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好了,人我已经联系好了,用不了三天这批货就会出手,现在只等那边的人给我们个确切的日期,等交易一完成,你就可以回去了。” 钱东皱紧了眉头,叹口气:“听莉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宫莉笑起来,给他倒了一杯酒,“你怕什么,有我在,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你也是个老手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绪,再说了,对方可是中海市的大哥,有他保着你,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钱东想了想,点点头笑起来,“也是,唉,我也是第一次来大陆,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害怕,再说了,这次数额实在太大了,放在手里都觉得烫手啊,莉姐,那个龙哥可靠吗?” “很可靠,你放心好了,他管着中海的黑色产业,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就算是上头的人也得给他三分面子,这次只要跟他打好关系了,以后中海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宫莉这次如意算盘打得好,她搭上的这个人是中海大名鼎鼎的黑大哥龙飞,掌管着中海市近一半的娱乐产业,还有一些地下钱庄和高利贷公司,这次答应了和宫莉合作,只要她把这批毒品安全的运到中海,两家交易成功,龙飞就答应宫莉,以后在中海市丽达药业就由他罩着了。 这简直比那些大佬说话有用多了,抱着龙飞这条大腿,以后丽达药业不说在中海市横着走,也能混的如鱼得水要什么有什么了,宫莉也不用再看宫家脸色,把继辉踩在脚下也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对宫家宣战,从小她就在宫家没有多少话语权,处处被宫纵压着,做什么都要看别人脸色,只是因为自己是父亲的‘意外’,就处处不被重视,但是很快她就会让整个宫家都后悔莫及,付出惨痛的代价! 钱东听宫莉这么说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两人聊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各自分开了,钱东依旧从后门溜走,而宫莉则是全副武装等到了后半夜才走出酒吧,上了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宫莉一直到了下午才出现在公司里,她酒醉的厉害,刚进了公司大门秘书便迎了上来,焦急道:“宫总,今天上午刚刚得到的消息,奥菲公司已经和继辉签订了合作协议,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宫莉头痛欲裂,听到秘书这么说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秘书赶紧把手里的电脑放到桌面上,“这是现场视频。” 这则新闻已经被放在了头版头条,视频里,奥菲公司的总裁卡莱和继辉药业的新任总经理签订了合作协议,并正式宣布奥菲公司进驻中海,成立第一家国内的分公司。 这可是个大消息,中海市大小媒体都纷纷挤在一起,想要抢得第一手新闻资料,而且,令人惊讶的是,欣瑞和温氏的大老板也来到了现场助阵,四大巨头齐聚一堂,媒体已经快要挤爆现场了。 ☆、第 83 章 发布会结束后,宫纵着实松了口气,这是他接手宫氏以来最大的一次合作计划了,虽然和卡莱已经算是熟人了,但是还是免不了有一丝紧张,倒不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决定命运的大事,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硬撑着送走了现场的媒体朋友,宫纵进了休息室直接在沙发上躺下了。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卡莱端着一杯果汁进来,宫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还没走啊。” 卡莱在沙发上坐下,将果汁推到他身边:“等会还要一起吃饭,累了?” 宫纵舒口气,换了个姿势躺的更舒服点,闭着眼睛道:“我只是想安静会,今天那些记者的提问让我脑袋都大了,没心思吃饭。” 卡莱看着宫纵起伏完美的面部线条,高耸的鼻梁下,红润的嘴唇非常适合接吻,他把身上的西装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白皙清透的锁骨,卡莱眼中愈发的深沉,黑沉沉的光如浓墨一样氤氲不开,他移开眼,声音低沉有力:“那你睡吧,等到了吃饭时间我再叫你。” 宫纵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安心的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胸膛一起一伏,安静的空间里甚至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卡莱就这么一直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宫纵沉稳的呼吸,觉得时间也变得缓慢而悠长起来,非常的舒心而安适。 从被谢谦收养起,他一直非常独立自主,谢谦给了自己一个家,但是自己的未来是需要自己去亲手创造的,早熟的他在十二岁的时候便凭借着机智的头脑赢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紧接着一步一步,在不知不觉中,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一般人根本引起不了他的兴趣,但是宫纵是一个意外,他开始对这个人越来越上心了,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卡莱无奈的笑笑,看着宫纵沉睡的面庞,心中散开一阵涟漪。 “宫纵,起床吃饭。” 宫纵不耐烦的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什么东西上,他唰的一声睁开眼,对准焦距后,便看见卡莱放大的俊脸杵在自己面前,紧绷的脸皮上有一层淡红,肯定是他刚才不小心拍上去的,隔得这么近,卡莱的呼吸都喷在了他的脸上,宫纵不自在的向后躲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呃,对不起啊,我刚才以为是苍蝇呢。” 他这话一出口,卡莱脸色更黑了,有他这么英俊的苍蝇吗?! 宫纵有些慌张的站起来,耳尖泛红,为什么跟这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呢,他虽然喜欢男人,但是可是强攻一枚,面对卡莱这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是攻的气场的男人,都是‘同性’相斥的,为什么他会慌张呢,一定是自己没睡好,宫纵这样安慰自己。 “既然醒了,洗个脸出去吃饭吧,温铭和庄叙都在等着你。” 四个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了半夜还没散伙,卡莱有事先走一步,剩下三个人又继续坐了一会,说说笑笑想到哪说到哪。 庄叙跟温铭商量过了,觉得应该把宫莉贩毒这件事告诉宫纵一声,让他以后对宫莉好有个防备,贩毒一旦被抓了,像宫莉这种大量贩毒品的至少也得判个无期,不要连累了宫家才好。 宫纵听后一阵惊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宫莉会这么不折手段的聚敛钱财,贩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连一般的黑老板都不敢沾手,她居然瞒着家里做了这么长时间,宫莉到底还有没有点底线和良知了?! 宫纵眉头蹙得死紧,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父母知道,他对庄叙道:“你打算怎么做?” 庄叙道:“我们现在还不是太清楚她用这批毒品想干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肯定要报警处理得,等找到合适的时机,人证物证一全,不能让宫莉逍遥法外,她贩毒肯定不止一年了,查起来有的判了。” 宫纵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能让她再继续这么做了,不光危害社会还丢了宫家的脸,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被她气掉半条命。” 温铭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了,就怕你最后关头心软,那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宫纵哼笑了一声:“我哪有那么蠢。”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宫纵还对宫莉抱有幻想,那也活该他被宫莉耍的团团转,他已经看清了宫莉的本质,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庄叙调好水温,抬起头,便看见温铭围着浴巾走进来,顺手将门给关上,庄叙用毛巾擦了擦手,“等等,我还没出去呢。” 温铭肌肉匀称紧实,长腿一迈进了浴缸,抽掉浴巾躺进水里:“别走了一起泡吧。” 自从上次从度假村回来后,温铭就喜欢上了和庄叙一起泡澡这件事,每天晚上只要庄叙有时间,都得被温铭摁在水里抱着泡上一个钟头,这还是少的,擦个抢走个火啥的,时间就得翻倍了,两人已经两天没那啥了,庄叙看着温铭黑沉沉的眼神,就不想下水,总感觉好像进了狼嘴一样。 “你自己泡着吧,我等会随便冲一下就行了。” 温铭定定的看着他,两只手搭上浴缸边缘,眯着眼睛道:“你可想好了,现在不泡等会也要泡的。” 庄叙唰的一声把毛巾甩到一边,瞪着眼睛道:“我不想你还能强迫我怎么的?!” 他本以为温铭会用武力镇压,没想到温铭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抓住他的手:“陪我泡一会,不抱着你我睡不着觉。” 庄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温铭,一下子什么脾气也没有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回去了,叹口气,脱光了衣服进了水里,立刻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不过温铭没有做那啥的意思,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的抱着自个媳妇,在温暖的水里静静的感受着彼此肌肤紧贴的温度,双手在庄叙胳膊上轻轻摩挲着,庄叙也舒服的向后靠着温铭,大脑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半晌,庄叙突然道:“宫莉和庄天鸣联手贩毒,庄天鸣破产后,宫莉为什么还要把庄天鸣的烂摊子收购走?她有这个钱还不如留着扶持自己的企业,她也是刚刚起步,哪有这个精力和钱财去耗费在一个空壳子上?我一直想不通这点。” 温铭顿了顿,轻轻啃着他的脖子,“如果不是她傻,那就是天明药业有什么值得她去这么做。”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想这些干什么?现在无论宫莉怎么样,天明药业已经是谢氏的产业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庄叙轻轻蹙着眉头,“可我总觉得哪有不对劲,事出必有因,宫莉虽说自负了点,但是这点商业头脑总该有的吧。” 温铭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太倒胃口了,当机立断低头吻住媳妇的嘴,把庄叙的话头堵住了,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两人翻江倒海,乘风破浪,不多时便搅混了一浴缸的水。 * 奥菲和宫氏合作的事,宫莉越想越气愤,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发了好几次火,刚一坐下,钱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宫莉没好气的接了起来,那头的钱东听出来她心情不好,笑道:“怎么了,莉姐,谁惹你生气了?” “你不知道奥菲和宫氏合作的事?” 钱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他们合他的作,莉姐至于生这么大气吗?想找个比奥菲公司更好的,那简直太轻而易举了,要我说,您真不用上这么大的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这么一说,宫莉心情好了不少,但还是觉得不解气,冥思苦想想点招数整整这几个人,温铭和卡莱自动被她略过了,首先就从庄叙开刀,她早就想跟庄叙算账了,这次宫纵能和卡莱联手,肯定少不了庄叙在其中帮忙,而且,当初收购天明药业,明明她就快到手了,到最后还是被谢家插了一脚。 “但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钱东笑道:“您这是想给他们点眼色瞧瞧?我倒是有个挺不错的法子,莉姐你现在有龙哥罩着,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了。” 宫莉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第 84 章 庄叙在审讯室里坐了快一个点了,警察说在他车里搜出的毒品数量是五十克,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要背上至少七年的刑期,庄叙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车里怎么有这五十克毒品的,如果说有人栽赃陷害,那是什么时候—— 最近查的严,纵使知道庄叙的身份,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一遍,倒腾毒品那可是大罪,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富家公子吸毒太常见了,但是谁让庄叙倒霉的被逮个现行呢,这下想推卸责任都没法给他找借口了。 温铭临时主持了一个会议,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会议刚刚开到一半,各个部门主管都在等着大老板讲话,温铭拿起手机一看,是孙德元,顿时蹙眉,孙德元很少在他工作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像现在这种情况,一定有什么急事。 “温总,庄总被警察带走了。” 温铭站了起来便往外走:“怎么回事?” “胜子刚才给我的消息,他手下的小弟亲眼见到庄总被带进局子里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温铭脸色冷凝,放下电话让秘书先中止会议,带上律师便赶了过去。 而那头的庄叙已经被一个小警员盘问了好几遍,配上他尖厉的嗓音,庄叙被他吵得头都大了,小警员可能是刚刚从警校毕业,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对庄叙的回答不依不饶的,一副坚决维护正义的神情,把庄叙当成了十恶不赦的犯人来对待,庄叙心里冷笑,这帮老滑头知道他惹不起,自己不动手偏偏让一个愣头青来盘问他,他再不想办法出去,就得被这个小警员弄成神经病。 好在温铭速度够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再过了不到半个点中海市的公安局局长也过来了。 宋局长见温铭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不动,顿了顿,关上门笑着迎上来:“温老弟,不好意思来晚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开完会。” 温铭抬眼看他,“宋局,您给个面子,我今天就想把庄叙带回去。” 宋局笑道:“可以,等会先交个保释金,人你就可以带走了,这件事情我们也会彻查的,还弟媳妇一个清白,这种栽赃陷害性质太恶劣了,一定要严办。”他笑了下又道:“最近有些忙,代我向二老问个好,等过段时间我一定登门拜访。” 温铭点头,“多谢宋局,你要是不来人恐怕我也带不走。” 宋局长心中一紧,知道温铭话里的意思,今天这事确实有点不对劲,手底下那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就算不认识庄叙,温铭总该知道吧,他被叫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等把人送走了,一定要好好问问,差点给他惹了大麻烦。 庄叙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才被放出来,派出所的审讯市里密不透风,连个风扇都没有,热出了一身汗水,连口水都没喝上,加上被那个小警员不间断的盘问,耳朵里一直嗡嗡响,一出了审讯室迎面扑来一阵冷气,庄叙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温铭看见庄叙略微苍白的脸色,脸上快掉冰渣了,宋局长也是一阵紧张,不过好在庄叙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他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如果这帮手下用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把庄叙折腾了,那他就麻烦了。 宋局长亲自把人送上了车,看着车开远了才擦擦汗回了办公室,逮着陈所长狠狠训了一顿,陈所长也是直冒冷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抓的是庄叙,最近严打,各个单位都想着立功,他们也不落人后,一接到报警干净就派人手赶了过去,逮回来才发现是庄叙,但是物证都有了,这也不算冤枉他,直接放人那不是打自己脸吗,他正想着要怎么办,没想到温铭来的这么快,他们把庄叙带回来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位大爷就消息灵通的赶了过来,简直是神速啊。 他们这片地方和龙飞有点矫情,属于互利互惠的存在,刚才接到警报刚把庄叙带回来了,马上飞龙公司二把手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劈头就问是不是有人在他们地头倒腾毒品,陈所长知道龙飞公司眼线遍地,但是这么快就知道消息是不是也有点太快了,但是他疑惑归疑惑并没有细问,把这事就跟龙飞公司的二把手透露了,结果这位叫薛兵的二把手就暗地里让他把庄叙尽量扣上一天,说是他们老大龙飞已经火了,庄叙在他们地头藏毒已经犯了大忌,让陈所长给他点教训。 陈所长哪敢教训庄叙,但是龙飞这个人他还是比较顾忌,只让下面人把贾瑞这个愣头青派去稍微为难一下庄叙,再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这一拖延就把宋局长给弄来了,他心里一阵后怕,幸亏没对庄叙动手,要不然宋局长肯定得撕了他,当下把事情都跟宋局长说明白了。 宋局长略微一思忖心里就有了分寸,这事必须要查,不仅要查还要查个一清二楚,给温家和庄家一个交代,这种豪门最看重脸面,今天让他们给逮回来了,改日他就得装孙子把人家面子都给补上,温家能在中海站稳脚跟,不仅因为家族世代经商底蕴丰厚,温铭的叔叔伯伯都是地方大员,一句话就能把他这个小局长给拿下了。 庄叙闭着眼睛坐在车里,一热一冷这么一折腾,他感觉肯定要感冒了,现在身上就有些不对劲,他躺在温铭腿上,闭着眼睛叹口气:“幸亏你来得及时,我简直要被那个小警员的尖嗓门给折腾出幻觉了。” 温铭蹙着眉头:“在你车里放毒品,除了家里就只有公司了,家里不太可能,最近在公司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庄叙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脑子发空,想了一圈没想到什么可疑的人,在快要放弃时,突然想起了下班时和他撞了一下的那个穿着技术部工装的男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蹙眉道:“倒是碰到了那么一个,就在五点多钟下班的时候,在停车场见到了一个穿着我们技术部门工装的男人,他帽檐压得很低,我没有看清他的脸,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挺可疑的。” “停车场?” “对,他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现在想想,那个工具箱也不对劲——” 温铭道:“去你们公司调监控,你先回去休息。” 庄叙伸了个懒腰:“我不累,我也想知道那个陷害我的混蛋长什么样,居然在我车里放毒品,绝对不能放过他。” 两人去了公司,调出监控,孙德元带着人也赶了过来,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有一处监控探头坏掉了,而庄叙的车正好停在了那个死角里,当时的画面没有录上,几个人只能从其他画面里寻找这个可疑人的身影。 这个男人看样子很清楚监控的位置,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有露出真容,在路过一个拐角,就在他不小心撞上庄叙时,温铭突然道:“停,把画面放大。” 孙德元手下的黑客很利落的将画面放大,那个人低着头,只能看清后背,在画面放大后,温铭指着那人的脖子问道:“这是什么?” 众人凑上前去仔细看,突然孙德元手下的小弟道:“唉!这很像龙飞公司的统一纹身啊,就是后背统一纹了一条大龙,脖子这里就是个龙头,跟我见过的一模一样。” 温铭蹙眉,让黑客把画面在放清晰点,这下手下的小弟十分肯定的道,这肯定是龙飞公司的纹身没错,除非是有人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龙飞公司?!庄叙听说过,说是公司但是具体干什么别人都是一清二楚,他真的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惹到了这个人,竟然让对方这么下力气设计陷害他。 温铭也紧紧蹙着眉头,脸色阴沉的看着监控画面,人不犯我不不犯人,对付这种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跟这个龙飞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双方都承认对方的地位,这么多年来互不相犯,龙飞这是玩的哪一出? 温铭以很简单粗暴的方式回敬了龙飞对庄叙做的事情,龙飞手下的三家酒吧在一夜之间被警察突击,并查获了不少摇头丸等致幻剂和兴奋剂类毒品。 龙飞公司的办公室里,老大龙飞坐在沙发上听着手下的汇报发了大火,一脚把茶几踹成了两节,竟然有人敢设计他,简直吃了豹子胆,二把手薛兵挑了挑嘴角,在龙飞耳边嘀咕了两句,龙飞眯起了眼睛。 两天后,龙飞找上了温铭,双方约定好了在一处会所见面,龙飞带着人过去时,温铭和庄叙已经等在里面了,他们俩身边都没有人,但龙飞知道,附近肯定埋伏了一个排的人在等着他,只要他动手双方今天就要来一场恶战了。 他想过要给温铭点颜色瞧瞧,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温铭突然就对他发难了,据薛兵告诉他的,这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倒要看看是多大的棋,横到他头上来了。 龙飞推开大门,屋里温铭和庄叙坐在沙发上喝酒,有说有笑,好像根本没把他当成一回事,里面没有其他人,龙飞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带着薛兵进了屋。 “哟,温老板,这么有兴致。”龙飞大喇喇的坐下,手里夹着一只雪茄,眯眼蹙眉的抽了一口,喷出一口白茫茫的烟气,眼神打量着对面的庄叙和温铭。 温铭不动声色的倒了一杯酒递给龙飞,龙飞顿了顿,庄叙笑道:“龙老板怕我们下毒?” 龙飞挑起一边眉毛盯着庄叙,庄叙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过了两秒钟,龙飞突然笑了起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赞道:“好酒啊,弟媳妇咱俩也是头一回见面没带什么礼物你别介意啊。” 庄叙满头黑线,强忍着没翻白眼,坐回去扯了扯嘴角,龙飞咂吧咂吧嘴,端着酒杯又抽了一口烟,抬起下巴看着温铭,哼笑了一声:“温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次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完全不给我龙某人面子啊,经营毒品这可是重罪,温老板你未免也太狠了点。” 温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龙老板的酒吧一直暗中在经营这些东西,害了不少人,难道我好心报警也有错吗?龙老板也太不分是非了。” 龙飞立刻蹙起眉头,放下酒杯道:“我的酒吧经营毒品?!温铭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有胆子陷害我没胆子承认,我龙某人从来不碰毒品,大家今天把话说明白,你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太平日子过够了,想找找刺激啊。” 温铭不欲跟他争辩,扭头跟庄叙交换了一个眼神,庄叙递给龙飞一个纸袋,“龙老板说自己没有经营毒品,那这些照片怎么解释?!” 龙飞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吐出了嘴里的雪茄,蹙眉看着手里的照片,一张张全是在他酒吧里拍摄的,暗中交易摇头丸之类的毒品,看日期最早从三个月之前就开始了,龙飞震惊不已,他许久没有过问底下酒吧经营了,一直都是薛兵在负责,妈的,居然倒腾起毒品了! 龙飞将照片甩在一边,哼笑:“温铭你什么意思?!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吧?!这样就想把我糊弄过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我酒吧里干这些事了,你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我看你就是想打架是吧?” “吃饱了撑的?!呵。”温铭冷笑一声,身边的空气立马降温了,“龙老板贵人多忘事啊,我爱人前两天才被你们龙飞公司设计进了局子,你这么快就忘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龙飞先下手的,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哈?!”龙飞一副见鬼的表情:“你说的爱人是谁?是这位?!” 温铭蹙眉,唰的一下脸就黑了,龙飞瞪着眼睛道:“你越说越离谱了,我还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设计过你媳妇,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拿出证据,我倒要看看我自己没做过的事你怎么给整成真的。” “这个。”庄叙把一张照片拍在桌面上:“龙老板一定认识,你身上应该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龙飞一下子顿住了,惊疑不定的看着照片上的人,那人后背的纹身被清晰的放大,一看就是他们公司的没跑了,因为这个样式的纹身已经被他承包了,绝对不会有不是公司的人纹这个。 “这是视频,龙老板可以回去看看,我当天就被人陷害抓走了,这个我相信你也可以自己证实,龙老板说这不是你干的,那另一种可能就是你们内部出叛徒了,还有你的酒吧经营毒品也是事实,我们也没有必要拍这些照片骗你,你可以自己回去查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龙飞紧蹙着眉头,温铭和庄叙确实没必要骗他,来之前他就一直对是事情抱有怀疑,现在越听越感觉蹊跷,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他们双方都觉得对方挑的头,可老天作证,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龙飞沉住气,他一定要搞明白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飞抓起桌面上的优盘揣进兜里,站起来道:“我看我们都有些误会,这样,我先回去查个清楚,改天我们再聚聚,把事情说明白了。” 温铭挑眉稳坐着不动:“慢走不送。” 龙飞扯了扯嘴角,庄叙站起来把人送到门口,不远处薛兵立刻迎上来,警惕的看了庄叙一眼,和龙飞并肩出了会所,龙飞上了车,一言不发的沉着脸,薛兵问道:“龙哥,他们为难你了?” 龙飞突然扭头看他:“大兵,咱酒吧里有毒品买卖这事你知不知道?” 薛兵愣了一下:“龙哥,这是姓温的在坑你呢,你还真相信啊!” 龙飞抽了一口烟,“哦,是吗?无风不起浪,我也好久没动手查查下面的生意往来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整顿整顿,别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薛兵眼神一沉,点头道:“也是,温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把咱们生意搅合的一团乱。”说完气愤的道:“龙哥,你打算怎么教训他?” 龙飞垂下眼睫磕了下烟灰,哼笑一声,眯起眼睛道:“不急,有的是机会” 薛兵微蹙了下眉头,很快便舒展开来,“有龙哥这句话就够了,大家都在等着你给我们报仇呢。” 龙飞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双眸却越发的深不见底。 * 庄叙感冒还没有完全好透,回到家吃了药便睡着了,温铭在书房接了一个电话,那头宋局长连连道歉,说是庄叙的嫌疑已经洗清了,改天他要亲自登门给庄叙道了歉,温铭脸色冷气嗖嗖的,道歉?!感冒浑身难受的不是你,现在来放什么马后炮,早用不着了,温铭想一口拒绝,但是想到家里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应承了下来,放下电话回到卧室,庄叙已经睡熟了。 温铭看着媳妇白里透红的面颊,心中一阵柔软,庄叙感冒不容易好,病一场感觉整个人都瘦了。 庄叙是被饿醒的,睁开眼,发觉自己被温铭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的又坚持了一会,实在饿的受不来了了,刚刚动了动想下床,温铭就醒了。 “醒了?饿不饿?” 庄叙笑道:“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我听见你肚子叫了,中午喝得鸡汤还剩点,等会热一热,我再煮个面条。” 庄叙一把抓住他,笑道:“还是我来煮吧,我想吃地瓜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温铭和他交换了一个亲吻:“我随你,这两天冰箱都放满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东西。” 两人下楼将厨房这两天积攒的一大堆补品食材收拾了,水桶里还有两条活鱼,庄叙没有力气去折腾它,放到一边决定先养两天再料理,饭还没等做好,宫纵提着一大堆东西过来,庄叙前两天被抓得事瞒得紧,只有宫纵一个人知道实情。 大厨一过来,庄叙就不用下厨房了,一顿饭吃完,庄叙出了一身汗,一下子感觉身上都轻松了。 吃完饭,温铭坐在沙发上突然对着宫纵开口道:“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宫莉?” “见过她一次,她最近好像安分了不少,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我派人盯着她,没有发现她再跟那个钱东接过头。” 温铭道:“她安分不了多久了,那么大一块烫手山芋在她手里,她肯定急着找人脱手,说不定已经找好买家了。” 宫纵蹙眉:“是吗,怪不得最近总觉得她有些异常。” 宫莉那头,她这些天确实安分了不少,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公司里,但就像温铭说的,这个女人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晚上宫莉又去了上次的那个酒吧,在包间里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男人敲了三下门,很快的闪身进了包间,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赫然就是龙飞的二把手,薛兵。 宫莉笑着站起来,和薛兵握了下手,倒了一杯红酒给薛兵,道:“薛大哥辛苦了,多亏你帮忙给我出了口恶气。” 薛兵摆摆手:“宫总别这么说,我们是合作对象嘛,有什么事当然要帮你一把了,再说了,这事可是一举两得,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但是。”宫莉蹙眉道:“庄叙还没关上一天就出来了,我不甘心啊。” ☆、第 85 章 薛兵嗤笑一声,喝了口酒摇摇头,脸上有一丝得意,“想收拾他们不急在这一时,温家谢家家大业大,能把庄叙弄进去关上两小时已经挺不错了,再说了,这两小时他在里面也不好过,我已经关照过要好好‘照顾照顾’他了,你就放心好了。” 宫莉笑着点点头,薛兵既然这样说了,那庄叙肯定在里面受了点苦头,不管怎么样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外面已经开始有人在传谢家继承人是个瘾君子,连带着也把温铭黑了一把,这四个人联起手来想给她难堪,现在好了吧,牵一发动全身,一个沾上毒品这两字,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霉呵呵。 宫莉现在靠上了大靠山,顿时信心在握,刚出手就让庄叙吃了个苦头,还不知道被谁坑了,想想就爽快不已,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笑道:“薛哥说一举两得,还有什么好事啊?” 薛兵看了宫莉一眼,眼神微微一转,抽了口烟笑道:“好处还不全让宫总你捞走了,既替你出了口气,又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可不是一举两得么。” 宫莉照他这话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心里更加感激薛兵,薛兵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宫莉出手也很大方,将一个纸袋推到了薛兵面前,薛兵笑笑:“宫总出手真大方,我替兄弟们收下了。” “应该的,以后麻烦薛哥的地方还多着呢,是我说声谢谢才是。” 薛兵笑笑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宫莉道:“对了,薛哥,我们那批货什么时候能把交易的日期定下来?” 薛兵蹙眉叹口气道:“我尽快,你也知道现在风头紧,上面看的非常严,我也不敢轻易动手,万一被人告发了,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宫总你放心,也就这几天了,等安排妥了,我立马通知你。” 宫莉心里有些焦急,这批货一直压在她手里,她也跟着心惊胆颤,睡得不踏实,这两天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但是薛兵这么说,她就得配合薛兵的计划,谁让她现在得靠薛兵来站稳脚跟呢。 宫莉也不傻,心里转了好几个弯,笑道:“薛哥,你看可不可以安排一下让我和龙哥见个面,我一直非常仰慕他,而且,承蒙龙哥照顾,我也想感谢感谢他。” 薛兵眼神一暗,吞云吐雾的不说话,宫莉以为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心中忐忑,她自从和龙飞公司搭上线,还从没见过龙飞这个人,全都是薛兵在其中传达消息,好歹也是她以后的盟友了,见一面不算过分吧。 薛兵眯着眼睛看着宫莉:“你真的想见龙飞?” 宫莉赶紧点头:“麻烦薛哥在龙哥面前说说好话,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和龙哥见上一面。” 薛兵磕了磕烟灰,翘起二郎腿,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我看看给你安排一下,但龙哥这两天非常忙,我也不一定能说上话,但是我保证肯定会给你尽量争取,你放心早晚你会和龙哥见面的,龙哥还跟我说过要好好关照你的生意。” 宫莉面露惊喜,笑的愈发灿烂,连忙给薛兵倒酒,“真是太谢谢薛哥了。” “小事一桩,你放心吧。” 薛兵出了酒吧大门,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烟屁股,用脚踩灭,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即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说她蠢还透着点小聪明,说她聪明,太心浮气躁,一眼就让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自己肯定觉得自己特别精明,跟这种人合作早晚有一天要出事,原先和她一起合作的庄天鸣就进了监狱,薛兵晦气的吐了口气,想见龙飞?呵呵,慢慢等吧。 这家酒吧就是龙飞公司底下的产业,薛兵为了做掩饰,特意查了一下酒吧的账单做做样子,怕龙飞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家酒吧虽说全是他的手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好,别人抓到把柄就坏了。 * 龙飞回去看了庄叙给他的视频,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视频里的那个人是他们龙飞公司的,那个纹身更是证据确凿,这下想赖都赖不过去了,可问题是,他是被冤枉的,老天作证啊,他龙飞从来就没有派人去干过这种下三滥的破事,谁他妈的陷害我站出来削不死你! 现在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叛徒了,酒吧都是老二和老三在管理,出事那几家酒吧是薛兵的管理范围,如果温铭说的没错,那么就是薛兵在说谎骗他,薛兵和老三孙科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不是事实所迫,龙飞真的不愿意去怀疑薛兵是叛徒,但是现在证据摆在眼前,龙飞必须把事情调查清楚,否则自己早晚有一天被坑死了都不知道。 如果叛徒真是薛兵,他的意图就很耐人寻味了。 龙飞不动声色的暗中调查,除了那三家酒吧其余的都是干干净净,看不见一点毒品的影子,但是往深了查,龙飞发现,薛兵手底的两三家酒吧,仍然有不少客人来打听能不能买到兴奋剂之类的东西,龙飞眉头蹙得死紧,种种情况都显示,薛兵瞒了他很多事情。 他龙飞坚决禁止旗下的娱乐产业沾染毒品,薛兵明知故犯,分明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而且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温铭故意来挑衅他,先前也说温铭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让他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如果不是温铭后来拿出了证据,现在两人早就翻脸动手了,龙飞回头细想了一遍,心里一阵冰冷,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有人在设计他! 先是挑起他和温铭的战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渔翁是谁,想要得到的利益是什么,龙飞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温铭那边,孙德元将刚到手的信息交给了温铭和庄叙,他们跟踪宫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事情终于露出点眉目,今天晚上,他们发现宫莉居然和龙飞公司的二把手薛兵碰了面,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聚在一起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孙德元的人伪装成了酒吧的服务人员,趁着进屋送果盘的时候在桌面下粘了窃听器,清清楚楚的把两人谈话的内容录了下来。 温铭面无表情的听罢了录音,黑沉不见底的双眸冷的让人胆颤,庄叙摸着下巴道:“真没想到宫莉对我意见这么大,真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温铭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折磨宫莉的方法,庄叙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庄叙走过去抬腿坐上桌面,推了他一把:“你怎么想的?” 温铭收起了眸子内的冰冷,看着庄叙道:“宫莉想对付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四个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这个女人,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点。” 庄叙哼笑一声,心里特别不爽,他看起来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两个小时已经都折磨人了,宫莉居然想把他关上一天,这个女人,迟早收拾了她。 现在事情已经差不多理顺了,宫莉说的那批货应该就是指她手里的毒品了,两人都没想到,宫莉等待了这么长时间的卖家,居然是龙飞公司的二把手薛兵,呵呵,这可有意思了,据他所知龙飞从来不涉足毒品买卖,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龙飞还不知道宫莉和薛兵已经勾搭上了,虽然龙飞洗清了陷害庄叙的嫌疑,但是温铭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 庄叙扯了扯嘴角道:“这个薛兵看起来不简单啊,我们真是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了,如果我们真和龙飞对上了,他可捡到了大便宜,坐山观虎斗,他就是最大的赢家了。” 温铭冷哼了一声:“以他的智商还差得远。” 庄叙笑道,“要不要这个东西拿给龙飞看看,我相信他一定会感兴趣。” * 龙飞一天之间清理了好几个酒吧,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他气个半死,这些唱歌跳舞的地方龙飞已经有两年不管了,全交给了薛兵和孙科料理,没想到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薛兵跟在他身边不断地道歉,主动把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龙飞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薛兵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装的,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龙飞上了车,要回办公室,谢谦还要留下来收拾残局,他一个人上了车,刚回到公司,手下就跑过来道:“龙哥,这是你的包裹。” 龙飞低头一看,蹙眉道:“谁的?!” “温老板派人送过来的,我已经检查过了里面没有危险物品。” 龙飞一听是温铭送过来的,赶紧拆开了包裹,里面躺着一只录音笔。 ☆、第 86 章 龙飞听完录音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深吸一口气,狠狠捶了桌面一拳:“妈的!”薛兵这个王八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打着他的幌子干的这些破事差点没把他坑死,一举两得?!呵呵,好处都让你占去了吧,这两年他放心把手里的产业交给老二老三去搭理,没想到有人到底还是生了异心,要不怎么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真心对待的兄弟就这么把他给卖了,还是老祖宗的话在理,这次算是长了个血的教训。 这个宫莉又是谁?!这个名字他还从来没听过,但想也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她嘴里说的货应该就是毒品吧,看样子数量还不少,龙飞发过誓这辈子不会沾上这玩意,他现在做的生意不说干干净净,但是这种生意一定不会做,薛兵有几次想说服他在酒吧里弄点试试,都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没想到这个混蛋背着他偷偷的干起来了,想赚钱想的不要命了! 他现在也是中海市的合法商人了,正想着要和上面的人打好关系,是薛兵自己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他不管温铭给他这个消息是目的是什么,但是既然人家示好了,他也应该有来有往,何况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跟温谢两家交好,对他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接下来他就该想想该怎么对付薛兵这个叛徒。 龙飞坐在空荡荡的包间里眯着眼睛吞云吐雾,奢华大气的房间流淌着淡淡的音乐,龙飞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句,小弟推开门疾步走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龙飞倏地睁开眼睛,弹了下烟灰,过了一会,门再一次被推开,龙飞站起来笑道:“温老弟,弟媳妇,来来来,这边坐,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 薛兵这两天一直小心翼翼的应付着龙飞,龙飞开始插手下面的事情,明显是对他和老三孙科起了疑心,薛兵怎么也想不明白龙飞怎么会突然对这些事情上心的,就在他以为龙飞要对付他时,龙飞却把矛头对准了温铭和庄叙。 薛兵微微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先前还觉得这步棋走错了,但是现在事情正向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等龙飞和温铭真正较上劲,那将是中海难得一见的盛况,他这个渔翁,就坐等着两人元气大伤之时,好好地捞上一把,龙飞公司不用多久就得改姓薛了。 他在龙飞手底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轮到他翻身做主人了。 龙飞现在整天都忙着跟温铭庄叙如何斗狠,两人互不相让,都是中海市的狠角色,较量起来自然谁也不甘落后,薛兵早上刚起来就听说龙飞带着人手去和庄叙谈判了,中午的时候阴着一张脸回来,在办公室里发了大伙,并放话说要把温氏和欣瑞连锅端了,战火似乎越烧越旺了,这也是薛兵乐意看到的。 龙飞坐在办公室里抽烟,薛兵敲门进来,给他叫了两个女孩进来,笑道:“龙哥,生气伤身,没必要跟那帮孙子过不去,咱先好好休息休息,攒足了体力迟早把温铭和庄叙踩在脚下。” 龙飞将烟摁灭,翘起二郎腿,两个女孩自然而然的窝进了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龙飞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面相粗狂狠戾,戾气重,如果撇开这些不谈五官非常的英俊,此时左拥右抱斜眼看着薛兵道:“这两天我忙,你好好看着下面,别再出什么乱子,等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我给你和孙科放次大假,好好出去玩上一个月,费用我出。” 薛兵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紧,放假?好好地怎么想起给他放假了,突然来这么一出,肯定没什么好事,薛兵笑笑:“谢谢龙哥,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出去玩,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去做,倒是龙哥你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身体要紧,人什么时候收拾都行。” 一说起这个龙飞就一肚子气,冷哼了一声,“我龙飞活到现在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上赶着来找事这俩还是头一个,温家谢家联手我就怕他了,笑话,我龙飞混到现在什么阵仗没见过,我倒要看一看最后谁是怂货,妈的!” 龙飞明显被温铭和庄叙气的不轻,眼神阴狠,薛兵道:“他们肯定没见过龙哥的厉害,龙哥别气,早晚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龙飞又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哼笑了一声,摆摆手:“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该好好解解乏了。”说着扭头在美女脸上亲了一口,惹得美女花枝乱颤,薛兵低头转身出去,很识相的关上了门。 转过身,薛兵的脸上浓眉紧蹙,想了一晚上,终于下定了主意,现在正好趁着龙飞忙的顾不上盯着他的时候,把宫莉手里的那批货交换过来,搁在宫莉手里他也不放心,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弄到自己手里安全一点,龙飞和温谢的战火已经越烧越旺,现在外面都在传两方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连上面的人都惊动了,把目光全都放在了本市强强争霸上,目前的形式对他来说非常有利,而且,龙飞今天的这番话十分耐人寻味,他必须加快动作把毒品弄到手,不然最后弄得鸡飞蛋打就完了。 薛兵立马和宫莉商定了交易地点和时间,这批货到手,至少能赚八位数,到时候就算龙飞想对他怎么样,他也有了可以对抗的资本。 * 庄叙听着录音,蹙眉道:“交易地点和时间他们写在纸条上了,我们完全不知道,没想到这个薛兵还挺谨慎的。” 温铭面庞冷峻,“再谨慎也没用,早晚把他们一网打尽。”敢设计我媳妇,让你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洗干净屁股好好期待接下来的牢狱生活吧。 * 三天后,通运码头,晚上十二点整,四辆面包车在浓黑的夜晚停在了码头上,薛兵带着几个人下了车,谨慎的检查了一遍四周,过了半个小时,海面上远远地开过来一艘快艇,稳稳地停好后,宫莉带着人抬着几个箱子下了船,双方按照程序互相检查了对方的东西,薛兵对这几箱货物非常满意,和宫莉低声交谈了几句后,一挥手,身后的人拿着箱子上前,双方进行交易。 东西到手,薛兵正带着人往车上装货时,‘砰’的一声,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紧接着四周纷纷亮起了灯光,几十个警察迅速围拢上来,宫莉瞬间吓得脸都白了,跳起来就往快艇上跑,手里还不忘紧紧地攥着钱箱子。 薛兵操了一声,一看情况不好,大喊着让手下把货全抛进海里,自己跳上车疯狂的开着车试图突出重围。 身携武器的警察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训练有素的紧紧逼着薛兵不放,薛兵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怀里的手枪胡乱开了两枪,警察见他抵抗,也毫不犹豫的准备以武力制服,薛兵急红了眼,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夹杂着砰砰的枪响,让码头的黑夜充满了危险和恐惧。 宫莉撇下了其他人,和钱东开着快艇向大海深处疾驰而去,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鸣笛声,宫莉一脸惶恐的向后看去,身后很快出现了一辆军用快艇,速度极快的向她靠近,宫莉喊道:“快快,再快点!” 钱东加快了速度,依旧没有甩脱后面的快艇,宫莉快要崩溃了,生死关头,她眼中突然涌上一抹狠戾,转身便毫不犹豫的将钱东狠狠的推下了快艇,一个人开着快艇不顾一切的逃向了公海区域,军用快艇见有人落水,紧急停下将钱东抓获,前方的宫莉这时已经开出了很远的距离。 另一边的薛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逃窜,刚看到一个缺口想加快车速,后面的轮胎砰的一声被击中,急速行驶的车辆一头撞在了集装箱上,薛兵下了车想跑还没等迈步便被两名警察制服,‘咔擦’戴上了手铐。 这场声势浩大的缉毒行动,除了宫莉一人走了狗屎运逃进了邻国海域,其他人全部被擒获,这个大新闻惊动了整个中海市,不仅因为案件本身影响太大,更轰动的是,其中一名毒贩赫然就是宫家的二女儿宫莉,警方已经对其发了国际逮捕令,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大新闻,宫家被舆论推上了风口浪尖,一时间中海市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宫莉贩毒事件,宫父一气之下,登报和宫莉解除了父女关系,发誓从此不再和宫莉有任何关系,宫莉一时间众叛亲离,一个人在国外孤苦伶仃,寝食难安,每天都在担心警察找上门来,被当地帮派勒索了一大笔保护费后,手头的资金已经支撑不了她远赴大洋彼岸安定后所需的费用,她必须尽快的弄到一大笔钱远走高飞。 离缉毒案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在庄谢两家和奥菲公司的助力下,宫氏成功的度过了这次的难关,宫氏和奥菲的合作业绩蒸蒸日上,两家决定举办一次商业聚会,一是为了向大众展示宫氏的良好企业形象,二是,奥菲开业,这种商业性的宣传必不可少。 庄叙关上门,手里夹着一个礼品盒,边打电话边进了电梯,“店家送错了,唉,算了,我正好顺路,就给他送过去。” “嗯,嗯,我知道了,晚上一起吃饭,顺便把礼物给宫纵吧。” 庄叙出了电梯去拿车,刚打开车门,身后突然抵上一个硬物,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别乱动!” 庄叙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那人的意思把礼品盒和手机放到了地上,接着那人把庄叙推到了车上,自己坐上了副驾驶,被布包住的左手里是黑洞洞的枪口。 庄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墨镜围巾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看着他恶狠狠的道:“老实点!看什么看!把车开到亚河村旁边的废气大楼,不想身上开个洞,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庄叙乖乖地听着他的指示,过了二十分钟将车拐上了开往亚河村的公路,暗暗深吸口气,开口道:“你绑架我是为了钱?” 那人声音嘶哑,吼道:“废什么话开车!!” 很快他们便到了地点,这栋废弃大楼四周了无人烟,地上还摆着一些废弃的铁桶和生了锈的建筑材料,那人将庄叙推到了大楼前面的空地上,把庄叙双手绑住,接着狠狠的给了庄叙肚子一脚,“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把我惹急了,咱们一起死!” 那人说着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里面捆在肚子上的炸弹,呵呵冷笑道:“我可以豁出去不要命,你可以吗?!这个炸弹和我的生命体征连接在一起,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也得跟着完蛋,别看这个炸弹就这么大一点,爆炸的威力可以把我们两个炸的粉身碎骨,真的是粉身碎骨哦,一点渣渣都不剩!” 庄叙肚子绞痛,额上沁出了一层细汗,“你到底是谁?!” 那人声音嘶哑的呵呵冷笑,一把扯开了围巾帽子和口罩,露出了形状姣好的下颌线条,庄叙疑惑,接着那人又将脸上的墨镜扯了下来,一张十分完美的脸庞全部露了出来,庄叙终于能确定这人是女的,还是个美女,但是脸上有非常明显的整容痕迹,庄叙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但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人虽长得美,但是声音嘶哑难听,显得非常怪异。 那人看着庄叙的表情突然愤怒起来,将手枪顶住了庄叙的脑袋,恶狠狠的道:“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们害的!到底是谁告的密?!是你还是温铭,宫纵?卡莱?还是龙飞?告诉我,到底是谁告的密!!!” 庄叙看看着她疯狂的样子连连后退,突然愣住,不可置信的道:“你是宫莉?!” “呵呵,终于想起来啦,我为了能回国,把脸整成了这个鬼样子,都是你们害的!” 庄叙忍不住想,你现在这张脸比你以前好看多了,至少年轻了十岁,但宫莉非常不满意自己这张脸,她因为整容不小心感染了病菌,声带变得嘶哑不堪,根本不敢在公开场合说话,一直处在暴躁不安的状态,庄叙小心翼翼的不把她惹怒,忍受着她的发泄和怒火。 此时天空阴云密布,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宫莉发泄了一顿终于冷静下来,脸上戾气更重,冷冷的注视着庄叙道:“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把你绑到这里来?!” 庄叙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四周,寻找着能够逃跑的机会,顺着她的话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莉将庄叙推到大楼内,用枪拍拍庄叙的脸:“我要庄天鸣的那三个亿!” “三个亿?!什么三个亿!”庄叙感到费解,他完全不明白宫莉再说什么。 “还跟我装傻!”宫莉冷哼了一声:“庄天鸣手里有三个亿,是我亲眼看见的,他亲口说过要和我一起合作投资做生意,这三个亿是他的保命钱,你老爸被抓的时候交上去的钱里根本没有这三个亿,肯定落在你手里了!你现在把钱交出来,我就放了你,如果你不识好歹,那我就送你一颗枪子儿!” 庄叙惊疑不定,他终于知道宫莉为什么对庄天鸣的破公司执着不放了,她哪是奔着公司去的,分明是奔着那三个亿去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庄天鸣有什么三个亿,更不知道那三个亿现在在哪! 庄叙后退了一步:“我根本不知道庄天鸣有三个亿,这你得去问他本人。” “呵呵,想耍赖是吧,看来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等等,你先冷静一下,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可以肯定你绝对跑不掉的,温铭想抓住你分分钟的事,但是只要,只要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绝对给你弄到三个亿!” 宫莉阴狠的看着他:“你当我是傻子啊,给你时间搬救兵?!我只要庄天鸣的三个亿,海外的账户,你把账户密码告诉我!我就饶了你这条命!” 宫莉根本听不进去庄叙的话,庄叙深吸了口气,此时外面天空已经响起了阵阵雷鸣声,马上一场大雨就要倾盆而至,庄叙背后湿透,抬眼盯着宫莉:“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不知道庄天鸣有三个亿,更不知道那三个亿在哪,我可以保证,从我这里你照样可以拿走三个亿,没有必要非扒着庄天鸣的钱不放,我不会报警,更不会找救兵,只要你给我十分钟——” 宫莉眼中渐露疯狂:“你真的不知道庄天鸣有三个亿?” 庄叙摇头,下一刻便被踢倒在地,宫莉疯狂的嘶吼:“你骗我!你骗我!好,既然你不交出那三个亿,我也没必要留着你这条狗命了,起来!” 宫莉推着庄叙离开了大楼,路上被铲土机铲的坑坑洼洼,庄叙手被绑着,被宫莉推攘着磕磕绊绊的上了离大楼不远的公路。 天空开始落下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庄叙身上,天地连成一线视野变窄,但是庄叙很快看见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和旁边装满了松木大货车,庄叙呼吸变急,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瞪着眼睛看着那辆他永远也忘不了的货车,跟他上辈子看到的一模一样,装满了松木,最后散落下来的松木将他砸成了肉酱! 他终于明白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而杀死他的人就是眼前已经不正常的宫莉! 他明白了!为什么死前,工程出事不是先打给他而是打给了庄天鸣,宫莉和庄天鸣早就认识,他们是预谋好的,在自己慌慌张张开车出去之后,那辆装满松木的车子其实早已经等在那里,只要他一露头,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而这一切都可以伪装成意外事故,找不到一丝破绽! 现在宫莉正在上演上辈子他经历过的一幕。 宫莉打开车门,用枪指着庄叙:“上去。” 他不能上去!庄叙拼命的想挣开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宫莉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正要发火时,这时,空气产生了极其轻微的波动,接着眨眼之间,宫莉一声惨叫,手里的枪落地,庄叙立马踢出了老远,一转身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进了怀里。 一队武装警察迅速上前将他俩护在身后,庄叙身上直发抖,“你怎么在这?” 孙德元给他们打着伞,温铭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慌张和不安,他紧紧的将庄叙抱在怀里,这个人还好好的待在他的怀里,这便是他最大的希冀了,他亲吻着庄叙的额头,“我前段时间在你的车里放了一个微型追踪器。” 温铭用毯子包住庄叙,深邃的眼睛里有一丝疯狂和暴躁,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对庄叙温和道:“去车里待着。” 庄叙突然抓住温铭,“不,不,宫莉身上有炸弹,如果她死了,炸弹就会爆炸!” 这时,宫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可怖的炸弹装置,她已经完全处在了疯癫状态,呵呵冷笑着:“来啊,来往这里打。”她指着胸口,“想打几抢随便你们,反正我也活够了要死拉着一群垫背的也值了!” 警察听了庄叙的话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后退,宫莉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愈发的得意,一只手流着血,配上狰狞的脸孔看起来非常吓人。 这时温铭突然道:“她不敢死。” “捂着手腕怕流血过多,不怕死的人早就不在乎了。” 果然,宫莉笑着笑着便道:“你们别跟过来,否则。”她从兜里摸出一把折叠刀对准大动脉,“我死给你们看哦。” 警察不敢乱动,看着宫莉上了车,这个女人以疯狂的速度疾驰而去,朝着跨海斜拉桥奔了过去。 大雨越下越大,数辆警车紧紧跟在宫莉身后,天空中一辆直升飞机紧追不放,宫莉开的飞快,不多时便开上了大桥,她正想着逃脱路线,这时,从车后赶上来了一辆跑车,车里几个飙车族打开车窗兴奋的朝她呼喊,好像找到了飙车目标,大喊着想跟她来一场竞赛,宫莉没时间搭理他们,但越是这样这群人越来劲,一直和她保持并驾齐驱的状态,宫莉想超越他们,很快这群人又会追上来,玩到最后,他们终于失去了兴趣,加快车速驶离了宫莉车边,宫莉还没等松口气,就见从前方跑车里飞出了几个酒瓶和塑料袋,齐齐向着她的车窗疾驰过来,宫莉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想躲过去,没想到刚偏过了一个车头,后面一辆重卡直接将宫莉的车撞飞了出去。 车辆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几十米的高空坠落进了海水里,宫莉惊恐的双眼瞬间定格,那把打开的折叠刀扎进了她的心脏! 不到三十秒,剧烈的爆炸掀起了十几米的水花,宫莉在水底被炸的粉身碎骨。 ☆、第 87 章 尘埃落定,宫莉咎由自取,在海底炸的尸骨无存,薛兵被判死刑,一切纷乱就此落下帷幕,到此为止,庄叙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完全的改写,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活的机会,那些肮脏和罪恶已经彻底的离他远去,等待他的是完全崭新的生活。 * 一个月后,中海的某五星级酒店,庄叙和温铭下了车,刚打开包间的门就听见里面热闹的说话声,庄叙进了门第一眼就看见樊易趴在吧台上戴着耳机写作业,剩下的人在豪华的包间里分成了两桌,已经称兄道弟的喝上了。 龙飞见到两人立马站起来,笑道:“来来来,就等你们俩了,赶紧的,酒我已经点好了。”这顿饭是龙飞请的,这段日子他已经和庄叙温铭等人混熟了,连温慕言也搭上了关系,现在这屋里除了庄叙温铭,宫纵和卡莱,还有温慕言和裴安河,祁麓和席徽也来了,剩下的全是几个人的好友,这群人的身份和地位,在中海市都是有头有脸的,随便一个拿出来都不可小窥,中餐经理专门在这里候着,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神侃,都是认识的也不客气,看见两人进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又低下头各说各的。 庄叙跟龙飞碰了一杯,转身坐在了樊易身边,樊易正聚精会神的在抄作业。 樊易现在已经被温慕言捧起来了,所谓年少成名,用在樊易身上再适合不过了,整个寒假都在赶通告拍戏,开学了更不得闲,请假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你这么抄作业你们老师看不出来吗?” 樊易苦着一张脸:“那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们老师对我很好的,唉……哥,你不知道,我刚刚才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呢,明天就要上学了,苦逼死了。” 庄叙摸摸他的脑袋,笑道:“那怎么不回家睡觉?” “裴哥告诉我这有大餐我就跟着过来了,等会一定要好好吃上一顿,汉堡我都快吃吐了!” 庄叙噗嗤一声笑起来,“不是有中国餐馆吗?” 樊易撇撇嘴:“吃着味道怪怪的。” 人来齐了,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撤了烟酒开始吃饭,龙飞出手大方,充分的展现了土豪风范,这两桌吃下来少说也有个六位数了,但是这些钱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花的太值了,一下子就结交了中海市一大半的权贵子弟,以后不说在中海市横着走,如鱼得水那是肯定的,龙飞交际手腕灵活,这一顿饭下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非常不错,豪爽不拘小节,这样的人在这群人里最受欢迎。 温慕言和裴安河之间还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但是庄叙明显感觉温慕言对待裴安河的态度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暧昧,又想在大家面前装作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气氛被他们弄得更微妙了。 “六号办婚礼,八号度蜜月,我和温铭这回有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庄叙公布了婚礼日期,温谢两家都等不及了,一致认为不能再拖下去了,众人听罢都纷纷道贺。 龙飞道:“你们俩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办婚礼?” 庄叙笑道:“之前本来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但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一直不断的往后推,现在一切都好转了,趁着都不忙的时候就把婚礼办了,一起热闹热闹。” 温慕言点头:“正好,飞机你们拿去用吧,我那小岛正好空着。” 温铭瘫着一张脸:“如果我记得没错,你那座小岛已经送给我们做结婚礼物了。” 温慕言差点呛着,苦着脸道:“铭铭,哥跟你商量个事成吗,我出钱再给你买座更好的,这个你就别跟我抢了,那可是哥的心头肉啊。” 裴安河笑道:“亲兄弟俩还算的这么清,呃!” 温慕言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他一脚,裴安河脸上扭曲了一瞬,到底是影帝,很快恢复过来,脸上又重新挂上笑意,温慕言哼了一声,活该! 温铭挑挑眉没有说什么,但是温慕言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花钱卖座只属于他和庄叙的小岛,闲着没事的时候两人可以飞过去玩玩,天地广阔,四周就是天蓝色的大海,两人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席徽和祁麓也向两人道贺,庄叙新助理到任,席徽已经被庄叙打包丢给了祁麓,两人现在走哪都黏在一块,庄叙最近听说,祁麓已经带人见过家长了。 “来,为了庄叙和温铭的幸福,大家一起干一杯!”宫纵端着酒杯站起来,眨眨眼睛,“两位新人要喝交杯酒。” 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一起闹哄着让庄叙和温铭喝交杯酒,温铭大大方方的将一杯白酒递给了庄叙,庄叙一看这么一双双狼眼睛看着他俩,温铭也是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自己,实在没辙了,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和温铭交叉双臂,仰头将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樊易也闹着要喝白的,被庄叙严令禁止了。 一屋子的人一直闹到了半夜才散去,庄叙先送了樊易回去睡觉,和温铭回家洗了澡便早早睡了,明天还要去试礼服。 试礼服的还是上次定做订婚礼服的那家店,本来是要给他们送到温家大宅的,但是庄叙和温铭正好有时间,就没让店主人徐姐跑这一趟。 几套礼服已经做好了,都是手工制作,用料讲究,温铭拿了两套先进了试衣间试试款式,庄叙一个人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看杂志,过了一会,眼前罩上来一个人影,庄叙以为温铭已经换好了,笑着抬起头,接着便愣住了。 “妈,你回来啦!”庄叙又惊又喜。 眼前的谢蔚然一头长发变成了清爽的短发,看起来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去的事情,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婉约,穿着一身酒红色长裙,笑着和庄叙拥抱,打量着庄叙道:“儿子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回来参加,衣服已经试好了吗?” 庄叙笑道:“没呢,温铭正在试,我的还差一颗扣子,妈你来了,正好给我拿个主意,我和温铭今天要试好几套。” 庄叙心里高兴,谢蔚然看起来气色非常好,脸上也展开了舒心的笑意,心里多少已经放下了和谢谦的纠缠,他前几天还在担心谢蔚然不能赶回来,今天这个意外之喜让庄叙整个心情都飞扬起来。 两人都是黑西装,但是温铭的看起来简单利落非常大气,庄叙的则是多了一些精致的装饰,两人肩宽腿长,精致的手工西装每一处都完美到位,配上两张俊脸,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衬得两人更加玉树临风,贵气逼人。 谢蔚然心中一阵欣慰,现在儿子也已经找到了他的幸福,她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晚上一起回谢家吃饭,谢父谢母终于把女儿盼回来了,一时间热泪盈眶,谢谦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谢蔚然好,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以前的事,一直很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庄叙和温铭在厨房里帮忙,庄叙趴在门边伸着耳朵听着,温铭从后面抱住他:“你在听什么?” 庄叙把他的手打开,“吴嫂在呢,你别搂搂抱抱的。” 温铭不以为意的又靠到媳妇身上,客厅里,这时不知道谁说露了嘴,把庄叙前段时间被绑架的事情说了出来,客厅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谢蔚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和谢谦吵了起来,庄叙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谢蔚然扇了谢谦一耳光。 这一耳光扇的干脆,大家都愣住了,蹙眉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劝好,这时谢谦突然道:“打得好,我欠你的,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如果打我能让你开心点,你怎么做我都无怨无悔。” 谢蔚然大哭了一场,不需要任何人劝,她只是想发泄,哭到嗓子都哑了,谢蔚然抹干净眼泪,下定决心道:“我要去国外深造,时间已经定好了,就在小叙结婚之后。”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庄叙还是非常支持谢蔚然的决定,趁着自己还走得动,出去多学习学习也不错,但是谢父谢母还有些担心,劝了两句,谢蔚然还是很坚决的摇头,叹口气,便没有强行去阻止谢蔚然,谢蔚然饭也没心情去吃,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谦虽然没有得到谢蔚然的原谅,但是他能从谢蔚然的脸上看出她已经对过去的事情多少释怀了一点,心里轻松了不少,以后,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他们母子二人的。 庄叙给谢蔚然送了饭,谢蔚然发泄了一顿,力气都被抽空了,但还是拉住庄叙一脸担心和愧疚的问来问去,直到庄叙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才罢休,等到谢蔚然睡着以后,庄叙轻手轻脚的给她关上了卧室门。 晚上和温铭躺在床上,庄叙一直睡不着,温铭陪着他聊天,说着说着,庄叙突然道:“听说结婚前三天我们是不能见面的,妈过两天肯定会让我们俩分开。” 温铭沉默了一会没说话,庄叙以为他睡着了,刚闭上眼睛也准备睡觉,就听温铭道:“这么长时间不能见面,那现在赶紧抓紧时间吧。” 庄叙不明所以,刚想张口问他什么意思,就见温铭罩了上来,目光深幽的看着他:“一夜七次你能承受吗?” ☆、正文完结 庄叙呆了一瞬,不可置信的看着温铭,半晌才道:“你说几次?” 温铭气息越来越近,双眸闪过一道暗光,气定神闲的张口道:“七次。” 庄叙简直要抓狂了,“七次?!你以为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啊,两次就要人命了,你还七次,温总,你觉得自己有那个体力做完七次吗?!你已经奔三啦!” 温铭脸色一黑,“不是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吗,怀疑我的体力?那我们就来证明一下我到底能不能做到七次。” 说着温铭真的动作起来,庄叙抵挡不能,简直要吐血了,“要死了,你还真来啊,你是不是想我结婚的那天坐轮椅去啊。” 温铭顿了顿,恋恋不舍的在媳妇脖子上啃了一口,“明明书上说可以的。” 庄叙推了他一把:“什么书?!” 温铭抬起头:“宫纵的大姐最近给我了我几本书,书里的主角经常一夜七次,依旧活蹦乱跳,我们要不要也试试?” 庄叙头疼的叹口气:“你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以后离宫纵大姐远一点,你一个总裁看什么小黄=文啊。” “很正经的商战文,哪里黄了,最近严打,她也被迫走小清新路线了,改天我们可以一起看看,她写之前还征求我授权人物原型。” “什么?!”庄叙有不好的预感,“什么叫授权人物原型?” “就是以我们俩为原型创作的纯爱故事。” (╯‵口′)╯︵┻━┻“我还没同意!” “你别的担心,这本书不外传的,一共只印刷了一百本,结婚的时候可以分发给亲戚好友。” “什么?!”TT庄叙简直欲哭无泪了,抓住温铭的睡衣领子起身将人压在身下,恶狠狠道:“你好意思吗?!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给别人看啊,你不觉得羞耻吗?!” 温铭温柔的扶住他的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讲述的是我们两个的恋爱史,我已经决定再重新印刷精装版和漫画,留作传家宝。” “你!”庄叙被他打败了,无力的捶着肩膀,这种东西他哪好意思给孩子们看啊,温铭却像是炫耀什么似的,志得意满的样子看的庄叙牙痒痒。 温铭抚摸着他的后背,嗓音低哑深沉:“来吧,今天晚上先做两次,总有一天可以一夜七次,我相信你。” 庄叙狠狠的咬上他的嘴唇:“咬死你得了!” “这么热情看来两次远远不够……” 两人果然在结婚的三天前被父母双方分开了,跟着整理那些头晕眼花的来客名单,每天早晚通电话,弄得像被父母强迫分开的小情侣似的,最后一天晚上,庄叙果断失眠了,本来以为结婚只不过是走个过程而已,没想到自己会激动地睡不着,第二天差点睡过头了。 大清早的起来收拾妥当,庄叙一身合身的黑色三件套,腰身微微收紧,突出了一双大长腿和完美的身材比例,白衬衫领口佩戴黑色领结,穿戴好了之后,令人眼前一亮,俊逸的面孔,一笑起来脸颊上的两个梨涡,让人有一种幸福满溢的感觉。 谢蔚然前前后后的忙活,看着庄叙幸福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好像所有烦心事都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庄叙是她最大的牵挂了,只要庄叙能过的幸福她就满足了。 庄叙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兴奋,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停不下来,眼睛发亮,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微微的恍惚,心里嫌弃自己,证都领了,房也洞了,还紧张个毛,但是越是这样反而越紧张了,今天,可是他和温铭大婚的日子,大婚是什么概念,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了,一想到自己即将和温铭这个大面瘫面对面交换戒指,庄叙就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哎哟,大帅哥,笑的这么灿烂,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卡莱走过来,打量着庄叙点头道:“这一套很适合你。” 庄叙深吸口气,“我怎么觉得有些紧。” “紧吗?你太紧张了,放松放松就好了。”卡莱笑着给他整了整衣领,拍拍他肩膀:“好了,我们下去吧,等会温铭就过来了。” 大家都在楼下等着,卡莱,席徽和祁麓是庄叙的伴郎,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坐在沙发上,半个小时后,温铭的车子准时到达了谢家门口,庄叙听到人来了,觉得更紧张了。 两方伴郎在院子里扳手腕,哪一方输了,谁就被另一个抱上车,温铭这边唰的一声亮出三个高大的伴郎,宫纵,孙德元,胜子,三人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三组人一字摆开,宫纵对卡莱,孙德元对祁麓,胜子对席徽。 宫纵甩了甩胳膊,凶狠的握上卡莱的手,小声道:“为了这次较量我专门练了两个星期的扳手腕,你输定了!” 卡莱笑着挑挑眉,惊讶道:“这么拼?赢了你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宫纵哼了一声,摆开架势:“来吧,看本少爷如何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结果温铭一方以二比一的绝对优势胜出,宫纵当然是……输了。 温铭成功的把媳妇大大方方的抱进了车里,庄叙简直没脸抬头了,全家人都在后面看着呢,这仨人把他坑死了,明明让他们练了三个星期的掰手腕,居然还是输得这么惨,好歹打成平手也行啊。 温铭跟他是同款的黑西装,领口开了一颗扣子,简单利落,尽显沉稳,抱着媳妇意气风发,大腿一迈上了车,身后跟着王德元和胜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老大之前下了命令,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赢了庄叙一方,一人一艘豪华游艇妥妥的,现在呵呵,可以制定一下最近的海上出游计划了。 车子奔向酒店,庄叙看了温铭一眼,“你不紧张吗?” 温铭气度沉稳的端坐着,英气勃发的侧脸帅的简直没天理,头发剪短后,眼角的泪痣更加显眼,庄叙第一次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好看呢,在他眼里没有一处不满意的。 温铭握住他的手,“你很紧张?” 庄叙舒了口气:“有点。” 温铭勾着嘴角微微笑起来,倾身凑过去,庄叙一看他动作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此时却不想拒绝,和温铭交换了一个亲吻,心里居然轻松了不少。 “别紧张,跟着我就行了。” 庄叙看着温铭的双眼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松口气点了点头。 新人到场,在座的都是温谢两家的至亲好友,宴会厅的门一被推开,都站起来齐齐鼓掌,庄叙看着眼前的红毯,还有些眼晕,温铭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人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顺着红毯走到了司仪裴安河的眼前,耳边是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庄叙现在眼里只有温铭一个人,温铭亦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眼中的深情牢牢的锁住了庄叙。 裴安河前面说的什么庄叙没听进去多少,最后双方交换戒指,庄叙立马反应过来了,掏出戒指,是他那时候背着温铭偷偷定下来的婚戒,样式简单大方,给温铭的刻着他的名字字母简写,他的自然也刻着温铭的。 两人互相给对方套上了戒指,庄叙给温铭带上的一瞬,有种终于把人套牢了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自信会和温铭过一辈子。 接着主持人笑道:“赶快,亲一个,礼成!” 台下顿时哄笑,都瞪大着眼睛等着他俩接吻,手里纷纷举着手机相机,齐刷刷的对准了两个新人,庄叙微囧,亲个嘴而已,大家这么激动干什么。 裴安河位置最好,也拿着自己的手机对着他俩,嘴里催促道:“赶紧的啊,大家都等着吃饭呢,你俩赶紧亲个啊。” 庄叙脸色微红,不亲也不行,没办法硬着头皮抱住温铭,男人的气息靠近,两唇相接,大家唰唰的按快门,庄叙在一片掌声中听到温铭在他耳边道:“我爱你。”刚才温铭说过一遍,但这次是只说给庄叙一个人听的承诺。 庄叙心中一热,亦坚定道:“我爱你。” 亲完了,裴安河在一旁鼓掌,“好,礼成,送入洞房!”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裴安河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尽情调戏温铭的机会,撒了欢的作死,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温慕言警告的眼神,温慕言扶额,暗暗的和他隔开了距离,万一温铭记了恨,他可不想被战火波及。 温铭下台的时候凑到庄叙耳边道:“戒指很漂亮。” 庄叙开怀的笑起来,“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挑的,全球限量,带上去了就不准再摘下来了。” 接着两个新人开始挨桌敬酒,六个伴郎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替他俩挡了至少一半的酒,要不然光是温铭和庄叙两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这一桌桌的都如狼似虎的等着灌人,这么大喜的日子都没有拘束,灌不了新人全都朝着伴郎去了,宫纵这一场喝下来,喝得自己亲妈都不认识了,最后还是被卡莱送了回去。 庄叙和温铭也喝了不少,但多少还是清醒的,陪着家人吃饭,把人都送走之后,还要应付一帮来闹洞房的哥们,打头带队的就是裴安河和温慕言,温慕言作为一个好哥哥,当然是来给温铭解围的。 这群人都是温铭和庄叙的好哥们,闹起来一点不客气,拿了一堆饼干棒,庄叙和温铭从两端开始吃,必须卡着中间的一条线咬断才算合格,可想而知,俩人咬到中间,嘴唇避免不了的会碰到一起,一这样大伙就起哄吹口哨,弄得庄叙脸色爆红,能咬准了才怪,结果把这些饼干棒全吃光了,两人‘亲‘了好几次也没合格,让旁边的一群看好戏的过足了瘾,接着用嘴传递指甲盖大小的软糖,温慕言这家伙说是给弟弟和弟媳妇解围,结果啥事不干,光顾着跟一群人起哄玩闹了,比谁都玩得嗨。 庄叙咬着一块软糖,尽自己最大可能让软糖大部分露在外面,旁边的一群大男人嗷嗷叫唤,把庄叙弄得欲哭无泪,硬着头皮等着温铭靠过来,没想到温铭脱下外套唰的一声将两人罩了起来,凑上去狠狠的吻住了庄叙,那块软糖也不知道被谁吃到了嘴里。 庄叙听着外面惊天动地的狼嚎声,索性也不去管了,任由温铭亲够了,才分开,结果外面那群狼嗷嗷的的上串下跳,说是不合格,接下来要玩脱衣游戏,温铭听到脱衣俩字,脸色一黑,我媳妇在你们面前亲两下那是我愿意,脱衣?!哪凉快哪呆着去。 温铭打了个响指,门外的孙德元立马带着几个黑衣人进来将这群嗷嗷叫唤的饿狼拖走了,清理干净了现场,庄叙简直要脱力了,喝了酒还要应付这帮人,再好的体力也不够用,支撑着洗完了澡,爬到床上便睡死了过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庄叙睁开眼,恍惚了好长时间,蹙着眉头爬起来,这好像不是他和温铭的房间,他明明记得昨天自己洗了澡就爬上床睡觉了,怎么……唉?这是哪啊?! 他挣扎着爬起来,脚刚落地,温铭端着早餐走进来,见他醒了,打开遮光板,庄叙这才看清楚这哪是陆地啊,自己正身处几千米的高空,外面便是白花花的云彩。 “这是去哪啊?” 温铭将勺子递给他:“第一站先去大哥在斐济的小岛,接着乘游轮……” “停,不是说八号才走吗?” 温铭坐到他身边,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我等不及了。” “而且,听说今天晚上有处女座流星雨,在岛上观看非常漂亮。” “处女座也有流星雨啊?” “当然,比狮子座的流星雨还要壮观,许愿非常灵。” “你想许什么愿啊?”“说来听听嘛,怎么还不好意思?” “……早日能做到一夜七次。” (╯‵口′)╯︵┻━┻老子要下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 ̄▽ ̄)/$:*.°★* 。 ☆、番外之种田记 番外之种田记 宫纵开饭馆觉得不过瘾,闲着没事又摆弄起了农家乐,自己去的那些地方都觉得不过瘾,有的不干净有的根本就没有农家的气氛,太高调华丽了,索性自己弄一个玩玩,闲着没事和好友来聚一聚,爬山钓鱼,自己动手种菜养鸡什么的,也是种乐趣。 他动作很快,找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交通便利离市里又近,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开始亲自动手设计图纸,施工队伍速度也很快,年初的时候就开张了,取名叫‘康园’。 招待的都是一些圈子里的熟人,没有做特意的宣传,康园的员工请的都是一些手艺非常地道农家妇女,做饭干净好吃,南北手艺都会一点,尤其是当地的特色菜,做的那叫一个地道好吃,康园旁边就是个茶园,饭后消食可以去那走走,或者进湖泛舟什么的。 康园后面在山脚下,沿山建造了一批仿古建筑,都是一律的独门独院,红砖绿瓦,青石小径,宁静清幽,精致独特,刚在朋友圈里一放出来,就受到了热烈的追捧,特别亲近的,像温铭和庄叙这样的,早就选了位置最好的,当做是自己在这里的固定住所,每次来的时候都住在这里。 大清早八点,庄叙将收拾好的东西装进后备箱,一个大行李箱,两个小行李箱,青蛙绿和向日葵黄,里面装的是两个小家伙的日常用品,身后温铭领着两个已经三岁的小家伙赶上来,两个小家伙走路颠颠的,粉嫩的小脸面团一样嘟着,春末夏初,庄叙给他们穿着套头衫,小短裤,一人拎着一个小水壶。 大的小名叫团团,小的叫宝宝,小的遗传了庄叙的梨涡,一笑起来可爱的让人想咬他一口,团团简直就是温铭的Q版,小肉脸长得非常精致,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比温铭还要漂亮几分,才三岁就像个小大人似的,跟宝宝的活泼好动比起来,更加的稳重懂事。 宝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大眼睛水盈盈的看着庄叙撒娇道:“爸爸,我好困啊,哥哥硬把我从床上叫起来了。” 团团看他一眼:“是你昨晚让我叫你起床的。” 宝宝嘟嘟嘴,小眉毛皱着:“可是我好困。” 庄叙把他抱起来,笑着亲亲他脸蛋,将小家伙塞进车里,摸摸他的圆脑袋道:“乖啊,爸爸等会带你玩好玩的。” 宝宝问道:“什么好玩的?” “我们去坐船,捉小鱼。” 宝宝顿时开心的笑起来,两个小梨涡得到了庄叙的真传,在座位上扭动着屁股,“我想吃炸小鱼,上次奶奶给我做的那种,香香的!” 温铭刮他脸蛋:“就知道吃。” “人是铁饭是钢嘛。” “哟,宝宝真聪明,连这句话也知道,谁教你的?” 宝宝这时候又和他哥哥和好了,笑嘻嘻的道:“哥哥教我的。” 团团一本正经的坐着,在宝宝崇拜的目光下昂首挺胸,小嘴抿着,虽然极力掩饰,但是毕竟是小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来眼中的得意和骄傲,握住宝宝伸过来的小手,两个小家伙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倒也不嫌烦,到底是一个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彼此间的依赖程度比跟两个爸爸还要紧密,有时候一个生病了,另一个就算被隔离开了也会恹恹的没有精神,直到另一个好透了才精神起来。 宝宝有时候会发发小脾气,只要不是太过分,团团都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典型的一个弟控,但是要是宝宝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团团也是很有原则的,比如有一次宝宝有一次不小心把他的牙刷弄进了马桶,不敢告诉他哥哥还想偷偷的放回去,被团团发现了,弟控不能动武只能选择冷战了,两人冷战了两天,才在宝宝的主动道歉下,和解了,忘了说了,团团不仅继承了温铭的本体泪痣,还遗传了一样:洁癖。 温总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真真正正的人生赢家,事业迈入稳定期,家庭和睦,生活无忧,虽然处女座的流星雨暂时还没有实现他的愿望,但是他现在已经非常满足了。 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宫纵的‘康园’,其他人还没到全,宫纵和几个人坐在花园里喝茶,看见庄叙和温铭带着孩子到了,连忙站起来迎上去,一把抱住两个小娃道:“哎哟,宝贝,想死叔叔了,来,亲一个。” 宝宝欢快的吧唧了一口,团团蹙了蹙小眉毛,还是很给面子的在宫纵脸上啃了一口,宫纵颠颠两个宝贝,“等会叔叔给你们做好吃的,想吃什么跟叔叔说一声,来这里,好好玩,晚上我们烤全羊好不好?” 宝宝这个小吃货立马欢呼道:“好啊好啊,我要吃一只羊腿!” 团团纠正道:“是‘一条’。” 被宝宝选择性的无视了。 宫纵转身对庄叙和温铭道:“房子我找人打扫了一遍,还满意吧?” “挺好的,新加的那个睡榻挺不错的,宝宝的房间真是冬暖夏凉,水井里还有冰镇西瓜,宫纵你这叔叔比我们这两个爸爸还称职,宝宝这回来了肯定不想走了。” “那是,这可是我干儿子,不疼他们疼谁啊。” 庄叙笑道:“那么喜欢自己去生一个啊,不是听说卡莱已经在安排了吗,想生两个混血儿子。” 宫纵哼了一声:“还没征求过我同意呢,让那个自大狂自己去生吧。” “谁是自大狂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宫纵表情僵了一瞬,接着心里暗自嫌弃自己,怕他什么,明明就是自大狂还不让人说了,是时候振振夫纲了! “你!”宫纵转身刚做了一个威武霸气的姿势,接着就被卡莱抱住啃了一口,顿时愣住了,脸上发红,刚才的气势‘啾’的一下全撒了。 两个人腻歪去了,少儿不宜,庄叙牵着两个娃娃在康园里逛了一遍,跟众人打了招呼,中午聚在一起吃饭,下午回了自己小院子,每个院子都自带一个小菜园,可以自己种一些瓜果蔬菜,庄叙春天的时候和温铭种了豆角和土豆,玉米和南瓜等,现在已经长起来了,不过大部分还不能吃,只有豆角熟了一些,西红柿挂着青果,宝宝摘了一个,被庄叙强硬的没收了,宝宝瘪瘪嘴不敢说什么,比起温铭他最害怕庄叙了,老爹虽然是个面瘫但是从来不舍得给他脸色看,只要他撒个娇,什么事都不算事,但是爸爸就不一样了,会动手拍屁屁哦。 两个小人儿坐在秋千上玩,庄叙和温铭换了衣服,地里长了些草,庄叙想动手把杂草清除,顺便给上次种的西瓜苗浇点水,自己动手感觉就是不一样,到时候收获的时候庄叙打算给父母朋友都送点去,剩下的自己留着慢慢吃,这里的师傅还会做泡菜。 温铭戴着手套一丝不苟的拔着杂草,每次拔断了,必须把根部全抠出来才行,庄叙把辣椒苗清理出来了,温铭还四分之一还没做完,庄叙手里捏着个甲虫,悄悄地靠过去,在温铭站起来的时候笑呵呵的把甲虫唰的亮了出来,温铭顿时愣住了。 庄叙心里笑的前仰后合,表面上一本正经道:“你摸摸看,滑溜溜的。” 温铭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庄叙的手腕,低声道:“别玩了,你上次已经吓唬过我一回了,忘了我是怎么讨回来的?” 一说起这事庄叙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甲虫而已,他都敢用手抓,温铭居然会害怕它,而且,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温铭怕它,抓起来就放到了温铭手里,结果,温铭差点把手搓掉了一层皮,当天晚上,用身体给了庄叙一个难忘的教训。 庄叙翻了个白眼,一转眼神立马换上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唉声叹气道:“他只不过是一只可怜的小甲虫,你不能因为嫉妒它的美貌就嫌弃自己啊,你虽然长得没有它美,但也勉强能看——啊!” 温铭脸色一黑,唰的一声拿过他手里的甲虫,一脚踩下去还狠狠地碾了碾,在庄叙惊讶的注视下,面无表情的道:“干活吧,愣着干什么。” 庄叙低头看着已经被蹂=躏成八瓣的甲虫君道:“太残忍了我会为你报仇的!” “还玩!”温铭一把抓住庄叙的手腕,“泥菩萨过河,还是想想怎么保全你自己吧,忘了我们的流星计划了?” 庄叙大惊,转身想逃跑,哪里敌得过温铭的力气,草也不拔了,温总裁拖着媳妇回了房里,无视庄叙的愤怒和讨价还价,洗了一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澡。 团团兄弟俩坐在秋千上自己玩自己的,半晌不见两个爸爸出来,宝宝打了个哈欠,嫩嫩的道:“哥哥,我好困啊,你遥得慢一点。” 团团放慢速度,宝宝这个吃白食的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挨着哥哥的身体,疑惑道:“爸爸他们哪去了?我想回去睡觉。” 团团感觉到肩膀上一沉,宝宝把脑袋靠在他身上,嘟囔道:“我还没有喝牛奶呢,哥哥你答应了给我抓青蛙的。” 团团将他扶正,跳下秋千,哄道:“我们回房睡好不好,哥哥给你热牛奶。” 宝宝答应着,但是身体不动,团团叹口气,“我背你吧。” 宝宝立马睁开眼睛,两只手迫不及待的圈上他哥哥的脖子,哈哈笑道:“哥哥最好了!” 团团路过爸爸房间时疑惑的向里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先背着宝宝这个小懒虫回房睡觉,睡醒了再去向爸爸要牛奶,真是的,爸爸们真是太不靠谱了! ☆、番外之萌芽(裴温) 温慕言,男,二十八岁,温家长子,华帝娱乐有限公司总裁,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想爬上他床的女的,一坨一坨的,想爬上他床的男的,一打一打的,温慕言并不是来者不拒,但只要看上眼的都会带上床上交流交流,年少一‘战’成名之后,从来没有缺过床=伴,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本身有手腕,虽然风=流归风=流,还从来没有被谁套牢过,他本人的人生信条便是,吃喝玩乐肆意人生,从来不委屈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裴安河跟他简直不分上下,觉得那些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整个森林的人简直不可思议,这么多鲜嫩的男男女女等着他去采摘,他不属于任何人,他是属于世界上千千万万的美人的! 但是自从温铭告诉裴安河,温慕言暗恋他,裴安河就不镇定了,那可是他的好兄弟!裴安河纵然肿马上身,但是从来没把注意力打到温慕言身上,他喜欢清秀纤瘦的男孩,而不是温慕言这种一看就是强攻类型的大男人,和他一样强悍的体型,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一上了床,强烈的雄性气息和狩猎者的征服本能,分分钟都准备把你压倒,他们俩上了床,还不知道谁压谁呢,裴安河愁眉不展,如果温慕言肯做受,为了兄弟情,他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他试试,如果不可以,那就想都别想。 温慕言这头还不知道被他弟弟给坑了,只是觉得自从上次喝完酒之后,裴安河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裴安河最近在看一个剧本,可能是入戏太深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温慕言当初和裴安河一起打拼的时候经常住在一起,裴安河能登上今天这个位置,除了自己本身的努力,温慕言也是下了大力气才将人捧了上来,两人有时候经常为了一个角色通宵对戏,裴安河演男主,温慕言对女主的台词,裴安河演反派,温慕言对主角的台词,裴安河演的那些戏,温慕言有一半的台词都烂熟于心,他如果去混娱乐圈,现在也是个帝的级别了。 温慕言进了华帝大楼,一路上了顶楼办公室,裴安河今天没来,他现在正在拍摄电影,温慕言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着他人了,温慕言进办公室之前顿了一下,转身对身后的秘书道:“把裴安河的行程表拿给我看看。” 秘书立马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把裴影帝的行程表抽了出来,递给温慕言,温慕言坐在办公桌后看了一遍,摸着下巴想了想,裴安河现在接的这个电影是一部古装武侠片,裴安河饰演的是一个在历史上非常具有争议性的帝王,目前正在加紧拍摄,预计在暑期档上映,接着他还有一部警匪动作电影,行程非常紧,前两天看裴安河好像有些吃不消的样子总是皱着眉头,别是熬出问题来了。 正好他现在也没事,索性去剧组探个班,看看裴安河目前的状态怎么样。 温慕言很快到了剧组所在地,正好是中午休息时间,裴安河坐在休息间里吃午饭,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还以为哪个演员的粉丝来探班了,正准备睡一会,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温慕言带着一个保温壶进来,笑呵呵道:“看我带什么好吃的给你了。” 裴安河这两天一直在想温慕言的事,想着要怎么回应他才能使温慕言受到的伤害降到最小,一直有些进入不了状态,正在苦恼的时候正主居然大大方方的来探班,简直把他往事路上逼啊,他裴安河二十多年来还从没为感情上的事烦恼过,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到时候未到啊,报应果然来了吗。 温慕言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打量着裴安河的造型,问道:“穿这么厚,肯定很热吧。” 裴安河将他手里的绿豆汤接了过来,大口喝了几口,用纸巾抹了把嘴:“你怎么过来了?” “闲着没事来探班,看看你拍的怎么样了。” 裴安河没吱声,心里却一清二楚,温慕言这是不是想自己了,忍不住就来这里探班了?他以前也是抱着一样的心情来剧组看自己的吧,裴安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心里竟然有些淡淡的喜悦。 裴安河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听温慕言笑道:“刚才路过外头的时候看见你们的女主演吴雨霏了,虽然没有照片上长得好看,但是气质挺不错的。” 他这话说的很暧昧,以前但凡温慕言对谁感兴趣了,都是这种语气,裴安河微不可觉的蹙了下眉头:“你看上她了?” 温慕言笑笑,“她刚才把电话给我了,说是想和我讨论一下剧本的问题。” 裴安河了然,这么明显的示意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多了一句嘴:“听说她有男朋友了,也是咱们圈里的人。” 他突然觉得温慕言真太不是回事了,明明喜欢着他,却还招惹别人,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就算不能守身如玉,也不能像一个种马一样到处去撒种吧,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要求温慕言,他还不是跟温慕言一样,再说了,暗恋就已经够苦逼了,你又不给人家什么承诺,人凭什么给你守身如玉?关系没挑明,大家都是自由身,暗恋你就得吊死在你身上了?没道理啊!唉……不想了!真是越想越纠结,弄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 这样也好,说不定温慕言什么时候跟谁在床上处出感情了,就把他忘了。 温慕言叹口气:“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可惜啊,看她胸=部很有料的样子。”不碰有主的这是温慕言的原则。 裴安河把绿豆汤放在桌子上,“那你自己慢慢逛吧,我得过去了。” 裴安河有一幕戏卡了十几次都过不了,这还是他成名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剧情是这样的,冷酷的君王因为发现所爱之人心中另有他人,暴怒不已,强硬的把人拖到床上想硬来,这是这部电影里最香=艳的一幕,有床戏,需要女主角露出整片后背,吴雨霏这一幕找的裸替,当然今天没有裸替的部分。 裴安河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英姿勃发,凤眸眼尾微微向上挑起,抬起下巴看人的时候特别威严霸气,他一米八九,厚重拖地的长袍也能撑起来,把他整个衬得更加高大了,帝王面容冷峻如霜,纵使心里对眼前的女人爱到了骨子里,但是却不会轻易地宣之于口,当他得知爱妃心里另有他人,暴怒不已,一把抓住爱妃的手腕拖到了床上。 帝王伸手粗暴的撕开了爱妃的华袍,女主大半的胸脯露了出来,接着帝王发了狂似的亲吻女主的颈项,纠缠拉扯,帷幔晃动中,响起一阵痛苦的口申口令和喘息,帝王抬起头,眼神狂乱又痛苦的凝视着女主,不易察觉的柔情转瞬即逝,帝王嗓音低沉粗哑的开口道:“看着我!” “咔!”就在这时,导演喊了卡,裴安河顿时沮丧的抹了把脸,同一个地方,他已经卡了十多次了,见鬼了今天,到底哪里不对!? 吴雨霏也有点不耐烦,但是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导演上来又给裴安河细讲了一遍剧情,裴安河蹙着眉头认真听着,在一旁看戏的温慕言百无聊赖的凑上来,跟着听了一遍讲解,奇怪的看了裴安河一眼,这一幕也不算太难理解吧,但导演总说裴安河的情绪不到位。 裴安河凝眉细思找感觉,导演转身看见温慕言突然灵光一闪,拍掌道:“温总,正好你在这,我可找到人了,你以前不是和小裴一起对过不少戏吗,要不,你和小裴来一场让他找找感觉,要不然这一幕估计一天都过不了。” 裴安河首获影帝荣誉上台领奖的时候,第一个感谢的就是温慕言,两人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圈子了,大家都非常羡慕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也觉得裴安河非常幸运,能交到这么一位不计辛苦的挚友,导演不仅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眼巴巴的看着温慕言。 “我?”温慕言笑起来:“不行,我已经好长时间不和安河搭戏了,已经生疏了,再说了,这怎么搭啊,我们俩都是男的,还是这种床戏。” 他转头一看,裴安河正眼神发亮的看着他,温慕言惊疑不定道:“你不会真想来一次吧?!” 裴安河立马点点头,他实在是没招了,这么简单的戏份居然被他磨蹭了一天,再拖下去,就有故意占女主便宜的嫌疑了,天知道他对吴雨霏那个干瘪瘪的身材根本没兴趣,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以前和温慕言对戏的时候非常容易找到感觉,希望这次也能顺利成功。 真是见鬼了,他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怎么就找不到‘点’了呢。 温慕言简直被他打败了,让他去演女主也就算了,床戏怎么办?一想到和裴安河在床上滚来滚去,你撕我扯,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但是没办法,裴安河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帮忙也太不够意思了。 最后温慕言赶鸭子上架,看了一遍剧本,因为有撕衣服这一幕,温慕言换上了剧组临时找来的一件宫女装,别别扭扭的套在身上,他和裴安河差不多高,宽肩长腿的,宫女装只能盖到他的小腿,违和感已经爆棚了,他有些尴尬的站在裴安河面前,觉得裴安河一身长袍真是太有型了。 卡,导演愉快的拍板让他们开始。 温慕言对事认真,既然答应了裴安河要搭戏,一喊卡他就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不是女人的矫揉造作,而是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悲伤情绪,神情坚毅,浓眉微蹙,无奈而绝望,他微微的将目光瞥向一边,听着帝王的质疑,坚决的点头承认了爱着别人的事实。 裴安河在温慕言的带动下很快便入戏,他看着眼前的心爱之人内心升起了熊熊怒火,帝王瞬间暴怒,强硬的扯住爱妃的手腕,将之猛地拖到床上。 温慕言手腕被裴安河紧紧攥住,内心擦了一声,这家伙是想把他手腕拧掉吗?!肯定留下痕迹了。 帝王压住他的爱妃,两人身体相贴,呼吸相融,一个满脸怒火,一个抵死不从。 温慕言被裴安河压得很不舒服,而且,这种跟他气息相同的男性荷尔蒙正在散发出征服者的凛冽气息,源源不断的侵入他的领地,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女人,但是真是太踏马跶不爽了! 接着,床戏前的一个小高氵朝来了,帝王唰的一下撕开了女主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胸脯。 裴安河用力过猛,整个把温慕言的衣服全撕开了,连腹肌都露出来了,但是导演没有喊卡,非常紧张的看着剧情的进展。 但是温慕言此时非常苦逼的产生了一种被人侵犯的感觉,他莫名其妙的紧张了! 接着,按照剧本所写,裴安河毫不犹豫的低头啃上了温慕言的颈项。 可能因为两人都变现的太好了,现场所有人竟然没有产生一点违和感,说实话,温慕言的表现比吴雨霏好太多了,比起吴雨霏的僵硬和不自然,温慕言举手投足都带上了感情,和裴安河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温慕言觉得自己肯定太久没‘运动’了,当裴安河的嘴唇接触到他皮肤的时候,他居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兴奋,与此同时,他强忍着想翻身把裴安河压到下面的冲动,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兄弟,但是肉=体产生的刺激根本没法忽视啊。 裴安河紧紧地缚住温慕言的身体,这是他进组之后最投入的一次,他能够感受到帝王对心爱之人复杂的情感,他不会对这人放手,他要将爱人融入自己的身体! “看着我!”他捏住了身下人的下巴,阴鸷且痛苦的道:“你永远别想迈出皇宫一步!” “卡!” 导演鼓掌,大家反应过来也跟着一起鼓掌。 “真是太好了,小裴刚才的表情非常到位,对,就是这样,主角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是一只野兽,爱到发狂产生了一种变态的控制欲,他甚至想把女主整个吞进肚子里。” 哦草,这不是变态吗?!温慕言默默的想。 裴安河将温慕言从床上拽了起来,沉默的裹着长袍进了卫生间,导演赶上来道:“谢谢温总,没想到还真把小裴的情绪带动起来了。” 温慕言扯了扯嘴角,摆摆手,穿好衣服后,也进了卫生间。 裴安河正站在水池旁用冷水泼脸,温慕言站在他旁边抱着手臂看了好一会,突然似笑非笑的道:“你刚才博起了吧?” 裴安河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猛地咳嗽了起来,温慕言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心里终于开心了点,这家伙刚才居然对他亮‘剑’了!在怎么说自己也是强攻,被人窥觑后门的感觉简直不能忍,当时那种弱势的姿态,温慕言郁闷到爆。 温慕言笑道:“瞧你激动的,好几天没疏通了吧?你那些床伴呢,随便一个电话不就召唤过来了吗?至于憋成这样。” 裴安河也挺郁闷,看着温慕言没事人似的,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时的情况也不是他能控制的,那块被摩擦谁能受得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心里遂松了口气,扯了扯嘴角道:“拍戏够累了,我没心思应付他们,哪像你,左拥右抱,整天逍遥自在,这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差别啊。” 这么一点小事温慕言也没放在心上,笑着拍了他一把:“等你这部戏拍完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快活两天。” “唉?!疼疼疼,我这块怎么流血了?” 温慕言凑近了看着:“不会是我刚才挠的吧?” “就是你刚才挠的!我刚才亲你的时候,你挣扎的时候挠的,你还真下手啊,挠得够深的,能看见肉了,这还有!” 温慕言笑的开心:“我这叫投入你懂不懂?叫什么叫,没往你脸上挠算好的了,别纠结了,拍完戏我们去吃饭。” 他拿了一个创可贴给裴安河贴上,由于离的近,副导演进来的时候,温慕言在他眼里就像是被裴安河抱在怀里,所以他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然后,温总裁和天王裴不为人知的地下恋情这个八卦消息便火速传播了出去,一路又有了n个不同版本,什么青梅竹马的纯爱故事,温总裁万里追夫,霸道总裁爱上我,等温慕言和裴安河出了卫生间,微博上已经有了他们的cp配对。 导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还打着感谢的旗号在微博上@了温慕言,放了一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是有人趁着他俩对戏的时候偷拍的,高大的君王和同样高大的爱妃,这样的搭配意外的很有感觉,尤其当大家知道了温慕言为了激发好友的灵感不惜女装上阵,都纷纷感叹两人情谊深厚,但是后来看到有人透露两人还在床上大飙演技时,内心都开始不镇定了,cp党已经脑补出鼻血集体阵亡,微博上刮起了温裴和裴温热,裴安河这部电影不用炒作已经人尽皆知了。 两人还毫无所觉的时候,有什么已经悄然萌芽了。 91. 番外之‘绯闻’(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 裴安河主演的这部电影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暑假档电影票房争夺战的no.1,并凭借精湛的演技再一次获得了影帝的殊荣,他在片中饰演的千古帝王文韬武略,君临天下,却因手段狠戾而不得人心,最深爱的女人也爱着别人,他冷酷却又痴情,暴戾却又心系天下苍生,历史上关于他的评价有褒有贬,演绎过他的演员也有不少,出色的不在少数,但是相比起来,裴安河却略胜一筹,影片感情线的刻画细腻而凝重,裴安河成功的将帝王身上两种矛盾的情绪融合在了一起,向大家展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千古帝王,而不是以前大家看到的冷酷**的绝情君主,影片上映首日便好评如潮,很多著名的影评人更是对裴天王的演技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首日票房过亿,裴安河冷酷俊美的扮相倾倒了无数花痴,有关他的话题被顶上了热门微博,除了跟影片相关的信息,微博上被炒得热火朝天的便是他和温慕言的cp配对,高高的悬挂在热门话题之首,温慕言的‘太太团’和裴安河的‘脑残粉’意外的很合群,纷纷yy的不亦乐乎,粉丝圈大神无数,yy一起,一呼百应,有人把裴安河从出道到现在所有和温慕言的粉红过往全挖了出来,剪辑成了一段视频,并配上了一首煽情的爱情歌曲。 网上有关温慕言的视频不多,他一般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但是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就算两人不在一个镜头里,甚至不在一个场合里,那些大手们也能通过出神入化的剪辑,让他们看起来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暧昧。 而且,大家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温慕言出席的场合几乎都是和裴安河有关的,从裴安河出道开始,第一次代言,第一次新人奖,第一次拍摄mv,大家的火眼金睛总能发现温慕言默默的待在某个角落‘深情’的注视着裴安河,在裴安河传出绯闻的时候也是不离不弃的伴随左右…… 摔!如果这都不算真爱! 有人开始觉得裴安河太渣,面对这么痴情的言受受也会三心二意,这么多年了,不但不给温慕言一个名分,还花花的跟个孔雀似的到处沾花惹草,有些人越想越气愤,裴安河已经被他们划到了渣攻的行列里。 渐渐地,微博上慢慢分化出了换攻党和原配党,换攻党认为裴安河太渣了,配不上如此痴情的言受受,世上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干嘛非在这么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温慕言这么大了还没结婚,已经够苦逼了,绝壁不能让这么好的男人继续让裴安河糟蹋下去了,所以他们义正言辞的发起了替温慕言寻找一个绝世好攻的行动,并得到了所有换攻党的大力支持,接着,几乎所有娱乐圈有点名气的男星都被卷进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换攻行动里,隔一段时间就有‘某某某x温慕言’这样的字样被顶上了热门微博。 原配党实在忍不下去了,换攻党在他们眼里就是傻逼邪教!你一个邪教这么猖狂,还真以为没人治你们了是吧,蹬鼻子上脸,小三还想正名,门都没有,以前听见有人嚷嚷换攻,对于裴温or温裴or互攻原配党下面各个分支派系来说,就好像大人看着小毛孩撒娇闹脾气,偶尔蹦跶两下还觉得挺好玩的,但是要是真无理取闹打蛇随棍上,等待他的就是棍棒的教育,绝对的压制! 有泼脏水的就有替裴安河洗白的,原配党以绝对的人数优势毫不留情的给了换攻党一个反击。 这件事在微博上闹得非常轰动,连某些艺人也跟着凑热闹,拿这件事来开玩笑,最后整个娱乐圈都知晓两人的‘绯闻’了。 裴安河获奖,温慕言这个好友兼老板自然是最高兴的,当下豪爽的大手一挥,在某五星级酒店宴请四方好友庆祝裴安河获奖,他这个举动很单纯,鼓励庆祝裴安河又上了一层高楼,同时也想简单的炫耀一下,但是看在粉丝眼里就不单纯了,这简直是□裸的示爱啊有木有。 攻宠受or受宠攻神马的萌翻了! 正在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换攻党也开始叫嚣起来,其中几个混得很有名气的粉丝还写了长微博替温慕言喊不值,他们的言受受又一次展现了什么叫绝世好受,心爱的男人获奖了我立马鞍前马后伺候着,又是微博送祝福,又是办宴会大肆庆祝,说不定晚上还要主动送上床给人家暖床,大家都看看,这么好的受哪里去找,为什么偏偏要耗在裴安河这个渣攻身上!虽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但是这么渣长得再好看也踏马跶不稀罕! 下面反驳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在这千百条原配党和换攻党的对骂留言下,点赞最多的却是这样一条留言。 世界第一裴温恋:你们就算反对又有什么用,言受受所有的第一次已经被裴天王承包了~ 此言一出,立即获得一片叫好声和谩骂声,换攻党怒火中烧却又无力反驳,原配党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局面开始一边倒,这句话已经成了原配党的万能反驳利器了,气的换攻党直跳脚。 小助理看着电脑上的言论松了口气,裴安河坐在一旁抿了口酒,挑挑眉道:「怎么样,那些评论压下去了?」 助理点点头:「已经被您的一句话给堵死了。」 裴安河顿时心情愉快的笑起来,颇有种打了胜仗的感觉,对助理点头道:「看到没,邪教是没有前途的!再说一遍,你是哪一派的。」 小助理额角划下三条黑线,犹豫了半天才在裴安河的注视下艰难的开口道:「我是,原,原配党……裴温派的。」 忍住,千万要忍住,虽然今天已经被强迫说了不下十遍,但是看在男神的份上,人无完人,就算有点神经病——再让我说这些羞耻的东西我踏马跶绝对不忍了!摔! 裴安河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英俊迷人的脸庞嘴角挑起,姿态优雅成熟,一只手整了整衣袖,他这个动作真是太踏马跶有范了,眼神随意一瞟,便看到一个长发美女在对他放电,随即一笑,头也不回的对助理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堵死那些邪教,还有,温裴和互攻那些人也别放过,让他们互相残杀好了。」 小助理默默地看着裴安河走过去跟美女搭讪,低头看着电脑一咬牙,喷死你们这些邪教!!!!我裴是攻!! 裴安河对网上的那些留言一开始没有太关注,但是自从无意间看到有人骂他渣攻,他便愤怒了!他哪里渣了?!他对温慕言还不够好吗,虽然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但是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他已经把温慕言当成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两人的兄弟之情一点也不输老温家兄弟俩,他和温慕言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走到现在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自己对温慕言的感情吗?!居然说他渣! 还有那什么温裴和互攻的,一生黑不解释。 裴安河宽心的想,既然温慕言无意挑明,自己也装作不知道,继续现在的关系,温慕言永远是他最好的兄弟。 小助理忙着刷微博没有看见身后靠过来的温慕言,温慕言眯着眼睛站在他身后看他不亦乐乎的忙了半天,突然出声道:「温裴也很萌啊。」 小助理吓得差点把电脑摔到地上,忙站起来道:「温总。」 温慕言笑呵呵的道:「你忙你的,有空多帮帮我刷刷温裴,网上这些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唉?换攻党是什么意思?」 小助理内心里涕泗横流,这叫他如何启齿,不过大老板问的问题你怎么能不回答,他把牙一咬硬着头皮道:「网上有些人觉得裴天王不适合温总您,想把他换掉,这些人被称为换攻党。」 温慕言微微蹙眉:「那ALL言是什么意思?」 小助理内心痛哭流涕,尼玛我也不想知道ALL言是什么意思! 「ALL言,嗯,就是,呃,无论您和谁配对都是受方。」 温慕言震惊了,愤怒了,哦草,他哪里看着像受了,还是总受!!有六块腹肌的总受吗?!有快一米九的总受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玩笑了,这简直就是对他的轻视和质疑!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他的那些床伴,不行,必须得反击! 温慕言表情略微愤怒的给自己的公关团队打了电话,让他们雇水军把言ALL顶上去。 「对了,把温裴也顶起来!」 温慕言只是单纯的想出口气,一想到把裴安河压在身下这样那样,身上都起鸡皮疙瘩,颜没啥可说的,但是身体也太壮实了,两人腹肌碰在一起都会咚咚响吧。 裴安河还不知道温慕言动用了公关来维持自己的攻君形象,还一味的沉浸在和美女的交流中不可自拔。 攻受之战,一触即发。 92. 番外之‘绯闻’(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续) 微博上cp党吵得热火朝天,温慕言雇的水军很快把温裴顶了上去,成功的把裴温压下去了一截,两方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其实大多数人都看个热闹,没有往心里去,一看温慕言和裴安河就是单纯的兄弟情,彼此气场都太强悍了,这么多年,要有jian情早有了,两人也是圈里人尽皆知的风流人物,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从来就没消停过,这么两头肿马要是放下屠刀开始谈恋爱,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女人们哭着点赞的同时忍不住哀嚎,为什么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广大男士纷纷鞭炮庆祝,从此少了两头肿马和他们抢资源。 微博大战还在继续,休息了将近一年的裴安河再次成为了人们的谈论热点,这对裴安河来说非常有利,凭借着《帝语江山》再次称帝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又开始了下一部电影的拍摄,在进组之前他有半个月的时间休息调整研读剧本,因为电影里有不少打戏,裴安河半个月的时间里都在加紧时间锻炼身体,保证拍摄的时候能有达到最好的状态。 早晨六点,裴安河满身汗水的从跑步机上下来,抓过毛巾抹了把脸,胸膛上布满汗水,略微急促的喘息着,他浑身肌肉非常匀称,两臂抬起的时候,肱二头肌鼓起,一看就非常有力量,腹肌饱满而结实,运动裤下的两条长腿迈开步子走出健身房,上了楼梯,洗完澡之后,坐在吧台上享受的喝了一杯刚刚煮好的咖啡。 拿起手边的平板电脑随手刷了一下微博,看到裴温的支持率已经甩脱了温裴,在咖啡的浓香中,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嘴角,大概是他昨天晚上在微博上发了一张握枪的照片,提升了攻的气场,裴安河看了一眼,那条微博转发已经好几万了,热门第一,裴安河笑笑刚想关掉网页,目光往下随意一瞥,立刻顿住了。 在他下面的位列热门第二的是一个叫夏石逸的男人,裴安河目光在他照片上停留了两秒,面无表情的关掉了网页,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去公司溜达一遍,他已经好长时间不拍这种大动作的警匪片了,剧本上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想去和温慕言沟通一下,这也是他每次开拍新戏时都会做的事情,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 进了华帝大楼,裴安河摘下墨镜,沿途碰到的同事纷纷向他问好,裴安河微笑着点头回应,转身想先去自己的休息室拿点东西,在走廊里远远地看到两个人走过来,微微一愣,打头的那个一眼就看见他了,顿时双眼一亮,抬手招呼道:“裴哥。” 裴安河却没有理他,面色冷漠的从他身边走过,拿了东西一路上了顶楼,推开了温慕言的办公室大门。 开口便问道:“夏石逸怎么来了?” 温慕言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品了口茶,笑道:“我签下他了。” 裴安河蹙眉在他身边坐下,“这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我也是昨天才决定的,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一声,但是那么晚了,你肯定睡了,反正今天再说也是一样的嘛。” 裴安河扯了扯嘴角,“你这个借口太假。” 温慕言很自然的拍了拍他的大腿,“别多想,夏石逸在我眼里只是个演员而已,好好培养,他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你。” 裴安河大腿肌肉一瞬间有些紧绷,片刻后又放松下来,不再去细究,随口道:“眼下我这部片子马上就要开拍了,导演到现在还没确定男二号的人选,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跟李导推荐一下。” 温慕言很微妙的感觉到了裴安河刚才的不自在,并没有细想,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正好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部片子的男二,你的搭档已经确定了,正是夏石逸。” “夏石逸?!为什么是他?!” “他刚回国,需要一个高一点的起点,你这部片子作为他复出的作品再好不过了。” 裴安河眉头越蹙越紧,“你应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你想捧他我无话可说,你也知道夏石逸刚回国,以前再怎么有人气,现在都是从零开始,万一观众不买账怎么办?” 温慕言胸有成竹的道:“从微博上看他还是很有人气的,刚发的一条微博紧跟在你下面,到时候我们再利用机会好好炒作炒作,观众肯定会买账的。” 裴安河挑眉:“比如?” 温慕言给他倒了一杯茶,“现在流行卖腐——” “停!”裴安河果断的打断温慕言的话,翻个白眼:“我不会跟他卖腐的,我裴安河还没沦落到靠卖腐博眼球的地步,话说你这么卖力捧他,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温慕言好笑的看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的是我这种类型吧! 裴安河摇摇头,不想再跟温慕言继续讲下去,一早晨的好心情全毁掉了,现在也没心情研究剧本了,温慕言看的出来他不高兴,把人送到楼下,看着裴安河开车,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慢腾腾的上了楼。 夏石逸和裴安河的弟弟有点恩怨,两人以前是情侣,不过后来分手了,具体什么情况他不知道,温慕言真的没想到裴安河居然会这么生气,卖腐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那卖萌可以吧。 裴安河开车去了一个好友开的酒吧,强行把朋友叫了起来陪他喝酒,喝着喝着,裴安河就说起了今天的事。 好友听了半天了然道:“你看,这不是很清楚在这摆着,温慕言这是卯足了力气想捧新人,准备淘汰你这个旧人。” 裴安河拧着眉头:“慕言不会这么做的。” “他现在不就是这么做?!” “娱乐圈嘛,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太常见的事了,温慕言也是个商人,你现在虽说很红,但到底不再是十几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不再新鲜了,温慕言也开始喜新厌旧了。” 裴安河眼神放空不知道再想什么,半晌抿了口酒道:“废话这么多,闭嘴喝酒。” “闭嘴怎么喝酒?” “往鼻孔里灌!” “唉,对了安河,你也可以自己弄个工作室,不用再寄人篱下看着别人眼色干活了。” 裴安河一口气将杯里的酒喝干净,“华帝是我和慕言共同努力的成果,我不会离开华帝,而且我在华帝也有自己的股份。”裴安河站起来:“行了,这事你别出去乱说,给慕言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好友唉声叹气,“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从酒吧出来,裴安河直接开车回了家,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乱糟糟的一团,一回到家便头疼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今天剧本还一个字也没看。 他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吃了一小块蛋糕,坐在沙发上刚刚翻开剧本,门铃便响了。 裴安河抓抓头发,他现在只穿了一条长裤,露出了结实有力的上半身,懒洋洋的趴在门上一看,温慕言正拎着两个大口袋的东西站在门外,蹙着眉头以为裴安河没听见,刚要抬手再摁一遍门铃,裴安河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温慕言看着裴安河□□上身,挑挑眉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哪个相好的在里面啊?” 裴安河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啧’了一声:“相好?这里除了我就是你,你是我相好啊?” 温慕言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什么时候也给我个名分吧,老这么玩地下情,我的心很累。” 裴安河弯着腰翻东西的身影一顿,半晌道:“先说好了,我只做上面那个。” 温慕言淡淡的扯扯嘴角,在沙发上坐下:“那我只能忍痛割爱了,老子也是攻,可怜了网上那些cp粉了,别误会,此处特指温裴派。” “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这不是来哄你了吗,温慕言将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了茶几上,全是烤鸭凉菜之类的下酒菜,拿起了桌面上的剧本翻了两下,“老规矩,陪你对戏来了,先来男二还是女主?” 裴安河顿时心里一暖,这么多年,温慕言始终没有忘记这件事,他拍戏温慕言也跟着忙,两人有时候正在兴头上,经常熬到深更半夜,温慕言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裴安河心里莫名的有些愧疚,温慕言心里一定很苦,整天陪在喜欢的人面前却不能更进一步,这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吧,而他却从来没有发现他暗恋着自己的心情,这么想想,网上有些人说自己很渣也不是没道理了。 “喂!你想什么呢?” 裴安河看了温慕言一眼,挑了块鸭肉塞进嘴里,“男二吧。”这部电影里,女主的戏份很少,但是令人蛋疼的是,剧中的女主一直深深的暗恋着男主,简直和温慕言的情况一模一样,高氵朝的一幕是什么来着,对了,女主被歹徒推下海,男主奋不顾身的跳下去将人救了上来,自此暗恋变明恋,皆大欢喜。 裴安河心里有些发愁,这不是刺激温慕言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隐隐的有些期待,温慕言大喊着‘我喜欢你’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93番外之尴尬(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续1) 男二是一个刚进警局的新人,跟大多数职场新人一样,青涩而充满干劲,跟在前辈男主身后学习加跑腿,乐观开朗任劳任怨,男主是警局骨干,警界中的传奇人物,也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无欲无求只知道拼命工作,也因此,一直处于单身状态,唯一的一次恋爱还是大学时期的事情,虽然智商很高,但是情商却很低,一直没有发现女主暗恋着他。 第一个场景,男二前来报到,被分到了男主手下,男主从不带新人,对男二也是各种眼不见为净,但是男二这个新人却从不气馁,见到男主的第一面便从他手里抽走了文件,递上来一杯咖啡。 温慕言琢磨了一下语气和该有的动作,酝酿情绪,别看他只是个陪练的,表演的到位能够把气氛带动起来,更有利于裴安河发挥演技,十分钟后他放下剧本点头道:“来吧。” 裴安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洗澡后散落下来的碎发遮住了镜片后凌厉的目光,他坐在吧台的椅子上,身上的气势浑然天成,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上了一抹深沉,他正低着头,蹙眉看着手里的档案,侧脸的线条刚毅而俊美。 男主:江毅,男二:许朝辉。 许朝辉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关上了门,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上前道:“前辈,咖啡。” 江毅无动于衷,头也不抬的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完全把温慕言当成了空气。 许朝辉无所谓的笑笑,又道:“要加糖吗?或者牛奶?我比较喜欢牛奶。” 依旧没有反应,许朝辉挑挑眉,端着咖啡走过去,顿了顿,笑眯眯的一把将江毅手里的文件抽了出来,江毅倏地抬起头来,凌厉的目光直直的打在许朝辉身上,并没有开口斥责。 许朝辉将手里的咖啡递给他,灿烂的笑容直达眼底:“咖啡,我给你加了牛奶。” 江毅好一会才将许朝辉手里的咖啡接了过来,语气听不出喜怒:“名字。” 许朝辉不明所以,“啊?”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许朝辉。” 卡,第一个场景顺利通过,温慕言突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我怎么觉得男主和许朝辉这么暧昧啊,这部电影根本不需要女主,男主和男二就够有看头了,你信不信,电影一上映,网上肯定就有你和夏石逸的配对了。” 裴安河毫不掩饰,厌恶的皱起眉头:“别把我和他凑到一起。” 温慕言坐到他身边,叹口气:“你就这么讨厌夏石逸?” “是的。”裴安河毫不犹豫道。 “他和小宴的事情,都过去了嘛,年轻人谈恋爱分分合合是常事啊。” “小宴偷着哭过好几次,他让小宴伤心了,不可原谅。” “你还真是个弟控。”温慕言喝了一口啤酒,看了一眼裴安河□□的上身,吹了声口哨,“哟,再练几天,你这身材就赶超史泰龙了,连我都甘拜下风。” 裴安河被温慕言满含笑意的目光打量着,身体不由的紧绷起来,心跳居然跳快了几分,他对自己这种反应有些莫名其妙,僵硬的站起来,道:“来吧,接下来是江毅教许朝辉拿枪那一幕。” 温慕言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觉察出裴安河有些不对劲,都是混了好几年的兄弟,以往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大家都是一笑了之,或者用相同的话反击回去,裴安河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他很疑惑,说是跟他生疏了,也不像,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温慕言按耐住想问他的冲动,站起来看了一眼剧本。 “从小我就立志要做一个警察,幻想着自己拿枪赶走坏人的样子,就像超人一样。”许朝辉在射击场内握住枪,笑起来一口大白牙,信心满满的朝着对面的靶子开枪,他每次都打不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最后停下来沮丧的叹口气,心情低落道:“我大概天生不适合拿枪,射击课每次都表现很差,总是射不准靶心。” 江毅靠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半晌没有开口,薄唇轻抿着,高挺的鼻梁一侧投下了浓重的阴影,目光落在许朝辉微微垂下来肩膀,微微闪了闪。 许朝辉以为自己装装可怜,总能博取这个冷漠上司的一点同情,但是等了半晌江毅都没有搭理他,无奈的叹口气,正要收起手里的手枪时,身后靠过来一具身体,贴上了许朝辉的后背…… 温慕言感觉到裴安河带着热气的身体靠了上来,裴安河光着上身,隔着衬衫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裴安河鼓起的胸肌和自己的肩膀紧紧相贴,身上的热气不断地侵入他的皮肤,温慕言不由得手抖了一下,两人身高相当,体型高大,结实强悍的身躯紧贴在一起,撒发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从背后看,就好像是裴安河将温慕言抱在了怀里。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在温慕言还没有生出更多的想法时,裴安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安静地夜里响起裴安河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握枪的时候手腕要稳……” 裴安河扭头说话时的热气钻进了温慕言的耳朵里,温慕言条件反射的微微躲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前方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他手里拿着一管芥末当做手枪,裴安河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掌,温慕言看着他修剪整齐圆润的指甲微微出神,裴安河握住他的手稍稍往上抬了一下。 “对准目标,这个时候不要胡思乱想……” 温慕言立马打起精神,继而松了口气,他好像之后都没有台词了,啧!要不要靠的这么紧啊,就这样拍出来网上不把你俩凑成对才怪,太踏马跶基了。 裴安河环抱着温慕言,怀里的这具身体撒发出非常好闻的味道,淡淡的体味和烟草的味道混合成了一种奇妙的味道,裴安河不由得靠紧了一点,扭头在温慕言的耳边深呼吸了一口气,那种味道更浓了,他扭头看着温慕言的侧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鼻子,眼睛,嘴巴,他看了多少年了,今天却有了种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温慕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也许可以考虑…… !想什么呢,对台词! 裴安河双眼凝视着那管芥末,气息凛冽起来,肌肉鼓起的小臂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两人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一旦锁住目标,就不要再犹豫不决,什么都不要想,你所要做的只有一个,开枪!” 裴安河双手用力的攥着温慕言的手模拟枪的后座力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便听噗嗤一声,芥末盖子没有关紧,温慕言跟着裴安河的力量使劲一捏,管内的芥末挤崩了盖子,里面的膏体噗地一声喷了出来,一坨坨的掉下了地上。 温慕言愣了一瞬,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射,哈哈哈哈身寸了,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去捂肚子,忘了裴安河正紧紧的贴在他身后,一弯腰,一下子碰在了尴尬的部位,裴安河穿着睡裤,被他这么一动作,蹙眉唔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把住了温慕言的腰……两个人一下子都愣住了,谁也不动弹,都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动作定了格,裴安河不由自主的的往下看了一眼,心里突突的跳起来,他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 裴安河像是烫着了一样松开了手,往后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温慕言也像被人按了启动按钮,赶紧跳了起来,刚才的感觉真是太微妙了,一向都是他站在裴安河的位置啪啪啪的,刚才自己体验了一回受的姿势,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这辈子绝对不做受! 温慕言摸了摸鼻子,转过身来瞥了一眼裴安河的那里,“那什么,没撞坏吧?” 裴安河压下心里的躁动,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并不去看温慕言,口气轻松道:“哪有那么容易撞坏,你笑什么,被你弄得气氛都没了。”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裴安河若无其事的装作不在意,温慕言也配合的不再去想刚才的事情,随手翻了翻剧本,道:“这一场就算过了吧,基本没什么问题,接下来是,追击歹徒……” 裴安河现在心里有些乱,实在投入不进去了,摆摆手:“今天就到这吧,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去公司公司找你,一起吃顿饭。” 温慕言在他对面坐下,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笑道:“那行,正好我有一个朋友的饭庄开业了,我们一起过去捧个场。”他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好饿,我晚上还没吃饭呢,先吃完了再走。” 裴安河看了他一眼:“吃这些凉菜怎么行,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温慕言摇摇头,“算了,都这么晚了,凑合吃点就行了,给我开罐啤酒。” 裴安河又给他开了一罐啤酒,两人坐在沙发上就吃了起来,裴安河喝了好几罐,温慕言也跟着他喝了不少,一边喝酒一边聊些有的没的,到最后都喝得有些上头了,这么点啤酒还不至于喝醉,但是酒精一刺激,照样有些晕乎乎的。 温慕言絮絮叨叨跟裴安河说了不少,说起了他们年少时的梦想,裴安河小时候就想做个演员,现在梦想实现了,各种奖项都拿到手软了,温慕言小时候没有什么远大的梦想,也不想继承家业,只想吃吃喝喝一辈子无忧无虑的过下去,潇洒自在无拘无束,好在有个一看就是经商之才的弟弟能够扛起重担,他乐得逍遥自在,更加肆无忌惮的享受起了人生,后来和裴安河勾搭在一起,裴安河说要做演员,温慕言想了想,那他就开个公司把裴安河捧红。 结果他真的开了公司,也真的把裴安河捧红了,两人一路过关斩将,裴安河成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也成了大名鼎鼎的华帝大老板,动动手就能在娱乐圈掀起一阵风浪,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将一个公司发展成现在这种规模,如果没有和裴安河的约定,他肯定没办法坚持到现在。 温慕言躺在沙发上,笑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向好莱坞发展了,以你现在的人气,在欧美也是有一定的观众基础的,我正在联系一个剧本,谈妥了的话,明年你就要转移工作重心到国外了。” 裴安河蹙着眉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不用这么急吧。” “怎么不急,有一个著名的商业片导演非常看好你,抽空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裴安河喝了一口啤酒,点点头:“你去安排吧,我听你的。” 94番外之强吻(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续2) 好在许怡如是个大放开朗的女孩,说话做事都不会扭扭捏捏的让人不耐,温慕言以前和裴安河对戏的时候,遇到不干不脆的矫情女主自己对的都受不了,这个倒是挺轻松的。 温慕言灌了一口酒,脸上换上了一副温和大方的笑意,拿酒瓶跟裴安河碰了一下。 耳边是沁凉的微风,许怡如和江毅并肩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江毅意志消沉,脸上冒出了一层胡茬,以前的旧伤疤被揭开,他又陷入了无尽的愧疚和自我纠结里,刚刚结束的行动里,在他的错误指引下,害得许朝辉受了伤,以前他就犯过一次错误没想到这次居然又重蹈覆辙,他已经严重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和领导力了,就在刚刚,他向上级递交了辞职申请。 许怡如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开口道:「师兄真的下定决心了?」 江毅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双眸暗沉沉的深不到底,他拧着一双剑眉,又想起了昨天许朝辉中弹的一幕。 许怡如又给江毅开了一罐啤酒,继续道:「阿辉已经醒了这么长时间,师兄你应该去看看他,我想他也希望醒来后能看到你。」 江毅垂下眼睫,声音有些沙哑:「好好照顾他,以后你们都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许怡如轻轻笑了笑:「如果他知道师兄退出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江毅半天不说话,头垂的更低了,他像是一头困兽,被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无力团团纠缠住,茫然的寻找着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不停地在原地打转。 半晌,江毅张口道:「他总要学着长大,你也是,没有我你们依旧会做得很好。」 许怡如凝视着他:「在学校的时候我就非常崇拜师兄你,想跟着师兄做一个好警察,没有你的鼓励我也不可能站在现在的工作岗位,你是我和阿辉的灯塔,有你在前方指引我们,我们会走的更远,有多少人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你,而你现在却要以这种方式退出了。」 「师兄,人要向前看,过去是用来回忆的,而不是用来束缚自己的。」 许怡如的目光闪过一丝迷恋,她认识江毅六年,也暗恋了他整整六年,而这份心情一直装在心里不能说出口,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让江毅放弃这个决定,只能暗自着急。 温慕言深情地凝视着裴安河,裴安河能感觉到他打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自己还是不能无视温慕言暗恋自己的事实,而且越来越在乎是怎么回事?!越来越能感受到温慕言对自己的喜欢,他到底该怎么办?! 江毅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液,声音低沉道:「没有人需要我,我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许怡如收回目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啤酒罐,「至少阿辉此时是需要你的。」我也是。 江毅一愣,眉头蹙得更紧。 许怡如心里有一丝苦涩,说罢站起来,「回去吧,师兄,大家都在等着你。」 江毅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动弹。 夜晚的江边露水重,草地湿滑,许怡如刚迈开步子,脚下一个打滑,便毫无防备的向后倒去,这时,反应敏捷的江毅跳起来,上前伸手将倒下去的许怡如抱在了怀里,完成了男主女主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温慕言心里松了口气,女主的第一场戏总算顺利完成了,以前还可以厚着脸皮说女主的台词,现在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有挑战性了,他摇头笑笑,本以为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就完事了,刚弯下腰想拿起剧本看看,身后裴安河猛地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搂住了温慕言的腰,温慕言反应不及,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顺势就向后倒在了裴安河怀里。 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用一种言情剧必备姿势抱在一起,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温慕言瞪着眼睛不明所以,他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被裴安河拦腰抱住,心里蹦出了一百个卧槽,裴安河这是发什么神经,有必要演的那么逼真吗?!还是入戏太深了?!喂喂喂,你靠过来想干什么?! 「安河——」 裴安河也弄不清楚他现在是江毅还是本人,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这么做,所以他做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感觉非常爽!看着怀里温慕言惊愣的一张脸,弱势的姿态,裴安河觉得自己特别男人,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巅峰俯瞰天下的王者,强烈的征服欲鼓动着他的感官,叫嚣着,攻下他! 对了,江毅在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来着? 裴安河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靠近温慕言的脸,浑身张扬开来的侵略气息使温慕言快要抓狂了,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看着裴安河越来越靠近的俊脸,温慕言觉得自己再不挣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刚想伸手推开裴安河的脸,裴安河一下子将他的两只手全都攥在了手里。 哦草!居然来强的!剧本里明明没有这一幕的!你不是应该绅士的把我扶起来,蓝后去找你的基友许朝辉吗?! 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温慕言已经能闻到裴安河嘴里的啤酒味了,温慕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裴安河发神经他可不想跟着发疯,他还没有那么重口,和自己的兄弟上演‘禁忌之吻’。 温慕言毫不客气的挣扎起来,没想到裴安河顺势把他推到了身后的沙发上,两个人交叠着倒在了沙发上,温慕言顿时口申口令了一声,「你轻点,压——唔!」死我了。 后半截话被堵在了嘴里,唇上压上来一片柔软,全是啤酒和强烈的雄性气息,温慕言瞪着眼睛像是被卡住的机器,完全愣住了,脑子里铺天盖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和裴安河亲上了! 温慕言的味道居然意外的好,天生就非常适合接吻的忄生感唇型,让裴安河舒爽到了几点,从来没有谁能给他这种感觉,裴安河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顺从本能加深了这个吻。 被温慕言推开的时候还非常不爽的蹙起了眉头。 温慕言用手掐住了裴安河的脖子,防止他再靠上来,紧喘了几口气,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顿时有些恼火。 「停!裴安河你哪里不对劲?!喝高了还是入戏了?!知不知道我是谁?!」 裴安河嘴唇上沾了一层唾液,怔愣了半晌垂头叹了口气:「我没喝高。」 「那你——」 「也没入戏。」 裴安河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我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温慕言翻个白眼,挺了挺身体,不耐烦道:「你给我起来!」 裴安河看他这个样子,疑惑不止,温慕言不是暗恋自己吗?!两人这么亲密接触按理说他应该觉得非常爽才对,怎么一副便秘的表情?难道是害羞了?裴安河顿时被自己的想法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翻身从温慕言身上起来,伸手一把把温慕言拽了起来。 温慕言理了理自己的衬衫,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扒了扒头,两人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气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半晌温慕言开口道:「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运动’了?」 「两个星期了吧。」 温慕言捶沙发:「那你也不能对我下手啊!」 「我已经做了,跟我运没运动没关系。」 意思就是我已经亲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吧。 亲个嘴而已,温慕言还没自作多情到认为裴安河对他有意思,他觉得裴安河肯定是很久没‘运动’的关系,一时酒气上头,有些入了戏,所以才冲动之下逮着他就啃上了,亲就亲吧,他能怎么办,都是兄弟,而且,他竟然也不觉得讨厌! 温慕言叹口气,抓起衣服站起来,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记得找个床伴好好消消火,别到处发忄青,连我也能下得去手。」 裴安河顿时觉得不爽,喜欢我又叫我去找别人消火,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裴安河听温慕言这么说越发觉得别扭和莫名的不爽。 他起身去送温慕言:「打车吧,你这个样子不能开车,别被逮着了。」 温慕言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下楼开车回家,半路居然真的被交警逮找了,顿时觉得裴安河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今天太踏马跶不顺了!先是被强吻,现在又被罚款,温慕言烦躁的握着方向盘,觉得自己有必要过两天去庙里拜拜。 自从发生了强吻事件,两人之间就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有些东西在两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95番外之新宠(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续3)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吻技不凡,经手的美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了,什么样的吻没试过,但是偏偏对方给自己的感觉最不同,裴安河甚至觉得和温慕言亲的这几秒比他这么多年尝过的滋味都要好,双唇柔软适中,弹性十足,能够勾起人的征服欲和破坏欲,对方身上跟他同样强悍的气息激起了他体内的野兽本能,裴安河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想撕开温慕言的衣服,彻底的征服这个男人。 啧!裴安河烦躁的抹了把脸,这太不正常了,他怎么会对温慕言有这种想法,他都是喜欢那种秀气干净的大男孩类型的,涉世未深,眼神干净,有着青涩而充满朝气的身体,跟温慕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 两人气场都很强,都属于不可侵犯的强攻那一类人,喜欢掌控主导权,让别人跟着自己的节奏走,和温慕言相识了这么多年,裴安河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他们一起光着屁股洗过澡,大学时在寝室一起看岛国片,一起揍人,一起旅行,除了那啥基本上什么都做过了,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好到连各自父母都把他们认作了干儿子,可是刚才,裴安河却对这具他再熟悉不过的身体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难道真是自己很长时间没运动的关系?裴安河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越发的有些心浮气躁,看来真是憋的太久了,要不赶紧找个人好好消消火吧,裴安河想了一圈,最后在一众床=伴里确定了人选,约定了时间见面。 另一边的温慕言也是浑身不对劲,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蹦出来被裴安河吻住的那一幕,还有上次和裴安河在片场对戏的时候,上次还可以解释说是入戏有了感觉,可这一次是怎么回事?!他有一瞬间甚至想继续下去不想阻止,真是见鬼了,他和裴安河是好兄弟,他不想把他划到他的床=伴里,裴安河跟那些人不一样。 也可能是他多想了,他也有些时间没‘运动’了,男人嘛,身体上一旦上来感觉了有时候自己都没办法阻止,裴安河吻技那么高超,有了感觉也不奇怪,温慕言想到这里又有些懊恼,他当时就应该再压回去!被抓住手腕什么的简直弱爆了有木有,为什么要推开,他应该化被动为主动,霸气侧漏狠狠的再吻回去,吻到裴安河脚软无力,浑身颤抖,从头顶爽到脚尖,哭着求着他上——哦草!他都在想些什么啊啊啊,打住!不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吗! 话说裴安河到底在想什么?既然没有喝高不是入戏,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想换口味了?开始对他这种强攻感兴趣了?难道——裴安河是想做——受?!!!!温慕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想到裴安河从此要被人上,他突然觉得莫名的不爽,说好了要一起做攻的,怎么能半途转化了属性呢,不,绝对不能,他一定要好好劝劝裴安河,帮助他重新找回做攻的乐趣! 温慕言舒口气,在快天亮时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雾气朦胧的浴室里,透明的玻璃门内时不时的闪现一副光裸的矫健身躯,结实的肌肉随着双臂的动作鼓起,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力,混身上下毫无赘肉,每一处都堪称完美,这并不是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体的主人是个热爱户外运动的年轻人,爬过山,蹦过极,还有过一个月的丛林冒险,所以,比起在健身房锻炼出的肌肉,他的更加充满了自然美,像一头矫健的猎豹。 水停了,过了一会,浴室门打开,露出来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湿哒哒的额发被掀了起来,饱满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裴安河‘啧’了一声,用浴巾包住下=身,懒洋洋的坐到床上,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了,怎么人还没来。 他径自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啜饮,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里的杂志,在一张只穿着内=裤的型男身上停留了很久,越看越觉得跟温慕言的身材很像,不过呃……裴安河扭头换了个角度,温慕言胸肌好像没这么大,这个都有A罩杯了,呃……温慕言的屁=股更翘一点,腿更长…… 模特的头像自动换成了温慕言的,裴安河平稳了一下呼吸,蹙了蹙眉,唰的一声,面无表情的翻过去,继续没滋没味的看那些穿着没多少的帅哥美女,看完之后除了之前那个型男,其他的都没给他留下多少印象。 裴安河不耐的放下杂志,靠在床上打开电视,换到娱乐频道,电视上正在报道某个著名服装品牌的发布会,像这种发布会自然请了不少大牌明星坐镇,裴安河无聊的看了一眼,刚刚想换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突然窜进了眼帘,裴安河顿时眉头一蹙。 夏石逸对着话筒侃侃而谈,大方爽朗的笑容非常具有感染力,用一番流利地道的英文回答了记者提出的问题,并且首次展现了自己的T台秀,189的他身材比例完美,五官俊逸,即使在一堆专业模特里也非常亮眼,完美的表现当场得到了时尚教父的夸赞和邀约,但是这并不是让裴安河在意的地方。 刚刚晃过的一个镜头里,裴安河看见了温慕言的身影,他正端着一杯酒面带笑意的跟人交谈,很显然,夏石逸能够出现在这个大型的发布会并不是得到了什么人的邀请,而是出自温慕言的手笔。 除了他,温慕言从来没这么下功夫的捧过谁,裴安河没想到,他会对夏石逸这么上心,不禁暗中打通关节让他出现在这个巨星云集的发布会,还亲自陪同左右,这样一来,谁还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他力捧的对象,夏石逸不想出名都难。 裴安河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温慕言曾经说过夏石逸会是第二个他原来是这个意思,自己在华帝一直是个传奇,不仅因为是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还因为他是老板温慕言的‘特例’,现在,这个特例也要成为历史了,裴安河一口喝光了杯内的酒液,双眸暗沉沉的。 这时,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材高大,比裴安河以往交往的男孩硬朗了不少,他看见裴安河立刻笑道:「抱歉安河,我迟到了,刚刚才拍完宣传照。」 他面带笑意的上前做到床边,倾身在裴安河脸上亲了一口,裴安河扭头搂住他的脖子交换了一个吻,分开之后,男人笑道:「我先进去洗澡。」 裴安河挑眉:「快点。」 「几天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急不可耐,难道这些天都没有安慰你?」 这人是华帝公司旗下一个颇有名气的新人演员,叫苏乾,刚一进公司就和裴安河勾搭上了,两人也是各取所需,不过裴安河很少和他在一起,因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不是他的菜,不过有时候对他那些清秀的床=伴腻味了,就会和这人玩上几天。 裴安河挑着嘴角笑起来,拍了拍他的屁=股:「去吧,别让我等急了。」 那人哼笑一声,转身进了浴室,很快便围着浴巾出来,裴安河打量着他的身材,虽然腹肌不是那么完美饱满,但是这个身材在他的后宫里已经算是不错了,他吹了声口哨,并不动弹,苏乾笑呵呵的爬上床,跪在床上和裴安河接吻,接吻的间隙,裴安河一把抽掉了苏乾身上的浴巾,很快两人便坦诚相待。 亲着亲着裴安河猛的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双手动作不停,很快苏乾便眼神迷离的任他动作,打开四肢任他攫取,裴安河亲了两下觉得没意思,看着身下无比顺从的苏乾,一下子兴趣全无,苏乾感觉到的他的唇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声音沙哑的问道:「怎么了?」 裴安河眼神清明的看着他,突然抓起了苏乾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低声道:「今天我们来玩激烈一点的,你要试着反抗我,想象自己是一个强攻。」 「啊?」苏乾傻了,别看他长得攻,其实就是一个妥妥的弱受啊,遇到裴安河这样的人腰都软了,怎么想象自己是一个强攻啊?!裴安河不是就喜欢这种顺从的床=伴吗?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奇怪,居然要他反抗? 强攻……苏乾内心一凛,裴安河不是想做受吧??!!不要啊,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纯强攻的,现如今黄瓜的数量本来就非常紧张,何况这种纯黄瓜,求给他们菊花们一条活路啊! 苏乾万般纠结的道:「怎,么反抗啊?」 「这样。」裴安河来了点兴趣,包住苏乾的手掐上他的脖子:「用点力气,你不是戏演得很好吗,表情强势一点。」 苏乾心里践踏过一群草泥马,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好了,哦草!裴安河居然还是m体质,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好好地一个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m受……他不在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讨厌还人家的强攻啦TTTTT 苏乾勉强做出一个强势的表情,掐住裴安河的脖子:「这样?」 裴安河感受了一下:「再用点力气。」 「咳咳,你想把我掐死啊!唉,算了,说句狠话听听。」 「不够狠,表情要到位。」 「叫你放狠话,你骂人干什么,狠话不会说吗,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你这个新人奖到底是怎么拿到手的?!」 摔!纵使是苏乾这种好说话的人也受不了了,人家是来啪啪啪的又不是来听你授课的,裤子都脱了你来了这么一出,什么性质都没了,结果好好地一场约=炮不欢而散,把苏乾气走后,裴安河也兴致缺缺的坐在床上,手里夹着一根烟抽了两口,过了一会,猛地吐出一口气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间,给助理打了电话。 「给我订一张去a国的飞机票,马上。」 身处在a国的温慕言正和夏石逸参加一个酒会,里面有不少有名的大导演和制片人,杯觥交错间,如果勾搭顺利,就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国际巨星,温慕言就认识其中一个叫迈克尔的电影导演,两人是多年的好友,迈克尔和温父有交情,自然而然的也就认识了温慕言。 夏石逸得到时尚教父的青睐,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温慕言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不仅替夏石逸打开了知名度,也一下子提升了他的身价,等到回去以后,在进行适当的炒作,夏石逸肯定会变得炙手可热,势不可挡的。 他和迈克尔聊到一半,突然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温慕言转身一看,顿时愣住了。 裴安河挑眉笑笑,彬彬有礼道:「没打扰你们吧?」 还没等温慕言说话,迈克尔激动的站起来,用生涩的中文道:「哦,我认识你,你是裴先生吧?久仰久仰。」 「你好,慕言常常跟我说起你。」 迈克尔看起来很高兴,连忙道:「请坐请坐,大家一起喝一杯。」 他转身去拿酒,温慕言凑到裴安河耳边道:「你怎么过来了?」 裴安河抿了口酒,「丹尼斯给我的邀请函,他的邀请我不能不来啊。」丹尼斯是他上部得奖电影的导演,也是这个酒会的主人,邀请函确实是丹尼斯给他的,之前被他以参演新戏为由推掉了,刚刚过来时丹尼斯又给他补上了。 温慕言不疑有他,点点头:「早说嘛,正好,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导演就是迈克尔,等会你跟他好好聊聊,他好像对你很有兴趣的样子。」 裴安河不甚在意的环视了一圈厅内,「你的新宠夏石逸呢?」 96.番外之潜规则(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续4) 温慕言闻言看了裴安河一眼,挑挑眉:「腿长在他身上,我哪知道他去哪了,哪来的什么新宠,你可别乱说。」 裴安河放下酒杯,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气态沉稳,派头十足,「你可要看好他了,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尤其是像夏石逸这种长得不错的东方面孔,在这里就像羊进了狼窝,一个弄不好被坏人骗走了就大事不妙了。」 温慕言笑着摇摇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说着笑眯眯的看着裴安河:「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的,石逸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裴安河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没有看到夏石逸的身影让他舒心了不少,两人坐的很近,裴安河突然扭头看着温慕言认真道:「你和夏石逸做过了?」 温慕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安河,「怎么可能,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小宴的事情,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好不好。」 裴安河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来时的烦闷也一扫而空,换了一杯香槟酒品尝了两口,转念一想又道:「那你干什么这么费心思捧他?没有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 温慕言笑笑:「捧他当然是因为他可以给公司赚钱,石逸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一定是下一个明日巨星,我眼光一直很准的。」说罢对上裴安河的目光,「你不就是个例子。」 两人目光对上,裴安河心里突地一跳,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喝着酒,虽然温慕言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始终有些疑惑,夏石逸十几岁出道,处女作在一部电影里饰演主角的小时候,小小年纪演技不凡,在巨星云集的大片里也是一道耀眼的风景,电影上映后,夏石逸不说一炮而红,至少在娱乐圈混了个脸熟,还被封为清新暖男,积累了不少粉丝,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一段时间,也就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夏石逸在谈恋爱,并且,最后还被狠狠地一脚踹开。 听说夏石逸后来出了国,本以为永远不可能见面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又回来了,还厚着脸皮签到了华帝,娱乐圈好苗子有的是,不缺夏石逸一个,而且他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人气早就比不上以前了,这两年公司里进了不少有潜力的新人,也没见过温慕言用心捧过谁,怎么偏偏就瞅准了夏石逸了呢。 裴安河抿了口酒,温慕言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安静地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气势沉稳态度从容,身高相当,各有各的气场,不断地有人上来和他们搭话,有人还毫不避讳的暗示想跟裴安河来个亲密接触,被裴安河巧妙的拒绝了。 温慕言一言不发的看着,刚才那个年轻人一看就是裴安河的菜,细腰长腿,面容清秀干净,身上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以往的时候裴安河面对这种邀请怎么可能会狠心拒绝,肯定选择和美人春风一度了,今天真的很不对劲,据他观察,裴安河倒是往一个一米八几的欧美动作明星身上多看了几眼,温慕言眉头一蹙,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难道说裴安河真的改变了属性,想找一个人把自己压了?! 一想到自己的兄弟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温慕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暗暗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让裴安河重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攻的事实,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压了裴安河! 温慕言正在凝神思考,这时,夏石逸终于结束了和时尚教父的交谈,笑着走过来,和把他当成空气的裴安河打了招呼后,坐在了温慕言身边。 迈克尔也终于找到了他的那瓶陈年佳酿,四个人坐在一起,举杯畅聊,迈克尔明显对裴安河比较感兴趣,不停地问裴安河一些问题,后来两个人索性用英文交谈起来,迈克尔更是对裴安河刮目相看,觉得裴安河很会照顾人,行事作风让人感觉非常舒服,难怪温慕言会在他面前极力推荐他,确实是个值得合作的演员。 正好自己最近有一个好莱坞商业大片正在筹划中,裴安河无论是外貌还是资质,都很不错,不妨先接触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尽早的把人选确定下来。 迈克尔心中有了决定,对裴安河更加亲近,两人相谈甚欢,倒把温慕言和夏石逸冷落在了一边。 温慕言刚开始的时候还对这种情况非常满意,迈克尔看来很中意裴安河,他前段时间就知道迈克尔在筹划一部大制作,那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把裴安河介绍给迈克尔,还想着怎么给迈克尔留下个好印象,现在看来根本不用他出手,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但是慢慢地,温慕言觉得迈克尔有些热情的过了头了,这个大导演很少对哪个男明星这么客气,怎么偏偏对裴安河表现的这么亲热?温慕言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迈克尔可是个纯gay,还是个纯攻,不会是对裴安河有想法吧?! 蛋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中途,迈克尔和裴安河去了阳台私谈,半个小时后才走了出来,温慕言看裴安河蹙着眉头心里一沉,看见裴安河去卫生间,赶紧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裴安河刚刚站稳拉开了拉练,身后便有人强硬的想把他推进隔间,他转身一看,发现是温慕言,不解道:「怎么了?」 温慕言低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进了隔间之后,温慕言关上门,并不算宽敞的隔间因为他们两个的存在变得更挤了,两人面对面站着,高大的身躯挤在狭小的隔间里,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热度。 温慕言道:「迈克尔跟你说什么了?」 裴安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有必要专门跑到厕所里问他吗。 「说他要拍一部大制作,问我有没有兴趣试试里面的角色。」 「什么角色?」 裴安河想了想,迈克尔告诉他这部大制作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反派角色,非常适合让他来演,但是要提前一个月进行武术训练,可能会比较辛苦。 「男二号大反派,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定下来,我尽量争取。」 温慕言一愣,他没想到迈克尔会给裴安河这么重的戏份,男二号,这对第一次涉足欧美娱乐圈的裴安河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好莱坞大腕尚且得不到的角色,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落到裴安河头上呢,刚刚看裴安河蹙着眉头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迈克尔想潜他?! 温慕言之所以想让裴安河来好莱坞闯闯,也是为了裴安河的以后考虑,如果裴安河不想做的事,他绝不会让裴安河委曲求全。 温慕言看着裴安河,眸色深沉,「他跟你提条件了?」 裴安河蹙眉,除了武术训练,还有瘦身计划,虽然严格了一些,但是还好他都能接受,他点点头:「我能接受。」 !果然!迈克尔居然真的不要脸的想潜裴安河,想得倒美!怎么可能接受!为了这么一部电影没必要牺牲到这种地步。 温慕言掐着腰:「迈克尔是个纯一,你跟他上床只有被压的份,我们机会有的是,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小角色跟他妥协。」 裴安河一愣,怎么说着说着扯到了上床上面,等等,温慕言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不会是认为所谓的条件是迈克尔想潜他吧,怎么可能!就算是迈克尔想潜他,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角色做出这种牺牲,早就跟迈克尔说拜拜了,还接受个毛啊! 裴安河刚想张嘴解释,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叹口气:「可是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再说了,都是上面的,还不一定谁压谁呢。」 温慕言瞪着眼:「你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 裴安河道:「你也知道迈克尔这里是一个很好地起点,错过了就太可惜了。」顿了顿,裴安河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想试一试。」 「你——」 这时门外响起了夏石逸的声音,酒会已经结束了,迈克尔正在到处寻找他们,在得知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后,迈克尔亲自安排了车,打算和他们一起回酒店,夏石逸找过来了,温慕言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打开门和裴安河走出来。 夏石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镇定,没想到温慕言居然和裴安河有一腿,怪不得温慕言那么重视裴安河,一门心思想把裴安河捧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简直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终极版本,老板和员工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四人回到酒店,已经十点多了,温慕言心里一直惦记着刚才的事,匆匆洗完澡之后,便穿上浴衣去找裴安河,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动静,刚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对面的夏石逸开了门,见到温慕言一愣,笑道:「老板,你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温慕言收起电话,「我找裴安河谈点事情。」 「哦。」夏石逸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顿了顿又道:「裴哥好像去找迈克尔了,现在估计在他房里吧。」 97.番外之误会(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续5) 温慕言心头一跳,这么晚了,裴安河去找迈克尔干什么?!用脚想也没有什么好事,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两人还达成了某种肮脏的协议,裴安河万一脑子一热,两个大男人*脱光了分分钟就滚上床了,温慕言不能控制得脑补裴安河被一大坨迈克尔压在身下的场景,当即黑了脸,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裴安河干蠢事。 裴安河从踏进娱乐圈开始,就从来没有受到过潜规则的影响,除了温家的背景给他保驾护航之外,裴安河本身的手段和实力也是不可小窥的,两人当初进军娱乐圈,并没有抱着一定要取得什么成就的心态,裴安河喜欢演戏,奖项对他来说也许是个肯定,但是并不是他执着的东西,两人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走到现在,如今也是什么都有了。 裴安河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为了一个男二号想要跟导演献身,欧美又不是只有迈克尔一个导演,好导演有的是,这个不行,再找另一个,以裴安河的实力,男二号温慕言还觉得委屈他了。 想到这里,温慕言心里一沉,裴安河不会是为了他说过要进军好莱坞的事所以才那么拼命吧?!! 夏石逸看温慕言脸色不对劲,试探道:「老板,你找裴哥有急事?」 温慕言摆摆手,「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早起。」 夏石逸乖乖地应了一声,看见温慕言转身便走,叫道:「老板,反了,迈克尔的房间在另一边。」 温慕言闻言掉头向另一边疾步走去,身后的夏石逸勾了勾嘴角,目送温慕言消失在拐角,他现在特别好奇温慕言和裴安河之间谁攻谁受,夏石逸拧着眉头想了想,决定压一块钱赌老板是攻。 温慕言站在迈克尔的房门前,趴在上面听了一会,门内什么动静也没有,他马上掏出手机拨通裴安河的号码,就在温慕言快等得不耐烦时,那头电话接通了。 温慕言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还没勾搭成奸,兄弟的贞操总算保住了! 「你在迈克尔那里?」温慕言明知故问。 裴安河顿了半秒,含糊道:「嗯。」 深沉的声音透着几分隐忍,温慕言还听见了裴安河压低了声音说‘等一下’,那头迈克尔好像很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什么,温慕言没听清,裴安河道:「你有事?」 温慕言深吸一口气,「你在他那里干什么?」 「迈克尔想跟我谈谈工作上的事,顺便也想对我多了解一下。」 多了解一下?!!身体上的了解吗?! 温慕言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截了当道:「你现在马上给我出来,不用了解了,这部戏我们公司不会接的。」 裴安河惊愣,夹着电话道:「为什么?!只要再多努力一下,这部戏我肯定会拿到手的,半途而废不是我的作风。」 温慕言声音抬高了几度:「陪人上床换角色就是你的作风了?!裴安河你是不是疯了?!给你两秒的时间赶紧给我出来,我们俩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上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 「你还跟我装?!」 「我装什么了——」裴安河说到这里移开电话压低声音道:「别急,我马上就来,你先别乱摸——」 哦草!踏马跶这都马上要干上了!温慕言毫不犹豫,上前便开始砸门,今天豁出去了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办成事,想做,你也要硬的起来! 房门碰碰作响,迈克尔摸着脑袋站起来,嘴里咕噜出一串英文,「怎么回事,着火了吗?」 他穿着浴衣跑过去,因为带子没系紧,跑的过程中被他的大肚子给崩开了,他急急忙忙的打开门,又手忙脚乱的把浴衣系紧,门一开,温慕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银乱的场面,迈克尔喘着粗气袒胸露乳,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浑身都透着一股欲行苟且之事的银荡气息。 「慕,慕言?发生了什么事?」迈克尔瞪着眼睛惊愣的看着眼前黑着一张脸的温慕言,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温慕言怎么一副想吃了他的样子?!! 温慕言没有理迈克尔,绕过他的身边大步进了房间,迈克尔跟在他身后小跑,茫茫然摸不着头脑。 屋内放着柔和的钢琴曲,裴安河正背对着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身上睡衣倒是整齐,温慕言蹙着眉头几步绕到裴安河身前,准备强制性把人带走,不走那就打昏了拖走。 裴安河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把牌,闻声抬起头,吃惊道:「你,怎么过来了?!」 温慕言翻个白眼,「我来拯救迷途的羔羊了,起来,跟我回去,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唉,等等,我说你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马上跟我回去,今天你们俩什么都别想做。」 这时,一直在旁边搞不清状况的迈克尔终于逮着机会开口道:「慕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温慕言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不好意思,华帝旗下的艺人不做这种交易,您还是另找他人吧。」 迈克尔摸摸脑袋,糊里糊涂道:「交易?不就是玩玩嘛,说交易有些太认真了吧。」 温慕言怒了,玩玩?!影帝裴安河也是你能随便玩玩的?!你以为你是谁,好歹拿张镜子照照,有名气的导演又不止你一个,拽个毛! 迈克尔乐呵呵道:「你也要给裴先生一点私人时间啊,我们俩玩的好好地,正在兴头上,你一给打断,我们又要从头再来了。」 「我已经说了。」温慕言蹙着眉声音冷飕飕的:「裴安河放弃男二这个角色,他不会跟你上床的。」 啪嗒,迈克尔下巴掉地上了,惊疑不定道:「上,上床,是我理解的那个上床吗?」 裴安河扶额,心里却努力地憋住笑意,他差不多也要适可而止了,要不然等会就收不了场了,当时在厕所温慕言问他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就顺着温慕言的话说了下去,明知道温慕言误会了,却不解释,非常期待的想看看温慕言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现在看到温慕言这么担心他,瞬间觉得异常的满足。 自己真是太恶劣了!但是好爽怎么办! 裴安河站起来,笑着对迈克尔道:「慕言可能有些误会了,是我没把话说清楚,简单的来说,他觉得你在潜我。」 温慕言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难道不是吗?!」 迈克尔瞪着一双圆眼睛,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半晌突然无奈的笑了:「怎么可能!我也是很有原则的好不好,不和演员发生关系这是最基本的,而且,我已经有了伴侣了,我们已经结婚并代孕了双胞胎,发誓对彼此忠诚,慕言,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对裴先生没有任何想法。」 「那你们这是……」 「我们正在商讨关于角色的一些细节问题,谈完了之后,迈克尔想玩牌,我正准备教他斗地主,正好你来了,三缺一,要不要玩两把?」 迈克尔也不计前嫌的道:「大家一起玩嘛,我对各种玩法的扑克牌特别感兴趣,现在已经收集了不下二十种玩法了,来吧,慕言,斗地主听起来很有意思。」 温慕言彻底愣住了,在两人的注视下,微微有些尴尬,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误会了迈克尔的用意,还以为迈克尔想潜裴安河,但是也怪裴安河这家伙没说明白,害的他在迈克尔眼前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温慕言硬着头皮跟迈克尔道歉,迈克尔不在意的摆摆手,三个人斗地主玩到半夜才罢手,温慕言打着哈欠和裴安河往回走,在裴安河打开房门的时候也跟着挤了进去,抱着手臂挡在裴安河眼前,在黑暗中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 裴安河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温慕言穿着浴衣,裴安河则是休闲打扮,两个人在黑暗的环境里,目光灼灼的对峙着,谁也不退让。 温慕言嗤笑一声,「裴天王,你可别忘了,咱俩也对了好多年的戏了,我对演戏就算不精通,至少也学到点皮毛了,你敢保证你没有在误导我?让我误会迈克尔想潜你?我刚才越想越不对劲,在厕所里的时候,你根本就是在演戏吧?!」 裴安河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没有在演戏,是你自己多想了。」 温慕言承认自己确实多想了,但是自己不多想才奇怪吧,如果裴安河没有说那么暧昧不清的话,他也不至于脑补的这么厉害,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迈克尔肯定会跟父亲讲的,父亲告诉母亲,母亲广播给大家,朋友圈里又找到了新的方式来调侃他,想想都头大。 「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多想了,但是如果不是你误导我,我也不可能会这么坚定的认为迈克尔想潜你,裴安河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敢不敢承认你在耍我?」 「太黑了,我看不见你在哪里。」 温慕言掳袖子,「看来你是非暴力不合作了。」 98.番外之较量(裴温):肿马和肿马的较量(中续6) 裴安河勾勾嘴角:「君子动口不动手,我闲着没事耍你干什么。」 温慕言明显不相信他,他现在仔细一回想,真是越想越愤然,裴安河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可把他害惨了,去砸门的时候温慕言可是做好了跟迈克尔打一架的准备,结果这货不但什么事也没有,还跟迈克尔玩起了斗地主,弄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现在这副装无辜的嘴脸,真是恨的人牙痒痒,太欠揍了! 温慕言冷笑,「信你才有鬼了,今天你不说清楚咱俩没完!」 强强对峙,谁也不退步,裴安河靠在门上浑不在意的笑笑:「你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好兄弟一场我还会骗你,明明是你自己太关心我,所以想多了,再说了,我怎么可能送上门去让人潜,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关心则乱啊。」 每个影帝的必修技能——厚脸皮。 两个人相识这么多年,温慕言对裴安河为人了解的门清,静下心来一想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现在更是发动了厚脸皮技能,这幅带着点痞气的样子欠揍指数蹭蹭的往上涨,但是,裴安河有一点说的没错,关心则乱,一开始确实是他想多了,才让裴安河抓住了软肋,温慕言心里十分不爽,计谋得逞了也就算了,你做出这幅得意洋洋的样子给谁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喵吗?! 温慕言卡卡握拳,「看在你靠脸吃饭的份上,我可以不打脸。」 裴安河怒道:「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靠脸吃饭,人家明明是公认的实力派——唔,你真来啊!」 裴安河话还没说完,温慕言一拳便毫不留情的砸了过来,好在他身手灵活,堪堪躲过,两个身高相当的大男人在黑暗的环境里对峙着,裴安河甩了甩手腕,轻轻地笑道:「正好,好久没练过了,上次我们两个在一起打拳的时候好像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最后的平局一直让我耿耿于怀,不如今天就分出个胜负怎么样?」 温慕言开始也只是想发泄发泄,现在一听说要分胜负,就好像用输赢定攻受一样,瞬间也燃起了斗志,面对一个跟自己一样强大的对手,温慕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次这么想赢过,能把裴安河压在身下,想想就觉得特别兴奋。 于是两个人都忘了初衷是什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对决中,窗外的月光浅浅的铺进来,两人高大的身形在黑暗里隐隐的现出一个不甚明显的轮廓,温慕言一半脸隐在黑暗里,扯了扯嘴角,毫无预警的抢先出击,带起一阵疾风,裴安河轻松地接住,两人先过了两招,谁都没有占到便宜,皮肤的热度渐渐加温,温慕言左手握拳在裴安河眼前虚晃了一下,在裴安河忙着躲闪之际,另一拳转眼间就朝着裴安河的腹部奔了过去,眼看着裴安河就要中招了,裴天王嘴角一勾,早有准备,双手立刻改变了方向攥住温慕言的手腕,顺势一推,温慕言两只手被束缚,失去了攻击力,被裴安河推到了墙上用腿狠狠地顶住了身体。 「这招你上次就用过了,吃过的亏我可都记得呢,声东击西已经不顶用了。」 裴安河把他压得很紧,黑暗的环境里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精亮的双眼,两张脸近的几乎要贴上了,鼻息交融,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紧绷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得到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裴安河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紧紧地攥着温慕言的手腕,丝毫不敢大意,温慕言也许在武力上比他稍逊一筹,但是脑子里花样百出,绝对让你防不胜防,稍一大意,他就像滑手的泥鳅,随时给你一个狠狠的反击。 裴安河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手指底下的脉搏跳动急促而有力,这是一个体力强健的男人,小臂上的青色血管微微鼓起,肌肉结实而有力,身体里潜伏着危险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以给你一个措手不及,强悍的气息如同野兽一样,刺激着裴安河的感官,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又逼近了温慕言一分。 从微弱的月光中辨认着温慕言的五官,熟悉的脸庞让他的胸口微微一热,裴安河突然想起了那次的亲吻,这双忄生感的双唇给了他怎样难忘的感受,现在,他控制不住的想再次品尝一下他渴望了已久的味道。 裴安河稍微一晃神,温慕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裴安河注意到时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小腿被温慕言用力一别,脚下不稳,登时便向后仰倒,不过好在反应及时,加上攥着温慕言的双手不放,裴安河倒地之前有了缓冲并没有摔得太狠。 裴安河落了下风,温慕言这招还是他钻研了很久的心得,终于派上用场并让裴安河吃了亏,斗志大增,愈战愈勇,在裴安河倒下的时候动作利落的上前压住了其双腿,他穿着浴衣,这么一动作,刚才过招的时候已经被扯松了的浴衣带子彻底松开了,露出了里面只穿着内裤的汗湿身体。 「这招是声东击西的升级版本,用来对付你也足够了,怎么样,被我压在身下感觉怎么样?」 裴安河笑了起来,被汗水打湿的白衬衫紧贴在急促起伏的胸膛上,他瞥了一眼温慕言的身体,「出了这么多汗,体力比不上从前了啊。」 裴安河的双眼忍不住在那汗湿的肌肤上逡巡了一遍,从锁骨到腹肌,每一处都在撒发着强烈的侵略气息,被压住的大腿被对方的体温烫的微微发汗,裴安河忍不住想看看背面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色。 温慕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你也没好到哪去,怎么样,服不服。」 「服?!」裴安河猛挺了下腰,「当然不服!」 「唔!」温慕言还没得意上一分钟,顷刻间双方位置逆转,一阵天旋地转,目光再对上时,裴安河已经勾着嘴角面露得意的把他压在了身下,额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一滴汗水啪的落在了温慕言下巴上,又顺着下巴滑到了锁骨处。 裴安河一直紧紧地攥着他的两只手,手心里此时汗涔涔的,滑腻的汗水使他差点握不住这双肌肉匀称的小臂。 双手被按在头顶,温慕言急喘了几口气,白色的浴衣散落开来,和躺在上面的小麦色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弱势的姿态使他非常不舒服,裴安河把他压制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哦草!果然穿着浴衣太不方便了,都是浴衣的错! 裴安河整个人罩在温慕言身上,俯□子狞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温慕言徒劳的挺了□体,看着裴安河被汗水打湿后性感的要命的俊脸,哼笑了一声,拖长了声音跟唱歌似的道:「不~服~」当然不服,是浴衣拖了后腿。 两人喘的都有些急,空气里都是湿热的雄性汗水味道,裴安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啧了一声,倒出一只手捏住了温慕言的下巴,「都已经被我压在身下了,还不服,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可不带你这么耍赖的,你今天不说服我就一直这么压着你。」 温慕言扭头甩开裴安河的手,打了个哈欠:「那你压着吧,我先睡一会。」 说着真的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睡了起来,裴安河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说不定这家伙肚子里现在正在打什么鬼主意,过了一会,温慕言还是没有睁开眼,裴安河哼笑了一声,还挺能装的,不过,这家伙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样子少了往日的深藏不露,倒多了点无辜的感觉。 视线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姣好的双唇上。 裴安河心里躁动不已,深呼吸了一口气,拿手拍温慕言的脸颊,「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绑了,卖给地下□□组织——呃!」 就在这时,温慕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挺起了身体,挣开双手便想翻身坐起来,他的动作过猛,抬起左腿的时候一下子顶在了裴安河的那里,疼的裴安河闷哼了一声,顿时怒了,两头野兽一头被戳中要害,当下施展全力,将另一头野兽狠狠地压制在了身下。 裴安河怒吼:「你在用点力我就成太监了!」 温慕言也知道自己过分了,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我就拆了你!」 「唉你别不讲理啊,这么说起来,你今天故意耍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裴安河头上冷汗都出来了,紧紧地困住温慕言,两人鼻尖稍微往前一点就碰上了,「我就是故意的你怎么着吧。」 温慕言冷笑:「你终于承认了,裴天王,小安子!」 「不准叫小安子!」 温慕言哈哈大笑两声,抬头狰狞道:「小!安!子!」 裴安河深吸了两口气,目光里有一团火苗在燃烧,温慕言揪住了他的这个软肋,刚得意了不到三秒,嘴便被封住了——用裴安河的嘴。 温慕言瞪着眼睛愣住了,被雷劈了一样,嘴唇上紧紧地压着对方柔软的双唇,烫人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战栗,耳边全是粗重的喘息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裴安河的,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温慕言心里忍不住草了一声,是裴安河醉了还是他产生幻觉了,怎么又亲上了?!!! 裴安河早就想这么干了,如今得偿所愿,渴望已久的滋味让他什么也顾不得想,肿马本性暴露无遗,先满足了再说!管他身下的人是谁,踏马跶实在忍不住了!开动! 裴安河吻技一流,温慕言纵然吻技不错,但从来都是给别人爽,裴安河吻得他太舒服了,如果不是心中还有点底限,温慕言早就顺从身体的反应先享受了再说,湿腻的汗水味和双唇摩擦的温度,让温慕言有些欲罢不能。 两人都忘了还在过招,都放松了身体享受这个吻,直到裴安河不再满足于双唇的接触,温慕言终于能舒畅的喘上一口气,推了裴安河一把:「你够了!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喝醉了就算了,这次你发什么疯?!」 裴安河抬头看着他,「你不是也很爽。」 「被你这么亲,不爽才有鬼了,但是我们不能再这么做了,我还不想跟自己的兄弟上床。」 裴安河扯了下嘴角:「只是亲个嘴而已,说实话你也不讨厌吧。」恐怕不但不讨厌还很喜欢,被暗恋的人吻住一定幸福的死了吧,还嘴硬,裴安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温慕言是什么感觉,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简直不可自拔。 他发现自己非常想把这具身体压在身下,自从跟温慕言亲过之后那种滋味就一直念念不忘,他也纠结过,跟别人做根本没有这个感觉,兄弟?不讨厌的话兄弟也是可以的吧,只要能爽到不就行了,下了床还是好兄弟。 温慕言确实不讨厌,而且还很爽,可是,这太奇怪了,他跟裴安河太熟悉了,温慕言一直把他当成好兄弟,现在两人因为一个吻有了感觉,而且,在发展下去,就要开始xxoo了吧,一想到和裴安河滚在一起,温慕言忍不住打了个战栗,有种奇怪的兴奋感,攻下裴安河,一定很爽吧。 但是,他是不会把裴安河划分到自己的床伴里的。 温慕言蹙眉道:「你换口味了?」 「没有。」裴安河顿了顿,又道:「不过,也可以这么说吧。」 是产生了被压的*吗?温慕言眉头蹙得更紧,看样子有必要赶紧想个办法让裴安河重拾攻的乐趣,不能一直这么颓废下去了! 裴安河喘了口气,他还没亲够呢,管他呢,憋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先亲了再说! 一个肿马畅游花丛草丛十几年,如今被另一个肿马强吻了!这个肿马还是自己的好兄弟,他该怎么办?! 肿马的本性告诉他,先爽了再说,反正已经这样了,温慕言当下再不犹豫,霸气侧露翻身狠狠地把人压在了身下,化被动为互动,充分的展现了强攻的霸气和技术,亲个嘴而已,明天早上起床了还是好兄弟! 肿马的思路永远的这么简单而粗暴,但是这次似乎有些玩大了,不作死不会死,事实证明,亲嘴了就不再是单纯的好兄弟了。 第二天温慕言和裴安河带着口罩回国,一路上都受到了夏石逸意味深长的打量,两人一路无话,各自看着手里的行程表,下了飞机之后,又各自坐车回了住所,温慕言心里有些乱,裴安河也好不到哪去,说是爽完之后还是好兄弟,但是总感觉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尴尬。 不过两人都是演技派,表面上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该干什么干什么,裴安河继续看他的剧本,马上快开拍了,温慕言力捧新人夏石逸,陪同出席各种场合,这下子微博上的cp又刷新了一轮,开始有人力挺温夏或夏温,温裴和裴温也紧追不舍,互不相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因为有了夏石逸的加入开始变得更加热闹。 温慕言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手里的一叠照片,上面全是一些今年刚刚加入公司的新人,男的女的都有,温慕言把女的捡了出来,剩下一些相貌不错的帅哥,又蹙着眉头挑选了一番,最后手里剩下了十几张照片,全是一些干净清新的的年轻男孩,笑容阳光灿烂,非常符合裴安河的口味。 温慕言挑挑眉,连他看了都没法抗拒,裴安河应该会喜欢吧。 这时,门被推开,裴安河手里拿着墨镜走进来,看了温慕言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懒洋洋地道:「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啊。」 温慕言上前将一摞照片扔到了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喜欢哪个。」 裴安河打了个哈欠捡起来看了两张,抬头看着温慕言道:「什么意思?」 温慕言在他身边坐下,「这是公司刚签约的新人,你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有看得上的我找个机会给你们介绍一下。」 裴安河愣了一下,继而笑了笑,随手翻了两张:「哟,你还真了解我,长得都不错,确实很和我口味。」 温慕言笑道:「咱俩什么关系,你喜欢什么我还不是一清二楚。」 咱俩是亲嘴的好兄弟关系,裴安河心里道,他将照片扔到了桌子上,叹口气:「不过现在已经有些腻了,想换个口味,你这里有没有型男一类的,我现在比较喜欢这种,强悍一点的,太顺从了就没意思了。」 温慕言单手将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强悍一点,有多强悍?」 裴安河想了想:「就你这样的。」 第99章 番外之打赌(裴温) 温慕言眉头一跳,心想像我这么强悍的你只有被压得份,还能乖乖让你压?!这么多干净清新的男孩你不要,偏偏喜欢那些浑身肌肉的糙汉子是何苦呢,哪有软绵绵的大男孩抱起来舒服。 裴安河靠在沙发上,两只手搭在靠背上,瞥了温慕言一眼,目光在唇部多停留了两秒。 自从上次啃过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有再见面,好像都在刻意回避什么,当时亲的痛快,两个肿马只顾着一时爽,但是过后一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应该这么做,怎么说呢,心里确实对彼此有那种想法,而且控制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但是兄弟怎么能用来泻火呢?!对彼此的身体有了谷欠望那性质就不同了,总觉得有什么在不受控制的改变,而他们却无力阻止。 裴安河这两天都在想这件事,越想越无解,索性也不再去纠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啧!他怎么越看温慕言那张脸越觉得好看,以前都没感觉的啊! 隔了这么多天见到裴安河,温慕言心里也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总觉得无法正视他们的兄弟关系了,唇上好像还能感觉到那天亲吻的热度,躁动不安的荷尔蒙气息,带着咸湿汗水味的喘息,还有充满爆发力的结实肌肉,温慕言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有些不能平静,只是简简单单的亲吻,却让他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冲动,比自己以前每一次的感觉都要来得猛烈,这,和很不正常,难道他也被裴安河传染了,喜欢上了肌肉猛男?! 温慕言将照片收起来,“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你不是说过不喜欢那种满身肌肉的型男吗?” 裴安河挑眉:“人总是会变的嘛,老一个样的也腻味,而且我发现,对方越强悍做起来越爽。” 温慕言蹙眉:“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跟你说话我不看着你看着谁啊。” 温慕言将眼镜戴上,起身将办公桌上先前被他挑出去的那摞照片拿给了裴安河,“你自己看看吧,大多是直男。” 裴安河感兴趣的翻了起来,“直男做起来更爽,其实调=教的过程也不错,据说很有成就感,不过以前我觉得麻烦就没有尝试,正好这部电影拍完了,有机会我就试试。” 裴安河翻看了两张,突然捏着一张照片笑起来:“这个不错。” 温慕言看了一眼,当红小生凌子奇,平面模特出身,相貌不错,身材更是没话说,巧的是,他也在裴安河的这部戏里演了一个小角色,虽然戏份少,但是角色很讨喜,也是为了迎合年轻观众的喜好,带动票房,不过听说他交过女友,应该是个直男啊。 “你真的看上他了?” 裴安河点点头,“就他了。”脸还行,主要是身材他很喜欢,温慕言不知道的是,裴安河就是按照他的身材找的,不过,裴安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温慕言觉得自己好事没办成,反倒让裴安河顺了心思,不过,凌子奇是个直男,肯定不会让裴安河轻易得手的,裴安河向来没有多少耐心去哄一个人,等耐心磨光了,肯定就不会再看凌子奇一眼,到时候就会觉得还是乖顺清新的男孩讨人喜欢,温慕言想到这里心情终于畅快起来,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如果一切能重回正轨,自己也不用每天都要纠结了。 总觉得裴安河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温慕言松了口气也靠在了沙发上,此时两人的姿态就好像裴安河将温慕言抱在了怀里一样,裴安河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更加靠近了温慕言。 “没想到你看上他了,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凌子奇,也就是刚才你看上的那个男人,正好跟你在一个剧组,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凌子奇可是个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你没机会的。” 裴安河哼笑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来了兴趣,叫凌子奇是吧,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直男,每一个男人身体里都存在着另一个弯的自己,我当初的时候也是不喜欢男人,后来尝过鲜之后还是觉得和男人做最爽了,这你不是最清楚了。” 两个人初中的时候就混在一起了,温慕言对他的事情门清,裴安河和他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校草,喜欢他们的女生能绕草场三圈,裴安河当初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只和女孩交往,温慕言却从小学时就开始和小男孩手拉手了,两个人能玩到一起,不仅因为性情相投,从小便显露的肿马作风更是让他们像两块磁铁一样吸到了一起。 那时,裴安河给女生送花接女生放学,温慕言则把男同学以学习的名义带到家里亲嘴,在学校的时候裴安河碰到过几次,温慕言和男同学搞暧昧,当时还不以为意,觉得男的有什么可搞的,后来慢慢的看着温慕言有滋有味沉醉其中的样子也动了心思,正好当时两个女孩因为争夺他的缘故,打架被学校开除了,裴安河因此被家里教训了一顿,那段时间就对女生特别不耐烦,百无聊赖之下决定找个男的玩玩。 当时还是温慕言给他介绍的,裴安河起初不以为意,还觉得挺新鲜的,后来和他的男朋友互撸过之后,开始慢慢的尝到了甜头,男人的手跟女的不同,力道很足,清楚你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而且,身上散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让他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征服欲,这是在女人身上感受不到的,从那以后,裴安河就发掘了自己是gay的一面,更喜欢和男人在一起,因为女人太麻烦了。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温慕言的耳濡目染,让他找到了另一个极乐世界。 凭借着他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手段,就算是个外星人也能被他打动了。 温慕言笑笑:“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不过,你最好点到为止,要知道你这次的卖腐对象可是夏石逸。” 一提到夏石逸裴安河就没有好脸色,打破了‘特例’也就算了,和他卖腐?他宁愿和胖导演拍床照,也不想和那个甩了他弟弟的人搞暧昧! 他站起来摆了摆手,戴上墨镜,“管好你自己吧。”他顿了顿笑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温慕言道:“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把凌子奇成功拿下。” 温慕言哼笑了一声:“好啊,赌约是什么?” 裴安河想了想,温慕言抬头视线在他微微扬起的下巴线条略过,落在了裴安河的嘴唇上,听他张口道:“输了的人无条件服从对方的任何决定。” 温慕言非常干脆:“好啊,我要好好想想让你做什么。” “呵,别高兴得太早。” 第二天,裴安河便提前进了剧组,夏石逸比他早到一天,看到裴安河来了,赶紧上前打招呼,同在一个剧组,还是有感情冲突的男一和男二,裴安河不好在大家面前对他太冷漠,随意点了点头,目光开始在场内寻找起了他未来的床伴凌子奇,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裴安河正打算放弃,夏石逸凑上来道:“裴哥,你找什么呢?” 裴安河戴着墨镜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开口道:“我看人是不是还没来齐啊?” “哦。”夏石逸笑道:“有几个人因为档期的缘故戏份挪后了,裴哥找谁啊?” 裴安河不耐的摆摆手:“我不找谁,忙你的吧。” 夏石逸脾气很好,又坐回去看自己的剧本去了,裴安河晃了一圈,也没找到凌子奇,碰到导演的时候才拐弯抹角的打听出来凌子奇一个星期之后才会过来,裴安河虽然心急,也只好默默地忍下了,但是无论如何,他和温慕言的这个赌,他肯定赢定了,不就是一个直男吗?等他赢了可要好好想想让温慕言做点什么好。 裴安河开始正式投入到电影的拍摄当中,和夏石逸演对手戏的时候总会想起和温慕言对戏的时候,动作和表情自然而然的便带上了感情,即使场下的时候,对待夏石逸也温和了不少,当然,这还是因为夏石逸演的角色,他对夏石逸这个人依旧很讨厌。 一个星期后,让裴安河‘朝思夜想’的凌子奇终于现身了,裴安河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对方一眼,给凌子奇的身材打了九十分,至于为什么没有打一百分,并不是因为不够完美,而是,总觉得有哪里感觉不对。 凌子奇长得很帅气,身材挺拔,大方爽朗,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我是直男的气息,裴安河挑挑眉,还真让温慕言给说对了。 不过,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凌子奇是第一次参加电影拍摄,有些事情不是很懂,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在这里还没有认识的人,只能自己一个人边请教边慢慢地摸索,他的戏份不是很重,但是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如何利用有限的镜头来尽量的展现自己,也是一个很费脑筋的事情。 一大早,凌子奇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休息室里,他来的很早,现在这里都没有什么人,他蹙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剧本,很明显遇到了难题,这时裴安河提着保温桶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来的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凌子奇有些受宠若惊的站起来,笑道:“还没有,准备中午的时候和大家一起吃盒饭,裴哥,没想到你也来的这么早。” 裴安河笑笑,在他身边坐下:“哦在看剧本啊,努力是好事,但是饭也不能不吃啊,尤其是早饭,来,一起吧,正好我今天还买多了,你也帮着消化一点,要不然就浪费了。” 凌子奇在裴安河面前有些拘束,裴天王可是娱乐圈里的大人物,是他们这些新人崇拜的对象,平时看他很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不好接触,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裴安河又给凌子奇提了一些关于演戏方面的建议,让凌子奇感觉受益匪浅,对裴安河更加的崇拜和亲近。 慢慢的两个人在片场和私下里休息的时间接触的越来越多,凌子奇已经开始把裴安河当成了朋友。 征服直男的第一步——和他做朋友。 裴安河深深地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在电影拍摄完毕之后,他已经利用所有能够和凌子奇接触的时间成功的让这个直男把他当成了亲密的好友,裴安河的戏份重,如果不是工作在身,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把凌子奇带上床了,还不至于只停留在朋友阶段。 裴安河还是第一次肯花这么多心思来接近一个人,温慕言惊讶不已,对这个凌子奇也产生了点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让裴安河这么拼命勾搭,难道当初他真的看走眼了?还以为裴安河几天就厌烦了,能让裴安河坚持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不一样的魅力吧。 剧组杀青,温慕言请公司的几个参演的演员吃饭,夏石逸和凌子奇都来了,凌子奇还是第一次见到大老板,差点喊错了人。 裴安河陪在他身边的,笑道:“紧张什么,你温哥很好相处的,他最喜欢你这种努力勤快的演员,跟你温哥打好关系,以后想演什么说一声就行了。” 温慕言笑呵呵的看了裴安河一眼,对凌子奇道:“好好努力,公司今年可不准备让你歇着了。”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老板说这样的话,无异于是在表示对你的看重,凌子奇激动地点头,温慕言这话倒不是在敷衍凌子奇,他是生意人,对事不对人,凌子奇确实表现的不错,有红的潜力,公司里已经决定要好好培养他了。 啧!裴安河眼中暗中闪过一丝失望,温慕言不是暗恋他吗?看到‘情敌’都不会觉得不爽吗?! 凌子奇中途上厕所,过了一会,温慕言也站起来去了厕所。 凌子奇正站在洗手池边洗手,看见温慕言进来笑着点了下头,温慕言站在他身边理了理衣领,笑着开口道:“看你和裴安河相处的挺不错,他平时没有为难你吧?” 凌子奇赶紧道:“没有没有,裴哥这个人挺好的,对我们特别的有耐心,我跟着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温慕言点点头:“那就好,他这个人其实很少会去主动的关心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主动地去交朋友,看的出来他对你很用心。” 凌子奇笑呵呵的挠挠脑袋:“是吗?我还以为裴哥对谁都这么好,我真是受宠若惊,裴哥很关心后辈。” 温慕言把水关上,扭头对着凌子奇摇了摇食指:“不是哦,你还不知道吧,他喜欢男人。”说着挑了下眉毛:“你懂得。” 咔擦,凌子奇一下子僵住了,表情僵硬的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想哭,“呵呵,是,是吗,喜欢男人,呃,也挺好的,那什么,老板,我先出去了。” 温慕言看他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看来目的已经达成了,裴安河想温水煮青蛙,那他就加把木材把火烧大,让青蛙惊醒逃走,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温慕言嘴角挂着笑,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晃了出去,刚出了厕所门,便听到有人道:“温总裁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安河抱着手臂扯了下嘴角,上前把温慕言堵住:“你这么做可是犯规了。” 温慕言不慌不忙:“犯规?我只是跟凌子奇闲聊了两句,怎么就犯规了?就许你跟凌子奇套近乎,我这个老板关心一下员工就不可以了?” 裴安河听温慕言这么说,心里不知为何顿觉舒爽,面上还是紧绷着一张脸道:“你这是赤果果的搞破坏,我花费了两个月接近凌子奇,你这么做,无异于把我打回原形,你就这么想赢我?” 温慕言面不改色,“难道你不想赢我吗?” 两个人站在厕所门口,生生把来上厕所的人全逼回去了,裴安河盯着温慕言黑沉沉的的双眸,半晌笑起来,“这个赌我肯定会赢的。”到时候可就有你好看了。 两个人回到饭桌时,凌子奇已经吃完了,果然看见裴安河的时候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裴安河倒不在乎,安安稳稳的坐回去和大伙喝酒聊天,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高兴,裴安河被灌了不少酒。 吃完饭,大家站起来要走,裴安河也跟着站起来,结果一下子倒在了温慕言身上,他抱住温慕言的肩膀,笑着道:“我和慕言就不去送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 有人道:“裴哥,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裴安河整个人都靠在温慕言身上:“没事,我今天就在老板这对付一宿了,你们先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裴温篇也快结束了,再写就要写成中篇了,第一次写这么长的番外,真是谢谢大家的喜欢,要不然也写不了这么长【打滚, 第100章 番外之上下(裴温) 温慕言推开他:“怎么不让助理来接你?” 裴安河又趴上去:“助理和他女朋友去约会了。” 以前裴安河也常常去他家里睡觉,手里还有一把温慕言家的钥匙,两人虽然肿马,但是从来不把那些男人女人往家里带,但是这次,温慕言稍稍犹豫了一瞬,现在两个人独处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温慕言总会不自觉地去注意裴安河的动作和话语,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裴安河看起来比以前更帅了,这肯定是他的错觉吧,尤其是今天还喝了酒,温慕言怕自己一时糊涂忍不住强了裴安河。 裴安河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说助理去约会什么的只是借口,他就是想去温慕言家里睡觉,能亲近一下也好,不能他也觉得比在自己家里呆着有意思,这两天做什么总是找不到感觉,花在凌子奇身上的两个月已经耗光了他的耐心,如果不是为了和温慕言的赌约,他根本不会花费心思去接近凌子奇这个直男,他一点也没有和直男上床的想法,太没意思了,而且,最近连一向热衷的那啥也没有兴趣了,这可大大的不妙啊。 当肿马有一天不想肿马了这意味着什么?! 温慕言也喝了不少,两人都不能开车,好在温慕言今天带了司机,裴安河在车里的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温慕言家楼下,被温慕言一巴掌拍醒后,裴安河搓了把脸,裹紧了外套跟着温慕言下了车,夏末初秋,天气变得很快,晚上已经冷的需要穿外套了。 两个人上了楼,进了门,温慕言家里布置的简洁干净,舒适宽敞,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会享受的人,裴安河瘫在沙发上,浑身酒气,沉沉的闭上眼睛,伸手将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大半个胸膛。 温慕言站在吧台前泡茶,过了一会,端着两杯茶坐到沙发上,裴安河躺在沙发上,双腿搭在把手上,一只手挡在眼前,抿着唇角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温慕言坐在他对面,静静的看着裴安河的睡脸。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仔细注意过裴安河这张脸,在他眼里只有床伴的脸是不断变化的,当然,变得快忘得更快,相识的时候彼此才十几岁,现在已经奔三了,裴安河也早就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面容变得更加英俊有型,五官俊朗,听说他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相貌上也能看出端倪,尤其是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道那啥很厉害。 正在温慕言看的出神的时候,裴安河突然睁开眼睛,温慕言也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一开,道:“喝点解解酒,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头会很疼。” 裴安河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蹙眉嫌弃道:“什么味啊,屎一样的味道。” 温慕言哼笑一声:“你吃过屎啊,知道屎什么味道。” 裴安河舒口气,解开衬衫扔到了一旁:“没吃过,你吃过?” 温慕言翻个白眼没有再说什么,对面的裴安河脱完衬衫继续脱裤子,前段时间的锻炼让裴安河的身体达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状态,肌肉饱满而不夸张,弯腰脱裤子的时候,八块腹肌更加明显,他随手将裤子扔到一边,穿着一条四角裤道:“我上次扔在这衣服还在吗?” 温慕言看着手里的茶杯:“嗯,在我卧室的衣柜里,下面的抽屉里有新的内裤。” 裴安河大大方方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展示什么,勾勾嘴角:“是我的大小吗?你的我穿不了。” 温慕言抬头扯了扯嘴角,“确实有点太大了,先凑合着穿吧,反正又不常住。” “切,应该是小才对吧,要不要比比?” 裴安河说着就要去脱自己内裤,温慕言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也不躲避,眯着眼睛看着裴安河动作,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彼此的果体都不知道见过几回了,裴安河当下毫不犹豫的脱下裤衩,袒丁露乳的站在温慕言眼前,手里拿着裤衩指着温慕言:“你也脱了看看,这么多年没比过,看看我是不是比你更大了。” 温慕言目光在裴安河的下=身不紧不慢的扫了一遍,随即笑道:“不用比了,胜负已分,我的内裤你穿着还绰绰有余。” 裴安河哼了一声,别的不提,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自信的,尤其是那里,不知道给过多少人快乐和安慰,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温慕言在故意贬低他,任世事变化,永远不变的都是自己的马达腰和小兄弟裴丁丁。 堂堂的裴天王此时正光溜溜的站在自己老板客厅里,毫不知羞耻的展示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老板潜员工,喜闻乐见。 裴安河倒是没有别的想法,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双方的躶体都看腻了,还不是想怎么露怎么露,以前他如果说要比比这类的话,温慕言肯定二话不说解开裤子大家比个痛快,但是现在,眼前情况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温慕言稳稳当当的坐着,根本没有解裤一决高下的打算,还极其不配合的对他的兄弟冷嘲热讽! 而且他自己也面对着温慕言的注视,心里产生了一丝微微的兴奋,哦草!男人兴奋起来简直暴露无遗啊! “老板你眼神有问题啊,唉,算了,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我先洗个澡,出来后保准让你心服口服。”裴安河拿着裤衩便奔向浴室,温慕言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心里也一阵烦躁,明明就是熟到不能再熟的身体,为什么今天看着居然会觉得性感了?! 算了,肯定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赶紧去洗澡睡觉,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两人洗了澡,裴安河睡在客卧,他出来的时候温慕言就没有再从卧室里出来,洗了澡便上床睡觉了,裴安河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幸亏不用再比了,要不然自己肯定要那啥,到时候该怎么收场?把温慕言压了?啧,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他又觉得有些不甘心的,自己找借口过来的时候不就是想和温慕言亲近亲近,虽然没有想过做什么,但是至少说个话总可以吧,他从拍电影开始就很少跟温慕言联系,两个多月没好好说过话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两人能单独相处,结果看这样子什么也做不成了。 裴安河叹口气,在温慕言房前转了一圈,转身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要不然就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半夜十二点,温慕言翻了个身,紧闭的双眼慢慢地睁开,半晌之后烦躁的坐了起来,他居然失眠了! 睁着眼睛躺了半天,房门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温慕言蹙眉下了床,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裴安河便硬挤了进来,怀里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一下子全扔在了温慕言床上,不等温慕言说话,便径直上了床,躺下来舒了口气。 温慕言蹙眉:“你干什么啊,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屋里干什么?” 裴安河翻了个身,“我发现我睡觉的卧室里有蟑螂。” “蟑螂?!”温慕言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这里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哪来的蟑螂,你找出了一个给我看看。” 裴安河闭上眼睛,“我哪有那功夫,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我可困死了。”说着打了个哈欠就不动弹了,看样子做好了死赖在这的准备了,完全无视了温慕言的心情。 温慕言翻了个白眼,这里怎么可能有蟑螂,裴安河怎么不说有老鼠呢,懒到连找个借口都这么敷衍,还影帝呢。 “床就这么大,你这么大一坨,我在哪里睡?” 裴安河来回翻滚了一圈,“你这张床睡五个我都够了,两个人怎么就睡不开了,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害羞什么啊。” 温慕言无语,上床道:“往旁边挪挪,我习惯睡在中间。” 裴安河动了动屁股,心想温家人好像都有强迫症,温慕言虽然没有温铭那么厉害,但是有些地方就非常让人无语,就比如睡觉必须睡在床中间,要不然浑身不对劲,他就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癖好。 虽然床够大,但是两个人却挨得很紧,静谧的空间里能听到对方轻缓的呼吸声,说房间有蟑螂什么的,当然是裴安河的借口,他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觉,一想到温慕言人就在旁边,他就躺不住,总觉得不应该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太亏了。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裴安河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而且,他觉得温慕言肯定不会拒绝他的,都是一个被窝睡过的兄弟,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心有灵犀,所以裴安河不再犹豫抱着被子便去找温慕言。 半晌,裴安河在黑暗里睁开眼睛,扭头看着背对着他躺着的温慕言,空气里全是温慕言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以前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现在简直跟兴奋剂似的,身体里最后的那点朦胧的睡意全跑光了,裴安河深呼吸一口,觉得实在忍不下去了。 “喂,你睡了没有?” 温慕言没出声,裴安河又道:“你这床刚买的吗?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宽敞。” 温慕言的一大爱好,喜欢睡大床,越大越好,恨不得整间屋子都被床占满,这样也有个好处,随时随地都能滚床单了,裴安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扭头看温慕言还是没有反应,难道是睡着了? 他抬起上半身去看温慕言,温慕言本来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吓了裴安河一跳,“几点了你还不睡,你不是明天要回家吗,赶紧睡吧。” 裴安河道:“我睡不着。” “睡不着去外面看电影吧,别打扰我睡觉——唔!” 温慕言正要闭上眼睛,突然被裴安河猛地翻了过来,一抬头便对上了裴安河异常发亮的眼睛,蹙眉:“你干什么?!” 裴安河俯视着他,“我睡不着。” 温慕言叹口气:“真是服了你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两片安眠药?给你唱首儿歌?” 裴安河扯了扯嘴角,俯□更加贴近温慕言的脸,两人目光灼灼的对视半晌,温慕言能感觉到裴安河嘴里呼出的热气,他不自在的稍稍躲了一下,却没有推开裴安河越来越近的脸。 裴安河声音很低沉:“你不是也睡不着吗,要不我们来做点什么有助于睡眠的事情吧。” 温慕言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挑了挑眉毛:“你想做什么?” “比如这个。”裴安河低头在温慕言的唇上啃了一口,分开之际舔了舔唇,就是这个味道,“好兄弟也可以彼此安慰一下吧。” 温慕言半晌不说话,两个人的呼吸彼此交融,能闻得到空气里蠢蠢欲动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脱离了控制,而两个肿马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他们之间关系,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得到身体上的忄夬感,那种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渴望根本无法控制,只有对方能缓解这种快要焚烧理智的焦躁感。 再等下去真的要变成肿马了! 不管了,先做了再说,裴安河正准备再次低下头吻上那张渴望已久的唇,突然被温慕言掀到了一旁,翻身压了上去,位置颠倒,双唇相接,两个人都不管不顾的吻了起来,两个强大的男人,彼此的力量相互抗衡,互不相让,肌肉饱满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住对方,像两头野兽一样紧紧地追随着对方的双唇,战火一触即发。 渴望一旦得到满足,不但不会停止,反而会想要的更多,这次不同于前两次的无意碰触和彼此试探,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想过很多,但无论如何,身体上的冲动和心中的渴望就算再怎么否认,也不会消退。 十几分钟之后,两双唇分开,裴安河看着温慕言浓黑如墨的双眸突然笑道:“接下来怎么办?” 温慕言眯了眯眼睛,感觉到了对方爬上他后背的双手,握紧了拳头:“你想怎么办?” 裴安河一个挺身掌控了主导权,“都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我不做下面那个。” “我也不做下面那个。” 第101章 番外之冷战(裴温) 强强对决(十三) 温慕言不以为然:“我还从没有失算过,怎么样,看在你第一次做受的份上,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裴安河啧了一声:“我们两个无论怎么看都是你更像受吧。” “上下这个问题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何况我觉得你更有受的气质。” 裴安河轻笑一声:“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有受的气质,明明是强攻气场好嘛。” “你在我面前就是受的气场了。” “是吗。”裴安河邪魅一笑,“让就看看我这个‘受气场’的怎么把你这个攻攻下来吧。” 话音刚落,裴安河便握住温慕言的双头按到头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灵活的钻进了睡衣里。 温慕言冷笑一声,想来强的,那他也不用客气了,在武力上他自信就算不能赢了裴安河也肯定不能让这家伙得逞,两人谁也不想做受,现在看来动手一决胜负是唯一的选择了。 温慕言当下也不再犹豫,大腿一顶,趁着裴安河分心的时候猛地翻身占据了有利位置,裴安河刚开始也没想来真的,没想到温慕言还真动手了,瞬间燃起了斗志,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了温慕言。 两人在床上你来我往,上下翻滚,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来对付彼此,这是一场攻受争夺战,都拼了命的想把对方压在身下,这还是自从十几年前的那场对决后最为激烈的战况,半个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到此为止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裴安河呼出口气,蹙眉道:“这样下去什么也别想做了,哪还有体力干别的,眼看着天都快亮了。” 温慕言盘腿坐在床上,睡衣扣子被裴安河全扯掉了,“你只要乖乖躺下就没这么多事了。” 裴安河抬起下巴:“我要是乖乖躺下去事才大了,要不这样吧,我们掷骰子决定吧,谁的大谁就在上面。” 温慕言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遂点头同意,“结果出来了你可不要赖账。” 裴安河嗤了一声:“赶紧的吧,这句话送给你才对,我裴天王什么时候赖过账。” 温慕言下床花了十分钟找出来一枚色子,裴安河侧卧在床都快睡着了,刚刚消耗了不少体力,看见温慕言上来,立马清醒过来,挣扎着坐到温慕言身边,搓了把脸,“你先掷吧。” 两人面对面坐定,郑重其事的样子就好像在面对什么大事,裴安河暗自祈祷把他一年的好运都拿了出来,温慕言也蹙眉严肃的看着手中的色子,他第一个掷,结果掷出一个五,这也就意味着裴安河只能掷出最大的六点,才能赢了温慕言夺下攻的位置,要不然就只能任命做受了。 “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也掷出一个五怎么办?” 温慕言挑眉:“那就再掷一次,不过哪有那么巧,依我看来你凶多吉少啊。” 裴安河抓起色子,“我可是把一年的好运都赌上去了,怎么可能输。” 手松开的刹那,两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飞出的色子,神情异常的紧张,‘啪’的一声色子落在了床上,紧接着又弹起落到了地板上,两人赶紧趴在床沿上去找色子,找了半晌结果在裴安河的拖鞋里发现了它的踪迹。 在上的那一面赫然是,六! 裴安河激动地捶床,“我赢了!哈哈。” 温慕言瞪着眼睛又数了一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裴安河怎么偏偏就能掷到六呢!难道自己真的要躺平了被裴安河攻吗?! “哈哈,来吧,赶紧的,明天也别上班了,今天时间不够用。”裴安河兴致勃勃的上前企图将温慕言推倒,温慕言想反抗,裴安河唰的一下亮出了那枚色子,勾着嘴角笑起来:“是谁说不能赖账的?男子汉大丈夫别自己打自己脸啊,现在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你只有乖乖任命的份,老板,听话,躺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快乐的。” 温慕言闭了闭眼:“可不可以三局两胜。” 裴安河干脆道:“不可以。” 现在想反悔肯定是不行了,算了,愿赌服输,而且,看裴安河的狼样今天肯定不是打算放过他了,温慕言握紧了拳头,把眼一闭,僵硬的躺倒床上,嘴里道:“来吧,早点完事好睡觉。” 裴安河心满意足的趴上去,笑道:“不是说了嘛,明天咱俩也得休息休息,哪有那么快。” 温慕言呵了一声,闭着眼睛不动弹,裴安河迫不及待化身为狼上去啃了两口,半晌之后蹙眉道:“喂,你怎么连个反应也没有,弄得好像我强迫你似的,愿赌服输,拿出一个受的态度来。” 温慕言挺尸状:“我只知道攻的态度,不知道受的态度。” 两人僵持了半天,裴安河看着温慕言的样子心中的热情也渐渐消退,啧了一声翻身坐起来,烦躁的叹口气:“算了,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今天就当是个意外吧,我们俩都想做上面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大家还是单纯的好兄弟,这样最省心了。”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冷,温慕言坐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气氛挺好的,结果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想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以一个受的心态去配合裴安河。 裴安河下了床,捡起衣服:“我先回去了,明天约好了和朋友见面,可能要出国玩两天,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吧。” 温慕言蹙眉:“这么晚了,在这睡吧。” 裴安河笑笑:“不了,我怕我忍不住再,你睡吧,我会锁门的。” 温慕言看着裴安河关上卧室的门,想要出口挽留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心里有些失落和烦躁,裴安河居然就这么走了,弄得好像自己多委屈似的,他也不好受的好吗,再说了,他不是也没有反抗吗,怪我不配合也是你自己没本事吧,闹别扭的样子好像他们是俩情侣似的。 而且这家伙生起气来还非常难哄,啧,不想了,不做更好,看来他们两个还是适合做单纯的好兄弟。 睡觉! * 一连五天都没有接到裴安河的任何消息,温慕言打过一次电话,结果被裴安河莫名其妙挂断了,最后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裴安河的近况,听说正在国外旅行,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温慕言也有些生气,出去玩可以,至少也要向公司报备一下吧,不跟公司打招呼,跟他说一声总行吧,结果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害得他还以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真是太不像话了! 既然不想他知道,那他也不再去打扰了,爱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吧,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大家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此时的裴安河正坐在一间咖啡馆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对面坐着一位容貌俊美的男人,笑着插了一块蛋糕优雅的送进了嘴里。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我们也有两三年没见了。” 裴安河扯了下嘴角:“是啊,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嘛。” 那人笑笑:“怎么想到跑到这里来玩了,你这么闲?” “正好有时间就想到处走走了,散散心,我这两年已经渐渐清闲下来了。” 那人闻言放下杯子,双眸直视裴安河的眼睛,“既然这样,那我先前的提议你总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安河,来做我的情人吧,我们现在都有时间能多陪陪对方,你知道,我一直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裴安河哼笑了一声:“不可能,顾思简,你一个堂堂的财团大少爷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顾董,别在我眼前装深情了,我是不会被你欺骗的,你有多变态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裴安河可没有受虐的倾向,你找别人吧。” 顾思简摇头轻笑:“你还是这么固执,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个性。” 裴安河毫不客气的翻个白眼:“你再这样我就要吐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再这样我可走人了。” “好啦,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最近听说你和温家大少有点暧昧,你们俩不会真的在谈恋爱吧?”顾思简目光深幽的看着他,勾了下嘴角。 裴安河愣了一瞬,目光飘向窗外,抿了口咖啡:“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有关你的事我都有兴趣。” “你真是越来越——恶心了。”“我跟温慕言,我们俩能有什么,我们是单纯的好兄弟关系,你哪看出暧昧的,眼睛长歪了吧。” “哦?是吗,不过现在娱乐圈里好像都知道你和温慕言有问题,既然不是真的,是不是炒作的有些过火了?而且,你们都是攻,也没有恋爱的可能吧。” 裴安河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和温慕言的事情别人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而且哪里来的炒作,都是cp党的无情歪歪好嘛,这里面也有他在‘兴风作浪’,他还玩的不亦乐乎呢,恋爱不恋爱什么的,还是当事人说的算,其他人跟着瞎掺合什么,无聊。 “都是攻怎么就没有恋爱的可能了?两攻相遇必有一受,真的喜欢还在乎这些?” “那这么说,你和温慕言真的——” “怎么可能,不是说了是好兄弟了么,你还问这么多,看来真是闲的不轻啊。” 顾思简低头搅动咖啡,“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前就担心你和温慕言日久生情,你们两人好的根本不像是正常的兄弟之情,牵绊太深,总有一天自认为单纯的朋友关系会发生改变,现在看来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改变,我还是有机会的。” 裴安河翻了个白眼,对顾思简一如既往的不屑,心里却对他的这番话惊愣不已,是吗?他跟温慕言在外人眼里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那是什么?总不会是爱情吧,他以前对温慕言都没有什么想法的啊,现在虽然也有些那方面的想法,但是跟爱情无关。 他正在纠结不已的时候,对面的顾思简突然靠近,裴安河吓了一跳,蹙眉道:“你干什么?!” 顾思简笑着在他衣领上拍了两下:“有灰尘。” 裴安河这时条件反射的向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狗仔的身影之后,松了口气,虽然他和顾思简之间没有什么,但是万一被人拍到了捕风追影乱说一通,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件很头疼的事。 毕竟两人的身份都很敏感,谁知道那些媒体会乱说什么。 裴安河这边还在悠闲的会他的‘绯闻金主’,温慕言那边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两人‘私会’的新闻八卦,要知道狗仔是无处不在的,他们可以在任何地点用比摄影师还要专业的手法获得那些角度刁钻暧昧无比的照片,网上曝出的两张照片,一张是两人愉快交谈的近照,另一张则是顾思简起身给裴安河拍灰尘的时候偷拍的,这个角度看着就好像两人在接吻似的,暧昧无比。 顾思简在还是个财团继承人的时候就对裴安河表示出了想要交往的想法,裴安河这种没有节操的人,当初抱着玩玩看的想法也想跟顾思简来上两次,但是后来听说这人有虐待倾向,立刻止步了。 顾思简确实很喜欢裴安河,对裴安河也非常关照,刚相识的那段时间,裴安河和他吃过两次饭,单纯为了感谢顾思简对他的关照,但是被狗仔拍到过两次,曝出来之后就开始有人说他抱大腿,顾思简是他的大金主。 裴安河当时气得不轻,那时候正值顾思简回家族争夺继承人宝座,两人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关系慢慢的就变淡了,裴安河也懒得理顾思简这个变态。 当然了,他们自己之间的事情温慕言也是知情的。 温慕言将电脑关上,揉了揉鼻梁,他真是没想到裴安河现在居然和顾思简在一起,这个人不是已经被裴安河拉黑了吗,怎么看样子相处的还不错,那副狡猾奸诈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对裴安河存着不正常的心思,这个死变态,不好好管理公司,跑来和裴安河喝什么咖啡啊,真是闲的! 现在网上已经炸了锅了,说什么的都有,温慕言在得知了消息之前就动手做了安排,保证了裴安河的正面形象,顺便又给顾思简抹了点黑。 电话拨了第二遍终于接通了,温慕言深吸口气,“你在哪呢?” 裴安河坐在海边的栏杆上,海风吹拂着头发,心情极好的道:“一个美丽的国度,怎么的,有事?” “你现在是不是跟顾思简在一起?” 102.番外之‘惊喜’(裴温):强强对决 「没有啊。」 「没有?!那网上的照片怎么回事?」 裴安河疑惑道:「照片?什么照片?」 温慕言道:「你等等,我给你发过去。」 过了一会照片发了过去,裴安河一看,气得笑了:「这群无孔不入的狗仔,走到哪里都能被他们逮到,你先帮我应付应付,过两天我就回去,到时候再说吧。」 温慕言心里有些烦乱,对裴安河的口气有些不爽,他在这里忙的都快翻天了,裴安河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也不跟他解释解释为什么又跟顾思简那个变态纠缠在一起了,之前不是说打死也不来往了吗,怎么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起喝咖啡?!搞什么?!难道顾思简那个变态还对裴安河念念不忘,还想着让裴安河做他的情人?! 温慕言食指敲打着桌面:「你跟顾思简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玩着玩着跟他玩在一起了?」 裴安河听温慕言这么说,轻笑一声:「偶然碰见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怎么也算是老熟人了,聚一聚不过分吧。」 「老熟人?!他什么时候也被划到你的老熟人范围内了?他什么德行难道你忘了?」 裴安河挑了挑眉:「我当然不会忘,不过虽说他这人比较变态,但是只要我不同意,他肯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知道当初他也帮了我不少忙,碰上了说两句话我总不能摆脸色给人家看吧。」 温慕言蹙眉:「我看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最好离他远点。」 裴安河笑笑:「我自己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回去之后我会解释清楚的。」 顾思简这个人别看外表一副谦谦君子的斯文样,变态的时候简直无人能敌,最恐怖的是,即使在做着很变态的事情,表面上也是一副神经兮兮的绅士模样,微笑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他喜欢虐待别人,但是并不是那种单纯的身体虐待,而是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讲究精神虐待,并且能够让人从其中得到愉悦的享受,这才是最可怕的,听说去论是多么讨厌这种行为的男人女人,只要碰到顾思简,都是沉沦其中不可自拔,慢慢的就会喜欢上那种感觉。 温慕言怕裴安河这只没节操的会受不住顾思简的攻击,万一玩过头了,陷进去怎么办,他的好兄弟怎么能过那种水深火热的被虐待的生活,顾思简那个王八蛋如果敢碰裴安河,他绝对饶不了他! 温慕言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顾思简那个人不能招惹,你如果真的有分寸,就不应该和他见面,你难道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吗?」 裴安河看着远处的海面,「你真的太敏感了,我比你还要了解他,我向你保证,我现在绝对在安全范围内。」 温慕言眉头蹙得更紧,裴安河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袒护顾思简,对他的话根本是置若罔闻,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的担心全部被他无视了,这种感觉让温慕言十分不爽,这么多年的好兄弟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变态可靠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温慕言心里有些烦躁,口气也很不好:「玩够了就快点回来吧,我现在没有多少时间放在你身上,石逸的新剧和专辑马上就要开始新一轮的宣传和造势,我这段时间都会在这边盯着,什么时候回来了给我个消息,回来之后直接去找小宋,他会给你一张近期内的行程表,哦对了,迈克尔那边有消息了,你最好准备一下,他近期就会过来这边。」 裴安河跳下栏杆,将脚边的石子一脚踢进了水里,三句话不离夏石逸,要我提防这个提防那个,自己也该注意一点吧,虽说夏石逸确实是个不错的潜力股,但是也不用事事都要你这个大老板跟在后面吧,当初对我也不见得有这么用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费尽心力的去捧这个负心汉,嘴里说着对他没意思,其实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吧,呵!温慕言,你还真是对什么人都能下的去嘴啊。 「你忙你的吧,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的。」 「你自己好自为之,别玩过头了。」 啪!双方同一时间挂断了电话,都十分不爽的翻了个白眼,裴安河看着碧波荡漾的海面,蹙眉寻思了半晌,决定不在这上面纠结了,管他温慕言怎么想的,总有他后悔的那一天,夏石逸那个负心汉可不是什么好人,两人在一起还不知道谁能压得住谁呢。 啧!裴安河嘴角紧抿,他还没有攻下温慕言呢,怎么能让夏石逸那小子占了便宜! 温慕言那边也没有说假话,他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夏石逸想顺利上位,需要一部能够大火的神作,先前在电影里的出色表现让他小火了一把,圈了不少粉丝,接下来就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如果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夏石逸就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裴安河。 温慕言叹口气,最近的日子真是一万个不顺心,刚才本来想好好和裴安河说话的,没想到最后把关系弄得越来越僵,上次和裴安河分开后,他还有些小小的愧疚,一直在想怎么能讨好裴安河,现在看来又有的磨了,两人距离渐渐地越拉越大了。 * 裴安河在回国的前一天,和顾思简在一家卖手工艺品的小店里相遇了,他和顾思简聊了两句,给几个朋友挑了礼物,最后顾思简得知裴安河马上要回国内,便约定好了一起回去,乘坐他的私人飞机。 裴安河当时便想拒绝,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一想到温慕言正在围着夏石逸转来转去,忙得不可开交,他突然就想给温慕言一个‘惊喜’。 在裴安河回国的当天,网上立刻又热闹了起来,这位大名鼎鼎的巨星,在前两天和财团大老板顾思简的绯闻还没有澄清的情况下,今天又被记者发现搭乘顾思简的豪华私人飞机‘低调’回国,这可是个大新闻,两人的暧昧态度促使绯闻的热度又持续升高,一个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实力巨星,一个是享誉国际的钻石单身汉,光芒璀璨的程度引起了国内外记者的关注,如果这两人真的在一起的话,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众人纷纷猜测,华帝这次恐怕要嫁儿子了。 温慕言正在夏石逸mv的拍摄场地查看拍摄进度,mv里有一幕吻戏,被裴安河强硬的删掉了,夏石逸现在需要保持一个清新暖男的风格,这种戏份最好还是不要展现在观众面前,公司上下现在全知道温慕言在力捧夏石逸,连mv的拍摄都亲历监督,除了裴天王也就只有夏石逸了。 温慕言坐在一旁看着部分已经拍摄好的镜头,助理这时候跑了过来,道:「温总,裴哥回来了。」 温慕言抬起头:「他现在在哪?」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和谁一起回来的。」助理说着把手里的电脑递给了温慕言,「有人拍到了裴哥和顾思简一起回的国,现在网上已经闹翻了,都在猜测两人的关系,这条微博发了还不到三十分钟,转发已经有好几万了。」 温慕言脸色很不好的浏览了一遍,照片中两人嘴角都挂着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正处在热恋期的情侣,裴安河戴着墨镜,和顾思简一起上了标有顾家家徽的车子,三十分钟了,这意味着,裴安河下了飞机的三十分钟内根本没有想过要和他联系! 还用说吗,裴安河现在肯定和顾思简待在一起。 温慕言紧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也没有心思再呆在这里了,跟夏石逸打了个招呼,转身开车回了公司。 温慕言上了顶楼,秘书迎上来,温慕言开口便道:「裴安河有来过吗?」 「没有,我这里还没有接到裴哥的电话。」 温慕言顿了半响,又马不停蹄的转身下楼,开车直奔裴安河的住所。 途中给裴安河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温慕言不禁联想到了不好的地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裴安河你的有分寸就是这样的吗?!明明知道顾思简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跟他走的这么近,传出绯闻也就算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他现在应该在江边的别墅里,温慕言到的时候果然看见二楼的窗户开着,裴安河小跑着出来给他开了门,温慕言冷着张脸进了门,裴安河面对温慕言的冷淡挑了挑眉,跟在他身后关上了大门。 「你怎么突然来了?」 温慕言站在客厅里左右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顾思简的身影让他松了口气,「顾思简呢?」 裴安河瘫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温慕言身上,「回他自己家了,你这么急着跑过来就是想问我他在哪?」 温慕言在他对面坐下,将手机对着裴安河的脸:「你在搞什么,不是说了要离顾思简远点吗?难道是顾思简硬绑你上他的飞机?」 对面的裴安河勾起嘴角:「你不是很忙吗?原本以为你不会注意到这个。」 温慕言蹙眉:「我是很忙,但是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我不想注意到也难,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已经炸了锅了,前两天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现在又被记者拍到你和顾思简在一起,你们这是打算要公开恋情吗?」 103.番外之温裴 强强对决(十六) 裴安河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好笑的看着温慕言,「公开恋情,和谁啊,你吗?」 温慕言懒得跟他废话,「是不是顾思简在缠着你?」 「没有,当时正好他也有事要回国,所以我们就一起走了,顾思简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不愿意的他绝对不碰。」 「你这是在为顾思简说话吗?」 裴安河打个哈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想太多了,唉好累,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上去睡一觉,倒时差最难受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裴安河搓了把脸,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道:「说吧。」 「顾思简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清楚,他确实很有原则,但是你别忘了,他这个人最擅长温水煮青蛙,潜移默化的去改变你,等到你注意到时,已经晚了,你觉得他会没有任何目的的去接近你?」 「他有什么目的?」 「这个还用我说?」 「嗯……你觉得顾思简对我还没死心,还想着把我弄到身边虐待我?」 「难道不是这样吗?」温慕言抱臂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裴安河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我是说我怎么可能会给顾思简这个机会,我又不是傻子,是非利弊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不要再靠近顾思简,不要再给自己招惹麻烦。」 裴安河这时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温慕言,「网上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释清楚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承认,这种消息永远成不了真的。」他顿了顿,站起来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还有,我有我自己的交友原则,有些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去做,至于顾思简,我有分寸。」 「有分寸?这话你已经说过不下三遍了,你看看现在的情况,这就是你所谓的有分寸?」 「那他们拍了就拍了,再说了,这对我也不完全是坏事啊,炒绯闻制造话题这种事你以前不是也干过吗,而且,网上的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你如果不想看到这些,可以给夏石逸找点事做,加把劲多捧捧他,把我盖过去不就完了。」 「呵,你这是怪我多管闲事了?」 「没有,我只是想要一点私人空间,这总不过分吧,而且,你现在不是也很忙吗?我可是万分期待着你把夏石逸捧成第二个我的时候。」 温慕言一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在这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而裴安河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最让他生气的是,两个人几十年的好兄弟,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裴安河说想要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这不就是意味着嫌他温慕言管得太多了吗?! 温慕言哼笑了一声,站起来,「我明白了,今后你的事情都交给助理和经纪人打理,我现在确实很忙,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在顾着你了。」温慕言转身又突然顿住,「夏石逸不禁会成为第二个你,有可能超越你也不一定,张导现在非常中意他,很可能会采用他作为今年新片的男主角,到时候也许你们俩要同台争夺最佳男主的大奖了。」 裴安河目光一暗:「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两人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了,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总是背道而驰,嘴上爽快的同时,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上次分开之后,裴安河心里确实挺生气的,气温慕言的敷衍,也气自己没办法对温慕言来强的,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却让他浪费了,但是过两天,心里的火气很快便消失的一干二净,虽然还有些别扭,裴安河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何况是对温慕言,本想着出去玩两天散散心,回来之后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但是现实总是出乎意料,谁知道顾思简会半路蹦出来,还‘碰巧’被记者拍到了两人的暧昧照。 温慕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裴安河的心情一瞬间好的不像话,想着在电话里先跟温慕言解释清楚就好了,自己马上就回去,而且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是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温慕言却突然提到了夏石逸,夏石逸本来就是他的雷区,温慕言却偏偏用这个来刺激他,大有在他心里,让两人平起平坐的架势,裴安河绝对不接受温慕言把两人放在同等的高度,所以在回国的那一天,为了刺激刺激温慕言,便答应了顾思简的邀请,于是两人便一起出现在了记者的面前。 温慕言的那一番话刚一出口便后悔了,可是裴安河的话太让他失望了,什么叫多给他一点私人空间,说的好像他跟个上赶着往他眼前凑的女人似的,真是火大! 两人就跟较劲似的,顾思简和夏石逸,这两个毫不知情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了死敌,尤其是夏石逸,本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可偏偏总有人看他不顺眼,有事没事的来找茬,裴安河更是由一开始的冷脸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夏石逸苦逼的都快食不下咽了。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这个不容易讨好的大舅子?! 裴安河上午拍完了平面照,下午一个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温慕言说不管他,果然一个星期都没有过问过他的事情,平时这个时候他都是待在温慕言的办公室里,要不然就是两个人开车到郊外的会所或是哪里玩上一下午,然后晚上寻觅个男人或者女人,这样一天就算是完事了。 说是多给他一点私人空间,但也不过是当时的气话而已,没想到温慕言当真了,啧!少了温慕言在身边,做什么都没意思。 裴安河坐在沙发上逗狗,这时放在吧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裴安河接起来懒懒的答应了一声,那边是经纪人许哥爽朗的声音。 「安河,你在家?」 「嗯。」 「怎么听着无精打采的,上午拍摄累了吧,今天下午在家里好好休息,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猜猜谁来中海了?」 「谁?」裴安河无聊的将手里的小球扔了出去,高智商的哈士奇立马冲了出去,将裴安河放在角落里的机器人模型撞了个脚朝天。 经纪人许哥兴奋的笑道:「是迈克尔啊,你都不看娱乐新闻吗?唉我说你,好歹也关注一下这方面的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算了,我跟你说,迈克尔一下飞机就跟老板见了面,专程为了新片的事情赶过来,其中几个场景准备在中海取景,可能要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据老板透露,反派男二号非你莫属。」 「哦。」 许哥叹口气:「唉,我说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这么大一个好消息。」 裴安河面无表情的道:「我真是太高兴了。」 「嘿嘿,高兴吧,今天晚上老板在宫大少那里请迈克尔吃饭,让你也过去。」 裴安河顿时振奋精神,眼中发亮,「温慕言让我去的?」温慕言可是一个星期都没关心过他的事了,今天终于想起他来了,裴安河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是啊,好好把准备一下,在大导演面前好好表现,许哥可等着你站在奥卡卡领奖台上那一天。」 裴安河笑道:「多谢许哥吉言,今天晚上我一定准时到。」裴安河边说这边蹬蹬蹬上楼,拉开宽敞的衣帽间,欢快的奔跑起来,精心的挑选起了今天晚上的着装。 宫大少自然指的是宫纵,迈克尔点名要吃中餐,温慕言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开口便推荐了宫纵的私房菜,宫大少做饭的水准在中海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从良’之后,只要他在,来饭馆吃饭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裴安河选来选去还是穿了平时穿过好几次的一套便装,因为天气变冷,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呢大衣,自己开着车到了宫纵的饭馆,路上堵车,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一直等在门外的服务员笑着跑上来,领着他进了门,穿过长廊,掀开棉帘,进了飘着浓浓香气的小院,裴安河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和迈克尔闲聊的温慕言。 104.番外之真心话(裴温) 强强对决(十七) 温慕言棉衬衫外头套着一件黑色的开襟针织外套,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西裤里,头发刚刚修剪过,鬓角干净利落,只有一层浅浅的发茬,脸部的轮廓更加明朗俊逸,微笑着站在那里,一下子吸引了裴安河所有的目光。 真是,意外的让人心动。 仅仅是几天没见,裴安河发现自己竟然会想念这个人,见到这个人心情便好得不得了,管他什么顾思简还是夏石逸,通通都去见鬼吧,跟好兄弟比起来算个毛毛。 温慕言也看见裴安河了,眼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这几天以来的烦躁和疲惫瞬间减轻了不少,但脸上还是紧绷绷的,身旁的迈克尔向裴安河招手,裴安河穿过石板路走了过来。 刚来到两人身边还没等开口,温慕言身后厚重的棉帘被掀开,露出了夏石逸的俊脸。 !哦草!他怎么也在这?!好不容易找到能和温慕言独处的机会,这货出现在这里干什么?!裴安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夏石逸一抬头就看见裴安河对着他翻白眼,心里苦逼的不能自己,面上还是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对裴安河道:「裴哥,你来啦。」 裴安河本不想搭理他,但是还是要在迈克尔眼前维持一个绅士的风度,对着夏石逸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了裴先生,你还是跟上次见面时一样帅气嘛,慕言你可要把他看紧了。」迈克尔开玩笑的眨眨眼,还没有忘记上次温慕言误会他的事情。 裴安河爽朗的笑起来,跟他握手,「您放心,慕言把我看得很紧,您这次来一定要吃好喝好,等会让这的师傅给您做两个拿手菜,保证让您一次吃个过瘾。」 温慕言也笑道:「您可别惦记着这回事了,我爸我妈快把我念叨死了,差点没让我给您负荆请罪。」 迈克尔笑的开怀,裴安河看了温慕言一眼,「夏石逸怎么也在这?」 温慕言道:「反派有个大学生弟弟——」 裴安河简直要无语了,「又来?!人家拍电影的又不是做慈善的,你不要老往里塞人好不好?」 迈克尔笑呵呵的进了屋内,温慕言道:「我没有,是迈克尔自己点名要见石逸,迈克尔看过李导那部片子的预告,很中意石逸的演技和外形,怎么也算是你的师弟,帮忙带带他。」 裴安河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待见夏石逸,哼笑一声,「我可没有那么闲。」 温慕言挑眉,「看你最近挺闲的——」 裴安河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直视温慕言的眼睛,「我跟你说,夏石逸要想超越我十年以后再说吧,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老想着让别人送他一程可不行。」顿了顿伸手拍了拍温慕言的肩膀:「带着你的未来影帝慢慢爬吧。」 三人进了屋,夏石逸舒口气,一个人站在门口吹着冷风,还是不进去找不自在了,一想到裴安河对他的冷淡态度,夏石逸就觉得蛋疼,果然是以前做的太过分了,如今又抢了人家的风头,裴安河已经对他实行全面封杀了吗?!TT这回要跪着求媳妇原谅了。 大厨宫纵上菜完毕,几个人都等着迈克尔动筷,迈克尔却笑道:「不好意思,忘了跟大家说一声,今天还邀请了一位老朋友,路上堵车,他应该快到了。」 温慕言笑道:「这位老朋友是——」 话还没说完,棉帘被人掀开,一个异常俊美的面容出现在大家眼前,来人身段颀长,五官立体,俊美斯文,贵气逼人,他将外套拿在手上,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路上堵车,我应该早一点出发的。」 温慕言皱起眉头,顾思简,真是走到哪都能遇到他,这个讨人嫌的变态男。 顾思简的目光一下子就定位在了餐桌旁的裴安河身上,笑容中有了一丝深意,「安河,你也在这?」 裴安河下意识的看了温慕言一眼,后者果然脸绷得更紧了。 笑道:「导演让我们一起来吃饭,坐吧,正好开饭,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思简让服务员在裴安河身边放了把椅子,坐下来后对着温慕言点点头,「温老板,好久不见。」 温慕言看着顾思简那张斯文干净的脸,淡淡的应了一声,立刻把目光移开了,一想到这人背地里有多么变态,温慕言胃里就一阵恶心,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迈克尔和顾思简是好友,这两位是怎么混到一起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类人啊。 而且,裴安河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温慕言眼神一暗,心里十分不爽的冷哼了一声。 迈克尔这趟a国行,不仅确定并公布了男二号的人选,还将a国的拍摄地定为了中海市,温慕言的细心款待让他吃的心满意足,虽然还没有确定下来夏石逸是否会在片中出演,但是言语中对夏石逸的赞赏已经不需更多的说明了。 饭后,凑了一桌,教迈克尔打牌,顾思简不会,便坐在一旁和裴安河闲聊,两人凑得很近,顾思简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裴安河的脸上,看在温慕言眼里,这个变态肯定在想什么恶心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对裴安河笑的那么荡漾,裴安河也是,被人占了便宜,还笑得那么开心! 迈克尔学得很快,玩了两局,已经记下了基本的规则,温慕言又陪他打了一会,扭头跟夏石逸耳语了一句,便站起来跟他换了位置,温慕言弯腰对夏石逸指点了两下,裴安河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烦躁的换了条腿搭着。 温慕言站在水池边洗手,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温老板。」 温慕言抬起头,擦了擦手,「顾先生。」 顾思简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笑意,抱臂在温慕言身边站定,「我一直想找时间跟温老板谈谈,今天正好有机会,温老板可否听我说两句?」 温慕言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好啊,洗耳恭听。」 顾思简道:「是这样的,我手下也有一家娱乐公司,跟你们华帝实力不相上下,实不相瞒,我想把安河挖过来,我手里有更多的资源可以保证安河在欧美的娱乐圈也能占据一席之地,并且,我可以一心一意的来捧安河,这个娱乐公司就是为他而开的。」 温慕言半晌没有说话,顾思简顿了顿道:「所以,你可以把安河给我吗?」 温慕言静静的站在那里,突然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顾先生真是大手笔,这么多年还在惦记着安河,说你死心眼好还是痴心不改好呢。」痴心妄想好呢! 顾思简笑道:「自从上次分别之后,我一直在想念着安河,希望温老板可以成人之美,我保证把安河照顾很好,让他幸福。」 温慕言噗嗤一声笑出来,「幸福?!顾先生理解的幸福恐怕和我们不一样,也和安河的不一样。」 顾思简眼中闪过一抹自信,「安河会幸福的。」 「是吗,我的想法不重要,你想把安河挖走,还是要看安河同不同意,他要是同意了,谁也拦不住他,所以,你跟我谈不管用,决定权握在安河手里。」 顾思简愣了一下,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贵公司现在正在力捧新人,安河已经不是你的重中之重了,我想他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尴尬。」 「顾先生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能去劝劝安河,跟我走,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和牵绊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深远,现在既然你已经决定放开安河瞄准了新的目标,那就不要再耽误安河的前途,早日和他说明白,掐断彼此的牵绊,让他不要再抱有幻想,这样对谁都好。」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这句话就好像触动了温慕言的某根神经,让努力镇定下来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温慕言半晌抬头注视着顾思简,声音低沉而有力,「无论我力捧谁,安河在我心里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 「他是我的兄弟,就算是父母也无法插足我们的感情,何况是你,你想挖走他,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段谈话最后还是无法和气收场,顾思简已经彻底被温慕言拖进了黑名单,想挖走裴安河,岂止是痴心妄想,简直是白日做梦,这个死变态还想斩断他和裴安河之间的牵绊,在国外待久了,脑子都进屎了吧。 岂可修! 温慕言出来的时候,裴安河正站在迈克尔身后看人打牌,看到温慕言出来,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随后出来的顾思简倒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陪着大家打完牌,十点多钟的时候,亲自送迈克尔回了酒店。 其余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各回各家,温慕言走的最晚,和宫纵说了两句话,出来的时候冷的打了个哆嗦,本以为人都走光了,没想到出了饭馆大门,一抬头便看见裴安河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靠在他的车门前。 「怎么这么久,我都快冻僵了。」 温慕言打开车门,裴安河立刻钻了进去,「你自己不是有车吗?」 裴安河系上安全带,「我的车又犯老毛病了,得搭你的车回家了。」 温慕言蹙眉看着裴安河,半晌叹口气,认命的上了车,发动车子向裴安河的住所开去。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裴安河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江边别墅停稳,静谧的黑夜里,只有路边的路灯身寸出浅黄的光晕,低低的虫鸣响在耳边,温慕言扭头看着一直没有睁眼的裴安河,黑眼圈都出来了,这两天一定熬夜了吧。 「醒醒,到家了。」温慕言揉了揉鼻梁。 「呃。」裴安河蹙眉睁开眼,别别扭扭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这么快,要不要进来喝点东西?」 「不了,我还想回家好好睡一觉,赶紧下车。」 温慕言倾身去给他开车门,这时,裴安河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抹了把脸,「这么晚了在这睡吧,我也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一连打了四个喷嚏,是哪个小读者在召唤我_(:з」∠)_ 终于让宫纵领了回工资,要不然大家快忘记他是谁了。 今天发新章节被网审了,听说有好几天不能修改,哦草,作者菌刚刚燃起斗志jj就这样对待我TT【我只想做个安静地美汉子啊啊啊啊!!! 我大概是度过倦怠期和自我厌恶期了,握拳,也许会重新燃起斗志也不一定【翻滚吧,月刊少女血阳君嗷呜~~~~ 收了窝吧,向着四位数出发! 第105章 番外之从了我吧(裴温):强强对决(十八) 温慕言挑眉,「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裴安河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有了先前的沉闷和烦躁,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轻松和畅快的感觉,眼角眉梢染上了点点笑意,「这里不够宽敞。」 温慕言蹙眉看他,「你想干什么啊?说个话需要多大地方,你还想翻跟头不成,要说什么赶紧的,我明天还得早起。」 裴安河抓着他手腕不放,「早起干什么啊?」 「陪迈克尔到处转转,我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对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录制一个公益短片吗?今天早点睡,不要再熬夜了。」 裴安河勾起嘴角,温暖的空间内,能听到衣料摩擦的唰唰声,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相接触的皮肤微微发热,温慕言心里跳快了几分,视线定格在窗外的路灯上,感觉被裴安河握住的地方越来越热了。 「不是说不管我的事了吗?记得这么清楚。」 温慕言面无表情道:「你是公司的天王级艺人,你的行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经纪人作出的决定都要让我过目的,这些你不是很清楚吗?」 两人冷战的这段时间,温慕言反而对裴安河的事情更加上心了,嘴上说是不管裴安河,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成为习惯了,没有了裴安河在身边和自己一起出谋划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很不安的感觉。 而且,温慕言心里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和裴安河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原来那么单纯的兄弟情了,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正在朝着很危险的方向发展,而他却无力制止,原本毫无顾虑的生活,吃喝玩乐肆意人生,不需要为感情的事烦恼,如今似乎全都变了样了,他的心情会随着一个人的话语和态度而变化,这说明了什么? 温慕言不想去细想,总感觉深藏在水面下的答案会让他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是那种不能够掌控的感觉很糟糕,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心中的悸动已经不可忽视了。 啧,到底哪里出错了?! 温慕言挣了一下没挣开,翻了个白眼,「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啊。」 裴安河倾身给他打开车门,将温慕言推下车,下车关上车门,「先跟我进去再说,我们好好谈谈。」 温慕言无语的看了裴安河半晌,最终认命的跟在男人身后进了门。 裴安河住的地方平时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房间是跟温慕言一样的单身汉风格,没有那些花俏的装饰,干净利落,非常的舒适,沙发还是温慕言给他选的。 茶几上还有没收拾干净的快餐包装盒,温慕言蹙眉看了一眼,「你平时就吃这些东西?」 裴安河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他,「昨天时间有些紧。」他笑了笑,「我也得加把劲了,被一个新人踩在头顶像什么样子,为了不被你打进冷宫,我可是拼了命了。」 温慕言哼笑,「是被陈导逼急了吧,听说在圈里放话说,如果你不出演他的新片,你就必须对他的二女儿负责。」 裴安河笑起来,「拜托,他家老二才五岁好不好,不过,陈导的这部片子确实挺不错的,我想试一试。」 温慕言点头,「试试吧,陈导出手,票房和口碑肯定有保证,他也好几年没有作品了,估计这次是有备而来。」 裴安河挑眉,「还以为你又想让我把夏石逸带进去。」 「我什么时候让你把夏石逸硬塞进去的?石逸参演的片子,都是导演先看上他的,然后才联系的我,不要说得我好像在利用你搞捆绑销售,你对石逸的敌意最好不要带到工作里,你现在被人叫一声男神,就应该有男神的样子,公私分明,他和小宴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 裴安河哼了一声,「小宴的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偏袒夏石逸,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温慕言蹙眉,「有什么好处,他是公司的艺人,他出名我赚钱,就这么简单,再说了,我哪里有偏袒他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问问,你跟顾思简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他向我要人,点名要带你走,你们俩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裴安河愣了一下,「顾思简跟你要我?他想干什么?」 「这你要去问他了,人家可是专门为了你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准备把你捧上欧美娱乐圈的巅峰,你不心动吗?」 裴安河根本没有听顾思简说起过这件事,此时面对温慕言的质问,本想坚定拒绝的,但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又收了回去,勾起嘴角道:「如果我说心动你会放我走吗?」 温慕言眼睛一眯,站起来道:「可以啊,走之前先付了你的天价违约金吧。」 裴安河道:「多少?」 「无法估计。」 因为是无价的。 温慕言抓起外套便走,「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再说吧,我——」 砰!温慕言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裴安河一下子抵在了墙上,后背一阵钝痛,暴躁的只想骂人,一抬头,两人视线对上,温慕言刚张口想说点什么,便被吻住了。 裴安河顿时感觉从头到脚畅快无比,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没滋没味的,此时终于找到了心底一直渴望的感觉,如愿以偿,如饮甘霖,只想溺死在其中。 呼吸间全是温慕言身上淡淡的冷香,夹杂着烟草的香气,成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熟悉气息,第一次让裴安河觉得好闻到颤栗。 对方强悍的气息包围上来,不再是以前那样只管索取,而是带上了一丝温柔和讨好,这种改变让温慕言心悸不已,心脏扑通扑通的撞击着胸腔,浑身发热,唇上的温暖,像野兽的温柔,让他不可自拔的沉醉其中,手臂上被裴安河攥的微微发疼,温慕言能感觉到裴安河的克制和忍耐,他抓住裴安河的肩膀,化被动为主动,两人位置对换,裴安河被撞得轻叫了一声。 「呃!疼!」 温慕言顿住,「怎么了?」 裴安河蹙眉不在意的笑笑,「昨天拍照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磕在了机器铁板上。」 温慕言蹙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去医院看过了吗?」 「没事,没什么大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温慕言沉声道:「你转过去我看看。」 「真没事,你别急。」裴安河说着抵住温慕言的身体,紧紧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眼,两人离的很近,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热气。 「你不讨厌跟我接吻吧?」裴安河突然问道。 温慕言顿了三秒,在对方的逼视下,开口道:「你说呢?」 裴安河嘴角微微勾起,又问道:「你现在有交往的对象?」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从来不谈感情的,你不也是吗。」 「恐怕从今天开始我们都要做出改变了。」 温慕言心里一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裴安河看着温慕言黑沉沉的双眸,「唯一的,你和我的那些情人都必须要清理干净,在双方交往的这段时间不能出轨,慕言,要不要挑战一下,看看我们两个谁先把持不住自己交出真心,怎么样,谁输了,谁就乖乖的躺下来任君宰割,不能反悔。」 温慕言愣了半晌,这么简单粗暴地激将法已经对他不管用了,但是面对裴安河挑衅的眼神他还是无法控制的燃起了斗志,心里不断叫嚣着压倒他,压倒他,强烈的征服欲冲撞着温慕言的身体,在裴安河心中忐忑不已的时候,面前的男人抓住了他脖子上的领带,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温慕言捏住裴安河完美的下巴,挑起嘴角轻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不能反悔!」 裴安河悬着的心落地,双手枕在脑后,笑道:「这句话送给你,不过我大概已经预料到结局了。」 温慕言哼了一声,站起来,抬手松开领带,裴安河瞪着眼睛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温慕言翻了个白眼,「我累了要睡觉。」 「等等,刚才说的,你不赶我走了?」 「我从来就没说过要赶你走。」 裴安河笑道:「也是,某人不是说过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吗。」 温慕言猛地转身,「你——」 裴安河扯下领带,从下往上解开衬衫扣子,「我可没有偷听,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他顿了顿,「洗澡吗?一起吧,省水。」 第二天,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公司,全都面容红润,精神焕发,心情好的不像话,温慕言还要陪迈克尔,先一步上了楼,裴安河戴着墨镜进了公司,刚走了没几步,便碰上了拿着外套往外走的凌子奇。 要不是凌子奇主动打招呼,裴安河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凌子奇也有些尴尬,但是同在一个公司,还是天王级的人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要和裴安河处好关系,至于其他的,只要裴安河不做的太过分,他都打算忍忍就过了。 裴安河摘下墨镜,他突然想起来他和温慕言还打着赌呢,如果把凌子奇拿下来,无论他说什么温慕言都要乖乖服从,这对裴安河来说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货终于不用再祸害别人了,第一次写这么长的番外,好想剁手啊 要写新文的大纲了,作者菌也要发奋图强了,争取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握拳!今年如果能再码一百万就好了【哟西!做梦都想日码一万啊! 嗯,看到大家想看裴天王弟弟的,大概就是女王受和忠犬攻破镜重缘的故事,有点点虐,大家可以脑补啊,作者菌相信你们强大的脑补能力!么哒哒! 106.番外之裴温终结篇 强强对决(十九) 凌子奇本以为裴安河不会搭理他,没想到裴天王摘了墨镜诡异的对着他笑了起来,凌子奇打了个哆嗦,听裴安河和和气气的开口道:「小凌啊。」 小凌?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凌子奇赶紧点头,「裴哥,来这么早。」 九点多了,这还早?裴安河看凌子奇掩饰不住的惊慌小眼神,心里想笑,面上还是露出一副关心后辈的架势来,笑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凌子奇笑呵呵的道:「去吃早饭,今天早上空腹拍照,现在饿的都快前心贴后背了。」 裴安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理解道:「做平面模特就是辛苦,正好,我也没吃早饭,一起吧。」 凌子奇勉强维持笑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按裴安河对他的殷勤劲,多少是对他有意思吧,自从他知道裴安河喜欢男人后,凌子奇就不淡定了,一看裴安河就是上面那个吧,他可不想被压啊!现在对裴安河也是能躲就躲,怎么好好地想出去吃个饭也能被缠上,人生如此艰难! 裴安河自来熟的上前搭上凌子奇的肩膀,凌子奇顿时浑身僵硬,裴安河戏谑的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 「没,没有,裴哥想来那就一起吧。」 「你——」裴安河拖长声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凌子奇耳朵里,凌子奇敏感的躲了一下,控制着自己不去推开裴安河,心里苦逼的直想撞墙,放过我吧,我只想做一个安静地直男啊! 凌子奇最后实在受不了了,颤抖道:「裴哥~」 裴安河看他经不住逗弄的小样,大发慈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紧张什么,吃个饭而已,走吧,我请客。」 凌子奇万般无奈,最后迫于裴安河的‘欺压’,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裴安河找了一间早餐店坐下,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偌大一间早餐店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裴安河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凌子奇坐在他对面,两人点了早餐,凌子奇有些食不下咽的吃了两口,裴安河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豆浆,点头,「味道不错。」 凌子奇安安静静的低头吃饭,一直无法忽视裴安河落在他头顶的目光,裴安河笑道:「多吃点啊,这粥味道真不错。」 「裴哥。」反正伸头缩头都得挨刀,他就豁出去了,早点跟裴安河说明白了,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凌子奇抬头对上裴安河的目光道:「裴哥,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裴安河放下勺子,用餐巾纸擦了擦手,食指虚点一下,「聪明。」 裴安河笑道:「我知道你是直男,不喜欢男人,不过你放心,你裴哥我也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 凌子奇惊愣的瞪眼,原来是他误会了吗,哦草!这下可糗大发了,他就说嘛,裴天王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哈利路亚!身上的包袱终于卸下去了,顿时感觉身轻如燕,自己还是萌哒哒。 凌子奇又恢复了爽朗的笑脸,「也是,咱长这样哪能入得了天王的眼。」 裴安河挑了挑眉,「不过我对你身体还是很兴趣的。」 (⊙⊙)咔擦,凌子奇又僵住了,TT还不如对我的脸有兴趣呢。 裴安河看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到底是年轻,心里所想全都表现在脸上了,裴安河笑着摇摇头,终于决定大发慈悲不再去捉弄这个后辈了。 「不过天王我现在也是有主的人了,纵使外面野花再香,也得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去碰,唉没办法,家里那位太厉害了,生起气来分分钟封杀我,我现在跟你说话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滴。」 凌子奇心里松了口气,又惊讶不已,在圈子里一向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裴天王居然也被人栓牢了,到底是哪位牛人这么厉害,他一下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位神通广大的天王男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学到几招肯定受益无穷啊。 「恭喜裴哥,哪天给我们介绍一下吧,那个,大哥一定很帅吧。」想来想去,凌子奇还是觉得用大哥更妥当一点。 裴安河破有些得意的笑起来,「跟你裴哥我一样帅,不过身份暂时保密,嗯,他有些害羞。」 凌子奇点头表示理解,对面的裴安河突然向他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现在呢,你裴哥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麻烦你,事关我的终身幸福,请务必要答应我的请求!」 凌子奇看着裴安河严肃认真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点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吗,你也肯定能做到。」裴安河神秘兮兮的笑起来,「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跟你,大哥打了个赌,我打赌说你在暗恋我,你大哥赌我自作多情,当然,我知道小凌你对我肯定没有意思。」 凌子奇猛点头,裴安河继续道:「但是呢,你裴哥我不能输啊,谁输了谁就得做一辈子的受啊,我还要靠自己的能力来让你大哥幸福,怎么能让你大哥出一辈子的力呢是不是,所以。」 裴安河一下子抓住了凌子奇的手腕,万分诚恳道:「你一定要帮帮裴哥啊,裴哥的幸福就靠你了!」 凌子奇有些傻眼,「我,我怎么帮你啊?」 裴安河唰的一下拿出手机,「你发一条告白短信到我的手机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啊!」凌子奇瞪眼,「可是我——」 「唉没事,你放心,你只管发你的,我保证这事不会牵扯到你,你大哥这人特别善良,只要我说明已经拒绝你了,他肯定不会追究的,这条短信只是作为我打赌赢了的证据而已,」裴安河蹙眉道:「小凌,拜托了!」 凌子奇看着裴安河真诚的目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横下心一想,反正只是条短信,发了就发了,当成是做好事了,又不会少块肉,纠结了半天之后,凌子奇终于在裴安河的深情攻势下发了一条短信到裴安河的手机上。 大功告成!裴安河心里乐开了花,有了这条短信在手,裴安河已经能预见自己以后的幸福日子,怎是一个爽字了的! 「好样的,裴哥谢谢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你裴哥能做到的肯定没有二话,唉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凌子奇摇摇头,「我没有女朋友。」 「这样啊,我认识不少好女孩,哪天给你介绍介绍,小凌长得这么好,想跟你吹对象的女孩一个火车皮都装不下。」 凌子奇笑笑不说话,裴安河话音刚落,一阵淡淡的香水气息钻进鼻孔,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姿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长腿窄腰,容貌漂亮,长裙飘逸,长得真是没话说,以往裴安河肯定有了勾搭的心思,但是现在猎艳的心思倒是淡了。 那女人走过来,标准的凤眸瓜子脸,栗色的长发烫了大卷,松散的垂落在胸前,看见凌子奇立马露出淡淡的笑意,「子奇,工作做完了?」 凌子奇眼中一亮,又拼命地掩饰起来,装作不在意的道:「嗯,你怎么在这?」 女人道:「本来想买早餐给你送过去。」 凌子奇蹙眉道:「离你工作的地方那么远,干嘛还要费力气跑过来。」 女人笑道:「你工作那么累,不吃早饭怎么行。」 裴安河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看就知道两人有点意思,不过刚才凌子奇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不过艺人也有不得已的地方,也许是地下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裴安河刚想站起来告辞,就听凌子奇道:「裴哥,我去下卫生间,你有事先走吧。」 裴安河立刻很识相的道:「哦已经这个点了,我还有工作,那我先走了。」 裴安河出了店门,回身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见那个女人跟在凌子奇的身后一起去了卫生间。 他扯着嘴角笑笑,心情很好的直奔华帝大楼。 凌子奇匆匆忙忙的刚进了男厕,就被一股力量攥住了手腕,扯进了隔间,砰的一声坐在了马桶上,抬头对上了一张漂亮美艳的脸庞,移开视线蹙眉道:「你干什么?!」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刚才的那个女人,但是跟刚才的优雅温柔相比,身上多了一丝戾气,她站在凌子奇身前,伸手扯住了男人的领带,「早晨为什么不等我?!」 刚才还很柔和的女声转瞬变得低沉有磁性,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嗓音! 凌子奇脸色有些微红,不耐道:「让你多睡一会不好吗?昨天……你腰不疼吗?」 话语里有一丝疼惜,但是还是很别扭的蹙着眉不去看女人,哦不对,这明明就是个男扮女装的大男人! 男人的面孔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柔和了下来,半蹲下来,仰头看着凌子奇,涂着指甲油的修长手指轻轻抚摸着凌子奇的脸,凌子奇并没有躲开。 「子奇,你想演戏,我可以给你开一间公司,这样你就不用这么累了,也可以多一点时间来陪我。」 凌子奇抓住他的手,「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想靠自己的双手做出一番成绩,你不要插手。」 「可是——」 「没有可是,我好不容易说服了父母可以出来一个人打拼,你又把我圈养起来有什么意思,这样我还不如回去跟大哥二哥一起进公司继承家业。」他看着男人担心的眼神,叹口气,「你一个总裁,就不要老往我这里跑了,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扭了脚怎么办。」 男人涂着口红的嘴唇轻抿,看着凌子奇明明很关心他却又别扭不已的脸庞,轻轻的笑起来,俯身将脸贴在凌子奇大腿上,轻声道:「可是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 凌子奇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触摸着垂落在他手心里的一缕卷发,「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多陪着你,工作结束后就回家,你也要克制一点,别忘了,我可是答应家里,等拿到最佳男主的奖项时就和你结婚,你这样跑来跑去的,我还有什么心思工作,不好好工作,怎么赚钱养你,怎么拿到大奖……」 * 裴安河回去的时候,温慕言已经和迈克尔出去了,今天拍短片的导演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裴安河目前只有这么一个工作在身,取消行程之后自然闲了下来,待到中午还没等到温慕言,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温慕言说了两句就挂了,他现在陪着迈克尔在度假村泡温泉,慵懒的声音勾的裴安河根本坐不住,下楼开车便赶去了度假村。 温铭和庄叙也正巧在这里,给裴安河指了路,裴安河换了衣服提着一篮鸡蛋去了温暖泡池。 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温慕言一个人在里面泡着,迈克尔泡够了以后,和其他人去吃火锅了,裴安河轻手轻脚的进了池子,漂到了温慕言身边,温慕言支起眼皮,哼了一声,「你果然过来了。」 裴安河索性大大方方的和温慕言靠在一起,将手里的鸡蛋拿给温慕言,温慕言嫌弃道:「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裴安河自己剥了一个,一口咬掉一半,随意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温慕言沁出汗水的胸膛上,不断的有汗水顺着脖颈滑落到了锁骨,再顺着胸膛淹没在了热水里,雾气蒸腾的水面下,裴安河能看到两条修长的双腿。 裴安河更加凑近温慕言,温慕言扭头自然而然的和他接了一吻,两唇分离,听裴安河低沉的嗓音道:「还不记得前段时间我们俩打的赌?」 温慕言舒了口气,「什么赌?」 「就凌子奇那件事啊。」 温慕言勾起嘴角,「怎么,你把凌子奇掰弯了?」 裴安河十分得意的哼哼了两声,唰的一声将手机亮了出来,「你看看,这是今天他给我发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很严肃的拒绝了。」 温慕言看了一眼,心里一惊,凌子奇这个大直男居然对裴安河告白了,还这么肉麻,说什么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电视剧看多了吧,明明泡在热水里,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有什么证据这是凌子奇发给你的?」 「唉你什么意思,想赖账是不是,这是凌子奇的手机,不是他发的是谁发的,你不会真等我和他发生点什么才相信吧?!」 温慕言蹙眉:「直男是那么容易掰弯的?你裴天王的魅力还没有那么大吧,一条短信就想糊弄我。」 话音刚落,裴安河突然翻身压住了温慕言,身体相贴,温泉水荡开了一*涟漪,两人目光相接,裴安河目光里有一丝怒气,「上次你不情不愿也就算了,这次又想赖账,你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当初谁说的愿赌服输,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说到做到!你——」 话还没说完,温慕言猛地将裴安河推进了水里,站起来抹了把脸,拧着眉头道:「你不就是想在上面吗?好我成全你,你记住了,早晚我会加倍奉还给你。」 温慕言撂下狠话,转身上了岸,剩下裴安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热水里,半晌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天王我,真是好演技! 裴安河心情荡漾的又泡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站在水池边洗脸的时候,被温铭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你走路怎么跟你哥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温铭低头洗手,「你刚才跟我哥说什么了?我看他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裴安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事,你哥那不是不开心,他是心里高兴,不好意思说出来,怎么会不高兴呢。」 温铭瘫着一张脸,看不出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深幽的双眸看着裴安河道:「对了,有件事是我搞错了,我哥手里之所以有那么多你的照片,好像并不是暗恋你,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正在整理你的照片,准备送给国外的一个小表妹,这个小姑娘是你的铁杆粉丝,她的腿脚不方便,不能回国内看你,只能拜托我哥寄些你的照片给她,当时我并不知道,所以才误会了,抱歉。」 裴安河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温铭,「误会?!」 温铭擦手,「想也知道我哥那种风流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暗恋什么人,更何况你是他的兄弟,他对你也肯定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你也知道,我哥这个人,心性凉薄,随心所欲,就算是再怎么喜欢,如果感觉到对方没有真心实意的对待他,最后还是会分手的,但是温家男人,一旦爱上了,世上纵使再多花花草草,他也只会看着你一个人。」 裴安河怔愣的看着温铭,半晌回不过神来,温铭几不可觉的勾了下嘴角,转身欲走,又猛地顿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忘了跟你说了,你知不知道我哥的白月光快要回来了?当初我父母差点就要承认他是我大嫂了。」 裴安河握紧了拳头,「白月光?!我和你哥在一起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白月光?!」 「那是你们认识之前的事情了,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具体的你回去问我哥吧,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裴安河刚被告知温慕言根本没有暗恋他的事实,又马上来了个什么白月光,一颗心被泼了一盆冷水,又马上放在了火堆上炙烤,烦躁的直想揍人,以前还觉得温慕言暗恋他,自己手里握着最大的筹码,现在一切全被推翻了,心理上的优越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白月光?!裴安河越想越觉得不安,白月光这种存在,简直就是对正处在恋情中的情侣的最大威胁,不行,他得想想办法,稳固自己在温慕言心中的地位。 争取尽快将生米做成熟饭!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吧! 温铭站在门外,看着裴安河纠结愁闷的一张脸,心里狠狠出了口气,哼了一声,想做我大哥的老婆,路还长着呢。 107.番外之弟弟的关心(裴温) 强强对决(二十) 深夜的别墅区非常幽静,时不时的会响起两声虫鸣,裴安河一脸凝重的进了门,一路上不断在回想刚刚温铭说的话,越想越蛋疼,两人好不容易确定了关系,正准备更进一步时,却被告知其实温慕言并没有暗恋他,裴安河掀桌,温慕言怎么可能不暗恋他,明明看他的眼神就很不对劲啊,什么都替他着想,有好事第一个想着他,还有以前单纯的兄弟情裴安河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单纯,种种迹象看来,现在说温慕言不喜欢他,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温铭那个面瘫应该不会说谎吧。 好烦啊!假如,假如温慕言没有暗恋他,那一直以来不就是他自作多情了?这么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啧!管他到底有没有暗恋,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谁也不能反悔,接下来,就看谁先赔上了一颗真心,他会使劲浑身解数让温慕言爱他爱的不可自拔,要知道,他可是万人迷的裴天王啊。 但是,还是好不甘心啊,当一直以为有人暗恋你,有一天却被人告知那是个误会,心里的失落和烦躁已经快把他淹没了,伐开心! 对了,裴安河暗暗握拳,好歹赢得了两人第一次的所有权,不是说,爱情做着做着就出来了吗,等身体慢慢的习惯了,非他不可,温慕言自然会爱上他的,为了安抚他受伤的幼小心灵,今天就先来一发吧! 裴安河打起精神,偷偷的摸到了温慕言房门口,推了推门,没推动,又试了试,发现门居然是锁着的! 裴安河贴在房门上听了一会,轻轻敲了敲门,「慕言,是我,开门。」 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难道睡着了? 「慕言,睡了吗?我有事跟你谈。」 还是没动静。 裴安河等了一会,渐渐蹙起眉头,深吸一口气,「慕言,慕言,开门,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在你门口睡了,我说到做到。」 又等了一会,就在裴安河真的准备回去拿被子时,屋里响起了温慕言的声音。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我困了。」 「很重要的事,今天不说我睡不着觉。」 躺在床上的温慕言翻了个白眼,今天要是放你进来我就睡不着觉了,都是肿马属性,我还不知道你,不过他是真的累了,今天陪着迈克尔走了一天,实在没有力气再应付裴安河了,再说了,过后仔细一想,那条短信是真是假还很难确定呢,他当时看着裴安河脸上露出一抹受伤的神色,鬼使神差的就脱口答应了,后来越想越后悔,他肯定是被这家伙套进去了。 温慕言闭上眼睛,「你在门口说吧,我能听得见。」 裴安河瞪眼,「你怕什么,我能把你吃了还是怎么的,把门打开,我说两句就走。」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没有工作,可是我明天还要陪迈克尔去下一个景点,你要是非说不可,门口打地铺自便。」 裴安河暴躁的转了一圈,扒了扒头,冷笑道:「好,那我就在你门口打地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个我就不信你不出门!」 温慕言打了个哈欠,泡完温泉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他现在就想睡觉,今天实在是没心思折腾了,想睡就睡吧,睡多久他都没意见,有人自愿给他看门,乐意之至。 温慕言以为裴安河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天早晨醒了之后早把这事给忘了,收拾完毕开门一脚迈出去,差点被绊倒,接着便响起了裴安河凄厉的尖叫声。 「你谋杀亲夫啊!!!」 「你大清早的干嘛跑我门口躺着啊,你这不是找踩吗。」 裴安河穿着睡衣,本来睡得四仰八叉忘乎所以,正流着口水做美梦呢,正做到关键时候,一阵激痛袭来,把他的美梦搅得一干二净,手上还留着温慕言的鞋印子呢!十指连心啊,温慕言怎么也不说心疼他。 温慕言说着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安河,「你不是真在这睡了一晚上吧?」地上铺着毯子和被子,枕头上还有一块深色的水迹,温慕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什么急事啊,至于这么拼命。」 裴安河伸了个懒腰,他以为温慕言会来给他开门,到时候看到他这样一心疼,说不定心心念念的那事就能成了,结果熬到后来睡过去了里面也没动静,不爽! 「大事,你就这么狠心把我关在外面一晚上不理?!我在这受冷挨饿,你在里面睡得倒香,好歹咱俩现在决定在一起了,你把我锁门外是什么意思?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事早晚要做的。」 温慕言没有搭理他,抬脚便走,裴安河啧了一声,扭头跟上去,「去哪?」 「吃饭。」 温慕言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昨天泡了温泉,本来保养就不错的皮肤嫩的都快滴水了,裴安河看着一个走神,下楼梯时不小心滑了一跤,幸好让温慕言及时扶住了,才没有顺着楼梯滚下去。 两个大男人别别扭扭的抱在一起,裴安河站稳之后,化被动为主动,上前一步将温慕言抵在了墙上。 温慕言身上有淡淡的爽肤水味道,裴安河凑近,双目炯炯的注视着温慕言,「今晚我想……」 「铭铭……」 裴安河一顿顺着温慕言的视线看过去,温铭正和迈克尔坐在沙发上,温铭瘫着一张脸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高冷模样,而迈克尔表情则精彩太多了,又尴尬又惊讶,原来这俩人早就勾搭在一块了,怪不得,温慕言那次那么愤怒,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可是个大新闻啊,一旦被爆出来不知道会轰动成什么样子,两人身份地位摆在那,一个是娱乐公司的大老板,一个是享誉国际的实力派影帝,如果传出去在交往,肯定会有人说裴安河抱大腿上位之类的,不过这些都是浮云,迈克尔觉得两人都不会在乎这些无所谓的传言。 温慕言蹙了蹙眉头,被迈克尔看见倒无所谓,但是温铭……照他弟弟的耿直性子,家里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其他倒没什么,温慕言一想到他老妈的唠叨性子,知道了他和她干儿子在一块了,不把你耳朵磨出茧子绝不罢休,有的熬了。 温慕言推开裴安河,「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你们吃早饭了?」 迈克尔咳嗽了一声,笑道:「想叫你们俩一起嘛,不过你要是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迈克尔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 裴安河挑挑眉,挨着温慕言坐下来,笑起来,「再怎么忙饭不能不吃。」 迈克尔哈哈大笑,「还是年轻好啊。」 几个人说了会话,待裴安河收拾完毕,一起去了别致的露天餐厅,早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呼吸间全是花草的芬芳,耳边听着悦耳的鸟鸣,走在洒满朝阳的小路上,几个人心情愉快的边走边谈,庄叙和温铭把这个度假村经营的有声有色,已经渐渐在国内打开了名声,相信过不了过久,这里就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度假胜地。 迈克尔的新片准备在这里取景,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为了配合迈克尔的时间,温铭和庄叙亲自陪着迈克尔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吃完饭,去了广袤无边的湿地,下午又去了开满雏菊的碎石滩,裴安河也跟着一起逛了一圈,这里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原汁原味的自然风光充满了大自然的粗狂气息,非常符合迈克尔的新片主题,迈克尔两天看下来非常满意,脑海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晚上大家在花园里吃烧烤,虽然天气有些凉,但是度假村的特色烧烤可是难得的美味,大块的野猪肉往上一放,肉香勾的人直流口水,迈克尔吃的不亦可乎,扬言要吃下一整头野猪。 裴安河回去洗澡的时候被一通电话耽误了时间,温慕言和温铭靠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兄弟俩捏着啤酒罐,迎着晚上的微风,休闲T恤包裹下的宽厚肩膀非常的具有安全感,过了一会,温铭突然开口道:「哥,你和裴哥在一起了?」 温慕言关了口酒,点点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温铭面无表情的看了温慕言一眼,「那样是哪样?是单纯的py关系,还是正经的男男交往。」 温慕言勾着嘴角笑了起来,跟温铭碰杯,「哥哥我这回是认真的,怎么说呢,突然就想尝试一下这种关系,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俩有些奇怪,明明是好兄弟却突然发展成了情侣?」 温铭瘫着张脸,「没有,既然确定了关系,就要认真对待,裴哥可不是你那些情人。」 温铭那天在温泉听到裴安河窥觑他哥哥的身体,虽说攻受平等,但是男人嘛,都希望自己是掌控主导权的那个,温铭自然是向着他哥哥的,而且,温铭可还记得自己前段时间为了整整他俩,说出口的那句话,如果两人真是因为他的缘故走到了一起,他怎么的也得站在他哥哥身边,力挺温慕言做攻! 温铭想了想,开口问道:「哥,你把裴哥攻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作者菌终于在凌晨三点把这章码好了,哟西,过了这关就好了,努力奋起中!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家,新文想起一个比较接地气的文名,一直没想好,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在线等。 108.番外之身有灵犀(裴温) 强强对决(二十一) 一说起这个温慕言就比较愁,别说攻下裴安河了,他自己现在就面临着被压倒的危险,而且,想让裴安河做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请,因为他自己就不可能乖乖躺平了臣服在裴安河身下,不过温慕言这人心态好,按理说家里一般都是老么最懒散,但是温慕言的性子却比温铭更不羁随性,喜欢便在一起了,就像他当初听裴安河说想演戏,便决定开公司把裴安河捧红,他也做到了,既然决定在一起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和裴安河的这点问题还不足以成为两人的阻碍。 温慕言叹口气,「暂时还没有。」 温铭心想他可比他哥哥幸福多了。 温铭点点头,眼中有一抹了然,「加油,别忘了,妈可是盼着你带个媳妇回去的。」 温慕言咬牙,这小子露出一副同情他的样子是闹哪样,一个被窝长大的亲兄弟,温铭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别看他这个弟弟天生面瘫脸,但是内里自带腹黑属性,而且自从结了婚,也学会嘲笑他这个哥哥了,瞧这话说的,不就是提醒他不能做受嘛。 温慕言将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摇头笑起来,「你小子,要不你去劝劝裴安河,给他洗洗脑,跟他讲一下做受的好处,事成之后哥哥一定对你感激不尽。」 温铭看了温慕言一眼,道:「大家都是上面的,你让我一个攻去跟裴哥说受的好处,你觉得可信度有多高?」 温慕言蹙眉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又笑道:「要不,让小叙跟他沟通一下,以后你裴哥进了门,他俩就能做伴了。」 温铭很干脆的拒绝,「庄叙很忙,你还是找别人吧。」开什么玩笑,让庄叙跟裴安河讲做受的好处?!这些私密的话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裴安河那头不安分的野兽,谁知道他听了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温慕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挑挑眉:「哟,害羞啦——」 这时裴安河突然从背后□□话来,「谁害羞了?」 温铭笑呵呵的,好歹在温铭身上扳回来了一成,看着裴安河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裴安河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捡起桌上的烤肉吃了起来,「公司那边打电话,让我明天回去拍宣传片,可惜了,还想在这待两天,泡温泉泡的我都懒了。」 温铭下楼去帮媳妇的忙,温慕言闻言坐到裴安河身边,关心道:「看样子很急,要不要今天晚上就送你回去?」 裴安河抬起眼皮看了温慕言一眼,挑挑眉,「就这么巴不得我赶紧滚蛋?」 温慕言心思被戳穿,厚着脸皮笑笑,「哪啊,我这不是怕你耽误工作嘛,毕竟这里离中海也不是很近。」 裴安河往嘴里扔了一颗豆子,哼哼,「不用了,今天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他特意把其中几个字强调了一下,优哉游哉的吃着手里的大块野猪肉,恶狠狠的样子。 温慕言眉头一跳,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试探道:「这事能不能缓几天?」 裴安河拽道:「为什么?我等不及了。」 温慕言瞪眉,「我感冒了!」 裴安河扭头看他,咽下嘴里的东西,突然凑近,额头贴上温慕言的,感受了一会,蹙眉道:「还真有点热,难受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吃点感冒药就好了,我说,你能不能别用你的油嘴来接吻?!」 裴安河毫不在意的笑起来,「这野猪肉的味道真不错,你也尝尝。」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说缓几天,我有什么好处?」 温慕言紧了紧衣裳,「你想要什么好处?」 裴安河早就想好了,立马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以后也是,还有不准在把我锁在门外!」 「行,一起睡吧,正好一个人感冒太孤单了。」 晚上温慕言吃了感冒药很快就睡着了,裴安河意外的很安分,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洗了澡两人坐在一起看电影,温慕言上床睡觉之后,裴安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上网翻了翻微博,心血来潮跑去给温慕言时间最近的一条微博点了赞,底下立刻有粉丝大喊着活捉一只裴天王,cp党听到消息成群结队来观看两人‘秀恩爱’。热度渐渐减温的温裴cp有所回升,裴安河不亦乐乎的翻看着下面的评论,遇到有支持温慕言是攻的,用小号登录反驳的对方没话说。 刷了一会突然收到了夏石逸的信息:裴哥,许哥让我通知你一下,明天早点到,大家先排练一遍,这么晚了,就不打电话吵醒你了,好好睡^_^ 裴安河哼了一声,选择删除,夏石逸这家伙摆明了想讨好他,他不是在外地参加节目吗,许哥闲的蛋疼才会绕了这么大一圈让夏石逸通知他,想套近乎?他裴安河是这么好打发的?想通过讨好他接近小宴,纯属做梦。 手机关机,裴安河爬上床,温慕言已经睡着了,背对着他侧躺着,完美的侧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黑色的枕头映衬着光滑的肌肤,这两天泡温泉果然有效果,这嫩滑,这手感,裴安河忍不住捏了捏,温慕言蹙起眉头躲开,迷糊的睁开眼,嗓音低沉道:「你不睡觉干什么?」 「睡了睡了。」裴安河掀起被子钻进去,贴上温慕言的身体,伸手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耳后,两人陷入黑暗里,温慕言的呼吸渐渐变得轻缓绵长,裴安河双手紧了紧,平时习惯了一个人睡觉,没想到和人相拥入眠的感觉这么好,被子里多了温慕言的体温,他竟然觉得这么安心和温暖,他想一直都可以这样相拥而眠,和温慕言。 第二天早晨起来,温慕言的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裴安河却感觉有些不舒服起来,当时并没有当回事,一行人玩够了,一起回了中海,迈克尔当天便返回了Z国,裴安河去郊外拍片,晚上收工的时候,感冒的症状比早上更加严重了,裴安河打了个喷嚏,头晕脑胀的喝着助理给他倒的热水,吞了感冒药,窝在后座闭上眼睛休息。 这感冒不用说肯定是温慕言传染给他的,他爸感冒揽了过来,温慕言好了,他病倒了,自己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怎么说也要从温慕言那里讨点好处吧,裴安河勾着嘴角笑起来,不如让温慕言表演个脱衣舞给他看吧。 助理在前座看着裴安河闭着眼睛吸口水的样子,蹙了蹙眉头,看样子不像是在发烧啊,怎么一直在傻笑流口水呢。 「裴哥,要不上医院打个针吧,好的快点。」 裴安河有一个喷嚏,「不用了,我回去再吃点药睡一觉就能好了。」 万人迷的裴天王其实有个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这个在外人面前笼罩着强大光环的大明星,非常害怕打针,也讨厌吃药,每次生病都非常令人头疼,要不是助理看着他,裴安河哪能乖乖吃药。 「唉对了,我现在非常想吃土豆蘑菇炖野鸡肉盖面条,回去的时候给我买只小野鸡。」 所谓的土豆蘑菇炖野鸡肉盖面条,就是炖好的菜往面条上一扣,美味方便,裴安河每逢生病的时候都喜欢吃这个,不吃浑身不舒服,病也好的慢,这道菜还是温慕言发明的,以前两人上学住校,两人住一个房间,有一回裴安河感冒了,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吃,温慕言作为好兄弟自然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不吃饭哪能好得快,裴安河的那些爱慕者一听说男神生病了,送了很多滋补品,连人参燕窝都有,这些东西裴安河早就吃腻了,而且,感冒了,吃这些还不得补出血啊。 裴安河喜欢吃蘑菇和鸡肉,爱吃面食,温慕言想来想去,亲自买了食材回来给裴安河做了一道大餐,一个高中生会做什么饭,不过温慕言按照食谱做出来味道还挺不错的,男生神经粗,他直接把菜扣在了面条上,这样裴安河吃起来也方便。 本以为裴安河吃不了两口,没想到病怏怏的人尝了一口,竟然抬起筷子大口的扒拉了起来,瞪着眼睛说好吃,三两下便将一大碗面条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水也没剩下,从此,只要裴安河感冒了,肯定要吃这个,不吃不舒服,温慕言的这道菜已经被裴安河承包了,至今为止也只给裴安河做过。 裴安河打着喷嚏下了车,助理拿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屋里亮着灯光,温慕言已经回来了。 裴安河心情不错的进了门,边走边道:「我回来了,阿嚏!我被你传染了,今天晚上——」 裴安河进了客厅突然顿住了,沙发上坐着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是事情将要发生。 两人都站起来,温慕言看着裴安河发红的脸庞,蹙眉道:「你感冒了?」 裴安河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那个陌生男人一眼,接着打了个喷嚏,「还用说吗,被你传染了。」 「真是的,都说过不要——」温慕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顿了一下道:「来,先介绍一下,裴安河,这位是凌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感冒完那个就感冒,也算是‘身’有灵犀了,(^__^)V 作者菌被自己感动到了,居然十点多就发文了,给自己鼓个掌,啪啪啪啪,有人问为什么跳到115章,因为八月二十三日想写一个温庄的番外,但是不想插到裴温中间,所以提前发了115章,让大家买错了很抱歉! 打滚,今天作收涨得很不正常啊,这两天几乎都不动了啊,作者菌好开森\(≧▽≦)/ 新文想了一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希望能带给大家一个惊喜_(:з」∠)_爱你们! 109.番外之发小凌夜(裴温)强强对决(二十二) 凌夜,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又来了个姓凌的。 眼前的男人细皮嫩肉,穿着不俗,举止大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人眉目清朗,俊逸的面容看着让人非常舒服,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两颊有些婴儿肥,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不过看样子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 裴安河和他握手,凌夜先开口道:「早就听慕言说起过你,有幸看过裴天王的《帝语江山》,实在是太令人惊艳了,幸会幸会。」 裴安河笑笑,「谢谢夸奖,你和慕言是?」 温慕言道:「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裴安河看了温慕言一眼,眼中掠过一抹深意,脸上闻言露出一抹亲热的笑意,「咱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朋友啊,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位凌先生?」 温慕言不甚在意的道:「阿夜刚上初中就移民到澳洲了,今天刚刚回来。」 凌夜笑道:「是啊,我也有十多年没回中海了,家乡变化真大,好多地方我都不认识了,要不是慕言带着我,走丢了也不一定。」 裴安河开玩笑,「十多年没见亏你还记得他。」 凌夜道:「其实我和慕言每年都能见上两三次,他在澳洲那里也有产业,来出差的时候都是住在我那的。」 裴安河心中一惊,温慕言确实在澳洲有产业,他记得当时还是他鼓动温慕言这么做的,这人如果就是温铭口中的那个‘白月光’,两个人背着他‘私会’了这么多次,肯定早就那啥了吧?! 尤其!这个凌夜的长相一看就是温慕言喜欢的类型,放在以前,就算是现在,连裴安河见到的第一眼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如果不是现在有了固定对象了,早就起了勾搭的心思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温慕言和他见面的事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裴安河心里略有些不爽,但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 温慕言眼中有一丝担心,「吃药了吗?看你这样子还是上医院打一针吧,半夜烧起来就麻烦了。」 裴安河摆摆手,抽了一张纸巾擤鼻涕,头有些晕,刚张嘴想让温慕言那道菜给他吃,被凌夜抢了先。 凌夜笑道:「我们开饭吧,让裴先生早点吃完了好上床休息,饭菜我再热一热就行了。」 温慕言没听到裴安河说了什么,「对,吃完了药好好睡一觉,就等你回来开饭了,今天尝尝阿夜的手艺,我可是好长时间没吃过了。」 裴安河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头疼鼻塞的恐怕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唉算了,明天再让温慕言做给他吃吧。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裴安河动筷很少,坐在一旁默默的喝着汤,听着温慕言和凌夜两个人欢快的聊天,他也插不上嘴,好在凌夜某些话题还不忘了带上他,但裴安河也说不上两句,都是他们两人再聊,这顿饭,裴安河吃的没滋没味的。 吃了药爬上床,温慕言俩人还在客厅里坐着聊天,裴安河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躺在大床上,头晕脑胀的,他现在非常希望温慕言能躺在身边给他暖暖被窝,习惯了另一个人的体温,生病这种脆弱的时候尤其会想要依赖,而且,今天没有吃到美味的盖面条,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温慕言也真是的,好歹男朋友生病了,也不知道多关心两句,跟那个凌夜有什么好聊的,到底是男朋友重要还是朋友重要,裴安河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就在感冒药的催眠作用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被一阵尿意憋醒了,晚上喝了不少汤水,不一会就消化掉了,现在肚子也饿得直叫唤,裴安河翻身坐起来,发现温慕言不在卧室里,晕乎乎的坐了一会,突然唰的一下清醒了过来,大晚上的不乖乖在卧室睡觉能在哪里?难道说在凌夜的房里?!! 裴安河悄悄地开了门,蹙着眉头准备去捉女干,却意外地发现客厅亮着灯,而温慕言正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切着黄瓜丝。 「你干嘛?」裴安河味道了喷香的鸡肉味,心中一喜。 温慕言抬头看见穿着睡衣的裴安河,精神不振的样子,放下刀道:「怎么起来了?」 裴安河坐在椅子上,「你在干嘛呢?」明知故问这不是。 温慕言尝了尝鸡汤的味道,「你一生病不就是想吃这个吗,我看见你助理拿回来的东西了,现在做好了,明天你起来热一热就能吃了。」 裴安河眼睛一亮,笑起来,眼睛盯着锅子,「我现在就想吃,不行了,一闻到这个味,不吃肯定睡不着觉。」 温慕言哼笑了一声,麻利的给他盛了一碗面条,过了一会将做好的东西往上一扣,裴安河还没等凉下来,甩开筷子就往嘴里塞,那样子,就像多少年没吃过肉似的,看的温慕言都饿了。 「你慢点,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呢,锅里还有。」 「好吃好吃,这酱好鲜啊。」 「家里阿姨做的,好吃你也不能吃多了,病人不能吃太咸的。」 「下次把这个酱加进去,炖出来的味道肯定好。」 温慕言在他碗里尝了一口,「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吃挑嘴了。」 裴安河心满意足的干掉了一大碗,打了好几个饱嗝,一扫先前的沉闷,整个人精神焕发,温慕言的这顿饭比药还好使,吃进肚子就感觉好了一大半,其实都是他心理作用,不过精神好了,病也好得快。 裴安河现在感动不已,果然裴安河还是想着他的,大半夜起来给他做饭,如果这都不算真爱。 裴安河倾身揽住温慕言,两人坐在吧台的椅子上,亲密的靠在一起,裴安河笑道:「承认吧,其实你早就爱上我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认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温慕言捏着杯子嗤了一声,「脑洞大是病得治。」 「都愿意为我洗手作羹汤了还不承认,不就是害怕承认了输了要做受方嘛,其实做受有什么不好,不用出力,只要享受就好,要不怎么现在都是攻少受多,因为每个男人心里都隐藏着渴望被人征服的一面。」 温慕言挑挑眉,「既然做受这么好,你来吧,我保证让你幸福终身。」 裴安河笑道:「我不行,我是天生的攻。」 温慕言好笑道:「这么说你不是男人了?不是说每个男人都渴望被人征服吗?你这话前后矛盾啊。」 裴安河一生病脑子也堵了,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去了,暗暗啧了一声,决定不在这种时候跟温慕言斗脑筋了,男人,就应该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 裴安河用唇堵上温慕言的唇,温慕言也不躲让,两个大男人坐在椅子上搂抱在一起,这个吻干干净净,温暖而温柔,温慕言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裴安河脑后浅浅的发茬,额头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还好,幸亏没烧起来,裴安河这人发烧可不好摆弄,跟个小孩似的,一点不让人省心。 过了一会两唇分开,温慕言嫌弃道,「快点去刷牙吧,嘴里一股大酱味。」 裴安河吧嗒吧嗒嘴,「挺好的啊,我就喜欢酱香,这真是一个没味十足的吻啊。」 温慕言无语,头一偏突然愣住了,裴安河顺着他的视线扭头一看,凌夜正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手里捧着水杯,看他的样子肯定都看见了。 凌夜惊愣莫名,开口道:「你,们两个在交往?」 还没等温慕言做声,裴安河搂住温慕言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是啊,我已经决定要为他生孩子了。」 噗!!!凌夜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捂着胸口激烈的呛咳着。 裴安河终于摆明身份,一时间还有些小小的得意,身旁的温慕言突然道:「嗯,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过两天抽出时间去一趟G国吧,我有朋友在那里研究男性生子,也许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裴安河哈哈哈笑起来,「讨厌啦人家说着玩的。」 温慕言勾起嘴角,「对不起我已经当真了,这个孩子你生定了!干脆像温铭一样要个双胞胎吧。」 这时凌夜终于缓过来了,缓缓气笑道:「这没想到慕言你也开始稳定下来了,当时不是——,小时候的话也做不得准,祝你幸福。」 当时不是什么?怎么不把话说完,裴安河突然记起来了,温铭跟他说过,温慕言当初的那个白月光可是差点就进门了,凌夜这话是什么意思,裴安河怎么看着他眼中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呢?! 温慕言道:「突然就想这么做了,感觉还不错,你也早点安定下来吧。」 凌夜摆摆手,看样子还没消化温慕言和自己的好哥们勾搭在一起的事实,转身上楼,「我还想逍遥两年呢,您老慢慢享受吧。」 裴安河看着凌夜的背影,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伤心和无奈,为什么不想安定下来,是不是心里还牵挂着什么人?这个人是谁?当初为什么远离家乡奔赴国外呢? 初恋的两个人因为误会分开,待到两个人想和好的时候,凌夜的家庭却突然决定要移民澳洲,那天下着牛毛细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凌夜打着伞,徘徊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相见的那个人,而另一边,青春期的大男孩终于决定要和凌夜和好了,突然在邮箱里发现了多日前凌夜悄悄给他的信,信上说,今天他便是他离去的日子,如果他原谅他了,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雨渐渐的下大了,男孩不管不顾的奔跑在大雨里,可是等到跑到约定的地点时,火车已经徐徐的开动了—— 哦草!这俗烂的剧情,狗血到裴安河自己都不忍直视了,温慕言zm成那样怎么可能那么纯,不过,也不排除他是受了情伤所以变得浪荡不羁—— 两人回房,裴安河实在忍不住了,关上门,对着温慕言道:「那个凌夜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祝网审愉快(^-^)V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外面咔嚓咔嚓的打雷,作者菌颤抖着码完了这一章,到底是哪个高人在渡劫啊_(:з」∠)_ 两个小凌,被自己的取名能力震惊到了(⊙?⊙)最近胸口发堵,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是气不顺TT 爱你们~ 115 番外之温铭x庄叙:从8月23号到9月22号开始进入处女座月,这一个月将是我大处女座的天下! 从8月23号到9月22号开始进入处=女月,这一个月将是我大处=女的天下! 庄叙偶然刷到这样一条微博,顿时皱起眉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以前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是处于一级备战状态,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今年工作有些忙,一忙过头就给忘了,今天已经是24号了,温铭出差即将回来,家里……被两个小祖宗翻了个个儿,要是被他看见了,俩儿子肯定不舍得动,遭罪的是他啊。 前些日子在网上找到的攻克处女座的七个步骤根本不管用,庄叙想到这里烦躁的合上了电脑,听他说得天花乱坠的,为什么按步骤做到最后,还是被温铭折腾得死去活来呢,那天简直是史上最令他羞耻的夜晚! 一个月呢,无论如何也不能惹这头狮子发火。 庄叙想来想去中午就提前下班,顺路去给温铭和宝宝取了换季的衣物,温铭的衣服大部分是手工定做,固定的设计师,面料和剪裁全都没话说,宝宝的服装比大人更加细心,在颜色的选择方面,设计师都能扯上半天,庄叙收拾好东西,开车回家。 团团和宝宝已经被他们奶奶送回来了,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温母交代了两句,依依不舍的和两个小家伙告别。 庄叙上楼把衣服放好,想了想,又按照颜色和款式重新排列了一遍,这才放心的下楼,团团和宝宝看见他下来,忙把零食筐用抱枕盖上,庄叙翻个白眼,上前把零食筐没收了。 宝宝拧着小眉毛看他,「爸爸,你说过星期五可以吃零食的。」 庄叙把零食筐扔到了杂物间,「你告诉我你今天吃了多少了?数数你身边有几个袋子,你还吃得下晚饭吗?」 宝宝皱了皱鼻子,「那些都是哥哥吃的。」 团团看了他一眼,宝宝暗暗地用脚踢踢他,对他努努嘴,想让他自愿背黑锅,不过虽然不是处=女座但是生下来便自带大处=女属性的哥哥十分的耿直,疼弟弟宠弟弟,但是在原则问题上跟他大处=女爸爸一样耿直,零食吃多了没有什么好处,宝宝也不应该吃那么多。 团团瘫着脸,「先把嘴角的巧克力抹干净了再说话。」 宝宝伸出舌头舔了舔,团团说,「右边。」小舌头又跑到了右边,舔完了哼了一声,嫩嫩道:「哥哥不喜欢我了。」 团团道:「没有,我最喜欢弟弟了。」 宝宝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团团无奈道:「你吃了这么多零食还没吃够吗?裤兜里还有两块巧克力呢——」 庄叙走过来,弯腰去摸宝宝裤子口袋,毫不留情的将两块巧克力没收了,又让宝宝立刻去刷牙,宝宝憋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极了,气愤的看着他哥哥,「你是故意的!」 团团叹口气牵起弟弟的手,哄道:「我们去刷牙好不好,晚上教你玩游戏哦。」 宝宝被他哥哥拖着上楼,抱怨道:「我不玩,五班的吴小刚老叫我去结婚。」 「神马?!」团团蹙眉,「他这么说的?」 「嗯!」 「哥哥替你教训他,等会我带人去打劫他,看他还怎么结婚!」 庄叙将客厅里的东西回归原位,温铭养了一对金鱼,其中一条被宝宝喂巧克力喂死了,这个庄叙比较愁,这个金鱼听说很名贵,是温铭上次出差带回来的,看样子还挺喜欢,不过庄叙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跑出去买了一条差不多的先糊弄上。 一整个下午庄叙都在大扫除,晚上给两个小家伙做了饭,洗了澡,躺在床上刚刚想睡,电话就响了。 庄叙看了一眼屏幕,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嗯。」 「睡了?」那头传来温铭低沉磁性的声音,庄叙一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不自觉的便放松下来。 「没有,刚刚想睡。」 「有看我给你发的邮件吗?」 今天温铭给庄叙发了一封邮件,汇报了一天的工作,内含一张他的帅照,昨天晚上生意伙伴在海边办派对,秘书给他照了一张照片,开玩笑说这么帅不给老板娘看可惜了,温铭想了想居然真的就发了过来。 「看了,你倒是挺悠闲自在的。」 温铭那头顿了顿,「照片保存下来了吗?」 庄叙不解,「保存它干嘛?」 温铭蹙眉不满道:「洗出来,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你可以把照片设置成桌面,这样每天都能看见我了。」 庄叙翻个白眼,要不要这么自恋啊,谁想你了。 庄叙不在意的答应了一声,转而问道:「你现在在哪?」 「在酒店,别着急我马上就能回去了,两个小家伙怎么样?」 「挺好的,能吃能睡,宝宝真是越来越胖了,回他奶奶家一趟,肚子吃成球了。」 提到两个儿子,温铭语气变得愈发柔和,「宝宝长得像你。」 庄叙瞪眼,「我哪像他这么能吃了,你这是拐外抹角的说我是吃货啊!」 温铭一本正经道,「能吃是福,好养活,你再胖点我抱起来更舒服。」 掀桌!感情长胖变瘦是为你服务啊,你以为我是你养的猪啊,庄叙翻个身,「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这里是早晨八点钟,一天中最好的时候。」 「可我要睡觉啊,已经凌晨一点了。」 两个人磨磨唧唧的又聊了一个钟头,庄叙放下电话哈欠连天,没一会便睡着了。 庄叙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空旷无边的马路上,厚重的铁灰色沥青路面不知通向何处,庄叙正疑惑,突然从后面跑过来一群手举大旗的人,步伐整齐划一,气势浩荡的向前冲去,庄叙不知不觉的也跟着跑了起来,过了一会,视线所及前方,他看见一个塔尖露了出来,慢慢的,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座弥漫着森白雾气的巨大城堡。 城堡的高台上站着一个人,庄叙跑到近前才发现,那个头戴皇冠,身穿暗金色长袍的高大君王正是自己的爱人,温铭。 他心中一喜,仿佛找到了依靠,正想张口喊他,便听领头的人抢先喊道:「大王!」 庄叙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称呼怎么这么怪啊。 「我已经集合了三千勇士,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誓死保护城堡,不会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靠近半步,那些异类全部都杀杀杀。」 其他人也跟着大喊,「杀杀杀。」 温铭勾起嘴角,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不由得臣服在他脚下,他撩开长袍,俯视着高平台下的人群,抬手制止了底下人的叫喊。 「从今天开始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亚德曼斯大陆全部归属我们统治,勇士们!翻身做主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那些平时黑我们黑的最欢快的人,一定要记住他们的嘴脸,用我们大处=女的宽容和善良,让他们如置天堂,永生铭记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一个月也是我们的狂欢日,你们想想,每小时就有一万个婴儿出生,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有二十四万的处=女座婴儿来到这个世上,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大处=女军团就会有七百二十万人加入到其中来!大家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统治亚德曼斯大陆,用我们的完美主义和讲卫生的美德让那些黑子再也无法叫嚣!」 底下的人群沸腾了,兴奋的大喊着,「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这时,突然有人叫道:「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人群一阵骚动,庄叙心头一颤,后退两步,刚迈腿想跑,便被人按住了。 那些人看到庄叙,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兴奋道:「大王,怎么处置他!」 庄叙挣扎间听到温铭冷漠的道:「看脸。」 哦草!这个看脸的世界! 那些人捏住庄叙的脸端量了半晌,嫌弃道:「长得太丑了,拖出去卖给其他部落。」 说着这群人便准备把庄叙拖走,庄叙急了,大喊道:「放开我,我为部落出过力,我要见师座!」 「等等!」正在这紧要关头,刚刚还站在高台上的温铭,转瞬间便出现在了庄叙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庄叙,英俊的眉眼配上皇冠和这一身霸气四射的拖地长袍,简直炫酷到没朋友。 庄叙见到救星,激动地眼眶含泪,刚想张口说点什么,便被温铭捏住了下巴,俊逸的面孔慢慢靠近,近到庄叙呼吸间都是温铭的气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庄叙心里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温铭蹙眉看了半晌,放开庄叙的下巴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道:「长得还可以,收进后宫吧。」 庄叙瞪起眼睛,愤怒的看着温铭,后宫你妹夫!就算这一个月是你的天下又怎么样,敢沾花惹草回家等着跪搓衣板吧! 「温铭!」庄叙大喊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这是一个梦,但是手还气愤的握成了拳,恨不得给温铭来上一拳。 等等!他不是眼花了吧,庄叙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人没有消失,惊讶道:「温铭?你怎么回来了?」 温铭蹙眉看着他,「刚刚做恶梦了?」 「呃……」想起刚才的梦庄叙忍不住想笑,摇摇头,「没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温铭握住他微微出汗的手掌,「梦见我了?」 庄叙笑笑,「你怎么知道?」 温铭双眸黑沉沉的,双眼闪过一丝温柔,「你那么大声叫我的名字,不想知道也难,梦见我怎么了?」 庄叙笑着摇摇头,「忘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铭很不满意庄叙的回答,但是并没有追问,俯□吻上媳妇的嘴,半晌分开之后,道:「刚刚,怎么看你没有一点惊喜的样子。」 庄叙刚想随口敷衍他,突然想到了今天的日子,立马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样子,温铭蹙眉不满道:「不够真诚。」 掀桌!你想怎么真诚?!庄叙心平气和的笑道:「累了吗,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下去给你做早餐。」 温铭哼了一声,扯开领带,「你别起来了,我洗个澡你再陪我睡一会。」 过了一会,温铭洗了澡一身清爽的上床将媳妇抱进怀里,心满意足的叹口气,闭着眼睛抱住庄叙的腰,「怎么又瘦了。」 庄叙靠在他怀里,呼吸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分别了十几天,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想念这个人,习惯了他的拥抱和亲吻,没有温铭陪在身边,做什么都没劲,一看见这个人的脸,他就觉得无比安心。 庄叙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哪瘦了,我跟着宝宝都吃胖了,昨天称体重的时候还胖了两斤,腹肌都软了。」 温铭将脸埋在媳妇的颈窝,手上感觉了一下,「嗯确实有些软了,不过这样摸着更舒服。」 过了一会,耳边传来了均匀轻缓的呼吸声,庄叙稍微动了动,睡着的温铭把他抱得更紧了,温暖的室内,熟悉的体温,庄叙舒服的叹口气,在温铭的怀抱里,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七点钟,被轻轻推开的门缝里,露出了两颗圆圆的小脑袋,两个小家伙踮着脚尖走进来。 「嘘。」穿着小熊睡衣的宝宝对哥哥竖起肉肉的食指,「轻点哦。」 团团握着他的手,不赞同道:「爸爸还没睡醒,我们不要进来打扰他们了。」 宝宝大眼睛满是兴奋,「爸爸回来了,哥哥不想给爸爸一个惊喜吗?」 团团蹙眉,「你这么做不是惊喜是惊吓哦。」 宝宝嘟嘟嘴,松开哥哥的手,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往两个爸爸中间一扑,大笑道:「爸爸,起床啦哈哈哈。」 温铭其实早醒了,抱住宝宝往上一抛,「让你吓唬爸爸。」 宝宝笑着尖叫:「哈哈是哥哥让我这么做的。」 温铭下了床,一手一个将双子抱起来了,颠了颠,「有没有想爸爸?」 两个小家伙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念,一左一右吧唧在温铭脸上亲了一口,宝宝吐吐舌头,「有刮胡水的味道。」 温铭抱他们下楼,宝宝伸着小肉手:「爸爸,好吃的呢?」 庄叙哼了一声,「都是你哥哥的,没有你的份。」 宝宝踢了踢腿,嘟囔道:「哥哥的就是我的。」 团团看着他,抿了抿嘴,漂亮的眉眼比温铭还要胜出几分,「做完作业才给吃哦。」 宝宝道:「我智商很高不用做作业。」 团团道:「谁说的?」 团团道:「老师说的。」 团团面无表情道:「等会我给老师打个电话问问,他为什么骗你。」 宝宝撒娇,「不要嘛。」 一家人吃了早饭,两个小家伙坐在沙发上兴奋的扒拉温铭给他们带的东西,温铭在书房接了个电话,出来的时候看见庄叙坐在地板上整理墙边的书架,正低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杂志。 「这个红色的沙发我很喜欢,可以放在书房里,你的书房太单调了,改天一起去看看吧,」 「好。」 过了一会,温铭突然开口道:「我说,那条金鱼——」 庄叙心里一惊,站起来挡在温铭面前,笑道:「哎呀,快中午了一起出去买菜吧,中午你不是想吃红烧狮子头吗,走走,今天咱们吃顿好的。」 庄叙拉着温铭走了两步,被温铭又拖了回来,温铭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慌什么?我还什么也没说呢。」 庄叙努力镇定下来,「我慌了吗?我有什么可慌的,是你太敏感了吧,你到底走不走,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再磨蹭,今天也别吃狮子头了。」把你那条金鱼给炖了! 温铭移开视线,庄叙刚刚松了口气,便听温铭道:「这两条鱼很不对劲。」 庄叙眉毛一跳,「有什么不对劲的,还是原来的两条啊,你离开这么长时间陌生了吧。」 温铭凑近看了一会,瘫着一张脸肯定道:「有一条不是我买的,是你给换了?」 「谁都没动过,你眼花了吧。」庄叙打算打死不承认。 温铭屈起手指在鱼缸上敲了两下,两条鱼只有一条飞快的游过来围着温铭的手指游动,那条冒充的还在愚蠢的吐泡泡。 「你是不是把那条养死了?」 庄叙嘴硬,「没有。」鼻子不自觉的皱了皱。 温铭站起来将庄叙困在了书架和他之间,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个媳妇,庄叙顶着压力和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晚上的那个梦。 温铭沉声:「真的没有?」 庄叙点头,「没有。」 「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今天晚上——」 庄叙眼神游移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温铭扯了扯嘴角,「你懂得,但是说实话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但是我看你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啊,庄叙腹诽,又转念一想,温铭完全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才不想三天都下不了床呢,上次的教训他还没忘呢,两人对峙了半晌,庄叙选择了坦白从宽。 「宝宝喂巧克力喂死了,先说好了,说话算话,你不能把事情怪在我头上,我也是无辜的。」 温铭蹙眉,「我就知道它们不是一对!」 「这两条鱼身上花纹都是对称的,你弄一条假货以为能骗过我的眼睛?」 庄叙无奈道:「那它死了就死了嘛,不是还剩一条吗。」 温铭闭了闭眼睛,咬牙道:「可是它们不对称。」 掀桌!庄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对称也有不对称的美!你哪里来那么多事! 「那你想怎么办?」 温铭背过身,毫不留情的道:「把它送给宫纵吧,听说他最近再设计全鱼宴,总之!」温铭抓住媳妇的手腕:「别再让我看见它!」 「好吧,唉!你干什么?」 温铭不容反抗的将庄叙拖进了卧室,扭头冷飕飕的道:「你说呢?!」 庄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怒了,「你说过说实话就不追究的!」 温铭动作利落的将媳妇扑倒在床,「我说从轻发落,怎么从轻也是由我决定。」 庄叙瞪眼:「我不干!」 「我干!」 掀桌掀桌掀桌掀桌!处=女月踏马跶赶紧过去吧,老子实在受不了了! 中午,两个小家伙做完作业,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动画片,接着又转移阵地,在地毯上拼拼图,宝宝径自玩了一会,摸摸小肚子,「好饿啊哥哥,爸爸他们为什么这么爱睡觉啊?」 团团将手里的小卡片拼上去,拼图上的小龙尾巴就出来了。 团团想了半天,认真道:「他们在造小宝宝。」 宝宝瞪眼,惊讶的张着小嘴:「真的吗?那我是哪个爸爸生的?」 团团第一次被弟弟问住了,但是在弟弟面前绝对不能丢了面子,他可是被弟弟心目中全宇宙最聪明的人!想了想道:「是庄爸爸。」 宝宝疑惑道:「我们不是一个肚子出来的吗?」 「嗯……」团团拧着小眉毛,想了一会笑道:「对哦,我们都是庄爸爸生的。」 宝宝瞪着大眼睛,「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应该叫妈妈啊。」 团团点头,「对哦,也可以叫妈妈。」 几个小时后,庄叙在听到两个小家伙喊他妈妈的时候,整个人暴躁的只想喷火,温铭不冷不热的道:「小心腰哦。」 (╯‵□′)╯︵┻━┻全都是来要债的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110.番外之戒指(裴温) 强强对决(二十三) 温慕言看着裴安河眯着眼睛飘着一丝醋味的质问,躺在床上笑道:「刚才不跟你说了,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么简单的话理解不了吗?」 裴安河明显不相信,「就这么简单?我看不像吧,就凌夜那小模样,不正和你温总裁的胃口吗?」说到这里裴安河突然一顿,他好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温慕言为什么喜欢那种类型的?因为无法和凌夜在一起,一直惦念着心中的那抹白月光,所以为了解相思之苦,身边来来去去的男的全都是按照凌夜的模样去找的,难怪温慕言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口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温慕言眉头一挑,「你别说,凌夜确实长得挺不错的,小时候也是有名的小帅哥呢。」背地里就是个混世魔王。 裴安河跳上床,盘腿俯身捏住了温慕言的下巴,冷飕飕的道:「别逃避问题,实话招来,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温慕言沉默下来,深邃的双眸凝视着裴安河的眼睛,又幽幽的移开,像是在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么一来裴安河更加坚定他们两人之间不单纯了,「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在心虚?」 温慕言眼睛闪了闪,轻声道:「左眼有眼屎。」 裴安河:「……」 「哪有!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温慕言叹口气,「我也是上了初中和你混在一起后才开始喜欢男的,怎么可能对凌夜有意思,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温慕言和裴安河认识后,被他带的渐渐地对男人产生了兴趣,裴安河喜欢什么样的,他就喜欢什么样的,后来审美就定型了,就喜欢那种干净清爽的大男孩,也是受了裴安河的影响。 裴安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但还是有点不放心,‘狞笑’着拍拍温慕言的脸,「别忘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约定,交往期间不能沾花惹草,你最好识相一点。」 温慕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裴安河打了个喷嚏,钻进温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睛道:「没有,突然就想振振夫纲了。」 温慕言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反驳,过了会道:「明天好好在家休息一天,你的部分差不多快拍完了吧?」 裴安河‘嗯’了一声,「导演最后还给我加了戏份。」 温慕言随口道:「为什么?」 「因为我帅。」 裴安河第二天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依旧鼻塞流鼻涕,他平时很少感冒,一生病很难好起来,早晨起来的时候温慕言已经不在床上了,裴安河下楼,两个人正在吧台边说话。 凌夜大口吃着煎蛋,另一只手还夹着包子,喝着皮蛋粥,活像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似的,不过,吃相不难看,就是急了点。 裴安河在吧台旁坐下,温慕言转身给他盛了粥,拿了一小碟皮蛋,小笼包和一碗豆腐脑,食物的香气让人升起了无限的幸福感。 裴安河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豆腐脑,笑道:「媳妇真贤惠。」 凌夜奇怪的看了一眼温慕言,小声道:「原来你是下面那个吗?」 温慕言白他一眼,「说自己是攻的人往往都是受。」 凌夜扑哧一笑,低头吃饭,「也是。」 裴安河瞪眼,咬了一口包子,「某人可是把第一次输给我了,好意思说自己是攻啊,早晚是我的人,洗好屁股等着吧。」 温慕言把勺子扔到他碗里,「吃你的吧,饭还堵不上你的嘴,昨天可是有人说要给我生孩子呢,刚才和我那同学已经联系好了,就你这体格生个四胞胎也可以。」 裴安河哼了一声,「猪啊,你不会真去联系了吧?」 「是啊,哪天抽个空去做□□检吧,最近也别喝酒了。」 这时凌夜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我吃饱了,上去打个电话。」 裴安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色沉了沉,是不是被他们的对话刺激到了?看似一脸无所谓,其实正在暗自心伤,所以找了个借口远远的躲开了,眼不见心不烦。 裴安河夹了块皮蛋塞进嘴里,「凌夜回来干什么?」 「堂妹结婚,他正好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那他怎么住到你这了。」 温慕言叉起煎好的香肠一口咬掉了半截,「他跟他们家那群亲戚不怎么合得来。」 「了解的很清楚嘛。」 「还行,一起长大的,他家那点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裴安河放下筷子,抬抬下巴,「我也要吃香肠。」 「你盘子不是有吗?」 「我就想吃你叉子上那根,那根看起来特别美味。」 温慕言深深地看着裴安河,挑挑眉,将剩下的那半截香肠递到了裴安河嘴边,裴安河咬住一端,慢慢的吃进了嘴里,挑逗的看着温慕言舔了舔嘴唇,「真好吃。」说着突然伸手拽住了温慕言的衣领,两人隔着吧台亲了上去。 一分钟之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裴安河挑眉道:「好吃吧?」 温慕言揩了揩嘴角的香肠碎屑,「嗯味道不错,别误会我是指香肠。」 裴安河笑哼了一声,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倚在二楼的凌夜将这一幕全看在了眼里,颇感兴趣的杨了下眉毛,他好像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貌似被某人挑衅了。 凌夜不一会便转身回房,裴安河收起眼角的余光,低头津津有味吃着碗里的豆腐脑,接下来该好好布置一个作战计划:怎样击退白月光,以前怎么样他不管,现在温慕言已经和他确定了交往关系,那就是自己的人了,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了,他不管什么白月光还是什么黑月光,通通边站,他以前再怎么博爱,一旦有了认真交往的心思,决不允许三心两意。 现在是他和温慕言博弈的时间,有白月光什么事。 吃完饭,裴安河优哉游哉的躺在贵妃榻上晒太阳,他和温慕言住到一起后,把自己的高智商哈士奇带来了,小哈抬起两只爪子搭在榻上,舔了一下裴安河的脸,裴安河闭着眼睛抓了一把狗饼干给他,嘟囔着用纸巾擦脸,「让慕言看到又该嫌弃你了,动他的地盘你疯啦,还想不想每天都啃肉骨头了。」 小哈咔嚓咔嚓的只知道嚼着嘴里的饼干,完全没把裴安河的话听进去。 裴安河刚躺下,温慕言和凌夜从楼梯上走下来,看样子要出去,裴安河立马坐了起来,「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啊?」 温慕言手里提着外套,「你好好休息,我和阿夜出去办点事,中午的时候让阿姨过来给你做饭。」 裴安河伸了个懒腰,「一个人待在家里太闷了,我跟你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活动活动筋骨。」 温慕言蹙眉,「你感冒还没好呢,出去吹风了怎么办。」 「我多穿一点嘛,没事的,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换个衣服。」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上了车,裴安河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墨镜口罩帽子围巾,大衣一裹,走在大街上连狗仔都不认识他,三人一起去了某家珠宝店,凌夜打算给他堂妹挑个小首饰,玉坠手镯什么的,买太贵了不好太便宜了没诚意,还是这种精致的小首饰送着合适,女孩子也都喜欢。 裴安河进来的时候店员看了他好几眼,裴安河毫无所觉的抄着手,笑着道:「艾玛城里就是好,唉二娃狗剩,你们俩带够钱了没,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啊。」他捂得严实,根本没有人能认得出他来。 店员复杂的目光落在温凌两人身上,温慕言脸一黑,倒是凌夜笑道:「柱子哥你操这淡心,管好你自己吧,马上就要生四胞胎了,多攒点奶粉钱吧。」 温慕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到柜台前看了起来,男人买东西很快,凌夜选中了一对翡翠耳环,让店员给包了起来,付了钱之后,三人出了店门,这时温慕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裴安河和凌夜上了车,等了一会,看见温慕言又转身进了店门,不到五分钟便出来了。 「怎么又回去了?」温慕言一上车,裴安河便问道。 「没什么,老太太喜欢玉镯,我回去看了一眼,没挑中合适的就出来了。」 温慕言开车在市里转了一圈,带凌夜熟悉了一下环境,中饭在外面吃的,裴安河吃得很少,还留着肚子回去吃温慕言给他做的拿手菜,下午回了家,裴安河洗了个澡就睡了,一直睡到了七点多,如愿以偿的吃了温慕言给他做的盖面条,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回到卧室一下子将自己摔到了床上。 「嗯!什么东西?!」裴安河感觉屁股底下有东西,蹙眉摸了摸,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枚戒指! 111.番外之交换戒指(裴温) 强强对决(二十四) 裴安河拿着戒指端量了半晌,回想了一下好像不是自己的,那就是温慕言的,不过,他也没看见过温慕言戴过啊,裴安河随手把戒指套进了自己无名指上,正合适! 不过他和温慕言的尺寸也差不多,裴安河倚在床头看来看去,戒指造型简单大方,粗细正好,沉甸甸的很有质感,戴在手上还挺好看的,裴安河觉得很喜欢,戴上去了就不想摘下来了。 温慕言拿了药进来,看见裴安河大爷状躺在床上,翻着一本男装杂志,睡袍松散的挂在身上,连带子都懒得系,露出了小麦色的胸膛,温慕言视线顺着人鱼线往下,被黑色的平角裤挡住了去路,颇有些不甘心的收回视线。 “把这些药吃了。”温慕言将手里的水杯和药片递给裴安河,他要是不在裴安河身边监督,裴安河肯定不会乖乖听话,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吃药,一个大男人,吃个感冒药像是在逼他吞毒药似的。 裴安河眼睛不离杂志,翻了一页,“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了,是药三分毒,我这两天吃的药不知道在体内积了多少毒素,再吃就中毒了。” “还从来没听说过谁吃感冒药中毒的,一个大男人能不能痛快点,一个小感冒你还想拖上一个月不成,整天病怏怏的全是你擤鼻涕的声音,阿姨都不愿意来打扫了。” “谁感冒不这样啊,听你这话你嫌弃我了是不是?那行,明个我就和小哈回家去,省得在这碍你温总裁的眼。” 温慕言不吃他这套,无动于衷的道:“滚回家之前药也必须给我吃了。” 裴安河挺直腰杆,“你对病人能不能温柔点。” “裴安河,从初中到现在你生病不止一回了,我要是不温柔早掐死你了信不信,吃药或者去睡客厅你选一个。” 裴安河蹙眉思考了半晌,双眼一亮,笑道:“可不可以给点鼓励?” “你说。” 裴安河盘腿坐起来,点点自己的嘴,笑呵呵的道:“用你的嘴喂我吃药。” 温慕言眯了眯眼睛,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吞了药片喝了一口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一脸期待的裴安河,俯□来,一把箍住了裴安河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药片虽然苦,但是唇上的温暖让裴安河舍不得离开,这一吻不同于以前的霸道和索取,让裴安河感受到了一丝温柔和眷恋,两人都是接吻老手,什么样的唇没吻过,但是偏偏对方给自己的感觉最与众不同,不需要任何技巧,仅仅是两唇相贴,就让人沉醉其中。 和温慕言在一起后,自己以前经历过的感觉根本无法和现在相比,原来有感情基础的接吻和拥抱,是那样的动人心弦,吻技什么的都是浮云,只要是温慕言给与的都会让他感觉无比期待。 裴安河心里一动,这就是恋爱?嗯滋味真不赖,不过,这种渐渐沉沦其中的感觉真是太被动了,无论如何也要把温慕言拉下来陪他一起沉沦,好兄弟一场,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可能放手让温慕言离开,既然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他裴天王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想明白了这一层,前面的大路豁然开朗,无论真心交付与否,温慕言这个人他是要定了,从来没有人让他这么想得到手,温慕言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现在想想,大概从一见面开始,这个人就走进了自己心里,被珍而重之的放在了心底,这么多年过来,已经成了不可动摇的存在。 裴安河突然勾住温慕言的脖子,将人拉上了床,翻身压了上去,过了一会两唇分开,温慕言蹙眉呛咳不止,抬手给了居高临下笑呵呵的裴安河一拳,刚才猛地被裴安河推倒在床,溶解了药片的温水呛进了嗓子眼,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哟,这梨花带雨的小脸。” 裴安河伸手去揩温慕言眼角呛出来的泪水,被温慕言一把抓住了手,看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半晌道:“你喜欢这个?” 裴安河勾起嘴角,“你不觉得跟我挺配的吗?” 温慕言双眸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确实跟你挺配的,没想到你这么自觉,本来还想亲手给你戴上的。” 裴安河看着温慕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只戒指,跟他手上的是一对,顿时眼中一亮,看到温慕言想戴上,伸手拦道:“等等,求婚不是应该单膝跪地吗?你这也太随便了,我还没答应呢。” 温慕言打开他的手,哼笑:“情侣对戒而已,想那么多,想当温家儿媳,至少也得让我妈先过过眼。” 裴安河不依不饶的将温慕言拽了起来,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裴安河兴奋地将戒指摘了下来,“我不管,我可是第一次戴这种东西,你必须郑重其事的给我戴上,我看电视剧里戴上之前都会深情地吻上去,然后说一声my love——” 温慕言一把将他的手扯了过来,“你哪来那么多事,跟个女的似的。” 裴安河的手注重保养,作为一名合格的演员,细节处尤其精心对待,温慕言握住的这双手,十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手上的皮肤平滑紧绷,没有那些乱糟糟的细小纹路,不知道有多少手控在跪舔这只手,如今戴上了一枚白色铂金戒指,本来没有任何装饰的素戒,反倒被衬得更加亮眼。 温慕言表现的浑不在意,但是眼中却多了一份认真,看着戒指慢慢的套上去,就像是连带着把这个人套紧了一个,这不是枚戒指,反倒像个印记似的,圈下了属于他温慕言的领地。 裴安河翻着手掌看了一会,点头道:“不错,挺适合我的。” 温慕言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看着裴安河拿起戒指,放在唇边印上一吻,嘴里如愿以偿的说了一声my love,温慕言心中一悸,眸色愈发的深不见底。 套上戒指,两人交换一吻,裴安河突然道:“我出去怎么说,这枚戒指肯定逃不过媒体的眼睛。” “让他们猜去吧,我会让小许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一个解释的。” 裴安河笑起来,“大众情人裴天王谈恋爱了,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要痛彻心扉了,你说,我放弃了那么多花花草草,一心一意待在你温总裁身边,结果你还不让我爽一爽,我多亏啊。” 温慕言笑道:“想爽可以啊,姿势任选,保证满足你。” 裴安河打了个喷嚏,“是我满足你,我等不及了,今天晚上就来一发吧。” 温慕言满脸嫌弃,将纸抽扔给他,“先把你鼻涕擦干净再说吧。” 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裴安河休息了一个星期,不过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也挺闲的,一年两部大制作,票房和口碑都没话说,他现在已经步入了一个非常稳定的阶段,大部分时间都握在自己手里。 陈导和迈克尔的两部大戏明年开机,时间未定,一部男主一部男二,明年也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一年。 裴安河手上的戒指果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外界纷纷猜测裴安河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不过本人并没有开口承认,暧昧的态度更加引起了人们的兴趣,这也使得剩下的小半年里,裴安河有了一定的关注度,虽然之后给出的解释令媒体不甚满意,但是裴安河身后庞大的团队也不是吃素的,想摆平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凌夜一直赖着不走,看见温裴两人在他眼前秀恩爱,也装作看不见,裴安河心中有些不爽,他和温慕言还有大事要做,家里多了这么一个人在也太不方便了,而且,裴安河心里一直有些耿耿于怀,白月光什么的真的好烦人! 正好,凌夜要去看温父温母,裴安河从温慕言嘴里套不出实话,温父温母应该难度不大,不是说当时差点就把人领进门了吗?! 周末的时候温慕言带着人去了家里,温父温母见到凌夜非常高兴,凌夜喊他们叔叔阿姨,被两位老人一左一右迎进了家门,把剩下两个人冷落了个彻底,温慕言倒没什么,裴安河心里的感觉却很微妙。 我才是你们的儿媳妇啊! “来来来,都坐,吃橘子,刚运过来的,特别新鲜。”温母将果盘推给温裴,手里却麻利的剥了一个给凌夜。 “小夜,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啊?” “没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想多待一段时间。” “好好,我和你叔叔都盼着你回来,不如待到过完年再走吧。” 那边亲亲热热的说这话,剩下两个人坐在一旁默默无声的吃着橘子,裴安河看着温母温父笑呵呵的样子,撞撞温慕言,低声道:“实话跟我说吧,凌夜就是当年那个差点进了你家门的白月光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 前两天脑子不清醒我终于找到根源了,晚上再也不把手机放在旁边了!扔到厕所里! 112.番外之‘私定终身’(温裴):强强对决(二十五) 温慕言剥橘子的手一顿,扭头看着裴安河,不明所以道:「你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明白。」 顾忌着温家两老在场,裴安河忍住了上翻的白眼,看着那头和乐融融的场面道:「还跟我装,我可是听说凌夜差点就成温铭大嫂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讲一下你们的凄美爱情故事,哪天我做导演了,就拿这个做剧本。」 温慕言无语的顿了半晌,突然哼笑了一声,「你到底听谁说的我和凌夜有一腿?」 「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裴安河竖起耳朵,一旁的温慕言眯起眼睛寻思了半晌,以裴安河的智商哪能轻易受人挑拨,除非这人和他关系不一般,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谁闲着没事在裴安河耳边嚼舌根,还一嚼一个准,裴安河居然还真当回事了。 哪位仁兄啊闲得这么蛋疼。 温慕言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换了一条腿搭着,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脸上多了一抹深沉。 裴安河看他的样子顿时不爽,感情你们俩还真不清不楚的啊,做出这幅姿态算是怎么回事,扯到心中的伤痛就装深沉,天王我最不爱看这种痴情的嘴脸了,虚伪! 温慕言等吊足了裴安河胃口,刚张嘴想说点什么,就听温母道:「你们俩想吃什么啊,今天晚上我露一手,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裴安河笑道:「我就想吃您的拿手菜,麻婆豆腐,一想就口水直流啊。」 裴安河嘴甜,专挑温母爱听的说,温母显然很受用,被裴安河奉承的非常舒服,满口答应,温慕言满意的勾了下嘴角,两人相处这么融洽,以后如果裴安河进了温家的门,也不用担心婆媳不和了。 两人还没想好怎么跟双方父母坦白交往的事情,他们情况都有些特殊,双方父母都把两人当成半个儿子对待,在他们眼里,这两个孩子就跟兄弟没什么差别,温裴倒不是怕他们反对,相反,两家老人恐怕还挺高兴的,但是问题是,一旦对父母坦诚两人的关系了,就凭两家的关系肯定非常重视,如果,万一最后两人没有在一起,那以后两家见面那该多尴尬啊。 说到底,他们还在较劲谁先爱上对方的问题,明明都已经陷进去了,非要为上下问题分出个胜负。 所以,温慕言和裴安河说好了,先不跟家里说这件事,顺其自然吧。 晚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凌夜能说会道,把两老逗得笑声不断,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里说话,裴安河和温慕言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话,基本都是在听温父温母和凌夜说话。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占了一半的沙发,肩膀靠着肩膀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话,大腿紧贴着,亲密的不分彼此,温慕言剥了一个葡萄递到裴安河嘴边,裴安河自然而然的就吃到了嘴里,温慕言吮了吮指尖上的汁水,完全不在意刚才裴安河沾上去的口水。 温慕言扭头在裴安河耳边说话,裴安河看着电视边听边笑,手不自觉的就摸上了温慕言的大腿,还磨蹭了两下。 温母看在眼里,微微讶异,她总觉得这俩人之间有些地方变了,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以前也很要好,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但是,跟现在不是一个感觉,那些自然而然的举止,亲密到有些发腻的笑容和眼神,两人自成一个小圈子,根本不受外人打扰,是她多想了,还是,这两人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瞅着温母起身去厨房切水果的时候,裴安河暗搓搓的跟了上去。 「伯母,准备了这么多芒果啊。」 温母笑道:「小夜喜欢吃,伯母也给你洗了草莓。」 裴安河笑呵呵的捡起来吃了一个,笑道:「真甜,伯母洗的就是甜!」 温母一张脸都笑出褶了:「你这孩子,喜欢吃这些都是你的。」 裴安河三两句话把人哄顺了,眼神一转道:「伯母,看你今天这么高兴,从我们进门一直笑到现在,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不止呢。」 温母摸摸脸,笑道:「这不是你们回来了嘛。」 裴安河挑眉,「依我看不是吧,是凌夜回来了才对。」 温母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和慕言回来了我也很高兴,不过,我都十年来年没看到小夜了,你们俩时常能见到,不一样嘛。」 「也是,温慕言也挺喜欢他这个发小的。」 温母又切了两个橙子,笑呵呵道:「他们俩小时候好着呢,整天形影不离的,一块糖都能掰两半分着吃,凌夜小时候长得漂亮,跟个女孩子似的,慕言特别照顾他,还说长大了要娶他呢。」 裴安河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那么小就看上凌夜了,再一想刚才被温慕言没有说出口的话和纠结的表情,两人之间肯定有奸=情! 裴安河又试探道:「那凌夜怎么说的啊?」 温母道:「他也答应了啊,他还做饭给慕言吃。」温母说到这里笑的更欢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裴安河惊讶,「小孩子就会做饭啊?!」 「两人过家家嘛。」温母顿了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叹口气:「小夜移民要走的时候,慕言还很伤心呢,整整两天都没好好吃饭。」 两天,初中生正是发育身体的时候,能憋两天也很了不得了,看来是真的很伤心啊,裴安河摸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还说和凌夜之间没有关系,妈蛋,小时候都私定终身了,居然瞒着他! 十点一过,温母温父困得直打哈欠,好不容易几个人在两位老人走了之后才能散了,温慕言上楼洗澡,今天就在父母这里睡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裴安河正躺在他的床上懒洋洋的翻着一本相册。 「哟,你小时候还涂红嘴唇啊,这娇滴滴的样子太招人了。」 温慕言擦着头发坐在他身旁,一身香皂的清香扑了过来,裴安河抬头便看到两排结实饱满的腹肌挂着点点水珠,目光忍不住流连不止,温慕言伸手把相册扯过来看了一眼。 「晚会表演节目统一照的,都这样,你小时候不还穿过裙子跳舞来着吗,五十步笑百步。」 裴安河翻了一页,视线在某一处停了下来,突然指着一张照片道:「这是凌夜吧。」 温慕言点点头,照片上,温慕言和凌夜两个小萝卜头拉着手挨靠在一起,傻乎乎的冲着镜头笑着,裴安河扯扯嘴角,有些不爽。 他合上相册,盘腿坐起来,「我听伯母说,你小时候说过要娶凌夜是吗?」 「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早忘了。」温慕言真不记得了。 裴安河眯了眯眼睛,啧了一声,「我还听说某人因为凌夜走了,两天都没吃饭,伤心欲绝的恨不得追过去。」 温慕言意味深长的看着裴安河,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安河凑近盯住温慕言的眼睛,「你喜欢过凌夜对吧,说不定现在心里还惦记着。」 温慕言果断道:「没有。」 裴安河嘿嘿笑两声,突然扑上去将温慕言压在了身下,为了防止温慕言逃脱,手臂一横,抵住了身下人的脖子,两人鼻尖碰着鼻尖,呼吸都喷在了对方脸上,裴安河闻着男人身上清爽的味道,更加逼近了一份,磨蹭着他光滑直挺的鼻梁,笑呵呵的开口道:「回答这么快心虚了吧,跟我说实话,凌夜是你初恋吧?」 两个大男人暗中较劲,互不相让,强烈的征服欲侵袭开来,都试图征服对方将人压在身下,温慕言表地面上不急不缓,也在暗中蓄力。 温慕言笑道:「第一,凌夜是谁的白月光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的,第二,我跟凌夜从出生开始到现在没有发生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关系,娶他?他敢嫁我也不敢娶,另外,我记得凌夜走的时候我正好胃不舒服,那天晚上我们俩吃火锅吃撑了,吐了一晚上,凌夜差点没赶上第二天的飞机,初恋?!呵呵」 裴安河心里刚有一点爽,看温慕言暧昧的样子,又蹙起眉头,「怎么,你谈——!」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温慕言瞅准时间,挣脱出一只手来到裴安河的腰眼上,趁他不注意狠狠地挠了起来,痒的裴安河嗷嗷直叫,打滚笑的直不起身,翻身想躲,被温慕言一下子推倒在床,大床被撞得直颤悠。 温慕言将他四肢压住,裴安河胸膛剧烈起伏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温慕言拍拍他的脸,「说起初恋,我是有那么一个。」 裴安河止住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温慕言,「谁?!」 温慕言捏住裴安河的脸,眼里全是裴安河的影子,嘴里热烫的呼吸喷在身下人的脸上,「你说呢?!」 说罢便狠狠地堵上了裴安河的嘴,裴安河愣了一下,接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刚想发力占据主导地位,便听门被敲响,温母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慕言,我给你温了牛奶。」 说着便要推门进来,两人手忙脚乱的跳下床,裴安河光着脚闪身进了衣帽间。 113.番外之受方优先(温裴) 强强对决(二十六) 裴安河光脚闪进衣帽间,温慕言压低声音道:「手机!」 裴安河转身灵活接住,接着唰的一声把门拉上,温慕言在温母推开门的一刹那将裴安河的拖鞋踢到了床底,看着裴安河躲好了,捡起毛巾装作擦头发,「妈,还没睡啊?」 温母手里拿着杯牛奶,「给你们温了牛奶,我去安河那屋怎么没人啊?」 温慕言面不改色道:「可能跑出去接电话了,您不用管他,还能丢了不成。」 裴安河躲在门后,闻言切了一声,接什么电话啊,我不正在这和你半夜偷偷摸摸‘私会’吗,正正经经的谈恋爱,却搞得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似的,话说回来,如果不躲起来的话,温母这么精明,肯定会看出点什么吧。 透过门上的一点缝隙看过去,看见温慕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舌头将上唇的奶沫舔干净,裴安河看着看着脑子里联想到了某些邪恶的东西,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温母又随口嘱咐了两句,刚转身要走,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听声音是从衣帽间那里传来的,温母也没在意,只嘀咕了一句:这么晚了还不消停,眼神随意一扫,在床头柜上又看见了一部手机,正是温慕言用的那一部。 儿子手机不少,但是平常随身使用的也就一部黑色的,温母看了一眼衣帽间,铃声刚响了没几秒就停了,随口道:「怎么不接啊?」 温慕言浑不在意道:「等会再打回去就行了。」 温母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杯子便走了。 门里裴安河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直接关机,抚着胸口,刚才差点把他吓死,伸着耳朵小心听着门外的声音,老太太好像没有发现不对劲,和温慕言聊了两句就走了。 过了一会裴安河拉开门,左右看了看舒了口气,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响的真是时候差点把我吓死了,万一要是被你妈发现我在里面,咱俩的奸=情肯定就暴露了!」 温慕言将门锁了,转身挑眉看他,「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你怕什么。」 「我不怕啊,是觉得刺激,被未来丈母娘捉=奸在床什么的,想想就好羞耻啊哈哈哈。」裴安河摊开四肢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一点羞耻的样子,反而相当兴奋,眯着眼睛神色挑逗,舔了舔嘴唇,「牛奶好喝吗?」 温慕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步步逼近,靠近床边的时候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裴安河好整以暇的躺着,看着温慕言覆上来,嘴角慢慢的勾起,在裴安河万分期待的时候,温慕言捡起了床上的相册,啪的一声拍在他大腿上,「回你自己房里睡。」 裴安河没有得到满足,躺在床上不动弹,「为什么?!」 「现在在家里你最好低调点,万一明天早晨起来我妈再去找你怎么办?」 「那我早晨早一点回房呗,只要不被她发现不就行了,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搞得我们俩像在偷青似的。」 「那你有本事自己去告诉他们你和我搞上了,已经做好准备做他们的大儿媳了,我绝对不拦着你。」 「你怎么不去?!」 「受方优先。」 裴安河翻个白眼,翻身坐起来,烦躁的扒了扒头,「不行,今天不做点什么我心里面火气消不下去,都是男人,你憋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不好受吧,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解决解决?」 温慕言当然懂他讲的意思,两头野兽,以前花花草草上赶着倒贴,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的身体,现在两人在一起后,都很自觉的和以前的情=人断干净了关系,身体一直处在金玉状态,积了不少‘火气’。 温慕言看着裴安河,「在家里你想怎么解决?」 肯定不能乱来,两个人的第一次总不能委屈自己,在家里那么多双耳朵,一激动起来肯定把持不住,万一弄出点动静被听见了岂不是要尴尬死。 两人目光微微发热,裴安河握住温慕言手腕,「不能吃大餐那来点甜点总可以吧。」 早晨五点,天还没亮,温慕言的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探出来一颗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松了口气。 裴安河显然还没有睡醒,睡衣领敞开,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些斑驳的红痕,他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干嘛这么早叫我起来啊,你家管家还没有起床呢。」 温慕言披着晨衣,越过他的肩头向外看了一眼,推了裴安河一把,「他现在肯定起床了,可能在下面准备早点呢,你抓紧时间回房还能睡个回笼觉。」 昨天晚上两人磨蹭了大半夜,总算舒爽了不少,洗了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裴安河虽然哈欠连天但是脸色不错,笑呵呵的在温慕言屁股上拍了一把,「那爷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在温慕言唇上亲了一口,被温慕言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后,欢快的向自己的房间小跑了过去,刚转过个弯,温家的老管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裴安河眼前。 裴安河吓得差点跳起来,走廊里静悄悄的,这么个大活人突然悄无声息的冒出来,惊得他一身冷汗啊。 「裴先生,这么早就起床了?」温家这位老管家和蔼可亲,斯文有礼,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戴着一副圆片眼镜,看着捂着小心脏的裴安河,笑得愈发亲切。 裴安河哈哈干笑了两声,扭头去看温慕言,没想到温慕言房门关得紧紧的,完全没有搭救他的意思,这是要让他自生自灭了。 「我,我有点饿了,想去找点吃的。」 「早点还没有做好,裴先生要是实在受不住,先吃点蛋糕垫一点吧,马上就要开饭了。」 裴安河摆手,「那什么,不用了,我现在又困了,先回去睡一觉再和大家一起吃早饭吧。」他摸摸鼻子,「那您忙,我先回房了。」 老管家点点头,笑着道:「我会在吃饭的时候叫醒您的,哦对了,睡觉记得关好窗户,您卧室的药箱里应该有止痒消肿的药膏,这个时候也有不少咬人的蚊虫的。」 裴安河含糊的点了点头,老管家看他没当回事,还是稀里糊涂的,体贴的点了点自己的脖颈锁骨,「这里。」 裴安河唰的一下捂住自己的衣领,立刻明白过来了,厚着脸皮干笑了两声,顶着管家慈爱的目光小跑着回了卧室,一关上门蹙眉想了想,又哈哈笑了起来,他这里可不是被蚊虫咬的,是被你们大少爷啃得,嘶——裴安河摸了摸,都啃破皮了!不过,温慕言身上比他好不到哪去,呵,要消肿也是你们温大少先来啊,我裴天王下嘴可是从来不留情滴! 早晨吃饭的时候,裴安河衬衫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温慕言也一样,两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吃饭,一旁的温母和温父交换了一个眼神,温母见裴安河碗里的粥见底了,又给他盛了一碗,和蔼的笑道:「多吃点,粥里我多加了一点皮蛋。」 裴安河受宠若惊,老太太今天态度有些不对劲啊,昨天不是还一门心思放在凌夜身上吗,今天老往他身上看,难道经过昨晚的滋润,他又变得更帅了?! 裴安河美滋滋的边想边吃,别说他还真有点饿了,在温母温父笑意盈盈的目光下,吃了一笼包子,各种粥点,最后一个包子实在吃不完了,抬起筷子就放在了温慕言碗里。 温母神色一动,和默不作声的温父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裴安河这个动作做的太自然了,想都没想,温慕言夹起来就塞进了嘴里,动作流畅,一点不嫌弃,以前他们也这样,吃不完的就扔给对方了,但是现在被温家两老这么注视着,裴安河纵使脸皮厚也有些撑不住了,笑呵呵的夹起一个包子放在凌夜碗里,「这个包子可好吃了,你也尝尝。」 凌夜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意味深长的看了裴安河一眼,最后还是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口。 一顿早饭吃完,裴安河总算松了口气,他和温慕言等会直接去公司,凌夜去车库里挑了一辆车子,待在中海的这段时间这就是他的代步工具了,本来温家想给他配个司机的,凌夜好说歹说总算让温母收回了这个主意,他找了辆跑车就是想自己爽爽的,别人开还有什么意思。 把人送走后,温父温母看着两辆车子在拐角处消失后,温母道:「我跟你说,这事啊*不离十了。」 温父蹙眉,「你别听风就是雨的,他们俩本来就挺要好的,也许只是单纯的兄弟情呢?」 温母哼笑,「有这样的兄弟情?我看他们根本就是两个谈恋爱的小情侣,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虽说以前也是那样黏黏糊糊的,但是这次明显不一样,那一举一动,就像是有个丝线缠着一样,他们看彼此的时候眼里就没有别人了。」 温父叹气,「都劝你不要看那么多电视剧了。」 温母瞪眼,「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昨天晚上我一进老大房间就觉得不对劲,安河肯定藏在衣帽间里,果不其然,刘伯早晨就碰见安河从慕言屋里出来了,脖子上那都是什么啊,肯定不是蚊虫咬的,我看就是老大的杰作。」 「没凭没据的——」 温母哼笑,「还要什么凭证啊,你看安河今天的饭量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温父显然没有跟上温母的速度,不解道:「说明什么问题啊?」 「累的呗!体力消耗那么大,你说他俩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温父瞪大眼睛,也渐渐明白过来了,这么一想,觉得老婆子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啊!老大谈恋爱了,真是又喜又……忧啊! 裴安河和温慕言一到公司,经纪人许哥过来了,去了裴安河单独的休息室里没找人,就知道肯定在温慕言的办公室里。 敲门进去发现裴安河果然在这里,正坐在办公桌上和温慕言说话。 「安河,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昨天给你打电话还给我挂断了。」 许哥打电话的时候裴安河正躲在温慕言的衣帽间里,出来的时候也忘了开机打过去,一门心思的想干点‘坏’事。 裴安河笑道:「没电了,怎么有什么急事吗?」 114番外之大新闻(裴温) 强强对决(二十七) 许哥叹口气,「事倒是不急,我昨天一接到消息就给你打电话,打一半就断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也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裴安河笑嘻嘻的拍拍许哥的肩膀,「还是许哥关心我,我一忙起来就给忘了,下次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到底什么事啊?」 「迈克尔的片子几个主演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星期拍定妆照,你准备一下我们过两天就动身,温总应该已经接到迈克尔发来的邮件了。」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温慕言已经把迈克尔发来的邮件看过了,手上快速简练的做出了回复,点头道:「好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去做个全身按摩,好好放放松。」 裴安河道:「你也该做个按摩放松一下了,身上肌肉都变硬了。」 许哥听到这句话神情很微妙的看了一眼温慕言,他知道总裁和裴安河之间好的跟亲兄弟没两样,但是这话说的也太过亲昵了点,而且,两人的态度也很不对劲,总觉得比以前更亲密了,许哥摸摸下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温慕言抬头想了想,「那就今晚吧,小许也一起去,哎对了,把石逸也一起叫上吧,他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 许哥道:「刚刚拍完一个运动装广告,这两天放假,应该和朋友出去玩了吧。」 温慕言点点头,「他是新人,你多照顾一下。」 许哥点头,这是肯定的,温总钦点的人物,他自然不遗余力的照顾到家,他原先是裴安河的专属经纪人,后来夏石逸一进公司,温总就把人分到他手底带着,用意不言而喻啊,谁不知道他是华帝的金牌经纪人,和裴天王共用一个经纪人,公司的目的就是要把他捧红,而且是必须要红! 裴安河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夏石逸这个臭小子真是什么好事都有他。 当晚三个人就开车去了一处温泉会所,夏石逸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匆匆赶到,带着口罩和帽子,遮遮掩掩的,裴安河懒得理他,倒也没有发现夏石逸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茶。 温慕言对夏石逸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路上堵车了?」 夏石逸摘下口罩,侧脸打量着周围,「没有,去办了点私事耽搁了。」 温慕言一眼就看出他有些不对劲,抿了口茶水,眯眼微微眯起来,「你嘴角怎么了?」 夏石逸抬手捂住嘴角,干笑两声,敷衍道:「不小心撞得,没什么大事。」 裴安河闻言扭头去看他,明亮的灯光下,夏石逸嘴角的伤痕无处遁形,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拳头揍得,看样子虽然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是下手的人肯定用了点力气,这一拳挨的不轻啊。 温慕言微微蹙眉,「怎么这么不小心,下个星期就要拍定妆照,你就拿这张脸去见迈克尔?」 夏石逸厚着脸皮笑起来,「我会注意的老板,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这时裴安河突然嗤笑一声,「撞得可真是地方,迈克尔要是看见你这幅样子一定很喜欢。」 这句反话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气氛一时有些僵,经纪人许哥及时的出来打破尴尬,笑着对夏石逸道:「石逸,走吧,我带你去上点药,千万不能留下痕迹,你也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看着夏石逸走远,裴安河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温慕言叹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站起来道:「给你按摩的老师傅今天不在,他们给你换了个刚来的新人,你先试试看怎么样。」 裴安河大感失望,「别人我不习惯。」 「那也没办法,不过说是新人,也是别的地方挖过来的好手,手艺肯定不差的。」 裴安河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想了想,笑呵呵的撞了撞温慕言,挑眉道:「要不你给我按吧,我的身体你肯定比谁都了解。」 两个人身形相当,裴安河穿的比较休闲,温慕言则是一身衬衫西裤,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时不时的扭头交谈,即使没有做什么暧昧的动作,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令人无法插足的亲密。 许哥领着夏石逸去上药,嘴角的伤没有什么大碍,贴个创可贴就解决了,许哥问了半天原因,也被夏石逸含混的糊弄过去了,许哥看他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去问,嘱咐了两句,还告诉他别跟裴安河计较,夏石逸也点头答应了,他当然不会跟裴安河计较,毕竟也是自己的未来大舅子,而且,如果裴安河真的不待见他,直接就选择无视了,既然这么说,多少也是存了一丝关心的。 嘶——夏石逸蹙眉碰了碰嘴角,真疼,小宴怎么就忍得下心下重手呢,这一拳打得连眼都没眨,唉,夏石逸叹口气,自己的追妻之路困难重重啊。 果然被温慕言说对了,虽然是新手,但是手法非常老道,按得裴安河舒服的直哼哼,浑身骨头都散了,享受的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变成朵云彩飘荡在天空上,爽的忘乎所以。 温慕言翻个白眼,旁边的裴安河一脸舒爽,嘴里时不时的溢出一两声口申口令,传到他耳朵里激起一阵阵电流,心中悸动不已,温慕言实在忍不住了,闷声道:「你能不能闭上嘴,叫的这么销=魂,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压了。」 裴安河闭着眼睛哼笑了两声,「嗯,啊,我舒服叫两声怎么了,来这不就是为了放松嘛,管,嗯,那么多,师傅,肩膀再用点力,唉对对,就是那里,真舒~服~」 温慕言被气笑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管他,爱叫就叫吧,练练嗓子也好,这么有做受的自觉,以后在床上也省了不少麻烦。 两个人一晚上过得无比舒坦,第二天早上起来,一个个容光焕发,身轻如燕,夏石逸嘴角的伤看起来也不那么吓人,化化妆应该就能遮掩住了,温慕言开车把许哥和夏石逸送到公司之后,和裴安河回了家,今天晚上裴安河要参加一个生日宴会,助理已经把礼服送过来了。 温慕言将车停好,和裴安河并肩进了大门,裴安河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蹙眉看了四周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和温慕言低声交谈了两句,两人进了屋,过了一会,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戴着口罩帽子,拿着手里的相机,鬼鬼祟祟的消失在了一片花丛里。 晚上的生日宴会是一个著名画家的六十岁寿宴,请的都是艺术界的名人,裴安河和宴会的主人算是旧识,也被邀请了过来,不过裴安河不怎么喜欢这种处处都透着一股高雅艺术范的宴会,半途找了个借口便溜走了。 回到华帝的时候温慕言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温慕言关上车门,「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裴安河扯下领带扔到后座,发动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乔老的宴会上都是些什么人,呆着也没意思。」 「乔老很喜欢你,上次还想把他孙女介绍给你,被你拒绝后还找我诉苦来着,问我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裴安河挑眉笑道:「还真找对人了,你应该勇敢的告诉他,我就是他老婆,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了。」 「我跟他说你有隐疾无法让女人幸福,乔老果然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了。」 红灯,裴安河停车,给了温慕言一拳,「你不会真这么说了吧。」 温慕言戏谑的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回了家裴安河停好车,突然道:「对了,这两天我老觉得有记者在偷拍,一直没抓到人,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温慕言看了外面一眼,「明天我调两个人过来,这件事放心交给我处理,你和石逸安心拍定妆照,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保镖到位以后,记者也不敢再跟着裴安河了,安分了不少,到裴安河和夏石逸走之前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就在裴安河到达A国的第二天,网上爆出了一件大新闻。 标题闪瞎人眼:温氏大公子与影帝裴安河疑已同居,同进同出暧昧不断! 这篇报道不仅详细记录了时间人物地点,还附上了几张一看就是非正常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温慕言和裴安河姿态亲密,互相接送,一同进出公司别墅,这些都没什么,除了有点暧昧也没抓住什么实际证据,说是关系好也说得过去,但是有一张照片却让人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可能是因为拍摄角度的关系,最后一张照片上,地点可能是在停车场,车门半开,副驾驶上的裴安河侧着身体,看样子就好像在和驾驶位上的温慕言接吻。 第116章 番外之绯闻事件(裴温) 网络的传播速度很快,何况是这种爆炸性的娱乐八卦,在媒体和某些好事者的挑拨下很快在网络上掀起了大风暴,这次绯闻的两个主角,一个是娱乐圈的大腕,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温家大少,娱乐圈和豪门简直是两个经久不息的八卦领域,但凡两者牵扯上,都能引发大家无休止的yy和吐槽,何况这两位又是这么的出名,更重要的是,都是顶级高富帅啊! 不到一个小时,这桩新闻已经成了网络的搜索热门,并迅速的攀上了热门话题,狂热的网民甚至翻出了两人以前的各种暧昧照,温裴党和裴温党再一次战得如火如荼互不相让,以前就有人怀疑两人的关系不正常,这几张照片的出现使得两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令人遐想。 「他们两个果然在一起了!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真的是好般配啊!流口水。」 「妥妥的温攻裴受啊,温润的小绵羊无意间撞进了霸道总裁的怀抱,后者对其一见钟情,不惜砸下重金,动用权力只为捧他成神,最后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啊~我又相信爱情惹!」 「呵呵大家不要那么激动啊,说不定只是炒作而已。」 「嘤嘤嘤,男神都有男朋友了,我注定只能孤独终老了TT」 「现充都去死啦!」 「只是两张照片而已,而且又没有正面照到两人亲上了,凭什么就说他们在一起了,某些人请自重,别以为扒上金大腿就能上位了!」 「听楼上口气那么酸,一定是温大少的太太团吧,别说他们有什么,就算没什么,也没你们什么事,某些人才应该自重,做白日梦做到这种程度也算奇葩了呵呵。」 「说人家抱大腿,据我所知,裴天王的后台也不容小觑,人家就算不是恋人关系,那也是感情深厚的好兄弟,抱个p的大腿啊!」 「本来就是抱大腿还不承认,一群脑残粉唧唧歪歪个毛啊,裴安河还是个小新人的时候,温大少就上赶着去捧他,这里面没有点猫腻谁信啊,娱乐圈的钱色交易根本就不稀奇,能混的上名气的还不是靠以色事人换来的,说什么好兄弟,我看也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而已。」 …… 温慕言神色平静的翻了两页网友言论,说什么的都有,有祝福的,有不屑的,还有一部分人企图抹黑裴安河,裴安河从出道到现在一直走的稳稳当当的,因为被公司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不得了的绯闻,出了今天这种事,肯定有不少人瞅准了机会想踩裴安河一把。 温慕言勾起嘴角笑了笑,两张捕风捉影的照片而已,想给裴安河泼脏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想要澄清绯闻,强制媒体删除照片也不是不行的,但是这样一来,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现在控制舆论的导向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交给裴安河背后的团队就可以了,等到完全掌控了舆论动态,再让裴安河出面澄清就水到渠成了。 裴安河接到温慕言电话的时候刚刚洗完澡,看见来电心情很好的笑起来,懒洋洋的接通了电话,「想我了吗宝贝~」 温慕言看了一眼手表,「要睡了?」 裴安河穿着浴袍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捏着酒杯,「还没有,白天补觉补过头了,现在还有点睡不着。」 「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裴安河抿了口红酒,「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一动不如一静,等控制了舆论方向,你再在微博上澄清就可以了,安心做你的事,最好的反击就是无视。」 裴安河沉默了半晌,一口喝干净了杯里的红酒,向后靠在沙发上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觉得还有另一种更好的解决办法。」 温慕言眉头一动,「什么好办法?」 裴安河顿了一下,「公开我们的关系,直接就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这次轮到温慕言沉默了,裴安河不动声色的听着手机里的动静,手指却加快了速度敲打着大腿,终于在裴安河换了一条腿交叠之后,温慕言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至少现在不是,你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在迈克尔的电影上,公开我们的关系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裴安河深吸一口气,「那又有什么坏处。」 「会有人认为你是借我的势力攀上迈克尔,而不是你自己的实力,这部电影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它因为一些小瑕疵而被人否定,你也不希望吧。」 裴安河哼笑一声,「这些根本就不重要。」还有比它更重要的事情。 温慕言蹙眉,「不重要吗?」 裴安河眉头拧着,声音却很轻松,「说到底你还是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温慕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非要纠结这个吗?想公开什么时候都可以,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 裴安河又倒了杯红酒,慢慢啜着,「谈个恋爱还得看时机啊,温慕言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这种只有他一个人深陷下去的感觉很不好,自己的迫不及待和温慕言的不急不躁比起来颇有些狼狈。 两人都有些气不顺,一个是为对方着想没想到人却不领情,一个因为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而默默地较上了劲。 温慕言叹口气,「那好吧,等你拍完定妆照,回来之后我们就公开。」 一听这口气就很没诚意,裴安河打了个哈欠,「算了,以后再说吧,我困了还有什么事吗?」 温慕言想到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具体那天发微博我会通知你,要说的话也会事先准备好,这些都不用你操心。」 裴安河笑呵呵道:「那用不用我制造个绯闻什么的,弄得更逼真点啊,让大家都相信我跟你是清白的。」 「你什么也不用做,注意安全,晚安。」 「晚安。」裴安河利落的挂断电话,冷哼了一声,将剩下的红酒全都灌进嘴里,扯下浴袍,赤果果的爬上床,碎觉! 裴安河的团队很快做出了反击,当天晚上论坛上便出现了列数裴安河‘战绩’的精华帖,上面将他出道以来所有的作品都点评了一点,评论不偏不倚切实中肯,从刚开始的青涩到后来的成熟稳重,裴安河一步一个脚印,他的进步每一个人都能看得到,并且真正的做到了举手投足都是戏,论演技,他没话说,论财力,他也不缺,说他抱大腿明显站不住脚。 而且,华帝建立之初也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公司,其中裴安河的股份几乎和温慕言持平,裴安河能红确实跟华帝的支持离不开,但是华帝能成为业界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也多亏了裴安河这块活字招牌,仅仅这一点便让那些包养的言论不攻自破。 随后裴安河的好友在微博上纷纷与其互动,影后安伦更是拿这桩绯闻打趣裴安河,亦真亦假的话语使大家对两人的关系更加分不清虚实了,也罢,人谈不谈恋爱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如果真在一起了那便祝福吧。 舆论的风向很快被控制住,再有人想诋毁裴安河,连个浪花都掀不起来。 裴安河不久也发了微博,关于绯闻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裴安河:今天天气非常好,风平浪静适合出海,猜猜这两条鱼那条是我钓的? 文字下面配了一张图片,裴安河和迈克尔笑呵呵搂着肩膀,裴安河手里提着两条鱼,明媚的阳光打在他脸上,英俊的面容溢满欢快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受到困扰的样子,很显然,人家根本没把那些诋毁的言论放在眼里。 照片的背景是一艘豪华游艇,迈克尔新片的几名主要演员都在上面,大家或远或近笑呵呵的看着镜头,迈克尔更是一副好友样跟裴安河勾肩搭背,在大家热火朝天谈论的时候,裴天王已经和国际名导打成一片,叫那些试图诋毁他的同行望尘莫及。 华帝的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不仅制止了那些恶意的流言,更一鼓作气将裴安河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顺利的打开了国际知名度。 绯闻事件渐渐平息,裴安河和温慕言却开始了冷战,两人分开之后只联系了两次,发完微博之后,都不再搭理对方,公开关系这件事似乎也被遗忘在了脑后。 迈克尔有意想推裴安河一把,拍完定妆照便带着裴安河参加各种聚会和走秀,在宣传新片的同时也好好地替裴安河宣传了一把,记者也盯上了迈克尔的这位‘新宠’,这两天时常能看到含有裴安河三个字的相关报道。 虽然陷入冷战,但是温慕言每天都在关注裴安河的近况,迈克尔也时常会跟他联系,温慕言虽然没有明说让迈克尔多关照裴安河,但是两人的关系摆在那,迈克尔当然知道怎么做。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不过令温慕言没想到的是,裴安河之前说制造绯闻的事情居然成真,记者拍到他和迈克尔新片的女主角互动暧昧,两人经常贴身热聊,女主角克里斯汀更是公开表示对裴安河好感爆棚,两人站在一起意外的很般配,记者最新偷拍的照片上,两人站在某夜店的门口,裴安河搂着克里斯汀的腰,克里斯汀小鸟依人状靠着裴安河的肩膀,扭着头好像再跟裴安河说着什么,裴安河则侧耳倾听,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117.番外之出事了(裴温) 强强对决(29) 温慕言盯着照片看了半晌,最后视线停在裴安河微微翘起的嘴角,眸色更加深沉,再移到那双紧紧搂住蜂腰的胳膊上,手的主人绅士有礼,并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只轻轻搂住,力气拿捏得当,保证克里斯汀醉醺醺的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还能够站得稳,纵使记者话里行间都隐隐的透露出两人关系不同寻常,但是温慕言心里再清楚不过,裴安河对克里斯汀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即使心里再明白,眼前的两人因为角度关系显得颇为亲密的姿态,也让温慕言感觉极其的不爽,不为别的,就因为裴安河明知道有人偷拍还这么做,分明在向他示威。 别告诉他裴安河不知道有记者在偷拍,像他们两个这种身份,想都不用想,肯定走到哪都有狗仔跟着,其他的比较隐蔽的场所还好说,像夜店这种公共场合,如果不是有心为之,也不可能让记者得到可乘之机拍到这么有料的画面,裴安河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出门看一眼地形,他就知道记者会在哪里埋伏,扶克里斯汀这个动作,一分一毫都是掐准了的,甚至连面向记者的角度都是一早就拿捏好了的。 嘴角这一抹笑即带着点脉脉温柔,又有那么点挑衅的意味,温慕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哼笑了一声,这算对他没有公开两人关系的反击吗?!好样的,玩得这么高调,我看你以后怎么下的来台。 裴安河和克里斯汀的绯闻似乎有越炒越热的趋势,也不知道是迈克尔借势炒作还是媒体无事生非,这两天两人都没有通过电话,有什么事也是通过经纪人传达,许哥早就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状态,以前还不怎么样,这两天尤为明显,居然已经到了不说话的地步了,这矛盾可够严重的。 许哥劝又不好劝,只能尽心尽力的把这两位爷伺候好,希望回国的时候这种状态能够有所缓解,要不然头疼的就是他了。 裴安河坐在街角的咖啡店里翻看杂志,随口问道:「温慕言这两天跟你联系了?」 许哥点头,「温总昨天才给我打过电话。」 裴安河头也不抬,「说了什么?」 「确定了一下回国日期,迈克尔这边的事情完事了,温总希望我们能赶快回去。」 裴安河闻言嘴角翘了起来,呵,憋了这么多天不打电话,现在忍不住了吧,「这么快?」 「也不算快,我们在这边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温总还说——」 许哥抬头看了裴安河一眼,眼中憋着点点笑意,裴安河挑眉看他,「他说什么了?」 「嗯,温总说,最近财政紧张,让你省着点花,除了路费和住宿费用等必要的消费外,其他奢侈品和泡夜店的费用,他就不给你报销了。」 裴安河抬眼瞪过来,不可置信的翻了个白眼,「他真的跟你这么说的?」 许哥笑着点头,「是这么说的,还让我提醒你不要玩得太过了。」 裴安河愣了半晌,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还以为温慕言憋不住了会用什么高大上的手段来对付他,等了半天,居然是这么‘卑鄙龌龊小家子气’的招数,你一个堂堂的华帝总裁,温家大少,对待员工扣成这样,你好意思吗?!这还没进门呢,就想着掌控财政大权,克扣丈夫花销,这要真进门了,那还得了! 裴安河啪的一声合上杂志,寻思了一会,又哼笑起来,好嘛,那就让他抠好了,这几个钱他还是有的,想了想随即哼笑一声,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看来温慕言到底是憋不住了,就是这手段可真够上不了台面的。 裴安河收起脸上表情,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那看来只能我自己掏腰包了,温总真是越来越不大方了。」 许哥没有接话,只是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起来,裴安河和温慕言的关系在他还没有进公司时就已经好的不分彼此了,这么多年过来有过小争吵但是从来没有翻过脸,这回估计也是闹点小矛盾,转眼就好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就没往心里放。 过了一会,许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温慕言打过来的,许哥刚准备接起来,裴安河伸手一勾,抬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勾着嘴角指尖轻轻地划开了屏幕。 电话一接通,沉稳悦耳的男声便响了起来,直截了当道:「小许,晚上把人看紧点,别再让他乱跑了。」 温慕言扯下领带,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听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蹙眉道:「干什么呢,怎么不回话?」 裴安河此时正心情很好的勾着嘴角,挑挑眉头道:「温总说的他是谁啊?」 温慕言喝酒的动作一顿,眸中闪过一丝亮色,声音却端得四平八稳,「小许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裴安河大言不惭道:「他拉肚子出不来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一样的。」 对面的许哥差点被呛死,捂着嘴抬脚便往厕所跑去。 裴安河慵懒的靠着座椅,浑身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笑着道:「温总还没说那个他是谁啊?」 温慕言抿了口酒,「你跟小许说小许自然就明白了,顺便给他带句话,已经有主的人就要洁身自好,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心里应该有个数,惹出来的是非回去可不是那么好交代的。」 裴安河噗嗤一声笑出来,「说的那么严重,把人吓得不敢回去了怎么办?」 温慕言轻飘飘的道:「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回来,这就是心虚了。」 裴安河搅动着咖啡,「心虚?温总可不要冤枉好人,我看心虚的人应该是你吧。」 温慕言又往杯子里倒了酒,「我心虚什么?」 手机那端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温慕言隐隐听到句英文,接着一个温柔的女声叫着裴安河的名字,两人亲热的交谈起来,温慕言听的清清楚楚,裴安河叫她克里斯汀,想来也就是那个坦言对裴安河有好感的女星了。 温慕言深吸了口气,眉心紧蹙,又耐着心思等了一会,手机里还是没有任何声响,温慕言又等了三分钟,没想到电话居然挂断了,他心里升腾起一阵火气,索性也把电话关机,扔在吧台上,不想再管他,洗了澡便上床睡觉。 这一晚上温慕言睡得并不踏实,心里一直突突直跳,凌晨五点,迷迷糊糊的听到门被敲得砰砰响,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了床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的夏石逸便冲了进来,他比裴安河提前回国,昨天才飞回来。 夏石逸面色紧张,看样子也是刚刚起床,胡子都没来得及刮,身上随便套了件外套便出来了,温慕言看着他的样子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被无限的放大,他直觉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夏石逸喘了口气,抓住温慕言的手,焦急道:「老板,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急死我了,我刚刚接到消息,A国那边八级地震,裴哥所在的城市情况最严重,现在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我根本联系不上裴哥,许哥也没有消息,怎么办老板,大家都快急死了!」 118.番外之约吗宝贝(裴温,温裴) 强强对决(30) 温慕言闻言眼前猛地一阵发黑,缓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了心里的惊恐,地震,而且还是八级的地震,A国处于地震频发地带,虽然这两年来做了不少防护措施,但是面对这种毁灭性的的灾害造成的伤亡是在所难免的,而且,裴安河所处的城市板块活动最为频繁。 他心口一阵绞痛,紧紧地攥着拳头,裴安河,裴安河现在怎么样了,老天保佑,一定不能出任何事! 夏石逸被他捏的手腕发麻,温慕言的声音有些嘶哑,「一点消息也没有吗?迈克尔那里呢?」 夏石逸道:「迈克尔现在估计也遇到麻烦了,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海边度假呢,打过电话没有人接,能联系的我都联系了,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震区的情况比较糟糕,恐怕还不止八级。」 温慕言稳了稳心神,不断地拨打裴安河的手机,不论多少次依旧没有人接,手机那边永远都是嘟嘟的提示音,空茫而遥远,温慕言感觉整个人都坠在一团浓雾里,看不到尽头,脚踩不到实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他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没有比此时更想见到那张占据了自己整颗心的面容,安河,安河,温慕言无声的在心底呼唤,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电话无法接通,温慕言只能先联系上了A国的朋友,这次的地震是A国几十年来最为严重的一次,震区交通受阻,能获得的信息有限,他所知的消息和网上报道的差不多,这么干等下去不是办法,温慕言决定去找裴安河。 现在余震还没有过去,夏石逸害怕他去了出了什么事,劝了一回,见老板无动于衷,索性也决定跟着去找人,当天两人便乘飞机赶去了A国,温慕言已经联系好了朋友,一下飞机便有人来接,两人一路都没有休息,坐了十几分钟的车,下车之后夏石逸便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慕言,我建议你还是再等一天看看,现在那边还不是很安全。」一个老外操着非常流利的汉语忧心忡忡的对着温慕言道。 温慕言拍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忧虑,「我知道,但是我的朋友不能再等了,多浪费一分钟他便多一份危险,我必须赶紧找打他,说不定,这一刻他也在等着我去找他。」 老外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理解的点点头,送两人上了飞机,飞机缓缓升空,温慕言看着依旧阴沉沉的天空,闭上眼睛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一定不能出事裴安河,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天空阴云密布,空气异常的沉闷,飞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裴安河所在的城市,这里是A国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车辆已经无法正常通行,人们纷纷走向宽阔无遮挡的空地,等待救援人员的到达。 飞机在空旷地带降落,温慕言触目所及,随处可以看见倒塌的建筑物,这里离裴安河所在的酒店还有一段距离,温慕言和夏石逸下了飞机后逆着人流找到了酒店建筑,却被告知所有客人和伤员已经转移到了城外的安全地带,两人又赶到了城外的避难所和临时医院,温慕言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看到裴安河的身影,他不放弃的又找了一遍,直到天黑还是没有裴安河的任何消息。 不在酒店他能在哪里呢,这么大一个城市,裴安河可能待在任何一个地方,或者被困在任何一处倒塌的建筑物内,温慕言焦急不安却又无可奈何,拨打裴安河的手机依旧无人接听,离地震已经过去二十几个小时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救人的关键,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们,他多么希望下一秒就能看见裴安河的脸,温慕言闭了闭眼,双唇紧紧贴着手上的戒指。 夏石逸将泡好的泡面端给温慕言,看男人紧蹙着眉头,宽慰道:「X城这里建筑质量还是挺过关的,老板你别太担心,裴哥能耐着呢,我听说他以前还去丛林探险来着,走丢了又自己走回来了。」 温慕言愁眉不展的嗯了一声,几口吞咽了泡面,又塞了一个汉堡,他需要有充足的体力来寻找裴安河,决不能还没找到就自己先趴下了,两人几口解决了晚饭,在睡袋里过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温慕言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胡子拉碴的完全没有了平时风度翩翩的样子,在水龙头下洗了脸,看着灰突突的天际,正在寻思着从哪里开始找起的时候,夏石逸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板,迈克尔的电话,有裴哥的消息了!」 温慕言赶紧接了过来,激动地手都在发抖,那头迈克尔咳嗽了几声,听见温慕言的声音赶紧道:「慕言,你别着急,安河肯定没事,地震发生前的那天早上我跟他通过话,那天正好是克里斯汀过生日,我感冒了无法参加,就拜托他把礼物送过去,你在酒店没有找到他,也许能在克里斯汀举办生日宴会的别墅里找到他。」 温慕言声音也有些抖,「麻烦您把别墅的地址告诉我。」 「地址是……」 放下电话,温慕言和夏石逸立即赶了过去,这里离克里斯汀的别墅不远,飞过阴沉的天空,到达地点后,从飞机上往下看,能看到一幢幢毁坏程度不同的别墅建筑,飞机在一幢倒塌物前降落,眼前的房屋基本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温慕言跳下飞机奔过去,别墅前有人拿着工具在挖掘,夏石逸认识其中一个女孩,是克里斯汀的助理,女孩哭哭啼啼的告诉两人,地震来临的时候裴安河和克里斯汀没来得急跑出来,此时正被压在下面,他们联系了人手正在帮忙施救。 温慕言闻言心脏一阵抽痛,但是现在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情绪,裴安河被压在下面情况未明,他必须尽快将人救上来,一分一秒都不能再浪费。 两人拿上工具,温慕言掀起一块沉重的木板,嘴里不断呼唤着裴安河的名字,因为太迫不及待双手都有些发抖,被埋了将近一天一夜,他不敢想象裴安河现在的处境,只有再快一点,更快一点,片刻不停地挖掘着脚下的废墟。 裴安河被一阵刺痛惊醒,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是脑袋依旧钝痛不止,身旁的克里斯汀一直昏迷不醒,裴安河感觉到她身上一阵阵发热,很显然已经开始发烧了,昨天晚上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裴安河正要回酒店,突然被克里斯汀叫住,克里斯汀手里捧着一束粉红色玫瑰花,想把仓库的陶瓷花瓶拿来养着,但是花瓶放得太高勾不着,想请裴安河过去帮帮忙。 举手之劳的小事裴安河很痛快的答应了,但是当他们两个刚刚进了仓库,大地便剧烈的震动了起来,猛然袭来的震颤根本不给人反映的机会,便铺天盖地的将他们两个掩埋在了废墟下面,不过幸好裴安河躲得及时,和克里斯汀躲在了墙角的钢琴后面,克里斯汀受伤不重,但是额头被花瓶砸破,现在仍然昏迷不行,裴安河动了动,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腿被钢琴压住,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了。 因为失血过多,裴安河晕晕沉沉的闭上眼睛,刚刚想睡过去,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喊自己,低沉沙哑的嗓音充满焦急和迫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昨天两人还通过电话,不过那人大概气自己中途把他扔下,再打过去时已经关机了,裴安河挣扎着睁开眼睛,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突然扯着嘴角笑起来,感觉身体里慢慢的注满了一股热量,他还没有和温慕言解释清楚,可不能再睡过去了。 「慕言,慕言,我在这里。」 当外面的光亮涌进来时,那些或惊喜或哭泣的脸庞他都看不见,他只感觉到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自己,将自己从不见天日的废墟中抱了起来。 温慕言高大的身形想抱住同样身量的裴安河颇有些困难,他来到这里之后一直紧绷着脸,现在看到重伤的裴安河再也顾不得其他,脸上的担心和疼惜人人得都看在眼里。 温慕言在知道裴安河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什么赌约,绯闻都没有眼前的人来得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又怎么会答应和裴安河交往,其实心早就已经给了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心中强烈的征服欲让温慕言不想轻易低头罢了。 现在裴安河平安无事,温慕言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两人十指相扣,旁边的医生手脚麻利的给裴安河处理了伤口,裴安河咧着嘴一笑,又‘嘶’了一声,抬起缠满纱布的手摸了摸脸,紧张道:「我是不是毁容了?」 温慕言给他盖上毯子,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你还是担心自己这条腿保不保得住吧,要是瘸了,以后就得单腿蹦了。」 裴安河知道自己的腿没事,医生说是小腿骨折,养几个月没有大碍,但听罢面上还是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握住温慕言的手,「我要是残了你还要我吗?」 温慕言知道他在演戏,哼笑了一声,挑眉道:「你这样也就在床上能发挥点作用了,把我伺候好了,温家还不缺你一张嘴吃饭。」 裴安河看起来委屈又隐忍,讨好的拿脸蹭着‘大金主’,「那你还喜欢我吗?」 经过这次的事情,温慕言不想在在这上面在较劲,说一句喜欢有多难,等到失去的时候再想说也没有人听了,明知道裴安河在装可怜,温慕言眼神还是柔和下来,「喜欢,戒指都带上了你还问这个。」 裴安河眯着眼笑起来,得寸进尺,「那你爱我吗?」 裴安河双眸异常认真,两人目光交缠,把旁边忙活的医生护士视若无物,丝毫不觉的这对话有多肉麻,这场地震把两人都‘震’醒了,裴安河眼神灼热的盯着温慕言,他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他现在不想听别的,就想听温慕言说一句我爱你,在身处险境的时候裴安河就在想:还没跟温慕言大战三百回合,他可不能去死。 这一yin念,哦不,这一执念支撑着他熬过了二十几个小时,此时整个人眼神发亮,眼巴巴的盯着温慕言的嘴巴,吞了一口口水。 温慕言看他的样子,眼里全是笑意,脸上却是高深莫测的,半晌没有开口,裴安河见他不想说,眸色暗了暗,正在失望的时候,却见温慕言俯□,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喷出的热气让裴安河耳朵敏感的一哆嗦,接着便咧着唇欢快的笑了起来。 在温慕言想起身的时候,裴安河一把拽住他的衬衫,抬头狠狠地堵住了温慕言的唇,他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亲口听到温慕言这么说,心中涌上无限的暖意,虽然知道温慕言对自己的情意,但是亲耳听到爱人一句我爱你,知道了自己并不是一头热,他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了,现在兴奋地恨不得当场就和温慕言来一发,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两人亲的旁若无人,一旁的医生护士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了,连忙尴尬的把门关上退了出去,几个小护士眼冒红心,哦草,两个都是顶级的大帅哥啊,那个受伤的他们认识,影帝裴天王啊,前两天看新闻听说他和豪门大少谈恋爱,没想到是真的!这么一说,那个胡子拉碴却难掩一身贵气的男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豪门大少了,捧脸!真踏马跶般配啊!而且,千里迢迢来救裴天王,满脸疲惫却一声不吭,可见对裴安河情深意笃,小护士抖着手用手机拍了照,回头便发了微博。 里头两人好不容易亲完了,裴安河还不舍的舔了舔唇,「我现在就忍不住了,要不你用手给我弄一弄吧。」 温慕言眼神向下一扫,勾着嘴角笑起来,双手非常配合的扯开了裴安河的皮带。 外头路过的护士,听见里面先是响起了一阵细小的响动,不一会,突然有人小声的尖叫着道:「糟了,伤口裂了,唉疼疼疼,轻点——。」 「疼成这样你还想做!」 「哈哈哈,唉!真疼!别忘了咱俩打的赌,你输了就得遵守承诺!」 「等会命=根=子可握在我手里呢,你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早了吗?」 「老婆你下手轻点,好歹这可关系着你将来的幸福啊!」 「我忍你很久了,再叫一声老婆试试?」 「要不,媳妇?嗷————」 一个月后,斐济某小岛。 裴安河优哉游哉的躺在泳池旁的沙滩椅上,插了一块菠萝往嘴里送,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泳池里来回游动的温慕言,过了一会,温慕言浮出水面,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利落的跳上了岸,裴安河眼神不离温慕言的身体,温慕言抖了抖身上的水,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水珠顺着流畅饱满的肌肉纹理徐徐滑落,温慕言抓着毛巾擦了擦紧绷绷的八块腹肌,转过身拿起了地上的冰镇啤酒,宽厚的背部肌肉起伏,裴安河吹了声口哨,便看见两条大长腿向他迈了过来。 「晚上想吃什么?」 裴安河拍了男人屁股一把,笑呵呵道:「想吃你啊。」 温慕言灌了口啤酒,不冷不热的道:「胃口这么大,说你身残志坚好还是不自量力呢。」 裴安河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正在慢慢调养,这段时间被温慕言养的太好人都胖了几斤,不过考虑到身上的伤,两人一直没敢有什么大动作,温慕言倒不是不愿意,两个大男人都憋了好几个月了,身上的火气简直一点就着,每天互相撩拨,也只能动动手和嘴,忒没意思。 裴安河抬抬腿,「我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动作不大应该没有问题,今天晚上就试试吧。」 温慕言看着他兴奋样子,下巴向泳池方向一抬,「你要是能游上一圈,我就考虑考虑。」 裴安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眉目严肃道:「你说真的?」 温慕言只不过随口一说,料定裴安河不会跳,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点点头,还没等说什么,就听见‘噗通’一声响,裴安河居然真的跳进去了! 温慕言看着在水里欢快扑腾的男人,咬了咬牙,「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裴安河浮在水上,抹了把脸,毅然决然的道:「为了跟媳妇睡一觉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想跳就跳。」 温慕言无语到连翻白眼都无力,挥了挥手,站起来转身便走,「那你就在这里好好醒醒脑子,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吃什么。」 「雅蠛蝶,别走啊,我们晚上到底做不做啊?咕嘟咕嘟,温慕言,你谋杀亲夫啊——」 夜晚,夜空繁星点点,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徐徐的吹拂着安静美丽的小岛,岛上的三层小楼亮着暖色的灯光,楼下的佣人关紧门窗,只留下了昏黄的壁灯,三楼是主人卧室,此时还大敞着阳台的窗户,白纱窗帘随风飘动,上面时不时的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温慕言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见裴安河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在上网,他擦着头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转身坐到了床上。 裴安河兴致勃勃的在翻微博,一个月前有人把两人在医院拥吻的照片传到了网上,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温裴恋真真假假,兜兜转转,一直备受人们关注,有祝福的,有看好戏的,嘲讽的恶言相向的说什么的都有,成天有一大群小姑娘喊着我又相信爱情啦,还有人嗤道:温家都成了男人窝了。 这张照片的出现,基本上就坐实了两人的关系,拍照的人距离远,但是手机像素不错,裴安河和温慕言的容貌不难辨认,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谁,两人深情地拥吻着,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满溢的爱意,众人不禁纷纷感叹,如果这都不算爱! 裴安河翻看的时候,关于温裴恋的温度还没有消减下去,甚至愈演愈热,媒体和大众都在等着两人站出来给个说法,但是当事人反倒没了消息,这让大家更加好奇事情的真相。 裴安河点点屏幕,得意洋洋的道:「支持我是攻的已经超过你了,看来大家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温慕言不在意的道:「某人被我抱着的照片我可一直留着呢,你猜放到网上他们会怎么说?」 裴安河啪的合上电脑,「温总你不要欺负残疾人啊。」说罢眼睛在温慕言仅穿着内=裤的身上扫了一遍,挑眉啧了一声,往男人身边靠了靠,「温总,约吗?」 温慕言神色淡淡,「你都这样了还约的动?」 「切。」裴安河将电脑扔到一边,脱光了展示自己依旧强大的腹肌,躺在床上挺了两下腰,「你可以坐上来自己动,扭得浪一点。」 温慕言爬上床将他压得结结实实,湿漉漉的额发垂落下来,搔的裴安河痒到了心里,温慕言的眼窝很深,桃花眼微微上挑,眸子里仿若敛了漫天的星光,凝视你的时候像是能把你的神魂都吸走,此时却满是挑衅的笑意,性=感又迷人,嗤笑着拍了拍裴安河的脸,「你能行吗?」 裴安河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也泛上了温柔的笑意,箍住男人的后脑勺便吻了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当最后一件贴身衣物被甩到地上时,大床上两人已经战得如火如荼,汗水打湿了床单,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一个星期后,两人回国,在华帝的年终酒会上‘低调’的公开了关系,裴安河由此晋升为华帝的‘董事长夫人’,震惊了华语娱乐圈,比温家二公子还要惹人注目,两人刚刚公开关系,双方的父母便找上门来,温父温母自然对裴安河非常满意,裴安河的父母惊讶之余也满心欢喜,小时候就有人说两人有夫夫相,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双方父母都迫不及待的定下了婚约,来年的夏天便在温慕言的小岛上举行了婚礼。 两人远离喧闹的人群在海边散步,裴安河扯开领结,看了一眼不远处乐呵呵围在一起交谈的父母,笑道:「你猜他们在讨论什么?」 温慕言看了一眼,「肯定在说生孩子的事,我妈打算要个龙凤胎。」 裴安河点点头,「也是,全是男人多没意思,有个女孩挺不错的,女孩叫温裴裴,男孩叫裴温温。」 温慕言好笑的看着他,「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咱俩生的。」 裴安河搂着男人啃上去,笑呵呵的道:「有什么不好的,这可是我们爱的结晶。」 温慕言亦温柔的回吻,白色沙滩上两人倾身拥吻,淡蓝的海水缓缓地拍打着脚面,夕阳在两人身上洒下了一层金辉,碰巧撞见的摄影师连忙举起照相机将这一幕定为了永恒。 第119章 番外之温铭的秘密(温庄):美人一笑值千金 团团和宝宝快要一周岁了,在全家的精心养护下圆圆胖胖,聪明可爱,宝宝明显比团团更活泼,还不到一周岁就能开口叫爸爸了,庄叙和温铭初为人父,听见那声咬字还不怎么准的papa乐得不知东西南北,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发现一个问题,相比于宝宝越来越熟练的叫爸爸,团团还是一声不吭,紧抿着小嘴,根本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任大家怎么诱哄引导都没用,按理说双胞胎不是最讲究心有灵犀吗?一个开口说话了,另一个也应该心有所感吧,可看看团团,庄叙不禁有些担心,难道是声带或者哪里有问题? 不过小孩子说话有早有晚,也许团团天生就比其他人开口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两人工作的关系,双胞胎暂时被送到了温家大宅,这么大点的小婴儿离不开人的照顾,请保姆的话,庄叙又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能先送到父母家里代为照看,开始几天还好,庄叙和温铭一下班就回去看他们,直到他们睡着了才返回家里,后来等宝宝们习惯了,两人也就不再过去了,本以为宝宝们适应了没有什么事,没想到小家伙们不干了,晚上伸长了脖子等着爸爸们过来,结果一直到他们喝完奶了,爸爸们也不见人影,团团还好,宝宝直接就扯着嗓门哭了起来,大有爸爸不过来他就不睡觉的架势,温父温母哄了半天不见效果,只能打电话把正欲在床上干点什么的两人叫了过来,这样子跑来跑去也不方便,最后索性庄叙和温铭也搬到了温宅。 温铭自从有了宝宝以后,晚上所有应酬一律推掉,但是今天晚上新的合作项目出了一点小纰漏,晚上八点钟才得以脱身,这个时候宝宝们早就已经喝完奶上床睡觉了,温铭坐在车上揉了揉鼻梁,看着道路前方渐渐出现的一点灯光,心里踏实又温暖,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所有的牵挂都在这里,每天睁开眼都有奔头,这对现在的他来说非常的满足和珍惜。 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温铭很快接了起来,那边庄叙的声音传了过来,「完事了吗?」 车子拐了个弯,温铭远远地便看到大宅门口站着一个人,眼中逐渐泛上温和的笑意,「已经到了。」 庄叙抬起头,果然看到路的尽头驶过来一辆车,不一会便到了眼前。 车门打开,温铭拿着外套下了车,司机从开启的大门将车开去了车库。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到半夜。」庄叙哈了口气,搓了搓胳膊,温宅在山里,昼夜温差大,晚上有时候还挺冷的。 温铭将外套裹到他身上,拥着媳妇进了门,蹙眉道:「身上怎么这么冷,你等很长时间了?」 庄叙左手摸进了温铭的西装里,紧贴着温铭温热的后腰,「没有,吃完饭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碰到你了,吃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菜。」 温铭看着庄叙笑起来凝在唇边的梨涡,眼中一热,后腰的手越来越往下,热度化成了一簇火苗,随着庄叙手心的温度噼里啪啦燃烧着。 两个人搂搂抱抱进了门,温父温母已经上楼睡觉了,客厅里只有一个阿姨在打扫,温铭吃了饭,上楼先去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双胞胎,两个小家伙脑门顶着脑门睡得正熟,不时的吧嗒吧嗒嘴巴,还在梦中回味着奶水的味道,温铭把被子往上盖了盖,一人亲了一口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庄叙坐在书房的电脑前蹙眉浏览着网页,一张张手表的图片翻过,始终没有找到称心的一款,马上就是温铭生日了,去年他送了一款手表,看温铭还挺喜欢的,一直没有离手,要不,今年还送手表吧,不过,这样也太没有新意了…… 温铭开门进来的时候,庄叙迅速关掉了网页,若无其事的玩起了桌面游戏,温铭靠过来时,庄叙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心神一恍惚,咔嚓一声手里操纵的小人被人砍死,庄叙抱怨道:「你离这么近干什么,我马上就要升级了。」 温铭干脆的关了电脑,将媳妇拽了起来直冲卧室,关紧了门,瘫着一张俊脸扯开了睡衣扣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被他摔在了大床上的庄叙,「你说干什么。」 庄叙看看男人渐渐□□出来的身体,眼睛从锁骨滑向了结实饱满的腹肌,脸上一热,眼睛闪了闪还是没舍得从男人的身体上离开,他们确实好几天没亲热了,大概有一个星期了,庄叙心里也想,但是看着温铭居高临下的眼神,男人的好胜心驱使下,庄叙非要撸一把虎须不可。 庄叙抬起下巴,漫不经心的哼笑了一声,「你自己干吧,我困了要睡觉。」 温铭将睡衣抛到了一边,性=感的样子勾的庄叙心头一颤,注视着男人一步步靠了过来,忍不住向后挪了挪,这时温铭突然伸手攥紧了他的脚踝,随后抬起腿上了床,将庄叙结结实实的压住。 「温家媳妇必须遵守的规矩第一条:无条件满足丈夫的一切需索,是睡觉大还是我大?」 被温铭如同追捕猎物一样的眼神牢牢地锁住,庄叙感受男人身上结实的肌肉,呼吸缓了缓,「哪来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他哼笑了一声,「丈夫?你是说我还是你?」 温铭眯着眼睛又逼近了一份,两人灼热的呼吸相互交融,男人低头在那双不安分的唇上狠狠地吻了吻,声音低沉醇厚,带着烫人的温度,「现在争论这个还有意思吗?你看。」温铭说着抱住庄叙的腿搭在了腰上,这个姿势做的太顺手了,庄叙甚至下意识的将小腿盘在了男人腰上,庄叙脸一红,听温铭接着道:「口嫌体正直。」 庄叙:「……」 掀桌(╯‵□′)╯︵┻━┻去你的口嫌体正直!你才直,你全家都直,哎等等,这话好像说的有点不对劲,哦草呢管他的,老子不干了! 「放开!说了不做就不做!」 温铭二话不说就把庄叙睡裤扒了下来,「小点声,你想把宝宝们吵醒吗?」 两个小魔王哭起来可不好哄,庄叙一晃神的功夫便上下失守,连最后一件贴身衣物也被甩到了床下。 「这么晚了你明天不想上了班了是不是?」 「明天放假,今天晚上是我们俩的。」 「!我可没有力气陪你一晚上。」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很快就到了温铭的生日,庄叙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送他一款手表,为了以表诚意,自己亲自动手做生日蛋糕,温铭生日不工作,一大早的就在客厅里和双胞胎玩,双胞胎早晨睁开眼看到爸爸还在,乐得手舞足蹈,宝宝一个劲的叫他papa,温铭这个面瘫脸也难得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庄叙第一次做蛋糕,样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挺不错的,一拿上桌,宝宝闻着味就想往餐桌上爬,被庄叙抱在怀里哄着喝奶,总算消停了一会。 温铭抱着一声不吭的团团,在大家的注视下对着蛋糕许愿,许了愿一睁开眼便听到团团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爸爸,全家人都愣住了,温铭也愣了一下,一直不开口的大儿子居然破天荒的开口叫他了,还是在他生日这天,难道这是小家伙送给他的生日祝福吗?! 这一声爸爸把全家都乐坏了,温铭最高兴,抱着团团便亲了一口,高兴地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庄叙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温铭居然有两颗虎牙!平时老摆着一副面瘫脸,庄叙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笑可全露陷了,难怪他平时很少笑,长着这么一对萌萌的虎牙一笑冷峻的气势全没了,冷酷总裁一笑起来顿时化为无害的大型犬,别说还挺好看的。 这个新鲜的发现把庄叙稀罕的不行,一整天都盯着温铭的脸不挪窝,就等着他再笑的时候用手机给照下来,没想到温铭一直没有给他机会,被儿子逗笑之后就吝啬的不肯再张嘴了。 庄叙给宝宝们洗完澡,给温铭温了一杯牛奶,拿进卧室的时候,温铭正戴着眼镜靠在床上翻看着手里的财经报纸,庄叙将牛奶递给他,温铭头也不抬的接了过来。 庄叙在他身边坐下,托着下巴紧紧地盯着温铭的嘴,那两颗虎牙莫名的勾的他心痒痒,男人平时霸气四射没想到笑起来这么的,可爱。 温铭抬头看着他,还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庞,将空了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你今天盯了我一整天了,还没看够?」 庄叙笑了起来,「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 温铭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庄叙爬上床,笑呵呵的捏住了男人下巴,「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有两颗虎牙,求温总赏个脸,我还没看够你再笑一个。」 温铭摘下眼镜,沉默了片刻,「可以,你拿什么来换?」 「这么小家子气看个笑还有条件啊,咱俩可都结婚了,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你还想我拿什么换,好吧,古人说美人一笑值千金,你让我算算千金是多少钱……」 温铭将书合上,猛地将还在拨小算盘的媳妇压在了床上,「别算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肉=偿就可以了。」 庄叙这回为了看温铭的虎牙笑,简直不顾一切了,「可以,但是你先笑一个。」 温铭照着锁骨就啃了下去,「先做。」 「你先笑!」 「先做!」 「你到底笑不笑!」 「嗯,不错,再笑的开心点,唉对就是这个样子,等等我去拿手机!嗯!你关灯干什么?哈哈害羞了吧!啊啊啊啊啊轻一点!」 第120章 番外之卡莱x宫纵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大家的生活又重回正轨,温铭庄叙两口子抱上了双胞胎,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和谐美满,另一边的温大哥和裴天王也是越走越近,春风洋溢的样子一看就是好事将近了,眼下大家都找了自己的归宿,唯独宫纵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和右手兄弟相依相伴,每次大家聚会的时候,看着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宫纵也想给自己找个伴,可这种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又不是想找到就能找得到的,期间朋友也给介绍了几个,无奈没有感觉,宫纵最后还是拒绝了。 不过他也不觉得特别寂寞不甘,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不过现在被身边的朋友刺激到了心有所感罢了,过些日子也就没事了,再说了,又不是他一个人单着,卡莱那大老外还不是光棍一个,有人陪着,他心里平衡多了,而且这段时间两人也是越走越近,以前宫纵还看卡莱不顺眼,接触下来有了了解之后,宫纵倒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想法独特,见识甚广,温雅风趣,从不发脾气,两人来往愈发频繁,不久之后,宫纵已经和他称兄道弟,在心里已经把他归到了可以深交的朋友之列。 可是再怎么深交,宫纵对卡莱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原因很简单,卡莱一看就是攻,自己也是上面那个,到时候在床上怎么办?而且,卡莱的性取向也不是那么明朗,至少宫纵从没看见他身边有过男人还是女人,这家伙要不是有隐疾,就是藏得太深了,宫纵暗搓搓的把宫纵打上了忄生能力有问题的标签,心里忍不住感叹,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卡莱这个钻石单身汉,也有‘不行’的时候啊。 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吃饭喝酒,一开始是卡莱主动约宫纵,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卡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搭理宫纵,再然后,就是宫纵主动跟卡莱套近乎了,这招欲擒故纵使得出神入化不留痕迹,不等自称精明的宫二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心甘情愿的跳进了卡莱的坑里,不过也是卡莱用了真心,不然宫纵也不会轻易地相信他。 周五晚上宫纵正好有时间,便想约卡莱出来聚一聚,没想到电话打过去却被推掉了,那边说是晚上已经和人约好了,宫纵有些小小的郁闷但是也没放在心上,另外约了好友,一起去了紫海私人会所。 这间中海的顶级私人会所是宫家和温家联手创办,主要服务对象是政商两届精英人士,入会费高昂,很多人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够进得去,能够进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拥有会员资格在某种意义上便是一种身份的肯定。 宫纵带着朋友一下车,紫海的经理便迎上前,带着人进了门,宫纵熟门熟路的上了楼,这里他从小玩到大,跟家里没有什么差别,闭着眼都知道哪是哪,一群人也是这里的常客,什么新鲜东西都玩过了,到这里也就是简单的吃个饭。 饭吃到一半,有人醉醺醺的碰了碰宫纵的胳膊,抬手向上指了指,压低声音道:“听说上面来了几个新人,资质怎么样?” 紫海的顶层经营特殊业务,拥有绝对的私密性,就算是会员也不一定进得去,区别于其他的酒色场所,在这里,那些特殊服务人员非常自由,客人不能勉强他们做任何事,但是跟这种高质量的服务对等的,这里男女,无论是容貌还是素质都是绝佳,绝对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宫纵的这个朋友上去过一次,对上面的服务非常难忘,那简直是帝王般的享受。 宫纵瞥了他一眼,“上次的流云你不是还一直惦记着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实在是美人太多了,谁让我就是这么博爱呢嘿嘿。” 宫纵哼笑了一声,没有再搭理他,吃完饭把人带了上去,他自己有点喝多了,索性就在顶层休息了下来,没想到刚睡下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顶层经理急得满头大汗,说是有个客人闹事,非让他们紫海管事的出来给个说法,正好今天宫纵在这,经理实在没办法才壮着胆子来叫宫纵。 宫纵赶忙穿了衣服赶了过去,经理可能也有些急昏了头了,居然把门认错了,两人二话不说开了门顿时都愣住了,尤其是宫纵,简直回不过神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所有事物都像在一瞬间定了格,里面的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宫纵身上,宫纵微微愣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心里无声的操了一声,倒不是房间里的情景有多么yin=秽不堪,而是他看见的人实在是令他太震惊了。 卡莱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姿态贵气天成,黑色的高定手工西装把他本就完美的五官衬得更加俊美无俦,一只手捏着一杯红酒,目光无波无澜的扫向了宫纵,在他脚下,厚重的地毯上,跪着一个俊逸的男孩,此时正虔诚地捧着卡莱的一只脚,微阖着双眼,将双唇印在了黑色的皮鞋上。 红唇和黑色的皮鞋,对比鲜明,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宫纵的脑海里,待回过神来和卡莱的目光撞上,宫纵慌忙将门重新关上,他居然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卡莱身上的秘密,原来这家伙不是忄生无能,他根本就是个虐待狂,一想起刚才卡莱眼中慑人的目光,宫纵还有些后怕,平时看着温和无害的男人居然好这口,亏他还以为男人是个优雅的绅士,尼玛本质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宫纵烦躁道:“你怎么带路的!” 一旁的经理也暗暗抹了把汗,点头哈腰道:“我我一时糊涂,二少,在这边。” 宫纵过去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平息,起因很简单,一个男客人非要带人走,但是他想带走的这个男孩不同意,按照紫海的规定,走不走取决于这些服务人员的意愿,既然这个男孩不想走,那客人就不可以强制性带他走,而且,这个男客人在紫海有不良记录,已经被取消了会员资格,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 宫纵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心情非常的烦躁,瞪了经理一眼,经理肥胖的身子颤了颤,凑到宫纵耳边嘀咕了两句,不一会,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推门进来,客气地笑道:“宫少,不好意思,东子喝多了脑子就糊涂了,我这就带他走。” 宫纵对眼前的男人有印象,好像是哪个副市长的侄子,虽然不高兴但还是点了点头,“张哥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开门做生意都不容易,也请你们谅解一下,今天这事看在张哥的面子上就算了,下不为例。” 张哥笑呵呵的点头,手下几个人赶紧上前把喝的不知道东西南北的男人抬了出去,“那我就谢谢宫少了,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咱哥俩好好聊聊。” 宫纵心里嗤了一声,哪个是你哥们脸可真够大的。 那位张哥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笑呵呵的跟宫纵好声好气的道了别,宫家他不敢惹,和宫家联系紧密的温家他也不能不顾及,温家根基深厚,听说在朝中也有自己的势力,这样的大粗腿对于在政界摸爬滚打的他来说想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破坏了自己想要结交的计划呢,张哥恨恨地看了东子一眼,今天就不该把他带来! 宫纵看到人走了,蹙眉看着经理,“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我看紫海也不用开了!” 经理不住的点头,“是是是,我一定吸取教训,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宫纵不耐烦的摆摆手,大半夜的他还要回去睡觉,往回走的时候,宫纵特意饶了点远路,避开了卡莱所在的房间,他现在不想见到卡莱,总觉得很尴尬,他倒不是嫌弃卡莱的特殊癖好,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只不过卡莱的这种喜好有些太不正常了……而已。 突然被自己撞破了一直捂着的秘密,卡莱肯定也不怎么乐意见到他,而且,在他印象里温和优雅的男人背地里原来有这么重的口味,说实话,宫纵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感觉很别扭。 在紫海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宫纵就离开了,之后连续几天都没有跟卡莱联系,卡莱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宫纵松了口气,这样也挺好的,反正见了面也肯定不自在。 另一边的卡莱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拇指磨挲着下巴,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辉,使得他深邃的五官更加漂亮而迷人,半晌,他叹了口气,放弃了给宫纵打个电话的想法,有时候不能逼得太急了,不然温顺的兔子也会张口咬人。 不过,既然秘密已经被发现了,那他就不需要再忍耐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速度更完这篇番外绝不会让大家在等这么长时间,因为之前一直在思考怎么找到一个切入点所以一直很纠结,作者菌还要考虑怎么写才能让那些期待guichu的妹纸不失望→_→其实卡莱不是那么重口的,反正文里不会出现那么重口的东西,大家可以脑补一个邪魅酷炫拽的混血总裁形象,有鬼就够了畜啥的和谐时期相关内容也不让写啊(ノへ ̄、)众亲啵啵哒爱你们不解释哼~ 第121章 番外之卡莱x宫纵(二) 宫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撞破了卡莱的秘密,做梦也没想过会招致这么‘严重’的后果,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某人的猎物。 他这几天反反复复的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每次一想起红黑交错的景象,心头莫名的就一阵心悸,想着想着不禁好奇心大作,虐待别人真的会产生忄夬感吗?看卡莱的样子还挺享受的,他大概能理解那么一点点,男人总喜欢高高在上睥睨天下,有些人大概就喜欢通过虐待别人来得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看着别人痛苦的脸,自己就感觉特别爽,说实话宫纵觉得挺变态的。 周围也有这样的人存在,宫纵想想又觉得没什么,管他有什么癖好,反正不虐待他就行,这也是他的好哥们,他应该多点谅解。 就这么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躲了卡莱一个多星期,这一个星期两人没有见面也没有电话联系,卡莱没有主动找他,这让宫纵不由得松了口气,能拖着就拖着吧,反正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中海虽大怎么的也有碰面的时候,何况两人工作和朋友圈子几乎重叠,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出去吃个饭聚个会什么说不定就碰见了,这不,庄叙温铭的两个宝贝过生日,邀请的一众好友里,就有宫纵和卡莱。 宫纵虽然面对卡莱还有些尴尬,但是好在经历过风浪这点事情还能很好应对,两人像往常一样打了招呼就不再说话了,宫纵看了卡莱一眼,对方镇定从容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宫纵有些傻眼了,难道这两天只有他一个人在为了那件事苦恼吗?还真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也是,人家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他尴尬个毛。 宫纵应付了几个人的攀谈,上了楼去找两个小宝贝玩了,团团和宝宝今天过生日,他们俩最喜欢过生日了,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收到好多好多礼物,两个小家伙正在礼物堆里玩,看到宫纵来了,便让他宫叔叔帮着一起拆礼物。 两个小时后,楼下宴会将要结束,宫纵趁着两个小家伙被抱去喝奶的时候躺在沙发上打算睡一会,楼下豪华的大蛋糕根本没有人动,给两个小家伙庆祝完了之后便被推了上来,放在了宫纵睡觉的小间里,等会收拾的时候一起处理了。 甜腻的奶油香气不断的扑入鼻端,宫纵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童话中公主的闺房,一阵一阵的香气熏得他晕乎乎的不知东西南北,实在是太好闻了,他不由得抽了抽鼻子,迷迷蒙蒙间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的眼前全是粉红色的泡泡,粉红色的墙壁和大床,为什么这个人影却是黑乎乎的一片,实在是太煞风景了,这么想着,宫纵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那个高大的身影,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卡莱坐在宫纵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碟子,上面的蛋糕顶上点缀着一颗新鲜的草莓,是宝宝刚才非得给他切的,他笑着尝了一口,甜甜的奶香味入口即化,好吃但是他不怎么喜欢这种甜兮兮的东西,看着沙发上宫纵闭着眼睛抽动鼻子的样子,卡莱勾着嘴角轻轻笑了起来,将手里本来打算放下的碟子更加凑了过去,沙发上的男人这下次忍不住在睡梦中鼓动着嘴巴,像是把蛋糕吃进了嘴里一样,脸上随之露出满足的神情,卡莱看着宫纵的样子,神情不由的柔和了下来,接着叉了一块蛋糕递到了宫纵嘴边正准备再逗弄逗弄他,没想到被睡梦中的宫纵猛地抓住了手腕,蛋糕上的奶油,啪叽一声掉在了宫纵的嘴角。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整整过了一分钟宫纵才由睡眼朦胧状态恢复意识,他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俊脸,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感觉到嘴边沾着东西,宫纵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卡莱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变得更加深幽,视线落在粉红的舌尖上,在宫纵收回去的时候淡淡的笑道:“醒了?” 对方嘴里的奶油香气加上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让宫纵觉得异常的好闻,两个人靠的太近了,宫纵尴尬的放开了卡莱的手腕,坐起来靠着沙发背,唔了一声,问道:“其他人呢?” 卡莱叉了一块蛋糕递到宫纵嘴边,“在楼下休息,我还以为你回去了,没想到躲在这里睡觉。” 宫纵蹙眉看着递到嘴边的蛋糕,他确实很想吃,但是被卡莱喂真的好别扭,抬头想拒绝,看着对方真挚的眼神,宫纵还是硬着头皮吃进了嘴里,接着卡莱就一点一点,将整个蛋糕喂进了宫纵嘴里,两个人配合的异常默契,宫纵不断地伸出舌尖舔嘴角,粉色的舌尖一卷,便将白色的奶油卷进了嘴里,卡莱双眸深不见底,喂完以后低头将叉子上的奶油添进了嘴里,好像那是多么好吃的美味。 吃也吃完了,宫纵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搓了搓脸神色一派轻松的问道:“最近在忙什么,好多天没有看见你了。” 卡莱今天穿着灰色的三件套,贵气优雅,此时脱了外套更加显得肩宽腿长绅士斯文,宫纵心里啧了一声,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斯文贵气的男人背地里却是个虐待狂呢,不过,光是凭着这张脸,肯定有大把的人上赶着凑到男人身边找虐,谁让人家长得又suai又有钱呢。 卡莱将手里的碟子放下,俊美的脸对上宫纵的视线,“在想一些事,抱歉最近冷落你了。” (╯‵□′)╯︵┻━┻妈蛋,吐你一脸血哦!冷落你妹!一张口搞的老子就像是深闺怨妇似的,来z国这么长时间中文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宫纵心里不乐意,但是看着卡莱满脸的认真,又不好张口说话堵他,算了,以后慢慢教他,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宫纵苦着一张脸摆了摆手,“你照顾好你自己吧,有时间记得给自己找个好一点的中文老师,既然打算在z国混,好歹把自己中文整利索点。” 卡莱面色不改的点头,谢谦领养他之后,手把手的教他中文,上中学的时候,卡莱就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了,不过,宫纵不知道那就让他一直误会好了,有些事情不点破反而很有意思。 卡莱直视着宫纵的双眼,“你来做我的中文老师好了,我觉得你很合适。” 宫纵一口否决,“我不合适,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教你学中文啊,要不让你秘书教你,他不是q大毕业的吗?” 卡莱很直接道:“我跟他不熟。” “什么?!你跟你秘书不熟你跟谁熟。”宫纵小声嘀咕道:“我也跟你不熟。”说着说着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不由的一阵耳热,口气有一丝不耐,“或者你找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边谈恋爱边学习,这个办法最见效了,保证你半年就能是个z国通,这些事你慢慢琢磨,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宫纵不想再跟卡莱待在一起,站起来便想走,没想到躺了太长时间腿麻了,站起来双腿一软便向一旁倒去,心里草了一声,娘咧真是衰到家了,眼见着自以为豪的俊脸就要摔个狗吃屎,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这时候卡莱就像是小说中狗血桥段所描写的一样,及时的伸手抱住了摔倒的宫纵,不过姿势却有点尴尬,宫纵的屁股紧紧地贴着卡莱的月夸间,浑身僵硬半点不敢动弹,带着奶油香气和烟草味道的怀抱让他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快,他能够感觉得到身后男人饱满的胸肌,健壮有力的手臂,宫纵在心里默默掂量了一下,以两人的身体素质来说,真要动起手来,他可不一定能打得过卡莱,他还听说卡莱是什么黑带八段,真要是丧心病狂的想强制性的虐待他,自己的胜算略低啊,哦草想什么呢,宫纵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紧,不满的挣扎了两下。 卡莱凑到他耳边担心道:“怎么不舒服?” 男人嘴里呼吸的热气喷到了他的耳朵里,宫纵忍不住缩了下脖子,这个可爱敏感的举动让身后的卡莱勾起了嘴角。 T_T腿快麻死了,老子要是能动早把你踹开了,你个死变态。 宫纵蹙眉道:“你别乱动,啊!都告诉你了别乱动!” 卡莱闻言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很乐意的把手臂又紧了紧,贴着宫纵的耳边安慰道:“别急我不动,你想站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宫纵满脸忍耐没心思去计较,现在双腿麻痒难耐,动弹一点点都钻心的痒,好死不死还落在卡莱这个虐待狂手里,宫纵松了口气,好歹卡莱没有趁机折磨自己,也算是厚道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这时,楼下的朋友休息够了,都要上来闹着分蛋糕吃,小间的门一推开,大家都愣住了,本来闹哄哄的一堆人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集体撞破女干情什么的,不要太爽啊。 122番外之卡莱x宫纵(三)妈蛋被强吻了 温铭庄叙和一大堆朋友站在门口搞不清楚状况,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心里蹦出了无数个问号,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宫纵那头也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程度不亚于门外的一群人,他此时正和卡莱紧贴在一起,从腰到背都被某人紧紧地束缚住,这种亲密的姿态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何况门外的朋友,肯定会误会他们的! 宫纵可不想和这个虐待狂有什么牵扯,被朋友们误会更糟心了,像这种情况一定要解释清楚,他僵硬的扯出了点笑意,「我……」没想到刚张开嘴,门唰的一声被合上,一群人很识相的装作没看见,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没给,闹哄哄的又原样回到了楼下的客厅,剩下宫纵苦着一张脸心里忍不住操了一声,妈蛋老子只是腿麻而已你们误会个毛啊! 卡莱看着宫纵苦逼的脸色关心道:「怎么了?」 宫纵挣扎了一下,有些气急,「你先放开我。」 卡莱顺从的松开手,身上温暖的气息一离开,宫纵心不由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发热的身体和紊乱的心跳都正常了不少,卡莱的怀抱温暖而宽厚,莫名的让他产生了安全感,他竟然觉得被卡莱拥在怀里很舒服,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好吗!见了鬼了,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他又不是m。 宫纵飞快的穿上外套,舒了口气,这房间他真的呆不下去了,怎么这么热,空气里蛋糕的甜香闻着让他一阵阵的心悸,卡莱沉默的看着他,男人不说话的时候身上释放的压迫感更加强烈,宫纵恍惚间有种被盯上的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宫纵看了卡莱一眼,「你没事就在这呆着吧,我要走了。」 「我们一起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你走你的我们俩又不顺路。」 卡莱勾着嘴角笑起来,声音温和沉静,「你在怕我?」 尾音微微上挑,像琴音一样柔和好听,触动着宫纵身上敏感的神经,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挑衅,似乎笃定宫纵会回答他,半点都不急迫的等在原地,看着眼前比例完美的背影轻颤了一下,嘴角的微笑愈发满意。 宫纵深呼吸了一下,回头几步在卡莱身边站定,抬头蹙眉看着眼前高鼻深目的英俊虐待狂,叹口气道:「听着,我对你的癖好不感兴趣,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无权干涉更不会多嘴,那天的事只是一个巧合,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以我的人格发誓,还有。」宫纵的眼睛瞪了起来,「我不怕你。」 卡莱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宫纵身上,带着烫人的温度,他耐心的等着宫纵说完,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宫纵还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会让这个虐待狂感激涕零,露出二汪一样的狗狗眼,不是说有这种特殊癖好的人潜意识里都是自卑感在作祟吗,能得到别人的理解肯定特高兴吧,不过看卡莱淡定从容的样子根本是不痛不痒,果然脸皮够厚啊。 宫纵好兄弟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得了,既然说开了就没事了,以后还是好兄弟。」他看了一眼手表,「确实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宫纵刚转过身便听卡莱开口道:「既然不怕我,那就跟我交往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宫纵惊得下巴快掉地了,刚迈出的一脚差点没站稳,转身惊悚的瞪着卡莱,「你说什么?!」 卡莱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像刚才只不过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他抬脚想要靠近宫纵,宫纵随着随着他的靠近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砰地一声撞在了墙壁上,旁边就是散发出甜香的水果蛋糕。 「怎么了?难道我的表达有问题吗?我想和你交往,或者换个说法,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上床的那种。」 宫纵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差点没闷死自己,颤抖道:「为什么?!」 卡莱贴上他的身体,这回是正面的,两人呼吸交融,宫纵想推开男人,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真踏马跶弱气,索性把下巴一抬,十分硬气的对上了卡莱温柔的目光,没想到这个举动倒是给了男人机会,卡莱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肤质细腻,手感爽滑,在床上玩起来的时候肯定爽爆了。 「因为我能够给你快乐,我会让你幸福,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这么做了。」 想看着你在我的身下哭泣口申口令,露出谁都没有见过的痴态,想占有你的身体让你成为的人!king size大床已经订好了,还缺一个躺在上面的老婆,这些理由够不够?说一千道一万,总结成四个字那就是—— 我、想、上、你。 当然这种时候卡莱可不想吓坏了惊慌爱逞强的兔子,宫纵想来吃软不吃硬,扮猪吃老虎永远是最稳妥的做法,他看得出来宫纵对他有好感,但是本人却不承认,这种时候就需要快刀斩乱麻,打一针猛药,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 宫纵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现在小学生都不流行一见钟情这种把戏了,你说这话酸不酸啊,啧肉麻死了,你兴许换个说法我还会相信。」 「哦?那这个你总该相信了吧。」 宫纵还没反应过来,双唇便传来柔软湿热的触感,他瞪着眼睛,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操蛋,他被强吻了! 宫纵小同学别看外表风流不羁,其实内心特别纯情,初恋是宋以霆,被伤了心之后,从此紧闭心门,不在接纳他人的进入,到现在为止,也只谈过一次恋爱,可想而知接起吻来有多么青涩,但是这个样子恰恰取悦了卡莱,这个身体就像一个未知的宝藏,他等不及要去开发这一片宝贵的处=子地,让宫纵的身体染上他的气息。 卡莱点到为止,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深吻的念头,在双唇分离的一刹那,被宫纵狠狠地推了一把。 啧,看来是真生气了。 宫纵暴躁的想踹卡莱一脚,脸色爆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老子又不是m,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想玩找别人去,神经病!」 宫纵夺门而出,剩下卡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半晌,苦笑着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还是逼得有些太紧了。 卡莱捡起外套,一出门便看到温铭站在门外等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到他出现,抱臂开口道:「听说你在想打宫纵小菊花的主意?」 卡莱面不改色道:「他这么跟你说的?」 温铭不置可否,「你是认真的?」 卡莱毫不犹豫的道:「当然。」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错往来,火花四溅,温铭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最后点点头,「好,粽子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温铭和宫纵是发小,感情深厚,他当然希望宫纵能幸福,如果这个人是卡莱,倒是值得相信,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同类的气息,很危险却绝对可靠。 123.番外之卡莱x宫纵(四):男人腰最重要 宫纵小朋友绝壁想不到自己已经被好兄弟便宜卖了,他还想着如果卡莱硬逼他的话,他就把他那些好哥们叫出来给他撑腰,现在这群好哥们里的主心骨温铭已经‘叛变’了,用这招对付谢大变态,悬。 「宫总,奥菲公司谢总电话。」 宫纵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就说我不在。」 「好的我知道了。」 宫纵放下电话,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半晌之后,烦躁的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像是看仇人一样盯着桌上的电话,他都已经明确的拒绝了男人的追求了,怎么这个老外这么不识好歹,还天天往他这里打电话,手机打不通,打座机,座机打不通,厚着脸皮往公司打,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是别人,宫纵早带着小伙伴把人灭了,可卡莱不是别人,他是庄叙的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人不能揍,宫纵只能暗搓搓的诅咒他阳=痿早泄内分泌失调,看你还怎么s的起来! 被一个虐待狂盯上的感觉,真是太蛋疼了。 但是话说回来,卡莱怎么会看上他的?宫纵揽镜自照,像他这么英气俊美的男纸,阳刚之气十足,一脸攻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上赶着找虐的受虐狂啊,卡莱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难道是想尝尝鲜? 想尝鲜找谁不好,干嘛要来打他主意,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最可恶的是,踏马跶神经病竟然强吻他!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他! 宫纵越想越悲愤,打又不能打骂又太掉价,只能坐在这里干巴巴的腹诽两句,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他都快长痘痘了,算了不想了,权当是被狗咬了,一想起那个吻宫纵就一阵阵心悸,如果此时有面镜子,他会发现,自己耳朵尖已经红透了。 宫纵瞪了一眼电话,正准备安下心来批示文件,该死的来电提醒又把他的搅成了一团乱麻。 「宫总,奥菲的谢总约您吃中餐。」 宫纵爆了,「吃吃吃他是猪啊!」 秘书目瞪口呆,「呃……」 「告诉他我没时间。」宫纵已经快要没脾气了。 「可是谢总说,他想和你聊聊新一期合作项目的利益分成。」 「不聊。」 TT好嘛不聊就不聊,「可是谢总已经到了,就在楼下。」 神马!凑不要脸的竟然又过来堵人了,宫纵站在落地窗向外看去,果然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停在楼下,过了一会,车的主人伸手打开了车门,两条长腿迈了出来,接着宫纵便看到了那张让他‘日思夜想’了许久的脸,卡莱今天穿得十分随意,黑色的修身长裤简约工整,藏蓝的条纹衬衫让他看上去优雅而内敛,那双像海一样蓝的双眼充满了迷人的气息,他站在车边看了一眼手表,随后抬起头向上看去,正好对上了宫纵的双眼。 宫纵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的心跳有些失序,阳光下的男人真是该死的迷人,那一瞬间他竟然不敢对上卡莱的目光,他有些微微懊恼,有什么好怕的,面对强敌绝对不能认怂,要不然他还以为你好欺负,这个时候就应该淡定的用看蝼蚁的眼神藐视他,半晌,宫纵挫败的收回了动作,艹他忘了,卡莱是不可能看到他的,妈蛋,白白浪费表情了。 楼下的卡莱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他仰视着这栋高楼,像是能感觉到宫纵的视线似的,宫纵看着阳光下神采飞扬的男人,微微有些愣神,半晌烦躁的转过身,嗤了一声,他可不能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住了,男人也就这一张皮相耐看,内里的抖s体质可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就是不见你看你能怎么办。 秘书很识相的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宫纵啜着咖啡,十二点,男人还在等,下午一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点五十,跑车还安安稳稳的等在楼下,宫纵双腿交叠,心情莫名的好,批完了一摞文件,又将邮箱里的商业邮件回复完毕,手表指向两点半,卡莱中饭没吃,挺到现在也挺够呛,算了,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上,吃一顿饭又不能少块肉,而且,他也想跟他把话说清楚。 但是等宫纵赶到楼下的时候,卡莱的跑车已经没影了,保安说早在半个小时前谢总裁的车子就开走了,宫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以为这家伙打算来个不见不散,没想到也是个三分钟热度,不过也好,如果知难而退也省得他浪费口舌去拒绝了。 下了班刚回到家,母上大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叫他回家吃饭,宫纵觉得奇怪,自己老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说要炖汤给他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宫纵扣了电话,转身去小饭馆拿上了刚刚腌好的海鸭蛋和酱猪蹄,这些都是刚来的小师傅的拿手好菜,好吃不腻,回去让父母尝个鲜。 宫纵今天下班早,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刚刚下山,他提着手里的东西上了台阶,还没等进门便听到客厅里一阵欢声笑语,宫母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宫纵还在想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喜事,进了客厅一抬头便愣住了,他说那个死变态哪去了,原来是跑到他家里来了。 宫母看见宫纵笑着招手,「阿纵,怎么才回来,莱莱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_-|||莱莱是哪货啊. 卡莱对于这句莱莱倒是欣然接受,就算是内心反对他也不能驳了未来岳母的面子。 宫纵心道脸皮果然够厚,面上风平浪静的在卡莱对面坐下,两人相对无言,这时宫母很识相的站了起来,笑道:「你们聊,我去看看汤好了没有。」 宫母一走,宫纵眉毛一抬,审视的看着卡莱,「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卡莱失笑,「我只不过想要拜访一下叔叔阿姨,你想太多了。」 宫纵嗤了一声,「你这人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好歹你也是个绅士,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啊?」 卡莱神色温柔的看着他,「我想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绅士,对于你的事情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宫纵被他这种暧昧的说法堵得呼吸一窒,凶狠的瞪了卡莱一眼,控制着自己的中指不要竖起,眼珠子一转,突然挑着嘴角恶意的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天就让你体会一下z国人民的热情好客,等着啊,本厨师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我的拿手好菜。」 卡莱依旧是那副淡定从容的姿态,笑得愈发温柔,「好啊,只要是你做的我来者不拒。」 宫纵转过身,呲牙,今天就让你有去无回。 宫家今天除了宫纵,宫大姐也回家了,她常年居住在海外,最近因为搞定了一桩比较轰动的经济纠纷,有了一段很长的假期,她的性格意外的和卡莱很合得来,大概都属于某种程度上的精神变=态,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宫父宫母和宫大姐,宫纵和卡莱五个人围坐在饭桌上,宫纵一反常态很殷勤的给卡莱夹菜,笑眯眯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进门时的冷淡态度,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有多要好。 「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的,辣椒营养丰富,我今年特意多晒了点,怎么样味道很好吧?」 卡莱点点头,白皙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很好吃,就是有点太辣了。」 辣就对了,让你强吻老子,给你的嘴长点记性,宫纵笑呵呵的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羊肉,「辣的好,强身健体,促进食欲,羊肉也是好东西,治肾虚阳痿,多吃点对你有好处。」 卡莱目光幽深的看着宫纵,那张因为吃了辣椒而变得更加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因为计谋得逞嘴角掩饰不住的坏笑,不断地撩拨着他的神经,如果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一定狠狠的吻住那双暗讽他肾虚的双唇,然后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到底是不是阳=痿怪。 卡莱按下想将他扒光的冲动,点点头,「对腰好。」果然受都比较在意自家攻的腰力。 宫纵努力压下嘴角的坏笑,嗯嗯点头,「男人腰最重要了,别客气这些就是为你做的。」 一旁的宫母看得直皱眉头,忍不住开口道:「辣的吃多了也不好,我说阿纵,你没看莱莱辣的都冒汗了吗,哪有你这么做厨师的,一点都不照顾客人的感受。」 宫纵在母上大人面前一万个委屈,「是他自己愿意吃的,我又没有强逼他,再说了我吃着也没什么啊,现在这个季节湿气重,我也是为了他好。」 大夏天的哪里湿气重了,宫母还想说什么,宫大姐笑道:「这鱼也很好吃,你们尝尝,是我今天刚钓上来的,绝对的新鲜。」 她对宫纵使了个眼色,宫纵一阵泄气,好不容易逮着个整整卡莱的机会,老妈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的,他没头没脑的夹了一筷子鱼放在了卡莱碗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卡莱突然站了起来,宫纵奇怪的看着他,没想到卡莱伸手将他拖了起来,「陪我去一下卫生间。」 宫纵瞪着眼睛,还没等反对便被卡莱强硬的拖走了,两人进了卫生间,宫纵看到卡莱将门关上顿时毛了,警惕道:「你干嘛?!」 卡莱高深莫测的靠了过去,宫纵一米八七,可是卡莱比他还要高,身高的差距再加上气势的压迫,宫纵又害怕弄出动静惊动了父母,只能热气吞声的被卡莱逼到了墙角。 卡莱看着他全身紧绷的样子,苦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鱼刺卡住了。」 宫纵狠狠松了口气,推了卡莱一吧,「卡鱼刺了你来卫生间干什么?喝马桶水解决啊。」 卡莱皱起眉头,露出痛苦的表情,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宫纵,「有点疼,很难受。」 宫纵还是第一次看见卡莱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一时间甚至忘了男人的变态的癖好,叹口气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拿醋给你泡泡。」 卡莱笑起来,「谢谢。」 宫纵哼了一声,他才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心软了,披着羊皮的狼是永远不值得同情的。 好一番折腾,卡莱嗓子眼卡着的鱼刺终于下去了,两人在卫生间折腾了大半天,一出门便碰见了‘偶然’路过的宫大姐,宫纵感觉自己姐姐的眼神非常的不对劲,他这个姐姐可是出了名的嗅觉灵敏,那冒着绿光的眼睛就像是探照灯一样在他和卡莱之间来回扫视,半晌,极其温柔的笑起来,冷的宫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家又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卡莱便起身要告辞,宫纵将他送到了别墅门口,他自己开来的车已经被管家停在了大门外面。 山上的夜晚气温比市区低,非常的凉爽,宫纵穿着拖鞋出来送卡莱,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t恤,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昏黄路灯给他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密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没有了白天在商场上伪装起来的强悍和冷硬,此时的他又回归了最真实的自我,这个样子的宫纵坦诚而随意,发亮的双眼时不时的露出小小的狡黠,像是一只偷偷打着坏主意的小豹子,卡莱心尖麻痒,他必须得到他。 卡莱打开车门突然又站住不动了,宫纵啪的一巴掌抽死了一只妄想在他胳膊上吸血的蚊子,不耐道:「路上注意安全,蚊子太多了我就送到这了。」 宫纵刚转身想走,便被人攥住了手腕,一股不容拒绝的力气把他拽的连连后退,一屁股跌进了卡莱银灰色的跑车里。 124番外之卡莱x宫纵(五):酒果然是个好东西 手工真皮坐垫柔软舒适,宫纵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但是瞬间的跌坠还是让他产生了短暂的眩晕,等回过神来想爬起来的时候车门已经被人关上,卡莱高大的身影挤在他的双=腿=间,像一只确认领地的狮子俯视着眼下的这具身体,浑身撒发出来的强悍气息令宫纵忍不住向后退,但是身后就是车门,他已经退无可退。 跑车密闭的空间静谧而温暖,空气里全是卡莱身上的浓郁气息,宫纵看着自己双腿大敞的样子恼羞成怒,极力的想并拢起来,却被卡莱俯□的动作制止住,只能任由男人动作,他愤怒的踢了一脚车门,脸色涨红的看着卡莱越来越靠近的脸。 「我数三声不放开我的话……」 卡莱噗嗤一声笑了,这下子宫纵脸更红了,他又羞又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应对现在的困境,看着卡莱的俊脸,想梗起脖子表示自己的不屑,却发现这样一来,好像凑上去等着被吻似的,遂愤恨的将脸扭到了一旁。 卡莱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忍耐不能的摸上了红透了的脸庞,感受着手底下细腻的皮肤,接触的地方像是有电流似的顺着他的指尖击中心房,他从来没有这么急迫的想得到一个人,宫纵是第一个,身下的男人第一次用这种倔强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就已经动了心。 宫纵想伸手去挡,被卡莱抓住手腕压在了头顶,这下子上下失守,宫小受简直要抓狂了,车就停在家门口,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用让卡莱越看越冲动的眼神一个劲的警告。 「不放开你想怎么样?嗯?」 男人的唇一张一合,说话时的气息一阵阵的扑在他的脸上,宫纵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心中打鼓一样怦怦直跳,该死!他在慌什么?! 「我废了你下面那根!」宫纵冷笑着瞄了那处一眼,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阴狠狠的。 卡莱闻言顿了一下,宫纵见戳中了男人要害,心中得意的比了个v,再接再厉的给予敌人痛击,「谢总裁好好掂量掂量,你想图一时痛快以后可就别想痛快了,这是我家大门口,你震一个试试?」 卡莱貌似还真被自己镇住了,宫纵看着他蹙眉的表情顿时找回了自信,也是,这可是他家门口,卡莱就算是想干点什么,晾他也没那个胆,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宫纵遂放宽身心,好整以暇的看着卡莱。 半晌卡莱叹口气,「把我废了你舍得吗?」 宫纵还以为他想道歉来着,没想到男人居然凑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简直,简直,令人发指! 「自恋也有个限度谢总,我有什么不舍得的,反正留着也是个祸根,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卡莱俯□,鼻子几乎要碰到宫纵的,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废了你的幸福怎么办,我们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我可不想让你守空房。」 妈蛋宫纵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这货怎么尽在自说自话,他到底有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难道他就那么肯定自己不会动手,守空房?!老子才不想跟你这个虐待狂在一起! 宫纵实在没忍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我的幸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唔!」 话刚开个头就没了声音,全被吞没在了男人的嘴里,宫纵瞪着一双眼睛,眼睁睁看着卡莱低头含住了自己的双唇,潮热的鼻息交融,男人强悍的气势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宫纵想挣扎,可是跑车的空间有限,一动起来外面肯定会有所察觉,如果被父母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相贴,宫纵甚至能听到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敲击着他的耳鼓,虽然这个人又一次强吻了他,但是宫纵不得不承认,卡莱的吻技让他很舒服,他告诉自己要反抗男人,但是身体却不自觉地选择了顺从,密闭的空间里,空气开始变得灼热,宫纵的心跳渐渐失序,他有一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卡莱看着身下的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底一阵柔软,明明喜欢自己,为什么不承认呢,他虽然喜欢看着宫纵倔强嘴硬的样子,但是能把听到这张嘴里说出一句喜欢自己,他会更高兴。 在宫纵身上既有大男孩的冲动和感性,也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和自信,最初见到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但是渐渐地接触下来,卡莱却不可自拔的对他产生了兴趣,他虽然会嫌弃他是个不中用的老外,但是总是很有耐心的帮助自己,你对他好,他对你更好,笑起来没心没肺,但却有情有意,言谈举止间偶尔露出的那点小小的狡黠,像一根羽毛一样搔着他心里直痒,这块宝让自己捡到了,绝没有转手让给他人的可能。 宫纵被吻的一阵气短,睁眼看卡莱却应付自如,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顿时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卡莱的身体里留着一半的中国血统,这使得他欧美长相的英俊脸孔增添了一丝温和的神韵,衬得他那双蓝色的双眼更加迷人优雅,宫纵相信只要卡莱愿意,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个男人,而且年少有为,身家过亿,这样的男人即使有点不正常的癖好,勾勾手指,照样有大堆的人等着爬上他的床,肯定也是身经百战了。 想到这里,宫纵心里莫名的腾起了一股怒火,还有那么点不甘心,张嘴便咬上了男人的薄唇,这一下嘴没拿捏好轻重,微微用了点力气,居然把男人的唇咬破了。 卡莱感觉唇上一阵激痛,睁眼便看见宫纵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点控诉的味道,弄得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明明已经渐入佳境了,怎么转眼情况就变了,宫纵这个样子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卡莱指尖在唇上碰了一下,好家伙,果然出血了。 宫纵的目光让卡莱有些微微的心疼,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宫纵心里一阵气闷,又有些愧疚,扭头道:「起来。」 卡莱这回倒是很听话的坐起了身,宫纵靠着车门擦了擦嘴上的唾液,一瞬间两人都不说话,刚才旖旎的气氛渐渐消散,只剩下尴尬的静默。 宫纵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才的一瞬间他居然会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了那么一点动心!见了鬼了,他是个正常人好不好。 卡莱见他不说话,伸手握住了宫纵的手,有些担心道:「哪里难受吗,抱歉我刚才有些激动,一时没忍住所以——」 宫纵突然蹙眉看了过来,面上浑不在意的嗤了一声,「又不是小姑娘,谢总把我看得也太娇贵了,强都强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不过这下我们也算是两清了,希望谢总不要再强人所难,我尊重你的癖好,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我记得上次我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过你,有句话你总该听过吧,强扭的瓜不甜,现在放手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然真的弄得两败俱伤,谁的面子都不会好看。」 卡莱半天没有出声,宫纵抬头看过去,心里猛地一惊,男人深邃的双眼难掩一丝失落,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是不是话说的太狠了? 卡莱慢慢的苦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会对你很好。」 宫纵有些不敢看卡莱的眼睛,「我恐怕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和你喜好一样的人,这样忄生生活才会和谐。」 卡莱定定的看着宫纵,「可是我觉得你很好,你很适合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给我一次就会好吗?」 面对男人满腔的深情,宫纵犹豫了,卡莱很好,无论是外表还是能力,但是宫纵却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这个男人是个虐待狂,现在还是个正常人的样子,谁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子,宫纵接受不了那么激烈的xn游戏。 宫纵闭了闭眼,现在不是应该犹豫的时候,果断一点,对谁都好。 宫纵抬头对上卡莱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可是我并不是一个被虐狂!」 卡莱有一瞬间的错愕,正待要解释什么,宫纵飞快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别墅大门,根本没有给卡莱解释的机会,卡莱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后,双眼一阵黯然。 宫纵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房间,把下楼溜达的宫大姐吓了一跳,看着弟弟慌乱的样子,宫大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思绪稍稍一转,眉梢挑了挑,抿了口水边走边想,给小弟的嫁妆挑点什么好呢? 宫纵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不远处停在路边的跑车亮起了灯光,不一会便消失在了林荫道的尽头,心底浮上浓浓的失落感,不过也好,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快刀斩乱麻,他相信他这么做是对的。 从那次在宫家分别之后,卡莱果然听从了宫纵的话,再也没有找过宫纵,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去公司堵人,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在宫纵面前露过面,就好像前些日子的热烈追求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一样,既然宫纵拒绝了,那他也没有在浪费时间坚持下去,宫纵的日子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平静的让他有些心绪不宁的,卡莱顺了他的意,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闷闷不乐起来,有几次在梦里梦见了那个高大的身影,男人和他紧紧相拥,宫纵竟然觉得意外的安心。 不对!为毛他会梦见那个虐待狂啊!宫纵烦躁的扒了扒头,正好死党打电话来找他出去玩,宫纵也想找个地方喝酒,两人便约在了常去的酒吧见。 宫纵穿过喧闹的人群,上了二楼,几个好友已经在包间里喝上了,宫纵找了个地方坐下,便有人倒了杯酒给他,冰镇过的酒液划过喉咙,宫纵感觉身体一阵舒畅,酒果然是个好东西。 这几个朋友都是宫纵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群人无话不说,经常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胡侃,以往宫纵最能调动气氛,今天却一反常态,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声喝酒,有人过来和他说话,过了一会就被他踢走了。 宫纵实在是提不起兴致,甚至觉得有些无聊,好在酒精能够麻痹神经,他就不会总是想起男人的事情。 「干嘛自己一个人喝酒啊,有心事?」一个朋友拿着杯酒坐了过来,这人长得非常漂亮,叫徐飞,面容精致,一双桃花眼透着无尽的风情,是个纯零,平时和宫纵走得不近,但是两人却很聊得来。 宫纵懒洋洋的挑了下眉头,看着对面两个高大的男人吻在了一起,啧了一声,「他们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徐飞笑了起来,「听说有次酒后乱忄生,上了一次床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对眼了,现在正在交往呢。」 宫纵摇了摇头,「他们俩不是都是上面那个吗?谁上谁啊。」 徐飞翘起腿,「这个就不清楚了,不管谁上谁,有了感情基础,就会心甘情愿为了对方做下面那个,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徐飞眨了眨眼。 宫纵抿了口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徐飞看对面的两人吻够了,吹了声口哨,挪了过来碰了碰宫纵的胳膊,「我看你今天很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宫纵靠在沙发上,「没什么,突然就想安静安静,不可以啊。」 徐飞哼笑了一声,「你小子,不会是思=春了吧?」 「你才思=春,你全家都思=春。」宫纵翻了个白眼。 「哎讨厌啦,还真让你猜中了。」徐飞嗲嗲的捶了宫纵一拳,身体紧挨着宫纵,凑到他眼前神秘兮兮的道:「哎跟你说件事。」 「你说。」 「你先答应帮我个忙。」 宫纵瞥了徐飞一眼,「爱说不说。」 徐飞嘿嘿一笑,好哥俩的搭上了宫纵的肩膀,「你不是跟奥菲的谢总认识吗?帮兄弟个忙,我想跟他认识认识。」 一提到卡莱宫纵愣了下,蹙眉不解的看着徐飞,「你想干什么?」 徐飞yd的笑了起来,舔舔嘴唇,「我看上他了。」 第125章 番外之卡莱x宫纵(六):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宫纵闻言瞪起了眼睛,语气有些惊愣,「你看上他了?」 徐飞拄着下巴,抛了个媚眼,「是啊,其实我早就看上他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认识,前两天听说你和谢总走的挺近,就想让你给介绍介绍,怎么样,好兄弟,哥哥的这个忙你可不能不帮。」 宫纵不耐烦道:「我跟他不熟。」 徐飞坏笑着撞了撞他,「天天混在一起还不熟,怎么的,是不是舍不得啊,我又不是坏人还能把他吃了不成,你怕什么。」 这句话像是戳在了宫纵的心尖上,他灌了口酒,蹙眉看着徐飞,「你怎么看上他了?」 徐飞闻言一副怀春少女憧憬男神的模样,双手捧心状:「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被他吸引住了,那双眼睛就像是能把你吸进去一样,看你一眼跟过电似的,那肌肉,那长腿,那腰,啧,我敢保证,他那东西也肯定不小,啊~光想着被他抱在怀里的情形我踏马跶就石更了。」 宫纵咚的放下杯子,「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俩字怎么写,一天没有男人你会死啊。」 徐飞认真的点点头,「不会死,菊花会痒。」 「草!都说了我跟他不熟,你想上他,自己去跟他说啊。」 徐飞推了宫纵一把,「你这就是不够意思了,帮着牵个线又不能少块肉,我们俩就算不能怎么样,做个朋友也挺不错的,哥哥我是真仰慕他,你真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干熬着啊。」 周围吵杂的人声和音乐让宫纵一阵阵头疼,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徐飞看着这么不顺眼,他叹口气,扭头看着徐飞,「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仰慕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你这小身板能消化的了的,想上之前至少了解一下他的为人,不然撑死了可没人管你。」 徐飞满不在意的道:「西装裤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你哥哥我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啊,他还能是个杀人狂不成,就算是,那也得先让我尝尝鲜不是。」 宫纵摆摆手,「你彻底没救了。」 「哎呀,你不给牵线也成,把他电话号给我,我自己想办法。」 「没有。」 徐飞哼了一声,抬手一招呼,「哥几个帮忙把他给我按住,今天我请了。」 这群人非富即贵,都是各种各样的二代人物,哪里会缺这几个钱,但是聚在一起都图个乐子,而且今天都看得出宫纵心不在焉,心里闷着事,大男人的不能明着哄,闹一闹把气氛调动起来了,说不定人就开心起来了。 所以徐飞这一下几乎是一呼百应,一群人都围了过来笑闹着将宫纵按了个结结实实,徐飞轻而易举的就从宫纵身上拿到了手机,笑眯眯的将卡莱的号码记了下来,俯身拍拍宫纵的脸,「么么哒。」 宫纵不想搭理他,翻身坐起来一人给了一脚,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徐飞得了号码就不再去招惹宫纵,春风荡漾的对着手机傻笑,看的宫纵一阵阵起鸡皮疙瘩,妈蛋,两变态凑在一起也好,省得去祸害别人了。 这一顿酒真是越喝越郁闷,宫纵本想醉一醉醒醒脑子,没想到走到哪都能碰到有关卡莱的事,越不想想起越忘不掉,就像一粒种子种在了脑子里生根发芽似的,今天徐飞的事情让他心里一阵阵烦闷和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难受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卡莱和徐飞两个人搞在了一起,他心里就不痛快。 宿醉的后果非常痛苦,卡莱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个小人在打鼓,他决定今天不去上班,电话关机,谁也不见,他需要静一静,彻底的静一静,把卡莱的身影连根拔起甩到外太空。 就这么盖着被子一觉睡到傍晚,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他醒了过来,沮丧地发现他非但没有把卡莱从脑子里赶出去,反而情况更严重了,因为这个死变态居然跑到了他的梦里,他居然和他那啥了,妈蛋! 宫纵黑着脸洗了澡,晚上没滋没味吃外卖,控制不住的在想徐飞和卡莱有没有可能搞在一起,想了半天又唾弃自己,人家不缠着你了,你又心心念念的放不下,这叫什么,这叫贱。 活该! 宫纵就这么一连放纵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被助理抱着文件找上门。 办公室里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了,宫纵一上午的时间都埋头在工作中,一忙起来就没时间去想那些款七八糟的事,倒是让脑子得到了短暂的清闲,不过好景不长,下午的时候徐飞突然打了电话过来,愉快清扬的声音让宫纵又开始烦躁了起来。 徐飞明显很高兴,笑嘻嘻道:「粽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哥我和谢总搭上了。」 宫纵淡淡的道:「恭喜。」 「嘿嘿,这还不多亏了你,哥哥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给了我他的电话号,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呢,么么哒。」 宫纵啪的将文件合上,「那是你抢的!」 徐飞哈哈笑了起来,「小样吧你,还挺记仇的,我和谢总好了你不开心吗?」 宫纵揉着眉心,「我开心什么?」 徐飞嗲声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宫纵心头一跳,嗤了一声,「我吃毛醋,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卡莱跟你以前交往的男朋友可不一样,一旦惹上了可就很难甩掉了。」 徐飞顿了顿,宫纵以为他害怕了,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徐飞反而对卡莱兴趣更浓了,半真半假的道:「说不定哥哥我这回是认真的,眼下大家都成双成对的,我这个孤家寡人也觉得有些寂寞了,而且谢总真是太合我的胃口了,哎呀一跟他说话我就觉得全身在过电。」 宫纵呆愣愣的,「你说的是真的?」 徐飞轻飘飘的叹口气,语气非常愉悦,「也许吧。」 宫纵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徐飞有些认真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慢慢的沉到了底,敷衍的又和徐飞说了两句就挂了,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视线毫无焦点的放空,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天卡莱被他拒绝时眼中露出的失望,他不喜欢卡莱吗?如果不喜欢,刚才徐飞说要跟卡莱交往的时候他为什么会难受呢,徐飞说得对他确实不舍得,很不舍。 卡莱这种男人在那些钻石王老五里也甩了其他男人好几条街,是别人拍马也难以企及的对象,难怪徐飞会说出想要安定下来的话,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各方面都很优异的男人,不赶紧揣进兜里才是傻子呢。 他在想他到底为什么拒绝卡莱呢?就因为他是个虐待狂吗?那被吻时激烈的心跳,梦中相拥的安心和渴望,那些心悸和冲动难道都是他的错觉吗?明明不是错觉,那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宫纵有短暂的迷茫,他想起了少年时和宋以霆的初恋,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当初的感觉已经淡忘,但是他依旧记得那时义无反顾的自己,以一种孤注一掷的心态投入到了那场感情里,结果却输得体无完肤,那种感觉是很可怕的,当感情丰满了灵魂,人已经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尤其对他这种爱情赌徒来说,被人背叛的打击是灭顶的。 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不敢轻易尝试,他无法做到像徐飞一样洒脱自在,他有他的坚持,他的底线,他也会保护自己,以一种拒绝冷漠的姿态。 可是卡莱是不一样的,这个男人是那样鲜明的闯入了自己的生活,让他根本无法拒绝,他的侵入让他紧张,他的离开让他痛苦,卡莱已经成功的控制了他的情绪,让他来不及反应便已沦陷。 他该怎么办,宫纵烦躁的合上了电脑,难道要跟徐飞那个娘炮下战书吗?!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宫纵依旧没有见到卡莱,徐飞那边倒是频频传来‘喜讯’,什么他跟谢总共进晚餐啦,谢总送了他一条钻石手链啦,谢总亲自开车送他回家,事无巨细只要是跟卡莱有关的,宫纵总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简直不胜其烦! 宫纵烦的脸上开始长痘,报废了一台笔记本两个智能手机,秘书和助理也开始食不下咽,内分泌失调,虽然宫纵是个不错的上司,但是天天都面对着一张黑脸,神仙也得便秘! 在挺了半个多月之后,宫小受终于被自己和变化无常的天气折腾的感冒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要赶去参加中海新来的显贵祝姚志举办的宴会,这祝姚志听说在朝中有后台,来中海发展,作为这里的商业代表人物,宫家肯定要表示表示的,宫纵作为宫家的继承人,由他代表继辉药业最合适不过。 宫纵回家接了宫大姐,换了礼服,流着鼻涕到达酒店的时候,受邀的宾客已经来了大半,今天有不少商界前辈也来捧场,宫纵振作精神进了宴会大厅,在优雅的音乐和欢声笑语中,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西装革履的卡莱,他今天穿着严谨的三件套,简洁得体的铁灰色西装衬得整个人英姿笔挺,他周围围了几个商界大鳄,即使在这么多优秀的前辈中,卡莱依旧让人眼前一亮,吸引了不少贵妇小姐的目光,他们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卡莱微微笑了起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宫纵失神的看着男人英挺的侧脸,半个多月没见,他竟然觉得像是分别了大半年似的,不小心撞进了那双迷人的蓝眼睛里,宫纵狼狈的移开了视线,心里怦怦直跳。 过了一会,他又有些唾弃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他还能吃了你不成,这种反应太踏马跶不男人了,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大胆的看回去,这才是一个攻应该有的姿态! 宫纵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再抬头看过去,顿时愣住了,那边的卡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正和身边的徐飞聊的开心不已。 126番外之卡莱x宫纵(七):揍渣男 徐飞在外可一点也不娘炮,一本正经的很,尤其是在卡莱面前,一副良家少男的模样,端的斯文有礼,大方亲和,一点也看不出私底下娘们兮兮的嗲样,和卡莱站在一起,还真有那么点郎才郎貌的意思。 宫纵傻兮兮的站在人群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卡莱还真和徐飞勾搭上了,他当初还以为卡莱只不过是在敷衍徐飞,现在看起来两人之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他直愣愣的拿着酒杯喝了一口,忘了自己在感冒,结果被呛得直咳嗽,泪花都咳出来了。 一旁的宫大姐递了张纸巾给他,关心道:「不能喝就别喝,要是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应付着就行。」 宫纵摇摇头,放下酒杯换了杯清水,「我没事,撑得住。」 这时祝姚志带着大儿子祝敏和走了过来,祝姚志顶着个大肚子,生得圆头大耳,四肢肥短,一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面相不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他的儿子倒是出落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跟他老爹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处事不够沉稳,身上透着那么一股子纨绔子弟特有的轻浮,看人带着一分轻慢。 「这是宫小姐和宫少爷吧?幸会幸会。」祝姚志哈哈笑着,红光满面。 宫纵客气道:「您客气了,叫我阿纵就好。」 祝姚志拍拍他肩膀,「好好,你们好好玩,别客气,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唠叨了,让敏和陪着你们。」 宫纵和祝敏和客气了两句就不在说话了,他老觉得祝敏和看他的眼神有问题,让他浑身不舒服,宫纵和几个朋友聊了两句,找了个借口躲在了一旁的休息区,今天来的不少女人,各种各样的香水味熏得宫纵特别难受,他一感冒鼻子就特别敏感,流鼻涕不耽误他闻气味,喝了点酒之后整个人晕晕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他靠着沙发小憩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迷迷糊糊的瞥了一眼,便看见祝敏和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醒过来,笑着递了一杯酒过来,「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脸色这么红。」 宫纵接过酒点点头,「小感冒,脸色很红吗?可能是我刚才睡着了压得。」 「有点,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宫纵摆手,「不用,不碍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祝敏和点点头,两人之间不是很熟,他也不好多做劝说,喝酒的功夫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宫纵一眼,这个男人一进宴会厅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在京里也玩过不少男人,就喜欢这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带着点成熟的韵味,笑起来却又洋溢着欢快的朝气,让人看一眼心尖痒痒,而且,宫纵今天还感冒了,双颊透着淡淡的红晕,那双眼睛一咳嗽水汽氤氲,湿漉漉的让人欲罢不能,祝敏和从头打量到尾,这副身子骨他也喜欢,腰够细腿够长,玩起来的时候一定很爽,这么个好货色他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祝敏和眼神转了转,捏着酒杯和宫纵碰了碰,「今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常联系。」祝敏和说着掏出名片递给了宫纵,眼神在宫纵因为沾了酒液愈发饱满的双唇流连片刻,嘴角带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宫纵接了过来,客气了两句,祝敏和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对劲,看他的眼神总觉怪怪的,宫纵心里有事,再加上感冒了,感官有些迟钝,一时没有发觉祝敏和眼中对他的意图,浑浑噩噩的将酒喝光,打了个酒嗝脑子里便越来越迷糊,脸色也越来越红。 这时身后不远处有人热情的叫了一声谢总,宫纵心中一紧,呼吸微微有些不畅,他烦躁的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杯中的酒已经见底了,而且,即使不喝酒,他的意识也开始有些不清醒了,身后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宫纵急急地站了起来,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毯上,幸好旁边的祝敏和及时扶住了他。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上楼休息吧。」 宫纵不想被卡莱撞见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歉意一笑,「那麻烦你了。」 祝敏和笑得意味深长,「不麻烦。」 祝敏和十分勤快的扶着宫纵上了楼,期间吃了几把嫩豆腐,不过宫纵也没有注意到。 卡莱抿了口酒,目光追随着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当看到祝敏和扶着宫纵胳膊的手摸向腰际,眸色倏地一暗,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透着彻骨的寒意,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又恢复了正常,他现在正被一群生意人缠得无法脱身,不断地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如果不是顾忌着此时的场合,卡莱早就不耐烦应付他们,怎么会让祝敏和钻了空子。 那边祝敏和喜滋滋的扶着宫纵进了房间,宫纵喝了酒之后身上弥漫了一层绯红,看的祝敏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的眼光果然没错,看着宫纵倒在床上勾勒出的身形,心中一片火热,还没有吃进嘴里,他已经能想象到那将会是何等美味,一想到那双长腿盘在他的腰上,动情的摇晃,祝敏和鼻子一热差点喷出鼻血,妈的,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宫纵感觉有人在脱他的衣服,蹙眉口申口令了一声,他现在酒气蒸的脑子都迷糊了,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感觉有人在动自己,不耐烦的将在他身上摩挲着的手挥开,没想到那人还不死心,宫纵闭着眼睛便踹了一脚,正好踹在了祝敏和的小肚子上,祝敏和嗷的一声,宫纵这一脚有点发酒疯的意思,下脚没个轻重,疼的祝敏和眼泪都出来了,他平时都是横着走的主,哪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一时间凶狠劲便上来了,如果不是眼馋床上的美色,恨不得把宫纵大卸八块。 祝敏和吐出一口浊气,再不打算忍耐,小东西虽然有点野但正合了他的胃口,今天晚上不玩他个够本他就不姓祝! 祝敏和红着眼迅速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跳上床恶狠狠地磨了磨牙,看着宫纵绯红的脸色,又流氓兮兮的笑了起来,抓起领带趁着宫纵迷糊的劲将那双不老实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宫纵感觉有些难受,勉强睁开了眼睛,一抬眼便看到了正对着他流口水的祝敏和,声音沙哑道:「祝敏和?」 祝敏和眼露色=光笑嘻嘻的拍拍宫纵的脸,「乖啊,等会叫我老公我会更高兴。」 宫纵心中一惊,这才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么暧昧,祝敏和正光着身体压在他的身上,宫纵感觉到对方的某个部位正丁页着他,恶心的差点吐在祝敏和脸上,他挣扎着要下床,祝敏和自然不能让他如意,牢牢的压住他的双腿,伸手便去解宫纵的裤子。 宫纵冷道:「祝公子是不是喝糊涂了,你现在放手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祝敏和舔了舔唇,「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叫我怎么放手,男人是说停就停的吗?你乖一点,我肯定让你快快活活的,让你舒服的□□。」 宫纵心里草了一身,这个祝敏和一看就知道是个骄纵的公子哥,你越反抗他还觉得越有意思,现在四处无人,他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眼看着那张撅起来的猪嘴就要压下来,宫纵心里一横,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让这个猪孙子占到一点便宜! 「你他妈给我滚!」宫纵蓄起全身力气抬腿向上一顶,没想到扑了个空,扭过头一看,刚才还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居然没影了,目光搜索到一堵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床边,宫纵心惊胆颤的顺着来人的壮实腰身向上看去,便看到了卡莱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深邃的双眼翻滚着冷飕飕的怒气,看见宫纵被解开的裤子,伸手抓起一条毯子将宫纵包裹住,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宫纵一时间经历了大起大落,力气都抽空在了刚才的孤注一掷上,此刻虽然浑身乏力,但却觉得异常的安心,他开口才发现嗓子嘶哑难听,「我,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卡莱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无动于衷的将人紧紧箍在怀里,虽然男人面色如常,但是宫纵却知道卡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这个男人在生气,很生气,怒火让他的蓝眼睛仿若蕴着狂风暴雨,青筋鼓起的手臂箍得他身体一阵阵发疼,宫纵看见刚才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祝敏和,此时赤果着身体大字型躺在地上,人已经晕了过去,刚才就那么一瞬的功夫,宫纵甚至什么声响也没听到,卡莱就将人放倒了,祝敏和身体上什么伤处也没有,宫纵却见他紧紧蹙着眉头,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双唇苍白,小腿不住的痉挛着。 「你把他怎么了?」宫纵试图安抚男人的怒气,转念又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搞得像是卡莱被欺负了似的,但是看到男人紧绷的面部表情,又把不满吞了回去。 卡莱听到他这么问,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怎么你心疼了?」 宫纵瞪着眼睛,「我心疼他干嘛,你把他打死了我才解气——呃你不会真把人打死了吧。」祝敏和的父亲手底有些人脉,万一祝敏和出了什么事,宫纵担心卡莱会受到牵连。 卡莱轻描淡写道:「放心,死不了。」但也绝对好受不到哪去,卡莱不到二十岁带着手底下的团队开始创业,一路彪悍的在美帝拥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能在这种虎狼遍布的地方站稳了地盘,他的能力绝不仅仅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在那种适者生存的境况下,你不仅要有机智的头脑,还要有狠戾的手腕,卡莱凭什么会赢,因为他够狠。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卡莱曾经是m国地下拳场的卫冕之王,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一举击败了那里的常胜冠军,双手染血的站在了信奉孤独与荣耀同存的擂台上,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始,他在地下拳场积攒的人脉可以横行半个m国,那是他创业的根基和得力臂膀。 祝敏和确实死不了,但是在卡莱手底下经历的这两三秒,足够他在床上躺上两个月,医生还检查不出他哪有问题。 宫纵被卡莱一路抱到了停车场,沿途居然没有碰到一个人影,男人将他放在了副驾驶上,毯子盖到了下巴沿,宫纵身上都是浓郁的酒气,脸色绯红。 男人一路上沉默寡言,到了停车场依旧没有多说一句话,宫纵此时突然有些害怕,他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男人的怒气。 「我们去哪。」 卡莱坐上车,发动车子,「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动了莱哥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拳王分分钟把你揍趴下<( ̄︶ ̄)>没错咱莱莱就是刁刁的,传说中的护妻狂魔咩哈哈 127番外之卡莱x宫纵(八):瞎了我的狗眼 宫纵愣愣的问:「回哪个家?回我家吗?」 卡莱盯着前方的路面,「跟我走就行了。」 宫纵张张嘴想问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回家也好,他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虽然卡莱生气起来挺吓人的,但是待在他身边宫纵觉得很安全,去哪都好,总不能把他卖了吧。 宫纵盖着毯子歪在座位上,此时放松下来,加上感冒的症状,又开始昏昏欲睡,在卡莱平稳的车技中,成功的把自己送入了梦乡。 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卡莱正俯身解开宫纵的安全带,宫纵见卡莱又想抱他,连忙道:「我自己能走。」 卡莱这回倒是没有再用强的,关上车门,带着宫纵上了楼,这是一栋三层的欧式别墅,院子里有一个小型喷泉,草地上摆着一套桌椅,蔷薇爬满了别墅的外墙,粉色花朵点缀在绿色的藤曼上,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宫纵在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卡莱便拿着一套睡衣出来塞进了他的手里,「水已经给你放好了,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宫纵本来不想动弹,但是一想到祝敏和在他身上的所作所为,就觉得浑身痒痒不洗不行,听话的去了浴室,狠狠的将身上搓了个干干净净,泡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天色昏暗,卧室里亮起了灯光,卡莱此时正穿着睡衣躺在上面翻着一本杂志,看见宫纵出来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宫纵看着男人的目光微微一愣,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嗯,今天谢谢你。」 卡莱目光暗沉沉的,「谢我什么?」 宫纵擦着头发坐到床上,「当然是谢你救了我,祝敏和那个王八蛋我不会饶了他的。」宫纵磨了磨牙,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折磨祝敏和的办法,保证叫那个孙子后悔打他的主意。 宫纵光顾着想怎么折磨祝敏和出气,没注意到卡莱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在他嘴里又念叨着祝敏和的名字时,身后伸过来一条手臂将他拖到了床上。 卡莱整个人都罩在宫纵的身上,将身下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少了空间的束缚,高大的身影就像是雄狮出笼,透出强悍的气势,男人背对着光线,宫纵努力的分辨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在下一瞬被狠狠的吻住了双唇,连个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男人的攻势打乱了思绪。 这一吻急促而悠长,宫纵甚至忘记了反抗,他的内心也不想反抗,卡莱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奇异的给了他一种安全感,男人的气息充斥周身,连日来的思念和渴望得到了满足,宫纵就像是一条畅游在大海里的小鱼,内心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过了一会,唇上的温暖骤然消失,宫纵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对上了卡莱的视线,在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了正在燃烧的火苗,噼里啪啦的响,宫纵立马惊觉大事不妙,他就知道卡莱没有这么容易消气,可是为什么对着他发火啊! 宫纵扭动着想逃,被卡莱捧住脸,男人的声音低沉隐忍,「今天的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卡莱呼吸一紧,瞪着眼睛,「说,说什么?」 男人的嗓音又低了一度,「说说你为什么那么好骗,喝醉了随便哪个男人都能把你骗走,对着其他男人为什么一点都没有防备,如果不是我出手及时,你有想象过后果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宫纵问得哑口无言,他怔愣了好一会,才讷讷开口,「我,我感冒了。」他确实感冒了,一感冒了感官就会变迟钝,而且当时为了不想让男人碰见他的狼狈样子,才慌忙之下跟着祝敏和走了,这也不能全怪他啊,什么时候受害者还有错了,听男人质问的口气,好像他是的他的所有物似的,宫纵越想越气愤,你明明已经有了徐飞那个娘炮了,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口口声声的教训我,你是我什么人啊? 还有,这已经是第三次不问一声就啃上来了,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宫纵瞪着眼睛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能掐会算,哪能知道祝敏和心里想什么,你这么说好像是我愿意似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你敢保证你从来没有看走眼过?」宫纵越说越有理,也越委屈,最后声音拔高了一度,「老子才是受害者!」 卡莱眼中的火苗越烧越旺,「那个男人一整晚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你的身上,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发觉?」 宫纵翻个白眼,「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他。」我所有的精力都在关注你好吗,如果祝敏和不主动搭讪,宫纵早不认识他是谁了。 卡莱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真的?你不是对他有意思?」 宫纵瞪着眼无语了半晌,傻逼才会看上祝敏和那个二世祖,他看起来有那么傻吗?!!亏他还觉得卡莱的蓝眼睛好看,感情是个近视眼啊! 「你脑子进水啦,我就是喜欢徐飞也不会喜欢他!你问完了没有,问完了起开,我要睡觉。」 卡莱一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看着宫纵气到发红的脸庞,眼中的火苗渐渐熄灭,他当然知道宫纵不可能看上那个祝敏和,只是忍不住想要去确认,他想要把人牢牢地攥在掌心,任何人的窥窃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容忍不了一点意外的发生,今天的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不仅宫纵心有余悸,卡莱也是满腔怒火,恨不得将那个祝敏和整成残废。 半晌,卡莱叹了口气,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轻缓的摩挲着宫纵的脸庞,「对不起我太担心了。」 宫纵扭着头没有说话。 卡莱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让那些图谋不轨的男人钻了空子,我不希望再发生今天这种事。」 宫纵还是不吭声,卡莱无奈的笑道:「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干脆安排个保镖跟着你吧,是我在M国的朋友……」 宫纵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他最讨厌走到哪都个人跟着,因为是朋友,他可以容忍他的指手画脚,但是手伸的这么长,就有些过分了。 「我不要,你自个留着吧,我一个大男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今天只是个意外,我看你还是留着给徐飞吧,他比我更需要保护。」最后这一句话带了点酸味,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就徐飞那个骚包样,整天打扮的艳光四射的,万一哪天寂寞了,逮着个男人就能拖上床,他这也是在为了卡莱着想,别被人‘带了绿帽’还不知情。 没想到卡莱一副不解样,笑道:「这跟徐飞有什么关系,怎么说着说着扯到他身上了。」 宫纵嗤了一声,「怎么跟徐飞没关系,他是你男朋友,你不为你男朋友着想,关心我一个外人干什么。」 「等等。」卡莱终于听明白他什么意思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徐飞什么时候成了我男朋友了,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宫纵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你们,你们不是好了吗,徐飞说你们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 卡莱打断他,「我不知道徐飞跟你说过什么,但是我们俩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没有碰过他,我想碰的只有你。」 话题换得太快,宫纵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上一秒不是还在讨论保镖的问题吗?怎么一下子就扯到了这上面了,等等,宫纵心脏怦怦直跳,卡莱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跟徐飞好上,原来他一直都在误会吗?卡莱喜欢的还是他?!! 宫小受才不承认他有那么点窃喜呢,他才没有抱有期待,都是因为感冒,对,想要大笑的心情也是因为感冒在作怪。 宫纵压下了心底的情绪,摇头对上卡莱温和的视线,「可是你还送了徐飞钻石手链。」 「我送了吗?我想起来了,那是客户送的样品,我本来想让助理处理的,结果徐飞喜欢,我就顺手送给他了。」 「你请他吃晚餐还送他回家。」 「你的这位朋友非常热情的向我透露了一点你的小秘密,聊得有些晚,回去的时候又顺路,你知道,有时候绅士风度也很麻烦。」 宫纵呼的一声坐了起来,「小秘密?!什么小秘密?」 卡莱非常愉悦的笑了起来,「关于你小时候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徐飞是个很健谈的人,一顿饭的时间,从你幼儿园到大学的事情我几乎都知道了。」说到这里卡莱突然严肃了起来,「听说你还暗恋过幼儿园的男老师?这是真的吗?」 宫纵心里奔腾过一群草泥马,想把徐飞撕了的心都有了,暴躁道:「我们幼儿园老师全是女的,哪来的男老师!徐飞个傻叉,妈蛋,他就是一个大喇叭,你别听他的!」 卡莱点点头,「好我们不说徐飞了,所以你问了这么多,是决定和我交往了?」 宫纵心里还在生闷气,他这些囧事徐飞说给别人听也就算了,被卡莱知道了他真是太特么丢脸了,听到卡莱这么问,也决定揭揭男人那点见不得光的事。 「和你交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想把我骗回家绑在床上尽情的甩你的小皮鞭是不是?不过可惜你找错人了,我宫纵可没有那种爱好,也不是抖M,你还是趁早打消你那些龌龊的念头,我,绝对不会舔你的脚的。」 「抖M?□□?」卡莱困惑的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些?现在我有把你绑在床上甩皮鞭吗?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宫纵冷哼了一声,「还装傻?你是不是忘了那天在紫海发生的事了,谢少爷,那天,我亲眼看见你一脸享受的让店里的男孩舔你的脚,顶层的客人大多都有不正常的癖好,你这种是最多的,以虐待别人为快乐,你想和我交往,难道不是奔这个目的去的吗?」 卡莱反映了两三秒,突然笑道:「原来是那件事啊。」 宫纵冷了脸,「你这幅云淡风轻满不在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卡莱伸手将人拉到眼前,嘴角挂着愉悦的笑意,「其实我早就想向你解释,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那天,你看到的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宫纵的眼神明显不相信,冷笑了一声不说话,他倒要看看男人怎么把谎圆上。 「前段时间我在M国的总公司遇到了一些问题,有几个生意伙伴亲自来到了中海商讨解决,他们之中有几个有点这方面的癖好,所以那天晚上我就带着他们去了紫海,那天我也只是做做样子,他们是我的生意伙伴,和他们打好关系是非常必要的,我保证没有动那个男孩,其实你那天看到的就是全部了,你走了之后,我就把人打发走了。」卡莱没有说的是,那个男孩的眼睛非常像宫纵,他一时恍惚,等想阻止的时候,男孩以为他和那些人一样,已经抱住他的脚亲了上去,也正好是那时,宫纵推开门目睹了‘□□’。 卡莱眼神温柔,「你放心我没有那种癖好,更加不会虐待你。」不过有些情趣作为床上运动的调剂,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玩玩也挺不错的。 宫纵审视着卡莱的双眼,「如果我没有碰见,谢总是不是打算继续下去?」 卡莱笑了起来,双手放在了睡衣扣上,「不是说过了我想碰的只有你一个吗?」 「同是男人,我认为这句话最不可信了,哎!你脱衣服干吗?想睡觉回你自己屋里去。」宫纵的瞬间警惕起来,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可是家里就这么一张大床。」 「你家这么大,你居然就买一张床?!」 卡莱扔掉了睡衣,「这不是我家。」 「那是谁的?」宫纵看着卡莱果露的上半身,妒忌的瞥了一眼,妈蛋,八块腹肌,他也才练出六块!男人动作间露出的肌肉块,饱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矫健的身躯把那些在健身房练出来的甩了好几条街还拐个弯,这要是参加某某选美大赛,根本是瞬秒的节奏。 卡莱开始脱裤子,「这是我们家,我本来打算求婚的时候带你过来的,不过你现在看到也无妨,等我们结婚了就搬过来住,以后还可以要两个孩子。」 (⊙⊙)好烦这种自作多情的男人。 宫纵唰的站了起来,「你,你别脱了!我说了要跟你交往了吗,你还结婚?你个老外怎么老在自说自话,哦草!瞎了我的狗眼,那你那玩意收起来!。 宫小受的武力值当然比不过谢攻,不过两招就被卡莱收服,这两招还是卡莱让他的,被压在床上的瞬间宫纵陡然升起了一股悲凉,他有预感,他的强攻地位恐怕不保了,好恨!他不想做受,可是踏马跶真的好苏服。 之后便干了个爽。 这一夜就在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过程中结束了,宫小受一夜被吃干抹净,完成了从攻到受的锐变。(蜕变?) 作者有话要说: 宫小受:TT妈蛋作者你还是我亲娘吗,锐变个毛,那叫堕落,嘤嘤嘤好恨,我是个没人疼的孩子(ノへ ̄、) 卡莱:没事我疼,下次我们来玩果体围裙吧。 宫小受:你可以和作者后妈一起滚了【甩小皮鞭 前面纠结够了,和好也算是水到渠成了,宫纵和卡莱的故事到一段落,后面会添加一个后续,敬请期待*★,°*:.☆( ̄▽ ̄)/$:*.°★* 。 第128章 番外之卡莱x宫纵(九) 宫小受成功被标记为卡莱的所有物,虽然对于卡莱来说这一晚过得相当浪漫,但是对于宫纵来说是相当羞愤,不堪回首的一夜,因为他一代强攻,居然走上了歧路,成为了万千受军中的一员,他怎么向父母交代,怎么在兄弟间立足,他不想菊花痛,所以他要反攻! 卡莱在吃了一顿人间美味后,餍足搂着宫纵一直睡到了中午,中午宫纵也没有醒来,等宫纵睡饱了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是被自己的肚子饿醒的,醒来时还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反映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家,接着他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脸色一红,想坐起身来,结果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了,一动腰就跟快两截似的,浑身都疼,妈蛋,最疼的还是他的小菊花,一定裂了。 宫纵趴在床上不想动弹,过了一会,卧室门打开,卡莱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宫纵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把他吃了的男人,索性闭着眼睛装睡,卡莱见他还没醒,坐在床边,将被子往上盖了盖,遮住了宫纵背上的痕迹,随后俯□在宫纵的脸上印上了一吻。 宫纵没想到男人回来这一招,惊得心脏砰砰直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睫毛控制不住的眨啊眨,卡莱原本以为他睡了,看见这些反应后慢慢笑了起来,好整以暇的在床边坐了一会,床上的宫纵突然睁开了眼睛,羞愤道:“笑什么笑!” 卡莱心情好到飞起,此时身心都得到了满足,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简直刺痛宫纵的眼睛,他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卡莱却愈战愈勇,第二天起来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果然做受太吃亏了。 卡莱眼神温柔,把水递给他,“肚子饿吗,要不要把餐点拿到卧室。” 宫纵觉得自己再别扭下去就向徐飞那个娘炮靠拢了,整理了一下情绪,淡定道:“我想先洗个澡。” “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你洗过了,吃完饭再洗吧。” 宫纵硬着头皮爬了起来,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下床,“我去洗个脸,等会下去吃,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宫纵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卡莱还等在卧室,见他出来走上前便将人抱了起来,宫纵虽然比卡莱矮一点,但是也是一米八多,但是卡莱抱着一点也不费劲,轻轻松松的抱着人下了楼,放在了餐桌旁。 宫纵有些别扭,“我自己可以走。”抱来抱去的,为了显示自己的体力吗?不过倒是给了他台阶下,要不然,宫纵还真不敢保证能这么迅速的下楼,那一层楼梯也能让他痛苦上十几分钟,接着又想起刚刚在浴室里情形,不照镜子不知道,一照镜子他都不敢认自己了,那些痕迹几乎遍布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有的地方还啃出血了,他今天不穿长袖根本遮不住,连那个地方都有!天哪,他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啊,以后还有活头吗。 宫纵喝着碗里的燕麦粥,看了卡莱一眼,“下次换我抱你吧。” 没想到卡莱答应的非常干脆,“可以,只要你抱得动。” 宫纵打量了一眼那硬朗的身形,看着卡莱挽起的衬衫下露出的结实小臂,很识相的没有把话题接下去,埋下头吃猛吃,他要变强!变强就要多吃饭,他要超越卡莱,终有一天他要把这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看着他眼里流下委屈的泪水。 为了这个美好的未来,宫纵整整吃了三碗麦片粥,一屉小笼包,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宫大姐突然打来了电话,宫纵这才想起来,他和卡莱走了以后,忘记了跟大姐说一声,不过好在卡莱早上给宫大姐打了电话,要不然现在宫纵恐怕就要面对魔音穿耳了。 宫大姐关心了两句,并没有多问,但是宫纵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语气温柔的都快滴水了,这绝壁不正常。 “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不用回来了,我会向爸妈解释的。” 宫纵斟酌道:“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宫大姐笑了起来,“我能受什么刺激,行了,不说了,我还要给喵喵喂食,挂了。” 宫纵蹙眉对着电话,寻思了半晌,突然想起了卡莱今天早上和他姐姐通了电话,这家伙不会胡说了什么吧?! 卡莱处理完了邮件,一推开门便看到宫纵坐在床上正对着他,看见他进来,招了招手,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我问你,你今天早晨跟我姐说了什么?” 卡莱摸摸下巴,掀开被子上了床,“和她报备了一下你的去向,你姐姐很善解人意,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宫纵一脸怀疑,“就这么简单?” 卡莱诚恳的点头,“就这么简单,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宫纵怀疑卡莱早上跟他姐姐说了昨晚的事,但是无凭无据的他就算说出来了,卡莱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如果卡莱真说了,他就和他拼了,宫大姐那个大嘴巴,告诉她就完蛋了。 “没什么,我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你困了就先睡吧。” 卡莱点点头,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宫纵真相的好,宫大姐嗅觉那么灵敏,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俩个之间的事情,早晨打电话的时候,宫大姐就知道宫纵在他这里,并且,以帮助卡莱顺利抱得美男归的条件,和卡莱达成了一个口头交易,卡莱动用手底下的人脉支持她在m国开创自己的事业,而宫大姐则负责说服家里父母,放卡莱这个儿婿进门。 简而言之,宫纵被他姐姐就这么打包卖了,不过宫大姐也是在调查了卡莱一番后才下的决定,无论如何弟弟的幸福放在首位,但是这么大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卡莱笑着将人抱到怀里,关上了灯,“我也睡不着,要不要讲个故事给你听?” 宫纵窝在卡莱话里,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浅浅铺了进来,宫纵舒适的闭上眼睛,“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睡前故事啊。” 卡莱一只手摸着宫纵肚脐,“那我们……” 宫纵倏地睁开眼,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恶狠狠道:“你想我明天变成残废你就做下去,要不然就你在下面,我上你。” 身后的卡莱笑道:“我有那么禽兽吗?” 宫纵哼了一声,“你自己觉得呢,我身上现在已经没一块好皮了。” 卡莱吻着他的肩膀,“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太冲动了。” “做都做了说对不起有用吗?” “那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宫纵翻了个白眼,“这个帐先记下了,等我恢复体力再说吧。” 宫纵直到睡着了还在想他的反攻大业,首先加强体能训练,跆拳道武术什么的都要练一练,到时候力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想攻了卡莱还不是易如反掌,其次,嗯,其次是什么…… 卡莱将睡熟的宫纵往怀里揽了揽,看着对方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笑着叹了口气,美味当前,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品尝。 第二天早晨,宫纵虽然还是腰酸背痛,但是起码行动无碍了,卡莱将人送到了公司,前脚刚走,后脚徐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哟,还活着啊。”徐飞笑嘻嘻的道。 宫纵捶着腰,“干嘛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怎么样,谢总那玩意大吗?” 宫纵脸一红,咳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徐飞嘿嘿笑了两声,“这时候你还装啥啊,那天你被谢总抱走,我可都看见了,你说你俩没那啥,谁信啊,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总之间的那点事?你哥哥我是什么人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对人谢总有意思,你小子也够幸运的,郎有情妻有意的,啧!” 宫纵心里一惊,感情徐飞全都看在眼里吗?!“你,你早就知道了?” 徐飞轻哼了一声,“你哥哥我经过手的男人比你吃的盐还多,什么事在我眼前能藏得住,谢总反正都跟我说了,他想和你好,我徐飞再怎么眼馋,也不做第三者,我一寻思,好兄弟一场,怎么说我也得帮帮你,成全一对有情人也算是为下辈子积德了,怎么样,我这也算是做了回媒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请哥哥我吃顿饭吗?” 宫纵翻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了,老子可被你耍的团团转,不过他知道徐飞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好,就是做法贱了点。 “我和他——” “你还不承认?我一听你声音就知道你小子破处了,这么个好事,得让大家都知道知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定地点,把大伙都叫来,你和谢总准时到啊!” 啪的一声,徐飞害怕宫纵拒绝,果断挂断了电话,宫纵草了一声,踏马跶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就算破处了能怎么的,他可是被人压了啊,一点都不开心! 不过晚上宫纵还是和卡莱准时到了徐飞定的地方,一进包间吓得愣住了,徐飞这家伙几乎把所有人都叫来了,庄叙温铭,温慕言和裴安河,宫大姐还带了一群来蹭饭的闺蜜,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老外,TT妈蛋!他才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被压的那个。 卡莱看起来很高兴,任宫纵的朋友可劲的宰,吃完饭,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在沙发上聊天,有人坐在地毯上玩牌,大有再蹭一顿宵夜的架势,宫纵和庄叙温铭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庄叙把家里的双胞胎也带来了,两个小家伙吃饱了正在看动画片。 庄叙笑道:“以后就要改叫你大嫂了。” 宫纵蛋疼脸,“叙叙你怎么也学坏了,叫我哥夫吧。” 一旁的温铭看了过来,“所以你是攻吗?” 宫纵挺了挺胸,“当然!我一看就是攻啊,卡莱还说我腰好来着……” 这时卡莱坐了过来,笑着搂住宫纵的腰,“我老婆确实是攻。” “哦~”所有人都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宫纵恨得牙痒痒,用胳膊肘给了卡莱一下,眼神凶狠的瞪着卡莱,求闭嘴好吗! 裴安河看了一眼两个小家伙,对宫纵两口子道:“结婚了打算要孩子吗?” 卡莱看着肉呼呼的两个宝宝挨在一起的样子,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他是孤儿,对温馨的家庭生活非常的向往,如果可以,他想多要两个孩子,但是还不知道宫纵是怎么想的。 宫纵想了想道:“当然要啊,金发碧眼的小宝宝想想就觉得好可爱。” 卡莱神色温柔,“我喜欢宝宝像你多点。” 宫纵耳朵尖一红,“还不知道我爸我妈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卡莱郑重道:“今天白天我去拜访了两老。” 宫纵心里一紧,“他们怎么说的。” 卡莱笑了起来,“他们让我好好照顾你。” “神马!这么顺利!我妈没有为难你吗?我爸没有放狗咬你吗?这不科学!”这儿子卖的也太痛快了,难道我是捡的吗? 大家一起笑起来,卡莱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你没听错,就是这么顺利,所以亲爱的,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孩子叫什么吧。” 宫纵心里还不相信,一旁的裴安河插嘴道:“干脆叫宫莱莱和谢纵纵吧,这名多洋气,一听就是你俩生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了孩子的名字,卡莱在宫纵耳边道:“老婆,今晚洞房吗?” 宫纵瞥了卡莱一眼,“你在下面我就洞。” 卡莱毫不犹豫道:“可以啊,我保证在下面。” 宫小受天真的以为可以反攻,结果第二天起不了床的还是他,趴在床上揪着床单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再也不要相信那只禽兽了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卡莱宫纵篇到这里结束,接下来再写一章祁麓和席徽就完结了,作者菌还要去赶新文进度,明天就要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新文中,大家11月见(*  ̄3)(ε ̄ *) 谢谢海苔扔了一个地雷,冼冼824扔了一个地雷,海苔扔了一个手榴弹,冼冼824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 第129章 番外之祁麓x席徽 END 宽敞的会议室里,合作双方唰唰的在合同上签上了大名,随后站起来交换文件,握手微笑,路过的职员看到透明玻璃里,两方人马啪啪拍手,纷纷感叹道:祁经理又立大功了! 经过一上午的谈判,祁麓成功的给公司拿下了一个九位数的大单子,这已经是他自上任来第六次拿下这么大的生意,总公司董事会上庄叙点名表扬,可以预见,年底的奖金不会少于七位数。 这位年轻能干的祁经理是公司女职员梦中情人,长得又帅气又能干,斯文有礼,踏实沉稳,还是总公司庄总的大红人,简直前途无量,这么优秀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爱慕他的男男女女每天都在增加,这其中还有不少看上他的女客户。 那么问题来了。 「小张,席秘书来了吗?」祁麓送走了合作对象,匆匆的赶回了公司,叫住了抱着材料去复印的助理。 「来了,刚刚来的,徽哥好像感冒了。」 「感冒了?」 祁麓面色紧张的回了顶楼,刚迈出电梯便看见席徽坐在秘书处和一群秘书开心的聊天,手里拿着不知道谁给的零食慢慢吃着,可能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眯着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 有秘书看见祁麓来了,小声做了提醒,大家纷纷散了,席徽将手里的零食袋子扔进了垃圾桶,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祁麓面露担心,看着席徽还算健康的脸色,总算舒了口气,但是席徽一副明显不想搭理他的样子,祁麓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好端端的感冒了?」 席徽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多谢经理关心,不严重。」 祁麓叹口气,「你跟我来一下。」 席徽面色冷淡的站了起来,跟着祁麓进了办公室,他一走,秘书处的小姑娘都纷纷议论起来,她们早就看出来祁经理对席秘书不一般,平时就百般关照恨不得捧手心宠着,吃饭在一起,席秘书过生日经理还请大家吃饭,这关系说没点猫腻谁信啊,现在一个小感冒就担心的不行,啧啧,如果这都不是真爱。 外面的议论他们当然听不到,席徽一把门关上,祁麓就担心的把他抱进了怀里,「感冒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席徽不动弹,也没什么反应,木直直的站着,「一点小事怎么好打扰经理。」 祁麓就知道席徽还在闹别扭,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看着对方的眼睛万分诚恳的道:「你还在生气吗?昨天真的是个误会。」 席徽点点头,「嗯,是误会。」 祁麓快要哭了,席徽一生气起来,一不哭二不闹,就跟你冷战,他还特别能忍,倔强,最后整的你没办法,肯定是你先向他道歉,可是现在问题是你道歉也没用,他不打算原谅你了。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有个女客户看上祁麓了,这是追求祁麓的女同胞里行为最激烈的一个,几次三番的给祁麓送礼物,请吃饭,还每天送花给祁麓,其追求之热烈可见一斑,祁麓明确的表示过拒绝,但是这个女客户就像没看到似的,反而更加疯狂了。 就在昨天,这个女客户约了祁麓见面,祁麓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很痛快的付了约,告诉她自己有了爱人,并且很快就会跟他结婚,严肃且冷酷的拒绝了女客户的爱意,最后把女人弄哭了,祁麓也没有半点同情,正要转身离开,那个一直哭泣的女客户扑了上来,就在此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祁麓和女客户相拥的场景正好被路过的席徽看见了。 然后,两人吵架了,再然后,就开始了冷战。 席徽当时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确实很生气,但是令他最为在意的一点并不是这个,而是祁麓欺骗了他,两人原本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结果祁麓突然说有事要办,席徽问他有什么事,祁麓说是中午有一个合作伙伴约了他洽谈合约,这么重要的公事,席徽当然表示理解,可结果男人却在骗他,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他们现在是情侣,这种事为什么不能摊在明面上讲,非要背着他做就是正确的? 而且,席徽也会有自己的自卑,现在男人爬得越来越高,才能有目共睹,以后肯定也是越走越远,不会屈居在经理这个位置上,而他呢,还是个小秘书,没有多大能耐,当男人开上保时捷的时候,他还在挤公交,当男人住上别墅时,他还在五十坪的出租房里省水电费,他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到时候,祁麓还会一如既往的爱着他吗? 他不希望男人骗他,这会让他越来越不自信,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祁麓愁眉不展,现在席徽就是一块冰,他得想办法把这块冰捂化了,可问题是,从哪下手啊!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你说一个解决办法,我肯定照做。」 席徽哼了一声,「你说完了吗我要出去工作了。」 「哎呀我的祖宗!咱好好说话行不行,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去见那个女的,在她扑过来的时候我就应该躲开,我该死!」祁麓说着扇了自己一巴掌,见席徽无动于衷,捂住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脸,「老婆你扇我吧,狠狠的扇,扇到解气为止。」 席徽冷了脸,「放开我,你再这么死缠烂打我就辞职!」 祁麓狠狠的扒了扒头,「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你为什么就这么生气?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那是个误会吗?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我爱的只有你,那个女的我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媳妇,老婆,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好不好,你能不能别折腾我了?!」 席徽眼神越来越冷,「我折腾你?」 祁麓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让你嘴贱,这下好说错话了吧! 「不不不,是我折腾你,我刚才一时糊涂说错了。」 「祁麓。」席徽一叫祁麓全名,祁麓就知道坏事了,果然,席徽抬起头看了过来,眼中微微湿润,「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反思自己错在哪里,你以为我这么小心眼吗?见到个女的就以为你们有奸情,我要是这么想,早就自己把自己气死了,我是气你!算了,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自己想不明白,下次肯定还会再犯,我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跟你生气,我要出去工作了。」 「等等……」祁麓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席徽已经推开门出去了,他烦躁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又对着落地窗思考了半晌,也没想明白席徽为什么生气,祁麓苦着张脸挨到了午饭,巴巴的去叫媳妇吃饭,结果人已经走了,他只能和一脸热情的邀请他去食堂吃饭的助理小张一起了。 小张抢着替祁麓打了饭菜,笑呵呵的坐到了祁麓对面,「经理,你平时不是跟徽哥一起吃吗,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祁麓心不在焉道:「他先走了。」 「哦。」小张吃了一会饭,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没忍住叹了口气,嘟囔道:「女人真难哄。」 祁麓随口道:「男人也难哄。」 小张嘻嘻笑道:「经理有什么烦心事吗?看你很不开心的样子。」 祁麓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小张自顾自的在那说道:「以前没交女朋友的时候觉得有女朋友真好,后来真的有了才发现萌妹纸只存在在二次元世界里,她们就像是一个矛盾体,你对她太好了,她会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你对她不好吧,她又觉得你不够关心她。」 祁麓道:「你们吵架了?」 小张笑笑,「我们几乎是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最近因为一点事,又不理我了。」 祁麓看着不远处和一群男同事聊得开心不已的席徽,眼神唰唰的飞刀子。 小张接着道:「就因为我去参加初恋的生日聚会没告诉她,她就有意见了,说我欺骗了她,不坦诚,没把她当成自己人,我这不是怕她误会吗?唉!理都让她占尽了,我是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刚才发短信说要跟闺蜜住一段时间,让我自己整理房间……」 那边席徽吃完了,祁麓也站起来跟了上去,把还在唠叨的小张扔在了一边,紧紧地跟在了媳妇身后,上了顶楼,电话响了,接完电话,马上又要去开会,祁麓想跟席徽说会话也没找到时间,因为席徽感冒,会议记录就交给了一个女秘书,等祁麓开完会,席徽已经提前下班了。 这一天过得焦头烂额,等祁麓下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他驾车匆匆往回赶,到了家发现席徽根本没回来,只有祁爸带着祁寻在看电视。 祁爸爸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气管炎的毛病需要慢慢调养,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家里过上了好日子,祁爸爸也越活越硬朗,祁寻上小学了,现在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人也变得热情开朗,交了不少朋友,家里的情况越来越好,祁爸爸对儿子交了个男朋友的事情也没有反对,相反,他其实一直挺喜欢席徽这个小伙子的,以前可没少照顾他们家。 祁爸爸见祁麓一个人回来,问道:「小徽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祁麓正要走,「他去超市了,我这就去接他。」 祁爸爸看着祁麓焦急的样子,心里差不多都明白了,昨天他就发现两个人有些不对劲,肯定是吵架了,他把祁麓送到了门口,叹口气道:「麓啊,小徽是个敏感的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跟他急。」 祁麓点点头,「我知道。」 晚上八点,路上车流拥挤,祁麓看着前方的道路,恨不得立刻飞到席徽身边,他到底哪里错了?祁麓突然想起了今天中午小张说的话,难道,席徽是在生气他骗了他?可是他是怕他误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记得小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祁麓愁眉不展的叹了口气,看来席徽是生气他对他不坦诚,有所隐瞒,情人眼里不容沙子,看来他确实是办了件错事。 祁麓开车拐进了一个小区,下了车跑上了六楼,找到六零二发现门开着,屋内亮着灯光,他开门进去,一扭头就看见席徽站在餐桌旁喝水,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购物袋,很明显刚刚才从超市回来,看见祁麓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这里是席徽父母给他买的婚房,自从和他住在一起后就没再回来,屋里摆放着简单的家具,空气里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灰尘气息,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祁麓见他打了个喷嚏,顿时一阵心疼,上前握住席徽微冷的双手,「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席徽挣开祁麓的束缚,淡淡道:「突然就想回来住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开早会吗?快回去吧。」 祁麓坚决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老婆在哪我就在哪。」 席徽翻了个白眼,没有再搭理他,拿着东西进了厨房,麻利的给自己做了晚饭,祁麓厚着脸皮在这蹭饭,席徽也没有阻止,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一整天生着病和祁麓怄气,现在浑身软绵绵的,只想赶紧吃了药上床睡觉。 席徽这里是两室一厅,只有主卧有张床,祁麓洗了澡出来以后,席徽已经上床休息了,客厅的沙发上扔了一个枕头,看样子是让他在这里睡了,祁麓头疼不已,居然闹到了分房的地步,这简直太蛋疼了!媳妇能看不能摸,这不是要把憋出毛病吗。 祁麓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看了一眼钟已经十点多了,没滋没味的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突然翻身坐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开了卧室门,踮着脚到了床边,看着席徽闭着眼睛,以为老婆睡了,正美滋滋的要上床,床上的人突然开口道:「你干什么?」 祁麓顿时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最后厚着脸皮破罐子破摔,见席徽也没赶他,麻溜的钻进了被窝,将人搂进了怀里。 被窝里暖融融的,再加上席徽身上细皮嫩肉的,祁麓抱着就舍不得撒手了,席徽倒是没有挣扎,很乖顺的躺在他怀里,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祁麓突然开口道:「老婆我错了。」 席徽没出声,祁麓吻着他肩头,又道:「老婆我真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对你说谎,你原谅我好不好看,我保证肯定没有下次了!」 席徽的心尖一颤,听着男人诚恳的话语,一天以来的气顿时消了大半,祁麓对他好到了心坎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有些事不说清楚了以后造成嫌隙肯定会越来越大,他想和祁麓长长久久,他承担不起一点风险,因为现在他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 席徽闭了闭眼,「这么痛快就认错了?」 祁麓见席徽语气好转,忙笑道:「有错就改,咱就是这么痛快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我都跟你说,绝对不会再发生昨天那种事了。」 席徽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祁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过了一会,席徽转过身趴在了他怀里,对上他的目光,祁麓看见爱人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爱意,心中一暖,轻轻的吻着席徽的额头。 席徽声音很轻很缓,「以后不要再骗我了,就算是让我知道了我也不会瞎想的,知道你在骗我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我想成为你最亲密的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出现隔阂,这会让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 祁麓听他声音里带上了哭音,心疼的不行,连声劝哄,「老婆别伤心,我是混蛋我检讨,你永远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会越来越爱你,我不会发誓我会用实际行动做给你看,明年春天我们就结婚。」 祁麓何尝不知道席徽心里的担心,就因为是这样,他才会瞒着席徽做了蠢事,结果害得席徽胡思乱想,这一点他确实应该检讨,席徽别看平时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比谁都细心,比谁都敏感。 公司里每个人都觉得他才能出众,将来肯定会越爬越高,相比之下一直在默默付出的席徽却没有人注意到,但是祁麓却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不舍得放手,自私的想把席徽一直放在身边,席徽现在的成就不说和他平起平坐,也肯定不低,席徽对他的好,一点一滴默默的渗透到了他的生活里,祁麓离不开席徽,就像是人不能没有氧气。 席徽终于笑了起来,「和我一个小秘书结婚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祁麓将人搂紧,「是我赚到了,这么个宝贝,可得捂紧了,不然让人撬走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席徽踹了他一脚,「等你做了大老板了,我还是小秘书。」 祁麓忠犬状恭维道:「我主外你主内,在我的心里老婆最大。」 看着席徽紧绷的面色终于舒缓下来,露出轻快地笑容,祁麓心里舒了口气,好歹把老婆哄回来了,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绝对没有下次! 其实席徽心里想些什么,祁麓心里清楚,自己的位置越做越高,他还是老样子,难免会在心里胡思乱想,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他很想把心剖给他看看,证明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个,但是对于席徽这种敏感的性格,你就得用实际行动做给他看,他才会放心。 他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祁麓拥抱着这具身体,他们会越过越好。 第二天,祁麓神经气爽,牵着老婆的小手去上班,一进了公司,就碰见了一个熟人,他的大学死党,邵峰。 邵峰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见到他立马给了祁麓一个熊抱,「哟,祁经理,久仰大名啊!」 祁麓给了他一拳,「少来,你怎么跑过来了?」 邵峰嘿嘿一笑,痞子样坐在沙发上,眼神却一直打量着席徽,「来溜达溜达,哎,这位就是席先生吧?」 祁麓不客气道:「你想干吗?」这小子眼神一转,祁麓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大学的时候就一肚子坏水,现在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邵峰笑的见牙不见眼,讨好的跟席徽握手,「久仰久仰,我是祁麓大学同学兼死党,邵峰,幸会幸会。」 席徽笑道:「你好你好,我给你倒杯咖啡吧。」 「哎别忙,别累着,快坐,我正想和你聊聊。」 祁麓蹙眉:「你们俩有什么可聊的,他又不认识你。」 邵峰笑的红光满面,「席先生不认识我,我认识席先生啊,说实话,我早就想把你挖到我们公司,你要是不愿意做秘书,那就做别的,除了总经理的位置其他位置随你挑,嘿嘿,你可能不知道,有好几家公司已经在打你的注意了,我要是不早点下手,后悔药可没地方买,你也知道,我这个公司刚刚起步,现在我就是总经理,没更大的官了,你也别嫌弃啊。」 席徽笑了起来,以为他在说笑,「怎么会,邵先生太看得起我了,只是我一个小秘书恐怕不能胜任……」 邵峰严肃道:「我可没跟你说笑的,祁麓知道,我在公事方面从来不开玩笑的,你来的话,你现在什么工资,我给你翻一番怎么样,还有年终奖金——」 祁麓听下去了,你撬别人还好说,撬我老婆没把你打残了算是看在过去的情面上,还越说越来劲了,给脸表脸。 祁麓脸色非常难看,「知不知道你现在撬的是谁?」 邵峰懵懂道:「你秘书啊。」 「草!你还知道是我秘书啊,有你这么做人的吗?跑到我办公室里来撬人了,你当我死的啊?!」 邵峰腆着脸笑道:「好兄弟,别生气嘛。」 祁麓翻个白眼,将席徽拉到了身边,「他不仅是我秘书,还是我老婆,以后见面记得叫大嫂。」 席徽腾地一声红了脸,瞪了祁麓一眼,转身笑着对目瞪口呆的邵峰道:「你别听他瞎说。」 半晌,一旁的邵峰终于从震惊中走了出来,啪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好啊,你小子,真行!好事都让你占全乎了,大学有校花追,现在又得了一个能干的老婆,啧啧,兄弟我真是服了,你踏马跶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啊!」 席徽在一旁问道:「校花?」 邵峰惊觉说错了话,赶紧哈哈笑着站起来,「那什么,改天有空我请你们吃饭哈,什么时候结婚通知我一声,保准到场,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 邵峰一转眼就溜走了,剩下祁麓恨不得把他拆吞入腹,这个二百五好事不做专门来坏菜的,娘咧,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老婆哄好,这下又一朝回到jiefang前,真是蛋疼! 「老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追我我没搭理她真的。」 席徽脸色淡淡的,「哦。」 TT你哦是什么意思啊。 「家里的键盘该换了。」 祁麓大惊,「别,我觉得旧的我还可以跪上个把月,咱要节省啊!」 席徽面无表情,「搓衣板和键盘你选一个。」 祁麓纠结了半晌,哭道:「那还是键盘吧。」 「怎么看你还挺委屈的。」 「没,我这是喜极而泣。」 「干脆批发一堆备用吧。」 「老婆~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妈蛋好不舍撒个花先*★,°*:.☆( ̄▽ ̄)/$:*.°★* 。 谢谢一直不离不弃的小天使们,没有你们咱也不能写到现在,一个一个么么哒不准躲(づ ̄3 ̄)づ╭心~新文不见不散! 130番外之双胞胎:宝宝们长大了的故事 转眼间宝宝和团团上中学了,两个宝贝学习都不错,尤其是团团,从小学开始稳坐年级第一名,简直是家长和老师心中好学生标榜,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奖状装了好几个纸箱,倒没见人家怎么用功学习,但是就是成绩好,因为脑子聪明,智商高。 宝宝也很聪明,但是满脑袋的聪明用的不是地方,你要是问问他中海哪里好玩,什么东西好玩,他肯定说的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在中海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但是你要是一问他学习上的事,他就一问三不知,能敷衍的就敷衍过去,不能敷衍的就撒娇耍赖,庄叙想训训他,可是宝宝除了不爱做作业,考试的成绩虽然比团团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也是班级一二名,上课也认真听讲,调皮是调皮,结果是好的,庄叙也就任他去了,而且,庄叙和温铭不想把孩子逼得太紧,两个宝贝非常懂事,人品性格都没有问题,童年和少年时期夫夫俩期望他们能有一个快乐的回忆。 团团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中海第一中学,团团在一班,宝宝在二班,小学六年级他们都是在一起的,咋一分开,团团还有些不习惯,总想着弟弟会不会不适应,会不会被人欺负,一下了课就跑去了二班。 团团现在越长越帅气,越来越有温铭的风范,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举手投足间已经透出了一股成熟和稳重,精致的巴掌小脸上有一双好看的凤眼,不笑的时候带着点淡淡的威严,笑的时候寒冰化成了春水,好看的不得了,但是这么一张面瘫脸也只有在宝宝面前会常常露出笑脸,其余的时候则是跟他爸爸温铭一样瘫着脸,没有多余的表情显得冷冷清清的,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宝宝就跟他完全不一样了,热情开朗,活力十足,浑身都透着一股阳光鲜活的味道,让接近他的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想接近他,想跟他做朋友,所以从小学到现在,宝宝交了很多朋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别看他这么小,接触过的社会上的人可不少,还有不少忘年交呢。 团团现在已经是一中的新一任校草了,帅气沉稳的他站在二班门口,立刻引得里面的女孩们大为惊讶,有在疯闹的立马回归淑女状态,拿着课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帅气男孩。 宝宝正在和其他人窝在后面的座位低着头不知道干什么,他的相貌像庄叙多一点,清润白净,一双月牙眼一笑起来弯成了一座桥,亲和力爆表,仗义还好说话,和班级里的男孩很快的打成了一片,他就像个发光体,走到哪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宝宝正低着头和同学在玩手机游戏,正到了关键时候,过了这一关,他就有了一套新的武器装备,几个人正打的如火如荼,宝宝兴奋的眼睛都亮了,「打死你打死你,哈哈哈,孙宇还说你厉害,我马上就要升级啦!」 「你在干什么?」这时面前突然赌上来了一道黑影,宝宝以为是老师来了,一个手抖手上操纵的人物就被*oss一胳膊抡死了,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把宝宝心疼的不行,要知道这一关他足足打了三天了,没想到关键时候功亏一篑,疼的抓心挠肝,非让团团给他赔一个。 「你干嘛吓我?」宝宝瞪着眼睛拍打着小心脏,受了惊吓脸色涨红,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 团团只有对着弟弟才会和颜悦色,「爸爸不是说了不让你在学校玩手机吗?」 宝宝将手机扔进书桌里,「现在是下课啊玩一会总可以吧,哎呀,哥,你干嘛那么严肃啊,我不玩总行了吧。」 宝宝笑着把他哥哥拉到了座位上,掏出两块奶糖讨好的放在了团团手里,「这是我刚刚赢来的,太白斋的奶糖,给哥哥吃。」 团团被他这么一哄,哪里还舍得说什么严重的话,小哥俩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块,团团把奶糖塞给宝宝,宝宝执拗的剥了一块喂进了他哥哥嘴里,自己也抿了一块,美滋滋的吃着,翻出了一个机器人的模型,卡巴卡巴两下瞬间变成一个小汽车,别看宝宝一身活泼劲,但是但凡他哥哥在场,视线的焦点永远都在他哥哥身上,谁也比不过,双生子血脉相连,拥有着父母也难以企及的精神感应,一个感冒了另一个也逃不过。 玩了一会,快上课了,团团嘱咐了宝宝两句就走了,他一走,后面的一群小男孩都围上来,惊讶道:「庄沛铭,温沛叙那是你哥哥?!」 宝宝的大名叫庄沛铭,团团的大名叫温沛叙。 宝宝看着他们一副吃惊的表情不解道:「对啊,是我亲哥哥。」 其中一个小胖子双手捧心状,表情梦幻道:「艾玛,你哥哥简直是我男神啊,瞧那走路带风的姿态,高冷莫测的男神style,自带偶像光环啊!」 另一个道:「没想到传说中的学神就是你哥啊,可是你不是姓庄吗?」 宝宝嘟嘟嘴,「我哥跟我另一爸爸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啊。」 小胖嘿嘿笑着,「我们就是好奇而已嘛,唉沛铭,改天介绍我们和你哥哥认识认识,你不知道,我妈成天在我耳边念叨着你哥的大名,我要是和男神认识了,我妈肯定对我另眼相看。」 一群人都蠢蠢欲动,连几个女孩也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着宝宝关于团团的事情,好在上课铃很快打响了,不然宝宝得被他们烦死。 宝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是我哥哥,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他非常讨厌这种哥哥被其他人瓜分的感觉,就算是父母也不行,为这事宝宝郁闷了一上午,他想放学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哥哥提个醒,不要去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宝宝中午的时候吃了个苹果,因为一直懒得去上厕所,放学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书包还没收拾便奔去了厕所,在厕所放完水,正在洗手的时候,听身后有人问道:「你就是庄沛铭?」 刚开学也不过是几个星期的功夫,怎么这么快就有人认识自己了?听语气还挺来者不善的,宝宝疑惑的转过身,便看见好几个男生堵在厕所门口,个子很高,看校服像是初二的,一个个居高临下的看着宝宝,满脸的凶狠,他们见宝宝不答话,不客气的指着宝宝,「喂,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宝宝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的瞥了那人一眼,「有话就说。」 「哟,你小子还挺狂!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狂到哪去,老大,人就在这,你看怎么办。」 宝宝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们,别看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但是家庭背景和境遇使他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坚韧的心性,遇事不急不慌,从容应对,背后强大的依仗使他根本没有将这些不入流的阵仗看在眼里。 这群人立马向旁边分开了一条道,初二的男生正处在中二期,一个个看上去张扬跋扈,什么不都不放在眼里,尤其是这所省内闻名的重点中学,有一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和名门之后,家中的权势使他们行事更加的无所顾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这时从人群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生,宝宝和团团在同龄的男生中已经算不矮了,这位初二的学长比他们还要高,宝宝看的第一眼着实嫉妒了一把。 初二学长的视线扫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自量力的看上了他的女朋友,当对上宝宝的眼睛时,不善的视线突然顿住了,不是说只是有点小帅吗?尼玛!这长得比他的小女朋友还漂亮的人真的是男孩吗?!! 周围的男生见他们老大盯着宝宝不动,一时间搞不清楚情况,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老大,这小子就是庄沛铭。」 初二学长终于反应了过来,眼神恋恋不舍的从那张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上移开,目光放轻柔了不少,「你认识朱珊珊吗?」 宝宝不耐烦道:「不认识,你还有事?」 旁边的男孩吓唬他道:「我们老大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 宝宝哼了一声,字正腔圆道:「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是没话说我要走了。」 「唉你等等,今天有人看到你对一年三班的朱珊珊动手动脚,小学弟,朱珊珊可是我们老大看上的人,识相的以后离他远点,要不然,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宝宝连翻白眼都懒得,「不是说了我不认识朱珊珊吗?你们还有完没完。」 「你!」 这时初二学长道:「你真的不认识朱珊珊?」 什么朱珊珊,杨姗姗的,宝宝懒得再理他们二话不说就要走,这群人自然不会放他走,还有个人伸手抓住了宝宝的胳膊,宝宝眼里一下子就冷了,别看他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样,其实脾气比谁都坏,一般不生气,生起气来狠揪揪的,像只孤傲的小兽。 「放开!」 那些初二的学生被他一瞪,心中竟然产生了几分畏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他们老大蹙眉的样子,其实一下子又回来了,对啊,有他们老大在,怕的锤子! 「你横什么横,学长找你问几句话你还不乐意了,哟小子,我们还没算你骚扰朱珊珊的账呢!」 正说着事件的主人公就过来了,朱珊珊红着小脸跑了过来,小脸梨花带雨,模样挺漂亮的,看见厕所里对峙的两方人马,带着哭腔道:「你们别打了,算是我求你们了,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停手好吗?」 你谁啊,宝宝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这个朱珊珊还是杨姗姗的他根本不认识,这群人怎么就说他看上这个女的了,这不是摆明的找茬吗?! 朱珊珊身后还跟来了一群小女孩,看样子都是她的朋友,一个个眼里都带着艳羡的目光,校草学长和人气学弟都为了朱珊珊大打出手呢,这下子朱珊珊可算是一中的大红人了,有这么两个高富帅保驾护航,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风光。 朱珊珊虽然嘴里在劝着,但是被满足的虚荣心却不可抑制的流露在了一双杏仁眼里,动作也愈发的矫情,哭道:「顾英河,这真的不关庄沛铭的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我最讨厌男生打架了。」 一个男生道:「别生气嘛姗姗,英河也是想为了你出口气,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顾英河就是带头找上宝宝的初二学长,一中的著名校草,听说家里背景非常厉害,有不少追随者,喜欢他的男男女女能围操场好几圈,他也不是非朱珊珊不可,顾英河身边的小女朋友有好几个,家里有钱还长得帅,不沾花惹草都浪费资源,这回也是图新鲜,看朱珊珊在一群小学妹里长得算不错,也有看上他的意思,顺手收进后宫里也只是举手之劳,但朱珊珊还挺有架子的,一直端着没有答应顾英河,这样一来还真挑起了顾英河的兴趣。 今天听说朱珊珊被个初一的学弟看上了,顾英河本来不想管,可是周围人在不断起哄,他闲着无聊就去问了问朱珊珊是怎么回事,这女孩说话弯弯绕绕的,反正顾英河怎么问她,她就一个劲的说不关庄沛铭的事,也不讲清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说话含含糊糊的非常令人不耐烦,在他这群好哥们吆喝着要来会会庄沛铭时,朱珊珊也没有阻止,怎么现在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弄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副圣母范。 顾英河皱了皱眉头,还没等开口,就听宝宝对着朱珊珊道:「我认识你吗?」 朱珊珊正哭着听他这么问一愣,讷讷开口道:「你,你昨天放学在校门口捡到了我的钱包,你忘了吗?」 宝宝听她这么说蹙眉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了,可是捡到钱包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吗?!怎么就证明他看上了朱珊珊了,简直太可笑了。 「第一,我不喜欢朱珊珊,第二,我拾金不昧我乐意你们管得着吗?如果你们想继续闹下去,没问题我奉陪,我这就打电话报个警,让警察叔叔来评评理看看谁对谁错。」 他拿起电话,这些人都愣住了,本来想着来吓唬吓唬这个小学弟的,没想到最后闹得这么大,竟然要报警了,这时顾英河上前笑道:「对不起,这次是我们有错在先误会你了,别生气,这样吧我请客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 这些人见顾英河这么说,大眼瞪小眼,老大这是怎么了,就算是他们没理,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吧,但是看到顾英河递过来的眼神,还是诚诚恳恳向宝宝道了歉,一旁正憋着劲要扮圣母的朱珊珊一下子懵了,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言情剧里不是常常出现男二和男主争风吃醋,女主大力凛然劝解,最后都双双爱上女主的剧情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全不对了呢? 宝宝听了顾英河的道歉哼了一声,眼神都没多给一个,迈着步子从让开的路出了厕所,顾英河也不去管朱珊珊,跟了上去。 朱珊珊傻眼了,看到顾英河冷冷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架子端的太高,这下子不但庄沛铭没有看上她,连一直追着她的顾英河也对她失去了兴趣,一群好朋友也不来安慰她,眼里全是看好戏的光芒。 朱珊珊捂住脸,哇的一声哭着跑走了。 宝宝气呼呼的进了班级,抬眼便看见他哥哥坐在他的座位上,书桌上散乱的课本已经收拾整齐了,团团看见宝宝满脸的委屈,担心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宝宝看着身后追过来的顾英河哼了一声,「有人看我不顺眼想揍我呗。」 团团听弟弟这么说心中一冷,目光落在顾英河身上,「就是他吗?」 顾英河看团团的架势,赶紧笑着道:「误会,都是误会,学弟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学长好吗?」 宝宝翻了个白眼,今天这件事搞得他心情非常不爽,拉着他哥哥就走了,理都没理顾英河,顾英河望着两人的背影一阵失望,回头狠狠地把手底下的小弟教训了一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巴巴的就朝着宝宝的教室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殷勤劲是怎么回事,反正他就想好好跟宝宝说个话,能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顾英河殷勤了好几个星期,才让宝宝终于正眼看了他一回,顾英河这人虽说花花了点,但是人还是挺不错的,宝宝最终还是决定跟顾英河交个朋友,当时他一点都没想到,两人从初中一直好到大学,然后顾英河死皮赖脸的跟他爸爸们提了亲。 然后被他哥哥暴揍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要怀疑它真的是最后一章了,凑个整6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