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认同》作者:休水唯一      简介:      理性了一辈子的隋清远被一个疯子绑走了      攻强制受,受给攻鲨了。      攻没死透,又回来了。      受以为攻是回来报复他的,实际上还是回来透他的。      只要给透干什么都可以的攻x每一个强制文里标配的冷清受      (黑道太子爷x大学教授)      Tag列表:现代、狗血、三观不正、黑道、强制爱      第1章 1      应旸见到隋清远一面就硬了,当时心里只冒出了四个字:我想操他。      尽管当时的隋清远正站在讲台上,一手捻着粉笔,一手撑在讲台上讲着斯宾诺莎。      “斯宾诺沙是近代西方哲学的三大理性主义者之一……”隋清远清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但是应旸不懂斯宾诺沙,也不懂理性主义,他只知道当时隋清远银色的眼镜链刚好从金属镜框上摇摇晃晃地垂下来,映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一下晃到了他的心里。      “旸,这就是老爷子给你找的那老师啊?”坐在应旸旁边的男人一抬下巴有点流里流气道,“看着不错啊?”      那个男人看起来比应旸大,但应旸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十分的客气。他轻飘飘地瞟了那个男人一眼,正打算张嘴,没想到那个老师竟然似乎察觉了什么,停下讲课,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向二人。      应旸他们两个是上课中途进来的。      他们不是真的来上课的,就是单纯地想看看隋清远这人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能让他家老爷子一眼相中指派给他。      出乎他俩的意料,这老师并不是一个说话絮絮叨絮地秃顶老教授,反倒是个可以称得上是青年才俊的年轻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长相的原因,这个老师的课很火,应旸进屋的时候没一个空位,两人索性就在教室后面靠墙站着听了一会儿。      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课,只有他们俩在交头接耳,格外显眼。      隋清远注意到也是理所应当。      就在俩人都以为隋清远会像其他脾气大的教授把撵他们出去时,没想到隋清远竟然拎了两个凳子走到后面,放到了两人旁边。      他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淡淡地冲两人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继续上课了。      应旸看着那两个凳子,站在原地有点愣,被身边的男人拍了拍后才恍惚地恢复意识坐下,但脑子里想的还是隋清远刚刚的笑容和萦绕在鼻尖的香水味。      等彻底恢复意识的时候应旸心里暗骂了一句,妈的。      当天晚上,隋清远就被绑到了应旸家。      .      隋清远被扯下眼前的黑布,刺眼的光毫不留情的照进了他的眼睛里。      隋清远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待渐渐适应强光后,才逐渐看清了豪华的水晶吊灯和那张几个小时前才见过的脸。      “是你?”隋清远皱眉。      他犹豫着张了张嘴,似乎刚想指控什么,没想到应旸先于他的发言歪了歪头,俯身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对隋清远笑着道,“听说你拒绝了我爸让你给我当老师?”      这句话说出口后,应旸分明地看见了刚刚还因为有些不耐烦皱起眉头的隋清远震了震瞳孔。      隋清远问道:“你是应宗的儿子?”      应旸似乎很满意隋清远的反应,偏了下头,权当是默认了。      “那隋老师应该知道应家是什么地位吧?”应旸直起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一手撑着头,玩味地看着被绑在地上的隋清远。      隋清远思忖了一下,随后很快错开了目光,语调波澜不惊地道:“知道。”      能在H市混到中层以上的,都知道。      早些年是杀人放火圈地走私起家的,后来洗了白,参了政,和高层也有了关系。      洗白了之后这些人大多愿意找个管理学或者哲学的教授给他们上上课,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学学怎么管理产业。      能扒上应家这条船,属实是占了黑白两道,可以直接原地起飞了,因此不少人求都求不来。      但隋清远拒绝了。      在谁看来,这都是隋清远不识好歹。      于是隋清远很快又补了一句道:“我能力有限,给应家少爷当老师还不太够格,应少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波澜不惊地语气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是真的一样。      但应旸显然已经听惯了不走心的这套,也看得出隋清远在敷衍他。      他清楚隋清远拒绝他的原因。      隋清远清高的很,心里瞧不上他们这种人,也瞧不上背地里这种权贵勾结的哈巴狗行为。      但他不在乎。      应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颗虎牙,蹲下身平视着隋清远,笑得有些狡黠:“没办法,隋老师,我相中你了。”      --------------------      我不是研究斯宾诺莎的,但是觉得斯宾诺莎很合适,有纰漏的地方请指正      第2章 2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隋清远的脸直接白了。      他从应旸过于赤裸的眼神和玩味的表情中能分明的看出,应旸不是在开玩笑。      他也知道上面这些人玩的花,也有其他人暗示过他这方面的事,都被他婉拒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应旸这种人也会相中他。      毕竟他年纪比应暘大不少,这种少爷没有不喜欢比自己的嫩的。      隋清远知道,应暘是应家的独子,又因为母亲死的早,从小没什么人敢管他,整个人嚣张乖戾得无法无天,根本打发不了。      隋清远想僵硬地笑笑,显得自己不算不识抬举,但是心里的厌恶实在压抑不下,控制不住地露出厌恶的神情道:“我不是同性恋。”      “没关系。”应旸就像听不出隋清远的话外音似的,无所谓一样笑着道,“我也不是。”      隋清远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应旸。他知道这种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果然,下一秒应旸就开口了。      “但是我看见你第一眼就想睡你了。”应旸一手托着脸,一手伸出食指暧昧地勾上隋清远休闲西裤上的腰带,语气无辜地笑嘻嘻道,“你说怎么办呢?隋老师?”      一个男人赤裸裸地说这种话,换作哪个男人都会有些不适。隋清远忍不住地皱了皱眉,无视了腰间作乱的那只手,别开目光,冷淡道:“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隋清远的话音还没落,应旸语气立刻变了,一把捏住了隋清远的脸,强迫隋清远和自己对视,尽管脸上的笑容没变,嘴里却吐露出和神情十分不符的话,“隋老师不是不知道吧?我应旸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隋老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应旸伸手拍了拍隋清远削瘦的脸,由于隋清远的皮肤过于细腻,应旸在隋清远脸上摩挲了一下。      隋清远没忍住,下意识的躲了躲。      但这一躲彻底激怒了应旸,应旸一把掐回了隋清远的脸,毫不分说的强吻上去。      这个吻没什么滋味,过于凶狠,过于粗暴,啃的咬的都上了,比起亲昵,宣誓主权的意味更重,两个人都说不上舒服。      直到应旸嘴唇上有血流下来,应旸才慢慢放开隋清远。      被放开的隋清远略显狼狈,头发有几丝垂了下来,衬衫也变得凌乱不堪,领口的扣子早在应旸动手动脚地时候被解开了。两只手被绑在后面,挣也挣不开,只能用那双上午还清逸淡然的眼睛瞪着他,憎恨,厌恶,还有恶心,都向他袭来。      应旸从来没见过这种目光。      他原本是图隋清远站在讲台上穿着正装那种斯文败类的样子的,觉得那种人在床上浪起来肯定特别好看。      隋清远这么看他,他本以为自己会生气。但没想到,他却觉得更带劲儿了。      就是这种嫌弃的眼神,让他比冷清感产生了更强的征服欲。      再嫌弃他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只能在他身下挨操。      隋清远不知道应旸心里想的什么,他只知道应旸擦了擦嘴唇上的血,不仅没有恼怒,眼神中的欲望反倒更汹涌了。      隋清远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被咬被骂还能越来越兴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但应旸不给他退的机会,一把抓起了隋清远的衣领,二话不说地拖着隋清远就往卧室走去。      隋清远并不比他矮多少,再因为不情不愿,等到应旸把隋清远扔到床上的时候隋清远更狼狈了。      卧室没开灯,黑的要死,就窗外的夜景能勉强照个亮。      还不等隋清远翻过身,应旸就已经骑在了隋清远身上,胯间早已硬的不行的鸡巴直愣愣地就戳在隋清远被西裤包裹的屁股上。      隋清远条件反射地想要翻身躲开,应旸不给他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隋清远的头发不让他躲,直到隋清远的腰身拉出了一条好看的弧线应旸才堪堪满意。      “就你们专业那个,他什么水平能评副教授?不就是靠着给你们书记卖屁股?”应旸俯身凑到隋清远耳边,威逼利诱中竟然透出了一丝温柔的诱哄,“隋老师,你要是跟了我,他们的就都是你的,怎么样?”      隋清远被扯得仰着头,一点躲的余地都没有,只好闭上眼睛,看不见就是没有,淡淡道:“不需要。”      他猜应旸笑嘻嘻地样子都是装的,这种人向来没什么耐心。      果然,下一秒应旸就一把甩开隋清远,隋清远的头重重摔在了床上,“供着你你还没完了是吧?我告诉你隋清远,你别以为你不答应就完事了,今天你他妈跟我也得跟,不跟也得跟。”      “你爸妈刚退休吧?还没享几年福。”应旸居高临下,依旧笑吟吟地问,眼神里早就没有丝毫温度。      听见这句话,一直波澜不惊的隋清远终于有了波动,情绪难得有些激烈道:“你要干什么?”      应旸很满意隋清远的反应,摸了摸隋清远的脸,笑着道:“你说我要是把你被我操的样子录下来,放在你们学校的荧幕上,你还能不能活?”      隋清远:“你……”      应旸继续道:“还是说把你父母绑来,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的好孩子是怎么被操的。”      隋清远死死盯着应旸不出声。      应旸好像生怕隋清远不信一样,骑在隋清远的身上慢悠悠地划开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道:“喂,帮我查一下隋清远他爸妈的所有资料,十分钟之后我要……”      “别……”一直沉默的隋清远终于出声制止了。      应旸拿开手机依旧笑吟吟地问道:“那隋老师这是同意了?”      隋清远闭上了眼,不再作声。      应旸很满意的亲了亲隋清远的额头,这下隋清远没有顺从,但也没有再躲。      应旸很满意,对于隋清远这种人来说,不再作声,就已经是默认了。      第3章 3H      应旸没有做前扩张的习惯。      因为以前那些人都是主动来爬他的床的,自然是把自己清理好了的。      但显然按隋清远的性格不会自己扩张。      因此当应旸进入的时候,两个人都格外痛苦。      应旸的鸡巴太大了,大得像是他本人的形象一样。虽然颜色很淡,但健康强壮得布满青筋,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一开始,隋清远还庆幸应旸没有那些折磨床伴的癖好让他口交,但是真正进入的时候隋清远才发现,和应旸做爱本身就是折磨了。      尤其隋清远是第一次的情况下。      尤其隋清远第一次就应付的就是应旸这种尺寸情况下。      尤其他还没扩张。      隋清远感觉时间和痛苦都被被拉的无限漫长,被一个男人的性器从最私密的地方劈开又一点点深入的侮辱比痛苦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已经裂开了,好像被顶到了胃一样,想吐,又想死。      应旸也不好受。      隋清远太紧了,勒得他并不舒服。      但他并不会可怜隋清远。      应旸一边缓慢的进入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隋清远的神情。      不知道只是因为单纯地感觉疼痛,还是因为隋清远觉得这个姿势太过侮辱。整个进入的过程隋清远都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要不是看见隋清远咬紧的牙关和额头上的细汗,应旸都要以为隋清远天生就适合挨操。      当然应旸观察隋清远的表情也不是出于什么心疼和可怜的的情绪,仅仅是满足他自己而已。      应旸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在他这个位置上他都见过,但他看见隋清远第一眼就栽了。      他就喜欢隋清远身上那股温文尔雅又带着点疏离的文人清高劲儿,尤其看见隋清远穿着衬衫和西裤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应旸想把他按在讲台上操他。      想要,非常想要,谁也说不听他。      本来他也是真喜欢隋清远。      要是隋清远顺着他,他不介意学着那些哄自己情人的手段来循序渐进地和隋清远相处。      但他没想到隋清远这么不识好歹,连他爹都敢拒绝。      请不来,那他就用绑的。      一向乖戾嚣张惯了的应旸,相中了的人当天晚上就一定要睡到。      因此哪怕到了这一步,应旸也没有让隋清远把衣服脱了,而是穿着规矩的衬衫挨操。      这是他上课穿的那身衣服。      西装裤子早就被解开堆在膝盖上,只露出了一个屁股。      上面明晃晃地插着应旸没入了龟头的鸡巴,      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不是蓄意报复,应旸在察觉到隋清远的痛苦后,不仅没减轻动作,反倒是拍了拍隋清远的屁股,悠哉悠哉道:“放松点,让我进去,不然我就让你双手掰开自己的屁股给我操。”      隋清远似乎是终于忍不了了,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应旸。      隋清远的眼眶很红,没戴眼镜的原因显得眉眼比白天时清晰,晦暗不明的灯影重重叠叠落在了隋清远的脸上,让应旸生出了一种我见犹怜的心思。      “宝贝!”应旸难得耐下心来,俯下身暧昧的拍了拍隋清远的脸,“宝贝,我是真喜欢你,所以你听我话,咱们两个都好过。”      “嗯……”这个动作让应旸的鸡巴更深了一点,隋清远没忍住吭了一声,但是很快憋了回去。      头抵着枕头,又继续装死。      应旸眯了眯眼,他知道隋清远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己是被强迫的,意味着他还不想低头,意味着他还想保留一点自己的傲气。      应旸轻蔑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他要做的就是把隋清远这份傲气挫没了,像个贱人一样骑在他身上一边求欢一边浪叫。      “宝贝,你声音真好听。”应旸强迫自己耐下心凑到隋清远的耳边咬着他的耳朵,继续诱哄道,“再给我叫两声。”      隋清远咬着牙不出声。      “……”      应旸沉默了两秒,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      往上都是别人求着他操,哪有这种敢让他哄的?      失去耐心的应旸皱起了眉,扯过刚刚从隋清远西裤上解下来的皮带,一把套在了隋清远的脖子上,扯着皮带拉了起来。      隋清远被勒的被迫仰起了头,窒息感让他他头晕目眩,张着嘴,合都合不上。      应旸十分满意的笑了,就着这个姿势整根没入。      “啊——”被彻底贯穿的隋清远忍不住惨叫了出来,甚至因为过于疼痛,仅仅只出来一个音节便痛的失了声。      应旸也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太爽了,隋清远屁股太爽了。      温热的肠道和柔软的皮肉包裹着他,明明只是第一次,后穴里的嫩肉就已经会柔顺的吸住应旸的鸡巴了,甚至险些把应旸吸的直接射出来。      应旸皱紧了眉头,熬过最开始想射精的冲动,应旸才开口悠悠道:“我就说隋老师天生就是用来给我操的,第一次这么插进去竟然没出血。      “真不错,看起来还能操很久。”应旸把隋清远绑在手腕上的绳结多余出来的绳子系到了隋清远脖子上的皮带上,这样不用他手拉着,隋清远也可一仰着头,合不上嘴。      应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往上推了推隋清远的衬衫,握着隋清远瘦劲白皙的腰,不再多说话,开始大开大合地操了起来。      隋清远由于合不上嘴,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倾斜出来,刺激得应旸越操越起劲。甚至麻木的后穴和窒息感让隋清远觉得这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呼——真爽。”应旸的理智像被吸干了一样,一旦开始停都停不下来,足足操了能有一百多下之后,才终于长呼了一口气,有时间像每一个男人在床上那样说着荤话道,“隋老师你屁股真棒,真好操。等我给你操开了,你就会喜欢我了。”      同样终于有了空隙的隋清远翻了个白眼,张嘴上下轻微的活动了两下。      应旸以为隋清远要说什么,凑了过去。      没想到隋清远轻飘飘地用气音说出两个字:“你妈……啊……”      随后又是被应旸勒着脖子一顿狂操。      “隋老师你怎么就不懂呢。”应旸带着惩罚的意味把隋清远操的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才减慢了速度,“你惹了我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还是说……”      应旸在隋清远的腰上摩挲着,道:“你就是想让我使劲操你,所以才故意激怒我?”      隋清远腰上的皮肤很细腻,又刚好细的两只手可以握住,让他握着就再也舍不得松开。但是隋清远屁股的紧致感和柔软感更让他爱不释手,一时间,应旸都不知道要照顾隋清远哪里好了,简直看见哪他都想操两下。      “慢慢来吧隋老师,你的日子还远着呢。”应旸的手胡作非为地顺着隋清远的衬衫摸了上去,在他的乳头上狠狠的揪了一下,揪得隋清远闷哼一声,“我想操你的地方、想玩你的姿势要多少有多少,操不腻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      这章开车      第4章 4H      应旸又重新握上隋清远的腰,拇指在隋清远的腰窝上色情地揉搓了一下道:“隋老师你知道吗?据说有腰窝的人,柔韧度都不错,可以在床上摆出各种姿势。而且也比其他人敏感,很容易操到高潮。我想知道是真的吗?”      隋清远才不会回他这种问题,当然应旸也没指望隋清远会回应。      他给隋清远翻了个身,把皮带上的绳索解开,让隋清远面对着自己。      隋清远的性器软软地垂在腿间。      这种情况下硬不起来正常,且不说对面是个男人,光是疼都疼软了。      按理来说应旸也不是个在床上顾着床伴的人,但是此时他看见了隋清远的软趴趴的性器就莫名其妙的尤为不爽。      他伸手捏了捏隋清远的性器,不轻不重,还带着粗糙的茧子,说不上疼,但还是刺激的隋清远弓起了身子。      “你最好配合一点,隋老师。”应旸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隋清远疼的抽了抽气,嘲笑道:“应大少爷好大的排场,自己水平不行,别人硬不起来,还带要求别人配合?”      说男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男人不行。      隋清远的嘲笑刚好戳到了应旸的痛点上,本来就不爽的应旸气的狠狠地在隋清远的性器上攥了一下,痛的隋清远痛苦的哀嚎了一声。      “你敢说我不行?”隋清远显然激怒了应暘,“好,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行。”      说着应旸把绑着隋清远手腕的绳索系在了床上,在隋清远惊恐的目光中,把隋清远的双腿扛到了肩上。      “应旸你他妈疯了吧?”隋清远看着应旸的动作彻底失了理智,“我他妈会死的!”      “不会。”应旸很喜欢隋清远做出不理智的表情,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仔细盯着隋清远的神情,就着这个姿势又把自己的性器整根插进去,进入到一个更深的深度,把隋清远操的痛苦的叫了出来。      但仅仅是这样并不能满足应旸,应旸又把隋清远的上半身抱进了怀里,让自己进得不能再深后,看着脸色惨白的隋清远残忍地笑出了一个酒窝道,“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死呢?”      几乎已经被折叠的隋清远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涵养,骂道:“我操你妈!”      他宁可去死。      但兴致正上头的应旸对于隋清远现在的辱骂并不放在心上,甚至当作两个人情事的调剂,更加兴奋了。      应旸扯开隋清远的衬衫,仅剩的几枚扣子蹦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隋清远白皙的皮肤和乳头暴露在空气中。      一边乳头是刚刚被应旸揪得,有些可怜的发红。另一边应旸看着更欣喜了惊讶道:“隋老师,你的乳头竟然是粉的!”      对于这种感叹隋清远不仅不想理他,甚至想咬死他。      应旸也不在意,他俯下身,把隋清远的乳头吸的和另一边一样发红后,才满意地掐住隋清远的脸,让他合不上嘴,囫囵又粗糙的侵略了一遍隋清远地口腔后道:“看来说有腰窝的人都很适合做爱这句话是真的,这么难的动作隋老师你都可以做到,那我就……”      刚刚还故作惊喜的应旸换了个表情,收敛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道,“不浪费了。”      说着应旸堵住了隋清远的嘴,又开始使劲操了起来。      这个姿势和刚刚不一样,次次都能顶到隋清远更深的地方,太遭罪也太痛苦。      刚刚背对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面对面的时候,隋清远看着应旸赤裸的身体才发现应旸强壮的可怕。      两个人肉贴着肉,亲密的没有缝隙,应旸年轻又充满力量的肉体可以直接把隋清远按在床头,一边堵住隋清远的嘴强吻他,一边又大开大合地操他,充满力量的腰像电动马达一样,让他所有的痛苦和难耐都无处发泄。      “隋老师,我之后去学校也这么操你好不好。”应旸操嗨了,有些失了理智地讲荤话道,“我见你第一面,我就想把你抱到讲台上操。你就穿着你上课的这身衣服,你讲课的讲台当我们的床,你的精液当粉笔,哦对,还有你的声音,真好听,到时候就用你讲课这个声音,在讲台上浪叫。”      “滚……”被操的连呼吸都不顺畅地隋清远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这个人在床上真的很恶劣,不仅喜欢说荤话,还句句喜欢和他的职业联系到一起。      “我滚了谁还能把你操爽?”应旸身下的动作不停,狠狠咬住隋清远的喉结,“你屁股这么骚,尝过男人滋味了你还能忍住?”      “操你妈……”隋清远又骂了一句,但应旸依旧毫不在意。      不知道应旸是什么毛病,隋清远骂他他不但不生气,反倒越来越兴奋了。隋清远越骂,他体内的那根鸡巴涨的就越大,应旸操他操的更加嚣张和肆无忌惮 。      应旸就在隋清远的怒骂中狠狠地操了隋清远一个晚上。      各种姿势,各个地方。      床上到地板,从地板到床上,不知道有多少次。      隋清远只知道他几乎失去了意识的时候应旸还在操他,不仅操他,还把浓稠的精液一次又一次地射进他的体内。      直到最后隋清远的后穴装都装不下了,应旸才把精液射到了他的脸上,然后抱着他沉沉的睡去。      第5章 5      就像每一个霸总都有一个倒霉的医生朋友一样,应旸也有。      在隋清远凌晨发烧且高居不退时,应旸拨通了他倒霉朋友的电话。      他不敢请家庭医生,毕竟他也不敢让他爸知道他把刚请回来的老师整成了这样。      “不是,大少爷,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电话另一边的冷子聪道,“我刚下手术,能不能让我多活两年。”      面对着冷子聪的抱怨,应旸面不改色道:“加钱。”      半个小时后,冷子聪到了。      冷子聪为人利益至上,见钱眼开,有钱什么都好使,应旸向来瞧不上他。      但是冷子聪手艺够硬行事稳妥,是应旸这些狐朋狗友里应旸最放心把活交给他的了。      没办法,应旸只好忍着。      人面兽心的冷子聪拎着医药箱,一进卧室门就看见床上烧得奄奄一息的隋清远,脱口而出道:“我靠,这人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给整成这样?”      “说什么呢?”看不见的时候应旸还能忍住自己对冷子聪的不屑,见了面之后应旸终于憋不住了,叼着根烟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看,看完滚回去睡觉。”      冷子聪没放在心上的一耸肩,开始给隋清远测体温。      反正他也是这么想的。      冷子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隋清远,随后又很快的将目光移回到隋清远的脸上,好像看出了什么打趣道:“哎呦!这是不是就是赵哥说的那个老头子给你找的老师?长的不错啊。”      赵哥就是早上陪应旸去隋清远课堂的那个男人。      应旸一听冷子聪这话,有种自己的猎物被别人觊觎的紧张感,有些护食地道:“少乱看,看什么看?”      冷子聪有点惊讶于应旸的反应,随后又换回玩味的表情调侃着应旸道:“被应大少爷的雷霆手段震惊到了呗,当然要多看看。”      冷子聪就跟看不见应旸神情似的,继续乐呵呵地说风凉话道,“听赵哥说你本来就讨厌你家老爷子给你找老师,不过我没想到能用这个方式报复人家,够下作,够下流,不亏是应大少爷……”      “快他妈治!”应旸终于受不了冷子聪的冷嘈热讽了,抬手照冷子聪的脑后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我那是真喜欢他,别拿你那阴险的脑袋来揣摩我。”      听见应旸的回答,冷子聪笑得更欢了。      “扯淡吧你,你喜欢人家就给人家整成这样?人家不同意你就搞强迫,把人家爸妈都捎带上。这人一看就是高知分子,你把你那土匪流氓的行事气息收收,细皮嫩肉地受不起你那么折腾。”要给隋清远打点滴的冷子聪挑衅地把隋清远的手腕给应旸看,“你看吧,止血带都绑不上了。”      隋清远的手腕又红又肿,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脱了皮了。是刚刚挣扎的太激烈,被绳子绑的,现在看起来有点吓人。      冷静下来的应旸自知有点理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难得的没有和冷子聪回嘴,心虚道:“谁让他气我,我就、就一下没控制住,嘶——你别用那眼神看我,快弄,手上打不了换别的地方也行。”      在应旸的催促下,冷子聪终于在隋清远脚背的静脉上打上了点滴。      就在应旸以为冷子聪已经完事的情况下,没想到冷子聪又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悠悠的伸手要脱下隋清远的睡裤。      “不是,你要干什么?”应旸警觉的扯住冷子聪的手。      “上药啊,烧成这样那肯定肿了。”冷子聪理所当然道,随后又察觉到什么似的眯起眼睛审视着应旸,“清理了吗?”      应旸心虚目移:“清、清理什么?”      以前爬他床的人都是自己清理好来,自己清理好走,他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事。      “……”冷子聪看着一脸无知的应旸,无语的把药给放到应旸手里,道,“东西弄出来,洗干净,涂药,三天,早晚各一次。不弄出来会排异反应一直烧。”      “你开玩笑!”应旸一把把药甩掉,“我能给他干这个?”      冷子聪心平气和地一摊手道:“那我来。”      说着就要脱隋清远裤子。      “你也不许来!”应旸拉住冷子聪的手,“你不许摸!也不许看!”      冷子聪无语:“那怎么办?”      “让你来你不干,让我来你也不干。”冷子聪露出看好戏的表情道,“那你的心肝宝贝可就要烧死了。”      应旸看着冷子聪这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咬牙启齿地骂道:“贱人。”      冷子聪挑挑眉欣然接受:“谢谢夸奖。”      “药放下,人滚。”应旸咬了咬牙下了逐客令,“钱过后打你卡里。”      恶心了应旸还多赚了钱。      冷子聪像吃饱了的大尾巴狼,晃了晃尾巴一摇一摆心满意足的走了。      撵走了冷子聪,应旸又把目光移回到了隋清远身上。      此时的隋清远打上了点滴,虽然已经渐渐退了些烧,但白净的面皮还是微微红,有些呼吸困难的微微张嘴喘着气。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应旸有点心疼了。      应旸蹲下身,脾气也不大了,眼神也软了,仔细的看着隋清远的脸。      “宝贝。”应旸看着隋清远的脸喃喃道,“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呢?”      其实隋清远长得并不算出挑,不像应旸一样有着攻击性那么强的长相,也不像应旸以前看见的那些红男绿女那样打扮的花里花哨。但胜在气质好,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心。往那一站,就能让没什么文化的应旸想出来几句什么如菊如雪如松柏啥啥啥的。      以前应旸觉得是这帮文人穷酸,现在看见隋清远应旸才明白,人家那是写实,因为他看见隋清远第一反应也是这么想的。      应旸又想起隋清远白天冲他那一笑,好像刚才隋清远气他的火一下都没了,瞬间脑补出了隋清远的几寸柔肠,心里一下子更软了。      他把隋清远轻轻抱进怀里,一点点亲着他的额头道:“我是真喜欢你,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你乖乖的,我以后不弄疼你了好不好。”      烧得刚刚还有些有些昏厥的隋清远自然回应不了。      应旸又脱下隋清远的裤子,看着隋清远污浊泥泞的下半身。      他做的时候没带套,还在里面狠狠射了好几次,现在红白相间,混着不同的体液,可怜的往外流着白精,把睡裤的裆部弄湿了一片。      应旸看着这副香艳的场景,胯下那根东西又有硬起来的征兆。      但他没下手。      因为就像冷子聪说的,果然肿了。      应旸也知道要带套,但是和隋清远做他就没想过带套这码事。      他才不要和隋清远之间有东西阻隔,就要最亲密的结合在一起。      他很喜欢隋清远这个样子,下半身被他玷污的糜烂肮脏,满身留下的都是他的痕迹。      随着点滴渐渐打完,隋清远恢复了一些意识,呼吸平稳了不少,但显然还睁不开眼睛。      应旸看着有苏醒迹象的隋清远,紧了紧抱着隋清远的手臂,恋恋不舍地安抚道:“再留一会儿,再留一会儿……”      --------------------      暘是纯爱小狗,除了非常喜欢和隋清远do爱也没啥太大缺点…吧      第6章 6      隋清远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      头疼,嗓子疼,腰疼,下半身不可言说的地方顺着脊柱疼的更疼,整个身子像压碎了一样,让隋清远在想他是不是经历过一场车祸,或者已经死了。      如果这样最好。      但并不是。      因为横在他胸前沉重的手臂逼迫他不停地想起昨天晚上痛苦的回忆。      隋清远转动脖子,有些痛,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喊的还是勒的。      一转头,不出意料,映入眼帘的是应旸浓墨重彩的脸。      应旸的长相属于明艳那一挂的,侵略性和攻击性都太强。此时闭着眼睛,看起来柔顺了许多,但隋清远不会因为他睡着了,就觉得应旸是什么好人。      他只是在思考,现在出其不意掐死应旸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隋清远看了看应旸粗壮的手臂,估算了一下成功后和失败后分别可能发生的事,又默默转回了头。      显然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让他不得好死,所以他放弃了。      隋清远没有理会还在睡着的应旸,移开应旸的手臂打算下床。      但应旸很快就察觉到了隋清远并没有收敛的动作,手臂一紧,又把隋清远按回了床上,甚至紧了紧手臂。      “再睡会儿。”应旸晨起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亲昵,微微嘶哑的声音带着柔软的语调,像年轻男孩和恋人撒娇的语气。      此时的应旸还沉浸在昨天晚上照顾隋清远的成就感中。      他寻思昨天晚上他那么照顾隋清远,还在那种情况下忍住了没把隋清远抓起来再干一次的冲动,已经做出了巨大牺牲了,隋清远怎么也该感动一下吧?      但事实上隋清远并没有,他再次推开应旸的手臂,平淡的重复道:“我要起床。”      “你他妈……”刚刚应旸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一把拉回隋清远把他按在了床上。      昨天晚上他照顾隋清远脑补出来的隋清远的那些柔情蜜意在此刻全没了,此时的隋清远对他只有默不作声的抗拒和不冷不热的软钉子,让他想撒气都没地方撒。      他真想一棒子把隋清远敲晕,让他像昨天晚上那样闭嘴。      明明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隋清远那么听话,怎么一醒了这人就非要哪哪都要和他对着干?      “你起床干什么去?”应旸不由分说地把隋清远压在身下,由于晨起的性奋,应旸胯间那个半软不硬的东西又无意识的抵在了隋清远的腿上,他掐着隋清远的脸,威胁道,“别想着逃跑,不然我让你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隋清远没有被应旸突如其来的凶狠吓到,或者说昨天晚上的折磨已经让他适应了,昨天歇斯底里的隋清远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此刻仿佛没有感受到顶在他腿间的庞然大物一样,抬眼起眼皮,黑色的眸子平静地直视着应旸,波澜不惊地问道:“应大少爷睡也睡完了,还不能放我走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应旸,应旸冷笑了一下,带着茧子的手指一下捅进了隋清远还肿胀着的后穴。      好在应旸还有分寸,他只捅进去了一根。      但是这一根足以上肠道还脆弱的隋清远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昨天晚上我没说吗?操不腻你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应旸就像没听见隋清远的痛苦似的,用手指狠狠地扣了两下隋清远的屁股,扣得隋清远痛苦的叫了两声,“你屁股还肿着,今天早上我就先不操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话激怒我,不然我就把你剁了分尸,把你的屁股留下来给我操,让你死都死不消停。”      话音完毕,应旸抽出了手指。      隋清远随之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一口 ,因为紧接着,另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就再次贴到了他的唇边。      那是应旸硕大的龟头。      “既然操不了,那就舔吧。”应旸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隋清远,“给我舔射了,今天我就放你走。”      --------------------      嚼嚼嚼,更新不稳定,存稿都没了,有时间的话大概会一天一千字左右算一章吧      第7章 7      应旸就没想过让隋清远给他口交。      一开始没有想过。      昨天做了一夜也没有想过。      没什么其他的原因,他就是平白觉得,隋清远这人贵气的很,这种下贱的事不应该让他来做。      但应旸又发现,隋清远这个人只要是醒着,那张嘴就没有让他舒心的时候。      总会说出一些不顺他心意的话。      出于惩罚,也出于看不惯隋清远对他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应旸就是想欺负隋清远,想折磨隋清远。看着隋清远因为接受不了破防,哭着和自己求饶,然后听话的依赖自己。      但是隋清远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破防,甚至连昨天晚上一开始难以接受的愤怒都没有,除了因为应旸的尺寸太大难以吞咽而难受的皱起了眉头以外,隋清远什么表情都没有。      就那么平静地跪在他两腿之间,机械性的给他吞吐着他的阴茎。      应旸皱起了眉头。      他应该是舒服的,但他心里不爽,不爽到都没有心思享受隋清远的口腔是多么舒服。      因为隋清远不应该是这个表情。      他的表情应该更痛苦一点,更歇斯底里一点,或者更怨恨他一点。      总之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表情。      应旸抬起手,抚在了隋清远的脑后,在隋清远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按了下去。      “唔……”隋清远终于有了反应,险些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不许吐,含住了。”应旸看见隋清远的反应心里终于稍微满意了一点,按着隋清远后脑的手加重了力度,并不给隋清远躲闪的余地,力图把他那尺寸惊人的阴茎顶的更深道,“隋老师的嘴既然不会说好听的话那就别说了,用来干一些更适合干的事吧。”      隋清远终于露出了难受的神情来。      难受,真的很难受。      他知道自己不接受也没办法,毕竟昨天晚上他屈服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会有这一步了,只是昨天应旸放过了他,折磨比想象中来的更晚一些而已。      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相对体面和平静的结局,因为他的反抗和歇斯底里,除了会进一步刺激应旸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隋清远没想到,他的平静也会激怒应旸。      应旸的性器和昨天晚上一样,像蛇一样从他的喉管、他的肠道往他的身体里钻,恨不得钻进他的心脏里。      像粘了砂纸的齿轮,一寸一寸地划过他脆弱的喉管。      隋清远抬眼去看应旸,他只是在单纯的观察,观察究竟还要做到什么程度应旸才会放过他。      但他不知道,此刻他湿润的眸子带着可怜的意味,眼尾出白皙细腻的皮肤泛着和昨天动情一样的绯红,这一眼直接看的应旸心跳漏了一拍,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应旸恍惚间才发现,从这个角度,他甚至能居高临下地从睡衣的领口中看见隋清远睡衣下红紫的痕迹合被他吸咬红肿的乳头。      美妙,太美妙了。      隋清远太美妙了。      应旸高兴极了,他放弃了让隋清远进行没有感情的吞吐工作,改为他抱着隋清远的脑袋抽插。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隋清远,他真的就是,昨天晚上的话不是一时兴起的口嗨,是他真的觉得隋清远哪哪都勾他,哪哪让他看见,他都想试着操一操。      在抽插的活动中应旸伸出手握住了隋清远的脖子。      本来就已经很难受的隋清远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因为他真的已经很脆弱了,一点点的施压都可能会让他窒息。      但好在应旸有分寸,他只是用带着茧的拇指轻微的摩挲着隋清远离喉管最近的那块皮肤。      那块皮肤十分细腻,现在带着微微的凸起。那是应旸性器达到的深度。      “隋老师。”应旸抚摸着隋清远那块凸起的皮肤温柔地问道,“你的学生们知道你给他们上课的嘴这么会吃男人的鸡巴吗?”      第8章 8      应旸似乎撒够了气,心里也快活不少,正在他沉迷于和隋清远的情事时,一个不懂眼色的铃声响了起来      是隋清远的手机,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床上。      隋清远有一瞬间的走神。      这被应旸看进了眼里。      应旸十分不满意隋清远在这种事情上的走神,不由得加重力气道:“谁让你走神的?”      隋清远被呛的呜咽了一声,意思是还是想要他的手机。      应旸皱起眉,不耐烦的拿起隋清远的手机,故意拿高了一些让隋清远看不到,看着来电的显示慢条斯理地念着人名道:“艾雪?谁?”      虽然是在问话,但是应旸按着隋清远头的手并没有松开。      隋清远答不了,挣扎的更激烈了。      这份挣扎小小的取悦了应旸,应旸悠悠地划开手机,还不待开口,对面就已经问道:“隋老师吗?我这边显示您今天上午有马院的课,您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不能来上课吗?”      应旸出乎意料的挑了挑眉,这显然是隋清远的教务秘书,今天上午隋清远有课。      应旸看着隋清远那终于有了波澜的眼睛,突然一个恶劣的想法从心中产生,他在隋清远拒绝的目光中,对着电话露出大男孩年轻的语气轻快道:“艾老师,您直接去和陈院长说一声,报应旸的名字,这个月隋老师的课请假。”      说完应旸就无视了隋清远的拒绝,果断的挂了电话,然后按住了隋清远的头,狠狠的抽插了几次,射进了隋清远的嘴里。      .      隋清远吐了。      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两条好看的腿合不上的微微打颤,趴在水池边,呕吐声和水流声融为一体。      应旸靠在洗手间的门口,抽着一根烟,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看隋清远难受,他现在心里比什么时候都舒服,包括比昨天晚上第一次插进屁股里还舒服。      他以为这次隋清远一定会服软了,毕竟被自己折磨成了这样。会难受的靠在墙上,倒在地上,和他说不舒服,不自觉的依赖他,任他摆布。      但他没想到隋清远依旧没有。      隋清远吐干净了,吐到只剩胃液的时候,洗了把脸,把生理性的眼泪都洗了干净,又工工整整地直起了腰,把那件松松垮垮的睡衣重新系好了扣子,好像在系衬衫一样。      应旸皱起了眉,他的直觉告诉他,隋清远又要让他生气了。      果然,隋清远没有和他说话,在门口与应旸平淡的擦肩而过,没有恨也没有怒,平淡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走到窗边,拿起了手机拨通电话道:“艾雪老师吗?刚刚不好意思,协调出了一些问题,今天的课串到下午的五六节可不可……”      “隋清远你他妈有病吧?”应旸一把打掉了隋清远的手机,手机“咣”的一下掉到了地上,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只留下了艾雪“喂喂”的声音。      “为什么给你排那么多课你不知道?还都是满天的水课。”应旸气的都要爆炸了,怎么能有这么油盐不进的人,“不就是看你背后没人可你一个人欺负,活都给你一个人干,我给你请假了你还屁颠屁颠回去上课。那课就这么好,你这样了都要去上,你没事吧?”      应旸生气。      他气隋清远对他的平淡,也气隋清远对他给予的利益的概不接受。      但隋清远没生气,语气还是淡淡的,弯腰去捡手机道:“不是欺不欺负的事。”      应旸:“那还能是什么……”      应旸的话说了一半止住了,因为隋清远捡起来手机站起来直视了他,他终于在隋清远平静地眼睛里看见了另一种情绪,那是除了厌恶、怨恨之外的,是一种鸡同鸭讲、夏虫不可语冰的漠然。      没有蔑视和嫌弃,也没有瞧不起。      只是单纯的在思想和认知上的碾压。      因为从隋清远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隋清远执意要去上课的确不是欺不欺负的事,那是隋清远对于知识的追求和责任的承担。      是应旸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      一直都不算什么读书人的应旸噎住了。      不是没有长辈说过他不爱学习,也不是没有老师被他气走过,他都可以接受。      他也可以接受蔑视和嫌弃,因为蔑视和嫌弃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跳起来打回去。      但是隋清远的平静和陈述让他十分无力,因为这是一个事实,他越是暴怒,就显得他越是空洞。      “应旸,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是想睡我还是怎么样,我知道我也对付不了你。”隋清远没有时间消化应旸的愤怒,因为应旸生气的频率太高了,他时常怀疑应旸是不是什么吉娃娃种类的狗,随时会因为颅压过高爆炸掉。      隋清远依旧保持着平静地语气继续道,“但我有我的要求。”      “课我要正常上,这是我的职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给我排了这门课,但我接了我就要有始有终的上完。”隋清远缓缓道,“还有,不要再以你的名义给我请假,也不要让学校的人知道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要你的好处,也不要你的钱。”      “你……”应旸要被隋清远气的说不出来话。      他知道隋清远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隋清远不接受他的好处,也不让别人知道和他的关系,分明就是想和他撇干净了,指望自己睡腻了,就走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在不声不响地依旧坚持着他是被强迫的这个事实。他不是自愿的,哪怕是威逼利诱的自愿,都不行。      即使隋清远知道这样相当于被应旸白睡,他都不肯低那个头。      你隋清远就那么清高?      隋清远把应旸气的想发疯,就在应旸想把隋清远这么赤身裸体的绑在床上,操的他连内裤都穿不上,看他上个屁的课的时候,隋清远又开口道:“给我准备一套衣服,高领,遮脖子。”      隋清远开口的太过自然,刚刚还气的要爆炸的应旸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问了一句:“什么?”      “衣服。”隋清远道,“你昨天把我衣服都撕坏了,不给我准备衣服,我一会儿穿什么上课?”      语气过于自然,好像笃定了应旸一定会给他一样。      事实上应旸也的确给了。      因为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接受他的东西,哪怕是一件衣服。      他以为按照隋清远的性格,就算是走,也肯定会硬着骨头穿着他那皱皱巴巴破破烂烂的衣服回家,把自己打扮的体体面面再出门。      但是隋清远不仅没有,还主动开口要了。      这让刚刚还被拒绝的不留余地的应旸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隋清远竟然要他的东西了?      虽然只是一件衣服。      应旸激动的开门叫管家给他送衣服。      甚至一瞬间应旸自己都想通了,可能读书人就是清高一点,有脾气也正常,至少现在愿意和自己好好说话了。再慢慢相处一阵,就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      如果要是让隋清远上个课就愿意和自己说话,接受自己的东西,那应暘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隋清远的要求。      而且这样也更像恋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但是他没意识到的是,无形之中,隋清远已经占据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主动权。无论是刚刚提要求还是现在的要衣服,每一句都是陈述句,没有和应旸商量的意思,但是每一句应旸都同意了。      至少从应旸愿意给隋清远衣服这个举动来看,应旸是同意让隋清远去上课了。      隋清远穿好了衣服,这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他穿着很合身,不是应旸的码数。      生成色羊绒质地的高领绒衣,柔软温暖刚好盖住了脖子上斑斑驳驳的痕迹。      “你穿这个果然好看。”应旸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了,站在楼梯旁托腮看着隋清远。      隋清远白,穿着这种材质的衣服显得他很温柔,至少不像刚刚对他那样冰冷。      好像他们第一见面冲他笑的时候那样温文尔雅。      但隋清远并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而是披上了应旸给他准备的新大衣,打算离开。      “我让司机送你。”应旸道。      “不必,叫车了。”隋清远道,“上完课我就回来,回这儿是吧?”      对于这个问题应旸表现的很高兴,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为隋清远又不软不硬地拒绝他一次而生气,兴致勃勃点了点头道:“我等你晚上回来吃饭。”      回答应旸的是隋清远冰冷的关门声。      但应旸并没有因此生气。      甚至都不觉得隋清远去上课这个行为不识抬举了。      这么有责任有气节,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      隋清远坐上了他叫来的车,他坐在后排,在屏幕碎了的手机上忙碌地按了一阵之后,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到达学校门口后,隋清远没有让司机开进去,而是在门口下了车。      他并没有进去。      而是等到那辆车走远后又打了一辆车。      一上车,隋清远就道:“东机场。”      随后隋清远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妈?你和爸那边没事吧?”      “没事就好,你俩现在出门,打车去东机场,别问为什么,我在B16登机口等你俩,快点,现在就来。”      “还有,这个手机卡我不用了,联系我用之前办的那个手机卡。”      打完电话后,隋清远把自己的手机卡拔了,顺着车窗户扔了出去。      上个屁的课。      这他要还不跑,那不是傻逼吗?      第9章 9      车开的很快,几乎全程都没有红灯,一个小时就到了机场。      隋清远取了登机牌,心里有些有些异样。      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像是应家能干出来的事。      隋清远没有行李箱,拿着登机牌正要走向登机口的时候,突然有一群武警围了上来。      持枪,防爆装备齐全。      甚至隋清远敏锐的用后脑勺感觉到,他身后的楼上应该还有特警。      这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眨眼间,隋清远就已经被这些人团团围住。      隋清远思考似的眯了一下眼睛,妥协地举起了双手。      因为他越过人群,在登机口处的一群黑衣人前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应旸已经不似早上那副模样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比给隋清远那件大衣的线条看起来更硬一点,衬得他原本棱角分明轮廓更加凌厉了,显得他整个人乖戾嚣张了许多。      应旸似乎也感觉到了隋清远在看他,对上目光的一瞬间,翘了翘嘴角。      那是更胜一筹的笑容。      似乎在对隋清远说这个回合他赢了。      应旸能找到他隋清远并不奇怪。      毕竟他不会以为应旸真的是傻子,能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就跑了,昨夜趁他晕过去的时候放点窃听设备和跟踪设备在他身上也是意料之中。而且应家势力这么大,只要还在国内,想找他怎么样都能找到。      隋清远环视了一圈身边的武警,放弃了抵抗。      虽然应旸看起来像个暴躁的吉娃娃,但脑子显然比吉娃娃大一点。      要是动用应家的人找他,他可以跑可以闹,毕竟国际机场这种大型的公共场合,即使是现在应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明着掳人,还是个大学知名教授。      只要出了境,应旸找他就没有在国内那么方便了。      但是出动了武警,他再有理由的抵抗那都是妨碍公务。      似乎是看见隋清远举手了,紧围着隋清远的武警中走出了一位警察,冲隋清远敬了个军礼。      “请问是隋清远先生吗?”那个警察开口还算礼貌。      两杠一星的肩章,应该是支队长。      隋清远瞥了一眼肩章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有人举报您有走私毒品的嫌疑。”那个警察笑意略带抱歉,“请您配合一下搜身检查。”      隋清远:“……好。”      检查的时候,尽管两位警察很克制了,但是在隋清远脱下衣服的时候,两位警察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鬼知道隋清远遭受了什么。      隋清远身上全都是应旸昨晚弄出的痕迹,勒痕掐痕咬痕,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块皮肤好的地方,脖颈和手腕之间的脱皮淤血让两个警察猜想隋清远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他们谁也不敢想象,一个表面那么干净的人,内里是这样的残破。又或者需要佩服,身上已经被折磨成了这样,却还能保持风度翩翩。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被折磨成这样,还被抓来搜身,把所有的破败和难堪撕给别人看,无疑是得罪人了。      但问题是到底怎么得罪了?      能让厅长派支队长带着全体出动,说明得罪的人来头不小。但是若是仅仅只为了让这个人难堪,未免有点过于小题大做了。      “检查好了吗?”隋清远依旧礼貌,声音温柔而轻盈。      问题来了,这么大费周折,似乎这个人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难堪,好像脱光了被人看见满身暧昧痕迹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检查好了,没有问题。”两个警察刚查完隋清远的身上,把衣服交给隋清远。      隋清远还没穿好,就听见有人另外汇报了。      “报告。”一个搜查隋清远衣物的年轻小警察道,“发现了两包氯胺酮,纯度正在检测。”      氯胺酮,俗称K粉。      刚刚还风度翩翩的隋清远瞳孔微微收缩。      不可能。      他的衣服都是应旸给的,他怕应旸给他在衣服上装发信器,连每一个线头都检查过了,怎么可能藏了两包毒品在身上。      除非……      隋清远想到他唯独没换过的东西就是鞋子。      果然,隋清远看见那个小警察在他被掰开的皮鞋后跟里发现了两包白色的粉末。      可是这双鞋并不是应旸给的,他确定那就是他自己的,虽然是新买的,但绝对不是应暘给的,怎么会出问题?      “警察先生。”这实在有点出乎隋清远的意料,就在隋清远要辩驳的时候,应旸突然出现了。      他叼着一根烟,慵懒地靠在门边,抬起一只手敲了敲已经开着的门,咬着烟对刚刚那个支队长问:“毒品找到了,我是不是可以带我的人回去了?”      隋清远微微一怔,都查出毒品了还能让他这么轻易回去?      没想到那个支队长真的道:“可以可以,安抚好隋先生,今晚去局里补个笔录。”      应旸笑了一下,没应声,一把将那件黑色的大衣披在隋清远的身上,伸出长臂揽过隋清远的肩头,转身就要带着隋清远离开。      “应先生。”隋清远还没来得及拒绝应旸,身后的支队长又开口了,“如果您有毒贩的相关信息,警方还是希望您随时配合。”      应旸停下了脚步,拿下了嘴里叼着的烟,笑了一下道:“姜sir,我家现在好好的,贩毒这身腥我们也不想惹。我是今天需要追回我的人,才给您透露消息的,这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我家老爷子训呢,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说完应旸就强势地搂着还在挣扎的隋清远走了,自然得好像感觉不到怀里人的不情愿。      姜支队长从楼上的玻璃往外看,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带着隋清远走出机场的应旸。      他手下的那两个警察不知道应旸让他们检查隋清远是什么意思,但他混到了支队长,他知道。      应旸在宣布,宣布他的占有欲。      他在昭告他们。      这个隋清远,是他的人。      幼稚。      姜支队长拿起了那两包k粉,无奈的笑了笑。      幼稚就幼稚吧,至少他今天有了收获。      --------------------      应暘以为的自己:德牧、杜宾、罗威纳      隋清远眼中的应暘:泰迪、京巴、吉娃娃      第10章 10      机场外一队黑色的豪车横行霸道地堵在门口。没有示威的意味,但是这群车停在这也没有别的车敢靠近,整个前广场像被应旸包了场一样空旷。      停在第二位的亮黑色兰布基尼太过显眼,离着老远隋清远就能认出来这是应旸会开的车。      在一众保镖的注视下,他被应旸拎着衣服领子粗暴地扔进了后座上,头“咣”的一声磕在了窗户上。      不是他不想挣扎,是刚刚顶在他身后的硬物太过明显。      隋清远不想去猜那个到底是手枪还是应旸吓唬他的手指。      因为结局都一样。      他不是怕死。      他是怕应旸不让他死,为了留住他在他身上开个洞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应旸干的出这种事来。      因为离开了警察的第一秒,应旸就已经不装了。      他把隋清远扔进后座后,连话都没说,一把捏住了隋清远的脸,蛮不讲理的吻了上去。      “唔唔……”隋清远看见前座还有司机,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但应旸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把握住了隋清远腿间的阴茎,力度不小,那意思就是他要是再挣扎他不介意给隋清远捏废了。      司机就像没有听见后座发生的事情似的,连头都没有回,不用等应旸说话,训练有素地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应旸身形高大,把隋清远整个人不留缝隙地压在座位上,四肢像钉子一样掰开隋清远的手臂和双腿,让隋清远躲都躲不了,吻得隋清远有点缺氧。      URUS的声音巨大,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隋清远脑子嗡嗡作响,和应旸这个窒息的吻混在一起,除了刚刚头被磕的地方痛的分明,隋清远整个人都有种晕车的恶心。      “你敢骗我。”应旸要气疯了,松开隋清远的唇,看着隋清远那张脸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我他妈竟然还真相信你去上课了,我他妈简直是……”      蠢的可以。      那几句话应旸没说。      隋清远没想到应旸会被气成这样。      大概是这小孩长这么大第一次相信别人吧,也是第一次被人骗吧。      毕竟以前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谈不上信不信任,也没人敢骗他。      该吃点教训,活该。      隋清远铁石心肠的想。      于是隋清远扯了扯嘴角,本意是想嘲笑应旸的,但实在有点疼,这个笑容就有点龇牙咧嘴:“你不是也没完全相信我吗?不然为什么在我身上安了发信器。”      应旸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点头道:“是,我是不信你。”      应旸不死心的问道:“所以这个回合是你输了是吧?隋老师。”      “也不算吧。”隋清远没给应旸不死心的机会,淡淡笑了一下。      他的神情太过游刃有余了,就那么泰然自若地看着应旸,好像被压在身下的那个不是他一样,丝毫没有给人处于弱势地位的感觉。      应旸看着隋清远那个淡然的神情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刚通,对面就已经有人说话了:“老大,B16机口没找到人啊,都要起飞了。”      “……”闻言应旸看向隋清远,隋清远悠然的勾了勾嘴角。      操,被算计了。      应旸后槽牙咬的咯咯直响,忍不住剜了隋清远一眼,好像要把隋清远的肉剜下来一块才解气。      “不用找了。”应旸压住了要爆发的怒火,沉下声道,“查,查这两人究竟买了多少张机票,B16机口上一个航班是什么时候。”      说完应旸挂了电话,无声的盯着隋清远。      隋清远也不敢作声,他无声的盯着应旸。      他也不确定他的父母有没有真正的离开。      两个人开始了漫长的拉锯。      时间过的极其的慢,不出两分钟,应旸的电话就响了。      隋清远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      电话的听筒里传来对方的声音:“老大,查了,杨芳平和隋涛买了三张机票,半个小时之前在B16登机口上的飞往德国的航班,和隋清远那张去美国的航班机票目的地都不一样。”      隋清远松开了抓着座椅的手,在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操!”应旸一把摔掉了手机。      他是不信隋清远,他也知道隋清远这个人不会那么乖乖的就答应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在隋清远手机里安发信器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害怕,害怕隋清远那么清高的人,一个想不开就自杀了。      可事实上,他没想到隋清远不仅不想自杀,还敢骗他,还有心思算计他,还舍生取义的很。      机关算尽地拿自己当诱饵,就是为了把他父母送出去。      隋清远哪里是清高,他太会委曲求全了,为了爱人屈的下那个尊。      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而已      应旸坐在那生气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隋清远警惕地看着突然有点癫狂的应旸。      “好,很好。”应旸哈哈笑着赞许地看着隋清远,“我总怕你死了,不敢弄你。现在看来,你坚强的很。”      应旸一边说着一边拉过隋清远的双腿,不由分说地扯掉了隋清远的裤子,“既然这样,你应该还能让我玩很久。”      “应旸!”隋清远被应旸举动吓到了,他惊慌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怒吼道,“这还有人,你疯了!”      “没事。”应旸戏谑地笑了,“他不敢看。”      “那你他妈也不能!”隋清远拼命地蹬着两条腿,但是应旸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的扣着隋清远的腿,让隋清远那点挣扎变得微乎其微。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应旸戏谑的语气不停,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你当诱饵吸引我为了送你爸你妈走的时候,不就应该想好了落在我手里应该是什么后果了吗?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善男信女吧?”      应旸热气腾腾的性器已经顶在了隋清远肉穴的穴口上,一戳一戳地磨蹭着。      那里还没消肿,今天早上也没有涂药。又红又肿的,一碰就疼。虽然隋清远现在不想承认,但是现在那里软烂的好像很轻易的就可以顶进去。      这种轻易让隋清远格外恐惧。      应旸是真的现在要操他。      但是现在他后穴的状态,再来一次一定会烂的。      应旸就是故意的,要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操他,还要操烂他。      “我还没搞过车震呢。”应旸红着双眼,隔着内裤的布料就把手指捅了进去,隋清远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隋老师你也没搞过吧?没关系,以后你没搞过的事还多着呢。”应旸在隋清远的后穴里探索着,隋清远每哀嚎一下,他就捅得更深。      直到应旸不知道碰到了哪个地方,隋清远的哀嚎声变了调,整个人都从后座上弹了起来,应旸才满意了。      隋清远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应旸当然知道。      “隋老师怎么有反应了?昨天一晚上都没见你硬起来。”应旸恶意地在上面来回捅了几次,嘴里不断地说着恶劣的话去侮辱他,“还是说你就喜欢在大白天被人看着做?这样让你觉得更刺激?”      隋清远回复不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面对应旸这么长时间,隋清远终于生出了一丝害怕的情绪。      他怕自己只是被应旸操了一夜,就下贱地从这种性交上生出了快感。      因此隋清远只能重复的拒绝说“别碰那里”。      但是他只发出了一个音,声音就不自觉地变了调。隋清远索性住了嘴,把下嘴唇咬的鲜血淋漓,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第11章 11      隋清远的沉默让应旸很不爽,他只好抽出了手指把隋清远的腿扛在肩上,眼看着就要把那个硕大的龟头塞进去。      “不行!不行!”隋清远拼命的拒绝,“在这里不行!”      这里还有人,还是一个男人。      那还不如杀了他。      但是应旸不管他,现在隋清远那双白生生的腿搭在他黑色的大衣上,显得更白了,像极了一双艺术品。      那件昂贵的大衣,也不过是衬托这双艺术品的背景布罢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应旸的龟头抵在隋清远那个还殷红的没有长好的肉洞上,“隋老师还有说不行的必要……”      “砰!”的一声,隋清远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个玻璃水瓶子,一把砸到了应旸的脑袋上。      应该是昨天或者前天,喝了一半的水放在车上忘扔了。      隋清远这一下子用足了劲,瓶子碎了,水哗啦啦地顺着应旸的脑袋流下来,还冲出了应旸脑袋上的血——应旸的脑袋被隋清远开了个洞。      挺大一个口子。      隋清远喘着粗气抱着水瓶子,将破碎的那一头对准了应旸,好像自卫一样。      他以为应旸多少会有一下迟疑,也可能会暴怒之下给他一巴掌,把他暴揍一顿。      但这些应旸都没有。      应旸连眼睛都没眨,盯着隋清远歪了歪头,沉默两秒后竟然笑了:“打的好。”      应旸点头赞许道:“还能打人,说明死不了。”      说着应旸抓住了隋清远握着那半个碎了水瓶子的手往他的心口放,“往这捅,往这捅才能死人。”      这下换隋清远懵了,他没想到应旸会事这个反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但是应旸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见隋清远迟疑了,他松手又拉起了隋清远的腿,再一次把整个龟头都捅了进去。      隋清远痛苦的喊了出来。      “你怎么不捅死我啊?是因为你狠不下心吗?”应旸俯下身子越进越深,额头上的血滴在了隋清远那件生成色的羊绒毛衣上,沿着纹路晕出了一整片诡异的痕迹,像一朵绮丽的花,“狠不下心是不是就说明你还舍不得我,舍不得是不是就说明你还挺很喜欢我?”      “我给过你机会了。”应旸蛮不讲理地咄咄逼问道,“是你没把握住,隋老师。”      “你他妈精神病吧!”隋清远终于崩溃了。      这他妈简直就是一个纯纯的疯子。      头都流血了!      还他妈想着操他!      精神病吗!      隋清远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哪怕应旸气的恼羞成怒给他一巴掌,他都当应旸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就还有对付的办法。      但显然,应旸现在不太正常。      能管住小疯子的办法,就只有大疯子。      就在应旸打算进一步的时候,刚刚被扔在座位底下的手机响了。      隋清远在应旸的亲吻中匆忙地说:“手机,手机响了。”      但应旸不想管,囫囵地回复道:“不去管他。”      可没想到那个手机不停,自动挂断了之后,又重新响了一起来。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应旸终于被吵的失去了兴致,从隋清远的肉洞里拔出了鸡巴,脱下大衣像遮羞布一样一把扔在了隋清远的腿上。      “喂。”应旸捡起手机,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把玩着隋清远的双腿。在黑色的大衣下,应旸用鸡巴一点一点地在隋清远的膝盖窝里磨蹭着。      隋清远松了了力气,握着破碎水瓶子都那只手垂了下去,另一种手挡在面前不想见人。      太羞耻了。      不是他接受了应旸对他的这种方式,是刚刚的挣扎让他实在没力气再反抗了。      好在是应旸放弃了要在车上操他,那现在这种待遇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电话另一端听起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隋清远听着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应旸抚弄着隋清远的小腿,烦躁的皱了皱眉,道:“不去。”      对面似乎又说了很多,隋清远听不清,只能看见应旸抚摸隋清远小腿的手停住了,握手机握的发白的关节,过了一会儿,应旸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就挂了电话。      --------------------      应暘:你不捅死我我就捅死你,用下面捅      第12章 12      应旸没换衣服,依旧穿着接隋清远时那件黑色的大衣,大咧咧地坐在应宗办公室黑色的皮质沙发上,长手长脚不加收敛地伸在那,十分嚣张,十分霸气,就是脑袋上还缠着一块纱布,傻不拉叽的。      这是刚刚被隋清远揍的。      应宗不像印象里的那些霸道总裁,穿着古板又深沉的正装或者大衣。他已经老了,额前的头发因为脱落有些稀疏,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褂子,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悠悠地浇着茶宠,看起来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人。要不是他身上那件朴实无华的丝绸褂子实在价值不菲的话。      应宗看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应旸,刚刚消下的气立刻又不打一处来。      他把茶杯放下,发出巨大的一声响,似乎要引起应旸的注意,又似乎要立威似的。      停顿了两秒,等到应旸吊儿郎当的目光终于停留在他脸上时,应宗才终于沉下声开口道:“头是怎么弄的?”      应旸无所谓地一抬手,好像在确认伤口还流不流血似的摸了摸道:“隋清远揍的。”      “混账!”应宗拍了一下桌子,“我请隋清远是让他给你来当老师的!你倒好!你竟然敢把人家……”      “我怎么了?”应旸依旧吊儿郎当地问,“我喜欢他我就想和他睡觉那不正常吗?而且我也和他学习。这样他又能教我又能陪我,有这么个人跟着我,不比我之前身边那些就会缠着我陪的强多了。”      应旸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理直气壮,“要不然就您那个请法,请一辈子他隋清远也不会看咱们家一眼的。和您学的,我喜欢他当然要上点手段了。”      “你还有理了。”应宗被应旸的阴阳怪气气得要死,“他和你之前认识的那些有钱就行的人不一样,他不可能死心塌地和你在一起。他以前有个未婚妻你知不知道?他不喜欢男人!”      没想到应旸一挑眉毛,悠悠道:“我知道啊。”      “但我不管。”应旸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我就要他。”      语气像小时候相中一个什么玩具一样志在必得。      应宗被气的说不出话。      应旸虽然从小就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是在这事上还真没让应宗操过心。      应旸不是没有过伴。但也就是从追他的人里挑个相中的。跟木头似的干完就走,没什么感情。没乱搞过没瞎玩过,也没小姑娘挺着肚子来找他哭过。基本分了之后分手费给的也很大方,这么多年,让其他花花公子的那些爹羡慕的不行。      好了这么多年突然抽什么疯。      偏偏还找了个男的,他以前也不好男的这口啊?      这时有个身材曼妙的女人从内室走了出来,给应宗和应旸分别又续了一次茶水。      应旸流里流气地瞟了一眼那个女人,赤裸裸地眼神不加掩饰道:“保养的不错啊,小妈,屁股更翘了。”      一旁喝茶的应宗显然差点被呛到。      那个女人脸上一红。但是似乎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应旸的骚扰一样,乖顺的低了低头,就拿着托盘离开了。      “我不管这隋清远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趁早把人家放了。”应宗似乎也早就习惯了应旸的玩世不恭,对于他调戏自己的小老婆应宗没露出什么表情,反倒继续给应旸下命令道,“咱们家洗白上岸不容易,给我好好过日子,少在外面给我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给咱们家抹黑!”      “得了吧爹,咱家名声够好的话隋清远一开始也不会不答应了。”应旸累了,被应宗念叨的有些头痛,他看够应宗这张伪善的脸了。      此时他非常想念隋清远,想回去抱着隋清远睡觉去。      虽然隋清远打他骂他,冷冰冰地像个冰块一样。      但隋清远一点也不虚伪,讨厌他就是讨厌他,都不带藏着的。      闻着身上就带股清香,不像他爹,身上一股恶臭味。      自从洗白上岸后,应宗越来越假,看起来好像真是个什么和善的老爷子一样。      但应旸知道不是。      他知道应宗是从小怎么对自己的。      应旸也不想在打太极了,他站起身,走到应宗的茶桌前,俯下身压低声音,慢悠悠道:“要不是你强奸我妈,我怎么会出生呢?”      “你……”应旸一句话终于破了应宗那副伪善的面相,他抬手指着应旸的脸。      应宗一直最害怕这件事,他最怕这件事被提起。      他不是觉得懊悔,他是害怕。      怕这件事像他洗白路上的一条阻碍一样,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的罪行,生怕有一天被翻出来戳他的脊梁骨,有辱他的名声。      偏偏这个巨大的污点还带着一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只能忍。      应旸拨开应宗的手,脸上的笑容不变道:“我妈当年还结婚了呢,也没见你提过,怎么到隋清远这有个未婚妻你就没完没了?我要当是什么大事呢。”      “况且我这都是和您学的,毕竟是您从小就是告诉我,在应家说话的资本都是靠掠夺和侵占抢来的,弱者没资格在应家说话。我学的这么好,您应该开心才对啊。”应旸说完后直起身,也不再看应宗的表情,转身离开,道,“不和你聊了,隋老师在家炖了鱼汤等我回去喝呢,我就先走了,bye~”      --------------------      剧情,下一章应该也是。      第13章 12      应旸回了家,让阿姨把新买的鲈鱼和牛肉做好,还多加了一盘韭菜。      隋清远昨天一晚上被折腾的太狠,到现在才刚刚消停,是该吃点好的补补。      应旸是先把隋清远送回来才去找应宗的。      此时隋清远正被绑在床上,手腕和脚腕都被绳子捆着,一点能动的余地都没有。      隋清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挣扎也没动,看起来不说话也不想理人,冷冰冰的,死人一样。      应旸脱下外套走进来,坐到床边,帮隋清远解开手腕上的绳索,一边揉着隋清远被勒红的手腕,一边柔声道:“还疼不疼?”      隋清远依旧闭着眼睛,偏过头,不想说话。      “还生气呢?”应旸见隋清远不理他,只好像小狗似的往隋清远身边使劲地拱了拱,黏黏糊糊地撒娇道,“你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想给你买点好吃回来的,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想问问你,你又不接,只好让阿姨看着做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是我手机号啊?”应旸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坐起来,道,“你手机呢?我把我手机号给你存上。”      隋清远睁开了眼睛,但依旧偏着头,看着窗外道:“扔了?”      应旸震惊:“为什么?”      隋清远轻轻瞟了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      应旸失语:“你什么时候发现发信器的。”      “机场见你的第一眼。”隋清远淡淡道,“你能那么放心让我自己出门,也算意料之中。”      估计是昨天晚上他晕过去的时候应旸找人安的。      应旸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让他们再给你买一个。”      隋清远:“然后再安一个新的发信器。”      “那不还是因为你不答应我!”应旸突然激动起来,“你好好的答应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都没追究你背着我把你父母送出去,你还要怎么样?”      隋清远又重新闭上眼,不想再说话了。      应旸受不了隋清远对自己摆出这幅拒绝交流的表情,拽起隋清远的衣服领子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隋清远笑了:“这话该我问你吧?”      “应大少爷,睡也睡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隋清远问道。      应旸看着隋清远的眼睛,颤了颤嘴唇,沉默了两秒道:“我要你爱我。”      隋清远:“那你做梦。”      应旸一把把隋清远扔回床上。      隋清远躺在床上,看着应旸,笑了。      笑的有点嘲讽。      一副你想操就随便操的样子。      应旸看着隋清远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更生气了,暴躁地踹了床脚一脚,踹得床都晃了一下,但是床上的隋清远依旧一动不动。      隋清远显然不会再和他说话了。      应旸气的摔门离开了,把隋清远一个人锁在了屋内。      不一会儿,饭做好了,应旸甚至还让阿姨开了一瓶红酒。      管家上楼叫隋清远吃饭,但是下来的只有管家一个人。      管家在应旸旁边无声的摇了摇头。      应旸看着一桌子刚做好的菜,很想掀了桌子上楼暴揍一顿隋清远。      但应旸出奇的忍住了。      “给他盛一份。”应旸道,“送楼上去。”      管家有些出乎意料,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应旸,把各个菜式都分了一份端了上去。      但是一个小时后,管家再上去看,一切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      应旸看着那被退回来的饭菜,沉默了两秒,终于忍不住了。      应旸抄起刚刚打开的那瓶红酒的酒瓶子,一脚踹开了隋清远那屋的门。      门板发出“轰”的一声,锁着门锁的螺丝甚至出现了一丝松动。      躺在床上的隋清远闻声望了过去。      应旸拎着酒瓶子走近隋清远,      “不吃是吧?行。”应旸拎起隋清远,“我让你不吃。”      应旸一把扯掉隋清远的裤子。隋清远被绑着的腿不能让应旸把裤子全脱掉,只能堆在膝盖那。      但无所谓,这不耽误应旸发疯。      隋清远不再像刚刚那也歇斯底里地反抗,但他依旧戒备地看着应旸。      因为他知道应旸有的是新的方法来折磨他。      每个方法都不重样。      应旸很生气,他连以往对隋清远的身体在性上的侮辱都没有了,惩罚似的掰开了隋清远的屁股。      在隋清远恐惧的目光中,应旸拔了红酒瓶的木塞,用瓶口插进了隋清远的肉穴里。      第14章 14微H      冰凉的液体泛着酒气一下子在隋清远的体内散开了。      那已经红烂的肉穴根本拒绝不了应旸强硬的手劲,隋清远越是想拼命把那个硬的分明的瓶口挤出去,那个瓶子就进的越深。      “怪不得不吃饭,我说呢。”隋清远的反应被应旸尽收眼底,应旸自然不会放过隋清远,恶劣地调笑道,“原来是想用下面吃,来,多吃点。”      隋清远:“你滚……”      隋清远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被一个男人一边用酒瓶操一边往里面灌食物。      太奇怪太恶心了。      没见过甚至没想过这种阵仗的未知感难得让隋清远生出一种恐惧。      但是他不想在应旸面前在露怯,只好拼命忍住下嘴唇让自己不出声。      应旸看好隋清远抓紧床单的手,知道隋清远想要做什么,他也不阻止。      因为他知道隋清远忍不了。      “怎么能滚呢?”应旸悠悠道,“隋老师的屁股可是爱吃是很,你看,你的屁眼正在一张一缩的吃的正欢呢。”      话音没落,应旸一抬手,把更多的红酒灌了进去,隋清远痛苦的叫了起来。      “不行了,应旸,不行了!”隋清远终于说话了,“快停,我要爆炸了!我的肚子要炸了!”      应旸听见了隋清远叫他的名字,好像隋清远输入什么正确密码似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狗一样的趴在隋清远的身上,胯间早就硬起的大包顶在隋清远腿间,喘着粗气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了?叫我什么了?”      隋清远肚子涨的难受,他没有心思去想应旸到底突然抽了什么疯,痛苦地道:“应旸!我叫你应旸!”      “对,对!”应旸开心地点头道,“叫我两声,再叫我两声,快。”      隋清远不知道应旸抽的什么疯,迷茫地看着应旸。应旸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快叫啊!快叫!”      “应旸!”隋清远受不了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跟着应旸手上抽动的频率不停地叫道,“应旸!应旸,停下,快停下!”      对了,感觉对了。      这才有种做爱的感觉。      应旸看着隋清远的肚子。      那紧致的腹壁上已经被红酒涨有些微微突起,好像怀了一样。      “真性感。”应旸竟然迷恋的在隋清远凸起的肚子上摸了一把。      隋清远痛苦地叫道:“不要,不要。”      他感觉自己很涨,应旸轻轻碰一下就好像要把他肚子里的红酒按出来了,但他却尿不出来。      这种奇怪的感觉憋的他要疯了。      应旸听了隋清远的话,把那个红酒瓶子拔了出来,发出了“啵”的一声。红色的液体汹涌地从隋清远的后穴冒了出来,打湿了一片床单。      “不行,不行流出来。”应旸看着流出来的红酒不满意了,这样隋清远的肚子会很快瘪下去。      他急忙地用手去捂,但是液体哪里捂得住。应旸只好命令隋清远夹紧,一滴都不许流出来。      可隋清远越夹,那红酒越是一股一股地从隋清远的屁股里流出来。      情急之下,应旸匆忙的拿过了红酒的软木塞,塞进了隋清远的屁股里。      红酒被堵住了。      但只是暂时性的。      因为软木塞的周围还在缓缓地渗着红色的液体。      这反倒更色情了。      应旸迷恋地捏着隋清远柔软滑嫩的臀肉,怎么会手感这么好。肉又多又翘,皮肤细腻,又筋道又柔软,好想咬一口。      更别提现在上面沾满了红色的液体,显得隋清远更白了,像一块红酒味的奶油蛋糕。      而中间本就嫣红软烂的肉穴被红酒染地更红了,看起来柔软又娇媚,好像奶油蛋糕上的那一枚最珍贵的樱桃,又好像那上面点睛之笔的玫瑰,美味又漂亮。      应旸不自觉地吐了下口水,他竟然想去舔一舔隋清远的屁股。      但他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并立刻按了回去。      怎么能舔男人屁股呢?      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去舔人屁股啊,那也太饥渴了。      应旸立刻移开了目光,掩饰自己的想法似的选择调侃隋清远,一脸痴汉地道:“隋老师,你的屁股真色情,你自己有没有看过?”      隋清远扭过头,不想回答这个蠢问题。      应旸也不恼,他拿出手机,冲着隋清远被塞着红酒塞的屁股拍了一张照片,举给隋清远看:“你看,它一缩一缩地往外吐着红酒,都快把软木塞染红了。”      要不是被绑着隋清远想一脚蹬到应旸脸上,没有哪个男人想看自己被另一个男人玩屁股。      他移开目光,让自己尽量无视那个图片,语气里依旧平静而冷淡:“应旸,你要操我就操,何苦这么折磨我?难道你认为这么折磨我,我会爱上你?”      这句话一下激怒了还在笑吟吟的应旸。      应旸暴怒道:“我以为?应该是你以为吧?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应旸拔掉那枚软木塞,还不等红酒流出来,就把他自己的阴茎插了进去。      “隋清远你以为你自己有选择的吗?”应旸的动作极其粗暴,他又快又狠的插进隋清远的肉穴里,每一下都无比沉重,“我要操你还是折磨你你根本就没得选!”      “看到了吗,你就算被我折磨完,也只能乖乖地被我操。”应旸发疯了似的狠狠操隋清远,“我会把你操开,把你操熟。让你根本就不用润滑,仅仅是闻到我的味道,就骚的开始流水,想要被我操。”      应旸操的太狠了,一抽一插带出了不少红酒,粘在了应旸的鸡巴上被带出来又插进去,在两人的交合间竟然出了细微的沫子。      隋清远张着腿,也张着嘴,他已经不想求饶了,只是想找一歇空隙来喘口气,让自己不再被涨的那么窒息。      红酒本来就没被带出去多少,再加上应旸硕大的性器插进来在里面搅动,隋清远感觉自己随时会被爆炸。      高档红酒的醇香在空气中散开,带着做爱时暧昧的味道。      应旸死死地盯着隋清远那张难受又隐忍的脸。      他恨,恨死隋清远这张脸了。      明明这么好看的脸,怎么就不对他表现出一丝笑意呢?      他可以逼迫隋清远,隋清远不会拒绝他。      但他知道隋清远心里依旧是抗拒的,依旧是想着什么时候能甩开他的。      他不想要这个结果,他想要隋清远的心甘情愿。      --------------------      避雷,灌红酒警告!      第15章 15      隋清远躺在床上抽搐。      应旸没敢射进隋清远的身体里,因为他感觉到隋清远真的受不了了。      因此他略感惋惜。      他觉得他每一次都应该全射给隋清远的。      应旸把自己拔出去后,红酒从隋清远的肉穴里流了出来。      隋清远应激得一抽一抽的,甚至需要应旸帮忙按着肚子,他才能把身体里的红酒排干净。      “吃点东西吧。”应旸极力把隋清远死死抱在怀里,一边帮隋清远按摩肚子让他抽搐的不那么厉害,一边柔声地劝说道。      但事实隋清远并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其实应旸可以直接把饭硬灌给他的,但应旸就是执着于隋清远的同意,哪怕他一直强迫隋清远,也要翘开隋清远的嘴,听隋清远点头说一句同意。      隋清远已经麻了,他的大脑有一丝丝的停滞 ,下半身流出的红酒让他有一种奇异的失禁感,好像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瘫痪的废人,或者是什么娈童眷宠。      “随便吧。”隋清远闭上眼睛,相当于默认了。      他累了,他折腾不动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将近二十个小时,他没休息也没吃饭,不间断的折磨让他的大脑发痛,好像真的醉了一样。那些酒似乎已经排不干净了,在刚刚就全部渗透进他的身体里了。      听到隋清远的妥协,应旸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打开屋门对楼下喊道:“冯叔!快!快把饭端上来!”      早就热好菜在厨房等着的管家闻声上了楼。      隋清远正被应旸抱在怀里,身上被应旸盖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看见微蹙着眉头,脸偏向一边,不太想理应旸的样子,脸色苍白,似乎很不舒服。      屋里的味道有些腥腻,乱七八糟的味道融合在了一起,即使不说,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管家目不斜视地把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见应旸没转头和他说话,微微欠了一下身,就转身离开了。      应旸看着皱着眉的隋清远,知道他不舒服,拿起了刚刚热好的粥,难得耐心道:“吃点吧。”      隋清远没有再拒绝的理由,慢慢睁开了眼。由于有点累,眼神有点失焦,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找回来焦距。      他看见了应旸的脸,那意思是要喂他。      隋清远不喜欢这样,伸出手道:“我自己来。”      但应旸在隋清远要碰到碗的时候,堪堪躲了一下,拿远了。      “我喂你。”应旸道。      是陈述,不是在商量。      隋清远抬眼看着应旸沉默了两秒,然后厌恶地闭上了眼睛,转过了头。      一句话没说。      虽然没说话,但应旸知道,隋清远这就是妥协了。      他拿起白瓷勺子,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      其实阿姨做饭的温度一直都是刚刚好的,他也不是娇气的人,从来没介意过烫了还是凉了这件事。      但是面对隋清远,他就想更细致一点,再细致一点。      他知道隋清远讨厌自己这样,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很耐心了,很耐心的宠着隋清远了,为什么隋清远还讨厌自己?      为什么隋清远还是不喜欢自己?      应旸把勺子放到隋清远是嘴边,隋清远没有拒绝,应旸轻轻一塞就把饭喂了进去。      隋清远的嘴好看,淡粉色的,还软,勺子轻轻一拨就拨开,很好亲。      嘴唇上还带着结的痂,是昨天晚上被应旸咬的。      应旸看着被白瓷勺子碰着的唇瓣,不由得吞了下口水,想低头亲他。      想抢他嘴里的东西吃。      真是癫了。      应旸想。      要是以往他嫌人家恶心还说不定,现在他看来却觉得什么都好亲了起来。      但是他现在不行,隋清远不能同意。      他知道隋清远现在虽然无法拒绝他,但隋清远会因为这件事情讨厌他。      好不容易隋清远才给他点好脸色,他不能这样。      而且隋清远依旧很久没吃饭了,还是让他消停把这顿饭吃完吧。      隋清远吃的很少,应旸陪着一点点喂,才堪堪吃了半条小鱼和一碗粥。      应旸皱着眉又揉了揉隋清远的肚子,极力地让自己柔声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隋清远看着刚刚还暴怒着要干死他,现在却像模像样低声细语地应旸冷笑了一下。      他好像真的在努力去完成爱他这件事。      隋清远动了动下半身,却发现他根本动不了一点。      因为疼的要死,好像被卡车碾碎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      那就更讽刺了。      隋清远淡淡笑了一下,收回一直看向窗外的目光,仰头和抱着他的应旸对上了目光,平淡的开口道:“我身上的那两包氯胺酮,怎么来的?”      --------------------      有点忙,要是突然消失很多天,就是忙不过来了QAQ      第16章 16      应旸听后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移开目光,沉默了两秒道:“我放的。”      隋清远:“说实话。”      应旸移回目光,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笃定道:“就是我放的!我为了把你留下来偷偷放的!”      “……”隋清远暗自叹了一口气,扭过头道,“不说就算了吧。”      “唉!”应旸看隋清远又要不理他,只好马上改口又道,“你怎么又不理人,我说行了吧。”      隋清远看着应旸没说话。      “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怎么确信不是我放的?”应旸问的有点心虚,难得得垂下眼不敢去看隋清远的眼睛,问道,“我在你眼里……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      所以正常情况下,隋清远应该更愿意相信是他放的吧。      隋清远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着应旸小心翼翼地眼神,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应家的成分不允许你做这种事的。”      应旸没说话,一副等着隋清远下文的表情。      隋清远只好继续道:“且不说你们家往上祖孙三代好不容易让应家洗白上岸,不会再沾这种掉脑袋的事。”      隋清远波澜不惊地道:“就算是你们家之前,也不会轻易参与贩毒的工作。”      应旸微微震惊,因为隋清远,说对了。      不仅是应宗,他的几个叔伯甚至是爷爷太爷爷那一辈,就对这件事情把控的很严。      他清楚应宗不是什么好人,仅仅是因为他爷爷不让,是管不住应宗有利可图的心的,所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为什么?”应旸说不出是出于想要考验一下隋清远的想法还是出于不敢置信的心情,颤了颤嘴唇,问道,“为什么不会参与?”      “因为利益结构的不稳定。”隋清远回答道,“哪怕是黑社会,也要塑造一种属于他们的权力体系。就像宗教一样,无论你们是出于对神的信仰也好,出于对义气的迷信也罢,在这种结构中必须要有一种让你们信服的东西作为象征管教你们,可以对你们实行精神层面的奖惩,再辅之以一些物质的奖励,这样一个系统就形成了。”      “但是毒品这个东西一旦进入到系统中就不一样了。”隋清远继续解释道,“人一旦沾上毒品六亲不认,极简单的付出就可以获得极大的快乐,你们那些所谓的规则和义气就都不足以带给他们正反馈了,更别提你们为了那一点奖励可是真的要豁出命的。有了毒品这个东西,谁还会为了你们拼命?一些人就会从屈服于权力转向屈服于毒品,谁能给他们毒品他们就听谁的,这样极其不利于你们的统治和管理。”      “应家洗白上岸,一是不想让人抓到致命的把柄,二也是不想让本就不稳定的权力体系中再加入新的不稳定因素了。”隋清远直视着应旸的眼睛,平淡地问道,“所以怎么看这个也不会是你放的,我说的对吗?应大少爷。”      应旸沉默地看着隋清远的脸,点点头赞许地笑了。      “怪不得。”应旸伸出食指拨开隋清远鬓角的头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脸道,“怪不得我爸竟然亲自出面请你。”      他说不清是什么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痴迷于隋清远在他的领域上自信从容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也因此他第一次看见隋清远在讲台上讲课的样子就已经沦陷了。      再后来,他以为隋清远会像他印象中那些清高文人一样在被他强迫后要死要活的,没想到隋清远不仅没有,还能冷静下来算计他。      直到现在,应旸以为隋清远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认为是他干的。但他没想到即使是这种情况下,隋清远还能不带情绪的慢慢分析,不迁怒地相信这不是他干的。      这么温柔又有韧性的生命……      “我简直是……”应旸痴迷地看着隋清远道,“越来越喜欢你了。”      隋清远:“……”      隋清远理解不了应旸的脑回路,他感觉自己干点什么应旸都会越来越喜欢他,简直像个一直发情的泰迪。      隋清远无法,索性直接无视了那只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平淡依旧地道:“所以说,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把那东西放在我身上了吗?”      应旸没有作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对隋清远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和你未婚妻继续了?据我所知,你们明明已经订婚了。”      隋清远没想到应旸会聊到这个点,略微震惊了一下,没说话。      应旸也没想要隋清远的回答,笑着自顾自地答道:“因为你觉得她不对劲对吗?她哪都很好,就是不对劲。”      隋清远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下,承认地点了点头。      他和他未婚妻是在国际航班上认识的。      他的未婚妻是一位空姐。      由于学术交流的缘故,隋清远飞国外飞的很勤,一个月的航班中,几乎有两次都能遇见她的未婚妻。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识了。      她的未婚妻就像每一个男人梦中情人那样,温柔得体,谈吐大方,顺理成章的两个人就在了一起,订了婚。      但是隋清远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在他未婚妻百依百顺的模样下,他总能感觉到一些别有所图。      他也曾和自己的父母朋友谈过,但是很多人都说他想太多了,找了个这么漂亮又听话的老婆还不知道珍惜。      但是隋清远就是感觉到有一种不对劲,随着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在快要领证的那一天隋清远退了婚。      他心里也很愧疚,因为这件事被爸妈还骂了一顿,但是他实在无视不了那种感觉。      无视不了那种,不爱他的感觉。      隋清远不想承认,三十多岁的人了,该成熟了,竟然会仅仅因为一种不爱这种可笑的理由而分手。      直到现在,他对他的未婚妻也心怀愧疚,那双皮鞋也是他未婚妻给他买的。      他一直无颜面对,不好意思拿出来穿。      也是新学期收拾东西,隋清远试图走出来,好好面对过去的事,想着不穿扔了也是白瞎了,才拿出来穿了,没想到……      “哪有那么巧的事。”应旸道:“你就算一个月出差两次飞四次航班,能平均两次都遇见她,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更何况他们都是飞固定航线的,学校的机票报销也是指定航空公司的,想找到你并不难。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当然不信,信也就不至于退婚了。      他想过可能有蹊跷,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隋清远胸口随着呼吸有一丝丝疼,不是因为他的未婚妻骗他,而是因为她果真不爱他。      果然,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爱。      这是隋清远一直相信的事。      但是他终会是抱有一丝幻想,想着万一呢,万一有人是真的爱他呢?      隋清远不是主动的人,在他和他未婚妻相识的期间,他一次次退步,一次次回避。      内敛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考验也是。      他想看看所谓的爱究竟能爱到什么程度。      但是他的未婚妻每次都选择了他。      他以为他终于找到爱了。      但他早就应该明白的,越是坚定到毫无龃龉的爱情,越是假的。      回忆起来,他甚至没和他未婚妻吵过一次架,翻过一次脸。      固然是隋清远一向脾气好,但都要走到结婚的两个人又怎么会一点矛盾都没有过?      不过是因为他的未婚妻别有所图下的委屈求全罢了。      隋清远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得有点自嘲。      应旸张了张嘴,知道隋清远心里此时肯定不好受,想了半天,才试探地叫了一句:“清远……”      应旸不知道的是以前隋清远的未婚妻也这么叫他。      隋清远看着应旸一副担心的表情,很想习惯性的抬手摸一摸对方的头,他常常这么安慰别人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一想到对象是应旸,控制不住的厌恶感又涌了上来。      因为应暘表面装的再担心再可怜,也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乖戾恶劣。      大概是有岁月的沉淀,隋清远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仅仅只是苦笑了一下,很快的整理好了情绪,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接着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应旸观察着隋清远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天晚上把你绑回我家的时候。”      隋清远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应旸能这么敏锐。      “你这是什么眼神?”应旸有点不满地撅起嘴道,“你不会以为我混到现在,全靠着我爹不学无术吧?”      隋清远没说话,但是眼神里写满了“不然呢”的回答。      “靠!”一说到这应旸不服了,难得展现出年轻男孩地骄傲道,“我三岁上牌桌五岁进道馆。新拿的扑克我看一遍就能背下来,麻将掉地上我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就那两包k粉,我都不用鉴定,拿眼睛看就能看出是什么纯度的。”      隋清远看着滔滔不绝地应旸,想起来应旸也就才二十二岁,按照正常人的生活来说,也就大学刚毕业,在他眼里和他带的那些学生一样。      应旸不愿意和他说毒品是谁放在他身上的,可能也是顾及他的心情吧。      看在应旸替他着想的份上,隋清远也不想再和应旸较劲了。      “睡吧。”隋清远躺下道,“我累了。”      应旸知道隋清远是因为心情不好,他在地上手足无措地转了两圈,想起什么似的又爬到了床上,挤进隋清远的被窝里,从背后抱住他,小声地在他耳边道:“清远……”      因为隋清远刚刚没拒绝这个称呼。      但隋清远并不想理他,他想自己静一静。      应旸好像叫不过瘾似的,趴在隋清远耳边一边一边地道:“清远,阿远,小阿远……”      隋清远正想吐槽应旸,哪有比自己小还叫他小阿远的,却听见应旸又接着道:“阿远,你开心点,你开心点,我明天就让你去上班好不好?”      --------------------      小狗很担心你      第17章 17      第二天应旸真的放隋清远去上班了。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部新的手机,在隋清远刚从床上坐起来的的时候就被应旸扔到了床上。      “里面有我的号码,手机卡给你补办完了,相应的软件你自己下吧。”应旸裸着上半身叉腰站在床边。      无疑,里面除了号码和手机卡以外,还有第三个东西——发信器。      应旸也有点心虚,他怕隋清远不接。      果然隋清远掀起被子,连带着手机一起翻了过去,就像没看见这么个玩意一样。      应旸一下就想发作,但是在发作之前隋清远就先开口了。      “以后给我东西请拿给我,别用扔的。”隋清远低头穿鞋,都没给应旸一个眼神,“我不是狗。”      “……”正要发作的应旸卡住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隋清远的意思是接受这个有发信器的手机了?      应旸犹豫地拿起手机,试探着把手机递到了隋清远面前。      这回隋清远终于轻飘飘地瞥了应旸一眼,接过了手机。      应旸舒了一口气,随后欣喜若狂之情难以掩盖的浮现在脸上。      手机还是之前隋清远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早上吃什么?”隋清远仅仅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下了几个功能必备的软件就不再看了,似乎对手机一点兴趣都没了。      “三明治、豆浆、包子、粥,中式西式的我全准备了,你看你吃得惯哪种,剩下的我吃。”应旸一听隋清远要吃饭更开心了,不值钱地凑上去道,“我都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你把你父母送走了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在,问都没人问,我就只能看着准备了。”      隋清远当然听得懂应旸的言外之意的试探,坐下后简单的用毛巾擦了擦手,像递给仆人一样把毛巾递给了应旸,答道:“虾饺或者生煎都可以,三明治热狗用来换换口味也可以,都行,我不挑。”      一听隋清远不挑,应旸正要开心就又听见隋清远说道:“但我不吃油条。”      隋清远道,“不吃葱油饼,不喝咸口的粥,不吃甜口的菜,不吃白水煮的鸡蛋,不吃任何种类的豆子。所以豆沙或者豆泥一类的都不要给我做,汤圆麻薯这类带豆馅的我也不吃。”      一段话说完应暘还没来得及开口,隋清远又继续道:“而且我早餐没胃口,不喜欢吃太多碳水或者味道重的东西,云吞面肠粉糯米鸡爪烤乳鸽这类都不要。尤其是丸子,我不吃丸子和肠这种加工过的肉。”      隋清远抬眼看应旸,“记住了吗?”      应旸:“……”      这叫不挑?      应旸很想问出口,但是应旸想着这是隋清远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还是忍住了内伤笑着道:“好,我和阿姨说一声,争取早餐不重样。”      隋清远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么听话?      他的确是有意为难应旸,但他没想到应旸不仅毫无怨言的接受了,还真的能都记下来。      隋清远早餐吃的是灌汤包,配了一碗南瓜粥,应旸在旁边陪着隋清远吃三明治。      整个早餐都沉默无言,只有餐具碰到盘子的声音。      吃到一半,隋清远先开口了:“一会儿我要先回趟家。我的电脑和书还都没拿过来,要用。”      这句话意味着隋清远默认住在这了。      应旸听后两眼放光,兴奋道:“那我送你。”      这回隋清远没拒绝,浅浅的“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隋清远知道,对付应旸这种人就需要在长期的冷淡和拒绝中给点甜头,这样应旸才能为了那点甜头容忍他的忤逆和顶撞。      甚至为了更多的甜头,应旸会逐渐提高容忍度,到最后哪怕是隋清远使唤应旸做事,应旸都会觉得那是垂青,因为隋清远终于需要他了。      反正暂时也逃不了,隋清远想,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每当隋清远总以为自己已经很妥协了,应旸就会干出更炸裂的事来。      当应旸开着他那辆噪音巨大的URUS停在他面前的时候,隋清远简直想转身就走。      “我不座这辆车。”隋清远站在副驾的车门旁,迟迟不肯上去。      “为什么?”应旸不解。      “土。”隋清远言简意赅道,“太浮夸了,又土又吵。”      说着还要补一句:“像暴发户。”      “不是,你有没有……”审美啊?这哪土了?      一个男人,尤其是应旸这种性格的男人,最不能容忍别人说他的车不好。      应旸脱口而出就想骂出去,但是看着隋清远嫌弃到溢于言表地表情忍住了。      忍了又忍,终于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亲爱的隋老师,您想坐什么车呢?”      结果隋清远丝毫不觉得说错了什么话,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继续道:“我都行,不挑。”      应旸:“……”      应旸发誓,他被隋清远用酒瓶子砸脑袋的时候都没这么想一油门创死他 。      更别提隋清远还真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挑。      应旸深呼吸了几下,磨了磨后牙,下车,摔门,打电话道:“赵哥,开你车来一趟。”      十分钟后,赵哥开着他的那辆库里南来了。      是应旸他爹给配的,应旸一直不喜欢这车,像老头,就让赵哥替他开了。      但是没想到隋清远竟然点了点头,坐了进去。      “不是……”应旸看着坐在车里十分淡定的隋清远,很想大骂一句,你们有没审美啊!      第18章 18      但应旸还是上了车。      因为这是难得和隋清远坐在同一辆车上的机会。      事实也像隋清远说的那样,无论是URUS还是库里南都太浮夸了,连开进隋清远的小区都费劲,更别提多余的停车位了。      应旸只好让赵哥把车停到小区门口,等隋清远进去取东西。      他知道隋清远不能跑,但是当隋清远开着他那辆破丰田出来的时候,应旸还是破防了。      “你什么意思?”应旸把车横在隋清远车前,站在驾驶门外,沉着脸问道。      “开车上班。”隋清远摇下车窗道,“没什么意思。”      应旸皱眉:“不是说好我送你的吗?”      “对啊,我让你把我送回家了。”隋清远道,“谢谢你,现在我可以自己去上班了。”      “隋清远你别给我装傻!”应旸彻底装不住了,“你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有关系?”      “知道你还问?”隋清远道,“你让我开个库里南上班,还嫌树不够大不够招风吗?”      应旸蛮不讲理:“我罩着你,你招点风不是应该的吗?”      隋清远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忍住了骂他傻逼的冲动,冷冷的扔给他一句:“上不上,不上就滚。”      尽管隋清远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应旸贱,他在车门口沉默了两秒,还是一拉车门上了隋清远的那辆二手买菜车,并且很自觉的坐在了驾驶位上。      “我草,你这破车也太挤了吧?腿能伸开吗?”应旸自从上车起就开始絮絮叨叨,“还有这个油门,这个档杆,我真怕我一脚把这车踹散架了。”      “闭嘴!”隋清远终于受不住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吵。”      的确没人说过。      应旸有点迟钝了。      虽然这话不算什么骂他的话,但他竟然有点难得的感到受伤。      因为这样显得他像一个无脑又聒噪的人,虽然他仔细想想,可能在隋清远眼里的确是这样。      这句话出乎隋清远意料的好用,一路上应旸竟然再也没说过话。      到了学校,应旸从善如流地拎着隋清远的包跟在隋清远身后下车。鉴于应旸今年也才二十二,很多人都以为应旸是隋清远的学生,也没有人多看,应旸就顺坡下驴的像条大尾巴狼一样理所应当地跟着隋清远就要往教室里进。      “你要干什么?”隋清远在门口之前拦住了应旸。      “上课啊。”应旸理所应当,“我爸让我跟着你学习,我不上课我干什么?”      隋清远看着在他后面像跟屁丑虫似的应旸,十分无语地问道:“应旸我特别好奇,你在遇见我之前每天都做些什么?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看看会所酒店之类的啊,每天白天去转一圈。”应旸道,“之前下午让我学习,我不爱和那些老头学,都让我气跑了,晚上拳击馆练拳,有时候去酒局,十点睡觉。”      隋清远上下打量了应旸一眼,颇具嘲讽地挑了挑眉。      他是有点惊讶于应旸的老实,但是鉴于这几天应旸对他到半夜的折腾,他十分怀疑应旸话里的真实性。      应旸看着隋清远的眼神也一下反应了过来,竟难得地长了脸皮知道不好意思,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表情看我做什么?这几天我作息被打乱了也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都赖你!”      “噗。”隋清远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话。      他很想问问应旸是读什么专业的,但又觉得应旸可能连大学都没上过,或者是请的家教,思来想去,隋清远只好模棱两可的问道,“你前几年都学了什么?”      应旸听懂了隋清远话里的意思,不耐烦地道:“化学。”      隋清远:“你还能学明白化学?”      应旸:“你几个意思!”      但是看着隋清远的表情,应旸的气势又低了下去,嘀咕道:“是学的不怎么样……”      隋清远轻轻笑了一下,随后打出一个地址发给了应旸:“这是我在管院认识的一个不错的副教授。从管理学开始学吧,三四节课你去旁听,我一会儿给你打个招呼。”      “那你……”应旸习惯性地跟在隋清远身后,有点迟疑。      “我去上课。”隋清远拿着教材随手拍了一下傻愣愣的应旸:“别给我丢人,听见没。”      从小没被家里长辈教育过的应旸有点不习惯,愣在了原地,看着隋清远进了教室,才慢慢地回过了神,迟钝着揉了揉自己刚刚被隋清远打过的地方。      第19章 19      应旸其实并不放心把隋清远一个人放出去上课,他怕隋清远又偷摸跑了。但是隋清远临走的话让他难得生出了点要强的心思,早就破罐子破摔的应旸最后竟然真的在凳子上稳稳当当地听了两节课。      一下课应旸就往隋清远的办公室跑去。      办公室的门开着,隋清远的包放在那,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椅子上甚至没有坐过的痕迹。      隋清远下课后根本就没回过办公室。      应旸想到了隋清远能什么都不带的就打算往国外跑,那直接翘课跑路的事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应旸的怒火一瞬间又烧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给隋清远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是未接。      刚刚的猜想似乎完全被证实了。      应旸生气的打开定位,打算看看隋清远又跑哪去了。      但没想到令他震惊的是,雷达上的小红点,竟然就在他的身后。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隋清远进来了,拎着不少东西,皱起眉问道:“有急事吗?电话打起来没完。”      “你干什么去了!”看隋清远回来,应旸立刻上前两步大声逼问道。      “买饭啊,你抽什么风?”隋清远泰然自若地把两份饭放到桌子上,“真没个眼力劲,看我没空着的手也不知道接一把,就知道傻站着。”      刚刚还怒火中烧的应旸有点不敢置信,随着隋清远地动作傻愣愣地转身道:“就、就只是买饭?”      “不然呢?”隋清远有点莫名其妙,“研究生下课比本科早半个小时,食堂这家三杯鸡挺好吃的,正好一起尝尝。”      一直被隋清远摆臭脸的应旸更接受不了了,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地问道:“还、还有我的?”      “当然了。”隋清远一副理所应当地表情道,“你没饭卡,也没开车来,下午你不是还要去店里转一圈,我下课不给你带口饭回来,你哪有时间吃饭。”      “你怎么回事?”隋清远纳闷的打量应旸,“怎么神神叨叨的?上课的时候犯事了?”      “咳。”心虚的原炀呛了一下,道,“没、没有。”      好吧……可能的确是他想多了。      “对了,我下午不和你回去。”吃饭的时候隋清远道,“我有个组会要开,晚上晚回去一会儿。”      应旸对隋清远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似乎为了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真是开组会?”      “不然我去干什么?”隋清远似乎是终于受不了应旸的魔怔了,比应旸先发了脾气地问道,“你不是给我安发讯器了吗?不信任我自己就去看啊?”      一看隋清远发脾气了,应旸立马不敢问了。      “信信信,当然信。”在应旸马上回道。      在应旸这,隋清远只要不想着走,干什么都行。      应旸轻声细语地接着哄道,“那我晚上来接你……”      “不用。”隋清远没好气地道,“我自己回去。”      “……好吧。”应旸垂头丧气地厌厌道。      应旸也没办法。      虽然隋清远拒绝他了吧,但隋清远愿意回来就不错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隋清远好不容易给他点好脸色,万一把隋清远一个逼急了,想方设法又跑了,他还不知道到时候去哪追呢。      下午应旸不忙,去酒店和会所转一圈,结束的时候正好到了饭口。      会所的经理看应旸好久没来了,抓住机会连忙道:“应少,晚上留着玩玩呗,听说李老爷子家的公子回来了,正好一起招呼上?”      李老爷子家的公子现在在部队里,年假刚给放回来。      这两个人小时候都皮,是一起上树掏鸟蛋给对面寡妇吹流氓哨的关系,交情还不错。后来长大了,两个人有点渐行渐远,但还算说的上话。      在外面混的都想要攀上军方的关系,应旸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上面还有一个对他虎视眈眈的爹。      应旸思索了一下,同意了那个经理的提议,给李家公子打了个电话。      “喂,少俊哥。”应旸笑着道,“听说你回来了?有没有空赏个脸上我这来玩玩?正好裴颂他们几个也来。”      “你找我那肯定有空了。”电话那边传来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语调微微上扬,天生带着一种不正经的劲儿,“听说你房里有新人了?一起带出来玩?”      “他不能来。”应旸想起隋清远那张冷淡的脸,无奈的笑了一下,“他不喜欢这种场合。”      “哎呦,良家妇男啊。”李少俊听后笑了一下,道,“那好,老地方见,正好给你们带点新鲜玩意。”      应旸挂了李少俊的电话,赶紧给隋清远打了过去报备一下晚上晚回去一会儿的事。      他原本心里有些愧疚,毕竟他天天看着隋清远,要求隋清远准时回家,自己却跑出去玩,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但隋清远听后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应旸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明明是自己理亏,但是隋清远真这么轻易的同意了,他心里还有点不太舒服。      应旸还是用的他们从前用的那个包房,算是他们几个公子哥专用的,前两年重新装潢过,现在看来更是奢侈的有些过分。      裴颂领着的那几个小子先来的。      要是说应旸是纨绔二世祖,裴颂那几个简直是更加扶不上墙的烂泥公子哥。小时候跟在应旸屁股后面混,长大了吃喝嫖赌抽,一件正事不干。      今天听说李少俊来了,把自己的打扮的油头粉面地往前一凑,年纪轻轻地就能笑出一脸褶子来:“旸哥,听说今天少俊哥来啊?”      “嗯。”应旸还没说完话,门就被侍应生打开了,一个和应旸年纪相仿的男人众星捧月地进来了。      男人带着墨镜,穿着一件黑皮夹克流里流气的进来了。      “哎呦,小旸。”男人十分浮夸地走近应旸,伸手抱了抱他,“好久不见,想没想哥?”      “想个屁。”应旸照那个男人肩膀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怎么去部队那么多年一点没改,还是这死德性。”      李少俊开玩笑回道:“本性难移,这辈子就这样,改不了了。哪像你,听说你绑了个高知分子回来,怎么?要从良了?”      “不是,怎么你刚回来都知道这事?”应旸和李少俊落座,忍不住抱怨道,“都谁和你说的?”      “还用和谁说?”李少俊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仰,两条胳膊伸长了搭在沙发背上,“你那么大张旗鼓地去机场抓人,不就是要让整个H市都知道那个人是你的了。”      “这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应旸虽然摆了摆手,但语气上还是透露出了难掩的愉悦。      李少俊看得出应旸的喜欢,故作惋惜道:“有个娱乐公司的老总还给我新送了几个小孩,看来你是没这福气了,那就留着给裴颂他们几个玩吧。”      说着李少俊拍了两下手,经理就带着一排少男少女进来了。      年纪都不大,十六七岁左右,全都是正准备出道或者刚刚出道还没什么背景的小孩,处于少年少女抽条时的身材,既不像成年人长的过分成熟,又不像小孩子看起来太过稚嫩下不去手,一个个皮肤又白又嫩,恨不能掐出水来,看起来就纤细好拿捏。      “少俊哥你吃的这么好啊?”裴颂上来就搂了两个胸最大的女孩,一左一右的亲了一口,“还得是你,他们上赶着巴结送人。”      那两个女孩长着一张娃娃脸,十分熟练的依偎在裴颂的旁边,一个用胸蹭着裴颂的胳膊,一个给裴颂喂酒。      李少俊笑了笑,拦着一个女孩的腰,应和道:“什么你的我的,我什么时候有好东西不和你们分享了?”      “就是可惜小旸换口味了,一个人坐着怪没趣的。”李少俊扭头笑着问应旸道,“有没有相中的哪个小男孩?让他陪着,我们不说你家那位也不知道。”      应旸在一排少男少女里看了一圈,伸手指了一个小男孩道:“就他吧。”      李少俊看了之后挑了挑眉。      那个小男孩就是因为走文静风出道的,有一张带着金丝眼镜的照片还在网上小火了一下没想到选了这么个人。      口味还挺固定。      那个小男孩也不是第一次陪人了,也听说把这次的主子陪好了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因此他熟练的露出一张让人喜欢的笑脸凑了过去。      应旸也往他那边凑了凑,附在了他的耳边。      那个男孩心里有些得意。      他听说这应大少爷挺疯的,脾气阴晴不定,在床上也折腾人,出了名的不好伺候,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还不是被他的美貌折服了。      那个男生很熟练的侧了侧头,角度恰好的露出了细白的脖颈,和应旸保持了一个在私下排练了很多次恰好若即若离地距离想来一波暧昧的拉扯。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个。      没想到应旸一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却开口了:“那个我问你,在床上怎么能让你们爽?”      那个男生:“……啊?”      这么直接的?      不是,这帮公子哥不都是不在乎床伴的感受的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应旸有点难以启齿,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好像不好意思似的往那个男生身边又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就是我家那个,到现在在床上都没硬起来过,总喊疼。我想你们是干这个,就问问你们,怎么才能让下面那个舒服?”      那个男生:“啊?”      那个男生从没想过,干这种事这么多次,他竟然还有种被性骚扰了的感觉。      他发誓,要不是应旸的身份,他看着应旸那张脸,他真想一杯红酒泼上去。      第20章 20      “那、那您考虑做做前戏呢?”那个男生尽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崩坏,“您家里那位可能比较敏感,也可能是不太适应,这种事总要慢慢磨合的。”      应旸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不做?”      “……”因为你们这帮二世祖都一个死德性。      不让他们骑上来自己动,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那个男生维持着笑容不说话,应旸却认为自己找对人了。      毕竟在床上这种事应大少爷就没考虑过别人,其他人舒不舒服硬不硬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不在隋清远这吃了憋,又不好意思和他们那哥几个说,怕被笑没面子。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男生,素不相识不敢嘲笑他,还懂怎么回事的。      应旸终于有种看病找到了神医的感觉。      “我那、那不是着急吗?”应旸忍不住想多说两句,却又抹不开面子有点别扭道,“而且那、那前戏能怎么做?不就亲亲摸摸,能差那么多?”      死犟还嘴硬。      这金主看起来还攀不上。      那个男生已经想逃跑了,于是抱着使坏的心思笑笑道:“您给他舔舔,舔爽了再上就不喊疼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能给他干那事儿?”曾经真动过这想法的应旸像被抓包了一样,嗓门一下大了起来,发现周围人都在看他,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压低声音继续道:“我在外面呼风唤雨,在床上伏低做小,丢不丢人?”      “那……那要不您用这个?”那个男生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药。      “这、这是什么?”应旸看着那三无产品的包装,其实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那个男生十分平淡道:“春药。”      没想到那个男生看着气质和隋清远挺像的,说话的语气也挺像,内容却比隋清远狂野多了。      “他们迷奸都用这个。”那个男生习以为常地淡淡道,“多么贞洁的烈女都受不了,阳痿都能硬起来,用完前后出水,保证爽。”      “……”言语狂野的就连应旸都有些要受不了了。      应旸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李少俊端着酒杯过来了,应旸立刻把那瓶药收进了口袋里。      李少俊看见应旸收了什么,但是他没问,就像没看见似的和应旸勾肩搭背道:“看你俩聊的挺热乎,怎么?这男生挺满意?”      应旸笑着和李少俊碰了一下酒杯,道:“不亏是送给你的人,调教得真好。”      “那送你了,我也不好这口。”李少俊大手一挥,“放我那养着,你家那位不知道。”      应旸笑着摆摆手,转到楼梯间去抽烟。      包厢里不是不能抽,里面一样烟雾缭绕,但是有点吵,大家来聚会也都是图一个热闹的心情,没人想煞风景。      因此李少俊先开了口。      他弹了弹烟灰,状似无意的开口道:“这两年怎么样?你爸还那样?”      “没有。”应旸面带嘲讽地笑了一下道,“比以前更盼着让我死了。”      说着,面对李少俊等待下文的表情应旸继续道:“又娶了个新老婆,不知道外面还有几个,拼死想要再生个儿子来,好让我去死。”      “但是可惜,他活该。”应旸笑着道,“他缺德事干多了,这把岁数了还就我一个儿子,他还舍不得把他的财产打水漂,看着我眼烦也没办法。”      李少俊看着应旸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道:“你多加小心,小心他狗急跳墙,临死了再把你也带进去。”      “死就死呗。”应旸蛮不在乎道,“我活着不就是和那个老登比命长?”      “应旸。”李少俊皱眉,叫他的名字。      完了,叫大名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应旸立马笑着打哈哈。      沉默了一会儿应旸又道:“少俊哥,我们以后……是不是会越走越远的?”      李少俊顿了一下,上去给了一个应旸大脖溜子,“你小子和谁学的整这死出?没脑子就别学有脑子的人说话,好好活着胡吃海塞地当你的二世祖得了。”      两个人抽完了一支烟,省得离局时间太久,打算回包厢。      刚打开楼梯间的门,就看见有个包厢的门口也打开了,里面传出一阵推嚷喧闹的声音。      一帮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有的挺着啤酒肚,有的秃了顶,有的带着金丝框的眼镜,互相阿谀奉承着。      这种事在这地方屡见不鲜,应旸本来是见怪不怪的。      但是顺着那个打开的门,应旸无意识地往那个门路里瞟了一眼。      他在那昏暗的包厢里,在灯红酒绿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隋清远正身处其中,长身玉立。      第21章 21      “应旸!”李少俊还没来得及问,应旸已经一脚踹开了隔壁包房的门。      本来就是玻璃质感的门,被应旸实打实的踹上一脚,已经出现了裂痕。      那几个男人都被吓傻了,原地看着怒气冲冲地应旸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李少俊也跟在应该后面走了进来,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人群之中的一个男人。      和那帮货色不一样,身板坐得很正,又不像军人那样过于坚硬。既没有脂粉气,也没有铜臭气,都不用应旸介绍,李少俊都能猜出那就是隋清远。      是有点气质。      属于那种,即使不是自己喜欢的款,都想搞到手里玩玩的那种。      怪不得应旸喜欢。      应旸此时气得头都要炸了,根本没有心情去看别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扯起了隋清远的手腕,低声怒吼着道:“你和我说晚回去一会儿就是来这儿?”      隋清远挣了两下,但是应旸现在手劲儿大的吓人,隋清远没挣开。      “我一个成年人有点自己的应酬不是很正常吗?”隋清远挣不开只好开口。      他声音不大,冷冷清清的,听起来平淡,但是仔细一听也能发现里面已经透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你就这么应酬?”应旸随手从旁边拽来一个矮胖的男人,拎着他的脖领子递到隋清远的面前,“他眼睛都粘你身上了,再喝一会儿他是不是就上手了?”      隋清远脸色突然一白,厉声道:“不许胡说!”      “哟。”应旸一看隋清远突然这么激动,恶劣的勾起嘴角慢悠悠地嘲讽道,“我是说中你了?你这么激动。”      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率先反应过来了,看出来这群人是个不好惹的茬子,尽管不认识应旸是谁还是立马打圆场道:“这位小兄弟,你误会了,今年有一个评副所长的名额,隋教授是最有资历评上的,所以我们就来提前给他庆祝庆祝。”      “副所长?”应旸把副字咬得很重,对着隋清远阴阳怪气道,“我什么给不了你?你想要所长都是你的。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你愿意陪他出来应酬,都不愿意给我个笑脸,你就喜欢这口是不是?”      “啪”的一声,隋清远一耳光扇到了应旸的脸上。      隋清远气得发抖,用于刚才那一巴掌力气太大,手掌有些泛红,微微发颤。      两个人弄的动静不小,就连裴颂他们几个都从包厢里出来了,一进来看见这一幕也都懵了,左右看看,裴颂才犹豫着指了指隋清远,小声问李少俊道:“嫂子?”      李少俊点了点头。      应旸看着隋清远,不可置信地道:“你敢打我?”      隋清远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微微握了一下手掌随后偏过头,表示不想再和应旸说话。      应旸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好,非常好,这届的副所长就是隋清远了。”      “至于你。”应旸转头看着那个被自己捏在手里的胖男人,眯了眯眼睛,笑眯眯地悠悠道,“我不管你什么职位,你都不用干了,等着撤职吧。”      说着,应旸就当着众人的面强行把隋清远从包厢里拉出去了。      第22章 22      没人敢拦着应旸,甚至经理已经提前把楼上的房间准备好了,应旸拽着隋清远就进了房门。      灯都没来得及开,门一关应旸就把隋清远反手压在了房门上,粗暴地解着他的裤子。      “应旸!应旸你别!”隋清远反手去推应旸地小腹,却被应旸进一步欺身压了上去。      “我别什么?”应旸把手伸进隋清远的裤子里,凑在隋清远的耳边恶狠狠地道,“不就是个副所长,你今天晚上给我哄高兴了,所长都是你的。”      “应旸!”隋清远听不得这话,转头厉声道,“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那死猪对你有想法你别说你看不出来?”应旸一把掰果隋清远的脸,咬牙切齿道,“他哪比我好了?他让你爽了?”      “你他妈闭嘴!”隋清远被捏的发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不就是爽吗?”应旸气冲冲道,“我今天晚上也让你爽。”      说着应旸从把隋清远拖进浴室里,摔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居高临下的看着隋清远。      是刚刚那个男生给他的春药。      隋清远不傻,看见那个东西脸一下就白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下,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应旸抛了抛那个药瓶,一脸玩味地笑道,“当然是让你爽啊,省得你和别人跑了。”      应旸蹲下身,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那个小药瓶放在隋清远面前,好像展示给隋清远看一样,“和我睡到现在你都没硬过,你让我很不满意,所以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硬起来给我看看。”      “你别给我用这个东西!”隋清远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像一条离了水的鱼疯狂的挣扎着。      但是他根本挣不过应旸,只两下,应旸就已经把隋清远按在地上。      隋清远双腿分开地趴跪在地上,两只手被应旸拷在身后,脸被应旸死死地按在浴室的瓷砖地面上,动都动不了。      “隋老师,我都好奇。”应旸剥下隋清远的内裤,用一根灌肠用的管子插进隋清远的后穴,一边往里灌水一边道,“你像个小娘们似的骑在我鸡巴上乱扭会是个什么样子?你也想象不到吧?要不我录下来,咱们两个留着回味回味?”      “不要,不要。”隋清远已经不挣扎了,只是疯狂地摇着头重复着,“别给我用这个,别给我用这个。”      “妈的,不是还没用药就傻了吧。”应旸一把甩开隋清远,打开花洒把隋清远淋了个透,肌肉线条隐约地从湿透的衬衫透了出来,胸前两个粉色的乳头格外明显。      应旸忍住上前含住隋清远乳头的冲动,狠心坐起来,抱着手臂戏谑地看着隋清远道:“不用也行,那你自己玩自己给我看,你把自己玩硬了,我就不给你用这个。”      隋清远屁股上还插着灌肠用的工具,根本硬不起来。      实际上,自从被应旸强暴过之后,隋清远早就已经彻底消失了这种欲望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道:“应旸你要睡就睡,何苦这么折磨我。”      应旸不满意,用脚轻轻拨弄着隋清远双腿间软趴趴的阴茎道:“这怎么能是折磨呢?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爽,一起享受做爱。等你享受了,就不拒绝我了。”      隋清远没办法,只好抬起手,僵硬的开始撸动自己的阴茎。      应旸的目光火辣而炽热,就连闭着眼睛隋清远都能感受到。      被一个男人看着自慰。      隋清远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应旸上过了,这种事他已经无所谓了。      但是让他真这么做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屈辱。      他本来就是一个耻于欲望的人,哪怕是在正常恋爱的时候。他不自己解决,也很少做爱。他天生对这种让人容易失去控制的东西怀有恐惧。      例如烟,例如酒。      例如性。      他生涩的撸动着自己的阴茎,希望赶紧硬起来,好让应旸放过他。      但越是着急,越是硬不起来。      “你别、你别看我。”隋清远难过得的想要哭出来,“你别看我,很快的,我很快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隋清远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硬不起来了。      花洒的水流进了隋清远的眼睛里,他无所谓,他本来也不想睁开眼睛。      因为他不想看自己自慰时丑陋的样子,也不想看见应旸是什么表情。      他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应该是应旸的身影。      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掰开,灌肠的导管被拔掉。      但他都不想睁开眼睛看。      反正接下来的结局都一样,无非是被应旸的阴茎粗暴的插入。      不是第一次了,他受得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预期而来的痛苦并没有降临。      与之相反的是,一个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了隋清远的阴茎。      隋清远吓得猛的睁眼。      一个黑色的头正埋在他的双腿间。      应旸正在给他口交。      第23章 23H      温热的触感让隋清远头皮发麻。      他没被这么对待过,他没被人口过。      因此当应旸技术不怎么好的舔弄他的阴茎时,触电一样的感觉也还是在瞬间就从脊柱窜到了他的头皮。      他一下就硬了。      隋清远慌乱地伸手去推应旸的头,但应旸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拨开了隋清远的手,用两只手粗暴地把隋清远的腿掰成m型,并且用手按住隋清远大腿的腿根,像钳子一样固定住隋清远的姿势,让隋清远把自己的私密部位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合不上腿。      而他就像一个色中饿鬼一样,埋头在隋清远的双腿间疯狂的舔舐着。      应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本来是想让隋清远好看的,但是看着隋清远露出那种要哭不哭的表情时,他一下就心软了。      尤其隋清远在他面前自慰。      那漂亮的手,漂亮的阴茎,太精致了,让他忍不住都想亲个遍。      所以本能先于理智的,他吻了上去。      隋清远这几天的澡都是他亲自给洗的,洗的非常干净,没有什么味道,甚至连颤抖的幅度,都比和他做爱时更加微妙。      尤其是让他发现隋清远在他口腔中一下硬了起来时,他几乎高兴的都要乐出来。      但是他忍住了。      因为这并不能让他满意,他要让隋清远射出来,和他一起享受这场性爱的狂欢。      因此应旸用他脑中仅有的口活的方式,使尽浑身解数的伺候隋清远的阴部。      他舔着隋清远龟头的边缘,粗粝的舌头刮过隋清远的冠状沟。      他发现隋清远这里敏感,每次舔过这里就浑身颤抖,于是他就贴心的反复舔弄几遍,再用口腔把隋清远的阴茎包裹住,反复的吞吐。      随着佳境渐入,他发现隋清远不那么坚定的推开他时,他松开了按着隋清远的手,一只手照顾着隋清远的睾丸,另一只手探进隋清远的后穴,寻找印象中的那个敏感点。      终于再找到那个凸起时,应旸狠狠一按,与此同时猛的做了几个深喉,隋清远突然就叫了出来,身体直挺挺的挺出一个弧度,随后慢慢软了下去。      他射在了应旸的嘴里。      太恐怖了,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隋清远不愿意回忆。      他没被这么刺激过,这种失控都感觉让他恐惧。      但是应旸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他。      应旸从隋清远的双腿间起身,吐出了隋清远射在他嘴里的精液,简单的漱了漱口,笑着问隋清远道:“爽吗?”      隋清远不想回答。      但是仍然在抖的双腿背叛了他。      应旸温热的口腔和粗粝地舌头让他忍不住回味刚刚的淫荡。      他像个婊子一样大张着双腿让一个男人舔弄私密的部位,那种粗暴的舔舐和疯狂的吞咽让他产生了一种与被强暴不同的侵略感,好像原始的动物在交媾。      问题是,他还爽到了。      “没事,这才刚刚开始。”应旸不用隋清远回答,他满意地看着隋清远颤抖的双腿,又拿起那瓶药,“刚刚看你半天硬不起来还以为你被我玩废了呢,还好,只是被我调教熟了,不是我玩你你硬不起来了是吧?”      隋清远没有否认应旸的荤话,而是看着那瓶药颤抖地问道:“不是说硬了就不用这个药了吗?”      应旸一听这话,乐了,亲了亲隋清远的耳朵,拍了拍隋清远的脸道:“宝贝儿,刚刚可不是你自己硬的,我废这么大劲儿伺候你射了,你不奖励奖励我?”      说着应旸挖出一块膏状物,抹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又从药瓶里倒出了一片药,在隋清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卷着那片药嘴对嘴的喂了进去。      吓得隋清远起身就扣喉咙想要吐出去。      应旸一把拉回隋清远,隋清远一下坐在了应旸的怀里,险些直接坐在他的鸡巴上。      “宝贝,没用的,这玩意化得很快,扣出来也没用的。”应旸抱着隋清远,对着他的耳朵和脖颈又吻又舔,“要么我说还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玩意还得是他们研制的好。”      应旸用中指占了一点刚刚那个膏体,一边慢慢伸进隋清远的后穴一边用充满性欲的嗓音说着荤话道:“这个药起效快,你下面一会儿就开始痒得直淌水了,男人也能淌出来。而且还能让阴部微微发肿,发热,这样你的小肉穴会变得更紧,而我的鸡巴能变得更大,温度高咱们两个都舒服。我先给你涂一点,当润滑用,剩下的涂我的鸡巴上。等一会儿我插进去,我的大鸡巴能把这媚药蹭到你的小肉穴的每一根褶皱上,我都不敢想到时候咱们两个有多爽。”      “你知不知道……”隋清远无法忽视应旸在他体内作祟的那根手指,断断续续地道,“这种药本质都是成瘾类药物……”      “成瘾不更好?”应旸就像听不懂隋清远的意思似的,把一根中指渐渐扩充成两根,还轻轻分开着试探小穴的弹性,慢条斯理道,“你要是成瘾了,不天天扭着屁股求我操?我都不敢想象我会有多幸福。”      “畜牲……”隋清远咬着牙关,骂出了两个字。      应旸无所谓,他喜欢隋清远在和他做爱的时候骂他,享受这种讨厌他又只能委身于他被迫的样子。      他的手故意从下往上插隋清远,隋清远不知道,这样看起来隋清远就像坐在他的手上求操一样。      而且隋清远在这种事上只要能忍住从来不叫,几乎只有控制不住的呼吸声会逐渐变得粗重。      这样也好,应旸可以很清晰的听见隋清远下身传来的水唧唧的声音。      他相信隋清远也听得清。      “宝贝你水真多。”故意把水声弄的很大,“洞也紧,你看我两个手指就能把你塞满。”      “你都不知道我操你的时候有多爽,我有多喜欢操你。”应旸痴迷极了,一边说,一边把整个指节都没进去,顺着湿滑又富有弹性的甬道不断地变着花样玩,想象着自己的鸡巴一会儿就要进入这个天堂一样的地方,就忍不住更细致地把玩着隋清远柔软的肉穴,就像玩什么精巧漂亮的玩具一样,一不小心就能戳到让隋清远爽的那个点。      “啊……”隋清远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只一声,隋清远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又开始咬手指,咬得鲜血淋淋的。      “宝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应旸知道隋清远害怕这种刺激,于是解气似的又狠狠地揉了几把隋清远,揉得隋清远咬着手指闷声连连。      “这是你的骚点。”应旸舔着隋清远的耳朵用近乎气声的低音暧昧道,“你骚点浅,好操,照着插两下你就爽飞了,都不用什么技巧。”      说着应旸拨弄开隋清远的手,把自己另一只手递到隋清远嘴边,道:“咬我的,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操你这儿,一会儿你的手咬坏了还怎么拿粉笔?”      难为他这个时候还能想着他上课的事。      隋清远不和他客气,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一股血腥味从嘴里弥散开来。      令隋清远感觉更变态的是,应旸顶在他腰后的硬物,竟然在他咬了他之后,变得更硬了。      隋清远以为按照以往应旸应该早就插进来了,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应旸迟迟不肯进来。      但隋清远并不感到开心。      因为他惊恐的发现,他的体内竟然开始渐渐发热了,一种陌生的痒意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而他阴茎的前段,竟然也微微有了抬头的征兆。      难道是那个春药开始起效了?      不行,绝对不行。      隋清远有些恐惧,松开了应旸的手,转而继续咬着自己已经出血的手指。      疼痛让他再次清醒。      他绝对不能在这种事上得到快感。      尤其是和应旸。      绝对不能。      但是应该不给他这个机会?      应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俯下身和隋清远贴得更近,压低声音道:“有感觉了?”      第24章 24H      “没有。”隋清远嘴硬。      但是应旸却笑着不说话了。      因为隋清远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在不自觉地蹭着应旸的手了。      应旸把手指抽出来,伸到隋清远面前分开手指给隋清远看,“你看,你都把我的手弄湿了。”      黏腻的汁液在应旸的指尖拉出暧昧的银丝,隋清远扭过头不想去看,却被应旸掰过脑袋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热吻。      “我要进去了。”应旸终于把那个滚烫的性器塞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抹了药的缘故,隋清远竟然清晰的感觉到应旸的性器比之前烫了许多,像一个电热棒一样不容忽略地一寸一寸推进了他的后穴中。      “疼吗?”应旸推的极其缓慢,每推进去一寸,应旸就耳语着问一遍。      隋清远跪在浴缸里,双手撑着置物架,头埋在双臂间咬着牙,迟迟不肯说话。      因为这次真的不疼,他咬着牙不再是因为怕痛,而是怕他喊出连自己都不愿意听的声音来 。      应旸看隋清远不骂他,笑了,又问道:“舒服吗?”      隋清远:“滚。”      应旸笑得更肆意了,“那就是舒服。”      说着应旸找到了刚刚他玩弄好几遍的那个点,狠狠地撞了上去。      隋清远“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整个人像受了一样弹了一下。      “爽吗?”应旸看着隋清远的反应,胸有成竹的笑着问道。      隋清远依旧抓着栏杆不说话,全身都在用力,死死咬着牙。      “嘶——”应旸拍了一下隋清远的屁股,问道,“宝贝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用力忍着的时候屁股也会忍不住用力,差点没一下子给老子夹射出来。”      “那你真完蛋。”隋清远埋着头嘴硬道,“夹一下就射了,小心老了阳痿。”      “哟。”被这么一挑衅应旸来劲儿了,卡住隋清远的腰疯狂的开始操干,“我老了不知道,但现在足够操死你的了。”      应旸对着隋清远的敏感点,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操,每次都又快又深,可能是药开始生效了,隋清远竟然能感受到应旸阴茎上的青筋,此时正凸起着,擦过他脆弱的肠壁,突突跳着,发着热,好像要把他的后穴烫化了。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隋清远在心里默念,应该是很疼的感觉,很胀,很恶心,好像能顶到他的胃,让他吐出来,干的他浑身撕裂地一样痛。      而不是现在这样,那个凶残的性器熨烫着他脆弱的肠壁,契合他每一处褶皱,两个人严丝合缝交媾,竟然给了他一种被填满的满足感。      他是故意激怒应旸的,他希望自己痛,痛的让他死,也比在这种事上生出快感要好。      “爽吗?爽吗?”应旸不停地抽插着,他看着隋清远翘起来的阴茎,随着抽插得动作,每插一下就问一遍,“爽吗?爽吗?”      隋清远拼命的摇头,只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滚”字拒绝应旸。      应旸似乎察觉到了隋清远的不对劲,把隋清远往自己怀里抱,让隋清远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保持着几乎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爽就说嘛。”应旸哄着隋清远,像恶魔在耳边低语,“都给你用了药了,爽点不正常?你要是还像以前似的,都对不起我废这么大心思。”      “爽不爽嘛?”应旸似乎是下定心思鼓弄隋清远,变着法的换着角度冲撞隋清远的敏感点,“不爽我可要接着给你喂药了。”      应旸的话就像给隋清远的心理防线凿开了一个口子,隋清远终于受不了了,眼泪流了满脸,破罐子破摔吼道:“爽!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应旸一下就笑了,像找到什么方法似的,眼睛发光地继续问道:“哪爽?怎么爽?这儿吗?还是这儿?”      应旸把隋清远整个人抱在怀里,让他整个人自己身上,疯狂地向上挺着腰,“操你骚点爽不爽?”      “爽……”隋清远流着眼泪断断续续地点头道。      应旸就像找对密码了似的,按照隋清远的反应,一下一下地操他。      他握住隋清远的阴茎,按照操他的节奏一下一下地帮隋清远撸动他。      隋清远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喊了出来。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一发不可收拾。      应旸抱着隋清远四处做,从浴室做回床上,又做到落地窗前。      他喜欢看隋清远的手,尤其后入的时候,看不见脸,他就盯着隋清远那双骨节分明地手看。      看着他抓浴帘,抓床单,抓水池的边缘,抓自己的手,抓得指尖微微泛白,下一刻就抓在自己的后背上。      终于在落地窗前,隋清远终于受不了了,射在了应旸的手里,而应旸射在了隋清远的身体里。      隋清远的手在失去意识的后一秒垂了下来,在落地床的玻璃上留下一个花了的手印,暗示着他刚刚手上的力度有多重,刚刚的情事有多激烈。      --------------------      前面有一章没粘上,重新调整章节了,这个和刚刚更的一样,看过的不用看      第25章 25      隋清远睁开眼,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的原因,隋清远没那么疼了,但是酸。从尾椎骨沿着脊柱开始发酸,一直到指尖都发酸。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意识还没有恢复,一阵聒噪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醒了?”一张大脸凑了过来,应旸笑眯眯地看着隋清远,“我点了三明治和海鲜粥,你先吃点饭再……”      应旸的话还没说完,隋清远一枕头就砸了过去。      “干什么?”应旸接住枕头道,“隋老师,你怎么爽完了不认人啊?”      “你还好意思说。”隋清远被气得简直要发疯,“你给我下药?”      应旸看着隋清远笑了,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道:“那你承认你昨天晚上爽了?”      隋清远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只是揪着下药这件事继续道:“你那个成瘾类药物含量多高?你疯了你给我吃那种东西,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成分是什么吗?”      应旸依旧笑着,拉出一个慢悠悠地长音道:“你说药啊……”      隋清远皱了皱眉头,看着应旸又把那个小药瓶拿了过了:“这玩意,维c片,昨天晚上逗你玩的。”      隋清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应旸:“真的?”      “当然。”应旸倒出了一片,扔进嘴里,“我怎么舍得给你用那些玩意。”      “那、那……”隋清远难得结巴,“那昨天你在我身上摸的那些……”      “凡士林啊。”应旸拿出一小罐,“还是草莓味的呢。”      隋清远看着应旸手里抛得一上一下的那个凡士林的小罐子,那张白皙的脸上变得色彩缤纷了起来。      “怎么样?”应暘看着隋清远变幻莫测的神色沾沾自喜道,“隋老师,你这回承认你是真爽了……”      “滚。”隋清远抬起手指指向了门外。      应旸以为自己给隋清远伺候爽了会得到一个好脸色,没想到得到这么个回复,有点没反应过来的问道:“什么?”      “滚!滚出去!”隋清远突然大声道,好像突然疯了一样,是应旸从来没见过的失控,连应旸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隋清远拿着一个枕头连踢带打的哄了出去,“滚出去,快滚!”      “诶!”应旸不知道隋清远为什么生气,被砸的手忙脚乱,一边往门外退一边道,“你没被下药不该高兴吗?你生什么气啊你……”      “滚!”应旸被撵到门外,还要再说话,隋清远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在他还没开口之前“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      应旸搞不明白隋清远,他坐在昨天李少俊给他介绍的那个小男生旁边十分郁闷道:“他昨天明明挺爽的?怎么起来翻脸不认人呢?”      是的,应旸把昨天那个小男孩留下了。      给他分了个房子,分了个车。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给他出出主意。      毕竟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把隋清远整硬了,那说明这个小男孩的建议对他还是有用的。      但是那个小男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僵硬地端着咖啡杯,大脑有点死机。      他昨天原本是想坑一坑应旸才那么说的,没想到应旸还真给隋清远舔了。      那么个身份,能低下头给隋清远舔,的确和他印象里那些纨绔富二代不一样。      难不成他是真的有点真心?      “那可能是他不好意思吧……”那个小男生有点心虚,这回说了句靠谱的话道,“像他们那种人脸皮都薄,你多哄哄他。”      “我还要怎么哄?”应旸捂头,“我给他什么他都不要,兰布基尼库里南接送他也不干,就要开他那个破买菜车。”      “应大少爷,你们应该不是不懂送礼要投其所好吧?”那个小男生已经看惯了这些人自以为是,有点不屑道,“你们给上面人送礼知道斟酌人家喜欢什么?怎么到自己身边的人就不斟酌了?”      还不是觉得他们都是这些公子哥的所有物,懒得讨他们这些个算不上认的物件欢心。      理是这么个理,但话不能这么说。      那个小男生说完也立刻觉得自己说的有点不对,马上又找补道:“所以你送你家那位当然也要送个他用的上的。”      应旸脾气出乎那个小男生意料的好,或者可以称之为难以捉摸。      面对这种不屑的言论应旸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这小男生说的有点道理,抱臂倚在墙上,看着那个小男孩问道:“比如?”      “比如这车,你就不用送那么贵的,他在学校里也没法开。”那个小男生道,“低调内敛一些的更适合你家里那位吧?他也更容易接受。”      应旸仔细思索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隋清远还在生应旸的气,拒绝和应旸做爱。这回连舔都不让舔了,一凑过来隋清远就踹他。应旸为了哄隋清远,献宝似的就把那个车钥匙拿过去,说送个隋清远喜欢的礼物,隋清远能不能让他亲亲。      隋清远一看那车钥匙,对着应旸的裤裆上去就是一脚,给应暘疼的嗷嗷叫。趁着应旸躺在地上起不来,隋清远转头就把车钥匙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      温馨提示:现实中几乎所有的春药本质上都是毒品,所以隋老师反应那么大。不过应暘舍不得罢辽      第26章 26      应旸家,一楼客厅。      应旸痛苦的躺在沙发上,冷子聪坐在一旁。      “我草你轻点轻点。”应旸捂着肚子道,“真他妈狠啊,他别给老子踹废了。”      “行了,屁事没有,别心疼你那命根子了。”冷子聪弹了弹滴壶,“他现在才踹你?”      应旸不乐意了,问:“你什么意思?”      “还是读书人啊,讲究。”冷子聪摇摇头,“要是我早就给你踹废了。”      “滚你妈蛋!”应旸最不乐意听冷子聪这人说话,十句有八句是在阴阳怪气,还有两句是他没听懂。      冷子聪收起医药箱,问道:“隋清远楼上躺着呢?他没受伤吧?”      应旸警觉:“你那么担心他干什么?”      冷子聪知道应旸这脑袋想的是什么,十分无语:“我怕你管不住脾气把人家揍了,半夜发现不对又折腾我过来。”      “揍了。”应旸赌气道,“腿脚都打折了,这辈子别想走了。”      冷子聪一脸戏谑地看着应旸:“你舍得?”      应旸瘪嘴。      的确没舍得。      隋清远还在屋里躺着呢,估计睡的正香。      好不容易绑个人回来,一天天像太上皇似的哄着,不给亲也不给操,现在连舔也不让舔了。      有他这么憋屈的吗?      传出去不得让他们那些狐朋狗友们笑话?      应旸越想越生气,忍着把隋清远从床上叫起来的冲动,坐在隋清远的车上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天隋清远一拉开车门险些被熏了一个跟头。      “应旸!”隋清远一把甩上车门,不出意料,应旸拉开昨天送他的那辆车门,正叼着烟站在驾驶位外面等他。      “你抽什么疯?”隋清远走到应旸面前。      “抽个烟怎么了?嫌味大换个车开。”应旸叼着烟流里流气道,“这么多车,就你那辆能开是吧?”      隋清远昨天没认真看,今天早上才发现应旸给他买的是一辆卡宴。      和他一贯张扬的风格比起来,这回的确是低调多了。      应旸听那个小男生说完也这么觉得,隋清远的确更适合这种低调内敛的风格。      一想到隋清远穿着他准备的衣服开着这么一辆车,戴着腕表,那双好看的手腕骨凸出,手指修长,放松地搭在皮质方向盘上,随着红灯一分一秒的流逝指尖一下一下地磕着方向盘,应旸就鸡鸡梆硬。      隋清远不知道应旸在想什么,他看着这辆即使降了个档次依旧一百多万的车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拉开车门道:“上车。”      应旸一听,以为是隋清远接受了,高兴的坐进车里。还没来得及发动,隋清远先开口道:“先等会儿,跟你说点话。”      隋清远很少会主动和应旸交流,因此应旸一听到隋清远想和他说话,立刻两眼放光的看向隋清远:“你说什么?我听着。”      隋清远放下包,看着车窗前方宽阔的视野,沉默了两秒,道:“我知道那个人对我图谋不轨。”      看着隋清远的应旸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隋清远会突然和他说这个。      他本以为自己会生气的,却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应旸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而是平静的看着隋清远,浅浅地“嗯”了一声,“继续说。”      隋清远难得地在应旸面前展现出有一点纠结,十根手指磋磨了一下,似乎是斟酌着词汇道:“就是……应旸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即使这个职位是我应得的,我也需要出去应酬一下,向领导表示感谢,感谢领导对我的栽培。这是……”      隋清远有点难以启齿:“这是一定的人情世故。我也不能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你把这理解为送礼的一部分也好,就是我需要去进行一个示好,我不会让他占什么便宜,我只是去表示一个态度。”      应旸皱眉:“可这明明是你应得的。”      “出来混哪有什么应不应得的。”隋清远难得露出一丝苦笑,“候选人都有资格,还不是他想给谁就给谁?”      “那你不去不行吗?”应旸抓着隋清远的胳膊,一想起那个老男人对着眼前的人意淫,他就气不过,“你不是不喜欢争抢吗?这些名利对你很重要吗?”      隋清远拍了拍应旸的手,示意他放松,看着应旸的眼睛反问道:“你觉得这活我不干谁能干?”      应旸失语。      隋清远答道:“谁也干不了。”      干不了然后呢?他们会怎么做。      “我曾经也以为我可以洁身自好一辈子。我以为我不去惹他们就会放过我,让我安心地搞自己的研究。”隋清远自嘲的笑了笑,“实际上不是的,他们会选择另一个给他们送礼但是没有能力的人去当选这个职位,然后实际上的活交给我做。对我来说,这个工作无论如何都是要我做的,能给我这个职位已经是给我面子了,我不能太不通人情世故。”      应旸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      他知道这些事,但是这离他太遥远了,就算是发生那他也是找代笔的那一个。      隋清远很少说这些,很少表露出有关世俗的困顿。但他也是人,也会因为这些事情感到崩溃和无奈。      第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话就没那么难说了。隋清远仿佛卸下了担子,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样我即没得到职位,活也一没少干,那我还不如拿这个职位。”      “我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我是不争不抢,但我也不想被人拿捏,该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为了不被人欺负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我也会去做。”隋清远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调整好情绪看着应旸的眼睛道,“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能走到这一步,尽力的守住底线不容易。应旸,我不确定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你放过我吧,让我这辈子平平稳稳的走完,好不好?”      应旸沉默地听着隋清远说完,就在隋清远以为应旸要打动他的时候,应该果断地开口道:“不好。”      隋清远无奈的闭上眼睛。      应旸拉着隋清远的手,发誓似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忠诚:“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和他们坚持这些啊?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能给你,也不用你去应酬,我……”      “那我和卖给你有什么区别?”隋清远有些激动地打断应旸,又重复了一遍问道,“我卖给你和卖给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应旸也跟着激动起来,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迫切地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喜欢你。”      隋清远:“你喜欢我就是从来不听我想要什么吗?”      应旸:“你要什么我都给!”      隋清远:“我要你放过我!”      “……”应旸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后道,“就这个不行。”      隋清远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终于断了,他再次闭上了眼睛,靠在座位上侧过了头,又重新拒绝和应旸沟通了。      应旸也知道这次谈判破裂了,他垂了垂头,有些难过,但还是系上了安全带道:“我先送你上班。”      这次隋清远没说话,也没拒绝。      第27章 27      自此之后的隋清远都不再拒绝,应旸给他什么他都接受,车每天早上照常开,饭每天回家照常吃,即使晚上要做爱隋清远也是往床上一躺,不声不响。      但是他不再和应旸说话,应旸主动找他说话他就礼貌又不咸不淡地回答,基本都是“好”、“行”、“可以”这种回答,多一句话隋清远都不会再说。      他好像完全把应旸无视了,把自己活的像行尸走肉。甚至这回隋清远连前戏都不让应旸做了,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活着,似乎痛苦才能让他清醒。      “在黑格尔看来,斯宾诺莎对人的心灵的这种规定所造成的后果之一就是对自由……”“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隋清远的的话,隋清远看了一眼手机,波澜不惊地挂断后,礼貌的冲眼前一男一女的两个学生笑笑道,“抱歉,我忘记调静音了,我们继续。”      话音还没落,隋清远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微信消息。      紧接着,无数条微信和短信的消息接连不断地轰炸而来。      其中一个男生尴尬的笑了一下,问隋清远道:“导儿,您要不先忙,我们换个您方便的时间再来打扰。”      “没事。”隋清远把手机调成静音后翻了过去,好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道,“我最近忙,之后也不一定再有空,正好把任务给你们布置下去,研究生那边我刚开完组会,这个月的进度你们别忘了催。”      隋清远是少有的能在找到活人的同时还不骂学生的博导,上课认真为人温和。曾经有个学生课题进展不下去发微信向隋清远求助,隋清远直接去了那个学生在的图书馆,因此能当隋清远的学生几乎是大部分想要进入这所大学哲学专业的学生梦寐以求的事。      但是偏偏前几天,他们谁都联系不到隋清远了,无论是微信还是电话。不过好在过几日隋清远又自己回来了,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      一开始他们只是以为隋清远生病了休息了两天,可是没想到没过几天,不知道是哪传出来的话,说隋清远是个捡高枝的,靠着给人卖屁股才走到了现在,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年轻就当了教授。      之所以到这个岁数还没结婚,是因为被他老婆发现了给人买屁股的事,人家女方吵着退婚的。      话越传越难听,隋清远的学生气不过,还理论过一两句。      不过这种事也都是当做饭后八卦,没几个人是真的上纲上线和他们理论。      那些聊闲言碎语的人见他们生气了也不正面回应,在背后接着切切查查:那怪不得换保时捷了,原来是有人送啊。      那你知不知道这回副所长也是他们导师,是不是也……      气得那两个学生牙直痒痒又没办法,再理论下去又好像是真事似的。      如今看着隋清远脸色不好,两个学生对视了一眼,那个女生犹豫着道:“老师,那些话您都别往心里去,我们知道您一向讨厌这个,心里难免难受。”      隋清远也不装糊涂,他知道两个学生说的是什么事,不由自主的笑了:“我一把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用你们来安慰我。      说着隋清远开玩笑似的看了两个学生一眼道:“文献综述做完了?实习结束了?有时间听这些八卦?”      刚刚还担心隋清远的两个学生一听立马感觉汗毛直立,那点同情和怜悯顿时烟消云散,生怕隋教授再给他们安排什么任务,夹着电脑包屁滚尿流地跑了。      等学生们走完了,隋清远才重新打开手机,慢条斯理地拨通了刚刚不知疲惫地电话。      “喂!”对面声音大的震耳欲聋,隋清远不由得拿的远了一点。      “你竟然敢挂我电话?”应旸咆哮道,“挂我电话还不回我消息!你胆子肥了是吧?”      “我不是说了今天我见一见学生吗?”隋清远疲于应酬的捏了捏眉心,刚刚那两个学生安慰他的话还在耳边。      那些话他不是没听见,传的比这难听的有的是。自从应旸缠上他的时候他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了,这么大人了也不是接受不了这种传言,毕竟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真到了这份上,他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      “你见学生见这么长时间?”应旸的声音还在对面咆哮,“你别当我不知道那俩小崽子,你那个女学生是不是喜欢你?我看她就有点心术不正,你要是想让他俩好好的,我劝你……”      “应旸!”隋清远听着应旸的声音有点恶心,及时喝止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你能不能别用你那脑袋揣摩别人了?”      “我揣摩什么了?那个年纪不处对象不掂量着结婚,天天跟你屁股后面看你做什么的那叫正常?”应旸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我不知道不喜欢你的是什么样的?喜欢你的是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隋清远已经不想再吵了,他很累。和应旸相处,听见应旸的声音就累。他甚至想,要是应旸能突然从他的世界消失就好了。      “我一会儿就回去了。”隋清远不想和他再多说话,将这件事默默翻了一个篇道,“做饭吧。”      说完隋清远就把电话挂了。      他其实没有食欲,也并不想回去,他想自己在办公室坐一会儿或者独自去江边吹吹风,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但应旸把他监视得很严,精确的下班时间,严格的行车路线和分秒不差的到家时间,连路口有几个红灯都给他算好了,一旦超时应旸就会像疯子一样把电话打过来。      他现在没有任何的个人空间,生活的所有缝隙都被应旸填满了,连消化情绪的机会都没有。      厌恶的情绪无处排解,随着每见应旸一次不断叠加。      一想到马上又要见到应旸的脸隋清远就烦躁的想要发疯,那些传言好像自动调大分贝一样在他的耳朵里循环播放,让他无比恶心。      他讨厌应旸的脸,讨厌应旸的声音,讨厌应旸,恨不得拿把刀直接把应旸捅死。      只不过这么多年的教育和道德的约束让他把这种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隋清远收拾好东西锁上办公室的门,路过院长办公室门口,看见院长正在楼梯间偷偷抽烟。      小老头听见动静一回头发现是隋清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打招呼道:“还没走啊隋老师,一起来一根?”      说完院长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你不抽烟。”      隋清远笑笑,但是他突然觉得,抽一下也不是不行。      至少他现在,非常想干点什么。      干点他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      但隋清远依旧什么都没干,礼貌的和院长寒暄几句,然后告别。      坐上那辆应旸送给他的卡宴,机械性地往回家的路上开着。      这条路他最近已经开过很多遍了,不动大脑就能开回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隋清远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隋清远以为是他突然换车不习惯,但是仔细想想,这车他也开了很多天了,不应该现在才不适应。      正当隋清远纳闷的时候,刚刚行驶不过几个街口的车子,刹车突然失灵了。      第28章 28      隋清远的汗一下就流了出来,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阵冗长尖锐的鸣笛声就划破了整个b市上空。      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带着尖锐的鸣笛毫不减速的冲过了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将后面行人和司机的辱骂声都抛下了身后。      隋清远没心思去猜这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目前这里是依旧是市区,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眼,他今天恰好晚走了一会儿,避开了人流量的高峰,又好在他们校区建的还算偏僻,才让他这辆刹车失灵车子目前还没惹上人命。      但好景不长,隋清远打开双闪,反复踩了几脚刹车后,确定这玩意真的失灵了。就在隋清远一手拿起了电话正准备报警的时候,后方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传了过来。      隋清远从后视镜看去,看见了一辆没有牌照的五菱宏光踩死了油门奔着他就撞了过来。      隋清远连忙也跟着踩了一脚油门。      刚刚渐渐降下速的车又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幸好这车底盘够稳,没让隋清远直接侧翻。      隋清远再怎么也反应过来了,这群人是来要他的命的。      他被人盯上了。      保时捷太扎眼了,尤其是在学校里。      往那一停就能知道是隋清远的车。      估计是他停在楼下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动了手脚。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究竟得罪了谁,得罪到要他的命的程度。      隋清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原本是想着打电话报警,把车开到一个没有人地方去,慢慢等车没油。      可是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时间给他慢慢等。      可能是出于巧合,幸好应旸给他买的是德系车,隋清远比较开的惯。即使突发意外,在这么快的速度下隋清远也能很快适应。      两辆车以一种离谱的速度在路上狂飙。      一开始还有人想骂,但是一看架势不对都能有多远躲到了多远      不出几分钟,所有的交通广播都报道了这次的事故,附近的道路在一瞬间竟然空了出来,原本就人少的街道一时间没有其他的车再敢开过来。      隋清远沿着马路一路把车开出了市区。      他知道把车开到郊区是目前不波及这些无辜的人最好的选择。      虽然隋清远不确定到达人烟稀少的地方对方会不会采取更加直接的行动要他的命。      但是他没有时间再顾虑这些了。      由于高速口的原因,隋清远不敢走高速,只好在高架桥上和偏僻的小路上行驶。      码表的时速已经转到了三百,车胎在土路上留下了一串鲜明的痕迹,导航已经探索不到这附近的路,眼看着天渐渐黑了,这附近连个路灯都没有。      隋清远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而身后紧跟着的那辆车正如隋清远所料的,看见人烟稀少也不再装了,把油门踩到底,直接蹿到了隋清远的左边。对方也不顾及是否有侧翻的危险,猛打方向盘,车头“嘭”的一声撞进了隋清远的车头里,想要把隋清远从高架桥上挤下去。      两辆车头都开始冒烟,车玻璃碎出了一层层的蜘蛛网状。好在应旸给隋清远送的车都是顶配,相比起来对方的车看起来更惨不忍睹一些。      但对方似乎根本不在乎,一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俨然摆出了一副不要命也要把隋清远带走的态度,还在疯狂的逼迫隋清远的位置。隋清远即使往回打满了方向盘,依旧阻拦不住两辆车头方向的飞速偏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几辆没有牌照的白色面包车也从夜色中冒了出来,慢慢的逼近了隋清远。      显然他们是一伙儿的,都是来要他的命的。      卡宴的车头撞在了高架桥的护栏上,由于速度过快,顺着前进的方向甚至磨出了一串火星子。      车头已经严重的扭曲,警报器在车内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响起。隋清远无法判断发动机是否出了故障,渐渐浓郁的夜色和破碎的玻璃也很难再让他看清前面的路况。隋清远看着高速行驶下光速见底的油箱,不知道究竟是车先会没油被挤到江里还是在这之前爆炸。      --------------------      预警!本章有车!      第29章 29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      隋清远在问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才让他走到现在这种境地。      隋清远回顾自己过去的三十年,称不上多么光辉灿烂,但至少对得起他来世上走的这一遭。      他不怕死,死亡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需要被思考的概念,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研究哲学。      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迎来了这么一个结局。      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人杀了,连对方是谁,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太愚蠢了。      太窝囊了。      他不允许这么愚蠢的事发生。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绝对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隋清远平白的从心中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隋清远扭头看向左边那辆追赶他一路的五菱宏光,两辆车此时紧紧挨着,隋清远透过两层车窗玻璃,看见了对方驾驶室里的人。      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脑袋上还有一道格外分明的疤,一看就是专门干杀人越货这种事的人。      对方也在看他,似乎已经确定了隋清远的死局,对方竟然隔着防偷窥玻璃对隋清远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一股失控的怒意涌上了隋清远的心头。      行,这帮人不是爱动他的刹车吗?      叫他们动!      隋清远一脚把油门踩了下去。      那个光头都没想到,隋清远在刹车失灵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加速。      对方以为隋清远是被死亡吓到了,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踩了脚提速到不能再提速的五菱宏光追了上去。可是那个光头实在没想到隋清远竟然在超出他一个车位后不退反进,方向盘打死,轰油左转,一个九十度漂移就横在了自己车前。      光头根本来不及反应,高速运转的车子直冲冲的就了过去。“嘭”的一声,五菱宏光的前半个车头几乎直接撞进了卡宴的后座,破损的发动机和油箱几乎在一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那个光头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暴躁的怒骂。      一切发生只在电光火石间,等其余人反应过来那辆五菱宏光被彻底撞报废了。      卡宴的车门也已经瘪了。      外面根本看不见隋清远现在是死是活,但是看车子的损坏程度也能猜到隋清远的状态应该并不好。      碍于火光其他面包车也都犹豫着要不要围过去,担心发生二次爆炸。但是他们都没想到隋清远比他们果断多了,刚刚被撞的隋清远根本不管什么爆炸不爆炸的,就像和那个光头杠上一样,掉了个头,踩满加速又冲了过去。      “你他妈疯了啊!”想要下车逃离火灾的光头立刻缩了回去,话音还没落,来不及关上的五菱宏光的车门已经被隋清远一下撞飞了。      那个光头确定,要是不他刚刚反应快,绝对会被这个男人碾成肉泥。      疯了,真是疯了。      这些人弄死过不少人,见过死到临头痛哭流涕的,没见过死到临头开始发疯的。      更何况那辆卡宴的状态也濒临崩溃了,经历过这么多次爆裂的撞击,随时会有爆炸的危险,那个男人还敢这么不要命的开,是真的不怕自己被炸飞吗?      就在那个光头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时,没想到那个开着卡宴的男人竟然连头都没掉,把车换成倒档,看着已经被撞飞一个的后视镜,倒着车直奔他而来。      这真的是一个大学老师吗?      那个光头都怀疑上面消息给错了,上面说的不是一个脾气温和的读书人吗?      这脾气温和吗?      这读书人吗?      隋清远的状态的确不算好,他的头好像在流血,身上似乎也因为刚刚猛烈的撞击受了不小的伤,应该至少断了一根肋骨。      隋清远头有些发晕,但是思路此时却格外的清醒。他看着油箱估算着没油时车侧翻的可能,严阵以待地盯着逐渐包围上来的车。      他不知道自己的状态该怎么形容。他现在应该像一个蓄势待发的豹子,严防死守着群狼的围攻,但他又实在不像豹子那么强壮,因此显得他此刻所有的对抗都格外无力。      要是侧翻的时候发生爆炸刚好能把这些围着他的车都炸了就好了。      隋清远心想。      虽然知道这概率不大,但隋清远还是抱着能带走一个是一个,绝对不能白死的心估算着周围这些车的距离。      就在隋清远要冲着其中一辆距离最合适的车撞上去的时候,一阵熟悉又暴躁的发动机声传进了隋清远已经有些眩晕的脑子里。      一辆熟悉的亮黑色的兰布基尼urus开着远光灯划破了乡间的夜色,像一头怪物一样从车群后面飞速扑了过来。      --------------------      五菱宏光打钱!      第30章 30      隋清远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应旸的车子。      随着巨大的发动机声逼近,隋清远听见几声“砰”、“砰”的响声,后面的面包车就传来了爆胎的声音。      应该是枪声。      应旸哪来的枪?      此时跟在后面的应旸一手扶着方向盘,打开车窗探出了半个身子,单手持枪对着前面面包车的车胎上去又是一枪。      跟在后面的赵哥都要疯了,让他拿枪是为了自保的,哪有这么用的?      这么开枪,他一会儿回去怎么和李少俊还有警察交代?      应旸没心情想这么多,他现在十分庆幸给隋清远安了定位器,才能让他这么快找来。他根本不敢想自己晚来一会儿,看见的会是什么样的隋清远。      围追隋清远的人看见应旸带人来了,也不再多牵连,不需要商量的就四散逃开,趁应旸现在没时间管他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车一扔人就跑了。      隋清远的车还在行驶,依旧没有减速的意思。      应旸看着隋清远残破的车头和和变形的车身,联想了一下车里的人可能发生的状况,心一下都疼碎了。      到现在他都没舍得打过隋清远一下,这帮畜牲竟然敢要他的命。      他恨不得把那些人刚刚都抓起来杀了。      他一定不能再放隋清远出去了,他这回回去一定要把隋清远好好锁起来,把隋清远放到一个自己随时能看见的地方,好好保护起来。      “阿远!”应旸放下枪对前面的车喊道,“没事了,他们都走了,回来吧!”      年轻男孩的声音在乡下的旷野里显得有些稚嫩。      但应旸不觉得,他觉得自己帅死了。      自从上次谈话崩裂,隋清远又变得对他爱搭不理了。这平白送上门的英雄救美来缓和关系,这还不把隋清远迷死了。      隋清远听见了应旸的声音,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应旸的车,一股恶心又烦躁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怎么又是应旸,怎么又是应旸?      应旸什么时候能给他一点自己的时间?      应旸什么时候能从他的世界消失?      隋清远知道应旸是来救他的。      他或许现在应该像所有英雄救美的桥段那样痛哭流涕,万分感谢,然后被应旸感动,和应旸心甘情愿的在一起。      但隋清远偏偏不,他不仅不感动,还恶心的要死。      他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谁?      还不是因为应旸。      要不是应旸,他能变成这样吗?他还用应旸救吗?      三十二岁当上教授,在领域内有重要成就。他不敢夸自己是什么顶尖人才,但也算的上是前途光明了。自认为为人还算端正,基本上做的到问心无愧。大好的前程等着他,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像现在这样?      他现在应该安静地待在家里,看书也好约会也好,或者是和父母炖一条新鲜的鲈鱼。怎么样都好,都可以过一个正常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造黄谣,还要在大半夜的被人追杀。      他遵纪守法了三十年,凭什么到现在要过这样的生活?      凭什么!      自从把他的父母送到美国后,他就没再和父母通过一通电话。      每天被应旸看着、看着,像看守犯人一样监视着。      而罪魁祸首呢?      跟在他身后,强暴他,监禁他,还要张嘴闭嘴说爱他。      这叫什么爱?      他说了多少次不想要这个车,应旸偏不听。他又说了多少次不想和应旸扯上关系,应旸还是不听。      应旸张扬完了,爽了。      然后呢?      还不是要他买单?      谁稀罕他这种自以为是爱?      他宁可应旸今天不来,他宁可应旸去死。      此刻隋清远想要应旸消失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他把车掉了个头。      隋清远看着对面车里的应旸,应旸看着对面车里的隋清远。      撞过去。      一个声音在隋清远心里开口。      撞过去,他就可以永远摆脱应旸了。      他想让应旸消失。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叫嚣着。      他绝对不能妥协,不能就这样妥协。      隋清远握紧方向盘,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像刚刚撞那个光头一样,一脚油门轰了过去。      但应旸并不知道隋清远的想法。他看隋清远掉头了,高兴地关上远光灯,等着隋清远过来,没想到隋清远的车在掉头之后非但不减速,竟然一个油门又奔着应旸的车开了过去。      应旸懵了,连忙又大喊道:“阿远!是我!应旸啊!”      可对面就像没听到一样,根本没有再减速的意思,反倒又补了一脚油门,用尽最后的油,“嘭”的一下,撞进了应旸的车里。      这一下之后,那辆卡宴彻底没油了。      隋清远的身体也终于受不住了,卡在变了型的车座里,慢慢晕了过去。      他听见被撞进护栏和卡宴车头里的应旸还在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隋清远好像还听见了警察鸣笛的声音。      隋清远嘲讽地笑了一下,应旸竟然还叫了警察,随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      卡宴:你说我拉吧,我撞了好几辆车。你说我好吧,还他妈让五菱宏光撞报废了。      隋教授自谦,自谦,三十二岁教授我认为是极其逆天的存在了。      至于为什么主角是教授,因为我导师不是,天天Push我们,我在这整个教授爽爽。      还有,这个受就是这个性格,没那么轻易感动,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撞应暘只是刚刚开始。      第31章 31      隋清远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眼皮很沉,还有些晕。头还在疼,有些恶心。      隋清远费劲了全部的力气抬起了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是周围是什么情况,却发现眼球好像是两个受损老化的零件,滞涩得连转动都很难做到。      隋清远不自觉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很细微的动作,旁边却突然有人动了一下。      隋清远这才发现,他床边还趴了一个人。      那个人脑袋上绑了一个绷带,隋清远刚刚恢复意识,五感还没恢复,他还没认出来那个人是谁,就看见那个人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对他说了什么,随后又激动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来了,好像在给隋清远做检查。      隋清远这才慢慢想起来,刚刚跑出去的那个是应旸,他把应旸撞了。      隋清远:“……”      他现在在医院里。      而且他还没死。      隋清远:“……”      事情变得恐怖起来。      他似乎听见门外有人吵闹的声音,好像听见一句什么“你就那么喜欢他!他都要你命了!”      “那是他吓到了。”这是应旸的声音,“他以为我和那些追杀他的人是一伙儿的。”      再往后就有医生打开门和应旸说话了,隋清远就听不清了。      不一会儿应旸就进来了,他脑袋上缠着纱布,手背上还贴着止血贴,看起来伤的也不轻。      应该是被隋清远撞的。      隋清远现在抬不了头,只能转动眼珠看他,等着应旸会给他什么样的惩罚。      把他活剥了拌水泥?还是把他扔给一群彪形大汉轮奸?      他无所谓了。      反正既然敢做他就不怕结果,他都欣然接受。      隋清远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等着应旸的命令。      没想到应旸只是走近了,用那个刚刚输完液的手摸了摸隋清远的额头,语气颇有些担心地问道:“还有哪里难受吗?”      隋清远:“……”      应旸:“怎么不说话,是嗓子疼吗?还是喉咙不舒服。”      隋清远:“……”      他有时候是真怀疑应旸是装疯卖傻。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杀他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      那为什么应旸还……      隋清远张了张嘴,略微活动了一下喉咙,确保自己能发出声音后,用一个沙哑到他自己都感觉到震惊的声音道:“你怎么还没死?”      他看见到应旸很分明的怔了一下,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道:“你怎么还没死?”      隋清远看着应旸的眼睛,恨不得把牙咬碎了一字一句道:“我是想杀你的,你知不知道?”      应旸垂下了眼睛,平静得有些可怕,他伸手握住了隋清远还在输液的手,点了点头道:“知道。”      “那你还这样?”隋清远突然激动得咳嗽起来,“你知道我要杀你你还这样?你不是应该……”      “因为你只是要杀我而已。”应旸打断了隋清远,痴迷地看着他。      “什么?”隋清远有点听不懂应旸在说什么了。      应旸握着隋清远的手,看着隋清远的眼睛漏出一种不正常的癫狂来:“因为你只是要杀我而已,又不是要走。”      “只要你不离开我,你做什么都行。”应旸抚摸着隋清远的脸,满眼心疼地悠悠道,“不过下次你可以换个方法杀,别用撞车这种方法了,伤着你我心疼。”      --------------------      隋清远:妈的癫攻      第32章 32      隋清远确定自己没听错,他看着应旸担心他的脸,突然激烈地咳嗽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隋清远越说越激动,不顾折了的肋骨想要坐起来,“我说我想杀你!想杀你!”      “我知道。”应旸伸手去扶隋清远,蛮不在乎的回道,“你不喜欢我,想杀我,我能理解……”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应旸的话。      隋清远又扇了应旸一巴掌。      “你是不是要被自己的行为感动死了啊?应旸。”隋清远似乎被气得不行,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我他妈这是杀人!是杀人你知不知道?”      隋清远刚刚是用打点滴的那只手扇的巴掌,此时滴管已经被扯掉了,隋清远的手背哩哩啦啦地滴着血,溜了一地,染红了床单。      隋清远自从认识应旸之后,每天都在歇斯底里。      他原本还是个相对冷静的人,但应旸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甚至比之前还疯了。      这次应旸连上次被打时的震惊都没有了,即使被打了,应旸也就像被打的不是他一样,马上捧起了隋清远流着血的手,给他按着针眼,问道:“杀人又怎样?”      隋清远有些绝望地看着应旸:“你疯了。”      “你要杀我,我也同意。”应旸不明所以,“这有什么不行吗?”      激动到了顶点的隋清远突然定住了,随后好像重新趋于平静一般,整个人卸了力的靠回了床头,再次痛苦地闭上眼睛。      应旸看着隋清远的表情十分不解。      他不想让隋清远痛苦,他已经一步又一步退让了,隋清远打他她不在乎,要他的命他也不在乎。      可为什么隋清远还这么痛苦?      为什么隋清远还不爱他。      应旸有点烦躁,想要暴怒的站起来踢椅子,揪着隋清远的衣服领子问他究竟想要什么。但是应暘知道他越是这样隋清远越是厌恶他,他只好忍下自己的脾气,按着隋清远的针,想了想半天说出来一句:“别生气了,手疼不疼?下次你生气不用动手,我自己来就行,别把你手打疼了。”      隋清远:“……”      隋清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看着病房外的树梢,道:“应旸,你这样会毁了我的。”      应旸给隋清远揉搓红肿的手停了,他看着隋清远,十分不解地道:“隋清远,我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这么喜欢你我怎么会毁了你?”      可隋清远并没有被打动。      他闭上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移回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应旸身上,和应旸对视道:“应旸,你杀了我吧。”      表白了半天的应暘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他也像是终于崩溃了一样,猛得从床上站起来,果断地道:“不可能。”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可能让你离开我。”应暘拽着隋清远的衣领,“无论是生是死。”      .      那次争吵之后,隋清远又再次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不说话也不抗拒,把应旸整个人都无视掉了。      应旸还不气馁。      应旸伤的没隋清远重,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他偏不走,和隋清远赖在一个病房里,晚上还要挤一张床。      第一天晚上隋清远还有点惊慌,以为他骨头折了应旸还要上他。      应旸有点委屈,抱着枕头站在床边道:“我有那么畜牲吗?”      隋清远心里想:你有。      但是他没法拒绝应旸非要和他睡一张床。      好在应旸的确没那么畜牲,每天晚上只是抱着他睡觉。一开始两个大男人在一张床上还有些挤,但自从认识应旸后,隋清远每天晚上都是被应旸抱着睡的,没多久隋清远也习惯了。      包括时不时在他身后顶着的那个大包,他也习惯了。      反正应旸现在不会上他,他就视若无物。      此外,姜队长还来过医院几次,主要是来录那天晚上事故的笔录的。      隋清远察觉到有一些不对。      就算是警察已经知道了是故意杀人不是交通事故,那也应该是刑侦支队的来,为什么会是禁毒支队的人来?      姜队长看着满身戒备的隋清远问出了问题,有些出乎意料地怔了一下,随后笑道:“隋教授太聪明了,本来是不想和您说的,不过既然您问了……”      姜队长看着病房外的应旸,压低了声音道:“隋教授还记得上次您鞋底查到的那两包氯胺酮吗?”      隋清远皱起了眉。      姜队长继续道:“那是他们采用新材质做的。本来想安排好了之后,看看他们的新路线和新材质能不能把这东西运出去,没想到您和您之前的未婚妻分手了,还被应大少爷举报给我了。您曾经的未婚妻在他们那地位还挺重要,所以他们这次是来杀您灭口的。”      原来如此。      这下隋清远点了点头,表示这个逻辑他还能接受。      那就说明他已经被盯上好一段时间了,只不过之前一直碍于应旸盯他盯得紧没机会下手。      这段时间应旸看着他松了一点,再加上他那辆车在学校停车场太显眼,就被他们想到了在车上做手脚。      笔录的流程还算简单,除了在最后出车祸的地方。应旸和姜队长说的是:隋清远受惊,把他和追杀他的人错认了,才不小心开车撞的他。      姜队长看着隋清远的眼睛,仿佛确认似的对着隋清远又问了一遍:“是这样吗?隋教授。”      隋清远吞了一下口水,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淡淡道:“是。”      姜队长看着隋清远,轻轻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好。这部分没关系,我只是完善一下,反正也不影响对毒贩的抓捕。”      姜队长收拾好东西,领着旁边记笔录的小警察打算离开,正要出门的时候,姜队长突然停下了,扭头对隋清远道:“对了,隋教授,提醒你一下,您未婚妻那条线的老大好像叫豹哥,您有印象吗?”      隋清远平静地摇了摇头。      “那您想起什么相关消息随时联系我。”姜队长撕下一个纸条,上面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号,微信号相同。”      隋清远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温和地笑了笑,冲姜队长点了点头。      .      姜队长刚一出门,就被应旸扯着衣领子按在墙上。吓得旁边的小警察厉声道:“应旸!你要干什么?”      应旸轻飘飘地瞟了一眼那个小警察,正要开口,姜队长伸手制止住了。      姜队长抬眼看着比他高一块的应旸,处变不惊地笑了下,佯装轻松地问道:“应大少爷,什么事儿啊?”      “姜世诚,你别给脸不要脸。”应旸提着姜队长的衣领子道,“谁让你告诉隋清远毒贩的事了?你为了让我帮你,不惜把隋清远牵连进去是吧?”      姜世诚虽然被应旸拎着衣领,但气势没输,扯了下嘴角,颇具嘲讽地笑着道:“为了你?应大少爷,别太看得起自己。”      “那是隋教授自己看出问题来来问我的。你觉得我骗得了他?”姜世诚嘲笑道,“而且他是自愿的,我没逼他。他不愿意和你们一样高高挂起,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应旸上去给了姜世诚一拳。      一股鼻血从姜世诚鼻子里流了出来。旁边的小警察立刻上去扶道:“姜队!”      被戳到痛处的应旸气得发疯,伸手指了指姜世诚,暴跳如雷道:“要不是隋清远会生气,我今天怎么也把你打残了。”      姜世诚捂着鼻子站起身,不甘示弱地嘲讽了回去:“拜你所赐,隋清远马上就要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了。”      刚被隋清远说把他毁了的应旸听后更生气了,对着姜世诚的脸,上去又是一拳。      --------------------      感谢哈鲁筱呼啦的打赏,感谢lin123的打赏      最近没时间更,我请假溜掉一阵,可能一个礼拜吧。我的导师又开始push了,清明三天假写两天半论文昨天写到晚上一点谁懂啊!今天早上七点又起来写论文,那个该死的破论文一遍一遍改,我他妈恨不得一拳锤爆地球,我当年只是想水个学历来着(哭)      还有应旸你小子,偷摸爽着吧。现在隋教授情绪还不稳定,容易破防。等隋教授进化成究极完全体,你求他打你他都不打你??      第33章 33      除了姜世诚,裴颂他们也来过几次。      是来给隋清远下菜碟的。      裴颂带着几个油头粉面的二世祖进来,一开口隋清远才听出来,那是前几天在门口和应旸吵架的那个人。      李少俊拿了一些东西来看隋清远,放下东西坐在隋清远床头的凳子上,寒暄着隋清远恢复得怎么样了。      裴颂没给隋清远好脸色,觉得自己像一头狼在自己的领地逡巡似的在隋清远床边踱步,还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坐在病床上的隋清远把冒着烟的保温杯放在手里捂手,没理会李少俊的寒暄,先对裴颂开口道:“厕所在里面。”      “什么?”裴颂没想到隋清远会先开口,也没懂隋清远是什么意思。      隋清远笑了一下,依旧用他平常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道:“不想上厕所你转悠什么?”      “你……”裴颂没想到隋清远敢率先开口挑衅他,看着应旸的面子上,裴颂忍住了动手,上前道,“你别以为暘哥喜欢你就不知道好歹,你这么嚣张,等他操腻了,不说别人,我就让你没好日子过。”      李少俊闻言皱了皱眉,语气还算温和:“小颂,你先出去。”      但裴颂没听话,有点耍小孩子脾气似的和李少俊耍赖:“少俊哥……”      “出去!”李少俊严厉地皱起了眉,语气又很快缓和下来,“听话。”      裴颂噎住了,不敢再多言,领着那帮来给隋清远下马威的二世祖出去了。      李少俊又恢复了刚刚还算温和的样子。      他不算稳重,尤其在隋清远面前。      李少俊比隋清远年纪还小,此时装出长辈的样子有点生疏,他以防尴尬地搓了搓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小颂他年纪还小,隋教授别和小孩一般见识。”      “我凭什么不一般见识?”隋清远毫不客气的回道。      这回轮到李少俊出乎意料了。      因为隋清远看着是个十分温文尔雅的人,李少俊没想到他会一点情面都不留。      “裴颂是小孩,你又不是,有事就直说。”隋清远嘲讽一笑,“来我这表演什么红脸白脸?”      被戳穿的李少俊怔了一下,随后爽朗地笑了。      他也懒得再装了,恢复了原本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手搭在椅背上,没什么正形道:“没想到隋教授是个直接的人,那我也不和您绕弯子了,我是来给小旸说情的。”      隋清远这才扭头给李少俊一个眼神,轻笑了一下问道:“怎么说?”      “就是应旸挺喜欢你的。”李少俊这时说得倒情真意切,道,“你也看到了,他为了你做出不少牺牲。隋老师你可能不知道,应旸也挺可怜的。他家老爷子是强迫他妈生下的他,他妈妈怀孕的时候每天都在诅咒这个孩子会让他家老爷子不得好死,生完应旸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她用尽全部力气在医院里抢了护士的注射器自杀了。”      应旸不是含着爱意和期待出生的,相反,他身上满是罪孽和诅咒。      不知道是不是他妈妈的诅咒真的实现了,应旸他爹的确与应旸不合。      尤其他爹洗白上岸后,他爹更不喜欢这个流着他罪孽鲜血的孩子。      望着应旸和他妈妈越来越像的脸,他希望应旸死,希望应旸消失,连带着他的过去都消失。      但是他可能真的是被诅咒了,年近五十的他,换过不少女人,至今也只有应旸一个儿子。      因此他不敢让应旸死。      但是他又每天都期望着有一个新的儿子到来,这样他就可以让应旸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应旸从小没人教他,也没人管他。就连他现在这样,也没个长辈能来和你说话,我也是勉强来充当他的长辈的。”李少俊道,“所以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他吗,和他在一起……”      “不能。”隋清远露出冷冷的表情道,“他可怜,和我有什么关系。”      被打断的李少俊再一次有点错愕,他以为就算不是隋清远,哪怕是其他人来听应旸的经历怎么也会露出一点同情和心软来。      可没想到隋清远不仅无动于衷,还面无表情地抬眼直视他,波澜不惊道:“他可怜又不是我造成的,谁造成的找谁去,缠着我做什么?”      “你……”李少俊看着那张一次次突破他的预期的脸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道,“你好歹是个老师,人人都说你温和有礼,难道听了应旸的遭遇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我铁石心肠?”一直冷静的隋清远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反问道,“应旸现在求而不得想起可怜了,他开豪车泡美女的时候怎么不可怜?你们这群二世祖轻而易举地把我一辈子都毁了,我不可怜吗?”      “我是受害者,我是被迫的。应旸才是加害者。”隋清远厌恶地把视线从李少俊脸上移开,“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受害者要可怜加害者的道理。”      刚刚还指责隋清远的李少俊被说的有点无言以对。      李少俊是个江湖气很重的人,大大咧咧的习惯了。在他的地位所给他的认知中,谈一句交情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解决不了的就再说,冷不丁的有人这么十分理性地来和他非要辨明谁对谁错,他反倒不会了。      因此只能心虚地低声念叨了一句:“哪有一辈子那么夸张?”      “夸张?”隋清远笑了,指着门外道, “刚刚裴颂还说应旸把我操腻了就会弄死我,你们都这么想,更何况别人?应旸这么大张旗鼓的把我绑来,给我结了多少仇家?等他给我玩腻了,你觉得我还能混下去了吗?他有考虑过我一点吗?这就是你们这些公子哥的喜欢吗?”      李少俊好像终于找到隋清远话里的漏洞一样,马上道:“他都说了他不会放弃你的,他不是说他喜欢你了吗。”      隋清远简直笑了,不想再和这些富二代讨论喜不喜欢这种幼稚的问题,一抬手指着病房的门口道:“滚。”      李少俊被隋清远气的要死。      知道读书人骨头硬,头一次见到这么硬的。就连一直笑呵呵的李少俊都要装不住了。      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笑眯眯地道:“李公子,病人需要休息了。”      李少俊看了一眼那个人男人,还没开口,门口传来裴颂的声音,语气里是难以掩盖的嫌弃:“靠,冷子聪,你怎么来了?”      冷子聪挑了下细长的眉,道:“这是我家的医院,我凭什么不能来?”      “还有。”冷子聪在裴颂快要暴躁的吵闹之前立刻堵住他的嘴道,“你们好吵,可以请你们快走吗?打扰到病人了。”      --------------------      隋清远:应旸,老子一天跟他妈接待且儿一样陪你们这几个兄弟唠:)      为什么隋老师让裴颂去厕所      裴颂认为的:我是巡视领地的??      隋清远眼里的:你是撒尿划圈的??      说好一个礼拜结果咕了一个月??一方面是课业压力大,一方面是这部分实在有点难写。要表现出隋老师和应旸思想的不同,再描写隋老师是怎么在强权和威压下黑化的。文字量和对话量都很大,写多了枯燥磨叽不好看,写少了又感觉表达不充分??后几章文字量应该都很大,我尽量快速推进让它不枯燥惹      第34章 34      冷子聪是惯例来查房的。      这还是冷子聪第一次见清醒着的隋清远。      冷子聪戴着口罩,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道:“隋教授第一次见我吧?”      隋清远没见过冷子聪这号人物,笑眯眯的面相让隋清远觉得这不是一个像应旸他们那种蠢货,因此隋清远略显戒备的看着冷子聪。      冷子聪是个聪明人,他看得出隋清远的戒备,用柔和的嗓音让隋清远放松戒备道:“      隋教授可能第一次见我,但我不是第一次见你了。你前几次发烧,都是我来给你打的针。”      隋清远:“……”      是不再那么陌生了,但是更尴尬了。      隋清远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比别人更清楚应旸对自己做了什么,就不自在地往后挪移了一下,盯着他,默不作声。      冷子聪并不因为隋清远的戒备而生气,继续温声道:“应旸最近挺忙的,那几个没长大脑的就自作聪明地溜进来了,是我没看住他们,我和你道歉,隋教授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隋清远依旧没放下戒备,听见这话皱着眉看着冷子聪道:“你也是来帮着应旸劝我的?”      “劝?”冷子聪愣了一下,看了看门外刚刚离开的那群人,随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道 ,“哈哈哈哈他们竟然是来劝你的?那怪不得你这么生气。”      “我没这么蠢。”冷子聪笑够了,放下手里的活,坐在隋清远旁边,手拖着腮,用那双笑眯眯地眼睛看着隋清远道,“不如说,我是奔着你来的。”      隋清远意料之外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又略带反感地蹙起眉道:“这不好笑。”      “当然不好笑了,我是认真的。”冷子聪戴着口罩,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笑眯眯的,一边给隋清远拔点滴管一边道,“隋教授是在德国留学的吧?我也是在德国留学的,没准我们曾经见过。毕竟我听说你中途换过学校。”      提到这件事,隋清远一直刀枪不入的外壳有了一丝松动,他戒备地看着冷子聪,似乎在探查他。      冷子聪笑着将眼神回应过去,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片刻后,隋清远收回目光开口道:“我本硕是在慕尼黑工业读的,博士才去了海德堡哲学院。”      “你看,我就说我们很有缘分吧?我是海德堡医学院的,学的血管与移植学。”冷子聪听后立刻熟络地攀谈起来,好像刚刚那无声的对峙不存在一样,“真是想起那十年我就痛苦。你竟然能转专业,我本专业都差点毕不了业。”      “专业的区别,医学本来就难,更何况是德国医学。”这么多天,隋清远难得碰见和他有点共同语言的人,虽然还戒备着,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多说两句,语气是应旸没享受过的温和,“我要是我换了你的专业,没准本科的时候就灰溜溜地退学了。”      “那这么说来……”冷子聪好像被隋清远逗笑了,语气逐渐变得微妙,给隋清远按着针眼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隋清远的掌心细微地摩挲了起来,“我是不是可以叫你一声学长了。”      学长两个字叫的甜腻,言外之意呼之欲出,是什么意思哪怕是聋子都听得出来。      刚刚还在开玩笑的隋清远立刻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自己按着针眼道:“冷大夫,别玩了,我不是什么有趣的人。”      “你不是,但应旸是啊。”冷子聪这下索性坐到了隋清远的床头上,不讲分寸的一点一点逼近隋清远,“学长,你别这么冷淡嘛,我看起来不比应旸会疼人……”      冷子聪话还没说完,隋清远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听这动静就是应旸。      应旸像是一头发疯的豹子,怒目圆睁地看着床上的两人。      估计是裴颂那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去应旸那抱怨去了。      应旸觉得有危机,连忙赶了回来,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      “冷子聪!”应旸怒吼着冷子聪的名字,好像随时都会喷出火来,任谁来看着都会抖三抖。      但冷子聪非但不怕,还“咯咯”点笑了出来。      “哟,生气了?”冷子聪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悠哉悠哉地拍了拍白大褂身上的褶皱,走了过去,语气略带不正经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没玩够呢。”      应旸咬着牙关,上下打量了冷子聪一眼,挤出一个字道:“滚。”      冷子聪依旧脸皮厚的可怕,被骂了也依旧笑眯眯的应承了一句“好嘞”,关门离开了。      --------------------      隋清远在国外:冷拼碱水结像呕吐物一样的菠菜汤,没放血的猪肘子,没洗干净的酸菜,先天究极吃屎圣体。      隋清远在应旸面前:我不吃高糖高碳高油,不吃荤腥,不能扒虾挑鱼刺剥水果皮。我不连着两天吃同样的菜,我会吐的~      第35章 35      冷子聪走了之后,应旸凑到了隋清远旁边,一把掐住隋清远点脸,恶狠狠地问:“他碰你哪了?”      隋清远挣开应旸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遍,无语地道:“手,你砍了吧。”      “你……”应旸被隋清远气得要死。      隋清远把他的词说了,那他说什么?      话这么说完,应旸的气也泄了一半,坐到隋清远的床边,蛮不讲理地道:“以后冷子聪和你说话你不许接话,不许看他,他就只负责给你看病。”      “……”隋清远一眼就看出应旸想的是什么,不由得有点想笑,“应旸,你误会的方向简直不可思议,我都不想嘲笑你。”      应旸发现自己的想法被戳穿了,也不再掩饰道:“他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他刚刚是不是撩你了。”      隋清远:“……”      怎么说呢?应该算吧?      应旸看隋清远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更加理直气壮地道:“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读书人,都留过学,有共同语言。但冷子聪和你不一样,那个人比我还烂,你离他远点。”      “应旸。”隋清远很想问应旸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但是他的素养让他憋回去了,无语的有些想发笑地问道,“你觉得我会因为几句话就对一个比我小到将近十岁的男生产生想法吗?你当我是什么畜牲?”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应旸一下子没理了。      一方面隋清远的话的确对,让他确定了隋清远不会对冷子聪有意思。但是另一方面也让他同样确定了,隋清远不会对自己有意思。      这么久了,这么多天了,软硬兼施地手段他都上了,隋清远依旧雷打不动,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从小到大,应旸都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什么,人也好,东西也好,能让他这么夜不能寐,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得到。      应旸有时候真想扒开隋清远的心看看,那是不是石头做的。      偏偏他还不像隋清远说的,他还没腻,到现在了,睡也睡了这么多天了,该玩的姿势也玩遍了,他也没有丝毫要腻的迹象。      就连一向对他还算纵容的李少俊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疯了。      应旸也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魔怔,他看着隋清远惹他生气,他不想揍他也不想杀他,就想把他按到床上使劲干一顿,干到隋清远服气为止。      但是隋清远的骨头还没有长好,他只能憋着,等他长好了一起干回来。      “算了这次饶了你。”应旸像逗猫似的挠了一下隋清远的下巴,又递给他一个文件夹,“我听你们院长说有个国家社科基金的项目在申报,我让他们把你名也加上了,你正好搭个顺风车。”      应旸以为这次送礼总算送对了,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就看见隋清远皱起了眉毛。      “项目?”隋清远问道,“什么项目,谁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们隔壁专业给书记卖屁股的那个陆泽川,项目好像叫什么……”应旸回忆着道,“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企业战略风险管理研究。”      隋清远眉毛皱得更深了:“这不是我的研究方向。”      “你管呢。”应旸无所谓的一挥手,“搭个顺风车又不用你出力,你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应旸!”隋清远看不得应旸对待这件事无所谓的态度,叫住应旸的名字道,“你都知道陆泽川是什么人你还把我和他往一块粘?”      “他的论文、课题都是他的学生给他做的。我去搭那个顺风车那我不就和他成了一样的人了?”隋清远被应旸气的心脏疼。他向来懒得和应旸争辩,但是这种事上他不得不多说,“这个东西我不要,你明天就和院长说把我名抹了。”      “隋清远,你是不是有病?我真不知道你在清高什么?你这点清高除了多吃苦还让你得到了什么吗?”应旸真的不理解隋清远,他好不容易投其所好得隋清远送点东西,以为隋清远能开心,结果笑脸没得到一个,还被反过来指责。      说不出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比自己想象的还愤怒,一股烦躁的感觉挥也挥不去,于是口不择言道,“陆泽川他是学历比你高还是能力比你强?不还是混的和你一样?你把你那个清高劲儿摘了,还用吃那么多苦?你吃的那些苦苦不都是你活该吗?”      隋清远听了这话,出乎意料地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应旸。      说的正劲的应旸冷不丁感受到了隋清远的目光,说了一半的话一下子停住了。      隋清远冷笑了一下,带着自嘲的语气问道:“所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是吗?”      应旸一听隋清远的反问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找补道:“不是,清远,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嘴快说了句气话我……”      “世界上没有气话。”隋清远自嘲地笑道,“你就是你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罢了。我也不介意你这么想我,可是应旸……”      说到这隋清远十分失望地看着应旸,“那你还为什么喜欢我呢?”      隋清远问道:“你是现在才知道我是这么一个人吗?”      这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以来隋清远第一次问应旸这个问题,问他关于自己喜欢隋清远的问题。      却是在这样一个话题下问的。      是啊,他为什么喜欢隋清远呢?      他不是喜欢隋清远站在讲台上那种胸有成竹温和有礼的样子吗?他不是喜欢隋清远不卑不亢宁死不从的样子吗?      要是隋清远很快顺从他或者选择自杀他都可能会渐渐失去兴趣,可隋清远偏不。      隋清远有着一种和他长相不符的生命力。      一开始他以为隋清远是那种漂亮的玻璃制品,清脆透明,漂亮的让人担心他随时会碎掉。      可是他后来才知道,碎掉的玻璃也是会扎人的。      哪怕不择手段,隋清远也绝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的死去。      但是应旸又偏偏看不得隋清远这股倔强的生命力,他想让隋清远向他低头,向他臣服,向他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这么想来,或许不是隋清远的错,是他太矛盾了。      应旸看着隋清远垂下来眼睛,脸上露出一副回忆过去的笑容,“应旸,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我的家里条件也称不上好,当学生的时候受导师的气,被克扣经费,被剽窃成果。还要给老师媳妇替考,给人带孩子,给别人当代笔,给小三开房。”      “太多太多的事我都干过,灰色地带的事我不是没干过,同流合污的事我也不是没做过。我就是为了要活着而已,要熬出头而已。我就是一个这么……”隋清远有点难以启齿,“不择手段铁石心肠的烂人。”      “所以我不能再让我的学生走和我一样的路了。”隋清远抬起头看着应旸,嘴角依旧是笑着的,“应旸,你现在把我和陆泽川他们放到了一起,那我这些年的坚持就都白费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我做剽窃成果这种事,你明白吗?”      “你可以拒绝他们。”应旸道,“你不想做的事就不做。”      “怎么可能?”隋清远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和你沾上关系后,还能独善其身吗?”      应旸不理解地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隋清远无可奈何道:“应暘,我并不想仗着你的势。”      应暘听后冷笑了一下,“所以你独善其身的独也把我排除在外了对吗?”      隋清远反问道:“那我只是想做一个不仗势欺人的人又有什么错?”      应暘回答不上来,因为他知道隋清远没错。      靠在床头的隋清远轻轻笑了一下,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你走吧。”隋清远道,“我想休息了。”      --------------------      隋清远的人生信条:老子迟早用我这一把烂牌炸翻你们全家??      第36章 36      隋清远养好病回到学校的时候,他感觉周围人对他的气场都不一样了,虽然大家都佯装无视的样子,但是很多人还是会自觉地把隋清远划为应旸的人。      隋清远走在走廊里,刚上电梯手机就又响了,他打开手机,看见了一条微信,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时候加上的老师,一直没有什么太深的联系,今天突然给他发微信:      隋教授,我对您的学术造诣早有耳闻,一直对您崇敬有加,只可惜之前学院工作一直繁重,没有机会去拜访您,还请隋教授赏脸,我亲自登门拜访。      隋清远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这已经是他最近收到的不知道第多少条消息了,这些人哪是奔着他来的,都是奔着应旸来的。      应家攀不上,都知道隋清远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就都来巴结隋清远。      隋清远还没回完消息,刚一下电梯,就看见办公室门口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见到隋清远就立刻起身,热络地上前握手道:“隋教授吧?真的像传言的那样青年才俊。我是这届的新研究生,来拜访您,这是我托人特意从北京带的茶叶,一点心意。”      隋清远温和的笑笑,他对这个人有印象,是他们学院一个老师的家属,在学校做行政岗。      早些年查的不严进来的,现在想给自己镀层学历的金来混个编制,于是来求自己帮忙。      隋清远不想对这种做法指摘什么,他还没有指点别人生活方式的资格,但是他真的很疲于应付这种关系。      当他变成关系户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关系户都会来找他。      隋清远又笑着请那人进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那人表面上恭敬一下,随后就说想要隋清远手底下的一个课题。      隋清远轻轻笑了一下,语气温和但是态度不容拒绝:“不好意思杨老师,我这个课题目前是我手底下的博士带研究生做的。眼看着要申博了,这课题对他们也挺重要的,我这突然把您加进去也不太合适。这样吧,我结题了之后,下一个课题我们合作您看可以吗?”      隋清远自认说的还算得体,但那个老师听后却大手一挥,拿出熟悉内幕的神色来,有些自负又神叨的道:“隋老板咱们关起门来说自家话,学生给老板干点活不是正常的吗?加个名的事他们有什么可不乐意的。我老婆和你们院长还是同学呢,这里面的操作我都知道。您看我这着急今年评上,隋教授您这特别适合我,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争取我今年把这个拿出来。”      隋清远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茶叶推了回去,脸上地笑容依旧温和:“杨老师我这真没办法,要不您让院长给您联系联系其他的老师呢,或许他们那里也有适合您的课题。”      隋清远这话已经就是没有余地的拒绝了。      那个人一愣,刚刚还故作熟络地笑容僵在了脸上。      “隋教授你看这不好吧。”那个人把茶叶硬往隋清远手里塞,“您看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学生您顶多带三年就毕业了,究竟是同事长久还是学生长久隋老师您可要拎的清啊。”      “杨老师您这话说的,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我有心无力。”隋清远已经懒得再争辩了,他只想把这个人快点送走,这样拉拉扯扯实在太难看了,还好是在他的办公室。      推搡间,那个茶叶没拿住,一下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巨大响声。      空气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个人终率先破防了,忍不住道:“你都和陆泽川混了,你还装什么?真没劲。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干净人了?”      隋清远就像没听见一样没说话,弯下腰把茶叶捡起来,递到那个人的手上,露出一副温和的笑意道:“慢走,不送。”      至于那个人出去有没有再打电话再骂他,隋清远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靠在椅背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这样的生活他这几天都在重复。      病养的不错他就来上班了,他不想在家养着看应旸那张脸,但是在学校虚与委蛇的生活也让他很难受。      应旸本来不想让隋清远来上班的,但是隋清远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迟钝,食欲也渐渐下降,身上的伤迟迟不见好转。      最近冷子聪来给隋清远复查,对应旸说:隋清远目前的情绪状态对恢复有很不好的影响,尽量让病人心情舒畅。      应旸不知道隋清远心情有什么不舒畅的,“你那么放心上干什么?有人天天围着你身边奉承你还不好?”      隋清远感到头疼:“他们有几个是真心的,还不都是抱着目的来的?你没事也去听听学校里是怎么议论我的,同行现在提到我的名字是什么脸色。”      应旸真纳闷隋清远一天怎么想这么多,不耐烦道:“你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的做什么?不是真心的更好,我还就喜欢看他们背地里骂我当面还不得不向我低头的样子。”      “那是你,你是应家的少爷你可以不在乎。”隋清远道,“我不行,我还要在这个圈子里讨生活。”      每次一聊到这,应旸就会道:“你有什么生活可讨?你安安心心地跟着我还用和他们讨生活?”      隋清远一想起这些事就不太想回家。      虽然因为骨头没长好,应旸不会再强制隋清远和他做爱,但是他也不想面对应旸。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想想,下了课他还是要准时准点的回家,不然应旸又要发疯。      工作结束后隋清远往停车场走去,刚走出教学楼大门,隋清远就看见求他办事的那个杨老师也往停车场走去。      隋清远不想再起纷争,慢下脚步,想着等那个杨老师走了再过去。      没想到那个杨老师走到自己车的驾驶位旁,刚掏出车钥匙,旁边的一个面包车就一下拉开了车门。      --------------------      本来今天不想更了,但想起是520了,立刻坐起来码字      第37章 37      当时正好是下班的时间,人算不上少,但是都专注着往家赶。      因此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过来。      面包车门从里面猛的拉开,露出一群带着口罩和帽子的彪形大汉,为首的男人伸出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一把扯住了那个杨老师的后脖领子。      谁都看得出来者不善,那个杨老师吓得大叫,疯狂地喊着:“你们是什么人?”      下一句可能是想喊“你们要干什么”,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喊完,旁边的一个男人掏出了一把带着弯的刀。      紧接着,那个男人就将刀一把戳进了杨老师的嘴巴里。      疼痛是突然的,那个杨老师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就顺着杨老师嘴角的方向一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呲着血就冒了出来。      杀猪般的嚎叫立刻布满了整个学院。      所有人吓得都愣住了,没人敢动,也没人敢上前。      对方似乎就是故意给人看的,他们没有套麻袋的意思,也没有挡人脸的意思。      血淋淋的伤口就像示众一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把刀顺着那个杨老师的嘴角一直豁开了他的半边脸,牢牢的卡在颧骨上。而那群彪形大汉就这么扯着那把卡在杨老师颧骨上的刀把他往车里拖。      那个杨老师想说话,但是喊不出来,只能模棱两可地挤出几个字,应该是救命之类的。      不喊还好,一喊之后这些人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光速的窜进各自的车里,飞似的逃跑了。      一时间整个停车场空旷得有点可笑。      最后不知道是杨老师求生欲作祟,还是对方达到了示威的目的,那个杨老师竟然带着那把刀挣脱着逃出了那个大汉的手。      那群大汉看见那个杨老师脸上插着一柄刀逃跑了也不追,而是像欣赏什么作品一样抱臂看着杨老师慌乱逃窜的背影。      大概过去了几十秒,为首的那个彪形大汉将手一扬,道:“走。”      那个面包车就关上车门离开了,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      隋清远目睹了全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的汗都已经凉了下来。      他的害怕和那些被吓到的老师不同,他大概猜得出来是谁做的了。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也以为自己不怕,但是当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现场的时候,他还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      隋清远平稳了一下呼吸,佯装无事发生的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上次那辆车被隋清远撞报废了之后,应旸终于懒得再管隋清远开什么车了。      隋清远熟练的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系安全带,刚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哎!”突然一只手从右后方拍了一下隋清远的肩膀。      隋清远吓得差点没直接叫出来。      “谁!”隋清远猛的转头,才发现是应旸那张笑嘻嘻的脸。      “吓到你了?”应旸拖着腮道,“怎么样?解气吗?”      隋清远的猜想被印证了,应旸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应旸你疯了吗?”隋清远扭过身,压低声音皱起眉道,“你真当自己是黑社会了?这要被查出来等着吃牢饭吧你。”      没想到应旸根本不在乎重点,一听隋清远的话笑着往前凑了凑,拉住隋清远的手,笑容带着欣喜道:“你担心我啊?”      隋清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放心,他不敢。”应旸安抚着,“他敢报警我大不了出来赔钱,最坏的情况就是起诉我呗。那几个人家里我也都打点好了,有的是人乐意给我顶包。只要他不怕报完警后我接着找人整他就可以,下次整他可就不是给他脸上开一刀那么简单了。”      隋清远皱眉想要说话,应旸却笑嘻嘻的拿起隋清远的手在唇边亲了一口,一脸开心得道:“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你说的对,喜欢一个人不能不在意他的想法。既然你不喜欢他们议论你那我就不让他们议论。我今天就拿这个人杀鸡儆猴,怎么样?我看看日后谁还敢在背后嚼你的舌头?”      “……”看着在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邀功模样的应旸,隋清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个种奇怪的感情从他的心中浮了上来。      隋清远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正视着前方,眼睛却不知道该看哪里,嘴里还是咬着牙关坚持道:“这是不对的,这是违法犯罪。应旸,你不能把我往泥沼里拖。”      “哈哈哈哈哈。”应旸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话大笑了几声大往后一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抬起腿搭在副驾驶位置的椅背上,大咧咧地道,“放心吧,都没人知道事我做的,更别提查到你身上了。我不可能让你沾上这种事,你在我这宝贝着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隋清远无语道,“我都和你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不能一遍又一遍带着我打破底线,我会……”      隋清远说不下去了,一转话题道:“而且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就算用这种方法把他嘴堵住了,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你还是管不了。”      “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应旸还没读懂隋清远没说的那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后半句吸引了注意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说是在乎别人想法,说是要我给你留一条活路,你不就是想早晚有一天都要离开我吗?你根本就没想着依赖过我。你就想着早晚有一天我腻了,放你走,隋清远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      “你别标榜你自己喜欢我了!”隋清远似乎终于揣不住了,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一直忍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甚至还多夹杂了一丝故意激怒应暘的恶意,“应旸,你把你想给的一股脑的给我,和强迫我做爱一样强迫我接受你给的东西,不接受你就生气。你这样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根本不是喜欢我。”      “我是为了满足我自己?”这句话果然激怒了应旸,应旸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放下腿,猛得从后排坐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怒极反笑道,“隋清远你真他妈是个白眼狼啊!老子他妈为了你,留了一身的疤。”      “你他妈给老子撞的险些丧命老子都不计较,你说想上班我就让你来上班,你说不喜欢有人背后议论你我就出面给你解决,谁他妈有这待遇?换别人我早把他砌水泥了!”应旸怒吼道,“我这还不够喜欢你?隋清远你的心是不是真的用石头做的?”      隋清远没回话,移开了眼神,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但是生气到一定程度的应旸没注意到隋清远眼里的情愫,他暴怒着踹开隋清远的那扇破车门,拉开驾驶位,把隋清远从驾驶位拖出来扔到副驾上,“我对你好你不领情是不是?好,那我就带你看看那些人是这么对待床伴的。”      说完应旸就开着车往主楼驶去。      --------------------      应暘要开始犯浑了??      第38章 38      应旸拎着隋清远的衣服领子,直接把隋清远拎到了八楼书记的办公室。      应旸把隋清远的脸按在了那扇紧闭的木门上,一阵甜腻的声音从里面隐隐约约地传来。      “张书记,门没关严。”尽管和平时的声音不一样,但是隋清远还是能听出来是陆泽川的声音。      “没事,这个点人都走干净了。”这是他们那个书记的声音,“都好久没在办公室来了。”      “你讨厌,在办公室洗不了澡。”陆泽川娇嗔着,“你每次还都射在里面。”      “嫌弃我?”那个张书记好像重重地顶了陆泽川一下,陆泽川黏糊糊地娇声叫了一下,隋清远听见张书记又追问道,“嗯?说话?不喜欢我射里面?”      回答那个张书记的是陆泽川欲拒还迎笑声下的声声呻吟。      隋清远蓦地有点恶心。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陆泽川也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人,但是当这个场面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和他们书记平时那道貌岸然的形象重合时,隋清远没由来的有些想吐。      “你以为这就完了?”应旸从背后压在隋清远身上,低声威胁道,“你猜我现在带着你进去,说要和他们玩个多人,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样?”      隋清远当然知道会怎么样。      此时的应旸浑身充满了危险的味道,让隋清远终于想起来,这到底是应旸,是从黑社会里混出来的二世祖,那些有钱人会玩的东西,他也一个都不落。      应旸对待他或许是和其他权贵比起算好的,但那也只是从他们手指缝间流落出来的对待小猫小狗般的可怜罢了,他不想也绝对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摇尾乞怜。      隋清远的犹豫只有片刻,很快他就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手指不自觉地抓在了门板上。      仿佛下定了决心,就算是现在应旸真的带他进去,他也绝不开口求饶。      搞笑的是,尽管应旸现在还不明白隋清远的想法,但是他已经很了解隋清远了。了解到他看隋清远的微表情和小动作,就知道隋清远是什么意思了。      因此当他知道隋清远到这个份上还在拒绝他的时候,应旸的怒火彻底难以遏制了。      他拎着隋清远踉踉跄跄地走进校长办公室的厕所,把隋清远压在厕所的窗台上,解开裤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插了进去。      隋清远险些直接哭出来,痛的脸都变形了。感觉应该是撕裂了,但现在他也没心情看。      因为上次车祸,应旸已经很久没有和隋清远做了。再加上现在怀着怒火,应旸几乎没有一点顾及隋清远的意思,带着泄愤和惩罚的意味,丝毫不加控制的一遍一遍闯进隋清远的身体里。      隋清远仰着头倒吸着凉气,手指几乎在窗台边缘扣出了深深的一层痕迹。      应旸看着隋清远细长洁白的脖子漏出了脆弱的喉结,一股邪恶的凌虐欲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他一抬手掐住了隋清远脆弱的脖子。      和女性比起来,隋清远的脖子并不细。但是此时和应旸那满是青筋的手比起来,隋清远的脖子简直纤细的可怕。      那是一只常年格斗握枪的手,上面大大小小的老茧摩擦着隋清远细腻的皮肤。      应旸的手劲大的易于常人,简直是隋清远接触到的所有人中手劲最大的。几乎只是一瞬间,隋清远的眼前就空白了。      他本来就疼的说不出话,此时被掐着脖子就只能可怜的从喉咙里发出“丝丝”的气音。他感觉自己好像随时要死了,他像一只鸽子一样被应暘掐在手里,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他的喉结,他的血管,他的动脉都在应暘的掌心里,好像应暘再微微一用力,他就会彻底失去意识。      直到应旸松开了手。      隋清远这才疯狂地咳嗽着。      应旸并不心疼,看着隋清远难受甚至终于有了一种撒了气的爽感      他掐住了隋清远的脸,强迫隋清远抬头看自己,力气大的把隋清远的连都捏变了型。      就是这张脸,这张让他爱不释手,又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      从眉毛开始,眼睛、鼻子、嘴唇,应旸用眼神细细摩挲着隋清远的脸上的每一处。      “你就这么讨厌我?”应旸捏着隋清远的脸咄咄逼人,“你宁可给别人看,宁可被别人看见看见你被我操,你都不肯和我低个头,是吗?”      应旸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问出这句话,就连他没把隋清远带进去,而是带进洗手间来这个举动都够可笑的了。      他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生气隋清远不向自己低头,还是生气隋清远竟然同意被别人看。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要被隋清远逼疯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倔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倔的人!      --------------------      性窒息(一点点)大概,但不爽      第39章 39      “不低头是吧?你有骨气了是吧?我让你看看你那些努力有多不值一提。”应旸恶意地抬起隋清远的脸,笑得胸有成竹,用另一手滑开手机,悠哉悠哉道:“你们教授快评级了吧?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你就马上能评上三级?”      果然,隋清远一听这个神色立刻有了变化,他皱起眉道:“我不要。”      这个的确不是他该得的,项目不够工龄也不够。      但是应旸却笑了,他压在隋清远得身上,严丝合缝地控制住隋清远,一下一下地狠狠凿进隋清远的身体里,笑着道:“你不要?不要也得要!你在我这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完,应旸直起身,轻轻松松地按了几个数字,一个电话就播了过去,没响过三声,就接通了。      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应旸立刻露出一个笑脸,道:“孙叔,是我,应旸。”      “最近怎么样?”应旸的语气轻松,好像真的是一个和长辈寒暄地晚辈一样,根本想不到他的身下正在操着一个男人,“嗯。我想和您说个事。      “B大哲学院的隋清远教授您知道吗?”说到隋清远的名字时,应旸的目光对上了隋清远的眼睛,确定隋清远看着他后,他还意有所指地在隋清远的敏感点上狠狠地撞了一下,撞的隋清远浑身颤栗。      这种好像出卖身体赢得利益的感觉让隋清远不得不生出一种道德沦落的感觉,尤其在应旸一边操他一边打电话的情况下,那种卖身的感觉更明显了。      因此隋清远抓着应旸手臂,疯狂地摇头道:“应旸,不要,应旸,不要。”      应旸看着隋清远慌乱的神情突然有了一种报复性的快感,他非但没有停止,反倒加重了力气按住了隋清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神色看着隋清远,语气悠然地对电话另一端道:“我想问一下这次三级能不能带着隋教授,工龄不够我这可以改呀。国社科?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就找人给他加一个。哪里不对您说就行,您放心,诶好,那我先让隋教授把资料改好提交上去,到时候还要麻烦您了。诶,好好,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这段对话过程的从头到尾,应旸都一下一下的地在隋清远身体里用力地抽插。      好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在告诉隋清远:你看,你的拒绝,你的努力,都不如他的一句话有用。快放弃吧,快低头好好和他回去吧。      隋清远卸了力的躺在窗台上,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应旸挂掉了电话后,又十分的兴奋的在隋清远身体里顶撞了半天,直到发现身下的隋清远一直都一动不动的才慢慢停下。      应旸伸手摸了摸隋清远的脸。      湿漉漉的。      应旸抬头去看隋清远的脸,这才发现,隋清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      隋清远不是没哭过,被他操哭的时候很多,但那都是生理性的眼泪。      应旸还是第一次看见隋清远这么悄无声息的流眼泪。      他上半身躺在窗台上,倒仰着头看着窗户外的景色,眼神中透露着死一样的绝望。      应旸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大祸了,他原本就是想向隋清远展示一下自己有多大权力的,想让隋清远死了离开他的心,安安心心地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有些心虚的问道:“阿远,怎么哭了?”      隋清远这才把眼珠子慢悠悠地转了回来,看着应旸的脸,流着眼泪一字一句道:“应旸,你个强奸犯!”      --------------------      电话play?算吧?      第40章 40      这句话好像炸弹一样在应旸脑子里炸开。      应旸最听不得这几个字,刚刚还再给隋清远擦眼泪的手一把掐住了隋清远,逼着隋清远直起上半身,暴跳如雷地喊道:“你敢说我是强奸犯?”      没想到刚刚还了无生气的隋清远竟然也激动了起来,不甘示弱地回道:“你不是强奸犯你是什么?”      应旸第一次听隋清远说这么过分的话,“你不是强奸我你现在是在干什么?骨子里流着强奸犯的血!你也不用恨你爸!你和你爸就是一种人!”      “啪”的一声,应旸一巴掌扇在了隋清远的脸上,一个鲜明的指痕浮现在隋清远的脸上。      但是他没有停,他第一次没有心疼隋清远。应旸扯着隋清远的头发挤进厕所的隔间,直接把隋清远按在了马桶的水箱上。      清脆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但是应旸没注意到。      “你说我是强奸犯!你敢说我是强奸犯?”应旸按着隋清远的头,像操一个没有生命的肉洞一样发泄着怒火。      头被按在水箱上的隋清远也好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控诉道:“你就是强奸犯!不仅强奸我的身体,你还强奸我的精神!你比强奸犯还不如!你就是个畜生!你和你爸是血脉相连的畜生!”      “隋清远!”应旸彻底被激怒了,“你找死!”      陶瓷碎裂的声音和吵架的声音不加掩饰,整个楼层几乎都听到了。      那个张书记和陆泽川马上就赶了过来,撞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应旸也没有掩饰的意思,看到有人来了,反倒是变本加厉地道:“和我有关系怎么了?你不是不想被别人知道是吗?”      应旸当着那个张书记陆泽川的面近乎凌辱虐待隋清远,口不择言道,“行,那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看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我不能怎么样!”隋清远也不顾忌了,看就看吧。他被应旸绑来的时候就想过这一天,只不过比他预料的来得晚了一点。      他只是厌恶,厌恶这样的人把这称之为爱,还要一遍一遍说爱他。      “我是第一天才知道我的努力对你们来说没用吗?我比你多活十多年,我没有背景的爬到这个位置上我什么不知道,我能坚持到现在那是因为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我不想讨好你们巴结你们,我想给我自己的生活做主!”隋清远不顾忌那个张书记的存在痛骂道,“可是你呢应旸!你干了什么?你一句话,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像个笑话!”      “你把我毁了还要说爱我!”隋清远的头沾满了血迹和污水。      马桶的水箱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瓷片划破了他的脸,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隋清远就这么顶着着一头血污,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应旸道,“你真叫我恶心。”      应旸握着隋清远的腰上的手,突然就不动了。      想想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没有背景能走到这一步的男人。      他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吗?      他什么不知道。      那些肮脏龌龊的事隋清远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做那样的人。      他不去接触,不去接受,一步一步走自己的路,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指责他是自欺欺人,不过能走到现在他也算活的自洽。      可应旸偏偏连隋清远这点自欺欺人都要撕破了。      应旸非要把那些事情扯开了,逼着他和自己同流合污,走那条他不愿意走的路。还要嘲笑他,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他的努力,他的经营,都不如自己一句话来的有用。      隋清远坚持半生能岿然不动的信念,突然间就塌了。      隋清远靠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狼狈的样子,满脸的精液和血污,但他突然就笑了。      他一直都错了。      他一直以为是应旸不懂他。      但应旸哪里是不懂他,简直是太懂了,懂到知道怎么做才能彻彻底底扎他的心,粉碎他的希望。      只不过这点懂他,没用在理解他身上罢了。      上位者的爱,不过如此。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      “直肠破裂,头部伤口感染,会不会留疤还要看后续的恢复,其余的伤都处理了。”冷子聪站在病房门口难得露出正经的神色,语气里带着责怪道,“应旸,你这次闹得太大了。”      强奸一个普通人他们都很难处理,更何况隋清远还不是什么普通人。      被看见的人太多了,这种事被传出去谁都不好过。      不过那个张书记是懂眼色的,在事情发酵之前把事压了下来。两个人的确发生关系了这件事他掩盖不了了,只能说成是隋清远是自愿和应旸发生关系的。      把这件事办完后,那个张书记很自觉地选择了调职。      此时就连一直吵吵闹闹的裴颂都不说话了。      他不懂隋清远,但他被吓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抗争成那样。      钱、权、色,人活着求的不就是那些吗?应旸都给了啊,隋清远究竟还在反抗什么?      应旸还没走出隋清远骂他的情景中,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世界观产生了质疑,颤了颤嘴唇有些犹豫地问道:“子聪,我这是强奸吗?”      冷子聪无奈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说呢?”      应旸不肯接受,执拗道:“可我爱他,我什么都给他了,这怎么能算强奸?”      冷子聪笑了笑接着问:“那我问你,爱是什么?”      应旸站在原地,不敢回答。      因为隋清远也问了他一样的话。      “你那不是爱!”隋清远狼狈地控诉道。      是霸占!是摧毁!      还有破坏。      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      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应旸第一次自己坐在荧幕前,默默地看完一整场电影。      --------------------      错,爱是霸占,是摧毁,还有破坏。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钟无艳》      第一个阶段结素辽??吉娃娃的好日子要来了      第41章 41      应旸站在坐在隋清远地床头,看着隋清远点滴管上的药一滴一滴流进血管里。      应旸不敢再碰隋清远了,他连说话都感到恐惧。他怕他一碰隋清远,隋清远又会说出那令他恐惧的三个字。      隋清远骂他强奸犯时的眼神和表情,让他好像被针刺了一样,每每想起来都让他感到血液倒流。      他真的变成了和他父亲一样的人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隋清远先和他说的话,内容也同样出乎他的意料。      “我答应你。”隋清远躺在床上,没有看应旸,很平静地看着天花板道,“我辞职,我哪也不去了,我和你在一起。”      应旸没问为什么。      原因他心里清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隋清远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但是事情真到了应旸想要发展的那个样子时,他却高兴不起来了。      他想要的结果似乎不应该是这样。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隋清远根本不在乎应旸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道,“让我带完我的学生。”      “你已经辞职了。”应旸道,“他们应该分配给其他的导师。”      隋清远不想和应旸解释,只是道:“你不是让我求你吗?好,你去问我的学生,要是还愿意跟我,我就带他们毕业。要是想换导师,你帮他们介绍个好导师,算我求你。”      尽管语气一点都没有求人的意思。      原本就不知如何自处的应旸坐在一旁,听了隋清远这句话后入赘冰窟,他浑身僵硬地问道:“你好不容易求我一次,就为了这件事吗?”      隋清远没正面回答,只是扭头问道:“你能做到吗?”      应旸哪里能回答做不到。      他去做了,但他从来没这么恨过。      他恨死隋清远那帮学生了,凭什么他们可以轻易地就让隋清远这么牵肠挂肚。好不容易求他一次的机会,也都用来帮那群学生了。      他恨得要死,恨不得把那些学生的导师全换了,让隋清远离那些学生远远的。      但是他不敢。      一路嚣张跋扈长大的应旸,竟然第一次萌生出了不敢这种情绪。      他知道他这么做一旦被隋清远发现了,他就再也没有挽回隋清远的可能了。      因此应旸只能捏着鼻子臭着脸,对着隋清远的那两个博士生道:“我劝你们最好换别的导师,不要给清远添乱。”      过于暧昧的称呼让那两个学生似乎明白了面前这个人就是传言中的另一位正主,但是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年轻,比他们两个看起来还小。      不过这人并不像他的年纪那样看起来好惹。      他身上带着一种位高权重的说一不二和常年打斗留下里的暴躁和狠戾。      应旸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抱臂坐在椅子上。穿着绑带长款皮靴的脚不讲理地搭在面前的办公桌上。紧紧皱着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耐烦,和对眼前学生的……厌恶。      那几个研究生还好说,什么也不懂,一听说能换导师连忙就申请换了。      反倒是剩下的两个博士……      “帮你们联系完了,你们院的路教授和张教授愿意要你俩。”应旸的语气没有商量 ,他也不想和这几个学生商量留不留在隋清远身边这件事,不耐烦道,“赶紧申请换导师,换完快滚!”      那个男生长舒了一口气。      他眼看着博士毕业了,这些天他听说导师辞职了之后一直担心,担心自己最后关头没人管,毕不了业。      一听说会被分给这两个导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两个导师虽然和他的研究方向没那么贴合,但资源都不错,毕业应该没什么问题。      应旸是故意这么凶的,他就是想吓吓这两个学生,想和隋清远说:“你看,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主,你对你的学生再好,还不是都率先想着自己,碰见点好事就马上把你丢下了。”      可是如今这两个学生地反应真的如他预料的那样,他却更不爽了。      他开始真的思考隋清远问他的那个问题,隋清远真的该是这个下场吗?      他真想把这两个学生衣领子提起来,问问他们有没有良心,知不知道他们这好待遇是隋清远给求来的,连问问隋清远的情况都没有。      但是他突然就明白了隋清远常常不想把话继续再说下去的感觉了,人家不想问,逼人家问了又能怎么样?      这就是隋清远说的真心吗?      应旸不清楚,他从桌子上放下脚,气冲冲地起身离开,正要拉开门的时候,那个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女生突然说话了。      “隋老师他!”那个女生声音怯怯的,似乎鼓足了勇气,“隋老师是怎么想的?他希不希望我们留下?”      应旸没想到有人会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有点怕应旸,看着应旸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转过来吓了一个激灵,但还是她咬了咬嘴唇一闭眼,下定决心似的问应旸道:“隋老师要是还要我,我就不换导师,我还跟着隋老师。”      应旸笑了,他看着那个女生,态度比刚刚更加恶劣,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抱着不怀好意地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跟着隋清远?你可想好了,隋清远可是辞职了,你以后见他,都得先和我打交道。”      应旸弯下腰,看着那个女生,顶着一张笑眯眯的脸语气却恶狠狠道:“我可烦死你们了。”      那个女生又被吓得一激灵。      应旸太高了,肩又宽。远看还不觉得,走近了后她才发现,她整个人都被照在了应旸的阴影里。      那个男生也吓坏了,伸手拽了拽那个女生道:“别和他硬碰硬。”      “隋老师辞职了,你又不方便和他联系。在校的老师指导你更方便一点。”那个男生小声劝道,“而且你还有两年才毕业,两年后隋老师什么样更不知道了,我也毕业了,你怎么办?你想延毕七年拿个肄业吗?”      “可是、可是……”那个女生有点犹豫 ,小声回那个男生道,“隋老师对咱们这么好,我不能一看势头不对就什么都不管的跑了吧?我不能这么做人。”      “大姐,咱们就是普通人,能毕业找个工作不错了,你还真想大义凛然啊?”那个男生道,“你现在跟着他能帮他什么,除了给他添乱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啊。”      “我……我……”那个女生犹豫了半天,还是一抬头看着应旸道,“你让我见隋老师,我要听隋老师怎么说。”      “你……”那个男生被那个女生气的无语了。      应旸也没想到那个女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个话。      他本来应该是开心的,开心这个女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顾忌隋清远,隋清远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但是真当这个女生执意要去看隋清远的时候他反倒更不爽了,比刚才还烦。      他比刚才更凶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快滚。不然我直接让你消失。”      可是那个女生依旧不为所动,咬着牙继续道:“隋教授是我导师,你没权力不让我见他。”      “我没权力?”应旸都被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可那个女生油盐不进继续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就是要见我导师。”      应旸被气得简直要发疯,他看着那个女生的脸,甚至真的想把这一拳挥上去。      不是因为他要打女人。      而是因为他从这个女生的神情上看到了隋清远的影子。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从应旸心底升起。      这个女生的性格太像隋清远了。      这幅不识好歹的倔样,简直和隋清远一模一样。      这个女生和隋清远一定更聊得来,也一定更懂隋清远。      他都能想象到隋清远对这个女生露出欣赏表情的样子。再一想到隋清远和他相处时话不投机的表情,应旸就气的想要发疯。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      第42章 42      与那两个学生见面不是应旸最后一次去隋清远他们学校。      隋清远的身体没养好,应旸这几天替隋清远去学校跑了很多离职手续,尽管可以交给别人,但可能是愧疚心作祟,他不放心,还是选择了亲自去办。      隋清远突然离职,即使张书记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但传言还是无孔不入地渗透进许多人的耳朵里。      一个圈子里的谣言传的总是很快。      几乎是在一瞬间,应旸就可以听见很多茶余饭后的闲谈。      “你看我就说的吧,那个谁是自愿的。”      “也是,不过这也不算人家的错,这条件换你你也拒绝不了。”      “那也不能弄到洗手间去吧,多丢人。”      “洗手间?真的?这么野”      “什么洗手间,好像是校长办公室,从办公室到洗手间一路,好像说就连讲台上都玩了。和张书记他们玩多人呢,玩的不花怎么能留住上面人的心?”      “哦——所以张书记被调走了?”      “那怪不得能升这么快,我就说没背景谁能这么升啊?”      什么叫没背景谁能这么升啊?      那都是隋清远自己办到的,哪里用过他的背景?      “不过没想到上面竟然还真有人好男的这口,不都喜欢女的吗?”      “你懂什么,男的只要放的下,玩的更开,还不担心怀孕赖上,要是有男的来他们更喜欢……”      “哐!”的一声,应旸踹了一脚垃圾桶。      不锈钢制的垃圾桶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声响,所有人都被应旸的动静吓到了,旁边议论的声音消失了。      “看什么看!”应旸怒不可遏,“滚!再多说一句把你们舌头都拔了!”      那些人不知道是谁,但还都是一脸恐惧的逃跑了。      一瞬间走廊只剩下了应旸一个人。      应旸站在原地怒不可遏。      他都能想到,这些人肯定不会停,肯定会再缩到某个角落里议论这件事。      不是为了伤害谁。      仅仅是把这件事当做了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突然就明白了隋清远为什么这么在意别人是不是真心。      即使他现在都让这些人闭嘴了又能怎么样,他管不了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还是会在背地里议论。      说不定是在什么时候,也说不定是在什么地点。      即使这样,这件事闹得这么难看,被公之于众遭人口舌的那个人依旧只有隋清远一个人。      他是整件事的唯一受害人,却也是唯一被议论的对象。      而他,作为应家大少爷,作为炙手可热地纨绔子弟,在公众地视野中完全隐身。      不是在不在意的事,而是隋清远沦落到这个下场真的应该的吗?      应旸突然迷茫了。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      应旸回到了医院就和隋清远说:他的学生听说可以换其他导师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放弃了他。      他是有点告状的心思在,想让隋清远对这两个学生失望。      他以为隋清远这种追求真心的人听了这两人这个反应后多少会表现出一些生气来,要是失望就更好了。      没想到隋清远听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按着电脑淡淡道:“正常,人之常情。”      应旸有点烦躁,他很想问问隋清远为什么这么淡然。      他现在很生气,很多种情绪夹在一起,很想发泄。      但是他知道,现在发泄情绪只会让隋清远更瞧不起他。      破天荒的,应旸在病房手足无措地转了两圈,回去翻了翻隋清远很久之前让他看过,但他从来没打开过的书。      就是一种他也想和隋清远有点共同语言的冲动。      几天之后,应旸拿了一份分析给隋清远看。      隋清远意料之外地挑了挑眉,打开了应旸给他的材料。      认真看完之后,隋清远合上了材料,面色平淡道:“应旸,你要是不想让我养好病的话,可以直接再揍我一顿的,不用拿这种东西来伤害我的眼睛和神经。”      应旸发誓,他真的想再揍隋清远一顿。      憋了这么久的应旸忍不住问道:“隋清远,你是不是对我太严苛了。”      隋清远有点纳闷地看向应旸:“哪严苛了?”      应旸终于把这些天的醋意说了出来:“你的那些学生把你扔下只顾着自己跑了你不生气,我好不容易自己学一次习,按照你对他们的宽容,我学得再烂你也该鼓励一下吧?”      隋清远收回目光淡淡道:“他们还是小孩子,我对待他们当然应该宽容一点。”      应旸听后内心忍不住更加酸楚:“可是我比他们还小五岁。”      隋清远按键盘的手突然停了一下。      第43章 43      那个女生还是来了,没想到那个男生竟然也跟着来了。      不仅应旸有点出乎意料,那个女生也很出乎预料。      “你怎么也来了?”那个女生问道。      “拜托大姐。”那个男生十分无语道,“我不能让你一个女生自己来啊,谁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个女生不轻不重笑了一下,又佯装不在乎道:“你不是害怕吗?”      “害怕也要来啊。”那个男生看了一眼旁边的应旸,凑近那个女生小声道,“我要是因为害怕让你自己面对他,我得多不是男人啊?”      “不过你别说。”那个男生看着周围的环境继续道,“这环境还真挺好啊,这么算来咱们导儿也不算亏吧。”      “闭上你那张嘴吧。”那个女生道,“你觉得不亏人家还相不中你呢。”      隋清远住的是冷子聪他家的私人医院,无论是环境还是服务都是顶尖的。两个学生没见过这场面,跟在后面的时候几乎看点什么都忍不住议论两句。      应旸跟在走在两人前面,他听力好的很,几乎每一句都听见了,偏偏那两个人还觉得应旸听不见,越说越过分。      应旸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了了,一回头对两个人皱着眉道:“闭嘴,你俩好吵。”      那个两人一下住了口。      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      应旸带着那两个学生推开隋清远病房的门,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一直怯生生的女生一下就冲了进去,坐在隋清远的床边泪眼涟涟道:“老师,那个人好凶,我好担心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站在门口的应旸整个人都定住了,打死他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这么胆小的女生,竟然能这么茶。      果然,隋清远一听那个女生的哭诉,立刻皱起眉看向应旸:“你凶他们了?”      的确凶他们了的应旸有点心虚,只好生气地看向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吓得又缩了一下脖子。      “应旸!”隋清远叫一声应旸的名字。      令那两个学生惊讶的是,应旸瞪了那个女生一眼后,竟然真的收回了他的目光。      几个人没说什么,无非是一些慰问。      隋清远的情绪表现的很稳定,也的确认同了那个男生的选择更加理性。      “我的确会因为你还挂念我感到开心。”隋清远笑着对那个女生道,“但我更希望你多年后不会后悔。”      隋清远交给了两个人两份材料,是他们未来可能涉及到的问题,隋清远这些天都在写这个。      隋清远已经把他们未来规划好了,毕业的问题不大。也算是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好像他才是安慰别人的那个。      那个女生很舍不得隋清远,似乎是因为隋清远彻底离职了,她放下了以往的距离,哭得稀里哗啦地说了很多,说不清有多少是尊敬有多少是憧憬。      隋清远看那个女生趴在他的床边哭得没完没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像家长对待孩子那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头。      .      送走了那两个学生后,应旸趴在了隋清远的床头。      隋清远依旧在打字,不知道在写什么。      应旸用头钻进了隋清远的胳膊底下,使劲拱了拱。      隋清远现在从不拒绝应旸碰他,但永远都是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应旸不想这样,他想要隋清远心甘情愿,因此他已经好久都没碰隋清远了。      应旸把隋清远的手拱到了自己头上,却又都不动了。      隋清远专心地在写东西,不知道应旸要干什么,也没用心去想。他只是觉得占着一只手打字不方便,于是把那只手收回了键盘上。      结果应旸又把那只手拱到了自己的头上。      隋清远写东西的思维被打断了,他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自己的目光,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应旸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应旸顶着隋清远的手,趴在隋清远的床边看着隋清远,学着那个女生的语气可怜巴巴道:“阿远,你可不可以也摸摸我的头。”      --------------------      小说而已,现实中遇见摸头的老师快跑!      第44章 44      隋清远出院后,应旸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自己又叫管家在隋清远隔壁收拾了一间。      他不和隋清远睡一起。      他只能睡隋清远隔壁。      他不知道隋清远每天在屋里鼓捣些什么,不说话也不出门,社交频率低到连微信都很少用,不是看看书就是坐在桌子前做东西,有时候会像应旸要许多奇怪的东西,从齿轮机油到硝石硫酸,什么东西都有,俨然把应旸的屋变成了一个小作坊。      但应旸不在乎,也有求必应。      毕竟隋清远都这样了,他还能有什么要求不满足?      “清远。”应旸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隋清远的门,生怕打扰到隋清远一样,“该吃饭了。”      隋清远抬手向旁边一指,意思是把饭放那就行。      应旸讪讪地把饭放到那,犹豫了一下,道:“清远,我带你去楼下逛逛吧,你都一个月没出门了。”      “不去。”隋清远连头都没抬一下,      隋清远的态度过于冷淡,冷淡到把应旸想好的说词都憋了回去。      应旸关上门走到楼下,看着一桌子菜心里难受的不行。      管家看应旸一个人从楼上下来,已经习惯了怎么回事,不声不响地撤掉了一份碗筷。      这一个月应旸都是这么过的,面对一大桌子菜,希望总有那么一天隋清远会想通了从楼上下来和他一起吃饭。      但隋清远的心是石头做的,从来没有过。      隋清远也没心情再和那些个公子哥朋友出去,也不想叫他们来家里陪自己。      偌大的房子里,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生活,应旸每天就像他妈守活寡一样。      应旸吃不下,叫管家撤了,去书房里翻了翻新的招标书。      因为他发现只有自己做点这些事的时候,隋清远才会理他。      因此当裴颂知道应旸推了他们的酒局在家里看书的时候,下巴差点没掉到桌子上。      “谁?学习?”裴颂不敢置信道,“应旸?”      李少俊笑了笑,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至少这样应旸看起来在变好,他这个做哥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应旸实在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这些天下来不仅毫无长进,脑子变得还没之前好使了。      本来就没吃晚饭的应旸,看着一桌子看不懂的材料,又想起了那个和隋清远很像的女学生,嫉妒得想要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砸了。      隋清远到现在还没有摸摸他的头!      但是他不能摔东西。      因为隋清远之前说过他了。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乱发脾气,你不是小孩子了应旸,吃不到糖就闹。”隋清远对于发脾气的应旸无动于衷道,“我最讨厌没本事的男人,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当时的应旸还不服不忿,暴怒道:“我哪没本事了,你是唯一一个说我没本事的人!”      “你要是不姓应试试呢?”隋清远依旧面无表情道,“你看看有几个人买你账?”      应旸噎住了,他的确接不上话。      因为他一直以他是应家少爷这个身份无法无天。      “一边说着憎恨你爸,一边还要享受着他的荫庇。”隋清远冷笑了一下,“应旸,你也就这样了。”      应旸上前了两步,咬牙切齿地逼近隋清远。      隋清远抬起眼,毫无畏惧地看着他:“怎么?你想再打我一顿?”      应旸一拳挥了过去,但只是擦着隋清远的耳朵一拳捶到了隋清远身后的墙上。      墙被锤出了一个血印子。      应旸的拳头破了,在流血。      但是应旸没再发脾气了。      不仅是那一次,之后也没再发过脾气了。      他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不想隋清远说他没本事,他一定要隋清远高看他一眼。      长了这么大,应旸第一次迫切地渴求某个人的认同。      .      应旸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被叫醒的时候眼前是隋清远的脸。      应旸吓了一跳,像一个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一样一下站了起来,结巴道:“清、清远,你怎么来了?”      隋清远在拿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应旸面前。      应旸要拿走的时候隋清远压在上面的手却微微用了下力。      应旸疑惑地看着隋清远。      隋清远看着应旸的眼睛道:“半个月后你是不是有个拍卖会?”      应旸不知道隋清远怎么知道的,点了点头。      隋清远竟难得的冲他笑了一下,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家属名额吧?不打算带我去?”      --------------------      深闺怨夫      第45章 45      十分钟前隋清远拿着文件袋推开应旸房间门的时候,看见应旸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还堆着他让应旸看的书和一些投标拍卖的文件。      他想起了前几天应旸委屈的表情,又想去了应旸对他的抱怨:      “隋清远,你是不是对我太苛刻了。”      隋清远默默叹了口气,叫醒了应旸。      .      应旸听见隋清远的问打不打算带他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带、带!当然带!”应旸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我愿意去我当然要带你去了?你需要什么?材料?衣服?邀请函?我让他们准备。”      但这些问题隋清远都没有回答,而是微微笑了一下问道:“那我以什么身份和你一起出席呢,应大少爷?。”      应旸看着隋清远脸上那似是而非的笑容,不敢猜隋清远要的那个答案是不是他想的那个。      应旸被面前这个巨大的惊喜砸晕了,他嘴唇颤了颤,极力扼制住难以言喻的喜悦道:“当然是配偶!”      说完应旸又觉得自己太激动了,连忙给自己找补道:“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的话,那直接就说加个同行人也可以。”      隋清远笑了一下没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也示意应旸一起坐下。      应旸见隋清远没否认配偶这个身份,脸上一下就露出了笑容,甚至连笑都不会笑了,兴奋得围着隋清远转了两圈,想抱抱隋清远又不敢上手,最后只好听了隋清远的话坐了下来。      “你怎么想起去这种地方了。”应旸的兴奋劲而还没过,由于兴奋整个人活泼了不少,话都比前几天多了,“我记得你不喜欢那种地方。”      “我辞职了,按照你家一开始找我的目的,我总要教你点什么。”隋清远终于把那个文件袋给了应旸,“你以后不用看那种书了,这种学习方法不适合你。”      应旸草了草看了一遍文件袋里的资料,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直接实践。”隋清远道,“你是体验派的,对你来说通过实践学来的东西比那些理论有用多了。”      应旸:“那你之前让我看的那些书……”      隋清远轻咳了一身声。      他能怎么说。      说是敷衍他的?      还是说看见应旸学得这么认真有点良心有愧,忍不住了才来教他的?      “这些是这次拍卖会邀请名单里对你来说比较有威胁性的对手,我的权限只能查到他们明面上的资产。”隋清远好像没听见那个问题转移话题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查他们目前的流动资产能有多少,这回这块地很不错,一定要拍下来落到你的名下。”      应旸刚刚过了一遍数目心里大概有了个印象,听了隋清远的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道:“清远,你看中的这块地我的资产目前拿不下来。”      “没让你用你自己的。”隋清远轻轻笑了一下,理所当然道,“用你爸的啊,他不是有个项目在你那,一直没什么用,直接卖了去。”      刚刚还兴奋的应旸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抽了抽嘴角,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道:“宝贝,你别嘲笑我了。”      “没有啊,我是认真的。”隋清远抬起头,看着应旸很自然地道,“我的确讨厌你仗着你爸理所当然的心理,但是你现在有那个资产,为了骨气硬挺着不用不是傻吗?”      “清远……”应旸有些迟疑地叫着隋清远的名字。      隋清远却好像根本无所谓一样,又随手从应旸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你知道有些路段的车速是怎么定下来的吗?”      应旸没说话,看着隋清远。隋清远轻飘飘道:“将车速所能带来的工作效率进行量化,同时将死亡率也进行量化。我把时速设为200,工作效率高了,钱赚的更多,不过一天死一百个人,肯定有人受不了。但是我把时速设为2,是能保证每天都不死人了,但是赚钱的效率也低了,同样也会有很多人都受不了。”      “所以只要将人命和利益进行比较,得出一个很多人都能接受的死亡率和时速就好了。这样一来,被撞死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隋清远无所谓地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用食指点了点文件上有问题的地方,“法律允许范围内,他们要加钱,你就降低质量就行,羊毛出在羊身上,钱是一分都不能多掏的。”      应旸看着隋清远一字一句地说完,最后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阿远,你怎么了?”      隋清远听见应旸的话转过头,一脸纳闷地道:“我没怎么。”      应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隋清远笑了,好像很无辜似的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啊。”      --------------------      隋清远说的这段理论不是完全正确的。受功利主义影响,早期决策学的确有这种倾向,这个时段的判断模型我是基于冯诺依曼和摩根斯坦的《博弈论与经济学问》。后来在康德道义论的影响下,伦理学加入了运筹学和博弈论之中。但也不是说功利主义流派是错的,现在也有这种分析方法。      辩证地看待叭。      现在隋老师在平静的癫,所以有点反人道主义??      最近又忙了,可能消失一阵,呜呜呜      第46章 46      应旸被吓坏了,一下站起身扶住隋清远的双肩道:“清远你别这样,我不用你做什么,你好好的就行。”      隋清远轻轻瞟了一下肩膀上的手,应旸马上就松收回去了。      隋清远又收回了目光,看着应旸的眼睛道:“我挺好的。”      目光殷殷,是应旸从未见过的眼神。      应旸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心疼的要死,伸手一把抱住了隋清远,也不管隋清远愿不愿意,但抱得越来越紧。      隋清远没挣扎,应旸却感觉不管抱的多紧,好像都摸不到隋清远的心里。      他看着隋清远的眼睛,用眼神把隋清远的脸细细描摹了一遍,最后也只能收回手道:“你放心,我一定做好。”      .      似乎是隋清远的搭理给了应旸甜头,这几天应旸干劲比平时都足,三天两头的不回家,和赵哥在外面应酬。      偌大个房子里就只剩下管家和隋清远。      那个管家是老堂口里带出来的管家,从小就陪着应旸,相当于应旸的半个爹。如今留下来看着隋清远,对隋清远半是照顾半是监视。      隋清远倒是不在乎这些监视,不知道让应旸从哪弄了些钢材和木料,在家做东西。      隋清远拿着图纸和木料问老管家:“叔,我想搭个苗圃,您看这块该怎么做。”      隋清远长得好看,脾气温和说话又好听,老管家摸了摸本该留着但是因为应旸讨厌而刮掉的虚空胡子,拍着胸脯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以前还做过木匠嘞。”      老管家岁数也大了,早就过腻了陪应旸打打杀杀的日子,如今隋清远每天和他在一起种花品茶,生出了一种颐养天年之感,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谁陪谁了。      “唉。”老管家钜着钜着木头突然感叹道,“小旸要是有你一半沉稳就好了。”      正在配土的隋清远动作顿了一下,笑道:“应旸的身份摆在那,真像我一样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老管家似乎没想到隋清远会突然这么说,抬头去观察隋清远的神情,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这时隋清远状若无意地随口问道:“冯叔,前几天城东是不是发生了一场爆炸案,我看在拍卖会附近,你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隋清远最近都没出门,能知道这件事估计是因为已经发酵到网上了。      管家眯了眯眼,并没有和隋清远托底,只是依旧笑呵呵道:“我老头子能有什么内部消息?不过据说犯人还没抓到,不如等小旸回来你问问他。”      不一会儿应旸就回来了。      应旸这几天回来的时间都不固定,甚至今天回来的比往常要早。原本进门时刚开口骂了一句“他妈的裴颂这个傻逼”的应旸,也在看见两个人都在后院里种花的时候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你俩……”生气的应旸心突然静了,抱臂倚在阳台边上,看着后院里的两人不由得笑道,“喜欢什么花我叫人送来不就好了,自己费那个劲干什么?”      老管家收回了刚刚的神色,佯装无事发生的笑着说了一句:“你小子懂什么?”      应旸显然被这么说惯了,没生气,嗤之以鼻地一笑。      没想到隋清远却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捧花放到了应旸的面前:“喜欢吗?”      这回轮到应旸愣了,迟疑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隋清远漫不经心道:“送你的。”      说着就接着扭头去干自己的事了,把应旸一个人留在原地心花怒放。      应旸抱着那花愣了半晌,随后整个人都跟开了春似的,屁颠屁颠地回去掏出了一个别人送他的一个价值二百多万的花瓶,把那束花插上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了,托个腮坐在沙发上欣赏。      明明别人送他的时候他还和管家吐槽:这帮人净他妈送那没味的屁,二百多万整个花瓶不如拿来当尿壶。      现在却觉得这花瓶送的简直太有品了,全然没察觉那捧花是隋清远修杂草剪下来的狗尾巴草和蒲公英。      隋清远洗干净了手进屋,发现应该还在陶醉于那束杂草,旁边的桌子上扔着一块腕表。      隋清远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百达翡丽的万年历,很传统的一只表,但是这种牌子越老越值钱,倒没什么过时一说。      只是现在已经不走了,表盘上的伤是新的,应该是今天刚磕的。      应旸不喜欢带表,嫌碍事,今天能拿出来充门面,显然对方大有来头。      隋清远拿起那块腕表把玩了一下,问道:“怎么坏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应旸刚刚消下来的火气就又冒了起来。      “还不是裴颂那个傻比,喝点黄汤就耍酒疯,拿我的表给那帮人助兴玩。”应旸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撸了一把自己的狗头,“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让我查的那几家资产,我的确发现点问题。”      应旸难得露出点正经的神色对隋清远道:“我让数据部算了一下,这几家不能拍卖的话我们竞争力会少很多。”      应旸打开电脑给隋清远看数据部送来的表格,“我想了想就算能用我爸那份钱,咱们也不能坐等着拍卖会的时候和他们硬碰硬。我就找裴颂牵线给这几家查了,顺便走个公诉,让他们拍卖的时候有点顾忌。要是赢了的话,到时候不仅少了竞争对手还有捞头,再加上拍卖那块地转移的钱,能一下转换不少资产。就算输了那时候也都拍卖完了,和那块地比起来也不差这点诉讼费。”      李少俊回部队了,这哥几个又没人管了。      现在应旸有了离开他爹自立门户的心,因此比平时努力得多,不得不跟着裴颂后面去左右逢源。      裴颂这个烂泥公子哥,没什么长处,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喝能混,认识的人多,应旸现在竟然还要裴颂牵线去拉酒局。      要换以前,什么厅长省长,谁能让应旸这么喝,他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看我这样安排怎么样?”应旸把自己的想法说完,转头看着隋清远。      隋清远头一次由衷地笑了,点点头道:“有进步。”      应旸眼睛一下子都亮了,刚刚那副还像个人的样子全没了,像个小狗似的一下子窜进了隋清远的怀里,抱着隋清远委屈巴巴地抱怨道:“清远,你都不知道那个傻比孙厅长。一张嘴文绉绉的,细听下来让我帮他当省长!他怎么不直接让我帮他上中央!吃完饭还要去唱k。看着像个人似的,我去陪了一会儿他们就要点小姐陪唱,我把裴颂扔那先回来了,你快夸我。”      “嗯嗯,真棒。”隋清远不走心地夸了两句,看着手里的那块表陷入沉思。      原来应旸是应酬那个孙厅长了,那怪不得带这么好的表。      隋清远拿起那块表又反复看了两遍道:“这个你是要返修吗?”      “修什么,麻烦死了。”应旸一挥手道,“放那吧,反正我也不怎么戴。”      隋清远:“那给我可以吗?”      应旸就没听过隋清远向他要什么东西,一听这个要求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喜欢这些东西?”      隋清远笑了一下,没回答。      “你要这坏的干什么?”应旸就当隋清远默认了,大手一挥,“我那有的是好表,你随便挑,全是你的。”      应旸又上了那个劲儿,一听说隋清远喜欢什么就不管不顾自作主张地开始送礼。      “可我就要这个。”隋清远不满意地皱了皱眉,问他,“你给不给?”      这应旸哪能说不给。      “给给给,什么都给。”应旸哪见过隋清远和他这样,心情好得不得了,也不觉得今天陪孙厅长喝酒憋屈了,乐颠颠地往隋清远身边一凑,像捧手里怕摔了似的虚虚地把隋清远圈进怀里,狗一样的在隋清远脖子上闻,“你啊,只要愿意好好和我过日子,让我干什么都行。”      隋清远偏头笑着问他:“真的?”      “当然真的。”应旸已经好久没和隋清远这么近了,看着隋清远越看越喜欢,那搭在隋清远腰上的手就越来越不老实。      “对了,我想问你个事。”隋清远打断了应旸的心猿意马,“前几天,我看网上说的是11月5日那天,在拍卖会场附近发生了爆炸案,怎么样了?犯人抓到没?”      应旸听到隋清远的话后,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得僵硬了几分,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有些担心。”隋清远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的表情,“离拍卖会场那么近,要是现在还没抓到犯人,难免不担心安全。”      “因为这个啊。”应旸了然的松了一口气,“你放心,我肯定把你保护的好好的,而且要去的人里面身份尊贵的也不少,主办方那边也正在安排换地方,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开始之前换场地的,据说要换到一个老拍卖行,正好带你去逛逛,没准你相中什么了一起拍下来。”      “那你可要给我挑两套好看的衣服。”隋清远笑着接话题往下说,“那么好的地方我可不能丢人。”      “你这么提要求我可要说代价了。”应旸笑着道。      隋清远:“什么代价?”      “就是我这事办好的话,能不能给点……”应旸凑到隋清远的耳边,简直就要亲上去了。      隋清远一扭头笑着问道:“给点什么?”      这一扭头,两个人差点亲上。      隋清远分明知道应旸说的是什么,还这么问,分明就是故意的。      应旸看着隋清远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差点就把持不住了,喘着粗气忍了好几下才顶着隋清远的额头道:“给点奖励,亲一口也行,求你了宝贝,给点吧。”      都好几个月没亲了,应旸屌都要憋炸了。      隋清远轻蔑地扫了一眼应旸的裆部,突然把头扭开了。      紧接着就起身把还喘着粗气的应旸直接晾在了沙发上,整理了下衣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再说吧”,就离开了。      “草。”应旸看着隋清远的背影忍不住锤了一下沙发。      这他妈的。      --------------------      百达翡丽万年历,5159,停售了已经,很娇气容易坏,但不算很贵,不过我觉得的确很适合隋老师??      他明明可以说不行的,却说“再说吧”      小狗嘴都被钓翘了?(ˊ?ˋ*)      这几天我被安排了一个项目。因为有毒品线嘛,所以我打算后期给这俩发配到滇缅东南亚。本来还担心自己写得不够真,结果前几天接到了通知,有个项目让我去磨憨对接,这下够真了吧,开心了吧??让你瞎写,真想死啊??      第47章 47      隋清远说完后,应旸真的带隋清远试衣服去了,甚至还带着隋清远去修了头发和眉毛。      隋清远太久没出门了,头发长得有些挡眼睛。      这是隋清远辞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门。      到了服装店,隋清远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挂了一排的各色各式的衣服,问道:“什么时候定的?”      都是高端定制,很适合隋清远的风格,每一件看起来都经过了精挑细选。      “早就做好了。”应旸非常沉迷于打扮隋清远,跟在后面一件一件给隋清远展示道,“我有时候看什么衣服你穿能好看,我就给你买了,买不到就找人做。”      “可是你又不出门。”应旸看着隋清远一脸惋惜,“我也见不到你穿。”      隋清远笑了一下没接话,挑了一套碳灰色的西服进了试衣间,让应旸在外面等。      隋清远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应旸眼睛都直了。      “好看。”应旸像个怀春少女似的托腮站在柜台那,“真好看。”      隋清远理了下衣领站在镜子前,旁边的美女侍应生都忍不住夸赞道:“少爷眼光真好,这套衣服太适合隋先生了。”      这夸赞是真心的。尽管应旸也好看,但他和隋清远不是一种风格,隋清远看起来就很平易近人,似乎多看他两眼也不会生气。      隋清远也很满意。      不得不说,应旸虽然看起来像没什么大脑似的,审美倒一直不错。      尤其在给隋清远挑衣服上。      平驳领的西装,深蓝色的条纹,羊毛的质地,温和又低调,很适合隋清远。      能看得出剪裁高级,面料又挺括,十分适合隋清远的体型,显得隋清远肩宽腰细腿又长。      这腰,这腿,这屁股。      应旸想起了第一次见隋清远的样子,真想走过去照那屁股上好好揉两把。      他发誓他真不是变态,但是他一看见隋清远就有欲望。      包括现在。      真想使劲干穿着西装的隋清远。      但是现在的应旸只能走过去环住隋清远的腰,用眼神舔舐隋清远全身。      “你真好看。”应旸的眼神充满了欲望,“你以后都穿我给你挑的衣服好不好?”      正在调整腕扣的隋清远听后抬眼看了他一下,好像没看见应旸赤裸裸的眼神,眼带笑意地问:“为什么?”      “因为好看。”应旸专注地看着隋清远,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清远,我好喜欢你,你太好看了。”      “是吗?”面对应旸的夸赞隋清远只是笑了一下道,“那你下次也让我给你挑衣服好不好?”      隋清远调整好了袖口,笑着看向他的眼睛:“我也想看你穿我喜欢的衣服。”      应旸:“……”      他发誓,他当时真的想一口亲死隋清远。      .      隋清远果真给应旸挑了一身西装,和他那身灰色的很搭。      应旸自然看得出隋清远的意思,含笑看了隋清远一眼,正打算带他最常戴的那只手雷,隋清远竟然再次出乎他意料的在旁边递上了另一只表。      “带这个吧。”隋清远道,“更成熟一点,比较搭。”      应旸低头看去,才发现那是他前几天摔坏的那只表。      不过却在正常的走。      应旸有点震惊地接过表:“怎么?好了?”      “我修的。”隋清远淡淡道。      应旸更震惊了,移过目光道:“你修的?”      他简直不知道是先要震惊隋清远有这本事,还是先要震惊隋清远竟然给他修东西了。      但隋清远依旧很平淡。      他浅浅“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道:“扔了可惜,想着你也不要了,不如修修试试,没想到真修好了。不过和原版还是有点区别,你要是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应旸立刻把表戴了上去。      隋清远给的东西,他怎么会嫌弃,高兴还来不及。      应旸爱不释手地看了好几遍,笑着问:“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隋清远淡淡笑了一下:“一点爱好。”      应旸知道,隋清远总这样,低调的很,天大的本事也只会说是“一点爱好”。      隋清远喜欢低调,应旸也不过分捧着,他捏住隋清远的脸想狠狠亲一口,没想到被隋清远一偏头躲开了。      “干什么。”隋清远伸出手挡着应旸凑过来的嘴,“别给点阳光就灿烂,事还没办成呢,就想先亲?”      “行。”应旸照隋清远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等事办成了,我一定亲死你。”      第48章 48      拍卖会如期举行。      这种地方从不缺美人,无论男女。隋清远在里面从来不算出挑,但胜在气质太好,往人群里一站就鹤立鸡群,再加上隋清远旁边站的是应旸,整个人在会场上就更显眼了。      事实证明,无论应旸在邀请函上写的是什么,大家一看见应旸旁边的漂亮男人,也都大概猜出了隋清远是什么身份。      那件事闹得很大,几乎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应家少爷为了一个男人闹得老大不愉快,走了很多路子才把这事压下去。      当然大家看见隋清远的相貌也不惊讶,毕竟能让应家少爷为之倾倒的人,一定是有点姿色的。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应旸会亲自来这个地方。      毕竟按照以往,这类拍卖会亲自下场的大老板并不多。有一半是一些分公司的总经理会带着代拍人来,经理们在后场相互交谈结交关系,代拍人要么在现场等拍要么举着电话连线。      尤其像应旸讨厌这种场合的,更是从来没亲自出现过。      这些左右逢源惯了的老油条看见应旸来了自然是抓住机会马不停蹄地前来攀谈。当然一方面是想和应家说上话,另一方面也是想好好看看隋清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打量的眼光是抑制不住的,无关善恶。      应旸感受得到,隋清远自然也感受得到。      尤其一些身份地位不输应旸的,注视的目光更是不加遮掩,甚至还带着一些使用外语的讨论。      即使应旸听不懂,他大概猜得到那些人在讨论什么。      应旸清楚,即使他瞪回去,那些人也会忍不住打量,忍不住好奇,忍不住私下讨论。      因此他不想让隋清远出现在这种场合,他怕隋清远这么在乎名声的人不舒服。      可是隋清远比他想象的坦然且强大得多。      隋清远大大方方走上前,向最不加掩饰的目光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道:“Du scheinst über mich zu reden.”(你们好像在讨论我?)      一个在人群中心的人被隋清远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是一张妖冶到有些雌雄莫辨的脸。      那个人似乎也没想到隋清远能听懂,他略微惊讶了一下。但似乎也是个像应旸那种无法无天惯了的主,非但没有用外语说别人坏话被抓到的尴尬,还笑着挑衅了回去道:“Sind Sie der Liebhaber von Ying Yang?”(你就是应旸的情人?)      隋清远坦然地笑了笑,十分平静地:“Aber ich habe meinen eigenen Namen.”(但我有自己的名字。)      “Sui Qingyuan.”隋清远笑着向对方送了一下酒杯,道,“Darf ich Ihren Nachnamen fragen, Sir?”(请问先生贵姓?)      对方听到这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换了一个眼神仔细打量了隋清远一番后,笑了。      他同样举起酒杯,换成了汉语连名带姓道:“宋时安。”      隋清远也笑了。      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      隋清远只是抿了一口,而那个叫宋时安的人却一口都干了,随后还笑着道:“你比我想象的有趣。”      隋清远也不卑不亢道:“过奖。”      这一番沟通下来,周围的人也眼前一亮。发现隋清远的确是像传闻说的一样有点本事,不是那些靠着爬床上位的花瓶。      在场的许多经理也并不是顶头的大老板,隋清远从前中产的身份反倒让他们更加感同身受,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来攀谈的目的就不再是应旸了,而是奔着隋清远本人来的。      隋清远在人群中端着酒杯,不一会儿就能在人群中和刚刚还对他颇有微词的人相谈甚欢。      应旸看着人群中的隋清远,他穿着那身漂亮的西装,明明不是一个外向的人,却能十分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侃侃而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举手投足间低调且自信,就连那些内敛此时到隋清远身上都变成了一种沉稳的气质。      随着隋清远的动作,脸上那副金属框的眼镜在金碧辉煌的水晶灯的照耀下滑过了一道熠熠夺目的光点。      他第一次见隋清远的时候隋清远就是这个样子的。      应旸这才醒悟过来,隋清远这样的人是关不住的。      哪怕是辞职,哪怕是离开了原有的那个圈子,只要给他氧气,不管放在哪里,他就会以光速重新生长起来。      第49章 49      应旸走上前伸手把隋清从人群里远拉了过来,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揽在了隋清远的腰上,在隋清远的低声问道:“你刚刚和他们说的什么语,说的这么流利?”      “德语啊。”隋清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知道我在德国留学的吗?会德语不是很正常?”      本以为说完这句应旸会好点,没想到应旸不仅没好转还变本加厉了。      “哦,你们都会德语。”应旸低头玩着隋清远的袖口阴阳怪气道,“你会,冷子聪会,现在来个陌生人都会了,就我不会。”      隋清远才不哄他,道:“不会就去学,少跟我来这套。”      应旸的撒娇没得到回应,只好撅了一下嘴道:“宋时安这个人不好惹,你离他远点。”      “怎么说?”隋清远侧头问道。      “他家是管海关的,和以前这管烟草的那些没少走私。”应旸道,“人家可和我家不一样,从他爷爷辈就一直干这些事,背后的水多深你根本不知道。”      隋清远心下了然。      应家是应旸他父亲把之前管烟草的弄下去了自己当,这才算上岸走了正道,据说家里不知道谁还弄了个政协主席,看起来人模人样了不少。      但是实际上圈子里的还是有瞧不起他家的,还有像应旸说的这种,原先这些人没少走私烟草,换应家上去了这条利益线就断了,动了人家原有的人脉,人家不敌视他才怪。      隋清远听到这儿笑了,看着应旸问道:“这么说人家是old money,看不起你家这种半路来的暴发户,没少嘲笑你呗?”      “你……”应旸被隋清远气得说不出话,忍了忍没骂出来,忍下脾气继续道,“你愿意说我就说我,但是你离他远点,你以为走私的只有烟草?走私军火人口哪个不沾?万一你被拐去国外给人家当媳妇,我找都找不到你。”      隋清远半是开玩笑地问应旸:“你会找不到我吗?”      应旸愣了一下。      隋清远没给应旸反应的时间,笑着拍了应旸一下,“行了,知道了,拍卖会快开始了,还不下去?”      今天隋清远不陪着,让应旸自己去练手,他在楼上休息室等着,能不能拍下来全看应旸本事。      等应旸的脚步声离开了,隋清远那间休息室的门也打开了。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房间,从二楼的看台上看了下去。      这以前是给老板们的雅座,现在加了隔音,隋清远听不见拍卖会说什么,但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去找应旸的身影。      “我还以为你是被迫的。”就在他们相中的那两块地刚刚起拍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隋清远身后响起。      隋清远猛得回头。      是宋时安。      宋时安和隋清远年纪差不多大,身高也和隋清远差不多。但是令人感觉不一样的是宋时安还梳着一个中长的妹妹头,配上他那张过于妖孽的脸,压迫感远虽然没有应旸那么强,但看起来比应旸更加难缠。      宋时安拿着酒杯不见外地走到隋清远旁边,好像搭话一样笑吟吟地道:“听内部传言说,隋教授是被迫的。没想到……”      宋时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楼拍卖厅的应旸道:“还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即使应旸不说,隋清远也不想和这人打交道,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想转身离开,没想到宋时安却在身后道,“隋教授不想离开应旸吗?”      隋清远停住了脚步。      隋清远:“你什么意思。”      宋时安站在原地,笑着道:“隋教授,我刚刚查了一下履历,和你本人一样漂亮。”      隋清远戒备地看着宋时安,并没有说话。      宋时安也不再绕圈子,微微一笑道,“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要是你能来我这工作,我将倍感荣幸。”      隋清远上下打量了宋时安一眼,轻蔑的笑了一下,用同样的语气问道:“只有才华?”      “当然,还有美貌。”宋时安回答的很坦然,“不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爱美之心,谁不喜欢漂亮的?”      “但我和应旸不一样。”宋时安上前一步,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隋清远的酒杯,“我垂涎你的美色,但我不会泯灭你的才华。我会给你最合适的工作和最耀眼的舞台,让你在上面尽情发挥。至少不会毁了你的事业,把你关在房间里做一只金丝雀。”      “这不比你现在的处境……”宋时安轻轻扫了隋清远一眼,“看着好多了吗?”      “怎么样?”宋时安问道,“你要是愿意,我这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当然你也不用忌惮应旸的骚扰,宋家的地位不比应旸差,保证你不被应旸打扰我还是能做到的。”      隋清远听宋时安说完,笑了。他笑着和宋时安碰了一下酒杯婉拒道:“感谢宋总的好意,恕难同意。”      宋时安挑衅道:“该不会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上应旸了吧?”      “当然不是。”隋清远淡淡笑道,“是因为你比应旸还糟糕。”      --------------------      隋教授: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想睡我还想我给你打白工,最后还要美其名曰地说这是救我??我用你救?去死吧你!      一款反pua小达人——隋清远      攻不是被炸死的!离杀攻还有一小段的距离!毕竟那么大的势力,隋清远怎么能想杀就杀,他要做准备。虽然这是篇无脑文,但也不能太草率。哈哈哈我不想剧透的,但是评论区的走向有点奇怪!      第50章 50      隋清远想换个看台,没想到刚坐下宋时安就像个幽灵一样如影随形地和隋清远坐在了同一桌上。      一个看台上只有一个两人一桌的座位,不会有人听见说话内容,倒是很适合两个谈事。      隋清远看见了宋时安跟了上来,但没说话,就像没看见一样无动于衷。      他不喜欢宋时安。      隋清远总感觉宋时安像条毒蛇一样,给人一种阴湿黏滑的冰冷感,好像随时会吐出芯子来一样,阴险又卑鄙地在角落里窥伺着猎物,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果然宋时安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这么不放心他?”宋时安问道。      隋清远笑了一下,答非所问道:“小宋总不用和自己的代拍人联系吗?来这骚扰我。”      “有什么可联系的,今天这几块地可是都没隋教授你能给我创造的价值大。像您这样的高级分析师,要是能把你挖过来,一个不拍都不算亏。”宋时安也挂着同样虚伪的笑容,看着一楼的应旸道,“隋教授,你说应旸能拍下那块地吗?”      “能。”隋清远果断道。      宋时安微微惊讶:“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隋清远不动声色道:“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他是我教出来的。”隋清远道,“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宋时安没想到隋清远会这么答,微微一怔后,目光从应旸身上移到了隋清远身上,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隋教授,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应旸这么沉迷于你了。”      隋清远深呼吸了一下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      他已经懒得再和这人虚与委蛇了,正要起身回休息室,旁边的宋时安道:“所以我想帮你给应旸找点事做。”      说着,宋时安拨通电话给楼下的代拍人道:“给你的对手上点难度。”      其实这块地的拍卖已经进入到了后期,应旸本来已经能在预期之内拿下了,没想到宋时安一个电话下去后,下面又有一个人举牌了。      隋清远不自觉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宋时安看见了隋清远下意识的动作,了然地笑了一下道:“隋教授要是和我走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放过应旸。”      隋清远表面上依旧很淡定,好像无所谓似的笑了一下道:“小宋总凭什么觉得应旸会成为你要挟我的筹码?”      宋时安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安静的看着拍卖厅的对峙。      隋清远听不见下面说什么,只能看见应旸和那个人的牌子一次一次的举起来,就在隋清远要忍不住给应旸打电话让他放弃的时候,他看见应旸把号牌随手一扔,举手比了个一。      不到一分钟后,隋清远看见应旸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拍卖成功了!      隋清远紧紧抓着椅子的手一下松开了,不自觉的长舒了一口气。      宋时安轻轻瞟了一眼隋清远的手,笑着道:“隋教授,你比你想象的还喜欢应旸。”      隋清远没有搭腔,波澜不惊地起身道:“我先回休息室了,后会无期,宋先生。”      说完,隋清远不给宋时安说话的机会就离开了。      --------------------      浅浅一个过渡章      第51章 51H      隋清远回到休息室,刚一拉开门就被一个有力的手拉了进去,隋清远还没看清是谁,一个毫不讲理的吻就落了下来。      “应旸!”隋清远想伸手推开,但应旸并不给隋清远这个机会。      应旸把隋清远按在门板上,逼迫着隋清远的身体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合。不知道是因为馋坏了还是因为生气,嘴唇上的力道恨不得把隋清远生吞活剥了。      “你去哪了?”应旸终于给了隋清远一个喘息的余地。      隋清远不想撒谎,但是也不想实话实说让应旸发疯,只好答非所问道:“你拍卖成功了?上来就这么亲。”      “当然。”一提到这事应旸志得意满,“所以你要好好奖励奖励我。”      说完应旸一把将隋清远扛在了肩上,吓得隋清远不由得叫了一声。      “应旸你要干什么!”隋清远道,“这是在外面!”      “我锁门了。”应旸把隋清远扔到休息室的沙发上,欺身压上,突然沉下声音道,“刚刚你是不是和宋时安在一起?”      隋清远有些惊讶。      这次应旸没有先胡乱的发脾气,而是先解释道:“宋时安刚刚和我说的,用一副志在必得的小人样和我说的。”      “是他跟着我的。”隋清远怕应旸又在外面发疯,率先解释道,“他故意气你的。”      “我知道。”应旸伸手抚摸着隋清远的脸道,“但是我一想到刚刚我在楼下那么紧张的拍卖,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还和他在一起,我就恨的牙痒痒。”      隋清远想说“我要不是为了去看你怎么会被宋时安缠上”,但他又不想表现得太在乎应旸,只好无力地说出了一句:“你想多了。”      “没有,我确定他喜欢你。”应旸抚摸隋清远的脸力度加重了,果断道,“他垂涎你。”      该说是不是野兽的直觉呢?      隋清远有点无语,虽然应旸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但是在直觉上倒真没出过错。      “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人,他们看你的眼神很下作。”应旸道。      隋清远很想说“你先把你那邦邦硬的东西从我的屁股下面拿走再说别人下作”的时候,应旸又补了一句,“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样下作。”      那好吧,应旸都这么说了,他还能骂什么。      应旸又重新吻上隋清远的唇,一边吻一边道:“我真后悔把你带出来,你太耀眼了,我留不住你。”      应旸吻得很急切,手也不老实地在隋清远全身游走,好像怎么亲怎么摸都不够。      隋清远把应旸那只摸着摸着就钻进他衬衫里的手拽了出来,控诉道:“你说好不做的!”      应旸看着身下的隋清远。      隋清远还穿着那件他给挑的西装,但衬衫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了,领带也他被扔在了一边。衣衫凌乱,半脱不脱的,从脸到小腹的风景都一览无遗,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动情后的粉红。      应旸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高。      隋清远也感得到,因为应旸的眼光太过热烈,好像要把隋清远烫化了。隋清远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我当然不做。”应旸的食指从隋清远的嘴唇处轻轻往下滑,滑过锁骨,乳头、直到腹肌。      此时的应旸对隋清远无限怜爱,眼神痴迷地看着隋清远的身体道:“但是你也没说不能亲哪。”      那就是哪都能亲。      隋清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然后应旸就含住了隋清远的乳头。      妈的这小子,正经事上怎么没看他那么聪明。      应旸很喜欢隋清远的乳头。      因为隋清远皮肤白,乳头的颜色就很淡。而微薄的肌肉又非常紧实,口感既不感觉过分油腻又有充足的肉感。      只不过往常他更急于和隋清远做爱,很少吃得像今天这么认真。      应旸含着隋清远一边的乳头,揉着隋清远另一边的胸,两边都使劲浑身解数用不同的方法刺激着隋清远。      隋清远能感觉到应旸力道不小的舌尖在他乳晕上不停地打着圈,舌苔刮过乳晕上最嫩的那块肉,很快他的乳头就不经他允许的硬了起来。      应旸最喜欢舔那里,比豆腐还嫩。因此应旸舔硬了隋清远一边的乳晕后,又去舔了另一边。      隋清远受不了这样,竟然难得的在和应旸行房事上脸红了。      然后他就被应旸像小孩吃奶一样嗦着乳头,还伴随着舌头的舔舐和牙齿的啃咬。      在温热的口腔中,粗糙的摩擦和微痛的刺激让隋清远阵阵颤抖。      隋清远伸出了手,迫不及待地要推开应旸的头,好逃离这场折磨。      可应旸不让他如愿。      应旸察觉了隋清远的意图,在隋清远抬手推他的时候,应旸一口含住了隋清远的整个乳首,在乳晕处狠狠地咬了一口。要推开应旸的隋清远被扯疼了,忍不住“啊”了一下。      应旸这才松开了嘴,隋清远白皙的胸脯上多了一圈牙印,还带着点血丝,把隋清远的乳晕和乳头都圈在了里面,上面还挂着应旸亮晶晶地唾液。      “你属狗的啊!”隋清远被咬疼了,忍不住骂道。      应旸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笑,对着那被他含得略微红肿的乳头吹了吹气。      此时隋清远的乳头敏感至极,被凉风一刺激,隋清远又忍不住颤了颤。      “喜欢我舔你?”应旸看着隋清远地反应笑着问道。      隋清远不想回答:“滚蛋!”      “你怎么在床上永远这么别扭。”应旸用膝盖碰了碰隋清远的裆部,“明明都有反应了。”      隋清远不想回话。      他最恨自己和应旸在这件事上有反应。      应旸见隋清远不回话,伸出食指和拇指拨弄着隋清远的乳头,时而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时候又用拇指微微按着划圈揉搓,接着追问道:“喜欢我怎么玩你,舔还是揉?”      “滚!”隋清远在两个答案间选择了第三个。      “那不行。”应旸俯下身在隋清远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还没亲够。”      --------------------      小狗吃奶      第52章 52H      应旸扯下了隋清远的裤子,隋清远吓得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几分,抬脚就踹向了应旸。      没想到应旸竟然直接把隋清远的腿扛在了肩上,并在隋清远的鞋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小羊羔皮半雕花的黑色布洛克皮鞋,这也是应旸挑的。      适合隋清远,低调又矜贵,应旸喜欢。      但隋清远怕了,他颤了一下,挣扎的更激烈了。      于是应旸用那条扔在沙发上的领带,捆住了隋清远的另一只脚,捆在了沙发腿上。      隋清远就这么被迫大咧咧地张着腿。      “你要干什么?”隋清远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道。      丢人,隋清远讨厌这种姿势,应该说所有和应旸做爱的姿势他都讨厌,因为丢死人,像狗似的,应旸就喜欢这种姿势。      但应旸不在乎。      他跪了下来。      在隋清远震惊的目光中他跪在隋清远的双腿之间,平淡的在隋清远的膝盖内侧轻轻吻了一下。      理所应当,好像这就是他应该做的事一样。      隋清远又颤了一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你疯了。”隋清远道。      应旸没回答。      他一点一点向上继续亲吻隋清远,直到大腿内侧,应旸在上面狠狠吸了一口,留下一个鲜明的红痕。      隋清远大腿的肉感很好,紧致丰满,却又细长有力。      应旸喜欢,无论是扛在肩上还在环在腰上,做起来都有劲儿。      但隋清远不和他做。      应旸一开始以为隋清远只是单纯的和他生气,但是当他凑过去的时候,他发现隋清远在抖。      他在抖什么?      应旸拨开隋清远的头发,这才看清隋清远的神情。      隋清远正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咬着嘴唇,全身僵硬地像一条死鱼。      应旸温柔地抚摸隋清远的脸,尽量柔声地问道:“怎么了?”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从唇间挤出一句话说:“应旸,疼,太疼了,我不想做。”      应旸一下清醒了几分。      隋清远都能说疼了,那一定是真的非常疼。      他一下想起来上次他对待隋清远的方式有多粗暴。      他不能再让隋清远骂他一次强奸犯了。      “我错了,我错了阿远。”应旸看着怀里难得露出脆弱模样的隋清远心都碎了,像抱孩子一样把隋清远抱进怀里柔声道,“这回不做,换我伺候你好不好,我让你舒服。”      隋清远摇头。      他不想再和应旸做任何亲密的事,他觉得恶心。      但应旸没有再回话,他选择再次跪了下去,将脸埋到了隋清远的双腿中间。      应旸挺拔的鼻梁擦过隋清远的阴茎,最脆弱的地方被淡淡的呼吸扫过,隋清远有些受不了的支起上身,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回答隋清远的,是应旸温柔的口腔。      “呜……”隋清远一下就不说话了。      应旸痴迷且耐心地含着隋清远的阴茎。      隋清远看人很准,应旸的确是实践派的,不止是学习,就连口交这件事上都学的很快。      现在的应旸已经学会把牙齿包起来去吞吐隋清远的阴茎了,甚至还会用手照顾隋清远的囊袋。      隋清远讨厌应旸这么对待他,因为这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是一个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哪怕面前这个男人让他讨厌、让他恨、让他恨得想要杀了他,只要给他口交,他都会产生爽感。      甚至由于跪在他面前给他口交的这个人是应旸,他的身体比他大脑想象得更爽。      这时应旸的电话响了,隋清远像是想把自己从欲望里揪出来似的,疯狂地推着应旸的头道:“电话!”      可应旸就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馔似的,根本不抬头,把电话从兜里掏出来,随意地丢到隋清远怀里,道:“你接。”又接着去含隋清远的阴茎去了。      隋清远的脆弱部位在应旸的嘴里,被迫拿起电话,看备注是裴颂,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稳了稳呼吸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裴颂聒噪的声音:“喂!应旸!我可听说你拍卖会成功了,晚上带着嫂子来接风洗尘啊?”      隋清远咬了咬牙,确定自己不会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才开口道:“是我。”      “哎呀,嫂子啊!”裴颂听见隋清远的声音更兴奋了,“应旸呢?你既然听见了那晚上一起来吧,我给你赔礼道歉,该说不说你太有本事了,我为我以前对你的大不敬表示歉意,你可一定要……”      隋清远本来想让裴颂快点说完,没想到这个人喋喋不休起来没完没了。      隋清远第一次觉得这人话多的有点吵闹。      “你先说地……啊……”隋清远的话说了一半,应旸突然狠狠吸了一下,隋清远一个没控制住就喊了出来。      裴颂在电话对面愣住了。      他听见隋清远和自己草草说了一句“一会儿再给你打”就挂了,甚至连回复都忘了。      过了好久,他才在电话对面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裴颂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草草草草。”裴颂抓着怀里的漂亮女生道,“你知道我刚刚听见了什么?”      .      此时挂了电话的隋清远的脸已经白了,抬手照应旸头上打了一下。      但应旸不仅没反应,还狠狠地吸了一口。      吸得差点没骂出声。      应旸感觉到了隋清远的舒适,手也不再老实,从他的阴茎上转到了隋清远的菊穴处。      那双手在隋清远的臀部揉搓,逡巡,直到一个指节在隋清远不经意间按压进了他的后穴。      隋清远抓着应旸的头发,难受地挣扎了一下。      他现在还是不适应这种异物的进入。      但是今天的应旸格外的照顾隋清远,他一看隋清远不舒服就含着隋清远的阴茎从根部开始狠狠地吞上几下,舌苔刮过隋清远最脆弱的部分,隋清远一下就爽得不会动了。几次之后,那根手指就顺利地进入到了隋清远最敏感的那一点。      应旸的手指上有茧,因此很有力度,骨节分明。不像性器那么粗,涨得隋清远难受,又比性器灵活许多,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找到隋清远的敏感点。      “别按,应旸,别按。”隋清远受不了这种刺激,拼命的扭着腰,想要摆脱后穴那根刁钻的手指。      但应旸不仅没放开他,还时不时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去看他。      好像在和隋清远说:“爽吧?你看我就说我能让你爽。”      隋清远这回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爽了,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      太疯狂太恐怖了。      隋清远没体会过这种方式的性爱,其他场合的做爱地点让他的感官更加敏锐,就连门口路过的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内容都一清二楚,因此他也能感受到每一处的刺激。      应旸做爱的方式一直很疯狂,他的手指每一次对隋清远敏感点的撞击都不比性器官更轻,舌头和口腔每一次也都会用力的舔舐和吞咽隋清远的阴茎。      前后的夹击让隋清远想发疯。      他疯狂地揪着应旸的头发,可惜应旸是个变态,这点痛感不仅没阻止应旸,反倒使应旸更爽了。      应旸卡住了隋清远的腰,让隋清远连最小幅的扭动都做不到。按着隋清远的敏感点狠狠给隋清远做了几下深喉的时候,几乎没超过一分钟,隋清远就射了出来。      隋清远的大脑进入了一阵长时间的空白。      他张着嘴,张着腿,浑身抽搐,腿间沾满了精液,毫无廉耻地就那么躺在沙发上。      太爽了,爽得他害怕。      直到隋清远的意识渐渐回笼,应旸依旧在隋清远的腿间,一点一点地舔干净了隋清远刚刚射完的精液。      隋清远刚刚一直揪着应旸头发的手此时也没了力气。      高潮的余韵后这种舔舐更加舒服,让隋清远有种奇妙的满足感。      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他身体里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他竟然像每一个被口交完的男人一样,奖励似的拍了拍应旸的头。      埋在隋清远腿间的应旸也愣住了,他从隋清远的双腿间抬起头,当着隋清远的面咽了下去。      “阿远。”应旸道,“你终于肯摸摸我的头了。”      --------------------      隋清远:我好想揍他,我又怕他爽      现在花活少,因为隋老师还不同意,等杀完之后,俩人猛猛做同性恨      第53章 53      应旸的确说话算数,没有和隋清远做到最后,而是拿着隋清远的内裤撸了一发。      隋清远看着一脸认真看着自己自慰的应旸,莫名觉得有点害臊。他偏过头不去看,躺在沙发上休息。      应旸低下头,恋恋不舍地用嘴唇,用舌头,用牙齿,顶礼膜拜隋清远的每一寸皮肤。      从手臂肩膀,从胸口到后背,每一处都布满了应旸的吻痕。      直到在隋清远的肚脐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隋清远轻轻颤了一下。      好险,他差点爱上他。      .      隋清远虽然不喜欢和应旸做这种事,但是他们两个都到这种地步了,也没必要爽了之后还要揣着。      隋清远没多说话,起身想要把脚上的领带解开,没想到还没坐直,就被应旸又压回到了沙发上。      “还来?”隋清远问道。      “我给你穿。”应旸笑了一下,酒足饭饱的他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这是应旸的小癖好之一。      每次做完爱后应旸的占有欲会达到顶峰,特别沉迷于做一些给隋清远喂饭、洗澡、穿衣服这种颇含宠溺意味的工作。      隋清远不喜欢这种好像废人的感觉,因为这个事和应旸吵过很多次,但后来实在吵不动了,就由着应旸去了。      隋清远靠在应旸怀里,看应旸给自己穿衣服穿裤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刚刚拍卖的没人和你杠上吗?”      应旸欣赏着隋清远满是自己吻痕的身体,在隋清远的额前亲了一下,随口道:“有啊,不过我也杠他们了。”      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说闲谈一样。      隋清远疑惑地看了应旸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应旸的意思。      应旸一旦出面了,就意味一定是奔着目标前来,也不会有人轻易想让。      应旸不想预算那么多钱,于是每一个都跟拍,只要叫价到最后就好,大家也不知道应旸地目标是什么,甚至以为应旸是来搅浑水的。      宋时安安排的人也在应旸的意料之外,但应旸猜测宋时安也只是想抬价给自己找找麻烦,不是真的想当冤大头买下那块用不到的地。因此应旸每次只加一万,在最后扔下了号码牌做出不想要的样子,比一个手势表示只加一万,再加就不要了。      对面鉴于前面应旸的举动,也担心应旸是真的不要了,于是立马收手了。      隋清远只是想让应旸练练没想到应旸学得这么快。      “干的不错。”隋清远笑着道,“表扬你。”      被隋清远表扬的应旸乐得嘴角都压不住了,上去就要再亲隋清远。      隋清远偏头躲开了。      因为应旸刚给自己口交完。      “你还嫌弃你自己。”应旸只好在隋清远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都不嫌弃。”      隋清远没接话。      隋清远的内裤是穿不了了,应旸也不嫌弃,还带着他的精液就卷了卷塞进了自己昂贵的西服兜里。      隋清远脸一下就红了。      他是真受不了应旸这样。      隋清远:“你能不能适当的嫌弃我一点?”      应旸没皮没脸,他给隋清远穿上裤子,道:“晚上有宴会,你去吗?”      问就是不想让隋清远去,不然就直接带去了。      但是他又不敢强迫隋清远,只好一边问一边用小狗似的眼神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别去,别去,别去。”      本来只是期待,没想到隋清远竟然真的一点头道:“不去了。”      “真的?”应旸满脸兴奋。      “我怎么去?”隋清远红着脸气不打一处来,“挂着空档去吗!”      应旸笑了,虽然如果隋清远想去,应旸会叫赵哥送一条男士内裤来,但是隋清远自己都说不去了,他自然不会多这个嘴。      应旸道:“那我叫赵哥送你回去,我给管家打电话让他安排阿姨做饭。”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隋清远道,“你让赵哥留这陪着你吧。”      应旸给隋清远打好领带,在隋清远的脸侧轻轻亲了一下,“那你先回去,我去应酬一下,很快就回去,晚上陪你吃饭。”      隋清远也回手帮应旸理了下领带,道:“好。”      应旸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又亲了一下:“你最近怎么这么乖。”      乖得甚至有点吓人。      隋清远笑了一下,没搭话,而是道:“快去吧,早去早回。”      应旸看着隋清远上车了,才转身离去。      但是直到应旸回家了,他才发现隋清远一直没回过家。      “清远呢?”应旸皱眉问道。      管家微微鞠了一躬道:“隋先生一直就没有回过家。”      第54章 54      隋清远的眼睛被蒙上了,手被反绑在背后,脚盒膝盖也被绑住了,嘴上被布条塞着,整个人躺在阴湿的水泥地上。      他能听见旁边水泥管漏水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还有蟑螂从他身边爬过的声音。      他现在应该是在某个废弃的工厂里。      现在正是冬天,虽然江南的冬天称不上刺骨,但是无孔不入湿冷的感觉更让隋清远有点难捱。      隋清远甚至能听到隔壁房间细微的走动声,应该是一群人支着一个桌板吃饭,似乎吃的是一些熟食和熏酱,配着几个罐装啤酒,走动的时候还会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钢管。      这群人不知道要干什么。      既不来和隋清远谈条件,也不来殴打他,好像把他绑来就是任务本身。      和上一次开车撞他的人行事风格不一样,上次是奔着要他命来的,但这次显然留手了,连弄晕他的方法都是用乙醚。      对方显然也很专业,身上的电子产品早就被卸走了,包括手机,也不知道应旸能不能找来。      隋清远不想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轻轻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一些,随后轻轻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在摸摸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      同样在意料之内,对方把这附近的清理的很干净,别说碎玻璃了,连锋利点的东西都没有。      似乎是有人听到了隋清远的动静。      隋清远听到有人走过来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脸,是一个男人的手,干燥粗糙,布满老茧,确认隋清远醒来了之后,转头对身后的人道:“豹哥,醒了。”      是一个很沙哑的声音,沙哑的过了头反倒听不出年纪了,大概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隋清远身体一僵,尽管看不见他还是向声音的方向抬起了头。      那个所谓的豹哥并没有说话,大概是做了一个什么动作,隋清远就感觉到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离开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扯下了隋清远嘴上的布条,把一个硬硬的方块型的东西在隋清远脸上拍了拍。      隋清远感觉到那个东西,心理一惊,是他的手机,他们竟然没扔。      蹲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隋清远察觉了这是什么东西,又吐了两个字道:“密码。”      隋清远看不见东西,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这群人过于训练有素了,说的话太少了,连情绪都没有,隋清远很难猜出对面是什么样的人。      对面也看出来隋清远在揣摩他们,停了几秒继续道:“应旸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隋清远不动了。      对面又继续道:“你这手机里有定位,但是没有窃听。应旸看你接不到电话应该已经来找你了。”      隋清远依旧不说话。      对面终于说出了一个有情绪的问句:“你猜猜我为什么把你的手机留着不扔?”      对面问完这一句,隋清远张了张嘴,自嘲的笑了一下,反问对方道:“豹哥?还是我该叫你……陶梦安。”      对面似乎也愣住了。      没过两秒,一个更加轻盈的脚步声走近了隋清远。      一只指甲尖利的手划过了隋清远的脸,一把扯掉了挡在隋清远眼睛上的布,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隋清远面前。      那是张漂亮到有些祸国殃民的脸。      隋清远再熟悉不过了。      只不过现在的神情有些令他陌生。      “果然是你。”隋清远并不惊讶,抬头笑着道,“好久不见。”      --------------------      前一阵风声有点紧哈就悄悄眯了,不过攒了很多稿,到隋老师刀掉小狗这部分都写完了,应该是五万多字。普遍中午更新哈,按字数更新,比如更新一千字的话就第二天连更,两千字的话就隔日更,因为废文是看刷新频率涨收藏的,大家理解一哈。全文预计24万字,今年过完年这篇应该就能完结啦,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55章 55      没人想到海路运输线的毒品线最高掌管者豹哥是个女人,还是个会亲自下场的女人。      即使已经查到了隋清远的未婚妻这个身份的头上了,都没想到豹哥会是陶梦安本人。      隋清远看着陶梦安的脸,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符合大多数男人对于女人的审美。      鹅蛋脸,三庭五眼长得标志,第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正派且温婉的人,甚至有些端庄有余,韵味不足。      陶梦安在隋清远面前也一直是这个形象的,温柔贤惠,得体得好像是一个假人。      假到隋清远实在受不了,即使背负着谴责也要退婚。      所有人都认为隋清远疯了。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陶梦安,隋清远越发确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你找我想做什么?”陶梦安居高临下地看着隋清远,尽力不让隋清远看出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找你?”隋清远迟疑了一下。      “呵。”陶梦安轻笑了一下,“你和我就别装了,明知道有人盯着你了还在拍卖会上表现得那么高调,不就是希望被我们发现吗?”      “你是早就怀疑我了,也知道你亲自引我出来的概率比警察能找到我的概率大。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想引蛇出洞论功行赏?”陶梦安晃了晃隋清远那个装了定位器的手机问道,“还是希望我替你解决掉应旸?”      隋清远哪一个问题没回答,而是反问道:“115爆炸案也是你做的吗?”      “是呢。”陶梦安点点头,就像是一个没买到喜欢的草莓口味小蛋糕的小女孩那样轻轻抱怨道,“还不是管猪崽的那位干活实在不行,把条子都惊动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接手了。”      “怎么?清远。”陶梦安笑着问道,“你和我聊这个是想拖时间吗?等应旸来?”      隋清远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好像自己的小算盘被发现了一样惊慌失措地挣扎了起来。      陶梦安很满意隋清远的反应,笑着道:“看来我猜对了,那挺好。我不介意陪你一起等他,他应该还带警察来了吧?不妨我们一起赌一下,这次我能弄死多少人。”      隋清远沉默了两秒,随后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来,用一副难以理解的语气对陶梦安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无辜?”陶梦安好像被踩了什么雷点一样,难得有了情绪波动,“他们无辜,那我也无辜啊。”      隋清远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皱起眉道:“你长得漂亮工作也不错。陶梦安你有什么无辜……”      “清远,你知道吗?我甚至不叫陶梦安。”陶梦安有闲心陪隋清远等应旸,索性坐下来娓娓道来道,“我叫一。”      隋清远这次的迷茫是真的了,他不解地问道:“什么一。”      “就叫一,没名没姓。”陶梦安笑着道,“我生在一个边境地区的小山村里。我们全村都在贩毒、吸毒。还有走私、人口贩卖,风俗产业……太多了,多的数不过来。我爸妈也吸,吸的没钱了,又有一个弟弟要养,就把我卖了换钱吸。因为我是这批鸡崽里第一个女孩,所以我的名字叫一,没有姓,后面的第二个第三个女孩就按次序往下叫。女生叫鸡崽,男生叫猪崽。”      陶梦安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像我们这种女生,到不了成年就会被卖给别人当媳妇,皮相好的能多赚钱的就留下卖淫。”      “当时黄场头子叫豹哥,要我去接活的前一夜我骗他,我说我第一夜想给豹哥。那时候我比现在还好看,他当时精虫上脑竟然真的同意了。然后我在他嗑药磕上头的时候给他放了耗子药,他死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回不了头了。领头的觉得我好手段,让我接了豹哥的班。我也不想再换名字,因为这样行动方便。”陶梦安自嘲的笑了笑,“而那一年,我才十五岁。”      隋清远垂下了眼睛,陶梦安不知道隋清远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无论是谁都无法直视她过去的生活。      陶梦安依旧笑着看着隋清远道:“所以我不无辜吗?我活该生在那种环境吗?”      “那也不是你该伤害其余人的理由。弱者向更弱者抽刀算什么本事?”隋清远道,“你怎么不去报复卖了你的父母?”      陶梦安听后笑着打了个响指,道:“不愧是我的未婚夫,真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把他们都杀了。”      “我当上豹哥的第一天,我就回到了我之前的家,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们看见我了一批一批的毒品回来,高兴得手舞足蹈。”陶梦安说到这难得失去了冷静,含泪笑着道,“他们连一点愧疚,哪怕是一点愧对我的恐惧都没有。他像饿狼一样扑到那些毒品上。于是我给他们打了高纯度的吗啡,他们不是喜欢吸毒吗?那我让他们吸个够。”      “我给他们活活打死了,然后把我那个废物弟弟当成猪崽卖了。”陶梦安笑着看隋清远道,“买他的那家人,你还认识呢。”      隋清远快速回忆自己接触到的人。像陶梦安这种容貌,哪怕和她只有几分相似,隋清远也应该很快回忆起来。他确定他不认识长相和陶梦安很像的人。      但是他也不想问卖给谁了。      陶梦安正看着他的表情,他要是主动问了那陶梦安就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这样陶梦安就有了对话的主动权。      但是现在陶梦安还在被他牵着说话,他不想把主动权让渡出去。      因此隋清远只是垂下了眼皮,没有进一步发问。      陶梦安见隋清远沉默,也明白了隋清远没有入套,只好继续道:“不过好笑的是,自此之后我们周围的人家没有一个再敢惹我。他们全听我的,只要我给他们一点点毒品,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清远,你知道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我本来就不想管风俗产业的事,再加上我能用毒品拿捏很多人,我就走这条线了。我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干上毒品线的女人。”陶梦安笑着问隋清远,“清远,我是不是很厉害?”      隋清远笑了笑,依旧雷打不动地劝说道:“就算你当时没办法,可是你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你可以自首重新来过的,现在还来得及。”      “自首?”这句话好像终于刺激到了陶梦安,她一下炸了起来,有些疯疯癫癫地道,“我为什么要自首?我自首之后的代价是什么?死刑还是无期?我凭什么要遭受这个?我又没做错什么?”      “那些警察更没做错什么。”隋清远道,“你杀他们和杀当年被欺负的自己有什么区别?那些警察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他的家人也在等他们回家。你已经吃过苦了,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其余的苦命人?”      “我可怜他们,谁可怜我?我需要他们救我的时候,他们不来。我现在能挣钱养活自己了,不需要他们了!他们却开始抓我了!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让我赶上!”陶梦安越说越激动,“当然,我现在也不需要可怜了。因为我知道可怜没有任何用。你们这些人的可怜,就像水上的浮冰一样,始终成不了我的陆地,不足挂齿。指望你们我早就死了,所以我才明白只有我自己才是最靠的住的。不择手段也好,活着的才是赢家。”      “警察们也一直都很努力,没能救到当年的你我也很遗憾,但是这个世界人太多了,总有顾不过来都地方。”隋清远道,“而且就算当时没救到你,也救了很多像你一样的人啊。你放了他们,他们也会拯救更多像你一样的人。”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没被救是吗?我之前的有人救,我之后的有人救。”陶梦安笑着道,“我只能怨我自己运气不好是吗?”      隋清远:“梦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陶梦安揪起隋清远的衣领道,“我绝对不甘心所谓的运气。所以我绝不会认命也不会自首,我要别人死。至于死的那些人,他们就只能愿自己运气不好咯。就像我怨我自己一样,偏偏托生在那么个环境里,偏偏从来没人来救我。”      “不过说到最后,他们还是要怨你啊。”陶梦安伸手去抚摸隋清远的脸,一脸温柔道,“我给你的生活多么完美,你为什么不肯像其余男人那样装傻?你要是不悔婚,我可以和你这么过一辈子,一直装成一个完美贤妻良母,让你锦衣玉食,家庭美满。”      “我不要你装出来的东西。”隋清远似乎心里也有气,他因为退婚那件事被指责了那么久,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你当我感觉不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是假的吗?”      “所以这些人死了就怪你!怪你不识好歹,要求太多!怪你毁了我千辛万苦营造的美好生活,毁了我赚钱的交易路线!让我被这群可恶的条子追着四处跑!”隋清远的戳穿刺痛了陶梦安,“我不开心,我就要其他人死,这是我给你的报复!我还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死,看你心痛,我就开心。”      两个人正说着,有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推门进来了,“豹哥,来人了。”      陶梦安和隋清远随后都听到了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发动机的声音。      陶梦安微微拉开了一点窗帘看向窗外,随后很快拉上了。      “他果然来救你了。”陶梦安笑着道。      第56章 56      隋清远坐在地上,听见这句话不为所动。      “你不感动吗?!陶梦安问他。      “他应该的。”隋清远听到应旸来了后彻底失去了刚才的情绪,又转换为波澜不惊地他淡淡道,“是他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      “真不愧是我相中的人。”陶梦安笑着一歪头道,“清远,我发现还是喜欢你,你不如和我走吧,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不知天高地厚。”      隋清远听见这话后淡淡的笑了一下,轻声道:“果然。”      陶梦安皱起眉道:“果然什么?”      隋清远:“果然你和应旸是一样的人……”      “啪”的一声,陶梦安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巴掌扇了过去,“不许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陶梦安怒目圆睁地看着隋清远。      隋清远嘴角流下了血,但依旧淡淡的笑着。      这是隋清远对她的挑衅,是激将法,陶梦安知道的。      但是她难以忍下这个挑衅。      “他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被刺激的陶梦安把隋清远从地上拽了起来,用尽所有难听的话去扎隋清远的心,“听着隋清远!你怨不了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本质就是一个追求刺激追求危险的人,不过是你平时装得比较好。不然你当年也不会相中我,现在也不会吸引应旸!没有我们,你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你就别想着能平安的过完这辈子!”      但隋清远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陶梦安更生气了。      她把隋清远从地上扛到了肩上,扛着隋清远一脚踹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把隋清远连带着他的手机一起扔在了里面。      “等着吧。”陶梦安一脚踩在了隋清远的胸口伤,居高临下地道,“我现在就去把应旸那个小崽子宰了,告诉你我和他哪不一样。”      隋清远被扔的不轻,从胸口泛出了一股腥甜的血,险些被陶梦安踩得吐出来。      但陶梦安没管他,一阵风一样出去了。      这屋子显然才是给隋清远准备的,是个废旧冷冻室门,厚重的铁门十分难开密不透风,似乎连声音都透不出去。仅有的一扇窗户仿佛和空气固定在一起,纹丝不动。      但隋清远并不着急,他艰难地移动到床边,让自己靠在墙上忍着痛,一口一口慢慢地喘着粗气。      手被绑的很紧,周围也没什么东西能磨开。      这时外面传来了枪声,隋清远蹭过去打开自己的手机。      SIM卡已经拔了,没有信号。      不过隋清远此时并不想打电话,也不想报警。他一点一点艰难地用手指滑动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确定了什么东西似的,按下了一个按键。      楼下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房间的砖石泥沙一下就被震了下来,整栋楼都晃了晃,就连外面的枪声似乎都停了一瞬。      但是很快,第二波爆炸又响了起来,年久失修的工厂墙壁甚至都出现了裂痕,天花板上的横梁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很快的,不仅仅是爆炸。不知道谁在附近洒了汽油,爆炸的火星导致大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外面的叫喊声,逃命声,乱做一团。      但隋清远好像根本不在乎,也没想逃。在爆炸声火灾声中,他躺在水泥地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甚至轻轻笑了起来。      这样就结束了。      隋清远平静的想。      就在隋清远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房间紧缩的铁门被打开了。      来人是陶梦安。      显然她被炸得不轻,半个头都破掉了,瞎了一只眼睛,小腿已经炸断了,用铁棍绑着,全身大面积烧伤,血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      即使现在不死,也活不了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陶梦安应该拼死也会和应旸同归于尽,为什么会突然折返?      隋清远警觉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陶梦安捂着中了弹的手臂走了进来,用全是烫伤的手一把扯住隋清远的衣服,笑着道:“好啊你隋清远,你是真不顾应旸的死活,竟然想着一换二,你的命是真值钱。”      隋清远已经没有刚刚一直问陶梦安“为什么”时的那种蠢表情了,平淡地看着眼前的陶梦安,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真讽刺。      陶梦安觉得自己蠢透了。      她想看隋清远是选择她还是选择应旸,没想到的是,隋清远谁都没选。      “哈哈哈哈。”陶梦安笑了,“隋清远,我们果然是一样的人。”      “但是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如愿的去死吗?”陶梦安踉跄的走过去解开隋清远的绳子,拿出了一把枪塞进了隋清远的手里,握着隋清远把枪口对准自己。      那是一把打开了保险栓的枪。      甚至因为刚刚打过子弹,枪口还散发着热气。      “杀了我。”陶梦安道,“开枪杀了我,不然我就走了,你可就白策划这么久了!”      隋清远明知道陶梦安活不了了,还是缓慢地举起枪,手在微微颤抖。      却迟迟没有开枪的打算。      隋清远的犹豫似乎进一步激怒了陶梦安,她上前一步逼问道:“你不想杀我吗?你不想亲手杀了我吗?”      陶梦安那张漂亮的脸露出扭曲的表情,如恶魔低语般控诉着,“你真的不想杀了我吗?要不是我,不是应旸,你本该前途一片光明的。你应该站在那个领域最高端,搞你最喜欢的研究,带你最喜欢的学生,娶一个你最爱的女人,陪在你父母身边,这么平稳的走完一生。”      “可你现在呢?身败名裂。要死在这个满是蟑螂和污泥的地方,就算你是想用你的生命换我和应旸的命。但是谁知道?谁会领你的情?他们只知道你和应旸有不正当关系后灰溜溜的辞职被炸死了,甚至还会说这是你攀上应家这条船的报应。你这么做值吗?真的值吗?”陶梦安看着隋清远的眼睛,扯着他的衣服不甘心道,“清远,你做错了什么要走到这个田地,面对这个下场你真的不恨吗?你不想杀了我吗?你不想亲手杀了我和应旸报仇吗?”      陶梦安的话字字诛心。      但隋清远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动手!为什么到这种程度你还不想动手!动手啊!杀我啊!”陶梦安终于破防了,她按住隋清远的手,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腹部,“你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      隋清远惊慌地想抽回手,却被陶梦安用力按住了。      “清远,你知道吗?”歇斯底里的陶梦安语气终于平静下来,看着隋清远的眼睛,最后竟然笑了,“我这一辈子,最恨的还是你。”      说着,陶梦安按着隋清远的手,扣动了扳机。      一枚子弹贯穿了陶梦安的腹部。      “太好了。”陶梦安笑了出来,她捂着被炸开膛的肚子,艰难的从内衣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放进了隋清远的西服口袋里,轻轻地在隋清远额头吻了一下,心满意足地道:“你终于可以和我一起下地狱了。”      说着,陶梦安用最后的力气打开窗户,把隋清远从楼上扔了下去。      然后那个房间就爆炸了。      隋清远看着自己刚刚握着枪扣动扳机的手指,此刻正在微微颤抖。      他宁可自己刚刚死了,但是他没死,他还有温度和心跳。      而刚刚陶梦安的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觉好像强迫他复习一样,一遍一遍袭来。      终于,隋清远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痛苦的声音响彻整个废弃工厂的上空。      他终于没有什么可以继续坚持的了。      第57章 57      隋清远是被陶梦安从工厂二楼丢下来的,腿上的绳子并没有被解开,因此好像不知道哪根骨头摔折了,还有刚刚被窗户玻璃划坏后细小的伤口和数不清的烫伤。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他要活着。      他原本是不打算活着出来的,但是陶梦安临死前给他的东西不得不让他活着。      这就是陶梦安说的,绝不让他如愿。      而陶梦安也的确做到了。      他们是走到订婚那一步的情侣,尽管这么多年都戴着一层面具,但是也太了解彼此的性格了。      陶梦安知道隋清远的软肋是什么。      熊熊大火包围了整个工厂,烧焦了附近的草地,黑烟盘旋着工厂的上空,随时要倒塌的工厂不停地往下掉落砖头和房梁。      隋清远扭过头去看旁边,被一起丢下来的还有一把枪,是刚刚他杀陶梦安的那把。隋清远熟练的卸下弹夹看了一眼,还有三发子弹。      他摸了摸衬衫口袋里的纸条,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安好弹夹把手枪收了起来,解开腿上的绳子打算找个什么东西勉强撑着站起来。      就在隋清远正要咬牙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重重地开门声。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工厂里走了出来。      是应旸。      他穿着黑色的皮衣,上面布满了灼伤和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陶梦安的。      应旸伤的也不轻,拿着枪一瘸一拐地走向隋清远。      应旸没有说话,他冷着一张脸,一步一步走向隋清远,厚重的军靴踩在干枯的草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血从应旸的头上流下来,挡住了应旸的眼睛,显得应旸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冷酷。      应旸现在一定恨死他了。      没有人会在知道自己要被人杀了的时候还继续爱那个人,对于暴躁地应旸来说更不例外。      应旸现在一枪崩了自己隋清远都不意外。      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隋清远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要摸枪。      可出乎隋清远意料的是应旸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殴打和怒骂。      应旸只是一言不发地俯下身,把隋清远从地上抱了起来。      隋清远这才看见应旸手上都是烫伤的水泡,应该是刚刚去工厂找自己时被烫的。      应旸刚刚冒着爆炸的风险进去救他了。      隋清远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想着刚刚还要摸枪的自己,隋清远有些不好意思,试探着想要张口,应旸却率先开口冷漠地道:“闭嘴。我现在在忍住不杀了你。”      隋清远为了活命被吓得噤了声,这是他第一次害怕。      三辆黑色库里南开了过来,为首下来的是赵哥。      应旸没有开他那辆浮夸的URUS,刚刚那阵那巨大的发动机声是他的机车传来的。      自从他家洗白上岸后,应旸就没再开过机车了,今天是第一次。      赵哥递来了一件外套,应旸接过后顺势盖在了隋清远的头上。      消防警车和救护车紧跟着都来了,混乱的声响彻了整个工厂上空。      姜世诚从警车上下来,应旸面无表情地对姜世诚道:“他晕过去了,我要带他去医院。”      姜世诚不甘示弱道:“有救护人员。”      应旸道:“不需要。”      说完就把隋清远抱上了车。      车里不只有冷子聪一个,急救的专业人员与配套设施都有,不等应旸开口就已经选择率先给隋清远进行处理了。      应旸一把扯掉了盖在隋清远头上的外套,看着窗外并没有说话。      此时应旸脱了外套,一个医生在给他的手臂做处理。隋清远这才发现不仅是腿和脑袋,应旸的一只手臂一直在流血,肌肉结实的手臂上面布满了各种伤口,还有残存的弹片和石头,应该是刚刚被炸的。      但是应旸本人却很冷静,连麻药都没打,既不喊疼也不吭声,就那么看着窗外,好像在忍着什么。      “忍一下。”冷子聪的声音叫回了隋清远的思绪,“我要给你打一下局麻。”      “不许给他打!”沉默了许久的应旸终于开口说话了,“现在知道疼了,刚刚怎么不知道?”      应旸显然气坏了,憋到现在终于爆发了。用那只好的手臂一把捏过隋清远的脸道:“隋清远,你的胆子可真大,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隋清远垂下眼睛默不作声。      应旸气得要发疯。      他该知道的,隋清远最近虽然毫无波澜,但他看得出来隋清远那张平淡表情下的暗流涌动。      他知道隋清远在谋划着什么,他也知道隋清远故意给他甜头让自己带着他去拍卖会另有目的。      他想过隋清远谋划得很多种可能,可能是逃跑,也可能是把他坑到破产。没关系,这些应旸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隋清远能给他好脸色,他愿意陪隋清远玩到底。      但是应旸怎么也没想到,隋清远竟然这么不怕死,敢背着他玩命。      “隋清远,我容许你有小想法,但我不允许你玩命。”应旸面无表情地道,“要是我再发现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就把你手脚都打断拿铁链子锁起来。”      隋清远这次抬起眼睛看着应旸。      那是一张眉眼深邃又帅到极具攻击力的脸,此时就这么死死地看着他。      隋清远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      他的确没打算管过应旸的死活,应旸这种人的生死对他不重要,甚至他刚刚在想他们三个一起炸死所有的恩怨就都结束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应旸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也去救他。      隋清远太心软了,即使他恨应旸恨得要死,但面对来救他而受伤的应旸还是很难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      这和上次要杀他的那些人不一样。      上次是麻烦亲自找上门,而这次是他一手策划,可应旸还是愿意陪他把这场戏演完。      “应旸。”隋清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应旸,一直平淡冰冷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道,“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对你下死手,这次你救了我,我把之前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我们扯平了好不好?我不恨你了,你放我走。”      可应旸似乎并无法理解隋清远内心的挣扎,面对隋清远的问题,他有些溺爱地漏出了一个病态的笑,轻轻道:“不好,因为我还没爱够你。”      说着应旸凑近隋清远,卡着隋清远的下巴不让他动,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又极具侵略性的舌吻。      出乎他意料的,隋清远这次也没有躲。      应旸看着隋清远那双冷静地眸子,笑笑道:“清远,我不介意你恨我。”      说着,应旸放下了手,又再次看向窗外继续道:“一会儿姜世诚就会来找你问话。你只要说不知道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隋清远并没有应答。      而应旸也难得地没有逼迫着隋清远一定要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第58章 58      自从认识了应旸,隋清远已经成为了医院的常客。      不过这次应旸比隋清远伤的严重,没时间来折腾他。      姜世诚也是故意的,非要在应旸养伤的时候来录笔录。      应旸装病不配合,姜世诚笑呵呵地道:“那好啊,我去找隋教授,他一定配合。”      应旸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自然不能让他去打扰隋清远养病,只好咬牙切齿道:“好,我录。”      检查完房间没有窃听,姜世诚让人在病房门口守着,带着刑侦支队的人就一起开始笔录。      由于这次涉及到了爆炸和枪击,那就不是姜世诚一个人管得了的了。      不仅如此,这个案子对不上的问题太多。      如果之前的爆炸案是那些走私犯壁虎断尾,那这次爆炸案设计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把豹哥也牵连进去了,那些走私犯除了损失惨重什么也没得到,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根据对陶梦安尸体的解剖,陶梦安受了很多枪伤,那说明至少发生了枪战。      就算他们猜测和她发生枪战的是应旸,但陶梦安身上并没有格斗痕迹,说明两个人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      那陶梦安腹部的那处致命伤就显得蹊跷了,因为那处贯穿伤是实实在在地抵着她腹部打的。      那就说明是在场的第三个人开的枪。      而且隋清远这个人……      对面的一个警察看着照片上这个容貌俊逸的男人,拿起来问应旸道:“隋清远怎么会出现在废弃工厂?”      应旸胳膊上吊着石膏,脑袋上又缠着一个傻兮兮的纱布,无所谓地道:“他不是被贩毒的绑去了吗?而且我还没质问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抓住人,还伤到了我家清远。你们好意思来问我?”      “应旸!你不要太过分!”一个唱白脸的警察拍桌而起道,“监控录像都拍到了隋清远的车出现在通往废弃工厂的路段了!他有什么事要往那边走?”      应旸笑着一耸肩道:“他回去的早,想兜兜风怎么了?倒是警官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他什么关系。”那个警察道,“他有自由去兜风?”      “呵。”应旸笑着道,“我们什么关系?”      “你们……”那个小警察说一半就止住了。      “可不能乱说话啊。”应旸笑吟吟道,“这可都录着音呢。”      那个小警察还是太年轻,被应旸气得接不上话了。      姜世诚坐在一旁,拧开保温杯盖笑笑道:“应旸,隋清远的事存在隐情,法院到到时候也会酌情判处的,你说谎没有好处。我们更希望你们配合。”      “我很配合啊姜sir。”应旸一摊手,“况且我被炸成这样有什么理由可说谎?”      刚刚那个警察立刻乘胜追击道:“那请你出示隋清远的行车记录仪。”      应旸轻蔑地笑了一下:“坏了。”      警察不甘心道:“就这么巧!”      应旸笑着道:“就这么巧。”      姜世诚笑着道:“应旸,隋清远应该没想管过你的死活吧?你确定还要这么护着他。”      他以为这句话说出来应旸的表情多少会出现一点松动让他看出一点端倪,没想到应旸面不改色道:“他不需要管我的,我管他的就好。”      姜世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妈的,这死恋爱脑。      姜世诚让应旸签了字,拿包起身示意大家走了。      照应旸这个状态来看,这次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那个小警察拿着笔录愤愤道:“没见过这么油滑的人。”      “见多了就好了。”姜世诚笑着道,“看不出来吧,他还小你两岁。”      那个小警察是学院派的好学生,根本拿捏不了应旸这种十二三就出入派出所的老油条,只好垂头丧气道:“那怎么办?”      “去问隋清远。”姜世诚点了一支烟道,“他一定会说的。”      但是……      姜世诚垂下眼睛心里隐隐难过,但是这对隋清远太不公平了。      第59章 59      姜世诚坐在隋清远对面看着隋清远笑了笑道:“隋教授,好久不见。”      他本以为隋清远会和他更坦诚一点,没想到隋清远却拿出一张纸条。      “这是陶梦安给我的。”隋清远淡淡道,“这上面记录了他们整个集团的所有线路、联系方式、顶头上司的地址、名字。除了我,目前还没有第二个人看见。”      姜世诚也没想到隋清远会爆出一个这么大的消息,原先准备好的话术都被打断了。      他和旁边刑侦支队的警察对视了一眼,沉下声问道:“可信吗?”      隋清远摇摇头,道:“有真有假,但都不重要了。”      那边接到陶梦安死了的消息,一定会很快撤线,在H市以内的窝点估计现在就已经跑得人去楼空了。      至于其他省份的……他们目前也没权力干涉。      那个刑侦支队的警察叫陆勇,他皱了下眉,问道:“她为什么会给出消息?”      他们不认为陶梦安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会良心发现。      “因为报复。”隋清远道,“因为她恨所有人,所以即使是死了,也不让任何人好过。”      她不仅恨她的父母,她还恨那个村子,还恨那里的头目,恨一切的人。所以她才会在临死前把她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隋清远,就像她说的,她绝不会白白的死。      她把消息拿出来不是因为她幡然醒悟,仅仅是因为她的报复,让他们当她的棋子完成她的复仇。      “那你为什么又说可能有假的呢?”那个警察继续问道。      “因为她也恨你们。”隋清远说,“她知道你们必须去,甚至因为消息的时效性不得不马上动身。所以她掺了假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你们也不好过。”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这就是姜世诚要问隋清远的第三个问题:陶梦安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给他。      因为她太了解隋清远了,她知道隋清远在知道那个纸条的内容是什么之后一定会拼命活着的,会拼命活着把那个东西交给警察,她知道隋清远就是这么一个道德感高到恐怖的人。      那警察也会知道隋清远一开始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的。      至于抱着必死的心态去做了什么那显然不言而喻。      无非就是同归于尽。      如果隋清远死了,那他做的那些事会因为犯人不存在而取消诉讼。      可陶梦安偏偏逼他活着。      逼他面对警察的逼问,逼他面对良心的谴责,逼他午夜梦回的时候每一刻都回想起自己蓄谋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是陶梦安给他的报复。      但是姜世诚没问出口。      太不公平了,这对隋清远太不公平了。      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比起应旸那群人,隋清远是这些人里最好被审讯的一个。      不是因为他们多聪明,是因为隋清远本身就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拿隋清远的善良当突破口来套他的话,这对隋清远真的公平吗?      他动摇了。      “隋教授,我知道你有苦衷。”陆勇打断了姜世诚的思绪,“但是只有关于此次爆炸案和陶梦安的死因,你坦白了接受审判才算真正的问心无愧,法院也会根据你的情况酌情判处的。”      他的手也在抖。      不是他没有心,他也不是不同情隋清远。      但是他是警察,他穿着那身衣服就势必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陶梦安和应旸罪有应得,但是隋清远的事也是一码归一码,他不能因为同情就忘记他该做什么。      不然有苦衷的犯人太多了。      判决是检察院和法院的工作,他们要做的是还原真相。      “或许……”陆勇劝说道,“你在监狱的这几年,也是能逃离应旸的一个方法。”      这本该是他劝说隋清远坦白的话术,但他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忍心了。      凭什么?      谁能不问一句凭什么?      “那然后呢?”隋清远问道,“我背着案底出狱之后呢?你们是能给我一个不错的工作,还是能保证我不再受应家的骚扰。”      没人能回话。      因为他们自己都不能保证。      隋清远淡淡笑道:“保证不了正常。因为甚至你们都审判不了应旸,只能来审判我。”      就算应旸可以非法监禁论处,可哪个检察院敢接,哪个法官又敢判。就算审判了又能怎么样?应家有一万个方法把应旸保出来,而面对隋清远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报复了。      况且姜世诚脱掉那身衣服,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也有父母,也有妻子孩子。      他难道不怕被报复吗?      隋清远突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已经快一年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了,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      那他又怎么忍心要求姜世诚为了自己和应家对抗,放弃属于他的生活呢?      他当然不能那么自私。      隋清远笑了,笑着笑着最终还是哭出来了。      他当然不自私,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难受,难受的心脏都在疼。      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算了吧。”隋清远摇着头道,“我认命了。你们去查毒贩的线索吧,那个够你们查的。”      就这么和应旸过着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应旸待他还算宠爱,锦衣玉食,位高权重,一辈子衣食无忧,很多人都可望而不可即,不是吗?      仔细看看,他反抗这么久得到什么了?除了身败名裂和一身伤疤,什么也没得到。      他也别太不识好歹。      他累了,他终于累了,他也挣不动了。      就这样吧。      “隋清远!”陆勇不死心地劝说道,“你还有机会!你这样会越走越错的!”      隋清远闭上眼睛,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隋清远!”陆勇还想说,但是姜世诚伸手制止了。      “对不起。”姜世诚站起身走到隋清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隋清远止不住眼泪,痛苦地摇摇头:“你没必要和我道歉。”      说着他又流着眼泪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毕竟应旸都没和我道过歉。”      姜世诚看着趴在床上流泪到有些崩溃的隋清远,他知道,完了。      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救不了隋清远。      第60章 60      警队的人离开了,隋清远的情绪还是没平复下来,应旸听闻后挺着身上的伤就过来了。      “怎么了?”应旸跑过去把隋清远抱在怀里,“是不是姜世诚欺负你了?”      隋清远没说话,而伸手抓住了应旸,埋在应旸怀里,低声喃喃道:“不只是他,你也欺负我,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      姜世诚欺负他,陶梦安欺负他,应旸也欺负他。      欺负他是个好人,欺负他心软又心善。      应旸没见过隋清远这反应,一下子心都化了,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去摸隋清远的脸给隋清远擦眼泪,嘴里念叨着,“哎呦宝贝,我哪欺负你了?我还不够惯着你?”      可隋清远不让他看脸,执拗地埋在应旸的胳膊里,道:“你哪都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欺负得最狠。”      “好好好,是我欺负你。”这在应旸耳朵里听起来特别像撒娇,应旸这辈子都没想到隋清远会和他撒娇,现在简直是隋清远说什么是什么,一口气应下道,“我以后都听你的 ,你说什么是什么好吧?”      隋清远不说话,也不说同意,只是埋着头继续哭。      应旸也不敢走,一直抱着隋清远,一直到隋清远哭累了睡着了,应旸也没舍得把隋清远自己一个人留在病房,抱着隋清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等到太阳落了才被冷子聪叫起来。      “你俩……”冷子聪一脸无语,对应旸道,“我来查房,看你不在房里,以为你们被警察带走了,我都要去摇人了,结果你俩……真是……”      应旸难得的有点尴尬。      因为隋清远对他态度好转,他的脾气也好了不少,一句话没骂冷子聪,安静地低头找自己的拖鞋,正打算回去的时候旁边的隋清远却突然开口道:“你搬到我的病房住吧。”      这下不仅是应旸,连冷子聪都愣住了。      应旸怔怔地回过神,看着隋清远不可置信道:“清远,你是说……”      “我们住一个病房,你也不用来回跑了,冷子聪查房也方便。”说着抬头看向冷子聪,“我这房间填个床方便吗?不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们搬到普通病房去。”      冷子聪想说不方便,隋清远和应旸住的都是最高级的病房,设备和配置都移不了,很难再加一个床位。      但是应旸偷摸在下面用脚踹他,他只好笑着道:“方便,可以,能加。”      .      隋清远比应旸的伤轻,自然也比应旸好的快,只是腿折了需要多修养一阵,这期间里隋清远就帮着应旸处理一下他的事务。      隋清远向来有分寸,有事都来找应旸过问。      但可惜应旸是个不长大脑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大手一挥就道“你说了算”。      隋清远无语道:“这是签字,需要你签,还有公章。”      应旸拿过合同看都不看,上去把自己名字写了就还给了隋清远。      隋清远无奈道:“你都不看看的吗?这样我把你的钱都拿走了你都不知道。”      “拿走什么?”应旸问道,“那本来就是你的。只要你接受,股份、不动产、收藏品不全都是你的?”      隋清远有一些动容。      的确,应旸一直都是这样的。      隋清远曾经不信应旸的话,当然他现在也不信。      只是他妥协了,就这样和应旸在一起也不是不行。      但是隋清远说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像他天然不信这种愚蠢的爱情一样,他也不信应旸的话。      他就像试探应旸的底线逼着应旸退却然后他好沾沾自喜说“你看你也没那么爱我”一样,淡淡地开口道:“那你这么说,就直接把财产都转移给我吧。”      没想到应旸说:“行啊。”      说着就要给律师打电话。      “算了。”隋清远开口制止了,“我不骗傻子的钱。”      他可不想惹那么多麻烦。      应旸并没有因为被隋清远骂傻子感到生气,而是凑过去圈住了隋清远的腰,埋在隋清远的怀里满意的深吸了一口气,吸了隋清远好一会儿才道:“清远,我好喜欢你。”      第61章 61      隋清远好像是真的死心了,他再也没想着跑过,在应旸的公司谋了一个职位,其实应旸给他的权力基本上等同于应旸本人了,做的还算风生水起,不上班的时候就依旧在房间鼓捣他的那些破烂。      应旸发现隋清远鼓捣这些玩意似乎真的不只是为了做炸弹,他是真的很喜欢手工和机械这类东西,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熟练和专业,之前说是爱好也不算完全是谦虚和诓他。      应旸伤得很重,隋清远好的差不多了应旸依旧在卧床,只不过由医院转回了家里。      一开始应旸没想过能和隋清远住一起,他都做好了回自己房间养伤,这半年都看不见隋清远的准备了,没想到隋清远却道:“你要不要住我的房间,这样也方便我照顾你。”      说着隋清远还看了一眼自己布满各种工具的卧室,浅浅笑了一下道:“如果你不嫌我这里有点乱的话。”      他嫌弃个屁。      隋清远每次笑的时候,嘴角都会拉起一个很温和的弧度,让他那张平时有些冷清的脸变得格外生动。因此隋清远只要冲应旸一笑,应旸脑子立刻就没了,屁颠屁颠地就十分不值钱地催管家快点收拾房间。      毕竟除了一次见面就再也没见隋清远对他那么笑过。      这次爆炸案在他们之间就那样轻巧的揭过了,谁也没再提起,好像他们的相识自最初那节课上的微笑过后,就直接进入到了现在的阶段。      自此之后应旸就过上了可以安静地看着隋清远在床旁边做手工的幸福日子。      隋清远就连爱好都像他本人一样安静。      他做手工的时候总是低着头猫着腰,形象称不上好看,但神色很专注,棕色的寸镜带在眼睛上,显得他皮肤格外的白,鼻梁又高又直,好看得像个手办一样。细长的手指沾满了油污,不时间发出几个零件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午后显得更加悠闲。      不到一年前这双手还是拿粉笔的。      想到这,应旸竟然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想亲他。      应旸的脑子不转了,里面只有这一个想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隋清远桌子上的闹钟响了,唤回了应旸的思绪。      隋清远摘下了自己的寸镜,换上眼镜,拿起架子上的药瓶起身对应旸道:“吃药。”      应旸皱皱眉撒娇道:“苦。”      隋清远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道:“吃药,半个小时后吃饭。”      “那你一会儿喂我吃。”应旸动了动自己那条被炸伤的手臂讨价还价道,“我手还没好,自己吃不了。”      隋清远垂下眼帘,波澜不惊地道了一句:“好。”      隋清远真的会喂应旸吃饭,一勺一勺,有饭有菜,格外耐心。      到了晚上隋清远又帮应旸洗澡,甚至应旸手不老实在他身上做一些过分的举动他也不反抗。      应旸只要撒娇,他基本有求必应。      好像他们真的很恩爱一样。      就连管家都觉得隋清远是真的妥协了,他也可以舒一口气了。      再硬的骨头,这将近半年的折磨也该啃下来了。      应旸也该这么觉得,但是当他晚上从后面抱着隋清远的腰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一句:“清远,你爱我吗?”      隋清远看着窗外的灯火,不知道怎么答。      应旸似乎也没想让隋清远回答,而是在隋清远身后继续道:“爱不爱是能感觉到的。”      “我已经在爱你了。”隋清远终于开口到,“我尽到了一个爱人所有的义务。”      “是,你尽到了。”应旸道,“但是只有义务,没有爱。”      隋清远颤了颤睫毛,不知道应旸为什么这么说。      陶梦安也曾这么说他。      他尽到了作为丈夫的所有义务。      可她知道,他不爱她。      他也知道,她在骗他。      深情是可以装出来的,但爱是骗不了人的。      他早就该清楚的。      隋清远突然有点难受,他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希望自己可以离应旸远一点。      应旸察觉到了隋清远的不对劲,半起了身想看隋清远的脸,问道:“怎么了?”      隋清远摇摇头,没说话。      “我问的问题伤你的心了?”应旸问道。      他了解隋清远,隋清远很难主动提什么要求,别人可以麻烦他,但是他不喜欢麻烦别人。      生病了或者是哪里难受隋清远都自己藏着,有事也都会选择放在心里自己消化。很多人会被隋清远这种温和的边界感拒之门外,怕自讨没趣,也对这种追问不给结果的相处方式感到厌烦。但应旸不怕 ,他不会厌烦,没皮没脸也没边界感,他愿意一遍一遍追问,非要把隋清远的嘴撬开了才肯罢休。      在应旸软磨硬泡的追问下,这些天把事情藏在心里的隋清远终于松口了。      “我……我对不起陶梦安。”隋清远迟疑地开口道,“我是一个……坏人。”      应旸以为隋清远还因为陶梦安的死亡心有余悸,拍着隋清远的后背安慰道:“她罪有应得。”      “不是指这件事。”隋清远并没有被安慰好,而是把脸埋进手掌里,缓缓道,“是我当年选择和她结婚,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合适。”      一个工作体面貌美如花性格温柔的女人,是一个完美的妻子,未来也会是一个完美的母亲。      在任何一个男人眼中她都会是最优选择。      而隋清远也是看中了这个最优选择,才选择了她。      一切都是他所谓理性的权衡罢了。      他尽力装成一个完美的丈夫,陶梦安尽力装成一个完美的妻子,而这就是隋清远以为的完美的家庭。      可这就像是应旸说的,都是他装的,都是他所谓的尽义务罢了。      金玉撕开,里面是一片败絮。      “我以为我很爱她,我也尽力去爱她了。”隋清远痛苦道,“可是我现在才发现,那不是爱,我也不爱她。”      就像他现在不爱应旸一样。      他只是在演自己好像很爱的样子,演得自己都信了。      李少俊说的对,他真是冷漠又铁石心肠。      可是他这么一个铁石心肠又权衡利弊的人,竟然控诉着不相信爱,多么讽刺。      这不是他自己罪有应得吗?      “这不怪你。”应旸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不想看隋清远难过,想方设法安慰道,“他们这些人都会根据目标进行伪装的,她只是伪装出了适合你的样子,这并不是你的错。”      “可这也是因为我是一个权衡的人。”隋清远反驳道,“如果我对待爱情更真诚一点,更存粹一点,我就不会上这个钩。”      隋清远喃喃道:“这可能就是我对感情不真的报应罢了。”      “这怎么能是你的报应呢?”应旸实在看不下去隋清远怨自己。      道德感越高的人越习惯反思,哪怕是到了这种地步。在应旸眼里隋清远好得简直不能再好了,怎么会有错。      他不想再看隋清远为陶梦安伤神了,尽管他知道了隋清远不爱陶梦安,但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他把隋清远抱在怀里,轻轻地摸着隋清远的头发,一遍一遍表白道,“我爱你啊,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爱你,我可以把我心拿出来给你看。”      “你说你权衡也没关系。”应旸在隋清远的颈窝间深吸一口气道,“我的真心不怕你的权衡,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的。”      可在应旸怀里的隋清远慢慢清楚他自己的心有多硬。      因为他第一反应是:不会的。      即便是在这么炽热的表白下,他心里仍然有个声音在说: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爱上你的。      第62章 62      应旸养好伤的时候已经是年后了,应宗让他回家打声招呼。      现在应家过年和应旸没什么关系,他妈不在了,也没什么正经兄弟,只剩下一堆不知道哪找来的小老婆带着她们的孩子各怀鬼胎,应旸看着就闹心。      应宗更闹心,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喜欢男的了,最可气的是这男的还是他自己亲自送上门的。      本来隋清远一直不同意,应宗以为他这个没耐心的暴脾气儿子没多久就会放弃了,谁曾想这次应旸出了奇的执拗,隋清远竟然先于应旸低头了。      他迫不及待地把应旸这个儿子叫回来说教说教。      应旸也不想和应宗多说话,在书房说不了两句两个人就要开始吵架。      “那隋清远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他就那么好?”应宗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应旸打着石膏的胳膊和一瘸一拐的腿简直是纳闷到了极点。      “他当然好啊。”应旸依旧吊儿郎当道,“您亲自挑的,还不知道多好吗?”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应宗出口训斥道,“应旸,我不管你和隋清远到底怎么样,你必须找个女人生个儿子出来,你别给我断了后了。”      “你的后有什么继的?”应旸轻蔑的笑了一下反问道,“继承你的强奸犯基因吗?”      应旸触碰到了应宗的逆鳞,应宗应激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放肆!”      但应旸似乎习惯了,脸上的笑容没变,继续道,“你那么想要儿子就自己去生。你加油,五十岁再拼个儿子也不是不行。”      “我要是能再有个儿子你还能活得这么好!”应旸的话戳到了应宗的痛点,口不择言地说了出来。      应旸也不生气,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      应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重了,强势了一辈子的应宗竟然难得软下语气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也不是反对你们,就是让你再生个儿子而已。我和你爷爷好不容易混到这个位置,你这么光明正大和一个男人搞到一起怎么接我的班?你难道要越混越回去吗?你名分上找个女人结婚,不耽误你们私下里怎么样。我死了之后钱都是你们的,隋清远也不见得会和钱过不去吧?你再想想呢?”      应旸听后都笑了:“隋清远才懒得管我,他巴不打扰我去找别人,是我缠着他的。”      “而且……”应旸笑着道,“隋清远会不会和钱过得去您应该比我清楚啊。”      应宗气得不说话了。      当时应宗就相中了隋清远能力强为人又清高,不会想方设法爬应旸的床。      现在好了,是应旸想法设法的爬人家的床,还倒贴钱爬。      应宗本来对应旸也没什么好脾气,看应旸现在油盐不进,他也懒得装了,习惯性地站起身来俯视着应旸施压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能留下隋清远!你要不是仗着我的权我的势隋清远能看你一眼?你不留下给我生个儿子出来你别想回去!”      应旸一听也站起来了。      应宗这才发现他这个儿子已经很高了,而他已经五十多了。      尽管他在老一辈里算是有气场的了,腰板一直也算笔挺,但是和应旸硬朗年轻的身材比起来,竟然显得有些佝偻。      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他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恐惧感。      应旸走上前,单手撑在应宗的桌子上,高大的身影把应宗笼罩了起来。      “你要是敢拦我,我今天一刀就捅死你。”说着应旸拿起旁边笔筒上的剪子一把插在了应宗面前的桌子上,“你死了的话我正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样我不用生儿子你的钱也是我的,你最好想想清楚再来要挟我。”      说完应旸就转身离开了,威胁的话在书房久久没有散开。      直到书房的门再次关上,应宗才回过神来。      “来人!”一直装得还算沉稳的应宗暴跳如雷道,“来人!把他所有的卡都停了!把他所有企业的管理权都断了!”      他不接受,他不接受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儿子吓到了。      那种被新生势力威胁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要被淘汰的恐惧。      没想到过了半个小时后,助理给应宗打来电话道:“少爷的卡已经停了,您分给他的酒店也暂扣管理权了,但是……”      “但是什么!”应宗气急败坏道,“说!”      “但是少爷把他原本名下的那部分资产全部转移融股了,他自己新做了一个医药行业的公司 ,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收入很可观,应该起不到断他经济来源的作用。”电话那边道。      “找人查封,让药监局去查他,所有商家都不许和他合作,封他的进货源。”应宗道,“他没经验没人脉,在一个完全没接触过的行业,和我作对还想在H市的地盘上开起来公司?”      “董事长……”助理那边迟疑了,应宗皱起眉来,问道,“还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道:“少爷这个公司是和冷家的私立医院合作的,局长那边裴家小少爷已经牵线了,没名没分的因为这么一个小事去查封,容易得罪两家人。而且……”助理补充道,“少爷以前也是学过化学的,也不算是一点都不懂,想要泼他卖假药的脏水也不太好骗。”      应宗气得一下挂了电话。      他想到了隋清远的名字。      他从来没想过,他这个倒贴钱的倒霉儿子,能让隋清远教出这么大的本事。      第63章 63      应旸被应宗气得一肚子火,出门车还没开出二里地就收到了卡被停了的消息。      应旸懒得看,应宗现在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他现在才觉得隋清远说得对,人还是自己有本事有经济来源最重要,指望别人早晚会死。要不是他听隋清远的早早给自己找个正经事做,现在肯定被他爸拿捏得手忙脚乱了。      应旸一肚子火气,给裴颂他们打个电话出去喝酒,正好他们自从上次拍卖会说要见面就再也没见过。      应旸给隋清远打了个电话,问隋清远去不去,只有裴颂他们几个,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但隋清远如他所料的拒绝了,他不喜欢那种场合,应旸也不勉强。      “你放心,我九十点钟就回去,就是我爸那边……有点事,烦心。”应旸不想把他家里的情绪带到隋清远那,他爸不同意他和隋清远在一起的事也不好和隋清远说,索性直接道,“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嗯。”隋清远那边淡淡应道,没多说什么。但应旸只是听见隋清远的声音就觉得安心,心情都好了不少。      挂了电话后应旸驱车前往会所。      他就是个出了名的混蛋,明知道他爸可能已经把他管理权转让了,他还要带着他那几个兄弟大摇大摆地去鬼混,就是让那几个狗腿给他爸去打小报告气死他。      新的一年到来,裴颂打扮的反倒更浮夸了,穿得像个孔雀似的,怀里搂着个新的漂亮妞就进来了。      “又吵架了?”裴颂让侍应生开了瓶酒亲自给应旸倒上,“这回因为什么?”      应旸一杯酒下肚,道:“隋清远。”      “嫂子?”裴颂思索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是因为什么,道,“那老头停你卡了?”      应旸没说话,裴颂转手从兜里掏了一张卡:“先花我的吧,够你花一阵了。”      “不用。”应旸把那张卡推了回去,道,“钱够。”      裴颂纳闷,“你哪来的钱?”      “之前让你搭线的那个公司,运转的还行。”应旸笑了一下道,“放心,我不和你客气,没钱就和你说了。”      裴颂听见有点出乎意料,不由得乐了出来:“哎呦,还真挣钱了,我以为就办着玩玩呢,看来还得是嫂子有本事,要么怎么说人家是高知人才。”      应旸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搭话。      自从隋清远帮着应旸管理公司,谁都知道隋清远此时和应旸关系好的不得了,据说是被应旸这次救他感动了。在外人看来隋清远温柔体贴得不得了,简直是个能力出众又情绪稳定的完美伴侣,如果不是个男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酒过三巡,几个人也没聊什么有含金量的东西,也都知道应旸现在不叫人陪,所以大多数都是陪着应旸发泄发泄脾气。      裴颂新带的那个漂亮妞正拎着裴颂给买的新款爱马仕,一身高定和满钻的腕表晃得人眼睛疼,因此此时嘴甜的要命,没几杯就给桌上人哄得醉醺醺的了。      裴颂喝得最多,他一脚踩在桌子上,举着酒杯胡言乱语道:“哥,我敬你一杯!真的,我现在格外佩服你。”      应旸也有点喝多了,看裴颂醉醺醺地样子笑道:“你敬我什么啊?”      “敬你能把隋清远拿下。”裴颂道,“我是真没想到。那之前是多清高一个人啊,现在能对你百依百顺。你真是太有本事,佩服,我敬你。”      有点喝多了的应旸知道隋清远不在,竟然就这么接了裴颂的吹捧,和裴颂喝了这一杯酒。      “真的,当时你俩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在想这男的他妈的真狠啊!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裴颂一杯酒下肚从桌子上下来,一只手臂搭在应旸的肩膀上,道,“还有你俩在学校那次,我寻思这男的骨头可真硬,我那时候都觉得你俩完蛋了,真没想到,你俩竟然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应旸听了也笑了,仰起头闭了闭眼,捏着鼻梁道:“不瞒你说,我之前还十分后悔来着,看他那可怜样,给我心疼坏了。”      裴颂听着嗤嗤笑道:“那现在呢?”      “现在?”应旸睁看眼睛和应旸笑着道,“现在我就庆幸了呗。还好当时做的够绝,不然他能像现在这样老实和我过日子。”      裴颂笑着道:“这么看,你当时还做对了。”      “可不是,我现在是发现了,隋清远这种人你还是要给他上点硬手段……”      话音还没落,应旸他们包厢的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隋清远的脸。      --------------------      亲亲宝贝们,我真的诚挚地和大家道个歉,最近快十一了,抓的有点严,不太敢写了,我得眯一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十月八号可以更新。真的非常抱歉,我是想好好更新的??????      第64章 64      隋清远就那么站在门口,穿着居家的棉质t恤,看着应旸一言不发。      应旸看冷汗一下子流下来了,酒都醒了大半,马上起身过去,抹了一把脸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容,道:“宝贝,你怎么来了?”      隋清远抬眼看着应旸,依旧不说话。      应旸看隋清远的神情,不由得心虚地吞了一下口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回隋清远开口了,“裴颂给你敬酒的时候就来了。”      应旸听后差点没直接跪下,连忙解释道:“宝贝你别生气,我就是喝多了顺嘴说的。男人嘛,在酒桌上就是总想装一装,你别生气,我和你道歉,我……”      隋清远依旧看着应旸,依旧沉默着不开口。      应旸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自己都没底气了,垂着头不敢说话。      此时裴颂的酒也醒了不少,知道这事是他嘴贱开错头了,也忙跟着道歉道:“嫂子,是我的错。你看我这嘴乱开黄腔开惯了,一下子说错话了。该打该打。”      说着裴颂假模假样的打了两下自己嘴巴,忙劝着道:“你可别和旸哥生气。”      隋清远没说话,沉默了半晌后,一直盯着应旸的眼神终于移开了,他看向旁边微微闭上了眼睛,最后竟然笑了出来。      这下把应旸和裴颂两个人都弄懵了。      但隋清远没发脾气,他睁开眼睛笑着看着应旸道:“走吧,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说出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看着隋清远问道:“你不生气?”      隋清远没回答,只是笑着继续道:“现在回去还是再喝一会儿?不想回去的话我回车里等你。”      “回回回!当然回。”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这么轻易原谅他,转身对裴颂道,“哥几个喝着,我先走了,今晚我买单。”      两个人回到车上,隋清远面无表情地系上安全带开始开车,就好像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应旸看着隋清远有点心虚,于是没话找话道:“怎么不让司机来接,大晚上的你还要跑一趟。”      隋清远看着前方的路回道:“大晚上的让他休息吧,自己家的事,没必要折腾其他人。”      应旸打开车窗看着窗外,一手搭在窗户上无所谓道:“我给他开那么多工资,那是他份内的,你在家养着就行,少跟着他们折腾。”      隋清远没回话,依旧看着前面开车。      应旸这才回过味来,转过头看着隋清远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隋清远淡淡道。      应旸:“我和你道歉。”      隋清远:“没必要。”      “清远……”应旸还要说话,隋清远突然踩了一脚刹车,应旸被甩的一个踉跄。      “我想做爱。”隋清远看着应旸的脸道。      应旸怀疑自己听错了,结巴了一下道:“什、什么?”      “我想做爱。”隋清远又重复了一遍。      那张脸格外平淡,好像再说与他无关的事一样。      应旸吓得都结巴了,手忙脚乱道:“清、清远,你别吓我,我再也不敢了胡说了,你别……”      隋清远没等应旸说完话,又一脚油门踩了出去,险些磕到应旸的后脑勺。      等到了应旸家,隋清远刚停下车,就一把解开安全带,捧着应旸头吻了上去。      “清远!清远你冷静一下!”应旸挣扎着推开隋清远。      “做不做?”隋清远看着应旸的眼睛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做不做。”      应旸看着隋清远的眼睛,沉默了两秒,一把扣住了隋清远的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      好久不见      作者把腿骨摔坏了??被迫休息了,我都怕我这一个月把这篇文写完了??      第65章 65      应旸看着身下的隋清远硬得可怕,自从隋清远辞职之后,应旸再也没和隋清远做过。      他撩开隋清远的额头上的头发,让隋清远整张脸在他眼中呈现的更完整一些。      那是一张从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到现在的脸,面容漂亮,眉眼温柔。      应旸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隋清远的脸,用手指一遍一遍描摹着隋清远的轮廓,嘴唇从额头到鼻子,到唇,到隋清远的锁骨,胸口,腹部,直到要再向下含住隋清远的阴茎时隋清远伸手制止住了。      “不用。”隋清远道,“直接来就行。”      应旸道:“你会疼的。”      “直接来。”隋清远又重复了一遍。      应旸又重捧起隋清远的脸,仔细地端详着隋清远的表情,可是隋清远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      他红着眼眶,眼睛蓄满要落未落的泪水,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从唇齿间挤出了“直接来”三个字。      应旸根本无法拒绝。      应旸进去的很慢,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很难激烈起来。      他想好好看看隋清远的脸      他看着隋清远皱眉,看着隋清远咬着嘴唇,看着隋清远把他那只还没养好伤的手臂抓得鲜血淋淋。      “痛就不要继续了吧?”应旸问道。      隋清远疼的根本说不上话,却还是拼命的摇了摇头。      应旸感觉得到隋清远在尽量的容纳他,难耐得一直咬着嘴唇,脚跟蹬在床单上,一直到将应旸完全进去,隋清远才终于放开嘴唇微微得倒吸了一口气。      太好看了,隋清远在他怀里太好看了。      脸上带着水汽和红晕,整个人像只小鸟一样陷在他身下的床里,好像他微微用力就能把隋清远全部都压在身下,仅仅只能露出几条纤细的四肢。      一直那么冷清高傲的隋清远,此时能这么任人宰割地躺在他身下。      下身还含着他的阴茎。      隋清远从来没这么温顺听话过。      尽管应旸知道隋清远今天不对劲,但是他也没有心思再想了。      他现在就想和隋清远做爱,疯狂地做。他把隋清远整个人都捞进怀里操,每一下操到最深,做到隋清远受不了,做到隋清远挣扎着爬走也要拽着脚踝拖回来继续做。      不够,怎么都不够。      他今天喝得那些酒终于开始上了酒劲儿,好像流进了他的血管里,渗透到了他的皮肤里,散发进了空气里。      “清远,清远。”应旸一边动作一边念隋清远的名字,他叼隋清远的嘴,胡乱亲隋清远的脸和身体,一遍一遍地不停表白,表白着说“我好爱你,好爱你。”      隋清远受不了,想要挣扎却被应旸抱得太紧,只有四肢能动,指甲在应旸的身上留下了痕迹,抓破了应旸的伤口。      “轻点抓。”应旸抽空调笑道,“你看都被你抓破了。”      隋清远应声松开了手,指尖还带着零星的血丝。      应旸却更兴奋了,他比每次都动情,好像隋清远的主动难得让他体会到了两情相悦的性爱一样,就连最后的射精,都是捧着隋清远的脸强制给隋清远一个强势都舌吻后,狠狠地射到最深处的。      射完精后应旸才放开了隋清远的嘴唇,但是阴茎依旧死死的塞在隋清远的身体里。      “一会儿再来一次好不好,再来一次。”应旸抱着怀里的隋清远爱不释手。      完全没发现隋清远看着天花板,那双充满水汽的眸子却冷静得波澜不惊,毫无情欲。      第66章 66      应旸抱着隋清远折腾到半夜,才肯抱着隋清远入睡。      隋清远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应旸的手臂,道:“伤口裂开了。”      “没事。”应旸现在心满意足,懒得管那些破事,抱着隋清远道,“睡觉。”      “不行。”隋清远皱眉,起身看着应旸道,“我去拿纱布给你处理一下,不管该发炎了。”      接着还不等应旸开口,隋清远就已经下床了。      应旸看着隋清远出门的背影,靠在床头上笑了。      不一会儿隋清远就抱着医药箱回来了,坐在应旸的床头上把纱布和碘伏翻了出来。      隋清远为了方便改成了跪在床上给应旸涂药,略有些低头的姿势让隋清远漏出了一截细长的脖颈,那块皮肤白皙在灯光下白得晃眼,上面还带着应旸刚刚留下的吻痕,口感细腻得让应旸忍不住现在再咬一口。      “明天去冷子聪那看看吧。”隋清远打断了应旸的思绪,“也到了该换药的时候了。”      肖想被打断的应旸很不满,他懒懒地伸长手臂,企图再把隋清远往怀里揽一揽道:“不想去。”      隋清远微微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应旸见势不对马上缴械投降道:“好好好,去去去。”      现在只要隋清远高兴说什么他都听,别说去见冷子聪了,叫他去偷袭东京塔他都二话不说的当夜就去。      隋清远轻轻瞪了应旸一眼没再说话,又低头安静地把继续应旸的伤口用纱布包好。      应旸看着怀里的隋清远别提现在心里有多熨贴了。      他第一次见隋清远的时候隋清远就是这样的,温柔又礼貌,会冲他笑,做事的时候又很认真,看起来就是个很温暖的人。      现在他终于抱到了他当初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      第二天应旸去隔壁检查的时候,冷子聪也顺便看看隋清远恢复的怎么样。      “想不到你俩感情还挺好。”冷子聪蹲在隋清远的身前,一边检查隋清远的腿骨一边调笑道:“你们俩太不节制了,伤都没养好,应旸那样就算了,你怎么也……”      “我想杀了应旸。”隋清远的声音突然从冷子聪的头顶传来,打断了冷子聪的话。      冷子聪听后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笑着道:“我知道啊。”      隋清远继续道:“我想让你帮我。”      这回冷子聪有反应了,抬起头看着隋清远问道:“学长,你不是之前被炸坏脑袋了吧?我再帮你做个检查?”      隋清远平淡道:“我是认真的。”      冷子聪笑着站起身,道:“学长,我承认我是很喜欢你,但我和应旸再合不来也是他的朋友,终究是和他的关系近一点,我有什么理由背叛他来帮你啊?”      “因为你是愉悦犯。”隋清远看着他笑道,“你家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可不信是单纯开医院的。拐卖?代孕?还有什么?器官贩卖?非法移植?”      说到这,冷子聪脸上一直以来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他冷下脸问道:“谁告诉你的?”      “陶梦安。”隋清远道。      冷子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说把她弟弟卖给了我认识的人,我想了一圈实在想不到我身边有谁会是她的弟弟,但从她当时立场看来又的确没必要说谎。”隋清远解释道,“既然看不见的完整的人,那就有可能是拆开卖了,毕竟对你们来说,怎么卖不是卖呢?我思来想去,我身边的人和这个最有关系的就是你了。”      所以冷子聪学的是血管与移植学,所以应旸让他离冷子聪远点。      因为应旸是真的瞧不起冷子聪他家的行当,冷家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冷子聪笑了一下,摘下自己的医用手套,也不管什么灭菌不灭菌的了,随意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坐到了隋清远床头的凳子上,问道:“所以呢?我帮你能有什么好处?你给我的钱能比应家给的多?”      “别装了,你需要的不是好处,是猎奇。”隋清远戳穿道,“你骨子里就是追求刺激,可是你的人皮让你不得不像个人似的活着,所以你就装得见钱眼开。只有把注意力放到钱上,你才能忍住不找乐子。”      “包括你说的喜欢我也是。”隋清远轻轻瞟了一眼冷子聪,“都是你从应旸那找乐子的借口罢了。”      隋清远说完,冷子聪拍手笑了:“好,说的真好。你想怎么样。”      “我不仅要杀了应旸。我还要在应家手底下安然脱身,我要占有应旸现在的一切钱财和权力,顶替应旸的位置。”隋清远看着冷子聪的眼睛问道,“你不好奇以我现在的背景怎么才能做到吗?”      冷子聪眯了眯眼,他的确产生了兴趣。      隋清远笑了,他朗声道:“我们赌一下吧。你现在帮我,要是我成功了你也看了一场好戏。要是我输了,我任你处置。怎么样?”      这个条件的确很诱人,冷子聪笑着打了一个响指道:“成交!”      第67章 67      应旸和隋清远一起离开医院后,应旸并没有直接和隋清远回去,而是选择先去公司。      “你不和我回家吗?”隋清远有些出乎预料地问道。      因为应旸的伤并没有养好,这些天一直也都是隋清远在管着公司的事务,隋清远没想到一向不着调地应旸能有这么上进的劲。      应旸开心地在隋清远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冷子聪说我的伤不用再养了,自然恢复就行,我总不能一直让你忙,而且……”      应旸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和隋清远坦诚道:“昨天应宗叫我回去的时候我和他吵起来了。”      隋清远轻轻笑一下,道:“猜到了。”      不然应旸出去喝什么酒。      “他把我卡停了。”应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他想依旧在隋清远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但是看着隋清远的脸他还是不忍心骗隋清远,“还好当初你骂醒了我,提前筹备了这个公司才没这么手足无措,我也知道了人有自己经济权利有多重要,所以我现在心态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我是真的想把这个公司做好。清远,你愿不愿给我机会等我重新成长起来,我一定不会比应宗差。”      隋清远听着应旸说完,沉默地看着应旸,竟然笑了。      这一笑让应旸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因为他和隋清远坦白了他和他爸吵架被断了资金的事实,就意味着要承担他看管不住隋清远,隋清远转头跑了的可能性。      没想到隋清远笑了一下后,只是继续道:“我愿意。”      “你真的愿意?”这句我愿意在应旸耳中听来不亚于结婚时神父问他们愿不愿意在一起的誓言,因此应旸激动地握住了握住了隋清远的手追问道,“即使现在我已经没有应家的余荫了,你也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隋清远淡淡笑了一下,看向应旸,平淡地吐出两个字,“愿意”      应旸从没想过能拥有这么温顺的隋清远,激动地一把抱住隋清远,他此刻觉得他这辈子爱一个人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隋清远却机械地抬起手,拍了拍应旸的后背,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应旸松开隋清远:“你回家休息吧,我不能因为我和应宗吵架就让你的生活质量下降。我能养得起你。”      隋清远平静地笑笑,有理有据地拒绝道:“你父亲你是靠不住的,可你又刚刚立足,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我怎么能在家让你养着。我们一起打拼,虽然不指望能抗衡你父亲的势力,但是不受他掣肘的希望还是有的。到时候,我们也能自由地过点自己的日子。”      隋清远这段话把应旸说的心里软乎乎的,立刻幻想出了他和隋清远过二人小日子的未来。又想起应宗自小对他的种种,更加下定了和应宗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      他握紧了隋清远的手,半是发誓道:“你放心,我肯定能让你过上不比从前差的日子。”      第68章 68      自从上次应旸下定决心好好工作,两个人基本就住在公司了,天天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有隋清远陪着,应旸也不觉得累,一手事业一手美人,他每天乐得嘴角都能咧到耳朵根去。      “不是,旸哥,少俊哥不在我们几个请不来你了是吧?”裴颂的声音在应旸听筒的另一边传来,“见色忘义。”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应旸回嘴道,“我这不忙事业呢吗?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闲钱和时间出去玩?”      话是这么说,但应旸脸上一点困顿的表情都没有,手上拎着两个食盒,脚步轻快地往隋清远办公室走去。      裴颂当然知道,他也就是那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真让现在的应旸陪着他们胡作非为,只好小声嘟囔一句道:“你最好是。你现在干的起劲,那个宋时安看你可不顺眼很久了,你怎么得罪宋家了?小心他找机会整你。”      应旸的脸色微微冷了一下。      何止是找机会,现在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但应旸又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宋时安也相中了隋清远,只好敷衍道:“没事,放心吧。等年中扎完账我请你们几个吃饭。”      “真的?”裴颂一听欣喜道,“我可当真了。”      “哎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应旸敷衍地说了两句就道,“吃饭去了,挂了。”      还没等裴颂说话,应旸这边已经挂了,下一秒他就推开了隋清远办公室的门。      隋清远办公的时候不喜欢太亮,半拉的窗帘让屋里有些昏暗,仅仅只有隋清远办公桌上的台灯那里发着光。      隋清远看着电脑还在工作,白底的电脑屏幕反在隋清远薄薄的眼睛片上,能隐约的看见几行字。      应旸就喜欢看隋清远认真做事的样子。那种极度认真的劲头能把外界的所有消息都屏蔽,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份与世隔绝的冷清感。      应旸就好这口。      “吃饭吧。”应旸看见隋清远就不自觉地把声音放低,好像怕打扰隋清远一样,柔声细语道,“正好休息一下。”      隋清远被应旸打断了工作的思路,目光从屏幕移到应旸身上,有一瞬间的失焦,看起来有点迷茫。但也就只有一瞬,很快隋清远就反应过来应旸刚刚说了什么,笑了一下道:“好。”      忙了一上午,是该休息了。      隋清远摘下眼镜,闭上眼睛锤了锤颈椎,还没来得及转脖子,应旸就已经走了过去开始给隋清远捏肩了。      “累坏了吧。”应旸最近经常给隋清远按摩,现在已经把力度练得刚刚好了,“公司运转也不在这一时,你多休息,别工作起来不要命。”      “还好。”隋清远对应旸的按摩很是受用,舒服地靠在应旸身上眯起了眼睛,慢悠悠道,“我当年毕业了之后直接就去大学任教了,一直在象牙塔里没出来过,现在换换工作环境挺好的,就算有点累也还觉得有意思,能接受。”      “你太谦虚了。”应旸笑着道。      隋清远真是低调惯了,隋清远出去上一节课的钱和外企聘请他的工资都高的吓人,挖墙脚想要抢他的公司有的是。现在能在应旸这干活,别说是他养隋清远了,不说是隋清远倒养他就不错了。      隋清远也没反驳,依旧靠在应旸的身上,无声地笑笑换话题道:“阿姨今天做了什么吃的。”      “窑鸡和虾仁,还有腌笃鲜。”应旸很喜欢隋清远这么靠在他身上,宠溺地笑了一下问道,“现在吃吗?”      “嗯。”隋清远轻轻应了一声,应旸马上过去把餐盒打开,把里面的菜拿出来摆好。      应旸很喜欢看隋清远吃饭,好像隋清远接受了他的东西就是间接地接受了他的人一样。      隋清远能让应旸和他一起吃饭,应旸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现在隋清远只要愿意给应旸好脸色,让应旸干什么应旸二话不说就去,就算伺候隋清远他都乐在其中。      “昨天我又谈好一批大单。”应旸邀功似的把脑袋凑到了隋清远旁边,“我厉害吧?”      隋清远知道应旸喜欢什么,伸手在应旸毛绒绒的头发上撸了两把赞赏道:“厉害。”      得到隋清远表扬的应旸开心得不得了,一边给隋清远夹菜一边道:“还得多亏了你,我早听你的把钱转走做生意,自己有钱了就是好,我爸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还想像以前那样压迫我,现在连嘴都插不上了。虽然没以前有钱有势吧,但出乎意料的感觉还不错。现在我喜欢谁我就和谁在一起,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隋清远安静地吃着饭,笑着问道:“你以前难道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也没人敢惹你。”      “那不一样,以前再怎么样那些人也是看着我爸我爷爷的面子,我和李少俊他们联系也带着一点背着我爸自己攒人脉的感觉,总感觉不光明正大的。但是我现在理直气壮,这感觉爽快多了。”应旸得意地看着隋清远邀功道,“你这回可不能再说我是仗着应家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了吧?”      应旸这点的确需要夸奖,因为应旸从小就和他爸不对付,一直做着离家的准备。导致应旸早些年虽然有些混蛋,但人际关系上维护的还算行,形成了自己的交际圈。有好些人绕过应宗单买应旸面子,也有好些人不相信应宗真的会和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老死不相往来,要不然他们的公司也不能运转的这么顺畅。      “不说了。”隋清远笑着夸赞道,“你的确自己做起来了,这事当然不能再说了。”      “那是咱俩一起做起来的。”应旸纠正道,“等咱们赚大钱了,我就把你放家养着,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隋清远听到这句话,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微微顿了一下,刚刚还笑着的表情变得略微有些僵硬,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现在还是觉得,我最后的终点是该在家养着吗?”      应旸没反应过来隋清远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脱口而出道:“当然,你在家养着多轻松……”      “人是需要社交和经济独立的。”隋清远打断道,“你看你不是已经知道经济独立的好了吗?”      “那是因为我爸是个喜欢拿权力压制别人的混蛋啊,他不给我自由,我和他怎么能一样。”应旸理所当然地笃定道,“我肯定把钱全都给你啊,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在家坐着数钱就行。”      “你只是现在这么说,时间长了都会变的。”隋清远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看着应旸有些苦口婆心道,“如果一个人长时间不工作不社交会和社会脱节的,我就很难再融入社会了,到时候我身边就只能有你一个人了。”      这下应旸听明白了隋清远的话里有话,放下筷子皱起眉头道:“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吗?”      “这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隋清远摇摇头,“在我不工作这段期间,你会一直在和外界交流。随着我渐渐和社会脱节,你和我的共同话题会越来越少,你对我也就没什么感情可谈了。”      应旸不假思索地道:“我不会的。”      “这不是你轻飘飘地说一句会不会的问题。这么久以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有工作有多重要是吗?”隋清远很不想把吵架带到餐桌上来,但是他实在忍不住,嘴就像不受控制地咄咄逼人道,“所以你才会说出那样的话,那并不是气话,也不是你的一时嘴快,是你的心里话。”      应旸知道隋清远说的是那天酒后失言的事,有点敏感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以便更方便地审视隋清远,问道:“清远,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翻起旧账来了?”      “这不是翻旧账。”隋清远不想看应旸,看着桌子上的菜冷漠道,“是你从来没觉得自己错了。”      “我有什么错。”应旸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似的有些激动地反问道,“我不是想让你过好日子吗?让你在家养尊处优什么都不操心,我就是想让你轻松点我有什么错?”      隋清远看着激动反驳的应旸沉默了两秒,突然自嘲地笑了。      他在做什么。      他真是蠢的够可以。      他竟然在和应旸争论这些东西。      争论这些有什么用?对了有什么用?错了有什么用?      他难道指望这些大少爷二世祖知道自己错了,学会和别人道歉?      不会的,他们怎样都不会错的。      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和别人道歉。      因为他们的出生就代表正确。      是他自己疯了,竟然妄图从应旸嘴里分辩出一个对错。      应旸涨红了脸,他似乎也明白自己错在哪,但就是不想承认。      他的身份就没让他低头认过错,对他来说打心里低头认错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所以即使他明白自己错哪了也不想承认,只是试图找点其他的理由找补一下,缓和一下他们现在的关系,让现在这件事翻页。      隋清远却轻轻地笑了一下打断了他,淡淡地道:“吃饭吧。”      --------------------      隋清远:上一个相信金屋藏娇的被赐死了??      别问为什么霸总也吃窑鸡,因为作者想吃。      他俩吃什么,取决于作者码字的时候馋什么了??      第69章 69      饭吃的并不融洽。      应旸刚刚虽然说的激动,但是显然内心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有理,有些心虚地偷偷看着隋清远,殷勤得不像话。      隋清远要夹菜他就端盘,伸手他就喂水,好像隋清远只要开口说一句话,不管说什么,他马上就会点头答应。      可是隋清远并没有。      一顿饭隋清远就像无视了应旸一样,没有对应旸的讨好表现出激烈的抗议,但是也没有对应旸表达过任何的善意。      那种被隋清远无视的恐惧感再次笼罩在应旸身上,应旸宁可隋清远现在站起来给他一嘴巴骂他一顿也比现在无视他强。      “清远……”应旸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和隋清远说几句话,想了半天才半是试探半是卑微地和隋清远道:“我看你那边的统计说最近有几批货又被宋时安扣了。”      “嗯。”隋清远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自从知道应旸和应宗闹翻了后,宋时安没事就找应旸的茬。      应旸现在的小公司主要还是在医药产业链的下游部分,主管分销。不过好在最差有冷子聪他家的私立医院兜底,怎么也不会到卖不出去的地步。      所以宋时安就想方设法折腾应旸的进货源。      应旸是学化学的,化药多少还了解一点。但目前明显是生物药的前景比较好,他想要让公司有利可图就不能不插手。      可偏偏国内的生物药大多一言难尽,疫苗这类生物制品的质量也一样良莠不齐。业内很多分销都会买通某个医院指定使用他们的药或者疫苗,只要打不死人,就能高价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药都卖出去。      劣币驱逐良币,尤其刚刚起步不能让人抓住小辫子,应旸和这些人竞争他要付出的成本本就更高一点。      原本从国外进口的话也未尝不是一条明路,毕竟他们的目标客户都是有钱人,不差用进口药的那些钱,可以直售给高端客户。      可好巧不巧宋家就是管进出口的,宋时安每天什么都不干就盯着应旸的货查,有事没事就给应旸找点事。      卖得出去又怎样,没有货卖不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被宋时安这么折腾下去,应旸真就只能靠着给高校实验室卖细胞培养液活了。      宋家虽然背地里瞧不起应家这种暴发户,但是一直都没找过应家的麻烦。现在突然来挑衅,这冲着谁来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应旸看着旁边都不正眼看他的隋清远,现在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从前虽然有宋时安在这挑衅,但隋清远一直都是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的,也把这个公司当作他们两个人的事业在做,他比宋时安有底气的多。      而且隋清远是个事业狂,只要是和正事有关系的,哪怕生着气他都从来不耍脾气,以免耽误事。      可现在这么大的事隋清远都不理他了,隋清远是真的生气了。      “清远,这件事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应旸没话找话企图能继续撬开隋清远的嘴,没想到隋清远开口打断道,“应旸,如果粉饰太平顾左右而言他是你的处事方式那我想我们就不必说了。”      应旸脸色白了一下,几乎条件反射地就顺口否认,“清远,我没有……”      “有没有你没必要向我解释。”隋清远再一次打断应旸道,“我没有逼着你去认错,你觉得自己没错也不需要和我道歉,我也不需要。”      本就有些心虚的应旸愣了一下,好像被隋清远戳穿了他死不认错的心事,变得更尴尬了。      隋清远清楚,应旸只不过是怕自己不理他了而已,根本不是因为他错了才道歉的。      隋清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明明应该死心了,明明应该明白应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明明应该不再和应旸争辩了。      但是他就是会忍不住,忍不住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忍不住改变应旸的想法。应旸不改变,他就永远不接受应旸的道歉。      笑死了,他在置什么气?      他自己都说不清他究竟在分辩什么,又究竟想要改变什么。      隋清远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人的三观没那么多对错,我也没资格用我的三观衡量你。成年人了,不要想着改变,只能寻找认不认同。”      “所以你也没什么错,仅仅只是三观和我不同而已。”说着隋清远尽力拉了拉嘴角,让自己露出一个还算宽容的笑,好像和最近对待应旸那样温和,“犯不着和我道歉。”      应旸最怕隋清远说这个,什么合不合的,隋清远和他三观不同和谁同?和他那个女学生三观倒是同,那应旸能接受吗?      应旸一想到隋清远和那个女学生极有共同语言的样子,就气得脑仁突突疼。      三观同个屁,隋清远的三观只能和他同。      他这么玩命地工作拼命,不就是想和隋清远有点共同语言,想着隋清远能高看他一眼,他能因为隋清远一句三观不同就放弃了?      不可能。      应旸把要发的火硬生生憋了回去,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看着隋清远道:“你等我回来。”      说着应旸就离开了。      隋清远看着应旸地背影缓缓叹出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早点死心,不至于到时候狠不下心。      隋清远安静地收拾好饭盒,擦干桌子想要回休息室躺一会儿,没想到应旸又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      隋清远没藏住他的厌恶之心,皱起眉头下意识就不客气道:“你又来做什么?”      应旸似乎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就举起一个u盘,当着隋清面放进了隋清远的手里,信誓旦旦道:“这个,是公司所有的报账,以及你的股份合同,除了股东大会的需要,你的股份几乎是百分之百。”      隋清远看着手里的u盘,有些疑惑地看着应旸。      应旸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他了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应旸现在突然把这件事拿出来做什么。      应旸也知道隋清远在疑惑什么,顶着隋清远疑惑的目光,应旸把隋清远的手收拢成拳头,让他握住那个u盘目光灼灼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应旸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道:“等我们以后挣钱了,如果你还是喜欢教书的话我就找人安排,让你重新回大学任教好不好?”      第70章 70      隋清远看着那个u盘,又抬头看了看应旸目光灼灼的眼神,掌心忍不住开始微微发颤。      那个u盘一瞬间变得灼热无比,要把隋清远的掌心烫穿了。      隋清远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从应旸手中抽出手后死死攥紧了u盘,错开应旸的眼神并没有说话。      “清远。”应旸叫隋清远名字,跟着隋清远移开的目光又上前凑了凑,试图把自己挤进隋清远的目光里。他蹲在地上从下往上仰视着隋清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半是祈求半是委屈地道,“清远,你和你认错,你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别不理我行不行,求你了。”      隋清远看着应旸的脸,眼神格外复杂,诸多莫名的情绪在隋清远眼神里翻涌,良久又慢慢回归了平静。      隋清远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握紧u盘的手,露出一个应旸见过很多次的温和的笑容,缓缓道:“应旸,我很感谢你能这么想。但是我应该回不去了,我现在圈子里的名声实在太不好了。”      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这么说,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毕竟当初这件事是他做的,当时他觉得无所谓,现在回头看看,这件事的确是他犯了大错。      但是隋清远好不容易对他说一次谢谢,这是隋清远第一次对他说谢谢,应旸悔得急不可耐地想打死当初的自己,他握上隋清远的手,真诚又迫切地说:“我可以带你离开,咱们去别的省份。或者我们出国,你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在国外也很受欢迎吧?我挣够了钱和你出国,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也不会有圈子里的人知道过去的事了,好不好。”      应旸絮絮叨叨情绪激昂的说完后一脸殷切地看着一直看着他安静沉默的隋清远。他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企图从隋清远那张冷清的脸庞上看出一丝动容的痕迹。      出乎他意料的是,隋清远在听完他的话后,笑了一下,点头道:“好呀。”      应旸应该是喜悦的,开心的。      但是应旸还是很想问,为什么隋清远的笑容里带了一丝苦涩。      .      应旸和隋清远提宋时安的事也并不完全是没话找话,宋时安最近的确是蹬鼻子上脸地给他使绊子,应宗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幸好隋清远不嫌弃他现在落魄了让他觉得生活还有盼头。      这群人的消息很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宋时安为难应旸的消息刚刚传开,应宗就找上了隋清远。      当时应旸不在公司,正在和宋时安谈事。      隋清远刚刚走出公司门,就看见了一辆红旗L5停门前。      一个一身黑带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一伸手对隋清远示意道:“请吧,隋先生。”      隋清远并不惊讶,淡淡笑了一下,点了下头坐到了车子的后排。      这个配置的车隋清远猜得到大概是谁。等车子驶进一栋豪宅里的时候,书房里的男人的确在他的意料之中。      应宗依旧坐在一张茶桌前面,旁边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安静地泡着茶,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茶水倾落,桌子上的茶宠被浇得冒着热气和茶香。      看起来好像是一户讲究得很的人家。      “老板,人带来了。”那个带着墨镜的男人领着隋清远走进门后,向应宗微微打了一下招呼。      应宗点了一下头,那个男人就退下了。      应宗重新审视隋清远,隋清远也在观察应宗。      一年不见,老了,头发更加白了,甚至有些过分的稀疏。眼神因为感觉到压不住应旸了多了几分年轻时在道上混的戾气,但是脸上还在尽力露出故作慈爱的笑,显得整个人有些别扭的恐怖感。      “隋老师,好久不见。”应宗笑着和隋清远寒暄道。      隋清远同样淡淡笑了一下,一样回道:“应先生,好久不见。”      两个人开展了漫长的沉默,隋清远一直笑而不语,最后还是应宗先打破了沉默。      “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前,没想到一年过去……”应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事情变成了这样。”      隋清远依旧笑着没说话,在他和应旸这件事里他是受害者,他不想为了所谓的人情世故在这种事上和应宗道歉,他也同样没奢望应宗会和他低头。      果然,应宗下一秒就对隋清远道:“我可以帮你摆脱应旸。”      隋清远简直都要笑出来了。      明明是应宗管不了应旸,只能来隋清远这做功课,却还要卖隋清远一个人情。      但是隋清远懒得拆穿应宗,只是平淡的问道:“应先生想怎么帮我?”      “我已经断了应旸的所有资金来源,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我自己是清楚的。没钱没权,他自己都活不下去哪里还能看着你呢?”应宗笑着道,“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隋老师你那。”      隋清远抬眼看看应宗。      应宗露出一个看似亲和地笑容,语重心长道:“应旸现在还能实现资金自由,全都是因为您的存在和帮助,如果您愿意配合我把应旸的公司搞垮,我想应旸会不得不放弃你的。”      隋清远看着应宗的脸,莫名的涌出一种悲凉和讽刺。应宗口口声声地说他了解应旸,可是他真的了解吗?他真的清楚现在的应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一天没管过应旸,从小就巴不得应旸死了,年纪大了没儿子了又希望靠一点虚伪的父爱挽回应旸。      这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样子真的和应旸如出一辙。      尽管他们两个谁都不想承认,但任谁来了都不得不感叹一句,他们两个不愧是亲父子。      没一个好人,真是一样的令人恶心。      应宗不是应旸那种毛头小子,只看隋清远的表情就能看出隋清远在想什么。      他并不完全相信隋清远的人品。因为应旸再怎样混账从客观条件上看来也算优秀,而且对隋清远也算足够忠心,他担心隋清远会真的动心。      更何况,那个公司说是应旸的,实际上应旸也就剩个背锅的法人名头了,几乎所有的股份都是隋清远的。这个公司也是隋清远起早贪黑实实在在运营起来的,应宗不确信,对待隋清远这种理性又重事业的人来说,真的会狠下心帮他一起搞垮他们两个一起搭建起来的公司。      因此应宗的表情在隋清远漫长的沉默中渐渐多了一丝阴鸷。      “好,我答应你。”良久隋清远打破了沉默,开口道,“但我有条件。”      应宗目光沉重的道:“说。”      “给我能够接下来生活一段时间的钱,帮我办好护照和签证,保证我安全出国。”隋清远道,“应旸这么对我,我近几年都已经很难在国内继续生活下去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应宗听完隋清远的要求后暗自松了口气,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严肃:“好,我答应你。”      隋清远根本不在乎应宗怎么想的,只要能逃离应旸对他来说就是好事。      隋清远答应按时提供公司的内部消息给应宗,应宗会借宋时安的刀把应暘搞破产。同时隋清远还会向应宗提供应旸的动态轨迹,以便应宗在应旸破产的第一时刻就立刻把他抓回来。      同时应宗答应给隋清远办好护照和一张德国银行的支票,在应旸宣布破产的时间双方都是输入密钥,那个支票的钱就可以取出。      “好。”隋清远拿过密钥看都不看一眼就放进了兜里。      应宗警觉地问道:“隋先生,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核对一下的吗?”      “没必要。”隋清远淡淡道,“您曾经是专业干这个的,要是真想坑我我就算长一百个心眼没用,我就不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况且,你也没理由坑我,这对你我来说双赢的事,不是吗?”      隋清远给的理由很充分,应宗这才真正放下了心。正襟危坐地身子缓缓松下,面上又露出那副还算和善的笑容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隋清远礼貌笑笑:“合作愉快。”      随后隋清远就出了门。      刚出门,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应旸,他的车停在楼下正门堵着门口,本人站在车外,靠着车正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浑身戾气重的吓人。      隋清远有些出乎意料,放缓了步伐吞了下口水,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才慢慢走向应旸。      “你出来了。”应旸嗓音抽烟抽得有些沙哑,眼睛带着红血丝看向隋清远。      隋清远有些惊讶,很想问问应旸怎么弄成这样,但转念之间还是把好奇心压了下去,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就上了车。      应旸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一直没有说话。      两个人之间少见的这么沉默。      半晌,在应旸又抽完了两根烟后,应旸才开口道:“应宗是找你对付我的吗?”      隋清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嗯。”      “让你和他联手,对付我。”应旸又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烟呛坏了,隋清远竟然从应旸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哽咽的声音。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再次选择了点头。      “那你答应了吗?”应旸再一次问。      隋清远再一次迟疑了,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衣摆。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隋清远明白自己该说没有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对应旸撒谎。甚至他都没有勇气,看着应旸的眼睛坦坦荡荡地说一句“是”。      “好,我明白了。”应旸没再等隋清远的答案,就已经打断隋清远的思绪道,“没事的,我理解,毕竟你不喜欢我。”      隋清远没说话,抓着衣摆的手却不自觉抓得更加紧了。      应旸没再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就像没发生这件事似的,和隋清远换着话题道:“晚上阿姨做了新的卤鸭腿,我估计那个口味你爱吃,回去尝尝。”      隋清远甚至发现他有点琢磨不透现在的应旸了,他没应声,也没敢看应旸。      他宁可等着应旸发一顿脾气好让自己放心。      可是应旸一直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车开回了家,停好了车,给隋清远解好安全带,等着隋清远下车。      就在隋清远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打算拉开车门的时候,身后的应旸突然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印象,就是自己无力地倒在了应旸的怀里。      第71章 71      隋清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床上,手脚被铁链绑着。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正对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白炽灯,除此之外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窗户都没有,仅仅只有两扇门紧紧地锁着。      而应旸正坐在床边,握着铁链子,一脸温柔地看着隋清远。      “你醒了。”应旸目光温柔地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隋清远的脸,“脖子还疼不疼?”      眼镜被摘了,隋清远有些看不清。他尝试抬了抬手脚,发现被铁链子锁的死死的,连简单的翻身都很难做到。      “应旸,你疯了?”隋清远一边挣扎一边道,“你快把我放开。”      可应旸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一脸温柔地道,“饿不饿,从应宗那回来还没吃饭呢吧?我先喂你喝点水。”      “应旸!”隋清远终于绷不住了,厉声喝住应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应旸也绷不住了,刚刚的温柔立刻烟消云散,逼近两步欺身压上隋清远,掐着隋清远的脸恨恨地道,“我知道你答应和应宗一起对付我!我知道你要走!我还知道你和应宗要趁着宋家的顺风车搞垮我!我都知道!”      隋清远脸色煞白地看着发了疯的应旸,他没想到应旸能猜得几乎全对,颤抖着嘴唇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怎么可以和别人一起对付我?”应旸的情绪又突然低落了下来,他虚虚地抱住隋清远,甚至不敢太用力,又可怜又委屈地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可以和别人一起对付我。”      应旸的头发擦过隋清远的脸侧,蹭得隋清远的耳朵痒痒的。隋清远的心莫名就抽了一下,他微微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明,他十分平静地道:“应旸,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      “我不信!”应旸握着隋清远的肩膀,疯狂地摇晃隋清远,希望能从隋清远的表情中看出一点情绪的破裂,“这些天我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你骗别人可以,骗你自己也可以,但你骗不了我。你对我有感情,我能察觉到。”      “没有。”可是隋清远不为所动,依旧平静地重复道,“我只是妥协了,只是面对你不得不做出顺从的样子来,不然你就会发火,然后虐待我,仅此而已。”      “我已经不会那样了。”应旸不服气道。      “不,你会。”隋清远嘲讽地晃了晃绑着铁环的手腕,“你现在对我现在和从前有什么区别?”      应旸嘴唇发白地说不出话,卡顿了一下才道:“还不是因为你要走!”      “我为什么不走?”隋清远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强奸我虐待我,毁了我的事业我的人生,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不想了解我。在你和我的关系里你只想着占有从来不想着付出,你也配和我谈爱?”      “我没付出吗?”应旸不相信隋清远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不敢置信地问,“我放弃少爷身份和家里对着干,玩了命的没日没夜地赚钱,把你伺候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说什么是什么。你开车撞我拿炸弹炸我我都不在乎,我怕你死了火场我都敢冲。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      面对应旸的质问隋清远的心不理智地抽痛了一下,但隋清远还是咬着牙将这份不合理的情绪压了回去,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反问道:“为了我?你是为了我才和你父亲不和的吗?还是你被断了资金来源后,你是为了我才继续开公司的吗?不为了我难道你就不活了吗?别把我当成你做任何选择的借口。”      已经走到这个份上,隋清远也不想再藏着了,把这些天压在心底对应旸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你该不会以为我在生你和裴颂拿我开涮的气吧?”      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突然说这个,一时间没想到说辞,不由得条件反射地愣了一下,反问道:“不然呢?”      隋清远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生气是因为,你被你父亲停卡后,你明知道资金独立有多重要,却依旧庆幸当初毁了我的工作。你明知道那些话会让我伤心,却还是拿气话当借口一遍遍口无遮拦地戳我的脊梁骨。你真的在乎我吗应旸,你扪心自问一下。”      应旸被隋清远这些话说得哑口无言,颤抖着嘴唇回答不出来,占据了主动权的隋清远却替应旸回答了:“我告诉你答案,你不在乎,你也没觉得自己错过,不然你做不出这些事来。这话你怎么不敢对李少俊说?你怎么不敢对那些个局长厅长说?是因为你应旸没把我当人。”      应旸猛得抬头,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可是他出了一句苍白的“我没有……”什么理由都说不出来。      “应旸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也应该感觉到我的确妥协过,我也曾想过我就这么和你过日子,可是你真的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隋清远看应旸不再说话情绪也渐渐褪去,看着应旸的眼睛缓缓道,“你不仅不觉得我的妥协是牺牲和付出,反倒把拿下我当成你和别人炫耀的资本。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游戏通关后的战利品?还是别人得不到的绝版物件?”      应旸依旧回答不上,隋清远却已经不愿意再听了。      当什么都好,反正就是没拿他当个人。      隋清远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不想应旸,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他眼角划过。      他的心真的很疼,说不清是对应旸的生气还是失望。那种权贵对于欺凌他人所展现出来的理所当然一寸一寸地撕扯着隋清远的底线。      错误不可怕,不知道错误最可怕。      隋清远对应旸每宽容一次,就对应旸更失望一次。      他何尝没妥协过,没低头过。隋清远嘴上说着他给了应旸机会,可他心里清楚,他是在给自己机会,给自己一个放弃反抗的机会,      反抗太痛苦了,他也想稀里糊涂地过完这一生。      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应旸每一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权和压迫都让他难以稀里糊涂地当作无事发生。      他知道清醒很痛苦。      但他宁愿一直痛苦,也要一直清醒。      “应旸。”隋清远目光涣散道,“你先把我当人,再来和我谈爱。      应旸彻底回不上话了,他真的说不过隋清远,或许也是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从前对隋清远的事做的太恶劣了,他没有理。      应旸垂下头,紧紧攥着绑着隋清远的锁链子不松手,手足无措的找理由,企图唤回隋清远的一点真心道:“清远,我在改了,你看我在改了,你说我没本事我就去学,你说我脾气不好我就去改,你说床上技术不好我也愿意练。我真的在改了,清远你看看我好不好,你不满意的地方我都会改的。”      可隋清远的心早就死了。      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不好。”      “为什么,罪犯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应旸没不明白隋清远为什么会拒绝得这么心狠。      隋清远却语气波澜不惊地反问道:“你改了我就要原谅你吗?那你之前对我的伤害算什么?你能弥补吗?”      应旸要张口,隋清远就立刻打断道:“不要张口就说你能。应旸你变好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那是你的公司你的事业,和我无关。”      “可这是我们的公司。”应旸就像一个婚姻失败想要拿孩子绑住母亲的男人一样,迫切地强调那是他们两个一起打拼的事业。      可隋清远只是淡淡地道:“谁和你‘’我们’?”      话音一落,应旸彻底石化在原地。      从一开始,隋清远就是被强迫的,爱情也好,事业也罢。      从来就没有过“我们”。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方式、时机都是错的。他们也只能在那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应旸没被爱过,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的生命里只有掠夺、占有和侵略。所以当他把他的一切都强行塞给隋清远的时候,他不明白隋清远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爱。      他侵略隋清远,也任由自己的领地被隋清远侵略,他认为这就是爱。      或许别人可能早就妥协了,也或许别人可能就得过且过地认同了应旸的想法。      可他喜欢的偏偏是隋清远。      面对应旸的爱,隋清远只能冷漠的说:“你不会爱,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应旸的痛苦不是他造成的,而隋清远的痛苦却源自应旸。      他没有教应旸长大的义务,这也不是应旸凌虐他的理由。      从前应旸不懂,现在懂了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应旸对隋清远做过的事已经弥补不了了,永远。      应旸知道他们彻底完了,他紧紧抓着绑着隋清远的铁链祈求隋清远给他一点爱。但是不管铁链绑得多么紧,他能摸到的也只有铁链传来的冰冷的温度。      应旸跪在床下,抓着铁链以一个近乎祈求的姿态痛苦地问道:“清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对我表现出来的感情,全都是演戏,一点真的都没有吗?”      隋清远冷漠道:“对,全是假的。”      应旸不死心地问:“那你有没有过,有没有过一点点动情,哪怕只有一点点?”      “没有。”隋清远道,“从未。”      第72章 72      应旸就这么把隋清远关了起来。      他知道他们完了,但是他依旧不想放隋清远走。      不知道是过了第多少天,隋清远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在应旸怀里。应旸察觉到隋清远醒了,他温柔地摸了摸隋清远的脸,把一杯温热的淡盐水递到了隋清远的嘴边。      “喝点。”应旸柔声道,“你昨晚脱水了。”      要不是应旸说,隋清远已经不知道又过去一天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这里没有表也没用光,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只有一盏惨白的白炽灯和应旸的那张脸。      隋清远下身肿得不行,即使应旸现在放开他,估计他也走不了。      这段时间他骂过应旸也咬过应旸,应旸的脖子都被隋清远咬烂了,可应旸全都不吭声地接受了,连一开始把他关进来和他吵架的劲都没了,脾气温顺的简直不像应旸。      隋清远怀疑他现在就是给应旸两巴掌,应旸都不为所动。      只要隋清远给他操。      “我不想喝。”隋清远哑着嗓子小声道。      可是话还没说完,应旸又把他的鸡巴插进了隋清远昨晚被操了很久的肛口里。      “你他妈……”隋清远刚要骂,应旸就拿起刚刚那杯淡盐水含进嘴里,给隋清远嘴对嘴喂了下去。      应旸亲得狠,扣着隋清远的后脑使劲往隋清远嘴里喂,一边喂下身一边狠狠往里顶。      隋清远根本咽不下去那么多,盐水顺着隋清远的嘴角往下滑,光亮亮的水渍滑到了隋清远的颈窝里。      “应旸!你他妈拿不拿我当人!”隋清远咬破了应旸的嘴角,抽出空来骂道,“昨天晚上几次?现在还来,你是不是要我命?”      应旸这几天简直是疯了,把隋清远绑在床上变着法的操,除了睡觉吃饭的时候就没让隋清远的屁股闲着过。      现在隋清远的身体甚至敏感得有些失调,应旸的鸡巴光是插进去他就抖得按都按不住,别说还要被应旸这种尺寸用尽全力地操他,他感觉再用不了三天就会被应旸操死。      可应旸的力度一点都没减轻。      应旸就像魔怔了一样,他不和隋清远交流也不和隋清远发脾气,每天只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隋清远实在是太好看了,他太喜欢隋清远了。      隋清远不带眼镜的时候看着更年轻一点,也更温柔一点。好像平时那些的理性和冷漠都是那副冷冰冰的金属眼镜给的,眼镜下的眼稍和嘴角锋利得有些单薄,看起来脆弱的好像一张白纸一样,好像让应旸看见了隋清远还在上学时的样子。      应旸抚上隋清远那张漂亮的脸,用他流着血的嘴强吻隋清远,吸隋清远的舌头,直到把那些血都喂进了隋清远嘴里才松开隋清远的嘴,一脸温柔地柔声道:“阿远,我想给你喂毒药。”      “什么?”隋清远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      可是隋清远并没有听错。      应旸的表情依旧温柔,但身下的力度很大。他紧紧扣着隋清远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操到底,一边操一边一句一句柔声道:“我恨不得给你的饭里放大麻,让你只能吃我做的饭。”      隋清远微微睁大了眼,应旸还在继续,每顶撞一次就说一句。      “我恨不得戳瞎你的眼睛打断你的腿,这样你的眼睛最后看见的就是我了。”      “我恨不得每天给你喂我的精液我的血,给你喂掺了我的血的毒药。”      “我恨不得把你操死在我床上。”      应旸操得疯狂,每个字都像一个珠子,叮叮咚咚地滚进了隋清远的耳朵里。      第73章 73      应旸是个疯子,隋清远不是第一天知道,但是真疯到这种份上的,隋清远还是第一次见。      这几天应旸不让隋清远做任何事,他伺候隋清远吃饭洗漱,哪怕是刷牙这种事情应旸都要亲力亲为。      应旸从就是喜欢做饲养隋清远这种事,以前碍于隋清远的道德底线他都忍着,现在破罐子破摔了,他也不忍了。      他就是喜欢做喂隋清远吃饭给隋清远换衣服这种事,好像隋清远只能依赖自己那样。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变态,但是他真忍不住,他一看隋清远吃东西就忍不住,甚至有时候想去隋清远嘴里抢东西吃。      隋清远最冷落他的那一阵,他恨不得连隋清远用过的杯子每天都亲上一遍。      但是这种方式实在不适合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隋清远没吃两口饭,又吐了。      应旸吓得连忙给隋清远擦拭,然后给隋清远试了下饭。明明没什么问题,都是他亲自做的,可隋清远还是吃不下。      隋清远时间失调已经太久了,他的生理和认知都有些出了问题。一开始隋清远还能靠早餐和午餐的区别分辨过了几天,随着后来隋清远渐渐被折腾的起不来床,一天有时候只吃两顿饭,就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昼夜不分让隋清远的眩晕感十分严重,睁开眼睛就想吐,已经很难进食了。      而且隋清远长时间被这么绑着,关节骨骼都有种退化的感觉。即使应旸每天给隋清远按摩,趁着隋清远睡觉的时候偷偷给隋清远解开放松,也阻碍不了隋清远的胳膊和腿开始出现了病态的征兆。      隋清远从前说不上是多么沉迷于健身,但是他是个高度自律的人,这么多年体重和体脂都没怎么变过。这几天下来,隋清远感觉自己的身材严重走样。      应旸很无措,他真的很精心地养隋清远了,可隋清远变得越来越不健康。他不仅得不到隋清远对他的爱,连隋清远这个人都要失去了。一种要失去隋清远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他无力的抱着隋清远,一遍遍吻着隋清远的鬓角,偏执地不肯放手。      这些天,应旸的事业和锻炼也都荒废了,他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隋清远身上。      “应旸。”就在应旸像每天黏着隋清远那样抱着隋清远时,隋清远突然开口叫了应旸的名字。      应旸就像被隋清远临幸一样,有些过分激动地马上起身应声道:“唉,在。”      隋清远看着抱着他的应旸沉默了两秒,道:“我感觉你最近掉肌肉了。”      应旸:“……”      隋清远:“腹肌都不明显了。”      应旸:“……”      要是隋清远说感觉自己掉肌肉了,应旸肯定会说他不嫌弃。      但是隋清远说他掉肌肉了,应旸竟然产生了一种色衰而爱驰的恐惧感。      应旸惶恐地起身出门,应该是照镜子去了。      过了一会儿应旸又回来了,好像真的确定了自己最近颜值下降了这个重要的事情,显得更加垂头丧气了,这下连床都不敢上了。      隋清远看着畏手畏脚的应旸,问道:“你要因为看着我连你的公司都不管了吗?”      应旸沉默地看着床上的隋清远,半晌才道:“这又是你想逃跑的手段吗?”      隋清远:“……”      “你可以这么认为。”隋清远坦然承认道,“但我现在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如果怎么样都是要被上的话,我宁愿被个长得好看点的上,至少不是现在的你。”      应旸彻底地僵在原地,动都不动了,不一会儿自己出门了,难得的把隋清远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这句话对应旸的伤害真的很大。      甚至在应旸出门的空隙,隋清远好像看见了应旸的眼泪。      第74章 74      应旸终于是去上班了。      每天早上应旸给隋清远洗漱喂早餐,然后把隋清远留在房间去工作。      中午回来给隋清远喂一次午饭,陪隋清远睡午觉。      晚上准时下班回家给隋清远喂晚饭后出去健身锻炼,回来后给隋清远洗澡,陪隋清远用电脑看一会儿公司当日的状况,然后两个人一起睡觉。      应旸把绑着隋清远的铁链放松了一些,剧里刚好能够让隋清远自己上厕所。      隋清远总算是知道锁着的另一扇门里是什么了,只有一个马桶。      应旸怕隋清远会打碎镜子磨尖牙刷跑了,所以除了一个厕所什么都没给他留。      应旸到底从前是混社会的,他的防范心比一般人都高。隋清远能想到的逃跑方式应旸都能想到。只要应旸有心,隋清远根本跑不了。      隋清远自从辞职之后失去了任何社交,此时被应旸关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失踪了。      应旸失踪的那几天公司倒还正常运行,虽然下面的纪律松散了些,但隋清远安排的考勤制度还算合理,即使他没到公司也没怎么影响内部运行。少有的管理层问起来,应旸也只是搪塞说隋清远生病了,他前几日没来是在照顾隋清远,大家基本都信了。      裴颂消息更灵通一些,几乎是应旸一露面裴颂就打电话来应旸这打听了,但应旸犹豫了一下,对裴颂说的也是隋清远生病了。      裴颂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人精,隔着电话应旸停顿了一下裴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笑了笑道:“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不和兄弟说实话了是吧?”      应旸也知道瞒不住裴颂,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裴颂说,只好勉强笑道:“真没事。”      “行了知道。”裴颂道,“就是兄弟劝你一句,玩可以,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说着裴颂顿了顿又道:“别忘了上次你说年中请我吃饭,我还等着你请客呢。”      应旸知道裴颂是为了他好,也是给了他面子,在电话另一端也不由得会心笑了笑:“好。”      令应旸最出乎意料的是宋时安竟然找来了了。      宋时安在应旸公司门口守着,几乎应旸一出门宋时安就上前扯住了应旸的领子逼问道:“你把隋清远藏哪了?”      周围有很多人都在,还有和应旸谈合同的老总,宋时安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应旸眯了眯眼,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宋时安吵架的脾气,不动声色捏开宋时安的手,淡淡道:“失态了,宋公子。”      宋时安没想到曾经那个没什么脑子的应旸现在情绪能稳定到这种状态,看了一眼周围也觉得再冲动下去对自己不太好,甩开了应旸,后退了了两步冲应旸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说着向旁边和应旸一起出来的那和老总微微一笑,“占用应大少爷两分钟,想必孙总不会介意吧?”      那个老总可不想惹眼前的任何一个人,巴不得赶紧跑,一听宋时安这么说连连点头应允。      应旸转头对旁边的助理道:“招待一下。”      随后又安抚那个老总道:“实在抱歉,让您见笑了,我很快回来。”      说着助理就先带那个老总走了,只留下了应旸和宋时安两个人。      “说吧。”应旸刚才的那副人样立刻消失殆尽,抱着手臂吊儿郎当道:“找我什么事?”      宋时安皱眉问道:“你把隋清远关哪了?”      应旸一听宋时安提隋清远就烦,烦躁地皱起眉道:“老子自己的人,和你有他妈什么关系。”      宋时安对应旸的理直气壮简直不敢置信:“应旸,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犯法?”应旸听了不由得笑了出来,上前两步用食指戳了戳宋时安的肩膀挑衅道,“你知不知你在和谁说话?现在你我还停留在先礼的层面,你最好别走到后兵的程度,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们最看不起的应家老本行究竟怎么样。”      “隋清远怎么会看上你这么野蛮的人?”宋时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应旸的举动,“你爷你爸好不容易混到上台面,你还难不成要再混回去?”      应旸忍不住笑了,“就你们这群虚伪的人才在意这个,老子才不管。”      对应旸来说,他从前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混蛋。认识隋清远之后,他能多挣点钱和隋清远过日子就是他的目标。他最在乎的也就是隋清远的看法,至于精不精英,暴不暴发户的,别人爱怎么骂怎么骂,那都和他没关系。      活了这么大,依旧是个无法无天的混蛋,毫无长进。      宋时安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他和文人打交道惯了,像武夫到应旸这种程度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真纳闷隋清远是怎么和应旸沟通的。      应旸也懒得和宋时安再浪费时间,他看见宋时安就烦,于是威胁性地留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少惦记别人家的老婆。”就把宋时安一个人留在那离开了。      当天晚上应旸回去的时候,隋清远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当然除了发呆他也做不了别的。      应旸没说什么,照常洗手给隋清远喂饭。      隋清远在应旸面前吃饭很挑剔,喜欢的就会多吃,不喜欢的就耍性子一口都不动。      最近的饭都是应旸做的,就像应旸说的,他希望隋清远只吃得惯他做的饭。      应旸做饭不难吃,甚至很不错,也和阿姨学了不少,比阿姨做的都用心。      因此应旸每次看着隋清远把他勺子里的饭一点一点都吃了的时候,心里就开心的不行。      这何尝不是一种隋清远对他的认可。      尽管隋清远最近对应旸变着法的做饭举动一直给出一张冷冰冰的脸,但是应旸看得出来隋清远每次在吃到爱吃的东西后会很微妙的眯了眯眼,像老猫吃到小鱼干那样露出一个享受食物的表情。      虽然很细微,隋清远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应该每次都看得真切。      应旸很享受这种比隋清远他自己更了解他对感觉,这样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进了一点。      隋清远显然很喜欢今天的饭,吃的比平时多点,应旸都心情也比平时好点。      “清远。”应旸拿起勺子盛了一口汤,一边喂给隋清远一边道,“今天宋时安来找我了。”      隋清远不为所动,低头安静地喝完了那口汤。      “他上来就问我把你藏哪了。”应旸从碗里捞了一勺燕窝,问道,“你说他怎么知道我把你关起来了?”      隋清远依旧不为所动,低头吃了那口燕窝。      “他好像真挺喜欢你的,不过也不怪他。”应旸也没指望隋清远能回话,他伸手抚摸着隋清远的脸,看着隋清远因为病态变得日渐苍白的脸,“宝贝,你真好看。”      他真的好喜欢隋清远,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隋清远好看,喜欢到觉得这么好的隋清远,有其他人喜欢他也是正常。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应旸在隋清远嘴角轻轻吻了一下,“除非我死了。”      隋清远沉默地看着应旸的眼睛,终于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      --------------------      宋时安:隋清远怎么和他交流的?      隋清远:就你有没有想过就是交流不了呢???      第75章 75      当天晚上应旸依旧和隋清远一起查了一下公司整日的状况。      这是隋清远整日生活里唯一不拒绝的活动,因为这让他好像还能和外部社会有点社交。      查完了之后应旸就像往常一样抱着隋清远入睡。      应旸知道他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来临。      当天晚上两个人睡梦正酣,一个电话就把应旸吵醒了。      几乎一接通电话对面就喊道:“老大不好了!”      应旸下意识挡了一下手机听筒。      他醒了不要紧,他怕把隋清远也吵醒了。      应旸看了一眼在旁边熟睡的隋清远,披上外套走出了门。      “怎么了?”应旸坐在屋外的沙发上问道。      “有一批货出事了。”电话对面的声音非常急切,“当时这批货被宋时安拦过,后来是嫂子找对面谈话了才给放出来,当时放出来的样品测试没有问题,可今天晚上刚出现第一批症状患者,药监和媒体就来了,老大,咱们是不是被算计了啊?”      应旸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隋清远,想到了隋清远答应和应宗联手对付他的事,心脏像针扎了一下疯狂的抽痛。      应旸苦涩地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先安抚电话对面道:“没事,告诉下面都先别慌,商战的小手段而已。先去统计患者人数,让公关声明无论责任归属哪方我们都会给出相应的赔偿,财务部统计赔偿大概所需的金额,法务部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告诉媒体我马上就到,药监那边要他们出示相关文件,没有文件现在绝对不能让他们搜。别慌,不是什么大事。”      应旸过于冷静了,就连电话对面的小弟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家老大现在处理事务能变得这么条理清晰了。      似乎被应旸的冷静感染到了,电话对面的小弟的慌乱都减少了不少,马上回应道:“好的老大我这就安排,您尽快来。”      应旸淡淡应了一声,本来打算简单换一身衣服就出门,沉思了一下后,他又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稍微抓了抓头发,十分体面地走出了门。      他现在是整个公司的顶梁柱,媒体和下面的人都在看着他,他要是表现出一点的慌乱,那谣言马上就会四起,下面的人心马上就散了。      应旸猜得到这就是应宗想办法在整他,宋时安当然也掺了一脚,但是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一种撕心裂肺地疼痛感慨开始在他心里蔓延。      他临走前又留恋的看了隋清远一眼。      隋清远最近休息的都不好,很难得像今晚能这么安稳的睡着,此时眼下还泛着点点的乌青。      只有睡着的时候应旸才发现隋清远睫毛挺长的,但是不重。柔软的头发覆盖在他的额头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得很。      应旸自己都没察觉他只是看着隋清远睡觉就露出了笑意,他缱绻地亲了亲隋清远的脸,关门离开了。      应旸开车看着被车灯照亮的路,眼前的路很亮,可是再远的路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现在住的地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也说不清他是怎么想的装修了那个房子,或许他早就想到了有一天他会把隋清远关起来。      但是他现在就是感觉要关不住了。      明明这个地方除了他谁也不知道,但是他就是强烈地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夜晚的车不多,应旸车速开得快,一般车都应该追不上他。但是应旸再抬头看后视镜的时候,却发现后面的一辆黑色库里南已经跟了他两个路口了。      应旸不经意皱了皱眉。      应宗真的出来拦他了?      能在出事的第一刻就联系到媒体和药监,应旸十分确信肯定有应宗的出手,甚至这都是隋清远和应宗谋算好的,上面才能反应那么快。      应旸原本以为应宗顶天也就是想把他公司搞垮逼他回家,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拦他,看来是想和他来硬的。      应旸渐渐把车降速靠边,想要先停下来和对面聊聊。      应宗现在出面开的车都很低调,能配库里南应该都是以前给赵哥那批人,那他目前说话到现在这个地步在那批人里还算有用。      走到这一步,即使他开到公司也会有人抓他,大庭广众之下他更难跑,不如先周旋着,先带隋清远离开再做打算。      随着自己的车距后面的车越来越近,应旸渐渐看清后面的车没挂牌照。      应旸的心下意识就惊了一下。      不对劲,赵哥来找他没必要不挂牌照。      理智还没来得及反应,应旸就已经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颗子弹直接从后面的车窗射了出来。      --------------------      受死吧!      第76章 76      应旸的心的确惊了一下。      他没带枪。      他没想到对面会有枪。      陶梦安已经死了,应宗现在不会要他的命,现在能要他的命还能弄到枪的人还有谁?      宋时安?      不可能。      就算宋时安再看不惯他,再觊觎隋清远,也没到了要和他玩命的地步。      尽管应宗很想让应旸去死,但是应宗还是存在要一个儿子的执念的。他死了应宗不会放过宋家的,这件事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压下去。损失太大了,宋时安那么精明的人不会这么做的。      那还能有谁?      应旸车开得飞快,却又实在想不通。      后面的车撵得很紧,枪法也不错。两枪直接打爆了应旸的车胎和倒镜。      应旸为了避免侧翻立刻降了车速,让车子靠着剩余的气和余速滑行了一段距离。      他刚刚减速,后面的车就马上追了上来,并排开到了他的左边。      早些年混黑道的日子一下就让应旸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他条件反射地解开了安全带,另一只手直接放平了座椅,整个人顺着座椅仰了过去。几乎是一瞬间,一发子弹就顺着驾驶位的玻璃打了进来。      应旸反应要是再慢一点,这发子弹一定会打爆他的头。      对面一点都没想留情。      应旸实在想不通是什么人会这么想对他下死手,还不待车停稳,应旸就拉开了副驾的车门滚了下去,拿着车当掩体冲对面喊话道:“兄弟是谁的人?现代社会了,有话好说没必要到这个份上吧?”      显然对方觉得到了这个份上。      车头一个右转,应旸的话音没落就已经有了下一发子弹射出来。      “操。”应旸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从车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在看着对方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应旸将手里的打火机轻轻一抛,抛出了一条利落的弧线,眼看着打火机落到地上,一朵蓝红色的火花燃起,随后“砰”地一声,爆炸了。      应旸刚刚把油箱划开了。      两辆车子几乎一起爆炸了,爆炸的余波把应旸炸出很远。      那辆车里的人应该来不及逃跑。      应旸不敢摸自己的头,应该被炸破了。      身上更是不敢看,甚至一股焦肉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      他还能走。      应旸咬着牙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大路上跑,迫不及待地逃离那个地方。      他不能死。      隋清远还在家里,没人知道隋清远在哪,他要是死了隋清远怎么办?      这次爆炸应该很快就会吸引到警察。      他现在联系不到任何人。刚刚他没敢带手机,他怕手机上不知道被什么人安了定位。      好在车上那些人被炸的不轻,没准也有被炸死的,没时间来追他,等发现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他了。      应旸既没有往公司走,也没有往家里走。      他怕有人在公司那条路拦他,也怕有人在回家的那个方向堵他。      他绕了一个稍微远点的路,打算先去裴颂家报警处理有人追杀他的事,等警察来了再回去接隋清远。      本来去裴颂他家这件事应该无人发现的,可是就在应旸刚刚上了跨江大桥的时候,一发子弹又从应旸的背后射了过来。      一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库里南从应旸后面开了过来,像一个幽灵一样如影随形。      是谁,究竟是谁?      第77章 77      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对方好像预判了他每一步设想一样求追不舍地追杀着他。      这下应旸是真的有些怕了。      对面拿刀拿枪他都不怕,但是对面能预判他每一步他是真的怕。      因为这意味着他玩不过对面。      他死了不要紧,他不怕死,可是隋清远怎么办?      隋清远还在家里。      以前他在道上混的时候他敢拼命,反正他死了也没人在乎,烂命一条。      现在不一样了。      他竟然难得地在这种情形下生出了一种要顾家的责任感,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和另一个人的生命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那辆车加速驶来,一瞬间就冲到了应旸面前,明摆着就是奔着撞死应旸来的。      应旸咬牙忍着疼痛紧贴着跨江大桥的栏杆,避免了对方一脚油门直接撞死他的可能。      浓重的夜色浸满了雾气,打在应旸身上氤出了一团一团鲜红的血雾。      应旸脱下了高定的西装,刚刚的烧伤早就让他的皮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现在撕下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      应旸靠在栏杆上想,这套衣服还是隋清远挑的,因为隋清远说他穿好看,因此他喜欢的紧,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再做一套一模一样的。      他这一年之内没少受伤,上次被炸伤的伤口还没养好,今天又被炸伤了,新旧伤口叠在一起,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这类车的窗户基本都贴了防窥膜,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做什么,也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人。      除了驾驶位的那个玻璃以外。      应旸靠在跨海大桥的栏杆上,无声地和对面看对峙着。      他这个位置对面不好开车来撞,要冒着冲下桥的风险。      要是对面在这里收手了,他还可以在这撑到天亮。要是对面选择摇下车窗开枪的话……      应旸一把扔出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对面似乎也没想到应旸会这么做,丢失了视野的狙击手条件反射的按动了三下扳机,可是都打在了空中的那件西服上。      下一秒应旸就已经出现在车窗附近,他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枪管,另一手伸进车窗打开了车锁,直接把那个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那个人不肯下来,也不肯松开枪胡乱地冲应旸的方向开了几枪,两个人就那么挂在车上。      电光火石间,应旸直接掰折了那个人的胳膊,借着力道抢到了扳机,冲着地面“砰砰砰”地打空了剩余的子弹。      “你他妈的再开!”应旸照那个拿着枪的人的头上狠狠锤了一拳,只一拳就把那个人的头骨锤裂了。      “草他妈的。”应旸看着一下就失去了意识的男人道,“你他妈还敢杀老子。”      应旸不怕对面还有一把枪。      这把枪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德国的P229型手枪,现在H市里这些人,还没本事能略过应家弄到这些枪。      就连杀他那把都不知道哪弄来的。      应旸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因为大家都是拿钱办事,又不是早些年混黑社会,谁给谁拼命。      但是应旸万万没想到,驾驶位的人一个猛打方向盘,带着不要命的劲,直接冲破了跨海大桥的栏杆。      应旸挂在车上,被直接撞了出去。      操他妈,是谁!这个人究竟是谁!      就这么恨他?      应旸眼疾手快,他没从桥上掉下去,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抓住了桥面的边缘。      但是这只手也撑不了多久了,上面被炸得血肉模糊。刚刚的流弹不小心打中了他的腹部,还有被撞断的大桥栏杆还插进了他的肚子里。      血止不住的往下淌,滴答滴答地,流进了卷着黑色浪潮的江里。      可惜桥面距江面太远,没激起一点浪花。      他不能完。      即使应旸痛得要晕厥过去也一直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      他不能完,因为隋清远还在家里。      他想起了临走前隋清远的睡颜,细腻柔软的手感,温热的皮肤,以及人畜无害的脸。      没人知道隋清远的位置。      他要是死了,隋清远也完了。      这种求生的动力竟然让应旸那只被炸烂的手生出了巨大的力气,缓缓用力竟然眼看着要爬上来。      可就在这时,那辆库里南驾驶位的车门开了。      驾驶位那里的人就像不怕死似的,轻巧的打开车门,丝毫不顾及已经冲出了桥面的车头,哪怕一点的晃动都有可能连人带着掉进江里。      然后一个清脆的皮鞋落地声响了起来,那是一阵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再然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是隋清远的脸。      第78章 78      “清、清远……”应旸整个人都呆住了,刚刚硬撑着的那一口气在看见隋清远脸的时候一下就泄了。那只炸烂的手臂失了力,整个人像一个坏了的钟摆一样,挂在桥面上失调地摇晃着。      隋清远怎么会在这?      他仔细的看着隋清远的脸,企图端详出一点破绽和端倪。他宁可相信这是什么人为了暗算他找人化妆成了隋清远,或者找了一个很像隋清远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这是隋清远本人。      可是隋清远的五官再容易模仿,那副冰冷的神情是模仿不出来的。      那就是如假包换的隋清远。      隋清远站在夜色里,就那么看着他。晚风吹动了他的发梢,吹动了他的领口,不经意间漏出了他留在那副锁骨上的吻痕。镜片里透露出来一片平静的目光。      对,是平静。      应旸现在才知道这份平静有多么可怕。      不悲不喜,甚至带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好像他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定好决心做这件事一样。不是仇恨,也不是愤怒。      是理所应当。      夜色已经不似刚才那样浓郁,开始泛蓝了。月亮却还没落下,冰冷的月色照在隋清远冰冷的金属镜框上,泛着一片冰冷的光,和身后波光粼粼的江水交相辉映。      隋清远穿着一件白衬衫,脸上还带着病气,瘦弱又苍白,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就像自己每一次看着他那样。      应旸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每一次是这么看他的吗?      蓦地,一丝苦涩泛到应旸的心头。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是隋清远想杀他,是隋清远要和他同归于尽,是隋清远……      那怪不得。      只有隋清远会对他的行动如此了若指掌,也只有隋清远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追杀他。      因为隋清远已经一无所有了。      “哈哈哈哈哈。”应旸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刚刚的拼命算什么?刚刚对隋清远的挂念和担心都算什么?现在再回头看看刚才他强撑一口气的样子,每一幕都像一个笑话一样嘲笑着他是小丑。      “隋清远啊隋清远。”应旸满脸自嘲的对隋清远道,“你的心真可狠啊。”      隋清远面无表情地面对着应旸的控诉,不为所动。      应旸看着隋清远那张冰冷的脸,心情一点一点地坠入冰窖。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这些天来的一切,他自以为打动了隋清远的那些举动,隋清远给他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是假的。      隋清远答应和应宗合作也只是为了利用应宗而已,实际上是谋算着借应宗之手杀了他。      隋清远站在应旸这一边,故意挑拨应旸和应宗的关系,故意让应旸和应宗翻脸,让他孤立无援。仅仅只是为了能在应宗对付应旸的时候趁机动手。      隋清远谁也不帮,谁也不站队,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恐怕现在应宗还在等着应旸回家和他俯首称臣。      估计就连应宗都没想到隋清远看起来这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胆子会这么大,心会这么狠。      应旸对隋清远明目张胆的偏爱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可能方法的确不对,但是所有人都以为隋清远即使再不喜欢,也会有一丝被打动。      一般人的心也不会这么狠。      应旸仰头看着桥上的隋清远,不甘心地问道:“隋清远,你就恨我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其实应宗怎么对付他的事情他根本不在意,他那个公司会不会倒闭的事他也不在意,他只在意隋清远。      他只在意隋清远是不是一点都没被他打动,他只在意隋清远是不是恨他恨到这种程度。      恨到要绞尽脑汁地亲手杀了他。      可隋清远并没有给他答案。      隋清远一步一步走近应旸,皮鞋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应旸的耳膜。      直到隋清远一脚踩在了应旸紧紧扒着桥边的手指上,应旸才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隋清远!你长的是人心吗!我就算养个狗现在也该把心捂热了吧!”应旸知道隋清远要做什么,绝望地大声咆哮着,“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肉做的!”      可隋清远没有回答,在应旸吃痛忍不住松开了一根手指后,隋清远又踩住了一根。      牛筋底的皮鞋转了一圈,应旸的手指一下就皮开肉绽地渗出了血花。      “隋清远!”应旸撕心裂肺地骂道,“我们相处这么久,我就没有一点值得你心软让你不那么恨我的地方吗?”      “你明明对别人都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对我……对我这么狠,为什么?”      他一直知道隋清远是想杀他的,他也不怕隋清远杀他。      哪怕到了眼前这一步,他的愤怒也不是因为怕死。      他只是绝望,好绝望好绝望。      绝望到这么久以来,他的努力都没有让隋清远对他的恨意减轻一点,他都没有有一点打动隋清远。      隋清远还是那么恨他,像他们刚开始相处一样。      隋清远没有回话,依旧用那张平静到有些悲天悯人的脸,一根一根地踩开了应旸的手指。      穿的还是应旸最喜欢的那双雕花皮鞋。      应旸的心死了。      他从来没体会过万念俱灰是什么滋味,现在他想终于知道了。      那种曾经所有的努力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地笑话的感觉,扎得他心一寸一寸的疼。      原来,当时隋清远辞职的时候就是这个心情。      应旸笑了。      这是隋清远给他的报复。      从身到心的报复。      他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隋清远是唯一一个。      只可惜到死了,他没得到过隋清远地一次真心。      直到隋清远踩到应旸最后一根手指上,隋清远终于慢慢开口道:“你说过的。”      万念俱灰的应旸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你说过的。”隋清远面色平静道,“你说你不会让我离开你的,除非你死了。”      应旸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的瞳孔渐渐放大。      “我当时回答说:我知道。”隋清远平静道。      话音一落,应旸的最后一根手指也被隋清远踩开了。他来不及再说话,就已经从桥面上掉了下去。      “隋清远!”应旸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如果我死了,那你……”      只可惜应旸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已经伴随着巨大的落水声,飘散在了空中。      没说完的那半句是什么呢?      ——如果我死了,那你也活不了。      大概是这样的吧。      警察不会放过他,应家不会放过他,裴颂和李少俊也不会放过他,很多人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他。      这在隋清远的意料之内,他不害怕。      隋清远立在桥头沉默地看着那朵巨大的水花,良久,将自己的眼镜也摘了下来,顺手丢了进去。      随后隋清远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了一根后用打火机点燃,夹在指尖放在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呼了出去。      灰色的烟和隋清远黑色的发梢都在江面上轻轻飘着,显得隋清远格外的白,白的好像月光。      隋清远看着远方的江面,久久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一辆宝马X7开了过来,到隋清远身后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的是宋时安。      宋时安显然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甩了甩有快要到肩膀的妹妹头,脚步轻快地走到隋清远旁边,语气带着笑意道:“我去派人捞尸。”      这是道上的规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发现没死透的话再补一枪,省得后患无穷。      可隋清远却道:“不必。”      “一处枪伤一处贯穿伤,还有烧伤和炸伤,再加上从这么高的桥上摔下去,死定了,不用找了。”隋清远看着远方的江面,指尖夹着香烟淡淡道。      宋时安凝重下了面色看着眼前的冷美人,好像看穿了什么似的,可他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一下反倒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道:“你的心可真狠。”      语气里多了些弦外之音的嘲讽。      隋清远这下终于看了宋时安一眼,但又什么都没说的移开了。      他只是看着远处一点点变黄的天,望着最远处那缓缓升起的太阳道:“你看,天亮了。”      --------------------      你的应暘向作者购买复活甲*1      这一部分完结啦!让我们开启时间魔法直接进入三年后进行下个部分啦,大概还有八万字就完结啦!加油加油!      顺便应旸:宝马X7真丑宋狗你眼睛瞎了吗!      宋时安:你老婆未来三年都是我的咯( ^?^)      第79章 79      三年后,最新兴起的一片集团大楼之下,一辆黑色的辉腾停了下来。      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从大楼里走出来,走到那辆黑色辉腾的驾驶位上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对着车窗道:“先生,老板在上面等你。”      跟在壮硕男人身后的小弟知道他家老大是应宗的专属打手,在道上说话的分量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但是能让他们老大这么毕恭毕敬的另一个人,就是应宗的心腹。      是个三年内能把整个应家的资产全部洗白,还看准风向在医疗、养老等多数行业中准确投资的一个狠人。      现在H市的百分之八十的退休高官都在应家养老,现在不仅钱赚得盆满钵满,消息也近乎由应家达成了垄断。原本在H市就地位不低的应家现在更加嚣张了。      据说当时H市的高层有很多人都恨不得把这个人杀了,尤其是应宗,当年简直要把那个男人挫骨扬灰。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用了什么手段,摇身一变成了应宗的顶头心腹,现在几乎谁见了他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那个小弟也是第一次从马仔提拔到明面上,现在能亲自见见这号人的长相,不免有些好奇。      里面的男人似乎点了一下头,壮硕的男人立刻毕恭毕敬地拉开了门。一双黑色的布洛克雕花羊羔皮鞋伸了出来,落地后自下而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再向上是一张有些瘦削的男人的脸。      脸的主人带着一副墨镜,旁人看不见眼睛,但是只看挺直的鼻梁和略微下抿的嘴角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冷漠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称不上年轻,三十多岁的年纪,但目前取得的成就对他来说的确算得上是风华正茂了。      那个男人似乎也很适应冲别人笑。      仅仅一下,他的嘴角就拉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好像刚刚的冷漠都荡然无存。      “辛苦你了,赵哥。”那个男人笑着。      赵哥微微点了下头,依旧毕恭毕敬道:“您太客气了,应该的。”      那个男人摘下了墨镜,一张清隽的脸漏了出来。      那个小弟有些出乎预料。      因为这个人书生气有些太重了,彬彬有礼的感觉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手腕那么狠的人。      但是这个人都敏锐度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几乎下一秒那个男人的目光就移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窥探,那个男人光明正大地打量了一遍他,又将目光移到赵哥身上,笑着问道:“新来的?”      语气十分温柔,带着溢于言表的关心,听的那个小弟心里都微微一颤。      赵哥连忙应道:“是是,第一次带出来。”      “那今天晚上陪我练练。”说着又将目光移回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不介意吧?”      那个小弟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心没有来地慌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回道:“不、不介意。”      那个男人没再说话,而是看向赵哥道:“赵哥,带路吧。”      等到赵哥带着那个男人进楼了,身后的那个小弟才把那口气吐出来,后背早就布满了冷汗。      明明是那么清秀的一张脸,甚至因为长相不够浓墨重彩而显得攻击性不够强。但是那双眼睛太平静了,像一片湖,好像能把他吸进去一样,湖面深不可测,湖底波涛汹涌。      赵哥领着人到了顶层办公室的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隋先生,老板在里面等您。”      这间办公室环境很好,位于整片区域最高的位置,视野开阔,可以俯视所有建筑,是应宗选的。      倒不是应宗为隋清远着想,而是应宗享受这种俯瞰一切高高在上的感觉。      隋清远冲赵哥笑了笑,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一声“进”后,隋清远推门走了进去。      应宗正在屋内等他。      这几年应宗过得不错,面色红润,有隋清远在身边,比他之前那个倒霉儿子省心多了。      而且隋清远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不担心隋清远会觊觎他的财产。      当他知道应旸死了的时候,他是真心想把隋清远碎尸万段的。      但是隋清远拿捏到他的软肋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不讲理地推开了,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一边向应宗跑过来一边道:“爸爸。”      应宗那张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一边应声着一边把那个小男孩抱了起来。      那个小男孩长得很可爱,粉雕玉琢的长相,聪明又听话,和应旸那个混账截然不同。      紧跟着,后面一个比应旸年纪还小的漂亮女人也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进来就是十分熟练地坐下,拿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道:“老公,你不回家怎么不说一下呀,燃燃吵着要见你。”      应宗看着怀里的小男孩,笑了笑问道:“燃燃找爸爸来做什么?”      是的,冷子聪给他抱了一个刚刚出生的男婴。      是他眼前这个女人生的。      他有了一个新的儿子。      他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怀孕了,但当时正逢应旸的死讯,他并没有亲眼看着这个孩子出生。      应宗也怀疑过这过于巧合了,但是无论是日期还是亲子鉴定,都显示着这个小男孩是他的亲生儿子。      冷子聪和应旸从小的交情,怎么想他也没必要帮着隋清远作假。      讽刺的是应宗在知道自己又有一个儿子后竟然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不用再寄期望于应旸那个混蛋了。      一瞬间,应旸的死亡在应宗的心中更加不值一提了。      甚至随着年岁逐渐长大,可能因为这个孩子是由隋清远带大的,这个孩子比应旸更听话,更懂事,应宗仅有的对隋清远的憎恨都越来越轻了。      隋清远也比他想象的更有用。      隋清远不仅能力出众,因为隋清远的存在,一直和应家有龃龉的宋家竟然也愿意和应家合作。有宋家在进出口上保驾护航,应家的生意越来越好。      不知道是应宗不敢承认这个孩子万一不是他亲生的后果,还是不愿意想起之前那个象征着他的污点和被他养废的那个儿子,应宗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免提到应旸这个人的存在。      在整个H市,应旸这个人好像渐渐被人遗忘了。      隋清远顶替了应旸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地位、名声和权力。      好像应旸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过外人始终是外人。      隋清远看着抱着孩子的应宗,垂下了眼帘。      果然应宗哄了一会儿孩子,就先让助理带了下去。      随后应宗就换了一副语气对隋清远道:“隋先生,边境那批货的事你知道吗?”      隋清远轻轻歪了下头,没说话,意思听应宗的下文。      “被扣了。”应宗也如隋清远的愿继续道,“那群人多要十个百分点,不然就把我举报给条子。不过好在距离H市远,还有准备的时间,隋老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应宗坐在隋清远的办公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隋清远。      这些年要想把集团做起来这么快,光靠干净钱怎么可能。走私偷税的事应宗没少干,不过都是由隋清远经手,应宗自己干净得很。      隋清远知道应宗打的什么算盘,钱他赚,锅给自己背。      应宗现在能这么悠哉悠哉,也是因为他已经开始盘算要把隋清远推出去顶锅了。      毕竟现在整个集团已经步入了正轨,而他这些年知道应宗太多秘密了,他对应宗的威胁正渐渐大于他能带来的价值了。      但是隋清远也没慌,依旧垂着眼帘,很平淡地道:“您的意思呢?”      “你去谈谈吧。”应宗站了起来,走到隋清远身边,一只手搭在隋清远的肩膀上道,“清远,我思考了一下我身边的人,发现你最有这个能力,你亲自去和他们谈谈,我想你一定能谈下来的,对吗?”      隋清远转头看向应宗,那双眼睛因为年龄的缘故已经变得浑浊了,但是仍然能从精光中透出几分狠厉来。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僵持。半晌隋清远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笑起来道:“好,我去。多谢老板的信任。”      应宗也笑起来,满意地拍了拍隋清远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最能为我分忧。”      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      隋清远看着应宗的背影没有说话,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      此时恰好有一通电话来了,上面显示的是一串号码,没有备注。      第80章 80      隋清远没在办公室里多逗留,送走了应宗一家后独自出了门。没有开车,独自走了一条七拐八拐的小巷,走到一个连门都没关的苍蝇馆子坐下了。      这段时间不是吃饭的时间,店里人不多,一架被油烟沾满灰尘的落地电扇在屋内悠悠转着。      隋清远撩开彩色塑料珠串的门帘,一进门就看见角落处坐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那个男人正在埋头吃豆浆炒,听见撩开门帘的声音,他抬起了头,看见是隋清远来了,很高兴地招招手道:“这里。”      说着又转头对坐在柜台的老板娘道:“老板娘,麻烦你吊的那锅鱼汤可以盛出来了。”      “好嘞。”老板娘听见后热情地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后厨,不一会儿,一大碗鱼汤就端了出来。      “我从渔民那买的,刚靠岸的。”那个男人拿起一个碗道,“我给你打一碗尝尝。”      “太客气了,姜sir。”隋清远笑着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又向姜世诚示意了一下,意思是问姜世诚要不要也要来一根。      姜世诚似乎还是很难习惯隋清远抽烟,条件反射地有些诧异,随后接过了那根烟,让隋清远倾身给他点了一根,吸了一口后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看着隋清远慢悠悠道:“真的很难想象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隋清远夹着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笑着回问道:“我现在什么样?”      姜世诚有些感慨地摇摇头,没再就着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开玩笑道:“你最近和我联系这么频繁没被人发现吧。”      “放心吧,也联系不了几次了。”隋清远往印着啤酒广告的塑料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笑着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说到这姜世诚正色了不少,即使在没有什么人的饭店里依旧环视了周围一圈,压低声音道:“我有个孩子,进了狼窝现在断了联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出于保密原因,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给出消息说边境那边的警方内部有人和他们有勾结,跨省合作中间的变数太多,我实在不好在明路上插手,这个消息又没法透露给别人。我想你管应宗那边的跨国业务,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机会打听到那孩子现在的下落……”      姜世诚说到这意思显然已经不言而喻。      隋清远笑了一下道:“巧了,我正好要去趟那边,我帮你留意着。”      姜世诚感觉到了风向不对,僵了一下皱起眉道:“什么事让你亲自去那边?”      “前几日边境的那次冲突你听说了吗?”隋清远笑着问道,“那就是应宗的货,那边改口想多要十个百分点,应宗不想给,就让我去那谈。”      “他疯了?”姜世诚的声音不由得变大,随后发觉自己太激动了,看了一眼周围又把声音压低了,“那边可都是毒枭和走私犯,我都没有信心能活着回来,他让你单枪匹马的去和他们谈判?”      “想卸磨杀驴呗。”隋清远轻飘飘地道,好像这件事无关他自己的性命一样,“现在他所有的违黑产都是我做的,他希望我帮他把最后一件事情解决了,我要是死在那边就是死无对证,对他来说更好。我要是活着回来,他绝对会把我交出去给他背锅。”      隋清远说到这自嘲了一下,笑道:“三年了,也该到时候了,我能多活这么久已经很知足了。”      “不行。”姜世诚不同意道,“我不能让你自己去,这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姜sir,认清现实吧。”隋清远笑着道,“应宗已经走到上面的圈子里了,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们对着干?”      姜世诚说不上话。      “而且我当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想到了有今日这一步,我不后悔。我不想那么窝囊地活着,被他们追杀,却只能逃跑。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生活,却要担心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被突然抓回去,每日提心吊胆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我才不要。”隋清远眼睛里没什么感情,看着那碗飘着油花的鱼汤道,“我要拿捏他们所有人,让所有人都怕我,让所有人看见我都逃,我才是追杀别人的那一个。”      说着隋清远又抬头看向姜世诚,道:“姜警官,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你也别把自己地身份放错了位置。不然你这么优柔寡断让我对H市缉毒工作的未来堪忧啊。”      隋清远语气里半是打趣半是调笑,和当年姜世诚见他的时候判若两人。      姜世诚他实在没底气说他能保护隋清远,当然隋清远这个人也不用他保护。      甚至不说是隋清远保护他都不错了。      这些年隋清远给他透露了不少消息,帮了他不少忙。      他和隋清远现在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他知道是隋清远杀的应旸,但是现在连尸体都没有,他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隋清远的确在为应宗做事,违法犯罪的是没少做,早就不是几年前的那个隋清远了。他可以理解一个人会在那种环境下变坏,但是隋清远却又总是在有意无意的帮他。      “隋清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姜世诚看着隋清远不由自主的问道。      当然隋清远不会给他答案。      隋清远吸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按灭在了烟灰缸里,笑而不语。      姜世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现在的隋清远。      他不希望隋清远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是他又知道他劝不了隋清远。      对于无能为力他来说,劝说隋清远原谅他所经历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圣母了。      他说不出口。      所以他们之间只能彼此试探,拉扯,就这么走了一年又一年。      “那……”姜世诚犹豫地开口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和我提。”      “还真有。”隋清远笑着道,“再给我打一晚鱼汤吧,真挺新鲜的,我爱喝。”      --------------------      前一阵太忙了,中午都没时间发文,上次匆匆发完都没时间在作话絮絮叨叨。期末周最近有点忙,但是我会尽量坚持更新的!目前还有存稿,应该没问题!      第81章 81      隋清远没怎么吃,简单喝了一口鱼汤和姜世诚各自离开了。      隋清远出了小巷,一辆库里南停在巷口等他,隋清远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赵哥一踩油门开向了拳击馆。      早上跟在赵哥后面的那马仔早到了拳馆,被安排在那等着。等看见隋清远换了一身运动的装扮缠着绑带出来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他不确定地看了看赵哥,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真练啊,赵哥。”      此时的赵哥不像白天见面时那样对隋清远毕恭毕敬了,抱着手臂一副审视的目光道:“练吧。”      说着又补了一句:“一会儿谁输了谁晚上加练,和我练。”      那个马仔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移回目光道:“那对不住了隋先生。”      隋清远点头微微笑了一下,没说话。      得到肯定,那个马仔挥拳就冲了上去。      隋清远的身材出乎那个马仔的意料,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消瘦,肌肉精壮得竟然像个练家子。      但隋清远的脸还是太清秀了,那马仔下意识地就有些轻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隋清远轻飘飘地歪头躲过,紧接着被一股出乎他意料的力量抓住了胳膊。      隋清远一把拽过那个马仔的胳膊,扣住马仔的头,没有多余的动作,膝盖朝着马仔的腹部就狠狠向上一顶。      光是这一脚的力度就险些把那个马仔胃里的酸水踹出来。      好干净利落的动作,那个马仔甚至都没看清。速度快,下手狠,别说是他了,现在这些上岸的人也没几个能和隋清远过两手的。      隋清远脸上依旧是笑着的,笑吟吟地放开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马仔,慢条斯理地调整着绑带问道:“服了?”      那个马仔捂着胃,抬不起头,伸出一只手疯狂摆手道:“服了服了,我错了哥,我真错了。”      隋清远笑吟吟得看着他道,“那就去领罚吧。”      那个马仔吞了下口水心虚地看向赵哥,赵哥照着那马仔上去又是一脚:“看他妈什么看,还不快去练,丢不丢人。”      那马仔捂着胃屁滚尿流地跑了。      等那个小弟跑没影了,赵哥才一脸无奈地看着隋清远道:“你欺负小孩干什么?”      隋清远一边打沙袋一边道:“风向要变了,把这个水平的小孩领出来,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赵哥看着打拳击的隋清远有点无可奈何道:“老板做的这个选择我也没有办法干预,你现在还这么悠哉悠哉的,不着急吗?”      “你们怎么都认定我一定会死?”隋清远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笑得出来,“应旸面对这样的情景也会怕死吗?”      赵哥没想到隋清远会突然提到应旸,一时间接不上话。      他知道隋清远为什么这么严格的要求自己,是因为隋清远要和应旸看齐,要完全取代应旸的位置。      当时要来报复隋清远的人很多,李少俊他们都在追杀他,隋清远本以为赵哥也会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当隋清远和赵哥面对面的时候,赵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恨意。      “你不替应旸报仇吗?”隋清远问道。      赵哥抱着手臂十分沉稳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他报仇?”      隋清远出乎意料地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你是应宗的人?”      “我是应旸的人。”赵哥笑道,“但我尊重和应旸的想法,他不舍得让你死,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隋清远并不惊讶,好像他自己也明白什么,所以没有多问。      在隋清远替应宗管事的这个阶段里,隋清远能成长成现在这样,赵哥功不可没。      “你既然想接替应旸在应家的位置,你需要补的东西太多了。”赵哥看着眼前刚刚逃出来的隋清远道,“你的管理基础很好,但是道上混的资本一点都没有。”      “射击,格斗,赌博,鉴毒,假吸,这些你都要学,并且需要学得很快,不然以你现在的处境我保证你不出一周就会死于非命。”赵哥继续道,“能接受的话以后就由我带你,不能接受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把你崩了,给你一个痛快。”      隋清远几乎没有思索,十分坚定道:“我接受。”      “好。我会按照应旸的水平培养你,近距离和中远距离射击,移动靶,自由搏击、拳击、泰拳是你目前主要需要学的项目。”赵哥看着隋清远不敢置信地眼神补了一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该不会应旸真是个无所事事的混蛋吧。”      隋清远:“……”      “虽然应旸不爱读书,但在某些方面的确有天赋。按照以前道上的规矩,没当过红棍是坐不了堂口的,再怎么样应旸也是按照下一任接班人培养的,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洗白了,他学的那些不太常拿出来用了。”赵哥都没低头,熟练地把手里的枪组装好了,扔给隋清远道,“应旸当年可是应家除了我以外唯一的四二六红棍,而且年纪最小,你现在和他差得远呢。”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赵哥的那句刺激到隋清远了,隋清远的进步堪称光速。      他的确活了下来。      隋清远的目标就是成长到应旸的水平。      赵哥看着旁边打枪的隋清远,心里默默感叹:学什么是什么,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砰砰砰!”隋清远单手打完最后三枪,还没来得收枪,电话就响了起来。      隋清远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消息,换了一副温柔的嗓音接起电话:“喂。”      “喂,老公。”对面是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语气软糯得甚至有些黏牙,娇滴滴的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隋清远看了一眼手表,道:“现在,饿了你就先吃。”      “不嘛,我等你回来一起吃。”对面的小男孩撒娇的亲了一口,一阵十分响亮的“啵唧”声传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隋清远无奈地挂了电话,赵哥挑眉看着隋清远问道:“家里催了!”      “嗯。”隋清远点点头道,“今天我就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赵哥也懒得和隋清远客气,招呼人收拾一下东西,就把隋清远送出了拳馆,看着隋清远坐上车回家了。      --------------------      应暘在暗地里气的直跺脚      第82章 82      隋清远有个小情儿,谁都知道的事。不仅如此,这小情儿还是当年李少俊当年送给应旸那个。      这事被传开的时候圈子里的人都很震惊,不知道是震惊应旸表现得那么深情竟然背地里养了个人,还是感叹隋清远可真他妈缺德。      把人弄死就算了,占人家地位人家名声就算了,把人家老婆都抢了,心可真他妈狠。      隋清远开车回家,一开门就是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小男孩,穿着围裙掐着嗓子道:“主人,你是先洗澡、先吃饭,还是先吃……”      隋清远一把将大衣扔了过去,道:“别胡闹,吃饭。”      “好吧。”那个小男孩瘪瘪嘴把隋清远的衣服挂起来道,“你真不打算和我假戏真做吗?我无论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都可以的。”      隋清远去厨房看了看锅,一边盛汤一边无奈道:“我答应过你的,我现在反悔成什么了?”      “是我反悔了还不行吗?”那个小男生跟在隋清远屁股后面,想方设法的勾引。      隋清远笑着走过去把一个碗放到那个小男生手里,道:“拿着。”      隋清远的语气太正常,那个小男孩不假思索地就接了过来,到手才反应过来里面全是热烫,捧着碗连哭带嚎地把碗扔到了餐桌上,烫的乱蹦乱跳直摸耳朵,再也没心情勾引隋清远了。      隋清远把其余的菜端到了餐桌上。      这三年他都是和这个小男孩这么过的。      当时他跟着应旸的财产查到这个住处时,这个小男孩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准备卷铺盖跑路,被隋清远逮来个正着。      这个小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个老江湖了,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隋清远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地对隋清远道:“我和应大少爷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李公子送来的一个礼物,应大少爷留我也就是让我在追你这事上给他出出主意,后来就把我忘了。隋先生你别杀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那小男生以为隋清远是来抓奸的,说得声泪俱下。隋清远要不是看到了这小男生卷走的钱,他都要当真了。      跟着隋清远来的人看见这个小男孩表情也有点微妙。      因为这个小男孩的风格很像隋清远,很难让人不觉得是应旸在隋清远那碰了灰到这来寻找慰藉来了。      不过隋清远倒是没怎么在意,简单翻了翻账户随口问道:“应旸没少给你钱啊?”      那小男生吓得一个激灵,继续哭着道:“也不是全是大少爷给的,还、还有我顺走的。但是做我们这行不就是为了钱吗?我不要了,隋先生我一分钱都不要了,你放我走吧,我才十八岁,我还不想死。”      那个小男生跪在地上不停地抖,他没和隋清远打过交道,不知道隋清远具体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想多拿点钱是真,惜命也是真。再怎么样他也是个被应旸包养的,隋清远都敢把应旸弄死,弄死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隋清远叼着一根烟,慢慢走到那个男生面前,那男生一缩脖子,都做好要挨一脚的准备了,没想到隋清远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给你个选择,要不要跟我?”      跪在地上把脸埋进地板里的男生这才慢慢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发出震惊的声音:“啊?”      隋清远向身后的人一伸手,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隋清远拿来粗略地翻了翻,食指夹着烟问道:“本名乔池,花名Rocky,十八岁。不是本地人,十六岁出道,xx公司的签约艺人,没错吧?”      那个小男生点了点头。      “我想接着包养你。不过我需要你给我做饭,我在家吃饭的次数不多。做饭水平没要求,能吃就行。平时帮我整理书房,书房以外的地方你不用管,阿姨会来打扫。我喝酒的时候帮我开个车接我回家。应旸给你的财产我一分不动,他之前每个月给你多少我旧照给,他给你的资源我也绝不会干预。”隋清远看着站在眼前的小男生问道,“这个条件接受吗?”      “接受。”那个小男生忙不迭地点头。      当然接受了。      不仅没死,还找了份薪资一样高的新工作。虽然在床上伺候那些高官纨绔们可能有更多钱,但是丢命的风险更大。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分得清的。      Rocky和隋清远住在一起之后,才发现隋清远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想找一个名义上的伴侣,根本不想和他发生肉体关系。      隋清远真的是应旸说的那种人,理智又谨慎。他不用司机也不用厨师,卧室和书房也不让Rocky以外的人进。他用Rocky也只是因为他是李少俊送给应旸的人,调教好了,他用着放心。      当然隋清远也很讲分寸,说好名义上的伴侣就是名义上的,从来不想着占他便宜。后来Rocky才知道隋清远要一个名义上的伴侣也只是因为隋清远坐在那个位置上,不想有不长眼的人想方设法的爬他的床。自此之外,就没见过隋清远找其他伴。      Rocky也问过隋清远没有生理上需要吗?可是隋清远竟然笑得有些苦涩。      “我其实到现在也不喜欢男人,上面下面都不喜欢。”苦涩归苦涩,隋清远说得倒是很坦然,“但是我对女人现在也……起不来反应了。”      Rocky感觉到自己问错了。      他知道隋清远当年是被应旸绑来的,被强暴了那么久,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隋清远都有些丧失了正常获得快感的能力。      Rocky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隋清远,可能是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一阵感同身受的心酸就涌了上来,好好的人怎么就被祸害成这样了。      Rocky脱口而出道:“应旸真是个王八蛋!”      这句话似乎是说到了隋清远的心里,隋清远一直岿然不动的表情竟然出了一丝松动。      Rocky反应过来下意识捂住了嘴,刚想说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隋清远的目光却闪烁了两下,竟然由衷地道:“谢谢你。”      Rocky不知道隋清远谢他什么,但自此之后,隋清远和他的相处也越来越松弛了。      隋清远给了Rocky很大的自由。      Rocky和隋清远在一起后,也不用再为了讨好别人故意营造他和隋清远很像的斯文败类风了,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风格也渐渐往他喜欢的青春可爱风格上走了。      隋清远脾气好,人又温和。Rocky和他撒娇他也不生气,甚至Rocky有时候故意做难吃的饭招惹隋清远,隋清远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用隋清远的话来说就是“答应好能吃就行那就是能吃就行,他不会轻易反悔的。况且不做饭的人没资格对做饭的人指手画脚。”      Rocky有些动容。他伺候过的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像隋清远这种长得好看情绪稳定又尊重他的金主简直打着灯笼都打不着。      渐渐的Rocky就有点后悔自己答应早了。      什么名义的情侣?他想当实际的!      因此最近Rocky天天开始像开了屏的孔雀一样勾引隋清远,因为隋清远真的像是那种只要他装可怜死缠烂打就会无奈答应的大好人。      第83章 83      “先生,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Rocky没老实一会又要往隋清远大腿上蹭,娇滴滴地冲隋清远抛媚眼,“你不想和我做那事也行,我有别的法伺候你,我保证让你食髓知味,考虑考虑我嘛。”      隋清远好像瞎子一样,低头切着牛排道,“金主不用伺候换别人都开心的不行,你怎么还倒贴上了?”      Rocky掐着嗓子娇滴滴地道:“因为人家喜欢你嘛,吃点亏也没什么。”      隋清远抬眼看着千娇百媚的Rocky,笑着问道:“真喜欢我?”      “当然是真的。”Rocky伸出脚,沿着隋清远的小腿慢慢往上撩拨。      就在Rocky的脚丫子马上就要蹭到隋清远的大腿上的时候,隋清远一只手抓住了Rocky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淡定的擦了擦嘴后,波澜不惊地道:“我要去一趟边境。”      换台换的太快,忙着勾引男人的Rocky没反应过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啊”了一声。      隋清远这回一反刚才的冷漠,笑着道:“应宗要抛弃我了,打算把我推到边境自生自灭。你既然这么喜欢我,那你跟我去吧?”      Rocky没想到突然隋清远爆出来这么一个消息,刚刚的满脸春色一瞬间荡然无存,下意识想把脚缩回来,却被隋清远一把握住,死死地扣着,根本动弹不了。      “怎么?”隋清远用指甲轻轻刮了两下Rocky粉嫩的足心,笑容有些危险道,“你不是喜欢我吗?这都不愿意和我去吗?”      Rocky打了个冷颤。      隋清远在足心略带撩拨的搔痒和笑里藏刀的表情让Rocky生出了一种恐惧感。隋清远的动作越是轻柔,表情越是温和,他话里的内容就越让Rocky害怕。      他没想好平时看起来那么温和的隋清远会露出这么危险的气息。Rocky甚至觉得,他现在只要说错一个字,隋清远就会把桌子上的餐叉插进他的脚心里。      Rocky颤抖着嘴唇,正想硬着头皮想说愿意,隋清远却轻笑了一声,放开了他。      “逗你的。”隋清远道。      Rocky吓得大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也不浪了,大气不敢吭一声。      “你看,你也没那么喜欢我吧。”隋清远看着Rocky笑着道。      Rocky不敢回。      他对死缠烂打的主要原因是隋清远是从条件到性格上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他要赶紧抓住。      如果到让他陪着去边境地地步,那还是算了吧。      “不过我要去趟边境是真的。”隋清远笑着推了一个文件袋给Rocky,里面是你的所有财产和机票,“去度个假吧,避避风头,你跟我这么久,我走了未免不会有人找上你。”      Rocky也不像刚才那样不正经了,接过文件袋,想说一句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思来想去,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办?”      那个地方,Rocky就算再不懂也多少了解,穷凶极恶的地方,都是亡命之徒,应宗分明就是在让他去送死。      这么多年的相处,再怎么……再怎么样也该有点感情了吧?看在隋清远给他带来那么多利益的份上,应宗他怎么就真能把隋清远扔去送死?      可隋清远好像真的想开了,表情平淡得好像被派出去的不是他一样,喝了口茶水对Rocky道:“去收拾行李吧,明天上午的飞机,我送你。”      四年前,隋清远站在这个机场的登机口没能走了,被应旸抓了回来。      四年后,隋清远在同一个机场送走了另一个男生。      “你和我一起走吧。”走了几步路的Rocky终于在登机口犹豫了一下掉头回来抓着那隋清远的衣角道,“我们可以先去瑞士,那里免签。之后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和你去,我的钱够多,可以够我们花一阵。”      隋清远听后笑了,摸了摸Rocky的头,道:“傻孩子。”      那可是应宗,怎么会想不到他会跑。他的护照早被应宗扣下了,他现在哪也去不了。      “你该去开始你新的人生了,找一个你真心喜欢的人。”隋清远给Rocky理了理衣领,好像想起了自己的事,不由得多叮嘱了一句道:“记住一定要是真心。择偶这件事上,虽然权衡利弊很重要,但真心也很重要,知道吗吗?”      Rocky流着泪看着眼前的人,死死抓着隋清远的衣角不肯走。      但隋清远站在那一动不动,Rocky只好恋恋不舍道:“清远,我能抱抱你吗?”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张开了双臂,默认了Rocky的请求。      Rocky一下扑了进去,死死地抱住了隋清远。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也同样抱住了Rocky。      Rocky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全是权衡利弊。”Rocky埋在隋清远的衣服里闷声道,“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      马上见面了哈,应暘在阴暗的角落里气得发疯      第84章 84      那个村子虽然偏远,但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破败不堪,混乱应该是他们的最好代名词。      单薄的板房,路两边半人高的杂草,以及杂草前不同国家不同人种的人们同样虎视眈眈的眼睛。      像隋清远这种人,只是路过那些人就能闻到金钱的味道,要不是隋清远现在坐在雇佣兵守着的车里,隋清远毫不怀疑他马上就会被那群人扑上来撕了。      吉普车路线从水泥路开进了土路,旁边的一个男人已经递来了一个黑布,说着隋清远听不懂的语言。      隋清远看了一眼旁边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即使听不懂他也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意思,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他还没见到这里的头目,现在对他们来说自己毫无价值,在这里和他们起冲突,他们是真的会杀了他。      眼前被黑布蒙上后,隋清远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和路口,大概又过了四个小时,隋清远终于下车了。      隋清远被推进了一间屋里,一股呛得人头疼的烟味直接从鼻子里冲进了天灵盖。      直到屋门关上,隋清远眼前的黑布才被人拉下来。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的室内,坐着一群男男女女。真皮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男人,叼着雪茄,带着墨镜,三七分的背头梳得十分得体,和旁边一脸横头的男人比起来还像个人。      那群人男人见隋清远被推进来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隋清远。      中间那个男人还没说话,旁边一脸横肉的男人就已经站了起来,伸出他满是老茧的手,十分不客气的握住了隋清远的后脖子。      “你就是隋清远吧?”那个男人冲隋清远挤出一副嘲弄的笑意。      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横跨了整张脸的疤,好像一条巨大的肉虫,此时挤眉弄眼那条虫子好像活了一样,在那个男人脸上蠕动起来,显得那个男人更加丑陋。      看来对方的确没把应宗当回事,不然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隋清远。      隋清远并没有因为那个男人的威胁产生一丝松动,忍着疼脸表情都没变一下笑着对沙发中间那个男人道:“我是。”      中间那个男人似乎是对隋清远的反应很满意,挥了下手,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立刻松开了手。      “应先生想怎么谈?”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开口了,声音像低沉得像裹了砂纸地砂轮一样, 操着带口音的普通话道,“要知道今年风声紧得很,边境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挣不到钱我们可没必要再和应先生合作了。”      隋清远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十分得体地微微鞠了一躬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不是为了应宗来谈的。”      那个男人显然没想到隋清远会这么说,没有接话,等着隋清远的下文。      “我是为了自己来的。”隋清远笑着推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应宗下一批货的到达时间,我来的时候已经定好了,他改不了,这算是我投诚的一点诚意。”      旁边的马仔把文件拿了过去,那个男人接过文件只看了两眼,渐渐恢复了正色,坐直了身体,似乎是在认真地打量隋清远,半晌,那个男人笑了:“隋清远,我听过你。”      “你杀了豹哥,也杀了应宗的大儿子。”那个男人道,“不仅如此,你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在应家和警方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的确有本事。”      隋清远谦虚地垂下眼睛,但是没有应声。      他可不觉得对方事真心在夸他。      果然,那个男人接着道:“按理来说,我应该把你剁了安慰一下以前跟着豹哥的人。但是你今天既然带着诚意来的,我就想看看你能有多大的价值让我把你留下,毕竟和应宗做生意是长远买卖,我没有必要为了接受你的投诚断了自己的财路。”      “两箱黄金。”隋清远道,“应宗发现了一处新的矿,买通了当地的政府和军阀 ,两箱黄金只是我给您的见面礼。如果我帮您把这个矿点拿下,不知道抵不抵得上和应宗合作的那十个百分点。”      那个男人似乎没想到隋清远这么大方,停顿了一下立刻发出哈哈大笑道:“抵得上,当然抵得上,但是我想知道。”      那个男人突然冷下脸,一招手让旁边的人再次按住了隋清远的胳膊把隋清远按在了桌子上,“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投靠我们?这里都是亡命之徒,以我对你的了解,隋老师你没必要玩命吧?”      被控制住的隋清远并没有慌乱,一直平静的神色下也终于露出了凶光,“因为我要他死。”      那个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打量隋清远。      隋清远继续道:“我给他卖了这么久的命,他说杀我就杀我,想拿走我的成果去过他的好日子,哪有这么好的事?反正我也是弃子了,回去也是逃不过被送去背锅的命,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个男人只是听着没有说话,他在考虑隋清远说话的真实性。      不得不说理由很充分,他的确有点动摇了。      “我只想报复应宗恢复自由,而你可以接收应宗所有的产业。”隋清远仰头看着那个男人道,“这比买卖对你来说不亏吧?”      “的确不亏。”那个男人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笑着走近隋清远,“不过……”      隋清远知道这个男人现在一定还不信他,在思考着拿什么手段控制他。      他们的手段隋清远大多都知道,最常见有效的是打毒品。      隋清远有点紧张,口鼻吸入还好,注射真的很难蒙混过去。      就在隋清远担心对面要采取什么手段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对门外笑着道,“阿旸,留他再活一段时间可以接受吗?”      不知道是不是对“旸”这个字太过敏感,进门以来一直平静地隋清远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油然而生。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大门,一个难以相信的猜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随着大门被巨大的力气踹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隋清远面前。      男人肩宽腿长,嗜血的气味侵犯了整个屋里的烟草味。烟雾后眼睛露出了一道锐利的精光,整个人像一座石刻的雕塑般堵在门口,压迫得人喘不过来气。      “清远。”那个男人笑得阴涔涔地看着被按在桌子上的隋清远道,“别来无恙。”      --------------------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涨了好多收藏,于是立刻起来码字更新,感谢大家。      见面了哈,终于见面了      第85章 85      本就处在紧张情绪中隋清远看着眼前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无数的情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有恐惧也有震惊,还有一丝庆幸,但最终都化成了一句:“你为什么没死?”      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就像是欣赏一出好戏一样。      当然是一出好戏了,情人成为凶手,死者侥幸归来,此时两个人对上,正是水火不容的时候,谁都想看他们两个是怎么折磨对方的。      应旸也的确一步步走了过来,看着被压在桌子上的隋清远蹲下了身,伸出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摸了摸。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侵略了过来。      应旸看起来和从前不一样了,黑了,壮了,更加沉稳也更加阴鸷了。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此时被边境的风沙雕刻得像刀削斧凿一般坚硬,完全超脱了曾经年轻男孩的相貌变成一个男人了。要不是应旸的长相过于有特色,简直看不出是同一个人,甚至有了几分应宗的影子。      隋清远轻轻偏了偏脸,躲开了应旸的手。这一举动好像激怒了应旸,应旸一把捏住隋清远的下巴,强迫隋清远和自己对视。      “隋清远。”应旸终于开口了,看着隋清远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我真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隋清远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因为从应旸的神色隋清远看得出来,现在的应旸说这句话绝不是在放狠话,是真的。      “阿旸,我一开始的确是打算把他交给你处置的。”此时那个坐在中间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依旧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懒洋洋道,“不过他开的条件你也听见了,先留他一阵没问题吧?”      那个男人的语气说是商量,神色却在细细打量应旸反应,似乎在打量应旸是否忠心。      盯着隋清远的应旸却轻轻一笑,站起身仿若无事地转身对那个男人道:“那是自然,不过这段期间他是不是可以交给我全权处理?”      隋清远看不见应旸的神情,只能看见那个男人玩味地看了应旸一眼,笑着道:“也别太过分,别把人玩死了。”      说完那个男人就敷衍地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按着隋清远的那两个人一下就松开了手。      他们到底给隋清远安排了住处。      这面住的算不上豪华,很像九十年代香港黑道那边的住处。集中住宿的楼房,一个房间只有卧室和浴室,没有厨房。吃饭的话要么去餐厅等待集体供应,要么出去下馆子。      不过这个结果已经比隋清远预期的要好了。      至少他住进来了。      这边既然留他了,就说明暂时没有想杀他的意思,那后面的事就是隋清远要向他们老大证明自己足够有价值才能活下来。      这段时间也是那个男人给自己自证的机会。      一切可以按计划进行,现在唯一让他困扰的就是……应旸。      他没想过会再碰见应旸,也没想过会是这种地方。      应旸现在一定恨死他了吧。      就像他说的,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      只是碍于他们老大的情面先留着他的小命。      但是这期间会怎么对他就不一定了。      边境这边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绝对不是H市里的那些小打小闹。      隋清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在害怕,即使做了这么多准备,真到了这一步他也害怕。      “砰砰砰!”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隋清远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后强行稳住声音问道,“谁?”      对面没有回答,只是完成任务似的道,“老大让你去他房间一趟。”      “知道了。”隋清远道,“我马上过去。”      说完门口的人就离开了。      应该是要找他谈那批货的事,这是他的机会。      隋清远洗了一把脸迫使自己清醒,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冷笑了出来。      何止是应旸,他自己也变得不像以前的样子了。      隋清远把脸擦干,随手把毛巾丢在水池边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推门出去了。      他们老大的住处不和他们一起,隋清远按照刚刚给过了消息往电梯口走,刚路过楼梯口旁的公共洗手间,一只带着皮质手套的手就从厕所里伸了出来,捂着隋清远的嘴一把将隋清远拉了进去。      隋清远下意识的想要反击,没想到对面的反应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了隋清远的手臂。      “总算让我抓到你了。”熟悉的声音在隋清远身后响起,“你跑不掉了。”      --------------------      隋清远:他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找各种刑具把我虐待一遍。      应旸:正着操一遍反着操一遍按床上操一遍按地上操一遍……      最近开题,不想开,好烦??      第86章 86      应旸!      隋清远不自觉瞪大眼睛,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的体能比以前好多了,在应旸面前本应该也不像再从前那样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应旸显然也比从前强壮多了,只用两只手臂就锁住隋清远,竟然勒得隋清远半分动弹不得。      “你想跑哪去?”应旸强行让隋清远紧紧贴着自己,带着手套的手掰着隋清远的脸让他被迫扭头,“就这两把刷子还敢来,真不怕让你生不如死?”      应旸的脸凑得很近,潮热的气息喷在隋清远的脸上,压低的气音和咬牙切齿的语气让隋清远觉得应旸现在就恨不得把他吃了。      “你最好别动我!”隋清远想挣开应旸的手,应旸的手却像钳子一样狠狠箍着隋清远,箍得隋清远纹丝不动,隋清远只好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们老大现在叫我过去,耽误了事你也负不了责!”      “哧。”应旸好像被隋清远逗笑了,轻蔑地笑了一声,把隋清远压在洗手台上,掏出了一把刀抵在隋清远的脸上道,“看清现实吧隋清远,我现在照你脸上划一刀,你都得捂着口子去干活,你要是真耽误事了那就是你没本事,难道在这地方还指望有人能给你追责吗?”      “……”应旸说得没错,在这种地方应旸比他如鱼得水多了。指望在这种地方能讲理,不如想想自己有没有命爬回去。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呢?”隋清远被箍得脸有些痛,轻轻喘了一口气,嘲笑道,“真可惜,你再恨我现在也不能杀了我。”      “不可惜,我现在还没玩够你。”应旸把刀沿着隋清远的脸慢慢划过,从动脉划到胸前一直向下。冰冷的刀锋划过隋清远的皮肤,应旸的手指只要轻轻按一下,就能划出一道鲜红的血口子来。      隋清远即使咬着牙强装自己冷静下来,还是不自觉的在发抖。      他看不透应旸现在的想法。      现在的应旸已经和从前那个一眼就能看穿的暴躁小子不一样了。      现在的应旸暴戾恣睢,深不见底。玩他就像玩猎物一样,故意吓他,又不肯给他个痛快,一点一点地折磨他。      他不敢想应旸会怎么对待他,边境这边虐待人的手段他想都想不到。而在这待了三年的应旸,恐怕早就学会了不少。      “原来你还知道害怕啊?”应旸自然能察觉到隋清远的害怕,出言嘲笑道,“我以为你早就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才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隋清远感觉到应旸在套他的话,索性闭口不谈的反问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干耗。”      “别急,自然有杀你的那一天。”应旸笑着道,“不过今天有其他折磨你的方法。”      说着,应旸手中的刀轻轻一划,直接划开了隋清远的腰带。      隋清远好像知道应旸要做什么,重新开始剧烈的挣扎道:“应旸!你要不要脸!”      但是已经晚了,应旸的手已经移到了隋清远的后穴处,不由分说的就将带着皮质手套的中指插了进去。      第87章 87      “啊——”许久没经过开垦的肉穴经不住这样冷不丁的摧残,隋清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喊了出来。      “这么多年不见,隋老师叫起来还是这么好听。”应旸一手拿着刀威胁着隋清远,一手在隋清远地后穴不停地抽插,“小洞也是这么紧。”      “你他妈的,应旸。”隋清远不停地逼迫自己缓慢的吸气,以接纳身体里的这个异物,“你就会这点手段是不是?”      “不是我就会这点手段,是这个手段对你最有用。”应旸玩味的笑着,“先奸后杀,这不是黑社会的管用手段吗?隋老师不会不知道吧?”      隋清远正在尽力适应身后的那根手指,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复应旸这些无意义的挑衅。      皮质手套的存在感太过干涩,存在感也太过明显,只是进去隋清远都容纳不下,更别说还要在他的后穴里作祟了。      应旸太熟悉隋清远的身体了,仅仅是摸了两下,应旸就找到了门路。      “我记得……这是不是?”应旸恶劣的按在了隋清远的敏感点上,隋清远一个没忍住泄出了呻吟声,随后又很快的咬住了嘴唇。      “隋老师,你这么多年过去毫无长进啊。”应旸又塞进去一个手指,轻轻分开两指好像在试探着隋清远后穴的弹性似的恶劣地道,“还是逃不过被我操的命?”      隋清远没心思回嘴,他紧紧抓着洗手台的边缘用力压抑着自己快要忍不住发出来的声音。      这一个举动似乎惹怒了应旸,应旸一把抓起隋清远的头发,被迫隋清远仰头看着自己,两根手指在隋清远的后穴里胡乱扩张了一下,就把自己硕大的鸡巴捅了进去。      “啊——”隋清远没忍住叫了起来。      太疼了,疼的隋清远脸都扭曲了。      过了这么多年,隋清远还是接受不了这种痛苦。      这些年什么样的疼他都忍过,唯独这种带着侮辱的疼痛让他难以接受。      他在侮辱他。      应旸故意不让隋清远合上嘴,用虎口卡着隋清远的下巴,被迫让隋清远张着嘴,下身粗暴地在隋清远体内冲撞着。      每一下顶撞都充满了宣泄地恶意,顶得隋清远发出一阵又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隋清远发出这种痛苦的叫声,好像这样他才满意。      应旸凶狠地操了很多下,直到隋清远疼的浑身颤抖,汗水打湿了衣服,应旸才慢慢停下。      爽了。      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让应旸的心情好了不少。      应旸伸手摸了摸隋清远裤裆中软塌塌的生殖器,出言嘲笑道:“你说你这玩意有什么用,不如废了只用后面给我操得了。”      隋清远对应旸的讽刺并不应声,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侮辱对应旸的恨意来说不算什么,他还能忍。      不过下一秒,应旸就出乎他意料的凑到了他的耳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道:“清远,告诉我,你来这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隋清远被吓得脊背一僵。      --------------------      鉴于你们说我一章更的太少了,所以我今天更了两章??我就是这么人美心善,别爱上我      第88章 88      隋清远没想到应旸现在变得这么敏锐,连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哪里出了破绽,只好嘴硬地道:“目的是杀了你爹,你不是知道吗?”      不回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应旸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我刚刚那么侮辱你你都不回话,现在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你怎么回我了?怎么?是被我说中了。”      隋清远狠狠瞪了应旸一眼。这小子现在怎么这么难对付了。      隋清远没有再多说话,他怕再多说会被应旸发现什么。      “不说话是不是?”应旸觉察到了隋清远的想法,狠狠地往隋清远身体内撞了一下,“不说话我就这么一直操你!操得你又哭又叫!”      应旸每说一句话就狠狠地往隋清远身体里顶一次,恨不得把睾丸都塞进去,丝毫不怜惜隋清远的身体。      应旸根本就不是在拷问!      就是在泄愤!      杀身之仇,应旸就算是想要杀了他隋清远都不惊讶。况且要是因为这个应旸就不再拷问自己的来由,隋清远还能忍。      只要这几天把应旸应付过去了,那他就还有机会。      但是隋清远被顶撞得真的忍不住,痛苦的哀嚎声一阵一阵传出来,痛苦中又带着一丝荡漾的呻吟声,听起来就像是在进行什么虐待。      就是要这样的。应旸心里想。      他就是想好好惩治隋清远,看隋清远受罪,看隋清远忍受不了然后开始哀求他,他一定不会心软,一定会把他丢到大马路上让他自己一个人哭!      “你求求我。”应旸卡着隋清远的下巴道,“你求求我我现在就放了你,快求求我。”      隋清远闭上眼睛,无声的拒绝了应旸的要求。      应旸彻底怒了,气得把隋清远的脸按到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前,恶狠狠地出言侮辱道:“你装他妈什么?你看你这幅浪样,被我操得口水流了我一手,我不嫌弃你不错了?你还装上了!”      隋清远明明不想睁眼看的,可他还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睁开了眼,看见镜子里那个目光迷离,张着嘴,涎水从嘴角里流下来的自己。      和在他身后面目狰狞,一遍一遍侵入他侮辱他的应旸。      他可真难看。      应旸手上好像带着什么金属的东西,硌得隋清远生疼,甚至还有些眼熟。但是隋清远现在眼神有点模糊,他看不清。      就在隋清远还想仔细看看时,隋清远的呻吟声好像终于惊动了旁人,隋清远僵硬着身体支撑着应旸的入侵时,有脚步声渐渐在门外响起。      这声音好像触动了隋清远的神经似的,一直默默承受的隋清远突然又剧烈反抗起来,疯狂地在应旸身下挣扎着。      “来人了应旸。”隋清远反手推着应旸的小腹,拼命道,“你快出去!”      应旸似乎很满意隋清远终于有反应了,偏偏和隋清远对着干道:“我要射在你里面,我才不出去!”      “你难道想被人看见你和你的仇人在这里苟合吗?”隋清远哑声道。      隋清远以为应旸自己打拼到这地位好歹也会要点脸,没想到这头玩意死性不改,轻笑了一下道:“宝贝,这地方马路边上随时随地开干的都多了去了,别说这种地方了。况且苟合这个词用的也不太对,你被我操也不过是我报复你的一种手段而已。”      “混蛋!”隋清远骂道。      可应旸却被越骂越起劲,甚至隋清远能感觉到体内的那根肉棒比刚刚还大了几分,凸起的青筋在突突的跳。      “一会儿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射进你的洞里,然后拔出来,他们所有人都能看见你的你被我操红的洞里里流着我的白精。”隋清远的辱骂似乎激起了应旸的兴致,应旸不断地用最下流的话侮辱着隋清远,“他们所有人都会来围观你!都会用眼神意淫你!你到时候只能哭着求我留下来继续操你。因为只要我离开,他们就会扑上来把你轮奸!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男人,在他们眼里和女人一样!用不上一晚上你就会被操废……”      “应旸!”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隋清远终于受不住了,红着眼眶怒骂道,“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方式,你难道要再这么对待我一次吗?”      应旸的动作停住了。      隋清远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以应旸对隋清远的恨,现在想起隋清远的阴影不加以利用打击他就算他正人君子了,难道还指望应旸这个时候良心发现心疼他吗?      应旸的阴茎没有想退出去的意思,脚步声越来越近,隋清远也渐渐认命了。      再来一次而已,他认命了。      就在那个脚步声走到厕所门口快要进去的时候,应旸一脚踢上了门板,厕所门被“咣当”一下关上了,隋清远顺势被应旸按在了门板上。      但是幅度这么大的动作没让还被应旸插着的隋清远直接叫出来,因为应旸吻上了隋清远的唇。      他扣着隋清远的脑袋放肆的舌吻,把隋清远的呻吟声悉数堵了回去。      而应旸就这么在隋清远的身体里安静地射精。      门外的人一直在敲门,似乎知道里面是在发生什么香艳的事,明明煞有介事地在问谁在里面,声音却带着难以压抑地兴奋。      隋清远承受着应旸的舌吻和射精,只和身后的人隔了一层薄薄的门板。      应旸不知道有多久没发泄了,射精持续了很久,浓稠又滚烫的精液全部都打在隋清远的肠壁上,精液射得隋清远肚子有些微微发胀。脆弱的肠壁许多年没经过这种刺激,就连隋清远的小腹都微微颤抖。      直到射精结束,应旸才松开隋清远的嘴唇,对门外怒吼了一声:“滚!”      门外似乎听出来是应旸的声音,连道歉都没敢说,吓得屁滚尿流地就跑了。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了,隋清远才松了一口气,眼睛一闭腿一软,就要顺着门板滑下去,应旸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隋清远搂进怀里。      “看看你这点本事,还敢来这种地方。”应旸给怀里的隋清远擦眼泪,“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没想到隋清远却突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应旸。      眼神清明,早就没了刚刚的脆弱。      “应旸,你真没出息。”靠在应旸怀里的隋清远道,“你还爱我。”      --------------------      其实有人愿意帮我开题,我可以一天写一万字的??(被老师突然改选题因此发疯的作者如是说道,选题被拍回去我的编码都白做了,要全都从头开始,究竟谁在用扎根理论这种倒霉东西啊??)      喜欢清远的也不要生气,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后面的应暘都超级乖,会一直乖乖一直追,因为也快完结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车和剧情多的超出我的意料,管饱管够是肯定的,但是七万字也写完就很难了。希望我能如约在七万字内写完??写不完就把一些细节放到番外和作话去,尽量不拖大家完结的节奏。      我最近应该会更的挺频繁,反正论文也写不出来,就造福大众吧??写论文不如写黄文      第89章 89      应旸好像听见了什么搞笑的事一样,轻轻笑了一下反问道:“隋清远你是不是被操傻了?你把我杀了,我还爱你?”      隋清远没有理会应旸的挑衅,在应旸凝视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整理好衣物,就在应旸抱臂欣赏眼前的春色时,隋清远突然反手握住刚刚应旸顺手放在水池旁边的刀,毫不留情地向应旸的喉咙刺了过去。      应旸反应很快,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一下躲开了刀锋。隋清远也不甘示弱,熟练地改变握法,紧跟着上前一步,刀尖眼看着就再次向应旸喉管逼了过去。      这下应旸反应了过来,歪头躲开了隋清远的刀尖,一把握住了隋清远的手腕,反方向扯着隋清远的胳膊从后方扣住了隋清远两只手。      隋清远挣扎了两下,可应旸死死扣着他,根本挣不开。      隋清远是比三年前厉害多了,但是应旸这三年是从边境摸爬滚打杀出来的,应旸经过的历练隋清远还是比不了,他现在面对应旸还是处在下风。      “宝贝。”应旸看着隋清远在他手里挣扎的样子感到好笑,凑到隋清远的耳后吐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嘲笑道,“你用赵哥教你的招式来对付我,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      的确,一个老师教的,应旸又比隋清远年轻身体素质也比隋清远好。      隋清远打不过他也算正常。      但隋清远之所以是隋清远,就在于他没有那么容易认输。      就在应旸掉以轻心的时候,隋清远突然猛得照应旸脚上狠狠踩了一脚,紧接着仰头用后脑撞到了应旸的鼻子上,疼的应旸一下松开了隋清远。      就在应旸吃痛没缓过来的时候,隋清远一脚冲应旸刚刚射完精后半软不硬的阴茎踹去。      应旸直接捂住了裆部,整个人像抽了虾线的虾一样抱团缩在了地上。      踹一脚还不算,隋清远又趁应旸起不来上去补了两脚。      “我操,你要把你男人踹废啊!”应旸表情痛苦的缩在地上,对隋清远的无情控诉道,“赵哥都教了你什么玩意?”      “女子防身术。”隋清远淡定地把应旸那把刀收走,不咸不淡道,“对付你这种人刚刚好。”      应旸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隋清远看着应旸在地上疼得一时半会起不来的样子轻轻笑了笑,竟然也露出了一副嘲弄的神色,理了理衣服,笑着道,“那我就先走了,应大少爷就一个人在这慢慢待着吧。”      说着隋清远就拉开门离开了,留应旸一个人在原地疼的打滚。      .      隋清远至今不知道这个老大的名字是什么,连长什么样都不确定。      只知道他们叫他龙头。      隋清远走到龙头坐着的客厅时,那个男人依旧带着一副遮了半张脸的墨镜,络腮胡子遮挡的唇间叼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雪茄。      看见隋清远来了,龙头优雅地一伸手示意隋清远坐,旁边马上有低着头的女仆帮隋清远拉开椅子。      “隋先生。”龙头示意旁边的雪茄盒,示意隋清远选一支。      隋清远礼貌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抽不惯这个。      龙头没有强行往隋清远手里送,而是歪头打量隋清远,笑着道:“这批烟草可是应家刚丢的货,你都不好奇?”      隋清远面不改色,同样露出一副笑容继续回道:“您留下了那就是您的货,我当然不好奇了。”      “很好,会说话。”龙头显然是对隋清远的反应很满意,也放松了不少,指尖夹着雪茄故作关心问道,“怎么这么时间才过来,阿旸难为你了?”      龙头是个很优雅的男人,明明年纪很大了,肚子也有些突出,但是举止一直很得体,修理整齐的胡子和衣着考究的穿搭让人丝毫看不出来他是一个住在边境的亡命之徒。就连和隋清远的对话,都充满了对隋清远看似担忧的关心。      但隋清远才不信这个,他对龙头的关心无动于衷,依旧保持着礼貌又疏离的距离笑着道:“称不上为难,一点小龃龉而已,不值得让您费心。”      隋清远清楚,这种人都是这样,不希望把纠纷惹到明面上,却又要做出很慈善的样子。因此他问可以,但是隋清远不能真的答。只有把事情都咽下去自己解决,给这种人一个表面太平,他才会觉得自己懂事。      果然,几次寒暄下来龙头很满意隋清远的得体和分寸,开始步入了正题:      “那两箱黄金你要怎么弄来?”龙头问道。      “很简单,我知道他们的交货的时间地址和交货密码。”隋清远轻笑着道,“应宗还不知道我不给他干了,下面的人还是认我这张脸的,只要我出面签个字,他们不敢多问。”      “就这么简单?”龙头看着隋清远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不过……”隋清远观察着龙头的神色继续道,“我还有能够拿下应宗新发现的那处矿脉的方法,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      龙头优雅地伸了一下手,缓缓道:“你说。”      “在我进行交接的时候派人拦一下就好。”隋清远笑着道,“这样他会更快的有危机感,下一次关于矿脉的开采会更主动和您合作。但是山高皇帝远,他又管不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但我您是知道的……”      隋清远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只要给当地军阀和政府好处,层层扒皮下来,再轮个一百八十年也轮不到应宗分这杯羹。而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应宗的身份现在势必不能和这些亡命之徒鱼死网破,也不敢想隋清远有这个胆子敢背叛他和这群走私犯混到一起去。      “并且同时能进一步恶化我和应宗之间的矛盾。”龙头并没有被隋清远的花言巧语打动,而是戳穿道,“你把我当作向应宗报复的工具。隋先生,你胆子真大,连我也敢利用。”      被戳穿的隋清远没有慌张,好像自己做的事没什么见不得人似的,泰然自若道:“不是利用,我的目的您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合作而已,您也可以不接受。”      “如果您不同意这个提议的话,也可以由我直接将那两箱黄金带回来略表诚意,您看了货之后再决定我的去留也不迟吧?”隋清远话说的坦然,说得那个龙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在小事上了。      反正隋清远在他手里,应宗对他也的确没什么用了,这样算来他无论如何也吃不了亏。隋清远对他忠不忠心又怎么样呢?不耽误给他好处就行,真出问题了一枪崩了他就够了。有应旸那么恨他的一个人存在,在这种大山里,谅隋清远也跑不了多远。      龙头思索了一番,觉得这次的便宜能占到,终于是对隋清远放下了一些戒心,道:“我知道了,我再思考一下,有结果了再叫你。”      隋清远也不再劝了,微微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他不需要劝,人心不足,但凡有一点本分的人都不会走这条路的,能走上这条路的人都贪的要死。      龙头一定会答应他的。      隋清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刚一打开门,一只手就掐住了隋清远的脖子。      下一秒隋清远就被反手按在了门板上,一把刀从后面抵住了隋清远的喉咙。      --------------------      应旸:赵哥,你给我老婆练成金刚芭比了?      第90章 90      和刚刚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动作。隋清远都想问应旸哪整出这么多把刀的。      应旸泄愤似的狠狠揉了一把隋清远的屁股,在隋清远身后挑衅地问道:“你刚才屁股了就是夹着我的精液去给老大回话的?让我看看有没有夹不住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滚!”隋清远讨厌应旸这种一开口都是黄腔的讲话方式,忍不住骂道,“刚才没一脚给你踹废?你还有时间上我这来挑衅?”      但现在的应旸已经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他不再像吉娃娃那样容易生气了,面对这种对于男人来说算是巨大侮辱的话应旸也不轻不痒一样,只是轻笑了一下拎着隋清远的衣领子就把隋清远往洗手间拖,一边拖一边悠哉悠哉道:“刚才那个姿势没操够,我要用那个姿势继续操你。”      “你他妈……”隋清远忍不住想要骂人,却被应旸死死地抓住。      应旸的手劲大的吓人,即使表面看着没怎么用力,依旧禁锢得隋清远动弹不得。      每次都是这样,隋清远只要一遇到应旸,他所有的矜持和素质都会倾刻破防。      应旸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带来了一套灌肠工具,把隋清远往浴缸里一扔,打开热水就要开始给隋清远做准备工作。      但是刚一松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指向了应旸。      浑身湿透的隋清远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枪,正指着应旸。      应旸却好像根本不害怕似的,拿着那套灌肠的工具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隋清远的手枪,依旧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隋清远,笑吟吟地缓声道:“P229型手枪,是三年前你用来向我开枪的那把吧?”      隋清远吞了吞口水,依旧指着应旸,没有回话。      应旸笑着继续逼近道:“也是陶梦安留给你的那把。”      “别过来。”隋清远可能是被应旸说中了,握着枪的手更紧了。      但是应旸根本不怕,继续上前了一步,打开保险栓的枪就直直地顶在了应旸的胸口上。      “对着这开。”应旸握住隋清远的枪管,隋清远下意识想要把枪抽回去,却被应旸死死地按住,抽不回来。应旸继续道,“你太心软了清远,对着这开才能死。”      “你别发疯!”隋清远似乎终于忍受不住了,开口道,“再过来我真开枪了。”      应旸轻笑了一下,反问道:“你看我在意吗?”      隋清远刚想甩开应旸,就看见握着隋清远枪管的应旸慢慢俯下了身,然后就像给隋清远口交那样,含住了隋清远手枪的枪管,然后抬头,用那双深邃的眉眼看着他。      隋清远的脑子轰一下就炸了。      这是开了保险栓的枪,隋清远现在只要一个手抖,他能直接轰掉应旸的半个脑袋。      隋清远吓得直接就要把手抽回来,可应旸握着不让,认真地舔舐着隋清远手中的枪。      隋清远当然知道应旸在干什么。他一个成年男人,不是读不懂这种性暗示,但是枪和性这两种东西,对男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即使隋清远,当这一刻切切实实发生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短路了。      更何况对象还是一直高高在上欺负他的应旸。      应旸也知道隋清远受不了这个,他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接着得寸进尺地向前走了几步,把隋清远抱在怀里轻轻摸着隋清远的后背,直到隋清远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应旸才把隋清远放进浴缸里,把灌肠的工具插了进去。      隋清远的抗拒果然没有那么激烈了。      由于刚刚做过一次,后穴还是松软的,异物感没有那么强,并没有很难受,应旸几乎微微用了一下就进去了。      但隋清远没有心思管那些事。      他看着应旸舔他枪管的姿态。      应旸跪在隋清远的双腿间,脸上露出十分虔诚的神色舔舐着隋清远手枪黑色的枪管,黑色的枪管和应旸红艳艳的嘴唇反差很大。更别提枪管还被应旸舔的湿漉漉的。现在对隋清远来说,就连后穴里应旸的那只手的存在感都不强烈了,这种感觉好像不是应旸要操他,而是他在操应旸的嘴唇一样。      应旸抓着隋清远握着枪的手臂,隋清远这才看清刚刚卡得下巴痛的金属制品是什么了。      是他给应旸带上的那块腕表,百达翡丽的万年历。      只是这些年过去,那只表已经坏了,又不走了,停在了一个熟悉的时间,应该是三年前的某个时间。      隋清远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好像人类的劣性根被应旸淫荡的举动激发出来了,他恶劣地快速抽出枪管,故意刮坏了应旸嘴里面脆弱的黏膜,可应旸好像根本不知道疼一样,扯出了一串色情的银丝,半张着嘴看着隋清远,好像在等待他的指令。      隋清远又用坚硬的枪头往应旸红得发肿的嘴唇上戳,戳得应旸嘴唇附近的皮肤红了一片,应旸也不喊疼,依旧讨好地蹭着隋清远的手臂。      “应旸,你贱不贱?”隋清远问道,“你真不怕一个意外我把你崩了吗?”      隋清远的问题问到了应旸心坎里,应旸终于停下了口交的动作,痴情地看着隋清远,道:“清远,我不怕你杀我,但我希望我能做死在你身上。”      “滚。”隋清远踹了应旸一脚,他不想面对应旸这种神情,他宁愿应旸恨他恨到恨不得杀死他,也不想在这个场景面对应旸这种感情。      “我不想和你做。”隋清远拔出身后的管子就要走。      但应旸不让他走。      应旸像饿虎一样扑倒隋清远的身上,把隋清远死死压住不让隋清远走。劈头盖脸地吻落下,应旸一边胡乱地吻着一边道:“你明明爱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      “谁爱你了?”隋清远激烈地反驳道,“你在边境待疯了吧!”      “你敢说你不爱我?”应旸突然低吼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应旸突然抬起他左手的手臂,那块手表似乎已经陪他度过了很多事情,表盘已经碎裂了,表带也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但是他都没摘下来过,哪怕这块表已经不会走了,哪怕这块表已经要狠狠地勒进肉里了,但应旸都没有摘下来过,已经要和应旸的皮肤合为一体了。      “发讯器装在这里对吧?”应旸骑在隋清远身上,把手表往隋清远眼前塞,红着眼圈道,“你当初说要给我修这块表,实际上就是找机会往我身上按发讯器。所以宋时安才能找到你在哪,所以你才能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你从一开始,很早开始,就在算计我了。”      隋清远看着那块熟悉的表盘,似乎想否认,但没说出口,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是什么时候。”应旸笑着摇摇头,“是我一直都知道。”      隋清远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应旸,应旸笑着道:“我在道上混这么多年,一个东西多轻多重,我一掂就能掂出来,哪怕只有1克。当年你把这表给我的时候,我我一瞬间就摸出来你往里面安东西了。”      这回轮到隋清远震惊了,他不敢置信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我爱你!”应旸低吼着打断道,“这是我们认识一年以来,你送过我唯一的东西。”      一个发讯器。      “所以我愿意带着,我愿意一直带着。”应旸笑着道,“我在赌,我在赌你会不会爱上我。”      隋清远的瞳孔渐渐放大,应旸笑得越来越得意道:“答案显而易见,你爱上我了,隋清远。”      “胡说八道!”隋清远漏出了激动的情绪打断道。      应旸却得意地继续笑着道,“以你谨慎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你真的爱上我了,在最要紧的关头你心软了,舍不得让我死了。哈哈哈隋清远,我赢了,你爱上我了……”      就在应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的时候,隋清远突然发力,一枪托把应旸打翻在地,但是他没有跑,而是骑在应旸身上,冲着应旸的颧骨又一拳打了下去。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说的好像我拿捏不了你一样。”被拆穿的隋清远口不择言道,“我清楚,就算没有这个发讯器,我的计划也漏洞百出。你要不是爱我爱到头脑发昏,你怎么会对这些视而不见?我能把你杀了,纯粹是你自作孽。”      “对啊,所以你也是在赌,赌我对你的爱,爱没爱到我可以对你的这些小动作视而不见。但是我承认啊,哈哈哈。”这枪托的力道不轻,应旸的颧骨都被打破了皮,整个骨头都闷闷地疼,但应旸依旧在笑,笑得十分猖狂,“我承认我爱你爱的头脑发昏,我不仅三年前爱你,现在也一样。我多想恨你啊隋清远,我这些年恨你恨得发疯,我能走到这步,就是想有朝一日回去报复你。可是想来想去,我看见你第一面,却还是在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竟然在心疼你。”      “隋清远,我们两个赌徒真是天造地设。”应旸伸手扯住隋清远的衣领,笑着道,“不过很可惜,最后赢的人是我。”      隋清远上去又给了应旸一拳。      “打吧,打吧,我让你打。”应旸躺平了大声笑着,“哈哈哈反正你爱上我了,隋清远。”      隋清远越打,应旸笑得越猖狂。      隋清远没有一拳是留了情的,每拳打的都很重,像是在泄愤。      “我恨你。”隋清远一遍一遍重复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恨死应旸了,恨死了。      虽然三年前他用最极端的手段杀了应旸,但是他一直都维持着他淡定的形象。他总觉得把应旸杀了的报复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四处发泄他的痛苦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像憋着一口气一样,这口气好像一定要一拳一拳打在应旸身上,一句一句痛骂应旸才能让他发出来。      他总算知道艺术作品里那些反派为什么总死于话多了,因为太憋屈了,这些话不说出来,哪怕是杀了应旸都不能让他爽。      前半辈子的隋清远总是理性的,情绪内敛从不外泄,似乎欲望情绪这类词和隋清远根本不沾边。      不过现在隋清远隐藏的情绪被戳穿了,像是决了的堤口,从未有过的浓烈。他现在只想宣泄情绪,只想不顾后果的暴揍应旸一顿,剩下的什么都不想管。      不知道过了多久,隋清远终于揍累了,活动活动了手腕。      没想到应旸一咧还带着血的嘴,笑着道:“宝贝,你硬了。”      第91章 91      隋清远:“……”      隋清远有点崩溃。      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都没有过欲望的他,竟然在刚刚殴打应旸的时候产生了快感。那种血腥和暴力掺杂在一起的场景在一些奇怪的程度上刺激了隋清远的欲望。      应旸一副得逞的样子看着隋清远,咧出一口白牙冲隋清远笑。      隋清远看应旸这幅样子更生气了,照着应旸的脸上又给了一拳。      “怎么?”应旸胸有成竹悠悠地笑道,“恼羞成怒了?”      隋清远不好回答。      他要是承认恼羞成怒了,那就说明被应旸说中了。他要是不承认,那就是说明他真的恼羞成怒了。      要是从前的隋清远可能就会在暴揍应旸一顿后生沉默地离开了,可现在的隋清远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突然不想装了。      就算他承认了又怎么样?就算自己真对应旸硬了又怎么?他一个大男人会生理反应不是正常吗?      好像这些年所有的恶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隋清远骑到了应旸脸上,扯着应旸的头发,把阴茎戳到了应旸已经受了伤的嘴唇上,居高临下地冷声道:“给我舔,舔射了为止。”      .      应旸顺从地含住了隋清远的阴茎。      应旸的口腔温暖湿润,侍弄得隋清远十分舒适。他已经不是早些年毛躁的他了,耐心和技巧都上升了一个档次。隋清远被伺候的舒服,抓着应旸的头发,享受地仰起脖颈,几乎不加掩饰的发出了舒爽的喟叹声。      应旸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了一眼隋清远。      隋清远很少袒露自己的欲望。这让应旸很爽,他很喜欢看隋清远因为他变得情难自抑的模样,有种他在隋清远面前终于有用的感觉。      隋清远享受着应旸的口腔,毫不客气地往应旸脸上坐,真爽是一方面,带着报复的意味也是一方面。      不过应旸并不在意这个,只要隋清远愿意接受他,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隋清远以为这样就好了,可隋清远实在没想到,他的一点首肯让应旸好像得到了允许一样。应旸越来越过分,亲吻着隋清远阴茎的唇舌向下退了退,就在隋清远意识到什么想要逃跑的时候,应旸不由分说地吻上了隋清远的后穴。      “不行——”隋清远一下叫出了声。      他没想到应旸敢这么做,叫着让应旸放开他。      过了,太过了。      即便是隋清远坦然面对了自己的欲望,也代表不接受应旸做到这一步。      隋清远几乎是扭着胯就想逃离,却被应旸一把扣住。应旸两只手像钳子一样,一把卡住了隋清远的腰,把隋清远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更加过分的用舌尖戳刺着隋清远的后穴。      几个小时前隋清远后穴还被使用过,现在松软的一下就能陷下去,隋清远简直能感受到应旸的舌尖在他后穴的每一处细微的动作。      太羞耻了,不行,太羞耻了。      “放我走。”在床上的事隋清远总会认输。      他总以为他够放肆了,应旸却总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可应旸不放,他好像在惩罚隋清远的逃避似的,在温柔地舔舐间突然用虎牙咬了一下。冷不丁的刺痛刺激到了已经敏感到极点的隋清远,刚刚还挣扎着要逃走的隋清远腿一下就软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得坐到了应旸的脸上,把应旸的鼻尖都坐得顶到了囊袋上,隋清远受不住地直接吭出声了。      隋清远这下彻底完了,越是腿软越是起不来,可是越是起来就又越是腿软,几分钟下来隋清远感觉自己的后穴都要被应旸舔化了,连尾椎骨都麻了,可是起又起不来,只能被迫地承受着这场早就在他承受之外的情事。      “宝贝你叫声真好听。”应该故意弄出水渍声,把本就色情的事情弄得更加淫糜,“这没有润滑剂,我好好帮你润滑,省得你一会儿疼。”      隋清远没回话,闭上眼睛,任由应旸去了。      他懒得反抗了,反正应旸愿意伺候他,他索性就顺其自然地享受了。      应旸看隋清远不再拒绝更开心了,舌尖探到更深的地方使坏地勾弄着,舌尖擦过隋清远的肠壁,故意勾得隋清远发出好听的呻吟声。两只手也不卡再着隋清远的腰了,而是配合这舌尖的节奏撸动着隋清远还硬的阴茎。      隋清远的大腿几乎一下就痉挛了,很快就颤抖着射了出来。      射了应旸一脸。      他从来没有进行过这么刺激的事。      应旸总能变着法的给他从没体会过的刺激。      --------------------      避雷,这章有舔穴,接受不了别看,跳过这章不影响剧情,我明天还更新      第92章 92      应旸被隋清远射了一脸,就像没这回事一样,面不改色的抹了一把脸,还顺便用手指沾了一点往嘴里尝了尝。      “还这个味。”应旸道,“没变。”      隋清远真想给应旸一巴掌,他就想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要点脸。      应旸的阴茎还硬着,直挺挺地竖着,硕大一个,不怀好意的就要往隋清远身上蹭。      “宝贝,你爽完了,让我也爽爽呗。”应旸顶着一脸被隋清远打出来的伤可怜巴巴道。      隋清远看着应旸的性器,竟然不合时宜的想起刚刚他和应旸草草做爱的场景。      他们两个太熟了,即使隋清远不想承认,但是身体会先于他的理智做出反应。      他甚至能想起应旸的性器进入他后穴时的温度和感觉,被应旸舔弄透的后穴此时竟然不受控制地分泌出了肠液。      可能刚刚的确没做尽兴,毕竟他和应旸从来就没有一次就结束的时候。      但是隋清远不想让应旸主导。      隋清远没让应旸起来,而是依旧骑在应旸身上,屁股往后移了移,从应旸的胸肌到腹肌上移出一道光亮的水渍,一直移到了应旸的鸡巴附近,握住了那个巨大肉棒,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然后在应旸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坐了下去。      应旸直接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隋清远愿意磨他的腹肌就算了,竟然还愿意主动骑乘,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应旸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有些昏厥,那个鸡巴兴奋得又大了两圈,青筋突突的跳,忍不住就要伸手顶胯地道:“宝贝我来,我来动,别累着你。”      没想到应旸这个举动似乎打扰到了隋清远,隋清远不耐烦地一皱眉,伸手一个巴掌就把应旸又扇了回去。      “我让你动了吗?”隋清远瞪着应旸道,“我不让你动你不许动,不然我立刻就走。”      应旸被扇懵了,捂着脸愣在了原地。      这他妈的……      做都做了,不让他动是什么逻辑。      但隋清远根本懒得在意应旸怎么想,扇完应旸也没再看他。      而是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怎么能把应旸的阴茎坐下去。      应旸的性器太大了,隋清远身为一个男人都忍不住有些嫉妒,光是把龟头塞进去隋清远都要松了口气似的长叹一下。      “太大了。”隋清远一边慢慢往下坐一边抱怨道,“你就不能变小点。”      “宝贝,你真好看。”应旸看着隋清远的样子驴唇不对马嘴地回道。      太好看了,隋清远太好看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隋清远能骑在他鸡巴上扭屁股,这种冲击力让他其余的思绪都断了。      一开始应旸觉得隋清远这些年在赵哥的锻炼下变得更壮了一点,这让他非常不满意。但是现在看起来,隋清远的肌肉更紧致了,骑在他身上的时候像一只漂亮的豹子,原本就细的腰肉眼看着更细了,好像一只手臂就能圈住。      隋清远没有理会应旸的夸赞,而是一点一点地往下坐,感受着应旸阴茎上的青筋擦过他肠壁每一寸褶皱的感觉。      应旸只有这一点能被夸。      长得好看。      全方位无死角的好看。      脸好看,身材也好,就连生殖器长的都漂亮。      颜色粉嫩,形状饱满又充满弹性,和肠壁摩擦得相性非常好,在隋清远完全坐进去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满足的喟叹声。      隋清远像是怕一会儿叫出声来似的,伸手从睡衣的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包烟,随后又从兜里套出了一支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然后就咬着那根烟骑着应旸一上一下地晃了起来。      果然这种事还要自己来,自己把握节奏才能舒服。      但应旸就不那么舒服了。      他简直要憋炸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性感,他看着隋清远叼着烟坐他的鸡巴,看着隋清远紧致的小腹被他的鸡巴顶得突出来一块,那一块还会一上一下的动。      可隋清远本人却跟不在意似的,就管着自己舒服,烟头上的红点晃来晃去,和隋清远胸口上那两点粉红色的乳头一个节奏,不停地在应旸眼前晃,隔着烟雾看隋清远的表情要多意乱情迷就有多意乱情迷。      操。      真想干死他,拧他的乳头,操他的屁股,使劲操,绝对不是这种和风细雨的节奏,一定又快又狠,次次都顶到最里面,操得他哇哇乱叫。      偏偏隋清远不让他动,别说伸手了,他甚至只要向上顶一下就会挨一巴掌。他只能咬牙忍着,咬得牙都要碎了。      这磨人的方式,比他压着隋清远的时候刁钻多了。      香烟越来越短,被烧出了一段长长的烟灰,随着隋清远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岌岌可危。      但隋清远根本没打算管,任凭那个烟灰越来越长,最后禁不住动作一下的掉了,正好掉到了应旸的乳头上,被烫出了一片红痕。      隋清远也颤抖着高潮了,肠壁剧烈的收缩着,有规律地发出了一阵阵地痉挛,最后射了出来。      应旸想趁这个机会和隋清远一起射出来,没想到隋清远一起身,直接把即将攀上高潮的应旸留在了原地。      “宝贝。”应旸有点懵了,可怜巴巴地道,“我还没射呢。”      “自己解决。”隋清远把刚刚那支烟按灭,转身往浴室走去,留在冷淡的一句道,“谁管你。”      --------------------      我们隋老师超绝提裤子不认人哈~按摩棒还提上要求了。      第93章 93      应旸想着隋清远刚刚的样子自己撸了一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隋清远正坐在床边抽烟,看着窗外好像在发呆。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留给应旸一个孤单的背影。      应旸突然有一种摸不到隋清远的疏离感,哪怕他们刚刚那么亲密的相处过。      想到这应旸不安分的凑过去,从身后抱住隋清远,掰过隋清远的脸就要亲嘴。      隋清远别过脸不让亲。      应旸笑了:“我刷过牙了,洗得很干净。”      “抽烟呢。”隋清远又吸了一口烟,“别烦我。”      应旸也不缠着了,在隋清远脸上亲了一口,又从床头柜上捡起隋清远刚刚吸过的烟屁股点起来重新吸了一口,“你不是已经承认爱上我了吗?刚刚你也挺爽的,干嘛对我这么冷淡。”      隋清远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应旸,我常常我觉得陶梦安是我的报应。”      应旸不知道隋清远怎么又提起她,不满意地看向隋清远。隋清远也侧过那张冷清的脸看着应旸,好像刚刚动情的样子完全烟消云散了一样。      “感情在我这是一个很不重要的东西。”隋清远道,“可能就是因为我不重感情,所以我才会选择了陶梦安,我对你也是一样。”      应旸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知道隋清远又要说他不爱听的话了。      “我承认,我的确对你产生了一些性冲动,也可能是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产生了一些斯德哥尔摩情结,但是这对我都不重要。”隋清远淡淡道,“感情不会左右我的选择,即使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我的理性也不会选择你。”      应旸不服气这个回答,掰过隋清远的身子让隋清远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不对,让你的理性不能选择我。”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不仅仅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你那个阶层的思想,你永远都那个位置,你是很难和我做到感同身受的。”隋清远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能放弃你的阶层走向我,那么我爱上你就是在背叛曾经的自己。”      应旸沉默了,他握着隋清远的肩膀低下了头,这对他来说太难又太复杂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可以拼了命的给隋清远别人这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但他不明白隋清远说的那些感同身受究竟是什么。      他对隋清远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他还不够爱吗?      “不过这不怪你。”应旸都没想到隋清远会反过来安慰他。隋清远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也摆脱不了。”      应旸猛的抬起头看隋清远,隋清远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我为了摆脱你,向应宗低头。我为了摆脱应宗,再向你们现在的老大低头。我不停地向更强权的人低头,再不停地成为更强权的人。”隋清远有些迷茫地看着应旸,“那等这些事结束之后,我又成为什么了呢?我再也回不去了,其实我早就变成了和你们一样的人了。”      应旸从隋清远的神色之中,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不会让隋清远变成他们这种人,不会的。      应旸好像真的抓到了属于自己的救命稻草,他抓着隋清远肩膀的手臂猛的收紧,信誓旦旦道:“清远,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相信我。”      隋清远不知道应旸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应旸也没有说,而是狠狠地抱了隋清远一下,吻了吻隋清远的额头离开了。      隋清远轻轻碰了碰自己刚刚被应旸捏着的肩膀,上面好像还有应旸的体温。      他好像一下子听清了三年前应旸在掉入江中之前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那句话不是“如果我死了,那你也活不了”,而是“如果我死了,那你怎么办呢”。      --------------------      2025年快乐!本来想卡零点的,但是没卡住!      祝大家??年越??越多,越来越涩      第94章 94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的时候,所有人看见应旸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经过一晚上,应旸的脸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      想也知道是被隋清远揍的,毕竟众所周知的两个人不对付。      只是没人想到隋清远会占上风。      之前压着隋清远进门的那个光头和应旸一个地位,这里的人都叫他阿强。他和应旸有利益冲突,两个人不对付的很。      因此那个阿强看见应旸的被揍成猪头的脸,当着应旸的面就开始忍不住阴阳怪气,“噗娘母,老大都给这崽子机会了还能被一个小白脸揍……”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隋清远的动作顿了一下没作声,轻轻看了一眼应旸那个方向,想看应旸有什么反应。      应旸应该是也听见了,围着应旸的马仔刚想开口,应旸就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没多说话轻声笑一下就离开了。      隋清远有点惊讶应旸现在能这么沉住气了。      隋清远提前了解过他们这里的权力构架,是很经典的金字塔形结构。      他们那个老大被称为龙头,权力的一把手,没有重大的事宜轻易不露面,现在下面这些人几乎都不知道这位老大的样貌和真名。再向下称为虎头,权力的二把手,大多数都守在龙头旁边,许多重要的事都由他们出面,管理着不同的生意。具体有几个人隋清远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当年的陶梦安坐的就是那个位置。      再往下就是那个阿强那一群人了,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干活。有自己的名字,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有自己的人手、地盘和产业线,虽然所有权都归龙头。但是赚来的收益百分之六十都是自己的,还不算私下里背着龙头赚的钱,粗略算下来这些三把手的身家足够可观。      对这个集团来说,地位就相当于产业线,拥有产业线才能垄断到钱。没有地位这辈子都是给人家当炮灰的命,因此地位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这里面大部分的人混了前半辈子才混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对他们来说基本也就到头了,原本大家也都满意这个待遇。      可应旸打破了这个平衡,他一个小年轻,当年身无分文的来到这,不到三年就和他们平起平坐。分他们一杯羹就算了,眼瞅着龙头还有再继续提拔他的架势,这群人自然都把他当眼中钉。      阿强见应旸不理他,自己觉得脸上没面子,一转头看见隋清远在看他,没好气骂道:“小白脸,看你娘!”      隋清远没生气,笑了笑端着手里的水杯走过去,就像搭话一样十分自然地道:“这么多年应旸还是这么令人讨厌,真该死。”      阿强听见这句话才反应过来隋清远和应旸的关系,转过头认真审视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并不强壮,虽然身上有训练的痕迹但是和应旸相比起来也应该被揍成那样,看来的确有两把刷子。      “哦对,你俩也有仇。”阿强嘴里噙着笑,语意有点猥琐地打量着隋清远道,“你被他操那么久,他的弱点想必你也知道吧?”      面对阿强的挑衅,隋清远连脸都没红一下,笑了笑十分平淡地道:“当然,比你了解多了。”      阿强没想到隋清远会这么坦然的回答了,心里顿时有点微妙的感觉。      顶着这么一张淡然的脸,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种事,好像有一块不动声色的地方被撩拨了。有那一瞬间就像精虫上脑了似的,他的嘴不受控制的就想打探关于隋清远床上更多的细节。      但隋清远没再说了,而是笑着轻轻拍了拍阿强的肩膀,语气悠悠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我在应旸手里保命的底牌。”      说完隋清远就走了。      留下一阵轻飘飘的声音飘进了阿强的耳朵里。      被拒绝的阿强看着隋清远远去的背影,刚刚那难以形容的欲望立刻衍生出了这一种暴怒的情绪,他攥拳照着桌子上狠狠锤了一下,吓得旁边的小弟一个激灵。      “怎么了老大。”小弟问道。      “妈的这个婊子。”阿强突然愤愤地骂道。      .      隋清远回到房间目光沉了下来。      龙头其实给隋清远配了人,保护隋清远的安全。倒不是担心隋清远,而是担心隋清远知道的那笔钱。这群人不听隋清远的调遣,手头没有可用的人,隋清远的确有点孤立无援。      像他们这种有人伺候的,本来不必要去餐厅吃的,都会有人送过来。      隋清远去餐厅本来也是想和周围的人接触一下,其他人来餐厅也都是看热闹的,想看看隋清远被应旸折磨成什么样,这些都在隋清远的预料之内。      只是隋清远没想到,应旸也来了。      明明他可以不出面的,还免得被一顿骂。      应旸是来看自己的。      看自己昨天晚上过的好不好。      刚刚在餐厅的时候,隔着人群他已经对上了应旸的目光。      “应旸……”隋清远闭上眼睛想着刚刚应旸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一些松动。      应旸,你到底想干什么。      --------------------      隋清远了解到了集团的权力结构,知道上层的人分别叫龙头和虎头。      应旸拖着腮帮子问:“你猜猜我们这些小头目叫什么代号?”      隋清远想了想刚刚在餐厅骚扰他的阿强,道:“他叫猪头。”      应旸自然知道隋清远是在胡说,但是这让他起了兴趣,立刻问道:“那我呢?我该叫什么?”      隋清远看着应旸亮晶晶的眼睛和如果有会晃成螺旋桨的尾巴,揉了揉应旸的脑袋,笑着道:“你是狗头。”      应旸以为会是一个更气派地动物,不服气地道:“为什么是狗头!”      隋清远笑着缩回手,沉默不语。      应旸气得一口叼住隋清远的手指,把隋清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应旸:“让你尝尝狗头的厉害。”      第95章 95      龙头对于下面人的内斗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责怪到隋清远的头上。      阿强吃了个哑巴亏,自然赌气和隋清远过不去。      隋清远的交接黄金这件事需要有人跟着,龙头打算从这些人里安排一个去。      阿强手底下那群人本来就是专门管打架斗殴的,原本安排给阿强也算是意料之中。但这是一个肥差,谁都知道会在路途中克扣一点东西。而且隋清远的性命对于龙头来说并不重要,到时候死无对证那拿回来多少东西全凭一个人说了算。      在桌子上所有人都在说话,也不管手底下的人有没有战斗力,七嘴八舌地都想给自己争取好处。      老大坐在主位,旁边站着助理。沉默不语地将桌子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同样沉默不语的还有隋清远,正坐在桌子的角落处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隋清远的反应似乎被龙头察觉了,终于开口打破了平静地问道:“隋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隋清远的目光移到了龙头脸上,笑了笑道:“总共两箱四吨黄金,减去海损,如果我死了。到货后发现重量不对,就是有人中途吞了。”      说着隋清远又淡淡地环视了一圈桌子上的人,问道:“现在还有人要去吗?”      桌子上的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因为按照估算重量来说,隋清远说的数量应该是这批黄金的真实重量,甚至还多。      通常情况下货物的交接人都不会和龙头报真实的数目,以便和运货人五五分成。现在隋清远都说出来了,没了好处自然没什么人愿意去了,这个活自然也落到了阿强的身上。      隋清远笑着递给龙头一个文件夹,龙头旁边的助理接了过去,里面写着是此次货物交接的具体细节。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尘埃落定的时候,应旸突然开口了:“老大,这次让我去吧。”      此话一出桌子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应旸,应旸露出一个:“我不能让他这么舒坦的就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没了中间的赚头,阿强这活本来就已经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了,有人愿意去干这个活是再好不过的了,没想到阿强听后却突然反驳道:“你少拿老大的事来发泄你的私人恩怨,你在矿洞待了那么多年,刚对这里的事熟悉吗?”      应旸看到了阿强的这个反应挑了一下眉,但是阿强没注意到应旸的表情,继续道:“刚回来几年就想越级管事了?劝你不是你的事少管,夹着尾巴还能多活几年。”      应旸笑了,一扯嘴角笑着道:“打这么多年交道还不知道你是个这么讲义气的人?无利不起早,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让你这么积极?”      “小逼崽子你少……”      “闭嘴!”阿强骂了脏话,龙头立刻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展现出了少许的戾气,但又很快和颜悦色地舒缓下了语气道,“阿旸啊,这事就交给阿强吧,他比较熟悉。除了这件事以外,这段时间隋清远还是交给你处置的,你放心。”      龙头都开口了,应旸也不好再反驳了,笑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龙头见安排完事情了自己就带着助理率先离开了,等龙头走后,坐在座位上的应旸表情才一点点阴鸷了起来。      --------------------      我这几天思考了一下哈,因为后面应该进剧情了,一章一千字一天更一次呢实在有点太少了,剧情看的也断断续续的。一章三千字也有点太啰嗦了,所以我依旧一章一两千字,然后一天多更几次哈。然后作话会写一些小番外,没别的原因,这些本来该在正文里的,但是正文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又拖节奏又有注水的嫌疑,我就单独拿出来了      还有,你们都叫应暘小??,但是我一开始想把他写成小??的,现在……应暘只能挂着羊头卖狗肉了      第96章 96      隋清远离开会议室不久,就在要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突然被一只手捂住嘴拽进了走廊的角落里去。      隋清远挣扎了好半天,才把那只黏人的手从自己嘴上拽下来。      “应旸,你要干什么?”隋清远不耐烦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应旸有点惊讶。      “不是你还有谁这么无聊。”隋清远道,“你找我干什么?你当这是什么安全地方,总这么缠着我也不怕被别人发现你和我的关系?”      说到这应旸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暧昧,笑眯眯地道:“我们什么关系?”      “……”隋清远有些无语,偏过头道,“仇人关系。”      应旸笑得更暧昧了。      “你别傻笑。”隋清远看应旸这幅没有正事的样子就更生气了,冲应旸身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道,“有事快说,没事我走了。”      说着隋清远作势就要走。      “我说我说。”应旸立刻拉住了隋清远正色道,“我不想让那个傻逼和你一起去。”      隋清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傻逼”指的是阿强。      隋清远听后皱皱眉头道:“老大指派的人,我有什么办法?”      “你少来,你就是想和那个傻逼一起去,不然你不会报真实数目的。”应旸道,“你别当我不知道,你想弄死那个傻逼取代他的位置,你到底想要什么?应宗走私的账本?还是其他什么?”      隋清远嘴唇都有些白了。现在应旸猜他猜得太准了,他不清楚应旸究竟是代表哪一方的利益来的,也不清楚应旸究竟想做什么。他不敢确定应旸是不是龙头的人,藏着对他的恨意来欺骗他,就为了找到把柄把他交给龙头,让他不得好死。      真不能怪他多疑,在这种环境下,即便应旸再怎样对他示爱,他也没头昏脑胀到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应旸。      隋清远只好苍白地辩驳了一句道:“你想多了……”      可是这个苍白的辩驳还没说完,应旸就道:“你现在这个死样子,和当年想杀我的时候那个暗暗谋算的样子一样讨厌,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要装。”      隋清远:“……”      “是,我承认。”隋清远只好硬着头皮坦白道,“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替你做。”应旸轻轻笑了一下,微微偏头吻了吻隋清远的嘴角,“我会陪你去的,阿强的事我也会替你处理好,你什么都不要做。”      “你别胡来!”隋清远一听应旸这么说有些急了,看了看四周低声劝说道,“现在他们还都以为你我有仇是敌对关系,对我掉以轻心现在才这么自由。你明目张胆地帮我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你对我余情未了,生怕老大不怀疑是吗?”      “担心我?”隋清远说了一大堆,应旸却只问出了这一句话。      “……”隋清远气得转身就要走,简直是对驴弹琴。      应旸却一把拉住了隋清远,从后面环住了隋清远的腰,头埋在了隋清远的颈窝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应旸拉开隋清远的衣领在隋清远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我可舍不得你。”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抚地拍了拍应旸的手,没忍心对应旸说出残忍的话。      这件事后,应旸与隋清远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在人前两人依旧保持着水火不容的样子,虽然私下里应旸还是会偷偷潜入隋清远的房间里骚扰隋清远。      然而就在要交接货物的前几天,阿强的右手突然被赌场的老刘砍了。      第97章 97      赌场是龙头产业下单独的地盘,黄赌毒的大头都在那边,还掺杂着大量人口买卖业务。      那里面规矩立的明白,谁也管不了,就算是龙头进去了也要按里面的规矩办事,不然管不住下面的人。      阿强就是在那里被砍的。      五个小时前,阿强刚收回来一批高利贷回来,打算像以往一样去赌场那爽爽。      没想到一进去,应旸已经里面了,老刘正在里面招待。      老刘是个笑眯眯的老狐狸,脸上的笑自打应旸认识他以来就没变过,好像纹在脸上一样,见阿强来了老刘立刻也笑着上前招呼:“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来的可都是贵客。”      阿强没想到会遇见应旸,没有理会老刘直接对应旸嘲讽道:“没伢仔,你玩得明白这些吗?滚回你的矿洞里去吧,省得出来碍眼。”      老刘被晾了一旁,按理来说脸上会有些挂不住,可老刘脸上的笑却依旧纹丝不动。      应旸没理阿强的挑衅,夹着雪茄,顺手就把手里的筹码全推了,一瞬间又亏了两百万。      但应旸丝毫不心疼似的,懒洋洋地道:“这是刘哥的地盘,我不想和你吵。你要是想玩就坐下,今天晚上我买单。不想玩就滚。”      “谁稀罕埋单?”本就看不惯应旸阿强被激起了怒火,衣服随手一扔就坐下道,“等着今天输了底裤光着屁股回去吧。”      应旸礼貌地笑了一下,向自己的对面伸了一下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吧”。      老刘见状立刻十分得体的走上前,依旧眯着一副狐狸眼笑眯眯道:“来者皆是客,既然是两位大驾光临,那就由我亲自给二位发牌吧。”      紧接着老刘拍了拍手,美女雪茄鱼贯而入地围在了两人的身边。      像这种赌场里,敢上赌桌都是会默认出老千的,无非就是技术高低的区别,愿赌服输。      当然,赌场上的规矩还是在的。      出老千可以,要是被人抓到,那就等着剁手吧。      阿强没见过应旸来这种地方,想着应旸就算是会出老千也一定不如他,那个矿洞他势在必得。      老刘笑眯眯地坐在牌桌中间,十分优雅地在两人面前洗完了牌,开始按照规矩给两人发牌。      老刘发牌的动作优雅,目光不偏不倚,明明脸上笑容明媚,可是细看下来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整个流程像一个完美的人偶一样赏心悦目。      玩的是最传统的二十一点。      简单,输的也快。      几个回合下来,眼看着应旸的钱输得已经见底了。可应旸依旧不急不慌,依旧往上加码。      “誒。”这时阿强伸出的短粗的手指盖上了桌子上的牌码,挤着满脸的横肉笑着道,“没牙仔,你筹码都要输没了,还拿什么和我赌呢?不是剩下的这点钱吧。”      “没了就收手呗,我输给你的这些钱还不够你消气的吗?”应旸的语气明显是在求和,但是阿强此时显然已经喝高了,一把掀翻桌子上的筹码,骂道:“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就这点东西指望老子能放过你?”      应旸笑着问:“那你想要什么?”      “玩就要玩点大的。”刚收完钱回来的阿强把一摞欠条往桌子上一扔,“我要你新开采的那个矿洞。”      应旸听后笑了,“这矿洞可不是随便玩玩的价格吧,你有等价的东西和我赌吗?”      “现在是你欠我钱,你还想要和我谈条件。”阿强拍了一下桌子,“要是你赢了,我就把今天晚上输给我的钱抹了。”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阿强就算把所有的债都加上,都不如应旸的矿值钱,本来大家都以为应旸不会同意的,没想到应旸竟然轻松地笑着一点头道:“好啊。”      码牌重新上桌。      老刘换了一副新牌新码,依旧按照流程发牌发码。      阿强前几个回合一直都在出老千的,应旸就那么一直任由自己输,他想应旸也不会什么出老千的手段。      阿强依旧像每一把一样不断的加码,加到最后,然后掀牌,同色的2、13、6出现在牌桌上。      阿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是笑容还没露完,一直一言不发地应旸竟然悠悠笑了。      “不对啊,阿强。”应旸笑眯眯地悠悠道,“出老千可不好。”      阿强没想到应旸会突然会说这句话,不由得冷笑道:“没伢仔,赌桌上的话可不是瞎说的,你证明不了我出老千是要剁手的。”      这话并没有威胁到应旸,应旸反倒是掏出一把刀来直接插在了老刘昂贵的赌桌上:“我赌一只手,现在开牌。”      “我是我说错了,我剁手。要是你出老千了,你剁手。”应旸笑着问道,“敢赌吗?”      老刘脊背发凉,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崽子竟然流出的一滴汗。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被应旸发现了,也不知道应旸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出老千了。      但是他不敢不同意,要是不同意,就真的证明他的确出老千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笑眯眯又一言不发的老刘。      老刘不会放他走的。      他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应旸抓不到他。      阿强迟疑的点了一下头,同意了。      可就在老刘要开牌的同时,应旸却轻轻地道:“草花七,红心J,方片J,黑桃A……”      随着应旸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发出,老刘掀开地每一张牌都无声的照应了应旸的话,好像牌面的内容是跟着应旸的声音形成的一样。      他背下来了。      他背下来了!      阿强这才明白,应旸是根据牌背把每一张牌对应的内容都背了下来。      阿强知道这种人,一副新的扑克只需要看一遍牌背,就能把所有牌都背下来。      那他刚刚换的那张牌……      阿强想看自己的袖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他这才猛得抬头看向应旸,应旸却笑着举出两张牌。      是一张草花六和一张草花七。      那两张牌安静地夹在应旸的食指中间,好像在无声地嘲笑着阿强的愚蠢。      “查一下刚刚被撤掉的那副牌吧,是不是少一张草花六。而你换掉的那张牌……”应旸笑着把手里的草花七推到了阿强面前,“是这张吧?”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拿走的。      阿强看着面前的那张牌,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      应旸有这个本事,还输给他这么多钱做什么?      应旸就是冲着他这只手来的。      什么钱,什么矿洞,都是幌子。      应旸就是要来废了他的。      “应旸!应旸!你是故意的!”阿强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连昂贵的椅子都被撞翻了,“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废了我!”      应旸没否认,笑着把刀从桌子里拔出来,用旁边的丝绸手帕简单地擦了擦,笑着对老刘道:“刘哥,你的地盘,我就不代劳了。”      老刘笑着点了一下投,一群黑衣人直接从门外冲了进来,拖着一把剁骨大刀就把强壮的阿强直接按到桌子上。      “老刘!老刘你别犯傻!”阿强吓得疯狂挣扎道,“你别给这个小兔崽子当枪使,他在利用你!你真要为了这个小事得罪老大吗?”      老刘揣着手站在一旁笑着道:“没办法,张先生,愿赌服输,这是规矩。”      “应旸有问题!”阿强扯着脖子喊道,“就算他不想被老大追究,那任务在外他应旸也有那么多机会动我,为什么偏偏这么着急!因为隋清远!他不想我陪隋清远去!他又不能反驳老大!他就只能利用你!老刘!你不能动手!”      应旸的笑容终于慢慢退下去了,一把匕首直接对准了阿强的动脉,眼神阴鸷地冷声道:“要手还是要命,你自己选。”      阿强一下被吓得噤声了。      因为他毫不犹豫,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应旸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把他动脉割开。      胜负已定。      老刘笑眯眯地看着阿强道:“放心,阿强。为了缅怀你的这只手,我会用最高级的保鲜方式,把它展览在这座赌场最明显地方。”      以祭奠你是我们赌场第一位出老千被抓到的,蠢货。      “应旸!”阿强惨烈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赌场。      .      阿强被拉去急救了。      “谢谢刘哥。”应旸笑着把阿强剩下的欠条和自己刚刚输掉的所有钱都交给了老刘,“这算给你的赔礼。”      “赌场规矩,称不上谢。”老刘一直笑眯眯的眼睛终于不笑了,而是裂开了一条细长的缝隙,纯黑的眼仁盯着应旸滴溜溜地转,“但是我讨厌被人利用的滋味。”      “怎么能是利用呢?”应旸笑着道,“顶多是强买强卖。”      “哦?那你卖我什么了?”老刘反问道。      “赌场这么多人,场子看不过来吧?”应旸笑着环顾一圈道,“与其每天看张强那群人的脸色,不如为自己所用。”      听到这,老刘终于笑了。      “还算聪明。”老刘这回笑了,但是笑得不像刚刚那样,而是咧出了一大口鲨鱼牙道,“看来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过奖。”应旸带着自己那把刀,笑着离开了。      阿强出了大事,比较能打的人就那么几个还都有自己的事要管,只有刚刚从矿洞回来的应旸有空闲,这件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应旸头上。      应旸从龙头会议室出来的时候,隋清远正收到消息站在门口。      隋清远到底没有逃出应旸的手掌心,所有人都像看戏一样看着。      应旸走到隋清远的面前,暧昧地拍了拍隋清远的肩膀,附身在隋清远耳朵旁边耳语了什么。      隋清远脸白了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应旸挑衅了隋清远的时候,隋清远分明的听见了应旸在说:“我帅不帅?”      --------------------      隋清远:……精神病吧!      第98章 98      隋清远知道是应旸陪自己去提出了坚决反对的意见。      “谁都可以,就是应旸不行。”隋清远当着众人的面道对龙头道,“我和应旸的恩怨您也清楚,货物交接完我没有要挟他的手段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我需要有保命的底牌。”      “清远。”龙头很优雅地笑了笑,语气却一点都不容置喙,“你没有和我提意见的资格。”      隋清远被回绝地有些难堪,面色发白的一言不发。      但龙头也只是想压迫一下隋清远,一棒子打完,龙头很快就接着道:“你放心,在你把货物带回来之前应旸都不会威胁你的生命,因为我留着你还有用,你死了我保证他也活不了,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隋清远听后脸色好了一些,不做声的点了点头。      “清远,你也要理解我。”龙头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十分优雅成熟的人,他语气舒缓甚至带着点恳求的意味道,“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才可以保证应旸是所有人里对这批货物一点私心都没有的人。”      因为谁都清楚应旸是奔着隋清远来的。      隋清远是龙头给这批货物上的人肉保险。      隋清远看着龙头的脸,企图从龙头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可那张脸挡的太严实了,隔着那副墨镜片隋清远什么都看不穿。      隋清远只好也笑了笑,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龙头的安排。      .      隋清远离开龙头那就找上了应旸。      应旸收到消息后就十分不值钱地去了隋清远和他约好的地方。      一进门,应旸看见隋清远正在桌子边等他,应旸反手锁上了门,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抱住隋清远就要亲,隋清远嫌弃地推开应旸的脸。      “怎么这么没长进?”隋清远伸手捂住应旸的嘴,“和你说正事,你别闹。”      应旸直接在隋清远的手心上亲了一口,顺着手臂就要往颈窝里亲,“你说你的,我亲我的。”      隋清远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拍了拍应旸的头道:“你觉得老大怎么想的?不会真以为让你去的理由那么简单吧?”      “试探我呗。”应旸环着隋清远的腰把头埋在隋清远的颈窝闷声道,“看我是不是自己真的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想看我会不会在收到货马上杀了你。”      隋清远推了一下应旸的额头,反问道:“你知道你还敢这么做?”      “万一我是真的还恨你呢?”应旸突然抬起头,看着隋清远的眼睛问道。      隋清远笑着捧起应旸的脸,带着威胁意味地拍了拍道:“我不在乎。”      应旸眯起眼睛看着隋清远。      隋清远此时背着光,神色不是很清晰,嘴上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但是眼睛躲在阴影里,眼神晦暗不明。      “我来就是要说服你的。”隋清远语气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点蛊惑的意味,“和我私奔吧,好不好?”      应旸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应旸还没开口隋清远就已经回答了应旸的问题,“两箱黄金,有这些钱我们去哪里都可以,又何必回来过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你恨不恨我也不重要,你要是不恨我了,从此以后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要是还恨我,那你大可以杀了我带着这些钱离开……”隋清远的语气刚刚好,太过示弱显得有些虚假,太过讲理又难以打动人心。      两句话下来应旸已经被忽悠瘸了,还没等隋清远说完应旸就已经拉着隋清远的手道:“我不恨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的事情怎么办?”      “你是想报应宗过河拆桥的仇的吧?”应旸问道,“你和我走了,你和应宗的仇怎么办?”      “不重要了。”隋清远反握住应旸的手,“我来到这不仅是为了报仇,也是因为应宗扣押着我的证件我也根本走不了。你要是愿意带我走,那就相当于你帮我摆脱应宗和龙头,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也是应该的。至于你想怎么做,选择权交给你。”      “我愿意和你走。”应旸抱着隋清远不假思索道,“说出来不怕你嘲笑,我恨过你,最恨你的时候恨你恨得要死。我到这地方就是为了赚钱,赚很多很多钱。我以为我是想有钱了之后报复你的,可是我一到夜晚潜意识里最想的还是要把你关起来。”      “我要很有钱,很有权,谁都怕我。这样我把你关起来的时候就没人敢救你了,你只能被我一个人关着,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应旸捧着隋清远的脸,额头抵着隋清远的额头,一点点亲隋清远的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把我从桥上推下来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你冷漠无情的样子可真好看。”      隋清远看着应旸那张出落的越来越帅气的脸,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伸出手臂把应旸抱在了怀里。      “我给龙头的交易地点和交易时间是假的。”隋清远道,“真正的交易时间和地点我就说一次,你要记好。我们之后在那个地方见面,你安排好接送的船只,我们在那个时候就离开。”      就在隋清远刚和应旸说完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后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衣服摩擦声。      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隋清远却马上打开门出去查看,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应旸跟在后面走出来问道:“是不是你听错了?”      “不是。”隋清远看着门板十分笃定道,“我在门上涂了灰,你看这上面有耳纹。”      那就说明,刚刚有人贴着门板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隋清远有些担心,之后的日子里他都是惴惴不安地度过的。      但是他没想到,某天早上,一个信封从隋清远的门缝里被塞了进来。      隋清远一醒来就看见了,应该是趁着夜晚悄悄塞进来的。      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句话:      阿强知道了你们要逃跑的计划,已经向龙头汇报了。      --------------------      放心看,虽然我的剧情很弱智,但不会有俩人说话被偷听到了然后翻车这种弱智剧情。包括doi 的时候也是,放心看就行,不用提心吊胆。      这两天会很忙,明天会更新,后天不一定,我尽量      第99章 99      那天在门口偷听的的确是阿强。      自从阿强手断了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尽管谁都觉得不可能,但是阿强就是坚信应旸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憎恨隋清远。      因此他在听到两个人换了交货的时间和地点后立刻就上报给了龙头。      “大哥,隋清远和应旸要带着这批货物逃跑。”阿强信誓旦旦道,“他们两个人有问题。”      龙头没认同也没反对,而是耐心地笑着问:“有什么依据吗?”      “因为我听到了啊!”阿强十分激动道,“我听见他们两个人密谋,说交给您的时间地点都是假的,他们另定了新的时间地点。要不是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信号不好,电流杂音很大,我就带着录音来了。但是我真的亲耳听到了,你要相信我老大。”      “阿强,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心让他们两个去吗?”龙头笑着问阿强。      阿强不明白地摇了摇头,晃得脸上的横肉不停地动。      “应旸暂且不论,隋清远绝对不是会为了这点黄金和仇人苟合的人。”龙头难得收起了那副微笑的模样,竟有了几分认真道,“我不是相信隋清远,我是相信隋清远的最终目的绝对不在这上面。”      阿强听龙头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了隋清远前几天和他说话时的样子,那种不可见人的想法又暗暗滋生出来。转头他又想起了隋清远和应旸说话时略带勾引的声音,掺杂着隋清远转头对应旸投怀送抱的怒意,他不惜用最恶毒和下贱的想法揣测隋清远。      “大哥,你别被他骗了.”阿强那心里那份早已经溃烂的淫欲用几近宣泄的方式骂了出来,“他哪像你们说的那么有骨气?他就是个靠勾引男人活下去的婊子!不然他一个老男人应旸当年为什么会喜欢他!他就是看活不了了又转头厚着脸皮去勾引应旸!他也算个男人!”      龙头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睛看阿强在那滔滔不绝。      “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和我交给您的时间去蹲守,到时候绝对可以抓到现行。”阿强见龙头无动于衷,终于把心里藏得最深的淫欲说了出来,“我可没凭空污蔑他,是他先勾引的我!”      “嗤。”听到这龙头笑出了声。他也不再多说了,只是单纯的同意了阿强要去新地点蹲守应旸和阿强的建议。      .      交易的时间选在凌晨三点,海面上黑漆漆的一片,雾甚至没有散去,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隋清远看着划破浓雾一点点靠岸的船灯,似乎想起了三年前应旸从桥上掉下去的样子。      “大海会吞噬一切。”隋清远看着海面淡淡道,“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此时阿强带着龙头埋伏在港口,看着一点点靠近的船,露出了难以掩盖的笑容。      “来了!他们来了!我说的是真的!”阿强带着手下冲了出去,心里疯狂地叫嚣着,太好了,太好了,他们都可以死了。      应旸要死,隋清远也要死。      可是当阿强兴致勃勃冲下去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荷枪实弹的雇佣兵。      他们显然也是在交接货物,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惊到了这群雇佣兵,两伙人二话不说就开始了交战。      阿强的伤还没好,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本着抓隋清远逃跑现场来的,根本没带那么多帮手和武器。      他几乎想掉头就跑了,几乎不假思索地把龙头一个人扔在原地。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跑多远,一发子弹已经打到了阿强的小腿上。      不是雇佣兵打的,而是龙头旁边的助理。      龙头的助理对着那边的雇佣兵说了几句话,说的是越南语,阿强听不懂,但应该是几句简单的交涉,还没交涉完,海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赶过来了。那个雇佣兵的头头见状不好,骂了一句脏话快速离开了。      等雇佣兵和海警都走了,龙头这才走到已经不能动弹的阿强面前,笑着道:“这下死心了?”      “老大!老大!”阿强知道刚刚他犯了龙头的大忌,浑身颤抖的抱着龙头的大腿道,“老大,我对你是最忠心的,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      “是吗?”龙头微微笑道,“那你刚刚为什么自己跑了。”      “我、我……”阿强接不上话。      “阿强,你要知道你的优点在哪,就像我绝对不会要求老刘对我忠诚,因为他们有比忠诚更重要的东西。而你的优点就是能打,不过在应旸来了之后你的优点并不唯一了,更何况……”龙头笑着看着阿强那只断掉的手臂道,“它现在已经没有了,你又不能对我做到绝对忠心的话,那我留着你又有什么用?”      “老大,老大,我跟着你这么久了。”阿强语无伦次道,“你就算看在人情的面上,也不能杀了我,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我不杀你,你还有别的用处。”龙头笑着让助理把阿强拽起来,拖着他向隋清远一开始交给他的地址走去。      等龙头来到一开始定好的交易地点的时候,隋清远正坐在装着黄金的箱子上冲着阿强笑,两条腿一晃一晃地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明眼人都看出阿强是被隋清远算计了,但是隋清远还是故作惊讶道:“哎呀,老大和强哥,你怎么怎么来了?”      “你……”阿强气得直接上前揪住了隋清远的领子,“你和应旸合伙算计我!”      隋清远笑出了声:“你在说什么呀强哥?我听不懂。”      “你和应旸勾结到一起,故意给我假消息,就是为了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把我从这个位置弄下去,你看我今天不把你……”说着阿强就要动手。      看似温柔的隋清远却一把抓住了阿强粗壮的手臂,抓得纹丝不动。随后又笑着甩开了阿强,甩得阿强一个踉跄,面露嫌弃道:“强哥是因为断了手脑子也不清醒了吗?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说完隋清远再也不看地上的阿强的,而是扭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龙头道:“两箱黄金,您可以查验一下。”      助理走上前去简单的查验了一下,的确分毫不差。      “干的好。”龙头笑着扫了一眼旁边的应旸,“不过你们两个竟然相安无事的相处这么久?”      应旸听得出龙头话外的意思,不卑不亢道:“当然想动手,不过我自己的命更重要。我可不想为了一时痛快杀了他之后被您追杀的亡命天涯。”      “很好,你能听我的话我很开心。”龙头笑着道,“但是阿强向我举报你们两个有二心,勾结到一起想要逃跑。”      说着龙头向应旸递了一把枪:“现在,这是你报仇的好机会,也是向我证明你忠心的好机会。”      隋清远看着那把枪脸色露出一瞬间的惊慌,随后又很快冷静下来,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老大,我这件事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龙头笑着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把一个不安定的因数留在身边,隋先生你也可以理解的吧?”      “可以理解。”隋清远强行让自己镇静,笑着道,“那您也不介意给我个辩解的机会吧?”      龙头一手支在装黄金的箱子上,神情略显慵懒,意思是给了隋清远这个机会。      隋清远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阿强和站在一旁佯装不在意的应旸,面对龙头十分淡定道:“既然到了有生命威胁这一步,那我反倒更希望能取代张强了。”      “首先他栽赃我这件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和应旸的恩怨想必老大您也清楚,就算我想要继续苟活,应旸也未必会同意与我合作。其次,我要是真有二心大可再定第三个地点,为什么还要来一开始定好的地方?这恰好一切都是张强的信口雌黄。您也知道他和应旸一直不对付,他无非就是想借应旸的手除掉我,再趁机栽赃应旸做到死无对证而已。当然,我刚刚也是和应旸这么说的,所以应旸才没对我动手。”      “最后。”隋清远笑了笑道,“老大,你确定还要留着张强吗?一个催收高利贷充当打手的工作,我也能做。老大你还有必要养着一个废人给自己添乱吗?”      “隋清远!”阿强没想到隋清远这么能胡说八道。眼看着聊到了自己身上,阿强马上就想出言制止,没想到龙头拍了拍手道:“好,说的好。”      龙头笑吟吟地道:“你果然很明事理。”      阿强一听这话脊背感到发凉,眼睁睁地看着龙头继续道:“那阿强的事务暂时由你接手吧。”      “大哥!大哥你不能丢下我!”阿强几乎跪在龙头的脚下祈求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丢下我,这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吗?”      “怎么是我丢下你的呢?”龙头笑着道,“不是你在枪战中为了保护我,英勇献身了吗?”      “虽然是你的错误消息让我身处险境,但是看在你不顾性命保护我的份上,我决定对你的愚蠢既往不咎。”龙头拍了拍阿强满是横肉的脸,笑着道,“放心,你死后,我一定会为你修一座漂亮的坟墓。”      说着,龙头笑着背过身,一阵枪声响了起来。      隋清远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睛。      龙头关注到了隋清远的神情,笑着问道:“害怕了?”      “兔死狐悲。”隋清远回答道。      “真的吗?”龙头走到海边,和隋清远并肩站到一起问道,“知道你刚刚的辩解之中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吗?”      隋清远装傻:“什么破绽?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你把阿强想的太聪明了。”龙头笑着无视隋清远的装傻道,“阿强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他以他的武力为荣,就像你会使用你的智慧一样,他才不会做利用谁杀了谁栽赃陷害谁这种事情,他只会使用暴力把不顺眼了人杀掉。”      隋清远笑着道:“那也只能证明是我的推断错误,不能证明我和应旸勾结了什么。”      “5月3日晚上21点33分,311房间的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断联了一段时间。紧接着阿强就向我举报你和应旸有问题。”龙头笑着道,“不知道这能不能证明你和应旸的确有问题。”      隋清远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正想继续辩解的时候,龙头却笑着道:“不过这没关系,我不在乎你们两个怎么想的,只要我看到你们两个确确实实在原定地点接到货了,而且没有离开,就至少证明了你们的小动作是冲着阿强去的。你们之间的斗争,我就可以当作我没看见。”      隋清远向不远处瞟了一下,在暗处的建筑物下酝酿着异动,潜伏着一批又一批的雇佣兵,这些人都是龙头调来的。      龙头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应旸要是不杀隋清远,龙头的确会怀疑应旸对隋清远的恨意。但应旸要是杀了隋清远,龙头也会质疑应旸听话的程度,围在旁边的这群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走应旸。      龙头领着阿强来,只是想看看隋清远能做到什么程度,在隋清远和阿强之间选择一个当抛弃掉。      “所以我留下你不是相信了你的话。仅仅是阿强在和你的斗争中输了,我留下了赢的那个人而已。”龙头点燃了一只雪茄,笑着道,“并且我还打算不止让你接管阿强的事务,我还打算让你管理我的贸易账本。”      “怎么样。”龙头转过了头,隔着黑色的墨镜片看向隋清远道,“我对你好不好?”      --------------------      ??:他勾引我,他真勾引我了!      ??:嗤,他勾引你?这人不能要了,得癔症了      ??:原来你不是勾引我的,你是为了勾引门外那个丑男人的??你和我说话都没这么温柔过??      隋清远:我就说两句话,你们哪脑补那么多,精神病吧都??      隋清远怎么评价阿强: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更何况是一只努力的猪      我太忙了太忙了,终于更上了      第100章 100      隋清远沉默了两秒,随后又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老大,虽然我的确想要应宗走私的证据,但是我还是更想活着。发展过于快速的下场应旸已经展示出来了,我不想成为第二个众矢之的。所以老大您能让我接管阿强的事我就已经很感谢了,财务的事我不敢这么过早涉及。”      隋清远理由说的充分,龙头也不好再强求,从助理手上接过一顶黑色的礼帽带在了头上,转身带着黄金离开了。      应旸走在后面,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想到隋清远路过应旸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怀疑我了,你也小心点。”      随后隋清远就跟在龙头后面走了,为交接阿强的事务做准备。      隋清远说话的声音很小,应旸甚至以为他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隋清远的话是什么意思。      隋清远说是想扳倒应宗才来的,因此龙头只要给了隋清远应宗涉及贩毒走私的账本就足够隋清远用了。如果隋清远接触到了财务账目还没有离开的打算,那就说明隋清远来着还有其他更重要目的。      隋清远现在拒绝了财务的工作,虽然龙头表面没说什么,但估计已经起了疑心。      应旸稍稍沉思了一下,对身边的小弟道:“去,给他找麻烦。”      应旸身边的小弟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应旸讨厌谁他们就讨厌谁。因此他们各个都跟着应旸看隋清远不顺眼,现在应旸终于发话说找隋清远麻烦了,手底下的小弟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但是除此之外,隋清远还有更担心的是。      只有隋清远自己一个人清楚他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他让阿强听到消息去举报,不仅仅是为了算计阿强,更是要确定姜世诚让他找的那个人在不在这里。      一个在这种地方卧底这么多年的人,只要良心还泯灭,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隋清远去送死。      事实上隋清远也的确收到了给他通风报信的消息。      隋清远很快就确定了姜世诚让他找的那个人的确在这里,而且很快的锁定了那个人在集团高层。      因为能接触到举报信息这种事,在场的一定都是心腹,至少要是二把手的等级。所以阿强才变得必须死,隋清远只有向上爬,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个人。      但是现在看龙头的反应,隋清远毫不怀疑龙头知道他抱有其他目的而来。那龙头明知道他有二心还把他放在身边做什么呢?      隋清远想到了一种让他脊背发凉的可能性。      那就是龙头知道自己身边有卧底,但是他不知道卧底是谁。他把隋清远留下,就是想利用隋清远把他身边的卧底钓出来。      .      隋清远几乎是整个集团有史以来升职速度最快的人,比当年的应旸都快。      但周围的人都认为隋清远配不上那个位置,阿强手底下的人更是不待见隋清远。等隋清远到了阿强常和他手底下聚集的地点时,都没几个人来。      来的人大多是没有什么主意跟着谁混都一样的小喽啰们,还有一些是从前跟着阿强的大头目,就是故意来给隋清远找麻烦的。      隋清远来时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当了小头目,龙头给隋清远换了一身行头和住所。龙头是为了不丢面子,隋清远是为了在这群看人下菜碟的家伙面前不露怯。      不过隋清远虽然穿得矜贵了不少,态度却是少见的随和,好像那身矜贵的衣服在隋清远眼里根本不值钱似的,显得隋清远这个人更高傲了。      隋清远毫不客气地往主位上一坐,懒洋洋地看了一圈,笑道:“人来的不齐啊,没通知到位?”      此时一个梳着寸头的毛头小子回嘴道:“大家不服你自然不会来了。”      隋清远听后轻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你来了就是服我了呗?”      那个毛头小子被噎了一下,隋清远也懒得再和他扯皮,而是幻视了一圈众人慢悠悠地道:“我凭空上来的,你们不服我也正常。现在你们担心的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是担心我缩减你们过去的收支,损伤你们的利益。第二件就是忠心于你们从前的老大,于情你们可能的确舍不得,于理背信弃义这件事说出去怎么也不算好听,至少要装装面子反抗一下。这些事我都可以理解。”      “不过第一件事你们大可放心,大家都是利尽而来,我不会动你们原有的利益。”隋清远的吐字很清晰,和阿强略带口音的普通话比起来显得悦耳不少。再加上隋清远一下说到下面大部分人想要关注的点上,即使有想带头闹事的人,也不得不听从大家的意愿安静听隋清远把话说完。      “不仅如此,我还会带你们赚更多的钱。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们的强哥的确算不上什么聪明人,带你赚的也都是苦力钱。别管我是用什么手段上位的,至少说明了我的能力的确比阿强强,也的确能给你们更多利益。至于第二件事……”隋清远看着眼前愤愤不平的一行人,“你们真的是忠于阿强还面子上过不去的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你们仅仅是因为怕被人戳脊梁骨的话我给你们这个缓冲的机会,你们想离开我尊重,你们想回来找我我也欢迎。我此次去是交易货物你们也都是知道的,所以今天只要来了的人都有奖金。因为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都来捧我的场了。”      话说到这,下面已经有人出现开始松动的迹象了。大家都是亡命之徒,为的也不过是那点钱而已。要真说谁忠于谁未免太幼稚了,给谁卖命不是卖。而且听隋清远讲话,也的确比阿强看着有脑子多了。他们本就是因为没什么长处被分到阿强这的,现在能有隋清远带着他们更上一层楼,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真没必要厮守着所谓的情义面子。      就在有人想要开口的时候,坐在刚刚那毛寸那边的一个男人开口了:“别当我们不知道强哥是怎么死的,都是被你这种小人算计死的!也就你这种人会拿那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怎么会懂我们的情义?”      没想到那个男人话音还没落,隋清远立刻,笑了两声拍手道:“太好了,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的确听闻过你们之间的情义,并且为此深受感动,为了不让你们兄弟几个天人相隔,我特意为你们向老大申请了这个。”说着隋清远往桌子上扔了一份名单,“最近老大和海警起了冲突,正却人手,你们强哥是为了保护老大丧命的,想必你们定是一体同心,我正好给你们一个追思强哥的机会,就追随他去吧。”      “隋清远!”刚刚那个寸头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你个靠卖屁股出身的小白脸还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给你几个胆子……”      “砰!”的一声,隋清远一枪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肚子。      “和我讲话注意点分寸!”一直懒洋洋的隋清远突然厉声道,“把张强的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习气收收。”      屋子里没人想到隋清远会在这种时候开枪,一时间慌了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隋清远已经把肚子上破了个洞的男人按在了桌子上,用枪抵着他的脑袋。      周围人吓得立刻抄起了家伙,对准隋清远。隋清远却不紧不慢地笑道:“我劝你们这些人脑子放清醒一点,我会因为今天的出席给你们发钱发好处,如果我死了你们一分钱都捞不到。但是这个人……”隋清远说着把枪口往那个寸头的脑袋上使劲怼了怼,“你们觉得他上位了会多给你们一丝好处吗?”      周围的人看看彼此,面面相觑。      见气氛不再剑拔弩张了,隋清远将目光转向场上想要找茬的人,继续道:“你们不是忠心吗?不是讲义气吗?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和张强一起去孟加拉湾喂鱼!我看看你们谁不敢?谁的义气是假的!”      桌子上的人都噤了声,都在看隋清远的下一步动作。      隋清远的保险栓没上,气势汹汹地怼着那个男人的太阳穴,刚才那副随和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他们根本不怀疑现在的隋清远下一秒真的会开枪把这个人送去见阿强。      “你给我说清楚,你们这群人,到底是因为对阿强的忠心和我作对,还是因为你们本来是阿强的心腹,指望阿强死了你们好上位,被我半路截胡了不爽才和我作对的?”隋清远这话说完,大多数人更是明白了大半。      是啊,这群人闹是因为想上位捞油水。那他们这群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跟着闹什么,跟着谁不是跟?      想到这,大家的武器也纷纷放下了。      被压在桌子上的男人看大家的意志都有些松动,忙叫喊着道:“我也给你们钱,他给多少我给双倍!不!四倍!”      “嗤。”隋清远听后痴笑道,“原来你还真想上位?不过……他们和你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彼此是什么人吗?”      隋清远冷笑着继续道,“你有钱了还不够用来吸白粉玩女人的,哪有钱分给别人们!”      “况且我是龙头亲自指派过来的,你们老大的死因也是龙头亲口承认的。你们现在在这里叫嚣,是想说你们老大无能被你们口中的一个小白脸弄死了,还是想说你们不忠心于龙头忠于所谓的阿强啊?”隋清远抬头看向众人,“你们到底是忠于龙头还是终于所谓的阿强,给个准信吧。我保证今天让你们每个人都如愿。”      一提到龙头,场上的人几乎直接卸了力普通一下跪了下来。      龙头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但凡见识过一次的人都不敢再回想第二遍。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有人已经脱口而出道:“我听龙头的,我听龙头的。”      “好狗。”隋清远满意的笑了,顺手给那人扔出了一根金条。      那人没想到隋清远会出手这么大方,几乎爬跪着去把那根金条捡了起来。      这个架势一出,在场摇摆不定的人都纷纷顺从道“我也听龙头的,我也听龙头的”,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对隋清远言听计从。      隋清远在众人的拥护间笑着俯下身,无限温柔的看着那个寸头道:“你要听谁的呀?”      语气温和的好像在哄幼儿园的孩子。      那个寸头说不出听龙头的,但是也不敢说听阿强的,吓得脊背发凉。      他没想到这个叫隋清远的下手这么狠,上来就把威逼利诱这一套玩的这么顺畅,一点也不像传言所说的那般善男信女。      他的心狠绝不仅仅只是帮应宗处理烂摊子那种程度,他一定会更狠,更狠。      果然,隋清远直起身笑了笑,那张薄到有些锋利的嘴唇里吐出了三个字“填海吧”。      说着便离开了。      而刚刚叫嚣着和隋清远作对的那些人早就被吓死了,本想着装傻蒙混过去,没想到早第一次说话的时候被隋清远一一记住了,无一幸免。      第101章 101      隋清远做事狠绝得简直令人发憷,那天过后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敢提过阿强,即使那天没来的人都对隋清远当他们的头目再无二话。      隋清远这才看清这个集团的构架到底有什么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分工,比如说管赌场的、卖淫的、贩毒的分别有不同的人,上面有一名二把手掌控着。管人口贩卖,走私毒品和军火的是另一批人,上面依旧有一位二把手管理这些人。应旸算是比较特殊的那一批,他主要的业务是矿脉的探索和开采,不怎么和这些人打交道,属于只出体力不出脑力的那一批,和阿强那群收高利贷看场子的被同一个人管着,所以两个人才是竞争关系。除此之外还有会计和助理那些直属于龙头不接受任何人管辖的。      眼前这些人神色各异,早就不是阿强那个级别的对手了,态度傲慢也好,笑意盈盈也好,没有一个一眼能出来在想什么的,都是老狐狸。      而姜世诚让他找的那个人应该就在这里。      阿强做的这些活倒是不难,隋清远不怎么用费心思。      隋清远更加在意怎么接触到上面这些人,几乎每天都把心思费到了怎么和这些人左右逢源上。他的确因此拿到不少好处,但这不是他主要的目的,所以顺手都给下面人了,下面的那个见到跟着隋清远混的确有好处倒是的确越来越听话了。      隋清远照例把财务报表交给了会计。管财务的是个人到中年的男人,叫陈三,一听就是个假名。脸上总带着隔夜的胡茬,裤子穿的松松垮垮,鞋帮就没提起来过,成日成夜地踩着,看起来邋里邋遢的怎么也不像一个会算账的人。      但是陈三似乎对隋清远很感兴趣,见隋清远来了主动招呼道:“阿远,又来送账啊?”      隋清远笑着点了下头。      陈三把账本接过来看都没看,随手扔给旁边的人道:“这种事让下面人来跑就行,还用你亲自来?”      “我手下的人没接触过这些,不懂这个。”隋清远道,“你也轻松。”      陈三笑着挠了挠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勾肩搭背地拉着隋清远道:“走,我还没吃饭呢,和我吃饭去。”      隋清远倒也不嫌弃陈三脏,任由陈三勾着他就走了。      隋清远和陈三刚一到饭店,就有一群马仔拦了上来。隋清远都不用抬眼皮看就知道是应旸的人。      应旸最近天天派人找他麻烦,隋清远倒是也明白怎么回事。龙头食言把隋清远留下了,应旸气不过给隋清远找麻烦才是人之常情,大家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为首的马仔像个猴似的蹲在另一张桌子边,流里流气地调笑道:“这才多久啊?我们隋老板又找到新主了?”      隋清远就像没看见那个人似的笑着问陈三道:“吃什么?”      “听你的。”陈三笑着摆摆手道,“都听你的。”      隋清远打开菜单,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菜单就被一个马仔抽走了。      “隋老板,你还吃的进去饭?”马仔道,“不知道把你这嘴打肿了你还有没有地方吃了。”      隋清远懒得和这种人多费口舌,给陈三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也倒了杯,一边喝水一边悠哉悠哉地道:“来份鸡肉牛肉炒姜,来份炒河草,再来……”      隋清远话没说完一个马仔一把拍翻了桌子,大声嚷着道:“老子他妈和你说话……啊——”      隋清远一壶滚烫的茶水泼了过去,那个马仔立刻痛得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一瞬间,一群人鱼贯而入的进了餐厅。      是隋清远的人。      马仔们没想到隋清远会带了这么多人,两伙人在饭店对峙了起来,谁也不敢动,就留着那个被泼了茶水的马仔在地上打滚。      隋清远带来的人毕恭毕敬地上前给隋清远递上了一条手帕,低低叫了一声:“老大。”      隋清远接过手帕,一边擦手上的茶水一边慢条斯理道:“你们几个蠢货还不够格和我说话。”      “回去找你们老大吧!”隋清远把擦干手的手帕恶狠狠地扔到为首的马仔脸上,羞辱的意味溢于言表,“叫他来和我说话。”      隋清远这么说完,当天晚上应旸就趁着隋清远洗澡溜门撬锁的摸进了隋清远的房间。      “你可真会挑时候。”隋清远推了推往他身上缠的应旸。      “不是你叫我来的?”应旸道,“我给你二十根小黄鱼,你不该感谢感谢我?”      “我不是都还你了吗?”隋清远道,“你还记起来没完了?”      “你欠我的是救急的人情,是钱吗?”说着应旸的手十分不老实地开始乱摸,“人情就要拿人情还。”      “你这人情就往下半身走是吧?”隋清远掏出了应旸伸进他裤子里的手,“你的马仔今天找我麻烦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要上人情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一提到这个应旸更生气,“我在这帮你打掩护,你一天不是和这个助理聊天就是和那个会计吃饭,今天更是,还往小崽子脸上扔手帕,你给我扔过吗?”      隋清远被应旸这滔天的醋意逗笑了,拍了拍应旸的右脸,笑道:“我还打他了呢,你也要?”      被拍了的应旸不仅没生气,还笑嘻嘻地把左脸也伸了过去,道:“左边也要。”      “……”隋清远照着应旸的右脸又来了一下,“去你的吧!”      隋清远拍得不疼,但是很响,给应旸拍爽了,顶着两个叠在一起的巴掌印就推着隋清远往浴室里进:“一起洗一起洗,我好好伺候你,为我马仔的无礼给你赔礼道歉。”      “你……”隋清远脸有点红,半推半就地道,“你总这样找我也不怕被人发现。”      应旸轻笑了一下道:“发现怕什么?我和你的关系谁不知道,为了羞辱一下你做点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吧?”      “那你就是这么羞辱我的?”隋清远看着在他腿间吞吐的应旸,摸了摸应旸的头有些调笑的问道,“你的那些马仔知道自己惹完事要让他们的老大来还吗?”      这句话很耳熟,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换隋清远对应旸说这句话。      不过应旸可没隋清远那么要脸,在隋清远说完这句话后,应旸笑着道:“要是能这么还,我巴不得天天让他们找你麻烦。”      隋清远踩了踩应旸两腿之间赢得有些发烫的阴茎带着讥笑问道:“真就这么简单?”      “当然。”应旸道,“你要是愿意把你的脚借我那就更好了。”      --------------------      应旸:可不可以不用手拍我的脸,用那个,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对手指)      第102章 102      浴室里布满了湿热的水汽,若是平时来定觉得有些窒息,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这种有些窒息的晕眩感刚刚好,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布满了整个暧昧的空间。      隋清远在朦胧的水雾间半仰起头阖上了眼,随着应旸吞咽的动作滚动了一下喉结。      比起性器上他已经熟悉的温热感,足心上陌生的感觉更让他难以面对。      他早就不是年轻又挑剔的时候了,也不是小姑娘们,这些年下来足尖和足跟也生出了茧,只有足心那一块肉是嫩的,偏偏应旸又不放过那,用他那根硬得发烫的性器不停地摩擦着隋清远的足心,蹭得隋清远本就敏感的足心有些微微发痒,隋清远下意识就想收回去,却被应旸按住了脚踝。      “不让我进去,这样也不可以吗?”应旸难耐地蹭着隋清远的足心,可怜巴巴地看着隋清远问道。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心软了。      只能咬了咬牙,忍着足心的痒意任由应旸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只是他不知道,他为了缓解痒意不经意摩擦的足心,就像主动再给应旸足交一样,把应旸蹭的十分开心。      应旸喜欢隋清远的腿,又细又直,又充满肉感,好看。他也喜欢隋清远的脚踝,骨骼清晰,一只手就能抓得死死的,也好看。      因此应旸抓着隋清远的脚踝沿着隋清远的小腿向上亲,恨不得在隋清远每一寸皮肤上留下他的吻痕,最终在隋清远的大腿根部,肉感最好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鲜红的牙印。      应旸一边吞吐着隋清远的性器,一摩擦着隋清远的足心。隋清远羞得人都要燃烧掉了,他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简直是把这辈子不好意思做的事全做了。      直到两个人都射了,应旸才凑上来亲亲隋清远的脸:“害羞了?”      隋清远闭着眼睛偏着头,不说话。      现在的应旸已经很会理解隋清远害羞的心思了,也不逼着隋清远非要说话了,亲了亲隋清远把隋清远洗干净抱到了床上去,自己也挤了上去。      “你别在我这过夜。”隋清远道。      “你怎么这么无情啊?”应旸十分不满道,“拔屌无情说的就是你。”      隋清远悠悠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应旸的脸道:“我刚刚没能拒绝你,的确我没资格再说你什么。但是你住在我这太危险了,一夜不回去被人发现怎么办?”      应旸道:“那我明天再来。”      “应旸。”隋清远叫了应旸的名字,“懂点事,我们不是在这里度假,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所以呢?是什么事?”应旸问道。      隋清远不说话了,戒备地看向应旸,好像在揣度应旸套话的可能性。      应旸倒是没有因为隋清远的怀疑而生气,而是接着问道:“你要找人吗?找的是陈三?”      被说中的隋清远有点心虚,故作平静地摇了摇头道:“只是想要账本而已,所以和财务打好交道。”      应旸笑笑没有戳穿隋清远,而是拦腰把隋清远抱了过来,让隋清远离自己非常近,和隋清远耳鬓厮磨道:“我也觉得他有问题,他似乎不太会做账,账目都是他手下的人管的。他在财会那里好像被架空了一样,但是权力非常大,你怀疑他可以查查。”      隋清远立刻看向应旸的眼睛,本想点头说好,但是隋清远很快反应过来装傻道:“我怀疑他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就当下属在茶余饭后议论领导,我随便说,你也随便听。”应旸十分悠哉地道,“不仅是这些,上面那些人你有几个知道他们长什么样?那个助理就没有把墨镜和口罩摘下去的时候,还有龙头,别说你了,我在这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的脸。你自己一个人和他们打交道,太危险了。”      说着应旸抓起了隋清远的手道:“你骨节粗了,还有了好多伤和茧子。”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应旸把隋清远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受苦了。”      隋清远下意识攥了一下手 ,但没缩回去,很快又松开了。      “没什么的。”隋清远道,“我选择这条路该经历的。”      “其实有些事你可以交给我的。”应旸道,“比如那沉海的二十个人,你不需要亲自动手。”      “御下之术,恩威并施,逃不掉的。”隋清远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平淡道,“我让你动手谋求我自己的利益,有什么区别?”      “可你不是那样的人,都是因为我……”应旸埋到了隋清远的颈窝里,压在隋清远的身上紧紧抱着隋清远,“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对不起。”      “对不起。”应旸又重复了一遍。      隋清远感觉到一片湿润在他的肩头洇开。      应旸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这么久以来,终于自己的觉得自己错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明知道隋清远会动手杀了自己还放纵他那么做是对隋清远的爱,隋清远一定会被他感动。时至今日他才明白,或许对隋清远来说,当时他就揭穿隋清远,哪怕把隋清远杀了都好,只要能阻止隋清远走出那一步,阻止隋清远变成现在这样,怎么样都是好的。      隋清远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拍了拍应旸的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谅,他做不到。苛责,又觉得没有意义了。应旸已经死过一次了,他还能要应旸怎么样?      可是应旸给了他答案,“我会让你回去的,相信我。”      隋清远笑笑没说话,他不知道应旸要怎么做。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天晚了,回去吧。”      “我守着你。”应旸道,“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隋清远有些质疑地问道:“真的?”      “放心,我知道轻重缓急。”应旸从后面环住隋清远的腰,“好好睡一觉吧。”      --------------------      足交,一点点??为了这个看的不用太期待,但是我怕有人雷      第103章 103      第二天很早隋清远就醒了,他好久没睡这么好了。他稍微动了动,应旸已经走了,但是被子里还有应旸残留的体温和味道。      隋清远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神志有点涣散。昨天晚上应旸死缠烂打缠着他,非要问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来找他。隋清远当被缠的没办法了,想着再有几个月,事情怎么也会结束了,就随口敷衍道:“允许你隔一个月来找我一晚上。”      没想到应旸还当真了,缠着隋清远说那我下个礼拜就来找你。      隋清远懵了:“为什么是下个礼拜?”      应旸回答道:“从你来这开始到下个礼拜,正好一个月了。”      “那你、那你……”隋清远被吓得有点结巴,“那你也不能,今天晚上刚刚完事,你怎么这么快又……”      “你完事了,那是我完事了吗?”应旸说的委屈,“这次,还有上次,不都是你爽了就跑了?都是我自己解决的,也要算我头上?”      “……”应旸说的的确是真的,隋清远有些不好意思,臊得哑口无言。      隋清远神情一个恍惚,就错过了最佳拒绝的机会。      “所以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下周就是要来找你。”应旸蛮不讲理道,“我要在你屁股里射三次。”      隋清远:“……”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现在和应旸叫什么?炮友吗?      谨言慎行一辈子的隋清远都没想过这两个字会出现在他生命里。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该和应旸这样,但是他还是一次一次地妥协了做了这种事。隋清远甚至不敢细想,不敢细想他和应旸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不敢去想自己会落个什么结局。      隋清远起床换好衣服,盘算接下来的事。      应旸说下周来找他,隋清远本来想用这里鱼龙混杂推辞过去,应旸却道下周有集会,正好他带来的那一箱黄金让他们赚了不少,龙头打算犒劳一下手下的人,并且给隋清远接风洗尘,那个时候一群人连喝带吸的早就没什么理智了,因此看守并不严格。      那这个时候就是试探陈三最好的机会。      这边的集会是当地的一个民俗,从凌晨开始就有人整齐的守在路边等着僧人布施。龙头也非常相信这个,还请了个金身佛像到附近的寺庙来,今天龙头也是花了大价钱请法师来布施。      这本来就是个边陲小村,没什么经济能力,多亏了龙头这里的人才能修建这么大的寺庙,因此沿街不少人嘴里还都念叨着感谢龙头的话。      隋清远在寺庙后面的山坡上看着远处沿着街道歪歪扭扭排成长线的队伍,穿着橘黄色布衣的僧侣沿着队伍缓慢的向前移动,一直走到远处太阳升起的天际线。而龙头一脸满意地欣赏着眼前的场景,佛光普照。      “挺壮观的,不是吗?”陈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隋清远身后,问道。      “挺壮观。就是有点讽刺。”隋清远答道。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陈三懒洋洋道,“哪都一样。”      “哦?”隋清远笑着反问道,“陈先生还在哪见过这种事?”      陈三被问的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下鼻梁,又有些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道:“你这不是故意揭我伤疤呢吗?到这来的,谁没经历过点波折?”      “那的确是我的不是了。”隋清远也没再更深地追问,笑着将这件事掀了过去,“晚上我请陈先生喝酒。”      到了晚上这里会有点灯节,不少当地的人都出来游玩。作为多民族混居地,有许多类似于缅族、掸族等许多民族在这里聚集,一耳朵听进去能一瞬间听见三四种语言。      这种时候龙头就不会再出面了,任由手下的人四处吃喝嫖赌,玩个尽兴,对他们来说这就叫过年了。      隋清远和陈三走在路上,这里很多人都说缅语和泰语,隋清远听不太懂,只能跟在陈三身后。      隔着人山人海的一条街,应旸正在对面,两个人的目光仅仅对视了一下,就很快分开了。      隋清远用余光看见了应旸好像和旁边卖东西的小哥说了一句话,说的应该是缅语。      他竟然学会了缅语。      隋清远想起了因为只有他不会说德语和自己吵架的应旸竟然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果然比之前成熟一些了。      应旸长得本来就好看,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说的那小哥十分开心,连连笑着给应旸递了什么东西,说了一大长串的缅语,好像在说什么祝福的话。      和旁边像泥猴子似的马仔比起来,应旸看着都顺眼了不少。      陈三看见了隋清远往那个方向看,等陈三顺着隋清远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应旸已经走了,只留下一排的摊位和不远处金色的佛塔。      “你对那个感兴趣?”陈三问道,“那叫星期塔,这里信奉星期神,你可以看看你属哪个星期神,去塔里撞钟可以得到星期神的保佑。”      “我不信那个,就不撞了吧。”隋清远笑笑道,“像我这种人,真信这个了就要下地狱了。”      陈三也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因为有不少龙头手下的人,都鱼贯而入地排着队等着进去敲钟。      敲完钟这群人就聚在一起吸毒喝酒嫖娼,围着一圈一圈的篝火,抱着不知道是哪来的女人,什么人种的都有,一群人共用一个针管,打完药后等上了药劲就发疯地随便拉个人开始野合,男男女女滚在一起。      有人看见隋清远在,还要把针管往隋清远身边递,隋清远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恶心。      对眼前这种场景生理性地感到排斥和恶心。      虽然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真看到这一幕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想吐。      他真的纳闷眼前这群生物是人类吗?      怪不得应旸说这个日子看守比较松,何止是松。这群人就指望龙头给他们的这种可以肆无忌惮的日子才这么卖命的。      隋清远竟然庆幸幸好应旸不在。应旸的业务平时和他们没交集,刚回来也没多久,应旸放下钱不参加自然也没人会主动找他。      但是那些人看隋清远拒绝的反应愣了一下。在他们印象中,那些二世祖都吸,隋清远在应宗手底下陪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不沾?      隋清远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有点强烈了,立马从旁边拿了点白粉倒在锡纸上笑着道:“我用不惯针管,这个就行。”      直到那些人看着隋清远真吸了,才微微放下戒心,拉着隋清远勾肩搭背道:“阿远你知道不,多亏了你那两箱黄金,老大给我们开了场大手笔,以往我们可没现在这种待遇。”      隋清远笑都不太笑得出来,只能勉强应答着不让人看出端倪。      周围人只当隋清远上了药劲反应有些变慢,并没有多在意。      反倒是陈三靠近了一些,问道:“受不了了?”      隋清远看着陈三没说话。      陈三笑着给隋清远递台阶道:“受不了就回去歇着吧。”      隋清远摇摇晃晃地起身回去了。      他清楚陈三说的受不了是什么。      不是说玩累了受不了了,是说隋清远的精神受不了了。      早在来这之前,姜世诚就叮嘱过隋清远,没接受过训练的人一般都接受不了那种精神压力的,到最后不是被同化了就是崩溃了。      刚刚隋清远的确涌起一种冲动,一种想要一把火把这里都烧平的冲动。      隋清远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杀心这么重过。      好像刚刚他的想法不是在杀人,是在清理蟑螂老鼠那样,是在做一件他自诩正义的事。      --------------------      贝贝们,我前一阵手伤太严重了,手机都拿不起来了,实在更新不了。养好了之后,又发现隔的时间太久了。我想着我断断续续的更你们的观感也不好,所以我就把这些都攒到一起更新了。而且我之前答应大家说是,春节把这篇文更完,今天是好歹赶在了春节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把这篇文全都发出来了。      今天一起发出来我可是损失了很大一部分流量!你们不象征性地感动一下吗!??      我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就是眼睛也不是很好,身上还有伤,前一阵腿摔坏了还和大家请假了。一直在请假搞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在卖惨。现在终于更新完了终于可以说了:好疼啊好疼啊??      第104章 104      应旸进房门的时候,隋清远正站在窗口。      这房间是应旸留给隋清远的,说是没人会查。      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准时来,他都做好被隋清远放鸽子的准备了。      隋清远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慢慢地转过身,窗外的月光从外面斜斜地打进来,照在隋清远身上,给隋清远渡上了一层冷银色的光晕。      应旸看得有些心动,手在门把上迟疑了一下,反手锁上门快步走了上去。      “今天晚上玩了什么?”应旸微微偏头端详着隋清远的脸问道。      他本来是想寒暄一下的,毕竟这么久没见,他不能上来就急冲冲地要做那种事,好像他很急色一样。      但话是那么说,两个人的眼神还没对上几秒,应旸的嘴已经先凑过去了。      隋清远这次出乎他意料的没拒绝,手臂撑在阳台上,承受了应旸这个热烈的吻。      应旸的手并不老实,捧着隋清远的脸顺着脖子一寸一寸地摩挲。恍惚间,隋清远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应旸带了个东西。      隋清远低头拿起来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道:“星期神?”      正在隋清远脸上啄吻地应旸出乎意料道:“你竟然认识?”      “嗯。”隋清远没再仔细看,放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星期神,微微阖上了眼睛享受着应旸的亲吻,“陈三和我说的。”      “给你求的。”应旸又掰回隋清远的脸去亲隋清远的嘴,“保你平安。”      隋清远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而是抬手抚上了应旸的脸,回应了应旸的亲吻。      应旸对隋清远的反应有点惊讶,在亲吻的间隙打趣地问道:“今天这么乖?”      “我来是做什么的?”隋清远嗔怪地看了应旸一眼,“我要是还端着,那不是太矫情了点?”      隋清远话都这么说了,应旸也不在试探了。      几乎是一瞬间,应旸直接就把隋清远捞向了自己,舌头极具攻略性地入侵了隋清远的口腔,狠狠地吻了上去。      隋清远回吻了。      勾着应旸的舌头,和应旸的舌头细细地纠缠,允许应旸的舌头在他的嘴里胡作非为,还慢慢地吮着应旸的舌头,吸得应旸舌根有些微微发麻。      应旸的脑子都要被隋清远吸走了。      他哪见过这阵仗。      隋清远主动过,但是没和他这么接吻过。爱和欲同时集聚到了最高点,装在面前这具他心心念念的皮囊里,好像随时要爆炸。      应旸急得不行,使劲地拱他,亲他,用硬得发烫的鸡巴顶他,好像要把所有侵略的手段都表达出来。      应旸本以为这样就够了,对他来说隋清远能这样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应旸要找润滑剂的时候,隋清远竟然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脱下了外裤,手撑着墙壁道:“直接来吧,我扩张好了。”      “什么?”应旸都呆了。      他想给自己一巴掌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有人要算计他给他下了迷药产生的幻觉。      但显然不是。      隋清远看见应旸的反应也有些不好意思,索性把脸往手臂里一埋道:“反正来了也是要做这个,我、我就提前自己弄好了。”      隋清远说这话的时候羞的要死,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但是应旸没心思注意那个,他已经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迫不及待地揽住了隋清远的腰,让隋清远的腰更塌一点,屁股更翘一点,对着隋清远又亲又顶。      隋清远扩张得的确很好,后穴松软温润,还涂了厚厚的一层润滑剂,应旸几乎没怎么费事的就进去了。      应旸和隋清远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顺畅的性爱,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熟控制的一下一下向隋清远的敏感点凿去。      隋清远依旧不叫,撑着墙壁咬着嘴唇,塌腰翘臀地留给应旸一个性感的背影,和偶尔泄出的几丝闷哼声。      应旸以前不喜欢隋清远不吭声的样子,但是现在他竟然觉得隋清远一边不自觉迎合他的身体和一边羞于面对欲望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应旸俯下身贴上隋清远的后背,舔了舔隋清远的耳廓,激得隋清远一阵激灵。      “隋教授果然厉害,做什么做的都好。”应旸对隋清远的耳朵轻轻吹了吹气,“就连扩张都扩得这么好。”      隋清远早已经对应旸的荤话见怪不怪了,闭上眼睛享受着身后抽插的节奏,全当是调味。      应旸当然也不满足于只说这一句,他一手从隋清远的小腹横过固定住隋清远的胯,一手从前面揽着隋清远的肩膀,继续道:“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扩张的呗隋教授?是自己张开大腿用手指蘸着润滑剂对着镜子一根一根撑开的,还是把屁股翘得要多高有多高自己用手从后面摸开的?”      的确是有点太荤了,好久没听应旸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隋清远没阻止他,他就像以往那样蹬鼻子上脸继续道:“为什么不回话,隋教授。你教教我,告诉告诉我用的什么姿势,我下次操你的时候好提前准备好。我怕你自己扩张,弄到一半就忍不住了,自己痒得想找个什么东西塞进去,那我可就亏……”      应旸说到一半,隋清远突然扭过了头。      应旸被吓了一跳,以为隋清远生气了,刚想开口哄,隋清远就说了一句,“第二个。”      应旸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第二个。”      “第二个姿势。”隋清远答道,“就是你现在操我的这种姿势。”      第105章 105      应旸感觉人已经要晕过去了,血液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往下面冲还是往上面冲。隋清远还没怎么样,他已经要先不行了。      应旸一把抄起隋清远,保持着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姿势直接把隋清远压在了旁边的窗台上,隋清远上半个身子都几乎要探了出去。      隋清远都要吓死了,扭过身子压低声音对应旸道:“你疯了!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可是隋清远的话还没说完,应旸就死死捂住了隋清远的嘴,随后狠狠地撞向了隋清远的敏感点,激得隋清远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应旸实在保持不了理智了,他感觉他最后的理智早已经焚烧殆尽。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想干死隋清远,他想死在隋清远身上。      隋清远也根本承受不了这么激烈地顶撞,第一下的时候隋清远就已经溃不成军了,要不是应旸捂住他的嘴他恐怕早就叫出来了。      应旸撞得狠,捂得也紧,一下一下又深又重。那根滚烫的东西好像烧红得烙铁一样,又直又快地插进去,剖开柔软的肠道,存在感重的难以忽视,好像恨不得要把隋清远凿穿一样,刺激地隋清远头皮发麻,两条腿忍不住地抖。      可是隋清远根本叫不出声来,所有的欢愉都被应旸悉数堵了回来,只能暗暗地爽。      应旸盖在他的身上,捂着他的嘴,一下一下进入着他的身体,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纠缠着。      隋清远索性放纵了自己,慢慢阖上了眼,感受着体内的应旸。      性器有多烫,动作有多重,力道有多么凶狠。      楼下的篝火还在烧,他听得见篝火噼啪的声音,还有不同民族的女郎跳舞的声音。      而他在这个时候正在和一个男人苟合,在被一个比他小十岁的男人入侵着后穴,就在人群的不远处。      可笑的是,他已经接受了这种事,并且在这种事上感到了欢愉。      那他和那些人可能也没什么区别吧。      月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晚风拂过两个人因为汗意几乎融在了一起的肌肤,很凉爽。肌肤之间的纠缠也变得更舒服了。      隋清远放纵的享受着这场他从未体会过的性爱。      不知道应旸是不是故意的,可能应旸明白隋清远不会接受他的感情的,只是在床上这件事和他尝到了甜头。所以应旸每次都变着法的和隋清远做爱,每次都不一样,让隋清远一次比一次爽,这样他才能和隋清远走得更近一点。      但是隋清远没想到,就在他放下戒心不再忍耐的时候,应旸的手突然一松,一声暧昧的呻吟声直接泄了出去。      就连楼下聊天跳舞的人都被吸引了。      有几个人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找一个好点的视角向楼上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应旸早已经把隋清远带进来屋里,此时两个人正躲在窗边接吻。      隋清远刚刚那一下惊吓已经射了,应旸把隋清远按在墙上,抚着隋清远的脸给隋清远一个蕴含安慰又绵长的吻。一边温柔地撸动着隋清远的性器让隋清远完全射出来,一边不管隋清远在高潮中敏感的后穴,在收缩的肠道间有意无意地顶撞着。      下面的人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下面又想起说话声和音乐声,应旸才松开了隋清远的嘴唇。      “你吓死我了。”隋清远道。      应旸没有拔出来,但也没像刚刚那样凶狠,只是清清浅浅地戳弄着,戳弄得隋清远说话有些微微喘息,好像撒娇一样。      刚刚泄下去不小的火又烧了起来。      应旸把隋清远抱了起来,一把扔到了床上,在隋清远还没反应活来的时候应旸把领带系在了隋清远的眼睛上,隋清远一瞬间有点害怕。      “你要干什么?”隋清远抬头问道。      挺直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颚线看得应旸心花怒放,应旸掐着隋清远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道:“换个新花样操你,保证让你爽到抽筋。”      隋清远脸都听红了,他想说他才不稀罕,但又有点期待应旸会给他什么新刺激。      吞了一下口水正想着怎么把尊严找回来,应旸已经又重新压了上来,用带着茧子的手掰开了隋清远紧致的大腿。      因为失去了视觉所以感觉特别敏锐,就连应旸的手下意识地在隋清远大腿内侧摩挲了一下隋清远都感觉的到。      这种下意识的喜爱让隋清远有些更加害羞。      但应旸没给他太多害羞的时间,热腾腾的性器又很快抵到了洞口。      这次感觉有点不一样。      就在隋清远怀疑自己是不是视觉被剥夺有些错觉的时候,应旸已经抬起了腿放在了自己腰部的两侧。      “夹紧了宝贝。”应旸十分温柔地抚摸着隋清远的脸道,“不然一会儿顶得太狠该撞到头了。”      隋清远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应旸就已经把性器塞了进去。      隋清远马上就说不出话了。      应旸带东西了。      这是什么东西?      隋清远没用过这种东西,根本分不出来,他只知道应旸应该是带了一个带着毛的套子进来了,隋清远一下子就被顶得发不出来声了,腰部像桥一样拱了起来。      受不了,太刺激了,他根本受不了。      应旸不带东西的时候尺寸就已经可以摩擦到他后穴的每一道褶皱了,现在带上这个,毛刷可以扫到他没一根褶皱,随着应旸的动作扫得隋清远钻心的痒。越痒隋清远就越希望应旸动作快一点,可是应旸的动作越快他越又痒。      这种极致的欢愉要把隋清远折疯了,被剥夺的视觉把这种感觉无限放大。      隋清远只能咬着枕头不说话,死死地抓着被子,极力的把所有声音都忍回去。      可是应旸有其他方法让他崩溃。      隋清远总算知道应旸为什么让他夹紧了。      应旸的力度太大了,一下一下顶得隋清远不住地往上移,应旸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拉着隋清远的腿把重新拉到了身下,让隋清远的腿盘上自己的腰。      隋清远的大腿摩擦到应旸腰侧的鲨鱼肌上,分明地感觉到应旸抽插得力道和速度。      应旸掰开隋清远紧紧攥着枕头的手,把自己的手挤到了隋清远的掌心,强行让隋清远和他十指相扣,仔细地观摩着隋清远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攻下隋清远的机会。      “啊——”隋清远终于忍不了了,终于崩溃了。      太刺激了,隋清远感觉到他每一寸隐秘的皮肤都被照顾到了。他的手心,大腿内侧,每一处都和应旸紧紧贴着,感受着应旸的抚摸。      隋清远突然就不想忍着了,他本来就是来做这个的,那他因为舒服了叫两声又怎么样呢?      隋清远终于不忍了,他紧紧扣着应旸的手,跟着应旸的节奏发出一阵阵舒爽又纵情的呻吟声。一声接着一声,毫不掩饰每一声都是因为应旸的动作而发出的。      应旸看呆了。      因为他从没想过隋清远会这么袒露的表达欲望。      那白皙的身体因为情欲高涨而泛红,从脸庞到脖子再到肩膀一直向下,像一个完整的艺术品。动情至极,活色生香。      应旸扯下挡着隋清远眼睛的领带,隋清远早就哭了。半闭着眼睛,湿润的睫毛又黑又长,蓄满了水汽。      应旸好像被电打中了一样,激动地捧起隋清远的脸,一口一口亲着隋清远的嘴,又一下比一下用力地往隋清远身体里撞。      “宝贝你真好看,你真好看。”应旸一遍一遍重复道,“你真好看,你真好看。”      隋清远早就爽得魂魄飞到九霄云外了,他根本听不清应旸说什么了,只听见了有声音,好一段时间隋清远才反应过来应旸刚刚似乎说话了,只好勉强把失焦地眸子转到应旸身上,呆呆地问了句:“什么?”      这一眼把应旸看得气血下涌,应旸捧起隋清远的脸狠狠亲了一口,道:“说你好看,说你真好看。”      隋清远好像已经反应不过来应旸说什么了,没有说话,只能在应旸低头吻他的时候回吻,在应旸看着他的时候他看着应旸。      操不够,真的操不够。      应旸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欲望这么强烈,他想操死隋清远,在隋清远体内生根,再也不拔出来。      到后面隋清远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他只知道他的后穴已经爽得不行了,只要应旸一进来就忍不住的痉挛收缩。      这根滚烫又坚硬的肉棒今夜的确带给他无限的欢愉。      就在隋清远感觉到性器上的青筋跳动着要喷薄而出时,应旸却突然拔了出去。      在欲海中的隋清远有一瞬间的空虚,他正想睁开眼看应旸在做什么时,应旸却又插了进来。      这次应旸把套子摘了,熟悉的触感长驱直入,在最深点狠狠地射了进去。      但是隋清远低估了年轻男生的欲望。      隋清远本以为结束了,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应旸又磨磨蹭蹭地塞了进去。      “你怎么还来?”隋清远有些崩溃道。      “你不是说隔一个月可以睡一晚吗。”应旸委屈地往隋清远颈窝里拱,“说好睡一晚就是睡一晚,我要操你一整晚。”      隋清远感觉屁股有点疼。      他说的一晚是个虚词,谁知道应旸当实词了!      到隋清远临失去意识前,应旸还使劲往隋清远身体里钻。下面钻得凶狠就算了,面上还不停地委屈巴巴道撒娇道:“最后一次了,真的最后一次了。”      第106章 106      第二天隋清远恢复意识的时候眼皮甚至浮肿得睁不开眼睛。      纵欲过度让隋清远的神志不太清醒,他只感觉到有一只沉重的手臂死死压在他身上,不用想都知道是应旸。      不对,应旸?      本来打算翻个身继续睡的隋清远一下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的睡觉的应旸一把掀了起来,“谁让你在这过夜的?”      “哎呀,干什么?”应旸不满意地揉了揉眼睛,把胳膊压到隋清远的腰上使劲往怀里抱了抱,黏黏糊糊地撒娇道,“没事的,我刚刚出去看了,他们昨晚吸大了,现在一个都没醒,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      “那也不行,你当我们是来度假的?”隋清远拒绝了应旸的撒娇,十分理智地掀起被子准备下床,“那我先走,别和我一起走,等一等你再出去。”      “我起我起!真拿你没办法。”应旸舍不得让隋清远先起,起身照着隋清远的脸亲了一口道,“我先走了,你再睡一会,刚刚我买了饭,你回去的时候用你屋里的锅热一下。”      隋清远看着应旸的脸竟然也生出了一丝不舍,下意识的想伸手拉住应旸。但仅仅也只是恍惚了一下隋清远就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好,你小心。”      “嗯。”应旸又亲了隋清远一口,道,“我爱你。”      应旸走后隋清远躺在床上静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屋里很干净,应旸已经把昨天晚上的痕迹清理干净了,隋清远什么都不用操心。      隋清远对于姜世诚交代的事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陈三这个人身份一定有问题,隋清远也怀疑陈三可能就是姜世诚让他找的那个人,但是有一个让隋清远存疑的问题,以陈三的地位,当时阿强举报他们的时候,陈三有可能第一时间接触到这么秘密的消息吗?      还是说陈三不是那个人,是龙头派来试探他的?姜世诚让他找的另有其人?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不用隋清远再去想了,因为陈三死了。      死的很突然,就在昨天晚上的时间,尸体在河边发现,据说是喝多了掉水里淹死的,被河水冲到下游才发现的。      可是隋清远明明记得昨天陈三没怎么喝酒,至少他离开的时候陈三还是清醒的,当时很多人都喝醉了,难道陈三会在众人都喝醉的情况下把自己灌醉了?      不可能。      一直冷静地隋清远竟然处理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他想过有危险,但是没想到这么快。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昨天晚上还在和他一起逛街一起喝酒,还活蹦乱跳还有体温和心跳,怎么一夜起来突然人就没了。      龙头不让任何人看陈三的尸体,那陈三的死亡有蹊跷是一定的。他是因为什么被杀的?被怀疑?那龙头有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      隋清远简直不敢细想。      他一边带着对姜世诚和陈三的愧疚一边带着被龙头怀疑的担忧惴惴不安。      万一陈三真的是姜世诚要找的那个人,那他该怎么和姜世诚交代?他该怎么和自己交代?      姜世诚和他说那个人已经卧底九年了。      九年都安然无恙,若是因为他的到来引起龙头怀疑才被杀的,那他是不是害死了一个好人?      隋清远想要悲伤想要痛哭,可是他根本哭不出来。巨大的悲伤被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震惊和后续而来的迷茫掩盖住了。      姜世诚让他找的人已经死了,那他还有留在这里的意义吗?他又能做什么?拿着账本回去扳倒应宗,再然后呢?      那从前安稳的生活还能回去吗?      隋清远突然好想哭好想哭。      他发现他已经变成离开这种日子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人了。他明明只是过上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业余的时间搞一些自己喜欢的研究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已经四年多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因为很多双眼睛都盯着隋清远,隋清远怕父母成为要挟他的筹码,就能理智到一直不联系。      那他这么活着图什么呢?      好累。      坚持了这么久的隋清远终于出现了一丝轻生的念头。隋清远沿着河边走,越走越深,想着要么死了算了吧,落得清静。      可就在隋清远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不甘心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凭什么?      错的是他们又不是他,为什么要他死。      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隋清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已经凌厉了不少,刚刚的消沉已经荡然无存。      隋清远用河水扑了一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转过身毅然决然地向龙头的住处走去。      第107章 107      龙头似乎在等隋清远来,看见隋清远来了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笑道:“阿远昨天玩的还尽兴吗?”      “很尽兴,在国内可没这么自由。”隋清远说话依旧有点懒洋洋的,口齿有点不清晰,好像昨夜的吸大劲了毒瘾没有过去一样,“我还给您带了点好货,您试试看。”      说着隋清远一抬手让跟着的人拿上来一个盒子。      “这是南边来的新货,这里还没有,您看看?”隋清远打开盒子推到龙头面前,“都是高纯度的。”      龙头接过来简单端详了一下,抬手让助理带下去,满意地对隋清远道:“阿远一大早找我来,不是单单给我送礼的吧?”      “还是老大聪明。”隋清远搓了搓手,刻意露出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听说陈三死了?”      “是的。”龙头点点头,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隋清远道,“你是想来见见他的?”      “见见他是一方面。”隋清远尴尬的笑了一下道,“他死了,那他关于应宗的走私部分的账本是不是可以给我看看了?”      这倒有点出乎龙头的意料,龙头一挑眉道:“刚开始我让你管账你都不管,现在怎么还主动问起来了?”      “刚开始不是怕被人眼红吗?”隋清远看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现在我也不想管账,就是想趁乱拿点消息。”      “懂了。”龙头笑着道,“你是不想担责任,还想白拿消息,跑我这来走后门了是吧?”      隋清远笑得谄媚没有回话,一切已经在不言之中。      龙头道:“让你去查账也行,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这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      “老大你有什么要求?”隋清远很会看眼色地立刻接上。      “就是有个活,需要你去一下,而且只能你去。”龙头慢慢俯身道,“我这收到消息,你手下有个人不太老实,你帮我处理一下。”      说着龙头就把一个信封插进来隋清远胸前的口袋里,“事情办完了,我就会把账本给你。”      隋清远想要把信封拿出来看,却被龙头伸出手一把按下了,“嘘,回到房间再看,不要让别人知道。”      “那让我先看一眼账本吧。”隋清远笑着道,“看一眼我心里踏实,这样才好为您卖命啊。”      龙头笑了,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隋清远不甘示弱,笑容不变:“毕竟您刚刚说了,这事只有我能做。”      “好好好。”龙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一挥手对旁边的助理道,“带他去。”      助理点了下头,走在前面有带路的意思。隋清远笑着和龙头点了一下头,示意告别后跟着助理离开了。      助理依旧像往常一样,没什么神情又从不说话,按照龙头的指令完成任务,严谨的好像机器人一样。      隋清远好像根本没听见过助理说话。      到了陈三的房间,隋清远简单翻了一下,没有什么多余的蛛丝马迹,一点看不出端倪。甚至没有什么,人住过的感觉。不过想来这样也正常,万一陈三真的是卧底,他也不可能会把表明自己身份的痕迹留在住处,那也太不专业了。      找不到痕迹隋清远就专注自己的事了。      虽然他帮姜世诚来找人不假,但是他为了自己找和应宗有关的账本也是真。要是陈三真的是以卧底的身份死的,那隋清远至少也要把自己扳倒应宗的事情完成。      陈三的账目整理得出乎隋清远意料的整齐,分门别类极其清晰,简直像为了给隋清远找证据特意准备好的一样,隋清远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账目十分完美,如果说做假账的话,以隋清远目前的水平来说也看不出来。只是……      有一个地方隋清远实在看不懂。      出现在这里完全不对,好像是一块锦缎上缝了一块烂布,在这里太突兀了。      而且这串数字十分眼熟,隋清远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隋清远仔细端详着这一部分,突然间想起了陈三的一个举动。隋清远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守在门口的助理,又低头看来我看手里账目,一个荒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      甚至是一个许久没出现的名字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陶梦安。      陶梦安临死前给他的那张纸里面的名单除了每个人用的假名以外,还有每个人的代号。一开始隋清远以为陶梦安只是想报复那个村子所以把每个人的信息写的很清楚而已,可隋清远忘了他们的代号本来就是一串数字,现在被陈三拿出来写到一起,就足以让隋清远看出来陶梦安想给他的是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才是龙头的秘密。      陶梦安的报复远没结束。      而陈三也的确是姜世诚要找的人。      隋清远合上了账本,走出了陈三的房间,破天荒地对一直以来像机器人一样的助理笑了起来,笑容温暖和善,好像两个人认识许久了一样。      “带我回去和老大说,我愿意接受老大给的工作。”隋清远对助理笑着道。      第108章 108      龙头没给隋清远准备的时间,隋清远刚刚回来就派人看着隋清远去完成任务了。      这个阵势,与其说是让隋清远去干活,不如说更像让隋清远去送死。      隋清远并没有挣扎,乖乖地被人带走了。      说是那个人有二心,但至少从隋清远的视角看来,那个人没有不忠于龙头的表现,甚至给龙头干了不少脏事,都可以说是称为心腹的那一批了。      现在龙头找个借口让隋清远去解决那个人,隋清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灭口的时候到了。那作为灭口工具的隋清远呢,估计马上也活不下去了。      这些都在隋清远的意料之中。      隋清远只是纳闷,龙头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把心腹灭口这种事,那个人不算是没有用处了。      隋清远这次行动不算隐秘,也可以说是龙头根本就没想瞒着,两伙人短兵相接刚刚开打的时候,所有人就已经收到了这个消息,传播速度快的令人诧异。      但是对外传出来的消息却仅仅只是两伙人打了起来,完全没提到是龙头授意的。      像隋清远这种本来就不是正当上位的,现在又对这里一直比较有威望的老人出手,不少人都想借着这个势头想要蠢蠢欲动。表面上说是看不惯隋清远想要打抱不平,实际上大多数都想两头通吃,把两头的好处都占了。      但是没有什么人敢先做出反应,毕竟枪打出头鸟。      应旸是这些人里最着急的。      他很清楚龙头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这么大张旗鼓地散步消息,隋清远活不久的,他要去救他。      而且那种枉杀他人的勾当,隋清远真的会去做吗?      他不想再让隋清远良心遭受这种谴责了。      他可以去做的,他已经是一个无药可救了人了,罪过再多一点也没什么的。      可是就在应旸刚刚出门的时候,一个人伸手拦住了应旸,身后带着一大群人。      是龙头的助理来了。      “干什么去,应先生?”助理竟然开口说了,用一种带着电音,雌雄莫辨的声音问道。      应旸着急去找隋清远,不想和助理动手,假笑着道:“想去解决一下私人恩怨,你要拦我吗?”      助理礼貌地笑了一下,横在应旸身前道:“老大交代,让我看着应先生,无论您说什么都不能让您离开。”      应旸上前一步拎起助力的领子,咬牙切齿道:“老大当时就没有履行和我的约定要了隋清远的狗命,现在老大不想留他了,还不能让我泄泄愤吗?”      “应旸,你怎么想的你当真以为老大不知道?”助理的话从未有过的多,“老大既然派我带人来了,就是来看着你的,你要是敢去救隋清远,就是送死。”      应旸没有多说,而是接着问道:“你放不放。”      助理反问道:“不放呢?”      “那我就杀过去。”应旸答道。      “蠢货。”助理竟然破天荒的说了一句与他性格不符的话,“等你杀过去隋清远早死了,你伤痕累累去干什么,送人头吗?”      应旸根本不听助理那些动摇人心的话,依旧坚定道:“要么别拦我,要么把嘴闭上。”      应旸没想到,助理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退了一步让开了。      应旸有些震惊地看向助理。      助理应该是发出了一阵轻笑的声音,只是带着口罩应旸看不见脸。助理一反往常机器人一样的行为,靠在门框上有些吊儿郎当地道:“你除了想救隋清远以外还想干什么?不想让隋清远杀人?怕隋清远因为杀了不仅与他无仇还相处那么久的人良心不安?你想太多了,隋清远比你心狠的多。”      应旸看着助理沉默不语。      他虽然不愿意听,但是他知道助理说的是真的。      即使是应旸本人,在这里这么久了,哪怕是知道身边的人各个都是杀人越货的走私犯,但是真让他毫不犹豫的现在把一直在他身边的人杀了他都会迟疑。      但隋清远不会。      只要隋清远坚信那个人有罪,那么无论那个人与他相处多久,隋清远杀了他的时候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因为隋清远认为他该死。      当一个人坐在自以为正义的审判庭上审判其他的时候,那么他早已经不正义了。      就是因为这样,应旸才更要去找隋清远。不想让隋清远走到那一步,如果这件事一定要做的话,那就让他来。      毕竟他已经烂透了,但隋清远不该走到那一步。      这一路上应旸想了很多,他不断回想着助理的话。      当年的一,也就是陶梦安,也是这种人。      那时候的陶梦安在整个边境都令毛骨悚然的存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没有一条生命是留活口的。      但陶梦安最令人感到恐惧的不是因为她心狠,而是因为她觉得她是对的。      在陶梦安的思维里,这些人既然已经穷到要卖孩子的地步了,那这些人活着也是痛苦,她杀人不叫杀人,而是给这些人一个解脱。      他绝对不会让隋清远成为下一个陶梦安。      隋清远看着地上的一片尸体,又抬头看着外面前来趁机围攻他的人,而此时的龙头早已经不知去向。      有的时候隋清远真的很想把刀一扔,一枪打死自己。      但是他又不甘心,他还不能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隋清远擦了擦额头流到眼睛里的血,数了数剩下的子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把刀绑在手上,正准备重新杀出去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了。      是应旸走了进来。      身上满是血和汗。      刚开始还能骗,骗别人他是最想杀隋清远的那一个,到后面骗也骗不动了,没人在乎他们的忠诚恩怨和动机,只想确保隋清远真死了,自己得到好处。      应旸只能杀。      一层一层杀进来,不知道经历的了多少蹭。      终于他气喘吁吁地站到隋清远面前,看着隋清远,沉默了片刻直接把隋清远扛在了肩上,吐出了四个字道:“我带你走。”      第109章 109      应旸带隋清远逃了出来,但是他们目前无处可待。      再回去不现实,风餐露宿又不好处理伤口。      只能先在河边的树下面休息。      好在这群人群龙无首,找不到他们。      应旸伤的不算重,只是看着吓人,大多数都是别人的血。反倒是隋清远,骨头倒是没坏,但是伤口有些多。      应旸正在气头上,杀的双眼怒红,看着隋清远那种好似十分无所谓的脸就恨得不行,捧起隋清远的脸狠狠地照着隋清远的嘴啃了一口,咬得隋清远的嘴唇出血了才肯放开。      这时应旸眼神已经理智了不少,他极力让自己耐下心劝说道:“我带你走吧。我们趁机离开这里,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把过去的仇和恨都放下。”      可是眼前的隋清远依旧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应旸的手臂,低头把脸埋在了应旸的掌心间,不声不响地摇了摇头。      应旸的怒火又再次燃起。      所以隋清远到底还想要什么?      应旸不傻,他知道隋清远是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只是恨,恨到了这种地步隋清远还是不信任他,什么都不和他说。      应旸内心绞痛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愿相信地摇摇头道:“隋清远,到现在了,你还不肯信我吗?”      隋清远依旧没说话,抬手抚上了应旸那张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张脸稚气已经脱了大半,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稳重了不少,也理智了不少,会权衡利弊了不少。      再也不会是那个动不动就说要为他豁出命的傻小子了。      这样也好,他放心。      隋清远迎着应旸怒火中烧的眼神吻了上去,这一下让应旸呆住了。      隋清远只亲了一下,随后拉开了一点看着应旸的眼睛道:“应旸,你千万别让我为了今天的选择后悔。”      应旸迟疑了一下,再次拉过隋清远的身体狠狠地吻了上去。      应旸身上刚刚还带着厮杀过后的的血腥味,被隋清远一激,最后残存的记忆侵略欲都发泄在了隋清远身上。      隋清远感觉自己要被撕碎了。      应旸身上的伤口在渗血,可是应旸根本没有管的打算,他只把自己所有的心思放在占有隋清远身上。      他疯狂地侵占隋清远,像是头狼吞食千辛万苦捕捉到的猎物,把隋清远叼进自己的狼窝,狼吞虎咽地把隋清远剥皮,抽干,吃干抹净。      太野蛮了。      隋清远感觉他们两个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两头野兽,以地为床天为覆,在山野里交媾。      小河哗哗啦啦的水声流进隋清远的耳朵,周围是连绵不断的罂粟花,妖艳又诡异的开着,好像弥散到了空气里,又弥散到了隋清远的脑子里。      他就这么躺在应旸铺在地上的外套上,承受着应旸一次又一次野蛮地撞击,几乎要被应旸撞碎了。      怎么会这样。      要是有人四年前告诉他自己会在四年后和一个年轻男孩在罂粟地里野合,他一定会觉得那个人疯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疯了。      月亮挂在天上看着他们,但隋清远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害羞了。反倒他脑子里在想,很亮,不是个杀人的好夜晚。      随后隋清远又笑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隋清远抬起手,抓住了一朵垂下头的罂粟花,狠狠的一把扯下。      粉红色的花瓣嵌在了隋清远的指甲缝里,饱满的汁液顺着隋清远的手臂流了下来,流出了鲜红的一条,好像血一样。      应旸在隋清远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隋清远没吭声。      隋清远哭了。      应旸也哭了。      他们两个人在交融,可他们两个却都在流泪。两个人的泪水融合了一起,终于变成了一个人的悲伤。      “我爱你。”应旸埋在隋清远的颈窝间泣不成声,“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应旸不傻,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隋清远摸了摸应旸的头,看着墨蓝色的夜空和粉红色的罂粟花道:“没有谁离不开谁,地球没了谁都会一样转。”      “那地球和我有什么关系。”应旸抬起头,把隋清远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盯着隋清远的眼睛道,“地球没了你还会转,可我没了你会死。”      嗵嗵一声。      这回应旸离隋清远的胸口很近,他听见了隋清远的心跳声。      应旸没再逼问隋清远什么,把隋清远抱起来用河水给隋清远洗身体。      隋清远靠在怀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答应了姜世诚。”      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突然说这个,但是又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道,“我就知道。”      “他有个卧底回不去了,断联了很久了,希望我可以帮他……”隋清远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应旸打断了,“他是人吗?这种事竟然让你做,他们警察吃干饭的?”      “不怪他,是我,我自愿的。”隋清远道,“我被应宗逼迫,怎么样也要来这里。而且市局现在有存在内鬼的可能,也不敢随意派人来。就算真的派人来,也不如一直给应宗卖命的我更容易取得信任。所以我帮一下这个忙也无可厚非。”      “隋清远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原本不生气的应旸听完隋清远的话更生气了,“你当这是什么事你就敢随便答应?你……”      “我明白,我都明白。”隋清远侧过头贴在应旸的颈窝间,感受着应旸动脉的跳动,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你知道那个卧底手里有多少信息吗?我要是带着他把内鬼名单带回去会救多少人。就算带不回名单,他也该活着。他在边境待了十年,他为了卧底没结婚没有孩子没有朋友,这十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除了姜世诚没有人一个人认识。他这么拼尽全力,可他一旦失误得到的下场可能是以一个走私犯死去,在边境要尸骨无存,回了国内还要承担千古骂名,他应该吗?”      应旸被隋清远的眼神震慑到了,他说不出话。      他头一次见过隋清远的眼睛里有那么浓厚的情绪,这个时候他竟然十分庆幸。      还好,隋清远永远是隋清远,他绝不会变成陶梦安。      “我这些年做过的错事太多,已经洗不干净了。”隋清远道,“我只想做点什么,让自己……”      让自己感觉不那么罪孽深重。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替那个卧底去死。      “应旸。”隋清远在叫他的名字,“我很痛苦。”      应旸沉默地看着隋清远,他心里恨得想把隋清远杀了,实际上却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他默默地伸长手臂把隋清远拦进怀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没事我陪你。”应旸看着远处夜色浓郁的天空道,“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第110章 110      应旸安静地听着隋清远的安排。      “我下面说的话你记住。”隋清远条理分明道,“陈三和助理是一个人。”      应旸略微震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想通了。陈三的确不常露面,而助理更是到现在这些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连仅有的几句话都是开了变声器才说的。      而且陈三有一些和他身上非常违和的小习惯,比如不是那么懂账,常常会捏自己的鼻梁和摆弄自己的耳朵。      那都是常年带墨镜和口罩留下的惯性动作,而陈三留胡子也是为了遮挡戴口罩和墨镜留下来的晒痕。      至于确定陈三的确是姜世诚要找的人,是因为在上次的集会中陈三心知肚明隋清远是在假吸,他不仅看出来了而且还很敏感地察觉到了隋清远心理状态的不对,这些都是为了当卧底专业训练过的。      所以刚刚助理才会放应旸离开。      龙头明知道隋清远有问题还要把隋清远留在身边,就是因为龙头知道身边有卧底,他需要把卧底钓出来。      隋清远就是那个饵,陈三就是那条鱼。      现在一切都已经清晰了,所以龙头要把隋清远杀了灭口。      “我需要你把龙头绑了,我去把陈三救出来。”隋清远问道,“可以吗?”      应旸皱起眉头,想到刚刚助理带着一群人来拦他的事。现在想来那些人与跟随,不如说是监视。      那助理刚刚放了他,回去在龙头手底下还能活吗?      没想到隋清远十分笃定道:“能活。”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隋清远道,“我们现在回去一定全是埋伏,必死无疑。你现在走还有一条活路。应旸,你确定要和我回去吗?救一个与你无关的人。”      “我确定。”应旸被隋清远终于愿意接纳他冲昏了头脑,非常开心地道,“只要你想做的事,我永远都会无条件支持。”      隋清远笑了,赞赏地摸了摸应旸的头,很快地整理好了情绪,检查了一下子弹磨了磨刀后,十分平静地道:“走吧。”      被隋清远激励过后的应旸干劲十足。      虽然防守如同隋清远说的那样严密,但是可能是龙头把不少的人都派去关押陈三了,也可能是从前天的集会到今天晚上的动乱太大了,很多人已经疲于应对又存有私心,应旸竟然真的把龙头绑了出来。      后面的人群被甩掉不少,应旸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      龙头被捆得五花大绑,嘴上塞了个结结实实的布,在地上疯狂地挣扎。      应旸心里担心隋清远,不耐烦地照龙头踹了一脚。要不是隋清远不让他动手,他早就把这人剁了一了百了,还要费劲扛出来。      应旸那一脚不轻,却没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龙头挣扎的更激烈了,终于在尽力的挣扎下蹭掉了眼睛的眼罩。      应旸这才看清面前的这张脸都点眼熟,蹲下身扯掉龙头嘴里的布,震惊道:“陈三?”      “快去救隋清远!”扯下嘴里的布应旸才发现陈三似乎伤的很重,“那个隋清远救出去的助理才是龙头!快去!”      应旸的血一下凉到了脚底,甚至一时间没听懂陈三的话一样,“什么意思!”      “我本来就是用来给龙头替死的!”陈三喊道“陈三是谁不重要,我和龙头的身份一直是在互换的才重要!”      一时间,所有应旸察觉不对劲的地方都明白了。      就算陈三和助理是一个人,那陈三和助理也同时出现过。至少这说明了陈三和助理之间还有第二个人参与他们身份的互换。      而另一个留着胡子又从未漏过长相的人就是,龙头。      陈三和助理同时出现的时候,陈三就是陈三,龙头才是助理。很多人只会在意两个人是否会同时出现,不会在意三个人同时存在的可能。      更何况龙头、助理和会计这三个人,本就很少在人前露面。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龙头在怀疑隋清远和陈三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直接把两人杀了,而是大费周章演了这么一出戏。      因为龙头想趁乱取而代之。      他想取而代之的是陈三的身份。      警局内部有内鬼,只要陈三以龙头的身份死了,隋清远再死掉,那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龙头究竟是陈三还是龙头了。      所以龙头才现在让隋清远把他的那些心腹灭口。      应旸想起隋清远之前是说要带助理去等人接应的,既然陈三早就被控制了,那等待隋清远的……      另一面,那个所谓的助理被隋清远救了出去,带着隋清远向接应的地方走。      就在那个助理要在口罩下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时,“砰”的一声,枪响了。      隋清远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个人身后,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烟。      “再见。”隋清远冷漠地开口道。      龙头似乎十分不可置信,隔着墨镜都要把眼睛瞪了出来。      “你怎么会?”龙头穿了防弹衣,没有立刻死,但是伤口也不浅,不敢置信地想要开口,却被隋清远又开了一枪打断了。      “陶梦安说的。”隋清远淡淡道,“早在三年前,陶梦安给出的那张纸条的序号里是一串三进制数字。我还在疑惑为什么偏偏是三进制,陈三率先解出来了,因为是三个人。把那串三进制代码转换成十进制在用九键打出来,就是你最后要做的事。”      “取而代之。”隋清远笑笑道,“唯一知道陈三身份的是姜世诚,你想必也不会放过他吧?那猜猜你们今日派去杀姜世诚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今天来接应你的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只要这样,即使陈三最后没能回去,姜世诚也会知道内鬼是哪几个。      “没用的。”龙头道,“来接应我的人很快就到了,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活不了。”      隋清远笑了,笑容在月光下清清浅浅,要是应旸在的话,他一定能看出来像极了多年前他第一次见隋清远那样。      “我要是在意死活的话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废话了。”隋清远淡淡道,“我既然选择回来,就没想活着。”      龙头的确在隋清远的眼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直以来优雅又得体地龙头竟然惶恐地跪下了,惊恐又慌乱的举着双手,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拼命的求饶道:“阿远,你别杀我,我求求你你别杀我。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回去的是陈三还是我根本不重要啊!我以后挣钱带着你!应宗我也可以替你结局,我们一起赚钱!我求求你,千万别杀……”      “砰”的一声,隋清远对着龙头的脑袋又开了一枪。      这一下龙头的脑袋彻底开花了。      墨镜掉在地上,碎了。他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隋清远,最后留在他眼底的是隋清远冷漠的脸。      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有人面对诱惑丝毫不动摇。      接应龙头的人渐渐来了,那是边境的雇佣兵,只听雇主一个人的命令。      对于其他人看见就杀,一片尸山血海。      逃不出去了,就这么地吧,他已经尽力了。      隋清远叼起一颗烟,想要抽一口,打了半天火却发现打火机没气了。      真可怜。      隋清远吸了吸烟屁股,勉强嗅到点烟丝。      临死了连口烟都抽不上。      就在隋清远要把烟拿下来的时候,一只按着打火机的手出现了隋清远面前,火光背后,是应旸的脸。      --------------------      陈三:三年又三年,已经十年了老大。你再不来人接我,我要混成老大了      第111章 111      隋清远惊得张开了嘴,香烟从嘴里掉了下来。      随后隋清远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着旁边已经晕过去的陈三,发了疯似的给了应旸一巴掌:“谁让你回来的!”      这一巴掌激怒了应旸,应旸捏着隋清远的脸道:“隋清远我和你不一样,我没那些大是大非的观念,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让你开心。要是你死了,我就放火烧山,然后自杀殉情,绝不开玩笑。”      隋清远被吓住了,他相信应旸干的出来。      应旸一把将陈三丢到隋清远身上,让隋清远背着陈三,三个人准备离开。      应旸是带着陈三杀进来的,陈三晕过去了,应旸伤也不轻,他根本背不动陈三了,只能让隋清远背着。      好在现在是夜晚,雇佣兵追的也不快,两个人不敢走大路,在山里艰难地前行着。      两个人没人说话,一是为了保存体力,二是应旸还在和隋清远生气。      隋清远早就知道龙头和助理换过身份了,还是愿意前去,就根本没想活着回来,想让应旸带着陈三快逃。隋清远其实清楚,他活着比应旸活着更好,但是他真的狠不下心让应旸去死。他做不到拿别人的生命给自己的善良买单,哪怕应旸并不是个好人。      而隋清远临走那句话也是给应旸说的,他换的不仅是陈三的命,还有应旸的命。      他选择牺牲自己让应旸活下去,所以他才会痛苦,才会对应旸说你千万别让我为了我的选择后悔。      夜晚到天亮没几个小时了,山里的温度让身后的陈三已经出了失温的症状。      他们又不敢用手电,没有水和补给,只能摸索着前进。      在隋清远和应旸不知道多少次两眼发白坐下的时候,应旸终于不动了。      “我不走了。”应旸道。      还在拽着陈三向前挪移的隋清远回过头,不由分说地厉声道:“起来。”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但应旸依旧摇了摇头。      他笑了笑,但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眉眼的意气和嚣张早就被消耗殆尽了,此时看来竟有几分温柔。      “我走不了了,已经失血过多了。”应旸抬头看了看天道,“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我流着血,他们会出动猎狗,用不上三个小时就能追上我们一晚的路程,带着我只会三个人都跑不了。我一会儿走另一条路,引开他们……”      “不行。”隋清远激动地打断应旸,俯下身要把应旸拉起来,应旸却抬起了手臂,堵到了隋清远的嘴里。      血腥味在隋清远嘴里弥漫开来。      应旸刚刚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喝我的血。”应旸真的没什么力气了,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道,“多喝点,才有力气往前走。快到了,再向前走三个小时,到了边界线,姜世诚在那等你。”      隋清远拼命摇头,想要把应旸的手臂从自己的嘴里拿出来,却被应旸一把抱紧怀里牢牢地固定住了。      这应该是应旸最后的力气了,力气大的隋清远竟然挣不开。      “听话,听话。”应旸扣着隋清远的后脑道,“你必须活着,姜世诚他只认你的脸!他不会相信我的!所以必须由你把陈三带回去懂不懂!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记住,你只认姜世诚的脸,没见到姜世诚之前,一句话也不要说,一个人也不要信,连晕倒都不可以。”应旸十分恋恋不舍地抱着隋清远,一遍一遍抚摸着隋清远的脸,抚摸隋清远的头发,抚摸隋清远的后背,此刻开始看一眼就少一眼,“回去后,你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我是一个死人了,一切死无对证,陈三也不会说出来的。这样你是干净的,你可以荣耀满身的回家,没有任何案底,依旧做你喜欢做的工作,明白我的意思吗?”      隋清远拼命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      应旸榜隋清远擦眼泪笑得十分不舍:“傻清远,这是我欠你的,你别难过。我知道我对你人生的伤害弥补不了了,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你的生活该回到正轨了。别哭了,留点盐分,还要继续赶路。”      隋清远这才明白,不仅仅是他没想过活着,应旸也没想过。      应旸早就想好了怎么让隋清远的生活回到过去的方法,也随时做好了为隋清远豁出性命的准备。      应旸对隋清远的爱没变过。他真的爱隋清远。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很爱。      很爱很爱。      应旸爱的太具体了,他从来不是喜欢一个什么类型的人。      不是会戴眼镜的漂亮男人,也不是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      他喜欢的是隋清远,是那个又冷漠又心软的隋清远,是那个会打他骂他又藏着喜欢不说的隋清远,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隋清远。      除了隋清远之外,谁都不行。      以前他敢为隋清远豁出性命,现在也敢。从来没有因为他更成熟了更理智了减少分毫。      因为应旸不懂什么是爱,他见过的死亡远比爱更多。      所以他表达爱意最浓烈的方式就是死亡,他从不怕为了隋清远去死。好像只有把生命献出去了,他那份廉价的爱才会变得沉重。      可是他忘了,他的生命和他的爱一样廉价。早在他被父母放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变得一文不值了。      因此应旸的爱和他的成长一样,像一个畸形的胎儿,从出生起便是错的。若是早些死了,倒还落得大家清静。可这份爱的生命力就像应旸本人一样野蛮,从未有人管教,也从未有人回应,致使他越长越错,越错越爱,直到扭曲成一个面目可憎的怪胎。      而这个畸形的的胎儿,终于被他最爱的人亲手打掉了。一时间应旸自己竟说不清这对他来说是伤害还是解脱。      当年他掉进江水的那一刻,好像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      那是他的死亡,亦是他的新生。      “清远,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应旸终于移开了自己的手臂,“你爱过我吗?”      隋清远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泪痕和血痕沾了隋清远满脸,但隋清远的眼睛依旧冰冷又平静。      “没有。”隋清远道,“从未。”      应旸听后长舒了一口气,放松的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笑了。      “好啊,没爱过好啊。”应旸笑着道,“快走吧,就好像我从未出现在你的人生中一样,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隋清远站起了身,拖着陈三走了。      再也没回过头。      第112章 112      最后的路途比应旸预估的要长,隋清远走了四个多小时,几乎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到了边境线。      只是这一路上隋清远都冷静了可怕,拖着不知道是生是死的陈三,一步一步地像机器一样向前走着,整个人行将就木,好像早已丧失了全部的情绪。      果然如应旸所说,隋清远见到了很多人,可他一个人都不信,医院也不去,守着晕过去的陈三反复强调他要见姜世诚。      直到姜世诚出现在隋清远的面前时,隋清远终于崩溃了。      隋清远几乎立刻跪到地上哭着喊着拽着姜世诚的裤脚道:“我求你去救应旸,应旸还没回来,应旸……”      姜世诚发觉不对里面去看隋清远的脸,这才发现隋清远虽然情绪在哭,但是实际上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了,浑身抽搐地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不停地吐,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应旸的名字。      “尸体也行,尸体也行。我求求你。”隋清远边吐边道,“把应旸的尸体带回来也行,我求求你。”      姜世诚满口应着,这才把隋清远送进了医院。      在隋清远养病的期间,姜世诚很快整理好了所有的证据。      只是有些证据无一指向了隋清远这些年做的所有事。      姜世诚不知道该怎么对隋清远说,他想让隋清远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应旸身上,但是他身为警察,又实在无法开口说出这些违背他身份的话。      但是隋清远自己来了。      他穿戴整齐,温温柔柔地走进了警局,坐在了姜世诚的对面,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我自首。”      .      判决结果很快下来了,应家冷家等一系列涉及军火走私、毒品贩卖、人口走私等一些列相关人员全部下马。      应宗被判处了死刑。      冷子聪跑的快一点,早在得到风声前就出国了,但是其余人全部被捕。      至于隋清远,由于存在重大贡献且事出有因的情况下,判得没有想象的那么重。      在姜世诚想方设法多方奔走的情况下,隋清远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缓刑三年。      -正文完-      五年后,大学。      一群少男少女骑着自行车在窗前的树荫下穿梭,窗户里隋清远自己摸摸擦干了黑板。      “这事怎么让你干?负责人跑哪去了?”一个声音在隋清远身后响起。      是姜世诚来了。      隋清远转过身笑了笑道:“怪我,讲的有点久,食堂该没饭了。我让他们先去吃饭了。”      “你这么当老师能压住堂吗?”姜世诚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工作怎么样?”      “学生们很喜欢我。”隋清远笑着道,“还要多谢你。”      隋清远的这份工作是姜世诚介绍的。      在警校里当客座教授,工资不高,但环境不错,倒还清闲,养活他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也是你有本事。”姜世诚道,“我也就是来看看你,怕你心情不好。”      这么多年隋清远一直没说,但谁都知道隋清远心里还装着一件事。      应旸的尸体还没找到。      只要没找到一天,隋清远就会继续等。      其实隋清远知道可能早就已经不再找了,手头的案子那么多,哪有时间去找一个死人。      还是一个不怎么样的死人。      很多人也劝隋清远放下。      其实隋清远没觉得自己放不下,他没有特意去想应旸,只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心里总会有点难过。      隋清远依旧和姜世诚去了他们常吃的那家小鱼馆,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      就在隋清远的楼下,隋清远刚停下自行车把脚撑踢回去,一个熟悉的嗓音响了起来:“清远。”      隋清远的脊背僵住了,他僵硬过头,那张几乎要在他记忆中淡去的面容又再次浓墨重彩起来。      “我回来了。”应旸笑着道。      第113章 碎碎念      本来想写在作话的,要说的太多写不写了,单开一章,希望看见更新的大家没有失望。      这篇文的正文部分应该就算是完结了,能看到这的读到这段话的,都是支持我走到现在 非常感谢。毕竟我只知道我的毛病,稀里糊涂错别字多bug又多??我这几天会从头到尾的修修。      我写这篇文一开始就是学业不顺想搞点黄,搞点血腥暴力强制爱,没想到变成这样一个完整的文了。我自己知道bug不少,三十多岁的教授还是博导简直痴人说梦,那得是顶顶顶级的天才。不过在我就想写个教授爽爽,我导师为了评教授天天折磨我们(一天怒骂学校一百八十次),我都被导师骂了,你们就别因为这种bug骂我了。      至于其他bug也很多,比如警察的办案流程啊,判决的结果啊,包括最后在边境的那部分啊,都有点小儿科。一开始我是想写得悲惨一点的。但是我这篇文毕竟是以奶头乐为初衷的,一旦我真的把一个伟大又正面的人物写死了,那么大家回看前文所有的剧情都不能再以一个轻松的心态去看待了,所以我就以一个比较大家都能接受的结局收尾了,可以说我是为了剧情妥协逻辑了,补要因为剧情太弱智骂窝。      关于结局,我想了很多,写太惨怕你们骂我,写太好的话又有点太仁慈。他们两个的确也该受到相应的惩罚,所以这个喜欢哪个结局大家自己选择吧。我们小狗是传奇耐杀王,也不用想是不是符合现实,现实的话隋清远揭露这么多人的话也活不了,俩人只能速速双死。      隋清远结局选择自首也是我塑造这个人物的重点吧,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这么写了。因为我觉得隋清远一定是和陶梦安那些人不一样的。最后没有人有证据指认他的时候,他依旧选择自首证明了他的内核从未变过,他和陶梦安也从不是一路人。这样看起来可能有些假,但是我觉得这样坚定又正面的主角形象很少了。很多人喜欢配角,因为配角的角色塑造的确更自由。但是正面主角塑造不一样的点在于他一定要有着人类身上美好纯粹的品质,好到人类难以相信,才值得被歌颂。      应暘是有代表人物形象的。我几乎把所有的追妻火葬场男主/攻方定义为“忏悔的贵族”。我认为的追妻火葬场永远不仅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忏悔,而是权力较大的阶级对自己压迫下一阶级的幡然醒悟。贵族对平民,资本家对工人,男人对女人,父母对子女。应旸只有在明白隋清远所说的压迫之后,他才可以明白他给了隋清远什么样的伤害。所以在应旸明白了隋清远想要什么,并且站在隋清远的立场上权衡利弊的劝说隋清远放弃他带着陈三离开时,他的追妻火葬场才算完成。而他的做法也是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让隋清远回到他该有的生活里去。这一刻隋清远才愿意从感性和理性上承认自己爱上了应旸。      这个结局算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了,想法也说出来了,所以有人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我不会改的。      文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小彩蛋,例如致敬了eva,黄金时代,色戒balabalabala,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最后会更几篇番外的哈,不过很黄哈??尤其番外,更是黄的没边,大家酌情观看哈。有一个小别胜新婚和小狗车震吃奶的想写哈,这两个应该会先写,想看的到时候可以来。可能还会零零碎碎更些两人正文没写下的小细节,这就没有车了。其余的就没什么别的要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