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漆黑的夜晚降临,暮色遮掩住天地,窗外的世界看不清晰,街道一角的咖啡店里,一对对情人柔情甜蜜。 窗内,豪华大气的客厅中,空荡荡地只有一人,他面色迷然,仰头倚靠坐在沙发上,颀长的身躯显得完美而流畅,单薄的衬衫领口大开,若隐若现中,显出极其匀称的浅色胸膛,优雅瘦削而充满力量。 与他的体形一样,他一直都是个优雅却又极其强势的人。 他面前的电视开着,正重播三天前亚洲舞王大会的颁奖仪式。 “……本届亚洲舞王大赛的冠军是:齐望先生……齐望先生曾经友情出演《舞狂的生命》里的年轻街舞老师,并在XG电影节上获得最佳男配角奖……有请齐望先生……” 电视上,在女主持声情并茂的介绍中,台下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伴随着掌声雷动,一个面露优雅微笑的俊秀青年走上台去……看那青年的面容,正是电视前沙发上这个神情迷然的男子。 “砰!砰!” “……齐望,齐望,你开开门……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门上有砸门声响起,门外也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是个声音浑厚的男子,音调沉着而沙哑,显出懊悔和焦急。 齐望在沙发上听到,漠然地微微转过了头,望向房门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耻笑,耻笑中有不屑,是对那个英俊强健却又虚伪薄情的男人;耻笑中也有悲怜,是对分明累到崩溃的边缘却还强撑着坚持的自己。 人生便是这样起伏。 四年前,他在风华青春的年龄,就被医生宣告随时可能会死掉。 [幸好只是血脉的病变,毫不传染,否则,我干脆隐居山林算了……] 百治不愈之下,在继父的冷淡话语中,齐望当时自嘲着离家出走,并且发现无人寻他。 然后他认识了那个稳重而大气的男人,那个强健的男人迷惑于他的灵秀容貌和清傲性格,更痴迷于他的完美身材和强烈欲望,竟然甘愿屈居他的身下承欢,任由他发泄一般地冲刺和蹂`躏,这让他感觉到一丝心动和柔情。 再后来他贷款治病,更是为了提高免疫能力而疯狂地学习街舞,病情竟然逐渐缓解,而且他的街舞独具一格,被评为“充满对生命的渴望和热情”,很快就得到了媒体的认可。 似乎人生的运道终于再次降临到了他的身边。 r>   但是没多久,情形又一次急转而下,在他刚刚领到“街舞之王”金奖的那天晚上,兴冲冲赶回来的他,发现房中空无一人,他奇怪而失望:[不是约好了要等我一起吃玫瑰晚餐的么?] 紧接着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无人出声,只从另一方传来那个男人的粗重喘息和一个女人的呻吟,以及那个男人和那女人的谈话。 “……你家齐望不是今晚上有舞王大会么?” “什么我家齐望?哦哦……和他玩玩而已……宝贝儿,不要提他……” 齐望脸色惨白,他听出来那个女人是谁,他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存心的阴谋,他立时下楼开车直奔那里,然后疯狂地砸开那里的大门,果然看到了赤`身`裸`体的男人那张强自镇定的英俊面庞。 那个男人的健硕胸膛上,还留有几个嫣红的唇印。 亲耳听到或者为虚,再亲眼见到就再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 齐望一时间心如死灰,却又莫名其妙地想着:[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如果我死了,就不欠他什么了……] 他将手中用来砸门的“街舞之王”金像随手扔下,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步伐和背影一如既往的孤傲和清高,一如既往地,眼中揉不进沙子! …… 此时,门外的男人依然在苦苦哀求他的原谅。 齐望想要关上面前的电视,却再没有力气拿起遥控器,他想起那个男人的英俊面庞和强健身躯,想起在床上时,那个男人甘愿屈居他身下承欢,任由他轻薄和冲锋,想起那个男人阳刚的媚态,和沉稳大气的风度…… 随着脑海莫名地沉沉,随着强烈袭来的困倦,齐望忽然失笑一声,最后想着:[表里不一,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如果他能决然地弃我而去,或许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 “唔……头好痛……” 齐望逐渐醒转,只感觉浑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他连忙思索发生了什么事: [我获得了“街舞之王”的金奖……那个一直被我压在身下的男人,给我戴了绿帽子……然后我在客厅发呆,就睡了过去……] 正想着,忽然一段段破碎的画面汹涌进了他的脑海。 “啊!” 齐望无力 地痛呼一声,脑袋像是要被撑开似的。 半晌,齐望将那些片段都完全读尽,思维一阵停滞,忽然反应过来: 这些都是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我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死掉了……却又没真正死亡消散……而是,穿越附体了…… 齐望震惊、欢喜而又茫然,身体也丝毫无力,始终不能动弹半分,这又让他异常的惶恐。 他只能强自镇定,再认真回想,逐渐理清了思绪: 他附体的这具躯壳叫做缘望?史密斯,是史密斯家族的三少爷,只不过他生来脸上就有一大块血红的胎记,被史密斯家族的长老视为血光凶兆,联名要将他在河塘中溺死。 好在他的母亲丛夜?塔沙不知付出了怎样巨大的代价,才竭力护住了他。只是丛夜?塔沙本身从那以后就日渐虚弱,终于在缘望?史密斯六岁的时候病死。 缘望?史密斯伤心哭泣,发誓要为母亲报仇。 但是,他只在小时候被母亲教导了一些魔法知识,在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能学到任何魔法或者武艺。所以,到如今已经十五岁了,他仍然只是一个刚刚一级的魔法师。 没有实力,也没有地位,缘望?史密斯在史密斯家族中生活得极其艰难,好在史密斯领地中有一个老仆人对他多加照顾,才没有让他饿死。 可是,那个老仆人在一次维护他的时候,被史密斯管家用木杖打死。 从此,缘望?史密斯再也没有了依靠,在府中实在活不下去,只得抱着母亲的骨灰,拼命逃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请留言,o(∩_∩)o ☆、第二章   齐望想了清楚之后,强自压下心中的茫然慌乱,勉强镇定地暗叹一声:[以后我便自称缘望?史密斯吧。缘望,缘望,一级魔法师……] 待到感觉身体有了力气,现在已是缘望?史密斯的齐望连忙挣扎着爬起来,他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在埋葬母亲骨灰后,在这山洞中休息时掉进山内寒泉中冻死的,直到现在,他还有半个身体都浸泡在寒潭中呢。 “咦?我怎么不冷?” “缘望?史密斯”三下两下逃命似的爬上了泉边,距离寒泉远远的,同时惊奇万分地暗自喃喃。 抬眼往周围看去,看着那眼寒泉冒出蓝幽幽的寒气,将整个隐秘山洞都照得清亮分明,让他看清楚,这个山洞总共也不过三丈方圆,寒泉边上其余地方都是光秃秃的雪白岩石,仿佛是千万年的寒冰凝成。 而他正坐在那寒冰之上,却没有感到什么寒冷! [难道这口寒泉是一种罕见的宝贝,我的这具身体在这里浸泡之后,就对寒冷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缘望?史密斯”十分高兴,不过他马上又皱起了眉头。 因为头顶两米处,那个将他从小山洞“送”下来的破碎小洞口,现在早已坍塌了,并且明显被几块巨大的岩石堵住,他看看身旁两侧光滑的冰石,又看看那几块至少数百斤的堵洞岩石,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刚获得新生,就要马上饿死在这里? 不过缘望?史密斯转眼看向那口寒泉,忽然想到:[寒泉一般都是有来处的,我既然不怕寒冷,那就潜下去看看有没有出口!] “呃?!” 缘望刚一冲到寒泉边上,正要试探着跳下去潜水,却忽然愣住,呆呆地看向水中。 原来那汪平静得像是魔法水晶一样,不带有半点波纹的寒泉里,现在正清晰地倒映出一个清秀俊美到了极点的倒影: 那张面庞十分白皙,微微的显出一丝浅浅的麦色,秀气之中略略带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棱角,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样纯净。 两条眉毛微斜笔直,虽然略显细瘦,却浓重得像是墨汁染成的一样,简直就是最最高明的画匠耗费了一辈子的时光画上去的艺术品似的。 那双眸子漆黑深邃,充满了夜色的神秘和灵动,仿佛是两颗绝世的魔法宝石镶嵌上去形成的一般…… 略显瘦削的身躯笔直修长,带着十八岁少年的青春活力,肩宽腰窄,比例完美…… “这真的是我?!原来我这的副新身体,在没了那块盖了大半个脸的血红胎记之后,竟然俊美到了这种程度!” 缘望呆呆地看向寒潭的倒影,不敢置信地暗自惊呼。 ======================== =============== 一晃四个月过去了。 一条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大道,曲曲折折的将距离遥远的两块领地链接起来,道路中大都是在这两块领地的主城——五良城和断岩城中间来往做生意的商队,每天的行人都有很多。 十八岁的“缘望?史密斯”穿着干净整洁的粗布衣衫,披着遮掩了他大半面容的灰色斗篷,与很多买不起马,也做不起车的人一起行走在一行车队之后。 说起来,也幸好那口寒泉不仅将遮盖了他大半个脸的的血红胎记消去,同时也将他的身体萃炼了一番,让他比以前灵动柔韧了三倍以上,他才终于从寒泉里找到通往大江底部的出口,拼命地游了出来。 但他也险些溺死了去,迷迷糊糊地倒灌了很多江水,让他恶心后怕不已。 现在,他就是要离开史密斯家族所在的领地,转到另一处领地中的断岩城去,因为他听人说,断岩城中常有人雇佣魔法学徒,或者低级魔法师来调制药水。 他想着,是不是能够找机会学到一级以上的魔法来提升实力。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跟过的第四个商队了,前三个商队,都是要么佣兵态度极其凶恶,要么半途在一些小镇子上终止行程,只有这个商队的佣兵还好,而且听说是要一直走到断岩城才停止的。 “唉,累死老子了!那商队买卖人的嘴脸简直太恶劣了……”一个浑身臭汗的矮小男子从前面商队中退了下来,与缘望?史密斯并肩行走,嘟嘟囔囔的说话。 缘望皱了皱眉,没有理他。 那个男子又叹一口气,转头向缘望说道:“唉,大夏天,大当午,又累又热又渴的,我刚才问了一下,一袋子凉水竟然要卖十四枚铜板,这都够两顿馒头钱了!兄弟,你说说,这商队不是在坑人吗?” 缘望依旧不说话。 那男子也不管别人理不理他,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碎话,缘望烦不胜烦,连忙加快脚步走了开去,那男子这才一愣,嘴角一撇,低声说道: “真是胆小,连话都不敢说,有什么好怕的?你看着,惹急了老子,老子抢了这个商队——”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连忙小心翼翼地向几个骑马佣兵看去,见到最后面一个青年佣兵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他顿时吓得一缩脑袋,不敢再出声来。 那青年佣兵看模样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浓眉大眼,很是英俊,只是他左耳穿着一个明晃晃的小银环,让他凭空多了两分吊儿郎当的流气。 耳环青年见那矮小男子老实了,才转过了头去,转眼又见身旁一个中年妇人面色蜡黄,分明是中暑的样子,他皱皱眉,状似无奈地 叹息一声,右手一扯,解下腰间的水袋递过去,也不理那妇人的千恩万谢,只自顾自地骑在马上摇头晃脑,百无聊赖地低声哼着跑调的曲子。 “缘望?史密斯”在后面紧跟着,一声不吭,冷眼旁观周围的人群,对那个心怀善意却故作无奈的耳环青年有些好感。 不多时,那耳环青年似乎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向身旁另一个佣兵抱怨着说: “塔阳,你说最近这几趟护送怎么这么平静啊?我都手痒了,也不来几伙盗匪让我们杀杀,唉!真是无聊透顶。” 那个叫做“塔阳”的佣兵年龄要成熟很多,貌似二十八九岁的年龄,身躯挺拔,肩膀宽厚,浓眉坚毅,面容沉稳,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强烈的雄性阳刚气息,让后面行人中的女子频频偷瞧。 不过这一路上,他虽然坐得端正,也一直目视前方,却大多时间都在沉思着什么,并不与人说笑,也不理会别人的搭讪,只安安静静地骑马行走,分明一副冷然冰山的模样。 所以,缘望听到那个令他微有好感的耳环青年说话,就轻轻抬起了头,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佣兵塔阳,料想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冰山男肯定会继续保持沉默。 不过这回,缘望却猜错了。 佣兵塔阳听到耳环青年的抱怨,先是没有反应地继续目视前方,小片刻后,他忽然一改之前的冷然沉闷样子,反而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像是刚睡醒的雄狮一般,健壮的臂膀伸展着阔了阔胸,又晃了晃脖子,再长舒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耳环青年,嘴角竟然翘起一丝杀机般的笑意,说道: “沙罗,你手痒了?要不,咱们打一打?就怕你的力气都花在女人肚皮上了,举不起刀剑来!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修正了。完善的故事展现给大家。请大家积极冒泡吧,呵呵。 ☆、第三章   [难道他刚才在睁着眼睛睡觉?] 缘望走在后面,从斗篷下,将那个塔阳的慵懒神情和伸懒腰的举止看得清楚,不由暗自嘀咕,但他也毫不在意,转而继续细想日后的人生计划,一边也无聊地听着前面那两个佣兵说话。 就听那个沙罗面对塔阳的挑衅,话头一滞之后,立时露出一副耻笑的样子,故意恶狠狠地说: “我将力气花在女人肚皮上?嘿嘿!就算那样,咱也有的是力气,照样将不长眼的盗匪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呵!” 那叫做塔阳的佣兵青年轻笑一声,看不出神情含义,只伸手将腰间长刀连鞘抓了起来,递向沙罗,语气平淡地说: “那你拿这把刀来杀我试试?只要你有能耐,杀死我也没关系,要知道上次来的那个盗匪头目,可与我的实力不相上下。” “那不成!” 沙罗又是一滞,转而挥手摇头,十分豪迈地大声说:“咱们可是同伴,出生入死了好几回的兄弟,怎么能拔刀相向呢?不行不行!” “哼!” 谁知道塔阳竟然立即冷哼一声,脸上的笑意也马上消散了去,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充满了冰冷而浓重的杀机: “沙罗,你也年纪不小了,却整天无所事事的不思进取,上次要不是希希栋为你挡了一刀,你早他妈去见幽灵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骑在马上也不去思考斗气的修炼细节得失,只顾着说大话,只想着去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鬼混,我看,你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沙罗听得脸上挂不住,偷眼瞧了旁边几个行人一眼,见他们都目光露出异样,沙罗顿时心中气的慌,又不敢在这时候对塔阳这个有暴力倾向的壮男顶嘴,只能强作声势地干笑两声,避开了话头说道: “哈,哈哈,谁像你似的,骑个马也傻呆呆地思考斗气,还一思考就是一整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睁着眼睛睡觉呢!嘿嘿,再说,我再怎么不行,也总比塔阳你这个老处男强得多!我说,咱的塔阳小队长,您都多大的人了,连个女人都没碰过,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 这几句话,沙罗有意无意地说得很大声,还悄悄地打马离开塔阳一丈,又转头悄悄四顾,分明是一边炫耀自己的“成熟”,一边小心翼翼地抖落同伴塔阳的“丑事儿”,想要挽回刚才的掉面子。 缘望在斗篷下忍不住无声微笑,看着沙罗的男孩脾性和模样,心想这个青年倒是挺有趣的,那个耳环也穿得别有风格。 又转头看了看那边脸色严肃、端然而坐的塔阳,不由轻轻摇摇头,一时忍不住感叹: [少见啊!本来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就是大龄处男少有,尤其还是个这么硬挺健壮的的 大龄处男,呵,难不成,他是个天然GAY粉?] 缘望心情放松之下,一边玩笑地腹诽,一边冷清地审视了塔阳一番。 塔阳却盯了沙罗两眼,直直将沙罗盯得再也笑不出来,才忽然一改刚才的古板教导模样,浓眉微挑着,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甚至还轻轻翘起了严肃至极的坚毅嘴角,嘿然一笑地说: “老处男?呵呵,沙罗小子,那么,你就说说看,你要怎么传授我这个老处男?我洗耳恭听。” 不想沙罗一见塔阳这样“和蔼”的微笑,竟然吓得一个激灵,也不顾脸红,一边扫视着后面那些行人的表情,一边小声地向塔阳求饶: “塔,塔阳……塔阳老大,咱别动手,给我留点面子好不?有事儿咱回城里再说,到时我请你喝酒,什么酒都成,行不?” “唉。” 塔阳看着沙罗额头上的冷汗,也不为已甚,缓缓收起了微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刀重新挂在腰间,又一次端端正正地坐着,双眼平视前方,一动不动。 “呼。” 沙罗过了一关,免了一顿皮肉之苦,立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那个塔阳是一直在用功钻研斗气功法……] “缘望?史密斯”在后面将塔阳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惊异,不自觉地多看了那个叫做塔阳的高大汉子一眼,感觉很是佩服,暗想自己若要得到强大的实力,也非要竭尽全力地抽出时间来冥想不可。 一路又行走了三天。 缘望一直闷不做声地紧紧跟在商队的尾部,与塔阳和沙罗等几个守护商队后方的佣兵一起,有前有后地走着,时常听到他们谈起这个世界的趣事,算是给缘望长了点见识。 “喂,兄弟,你一直戴着斗篷热不热啊?还把脸都盖上了,要不是我看到了你的喉结,指不定还以为你是个女的呢。呵呵。” 沙罗忽然小声地回头说话。 缘望微微抬头,隔着灰色特殊布料的斗篷,发现沙罗正低头看着自己,缘望有些奇怪,但还是善意地笑了笑,摇摇头说:“还好,不热。” “咦?兄弟你不仅皮肤好,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嘿,你要是进去棕榈叶楼里边,我保准你能召那帮女人喜欢。” 沙罗听到缘望的声音之后,立即惊奇地啧啧赞叹,只是他双眼闪着一种怪异的意味。 缘望不用猜也知道那个“棕榈叶楼”是什么场所,对那个沙罗感到好笑,就呵呵笑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同时也将露出衣袖的两只手缩了缩。 说起来,自从被那一汪寒泉萃炼了身体之后,缘望的皮肤也实在是细腻嫩白得不像话,而且还晒不黑。 这让缘望有些别扭,毕竟他一直都是个非常强 势的男人,现在却忽然得到一身细细滑滑嫩薄皮肤,还真让他有些不自在。 好在他的身体颀长而健康,身形也匀称而流畅,瘦削优雅,但是很结实健康,完全没有女人的柔弱相,这才让他略有安慰。 “兄弟,带个斗篷多不自在,你掀开斗篷咱们聊聊天,我给你讲讲我们上次进山杀猎魔兽的情形,这可是轻易不外传的哟,好不好?” 沙罗见缘望不说话,嘴角就露出几分坏笑,一边盯着缘望显露出来的完美下颚,一边眯着眼睛乱想。 “不必,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 缘望不知道沙罗打着什么心思,不过沙罗双眼那种明显露出邪意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缘望暗自冷笑两声,本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原则,立刻轻轻地往后退了退,同时轻轻抬头看向那个塔阳,希望他能管束一下他的同伴。 不过那个塔阳分明又沉浸在对斗气修炼细节的思考中,在烈阳中额头冒汗,却仍端坐着纹丝不动,像是泰山石一样,硬线条的侧脸和脖颈仿佛雕塑,显出阳刚坚毅的姿态,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小事儿。 ☆、第四章   沙罗看着缘望的戒备,心中更加肯定了他自己的猜测,眼睛都喜得眯了起来,搔首弄姿地连连向缘望表现出他的男子气概,又清朗地笑了两声,自顾自开始吹嘘他的所见所闻。 这种情形让缘望看得十分纳闷,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转头离开,只能任凭沙罗在前面聒噪。 直到晚上落脚时,缘望去河边洗抹,偶然听到沙罗拉着塔阳说话,才恍然大悟,一时气得咬牙切齿。 “……塔阳,这回这个娘们绝对是极品!” 沙罗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哪个娘们?” 塔阳一边哗啦啦地抄水往身上淋洗,一边懒懒地问话。 沙罗听到塔阳的回应,像是找到了知己似的,也不顾洗澡了,兴奋地拿着洗刷用的粗布抽打着河面,神秘兮兮地说: “就是咱们身后那个裹着斗篷的‘假少年’啊!嘿嘿,前几天我没注意,要不是今天上午实在无聊地盯着人细瞅,恐怕也还不知道身后就有个极品女人。你没注意她那脖颈光滑细嫩的,啧啧,棕榈叶楼里的女人没一个比得上她!” “嘿。” 塔阳好笑地翘起嘴角,摇了摇头。 沙罗见塔阳摇头,立时急了: “怎么,你不信?就说你不懂,你没见到她那双手,修长白皙,光滑优雅,我一看到她那双手,就想到她用那双手摸着我的胸膛,哦,那感觉,一定爽飞了……” “哈哈。” 塔阳终于忍不住大笑,抄水泼了沙罗一下,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沙罗: “那个斗篷少年我也注意了,女人?哈哈,沙罗小子,这回你丢人了!女人有他那么高?看他都比你矮不了哪去,也快能抵得上我的耳尖了……再说,女人会有喉结?女人的声音会是他那个音调?” “高怎么了?更高的女人我都见过,我就喜欢高挑的女人。至于喉结和声音,用魔法伎俩弄出个假喉结和假声音有什么难的?而且她一直裹着斗篷,绝对是为了遮掩美貌的面容和超挺的双胸……” 沙罗抹了抹脸上被塔阳泼的河水,仰着脖子大声顶撞。 “白痴。” 塔阳又摇头嗤笑一声,嘴角一翘,蓦地抬手往河面一拍,一道水波往沙罗激荡而去。 沙罗吓得连连躲闪,惊叫着说:“别,别闹,塔阳老大,你都练出斗气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想杀死我吗?” r>   …… [今天一整天,那个沙罗竟然都在把我当成女人一样调戏?!] 缘望因为喜欢干净,又有些燥热,所以特意绕到河边上游想要洗洗凉水澡,正好将塔阳和沙罗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他被气得暗暗咬牙,真想冲过去,挥起拳头将那个白痴蠢货打成名副其实的猪头!让他试一试男人的力量! “哼!”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现在实力不如人,缘望?史密斯自然不会傻傻乎乎地贸然上去理论,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这样一来,缘望也没了洗凉水澡的兴致,直接又往上游走了百多米,施展出天赋法术“云气术”,将自己的身形完全掩盖起来,又施展出一级法术“热水术”把自己身上的汗水和尘埃洗了个干净。 只是“热水术”凝聚出来的水有些太热了点,而他的白嫩皮肤一经热烫就变得水灵灵的粉红…… “唉。” 缘望看了看自己的肌肤,再次无奈地摇头。 “窸窸窣窣……” 后方林子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缘望敏锐地听出来那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奔跑声,连忙把身上胡乱地擦了擦,极快地穿好了衣服,仗着云气术不能被一般野兽看穿,而且还能掩盖自己的气息,就强自镇定地往回轻走,竭力不发出声响来。 途中遇到野兽,这种事情,缘望已经经历过不下六次了,每一次都是仗着“云气术”悄悄脱身。 “吼。” 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野兽嘶吼,缘望略带惊慌地回头,明亮的月光下,一头水牛般大小的黑豹立在那里,两只眼睛像是绿灯一样幽幽发光。 [不是普通的野兽,这是魔兽?!] 缘望吓得厉害,连忙将天赋法术“云气术”催发到极致来,浓浓的水雾展开成直径四米的圆形,将他整个人的身形和气息都遮掩住了。 并且为了保险起见,缘望轻脚走去的方向正是塔阳和沙罗洗澡的地方,这样一来,就算那头魔兽能够察觉到他的蛛丝马迹,他也能立即呼救。 缘望担惊受怕地走了十几步,回过头去,赫然发现那头黑豹正低着头缓缓跟着走来,虽然它似乎茫无目的的样子,但是此时情形,生死一线,着实让缘望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我有天赋法术,要不然这头黑豹就不是慢慢 走来了,而是一下子扑过来将我杀死……] 缘望一边屏气凝声地行走,一边暗自庆幸,因为天赋法术不是每个魔法师都能拥有的,甚至说一千个魔法师里面才可能会出现一个拥有天赋法术的人。 缘望蹑手蹑脚地走向塔阳和沙罗的位置,身后三十米外就是那头凶猛的黑豹,对缘望来说,每一秒钟都十分难熬。 终于,在绕过一堆碎石和几株大树之后,缘望看到百多米开外的地方,塔阳和沙罗这两个战士佣兵正在岸上赤`裸着用粗布擦干身体。 缘望心中一紧,生怕他们立即走开,想要喊出声呼救,又生怕身后紧跟不舍的黑豹向自己扑来,不由万分着急地暗骂: [这黑豹是睁眼儿瞎吗?怎么老逮着我不放?难道前面那两个肌肉健壮的猛汉都不被它放在眼里?] 缘望早已吓得额头冒汗,看着塔阳和沙罗两个身躯结实的汉子拖拖拉拉地说着话穿着裤子,明显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心情更加糟糕,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 “谁?” 塔阳刚穿好裤子,正要拾起上衣穿好,却忽然听到靠近的微微脚步声,连忙弯腰抄起长刀,同时光着膀子转头喝问。 ☆、第五章   沙罗正在和塔阳争辩,还没来得及穿上裤子,一见塔阳的警戒状,他也反应快速地拿起了长刀,戒备地转头看去。 “靠,好大一团云彩,还有一头黑豹,哇哇,塔阳,快杀掉它,咱们烤了吃!” 沙罗没有修炼出斗气,双眼看不到云气术中的人影,也就没太在意缘望的遮身云气,转眼就被云气后面的那头黑豹吸引了注意力。 塔阳却隐隐约约看到云气中一个人影,所以沉声低低地喝问:“你是谁?再不停下来,别怪我使出斗气伤人了!” 缘望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慌乱,转头瞥见那头黑豹已经停住了,才稍稍放心地停下来,焦急地向塔阳低呼: “快杀掉那黑豹,我被它盯住了……啊!” 缘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后面的云气边缘摩擦起一阵烈烈风声,他知道肯定是那头黑豹扑来,吓得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慌忙往旁边扑倒。 “喝!!” 塔阳听出来是那个斗篷少年的声音,就少了些戒备,突然看到黑豹扑袭,他却距离缘望尚有几十米远,根本来不及相救,连忙用力地大喝一声引开黑豹的注意,提起长刀就向前猛冲。 好在缘望一扑过后,就屏气凝声的站起身来躲到一边不说话,让那头黑豹找不到他的身影位置,而且那头黑豹也被塔阳的喝声惊到,停顿了一下,转头低吼一声,危险地看向扑击过来的塔阳。 “哈!!” 塔阳吐气凝声,浑厚的声音发出炸雷一般的声响,在那头黑豹的一顿之间,他就已经冲到了近处,连忙使出斗气来,把明晃晃的长刀上灌满了清莹莹的光泽,然后电光石火间往前狠狠一划拉。 “吼——” 那头黑豹早已感觉到了危险,此时就暴怒地躲闪了开去,它在有准备的前提下,动作又十分的灵敏,塔阳的斗气只斩断了它的一截尾巴,让它痛吼暴虐。 同时,在塔阳果断的提到冲来的时候,后方的沙罗也冲口而出地向云气中惊呼一声:“是那个娘们!” 说完这话,他也不顾身体完全精赤着,毫不犹豫地也提起了钢刀,大步迈起健壮的双腿,往缘望的方向急速本来。 塔阳和沙罗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更何况塔阳和还是一位习练出了斗气的中级战士,对付一头呆头愣脑的最低级的魔兽黑豹,自然是手到擒来,所以没等那头黑豹逃跑,他们就将之头颅斩了下来。 黑豹的血喷出老远,不过塔阳和沙罗都是有防备的,都没被鲜血沾身,并且在杀死黑豹魔兽的第一时间,就同时转头向缘望的云气看去。 “哎呀呀。” 沙罗突然大呼小叫一声,一手握着钢刀,一手捂住自己的□。 原来刚才他一着急,竟然忘了自己没穿衣服,□那东西正在夜风中晃悠着呢,这情形,饶是他百花丛中过,也不由羞得要死,心中懊悔: [完了完了,我的英勇形象全都毁了,这回那小娘们肯定在云彩里嘲笑我呢!] “多,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缘望眼看那头大型黑豹死掉,才确信自己从死亡边上转了回来,心中对魔法力量的渴望更加迫切,但是此刻也不容他多想什么,他连忙勉强镇定地向光着膀子的塔阳,还有捂着□的沙罗道谢。 说着话,缘望立即将斗篷戴好,然后才在塔阳和沙罗的目光中散去了云气,显出他的身形来。 “不,不谢,呵呵。” 沙罗连忙故作豪迈的向缘望摆了摆握刀的手,另一只手自然更加用力地捂住了他的私密前方。然后他万分尴尬又小心翼翼地移开了步子,径直衣服的方向奔去,决定先穿好衣服再和“美人”说话。 “这里靠近山林,到处都可能有凶兽出没,以后尽量还是避免单独外出,就算单独走出来,也不要离开商队太远。” 塔阳对缘望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这样轻声劝告一番,转头也走开继续穿衣服去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缘望能听出来这阳刚战士的真诚,心中感激,点头应声着。 等塔阳走开两步之后,缘望才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头凶猛黑豹的尸体,拍了拍胸口,迈步想要前行,却忽然感觉右脚右脚腕都疼得难受,不由“哎哟”一声,踉踉跄跄地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住。 “怎么了?” 塔阳停步转身,疑惑地问。 “脚……” 缘望有些惭愧,知道自己刚才在慌忙向右方扑倒时扭伤了脚,而且脚掌恐怕都被一路上的尖石和碎石磨破了。 不过,他一抬头,以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心境,以完全不同的角度去看那个乐于助人的中级战士…… 发现柔和的月光将这个叫做塔阳的战士,给照得更加充满阳刚的棱角和立体感,那张英武的面庞在朦胧夜色中也显出几分俊朗来,他那样赤着的精壮上身,紧握长刀的结实臂膀和宽阔双肩,还有挺直的健壮身板,都让缘望此时孤单无助的内心轻轻一荡,忽然让缘望产生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缘望皱了皱眉,这种想要依靠别人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本能地反感自己柔弱的一面,所以他的声音立时淡了下来,轻轻地笑着说道: “没事儿。呵呵,你去忙吧。” 塔阳挑了挑眉毛,他当然能够听出来缘望话音中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嘴角一翘,转身想要走开,但是他的目光落在缘望精致的脚上,身形却再一次顿住了。 缘望的 鞋子早就走丢了,赤着的脚掌边缘正有一丝丝血痕流出,光洁如白玉的足上染出如此暗色的鲜血,在这样奇幻的月光映照中,竟然显出一丝凄美的韵味。 塔阳目光微不可察地缩了一缩,然后才收回目光,抬头看着缘望那张被斗篷遮挡了大半的脸,轻笑着说:“脚崴了?” 缘望也是个干脆的人,见塔阳看了出来,他就点点头,清朗而坦然地笑着说:“刚才被那头黑豹吓的,往一边扑得太猛了,就崴了右脚。而且鞋子刚才也走丢了,没敢去捡,所以脚也磨破了,呵呵。” 塔阳听缘望承认得干脆,嘴角的那丝笑意更加明显,刚想说“要不要我帮你揉揉”的话,缘望就已经自嘲一笑,主动地提出了请求:“能麻烦你帮我折一根木棍么?我可以拄着回去,回去冷热交替着敷上,过一晚上就能完全好了。” “好。” 塔阳面色不变地点了点头,抬脸看一眼旁边的大树,忽然屈身一跃,借助树干踏了一下,再挥起长刀来,等他落地之后,才听见“砰”的一声清响,树上掉下一杆挺直的树枝。 塔阳二话不说,以长刀将那根树枝削成拐杖的样子,递给了缘望。 “谢了。” 缘望大方地接过来,再一次清朗地笑着向塔阳点头致谢后,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去。 塔阳看着缘望离去的背影,想到他的双手和双脚,以及下颚和脖颈果真如沙罗说的那样如魔法水晶一样精致和完美,又看了一眼在那边麻利穿衣的沙罗,嘴角就忍不住又一次翘了翘,心想: [这少年挺有意思。] ☆、第六章   河边的沙罗终于七手八脚地穿好了衣服,又细心整理打扮了一番,才一本正经地转身看过来,却发现缘望早已经不在原地了,他连忙问塔阳: “那娘们儿呢?” 塔阳悠然走到近前,放下长刀,捡起上衣穿上,也不和沙罗争辩那个斗篷少年的性别,只翘着嘴角轻笑一声: “就近走了。” “哎呀,怎么走了呢,我还有话没说咧!” 沙罗大失所望,立即往前冲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向商队方向望了望,隐约看到缘望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拄着木杖,他疑惑地转头问: “塔阳,那娘们怎么还拄个拐杖?” “哦,他右脚磨破了,脚腕也扭伤了,不容易走路,我就给他削了一截树枝,做成拐杖给他用。” 塔阳不以为意地说着,双手有力地缠上了战士服的腰带,围出劲实硬朗的腰线轮廓。 “什,什么?!” 沙罗一听,立即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指着塔阳斥责,看样子似乎恨不得用刀柄在塔阳脑袋上砸出几个大包来: “塔阳!你这家伙难道只懂得练斗气吗?!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沙罗骂骂咧咧,也不等塔阳回应,话音未落就转身向缘望跑去,口中也转为正人君子的语气:“兄弟,兄弟,别再伤了脚,我来扶你。” “……” 塔阳嘴角的笑意更加古怪,一语不发地看着沙罗屁颠屁颠地跑去献殷勤,自顾自拿着长刀缓缓走回,眼光十分明亮地看着前方的两人,期待着沙罗发现那斗篷少年确确实实是个男人时的反应。 “兄弟,别走,来来,我扶你。” 沙罗跑到缘望身边,伸出手来,就想扶住缘望的胳膊。 “不用。” 缘望自然知道这傻帽心里在想什么,连忙躲了躲胳膊,声音变得异常冰冷,立即非常干脆地直接挑明了说: “你别起什么怀心思了,你这种男人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你能接受得了的。” “呃……” 沙罗被缘望的生硬态度顶得一呆,没体会明白“你这种男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和“我不是女人”这两句话的特殊含义,只当缘望是欲盖弥彰的掩饰,他心中更加确定了猜想。 [这娘们有特点……我喜欢!] 沙罗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缘望的脖颈,暗中咽着口水,更加死皮赖脸地伸出了手,还要扶着缘望走路,同时殷勤地说着: “哎?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谁说兄弟你是女人了?咱们大男人的,我是看兄弟你特别顺眼,才想着扶你走路,怕啥呢,是不?” 沙罗没明白过来缘望的话,但是他们身后远处的塔阳却听得挑了挑眉毛。 塔阳 也不说话,步伐缓缓地在后面走着,双眼却炯炯有神地仔细看了看缘望,目光显出一分怪异的意味,很明显,他猜出了缘望的话语含义。 “……” 缘望见沙罗看自己时,还是完全一副意淫女人的色迷迷模样,心中顿时又是气极又是好笑,暗中咬了咬牙,停住了脚步,任由沙罗那一张大手握住了他的右臂,他只语气清淡地问: “你叫沙罗是么?” “咕咚!对,对,我叫沙罗,沙罗?格林。” 沙罗握着缘望修长的手臂,隔着一层单薄布衣,他完全能够感受得到缘望肌肤的紧绷、嫩滑和柔韧,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发泄过了,此刻心头立即就升起了燥火,他咽着口水,在夜色掩映中面色激动地回答着: “妹……兄弟,你叫我沙罗就行,我比你大,要不你叫我沙罗哥哥?哎?兄弟你怎么不走了?你放心,我力气大着呢,我扶你走肯定稳当。” 被人当作柔弱女人一样的意淫,这是强势的缘望最最不能容忍的!若不是刚才沙罗奋力救他,他现在早就翻脸了! 所以,缘望站在原地,隔着特殊料子的斗篷,模糊地看着沙罗脸上的淫`欲之色,他忍住怒气,轻轻地嗤笑一声,清傲地说着: “沙罗,既然你力气大,那你为什么不抱着我走算了?扶着我多麻烦。” “啊?好,好啊,来来,兄弟,我抱你。” 沙罗听得惊喜交加,暗想桃花运来了!他急忙伸展双臂,敞开胸怀要抱缘望,同时还关切地向缘望说着: “兄弟你趴得上来一点,啧啧,身高都到我的眉梢了,嘿嘿。真是‘修长’啊!” 缘望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后面抱着膀子看戏的塔阳,摇摇头对沙罗说:“我不喜欢和别人太贴近,这样,你既然力气大,那就伸出手臂屈起,让我坐在上面。” “呃,行,行。” 沙罗听出来缘望话语中的不可置疑,连忙兴奋地点头,将右前臂屈起平伸,又屈了屈腿,请缘望坐到他的上右前臂上去。 缘望也不迟疑,立即像是坐杠杆一样坐在沙罗平伸的右前臂上,看着沙罗用左手托着右手,半抱半举地将他抱起来,他就用手扶着沙罗的右肩坐稳,轻笑一声低头问着: “累么?能撑得住么?” “没事儿,嘿,小意思,小意思!” 沙罗稳稳地将缘望托起,又故作昂然地摇了摇头,实则在偷眼去瞧缘望斗篷下的面容。 但是夜色和斗篷的双重遮掩下,模模糊糊的他只能看到一张精巧的小嘴和一个精致的鼻尖,这种若隐若现的景象让沙罗心头更加火热,让他脸上都露出一丝掩盖不去的痴迷,他恨不得立即将缘望的斗篷掀开来看看才好。 “走吧,我 要赶紧回去治疗右脚。” 缘望见沙罗确确实实没把他的体重当回事儿,不由皱了皱眉,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个身躯比沙罗还要硬朗和阳刚的塔阳,暗想: [本来看这个沙罗没有什么斗气,我还想要累一累他算是惩罚呢,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们这些身躯强悍的佣兵战士。] “对对,治伤要紧。” 沙罗本来走得很慢,正陶醉于这种“浪漫林间”的散步,现在一想起缘望的脚伤,他就连忙点头着加快了脚步,同时还不忘回头驱赶塔阳: “塔阳,你先回吧,我要去这位兄弟的帐篷里,帮他治疗脚伤呢!你别跟过来。” “好。” 塔阳摇了摇头,轻笑两声答应着,抱着膀子悠然地行走。 沙罗放下心来,滴溜溜地一路小跑,将缘望送回了商队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请留言那,呵呵。 ☆、第七章   在缘望的指点下,两人进入了缘望自己搭起的简易帐篷中,缘望早就向那根树枝拐杖上施展了“光亮术”,把它当作日光灯来用,将帐篷里照得像是白天一般明亮,这让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的沙罗暗暗失望。 缘望下地坐好,伸手轻揉右脚腕儿。 光亮术的照映下,沙罗看得清楚,缘望那只没了鞋子的右脚,虽然比别的女人大了些,却有比任何其他女人都要精致的形状和光泽,简直像是魔法艺术品一样让人赞叹。 “咕咚。” 沙罗看得浑身发热,双手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目光黏在缘望的脚上收不回来,他咽着口水,厚着脸皮地凑上前去,小声地问着: “兄,兄弟,要不,我帮你揉揉?” 缘望在斗篷下皱眉看了沙罗一眼,却心中一动,认真地问着:“沙罗,你真的懂得治疗瘀伤么?” 沙罗连忙将胸膛拍得震天响,保证着说:“那还用说?我可是已经修炼出一丝斗气苗头的四级战士呢!” 缘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略微肿起来的右脚腕,顿了一顿,无奈地点头说: “好,你帮我揉揉,水袋里有凉水,我也随时可以施展出热水术来,待会儿可以冷热交替地敷着。” “好,好,我帮你揉。” 沙罗连忙蹲在缘望身前,卷起他自己的衣袖,将结实的前臂袒露出来,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托起缘望受伤的右脚,右手在缘望右脚腕处万般怜惜地轻轻揉动。 “疼不疼?” 沙罗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沙哑和温柔。 “唔,不疼,很舒服。” 缘望靠在简易帐篷内的大青石上,对沙罗的印象有些改善。 “嘿嘿,我以前常被塔阳那家伙打,身上的瘀伤多了去了,我只能自己揉,揉着揉着就得出经验来了。” 沙罗的声音还是沙哑的,但是听得出来,他正竭力压住心头的欲望,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话。 缘望对沙罗的反应更加感到好笑,也不像刚才那样对他反感了,就随意地接着话头问他: “哦,塔阳就是那个和你一起救我的佣兵战士吧,他以前为什么经常打你?” 沙罗听着缘望清朗的声音,左手不自觉地在缘望光滑得像是羊脂一样的脚掌上轻轻摸了摸,顿时□就起了反应,他连忙歪了歪身体掩饰□的变化,干笑一声说: “塔阳那家伙很暴力,他自己闲不住,还不要别人闲着。就像大前天那样,他一看见有人闲着,就板着脸训斥,然后再笑吟吟地用刀鞘打人,他越是笑得温和,就越是打得厉害,很邪恶。兄弟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还有,不只是我,我们后备小队的战士,像希希栋、弗尔多、昂格 里,他们都挨过塔阳那暴力狂的打,尤其是希希栋,那家伙傻老帽,常常把塔阳老底儿给揭开,所以挨的打最多。” “呵呵。” 缘望听得有趣,轻笑一声,眼前浮现出那张刚毅得像是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脸庞,还有月光下那具健实匀称的身躯,线条很硬朗,也很流畅,不像别的战士那样大块头的笨拙。 “希希栋是谁?他怎么揭塔阳的老底儿?” 缘望有了兴致,又想这不是什么佣兵机密,就随意地问着。 “哈哈,希希栋就是一直闷头骑马走在我前边的那个大块头,又高又大像是狗熊似的那个。” 沙罗见缘望对他笑语言欢,一愣之下,立时乐得找不到北,连忙在为缘望揉脚的同时,一脸得瑟地炫耀着说: “希希栋那家伙的脑袋奔到家了,哈哈,上次他仗着块头大,抢了我的功劳去,我气不过,就设下陷阱向他透露了一点消息,果然让他当成机密一样通知到每一个小队同伴,我当时告诉他……嘿嘿,这个不文雅,不说了。” 沙罗说完话,又瞥了瞥缘望的嘴角,见缘望小嘴微翘,他立即心动不已,双手一时忘了揉捏,只在缘望的脚上抚摸,脸上也瞬间露出了猪哥呆相,他连忙干咳一声掩饰过去。 缘望对沙罗这白痴的误解感到十分无力,也不去解释自己的性别了,否则肯定越描越黑。他看出来沙罗故作姿态的样子,就无聊地顺着他的话问: “咱们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不文雅的?说吧,你告诉他什么?” 沙罗脸上瞬即闪过了一丝淫`笑,让他本来英俊的脸庞显得匪气,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化早被缘望尽收眼底,还自顾自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刻意无所谓的说着: “我告诉希希栋:‘希希栋,我刚才发现塔阳愁眉苦脸的。’ 希希栋果然立刻憨声憨气地问我:‘噢?沙罗,塔阳老大为什么发愁?’ 我做出神秘的样子回答说:‘你别告诉别人啊,我刚才看见塔阳伸手摆弄他的□那东西,结果他摆弄来摆动去,□来□去的,那东西竟然还是软趴趴的不见长,然后就唉声叹气地愁眉苦脸了。’” 说到这里,沙罗偷眼瞧了瞧缘望,见缘望掩映在斗篷下的嘴角似乎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他以为缘望正暗暗羞赧呢,不由在心里坏笑,一边陶醉地轻轻揉动缘望滑腻腻的脚腕,一边“正正经经”地继续说着: “希希栋一听完我的话,马上就大呼小叫地喊:‘什吗?那不是说,塔阳大哥那东西不能用?哎呀,怪不得他从来不碰女人啊!’ 我当时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叮嘱他说:‘希希栋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哟!’ 希希栋立刻就点头答应我:‘沙 罗你放心,咱们是铁哥们,我绝不将你出卖出去!下次也不抢你的任务了。’ 哈哈,结果没过一个钟头,我们整个小队除了塔阳之外,全都被他给传遍了,他还嚷嚷着说要请桑若队长大人为塔阳老大施展法术,请她把塔阳老大给治好。” 沙罗说着说着就坏笑出声来,咧着嘴巴得意地说: “我当时一看小队都知道了,就跑去过向塔阳告密,结果,嘿嘿……” 沙罗得意的奸笑,左耳上的银质耳环也颤颤巍巍,英俊的面庞上充满邪意的味道。 缘望看着这样坏笑的沙罗,忍不住想要狠狠抽打他那张脸,就接过他的话头,冷笑着说: “结果塔阳那暴力狂就冲出去将希希栋给痛扁了一顿,并且接下来好几天都对他严格要求,让他始终练习斗气,片刻都不能闲着,是不是?” “哇,兄弟,你真聪明,就是这样子!嘿嘿,你说好笑不好笑?后来希希栋那家伙一看到我闲着说话,他就满脸幽怨,而且也果然不再抢我的人物和功劳了,哈哈……” 沙罗得意猖狂地捧着缘望的脚,蹲在地上嘿嘿怪笑,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让缘望看得直摇头,真想狠狠踹他。 这时帐篷外面却传来一个浑厚而低沉的声音: “哼,原来上次是你乱传的!沙罗小子,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摆弄□那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o(∩_∩)o ,请支持呀。 ☆、第八章   声音从简易帐篷外传来,让沙罗动作一顿,脸色也瞬间白了白,他慌忙打个哈哈,转头干笑着说: “塔,塔阳,我说什么了?哈,哈哈,我没说什么,对不对,兄弟?我刚才唱歌儿呢!” 沙罗紧张的捧着缘望的右脚,也来不及去感触了,只笑着地向帐篷外说话,只是他说完时想起身上又要挨揍,不由得握了握手,右手不经意地一捏。 “嗯。” 缘望痛哼一声,脚腕被沙罗捏得生疼。 “啊,对不起,对不起,兄弟,捏疼你了么?” 沙罗慌忙转过脸来向缘望道歉,左手托着缘望的脚掌,右手在缘望脚腕处爱惜地摩挲。 “没有。” 缘望终于看不过去他那副疼惜女人的猪哥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蜷回了右脚说:“揉了这么久,我感觉好多了,麻烦你了,沙罗,接下来我自己用冷热水敷着就行。” 这时帐篷帘子一掀,塔阳猫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缘望,目光在缘望的凝脂一般的右脚上凝了凝,然后转眼看向沙罗那副想要讨好又怕丢了面子的矛盾相,嘴角翘了翘,异常温和地问: “沙罗小子,我刚才在帐篷老远就听到你谈论希希栋,又从希希栋绕到我的头上,我怎么没听到你唱歌?” 沙罗此时又是害怕挨揍,又是恼恨塔阳打破了他的“温馨艳福”,只能不舍地松开缘望的右脚,转头故作大气地说: “唱歌给这位兄弟听呢,怎么能让你听到?” 塔阳其实也不是单为了沙罗造他的谣而生气,只是担心沙罗这脑袋里缺根筋的家伙会把这次行程的私密处泄漏出来,所以才找个借口进了帐篷,想要将沙罗提溜出去。 “呵呵,是么,那你现在唱给我听听?” 塔阳左手从腰间取下长刀,连着刀鞘握着刀柄,向沙罗翘着嘴角笑了笑。 “啊,兄,兄弟,我想起来,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呢,我要练斗气去了。再见啊,再见。” 沙罗一看塔阳完全不给他面子,哪里还敢多待?他马上向缘望勉强咧嘴笑了两声,然后就灰头土脸地从冲出了帐篷。 “……” 缘望看着眼前的两人,斗篷下的脸露出无所谓的微笑。 他靠在大青石上坐着,双腿都蜷缩着,一手握着被他施展了“光亮术”的拐杖木棍,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右脚的脚腕,对塔阳的走进和沙罗的冲出都不在意,只担心右脚的瘀伤会影响明天的行程。 “塔阳是么?请坐。” 缘望见塔阳在沙罗走后并未跟着出去,就微笑着说话。 塔阳见缘望举止说话都优雅十分,又自然大方,毫不矫揉造作的小家子气,就暗中点头,更加肯定了“他是某个家族的少爷”的猜想。 “不用坐了。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们佣兵队不能随便让人加入,所以,如果你的脚腕今天晚上好不了的话,我们明天是不能带着你走的。” 塔阳将长刀往腰间系好,一边转身欲走,一边低下头来,面色淡然地说着。 “嗯,知道,佣兵队不都是这样子么?上个月我跟着的那个佣兵队,眼睁睁看着后面行人热晕都不理不睬的,我这种崴脚的小事儿,算得了什么?呵呵,你们佣兵队算是很好的。今天晚上若不是碰见了你们,恐怕我就危险了。” 缘望见塔阳神情疏远,也不以为意,毕竟对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缘望自顾自微笑着说话。 塔阳顿了顿,看着缘望,对他的坦然和雍雅气质心生好感,就又转回了身来,微微翘了翘嘴角,摇头说: “也不至于,你的法术很精妙,只要你不出声,用那团云彩掩盖住身形和气息,继续缓缓悄悄地行走,肯定不会被那头黑豹发现的。” 这样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帐篷的门帘,稍一迟疑,又轻轻笑了笑,本来“转身就走”的念头变成了留下来“出手相助”。 他拍了拍长刀,看它已经在腰间系牢,就上前两步,在缘望面前蹲下,抬头问: “要我帮你脚腕消肿么?用斗气可以快一点。” 缘望有些惊奇,虚心地请教:“斗气可以为别人疗伤?” 塔阳听了,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缘望,似乎在奇怪他怎么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转念一想,他又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完全不像平日里一脸沉着的样子,他说: “那是当然,斗气是人修炼出来的生命精华,除了杀伤力强大之外,也是最好的良药,一些有钱人的子弟生病之后,如果有条件的话,首先请的不是大夫,而是练出斗气的战士,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家族少年身边都跟着一位中级以上的战士的原因之一。” 缘望听得明白,笑着点头:“那么,又要麻烦你了。” 他并不说什么日后报恩的空话,大大方方地将右脚伸了过去。 塔阳也不迟疑,点点头就用左手托起缘望的脚掌,右手运起斗气,轻轻在缘望脚腕上揉捏。 “嘶——” 缘望感觉脚腕一烫,条件反射地差点收回脚来。 “不疼吧?” 塔阳问。 “不疼,就是感觉有些热,第一次被人用斗气帮我疗伤,吓了一跳。” 缘望呵呵轻笑。 [第一次?难道他不是大家族的子弟?] 塔阳感觉奇怪,但他不会多嘴去问这些私密的事情。 帐篷内一时陷入沉默,而且他们两个人相对着,一个坐在地上伸着嫩白精致的脚,一个蹲在地上伸手在上面揉捏,这沉默 就显得有些怪异。 这种怪异的沉默让缘望有些不舒服,他用左手拿起树枝木杖把玩。 塔阳敏锐地察觉到了缘望的那一丝紧张,感觉挺有趣味,继续揉了数十下,也不禁感叹手指下的触感实在让人舒服得不像话,那处脚掌的滑腻和细致简直让人不敢置信,他不由翘了翘嘴角,非常直接地说着: “怪不得沙罗小子误以为你是女人,你的皮肤确实太过于细腻了。” 缘望从斗篷下瞥了他一眼,呵呵轻笑两声,叹息着说: “没办法,我试过了,怎么晒都晒不黑,而且皮肤有些薄嫩,很容易被伤到,我已经计划着,等到了断岩城,先找到工作,然后就多加锻炼身体。” “找工作?” 塔阳抬头挑眉。 缘望点点头,坦然地自嘲着说:“我是孤单一人,无家可归。自然要先想办法养活自己,然后才能试着寻找二级以上的魔法教导书籍学习。” 这些都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别人有心观察,肯定很容易发现;而且对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缘望索性说得干脆一些,免得遮遮掩掩地麻烦。 ☆、第九章 塔阳听了之后,表情闪过一丝讶异,随后也没多说什么,低头认真地为缘望揉了十多下脚腕后,就放下他的右脚,起身拍了拍手说: “好了,你也不要再用冷热水去敷,这样自自然然的,等到明天一早,瘀伤肯定全都会褪掉的。你休息吧,我走了。” 说着话,塔阳就走向简易帐篷门帘处。 缘望真诚地笑着,向他的背影说:“好,再见。忘了说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缘望?史密斯,不过我不喜欢这个难听的姓氏,请直接叫我缘望就行。” 塔阳听得微微一顿,转过头来,坚毅的嘴角又是一翘:“塔阳,塔阳?安德鲁。” 说完,塔阳转过头去,一猫腰,出了帐篷。 “缘望?史密斯”看着帐篷门帘晃晃荡荡地飘动,忽然有些失神,然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手中的发光木棍,叹息一声: [如何才能尽快提升实力呢?我现在魔力早已充足了,就是没有魔法教导书籍学习,否则,肯定能轻松晋升二级,甚至是三级魔法师。那时候,才能有一些自保之力……] =================================== 次日天色蒙蒙亮,商队就已经嘈杂了起来,又要起程了。 “兄弟,脚伤好了么?” 沙罗骑在马上,回头向缘望眨巴着眼睛问着,他的额头有些淤青,也不知是挨了打,还是自己摔倒摔的,缘望猜测肯定是前者。 “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的关心,沙罗。还有,叫我缘望就行。” 缘望微微抬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缘望?很特别的名字啊,呵呵。” 沙罗似乎看出来缘望对他的微笑,心里马上变得热乎起来,连忙鼓动他的舌头,天南地北地乱侃,很快就纠缠住了缘望。 面对沙罗的喷枪式口舌,缘望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着,虽然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不过他表面上却一直悠然自如的优雅,这让前面几个佣兵回头佩服地看了他几眼。 “缘望?一级魔法师?” 一个略显瘦削的年轻佣兵骑马从前面落后几步,低下头来,非常友好地向缘望说话。 缘望有些惊讶陌生人对他的主动搭讪,他笑了笑,礼貌地点头示意着说:“是的,你好。” 那个青年佣兵做事干脆,立即掏出一卷羊皮卷来,说:“呵呵,你好,我叫托马斯,这是一卷魔法教导书籍,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拿去看一看。” 缘望听得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想:[天上已经开始掉馅饼了?] 虽然有一些迟疑,不过经过和塔阳、沙罗两人的接触,缘望已经知道,这一队佣兵都是很不错的人,所以他尽管心中 有着疑虑,但还是马上伸出了双手,礼貌而轻轻地将那卷羊皮纸接了过来,声音略微带着激动地说: “谢谢,谢谢你的帮助。我会尽快将这卷羊皮卷还给你的。” 青年佣兵很开朗地摆了摆手,说: “没有什么,这上面只是记载着一些魔法法术咒语,在城里很容易就能买到,并不像魔法诀窍或者详细知识那样被人守密着不轻易示人。呵呵。” 青年佣兵笑着,向缘望点点头,又骑马回到了前面的位置。 而缘望心头一动,想起自己只和塔阳?安德鲁说过,自己是一级魔法师,却没有魔法指导书籍,他连忙转头看向塔阳。 却发现塔阳还是那一副板着脸思考斗气的模样。 缘望心怀感激,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发现那张刀削斧凿一般的棱角面庞显得刚毅而沉静,高大魁梧的身躯在马上稳稳当当的坐着,宽厚的双肩也像是顶着天空一样纹丝不动。 [倒是个很有男人魅力的汉子!] 缘望无声的赞叹一句,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异样的暖流。 接下来,缘望半点都不耽搁,立即迫不及待地展开魔法指导羊皮卷,一边走着路,一边细细地阅读和记忆。 一连四天,缘望始终废寝忘食地学习魔法咒语。 在此期间,沙罗缠了他几次,却都很快就被塔阳温和地笑着叫开了,后来沙罗学了乖,一看到缘望在学习羊皮卷轴,他就自发地远离一些,生怕再被塔阳叫过去训斥。 “哼,塔阳这暴力狂,不是不喜欢女人吗?现在又来和我抢……哼,哼哼,兄弟妻不可欺啊,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哎呀呀,可是现在这算什么事儿啊这……” 沙罗故意在塔阳旁边哼哼唧唧,说话的声音也控制的很好,只让离他最近的塔阳听到。 “嗯?” 塔阳微微转头,浓重的眉头微挑,坚毅的嘴角也轻轻翘起,炯炯有神的目光淡淡地瞥了沙罗一眼,让沙罗立马就嘟囔不起来了,讪讪地张了张嘴,不敢再吱声。 说起来,以沙罗的那缺根筋的角度来看,也实在不能怪他误会,在他看来: 这几天,尽管塔阳一直在思考斗气修炼和细节得失,尽管缘望也始终在学习魔法,但是,每逢商队停歇,或者启程,只要他们二人互相见到,都肯定会微笑着点头问好,虽然他们并不说话,却好像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朋友般的默契在彼此之间回荡…… “唉。” 沙罗叹息一声,回头看到缘望又在一边行走一边学习,他不敢过去搅扰,只能盯着缘望的双手望梅止渴。 第五日。 “托马斯,谢谢你的魔法指导卷轴,你的帮助我会牢记在心的。” 缘望礼貌地将 那卷羊皮纸递还给托马斯。 托马斯也不问缘望学习得怎么样,接过卷轴之后就笑着说句“不客气”,然后打马回了原位置。 “呼。” 缘望轻轻呼了一口气,有些激动,再一次几乎是习惯性地看向塔阳,见塔阳也转头看过来,隔着一层斗篷,四目相对间,缘望真诚地向他笑笑,在心里说了一句:谢谢你。 塔阳似乎感受到了缘望的笑意,也翘了翘嘴角,随后又转过头去,继续思考他的斗气去了。 “怎么样?缘望,学会二级魔法了么?” 沙罗终于等到机会,连忙落后一步,弯腰笑着问。 “嗯,学会了。” 缘望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回答,实际上,他不仅学会了四个二级魔法,在今天上午的时候,他甚至将那张魔法指导卷轴上的三四个三级魔法,比如“冰装甲”、“大火球”等,也完全掌握了! 这标志着,他现在已经是真正的三级魔法师了。 毕竟在他附体之前,原来的那个资质天纵、拥有天赋魔法的缘望?史密斯,就始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冥想和磨炼魔力,以至他的精神力和魔力都已经完全达到了三级魔法师的水准,只是缺少正确使用的方法而已! 现在的缘望得以学会魔法咒语,自然就像是用钥匙开启了一座现成的宝库一样,立即能够使用他的本身财富,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空有一身浑厚的魔力而不懂得如何动用。 [三级魔法师,勉强可以自保了吧……那个塔阳,不仅救了我一次,还这么及时地送我一个恩惠,日后一定要好生报答他……] 缘望略有激动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三级魔法师说:我现在施展“召唤书评”魔法,各位接招。 ☆、第十章   一路无事,塔阳始终在沉思斗气的修炼,沙罗千方百计地向缘望展示他的渊博知识,缘望则是将时间完全用于思虑魔法和冥想磨炼。 “……我一看,果然是巨蜘蛛,巨蜘蛛不仅个头巨大,而且毒性骇人……” 沙罗又在滔滔不绝。 缘望已经充耳不闻了,任由他说去,只偶尔在暗中练习魔法指决之余,才摇头叹息着: [这个沙罗,枉他自以为聪明,我解释了三次他都不信,就差我脱衣服证明了……唉,一个男人,要缺根筋缺到什么程度,要好色好到什么程度,才能这么坚定地认为我是个女的?] “敌袭!敌袭——” 快要到一座山脚的时候,前方的疏林后面突然传来这声撕心裂肺的大吼,打断了缘望的感慨。 “敌袭?靠,是侦查小队的赛泊文!他叫得这么难听,难道敌人已经靠近了?侦查小队的魔法师靠什么吃的?” 沙罗抱怨地惊呼一声,实际上,他的脸上分明隐现着兴奋的神情。 缘望看得摇头,抬脸向塔阳看去,见塔阳面色已经严肃,右手也已经极快地将长刀拔出来了。 沙罗也拔出大刀,还不忘回头叮嘱缘望:“兄弟,待会儿你别和那些行人一起走开,离我近点儿,我保护你。” 他这么说着,商队已经停了,远处也传来了乱马奔腾的声音,还夹杂着数声野兽的暴虐嘶吼,甚至隐约有人狂笑着大喊: “将货留下,人都滚开,否则将你们通通杀光!” 贼人约好了似的整齐大叫:“通通杀光……通通杀光……” 响声在山间回荡,一时间震得四周都仿佛颤动了起来。 这是常见的打击对手士气的小把戏,商队雇佣的佣兵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自然不会上当,不过这一下,商队后面的行人就立马乱糟糟地喧嚣起来,惹得商队中走出一人来训斥: “你们要么现在就离开,要么都别说话,我们商队前面会有人和那些盗匪交涉的,打不打得起来还是两说,你们聒噪什么?” 这人说完话,行人们就不吭声了,一小部分人胆小,快速地向后方和树林中逃开,更多的人则是经历过这种事情,胆子大一些,就留在原地等着待会儿的交涉结果。 缘望冷眼看了看四周,这才回答沙罗:“好,而且,我也可以施法帮忙。” 谁想沙罗吓了一跳,连忙向他摆手: “别,别,兄弟,你只靠就我就好,我是负责防守的,不骑马乱跑。但你可千万别贸然向别人施法,万一引起别人的误会可就麻烦了!佣兵魔法师的基本常识就是不能贸然向同伴以外的人施法,否则非常容易遭受对方的误解和伤害。” “哦?” 缘望一 愣,轻轻笑了一声,点头说:“确实如此,沙罗,谢谢你的提醒。” 沙罗开心地呵呵笑着,摆手说:“不谢不谢,兄弟,你向我施法是完全没问题的,我信任你,完全信任,呵呵。” 缘望见沙罗似乎并不将来袭的敌人太放在心上,而且看得出来,这不是沙罗假装出来的,而是经历多了厮杀和死亡后磨炼的性情。 他们说话间,前方贼人已经大面积靠近了。 缘望向自己施展了一个三级法术“鹰眼术”,顿时有一个百米方圆的圆形范围浮现在他脑海中,这个百米范围的圆圈随着他的意念而灵活的扫视。 缘望压下对这个远视魔法的惊奇心思,很快地扫视了一周全之后,他已经将敌人都看得分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抬头向沙罗说道: “敌人有三百人以上,而且五十多人穿着全身铠甲,骑着猛虎黑豹,剩下的也穿着坚实的皮甲,骑着高头战马。” 缘望为了防止被人误以为是“扰乱军心”,所以说的很小声,只让沙罗、塔阳,和前方不远处的两个青年佣兵听到,说完才发现塔阳和沙罗两人都一脸惊愕,另外两个青年则是满脸的怀疑。 沙罗率先不敢置信地问: “兄弟,刚才你施展的,难道是三级法术‘鹰眼术’?你几天前还是一级魔法师,只看了几天羊皮卷,就已经是三级魔法师了?你资质也太好了点吧你?” 缘望见沙罗对“战情”毫不关心,反而舍本逐末的追问,不由皱了皱眉,简单地解释: “我本来就魔力足够了,只是缺少魔法咒语而已,这几天将魔法咒语补全了,自然就晋升到了三级魔法师的水平。沙罗,现在别说其它的了,还是先打退敌人为上。” “对,对,咱……” 沙罗嘿嘿向缘望笑着,正说着话,却被塔阳在一边沉声呵斥:“沙罗!临敌的时候,你还有心思谈笑?” “啊,是。” 沙罗不敢顶嘴,连忙转过头去,一手握着钢刀,开始严肃地戒备,只是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地四下里乱看。 塔阳呵斥过沙罗之后,转头向缘望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浓眉微微皱着,双眼黑得发亮,坚毅的面庞上棱角分明,一如既往的沉着,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缘望作为三级魔法师,却敏锐地察觉到塔阳表露出来的一分隔阂和戒备。 缘望虽然转念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心中却还是有些不舒服。 [实力提升了,反而让他戒备了起来……看来我将他当作是朋友,恐怕也是一厢情愿的……] 缘望淡淡地瞥了塔阳一眼,暗暗自嘲着叹息了一声,转头就不去在意了,因为他一直都是个围绕着自己生存的强势 男人。 商队前方。因为商队佣兵一般都不会贸然离开去迎敌的,毕竟他们的职责是守护货物,而不是杀死多少盗匪,所以直到前方贼人靠得近了才有一队佣兵上前试图交涉,其他人都列好队形,各自都有位置防守。 片刻之后,前方传来肆无忌惮的笑骂和嘲讽的声音,很显然交涉失败了,然后数百盗匪骑着猛虎黑豹或者高头战马冲袭过来,两方各有魔法师吟唱和施展魔法。 “他们没谈成,开打了,开打了,咱们快跑……快藏到旁边的林子里去……” 那些等待交涉结果的行人们,并不受到商队佣兵的保护,他们跟着商队也只是避免野兽和小范围盗匪的袭击而已,现在自然是有多远就跑多远,都吆喝喧嚣着乱步逃开了。 “我能施展‘冰装甲’,各位是否需要帮忙?如果不用的话,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缘望也不好在商队后面跟着,转身离开之前向塔阳轻声静静地问了一句,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礼貌和疏远,不像之前偶尔说话时的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第十章了,看到这里的朋友如果还喜欢的话,就请留言支持下吧,呵呵。。 ☆、第十一章   “兄弟你别走……” 沙罗听出来缘望要走开的意思,十分着急,慌忙就转过头来说话,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同伴们都盯着他,他这才想起佣兵规则,连忙讪讪地住了嘴,又很不好意思地看着缘望。 “不用了,缘望兄弟,多谢你的好意。” 塔阳微微转脸看了缘望一眼,十分平静地说着,然后又转过了头去,注意力也重新集中于防守上面。 这种被人抛弃的感觉,虽然让缘望有些不爽快,但他也不太在意,而且认真来说,塔阳他们还是对他有恩惠的,所以缘望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不过,缘望刚刚走出两步,又听到后面传来塔阳一如既往的平静话语声: “这是我们佣兵的职责所在,缘望兄弟还请见谅,而且,到了后面之后你也尽量防备着别的行人,防止有人浑水摸鱼,爆起伤人,毕竟这种事情时常会有发生的。” “好的,谢谢你的关心和叮嘱。” 缘望并不回头,迈步行走着,声音礼貌而清朗。 他脚步轻快地走动,走进树林之前,他口中低低地念诵着咒语,双手也熟练地掐起法诀,最后轻轻叫了一声:“冰装甲!” “冰装甲”又叫“冰甲术”,是三级法术中一个强大的水系防护魔法。 随着缘望的施法结束,顿时就有漫天的寒霜水汽凝聚了过来,在缘望身体表面形成一层冰霜模样的洁白流光。 这层洁白无瑕的流光没有重量,也没有特定的形状,将缘望紧紧牢牢地包裹住,十分坚实,像是一身华丽的白袍铠甲,将他衬托得更加显出飘逸的气质。 这种情形让他身后的沙罗双眼瞪大,痴迷地嘀咕:“这娘们这样子的男装打扮,真是太、太帅气了……” “闭嘴。” 塔阳收回看向缘望的目光,微微皱着眉头呵斥沙罗,然后转头看了眼前方突袭过来的嚣张盗匪,他双眼闪着杀机,说着: “敌人已经快要冲到我们这里了,注意保持阵型,护住商队人员和货物,尽量把这些盗匪堵回去,包围起来杀了他们,不要让他们逃到后面去屠杀那些躲藏着的无辜行人。” 塔阳的话语十分简洁和快速,显出异常的沉稳和干练,并且他以身作则,自己打马走到防守的最尖端,要抵住敌人的最强大攻击。 “是。” 沙罗、托马斯等人都连忙沉声答应,各自举起钢刀,或者魔法杖来,站到各自的位置。 这里的一场大战就要展开,他们后方的树林深处,则分散着躲避的行人,缘望在施展了“冰装甲”之后也轻轻地走了进去。 这道路两旁的树林乍一看上去好像非常稀疏,其实越往里走,就越能发现,这 里的树林都是非常深密的。 缘望为了避免有盗匪杀来,就向树林里面行走了片刻,眼看着周围的树木林荫越来越暗,越来越凉,居然让他在这样暑热的夏季都明显感到一阵寒意来了。 暗色的树林和古怪的寒意,都让缘望很不舒服,他四处看了看,决定就在这里等着,不再向树林深处走了。 他站在一棵大树下面,看着不远处的树上正有两只松鼠似的动物在悠然吃着野果,更远处也有几条伪装成树藤的翠绿小蛇挂在树枝上等待猎物,似乎一切都非常自然,但是他摇摇头,又隐约感觉不对: [在我前面已经进来了很多人,现在我却没有遇见到任何一个,难道他们都分散着往其它方向走了,没有进来这里?] 他还没想完,忽然听到一个尖锐的笑声传来:“又来了一个送死的呢,呵呵。” “谁?” 缘望急忙转身面向声音的来处,同时面色沉静地在斗篷下暗中掐出了二级攻击法术“冰弹连击术”的指决,随时准备念诵咒语来对付敌人。 只是,缘望一转过头去,竟然看到极其诡异和可怕的一幕: 一个看着似乎人畜无害的清秀少女从草丛后面站了起来,而她的手中,竟然捧着一个血淋淋的青年头颅,那个头颅的面庞上,双眼圆圆的瞪着,满脸都是痛苦的惨状…… “……!” 这样的血腥惨状,让缘望禁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将手中掐好的指决都弄乱了,而且他也认了出来,那个少女手中的头颅面庞非常熟悉,正是之前和他一起跟着商队赶路的行人之一。 [这女人歹毒!] 缘望立即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紧紧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双眼也危险地眯了起来,同时更是毫不迟疑地低声念诵出了咒语。 “昏倒,死掉!昏倒,死掉……” 在缘望念动咒语的同时,那个清秀少女打量了缘望几眼,然后无所谓地嘻嘻笑着,非常尖锐地说出了话唉。 [坏了,这里肯定有毒烟毒气……] 缘望刚刚念完魔法咒语,听到那歹毒少女的这句话,不由得心头寒霜冰冷,好在此时他已经完成了“冰弹连击术”,身边凭空出现七个蓝汪汪的小冰球。 “冰弹连击术!” 缘望毫不迟疑,瞬间就轻声低喝了一句,这是常规法术的名称收尾,不得不这样做,而且他的精神力集中在那个少女身上,引导着七个寒气弥漫的小冰球向她砸去。 在这同时,缘望早已屏住呼吸,竭力地向外面冲去,免得再待在那看不见的毒气范围内。 “咦?你竟然不怕我的毒气?而且你的声音真好听,那么我猜你长得肯定比这个青年还要帅,嘻嘻。那我就 要你的头来玩了。” 那个少女见缘望在她说话的瞬间就打来七个小冰球,竟然不仅没有慌张,反而盯着缘望的背影,说出了这么让人心里发寒的话来。 “噗嗤——噗嗤——” 就在那少女说话的时候,缘望打出去的七个小冰球砸到了她的身前,但是她手上的一枚淡绿色戒指忽然闪出了一蓬浓绿色的光芒,这些绿色光芒像是炙热的烈日一样,将七个小冰球完全照得化成了水汽。 [魔法装备?这歹毒女人有这么强大的护身魔法装备?] 缘望灵活地向来路跑动时,也微微转头瞥了瞥后面,正好把绿光化去冰球的一幕看在眼里,他看得心头狠狠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缘望看出来那个歹毒少女身上有很强悍的护身魔法装备,也知道她定然同样有犀利的杀人手段,心中不由得惊怒异常。 [那个魔法装备能抵挡“冰弹连击术”,那我就给她来一个“大火球”试一试!] 斗篷下,缘望完美之极的面庞布满了冰寒的杀机,他咬了咬牙,一边向林外跑,一边将精神力微微一动,不需要咒语就施展出了天赋法术“云气术”,用方圆二十多米的一大团云气遮掩住了他的身形。 然后他才竭力稳当地掐动着指决,也念动着咒语,要施展出三级法术“大火球”来砸过去。 “你以为弄个水汽烟雾就能跑得掉?嘻嘻,看我的毒气毒死你!” 那少女的尖锐笑声又传了过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她跑得比我快!还有毒气?] 缘望皱了皱眉,听出来那女人正在靠近,他索性停住了脚步,也转过了身去。 那个双手鲜血的少女正握着一柄怪异的匕首奔过来,缘望在云气中强自镇定地盯着她,屏气凝声地防备着她的毒气,同时竭力快速地施展出大火球来。 “怎么不跑了?还准备施展法术么?你这个小小魔法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我这个大刺客?嘻嘻……” 那个少女像一条毒蛇一样冲来,笑着的声音非常刺耳难听,将她那张清秀的面容衬托得像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巫婆。 面对她的嘲笑问话,缘望的回答是恶狠狠的一句: “大火球!!” 一个红彤彤地炙热火球,比人的头颅还要大上三分,向流星一样从云气中冲了出来,将空气都烧烤的层层抖动。 “呀呀呀!你是三级魔法师?!” 那个少女跟了商队三天了,知道缘望是和那些行人走在一起的,所以根本没有瞧得起他,现在一看火球凶猛,她的脸色就变得惊慌起来,急忙向一侧跳开躲闪。 [看来她的魔法装备,果然不是什么法术都能抵挡!] 缘望见到歹毒少女慌张,心中一块大石才算落地,他也顾不得魔力的消耗,半点都不迟疑,一个“大火球”刚刚发出还没有落地爆炸开来,他又开始酝酿下一个法术了。 “砰!!” 大火球在那少女躲闪的瞬间就砸到地上炸了开来,声音非常沉闷而低沉,像是巨人的打鼾声,爆炸开的火焰威力非常巨大,将附近的几株大树炸得木屑纷飞,树枝树皮都成了漆黑的灰烬,稍小的树木直接被炸断。 “啊!好疼啊!哼哼!我要杀掉你,我要把你的头割下来刺烂!” 爆炸过后的地上,一棵大树旁传来那个少女气哼哼的怨毒声音。 “……” 缘望在云气中、斗篷下,双眼寒光地冷冷看着前方二十多米外 的歹毒少女,根本不理睬她,继续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念动咒语。 他刚才看得清楚,“大火球”爆炸开的时候,一大团殷红如血的火焰将方圆十多米都吞没了。 而膨胀凶猛的火焰中,那个少女手中的淡绿色戒指上马上闪出一片浓绿如墨的绿光,将她紧紧的护住,绿光与冲击到她身上的火焰两两抵消掉,使得炙热的火焰并没有烧到她,否则看那一地的灰烬样子,恐怕那火焰能将这少女的歹毒身心全都瞬间烧成焦炭。 不过火焰的巨大冲击力却直接将那个少女拍飞,把她砸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估计将她冲撞得不轻。 缘望看着那少女双手的鲜血,知道刚才逃进来的行人肯定都被她残忍地杀害了,心中发寒之余,缘望也感到强烈的愤怒。 他毫不迟疑,第二个“大火球”的咒语将要念诵完成! 但是在他施法的时候,那个歹毒少女自然不会闲着等待,她一站起来,就双眼闪着诡异的绿光地看着云气中的缘望,怨毒地尖锐嘶叫着: “毒死你!毒死你!” 歹毒少女一边嘶叫,一边向缘望狠狠地挥洒右手,洒出来一大片墨绿色的烟雾。 缘望知道那肯定是厉害毒气,虽然刚才他莫名其妙的没有中毒,不过他现在也不愿意再试一试!他急忙将念咒放得慢一些,赶紧大步地向一边躲避开去,同时也将天赋云气疯狂的凝聚,试图用浓重的水汽阻止毒气的来袭。 终于,他再一次低喝一声: “大火球!” “啊!我恨你!” 那少女正尾随飘散的毒烟,冲向云气,想要用匕首杀掉缘望,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等“大火球”飞出,她就吓得惊叫一声,掉头就跑,而且她的左手也向上一甩,“咻”的一声飞起一道绿光。 “啾!!” 绿光向天上一冲,立即猛烈地爆炸了开来,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刷子擦过人的耳膜。 “砰!!” 与此同时,大火球爆炸了开来,再次将那个少女掀起来砸飞了三米多去。 [魔法信号?] 缘望被那绿光的尖锐声音惊了一下,立即猜出来那少女是要引同伴杀一起他。 “你等着,等我慢慢将你折磨死吧!” 那个女子在第二次被大火球打飞之后,转过头来,一脸阴狠地死死盯着缘望一眼,然后转身就走,动作非常灵快,而且她很明显擅长高明的隐匿功夫,几个闪身之后,竟然身影彻底地消失在了草丛后面。 “……!” 云气术中,缘望放下掐着指决的双手,双眼寒光地看着女子消失的地方,俊美到了极点的面庞此刻异常的阴沉。 [如此歹毒和变态的女人!等我提升了实力,再相见 时,必要杀你!] 缘望咬了咬牙,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停留,急忙散去了惹眼的云气术,微微弯腰,转身向林外急速蹿去。 而此时,在他身后不算太远的地方,正有一群绿衣人快如野猫地奔来,他们都整齐一致地穿着紧身衣装,还用绿布蒙着脸庞,只露出眉眼,手中也握着怪异的附毒匕首,绿光闪闪的样子,其中一人带头,正是刚才逃跑的歹毒女子。 此刻歹毒女子一边急速奔跑,一边满脸阴狠地向身旁那些绿衣人说着: “……附近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只没想到那些行人中有一个三级魔法师,而且还不怕我的‘水毒烟’,让他逃跑了,我们赶紧追上他,将他杀掉,然后继续隐藏回来,等着商队的人向这里逃窜时,我们才好来个一网打尽,将‘水神雕像’抢到手,贡献给莫林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向水里砸大火球,看看能不能炸出几个潜水的。。。。⊙﹏⊙ ☆、第十三章 “逃了一个?凯西莎,你要知道我们不能像你一样隐瞒‘鹰眼术’的扫视,虽然刚才的信号声音不会传出去,但是难保不会有魔法师检查这里,到时候万一我们的踪迹被发现,让他们有了戒备……” 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在跑动中瞥了歹毒女人一眼,十分不满地说着。 “好了好了,追上去再说!” 歹毒少女凯西莎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然后猫下腰来,跑得更快了。 “……!” 中年男子双眼眯了眯,看着凯西莎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些顾忌,最终也没有吭声。 小片刻之后。 [就要跑出去了。] 缘望眼看着树林越来越稀疏,光线也越来越敞亮,心中放松了些,不过他也没有大意,奔跑地时候双眼双耳都集中了精力。 “叮!” 突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响,缘望只感觉背后被人狠狠锤了一下,而他事先并没有听到半点异常响动。 “唔!” 缘望不由闷哼一声,虽然来自后背的打击被“冰装甲”挡住了,但是猛烈的撞击力道还是让他向前踉踉跄跄地奔跑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出其不意地被人靠近了袭击,缘望心里闪过一丝惊慌,心跳也吓得加速,不过随即就只剩下愤怒,强势的性子被激发,他转头大喝一声: “看我毒烟!” 实际上他哪有什么毒烟?只是喊出来欺骗敌人罢了,而且喊话的同时,他非常明智地向前快速冲着,半点都不停歇。 同时,他的精神力微微一动,马上施展出了天赋法术“云气术”来,要知道,天赋法术的施展,是不需要咒语和指决的,只需要施法者的精神力就足够了。 “嗯?” 随着一大片厚实浓密的云气弥漫开,将缘望的身形完全遮住,至少三个男人的惊讶声从身后传来,声音都非常的低微,但这也足以让缘望惊得脸色一白。 “你确定他只是三级魔法师吗?!” 中年男子转头阴沉地问着凯西莎。 缘望的身后,包括那个歹毒女人凯西莎在内,十三个绿衣人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本来想要将缘望击倒,然后才好稳妥地把他包围起来袭杀。 谁知道缘望的“冰装甲”竟然比寻常魔法师的“冰装甲”更为强大,让那个出手的中年男子不仅没有将缘望打倒,反而把缘望给向前推进了些! 这个乌龙让他异常郁闷,因为在他看来那个“冰装甲”绝对是强化法术,否则绝对不至于坚强到这种程度!更让他郁闷的是,他们被缘望睁眼说瞎话的“看我毒烟”给吓了一跳。 而等他们发现上当,再要上前试图包围缘望时,却发现 缘望早就被一大团非常浓密的云气包裹住了,在云气中,他们的视线全都被遮挡得看不清东西!等他们跳出云气之后,又发现那一大团云气在快速的移动! [迷雾法术怎么能随着施法者而移动?] 这回,他们惊疑之余,却再也不能去包围缘望了,也难怪那异常自负的中年男子责怪凯西莎的情报。 [后面又不知来了多少人,真是个人命不值钱的世界啊……幸好我之前遇到了塔阳他们,现在晋升为三级魔法师,否则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缘望在前面也是跑得心惊肉跳,生死攸关的时刻,让他不得不在云气中闷头不吭声地竭力奔跑,而这种被人追赶袭杀的感觉,让他压抑得难受,斗篷下的精致面庞也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冰装甲”,看到身上依然有一层洁白的流光闪动,只是比刚才暗淡了两三分而已,他才脸色转晴。 “嗖嗖——噗嗤——噗嗤——叮叮——” 缘望没跑出多远,后面忽然有乱箭向云气中射来,大多数都随着一声闷响深深插进地面,但是也有几只箭矢射到了缘望的冰甲流光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该死,我的‘看透’能力今天已经用过了。否则绝对指挥着你们打准他。” 歹毒女人凯西莎跺着脚,为了掩饰她的情报错误而尖锐地叫着。 [他们是要消磨掉我的冰装甲!] 缘望听着声音,转眼想明白了后面敌人的意图,只得跑得稍微慢一些,急忙掐起指决,念动着咒语,有着云气术的掩盖,他很平稳地施展出了又一个“冰装甲”护在了身上。 于是,在这片树林中,一个身体被寒泉萃炼之后,动作异常快捷的魔法师在前面闷声逃避,后面十三个阴险刺客则是碍于云气术的浓密而郁闷地狂追,双方陷入僵局。 所以,没片刻工夫,缘望就成功地跑出了树林。 “继续追!” 中年男子见到缘望逃了出去,知道自己等人的行迹已经隐瞒不了,只能临时改变计划。他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凯西莎一眼,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毫不犹豫地带头跳出了树林。 树林外面,缘望转头看到不远处的商队边缘,塔阳、沙罗、托马斯等人正在和那些盗匪们厮杀在一起,他们双方都没有骑马,在地上跳跃着躲闪着,拼斗着。 缘望微微一顿,心念电转间,转头就往与商队相反的方向冲去。 他的反应和举动,明显出乎十三个绿衣人的意料之外,包括凯西莎在内,他们都错愕地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那个中年人阴着脸挥挥手说: “不论如何,既然我们现身了,那么正事儿要紧!” 他说完这句话,就再 次咬牙切齿地瞪了凯西莎一眼,然后带头向商队方向转身,其他绿衣人都二话不说地跟着,手中的匕首绿光闪闪的,不知抹了什么毒药,只有凯西莎没反应过来似的尖叫: “你们不能走,要先杀掉那个可恶的魔法师,我要割下他的脑袋来玩!” 但是没有人理睬她,那中年男子带着十一个绿衣人,像是一群阴险地毒蛇,狠狠地向塔阳等人的侧面扑了过去。 凯西莎见到这种情况,气得直跳脚,她满脸怨愤地盯着中年男子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奔跑中的那一大团云气,最后只能气哼哼地盯准一个受伤的佣兵战士,猫腰隐匿着从一旁绕了过去…… [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追来?] 缘望闷头跑出老远才转头发现身后的情形,稍微犹豫了一下,他的双眼在斗篷下面眯起,似乎在闪烁着清澈而深邃的亮光。 此时此刻,在商队的尾部,正有一片厮杀的战场。 那片战斗场地的边缘,沙罗正在奋力挥砍着一柄大刀,精神力极度集中在敌人身上,完全看不出平日的嘻嘻哈哈,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鲜血,似乎受了些伤…… 而这一小片战场的中间,塔阳像是英武地钢铁战士一般,高大魁梧的身躯凶猛而狂暴地四面冲击,将两个同样高大的盗匪给撞得向后倒飞,可见塔阳的撞击力量有多么强大。 塔阳冲撞之后,健壮有力的臂膀趁机挥砍着手中的长刀,那柄前不久为了就缘望而斩杀了一头黑豹的长刀上布满了耀眼的青光,将一个个敌人打退,但是很快就又有更多的敌人蜂拥上去,将他围攻,而他的身上明显布满了伤口,正有鲜血流出…… 但是,塔阳的坚毅面庞竟然完全没有面对战斗厮杀时的暴躁或者暴虐,而是依然沉静而棱角得仿佛大理石雕像,仿佛他身上根本没有受伤一般。 缘望在远处的云气里面眯了眯眼,俊朗如玉的完美面庞非常平静,他的口中正低声喃喃着什么,然后就听他极快地清喝一声:“冰装甲!” 冰装甲,目标:塔阳。 作者有话要说:.....................扔水雷,炸出潜水者。。。。ψ(╰_╯) ☆、第十四章   塔阳正面沉如水地奋力厮杀敌人,忽然感觉一阵清凉而舒爽的触感覆盖住了全身,他眼角余光看出来身上覆盖了一层“冰装甲”。 他有些奇怪托马斯怎么还有魔力为他加持三级法术,毕竟敌人数量太多,而且实力不弱,他的同伴已经战死了两位,这场战斗在半年来算是少见的惨烈和艰难。 不过此时此刻,塔阳也来不及多想,急忙看准时机—— “哈!!” 塔阳紧闭的嘴角蓦地张开,像是炸雷一样,带着无边的愤怒和霸道,凶猛地吐出声音来,在斗气的运转下,浑厚阳刚的声音,洪亮得仿佛是陨石砸地。 塔阳双眼炯炯发亮,看到自己的声音出其不意地将身边几个敌人震得一愣,他连忙双手举起长刀,看准了其中一个敌人,狠狠地撞击了过去。 敌人的反应很快,手中的武器都接二连三地打在塔阳身上,不过现在有了“冰装甲”的护身,塔阳根本不像刚才那样顾忌。 在一层洁白流光的覆盖下,塔阳像是穿着银白铠甲一般,比刚才还要疾速地横冲直撞,动作矫健而且有力,手中的青光长刀在他霸道的力量下,狠狠地撕开了敌人的围攻,从一个突破口猛撞而出,将击打在他身上的力道视若不见。 “我草!那是什么魔法铠甲?啊——” “快点砍碎它……” “……怎么还没砍碎?” 盗匪们一边躲避塔阳的攻击,一边暴怒着咒骂。 如此一来,拥有了坚韧的“冰装甲”护体,塔阳的真正杀伤力才得以毫无顾忌地实现! 但是他心头另有一个疑虑闪过: [我身上的‘冰装甲’竟然接连承受五次攻击都没有消散……不像是托马斯的魔法……是谁在帮我?] …… 远处的云气中,缘望施展完法术之后,也不敢在路上呆站着,连忙转过了身体,又进入了旁边的树林中,在两棵紧挨着的大树后收起了云气,藏住了身形,静静地站着,看向商队尾端的战场。 那里,塔阳在“冰装甲”包裹下,高大魁梧的身躯像是铁塔一样威猛,行动之间全身形成一种流畅而硬朗的线条,像是灵豹一样矫捷疾速,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威严,甚至那双眼睛都黑得闪出亮光来。 这样行动如风,勇敢霸气的塔阳,让缘望看得有些失神。 [好一位猛士!] 缘望转瞬之间就回过神来,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随后他感叹一声,又转眼看向沙罗。 [沙罗那家伙也是一个凶狠的男人……他也受伤了?] 缘望一转眼就看到沙罗半身是血,正在龇牙咧嘴地大呼小叫着,将一个想要猫腰偷袭他的绿衣人,给一刀砍掉了脑袋。 缘望压住面对血腥场面的不适感,连忙对着沙罗念动咒语。 “冰装甲!” 随着缘望的清朗轻呼,沙罗身上也出现了洁白流光的“冰装甲”。 “哈哈!托马斯我爱你!” 沙罗正被两个敌人攻击地手忙脚乱,忽然被魔法护住了身体,他也当是托马斯的功劳,立即放纵地大笑了两声,随后认准一个刚才打他打得最凶的敌人,大骂着: “砍死你个王八蛋……我叫你刚才砍我……” 依仗着“冰装甲”,沙罗肆无忌惮地狂骂,同时恶狠狠地将手中的钢刀挥舞着,他本就是个健壮的青年,这样不要命的架势把他身边的两个敌人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 “是那个诡异的魔法师……他没有逃跑……” 另一个想要偷袭沙罗的绿衣人看着沙罗的“冰装甲”眼熟,转念一想,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这时候沙罗也骂骂咧咧地攻击到了,绿衣人来不及再骂什么,连忙转身闪避了过去,然后身形疾速地闪了闪,就隐匿到了路旁的树林里,看样子是要认准时机再冲出来偷袭。 “逃得这么快?什么鸟玩意?” 沙罗气得咧嘴,钢刀挥起,带着强大的力道,重重地斩向另一个上窜下跳的绿衣人。 而他身边不远处,被两个佣兵战士保护起来,刚刚勉强提起魔力为一个佣兵施展了一个二级法术“法师护甲”的托马斯,听到沙罗的喊话,不由得一愣,转眼瞥到沙罗和塔阳身上的“冰装甲”,他的眼珠子都惊得差点瞪出来了。 [谁给他们施展的强效“冰装甲”?] 托马斯是四级魔法师,一下子就看出来那两个“冰装甲”的不同。 托马斯转头向四下里看去,却没发现附近有其他魔法师,他心中更加惊讶,因为护甲类的魔法,一般都只能近距离施展,不像杀伤魔法那样可以远距离杀敌! 可是现在,分明就是有人隐藏在远处,为塔阳和沙罗施展了“冰装甲”,而且还是强效版的“冰装甲”! 这可将托马斯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场面危机,不是多想的时候,而且看这种情况,那个隐藏的魔法师是友非敌,托马斯就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握着土系的魔法晶石,勉强恢复了一分魔力,然后继续加入战斗之中。 …… 缘望躲在树林中,口中喃喃低语着,看准一个和沙罗并肩战斗的佣兵战士,再一次施展出“冰装甲”来。 “哈哈!我也有冰装甲啦……我杀杀杀!” 一个粗狂的吼声响起,不知是那个佣兵战士的声音。 “给我一个!” “也给我加持一个……” 此处的佣兵战士们都已经看出来,那一个个“冰装甲”并不是托马斯等佣兵魔法师 的功劳,这次受到埋伏攻击,他们战斗得艰难,都已经身上负伤,所以忍不住连连大叫。 “呼呼——” [不算我身上的,这已经是第六个“冰装甲”了,魔力已经用去七成,我又没有魔法晶石来补充,只能歇一歇吧……] 缘望听到远处的叫喊,只能皱了皱眉,疲累地扶着大树,悄悄观察战斗情况。 整个商队形成一道长条形的战场,那里到处都有横尸,鲜血流满了一地,所有正在战斗的人身上也或多或少地都沾染着刺目的血液。 塔阳他们就在商队的尾端这段战场上,这里只有塔阳和盗匪的一个头子是练出斗气的中级战士,不过很明显塔阳的实力更胜一筹,气势也更加威猛慑人。 那个浑身冒着红光的盗匪头目,在四五个属下的合力下,才勉强挡住了身披“冰装甲”的塔阳。 同时,那盗匪头目也早已经发现不对劲儿,他猛地向后一跳,喘着粗气,捂住伤口,转头向外侧的几个属下急切地喊话: “有魔法师躲在附近帮助他们,你们去干掉那个该死的魔法师!” 作者有话要说:。。。。。。。。。。。撒蜂蜜,引?花?来。。。 ☆、第十五章 “是。” 几个盗匪听到他们头目的命令,立刻舍下对敌的佣兵,转身向附近林子里面突袭而去。 “拦住他们!去保护那位魔法师!” 塔阳分不开身,也急忙向外围的佣兵们出声大喝。 塔阳最初就怀疑另有他人为他施展“冰装甲”,只是没来得及多想,后来他眼中余光发现,沙罗、昂格里、弗尔多、希希栋等人身上都一一现出了“冰装甲”来,而且这一个个“冰装甲”都坚固得非比寻常!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 [难道桑若队长大人过来了?不过桑若队长是大魔法师,不至于只施展这种加强性质的“冰装甲”才对……应该另有强大的魔法师在暗处帮忙……] 塔阳根本没想到,那位帮助他的魔法师就是刚刚才晋升到三级的缘望! 他心念电转之间,刚毅的面庞却沉着如水,看不出丝毫的狂躁的表情,双目冷冷饱含杀机,出手也是狠辣凶猛。 一个个围攻他的盗匪,全都被他青光斗气中的长刀杀死杀伤,若不是还有那个凶悍的盗匪头目在死命顶着,恐怕周围的盗匪早就吓破胆子逃跑了。 “一起来砍,砍死他!” 盗匪头目见塔阳凶悍,也不由得心生惧意,但是上面下达的死命令,这次的抢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又不敢违抗,所以他只能咬了咬牙,顾不得肩头刚才被塔阳砍出来的伤势,嘶吼一声,招呼起周围的属下,想要用数量压死塔阳。 只是他的属下早就被塔阳杀死十六七个,剩下的也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又被塔阳的威势所慑,战斗力就消减了三分,现在虽然听着他的命令上前,却双股颤颤地应付着塔阳的攻击,又哪里能够再将塔阳围困住? 反观塔阳,虽然已经疲累交加,却越战越猛,动作快速矫健,强壮的身躯、臂膀、双腿,全都被他当作武器来杀敌,每一个回旋踢,每一个肘击,每一个挥砍都直截了当地带着强大杀伤力! “杀退这些盗匪!” 塔阳在杀死一个盗匪之后,蓦地将青光斗气中的长刀横向一扫,将几个盗匪逼退,他朗声大吼着,刚强浑厚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的勇猛也带动起了身边的同伴士气,一时间,周围的佣兵们士气大盛,整齐地大吼:“杀退盗匪!” 声音震得天响。 这样比较起来,佣兵和盗匪之 间的差距就更明显了,本来盗匪们因为人数优势而略占上风,但是此时士气差距拉开,佣兵们立刻就占据了战斗的主导,将对敌的盗匪狠狠压着打击! [这样的男人……真是威势凶悍,有这样的人物带队,这个佣兵队伍才能保持昂扬的战斗力吧……] 缘望在树后也感觉到了塔阳的气势夺人,不由得双眼一亮,心中微妙地跳了一下,起了些微不可察的波澜。 他转眼又看到几个盗匪和几个佣兵一边交战着,一边往这里奔跑过来,明显事来袭杀他的,并且那边已经有几个绿衣人神出鬼没地赶过来了。 缘望皱了皱精致的眉头,想着是不是要赶紧退走。 不过,眼见着塔阳身上的“冰装甲”早已经被打击得消散了,与塔阳对敌的那个盗匪头目也嘶吼连连地拼命起来,连带着几个本来畏首畏尾的盗匪也招式狠辣地向塔阳扑击…… [又是围攻!] 缘望咬了咬牙,斗篷下,那张精致到完美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果断的神色,他再不迟疑,一边缓缓向林中退走,一边竭力提起所剩不多的魔力来,对着塔阳喃喃着念诵魔法咒语。 两三个呼吸之后,随着一个低微而清朗的喊声,塔阳身体上又出现一套洁白流光的坚韧冰甲来! “该死的,是谁又给他加持的魔法护甲?!” 那个盗匪头目,正在死力与塔阳对拼,一看塔阳身上又出现了洁白的流光护甲,他立刻气急败坏地吼叫了起来。 这盗匪头目刚才已经试探出来了,那副流光雪白的“冰装甲”完全可以抵消平常战士的七八次攻击,就算是他用斗气砍击,恐怕也要连砍两次才能把它砍得消散! 但是战斗厮杀的时候,一眨眼的时间都能分出生死来,何况塔阳又是那般的威猛凶悍,那副魔法护甲为塔阳争取这么长时间,足够让塔阳这种强横的战士毫发无伤地杀死十五六人了! “再过去两人保护那位魔法师!” 塔阳也对自己又一次被加强威力的“冰装甲”护体而感到吃惊,心中的感激更盛。 他已经眼睁睁看着三个兄弟被人砍死了,他知道,若不是这强悍坚韧的“冰装甲”一次次出现,恐怕他的同伴还有数人会死在盗匪的围攻之下! 这又怎能让他不心怀感恩? 但是塔阳还是没想到那个魔法师就是之前被他从一个普通魔兽黑豹前 面救下来的缘望。 塔阳一看自己身上又有“冰装甲”护持,连忙将更多的敌人笼罩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竭尽全力地杀死敌人,不让敌人逃开,同时命令两个脱出战斗圈子的佣兵战士,让他们赶紧去拦截那几个搜寻袭击那位魔法师的盗匪。 “是。” 两个佣兵战士得到命令,二话不说,大退一步,然后转身就跑向树林边缘正在厮杀的战团中。 这时候,树林里面已经又多出了一大团云气来,让三个冲过来的绿衣人恨得咬牙切齿,只能用手弩向云气里面连连扫射。 “噗嗤——噗嗤——噗嗤——” 一阵阵的箭矢射入云气里面,竟然全都是插入地面的声音,没有响起碰撞到“冰装甲”上的清脆声响。 原来,缘望早已经躲在这二十多米方圆的云气边缘了,而三个绿衣人却习惯性地以为他只能站在云气中间呢。 所以,三个绿衣人一直向云气中间部位射出箭弩,这样一来,他们又怎么能打击到缘望? [可恨我现在魔力没有多少了,要留着一点给我自己施展“冰装甲”用,否则,我直接给你们一个大火球尝尝!] 缘望在云气边缘站着不动,斗篷下的俊目闪着杀机的寒光。 三个绿衣人见打击不到缘望,都恼恨加惊疑,他们都不是魔法师,不能使用看透卷轴一类的东西,只能继续在云气外面向漫无目的地打击。 不过他们也不傻,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可开始向云气中从左到右地扫射,终于打击到了缘望的“冰装甲”上面。 “叮叮——” 清脆的声响让三个绿衣人大喜过望。 “在那里,专打那里!” 一个人奸笑着,其余两人跟着附和。 缘望见到自己的位置被识破,只能赶紧再换位置,同时向树林外面跑去,因为在树林中,他实在担心会踩上敌人设下的陷阱。 “杀掉这三个王八蛋……” 一个气喘吁吁的粗厚声音传来,只见四个浑身是血的佣兵战士冲进了树林中。 树林中的情形一目了然,这几个佣兵战士当然知道那位一直帮助他们的魔法师就藏身在那一大团水雾之中,所以都嘶吼着向三个拿着手弩乱射的绿衣人扑杀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o(∩_∩)o 大家看的喜欢的话,请留言支持吧,呵呵....... ☆、第十六章   “小心他们的毒气。” 缘望看到四个佣兵战士过来,连忙清喝着提醒,他知道刚才在双方混战时,那些诡异的绿衣人不方便挥洒毒气,但是现在在树林中,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毒气?” 四个佣兵战士一听到这句话,连忙摒住了呼吸,想要速战速决。 不过三个绿衣人都是以速度和隐匿见长的刺客,一看到战士的袭击,都转身就走。 缘望连忙故意大声喊道:“你们进到我的云气中来,这样毒气就没用了,看我用大火球术炸死他们!” 这话一出,那三个绿衣人跑得更快了,而四个佣兵战士的职责也只是保护这个神秘的魔法师而已,所以就没有追击,转身跑出了原地生怕遭受什么毒气的侵袭,然后也没有进到缘望的云气中去。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略黑的精瘦男子上前一步,恭声说着: “尊敬的魔法师,谢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您的护身魔法非常强大,塔阳队长让我们来防备宵小对您的骚扰。” [说话还挺委婉的……看来他们都没认出我来?] 缘望在云气中瞥了说话者一眼,记得沙罗说过他好像叫做“昂格里”,缘望也不迟疑,立刻平静地说着: “那好,出去继续战斗吧。不过我的魔力不多了,顶多只能施展低级的攻击魔法帮忙,恐怕不能再给你们加持“冰装甲”了。” 说完,缘望就率先走了出去,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待在这该死的树林里面! 昂格里等人听到缘望不能再为他们施展“冰装甲”,都明显有些失望,不过他们的感激神色也没有消减,也挂念着外面的战斗,所以都没有说什么话,连忙跟在缘望的云气边缘一起走出了树林。 外面的战场中,佣兵们虽然伤亡很大,但是他们确实是战斗精英,不是那些外强中干的盗匪们可以比较的,在塔阳等四个练出斗气的小队长带领下,他们大范围地占据了上风。 这其中,尤其以受到加强版“冰装甲”保护的塔阳所在的小队最为勇猛。 缘望等人一走出树林,昂格里就忍不住愤恨地低声说着: “看样子这场战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不知道要有多少兄弟在这次丧命了……这群仗着人多的王八蛋……” 缘望听了之后一时没有出声,他也看出来这场战斗的惨烈,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清朗如水的声音让人仿佛能忘掉烦恼,他说着: “你们去战斗吧,我歇一歇,看看能不能再施展出‘冰装甲’来。” 实际上,缘望此时还有二成多的魔力留着,还能施展两个“冰装甲”来,不过一旦施展了出来,他就真的魔力告罄了,到时候万一有绿衣人来暗算 ,他只能坐以待毙,没有自保的能力。 “那好,您多保重。” 昂格里等人互看一眼,向云气中声音的来源行了个战士礼,然后转身又向战团冲去。 而战场中,塔阳分神往昂格里等人的方向转眼一看,先是没反应过来,但他转念一想,眉头就不禁地挑起来了,就连那张一直沉静如水的刚毅面容上就,也闪过了一丝惊异: [是他?原来一直为我们施展“冰装甲”护体的魔法师,是那个几天前还只是一级魔法师的……缘望?] 塔阳虽然震惊,但也半点都不迟疑,他转过头来,大刀连连挥砍,青光斗气被他拼命地运转了起来,将对面那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盗匪头目再次砍伤。 “啊!敌住他——” 那个盗匪头目腰腹被塔阳划拉开一个大口子,吓的他灵魂飞散,急忙大吼一声,想要故技重施地用属下挡命。 但是一来他的属下早就不敢太靠近,二来塔阳也知道了他的狡猾手段,哪里还能再容忍他逃开? “吒!!” 塔阳双目凝重,面庞一狠,长刀上的斗气青光猛然吞吐出一尺多来,狠狠地从右上到左下猛然挥砍! “嗷——” 一声临死挣扎的怒号声中,那个身躯庞大的盗匪头目砰然到底而亡,他身上的刺目红光斗气也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 “啊!丘牧原大人……” 几个盗匪被这副情形吓得乱叫,在他们的惊慌声中,这片三十多人的盗匪也都发现了那个盗匪头目的死亡,士气一下子降低到了零点,被佣兵们趁机打杀得落花流水。 “哈哈!好,塔阳杀得好!” 沙罗的大嗓门歇斯底里地疯狂大笑,却显出几分惨烈的意味,因为在他身边又有一个同伴被人杀死了,是被一个身法快捷的绿衣人偷袭而亡的,他看到了,却没能拦得住。 随着那个盗匪头目的死亡,塔阳在这片战场上完全占据了上风,但是他们这里只是整个商队战场的四分之一。 其余四分之三的长形战斗之中,仍有佣兵们的死亡在继续。 “呼呼——” 塔阳将敌人的一个头目杀掉之后,狠狠地喘息两声,随即又恢复了沉静的神情,他将身边一个想要逃跑的盗匪挥刀砍死,然后就要转身去帮助其他同伴,但他却忽然心中一动。 塔阳想到一个可能,脸上却闪过一丝迟疑的神色,但他转瞬之间就咬了咬牙,猛然冲向不远处的云气边缘,向缘望沉声问着: “缘望兄弟,可以让我在你的云气中看清敌人么?我现在只能集中斗气于双眼,才能隐约看到你的一点身影。” 缘望正奇怪着塔阳为什么冲过来,一听到这句话,他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塔阳说 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塔阳……他是想要在我的云气术的掩护下杀敌?] 塔阳却在缘望一愣之时,那张始终刚毅沉着的脸庞变得涨红了,坚强的嘴角也用力地抿了抿。 其实他先前之所以坚决地让缘望离开,一是因为佣兵规则,他为了同伴的安危着想,不得不对任何其他人戒备,而且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能随便受别人的魔法恩惠; 二是因为他对大方自然而且优雅潇洒的缘望非常有好感,不愿意让“实力弱小”的缘望留下来瞎掺和,免得缘望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毕竟在塔阳看来,“脆弱”的缘望只是一个刚刚晋升的小小魔法师罢了,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家族少爷,哪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亲密接触要来了。。。。撒蜂蜜,撒水雷。。。吊出潜水者啊。。 ☆、第十七章 但是,不管怎么说,塔阳将缘望赶走,这是事实,而现在又在缘望的数次帮助之后再提出这样的要求,饶是塔阳心性坚定果决,脸皮也早已厚重了,但还是忍不住的面红耳赤。 不过,为了将那些围攻他们的盗匪尽快被杀光,为了让同伴们能少一些死亡……塔阳也顾不得什么佣兵规则,更加无视他自己的那点面子了,所以他诚恳地用恳求的语气向缘望说话…… 而在塔阳说话的同时,后方的商队也传来一声大笑: “缘望,缘望……哈哈,原来是缘望你在给我们加持‘冰装甲’……” 沙罗张狂地哈哈大笑着,半身的鲜血将他衬托出一丝锋锐的气质,他自然认出来那团云气是缘望的掩身法术。 “什么?是那个缘望在帮我们?” 一个佣兵战士一刀将敌人砍死,喘息了一口气,惊声喃喃着。 旁边一个战士转身简易而快速地将臂膀上的大伤口包扎了一下,龇牙咧嘴地说着: “原来是他……怪不得他离开之前说,他会施展‘冰装甲’,问我们要不要他帮忙……” 他这么一说,就连沙罗都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笑出来了,只能狠狠地挥起钢刀,向一个刚刚跳出来要偷袭他们的绿衣人砍去,口中骂着: “还来偷袭?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草*@%¥#@……” “怪不得我听声音有些熟悉……原来是那个斗篷少年……” 昂格里刚刚回到战场,心中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而商队不远处的云气中,缘望自然发现了面前塔阳的脸红。 塔阳这高大魁梧的威猛战士,那张微红着的棱角面庞,在此时显得异常阳刚,浓眉下的双眼也显得深邃而发亮,挺直的鼻梁下,紧紧抿着的嘴角紧绷而干净,让缘望忽然生出来想要舔一舔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缘望自己都吓了一跳,同时,他不知不觉地,心中的涟漪也荡漾着扩大了些。 不过缘望一愣之后就马上回过了神来,他也生怕耽搁了杀贼的时间,所以收回看向塔阳双唇的目光,毫不迟疑地快速说着: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让你也能看穿云气,只能试一试再说,你到云气中来……” “好。” 塔阳连忙答应着,双眼凝聚这斗气,大步果决地向云气中那个隐隐约约的身影走去。 “伸手。” 缘望的声音平静而干脆。 “是。” 塔阳记挂着身后正在战斗的同伴,也毫不迟疑。 缘望看着塔阳伸过来的手掌,上面还带着不知是谁的鲜血,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但还是立即伸手握了上去。 塔阳那只杀过不知多少人的手掌,并不像缘望想象的那样湿冷,反而异常地厚实温暖,这让 缘望心中莫名地轻松了些,他连忙将精神力和魔力沿着双手的接触渡了过去。 塔阳感觉到一只修长滑腻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掌,他立即本能地轻轻握住,顿时,一阵痒痒的异样舒爽感觉从他的掌心传到全身,让他在这样紧张而关键的时刻竟然莫名其妙地想着: [这是缘望的手?比他的脚还要光滑……只是并不柔软,毕竟他不是女人……但是这样摸着怎么这么舒服?] 塔阳心中的怪异念头一闪而过,他自己也没去在意,紧接着就听到一个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带着少年的男人清朗: “能看清了么?” 塔阳抬眼望去,渐渐地,在他眼前,云气似乎淡了些,两三个眨眼之后,他就能完全透视这些云气了,他心中大喜过望,本来因为厮杀而沉静不动的面庞上,也闪过了一丝喜色,他急忙点头,重重地答应: “能!” 缘望松了口气,马上说道:“你背着我去杀敌吧!放心,我身上有冰装甲,不会被人趁乱打死的,你放开手脚去打杀敌人就是!” 缘望的话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一丝男人的霸气和决绝! 这种明显强势的男人气派,让塔阳心中一愣,不过他的动作丝毫不慢,连忙一弯腰,将缘望背在背上,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说什么“谢谢你”之类的矫情的话,只在心里暖暖地感激着。 “这样妨碍你么?” 缘望将双腿蜷缩着,稳稳环绕住塔阳那劲实而相对显得瘦削的腰腹,双手揽着塔阳的脖子,一只手掌贴着塔阳的颈项一侧,将精神力和魔力继续渡过去。 “不妨碍,就这样吧!你自己小心。” 塔阳先是别扭地歪了歪脖子,然后强忍着一般地转过了头,看着远处那些嚣张地围攻着其他佣兵小队的盗匪们,咬了咬牙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机。 然后他半点都不再耽搁,健壮的双腿狠狠一跃一跳,很快就重新返回战场。 缘望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塔阳的动作,心中一动,问着:“你不习惯别人碰你的脖子?” 塔阳挥起长刀,在方圆二十多米范围内的云气中,看准了一个手段狠辣的盗匪窜过去,同时轻声地承认: “脖子这处脆弱的地方,只要经历过那种割喉的厮杀,谁都不会习惯被人按着。” 这样说着话,塔阳已经出其不意地将那个因为被云气包围而惊慌失措的盗匪,一刀割断了喉咙。 “嘶嘶——” 那个盗匪生命力极强,喉咙断了还没有立即死亡,只双手挣扎着捂住喉咙的伤口,发出喘不开气的嘶哑声,而他喉咙喷溅的鲜血,差点溅到缘望的身上。 这种近距离的血腥场景,让缘望看得胃中一阵不舒服地翻滚 ,性子也有些暴躁,斗篷下的俊美面庞变得发白,他这回算是理解了塔阳为什么在被他按住脖子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地躲闪了。 缘望咬牙忍着想要跳下来跑开的冲动,竭力镇定地轻轻说着: “那好,你不要怪我吃你豆腐。” “什么?” 塔阳还没明白过来缘望在说什么,就忽然感觉那只按在他脖子一侧的、光滑却显得有力的少年手掌,从他的脖子往下快速地滑动着,一眨眼就滑进了他的领口,按在了他锁骨下方的厚实胸膛上。 作者有话要说:。。。。。。。。。。。。。⊙︿⊙。。炸水雷。。。。 ☆、第十八章 “嗯?” 塔阳突然感觉缘望的左手滑动他的右胸上,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虽然知道缘望因为趴在他的后背这个姿势,如果不将手按在他的脖子上,也只能将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但是,塔阳心中总有些怪怪的感觉,他的一双浓眉紧紧皱着,瞬间忍下别扭怪异的感觉,咬牙凶狠地奔袭跳跃着,将一个个敌人笼罩在云气之中,然后趁机将他们用长刀砍死。 只是塔阳在双目如电地袭杀敌人时,还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缘望对沙罗说过的话:“你这种男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塔阳当时就听出来,缘望那天说话的语气表明——他是喜欢男人的! 不过这种“龙阳”的事情也不少见,所以,虽然塔阳无论是内在的心理还是外在的身体都是个完全正常的男人,但也没有把缘望当作怪物来看。 并且,缘望举止优雅坦然,尽管一直戴着斗篷,却完全没有阴森寒冷的意味,也没有女气妖媚的样子,反而是坦然大方、自然潇洒的温和清朗,说话举止都完全是一副上位男人的气派! 这让塔阳对缘望有些好感,所以才为缘望治疗崴伤,之后又说服托马斯,请托马斯将一卷魔法指导卷轴借给缘望看几天。 这些,都是因为塔阳是将缘望当作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看待,是一种能帮的话就帮一把的心态,没所谓的举手之劳而已,他并没太在意。 当然,经过今天缘望对他的帮助,这个朋友就已经不是“萍水相逢”那么简单了。 不过,尽管他对缘望既有好感,又有感激,但是此时此刻,他一个因为特殊原因而一直禁欲的健壮男人,衣服内的结实胸膛被缘望如此零距离的摸着,也由不得他不别扭! 只是,让他自己都有一瞬间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升起丝毫反感来,反而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手真是清凉……这样接触着……舒服……] 这个残碎的念头一闪而过,塔阳自己都没去在意细想,转而全心全意都扑在了如何快速杀敌上,因为他眼下的任务是:尽快杀退敌人,让同伴尽量少有伤亡! 所以,塔阳的别扭和那一丝莫名的念头,实际上都只是一个眨眼的事情罢了,在这个眨眼的时间中,他已经杀了一个因为被云气遮了事先而手忙脚乱的盗匪,一刀砍了他的半个脑袋! …… 而缘望的手往塔阳领口伸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塔阳把那个盗匪杀死,这样近距离的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砍掉半个脑袋,那种红白相间的场景,让缘望面色煞白,胃中更加翻腾难受起来。 “唔!” 缘望忍住呕吐的欲望,急忙将头埋在塔阳厚实的肩膀 上,闭上眼睛,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心中仍然十分不舒服地想: [虽然我也自认是个勇敢的男人,但是这种杀人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下去的!这需要杀多少人才能练出来胆子?] 缘望咬牙闭眼,于是,身体的感官触觉一下子就有一半精力集中在了手上。 他为了将魔力和精神力都渡给塔阳,所以左手紧紧按着塔阳的右胸,直接地感受着那布满了汗水的厚实胸肌,能够感受到那处的健壮硬朗和坚韧弹性…… 尽管缘望有心理准备,但是如此亲密接触,还是让他俊脸一红,心脏也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缘望想要转移注意力,但是此刻他生怕再看到脑浆迸裂的恶心血腥场景时忍不住呕吐,所以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那只手也随着塔阳的奔腾杀敌,而微微地在塔阳的厚实胸膛上滑动。 这样的滑动,让一种强烈的燥热触感,从塔阳的健壮胸膛上传来,结实饱满的触感让缘望心中一荡,斗篷下的完美俊脸越发热辣辣地红了。 不过缘望却在暗自咬牙斥责自己: [都是过来人了,慌什么?!摸也就摸了,别说摸他胸膛,就是摸他下面,又能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没玩过男人……现在却像个雏儿似的脸上发烧!真丢人……] “有一个高手战士藏在云气里面偷袭,大家合力先将他干掉!” 突然一个嘶嘎的嗓音想起,好像公鸭子在叫唤似的,正是商队中间补分的那个盗匪头目。 原来塔阳专拣敌人密集的地方奔袭,这一阵子就已经来到了商队的中部了,而敌人这一片刻就被塔阳出其不意地击杀了二十多人,自然让盗匪头目感到恼火。 “杀死他!” 那些盗匪们也不知被许下了什么好处,或者是被威胁住了什么东西,此刻一听到命令,竟然脸上都显露出决绝的神色,虽然满面怨毒和不甘,却都不要命似的向云气中冲击过来,一边冲一边乱砍乱撞。 “找死。” 塔阳低沉地吐出杀机冰冷的话语,索性站着不动,等到盗匪们靠近的时候,他才一刀一个,将之解决得异常轻松。 “咻!!” 一声刺耳鸣音像是撕裂了天空一般传来,将缘望吓得一个激灵。 “不好,中计了!” 塔阳罕见地暴怒低吼。 缘望情不自禁地睁开眼来,这一睁眼,就忽然看到一道蓝光射来,他吓了一跳,急忙张口想要说话,但是他还来不及出声,就忽然感觉右腿一麻。 缘望吓得头脑发白,条件反射般地、愣愣地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只非常精巧的冰晶小箭,蓝汪汪地插在他的大腿外侧,浅浅地没入他的大腿中。 这只蓝色冰晶小箭,竟然能把缘 望的“冰装甲”一下击散,然后伤到缘望!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魔法装备。 [头晕……有毒……] 缘望眼前一阵模糊,心跳“咚咚”地震山响,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被吓的,还是毒素的缘故。 “缘望,你怎么样?” 塔阳一边拼命地向战场外围跳跃,一边焦急而自责地询问。 他刚才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支蓝箭的袭来,但是当时他正被四个盗匪不要命地围攻着,而他身上的“冰装甲”又早已消散掉了,所以突袭躲闪时就被滞留了一瞬! 只是那只蓝箭实在是快速得吓人,仿佛闪电一般,在这一滞留的瞬间,就让他没能躲开蓝箭的来袭,而那射向他腰腹的蓝箭,却被缠在他腰上的缘望的腿给挡住! 塔阳眼中余光一瞥,就知道那深深没入缘望腿中的蓝箭上肯定是有剧毒的,他怎么能够不愧疚地勃然大怒?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书友,请留言支持吧。。。?﹏?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扔个豆腐水雷,继续炸潜水啊炸潜水。。。。。。。 缘望有些头晕目眩,他模模糊糊地听到塔阳的询问,隐约感受到塔阳的关切和内疚,他虚弱地淡淡一笑,心中竟然平静得怪异,他轻轻地说着: “我还好,你继续去击杀盗匪,否则的话,你现在就算将我放到外面,也没有安全的地方,更加没有条件为我拔箭解读,只有先杀退了敌人,一切事情才都好说。” 缘望的声音幽幽而无力地响起,像是在诉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仿佛受伤中毒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清朗的声音在此刻显得低沉,却依然带着强势男人的潇洒。 塔阳听着缘望这种生死不看、只客观分析的话语声,不由得心头狠狠一颤,莫名地想着: [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有这样的气度,才能这样的……男人?] 这是心如钢铁的真男人! 塔阳想着,顿了一顿才重重地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塔阳也是个决绝刚毅的人物,他知道此刻缘望的话才是最正确的,就立即将懊悔的情绪压在心底,转身第一时间向那个发箭的人冲袭而去。 [塔阳那家伙还要杀敌……我要保持云气……] 缘望感觉头脑有些不清晰,但是他怪异地没有去想会不会毒发,会不会死掉,会不会……他只是冷静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奇怪地,想着眼下的事情。 缘望强自保持着清醒,竭力维持着云气,身体却有些无力地完全趴贴在了塔阳后背上,双腿也仍然死死地缠住塔阳精壮劲瘦的腰部。 只是他由于无力按住塔阳的胸膛,在塔阳的奔跑中,左手就不受控制地在塔阳的厚实胸膛上滑来滑去,好像在肆无忌惮地抚摸塔阳的胸膛一般。 塔阳感觉到了缘望的动作,但此时他一是知道缘望因为无力而身不由己,所以并没有丝毫的见怪之心;二是他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袭杀那个手持怪异小弓的盗匪头目上,根本无暇他想。 所以塔阳脑中只是火花般又闪过一个残碎的念头而已: [缘望的手还真是滑腻凉爽……我这火属极端的体质,如果能经常被他摸一摸就好了……] 这个念头流光似的模糊,而且一闪即逝,塔阳已经狠狠地举起长刀,将全身的青光斗气都集中在长刀上,向那个不停地叫喊着躲避云气的盗匪头目划去! [塔阳在和人拼斗?我要将云气施展得浓重一些才好……] 欲望的眼皮越来越重,感觉有些睁不开,左手只能死命地按住塔阳的胸膛,防止一不小心就让塔阳看不见东西了。 而随着塔阳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灵动,他身上的汗水也越出越多。 因为塔阳那一身火属极端的体质,所以他的汗水并没有汗臭的味道 ,反而带着一种阳刚的热辣男人味,干干净净,火热温暖,让缘望情不自禁地深深闻了闻。 不过,布满了汗水的厚实胸膛上,也越发的滑溜,让缘望的左手在塔阳的饱满肌肉上怎么停都停不住。 感受着手下那光滑厚实的坚韧胸肌,缘望在神志不清中,面色红得醉人,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身旁的打斗,只在脑中想着: [原来肌肉摸起来,除了光滑舒适之外,也可以这样棱角分明……那个给我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虽然健壮,但也没有塔阳这样摸起来的舒服……] 因为毒素的原因,缘望脑中的想法杂乱不停,不住地乱想着: [那晚上看着,就知道塔阳的身材是完美流畅形的健壮,虽然高大魁梧,却不粗壮笨拙……胸膛也是有型的方形,手感这样诱人啊……光滑不发腻,柔韧不娇软,而且一只手都摸不过来呢……呵呵……] 缘望傻傻地笑着,若是清醒时,他肯定会斥责自己花痴,丢了他自己强势男人的脸面,但是此时他脑筋都转不灵光,又哪会去冷静地反思什么? 他甚至想着:[这样挺拔健壮,刚毅强悍,心思细致,还不乏温柔体贴的男人……才是完美的,才是值得我用整颗心去征服的……] [呃,碰到了这里?] 缘望迷蒙着星眼,脑中的想法乱成一片,忽然隐隐感觉左手一滑,手掌从塔阳的右胸中部滑到了边缘偏下的地方,并且在塔阳的急速打斗和扭动中,不由自主地左右滑擦着。 而那里,正有一颗豆粒似的突起,在缘望的手掌滑擦之中逐渐变得挺硬。 缘望在迷蒙中傻呵呵地失笑,斗篷下的俊脸带着诱惑的魅力,感觉手底下那个小突起带给他的触感真是舒服好玩。 塔阳却被缘望摩挲得浑身一颤,好在他立即重又镇定了下来,并且克制得快速,才没有让敌人借机反击。 不过众所周知,修炼魔法的法师都是精神更加敏锐,所以都显得极其冷静和理智,倾向于研习学术; 而同样的道理,修炼斗气的战士则是身体更加敏锐,所以有不少人都情不自禁地迷乱在淫`欲之中,沙罗就是一个例子。 此时此刻,斗气修为不弱的塔阳,自然立即就感受到了胸口那由一丝丝瞬间转变成一波波的奇异感受! 最重要的是,缘望那一直都暖不热的滑腻清凉的手掌,在火属极端体质的塔阳身上更带有极大的撩动性! 缘望的手在塔阳的右胸滑擦之间,让塔阳浑身的燥热仿佛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颗坚硬的突起更是“凶猛地”散发出微妙的酥麻,阵阵不休,让塔阳只能蹙起眉头来杀敌。 好在塔阳心性坚韧,虽然快感不断, 但还没到可以消减他战斗力的地步。 不过这也已经让塔阳的心中起了燥火,并且这股燥火一起,立即就不受控制地疯狂往□涌去。 塔阳感受着□的变化,心中尴尬无比,只能将别扭都发泄在了那个狡猾的盗匪头目身上,长刀恶狠狠地扑击,像是饥饿的雄鹰在扑食野兔一般,朝那个盗匪头目的身体要害挥砍而去,让那个盗匪躲闪之余,暗自里叫苦不迭。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章喽。。。。大家请积极冒泡哈。。。o(∩_∩)o 缘望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楚,双眼越来越模糊,他本能地竭尽全力趴在塔阳的背上不掉下来,左手也努力地按在塔阳的胸膛上面为他渡去精神力和魔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缘望只感觉背着他的塔阳在不停地奔袭跳跃,而且缘望的身体能够感触到,塔阳在跳跃和打斗中,胸膛上的厚实肌肉,以及宽厚的肩膀,都在坚实地收紧或者舒展…… 塔阳这样的运动触感,让缘望在模模糊糊中,双眼迷蒙了起来,粉雕玉琢的精致面庞也蒙上了一层淡淡微微的红晕。 终于,在塔阳这一大团云气的四处穿梭下,盗匪们的团结很快就瓦解了,佣兵们受到塔阳的鼓舞,全都士气更盛,在其他三位修炼出斗气的中级战士的带领下,将那人数众多的盗匪们杀得溃散而逃。 缘望隐隐约约听到惊慌的惨叫声,也朦朦胧胧听到兴奋的大吼声,双眼却越来越抬不起来了,他的身体也越发感到无力,他沉沉而木然地想着: [战斗过去了么?要结束了么?] “缘望,不用再支撑云气了,盗匪们已经被杀退了。” 塔阳的声音浑厚低沉,带着一丝焦虑的关切。 他说着话,同时连忙转头过去,一边稳稳地背着缘望,一边毫不迟疑地伸手过去掀开了缘望的斗篷。 塔阳是想看看缘望的脸色怎么样了,心中咬牙祈祷着: [千万不要毒发上眉心,否则就不能救治了……] 塔阳蓦然掀开缘望的斗篷,紧张地将目光第一时间集中于缘望的额间,浑身都绷紧了,一眼看到缘望的额头眉心光洁如玉,并没有毒发的情形,他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的目光尚未收回,就忽然一顿,他这才注意到缘望的面容! 像是魔法羊脂玉一般细致的脸庞上,一双眉毛像是鹅毛笔蘸着墨水精致地画上去似的,一双眼睛在笔直微斜的眉毛下闪着深邃而迷蒙的星光……鼻梁挺直,带着少年的英挺,嘴角精巧,还有强势的坚毅…… 塔阳一眼望去,只感觉缘望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显出说不尽的灵秀,还有三分逼人的英俊气概……这是灵秀和英俊的完美结合,让人第一个念头不是美,而是“俊”! 属于一个完美到了极致的、男人的“俊”! 塔阳瞬间感到恍惚,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缘望的面容收摄了进去似的,心神荡漾,不能自拔。 “……哦。” 中毒之下,缘望的反应出奇地慢,他这才听清塔阳的话,心想:[终于打完了?] 这样想着,缘望心中那一根紧绷着的神经蓦地松软,差点迷蒙地昏晕过去,他眼前发黑,浑身都感觉寒冷,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不 过,他迷迷蒙蒙地感觉塔阳好像在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就缓缓地、清清冷冷地转了过去,恍恍惚惚地惺忪着星眼,对上塔阳的炯炯有神的双眸。 “呃……对……对不起……” 塔阳看到缘望的清澈双眼,这才回过神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竟然盯着缘望的脸庞看得痴迷,他刚毅的棱角面庞就惭愧地红透了。 只是他的心里也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紧张和慌乱,他立即勉强镇定住神情,连忙移开了目光,伸手将缘望的斗篷拉下来盖住,沉稳地说了句道歉的话语。 塔阳说完抱歉之语,转头看云气还没有消散,他才想到缘望那有些迟钝的反应,心头一紧,暗暗责备自己竟然看呆了,以至耽误了救治缘望的时间。 塔阳皱眉咬牙,赶紧背着缘望继续向商队医师那里奔跑,一边又柔声地说: “缘望,不用维持云气术了,你休息一下,马上就为你解毒。” “哦……” 缘望的声音显得无力而飘渺,他趴在塔阳的背上,倔强的本能让他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他张口说着: “塔阳……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脸,要不然恐怕会有麻烦。还有,我没力气缩回手来了……” “好,我守着你。” 塔阳心中一揪,惭愧的心情更盛,他连忙伸手将缘望的手臂轻轻拽出来。 塔阳看到缘望那只洁白清奇的少年手掌上,还带着他胸膛上的汗水,他心中顿时有一种怪异的情愫衍生,刚才的那种异样舒爽感觉仿佛又从胸膛上传来,一圈圈的涟漪荡漾,让他的身体留恋不已。 [该死!] 塔阳对自己现在还胡思乱想地不能镇定而暗自斥责着,看到周围的云气已经收敛了,外面的幸存的佣兵们,很多都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塔阳才急忙完全收摄了心思,沉声大吼着: “他就是帮了我们的魔法师,他中了毒箭,快叫医师准备解毒药来!” 他一边焦急地吼着话,一边满商队里寻找那个不知所踪的医师。 “啊,是那个斗篷少年,我记得他……” 商队中间部分,一个佣兵大汉包扎着腿伤,听到塔阳的喊话,抬头一看,顿时惊叫了一声。 “……是那个行人?” “刚才的云气是什么魔法?居然能跟着施法者四处行动……” 又有人一边让开道路,一边愣愣地嘀咕着,更多的人则是在帮忙寻找那个不知吓得跑到了哪里去的商队医师。 “医师在这里!塔阳,快背那位魔法师过来!” 一个手中拿着金色长矛、满头金黄短发的中年男子在商队前端朗声大喊着,声音浑厚洪亮,他叫做“犸其林”,是和塔阳并列为精英小队长的四个中级战士之一, 战斗实力和塔阳相当。 “……!” 塔阳二话不说,连忙背着缘望飞快地靠近。 这时商队尾端的沙罗等人也处理完了战场,听到缘望受到毒箭伤害,沙罗第一个急了,破口大骂着: [我草,缘望是我看上的,谁他妈用毒箭射?] 沙罗骂骂咧咧地喊着话,撒丫子向塔阳背着的缘望狂奔了过去,留下一路的佣兵大眼瞪小眼。 昂格里在后面皱眉问托马斯:“沙罗这小色鬼,改好喜欢男人了?” 托马斯曾经听沙罗神秘兮兮地向他说起过两句关于缘望的话,这时就从失去同伴的悲伤中摆脱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看着沙罗上窜下跳地奔跑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叹息着说: “这家伙不是改好喜欢男人了,而是一厢情愿地将那个斗篷少年当成易容改装的女人了。” ☆、第二十一章   “塔阳,将他放到这架马车里来疗养,商队医师就在里面。” 犸其林掀开马车的绸缎车帘,转头凝重地向塔阳说着,然后才略带好奇地看了缘望一眼,不过缘望的斗篷已经被塔阳拉了下来,几乎将脖颈都遮住了,犸其林自然看不到一丁半点。 “好,犸其林兄弟,请你派人守在外面。” 塔阳沉声答应一声,丝毫都不敢耽搁,急忙跃上了马车中,看了里面那个脸色发白的中年医师一眼,塔阳一边将缘望轻轻放躺在车厢中的长榻上,一边低声说着: “他的腿中了毒箭,请你为他拔箭和解毒,竭尽一切力量治好他,若不是他的帮助,商队和我们佣兵的伤亡肯定更加惨重。”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说:若不是他的施法帮助,说不定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医师早就被盗匪砍成两截了。 “应当,应当……” 那个医师根本没有二话,也知道不能耽搁,一见塔阳将缘望放好,他就挪上前来,看了缘望大腿上的那根冰晶蓝箭一眼,马上朝塔阳说: “帮忙把他的裤子割开脱下来……” “不行!” “不行!” 两个“不行”同时响起,都是毫不思索而充满杀机的语气。 “呃?” 医师被吓得一愣。 说话的其中一人是刚刚赶到的沙罗,他早已将缘望看做是他的“女人”,哪里容许别人脱缘望的裤子?自然是气急败坏地恶狠狠地低声嘶吼了一句,然后才推开想要拦他的犸其林,掀起车帘就蹦了进去,让车外的犸其林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个说“不行”的是塔阳,他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听到那个医师要脱缘望的裤子,他就本能地立即反对,话一出口,他自己也皱起了浓眉,连忙又说: “将他的伤口附近的那一块儿布料割开就行,赶紧为他治伤,不能再耽搁了!” 这样说着,塔阳自己已经从小腿一侧取出一柄绑缚在那里的匕首,然后一手捏着缘望的伤处裤子,一手将匕首小心翼翼地快速绕了一圈。 随着轻微的“哧哧”声响,一块巴掌大小的布料被割了下来,露出缘望洁白光滑得像是魔法羊脂玉一样的大腿来。 只是那里正插着一根冰晶蓝箭,而且伤处蓝幽幽的红肿,带着一道道流血的血痕,嫣红而幽蓝的血液在洁白的大腿上形成一幅荡人心肠的凄艳画面。 这样的情形,将缘望的腿衬托得更加光洁细致、紧绷白皙,让那个医师,还有刚刚进来的沙罗同时咽了口唾沫,只有塔阳之前就看到过缘望那惊人的容颜,所以根本没有发愣,而是寒声向那个医师说着: “还不动手?!” “是是……” 医师惊得回神,转头古怪地看 了塔阳一眼,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解毒珍药取出来。 “缘望,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沙罗也收回了看向缘望大腿的目光,轻轻地凑上缘望上身处,英俊的脸庞完全没了往日的嬉笑,满脸都是温柔和怜惜,同时,他也向缘望的斗篷伸出了手去…… “别掀开,他之前叮嘱过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 塔阳一看沙罗的动作,眉头立即皱了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愉快的神情,他连忙伸手将沙罗的胳膊拍开。 “呃……” 沙罗虽然怀着一丝想要看看缘望容颜的目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要看看缘望的气色如何,现在被塔阳拍开了手,他没发现塔阳那一闪而过的不愉神情,只能咬了咬牙,焦急地收回了胳膊。 “唉,该死的,谁射的缘望,让我知道,我非活剥了他不可……” 沙罗低微地咒骂着,紧张而痛心地看着医师为缘望拔箭和解毒,脸上的担忧焦急神色越来越重,有些站不住地在宽敞高大的车厢中走来走去。 “……” 塔阳并没有说“那个用箭射缘望的盗匪头目早就被我砍成了三截”,只是皱着浓眉,坚毅的嘴角抿着,双目炯炯地看向缘望的伤口处,随时准备听从医师的指示,用斗气为缘望治伤止血。 [不能昏迷过去,昏过去的话,就不知道能不能再醒来了……] 缘望始终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的右腿已经从原来的麻木变得酸疼,刺骨的疼痛帮助他保持着清醒,只是他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乱了。 似乎有一个徘徊不去的残魂在他耳边哭泣和哀叹,缘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蹲在一个清冷的残破小院落中努力地烧着火,熬着难闻的药水,冬天的寒风嗖嗖地刮着,将衣衫单薄的他冻得浑身疼痛…… 小男孩痛得直哭,等到药水熬好的时候,他擦干了眼泪,捧着那碗黑忽忽的药水走到破旧的屋子中,里面的木床上躺着一个憔悴苍白的女人,那个女人虚弱地喘息,双眼含着不舍和愧疚的爱怜…… 她说:“缘望,你是娘亲的王子,你要坚强……你要快乐……” 她一遍遍地叮嘱着,很不放心地呢喃着,仿佛想把所有的话语都一下子教给缘望,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眼泪从眼角扑簌簌地流,她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缘望的脸,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缘望在一边害怕地抱着她哭喊:“娘亲,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快到七岁了,我干活给你治病……娘亲你答应我不要死……” 女人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了,她不舍地看着缘望,眼泪止不 住地流,在刮进屋子里的寒风中,她满眼泪水地看着缘望,一动都不能动了,眼中也渐渐地失去了神采…… 依附于一座豪华宅邸的破旧小院落中,只剩下一个男孩撕心裂肺的孤独哭喊声:“娘亲……求求你不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施展“召唤书评”魔法。。。。。。。。。。。。 ☆、第二十二章   “缘望怎么哭了?好像还在说什么……” 沙罗焦急地向塔阳和医师问着。 塔阳也皱着眉头,紧张地看着缘望,那件遮着缘望脸庞的斗篷上,在缘望的双眼处已经被泪水缓缓地浸湿了,而且他也模模糊糊听到缘望在呢喃着什么。 塔阳运转斗气于两只耳蜗,凑近了倾听,隐约听到缘望好像在梦中哭喊着哀求着: “娘亲,求求你不要死……我快要七岁了,我干活赚钱给你治病……” “疼……好疼……求求你别打我……” 塔阳的浓眉皱起,继续听着,越听越感觉心中堵得慌,他握了握双拳,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庞也沉静如水,转头向旁边的医师问: “他这个状态严重么?他的毒已经全解了么?” 那个医师刚刚给缘望缠好绷带,正在擦汗呢,听见塔阳问他,他连忙勉强笑了笑,安慰着说: “没事的没事的,这不严重,这位魔法师大人是在做噩梦呢,应该是梦到以前的伤心事了……” “至于毒素,虽然已经解了,但是毕竟他已经中毒很久,精神力受到毒药的刺激而变得有一点点的紊乱,这是正常的。呵呵。” “这就好,这就好,唉,缘望真是个可怜又坚强的小女孩啊,我真恨不得替她受苦…………” 沙罗在缘望身边蹲着,英俊的脸庞挂满了关切和温柔,他健壮的身躯凑近了想听缘望再说什么,却丝毫听不清楚。 塔阳在一旁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照着沙罗后脑手用力拍了拍,斥责着说: “都告诉你几遍了?他是男人!” “是是是,是男人,是男人,行了吧?老是打我脑袋,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暴力,活该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沙罗一边躲闪,一边抱怨着。 塔阳见沙罗还是不信,也就不再多说,转脸将在一旁木凳拿过来坐着,双臂抱胸地微微低着头,守在缘望的身前。 这时那医师已经擦完了汗水和双手,他将那只冰晶蓝箭用帕子托着,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木盒中,交给了塔阳,摇摇头感慨着说: “唉,这位魔法师大人事先应该施展过‘防护毒素’之类的魔法吧,要不然不可能在‘毒龙之牙’的剧毒中挺下来的……” “什,什么?那种连高级斗气战士都能很快毒死的‘毒龙之牙’?” 沙罗吓得低声尖叫,嘴张得老大,转头看了看躺着的缘望,他俊朗的脸庞立时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后怕。 “毒龙之牙?” 塔阳也在接过那只小木盒的时候,动作滞住了,他也转过了脸去,呆呆看着缘望的腿伤,忽然想到: [若不是他的腿替我挡了这一箭,恐怕我……已经死了吧……] …… 之后 ,医师因为要为其他佣兵治伤,所以匆匆忙忙的下了车厢。 塔阳又将沙罗赶了出去,理由是他太聒噪了,免得留下来吵到缘望,而且沙罗的臂膀也受了伤,应该去尽快让医师学徒帮忙清洗伤口和包扎。 于是车厢中只剩下了昏迷中的缘望,和靠近了他坐着的塔阳。 塔阳看着蒙着灰色斗篷的缘望,眼神有一些复杂,最终谈了口气,靠在车厢上呆呆地看着车厢顶端,心中也稍微有些纷乱,他喃喃着对自己说着: “只不过举手之劳地让托马斯将一个魔法指导卷轴借给看一看罢了,他就这样竭力地报答……与他相比,我还真不像个男人呢!” 塔阳咬了咬牙,自嘲着叹息一声,才闭上眼睛休息,缓缓恢复着消耗的斗气。 半个钟头之后,犸其林、托马斯和沙罗三人一起过来,问塔阳要不要换人守护缘望,塔阳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我之前答应过不让别人看到他的面容,又说过要守着他,那总要兑现诺言才是,更何况他不仅帮了我们整个佣兵队,还对我有救命之恩……” 塔阳沉声说着,浑厚的声音显得坚决而磁性,像是在和别人说话,又像是在和自己解释。 托马斯和犸其林两人听后,就笑着安慰他两句,然后点头离开了。 只有沙罗不甘心地瞪着塔阳,压低了声音,气冲冲地问: “我好不容易才真的看上一个女孩,咱们兄弟这么铁,塔阳你就一定要和我抢是不是?你别再说什么‘缘望是男人’的屁话……” 塔阳静静地看着沙罗,面庞刚毅而沉静,将沙罗看得气势越来越弱,沙罗终于维持不住怒气满面的神色,表情一垮,悲叹着说: “塔阳,塔阳老大,我是真的看上这女孩儿了!这么潇洒自然的气质,这么高贵优雅的风度,这样坦然坚强的品行……就连装成男人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唉,我是真的迷上他了,塔阳老大,你别和我抢好不好?” 塔阳这才嘴角微微一翘,两排整齐的白牙寒光闪闪,他眯了眯眼睛,浓眉下的双眸显得漆黑发亮,他盯着沙罗,依旧不说话。 片刻之后,沙罗终于被塔阳这充满杀机和霸道气势的目光,给盯得没了脾气,苦着脸悲悲戚戚地撒泼,他本以为塔阳还会保持沉默呢,却突然听到塔阳翘着嘴角,轻笑着说: “我就是和你抢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什,什么?” 沙罗听得一呆,怔怔地看着塔阳,竭力想从他的脸庞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显然他一如既往的失败了。 从他加入白发佣兵大队时起,他就一直看不穿塔阳的心思,现在一愣之后,也只能哭丧着脸,想要恶狠狠地说句狠话 ,却又被塔阳双眼一瞪,给吓得蹦出了车厢之外。 然后就听塔阳低沉的坏笑从车厢内传来:“嘿嘿,沙罗小子,你以后别再骚扰他!” “你,你……” 沙罗倒退着蹦出来车厢,稳稳地站住,不甘心地撇着嘴,有些憋屈地指着车厢,一边看着逃跑路线,一边破口大骂: “塔阳你这不要脸的暴力狂,我诅咒你一辈子是处男……” 骂完之后,沙罗蹦起来就窜跳着向远处逃跑,原地“嗖”的一下,有一只匕首深深插入地面上。 其他刚刚失去了好友伙伴的佣兵们被这副场景逗得心情好了些,但也不敢笑出声来,毕竟塔阳的暴力之名可是让他们如雷贯耳的。 车厢内,塔阳深吸一口气,向依然没有醒转的缘望轻笑着说: “你一直都对沙罗那小子的‘追求’感到不耐烦,现在我将他赶跑,也算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报答吧……呵。”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将是完美结局。请冒泡吧。。。。。。。。。。。。。。 ☆、第二十三章   半夜的时候,缘望醒了过来。 当时塔阳正坐在他旁边的车厢木板上抱胸闭目休息着,一腿伸着,一腿蜷着,那柄比普通钢刀要长上不少的长刀被他随手放在腿边,和他一起,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缘望醒过来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神志稍一清醒,就有些皱眉地睁眼用余光四下打量了一下,隔着斗篷看出来自己躺在一个宽敞华丽的车厢中,旁边似乎有人守着。 [看来现在我是安全的。] 缘望才放下心来,然后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在强自保持清醒时,却受到毒素的迫害而思维越来越乱,结果就不知不觉地昏迷了过去,还做了一个伤心的梦。 [唉,原本那个缘望的心灵深处,藏着那么深刻而单纯的记忆,还有这样深沉的怨愤和哀伤……] 缘望想着,但身体和心里却都比以前轻松了很多,仿佛之前有一道黑色的光幕遮挡着他的心灵,现在,那道黑色的阴影却随着心灵深处的记忆涌现,而彻底消散了,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放松。 缘望微微一怔,想必那道心里的阴影记忆就是原来那个缘望的最后印记吧,现在那道印记也消散了…… [现在你就是我,但我不是你,不过,你的仇恨,我会替你报复的……] 缘望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右腿的外侧有些刺痛,还有些清凉,他现在虽然有些慵懒无力,却丝毫没有睡意,就轻轻支着身体做了起来,想要看看右腿伤势怎么样了。 “唔!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了?” 塔阳正迷糊着休息,今天这一战让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斗气,浑身都累得酸疼,也异常的困倦,不过他为了守护缘望,却依然保持着十分的警醒,现在一听到缘望的起身响动,他就连忙睁开了眼睛。 缘望刚才只注意到旁边有人,车厢中黑忽忽的一片,也没看出来是谁,现在一听才知道是塔阳在一旁守着。 缘望微微笑了笑,轻轻而清朗地说着:“应该还好吧,感觉已经不麻了,只是有些疼。” 塔阳听到缘望依然语气轻松,心中虽然有些复杂的沉沉,但还是放下了心来,轻舒一口气,点头温和地说道: “看来是好了,医师说只要醒过来之后感觉不麻,就说明毒解了,如果能感到疼痛,就说明伤口并没有太坏。” 缘望听出来塔阳先前的紧张和现在的放松,心中不禁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意,而且想到之前迎敌时,自己趴在塔阳的宽厚脊背上,左手也按着他结实饱满的胸膛,甚至在塔阳跳动拼斗时,自己的手掌也不止一次地摩挲着滑过他的那点硬硬的右乳…… 塔阳胸膛的那种光滑坚韧的弹性触感,还有他那一点涩涩硬硬的地方, 让缘望心头又是一荡,脸上也微微的红了。 缘望自嘲地无声失笑:[看来附体之后,似乎我之前的情事经验都一扫而空了,只摸了摸他的胸肌就脸红心跳……] 这样想着,缘望口中却礼貌而平静地说: “谢谢你的照顾。白天的战斗太激烈,想必你也累得不轻,去休息吧,不必守着我了。万一再来敌人袭击,你也好全力迎敌。” “嗯。” 塔阳答应了一声,在黑暗中轻轻伸了伸懒腰,又低声呵呵地笑了,不知在笑什么。 缘望转过头去,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隔着布料特殊的斗篷,能够模糊地看出塔阳倚靠在车厢上的魁梧上身,但是看不清塔阳的脸。 “笑什么?” 缘望随意地问了一句,感觉着斗篷的碍事,又想到之前似乎塔阳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容颜,而且现在身处黑暗中,缘望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伸手将斗篷往后掀开了。 没了斗篷的遮挡,缘望感觉舒服了很多,之前一直裹着斗篷着实让他有些烦躁了。 “没笑什么。刚才沙罗又要进来照顾你,说你一个‘女孩儿家’的恐怕会怕黑,被我打跑了,呵呵。” 塔阳低沉而温和地说着,感觉这样简单的一问一答,似乎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人的语言真是奇妙。 “沙罗?” 缘望愣了愣,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坦然地笑着说:“他最好不要缠着我,否则,我兴头上来,估计他想跑都跑不掉了。” “呃……” 塔阳听到这句话,又看着缘望掀开斗篷,他微微地顿了一下,他感觉到缘望这句话似乎是对他说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塔阳没有接口,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转向了黑暗中缘望的侧脸,似乎竭力想要看清缘望的脸庞,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发亮。 不过车厢外的月色并不明朗,车厢内的一丝缝隙也没有漏进来多少光亮,所以他只能粗略地看到缘望侧脸的轮廓,精致的轮廓。 缘望没有回头,似乎在黑暗中检查着腿上的伤口。 塔阳片刻之后才忽然回神,连忙转开了目光,车厢中的沉默让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他轻轻干咳一声,伸着臂膀阔了阔胸,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沉默片刻后,又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黑暗中的叹息声有些浑厚和低沉,似乎这样一个简单的声音都充满了阳刚的男人气息。 缘望听出来塔阳声音中那一丝淡淡的伤感和苍凉,知道这次盗匪的袭击让他损失了不少同伴,就从大腿的伤口处收回了目光,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 “之前和我一起行走的行人,还有人存活么?” 塔阳顿了一顿,声音更加低沉: “… …没有,我们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似乎都是被毒死的。” 缘望双眼一黯,知道事情果然中了自己最坏的那个猜想,他心中有些苍凉的不舒服,要知道那些行人老老少少的足有上百人,比这些佣兵的人数都要多。 车厢中一时陷入了带着苍凉气息的沉默里。 塔阳张了张口,想要说出什么话来安慰一下缘望,他转脸看过去,黑暗中隐隐看出来一张略带棱角的鹅蛋面容,似乎缘望也在看着他。 塔阳微微一愣,不过转眼就被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容再次吸引了精神,饶是塔阳已经清晰地看到过缘望的容貌,此时再看到这张完美的轮廓时,他也忍不住再次惊叹: [这种相貌,恐怕神人也不过如此吧……怪不得他一直戴着斗篷……] 作者有话要说:。。。。。。黑暗中的男男。。。#^_^# ☆、第二十四章   缘望也是不喜欢压抑氛围的,他转头看着塔阳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人的眼神能够深邃和明亮到这种程度。 “呵呵。” 缘望忽然呵呵一笑,少年的男中音,带着一股子山泉般清澈的气息,他看着塔阳的双眼,玩笑似的轻声说: “你的眼睛真亮,像那晚上追我的黑豹子似的。” “是么?” 塔阳见缘望并没有情绪低沉,心情也不由得松了松,语调随意地问了句,不等缘望回答,他就将眼睛闭上,暗中运转斗气在双眸中,然后突然睁开,蓦然看向缘望,同时翘着嘴角问: “这样呢?” 缘望感受着车厢中一时变得轻快的气氛,面对着塔阳这个算是和“同生共死”过的男人,感觉有一丝莫名的亲近,他自然地笑着,点头说: “亮,更亮了,这回真像是那晚上的黑豹子,你晚上出去时可别这样亮着眼,小心被人当成魔兽给打杀了!” 其实塔阳那双眼睛虽然明亮,但也并不算是异常,缘望也是故意地开玩笑才这么说的。 说完之后,发现塔阳并不吭声,依然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缘望略微奇怪,轻轻挑了挑墨染一般的眉头,说: “怎么?想吓我呢?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是三级魔法师了,就算真是那晚上的黑豹子过来,我一个‘大火球术’也能将它烤焦!呵呵!” “……呵,呵呵。” 塔阳干笑两声,他哪里是在吓唬缘望呢?他是运转斗气之后,一不小心又看清了缘望那张“清俊完美”到了极点的面容,看得呆住了而已。 不过既然缘望有意无意地为他找了台阶,塔阳自然是顺着话头下来,暗中惭愧了一下,刚毅的脸庞在黑暗中有些红,他点头沉声说着: “哪算什么托我的福?我之前也是随手帮忙,而且那张‘魔法指导卷轴’也不是稀罕的东西,在断岩城的魔法商店中都可以买的到。倒是缘望你不顾危险地多次出手帮忙,更是为我挡了那剧毒的一箭,险些有生命危险……” 塔阳虽然语音沉静,也越说越认真,不过话里面还是带着微微一丝后怕的情绪,而且塔阳那万分感激的心绪也在这样安静浑厚呻吟中表露无遗。 只是缘望却听不得这种感激的话语,他连忙挥挥手,坦然地笑了两声,微微摇着头说: “别说这些话了,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如果硬要说 白了的话,咱们也是两不相欠,呵呵,那样的话就显得太生分了。再说,感激的话我也不喜欢听,容易起鸡皮疙瘩。” 塔阳听到缘望这样干脆的话语,免不了微微一愣,他已经将斗气从眼中散去,只能看着缘望的模糊轮廓,怔了一下才点点头,失笑一声,说: “是我矫情了,不说这些。” 心中却想着:[我是随手之劳,你是舍命相助,这怎么能两不相欠?] 塔阳深深地看了缘望一眼,黑暗中的眼神就算没有斗气的集中也依然炯炯发亮。 缘望却又已经将目光转到了大腿伤口上,他似乎在研究什么,伸手在伤口边缘按了按,却冷不丁伤口一疼,“嘶”的倒抽一口凉气,身子也颤了颤。 “怎么了?!” 塔阳一惊,还当是毒素没有清理干净,急忙用左手按着车厢地板,健壮的胳膊和双腿都使劲儿一弹,他瞬间就扑上了前去。 塔阳动作急速,没等缘望回答,就已经将右手运着斗气按在他伤口附近,用斗气小心翼翼地在哪里流转。 这是商队医师离开之前交代过的,说万一缘望伤口不适的话,有可能还有顽固的毒素残留一丝,就让塔阳赶紧用斗气为缘望疗治。 “没事儿的。” 缘望见塔阳反应这么大,看他真像个黑豹子似的扑过来,冷不防吓了一跳,感觉到伤口处痒痒的有温热的气息流转,他才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我刚才是想看看能不能用魔法力疗伤,结果,魔法力运转之后没有效果,我就按了按,结果一下子按得疼了。呵呵。” “哦。” 塔阳听缘望这么说,也就松了口气,缓缓地收回了手掌,但手掌中残留的缘望大腿肌肤的那种温暖柔韧的光滑触感,让他心头有些微妙的留恋。 他连忙收回胳膊,向后退了一些,握了握若有所失的右手,暗自为自己的反应皱了皱浓眉,然后温和地笑了笑,说: “别再试了,魔法力是不能疗伤的,和斗气不同,魔法力只能调养人的精神……” 说完这句话,塔阳心中还是有一丝不不放心,皱眉又问:“缘望,你再感受一下,伤处确实没有异样不适么?” 缘望略微奇怪,见塔阳问得认真,他也微蹙着眉头细细感知了一下伤口,抬头说: “只是有些痛而已,并没有别的感觉,怎么?那种毒很难治么? 是什么毒?” “不用担心,你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其他异样感觉,说明毒素真的解了,那是‘毒龙之牙’,一种从巨蜘蛛王的毒囊中萃取出来的毒液,能将一位高级斗气战士在几个呼吸内毒死,很可怕。” 塔阳温和地解释着,声音沉稳浑厚,给人非常安心的感觉。 “毒,毒龙之牙?” 缘望明显被吓了一跳,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腿伤,喃喃着说: “沙罗向我讲巨蜘蛛的时候,说起过这种毒药,他说中了这种毒的人会异常疼痛和麻木……原来,那只蓝色小箭上抹的是这种剧毒……” 说完,缘望又奇怪地抬头,向塔阳问: “那我怎么没被它毒死?我记得我中箭之后,又趴在你背上很久的,当时只感觉身体没有力气,手都按不住了,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有些麻木倒是真的。” “咳。” 塔阳听缘望说“手都按不住了”时,有些不自在的尴尬,仿佛胸膛上依然被缘望的左手抚摸着似的,他干咳一声,镇定下来,不答反问: “怎么,你没有施展‘防护毒素’之类的法术?” “没有,‘防护毒素’不是四级魔法么?我并不会啊!” 缘望更加奇怪了,忽然想到那些绿衣人不停地向他撒毒烟,他并没有中毒,他之前还当时那些毒烟都被他的“云气术”阻挡在外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难道,我的身体经过寒泉萃炼之后,不仅对有寒冷极强的抵抗力,还能抵抗毒素?] 作者有话要说:。。。。。。。。。。。。。。。。。。。。黑暗中一双闪亮的双眸盯着你,沉声说:快点留言! ☆、第二十五章   “……我还以为你发现那些绿衣人刺客施毒,所以用‘防护毒素’的卷轴护身,那么,现在看来,你应该是能够抵挡毒素的!” 塔阳似乎也有些震惊,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样轻声地说着。 “应该,是吧……” 缘望也有些不确定,不过显然他心情极好,毕竟任谁知道自己的免疫力超强,都会异常欢喜的,他呵呵笑了两声,十分坦然地说: “能够抵抗毒素,以后就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在这样纷乱的世界中,我活下去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 “呵。” 塔阳也跟着笑了一声,然后看着缘望,十分诚恳地叮嘱: “缘望,我多说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将你能抵抗毒素的事情说出去。” 缘望点点头,认真地说:“那是当然的,生存在这样险恶的世界中,人们的心里都藏着哗哗的坏水,我也不是没有经历的幼稚孩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呵呵,塔阳,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 “嗯。” 塔阳沉声应着,没有说“我听到了你做噩梦时说的梦话,知道你经历过许多磨难”,只是感觉缘望这样毫不防备地坦然对待他,他有些异样的感动。 缘望坐在舒适的长榻上,慵懒地倚着身后的车厢靠垫,看了看黑暗中的塔阳,那是一个魁梧沉稳的轮廓,见塔阳不说话,缘望就轻声问: “你不困么?刚才我还听到你打哈欠来着。” 塔阳已经平静下来,抱着双臂倚着车厢随意坐着,沉声一笑,翘着嘴角说: “刚才有些困,现在又没有睡意了。” “哦,要不要我为你施展一个‘安魂术’?” 缘望的话语随意而带着潇洒的友好,就算是陌生人也能立刻对他产生一些好感,而塔阳听着他的清澈如泉的少年男中音,就更加是一种享受了。 “不用,你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还是继续休息,慢慢积攒着回复吧,毕竟你们魔法师的魔力不像我们战士的斗气那样回复得快。” 塔阳摇了摇头,双眼总忍不住扫向缘望的脸庞,或者看向缘望袒露出来巴掌大的一片肌肤的大腿,这让他对自己的反应更加有些皱眉和惭愧了。 塔阳并不迟钝,认真说来,他是一个谨慎而精明的男人,所以他隐隐感觉出来,自己似乎对缘望这个少年的身体产生了一丝特别的留恋,同时也似乎对缘望这个少年的性情有一种异样的喜欢。 塔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浓眉,摇了摇头,暗叹一声,压下了心中的复杂微妙。 “……” [呃?积攒?] 缘望对塔阳说的话有些奇怪,因为他的魔法力已经完全回复了,哪里是缓慢的? 缘望心中有些怪异地想:[我的身体, 被萃炼之后,难道‘变质’了?‘升华’了?] 这个念头极有可能是真的,缘望握了握拳头,无声地翘了翘嘴角,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有一些秘密存在,甚至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这些秘密,还是不要向任何别人说起的好,就烂在自己心底吧! 缘望转脸看了看黑暗中的塔阳,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听从塔阳的话,靠着车厢的靠垫,闭目休息起来,他对塔阳没有什么防备,拉了拉斗篷,将自己的面容重新遮住,渐渐陷入熟睡中。 塔阳见缘望睡了,他也支撑不住,实在感觉白天的战斗累得他腰酸体乏,就听着缘望平稳轻缓的呼吸,缓缓沉沉地闭上眼睛睡去,感觉异样的安稳。 …… 外面天色刚有一丝曙光的时候,商队就有人起来了。 缘望也被嘈杂声吵醒,早早地睁开了眼睛,他微微转头,见塔阳已经不在身旁,想必他已经去忙活了,毕竟他是这个佣兵队的小队长之一。 缘望起身,舒展□体,然后才发现一套干净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在长榻一角,衣料雪白而华贵,还有一件淡蓝色的斗篷在一边放着,很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再看车厢中也比昨天多了一个小木架,木架上放着一个干净的铜盆,木架一侧搭着一条崭新的厚实毛巾,而木架下方,竟然是方便用的器皿。 “呵呵。” 缘望失笑,翘了翘精致的唇角:[看来,他们是把我当成重要的客人了。] 缘望施展出“云气术”,整理了自身之后,又施展“热水术”,洗了洗手脸,轻轻地把脸擦干,然后精神力集中着微微一动,身体再次被一小团浓密的云气遮掩住。 云气中伸出一直洁白无瑕,却带着三分硬朗的手臂,将那套崭新的白绸内衣裤拿进了云气中,片刻后,运气散去。现出了一身白衣的缘望来。 他的头发之前就已经被他修剪成前世那种潇洒的自然头型,漆黑的头发显出少年的倔强来,却隐隐带着一层淡蓝的光泽,和他漆黑却同样带着淡蓝色彩的双眸一起,衬托出他神秘的韵味。 合身的白袍,雪白的腰带和白鹿皮靴,在他颀长的身躯上更显得高雅尊贵,同时也显出他那略显瘦削的、肩宽腰窄的完美匀称身材。 缘望轻轻地系好了白鹿皮的腰带,伸手拿过那件淡蓝色的斗篷来披上,一如既往地将面容遮掩住,然后才下了马车。 “早安,尊贵的魔法师大人。” 车厢外有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为缘望请安。 “早安。” 缘望随意地轻轻说着,沿着木阶走下了车厢来。 周围的商队众人,还有那些正在忙活的佣兵们,一见缘望走下马 车,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手中的伙计,转身看了过来。 即便被这么多人看着,缘望也没有扭捏,他毕竟是曾经的“舞王”,万众瞩目在他眼中也是正常的,何况是这种小场面? 他在斗篷的遮掩下,微微笑着,自然大方,轻轻优雅地朗声说着:“各位早安。” 尽管他被斗篷遮挡着面容,但是他友好的态度能够让别人清晰地感觉到,更何况他现在是一位“强大”的三级魔法师,在别人感觉着,自然是有一种高贵“气质”的。 所以听到他的问候,那些佣兵和商队众人也都连忙笑着向他问好,一时间数十声“早安”响起,让缘望听得微微一怔。 “缘望!你醒啦?啊,缘望你这身衣服真是太美……帅,帅了!哈哈!” 一个大嗓门从商队后方传来。 缘望不用转头也知道,沙罗来了。 缘望暗自摇头,再一次感到无奈和好笑,他转身,看到沙罗正兴奋地向他跑来,而沙罗后面则跟着面带微笑的塔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你书评了么?。。。。。。o(∩_∩)o ☆、第二十六章   缘望在斗篷下向塔阳笑了笑,然后看着蹦跳着奔过来的沙罗,玩笑着轻声说: “谢谢你的夸奖,沙罗,你也很帅。” 沙罗一听,顿时兴奋地一蹦靠近,在缘望面前手舞足蹈,略带害羞地说:“是吗是吗?缘望你也这么认为吗?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哈哈!” 旁边的人一脸黑线。 “……” 缘望也对这个比自己还要自恋百倍的家伙感到无语,但是看着沙罗那双“再夸我再夸我”的眼神,他只好点点头,继续说了一句: “是的,你浓眉大眼,肩宽腿长,确实很英俊。” “啊!缘望,谢谢你这么肯定我,我很感动,我真是太感动了……” 沙罗立时激动得脸庞发红,他用力地挥舞着拳头,又挺起自己的健壮胸肌,甚至屈起臂膀,鼓起他那块头不小的肱二头肌,向缘望展示了一下他的男人力量,同时自信地叫喊: “塔阳那家伙不许我去看你,哼哼!他这是居心叵测地排挤我啊……缘望,你看看,我也很强大的!虽然我还没有练出斗气来,但是我很快就会不比塔阳那家伙弱的,我也能保护你……” 在沙罗看来,塔阳那个肌肉如铁的斗气战士,既然挑明了说要和他抢“女人”,而且还非常暴力地始终不许他去照顾缘望,分明就是发狠了要当他的“情敌”嘛! 这样一来,他沙罗堂堂男子汉,当然不能示弱了,赶紧趁着见面的机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男人力量,这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身边人多,那不正好做个见证吗?而且人多的时候,塔阳才不好公然暴力地将他赶走……看来,沙罗倒也有些“小聪明”呢! 但是,他这样愣头愣脑的一番话说出来,还有那分明是发情的雄性一般的彪悍动作,让四周一时间凉飕飕的,鸦雀无声。 塔阳也面色僵硬,要说他本来应该不会在乎沙罗的蠢言蠢语,但此刻,他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沉静,竟然有一些微妙的暴躁和不快!以至笑容都不自然了些,但他一厢情愿地想,这都是被沙罗那蠢货给气的…… 而那些刚刚向缘望问好过的佣兵们,还有商队众人,都一脸错愕地看着缘望,再看看沙罗,最后再看看那笑容僵住的塔阳,眼光逐渐变得怪异,还有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压抑…… 缘望那张掩在斗篷下的完美面庞,此时也一脸的黑线 ,他握了握拳头,看着沙罗那满眼看女人的目光和□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口中低声喃喃起来…… “啊?缘望你在对我说什么悄悄话吗?我听不清楚哎!” 沙罗屁颠屁颠地更加靠上前去,一脸的小幸福模样,甚至还转头示威一般地看了后面停住脚步的塔阳一眼。 只是,沙罗那本来十分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再配合他耳朵上的那只小小的银耳环,更加显得□的二流子模样。 “扑通!” 一个正在拿着大铁锤练功的佣兵战士,因为转头的时间太长,一时没握住铁锤,一声闷响,铁锤砸地,这才将众人惊得回神过来。 “热水术!” 同一时间,缘望的声音冰冷,吐出了这个法术的名字来。 若不是生怕“冰弹连击术”或者“大火球”术杀了他,缘望还真想向这个缺根筋的沙罗狠狠扔一个“大火球”去! “哗啦——” 一大片热水急冲冲地砸落,全都淋到沙罗的身上,然后从沙罗的身躯上流到地面,没有溅出一星半点的水花。 “沙罗!最后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是女人,你不要再用这种看女人的色眼看着我!而且,就算我是女人,你这蠢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缘望倒没感觉沙罗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隐晦表白”有什么别扭,只是,实在是感觉众目睽睽之下,被沙罗那家伙热辣辣盯着胸口和大腿,着实丢人啊! 说完这话,缘望向一边绕了绕,想要绕过沙罗走开。 而沙罗被缘望一阵热水给淋得浑身像个落水狗似的,虽然那热水在他感觉着丝毫不烫,但是水淋淋的也不舒服,不过他最不舒服的,还是缘望那句“就算我是女人,你这蠢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沙罗心中悲叹又坚决地想着: [果然被塔阳那暴力狂抢先了,他不就是练出斗气了么……不行,这么好这么有气质这么特别的女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我不能放弃,我不能气馁……] 所以,沙罗不等缘望绕过去,就立即咧嘴大笑着打了个哈哈:“缘望,你是在照顾我洗澡吗?我已经洗过了,你看看,我身上很干净吧……” 沙罗一边说着,一边十分干脆地一把将单薄的上衣扯掉,暗暗鼓起两块健壮的胸肌,更收紧了轮廓明显的腹肌,向缘望展示他的力量,那眼神分明是说: [看看,缘望,我的身材能让你满意吧?] 缘望实在受不了沙罗的“勾引”,他斗篷吓得精致面庞有些阴沉,心想是不是该施展二级法术“电波术”,让这家伙清醒清醒,但又怕一个二级法术将沙罗给电得更傻,只能握了握拳头,大步离开。 但是,在缘望转身离开之前,沙罗想起他在妓院中勾引女人时百试百灵的方法,竟然好死不死地向缘望挺了挺□,眼神一眯,似乎在酷酷地说:[我这里很有本钱……] “找死!” 缘望终于抓狂,手中如果有刀的话,他肯定会狠狠向沙罗□砍过去!幸好缘望手中没有兵器,毫无防备的沙罗才躲过一劫。 不过,缘望早已用双手灵活地掐出指决,口中更是极快地念出咒语! “啊!缘望别生气,我不是在挑逗你……啊……别生气……” 沙罗他这回有了记性,知道缘望不是在和他说“悄悄话”,一听缘望那两个杀机四伏的“找死”,他就知道坏了,慌忙想要上前阻止缘望的动作,却又不敢贸然接触和打搅,只能慌慌张张地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向缘望解释。 心中自责地想着: [我怎么这么傻,缘望明显是个高贵的女孩儿,怎么会像妓院中那些媚骚的破鞋一样喜欢我这么露骨的挑逗呢?哎呀呀,失算了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沙罗沙罗。。。请留言。。。 ☆、第二十七章   缘望气得双目冰寒,淡蓝色的华贵斗篷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而飘飘颤抖,他修长的手指掐出让人眼花缭乱的指决,口中也低低吟诵出拗口的咒语来,两三个呼吸之后,就听一声带着杀机的清朗声音: “冰弹连击术!” 七个冒着寒气儿的小冰球从缘望身边的空中凭空显现出来,然后随着缘望精神力的锁定,这些小球像是被大力士抛出的弹药一般,发出轻微的“嗖嗖”声响,向沙罗的方向飞射而去! “啊啊啊啊——救命啊——” 沙罗回头看到缘望身边冒出几个散发着寒烟的冰球,虽然心中并不畏惧,毕竟二级法术他还是能够抵挡的,顶多事后受点冻伤罢了,不过他可不敢在缘望面前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并且,“聪明”的沙罗心中一动,想到很多女人尤其是他们白发佣兵队中,留守断岩城的女子小队里的那些强势的女人,都喜欢男人害怕她们…… 于是,沙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等缘望的冰球砸向他,他就急忙表现出非常慌张地样子,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钢刀,光着膀子,没命般地向远方逃去,逃跑时还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缘望,我再也不敢了——啊!” 缘望的七个小冰球,发出杀机一般冰冷的寒气,一字排开,像是一道流光似的,倏然射向沙罗! “缘望,你饶了我吧!” 沙罗一边哀嚎着,一边急忙挥起钢刀去挡,本来他还想是不是在缘望面前演绎一场苦肉计,但是眼看着飞射过来的寒冰球,他实在提不起用身躯肌肉去抵抗的勇气。 “砰!” 钢刀和冰球相撞,沙罗只感觉钢刀和冰球接触时传来一阵巨大力道,更有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流气息顺着钢刀流到他的手臂,几乎将他的臂膀都冻麻了! [这真的是二级法术“冰弹连击术”吗?威力怎么这么大……糟糕!我怎么忘了,缘望施展的“冰装甲”就像是加强版的法术……坏了坏了,这回有苦头吃了!] 沙罗惊得乱想,手中半点不敢迟疑,生怕一不小心被砸死冻死,现在他可是完全收掉了轻视的心态,彻底严肃对待了! “砰!砰!砰!” 瞬间又有寒冰球砸到,沙罗只能拼命地挥动钢刀拼砍,竭力之下,他健壮的臂膀和身躯上都纠结起结实的肌肉。 但是沙罗终于在打飞第五个寒冰球的时候,手臂被震得生疼,也被冻得发麻,竟然一把没握住钢刀,“梆”的一下,手中钢刀被冰球打飞了出去! “啊啊啊——” 眼看着还有两个寒冰球瞬间砸来,沙罗这回是真的吓到了,连躲闪都来不及,眼看寒冰球照着他的脑门砸来,他只吓得啊啊大叫 。 就连一边看热闹的人看了也吓了一跳:[那个叫缘望的魔法师,不会真的因为沙罗调戏了他,就要杀人吧?] 就在连塔阳都蓦然一惊,想要出手阻拦时,忽然那两个冒着寒气的冰球路线一拐,“砰!砰!”两声,砸到沙罗身旁的地上,显露出两个深深的小坑,将寒冰球完全没入其中,而寒冰球的寒气,竟然将附近的半尺地面都冻出冰花来! “哼!沙罗,这次我饶了你,下次你再敢把我当成女人一样戏耍,咱么就生死决斗吧!” 缘望本就是心理异常强势的男人,上辈子就将身材强悍的男友压在身下冲锋,当然他的身材也是不弱的,而现在他却一直被沙罗当成女人来勾引和调戏,这可真是气坏了他,连“决斗”都说出来了。 不过还别说,他硬梆梆的“决斗”两个字,如此霸气而阳刚地吐出来,确实震撼了周围不少佣兵的心,甚至连沙罗这个坚信缘望是个美少女的青年都一瞬间恍惚着: [男人啊……] “……” 塔阳从沙罗飞落的钢刀和那两个寒冰球砸出的深坑上收回震惊的目光,一语不发地看向转身而去的缘望,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缘望做恶梦时的呓语喃喃,脸色就不禁地闪过一丝敬重的柔和色彩来。 “呼……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他真要杀掉沙罗呢!” 那个正在练功的络腮胡汉子拾起掉在地上的大铁锤,拍拍壮硕的胸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旁边的青年战士却皱着眉,惊疑地看着沙罗那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有两个被寒冰球咋出来的小洞,咽了咽口水说: “这是二级法术‘冰弹连击术’?威力怎么好像太大了些?” 惊疑的不止他一个,尤其商队中仅存的五个魔法师,包括托马斯在内,都暗暗震惊地看着从容离开的缘望,再想到昨天缘望给一些佣兵施展的加强版“冰装甲”,他们更加惊异和不解…… 塔阳这时大步走过来,面色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坚毅的嘴角翘起,带着一丝冷笑,他走向沙罗,抓着沙罗那被冻出一层冰霜的臂膀,像是拖死狗似的将他拖走,向商队后方沉声喊着: “昂格里,希希栋,你们过来,把这个男女不分的蠢货给抬回去,我看他已经蠢得没气儿了!” 昂格里和希希栋听到塔阳这平静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马上知道塔阳心情不好,赶紧大声应答:“是!” 然后跑过来,一边一个,将沙罗架起来抬了回去,同时还不忘打击沙罗,不约而同地低声向沙罗呸着: “真丢人啊兄弟,那缘望分明是个强悍的男人,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你还去招惹他?恐怕他将你杀了,我们也没理由为你 报仇……啧啧!” 沙罗听了更加感觉到苦涩,他看着缘望在路旁一小片树林中的背影,有些痴呆了,然后突然喃喃着说: “多么有气质啊,看看这风度,这么特别,强势,还有高不可攀,真让人迷恋……” “砰!” 昂格里和希希栋同时将他一扔,然后一人扯着沙罗一条腿,将他拖了回去,反正沙罗这小子肌肉结实,皮糙肉厚的,也磨不坏! …… 缘望对沙罗小小惩戒了一番后,心中的一点怒气早就消了。 他心情放松地站在大路东侧的稀疏小树林中,没打算再往里走,先是施展了三级法术“鹰眼术”,确认附近的林子里没有别人之后,他才安静地站着,打算在这里迎着晨光冥想。 迎着尚未生气的朝阳,隔着淡蓝色的斗篷,因为斗篷的遮面布料都是可以从里面看透外面的,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的高山在晨光中的宏伟轮廓,这让他心情很好。 他为自己施展了一个二级魔法“警兆结界”,可以被三十米范围内的入侵者产生警鸣声,然后才缓缓闭上了眼睛,在温和的晨光中,磨炼着体内的精神力和魔法力。 而不远处,塔阳压下一丝关切的心绪,面色镇定地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沙罗和塔阳并列为男二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做不得准啊做不得准…… ☆、第二十八章   塔阳在走向缘望所在的那片小树林的时候,他的身后,两个有些八卦的佣兵青年窃窃私语。 一个憧憬地问: “你说,那个缘望是不是真的女扮男装啊!他的手那么修长白皙,下巴和脖颈的皮肤也都细致光洁得要人命,他刚才从我边儿上走过去的时候,我大着胆子,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啧啧,那皮肉叫一个‘好’啊,看得我差一点流出口水来……” 另一个连忙打击着说: “屁话!小声!塔阳在那里呢……好了好了,他走远了……你呀你,我说沙罗那色鬼脑袋里缺根筋,怎么你也变傻了?你看那位魔法师缘望的举止动作,优雅,自然,大方,有哪一点像个女人的样子?而且他身高和你我相仿,他的手,咳咳,嗯,我也看了,白是白了点,但是,他的手很硬朗,确认是个男的……唉,只可惜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旁边又走过一个探头探脑的佣兵,加入了议论中: “感兴趣也轮不到你……而且,他法术强大,也明显是个风度潇洒的领主少爷嘛,浑身都是上位者的强势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你们那些话可千万别传出去,要不然沙罗那家伙就是你们的榜样……” …… 塔阳听着后面的议论,先是皱了皱浓眉,然后又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脚步放轻地走进了稀疏的树林中。 “缘……” 塔阳看到缘望安静地站在树林里,刚要开口说话,马上发现缘望是在冥想,急忙掐住话头,悄悄站住不吱声。 [怎么站着冥想?] 塔阳奇怪,但是相对于缘望的大威力法术,还有将“毒龙之牙”的剧毒都抵抗了过去,他也就显得见怪不怪了。 不过塔阳站在树林边缘,看着稀疏的树林中的缘望,目光还是顿了一下。 稀疏的林子静幽幽的,在东天一抹淡淡的霞光中显得神秘清新。 缘望穿着雪白的绸缎衣袍,身上披淡蓝色的华贵斗篷,安详而出尘地站在这样的林子中,身上映着淡微微的霞光。 在这一刻,似乎有一种安详静谧的特殊韵味从缘望身上散发着流转而出,也仿佛整个天地的晨光都集中于他身上一般。 塔阳略微有些失神,心中那一分本来被他压下的躁动和微妙的情愫,悄然地膨胀了起来,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加速。 不过塔阳马上回过了神来 ,对自己的微妙心态再次感到一阵烦躁和不安,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缘望的斗篷,似乎想要隔着斗篷看清缘望的脸,不过他即使运转斗气也不会看透,只能暗叹一口气,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 缘望依然沉浸在冥想之中,刚才塔阳没有靠近,所以“警兆结界”并没有被触发,他也就不知道塔阳的到来和离开。 半个小时后,整个商队都已经为重新启程准备妥当,饭食也做好了,塔阳才再次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温和地沉声叫喊: “缘望,缘望,吃些早饭吧,然后不会再停,马上就会启程的。” 缘望听到塔阳轻轻的呼喊声,马上回转了心神,睁开眼来,精神力微微一动,微微的绿光柔和地一闪,周围的警兆结界被他解除,他向塔阳点点头,走了出来,礼貌自然地说: “谢谢你来叫我。” 又问:“对了,沙罗没有事吧?” “不必谢,应该的。” 塔阳微笑着回应,他看到缘望解除的“警兆结界”,看出来缘望生性谨慎,就暗中赞叹地点了点头。 然后听缘望询问沙罗,塔阳的嘴角就微微地抽了抽,脸色也显出几分无奈来,摇头说: “缘望,你不用担心沙罗,那家伙没事儿,那个蠢家伙。倒是缘望你,你的腿上还没有好,现在一直站着走着,伤处还疼么?” 缘望轻轻摇摇头,随意地笑着: “不怎么疼,我自己也很小心,而且多亏了你的斗气疗养和治疗药水的作用,伤口已经结疤了,不过我害怕会扯到伤口,还是一直不敢走快。呵呵,我可是又胆小又怕疼的。” 塔阳和缘望并肩行走,心情压下那一丝复杂之后,也显出几分欢畅和轻松,他转脸看了眼缘望,又转过头去,看着商队中的队友,温和地沉声说: “你这样小心谨慎才是好的,这算什么胆小?要是昨天那队侦查小队能够像你这样小心对待,给我们的几个魔法师足够的时间来施展防护魔法,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大的伤亡。” 这样说着,塔阳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话题有些沉重,连忙笑了笑,转脸看着缘望的斗篷,问: “衣服还好吧?感觉这样的衣服才适合你。是我帮你从商队里面挑的。” “你帮我挑的?” 缘望有些讶异地看着塔阳那棱角分明的阳刚面庞,看着那双浓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张坚毅的嘴唇,又低头看了看塔阳那显得粗笨的 手掌,这个刚猛的男人……挑衣服? “呵呵,怎么?我看起来难道像个只会打杀的粗汉?” 塔阳似乎感觉到缘望的怀疑目光,抬头看着缘望那被斗篷遮掩住的脸,有些失笑地翘了翘嘴角。 “本来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想想倒也不奇怪,呵呵。” 缘望摇摇头,看着塔阳坚毅的唇角,发现他翘起嘴角的时候挺好看的,虽然不英俊,但是五官端正,很有阳刚气概。 两人说笑着回到佣兵队中,关系似乎有无声无息地亲近了些。 佣兵队的成员现在对待缘望都非常友好和尊敬,缘望也不矫情,和他们互相问好之后,就和塔阳一起围坐在一处木板前吃起香喷喷地饭菜来。 不过因为缘望在场的原因,这一处的佣兵们吃得闷不做声,时不时还有人抬起头来看缘望两眼。 缘望感觉到他们的不自在,就将一块辣肉咽下去之后,坦然地笑着说: “你们不用顾及着我,我并没有什么高贵身份,不过是个流浪者而已,要不是你们收留,我恐怕现在还要设陷阱打猎,再自己烤肉来吃呢,那种没盐没料的肉食,真是让我吃腻了,呵呵。” 这样说着,缘望就用小铁叉叉起一块满是辣椒的鹿肉,快速而不粗鲁地吃了起来,吃相既不刻意优雅,也不刻意粗俗,而是自然而然地随心潇洒。 其他人看缘望态度自然,才在吃饭时“呵呵”笑着说起了话,不过说话声依然刻意小了些,而且他们依然时不时地打量一下缘望的手,以及下巴和脖颈,或者缘望那被斗篷遮住的脸面。 这让缘望有些不舒服,也有些无奈,他抬脸向那个偷看他实在太频繁的青年笑了笑,只是那个青年看到缘望微微翘着的精致嘴角,竟然明显的脸红局促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塔阳的同学留言啊啊啊~~~~~~ “呃。” 缘望一愣,看着那个脸红局促的佣兵,分明还是个大男孩的模样,憨厚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稚气,只是身体十分强壮,想必实力不弱。 缘望暗自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个纯情少年,不过自己这皮肤也太白了点,日后尽量多晒晒太阳,看看能不能将这层白皙嫩滑的外观“改善”一些。 缘望这样想着,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塔阳,见他翘起着嘴角,似乎在看戏一般看着其他佣兵的反应,面色十分沉静,让人看不出他的心理神情。 缘望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其他人的“窥探”,自顾自悠然自得地吃着那些香气四溢的饭食,专拣那些很辣很香的精瘦肉食下手。 其他人见缘望虽然还是一副潇洒自然的样子,却越吃越是快速,看不出他瘦削的身躯居然这么能吃,都不由得呆了一下。 “嘿。” 塔阳见缘望吃得欢,也轻轻地沉声一笑,又见缘望即便如此快速地吃饭,也还是坐得腰杆挺直,只将肩头部分向前微微探了探,可见他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导,不过又想起缘望做噩梦时的凄苦呓语…… 塔阳嘴角的笑容淡下去了,心中带上一分怜惜和好奇,以及佩服和尊重,他拿起水壶往一个铁质水杯里到了点热水,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见缘望还是不停地吃,他忍不住轻笑着说: “别噎着你。” 几次的接触和交谈下来,塔阳和缘望之间的说话已经不那么礼貌性的隔阂,而是像是很要好的朋友,这并不让其他人感觉奇怪,毕竟他们是经历过一次“同生共死”的。 “噎不着的,就是有点辣,不过,好久没吃得这么爽快了。” 缘望吃得舒畅,缓缓吸了吸气,清朗地说着,看到塔阳手中的热水,就伸手轻笑着说: “塔阳,给我喝一口水,太辣了。” “喏。” 塔阳递给他,看着缘望伸手接过去,看着缘望在他喝过的位置上贴上那双精致的唇瓣,塔阳心里忽然又升起一股异样的动荡感觉。 而且塔阳距离缘望最近,在缘望张口的时候,他似乎能看到缘望的舌头舔了舔水杯,这更是让他的心脏突然“砰砰”的乱跳。 塔阳暗暗握拳皱眉,知道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变质”了,不由得更加感觉到不安和烦躁,再瞥一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缘望,他心里又升起一丝迷茫和无措 。 “呼。” 缘望静静地坐着,缓缓地喝过热水,才满足地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将水杯放在塔阳手里,意犹未尽地说: “吃完辣的,再喝热水,很够劲儿。” 然后转头,见其他佣兵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一个个健壮型的好学宝宝似的,这让缘望禁不住又一次失笑,摇摇头说: “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看来你们是误会什么了,不过,我确实只是一个受到过一些教导的流浪者而已,可不是什么故作优雅的贵族子弟。” 说完这句话之后,缘望不再多说,也无意去费劲地解释什么,将周围的目光视若不见,自顾自潇洒缓缓地吃饭。 这让那些佣兵们干笑两声,感觉这个“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挺好说话的,都自然了很多。 其中一个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还笑嘻嘻地张了张口,想要向缘望问什么,不过他看了看坐在缘望旁边那面容沉静的塔阳,就又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埋头继续吃饭去了。 佣兵们吃饭都是风云残卷的,缘望吃饭更是不慢,用过早饭之后,他们立即准备启程。 “缘望,这是一卷四级魔法指导卷轴,我借来的,你先拿去看看,启程的时候,你就坐在那架马车里吧,这样就没有人打扰你习读和冥想了。” 塔阳先将一卷羊皮纸卷轴递给缘望,又指着缘望昨夜坐过的那两华丽马车说着。 “四级?” 缘望接过那卷羊皮纸,展开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了看那辆马车,笑着向塔阳摇头说: “塔阳,我现在的能力,施展出三级法术已经是极限了。我先前之所以能从一级魔法师晋升到三级,是因为我之前十几年不停的冥想磨炼精神力与魔法力,已经达到了三级魔法师的境界,只是缺少魔法咒语而已。” “但是现在我根本没有达到四级魔法师的境界,这种四级法术,我看了一眼,太复杂,对精神力和魔法师的要求也太高,不是我能够学会的。” 缘望将羊皮纸卷轴递还给了塔阳,又看了眼那辆华丽的马车,失笑一声,略显无奈地说: “塔阳,你也将我当成了贵族少爷了么?别忘了,我之前可是跟着你们在后面步行走了一个月的,呵呵,我可受不了整日坐在马车里。塔阳,你们既然因为商队货物而行走得不快,也有一些闲置的马匹在,不如借我一匹马,我练习着骑一骑。怎么样?” >   塔阳看着缘望,忽然感觉他的洒脱坦率,和优雅自然的气质,不是别人能够模仿得来的。 塔阳静静地听缘望说完,才翘着嘴角,将羊皮纸用细绳带子扎了扎,说:“可惜,我为了借这卷羊皮纸,可是许诺了三顿酒钱!” 缘望失笑,感觉塔阳这家伙真是挺好的,不过缘望仍然不打算接过那卷羊皮纸来,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些四级法术他现在没有能力学会,拿着也只能看着眼馋而已,干脆就不去接触它,轻轻打趣着说: “那好办,等你请他们喝酒的时候,自己将酒和光不就行了?我之前可听沙罗说过你的酒量大。” 塔阳咧了咧嘴,嘿嘿笑了两声,又说: “至于你不愿意坐马车,那就学着骑马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娇柔的少爷,之前跟着我们整天整天的行走都没显得疲累,我只是感觉你的腿上需要休养一阵子才好,所以和商队的人说了一声,想要将那辆马车借过来给你乘坐。现在,这样,你待会儿骑马的时候,离我近一些,在我旁边,我教你。” 缘望听了心中越发感叹塔阳是个好男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只呵呵笑着说: “好,那么,塔阳,我骑马的时候,人身安全可就拜托你了,哈哈。” ☆、第三十章   缘望手脚灵动,胆大心细,学习骑马并不算困难,并且为了防止摔下马去受伤,他还特意为自己加持了一个“冰装甲”在身上,这样一来,他骑马时就更能放开手脚了。 “太奢侈了吧……” 旁边的佣兵们看到缘望这么运用加强版的“冰装甲”,脸上难免闪现一丝古怪的意味。 等缘望在塔阳的指点下,稳稳自如地骑马行走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沙罗才在不知第几次偷瞧了缘望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咧嘴干笑着,大声喊着说: “缘、缘望兄弟,你不生气了吧?早上是我不对哈,我开玩笑那!哈,哈哈……” 沙罗表面上显得豪爽,实际上担心紧张得要命,他大笑着注视缘望的脸色。 “没什么生气的。” 缘望听着沙罗的心虚声音,暗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淡淡地回应着,并没有转头看他,他可不敢对沙罗那狗皮膏药露出什么好脸色,否则沙罗铁定地得寸进尺! 而且,缘望知道沙罗那缺根筋的家伙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事到如今都还坚持着认为自己是个“强势的女人”,也不知他的猪脑袋是怎么想的。 缘望虽然对沙罗这样的活宝类型的男人挺喜欢,但也仅仅局限于普通的喜欢而已,感觉他挺有意思,却生不起情爱的心思来,简而言之,还是那句话——沙罗这种男人,不是缘望的菜。 至于对什么样的男人才心生萌动,缘望忽然想起塔阳的刚毅面庞,想起之前趴在塔阳背上时心里闪现的那个念头——“这样完美的男人,才值得我用整颗心去征服”…… 缘望转头,见一旁的塔阳正面色沉静的望着前方,健壮匀称身躯在马上显得稳重阳刚…… 缘望收回目光,斗篷下面的俊美面庞上平静如水,然后低下头来,手中握着一卷魔法指导卷轴。 …… 七天过去了,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盗匪,缘望也在骑马的时候经常接过塔阳递来的一卷卷魔法指导卷轴,将一级到三级的魔法学了许多。 比如一级法术“火苗术”、“温暖术”、“清凉术”等非常实用的辅助性魔法; 还有二级法术“冰寒加持术”、“火焰加持术”、“电波加持术”等可以为战士们的兵器上加持魔法伤害能力的战斗法术; 更有三级法术“破解术”、“流星箭”、“寒冰矢”等破除敌人 魔法护罩,或者打杀敌人的大威力魔法。 缘望沉浸于习读魔法咒语中,经常废寝忘食,而且他感觉自己真是个一个天生的魔法师,每次学习魔法都掌握得很快。 ——尤其是水系魔法,比如“清凉术”、“冰寒加持术”、“寒冰矢”等,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学会并且很快就能熟练运用了,似乎水系法术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经过对比,终于发现: [原来我施展的水系法术,都比同级别的其他系类的法术威力要大上许多! 比如那三级法术“流星箭”是火系的单体攻击魔法,“寒冰矢”是水系的单体攻击魔法,但是它们两相比较起起来,“寒冰矢”的威力要比“流星箭”的威力大了七成……] 缘望惊喜而茫然,他百思不解之后,只能再将这种情况归结于自己被那口“寒泉”萃炼了一边的身体上,暗想: [看来,我的身体真的“升华进阶”了!] …… 第八日晚上,商队停下来修正的时候,沙罗抓耳挠腮地看了看安静的缘望,想要过去搭讪却又不敢,这些天来,缘望对他可一直都是非常冷淡的,让他非常伤心难过。 沙罗俊朗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焦急和苦涩,最后只能愤愤地瞪了和缘望并肩骑马的塔阳一眼,不甘地抿着嘴转过了头,口中却嘀咕着: “闷骚的暴力狂,我咒你阳痿,我咒你一辈子都是处男,我咒你,我咒你喜欢男人!哼哼!” 沙罗哼哼了几句,就感觉心情好多了,转眼得意地瞥了瞥塔阳,却发现塔阳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连忙转回头去,变得目不斜视。 不过很快他就忍不住了,他将马拴好,看见希希栋从一边走过,他的眼珠子顿时转了转,心想:[希希栋啊希希栋,为了兄弟我的幸福,你就再发挥一次热量吧!] 于是,沙罗心里一个小聪明立刻成形,他悄悄拉过希希栋说: “希希栋,兄弟我快要死了,你帮帮兄弟吧,好不好?” 希希栋睁大眼睛看着他,闷声闷气地问:“沙罗,你喝错药水了?你的伤不是早就好了吗?” 沙罗眉头一跳,忍了忍,脸色布满哀求地继续说: “唉,希希栋兄弟,我中了毒了,急需一种解药来救。” 希希栋吓了一跳,牛叫似的莽声大喊:“什么?中了什 么毒?我去叫医师来!” 沙罗咬了咬牙,瞥了一眼四周探寻的目光,连忙将希希栋拉住,把他扯着走向一边,低声责备着说: “别叫别叫,我中的是‘相思毒’。” “相思毒?那是什么?” 希希栋睁着一双牛眼,看沙罗脸色有些憔悴,一时没想明白。 “唉,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缘望了,她的气质,她的性格,她的一切我都喜欢……她越是不理我,我就越喜欢她……我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沙罗唉声叹气地说着,挤吧挤吧眼睛,却没挤出眼泪来。 “啊?!” 希希栋这才反应过来,“嘿嘿!”他大嘴一咧,粗重的手中用力拍了拍沙罗的肩膀,“砰砰”的两下砸过去,沙罗居然皮糙肉厚的没感觉! 希希栋脸上露出了坏坏地嘲笑:“沙罗兄弟,你还认为缘望是女人?嘿,说你傻吧你还说我笨,这回比较出来了吧?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女人他会站着撒尿?我昨晚上起床时看到了他撒尿时的背影,嘿嘿……” “什么?” 沙罗的脸色果然立刻一变,他咬着牙,握着拳头,瞪着希希栋的目光逐渐充满杀机,然后突然一拳向希希栋肩头打过去,铁球似的拳头将希希栋打得一个趔趄,他双眼通红地低吼: “你这笨牛怎么知道缘望不是故意做给人看?你,你,你竟然敢偷窥?” “我草!我肩头的伤才刚结疤,你这家伙来真的?” 希希栋摸了摸肩头,感觉伤口没有再破开,握握拳头想要打回去,但是眼看沙罗气哼哼的眼红模样,他马上后退了一步,摆摆大手,瞪着眼睛撇嘴说: “得,得,沙罗你小子狠,我看你是蠢到家了!别说人家缘望不是女人,就算是,人家一个这么强大的魔法师也不会看上你,要看也看上塔阳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痴心汉啊痴心汉。。。留言啊留言。。。。 ☆、第三十一章   希希栋有口无心地撂下一句话来,摸着肩头悻悻地走了。 沙罗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原地,愣愣地低头看着地面,然后抓抓后脑勺,伤心地撇了撇嘴嘟囔着: “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塔阳老大,我的资质没他好,人也没他聪明,战斗力更是比不上他一半……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上了缘望啊,越和她接触就越喜欢……唉,我该怎么办……” 沙罗一个人摇头晃脑地哀叹着,然后猛然一拍巴掌,咬牙振奋着想:[不行,看起来是指望不上希希栋这家伙的帮助了,我要靠我自己,我要努力磨炼,争取早日练出斗气来……] 然后想到希希栋说缘望是男人的话,沙罗不屑地嗤笑一声,偷偷地看着远处的缘望,痴迷地喃喃着: “我喜欢缘望,但是我不喜欢男人……这说明什么?说明缘望根本就不是男人嘛!要不然我怎么会喜欢她?多么明显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沙罗一直坚信缘望是女人的原因啊! 再说希希栋,他走了之后,觉得沙罗那小子和他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沙罗一条道儿走到黑,所以他看了看远处正在路边歇息的缘望,皱着眉头,终于想出一个法子: [只要证明缘望是个男人就行了!] 说起来,这些天虽然缘望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魔法咒语,但是经常和塔阳这一小队的佣兵们接触,自然而然地和这些豪爽的佣兵汉子们熟悉了不少。 而佣兵们见缘望始终随和自然,并没有那天早上惩罚沙罗时的冰冷杀机,也就渐渐对风度潇洒、态度大方的缘望大生好感,慢慢地就有人过来和缘望聊天说话,甚至开起善意的玩笑来。 希希栋就是喜欢和缘望说话的人之一,他感觉着缘望的声音好听,听着舒畅。 “缘望,骑马一天了,我要洗澡去喽!你去不去?我给你搓背!” 希希栋大大咧咧地凑过来,略显期待地问着。 缘望在路边掐了一只模样很特别的蓝叶草,有些奇怪希希栋的邀请,他摇摇头,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去,我不喜欢人多的时候脱衣服,待会儿我用热水术洗一洗就行了。” 希希栋听到缘望拒绝,半点都不死心,想着这事关沙罗那家伙的“相思毒”,自己作为他的兄弟,一定要帮沙罗扭正他的牛角尖,所以希希栋搓着大手,咧开大嘴嘿嘿傻笑着继续邀请: “去吧去吧,我给你搓背,我捉鱼给你吃……” 不远处正往这里走的塔阳顿了顿脚步,浓重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马上又舒展开来,坚毅的嘴角微微翘了翘,边走边说: “希希栋,你喜欢给人搓背?喜欢捉鱼?晚上大伙儿去洗澡的时候, 那就由你为我们搓背了;还有,今天晚上吃鱼,由你去捉。” 希希栋听到这句话,马上愣愣地抬头,看到塔阳走过来,他不知所以地眨巴下眼睛,叫嚷着: “捉鱼还差不多,我的拿手好戏,但是我才不给你们搓背,一个个满身臭汗的。” 叫嚷玩还又回头笑着向缘望说:“缘望,你喜欢吃什么鱼?我小时候就是抓鱼的,随便用茅草都能编出一张网来,捉鱼那还不简单?嘿嘿!” 缘望早知道希希栋的直爽性情,笑了笑说:“喜欢吃刺少的鱼。” “好嘞!珍珠眼鱼刺少,我晚上捉了让厨师炖给你吃!” 希希栋拍拍手,转身就走,根本就忘了他的初衷,转头又向塔阳叫了一声: “塔阳老大,待会儿别忘了削几个模样好的树杈下来,我好做渔网去。” “行。” 塔阳抱着膀子走近,翘着嘴角点头,显然对希希栋忘记初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眼看着希希栋转身离开,似乎计划着到哪里去抓鱼,塔阳才面色不变地转头向缘望说: “下次希希栋再向你提出什么你不喜欢的邀请时,你不要和他说行或不行,他会缠着你不放的,直接给他转移话题,他马上就会忘了之前的邀请。” “哦?呵呵,我知道了。” 缘望看着希希栋那虎背熊腰的背影,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挺可爱。 又转脸看向抱臂环胸的塔阳,见他身穿皮甲,站直挺立,显得高大魁梧,只是他态度悠然,阳刚的脸庞显得镇定随意,缘望才想起,这个塔阳就算是和敌人生死厮杀时,也是面色不改的。 不由得,缘望对塔阳那英挺的浓眉下,一双漆黑深邃、炯炯有神的眼眸,多看了两眼,然后一抬眼,发现他额头布满汗水。 缘望眉头微微一蹙,双手向塔阳掐着指决,口中简单地喃喃了两句。 因为战士们在魔法师施法时,直到魔法师念出最后的“法术名字收尾”,否则他们是不知道魔法师要施展什么法术的。 所以塔阳静静地站着,仍然保持着抱着臂膀的悠然姿势,只略微奇怪地挑了挑眉头看着正在向他施法的缘望,一动不动。 缘望施展的这个法术非常简单快速,两个眨眼就伸手向塔阳一指:“清凉术!” 一道肉眼可见的乳白微风从缘望指尖飞出,向塔阳快速地飘去,像是布幔一样将塔阳轻轻地围绕住,然后“沙”的一声轻微响动,仿佛雪花飘落一般,乳白微风化作星星点点,在塔阳身体周围消失不见。 “凉快了吧?” 缘望见塔阳仍然呆呆地站着,感觉他此时略微有些傻气,不禁轻轻地笑了笑。 “哦,凉快了。” 塔阳老老实实地 答应着,低头看看他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附在上面,但是确实清凉了下来,很舒畅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着刚刚为他施法完毕的缘望,嘴角就再次翘了起来,忽然感觉心情莫名的好,于是翘起的嘴角咧开,呵呵笑了几声。 “你怎么好像有些奇怪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一级法术,你以前没被加持过?” 缘望有些疑惑地问。 “没有,呵呵,毕竟这种用来享受的法术,一般都是给魔法师自己用,不会浪费魔法力为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战士加持。” 塔阳似乎真的很愉快,沉稳的面容上露出非常阳刚而温和的笑容。 “原来如此,以后我为你们加持就是了。” 缘望呵呵轻笑一声,也洒然地抱起膀子,这个动作将他肩宽腰窄、颀长匀称的完美身材更加表露出来。 塔阳看得又是目光一凝,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完美的俊脸,完美的身材,优雅健康……不知他衣衫袒露时是什么样子……] 这个突然不受控制地闪现在脑海的念头,让塔阳老脸一红。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噜地呼唤:冒泡喽………… ☆、第三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o(∩_∩)o 三十二章喽。。。 塔阳被自己惭愧得脸皮一红,连忙向缘望看去,发现缘望正转头站着,似乎在研究路边的几棵蓝叶草,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缘望的完美身躯,他心中那一丝最近时常浮现的迷茫,又弥漫了上来。 “塔阳,你上次说,要想尽快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和魔法力,最好去炼制药水和绘画卷轴;要想尽快赚些钱或者磨炼对敌技巧,最好去做佣兵。是不是?” 缘望微微转着头问。 塔阳立即回过神来,认真地回答: “这是我们桑若队长大人曾经向队里的魔法师说的,桑若大人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师,我想她说的应该没有错。” “嗯。” 缘望点点头,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塔阳也一声不吭,感觉缘望这样认真思索的背影,在此时已经略微有些昏暗的天色中,似乎有些坚强和孤单的意味。 塔阳迟疑了一下,还是暗暗握了握拳,轻轻上前半步,站在缘望身后一侧,保持三尺的礼貌距离,像是守护战士一样稳稳站着。 “这几棵蓝叶子的草叫什么名字?” 缘望转头问,没太注意塔阳的靠近。 “似乎就叫‘蓝叶草’,我听托马斯他们这么叫的,说是一种低级的水系魔力恢复药水的材料之一。” 塔阳看看缘望所指的几株草,然后目光就不受控制地移到了缘望的修长匀称的手掌上,顿了一顿才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水系魔力恢复药水?” 缘望弯腰又掐起一株蓝叶草来,握在手掌心里,斗篷下的目光一闪: [根本不用炼成药水,我也能用它来恢复魔力……水系,水系……我似乎和“水系”的魔法都有着非常强烈的关联……] 塔阳见缘望又陷入沉思,就不吭一声,安静地站在身边守护。 “塔阳,今晚托马斯要巡逻守队么?” 缘望扔掉手中的蓝叶草,转头轻轻地问。 “今晚轮不到他守队。” 塔阳简洁地回答着,虽然对缘望的话有些疑惑,但他并不贸然问什么。 只是,这样在炎热的暮色中,塔阳感觉浑身都是缘望为他施法的清凉,本应是舒爽的心怀,但站在缘望身边,他却感觉越来越烦躁和迷茫。 这让塔阳感觉非常不自在,他抿了抿坚毅的唇角,皱起浓重的眉头,然后用力歪了歪脖子,又伸开臂膀,重重地阔了阔胸膛,才轻舒一口气出来,感觉似乎舒服多了。 “累了么?” 缘望敏锐地听到塔阳舒气叹息的声音,转头问着,清澈如山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关切。 “不累,不累。” 塔阳摇了摇头,重新抱臂环胸地站着,像是一根铁柱子似的守在缘望身旁,那刀削斧凿一样 的刚毅面庞上,本来微微翘着的嘴角转为一丝笑意,他又莫名地感觉舒服了些,然后有些自嘲。 缘望非常洒脱地呵呵一笑,说:“昨夜是你守队,今天白天骑马只是迷糊了一会儿,怎么可能不累?” “呵呵。” 塔阳当然不会分辨自己的心情,只面色不改地笑了笑,神色依然沉静而稳重,这一点点的掩饰他自然能够做到。 缘望见塔阳“默认”了,微微想一想,伸出手来,撸起了衣袖袖子,揉着那七分柔韧、三分阳刚的手腕,潇洒地轻声说: “要不要我为你揉揉头部两侧?我曾经大病一场,为了治好自己,专门去学过一些舞步的技巧和揉捏的技巧,手法还过得去。” 塔阳张了张口,刚要拒绝,但是他目光微不可察地一动,神差鬼使地点点头,温和地接受:“好。” 说完这句话,塔阳心里终于长长地、放任地叹了一口气,半点没了压抑的意图。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想不通,他一直以来因为火属极端的体质,都要练习最最温和的木系功法来调和,也要在成为高级战士之前禁欲,否则对他练习斗气的根基会有极大的损害。 并且,他已经二十八岁,年近三十的他也一直没有对谁动过情,为什么偏偏面对缘望时,他明明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一步步地陷了进去…… 而现在,他分明已经陷得深了,有人说一见钟情,又说感情的事情往往都是一步千里的,他之前还不信,现在自己就应验了。 他心中的想法复杂之极,电光石火间就想了一通,面色也闪过一丝坦然接受的神情,只不过他这个神情是坦然接受缘望提出的为他揉捏,还是坦然接受别的事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面色坦然地缓缓翘起嘴角,转头向一个正生龙活虎地拿着狼牙棒练习武艺的战士招手说: “吉尔,搬一只木凳来。” “噢!” 吉尔就是那个吃饭时,看到缘望那露在斗篷之外的嘴唇向他微笑,而面红耳赤的小伙子,只有十九岁,却已经是个四级战士了,是个资质非常好的强健少年。 吉尔一边答应着,一边就扛着狼牙棒转身跑走,几个呼吸之后就一阵风似的扛着狼牙棒,另一只手拎着两个木凳跑了过来。 “怎么拿了两个?” 塔阳挑眉问。 吉尔疑惑地眨眨眼睛,坦直地反问:“塔阳队长你不坐吗?” 塔阳一愣,失笑一声: “难道我让你拎过来一个凳子,就不可能是给我自己坐的?” “呵呵。” 缘望也在一边轻声友好的笑了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洒脱清澈而温和。 “给,给你们。” 吉尔那未脱稚气的脸刷的红了,在这微微迷蒙的天色中显得可爱,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凳子,一溜烟跑了回去,也不再商队尾端练功了,不知跑到了哪里。 “很可爱的少年。” 缘望看着吉尔消失的背影,摇头又笑了笑,说话时有些老气横秋,但是在他说出来却又显得自然而然。 “是个不错的苗子,我们小队中第二个练出斗气来的战士,除了二十三岁的希希栋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才十九岁。” 塔阳点头温和地沉声说着,弯腰将两个木凳扶正,自顾自坐了上去,然后转头翘着嘴角说: “揉头部两侧是么?这里是人体的要害关键之一,我以前累的时候,也会按一按这里,呵,现在我要享受享受了。” ☆、第三十三章   “呵,缘望,帮我揉揉吧,需要我用斗气配合么?” 塔阳端坐木凳上,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放纵和信任的意味。 他一直都是个果断干脆的人,也不对断岩城里时常见到的“龙阳”之事有什么排斥,现在一旦将自己的心意想明白之后,当然轻松了许多,心中的迷茫消散了些,所以就对缘望感觉更加亲近。 “不用斗气。” 缘望笑了笑,上前站在塔阳的身后,两根食指轻轻地按在塔阳的太阳穴上均匀地轻重适宜地揉按,似乎想到往事,不由得略带叹息地说: “这是人的重要部位,按揉这里可以保持大脑的青春常在,当疲累时,轻重适度地按揉这里能够给大脑带来良性的刺激,不止可以解除疲劳、振奋精神,还可以醒脑止痛…… “我以前曾经得过重病,时常头痛欲裂,医师说我随时可能死掉,我当然是不甘心就死的,所以坚持着练习一种介于跳舞和练武之间的舞步锻炼身体,同时也坚持着按揉这头部两侧的重要部位,这样的动作虽然看着简单简易,但是只要长时间适当按揉,效果比什么药都好用……” 缘望毫不以为意地随口说着,其实,就是那时的恶病才让他养成了洒脱自然的气质和态度,因为那是一种心理的煎熬和磨炼,他既然不愿意沉沦扭曲,那就只能变得积极洒脱。 “……哦。” 塔阳先是感觉缘望滑腻有力的手指在自己眉梢外侧按揉,那种带着柔韧和力道的少年手指,让他感觉到一丝丝清凉的舒畅,一瞬间就让他整个身体都充满了一种微妙的荡漾情怀! 塔阳的双眸迷蒙了一下,唯一的念头就是:[被这样的手指摸着,好舒服……] 不过随即,他听缘望如此潇洒坦然地说着以前凄苦的遭遇,心中就忍不住狠狠地揪了一揪,双眼也恢复了清明,情不自禁地想着: [看他现在的优雅和洒脱,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噩梦呓语,如果不是听到他现在的感慨,谁能知道他以前的凄苦和无助?这样坚强而始终乐观的男人,才是值得敬佩的……] 塔阳的心更加柔和了些,半点也不出声,每一个呼吸都十分绵延深长,他深深地感受着缘望的清新气息,感受到缘望的那种让他发自内心的清凉温润的气息。 然后,他那始终火热的体质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清爽欢愉,和想要靠过去,再靠过去,想要将那一片清新凉爽的气息拥进自己的怀抱里……< br>   于是无形中,塔阳浓眉下的漆黑双眸越发显得深邃而柔情,珍惜着身后之人带给他的这种温润的舒服感觉,真想永远这样持续下去。 缘望也在沉默着,不过他却是在想以后的打算,想了片刻之后,他做出决定来,轻声叫了一声:“塔阳。” “嗯?” 塔阳慵懒地回应,浑厚的声音带着舒适的意味。 在这一瞬间,塔阳心中忽然迷迷蒙蒙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叫我一声,我答应一下,懒懒地感觉,好像是已经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呵呵。” 缘望对塔阳的慵懒失笑一声。 ——其实,要说缘望对塔阳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毕竟塔阳这样的威武细心而且体贴的男人,实在不好找。不过缘望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爱情要两情相悦,绝对不主动去和直男纠缠”! 缘望自认看人的眼光很准,塔阳绝对不是弯的…… 而塔阳平常除了微笑着翘起嘴角之外,基本上始终都是面容沉静,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缘望哪里能够知道塔阳对他的感觉呢? 缘望和那些佣兵们一样,都只是认为塔阳对他体贴照顾,只是因为缘望在那场战斗厮杀中挺身而出地临危相助而已。 所以,缘望对塔阳的态度,顶多在悠闲和无所事事时才随意地意淫一下,然后就抛之脑后,毫不放在心上,对塔阳始终都是略微亲切的朋友距离。 更何况,缘望是个强势而且自强的男人,他现在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提高自己的实力上面。 …… 于是,此时面对塔阳这个刚猛硬汉的慵懒样子,缘望在微微挑眉地轻笑之后,只是感觉塔阳这个男人挺有意思,说句不好听的,缘望此刻只是感觉塔阳有些像他以前养过的那只宠物猪,一给它挠痒痒,它就懒懒地直哼哼。 “咳,呵呵,你给我揉得很舒服……有什么事?” 塔阳听到缘望的轻笑,他也感觉自己的表现似乎太不正常,连忙勉强干笑着解释了一句,又温和地沉声问着。 缘望没在意什么,他此刻仍在想自己的决定,就移开目光,带着憧憬地轻声说: “待会儿吃完饭后,我要去向托马斯请教炼制药水的知识,我感觉自己对炼制药水上应该有些天赋,如果学得快的话,等回到城里之后,我可以去申请一个药 剂师的领牌,毕竟我已经是三级魔法师了,资格足够。 “虽然一个人炼制药水只能养活自己而已,赚不到什么钱,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炼制药水,比战斗和冥想更能快速提升魔法力和精神力…… “我要做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想要尽可能多的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我首先就要提升自身的境界……” 缘望的声音并不大,听起来似乎还是在闲聊一般,但是塔阳能听出来他那清朗中一掷千金的坚决意味。 “……哦。” 塔阳默默听着,轻轻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片刻后才说: “我支持你,也相信你的天赋,缘望,等回城之后,你可以将药水店铺设在我们白发大队的住址边缘,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互相照顾着。 “还有,我记得犸其林那个小队的魔法师以前为了提升境界,专门研究过一阵子卷轴绘制,我待会儿去问一问。” 缘望呵呵一笑:“好,虽然炼制药水和绘制卷轴都是最枯燥和劳累的事情,但是我想我能熬得住。” 然后缘望不再多说什么,手指带着始终暖不热的清凉温润,指腹柔韧,指节硬朗,修长匀称的手掌带着坚韧的力道,适度地为塔阳按揉。 塔阳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睛,沉思片刻,忍不住地又叮嘱着说: “缘望,我虽然不是魔法师,但是也知道,如果长时间炼制药水,人的身体会被药气混杂着侵袭的,绘制卷轴更是随时要承受一些未知的变故和危险…… “要不然的话,炼制药水和绘制卷轴这么能提高魔法师的境界,又怎么还有魔法师出来当佣兵? “所以,缘望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缘望听着塔阳话音中的深沉关切,心中微微一暖,又是轻轻答应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o(∩_∩)o 喜欢的话请留言支持啊。。。。 ☆、第三十四章   缘望为塔阳按揉太阳穴,手指感触着塔阳紧绷的温暖的结实肌肤,感觉挺舒服,但是他此时心思放在日后的打算上面,只是偶尔才说上几句话。 不多久,商队那里走过来一个魔法师装扮的佣兵。 那佣兵魔法师叫做莱西斯,他走近的时候脸上有些疑惑的神情,不过他也没有问什么,只微笑着向塔阳和缘望说: “塔阳队长,缘望兄弟,打扰你们一下。” 塔阳眯着眼睛,坚毅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轻声地问着:“什么事?” 莱西斯先向缘望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转眼看着塔阳,脸上的笑容收了收,不自觉地用上严肃一些的语气: “塔阳队长,希希栋刚才去寻找河流,想要等晚上捕鱼来加餐,结果遇上一伙自称是出来游玩的人,那些人有三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是魔法师,另外三人是战士,他们说要租用商队里的马车,并且要求和我们同行。” 莱西斯说话的时候,缘望就轻轻收回了手,转身走开了两步,继续研究路边的蓝叶草去了。 塔阳不舍地皱了皱眉头,异常留恋缘望手指对他肌肤的触摸,更是留恋缘望靠近他时的清爽怡人的气息,不过他马上收摄了心神,起身将双臂抱胸,悠然地沉声问: “其他三位小队长答应了么?” 莱西斯见塔阳皱眉,心中就悄悄地紧了一下。 以前他因为和队友争吵,以致大打出手,被塔阳各自狠狠教训过一番,不过塔阳性格沉稳,处事公正,他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记恨,不过,自打那次之后,他每次见到塔阳皱眉,都免不了感觉屁股上凉飕飕的。 所以莱西斯连忙回答说: “那三位小队长中,犸其林、富兰克斯两位队长都答应了,只有大卫队长不同意。他们正在商量,让我来请塔阳队长尽快赶过去一趟。” “哦?” 塔阳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抽出腰间的长刀来。 “……!” 莱西斯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两步,脸色有些不好看。 塔阳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然后转身跳起,在路旁一棵大树上“蹬蹬”踩了两下就站到了那棵大树的树杈上,然后看准两个形状匀称的结实树杈,抽刀一挥就把它们砍了下来。 “这里树木的树杈太高,希希栋那家伙太懒,不想爬树,请我砍树杈给他做渔网,你拿给他去吧,我去看看你说的那几个人。” 塔阳平静地说着,将两个树杈捡起来扔给了莱西斯。 “啊?是,是,呵呵。那我先走了,走了啊!” 莱西斯连忙接住树杈,然后转身就脚步快速地跑开了。 塔阳看着莱西斯逃跑似的身影,不由自嘲地翘了翘嘴角 ,然后转身向缘望温和地沉声问: “缘望,你要一起去看看么?” 缘望刚才听到莱西斯惊退的脚步声时,就已经转过了身来,略带疑惑地看着,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 [呵,看来塔阳这强悍的战士,果然是挺威风的。] 这时见塔阳面色温和地向他说话,缘望斗篷下的眉头挑了挑,淡淡地笑了一声说: “不去了,我在这里摘几棵蓝叶草,待会儿去向托马斯请教炼制药水的知识。” “好。” 塔阳点头时,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他看着缘望,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表面上却十分镇定和平静地又说: “缘望,你刚才为我揉按的,很舒服。呵呵。” 说完之后,塔阳暗暗舒了一口气,面色沉稳而看不出神情地又向缘望点点头,才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商队前方走去了。 缘望在路边看着塔阳离开的伟岸背影,失笑一声:[这家伙是想让我以后再给他揉按?还真是懂得享受!] 他微微摇了摇头,向远去的塔阳轻声说:“那以后,你累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塔阳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缘望点了点头,那张刚毅面庞上也忽然变得欢朗,他那翘起的嘴角咧开欢笑的弧度,无声地缓缓地笑了起来,然后脚步加快,片刻就走远了。 缘望见塔阳点点头就走了,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不由得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弯腰摘下几棵肥壮的蓝叶草,向托马斯所在的简易帐篷里走去。 …… 很快就到了晚上,天色很黑了,佣兵们燃起了篝火。 昂格里到托马斯的帐篷前喊一声:“托马斯,吃饭喽,希希栋捉了鱼来。” 他喊完就走,似乎生怕去得迟了就没有鱼吃。 “谢谢你的指导,托马斯,我感觉受益很大。” 缘望真诚地向托马斯致谢。 托马斯连忙摆摆手,笑着说: “不必谢,我也懂得一点点而已,以前炼制药水并没有多长时间,因为被药气侵染了身体,得了病,治好之后就再也不敢去炼制了,又没有绘制卷轴的天赋,就出来当了佣兵。 “缘望你自己以后炼制药水的时候要注意,最好不要省钱,经常把‘防护疾病’的卷轴带在身上防备着。” 缘望也呵呵轻笑,点头受教着说:“好,我记住了。走,托马斯,咱们去吃饭吧。” …… 等托马斯和缘望来到商队一侧的时候,眼光一扫,就发现商队中间的一个长木板周围,坐着很陌生的五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女人! 因为场地中被魔法师施展了光亮术,加上篝火的燃烧,所以非常明亮,托马斯和缘望的出现 ,本来在那些忙碌的商队和佣兵中间不怎么突兀。 但是缘望蒙着斗篷,面容遮掩着,身材颀长笔直,步伐潇洒大方,顿时就引起了那新来的五人中,一个四处打量着的少女的注意。 “咦?你们看那个人!” 少女清脆的声音显得好奇。 其他四人随着她的目光看来,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缘望的身上…… 托马斯见那五人似乎毫无顾忌,不由一愣,然后微微皱眉:“那五人是谁?” 缘望明白那三男两女应该就是之前要求和商队一起行走,莱西斯喊塔阳去定夺的那些人了,托马斯一直在帐篷里,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就转头为他解释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他们应该是有些身份的人物吧,要不然,是不能轻易接受别人加入的。” 托马斯精明的目光一闪,就不再去理会了,转头促狭地笑着说: “缘望,今天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缘望知道托马斯在拿沙罗对他的态度开玩笑呢,因为沙罗、昂格里、弗尔多、希希栋等人一直都是和托马斯在一块儿吃饭守队的。 作者有话要说:。。。。。。。。。。。。。。。。干巴巴地呼唤:书评,留言。望眼欲穿…… ☆、第三十五章   缘望的嘴角展开一个潇洒的弧度,竟然毫无迟疑地点头说:“谢谢你的邀请,却之不恭了。” 这回倒是托马斯稍微一怔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缘望:“真的?沙罗那白痴在那里啊!” 缘望洒然一笑: “有什么假的?希希栋说要捉珍珠眼鱼给我吃,我还要当面谢谢他呢!至于沙罗,总不能因为他一直把我当成女人,我就要绕着他走吧!” 缘望说完,就潇洒大方地转身,率先向昂格里他们走去。 谁知道这时听到那个少女的声音: “喂,戴斗篷的那个人,你是商队里领头的么?我看着你很眼熟啊!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这句话的语气非常不好,颐指气使的,让缘望听了很不舒服,他淡淡地瞥了那少女一眼,见不是自己两辈子认识的任何人之一,就知道她在说瞎话,没打算理睬她,径直走向昂格里和沙罗所在的地方。 不过,缘望又想起托马斯刚才说他们应该身份不凡,他不想给塔阳和沙罗他们惹麻烦,走了两步之后,就头也不转地随意轻轻回答一句: “我只是一个流浪的魔法师而已,小姐认错人了。” 那少女见缘望对她毫不“尊重”,眼中就是一眯,不过她一听缘望的清澈声音,本来显得无聊和阴沉的秀美容颜上,立刻带上了感兴趣的欢喜神色。 她呵呵娇笑一声,两只眼睛闪着恶作剧的灵动,先是看了她身旁的那个女子一眼,然后马上又向缘望说: “认错人了?哦,那你叫什么?声音真是好听,嗯,气度也显得不凡,你先开斗篷让我瞧一瞧,如果长得还算过得去的话,我就做主把你给引荐给雪莱尼姐姐做魔法扈从,她可是断岩城战士公会的长老孙女,自身也是个四级战士哟!你跟着她有……” 她叽里呱啦地说着,似乎非常天真的模样。 “凯琳!你!” 和少女一桌的那个叫做雪莱尼的女子,见少女自作主张地为她下决定招收魔法扈从,立即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拿眼扫向少女身边的俊朗男子。 可是那俊朗男子一直脸色平静,好像根本没听到少女凯琳的话似的,雪莱尼不由得有些失望地转过了头去,没有继续说什么。 “有意思……” 雪莱尼左侧的那个魔法师装扮的男子,神情不变地吃着肉食,仿佛津津有味地看戏似 的,看着雪莱尼、凯琳,以及那个俊朗男子的表情。 …… “多谢小姐好意,在下没兴趣做谁的扈从。” 缘望见那被称呼为凯琳的少女说个不停,脚步微微一顿,斗篷下的眉头皱了皱,冷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将她当成了空气一般,再也不搭理她,继续脚步悠然地走到了昂格里和沙罗他们那里。 而凯琳似乎被缘望的清冷声音打击了一下,一双秀美的眼睛闪过一丝恶意的愤怒,接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眼扫了缘望的背影一眼,竟然柔媚地娇笑一声,不再吭声了。 “唉。” 那个魔法师打扮的男子玩味地转头看了看远处无辜的缘望,似乎对他以后将会遭遇到的事情表示非常的同情。 …… “啊,缘,缘望,你,你来了……” 沙罗正因为那个凯琳向缘望高高在上地说话,而感到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一听缘望说话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就连忙转头看去。 一见缘望竟然向他这里走来,沙罗马上一厢情愿地认为缘望是来找他的,顿时受宠若惊,要知道缘望之前可一直都对他非常冷淡的呢! 沙罗激动地咽了口口水,痴痴地盯着缘望,连忙站起来搓着手,又赶紧擦了擦那块光滑的石头,请缘望坐下: “缘望你坐,你坐……” “……!” 缘望对沙罗的殷勤感到又好笑又头疼,因为他现在除了还没有脱衣服或者掀开斗篷向沙罗证实自己是男的之外,真是能解释的他都已经解释过了! 但是沙罗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开窍,缘望哪里知道,沙罗始终坚持着认为: 缘望要不是女人,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喜欢她,而且越来越喜欢她呢?他明显就是乔装改扮骗过了塔阳他们的嘛!只有我的爱意才能看透这些幻象…… 缘望瞥到旁边昂格里他们憋着笑意的脸,不由叹息一声说:“沙罗,你自己坐吧,这里有足够多的空闲位置。” “呃?哦,好,好,我坐,呵呵……” 沙罗看着缘望就坐在他的身边,他才恍恍惚惚地坐下,一脸的猪哥呆相。 “噗——” 昂格里终于受不了沙罗的表情,忍不住一低头,将一口茶水喷到了地上,然后趴在自己胳膊上低声闷笑不停,其他人也忍不住,闷声坏笑起来。 他这一笑,沙罗才回过 神来,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意。 沙罗勉强镇定下来,心里依然兴奋异常,时不时偷偷瞧上缘望一眼,瞧着缘望的修长手指,瞧着缘望的完美脖颈,瞧着缘望优雅洒脱的举止…… 沙罗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想起刚认识那会儿,他给缘望揉脚的情形,仿佛那种无比滑腻柔韧的触感还停留在他手心似的。 沙罗不由得对缘望越看越是痴迷,想要说什么话,却又生怕再将缘望“触怒”,一时间,他显得迟疑不定,与往日里叽里呱啦地大侃特侃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沙罗这蠢货竟然将一个男人误以为是女的,而且还真的动心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昂格里、弗尔多等人都禁不住地想要放声大笑,又怕坏了缘望的面子,所以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仿佛自得其乐似的,“嘿嘿”坏笑个不停。 但是还有几个人,比如那个容易脸红的健壮少年吉尔,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想着:[怪不得沙罗看上了缘望,缘望这么潇洒美好,我看着也非常喜欢那……] 直到托马斯坐下来,轻飘飘地说一声: “塔阳来了。” 昂格里他们才忽然一个激灵地停了笑声,吉尔等人也停止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赶紧端端正正地坐好。 他们都知道,塔阳一直都对替他挡了一箭的缘望十分照顾,所以不敢在塔阳面前对缘望有丝毫的冒犯。 “咳!” 塔阳微蹙着浓眉走到缘望身边,没理会其他人,直接对缘望说: “缘望,那里新来的五个人都是断岩城里,战士公会和魔法师公会的人,犸其林和富兰克斯两个小队长,以及佣兵队里三个魔法师都想要护送他们一起回城,我也阻拦不了。 “刚才那个向你说话的,似乎是魔法公会里面一位长老的亲孙女,娇生惯养的,你不用理会,如果他们谁敢对你不尊重,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不用顾及什么。” 塔阳沉声向缘望说着,浑厚的声音带着磁性,显出阳刚的坚决和可靠意味,和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十分相配。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缘望隔着斗篷深深地看了塔阳一眼,语意平静淡然,心中却对塔阳如此关怀,有些异样的感动。 “嗯。” 塔阳又对缘望点了点头,然后才仿若随意地扫了昂格里他们一眼。 昂格里等人连忙挺胸坐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让缘望都看得一愣: [塔阳对他们来说,真的那么可怕吗……] “哼哼哼!” 沙罗却对塔阳如此关切着缘望感到气愤和委屈,忍不住斜睨着塔阳故意气哼哼地发出声音。 ☆、第三十六章   “嗯?” 面对沙罗的挑衅,塔阳抱起了结实的膀子,带着一分无奈,翘着嘴角看向沙罗,似笑非笑地表情没有表露出丝毫心理情绪。 沙罗面对塔阳的“威压”,若是别的时候,他早就抱头逃窜了,当然不敢出声,但是此时有缘望这个“佳人”在旁,他怎么能容忍自己丢了男人的脸面和尊严? 所以,沙罗咬了咬牙,偷偷瞥了静静坐着的缘望一眼,猛然站起身来,仰头瞪眼,气哼哼地低吼着说: “塔阳,你别威胁我,我不怕你!” 这样说着,他还偷眼瞄向缘望。 可是缘望对他的举动根本无奈地没去在意,仍是安静地坐着,用小铁叉叉了肉食来吃,等着喝鲜美的鱼汤,不过鱼汤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好,希希栋正在篝火旁用架子架起两口大锅炖着呢。 “小子长进了?明天早上早起,出来让我考校考校。” 塔阳见沙罗和他横,自然明白沙罗是什么想法,顿时冷笑一声说着,说完之后又蹙眉瞥了远处的凯琳、雪莱尼等五人一眼,然后才转身走开。 等塔阳走远了,昂格里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弗尔多坐在沙罗的旁边,他伸手非常同情地重重拍了拍沙罗的肩膀,用非常沉痛的口吻悲声说: “兄弟,明天早上……你安心的去吧……” 他的话引起了昂格里等人的共鸣,都非常惋惜地看着沙罗,悲叹着:“唉,多好的小伙子啊,可惜……” 他们的话自然让沙罗面皮挂不住,他虽然确实被塔阳向他的“邀战”给吓得不轻,更是后悔为什么这么冲动地去挑衅那个暴力狂,但是此刻缘望在他身旁坐着,他怎么肯示弱? “滚!” 沙罗作势非常冷傲地呵斥。 还别说,沙罗本就相貌英俊,身材也魁梧健壮,这样冷冷地双眼喷火的模样,倒真一下子将昂格里等人给下了一跳,就是缘望也诧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沙罗一见刚才始终没有看他的缘望,此时转头盯着他,他心中立马起了心思: [难道说……缘望喜欢冷傲的男人?嘿嘿……] 沙罗自以为想到了正点子上,心中乐得不行,表面上却表现出坚毅刚强的冷酷神色,微微低着头,双拳也非常有力地握得“咯嘣”作响。 缘望有些诧异,但是随即就没怎么奇怪了,在他看来,人人都有两面性,沙罗这个往日里笑口常开的活宝,此时表露出这样冷怒的一面,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他却越发的无奈和头疼了: [唉,本来想让他慢慢发现,从我的举止行事就能看出来,我真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性格霸道的强势男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 缘望正有些皱眉的时候,希希栋的粗犷大笑响了起来,他先用小铁盆将大铁锅里的珍珠眼鱼挑出来盛了,然后招呼其他人: “香喷喷的鲜鱼汤熬好了!哈哈,馋猪们,快来盛汤喝……” 昂格里、弗尔多,还有吉尔等人一听,全都拿着铁腕蹦向篝火的方向。 而希希栋则笑哈哈地将那碗“珍珠眼鱼”端到缘望跟前,微带自豪地说:“给,缘望,吃吧,我捉来的,哈哈。” “哦?闻着真香,我都流口水了,希希栋,谢谢你的照顾啊,哈哈。” 缘望站起来接过那一碗撒着辣椒和材料的洁白鱼肉,非常大方地笑着向希希栋道谢。 希希栋豪迈地摆摆手走开,脸上满是笑意:“不用谢,不用谢,我还没谢你给我加持的‘冰装甲’呢!哈哈……” “呵呵。” 缘望就不再多说什么,微微低下头,几乎流着口水地吃喝起来。 沙罗看着缘望香喷喷地吃着鱼肉,猛地恍然大悟,低下头来咬牙切齿地骂自己笨: [缘望分明是嘴馋嘛!我之前送那些花、送那些鸟干什么呀我?!] 沙罗之前为了讨得缘望欢心,曾经不止一次地采花,然后悄悄放到缘望的帐篷前,也曾逮到一只只精巧可爱的小鸟想要送给缘望,但是缘望哪里会喜欢这些玩意儿?当然让自诩“追女无数”的沙罗倍受打击了。 现在看到缘望高兴地接过希希栋的鱼肉,他才突然感觉“开窍”了! 但是这时,忽然一个饱含愤怒的清脆女声响起: “喂喂,那个大个子,我不是告诉你了,叫你捉鱼的时候,给我捉珍珠眼鱼来做给我吃,你怎么把鱼都给了那个斗篷男?纯粹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我看你们佣兵队是想解散了!哼!”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惊了一下,然后皱眉。 缘望也停了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叫做凯琳的少女。 “凯林小姐,我想这是希希栋忘记了,他是粗人一个,您何必与他计较,锅里应该还有其它的鱼,都是鲜……” 一个叫做“伦科蒂克”的青年魔法师靠近凯伦的位置,连忙走上前微笑着向她说话。 谁知到凯琳却没有领情,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愤怒: “什么?!你是想让我吃别人吃剩下的吗?你真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你是在侮辱我尊贵的姓氏!” 凯琳指着伦科蒂克大声呵斥,然后气势汹汹地转头,双眼冰寒地扫了佣兵们一眼,冷笑着说: “小小白发佣兵队,哼哼,真是好威风,之前差点将我们阻挡在外面,现在竟然连一顿饭都要不给我脸面!难道你们认为,你们可以将魔法师公会和战士公会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不将我放在眼里,难道你们以为,我只是一个魔法师公会长老的孙女,这么简单吗?!” “唉。” 与凯琳坐在一处的那个男性魔法师摇头晃脑地轻轻叹息一声,声音轻微,他满脸都是感兴趣地看向缘望所在的方向,幸灾乐祸地想着: [看看,可怜的人,谁教你惹怒了这个狠辣的母老虎呢?她可是随便抓着机会就发飙的,而且还会发飙个没完没了……连我都不敢惹她……] “凯林小姐,何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将事情说得这么大呢?” 塔阳、犸其林、富兰克斯、大卫,这四个佣兵队小队长脸色各异地缓缓走来。 说话的是犸其林,他和富兰克斯一脸淡然的微笑,大卫则是皱着眉头。 而塔阳,他的脸庞一如既往地刚毅而且沉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诅咒凯琳恶女。。。 ☆、第三十七章   凯琳这少女将一件小事,从希希栋身上上升到整个白发佣兵队上,又连连愤怒地说着一些威胁的话。 而她身旁那个似乎一直与她不对路的女子雪莱尼,此时不仅没有出声,反而十分惬意地观看周围佣兵们的表情,心中期盼着佣兵们扑上来殴打凯琳一顿。 凯琳倒也是个十分小心的人,她一见自己的威胁话语将白发佣兵队的四个佣兵小队长都惹了来了,心中得意之余,也生怕吃了亏,所以她表面上冷冷地更加愤怒,说话时却委婉地表明了自己是“城主干女儿”的事情。 这样一来,就连塔阳,都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凯琳这女人十分有心机,她一看自己的话产生了威慑力,这才七绕八绕地将话头指向了缘望,说: “这种不知礼仪的流浪者,戴着斗篷,不以真面目给人看,还混在你们中间,说不定就是哪一个城中的逃犯,现在混入了你们的佣兵队中,然后想趁机混入断岩城里……” 她这话一出来,旁人才明白她为什么发火: [唉,这女人的心胸竟然小到了这种程度!仅仅因为缘望不满她的不礼貌而没有理睬她,就要向缘望栽赃……] 塔阳的脸色阴沉了一下,转眼就恢复沉静,他缓缓地沉声说: “凯林小姐,恐怕你是误会了,那位魔法师之前在一场生死大战中救了我们不少兄弟,如果不是他……” “哈哈哈!” 凯琳不等塔阳说完就娇声笑起来,笑得非常大声,打断了塔阳的话头,然后说: “这么简单的计谋你们也能上当?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和那些贼人贱民合伙的?哦,我知道了,怪不得我刚才看他很眼熟呢,他肯定就是某一个通缉要犯,让我想想在哪里看过他的画像,哦,我记起来了,我去找干爹玩的时候,看到过,你们快过去抓住他杀掉,我回城之后给你们奖赏……” 凯琳的话音冰冷而带着嗜血的笑意,似乎非常喜欢看到别人流血。 “够了!” 塔阳见凯琳这么阴险毒辣,竟然因为小小的事情就要置缘望于死地,他不禁的勃然大怒! 塔阳盛怒之下,面容显得刚毅果决,双眼射出杀机,他的右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缓缓扫了凯琳的脖颈要害一眼,稳稳地上前一步,冷声沉沉地喝道: “凯林小姐,那位魔法师是我的恩人,不容许任何人栽赃他!也请你自重,不要再无凭无据地胡乱说话,如果你再要这样含血喷人,也不要怪我为了行使一个战士的荣耀而战!” 塔阳说这话,身上就毫无保留地散发出一蓬蓬青色的浓郁斗气来!同时似乎有一种淡微微的火红色从他斗气中冒出,让周围众人都感到一丝类似于威压的 炙热! “啊!” 凯琳被塔阳这样毫不掩饰杀机地神情和动作吓了一跳,然后感觉丢了面子,立即想要再张口说话,可是塔阳的神情着实充满一种说不清的炙热威严,那双冰冷的眼神似乎发出截然相反的火焰,能将人烧化…… 凯琳冷不丁被塔阳逼视得一个激灵,张了张口,却没敢继续说下去。 这时一直坐在凯琳身边的那个俊朗男子站起身来,将凯琳护在身后,向塔阳带着三分戒备地说: “我表妹生性调皮,喜欢恶作剧,你是一个中级战士,怎么向她动了杀机?我看就这样算了,别再多说什么。” 他这么一说,犸其林、富兰克斯、大卫这三个佣兵小队长虽然也不忿于凯琳阴险的含血喷人,但眼见事情有了缓和,他们当然不敢得罪这样几个有权有势的少爷小姐,都连忙也上前一步。 大卫不善于说话,就伸出大手将塔阳拉了开,犸其林和富兰克斯两人则淡然微笑着,带着礼貌,却并不亲近,只是不卑不亢地微微解释了几句,算是给了凯琳等人一个台阶下。 凯琳这回尝到了惊吓,一时间没缓过神来,自然是闷声不吭了。 其他人,像是那女子,还有那个魔法师,已经那个魔法师的战士扈从,虽然也不说话,却全都有些没看成戏的淡淡失望,在他们眼中,一个小小的流浪魔法师算什么?还不如戏耍着玩乐呢!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经过凯琳的这么一闹,本来那些兴高采烈的佣兵们都高兴不起来了,毕竟他们一直都对礼貌优雅而且大方潇洒的缘望非常有好感,更何况缘望曾经不计个人安危地帮助过他们,现在却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向缘望泼脏水,而他们却只能干看着…… “臭□,这个烂货……” 沙罗气得双眼直冒火,远远盯着凯琳嘟囔着,好在他也分得清轻重,知道不能得罪了凯琳这个城主的干女儿,才没有跳起来骂娘,只把双拳握得“咯嘣”“咯嘣”作响。 “真是个坏女人!” 少年吉尔也气得满脸通红。 其他人各自面色阴沉,就连始终冷静的托马斯也脸色不好看。 “呵呵,我都没生气,你们气什么?吃饭吧。” 缘望却忽然仿若无事地轻笑一声,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头,似乎将后方发生的事情真的当成了一个玩笑。 只是淡蓝色的华贵斗篷下,缘望那完美的容颜上正有一片冰冷的阴沉神色: [这女人居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平白无故就要害我的性命,好,好,真是好得很……] 缘望的脸色缓了缓,终于面无表情,却无声地暗暗咬了咬牙,又想: [不过,她这种人,现 在虽然被塔阳威慑住了,却只是暂时的,以后肯定还会想尽办法地害我……] 缘望轻轻呼吸两下,不动声色地将一分怒意和恨意压在了心底,仿佛不当回事儿似的,表面上也和托马斯等人说笑,心中却继续思量着: [我已经痛苦地死过一次,这一次,我要尽一切力量主宰自己,我不容许任何人威胁我的生命!这个平白无故就想害死我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我要她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烧香诅咒凯琳恶女。。。。。。 ☆、第三十八章   缘望始终如常地吃着饭,动作也依然是快速而不粗俗的样子,那是一种自然的优雅和潇洒,让一旁的沙罗看得更加痴迷,让吉尔这个容易害羞的健壮少年也看得有些呆。 缘望吃完了鱼汤,不再想吃别的,就喝了口清水,用布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来笑着说: “我吃好了,要去研究炼制药水的知识。” 说完之后,缘望将沙罗、托马斯、吉尔、昂格里等人一一轻轻地扫了一边,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洒然说道:“各位,再见。” 缘望轻轻地说出了“再见”,然后向他们挥挥手,转身走向自己的简易斗篷。 沙罗等人不知道缘望这句再见所暗含的意思,只面面相觑了一下,只有沙罗,他见缘望走了,那孤单而倔强的潇洒背影,忽然让他产生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似乎缘望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本能地张了张口,紧张地呼喊:“缘望!” “嗯?” 缘望停步回头。 “呃,没,没事儿,你去研究炼制药水的知识去吧。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去打扰你的!” 沙罗顿了一顿,见缘望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他感觉到之前那个念头的模糊和可笑,所以连忙“砰砰”的拍着胸脯保证着说,一脸的“冷傲”和刚强。 “切,除了你,谁会在晚上还去打扰他?” 昂格里在一旁大口吐着鱼刺,不屑地瞥着沙罗那张非常假的“冷脸”。 …… 晚上的时候,佣兵们除了守队的人之外,都已经睡下了。 缘望轻轻地从帐篷中走出来,走向不远处的塔阳帐篷前,顿了顿,拍了拍帐篷的布帘。 “谁?” 塔阳的声音低沉而轻微,很显然不愿意吵到其他人。 缘望没有回话,而是一掀布帘,猫腰走了进去。 “嗯?缘望?” 塔阳正在幻想着缘望的容颜,自然对有人不请自入而皱眉,不过,等看到来人是缘望之后,他立即就光着膀子坐起来! 帐篷里,因为有远处篝火的火光微微投射进来,而显出一丝微蒙蒙的光亮,塔阳隐约能看清缘望那优雅匀称的完美身形。 在这样朦胧的黑暗中,在他正在幻想着缘望那张俊到了极点的面容、那匀称修长的双手、那洁白滑腻的双脚、那优雅潇洒 而坚强乐观的品性的时候,在他浑身都升起一种情意燥热的时候…… 忽然像是美梦成真一般,缘望竟然真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塔阳差一点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怔怔地看着缘望猫腰进来,站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不整的他,往日里即便面对生死大敌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塔阳,在这一瞬间,却忽然感到一阵微妙的兴奋和羞赧…… 塔阳条件反射般地舔了舔干燥的双唇,正要说话,却看到缘望向他打了个手势,似乎是有话想要和他到外面说。 塔阳一愣,炯炯有神的双眼也显出一丝罕见的慌乱,他的心脏砰砰有力地乱跳了起来: [难道缘望发现了我对他的情意?] 缘望见塔阳愣神,淡微微的一丝光亮将塔阳袒露的宽厚双肩、两条健壮臂膀,以及饱满结实的匀称胸膛,和他那刚毅的脸庞,都掩映出一种暖色的阳刚…… [呵,好诱人的男人……] 缘望也略微失神一瞬,然后立即回过神来,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刻产生的异样情怀。 塔阳也马上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想得有些一厢情愿的白日做梦,就连忙整顿好了脸色,也不再说话,而是一把抓住衣衫随便地套在身上。 缘望见他配合,就无声地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帐篷。 “……” 塔阳看着重又失去那个身影的帐篷,头一次感觉这么小的帐篷也有些空荡荡的,他暗自叹了口气,连忙跟着走出去了。 缘望一直向树林的方向走,中间还笑着低声向守队的人问好,然后塔阳也跟着走了出去,这让那些守队的人感觉有些奇怪。 缘望在前面安静地走着,塔阳在后面空手地跟着,在距离营地近两百米的时候,缘望才停了下来。 缘望回头,看着身穿单衣而且没带兵器的塔阳,看着塔阳那张刚毅而沉静的面容,一时没有说话。 塔阳本来有些疑惑和沉静的心,在缘望这样默默的注视下,重新变得燥热,尽管他的表情不变,但是那种连日来一天天深入和发酵的感情,实在经不起丝毫的鼓励和挑逗,现在缘望对他的注视,让他整个人都似乎有些兴奋的冲动…… 塔阳刚才压下的莫名羞赧和慌乱重又忍不住地升起,这可与他平日的镇定和一切尽在掌握的情形完全不同,他感觉有 些尴尬,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这种“丑态”。 好在这些情愫都掩盖在他的沉静神情之下,不至于让缘望发现。 而缘望也在深深地看了塔阳片刻后,终于微微叹了口气,轻笑着说: “塔阳,多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和你的相处让我很开心。” “不用谢,呵呵,缘望——” 塔阳先是翘着嘴角,有些开心,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缘望的语气不对,这似乎是在向他道别! 塔阳猛然停住话音,惊疑地盯住缘望,皱眉沉声地低问:“缘望,你,是打算离开了么?” 缘望早知道塔阳的精明和敏锐,见他一下听出来自己的意思,就呵呵洒然一笑: “是的,塔阳,我要离开了。我们萍水相逢,现在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本来想要悄悄走开的,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和你说一声的好,你给我这么多帮助,也对我百般的照顾,如果我不辞而别,之后肯定会愧疚的。” “……哦,要离开了?” 塔阳略显迟钝地应了一声,心中有些堵得慌,非常难受,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仿佛缘望一走,他的心就要失去一部分似的。 塔阳咬了咬牙,整体前后地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缘望的举动缘于什么,于是,那双阳刚的浓眉下,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神,充满了饱含愤恨和不舍以及其他微妙的复杂情绪,他看着缘望,握紧了拳头,压抑地轻声问: “缘望,是因为那个凯琳的陷害么?” 缘望听出来塔阳话音中的不舍,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暖,点头说: “可以不防备君子,但是一定要防备小人。这场无妄之灾虽然来得荒谬,仅仅是一两句话的事情,我就差点被那个凯琳给陷害了,如果真的被他陷害了,我能怎么挣扎?” 塔阳立即脱口而出:“我可以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塔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带着男性的磁性和阳刚,给缘望一种非常可以信任的可靠感觉。 “呵呵。” 缘望微微感动地笑了一下,看着塔阳那掩映在黑暗中的刚毅面庞,似乎又看到他的眼睛,像当初在马车车厢中看到的一样明亮。 缘望看得有些感慨,摇摇头,叹息一声说: “不,塔阳。这毕竟是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世界。有些人总能用一些非常荒谬的可笑理由去杀人,而我不能冒险去当那个可能被杀的人…… “况且,塔阳,你就算能保住我一时三刻,但是保不住我一辈子,再说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沙罗他们就不是你的朋友了么?你总不能因为那个恶毒女人要害我,而将你的佣兵兄弟置于不顾吧! “塔阳,我现在是个小人物,那个凯琳完全能因为看我不顺眼,就随便派几个战士和魔法师来杀我,我又能怎么反抗? “呵呵。我的生命只有一条,我不会将它放在任何危险毒蛇的旁边。而那个凯琳,很显然是个能随便毒死我的毒蛇。在我变得强大之前,只要有任何危险,我都会很小心地逃掉……” 缘望的话说起来轻轻微微,但是塔阳却听得出,缘望更加坚决了。 “……哦。” 塔阳张了张口,最终竟只能这样轻声地应着。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塔阳早就知道缘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或者说,缘望是一个有些霸道的少年,他一旦决定,就不容许别人再去左右,虽然缘望的霸道被他的优雅潇洒掩盖着,但是凭塔阳的精干和细心,在经常和缘望接触的时候,自自然然就感觉到了…… 塔阳听着缘望这样全面而谨慎的话,心中蓦然想起缘望中毒做噩梦时的凄苦呓语,又想起缘望之前说他曾经得过一种疾病,医师说他随时可能会死掉…… 塔阳记得自己当时紧张而轻声地问:现在病好了么? 而缘望当时的高兴语调似乎还能在他耳边响起:已经好了,我终于不用再害怕随时会死掉…… [他当初每日心惊胆颤地等着死亡么?他到底经历过多少坎坷磨难,才会变得这样恐慌而小心翼翼?] 塔阳感觉胸口有些憋闷的疼痛,他略显呆愣地看着缘望,似乎能从这样坚强潇洒的身影中看到那中不甘的脆弱。 “唉,离别真是让人伤怀呢。呵呵。” 缘望见塔阳愣愣地望着自己,虽然夜色让缘望看不到塔阳的具体神情,但是也能感觉到塔阳的不舍,这让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缘望暗叹一声,将斗篷掀到后面,袒露出真面目来,向塔阳勉强轻松地笑了一笑。 塔阳见缘望掀开了斗篷,几乎条件反射地将斗气集中于双眼,双眼隐 隐发着炯炯有神的光亮,将夜色中,缘望那张俊到了极点的少年脸庞看在眼中。 而缘望那潇洒而带着淡淡别离伤感的笑,更是让塔阳不自禁地一时痴迷。 缘望见塔阳没有说话,就挥挥手,断然地笑着说: “塔阳,你的眼睛还是这么亮啊,真像是那晚上我遇到的黑豹子似的……呵呵,再见了,塔阳,再见。” 缘望说着,向塔阳用真面目郑重地道别,然后再不迟疑,转身就走入了树林深处,他将斗篷戴好,身体周围也瞬间升起了浓郁的云气,让他在云气的包裹中,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消失在塔阳的眼前。 塔阳差一点说“我跟你一起走”,但是他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让他只是失神地喃喃着说:“再见。” 塔阳的双拳早已经握得指节发白,看着缘望消失的地方,忽然双眼闪过一丝愤恨和狠厉的神色,心中咬牙地想着:凯琳,找死! 片刻后,塔阳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异样神情消失不见,只剩下比往日更加坚毅的刚强,他压抑地自语: 我塔阳二十八年来唯一一次动情,怎么可能这样放弃?我会再找到你的,我会变得更强,变得足够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因为害怕而走开…… 塔阳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最后看了一眼那黑暗的树林,哪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 塔阳毅然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脚步有些沉沉的重。 那些守队的人因为位置轮换着,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缘望一去未回,直到第二天,沙罗到处找不到缘望的身影,忍不住向塔阳询问,才听到塔阳淡淡地回复一声: “他已经离开了。” 沙罗一惊,没反应过来,急忙问:“离开了?到哪里去了?” 塔阳看都不看他,擦着长刀说:“他昨天晚上只和我说要走,然后就走了,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什么?!” 沙罗大叫一声,不敢置信,但是他知道塔阳那暴力狂唯一的优点就是“不说谎”! 一时间,沙罗没反应过来,慌忙向四周跑了一圈,还是没找到缘望,他这才慌慌张张地满脸惊怒,重新向塔阳扑过来,扯着塔阳的领口拼命地大吼: “她真的走了?!昨天晚上就走了?那你他妈为什么不阻止她?!” 塔阳站着不动,任由沙罗将他的上衣扯得有些散开,然后才双眼一眯,一拳打在沙罗肩头,将他打飞两步之外。 塔阳咬牙冷哼一声,将长刀指着沙罗,轻轻地翘着嘴角说: “他是一个自由的人,想走就走,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要阻止他的决定?” “我算什么?我当然不算什么!可她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你这混蛋!” 沙罗趴在地上大吼,拳头愤怒地捶打地面。 “危险?嘿,就算和我们在一起,你就能保护得了的他么?” 塔阳双眼闪过寒光,安静地将长刀插回刀鞘。 经过沙罗这么一闹,整个佣兵队都被惊到了,有些人本以为塔阳在教训沙罗,毕竟塔阳昨天晚上吃饭时就说要考校考校沙罗的。 但是他们都不傻,听了两句就明白过来。 “什么?缘望走了?” 吉尔惊叫着,有些手足无措。 托马斯他们也皱起了眉头,很明显他们都对缘望非常有好感。 而沙罗被塔阳一打,不仅没有镇定,反而更加暴躁,他爬起身来,扑上去也想挥拳打击塔阳,同时还发泄不出愤懑似的,难受地嘶吼着: “她为什么走?是不是你他妈对她无礼……” 塔阳没心情再理睬这疯子,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远处正在谈笑的凯琳五人,双眼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机,随后就重新恢复了镇定自若,刚毅的面庞还是那般沉静。 ☆、第四十章   四天过去了。 在塔阳他们的路线后方,大陆右边的山林边缘,稀疏树木中间有一团云气,这团云气中似乎有什么在大展拳脚似的,将云气带动得动来动去,鼓鼓荡荡。 云气中,缘望将斗篷和长袍都脱了折叠好放在一侧,他则袒露着匀称的上身,肩宽腰窄的完美身形在云气中舒展武动。 缘望的这种动作虽然是一种可以对敌的武术,但是在缘望使用起来却非常的优美潇洒,仿佛舞步一样,但是其中的生机勃勃的朝气,还有那种灵动矫健的身法,都让人知道这绝对不是舞步那么简单。 缘望聚精会神地习练着,这种类似舞步的武术,就是他前世为了抵抗病魔而从一位武术大家那里高价求来的。 半个钟头之后,缘望才停了下来。 “呼呼——” 他深呼吸两三下,然后缓缓平稳地喘着气,虽然累得满脸通红,浑身大汗淋漓,但是他的双眼却非常有精神。 歇了片刻后,感觉浑身的汗水都干了,缘望才褪掉剩下的衣服,施展“热水术”来洗浴,然后用“蒸腾术”将身上和衣服上的水渍都蒸发掉,才穿上衣服,散掉遮掩身形的浓厚云气,神清气爽地启程了。 [我现在的身体素质真是好得没法说,就算没经过锻炼,也比普通健康男子灵活了两倍以上,只要锻炼得法,肯定进步得极快!到时候身体的坚韧和灵活性就能强大很多……] …… 又过了两天。 这天中午,缘望在吃完味道不怎么样的烤肉之后,照例施展“鹰眼术”来打探前面以及周围的情况。 “咦?” 缘望微不可察地疑惑出声,心想:[他们五人怎么脱离了塔阳他们的佣兵队?] 原来,缘望的“鹰眼术”中传来一幅幅图像,其中一副一晃而过地显示出笑嘻嘻的少女凯琳,以及那些对佣兵们态度非常冷傲的其他四人。 [这个凯琳和我之前遇到的绿衣人刺客少女,倒真像是同一个人,都是这样恶毒……不过我能分辨得出来,这凯琳并不是那个喜欢割掉人头颅玩耍的血腥女子……] 缘望并没有收回“鹰眼术”,一边观察着凯琳五人,一边面色毫无表情地想着。 当初那个身上有淡绿色护身戒指的绿衣女子并没有在那场大战中死亡,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让缘望有些遗憾没能给那些行人报仇。 缘望用“鹰眼术”看了好一会儿,分辨出来凯琳五人是往树林深处走,似乎非常有目的性,可惜“鹰眼术”不能传递声音,缘望不知道凯琳他们在谈论什么。 缘望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悄悄地、远远地跟上去瞧瞧。 一跟就是两天,这两天来,凯琳 他们明显越来越谨慎,不停地施展反侦察法术,以免有人窥探他们的行踪。 但是向“鹰眼术”这类无属性法术,施展出来的暂时属性是按照施法者来算的,所以水系的施法者施展出来的“鹰眼术”就可以看作是水系的。 这样一来,缘望的“鹰眼术”就相当于是加强版了,凯琳和那个男魔法师都是四级魔法师,等到五级的时候才算是中级,现在他们和缘望一样都是初级魔法师而已,根本不能发现和阻挡缘望的“鹰眼术”监视。 这天傍晚的时候,凯琳他们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水塘边上停了下来。 缘望用“鹰眼术”看出来凯琳他们兴高采烈的神情,似乎是将要获得什么宝贝似的,这让缘望双眼一眯,想要看看是不是能从中获利,又或者暗中杀掉那个恶女凯琳。 缘望不动声色,看了半晌,发现凯琳他们拿出一个盘子似的魔法器具,在水塘的正南方探来探去,终于凯琳兴奋地一蹦而起,然后伸手在河塘正南方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沙石中,扣出一个非常普通的石块。 [难道那个石块是什么宝贝?] 缘望正想着,却发现凯琳一把将石块丢开,然后伸手在石块原本所在的位置掏摸,好半晌才扯出一截水淋淋的铁链出来。 缘望见那条铁链上面已经生满了绿苔,不知多久没被人碰过了,他疑惑地皱眉:[那铁链是什么东西?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正想着,却发现凯琳兴冲冲地用针刺破食指,滴了一滴血在铁链端头的小碗中,然后等了片刻,什么都没发生,凯琳那张兴冲冲的脸也阴沉了下去。 “……?” 缘望更加疑惑了,他感兴趣地看着凯琳阴沉地将铁链交给别人,然后其他四人一一试了个遍,都刺破了手指,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 缘望沉默不语,双眼眯了眯,冷冷地轻笑两声,看着他们五人想尽办法地往那条铁链上的小碗中弄东西:先是他们五人的鲜血,后是林中动物地鲜血,再是魔法药水,甚至还对那铁链打出个大火球…… 但是,那铁链除了被弄干净了上面的绿苔之外,还是没有“奇迹”发生。 等到天色逐渐黑了,凯琳他们都明显受到一些打击似的,兴致缺缺地在河塘边上扎营露宿,而他们五人的行囊,竟然是凯琳从头上拔下来一件花样饰品,然后向空地一挥,凭空变出来的! “魔法储存器具?” 缘望看得微微一惊,无声地喃喃出这个名字来,心中有些火热。 缘望在原地呆了好半晌,发现凯琳他们确实不打算离开,他才去采了些野果子吃掉当晚饭,然后施展“冰装甲”、“警兆结界”,接着原 地露宿! 他现在对凯琳他们的怪异举动更加好奇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完全没有亮,缘望就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施展“鹰眼术”监视二里外的凯琳五人。 却发现他们五人各自睡各自的帐篷,根本没有人醒来的样子,而他们五人的帐篷周围,很明显布置着不知什么用途的魔法装备。 缘望嘴角一翘,先解决了自己的本身事情,然后又回到原地,像是雪地里狩猎伏击的狐狸,非常有耐心地继续监视。 等太阳出来了,凯琳他们才陆续起床,缘望对监视别人方便可没兴趣,就将“鹰眼术”的视线停顿在他们五人的帐篷中间,那里正是那根奇怪的铁链所在的地方。 然后缘望又看到了类似于昨天傍晚的一幕幕,最后看到凯琳等人非常不甘心地将那条铁链放回原处,再找回石块将小洞堵好,然后他们五人脸色各异的共同离开。 等他们走开三里多了,“鹰眼术”已经到了距离的尽头,缘望才压下对“魔法储存器具”的不现实的渴望,起身轻轻地向那铁链所在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缘望的奇遇来了,很快就要和塔阳重逢。请大家继续支持吧。。。。 ☆、第四十一章 缘望小心翼翼地走到河塘南侧,先是将四周检查了一遍,又用“鹰眼术”向四处远方都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危险,他才找到那块特殊的石块,谨慎地拽出那条铁链来。 而他一握住那条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铁链,竟然立刻就感觉到一种模模糊糊的感应,似乎那条铁链能够和他心意相通似的! “咦?” 缘望惊了一下,再次感叹这条铁链的材料神奇,然后他也不耽搁,直接用石头尖刺破了食指,也没报什么希望地往铁链端头那个小巧的铁碗中滴了一滴。 缘望虽然没有对什么“奇迹”抱有希望,但是他知道自己体质特殊,所以心中存了一点侥幸的心态,而就在他的那滴鲜血滴进铁链端头的小碗的时候,忽然一片柔和的淡蓝光泽从小碗中迸射出来! “啊!” 缘望吓了一跳,低低地惊呼一声,差点将铁链扔掉,好在他反应几位快速,知道恐怕是自己的特殊体质起到效用了! 而他尽管心中有些慌张无措,但是他感觉那蓬淡蓝色的柔和光泽照在他脸上,让他感觉非常亲切,非常舒服,就连那条铁链都让他感到有些温暖。 这样一来,缘望马上明白: [现在的情形恐怕就是凯琳他们期盼着想要达到的效果!可惜他们都没有我这样的特殊体质……] 所以,缘望不仅没有将铁链扔掉,反而我的更结实了。 “哗啦啦——” 没多久,那个小得只有婴儿拳头大的小碗中,竟然在将缘望的那滴鲜血吸掉之后,泉涌一般地冒出一点点水滴来,而这些水滴不可思议地发出海浪潮水般的声响! 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一里之内都能听到,缘望吓了一跳,庆幸自己在凯琳他们五人走远了之后才过来,否则恐怕势头就不好了。 就在缘望心中庆幸了一下的时候,小碗中的淡蓝色液体缓缓飞出,飞散为五个圆圆滚滚的小水滴。 这五个小水滴虽然小,却似乎都非常沉重,飞得缓缓慢慢的,像是几只吃饱了飞不动的萤火虫,冒着非常柔和的淡蓝色光芒。 [能飞?这种淡蓝光泽让我感到很亲切,很温暖,似乎是我现在这具身体能和这些淡蓝光泽共鸣似的……] 缘望惊讶地挑起了眉头,隔着特殊布料的斗篷,他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一切。 而那五个小水滴缓缓飞去的方向,赫然是缘望的额头眉心。 缘望既然知道这五个小水滴与自己身体有关,而且九成九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那么,他当然不会阻挡或躲闪了! 缘望连忙将斗篷掀起来,紧张地向前微微探了探额头,任由五个小水滴滴在他的眉心。 缘望只感觉眉心一连五下清凉,然 后脑海中忽然多了些玄妙的知识! 不过没等缘望来得及细想那些知识是什么,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缘望连忙低头看去,发现那只小碗上居然产生了一道裂痕! 然后“咔嚓”“咔嚓”的微微响动接连不断,缘望才发现原来铁链也有裂痕,而且和小碗上的裂痕一样,都在不断的满眼扩大。 缘望连忙松开手,生怕那些裂痕会伤到自己。 “哗啦啦——” 铁链一离开缘望的手掌,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源泉一样,竟然整个的变成了碎冰,那只小碗也不例外,也碎成了一块块冰屑。 而且这些冰屑化得非常快,几乎是一个眨眼,它们就化成了水,而这些水还没有落下,竟然就无声无息地散成了水汽,完全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得太快,让缘望没反应过来,然后低头向小洞中看去,才发现原来小洞中非常清澈的水,已经变成了浑浊的泥水了! 缘望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连忙向小洞中细细打量一遍,再伸手很快掏摸,结果除了触手的淤泥之外,再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看来是没有别的东西了,此地不能就留,收到宝就赶紧走……] 缘望将手弄干净,在将那块石块完好地堵在小洞上,才悄悄而快速地离开了。 缘望走了两百步远,就感觉脑海中有些温热,似乎刚刚收获的那些玄妙难懂的知识要被自己吸收似的。 他连忙施展着“鹰眼术”,找到了一个隐蔽而干净的小山洞,走进去施展“警兆结界”,又生怕自己身上的“冰装甲”到了时限,所以重新为自己施展了一个护在身上,这才安安静静地坐好,开始认真消化那些知识。 三个钟头过去了,缘望满脸激动地睁开眼来。 [五个液滴中,其中两个加强提升了我的身体素质,剩余三个竟然都赋予了我天赋魔法!] 缘望深呼吸两下才平缓了自己的心绪,刚才三个钟头,他根本没有什么费劲儿的,几乎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就轻轻松松地感觉身体更加灵动和坚韧,也轻而易举地就掌握了三个天赋魔法! 现在,他除了“云气术”之外,又多了三个能够一念而动就可以施展出来的法术! “水隐术”:将自己与周围的水元素产生共鸣,使自己隐形; “镜像术”:划出一块镜子似的虚幻物品,可以“观望”和“倾听”远处的情形; “变容术”:将自己的容颜在一定限度内变化,虽然不能变得太过分,但是完全可以易容到让人不能发现的程度了; [隐形、侦查、易容!好,好,有了这三个天赋魔法之后,我以后就能更加安全了!] 缘望大为欢喜,脸上显出俊美的笑容,心中也更加充满了自信,同时更加充满了小心,他可不想一个自大就将自己的美好未来毁于一旦。 现在,缘望精神力轻轻集中,微微将念头一动,就将自己的容颜变化了! 他变化了容颜之后,立即念动咒语,双手打出指决,施展了一级法术“铜镜术”,顿时一个金灿灿的铜镜幻影在面前浮现出来。 缘望连忙向铜镜中看去,见自己的容颜果然变了许多,虽然依旧俊朗,但是显得平凡了很多,就连皮肤也变成了健康的浅麦色!只是身高和身材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呵呵!” 缘望一把将斗篷撤掉,心中非常舒畅,现在,他终于不用再带着斗篷了! ============================= 两个月过去了。 缘望因为一边赶路,一边习练改成舞步之前的原版武术来磨炼身体,又要为了赚钱而深入树林寻找魔兽打杀,所以才刚刚赶到断岩城。 虽然在“水隐术”的隐身状态下进入盘查严谨的断岩城,只是小菜一碟,但是缘望还是采取更可靠的措施——在易容状态下,光明正大地进城。 因为用“变容术”易容是真的暂时改变人的相貌,不是幻影什么的,所以易容之后,根本不会有丝毫的魔法气息露出来,不会被人看穿,当然如果有那位高级魔法师注意观察的话,看穿缘望也不是不可能的。 缘望进了断岩城中,先用打来的魔晶换来一些钱财,不过那些魔晶都非常残次,并没有让缘望收获多少。 好在那些钱也足够缘望买一身衣服换上,再到魔法师公会去验证和领取了三级魔法师徽章了。 “呵,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本以为那些魔晶能卖个好价钱的,但现在我没钱了,看来开药水店铺的事情要推迟一阵子了……” 缘望轻笑着喃喃。 不过,缘望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当佣兵来赚钱,更不愿意去白发佣兵队那里找塔阳他们借钱,所以只能又回到魔法师公会的任务大厅中,想找一些能够节约时间的任务来做。 其实,缘望也曾想过,既然拥有“水隐术”的隐身魔法,何不去劫富济济自己?那样岂不是很简单? 但是他在魔法公会看到魔法师准则,以及魔法师破坏了那些规矩之后相应的惩罚之后,马上就打了个寒战,立即否决了那个念头,同时暗想: [有钱人大都是有权人,家里肯定有高手坐镇,就算不是有权人,也必然都是聪明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相应的安全措施?要不然就算有魔法师公会的威慑,恐怕这世界也早就乱了套了……] 缘望 的穿着虽然普通,不过他变化的这个相貌俊朗不凡——虽然已经比他的原貌平凡很多了——他行走之间也自然有一番不俗的气质,更重要的是,他的胸前带着三级魔法师徽章! 三级魔法师就能够施展出来群攻的大威力魔法了,而且只看塔阳所在的那个佣兵队中只有寥寥几个魔法师,就知道魔法师的相对稀少。 所以,缘望如此平凡着装地走进任务大厅,别人一看他胸前的“三级魔法师徽章”,马上就有好几拨人过来招揽他,都开出不低的金钱。 “抱歉,我不愿意做佣兵。” 缘望先还礼貌的拒绝。 然后就有些不耐烦了:“不是金钱的问题,金钱再高,我也不会去做佣兵的,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再后来还有人锲而不舍地向缘望伸出橄榄枝,缘望烦不胜烦,只得故意露出恼怒的神情: “别烦我了好不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三级魔法师而已,懂的法术也不多,而且,我最后再说一遍,我现在没打算做佣兵!只是临时要赚点钱罢了!” 最后这句话缘望说的声音有点大,让周围许多人都听到了,果然再没有人前去烦他。 “呼。” 缘望松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去细看墙上那块魔法水晶墙面上的任务列表。 因为这是魔法师公会的任务大厅,所以请求任务的人自然都是想要得到魔法师帮助的,缘望一条条看下去,将其中招收魔法师的佣兵队条目略过去,把其余的任务条目在心中极快地无声念着: 请二级以上的魔法师一位,担任史莱斯角斗场的“火焰加持术”施法者,每月600个金币; 请三级以上的魔法师一位…… 缘望坐在任务大厅一角,微微皱着眉头,在任务列表里面挑挑拣拣,终于挑选出三个任务来,然后一口气全都接下。 等他走了,任务大厅中才淡淡地响起一个嘲讽声: “怪不得他不加入我们佣兵队,看他挑选的任务就知道了,要么是个怕死鬼,要么是个没掌握什么攻击魔法的家伙。嘿……” 也许是任务大厅中太无聊了,现在一有人起头说话,旁边马上有声音接着感慨: “确实好笑啊,哈,那种任务也肯接,真是丢我们魔法师的脸啊!哈!” “哦?我刚才没注意,他接了什么任务?” “嘿,说起来还都是要求三级以上魔法师的任务。 “不过,第一个就是明天中午的时候,去附属于战士公会的那个战士训练场,在那里的每轮比赛之后,为每个战士施展‘清凉术’消暑……哈哈,笑死我了,为那些皮糙肉厚的战士们当奶妈,哈哈……” “什么?呵!这个也接?那剩下的两 个是什么任务?”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等傍晚的时候,去将东湖边上的流水喷池旁,用‘热水术’将流水喷池灌满;另一个是东边克莱斯特铁匠接了一个大订单,要请魔法师施展三级魔法‘寒冰矢’,为他那些学徒打造出来的兵器降温……” “天啊!这种任务不都是一级二级的小魔法师去做的吗?他一个三级魔法师居然也接?” 任务大厅中,三个话痨你一嘴我一嘴地议论,不多时就笑成一片。 “闭嘴!再打扰我睡觉就将你们冻成冰棍!” 一个声音都似乎冒着寒气的男人轻轻地出声。 这个声音一响起来,那三个本来还在嘲笑缘望的魔法师立即止住了声音,脸上虽然都憋得通红,却没有一个人胆敢顶嘴。 那个声音冰冷的说话人,是大厅另一侧角落里,坐在椅子中,靠着椅背打盹的中年男子,他身材瘦削,相貌平凡,却长着一头非常惹眼的银发,而且皮肤十分苍白,毫无血色。 ========================== 大厅中的事情缘望并不知道,他先去铁匠铺子里,花费四个多钟头,一边恢复魔法力,一边施法,间间断断地施展了四十多个“寒冰矢”。 老铁匠先前没怎么在意缘望,见他佩戴着三级魔法师的徽章,又拿着任务字条,就请他如何如何施法,然后自顾自忙去了。 后来他一看缘望施法时的快速和熟练,以及那一个个“寒冰矢”的冰冻程度,他的眼都直了,然后实在没忍住,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缘望好一会儿才问: “小兄弟,你确定你真的只是三级魔法师?你还是赶快去魔法师公会再确认一下哈,要知道四级魔法师的待遇可比你现在要高!” 缘望被那老铁匠的大嗓门震得耳朵嗡嗡响,他不敢多说,连忙轻轻点头,笑着说: “谢谢您的提醒,昨晚这个任务后,我会去的。” 最后等缘望在那个老铁匠的爽朗大笑声中接过200个金币,二话不说地跑开之后,还能听到那偌大的铁匠铺子里面传来老铁匠教训十多个学徒的声音: “瞧瞧人家小魔法师,才多大点年纪,都是四级魔法师了!你们这群兔崽子,整天吹嘘技艺进步得快,我看你们快个屁……” 缘望摇摇头,摸了摸耳朵,一边缓缓恢复着魔法力,一边慢慢走向下一个目的地,流水喷池。 流水喷池是在断岩城一个大公园中的,旁边正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漫步。 缘望走过去之后,先去和负责人交代了一声,然后被那个负责人领着到了一个干了的流水喷池中。 看得出那个流水喷池之前坏掉了,今天才刚刚修好。 缘望也不迟疑,直接开始施展“热水术”。 一个个一级法术“热水术”,被他信手拈来地施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竟然让周围聚集起很多围观者。 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中年妇人,还自觉地当起了解说员: “果然是三级魔法师啊,到底比一级魔法师强大了好多倍啊,上次我看我们隔壁那个小子施展这个变出热水来的法术,他可是念念叨叨了好半天,才放出来那么一小捧,看看人家三级魔法师大人,随便掐掐手指,念念两句,就放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热水来,真是了不起……” 而这中年妇人说话之后,她的女儿竟然接着出声: “大哥哥,你能变出来大水球砸小吉姆吗?他好坏,你砸他好不好?” 这让那个中年妇人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她低声训斥着离开了。 缘望面无表情,将旁边的那些人的说话声充耳不闻,终于在施展了第十一个“热水术”之后,完成了任务,然后直接走开去拿钱,自然有人为他让开道路。 [呵,又赚了20金币!虽然比起刚才从那铁匠铺赚来的200金币来说,这20金币实在不够看,但还是这20金币赚得轻松,刚才在铁匠铺里真是累死我了……] 缘望一边往一家客店行走,一边轻松舒畅地想着。 220个金币,就被他揣在怀中,但是还是远远不够开一家药水店铺的。 [金子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并不算太值钱啊……嗯?我是三级魔法师,难道还有小偷敢过来?] 缘望一边乱想着,一边付了三个金币的房钱,同时若无其事地转头向后瞥了一眼,心中轻笑起来。 在吃饭洗漱之后,缘望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干净的床铺上。 他先是睡着在自己周围施展了一个“警兆结界”,又照例为自己施展了“冰装甲”随时防身,看着警兆结界变成无形的屏障护住自己的六面八方,他才放松下来,将钱袋子放在床铺的里侧,准备睡觉了。 “呼!” 缘望闭上眼睛,轻呼一口气,嘴角忍不住再次展开一个微笑的弧度: “那两滴为我改善了体质的神秘水滴,竟然让我现在的魔法力和精神力的恢复,都比以前快速了一倍还不止…… “而据我所知,只有最最珍贵传奇魔法器具才可能达到这种让人魔力和精神力都恢复加倍的效果……呵呵!” 缘望渐渐陷入熟睡中,睡在房舍里,就是比睡在树林中让人感到安稳,而自从离开塔阳的佣兵队之后,他好久没有这样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了。 所以在警鸣声忽然将他吵醒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对有人偷他的钱而皱眉,而是对有人吵他睡觉而恼怒,他睁 开眼来,第一时间施展出“云气术”,同时一把抓过身旁的钱袋,向床铺里一滚,才向来人望去。 而来人见自己行迹败露,似乎知道缘望不好惹,竟然停都不停,直接向来路返回,从窗口一跃而走了。 但是他既然将缘望吵醒,缘望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是在太不舒服了,于是,缘望坐在床上,精神力一动,就是展出了他吸收那三颗神秘液滴得到的三个天赋魔法之一: “镜像术”。 “镜像术”一施展出来,顿时在缘望面前浮现出一片一米方圆的大圆盘,像是一片安静的湖水似的,里面随着缘望的精神力,而监视出远处的情况。 缘望两个眨眼就找到了那个逃窜的盗贼。 “唔?似乎是个彪形大汉?手脚也不怎么灵动,看来不像是个惯匪……咦?怎么有些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缘望的新天赋法术“镜像术”,比普通法术“鹰眼术”更为隐蔽,也可以监视更远的地方,更能听到所监视的地方发出来的声音。 以缘望现在的能力,可以监视方圆五里内的人和事。 所以,缘望安心地看着有些熟悉的身影在三里外停下来,进了一间小屋中,缘望精神力微微一动,镜像术中传来的景象就轻轻地晃动了一下,一眨眼后,等镜像中再传来清晰地图像时,显示出来的就是小屋里面的事情了。 小屋里面,有一个安然端坐的青年,看他的穿着似乎和缘望一样,也是个三级魔法师,当然不能感知到缘望用“镜像术”对他监视。 那个让缘望微微有些熟悉的彪形大汉一进到小屋中,就对那个俊朗的青年单膝跪倒,恭敬地说: “奥利托斯大人,属下已经探查过了,那个三级魔法师确实是一个人,身边没有扈从,也没有同伴,他现在住在一家客店里。” 这彪形大汉一说话,缘望才认出来,他不正是凯琳五人之一吗? 缘望细细想了一下,分辨出来,那大汉正是凯琳五人中那个男魔法师的战士扈从! [战士扈从?那么那个男魔法师……] 缘望心中一动,向小屋中那个俊朗青年望去,见他虽然现在容貌变化了,但是身形体格,以及那种安然端坐的高傲态度,分明就是那个男魔法师嘛! [看来他也有易容的本事,就不知是他的法术,还是用魔法器具了……只是,他为什么派人跟踪我?难道他们认出我来了?他们不至于因为当初那点芝麻大的小事儿,就锲而不舍地来找我麻烦吧……更何况我当初都主动退让地离开了佣兵队,他们还想怎么样?] 缘望心中想法电闪一般的快速,他不动声色地监视着,面沉如水,双眼冰寒,要听他们接下来说什么。 “嗯。” 那个叫做奥利托斯的俊朗男魔法师的态度异常傲慢,他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向跪在地上的彪形大汉招了招手: “起来吧,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向我下跪,我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你也完全了解,我有什么高贵的?” 奥利托斯的声音有些自嘲和黯然。 缘望透过“镜像术”听得清清楚楚,看得异常分明,不由冷笑一声:[这种让属下感动的话,真是老套。] 不过缘望想归想,事实上这种老套的把戏经常做出来,确确实实能让属下更加忠心,比如镜像术中那个彪形大汉就有些激动地表示“奥利托斯大人您非常尊贵”等等话。 最后他们两人的“激动对白”在奥利托斯一句“我们是兄弟”中结束,再然后才是正题,奥利托斯脸色一板,刚才的 热乎劲儿全都消失,他问: “你跟踪的那个三级魔法师,有没有发现你的行踪?” 那个彪形大汉如实回答之后,奥利托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才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露出让缘望恶心的虚伪苦笑,就听他“无奈”地说: “唉,我是自身陷入了地狱火海之中,为了我自己能够不受罪孽,只能让别人为我垫背了……” 然后奥利托斯极快地瞥了他的战士扈从一眼,那个战士扈从一直恭敬地低垂着头,当然没有发现奥利托斯的小动作,反而又小心地出声安危奥利托斯。 缘望抱臂环胸,悠然地倚靠在床头,看着“镜像术”中传来的,完全由奥利托斯主导的“主仆情深”的镜头,感觉非常无聊。 终于,在奥利托斯又一阵“我多么可怜,我为了不受罪,不得不这样做啊”的感慨中,沉沉地说: “这么说来,那个魔法师虽然非常谨慎,手头也有一种‘烟雾法术’类的卷轴可以随时撕开,身上也随时加持着‘冰装甲’,是不是?” 彪形大汉恭敬地点头回答:“是这样的。” 奥利托斯深吸一口气,脸色转眼高傲起来,让缘望佩服他的脸色变化的快,他说: “好,他既然今天才进城,长相俊朗,身材健康匀称,正是守备长喜欢虐待的类型……并且,他越是这样谨慎,就越是说明他现在孤独没有依靠,真的是一个孤独流浪的三级魔法师……” 奥利托斯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低头阴寒地说: “那我就再做一次罪人吧!为了让我自己能够逃脱守备长的阴影,明天就将他毒倒,将他送给守备长,替我做一阵子……男宠吧……只希望他能活得久一些……唉,如果守备长不是城主大人的亲弟弟,我们何必这样捉来魔法师送过去……唉……” 缘望面无表情地看着奥利托斯那恶心的表演,见最后奥利托斯和他的战士扈从从小屋的后门离去,才轻轻挥一挥手,将“镜像术”散掉了。 “呵!” 缘望沉默片刻,才冷冷地轻笑一声,他的声音早已随着“变容术”而改变了很多,现在是一种沉稳的开朗男中音。 现在缘望才明白了——原来那个奥利托斯,是城主的弟弟,那个什么守备长的……男宠! 而且奥利托斯不甘心做他的男宠,所以要抓人替他去受那个守备长的虐待…… [可惜你不知道,我对毒素的抵抗力可是大得出乎人的想象呢!连那可以在几个眨眼间毒死一个高级战士的“毒龙之牙”都只能让我昏晕一会儿罢了……] 缘望虽然心中不屑,但是他在暗怒之余,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决定明天尽量领取那些靠近“白发佣兵队”的任 务,那样的话,万一遇到他处理不了的危险,就可以尽快冲向白发佣兵队……有塔阳在那里。 ===================================== 第二天一早,缘望谨慎小心地去做了几个简单的任务,做任务时经过了白发佣兵队的驻扎地,在那里经常有佣兵战士进进出出,缘望一眼望去,也看到了好几个叫不出名字的佣兵战士,这让缘望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即使是仅仅相处过几天的人,即使是见过几次面,打过几次招呼的人,都让缘望心中有些暖暖的。 缘望这才确信那里塔阳会在那里,一想到塔阳,缘望心中就有些复杂。 因为塔阳那个异常坚强刚毅的男人,对别人异常霸道和威严,唯独对缘望异常体贴,虽然在缘望看来,塔阳对他体贴,只是因为缘望替他挨了毒箭,但是那种被他关怀的感觉,还是让缘望非常留恋…… 不过,缘望非常清楚地知道,塔阳是个直的…… 缘望可没兴趣去招惹直男,所以他才将刚刚产生的爱情苗头给生生掐灭了。 直到现在,缘望还在庆幸: [幸亏当初为了躲避那个娇蛮恶毒的少女凯琳,我提前离开了佣兵队,否则再被塔阳那样铁血柔情的刚强男人照顾着,说不定我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呢!那可不就惨了?] 缘望没在意地自嘲一声,无声地轻笑了一下,转头离开了白发佣兵队,去做了两个任务。 在这期间,缘望吃的东西都是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也并没有遇到什么有异常的陌生人靠近,不过他还是万分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那个奥利托斯的道儿。 …… 中午的时候,缘望来到战士训练场地中,这是他昨天接到的那个任务,要随时准备为那些比赛的战士施展“清凉术”。 缘望来到,先和相关的管事人交接了任务条子,问: “做任务的时候,怎么计算我的任务所得费用?” “哦,这个啊。” 那个管事的中年人大模大样地微笑着说: “您是三级魔法师,每为一个战士加持‘清凉术’一次,可以获得3个金币的收获,而那两个二级魔法师的每次收获就只是2个金币而已。” 缘望向管事的中年人指向的方向看去,见场地边缘果然站立着两个二级魔法师,那两个二级魔法师很明显已经发现了缘望的到来,都对这个来和他们抢生意的三级魔法师表现出隐约的敌意来。 缘望瞥了他们一眼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了。 旁边那个管事的中年人自顾自地解释着: “这次的比赛非同小可,因为守备长大人要来探察… …” “哦?守备长大人要来?” 缘望双眼微不可察地眯了眯,随即恢复平静地轻声问着。 管事的中年人自得地哈哈一笑: “是啊,守备长大人可是城主大人的亲弟弟,是七级的中级战士,并且据说守备长大人已经快要突破到八级了,那时他就是一位尊贵的高级战士了…… “我们战士训练场之所以能够请到守备长大人来,是因为我们附属于战士公会,而会长大人和受备长大人据说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我们这次请聘请魔法师来为战士们施展‘清凉术’,省的场地中都是汗气,同时也可以让战士们最大限度地发挥正常实力,以便在前来探察的守备长大人面前,表现出强大的力量来……” 这个管事的中年人罗哩罗嗦地说着,缘望在一边静静地听,时而轻笑一声,表示听得很感兴致…… 那管事的中年人说得非常尽兴,缘望也一直没有表露出半点反感,相反的缘望是真的想要听一听各种消息,免得什么都不知道白白受到暗算。 “守备长大人莅临训练场!”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庞大的训练场另一边响起来。 管事的中年人这才慌忙向缘望告辞:“这位魔法师大人,我们抽时间再聊,我现在有事情要做,先走一步,哈哈。” “再见,您的话让我感触很多,我期待与您再一次的谈话。” 缘望温和地笑了笑,向他道别。 那个管事的中年人受到缘望的夸奖和鼓励,顿时非常地高兴,对缘望真是大声好感,他忍不住迟疑了一下,然后向四下里看了看,发现人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正在出场的守备长大人那里,没有注意到他,他才连忙轻声地向缘望告诫: “兄弟,待会儿不要表现得太优秀,记住,只要能施展出‘清凉术’来赚钱就行了,千万别表现优秀,否则你会有大麻烦的!” 说完这句话,那个管事的中年人再不停顿,转身就小跑着走开了。 缘望看着那中年人略显肥胖的身影,脸色不变,心中却对他有些好感了,又想: [看来,那个守备长喜欢虐待男魔法师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秘密啊……要不是临时退出会赔偿大额的赔偿金,我现在还真想赶紧离开呢!] 缘望摇摇头,暗中对自己现在的俊朗容貌表示不满意,但是现在的容颜已经是他能够丑化的最大程度了,毕竟“变容术”是真的改变人的皮肤肌肉,怎么可能改变得太多? 缘望向那两个二级魔法师走去,打算本本分分地低调行事。 那两个二级魔法师见缘望靠近,都有些不安,不过也都没有主动与缘望说话,缘望也不理睬他们,就那样静静站着,等着为战士 们施展“清凉术”。 缘望刚才已经看到了那个“守备长大人”的华丽出场,与他想的不同,他本以为七级战士守备长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但是一看他走出来才发现他居然长得非常英俊清秀,身材也是略显瘦削,不过那种充满了爆发力的灵动,让缘望隔了这么远也能分辨得出来。 那守备长也没有多说什么“发炎”的讲话,直接坐在古朴尊贵的木椅上,轻声吩咐:“开始吧。” 他的声音清朗低沉,似乎带有极强的穿透力,让整个场地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又仿佛带着说不出的温柔,让所有人听了都感觉如沐春风的舒畅。 “……” 缘望听这个声音这么柔和,第一感觉就是他是个好人,这让缘望差点失笑,要不是他先前用天赋法术“镜像术”偷听了奥利托斯的密谈,刚才又得到那个好心的中年管事的告诫,恐怕他还真会对这个优雅的守备长产生好感呢! 而他身旁的两个二级魔法师则有些激动地低声交谈着: “守备长大人的‘化雨斗气决’真是不可思议啊,我感觉他一说话,我整个人就淋着春雨似的……” “这就是七级战士的实力啊……一到四级的初级战士,五到七级的中级战士,八到十级的高级战士……守备长大人应该快晋升到高级战士了吧……哎?别说了,战士们都出来了,我们快去给他们施展‘清凉术’……” 他们二人一边说着,还带着同仇敌忾的情绪瞥了缘望一眼。 缘望虽然能够隔着很远的距离施法,但是为了不表现得太显眼,也只能跟着走上前去。 那些战士在比赛的大擂台远处排好了队伍,现在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次序走了过来。 一个身穿皮甲的中年汉子在擂台中间的石台上向守备长施礼问好,然后才念着一个个报名参赛的名字。 总共有七十人参赛,全都到了。 而缘望非常清晰地听到了“塔阳”、“希希栋”、“沙罗”这三个名字! [他们也来参加比赛?] 缘望心中奇怪,目光向那些战士看去,见那些战士穿着各异,相互距离也都保持着两米左右,很显然已经开始互相戒备了。 缘望一眼就在那些战士中间找到了塔阳的身影,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别的战士都只是虚假的幻影,只有塔阳才是真实的一样。 “塔阳……” 缘望无声地喃喃了一句,转眼就恢复了镇定。 能够再次见到塔阳,缘望心中非常高兴。 塔阳身穿淡灰色的厚皮甲,身躯高大,但是并不粗笨,虽然健壮,却充满了灵动和坚韧的爆发力,显得身材匀称而结实,英伟而流畅。 缘望在 一侧,能够看到塔阳的面容。 塔阳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刚毅,显出内敛的自信,有一种非常阳刚而沉稳的男人气概,与他相比,旁边的那些或高兴,或紧张,或故作姿态的战士们就显得次了下去。 这让缘望再次轻笑着暗自感叹: [真是个让我心动的男人……要是他也是弯的就好了,呵,那样的话,我肯定对他发起热烈的攻势……] 缘望在心中叹息一声,其实并没有太在意,他既然不打算为一个直男动心,那么一点点的好感苗头就被他掐灭了,所以他现在只是带着朋友似的欣赏目光看待塔阳而已。 而且在缘望看来,只要实力够强大,那么凭自己的魅力,以后想要找一个适合自己口味的弯男,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石台上的中年人念了一遍比赛规则之后,就念出对打的名字来,让他们走上擂台。 这时,缘望身旁的两个二级魔法师非常知机,立即上前,二话不说的为他们施加了“清凉术”,然后还不忘回头瞥缘望一眼,这这么幼稚的举动让缘望非常无语。 缘望也不愿意显得特别,所以上前,为另一个擂台前的战士缓缓地施展了“清凉术”。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对对战士或胜或败地走下擂台,或者被抬下擂台,缘望只是老老实实地施展着“清凉术”,并且他非常 缘望表现得非常普通,施展的“清凉术”也与那两个二级魔法师没有太大区别。 中间,他还为沙罗那家伙施展了“清凉术”,不过沙罗当然没有认出来缘望,而且沙罗似乎有些紧张,拳头始终握紧着。 …… 终于,那个石台上的中年人再一次宣读了胜败的人名之后,又轻声喊着: “五级战士塔阳,五级战士汤姆森,上左侧擂台。” 塔阳和汤姆森都走到擂台前,缘望在那里,不动声色,准备为塔阳加持“清凉术”。 作者有话要说:。。。。。。。。。。。。。魔法的世界,两人的爱情。。。需要大家的留言支持。。 ☆、第四十三章   塔阳站在擂台前,等待召唤他们走上擂台的敲锣声音。 这时那三个魔法师之中的三级魔法师走上前来,要为他施展“清凉术”。 塔阳也没有回头,他当然知道战士训练场之所以请来魔法师为他们加持“清凉术”,说到底只是为了讨好那个有洁癖的“守备长大人”罢了,免得战士们因为打拼时浑身发热而散发出太多的汗气。 “清凉术。” 塔阳听到一个微微显得低沉的声音响起,非常陌生的声音,但语调却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塔阳第一时间想起那个晚上,缘望为他施展“清凉术”的情形,他心头微微一震:[难道是缘望乔装改扮地进城了?] 塔阳眉头一挑,有些期盼地回头,却发现那个魔法师虽然身形与缘望很相似,样貌也非常俊朗,但是他的身体皮肤和相貌却与缘望完全不同,态度也显得拘谨而平凡,没有缘望半分一毫的俊美和潇洒…… 塔阳目光移动到那个魔法师的双眼上,发现就他的眼神似乎太深沉了些,明显不像缘望的眼神那般清澈……不过塔阳又皱皱眉头,想起似乎缘望的眼神也是异常深邃的…… “铛铛——” 敲锣声响起,代表着塔阳要走上擂台了。 塔阳连忙回过了头去,心中十分失望,又感到好笑: [我这些天是怎么回事儿?一发现有人像缘望,就管不住自己了似的,这么容易失神……] 塔阳转瞬间镇定了下来,将一切别的想法都抛到了脑袋后面,全副心神都集中到接下来的战斗中。 等塔阳走上了擂台,缘望的嘴角才轻轻展开一个微笑的弧度,心中有些奇怪和温暖: [塔阳的神情似乎是……差点认出我来……呵呵,我现在施展了“变容术”在身上,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之前的我,他竟然感到熟悉?看来他的感知真是足够敏锐的……] 缘望轻声笑了笑,在准备为下一组比赛的战士施展“清凉术”的同时,抬头看向塔阳所在的擂台上。 塔阳的对手和他一样都是五级战士,五级到七级都是能够施展出斗气来的中级战士,他们的战斗威力都非常强大,为了防止波及,早有战斗训练场地聘请的一位年迈的中级魔法师为擂台施展了防护结界。 隔着透明的防护结界,缘望可以清晰地看到塔阳的身形和动作。 塔阳的斗气是木属的青色,青色的明亮光芒从他长刀上发出,配合他矫健的高大身姿,十分让人赞叹。 塔阳的对手是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斗气是棕黄的土属斗气,威力沉稳,虽然并不犀利,但是足以用巨力打击别人。 [要是塔阳的斗气是火属的话,不知道会强 大到什么样子,毕竟他是火属极致的体质……] 缘望在台下观看时,忍不住想着。 因为沙罗曾告诉缘望,塔阳的体质其实是火属极致,只是这样一来他如果习练火属的功法的话,虽然肯定会进展极快,但是也会很危险——有可能被自己的斗气活活烧死…… 所以,塔阳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习练对身体有温化和调节能力的木属斗气。 塔阳与敌人打斗起来时,总会是一种沉稳到了极点的神情,即使再怎么艰苦和使力,他也不会变动情绪,仿佛他天生就是一台杀人机器似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往敌人的要害攻击,毫不犹豫,毫不迟疑,也毫不留情! 塔阳的力量是巨大的,缘望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看到塔阳那冒着青光的长刀,将那个使用棕黄色巨剑的络腮胡子大汉打击得后退时,并没有什么吃惊。 “这个战士很强大,恐怕能够突破到六级了……” 旁边一个战士喃喃着说。 缘望知道他说的是塔阳,脸上就微微显出一丝笑意,他是真心为塔阳高兴,心中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 “我缘望的朋友当然是厉害的。” 缘望眼含笑意地看着塔阳的威猛身躯,喃喃着说,声音微不可闻。 “哦?你叫缘望?” 忽然一个声音传到耳边,缘望一惊,连忙向声音来处看去,发现竟然是那个相隔近百米之远的那个清秀青年,也就是此次到场的重要人物——“守备长大人”! 而且这守备长正在向缘望遥遥微笑呢,清秀的面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不过缘望却心中一寒。 好在缘望也有些心机,虽然心中不安,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地表现出了一些疑惑的神情,向守备长报以礼貌的轻轻一笑,然后就神情不变地转回了头来,重新看向擂台中的争斗。 [他的耳朵怎么灵光,而且周围其他人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难道他是用类似于“传音入密”的手段?这个世界的斗气也能有这种功用?] 缘望目光平静而带着兴致地观看着擂台上塔阳的矫健灵活的招式举止,心中却非常疑惑。 同时缘望也暗暗祈祷,但愿那个变态的守备长不要再关注自己才好。 不过缘望稍微一想,这次到场的魔法师,除了那个年迈的中级魔法师之外,似乎就只有自己和另外两个二级魔法师了! 而那两个二级魔法师很明显长相太过平凡,身材也才单薄了些,完全不像自己这般相貌俊朗,身材也匀称结实。 也难怪那个守备长注意他了…… 缘望微微感到头疼,不过他现在被那五个小液滴赋予了快速恢复魔法力和精神力的能力,同时也多了“水隐术”“ 镜像术”“变容术”这三个天赋魔法,可以随时隐形、侦查、易容,所以倒也算不上害怕惊慌。 擂台上,塔阳从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面容沉稳,严寒杀机,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浓重的狠辣果决气息,早已将对方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打得只有招架而没有还手之力。 那个络腮胡子大汉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来了,但又不愿意认输,要不然真是太没面子,所以只能苦苦撑着,希望能够突然爆发,再冷不防将对方那个刚猛的战士打倒。 不过塔阳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浑身上下对那个络腮胡子来说,基本上没有漏洞和弱点可循,而且塔阳双臂健壮有力之极,像是两条钢筋铁骨似的,握着被青光斗气覆盖的长刀,浑身的力量都稳稳地爆发了出来,招式迅捷而凶悍! 不多时,那络腮胡子大汉眼见塔阳汗不流,眉不皱,只是仿佛半点也不疲累一般地压着自己打击,他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已经三次让过了他的弱点,他可能早已经被杀掉了! 所以,在塔阳再一次一跃而起,威猛而匀称的高大身材像是一头健壮的猎豹一样扑袭而来时,络腮胡子大汉慌忙大叫一声: “别打!我认输了!” 塔阳一听对手认输,也来不及转瞬间收回斗气,否则必定会有些反噬,所以立即将力量偏移了些,浓眉下的双眼寒光连闪,面色沉静,一刀站在擂台的空地上! “砰!!” 那座被早已魔法加固的钢精擂台,竟然被他看出了深深的一条沟壑来! 场外的人,除了坐在高台上的守备长等人之外,都完全看不清擂台被砍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们却将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也将塔阳那全力一击的威势看在眼中! “果然是将要达到六级的样子!甚至恐怕他已经是六级战士了……” “这人凶猛……就算是六级战士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比赛的最高奖品看来非他莫属了……” “……” 周围那些战士们有的羡慕,有的赞叹,有的嫉妒,有的发愁,毕竟比赛是要一层层删减着比赛下去的,他们也有可能对上塔阳那个凶猛的家伙。 ? 看着塔阳安然沉静地走下擂台来,步伐还是稳稳的沉静模样,面庞也镇定如初,只是微微有些累得气喘,结实的胸膛起起伏伏,缘望不由得将双唇展开了淡然轻笑的弧度,暗想: [塔阳,果然厉害!刚才沙罗和希希栋两人都在四级战士级的比赛中赢了,塔阳现在又是胜利者,他们三人都能晋级到下一轮比赛中了……] 缘望想着,暗自为这三个朋友祝福,然后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笑容连忙缓缓地淡了下去,三级魔法师和特殊体质 的敏锐感觉,让他知道有两道炙热的目光射来,而来源正是那个“守备长”的方向! 缘望暗暗皱眉,心想:[这次事了之后,我还是赶紧再变一变容貌才好……] 好在那守备长的目光只在缘望身上停顿了一小会儿就转移开了,缘望心中松了一口气,又有四个天赋魔法做依仗,就没有太在意。 接下来,缘望继续为战士们施展“清凉术”,不疾不徐地表现出非常普通的实力。 很快就到了下一轮晋级比赛了。 这次塔阳被分到另外一个擂台前,由其中一个二级魔法师为他施展“清凉术”。 等塔阳身上加持了“清凉术”之后,他忽然皱了皱眉,因为那个二级魔法师为他加持的“清凉术”虽然让他感觉到清凉,但是却好像是被一层薄霜包裹着似的,完全没有前两次“清凉术”那样的清爽舒适感! [刚才那个三级魔法师施展的清凉术,和缘望当初为我施展的清凉术,感觉一模一样的舒爽……难道这就是二级魔法师和三级魔法师的不同?] 塔阳心中疑惑地想了一下,同时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三级魔法师所在的位置,这样不看正面的认真眼过去,塔阳顿时双眼一亮: [这个背影虽然比缘望似乎健壮了些,但是,太像了……难道真的是缘望乔装改扮的?!] “铛铛——” 锣声又响起来了,塔阳连忙收回目光,想要在比赛之后再考虑那个三级魔法师是不是缘望的事情。 塔阳走上了擂台,对手是一个肌肉精瘦的结实青年,那青年并没有穿什么皮甲,赤`裸着肌肉劲道的上身,脸上满是嗜血一般的张狂神情。 “你自己认输下去,还是让我把你打成残废?” 那青年单手持着流星锤,表情不屑地看着塔阳。 塔阳对他的表情丝毫不以为意,也不理睬这个高傲自大的家伙,而是二话不说就运转了斗气,将青光斗气集中在长刀上,双眼瞬即闪现出冰寒刺骨的杀机来! 塔阳刚毅的面容上,如此沉静的神情,这般浓重的杀机,让对方青年的不屑眼神消退了下去,向塔阳点点头,哈哈大笑一声,也运转起来斗气,通红如火的斗气将他的流星锤包裹着,在他的挥动中,像是流星一样闪人眼光。 “看来你就是刚才那个和我同一时间分台比赛的厉害家伙了,我来会会你……” 青年的废话特别多。 塔阳早已经调整完毕,斗气也运转到了最巅峰,见那青年在运转斗气时罗哩罗嗦的,不由得嘴角讥讽地一翘,仍然不理会那个青年,兀自满脸沉静地微翘着嘴角,忽然向前一冲而去!! [塔阳还是这性子,说打就打,干脆利落,那个青 年虽然脱得干脆利落,上身袒露着没穿皮甲,但是性情就没有塔阳这般让人赞叹了……] 缘望刚刚为一个战士加持完“清凉术”,看着塔阳那边的擂台,心中感觉有些好笑,也不禁的越发对塔阳有好感,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这位魔法师,您的法术高明啊,我第一次知道清凉术原来这么舒服……” 缘望身边一个等着上擂台的战士转头向缘望说话。 缘望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唉,这个沙罗真是多嘴多舌啊,我现在这个模样可和你是陌生人哪!] 缘望微微转头,看向旁边的沙罗,见他只是随意地向自己说一句话就又转过了头去,和旁边的希希栋谈论塔阳多长时间会赢了。 缘望失笑,好像又回到了和他们佣兵队一起赶路的情形,那时有说有笑的,又时常听到沙罗这活宝的婉转求爱,虽然经常感到哭笑不得的烦躁,但是不得不说,沙罗这个英俊的青年,真的是一个开心果…… 塔阳那边的战斗没有任何质疑的结束了,塔阳完胜,对方那个打着赤膊上阵的青年虽然不甘心,但是也灰溜溜地提着流星锤走了下来。 塔阳还是一脸镇定的模样,宠辱不惊地稳稳走下擂台,然后转脸看了眼那个三级魔法师,见沙罗和希希栋就站在那个三级魔法师的身旁,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似乎有些不想让人知道“那个三级魔法师极可能就是缘望”的事情。 他走向沙罗和希希栋这里,嘴角微微翘起,靠近之后才沉声轻轻地说: “下一轮比赛就是最后决定胜负的时候了,你们也尽量争取晋级比赛。” “没说的!小意思!嘿嘿……” 沙罗马上一步上前,一拳用力地打在塔阳的肩头,然后向四下里看了看,仿佛在向别人炫耀:看,这个威猛的家伙是我铁哥们! 塔阳知道沙罗的心思,就没有躲闪,让他打了一下,嘴角却露出一丝不知什么意味地笑意来,让一边的希希栋看得凉飕飕的。 塔阳又向希希栋点了点头,才最后看向那个总让他感觉有些熟悉的三级魔法师,塔阳已经五分确定那就是缘望,心中却有些叹息: [如果他就是缘望的话,为什么现在见面也不和我打声招呼?难道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吗?] 缘望刚才见塔阳胜出的时候,就微笑着转过了头去,悠然不急地为下一场比赛的几个战士加持“清凉术”。 加持过后,他有站回了原来的位置,正好就在塔阳、沙罗、希希栋他们三人的旁边。 塔阳见这个三级魔法师目不斜视地安静走回,举止步伐虽然比缘望多了分稳重和沉着,可是那种潇洒的气 度却隐隐显露了出来。 塔阳的双眼炯炯有神,目光也只在安然走过的这个三级魔法师身上停留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有心的观察,还是让他将这个三级魔法师的身影,和那个在深夜的林中缓缓离去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真的是他!!] 塔阳的双眼猛然锃亮,脸上也闪过一丝喜色,不过他体贴地想着:[缘望现在既然不愿意以真面貌示人,恐怕有着难言的苦衷……] 这样一想,即便塔阳心中有些激荡,也旋即忍了下来,脸色也极快地恢复了平静。 缘望只用了三四步就走回了原来的位置,他也感觉到了塔阳的目光,知道自己恐怕被他看穿了,心中有些纳闷和疑惑: [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能看出来是我?也太厉害了点吧他?] 缘望却始终没想到,塔阳那个直男,也许是因为体质气息的吸引,也许是因为钦佩赞叹他的性情和风度,竟然早已经对他动情了!! 有时候,如果对一个人爱到了深处,那么不管他怎么改扮,怎么变化,你总能在一个微小的细节上发觉一种熟悉。 塔阳就是这样的人,细心、敏锐、谨慎…… 接下来,塔阳静静站着不动,心中却期待着早一点比赛完毕,同时也想着到底要不要“认出”缘望来,如果“认出来”的话,要什么时候认出来…… 沙罗则在那里有些兴奋的向希希栋说着话,其实也无非是说一些“那个战士要是这样出招,肯定是能将对方大半”等等对擂台上比赛的战士们指手画脚的话语。 希希栋显然对沙罗的话挺感兴趣,虽然时不时会闷声闷气地纠正沙罗的错误来。 缘望在这期间,也走来走去地为各个战士加持“清凉术”。 不过很显然,这些战士们绝大多数之前都没有尝试过“清凉术”的清爽,所以就以为清凉术本来就是缘望施展的这个样子呢! 只有几个之前享受过“清凉术”对待的战士,才有些惊异地多看缘望几眼,心中奇怪: [这个魔法师施展的清凉术,怎么既清凉,又不寒冷,让人舒舒服服的……爽快啊!] 缘望又一次施展了法术之后,安静地走了回来,让开了战士们的道路,感觉台上那个“守备长”的目光时不时还会盯过来,他心中就有些不爽快。 他面色不变,忽然又听到沙罗说话,不过这次沙罗的话音似乎有些郑重: “希希栋,这次我们三人争取到了咱们佣兵队比赛的名额,如果我输了,你一定要赢啊! “唉,塔阳那家伙虽然是肯定会赢的,但是他赢了只会得到那颗可以一次性强化战士体质的魔法药丸。只有我们这些没 有斗气的战士们赢了,才能领取到一个‘挂名巡逻小队长’的领牌……” 希希栋皱了皱粗重的眉头,龇牙咧嘴地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七八次了,我拼命也要赢,行了吧?我说你,唉,我怎么说你才好呢,缘望真的是男人,也明显对你没意思嘛!他走了就走了,你怎么非要领一个‘挂名巡逻小队长’的领牌去到处滥用职权寻找他呢?我说你脑袋是不是被狗吃了……” 沙罗被希希栋说得不高兴,立即瞪了瞪眼睛,生气地低声嚷嚷: “行了行了!我的感情我清楚,你只要答应就行了,别说废话!” ☆、第四十四章   缘望在旁边听得一怔,心中十分复杂,有无奈,更有温暖,他忍不住看了沙罗一眼,见他虽然神情昂扬,但是明显消瘦了一些,甚至有些胡子茬在下颚上,将他英俊的面容凸显出一种沧桑的男人味道。 [他要是性情稳重一些,我倒是可以考虑拿下他……只是他的性情,虽然让我非常喜欢,但是,我却完全对他生不起爱意来……更何况他现在还坚持认为我是女的,分明也是个直男,我就更不会去招惹他了……] 缘望想着,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而缘望的轻微变化,被塔阳尽收眼底,这让塔阳的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暗叹缘望的易容法术真是高明,又想缘望之前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懂得这中易容法术,现在却这样完美地易容了,不知道在和他们分别后,缘望又经历了什么。 塔阳当然想不出来,缘望是因为凯琳他们五人而走,也是因为凯琳他们五人而得到奇遇,可以算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而且一捡就捡了五个! “你以前装扮过女人?呵呵,挺有意思的……” 温柔的声音带着春雨一般的气息,再一次传到缘望耳边,让缘望心头一紧。 缘望微微蹙了蹙眉头,看了台上一眼,见那个面容清秀,身材瘦削的“守备长”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满脸的温柔模样,只是双眼似乎有寒光闪过,让缘望非常不舒服。 缘望面无表情,转头见擂台上的战士已经分出胜负了,他就走出两步,为下一场比赛的战士施展“清凉术”。 塔阳一直暗中关注着缘望,见缘望刚才蹙着眉头看向台上,虽然缘望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缘望那种不开心的情绪。 塔阳刚才不动声色地顺着缘望的目光看过去,一见是那个有着非常肮脏的传闻的“守备长”!塔阳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阴沉和杀机同时迸发,一发即收。 那个守备长感觉到塔阳的不快眼神,转眼对他瞥了一下,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眼神却越发寒冷了。 接下来的比赛中,沙罗拼了命地厮杀,终于在自身受伤吐血的情况下,将对方打败。 缘望看着沙罗神情虽然有些委顿,但是明显兴冲冲的模样,心中也微微一疼,但是现在在那个“守备长”的关注下,他又不能说什么。 好在决赛是明天才举行,缘望只能想着等今天的比赛完成之后,就和沙罗打声招呼吧,希望他在发现自己真的是男人之后不要太伤心才好…… 不多时,那边希希栋的比赛也结束了,他也挂了彩,而且在沙罗事前的叮嘱下,他也是拼命地打击对方,让对方感觉自己是不是杀了他的老娘了,要不然 干嘛这么大的杀机? 于是,在对方气势弱下去的同时,希希栋气势越发见长,最后毫无悬疑地赢了比赛。 这样一来,塔阳、沙罗、希希栋三人都能进入明天的决赛了。 “缘望,你好,见到你很高兴,今天的比赛过后,你留下来陪我吃午饭吧。” 就在缘望心情有些复杂地为塔阳三人暗自祝福时,那个温柔得发腻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这让缘望面色一冷,他抬头看去,见那个守备长一脸不容置疑的笑意,心中更加对他厌烦和憎恶,但也没有多少害怕,毕竟有包括“云气术”在内的四个天赋法术防身,他非常有信心躲过那个守备长的骚扰。 只是,缘望却生怕那个“守备长”找塔阳和沙罗等人的麻烦,脸色就不由得沉如静水。 “怎么了?” 塔阳见缘望神色不好,忍不住轻轻地出声问着,浑厚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和掩盖不住的关切。 缘望心中忽然暖暖的,知道塔阳肯定是认出了自己,就转头向他轻轻笑了一下,轻轻竖起拇指,意思是赞叹他的好眼力,也赞叹他的威猛实力,却没有出声,只洒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塔阳见缘望默认了自己的关怀,又对自己鼓励赞许,他脸上虽然依然镇静,心中却早已忍不住地有些欢喜,然后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抬头向那个守备长看去,见他果然在嘴唇微动地看向缘望。 [传音说话?怪不得缘望脸色变了变!这个该死的变态竟然想要打缘望的主意?!] 塔阳心中的欢喜一扫而空,转而勃然大怒,脸色也一时间沉静得吓人,双眼甚至都似乎发出了隐隐的杀机光芒,死死地向身为七级战士的守备长盯过去,毫不示弱地表示: 你别想打缘望的主意! 那相貌清秀的守备长对塔阳如此坚决地维护缘望有些奇怪,挑了挑有些细长的眉头,脸上微笑着向塔阳传音: “怎么?那个缘望是你的情人?我怎么发现他好像在躲着你们?呵呵,我现在对他非常感兴趣,咱们公平竞争……” 塔阳听得更怒,但是眼中的杀机却缓缓褪去了,只剩下坚决的冰寒,这是毫不退缩的意味。 那守备长对塔阳的坚持不屑一顾,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继续关注擂台的比赛了。 塔阳也缓缓收回坚冰一样的目光,转头又关切地看了缘望一眼。 缘望对此毫无所知,他正在为一个准备上场的战士施展“清凉术”。 突然一声吼叫传出:“捉拿刺客!” 事出突然,塔阳都为之一惊,连忙抬头看去,见刚才还井然有序的台上,现在居然已经显出混乱来了! 塔阳目光炯炯,一眼就看出来本来 在擂台上比赛的四个战士,居然有两个人浑身充满了强烈的斗气,不知身上被事先加持了什么法术,现在居然一个跳跃就穿过了二十多米的距离,陨石一般地扑到了台上! 他们看样子竟然都是斗气极其浓烈的七级战士,只是事先被掩盖了气息而已,现在他们的袭杀目标正是那个面容清秀的变态——守备长! 而随着他们发起攻势,台下那些战士中间,居然也有十多个壮汉扑闪出来,各自挥舞着兵器,向台上疯狂地打去。 虽然台下冲出来的这些人顶多是五级战士的样子,但是他们这样疯狂的举止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现场弄得极为混乱! 其余无辜地战士们一见现场危险,当然不愿意被凭白无故地打击,大多数都急忙往后方散开,当然还有的人自己觉得这是一个立功的机会,竟然嚎叫着挥起兵器上前去厮杀那些刺客! “我草,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 沙罗怪叫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扯着希希栋往后跑开,口中还叽里咕噜地叫着: “塔阳,快跑开,别让人误会咱们……咦?你跑得真快,你拉他干什么?挺好心的啊你……” “知道。” 塔阳早在第一时间就二话不说地一把将缘望拉着往后跑去,面色沉稳而关切地看了缘望一眼,见缘望面色疑惑,并没有什么慌张神情,他才放心。 他们这些战士跑到场地的另一端,才发现台上的情形异常复杂混乱,有守备兵士,有训练场地的维护人员,有参与比赛的战士,还有胳膊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起,统一缠上了白色绷带的刺客们…… 台上的混战中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吼声: “砍我干嘛?!我不是刺客……” “杀掉卡格斯!抢回水神雕像,为荣誉复仇!” “杀掉卡格斯……复仇……” 很明显,“卡格斯”就是那个清秀青年守备长的名字。 这样一来,一时间倒没有人在意场地这一端的塔阳等人,他们这几十人也议论纷纷: “真倒霉,我好不容易晋级决赛了,居然会有刺客混进来……” “是啊,唉,看样子这次的比赛成绩是作废了……” “哎?有人走了,咱们赶紧走……” 带头走的人是塔阳,虽然他知道此时走开会有些麻烦,但是他一想起守备长卡格斯看向缘望时的那种火热和冰寒混合着的恶心眼神,心中就异常的烦躁和不舒服! 所以,他拉着缘望退开之后,一看训练场地的大门敞开着,根本无人防守,他就立即拉着缘望往大门外面冲去。 沙罗和希希栋离他最近,又绝对性地唯他马首是瞻,一见他要离开,都二话不说地急忙跑走。 沙罗在跑路 的时候还面色好奇地眨巴着眼睛问缘望: “喂,兄弟,你见过一个戴着淡蓝色斗篷的高挑女孩……哦不,少年,见过那样的少年吗?他叫缘望,身高和你差不多……走路的姿势非常潇洒,皮肤特别白,还很细嫩,像个女人似的,很讨人喜欢的……你见过他吗?我是他丈夫……” 塔阳本来还听沙罗说得好笑,但是后来一听沙罗自称是缘望的丈夫,立时心中冒出邪火,双眼都本能地冒出浓郁的杀机来,他转头狠狠地剜了沙罗一眼,冰冷地说: “闭嘴!” 缘望也听得瞪大了眼睛,他之前一直闷不做声地任由塔阳拉着,塔阳的大手温暖而干燥,非常宽阔厚实,被他握着自己的手,缘望感觉心里那丝被他压制的异样好感又蹿升了些,心中忍不住叹息: [这个塔阳,我不就是为他挡了一次毒箭吗?干嘛对我这么好?你是直男……我是弯的……这不是勾引我吗这不是?] 现在一听到沙罗问话,缘望先还有些感动,听到“丈夫”一说,不由又气得咬牙,没好气地回答: “滚你个丈夫!你个猪头啊你,见了面都不认识,还找我干什么?现在知道我是男的了吧?” 沙罗被缘望训斥地一愣,这样陌生的男人俊朗面孔,这样陌生的男人浑厚声音,却这样熟悉的语调! “……啊啊!!缘、缘望?!你是缘望??” 沙罗惊得鬼叫,嘴巴张得老大,简直可以吞下一个鸭蛋下去,脸色呆滞,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希希栋就跑在他身边,恐怕他一个栽倒就会被后面的一众战士踩死。 ☆、第四十五章   “缘望,这是你的真面目吗?很帅啊!” 希希栋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沙罗奔跑出了战士训练场,转头向缘望粗声粗气地问着。 而沙罗的表情变化非常精彩,先是一瞬间找到缘望的惊喜,然后就转为发现缘望竟然是比他还英俊的男人而极度的死灰,现在听到希希栋问缘望现在是不是他的真容,表情立时又转为侥幸期待,他紧张地问: “缘望,这,这不是你的真容吧?” 此时他们已经跑出了战士训练场地两百多米,身后跟着一大群战士,景象让路过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塔阳又眯着眼睛盯了沙罗,不等缘望说话,就拉着缘望冲进了路旁一家酒馆里。 他们刚刚冲进酒馆,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大街上生怕惹祸上身地大吼着:“守备长遇刺啦!守备长遇刺啦!我们是无辜的……” “呵!” 这么纯真的粗犷吼声,让缘望听得差点大笑出声。 塔阳一直抓着缘望的手,这时向酒馆老板扔下几个金币,然后就冲进了酒馆二楼,希希栋则盯着缘望好奇而友好地看着,拉着满脸复杂地等着缘望答案的沙罗,跟着塔阳奔了上去。 塔阳很快找到一个空房间,推开们进去,然后就想关门,本能地想要和缘望单独相处,不过他又不好将希希栋和沙罗拒之门外,只能让他们也进了来,然后才将门关好,再用木杠顶上。 “呼!” 缘望跑得有些累,轻舒一口气。 沙罗一见缘望似乎有些累,急忙献殷勤地问:“缘望你坐下,我给你捶捶背……” “不用了,沙罗,这虽然不是我的真容,但是,我确确实实是个男的,而且……” 缘望见塔阳还是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就自嘲地一笑,略有感慨和失落地向他说: “而且,我虽然喜欢男人,但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这样说着,缘望就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塔阳的温暖大手中抽了回来,心中虽然留恋,但是能不惹的人,缘望绝对不会去惹。 现在摊开了,如果还能做朋友,那么缘望会很高兴,如果塔阳他们对自己的性取向表示介意,那么他缘望也不会太在意,顶多会为了失去几个朋友而感到失落罢了。 “什么?兄弟,你,你喜欢男人?” 希希栋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眼中有些慌乱,他之前可是将缘望当作很不错的哥们来看待的,现在突然这样听说,没什么心机的他马上有些不自在。 缘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个大老粗,所以就不去在意,他一直都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他只是洒然地摊摊手,淡漠地说: “不必慌张,我不是野兽。” 缘望双手抱起,潇洒地抱胸而 立,看着希希栋那不好意思的脸色,说:“况且,我之前就暗示过了,‘我是男人,沙罗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两句话真的不能让你们有点联想吗?” 缘望的眼里充满了逗弄的笑意:“放心,希希栋,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会变成妖怪吃掉你的。” 缘望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希希栋身上,若有若无地,他还是有些不愿意失去塔阳这样有魅力的朋友,所以他转头扫了一眼那边倍受打击的沙罗,说: “沙罗,首先很抱歉你对我的误会,我最后向你声明一遍:我是男人。然后祝贺你,我虽然喜欢男人,但是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缘望感觉自己有些奇怪,拒绝一个死心塌地地追求自己的男人,然后说出“很抱歉”和“祝贺你”的话语,真是有趣,这让他在将要失去朋友的同时,若有若无地找到了一丝乐趣。 [赶紧和他们坦白了,能做朋友就做朋友,以后互相照应着;不能做朋友就算了,我有我的人生,以后各走各的路而已……] 缘望洒然地想着,但是也难免有些失落,他最后望向塔阳,正想要说话,却忽然见塔阳向他笑了一下。 缘望愣了一愣,心中忽然感到一丝欣慰,因为塔阳的笑容依然友好而温和,缘望非常高兴地想: [还好,塔阳并不在乎他的朋友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朋友嘛,性格相互吸引,在一起能够舒畅,就行了,以后互相帮助,各自成家……] 于是,缘望也向塔阳微微笑了笑,莫名其妙地说: “塔阳,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的朋友。” 塔阳的面容异常沉静,听到缘望这样略显期待的问好,他立即明白缘望是对他有些好感的,至少非常希望能够不失去他这个朋友! 这让塔阳微不可察地一怔,随后点头向缘望翘了翘嘴角,随即又忍不住地咧嘴笑了笑,目光中也闪动着一丝异样热情和迟疑。 不过塔阳足够镇定,也足够沉稳,他没有贸然表露自己的感情,而是非常从容地伸出手来,温和而低沉地柔声说: “缘望,我也很高兴能再次和你相遇,我的‘很好的’朋友。” “呃……呵呵!” 缘望见塔阳果真不像世俗的男人一样介意自己,一刹那的惊愕之余,也在有些欢喜自己和他还能做朋友。 毕竟找一个这么优秀,并且合乎自己性情的直男来坦然地做朋友,对缘望这个弯男来说,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于是,缘望的嘴角舒展开欢朗的弧度,也呵呵笑着,再也不理会那两个受打击的人,只转身在房间中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才关心地向塔阳问: “塔阳,那个守备长遇刺,会连累到你们吗? ” 塔阳非常自然地走过去坐在缘望身旁的凳子上,和缘望一样,都是面对着窗口,背对着希希栋和沙罗,他听到缘望的问话,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不会连累到我们,我的队长桑若大人是非常有地位的一位大魔法师,虽然她已经很久都不出来做任务,也不轻易见别人了,但是她在断岩城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这一点你别担心,倒是缘望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塔阳问得委婉,心中却是在担心缘望被那个守备长卡格斯惦记着,所以想要问缘望能不能加入他们白发佣兵队。 缘望看了塔阳一眼,微带歉意地摇摇头,说: “我现在的打算就是做一个药剂师,不想立即出去做佣兵,所以我现在已经开始赚钱了,要尽快攒钱开一家药水店铺。” 缘望说着,脸上显出一丝自信的风采来,他说: “而且,现在的我也不是两个月之前的那么脆弱,我现在已经在巧合之下,学到了几个保命的法术,我想,除非是高级战士,或者高级魔法师亲自找寻我,否则,我想要逃走,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在缘望猜测,他的“变容术”恐怕连高级战士或者高级魔法师,如果不仔细鉴别的话,都看不出痕迹来;“水隐术”虽然会有些魔法波动,但是,应该也能够抵御一般中级魔法师的感知了。 毕竟他是受到了两滴神秘液滴的强化身体和灵魂,而且那三个天赋法术又很明显不一般。 “嗯。我支持你的想法。” 塔阳知道缘望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不会被别人的话语动摇,这在缘望当初执意离开白发佣兵队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且事实证明,也幸亏缘望离开得早,因为那个性情恶劣,却偏偏是城主干女儿的凯琳,在缘望离开之后,还时常愤愤不平地嘟囔着要找他麻烦。 如果缘望当初听从他的建议留下来,恐怕就算能安然无事,在那个小肚鸡肠的恶毒凯琳的陷害下,也肯定会过得非常不舒服。 “缘望,你现在还差多少钱,我可以暂时借给你。而且,托马斯之前开过一家药水店铺,可以请他来给你帮帮忙。” 塔阳沉思一下后,建议着,他也生怕缘望太强势,连帮忙都不接受。 缘望计算了一下,点点头说: “也好,我现在缺的钱很多,一时半会儿还赚不来,只能先向你借一些用着,至于帮忙,那倒不必,因为我之前已经买了一本关于炼制药水的基础知识卷轴来看。” “我现在赚有一万多金币了,都存在战士公会里面,我猜测你大概会用到一千金币左右,等会儿我就去给你取出来。” 塔阳的声音依旧沉稳,带着适当的淡淡关切,和朋友一般 无二。 “我,我也有些钱……缘望,我借给你……” 沙罗这时忽然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他和希希栋两人早就回过了神来,而且看着缘望现在的身材和面容,以及说话声音等等,沙罗都不得不死心地接受了“缘望是个男人,而且喜欢男人,但是不喜欢我这样的”这条让他心中复杂之极的事实。 希希栋也早已对自己之前的态度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因为现在听缘望和塔阳这样说话,哪有半点恶心的样子?明明还是那个非常潇洒的少年嘛! 希希栋感到自己非常不够兄弟,也感到自己比起塔阳来,真是差劲太多了,只是缘望一直和塔阳说话,而起背对着他们,让他没机会插嘴,现在一听沙罗吱声,他也连忙挠着头向缘望道歉: “对不起哈,兄弟,我之前不是那个意思……” 缘望回头,洒然地笑了笑:“没什么的,希希栋,我知道你有口无心,性子鲁直,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做兄弟。” 然后又对沙罗说:“我现在向塔阳借一千金币就足够了,要知道我可是魔法师,想要赚些小钱还是很容易的。” 沙罗一听缘望拒绝,心中的复杂情绪更盛,还有一分不高兴,他皱着眉,忍不住地撇着嘴,嘟囔着说: “你接受塔阳的钱,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再说你是魔法师,你买材料花钱也是很多的,赚的多,花的也多,怎么会够用?” 塔阳转头盯了沙罗一眼,脸色沉静得看不出神情,他也不多说什么,只转头向缘望说: “他愿意借钱,缘望你就收下,就当是替他保存着的,反正留在他手里都被他花在女人肚皮上了。” 缘望呵呵一笑,心情非常好,点头说:“那么,沙罗,恭喜你成为我的债主之一,我也向你借一千金币吧。欢迎以后时常来讨债。” 沙罗松了一口气,挠挠头,傻笑一下说:“不讨债不讨债。” 缘望看得奇怪:[沙罗这家伙明显相信了我是男人这个事实,怎么还是那猪哥般的副傻帽似的?幸亏我没有将真面目展现出来,否则,恐怕一下子就将他这个色狼给掰弯了……] 经过这样的沟通,沙罗和希希栋也加入到了缘望和塔阳的说话中,各自说起离别后的一些趣事,谈得不亦乐乎。 只是塔阳在看向缘望时,眼里的一分迟疑,就不由自主地被缘望的潇洒态度,和笑起来时的优雅风度给消磨干净,转而变得有些冲动了。 好在塔阳压抑得深,才没有真的冲动行事,不过他那沉静的脸上,却情不自禁地挂上了温柔的笑意,他已经决定了,在缘望的那间药水店铺开起来之前,一定要问缘望一声…… 否则一直这样压着 就太让他难受了,那可不符合他塔阳的果决性情! 他们四人正聊着天,就听到木外有叫喊吆喝的吵闹声。 “嗯?追查刺客的守备兵来了。” 塔阳立即起身,刚才还满是温和笑意的脸庞立即变得沉着镇定。 “靠,他们这些人最喜欢查办逮捕那些无辜的人,那样才好收取高额的保释金。” 沙罗皱眉撇嘴,然后连忙又向缘望拍着胸脯说:“缘望你别怕,我们替你作保,谅他们也不至于将我们桑若队长不放在眼中。” ☆、第四十六章   塔阳眼光一闪,想得却不是那些好打发的守备兵,而是那个阴险变态的守备长,那个守备长既然打着缘望的主意,那么当然会对守备兵有特殊交代。 塔阳心中瞬间就已经有了决定,他转头温和地沉声说着:“缘望,跟着我。” 同时,塔阳也伸出了右手,不由分说地拉住了缘望的左手,径直向木门走去。 “呵呵。” 缘望对塔阳到现在还握他的手表示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笑着向房中或紧张或自信或沉稳的三人说: “我去魔法师公会注册的时候,用的是假名字,现在我只要改变一下容貌就行了,只可惜今天的任务是白做了,领不到任务赏钱。” 缘望的话非常轻松,让包括塔阳在内的三个男人都为之一愣。 不过缘望的心中却和塔阳想的一样,都是在顾忌那个喜欢将魔法师虐死的变态守备长。 [卡格斯,守备长……哼!我可不是你这个变态狂随意找个借口,就能抓捕的……] 缘望心中冷笑,也不收回被塔阳握住的手,在瞬间就将精神力集中,然后精神力一动,施展出来神秘液滴赋予他的天赋法术之一“变容术”,在眨眼之间,缘望的容颜就变得与刚才完全不同了! 虽然他的样貌还是俊朗不凡,但是五官都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而起皮肤也变得白了许多。 “啊!” 沙罗低低地惊呼一声。 希希栋也惊异而好奇地拍着大手,咧嘴笑着说:“兄弟做得好!” 只有塔阳目光闪了闪,右手将缘望的轻柔而珍惜地揉了一揉,心中忍不住又是一荡: [缘望不管怎么变化容貌,这皮肤摸起来还是像最初那样紧绷光滑……] 缘望这回感觉到了塔阳的小动作,若是往常还好,但是现在,他已经明说了自己喜欢男人,塔阳还是这样对他,甚至比以前更为亲近了一些! 这让缘望心中一动,转头看了塔阳一眼,见塔阳脸上那明显一闪而过的柔情! 缘望心中一阵惊疑! 不过他现在来不及细想,听着木门外面的脚步声已经靠近,他连忙从塔阳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将胸前的三级魔法师徽章一摘,交给塔阳说: “毁了它。” 塔阳会意,见缘望如此严肃对待几个守备兵,就知道他是在防备那个守备长。 他暗暗对缘望的谨慎而点头,也来不及想别的,连忙伸手接过魔法师徽章,手上斗气运转,直接将那个带着魔法师标记的小金属片捏成了一个彻底的废品,然后随手就扔到了屋内的木箱后面旮旯里。 缘望又将三级魔法师袍脱掉,施展一个二级法术“小火球”就将之烧成了灰烬,塔阳配 合地将腿一扫,一阵大风刮过,就把那些灰烬弄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刚才那个三级魔法师,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布衣少年! “哈哈,缘望,你真棒啊!” 沙罗笑呵呵地探头夸奖,不过缘望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容带着三分猪哥相…… 然后缘望先下楼,塔阳、沙罗,以及希希栋三人在后面远远跟着,一副和缘望毫不相干的模样。 那些守备兵拿着魔法影像与每个人都对比,首先就将缘望给排除了:“这个不是,快走开,别妨碍我们搜索刺客。” 缘望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和疑惑的神色,连忙快步走开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沙罗在后面暗笑,希希栋也对缘望更加佩服,塔阳却将面色一冷,从怀中掏出一块魔法领牌,向持刀上前的守备兵们沉声说了几句什么。 那些守备兵先还有些迟疑,但是在塔阳三人的强势下,他们也顾及着桑若那个可怕的魔法师,当然不敢对塔阳他们怎么样,然后就将塔阳三人像送瘟疫一样地送走了。 …… 走出了酒馆。 塔阳他们按照事先说话的话,也不去和缘望碰头,而是各走各的,缘望找到一个名叫“大叶子树”的酒馆住进去,塔阳他们回到佣兵队。 他们约好了,等三天之后,事情过去了些,塔阳再和沙罗一起,取钱到“大叶子树”酒馆里,“借给”缘望。 =============================== 事情过去得很顺利,变了形貌的缘望根本没有惹起任何人的关注。 缘望进入那个“大叶子树”酒馆之后,时常在房间中施展“镜像术”观察外面的情形,同时也到处寻找那个想要将他毒倒的三级魔法师奥利托斯,还有那个战士扈从彪形大汉。 不过,首先让他找到的不是奥利托斯,而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凯琳,凯林身边也照例跟着她的表哥兼扈从,那个俊朗的四级战士。 凯琳娇笑着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几乎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街上的男女老少一见到她,也都急急忙忙地纷纷闪躲了开去,惟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特朗表哥,我昨天听守备兵说要搜找一个叫做‘缘望’的三级魔法师,我记得两个月前,在白发佣兵队里逃走的那个斗篷男就叫缘望,是不是?” 凯琳随意地问着。 特朗点头应声:“是叫缘望,应该是同一人。” 凯琳马上欢呼一声,仿佛找到了玩具似的。 “那些守备兵拿着魔法影像器具,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缘望,而且那个影像也和当初咱们看到的斗篷男完全不一样,你 说他会不会也像那个奥利托斯似的,能够改变容貌?” 凯琳一脸期待地问。 特朗表情宠溺地看着她,点头说:“应该是的,否则城里这么多守备兵一起搜寻,怎么会找不到他?” “呀!太好了,那我们也去找,等找到他之后,表哥你审问他,让他教我改变容貌的法术,然后咱们再杀掉他灭口!就像上次杀掉那个女人一样,好不好?” 凯琳欢声笑着,仿佛杀掉一个人对她来说是多么轻松和随意的事情似的。 “好。” 特朗这个俊朗的男子听到凯琳的话,也丝毫没有讶异,就连脸色都没有改变。 …… 缘望在“大叶子树”酒馆将凯琳和特朗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将他们的细致表情都看得真真切切。 [又要杀我……你为什么偏偏惹我呢……既然我见到了你们,那么旧仇新恨,咱们就一起算一算吧……] 缘望面色平静,只是危险地双眼眯了眯。 他暗暗咬了咬牙,看着镜像里面的凯琳和特朗在一家小巧的拍卖行停下,再等他们走了进去,才挥手散去了“镜像术”。 缘望起身,安安静静地换了一身衣服,又施展“变容术”将容貌改变了一下,再蒙上面巾,然后为自己施展出“冰装甲”护身。 最后,缘望才精神力一动,将天赋魔法“水隐术”施展了出来…… ================================ 小拍卖行里面。 “水隐术”中的缘望脚步轻轻地悠然走着,他早已经小心翼翼地用“镜像术”侦查过了,拍卖行里面坐镇的是两个身躯强悍的中级战士,还有一个中级魔法师,都是不大可能察觉他的“水隐术”的人。 缘望放下心来,却仍然不敢大意,现在拍卖场所里听着四处喊价的包厢里的声音,分辨出凯琳所在的地方之后,才表情冷静地缓缓走过去。 不过凯琳所在的包厢是关着门的,缘望虽然隐形,但又不是穿透,根本无法悄悄进去,只能耐心地等在外面。 不多时,拍卖行的拍卖竞价告一段落了,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托着一个大铜盘子向凯琳的房间中走来。 缘望看准时机地站在那个中年男子身边。 那个中年男子敲了敲门,两个呼吸之后,包厢的木门才被打开,凯琳笑嘻嘻地问: “东西拿来了?进来吧。” [这凯琳的表哥特朗怎么没有和她在一起?] 缘望一眼扫过去,见小小的包厢中,只有凯琳自己一人,心中暗喜之余,又有些疑惑。 诱惑之中,缘望就没有贸然进去,而是远远后退,躲在隐蔽的一角,在隐身的情况下,施展天赋 魔法“镜像术”,查找那个特朗的所在。 [原来就在她隔壁等着……不知道那个凯琳打着什么主意……] 缘望细细思量了一遍,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双眼寒光连闪,不再多想,立即又向凯琳所在的包厢中走去。 缘望站在门外,隐约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 “……嗯,很好,这件小巧的魔法杖应该能够发射三十次的‘寒冰矢’,剩余这两件水系魔法晶石,没想到这大的竟然有鸡蛋那么大,颜色还是深蓝,小的也像蛋黄似的,呵呵,应该是五级水系魔兽和三级水系魔兽的魔晶吧……” 是凯琳的声音,带着欢喜,声音娇蛮。 “凯琳小姐眼光高明,这是小店派出十多位强壮的战士,还有三位尊贵的魔法师,才猎杀得到的魔晶……” 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卑微和谄媚的意味。 “嘻嘻,你说谎!” 凯琳突然打断中年男子的话,然后不等那中年男子辩解,就极快地又说: “这两块魔法水晶分明就是你们将那个倒霉的五级战士给毒杀之后得到的,嘻嘻,你们做的真是干净利落,要不是我正好爷爷的加强版‘鹰眼术卷轴’看到,恐怕都想不出来你们这个小拍卖行居然这么大胆子,将战士公会的一个中级战士给毒杀了,嘻嘻……” “凯琳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的声音明显带着紧张和生硬。 “没什么意思啊!你没看到我之前已经将我的扈从给打发到另一间包厢里面了么?” 凯琳莞尔地说着。 中年男子似乎一愣,语气缓和了些:“呃,凯琳小姐您……” 凯琳似乎有些不耐烦,语调非常快速地说: “这么简单明显的事情,你还不明白?我是对你们的行为表示非常、非常的喜欢,所以才为你们保密,连我的表哥都不让知道……嘻嘻,我对毒杀战士非常感兴趣,以前还没亲自杀过呢,所以,以后要是再有毒杀别人的事情,你一定要叫上我啊……我有一个好姐妹,她就是喜欢用毒的优秀刺客,教过我好几招呢……” …… 缘望在包厢之外听得心中发寒,嘴角更是忍不住地冷笑连连:[你对毒杀战士非常感兴趣?那我就先让你尝尝被毒杀的滋味吧……] 缘望摸了摸一直绑在他左臂内侧的小手弩,那只手弩通体湛蓝色,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弩身上也只有一个小箭,淡蓝晶莹,正是缘望当初被射中的那只小箭! ☆、第四十七章   当初缘望帮塔阳施展“云气术”,让塔阳迅速杀敌时遭受暗算中箭,事后塔阳心怀愧疚,就将那个小手弩和淡蓝小箭都送给了缘望,希望能帮他防身。 要不然,那晚缘望从树林中离去的时候,以塔阳的缜密心思和对缘望的关切情怀,又怎么能让缘望手无兵刃地独自离开? 而缘望也一直将那只小手弩绑在左前臂上,只需右手轻轻一按,就能将那只小箭射出! 那只小箭的威力,缘望当初可是亲身体会过的,一击就能够将他施展的加强版“冰装甲”一箭射穿。 要知道他的“冰装甲”就是普通中级战士用斗气来砍,一击都有可能不能穿透!当然要是塔阳那种凶悍的猛男来袭击的话,恐怕一击就能“冰装甲”砍成两截了。 不过这也能说明那只小手弩的价值连城了! 更何况,那只小手弩射出来的蓝箭,根本不带丝毫的魔法气息,让那些能够自动护体的魔法器具感应不到,正是射杀偷袭魔法师的绝佳暗器! 现在,缘望对包厢中那个心胸歹毒的少女动了杀心,又知道她身上肯定有魔法护身器具,自然是准备用蓝色毒箭了!反正世上毒箭那么多,只要他事后将毒箭一拔,谁都不可能知道是他用那只小手弩杀的…… 不过缘望的心思又是一动: [这凯琳的好姐妹?喜欢用毒?优秀刺客?难不成……是我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比这个凯琳更要恶毒的绿衣少女刺客?怪不得我老是觉得这凯琳和她有些相似呢!真是物以类聚啊……] 而包厢中的凯琳不知道,正是她想要和那中年男子商量以后如何毒杀战士而将她的扈从撇开,才让缘望找到了袭杀她的契机,真是一饮一啄,自有道理! 包厢中的对话已经接近尾声。 “……这是储晶卡片,你自己拿去把花费支取了吧!” 凯琳似乎是取出了一张晶卡,作势要递给那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哪里敢接?他连忙呵呵笑着摆手,说: “凯琳小姐客气了,您能来我这小小的拍卖行,就算是给了我本森天大的面子,呵呵,这三样东西算是我送给凯琳小姐的礼物,还请您不要拒绝……” “嘻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还有,本森,你要记住我给你说的话哦,下次可别忘了叫我!” 凯琳见本森果然识趣,就将头上的饰品拔出来,对着那个大铜盘子一挥,把那支魔法杖,还有两块水系魔法晶石都收进了储存魔法器具里面。 本森连忙苦着脸点头保证,向凯琳道别后,他才开门走了出来。 凯琳看他走出,还满眼期待地笑呵呵地向本森说再见。 他们都不知道,就在他们开门的时候, 早已有一个隐身的人,非常灵动地闪身进了包厢中。 缘望安静地站在包厢中,双眼杀机地盯着地面,只用眼角余光冷冷地扫着凯琳。 凯琳关上包厢的门,又将木栓杠上,完全不知道房中已经多了一人,而她正满脑子想着如何毒杀一个强壮的战士,然后向她的好姐妹去炫耀呢! 缘望看着凯琳嘴角的那丝怪异的坏笑,就知道她脑中正想着恶毒的事情,又见她已经将门杠上了,等了两个呼吸也不见有别人来敲门,缘望就不再迟疑,一咬牙,将左臂抬起对着凯琳的胸口,右手按上小手弩的发射按钮,眼中寒光连闪,猛然按下! “嗖!” 蓝色毒箭闪电一般射向毫无防备的凯琳,将那正想着如何害人的凯琳直接洞穿! 凯琳脸上的恶意笑容蓦地凝固,惶恐地张了张嘴,却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缘望见毒箭的威力大于自己的想象,也不禁感叹小手弩的厉害,同时,因为他并没有施展魔法,所以并没有魔力波动从自己身上发出,于是,他仍然隐着形体! 这让那个凯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而她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我还没毒杀过战士玩呢……] 缘望将蓝色小箭拾起来,因为蓝色小箭材质特殊,晶晶莹莹的,丝毫都不染血,所以,缘望直接就将之又安在了左臂的小手弩上。 他又冷笑着看了凯琳一眼,见她已经死得透了,才转过脸去,对她尸体上的魔法器具看都不看! 因为缘望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师能力非常神秘,保不准那凯琳身上的东西就藏着定位的标记! 缘望虽然对凯琳身上的魔法器具非常眼热,但是如果他一时贪心,拿走了那个凯琳的储存魔法器具什么的,恐怕会惹来凯琳身后的高手追踪过来为她报仇! 缘望可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任何魔法器具都不值得他用生命去冒险!! 缘望暗中压下一丝对魔法宝贝的不舍,极快地将蓝色小箭安在小手弩上,然后半点都不敢停留,听到门外没有别的声音,就连忙轻轻开门走出,然后又将包厢的木门关上,悄然地离开了…… 等走出老远之后,缘望才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将容貌又换了一遍,再将蒙在脸上的面巾拿下来,同时他的“水隐术”也被“变容术”的魔法波动荡漾得失效,现出了他的身形来。 这时缘望才在心中对自己的行为和心态感到诧异和恍然:[看来我已经彻底融入到这个生杀抢掠的世界中来了……杀一个人,竟然没有让我感到什么恐慌的情绪……这么冷静,连我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缘望只感慨了一下,就重新收拾好心情 ,用假名字和假外表,重新申请和办理了一个三级魔法师证明,领到了一身全新的三级魔法师袍,和一块三级魔法师徽章。 在他离开的时候,路过魔法师任务大厅时,居然碰到了他之前用“镜像术”没有找到的两个人! ——想要将他毒倒的奥利托斯,还有奥利托斯的战士扈从,那个叫做“菲利普”的彪形大汉。 缘望见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人,只是怎么找都好像线索完全断了似的,表情十分不愉快。 “嘿。” 缘望冷冷的一笑,眼中闪过寒光: [奥利托斯……你的那个好伙伴凯琳想要杀我,现在,你和你的战士扈从又想要将我送去给人折磨死……难道我天生就与你们这几个人命运相冲吗?] 缘望心中电闪,心中果决而饱含杀机,他正想要跟踪奥利托斯离开,却忽然见到一个人跑来,对奥利托斯耳语了两句。 然后奥利托斯脸色大变,一下子竟然有些煞白,急忙抓住那个传信的人,沙哑着喝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个传信人脸色也有些灰白,额头甚至有些淤青,结结巴巴地回答:“就是刚才,大约十多分钟以前……” 奥利托斯双手一抖,咬了咬牙,低吼一声:“咱们走。” 他的战士扈从菲利普十分诧异,但也不敢问什么,大步跟着奥利托斯走了。 缘望在远处悄悄地看着,脸上闪现一丝疑惑,心中却非常明白,应该是那个凯琳的死,已经被发现了…… 缘望也不耽搁,立即悠然地回到了“大叶子树”酒馆中,他进了自己房间中之后,就再也不出去了,也不用“镜像术”观察外面,生怕有高级魔法师搜寻刺客而发现了他的手段。 一连两天,缘望都在安安静静地打坐冥想,到了傍晚的时候,塔阳和沙罗终于来到了“大叶子树”酒馆。 因为塔阳三人被缘望叮嘱过了,不希望有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只有塔阳和沙罗两个人并没有告知别的同伴。 “缘望,这是‘防护疾病’卷轴,你炼制药水的时候不要节省,身体要紧。” 塔阳在将一块魔晶卡片交给缘望的同时,还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卷轴盒,里面似乎放着十多张卷轴。 “防护疾病卷轴?” 缘望一愣,他知道防护疾病卷轴,每一张都能持续两天两夜,只是每一张都要花费300多金币才能买到。 这样一来,光是这个小小的扁平卷轴盒里的十四五张卷轴就花掉了塔阳一小半的积蓄。 缘望愣了一瞬之后,突然抬头看向塔阳,果然从塔阳脸上捕捉到一刹那的关切和温柔! 缘望心中荡漾了一 下,暗中突然有些异样的欢喜:[塔阳这男人,看来真的对我有些情意……他,他不是直的么?] 缘望眼神微微一凝,也没有吱声,只轻声笑了一笑,就静静地接过了塔阳手中的卷轴盒。 不过塔阳的心思异常缜密,更是个洞察力极其敏锐的人,他非常清晰地察觉到了缘望看向他时的疑问眼神,还有惊奇的明了…… 塔阳的心脏有些不争气地“咚咚”作响,他是个果决干脆的男人,一旦想得清楚透彻,一旦心意已决,就绝对不愿意再掩饰和犹豫,所以,他在缘望伸手拿去卷轴盒的那一刹那,用手指在缘望手心轻柔地摸了一下…… 这就是一个男人非常明显的“示爱”举动了! 缘望被塔阳这样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惊,再次抬头看他,见他面色虽然沉静,眼神中却带着期待的笑意,缘望心中莫名其妙地一乱,连忙收回眼神。 “防护疾病卷轴,我收下了。” 缘望眨眼间就镇定了下来,微笑着说,心中却异常复杂,有惊喜,也有顾虑…… 沙罗不知道塔阳的小动作,因为缘望是手背向上的,不过他见到缘望对塔阳脸红微笑,心中就有些不痛快,连忙解释说: “缘望,其实我带钱了,只是忘记买卷轴,我现在给你买去!” 这样说着,沙罗就向外跑去。 “不用!这里的已经够了……” 缘望连忙想要喊住沙罗。 可是沙罗这家伙居然跑得贼快,早已一闪身就没了影子,只有一句话飘回来: “那我就给你买来防护高温卷轴,省得你炼制药水时烫伤……” “这家伙,唉。” 缘望见沙罗到现在还是对自己这么殷勤,心中也有些奇怪和无奈,摇摇头,关上门转回了身体。 沙罗一走,现在屋中就只剩下缘望和塔阳两个人了。 缘望看了那边安安静静背对着他站着的塔阳,暗中挑了挑眉头,心中在一阵莫名的愉悦之外,更是转瞬间想着: [看来塔阳之前就已经对我有意思了……难道我看走了眼,他其实是个弯男?不过,他这样的男人着实让我心动,如果他来招惹我,嘿!] 缘望看着塔阳的背影,忽然嘴角展开了自信而玩味的开心笑容。 “缘望。” 塔阳心意已决,就忽然转头,脸上有一丝期待的郑重,他将抱着的膀子松开,双手明显微微有些紧张地握了握,不过他的眼神依然镇定而明亮。 “嗯?” 缘望面容微笑着看着塔阳,见他这副模样就隐隐猜出来他想要说什么,心里也不由得期待,却没有什么紧张,只是脸上的微笑更加清淡和认真了些。 塔阳看着缘望嘴角的笑容,透过缘望现在这副俊 朗的外表,他似乎可以分辨出缘望本来的那副绝世俊容一般,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丝痴迷。 塔阳顿了一顿,双眼转瞬间恢复清亮,他再不耽搁,缓缓上前一步,正对着缘望的脸庞,温和而认真地沉声问: “缘望,我对你很有好感,我想问一下,我这种男人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情人要表白。。。。。。。。。。。。。 ☆、第四十八章   塔阳的疑问式表白突然说出来,饶是缘望心中曾经稍微有所预料,也早已经历过了暗喜和迟疑,现在听着塔阳如此沉稳而郑重的询问,看着塔阳那样渴求而热切的双眼,缘望还是忍不住的莫名紧张。 [这个刚猛霸道,却又温存体贴的男人,竟然是真的喜欢我了……] 缘望没有丝毫躲闪地看着塔阳,呼吸两下,勉强放松了些,平复了激动和欢喜以及顾虑的复杂情绪,脸上的微笑也恢复了自然平和,他轻声地说: “塔阳,这种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而且,我的性格你应该还不太了解……” “不过,我已经了解了。” 塔阳的嘴角不由得翘了翘,他见缘望没有像是拒绝沙罗那样拒绝他,心中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热切而沉稳地盯着缘望,说: “所以,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想问你,缘望,我这种男人,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缘望轻轻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叹息竟然越发明显,他看着塔阳的刚毅面容,慢慢将脸上的笑容收起,精神力一动,恢复了本来面容。 顿时,塔阳的面前再次显现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英俊到了极点的面庞,他不禁地呼吸一滞,感觉到那种让他舒爽到了骨髓的清凉气息,他的心脏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缘望发现了塔阳对自己的异样,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轻轻地反问着: “塔阳……如果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要怎样?如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又要怎样?” “我……” 塔阳痴迷的目光一闪,立即强自恢复了清明。 他打起精神,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更加靠近了,不由得将双手握得更紧了些,棱角的面庞上满是没有掩饰的柔情,他沉沉而温存地回答说: “缘望,如果我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么,我想请你接受我做你的爱人,我会努力,竭力让我自己配得上你。 “如果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么,我想请你告诉我,我需要怎么改变才能让你喜欢我,我愿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 缘望没有说话,只悠然静静地看着塔阳的深邃双眼,终于将心中的叹息表露出来了一些: “塔阳,你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在我看来,你非常完美。但是,你是真的不了解我,至少不了解我的……‘嗜好’。” 说到“嗜好”两个字,缘望的脸上就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 这样的笑容让塔阳又是为之神魂一颠。 缘望站在他的面前,身高并不比他矮多少,颀长而结实流畅的身躯,配上英俊得让人难以呼吸的面容,还有那种潇洒而优雅的气质,完全让塔阳忽视了缘望身上的粗布衣服! 塔阳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实在不像是人间的凡人,他恍恍惚惚的,感觉缘望应该是天上的神子降临人间一般。 塔阳咽了咽口水,“咕咚”的一声响,在安静的房中有些突兀。 这下子,饶是塔阳镇定无比,心性坚韧,也不由得老脸通红,他连忙张口想要解释,但是看缘望的面容仍是淡淡而从容的笑意,塔阳才觉得任何解释都没有必要,更是觉得,似乎缘望能将他的内心看穿一般。 塔阳深呼一口气,镇定下来,细细品味缘望之前的那句话,顿了一顿,眉头不禁地轻轻皱了皱,试探着回答说: “缘望,你,也喜欢虐待人?这一点我想应该没问题,我身体健壮,肌肉也还硬朗……” “噗嗤——” 缘望被塔阳这样的回答逗得笑出声来,笑得满屋子仿佛都是冰雪一般的清凉阳光,让塔阳这往日里镇定如山的男人又一次神魂皆动。 缘望摆手打断塔阳的话,摇摇头笑着说: “塔阳,我可不是守备长卡格斯那种虐待狂,我的意思是……我是个非常,嗯,‘强势’的男人,强势到一种你想象不到的霸道程度,甚至可以说是‘自私’了。” “哦,这样。呵呵。” 塔阳也对“猜测缘望喜欢虐人”和“保证经受得起缘望的虐待”而感到一分尴尬,不过他的脸皮倒是与他的肌肉一般厚实,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翘了翘嘴角,心中极快地前后思考了一下,马上就自以为明白了缘望的意思。 塔阳立即抬头,温和地沉声问: “缘望,你是认为,我是个霸道的男人,你也是个霸道的性格,所以,你才会有顾虑是么?” 缘望顿了一顿,微微点点头,轻笑着说: “也算是有这个意思吧。毕竟,我们这样的人能做朋友,那叫臭味相投,但是,如果想□人,就一定要互补……” 塔阳听得更加放下心来,不等缘望说完,他就连忙郑重地说: “我可以改。而且,缘望,我其实并不是霸道的人,也不喜欢做霸道的事情,甚至当初刚加入佣兵队的时候,我一直都是闷不做声,独来独往的。 “只是后来我做了佣兵队中的小队长之一,桑若大人对我说过,要想让伙伴们不在战斗时轻易死去,就只能在平时对他们严厉一些,对他们要求得更高一些,所以,我才做出一副随时会打人的霸道暴力样子。” 缘望听出来塔阳说得认真和恳切,而且,缘望仔细想想塔阳的为人,确实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不由得对塔阳更生好感。 但是,有些话,缘望还是忍不住要说的,因为他真的不愿意在拥有之后再无奈的别离,他看着塔阳,眼神渐渐温柔了些,嘴角的笑意也 大了一些,忽然说: “塔阳,如果我们上床做`爱,你的第一反应,我们会是什么姿势?是你做女人的角色,还是我做女人的角色?” “呃……” 塔阳被缘望这样直白的问话问得一愣,他本能地看向缘望的胸脯和臀部,眼神中闪过一丝热切和迟疑。 缘望看得了然,叹息一声,轻笑着说:“你是想要让我做女人的角色,是么?” 塔阳这才恍然明白缘望之前说的“非常强势”和“强势到一种自私的程度”是什么意思了,他嘴角闪过一丝勉强的笑容,只能点点头承认。 但是随即,塔阳的脸庞上,一种刚毅的神色浮现出来,甚至有些坚决的意味了,他微微皱着眉头,低沉而温柔地说: “缘望,如果这才是你的真正顾虑的话,那么,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了。我愿意为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缘望却摇摇头,说: “塔阳,这只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而已,并且就这个例子而言,就算你能为我勉强自己,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勉强,我喜欢的是两情相悦,不是一个快乐一个勉强。” 缘望又叹息一声,坦然地看着塔阳,又轻声说着: “而且,塔阳,我刚才也说了,我有一些特殊的‘嗜好’,虽然我不是虐待狂,但是那些‘嗜好’在你看来绝对很可能,是让你极度反感和不能接受的。你怎么能够一直为我而勉强下去? “毕竟,我可是一个非常好色的男人,如果找爱人,是绝对要时常和他上床的。呵呵,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坚持一个原则。你能猜出来是什么吗?” 塔阳静静听着缘望的话,听到缘望说“如果找爱人,是绝对要时常和他上床的”这句话时,一想到缘望会和别的男人上床,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极度的暴虐和愤怒情绪! 塔阳皱皱眉,也知道“房事”一般都是情爱中“最重要”的环节,没有几个爱情是单纯的相敬如宾,就连他平时想着缘望,不也都是想着如何抱着他的身躯,如何摸着他的肌肤么? 塔阳叹息一声,知道缘望说得都是正确的,不由略微黯然和不甘地问: “真的没有可能改变么?你……坚持什么原则?” 缘望面色不变地回答: “我的原则一直都是:绝对不能为喜欢女人的男人动情,哪怕他再优秀也不行,就算动情了也要及时掐灭;我要找一个天生就乐意为我做女人角色的优秀男人来做我的爱人。 “以后我和他在一起,我会爱护他,照顾他,他也喜欢我的爱护和宠幸,那样的生活,才会让我满足。而塔阳你,很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 塔阳默认了缘望的话,脸色勉强恢复了沉静,他安安静静地 看着缘望,一双动手下垂在健壮的大腿两侧,握紧再握紧,握得指节发白。 缘望也感叹一声,看着塔阳的刚毅面容,更加认真地说: “塔阳,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一点动心,就连刚才我也还在想着‘只要塔阳敢来招惹我的感情,我就绝对不放过他’之类的心思。” 缘望说得非常坦白而认真,像是在说服一个误入迷途的朋友: “但是,塔阳,如果我刚才接受了你,并且要求你为我改变,那么就是在玩弄你了。说实话,我现在并没有爱上你,就算动心,也是对你的性情和身体动心,那只是纯粹的男人欲望在作祟而已。 “塔阳,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让我们做那种非常要好的朋友吧。不要再提□人的要求了,而我也不会因为一时间的男人欲望,就毁了一段让我珍惜的友谊。 “呵呵,塔阳,或许你过一阵子就会发现,其实我是个非常自私的人,只是你没有真正看穿我的内心,而是迷惑于我的外貌而已。” 缘望说得恳切,塔阳的脸色也在他的话语中渐渐恢复了平静。 缘望看着塔阳又变得像往日那样镇定而沉静,心中在微微的失落之余,却更加放松了些,点头说: “塔阳,我的朋友,欢迎你正确面对一只披着鹿皮的凶暴狼。” 塔阳被缘望说得笑了一下,又上前一步,向缘望轻声沉静地说: “缘望,我相信我的眼睛和战士的直觉,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 “呃……塔阳你……” 缘望被塔阳说得一愣,有些蹙眉地沉声说:“你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吗?就算你看明白了我的心性,就算你愿意为我而勉强你自己,我也不会接受一个勉强的男人□人的!” 塔阳嘴角翘了翘,摇摇头,忽然向缘望单膝跪倒,完全是一个战士的求爱礼,他坚决而坦然地说: “缘望,你说的那些,我想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刚才试着幻想过了,就算你将我压倒在身下玩弄,只要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是你,我也会感到兴奋和喜欢的。 “而且,你如果有什么‘嗜好’,我可以学着喜欢上它,并且努力地使自己乐在其中,这对一个坚韧而顽强的战士而言并不算什么。 “缘望,请你接受我,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可以将我丢弃在一边,我会继续努力做回你的‘朋友’,并且保证不再因为情爱而骚扰你。” 塔阳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温柔,面容也仍然是镇定沉静,但他的话语却让缘望明显听出来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 “塔阳……” 缘望听着塔阳如此恳切和真诚的表白求爱,一时间有些怔怔地低头看着塔阳伸过来的手掌,那只 宽厚的手掌带着常年习武的老茧,显得干燥而温暖。 缘望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知道如果真的接受了塔阳,但最后还是和他无奈而散的话,那就是彻底失去了这个自己前世今生以来,最最珍惜的“朋友”了。 塔阳见缘望始终为难地不出声音,镇定沉静的脸庞就有些发白,他保持着这个最为卑微而恳切的求爱姿势,有些艰难地沉声问: “缘望,你其实就算是对我的性情和身体动心,也只是稍微动心一点而已是吗?你并没有多少喜欢我,也没有太将我放在心上吧?” 缘望听得眉头蹙起,见到塔阳如此刚强的男人,却这般有些发白的脸色,心中就有些愧疚,哪里还在乎什么以后?他马上就向塔阳伸出了自己的手,摇头说: “不,塔阳,我确确实实对你动心动情过,只是被我自己掐灭而已……” “咚咚!” 缘望还没说完,手还没放到塔阳的手掌上去,门上就突然传来敲门声,门外也传来沙罗气喘吁吁的声音:“缘望开门,我买来‘防护高温’卷轴啦!缘望……” 缘望的话音被打断,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他转头皱了皱眉。 ☆、第四十九章   塔阳却没在乎沙罗的出现,他只是期待地看着缘望伸向他的那只手,生怕缘望再缩回去,沉声温柔地向缘望坦白他的心意: “缘望,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怕我和你行事的时候会产生反感和勉强的情绪。我也知道房事是两个人连接爱情的纽带,如果房事让互相得不到满足,爱情也就不会持续。到时候肯定会让双方都伤情。 “但是,这一点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确确实实能让自己喜欢上你一切的嗜好和要求,我是个优秀的中级战士,我完全可以将身心都为你改变。缘望,请接受我的求爱吧。 “我这是二十八年来唯一一次动情,不是一时冲动,我非常清楚,缘望,我,塔阳,是真的爱上你了。” 塔阳的声音稳重浑厚,带着沙哑的磁性,这样沉沉的表白,显出这个坚毅男人的阳刚渴求,让缘望哪里还忍心拒绝? “塔阳。” 缘望轻呼一声,心想:[这样的男人让我如何拒绝?大不了以后尽量少上床吧……] 缘望再不迟疑,手向下轻轻一按,握住塔阳的那只大手。 塔阳呼吸一紧,刚毅的面容上忍不住显出激动的情绪,他暗暗深呼吸一下才镇定了下来,依照求爱礼节,向缘望温柔地沉声说: “缘望,谢谢你接受我做你的爱人,我以战士的生命和荣誉起誓,我,塔阳?安德鲁,这一生,都会对缘望?史密斯忠贞不渝,誓死守护。” 塔阳说完这句求爱誓言,深情地看着缘望那张英俊而温和的脸,然后郑重地吻在了缘望的手心。 缘望知道这是这个世界上正式的求爱礼节,不过,最后的求爱之吻,男士会吻在女士的手背,只有极少数求爱的女士才会吻在被求爱的男士手心。 而塔阳,就是这般深情地吻在他的手心上,这让缘望感动得微笑,他静静地看着塔阳,照着求爱礼节回应: “我缘望?史密斯,接受塔阳?安德鲁的求爱,并接受塔阳?安德鲁的守护。” 塔阳听到缘望的这句回应,才眼含喜悦地站起身来,双手都握住缘望的那只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缘望见塔阳这样激动的样子,心中越发温暖,就轻笑着说: “塔阳,现在你终于惹上我了。你最好不要后悔,因为后悔是没有用的。你以后是我缘望的人了。” “绝不后悔。” 塔阳摇头,坚决而轻声地说着,双手忍不住在缘望的滑腻而结实的手心上又吻了一下。 “呵呵,痒。你的胡子茬长了,待会儿我给你刮胡子。” 缘望将手缩了一下,挣脱了塔阳的掌握,深深地看着塔阳的面庞,无声的笑了笑,感觉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不错。 缘望转身去为砸门 和嚎叫的沙罗开门。 “……” 塔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爱意,然后又恢复了镇定沉静,只是嘴角忍不住愉悦地翘起,站在房中,看着缘望的颀长优雅的完美身影,他突然感到一股子幸福的温暖。 缘望在开门前,早已精神力一动,变化成了之前的容貌,然后才将门闩拿开,打开门来。 “啊,缘望,怎么老是不开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忍不住想要破门而入了……” 沙罗正要再用力敲门,就见门吱呀一声地开了,显出缘望的身影来,他连忙问着。 缘望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没什么,我和塔阳在探讨人生。” 虽然同□恋在这座城中并不少见,但是一般人还是尽量远离这种事情的,所以,缘望为了塔阳,也就不打算明说他和塔阳的关系。 否则的话,缘望还真想对沙罗说“我已经和塔阳组成一对了,你这个钻牛角尖一样对我献殷勤的青年赶紧死心吧”! “探讨人生?” 沙罗眨巴一下眼睛,满脸疑惑地看向塔阳,又看了看缘望,然后摇摇头,表示不解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盒来。 塔阳面色沉静,一声不吭,他见缘望不对沙罗说真相,就知道缘望以后也不打算向别人坦白他们的关系了。 塔阳当然知道缘望是在为他考虑,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这样藏着掖着,仿佛如此隐蔽的爱情是极度委屈了缘望一样,让他心中十分愧疚。 而且,塔阳也实在不愿意再看到沙罗一直锲而不舍地向缘望献殷勤了。所以,塔阳在淡淡地瞥了沙罗一眼之后,就用温柔地看向缘望,漆黑的双眸显出大海一般深邃的铁汉柔情,似乎是问他:能说出来么。 “……” 缘望没有说话,只洒然轻笑着看了塔阳一眼,就转过脸去,关上了房门。 塔阳没得到缘望的允许,暗叹一声,双臂环胸地抱着膀子,转头向掏出一个卷轴盒的沙罗问: “沙罗,你买了多少‘防护高温’卷轴?难道不知道,只要缘望施展了‘冰装甲’,甚至只要施展了‘清凉术’,就不怕什么高温了么?” “呃……” 沙罗正要向缘望献宝,听到塔阳的声音,不由得一愣,脸上显出不自然地笑容,他挠挠头,转头凶狠地瞪了塔阳一眼,小声抱怨: “你这暴力狂怎么不早说?!纯粹看我笑话是不?只允许你讨好他,就不允许我向他示好?要争也要公平的争,你这纯粹是看我笑话,你这是耍赖!” “嘿!” 塔阳冷笑一声,他听沙罗这般无赖地抱怨,而且听沙罗话中的意思,似乎早已不在意缘望是男是女了,竟然还是想要追求缘望的样子。 这让塔阳心中又是 好笑又是暗恼,就将嘴角翘了翘,双眼饱含杀机地冷冷盯着沙罗,双拳也在双臂环胸之时握得“咯嘣”作响。 “你干什么……” 沙罗被塔阳这样的眼神和神情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笔直而戒备地站好,向一边挪了挪,生怕塔阳那“暴力狂”冷不丁将他暴打一顿。 “塔阳,别吓他。” 缘望微笑着摇摇头。 “哼!” 塔阳听到缘望的声音,便不再吓唬沙罗,只冷冷地轻哼一声,收回了看向沙罗的杀机目光。 “切,我,我才不吓得慌哪!” 沙罗感觉又在缘望面前丢了面子,心中大为尴尬和恼怒,咬牙切齿地仰着脖子怒视塔阳。 “沙罗,听我说。” 缘望上前一步,从沙罗手中拿过那个卷轴盒,见卷轴盒里面也有十四五张卷轴,恐怕是沙罗所有积蓄的一半了。 缘望暗叹一声,他当然能够感受到沙罗对他的意思。 “……沙罗,塔阳说得没错,刚才我想提醒你,可是你跑得太快,我没来得及。” 缘望将沙罗的卷轴盒还给他,友好而礼貌地说, “沙罗,如果你将我当朋友的话,就将这些卷轴退掉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这些卷轴既昂贵,又对我没有用处,我要它们没什么用的。” 沙罗一听到缘望这样礼貌而疏远的拒绝,立即将塔阳的威胁抛在一边,心中异常的慌张和失望。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卷轴盒,脸上闪过委屈的意味,苦着脸向缘望喃喃着说: “缘望,你就收下不行吗?虽然你的‘冰装甲’可以防护高温,但是,那样非常耗费你的精力啊,这些‘防护高温’卷轴每一张都能够维持两天两夜的……” 缘望看着沙罗那张微微显得瘦削的英俊脸庞,见他也似乎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似的,心中更加有些负罪感…… 缘望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暗了暗,看着沙罗包含期望的眼神,他最终伸手拍了拍沙罗的肩头,诚恳而直接地弯起嘴唇,笑着说: “沙罗,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所以,就算你不嫌弃我是个男人,我也绝无可能接受你的情意。” “有,有什么……” 沙罗先还没反应过来,然后蓦地失声惊呼:“有爱人了?!” 沙罗双眼怔怔地瞪着缘望,似乎想要竭力从缘望脸上发掘出开玩笑的意思,但是他分明看出来缘望说得认真。 “怎么会?你之前还没有……现在怎么就有爱人了?” 沙罗呆住,眼含不敢置信的光亮,缘望的笑容依旧潇洒而优雅,却坚决而认真,让沙罗心中酸苦。 缘望见沙罗神情怔怔,似乎受到打击不轻,不由转头看了塔阳一眼 。 塔阳神色沉静,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见缘望看过来,他才皱了皱浓眉,向缘望无奈地笑了一笑。 缘望见塔阳露出这样少见的神情,知道他心中也肯定别扭,毕竟塔阳算是和兄弟抢爱人了。 缘望向塔阳笑了一下,转脸将手按在那低头沉默的沙罗肩头,劝慰着说: “沙罗,我对自己使你产生的误会感到抱歉,也谢谢你能喜欢我。但是我对你并不是动心动情的爱意。尽管有些喜欢,但那是一种好朋友间的单纯情谊……” “……” 沙罗深深地看着缘望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想:[缘望不管怎么变幻容貌和皮肤,这双眼睛却总是这样美好的……] 缘望顿了一顿,见往日里谈笑相欢的沙罗此刻沉闷的模样,心中越来越感到不舒服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 “沙罗,我一直都非常希望能够拥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和兄弟,你,愿意接受我最真诚的友谊吗?” 沙罗嘴角动了动,眼神一黯,没有吭声,低下了头去。 屋内沉默片刻,沙罗才抬起头来看着缘望,缘望发现沙罗的眼睛微微的红了。 “缘望,你不用对我抱歉,你之前,就已经对我说过好几次了,都是我,是我一直缠着你……” 沙罗勉强笑着,声音有些哽咽的味道,然后他忽地轻声问,“是塔阳吗?” “嗯?” 缘望微微一愣。 “你的爱人,是塔阳吧。那家伙真走运……” 沙罗吸着鼻子,握着拳头,压抑着说着,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伤心。 “是的……是他。” 缘望顿了一顿,点点头,转脸看了塔阳一眼。 塔阳也轻轻挑眉地抬头看来,似乎对沙罗的敏锐反应表示意外。不过,此时塔阳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说话,否则无论说什么就会像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更何况那个失败者还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 所以塔阳没有吭声,只对缘望温柔地翘了翘坚毅的嘴角,表示回应。 “是他,果然是他……” 沙罗低着头,握紧了拳头艰难地喃喃,然后蓦地急喘一声,抬头大吼:“我就知道是他这个混蛋家伙!!” 沙罗转脸愤怒地看向塔阳,拳头握得咯嘣作响,双眼通红,像是受伤而突然爆发的野兽! 塔阳见沙罗如此反应,也并没有意外,他眯了眯眼睛,缓缓上前压了一步,没有丝毫示弱地回应:“是我又怎样?” 塔阳双眼冰冷深寒,就连那偶尔翘起的嘴角也紧紧地形成刚毅的冷硬线条,他眼含杀机地逼视着沙罗,沉声说着: “至少我是个中级战士,至少我没有耍过女人,至少我知道缘望需要什么!而你呢?你的 资质虽然非常好,功法也适合你的体质,但你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女人的肚皮上,知道现在你还勉勉强强算是个四级战士,而且你办事不经过大脑,时常将事情弄错弄混!你已经二十四岁,却老是这样混着,就算我是缘望,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男人!你这种人,靠不住!” 塔阳说话缓缓而坚决,铿锵有力,像是尖刺一样,狠狠刺在沙罗的心口上。 “闭嘴!闭嘴!你这个王八蛋!” 沙罗握拳大吼,他被刺激得面皮充血,双眼也充满了吓人的血丝。 塔阳在缘望面前这样对他冷冷地揭穿和讥讽,让他的愤怒终于完全爆发! “这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沙罗哭号一声,蓦地抽出钢刀奋力向塔阳肩头砍去! “……” [塔阳这样刺激沙罗,虽然是对他好,也应该能够收到效果,但是,沙罗难免会对他产生一丝介怀,以后,他们之间恐怕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称兄道弟了……] 缘望站在原地不动,仿佛对塔阳和沙罗的动作视若不见似的,他当然知道塔阳对沙罗是一种“恨其不争”的爱护之心,只是对这种情形感到心中很不好受,虽然他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 “够了!” 塔阳也不拔刀,双手冒着青光斗气,空手就将沙罗的钢刀夺了过来,轻而易举。 “你这混蛋!混蛋!!” 沙罗像是心中有一种暴虐发泄不出来,也不管钢刀被夺走,只是一个劲儿的大吼着向塔阳挥拳。 塔阳将沙罗的拳头一一挡开,面色镇定而沉稳,然后看准一个空档,直接一掌拍在沙罗肩头,将他打飞在墙上。 “砰”的一声,沙罗的脊背撞在墙上,虽然塔阳力道控制得极好,没有让他受伤,但是他这样大力地一撞,也难免产生剧烈的阵痛。 痛苦的感觉让沙罗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不被缘望喜欢,又根本不是塔阳的对手,而且他更知道塔阳说得完全是事实,所以,他心中伤心无力,委屈难过,这样趴在墙角地上,他无声片刻,忽然低低地抽噎起来,抽噎中伴随着低低地不甘的哽咽: “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先喜欢的……” ☆、第五十章 塔阳将沙罗打飞,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关切地看向缘望,生怕他自责难过。 但缘望双臂环胸地站着,双目清冷,面无表情,似乎房中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这种有些不正常的神情,让塔阳忽然感觉一阵不安。 “缘望,这与你无关……” 塔阳连忙向前两步,温柔地沉声说着。 “别担心我。” 缘望轻声笑了一笑,向塔阳摇了摇头,只是双眼依旧清清澈澈的,像是一汪深邃的幽泉。 缘望转身,走向依然在抽噎的沙罗,优雅地蹲下,伸出手来,抬起沙罗的下颚,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他良久。 沙罗感觉出来缘望手指的滑腻,又感觉缘望看向他时的那种陌生和疏远的意味,他禁不住地更加难过,但他却不愿意在缘望面前示弱,便强忍着眼泪,倔强地低垂着双眼,一声不吭。 缘望看了良久,直到身后的塔阳走到他的跟前,他才轻轻地说: “沙罗,我有些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缘望问了一句,然后不等沙罗回应,他就自顾自接着说: “塔阳喜欢我,我能理解,毕竟他见到过我的真容,这可以说他迷惑于我的容颜;他和我共同战斗过一次,我也间接地救了他一命,这可以说他被我的行为打动;他和我曾经独自交谈相处,彼此间也有一些了解,而且似乎他知道我的一点过去,有时看我时的眼神都充满同情,这可以说他对我的身世有些怜惜……所以,塔阳说他喜欢我,我也对他有些好感,才接受了他。” 缘望不疾不徐地轻声说着,塔阳在他身后听得清楚,沉静的眼神渐渐充满温柔,然后在缘望身边蹲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地揽在了缘望的脊背上。 缘望感觉到塔阳的动作,就转头轻笑一声,索性席地而坐,向塔阳说:“转过身去。” “嗯?” 塔阳不知道缘望什么意思,却没有停顿,直接用脚一拧,背靠着缘望蹲住了。 “坐下,坐端正点。” 缘望又随口轻声地吩咐。 塔阳虽然疑惑,但也一声不吭,直接按照缘望的要求坐下,然后挺直健壮宽厚的腰背。 “呃……” 沙罗正抬着脸,此刻就被塔阳的“听话”给吓了一跳!心中怪异地想:[这、这可是塔阳啊,就算桑若队长大人下了命令,他都要思考一下才会回复答不答应的,现在和刚才,怎么都对缘望……这么顺从?难道他就是这样才将缘望骗到手的?早知道,我也好好听缘望的话不就行了?] 缘望并不对塔阳的反应感到奇怪,在他看来自己的爱人就应该这样依顺才行;缘望也没去在意沙罗的微妙表情,他见塔阳坐直了,才轻轻倚在他 宽厚结实的后背上,用一个舒服的坐姿坐着,将头枕在塔阳坚韧的肩膀上,淡淡地注视着屋子的窗口,也不转头,就那么轻声地问: “那么,沙罗,你是为什么喜欢我呢?你没见到过我的真容,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曾和我相互救助……基本上,我们的关系,只是你曾经为我揉了揉脚,然后就是你向我诉说你们佣兵队的冒险历程……到底,你是为什么喜欢我?” “我,我……” 沙罗被缘望的轻声语气问得无话可说,他想说“我恋脚”,却觉得还是别说的好。 缘望没理会沙罗的犹疑,微微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说: “沙罗,你喜欢的不是我。” “什么?” 沙罗愣得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觉自己听错了。 塔阳也轻轻地转了转头,爱惜地看着靠在他身上的缘望。 这样潇洒而强势的缘望,如此淡微微的清凉和穿透的气息,似乎对塔阳更有致命的吸引力。塔阳一动不动地支撑着缘望靠在他身上的体重,刚毅的面庞变得更加柔和。 “沙罗,你喜欢的真的不是我,只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女人而已。你没见过我的容颜,又从一开始就误会我是一个女人,自然在心中就产生了一个模糊的幻象,你是一个容易动情的男人,而你一旦动情,就想要拼命地追求和得到。 “但是,我毕竟不是女人,也不喜欢你这种男人,所以自然是与你保持一定的礼貌和距离;而你却在得不到的同时,更有些心痒,心中的幻想也越发浓重。 “所以之前,我说我是个男人,你才一直都坚持着不信,直到我变幻出这种容颜,又当场说我是个同性的偏执者时,你才不得不接受了现实。沙罗,这些,我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你要知道,我见过的人,我读过的书,比你两辈子加起来都要多,我说的即便不对,也有近半能与你的心思吻合。” “沙罗,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兄弟和朋友,就请去我的药水店铺找我,如果你还是坚持着对我的那种飘渺爱恋,那么,我们就不要再见了。我不爱你,更讨厌被人当作一个幻想的替代品。” 缘望悠然地说着,说完,他才轻轻站起身来。 “塔阳。” 缘望轻喊一声,看着依然端坐的塔阳,见他一脸镇定,只是嘴角又在微微地翘着,忽然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 “嗯?” 塔阳抬头,眼神炯炯有神,柔和的目光显得漆黑深邃。 缘望又笑一声,一手抬起塔阳的下颚,另一只手却沿着塔阳的领口伸进了他的胸前,同时,缘望低下头对上塔阳的嘴唇。 塔阳被缘望如此举止弄得一愣,就感到自己胸口肌肉上已经多了一 只柔韧而硬朗的手,那只手滑腻清凉,让他身心一爽,而同时,他的唇上,也染上了缘望的气息。 当缘望的柔韧光滑的双唇覆在他的嘴上时,塔阳感觉头脑微微一蒙,下意识地张开了。 缘望熟练地在塔阳的坚韧紧绷的唇上吸吮和轻咬,将舌头伸进塔阳干净滚烫的口腔,逗弄着塔阳那笨拙的口舌。 缘望的那只伸在塔阳胸前的手,也在塔阳那厚实光滑的肌肉上抚摸,塔阳宽厚的胸膛,带给缘望一阵坚韧紧绷的弹性温热。 缘望在塔阳的健壮胸肌上按了按,扭了扭,一只手在上面肆意地乱摸;双唇更是在塔阳的下唇狠狠地吸吮了片刻。 然后,缘望忽然缓缓抬起头来,那只手也毫不留恋似的缩了回来,双眼温柔地看着仍旧仰头等他临幸的塔阳。 塔阳感觉缘望双唇和双手的离开,顿时一阵不舍,直想让缘望的那只清凉滑腻的手掌一直摸在他的滚烫身躯上,直想让缘望的那双光滑柔韧的唇瓣一直对他的双唇舔`咬触摸…… “塔阳,你送沙罗离开,我现在去把药店铺子办下来,然后明天,你来找我。” 缘望轻笑着说,然后对塔阳潇洒地眨了一下眼睛,直起身来,转身离去。 塔阳在原地坐着,胸膛上、嘴唇上似乎依然停留着缘望的肌肤感触,直到缘望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他才回过神来。 塔阳深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着自己□,那因为缘望对他的一个吻,和缘望对他的一阵轻轻抚摸,就让他高高翘起的私密地方,忽然无声地笑了: [我被缘望“轻薄”了?嘿!如果这就是他的特殊嗜好之一的话,那么,看起来我根本无须刻意改变什么……] “……” 沙罗依旧躺在墙角,刚才缘望对塔阳那样光明正大地亲吻和爱抚,自然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想着缘望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一会儿想着以前和缘望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然后又想若是缘望对他也能这样亲热…… …… 缘望走出“大叶子树”酒馆,唇上还回味着塔阳的那种热烈而阳刚的雄性气息,手上也留恋着塔阳健壮胸膛上的坚韧紧绷的弹性触感,他无声地笑了笑,心中因为沙罗的反应而产生的一丝低落一扫而空,他握了握拳头,对自己说: [我有爱人了!这个强悍而完美的男人,我一定要紧紧地抓住,抓牢!!] 街上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任何异状,似乎城中的大人物对那个“凯琳”的死去没有半点反应似的。 这种情况其实与凯琳往日里的行为有关。 那个凯琳生性娇蛮而且凶恶,又与歹人为伍,自然是越发 的歹毒了,她往日里欺善怕恶,被她加害的人不止一个两个,只是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既没有实力又没有势力,自然不能对她怎么样。 这也让凯琳越发骄傲自满,好像世界上没有能让她顾忌的事情似的。 所以,当初缘望没有对她的高傲问话表示出“尊重”的意思,就让她直接想杀掉缘望,后来她又仅仅是因为猜测出缘望的“易容法术”,就想要派人搜索缘望,将缘望严刑拷打,迫害毒杀…… 她哪里想到,她这次终于踢到了一个满是铁钉的铁板了! 以至于,她直到被缘望一箭射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样也导致,直到她凯琳被缘望杀死,她的那个魔法师公会的长老爷爷,还有她的城主干爹,都不知道是她的那个仇家害死了她! 而凯琳的魔法装备上虽然很多都有印记,但是缘望对她的魔法装备非常明智地一动未动,这就更让那个魔法师公会长老和城主大人无迹可寻。 所以,他们现在顶多也就是在暗中猜测和寻找刺客,根本不能像之前搜捕那些刺杀守备长的刺客一样,光明正大地,大肆搜寻。 …… 于是,那个冷冷地一箭杀死了凯琳的刺客——缘望,花了半天的时间,大摇大摆地将一切手续都办妥了,已经开了一家药水店铺出来。 ☆、第五十一章   缘望的店铺设在白发佣兵队的不远处,名字很简单好记,就叫做“阳光药水店铺”。 [塔阳这男人,果然体贴……] 缘望看着远处塔阳望向这里的身影,无声地笑了一下。 因为塔阳是白发佣兵队的小队长,如果他过来帮忙的话,那么肯定会有许多佣兵“围观”,所以,缘望直接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过来帮忙。 但是塔阳这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刚刚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哪里舍得远离爱人?自然是躲在远处“淡然”沉静地向缘望的方向注视了。 …… 晚上,缘望加班加点地办置了炼制药水的仪器,又简单地收购了一些低级药草,然后连夜炼制药水,所以第二天早上,“阳光药水店铺”再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极具效率地炼制出来七瓶“低级回复魔力药水”。 不过,他的垃圾桶里,早已倒掉了不知多少废品,毕竟这些东西,缘望虽然之前都已经从魔法卷轴上学得透彻熟悉了,但是真正动手做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容易了。 缘望将店门打开之后,就坐在高高的柜台后面继续炼制药水,炼制药水时,他全神贯注,那种精神力和魔力的细微掌控,让他累得畅快淋漓。 [怪不得炼制药水能够提升魔法力和精神力,这样时常消耗魔力,这样细致入微的要求,想不提升都不行啊……就是太累了点……] 缘望身上闪烁着一层淡微微的“防护疾病”的白光,如果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而且他身上还加持着白光流动的“冰装甲”。 “……塔阳说的药水店铺就是这一家吧?” 缘望在柜台后面听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阳光药水店铺’,是这里了……塔阳那家伙向他的队友推荐时,我正好路过,嘿嘿,我倒要看看他推荐的人物能炼制出什么药水!”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过这个是男人。 缘望皱了皱眉,他听出来,这两个说话的人明显对塔阳抱有敌意。 店铺门前,那一男一女似乎不怕说话被人听到,或者说他们是干脆说给“阳光药水店铺”的主人听的,竟然一边缓缓走进药水铺子,一边悠然地交谈着: “咦?这店铺似乎今天才开张吧,塔阳怎么知道这里的魔法师很优秀?” “嘿,也不知是哪位女魔法师开的,要不然塔阳今天早上也不至于爬起来就往这里来绕一圈,回去之后又拼命地练武,不过还别说,他练得倒真有些威力,像发情似的,哈哈……” “哼,像上次莉安去找他之后,他那种发疯练武的模样?哼哼,本森特,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那塔阳才刚刚将莉安甩开几天?就又勾搭上一个魔法师,看他那 副正人君子似的,实际上,他心花着呢!” 这一男一女已经进了店铺中,他们一边扫视着空荡荡的木架,一边“闲聊”着,他们都听到柜台后面的“咕噜咕噜”炼制药水的声音,所以说话时,都似笑非笑地向“咕噜”声音的来处扫视。 缘望将他们的话听在耳中,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冷冷一笑: [这种挑拨离间的把戏,也好意思用出来?塔阳是什么样的男人,难道我自己不清楚?] 缘望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炼制手中的药水,但柜台前的一男一女却有些不耐烦了,那个女的向柜台后“不高兴”地问: “这是开药水店铺的吗?怎么只有几瓶‘低级魔力回复药水’?没有‘法师护甲’和‘治疗轻伤’ 之类的药水吗?” 那个叫做本森特的男子立即笑吟吟地劝解:“蒂比拉,不要发火,这毕竟是刚开的药铺,而且,还是一位娇柔的女孩子开设的,不要要求太高嘛!我们——” 缘望在柜台后听得不耐烦,便将手中已经调配好的一瓶“抑制毒素”药水放下,悠悠张口,打断了本森特的话音: “小店刚刚开业,药水种类不多,日后会继续增加新的种类。如果两位找不到心仪的药水,可以去旁边几家药水店铺看一看。” “咦?” 本森特和蒂比拉都惊讶出声,他们对视一眼,奇怪这里的药水铺子主人怎么会是个男的。 本森特双眼一亮,忽然联想起几日前遇刺的守备长卡格斯,他坏笑一声,向旁边的蒂比拉使了个眼色,故意向柜台方向“低沉”地说: “嘿嘿,难道塔阳那家伙现在换口了,开始喜欢玩男宠了?” 蒂比拉轻蔑的一笑: “哼,你一说,我也感觉是这样,塔阳那人表里不一……” 他们说话时,都猜想柜台后面的人该是如何恼怒地站起身来与他们争辩,他们也准备好了措辞去打压。 但是哪里想到,没等蒂比拉说完话,缘望的声音从柜台后面冷冷地传了出来: “滚!一双不知死活、浑身臭气的烂狗破鞋,竟敢到我这里撒野?!” 话音刚落的瞬间,缘望就果断地施展起“冰弹连击术”来。 缘望现在有多个神妙的天赋魔法做依仗,根本就不怕什么小风小浪,又哪里肯平白无故的受气? 更何况,柜台前的两个人绝对与塔阳是敌对关系,又对塔阳百般污蔑,缘望自认身为塔阳的男人,有责任帮塔阳料理掉两个恶心的小麻烦。 所以,缘望心念电转间,直接开打! 本森特和蒂比拉都被缘望骂得一愣,随即大为恼怒,都拿出武器来,指着柜台破口大骂着:“找死……” “出来让老娘砍死你… …” 回应他们的是一连七颗寒气四溢的湛蓝冰球! 说实话,缘望没感觉到斗气的气息,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眼角,若不是缘望生怕一记“寒冰矢”就将他们杀掉一个,此刻怎么会施展区区一个二级法术对敌? 但是缘望的加强版“冰弹连击术”也不是蒂比拉和本森特这两个三级、四级的战士可以抵挡的。 “二级法术?哼……” 本森特是四级战士,一见寒冰球飞来,他眼角闪过不屑的意味,冷哼一声,提起长剑就砍。 “砰!” 寒冰球带着巨大的力道差点将本森特的长剑震飞! “啊!怎么可能——” 本森特吓了一大跳,慌忙凝聚全力地砍击,但是他的实力比沙罗还要低上一些,只堪堪砍飞了三个寒冰球,就被第四个冰球打飞了长剑! “啊啊!” 本森特双手虎口被震得痛苦,而空中还有三个威力吓人的寒冰球打来!他哪里还有不屑的意味?一时被吓得嗷嗷乱叫: “停下,快停下!啊——” 本森特急急忙忙想要躲闪,但他话语还没惊叫说完,就直接被一个寒冰球打在了肩头,接下来又是“砰”“砰”两声脆响,又有两个寒冰球分别打在本森特的双腿上。 “啊啊——” 本森特痛得嘶吼,声音都变得尖锐了,他的双腿、右肩都被寒冰球打中,又痛又冻的,连带着他几乎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这真的是二级法术?!” 蒂比拉被吓得呆了一下,等她回神的时候,本森特已经被打倒在地惊慌叫喊了。 “快走!” 蒂比拉尖叫一声,弯腰拉着本森特的胳膊就想要逃跑。 “这时候想跑?晚了!” 柜台后传来缘望清冷地笑声,他也不起身,只用精神力将下一个“冰弹连击术”打了出去,仅仅三个寒冰球就将蒂比拉也打翻在地。 “啊!住手住手!!” 蒂比拉被打倒,一见空中剩余四个寒冰球飞来,她吓得神魂皆冒!不由尖锐地惊叫嘶喊:“我是白发佣兵队的人!你敢杀我?” “你说我敢不敢?” 缘望声音无情,四个寒冰球又飞出一个打在蒂比拉的胸口,将她直接打昏了过去,剩下的三个寒冰球则有两个打在他们二人的周围,冻起一层厚厚的冰霜,将他们两人冻结得不能动弹。 还剩下最后一个寒冰球在本森特的头顶盘旋不落。 “啊——误会!误会!刚才……刚才都是误会……是开玩笑……” 本森特吓得嘶哑惊叫,哪还有刚才的不屑神情?他见蒂比拉无声而倒,只当她已经被打死,心中又吓又怒,更是异常后悔自己怎么头脑发热地来 找这个魔法师的麻烦? “咦?你们是跟我开玩笑?哦,我也是跟你们开玩笑呢!呵呵!” 缘望这才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真像是与朋友开玩笑似的,但是下一刻,那最后一个寒冰球忽然砸下! “嗷——” 本森特避无可避,只当自己也要遭受毒手,随着寒冰球打在他的胸口,他也又吓又痛又冰地昏迷了过去。 “两只小猫小狗也敢找我的麻烦?当我那么好欺负么?” 缘望双臂抱胸,悠然地倚着柜台站着,等待白发佣兵队来人。 他看也不看本森特和蒂比拉,因为他对自己的法术威力极其明了,知道以自己的体质,再经过那几滴神秘液滴的淬炼,现在,他施展的二级水系魔法,威力完全能相当于三级法术! 那蒂比拉和本森特一个是三级战士,一个是四级战士,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谁在这里闹事?” 突然一个微带愤怒的浑厚声音从远处响起,沉静而稳重的声音显示出来人的厚重性情。 是塔阳。 塔阳大步飞跃地赶到缘望的店铺门口,双眼冰寒地扫了昏迷的本森特和蒂比拉一眼,见他们二人已经昏迷,而缘望完好无损地悠然站着,他才轻轻送了一口气。 “你来了。赶紧将他们拎回去,别在这里碍我的事。” 缘望向塔阳轻轻地笑着说,他没有穿魔法师袍,只穿着便洁的短袖布衣,这样双臂抱胸的姿势,使他领口敞开了些,露出优雅结实的两片胸肌来。 塔阳看得眼神一热。 “嗯!” 塔阳点头沉声答应着,目光情不自禁地在缘望的双眸和身体上顿了一顿,才大步走向本森特和蒂比拉。 “谁在这里打架?啊?” “敢打我们白发佣兵队的人,找死啊!” “……” 这时门外远处又传来一阵吵闹声,看样子有十多人跟在塔阳后面蜂拥而来呢。 缘望听出来其中有希希栋和弗尔多的声音,就轻声笑了笑。 塔阳惭愧得面庞微红,向外面大吼一声:“都别过来!” 外面的嘈杂声随着塔阳的吼声,戛然而止。 “呵呵。” 缘望微微歪着头,倚靠在柜台上,上下打量着塔阳,眼角双唇都忍不住地带着笑意。 塔阳面色沉静,眼中发寒地拎起本森特和蒂比拉的肩头,见缘望看他,他才缓和了脸色,有些过意不去地、略带歉意地向缘望说: “缘望,看来是我给你惹了点麻烦……” “不必这么说,塔阳,你是我的人,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管。” 缘望洒然笑着,眼神在塔阳那深邃的双眸上看。 ☆、第五十二章   “嗯!” 塔阳听得嘴角一翘,刚毅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喜意,随即又镇定沉静下来,深深地向缘望那未曾被“变容术”改变的双眸和身形上看了看,才轻而易举地拎着两个人,往外一跃而去,同时他的话音传来: “缘望,我去将他们都打发走……待会儿再来。” 缘望看着塔阳矫健地拎着两个人离去,塔阳的背影稳重结实而且灵动异常,让缘望产生一种慵懒的暖意,然后,他心中忽然升起一副春宫图来,图里面的主角是浑身袒露的塔阳和他缘望…… “呵!” 缘望轻笑出声,伸了个懒腰,靠着柜台,一边休息,一边等塔阳的来到。 没过片刻,塔阳就回返了过来,进门之后,塔阳首先向缘望翘着嘴角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才沉静地柔声问: “缘望,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专门来向你找茬的?” “嗯。” 缘望随意地点头答应,依旧看着塔阳的双眼,轻轻地笑着,问: “塔阳,你在佣兵队中有对头?” 塔阳微一迟疑,他本能地不愿意让缘望为他担心,但是他看着缘望轻笑而清澈的双眸,想到缘望的倔强性格和刚才那句“塔阳,你是我的人,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管”…… 塔阳心中没来由的一暖,就温和地沉声向缘望承认: “是的,我们白发佣兵队的副队长施比斯和我有些过节,不过施比斯性情刚直,不至于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倒是他的儿子哈兰多时常向我挑衅。这次,多半是哈兰多为了报复几日前我打败他夺得参赛资格的事情,才派了本森特和蒂比拉来。” “参赛资格?” 缘望有些疑惑,随即问:“就是上次你和沙罗、希希栋他们一起比赛的那次?” 塔阳翘了翘嘴角,点头说:“是的,不过我们三人虽然晋级到了决赛,但是因为守备长遇刺的事情,比赛已经取消了,呵呵。” “呵呵,原来是这样。” 缘望站起身子,看了门外一眼,见有行人正好奇地从远处向这里看来,他在又伸了个懒腰的时候说: “这次的小麻烦也好,让别人知道我这个小店有你这个白发佣兵队的小队长撑腰,以后就能省掉很多琐碎无聊的事情了。” “嗯。” 塔阳翘着嘴角点头,眼神却大多时间都在盯着缘望的双眸看,似乎缘望的双眸就是让他止渴的幽泉一般。 塔阳的痴迷注视,让缘望心情非常好,他优雅而潇洒地笑着,忽然向塔阳问:“想一直看我的真容?” 塔阳条件反射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才微微一怔,坦然地翘了翘嘴角,抱着结实的膀子,深深地看着缘望的眼睛,说: “其实也不必的,你的真实容颜,我看过 就清晰地记在心底了,而且我一个人看过就行了,如果露出来的话,我可不想让别人也看见,我们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么,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塔阳说完才感觉似乎有些肉麻,连忙握了握拳头,又温柔地沉声说: “再说,缘望你的容貌和皮肤虽然改变多次,但是你的眼睛一直都没有变过的,我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你的真容,呵。” 缘望被塔阳这刚猛而温柔的男人逗得心中暖流汩汩,真想当场抱过去,再压倒他好生温存,所以,缘望轻轻地舒了口气,盯着塔阳刚毅的面庞,暧昧地说: “这样的话,塔阳,以后只有咱们两人单独相处,没有别人能看到我的时候,我才露出真容来给你一个人看……” “好。” 塔阳的嘴角更加翘起,他直直地盯着缘望,棱角面庞上显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意,他轻声地说: “我刚才来的时候告诉希希栋他们,你是我以前失散的弟弟,为了保护你,我……今天要在这里保护你,今晚也要在这里休息。” 说完之后,塔阳的眼神更加深邃而温柔,带着爱意和期待地看着缘望。 “呵呵。” 缘望听得轻笑,他看了看塔阳的英伟身材,不由得低了低头,然后才轻轻欢愉地笑着抬头,眼中故意露出火热的意味,上上下下将塔阳那健壮结实的身躯打量个遍,暧昧地轻声说: “塔阳,你这是自投罗网……那你就今晚就留下来给我捶背吧。” 缘望说着,不知怎的,忽然有种初恋的小男生那种青涩的羞意! 缘望暗觉自己丢人,又见这附近自从刚才的打斗声后,就一直没有什么人靠近,就连刚才几个满脸好奇的行人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就故意色色地看着塔阳的胸膛,缓缓上前半步,压低声音说:“拉开衣襟,我要先喂一喂眼睛。” 塔阳听得一愕,对上缘望那色心露骨的双眼,他不自觉的老脸一红,刚毅而棱角的面庞如此沉静稳重,却又布满微微的红晕,往日的沉静稳重和现在的羞赧模样结合,让缘望心中大呼:[纯情的阳刚男人啊,我捡到宝了!] 缘望嘿嘿而笑,却又偏偏笑得潇洒优雅,让塔阳脸色更红了些。 但是塔阳到底面皮子也还算厚实,很快就镇定下来,面色沉静地翘着嘴角说:“……好。” 这样答应了一声,塔阳也不管他背后的门外有没有人,直接就伸手将胸前的衣襟一扯而开,露出了他那古铜色的结实胸肌来。 “呼——” 缘望暗暗轻呼一声,双眼蓦地有些发直,真的是充满了欲望的火焰,盯着塔阳的健壮厚实的胸膛,还有塔阳那掩隐在布衣中的健实腹肌 ,塔阳如此劲实矫健的男人身躯,显出流畅的结实,让缘望情不自禁地轻轻舔了舔嘴唇。 塔阳被缘望的表情惹得心跳砰砰,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将上衣都脱掉,只能保持着双手扯开衣襟的姿势,健壮有力的臂膀弯曲着,健壮的身躯站得笔直,衣襟大开,将性感的肌肉展现在缘望面前…… 缘望看了良久,才得不到满足地轻叹一声:“果然确定了关系再看你,似乎你,更加诱人了……上次看你就没有这样火热的感觉,呼……穿好吧。” 缘望说完,又舔了舔嘴角,对晚上更加期待了。 “嗯!” 塔阳得到缘望的指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沉声嗯了一声答应着,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然后微翘着嘴角,沉静地站着,胸膛却有一种异样的幸福感觉,暖暖的,火热火热的。 [难道这就是昂格里经常说的,爱情的滋味?] 塔阳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想着。 “塔阳,我要继续炼制药水,你到旁边来守着吧。” 缘望从塔阳身上移开目光,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向了柜台后面。 塔阳立即想要说“好”,但是他忽然心中一动,看着缘望的颀长背影,他爱恋而坚决地低低地答应出声说:“是!” “嗯?” 缘望转头,对塔阳这样“惟命是从”的语气感到诧异,但是心中却有些莫名的温暖和满足,又见塔阳面色沉稳,好像是一个守护战士面对誓言主人时的义无反顾一般。 缘望轻笑一声,拂袖转过身去,洒然回到高高的柜台后面,又在矮凳上坐下。 塔阳却在缘望转身之后,坚毅的嘴角和浓眉下的双眸中,都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他知道自己想对了,也做对了。 塔阳将面容一整,重新恢复沉静镇定,迈开健壮的双腿来到柜台后,然后蓦地一愣,双眼的清亮瞬间就不受控制地布满了痴迷的爱恋。 柜台后面,缘望端坐矮凳上聚精会神地开始炼制药水,显露着英俊到了极点的完美面容。 塔阳愣了片刻后才忽然回过神来,看缘望正在全神贯注地炼制药水,只是毫无掩饰地将真容任由他如何痴看,他心中的暖意更多,轻轻地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塔阳这时有机会仔仔细细地看着缘望的面容,当然不会错过时机,他的目光深邃而轻柔,在缘望的面容上缓缓地凝实着…… 缘望的脸庞带着男子的棱角和坚强,但是如此棱角太过完美,并未让他有丝毫粗糙的形状,反而让他更加英气,更加俊朗,也更加显出他那清澈的倔强! 缘望现在有塔阳保护着,当然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炼制药水上,他细致入微地掌控着魔法力的 输入,不顾精神力的消耗。 如此认真的神情,让缘望更加散发着一种阳光坚毅的魅力。 塔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痴迷,又情不自禁地移动到缘望的脖颈、肩头、胸膛、脊背…… 缘望的肩头并不单薄,健康的厚度加上完美的宽阔,和他那优雅结实的胸膛一起,形成一种流畅的匀称…… 塔阳的神情迷醉了片刻,才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又暗暗深吸一口气,感觉身心都异常舒爽。似乎自己站在缘望身边,就像是在炎热饥渴的夏天忽然跳进凉爽清澈的山泉中一样。 …… “哼!塔阳,你果然在这里!” 忽然门外响起一个尖锐阴沉的男子声音。 塔阳眉头一皱,抬头向声音来处看去,顿时双眼一眯,暗哼一声,心想:[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找过来了!] 塔阳面容平静,嘴角微微冷笑,他也不说话,只打了个稍等的手势。 “稍等?等什么等?” 那人见塔阳对他蔑视不屑,顿时勃然大怒,转头尖锐地嘶吼着: “你们还不上去将这个勾结外人把自己队友打成重伤的贼子给我拿下?我要押着他去请父亲大人主持公道……” 但是不等他说完,柜台后面的缘望精神力一动将自己容颜改变,随即起身将一瓶炼坏的药水狠狠砸向他,清冷地呵斥: “你是谁养的狗奴才在这里乱吠?害我又炼制坏了一瓶药水!找死吗?” 门外正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精瘦青年,他还没说完,就见缘望一个药瓶砸来,他只当是毒药,吓得慌忙向后跳出老远,然后才发现自己上当,同时更听到缘望清冷异常的悠然斥责! 他自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经受过这等捉弄喝骂?他气得指着缘望大骂: “就是你这……” 然后就在此时,缘望的声音又潇洒地响起来:“冰弹连击术!” 七个寒冰球直直砸过去! “你们还不去杀了他?!” 那青年慌忙躲闪,他刚刚来到就连连受挫,哪里还不气得哇哇大叫? ☆、第五十三章   “……是!” “是。” “……” 那青年身边的人除了几个分别迎击寒冰球的人之外,都犹疑了一下,毕竟那个魔法师旁边可站着凶猛的塔阳啊!但是面对那青年的阴厉目光,他们只能扑上来要袭击缘望。 塔阳一直守护在缘望身边,见缘望行事果决干脆,一出手一句话就占据了先机,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别样的爱意来,现在看到有人赶来袭击缘望,他自然满脸杀机,向前大踏一步,沉沉地寒声呵斥: “都退下!” “你才让开……” “塔、塔阳,你别嚣张……” “……” 扑过来的几人都不傻,当然知道宁愿得罪塔阳,也不能恶了后面的那青年,所以他们虽然都摄于塔阳的刚猛威势,但还是手持兵器地扑了上来。 “一群败类,坏我白发佣兵队的颜面!” 塔阳面容沉静,只是心中恼怒,他长刀也不出鞘,寒声呵斥着,就连刀带鞘地横向一扫! 塔阳的身躯高大,双臂健壮刚硬,充满了骇人的爆发力! 他即便不用斗气,如此横扫千军地简单一挥刀鞘,也将那最先扑过来的三个汉子打得惨号一声,倒地不起。 “塔阳,你是咱们佣兵队的小队长之一,怎么还勾结着外人?” 门外那青年又尖锐地嘶叫。 “呵,勾结?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冰弹连击术!” 缘望轻声冷笑,声音悠然静静,不疾不徐地再次随手一挥,又打出了七个寒冰球。 缘望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只是异常自然地念动着咒语,掐动着指决,一直使用他最熟练的“冰弹连击术”,将门外的留守几人打得鸡飞狗跳。 “你、你敢打我?” 那青年周围的保护者保护不及,让他被缘望的寒冰球给打在了大腿上,他又是害怕又恼怒,尖锐地嘶吼着。 “……” 缘望根本不理睬他,控制着其余的寒冰球,继续打去。 “啊啊……别打……” 青年吓得没了气势,慌忙想要求饶,但是他只说出来两个字,就被缘望给打昏了过去。 缘望只用寒冰球将这个唧唧歪歪地发号施令的青年给打昏,并没有将其余人也打伤,否则就太打击白发佣兵队的荣誉了,那样的话,塔阳脸上也不好看。 而屋内的四五个青壮大汉,早就被塔阳三下两下地打翻在地。 “还不将哈兰多弄回去?” 塔阳按刀沉声地呵斥。 “……走!” 那些人满脸惊慌和愤恨地看了塔阳一眼,忍痛爬起来和外面的一众佣兵一起将那个青年哈兰多给抬走了。 缘望早就才出来那个叽叽歪歪的青年是塔阳说的“哈兰多”,这时就微笑着向哈兰多看了一眼,又 向哈兰多身旁的那个三级魔法师笑了笑,笑得那个魔法师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因为刚才缘望先发制人,一直将寒冰球控制着吓唬那个魔法师,让他自始至终都没能施展出魔法来,要不然哈兰多几人也不会败得这样干脆。 “看来事情越闹越大,塔阳,你现在回去,将事情讲清楚,待会儿再回来吧。” 缘望转身向塔阳说。 “没事的,哈兰多只是个喜欢惹麻烦的小角色……” 塔阳不愿意离开缘望,就温和地翘着嘴角说着,说话时,他笔直地站着,随意地抱了抱膀子。 不过塔阳马上看到缘望微微蹙了蹙眉头,他连忙见面色一静,将强健的身躯一挺,严肃而坚决说: “是,塔阳服从命令。” “……呃。” 缘望被塔阳逗得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那你还是留下来吧,我可没命令你这位彪悍的小队长。” 塔阳见缘望开心,他哪里还不知道大蛇随棍上? 他虽然不知道如何说甜言蜜语引得情人开心,倒是也能仗着脸皮厚实,强忍住脸红心跳,深深地看着缘望的双眼,说着: “缘望,我会习惯着逐渐将你的话都当作最重要的命令来对待,我塔阳说到做到,要不然,我怎么能配得上你?” 缘望见塔阳说得认真,又隐约看出来塔阳的期待和紧张,知道对塔阳这个沉稳刚毅的男子来说,这种情话已经是他“奋不顾身”的表白了,不由心中也深深的感动。 缘望将笑容收起,认真地回望塔阳的深邃双眼,摇头说: “不用这样,塔阳,你要有你自己的秉性和喜怒哀乐,不能为我而将自己什么都改变,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很强大,很果决,又有自己的见解和缜密的心思……我要的是一位爱人,又不是想要找个奴隶!” 缘望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嗯,我记住了。” 塔阳沉声点头,欢愉地翘了翘嘴角,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更显出几分柔情来。 缘望此时笑着,目光从塔阳的眼睛滑落到塔阳的胸膛、腹部、大腿……忽然轻轻地说: “塔阳,你怎么配不上我了?你可是我见到过的最为强悍和坚决的战士,更何况,你也是我见到过的,身体肌肉最为硬朗有型,也最能让我产生欲望的男人……” 缘望一边说着,一边舔了舔双唇,潇洒地向塔阳眨了下眼睛,沙哑而低沉地说: “晚上吃掉你。” “……嗯!” 塔阳饶是刚毅镇定,也终于忍不住的面红耳赤,他深情地望着缘望的双眸,沉声答应着,感觉心里藏着一团烦闷的燥火,渴望缘望能够将他点燃,哪怕是将他烧成灰烬。 “呵 呵。” 缘望又看了如此羞赧而强装镇定的塔阳一眼,心想:[这个强悍精明、镇定沉稳,却偏偏不懂情爱的大男人,如果在床上,会是怎样一种模样?] 眼看缘望洒然轻笑着转身回了柜台后面,塔阳才放松的暗自呼了一口气。 塔阳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烧,不由得惭愧地皱了皱浓眉,暗怪自己:[我怎么不知道去迎合缘望的情话?都二十八的老男人了,还忍不住羞赧!真丢人!] 塔阳自责地握了握钵大的拳头,然后顿了一顿,转身也回了柜台后面,强自保持着面对缘望真容时的镇定,轻声说: “缘望,我看,我还是照你说的,回去一趟将事情解释清楚,免得真闹出什么大乌龙来。” “嗯。去吧。” 缘望没有转头,却瞬间将面容变换,改变了真实容颜。 塔阳又眷恋地看了缘望面容一眼,才收回黏在缘望身上的目光,说一声:“你自己小心。”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缘望听着塔阳离去的轻轻脚步声,眼中的温柔笑意一闪而过,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药水瓶中。 没过片刻,门外又有人说话:“哎?这里又开一家药店,来,咱们问问价格。” 缘望听到声音,精神力一动,就感应到两个人的气息进来,便把手中炼制的药水暂时停下来。 “咦?这么少的药水?还都是低级魔法恢复药水……唉,走吧。” “不忙,我正要买一些魔法恢复药水,这是新开的药水铺子,说不定便宜些。请问,这几瓶低级魔法恢复药水是什么价格?” 缘望将手中的药水瓶子放下,起身说:“四个金币一瓶。质量上等。” “呵呵,确实比别家店铺便宜一个金币,能拿给我看看么?” 说话的是个小个子女孩。 “可以。” 缘望转身将架子上的一瓶药水拿下来,放到柜台上。 那女孩拿着药水细细观察了一下,十分满意地笑着,向缘望说:“真的是上等的药水,看来我来的早,捡了一个便宜呢!请将剩下的六瓶都那给我吧,这是二十八个金币。” 缘望点点头,先将二十八个金币拿在手中,然后才将药水都放到柜台上,然后礼貌地笑了一下说:“欢迎再来。” 那女孩将药瓶都放在腰间的药剂袋里,也笑着说:“一定再来。” 她的同伴是个高大的小伙子,战士打扮,相貌敦厚,见女孩高兴,他也对缘望露出笑脸: “一开药水铺子就能炼制出这么上等的药水,真是了不起啊,我们是蓝狐佣兵队的成员,以后会经常来光顾的。” 缘望自然不会拒绝顾客,就呵呵笑着说:“那以后请多关照了。” 那小伙子点头说“一定一定”,就和女孩一起向缘望道别,并肩出去了。 缘望看着他们拐弯消失,才重新坐下来炼制药水,摸了摸自己赚来的二十八个金币,心情异常良好。 …… 没过多久,塔阳又大步而来,他的面色沉静如水,双眼炯炯,看不出喜怒,直到转到柜台后面时,他才翘着嘴角向缘望笑了一下。 缘望却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塔阳的心情,没等塔阳说话,就悠然开口问: “看你似乎不大高兴,若是有人对付你,你应该不会在意的,那么,时有人要找我的麻烦?” 塔阳听得微微一愕,面色缓和了许多,见缘望如此知他心意,他更有一种爱意萌发的感觉,声音都柔和得像是融化的钢铁: “缘望,你猜的不错,那哈兰多诬赖你,说是你炼制假药害人,本森特和蒂比拉才会对你出手的,之后又说了很多含血喷人的话。 “副队长施比斯虽然性情刚直,但是他却对哈兰多非常宠爱,要来找你麻烦,被我拦住了,我们本就很不投合,没说几句就差点打起来,然后不知怎么竟然惊动了桑若队长。” “哦,呵呵。” 缘望将药水瓶子放下,起身看了塔阳一眼,见塔阳面色虽然沉稳却微带愧疚不安,他心中一动,轻笑着问: “那么,塔阳,你现在是要‘捉’我回去的?” 缘望是存了逗塔阳的意思,所以故意将“捉”字念得很重。 塔阳却听得心中顿时一慌,转眼见缘望面含轻笑,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才心中放松了些,也翘起嘴角笑着,说: “缘望,你知道我不会逼你的,只是想领你过去一趟……” 缘望见塔阳刚才紧张的样子,心中暗笑,脸上却立即散掉了笑意,淡然地看着塔阳,声音悠悠地问着: “领我过去?那与捉我回去有什么区别?哼!这件事情本就是他们来找我麻烦,我没生气就已经是大度了,现在凭什么又让我过去说话?将我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便小卒子了吗?!” 塔阳见缘望声音清寒,心中顿时一惊,他虽然心思缜密,也性情果决,但是面对缘望时,他却被心中的深情蒙蔽了双眼,正所谓关心则乱,他一时间哪里分辨得出这是缘望在和他调情? 所以塔阳那刚毅沉稳的面庞上竟然显出一丝慌乱的情绪! 塔阳连忙想要辩解,但是他张了张口,还是无话可说,不禁惭愧地握紧了双拳,脸上也通红滴血。 缘望看得暗中坏笑,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轻轻看着塔阳。 塔阳顿了一顿,忽然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伸手紧紧地握住缘望的手,见缘望并未躲闪,他才稍稍放心,开口异常低沉 而温柔地向缘望坦白着说: “缘望,我知道是我委屈了你……若是旁人喊你过去,哪怕他再怎么强大,我也不会理睬。只是,桑若队长大人待我像是母亲对儿子一般的爱护,而且她老人家品德高尚,也向我保证不为难你,我不好拒绝,所以才想带你向她澄清事情的真相。” ☆、第五十四章   塔阳说着,脸上忽然显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赧意来:“而且我无父无母,桑若队长让我带你过去的时候,我忽然也有一种想要领你去给她看看的想法……” 塔阳说完这话,见缘望神色缓和了些,他才稍稍放轻松: “缘望,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受人约束的性子,如果你不愿意过去,我就自己向她回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塔阳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守护不了你的话,又凭什么想要拥有你?” 塔阳的话发自内心,所以坚决而诚恳: “缘望,这次因为我而使你被人污蔑,是我考虑得不周全,我也心存愧疚,只是,你怎么责罚我,我都甘愿接受,但你千万不要这样对我疏远。” 塔阳说着,双手就不由得握紧了缘望的手掌,微带紧张地看着缘望波澜不惊的清澈双眸,只是那双眸子清幽而深邃,让他爱得发疯,却根本看不透。 缘望见塔阳这稳重的男人如此压抑不住地紧张,就知道他心中对自己的关切之深,超乎自己的想象,又哪里舍得再逗弄他? “呵呵。原来那位桑若大人对你慈爱备至,这样的话,我就随你去向她老人家问个好,这也是应该的。” 缘望缓缓显出一丝潇洒的笑意来,态度异常自然,双眼也清澈明亮,让塔阳既是感动,又是暗舒一口气来。 “可是……” 缘望忽然认真地盯视塔阳的炯炯双眼。 “可是什么?” 塔阳连忙温柔地沉声轻问。 “也没什么,你刚才可是说过,我怎么责罚你,你都甘愿承受,这句话,你可别后悔,我的爱人。” 缘望笑得洒脱而暧昧,心中的柔情也显露了出来。 塔阳听得心中一荡,又被缘望那句“我的爱人”给惹得胸怀波澜,自然是连连点头,沉静地翘着嘴角,浑厚的声音显出任人宰割一般的意味: “缘望,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怎么罚我,我都乐意。” “好。那就走吧。” 缘望心中的坏情绪得到满足,依然笑得潇洒,率先就挥袖走出了柜台。 …… 缘望锁上店门,和塔阳并肩走进白发佣兵队的驻扎地。 一路上都有人向塔阳礼貌的问好,显然塔阳在这里的地位和威信都十分不低。 塔阳带着缘望走进二楼大厅,大厅中有十多人或坐或站,正低声说着什么,他们一见塔阳带着缘望进来,都纷纷停住了话音,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就是他!就是那个该死的魔法师!” 说话的是哈兰多,缘望早一眼看到了他,此时也对他毫不理睬,反而转眼一扫看到了十多人中那个端坐中央的雄壮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就是施比斯,白发佣兵队中的副队长,是一 位六级的中级战士,他看了走上来的缘望一眼,眼神一凝,忽然听到他的儿子哈兰多尖叫,他立即转头怒声喝止: “闭嘴!” 哈兰多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出声。 “你就是缘望?” 施比斯转头看向缘望,语气平静地问着。 缘望轻笑一声,不答反问: “你就是施比斯?” 缘望如此淡然悠闲的问话,顿时让大厅中的十多人一愣,马上有人指着缘望呵斥:“大胆!你敢无礼?” 施比斯也微怒上脸,冷冷地扫视着缘望。 缘望却根本不再理睬他们,直接问一旁的塔阳:“桑若大人呢?” 塔阳向厅中跃跃欲试地想要站起来呵斥缘望的本森特和蒂比拉冷眼扫着,让他们两人都熄火地不敢吱声,听到缘望问话,就连忙说: “你来这里坐下吧,队长她老人家随时会来。” 缘望眉头微微一挑,就和塔阳一起坐在了大厅一角的座椅上。 这让大厅中的那些人脸色阴沉得差点能滴出水来!尤其是副队长施比斯,在佣兵队中,除了桑若队长和实力几乎不弱于他的塔阳之外,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无视! “好,很好,果然是个不懂礼节的小子,在我们白发佣兵队前面炼制低劣的假药水,打伤我的队伍成员,现在又态度狂妄,看来不用多问,你确确实实是一个……” 施比斯看着缘望冷笑。 “闭嘴!” 没等施比斯说完,塔阳就实在忍不住地转头起身,盯着他毫不示弱地沉声喝道: “施比斯副队长,我以前见你为人做事都还算耿直,所以对你有些敬重,现在看来,你不仅狂傲自大、傲慢无礼,更是包庇护短、心胸狭窄……” “够了,自家的队友也吵得脸红,一个是副队长,一个是小队长之一,传出去不怕让伙伴们寒心?” 忽然一个温和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塔阳连忙顿住了话音。 缘望眉头微微一蹙,因为他没听出来话音是从哪里传来的,随即他双眼一眯,只见大厅中间凭空亮起一闪光门,光门中轻轻走出来一位身披灰色斗篷的老妇人。 说她是老妇人,是因为斗篷下面露出满是皱纹的下巴,和皮肤松弛的脖颈,以及一缕苍白的头发。 这个人一出现就给人一种平凡而慈和的感觉,但是缘望却暗暗吃惊: [八级魔法“传送门”?八级、九级、十级,这三级都是高级魔法师,但是十级和九级的人含有人见,整个国度里的高级魔法师也大都是八级魔法师而已,但是这个桑若队长竟然将八级魔法“传送门”当作日常用具一样使用,难道她是九级魔法师?甚至是十级魔法师……] 缘望心思转得极快, 闪电间就知道自己在这位高级魔法师面前遮不住真是容颜,更别说使用“水隐术”了。 “队长大人。” 厅中的人,包括施比斯在内,一见老妇人现身,都连忙起身,躬身,向她问安,塔阳也不例外。 “桑若队长您好。” 缘望也站起身来,微笑着向桑若微微躬身,发自内心的尊重,不仅是对强者的尊重,更是因为她对塔阳的慈爱关怀。 “咦?你……” 桑若对厅中人的问安都微笑着点头,然后看向缘望时,她忽然动作一顿,发出轻微的惊讶之声,声音中似乎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激动。 而缘望则在桑若看过来的时候,就忽然感到面容一凉,似乎脸上变化出来的容貌被破解了似的!可他分明知道自己展现出来的是变化出来的容貌…… [就算她看出来我的真容,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和激动吧?难道,她看出来我曾吸收过五个神秘的小液滴才这样激动?] 缘望想着此处,忽然全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似乎有一股凉气从脚底冒向头顶! 缘望身体绷紧,暗中集中精神力,随时准备施展出“水隐术”逃走,虽然他知道“水隐术”九成九会被面前的桑若一眼看破…… …… 在缘望戒备万分地面对着桑若的“审视”时,厅中的人也都有些惊疑。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桑若吃惊过,在他们的记忆中,桑若一直都是波澜不惊、无所不知的隐世强者,现在却在第一眼看到那个缘望时,就发出这样惊讶,甚至是激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 包括施比斯在内的众人都心中万分疑惑。 “队长大人,他就是缘望,是我‘最好’的朋友……” 塔阳有些紧张不安地暗暗握了握拳,平静地向桑若介绍着。 “怪不得,怪不得……” 桑若这才回神,感叹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施比斯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醒说:“桑若大人,这个小魔法师炼制假药水,又打伤我们队友……” “假药水?凭他的高傲性情,会屑于炼制假药水?” 桑若的声音沙哑,但是显出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对缘望多么了解似的。 施比斯一惊:“您,您认识他?” 缘望也惊疑地望过去,心中搜索着这一世的记忆,但是没发现自己与这个老魔法师有过什么交集。 桑若队长摇了摇头,也不回答施比斯的话,而是吩咐他说: “这几年来,白发佣兵队的事务我都交由你来管理,看来你是太忙了,竟然连取证分辨的功夫都没有,就偏听偏信,以别人的一面之词,就为一位高傲的魔法师戴上了罪名的高帽子……唉。” 桑若队长摇了摇头,仿 佛很是失望。 施比斯脸色一白,他知道以桑若队长的身份,完全不可能说谎,而且以桑若队长的性情,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是要剥夺他的副队长职位了…… 他不敢辩解,只转头向他极其信任的好儿子哈兰多,以及和哈兰多同一个鼻孔出气的本森特与蒂比拉,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 桑若不理会施比斯的神情变化,而是向缘望招了招手,慈和地说: “孩子,来,你随我去说说话,可以么?” 缘望心中闪电间转出很多念头,随即浑身一松,悠悠自然地向桑若施礼说:“我的荣幸,桑若大人。” “呵呵。” 桑若沙哑而慈和地一笑,随手划出一个乳白色的光门,率先走了进去,同时向缘望说:“随我进来吧。” ☆、第五十五章   “是。” 缘望轻轻地答应,转头向面色沉沉而微微紧张的塔阳笑了一下,才潇洒地走进了桑若队长的“传送门”。 塔阳看着缘望走进“传送门”,然后光门一闪就消失不见了,他的心中顿时有些焦躁不安,也不理会厅中那些人在做什么,只咬了咬牙,握着拳头,在角落里的长椅上坐了下去,目光始终停留在光门消失的地方,期盼着缘望赶紧再出现。 缘望一走进传送门,就感觉精神微微有些恍惚,然后眼前情形一变,忽然从宽敞的大厅到了一间整洁的居室小屋中。 缘望也不慌张,他抬头看去,见桑若队长正站在屋中一个案台前。 “缘望,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桑若抬头沙哑轻轻地问道。 缘望不明白桑若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礼貌地回答说: “真实身份?我是五良城所在领地的史密斯家族庶子。” “不,呵呵,我不是问你这个。” 桑若笑了笑,轻轻摇着头说,“我应该问你,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血脉体质的秘密了吗?” “血脉体质?” 缘望心中一惊,不慌不忙地摇着头说:“我知道我的体质特殊,但是有什么秘密还不大清楚。” 缘望说得非常含糊,因为他着实不能确定桑若对他有没有恶意。 桑若看出来缘望的暗中戒备,就放轻声音说:“孩子,你不要担心,我对你没有什么企图,只是我之前收过一个体质和你相同的人做弟子,只是他几十年前就被人害死了,现在又见到和他一样体质的人,所以才想和你说说话。”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 缘望礼貌而友好地笑了一笑,暗中的戒备却仍然没有消除。 桑若队长也呵呵一笑,仿佛没发现缘望对她的防备,自顾自说着:“缘望,你以前的真容不像现在的真容这么完美吧,或者说你以前的容貌应该是有些缺憾或者怪异的。” 缘望见桑若果然一眼看穿了他的真容,也就不再掩饰,精神力一动,就显现出了真实的容颜,同时感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也对自己的体质血脉问题有些好奇,就回答说: “是的,我以前的脸上有一大半都被丑陋的胎记覆盖着,皮肤也粗糙无光。” 桑若队长点点头,像是和孩子闲聊一样说: “那么,你应该是经历了生死大难,才觉醒了血脉,也转变了容颜。天底下拥有你这种血脉的人或许还有几个,但是他们恐怕一生都不可能拥有觉醒血脉的机缘,而就算机缘来了,他们也不大可能从那场生死劫难中挣扎下来……” 缘望见桑若队长的话完全与他符合,心中更加有些好奇,点头说: “桑若大人您说的没 错,我确实是掉进了寒泉中,冻得差点死掉,凭借自身意志力醒转过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就没有错了。” 桑若看向缘望的眼神更加慈爱,就算隔着斗篷,缘望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桑若目光中的爱怜和温暖。 不过缘望隐约知道,桑若并不是在看自己,应该说,她是想起了她的那个血脉也是如此的弟子来。 “缘望,你已经不是人类了。” 桑若队长回神时轻轻说的这句话让缘望吓了一跳! “什、什么意思?” 缘望瞪眼问着。 桑若见缘望吓到了,不再像刚才那样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吃惊的镇定模样,才呵呵笑着说: “你的血脉,是水妖精一族的遗留血脉。现在,你已经是一位半水妖了,身体看似与人类一样,但是严格的说来,你当然不属于人类的种族了。” “半水妖?” 缘望惊声低呼,立即从记忆中想起这一世的母亲给他讲的传说故事,惊讶地问: “世界上真的曾经有过水妖精?” 问完之后,缘望才恍然大悟地想:[怪不得我的水系魔法威力那么大,而且体质也变得极好……] “有过水妖精,也有过精灵,大精灵,小精灵……他们都出现在万年前神子降临的时代,但是现在众神已经远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神的踪迹,也没有了精灵一族的踪影……” 桑若队长的声音有些感叹。 缘望听了之后,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传说水妖精一族,就算是普通人也有五百年的生命,那我现在的寿命有多长?” 桑若一愕,随即恢复了自然,笑着说: “应该有二百多年吧,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水妖精的天赋,或许能够修炼到传说中的法神境界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你不就拥有无尽的生命了么?” “法神?” 缘望精神憧憬着恍惚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清醒过来,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笑着说: “那个太遥远了,只能作为梦想来说。我虽然也想长生不老,但是还是踏踏实实地一步步向前进步才是最现实的。当然,我会竭尽全力去争取走得更快的……” 桑若见缘望这么快就镇定下来,心中更加喜欢,叹息一声说:“如果我当年那个学生有你一半的坚定性情,也不至于……唉。” 桑若感叹一句,又看着缘望说: “你现在的水系天赋无人能及,要知道水妖精一族无需冥想修炼,在五十岁成年时就全都能够成为中级水系魔法师,不过传说水妖精一族都是高傲的,他们不屑于用人类的方法来提升自己…… “缘望,我从塔阳对你的态度就能知道你的为人,也听塔阳说起过你帮他挡箭杀敌的事情,你 是个好孩子。 “现在,如果说我想要收你为弟子,你愿意拜我为老师吗?我本来想将我的一生心血都埋进泥土里,随我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现在看到你这样的体质,我就好像看到我当年的那个弟子一样…… “我一生也只收过那一个弟子,或许,我真的应该再收下一个优秀的孩子来做我的传人。” 缘望刚才就已经猜到了桑若对他的意思,现在一听桑若这样问,他当然立即就拜了下去,心想:[无论是拜师,还是拜见丈母娘,这一跪都是应该的。] 口中恭恭敬敬地说: “弟子向老师问安。” “好,好。” 桑若见缘望拜师干脆,而且她眼光老辣,当然看得出来缘望对她的恭敬和敬重是出自真心的,她不知道缘望和塔阳的关系,哪里想得到缘望此时心里的话?只欣慰地连连点头。 桑若从案台后面走出来,亲手将缘望扶起,慈爱地端详着缘望的面容,心中怀念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不禁地又有些感叹,良久才笑着说: “小缘望,你现在是我的弟子了,身上不能还没有魔法装备护身。” 缘望听得心中一跳,眼中饱含期待。 桑若呵呵笑着,右手一伸,手中就多了一枚古朴雅致的银色戒指: “虽然说魔法师要靠自己修行冥想,才能真正强大,但是,一件防身的东西还是必须要有的。这枚戒指和别的护身魔法器具不同,它既可以感知魔法波动,又可以感应杀机,只要有危险,它自动会产生银白光罩保护住你,不过,每隔两天,你都要向它传渡魔法力才行。” 缘望双手接过那没戒指,感觉生命又多了一重保障,不由大为欢喜,连忙向桑若真诚的鞠躬感谢: “多谢老师关心弟子。” 桑若点头,她多年的孤独隐居,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弟子,而这个弟子不仅品行高尚,谨慎乖巧,更是在拜师之后就真诚对她敬爱,这让她十分高兴,她看着缘望将戒指带在右手中指上,沙哑地笑着教导说: “有这个护身器具,平时防身也就足够了,我虽然还有其它魔法装备,但是现在却不能再给你,你要自身努力才行。 “而且,你以后还是去开你的药水铺子,魔法力和精神力都只能靠自己提升。你每七天过来一次听我给你讲解魔法奥妙,就足够了。” 缘望虽然对魔法装备非常心热,但也知道这是桑若对他的金玉良言,又深切地感受到这位刚刚拜得的师傅对自己的关心,心中也不由得感动,就诚恳地点头说: “老师放心,弟子会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冥想和磨炼,只是弟子不能在您身边服侍,心中有些不安。” 桑若摇头温和地轻笑:“不用这样 ,我一个老太婆,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独处,也不习惯有人一直在身边照料着。” 桑若说着又从储物戒指里面取出两张羊皮卷轴来,递给缘望说: “你要炼制药水,这里有一些药水的配方,多练一些不同的药水,对你提升魔法力和精神力更有好处。另一张是初级魔法咒语,从一级到四级全都有了,你挑拣着学习就行,不能全都浪费时间在上面……” 缘望真心拜谢接过卷轴。 桑若又询问缘望冥想时有什么疑惑的地方,缘望连忙请教,在桑若的指点下,他受益匪浅,心中更加兴奋和感激。 直直过了一个钟头,桑若和缘望才从一道“传送门”中重新回到了大厅。 “缘望!” 塔阳一见缘望安然无恙的出来,立即心中一松地轻轻呼喊。 缘望转头,不理会厅中其他人,只向塔阳笑着说: “呵呵,塔阳,我没事,而且我已经拜桑若婆婆为老师了。” 厅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施比斯和他的儿子哈兰多,以及本森特和蒂比拉在,他们听到缘望的话,都心中震惊,感觉不可思议,哈兰多更是尖叫一声: “不可能!桑若大人怎么会收你这坏小子为弟子?” “啪!” 施比斯面色阴沉,挥手将哈兰多打了一记耳光,咬牙低沉地喝道:“闭嘴!” 哈兰多被施比斯打蒙了,委屈地直掉眼泪,只能捂着被打得刺痛的脸庞唯唯诺诺地不敢吱声。 而旁边的本森特和蒂比拉更是有些发抖了,他们看着缘望的身影,心中想着怎样才能乞求他原谅…… 桑若看了施比斯和哈兰多一眼,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右手伸出来,直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小徽章,上面印着一头白色羽毛的神鸟,说: “小缘望,你将这个徽章拿着吧,如果以后在外面有人找你的麻烦,你也能用它来证明你是我的弟子。另外,这个徽章也是一个小型的储物魔法装备。” 缘望连忙从塔阳的英朗面容上收回目光,转身恭敬而感激地接过:“多谢老师。” 桑若摆摆手,温和地告诫:“你要努力修行冥想,不能懈怠。七天之后,我检查你的魔法力和精神力成果,若是进步太小,我就严厉地责罚你。” 缘望连忙认真保证,桑若点点头,挥手又用传送门离开了。 缘望看着桑若离开,才转身向塔阳招手:“塔阳,走吧,我要回去炼制药水了。” “嗯!我送你回去。” 塔阳连忙大步上前,面容已经恢复了镇定沉稳。 这时施比斯却站起身来,面红耳赤地向缘望说: “缘望,我已经问过了,之前的事情,是我鲁莽冤枉了你,我向你道 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缘望见施比斯语意不像是敷衍,又想起来塔阳说他为人还算耿直,就友好笑着向他说: “这件小事,就让它过去吧,施比斯副队长,塔阳之前就向我说过,您是一位耿直的人,现在看来,您确实只是被小人给欺骗了而已。再见,施比斯副队长,我要回去努力修行了,否则老师会生气的。” 这样说着,缘望不等施比斯再说什么,就和塔阳走了出去,更是对本森和和蒂比拉两人哀求的目光视若不见,因为他一直痛恨欺善怕恶。 …… 走出了白发佣兵队,缘望潇洒优雅地迈步走着,心中想着自己的“半水妖身份”,一直没有说话,塔阳也不吭声,他现在放下了心来,想的却是缘望之前说的那句话“晚上吃掉你”…… ☆、第五十六章   快要走到白发佣兵队大门的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塔阳本能地一闪身子挡在缘望面前,才看清来的人是沙罗。 沙罗的面容有些憔悴,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衣服也十分不整洁,好像刚刚随意披上似的,他的双眼有些血丝,一扑上来,就向缘望喊道: “缘望!你没事儿吧?!” 沙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还有几分低沉的沙哑。 缘望推开挡了他半个身子的塔阳,面对如此憔悴的沙罗,他心中有些头痛和愧疚地暗暗叹息一声,却只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不可能接受沙罗,那就不能因为心软而对沙罗优柔寡断,否则的话,日后会伤害沙罗更深。 缘望心中想得透彻,就刻意做出淡笑而礼貌的样子,向沙罗点点头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现在我已经是桑若老师的弟子了,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呵呵,我和塔阳还有事要做,再见了,沙罗。” 缘望说完,冷心不去看沙罗刹那间苍白的脸色,伸手拉住塔阳的手掌,推门而去。 塔阳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沙罗对他的愤怒和恨意,不过他完全没必要去说“抱歉”,他只是想对沙罗说“我一直将你当作兄弟,也没和你抢夺缘望,你要好好振作起来,找一个你爱的,也能够接受你的爱人”。 但是塔阳知道沙罗现在的自尊心和脆弱,所以,他微微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更不会对沙罗露出半点同情或抱歉的样子,否则无疑是对沙罗最恶意的刺激了。 塔阳一如既往的沉稳沉静,看向沙罗的眼光也是深邃而平静的。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也能够理解缘望此刻的心情,所以面对缘望拉扯他手掌的动作,他只相当稳重地“嗯”了一声,显出柔情的温顺和体贴。 “缘望……” 沙罗看着缘望和塔阳携手走出,面色苍白难看,喉咙里喃喃着缘望的名字,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爱上了缘望,还是爱上了由缘望而幻想出来的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的幻影,他只是知道缘望拒绝了他,接受了他最好的兄弟,他很难过,比死还要难过。 不远处有几个佣兵向这边看过来,因为在白发佣兵队中,“沙罗将一个叫做缘望的少年误以为是女人,并且深爱上了他”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所以他们看到这一幕情形,既想笑又不敢笑,更加为如此消瘦憔悴的沙罗而感到无奈和同情,只能远远走开了事。 缘望拉着塔阳的手走出白发佣兵队的大门,就轻轻地松开了,虽然塔阳的手厚实温暖,干燥清爽,但是如此明目张胆地拉扯着可不是好事。 塔阳握了握被缘望放开的右手,手心还残留着缘望手指的 温度,刚才因为看到沙罗而产生的一丝难过意味也消失不见,再次只剩下对缘望的爱意和“期待”。 …… 回到“阳光药水店铺”,缘望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塔阳皱皱眉,忍不住问:“缘望,你昨天晚上一夜没睡?” 缘望点点头:“嗯,感觉就要炼制药水,挺期待的,结果一开始炼制就不想停下来了,等想要停下来时,天已经亮了,呵呵。” 塔阳脸上闪过心疼的神情,轻声建议说:“那今天关上店门,你先睡一会儿,然后再开怎么样?” “不用。” 缘望摇摇头,在柜台后面坐好,刚要拿起药瓶来,忽然又收回手,将新拜的师父桑若队长他的那个小徽章魔法储存器具拿了出来,细细地打量着。 塔阳见缘望固执,也不敢再说什么话,犹豫了一下,就微微蹲下来,将双手都放在缘望额头两侧,在那里轻轻地揉按,他记得缘望当初为他揉按的时候,他就感觉很舒服。 “唔!” 缘望轻轻舒一口气,塔阳的手指温暖粗糙,但是揉按起来还是很有节奏的,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脑袋就不好动弹,就轻笑一声,说: “塔阳,你要是想为我按摩的话,就给我揉揉肩吧,我还要炼制药水呢。” “哦。” 塔阳答应着,就将双手放在了缘望肩头,这次因为不是揉按额头两侧,所以,塔阳轻轻运转了斗气,为缘望温柔地揉摩肩头。 缘望感觉到舒畅,不由得呵呵笑了:“真是舒服啊,炼制药水太累了,塔阳你以后要记得经常给我揉一揉。” “嗯,天天给你揉。” 塔阳在后面翘起了嘴角,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缘望将手中的那个小徽章看了两遍,忽然问:“塔阳,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一家饰品小店吧,你去为我买一个结实点的小项坠过来,我要把这个小徽章穿起来戴在脖子上,否则如果别在胸前,那也太显摆了点。” “是有一家。” 塔阳答应着,忽然心中一动,停下为缘望揉肩的双手,说:“缘望,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就过来。” “好。” 缘望只当塔阳要去给他买,就答应着,见塔阳大步奔出了小屋,他才用小徽章将小拇指弄破了一点点,染了几滴血在上面。 那个上面雕有一个白羽毛神鸟的小徽章,是需要先滴血韵满自身气息才能使用的,这是魔法装备的基本常识,只是缘望知道塔阳现在将他当成宝贝一样,肯定是不愿意看到他流血的,所以他心中幸福之余,才等在塔阳离开了再弄破手指。 小徽章中本来有桑若队长的印记,不过桑若队长在将它交给缘望之前,就已经将印记散去 了,所以现在,小徽章就成了缘望私有的东西,只有缘望自己才能打开和使用。 过去片刻,缘望试着用精神力查看,结果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看到小徽章中有半个屋子大小的空间,不过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呵呵,本来还想着,桑若老师会不会在里面留点东西给我呢!看来她老人家果然对我要求严格啊。” 缘望也没失望,他摸了摸右手中指上带着的银色古朴戒指。 那个戒指也是需要滴血韵满气息才能护住的,他在结果戒指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现在如果有人对他产生近距离的杀机,无论有没有魔法波动,戒指都能产生光罩护身。 [老师说那个光罩最多可以挡住五级战士的全力斗气一击,也最多可以挡住一个四级单体攻击魔法……] 缘望摸了摸戒指,对它的防身威力不算太满意,心想还是自己的实力上去了,才能真正强大,否则依靠外物的话,只能算是个纨绔少爷罢了! 缘望沉了沉心思,将小徽章收了起来,拿起小桌上的药水瓶,点起魔法火焰,开始配制和炼制药水。 不过没片刻功夫,塔阳就风一般地窜了回来,然后稳稳轻轻地站到了缘望身后。 “唔?买来了?” 缘望放下药水瓶子,转头问着。 “不是买的。” 塔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来,将它递给缘望,温柔地沉声说:“缘望,送给你。” “不是买的?” 缘望结果小木盒,见木盒已经有很多磨损的地方,显出遥远的年代,他心中一动,抬头问: “你的家传宝物?” 塔阳翘了翘嘴角:“只是能够解除非常轻微的毒素而已,是我家传,但是不算是宝物。” 缘望坐着,仰头看到塔阳炯炯发亮的漆黑双眸,心中感觉一荡,他低下头来,打开小木盒,木盒中有一块陈旧干净的细布,包裹得非常整齐,可见塔阳对它的看重。 缘望小心地将细布打开,才看到里面有一条黑得发亮的细绳,细绳盘绕在一个半圆形的饰物上面。 那个半圆形的饰物似乎是个木片,但是通体漆黑如夜,没有丝毫气味,像是一块金币大小的圆形小木片被人掰开来,分成了两半似的。 缘望细细地看着,想起塔阳说的它的功用,脑中一闪,忽然抬头问: “塔阳,你曾向我说过,你是从及其遥远的西北高地来的,那么,这就是西北高地的族民才会拥有的‘黑神木坠’?” 塔阳点头,脸上闪过微微的复杂情绪:“这是半块,另外半块本来在我同胞哥哥那里,不过他当年被人杀死,那半块黑神木坠也就没了下落。” 缘望看着塔阳,见他转瞬间就恢复 了镇定沉稳的神色,见他双目深邃而饱含深情,缘望胸中暖意散发,伸手小心地将木盒中的黑神木坠取出来,交给塔阳。 “帮我戴上。我就当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了。” 缘望轻笑着说。 塔阳翘起了嘴角,浓眉挂上笑意,他温柔沉沉地答应着: “嗯,本来,我就是这么想的。” 塔阳将黑神木坠为缘望带在脖子上,缘望将小徽章扣在黑神木坠的边缘黑绳上,又将衣领拉开,把这条挂有“黑神木坠”和“白羽神鸟徽章”的项坠放到胸前。 漆黑的项坠,映衬着缘望结实而优雅的两片胸膛,如此完美的身材并没有被“变容术”改变丝毫,所以,塔阳知道这是缘望真正的样子,不由感觉有些口干。 缘望将塔阳的一瞬间迷醉神情看在眼中,心中欢喜火热,却不动声色,他将衣领整理好,右手取下那个银色的古朴戒指,心念一动,就将其中自己的印记给散掉了,将他交给塔阳,用命令的口吻吩咐: “这是魔法护身装备,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现在滴血韵满气息,将它带在手上。” 塔阳一怔,立即皱眉摇头,说:“不行,我不需要这种护身装备,缘望你的安危才……” 缘望听得脸色忽而淡然,他站起身来,颀长完美的身材让他并不比塔阳矮多少,他平静地看着塔阳,声音有些悠然和清冷: “你不要我的信物?” ☆、第五十七章 塔阳被缘望这样的样子吓了一跳,心中异常担心缘望的安危,连忙更加放缓了声音,温柔地沉声解释说:“缘望,我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中级战士,对危险有一丝本能的预兆,这件护身器具,你带在身上我才能放心……” 缘望见塔阳紧张和关切的模样,忽然轻轻一笑,将戒指放进了衣兜,声音平稳而洒脱: “塔阳,你看来还是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去关上店门。今天我要休息。” 塔阳被缘望突然的话语弄得一愣,不过缘望没有硬是将戒指塞给他,这让他脸色放缓了些,他翘着嘴角说:“好的,今天你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继续炼制药水吧。” 塔阳转身去将店门上挂上了“暂时闭门”的牌子,又将店门关好,用木栓杠上,才转身回来,心中仍沉浸在和缘望“互换定情信物”的温馨情意中。 塔阳回神向缘望走去,屋内早已在他关门之后,就被缘望施展了“光亮术”,所以,非常明亮,塔阳看着安静站着的缘望,眼神充满了深情,他的声音也浑厚而阳刚,充满了低沉的温柔: “缘望,我知道你想给我定情信物,我可以等着,等你找到合适的东西,再送给我吧……” 缘望转头,见塔阳面色温和而刚毅,身躯也强健英伟,在这关闭的小屋中,缘望心中不由得火热,立即沙哑地轻呼一声:“塔阳……” “嗯?” 塔阳听出缘望话音中的异样,马上想起缘望之前说过的话“晚上吃掉你”,塔阳心中一怔:要提前了? 这个念头让从未经历过情事的塔阳一阵莫名的紧张,他保持镇定着看向缘望,沉静的面容,勉强翘起微厚的嘴唇,心跳砰砰起来。 缘望上辈子就能算是个情场老手了,现在自然一眼看出来塔阳的紧张,他眼眸越发深沉,嘴角扯起一丝轻笑,变化了的面容居然显出俊雅气魄来,他将双手都伸在自己衣襟上,一边作势要脱衣服,一边低沉地说:“塔阳,记住我的动作,以后你可是要脱给我看的。” 塔阳听得心中一热,条件反射地将身体一挺,本能地紧张着,像是答应一个郑重的命令似的,面红耳赤地点头沉声回应:“是。我会记住的。” 而眼看自己这个“战士领命”的标准动作竟然又让缘望洒然一笑,塔阳心中更加明白如何勾起缘望的情爱,自然十分的欢愉和小心,忍不住双眼炯炯地看着缘望的动作,目光如干柴碰烈火一般火热。 缘望低沉地微笑,然后忽的将笑容收敛去,身子也站得笔直,精神力一动,将自己变化为本来的容貌。 如此收敛去笑容的英俊面容,显出一丝清冷之极的英气,他微微低着头,轻轻舔着 嘴角,缓缓将衣领拉开,将那片浅麦色的结实胸膛优雅地露出来,两片完美的胸肌并不太厚重,但是十分的结实和匀称,有一种力量和美感并存的优雅。 “咕咚。” 塔阳只感觉口干舌燥,被缘望这一个简单的冷若冰霜的英气神情,和一个简单的缓缓拉开衣襟的动作勾得浑身有一种莫名的燥火升腾起来,万分渴望得到缘望的冰凉消解。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刚毅的面容显出一丝火热的红晕,强健的胸膛随着粗重地呼吸而起起伏伏,目光在缘望的身上粘住了似的,怎么收都收不回,这让他刚毅的面庞变得面红耳赤了…… 缘望对塔阳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目光从塔阳的双眼滑到他的胸膛,再到他的身体其它部位,心中暗暗大笑,表面上却显出十足的严肃清冷,如此勾人的举动,偏生禁欲般的表情,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只让塔阳看得口干舌燥,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缘望此时已经将结实优雅的胸膛袒露,平坦劲实的腰腹若隐若现,挺拔修长的身躯笔直如阳刚树木,便在此时,他突然将衣襟往两旁一扯! 一阵短促的衣服摩擦响起,缘望上身的衣服被他完全褪去。 缘望微微低着头,双眼像是两汪寒泉一般抬视着塔阳,嘴角噙着一丝清冷的笑意,英气逼人的俊极面容显出一丝高傲。 这样令神人惭愧的绝世英俊容颜,这样蔑视天下的清冷高傲神色,让塔阳忽然有一种卑微的狂热,像是卑微的尘埃里仰望一轮烈日骄阳,让他胸膛中充斥着一种言语不能表达的激动兴奋,甚至晕晕乎乎的幸福满足。 缘望还在继续,他以这种狂傲的姿势,将上身的衣服随手一扔,轻轻解着裤子的腰带,任凭他微宽硬实的肩头,优雅坚韧的胸膛,线条清晰的隐约腹肌,轮廓劲实的腰身……全都袒露在塔阳面前,这样毫无保留地、清傲地向塔阳展现他的无可媲美的魅力! 塔阳哪里经得起这种诱惑? 他的目光痴迷发亮,鼻孔一阵发痒,隐隐约约有流鼻血的征兆,他浑身都燥热起来,额头冒着汗水,呼吸越来越火热急促…… 在缘望的有心勾-引下,在他自己毫无防范,死心塌地的想要沉沦的欲望中,塔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想要将缘望抱住好好亲吻怜惜,但是缘望却忽然用一种清冷地眼神看着他,淡然而沙哑地说:“站在那里,记住我的动作,以后你要这样做出动作来给我看,否则,别怪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塔阳一个激灵,立时清醒了一些,对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感到尴尬之极,本能地想要出口解释,但是他张了张口,看着缘望清澈深邃的眼神,顿 时什么借口和解释都说不出来了,然后他也干脆不做什么掩饰,只是坦然地站着,将自己的火热渴求完全表露在缘望眼中,点头,沙哑地说:“是,缘望,我一定记住。” 塔阳的声音浑厚而充满火焰的热度,更有一种男人的阳刚和羞赧在其中。 “呵!” 缘望低声一笑,然后将腰带一抽,随手扔掉,裤子松松垮垮地被他拽在腰间,下半身竟有几分袒露的苗头。 塔阳的心神全都迷醉在缘望完美健康的肌体上,沉沦在如此暧昧和挑逗的情形之中,看着缘望那双修长的手缓缓搭在腰带上…… 又是一阵挑逗和诱惑的教学,等缘望将一切遮蔽自身的东西都甩落得干净了,才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塔阳,见他双拳握紧,额头冒汗,双眼火热,似乎在压抑着心中澎湃起来的邪火浪潮,不由轻笑着问:“都学会了吗?” 塔阳又咽了几口口水,狠狠握了握拳头,将身上的肌肉不经意地绷起来,像是刚猛之极的决斗场斗士一般,将缘望勾得心跳砰砰,沙哑而渴望地点头:“学会了。” “那就好。塔阳,我的爱人,以后我要的时候,你就准备这样脱下……你要学会勾引我……学会这些床第间的情趣。” 缘望呵呵低笑着,潇洒自然,而且带着磁性的少年清朗,就像他和塔阳第一次相遇一样,俊美而显出雍容的男人味道。 塔阳只恨进度再快一点,再快一些,可是又不敢出声搅扰,只得深陷在缘望对他的引诱教学中,狂咽口水,他有点怕自己下一刻就被欲-火烧成灰烬,他刚毅的面庞早已红透,见缘望这样笑着,他也强硬地勉强放松两分,想起缘望喜欢他服从的姿态,急忙坚定地翘了翘嘴角,低哑地回应:“是!塔阳坚决服从缘望的命令。” 缘望也有些忍耐不住,被塔阳这么一撩拨,更是喘息急促起来,当下大步上前,在塔阳的黑亮眼神下,居然一个弯腰,一下将塔阳抗在了肩头! 太出乎塔阳意料了! “缘望!你……” 塔阳虽然知道缘望有力,但是没想到他身为一个魔法师居然将自己这个彪形大汉的体重毫不当一回事儿,这样轻轻松松地就将自己抗在了肩头。 “塔阳,马上,我就要你变成我的人!” 缘望暧昧地说着,扛起塔阳就往小店的里屋走去。 缘望几步走到里屋,一把将塔阳仍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往日里霸道凶悍,精明果决的男人,缘望轻笑着,将他的全身上下都细细扫视一遍。 塔阳被缘望看得心跳激动,似乎有一大团火焰塞在胸口,想要喷发出来,想要将缘望这样完美的像是冷玉一样的男子拥在怀中。 但是他 没有动作,他只是老老实实地躺着,一动不动,他一身干净的单薄布衣,魁梧的身子显得身材健壮,肌肉坚实,将紧贴肌肤的布衣撑起。 于是缘望眼光一扫,立即就将塔阳那宽厚的双肩、粗壮的臂膀,以及那两大块有棱有角、鼓鼓有型的厚实方形胸肌,甚至胸肌上那两颗惹人口干的大豆粒一样的突起,还有那隐隐约约的八块匀称腹肌,全都收在眼中。 缘望目光带着冷炎一样的冰冷和火热,将塔阳扫视一遍之后,他然后张口念动出咒语来,双手也极快地掐动指决,嘴唇微动,一连施展出“防护窥视”“隔音结界”等防护魔法才停了下来。 “现在不用怕什么了,塔阳,我们调调情吧。” 缘望笑得非常洒脱,仿佛说的话只是寻常事情一样,然后不等面容刚毅的塔阳回应,缘望就看准塔阳那性感而坚毅的嘴唇,快速地吻了上去。 “嗯……” 塔阳被缘望光滑柔韧的唇瓣吻得浑身一紧,差点伸手将缘望死死抱住,好在他再一次忍住了,心想:[缘望既然喜欢强势,我就一切任由他摆布……] 这样想着,塔阳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兴奋和激动来,刺激而幸福,幸福而温暖。 热吻包容着浓浓的情意,缘望也将自己对塔阳的爱恋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亲吻之中的混沌呢喃,让塔阳胸膛火热得无以复加。 缘望双手在塔阳身体肌肉上抚摸着,一边亲吻,一边呢喃着塔阳的名字。 塔阳一动不动,生怕一动就将缘望惊走似的,任由缘望那两只光滑清凉的手掌在他胸肌上游走,他只是沉浸在缘望的爱语呢喃中,痴迷着回应:“缘望……” 只是他的双唇正被缘望霸占着,他哪里能够说出什么话来? 直到缘望吻他吻得尽兴,抬起了头去,塔阳才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但是这时候,面对着缘望目光灼灼的双眸,感受着缘望那双在他胸膛、腹肌、臂膀上肆意抚摸的双手,塔阳却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极尽幸福的羞赧,让他这个铁打的汉子,此时居然扭捏的说不出话来了。 塔阳不说话,缘望却说出许多暧昧的调情话语:“塔阳,你说,我们的爱情,像不像是一种冰冷的火焰?我是水,你是火,你却在我的情感中燃烧……我现在也感觉,似乎我已经不能离开你了……不得到你,我还能克制自己,现在一得到你,就好像我的心被你占据了似的,就算你以后走开了,那里的位置也再也容不下别人……” 缘望心中情动,说出的情话也是感触良多。将塔阳这个从未经历过感情事宜的汉子说得心中燥热而紧张,虽然塔阳脸皮也算厚实,现在能够勉强装作镇定和沉静的样子,甚 至他的坚毅嘴角也习惯性地翘了起来,但是,缘望还是一眼就将塔阳的羞赧而热切的心思瞧在眼中…… 缘望心中越发火热,语言也更加挑逗,那浓浓的爱意,让塔阳在情动之余,也万分的沉沦。 缘望说话完之后,双手紧紧按在塔阳的厚实光滑、温暖弹性的结实胸膛上,抬起头来,细细致致地看着塔阳的面庞,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塔阳的眉眼,感觉那双浓重的眉头、那双漆黑深邃的炯炯眼神,像是吸引他的磁铁,让他想要永远这么看下去。 而塔阳的双唇这时一直得到空闲,不由得对缘望刚才给予他的亲吻产生一阵留恋,他见缘望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刚毅的面庞一阵通红和赧意,却还是强自镇定地翘了翘嘴角,沙哑低沉地表白着情话:“缘望,我会努力配得上你,努力让我自己吸引祝你,让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 缘望听得心头火热,也不再说什么情话来调情了,立即轻呼一声,狠狠地向塔阳压去…… ☆、第五十八章 小屋内一片火热情意。 良久之后,忽然在这隔音结界之中响起塔阳那充满了压抑的低沉吼声,带着一种莫名的痛苦意味,像是被征服的受伤猎豹。 塔阳就是那只猎豹,刚强的性格,强健的身躯,高傲而霸道的野性,都充满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特意气质,往日里,他沉静而镇定得像是一团安静燃烧的火焰。 而现在,缘望这团水浇上去,就好像一道无可媲美的冷油,冷油怎么浇淋,塔阳就怎么燃烧…… 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这个刚猛的男人口中发出,浑厚沙哑,带着一丝阳刚的温柔…… 又过良久,这小屋中的结界里,随着两个快乐到极点的欢愉呻吟发出,终于恢复了一片寂静。 …… 床上,缘望已经施展法术,为塔阳和自己两人弄干净了身体,此时的他和塔阳一起侧躺在床上。 缘望躺在塔阳的后面,侧身抱着塔阳的健壮身躯,一手从塔阳的脖颈下面穿过,抚摸在塔阳那条肌肉纠结的臂膀上,另一只手则从塔阳的腋下伸到塔阳的胸前,在塔阳结实厚重的胸肌上玩摸。 “塔阳,你现在才真正是我的人了。” 缘望抬起头,将下巴枕在塔阳的肩头,看着塔阳那张带着尚未消去的一丝羞赧的刚毅面容,轻笑着说。 “是,我,我是你的。” 塔阳的声音有些异样的压抑和温情,并且因为刚才的强烈呻吟而显得浑厚沙哑。 缘望听得心中热火,不由得将身子往塔阳的精壮身躯上更加贴近了些。 塔阳身子一僵:“缘望,你又……” 缘望呵呵笑了,手在塔阳的胸膛上玩摸着,没有说话。 塔阳面皮子有些红,他勉强镇定着,竭力放松地翘了翘嘴角,低沉温柔地转脸说: “你还要的话,就……再做吧,我是个将要晋升到六级的中级战士,身子精壮着,没事儿的。” 塔阳这样说着,就将身子趴了趴,变成俯身而躺的姿势。 缘望仍旧不说话,却被塔阳这个刚毅勇猛、铁汉柔情的男人给感动了下,他看着塔阳袒露的劲实宽厚脊背,伸手在上面抚摸着,紧绷坚韧的健壮男人触感,确实让缘望再次情动勃发。 不过缘望却不舍得再折腾这个刚刚将第一次给了他的男人。 缘望在塔阳毫无赘肉的脊背后上摸了好久,一直没有其它动作。 塔阳略微疑惑地转头看来,正对上缘望柔情似水的双眸,塔阳心中一暖,他当然能够感觉到缘望对他的爱意,这是用心的爱意,不是之前那种肉体的欲望,塔阳心中温暖,却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来。 屋内一阵沉默,这让塔阳有些别扭,他也不转身,就 翘着嘴角冲缘望笑着,温柔而低沉说: “怎么?舍不得折腾我了?” 塔阳的笑容显得沉静而温柔,将他面庞上硬朗的棱角变得柔和,浓重的眉毛、漆黑发亮的眼睛都带着笑意,一时间,一种成熟的男人韵味浮现出来。 这让缘望的双眼迷离了一下,他呵呵笑着,笑得优雅而潇洒: “你还期待着我对你的……‘临幸’?你现在的心态已经为我改变好了?” 塔阳刚毅的面庞又是微微一赧,翘着的嘴角也有些不自然,但他的眼神却没有躲闪,他深深地看着缘望,沙哑地回应着说: “我不用刻意去改变,我是真的对你的行动……感到喜欢。” 塔阳的回答让缘望又是心头一热。 缘望俯身在塔阳的背上,在塔阳脸上轻轻送上一吻,然后笑着抬起身子,又伸手将塔阳的两条手臂往塔阳后腰上拉扯。 “又要……绑起来吗?” 塔阳配合地将臂膀随着缘望的动作而往后背着,一边镇定沉稳地翘着嘴角问。 “……呵呵。” 缘望满是深情地看了塔阳一眼,忽然洒然轻说:“塔阳,你真是可爱。” “可爱?” 塔阳一愣,嘴角更加翘起,一边保持着双手后背的姿势,等待缘望将他绑起来,一边嘿嘿地低笑了两声,沙哑地说: “你说我怎样我就怎样。” 然而缘望却没有将塔阳绑起来,而是伸手往床内他脱下来的衣服里一掏,掏出一枚戒指来,不由分说就戴在了塔阳的右手无名指上: “这是我给你的,永远不要摘下来。” “这是……那枚魔法护身戒指?” 塔阳一惊,浓眉皱起,不过他看着缘望不容置疑的眼神,忽然心头一荡,想起刚才一直被缘望狠狠“征服”时的感受,顿时浑身有一种一样的燥火升起。 塔阳不由得温顺了些,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感动,向缘望轻声温柔地说: “我戴着它,永远不摘下来。” 缘望笑着点头,伸手掰住塔阳宽厚的膀子,将他从俯身掰成平躺的姿势,然后坐在塔阳坚实的腹肌上,双手在塔阳的厚实胸肌上揉捏着,似乎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来。 塔阳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缘望对他胸膛抚摸,他心中虽然赧然,但也万分幸福,他看缘望肌肉流畅的结实身子,眼神一阵迷离,缓缓将嘴角翘起,显出性感的男人魅力。 缘望将塔阳那只带着魔法戒指的手握住,拉向塔阳的胸口,然后缘望忽然俯身趴在塔阳的胸膛上,用牙齿轻轻一咬,非常巧妙地药锄一滴血来,然后将塔阳手上的戒指按在那滴血上。 塔阳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温柔地笑着,任由缘望施为。 …… 缘望又在塔阳的肌肉上玩摸了片刻,两人温存地说着情话,才姗姗穿衣,然后相视一笑,感觉对方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他们也不起床,塔阳试探性地想要抱住缘望,缘望也就任由他抱住,塔阳微微翘着嘴角,幸福地平躺在床上,抱着压在他身上的缘望,带着一丝低沉地轻轻说: “我十多岁的时候,还没有来到这里,还是和哥哥以及父亲大人一起,在大草原放马奔驰,那时我就我看着那些青壮年们各自搂着自己的爱人骑在马上耳鬓厮磨,心中就有些羡慕,只是我年龄还小,并不懂得情意,转眼就忘掉了,再然后,父亲大人和别人决斗,伤重过世了,我和哥哥也就被人赶了出来,我们想要报仇,但是我们都没有功法,再后来哥哥也遇难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若不是被桑若队长大人收留,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着……哪里又能想到,现在我居然也能拥有这样举世无双的爱人?” 塔阳怔怔地说着,有一种恍惚是在梦中的感觉,这让他有一丝紧张,本能地将缘望抱得更紧了些,生怕稍稍一松开,缘望就会像梦幻一样消失不见。 缘望听着塔阳的往事,心中更加怜惜,他将手伸到塔阳的胸膛上,在厚实坚韧的胸肌上爱恋地抚摸,轻声说: “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不会孤单,但是,你这辈子也都别想结婚生子了。” 塔阳嘿嘿低笑一声,感受着胸前缘望那只光滑清凉的手掌,任由缘望在他肌肉上面乱摸,他只是笑个不停,本来刚毅的面庞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傻气。 缘望见塔阳笑得欢畅,也不做声,只将手在塔阳的胸肌上乱摸,更在塔阳的胸肌中间那道笔直竖直的胸沟上随意地按揉。 塔阳放松地承受着缘望的爱抚,享受着这处小屋中,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安静温馨,不由得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心想:[现在应该说一些亲热的情话来给缘望听,可惜我以前没在意过这种话语,现在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起……] 塔阳暗暗冥思苦想,转眼看缘望正闭目趴在他的胸前,玩摸着他的胸肌,他就连忙将自己肌肉鼓起来,没话找话地说: “缘望,我以后要不要将胸肌练得柔韧一点?现在是不是太硬实了?” 塔阳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体太有棱角了,不想缘望那般结实紧绷而且优雅完美,所以生怕缘望摸得厌倦了,才这样请示着。 缘望一挑眉头,笑着问:“怎么?坚硬的肌肉还能炼成柔韧的?” 塔阳呵呵笑了一声,双手情不自禁地在缘望后背上摸了两下,说:“想要练得柔韧一些,也是十分简单的,只是力量有可能会消减一些,但是你放心,力量虽 然消减了,灵活上却有些增加,对我实力无碍。” 缘望摇摇头,双手在塔阳胸膛上使劲儿地掐了掐,双目火热地说:“不用改,就是你这种硬朗结实的身体才让我冲动和喜欢。” 缘望的话音十分野性,这让塔阳忽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缘望和草原上收服烈马的高手一样,就喜欢我这种野性狂硬的人……是了是了,他不是说他是个强势的人吗?原来是这样喜欢“征服”……] 塔阳想了明白,心中有些怪异,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匹烈马,现在被缘望彻底掌握住了……不过这种怪异却完全没有让塔阳产生半点反感,反而十分幸福和温馨,暗暗决定,日后要将身体练得更加强悍才好。 不过缘望却仿佛猜出了塔阳的心思,就一边用手在塔阳的双臂肌肉上掐着玩闹,一边警告着说: “塔阳,我喜欢你现在这种身形,十分自然的硬朗,既不柔弱瘦削,又不过于爆炸的粗犷,很有一种男人的刚猛美感……所以,你以后自然而然就行,千万别弄得太粗壮,像希希栋那样的笨拙男,我可不喜欢……” 塔阳一听,连忙点头保证。 “呵呵。” 缘望忽然抬起头来笑了,说:“我们就这样谈论这个问题,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了,肯定还以为我是要买一头野猪来杀呢!知道内情的人听到了也肯定会说我挑肥拣瘦……” 缘望说着,就低头在塔阳肩头用力地咬了一口,咬出两排青红的牙印子,然后又在那里舔了舔。 塔阳自始至终都甜蜜地翘着嘴角,笑着没有说话。 缘望在塔阳身上又占尽了便宜,吃够了豆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搭在塔阳宽厚的肩头,轻声问:“塔阳,你说,要是你的那些队友们,比如说希希栋,比如说托马斯,又或者弗尔多他们,要是他们知道他们敬爱害怕的小队长塔阳老大,就这样被我迷住了,又被我吃掉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缘望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调笑意味,但是塔阳心思缜密,又一直爱恋痴迷地盯着缘望的神情,当下就明白了缘望的担心之处,连忙温柔地在缘望后背上抚摸了两下,低沉而坚决地说: “没什么的,他们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是我们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理想,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谁敢过来对你指指点点,我立时过去将他打趴下,也无需解释什么。 “更况且,我们的事情,还是我死皮赖脸地追求你,才得到你的接受,谁敢说什么,就是要我塔阳的半条命……而且,一个佣兵队中的队友,基本上每隔两年就会换一半下去,有的是阵亡了,有的是残废了,还有的则是当佣兵当腻了,拿着做佣兵赚来的前,退 下去另外讨一份安稳的生活…… “本来我也想着离开的,因为,我现在在这个佣兵队中待了几年了,可是报仇的线索一直都没有眉目,我想要离队另外想办法,只是还没有下决定而已,如果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缘望,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好么?” 缘望看着有几分焦急的塔阳,忽然又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附上嘴唇,又一场热切的吻…… ☆、第五十九章   他们两人穿好衣服,也不去开店门,缘望用魔法烧出热水来,盛在碗里他们两人分着喝了,然后缘望将屋内的衣物都放在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转身向塔阳说: “塔阳,你来这里坐下,我给你揉揉肩,你刚才的姿势一直都是……呵呵,肩头有些酸吧?” 塔阳尴尬地笑了笑,见缘望对他这么体贴温柔,他就没有说别的,老老实实地坐在那松软的椅子上,翘着嘴角说: “揉吧,肩膀确实有些酸。” 缘望就站到椅子后面,把双手放在了塔阳的双肩。 塔阳轻轻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轻轻闭上了眼睛。 缘望感触着隔了一层布衣的塔阳,适当用力地揉动着他那宽阔而厚实的双肩,感觉着手指触摸中那种坚韧的、温暖的肌肉质感…… 很结实,很有力,很可靠…… 缘望知道这厚重的双肩充斥着多么强大的力量,知道这肌肉饱满的身躯刚才是那样老实地任由自己抚摸。 就是现在,这充满了爆发力的身躯也完全信任和放松地靠在木椅上,任凭自己为他揉捏…… 这种感觉让缘望的心中充满了温热的感动和纯粹的爱意,让他突然忍不住冲动,想要再次将这具健硕温暖的身躯抱在怀里! 紧紧抱着,永远都不松开…… 缘望满足地叹息一声,感觉生活真是不错。 塔阳听到缘望叹息,就关切地问:“怎么了?” 缘望暗自坏笑一声,但他表面上还是那样优雅的笑容,他说: “没什么,只是后悔刚才要你要得太狠,你后面还疼吧?” 塔阳听得赧意大发,顿了一顿才转头,刚毅的脸上有些甜蜜的意味,他说:“还好,我一直……在用斗气疗治,又没有真的受伤,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哦?” 缘望听出塔阳并不是在安慰他,不由惊喜地低低笑了两声,笑得潇洒,却又十分暧昧。 塔阳也干笑,转过脸去,有些脸红。 小屋内一时间有些沉默,过了片刻,缘望轻轻地说:“塔阳,你知道么?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好累。” 塔阳温柔地疑问一声:“怎么?” 缘望强迫自己不去萌动塔阳那浑厚沙哑的声音和慵懒的语调,也将视线从塔阳的硬朗身躯上移开,继续着说: “我以前长相是很丑陋的,脸上全都被很难看的胎记覆盖着……他们都说我是祸星……除了母亲和普林爷爷,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母亲去世之后,我就经常挨打,到后来唯一护着我的普林爷爷……也被管家打死了……” 缘望用这样淡然的语气,说着这么令人心酸的话,果然感觉手底下塔阳的肩头肌肉突然绷得很紧,像是 被触怒的公牛。 缘望心中想:[塔阳啊塔阳,我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所以,现在我要,外貌上迷住你,身体上喂饱你,情感上感动你,身世上打动你……让你这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死心塌地地爱我……] 缘望这样想着,就对塔阳的反应佯作不知,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只是机械地揉动着塔阳的肩头肌肉,轻声说: “……普林爷爷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不生霉的饭吃,也没有人给我大块的被子盖……我不敢去要,我害怕他们再打我,他们每一次都打得我很难过很难过,要睡很多天才能恢复过来……” 塔阳握紧了拳头,浓黑的眉头紧锁,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危险地眯起,那张背对着缘望的棱角面庞铁青铁青的,布满了浓重的杀机…… 缘望这回却是真的陷入了本来那个“缘望?史密斯”的记忆中,也不由自觉地带入了自己真实的情感。 那份记忆,那种情感,都是真实…… 所以,缘望就好像在诉说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故事,平静而冷漠,却真实地隐含着深深的无助,无助得令塔阳心中揪痛: “……我总是挨饿,我不想老是吃那种生霉的馒头,我很想再吃一次新鲜的麦子饼,母亲做的麦子饼很香很香……所以,我当时很想要死去,死去就能再见到母亲了……” “可是,母亲对我说过:‘缘望,你一定要坚强,即使活得再苦,也一定要有着希望,要有着希望地活着……’所以,我只能坚持着活下来……” “母亲还说:‘你要记住,你是我,一位真正的公主的儿子,你是一个真正的小王子,你不能去哀求他们,你要用自己的力量生活……’” “我很想相信我是一位王子,也很想用我自己的力量去生活,可是,我被锁在废弃的院子里,我要怎么生活呢?院子里只有破碎的瓦罐和杂草,那些都不能吃……” “我只能用母亲留给我的一级魔法书,跟一个仆人换来了一捧麦子的种子……我偷偷地将种子种在院子的角落里,想要等到收获,我想那时就可以吃饱了……” “可是我的举动都被人发现了,我种了一个多月的麦子,在它们都长出来的时候,被人牵着一头野猪全都拱了干净……” “咯嘣!” 塔阳竟然将拳头握得一响! “我扑上去要去和他们拼命,可是我没有力气,我也只会两个辅助的一级法术,一过去就被一个强壮的奴隶打昏,他们恐怕是以为我死掉了,所以就把我仍回房子里……” “幸好我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然后趁着那些人忘记锁住院子,我就抱着母亲的骨灰逃跑出来……我真幸 运,幸好我醒来得及时,要不然他们以为我死了,连发霉的饭都不给我送,我恐怕就真的被饿死了,那样就不能再遇到塔阳你了……” 塔阳强忍着怒意的呼吸和声音的颤抖,轻轻笑着说:“是,是呢,缘望,你,你是最幸运的……” 缘望也笑了:“是啊,我逃跑地很顺利,都没有人追到我……只是我逃出来之后,刚刚把母亲的骨灰埋好,就掉进了一个很冷的寒泉里面,我浑身都冻得麻木刺痛,我拼命地往寒泉边上爬,可是我还是没有爬上去,就冻得昏了过去……” 塔阳浑身一紧,忍不住伸手握了握肩头那只不算柔和的光滑的手,感觉这个坚强而美好的男人确确实实还在这里站着,他心中才微微的安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样的安慰。 缘望仍然沉浸在真实的情感与真正的记忆中,那份记忆与情感早已在心中融合,所以他没有发觉塔阳的动作,只是轻声诉说: “……虽然很冷很痛,可是我在昏迷的时候,心中居然很快乐,我当时想,我终于能够见到母亲了,我终于不要再受人的唾弃,我终于不用再费尽心机地逃亡和躲避……” 塔阳的手微微一紧,忍不住将缘望的手温柔地握住。 又听缘望说:“……可是我又很害怕,我害怕母亲会生气我的自卑和胆小……” “因为母亲说过:‘缘望,你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王子,所以你不能自卑;你是天底下最最勇敢的王子,所以你不能懦弱;你是天底下最最智谋的王子,所以你不能单纯;你是天底下最最快乐的王子,所以你不能寂寞……’” “可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虽然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快乐,可是总还是感觉很饥饿,很忧伤,很寂寞……我要坚强,一直坚强,不去依靠谁,要自己倔强地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缘望这样说着,心中那份这具身体本身带给他的记忆,就让他忽然感觉很委屈,十几年的委屈失落和寂寞…… 塔阳也整个胸膛都被爱意和怜惜充斥着,他想要转身拥抱,却生怕刺激到缘望那颗强烈之极的自尊心。 所以,塔阳情绪激动却又强忍住冲动,握着缘望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勉强笑着说: “缘望,你当时有没有冻伤?” 缘望顿了一下,从那份真实的感情中清醒过来,他轻叹一声,说: “没有冻伤,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那次的昏迷,让我获得了新生。我醒来之后才发现,我不仅没有被冻伤,我脸上的胎记更是全都不见了……只是,我的容貌好像太过英俊了点,不得不用斗蓬蒙着……” …… 缘望将他这一世的经历挑挑拣拣的,非 常精短地向塔阳说了一遍,看着塔阳对他果然更加柔情,也明显爱意更盛,缘望心中感动之余,也暗笑着: [男人啊,不管是被压的那个,还是压人的那个,总是有着极强的保护欲的……] 而塔阳听完了,就再也不忍心让缘望给他按摩双肩了。 其实塔阳根本就没有什么肩头酸痛之类的,他毕竟是个精壮强悍的五级战士,刚才他是和缘望调情而已,并且他的□后方的那点不适,早就被他用斗气疗治好了,他现在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精力过剩的阳刚男人。 所以塔阳立即站起身来,握着缘望的手,眼神含着深深情意,低沉而坚决地温声说:“缘望,你是比我还要坚强的男人……” 缘望温和地笑着倾听,却忽然眉头一皱。 塔阳声音顿住,疑问:“怎么?” 缘望有些不高兴地说:“有人砸门。”他说着,就随手撤销掉了周围的“防护监视”和“隔音结界”魔法。 果然,塔阳也听到“砰砰”的砸门声,还有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塔阳,你在不在里面?塔阳!塔阳……” “是弗尔多!看来佣兵队有事发生。” 塔阳脸色微微一变,立即转头歉意地看向缘望。 缘望洒然一笑,伸手拍了下塔阳的胸口,非常直接地:“去吧。” “嗯。” 塔阳向缘望翘了翘嘴角,又大着胆子探头亲了缘望额头一下,才丝毫都不停顿地急忙向外奔去。 缘望摸了摸额头,无声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怎么了?” 缘望一出门就见塔阳要往左侧奔走,而白发佣兵队在右侧,他不由疑惑地问着。 塔阳连忙顿了一顿,转头焦急地回答:“沙罗那家伙被人堵着揍了!” 缘望听得一皱眉,立即二话不说地极快念咒,为塔阳加持了一个三级法术“加速术”,然后才说:“快去!” “嗯!” 塔阳正自焦急,现在有了加速术就急忙拉着旁边那个鼻青脸肿的弗尔多一起往左方奔去。 缘望也锁上店门,为自己加持了一个“加速术”,追着塔阳而去。 缘望在一家叫什么“棕榈叶”的妓院门前找到了塔阳的身影,在他身边站着浑身泥土,正吐着血沫子的沙罗。 沙罗没看到缘望的靠近,他眼中闪烁着杀机,沉声冷笑着说: “咱们副团长大人的公子哈兰多,果然被副团长教导有方,居然和不知凭借什么抱上守备长大腿的奥利托斯‘少爷’一起,殴打队友……” “大胆!” “找死!” 哈兰多和奥利托斯都与塔阳他们对峙,这时一听沙罗说话讥讽他们,他们立即举手就要再打出法术来,却被塔阳一声冰 冷的嗤笑给惊住,不由讪讪地放下了手,只是满脸有一丝不甘神色。 [奇怪,这个奥利托斯的神情和右手动作,似乎另有古怪……] 缘望在人群后方安静地站着,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出来奥利托斯的右手做了一个小小的掐指动作,不像是施展魔法,反而像是在给出暗号。 “怎么?打啊!” 沙罗等人都没看出来奥利托斯的小动作,只冷笑一声,想要激怒对方先动手,他们才好还击,否则对方毕竟都有靠山,又一见塔阳赶来就早早地收手了,这让塔阳也不好帮他还击。 ☆、第六十章   沙罗虽然对塔阳怀有一丝愤怒,但是毕竟有多年的情分在,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这事情怪不得塔阳半点,一切都是缘望自己选择的,所以他刚才一见塔阳急星火燎地赶来,心中那股子气儿就消了不少,只是撇不开脸面去主动和塔阳说话而已。 那哈兰多和奥利托斯都是三级魔法师,没有什么武艺,面对丝毫不予退让的沙罗等人,哈兰多面色阴沉,奥利托斯也是“面无表情”,相互看了一眼,哈兰多正想要说两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场面话离开。 但是此时,听沙罗又快又溜地讥讽着: “怎么了两位魔法师大人,你们刚才不会是真的想要施展强大的法术吧?也对,你们一位是连法术都没来得及施展,就被我兄弟缘望打得半死的‘天才’; “另一位是和哈兰多这个叛徒交头接耳想要绑架缘望的野心家,现在被我撞破了事情,怎么可能会放我离开?不过是在街道上你们不好动手,才想要借助打架斗殴的事情来杀我灭口是不是?” 哈兰多和奥利托斯听得面色铁青,他们都没想到沙罗这样直接地将事情抖落出来,毕竟这对白发佣兵队的影响也不好。 没等沙罗说完,奥利托斯沉声阴笑道:“沙罗不愧是沙罗,一张烂嘴臭不可闻,今日是领教了,告辞!” 这样说着,奥利托斯却脚步轻缓地走向旁边的一家酒馆。 哈兰多面色铁青,寒着眼看了沙罗和塔阳等人一眼,也转身想要离去,走的方向却是白发佣兵队的方向,显然不知道奥利托斯另有打算。 “谁让你们离开的?” 塔阳忽然寒声说着,语气深沉而布满杀机! 他刚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沙罗为什么挨揍,只是看沙罗对哈兰多两人面色愤恨,就想要帮沙罗揍对方一顿而已,现在一听沙罗说话,他才明白原来沙罗是撞破了哈兰多和奥利托斯的“好事儿”! 而哈兰多和奥利托斯的“好事儿”居然是要绑架缘望?! 缘望是谁?那是他塔阳认定的这辈子的爱人,那是刚刚还和他同床共枕,零距离热情的爱人!! 这怎能让塔阳不愤怒滔天? 塔阳是真的升起了杀机,他目光阴冷地看向哈兰多,不用问也能猜得出,肯定是哈兰多愤恨缘望之前打伤他,他现在害怕缘望的“桑若弟子”身份而不好动手报复,所以勾结奥利托斯,想要将缘望绑架! 绑架之后干什么?肯定不是要挟赎人,九成九是要送给那个喜欢虐死英俊魔法师的“守备长”卡格斯!因为奥利托斯就是卡格斯的第一男宠,而且是惟一一个不知什么原因而幸存下来的男宠…… “塔阳,你要干什么?你别听沙罗胡说,我什 么时候要绑架缘望了?” 哈兰多一见塔阳那杀机阴沉的目光,吓得汗毛直竖,他连忙后退两步摆手解释。 缘望在人群外看得暗含杀机,表面上却毫不在意地洒然笑着,优雅潇洒地上前几步,说: “塔阳,别理睬他这种人。这件事情,回去之后请老师为我做主吧。” “缘、缘望,你来了?” 沙罗这时才发现缘望也来到了,不由得有些慌乱的意味。 缘望暗自一叹,虽然异常感动,却丝毫不表露半点,只礼貌而疏远地笑着说:“沙罗,谢谢你阻止了一场对付我的阴谋。” 塔阳看着缘望到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就向缘望温柔地笑了一下,只是脸色依然因为哈兰多和奥利托斯的阴谋而有些不好。 这回哈兰多也不多辩解了,他一见塔阳不再那样对他杀机吓人,就连忙疾步往白发佣兵队的方向走去,暗中十分怨毒地咒骂着。 “塔阳,走吧,我要回去炼制药水,你回去保护我一阵子,免得真有人将我绑架了去!” 缘望轻笑着说,不再看向沙罗。 沙罗心中又是一凉,面色强笑着说:“塔阳,你去保护他。” 塔阳大有深意地看了沙罗一眼,转头小缘望翘了翘嘴角,正要说话,忽然听到缘望右侧,靠近小酒馆的地方,一个破锣嗓门大声叫喊起来: “哎呀,奥利托斯大人,就是他,就是那个小个子昨天用魔法杀了我的儿子,又抢了我的钱袋呀……呜呜……我的儿子啊,我的血汗钱哪……” 塔阳等人一转眼,见那个哭喊的人指着的,竟然正是缘望! 缘望冷笑一声,知道肯定是奥利托斯的指使了。 塔阳危险地眯起眼睛,看向那个哭闹的男人,将那个人看得浑身一颤,但是那人却哆哆嗦嗦地哭闹得更加“嘹亮”了! 塔阳不由得满脸都是寒霜和杀意,但是当他向缘望转过头来时,那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庞却立即变得随意而且从容,好似解冻的湖面。 塔阳还将手轻轻搭在缘望的肩头,又轻轻拍了两下,示意缘望不用理会。 缘望就转头朝塔阳微微笑了笑,很平静地说: “塔阳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打断那个人的话,这种事情我遇到过,当时我很委屈很愤怒,但是母亲却教我说:‘世界上总会有很多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你不幸遇到了,那么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他们是肮脏的尘埃;也千万去和他争辩,因为那样会有失高贵的身份。’” 缘望有些怀念地微笑着: “母亲说,这个时候我应该从容地看着对方的小把戏,再轻轻地鼓掌,然后扔给他一点赏钱,最后微笑着从容离开。塔阳,我们今天也这样 做好不好?” 塔阳听得脸色早已更加缓和,看向缘望的眼神也更加温柔,他翘着坚毅的嘴角,点头说: “好,都听你的。” 那个破锣嗓门是个中年男子,浑身的衣着都褴褛不堪,长得又是黑黑瘦瘦,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低□份与穷苦生活。 他当街瘫坐在地上,趁着缘望和塔阳对话的时候,用着卑微而且颤抖的声音指着缘望大哭着嚎叫: “我辛辛苦苦赚来给母亲看病的钱哪……您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魔法师大人,您怎么能抢走我的钱袋……怎么能因为我的儿子阻止你的恶行,你就将我儿子杀掉啊?我这个小穷苦人可怎么生活啊,我的可怜的儿子啊,我的操劳一生的母亲啊,您的病可怎么看哪……呜呜……奥利托斯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随着他的大哭大闹,小酒馆里面早已三三两两地走出来一些看热闹的人,周围其它地方也很迅速地聚集过来很多满怀好奇心的男女老幼。 然后他话中所说的“奥利托斯”才姗姗从那个小酒馆中现身,身后跟着两个魔法师,还有六个全副盔甲的战士,其中一个大块头分明就是他的那个战士扈从。 但是塔阳他们,包括缘望,都对重新出现的奥利托斯视若不见;奥利托斯等人似乎也不急着找茬,就静静地站在酒馆的门口,一副悠然的神态。 缘望此时不疾不徐的和塔阳说完话,就从怀中掏出两个银币轻轻往那个黑瘦男人身旁一扔,轻声地说: “你表演的这场戏可真难看,我就不给你鼓掌了。” 缘望的举动让在场众人都看得一愣,就连那个正在悲天痛地哭号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把声音一顿。 但是那个奥利托斯却眼睛一亮,竟然显出几分满意的样子来。 而缘望在扔出那两个银币的同时说完话后,丝毫都不停顿,立即从容地转身,轻轻离去。 这时奥利托斯轻轻哼了一声,那个黑瘦男人听到哼声才猛然回过了神来,连忙挣扎着爬向缘望的方向,再次开始悲天痛地地乱叫: “好狠心的歹毒法师啊……天上的父神啊,万能的大地之母啊,神圣的你们怎么能够容许世界上存在这么肮脏的坏人啊……” 缘望听得眉头一皱,停下脚步。 塔阳和沙罗也都脸色十分阴沉,想要直接冲过去将那个男子打死,但是塔阳之前就说过一切听从缘望的,所以他们都不吱声。 缘望转过身去,还是向塔阳洒然地说着: “母亲也教过我:如果那种人是不知好歹的蠢笨人物,或者是被人指使,有着不为人知的图谋,那么与他们理论依然是完全没有用处的,因为你无论说什么,对方都能死缠烂打 地搅局,就好像散步的时候遇到一群疯狗,他们很可能不仅仅是为了给你惹麻烦,而是为了将你咬得遍体鳞伤,甚至咬去你的性命…… “所以,如果必须的话,就要拿起木棒来打死他们。” 塔阳见缘望似乎真的不将那个胡搅蛮缠的男子放在眼中,又听到缘望要出手教训那个人,他的脸色才温和了些。 缘望就转头向那个哭号不止的男子说: “你这人一见到我就开始叫嚷,大胆猖狂地往我身上栽赃强盗的坏名声,我刚才看在你只是普通农夫的份上,才只当作是看戏,还赏了你两个银币,不打算再与你计较什么,可是你现在竟然越骂越凶。” 缘望的声音淡然而清澈: “我也不与你理论,现在只问你,你到底是仗了谁的势力,这样明目张胆地过来栽赃我?” 缘望的声音本来就十分清朗,让人听到之后都能产生一种流泉碎玉的感觉,现在他这样略微带着怒气的淡然说话,那声音就更加显得清澈动人。 所以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立刻产生了一种模糊的错觉:[这个小法师分明是一位纯洁清傲的尊贵人物,怎么可能会抢人东西呢? ☆、第六十一章   于是刚才就对缘望很有好感的围观者们,现在开始嚷嚷起来:“那个又哭又闹的土包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法师大人抢了你的钱袋啊?” “就是,我看人家气质高贵,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低劣的事情呢?” “倒是你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哪!” “……” 那个正在哭闹的黑瘦男子被一群人说得心惊胆战,本能地转过头去看奥利托斯的脸色。 奥利托斯此时却在双眼放光地盯着缘望,神情十分诡异,可是等那个黑瘦男子一转过脸来看他,他却忽然板起脸来看向缘望: “哼哼!你叫做缘望是吧?你是一位三级法师,而他只是一个寻常的低下农夫,如果不是真的被你欺负到走投无路,他哪里会有胆子过来向我求救——” “停!我说过了,我不想浪费时间与你们理论!” 缘望随意地瞥了奥利托斯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奥利托斯被缘望顶得一滞,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不过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上上下下地扫视着缘望,神情竟然马上变得得意而且诡异。 塔阳敏感地察觉了奥利托斯的不怀好意,心中立即恼怒无比,心中的杀机从双眼中显露出来,好像两道冷箭一样,让奥利托斯轻轻打了个冷战。 身经百战的中级战士,大多都能够带出一种杀机气势,所以刚才哈兰多被塔阳吓得不敢前进,现在的奥利托斯也被塔阳的杀机目光震得一个激灵。 缘望这时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满眼都是狡诈的黑瘦农夫,暗中掐了几个手势,轻轻地问: “现在,我最后再问一句,你确定,你要告我抢你的钱袋吗?” 那个农夫见缘望始终平静地说话,声音清澈纯洁,又是个年纪小的人,就以为缘望老实不懂事,顿时心中非常安定。 再想到奥利托斯对他许诺的好处,他的整个身体都变得激动而且火热,所以他马上又扯起破锣大嗓门,开始哭闹起来:“好歹毒的法师呀——” 缘望脸上冷笑,突然抬起右手,极快地掐了某个法术的最后结尾手势,再将右手一划,指向黑瘦农夫的身侧,轻喝一声:“冰弹连击术!” 随着缘望的手一指,一颗颗圆润的水晶冰球凭空凝结出来,像是小小流星一样地砸向那个黑瘦农夫的身侧。 “啊!” 那个黑瘦农夫刚一开口就见到缘望对他施展了吓人的法术,他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慌忙就想爬起来逃跑。 但是像“冰弹连击术”这种连四级战士都应付不了的,威力可以比拟大威力三级法术的,加强版“冰弹连击术”,又哪里会是那么容易躲开的? 还没等那黑瘦农夫动弹呢,七颗圆润的寒冰球就冒 着冷森森的寒气,齐齐地砸到了那黑瘦农夫的身侧,将大街上的硬石板都砸出几个深坑。 而冰球一砸到地上,即刻就发出“砰砰砰……”的响动,炸裂了开来,将那个黑瘦农夫整个人都冻结在其中,好像被松脂滴在了身上的苍蝇,成为一颗好大的琥珀。 “嘶——” “啊!” 那些围观者们一见到魔法师施法,将那个刚才还乱蹦乱跳,又哭又闹的黑瘦农夫冻成了冰人,他们看着冰块中那个农夫一动不能动的惊恐欲绝的表情,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惊慌失措地乱叫着,向周围逃避开去。 “好大胆的魔法师!竟然能施展出来强化效果的二级法术,利用残余寒气将人冻结!” 奥利托斯本来在那个黑瘦农夫身上施展了隐匿的强化二级法术“法师护甲”,就是生怕自己防备不及,让人将他给杀了。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缘望说打就打,还不直接打击,而是这样巧妙地将唯一的“原告”给冻住! 这下子,就算奥利托斯立即给那个黑瘦农夫解冻,那农夫不憋死也肯定冻得活不长了。 所以,奥利托斯准备好的、要利用那个农夫引出来的许多后话和更深一步地诬赖都落在了空处,这让他恼怒无比!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了别的措辞,只能喘着粗气大吼着: “将那个狂妄的强盗法师给我抓起来!我要把他带到魔法师工会审判!哼!小小的三级魔法师而已,竟敢这样猖獗?!” “是的,奥利托斯少爷!” 奥利托斯身后的两个魔法师和六个战士都立即答应着冲了出来。 缘望早在施展出“冰弹连击术”之后就立即后退两步。 塔阳、沙罗、弗尔多这三人也同时拔出随身带着的刀来,将缘望护住,他们刚才就气得要命,现在缘望这么干脆地出手让他们三人都大感畅快,正要和敌人拼一把! 虽然他们是三个人,但是有塔阳在,沙罗和弗尔多就毫不担心什么,他们可是知道塔阳有多么生猛,绝不是平常五级战士能够抵挡的。 而缘望也立即念诵起咒语,快速地掐着法术手势,随后,缘望往沙罗身上一指,轻喝一声:“冰装甲!” 然后又往弗尔多身上施展“冰装甲”,再给自己一个,最后才在塔阳身上加持了一个,因为塔阳所戴的那个魔法戒指威力就比“冰装甲”的防护能力还要强大。 不过,对方那六个全副铠甲的战士实力也十分强大,有五个都是级四级,那个队长着装的人物更是修炼出斗气的五级战士,等斗气浓厚了就会突破到六级,成为更加高贵的六级战士。 而且他们这些战士都穿着坚固的铠甲有备而来,塔阳他们却 只是带着随身大刀而已。 他们已经和塔阳他们战斗在了一起,只不过由于缘望后退着施展出了“云气术”,他们不好打击缘望,才让缘望顺利施展出这么多冰装甲来。 其实,对方的两个三级魔法师想要合力打击缘望,但是他们施展出“看透术”也没看到缘望的身影,他们哪里知道缘望在云气中又施展了天赋法术“水隐术”,早就隐形了,根本不是他们小小的“看透术”能够看透的。 而正是他们要对付缘望,后来又连忙为自己一方的战士加持辅助魔法,所以一时没来得及施展攻击法术对付塔阳等人。 奥利托斯并没有加入战斗,他脸色阴沉地在后方看着,对塔阳的勇猛,和缘望的神秘大感意外和头疼。 因为在塔阳的生猛拼斗中,竟然一人就能对付四个,将剩余的两个人交给了沙罗和弗尔多对付。 就见塔阳这个猛汉每每在危险时,竟然都能浑身冒出光华来,将打在他身上的攻击全都抵消掉,因为那个魔法护身装备戒指已经被缘望给蓄满了魔法力,足以支撑半个钟头了! 塔阳一见自己手上的戒指这么神妙,心中对缘望给他的深情更加感动,但是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见自己不许什么顾忌,就大吼一声: “你们保护小缘望!” 然后他一跃而出,凶恶狠狠地往对方扑去,居然将斗气笼罩住了对方八人! 一人对付八人!而且丝毫部落在下风! 这让周围远处观战的人都惊得呆住,奥利托斯更是脸色难看之极,沙罗和弗尔多却不顾其它地大喊助威: “塔阳无敌!你们赶紧自杀算了!” “塔阳有远古众神保佑护身,你们死定了!” 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最大的攻击抵挡住对方的凶猛势头,挫掉他们的锐气,打击他们的信心,才好更快地赢得战斗,塔阳虽然不说,但是沙罗他们哪里会不知道? 所以沙罗和弗尔多都退后几步,守在缘望的云气两侧,大声叫喊着打击对方士气。 而塔阳一扑飞出,就好像是雄鹰展翅,他那强健的身躯猛然爆发出极其强大的速度与力量!让对方那个队长都看得有些震惊。 “快闪开!” “去死!” 塔阳瞬间挥起青光大刀,竭力运转出斗气来,借助飞扑的力量,猛然怒吼一声,斜斜挥击! “砰!” 一击之下,靠近的那个战士根本来不及躲避,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塔阳砍飞! 对方的战士队长看着那个雄壮的战士像石头一样飞起砸落到后面,不由得惊惧交加,他急忙一手举着精铁盾牌,另一只手挥起长剑就往塔阳身上砍去,他也是个战斗老手,这一下子正 是看准塔阳旧力用老,新力未续的瞬间空档! 他想着,塔阳身上的魔法护罩这么时时对他防护,肯定支撑不了几次就会能量耗尽。 但是刚刚落地的塔阳却毫不担心,甚至在这一瞬间,他的嘴角轻轻一翘,浓眉也微微挑起,竟然拱起背部硬接了那队长的凶猛一击! 他既是对魔法戒指的信心,又是对自己身上那个“冰装甲”的信心。 “吼!” 那方队长兴奋地大吼一声,料想自己这一下子恐怕能够将塔阳身上的“护罩能量”砍去小半,之后自己就能尽快占据上风了。 “啊!怎么可能——” 谁料他那全力一击只将塔阳身上的“魔法护罩”砍碎而已,等他再攻击的时候,那个护罩又升腾了起来,根本没有消弱的样子。 塔阳脸上也对着那方队长露出讥讽的邪笑,眼中却杀机一闪,在新力续起的瞬间,爆起再击! 战场中争分夺秒,间不容发,哪里容许半点失神? 那个队长这一微微失神,立即就被塔阳逮住机会,马上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提着青光大刀从下往上斜斜一拉! 那方队长也知道情况不妙,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连忙举起精铁盾牌抵挡。 但是塔阳双臂精壮得像是钢筋,充满了骇人的爆发力,这么一拉,就用青光斗气将那个精铁盾牌撕裂成两半! 那方队长好歹趁机往后不顾形象地狼狈仰翻,才逃过了被砍杀的命运。 那方其他的战士见到自己伙伴一个照面就被击飞,而队长又被人这么快击退,心中立即生出胆颤的怯意。 “是我大意!你们不必管我!” 那方队长也是个人物,这时连忙安定人心。 “大意?我让你大意!我让你大意!!” 塔阳得势不饶人,一时那坚毅的面庞满满都是杀机,手中的青光大刀被他那有力的臂膀挥起,连连带起呼啸的风声! 让那一招失势精铁铠甲队长被塔阳的威猛势头压得只能防守,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而凶猛无匹的塔阳就好像一头健猛雄狮,健硕劲实的身躯矫健之极,身披晶莹坚固的“冰装甲”,更好像天神下凡一般,配上他那战斗起来时独特的气质,一时竟然好像势头刺眼一般让人不能直视,更是将那队长打得越发毫无还手之力! 那边奥利托斯心中焦急异常,又在懊悔自己不该只带八个人出来,现在他早已施展着法术呢,只是他施展出的法术来都被同样是三级魔法师的缘望抵挡住了。 他带来的战士又一个被打得生死不知,其他的都被塔阳死死打压着。 奥利托斯的脸色却随着缘望的一次次抵消掉他的魔法而越来越僵 硬! ——一个三级魔法师能够一口气施展出六七次三级法术,这不奇怪,只是那臭小子的法术怎么好像个个都是“强化效果”的?难道说他手上也有和我的这个护腕一样的增幅装备? 缘望他们和奥利托斯在妓院那扇华丽的大门前面大打出手。 一旁的妓院丛楼上,一个身穿中级法师袍的、面目有些蜡黄的中年男子感觉到了法力的波动,稍微皱了皱稀疏的眉毛,然后并不在意,而是继续研读他手中的古旧羊皮纸卷轴。 如果下方打斗的人看见了他,肯定都会大吃一惊,因为他的中级法师袍胸口上明显绣着六级魔法师的标志。 要知道,六级战士都不多见,更何况是比战士稀少了十多倍的六级魔法师? 这位六级魔法师先前对楼下的打斗并不在意,不过当他忽然感觉到缘望施展的法术明明是三级法术的样子,但是威力波动却明显比正常的三级法术波动要强大时,他的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 六级魔法师站起了身子,快速地走到了窗台前,透过窗台的窗棂向下面看去。 ☆、第六十二章   “嗯?这是什么法术?我的双眼已经常驻了‘清明眼’竟然看不穿?” 六级魔法师死死地盯着缘望的方向,而缘望早已施展出了“云气术”,这种缘望独特的天赋法术可不是寻常的二级法术“清明眼”能够看穿的。 于是不死心的六级魔法师只能掏出卷轴袋子,为自己撕开了一张三级法术“鹰眼术”的卷轴,然后才朦朦胧胧地看到缘望的身影。 “看来这个少年法师果然戴着罕见的增幅魔法装备,能够强化法术的威力效果!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种宝贝,竟然无知地招摇!” 六级魔法师越看,越是确定了这种想法,脸上也越是露出欢喜的贪婪笑容。 他那两条稀疏的眉毛下面,那一双被他常驻了‘清明眼’法术的双眼显得有些发绿,而当他想得越来越兴奋时,那双眼睛就更绿了,甚至都有些发亮,像是黑夜中的凶暴狼。 不过他并不轻举妄动,他要继续看下去,看看那个被水汽包裹着的少年长得什么样子。 如果那个少年是某位大人物的传人,那么他可不能随便动手,至少也要计划计划。 但是如果那个少年只是一个不懂事的普通小子在拿着偶得的稀有魔法装备愣头愣脑地摆弄,那么,他可就不会客气了。 而据他所知,断岩城中除了几个距离此地极远的大型佣兵团中有六级以上的魔法师以外,这附近,就属他的地位最高。 ——当然,那个“白发佣兵队”的八级魔法师桑若不算,因为桑若不能感知任何元素的存在,空有一身浑厚的魔法力,却只能施展与元素无关的辅助魔法而已!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又岂会也不知晓? 所以这位六级魔法师并不担心会有人从他的手中抢走猎物,于是他饶有兴致地耐心地看着。 下面的缘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六级魔法师注意到了,他只是恼怒于奥利托斯的三番两次找茬阴谋,所以一口气施展了五次三级法术“寒冰矢”。 威力强大的三级法术将奥利托斯身上的护身装备护罩打得抵挡不住,奥利托斯只能急忙撕开防护卷轴往自己身上猛加。 而塔阳终于看准时机,在照旧打击出一番犀利的攻击之后,突然将粗壮有力的双腿一错! 在这一瞬间,塔阳的脚步运劲到腿,腿部带动腰身,然后他那劲实如铁的健硕身材猛然爆起,竟然极其快速地旋身一转跳起丈余! “你给我死!!!” 塔阳在又急又怒地跳起的同时,蓦得大吼一声,将全身潜力的斗气都运转到青光大刀上,使得青光斗气吞吐出三尺开外,好像巨蛇吐信,泛起透明的犀利光芒! ——他的斗气在运 转之间,竟然肌肉鼓鼓,衣衫荡起,将身外的“冰装甲”都消解荡碎!虽然“冰装甲”由内到外容易毁掉,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塔阳的身躯力量之猛! 而随着青光斗气的吞吐,他那筋肉鼓鼓的钢铁一般结实有力的臂膀早已在跳起之时就挥出了青光大刀,在他借助跳起的力量、带动起全身潜力地挥击之下,携带着极其可怕的力量!留下一串模糊之极的残影,狠狠砍向那方队长!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塔阳这一下攻击在外人看来也不过就是极快地旋转着身体蹦了起来,然后在半空中砍出大刀而已。 但是在那方队长,还有这边后面几个保护着缘望的战士们,以及远处艺高人胆大地没有躲开的战士们看来,却都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竟然有这样敏捷的动作,竟然能将斗气运转得这样娴熟而彻底——高级战士也不过如此吧,还有那爆起突袭的方位…… 一环扣一环,整个招式的几个动作在塔阳做来,竟然好像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手势而已,完美得让别人找不到丝毫突破、打断又或者是借机袭击的可能! 那一环一环的招式动作在他做起来,竟然一层层地增大力道威力!好像在爬台阶! 如此一来,这记杀招施展出来之后,那威力简直像陨石从天外砸落一般,凶猛地让人颤抖…… “好个凶猛的男人!!!” 那方队长吓得面无人色,只来得及在心中嚎叫一声,根本没能躲避,刚刚本能而拼命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被塔阳砍到了身上! “嘣!” ——精钢长剑被斩断! “砰!” ——厚重的精铁铠甲被砍穿! “啊——” 那方队长被塔阳这布满斗气的一刀直接砍死,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地惶惧。 “哼!滚蛋!” 塔阳对着其余吓得面无人色的人沉声呵斥一声,然后再也不看他们,转身跃开,回到了缘望的云气边缘。 而缘望将塔阳的招式动作都瞧得清清楚楚。 缘望虽然看不出塔阳的招式内涵,但是塔阳在施展大招之时,他那本来就雄壮矫健的身躯竟然更加散发出纯粹霸道的男性气息,让他的身躯显得比钢铁塑造的魔像还要坚韧结实而威猛! 并且塔阳的高大身躯在杀招迸发之时,竟然带起一种隐隐的压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神话传说中的“霸气”二字,不过,那是比霸气还要高贵壮烈的气势气息! 在场众人无一不感受得清清楚楚! 于是,缘望一时间毫无抵抗力地被塔阳诱惑得昏天暗地! ——这样威猛到无可抵挡的人,这样健硕有型酷毙了的男人,这 样独特慑人的气质在厮杀中才会突显出来的男人……是我缘望的人!哈哈…… 缘望情动,沙罗和弗尔多他们崇拜,而对方可就是心慌惊惧了。 所以,对方的三个战士和两个魔法师抬起他们队长的尸首就往后逃去。 奥利托斯一见到这种情形,也知道大势已去,幸好他的战士扈从没有死掉,那可是他最重要的心腹,虽然只是个四级战士,距离突破到中级战士还有十分遥远的距离。 奥利托斯阴沉地招呼一声:“走!” 然后猛然撕开一张五级法术卷轴“流云术”,将他们几人全都用一层水汽加速,飞快地向另一侧逃去。 因为“流云术”有两种使用方式,一是用在一个人的身上,将他微微托起窜行;二是有群体加速的功效,被人称呼为“群体加速术”。 缘望冷笑一声:“一个流云术就像逃开?!流云术不是你这样用的!” 缘望确确实实对奥利托斯愤怒异常,如果这一次还让他安然逃脱,以后绝对会不停地给他找麻烦,所以就算不杀掉奥利托斯,也要将他打得不敢轻易对自己惹事生非。 缘望之前抱有独特的目的,在拜师之后,向桑若请求了三张五级法术卷轴“流云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桑若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就给了他不止三张。 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嗤啦——” 缘望连身体都不动弹,极快地撕开了“流云术”卷轴,同一时间,他精神意念也微微一动,经过寒泉萃炼,又经过神秘液滴强化之后的“云气术”同时凝聚起来! 本来塔阳他们见奥利托斯走得太快,已经追赶不及,只脸色愤愤,现在一听到缘望的话,都转头看来,正好看到那浓郁的云气凝聚成一团,同时他们也看到缘望撕开了一张“流云术”卷轴。 顿时,只见一蓬十分坚韧的水汽,和凝聚成一团的云气融合在一起,转眼间,竟然形成了一片软绵绵地白色云团,然后就见那团云气突然缩小浓化,原地显出一团洁白浓密得好像实物一样的云彩来! ——正是缘望将五级法术“流云术”,与现在被他浓缩成一小团的“云气术”结合,形成一团纯净柔韧的白云! 那白云一经形成就立即升起三米多高,而缘望则静静站立在白云之上! ——“脚踏祥云”,这是缘望从小的幻想!现在他依仗着半水妖的水系精通,还有被神秘液滴强化之后的体质和天赋,以及一张被桑若绘制出来的五级法术卷轴,果真实现了这一美梦! 不过这祥云不是那么好踏的,对精神的耗费之大简直令人发指! 缘望体会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半点都不敢停留,眼 都不转一下,猛然催使着祥云往“溜冰”而逃的奥利托斯等人追袭而去,而他的身上早已不知何时穿上了一层坚韧的“冰装甲”。 此时的朝阳正是最红艳最朝气的时候,略带橘黄的光辉照射在这一片天地上,将缘望脚下的白云染出一抹淡淡的金色; 将缘望身上的洁白布衣染成华贵的淡金色; 将缘望颀长匀称的身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黄光芒; 将缘望那漆黑的自然短发下,那张“英俊”的脸庞映出三分灼灼逼人的硬朗气势…… 还有缘望那半水妖之身特有的清高气息,以及缘望现在微带怒意的淡然神情…… 这一瞬间踩着白云飞起的缘望,这样一身清傲高贵的气势气息,让那些远远围观的百姓一瞬间恍惚着,只当是真正高高在上的魔法神降临! 就连近处的塔阳、沙罗、弗尔多也惊得目瞪口呆——这可不是被寻常的“流云术”托起几寸!这是真正的飞行! 飞行,只有高级魔法师施展七级法术“风翼术”之后,一直耗费着庞大的魔力支撑着,才有可能成功!没有可能利用卷轴飞起来的! ——他们哪里知道这祥云虽然不耗费魔法力,却会极大地耗费精神力? “……缘望……飞……飞起来了?” 塔阳的脸上先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阵极度的痴迷和爱恋,然后却又微微皱着眉头,暗自坚决地握了握拳头——我要更加努力的提升自己,才能配得上他…… “缘望……” 沙罗茫然迷醉地低低轻呼一声。 “小缘望,你太酷了!!” 弗尔多忍不住大叫一声,兴奋不已。 但是缘望却早已飞得远了,甚至都追上了那仓皇逃窜的奥利托斯。 说起来话长,其实,现在也不过就是缘望施展出祥云,并且急速追出而已,只看那边被加持了“流云术”群体加速功能的奥利托斯等人还没有逃出多远,就能知道时间的短暂和紧迫。 缘望每飞一秒,就能感觉到精神念力的急速耗失,所以他眼中根本就没有别人,只有那个狼狈逃亡的、可恶该死的奥利托斯! 这个时候他自然将周围人群的惊慌崇拜情绪,以及他的祥云引起的骚乱都完全忽视,稳稳站在急速行进的洁白祥云之上,如果白云的流畅飞行,人们甚至都感觉他一直静立不动一般! 而他的双手早就优雅而迅捷地掐着法术手势,口中也低声吐出咒语…… 奥利托斯等人虽然注意到周围人们的反应,但是他们转头看后面没人追来,就心中放心了,暗暗思量着如何再来更猛烈的报复,却忽然听到头顶后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水毒术!” 正是缘望那特有的清澈声音! 这“水毒术”也正是缘望的三级群体导致晕眩的法术。 “啊!” 奥利托斯一听到缘望那近在咫尺的声音,顿时吓得大叫一声,他也来不及回头看缘望是怎么追过来的,就连忙伸手掏入怀中,想要再掏出卷轴撕裂! 那两个逃跑的普通魔法师也想要念咒反抗,但是已经晚了。 因为随着缘望的声音发出,在他向前挥击的双手之前,凭空凝结出一蓬蓬浓郁的淡蓝色水雾来,将奥利托斯等人全都笼罩在其中。 奥利托斯等人根本没来得及防备,就被缘望的三级法术“水毒术”给完全笼罩住。 若是普通三级法术“水毒术”,或许他们还能坚持不晕眩,但是在缘望使出来的加强版“水毒术”中,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忽然晕头转向地站不稳当了。 奥利托斯的魔法护身装备都没起到作用。 ☆、第六十三章   “啊,诶嗯诶已唉?!(啊!你能飞起来?!)” 这时,奥利托斯等人才晕晕乎乎地瞧见脚踏祥云临空而下的缘望,但是他们甚至晕乎,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一时间只迷蒙地惊惧和不敢置信,双眼也瞪得老大,像是最不信鬼的人突然见到了幽灵。 缘望却不理睬他们,甚至都不散开祥云——因为现在他精神耗失极重,如果散开祥云,可就再也没精力聚集了!难道让他飞过来再狼狈地走回去? 所以他冷笑一声,迎风而立于白云之上,修长如玉手指再次掐出法术手势,再次轻声呵斥一声: “大火球术!” 顿时一个篮球大小的通红火焰球发出,将奥利托斯等人全都笼罩在内,一阵阵惨叫声从“水毒术”中传来。 缘望紧接着又施展出三级法术“寒冰矢”,这个水系的单体强攻魔法让奥利托斯的护身装备都挡不住,被刺穿了两条大腿。 “啊——嗷——” 奥利托斯疼得浑身痉挛,也吓得够呛,数次都疼得将要昏厥过去,但是下一次疼痛又将他打醒,让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地狱之苦…… 不过,他的声音只在开始时候才嚎叫得极为响亮,等缘望再施展一个冰弹连击术之后,他就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和迷糊的哼哼了…… 缘望不知道奥利托斯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背景,所以不愿意贸然杀死他,免得日后连累到塔阳,所以就不再动手,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了前来找茬的、不怀好意的奥利托斯。 于是,缘望立即将祥云降下,伸手在早已被他打得神志昏迷的奥利托斯身上一同乱翻。 如果不是奥利托斯,缘望现在也不会强撑着施展出祥云来,这是他想要等到晋升到中级魔法师,才会轻松施展的强大法术。 缘望极快地将奥利托斯身上能搜出来的东西全都搜罗了个干净——现在他有桑若这位魔法师做后盾,又是光明正大地抢夺战利品,当然不怕有人来查了。 然后缘望强忍住精神的强大消耗,立即升起祥云,潇洒地在白云之上负手而立,风度悠然地向塔阳和沙罗他们那里回转! 那边塔阳他们已经追了过来,生怕缘望吃亏,只是缘望的祥云太快,他们没赶上而已,现在一见缘望回返,他们都放下心来,只剩下更多的震惊。 塔阳看着空中那朵仿佛雪莲花一样洁白的祥云之上,缘望安然地站着,清风微微吹动那漆黑的短发,轻轻拂起那洁白的衣衫,吹散了下方白云边缘的渺渺云气…… 飘然的云气仿佛散落的花香,浮空的白云就像是纯洁的雪莲,而站在雪莲之中的缘望……自然而然地,塔阳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缘望那张英俊之极的 容颜,和结实完美的男子身躯。 然后突然之间,塔阳感觉那英气而清傲的缘望,根本就是一直这样地飘然于尘世之外,不属于这个庸俗的世界中,不属于任何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塔阳突地慌张紧促,让他那转向缘望的刚毅脸庞上,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爱恋,还有坚决不放手的痴迷…… “缘望我爱死你了!!” “缘望……” 弗尔多和沙罗的声音打断了塔阳的沉思。 塔阳回过神来,压下烦乱的心绪,瞬间就平静了表情,轻轻翘着坚毅的嘴角,脸上带着淡淡的邪意。 缘望轻轻一笑,精神力的耗费让他有些不舒服,他来到塔阳的近处:“我们赶快走吧,别让守备兵来了。” 缘望说着,就扫了周围一眼。 但在这时,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进了场中,打破了这一瞬间的温情: “哼!真是个歹毒而且狂妄的少年,竟然仗着身上有几件稀有魔法装备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欺压别人,看来你的老师没有好好教导你,那就让我替他管教管教你吧!” 一听到这个阴沉得有些自大的声音,塔阳和缘望他们都微微一惊,连忙转头向声音来处看去。 就见一个身穿六级魔法师袍的中年男子,轻盈盈地从旁边妓院丛楼的高处窗台跃下,分明是施展了四级法术“轻盈术”的样子。 “啊,六级魔法师?!” 弗尔多脸色一慌,他明明确确地感受着那六级魔法师身上传来的压力,知道这是那人故意散发出来的魔法力气势和精神力气场。 塔阳也被那刻意而为的磅礴气势弄得有些别扭,他立即横刀戒备着,丝毫都不慌张,更不退却。 只有体质特殊的缘望没受到影响,但是却属他最为愤怒。 ——这个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丑陋老王八蛋,竟然用他的王八之气来向我挑衅?! “哼!你们这些弱小的初级佣兵也打算和我对峙?不知死活!” 六级魔法师一落在地上,就冷冷扫了持刀戒备的沙罗他们一眼,极其阴险地笑了一声。 有了准备的六级魔法师,绝对能敌得过两个以上的六级战士! 沙罗和弗尔多被他讥讽的面红耳赤,却半点都不敢发作,因为六级魔法师随便一个六级攻击魔法就能将他们全部灭杀! 只有塔阳轻轻将缘望挡住,只对这个六级魔法师露出冷冷杀机的一笑。 六级魔法师瞥了塔阳一眼,露出冷淡的轻蔑,又向缘望说着: “你自己跪地磕头,再跪行过来,将魔法装备双手捧上,我今天就饶过过你一次,只将你的魔法装备暂时没收。等你品德高了,再请你老师向我讨回。哼!你现在品质 真是低劣至极,随便就将一群无辜的战士打上打死,又当街抢夺别人的魔法装备,哼,我作为一位六级中级魔法师,怎么能够容忍珍贵的魔法装备在你手中蒙羞?” “好猖狂的老蟊贼——” 塔阳一听有人诋毁缘望,心中顿时怒火滔天,暗中运转全身斗气于长刀之上,面色沉稳沉静而饱含杀机地向前大踏一步,沉声呵斥着。 “你别动!” 缘望虽然也气得满脸轻寒,却立即拉住了塔阳,生怕他吃亏。 塔阳对缘望言听计从,立即止步,杀机不减地盯着六级魔法师的脸,仿佛要将他的形貌都刻在心上,以便事后不死不休地报复。 “……” “……!” 沙罗和弗尔多听到六级魔法师辱骂缘望,也都是恼怒愤恨不已,尤其是沙罗,恨不得上去与他拼命,但是不自量力的事情他们是万万不能做的,否则就会连累到别的同伴。 这是佣兵的一大守则! 缘望忽然将塔阳一把轻轻扯回来,淡然笑着:“你这位六级魔法师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水系法术威力强大,而且又施展祥云飞起,就以为我拥有举世罕见的魔法装备,想要上来抢夺……” 那六级魔法师却似乎有些不耐烦,不等缘望说完,就冷哼一声:“嗯?狂妄无知的小子,你还不跪地将魔法装备送上来?要我亲自动手对你动手吗?” 缘望双眼一寒,若是只有他自己在场,定然要施展“水隐术”等法术与这个六级魔法师大战一场,但是此时他却要顾及着沙罗等人,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以后再来,像是杀掉凯琳一样,将他杀掉! 缘望心中电转着如何杀掉这个六级魔法师的念头,表面上却优雅潇洒地呵呵一笑说: “我是桑若婆婆亲自教导的弟子,有桑若婆婆这位八级魔法师在,别说我根本没有错,就算我有错,那也应该请桑若婆婆教导,你虽然魔法力浑厚,精神力庞大,但是也不应该这样说话。还请你收回刚才对我的侮辱。” “哦?原来你是她的弟子?” 六级魔法师神情一愣,眼珠子顿时乱转——难怪这小子身上戴着稀有魔法装备,不过,那桑若虽然是八级魔法师,但是完全不能感知到元素的存在,所以根本不能施展攻击魔法,而传说中的那些无须元素就能施展攻击的魔法又都早已失传…… 这样想着,六级魔法师就突然神情一冷,“嘎嘎”低沉地笑了两声,然后才毫不在意地说: “哼!是她的弟子又能怎样?你现在犯了错误,那就应该受到责罚,而我今天既然当场看到你的恶性,自然是要一视同仁!我就免你下跪,你现在立刻将你的魔法装备双手捧上,免得我亲自动手!” 缘望一听连老师桑若的名头都压不下那个老王八,顿时面色微微一变。 而眼见缘望被人逼迫到这种境地,塔阳心中的怒火简直犹如岩浆爆发,烧得他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果不是害怕连累到其他队友,此时塔阳早就冲上去与那个诋毁缘望的六级魔法师拼命去了! 即便是此时,他也握紧了青光大刀,面色越发沉静地大踏一步,仿佛疯狂拼命的凶兽一般,冰冷地盯着六级魔法师,缓缓将长刀举起,一点点积攒和酝酿必杀一击! 那六级魔法师被塔阳这样罕见的强大气势和杀机逼得一愣,眉头不由得危险地皱了起来,口中冷冷一笑: “不知死活!” 这样说着,六级魔法师就要动手。 缘望连忙皱眉轻喝:“哼!都是魔法师,索性和你一对一的比试一番。塔阳,你带着沙罗和弗尔多退开,马上回到白发佣兵队去找老师诉说原委,哼,我若是想走,这区区一个六级魔法师还拦不住我!” 缘望是下决心在这里和这个六级魔法师斗一场了,他身怀天赋魔法“水隐术”,自己知道就算是六级魔法师不用魔法也看不穿。 更何况“水隐术”是他的天赋魔法,精神力一动,就能瞬发出来!足以应对这个六级魔法师的杀招了。 缘望这句话说得不容反驳,塔阳面色一变,哪里肯走? 但是缘望冷眼向他一扫,那种仿佛天生就能压制他的清寒双眸让他心中的火焰一灭,一种肌肤之亲后的强烈爱恋涌上心头,让他本能地就想服从和答应缘望的任何要求。 不过,塔阳还是摇摇头,没有向缘望说什么,而是转头说: “沙罗,弗尔多,你们回去,向队长大人诉说原委,马上!” ☆、第六十四章 而缘望为了给他们拖延时间,还在向六级魔法师分辨着: “我根本没有犯什么错误,反而是被人诬陷和欺辱,你作为一个高贵的六级魔法师,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随口诬陷我?桑若老师是八级魔法师,虽然她老人家为人和善,但是人都有底线!” 那六级魔法师被缘望的话语说住,却不再耽搁,而是上前走着,缓缓摇头说: “嘿!好一场兄弟情深,不过我又不随便杀人,你们害怕什么?而且,你竟然敢拿桑若来压我?嘿嘿!可笑!不过,哼,既然你这无知小子这么不识抬举,那么我就只能亲自对你这个卑劣下贱的小子动手了,量来其他中级魔法师知道以后也不会说我以大欺小……” 六级魔法师说着就脚步加快地向缘望逼近,而他的身上明显有五颜六色的光芒闪动,分明是跳下丛楼之前就施展了防身法术的样子。 缘望见到那双眼绿光的六级魔法师一步步逼来,心中冷笑一声,猛然大喝:“塔阳,你还不带他们两个离开?想要我翻脸不认人吗?!” 这句话说得狠了,塔阳这个刚毅的猛汉,居然听得脸色一慌,立即脸色铁青地向沙罗和弗尔多喝道: “你们两个王八蛋想害死我吗?赶紧离开这里!” 塔阳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收来向沙罗和弗尔多抓去,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他们一手一个抓着,往白发佣兵队的方向一冲,然后狠狠一扔,扔了出去,同时转头怒吼: “你这个六级魔法师竟然要对桑若大人唯一的弟子出手,就不怕她老人家报复吗?” 缘望在六级魔法师逼近的同时缓缓后退着,见塔阳他们走开了,他就想要施展出“水隐术”来。 “哈哈!可笑,说你无知,你倒也真是无知得可以!那桑若只不过是一头没了爪牙的母老虎,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能与我相提并论?!” 六级魔法师轻蔑地一笑。 就在这时,缘望正要精神力一动地施展“水隐术”,忽然一圈白光闪现,随即一个人影从里面轻轻走出: “哦?我这头没了爪牙的母老虎不能与你这只恶犬相提并论?” “老师!” 缘望等人一见那个人影从传送门中走出来,立即惊喜交集地放弃施展“水隐术”——他一直将“水隐术”当成杀手锏的。 “桑若?” 已经走到缘望身前不到两米的六级魔法师一见到来人,马上就轻声问着,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和轻微的慌张,随即又镇定了下来,对着桑若嘿嘿冷笑了两声说: “没想到你还真是心疼你的弟子呢,竟然早就在他的身上施展了能够被强大的精神压力和魔法气势激发的‘感知术’,只要有中级以上魔法师靠近 他,你就能感知到。” “缘望。” 桑若一步从传送门中走出来,并没有回应沙罗等人的惊喜呼喊,更没有再理睬那个自说自话的六级魔法师,只是转过脸来轻声地对着缘望说话。 缘望连忙对着桑若真诚地恭声问候:“桑若婆婆。” 桑若看着缘望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庞,轻轻地叹息一声,将右手伸出来一晃,手中顿时多了一把通体深蓝的木质法杖来,粗有一寸的直径,深蓝的木色和法杖前端的一颗镶嵌深蓝宝石都显出法杖的高贵。 桑若又用她独特的沙哑声音温和地说:“这是‘罗亚夏法杖’,质地轻盈,却比精钢还要坚硬,借助它来施展法术会减轻一些精神力和魔法力的消耗,每天也可以使用一次七级法术‘群体护佑’,你拿着吧。” 缘望连忙双手接了过去:“谢谢桑若婆婆。” 桑若“嗯”了一声,转头瞥了一眼那边的六级魔法师,见他依然在恶毒地说话,似乎在犹豫不决着是不是要率先攻击。 桑若毫不在意他的小心思,摇了摇头,又转过脸来对缘望别有深意地说: “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弟子,所以你不必顾忌什么,你的道路要你自己大胆地走出来,你的行事作风也要你自己果断地决定。” 缘望听得奇怪,但是他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心中暗暗一喜,猛然向着那个六级魔法师转身,脸上露出淡然的怒色。 而三米之外的六级魔法师之前见到桑若和缘望都不理会他,他早就感觉受到了侮辱和蔑视,所以,在缘望和桑若对话的时候,他一边暗中取出魔法戒指来准备突袭,一边却像是魔法飞弹一样极快地咬牙切齿着说: “你桑若虽然在别人眼中是一位尊贵的八级魔法师,但是,你不能感知到任何元素的事情,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而且七级、八级的法术可没有什么定身、昏迷、死亡、律令之类的半攻击法术! “所以你现在也不过就是魔法力比我深厚一点的老女人罢了,说你是没了爪牙的母老虎我还抬举了你!哼!现在只要我随便施展出一个六级攻击法术,即便你能够护得了你自己,你又能护得住那三个没用的佣兵? “即便你能够护得了他们,但是以后呢?你能保护他们到什么时候?嘿嘿!过了今天,他们这些卑劣的人是生是死还不是都在我一念之间?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那个歹毒小子的魔法装备交出来,我也就既往不咎,否则……” 这时正是缘望突然潇洒转身的时候! 就见缘望一转过身来,就抬起法杖指着那个满脸狰狞的六级魔法师清冷而高高在上地呵斥着:“疯狗,还不闭上你的狗嘴?!” 那六级魔法师被缘望呵 斥得一愣,随即被气得“嘎嘎”怪笑起来,猛然抬起手来就要激发魔法戒指中的贮存法术,一边还阴沉着脸色厉声喝骂:“该死的小杂种——” “律令停止。” 桑若的沙哑声音突然轻轻地响起,然后就见那个正要发飙的六级魔法师突然仿佛被石化了一般静止住,一动不动,不仅是他那只抬起来的胳膊,甚至就连他浑身上正在飘动的衣袖都静止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样! 并且他身上那本来闪现的护身光芒也在桑若轻声说话的时候突然消散! 而那六级魔法师脸上竟然还不得不维持着刚才的凶厉阴沉! 只是他那双刚才还冒着绿光的危险眼神,现在却满满的都是惊惧交加,还有不敢置信! 这种神情的反差让他看起来极其怪异,不过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心思注意什么仪态和面子了,而是只顾在心中惶惧地乱吼: 桑若怎么会施展九级魔法“律令停止”?她不是八级魔法师吗?什么时候晋升到了九级?!我十多年前就是六级魔法师了,现在也没能够晋升到七级,她……她竟然从八级晋升到了九级?! 缘望“呵呵”一笑:“你刚才竟敢侮辱我?你算什么东西?” 缘望看着被桑若队长停止了一切动作的六级魔法师,想起刚才被他歹毒地喝骂和欺压就心情阴寒,不过脸上却优雅而淡然地笑着。 想起桑若刚才的“撑腰”话语,缘望就轻轻上前几步,然后对着那个不能动的六级魔法师,举起“罗亚夏法杖”就打! 塔阳、沙罗、托马斯等人都看得清楚,缘望的脸庞在如此潇洒之余,还有些压抑不住的愤怒。 缘望的手杖在那个六级魔法师的身上用力而缓缓地挥打着,声音随着挥打的动作而轻轻悠悠地传出: “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要欺负我?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人侮辱的弱小少年了,我是个强大的魔法师,你这条老狗居然还想咬我……” 眼见着缘望一边声音低沉而遥远地说着,一边面无表情却分明愤怒之极地挥着“罗亚夏法杖”打击那一动不动的六级魔法师,不远处的塔阳和沙罗等人都惊得呆住。 刚才那六级魔法师是那样的耀武扬威和不可一世,而现在却伸着胳膊像白痴一样任由缘望挥打! 不仅如此,缘望竟然也在如此温文尔雅的风度中,做着这样饱含杀机的事情。 这两方面的巨大反差,让沙罗和弗尔多都不由得震惊。 只有塔阳知道缘望的过往,也只有塔阳明白缘望是如何地优雅而强势霸道,所以他在惊诧之余,还有一种强烈的酸楚怜惜,以及让人想要将一切都献给缘望的深情爱意。 缘望依然在挥击着“罗亚夏法 杖”。 而那六级魔法师虽然面目依旧和刚才那样被停住了狰狞,但他的高贵和愤怒都早已在一下一下越来越深的痛苦中消磨殆尽,现在他想要做的只是祈求而已! 但是他连这个卑微的意愿都达成不了,因为他依旧连神情都不能动,依然保持着刚才咄咄逼人的凶厉……并且在缘望一记记的重击下,他不仅没有歪倒,反而一直都像是个练拳的木桩一样,稳稳地站立着,“坚强”地继续迎接着缘望更疯狂的打击! 即使他身上不停地发出了轻微的骨骼碎裂的声响,即使他眼中都疼得失去了焦距,即使他的七窍都流出刺眼的鲜血来…… 即使他的心中早已哀嚎连天…… 他依旧不能动弹,连声音都丝毫发不出来……这就是律令停止的可怕。 缘望真实的愤怒挥打,精神力又被刚才的祥云消耗大半,所以越来越没了什么力量,于是,他的平静就更加凸显出来几分坚强,让旁人不由自主地就会忽略掉那个六级魔法师的惨状,反而越发紧张着缘望的淡然优雅的清冷坚强。 直到那六级魔法师浑身的骨头都已经发不出碎响,只有软砰砰的闷声;直到他的眼睛也变得暗淡而没有焦距…… 缘望才收手转身,看也不看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六级魔法师,转身向桑若躬身:“谢谢您,我的老师。” 这样说着,缘望心中暖意上升,竟然有一种双眼温热的感觉,声音也微不可察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唉。” 桑若在斗篷下看着缘望的那双眼睛也闪过一丝怜惜,她轻轻叹息一声,看出来缘望精神力消耗太盛,所以,她一伸手,轻轻一挥,一个六级法术“恢复术”就施展了出来。 缘望只觉身体和心理都同时一松,十分舒服地想要睡去,他知道桑若对他的照顾,就没有反抗地双眼一闭,身体软软要倒。 同时,桑若居然还瞬发了一个“漂浮术”,将缘望用一圈白光包裹漂浮着,送到了塔阳怀中,并且大有深意地看了塔阳一眼,说: “好好照顾他吧,以后你就和他一起住在他的‘阳光药水店铺’。” 塔阳被桑若看得一愣,感觉这一瞬间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桑若洞悉了似的,他分明看出来,桑若知道了他和缘望的关系! 塔阳刚毅的面庞微微一红,温柔地将缘望抱在怀中,点头回应着说:“是,队长大人,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和照顾他。” ☆、第六十五章 “走吧。” 桑若沙哑着嗓音发出命令来。 “是的,队长大人。” 塔阳抱着缘望答应着。 “啊?” 旁边的沙罗却忽然失声一叫,然后他连忙捂住自己那张大嘴巴。 不止是他,弗尔多和回头望去的塔阳也都不由得张了张嘴,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那个稳重神秘、德高望重的队长大人,竟然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来一根法杖,然后动作明显饱含愤怒地对着那个明显生死不知的六级魔法师的脸,狠狠地挥打了两下! 这还不止,就见桑若队长刚刚转身要走,却又回过身来,将那六级魔法师的魔法戒指一下子拿下,再然后桑若队长竟然又伸手到那六级魔法师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已经打开了盖子的扁平卷轴盒…… 就在沙罗大胆地猜测“桑若队长会不会将那个六级魔法师的法师袍也扒下来”的时候,却见桑若队长将法杖、戒指、卷轴盒抖手一收,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稳重和神秘,并且还用她那沙哑的嗓音对着木桩一样的六级魔法师不疾不徐地和蔼地说: “我不愿意杀人,所以今天就饶过你的性命,也好激励我的弟子上进,让他日后来亲自杀你……不过你的品行不佳,我只能先没收了你的魔法装备,给我的弟子使用,等你的品德提高的时候,再叫你的老师亲自向我讨要……” 沙罗等人听着和蔼之极的声音,看着雍容站立的身影,虽然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位老妇人就是他们崇拜和敬仰的队长大人,这时却也忽然浑身一颤,暗自想着: 队长大人再怎么神秘和高贵,她也是一个护仔的女人……护仔的女人都是可怕的…… …… 阳光药水店铺中。 其他人都回白发佣兵队的驻扎地去了,塔阳则守在缘望的床前,看着熟睡中的缘望睡颜,此时的缘望是变容后的模样,但是塔阳还是隐约能够分辨出他的真实容颜来。 天色逐渐黑了,月亮升了起来。 “砰砰!” 敲门声传来。 ——都半夜了,谁在敲门? 塔阳皱了皱眉,听到门外传来沙罗的声音:“塔阳,缘望还没醒过来么?” 塔阳暗叹一声,起身走到外屋,打开门来,沉静地面对着沙罗,说:“没有,队长说他刚才施展飞天祥云的法术,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要熟睡一阵子才会醒。” “哦。” 沙罗低头答应着,然后在塔阳看不到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但是他随即坚决了起来,抬头说:“我要看一看他。” 塔阳顿了一顿,双目深邃地盯着沙罗,没有出声。 沙罗双眸出显出一丝复杂的伤心情愫,不过他随即就压下了这种心情,保持着镇定着, 与面前这个曾经一直让他崇拜和敬仰的兄弟对峙。 塔阳看沙罗面容还带着青肿,这样坚决地想要看缘望,他心中犹豫了一下,点头闪身,率先向里屋走去: “随手关门,小声点,别吵醒他。” 沙罗松了口气,没有吭声。 进了里屋。 塔阳依然坐在缘望床前,沙罗却没有靠近。 沙罗怔怔地看向缘望,见他还是刚才那副变化出来的容貌,不由失望之极,他看了一会儿,才问塔阳: “他的真实容貌,肯定很英俊潇洒吧?” 塔阳没有回头,点头沉沉地应了一声:“是很英俊。” “塔阳,我真羡慕你,要是他……选择的是我,我肯定幸福得愿意马上死掉……” 沙罗沙哑地说着,心中忽然产生一股子强烈的嫉妒来,他看着缘望的容颜,迷然地说着: “缘望之前说我喜欢的不是他,只是由他幻想出来的一个女人身影……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只是知道,就算我明白他是个男人,但是心中的爱意还是没有减弱半分……这已经与性别无关了,我只是……只是,很喜欢他……很喜欢他……” 沙罗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和恍惚。 塔阳皱了皱浓眉,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说喜欢他的爱人,这让他十分反感,但是他明白沙罗的心情,就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大手,将缘望的手捧在手心,温柔地抚摸着,这是变相地向沙罗宣示他的占有权。 沙罗看着塔阳这样的动作,真想将塔阳踢到一边去,自己在那里替代塔阳照顾缘望,他眼前也不由得幻想出缘望向他微笑,幻想出当时他手捧着缘望的双脚,那时缘望还不会施展变容术来改变形貌,只是戴着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容,而肌肤还是那样浅浅如玉,紧绷如石,那样清凉完美的脚在他双手中捧着…… 沙罗的神情有些怔怔的怀念,想着缘望当时脚扭了,他给缘望揉脚的情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沙罗暗叹一声,看着熟睡中的缘望,有些伤心委屈地撇了撇嘴,实在忍不住,又略微恨恨地看着塔阳说: “之前要不是你将我赶走,说不定那天晚上我帮缘望揉脚的时候,就能和他搭上线了……他也不一定这样讨厌我,说不定,我当时和他亲近亲近,就能……” 塔阳听得身子一顿,终于忍无可忍,转头冷眼向沙罗一扫:“沙罗,你再说这些话,别怪兄弟我手下无情。” 塔阳这句话说得极其认真,语气也似乎不带有半点杀机,但是就是如此,才让沙罗立即顿住了话头,沙罗知道,这样的塔阳才是最可怕的。 沙罗撇了撇嘴,回瞪了塔阳一眼,又转头黯然地看向了缘望:“我之 前一直想要看看他的真容,他却始终都不肯让我看到……” 沙罗说着,见塔阳没有转头注意他,他就伸手悄悄地入怀,掏出一张卷轴来,然后不等塔阳回头发现,他蓦地对着缘望将卷轴一撕! “嗤啦——” 卷轴撕开的声音让塔阳一惊,转头惊怒地低喝:“你干什么?!” 塔阳这样低吼一声,就猛然起身挡在缘望身前,同时一抬手将沙罗砰然打倒,然后急忙转头向缘望看去。 只见一片白光荡漾,仿佛扫除幻象的阳光,在缘望身上一照,然后缘望的容貌就忽然一阵朦胧,等荡漾的白光转眼消失时,缘望的“变容术”就被解除了,显露出他那英俊得如同神人一般的容貌来。 沙罗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感觉肩头被塔阳打得生疼,像是被废掉了似的,但是他没去在意,他只是一边爬起身,一边竭力向缘望的方向张望着,艰难地说着: “这是我向桑若队长大人求来的‘破解虚假’卷轴,我一定要看一眼缘望的容貌才能死心……” 然后他不由得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一眼看到了缘望的真容,毕竟塔阳虽然像是铁塔一样挡在缘望身前,但是也不能将所有角度都挡住,这让他身子晃了一晃,就将缘望的面容尽收眼底。 沙罗的目光刹那间沦陷痴迷,怔怔地看着缘望那英气逼人、俊美慑人的少年面庞…… “看够了没有?!” 塔阳的声音充满了真正的杀机和愤怒。 沙罗全身一个激灵,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心直冒上来,他本能地后退一步,收回眼神,这才看到塔阳那张面沉如水的表情,以及那双深邃而寒冷的双眼。 “……” 沙罗没有说话,怔怔地看了塔阳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缘望,深深地看着缘望英俊到无可比拟的安静睡颜。 沙罗感觉心中很难过很难过,他的表情有些木然,双眼却红了,沙哑地说了一声: “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恭喜你,塔阳……” 沙罗说完,强自收回黏在缘望脸上的目光,然后蓦地转头,再不停留,两颗眼泪从眼角滑下,留下一个孤单离去的背影。 塔阳脸色一阵复杂,看着沙罗走向外屋,看着他推门离开,再看着他将店门关上,感觉自己真的失去了这个兄弟了,但是面对自己好不容易追求到的爱人,他也只是对沙罗感到一丝遗憾而已,他叹息一声,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塔阳转头,微微有些失神地看着缘望,也不禁地一阵迷醉和爱恋,他漆黑的眼睛炯炯有神,然后急喘两声,忽然转头将羊脂蜡烛吹灭! 屋内一阵黑暗,月亮从小小的窗口溜进来,将屋内染上一层朦胧 。 塔阳轻轻地俯身,轻轻地吻上了缘望的双唇! 塔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忽然极度地想要拥有缘望,想要将缘望彻彻底底地变成他一个人的爱人,藏起来,不让任何别人看到。 所以,面对缘望这样安静的似乎是任人采撷的容颜,他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火热心情。 塔阳亲吻着缘望的双唇,缘望的唇瓣带给他的触感,给他极尽清新的气息,而他这种充满了占据意味的对爱人的偷吻,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热切感觉,让他的魁梧身躯和浑身肌肉,都激动地有些颤抖…… 塔阳忘情地投入对缘望的亲吻之中,深陷地迷恋,珍而重之,像是沙漠干渴的旅者找到了一捧最最甘美的天泉。 而随着他这样大胆的亲吻和抚摸,缘望的呼吸心跳却依然都显示着他在熟睡中,这让塔阳最后的一点点尴尬的担心也终于烟消云散。 塔阳再也不顾什么,嘴唇也不仅仅是流连于那双清新如甘泉的唇瓣,逐渐地转向缘望的脸颊,轻闭着的安静眼睛,长长的浓密而细致的睫毛,光洁干净的额头,线条优美的脖子…… “缘望……缘望……” 塔阳沉迷着低低地呼喊,他不懂得什么情话甜言,他只是深情地呼喊着他所爱之人的名字,一声声的呼喊,像是从遥远的远古传来,沉重浑厚,深切忠诚,仿佛是一个狂热的追逐者终于找到了生命的源头,他一生的愿望,就在这一吻之中得到满足…… “缘望……缘望……” 塔阳这样的呼喊,阳刚的气息有一种干净的火热味道。 而塔阳这样投入,就让他没能向刚才那样警醒,所以塔阳不知道,他这样的爱恋呼唤,和他这样刚强的体重,早已将缘望给压得醒了过来! 缘望被塔阳压醒,感觉自己被人亲吻,顿时一惊,但是好在塔阳身上有一种让他熟悉的感觉和味道,所以他醒来后的一刹那,就分辨出来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是塔阳,否则,说不定他会立即施展出天赋法术来躲避开去呢! 不过缘望也不吭声,他只是无声地笑着,享受着塔阳对他的爱恋抚摸,心想:[塔阳这家伙确实太“处”了些,手法怎么笨到这种程度?这样的动作根本不能让我尝到什么舒适的感觉……] 只是紧接着,缘望忽然微微有一丝脸红,因为塔阳的动作也太放肆了点,缘望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就在此时,塔阳也突然被自己的放肆行为惊醒,几乎同一时间,他蓦地察觉到缘望的心跳不对,慌忙转头看来,正对上刚刚睁眼的缘望! ——被发现了? 塔阳尴尬之极,本能地向后一逃。 虽然早已和缘 望袒露亲热地相对过了,但是此时他“偷吃缘望豆腐”被发现,还是让他脑海中轻轻的“砰”一声响,他一时怔在那里,健硕劲实的身躯一动都不敢动弹,刚毅的脸庞充满了羞赧的红晕。 “塔阳,你怎么不继续?” 缘望一边挑着眉头说着,一边走下床来,声音似乎是审问,又似乎是挑逗。 这样清澈而郎朗的声音,让塔阳面色更红了些,但是塔阳还是强自镇定着,毕竟是经历过生死场面的佣兵小队长,脸皮子也算是厚实,他勉强翘了翘嘴角,想要说话,却呐呐地没有说出来。 “呵呵。” 缘望忍不住笑了笑。 塔阳粗重地喘息一声,站着不动,只是带着三分羞赧地痴迷地看着缘望的双眸和身躯。 里屋的小小窗户外溜进来一丝又一丝的月亮纱白,将房中的漆黑映出几分朦胧,显得静谧而虚幻。 缘望的衣衫是纯然简洁的白色,在经受了塔阳昨晚和刚才的抚摸之后,他这件整洁的白袍早已松垮了下来,翩翩少年的白袍如此随意而潇洒,将缘望的身体对比得更加结实完美,好像是裹在绸缎中的一句优美钢铁。 “我是想继续的……” 塔阳低沉火热地诉说着。 缘望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他笑着看着塔阳,将塔阳看得实在不能保持平静镇定,才忽然无声地、突然地、火热地向塔阳吻了 ☆、第六十六章 很快,小屋被缘望施展出来防护魔法,然后里面逐渐响起一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由低到高,由浅及深。 那是塔阳的声音,浑厚而充满男人的阳刚意味,却带着一丝微微的不适,不过很快就变成了舒爽…… 小屋中一片欲望纷扰的桃色。 缘望尽管浑身燥热,但是他的身体却依然有些异样的清凉,这是因为他是半水妖之体,而塔阳这个火属极致的身躯,在滚烫火热之余,也对缘望越发产生一种渴望。 两个人的热情像是火与油,激烈的碰撞,决裂的燃烧……两人没有任何理智,完全沦陷在邪火深处,飘飘然,沉沉中。 ——这是两个人在天堂的升腾,这是两个人在地狱的沦落。 他们两人完全沦陷在理智之外。 缘望勇猛而狂野,他那本来清澈而诱惑的声音在月光下竟然显出朦胧幽空,那爱恋至极的声音仿佛是一种空灵魅惑的歌声。 甚至有一丝丝淡薄的雾气渺渺地从缘望身体表面升起,将两人的身形遮得飘渺雾里。 那雾气随着缘望的呼喊而飘然散动,将月色染成梦幻的苍白色,真如梦境降临,而塔阳的热烈回应则像是梦境的鲜活热血,将这空灵的梦境凝成一种实质的现实。 缘望的清澈呼喊和塔阳的火热声音。 一个是少年半水妖,极其特殊的体质,空灵血统的水性身体;一个是健壮大男人,快三十了还是个阳刚火热的童子身。 就见缘望身体产生的淡薄雾气似是被塔阳的阳刚火热体制吸引,竟然将塔阳完全覆盖…… 不多时塔阳身上也有虚幻的气息传出,却像是热浪一般,与缘望身上产生的清凉气息,两厢交融,不分彼此。 良久良久,这种气流由虚幻变得真实,在两人之间游荡,在两人的千万毛孔中融入…… 又过许久,缘望和塔阳在一片达到极致的飘然和空白中,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已经身在天外,没有半点的思维理智,也不知道万物是否存在,只本能地将对方抱紧,反抱,两两紧贴,好像生命中的一切富有,也比不得对方给予的热情…… 终于,两人一起软倒在木床上,都闭着双眼,浑身都是放松和迷茫。 缘望趴在塔阳的后背,身下的男人肌肉结实而且温暖,毫无赘肉的身躯厚实弹性,让缘望感觉到稳重和可靠,趴得舒服。 过去小片刻,他们两人才好像渐渐从云端下降,找到了真实的感觉,找到了自我的感觉。 “塔阳……舒服吗?” 缘望恢复了一丝理智,低哑地轻声问。 塔阳也已清醒过来,听到缘望的火热调笑,他老脸一赧,保持着沉静地转头,微微翘着嘴角说 : “舒服。这种情爱房事……我很喜欢……” “……呃?” 缘望被塔阳的沙哑声音听得微微一愕,看向塔阳的刚强面容。 一丝浅浅的月光下,塔阳的双眼炯炯有神,浓眉方脸显出他的硬朗男人气质,如此目光灼灼。 缘望无声一笑,暧昧地点头:“塔阳你这么想要,我怎么能不满足你?不过,还是换一种姿势。” 接着,缘望就说了一句话来,话语火热而勾引,让塔阳听得面红耳赤。 塔阳没想到自己一句强撑脸面的话,引来缘望这样的反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更加浮现出两片红云,不过他强自神情不变地翘着嘴角,温柔地沉沉点头,十分干脆地说:“好,我是你的爱人,自然随便你……” 塔阳说完,直接起身…… …… 小屋中的靡靡之音又一次响起…… 缘望迷蒙着双眼,看着因为羞赧而面红耳赤的塔阳…… 薄薄的汗水将塔阳的肌肉更为凸显了出来,让他的两块结实胸肌像是两块香喷喷的方正面包,匀称雄壮,十分厚实,泛着硬朗温暖的光泽。 塔阳的腹肌沟壑俨然,排列整齐,犹如刀削一般有棱有角,让缘望想起刚才抚摸上去的触感。 塔阳的双臂也粗壮有力,肌肉坚实,线条犹如雕刻,让缘望想起来之前是怎样将它们绑缚起来肆意折腾…… 塔阳的身躯这样显露着上半身,越发高大威猛,像是钢铁型汉一般……缘望百看不厌! …… 等折腾到了半夜,他们才真正停下。 然后缘望为塔阳和自己清洗身体,换过床单,再搂着塔阳的健壮身躯入睡。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店门外就已经站着一个人,居然是沙罗。不过,他现在胡子刮过了,衣衫也十分整洁,人也显得非常精神。 “嗯哼!沙罗,你等在这里做什么?塔阳是在这里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地女孩声音。 沙罗转头,呵呵一笑,潇洒地说: “是娜塔莎妹妹呀,塔阳是遵从队长大人的命令来保护缘望,应该是睡在里面的。不过,昨天缘望为了打击逃跑的人,精神力耗失得非常厉害,我估计不到中午是不会开门的,我也就是等着玩。 “嗯,娜塔莎妹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我沙罗身体强壮,功夫新颖独特,耐力极高,充满爆发力,愿意为您效劳,累死不辞。” 娜塔莎脸红着白了他一眼:“下流!油腔滑调,谁还不知道你的性情,告诉你,莉安姐姐就在后面,你再这么不知廉耻的话,小心她将你暴打一顿。哼!” 沙罗听得一惊,连忙朝娜塔莎身后看去。 娜塔莎又风 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莉安大姐还没到呢,瞧你吓得那个劲儿!哼!” 沙罗脸色一红,恨恨地撇了撇嘴:“她不就是幸运之下,偶然得到一瓶珍贵药水,喝了之后才突破到中级战士的吗?哼!仗着她自己能够使用斗气,又仗着塔阳那家伙不屑于和女人打斗,整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娜塔莎妹妹你自己说,我上次帮你们打退猎狐佣兵团的兔崽子们,又帮你们掏钱买了刀具,然后就因为和特里雅她们调笑了两句,她莉安就二话不说,将我的腿差点打断,你自己说,这事儿怨谁?” 娜塔莎被沙罗说得脸色一红,也仿佛有些挂不住颜面,呐呐地说:“不好意思啊,沙罗,上次的事情,确实是莉安大姐太莽撞了,可是后来我和特里雅两人轮流照顾你,还被你吃了两次豆腐,你现在又旧事重提,算什么事儿啊!” 娜塔莎想起自己上次不小心被沙罗摸了胸部的事情,就气得脸色红了。 沙罗见娜塔莎这样的表情,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怪不得娜塔莎,只能怪莉安那婆娘太凶悍了,而且在娜塔莎和特里雅“被吃豆腐”这件事情上,也确实是自己理亏,就连忙干咳两声,转过了话头:“咳咳,别说这些了,反正以后我只要遇到那个莉安,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哼,说说吧,娜塔莎妹妹,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娜塔莎又白了沙罗一眼,也决定不再旧事重提,就说:“嗯,你能帮我把塔阳请出来么?我们姐妹有事情找他……” 沙罗立即摇头:“不行。不能打搅他们休息。” 娜塔莎顿时皱眉:“只是将塔阳叫出来,轻点手脚,别吵醒缘望不就行了?” 但是任凭她怎么说,沙罗就是不去敲门,也不允许她去敲,这样一来,娜塔莎气得不行,和沙罗开始对峙起来。 没多久,娜塔莎话中的“莉安”终于来到了,她一来,从娜塔莎口中得知详情后,二话不说,直接将沙罗甩到一边,然后“砰砰”地砸起门来。 “别敲了,不怕塔阳那暴力的家伙打死你?” 沙罗在一边不甘心地嘲讽,但是也不敢说得太过,否则那个可恶的女人直接施展出斗气来,还不是自己受罪?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自己就敲吧!哼!塔阳那家伙现在可是有了情人了,说不定就将“不打女人”这个原则抛掷脑后,将你这贼婆娘狠狠揍一顿!] 沙罗在心中恨恨地想着。 “哼!那我就看看他怎么打我?” 莉安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着装十分英武,她长得身材丰满动人,相貌也属中上,和先前的女孩娜塔莎,以及另一个和她一起前来的女孩站在木门前面。 沙罗更是嘲讽 地一笑:“莉安大姐,你还真以为塔阳当你是……哼哼,我劝你别再敲门了,塔阳的性情和拳头都是很厉害的……” 沙罗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那莉安双眼就是一瞪:“我难道怕他?我也是练出了斗气的,你要他对我出手试一试?” 沙罗撇了撇嘴,假装好意地劝解着说:“莉安大姐,莉安姑娘,我们都知道塔阳曾经救过你,你也曾经帮助过他。但是,塔阳那个暴力狂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认准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莉安脸色闪过不甘心的恼怒,但她瞪了沙罗一眼,却又脸色微微一黯,随即哼了一声: “我这回找他不是为了烦他,是有一件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莉安和沙罗在这里对峙着说话,却不知道—— “阳光药水店铺”里面,那个让暴力凶猛的男人塔阳,那个让莉安念念不忘的阳刚男人,如今正被缘望压倒了凶猛地折腾呢…… ☆、第六十七章   小屋内被缘望施展了“隔音术”等防护魔法,所以那霸道威风的塔阳现在被缘望折腾得粗喘连连,外面也丝毫都不知道。 等缘望和塔阳两人终于安静下来,塔阳才粗喘着热气地趴着,转头翘着嘴角向缘望笑:“缘望,你怎么没等我睡醒就开始弄,还这么凶猛,我都差点被你给弄死了……” “面对你这个诱人的家伙,我的欲望当然强了一点……” 缘望呵呵洒然笑着,趴上塔阳的身躯上面。 而此时,屋外的莉安正脸色十分不好看地敲着门,沙罗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和娜塔莎以及另一个女孩特里雅说话。 因为那两个女孩儿一直追问缘望昨天如何大展雄威地飞天而起。 所以,沙罗就添油加醋地乱说一气,当他说到缘望如何拂袖一挥,脚底立即升起洁白的祥云时,他们就看到娜塔莎和特里雅两人的眼中,居然似乎越来越亮,亮得像在发光,仿佛有无数小星星在闪动…… 沙罗顿时撇了撇嘴,继续压住心中的复杂创伤,催眠着自己说:“缘望,那可是我的兄弟,他厉害也是我指点有功!” “别胡吹,赶快说后来怎么样了?缘望追上那些坏人了吗?” 娜塔莎白了他一眼,急忙又问。 沙罗已经又将心中的感情狠狠压下,表面上十分阳光嬉笑地接着讲述起来。 让特里雅听得兴奋大叫:“啊!缘望好厉害……” 娜塔莎也握着小拳头,期待地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沙罗也被她们叫得心中高兴轻松了许多,连忙又说缘望如何“不顾安危”地暴打六级魔法师。 “啊!” “哇!” 两个少女兴奋地尖叫着抱在一起,将胸前的东西挤得鼓鼓囊囊,惹得沙罗一阵面目呆滞。 直到莉安放弃了敲门,向她们摆了摆手,脸色不好地说:“行了行了,缘望就在里面,你们想叫的话就等他出来对着他叫。” 娜塔莎和特里雅这才停住了叫声,却转过来阻止莉安: “莉安姐姐,缘望昨天精神力耗失太多,我们要等他休息过来呀,还是别敲门了吧!” 莉安皱着眉头看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问沙罗:“屋子里加持了隔音结界吗?塔阳到底为什么不开门?” 沙罗对她没有好脸色:“莉安大姐,您呀,就别问了……” 莉安蓦地娇怒——我不问?我怎么不问?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能够和塔阳拉近关系,并且能够一起相处的任务,如果错过了……该死的缘望,怎么拉着塔阳说个不停? 就在此时,忽然“吱呀”一声门响。 塔阳和缘望一前一后的现身,两人都是面色平静仿若无事,衣衫也都极其自 然整洁。 “出来了!” 娜塔莎和特里雅两女一见缘望,顿时两眼冒光地轻呼一声。 而塔阳一见到莉安,却立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不过他现在全心全意都是缘望,并没有将莉安这种人物放在眼角,转眼不再看她,而是脸色温和地看向沙罗: “有事吗?” 塔阳主动向沙罗问话,这让沙罗微微一怔,心中的不自在又消失了些。 沙罗看了面色淡然的缘望一眼,笑着说: “我没事,就是向要让缘望兑现诺言,我要和他结拜为兄弟。所以来这里等你们开门,不过莉安大姐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塔阳你,所以来了之后就一直敲门,我也阻止不了。” 缘望听到沙罗这么说话,就知道他是彻底不会在感情上纠缠着自己了,他已经听塔阳说起了沙罗昨天做的事情,心中并无恼怒的意思,这时就向沙罗笑着说: “我也很想要一个兄弟,不过,我不喜欢叫人哥哥,以后咱们虽然是兄弟,但还是名字相称。” 沙罗见缘望一听到“结拜”,果然对自己缓和亲近了很多,心中一时也十分复杂,也放松了些: “好的好的。” 缘望这时才看了莉安等人一眼,想起之前那个本森特和蒂比拉来店铺找茬时说起过“莉安”这个名字,他就对莉安多看了一眼,然后向塔阳说: “你和她们谈事情吧,我要去魔法师公会将晋升的事情办理一下。” “晋升?” 沙罗一愣,随即一喜:“缘望,你现在是四级魔法师了?” 缘望呵呵一笑,潇洒地拂了拂袖子说:“是的。今天早上发现的。应该是昨天精神力耗失后破而后立吧。” 缘望说着,却大有深意地看了塔阳一眼,似笑非笑地神情一闪而过。 塔阳刚毅的面容不动声色,心中却既温暖又赧然。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原来经过几次和缘望的床上欢好之后,他那本来就在五级巅峰的斗气居然突破了,现在,他也已经是六级战士了。 他们两人一商量,都得出一个让他们幸福火热的结果:越是在房事欢好上面下功夫,越能对双方的实力起到辅助增长的效果! 缘望当时就一下将塔阳压倒呵呵坏笑,塔阳也任由缘望压着玩摸,只翘着嘴角低沉地笑出声来。 …… “哇!好厉害,好厉害……真的好厉害!” 一听到缘望突破了,娜塔莎和特里雅也激动不已,看向缘望的目光中更夹杂了秋波和星星,兴奋得小脸通红,好像法力突破的人是她们一般。 缘望浑不知自己已经多了两个粉丝,只对娜塔莎和特里雅露出一个潇洒友好的阳光笑脸,转身向魔法师公会的方向走去,扔下一句话来: “沙罗,我待会儿去你们驻扎地找你结拜;塔阳,你和她们谈事情吧。” 沙罗马上应声:“好好,我等着你啊,‘兄弟’!” 塔阳却眉头微微一皱,转身问莉安:“有什么事情?” 莉安见塔阳面色并不温和,她也面无表情:“跟我走,回驻扎地再说。” 塔阳双眼一眯:“那你就等着吧。我先陪缘望去办理晋升手续。” 塔阳说着,转身关门,然后跟着缘望就走。 莉安脸色一白,猛一咬牙叫道:“塔阳,这次那个发放任务的人,给出的酬劳是半块‘黑神木坠’!” “你说什么?!” 塔阳猛然转身,声音激动至极。 黑神木坠源于天然生长的一种漆黑芽草,效果单一,只能够解除小部分低级的毒素,但是极其罕见,只有西北高原地方的极少数土著藏有。 塔阳相信这里除了他和他那亡故的兄长各有半块黑神木坠之外,别人九成九是没有的,而他那块黑神木坠现在就戴在缘望的脖子上,那么任务悬赏的那半块就极有可能是他亡故的兄长的所有物! 已经走开很远的缘望听到莉安的声音,立即停住了脚步,继而又大步走了回来。他当然知道塔阳为什么激动,因为塔阳的过去早已向他完全坦白地说过了。 莉安的脸色不大好看,她盯着塔阳的脸,快速地说: “是这样的,因为国公大人将要驾临断岩城,所以很多佣兵的队长和副队长都被城主大人连夜召集。” 这件大事塔阳昨天抱着缘望回来时就听说了,他点点头。 莉安继续讲: “我今天早起,正好碰到副队长施比斯从外面回来,他说有一个好处不小的任务,只需二三十个人就可以了,问我愿不愿意接。任务是到‘西风谷’采齐三斤‘鬼脸花蕊’;酬劳是六百金币,外加一块黑神木坠。” 莉安说着,眼见塔阳眯起了眼睛,完全不是平常的沉静,反而露出几分杀机和酷酷的意味,健硕有型的身躯产生一种特异的气质,她不由语气轻柔: “我一听到‘黑神木坠’,立即想到你哥哥……‘黑神木坠’在这里不大可能有第二个,所以,那恐怕就是从你哥哥的……身上……拿去的……” 莉安本想说“尸体上”,但看着塔阳蓦然阴沉的脸,她连忙明智地改口说“身上”: “你知道的,这种私人任务都是在任务完成之后才能见到委托人,而且委托人的身份也不能泄露,这是佣兵的原则。所以,我生怕其他小队抢先接到,才急急慌慌地赶过来。” 缘望已经走到了近前,他听得清楚,生怕误事,连忙向莉安问道:“副队长如今在哪里?” 塔阳也双 眼焦急地盯着莉安,似乎只要一听到施比斯的所在,他就会立即冲过去接下任务来。 莉安不敢迟疑:“应该在‘塔都斯公会’,我来的时候听他说要去的。” ☆、第六十八章   “塔阳,我们快去将任务接下来!” 缘望知道“塔都斯公会”在哪里,伸手入怀准确地掏出一张“流云术”,果断地拉住塔阳,说: “塔阳,咱们已经耽搁了很久,‘塔都斯公会’距离这里有好几里路,我施展‘祥云术’送你去接任务才能更快!” “不行!” 塔阳生怕缘望再次耗失精神力,想都不想就立刻拒绝。 缘望却不顾塔阳的阻止,连忙就要将“流云术”卷轴撕开,再结合他特有的“云气术”,才好形成一朵白云来。 祥云术? 在娜塔莎和特里雅的眼中,缘望颀长结实的身躯笔直地站在塔阳身边,清风徐立,淡然自若。 相较于塔阳的雄壮沉稳和充满爆发力,他自有一番清澈坚决的少年气质,在那种“男人气势”的“较量”上完全不落下风。 ——英俊、结实、优雅,更加有一种特别的男人味…… 娜塔莎和特里雅这两个对“脚踏祥云”和“神人飞天”充满了美好幻想的少女,顿时更加满眼小星星地看向缘望,目光热切而含羞。 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声急迫地叫喊—— “缘望兄弟……” 缘望等人回头,见是昂格里急冲冲地跑来,一边喊着: “缘望兄弟,昨天那个被你暴打的六级魔法师的老师来了,点名要见你呢,来了好久了!桑若大人一直和他对峙,现在要你到大演练场地去。” “什么?!” 沙罗等人惊得失声。 “六级魔法师的……老师……来报复了?这么快?” 塔阳的脸色也顿时一变,只得将自己迫切想要得知“黑神木坠”在谁手里的心绪强自压下。 缘望眉头一皱,抿着嘴看了塔阳一眼,转头问:“施比斯副队长在不在那里?” 昂格斯摇头:“不在啊……桑若队长大人没叫施比斯副队长也过去……” “好,谢谢你。” 缘望点了点头,立即将“流云术”卷轴一撕两半,精神一动,“云气术”忽起,两厢完美融合,便有一团直径两米的白云翻滚,倏然出现在他的脚下! 将他自己,连同塔阳同时托起! “我现在精神力已经突破了,成为了四级魔法师,现在不会再这么消耗精神的……” 缘望极快地解释着,精神力一动,从小徽章中取出了“罗亚夏法杖”来,挥了一下优雅的法杖,拉着塔阳就直接升起七米才停,然后随着缘望精神力一动,白云带着他们两人,直接飞走! 白云飞得极快,让塔阳一瞬间有些恍惚。 ——我也飞起来了……和缘望一起…… 因为昨天塔阳看到缘望踏云飞走时,就有些恍惚,好像完美如神人一般的缘望真的就会那么飘 然而去,再也不会回来,让他想追却又无能为力,所以他本来有些担心的心中,蓦地感动而且激动。 那白云看似是浓雾,仿佛一触即化,实则坚固之极,将缘望和塔阳稳稳托在半空快速地飞着。 塔阳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动都不敢动,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缘望对他说过的话——“塔阳,你是我的人,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管……” 朝阳映照下,疾飞的白云上,缘望白衣飘飘,英俊出尘;塔阳则是灰衣健壮,稳重阳刚,他和缘望一起踩着轻柔如雾的白云飘然浮走,不仅没有破坏这种完美的景象,反而像是暴力神使一般,将缘望衬托得更加出尘高洁。 “啊!!” “啊!!!” 下面的娜塔莎和特里雅,两人先是震惊得惊大了嘴巴,动作都停滞住。 直到白云倏然要飞出她们的视线,她们才激动得回过神来,握紧小拳头,兴奋地尖叫不休! “好帅好帅!!啊!啊!啊——” “我也要缘望带我飞啊!” 沙罗被她们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就恢复了清明,急忙捂住耳朵,小声嘀咕:“她们是不是在施展‘音鸣爆’啊?” 旁边的莉安也对缘望的“祥云术”惊诧不已,但是她的心中更多的却是嫉妒——她嫉妒缘望能和塔阳并肩而立,嫉妒缘望能让塔阳温柔对待,嫉妒缘望能有这样高绝的天资,嫉妒缘望能拜桑若队长为老实,嫉妒缘望竟有踏云飞天的天赋法术…… 所以,她愤恨之下,蓦然不经大脑地转头骂道:“你们两人都别叫了!” 娜塔莎两人被莉安吼得一愣,连忙压抑住兴奋的神经,第一次发现往日性子率直的莉安大姐,竟然会这么吓人! 而莉安在猛然一吼之后,也发觉自己失态,便也将之怪在了缘望的身上,目光阴沉地闪了一下,转而哼了一下,暗自计划起如何捕获塔阳的心…… 暂且不说莉安的心思。 那边缘望紧紧拉着塔阳的手臂,踩着白云一直飞到七米多高,直线往“塔都斯公会”飞去。 一路有眼尖的人看到,顿时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自然又引起一波又一波的尖叫声。 到了“塔都斯公会”,缘望却从满脸震惊的众人口中得知——施比斯听手下说有一位高级魔法师驾临他们“白发大队”,早就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缘望皱了皱眉,只得再次撕掉一张“流云术”,飘荡起白云雾气,渺渺然然,拉住塔阳,在一众呆滞掉的雄壮战士的傻傻的目光中,飞天而走,直往“白发大队”的大演练场地而去。 缘望和塔阳乘云而至。 远远见到大演练场中空荡荡的,只 有一角静静站着四人,除了桑若队长和副队长施比斯,另外两人一个是年纪七旬的白发老者,一个是举止雅致的少女法师。 ——看来桑若婆婆故意没有惊动其他队友,只是派了人通知我罢了。至于副队长施比斯,他自然是个有眼线的人。 缘望又看了塔阳一眼。 塔阳了然地对他点头:“施比斯既然在这里,就不急着问他接任务了。” 缘望还远在天上,那边桑若队长和白发老者已经几乎同时转头。 桑若队长隔着一层料质特殊的灰色斗篷,目光温和慈爱;那白发老者却目光如电,隐隐带着锋利的冲击,猛地直扫缘望面庞! “厉害!” 缘望被那老者无形的犀利气势一惊,差点散了祥云,连忙一挥“罗亚夏法杖”,将白云重新凝起,在半空突兀地一顿,然后才继续飘动。 桑若对那老者的动作毫不理睬,似是对缘望的反应极有信心。 那老者也是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让一旁的施比斯暗赞:果然是人越老,脸皮就越厚。 那静静站在老者身旁的少女,则是好奇地看着缘望脚下的白云,然后像是在比较一般,伸手摸了摸她自己的红色手镯。 那老者眼睛都不转一下,用魔法力轻轻对她传音:“那白衣小子的白云,是用魔法力和精神力施展出来的,和你的召唤‘火焰鸟’不一样。” “啊!” 那少女这才震惊,不由掩住小口,再次认真地打量起正在靠近的缘望。 缘望为示恭敬,距离桑若老远就降下了云头,和塔阳并肩朝桑若走去。 “老师安好。” “队长大人安好。” 缘望和塔阳同时走近,一前一后地对桑若行礼。 桑若队长细细地打量他们,目光越来越喜,甚至语气都明显充满了笑意: “好,好。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你们一个是水属至极,一个是火属阳刚,交往起来,要么摩擦不断,要么亲密无间。现在都有突破,真是让我欣慰。想来你们也辛苦冥想磨炼着。” 面对桑若的夸奖,缘望坦然接受,暗道:我确实“冲锋”得有些辛苦。塔阳则面皮微红,连说“应该的”。 “嗯,倒真是个天才的俊俏小子,如果杀掉的话还有些可惜呢。” 那老者突然轻轻缓缓地说道,双眼则紧紧盯着缘望的容颜。 缘望的“变容术”不能阻挡高级魔法师的透视,但是他身上那个桑若送给他的小徽章,却将他的半水妖气息遮掩得干干净净,当然没有被这个老者察觉到。 缘望早已暗中戒备,所站的位置也是紧靠桑若,经过刚才“祥云差点被弄散”的打击,他对这个浑身恶意的老头完全做出 一副视若不见的样子。 塔阳却听得一惊,情不自禁地就要错步挡在缘望身前,好在他立即反应过来,只紧张地站着没动。 桑若理都不理那个态度嚣张的老头,转头对塔阳说:“我以前要给你‘烈火斗气决’,只是你性子坚决而且稳重,不愿习练这种太冒险的激进功法。如今你的精神力已经足够强大,对于斗气的掌控定是炉火纯青,更加和缘望在一起。 “呵呵,可以说,只要你们两人不分开,只要缘望还对你亲近,你就不会有烈火焚身的危险,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做决定吧。” 缘望不动声色地又向桑若靠了靠,问道:“桑若婆婆,‘烈火斗气决’如何冒险了?” 桑若毫不隐瞒,就将“习练者如果掌控不当,有可能会被自己的斗气灼烧成灰”的可能说了。 缘望听得脸色一变,轻轻地“嗯”了一声,却转过身来给塔阳使眼色,叫他不要接受。 塔阳心中皱眉——我本想偷偷找桑若队长请求的,再瞒着缘望一个人悄悄地习练……如今缘望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塔阳见缘望神情紧张而认真,他顿时感动加犹豫。 桑若似笑非笑:“还是不要么?嗯,随你的意思吧。” 塔阳连忙躬身说:“队长大人,塔阳愿意接受您的恩赐。今后定当努力习练,争取进展,不丢队长大人的脸面。” 缘望一听,立时惊得不轻:“不行!塔阳你——” 塔阳连忙干笑两声: “缘望,队长大人也说过了,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你如果真的讨厌我了,呵呵……” 缘望听得心中温暖,那老者等人没听明白塔阳的后半句话,他却当然知道塔阳是说:你若是讨厌我,不和我亲近了,那么我也活不下去,干脆被烈火烧死才好。 缘望脸色缓和,就闭口不多说什么。 “呵呵!” 桑若队长左手一晃,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塔阳,这是手抄原本,你收下吧。” 这就与收弟子没什么区别了。 塔阳连忙以拜师之礼接过,郑重地感谢。 “哼!” 被晾在一边的白发老者忍不住了,他盯着桑若冷哼一声,淡淡地说: “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聊家常,也只有你桑若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连带着,你的这两个弟子也这么不知死活。” 他说话语气淡然,实则早已气得将气势一动,压向浑然不知的塔阳和缘望。 但是桑若头都不转,灰色袍袖一拂,将他的气势利落地化去: “你也老大不小,怎么还是这样怪脾气?再说,我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来动手动脚的。” 那老者脸上闪过怒意 :“那么你怎又将我的弟子堂堂六级魔法师打得那样惨状?” 桑若沙哑的声音依然语气温和:“你不是早将他驱逐了么?我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又拜你为师了。” 桑若毫不在意的语气让白发老者更怒,语气也带上杀机: “就算驱逐了,那也是我的弟子,我既然没有废掉他的魔法力,那么自然是在等待他醒悟悔过!可是你这个狂妄不要脸的老毒婆,竟然和你的恶毒徒弟联手,将他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瘫痪白痴!” ☆、第六十九章   “你!” 缘望听到那老头大骂桑若,顿时恚怒。 桑若却摆摆手,依然不紧不慢地说话: “你这老头的性情依然这样让人讨厌,这样的话刚才就一直说,现在等我弟子来了,你又说,也不嫌烦……我也不和你多讲,直接开始吧。” 那老者这才收敛,语气也有些咬牙切齿:“那你就对你的弟子讲明白,免得到时候他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缘望听得莫名其妙,皱了皱眉,塔阳更是蓦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那个老者。 桑若队长随即转头朝缘望轻声道: “好孩子,不用怕,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好让这个丢了弟子的老头子有个台阶下。你现在到场地中去,待会儿那个老头子会召唤一百只风灵来,你直接将它们打散就行了。然后我才好将昨天收来的魔法装备正大光明地给你。” “哼哼!” 白发老者又讥诮地冷哼几声——我那弃徒的魔法装备都是得之不易的宝贝,岂会那么轻易就让你到手? 桑若的沙哑声音仍然平静缓和,却有些郑重:“去吧,缘望,你,要勇敢一些,要有毅力。” 缘望听桑若语气郑重,似乎并不仅仅说这个过场打斗,而是对他的“人生”都另有所指的样子,他不由得恭敬说道:“是的,老师。” 缘望说完,就面色淡然地看向那个白发老者,轻轻优雅地抚了抚“罗亚夏法杖”。 那一直静静看着的白发老者瞥了缘望一眼,转头耻笑地看着桑若: “你的丈夫在与高手对拼时,被自己的‘烈火斗气决’焚烧而死;你的第一个弟子在收犬罗亚夏’装备时,爱上罗亚夏的亡灵,被最后一代的教廷狂热成员追杀致死……” 旁边的桑若队长虽然一如既往地不愿与人争执,却明显被那白发老者的揭伤疤打击得身子一颤,转头冷冷盯了他一眼。 那白发老者却毫不畏惧,张口又说:“哼!现在,你又将‘罗亚夏法杖’传下来,是不是还要再等着给你的弟子收尸?你还真是喜欢将大凶诅咒拿出来害人……” “够了!” 缘望满脸怒意,眼见桑若黯然,虽然隔着灰色斗篷,却明显仿佛更加苍老的样子,缘望顿时伤心愤怒,忍不住沉声朝那白发老者大喝: “你简直比那个六级魔法师还要无耻下流龌龊一万倍!赶紧召唤你的一百只风灵来,然后滚你的老王八蛋!!” “你,你……放肆!!” 那白发老者地位尊贵,何曾被人这样羞辱大骂?顿时气得浑身颤抖,气势猛然爆发,咬牙切齿地说: “那我就跟你说说规则!你在这‘生死场’中不能吃药喝水,不能使用 四级以上的卷轴!三,哪怕你将要死了,你的老师也不能出手!这样的三条,我就看看,你怎么打散我的风灵!!” 老者面目阴毒,手中也不知握住一根惨白的法杖。 随着他的气势爆发,场中一时压抑无比,甚至刮起了阵阵凉飕飕的冷风,阴森森的,给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施比斯,尽管有斗气护体,身材更是魁梧雄壮,但也冷不丁压抑得要死,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向桑若靠了靠,心中惊惧交加,再看缘望时,就像是在看死人了。 缘望和塔阳站在桑若身旁,不受气势压迫,缘望面色不变,塔阳却担心得要命,简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连一旁的少女法师都捂住小嘴心想:我本来还想迷惑迷惑他,骗他教我白云法术呢,唉,这回他是真的死定了……真是可惜了这个能飞的白痴加蠢货! 而桑若虽然感到老者不死不休的杀机,却丝毫都不忧心,只暗中叹息一声,慈爱地看向缘望,心中不无温暖欣慰。 ……众人反应不一,缘望尽收眼底。 “桑若婆婆,我过去了。” 缘望收回面对老者的冷笑,转头乖巧地说。 桑若点头,暗中抬手一弹,精神力将她与缘望之间的一点距离变化得朦胧,就连那白发老者都没看到——桑若早已将一粒雪白的小圆球弹到了缘望眉心,并且缘望怀中也多了一个卷轴盒。 缘望只觉额头一凉,浑身都一阵温热,随即精神力和魔法力竟然完全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并且那小圆球状的东西明显一直在他眉心中缓缓散发能量的样子。 缘望暗自振奋,也不露声色,只朝塔阳笑: “塔阳,你不用担心。” 塔阳重重沉沉地点头:“我不担心,缘望,加油!” 缘望转身走向场中。 老者脸皮子一抖,冷哼一声,抬手就要施法。 桑若却先他一步抬手,无声无息间,轻轻在场中施放出了一个庞大无顶的圆柱形透明结界。 白发老者转头冷盯桑若一眼,张了张嘴,寒声低语:“风灵暴!” 桑若皱了皱眉: “你既然舍六级的‘风灵群’不用,转而施展出八级‘风灵爆’,那么,我们之间从此就是死敌了。” “八级法术?!” 塔阳脸色一变,蓦地转头恶狠狠盯住白发老者。 桑若摆了摆手:“那是群攻法术,只要小心应付,也不是没可能撑住。” ——仅仅是可能撑住么? 塔阳脑中微微嗡嗡作响,咬牙眯眼地盯了白发老者一眼,就转头向缘望看去。 那方圆三十亩的大演练场地中,偌大无顶的结界里面,缘望刚刚往施加了“冰 装甲”,就见前方涌现出一片人脸风身的怪物。 每一只怪物都有半人大小,面庞狰狞,惨白阴森,身体虚幻如风,利爪隐藏其中。伴随风声呼啸……苍白白一片,怕不下百余只。 缘望微微一惊——这就是风灵?每一个的气息都相当于一个二级战士!甚至有几个是三四级战士的气息…… 他连忙精神一动,把“云气术”施展出来掩盖住了身形。 那些风灵仿佛有着智慧,见到云气阻碍,急速荡起大风! “呼!” “嗖!” 风声呼啸尖锐,仿佛巨石摩擦,那结界没有遮掩声音,所以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啊!那是什么怪物?” “嘘!小声……” 场地边缘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乱哄哄的一片,他们先是被缘望和塔阳的踏云吸引过来的,之后“六级魔法师的老师前来报复”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开了,于是,战士、法师、甚至是烧火的仆役,能来的全都来了! 一两百人黑压压的占据场边。 而沙罗、托马斯、希希栋等人来得早,赫然站在最前面,都心跳砰砰地看向场中,紧张不已。 场中,那一百只风灵的狂风凶猛,像是刀片在搜刮,风灵本身尚未到前,缘望的云气就已经被冲散得稀薄可见! “冰凌箭!” 缘望为了节省魔力留着施展祥云术,就不施展魔法,只借助云气术的阻拦,看准最前方的一只风灵怪物,满脸冷意,猛地撕开一张水系的三级法术卷轴。 一只通体银光的巨大箭矢凭空出现,倏然一闪,狠狠冲向那只被缘望精神力锁定的风灵怪物! “嘶嘎——” 嚣张的风灵被缘望打击,立即身形一散爆开,再也无形! 然后缘望故技重施,又如此杀掉了三头风灵。 “缘望厉害!” “缘望威武!” 沙罗和昂格里欢喜地鬼叫,其他人也都放下心来——原来没什么危险啊,完全是小缘望的表演嘛!害我们瞎紧张…… “嗯?强化法术?” 演练场一角的白发老者双眼一睁,精光爆射,猛地转头盯住桑若: “怪不得你老神在在的,原来你竟然对他施展了禁咒,为他强化了所有低级的水系法术?!” 桑若自然不理会那老头,只是默默念着:再给我一个惊喜吧,年轻的孩子,用你的毅力,用你眉心的“水妖精灵魂之珠”,来激发你的血脉潜力吧。 那白发老者见桑若不理,自知讨了一个没趣,顿时面色恨恨,不再说话。 塔阳却没有半点放心,他身有斗气,自然看得出来,那些风灵一个个都气息浓重,至少也有二级战士的实力,更是能够疾飞的二级战士,甚至还有三级四级 时间。 不过此时现身的缘望,却和刚才不同,他浑身都被一种极其飘渺的白光笼罩着,一时间,那些风灵居然被他阻拦在外,而场地外面的人也一时间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一个颀长匀称的身影在白光中隐约闪现。 “这是……” 白发老者惊疑地呢喃一声,随即大怒地看向桑若:“你居然将你那个死掉的徒弟精魂本源,给了那个小子炼化提升等级?!” “……” 桑若根本不理睬这个白发老者。 “啊!这是从初级魔法师晋升到中级魔法师的征兆!” 娜塔莎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 其他人也有很多都认出了缘望此时的状况,都惊得目瞪口呆,唯有莉安脸色阴沉。 “缘望真是个天才!” 沙罗莫名地激动,他狠狠地砸了砸自己的拳头。 “好冷……” 忽然一个观看缘望晋升的仆从打了个哆嗦。 其他人也都感到一阵清凉的寒意凭空而降,似乎,是从场地中缘望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让他们更加确定了缘望是在晋升,实在进行着实质的境界升华! 场中那些风灵因为缘望晋升时,天地间纯粹的元素产生的光芒护罩阻挡,而不能攻击到缘望,都十分暴虐狂躁地嗷嗷乱吼。 忽然,一声清脆悠扬的歌声像是月纱一般飘落,好像是天籁一般,只响了一声就停歇了,让那些听到的人都感觉到怅然若失。 而就在他们还未回神的时候,场中,缘望身体周围的白光忽然消失,而显现出来的,确实晋升之后,缘望的真容…… 那是清澈到极致的冰雪,那是完美到神话的传说。 缘望如此清澈俊美的容颜,在白云之上,出尘逸世,高洁无端,却又这般近在眼前……对一众凡俗来说,又岂止一个震撼? 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众人心中空白。 即便是意志坚定之人瞬间清醒,脸上也无不残留一丝浓重的惊异:这个英俊无匹的男人是谁? “雪!” 一个清朗而冰寒的声音,散发出冷傲的意境。声音清冷而无情,仿佛真的雪花之声。 便见场中忽然一冷,竟有无数洁白的雪花随声凝出,凭空飘洒,洋洋不断,不过眨眼之间,那雪花已经大如羽毛,将天地染成一片清澈。 缘望白衣黑发,俊脸如仙,在渺渺白云之上端然而作,静静浮于半空之中,身体周围有无数雪花缭绕,像是点点滴滴的洁白精灵。 ——那些冲撞过来的风灵一个个全都被缭绕的雪花阻拦在外! 沙罗等人惊得瞪大了眼睛。 塔阳也惊喜地看着缘望,满眼都是痴迷,嘴角傻傻地露出笑意,那是失而复得的侥幸 ☆、第七十章   眼看一群凶猛的风灵冲击过来,缘望双眼一寒,蓦地施展出“水隐术”来。 “隐身!” 缘望暗呼一声,随即全身都消隐了去,不过他的祥云却没能隐蔽,空荡荡地飘在半空中。 好在那些风灵残暴有余,智力却明显不高,一见失去了缘望的踪影,它们都暴躁地乱飞乱跳,只有寥寥几个风灵冲向白云,但也都被缘望轻易地站在白云上躲闪了过去。 “好!” “你能行的!加油!” “加油……” 眼看着缘望身形突然隐去,而那些风灵却只能茫无头绪地乱飞,场外的压抑气氛中顿时爆开一片欢喜。 缘望在隐身状态下不能施法,否则魔力波动会破除隐身状态,所以,他控制着脚底祥云飞离了风灵们的包围,然后忽然撕开“火球术”的卷轴。 因为“火球术”这个法术太过暴躁,卷轴都不能存放多久,所以卷轴盒中只有三张,缘望等到现在才使用。 “火球术”一出,顿时炸死许多风灵,不过它虽然范围大,但是威力却不足以将边缘的风灵炸死,更别说其中一些强大如三四级战士的风灵了,它们毕竟算是无形之体,对范围性质的火焰有一定的免疫力。 “水隐术!” 缘望心中默念,精神力一动,再次使出了天赋法术来。 如此两次,缘望都得逞了,依仗隐形状态杀掉了二十多只风灵。 [只剩三十多只了,不过,却都是经过了淘汰之后的强大怪物……] 缘望喘息两声,在隐身状态下,控制着祥云飘到风灵的远处,再次撕开一张卷轴来攻击。 但是那些风灵竟然在受到攻击之后“嗷嗷”嘶嘎地乱叫起来,随后在几个带头的风灵带领下认准了缘望的祥云,对着祥云大范围的冲撞。 缘望皱眉,只能在躲闪的同时,撕开“冰凌箭”卷轴偷袭,顿时,连续三只风灵连哀嚎都无,直接爆散! 不过场外众人都看出来缘望的情形危险,毕竟一个魔法师对上一百多个“战士”的飞身击打,就算是高级魔法师,也有些麻烦的。他们也逐渐感到一丝压抑,却依然断断续续地为缘望加油! 缘望听不到场外的喧嚣,因为他刚才一不注意,竟然被三只风灵同时撞在身上,“冰装甲”直接被那些风灵的利爪抓碎,他顿时有些晕眩。 “轻灵术!”“水隐术!” 眼看风灵对他包围,缘望急忙再次隐身,同时更是忽然撤销掉了祥云,在“轻灵术”的作用下轻飘飘地无形间往下掉落。 缘望大胆地依仗“轻灵术”从高空飘落,在脱离了一群风灵的包围之后,迅疾地撕开“流云术”卷轴,再次飘到了一朵祥云上。 场外的白 发老者见缘望竟然有隐身的天赋,顿时气得冷哼一声: “这小子老是躲闪偷袭,算什么魔法师?我看他倒像是卑劣的盗贼刺客!” 桑若却面色欣慰,很明显缘望又给她一个惊喜,她淡淡地说: “只要能在杀敌的同时保存自己,什么手段不可以呢?” “哼!你这老毒婆也别得意,那小子的手段都用出来了,虽然仗着隐身天赋偷袭杀掉大半的风灵,但是剩下的风灵都是最为强大的怪物了,又已经知道了那小子的小手段,你以为这些风灵还会继续上当?” 白发老者出言讥讽。 桑若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让一边的塔阳面沉如水,眼含杀机,右手紧紧握住了腰间长刀。 那白发老者说的没错,很快,缘望就被凶猛的风灵冲撞了数次,加持在身上的“冰装甲”也被连连撞碎,缘望只能竭力地旋身躲避…… 一次次飞起,一次次地撤销祥云隐身坠落,一次次地被撞得踉跄,却又一次次地予以强烈的报复打击! 风灵只剩下最后的十四只了,都是“四级战士”实力。 “是个好样的男人啊!” “对!好样的……” “坚持!坚持!” 场边众人被缘望的毅力打动,不知是谁的第一声喝彩,引来其余人情不自禁的欢呼,他们开始不约而同地一致呐喊:“坚持!” 但是终究人力有穷尽。 缘望的冰装甲再次被数只风灵撞得裂开,眼看着就要碎裂了,缘望却疲惫得根本来不及撕开卷轴,急忙想要闪躲,却被一只风灵怪叫着挥爪一扫面门! 缘望虽然体质特殊,但是毕竟没有强大的战士那般体魄刚硬,再加上他累得喘息,只能在急忙隐身的同时,来不及将祥云散开,就往左侧急急地仰倒! “叮咚咚——” 一阵极其清脆的响声传出,是缘望身上的“冰装甲”碎裂的声音,好在“冰装甲”虽然碎裂消无,但也将那危险致命的以及抵消了,让缘望再次成功隐身坠落。 此时的缘望已经是疲惫之极了,但他却惊喜地发现,他眉心那个对他源源不断地给予魔法力和精神力的小圆球,竟然在他的精神力无数次吸取和坚持下,忽然“融化”! 那个雪白的小圆球,无形无质,像是最最精纯的能量凝聚起来似的,这样的融化,顿时给缘望一阵极其强大的支持和补给。 眨眼间,缘望眼看就要坠地,他急忙将最后一张留存的“流云术”撕开,再次站到了祥云之上。 “嘎嘎——嗷嗷——” 那些风灵已经知道白云每次消失,缘望都会在它们下方出现,所以,缘望一现身,它们就极快地扑了过来,根本不给缘望半点喘息准备的 时间。 不过此时现身的缘望,却和刚才不同,他浑身都被一种极其飘渺的白光笼罩着,一时间,那些风灵居然被他阻拦在外,而场地外面的人也一时间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一个颀长匀称的身影在白光中隐约闪现。 “这是……” 白发老者惊疑地呢喃一声,随即大怒地看向桑若:“你居然将你那个死掉的徒弟精魂本源,给了那个小子炼化提升等级?!” “……” 桑若根本不理睬这个白发老者。 “啊!这是从初级魔法师晋升到中级魔法师的征兆!” 娜塔莎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 其他人也有很多都认出了缘望此时的状况,都惊得目瞪口呆,唯有莉安脸色阴沉。 “缘望真是个天才!” 沙罗莫名地激动,他狠狠地砸了砸自己的拳头。 “好冷……” 忽然一个观看缘望晋升的仆从打了个哆嗦。 其他人也都感到一阵清凉的寒意凭空而降,似乎,是从场地中缘望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让他们更加确定了缘望是在晋升,实在进行着实质的境界升华! 场中那些风灵因为缘望晋升时,天地间纯粹的元素产生的光芒护罩阻挡,而不能攻击到缘望,都十分暴虐狂躁地嗷嗷乱吼。 忽然,一声清脆悠扬的歌声像是月纱一般飘落,好像是天籁一般,只响了一声就停歇了,让那些听到的人都感觉到怅然若失。 而就在他们还未回神的时候,场中,缘望身体周围的白光忽然消失,而显现出来的,确实晋升之后,缘望的真容…… 那是清澈到极致的冰雪,那是完美到神话的传说。 缘望如此清澈俊美的容颜,在白云之上,出尘逸世,高洁无端,却又这般近在眼前……对一众凡俗来说,又岂止一个震撼? 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众人心中空白。 即便是意志坚定之人瞬间清醒,脸上也无不残留一丝浓重的惊异:这个英俊无匹的男人是谁? “雪!” 一个清朗而冰寒的声音,散发出冷傲的意境。声音清冷而无情,仿佛真的雪花之声。 便见场中忽然一冷,竟有无数洁白的雪花随声凝出,凭空飘洒,洋洋不断,不过眨眼之间,那雪花已经大如羽毛,将天地染成一片清澈。 缘望白衣黑发,俊脸如仙,在渺渺白云之上端然而作,静静浮于半空之中,身体周围有无数雪花缭绕,像是点点滴滴的洁白精灵。 ——那些冲撞过来的风灵一个个全都被缭绕的雪花阻拦在外! 沙罗等人惊得瞪大了眼睛。 塔阳也惊喜地看着缘望,满眼都是痴迷,嘴角傻傻地露出笑意,那是失而复得的侥幸 和幸福。 “雪!” 缘望双目无情,声音轻轻,平静寒冷,这第二个“雪”字尚未落音,便见场中那些雪花突然凝结,将一头头挣扎嘶吼的风灵滞住。 缘望这才手掌翩翩,声音低吟,一个个法术在他手中如同飞花一般翩翩舞动,一道道三级法术“寒冰矢”仿佛光芒一般四射耀眼。 那些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四级战士”一般的风灵,在如今已是中级魔法师的缘望的天赋法术下,一个个根本躲闪不得,这就是缘望新的一个天赋法术——“雪”! “嘶嘎——” 凄厉的惨呼声不断,那些风灵狂然挣扎着向缘望扑击,却总是行动缓慢之极,被缘望轻而易举地击杀。 情形完全翻转了过来。 刚才还猖狂而狰狞的风灵现在被缘望打得惨呼而亡! 刚才还是低级魔法师的缘望,如今却在生死之间吸收了庞大的“灵魂之珠”的能量,一跃成功强大的中级魔法师! 他更是由于半水妖体质和穿越灵魂的莫名优势,一举捕捉到了雪自然精灵的意念,使得自己拥有了第二个天赋法术——“雪!” 刚才还惊慌痛嚎的众人,这一下子就没反应过来,惊呆着,直到感觉身体忽然寒冷得打颤,他们才嚎叫欢呼! “真的是缘望?!” “这么……‘俊’的男人,真的是刚才的缘望……” 场外的人顿时沸腾了起来。 “缘望!” 沙罗的声音最为响亮,没有其它的话,只是竭力地喊出缘望的名字。 “呵呵!” 塔阳却出奇地平静,他握住长刀的手这才放松,手掌边缘却竟然被他自己的指甲给刺破,他的后背也被刚才紧张沉默的冷汗塌湿了。 他看着高贵而不容侵犯的缘望好端端地坐在白云之上,一时间呵呵傻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和干练。 塔阳的旁边,桑若欣慰地连连点头,而那白发老者却气得咬牙切齿,狠狠不平地冷哼了好几声。 “哼!你的弟子,你的弟子……好,好得很!!”那边白发老者脸色铁青,“我们走!” 白发老者说着,就要带少女法师离开。 桑若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我刚才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是死敌了,你如何还能安然离开?” 这边剑拔弩张,场中缘望则已经轻松地杀尽了风灵。 杀尽风灵的缘望尚未从灵魂晋升的升华中完全清醒,依然面色清冷地端坐云头,扫视众人的目光淡漠而且无情。 ——呃……缘望怎么了…… 沙罗等人被缘望看得浑身一冷,都心中发寒地怔住。 塔阳却依旧傻呵呵地笑,痴迷地看着缘望的容颜,恐怕缘望从此真的变得 无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继续爱着。 缘望像是感觉到了塔阳的目光,淡然回头,对上塔阳的面庞! “塔……阳?” 面对着塔阳,缘望的眼中忽然一阵迷蒙,终于多了清醒的情绪,面色也逐渐缓和,立时知道自己已经是中级魔法师了,眼见塔阳身上冻得结霜,他连忙将握着法杖的右手一挥,场中的雪花尽都消无。 “塔阳,你怎么又让自己流血了?!” 只是缘望却第一眼就见到了塔阳手上的鲜血,立即催动云头一闪,随即到了塔阳面前,而将他和众人隔离的结界早被桑若散掉了。 “缘望,你没事,你没事,呵呵,呵呵。” 塔阳庆幸而幸福地笑着,他觉得只要缘望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缘望心中温暖,却依然皱着眉头,在白云上悠悠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将傻笑着的塔阳一扯,拉到了身边。 再转头朝那边的施比斯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将那个悬赏是‘黑神木坠’的任务留给我。” “缘望,我的孩子,你回去吧,不要停留这里。” 桑若一边冷眼和那戒备的白发老者对峙,一边传音过来。 缘望便遥遥向桑若施了一礼,并不说话。 随后缘望又朝沙罗他们微微笑了笑,不理会他们被笑容电得浑身酥麻,兀自说了一声: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亲爱的队友。现在我要去给塔阳疗伤。” 说完,缘望立即架起云头,握着塔阳劲实的肌肉臂膀,向自己房间飞去了,留□后一众痴迷的目光。 ——肯定是那粒白色小圆球能量团让我晋升到中级魔法师,只是那药丸的精神能量和魔法能量都还有剩余,正要逸散,我何不渡入塔阳的体内让他吸收? 缘望心中想着,于是,他在飞起之时,转头热切地看着塔阳的刚毅面庞:“塔阳,我又想要你了。” 塔阳已经恢复了镇定,沉静的面庞显出坚毅的安稳,听到缘望的话,他翘着嘴角,极尽温柔地点头: “好,塔阳随时准备接受爱人缘望的‘临幸’……” 缘望催使着渺然飘飞的白云,和塔阳起,从空中悠然飞离众人痴迷的视线。 白云上,缘望看着刚毅而威猛的塔阳,听着他的回答,心中蓦地温暖,但是转眼看到塔阳那已经止血的虎口,突然想到: 是不是,万一我真的死了,塔阳,他也会不活? 是不是,即使某时候,我没有死,却不能现身,而塔阳却误以为我死了,他也会不活了? 这个想法让缘望浑身一紧。他连忙用精神念头控制着洁白的祥云飞向自己的房间,自己则认真地看着塔阳的眼睛,郑重地: “塔阳,你要答应我 一件事情。” 塔阳毫不迟疑地重重点头,翘着嘴角看着缘望,浓眉都带上了笑意:“嗯,我都答应。” 缘望胸膛暖得一阵堵噎,温柔而坚决地说: “塔阳,我的要求是:你要完完全全是我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自作主张地让自己受伤,哪怕是我死了,你也要按照我的要求好好活着!好好地活着每一时每一刻都要向我!你要答应!” 塔阳听得浑身一震,蓦地盯紧缘望。 ☆、第七十一章 缘望已经将云头停在“阳光药水店铺”门口的地面上,精神一动,把那洁白飘渺的祥云散去,站在地上专注地看着塔阳,一言不发。 塔阳忽然笑了,爽朗地回答:“缘望,我答应你!” 心中却想:如果遇到危险,要死也是我先死,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缘望不知塔阳心中所想,只知塔阳一直都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所以立时放下心来,一边推开房门,一边安慰塔阳: “塔阳你放心,为了你,我也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是我的人啊,我若是死了,你不就守寡么?” 塔阳听得一愕,然后轻声,用力地头:“对,对,是样的,我塔阳可不要守寡。” 两人不理会外面人们对他们飞天而来的震撼,开门走进房中,然后关上房门。 “就是这里的店铺主人……” “他们是飞来的……其中一位的面容还被雾气遮住,强大的魔法师啊……” 门外有人震惊地嘀嘀咕咕。 其中有两个人,正是从缘望这里买过药水的一男一女,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那朵白云的,上面似乎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看身形,正是那个炼制药水的魔法师! “我还以为那个魔法师只是个和我一样的小小的初级魔法师,顶多也就是和我一样三级的模样,却没想到……” 那个女孩儿捂住小嘴儿喃喃着,神情不由得憧憬崇拜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位高级魔法师了,我听说,只有高级魔法师,才可能会飞起来……” 那个青年虽然不喜欢心上人对别的男人露出崇拜的神情,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确实令人钦佩。” …… 外面的事情,塔阳和缘望都不去理会,他们两人一进入店铺,就关上了大门,并把门闩给牢牢地插上去,然后才走到里屋中。 “……” 塔阳转眼扫了下里屋的小窗户,发现小窗户本就是闩好的,只露出一丝轻微的通风网口,他转身故作轻松地长长呼声,把腰间刀放下,然后懒懒地舒展着宽厚结实的肩膀。 ——真没发现,个人竟然越来越可爱…… 缘望早已将怀中的卷轴盒等东西都放在床前的小木箱中,把塔阳的神情举止尽收眼底,他笑着,朝塔阳招招手,吩咐着说:“过来。” 密闭的房中,两个人相处,缘望的两个字凭空添许多暧昧。 “是!” 塔阳翘着嘴角,故意做出战士应命的模样,面色镇定沉静地一步步走到缘望面前,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之前做过的旖旎来。 “把手伸出来。” 缘望皱眉看着塔阳手上的伤口和血迹。 “哦。” 塔阳刚毅干练的面容被 温柔和顺从占据,他老老实实地答应着伸手过去。 缘望口中低声念动几声咒语,随后轻喝:“水疗术。” 因为缘望晋升至中级魔法师,所以这个普普通通的二级法术“水疗术”就显得用处大了些,顿时蓝色光芒蓬发出来,像是一簇飘飞的蓝雪,将塔阳的手包围其中,一闪而逝。 两个呼吸的时间,塔阳的双手就变得完好如初,被他自己抓破的地方连痕迹都没有留下,钢筋般的双手老老实实的举在缘望的面前,深麦色的肌肤非常紧绷和干净。 “……” 缘望也不说话,只抚摸着塔阳的手背,随意而温存,然后沿着塔阳的手背,抚摸向塔阳的手腕,接着是前臂,随后是臂膀,在塔阳的硬朗纠结肌肉上轻轻地摸索…… 塔阳被缘望摸得既有幸福又有一丝紧张,心中的邪火在刹那间蓬发,棱角感强烈的面容也有些燥火的通红。 “塔阳,之前桑若老师给我一颗魔力极强的东西,所以我才会临场突破,现在那颗小圆球魔力团被我吸收大半,还有些魔法药力存留在的体内,不能保留多久,所以,我渡给你吧。” 缘望站在塔阳面前,双手在塔阳的肌肉上乱摸着。 “好。” 塔阳一动不动地任凭缘望对他抚摸,他只是深深挚爱地盯着缘望看不够,然后心中一动,一边俯身吻向缘望,一边问: “是用嘴来渡气吗?” 缘望笑着摇头:“只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不仅用嘴,还要……” 缘望说着,就顿了一下,双眼热切地看向塔阳。 塔阳一愣:“那要怎……” 话未说完,塔阳就明白过来,顿时那刚毅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但他神情不变,仍是镇定沉稳,甚至还翘了翘嘴角,浑厚的声音显得火辣沙哑: “好,缘望,你说怎么渡,就怎么渡。” “……” 缘望洒然一笑,双眼有些爱意的迷蒙…… “……!” 塔阳面容微红,却神情沉静款款,探头想要亲吻缘望的双唇。 “呵呵,塔阳你稍微等等,很快就给你亲。” 缘望伸手捏住塔阳的刚毅下颚,认真地笑着。 “嗯,好。” 塔阳强忍着吻过去的情意。 …… 不多时,小屋中又一次响起了塔阳那浑厚阳刚的荡漾声音。 塔阳闭着眼睛,任由缘望对他胸肌和臂膀上下其手地乱摸。 小屋中大都是塔阳那低哑磁性的火热声音,混合着缘望粗重而霸道的喘息。 而渐渐的,因为缘望在为塔阳“渡气”而产生的一种强烈的酥麻感受,让塔阳的声音在阳刚浑厚之余,居然显出近乎呜咽的粗重喘息声音。 缘望听得浑身冒火,喘息也是 更加剧烈…… …… 良久之后,云雨才停歇了下来。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缘望和塔阳也都已经穿好了衣服,缘望才问: “塔阳,感觉如何了?” 塔阳闭上眼睛感应一会儿,睁开眼来,双眼炯炯发亮,在浓眉下更加显出阳刚慑人的男人魅力来,他点头,翘起嘴角说: “虽然没有晋升到七级,但是也算是六级大成了,现在如果我要拼命的话,就算是一般的七级战士,也能让他重伤而退!” 说完之后,塔阳略微犹豫了一下。 缘望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笑着将臂膀怀抱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塔阳: “想要习练‘烈火斗气决’?” 塔阳翘着嘴角笑了一下,眼神充满了询问的意味,向缘望说: “缘望,我……” 缘望摆摆手,洒然地笑着说: “不用再解释什么了,你刚才在演武场上不是跟我解释过了么……你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奴隶,我尊重你的选择,并给与你最大的支持。” 塔阳就没有说话,深深地看着缘望的双眸,才舒一口气地点头说: “缘望,这‘烈火斗气决’是极为高明的斗气功法,我修炼它之后,如果和你再行房事,也会对你的水属体质有极大的增益好处。而同时,你的水属体质之身,也能保证我不会被自己的斗气反噬……” 说到这里,塔阳起身,面色沉静而郑重地,带着一丝恳求地说: “当然,这要缘望你经常对我‘临幸’才行,如此一来,我就能在你的气息中提升自己,突破到极为高明的境界,那时候就不怕烈火斗气决的反噬了…… “只不过那一天的到来需要很久,如果在此之前,缘望你对我厌倦了,不喜欢再碰我的身体,我必然撑不了多久就会被自己的烈火斗气烧成灰烬,也算是我的最好归宿……” “……原来,你居然是这样缜密和果决的两层心思……” 缘望怔怔地看着塔阳的刚毅面庞,现在才真正读懂塔阳对他的挚爱,他心中温暖而厚重踏实,伸手抱住塔阳的英伟身躯,爱恋之极地叹息一声: “我不爱你了,你就要死去,这就是你的心,塔阳,你是在用事实向我做出最忠诚的表白……我以后如果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那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塔阳温柔地揽住缘望的腰,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翘起一分挚爱之极的温柔笑意。 …… 之后,缘望按照约定,和沙罗结拜为兄弟,其实也就是请几个伙伴作见证,他们共同和几杯酒来,又向那早已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千年的众神许诺,走了一个流程。 “缘望,你不用顾及沙罗那家伙的想法,和他结 拜个啥啊?是不是沙罗那家伙还是误以为你是女人,一直纠缠着你不方,你才要和他结拜的?要是的话,你就跟我说,我打死他!” 希希栋十分仗义地向缘望拍着胸脯,将他胸前的大块胸肌拍得砰砰闷响,让缘望十分好笑。 “希希栋你滚蛋,早知道我就不要请你来看我和缘望的结拜之礼了,我知道以前误会缘望的性别了,但是现在我明白过来了,想和他做兄弟,怎么了?你嫉妒了是不?嘿,我偏不和你结拜!” 沙罗向希希栋挥拳示威,故意说话恶心他。 希希栋牛眼一瞪:“谁他妈想和你结拜了?你这中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以前老是害我上当,我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和谁结拜都行,就是不能和你结拜!哼,缘望,要不,咱们也结拜?” “滚开滚开!” 沙罗一听,顿时真的急了,心想:[做缘望爱人的事儿我捞不着,现在和他结拜你们还要抢,这不是欺负人吗?] 沙罗这样想着,立即挥拳大吼:“我先和缘望认识的,现在我和他结拜成兄弟,以后互相扶持,你们掺什么热闹?欺负我是不是?” 托马斯等人本来还在看笑话,希希栋也是有些和沙罗开玩笑地意思,现在见沙罗居然眼睛都气得红了,才知道沙罗这家伙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认真地恼怒了。 托马斯等人面面相觑,希希栋也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缘望和塔阳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过意不去地暗中叹了一口气。 希希栋被沙罗盯得别扭,心想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至于吗你!希希栋心中不服气,但是毕竟兄弟一场,现在自己开玩笑将沙罗惹恼了,也只能赶紧打个哈哈过去: “行了行了,我们都不和缘望结拜,只让你和他结拜成兄弟,行了不?你们是亲兄弟,我们是队友,行了不?真是无奈了我……” 希希栋说话故意逗笑,但是沙罗却没有笑。 沙罗握了握拳头,将心中那份差点又涌现出来的情意和伤感压了下去,才勉强镇定了下来,也不去看托马斯等人,更不理会站在一边的塔阳,只是转头向缘望强笑一声,说: “缘望,以前我将你误以为是女人,缠着你许多时候,真是对不住了,我们现在结拜,以后你就当我是娘家……不不,是将我当成亲兄弟,以后要是有谁敢对不起你,我拼了命也要揍死他!” 沙罗说话时,若有若无地冷眼扫了扫塔阳。 塔阳面色沉静,镇定得看不出表情,只是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缘望向沙罗笑了笑:“好,结拜之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以后除了爱人之外,你沙罗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是啊,是你最亲近的人之 一。” 沙罗真心地笑了起来,似乎只要能够成为缘望最亲近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他都会异常满足。 接下来,缘望和沙罗在众多朋友的见证下,向那些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众神起誓,因为这个世界的“结拜”似乎比缘望本来的世界上还要郑重,一旦“结拜”,就真的是亲兄弟了,否则就会受到全世界的唾弃…… 终于,流程结束,沙罗和缘望请大家一起去喝酒吃饭,狠狠地撮了一顿,直到天色快黑了,他们一伙人才回了来。 然后等周围无人的时候,沙罗笑着向缘望说着:“哈哈,缘望,以后你就是我沙罗的兄弟了,塔阳那家伙要是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拼命也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缘望知道沙罗心中定然有许多悲伤,但是沙罗能这样洒脱出来,不像之前那般萎靡,总算让缘望放心了些,现在又和沙罗结拜,也十分高兴,点头正要说话。 沙罗却忽然又嘿嘿坏笑地叮嘱: “缘望,要是塔阳那暴力狂精力太旺盛,折腾你太过头了的话,你就告诉我,我给他饭菜中下巴豆泻药……嘿嘿!让他的雄性雄不起来!嘿嘿……” “……呃?” 缘望失笑一声,摇摇头,知道沙罗是误会了自己和塔阳的房中方位,缘望非常大度地揽住沙罗的肩膀,铁哥们儿似的弯着嘴唇说: “兄弟,这话你说错了,要欺负也是我欺负塔阳,毕竟我的实力现在可比塔阳那家伙强大得多,不过,塔阳那家伙在我身下一直乖巧听话地承欢,十分让我怜爱,我也舍不得欺负他……” “……!!” 沙罗先是一愕,随即猛然惊得瞪大了眼睛:“什吗??” 缘望见沙罗愣住,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 塔阳在不远处走着,见缘望被沙罗逗得哈哈大笑,心中忍不住有些醋意,就走过来问:“缘望,在笑什么?” “笑沙罗这家伙的大惊小怪。” 缘望向塔阳眨了下眼睛,调调情勾引他。 塔阳被缘望的神情勾得一愣,随即心中热了热,嘴角又翘了起来,完全没看到沙罗此时打量他时的怪异目光…… ☆、第七十二章 面对沙罗的不敢置信模样,缘望轻声一笑,然后蓦地板起脸来,挺身直立,做了一个屈臂的“大力士”动作。 沙罗这才陡然发现:[缘望身材也算是高大结实,挺男人的嘛,以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么说来,他能将塔阳那家伙压倒在身下折腾,也不是不可能。塔阳啊塔阳,那家伙可吃苦喽……咦?不对,我怎么看塔阳越来越乐意和缘望现在的关系?] 缘望见沙罗似有所悟,哈哈一笑,拂袖走了,留下一句话来:“我要回去了,塔阳刚才说做菜给我吃,我看看他做好了没。” [做菜?] 沙罗又是一愣,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他可是知道塔阳是一个多么大男人气概的家伙,现在却居然成了一位“家庭主妇”? …… 第二天,塔阳一队,莉安一队,两队人马去做“黑神木坠”的任务,缘望自然是跟着去的。 缘望又是以“变容术”现身,这让那些期待之极的男男女女们都十分失望,但是也不好明说什么,总不能讲“缘望,你显出真容给我们过过眼瘾”吧!而且,现在缘望已经是“中级魔法师”了,他们可不敢不尊敬。 缘望和塔阳共同乘坐一匹马,塔阳坐在前,缘望坐在塔阳身后。 沙罗不止一次的扫向塔阳,眼光有一丝怪异的好奇,不过在塔阳冷眼一扫过去之后,沙罗就再也不敢用怪异的目光扫视他了。 除了沙罗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奇怪缘望为什么和塔阳共乘一骑,不过不等他们问出口,缘望就自顾自说着:“我最近刚刚突破到‘中级魔法师’的境界,需要好好体悟,不能浪费时间。” 托马斯等人听了,都对缘望啧啧赞叹,尤其是莉安小队的两个女魔法师,都向缘望投过去异彩连连的钦佩目光,暗想:[怪不得他能这么快突破到中级魔法师的境界,看来不止是因为他本身资质极佳,还因为他这么努力的缘故……] 唯有莉安,她先前就因为自己得不到塔阳的心,而塔阳又对缘望极其照顾,而心生怨愤嫉妒的意味,所以心思十分敏感。 现在她见塔阳和缘望这样交好,又想到缘望那张英俊得无可媲美的面容,心中立即“恍然大悟”,她暗暗查看塔阳和缘望的表情,才发现他们之间虽然刻意掩饰,却也难免有一丝纠缠的温柔情意,尤其是塔阳每每看向缘望的时候,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清水来! 这更让莉安产生了一丝怨毒的心来。 …… 此时天气还十分炎热,近三十匹马上的十几个男人和十几个女人快马加鞭地赶路,难免累的流汗干燥,缘望就主动施展出了单薄凉爽,却不阻碍视线的云气来给他们消暑。 缘望端端正正地坐在塔阳身后,双手握着桑若给他的“罗亚夏法杖”,闭着双眼冥想,只是莉安一队的女人们始终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盯着他,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暗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二话不说,直接一抬手,就把自己的身体用极其浓重的雾气完全包裹了起来,外面再也看不清一丝一毫,就连声音都被他禁止了。 而且因为缘望已经是中级魔法师了,手段自然不同以往,就算托马斯撕开“清明眼”,恐怕都看不透半点出来。 周围人们见缘望一下子将自己的形貌和声音都遮掩住了,不由得奇怪,希希栋手写闷声闷气地问:“缘望兄弟怎么把自己给遮住了?” 沙罗在一边嘿嘿坏笑:“他面皮子薄,被大家直愣愣地盯了一路,现在估计是被看得受不了了。” “我没看他啊!” 希希栋纳闷。 沙罗更是笑得够坏,眼神屡屡扫向莉安一队女子,轻声嘿笑着说:“你没看,自有人老是盯着他……” 那些女人被沙罗说得暗暗羞恼,却因为缘望果真被她们看得施展法术遮掩,让她们现在不能看到缘望的身形,而感到失望和叹息。 只是,也许是无意,缘望那浓稠之极的雾气,呈现出圆体,这样一来,就连带着把塔阳的身体也遮挡了一半。 塔阳的宽厚双肩以及脖颈以上、刚硬有力的消退和双脚都露在寻常的云气中。而中间的身体和两条臂膀,却都被缘望那一团浓稠的雾气给遮住。 并且,随着缘望“不耐烦”地将雾气聚起,塔阳竟然微不可察地身子一震! 不过紧接着,塔阳就转而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一副威猛强悍、沉默寡言的忠厚战士的模样,似乎在一如既往地思考斗气的修炼细节。 只是塔阳这肌肉男的脸色却瞬间微微地红了,还好他察觉到了自己的面色变化,不等他人发现,就连忙暗中运转斗气,将神色恢复如常。 如此,雾气外面,塔阳只显露出肩头以上和膝盖以下,别人只能看到他上半身的衣领部分,和下半身小腿裤子,从外面看上去都十分的端庄整洁。如此健硕猛男,稳稳地端坐马上,不动如山的肌肉型男样子,显出威猛彪悍,还有一丝桀骜的彪悍和潇洒。 这样英武硬汉的模样,让周围几个喜欢猛男的少女看得春心荡漾。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的是—— 刚才缘望一将雾气升腾起来,就已经把双手都伸进了塔阳的衣服内,紧贴着塔阳的光滑紧绷的腹肌,抱紧了他没有一丝赘肉的健壮腰身。一只手在塔阳那硬朗有型的胸肌上面乱摸,另一只手竟然索性一下子伸进了塔阳的裤子里面! 塔阳如此 阳刚硬朗的身躯,被缘望摸得一滞,大庭广众之下,他羞得面色红透,却半点也不阻拦,任由缘望对他吃豆腐轻薄。 直到发觉其他人没有异样,他才偷眼往四周一扫,发现缘望那升腾起来的雾气早将一切私密都遮挡住了,塔阳这才稍微宽心下来,暗道幸好缘望没有让别人看到他的丑态,否则赶紧离队私奔算了! 然而看他这种心思,原来就算是缘望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对着他这个严肃威猛的大男人当众脱衣、乱摸乱吃豆腐,他也根本就没打算拒绝和拂逆的。若是别人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也太宠了,这是供祖宗呢?供祖宗也没有这么惯着的。 不过想来,即便有人说他,估计陷入爱河的塔阳也会直接反驳过去:老子活这么大了,好容易爱一个人,还比他大了这么多岁,占了大便宜了,怎么能不宠着点? 塔阳如此心态,缘望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的,他没有说出什么矫情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只是在心底想着:你如此爱我,我即便为你豁出性命不要,也一生一世护着你照顾你,不起其它花心! 心中有着爱意,手上更多了温柔和放纵,缘望一只手在塔阳刚硬的腹肌上爱恋地抚摸,另一只手熟练地伸进了塔阳的裤子中捣腾,只是塔阳的腰带有些紧,缘望胳膊被勒得很不得劲儿,只得将塔阳的腰带稍微解松了一些,然后才双手齐上,径直伸进塔阳的亵裤中。 “……” 塔阳身子一绷,肌肉绷得像是雕塑,面上毫无表情,稳重沉静,从外面看上去似乎越发深沉地思考着斗气武学的精神奥义呢!哪里知道雾气之中是如何袒露肌体的春色模样? 缘望双手直入,肆无忌惮,塔阳这个强悍的战士也被如此放纵的动作吓得屏气凝声,毕竟,虽然雾气外面的人看不到,但是他自己还是被同伴们包围着的。属于公众场合,心理上总是别扭尴尬羞赧的…… 然而塔阳却打心眼儿里,半点都不怪缘望对他这样的放肆轻薄,反而见缘望对他如此眷恋热情而暗暗有一丝欢喜的意味,心底既有着一些紧张,又有着别样的刺激和兴奋,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边,塔阳一边心中有鬼地用眼角余光扫视众人,一边稳稳地坐着不动,任由缘望的肆意动作。另一边,谈话仍旧不停—— “塔阳这混蛋又在思考斗气,哼!都是中级战士了还那么认真!一点都不懂得享受!” 沙罗百无聊赖,看塔阳那副稳重沉静的样子,忽然莫名地感觉他是得了便宜卖乖,就忍不住在一边说着嫉妒的话。 希希栋距离他很近,听得挠头:“塔阳大哥怎么不享受了?我一直看塔阳大哥 很高兴啊?” 沙罗转头恶狠狠地盯他:“他享受!他享受!行了吧?哼!多嘴多舌!” 塔阳这硬朗的型汉正在雾气中被缘望上下齐手的摸来摸去,厚实的胸肌正被缘望的手指掐弄,下半身也在缘望的一手掌控之中,心中当然有鬼,被沙罗两人的“享受”来“享受”去的话说得更加羞不可耐,面上却强自镇定。 几个莉安小队的少女偷偷打量着塔阳刚毅英武的面庞,还有塔阳那宽厚健实的双肩,看着塔阳稳重端正而满脸正义地坐在马上,她们的脸上都布满了红晕。 “塔阳大哥,黑神木坠是什么东西呀?” 一个和莉安走的很近的少女挑起话头,嗲声嗲气的,惹得沙罗等人打个冷颤,都连忙离她远了些。 塔阳转头看她一眼,目光平静之极,面容也犹如刀削斧凿的阳刚,正要说话,却忽然没有回话就转过了头去。 那少女先是被塔阳迷得一滞,后来却丢脸丢得一滞,顿时撇了撇嘴,刻意仰头哼声地退了回去。 她当然不知道,一脸正义的强悍塔阳,因为被缘望弄得差点一个激灵地呻吟出声,浑身健硕的肌肉更加绷紧,所以才没有回答她的话。 塔阳隐约知道缘望霸占欲极强,醋劲儿极大,不喜欢他和女人“交头接耳”,所以更加只顾着正视前方,掩饰脸红和心跳了。 缘望在雾气里已经将双手都伸向塔阳的上身胸部,在塔阳的衣襟下,按住塔阳的两块坚韧硬朗的光滑胸肌,摸个不停,甚至用秘法暗暗向塔阳传音,说着情话。 塔阳满心爱意,知道爱人缘望对他极其爱慕渴望,心中更是温柔幸福,就不动声色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绷紧了坚硬如铁的腹肌,屈起结实粗壮的臂膀,想让缘望摸得更加尽兴。 缘望却沉沉低笑着,将他的努力视而不见,只将双手同时掐住他厚实胸肌上的两个颗粒。 塔阳被缘望的揉搓给刺激得脸色一红,差点又呻吟出声,他连忙再次压下这种不正常的变化。但是这次却有人发现了他的异常。 一个始终时不时盯着塔阳看的少女关心地问:“塔阳大哥,你的脸色怎么一红一白的,是不是练功练得偏差了?” 塔阳被她问得一个机灵,棱角分明的阳刚面庞上一时差点再次红透,他急忙压制着身体的欲望和心理的刺激,微微转头,竭力平静地说:“是练习了桑若大人赐予的火属功法,有些不习惯……谢谢你的关心……” 塔阳说话时,缘望起了调戏的心思,就在塔阳的敏感处乱摸乱揉个不停——缘望早已和塔阳相欢好几次了,当然知道塔阳的敏感点在哪里。 塔阳身体被缘望摸得差点兴奋痉挛,连说 话有些断断续续了,哪里还能认真说话? “啊,塔阳大哥,你现在说话声音都有些不对,一定是练功太累,塔阳大哥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啊。” 这个善良的小姑娘连忙关切。 塔阳这强悍的男人不好不理她,便转头对她笑了一下,身体却越发被缘望把摸得燥热渴望起来,而如此被缘望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之中,只隔着一层雾气地肆意乱摸乱揉,塔阳这硬朗的汉子心中越发升起怪异的刺激和兴奋来…… 缘望双手再一次从塔阳的胸肌,滑到了塔阳的两条修长健壮的大腿上。 塔阳的大腿光滑而坚韧,十分富有弹性,缘望珍惜爱恋地爱抚,手感舒爽之极,不停地把双手在塔阳的腿上来来回回,感受着塔阳双腿的温暖和坚韧,不忍拿开。 …… 终于,塔阳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裤子一直被缘望往下拉,似乎是想要把他的裤子脱下来!塔阳紧张得心中怦怦直跳,却不愿意违拗缘望的心思,只能强忍着慌张地不动如山,任由缘望在他身上施为。 缘望将塔阳的裤子拉到膝盖上方才停下来,这下子,塔阳自胸口,到膝盖,真真正正的是□,彻底袒露在雾气之中了! 塔阳羞赧紧张得浑身流汗,虽然明知别人看不见,但是如此近在咫尺,中间只是隔着一层雾气,他还是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他的衣服如此凌乱不堪,中间的关键私密部位都被缘望给扒得如此光滑,他这条硬汉子就算再怎么心甘情愿,也是紧张得心中砰砰直跳,浑身肌肉都绷得更紧了。 可是,让塔阳极度羞赧,极度心跳的是,缘望的双手竟然缓缓滑向他的后方所在…… 塔阳感觉着缘望手指在他后方的动作,只觉得头脑微微一蒙,但他固然羞得不敢见人,却更加不愿违抗缘望的意愿,所以连忙轻轻缓缓,不被人察觉的踩着马镫,把自己的身体往上太高,让缘望对他后方的动作更加容易…… …… 塔阳极其能忍,至少从外面看上去,根本瞧不出他有什么异样,依旧那般严肃冷硬,端正雄伟。 事实上,雾气内却是零距离的镶嵌!不多时,塔阳身子微微一抖,钵大的拳头紧张地握紧了,他强忍后面通道被冲撞和填满的快感,咬紧牙关。 不管缘望在他后面如何冲刺,他只是在马上稳稳坐着,一脸端正沉稳的正义表情。 谁能想到,塔阳如此刚毅强悍的肌肉战士,在队友环绕周围的时候,在同伴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竟然被缘望“推倒”了,正在“野`合”呢? 只隔着一层雾气,雾气外面是二十几个尊敬他的队友伙伴,雾气里面,塔阳只依靠双脚踩着马镫的力道,保持着马步的 姿势,双腿上肌肉鼓鼓绷紧,两条大腿显得肌肉健壮…… 只是缘望对塔阳的冲刺太过激烈,让塔阳那健硕的刚硬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抖痉挛! “嗯?塔阳大哥又颤抖了一下,肯定是修炼内气出现了什么偏差,以前队长大人不是提起过么?咱们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千万别等到塔阳大哥练武有了问题再补救呀……” 一个纯洁善良的细心少女惊呼一声,很明显她一直都在偷看塔阳的端正威猛形貌。 ☆、第七十三章   “哼!” 莉安冷哼一声,阴冷地扫了眼那个女孩。 “……不用……我没事……刚才在试验斗气……继续走……” 塔阳“冷静”却“严肃”地说着,声音依旧浑厚阳刚,充满了雄性男人的韵味,让那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都听得春心荡漾。 她们却不知道,她们如此爱慕的男人,此刻在雾中却是什么样的表现…… “塔阳。” 莉安叫了一声。 塔阳却正在竭力忍耐被缘望冲刺的快感和酥软,哪里会有闲心理睬她? “塔阳!” 莉安又叫了一声。 塔阳还是不理她。 莉安脸色阴沉了下去,感觉周围队友们看她的眼神都奇怪了起来。 “……塔阳,叫你好几遍了,你真的没听见吗?” 莉安忍住怒气,暗暗咬牙切齿。 塔阳只得转头,一脸僵硬,声音也是冷漠之极:“有事?待会……再说。” 说完话,塔阳立即将头一转,再也不理他人,只全新压抑住他强悍身体被缘望冲锋时产生的瘙痒和想要呻吟的欲望。 “塔阳,你怎么不理别人?有事儿就说嘛,你是中级战士,身体上的感觉应该能够忍住的呀?” 缘望喘息粗重地呵呵一笑,因为他忽然感觉塔阳这条硬汉的尴尬和紧张模样让他十分兴奋。 塔阳听得心中一紧,浓眉皱了皱:[说话?忍住?缘望啊,如果是痛苦,我可以眉头不皱一下!但是你对我的身体……我竟然半点抵抗力都没有……] 塔阳不好分辨,只得听从缘望的意思,转头对莉安,竭力流畅而平静地说道: “我刚才在思考……你有话……现在说……” 莉安等人虽然看出塔阳神情有些不对,却只当是他因为思考斗气而被人打扰,所以就没有什么怀疑。 莉安见塔阳主动和她说话,她心中一喜,急忙说: “是这样,待会儿到了西风谷,风大而且有时带有毒烟,鬼脸花蕊也是奇毒的药物,你们又没有带着防毒粉末?要是没有的话,我带的还多……” “带了……别多说……我要继续思考……” 塔阳烦她打搅缘望对他的热情,所以一边保持着光着屁股蹲马步的姿势,一边面色镇定地急速说话。 那浑厚的声音说出让莉安脸色一白的话,其他女人们却听这阳刚男性的声音而一阵心热。 “嘿嘿……” 沙罗冷眼瞥了莉安一眼,心中恼恨她以前的暴打,又知道塔阳现在和缘望的关系,所以就肆无忌惮地出声嘲笑。 [塔阳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莉安再怎么讨厌,她刚才也是好意,怎么如此直截了当地扫她的脸面?] 托马斯和昂格里等人感觉有些不对, 却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哪里知道,强悍的肌肉猛男战士塔阳,此时正被缘望喘着粗气地“压倒”? [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否则,否则……我就干脆带着小缘望离队而去……] 塔阳这猛男祈祷着不要被人发现,竭力压住羞耻和刺激,装作平静地看着前方。 …… 终于,缘望和塔阳二人全都完事儿,缘望又施法弄出清水来,为他们自己二人洗干净。 “缘望在干什么?怎么会有水?” 希希栋听到有水泼洒的声音,忍不住问着。 “缘望在研究法术,当然要施法试一试了。” 沙罗也不知道缘望刚才干了什么,只猜测着说。 塔阳暗自惭愧赧然。 …… “嗯?你们是什么人?停下!” 没走多远,前方忽然一头大鹰飞下,在塔阳等人的前方空中扑扇着翅膀停住,上面一个二十多岁的俊朗弓箭手高傲的大喝。 莉安看到他的出现,立即瞥了眼缘望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随即却不说话,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战士公会的人?” 塔阳眉头一皱,见那人胸前赫然戴着战士公会的徽章,就忍下一丝不愉快,他打马上前,平静着说出了来由。 塔阳精龙活虎,虽然被缘望在马上折腾了许久,但是现在别人丝毫都看不出他有半点疲倦的神色, 那弓箭手的主子早已得到莉安的通风报信,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这时就按照计划刁难了一下。 塔阳哪里在乎他这个小角色,这时就冷哼一声,刚毅的棱角面庞布满杀机,冷冷瞄向那个弓箭手。 塔阳在五级战士的时候就杀机逼人,气势霸道,现在因为承受了缘望的雨露施恩,又接受缘望渡气了一段能量,更在冰火交融之下大大提升了实力,已经是六级的巅峰,将要突破到七级的强大战士了。 这样一来,塔阳一是有一些不愿在爱人缘望面前服输的意思,又有些真的不耐烦,所以,冰冷刺骨的骇人杀机顿时将那个弓箭手吓得浑身一紧,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畅通,有种要窒息而死的感觉。 “吼!” 这弓箭手面色憋得通红,半晌才蓦然攒足了气势大吼一声,算是摆脱了塔阳的杀机锁定。 此时的缘望仍然被雾气包裹着,他凶猛冲锋一阵之后,现在满心幸福,自然是理都不理外人,任由塔阳和别人说去,他只是将一双被“热水术”洗净的手,舒适地摸着塔阳的壮硕胸肌,将脸贴在塔阳的宽厚脊背上假寐。 “塔阳大哥真是酷啊……” “就是,坐得这么稳重,一动都不动,光是气势就能把那个弓箭手吓个半死……” 两个花痴少女如 此评论。 塔阳这时冷笑一声:“我们可以过去了吗?” 那弓箭手脸色铁青,却尝到了塔阳的厉害,不敢再倨傲无礼,只能低沉窝火地说: “这我可做不了主,卡格斯守备长就在上面,请你和守备长大人去说话吧!” 这弓箭手说完,就亮出了战士公会的牌子,说:“卡格斯守备长已经兼任了战士公会的长老,他为了抓捕一个逃犯,现在守在山顶的书屋里。所以才不容许有人进山。” 塔阳和托马斯检查了一下那个牌子,确认不是假冒的,就只能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高兴地点头: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请示。” 那个弓箭手松了一口气,急忙上了坐骑大鹰,二话不说,逃也似的飞走了。 塔阳和托马斯等人交代了几句话,就骑着马,带着缘望一起慢慢悠悠地上山。 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只有莉安装模作样地皱眉道: “塔阳这样上去有没有危险?他怎么将缘望也带上去了?” 希希栋瞥了她一眼,对她十分没有好感,就闷声闷气地握拳说: “哼,塔阳队长现在是六级战士了,这么强悍的家伙,再加上缘望又是中级魔法师,那么强大的男人啊!能有什么危险?哼!要我说,山上那些人最好不要不识抬举,要不然,我们打他一个乱七八糟。” “那山那么高,塔阳这混蛋又走得这么慢,什么时候爬到山顶,我草!” 沙罗牛唇不对马嘴地抱怨。 希希栋却舒舒服服地下马伸了个懒腰,粗声呵呵地笑着说:“正好,我们可以歇一歇。” …… 塔阳带着缘望其实骑马骑得并不慢,只是山路坎坷,塔阳照顾着缘望,生怕缘望感到颠簸,所以才稍微的放缓了些而已。 缘望则懒懒地抱住塔阳,双手摸着塔阳的健硕胸肌,和塔阳卿卿我我的温存着。 山下还有人仰望着他们,多数是一些痴心妄想的女子,都将目光远眺向端然正坐的塔阳,暗自为高大威猛的塔阳倾心: “塔阳也真是不注意自身的休息和安危,怎么这时候似乎还在习练着斗气?” 然后自然引起一片讨论。 只有莉安心中兴奋:那个缘望去死吧!去死吧!去给人做娈童去吧…… 她看着塔阳那“认真”而“端正”的男人身躯,迷恋火热之极: 塔阳这样洁身自好又认真专注的好男人,一看就是个不轻易动情,却绝对痴情的汉子,我肯定能够打动他,捕获他的心! 她哪里知道,塔阳早就对缘望痴情一片,死都不会离开! 她更不知道,她渴望已久的健硕肌肉身躯,塔阳——早已任由缘望扒了衣服推倒折腾了好几次了…… 莉安如 果知道,她爱慕已久的男人型汉,那个沉稳干练的强悍战士,竟是早已心甘情愿地沦为了缘望的脚下臣,她恐怕会气得像皮球一样涨大炸开! …… 塔阳和缘望上了山顶,缘望散去云气雾气,和塔阳一起走到一个清洁的小屋前面。 “两位真是‘快速’啊,难道是骑着水龟来的?哼,请进吧,我家大人可在里面‘久等’‘多时’了!” 一个容貌俊美的十六七岁少年从一棵树下走上前来,怪腔怪调地说着。他先是看了威猛的塔阳一眼,眼皮子看得一顿,又看了缘望一眼,双眼更是微微一亮,显然对缘望俊朗的面容,和结实流畅的身躯而眼热。 缘望听这个少年说话讥讽,有些娘娘腔的样子,心中顿时不舒服,张口呵斥着说: “没有礼数的奴才,我还没计较被你们耽搁的事儿,你这混账狗腿,竟然胆敢对我无礼?” 缘望仗着老师桑若是个可怕凶猛的老婆子,自己又是个来去自如的飞天人物,更加在上山顶之前,就对自己和塔阳撕了防护卷轴。 所以,缘望根本没有半点顾忌,既然对那个矫揉造作的少年十分不喜,又知道那个卡格斯是要难为他们的意思,缘望就呵斥了他,意思是向卡格斯表明,我们并不畏惧你,你最好不要乱动心思自找麻烦。 “你!你……” 那少年被缘望斥责地一愣,随即大为羞怒,指着缘望就要咒骂,却被屋内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喝止: “闭嘴,退下。” 那少年被这声音呵斥得一颤,急忙低头退开,眼中怨毒。 缘望自然不会理睬这等跳蚤,只好整以暇地和塔阳并肩而立,也不进屋。 塔阳满脸平静地站在缘望身边,雄壮的伟岸身躯,稳稳的像是个保镖护卫一样,万事全凭缘望自作主张,他全都服从。 但是屋内的卡格斯却并不出来,声音也从浑厚威严,一下子变得……挑逗之极: “呵呵,我只听声音就知道那说话的少年,肯定是一位俊雅的人物,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这位声音像露水一样清澈好听的小兄弟,赶快进来和我一起聊聊天,咱们沟通沟通感情……” “混账!” 塔阳一听卡格斯竟然这样狂妄,还没见过面就敢这样对缘望无礼轻薄,顿时霸占欲爆发,气得双眉一竖,牙关要紧,冷冷怒哼一声。 缘望却听得一愣,斗篷下的面容有些惊愕:[这不是地球上的诗句吗?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诗句的……这卡格斯……难道是也个穿越者?!] ☆、第七十四章   缘望正有些吃惊,卡格斯却一改轻薄,转而深沉地说: “小兄弟不进来,那就等我穿好衣服出去迎接。还有,刚才让小兄弟见笑了,‘千年警言碑文’上的字,我也只侥幸被兄长大人教授了几句而已……” 屋内一阵沙沙穿衣声,伴随着一声声暧昧的少年轻喘,那男子又说: “如果小兄弟想要多看一些‘千年警言碑文’,我可以去求兄长大人,想必他是不会拒绝的。” “哼,卖弄!” 塔阳立即冷哼一声,往日里不争不抢的他,此时竟也升起不甘示弱的念头,就转脸向缘望温柔地解释: “千年前,人与精灵大战,一位人类英雄临死前刻下警言,后来那碑石被断言城主得到,一直当作镇族至宝……” 没等塔阳说完,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清秀青年缓步走出,旁边跟着一个面现红晕的秀气少年。 那清秀男子自然就是卡格斯了,是一个七级战士,实力非常强大。 塔阳上前半步,本能地将缘望半挡住,朝那华服青年微微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要进山,请那华服青年将山下的手下暂时撤离。 卡格斯却瞥也不瞥塔阳一眼,只顾双眼趣味地看着缘望: “小兄弟,你叫缘望?呵呵,我当时在战士公会的训练场中也见到一个叫做‘缘望’的俊朗少年,你认识他吗?” 缘望也打量着卡格斯,轻轻地说: “以你的地位当然我一直改变容颜,这些都不是我的真容……只是,我的真容却不是谁想看就能看到的,而且,我也很不喜欢拐弯抹角,还有正事要办,请守备长大人明言吧。” “嗯?” 卡格斯被缘望的直截了当弄得微微皱了一皱眉头,然后看向塔阳,见塔阳一副暗自戒备和誓死守护缘望的模样,忽然冷笑一声,却盯着缘望的面容不说话。 “守备长大人不知道盯着别人看是十分不礼貌的吗?” 缘望洒然一笑,淡淡地回视着卡格斯,负手说着。 卡格斯的下一句话却让缘望微微一愕:“原来你已经和这个粗俗的大块头交合过了。” 塔阳浓眉一皱,握紧长刀没有说话,缘望失笑一声,点头说: “卡格斯队长果然阅男无数,眼光老辣,居然凭借人的面目就能看出是否是童子阳身,佩服。” 卡格斯面色一冷,盯着缘望看了许久,直到塔阳怒哼一声,他才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塔阳,说: “你放心,我不和你争,我对身体已经不是处的男人不感兴趣。你这个粗汉倒是走了桃花运,连这么举世罕见的俊美人物都能勾引到手。” 塔阳面无表情,缘望也毫不在意。 卡格斯忽然拍拍额头,叹息一声说:“本来你缘 望是桑若魔法师的弟子,我就没打算强逼你,想要向你表露真心情意,现在看来,我们是有缘无份了,唉。” “呵呵,守备长大人的追求,我缘望身子还不够强悍,可承担不起。” 缘望潇洒地笑着,一语双关地说。 卡格斯仿佛没听出来缘望的话语含义,忽然说出一句让缘望和塔阳都惊怒的话来: “只能怪那个莉安可恶,她竟然向我用生命保证说,少年缘望是一个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漂亮的小处男,却不告诉我你缘望早已在这个壮汉的身上破过身了……啧啧,可惜啊可惜。” “咯嘣!” 塔阳依然神色沉稳,但是拳头却竟然握得咯嘣作响,身上也有一蓬杀机一发即收,可见他心中的怒气有多大。 缘望面色不变,心中却冷冷地显出杀机来,他淡淡地说: “莉安?她是塔阳的队友,不至于如此吧,不过,人心难测,守备长大人的话,我相信一半,那么,不知道守备长大人能不能提供给我一个指证她的证据?” 卡格斯索然无味地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羊皮信纸来,随手扔给缘望,说:“既然不能做情人,我们就做个朋友吧,给你。” 缘望也不怕卡格斯在羊皮信纸上做手脚,因为他身上的防护卷轴就施加了好几个,他结果羊皮信纸,暗暗检查一下,发现没有问题,才看都不看地交给塔阳: “塔阳,你应该知道她的笔迹,看看吧。如果是她的笔迹,我就将这封信纸带去给老师,请她老人家用魔法来探寻和指证写信人是谁。” “嗯!” 塔阳点头沉声地答应着,接过信纸,眼中杀机陡然暴涨!他气得杀机都沉了下去,暗自深吸一口气,又是愤怒,又是对缘望的歉疚,将信纸交换给缘望,说: “是她的笔迹。” 缘望面色不变,只向卡格斯淡然地说一声:“守备长大人这份心意,我缘望收下了……” 卡格斯却微微一笑,摆手打断缘望的话头,说:“别忙,你们不是要采摘‘鬼脸花蕊’交付任务吗?我已经派人采摘好了,喏,你这粗汉自己拿去吧。” 卡格斯向塔阳说着,就伸手向屋门口旁边一指。 如此施舍一般的语气,让塔阳脸色一阴,不过虽然他十分不愿意接受,但是如果进山采摘鬼脸花蕊的话,势必要冒一些风险,毕竟那鬼脸花蕊毒性太强,塔阳顾虑着缘望,就没有说话反对。 缘望却冷笑一声:“守备长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告辞!” 缘望说着,就拉着塔阳的手,转身往山下走去。 塔阳心中一暖,宽大的手掌将缘望的手握得紧紧的。缘望转脸朝塔阳一笑:“这么一句话你就感动了?如果感动 的话,我们再在马上来一次?” 塔阳心中赧然,却强自镇定地翘起嘴角,浓眉也微微一挑,点头说:“没问题,战士塔阳随时等候爱人缘望的‘使用’。” 缘望被他逗得一笑,呵呵地没有说话。 卡格斯见塔阳和缘望卿卿我我地谈笑,脸色阴沉如水。 …… “哎?缘望和塔阳终于回来了,这么快!” 沙罗看着塔阳和缘望骑马沿着山路下山,就轻声说着。 塔阳和缘望回到队中,不等托马斯他们出言相问,塔阳就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只说自己现在有事情要回去,所以采摘“鬼脸花蕊”的任务要暂时推迟一两天。 然后塔阳实在忍不住,冷眼寒冰地看了莉安一眼,按照缘望之前的吩咐,塔阳才强忍着没有冲过去将她挥拳打倒,也不发作,轻轻地随口说一句:“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塔阳竟然不再理会其他人,就这么骑马载着缘望,飞奔一般地走了。 “……” 托马斯、娜塔莎等人大眼瞪小眼的,目瞪口呆。 只有莉安忽然浑身一冷,心中紧张惶恐: [守备长大人怎么没有将那缘望留下?塔阳刚才看我的眼神明显饱含杀机……难道守备长大人和他们摊牌了?不可能,不可能,守备长大人之前可是向我保证不将我说出去的……他这种尊贵地位,怎么可能言而无信呢?我一定是在自己吓自己……] “……莉安队长?” 娜塔莎在莉安面前摆摆手,很奇怪她为什么脸色难看地出神。 “嗯?什么事?” 莉安蓦地回神,转头低沉地喝问。 “莉安队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坏?” 娜塔莎关切地问。 莉安勉强一笑:“没什么,走吧,回断岩城驻扎地。” …… 断岩城中,白发佣兵队的驻扎地里。 “唉,莉安那孩子……” 桑若随手将莉安写信的影像散掉,叹息一声,将那张羊皮信纸放在了书桌上。 “队长大人,缘望是您的弟子,就已经是我们的同伴了。莉安那个这样恶毒的女人如此出卖同伴,按照佣兵工会的规定,也按照咱们白发佣兵队的规定……应该将她重刑和驱逐。” 塔阳声音沉沉的说着,显得浑厚而愤怒。 桑若淡然地看了那张信纸一眼: “我知道你关心你的缘望,此事也确实是莉安太狠毒了些……那个卡格斯仗着兄长是城主,老师又是个极其高明的剑师,所以行事恶毒肆无忌惮……莉安这样出卖缘望,显然是要置缘望于死地了……别说是你,也别说我是缘望的老师,单单她这种阴险行为,我就不会饶恕她……唉,可惜了一个要强的孩子,居然一步走错到这种不 可挽回的地步……” 桑若有些感慨,似乎她之前对莉安还有不小的期待,但是事已至此,桑若队长也只是稍稍感慨一下而已。 缘望站在一旁不出声,似乎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与他无关似的。 桑若怜爱地看了安静的缘望一眼,慈和地说:“孩子,你放心,你以前受过许多苦楚,现在拜了我为老师,我老婆子肯定会护着你的。” 缘望轻笑一声: “谢谢老师的关怀,只是那个莉安恐怕是嫉恨我和塔阳的亲密,又是对塔阳有意思,所以才要解决我这个可能是情敌的男人,我并不与她计较太多,也请老师不要对她重刑,免得其余队友对塔阳产生意见,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简单地将她驱逐了吧。我的敌人本就不少,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小角色。” 塔阳皱皱眉头,看向缘望的目光愈发温柔,也越发有些愧疚。 …… 之后的事情,完全由桑若队长亲自下令,让施比斯亲自执行,将莉安抓了起来,在演练场地上当众揭发了她的罪行。 场地中顿时嗡嗡一片,尤其是娜塔莎等和莉安一个小队的女人们,全都面色发白地看着被施比斯亲自押解着的莉安,看着桑若队长亲手向那卷羊皮信纸释放出来的“气息追溯影像”魔法。 魔法影像中,显示出来莉安面目狰狞地嫉恨着缘望的神情…… “好恶毒的女人啊!” “以前就看她不合群,整天讥讽别人,今天才看出来她的真面目……” 佣兵们义愤填膺,也为自己有这样的队友而感到羞耻。 “莉安居然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希希栋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居然想要将缘望送给那个变态狂虐死!” 沙罗早就气得双眼通红,这时突然大吼一声:“杀死她!” 这话一出来,台上的莉安就面色惨白,她吓破了胆子,不甘心就此死亡,但是证据确凿之下,她总不能说“我看缘望能和塔阳共乘一骑,又能塔阳住在一起,而且缘望资质那么好,长相那么俊,我更加嫉妒,才想要将他害死”,这些话如果说出来,恐怕整个佣兵队都要喊叫“杀死她”了! 莉安一声不吭,眼见沙罗和几个平时就和她不和的佣兵喊叫着要对她重刑,她只能用求救的眼神去看娜塔莎等女子。 但是娜塔莎等人现在对她心灰意冷,又是悲怜又是愤怒,就是想要帮她说话,在这样确凿的证据下,也是无话可说。 而此时,莉安眼角余光一闪,陡然看到塔阳和缘望走进场中,她慌忙嘶喊:“缘望,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只是一时糊涂,请你绕了我吧……” 她这样 一喊出来,场中佣兵们对她更是非常看不起。 缘望也停止了想要去看热闹的想法,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塔阳现在对莉安早就痛恨非常,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跟着缘望离开,像是个忠实的守护战士一样。 莉安见到这种情况,心中怨毒愤恨,脸上铁青惨白。 不多时消息在白发佣兵队内部传出来:[缘望向桑若求情,请桑若饶恕莉安,但是规矩在那里摆着,不得不将莉安驱逐。] 佣兵们早就对缘望先入为主,现在更加感叹:“不仅长相俊得像神人一般,就是品德也这么高尚……” 缘望和塔阳此时已经不在断岩城了,他们两人又一次向谷底奔驰而去,去采摘“鬼脸花蕊”。 缘望抱着塔阳结实的腰身,呵呵笑着说:“塔阳,这次有了向老师求来的‘七级生物召唤术’卷轴,我们两人就能很快地将鬼脸花蕊采足了。” 塔阳温柔地嗯声,感受着缘望带给他的温暖,没有说话,嘴角却忍不住地翘了起来,心中有一种幸福的感触:[有这样的爱人,我塔阳就算立刻死了,也此生没有遗憾了……只是有这样的爱人,我却比任何时候都舍不得死掉了……] …… “七级生物召唤术真是强大啊!” 缘望看着六十个浑身淡绿的精灵感慨着。 那六十个精灵与八级法术“风灵爆”召唤出来的凶恶怪物不同,这些精灵都是非常乖巧听话“二级魔法师”!它们都能随着施法者的意念而同时施展二级以内的魔法。 不过现在缘望给它们的命令却是——采摘鬼脸花蕊。 这些精灵都是不怕毒素的,所以肆无忌惮地在满山谷纷飞,将一簇簇纤细的鬼脸花蕊采摘到缘望事先摆好的一个个口袋中。 “呵呵,塔阳,我们去那里休息吧,让这些精灵慢慢采摘花蕊。” 缘望拉住塔阳的胳膊,在那健壮有力的臂膀上随意地抚摸着说。 塔阳转头看到缘望眼中的热切,心中不由一荡,暗想:[小诺确实能耐惊人,光是今天,从早上起床前算起,他就已经将我折腾三次了,每次都折腾那么久,现在他居然又想将我“推倒”了……] 塔阳心中荡漾,表面上却故作不知地镇定,嘴角习惯性地翘着,浓眉也挑了一挑,任由臂膀让缘望玩摸,他只是点头说: “好啊,我也累了,要不,缘望你弄一团雾气来将咱们二人都遮住乘凉?” 缘望洒然一笑,挥挥手,将塔阳和自己二人用一团浓重的雾气遮掩住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去。 雾气中,塔阳对缘望毫无防备地走着,身形健壮英伟,走得十分稳重。 缘望二话不说,直接跳上塔阳的后背,趴在塔 阳宽厚结实的背上,两条腿缠住塔阳的劲实腰部,两手则熟练之极地从塔阳的领口探入,伸到了塔阳的厚实胸肌上乱摸…… …… 又是好一阵云雨才停,然后两人清洗,穿衣,相拥而卧,互相诉说着浓情蜜意。 “……那些精灵只能存在这个世界上两个钟头,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钟头了,唔!” 缘望从塔阳胸肌上收回双手,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咱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那些精灵应该将鬼脸花蕊采够了……” 缘望声音尚未说完,就忽然惊奇地说了一句:“咦?这里有人?从精灵身上传来的感觉,怎么显得那个人有些熟悉?似乎是……” 缘望皱了皱眉,他是中级魔法师,现在又操控着六十个精灵,耳目就伸展得非常远,只是不能确切得知影响和声音罢了,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他隐约分辨出来那是谁。 塔阳也坐起身来,他胸前的衣襟早就被缘望扯得凌乱,露出两块结实的胸肌,他也不整理衣衫,温和地问: “是谁?” 缘望看他一眼,伸手又在他胸肌上玩摸了两下,然后才为他整理好衣襟,又随手施展出来“镜像术”,说: “自己看看吧。” 之间一块大圆水镜浮现而出,里面赫然显现出来莉安的身影,而且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两人正叽叽咕咕地商量着事情。 缘望的“镜像术”与众不同,能够将声音也传递过来。 就听莉安和那个女人说着: “……今天他们应该不会过来,等明天他们来采摘鬼脸花蕊的时候,必然会中了我们下的剧毒,我要让那个缘望死不瞑目!让那些嘲笑我的佣兵全都毒发身亡!我要将塔阳那个不正眼看我的男人活活玩弄而死……” 另一个女人则欢喜地说:“好啊好啊,不过我可要先挑选一个俊朗的人来,我要割下他的头颅来玩……” 缘望和塔阳同时听得惊怒,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杀机。 然后缘望随手施展出一个“流云术”来,用它和云气术相合,凝结出了一朵祥云。 “上来吧。” 缘望面无表情地向塔阳说着。 塔阳面色沉静,双眼阴寒,沉声答应着,就和缘望相携上了白云上。 两人向莉安和那个女人所在的地方飞驰而去。 缘望和塔阳飞到了莉安两女的头顶,她们还不知道,兀自嘀嘀咕咕地商量着恶毒的计划。 缘望冷声一喝,已经将法术施展完毕:“巨型蛛网术!” “巨型蛛网术”是五级法术,这个中级法术可不是寻常护身魔法器具就能够阻挡的,所以莉安和另外一个女子只来得及抬起头来,就被层层的蛛网给死 死缠住。 莉安两女保持着惊讶抬头的姿势,这样被坚韧之极的魔法蛛网捆绑成了粽子。才看到头顶白云上站着的缘望和塔阳。 莉安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却因为浑身都被蛛网捆绑缠绕着,她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塔阳双眼杀机浓重,怎么都遮掩不下去,他阴寒之极地扫视了莉安一眼,随后就看向另一个女子。 缘望冷笑一声:“绿衣刺客小姐,想不到咱么又见面了!怎么?自从上次你将和我一起跟着商队行走的行人杀死之后,你又割掉了多少好青年的头颅玩耍?” 那个和莉安一起商量恶毒计划的女人,赫然就是当初那个和绿衣刺客们一起追杀缘望的少女! 缘望说完这句话,再也不吭声,而是转头看了塔阳一眼,说:“塔阳,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引领那群刺客劫杀你们护送的商队的,要不要我施法逼供?” ☆、第七十五章   塔阳摇摇头,面色沉静地说:“不用的,桑若大人早就知道他们是谁,也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是什么人。” 缘望点头,又对着莉安冷冷一笑:“我饶了你一次,你居然怀恨在心,不仅要杀死我,还要杀死塔阳,更要将一众佣兵同伴一起毒死!你这女人简直就是蛇蝎!我怎么能让你好死?!” 这样说着,缘望就掐起法诀,极快地念诵着咒语。 莉安两人都不能说话,更不能动弹,眼看着被缘望用魔法禁锢着等待死亡的来临,都是满眼惊惧惶恐之极,居然都是□一湿,小便失禁,丑态不堪。 莉安怨毒惶惧之余,更是懊悔不迭,但是她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 缘望再不留情,已经施法完毕,直接伸手一指:“老化术!” 莉安一听这个法术的名字,顿时吓得瞳孔一撑,活活吓得昏晕了过去。那个绿衣女子也吓得喉咙中格格作响…… 等缘望施展完法术,这莉安和那绿衣女子竟然同时变得苍老,莉安也痛苦得醒转过来,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从青年变成中年,再变成老年,然后活活老死…… 不多时,蛛网书中就只剩下两具枯骨。 …… 随后,塔阳和缘望收起鬼脸花蕊,两人骑在同一匹马上奔驰着回到断岩城。 一路上,塔阳虽然时不时温柔地和缘望说话,但他明显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缘望知道塔阳报仇心切,也就不多说话,不过他色心太重,虽然一天之内已经将塔阳大做特做了四次,却还是忍不住对塔阳这个肌肉男动手动脚的。 好在缘望顾虑着塔阳的感受,并不多得过分,只将双手从塔阳腰部衣衫伸进他的衣服内,在塔阳的轮廓明显而硬朗的腹肌上抚摸着。 偶尔实在忍不住,才往上伸一伸手,在塔阳的结实胸肌上摸那么两下,并不碰触塔阳胸膛上那两个挺硬的小颗粒。 塔阳感觉到缘望的抚摸,心中的紧张松了些,温暖幸福地叹息一声,暗中鼓了鼓自己的胸肌。 “……” 缘望无声一笑,双手就按在塔阳的饱满结实的胸肌上,一动不动地停留着双手,按住那饱满厚实而弹性的硬朗肌肉,感受着塔阳的心跳,将塔阳抱紧。 两人一路温存,塔阳这高大威猛的硬汉,自然是一直心甘情愿地任由缘望吃他豆腐。 回城之后,塔阳争取缘望的意见,直奔悬赏任务处,任务验证完成之后,才获得了任务发起人的身份和线索。 “缘望,我送你先回去好不好?” 塔阳要去寻找报仇线索,自然随时可能生死相拼,他本能地就想将缘望送走保护起来,根本就忘了缘望可是一个比他还要强大的人物, 随时能够飞天而走,再将敌人用法术活活打死。 “你说什么?” 缘望假装生气,不顾周围可能有行人经过,直接将手伸进塔阳的衣服里,在塔阳的两块厚实胸肌中下方,那两颗硬挺小突起上狠狠地掐了两下,表示不满和惩罚。 “唔……” 塔阳被缘望掐得一阵刺激兴奋,本来沉如死水的面庞也泛起生机的红晕,报仇的压抑气氛一下子消解许多。 “缘望你别生气……” 塔阳虽然知道缘望是在佯怒,但还是忙不迭地向缘望陪了不是,才惹得缘望面色好转。 “走吧。” 缘望收回手之前,自然不忘趁机在塔阳那两块饱满光滑的厚实胸肌,和那两颗硬挺的突起上大摸特摸。 两人再也不耽搁,拿着任务牌领,直往任务发起人的所在——断岩城东北角的一个古朴精致的宅院而去。 中途的时候,塔阳将马匹拴在一个偏僻角落,然后缘望对自己和塔阳施展“雾霭隐身术”,如此加强版的中级法术,将他和塔阳两人的形体、声音、气息、脚印等等,完全隐形! 然后塔阳一弯腰,温柔地沉声说道:“缘望,我背你。” “好。” 缘望知道此时不能玩闹,便压下色心,中规中矩地趴在塔阳宽厚弹性的结实脊背上。 塔阳迈起粗壮的双腿,大步疾奔!小半个小时之后,才到达目标所在。 “塔阳停下,这里的墙头施展了法术陷阱。幸好桑若老师教了我一个罕见的免疫法术。” 缘望在魔法力的运转下双眼发亮,看着那精致的古朴院落墙头,如此说着。 “是。” 塔阳这健硕的汉子,几乎本能地就沉声应命,让缘望忽然想起之前在他身上的“命令与征服”,心头一热。 “中级法术免疫术!” 缘望平心静气下来,施展出法术,两人顿时被一团蓝光包裹,然后连忙说道:“快,塔阳,这个法术虽然罕见之极,可以免疫中级以下法术,却只能持续小片刻。” “好。” 塔阳对爱人的命令完全服从,彻底信任,连忙在墙下轻轻一跃,背着缘望越过了墙头,中途没有引起任何法术触动的攻击。 塔阳落地,因为有着“雾霭隐身术”的遮掩,所以小院中的两个少女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塔阳心中沉重而激动,甚至有些恨恨之意,一言不发地背着缘望直往正屋而去。 只是还没到正屋门前,塔阳二人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正是缘望在妓院丛楼那个妓院门前,遇到的堵截之人——奥利托斯。 缘望之后还施展“祥云术”追击他,用蛛丝术将他绑着,再将他给打了个半死。然后还从他身上搜到了几个魔 法用具和一些魔法卷轴。 “……大人,我,我不是故意咬的……啊!饶了我吧……” 奥利托斯的声音惶恐无助,却又显得……妩媚! 缘望面目古怪,蓦地转头,和回过头来的塔阳对视一眼。 缘望的目光热切而爱恋,塔阳的目光则是包容和羞赧——他们立即都知道屋子里在上演什么戏码!毕竟都是过来人了…… “塔阳,他们看起来好像有特殊癖好,只在院子围墙上施展了隔音结界,屋子里的声音,似乎是专门给院子里哪两个女人听的……” 缘望趴在塔阳耳边说道。 缘望的呼吸热气将塔阳的耳垂吹得热热的痒痒的。让塔阳这刚猛硬汉,竟是听着屋内明显被抽打的哀求声,而想到了他自己被缘望压倒冲刺时的情形,刚毅的面庞蓦地红了…… 天知道缘望并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无意中才勾动塔阳这肌肉男的荡漾情绪。 好在正事压心,塔阳很快回过神来,眼看缘望面目认真而严肃,他十分惭愧,连忙接口说: “这里窗户大开,缘望,我背你跳进去,然后缘望你施展中级法术‘心灵误导术’来,这样直接得知答案,免得惹起争斗,到时我万一护不了……是你别万一护不了我……” “不用解释,塔阳,我保护你,你保护我,我们是爱人,我喜欢你保护我,只是不喜欢你抛下我一个人做事而已。” 缘望洒然一笑。 “嗯!” 塔阳重重点头。 随即缘望朝自己和塔阳身上施展防护魔法、法术免疫魔法等等法术,然后才让塔阳背着他跳了进去。 一进房中,饶是缘望和塔阳两人有心理准备,也被那羞人而放`荡的情形吓了一跳。 塔阳这刚猛的硬汉,面红耳赤之下,看到那一幕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报仇,而是:[如果我被缘望绑住摆成那个姿势……] 缘望也趴在塔阳的宽厚雄壮脊背上乱想出一根念头:[如果我将塔阳绑住,摆成那个姿势……] 两人同时呼吸蓦地急促一下,缘望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塔阳的刚硬弹性的后背蹭了蹭,塔阳也不由自主地将缘望往他的后背上揽得更紧。 缘望感觉塔阳浑身一紧,连忙压下心动,立即轻轻念动咒语,两手拇指相勾,两只手掌展开呈扇形往前一扇! “心灵误导术!” 塔阳只见一蓬七彩流光闪过,凭他的眼力也只察觉一个瞬间,料定就算高级战士,近距离之下也难以躲避! 心灵误导术果然不同凡响,那边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和被绑缚的青年奥利托斯,两人正浑身赤`裸的做出羞人之态,竟然在“心灵误导术”之下蓦然浑身一僵,动作呆滞起来。 “将黑神木坠给我。” 缘望将声音传出隐身的无形雾霭之外。 那高大汉子一听到声音,立即浑身一颤,双眼炯炯发亮,仿佛得到命令的猎犬一般,猛然拼命地往屋里冲去。 塔阳看得一惊,暗道:听说中了“心灵误导术”,十分钟内会将施法者的每一个命令都当成毕生梦想去做……果然如此! 只是两个呼吸,那个浑身袒露的高大汉子就已经迈动着两条毛茸茸的粗壮大腿,兴奋之极地拿着一个盒子过来,盒子打开着,里面正是一个漆黑的木质项坠。 缘望和塔阳自然不说闲话,立即由缘望代问,缘望之前完完本本地从塔阳口中听了塔阳的经历,自然知道该问什么。 他知道,塔阳年少时是个身体强健,喜欢奔马,却不通武艺的高原小子,只因父亲与人决斗而死,他和哥哥无依无靠,被父亲的对头赶出了部落,才来到大城。 哪想生活稍一稳定,他的哥哥斯托夫就喜欢上了勾搭女人——其中就有莉安的姐姐莉娜。也由此,塔阳很早就和莉安认识了,但也只是认识而已——这一点塔阳百般向缘望保证过。 好在斯托夫对唯一的弟弟塔阳极其爱护宝贵,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中级木属功法,让塔阳“悄悄”习练…… 塔阳不负斯托夫厚望,果然身体越发强劲,不久之后就参加了一个小型佣兵队,赚的钱也一点点的多了起来,但是一天回来后,却发现屋里只有哥哥斯托夫的尸体! 并且,斯托夫身上那一直不曾离身的半块“黑神木坠”也没了。 之后塔阳的仇恨和飘零生活持续了数年,偶然之下救助了已为佣兵的莉安,才和白发大队第一次接触,然后桑若队长看他资质独特,收留了他…… 现在缘望代替塔阳问话,那肌肉健硕且毛发旺盛的大汉,就在缘望的隔音结界中朗声回答着: “……三长老看斯托夫长相俊朗,又知道他在寻找斗气功法,就故意将一个中级功法的残篇书册放在小箱子中,诱引斯托夫去偷,然后想要以此要挟,逼他就范……” “……斯托夫狡猾逃走,三长老因为找到新玩具,就耽搁了追踪,两年之后偶然想起来,才让我们去捉斯托夫……” “……斯托夫反抗,被和我同来的三长老属下一刀杀了,我就将黑神木坠取下来回去复命……” [果真与你这个任务发起人有关!而理由却……这么荒诞……] 最终结果出来,塔阳面色蓦地苍白之极。 他恨意连连地看着面前那个面色重又呆滞的高达汉子,却没有冲动地杀人,只是双拳握得“格格”作响!呼吸急促得像是风炉! “塔阳。” 缘望 看得心疼,连忙将塔阳抱住。 “我,我没事,缘望你别担心……我只是,没有想到,哥哥竟然是为了偷那部木属的功法残章,才落入那人圈套……他,他之前还跟我说好的,等我们都学了高深的斗气,就回高原为父亲报仇……” 塔阳身体一颤,炯炯的双眼蓦地红了。 “不怪功法,也与你无关,塔阳,你要知道,那完全是魔法师工会三长老一手安排的,就算不用功法引诱,也肯定有其它害人的法子,完全都是他的错,你是受害者……答应我,塔阳,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很自私,不能容忍你为别人的过错而内疚伤心……” 缘望将塔阳抱得更紧了,抬脸认真地看着塔阳那微红的双眼。 “……” 塔阳看着缘望的忧心和关切,急忙整顿表情,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爱惜地抱住缘望的身体。 然后才转头,双眼布满杀机地在那呆滞大汉脖颈上扫了扫,和他的爱人缘望一起,商议起报仇大计。 商量完毕,缘望又施法延长了“心灵误导术”的时间,继续有条理地审问。 而审问中涉及到人际关系的事情,那大汉的回答里这么一句话: “……前一阵子,奥利托斯在妓院门前办砸了一件事,被守备长大人厌恶,守备长大人将他送给了三长老,不过三长老也厌倦了他,就将他赏赐给了我,他懂得花样真多……” 这个回答让缘望呆了一下。 ☆、第七十六章 缘望审问之后,又让那汉子将能取出来证据全都取了出来,证明魔法师工会三长老历年来的恶行,然后看向塔阳。 塔阳回望了缘望一眼,转头死死盯住那个杀死他哥哥的帮凶,极为愤恨地低声说着: “缘望,他们两人既然害了那么多人,也是死有余辜,让他们‘自相残杀’吧。” 缘望“嗯”了一下,施展法术“指使术”让那肌肉精壮的高大汉子,和那情形羞人的奥利托斯,恰到好处地杀了对方。 场景就好象是奥利托斯不堪受辱,趁机拼命似的。要知道奥利托斯也是个三级魔法师,出其不意之下也有可能干掉一个中级战士的。 再说那高大汉子只是个堪堪五级的中级战士,资质又不怎么样,比塔阳差得远了。 只是那血腥场景让缘望有些反胃…… “缘望,我们走吧。” 塔阳看缘望面色不好,连忙抱了抱他。 “走。照我们的计划报仇。” 缘望反抱着塔阳,将脸贴在塔阳的健硕胸肌上,蹭了蹭,坚定地说着。 “嗯。” 塔阳脸上更添钢铁柔情,爱惜地抱起缘望,原路返回,神不知鬼不觉。 塔阳和缘望商量的计划,说来也是简单。 无非是利用国公大人驾临断岩城的这段“严打”时间,巧妙地将三长老这些年做的坏事全都大肆抖落出去,那样城主不敢丢脸,自然会对魔法师工会施压。 而刚才那精壮汉子说过,他曾不经意间发现过三长老房中,有一个通往城外密林的逃命密道…… 如此看来,此事的结局,定然是三长老出逃,然后没有魔法师工会庇护的中级魔法师三长老,一逃出密道之外,就被塔阳这个中级战士猛汉,和缘望这个中级魔法师半水妖埋伏! 为了万无一失,缘望决定回去就向桑若老师求来高阶护身卷轴,免得身价不菲的三长老拼命时伤了自己二人。 “塔阳,咱们这个计划马上就进行吧,免得夜长梦多。” 缘望被塔阳抱着,他的双手早已又伸进了塔阳的胸前,在塔阳的两大块饱满结实的健硕胸肌上乱摸一气。 “……好。” 塔阳本身是以为肌肉刚猛的高大硬汉,这自不必多说,只可惜钢铁也成绕指柔,陷入爱河又暗暗卑微生怕配不上缘望的他,任凭如何折腾,他都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承受,此时便由着缘望在他的衣服内零距离的乱摸,更任由缘望两只手顽皮地在他胸肌上,那两个黑褐色突起颗粒上乱捏,他只脸红着承受。 …… 闲话不提,累赘的事情不说,缘望和塔阳的计划发展得极为顺利,甚至顺利到不可思议! 但他们转而一想,城主好不容易才等来王国中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大人驾临,肯定是有重大政治事件商讨或者请求,却偏偏突然冒出个三长老这样丢人现眼的龌龊之人! 如此一来,就算断岩城城主再怎么宽宏大量,也绝对会恨极了他! “嘶嘎……” 密林山脚,一大堆不起眼的乱石中,忽然一块石头动了一下! 塔阳身子一绷,咬牙切齿地激动,缘望也紧张起来。 现在他们二人都在身上护着八级法术“魔法护盾”,也护着七级法术“钢铁之皮”,更加隐秘在加强版的“雾霭隐身术”中…… 而且,那石头周围早被缘望布下了三层圆体的法术陷阱! 如果这样出其不意地完美计划都不能报仇,那只能说三长老有老天保佑了! 但显然那形貌猥琐的花须老头没那么大的运气! 他身为魔法师工会断岩城分会的三长老,在城主的愤怒之下也是难逃法网,只堪堪才在来人捉他之前得知消息,急忙收拾了贵重东西从密道逃出来,连魔法防护都没来得及施展呢! 如今他已经冒头,鬼鬼祟祟地向周围打量了一下,自然是发现不了与他近在咫尺的塔阳和缘望。 毕竟这为人作恶的分会三长老,也只是个寻常六级的中级魔法师罢了,还不如当初被缘望打成白痴的六级魔法师魔力高深呢。 他眼看周围没人,连忙从洞口爬出来,想要到他早就预备好的藏身之所藏身,但是他刚刚站起来,忽然周围气息一阵波动! “谁弄的陷阱——” 他连忙要抬起手中法杖抵挡,但是缘望施展了三层陷阱,他身为中级魔法师,只抵挡了第一层,没来得及后退,就瞬间被剩余两层陷阱加身! 他只觉身体一紧,再不能动弹,正是被两层“巨型蛛网术”定身绑住! “老贼!” 塔阳早已忍耐不住,眼看事情已成,大喝一声就要上前。 “塔阳停住!” 缘望急忙拉住他。 “……” 塔阳立即定住身形,他对缘望爱到了极点,比自身性命都看得重要,当然是对缘望万分的依顺了。他即便心中恨意再盛,但是缘望的话在他心目中不可改变地占据第一,他本能地停住脚步,浑身绷紧了站着,双眼杀机狂暴地看着那脸色煞白不能动弹的三长老。 “你们是谁?我,我是魔法师工会的三长老!你们……” 这猥琐老头面目狡诈,一吓之后立即色厉内荏地威吓。 缘望却手指一动,立即用雪团将他的嘴巴塞住,然后才双手抚摸着塔阳那绷紧的粗壮肌肉臂膀,快速解释道:“塔阳,这老头这种怕死的人身上,恐怕一直藏着‘意外传送术’的待激活魔法,如果你伤了他,他被瞬间传走, 虽然只能传送很短的距离,但也有些麻烦……” “嗯,还,还是缘望你细心……” 塔阳声音由于大仇将报而沙哑,勉强说出了话来。 “等我将他的这个激活法术破灭,你再让他死得明白!” 缘望伸手入怀,掏出“指定破灭术”的七级卷轴来,对准那面目惊恐的三长老一撕。 “嗤啦——” 轻微卷轴破碎声响,那三长老身上红光一闪,随即消散。 “桑若老师说的没错,果然施展了‘意外传送术’这个八级待激活魔法!” 缘望面色一喜,随即又用魔法探测两遍,察觉到再没问题,才转头向塔阳示意。 塔阳咬牙上前,恨恨地盯着那三长老的双眼,声音阳刚而杀机地说出一番情由来,将那三长老悔恨得要死。 那三长老悔恨惊恐之极,竟然一咬牙,将口中半点不化、吐不出来的奇怪雪团吞了下去,急忙求饶地叫道:“我猪狗不如,我不是人,但我有财产……” “你也知道你猪狗不如?!” 塔阳哪里容他废话?立即硬拳打出。 塔阳这本来爽朗痛快的高大硬汉,竟是对那阴狠的三长老恨到了极处,不愿让他轻易死去,所以才不用长刀,而是要一拳拳将他打死才能稍稍解恨。 “你猪狗不如!你猪狗不如……” 塔阳咬牙沙哑地怒叫着,声音完全被缘望再次施展的大范围“雾霭隐身术”隐去,而随着他一拳一拳地报仇,他那浓眉下的炯炯双眼也逐渐红了。 “嗷……饶……命……” 这面目狡诈的三长老只剩下死亡来临的恐慌和痛苦! 但塔阳毫不留情,胸中的压抑也在挥拳和仇敌的痛苦中得到解放,直直十拳过去,才将那三长老打得浑身痉挛着痛苦死去…… 塔阳眼看着仇人死去,浑身忽然一松,两滴男人的泪水,顺着他那刚毅的棱角面庞流下,他低声喃喃着:“哥,我给你,报仇了……” “塔阳。” 缘望一直静默不语地看着,这时才轻轻靠近,温柔地正面将塔阳抱住。 两人相拥片刻,塔阳忽然抱紧缘望就亲,激烈爱恋地、凶猛温柔地……热吻。 缘望轻轻地回应,对塔阳这次的激烈主动十分欢喜,任由他那双温暖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爱惜地抚摸和轻揉…… 良久之后,塔阳才从温存之中抬起头来,将缘望珍重之极地抱紧,涩涩地而带着请求地说着:“缘望,我只有你了……我也完全都是你的了……死也是你的……” 缘望听出塔阳的一丝孤独和充满男人心声的温柔的霸占,心中暖洋洋热腾腾,也连忙爱怜地抱着塔阳那肌肉健硕的高大身躯,立即将内心的话说出来保证着:“我不会 负你的,塔阳,我也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死也是你的……” 计划完成,大仇得报,缘望稍微在那三长老搜了一搜,然后放出火来毁灭了现场,再和塔阳远遁,最后才查看收获。 一处偏僻的小山洞中。 缘望一喜:“有个小型的储存戒指!” 而从那戒指中倒出来的满满黄金,也让塔阳咂舌:“这么多……这老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才得来的……” “嗯,塔阳,我们回去之后,把这些钱财都交给桑若队长,她老人家自然会妥当地将这些钱财救济给穷苦平民的……这些魔法装备等东西,就留给我用了。” 缘望将高级卷轴、魔法晶石、魔法装备、黄金等等都重新收回到储存戒指中。 “这是当然,我们回去吧?” 塔阳问着,双眼却有些异样的躲闪。 缘望一抬头,立即将塔阳的欲语还休的表情收在眼中,心头一热,笑着问:“塔阳,你又想要我折腾你了?” 塔阳这肌肉硬汉大为赧然,却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单纯为男人尊严而掩饰,他棱角面庞瞬间红透,刚毅的神情却闪烁着热切的渴望,他点点头,沙哑地说着:“是,缘望,我很想要你,只要是你做的,无论怎么折腾,我都欢喜。” 缘望能够理解塔阳这样大仇的压抑突然尽去的空虚,也自然不会拒绝爱人如此诱惑的“邀请”。 所以缘望连忙在这山洞中施展出让人眼花缭乱的七八个防护魔法,然后才兴奋地上前,一把扯开塔阳的衣襟……缘望喉咙一干,也连忙脱了自己,将两人的衣服铺在山洞之中,然后低喊一声:“塔阳,我们开始吧!” 然后蓦地张开双臂,对着摆出姿势的肌肉猛男塔阳扑了过去…… 塔阳将哥哥的大仇报了,又和缘望风流一场,之后休息了半晌时光,终于平息下来,幸福地和缘望一起回到白发大队。 “哦?缘望,你想和塔阳一起回他的故乡?” 桑若队长温和地看着缘望。 “是的,桑若老师。” 缘望话语坚定。 塔阳一声不吭地站在缘望身后,一切都任由缘望决定,他彻底完全地听从。 桑若队长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塔阳,忽然说道:“我唯一的弟子被你勾跑了,你既然和他在一起,就要好自为之。” 塔阳被桑若队长那似乎能够看穿一切的目光,看得浑身一紧,连忙躬身答应:“除非我死了,否则,缘望绝对不会有事。” 桑若队长这才爱怜地看了看缘望,叹息一声,宽容地转过了身去,走向里屋的时候,声音才传了出来:“去吧,年轻人,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那莉安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之前给你的‘ 罗亚夏法杖’的水晶球中也是个储存器具,里面有我一生的法术心得,我现在已经将里面的精神意念散去,以后你就真正是它的拥有者了。” “谢谢桑若老师。” 缘望深深看了一眼桑若队长的背影,转身向塔阳笑着:“塔阳,我们走吧,天涯海角,我们都一定在一起……” 塔阳壮硕的身躯有些激动的呼吸起伏,只重重地点了点头:“天涯海角,我们都一定在一起。” 随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塔阳突然宣布要回老家了,缘望同行。 沙罗面色一白,往常多话的他,此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却不知,正是因为他对缘望的深情,才使他之后有了一段姻缘,但是,那将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在众人目光中,塔阳和缘望还是共乘一骑,绝尘而去。 天涯海角,都一定在一起…… …… “缘望,那就是五良城了,你的家族就在里面吗?” 塔阳衣襟敞开着,胸肌正被缘望百无聊赖地爱抚。 缘望正将脸贴在塔阳肩头上假寐,一双力道十足的优雅手掌十分不老实地伸进塔阳的衣襟中,肆无忌惮的吃着爱人的豆腐,这时抬眼一看,嗯了一声说:“是那里,我要去将以前的仇敌惩戒一番,才能了却心底的仇恨,然后再去向母亲的坟墓祭拜一番,就和你一起远走天涯。” 这样说着,缘望就要缩回手来,却被塔阳一把按住。 塔阳脸色微微赧然地说:“不要把手拿开……”这句话是脱口而出,说完才讪讪地解释:“习惯,习惯你摸我了,拿开之后,挺别扭的。” 缘望一愕,闷声低笑着,点头又抱了上去说:“好,不拿开,你松手,让我继续摸,摸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两人如此卿卿我我,身体周围被一团雾气包裹着,骑着马进了城去。 他们来到史密斯家族的住宅区,相互配合着,十分轻巧的将许多人捉住重惩一番,至少也都是半身残疾,更将十多人杀死,其中包括史密斯家族那个恶毒的管家,以及两个史密斯家族的嫡传子孙……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母之仇,迫害之恨,根深蒂固地纠缠于缘望此身原本所属的灵魂之中,缘望既然曾为此许诺报仇,自然不会再生出妇人之仁来,果断狠辣地行男儿杀人事,才算是他为自己这具身躯之前的主人报了仇怨! 仇恨已消,世间再无羁绊。 身边有爱人相伴,缘望和塔阳相视而笑,缘望一招手,遮天蔽日的魔法施展出来,塔阳则一弯腰,将他背在宽厚结实的脊背上,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又在缘望的指点下,来到一个幽静的小山谷,爬上一座精致优美的小山 ,祭拜了缘望此世的生母。 缘望跪地磕头,塔阳也满脸恭敬地跟着跪下祭拜,暗暗在心中祷告:“尊敬的女士,我将您的儿子视为身心可托的爱人,我爱他重于生命,必会依顺他的要求,照拂他的感受,即便他有错误,我也会婉转地劝解,他可以打我骂我,我却绝对不会对他动一根手指,我知道我现在还配不上他,但是,我会忠贞不渝,至始至终,此生白头保护他……” 缘望跪在一边,偏头看塔阳闭目肃穆地祷告,隐约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沉沉温柔的微笑。 两人同时起身,缘望牵着塔阳的大手,塔阳伸着臂膀,手中感触到缘望手心温润干燥的清凉。 塔阳知道,缘望匀称的手掌看似单薄,其实充满力道,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直接肉身力量,更是一种超乎想象的强大实力,这样的实力,两个他都不是对手。 但是知道归知道,了解归了解,他对缘望还是本能地有一种保护心理,理所当然地将自己放在高大威猛的护卫者的位置上,他刚才在坟前已经发誓,他会用自己雄健的身体为爱人遮风挡雨,他会用自己粗壮的双臂为爱人打下一片天地,他绝对不会让这样高贵的人儿跟着他受一丁半点的苦楚。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契的温柔在两人之间弥漫,哪管那世间多少纷纷扰扰,哪管那红尘几多离离合合,他们只知道,他们两人会相依相伴,相爱相拥,相濡以沫,天涯海角,此生唯一。 《本书正文完结》 =============================== 附:小番外——《沙罗的自白书》 我是沙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风流无情的浪子,无情似多情,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多少貌美娇柔的妖娆女子都被我的甜言蜜语和肢体能力征服,我认为我的魅力还是有的,当然这是在塔阳那个绝顶闷骚的男人不在的时候,否则女人的目光总会被他故作冷硬的装模作样的姿态勾引过去,反而忽略了我这个真正的白马王子。 无所谓,好兄弟嘛,反正那些女人都不值得我真心去爱,我怎么能因此而心生别扭呢? 只是我没想到,不止是女人如此,连男人也会被他那副健硕的身板子和他那张看似冷硬实则多变的老脸给骗过去。 那个被塔阳严肃着、一本正经着、坏笑着、深情着骗过去的男人是缘望,我曾经以为他是女人的。 其实我怀疑缘望是女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一点心虚的,但是他的脾性,他的声音,他的身形,他的肌肤,他的手,他的脚……他的一切都是这么符合我梦中爱人的样子,他是为我而生的,我 曾经这么以为。 我在他扭伤脚腕的时候,在给他揉脚的时候,更加恍恍惚惚地明白: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的小半辈子花心,我一直以来的无情似多情,都是为了等这个人,拥有了这个人,我的一切情感才真正有了归宿,我才能真正定下心来思考我的前途,我才能拼尽一切地为我们的将来而奋斗。 否则我一个人过得这么自由,实力也足够自保,我干什么要那么苦哈哈的呢? 我要改变了,我要追求他,我下定了决心,我的心情第一次那么狂热,我坚定地告诉自己,他肯定是个女人,否则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我是从来不喜欢男人的,只有他是女人,我才有能够表白自己,才能够让他爱上我,这不是自我欺骗,虽然有一丝小小的疑虑,但是我真的九成九肯定他是女人。 但是他竟真的是个男人,而且,当我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已经喜欢上了塔阳,那个装逼兼闷骚的老处男,我是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的实力不足,后悔以前都把时间花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没能多读几本情话诗集,没能向塔阳学习怎么样一下子正正经经得像个君子,又一下子坏坏邪邪得像个痞子,再一下子深情款款得像个王子。 塔阳真的厉害,我以前知道他多变,但是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多变在感情上这么占优势,比他本身的实力还要占尽优势。 我是真的不如塔阳狡猾,他肯定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会遇上缘望这样完美如神祗一般的少年,所以他一直为了这个少年而守着处男身,等着这个单纯美好的少年兴冲冲的压倒他临幸……草,临幸?怎么这么寒颤呢?如果真的和缘望在一起,我能接受每天被他压来压去的吗? 我恍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