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肆!我错了》作者:十里卿空   文案:   求婚被拒后。   陆笙平:“这世界上有两样免费,一是太阳免费给你晒,二是我免费给你睡,和我结婚,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赵楚歌:“呵呵,不好意思,睡我收费,一宿千万,谢谢合作。”   陆笙平想了想,他今年二十六岁,如果按照一百岁算的话,就是74年,27010天,270100000000……头一次觉得自己是穷人……   陆笙平:“能分期付款吗?”   赵楚歌:“不能!谢谢合作!”   陆笙平给助理打电话:“你帮我把手里的所有私产统计一下,然后变卖,还有股票也是,公司最近的那两个项目先别做了,把资金周转给我,看能不能凑齐270100000000……”   助理:“老板你欠高利贷了吗?那你把自己卖了吧,你身价高。”   赵楚歌:“楼下脑科欢迎你。”   某天,已经成为老板娘的某人。助理:“大嫂,我觉得你真是色。”   赵楚歌:“what?敢说老子色?不想活了?”   助理:“你要不是色我们老大怎么能见色忘亿?身家过亿的亿!”   赵楚歌:“……”   结婚前,陆笙平想着怎么帮媳妇儿把家产夺过来。   结婚后,陆笙平发现夺家产根本没他啥事,媳妇儿的目的不是得到赵家而是毁掉赵家,并且不需要他帮忙就实现了。   陆笙平:万脸懵逼,立体懵逼,反身懵逼,各种懵逼,媳妇儿,说好的纨绔子弟呢?怎么比我还社会?我一定结了个假婚!   陆笙平:“媳妇儿你一天咋这么社会呢,你这么社会有本事你亲我一口啊!”   赵楚歌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停在腰间:“行啊,你想让我亲哪儿?”   陆笙平:“最好是亲你看的那个地方。”   赵楚歌:“那我能亲到你肾功能衰竭。”   背景架空,同性婚姻合法   两个互相害怕对方的精分大佬的日常   关于怀孕的症状和赵楚歌的双向情感障碍都是瞎编乱造的,和现实没有一毛钱关系,请勿较真,拒绝杠精   有弃文的就不用评论告诉我了,咱们江湖再见   内容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笙平、赵楚歌 ┃ 配角:时空、白岳光、戴坤、赵耀 ┃ 其它:真霸道总裁大佬攻X伪纨绔真腹黑受 第1章 事后   外面太阳高高升起,阳光热烈地洒向大地,顺便分几缕照进挂着窗帘的窗子里。   这家酒店的窗帘并不是太厚,薄薄的一层无法阻隔窗外似火的骄阳,赵楚歌睡得正香,被阳光晃在脸上,难受得想要睁开眼,却因为实在困倦得不得了而放弃挣扎,把眼睛闭得更加牢固,顺便翻了个身,把脸转过去躲避刺眼的阳光。   无意识地向上拉了拉被子,赵楚歌把脸埋进去,手臂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若是从前他会立刻清醒,但他现在状态实在不好,就没感觉出任何不对劲,反而睡得很香。   陆笙平却因为赵楚歌的胳膊搭到自己身上这个动作而悠悠转醒,先是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撑开眼皮,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了天花板几秒,陆笙平猛然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身体立刻绷直想要坐起来,手刚碰到床沿想要动作就看到了旁边睡得正熟的赵楚歌,一张小脸都被硌出了印子,不舒服地在枕头上蹭来蹭去。   陆笙平胳膊和心都立时就软了下去,他小心翼翼的重新躺好,把被子往下拉一拉,不会阻挡赵楚歌呼吸。然后伸出一只胳膊想要把他搂进怀里,他想好好感受这具他心心念念的身体的体温。   陆笙平的手刚搭到他的肩膀上,就见赵楚歌皱起了眉,好像对他的动作有点不满,陆笙平怕他醒过来,赶紧像哄小孩儿一样,用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几下,赵楚歌继续陷入睡眠后陆笙平才松了口气。   陆笙平观察了半分钟,确定赵楚歌真的还在熟睡,不会醒来,偷偷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觉得皮肤真好,滑滑嫩嫩的,像鸡蛋羹。   心里也特别甜蜜,这是赵楚歌,他想了很多年的赵楚歌。   然后盯着天花板傻笑了半天,他就觉着,赵楚歌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自己怎么这么幸运呢,他上辈子到底是拯救了宇宙还是阻止了世界末日,要不然怎么会睡到他想了那么那么久的人呢!   傻笑完,陆笙平终于恢复了一个大佬该有的智商。   于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有四分满足,剩下六分都是怂。   没错,作为一名大佬,陆笙平可耻地怂了!   满足是因为终于睡到了,怂是因为赵楚歌是有名的脾气不好,一发火谁都拦不住,也不管是谁。火势能延绵不断几公里,谁敢灭火就烧谁。   只要赵楚歌想,万里长城他都能给你烧了。   这话虽然夸张,但是这话却把赵楚歌的坏脾气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所以,就算陆笙平是大佬,他也怕啊!   他怕醒过来后赵楚歌揍自己一顿,虽然肯定不会还手,但疼啊!而且万一赵楚歌的手打疼了怎么办?   陆笙平越来越觉得挨揍的可能性很大,于是就在脑子里思考怎么样才能降低赵楚歌的怒火,让他下手的时候轻一点,最好还能商量商量,别打脸。   毕竟他还想要靠这张盛世美颜折服赵楚歌,当然,还有肾。   最最重要的是,陆笙平在想,一会儿如果和赵楚歌表白,他同意的可能性是多大,如果不同意,自己怎样才能让他同意。   陆笙平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面,另一只胳膊放在被子外面,赵楚歌腰的位置,他正侧躺看着赵楚歌的脸出神,不留神间被赵楚歌搂到了脖子,虽然只是搭在上面,而且不到两秒就放下去了,但还是够吓到陆笙平的。   天知道,刚才那一刻他以为赵楚歌醒了想要掐死他杀人灭口!   陆笙平收回胳膊,无声地拍拍胸口,很想对赵楚歌说一句:吓死宝宝了。   然而他怂,他不敢。   而且昨晚赵楚歌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他舍不得这人受累,昨晚是他太没分寸了,把人折腾得这么狠。   赵楚歌被太阳照得很不满意,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陆笙平注意到他裸露出来的肩膀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吻痕,到处都是旖旎的痕迹,在向陆笙平证明着,昨晚真的不是做梦,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陆笙平咽了口唾液,感觉自己好像要无耻地有反应,然而又想到赵楚歌醒来以后可能要挨的揍,就非常有廉耻地想要软了……   然而,作为一个大佬,软,是不可能软的……   于是他只能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别火气这么旺,最后发现除了太阳没什么可以让他泄愤的,他小心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小声哔哔了一句:“太阳不要钱也不能一直照我们宝宝啊!都影响我们宝宝睡觉了!应该投诉酒店,让他们换一个厚实的窗帘!”   赵楚歌又动了动身子,陆笙平立刻怂得不敢出声不敢动,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佬,一点尊严都没有,这太可怕了。   陆笙平不敢再躺下去,就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思考人生,实际上他的下.半.身也是光着的,但是他不敢露,万一赵楚歌醒了一下把他废了怎么办?!   想想就瑟瑟发抖,所以只能埋在被子里。   这么想着,下.体却突然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剧痛,陆笙平想要大叫出声,忽然就对上了赵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陆笙平本来疼得脸色都变了,看到赵楚歌的眼神后脸又瞬间就扭曲了,只觉得人生好像一片黑暗。   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赵楚歌对于手里东西的触感蒙了一下,用了一下力在看到陆笙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然后松开了手。   陆笙平松了口气,再不松手就真废了。   这可是关乎两个人幸福的大事!   赵楚歌也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陆笙平,两人都是满身的吻痕。   然后他又看了看地上,到处乱扔的衣物,乱七八糟的被撇在地上,还有只是拆开了包装,然而却没用过的……安.全.套……   没用过的?   赵楚歌看向陆笙平。   陆笙平很想解释,昨晚那种情况,两人哪有心思去费劲套上。一想到昨晚赵楚歌满脸通红着撒娇的模样,陆笙平就觉得控制不住自己。   大佬表示很委屈,但大佬看到赵楚歌的难看表情,大佬表示不敢说。   赵楚歌张张嘴,想要叫陆笙平的名字,但是却没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而且还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火辣辣的,他现在嗓子特别疼,哑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赵楚歌知道为什么嗓子会这样,因为昨晚叫的次数太多了,持续时间也长,几乎是一整晚。   为什么会叫了一整晚,赵楚歌也很清楚,因为他和大佬陆笙平419了。   为什么会和人419,赵楚歌更知道,因为他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一个刚在一起几天的渣男下药了。   想到这儿,赵楚歌脸上的神情难看到极点,他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两个混蛋的。   赵楚歌难受的想要找水,却发现一杯水已经送到了嘴边,握着杯子的手修长好看,手的主人也很好看。   但这些并不能拯救赵楚歌惨淡的初.夜,于是他就更加想把那两个人渣千刀万剐。   陆笙平看他的表情更加害怕自己会挨揍,挨揍没什么,就是他不知道赵楚歌能不能接受一个419对象的表白。   低头认真喝水的赵楚歌并没有发现陆笙平哆哆嗦嗦的内心。   当然,就算他抬头也看不到。   赵楚歌并没有把怒火迁到陆笙平身上,一是他知道不是人家的错,人家还算是帮了他,二是他不敢跟大佬呛声。   喝了一杯水后赵楚歌觉得嗓子好受多了,悄悄看了眼陆笙平,本来想叫名字的,但想了想,人家是大佬,自己人设是纨绔子弟富二代,叫大佬名字太放肆了。   所以憋了半天,他磕磕巴巴,非常小声,不知道为什么用疑问的语气叫了一声:“大、大佬?你、你还好、吧、吧?”   因为声音太小,最后一个字儿几乎是埋在了喉咙里,和没发声一样。   所以处在害怕中的陆笙平成功的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只听到了最后两个字的他还听错了,他听成了“爸爸”。   陆笙平觉得可能是昨晚自己太卖力,把人都做傻了,于是他自认为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叫错了,我不是你爸爸,你应该叫老公。”   “……”赵楚歌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就好像在看傻子,殊不知他在陆笙平眼里也是这样。   赵楚歌被他看得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大佬的目光里充满了老父亲般的慈爱,又想到了刚才陆笙平的话,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你是二郎神派来的二狗子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想打自己一顿,自己可能病的越来越严重了,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不要命了吗?大佬生气了怎么办?   然而大佬并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认真地解释:“不,我是你内心深处派来的老公,而且我现在正打算原路返回到你的心里。”   “……”赵楚歌并不想说话,并怀疑自己有毒,不然为什么日完自己大佬的脑子就坏了?精神也疑似出现了问题?   陆笙平觉得赵楚歌此时神情平静,并没有发怒的预兆,便想要表白,叫了赵楚歌的名字,陆笙平颤颤巍巍,“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最后一激动,把本来想说的“我喜欢你”说成了“我想和你结婚”。   两人同时懵在原地,看着彼此赤.裸的身体,赵楚歌的想法是:可能被日出幻觉了。陆笙平的想法是:本来想先追求的,但是先婚后爱也行!   陆笙平深呼吸几口,掰正赵楚歌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真诚的眼睛,按捺住想要飞起上天的心情,说:“我以下说的话希望你能认真听清楚。”   也不等赵楚歌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开口了:“我喜欢你,想和你结婚,你答应我的求婚吗?”   赵楚歌以为他会有什么长篇大论,结果就三句话,而后他对自己听到的内容表示怀疑,陆笙平见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壮着胆子捏了捏他的脸道:“以上就是我要说的,虽然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可以给你补回来,鲜花,戒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喜欢你,所以你能和我结婚吗?”   赵楚歌一瞬间有点心慌,头也有点疼,他觉得自己情绪有点不太好,可能又要发脾气,他看着陆笙平的眼睛,随后不假思索的吐出一个字儿:“滚!”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但是当他拉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守着好几个黑衣保镖,还带着黑墨镜,一脸严肃。   赵楚歌皱起了眉,但也没有理会,就在他将要径直从他们面前离开时,靠近门口的两人伸手把他拦住了。   意思很明显,他不能出这个门。 第2章 出事   说完两人同时懵了一下,赵楚歌觉得自己完了,竟然敢对赫赫有名的大佬说“滚”,这不是活腻了吗!   陆笙平懵是因为他没想到赵楚歌拒绝的这么彻底,还这么直接,就算不喜欢自己,自己的身份地位难道也不能让他动心吗?   陆笙平突然很委屈,有点怀疑人生。   赵楚歌看到陆笙平露出的委屈巴巴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觉得自己一定是睡了个假觉!   醒醒吧,这可是陆笙平,是人见人怕的大佬,怎么可能会委屈!一定是自己瞎了!   赵楚歌用手扶着头,感到脑袋嗡嗡的,又开始了耳鸣。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难受,头特别疼,他不应该这么控制不住情绪,医生明明说他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的,怎么又乱发脾气了呢。   是因为他不想配合治疗吗?可是他吃药了啊!   这样是不对的,是不对的,赵楚歌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下意识地去翻床头的抽屉找药,翻了一圈,烦躁地把抽屉都抽出来扔在了床上还是没找到他需要的,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里是酒店。   然后他脱力般的跌坐到了床上,感觉到了从后面传来的钻心的剧痛,好像腰部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那里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动一下都像有无数锥子在扎一样。   因为是背对着陆笙平,他痛苦的表情陆笙平并没有看到,而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的陆笙平也忘了,赵楚歌可能会很疼很疼。   陆笙平只看到了赵楚歌急急忙忙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吓到他了,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安抚地拍拍他肩膀,禁不住的在上面温柔地亲了亲,说:“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可不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和我结婚的事情?”   肩膀上的柔软和陆笙平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赵楚歌,赵楚歌脑子里那根弦终于断了,脾气一下就控制不住了,瞬间爆发出来,他顾不得下面的疼痛,使劲用后背撞开了陆笙平,转头生气又委屈的朝他大吼:“我叫你滚开啊!滚!谁要和你结婚啊!谁要结婚啊!滚!滚!”   赵楚歌连续说了好几个“滚”字,可见他的脾气有多爆,或者说他的心情有多差。   陆笙平心里暗暗道,果然是脾气不好,不过没打他已经很温柔了,脾气差点怕什么,将来在一起有自己宠着就好,谁也不敢说什么。   赵楚歌喊完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过分了,但是刚才实在没抑制住情绪,“结婚”这两个字儿就像一簇火苗,蹭的一下把他点燃了。   就好像之前暗搓搓觉得大佬不能惹的人不是他一样,赵楚歌烦死了这样的自己,反复无常像个神经病一样,可有时候又控制不住,干脆死了算了!   不行,不能死。赵楚歌突然想到,赵家的那群狗还没收拾,不能死,所以他也深呼吸几口,试图调节自己的情绪,然后——果断认怂。   “大佬对不起,大佬我错了,大佬你原谅我!大佬你惩罚我吧!”赵楚歌低下头飞速道歉,虽然语气不怎么有诚意,但好歹也是道歉,而且看上去态度很好。   陆笙平听他这么低声下气忽然就不满意了,赵楚歌应该是被人宠着的小王子,小王子是不应该道歉的,谁敢让他的小王子道歉他就不让谁好过,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而且他怎么舍得惩罚赵楚歌,宠着他都来不及。   陆笙平犹犹豫豫想要伸手摸摸赵楚歌的头发安抚他,但最终还是没敢,只是把语气放的更加柔和,带了些安抚地说道:“你不需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考虑而已,不逼你。”   赵楚歌还是低着头,没敢看陆笙平的眼睛,在他看来,越温柔才越要人命,所以陆笙平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还困不困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去洗个澡,想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订。”陆笙平不想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找了个借口给自己,也给赵楚歌解围。   赵楚歌听话地躺下去,给自己盖上被子,闭上眼,假装自己真的很困想要睡觉的样子,等浴室里的水声响了一会儿,他自认为利落地翻身起床,后面的剧痛让他不免又抽了口冷气。   赵楚歌光脚踩在地上,走了几步,找到自己的腰和腿,然后弯下腰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中翻找到自己的衣服,这么一动他立马享受到了酸爽的感觉,就好像环城马拉松跑了几十公里一样。一动也不想动,只想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然而他不能,他感觉要是不趁这时候赶紧跑他就走不了了,陆笙平肯定不会放过他。   赵楚歌越急越出错,就那么几件衣服愣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两件白衬衫好像长得都一个模样,赵楚歌比量了一下,小号的那件肯定是自己的,三下五除二的套好衣裤,又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钱包,确认了里面的证件都在,然后给自己留了一百元车费,剩下的几千块现金全都扔在了床上,这些应该够付房费了。   但是当他拉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守着好几个黑衣保镖,还带着黑墨镜,一脸严肃。   赵楚歌皱起了眉,但也没有理会,就在他将要径直从他们面前离开时,靠近门口的两人伸手把他拦住了。   意思很明显,他不能出这个门。   赵楚歌觉得自己还挺有先见之明,陆笙平果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若是平时,敢有人这么阻拦赵楚歌的路,赵楚歌一定会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但今天,一是他浑身都痛,二是他不想惊动里面的陆笙平。所以他只能曲线救国,顺从地退到了房间里,乖巧得好像被附体了。   赵楚歌拿手机给大堂经理打了个电话,问他隔壁两三间有没有人入住,在得知没有人入住时,赵楚歌让大堂经理拿着房卡和一套新衣服,去跟他隔了两个房间的那屋的房卡去开门。   又去浴室门口确认了一遍,陆笙平暂时不会进来,他下定决心,咬了咬牙,拉开窗帘,顶着刺眼的阳光,把窗户也打开了,一阵风吹过,缓解了屋子里的闷热,让赵楚歌舒服了不少。   然后,他抬腿迈上了窗台。后面又是一阵撕裂的剧痛,但是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赵楚歌目测了和隔壁窗台的距离,对他来说还不算太远,还是可以跨越的……   赵楚歌气沉丹田,最后忍不住,揉了揉屁.股,反正这里没人,也没有监控。除了太阳,谁也看不见。   他也就不想管到底雅不雅观了,毕竟这实在太疼了。   准备好后,赵楚歌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隔壁房间窗台的栏杆上。往上爬了几步,就到了这间房间的窗台上,如法炮制了几次,赵楚歌并不顺利地见到了大堂经理,并让他带自己出去,装着旧衣服的包裹被他随手扔在了垃圾箱里。   他现在浑身无力,折腾了一晚没有休息,早饭也没吃,还忍着疼痛做了剧烈运动,身体酸的不像样子。   赵楚歌昏昏沉沉地坐了电梯下楼,出了酒店,他不敢在附近逗留,强打起精神走远一些,本想打车回去,但是想了想,自己现在这状态,万一随时晕倒了,还要连累人家出租车司机。   于是他翻了翻自己的通讯录,找到了最上面的联系人,他唯一的朋友——时空,按了号码过去。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起来,赵楚歌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去:“我在百繁百货大楼,你能不能来接我?”   时空一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一定是出事了,一边套衣服穿鞋一边问他发生了什么。   赵楚歌用简短的语言和他叙述的事情的经过:“赵耀和戴坤那两个混蛋昨晚给我下了药,然后我和人上床了,刚刚逃出来。”   时空已经下楼发动了汽车,在电话里问他:“你和谁上床了?还要逃出来?”   “陆笙平。”赵楚歌道。   时空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揉了揉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怼天怼地人见人怕鬼见鬼逃贼6贼6的大佬陆笙平。”   时空在他一串的形容词中找到了重点,居然真是陆笙平,但也不至于逃出来吧。   把疑问问出口,赵楚歌再次把他惊讶到了,“他说他想跟我结婚。”   说完这句话,赵楚歌疑惑地问他,“我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人利用的价值吗?”   如果不是有什么利用价值,赵楚歌想不到陆笙平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可他一个纨绔子弟富二代,表面看上去是个除了靠家里一无是处的浪荡子弟,知道他底细的除了时空没别人。   时空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他:“你不会把人给打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会用逃这个字?   “没有,我还没那个胆子。”   时空刚松了一口气,赵楚歌就接着说:“我把他骂了,我让他滚,我没控制住脾气,还骂了好几遍。”   时空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前面那车的车尾,还好红灯已经过了,他再次踩下油门往前开去。   赵楚歌预计着时空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来,正好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药店,想起陆笙平没用避孕措施,想了想,就去药店买了避孕药。   电话并没有挂断,时空听见他要买的药,说道:“你们竟然不戴套?”   赵楚歌撇撇嘴,把避孕药塞进裤兜里,走出药店,说道:“我是被上的,而且被下药的也是我,你觉得我会有精力管这些?”   时空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的耳机被剐蹭掉了,刚才有一辆车从后面超车,车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撞上了他的倒车镜,临走前竟然拐了个弯,用车尾直接撞上了他的车头,时空来不及躲闪,如果打方向盘,就会撞到前方的路人。   于是赵楚歌只听到话筒里传来“砰”的一声,是时空的车子撞上护栏的声音,同时撞到的还有一个横穿马路的行人。   时空的头撞到挡风玻璃,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暂时晕过去了,那个行人更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地上鲜血不断。   赵楚歌在电话这头听到声音明显不对,“喂”了几声没有回答,直觉出事了,赶紧看手机定位,他和时空的手机都互相安装了定位装置,只有对方能看到,就就是为了预防万一。   赵楚歌定位到时空的位置在W大桥,不动了。   来不及多想是车祸还是什么,意外还是人为,他随手找了辆车坐上去,报上地名,连兜里刚买的避孕药窜出去了也没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心里恨不得这男人去死,面上却一点不显,眼里的恨意丝毫不表现,能让人看到的只有讽刺,笑的那几下足够让赵斯余知道他只是个会耍表面威风的纸老虎。   这非常符合赵楚歌的人设——啥也不是只会靠家里的二世祖纨绔子弟。 第3章 争吵   陆笙平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就围着浴巾出来了,结果发现本应该在床上睡觉的人不见了。   被子被掀开铺在床上,地上的衣物明显少了,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人是跑了。   陆笙平摸了摸床,被窝已经没有温度了,连点余温都没有,看来是走很久了,旁边还放着一沓现金,看上去应该有几千,说不定他刚进去赵楚歌就走了,就是故意想把他支开的。   陆笙平脸上带了点寒意,眼神都冷厉起来,和之前在赵楚歌面前的态度完全不同,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和几千块钱将近三分钟,然后靠在床头点了根烟,静静地看着香烟燃烧,等香烟快要燃尽只剩下最后一口时他才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把烟头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   陆笙平闭了闭眼,让内心平静下来。   其实以陆笙平现在的地位,只要他想,赵楚歌绝对逃不出他的手心,甚至可以把他控制起来只听自己的话,只属于自己,关在一个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地方。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喜欢赵楚歌,他舍不得伤害那人,舍不得做一点对不起那人的事。   陆笙平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赵楚歌是他放在心尖上珍藏的人,他把赵楚歌视为心头宝,所以他不愿意那么做。   那种黑暗的想法他不能让赵楚歌知道,但他可以先把赵楚歌绑在身边,比如先婚后爱什么的,赵楚歌喜欢的,想要的,他都可以给他,都可以帮他得到。   一根烟结束,陆笙平随便擦了擦头发,捡起地上的衣服随便往身上一套,然后开门问保镖,赵楚歌是怎么逃出去的,他的保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说赵楚歌一个人撂翻他们虽然有点悬,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赵楚歌是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他并不清楚。   不过赵楚歌一大早起床肯定是腰酸背痛,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武力值,所以赵楚歌到底是怎么出去的?难不成是保镖主动放他走的?   陆笙平早就交代过了不能让赵楚歌走,结果呢?人还是跑了?他身体都不舒服还敢乱跑?受伤了怎么办?   陆笙平想的有点多,双眼一眯,把保镖看的浑身一抖,这是要扣工资的节奏啊!   门外的保镖被陆笙平都问蒙了,一脸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赵公子怎么走的我们真不知道,他出来过一次,然后被我们拦住了。”保镖把情况告诉陆笙平,祈祷能够不扣工资。   “哦。”陆笙平双腿交叉支在地上,斜倚着门框,点了根烟,在烟雾缭绕里说道,“所以你还是没说他是怎么走的。”   陆笙平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问你们也没用,一个月工资,不用跟我讲了。”   说完他就毫不留情地转身进了房间,不管身后保镖的哀嚎,自己回房间找找赵楚歌离开的痕迹。   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窗台,窗帘已经被拉开,窗户也是大敞四开,如果不是这里的安保很好,而且屋子里没丢东西——除了那个大活人,陆笙平几乎会以为遭贼了。   陆笙平也脱了鞋,光着脚踩上窗台,似乎想寻找赵楚歌踩过的痕迹,他贪恋赵楚歌的每一处温度。   陆笙平坐在窗台上待了一会儿,又抽了好几根烟,他抬头直视了太阳一会儿,侧目看了看隔壁的窗台,窗户是关上的。   所以赵楚歌可能是爬下去的?!好几十层楼不可能!   陆笙平再次开门问保镖,“隔壁或者隔隔壁有人出来吗?一个人或者两个人。”   保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一开始回答问题的那个说:“有是有,是酒店经理亲自领出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不过我们没看到那人的脸,而且跟跟我们隔了两个房间。”   陆笙平点点头,看来是经理亲自带人出去的,没想到赵楚歌还有点本事。因为这家酒店的真正老板没人知道是谁,身份神秘的很,赵楚歌竟然能支使动经理?他和那老板什么关系很密切吗?   陆笙平想得太多,就怕赵楚歌和别人跑了。   然而随即而来的就是担心与后怕,赵楚歌身子不适,还敢去翻阳台,这么高的楼层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这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陆笙平头疼了一会儿,赵楚歌这性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次既然逃了,下次再想逮住他可不容易了。   虽然去赵楚歌经常去玩的几个会所肯定能找到他,但这样和逼迫他似乎没什么区别,反正陆笙平是这么想的。   他是想把人绑在身边,但是也不能太急,适得其反就遭了。   赵楚歌可不知道陆笙平心里的那么多弯弯绕绕,他通过定位赶到事故现场的时候交警已经在处理了,同时还有救护车停在旁边,赵楚歌走上前,看到时空满脸是血的昏迷着躺在担架上,正准备拉往医院,另一个担架上还有一名男人,身上同样有血,也是昏迷着。   赵楚歌脑袋“嗡”了一下,好像也要随时晕倒,他扶住旁边的桥墩,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在这世上亲近的人不多,时空是其中之一,这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不能让时空出事。   赵楚歌闭了闭眼,强制自己压住狂躁的感觉,走到一名交警身前询问情况。   得知责任不在时空时赵楚歌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又隐隐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赵楚歌等到时空醒过来才离开,期间赵斯余给他打了好多遍电话,都是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家,顺带再骂他几遍没良心,整天只知道花钱玩乐。   赵楚歌对于这种辱骂早就习惯了,也不在乎,反正他在那个家里也没地位,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所有人都不喜欢他,所有人都希望他赶快死。   可他偏偏就要活着恶心他们,他不但要恶心他们,还要把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凭什么他外公他爸爸他舅舅的东西要属于那个禽兽。   他早就改姓了,他另一个父亲也姓赵,他改的是另一个父亲的姓。如果不是为了蛰伏在那个令人作呕的宅子里,他早就和他们脱离关系了。   赵楚歌这人,本来就不正常,你把他当成疯子,那他可能就是疯子,所以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都应该在那些人的意料之中。   赵楚歌和时空打了招呼,让他在医院好好养伤,时光和白诗那里他会暂时瞒着,干爸他也不会告诉,省的他们担心,然后赵楚歌就回赵家了,回到那个令他恶心的所谓的“家”。   刚进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赵楚歌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宿,都没怎么合眼,身体疲惫到极点,还因为和陆笙平的那点破事提心吊胆的,生怕他找到自己,神经都一直紧绷着。   这时候他正是狂躁的不得了,赵斯余可以说是撞伤口上了,要搁平时,赵楚歌早和他吵起来了,但今天他出奇反常地忍了。   只是心里憋闷的难受,像是要爆炸一样。   赵楚歌靠在楼梯扶手上冷冷地看着比他高了几个台阶的中年男人,笑了几下,眼里充满了讽刺。   这个叫赵斯余的男人,从来都只会骂他,从小就不喜欢他。和他那个爹妈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赵楚歌早就失望至极,根本不会对赵斯余报什么期望,毕竟能把十几岁的儿子送进精神病院关了差不多十年的人太少见,明知道他是正常人,可为了自己那个所谓的宝贝儿子,硬生生把他扔了进去,不管不问。   赵楚歌恨,他怎么可能不恨,眼前这个男人辜负了他爸爸,还和他那个名义上的爷爷夺了他外公的家产,还不顾骨肉亲情对他这个同样是亲儿子亲孙子的人置若罔闻,他不恨才怪。   赵楚歌的手在裤兜里攥成了拳头,看着赵斯余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真想狠狠地捅这男人一刀,让他去死。   可是不能,这样不够痛苦,他早晚要让赵斯余生不如死,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心里恨不得这男人去死,面上却一点不显,眼里的恨意丝毫不表现,能让人看到的只有讽刺,笑的那几下足够让赵斯余知道他只是个会耍表面威风的纸老虎。   这非常符合赵楚歌的人设——啥也不是只会靠家里的二世祖纨绔子弟。   在赵斯余那一家五口眼里,赵楚歌的确是上不来台面,即使他才是名正言顺的赵家嫡子。   赵楚歌尽管累得连嘴都懒得张,但还是开口,对着赵斯余没什么感情地说道:“父亲,我要休息了。”   见赵楚歌今天没和他大吵大闹,赵斯余就知道,赵楚歌的抑郁周期到了,所以骂人的声音更大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爸,你连句话都懒得和我说?”赵斯余总有理由恶人先告状,他非常悲痛地看着赵楚歌,就好像在看一个叛逆不听家长话的孩子。   赵楚歌的神情更加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说道:“父亲,您不用这么悲伤,我还没死呢,希望我死了你也能这么伤心。”   “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气死我吗?”赵斯余指着赵楚歌的鼻子怒吼道。   赵楚歌对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的画面早就免疫了,这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很虚伪,上至赵家那个为老不尊的老爷子,下到那几个保姆佣人,都对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过赵楚歌不在乎,他这人,失去的太多,拥有的太少,真正在乎的没几个,所以他对很多东西都嗤之以鼻。   赵楚歌径直上了楼,路过赵斯余时,赵楚歌淡淡地说:“父亲,有其父必有其子。”   赵斯余被他气得好像快要背过气似的,赵楚歌非常“好心”地问道:“父亲,要不要我把家庭医生叫来?您要是被气死了,那我可真是罪过了。”   说完赵楚歌就上去了,把赵斯余留在了原地。   赵楚歌双手插在裤兜里,轻佻地吹着口哨向房间走去,忽然脸色一变。   他刚想起来,自己买的避.孕.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还没吃呢,万一中了怎么办?   他有一种不管不顾跳下楼的冲动,头在墙上用力撞了几下,直到有些发晕,赵楚歌才勉强镇定下来。   赵楚歌无力地床上一倒,阖上眼皮,心烦意乱,心里躁狂的想要发疯,最后翻出药盒连水都没喝就吞了几片药,然而还是隔了好久才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楚歌想,除了陆笙平应该没别人,这世上对他好的人可从来都不多,于是他给陆笙平回了一句谢谢,然后果断把陆笙平的号码拉黑了。 第4章 电话   赵楚歌第二天在家待了一上午,他有些难受,在房间里躺到了日上三竿才下楼,赵楚歌精神不太好,感觉身上也更疼了,心里把陆笙平又骂了一遍。   赵斯余早就去了公司,家里留下的是赵斯余的现任妻子田蜜,还有赵醇和江丽,就是赵斯余的父母,赵楚歌所谓的爷爷奶奶,当初想尽办法要送赵楚歌进精神病院的就是他们。   每次见到他们赵楚歌都觉得特别恶心,赵耀是他们的孙子,他难道就不是了吗?凭什么这么差别对待?   但是他回来也有一两年了,恶心恶心竟然也习惯了,至少看着那群人渣的脸他可以吃下饭了,不会吃几口就想吐出去。   赵楚歌现在非常抑郁,即使外面的天气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也不能挽救他败坏到极点的心情。   一拳砸到洗手间的镜子上,血迹顺着赵楚歌的手流下来,缓缓滴落到地板上。   镜子的碎片哗啦啦落了一地,破碎的倒影中折射出赵楚歌阴沉沉想要杀人的面孔。   时空被人带走了,是警察带走的。   赵楚歌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问了护士才知道,赵楚歌又赶去警察局询问情况,却得知时空已经被收押。   而且警察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整他们,要么针对时空,要么针对赵楚歌,不管是针对他们俩谁,赵楚歌现在都没什么精力去思考。   他脑子乱到了极点,回想了一下自己得罪过的人,发现太多了,毕竟他作为一个纨绔子弟整天和人吃喝玩乐,总免不了和一些人起冲突,而且为了表现出他到底有多混账,有多一无是处,还得罪过不少人。   也就是说值得怀疑的目标太多了,范围也太广了,以赵楚歌现在的脑子是什么也回想不出来的。   赵楚歌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思考,他必须冷静下来才行。可越是想冷静就越是暴躁,赵楚歌靠在洗手间的墙上,垂着头看自己的手,血还在流。   赵楚歌觉得自己有一种病态的快.感,看着鲜血流到地上他感到很爽快,甚至他希望血流的越多越好,最好他的血液全部流干才痛快。   静静看了一会儿,赵楚歌的理智终于回笼,他不能倒下,也不能死,那些赵家人该偿还的罪孽还没有赎清,他还要报仇。   赵楚歌抬起拳头舔了舔伤口,最后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去另一面镜子跟前照了照,觉得自己看上去正常了一点才走出去。   赵楚歌没回赵家,他直接去了自己在外面的住所,因为情绪不稳定他也不敢开车,直接叫的代驾。   作为一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赵楚歌深知自己必须有夜不归宿的习惯,所以表面看上去他经常流连花丛,实际上他都是来这里住,流连花丛的人都不是他。   因为赵楚歌有病,而且他讨厌和人离得太近,和戴坤在一起是迫不得已,被赵斯余逼得太紧,赵斯余总说让他找个人安定下来,强迫他和戴坤交往,但两人平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而且他才发现赵耀和戴坤的关系不一般。   和陆笙平睡了是意外,他也没想到随随便便就被下了药,又随随便便就能和大佬睡了。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少不了刺激。赵楚歌虽然回忆不起来那天晚上的运动了,但从他到现在还浑身酸痛这点就可以看出,陆笙平非常强大,且体力不是一般的好。   赵楚歌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平心静气,听到手机有一声短信的提示音就拿起来看了看,抬眼间对着车窗外匆匆一瞥,就看见了刚才还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人。   陆笙平正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走在前面,脸上看起来似乎带着笑,仔细看又好像没有。   赵楚歌立马把目光转移到手机上,省的被陆笙平发现了。   尽管陆笙平根本就没往他的方向看。   赵楚歌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也许是怕陆笙平又和他说一些让他心烦意乱的奇怪的话。   但更主要的是,陆笙平是大佬,他怕是很正常的。   赵楚歌这样对自己说。   他和陆笙平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该是这样。   他和时空是已经深陷泥沼不可救药的人,所以没关系,所以无所谓,他怎么还能拉别人下水呢,这是不公平的,也是不道德的。   赵楚歌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颤动,想起了什么,又摇摇头想要把那些记忆挥发掉。可他发现,那些话,那些记忆,就好像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心里扎了根,除不掉。   平时不想起来还好,只要一想起来就需要很大力气才能转移注意力。   赵楚歌看了看自己的手,没包扎,但是血都凝固了,还有结痂的地方,赵楚歌用另一只手揭开伤疤,痛感让他清醒了不少,也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回到住所,赵楚歌先是给自己处理了伤口,然后打电话安排了些事情,先从那个横穿马路的人入手。   他看了监控,剐了时空的那辆车和横穿马路的行人都像是凭空出现的,突然就出现在路上了,明显很诡异,应该是有预谋的。   赵楚歌觉得这就是利用时空针对他,他和时空基本是捆在一起的,圈里人都知道他和时空玩的好,著名的狐朋狗友,时空出事,受牵连最深的肯定也是他,毕竟时空和时家关系不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时家人除了每月给他钱,从来都不管他。   赵楚歌在房子里有药,吃了药后他冷静不少,稍微眯了半个小时有了点精神后就派人去调查了,时空现在也见不到,赵楚歌不敢用什么手段,那样容易把他和时空全都暴露,毕竟他们俩都是根基不稳。   赵楚歌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的,有点疲惫,不过他经常这样,也都习惯了,他有病,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赵楚歌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手下已经把调查结果发到邮箱里了,大致就是那个司机和那个行人身家清白,暂时还没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还在继续跟进。   赵楚歌踹了一脚桌子,手边的纸都被抓皱了,谁知道时空在里面过的什么样,要是不能快点把他弄出来,能不能活着出来或者完整的出来都是未知数。   还好时光和白诗这俩孩子参加夏令营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然赵楚歌都不知道怎么跟孩子交代。   赵楚歌和时空对彼此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们在精神病院认识,有着相似的境遇,他们一起熬过了难捱的日子,比亲人还亲。   赵楚歌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眼睛对着太阳看了好半晌,流出眼泪他才罢休。   赵楚歌又想到了戴坤和赵耀那对狗男男,越想越气,就在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猛然想起,那个司机好像有点眼熟,似乎在戴坤身边见到过。   赵楚歌不太记得清了,因为他偶尔会有记忆错乱的时候,所以他不太分得清这是自己因为讨厌戴坤臆想出来的还是他真的见过那个人。   既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赵楚歌干脆也不想了,直接让他们往戴坤身上查,要是真和他有关肯定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赵楚歌身上不舒服,头也觉得疼,交代完以后就又躺在床上睡觉了,饿着肚子睡了一天也没什么感觉。   直到半夜了接到了陆笙平的电话他才觉得自己真的饿了。   不用奇怪陆笙平为什么有他的电话,作为一名大佬,他应该具备什么都查得出来的功能,更何况是赵楚歌的电话号码。   其实他早就有了赵楚歌的号码,只是一直没有勇气拨出去,虽然他是大佬,但是面对赵楚歌他还是会怂。   大概也不是怂,就是面对喜欢的人总会不自觉的小心翼翼,怕他不开心怕惹他生气,所以总要小心些。   赵楚歌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所以他不会理解陆笙平的想法,但是陆笙平电话里那种讨好的语气还是让他吃惊。   赵楚歌起初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也没听出来陆笙平的声音,几乎睡了一天的他脑袋更加不清醒。   “我是陆笙平。”直到这句话传来,赵楚歌的脑子才好像重新启动了,然后他的手比脑袋快一步的把电话挂了。   陆笙平无语了几秒后再次把电话打出去,赵楚歌这次没挂,他不敢,毕竟陆笙平是大佬,他不敢惹。   “不知道你睡没睡,我想我可能是打扰你睡觉了。”陆笙平在电话里说,语气很柔和,“但我是想告诉你,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赵楚歌反问:“我为什么要等你?我们有什么关系?”   陆笙平叹了口气,捏紧了电话,说道:“我喜欢你,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这话的语气温柔,但其实是有些强势的,凭什么他喜欢赵楚歌人家就要等他?   赵楚歌想再一次把电话挂断,但想了想,还是没敢。   最后陆笙平在电话里嘱咐了什么赵楚歌都没听清,他把电话放到床上开着免提去空腹吃药了。   陆笙平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都不知道,反正半个小时后有个外卖到了,钱也付过了。   赵楚歌想,除了陆笙平应该没别人,这世上对他好的人可从来都不多,于是他给陆笙平回了一句谢谢,然后果断把陆笙平的号码拉黑了。   他们不该有交集,赵楚歌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他会主动断了联系。   陆笙平已经上了飞机了,所以不知道自己被拉黑的事,他还在想回来之后要不要直接去赵家提亲或者循序渐进的追求赵楚歌和他交往。   赵楚歌吃完了饭觉得胃里还挺满足的,这家店他不常吃,但是他最喜欢这家店,陆笙平连这都知道,不愧是大佬。   赵楚歌一时间不知道该佩服大佬就是大佬还是该担忧他都被人调查个底朝天了。   手下还没查出来消息,赵楚歌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又昏昏欲睡,就在脑袋要垂下去时电话又响了。   一听这铃声赵楚歌就很不耐烦,这是他给赵耀特意设的铃声,他先把之前的录音弄出来。   然后一接电话赵耀就听见了嗯嗯啊啊的呻.吟.声,一听就是在办事,电话立马被撂了。   赵楚歌非常满意,这招他用了不少遍,没事就放一遍,省了不少事。   赵耀在另一边咬牙切齿的和戴坤说:“他不知道和谁办事呢,一听声音我就恶心!”   戴坤搂着他,恶毒地道:“恶心什么?你多给他找几个人,带点病什么的也是他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于是他脸色难看了好几天,苍白到他自己都看不下去,除了吃药他没办法,然而吃药也不能缓解身体的难受。   而且最主要的是赵楚歌觉得自己小腹不太舒服。   这让他感到恐慌。 第5章 不适   给了手下一点指示方向后事情就查的快速起来,赵楚歌再一觉起来调查结果就已经发到邮箱了,赵楚歌眯着眼睛看完全部,果然和戴坤有关。   那个司机以前是戴坤的保镖,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调走了,已经好几年没出现了,至于赵楚歌是怎么觉得他面熟的,大概只是巧合。   赵楚歌想。   那个横穿马路的行人是赵耀找到的,倒不是他的手下,只是那人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但上有老下有小,他若是死了一家老小都没了出路。所以赵耀给了他一笔钱,足够他的家人后半辈子生活,然后让他去做这件事。   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赵楚歌也就没了太大的惊讶,只是对他们的讨厌更加深了而已。   赵楚歌现在思考的该是怎么解决这事,他没法明面解决,背后的势力又不敢露头。   所以他很苦恼,而外界对他的看法就是少了一起作威作福的小伙伴,赵楚歌整个人都颓废郁闷了不少。   赵楚歌没有停止花天酒地灯红酒绿的生活,毕竟他的人设在那儿。   时空不在也不能妨碍他的演出。   就是最近往他身边凑的人多了点,男男女女的经常往他身上黏糊,还各种类型都有,什么妖.艳.贱.货.清.纯.可.爱都是基本口味,还有提供特殊癖好的……   赵楚歌快被恶心死了,他知道这是赵耀找的人,每次都是假装一下就离开,而赵楚歌不知道的是每次他走以后都有人去处理那些来勾.引.他的人。   不用多想,那些就是陆笙平派来的人,即使知道赵楚歌和那些人没关系他也不许有人碰赵楚歌,而且他处理那些人的时候也瞒着赵楚歌发出了讯号,赵楚歌可能是他看上的人,谁都不许招惹。   于是乎,过了几天后赵楚歌又觉得生活寂寞了,因为居然没人勾.引.他了,是他的魅力不够大了还是怎么着?   其实陆笙平有个特别邪恶的想法,如果他在时空的事情里横插一脚,那时空绝对会凶多吉少,他想让赵楚歌来求自己,然后他就可以提出条件,和赵楚歌在一起。   这个想法太阴暗了,嘴上说着不愿意逼迫赵楚歌,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就还是在逼赵楚歌,逼他就犯,逼他和自己在一起,因为好不容易才有的交集,陆笙平不想错过了。   从前一直不敢说出心意,419那夜就像是一个突破口,让他汲取到了关于赵楚歌的空气与温度,也让他终于有了机会和赵楚歌表白。   虽然事在人为,陆笙平觉得作为一名大佬他应该创造机会,但是他怂啊……他面对赵楚歌他就什么都不敢……   陆笙平觉得自己挺恶心的,这种想法他都能有,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在心里抉择了一下,陆笙平还是选择没出手,只因为他喜欢赵楚歌,他不想用爱的名义伤害他。   但他也只是不推动事情的发展而已,并不会出手帮忙,他想试试赵楚歌能走到哪一步,他想知道赵楚歌到底是真纨绔还是假纨绔。但他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要是赵楚歌真的真的遇到了大麻烦,他肯定会出手。   赵楚歌把陆笙平拉黑了,但并不代表陆笙平就没有关注他,赵楚歌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他觉得自己是变态的,因为他不愿意错过和赵楚歌有关的任何事,他想知道赵楚歌的一切一切,每分每秒在干什么他都想知道。   曾经错过了,好不容易又有了交集,陆笙平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可纵然内心再阴暗,陆笙平都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赵楚歌如果知道自己这么变态一定会讨厌他,所以他克制,克制自己的变态心理。   除了赵楚歌的基本资料,他真的没怎么监视赵楚歌,因此陆笙平觉得自己挺怂的,什么都不敢做。   圈子里再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听见赵楚歌的名字也会不自觉的放软了心肠。   没有原因,只因为那是赵楚歌。   赵楚歌不知道陆笙平怎么想的,他现在为了时空的事焦头烂额。   时空进去已经快要半个月了,他们只见过一两面,时空告诫他先不要掺和进来,他感觉事情不妙,他怕把赵楚歌也搭进去。   赵楚歌最近累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食欲不振,动不动就想吐,总是头晕或者特别困,他觉得大概自己的病又严重了,可他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这样就证明他真的病得严重了。   他只是给自己吃药,给自己加大药量的吃药,然后没事派人给戴坤和赵耀添堵。他现在不能把这两人怎么样,但是不让他们好过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赵楚歌这两天总会无缘无故想到陆笙平,然后就是那句“你等我回来好不好”,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什么时候开始对人抱有希望了,这样是不行的,他会死的很惨的。   他不应该这样的。   赵楚歌知道,其实只要陆笙平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帮他解决这件事,也不是没想过去求,可是他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去求了人家就能帮他?就凭上过一次床?这未免太可笑了。   而且他也不想和陆笙平真的有什么牵扯,因为一旦开始,他怕自己不想结束。   赵楚歌有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他不会,也不想,去祸害好人。   因此即使走投无路他也不愿意去求,那样就好像低人一等了一样,他不喜欢这样,当然也更因为那人是陆笙平。   赵楚歌也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只是他不敢明面上解决这事,就像他调查戴坤那样,只敢偷偷用暗里的势力和人脉,他不是陆笙平,还没那么大本事。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了点束手无策的感觉,因为明面上他无法解决事情,而且事情是有针对的,他一旦动手就会暴露,他和时空可能就全完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时空让他先不要参与的原因,他想让赵楚歌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赵楚歌只要没有动作,那针对他们的人就找不到把柄,所以他宁可在里面受点苦。   同样苦恼的还有赵耀,赵楚歌有人罩着,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传闻那个人还是陆笙平,这就更可怕了。   在赵耀看来,陆笙平和赵楚歌能扯上关系的可能性就和地球爆炸差不多。就算他没查到那天和赵楚歌上床的人是谁,那也绝对不可能是陆笙平。   赵楚歌这种什么也不是的蠢材怎么会得到陆笙平的青睐?   不可能的。   不存在的。   赵耀自我安慰着。   而后也证实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毕竟要是陆笙平真对赵楚歌有意思,不可能不帮赵楚歌把时空弄出来,而他袖手旁观的态度就在向赵耀证明,那些都是谣言。   赵楚歌不知道这些,一是因为陆笙平刻意瞒着他,控制着话题的方向,二是因为赵楚歌身体实在不舒服。   他最近吃点东西就想往外吐,闻到荤腥就恶心,本来已经对赵家那些人免疫了,但是现在竟然又恢复到一开始的模样了。   在赵家好像一晚都待不下去,那个宅子里的空气似乎都让他作呕,他一刻都不想待,可又不能不待。   于是他脸色难看了好几天,苍白到他自己都看不下去,除了吃药他没办法,然而吃药也不能缓解身体的难受。   而且最主要的是赵楚歌觉得自己小腹不太舒服。   这让他感到恐慌。   “你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东西鬼混,是不是怀了哪条狗的野种?”这是江丽的原话,他看赵楚歌整天呕吐,就出言讽刺,毕竟赵楚歌的症状确实有点像怀孕。   赵楚歌心里冷笑,要是陆笙平知道你骂他是狗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江丽那话说了不是一遍两遍,赵楚歌起初是不相信的,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和人做那种事就是和陆笙平的那晚,总不可能那么巧吧。   但是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呕吐也越来越频繁,除了喝水就一直想吐,再不愿意相信他也不得不怀疑。   赵楚歌整个人都处在浓浓的负面情绪中,药吃的越来越多。又因为时空的事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本来就有病,本来就不正常,要不是还有想要的东西,他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赵楚歌觉得活着真累,可又想要活着,他想把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就算是他自己折腾没的自己折腾破产的,也总比搁在那群他所谓的亲人手里强。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赵楚歌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大早就起床收拾自己,让自己看着正常些,然后先去看了他的心理医生,重新开了些缓解焦虑的药,最后他去了医院检查身体。   陆笙平最近几天也从国外回来了,这个大项目他忙了很长时间,在国外待的时间也够久,因为想快点回来,没日没夜地忙了差不多一星期,签完合同后都没停留就直接坐着私人飞机往回飞。   他在家里休息了一晚,想着用什么借口联系赵楚歌的时候接到了发小白岳光的电话。   “我住院了,你过来看看我。”白岳光在电话里装作泣不成声地说,“不小心从楼上滚下来了,你不来看我我就太可怜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过去。”陆笙平开车过去,路上想着正好让白岳光给他支支招,让这个没事就研究霸道总裁小说的人给他传授传授经验。   白岳光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喜欢赵楚歌的人,平时也没少攒簇他表白,但陆笙平一直怂,没办法,按照白岳光的话来说就是“你好歹也是个大佬级别的人物总怕他干嘛他又不敢吃了你这么怂你就活该单身一辈子……”   陆笙平觉得他敢把赵楚歌办了还没死就是老天保佑他了。   到了医院,白岳光腿打着石膏,听陆笙平把事情说了,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你终于在他身上有一次不那么怂了。”   陆笙平啃着苹果,点点头略表谦虚地说:“过奖过奖。”   “……”白岳光想起刚才推轮椅下去时看到的身影,好心地提醒他:“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你那位,不过不太确定,你要不要去看看?”   陆笙平皱起眉,赵楚歌病了?怎么病的?严重吗?脑子里一堆问号,陆笙平也没有答案。   “你在哪个部门看到他的?”   “就是路过,没怎么看,你自己去查吧。”   陆笙平风一样地抛弃了发小出了病房,医院太大了,派人一个一个去查太慢了,他选择了最古老也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就在医院大厅等,他有的是耐心,完全忘了赵楚歌可能走了的可能。   所以说,心和脑子都在赵楚歌身上,大佬的智商已经下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陆笙平觉得自己很温柔,但听在赵楚歌耳朵里就是大佬发怒的征兆,内心不断骂自己,到底是哪只臭不要脸的禽兽借给他的熊心豹子胆让他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大佬?还敢正面和大佬刚,他应该很快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第6章 悲剧   赵楚歌兜里揣着心理医生开的药,在医院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检查,他精神状态很差,检查结果出来时连看都没看,听到自己身体确实出了点问题的时候心里竟然……   竟然什么?赵楚歌不愿意说。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的病是真的越来越严重了,脑子都混沌了,因为他可能有点……失落?还有遗憾?   这不是神经病嘛!   赵楚歌心里骂自己。   随后他又想到,自己这样,和神经病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他拿着身体检测单子刚要出门,医生就叫住了他,“等等先生,你应该去检查一下是否怀孕了。”   赵楚歌脚下一滑,差点摔门框上,是不是他表现的期待太明显了?医生都要来骗骗他?!   医生往上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先生,我不是产科医生,所以不能确定,但根据你的症状,我建议你去检查一下。”   赵楚歌捏住单子扶住门框,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等赵楚歌从孕检部出来出来感觉整个人都打晃,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脑残,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用试纸试试呢?非要花钱到医院检查?脑子是不是有坑?   想到刚才医生说的话,“还好你吃的药对孩子影响不大,否则孩子早就掉了,怎么会有这么心大的夫夫,都快一个月了才来检查,你家那口子居然敢放任你胡乱吃药?”   赵楚歌对医生的话没什么表示,未婚先孕这种事说出去可不好听,他知道那种感觉,当年时空被人指指点点的有多崩溃他知道。   即使他不在乎什么名声,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怀孕了,就像是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没得到尊重一样。当然了,就算出生了也不会得到尊重,未婚先孕生的孩子不大可能会生活的好。   但也不是绝对,比如说时光和白诗,他们俩就过得很好,但那是时空比较正常,赵楚歌就不行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正常人,连自己生活都有问题,还要养孩子,开什么玩笑?!   而且他又没办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像他一样的生活环境,虽然父母是精神和心理都没问题,但他还是长成这样了,没办法,他也不想的。   赵楚歌没问医生打胎之类的事,他现在有点不舒服,头疼,肚子也疼,可能需要休息一下,而且这个医院设计的有毛病,打胎的地方挺远。   赵楚歌今天没事,打算找个椅子休息一下然后去楼上打胎,今天一天把事情结束。   赵楚歌这人吧,不正常。   他自己很清楚,所以他也不想自己跟自己探讨为什么一开始没怀孕觉得遗憾觉得失落,怀孕了以后又能狠下心打掉孩子,像个疯子一样。   不,他就是个疯子,他总是搞不清自己的想法,还要别人来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期望的是什么。   赵楚歌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时时刻刻在向他证明着——他有病。   你看,就是这么不正常。   前一秒还说自己有病很正常自己清楚自己知道,后一秒就开始说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其实他明明也有享受这种病态的诡异的感觉的。   所以说,赵楚歌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这辈子,都这样了,不会有所好转了,谁让他都不配合治疗呢。   好了又能怎么样,不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半死不活行尸走肉,永远都不正常。   赵楚歌手里拿着孕检的单子往出走,头晕脑胀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他认真地举起单子看,然后另一只手抚摸小腹的地方,就好像在感觉这个生命在他身体里留存。   毕竟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生命很快就要消失了,赵楚歌也是愧疚的,可他担负不起责任,既然不能照顾不好这个生命,还不如不存在。   赵楚歌一边走路一边看单子,认真程度让他并没有看到就站在他几步远的陆笙平……   忽然,赵楚歌拿单子的手抽筋了。   然后,手一抖,单子即将掉落到地上。   悲剧发生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人生就是充满了刺激。   赵楚歌眼睁睁看着马上就要落地的单子被一阵风吹起来,重新飞到了半空中,然后,赵楚歌看到了一张脸,一张他下意识就要逃跑的脸。   可怕的不是陆笙平的脸,可怕的是孕检的单子被风糊到了陆笙平的脸上。   更可怕的是陆笙平把单子拿了下来,然后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最后又把目光定格在了赵楚歌的脸上,随后是小腹。   赵楚歌和陆笙平对视了一眼,赵楚歌浑身一抖,觉得后背有点发麻。   医院大厅里的窗子几乎全都开着,所以过堂风一通大厅里微风阵阵,然后就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又一阵过堂风吹过,赵楚歌瑟瑟发抖了几下,单子也不要了,拔腿就要跑。   陆笙平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跟前,赵楚歌力气没有他大,用力也挣不脱,而且他也不太敢在大佬面前放肆。   陆笙平和他对视,赵楚歌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抽,忽然就来了一句:“孩子不是你的!”   说完赵楚歌想揍自己一顿,是有多脑残能来这么一句,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都是说他这样的!   陆笙平听他这么说不但没生气,反而被气笑了,冷笑。   赵楚歌什么样他一清二楚,那天晚上赵楚歌就是第一次,而且他在国外的时候赵楚歌也没跟别人好过,赵楚歌怀孕的时间又正好和他们欢好的时间对上。   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陆笙平怕不是大佬要做不成!   赵楚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笙平的脸色,见他竟然笑了,顿觉不妙。   陆笙平拿出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气势,把赵楚歌拽进怀里,让他无法反抗,在他耳垂上轻舔了一口,然后小声道:“哦,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赵楚歌被舔得一个激灵,头皮都麻了,一心想要逃离禁锢,动作也就不自觉大了起来,陆笙平怕伤到他就松了力道,只是手还是扯着赵楚歌的手。   赵楚歌低着头不敢看陆笙平的脸,陆笙平掐着赵楚歌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露出“反派邪魅一笑”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非常不温柔地问道:“说!孩子是谁的?”   赵楚歌继续瑟瑟发抖,果然这才应该是大佬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过陆笙平还是控制着力道的,赵楚歌细皮嫩肉的真伤着了他可舍不得。   赵楚歌觉得这姿势在医院里不太好,颤颤巍巍地恳求:“大佬,能不能先放开我?”   陆笙平听话的松手,然后去看他的下巴上有没有印子,还用手揉了揉,生怕伤到了他。   赵楚歌实在不理解大佬的脑回路,他想。大概正常人都这样。   陆笙平见赵楚歌有点呆滞,笑了一下,问道:“怎么?感动?”   赵楚歌立刻配合他,接下一句台词:“不敢动不敢动,在大佬面前我不敢放肆。”   不知道说什么忽然想给赵楚歌劈个叉的陆笙平:“……”   还是应该像个大佬,陆笙平把赵楚歌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又问他:“孩子到底是谁的?”   陆笙平表面看上去淡定,实际上心惊胆战的,刚才掐赵楚歌下巴的时候他就在害怕,现在又把人控制住了,怕不是想死的节奏!   说实话,陆笙平还真怕赵楚歌脾气一上来给自己一脚,伤到他倒是没什么事,可万一动了胎气赵楚歌该难受了。   没人能想象的到他看到赵楚歌怀孕单子的一刹那是什么心情,激动?兴奋?喜悦?还是其他?各种感觉都有,交汇在一起,也只能汇聚成一个词语——高兴。   赵楚歌看着陆笙平漂亮的眼睛,觉得一瞬间自己真恶心,如果他用这个孩子威胁陆笙平,那陆笙平会不会帮他?   这个想法一出现着实把赵楚歌吓了一跳,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这么自作多情呢?   陆笙平什么人,想要人生孩子有的是人排队,还能轮得到他?做什么白日梦!   陆笙平见赵楚歌脸色变了变,又问了一遍,赵楚歌身体被制住,又被刚刚的想法弄出了脾气没地方发泄,而且好像刚好有点狂躁。   变化太快,比龙卷风来的还快的爱情都没有赵楚歌的变化快。   “孩子是你的!老子除了跟你上过床就没和别人睡过?你满不满意?孩子是你的!”   赵楚歌脸色狰狞地大喊完发现医院里有不少人都在看着他这里,一下子又平静不少,至少表面是平静的,内心里的狂躁谁也不知道。   陆笙平刚想来一句霸道总裁的经典桥段,例如“把孩子生下来”,或者“小可爱,你成功引起了老子的注意力”……等等。   还没实施,他就听赵楚歌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大佬放心,我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我马上就去打胎!”   说完他就开始剧烈挣扎,陆笙平没听清他的话,但不妨碍手上的动作,按住他,重新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陆笙平觉得自己很温柔,但听在赵楚歌耳朵里就是大佬发怒的征兆,内心不断骂自己,到底是哪只臭不要脸的禽兽借给他的熊心豹子胆让他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大佬?还敢正面和大佬刚,他应该很快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赵楚歌对自己已经绝望了,他也不挣扎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问道:“大佬?您?您的意思是?”   陆笙平“嗯”了一声,音调上扬,赵楚歌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地问,“难道?难道要生下来?”   “你觉得呢?”陆笙平把问题抛给赵楚歌,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当然,必须,和他结婚,和他在一起,把孩子生下来啊!   陆笙平这么一问赵楚歌又不确定了,生还是不生,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他颤颤巍巍地问道:“不,不生?”   见他这么笨,陆笙平很是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人搂进怀里,感到怀抱都被填满了,陆笙平满足地叹了口气。   “当然是生下来啊,和我结婚吧,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都帮你得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陆笙平语气温柔眼神温柔,他对赵楚歌的爱意几乎溢在了空气里,让赵楚歌无路可逃。   但可惜的是赵楚歌感受不到爱意,他也只会一件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又跟之前的禽兽借了熊心豹子胆,他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对陆笙平缓缓吐出两个音节,并且怕他不懂还好心地帮他拼出来。   “鸽吻,滚!”   陆笙平愣神,他在想要不要不懂装懂地亲一口赵楚歌。   然而就这么几秒,赵楚歌就跑了。   只是没跑几步,赵楚歌突然就感到肚子疼,眼前一阵发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陆笙平感到天旋地转,身体也在颤抖,还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他晃悠着发飘的身子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边缘狠狠地吐起来。   直到开始呕酸水了都没有停止,陆笙平擦了擦嘴,强忍着不适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色是否和赵楚歌一样苍白。 第7章 崩溃   陆笙平见几步之遥的赵楚歌身子突然往后仰,赶紧就跑了过去把人接住,赵楚歌身子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没什么意识。   陆笙平双手把他打横抱起,顺手把孕检的单子塞进了赵楚歌的裤兜里,左手穿过他的腿弯,右手抬着他的后背,陆笙平匆匆忙忙的往刚才赵楚歌出来的孕检科跑。   陆笙平感到手上有粘稠状的物质,很腥。   是从他的左手上传来的,陆笙平一下子就慌了神,那是赵楚歌的血。   从赵楚歌身上流出来的血。   不可能无缘无故流血,赵楚歌身上没有伤口,而且这血是从赵楚歌身后流出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赵楚歌可能小产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陆笙平脸上浮现出慌乱的神色,他不能让赵楚歌有事,绝对不能。   赵楚歌被抢救完毕,孩子没掉,大人也没什么事,陆笙平松了一口气。   赵楚歌躺在里面休息,陆笙平在外面接受医生的训斥。   “你这个爱人太不负责任了,他怀着孕本来情绪就起伏不定,他还有双向情感障碍,情绪就更加敏感,要是不好好看护着就很容易动胎气,前三个月正是容易流产的时间,不能行房事,平时也尽量多包容他,别惹他生气……”   医生说了一大堆,陆笙平老老实实听着教训,心道,他哪敢让赵楚歌生气,疼他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   这次动了胎气只是小事,下次就说不定什么情况了,太让人担心了。   陆笙平决定要赶紧把人带回家,让赵楚歌在赵家那种环境下待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出事了。   还有就是赵楚歌有双向情感障碍的事,陆笙平的的确确不知道,他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真的监视赵楚歌,而且赵家人谁也没把这件事传出去过。   其实陆笙平有一件事一直查不到,就是赵楚歌十三岁到到二十三岁的生活痕迹他查不到,就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找不到赵楚歌生活过的证明。   就算他没在赵家长大去了别的地方,比如其他城市或者出国之类的,总会有一两件证据的吧,比如签.证.发.票之类的。   但这些都没有,什么都查不到,从时空身上入手,同样的道理,什么都没有,陆笙平跟少有挫败感,却在赵楚歌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   要么赵楚歌后面有靠山,要么就是他自己有本事。陆笙平不确定是哪点,他虽然对赵楚歌的控制欲强,且一直在暗中观察,但他还是有分寸的,变态的占有欲控制得很好,至少和赵楚歌在一起后不会引起他太大的反感。   陆笙平手里捏着赵楚歌从心理医生那里开的药,是他太混账了,对赵楚歌了解的太少了,还让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药,赵楚歌一定很难受很难过。   所有痛苦都要一个人承担,到底是有多难过,才能把一个人逼疯?才能把他想要放在手心里疼宠着的人变成如今的样子?   陆笙平想象不到,也感受不到赵楚歌的痛苦,更没办法和他共享。   这让陆笙平很不舒服,赵楚歌应该是被人娇生惯养的,而不是不受宠不说,还要遭受心理精神上的折磨。   赵楚歌还没醒,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陆笙平探出指尖触碰赵楚歌的脸,和之前那次一样,还是那么滑嫩,让人爱不释手。   陆笙平看了眼放在旁边的药盒,突发奇想,想要常常赵楚歌平时吃的什么味道,他想知道赵楚歌心里有多苦。   他把药盒打开,并不去看药物使用说明,直接掰了一排出来。五粒,全部扔进了嘴里,并没有用喝水的方式咽下去,陆笙平用牙齿细细咀嚼,用舌头感受药物的苦味,舌尖上的苦传到了不知是心里还是大脑。   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陆笙平感到天旋地转,身体也在颤抖,还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他晃悠着发飘的身子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边缘狠狠地吐起来。   直到开始呕酸水了都没有停止,陆笙平擦了擦嘴,强忍着不适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色是否和赵楚歌一样苍白。   得到了肯定答案,陆笙平才满意地出了洗手间。   但他觉得这远远不够,不应该光他一个人陪赵楚歌痛苦,应该让那些伤害过赵楚歌的人陪赵楚歌一起难受,让他们也知道赵楚歌每天过的什么日子。   趁着赵楚歌昏迷睡着,陆笙平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摩挲着赵楚歌的手指关节,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赵楚歌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就记得自己在医院碰到了陆笙平,走的时候突然肚子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应该是在医院里,看样子还是VIP病房,肯定是陆笙平干的。   赵楚歌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除了有点疲惫然后有点头疼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赵楚歌见病房里就他自己赶紧下地想要逃跑。   一会儿再被陆笙平逮到就遭了。   光着脚下地,赵楚歌并没有找到拖鞋,他的衣服也没了,总不能光脚穿着病号服走吧。   正当赵楚歌满地乱窜翻找自己的东西时,陆笙平从外面进来了,然而沉迷于床底的赵楚歌并没有发现。   陆笙平见他光着脚乱跑连忙过去把人抱起来。于是乎,赵楚歌没有丝毫准备的就被人放到了床上,并裹上了被子。   陆笙平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脑袋,疼惜地问道:“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赵楚歌一度认为自己应该去眼科看看,不然总感觉陆笙平有老父亲般的气质是怎么回事……   不过大佬有什么气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楚歌不想和陆笙平有什么牵扯,他想了想,说:“我想和刘记粥铺的小米粥,能麻烦大佬你亲自跑一趟吗?”   赵楚歌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敢支使陆笙平做事的人太少了,他不认为自己有这能力。   但是!陆笙平竟然同意了!   临走前还捏了捏赵楚歌的耳朵,对他说:“乖,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陆笙平怎么可能不知道赵楚歌那点小心思,但是他早有准备,就算他走了赵楚歌也跑不了。   赵楚歌等人走后把被子扔到一边,摸了摸好像有点发烧的耳朵,觉得自己心脏也不正常了,要不怎么会跳得那么快。   赵楚歌继续光脚下地,这回他不找衣服了,就这么跑吧,反正他不怕丢人!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张孕检的单子,还有他的药,赵楚歌也没检查是不是少了,揣在病号服的裤兜里就往窗台跑。   他猜门口肯定有人出不去,只能故技重施像上次在酒店一样了。   可赵楚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拉开窗帘,窗前居然站着四个黑衣保镖。   拉开屋子里的其他窗帘,如法炮制,每个窗户前都有四个保镖守着。   门口就更不用说了,赵楚歌刚才数了数,至少二十个人。   保镖们目光柔和地看着赵楚歌,温馨提示他:“赵公子,不用想了,两边的隔壁和隔隔壁都被老大包下了,您走不了的。”   赵楚歌还没等发怒,另一名保镖就指着地上说:“再次温馨提示哦,赵公子,最好不要光脚下地,老大会生气的。”   赵楚歌:“……”要气死。   他闷闷不乐地跑回床上,又被提示:“赵公子,最好要保持心情愉快,也不要做剧烈运动,老大会生气的。”   赵楚歌彻底怒了:“滚,都给老子滚!”   保镖们退到窗帘后面,退出赵楚歌的视线范围。   赵楚歌气极了,对着窗帘大吼大叫,“滚出去!别在这里待着!”   保镖:“对不起赵公子,老大不让我们出去!”   赵楚歌气急败坏,自己走不了,房间里还有一堆人守着,他蹦下床跑到洗手间,蹲在镜子下面的小柜旁边,他不信这里也有人守着。   赵楚歌讨厌被人监视的感觉,他烦死了这种行为,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日子,整天整宿的都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看他什么时候走向死亡。   赵楚歌捂住脑袋蹲在地上的墙角处,他觉得墙角比镜子那里安全,过了一会儿他又崩溃地用头撞墙,他想要缓解那种心理上的不适。   但是怎么撞墙那种感觉都一直存在,如影随形,让他发疯。   他看到镜子前放着一只牙杯,是陶瓷的,赵楚歌把它摔碎,捡起一片碎瓷,目光呆滞地定在自己的手腕上。   死了就不会不舒服了。   没错,死了就不会不舒服了。   赵楚歌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穿着白衣服的告诉他,你死了你想做的事就不能成功了,另一个黑衣服的则说,有什么的,死了才能解脱,死了你就不用这么痛苦,干嘛要想那么多。   赵楚歌心里的黑衣小人已经被压制很久了,今天被刺激的释放出来就不再想回去。   赵楚歌也没有能力控制他了。   他把瓷片锋利的方向放在手腕的动脉上,只要轻轻划几下,他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他作呕的肮脏的世界。   陆笙平买了粥回来发现病房里人没了,还以为这么多人都没看住赵楚歌,刚要发火,保镖就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陆笙平刚要放下心,保镖就说赵楚歌在里面待了很久了。   陆笙平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赶紧去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他试图转动把手,却发现被反锁了。   陆笙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续用力踹了几脚才把门踹开,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角的赵楚歌,还有他下垂的手腕和扔在一边被血迹淹没的块状物体。   陆笙平大惊失色,他想不到赵楚歌的情绪可以崩溃到这样,他一边让人叫医生一边把赵楚歌抱出来,白衬衫上都是赵楚歌的鲜血,陆笙平真怕赵楚歌会流干了血液。   赵楚歌被送进急救室抢救,陆笙平在外面懊悔不已,他还是低估了赵楚歌的病情,他不该想不到赵楚歌的情绪变化的,是他错了,才把赵楚歌逼到崩溃。   赵楚歌一天之内被抢救了两次,万幸的是居然都抢救过来了,孩子也没掉,医生都很佩服赵楚歌的体质。   同时更加佩服陆笙平。   医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只能嘱咐他赵楚歌太容易狂躁,而且会有周期,狂躁完之后就会抑郁。   怀孕后将更是如此,反复无常到令人诧异,让陆笙平千万要迁就着点,对大人孩子都有好处。   陆笙平点头,他一定会对赵楚歌好,再也不惹他生气了。   他是真不敢了,一是怕挨揍,二是怕赵楚歌再崩溃一次。 第8章 妥协   赵楚歌手腕上绑着绷带,看上去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陆笙平的心揪成一团一团的,就像是有人在拼命地捏,想要把他的心脏捏爆。   他又吃了赵楚歌的药,他觉得自己是变态是神经病,要不然也不会想要自虐,不过这样挺好的,赵楚歌不正常他也不正常,这样才比较相配。   陆笙平的胃翻江倒海,在洗手间里快要把酸水都吐了个干净,然而他却觉得高兴,就好像这样是和赵楚歌同甘共苦了一样。   不过陆笙平还是有些理智的,他知道自己得好好的,要是他也病了谁来照顾赵楚歌呢?他可不想这个祖宗被别人宠着。   这个人,必须是他的,死了也得是他的。   以后他一定会注意照顾赵楚歌的情绪,他一定对赵楚歌好,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受不了赵楚歌的脾气,只有自己能,这样就没有人敢和他抢了。   在陆笙平眼里,赵楚歌什么都是好的,自然不会想到不用他,就已经有很多人因为赵楚歌的坏脾气对他望而却步了。   赵楚歌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很长很长,他在梦里看到了那些早就死了的人。   比如说他爸爸,他外公,他舅舅。   赵楚歌其实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许多年没见了,如果不看照片他都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子。   他恨他们,为什么要抛弃他,让他在这黑暗的世间一个人行走,他一点也不愿意享受孤独,他想找个人陪他,可他又知道自己这种神经病的样子没有人会接受他。   与其说是没人接受他倒不如说是赵楚歌不愿意接受任何人,因为他怕。   他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历久弥坚的爱情,即使有,他也不相信奇迹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赵楚歌处于一片迷雾中,他恍惚听见,他那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爸爸问他:“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不好啊,你要是带我走就好了,我一点都不愿意活着。”赵楚歌回答道:“你们带我走好不好?我活的好累啊,我不想活了,或者你们把赵斯余他们带走,让我轻松些好不好啊?”   陆笙平坐在床边听着赵楚歌小声地喃喃自语,猜测他是梦见自己的亲人了,对于赵楚歌说出来的话感到心疼,他要是能早一点就好了,早一点把赵楚歌圈在自己的领地里,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受这么多苦。   握住赵楚歌另一只没缠绷带的手,手腕上也有利器划过的痕迹,和另一只手一样,好多道痕迹,也不知道赵楚歌经历过多少次绝望,才会不断想要自杀。   陆笙平在伤痕上面细细的亲吻着,“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全都给你。”   赵楚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一睁眼就看到陆笙平趴在床边,房间里看不到其他人,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怎么样。   赵楚歌一想到窗帘后面可能有人就觉得浑身发抖,想要下地拉开窗帘一探究竟。   可他的一只手还在陆笙平手里攥着,赵楚歌一动不敢动,他不动声色地转着眼珠子,想想怎么才能逃出去,对于自己会崩溃到割腕的事选择性失忆。   然而他只是指尖轻轻动了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陆笙平却感受到了,并且立刻转醒过来,看着赵楚歌的眼神既惊喜又带着小心翼翼,就好像自己会不留神间就伤到他一样。   这种眼神赵楚歌很久没看到了,因为已经很多年没人把他当成宝贝了,所以一时间竟然还怔愣住了。   不过很快赵楚歌就反应过来了,他肚子里怀着人家的孩子呢,一定是为了孩子。   赵楚歌低下头想着,又情不自禁地摸上肚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折腾孩子还在不在,但看陆笙平这么紧张的模样,应该是在的。   一群医生护士鱼贯而入,不由分说的开始给赵楚歌检查身体,陆笙平就在一旁紧张的守着,就怕他们说赵楚歌身体哪里还有什么问题,更怕赵楚歌脾气上来伤到自己。   好在医生什么都没说,只说让赵楚歌好好养着就行了,然后让陆笙平注意照顾病人的情绪,还有就是饮食尽量清淡些,但是也不能没有营养,毕竟他现在是两个人。   等医生走了,陆笙平给赵楚歌倒了杯水,赵楚歌不太敢接大佬递过来的水,而且他觉得自己理亏。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崩溃成那样,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就割腕了。   割腕的感觉真是很久没享受过了。   “喝水。”陆笙平往杯子里插了根吸管,送到赵楚歌面前,“慢点喝,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去买。”   赵楚歌摇摇头,既不喝水也不说吃什么,陆笙平被他吓得有些害怕,赵楚歌不吃不喝是不是想要绝食自杀?   “别这样,你没必要为了和我置气虐待自己,你不说我就让人买粥回来了?”   赵楚歌还是不说话,陆笙平无奈,拿出手机交代人去买些小米粥,赵楚歌现在哪里都娇弱,得吃些养胃的。   赵楚歌说到底还是不敢跟大佬刚一下的,所以最后还是喝了大佬的水吃了大佬的粥,他不敢不听陆笙平的。   说来他自己都奇怪,他这人连死都不怕却偏偏怕陆笙平。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为什么。   反正他一向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就随它去了。   “咱们来谈谈。”   陆笙平把窗帘拉开,正午的阳光正是一天中最足的时候,晃的赵楚歌睁不开眼睛,眉头都皱起来。   赵楚歌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   陆笙平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对赵楚歌说道:“这世界上有两样免费,一是太阳免费给你晒。”顿了顿,陆笙平咽了口唾沫,才说道:“二是我免费给你睡。”   赵楚歌不知道该不该夸陆笙平有创意,反正他是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手上扎着针也不方便移动。   “和我结婚,你想要的我都给你。”陆笙平似乎说过好几遍类似的话,他定定地看着赵楚歌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和我在一起,和我结婚,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赵楚歌眨了眨眼,反射弧有点长,他现在还没反应完陆笙平的“两个免费”,等他反应完了就见陆笙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应该是在等他回复。   于是赵楚歌也不知道又抽了什么疯,冷笑了一声道:“呵呵,不好意思,睡我收费,一宿千万,谢谢合作。”   说完之后赵楚歌又想揍自己一顿,他好像真是脑抽,总跟大佬正面刚,也不知道他跟大佬对着干了这么多次是怎么活下来的,自己可真是命大。   看来真的是应该多吃点药了,不然总控制不住自己像什么话!看陆笙平愣在那里不说话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在想怎么惩罚自己。   赵楚歌感觉自己要完。   实际上陆笙平只是在算一笔账。   陆笙平用他聪明的大脑非常认真地想了想,他今年二十六岁,如果按照一百岁算的话,就是74年,27010天,270100000000……   那么多个零,陆笙平头一次觉得自己是穷人……   他又想了下,不确定地问道:“那个,我能分期付款吗?”   赵楚歌露出周扒皮一般的笑容,笑得陆笙平神魂颠倒,可答案却让他发愁,赵楚歌说:“不能!谢谢合作!”   赵楚歌:“……”对自己绝望,不知道总喜欢和大佬正面作对是什么毛病,估计也是变相自杀的一种,不知道心理医生能不能治好。   不能分期,陆笙平手里又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只好给助理打电话:“你帮我把手里的所有私产统计一下,然后变卖,还有股票也是,公司最近的那两个项目先别做了,把资金周转给我,看能不能凑齐270100000000……”   助理正在喝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水呛死,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老板疯了吗?不过了?还是惹了事要跑路?   助理想了下,只有一个可能最靠谱:“老板你欠高利贷了吗?”   然后他又敬业地给老板提出一个建议:“那您老把自己卖了吧,您身价高。”   陆笙平:“……”这是什么脑回路,怎么招了个这么蠢的助理?   陆笙平刚要和电话那头简单解释一下,自己是为了媳妇儿,电话就被赵楚歌抢过去挂断了。   赵楚歌像看脑残一样看陆笙平,在和大佬正面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有病吧,这也当真!要不要去楼下看看脑科?”   陆笙平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查看赵楚歌打着针的那只手,看到针没有回血又看了他受伤的那只手,都没有问题。   赵楚歌以为他完事了,刚要说话,就感觉到陆笙平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小腹,然后是他紧张的声音:“难不难受?肚子疼不疼?”   赵楚歌被他的小题大做惊到了,他自认为没那么脆弱,没必要这么小心,但是看到陆笙平那么紧张,竟然没说出口。   他对自己说,以后就没有人会这么紧张你了,珍惜吧。   陆笙平见赵楚歌真的没事后让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真,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想办法办到,所以,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赵楚歌非常不耐烦,他觉得陆笙平真是够了,一次又一次地耍自己怎么就这么有意思,是不是跟他一样要去看心理医生。   他故意忽略陆笙平眼睛里的那些认真、温柔、疼惜……因为陆笙平越是那样看他他就越是觉得危险。   温柔刀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我求你了,你别玩我了别逼我了行吗?非要逼死我你们才满意吗?你们是不是都要我死才好?”   “到底要我怎么样啊?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啊?”   “啊!啊!啊!”   赵楚歌单手捂住头,情绪突然爆发,没有一点征兆,陆笙平完全没有准备,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刺激到他了。   针被赵楚歌从手上扯出来,在陆笙平惊恐的目光中他把针对准自己的脖子,眼看就要扎上去……   “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逼你了,你不想要孩子就不生,我马上安排人给你做手术流产,你不想和我结婚就不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你好好的,别冲动……”   陆笙平不敢上去拦住他,他怕会让赵楚歌更加失控。   他这种妥协的态度和之前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赵楚歌留在身边的人仿佛不是一个,但他真的是怕了,他怕赵楚歌再做出什么傻事。   现在只要赵楚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怕的不得了。   只要人活着,活着就好,陆笙平绝对不逼他了。   大不了就是一辈子都单身,反正这辈子除了赵楚歌他谁都不要,不和赵楚歌在一起,默默陪着他看他结婚生子看他的喜怒哀乐就好。   陆笙平一下子就降低了要求,只要赵楚歌好,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真的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陆笙平被送去洗了胃,一睁眼看到白岳光坐在床边,腿还是打着石膏,见陆笙平终于醒了,第一件事是把医生叫进来,第二件事就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第9章 暴怒   陆笙平想,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爱赵楚歌啊,要不然为什么想和他在一起的心坚持了好多年,妥协却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是不是他以为的爱情只是他以为的,他对赵楚歌只是执念,并不是爱?   他只是以爱为名在伤害赵楚歌?   可是他真的不想让赵楚歌死啊,他想让赵楚歌活着,好好的活着。   赵楚歌强烈要求出院回家,陆笙平不敢拦着他只能让他走。   情况直转急下,保镖们都震惊到了,本来以为会成为他们大嫂的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陆笙平颓然地坐在地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都变得糟糕透了,原来是想和赵楚歌好好谈谈的,可是他突然崩溃让陆笙平措手不及,什么也不敢做,就怕突然刺激到他。   想了想,他给赵楚歌发了一条短信: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等你。   然后就把电话关机了,都不用想,赵楚歌一定会把这个号码也拉黑,可他只是想告诉赵楚歌,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等他。   赵楚歌收到短信,看了一眼,不出陆笙平所料的拉黑了号码,短信也删除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把信息界面截图了,然后设了个私密,把密码设成了今天的年月日。   做完这一切,赵楚歌就像回魂了一样,愣愣地看了手机好一会儿,觉得自己该吃药了。   翻了翻裤兜,里面除了一张孕检单子什么都没有。   他身上这套衣服还是陆笙平给他准备的,赵楚歌看不清人心,他连自己都看不清又怎么可能看得清别人。   陆笙平看到赵楚歌遗留在桌子上的药,鬼使神差地伸手又扣出了好几粒,连水也不喝就那样咽下去,吃完又觉得不够,又扣出来几粒。   一盒药一共两板,每板十二粒,陆笙平就像疯了一样,吃了整整一板,等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陆笙平被送去洗了胃,一睁眼看到白岳光坐在床边,腿还是打着石膏,见陆笙平终于醒了,第一件事是把医生叫进来,第二件事就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什么为了个男人至于吗?世界上好人有的是何必栽在一个人身上?他不喜欢你有其他人喜欢你……   陆笙平用被子蒙住脸不想说话,过了好久,他才闷闷地出声,问了一句:“那你呢?你就一点不后悔当年的事?他的事你不管吗?”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   大概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历史,或者不想让别人揭开的伤疤。   因为一旦掀开,可能就再也遮掩不了了。   陆笙平在医院待了几天就出院了,继续工作,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和赵楚歌上床之前的样子。   只是他比从前思念赵楚歌的日子还要多,那种感觉让他想要发疯,他疯狂地想要见到赵楚歌,偷偷地见一面就好,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守在关押时空的地方外面,他想在这里,总能遇见他的。   他已经找了关系,时空的事很快就能解决,戴家敢和赵家一伙算计赵楚歌,陆笙平可不会放过他们,但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不然会被赵楚歌发现。   赵楚歌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他窝在赵家的宅子里没出门。   他那天其实是想回自己那里的,但就像着了魔一样,竟然回到了这里,手腕上的伤口还没痊愈,摸上去还会隐隐作痛。   想起那天过来,赵醇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冷嘲热讽道:“又自杀了?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既然这样干嘛还要抢救?”   你看,赵楚歌就是脑子有病,这个家里所有的人,不,所有的生物,全都不待见他,但他就是犯.贱,非要回来一趟。   不是有病是什么?赵楚歌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圣母婊。   要不然为什么非要回到这里。   只因为这里是他另一个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赵楚歌自嘲地笑了笑,想骂脏话,骂自己。   说实话,这个房子里,早就没有了任何他和那个叫赵研宇的男人生活过的记录。   赵研宇死了不到一个月,赵斯余就把田蜜和那个只比他小一岁的赵耀领进了门,再然后就是赵楚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等他被接回家,所有的所有都变了。   他和赵研宇似乎就没在这个家存在过,一切痕迹都被抹除了,房子里被重新翻新了一遍,原来的那些摆设也全都不见了。   赵楚歌回来的那天觉得这里真是异常陌生,和赵耀比起来,他才像那个被接进门的私生子。   你说好笑不好笑,赵楚歌每每想到这点就想乐,同时也更恨。   这里明明是属于他的,可一切都被一个野种夺走了,他能活成这样,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有很大的功劳。   赵楚歌看着泛黄的照片上的男人,轻轻地说:“爸爸,你在那边生活的很开心吧?但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好想解脱啊……”   轻笑一声,赵楚歌把照片夹进书里,这做人可真是够艰难的。   又想起了陆笙平,赵楚歌觉得人生更艰难了。   时不时地用手摸着小腹,赵楚歌想着什么时候去打胎,这个想法已经好几天了,就是一直懒得动,他知道时间越长越不好处理,但他就是懒得动。   孕检单子被他锁在了柜子里,就算有人猜测他怀孕了也没有证据,能把他怎么样。   赵楚歌实在有些憋闷,他的房间临近后花园,这个时节看到有不少花开了,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品种,但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改善心情。   虽然赵楚歌觉得吃药都没用,看几朵花更没用。   楼下没人,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赵楚歌也懒得搭理,反正见了面也总是要吵架,偶尔吃顿饭都不得安宁。   当然,他也没法安宁,吃不了什么就吐,不管是荤菜素菜都想吐,看到都恶心,所以他待的这么两三天基本没吃饭。   莫名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小米粥,赵楚歌也不知怎么就想喝一口,然后就想起了那个人。   真是疯了。   赵楚歌对自己说道。   这么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按了几个数字,他那天不小心把陆笙平的电话号码记下来了。   赵楚歌盯着手机上的“正在拨出”四个字出神,几秒之后猛然回过神来,还好没拨通,他立刻把电话挂了。   赵楚歌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暴躁地踢了几脚地上的砖,然后才离开。   还没上楼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赵楚歌觉得不对劲,就跑了几步上楼,他的门口站了几个人。   门锁已经放在地上了,门被打开了。   赵楚歌眼前一黑,更加暴躁了,大跨步走过去扒开赵醇,赵醇年纪大了,被他用力一推居然差点倒在地上。   当即他就大骂起来,赵楚歌没理会他径直走进去,看到他房间里所有带锁的都被拆开了。   那张孕检单子被田蜜和江丽来回传看,还有他锁在柜子里的赵研宇的照片也被扔在了地上。   赵楚歌本来就处于暴怒的边缘,他情绪从来都是不稳定,怀孕以后更是这样。   “把东西放下!”赵楚歌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那两人把单子塞进自己裤兜里,又把照片捡起来一并塞进去。   赵醇这时候扶着腰进来了,江丽赶紧把赵楚歌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赵醇一脸气急败坏,大声嚷嚷着:“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然后又指着赵楚歌的鼻子,骂道:“我们赵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和你另一个爹一样,都是败坏门风的狗东西!”   赵楚歌听到这话根本忍不下去,他现在就是在狂躁周期,他一发火谁都拦不住。   赵楚歌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掐住赵醇的脖子就把他往窗口拽,这里是三楼,掉下去也未必能摔死,但人年纪大了难免怕死,赵醇被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的力气哪有正值暴怒时期的赵楚歌大,田蜜和江丽被吓得尖叫,门口站的那几个开锁的人赶紧过来把人往回拉。   赵楚歌把赵醇的手压制在背后,按着他的脑袋压在窗台上,他什么也不说,但是浑身的气息都在告诉别人,他非常生气。   赵楚歌抬起赵醇的腿往窗外送,赵醇吓得不敢动弹,手也挣脱不开,除了大叫什么也不会。   就在赵楚歌即将成为杀人犯的时候,他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强拉硬拽了回来,立时就感到小腹有点疼。   赵楚歌手上一送力,赵醇就要掉下去,连忙用手扒住窗台边缘,然后被人拽了上来。   赵楚歌粗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屋里的几个人,如果眼神真的能杀人,那他们肯定早就死的体无全肤了。   田蜜比江丽还先一步地扶起了赵醇,替他拍着胸脯说道:“爸,爸,你没事吧?”   赵醇扶着她站起来,说道:“没事,这个大逆不道东西!太不像话了!竟然想置我于死地吗!”   田蜜站在他旁边,跟江丽说道:“妈,这种人不能留在咱们家里了,太危险了,现在又怀了野种,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江丽双手叉腰,愤怒道:“没错!这种人不能留在我们老赵家!趁现在肚子不大赶紧把人嫁出去!”   田蜜看了眼赵楚歌,问道:“妈,这事,斯余能同意吗?”   “同意,怎么不同意!这事我做主了!”江丽走到赵醇旁边,踢了一脚赵楚歌的腿,说道,“我是他妈,他敢不听我的!”   田蜜放下了心,她和江丽都是小三上位,所以家里的婆媳关系异常和谐,这俩人经常坑壑一气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楚歌被四个人同时架住,他觉得肚子有点难受,不敢太过用力反抗,就只能让人把他制服住。   江丽支使人去楼下拿了绳子过来,是那种看上去很结实的麻绳,没有利器绝对割不开。   赵楚歌被绑在了床边的柱子上。   他的手距离绳结太远,即使用力也够不到。   所以他自己想办法用手打开绳子也不可能。   赵楚歌怒视着他们,没人敢去看他的眼睛,就好像赵楚歌的眼睛能喷出火一样。赵楚歌暴躁的样子他们没少见,但是像今天这样要杀人着实是没见过几次。   赵楚歌被绑的很牢固,他想挣扎,但是不敢动,他怕肚子疼,他怕流产。   赵楚歌一直想去做手术,现在却怕了。   无缘无故的怕了。   赵醇出去前踢了赵楚歌一脚,“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地等着吧!”   赵楚歌额头全是虚汗,有人把他的嘴用胶带封住,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换了门锁,把窗户封上,门锁死,房间里能被当成利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断绝他一切逃走的可能。   赵楚歌被关在了彻底幽闭的空间。   赵楚歌不动声色地抬头瞅了瞅,也不算彻底,上面有个通风口还没封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斯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捂着额头,似乎痛心疾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样。   戴坤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疑惑不解比之前还要深,他做出一个好晚辈的样子,主动坐到了赵斯余身边,温和地说道:“伯父,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第10章 演戏   赵楚歌都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现在的状况,他之前也不是没被他们这样对待过。   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时候,在精神病院里强制注射药物的时候……   赵楚歌都记不得他被绑过多少次了,也不记得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绝望。   他早就不在乎了,反正他也能出去。   赵楚歌在他们走后靠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仰着头喘了几口粗气,肚子有些不舒服,他闭上眼眯了几分钟,然后开始想办法出去。   楼下,赵斯余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回到家,江丽就把他叫到了跟前,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把赵楚歌描绘成了一个十分恶劣的杀人犯。   但其实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因为这里的人对赵楚歌的厌恶与仇恨是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就已经很深刻了的。   别说为什么他们讨厌赵楚歌,因为赵楚歌的活着时时刻刻在向他们证明,他们曾经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那小崽子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趁现在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给他找个下家,省得给我们老赵家丢人,还整天在我跟前烦我!”   江丽一边翻着一本册子一边跟赵斯余讨论,那本册子是他刚让人统计出来的,京城里都谁中年还单身或者丧偶的,就把赵楚歌弄过去。   赵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把赵楚歌低嫁了,那些人就算为了攀上关系即使知道赵楚歌是怀孕嫁过去的也未必敢吭一声。   的确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了被这样戴绿帽子,那也没关系,没有男人还有女人,随随便便找个中年丧服的寡妇也可以。   江丽和田蜜都可以想象得到,到时候赵楚歌被送给了一个富婆,然后给富婆生了个孩子,到时候外界会怎么说他。   最好是找一个有特殊癖好的,万一赵楚歌被折磨死,也不关他们事。   若是赵楚歌在这里,大概只会说一句:呵呵。   这时候嫌他丢人了,再丢人他也姓赵,丢的也是他们老赵家的人,到时候别人只会说赵家家风有问题,才会出了他这么一个败坏门楣的东西。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聪明点也就算了,偏偏还那么愚蠢,又喜欢自作聪明,这两人的婆媳关系融洽很正常,毕竟鱼找鱼虾找虾,臭味相投。   “不行,那样他嫁出去别人还不是说我不会管教,得找个合适点的。”赵斯余还是长了点脑子,阻止了江丽的意见。   “先把戴坤那孩子叫过来,当初是你非要逼着赵楚歌和戴坤好的,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得道个歉。”赵醇一边用手捶着腰一边说道,他到现在腰还疼着,要不是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他会以为自己的腰已经断了。   赵斯余点头,这事是他办的不对了,当初是想着戴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配赵楚歌,真成了可以是联姻,成不了那就讹戴家一笔,怎么着他们都不会太吃亏。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赵楚歌弄过去,但戴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说与其蒙骗他们还不如主动认错,装个好人。   “对了,赵耀呢?最近工作忙?”赵醇问道,感觉好几天没见到他的大孙子了,怪想的。   “哎呀,肯定是忙的,他爸爸给他安排了个大项目,肯定是要忙的。”田蜜坐到了赵斯余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对赵醇说道,“说起来呀,耀儿可是真努力,前两天还说这次要好好做,给他爸爸和您争光呢。”   江丽从桌上拈起一块糕点送进赵醇嘴里,夸赞道:“说起来还是我们耀儿争气,年纪不大就知道努力工作了。”然后又日常损一遍赵楚歌,“哪像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对他好都是没用,这次还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赵斯余和田蜜听了江丽的话后脸上露出笑容,就好像赵耀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无上荣光一样。而赵楚歌,就是赵斯余一辈子的污点。   几个对彼此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的人互相拍马屁,就好像他们真的有多么高尚一样,明明内心里都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却还是虚伪的客套。   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也不知道他们夸给谁听,大概是因为习惯,一天不骂赵楚歌就浑身难受,而骂赵楚歌就要有个对比,赵耀包括他们自己,就是和赵楚歌对比的对象。   用赵楚歌的不堪衬托他们的美好,除了赵家人,可能也没有更不要脸的了。   “对了,你先问问戴坤有没有事,没事的话今晚就把人请过来吧。”赵醇对着赵斯余说道。   赵斯余派人给戴坤去了电话,得知戴坤同意一会儿就过来后上去看了看赵楚歌。   赵楚歌知道他们肯定会过来,所以一直被绑在原地没敢动弹,起码得等到明早才行。   让他欣慰的是肚子不太疼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害怕这个孩子没了,他怕感觉到自己身下有血。   也许是想利用这个孩子威胁陆笙平。   如果他够格的话。   赵楚歌如是想着。   赵斯余打开门进来的时候赵楚歌正在闭目养神,如果不是坐在地上而且身上有绳索的话,看上去还挺惬意的。   赵斯余没敢离他太近,因为赵楚歌正是狂躁周期,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即使被绑着也让赵斯余心有余悸。   “你说说你,怎么能对你爷爷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呢,你爷爷心脏不好,都被你吓坏了,差一点就进了急救室。”赵斯余这次没像之前几天那样语气严厉,现在像一个温柔的长辈,似乎只是在训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楚歌一点也不想激怒他,理智告诉他如果现在说了什么话把赵斯余激怒,可能会被踢肚子,但他的狂躁根本压制不住,他就像一只露出了獠牙的狼,想要把敌人撕个粉碎。   “怎么不说话了?要不要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赵斯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赵楚歌闭上眼又睁开,然后深呼吸,来回了几次,压抑住那种想要撞墙的冲动,硬生生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胸口有一种憋闷的感觉,让他拼命地想要发泄。   赵楚歌对自己说,忍。   不就是被绑一晚,没关系,他在赵家经受的所有所有,早晚都要让这群人都经历一遍,他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赵斯余又在这里扮演了一会儿模范父亲,最后哀叹着离开了。   赵楚歌觉得这一家子没有一个正常人,他是神经病,其他人都是妄想症,幻想自己是个好人,还总是互相夸奖,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赵楚歌特别不理解。   楼下的客厅里,戴坤已经到了,赵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坐在赵醇旁边一副孝顺的样子。   见赵斯余从楼上下来,和他打了声招呼,赵斯余点点头,坐到了戴坤的对面。   “伯父,不知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是楚歌出了什么事吗?”戴坤一脸疑惑的样子,就好像来之前还和赵耀鬼混的不是他一样。   赵斯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捂着额头,似乎痛心疾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样。   戴坤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疑惑不解比之前还要深,他做出一个好晚辈的样子,主动坐到了赵斯余身边,温和地说道:“伯父,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戏精与戏精的比拼正式开始。   赵斯余抬起头看了一眼戴坤,然后又迅速低头,看上去心虚不已,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戴坤的事情,几度张嘴想要出声都没说出话。   戴坤内心里非常不齿,但脸上却表现得更加善解人意,他宽慰似的拍着赵斯余的肩膀,把话题往赵楚歌身上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楚歌他……”戴坤没往下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赵楚歌怀孕的事,所以他的疑惑还是一半不是装出来的。   “哎呀!”赵斯余咬了咬牙,一脸悲痛,好像终于忍不住了,一拍大腿,把旁边的戴坤还吓了一跳。   “孩子呀,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赵斯余用力深呼吸了一口,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了,握住戴坤的手,不忍心看他的眼睛,偏过头去,说道:“我们家楚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也不知道背着我们和谁好上了,还怀了孕,问他也不说……”   戴坤微微张开嘴,吃惊不已,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反应了两三秒他才想起自己戏精的使命,把眼睛使劲瞪大,做出难以置信的模样。   “伯父,你,你说什么?”戴坤又问了一遍,想要确定真假,和他同时吃惊的还有正在喝水的赵耀,差点一口水呛死。   赵斯余捂着脸,好像忍着什么剧痛,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戴坤其实才不在乎赵楚歌是不是怀孕了怀了谁的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是想搭上赵家,以为赵楚歌再怎么不行在赵家也是有点地位的,后来发现赵楚歌在赵家什么也不是。   没办法,他就只能想方设法勾搭赵耀,最近看来成效不错,起码赵耀现在对他是死心塌地的。   戴坤脸上很难过,伤心地问道:“怎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哪里不好吗?”   “唉,你是好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家不对了,你和楚歌的事,就算了吧……”赵斯余终于把戴坤期待已久的话说出来了。   戴坤忍住内心的喜悦,面上非常悲痛,还带着一丝丝不甘,更多的是愤怒。   这比较接近正常人的反应,毕竟任由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都不会好过,愤怒才是最应该让人理解的。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和他的关系,就到此结束吧,他到底怀了谁的孩子?那人有我好吗?以至于连见都不来见我?分手都不愿意当面说吗?太让我失望了!”戴坤情绪突然激动,好像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在长辈面前爆发了。   他站起身大声嚷道,“我们才相处了几天他就跟别人好了,把我置于何地?这要是被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是欺负我们戴家没人了吗?”   虽然是这么骂,但戴坤心里无比庆幸,还好他俩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要不然还真就丢大人了。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我们不对,没想到我哥哥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样吧,我手里的项目送你,就当是补偿了,你觉得怎么样?”   赵耀从赵醇身边起身,安慰戴坤。全然不顾赵斯余和赵醇反对的眼神,反正他就是喜欢赵耀,就是想对他好,谁也拦不了。   戴坤感觉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他都快绷不住嘴角了,果然还是跟着赵耀有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楚歌已经打算挂断了,本来他就是很忐忑打的电话,也没抱希望陆笙平能接,就算接了也不指望陆笙平真能帮他。   只是想试试而已。   只是试试而已。 第11章 逃走   打发走了戴坤,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赵斯余捏了捏鼻梁,轻叹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瘫倒在沙发上。   戴坤可是一点都不好对付,演了半天戏赵斯余感觉自己都快虚脱,本来是想随便应付一下给点好处算了,没想到赵耀倒是大方,直接把手上的项目送出去了。   赵斯余日夜奋斗了半个多月才拿下来的竞标,交给赵耀本来打算让他好好干,做出点成绩来堵住那些股东的嘴。   没想到他就这么容易就拱手送人了,戴坤什么德行赵斯余比赵耀清楚多了,要不然也不会逼着赵楚歌和戴坤在一起。   所以看到赵耀这个样子他不禁有些担心,坑赵楚歌他倒是不在乎,但是赵耀不行,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得好好看护着。   赵耀怕赵斯余和赵醇合起来训斥,就先一步开口说道:“爷爷,爸,你们别怪我把项目送出去,这次给了戴家一个大头,让他们尝到了好处才不会为了赵楚歌的事再来找我们麻烦。”   这理由非常牵强,只要长点脑子都能想得到,这次是给了好处,戴家尝到了甜头下次如果还用这件事来威胁呢?或者利用这事做什么文章讹他们,那简直就是无底洞。   赵斯余刚想说说赵耀,让他做事长点心眼,要是以后这样容易被坑,最主要是千万别跟戴坤有什么牵扯,一是因为戴坤不是什么好人,而是赵耀真和戴坤搅和在一起,好说不好听。   到时候人家会说赵耀和自己哥哥的前男友在一起了,不管赵楚歌做了什么,总归是对赵耀的名声不好。   但是赵斯余刚开了个头,还没等说,就被赵醇瞪了一眼,意思是让他闭嘴。   赵斯余觉得赵醇的这种教育方式早晚会把赵耀教坏,从小他就溺爱赵耀,虽然他也对赵耀多有宠爱,但赵醇已经是盲目地爱了。   也就是现在看上去赵耀没什么品德不端的行为,赵斯余能放心些,不然他和赵醇肯定会有冲突。   赵斯余按了按太阳穴,选择了听赵醇的话,没出声,这次先不训斥赵耀了,给他留点面子。   赵耀见蒙混过关也就不愿意多停留了,随便和他们聊了几句就上楼了,准备等晚饭的时候再下来。   楼下的人正准备商量着给赵楚歌找个什么人家。   最后还是赵醇想起来一个合适的人选,他记得老张家有个旁系刚死了夫人,五十多岁的人还风流得很,赵楚歌长得不丑,肯定能入了他的眼。   张家这些年早就落魄了,嫡系都没什么成才的,更别说旁系了,家业都比不上赵家一半,但也不穷。   不说别的,就这年龄,才是他们最满意的。   决定好了,赵醇就给张翔打了电话,意思就是把赵楚歌给他,然后换点好处什么的,张翔很快就同意了,主要是他身上没什么利可图,也不怕赵家狮子大开口,还有一个就是他确实贪图赵楚歌的美色。   就是赵楚歌的暴脾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基本上谁都不好惹,因为打不过。   要不是赵醇再三保证赵楚歌一定听话他是不会同意的,他好色是没错,但也怕死。   所以,不是每个人都像陆笙平那么有胆量的——睡了赵楚歌。   赵楚歌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他虽然能出去,但也得费很大力气,最主要是他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赵斯余他们谁又进来。   赵楚歌额头全是冷汗,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肚子应该是不痛的,他没有什么感觉,被反绑在后面的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现在的情绪很焦躁,整个人好像要原地爆炸,甚至开始扭动身体,想要挣开绳子。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赵楚歌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理智,但是他没办法控制那种感觉,抑制不住地想要发疯。   他知道自己应该吃药,但现在这样,他什么也做不了,要么就是努力控制住自己,要么就是等狂躁期过了。   等狂躁期自己过去赵楚歌得半死,孩子都得掉。   他也清楚这一点,就一直用力呼吸调整心态,赵楚歌对自己说,要冷静点,越是暴躁情况会越糟糕,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出去。   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工作赵楚歌才让自己能够靠在床头平静一下。   要好好的,赵楚歌对自己说。   冷静下来后赵楚歌感觉自己浑身都疼,被绳子勒的身上都出了檩子,露出一道道红痕,衣服都坏了。   动一下就磨得生疼,赵楚歌忍耐了一会儿,确定肚子没什么问题,才开始活动双手。   手距离绳结太远,赵楚歌够了半天够不到,听到门外有来回走动的动静,立刻瘫在一旁恢复原状,做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楚歌听到没有声音了,开始慢慢地把身体往下移动,逐渐把身体倾斜,脚移动到柜子旁边,用力支住,身体稍微绷紧了一些。   赵楚歌被绑住的双手现在正处在床底的空隙中,那里之前就被他挡住了,里面的东西没被拿走。   这次还真是得亏了他经常有自杀的想法,房间里总有碎瓷片或者小刀片这样的东西,虽然不是刀,但也够锋利了。   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门外真的没动静赵楚歌才开始动作,双腿曲起一个弧度,给双手留出足够的空间。   赵楚歌的手指已经摸到了刀片,但是还差一点才能够到,他不得不弯曲身体试图把身体塞进床底的缝隙中,才能把手伸进去。   成功拿到了刀片以后事情就简单了许多,虽然刀片比较薄,割断绳子有些费劲,但好歹是有点用处。   赵楚歌是接近凌晨才开始行动的,等割断绳子已经快要早晨了,毕竟他需要活动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不然他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体力支撑不了他一气呵成。   等他把全部绳子都挣扎开时体力严重透支,抹掉额头的冷汗,赵楚歌翻出抽屉里没有被拿走的药,直接吞了两片。   感觉情绪不那么强烈了,赵楚歌缓和了不少,又从床底翻出一部手机,他们把他的通讯工具也都拿走了,还好他为了以防万一藏在这儿一部。   本来是怕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没法和时空联系,所以里面只存了时空一个号码,主要是除了时空他也不知道该联系谁。   这个世界上和赵楚歌有联系的人太少了,能让他想起来的人就更少了。   现在时空也不能联系了,赵楚歌犹豫了半晌,想到了那条短信。   打还是不打,赵楚歌抉择着。   他觉得现在给陆笙平打电话太.贱.了,人家要你的时候不跟人家,你主动把人家骂了现在又要求人办事,陆笙平不是什么普通人,圈里人人都怕的大佬,他骂了一次就算了,关键是他骂了不止一次。   如果陆笙平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反正态度必须是恭敬的就对了。   赵楚歌觉得,自己只要控制住不发疯就行了,但这好像非常困难。   赵楚歌随便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把扔在地上的孕检单子和药,还有手机和照片揣进兜里,最后又把刀片也塞了进去。目测了一下通风口的高度,觉得有点难度。   最主要是他现在肚子有点疼,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试图缓解这种从小腹一直升腾到心里的疼痛。   他想保住这个孩子,这时候他的意识非常清醒,他需要这个孩子,因为他想求助陆笙平。   赵楚歌觉得自己真无耻,明明没有能力却要利用这个孩子。   他觉得自己现在和赵斯余好像没什么区别,都是利用自己的孩子达到目的。   怎么能这么无耻呢,赵楚歌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对自己说,他明明不想成为那种人的,可现在好像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赵楚歌身上的冷汗都洇透了衬衫,他想给陆笙平打电话求助,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靠在墙角休息了一会儿,赵楚歌真的很怕自己会流产,他感觉情绪不稳定,便又想吃药,却又不敢。   等他觉得缓过来一点,想要踩着桌子借力往上爬的时候,房间里的门开了……   赵楚歌没听到一点声音,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脑子不清楚还是因为赵耀故意放轻了声音。   索性赵楚歌还没爬上去,只是刚走到窗边,赵耀一进来他立刻跑过去把赵耀的嘴捂住。   赵耀对于满地的狼藉非常惊讶,他只是早上起床无聊才突发奇想地过来看看赵楚歌怎么样了,没想到还没出声就被赵楚歌挟持住了。   赵楚歌从兜里把刀片拿出来,贴到赵耀的脖子上,轻声威胁他:“别出声,你知道我是疯子,我如果失手了,你可以想想后果。”   赵耀点点头,他当然清楚赵楚歌什么人,不想死他就不会出声,赵醇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万一赵楚歌心情不好真把他弄死了,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赵楚歌趁他不注意,用尽全力在赵耀的脖子后面劈了一记手刀,可能是真没力气了,第一次竟然没劈晕,赵耀愣了一下,赵楚歌趁他没反应过来赶紧又来了一次。   这次赵耀是晕了,赵楚歌赶忙把他绑上,还好绳子割的不碎,足以把人绑上了。   赵楚歌又把床单撕下来一块,堵住赵耀的嘴,刀片被他拿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   赵楚歌把自己的证件和孕检单子他爸爸的照片还有该带的药都拿走了,然后下定决心,给陆笙平打了电话。   陆笙平正准备去开会,陌生来电响了两声他都没接。   赵楚歌已经打算挂断了,本来他就是很忐忑打的电话,也没抱希望陆笙平能接,就算接了也不指望陆笙平真能帮他。   只是想试试而已。   只是试试而已。   赵楚歌对自己说,就算陆笙平不接电话或者接了电话也没表示,他也不会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抱着希望。   他也不配拥有希望。   电话响到第四声,陆笙平终于接了。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能知道的没几个。   陆笙平率先说了一句“你好”,赵楚歌叫了一声陆笙平的名字。   声音里包含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陆笙平听着他的语气,感觉下一刻赵楚歌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他有点慌了神。   赵楚歌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他飞速地说了:“如果你还想和我结婚,半个小时后,民政局门口见。”   “好!你等着我!”陆笙平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简直不敢相信,赵楚歌怎么又突然同意和他在一起了,这比中了大奖还让他高兴。   对于他来说,赵楚歌就是最大的奖赏。   赵楚歌说完话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踩着桌子和窗台往外爬,还好他的房间和后花园近,这个时间偷偷爬出去也没人能知道。   陆笙平也是挂断电话就急匆匆往外跑,助理跟在后面问道:“老大你不开会啦?”   陆笙平把文件甩给他:“有什么事等老子结婚回来再说!”   助理点点头安排下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笙平早就没了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陆笙平想要伸手挠挠头,但最后举起的手又放下了,转而插进裤兜里,一脸冷酷地往前走,对于赵楚歌的话没什么表示。   这时候要保持沉默,大佬必须是高冷多金且话少的,还要面无表情,保持严肃!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大佬必须是有尊严的大佬! 第12章 结婚   陆笙平一路飞驰,把跑车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他所在的公司到民政局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但他愣是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地方。   站在民政局门口他才想起来整理仪表,照着车镜他弄了弄自己的头发,自认为还可以吧,又认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应该没有褶皱了。   陆笙平对自己的脸还是比较满意的,不是非要光彩照人也必须是气质出尘英俊潇洒的。   虽然不明白赵楚歌怎么突然要和他结婚了,但陆笙平的欣喜是肯定的,他可以好好照顾赵楚歌了,他想带赵楚歌脱离赵家,想给赵楚歌最好的。   陆笙平就像一个刚谈恋爱准备和恋人约会的毛头小子,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恋人的到来,总是担心自己哪里不好,时不时的要照照镜子,确保自己脸上没有东西,胡子也刮干净了,看上去没有很奇怪。   陆笙平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距离赵楚歌说的半个小时还有一分钟。   根据他的调查和了解,赵楚歌不是会食言的人,陆笙平非常相信他的人品,但这时也不禁紧张起来。   谁知道赵楚歌打电话是不是只是发疯了呢,万一他只是心血来潮怎么办。   陆笙平在脑海里回想了下赵楚歌打电话时的语气。   听着好像有点委屈,总之就是听上去很不开心,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应该不能吧,时空明天就能出来了,赵楚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顾虑才对。   他回的是赵家,难道是赵家人让他受委屈了?   陆笙平眼神闪了闪,赵家那些人,早晚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分针指向了十二,现在是七点整,不对,是零一秒,赵楚歌还没来。   陆笙平眼睛盯着表上正快速走动的秒针,心跳如擂鼓。   正当他在想赵楚歌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陆笙平抬起头,果不其然,赵楚歌从里面下来。   陆笙平连忙扶他一把,首先看到的就是赵楚歌苍白的脸色,陆笙平心道,果然是在赵家出了事,他看到赵楚歌脖子上还有两三道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鞭痕之类的,陆笙平心里一惊,难道还挨了打?   陆笙平脑补了一堆赵楚歌在赵家如何委屈求全的受气,最后还是挨了打的血泪史。想要立马杀去赵家给他出气,怎么能这么欺负他的小王子呢,太罪不可恕了!   赵楚歌对陆笙平露出一点笑容,他没钱付车费,不能刷卡,这个手机也不能支付,没有现金,所以他自认为刚刚的笑容非常讨好,非常狗腿。   毕竟还要靠大佬付车费。   而在陆笙平眼里则是——赵楚歌受尽苦楚,饱受艰难,却依然乐观积极,阳光地面对生活,看那苍白无力的笑容中一定包含了无尽的沧桑。   看得陆笙平的心一阵抽痛。   脑补太多的后果就是赵楚歌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才回过神,陆笙平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真是想太多,赵楚歌才不是什么乐观积极的人,他已经消极到对整个世界都失望了,靠药物都不能让他升起希望。   大概是有求于人,赵楚歌觉得今天的陆笙平非常迷人非常帅,刚才的笑容也特别好看,能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好看。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说“大佬,麻烦帮我付下车费,我没钱”,人家司机都等急了,他们两个像神经病一样在这儿笑个没完才是真有病。   “哦哦,好的。”陆笙平付完钱又想象了一下,赵楚歌离家出走又没钱的画面,真是太可怜了。   令人惊奇的是,赵楚歌这次从陆笙平的表情上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   不止一次感觉到大佬的脑回路异于常人的赵楚歌非常无奈地解释道:“大佬,我不是没钱,就是出租车不能刷卡,一会儿我还你。”   陆笙平想要伸手挠挠头,但最后举起的手又放下了,转而插进裤兜里,一脸冷酷地往前走,对于赵楚歌的话没什么表示。   这时候要保持沉默,大佬必须是高冷多金且话少的,还要面无表情,保持严肃!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大佬必须是有尊严的大佬!   赵楚歌跟在后面竟然有些想乐,不过他忍住了,大佬是不能允许被人嘲笑的。   他要维护陆笙平的大佬尊严!   陆笙平维持着高冷的表情高冷的身姿还有高冷的步伐,往前走了好几步,都没见赵楚歌跟上来,心里一跳,赵楚歌该不会是走了吧?!   果然大佬不是那么容易装的,媳妇儿都装没了……   陆笙平回过头,视线齐平范围内,赵楚歌不在。   赵楚歌比他矮一点,陆笙平想,然后又往低一点的地方看,赵楚歌还是不在。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赵楚歌正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陆笙平懊恼地赶紧跑过去,一把就将人抱起。   赵楚歌只是觉得头有点疼,蹲下几秒的工夫就发现自己腾空了,面前还是大佬那张俊颜。   看到陆笙平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心,赵楚歌终于有良心了一回,假装自己是个身残志坚的小娇妻,他想搂住大佬的脖子,但想了想,还是没下得去手。   最终赵楚歌昂起头,露出自己苍白的小脸,表现出柔弱的样子,异常温柔地对陆笙平说:“我没事,把我放下来吧,你刚才晃得我头晕。”   陆笙平被赵楚歌温柔的语气弄得有些飘飘然,赶紧小心地把赵楚歌放在地上,现在赵楚歌可不是一个人,做什么都得小心着点。   赵楚歌看着陆笙平眼睛里流露出的柔和的光芒,顿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觉得自己找到了对待大佬的新技能——以柔克刚。   刚才陆笙平从赵楚歌散开的衬衫领子里看到了他身上还有伤痕,眼睛里露出的是寒光,只是怕吓到赵楚歌,放缓了不少。   而他缓和下来的寒光就被赵楚歌看成了喜悦的光,并成功地误会了。   虽然两人的心理活动各不相同,但好歹还是走进了民政局大门。   推开门的一刹那,陆笙平拉住了赵楚歌的手,他的本意是问问赵楚歌想好了吗,但两人十指相触的时候陆笙平突然就后悔了。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为什么要后悔。   他是说过不逼赵楚歌,但现在是赵楚歌自愿来的这里,自愿想要和他结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有求于他也好,其他原因也罢,总之是赵楚歌自愿的。   所以,陆笙平不想给赵楚歌后悔的机会了,即使将来赵楚歌后悔了,他也不会离婚,他也更不可能给赵楚歌后悔的机会。   倒是赵楚歌,他犹豫了一瞬。   对于赵楚歌来说,婚姻是件神圣的事,随随便便结婚是件非常不负责任的事情,可是他现在没有办法了,不和陆笙平结婚就要被逼着和别人结婚。   “难受?”陆笙平注意到身旁的赵楚歌走了神,轻轻问道。   赵楚歌摇摇头,说道:“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   见陆笙平一脸紧张,赵楚歌怕他不管不顾先带自己去医院,赶紧说道:“我们快进去吧。”   陆笙平牵着他,想要亲吻他的额头,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用手去摸了摸,这一摸不要紧,他立刻就感受到了赵楚歌额头滚烫的温度。   赵楚歌感觉额头上的手冰凉冰凉,很舒服,不禁想要贴的更紧,不自觉地往前蹭了蹭,手指碰到了赵楚歌柔软的头发,陆笙平把手放下去,有些强硬地说道:“你发烧了,咱们先去医院。”   赵楚歌虽然脑子不清楚,但是现在要领证,这点他还是清楚的。至于有没有发烧,他也不清楚。   见赵楚歌还要往前走,陆笙平拉住他,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带着些温柔地说道:“听话,先去医院,其他的事都不着急,身体要紧。”   赵楚歌摇头,陆笙平不敢跟他说话太强硬,因为他不知道哪一个点又能刺激到赵楚歌。   由于赵楚歌的倔强,还有陆笙平不敢对赵楚歌太严厉,所以他们最终还是去先领证了。   赵楚歌把脑袋靠在陆笙平肩膀上,牵起嘴角,陆笙平则是用手搂着赵楚歌的肩膀,让他能靠的舒服些,然后也露出笑容。   赵楚歌和陆笙平都以为自己会在这一刻非常紧张,却都想不到他们竟然异常淡定,冷静的不像话。   等结婚证出来谁都没说话,赵楚歌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不想说话,陆笙平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很高兴,可是又笑不出来。   但他知道,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了,高兴未必要用笑容表现出来,有很多种方式。   陆笙平牵着赵楚歌的手小心翼翼,看到他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软着声音劝道:“现在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赵楚歌低着头,没说什么,等坐上了车,陆笙平给他系上了安全带,他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嗯?”陆笙平不明所以,“怎么了?为什么对不起?”   赵楚歌又低头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陆笙平,是给他添麻烦。   等红绿灯的空隙,陆笙平又去握住赵楚歌的手,轻声说:“你没什么对不起的,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对的。”   赵楚歌浑身都烫,感觉陆笙平的手掌温度特别舒服,却又不敢主动去蹭,已经出格一次了,不能再得寸进尺,毕竟大佬能纡尊降贵和他结婚应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赵楚歌脑子昏昏沉沉地靠在座位上,脑袋里想了一堆,生病的时候本来就很脆弱,赵楚歌尤其是这样,抑郁的比平时更为严重。   陆笙平也注意到了赵楚歌比平时还要低落很多的情绪,再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不禁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专心开车去医院。   赵楚歌却不知道怎么了,无缘无故,忽然就哭了起来,眼泪落下来时他自己都没察觉,直到裤子被洇湿。   赵楚歌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泪,眼角却又往下滴落泪水,擦完一滴还有一滴,赵楚歌自己都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眼泪这种东西都多久没出现了,再说他这么大人了,一个大老爷们,说哭就哭,也太娘了,被陆笙平看见多不好。   陆笙平本来是很专心的,但是忽然听到了几声啜泣,扭头一看,是赵楚歌的哭泣声,不是大哭,就是默默流眼泪,间歇发出几声声音,看着怪可怜的。   陆笙平抬手想要帮他擦掉,却见赵楚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抹掉了眼泪,慌乱中还有几滴挂在眼角,赵楚歌又使劲蹭了蹭,眼尾顿时泛红。   陆笙平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抽出纸巾递给赵楚歌,“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和我说,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陆笙平一开始是想说“别哭了”,但是后来又想到,哭也是发泄的一种,赵楚歌心里一定很难受才会忍不住哭出来,他已经那么苦了,就让他发泄吧。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赵楚歌的肩膀与依靠,他会陪赵楚歌共度余生,会陪赵楚歌从风华正茂走到垂垂老矣,会陪赵楚歌从朝阳看到日落,会和赵楚歌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这才应该是人生。   陆笙平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他自嘲地回了一句:“可以啊,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没结婚孩子都有了,结婚了当然可以随便亲啊。” 第13章 亲吻   赵楚歌哭泣的声音本来就很小,到了最后已经没有声音了,陆笙平要一边分神去照看他一边开车看路,眼角瞥到赵楚歌已经停止了哭泣,有些担心他发泄的不够。   但也不能一直劝人家哭吧,感觉赵楚歌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陆笙平找了一个能够停车的地方,抽出纸巾给赵楚歌擦拭眼泪和鼻涕。   赵楚歌抬起头,和陆笙平四目相对,觉得陆笙平眼里的温柔真实得一点也不真实。   每个温柔的人背后都藏着刀子。   这是赵楚歌一直信奉的,因为他经历的事情都活生生地告诉他,不要相信谁,他们对你温柔,是因为他们想利用你。   可是这一刻,赵楚歌却觉得,他身上没什么能值得陆笙平利用的,所以,有没有可能,陆笙平是真心的?   有可能吗?   赵楚歌问自己,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和陆笙平,既然有了不该有的交集,那他就应该……   应该怎么样?赵楚歌问自己。   不想那些不该想的?还是断绝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或者说是干脆就对陆笙平的好无视。   可什么才是不该想的,什么又是不该有的念头?   赵楚歌自己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不想说。   陆笙平侧过身,在座椅上拥抱了他一下,轻声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对我说吧,我们现在是合法的关系,我可以拥抱你了,可以倾听你的所有难过了,所以告诉我好不好?”   赵楚歌被陆笙平搂住肩膀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陆笙平身上的气息,莫名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甚至想,永远都不出来,就这么被陆笙平抱着。   因为被陆笙平抱着时,他的心难得的可以平静下来。   大佬不愧是大佬,让他这种人都能贪恋,估计想给大佬生孩子的人都可以排京城两条街了,也就只有他不识好歹。赵楚歌对自己说道。   “乖,说出来好不好?把不开心的告诉我?”陆笙平摸着赵楚歌的额头,有些怕赵楚歌烧坏了,可是感觉到赵楚歌稍微有了那么点依赖的感觉,他又舍不得放开他,最主要的是他怕松开手,赵楚歌会生气会……   发疯。   陆笙平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不想说出这个词,也不愿意有人这样说赵楚歌,赵楚歌是正常人。   陆笙平对自己说,赵楚歌是正常人,他最爱的人,赵楚歌是正常的。   末了,还是赵楚歌主动先推开的他,赵楚歌抽噎着说了一句:“谢谢大佬。”   陆笙平无奈,他其实更想让赵楚歌换个称呼,比如“亲爱的”这样,叫“老公”他是不敢,赵楚歌容易打死他。   感觉赵楚歌好了不少,陆笙平才重新启动车子,赵楚歌继续昏昏沉沉的靠在座椅上,过了好半天好半天,他才突然蹦出一句。   “陆笙平,我好难过啊。”   说完就再也没了声音,陆笙平侧头看去,赵楚歌眼睛都闭上了,应该是睡着了,陆笙平努力把车速提高但又能稳一点,让赵楚歌能睡得舒服一些。   等到了医院,赵楚歌还是没醒,看起来非常无力,也无助,陆笙平脸上浮起一抹痛色,他的小王子啊,被人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补救都于事无补了。   解开安全带,陆笙平小心翼翼的把赵楚歌抱起来,赵楚歌没什么意识地趴在他怀里,陆笙平偷偷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大佬就是这么容易就满足。   同一家医院同一间病房同一名医生同一位病人。   赵楚歌怀着孕不能随便用药,医生就开了些退烧的药物,赵楚歌脑袋晕乎乎的喝下冲剂后被陆笙平塞了一块糖,“乖,苦不苦?吃一块冰糖吧?”   赵楚歌本来不想吃,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怕苦?!   然而大佬给的他不敢不吃。   而且他现在清醒了以后知道自己应该“以柔克刚”,面对大佬时要努力塑造自己的柔弱形象!   因此他乖乖含住了陆笙平放在他嘴边的那颗糖。   陆笙平在赵楚歌含住糖的瞬间,刻意用手指碰了一下他柔软的舌头,感觉自己的心也柔软下来了。   赵楚歌却没察觉到什么,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觉得挺对不起大佬的。   赵楚歌身上都是被绳子勒出来的伤痕,有些已经感染了,不然赵楚歌也不会发烧。   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陆笙平看得触目惊心,赵楚歌身上本来是白皙的肌肤,现在却布满了伤口。   赵楚歌痛得一抽一抽,这不是他装的,是真的疼,又不想出声,靠在陆笙平身上,陆笙平握住他的手轻轻安慰:“抱歉,你忍一忍吧,我会帮你报复回来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给赵楚歌穿好衣服,赵楚歌受宠若惊地看着陆笙平,陆笙平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怎么了?我们在一起了,以后我给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过了一会儿,医生又进来给赵楚歌打了一针葡萄糖,然后重新处理了他手腕上那道伤。   陆笙平把他搂进怀里,想再亲吻他,可是没敢,刚才摸头发都已经够大胆了。   赵楚歌觉得热,就把衣服的领口扯开了一些,陆笙平咽了口唾沫,让赵楚歌躺下休息,“你睡一会儿,我让人买点吃的回来,醒了就能吃了。”   赵楚歌确实很累了,加之陆笙平身边很安全,因为没人敢在陆笙平眼皮子底下动手,所以他很安心地就睡过去了。   然后陆笙平就又被叫了出去,听医生的训导。   “怀孕的人需要保持心情愉悦,最好不要让他动怒,他的双向情感障碍发作时也尽量不要吃药了,你可以试试安抚他的情绪,用你最大的温柔,实在解决不了时再求助于心理医生。”   “病人和胎儿现在的状况都不太好,切记不要让他再生气,他可能情绪变化快,比如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高兴,这都是正常的,别冲他发火,多包容他,还有营养一定要补充好,从现在开始,懂吗?”   医生连续问了陆笙平三遍“懂不懂”,看到陆笙平点头放心不少,想也能知道,陆笙平一看就是身价不菲,而且看着刚刚那么温柔,赵楚歌跟他在一起肯定吃不着苦。   陆笙平当然不能跑赵楚歌吃苦,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赵楚歌,他一切都会给赵楚歌最好的,并且会让赵家人付出代价。   等回到病房时赵楚歌已经彻底睡熟了过去,陆笙平不敢在病房里安排人,就只能在病房的走廊里安排了密密麻麻两排保镖。   还好大佬有的是钱,把整层楼的VIP病房都包下来了。   陆笙平去联系人调查赵楚歌在赵家发生了什么事,那边很快就答应下来。   陆笙平把手放在赵楚歌的小腹上,轻轻的感受那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血脉流动。   真好。陆笙平心里说,他感觉人生真美好,能和赵楚歌在一起,他真是三生有幸了。   赵楚歌这一觉睡得很实在,感觉很久没这么舒服了,手上的针早就被拔下去了,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傍晚了。   陆笙平就坐在他旁边看书,他一睁眼睛就被注意到了,赵楚歌坐起来抻了个懒腰,陆笙平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早就降下来了,没升温,陆笙平放心了不少。   给赵楚歌递了杯水,还插上了吸管,赵楚歌听话地喝了几口,陆笙平给他裹上被子,“先喝一点粥垫垫肚子,待会儿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赵楚歌点点头,想要把手伸出来,陆笙平把粥碗放下,非常有耐心地再次给他裹好被子。   “不是让我喝粥吗?”赵楚歌疑惑地问。   “嗯,你手腕不方便,我喂你喝几口,听话。”陆笙平舀了一小勺粥送到他嘴边。   赵楚歌无奈,只好听他的话,粥一点也不烫,是温的,小米粥,赵楚歌吃着还行,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陆笙平喂他吃了半碗左右,赵楚歌就不肯吃了,陆笙平把剩下的半碗匆匆喝掉,把医生叫进来又给赵楚歌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没什么大事才给他穿衣服穿鞋。   赵楚歌非常想说自己不是残疾人,但大佬的面子不能驳,所以要听话!   给赵楚歌裹上了厚厚的大衣,陆笙平牵着赵楚歌出门,那小心谨慎的态度差点让赵楚歌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或者他难道不是人?而是什么濒危物种成的精?能卖好多钱那种,不然陆笙平干嘛这么夸张,大佬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一会儿想吃什么?”陆笙平问道。   大佬有的是钱,赵楚歌想吃的,龙肝凤脑也得想办法空运过来!谁让这世间就一个赵楚歌呢,还好巧不巧的属于他。   赵楚歌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他这人其实好对付,吃什么都无所谓,没那么高要求,但大佬的话要认真回答。   偶然瞥见一家西餐厅,赵楚歌暗中吞了吞舌头,突然就想吃牛排了,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不吃到的话心里一定不舒服。   赵楚歌心道,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往常不吃饭都没事的,怎么一怀孕就变馋了呢?!   陆笙平余光瞥到赵楚歌偷偷吞舌头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空出一只手搜揉他的头发,问道:“想好吃什么了?”   赵楚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道:“想吃牛排。”   于是,陆笙平大手一挥,决定带赵楚歌去京城里最高档的西餐厅。   大佬准则之一就是:大佬永远不差钱!   陆笙平是想浪漫一把来个烛光晚餐的,但看赵楚歌期待地等着上菜的眼神,陆笙平就什么也说不出了,还是别那么麻烦了,让赵楚歌吃饱才是最主要的。   赵楚歌丝毫不知道大佬的内心活动,他只知道自己饿的肚子都在叫唤,就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事实上他确实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牛排一上来陆笙平就率先把自己的那份切好了,推到赵楚歌那边,赵楚歌自己的那份才切了一半不到,看陆笙平把自己的那份递过来立马就乐了,开心地吃起来。   陆笙平被他的笑容晃了下,他猜能让赵楚歌露出这样的笑容肯定很不容易,也许赵楚歌和他一样,心情特别好。   想到这里,陆笙平内心又柔软了不少,赵楚歌和他一样,因为两人在一起而开心。   陆笙平用纸巾擦掉赵楚歌嘴角的油,赵楚歌和他对视,陆笙平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乖宝,我可以亲你吗?”   赵楚歌被他的称呼弄得愣了一下,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叫过他,看着陆笙平的目光,赵楚歌不知道可不可以理解为痴迷,但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自嘲地回了一句:“可以啊,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没结婚孩子都有了,结婚了当然可以随便亲啊。”   说完他就后悔了,反复地解释道:“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抱歉,抱歉。”   陆笙平没敢怎么亲,只是在他的嘴唇上反复吸吮了几下,看着赵楚歌不明所以的脸,陆笙平不自觉又咬了一口,和记忆中一样,香甜可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陆笙平讨厌他,这才是正常的。   陆笙平恶心他、厌恶他,才应该是正常的反应。   陆笙平是正常人呢,不和他这样的神经病在一起才是正确的选择。   真是的,又被讨厌了呢。 第14章 刺激   赵楚歌被陆笙平的反复亲吻亲懵了,之前陆笙平亲他都是偷偷的,那天晚上也早就没了什么印象,所以陆笙平的来回吮吸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赵楚歌感觉自己嘴唇都肿了陆笙平才放过他,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恍惚的模样让陆笙平更加觉得他可爱。   陆笙平伸手过去,用拇指抹去了赵楚歌嘴角边上的水渍,笑了一下,道:“真想再亲一次。”   赵楚歌瞪着眼睛瞅他,都亲完一遍了还亲?!大佬都是这么不知羞耻?   可话是他自己说的,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跳,毕竟大佬是不能跳坑的,大佬会在坑的上方建一座桥。   别问为什么,大佬有钱,大佬无所畏惧!   然而,赵楚歌等了半天都没见陆笙平有任何动作,顿时不满起来,他在这儿等了半天,结果说要亲他的人竟然不亲了?   这赵楚歌能忍吗?绝对不能!   于是赵楚歌拍桌而起,正在给他切另一份牛排的陆笙平被他吓得差点切到手。   陆笙平连忙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不好吃?还是出什么事了?”   赵楚歌见陆笙平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愤愤的坐下后,指责陆笙平的行为:“你不是说要亲我吗?怎么不亲了?”   陆笙平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怕赵楚歌生气,还是老实回答:“不是亲过了吗?”   陆笙平这话说的好像还是他的错了,赵楚歌觉得非常憋屈,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委屈,他指着陆笙平说道:“你自己说的还要再亲一次,老子等了半天,牛排都凉了!”   陆笙平:“……”万万想不到赵楚歌会因为这事发火。   他就说,刚才赵楚歌怎么一直看他,还以为是越过他看窗外呢……   陆笙平探过身去,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好了,现在亲完了。”   赵楚歌:“……”像神经病一样!   等接下来赵楚歌再吃牛排的时候就没有任何食欲了,他看着桌子上的其实也不太冷的牛排,无端就生出了些恶心的感觉,感觉怎么吃不下去了,而且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恨不得赶紧离开,看一眼都看不下去。   但陆笙平辛辛苦苦给他切的,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的话有点太不识抬举了,人家陆笙平什么身份,纡尊降贵给他切好自己都没吃一口,然后自己就这么浪费他的心意,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找死。   硬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赵楚歌强迫自己咽下去,好不容易忍住去卫生间的冲动,赵楚歌放慢了速度,味同嚼蜡,然后他看见陆笙平把另一份切好的牛排也推到了他面前,赵楚歌感觉自己脸色都变了。   陆笙平也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吃饱了还是吃不下了?要不要吃点别的?”   赵楚歌想了想,忍着想吐的冲动,说:“不吃了,吃饱了。”   陆笙平看他就吃了几口,问道:“真的不吃了吗?你不是想吃牛排吗?怎么就吃这几口呢?不好吃吗?我记得这家味道还可以啊?”说着,陆笙平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觉得还可以。   赵楚歌听到陆笙平的问话,脾气又控制不住了,不耐烦道:“老子都说了不吃了就是不吃了!你听不懂话吗?老子说不吃了!”   见赵楚歌发火了陆笙平赶紧安抚,顺着说到:“好好好,你说不吃了咱们就不吃了,都听你的好不好?”   陆笙平把牛排推到一边,问道:“不吃牛排那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嗯?”   赵楚歌想说不用麻烦了,话还没等出口就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站起来就往外冲,往卫生间跑去,陆笙平见他这样紧随其后也跑了出去。   赵楚歌扶着马桶,把刚才吃的几口全都吐出来了,之前就喝了几口小米粥垫了几口,现在也交代出去了。赵楚歌的胃里都往上泛酸水,一阵接一阵,明明胃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却还是忍不住恶心的感觉,陆笙平在背后轻轻给他拍着后背,一下又一下,慢慢在背后轻抚着,赵楚歌感觉自己舒服了不少,陆笙平的手就像有魔力一样,把他的那点不适都抚没了。   尽管如此,赵楚歌还是又呕了几下,陆笙平在他身后满脸心疼,觉得赵楚歌真是太辛苦了,不禁后悔当时那夜怎么就没用BYT,说起来还是他太自私了。   什么当时情况紧急都是他找的借口,他当时就是抱了侥幸的心思,想着如果真有了那他就可以用孩子为借口要求赵楚歌和他在一起,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怀了。   陆笙平心里一度偷偷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可是看到赵楚歌这么辛苦他又不忍心了,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居然忍心让赵楚歌遭这样的罪。   不是说要让赵楚歌好好的吗,怎么还能让他这样,于是等赵楚歌直起身的时候就见陆笙平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赵楚歌以为是自己恶心到陆笙平了,眼神闪了闪,脸色更加难看。   陆笙平见赵楚歌这样觉得更加愧疚,给他递了瓶水让他漱漱口,赵楚歌刻意避开两人的手指接触,省得让陆笙平更恶心。   陆笙平扶着赵楚歌出去,赵楚歌想了想,还是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陆笙平,净给人添麻烦。   陆笙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到赵楚歌说了什么,他看着赵楚歌仿佛比刚才还苍白了不少的脸色,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说:“要不把孩子打掉吧。”   打掉孩子让赵楚歌少遭些罪,也就一个月左右的工夫,陆笙平瞧着赵楚歌比原来都瘦了不少,下巴都比原来尖了不少。   赵楚歌对陆笙平的话愣了一下,他以为陆笙平之前让他把孩子生下来的意思就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现在看来,他以为原来就是他以为啊,他是真的给人添麻烦了呢,他又是自作多情了啊。   为什么是“又”?   赵楚歌想起了许多年前,他以为那个爸爸很爱他就会带他走,然而没有。   许多年以前,赵楚歌以为陆笙平和他是有一样想法的,却没想到他也和那个爸爸一样,走得那么决绝,走得毫不犹豫。   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讨人嫌的存在,没人会喜欢他,所有人都讨厌他,都恨不得他去死。   而现在,他的孩子和他一样,都成了那个不被欢迎的存在。   赵楚歌苦笑,他自己都不欢迎这个生命的出世呢,又怎么敢奢求别人。   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和陆笙平相处一段时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头了,还不到一天的工夫陆笙平就厌倦他了。   果然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不该有的那些念头一个都不能有,要不然早晚会被自己害死。   还好还好,他隐藏到角落里自己都找不到的念头没人知道,不然会更加讨人嫌,他真是从小就不自量力。   其实想想也是,陆笙平这么好的人应该和更优秀的人在一起啊,他算什么呢,一个神经病,只会讨人嫌的存在。要是真和陆笙平在一起了,他自己都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一定很不般配,他一定会是陆笙平的污点。   陆笙平讨厌他,这才是正常的。   陆笙平恶心他、厌恶他,才应该是正常的反应。   陆笙平是正常人呢,不和他这样的神经病在一起才是正确的选择。   真是的,又被讨厌了呢。   赵楚歌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脸,不想让陆笙平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事实,可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告诉他,他就是讨人嫌,就是没人喜欢他。   赵楚歌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他说:“好,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放心,我不是拖沓的人,我知道的,先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然后我就去医院,绝对不会在将来某一天曝出你有私生子。”   赵楚歌自认为他还是很善良的,起码他没想过去破坏陆笙平未来的家庭。   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不幸福吧,赵楚歌想。毕竟这世界在许多人眼里还是很美好的。不像他,只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阴暗与肮脏。   陆笙平听到赵楚歌的声音有些哽咽,跟着他一起蹲下身子,把赵楚歌的手拿走,强迫他看着自己,却发现这人满脸泪水。   赵楚歌觉得自己有够丢人的,他这样好像自己赖着陆笙平似的,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做,太不要脸了。   赵楚歌对自己说。   陆笙平看到赵楚歌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难受得像是有只手在捏,把他狠狠地推向崩溃的边缘,这是赵楚歌啊,他最爱的人。   陆笙平不知道赵楚歌怎么会想的那么多,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他想给赵楚歌的他承诺的,一样都没有实现,他还是在伤害赵楚歌,让他一次又一次陷入崩溃。   亲了亲赵楚歌的眼睛,陆笙平把赵楚歌抱起来,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我是看你孕吐太难受,不想让你受罪了。”   赵楚歌抹了抹眼泪,觉得今天自己情绪真是太不对了,连续哭了两次,有点不像话了。   陆笙平的手跨过他的身体,打横抱着他,让他的脸朝着自己的胸口,温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话让你多想了,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这辈子都不会,你想分开,除非我死了。”   陆笙平的话强势又霸道,语气虽然温柔,话语却一点也不温情,他要把赵楚歌圈外怀里,一辈子都要是他的人。   赵楚歌现在听不下去任何话,陆笙平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只知道现在自己想要发疯,他想要大喊大叫,想要发泄那种要把他逼疯的郁闷。   但是他面前的是陆笙平,不是他可以放肆的人,被抱起来赵楚歌也不敢动弹,他怕自己用力些会踢到陆笙平。   那种有口气憋闷在胸口的感觉让他想撞墙想割腕想死,他不想生活在这个令他感到厌恶的世界了。   感觉到怀里的赵楚歌呼吸频率不太对劲,陆笙平低头看了一眼,赵楚歌脸上看不出任何血色,额头还有青筋暴起,眼睛里透露出来的讯息让他显得又凶狠又暴戾。   陆笙平急忙把人放下来,还没等查看赵楚歌的情况人就跑了。   赵楚歌一拳打在了门玻璃上,从玻璃的破碎程度上就可以看出他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陆笙平被他吓到了,又不敢贸然走过去再刺激他。   陆笙平觉得自己也应该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脑残,明知道赵楚歌的问题还总去刺激他,是不是他也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赵楚歌的血一滴一滴往下落,然后回头看陆笙平,陆笙平觉得,这一刻赵楚歌的眼神中有很多内容,有发泄、有愤恨、有失望、有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有……   陆笙平生怕赵楚歌一言不合就要自杀,暗自决定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刺激赵楚歌,以后他说什么是什么,自己再也不跟他犟了,也再不跟他说些会让他多想的话。   就好好的过日子得了,把赵楚歌想要的给他,就能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陆笙平掐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强硬地在赵楚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那我就陪你发疯陪你不正常,你怎样我就怎样,外面的世界才不正常,那些人才是神经病!” 第15章 羡慕   赵楚歌感觉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但他也控制不了心里的暴戾,他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想摧毁一切东西。   他讨厌死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虚伪的人,所有人都讨厌他,所有人都欺骗他。他好像总是做错事,要不然为什么都讨厌他,都不喜欢他。   陆笙平走过去握住赵楚歌受伤的那只手,轻声说:“发泄够了吗?发泄够了我们就回去,要不然你就打我一顿。”   赵楚歌挣脱他的手跑向一边,陆笙平追过去,搂住赵楚歌把人圈外怀里,“求你,赵楚歌,我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让赵楚歌很恍惚,他头脑现在是相当不清醒,但他又觉得自己清醒的不得了,混混沌沌的感觉让他头疼。   陆笙平叫来酒店的管理人员赔偿了损失,带着赵楚歌往医院走,不光是处理赵楚歌的手,还有检查他情绪起伏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赵楚歌的安全感极度缺乏,陆笙平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安下心,他想拥抱他亲吻他,可是这些赵楚歌好像都很抵触,也不能说是“很”,应该是有点,大概是不喜欢和人有肢体碰触。   赵楚歌虽然情绪还是有些暴戾,但是怀了孕有些力不从心,即使想要发泄也没了那么大精力,所以这会儿坐在副驾驶上忽略他那张叛逆的面孔,竟然显得有些乖顺。   陆笙平转过头去看他,发现赵楚歌已经睡着了,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被血色包围着,有些可怖。   他一定很疼,陆笙平想,赵楚歌会不会是想用身体上的痛苦去抵消心里的痛苦?   医院很快就到了,陆笙平抱着睡得毫无知觉的赵楚歌进去。   说来也是很奇怪,赵楚歌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从来不睡觉,在陆笙平身边睡了不止一次不说,还每次都睡得很香。   同一家医院同一间病房同一名医生同一位病人同一天。   处理伤口的时候赵楚歌依旧睡得很香,陆笙平掰开他握紧的手时也只是不满地哼唧了两声,然后翻身继续睡过去。   赵楚歌身上温度有点高,热得赵楚歌睡都睡不好。不是发烧,大概是憋闷的原因,陆笙平把他的衣服上撩,凉快一些,赵楚歌也能睡得舒服点。   确认赵楚歌暂时不会醒,医生把陆笙平叫出去,指着楼下说:“你去做个脑CT,然后把报告给我看看。”   陆笙平不明所以,他是产科医生,看脑CT真的没问题?而且他脑子没病啊!   医生听陆笙平说自己脑子没病,嗤笑一声后严肃道:“脑子没病你到底是怎么三番五次把人送到医院的?要不你去看看耳朵?我怀疑你听不懂我的话。”   “……”一向怼天怼地的大佬被除了赵楚歌以外的人怼了。   陆笙平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对方说的没错,都是为了赵楚歌好,而且大佬是非常有度量的,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等陆笙平接受完教育回到病房,赵楚歌已经醒了,背对着门的方向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   六七月份的京城,即使七八点了,天色也没有黑下去,在这个繁忙的都市里,夜生活还没有开始。   陆笙平走过去,赵楚歌抬眼看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迷茫和无力让陆笙平心悸,他走过去搂住赵楚歌,轻拍他的后背:“一切都还有我呢,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不分开,我们今天才刚刚结婚,我们会好好的,会好好的……”   赵楚歌被他抱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脑子已经不转了,只知道面前的人是陆笙平,其余的他一点都反应不过来。   陆笙平揉揉赵楚歌的头发:“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赵楚歌疑惑地出声,看着陆笙平,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哪有家,这个世界都不欢迎他,他能有个安身的地方都很难了,没人欢迎他的到来。   无论是他那个死了的爸爸还是赵斯余,都不欢迎他。   以前他外公和舅舅没死的时候总愿意说他爸爸有多爱他,赵楚歌却不那么觉得。   要是真的爱他那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下?让他一个人感受这世间的悲凉与心酸。   所以赵楚歌总觉得,他是不爱他的。   没有人愿意爱他,因为他是神经病,那些和他亲近的人,渐渐地都走了。有的是疏远了,有的是死了。   至于时空?那是因为他也不正常,不过比赵楚歌是正常一点就对了,起码他能让两个孩子健康长大不是么?   陆笙平弯下腰和赵楚歌对视,揉着他的脑袋,放轻了声音说:“对,家,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屋子里很寂静,陆笙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打破了这份平静,把赵楚歌逼向失控的边缘。   赵楚歌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他说:“不会的,你很快就会讨厌我,然后恨我,最后希望我死。”   陆笙平尽量保持平静,他抚摸着赵楚歌的脸颊,柔和地说:“怎么会呢?那是他们,我是我,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我永远爱你。”   赵楚歌的嘴脸又动了一下,应该是笑了,他说:“那你就不正常了,正常人都是那样的,你要做一个正常人呀。”   陆笙平按住赵楚歌肩膀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气,赵楚歌却没感觉。   陆笙平掐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强硬地在赵楚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那我就陪你发疯陪你不正常,你怎样我就怎样,外面的世界才不正常,那些人才是神经病!”   赵楚歌轻轻阖起双眼,复又睁开,他站起身,连看都不看陆笙平一眼,光着脚往外走,就像魔怔了一样。   陆笙平问他去哪儿,他回过头柔和地笑笑,说:“我去打胎啊,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赵楚歌这样子是极度不正常,抑郁和狂躁交替发作,让他整个人虚弱得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弱风扶柳,现在还怀着孕,如果不小心对待,陆笙平怀疑他说不定哪天就会跳楼。   赵楚歌以前会强迫自己活着,带着恨意活着,但是自从在医院里割腕以后,他好像就压抑不住那个自己了,偶尔有想活着的念头都会被轻易压下。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去死吧,死了你就轻松了,快乐了,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也不会有人讨厌你了,去死吧!   赵楚歌控制不住那种感觉,就只能顺从。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陆笙平,就好像是告别一样,然后走到了阳台边,至于他刚才说的要去打胎,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打胎是什么?跳楼才是正经事。   陆笙平被赵楚歌吓得什么也顾不得,本来他就是紧跟着赵楚歌的,赵楚歌改变路线他自然清楚,见他坐到了阳台上,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那种被叫做恐惧的感觉席卷了他整个神经系统,让他焦虑让他不安让他惶恐。   陆笙平从后面抱住赵楚歌,轻吻他的脖颈,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一遍遍地去安慰他,抚平他内心控制不住想死的情绪。   “赵楚歌,我是陆笙平,我们今天才在一起,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还怀了孩子,我们会有一个温暖的家,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我会给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不管是赵家还是什么,我都给你,真的,好好的好不好?”   赵楚歌不为所动,陆笙平害怕极了。   曾经面对过许多次生死关头,陆笙平都是临危不乱,他从来就没怕过什么,但是他怕赵楚歌。   他怕世界上再也没有赵楚歌这个人。   赵楚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站到阳台上,俯瞰着整个城市,死去的时候一定很美好。   陆笙平更加害怕,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九九八十一,直接用力一扯,把赵楚歌从阳台上扯了下来,然后快速的用手接住,赵楚歌诧异地看着陆笙平。   意识大概有点回笼,恢复了一点正常。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陆笙平被他这句话弄怕了,他是差不多看出来了,每次赵楚歌说完这句话不是要自杀就是已经走在了自杀的路上。   他连忙摇头,否认赵楚歌的说法:“你听我说,你没有给我添麻烦,就算给我添麻烦我也乐意,我就喜欢你,你添麻烦你发疯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你懂吗?我喜欢你,我爱你,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你懂吗?”   赵楚歌被陆笙平的表白杀再一次惊讶到,大佬不愧是大佬,表白的话随口就来,还说的这么真挚,看来以后要向大佬学习,提高演技。   陆笙平谨慎地把赵楚歌抱到床上,让他看着自己,说道:“我刚才的话你听懂了吗?我喜欢你我爱你,以后别自杀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我们好好的,好好过日子,我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行不行?”   陆笙平已经不奢望什么日久生情让赵楚歌喜欢上自己了,只要他这个人还在,还活着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是奢侈。   赵楚歌现在脑子还是慢一拍的,他没消化掉陆笙平的话,但他知道陆笙平是希望得到肯定答案的,所以他很顺从的点了头。   陆笙平再一次把他拥抱在怀里,下巴垫在他的头顶,轻轻地叹息,道:“乖,你说话算数的对不对?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的对不对?”   赵楚歌又点了点头,大佬的话必须听,反驳大佬这种行为必须坚决抵制!   “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赵楚歌还是点头。   陆笙平觉得赵楚歌听话得过了头,有些不放心,看到赵楚歌脸色正常没有发怒的征兆也没有抑郁的征兆,觉得真是死里逃生逃过一劫,今天一天过的比拍电影都刺激。   坐在车里,两人都不说话,陆笙平感觉赵楚歌情绪还是低落,怕一会儿又出什么状况,想了想,说:“咱们说点高兴的事好不好?”   赵楚歌轻声答道:“好。”   “明天我们去接时空好不好?我帮你疏通了关系,明天我们去接他。”   赵楚歌还是说“好”,陆笙平感觉他并没有多开心,想了想又说,“明天我们再去银行一趟,270100000000我凑齐了,给你转过去,好不好?”   说到这儿陆笙平又忍不住叹气,想不到从来不差钱的大佬竟然有朝一日要用“凑”这个字儿,凑的还是钱……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不过,美人一笑,什么都值。   但陆笙平并没有听到赵楚歌的回答,偏头一看,竟然又睡着了。   赵楚歌怀孕很嗜睡,动不动就能困得睁不开眼,陆笙平把他抱到自己家里他都没反应,只是在床上蹭了几下,觉得不太舒服,在陆笙平给他盖上被子后他就不动了,安安静静地睡觉。   陆笙平这时候就特别羡慕床,他也想被赵楚歌睡,最好睡到昏天黑地。   陆笙平脱了衣服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预防赵楚歌半夜起来饿了没有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给赵楚歌盛了第二碗,赵楚歌没像第一碗那样吃的那么快,因为他觉得大佬的心意要细细品尝,他嚼着里面的胡萝卜粒就像嚼着大佬的心,嘎嘣嘎嘣,口感非常没毛病。 第16章 夜晚   把迷糊睡着的赵楚歌伺候好,陆笙平觉得这一天终于有了个放松的时间,他也终于能抽出时间看邮件了。   他没敢去书房,就在房间里拿了个电脑,坐在赵楚歌旁边,一边守着他一边看手下人发的邮件。   大佬的人脉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所以他想要调查的,赵楚歌在赵家发生了什么,已经出结果了。   陆笙平一条一条往后看,看到赵楚歌被绑在房间里然后赵斯余还想要把赵楚歌嫁一个岁数那么大的人时,彻底怒了。   无声地冷笑,陆笙平想抽根烟,但是看了眼睡得安静的赵楚歌,又算了。   搓了搓手指,陆笙平决定成全赵斯余和赵醇的愿望,不是想嫁儿子么,可以,反正赵家不止赵楚歌一个儿子。   他一定能给赵耀找一个好人家。   陆笙平躺上床,在赵楚歌的旁边,他偷偷地轻吻赵楚歌的侧脸,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吵醒赵楚歌。   他知道赵楚歌的睡眠质量其实一直不是很好,如果不是有孕的缘故,恐怕不会这么嗜睡。因此赵楚歌难得能好好睡觉,陆笙平不愿意吵醒他。   他只希望赵楚歌能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满足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有很多要求对于赵楚歌来说根本就办不到,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了,不是么。   陆笙平把赵楚歌轻轻的搂进怀里,让自己的整个怀抱都有被充满的感觉,贪婪地在赵楚歌头顶吸了一口空气,陆笙平觉得此时的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变态。   但谁让他喜欢赵楚歌呢。   赵楚歌睡得迷迷糊糊一点意识都没有,除了有点冷什么感觉都没有,于是他就手脚并用的攀上了旁边的大暖炉。   兴奋了一天的陆笙平刚刚有了点睡意,就被赵楚歌弄醒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一棵树,赵楚歌把他搂得死紧,都要喘不上气了。   但他满足于这种亲密距离的接触,并且很享受,如果不是怕挤压到赵楚歌的肚子,陆笙平还希望两人能挨得更紧一些。   赵楚歌一开始觉得冷,后来就又觉得太热,太热的结果就是他出了一身汗,然后被热醒了。   他发现自己不但手脚缠在大佬身上,还枕着大佬的一支胳膊,窝在大佬的怀里,大佬的另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腰上。   这种姿势让赵楚歌非常慌,觉得自己玷污了大佬的清白,尽管大佬非常愿意被他玷污。   赵楚歌热得难受,又不敢动,怕一动就把陆笙平吵醒。他也知道陆笙平今天被他折腾得够呛,有点良心都不应该把人弄醒。   但赵楚歌有点睡不着了,就仔细观察起来整间屋子,风格看上去非常符合一个大佬的风格。   冷硬的色调,简约的装扮,随便一扫就能看出来这里的装饰价值不菲,但又很低调,就和陆笙平本人一样,虽然名声在外,但见过他的人绝对是少数。   至于为什么赵楚歌知道陆笙平长什么样,自然是……   佛曰,不可说。   陆笙平搂着他动了一下,赵楚歌的脸颊紧紧贴着陆笙平的脖颈处,和他的锁骨挨得很近,陆笙平身上的温度可以完完全全地传达到赵楚歌身上。   赵楚歌觉得更热了。   他从来没和谁这么亲密的接触过,陆笙平是第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赵楚歌觉得自己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了一种渴望,渴望陆笙平能拥抱他亲吻他,但也只是渴望而已。   不是自己的早晚都会离去,赵楚歌都可以预见到等生完孩子离婚的那天,似乎也不是很遥远。   赵楚歌不觉得有这种想法是悲观是抑郁,因为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仅此而已。   赵楚歌一直睡不着,在陆笙平察觉不到的角度轻轻活动了几下,然而还是把陆笙平吵醒了。   陆笙平坐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是黑夜,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赵楚歌,一点睡意都没有,应该是醒很久了,不禁懊恼自己睡得太死。   见赵楚歌一身汗,怕他着凉感冒,陆笙平就把被子被他裹上了,赵楚歌已经很热了,这样更热,但是不敢反抗大佬,只能乖乖被裹好。   陆笙平见他这么乖顺,低下头在他额头亲了亲,问道:“是饿了吗?想吃东西?”   赵楚歌本来没什么感觉,被这么一问还真觉得饿了,他犹豫着要不要点头,这么晚了吃什么都是麻烦。   陆笙平一见他犹豫就知道这人又在思考没用的,把赵楚歌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陆笙平说:“你听,是因为你,我的心脏才会剧烈跳动,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活得毫无意义,所以,你不要认为给我添麻烦,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麻烦我。”   陆笙平的胸膛真的是温热的,贴在上面让赵楚歌觉得异常温暖,温暖到他贪婪的想要更多,被自己无耻的想法惊讶道,赵楚歌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陆笙平的手放在赵楚歌的头顶,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手指还在往下流连,到了他的耳根处,轻轻触碰了几下,赵楚歌的体温立刻就升高了。   “听到了吗?乖宝,你听清我刚才说了什么吗?”陆笙平揉着赵楚歌的耳朵,轻声问。   赵楚歌被陆笙平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哪有精力去听陆笙平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下意识点头。   陆笙平轻笑一声放开他,又问道:“想吃什么?”   赵楚歌严肃认真地想了想,非常听话的回答大佬的问题,然后缓缓说出三个字。   “蛋炒饭。”   “好,那你在这儿乖乖等一会儿,我去做,好不好?”陆笙平的语气太温柔了,温柔到让赵楚歌害怕,但他还是得点头。   陆笙平满意于他的听话,见赵楚歌有些不太情愿裹在被子里,想了想问道:“我去给你放点热水洗澡?洗完澡出来就可以吃东西了。”   赵楚歌不敢让陆笙平伺候他,连忙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不用……”   “麻烦”两个字在陆笙平有些危险的眼神中收回了,想起自己在陆笙平这里的人设——柔弱可怜的小白花,赵楚歌立马装作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的样子低下头,把自己红透了的耳朵尖露出来。   事实证明,陆笙平对于这招非常受用,当即就不忍心说什么了,但改掉赵楚歌不愿意麻烦他这个坏习惯还是势在必行的!   “乖,我不说你,我给你放热水好不好?”陆笙平觉得自己笑得非常温柔,但是在抬起头和他对视的赵楚歌眼里就是笑得诡异。   瑟瑟发抖完,赵楚歌被陆笙平抱进了浴室,放进了浴缸里,如果不是他拼命阻拦,赵楚歌毫不怀疑陆笙平会帮他洗澡。   不过陆笙平还是有分寸的,他知道第一件大事就是先把赵楚歌喂饱。   作为一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大佬,做饭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技能,而且必须把厨艺练到赵楚歌再也离不开才行。   这一点经过无数人血与泪的实验,陆笙平终于成功做到了。   赵楚歌没敢在浴室多待,匆匆泡了几下就出来了,然后他发现没有衣服穿,想着反正没人,找一件陆笙平的衣服应该没事吧?大佬应该度量很大的,而且大佬有钱,肯定不会在意一件衣服。   赵楚歌在柜子里随便找了件看上去能合身的家居服套上了,陆笙平比他高,穿在身上就有点松垮,不过还挺好的。   赵楚歌大致在房子逛了一圈,房子不大,适合一两个人住,虽然这里的摆设到处都没有人情味的感觉,但以赵楚歌的品味来看,他觉得还不错。   在厨房里忙活的陆笙平很快就发现了四处张望的赵楚歌,为了让他发现自己的隐藏技能,陆笙平拿出了电视剧里大厨做饭的气势。   一个蛋炒饭愣是让他做出了山珍海味的赶脚,颠勺颠得非常卖力,蛋炒饭的各种配料在空中飞舞,然后缓缓落回锅里,颠得太得意忘形,陆笙平差点忘了放盐。   然而无论他怎么卖力想要引起赵楚歌的注意,赵楚歌都没注意到他的卖力,他只是单纯的被饭香味吸引,尽管有点诧异陆笙平会做饭。   但——大佬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所向披靡的!   陆笙平对赵楚歌是真无奈,只能想着来日方长了。   反正日子还长着,赵楚歌早晚会发现他的好。   给赵楚歌盛了一碗出来,陆笙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楚歌,期待从他嘴里听到夸奖的词语。   然而赵楚歌很少能跟上大佬的脑回路,见陆笙平眼巴巴地瞅着他,还以为大佬也想吃,赵楚歌脑子一抽抽,就夹了一筷子送到了陆笙平嘴边。   正担心陆笙平会嫌弃自己,就见陆笙平笑得牙不见眼的,看上去非常开心,没有丝毫不适,直接张嘴把赵楚歌递过来的筷子含进了嘴里。   嚼了几下之后陆笙平对自己的厨艺非常满意,更对赵楚歌的主动满意。   果然征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他的胃,陆笙平决定以后每天都给赵楚歌做好吃的,一定把他喂得白白胖胖的。   赵楚歌吃了一碗后觉得不太饱,还想再吃一碗,但陆笙平挡住了他去厨房的路,他不好意思开口,就只能望眼欲穿的往厨房看。   陆笙平被他的样子逗笑,不过他不敢笑,怕赵楚歌打人,只能偷偷的在心里笑。   给赵楚歌盛了第二碗,赵楚歌没像第一碗那样吃的那么快,因为他觉得大佬的心意要细细品尝,他嚼着里面的胡萝卜粒就像嚼着大佬的心,嘎嘣嘎嘣,口感非常没毛病。   陆笙平看赵楚歌的目光更加柔和,赵楚歌觉得陆笙平的目光更加诡异,更加像老父亲般慈爱。   赵楚歌感觉实在有些受不住来自大佬的关怀,只能没话找话的和大佬尬聊。   “这是你家吗?”赵楚歌时刻牢记自己的人设,表现出一副小白花该有的柔弱与惊讶。   陆笙平继续慈爱地看着他,并温柔且有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没错,这是我家,如果你喜欢这里,这就是我们的家,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再买一个房子,按照你的要求设计。”   赵楚歌尽量表现出“大佬不愧是大佬,就是这么有钱任性”的表情,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这就非常考验演技了,表现得太惊讶就会让陆笙平觉得他太没见过世面,表现力不足又不能达到讨好大佬的目的,所以赵楚歌觉得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   其实陆笙平对赵楚歌的德行知道的一清二楚,赵楚歌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谁见了他都叫一声“赵公子”,他还能没见过世面?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但他喜欢赵楚歌在他跟前各种作妖,他没什么底线,赵楚歌怎么样都行,都有他宠着,不会出任何事。   不过这栋房子里的风格确实不适合赵楚歌,应该换成温暖的色调,对赵楚歌有好处。   陆笙平觉得最重要的就是阳台,一定要设计的非常高,绝对要让赵楚歌爬不上去,这样比较保险。   陆笙平思索了一下最近新开发的楼盘,心里有点目标,打算明后天带赵楚歌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楚歌被拆穿了,脸有些红,陆笙平却以为是赵楚歌身体不舒服,还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自言自语道:“还好,没发烧。” 第17章 时空   陆笙平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在沉睡中的赵楚歌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去晨练,做早餐,感觉新的一天真是美好。   能看着赵楚歌的脸起床每天都将是美好的一天。   陆笙平叫人按照赵楚歌的尺码送来了衣服,虽然大佬没有摸一下就知道尺寸的技术,但大佬有人脉,大佬可以调查,所以大佬还是无所不能的!   赵楚歌翻了个身,没感觉到旁边的热源,有些不满,睁开眼睛揉了揉,身边已经没了人,床已经空了,也凉了,应该是起床很久了。   赵楚歌身上穿的是陆笙平昨晚给他找的睡衣,也是大一截,拖沓着出了卧室,赵楚歌见餐桌上放着两份早餐,但是却没人。   陆笙平从厨房探出头来,见到赵楚歌揉着眼睛觉得特别可爱,心情特别美好,端着两杯牛奶进来,陆笙平抱住赵楚歌又亲了一口,“宝贝儿去洗漱吧,一会儿我们吃早餐。”   赵楚歌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吻还是不太习惯,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回卧室的洗浴间,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都变成了成双成对的。   赵楚歌在心里夸赞,大佬就是大佬,速度真快。   赵楚歌看了看,两套牙具都拆封了,有一套上面还带着水珠,明显是陆笙平用过的,赵楚歌本应该拿另一套,但是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手偏偏就往那套用过的牙具那儿伸。   接着他又鬼使神差的用那套牙具刷了牙洗了漱,陆笙平进来的时候看见赵楚歌刚把他的那套放下,连忙走过去提醒他:“宝贝儿,那是我用过的。”   赵楚歌被拆穿了,脸有些红,陆笙平却以为是赵楚歌身体不舒服,还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自言自语道:“还好,没发烧。”   赵楚歌恼羞成怒的甩掉他的手,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陆笙平还在后面追,怕他跑的太快动了胎气。   气氛非常诡异的吃完早餐,陆笙平实在受不了,主动和赵楚歌说话,说他爱听的。   “乖,一会儿咱们去接时空好不好?”   “好。”   除了早上洗漱时的插曲,赵楚歌一个早上都安静的过分,同样也听话的过分,陆笙平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让陆笙平怀疑他是不是抑郁周期到了,但是看着好像心情也没那么差。   一上车,赵楚歌就主动系好安全带,让陆笙平的“老攻力”都没处施展。   赵楚歌一开始感觉不困,但是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渐渐有点腻,然后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陆笙平对此非常无奈,但也觉得欣慰,起码能吃能睡,他也知足了。   快到地方的时候陆笙平趁着红绿灯把赵楚歌叫醒,省的一会儿下车的时候吹风感冒。   赵楚歌揉着眼睛还是掩饰不住困意,陆笙平抽出一只手揉他的脑袋,哄他说道:“乖,我们接完人就回去睡觉好不好,有什么事都下午去做。”   要不是因为接的人是时空,赵楚歌肯定不会出门,反正赵斯余他们肯定找不到自己,让他们着急上火去吧!   到了目的地,陆笙平搂着赵楚歌的肩膀走进去,即使不太舒服,但赵楚歌还是忍了。   陆笙平帮了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懂点事,所以再不舒服他也得忍,起码在陆笙平面前正常点,别动不动就发脾气。   时空出来的时候和进去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楚歌感觉他滋润了不少……   果然,一出来时空就拍着他的肩膀,乐不思蜀地说道:“艾玛,里面的生活太好了,有吃有喝还不用做饭,关键是不用哄孩子!”   赵楚歌:“……”   是不是应该感谢陆笙平,感谢他让时空在里面生活的那么好?   但是陆笙平如果知道赵楚歌这么想的话,一定会告诉他时空在里面过得那么好不是他吩咐的,而是另有其人。   不过赵楚歌不问他也不会说,没必要多嘴,而且时空看上去真的很好。   等时空感慨完了,才想起问赵楚歌旁边的人是谁,不能怪时空见识短没见过大佬,毕竟大佬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赵楚歌在脑子里想了好几种介绍:我对象、我老攻、孩子他爹……或者直白一点,就直接报名字就行了。   不过他一种都没说出口,因为他觉得怎么介绍都不符合大佬的身份。倒是陆笙平,一脸迫不及待的和时空握了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他对象,我叫陆笙平。”   陆笙平是想说“老攻”的,但他怕赵楚歌当街发火,挨打不算什么,他怕赵楚歌动怒伤身体。   时空的惊讶已经不足以用语言来形容了,出事之前赵楚歌给他打电话让自己去接他,说和大佬419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发展到了对象的地步。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生活那么好,恐怕和这位大佬脱不了关系,陆笙平还那样介绍了,时空不得不怀疑赵楚歌是不是牺牲了什么。   如果真是有什么交易,他宁可在里面待着受罪,也不愿意赵楚歌受这种委屈。   都是经历过什么的人,时空也没堂而皇之的表现出什么,眼神也尽量表现得自然些,除了一开始的惊讶,眼神里就尽是平淡了。   赵楚歌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很困倦的样子,时空又不禁乱猜,赵楚歌昨晚是和陆笙平做了什么才导致的体力不支,赵楚歌是脾气爆,一般人整不了,但陆笙平是人鬼都想绕着走的大佬,真想制服一个赵楚歌,还是挺容易的。   顿时时空的愧疚感就更严重了,陆笙平半搂着赵楚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时空赶紧把赵楚歌拉过来靠在自己那边,陆笙平这就不满意了。   自己媳妇儿凭什么靠别人身上?!   时空看着面上没表情,眼神也没变化,但跟他相处了不少年头的赵楚歌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赵楚歌主动走到陆笙平跟前,低下头,放低了一点姿态,故意示弱,道:“我能不能和时空单独聊聊?就一会儿。”   陆笙平对赵楚歌就是百依百顺的态度,除了他想在外面找别人,其他的怎么着都行,所以自然是应下的,而且他知道赵楚歌想说什么,更不会拦着,并且怕赵楚歌累到,很热心的让他们去车里聊。   “当然可以,那就去车里聊吧,别累到了。”陆笙平笑眯眯地点头,指纹解锁车门,顺便给赵楚歌也录了一个。   赵楚歌点点头,拉着时空去了后座。   陆笙平又管不住自己的手,在赵楚歌脑袋上搓了一把,“乖,去吧。”   时空只见赵楚歌异常乖巧的点了下头,然后把他拽上了车。   赵楚歌是有不少话想说的,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虽然就那么点破事,但说起来没头儿。   最后还是时空先开口,他怕耽误大佬时间,毕竟分分钟上亿的人可没闲工夫跟他们浪费时间。   “你和他在一起了?”时空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赵楚歌老老实实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昨天结的婚。”   “……”时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过去。   “你去找他了?”比起“找”这个字儿时空更想用“求”,但他也清楚赵楚歌的状况,怕真说出来刺激到他。   赵楚歌于是就把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了,时空听到他怀孕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我说一句难听的,你别激动。”   赵楚歌还是点头,时空道:“你把孩子打了吧,我宁愿回里面继续待着也不想让你欠这个人情,别人还好说,他是陆笙平。”   时空当年自己就是未婚生子,他知道其中艰辛,所以更不愿意让赵楚歌走他走过的路。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个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   虽然赵楚歌和陆笙平结了婚,但在时空看来,这段婚姻就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赵楚歌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如果经受强烈的刺激,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不用直说,旁人也会明白。   不是说时空因为自己是一个人带孩子就不相信感情不相信婚姻,而是他知道赵楚歌的病情,随时爆发随时抑郁,很少有人会有耐心去陪伴他。   而陆笙平什么人,说他分分钟上亿也许有夸张的成分,但上千万肯定是少说了。赵楚歌何德何能,可以让陆笙平一直陪他?   而且赵楚歌现在怀着孕,他的情绪很可能会连累到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生出来的孩子不健康,到时候陆笙平会怎么做?   和赵楚歌离婚把孩子也扔给他,那赵楚歌无疑是真的走了他的老路。   和赵楚歌离婚孩子留下,赵楚歌肯定经受不了刺激,他真的太脆弱太敏感了。   或者干脆说,上面哪一种后果赵楚歌都承受不起。   再往坏了说,如果赵楚歌难产,陆笙平保大保小?到时候赵楚歌岂不是没了命?   时空知道自己管得多,也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   但这个人是赵楚歌,他是赵楚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所以他没法做到坐视不理。   陆笙平在外面等的无聊,就抽了两根烟,余光瞟见一辆车过去,这车牌号他闭眼睛都能背出来,当即就给白岳光打了电话:“不在医院消停眯着出来干什么?”   白岳光在车里架着那条受伤的腿,满不在乎地说道:“无聊而已,想看看风景。”   陆笙平听他没个正形,直接把电话挂了,心里说道,还是赵楚歌好啊,整天乖乖巧巧的,多听话。   沉迷媳妇儿不可自拔的大佬已经把赵楚歌带给他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抛在了脑后。   陆笙平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路边,想了下后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了道边的马路牙子上,自娱自乐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假装有一抹沧桑随着烟雾散发出去。   反正也没人认识他,所以大佬无所畏惧。   车里情况还是和刚才一样,尽管时空没把自己想的说出来,但还是劝了赵楚歌几句,眼见着赵楚歌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时空也不忍心说下去了。   可他又怕,如果不快刀斩乱麻,赵楚歌将来会更糟糕。   赵楚歌知道时空为自己好,他担心的也都有道理,但他还是轻声地反驳了一句:“陆笙平不缺人给他生孩子。”   时空被他一句话噎住,他最怕的就是这样。赵楚歌能说出这种话来反驳,他自己不清楚,时空却明白得很,赵楚歌肯定是对陆笙平有那么点意思。   时空其实是个悲观的人,他不看好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也不是说一直不信,是曾经信,后来就不信了。   电视剧里小说里出现的那些灰姑娘白马王子之类的情节会在现实中出现,但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赵楚歌不是灰姑娘,但他不正常。   没人能忍受一个类似精神病一般的人做伴侣,危险性太大了。   可是看着赵楚歌的头一点一点低下去,时空的心也跟着难受,要是陆笙平真心的还好,可真心又值多少钱?真心的保质期又能有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然而陆笙平却没那么淡定,他现在一听赵楚歌说什么“麻烦”“对不起”这类的词语就心跳加快,生怕赵楚歌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再来一次好莱坞大片似的情节。 第18章 戒指   赵楚歌不得劲时空也跟着不舒服,赵楚歌今天心情还是不错的,时空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把关于陆笙平的话题跳过去了。   慢慢来吧,要是陆笙平对赵楚歌不好,他绝对会劝着人趁怀孕时间不长赶紧离婚。   赵楚歌刚才把赵斯余想要把他嫁出去的事也说了,时空和陆笙平的态度一样,非常气愤,并且一定要让赵斯余他们付出点代价。   他就问了赵楚歌一句:“你受了多少委屈?”   赵楚歌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次的事,他受的委屈可太多了。   时空点点头,“那好办,既然我都出来了,说明赵耀和戴坤肯定不好过,我们把你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赵楚歌有时候其实就是小孩儿性格,得哄着来。   赵楚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他们想嫁儿子,赵家不是还有一个,以咱们的实力,给他寻个好人家还是可以的。”   时空一听他的话就笑了,说道:“还用找吗?戴家不有个现成的?”   赵楚歌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和时空想到一处去了。   赵斯余他们想把他嫁给比他爹岁数还大的人,那他就让赵耀跟一个比他爷爷岁数还大的人。   再说了,赵耀不是喜欢跟戴坤鬼混吗?   他就给赵耀提供一个机会,进了戴家,有的是机会,就是不知道爷孙辈的人搞在一起是不是很刺激。   赵楚歌和时空给赵耀找的好人家就是戴家的老爷子,今年七十六,比赵醇还大了五岁。   别看人家岁数大了,但风流韵事可一点不少,正好刚死了老伴,缺个续弦,赵楚歌和时空一致认为,赵耀非常合适。   不过车里不是说这种事的地方,简单提了几句两人就不说了,赵楚歌和时空下车去叫陆笙平。   陆笙平一听车门的动静赶紧从马路牙子上起来,像一棵笔直的松树,当然是大佬自认为的,站在一旁。   手里的烟刚掐灭没多久,陆笙平在外面无聊一个人抽了三四根,最后还是怕一会儿赵楚歌闻见不舒服第四根刚抽了一半就掐灭了。   赵楚歌走过去的时候身体小幅度地晃了一下,时空在旁边没注意到,就在他对面的陆笙平却注意到了,赶紧走过去扶住他,摸摸他额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哪里难受吗?”   赵楚歌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赵楚歌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轻轻地吐出一句:“陆笙平,我难受。”   陆笙平的焦急更加明显,就怕赵楚歌有事憋在心里,连忙问道:“哪里难受?心里难受还是身体难受?”   赵楚歌茫然地摇摇头,他不知道。   陆笙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穿在他身上,给他又加了一层保暖,握着他的手说道:“要是心里难受就说出来,有脾气就冲我发,别憋着,听到没有?”   赵楚歌没点头也没摇头,因为他忽然觉得陆笙平外套上的烟草味很好闻,简直是太好闻了!   时空在一旁对于陆笙平的态度非常诧异,如果不是他很清楚赵楚歌身上绝对不会有值得陆笙平利用的,他一定会觉得陆笙平是在演戏。   可是真对赵楚歌好似乎也没什么理由,以陆笙平的能力不会不知道赵楚歌的病情,从一而终太难了,对于赵楚歌就必须更有耐心。   陆笙平让两人先上车,赵楚歌还在嗅着陆笙平衣服上的味道,感觉特别好闻。   赵楚歌平时看着挺放荡不羁的,但他其实不抽烟,不过也不反感就是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闻着就跟上瘾似的,陆笙平见他这样还以为怎么了,还没等问他,赵楚歌就冲他扑过来了。   陆笙平手里还握着方向盘,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因为惯性都往前一冲,陆笙平下意识去护住赵楚歌的脑袋。   赵楚歌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愣,陆笙平反应过来后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但大佬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认怂的。   但他还没等问,赵楚歌先开口了,一张嘴就是“对不起”,他也意识到是他的动作才让陆笙平有这么大反应的,顿时觉得烟草味一点也不好闻了,还有点恶心。   只要有了恶心的念头,赵楚歌立马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发闷,让他很烦,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觉得好一点。   然而陆笙平却没那么淡定,他现在一听赵楚歌说什么“麻烦”“对不起”这类的词语就心跳加快,生怕赵楚歌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再来一次好莱坞大片似的情节。   陆笙平先是下车把赵楚歌那边的车门打开了,解开安全带把人打横抱出来,结果不出他所料,赵楚歌还没等站稳就一阵干呕,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又交代出去了。   赵楚歌吐的腰都直不起来,胃里已经没有东西了,但是恶心的感觉却止不住。   陆笙平正在犹豫要不要打120救护车,时空淡定的从车上下来,说道:“没事,正常的孕吐而已,他可能只是觉得烟草味好闻,想去你身上闻一闻,但是刚刚产生的内疚感又让他忽然觉得烟草味不好闻而且有点恶心,所以才会这样。”   时空把赵楚歌分析的头头是道,因为他也怀过孕经历过赵楚歌的这段日子,所以他非常懂赵楚歌的感受,再加上陪着赵楚歌这么多年,对他的病情了如指掌,时空比赵楚歌自己都懂他自己。   陆笙平没想起来问时空为什么这么清楚,赵楚歌就拉着他的衣摆猝不及防的倒下了,好在只是头晕,没别的症状。   陆笙平麻烦时空扶他一下,自己跑去附近的超市买水。   时空拽着他,看赵楚歌这样子都想揪着他去打胎,但他终究是不能这么做的,只能叹口气,问道:“这么难受你还给他生孩子?”   赵楚歌点点头,“生。”   时空对他的回答更加无可奈何,可感情的事确实是谁也插手不了的。   陆笙平跑着回来,把盖子拧开,一口一口的亲自喂赵楚歌,害怕他呛到,特意小口小口喂。   时空在一边看着,对陆笙平的行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他应该感谢陆笙平的,要是没陆笙平他不可能出来这么快,也不会在里面过得那么好,但他不想让自己唯一的朋友就这么陷下去。   因此他感觉自己也挺为难的。一方面觉得自己恩将仇报,另一方面又怕赵楚歌最后真有意外。   等赵楚歌缓和了以后,陆笙平放慢了车速开车,先把时空送回去,赵楚歌坐在位子上又开始打盹,头一点一点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多觉。   就快要睡着的时候,赵楚歌突然就坐直了,陆笙平还以为这么会儿工夫做噩梦了呢,赶紧问他怎么了,结果赵楚歌说:“我想起来一件事,我们没买婚戒。”   陆笙平是打算找人定制的,到时候让赵楚歌选样式,只是没想到赵楚歌竟然先开口了,这让陆笙平非常惊喜,赵楚歌终于重视一点他们的婚姻了。   然而接下来赵楚歌的话让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赵楚歌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他说话,他说:“不行,我得买个最贵的回去和赵斯余他们显摆。”   陆笙平对于小娇妻的要求当然是全都满足,但是赵楚歌现在精神状态不佳,他觉得还是先带他回家比较好。   不料赵楚歌却打死不同意,但也没发火,就是在心里憋着,用表情表示他不开心,要是现在不去买戒指他就会一直不开心。   陆笙平对他小孩子一般的举动没办法,除了顺着还是顺着,而且他怕赵楚歌憋在心里憋出病,还得劝他骂自己,大佬有时候也很憋屈。   “听话,有事就说出来,别放在心里,刚刚是不是不舒服?说出来,骂我也行,以后随时都可以冲我发脾气,就是不能憋着。”陆笙平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可能不太好,补充了一句,“好不好?嗯?”   赵楚歌确实忍的不好受,他给自己做了不少思想工作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   要知道,他很少在什么人面前忍着,在外面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可面前的人是陆笙平,他就不得不收敛些,硬憋也得憋回去。   陆笙平瞧见他脸色不好,赵楚歌又怎么说都不开口,只能想办法聊些开心的,比如刚才买戒指的事。   “宝贝儿,买戒指有没有什么要求?喜欢什么款式的?”   陆笙平也没指望赵楚歌能说出什么,就是借机让他开口说话罢了。   果然赵楚歌从来不让他失望,和刚才的要求一样,就三个字:“最贵的!”   最贵倒是没什么,陆笙平再穷也不至于穷到连戒指都买不起的地步,主要是赵楚歌这三个字儿把话题堵死了,让陆笙平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   “宝贝儿,就没有别的要求了?比如说粗细或者钻石大小?”大佬继续尬聊。   赵楚歌:“随便。”   “OK。”大佬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拽出一句英文显示自己有文化。   由于刚才已经开过了金店,陆笙平只能把车倒回去,开到了一家首饰店,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金店,如果这里还不能满足赵楚歌的要求,那就真的需要定制了。   陆笙平牵着赵楚歌的手走进去,立刻有迎宾小姐把他们迎进去,陆笙平带着赵楚歌走到柜台前,让导购帮他们介绍。   赵楚歌还是懂点事的,知道这时候不能直接说“给我来最贵的”这类话,这只会让他像个暴发户,还会被说没素质,他当然是不怕丢人的,但会给陆笙平丢人。   所以赵楚歌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不是他不认真,是这里面真没有他看中的,所以尽管掩饰的很好,但陆笙平还是看出了一点不耐烦。   摆摆手没让导购继续介绍,而是说:“你们这儿最贵最值钱的给我看看。”   导购一看两人的穿着就知道二人来头不小,也不耽误时间,直接把他们最贵的一款拿出来了。   “这款戒指的名字就叫love,是feel品牌最新款,z国设计师阿尔杰设计的,全球只有一对。”   陆笙平知道这人,是挺有名的,凡是他设计的戒指都价值不菲,受世人追捧,也不知道赵楚歌能不能看得上。   戒指本身看着很普通,中间的位置镶嵌着一枚钻石,赵楚歌拿起来仔细看了下,发现戒指本身就是莫比乌斯带,看着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中间的钻石被打磨成半颗心的形状,两枚戒指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心。   感觉说不上多惊艳,但赵楚歌确实一眼就看中了,陆笙平见状就掏出黑卡直接刷了,赵楚歌随口问了一句多少钱,导购笑容非常柔和的告诉他:“一亿九千八。”   赵楚歌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没想到一枚破戒指居然这么贵!   导购又给他解释了一遍这个戒指的制作过程做工用料一堆赵楚歌听不懂的,反正导购就一个目的,这戒指买的值!   陆笙平倒是没怎么在乎花了多少钱,戒指而已,赵楚歌开心,多少钱都值。   给赵楚歌戴好戒指,陆笙平自己也戴上了,把两个人的手指合在一起组成个心形,陆笙平开心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赵楚歌被他感染到,也不自觉开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上面还配了文字:一亿九千八,一亿九千八,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最贵戒指带回家! 第19章 划伤   赵楚歌感觉自己很开心,所以他想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这枚最贵的戒指,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还没有手机……   原来的那个还在赵斯余那儿,SIM卡什么的都在他那儿,并不需要抉择什么,大佬当机立断的领着赵楚歌又进了一家手机店,买了一对儿最贵的情侣款手机。   赵楚歌又去把原来的卡注销,说是手机丢了,然后重新注册原来的号码,把卡安进新手机里,登录上各种账号,这才心满意足。   赵楚歌想拍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或者戒指合在一起的照片,就是不知道陆笙平会不会同意,犹豫了一下他硬着头皮询问,陆笙平当然是同意,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赵楚歌和他结婚了。   回到家后陆笙平先是牵着赵楚歌的手来了张照片,然后就是两人手指合在一起的照片。   戒指上的半心形是相反设计的,就是能让合在一起是两根手指相对伸出,比较方便。   陆笙平还搂着赵楚歌的脖子拍了好几张亲密照,还有他轻吻赵楚歌脸颊的照片,总之怎么恩爱怎么拍,最后赵楚歌都不好意思炫耀了。   陆笙平比他还上瘾,要不是看赵楚歌实在太困他还想继续拍下去,赵楚歌按照陆笙平的要求发了朋友圈,开头两张是他原来想发的,第三张是两张结婚证的照片,他只拍了封面,让人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上面还配了文字:一亿九千八,一亿九千八,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最贵戒指带回家!   他就是故意不发和陆笙平的合照,让赵家人去猜他和谁结了婚,要是让他们知道是陆笙平还不吓死他们!   陆笙平也发了朋友圈,只不过在赵楚歌的那些照片上又加了几张亲密照,文字配的是:不花一分钱,大佬带回家,你值得拥有。   赵楚歌发完朋友圈就把手机关机了,省的赵斯余他们联系自己,让他们接着着急去吧。   赵楚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陆笙平心情贼好的去厨房忙活,看看中午给赵楚歌做什么好吃的。   陆笙平正在研究菜谱,助理打电话过来说有文件需要他签字,陆笙平让他送到家里来,顺道买一些食材送过来。   怕吵到赵楚歌,陆笙平开门都小心翼翼的,助理何久跟着他到了书房,把文件送上去,陆笙平让他等一会儿,忽然想起个事。   进卧室的时候赵楚歌正好刚有点要醒的意思,陆笙平走过去跟他商量:“宝贝儿,和你说个事好不好?”   “嗯?”赵楚歌揉着眼睛,头发都被蹭乱了,一脸迷蒙的看着陆笙平。   陆笙平受不了他这么可爱的模样,照着他的脑门就亲了一大口,赵楚歌被这一下彻底弄醒了。   赵楚歌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事?”   “把咱们俩刚买的手机拿去改装一下好不好?”   陆笙平问的有点忐忑,事先没和赵楚歌说,贸然提出来他怕赵楚歌生气,又怕偷偷改装以后被发现了赵楚歌更生气,所以还不如跟他商量。   赵楚歌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无非就是给手机安装一些特殊装置,陆笙平是为了他好,他知道。但是他很讨厌那种类似被监视的感觉,很烦。   陆笙平一直观察着赵楚歌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赵楚歌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他怕再把赵楚歌逼到崩溃。   把人搂进怀里,陆笙平温声哄着:“好了,不改装就不改装,原装的用着更好,中午想吃什么?”   赵楚歌的手紧抓着陆笙平的衣襟,在他怀里微微颤抖,陆笙平的心跟着他一起颤抖,怕出什么事,连忙拍着后背哄他:“乖,有不满说出来,冲我发脾气,别闷着,有什么要求就说,我都满足你。”   赵楚歌好半天没吭声,陆笙平都快以为他睡着了,他才说话:“手机给你。”   陆笙平怕赵楚歌是勉强自己,想劝又不敢劝,赵楚歌的脾气他是勉强摸清了的,什么事让他重复第二遍那他发火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重复第三遍那就等着挨揍吧。   但陆笙平一想到赵楚歌割腕的画面就心惊肉跳的,很有可能这件事会刺激到他,陆笙平立刻觉得换房子是需要马上去做的事了。   赵楚歌主动环住陆笙平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手机给你。”   陆笙平一手放在他屁.股.下.面托着,一手放在他后背轻抚,和他说道:“那咱们再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赵楚歌靠在他怀里乖乖点头,“好。”   “之前可答应我了,要好好的,所以不能做危险的事,好不好?”陆笙平下巴抵在赵楚歌的额头上,柔声问他。   “好。”   赵楚歌这么听话让陆笙平更加不安,总觉得赵楚歌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必须得把人放在眼前看着才行。   陆笙平拿着赵楚歌的手机,牵着赵楚歌的手让他和自己一起去书房,何久已经看见陆笙平的朋友圈了,见到赵楚歌立马鞠躬来了句:“大嫂好!”   赵楚歌保持礼貌微笑:“你好。”   陆笙平把两人的手机卡拿出来,手机交给何久,赵楚歌还热情地邀请他在这里吃饭。   何久倒是没什么事,但是在这里吃饭的话他还是觉得不妥,推辞了两遍以后,陆笙平暗暗为他祈祷。   果然,在他第三遍推拒的时候,赵楚歌怒了:“老子让你在这儿吃饭听不懂吗?”   “……”何久眼角瞥见老板幸灾乐祸的眼神,有些无奈,只好在这儿吃饭。   赵楚歌当然是不会做饭的,就算会,陆笙平也不可能让他去厨房。   午饭陆笙平充分照顾两个人的口味,赵楚歌属于偏清淡,何久比较喜欢偏咸一点的口味,做了这么久老板,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赵楚歌吃到一半就忍不住恶心的感觉了,但他知道有客人在要给陆笙平一点面子,别让何久看了他吃不下饭,强忍着感觉把一碗米饭吃完,赵楚歌脸色不太好,等何久吃完饭陆笙平去收拾碗筷,他立刻跑到了卫生间,感觉把胃都要一起吐出来。   赵楚歌浑身发软,他实在难受的不行,感觉已经不是口味问题了,是他吃什么都想吐。   平心而论,赵楚歌觉得陆笙平的厨艺是非常可以的,完全照顾了他的口味,但还是不行,他好像闻见什么味儿都恶心。   也许是心理问题,赵楚歌想。   应该去看看医生,顺便再取点不会对胎儿产生影响的药回来,虽然他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但难保哪天控制不住了把陆笙平惹急了。   等赵楚歌吐完,胃里彻底空了,虽然脸色难看,但身体感觉舒服了不少,他一点东西都不想吃,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陆笙平回房间看了一眼,赵楚歌已经睡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反正他探手摸他额头没有反应。   陆笙平叹了口气,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得让医生在这里常住了。   送走了何久,陆笙平又去厨房折腾了点吃的,这次熬的是粥,什么配料都没有的小米粥,赵楚歌感觉应该会好一点。   粥还没好,医生就到了,宋文景当然有陆笙平的微信,所以对于陆笙平的另一半非常好奇。   “宝贝儿,醒醒,你发烧了,让医生给你看看。”   陆笙平轻声叫着赵楚歌,赵楚歌却没反应,实在被他叫的烦了,就一巴掌把陆笙平拍到了另一边,自己翻个身继续睡。   实在叫不醒也没办法,宋文景就直接检查了,检查完毕后在陆笙平身上扫了几眼,揶揄地说:“原来是先上车后买票啊……”   大佬虽然脸皮厚,但现在也不是闲扯的时候,直接问他主要的,赵楚歌到底怎么回事。   宋文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正常现象而已,开始都这样,过了两个月就好了,饮食上尽量清淡,但营养一定要跟上,不然大人和孩子将来都会营养不良,然后就是凡事让着他一点,别跟他生气就行。”   他说的和医院里医生说的差不多,陆笙平在楼下给他找了房间,让他进去休息,自己在这儿看着赵楚歌。   “还有,就算吐也得让他吃东西,少吃点也行,尽量少食多餐,情况会有所改善。”宋文景下楼前又说道。   陆笙平待了一会儿就去厨房了,把粥盛出来端进房间,陆笙平把它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晾着,然后一个人静静注视着赵楚歌的睡颜。   赵楚歌的脸在平时都是很白的,不是正常人的那种白,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现在他的脸是红的,也不是正常的红色,因为发烧才会脸红。   陆笙平的手指在他脸上流连,感觉手下的皮肤光滑的让他上瘾,一点也不想松手。   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感觉凉的差不多了,陆笙平把赵楚歌叫醒。   结果人醒是醒了,但是不配合。   赵楚歌现在看到什么都没食欲,所以不管陆笙平怎么哄怎么劝他都不吃,陆笙平把勺子都举到他嘴边了,赵楚歌愣是把头转过去,一句话不说,但用行动表达了他就是不吃的想法。   陆笙平也很无奈,但是再无奈也得哄着,“听一次话好不好,我们就喝半碗粥,剩下的半碗我喝,行不行?”   赵楚歌摇头。   “那我们喝几口,就几口行不行,我这么辛苦熬的粥给点面子好不好?”   赵楚歌还是摇头。   “你不吃东西,你和孩子都不行,知道么?就是为了孩子也吃几口吧?”   赵楚歌照样摇头。   他没骂人已经很给面子了。   陆笙平都快要求他了,赵楚歌就是岿然不动,陆笙平心累到不想说话,但人是他的,必须哄。   最后赵楚歌急眼了,还是没控制住脾气。   “我不吃就是不吃!你再说我也不吃!你离我远点!你滚开!”   “……”陆笙平看赵楚歌真生气了,怕他一会儿又跳楼什么的,赶紧认怂,“行行行,我滚我滚,不逼你吃东西了,但你可要乖乖听话,千万别做危险的事知道么?”   说完陆笙平就忙不迭地端着碗走了。   赵楚歌又不乐意了,他就觉得,一个大佬怎么能这么没有毅力呢,而且他说不吃陆笙平就不劝了,一点也不坚持!   当即就光着脚下地去追陆笙平了。   陆笙平想着,粥已经盛了,不喝就浪费了,他喝掉算了,于是他就坐在客厅上喝了几口,本来就不热,没几口就能喝完,却没想到赵楚歌跟出来了。   赵楚歌见他正在喝粥,心里非常不得劲,说不上来,就想找茬。   明明是给他的粥,陆笙平怎么能自己喝呢!   赵楚歌走过去想把碗夺过来,陆笙平不可能跟他犟,当然是顺从的把剩下的半碗粥交出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   赵楚歌本来就身体不舒服,走路飘飘悠悠的,一步没走稳竟然被裤脚绊到了,赵楚歌手里的碗自然是落了地,成了碎片。   不光如此,碗里的粥还洒到了陆笙平的身上……   还好粥不烫,但是眼看着赵楚歌就要倒在地面的碎片上,陆笙平赶紧去接他,可冲击力太大,陆笙平又是还没来得及起来的坐着姿势,伸手去接时只能勉强不让赵楚歌挨到碎片,自己的胳膊被划了几道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何久走的时候赵楚歌差不多醒了,陆笙平把笔递给赵楚歌,说道:“喏,之前答应你的,签了字就生效了。” 第20章 承诺   这时候说赵楚歌不慌那是不可能的,大佬都受伤了他还无动于衷,那是人干的事么!必须不能是啊!   所以他立马就要起来,但是旁边没有能借力的地方,他一个不稳抓住了陆笙平的胳膊,还是垫在他身体底下的那只……   顿时陆笙平的那只胳膊就又多了几道伤口……   赵楚歌感觉自己都听到皮肤被划破的声音了……   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无话可说的赵楚歌:“……”   陆笙平倒是没当回事,他在意的是赵楚歌怎么样,刚才那一下子有没有动到胎气。   把人扶起来后陆笙平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儿摔疼了?肚子疼不疼?头晕不晕?”   都这时候了赵楚歌哪儿敢矫情,肯定得说自己没事啊,陆笙平却不放心,用没划坏的那只胳膊拉着赵楚歌去找宋文景。   赵楚歌实在不好意思,就算脸皮再厚也不至于这么不要脸,陆笙平都因为他受伤了还能满不在乎漠不关心。   到了宋文景的房间,他直接指着陆笙平还在出血的胳膊就说了:“我没事,你先给他包扎,他有事,很严重。”   宋文景虽然不知道就这么会儿工夫陆笙平是怎么受伤的,但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先给陆笙平包扎是主要的。   陆笙平拗不过赵楚歌,只能先处理伤口,他也觉得血淋淋的看着不舒服,会碍了赵楚歌的眼。一会儿再把人整吐了就不好了,胃里已经没东西了,再吐也吐不出来什么。   “听话,你没穿鞋,去床上坐着好不好?”目光扫到赵楚歌的脚下,陆笙平指着房间里的床对赵楚歌说道。   赵楚歌这时候不得不听话,所以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晃荡着两个脚丫子看他们包扎。   陆笙平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完,他都没什么感觉,而且他也怕要是表现出太疼的表情会让赵楚歌觉得内疚。   想不到的是,一回头赵楚歌的表情还是很不好,脸上的愧疚都要凝成实质。   想想也是,就算赵楚歌再狼心狗肺也不至于这么没良心,陆笙平对他这么好,给他买戒指买手机给他做饭,忍着他的坏脾气,要不是他非要无理取闹陆笙平也不可能受伤。   受伤了以后第一时间也是检查他怎么样,而不是去看自己的伤口。赵楚歌觉得自己是真挺不是人的,人家陆笙平简直是任劳任怨,然后他还不知足,太不是人了!   这么想着,赵楚歌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补偿陆笙平,但他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不如从赵斯余身上抠几块肉下来。   他儿子都结婚了,拿点像样的彩礼不过分吧。   陆笙平的伤就是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事,养几天就行,伤口没愈合前先不能沾水,过几天就好了。   这是宋文景的原话,就是不想让赵楚歌担心,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多余。   陆笙平把赵楚歌抱起来,说道:“好了,回房间吧,还困不困?饿不饿?”   陆笙平胳膊上缠着几道绷带,赵楚歌更加心虚,都这样了陆笙平竟然还要抱他,真是恨不得路都替他走了。   赵楚歌感觉更愧疚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他的双腿盘在陆笙平的腰上,手抓着陆笙平的衣领,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说:“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以后听话不跟你吵了。”   陆笙平都没当回事,但赵楚歌现在这样要是不哄好那肯定就是事了。   赶紧拍拍赵楚歌的后背,陆笙平温柔地安抚他:“又不是你的错,你内疚什么,你以后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对的,你好好的就行,知道吗?”   陆笙平现在说是草木皆兵也不为过,谁让赵楚歌总是动不动就能吓到他,可一定要把人看好了才行。   陆笙平是打算抱着人上楼的,但赵楚歌为了表示自己的道歉是非常有诚意的,主动要求去喝粥。   陆笙平终于感觉欣慰了点,起码他主动吃东西了,这伤也不算白受。   赵楚歌一边喝粥一边虚伪的夸奖,“大佬你的厨艺太好了!这粥太好喝了!简直是人间美味!”   陆笙平揉揉他的脑袋不说话,赵楚歌这种样子还挺可爱的。当然了,在他眼里赵楚歌就没有不可爱的时候。   陆笙平煮的不多,他知道就算煮多了赵楚歌也吃不了,所以到了最后赵楚歌竟然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一开始是虚伪的夸奖,但后来是感觉到陆笙平的手艺真的很好。从上次的蛋炒饭就能看出来,陆笙平的厨艺如果让他打分的话,肯定是一百零一分。   多出来的那一分就是给大佬用来骄傲的。   陆笙平可没那么多想法,他只要用厨艺征服赵楚歌就行了。   不过他更想用另一个技术征服赵楚歌,可惜赵楚歌怀孕了暂时什么都做不了,还有就是他怕挨揍。   大佬有时候就是这么怂……没有办法,谁让眼前的是赵楚歌呢。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赵楚歌已经吃完东西睡觉了,赵楚歌对自己的作息都很无语,一天好像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就是上厕所了,他没精神干别的。   陆笙平在他旁边用笔记本电脑办公,他让手下调查了京城所有世家中比赵醇年龄大的还是鳏夫的人,名单已经出来了,陆笙平圈点了几个作为合适人选,想等一会儿跟赵楚歌商量商量。   他和赵楚歌想的一样,都想把赵耀嫁给一个年老的鳏夫,让他们自食恶果。   何久过来送改装好的手机,顺便还有给赵楚歌置办的一些衣物,和一份合同,之前说好的,那几十还是几百亿,一并给了赵楚歌吧。   他的身价大概也就差不多这么多了,如果钱能带给赵楚歌安全感,那他完全不介意。   何久走的时候赵楚歌差不多醒了,陆笙平把笔递给赵楚歌,说道:“喏,之前答应你的,签了字就生效了。”   赵楚歌揉揉眼睛,他不记得陆笙平答应他什么了。   待他看清合同的内容时,眼球都要瞪出去,他指着合同结结巴巴受宠若惊地说:“我……我原来就是开玩笑,不是真想要你的钱,你不用……不用当真的。”   “没事,我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签上字就行了,可以当做是聘礼。”陆笙平指着结尾乙方签字那里说道,甲方那里他早就签完了。   赵楚歌直摇头:“不行不行,你这聘礼太多了,我可承受不起。”到时候离婚了分割财产太麻烦。   陆笙平撑着胳膊看他,笑道:“有什么承受不起的,我想给你就是给你,不给你将来也没人要。”   赵楚歌最后没辙了,只好把合同收起来,他和陆笙平说好了,什么时候等他想签了再签。   陆笙平想着这样也行,反正他说的是实话,他的财产将来没人能继承,等孩子出生了就是赵楚歌和孩子的。   赵楚歌惊魂未定的把手机卡塞进了手机里,在微信上把陆笙平受伤和刚才的事跟时空说了,时空无语地发来一串省略号,后面跟着三个字:你真行。   在时空看来,陆笙平没打死他就应该感谢了,要是赵楚歌真敢签字那可就真的是活腻味了。   赵楚歌忽略掉赵家人给他发来的99 条微信,和时空聊的异常开心。   陆笙平不想让赵楚歌忽略自己,清清嗓子,把赵楚歌的注意力拉回来:“我找了京城里几个合适的人家,打算帮赵斯余把赵耀嫁进去,你看看哪家合适。”   赵楚歌惊讶于陆笙平和他有一样的想法,当他说出来时陆笙平也吃了一惊,随即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楚歌脸有点红,没接他的话,微微低下头假装在想事情。   赵楚歌越是这样陆笙平越想亲他,太可爱了,他真是捡到宝了。   赵楚歌把他和时空的打算和陆笙平说了,陆笙平捏捏他的脸,夸赞道:“宝贝儿你真聪明,这事交给我,一定让他非常开心的嫁过去!”   赵楚歌想说不用麻烦了,但是又想起了之前陆笙平说过的话,所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下去了。   赵楚歌觉得自己挺无耻的,和陆笙平结婚就好像利用他一样,先是钱,现在又帮他做事,感觉欠了很多人情,他肯定还不上。   陆笙平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搂过他亲吻几口,说道:“你不用觉得亏欠什么,我早就说过了,和我结婚,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都已经决定给我生孩子了,那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赵楚歌半天说不出话,他真不觉得结婚了陆笙平就要为他做所有的事,那不公平,他也不想让自己产生依赖感。   陆笙平见他沉默,问道:“你想要赵家是吗?”   他知道,赵家应该是赵楚歌的,而不是那群禽兽的。因此他会帮赵楚歌把赵家拿回来,属于赵楚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赵楚歌又沉默了片刻,才在陆笙平的怀里开口:“赵家的事你别插手,行不行?”   陆笙平听他的口气不太高兴,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觉得我多管闲事?”   赵楚歌摇摇头,头发蹭着陆笙平的衣襟,“不是,是我想亲手报复他们。”   “好,但你要答应我,解决不了的,告诉我,我帮你,好不好?有困难随时找我行不行?”陆笙平双手穿过赵楚歌的腋下,把他抱起来双腿张开坐在自己身上。   赵楚歌垂下眼帘,手还搂在陆笙平的脖子上,轻声答应:“好。”   不管陆笙平的话算不算数,他能说出来,赵楚歌就已经觉得很感动了。   说难听的,赵家在陆笙平眼里就是小门小户,那点斗争在陆笙平眼里就是小孩儿过家家,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陆笙平想,明天让赵家破产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赵楚歌不想这么快,这么折磨人没意思。他想让赵家人一点一点走向灭亡,看他们在绝境中挣扎,这样才有意思,才有看头。   他会让那些人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他要让害过他的人都一点点走向绝望,让他们在深渊中看不到希望,就像他一样。   人生真是活的一点乐趣都没有,但还是要活着,因为赵斯余那种垃圾都活着,他凭什么死。   感觉赵楚歌情绪低落,陆笙平亲亲他的眼尾,“开心点,不开心的和我说,让我帮你不开心。”   赵楚歌听到这话笑了笑,陆笙平很少能看见他笑,还是这种没掺杂虚伪的笑,顿时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放在赵楚歌腰上的手动了动,让赵楚歌和他的身体贴的更紧些。   “宝贝儿,再笑一下好不好?”陆笙平和他的距离挨得极近,赵楚歌的手也没离开他的脖子,只要一开口或者轻轻抬起头就能亲到陆笙平。   赵楚歌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脸,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也有被美色所迷住的一天。   以往不是没人给他送过美人,但都不能让他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们是他们,陆笙平是陆笙平。   赵楚歌心里抉择了一下,打算假装不经意的碰一下陆笙平的嘴唇,眼看距离越来越近了,一阵刺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楚歌缓过来以后,再次主动环上了陆笙平的脖子,埋进他的脖颈处,他说:“不需要抱歉,我很喜欢。” 第21章 亲吻   赵楚歌不耐烦的拿过电话,一看竟然是赵斯余打来的,脸色更是难看,不过赵斯余会打电话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就是干嘛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   陆笙平看赵楚歌有点气恼的模样觉得好笑,就像是补偿一样,贴过去在赵楚歌的两边脸颊上各亲吻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已经响了半天的电话说道:“乖宝,接电话吧。”   赵楚歌不情不愿的接起来,开了免提。   赵斯余那惹人讨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逆子!你在哪?知不知道家里人找了你多久!还不滚回来!”   赵楚歌懒洋洋地回答:“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斯余听他的话更是怒气冲冲:“你跟谁结婚了?是哪个畜生?”   陆笙平眼睛眯了眯,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骂过他,赵斯余真是好魄力。   陆笙平没因为这话生气,赵楚歌却是怒了,骂他行,骂陆笙平就是不行!   大佬怎么能是那种人骂的!赵斯余没有资格!   当即他就不客气的骂回去:“你就算不会说人话也不用学狗叫吧,我都没听懂你说什么!”   赵斯余每次都能被他气的半死,“你就是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   赵楚歌依旧不紧不慢,回答:“别说教养,良心都被你们吞了,我还想问呢,什么时候还给我?”   赵楚歌不知不觉的往下滑,躺到了陆笙平的大腿上,陆笙平心砰砰跳得贼快,赵楚歌要是回头就正对着……   然而赵楚歌没有丝毫自觉,还在他腿上乱蹭,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但是这种隔靴搔痒让陆笙平更加感觉全身都在战栗。   他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防止自己有什么反应挨揍。   赵斯余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毫无顾忌的撒着谎,“你怎么不回家里人消息?不知道他们有多担心你吗?”   赵楚歌冷笑一声,回道:“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今天一天都在干什么?”赵斯余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想了半天质问出这么一句。   听到这个问题,赵楚歌看了一眼陆笙平,正好和低下头的他对视,赵楚歌挪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和我老公做zuo爱ai了……”   “……”赵斯余被他这句不知廉耻的话彻底气到,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笙平更是脸色爆红,虽然大佬的脸皮质量一向过关,但赵楚歌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种话,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没想到赵楚歌会来这么一手,太猝不及防了。   赵楚歌眼角瞄到陆笙平通红的脸色,觉得有趣,竟然笑了一下,然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陆笙平的关键部位用手画了个圈。   陆笙平脑子“轰”一声就炸了,感觉头顶都可以冒烟了,赵楚歌怎么……怎么能……这么……色.情呢……   赵楚歌见大佬居然这么不识撩,也不逗他,那些风月场合里学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用在陆笙平身上的,他时刻记着自己小白花的人设。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以后,最终吼出一句:“逆子,晚上和你的.奸.夫滚回来吃饭!”   说完也不等赵楚歌回答就把电话挂断了,估计是怕一会儿再传出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等把电话扔到一边,赵楚歌抬头去看陆笙平,陆笙平的脸还没缓过来,依旧是红色,赵楚歌觉得大佬真是纯情。   陆笙平用手贴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有点烫,也不太好意思,作为一个大佬,怂就算了,怎么还能这么不经撩!   赵楚歌从他腿上下去,坐起来,说道:“你刚刚也听见了,他叫我们晚上回去,我要把之前想的彩礼清单列出来,等赵耀出嫁的时候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陆笙平拽住他的手腕,意味不明地说道:“别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沟通一下感情。”   赵楚歌回头,陆笙平把他从身后拖回床上,压倒。   赵楚歌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万一陆笙平做什么他是从还是不从,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从,这是夫夫间的义务。   不从,他觉得没有理由不从。   陆笙平双手撑在赵楚歌的身体上方,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其实内心里他有着数呢,赵楚歌这身体,真想做什么都不行。   别说危险期没过,就是危险期过了他也不会做什么,直到赵楚歌生产完做完月子才行。   不过适当的吓唬吓唬赵楚歌还是可以的,一定要让他知道,大佬不是你想撩,想撩就能撩,撩了就一定要负责的道理。   “乖,宝贝儿,你搂着我的脖子,好不好?”陆笙平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   现在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了可以听见对方呼吸声的地步,陆笙平感觉到赵楚歌的呼吸有些急促,红色一点点蔓延到脸上,再然后是耳朵上,再后来是脖子上,陆笙平非常想扒开赵楚歌的衣服看看,他是不是身上也红了。   赵楚歌垂着眼睑没去看陆笙平的脸,他有点紧张,这是那天晚上之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接触,平日里的搂搂抱抱都不算什么,哪一次都没有像这次这样,让赵楚歌有了危险的感觉。   陆笙平在家里的穿着一向是宽松为主,衬衫的扣子只系了几颗,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更是不可能系好。   陆笙平会把赵楚歌的扣子一颗不落的全都系好,但是对于自己,就有些懒散,而且他在家里嫌热,就更不可能捂得严实。   这也就导致了赵楚歌可以透过他的衣领看到八块腹肌,甚至还能看到小腹,被裤子遮住的地方……   陆笙平不像赵楚歌,一身皮肤都是白白的,他是标准的小麦色肌肤,健壮的身体让他充满了男人味儿,即使没有万贯家财,就是光靠样貌,陆笙平也能迷倒万千少男少女。   所以说,赵楚歌觉得自己配不上陆笙平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因为和陆笙平一相比,赵楚歌就像个小白脸,虽然他也有腹肌,但谁也看不见。   陆笙平见赵楚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身体,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身材好,但他觉得自己的脸比身材好看。   陆笙平故意挺了挺下.身,用胯部撞了一下赵楚歌,低下头在赵楚歌耳边,小声道:“亲爱的,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赵楚歌不禁微微侧头,想要躲开,陆笙平却没打算放过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说道:“原来这么敏感,嗯?”   赵楚歌已经不好意思说什么了,虽然他在外面的名声是风流浪子,但其实他一点经验都没有,也没和谁靠这么近过。   不知道怎么,赵楚歌突然想解释解释,他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其实,我……我以前都没和别人做过……真的……”   陆笙平轻笑一声,他当然知道,那夜赵楚歌不清醒他可清醒的很,赵楚歌那么青涩,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的人。   赵楚歌听到笑声以为陆笙平不信,又解释道:“真的,我和戴坤虽然交往了几天,但我们什么都没有,他和赵耀有一腿,然后之前的那些人,我们也什么都没发生……”   说到最后赵楚歌自己都心虚,声音也不自觉小了下来,他知道说了陆笙平可能也不信,毕竟他是花名远扬,圈子里谁不知道,赵楚歌赵公子荤素不忌,睡过的男人比吃过的饭都多。   赵楚歌吸了吸鼻子,都不敢抬头去看陆笙平,陆笙平亲亲他的脸,手指在上面摩挲,说道:“我知道,上次我就看出来了你是第一次。”   陆笙平挺佩服赵楚歌的,把自己的名声作成那样也不容易。   慢慢低下头,陆笙平的呼吸越来越近,赵楚歌眼睛里的陆笙平逐渐被放大,最终消失不见。   被电话打破的暧昧气氛似乎又回来了。   赵楚歌闭上眼睛,一脸紧张的等待即将可能落下来的亲吻。   陆笙平心跳得很快,他先是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划过鼻梁,鼻尖,然后他的吻轻轻落到了嘴唇上。   陆笙平的接吻经验几近于零,所有亲密的举动他都只对赵楚歌做过,还每次都战战兢兢的,那天晚上炽烈又急切的亲吻都是凭着本能,不像今天,赵楚歌是清醒的状态,他不想露怯。   陆笙平慢慢的、轻轻的吻上赵楚歌的嘴唇,一如既往的绵软,赵楚歌睁开眼和他对视,犹豫了一下,伸出胳膊搂上了他的脖子。   赵楚歌内心是有些害怕的,他一旦主动,意义就不一样了。   他主动接受陆笙平的亲吻,主动接受陆笙平的好,如果爱情与婚姻是一场博弈,主动的人往往会先一步落入下风,然后慢慢的退出赛场,因为要害早已经被拿捏住。   主动把脆弱的脖颈送上去时,就要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   因为一切都是自己选的,即使将来回不了头,也不能后悔。   感受到赵楚歌的主动,陆笙平也很激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亲吻,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证明怀里的这个叫赵楚歌的人,是属于他的,属于陆笙平的。   陆笙平试着用舌尖去舔赵楚歌的嘴唇,赵楚歌禁不住的呻.吟了一声,听的陆笙平更加血脉偾张,身体的某个部位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   赵楚歌和他的身体紧挨着,当然是立刻就感受到了,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怀着孕,又没有经验,陆笙平真的做什么,孩子肯定保不住。   那他和陆笙平至今为止为期两天的婚姻估计也要走到头了。   别看赵楚歌平时混账的很,但该清楚的时候他也清楚,虽然常常有头脑错乱的时候,但他至少成功活到了现在,尽管过程并不美好。   陆笙平轻吻他,安抚他,“我不做什么,就亲亲,好不好?”   赵楚歌微不可查地点头,陆笙平尝试撬开他的牙关,用舌头去感受赵楚歌,赵楚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脏已经快要蹦出来了。   他配合的伸出舌头,跟着陆笙平一起,在口腔里搅动,让陆笙平攻城略地。   陆笙平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动作也越来越急切,停留在赵楚歌腰间的手也开始往里深入,还在向上……   赵楚歌没办法呼吸,眼尾泛红,都憋出了眼泪,陆笙平的手还在他身上点火,让他欲罢不能。   赵楚歌想用力推开陆笙平,可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陆笙平的吻还没有停止,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陆笙平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赵楚歌的裤子里,刚才说好的什么都不做好像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赵楚歌实在憋的受不了了,用力挣扎了一下,陆笙平终于松了手,给他呼吸的机会。   赵楚歌汲取着氧气,搂着陆笙平的手也垂下来了,他实在没力气了,感觉已经要虚脱了。   陆笙平在他额头上又亲了一口,抱歉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抱歉,抱歉,抱歉……”   陆笙平不停地和赵楚歌道歉,被弄散的衣服也重新扣上扣子,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失控,赵楚歌给他的感觉太好了,不知不觉就会迷乱……   赵楚歌缓过来以后,再次主动环上了陆笙平的脖子,埋进他的脖颈处,他说:“不需要抱歉,我很喜欢。”   一瞬间,陆笙平感觉脑子里好像有烟花炸开,开心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楚歌晃悠两下腿,还不小心踢到了陆笙平,陆笙平没说什么,站起身,面向赵醇等人,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赵醇等人。 第22章 赵家   陆笙平和赵楚歌折腾了一会儿,也到了快要晚饭的时间,临走前陆笙平弄了点蛋炒饭,赵楚歌吃的异常欢快。   因为赵家的饭就没合过赵楚歌的口味,而且他们也不是去吃饭的,所以陆笙平就在家里做了点吃的。赵楚歌又点名要吃蛋炒饭,大佬自然是什么都依他的。   赵楚歌大概是心情好饭量就好,差不多一锅饭被吃了大半,他吃的开心陆笙平就心情好,摸着他的头一脸宠溺。   等给赵楚歌穿好衣物,赵斯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催促他们赶紧过去。   赵楚歌不耐烦的和陆笙平上了车,为了显示大佬有排面,陆笙平把司机叫过来了,他和赵楚歌坐在后座。   车子刚启动没多久赵楚歌就忍不住晕车的感觉了,他都不敢张嘴和陆笙平说话,他怕一开口就吐出来。   陆笙平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赶紧让司机停车,赵楚歌吐了个昏天黑地,胃里都空了才上车。   陆笙平在车里备了一些水果,就是为了预防赵楚歌现在的情况,扒了个橘子送到他手里,赵楚歌闻了闻,味道是不错,但他没有想吃的感觉。   又想起了陆笙平之前衣服上的烟草味,赵楚歌蠢蠢欲动,不动声色的在陆笙平的袖口位置闻了闻,没有那个味道了。   赵楚歌感到不满。   陆笙平揉揉他的脑袋,问道:“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赵楚歌实在不好意思说他就是想闻烟味儿,就晃了晃脑袋表示没什么,陆笙平把橘子塞进他嘴里,赵楚歌摇头晃脑的也没躲过去,最后还是把橘子吃进去了。   让赵楚歌躺在他腿上,陆笙平捏捏他的脸,说道:“还要等一会儿才到,睡一会儿吧。”   到了赵家,陆笙平想要和赵楚歌一起下车,赵楚歌却把他拦住了,“我先进去,然后你再进去。”   赵楚歌没别的意思,就是怕赵斯余他们不认识陆笙平,真把他当成奸jian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再把陆笙平伤着,那他可是罪过大了。   “那不行,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等着你,我得保护你。”这种想法必须立马遏制住,大佬也是要面子的,怎么能躲在别人身后。   陆笙平非常坚定的下了车,搂着赵楚歌的肩膀一同进去。   赵家的老宅是个看上去非常威严的地方,大门口还摆放着两头石狮子,这么一对比,陆笙平觉得自己这大佬住的忒没有排面。   进了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不远的林荫小道,陆笙平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也买个这样的地方,大佬的生活方式太简单了!   赵楚歌和陆笙平挽着手进了家门,陆笙平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厅里的赵醇,左边是江丽,右边是田蜜,赵斯余挨着田蜜坐在一旁,除了管家,暂时没看到其他人。   陆笙平早就把赵楚歌能调查出来的东西调查了好几遍,对于那几人的样貌自然是了如指掌。   陆笙平露出一抹笑容,眼睛里闪着寒光,就是他们几个把他的小王子逼成了如今的模样,真是好本事。   赵楚歌没有主动打招呼的习惯,于是就拉着陆笙平找了个双人沙发打算坐下去,路过赵斯余的时候,赵斯余突然大吼一声:“逆子!你给我跪下!”   赵斯余的这声大吼把赵楚歌吓了一跳,然后他从善如流的跪下了。   做人得能屈能伸,现在委屈一会儿,等会儿的彩礼多要点。   陆笙平被赵楚歌的动静也吓到了,说跪下就跪下,一点预兆都没有,说好的对着干呢?!   “跪下干什么,听话,地上太凉了,起来。”陆笙平拽着赵楚歌的胳膊,拉他起来。   赵楚歌冲他眨眨眼,一脸无辜可怜,甭管是不是装的,陆笙平心里都不好受,穿过他的腿弯陆笙平把人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赵醇看着这两人,气不打一出来,人家张翔都过来看人了,结果上楼一看绑着的人是赵耀,张翔没什么表示,赵醇他们几个的脸都快绿了。   当时赵耀被五花大绑,嘴也被堵着,瞪着大眼睛瞅他们,赵斯余率先一步冲过去把他松开,赵耀结结巴巴地说赵楚歌逃走了。   张翔白跑了一趟,对赵家人的态度变了许多,赵耀没有赵楚歌长得好看,他还看不上,而且他也不想真和赵家扯上什么关系。   之所以同意来看看赵楚歌是因为,赵楚歌嫁人了赵家肯定会抛弃他,即使有关系也不亲密。   赵醇瞪着眼前的两个人,等赵楚歌给他一个解释,反正不管赵楚歌怎么解释他都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陆笙平夸张的给赵楚歌揉了一会儿膝盖,温柔地问道:“宝贝儿,疼不疼?刚才跪的那么猛!”   赵楚歌晃悠两下腿,还不小心踢到了陆笙平,陆笙平没说什么,站起身,面向赵醇等人,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赵醇等人。   赵醇厌恶的伸手接过,还以为是名片,结果一看竟然是身份证。   身份证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陆笙平。   赵醇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抬头瞅瞅陆笙平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身份证,不可置信。   赵斯余从赵醇手里拿过陆笙平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和赵醇是同样的表情,像见鬼了一样。   赵楚歌看他们一脸惊魂未定,觉得搞笑死了,一时没忍住还笑出了声。江丽瞪了他一眼,赵楚歌没管,自己笑自己的。   陆笙平保持微笑地看着他们,眼底全都是讽刺。   “可以把身份证还我了吗?”   “可以可以!”赵斯余赶紧站直身体,双手把陆笙平的身份证递过去还给他。   “你好,陆先生。”赵醇伸出手想要和陆笙平握手,笑得一脸谄媚。   陆笙平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坐到了赵楚歌身边,握着他的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待的舒服一点。   赵醇和赵斯余脸色难看,但也不敢说什么,跟陆笙平相比,赵家就是小门小户,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能入了陆笙平的眼都是荣幸,也不知道赵楚歌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赵耀怎么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赵斯余抽出根烟递给陆笙平,陆笙平推拒道:“不好意思,我家宝贝怀孕了,我不会在他面前抽烟。”   赵斯余尴尬的收回手,陆笙平这么一说他也不敢抽烟了,有些局促的坐回原位,暗暗思考从现在开始缓和跟赵楚歌的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要是攀上了陆笙平这棵参天大树,陆笙平随便分给他们点利润都够赵家成为一流家族的了。   赵醇亲自给陆笙平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说道:“恕我直言,陆先生,楚歌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   陆笙平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把赵楚歌搂得更紧一些,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赵楚歌觉得恶心死了,平时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今天竟然叫的这么亲切,变脸要不要太快!还真指望能和自己和好怎么着,真是想得太美。   赵醇摇摇头,“没什么问题,没问题。”他想起今天下午给赵楚歌打电话的时候,赵斯余说的那些难听话,也不知道当时陆笙平在不在,是不是全听到了……如果听到了……   赵楚歌看他们这副模样就觉得恶心,但是胃里的东西都已经吐没了,摸摸肚子,赵楚歌小声的和陆笙平抱怨了一下,“我饿了。”   屋子里非常寂静,因为陆笙平的到来没人敢说话,江丽和田蜜每次想要开口都被赵醇和赵斯余用眼神制止,所以赵楚歌虽然很小声,但屋子里的人还是可以听见。   陆笙平也上手摸了摸赵楚歌的肚子,一点肉都没有,真该好好补补。   陆笙平脸上的宠溺表情丝毫不掩饰,赵楚歌被他的温柔表情弄得红了脸。   陆笙平还靠近赵楚歌的脸亲了一口,赵楚歌看了一眼赵斯余他们,低下了头,做出一副娇羞的表情。   赵醇脸都青了,看样子陆笙平对赵楚歌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至少那种宠溺的表情不像装出来的。   赵斯余倒是没怎么观察,他为了给陆笙平留个好印象,赶紧叫管家准备开饭,陆笙平和赵楚歌走到餐桌旁坐下,除了没和赵家人打过招呼,陆笙平表现得特别好。   其实赵斯余他们早就吃完饭了,本来是为了给赵楚歌他们一个下马威,准备等他们俩过来就把残羹冷炙端出来,没想到赵楚歌会攀上传说中的陆笙平。   但是现吩咐也来不及了,陆笙平看着已经冷掉的剩菜一道道端上来,脸色越来越冷。   赵楚歌倒是无所谓,对于这种情况他早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本来也不是吃饭的。   赵醇一看到端上来的东西汗都下来了,端着茶杯的手都有点颤抖,想抽烟又不太敢,他现在非常想骂赵斯余一顿,这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赵醇赶紧挥挥手让人撤下去做点新的过来,但是依旧无法挽救大佬已经冷到极点的脸色。   陆笙平嘴里咬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惺惺作态的一家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不知道原来赵家的待客方式如此特别,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陆笙平身上的寒气似乎已经溢了出来,以他为圆心,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凝结成冰,除了赵楚歌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感觉有点冷。   “不是,刚才是个误会,绝对是误会,新的饭菜已经在做了,稍等一会儿就好。”赵醇和陆笙平对视了一眼,被陆笙平眼里地寒意震慑到,捏着茶杯的手都紧了紧。   “哦?”陆笙平的一个疑问词让在场的人又不自觉抖了抖。   多年的上位者气势让陆笙平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压迫的气场,赵醇和赵斯余也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但是和陆笙平一比,还是不行。   陆笙平和他们这种小门小户不一样,赵家在京城里也算是世家了,但和陆家这样的百年世家相比差的太远了。   陆笙平当年回国凭着雷霆手段镇压了陆家的那些不服的人,接管了陆氏的财团,成为了人见人怕的大佬。   人们怕陆笙平,不光是因为陆家的家世,更因为陆笙平的手段,让圈子里的人都闻风丧胆的手段。   凡是惹过陆笙平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些年陆笙平收购的公司加起来差不多是他的年龄。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没人敢惹陆笙平,赵家这种二三流家族就更是这样,现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   陆笙平嘴角的笑一直挂着,弧度都没怎么变化,嘴里的烟被他咬了几口,出了一道牙印儿。   这种诡异的沉默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冷,不自觉紧了紧衣服。   赵醇一脸奉承的笑了笑,对赵楚歌不满又不敢吱声,让他非常憋屈。   想他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得给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点头哈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赵楚歌靠着陆笙平站着,吊儿郎当看着就不正经,他把陆笙平嘴里的烟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冲他们笑笑,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但是赵楚歌想要,他就帮他,开心就好,就把赵家当个乐子,哄赵楚歌开心而已。 第23章 靠山   新的饭菜还没做出来,赵斯余让人端了些糕点上来,往赵楚歌那边推了推,说道:“刚才不是说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赵楚歌垂下眼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一看就觉得厌烦,忍住恶心的感觉靠在陆笙平的身上,陆笙平的手在他头发上摩挲了几下安抚他。   “准备不充分,招待不周失礼了,还请陆先生见谅,见谅。”赵斯余见赵楚歌和陆笙平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便邀请他们重新坐下。   陆笙平拉着赵楚歌坐在了刚才的沙发上,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些糕点,不是他狗眼看人低,刚刚端上来的那些,在他看来,还不如他自己做的精致。   陆笙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赵楚歌听内容应该是打给助理何久的,让他拿什么文件过来。   陆笙平双手交叉了一下,然后又松开,冲着坐到了他对面的赵家人,说:“是这样的,我和赵楚歌结婚了,我很爱他。”   说完这句话,陆笙平捏了捏赵楚歌的手指,接着说道:“所以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他,如果钱能让他有安全感,那我不在乎。”   赵醇的眼皮跳了跳,要是真的像陆笙平说的那样,那赵楚歌可就值钱了。   “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往这里来了,他带来的是财产转让书,给你们过目。”陆笙平搂着赵楚歌的肩膀,在赵斯余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你们这么重视他,不会让他受一点儿委屈的……对吧?”   赵醇和赵斯余除了假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了,江丽和田蜜干脆就说身体不舒服回楼上了。她们俩一走,赵楚歌顿时就感觉到空气清新了不少。那股难闻的香水味赵楚歌已经忍了很久了,还没有陆笙平抽的烟好闻。   “当然了,我父亲和我爷爷在赵家对我最好了!”赵楚歌的话不轻不重地落下来,敲打在赵醇和赵斯余的心里,让他们心底一凉,感觉要被坑。   果然,下一句赵楚歌就开口了:“之前一直想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彩礼什么的更是说过会给我最丰富的。”   陆笙平脸上挂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看着赵醇和赵斯余,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就像是被狮子盯上的猎物,想逃,也无处可走。   说实话,陆笙平还真看不上赵家能拿出来的那点东西,别说他们给的,就是整个赵家,陆笙平都看不上眼,因为他能给赵楚歌最好的。   但是赵楚歌想要,他就帮他,开心就好,就把赵家当个乐子,哄赵楚歌开心而已。   “我说的对吧?父亲,爷爷,你们平时最疼我了……”见赵醇和赵斯余不说话,赵楚歌又阴阳怪气的落下一句。   赵楚歌狐假虎威,故意往陆笙平身上靠了靠,显示出亲密的样子,陆笙平也配合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给他当靠山。   赵醇终于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气氛,硬着头皮笑了一声对陆笙平说道:“对,我们从小就疼这孩子,彩礼什么的当然不会少了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呢,万一爷爷和父亲把好东西都留给赵耀怎么办,看来还是你们最疼我……”赵楚歌的语调和刚才一样,阴阳怪气的不像个好人。   “那是,你是家里老大,我当然疼你,一会儿咱们就商量彩礼的事,先吃饭。”赵斯余知道这次肯定是要被狠狠坑一次,想趁他们吃饭的时候想想对策。   新的饭菜差不多都端上来了,材料是现成的,厨师多,做起来也快,赵楚歌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说道:“我现在吃不了油腻。”   赵斯余让人把油腻的端下去,剩了几个清淡的,赵楚歌又挑刺:“味道太难闻了,我吃不了。”   赵斯余还想说什么,陆笙平看了眼手机说道:“我助理到了。”   没办法,只能把人放进来,何久一进来就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陆笙平,陆笙平打开后给赵醇和赵斯余过目。   里面不光是转给赵楚歌的那么多亿的文件,还有股份转让的文件。   赵楚歌自己都不知道,但赵斯余和赵醇都看清了,文件上明确标着:陆氏财团的股份会转给赵楚歌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不多,但足够震撼到外人,也足够说明陆笙平对赵楚歌的重视程度。   赵斯余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赵楚歌是怎么和陆笙平有的交集,能让陆笙平为他这样大费周章。   “我们赵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像样的彩礼我相信父亲和爷爷是不会吝啬的。”赵楚歌毫无顾忌的瞎编乱造,“我还记得之前爷爷承诺过,说我结婚那天,彩礼让我自己开口,对吧?”   赵醇脸色气得发青却也无可奈何,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承诺,除非是疯了,但赵楚歌现在敢这么开口就说明他知道自己不敢反驳。   所以,今天赵楚歌提出什么,他都不能“反悔”,今天赵楚歌敢回来,就是因为有陆笙平做靠山,回来抢劫来了!   都可以猜到赵楚歌想要什么,无非就是曾经赵研宇他们家的各种财产,当年他们从赵楚歌姥爷那里可是拿走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   陆笙平几乎全程都不怎么说话,但是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屋子里的人,笑得礼貌又疏离,坐在赵楚歌旁边,就是一座大山,给他撑腰用的。   “既然爷爷和父亲都没有意见,那我就开口了,你们可别怪我要的多,毕竟我跟了陆笙平,要是彩礼太少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我们家……”   赵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呵呵地说道:“那是,既然我们和陆家结为了亲家,那我们还得靠陆家多多关照呢,是吧,楚歌?”   想要从他这里拿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既然赵楚歌今天把话撂这儿了,那他也不客气了,反正他们那么“疼”赵楚歌,将来用赵楚歌从陆笙平那里捞点好处也不过分吧?   陆家不像他们这种小家族,随便分他们一杯羹就够他们受用的了。   若是借着陆笙平的高枝儿能把赵家推上一二流家族的地位,那赵楚歌也算办了件人事。   赵楚歌看赵醇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就知道他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想利用他,梦倒是挺美。   要是真能那么容易让他们占便宜,陆笙平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说着虚伪的客套的话,赵楚歌开始了他的狮子大开口:“我要景天、毓灵、宏光和晴好四套新开发的楼盘,还有赵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分公司研宇和研宁的所有权,赵家祖传的那对龙凤玉佩,还有那尊玉佛,宋朝的那对青花瓷花瓶,唐朝的那三幅画,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些翡翠物件,X明星的限量版全套CD,Lykan hype的跑车。”   赵斯余眉头皱的死紧,这些东西虽然不至于让赵家一下子就倒了,但是也差不多要了赵家的三分之一,不说别的,跑车就将近一个亿,还有那个明星的全套CD,市场价也是一亿起价的。   赵楚歌也是真敢开口。   他开了口,他们哪有不给的道理,就算心里快要气炸了脸上也得赔着笑,总算明白了他们以前讽刺赵楚歌时他心里的感受。   赵楚歌靠在陆笙平身上,脸上笑得很无辜,看赵斯余他们那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真是太快意了,果然有靠山就是好,仗势欺人的感觉太爽了。   赵楚歌抠着指甲,心里想道,赵耀怎么不在呢,平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他现在攀上高枝了,看他还怎么在自己面前有优越感。   想到这儿,赵楚歌直接问道:“赵耀呢?他怎么不在?他大哥都结婚了连点表示都没有,教养是被狗吃了吗?”   赵楚歌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爷爷奶奶,父亲小妈,把我们叫回家,难道都不给我们发个红包吗?”   赵斯余简直要被气吐血,要了那么多东西不算,竟然还有脸要红包?!   这红包要是给少了,又是个事儿!   “放心,该给你的,我一样不会少的,都是自家人,那么较真干什么?再说你跟了陆先生,以后肯定少不了少不了赵家的好处……”赵斯余要挟着赵楚歌,想让他下血本,将来他也要加倍讨回来!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什么该给不该给,我要的那些给我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能多要,毕竟咱们家又不是我一个儿子。”   赵楚歌抠了会儿自己的手指甲觉得没意思,拿过陆笙平的手又开始玩儿。   而陆笙平,看着赵楚歌全程都是宠溺的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赵楚歌面前。   “赵耀呢?到底去哪儿了?我这个哥哥回来一趟也不见他人,对我有意见是怎么着?”赵楚歌学着平时赵斯余跟他吼的语气说道。   “别生气宝贝儿,对身体不好,听话好不好?”陆笙平温柔的给赵楚歌揉着太阳穴,劝慰道。   尽管他知道赵楚歌只是装装样子,但难保赵楚歌不会真的在心里憋了一口气。   赵楚歌这么多年都被他们欺负,好好出出气是应该的,反正有他在这儿,没人敢动赵楚歌。   人是他宠的,谁也不能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陆笙平在身边比较有安全感吧,赵楚歌用力捏了一下陆笙平的手,觉得今天真爽真过瘾,以后如果还要回来赵家一定要带上陆笙平,狗仗人势这种事必须多干几次!   要不然要大佬何用?   不能让他仗势欺人的大佬还留着干什么?过年吗?做什么大美梦!   赵楚歌心里是觉得这样利用陆笙平不太好的,但嫁了个大佬什么也不干才有病吧!   而且下午还和陆笙平甜蜜了那么一下,陆笙平应该不会变脸太快吧?!   陆笙平当然不会变脸,他恨不得赵楚歌多利用利用他才好,最好把他的所有价值都利用到极致,永远也离不开他。   “我困了,好困啊。”赵楚歌打了个哈欠说道。   赵楚歌感觉自己越来越懒了,怀孕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天天饭是吃不了多少,就是能睡,他自己也很无语。   “那我们回去?”陆笙平站起来把赵楚歌的外套紧了紧,准备带他回去。   “不用,今晚在这儿住吧,我爷爷和父亲他们的办事效率很高的,明天一早我要的东西肯定都准备齐了,还有红包,我非常期待。”赵楚歌拉着陆笙平的手,往楼上的方向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似的,问赵斯余道:“我说的没错吧父亲?”   “对!”赵斯余咬牙切齿地蹦出一个字儿。   “你原来的房间住不下两个人,我再给你们安排一间吧。”赵醇说道。   赵楚歌的房间还没收拾,里面乱七八糟的狼藉,好像还有绳子扔在地上,被陆笙平看见了像什么话,还以为他们虐待赵楚歌。   “没事,床小不要紧,陆笙平最喜欢搂着我了,再说我怀孕了,有点认床,换了房间出了事没人担待得起。”赵楚歌胡诌八咧地说道。   也不管身后人什么脸色,拉着陆笙平就径直上楼了,陆笙平看着赵楚歌主动拉起的手,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赵楚歌主动的太多了,陆笙平都要怀疑人生了,真怕这是一场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不过是条会咬人的狗,得意什么!”田蜜在后面跳脚骂道。   何久回头看了一眼,笑容非常得体,说道:“自是不如您得意的。” 第24章 夸张   赵斯余和田蜜半夜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听到好像有飞机的声音,因为屋子里的窗户没关,所以外面的动静能听得很清楚。   田蜜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声音后探出头去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有直升机,只是为什么看降落地点是他们家?   把赵斯余摇醒,两人一同看了一眼,然后下楼,打算看看什么情况。   和他们一起下楼的还有陆笙平的助理何久,因为陆笙平在这里住,何久作为助理明天还要处理一些赵楚歌和赵家的财产问题,所以就一同留在了这里。   何久淡定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院子里,飞机上下来三个穿西装的人,手里分别拎着盒子,看样子应该是食盒,一共有四个,看起来好几层那种。还有一个人一只手里拎着两个纸袋,应该是衣服,另一只手拎着小桌子。   赵斯余不解地问道:“何助理,这是什么意思?”   何久再次淡定的说:“没什么意思,夫人半夜饿了,老板就吩咐家里的厨师做了点东西送过来,还有老板和夫人明天的衣服。”   赵斯余眼皮跳了跳,真是得亏他们家院子大,要不然直升机都落不下……   赵斯余不说话,田蜜插嘴道:“一天到晚净事!饿了家里也有厨房,至于这么大费周章?”   何久保持微笑,和他们废话几句:“不好意思,我们夫人嘴有些刁,吃不惯赵家的东西,容易恶心。”   “那他吃了这么多年也没吃死!”田蜜听赵斯余的话,不和陆笙平跟赵楚歌面对面杠,但是一个助理总能说几句吧!   “夫人在赵家吃了几顿饭,想必赵先生和田女士心里很清楚。”说完这句话,何久看了看表,然后领着那两人转身走了。   “不过是条会咬人的狗,得意什么!”田蜜在后面跳脚骂道。   何久回头看了一眼,笑容非常得体,说道:“自是不如您得意的。”   “行了,少说两句吧,回去睡觉!”赵斯余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田蜜忿忿不平,还在嘟囔:“有什么了不起的,攀上陆笙平就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吃个饭还这么大阵仗!”   一提这个赵斯余就能想起被分出去的那些钱,肉疼心也疼,语气就更加不耐烦,吼道:“我都说了闭嘴你还哔哔什么!就不能消停点!”   田蜜被骂了一顿老实不少,脸色虽然难看但也不敢说什么,况且又没人看她的脸色,只能跟在赵斯余的后面一起回去。   说起来吃饭这事也是赵楚歌临时起意,他晚上没吃东西,回房间就睡着了,也没顾上饿不饿的,陆笙平给他脱了衣服都没反应。   赵楚歌睡着后自己不知道,但陆笙平可清楚的很,一开始陆笙平怕像下午那样起火,两人还有点距离,但睡到一半赵楚歌就闭着眼睛摸过来了,手脚都缠在了他身上,跟树袋熊似的。   陆笙平怕吵醒他一动不敢动,赵楚歌不知道做了梦还是怎么着,有些不太老实,陆笙平就更加不敢动了,同时睡意也没了,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赵楚歌终于消停了不少,只是往他怀里靠的更紧。   陆笙平的睡意彻底没有了,看了看表,半夜两点多,上次赵楚歌差不多是快三点左右醒的,说是饿,不知道今天会不会。   为了预防万一,陆笙平拿出手机吩咐下去,按照赵楚歌的口味弄点清淡的宵夜,一会儿送过来。同时还有早餐也要准备好,赵楚歌不喜欢赵家的饭菜,陆笙平也不愿意将就,就让厨师做了送过来。   他平时自己过日子是得过且过,但有了赵楚歌,日后自然是不能随便将就的,所以他请了老宅的厨子过来。   陆家的老宅其实已经没人了,但陆笙平没让它空着,就安排了人在那边,随叫随到。   大佬有钱,大佬有人,所以大佬无所畏惧!   果然陆笙平吩咐下去没多久赵楚歌就醒了,揉揉眼睛说自己饿了,陆笙平亲亲他让他等一会儿,赵楚歌就靠着他玩儿会儿手机,没一会儿就滑倒了床上又要睡着。   何久带人把东西送进来,陆笙平把赵楚歌叫醒,“宝贝儿醒醒,不是饿了吗,吃点东西。”   赵楚歌连眼睛都不睁,翻个身想要继续睡,模糊不清地说道:“我不饿了,不吃了,要睡觉!”   见他又耍小脾气,陆笙平觉得好笑,医生果然说的没错,怀孕的人就是反复无常,赵楚歌没怀孕的时候都这样,更别说怀孕后有多难伺候了。   “乖,宝贝儿,起来少吃几口,我这是特意请厨子做好用直升机送来的,给我点面子好不好?”陆笙平把桌子已经放好了,何久把东西摆到上面。   赵楚歌并不想给面子,倔强的不睁眼睛。   “不,要睡觉就是要睡觉!”   陆笙平无奈,身为一个大佬,三番五次被拒绝,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还怎么混!   然而,社会还是要混的!老婆,也是要哄的!   二者不可得兼,舍面子而要老婆者也!   何久在一旁看陆笙平的表情都忍不住想笑,整个京城里,敢不给陆笙平面子的,除了赵楚歌肯定没别人。   偏偏陆笙平又一副甘之如饴被吃的死死的状态,换了别人,别说让陆笙平哄,见陆笙平一面都没资格。   陆笙平想了想,端了碗蛋羹放到赵楚歌的鼻子底下。   果然,赵楚歌鼻子动了动,然后,醒了。   陆笙平把碗放到一边,给他披上被子,说道:“好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赵楚歌对于这种美食诱惑没说什么,乖乖的坐好等待投喂。   蛋羹还有些烫,陆笙平舀起一勺吹了吹才喂给他,吃了几口赵楚歌就腻了,随后喝了几口粥,吃了几口点心,陆笙平把他哄睡下,看了看剩的东西,还都是温热的,不吃就要浪费了。   招呼何久还有跟他一起送东西过来的人,几个大男人把那些剩下的东西解决了。   于是,卧室里的赵斯余和田蜜睡着没多久就又听到了直升机的动静,不过这次是起飞。   赵楚歌嗜睡,夜里更是睡得香,什么动静都吵不醒他,所以直升机的来往他什么也听不到。   等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他也没察觉什么,洗漱用具也是一早派人送过来的,陆笙平伺候着他梳洗完毕,问道:“乖宝,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拿走的,一会儿我给你收拾。”   “没什么,都是些衣服,无所谓拿不拿。”赵楚歌摇摇头,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放在这里,而且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证件之类的早拿走了。   “那就不拿了,以后你的服装我会找专人给你定制。”陆笙平非常壕气的说,毕竟大佬差什么都不能差钱,差了谁都不能差了赵楚歌。   下了楼,赵家的人竟然都在,就连昨晚不知道失踪到哪儿的赵耀都坐在了餐桌旁。   田蜜一大早就把半夜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一通念叨,现在赵家没有人不知道陆笙平为了博美人一笑大半夜的用直升机送夜宵的光辉事迹,就连打扫的仆人看赵楚歌的目光都变了不少。   刚坐下不到一分钟,赵家的早餐就开始往桌上端了,陆笙平看了眼表,亲亲赵楚歌的额头,说道:“乖宝等一下吧,还有不到一分钟。”   其他人不明所以,就连赵楚歌也不明白。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陆笙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他们又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   果然是不到一分钟……   有专人把早餐送进来,并且把赵家摆在赵楚歌面前的东西挪走,换上他们送来的食物,还有餐具。   赵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所有动作,又目瞪口呆地看着陆笙平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赵楚歌面前的碗里,温柔地说道:“好了,吃吧,尝尝这个,不腻。”   赵楚歌这时候再任性也知道,这时候必须给大佬面子。   陆笙平这么折腾了一趟还不是为了不委屈他,而且也是为了给赵家看看,他们不当回事的,他陆笙平会当成宝贝。   赵楚歌轻咬了一口,是挺好吃,陆笙平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汁液,柔和的笑笑:“乖,宝贝儿真听话。”   赵家人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大佬的世界他们不懂。   如果有人问陆笙平:大佬你这么奢侈家里人知道吗?   大佬会非常开心的说:知道啊,赵楚歌当然知道!   陆笙平看着赵楚歌吃完一整个小笼包,然后才开始动筷子。看到陆笙平动了筷子赵家人才开始吃饭。   太嚣张了。   这是赵家人的统一想法。   食不言寝不语,赵家虽然没那么多讲究,但陆笙平不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顿早饭吃的犹为压抑。   就连平日里爱和赵楚歌呛声的赵耀都没说话,赵醇和赵斯余还没说赵楚歌要的彩礼,但是说了陆笙平的身份,他这才老实了一点。   吃完饭,又有专人把东西收拾下去,赵楚歌就跟童话故事里的国王一样,夸张到令人咋舌。   “爷爷,父亲,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的彩礼准备好了吗?”赵楚歌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吃水果,那模样就跟个山大王似的。   “爸,你们答应什么彩礼了?”赵耀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赵楚歌非常好心的把他的彩礼清单给赵耀重复了一遍,看他的脸越来越黑赵楚歌的心情越来越好。   “一会儿会有人把文件送过来,其余的都好说,但是公司股份这个事,我手里才百分之四十,你爷爷手里百分之二十,你弟弟手里还没有股份呢,所以我觉得这事还有待商量。”   赵楚歌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父亲,我说话难听你们可别介意,毕竟我是你们从小惯出来的。”   赵斯余想拦也拦不住他,只能听他说。   “你们年纪都大了,公司股份早晚是我们小辈的,再说了,赵耀还没成家呢就想什么都越过我这个哥哥,未免太偏心了吧?”   赵醇真是被扎了老心,他是年龄大了,但还有个一二十年好活吧,赵楚歌这话不是咒他早点死吗!   “怎么这么说话,对爷爷和爸爸就不能尊重点吗?”赵耀抱着胳膊,一脸看不惯的样子。   “那你这么和兄长说话就是尊重了?” 赵楚歌懒洋洋地靠在陆笙平身上,笑着说道,“小妈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教养可比我这种年幼丧父的好多了……”   赵斯余想出口教训教训赵楚歌,他可还活着呢,却见陆笙平握住了赵楚歌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了,以后还有我呢。”   “……”快要被气炸了,陆笙平在这里真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   赵斯余的助理过来,把那些财产转让的合同带来给赵楚歌签了字,现在就差股份转让了。   赵楚歌也挺不理解他们的,两个分公司都给他了还差那点股份?要真论起来分公司的每年盈利可比股份分红多多了。   即使那两间分公司的经理都是赵楚歌的人,每年的盈利情况都有所隐瞒,但也是非常赚钱的,至少比那股份赚钱多了。   真是冥顽不灵,赵楚歌嗤笑。   这股份他必须要,倒不是想要公司,他对赵家的公司没兴趣,净是一些龌龊的事,他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得到。   而是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说完他就小鸟依人的趴在了陆笙平的胸口,但是很快脸就朝外,看着赵斯余他们的表情就是——就算你们对我不好虐待我,但我还是把你们当家人,我还是心软,我还是下不了手。 第25章 得意   赵楚歌懒散的看着赵斯余他们,说道:“给了我那么多彩礼,不差那一点股份吧?”   说完也不等回答就看向陆笙平的方向,叹了口气,有些哀伤的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自嘲地笑了下,低声地说了一句:“果然还是偏心的,从小我就不受待见,我知道的……”   陆笙平见赵楚歌这样心里一慌,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偏心我不偏心,我这辈子就最爱你,即使将来孩子出生了我也最爱你,听话,我们开心点好不好?”   赵楚歌刚刚是有点装模作样的成分在,但说完那句话又开始真的悲伤,他不受待见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开心。   凭什么啊,都流着赵斯余的血,凭什么所有人就都喜欢赵耀不喜欢他啊?   凭什么?   赵楚歌心里悲凉,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推了一把陆笙平,指着赵斯余他们,摇头说道:“不会的,你早晚都会和他们一样,一起讨厌我,一起想我死。”   赵家人一眼就看出来赵楚歌是抑郁周期发作了,心里是既庆幸又害怕。   庆幸的是,万一陆笙平不知道他有病,见他这样不相信自己直接把他甩了呢?   害怕的是,如果陆笙平知道赵楚歌的病情,而且迁怒他们,那就完了。   不过不管哪种情况都不能让赵楚歌在这里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对赵楚歌怎么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何时偏心过?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赵醇去拉扯赵楚歌的胳膊。   “滚开!离我远点!”赵楚歌用了力气,赵醇到底是老了,被赵楚歌一甩差点摔倒,之前被赵楚歌按在窗口的恐惧又深深袭来。   “赵楚歌!你能不能不在这里丢人!爷爷这么大年龄了你就不能尊重点!你整天做的是什么事!”赵耀和江丽去扶赵醇,顺便指责赵楚歌。   赵楚歌抱头蹲在了地上,陆笙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应该骂他们帮赵楚歌出气好还是一起蹲下去安慰赵楚歌好。   犹豫了几秒后陆笙平还是选择骂人。   “你不丢人?你哥哥没分手的时候就和戴坤搅在一起不丢人?和姘头合伙给你哥哥下药不丢人?还是你的道德底线可以更低?”陆笙平也没破口大骂,就是保持淡定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赵耀,“你和你哥哥这么吼?是不想当人想当动物了还是礼义廉耻被狗吃了?”   陆笙平下巴往前一抬,点向赵家人的方向,“或者说,被他们吃了?”   年轻人到底是年轻气盛的,赵耀顶了句嘴回道:“我抢他男朋友怎么了?还不是他自己神经病戴坤才不喜欢他!我和阿坤是真爱!他是爱我的!”   田蜜这个小三上位的人丝毫不觉得赵耀做错了什么,但她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嘀咕:“本来就是,自己抓不住男人还怪别人,跟他那个爹一样,都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东西。”   还好赵楚歌现在捂着脑袋和耳朵,没听见她的话,要不然还得炸庙。   江丽就更是觉得赵耀做的对了,因为她也是小三。   大佬的耳朵非常好使,所以把田蜜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对这种理论是真的无语。   这家的男人也是,找小三就找小三吧,把小三领回家也就领回家了,但是怎么管不住她们的嘴呢?偷偷说别被听见也行啊,可偏偏就这么巧,大佬耳不聋眼不花。   “呵。”   陆笙平发出一声冷笑,这一家子都是小三不说,当小三当的还都那么理所当然,真是有意思。   他往前走了一步,和赵家人的距离近了一点,对着赵耀和田蜜,也对着赵家其他人,小声说道:“那也请你们记住了,我和赵楚歌也是真爱!我爱他!所以,他在这里受到的委屈受到的苦我会让你们十倍感受!”   赵楚歌这时候抬头,见陆笙平和他们的距离拉近了,顿时心里更加难过。   他站起来,犹豫着,有些害怕的拉住了陆笙平的手,把他拉了回来,然后把自己往他怀里送,向所有人宣告所有权。   陆笙平被他的小动作取悦,眯了眯眼睛,单手把赵楚歌扣进怀里,亲亲他的额头夸奖他:“宝贝儿真乖。”   赵楚歌局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躲开目光,不敢抬头。   陆笙平亲他的耳朵,解释道:“我刚刚只是警告他们而已,什么也没做,别多想好不好?”   赵楚歌这时候脑子不怎么转,但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信任陆笙平了。   是埋藏在心底的本性释放了还是这两天才开始的信任,没有人知道。   陆笙平见不得赵楚歌受委屈的样子,也怕再待下去赵楚歌的情绪会崩溃,于是就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讲道理,“乖宝,咱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赵楚歌愣愣的点头。   看他这么听话,陆笙平又忍不住说了句“宝贝儿真乖”。   赵家人被晾在一边,赵耀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再一次想要开口讽刺赵楚歌,却被赵斯余拉住了。   都已经这么糟糕了,还是不要再拉仇恨了,到时候真把陆笙平惹毛了,赵家也就可以在权贵圈儿消失了。   陆笙平的目光慢慢扫过他们,在赵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赵耀被笑得后背发毛,抖了抖肩膀,到底还是没说话,不过目光却追随着陆笙平。   赵楚歌注意到赵耀的目光落在了陆笙平的身上,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他攥紧了陆笙平的衣角,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笙平看他这样赶紧顺毛,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宝贝儿乖,别生气啊,我只爱你一个。”   陆笙平想说和他没什么,却怕说了之后赵楚歌觉得他心虚,话到嘴边都没敢停顿,万一赵楚歌要跟他讨论“态度问题”这个必死题呢?!   赵楚歌又点点头,轻轻地松开陆笙平的衣角,低下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好,你说的我都相信,骗我的我也相信。”   他不知道陆笙平听没听到,反正他说完觉得非常可笑,所以他自己轻笑了两声。   陆笙平见他这样更是难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不是宝贝儿,刚才话题都被带跑了,我想跟你商量的是,赵家的股份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陆笙平的话让赵家人不可思议,陆笙平不可能帮他们,所以这话……   果然,下一句陆笙平就说:“我的意思是不直接要了,他们不想给那就直接买吧,我花钱给你买好不好?”   直视着赵楚歌的眼睛,陆笙平用一种“天凉王破”的大佬口气说道:“反正也不差钱,你想要多少股份我都给你买好不好?我也不在乎吞并一家公司,花的那几个钱算不了什么。”   陆笙平是在认真的和赵楚歌商量,他真怕在这件事上磨叽个没完赵楚歌暴走。   然而赵家人都禁不住脊背一寒,陆笙平说出口的话可从来不是玩笑,要是赵楚歌真点头了,明天他们睡大街都有可能。   圈子里谁不知道陆笙平的办事准则一向是快狠准,而且说到做到。   陆笙平的话让赵楚歌理智恢复了一点,还好他这次也没太失控,就是情绪低落而已。   他想了想陆笙平刚才说的,觉得这样就失去了折磨他们的乐趣,而且说好了不让陆笙平插手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不过这时候吓唬吓唬赵家人也不是不可以。   赵楚歌歪着脑袋,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陆笙平越发觉得他可爱了,总也控制不住自己那只摸赵楚歌脑袋的手。   怕赵楚歌真点了头,赵斯余赶紧过去拉住赵楚歌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这孩子,爸爸什么时候偏心过,我不也是跟你说说而已嘛,要是赵家真没有了,你以后连个娘家都没有……”   赵斯余的威胁还没说完就被赵楚歌打断了,“就算将来我回来了,恐怕你们也不欢迎我,这样的娘家还真就没什么意思……”   陆笙平搂住他的肩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让何久去办事了。”   “别别别,我们给,把股份给他!”赵醇捂着老腰走出来说道。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人家抢劫都抢到家里了,不但不敢反抗,还得乖乖的自己把钱交出去!   这叫什么事!   天下比他憋屈的人估计没几个!   陆笙平没什么表示,他说出口的话不爱收回,但是只要赵楚歌说不,他就必须果断抛弃“收回”!“收回”是谁?他只爱赵楚歌!   赵楚歌踮起脚尖凑近了陆笙平的脸,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答应我了不插手,我摇头好不好?”   他怕贸然摇头折了大佬的面子,这才偷偷问他意见。   陆笙平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赵楚歌还可爱的人了,当即就和他咬耳朵,“当然可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温热的呼吸喷在赵楚歌耳朵上,让他整个脸都红了,陆笙平忍不住笑了一声,捏捏他的耳朵。   接下来就到了戏精本精赵楚歌的发挥时间。   他冲陆笙平摇了摇头,一脸黯然,“虽然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毕竟也是我的家人,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吧。”   说完他就小鸟依人的趴在了陆笙平的胸口,但是很快脸就朝外,看着赵斯余他们的表情就是——就算你们对我不好虐待我,但我还是把你们当家人,我还是心软,我还是下不了手。   陆笙平低头看了一眼,赵楚歌的表情太逗了,他笑了一声。   在赵家人眼里就是大佬在嘲讽他们,如果他们再不行动,那就永远不用行动了。   得到了陆笙平的特赦令,赵斯余忙不迭的让人去办事,然后让陆笙平他俩在沙发上等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尽管大佬看不上。   陆笙平坐在沙发上,赵楚歌就坐在他腿上,陆笙平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享受这种亲密感。   其余几人尴尬的坐在一旁,陆笙平故意问赵斯余道:“听说你每天很忙的,怎么今天没去上班?”   赵斯余能说什么,陆笙平都没说自己忙,他那几个在陆笙平眼里的小破公司就敢说忙,那不是活腻了吗!   因此他只能保持尴尬的微笑不说话。   田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愚蠢的过来想要刷一波好感度。   “楚歌啊,你房间里的那些衣服怎么没收拾呢?以后你就搬走了,不收拾衣物怎么行?那可是我和你爸爸给你定制的名牌,可别浪费了你爸爸的心意啊?”   陆笙平非常好奇,这种智商的女人是怎么被赵斯余看上的,口味可真重,颈部以上瘫痪的人士都不嫌弃,还真是扶贫济弱。   陆笙平搂着赵楚歌的手紧了紧,鄙夷地说道:“那种杂牌子不要也罢,以后他的衣服我会找人专门定制。”   说完又摸了摸赵楚歌的头,一脸怜惜,“那种东西穿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让宝贝儿受苦了,放心,以后不会了。”   赵家人:“……”   最终这场闹剧还是以赵楚歌如愿以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大摇大摆走出去赵家大门而告终。   走的时候赵楚歌是非常得意的,但陆笙平有点遗憾。   唉,在赵家这种弱智群体的面前,一点也没有当大佬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陆笙平觉得要适当给赵楚歌建立一些自信心,不能动不动就否定他的什么,这样才能让他开心,让他保持心情愉悦。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赵楚歌好,二是为了家庭和谐。 第26章 负伤   从赵家回来后赵楚歌可是趾高气扬了好几天,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心情一好饭量也就好了,陆笙平看在眼里非常开心。   感觉赵家总算办了件人事,没白去。   赵楚歌和时空视频聊天时,就连时空都说他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赵楚歌摸摸鼻子,整天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气色能不好才怪。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赵楚歌得意了就有人会失意。比如赵耀,比如戴坤。   赵耀失意主要是因为戴坤。   戴坤不开心和赵耀相处的时候就会甩脸子,拿他出气,而且在床上的动作越来越凶猛,赵耀有时候都招架不过来。   戴坤最近干什么都不顺,在外面玩儿牌只输钱不赢钱,找个小男生想床上运动一下,刚做好前戏那男生毒.瘾犯了。自己在外面投资的公司,丢了好几个大项目,而且最后都转到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之前赵耀给他的项目也没做成,另一个投资方撤资了,因此他天天被训斥成游手好闲。   总之就是各种不顺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去找个寺庙拜拜……   白岳光看着手下报告出来的最近戴坤的动向,比较满意,毕竟他遭遇的这些糟心的倒霉事都是他弄出来的。这只是个开始,戴坤还没连累戴家呢。   陆笙平和他分工合作,他去整戴坤,陆笙平负责弄赵耀。   陆笙平是为了赵楚歌,那他,自然是为了时空。   趁陆笙平上班的时候,赵楚歌和时空还在讨论,最近的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戴坤公司那几个项目是他和时空抢走的,反正他们都是有钱没处花的人,而且因为种种原因,他和时空总要有个出路,就合资弄了几个公司。   赵楚歌最近又讹了那么多钱,怀孕了陆笙平不让他没事瞎玩儿,所以这钱就没什么用处了,就索性投到公司里,看看戴坤最近做什么,都给他抢过来。   抢过来是抢过来了,就是这过程,简单到不可思议,几乎没有任何困难,就好像有人已经铺好了路等着他们去走一样,这太诡异了。   时空振振有词的分析:“说不定是你家那位,他要是想做什么,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赵楚歌也觉得是,但又不能问陆笙平是不是他做的。   怎么问?问了就全坦白了,而且陆笙平误会他嫌弃他多管闲事了怎么办,他不是个特别乐意解释的人,到时候又是麻烦事。   不过也不能大意,赵楚歌说道:“还是查查吧,别是我们被利用了,给别人铺路。”   时空点头,刚要说什么,赵楚歌就说:“大佬回来了,我先挂了。”   挂了视频后赵楚歌就躺在床上静静地数数,其实他没看到院子里陆笙平的车开回来,也没听到开门声,觉得大佬回来了纯粹是靠的直觉,并且确实到了下班时间。   一般他的直觉都挺准,这几天都准确预测出了陆笙平到家的时间,陆笙平还夸他和自己心有灵犀来着。   赵楚歌还没数到一百,陆笙平就回来了,听到了卧室的开门声,赵楚歌从床上坐起来。   陆笙平已经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衫,一边走还一边解开了几颗,赵楚歌对着他若隐若现的腹肌咽了咽口水,然后偏过头去不看他。   陆笙平坐到床边日常亲一口,把人搂进怀里含笑问道:“宝贝儿怎么了,不开心?”   赵楚歌戳了戳他的胸膛,离开他的身体,不满地说:“热。”   陆笙平因为他的小动作又笑了,把他的手指含在了口中,舌头在上面舔了舔,尤其的.色.情。   赵楚歌心脏一阵乱跳,砰砰砰的就像敲鼓,陆笙平的手又伸过去,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赵楚歌连忙往后躲,可是手指还在人家嘴里,没拽出来。   陆笙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把赵楚歌重新搂回来,手再次伸进去,摸了摸。   赵楚歌浑身僵的一动不敢动,自从上次差点擦.枪.走.火以后陆笙平就没敢跟他有太多亲密的动作,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看着赵楚歌通红的脸颊,陆笙平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真乖,我刚才就是摸摸你心跳是不是像我那么快,躲什么,还怕我耍.流.氓不成?”   听到“耍.流.氓”三个字,赵楚歌立刻点了点头,非常迅速。   陆笙平无奈道:“放心,上次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了,别紧张好不好?”   赵楚歌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我饿了。”   “好,吃什么?”陆笙平起身把赵楚歌塞进被子里,问道。   赵楚歌的口味非常奇怪,因为医生建议他少食多餐,而陆笙平不能天天在家,就找了厨子过来,但赵楚歌总是吃了没几口就不吃了,明明和在赵家送饭那回是同一拨人。   没办法,陆笙平就只能亲自动手做饭,除了中午实在赶不回来早饭晚饭都是他做,而且他会在早上或者前一天晚上弄些小吃食,给赵楚歌一天的量都弄出来。   所以别提有多辛苦了,早上起的特别早,晚上睡的特别晚,还得时不时应付赵楚歌半夜起来的作妖,没几天黑眼圈就出来了。   赵楚歌看到后心里愧疚,半夜睡觉就老实了不少,白天也不吃那么多东西了,毕竟不能耽误了大佬赚钱。   被陆笙平发现了他有了这种想法后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才把人哄好,赵楚歌才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支使他。   赵楚歌随便报了几个菜名,他不饿,就是想转移话题而已,而且也没什么想吃的。   陆笙平天天给他做好吃的,就连以前不怎么爱吃的菜让陆笙平做出来后也格外的有食欲。   所以没过多久大佬就斩获了食神头衔一枚。   陆笙平出去做饭,赵楚歌没什么意思,今天不怎么困,也睡不着,就拿着手机出去找他。   大概是大佬在他眼里自带滤镜,怎么看都好看,赵楚歌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录了一段小视频,发了个朋友圈,上面写道:羡慕也没用!我家的!   发完就喜滋滋的抱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得亏陆笙平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非得“教训”他一下不可,有真人不看看什么视频?   因为赵楚歌的反复无常,陆笙平怕饿着他,摘菜洗菜的速度都提高了不少,没多久就开始炒菜了。   第一道菜是需要炖一会儿的,陆笙平趁着这时间去淘米蒸饭,转头看到赵楚歌还冲他抛了个媚眼,又惹得他心脏乱跳。   想了想,赵楚歌走进厨房,说道:“我来淘米吧,我觉得我可以。”   虽然没做过饭,但淘个米应该没什么难度。   “别,宝贝儿你去乖乖等着吃饭就行了。”陆笙平可不敢累着这个祖宗,出了什么事遭罪的还是赵楚歌,他心疼。   “我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吃干饭,我觉得这样不行,让我干点活我还能多吃点。”赵楚歌随便找了个理由。   “好吧,但你慢点,别强求,我在旁边看着你。”陆笙平只能答应,赵楚歌都找出理由说服他了,再不答应恐怕要炸。   赵楚歌必须时刻保持心情愉悦,陆笙平还是知道的。   赵楚歌学着陆笙平之前的样子,在电饭锅里添了些水,然后把手放进去搅了搅,没一会儿水就不再清澈透明了。   莫名有一种骄傲感。   赵楚歌扬起嘴角笑了笑,陆笙平的手指在他脸蛋上刮了一下,说道:“宝贝儿,把水倒进花盆里。”   赵楚歌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对,我们家宝贝儿特别聪明。”陆笙平毫不吝啬的夸赞他。   对待赵楚歌就要和哄小孩儿一样,这是陆笙平在挨打挨骂碰壁无数次以后自己总结出来的,又在时空那里取了取经,就是这样没错!   陆笙平陪着他去给花浇水,因为赵楚歌动不动就想跳楼的原因,陆笙平把家里的窗台都加高了很多,陆笙平都得踮起脚才能够到,更别说赵楚歌了,那是绝对够不到的。   赵楚歌开始洗第二遍米的时候陆笙平看了看锅,赵楚歌催促道:“你不要一直看着我,你去做菜就行了,我会蒸饭的。”   “好的,我知道我们家宝贝儿特别出色,那我去炒菜,你乖乖的,慢一点哦。”陆笙平觉得等孩子出生以后他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父亲,谁让他现在就跟养儿子似的养着赵楚歌呢。   陆笙平一边炒下一道菜一边用眼睛瞄着赵楚歌的动作,怕他不小心磕着碰着。   陆笙平也知道自己这样纯粹是小题大做了,赵楚歌再不正常也是成人,没那么弱智,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   担心赵楚歌这不行那不行,估计等孩子出生了他都不会这样。   赵楚歌没有任何差错的洗完了米,在添水蒸饭的时候又纠结了,多少水才够呢,拿不定主意就只能求助陆笙平。   把水龙头关掉以后赵楚歌端着锅去找他,用力过大有水洒在了地上,实际上也是他添水添的太多,要不也不能走路都溢出来。   赵楚歌没怎么注意脚下,一脚就踩了上去,拖鞋可能有些滑,总之就是赵楚歌端着锅往前仰了一下,马上就要摔倒。   陆笙平刚把菜扔进锅里,还没等翻炒一下就看见赵楚歌差点把他心脏吓停的惊险一幕,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去接人要紧。   赵楚歌因为措手不及,还受到了惊吓,不小心把锅扔到了地上,水和米洒了一地。周围还没有能让他借力把着的地方,所以即使双手空出来了也没用……   赵楚歌感觉陆笙平肯定来不及接住他了,把眼睛都闭上了,抱着必死的决心向下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陆笙平跑过来把他抱进了怀里,因为重力和地滑等原因,赵楚歌几乎是砸进了他怀里。   赵楚歌抱住陆笙平的肩膀,这次心跳的更快,脸上全是慌乱的表情。扑腾了几下之后赵楚歌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地上霹雳扑通的一顿响。   陆笙平把他带到了安全地带后赵楚歌突然有些头晕,扶住陆笙平的肩膀身子向后仰了一下,陆笙平伸手接住他的时候赵楚歌碰到了刚才炒菜的锅。   里面的油正在噼里啪啦的往外溅,最糟糕的是赵楚歌把锅碰翻了!   陆笙平都来不及反应就把用手大力的把他压进了怀里,替他挡了那么一下……   最后结果不用说,自然是大佬光荣负伤了。   饭也没做成。   陆笙平后背烫伤,他自己感觉不是很严重,但赵楚歌看着却触目惊心的,缠了好几层绷带,心里内疚的感觉更重。   给陆笙平处理好伤处后又给赵楚歌检查,没什么大事,就是动了点胎气。   赵楚歌站在大佬面前乖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任性了,也不进厨房捣乱了。”   “说什么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没事先跟你说好水的事,别自责,乖乖的。”陆笙平动一下后背就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强忍住疼痛露出一点笑意,安慰他,“以后进厨房也没关系,我会把事情跟你提前说清楚的,所以别自责了,让我省省心好不好?”   “嗯。”赵楚歌乖乖点头,不反驳大佬的话。   他觉得这时候要是犟嘴大佬会气死。   陆笙平觉得要适当给赵楚歌建立一些自信心,不能动不动就否定他的什么,这样才能让他开心,让他保持心情愉悦。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赵楚歌好,二是为了家庭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可以可以很强势,非常的社会儿。   比大佬都社会。   大佬表示他甘拜下风。 第27章 生气   陆笙平都伤了自然是不可能做饭了,之前胳膊的伤口都没好就又负伤了,还都是因为赵楚歌,他能不内疚才怪。   陆笙平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赵楚歌就越是心烦,他恨这样的自己,想要发疯。   晚饭是厨子做的,赵楚歌吃了几口就又吐了。   赵楚歌心里骂了句脏话,真是矫情。   这也吃不了那也吃不了,人活着连饭都不想吃了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去死算了。   在卫生间里吐得快要昏厥过去,赵楚歌扶着墙盯着马桶愣神,想把自己都冲下去,淹死算了。   陆笙平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看他受苦心里一点都不好受,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无力感充斥了全身。   赵楚歌吐完也就没什么了,漱了漱口就跟着陆笙平出去了,这么晚了做什么都来不及,陆笙平就动手随便做了点东西,等他做好端出来的时候却见一旁说好等着的赵楚歌头一点一点的,已经睡着了。   陆笙平:“……”   陆笙平认命的去把人叫醒,没办法,赵楚歌不吃饭一大一小都得难受。   赵楚歌这次很乖很听话,差一点把陆笙平做的东西都吃掉,要不是陆笙平怕物极必反,吃多了会吐拦着他,赵楚歌就把一锅粥都喝掉了。   赵楚歌的生活基本就是除了吃就是睡,陆笙平把人哄去卧室睡觉,自己去收拾桌子,没想到过一会儿赵楚歌又光着脚出来了。   明明都困得不行了,却还是揉着眼睛出来了,陆笙平无奈,见他没穿鞋赶紧过去把人拉到沙发上,以他现在的能力,暂时是抱不动了。   给人穿上拖鞋,陆笙平问道:“怎么出来了?不是困吗?”   赵楚歌坐在那儿,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受伤了,我想帮忙,又怕什么都做不好又连累你受伤……”   陆笙平听他语气里似乎带着委屈,心都软了,赶紧亲亲他,安抚道:“不会的,想干什么就干,你这么棒,怎么会连累我。”   赵楚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安,“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好,对不起,我总是害你受伤。”   “哪有,我受伤都是我自作自受,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好的,听话。”陆笙平把他拥进怀里,下巴放在他的头顶,哄着他说道,“听话去睡吧,要是想帮我明天的好不好?明天我们一起做早餐,好不好?”   赵楚歌疑惑问道:“爱心早餐吗?”   “对。”陆笙平笑笑,“真聪明,就是爱心早餐。”   见赵楚歌一脸认真的样子,陆笙平亲亲他,“那现在你去想想明天早上吃什么,然后我们再一起做好不好?”   “好。”赵楚歌点点头,陆笙平把他送进卧室,给他盖上被子,“躺着想,一会儿我就回来。”   赵楚歌每次做了这种类似于让大佬受伤的“亏心事”以后都会变得特别老实特别听话,导致陆笙平时不时的就担心他是不是抑郁了。   陆笙平是火速收拾掉桌子并洗好碗。   唉。   陆笙平在心里叹气,想他明明也是一位大佬,竟然沦落到要自己干活的地步,真是太心酸了。   以前他自己住的时候随便对付一口就差不多了,碗筷也好收拾。和赵楚歌在一起后赵楚歌讨厌人多,保姆什么的是不可能了,能请厨师和医生都很不容易了。   陆笙平最近正在想办法劝劝赵楚歌,毕竟他不能时刻在家照顾着,而且他也不专业,有什么事情也来不及。   可小娇妻太犟了。大佬很头疼。   不出所料,回卧室的时候赵楚歌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而且睡得还很香。   陆笙平就知道他肯定坚持不住,这人太嗜睡了,沾枕头都不用十分钟就能睡着,每次陆笙平都被他搂得喘不过气睡不着,然后赵楚歌在他怀里没心没肺睡得香。   陆笙平去洗漱完毕,掀开被子躺进去,赵楚歌感受到身边有热源,自动自觉的滚过去,把自己埋进陆笙平的怀里,用很大的力气搂着他的脖子。   陆笙平在他背上轻抚几下,赵楚歌渐渐的松开了一点,陆笙平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他平时不会睡这么早,但他怕今天赵楚歌会隔一会儿醒一次,见他不在身边肯定炸,所以还不如早点睡。   陆笙平今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然而没一会儿就感觉身边有动静,他就睁眼看了看,赵楚歌已经坐起来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陆笙平伸手打开灯,见赵楚歌一脸苦恼。   “怎么了宝贝儿?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忘记想明天吃什么了。”赵楚歌一脸认真,非常认真。   陆笙平:“……”   赵楚歌现在看着似乎挺正常的,但其实他脑子完全是一片混乱,什么都不懂的状态,本来是好好的,陆笙平因为他受伤这件事属于是刺激到他了,让他的大脑又陷入了混乱与茫然的状态。   陆笙平一直想带他再去看心理医生,但赵楚歌一直排斥,甚至是抓着门框不走,要么就是掉眼泪让陆笙平心软。   两次以后陆笙平就不逼他了,真有什么好歹可就后悔莫及了。   陆笙平很困,但是又得配合赵楚歌,时不时回答他一个问题。   从后面抱着赵楚歌,让人坐在自己腿上,陆笙平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手放在他的小腹,一股热流传进去,赵楚歌微微红了脸。   “明天早上喝粥好不好啊?我想喝小米粥。”   “好啊,明天还可以配点小菜。”   “不行,不喝粥了,我想吃煎蛋,要吃两个,要糖心的!”   “好,给你煎两个心形的。”   “我还想吃吐司。”   “好,一定给你做得特别好看。”   “我还想喝豆浆!”   “也可以,明天早上可以给你现榨。”   赵楚歌还在思考着,难得他要和陆笙平一起做饭,有点兴奋。   陆笙平打了个哈欠,这几天都是把赵楚歌哄睡着了自己去书房加班,今天睡得早他还不想起了。   赵楚歌一回头正好看见陆笙平打哈欠的样子,看了看床头的钟表,已经十二点了,原来这么晚了。   “我打扰你睡觉了,抱歉,我现在就睡觉。”赵楚歌歉意地说着,然后从陆笙平身上下来,躺下去,给自己盖好被子,看着陆笙平,似乎在说:你看,我是不是很听话?   陆笙平也觉得这时间还是让赵楚歌睡觉的好,不过还得问他饿不饿。   “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不饿,我们睡觉吧。”赵楚歌拍拍床邀请陆笙平。   陆笙平根本不信,平时这个时间早就跟他说饿了,摸摸他的肚子,陆笙平说道:“等着,我去拿吃的。”   赵楚歌不想让他走,拉着他的衣服不松手,陆笙平只能哄他:“听话,就几分钟。”   赵楚歌想跟着他一起下地,又不想走路,抉择了一下还是下地了,不能让大佬一个人孤单的离开。   陆笙平见他又不穿鞋,无奈极了,伸出胳膊,“过来,我抱你。”   “不用。”赵楚歌拒绝道。   见他光着脚,陆笙平做出严肃的样子,赵楚歌眨了几下眼睛,最后不得不穿鞋。   为了预防赵楚歌各种花样百出的要求,家里什么都有,各种零食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有不少食材零食之类都是空运过来的,总之为了伺候好这位小娇妻,大佬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陆笙平拿了几块儿糕点出来,不是他做的,是买的,昨天赵楚歌觉得好吃,今天陆笙平就又让人送了点回来。   还没等喂呢,赵楚歌就躲开了,“我不吃,不好吃,你做的好吃。”   赵楚歌的口味是真的挑剔,不是陆笙平做的不吃,偶尔吃点别人做的也就是偶尔,那也是吃几口就不吃了。   赵楚歌去冰箱里扒拉出一扎挂面,指着它说道:“我要吃面条,柿子鸡蛋面。”   “行行行。”陆笙平赶紧答应。   大佬再厉害也得怕老婆。   赵楚歌瘫在沙发上,看陆笙平又围着围裙忙活起来,挺过意不去的,他只是怀个孕,陆笙平天天把他当祖宗供着,他这才一个多月就这样,月份大了陆笙平还不得被他折腾死。   想到这儿,赵楚歌趿拉着拖鞋跑到厨房从后面抱住了陆笙平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都能感受到衣服里面的绷带。   陆笙平刚烧上水,见状把他带到远点的地方,覆盖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抱抱你。”   “真乖,想不想亲亲我?”陆笙平温柔的诱哄他。   “想,想被你亲。”赵楚歌乖乖回答。   陆笙平看了一眼,水还得半天才能开,放心的把赵楚歌带离厨房,把人按在沙发上,陆笙平在他嘴唇上舔了几口,又吮吸了一下,低声问道:“乖宝,你亲我好不好?”   “嗯?亲我好不好?”陆笙平的眼睛盯着赵楚歌,让他无处逃离。   赵楚歌习惯性的搂着陆笙平的脖子,闭上眼睛主动抬起头去亲陆笙平,陆笙平坏心眼儿的偏了下头,让赵楚歌只亲到了他的嘴角。   赵楚歌睁开眼,见陆笙平眼里带笑地看着他,“宝贝儿,你应该睁着眼,要不亲不准的。”   赵楚歌被他压在身下不安分的动了几下,陆笙平立马按住他,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听话,别乱动,好好亲我一口,我就去煮面了。”   赵楚歌转过头不想理他,对他刚刚躲开的那一口有些记仇,陆笙平不禁笑出声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赵楚歌太可爱了,简直就是个小孩儿。   “你走开!”赵楚歌推了陆笙平一把,感觉更生气了!   陆笙平忍住笑意,“好了,我不笑了,别生气,嗯?”   “哼。”赵楚歌还是不想理他。   “宝贝儿,听话,亲我一口我就不闹你了。”陆笙平手点着自己的嘴唇,等着赵楚歌主动。   赵楚歌踹了他一脚,“不亲!”   “唉好吧,那我走了。”陆笙平失落的起身,没人亲的大佬是孤独的大佬。   见他这样,赵楚歌有点慌,怕陆笙平生气,赶紧坐起来抓着他的袖子,慌忙说道:“你别生气,我亲,你别生气好不好?”   “这么怕我生气?嗯?”   陆笙平稍微板住脸,怕太严肃真把人吓到。   结果是他想太多,因为赵楚歌亲完他的下一句是:“嗯,你生气了就没人给我做好吃的了。”   被气到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的大佬:“……”也就是你亲我了!   “我和好吃的哪个重要?”大佬现在急需证明自己的地位。   “好吃的!”赵楚歌连思考都没思考就脱口而出。   大佬感觉自己变黑了。   在赵楚歌眼里他还不如一堆吃的脸能不黑吗?!   “你有没有感觉我脸黑了?”陆笙平问道。   赵楚歌仔细瞅了瞅,摇头,又在大佬心上扎了一刀:“你本来就黑,我看不出来。”   可以可以很强势,非常的社会儿。   比大佬都社会。   大佬表示他甘拜下风。   赵楚歌见陆笙平脸色真的很不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以后还能吃好吃的吗?”   陆笙平站起来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好几下,“能!饿着谁都不能饿着你!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你!”   赵楚歌放心不少,松了口气,陆笙平见状真是欲哭无泪,他真是越活越不行,竟然还没一堆吃的重要!关键那堆吃的还是他做的!   生气!大佬表示很生气!但还是要煮面条!还得哄这位祖宗吃饭!   这都什么世道!他明明才是大佬!为什么他要和吃的争宠!为什么!   起夜的厨子路过厨房的时候,摇摇头,大佬太敬业了,再这样他们都要失业了!   唉。比大佬还惆怅的厨子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不行!”陆笙平还是拒绝,赵楚歌只好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手都伸到陆笙平的衬衫里了,甚至想往下,伸进裤子里。 第28章 恶心   “过两天是戴家那死老头的七十六大寿,弄两张请帖进去?”白岳光来公司找陆笙平,趴在他的办公桌上问道。   “你不是骨折了?这么快就出来了?”陆笙平比较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   “嗨别提了,”白岳光摆摆手,没有丝毫心虚的说道,“之前是骗你的,就是划了个口子一个人在医院寂寞而已。”   “……”陆笙平指着办公室的大门,礼貌微笑道,“请你从那里鸽吻出去。”   “别呀,我跟你说正事。”白岳光对于陆笙平的微笑一点不介意,继续嬉皮笑脸,“你家那位肯定是要去的,你不去?”   陆笙平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按理来说戴家那个位置还没有资格给他发请帖,但是一定会给赵家发。现在圈子里都知道赵楚歌和陆笙平在一起了,为了能够到他,很有可能会单独给赵楚歌发一张。   赵楚歌肯定是要去的,但陆笙平不想让他去,这么糟心的事去了不是影响心情吗,赵楚歌这几天本来就情绪不高,万一在里面又受了刺激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赵楚歌去了时空肯定也去,我想……”白岳光垂着头,风轻轻吹动他额前的刘海,显得有些落寞,“我想见见他。”   “可他未必想见你。”陆笙平直白的打击他。   “所以说我想偷偷去,看他一眼,就行。”白岳光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好像一刹那落寞的那人不是他。   “赵楚歌不去时空也会去。”陆笙平说道,“我们家宝贝儿被欺负了,时空出来的那天就说了要替他出气,所以他一定会去。”   “唉。”白岳光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得偿所愿,真好。”   “那是。”陆笙平得意道,“明天会更好。”   “OK。”白岳光点点头,“我滚,我滚,不打扰您老人家秀恩爱了。”   “别走啊。”陆笙平这回拦住他,“你走了我跟谁秀恩爱去。”   “……不了,我滚……”   说完这句话白岳光就非常麻利的出去了,利落的不带走一丝灰尘。   陆笙平在他走后就去开会了,最近有些忙,之前为了给赵楚歌那些个亿,他取消了两个项目,后来白岳光加入后资金到位又重新启动了。   大佬做的生意自然不能是赵家做的那种小生意,随随便便一个项目就能让赵家饱和,投资他们都投不起。   陆笙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是戴家和赵家一起,也做不起来这种生意,资金不是主要问题,是他们能力不足。   掌权人都老了,没有了那种拼搏的的激情,也不敢贸然出动,只能畏缩在自己的驱壳内安分守己,偏安一隅。   而晚辈里,即使有能力有担当,也会被压制住能力,让其不能自由发展,从而就像戴坤那样,被说成不学无术。   陆笙平转了转指间的笔,白岳光已经决定对戴家动手了,不过他不要戴家,他会慢慢在背后帮助时空,让他吞并戴家。   赵楚歌收到戴家请帖的时候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不傻,要真傻也活不到现在。   不过他还是有点发愁,愁的不是怎么应对赵家人和戴坤,毕竟他现在是有靠山的人,别人不敢把他怎么样。他愁的就是怎么应对这个靠山。   他不想让陆笙平跟着去。   一是这种宴会让陆笙平去简直太掉价了,戴家这种上不动得什么台面的家族哪有什么脸请陆笙平。   二就是他想自己给赵耀配姻缘,虽然陆笙平说他都安排好了,但其实他不是真的很想利用陆笙平做什么。一样的道理,他没资格。   赵楚歌清楚得很,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陆笙平对他好就已经很奢侈了,若是真的让陆笙平帮他做什么那就太不要脸了。   但陆笙平肯定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的,即使有时空跟着。   时家和陆笙平这种差不多,地位高,戴家是攀不上的,所以即使送了请帖也不会有人给面子,给时空请帖就更不可能。但时空和赵楚歌好,他们就必须得给面子了。   说时空和时家关系不好那都是委婉的说法,其实时空早就被逐出家门了,外面都说时家只会固定每月给他钱让他饿不死那都是传闻。   从时空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刻他们就断了,父母不认他,兄弟憎恨他,恋人抛弃他,未婚先孕有多难,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那时候也是真难,赵楚歌和他相依为命,甚至生产的时候身边都没有人,除了赵楚歌就是看管他们的精神病医生,现在是他们干爹。   时空和赵楚歌,没人经历的少,只是时空看上去更正常而已,谁让他有两个孩子呢。   赵楚歌一个人回忆着这么多年和时空的不容易,觉得生活还真是折磨人,想要的偏偏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总是接踵而至。   赵楚歌一个人在家里伤春感秋,越想越觉得不快乐,不开心。   尤其是回忆起从前的日子,他就更加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立刻把赵家所有人都千刀万剐,让他们也尝尝自己在精神病院过的什么日子。   于是等陆笙平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赵楚歌满身戾气的样子。   还以为是家里的厨子或者宋文景惹到他了,陆笙平赶紧过去哄他,“宝贝儿怎么了?有人惹你了?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赵楚歌推开他,“没有,没有不开心。”   都这样了还说没不开心,只有傻子才信,大佬自认为智商爆表,所以是不可能被骗的。   “那怎么了?没有不开心怎么不看我呢?”陆笙平在后面亲他的脖子,赵楚歌瑟缩了一下,脸瞬间就红掉了。   陆笙平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水果捞,今天赵楚歌特意给他发微信说要吃水果捞,宠妻狂魔大佬必须满足!   赵楚歌尝了一块儿就不吃了,“不好吃!我要吃你做的!我现在就要吃!”   陆笙平其实真的不理解他的口味儿,在他看来都一样的东西赵楚歌就是能吃出不同的味道,然后果断全部抛弃。   就因为这样,陆笙平最近感觉饭量都大了不少,因为赵楚歌不吃的东西通常都是只吃了几口就剩下了,也不能浪费,就只能他解决了。总不能让宋文景和厨子跟他一起吃剩下的吧。   但是最让陆笙平感到舒心的就是赵楚歌特别好哄,只要一不开心就想吃陆笙平做的东西,吃完就立刻消气了。   赵楚歌自己也发现了这个毛病,同样的东西他就是觉得和陆笙平做的不一样,不一样他就不吃。   赵楚歌感觉应该没有比他还矫情的人了,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大佬就会受不了他。   想着还有事求人,赵楚歌赶紧颠儿颠儿的跑过去抱住陆笙平,“我不吃了,你别做了。”   赵楚歌的反复无常陆笙平早就习惯了,听他这么说也没强求,把手里的水果切完后装进了果盘里,端出去。   赵楚歌立刻接手,主动帮忙端到客厅,乖巧的不得了。   “有事求我?”陆笙平摸摸他的脑袋问道,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赵楚歌为什么这么殷勤。   赵楚歌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伸手拿了一粒葡萄,扒掉皮以后送到了陆笙平嘴边,讨好意味很浓。   陆笙平从善如流地吃掉,赵楚歌又循环往复,陆笙平看了看表,到了赵楚歌催他做饭的时间了。   谁知等了半天,赵楚歌也没催,这就更奇怪了。   “到底什么事?直说就行,别讨好我了。”陆笙平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是时候提升大佬在家里的地位了,自从得知自己不如好吃的以后陆笙平就对这个事耿耿于怀,时不时的要找点平衡,证明自己才是第一位。   以前一个人过的时候陆笙平是一家之主,因为家里就他一个人。和赵楚歌在一起后他就成了一家之主的男人。   为了稳住地位他除了时不时的争宠外还得把一家之主伺候的服服帖帖,要不然就会彻底被抛弃在冷宫里,等吃饭的时候才想起他,毕竟需要一个厨子……   对于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陆笙平觉得根本原因还是他太优秀了。   要不是厨艺好赵楚歌也不能一吃他的东西就消气。   所以仔细想的话还是蛮开心的,起码赵楚歌不会吃别人的东西消气。   大佬非常会寻找赵楚歌爱自己的点点滴滴,真相也好欺骗也罢,大佬开心就好。   陆笙平内心戏多但脸上很严肃,赵楚歌一看他这样感觉好像有点难。   想了想,他解开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然后跨坐到陆笙平的大腿上,把脸贴近他的锁骨,手搂着他的脖子,让陆笙平不得不跟着他往下。   赵楚歌这种示弱的姿态很少见,陆笙平几乎立刻就以为他是受委屈了。   顿时气得怒不可遏,大佬的男人都敢动,活的不耐烦了!   “乖宝,是不是受委屈了?来,和我说说,我帮你。”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拍他的后背,陆笙平就像哄孩子似的,在赵楚歌耳畔亲了几下,轻声道,“乖,说出来,我帮你。”   赵楚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犹豫的说:“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还用求?都准了!”陆笙平皱起眉,对于赵楚歌的见外非常不满。   “真的都准?”赵楚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笙平竟然不问就同意。   “对,你要干什么我都同意。”大佬继续豪迈地说着,想要刷取好感度。   “那太好了,戴老头的寿宴我要一个人去,你别跟着。”赵楚歌飞快的抬起头说完,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用头发蹭陆笙平的脖颈。   “……”果然做人不能太豪迈。   “你知道的,我不放心你,就算时空跟着我也不放心,万一戴坤他们为难你,你总不能打架吧?”陆笙平意味深长地给他讲道理,“但是我在他们就绝对不敢打你的主意,还能帮你安排好所有的事,不好吗?”   赵楚歌不敢跟他犟,就使出撒手锏——哭。   但可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眼泪怎么都出不来,干打雷不下雨让赵楚歌很慌,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发嗲。   他吮吸着陆笙平的喉结,在上面舔了几下,清楚的感觉到了陆笙平的渴望,用自己都恶心的语调说道:“我想自己解决,你什么都帮我让我很不开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也就几个小时,你让我自己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陆笙平浑身一激灵,赵楚歌这个口气实在太惊悚了,简直是人间惨剧,能不能不要折磨他的心脏了?大佬也是要尊严的好吗?大佬只想被折腾肾!   “不行!”陆笙平还是拒绝,赵楚歌只好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手都伸到陆笙平的衬衫里了,甚至想往下,伸进裤子里。   陆笙平立刻抓住他的手,哑着嗓子警告道:“别闹,老实点,我不会同意的。”   “求求你了,让我去吧,我真的可以的……”赵楚歌想堵住耳朵,实在不想听自己发出的声音。   陆笙平也不是很想听,他怕被吓出心脏病。   “我……”赵楚歌刚说了一个字儿就忍不住去卫生间吐了……   他觉得他应该是世界上少有的把自己恶心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谁也不知道赵家曾经遭遇了什么,他们也没脸说出去,所以就只能承受着周围像看弱智一样的目光。   他们也很憋屈,但是没办法。 第29章 下药   戴老头生日这天赵楚歌还是一个人去了,为了不让陆笙平过来,他可是用尽了办法,色.诱、撒娇、卖萌、发嗲……最后成功的把自己恶心吐了,然后陆笙平怕他又折腾,迫不得已的同意了。   他的意思是赵楚歌自己进去可以,但是陆笙平必须在外面等着,陆笙平还在他的衣扣上安装了窃.听.器。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就连时空都感慨大佬的装备齐全。   一踏进大厅,赵楚歌首先就看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田蜜和江丽,年纪都不小了,还偏偏穿艳丽的颜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勾引谁。赵楚歌心里邪恶的想着。   赵耀穿着一身白西装,看上去人模人样的,还挺精致,跟在戴坤旁边帮忙接待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孙子。   赵醇和赵斯余则是陪着戴老头聊天,赵楚歌看见主位上的戴老头笑眯眯的和赵家人说话,对他的厌恶感油然而生,想着臭鱼找烂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会儿就让他们开心一下,毕竟要成亲家了不是么。   赵家人早就看到了赵楚歌的到来,却没有一个人去迎接或者说巴结,在场的人都觉得赵家人的智商已经堪忧到一定地步了。   赵楚歌跟了陆笙平那就是金光灿灿的金大腿啊,不赶紧抱住了还把人往反方向推,那不是脑子有病嘛!   谁也不知道赵家曾经遭遇了什么,他们也没脸说出去,所以就只能承受着周围像看弱智一样的目光。   他们也很憋屈,但是没办法。   尤其是站在前面的赵耀,被看得快要无地自容,好像他办了什么道德沦丧的狗事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伙同小三亲妈弄走嫡子,还抢了亲生哥哥的男朋友,是挺狗的。   赵耀冷眼看着围在赵楚歌身边的那群人,冷冷的和戴坤小声嘀咕:“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戴坤打了个响指,肯定的回答。   赵耀今晚想要给时空和赵楚歌下药,要是这两人能滚到一起,那可就热闹了,到时候陆笙平还不扒了他们的皮。   戴坤虽是答应着,但脑子里想的可不是这样,赵耀蠢他可不蠢,他不会去得罪赵楚歌,但又不能不按赵耀说的办,毕竟赵耀还是能给他带来一点利益的。   所以他打算只给时空下药,发生什么都不关他的事,到时候赵耀问起来只说让赵楚歌躲过一劫算了。   赵楚歌和时空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也小声说话,“没问题吧?”   时空尝了一口蛋糕,说道:“没问题,人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不想进也得进。”   没再说什么,赵楚歌抱着胳膊环顾四周,心里想着回去吃点什么,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他现在没吐已经很给面子了。   “不舒服?”时空一眼就察觉到了赵楚歌的不适。   “没事,办完事咱们就回去,忍不了多久。”   宴会已经开始了,主持人说着开场辞,现场来宾热烈鼓掌,赵楚歌敷衍了几下就不耐烦了。   这种场合最少不了的就是喝酒,戴老头七十多了也免不了被人敬酒,这人年轻时风流惯了,酒量自然是不差的,即使岁数大了也是“宝刀未老”。   至于是什么刀,就不得而知了……   赵楚歌一直在这里嘬果汁,有不识相的要来敬酒,都被瞪回去了。   从前赵楚歌就不好惹,那凶狠的性子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现在有了靠山就更可以肆无忌惮。   所以凡是来攀谈的都是没喝酒的,赵楚歌应付了几个人就冷下了脸,众人见他这样便也不过来了,怕挨打。   宴会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有人给赵楚歌端来了果汁,赵楚歌看了一眼侍应生,没说什么,这个人已经帮他端过好几次果汁了。   时空也在上面拿了一杯,笑呵呵的往赵耀的方向看,猝不及防的对视一眼,赵耀慌忙转开目光。   赵楚歌和时空趁没人注意,直接把手里的果汁倒掉。   赵楚歌的戏精模式又开启了,他扶着时空的肩膀,故意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忽然有点热,不太舒服。”   “是吗?要不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时空摸摸他的额头,关心道,“大佬今天有事,特意让我照顾你,你要是出事了他还不扒了我的皮。”   时空也夸张的表演,顺便拦住了一个路过的侍应生,“不好意思,能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吗?他有些不舒服。”   “当然可以,两位请跟我来。”男子带着他们向后方走去,那里有早就安排好的房间。   为了避免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房间里的矿泉水也有药物,摆放着的水果也被注射过同样的东西,还有枕头里的荞麦皮,也散发着催.情的味道……   大概平时赵耀真的是蠢习惯了,赵楚歌他们还真没想到他能准备的这么周全,而戴坤也不知道,他以为只有果汁这一项。   时空先去检查了房间里的所有角落,确定不会有摄像头这类的东西,窃.听.器什么的也没有,放心了不少。   时空又仔细看了看房间布局,靠在沙发上说道:“我要是赵耀我就弄个摄像头拍下来,那样才劲爆,发给大佬,证据也更充分。”   “就因为他不是你,所以你准备的他都没想到。”赵楚歌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他有点困了。   时空见状说道:“忍一会儿,戴老头的酒里加了料,坚持不了多久。”   赵楚歌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大佬打电话,“我想吃蛋炒饭。”   赵楚歌对陆笙平做的蛋炒饭有种特殊的情结,每次不开心了都想吃,或者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吃。   “好,一会儿回去我就给你做,还想吃什么?”陆笙平就等在楼下,车里还坐着白岳光,跟他一起抽烟。   跟赵楚歌随便聊了一会儿,把人安抚好,陆笙平靠在车里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空听到隔壁有动静,是戴老头被人扶回来了,赵楚歌用“硕大”这个词形容他,戴老头硕大的身躯摇晃着被人扶进来,浑身应该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酒气,脸色涨红,身体的某个部位还能看到明显的变化。   别问赵楚歌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自然是因为里面有摄像头,如果可以他还想看一场活.春.宫,当然还是不能让陆笙平知道。要不然大佬一定不会饶了他!   等扶他的人都出去了,赵楚歌给手下的人下达命令,可以开始了。   宴会上的赵耀喝了一杯酒后隐隐觉得身体不舒服,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拉了拉身旁的戴坤,戴坤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现在人多也不能和他有什么,只能让人把他扶下去休息。   扶他的人就是赵楚歌的手下,把他扶到了赵楚歌的隔壁房间,也就是戴老头所在的屋子后,就去了最角落里的洗手间,脱掉身上的服装,给那个被他打昏的,真正的侍应生穿上,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绕过监控,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赵耀已经失去理智了,疯狂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衬衫扣子都崩坏了几颗,躺在床上难耐地呻.吟.着,手胡乱的在一旁摸索,摸到了同样受不了情.欲的戴老头。   戴老头感觉到身旁有人,一用力就把人扯到了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脸,反正就是亲了上去,然后粗暴的把赵耀的裤子扒了……   赵楚歌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不过不看白不看,正准备往下看后续发展时,手机突然响了,把他吓了一跳。   陆笙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该看的别看,懂吗?”   赵楚歌不满:“看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出什么事。”   陆笙平淡淡的威胁道:“你只能看我,还有,如果你看了,我一定会知道,晚上就不要想着吃蛋炒饭了。”   “……你又威胁我!你怎么能这样!”赵楚歌的怨念都快要溢出手机,“你不许这样对我!”   想了想,他又小声加了一句:“不看就不看!”   陆笙平在电话那头笑,“乖,听话,我一会儿上去接你。”   赵楚歌愤愤的挂断电话,生气的把枕头撇到了地上,然后给自己盖上被子,枕头也不枕就要睡一觉,他跟时空说:“等他们结束了叫我!我睡一觉!”   时空好笑的看着他发小孩儿脾气,摇摇头没说什么,这要是别人肯定制不住赵楚歌,也就陆笙平有本事。   赵耀早就安排了人,一个小时以后就让人打开门,把赵楚歌和时空的丑态全都暴露在众人眼前,再想办法通知陆笙平,看他们怎么办!   他的手下还不知道赵耀已经被攻破了,所以计划照旧,门打开的时候时空看见不少人站在门口准备围观,然而他和赵楚歌什么都没有。   他就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而赵楚歌躺在床上睡觉,好像的确身体不舒服。   时空无辜的看了看门口的人,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你……你和赵楚歌……你们俩……”   “我们俩怎么了?他身体不舒服我陪他待一会儿有什么问题吗?”时空继续保持无辜的状态。   他们不信这两人什么都没做,直接就闯了进来,时空没什么诚意的拦了两下就把他们放进来了。   赵楚歌被他们的动静吵醒,随手把旁边的另一个枕头扔出去,大吼道:“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   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赵楚歌掏出手机给陆笙平打电话,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确实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有人欺负我,你过来接我好不好,房间号是305,十分钟之内我想看到你。”赵楚歌的语气听在陆笙平耳朵里就好像在撒娇,顿时心都软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乖乖等我。”   赵楚歌开了免提,所有人都听到了电话那头陆笙平温柔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要是陆笙平知道他们设计赵楚歌那他们就别想活了。   时空站在门口把门堵住,笑眯眯的,“别走啊各位,有话说清楚,我和赵楚歌到底怎么了,总得给个交代吧。”   “误会,绝对是误会。”领头的人连忙说道,“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先走了……”   时空把门反锁,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那不行,大佬一会儿就过来,必须当着他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赵楚歌慢吞吞的下地,站到了时空旁边,更没人敢动了,要是强行出去伤了赵楚歌那就更不用活了。   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敲门,赵楚歌把门打开,陆笙平的脸露出来,看见屋子里这么多人,不太高兴的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欺负你?”   “嗯。”赵楚歌点头,“他们冤枉我和时空有事,还想捉.奸.在.床。”   领头的人急忙把赵耀卖了,“我们也是给赵耀办事,都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真的,都是他!”   赵楚歌内心鄙夷,赵耀是有多遭人恨,手下这么快就把他供出来了,看来给他们的待遇也不是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一句话,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淋漓尽致的表达了赵楚歌现在的失望、难过、伤心、脆弱和对赵耀的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赵耀可以做出这样的事,白莲花的形象被他表演到极致。 第30章 恶心   陆笙平把赵楚歌揽在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赵楚歌从陆笙平怀里挣脱,走到那个出卖赵耀的那个人面前,一脸控诉与不敢置信,“赵耀是我弟弟,他怎么会这么算计我,你可不要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那人见赵楚歌竟然是这种态度,不禁有些诧异,赵楚歌和赵耀的关系不可能那么好。   赵楚歌眼睛里似乎闪着精光,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那人几乎一瞬间就懂了暗示一样,忙不迭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就怕落下了什么。   “是赵耀,赵耀让人给你和时空下药,然后把你们关进这个房间,等一个小时再让我们闯进来,捉.奸.在.床,他说到时候你的孩子没有了,还会让陆先生对你失望,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越说越小声,都不敢抬头看赵楚歌,还是时空开口,继续暗示他:“口说无凭,你总得有证据吧,要不然还是平白冤枉人,我可不想和人结仇。”   那人立刻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献宝似的双手递过去,“有证据,有证据,这是录音笔,我把我们的对话录下来了。”   时空单手接过去,掂了两下,笑笑,然后按下开关,赵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去多找几个人,进去的时候要有气势,然后给赵楚歌和时空抓拍几张床照,最好是慌乱穿衣服的。”   “到时候给陆笙平发过去,我就不信赵楚歌孩子没了,还给陆笙平戴了绿帽子,陆笙平还能要他!”   这只是其中一小段,中间还有不少恶毒诅咒的话,屋里的人都心惊胆战的,赵楚歌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半天才说出一句:“真是想不到,我的好弟弟就这么对我……”   一句话,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淋漓尽致的表达了赵楚歌现在的失望、难过、伤心、脆弱和对赵耀的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赵耀可以做出这样的事,白莲花的形象被他表演到极致。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和他争,爸爸是他的,宠爱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家是他的,爸爸是他的,宠爱是他的,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要,还是容不下我,不想我好过,到底为什么呀?他和他妈妈来赵家我什么都没说,我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   赵楚歌捂住头蹲在了地上,情绪非常的不好。他说的其实也是心里话,他什么都没争然后被人欺负成如今这副模样,要死不活的。他们抢了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还振振有词把他当成恶人,这世间不公平的事还真是荒谬。   被抢的人成了强盗,强盗反而成了受害者。   真是讽刺极了。   陆笙平走过去蹲下身搂住了赵楚歌,温声道:“没关系,还有我呢,赵家人对你不好没关系,还有我呢。”   “就是。”时空也蹲下去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对你好啊,这不就够了。”   赵楚歌勉强笑了笑,没说话,他现在是真的不开心,很不开心。   “别难过,亲爱的,一切都有我呢,真的。”陆笙平轻拍他的后背,“听话,开心点,不开心的我给你处理好不好?别难过了,对身体不好,晚上回去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好不好?”   赵楚歌抬起头,眼眶都红了,他吸吸鼻子,嗓子有些哑,“我想吃蛋炒饭。”   “好。”陆笙平答应他,“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赵楚歌跟着他站起来,站到他身边,主动牵起了陆笙平的手,这也是最近养成的习惯——不安的时候就想牵着他。   陆笙平和他十指相扣,安抚的在他额头亲了亲。   “行了,赵耀呢?”陆笙平对其他人说道,“把他找过来,我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这么算计我的人。”   陆笙平发话了没人敢不听,都赶紧打开门去找赵耀,楼下没有,每个洗手间也没有。   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就为找到赵耀,楼下的赵家人都被惊动,还有戴坤一家人,一脸懵的看着一群人搜索所有房间,然后又出来,就连洗手间都没放过。   戴家人一开始听说是赵楚歌的时候还有些愤怒,就算背后有人撑腰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后来知道陆笙平也来了以后就不吭声了,他们根本不知道陆笙平什么时候过来的,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得罪了赵楚歌以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戴坤在一旁心虚却也不敢说什么,赵耀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他想对对口供都找不到人。   戴家人给陆笙平和赵楚歌还有时空单独找了个房间,陆笙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听手下人的汇报,问道:“还没找到?再搜一遍。”   手下回道:“除了戴建伟戴老爷子的房间,其他的都搜过了。”   陆笙平笑着问:“他特殊?”   手下没点头也没摇头,戴坤的父亲戴浩赔笑着说道:“陆先生,家父已经休息了,你看,就别打扰了吧?”   陆笙平点了根烟,狠吸了一口,说道:“那你说,赵耀在哪儿,你把他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为难你们。”   赵楚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躺到床上睡去了,等走的时候再让陆笙平叫他。   但其实也没怎么睡着,因为他觉得烟味儿真好闻。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因为他听到了赵家人的声音。   赵斯余还在据理力争,说赵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时空倚在沙发上,嗤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说,他人呢?不管他做了什么总得把人找出来吧,嗯?”   “别以为你和赵楚歌玩的好我就不敢说你,我是长辈,你就这么和我说话?”赵斯余骂道。   时空好久不抽烟了,今天也点了一根,尼古丁过肺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掸了掸烟灰,眼底的讽刺异常明显,还有对这个世界浓浓的厌恶。   “我都被逐出家门这么多年了,哪儿还有长辈,你别开玩笑了好吗?一点也不搞笑。”时空微微低下头,冷淡的侧脸留给他们,刘海稍稍垂了下来,说这句话时看上去非常落寞。   赵斯余被他顶的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时空也没说什么,刚才赵斯余的话多多少少让他有些不舒服。   还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早就没了当年那种感觉。   时空感觉没什么,楼下的白岳光却觉得心疼不已。陆笙平走之前也留了一套装备,白岳光把屋子里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听到时空说被逐出家门时,那种无力感再一次袭来,就像许多面前一样。   “监控找到了,赵耀在306,和戴建伟一个房间。”陆笙平的手下过来再一次报告。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不过是为了给赵家人和戴家人造成点心理压力而已。   “好的,去看看。”陆笙平把烟掐灭,去叫赵楚歌。   时空把最后几口烟抽完才过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306走。   戴坤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赵耀会和他爷爷在一个房间,赵耀走之前中了药他是知道的,他爷爷有多风流他也知道……   跟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赵醇他们,这两人到底为什么会在一起,总不可能交流爷孙感情吧,那也太天真了。   站在门口,陆笙平抱着赵楚歌问道:“怎么不开门?”   “这……贸然开门恐怕不好吧?”   “哦,那就敲门,敲不开就想办法开门。”   赵楚歌在他怀里还睡,双腿缠着他的腰,脑袋往他的怀里钻,一动不动,陆笙平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才放心。   最后房间还是被闯进去的,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淫.靡.的气息,就连赵楚歌都睁眼睛了,而且还皱起了眉,也就是他胃里没什么可以吐的东西了。   里面的人还在战斗着,两具交缠的身体呈现在众人眼前,那紧密的感觉,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挡住了眼睛,不想看,太受不了。   赵楚歌已经从陆笙平身上下来了,刚要看两眼就被陆笙平拉回了怀里,脸冲着他的胸膛不让赵楚歌回头,耳朵也给他堵上了。   “啪啪”的声音,田蜜和江丽的尖叫声,赵耀的呻.吟.声,还有周围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陆笙平不想让赵楚歌听到这些声音,影响心情,所以把他牢牢困住,绝对让他出不去。   赵楚歌挣扎无果后不得已放弃了,乖乖的被搂住。   这里的人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戴家人和赵家人了,那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是已经扭曲了,都看不到他们除了震惊还有什么表情了。   如果非要找出一种,那大概就是丢人。   这么恶心的事谁都没想到,戴坤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然而他什么都不能说,也没法说。   一个是他爷爷,一个是他姘头。   这事tm怎么说!怎么说都tm不是人!怎么说都tm恶心!   时空非常厌恶的把脸转过去了,去外面又抽烟了,他有点受不了,即使在摄像头里看过了,但现场直播还是让他恶心够呛。   “去把他们分开。”戴浩实在丢不起这个人,田蜜还在尖叫,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烦躁死了,想把这个女人的嘴堵上。   分开的时候两人还没什么神智呢,这两人都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却还是机械的运动着,大佬在心里给他家宝贝竖了个大拇指,够狠。   戴建伟这么大岁数早就被掏空了身子,赵耀估计也差不多了。   地上一片狼藉,衣服的碎片满地都是,床上那就不用说,更乱了,白色的液体到处都是,有些还从赵耀的身体里流出来……   场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饶是陆笙平见惯了大场面也还是有点受不了。   这两人一直都保持这种状态可没法办事,戴家人找了医生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让人注册了镇定剂,等他们平静下来。   赵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现在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他一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赵斯余就更不用说了,他想当场和赵耀断绝父子关系,他没有这么丢人的儿子,不管是被下了药还是怎么,这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完了。   田蜜和江丽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赵醇受不了她们,大吼了一声:“都闭嘴!别哭了!烦不烦!”   赵楚歌被吓了一跳,睡意都没了。   陆笙平不太满意,说道:“你吓到我家宝贝儿了。”   赵楚歌脑袋在他肩膀上蹭蹭,打算靠着睡一会儿。陆笙平摸摸他的头发,搂着他让他往自己身上靠的能舒服一点。   时空在旁边憋不住想笑,赵楚歌这种小孩儿一样的表现真的很久没看到过了。   看来陆笙平真的对他不错,能让赵楚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养成依赖他的习惯,不容易。   但在时空这里也仅仅达到了“不错”的地步,赵楚歌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儿,还是必须小心呵护的小孩儿,别看平时瞅着挺好的,发起疯来谁都劝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进来以后赵楚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坐在了陆笙平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委屈道:“我困。” 第31章 为难   戴建伟和赵耀镇定下来后差不多就清醒了,只是处于一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状态,只知道自己和人上床了,和谁上的床不知道也不重要,更主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围着他们。   赵楚歌还在陆笙平怀里没出来,陆笙平把他送出去让时空跟他待在一起,这场面太伤风败俗,一般人接受不了。   俩人这么半天谁都没穿衣服,因为没人想起来给他们穿……   事情一出来两家人想的都是如何丢人如何摆脱这件事,没一个人想到穿衣服这种事情,在场的还有女性,有的受不了一开始就走了,就剩田蜜和江丽两个女的,在这儿站着,丝毫不知道避嫌。   陆笙平是越来越佩服赵家人,尤其是赵斯余,田蜜这样的女人,说不定在外面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他还能接盘,厉害,社会。   陆笙平都知道让赵楚歌避嫌出去,赵家人竟然就放任两个女人在这儿待着,家风真是“严谨”。   “给他们穿上衣服!”最后是陆笙平先受不了了。   想他堂堂大佬竟然也有受不了的时候,赵家人总能把他的底线刷新,越来越厉害了。   陆笙平的手下粗鲁的从柜子里翻出了衣裳,又粗鲁的给他们套上,也不管赵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直接套,就和套麻袋一样,在场的人看着都疼,却没人敢拦着。   田蜜想上去,却被陆笙平的眼神震慑住,那种杀意不是开玩笑,陆笙平看他们一家人的眼神都是充满杀意的。   漫不经心的抽着烟,陆笙平问道:“人清醒了吗?没清醒就快一点,我家那祖宗都困了。”   在外面待着的赵楚歌想进去凑热闹,被时空拉住,“里面都是烟味儿,别进去了,对身体不好。”   赵楚歌扁扁嘴,“可是大佬的烟很好闻。”   时空:“那也得看大佬愿不愿意给你闻。”   “……”   陆笙平让人稍稍清理了一下现场,起码能入得了眼,然后才让赵楚歌他们俩进来。   进来以后赵楚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坐在了陆笙平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委屈道:“我困。”   “好,那你睡觉,我让他们都小点声,放心吧,不会让你白受委屈。”陆笙平的声音一点也不大,但是因为房间里寂静,没人任何声音,所以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赵家人感觉世界末日都到了。   陆笙平可不是什么爱开玩笑的人,赵耀这回是真完了,也不知道大佬要怎么收拾他了。   赵耀现在还是有点意识恍惚,但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可能已经被出卖了,赵楚歌还能坐在陆笙平大腿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现在只想晕过去。   但可惜大佬不会让他如愿,给他注射了点不知道什么药物,他一下就醒了,坐的还特别直。   “好了,彻底清醒了吧。”陆笙平面带笑容肯定的说:“那就说说吧,怎么回事。”   把录音笔扔到他面前,赵耀打开一听,差点抽过去。   承认是死定了不承认也是死定了,怎么着都不行。   “这不是我,肯定是有人陷害,声音是合成的,一定是合成的!”赵耀选择了否认,并指着赵楚歌大声道,“说不定是赵楚歌自己自导自演,他陷害我!”   听他说完这句话,原本已经快要睡着的赵楚歌又抬起了头,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什么也没说,却把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寒心与失望表达到了极致。   在场有不少留下看热闹的外人,撵都撵不走,多多少少都听说过赵楚歌在外面的形象,如今再看他这副样子,不禁都可怜他,难怪会养成那种性子,都是被逼的啊。   陆笙平不屑地笑了笑,就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看赵耀的眼神就是看智障。   “赵楚歌现在有我,还会去做陷害那么跌份的事?他真看不惯你直接和我说就行了,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太把自己当人了吧?”   人群里发出笑声,因为他们觉得陆笙平说的对,大佬真想出手的话赵耀算老几,赵家都得玩儿完,还用陷害?简直是小题大做。   “等一下,除了赵公子的事情我还想问。”戴浩走过去,不要脸的污蔑,“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父亲,他那么大年龄了还让他折腾。”   “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我家赵耀勾引他?”田蜜一听有人这么说自己儿子顿时不乐意了,“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勾引的,我还想说是你家死老头强Qiang奸jian了我儿子呢!”   陆笙平不想看这场闹剧,他急着带赵楚歌回家呢,就制止了他们即将要上演的战争,“你们的事以后解决,先解决我的事。”   赵耀自然是坚决不可能承认的,之前闯进赵楚歌房间的那人又出了指证了他,赵耀跟戴坤使眼色,戴坤却没时间理他,也不想理他。   又用眼神询问赵醇和赵斯余,奈何这俩人一个想着如何丢人了一个想着怎么才能消消陆笙平的怒火,根本没人看到他。   江丽和田蜜就更不用说,遇事就知道哭,不会解决任何问题,找他们还不如找条狗。   “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们相信我,相信我……”现在赵耀除了重复无意义的解释什么都做不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为什么?”赵楚歌从陆笙平身上下来,走到赵耀面前,低下头悲伤的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赵楚歌你别装了!就是你诬陷我!你别这么假惺惺的!”赵耀声嘶力竭,还想站起来抓住赵楚歌的身体,赵楚歌侧过身躲了过去,陆笙平站起身把他拉进怀里。   “别闹了,和他废话没用。”陆笙平说道,“还不如想想怎么惩罚他,可不能让我家宝贝儿白受了委屈。”   “你们说呢?”陆笙平看向赵斯余等人,故意问道,“教出这样的好儿子,赵家家教真好。”   说完又感慨了一下,“还好赵楚歌没这样。”   赵楚歌冷笑,他当然不会那样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教养,他也不是赵斯余养大的,从小就不在身边能和他们像才怪。   从小就被抛弃的人呢,每个人都说赵研宇是爱他的,可在赵楚歌看来,都是骗人的,真的爱他为什么不带他走,他一个人寂寞的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不知道应该感谢谁,拜谁所赐。   “楚歌,他是你弟弟,他知错了,你能不能别为难他了,给他一个机会?”田蜜这还是第一次跟赵楚歌低头,百年难得一见。   赵耀不但不领情,还在暗地里骂她多管闲事。他在这里一力否认,田蜜却直接把他出卖了,这不是要蠢死!   陆笙平就算放过他也不会让他以后好过。   赵楚歌倒是想不为难,但可惜了,不为难赵耀根本不是他的性格。他费了这么大劲就是要整赵耀一把,要是这么放弃都白瞎了他浪费的时间。   但是还得装成为难的样子,并且比赵耀还要歇斯底里,“我原谅他?那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和他抢过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跟了陆笙平他看不惯我要的彩礼?看不惯也不用这么对付我吧?”   “你冷静点,冷静。”田蜜知道赵楚歌,要是发疯了真做出什么就糟了,“楚歌,我知道是赵耀的错,但他是你弟弟,而且他也没真的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对吧?所以你放过他好不好?”   赵楚歌对于这种说法完全是无fuck可说,因为没造成伤害所以就可以原谅,那这世上的人可真是善良,但可惜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没造成伤害就要原谅,你们赵家人的逻辑真的让我非常佩服。”陆笙平把手搭在赵楚歌肩膀上,“赵楚歌可以原谅他,但是我不行。”   “我是什么人你们也知道,欺负了我的人还想就这么算了?”陆笙平又想抽烟,碍于赵楚歌还在这里,忍下了。   “哎。”时空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想原谅啊,冤枉了我,就这么算了,我没这么好欺负吧。”   “那你们想怎么办?”赵醇问道。   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如何,赵楚歌总觉得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好多,真应该给赵家办场喜事冲冲喜。   赵楚歌恶毒的想。   “不想怎么办,跪下给我们磕头,磕三个,道歉,不诚恳就一直磕,直到我觉得可以了为止。”时空故意侮辱他们,别说赵耀,戴家人都觉得过分了,但是陆笙平还没说什么,他们能怎么办。   赵楚歌把头埋进陆笙平的怀里不表态,他知道时空其实没多少感觉,他本来就对什么都淡漠,都无所谓,只是为了帮他出气而已。   “磕吧。”陆笙平点点头,对时空的说法完全没意见。   他们都不让赵楚歌开口无非就是想维护他的小白花形象,虽然他没有什么。但无非就是想给他营造一个他是被赵家人逼成这样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赵楚歌坐在陆笙平腿上,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时空也坐在旁边,脸上一直挂着达不到眼底的笑,冰冷又可怕。   “太侮辱人了,换一个吧,到底是你弟弟,别太过分了。”江丽苦口婆心的脸让人异常恶心。   “现在不是他过分,是我过分。”陆笙平制止了时空想要开口的举动,自己说道,“有什么意见和我说,但我不会采纳。”   这种强权政策让赵家人束手无策,他们没法把陆笙平怎么样,又不能拿赵楚歌开刀。   赵耀在一旁吱嗷乱叫不肯妥协,赵楚歌捂住耳朵,“好吵啊。”   “去按着他,如果说不出我想听的,那就割了舌头。”陆笙平命令手下,然后又对其余赵家人说,“你们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做的出来。”   赵耀怎么可能肯,这里还有其他人呢,让他以后出去还怎么做人,赵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但是他的挣扎无效,被两个人强行往底下压着头往地下按,即使这样他的嘴里还是骂骂咧咧,陆笙平冷笑,“看来是听不懂我的话。”   立刻就有人掏了刀出来,捏住赵耀的嘴,吓唬他,赵耀手脚都被困住,一个劲儿的想要往后退,田蜜上去想要救他,但是赵家的人都被看住了。   “我说!我道歉!把刀拿走!”赵耀不得不认怂,刀子都伸进嘴里了,他再不服软就真的完了。   “我错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陷害你们,我不该那么恶毒……”赵耀一边道歉一边磕了三个头。   “不行,不诚恳,我不满意。”时空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嚼着,这是刚才有人端过来的。   赵耀对自己说,忍,以后一定加倍偿还。   就这么连续磕了三十多个,时空才放过他,陆笙平看赵楚歌已经睁不开眼了,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弄赵耀,这次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而已。   一点当大佬的感觉都没有,陆笙平特别期望赵家人能奋起反抗一次,这样他就可以更有威严了,在赵楚歌面前也能更有面子,从而提高在赵楚歌心里的地位,可惜对手不给力啊!   时空跟着两人一起出去,顺手把第二个苹果的果核也扔进垃圾桶。   然而刚走出几步,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楚歌的愿望特别简单,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可每次都弄巧成拙,他没说过,他其实特别讨厌陆笙平用那种关爱的目光看他,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虽然的确是那样。 第32章 退缩   时空身体不舒服,勉强扶着墙出去,被凉风一吹,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但身体又开始难受。   浑身热得像火炉,燃烧的想要爆炸,让他想要释放想要发泄,想要宣泄身体的情绪,这种暴戾又难耐的感觉让他无从宣泄,可是又憋闷的难受。   走在前面的赵楚歌发现时空不对劲,想要去扶他,时空赶紧躲开,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现在让赵楚歌碰他是在找死。   “我没事,你让人送我回家吧。”时空蹲在地上揉了揉脑袋,强忍着那股火站起来,肯定是那苹果的问题,也不知道是蓄意的还是无意的。   赵楚歌看了一会儿明白了怎么回事,问道:“用不用我给你找个人?”   “不用。”时空整张脸都涨红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派个人送我回家就行。”   白岳光在车里看到时空歪歪斜斜的样子,立即就想下车,但是推开车门的时候又停顿了。   时空一定不愿意见到他。   陆笙平抱着赵楚歌上了另一辆车,时空想在外面吹吹风清醒清醒,赵楚歌想留在这里陪他,被陆笙平和时空连哄带骗的上了车。   赵楚歌早就睁不开眼睛了,一上车就靠着陆笙平睡着了,但潜意识里还是担心时空,做梦都梦到了精神病院的日子。   他“噌”的一下从座椅上蹦起来,然后成功的磕到了脑袋,陆笙平都没拦住他。   等陆笙平问他怎么了,赵楚歌又眼神闪烁的说没什么,他不想和陆笙平说自己在精神病院待过,他想正常。   赵楚歌的愿望特别简单,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可每次都弄巧成拙。他没说过,他其实特别讨厌陆笙平用那种关爱的目光看他,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虽然的确是那样。   陆笙平见赵楚歌的情绪突然失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赵楚歌不说他就仔细回想,结果就是车里一阵沉默。   时空在赵楚歌离开后靠着车站了一会儿,拳头捏的死紧,掌心都被刺破了。他低头看了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觉得真快意。   “你走吧,别跟着我了,我自己回去。”时空对送他的那个人说。   那人犹豫了半晌,时空不耐烦的吼了他几声他才走。   他一个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凉风吹在身上并没有让他多凉快,只是越来越热,他找了个长椅坐下去,仰头看了看夜空。   人类就和这星空一样,万千同类却很孤独,因为找到真正的“同类”是非常不容易的,忙忙碌碌一辈子都未必能找到,还有可能被人一脚踹了。   时空和赵楚歌一样,了无生趣的活在世界上,一点希望也找不到,碌碌无为却又繁忙。   赵楚歌忙着看病。   他忙着看病和养孩子。   白岳光一直跟在他后面,看他摇摇晃晃的走路,心里又难受又愧疚。   时空回头,看见白岳光,但是没看清人脸,他说:“你干嘛跟着我?”   白岳光都不敢让他看见自己,但是他还是从阴影里走出来了,让时空看清他的样貌。   时空看见他的一瞬间有些怔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招呼,毕竟他没资格,不是么。   最后他转了转眼球,还是决定假装没看见他,一个人往前走,反正也孤独惯了。   “时空。”白岳光叫他。   时空没回头,如果可以,他想连姓名都抛弃,反正这天下之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叫什么都无所谓。   赵楚歌越想越不放心,给时空打了电话。   “嗯,我快到家了,好好休息吧,别让陆先生担心你了,我没事,到家我会给你发消息。”   挂了电话,时空感觉烦躁极了,那种除了死亡没有办法解脱的感觉让他想要发疯,想要走到马路中间让一辆车撞死自己,想要从高楼大厦上跳下去,想要用刀片划破自己的动脉……   他和赵楚歌一模一样,就从来没正常过,只是他比赵楚歌要擅长伪装,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假装的非常成功。   他把手机卡.拔.出来,然后把手机狠狠一抛,扔进了马路上,一辆车过去,手机变成了碎片。   身体越来越难受,他想抵抗,却无能为力,就像活着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白岳光从后面跑过来,抱住他,时空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口,让他贪婪这点温度。   但同时他又很清醒,一旦他贪婪什么,那就一定会失去。   所以他用力挣扎,最后腰间的匕首都.拔.了出来,才威胁着白岳光放开他。   “白先生,我们许久未见,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时空道,“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放心。”   “时空……”白岳光想要抓住他的手。   时空张开手掌,用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鲜血稀里哗啦的流出来,他惬意极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真好。   他有自残倾向,只是许久没那么做了,现在又找回了那种感觉,真爽。   白岳光被他的举动吓到,时空却没理他,拖着流血的手往前走,走之前还回头对白岳光说:“别跟着我,以后也不要见面,再也不见。”   白岳光坐在时空坐过的长椅上,也看着星空。   感情的事真是无解,他想做的都做不了,他看着地上的鲜血愣神,最后给陆笙平打电话,想通过赵楚歌了解了解时空。   因为时空的资料能查到的少的可怜,都被隐藏了,或者干脆就说没有算了,什么都没有。   陆笙平这时候正在哄劝赵楚歌吃饭,赵楚歌回来以后就不肯吃东西,心情不好就不想吃,蛋炒饭也只吃了几口。   “我不想吃了,我要睡觉!”赵楚歌气冲冲的往卧室走,陆笙平想拦,又不敢,怕赵楚歌更生气。   正巧这时候白岳光来电话了,陆笙平就去接了电话,而赵楚歌看见陆笙平竟然没理自己,更生气了!   “咣”的一声把卧室门摔得死响,然后又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房子,又把门打开了,然后看陆笙平还在接电话,都没看自己。   不开心。   赵楚歌觉得委屈,又不能吭声,是他自己作的,赖谁。   陆笙平对他好言好语,但他总是自己作死,哪天等陆笙平彻底厌倦了,就开心了,都是活该。   陆笙平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赵楚歌回去睡觉也好,反正这么晚了,以为赵楚歌只是因为刚才自己让他多吃饭才摔门的……   和白岳光聊了几句陆笙平就挂了电话,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都解决掉,又收拾好厨房才进卧室,却没想到本来应该睡着的人竟然坐在床边玩手机。   “怎么还不睡,不是困了吗?”陆笙平走到床边揉了揉赵楚歌的头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赵楚歌用力摇头甩开他的手,问道,“你还有事要忙么?”   “没有了。”   得到了肯定答案,赵楚歌盖上被子,闷闷不乐的说道:“睡觉!”   陆笙平摸摸鼻子,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这位祖宗,回想了一下,难道是饿了?可是刚吃完没多久吧。   但他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遍:“宝贝儿?你是不是饿了?”   “没有!滚!”赵楚歌把被子盖到头顶,不理他。   “那怎么了?渴了?想吃水果?肚子疼?”陆笙平问了好几个问题,赵楚歌被他烦的不行,吼道,“你能不能闭嘴!”   “……”好吧,敢让大佬闭嘴的也就赵楚歌一个人。   赵楚歌的这种烦闷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症状就是不吃早饭不想洗漱只想睡觉,并且不想理人,还具有攻击性,因为他把陆笙平打了。   后果就是陆笙平没怎么样,他自己动了胎气……   陆笙平被他吓得什么都顾不上就把宋文景叫上来了,检查完就是开了点药,给他输液。然后还是千篇一律的话,不能动怒不能剧烈运动,好吃好喝注意营养……   等宋文景走了,陆笙平在旁边看着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好像他也没干什么吧。   陆笙平也不敢问,他怕问完赵楚歌又发脾气,只能自己思索,但是思考也不能耽误赵楚歌吃饭,陆笙平看着赵楚歌睡着了就去厨房熬了些粥。   赵楚歌没一会儿就醒了,看到屋子里没人,心情又沮丧起来。   他其实明白自己的心理,他渴望关怀又排斥关怀,他渴望陆笙平对他好,但是又厌恶陆笙平把他当病人看的样子,而且他一直对陆笙平多年以前不管不顾出国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他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关心,因为说不定哪天陆笙平又走了呢。   他喜欢的他爱的,一个个都离开了。   所以他怕,这种纠结的心理让他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但是又找不到,除了自残。   当人的情绪找不到出口的时候,即使没有自残的想法与行为,也会不自觉的把情绪映射到身体上,比如在愤怒的时候可能会给手上切一个口子……   而赵楚歌显然是属于主动寻找出口的人。   想到这儿,赵楚歌看了看四周,他把手上的针拔掉了,然后光着脚下地,去卫生间,在一个被遗弃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枚刀片。   犹豫了一下,赵楚歌看了看手腕上之前的那个伤口,还有痕迹,并没有完全好利索,从这里割破应该比较容易。   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低下头刚要割上去,门口传来一声惊呼:“赵楚歌!”   赵楚歌被吓了一跳,刀片都扔在了地上,陆笙平跑过来,把刀片踢到了一边,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赵楚歌,确认没有伤口松了一口气。   把他抱出去,陆笙平语气焦急的把宋文景又叫来了,重新检查身体状况又重新输液,宋文景退出去,把房间留给两人。   “我哪里做错了让你不舒服了你都可以和我说,一定要讲出来,别憋着,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要是不舒服就打我,别做危险的事好不好?”陆笙平已经用恳求的语气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不做危险的事,你怎么忘了呢?我们难道不应该信守承诺吗?”   赵楚歌被他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刺激到,眼睛都红了,他嘶吼道:“你说要信守承诺,那你呢?你守承诺了吗?”当年还不是一个人走了,说好的要陪我,最后还是走了。   后面的话赵楚歌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事情都过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因为这件事念念不忘,陆笙平也许都不记得这种小事。   赵楚歌为自己的这种矫情感到恶心,他永远都懦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活该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活该没人爱他。   一切都是自找的。都是他的错,是他一次又一次让这段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婚姻陷入僵局,陆笙平是不和他计较,但人总有疲惫的一天,总有受不了的一天。   就像他,不就是因为受不了才会崩溃的么。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面对陆笙平,他退缩,想要前进却刚刚走了几步就退回了原地。   “我想去看心理医生。”赵楚歌说。   “好,我们明天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赵楚歌也看出了陆笙平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大概做错了事,没说什么,从陆笙平身上下来了,然后自己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打游戏,也不说话,也不说吃什么,看着跟个受气宝宝似的。 第33章 调戏   赵楚歌当天中午就发烧了,烧了一天一夜,陆笙平急得团团转,赵楚歌自己还不觉得,在床上看电视看书打游戏,特别悠闲。   陆笙平不知道该夸他心大还是夸他懂事,自己急得要死人家跟没事人一样。   宋文景不敢开太刺激的药,给他物理降温也没什么用,赵楚歌浑身都滚烫,一直嚷嚷热,把衣服脱了挂在陆笙平身上。   陆笙平被他蹭的火是“噌噌噌”往上撩,又不敢跟他生气,就算赵楚歌是正常人他也是怀孕的人,怎么都得让着他。   赵楚歌也看出了陆笙平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大概做错了事,没说什么,从陆笙平身上下来了,然后自己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打游戏,也不说话,也不说吃什么,看着跟个受气宝宝似的。   陆笙平无奈,人还是得哄。   “别气了,是我错了,我是怕一会儿起反应了,毕竟现在没人负责不是么?”陆笙平一开始说话还好好的,后来就不正经起来了,“乖宝,别闹了,嗯?再蹭一会儿着火了,你能负责的起吗?”   赵楚歌闷闷的点头,“能。”   陆笙平都被他逗笑了,“负责什么啊负责,要负责也是我负责,负责照顾好你。”   “要是……”赵楚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要是哪天你烦我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不会缠着你,我……”   话没说完就被陆笙平打断,“我喜欢你缠着我,我不可能烦你,永远不可能,我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赵楚歌忽然就落了泪,他特别讨厌流眼泪的自己,矫情,就像是故意博取同情心一样。   他讨厌这种感觉,他讨厌陆笙平小心翼翼的态度,他承认自己有病,也承认自己不愿意接受自己是病人的事实,而陆笙平几乎就是在用行动提醒他,他病的有多重。   没人愿意和神经病长久相处,陆笙平这种天之骄子就更是。   烦死了。   赵楚歌真的是觉得除了死亡没什么能让他解脱,整天都瞎纠结,纠结来纠结去就是那点破事,人家都不放在心上,就他,至今不忘。   好像有多深情似的。赵楚歌嗤笑,其实他有多薄情多恶心只有他自己知道,毕竟他就是在这个恶心的世界里长大的。   “别哭。”陆笙平拍着他的后背,“你哭了我也想哭。”   赵楚歌破涕为笑,陆笙平要是哭了,那画面可真是无法想象,辣眼睛。   要是有人知道他把陆笙平惹哭了,那他可就出名了,以后他就可以叫社会歌,更没人敢惹。   “好了,有什么不满以后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么,你真的不要憋在心里了。”陆笙平脑袋垫在他的肩膀,拥抱他,“别吓我了好不好?我宁愿你给我一刀也不想你伤害自己,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我就和你一起。”   赵楚歌从他怀里出来,看着他,陆笙平说:“反正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有你的世界才是世界,没了你,这个世界让我了无生趣。”   赵楚歌不再说话,擦了擦眼泪,陆笙平看见他眼睛都肿了,也不忍心说什么了,怕再有一点不注意又会惹得他落泪。   哄着赵楚歌吃了点水果,陆笙平用电脑处理些事情,赵楚歌也闲得无聊,就用另一个笔记本电脑玩游戏。   不大一会儿陆笙平就给赵楚歌分享了一个好消息,“亲爱的,我让人去给戴建伟算卦,说他和赵耀有锦绣良缘。”   “呵。”赵楚歌冷笑,行将朽木的人最容易迷信,尤其还是戴建伟那种怕死的,那么大岁数想找续弦,还能和赵耀滚两圈,也是不容易。   “不过我觉得。”陆笙平笑了笑,手欠的摸摸赵楚歌的脑袋,说:“没人比咱们俩更加锦绣良缘了。”   赵楚歌在心里小声说了一句那是当然。   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连潜意识里的愿望都能实现。   时空原本的意思是把戴家和赵家的股价逼到下滑,然后随便让他们面临点什么危机,让他们不得不合作,这样就能联姻了,而赵耀还不能和戴坤在一起,就只能和戴老头。   赵耀被带回家当天。   他被赵醇命令跪在地上,还是在客厅里,本来他就身体不舒服,在戴家的时候还被陆笙平刁难,回到家还要跪着。   从小娇生惯养的性格让他直接爆发了。   “凭什么让我跪着!你们有本事让赵楚歌跪啊!你们以为我愿意和一个糟老头上床吗?还不是让赵楚歌陷害的!你们冲我发脾气怎么不敢冲陆笙平发脾气!”   “你个逆子!你还想怎么样?赵楚歌好歹嫁的人是陆笙平,你有那本事吗?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人?我早就劝过你让你让你别和戴坤在一起,你非要搅和进去,你让外人怎么说你,怎么说我们赵家?”   以前“逆子”这个词都是用在赵楚歌身上的,如今竟然也用在了赵耀身上,也是不容易,赵耀冷笑,他都沦落到和赵楚歌一个地步了。   “赵耀本来就受了委屈,你能不能别骂他了,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骂他有什么用?”田蜜在一旁拉着赵斯余的胳膊,头往他肩膀上靠,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以往这样的话赵斯余很快就能消气。   可是这次赵斯余真的是被气坏了,赵醇都已经放弃了,暂时不想理赵耀了,自己和江丽上楼休息去了。   赵斯余见赵醇都不想管了心里是又气又急,对于田蜜的惺惺作态更是觉得恶心,本来是想甩开她,谁知道力气用大了,直接把人甩到了地上。   田蜜还是穿的高跟鞋,直接就把脚给崴了,她惊呼一声,赵斯余过去想把她拉起来,结果被断掉的高跟鞋跟绊了一跤,一下就扑到了田蜜的身上,把她压在了身下。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裆.部正对着田蜜没掉的那只高跟鞋……   两个人同时惨叫了一声,赵耀慌忙去叫人,这下这一家三口都受伤了。   赵醇从楼上下来,见家庭医生给他们处理伤处,一阵头疼,他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说英明神武吧,那也没太次啊,怎么他的儿子就能这么笨呢。   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尤其是赵楚歌,简直是神经病一个,当初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就对了,怎么没死在里面,还省了他们的事,现在可好,净给他们添堵。   给他们添堵的赵楚歌也给陆笙平添堵,时不时的就整点事出来,让陆笙平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又非宠着不可。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人家呢,既然喜欢了,既然爱了,那就只能对他好,一直对他好,一辈子对他好,永远对他好。   “我们给他们送什么礼物好呢?”赵楚歌得知了赵家人的惨状后并没当回事,而是筹划着给赵耀送什么结婚礼物。   “要么BYT要么BYY,你觉得哪个好,我让人去弄点名品,高端的说出去走排面。”陆笙平给他提了建议,而且还在认真思考哪个牌子比较好。   “还是你聪明!”赵楚歌夸奖道,然后问了一句:“我能亲你一下吗?”   “能啊!必须能啊!”陆笙平赶紧把脸伸过去,迫不及待的等着赵楚歌的吻,让这个祖宗主动简直太难得了,必须好好珍惜,不然过了这村没这店就糟了。   “你把眼睛闭上。”赵楚歌紧张的说道,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嘴欠。   “好,我闭上,但你可不能耍赖哦。”陆笙平从善如流的听话。   赵楚歌见他真的闭眼,紧张兮兮的凑过去,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口比较好,最后他觉得大佬的脸比较好看,就从脸下口吧。   赵楚歌捧住陆笙平的脑袋,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觉得特别软,又咬了一下,口感也不错,最后伸舌头舔了舔,还用舌尖戳了戳。   陆笙平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大佬是什么人都能调戏的吗?必须要调戏回来!   于是他睁开眼,一手护着赵楚歌的腰一手把他推到。   床很软,而且有陆笙平给他垫着,根本没感觉,他不自在的动了动,陆笙平在他腰下面的胳膊环住了他,收紧了一些,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冲赵楚歌眨了眨眼:“嘘。”   “嗯?”赵楚歌不明白,但是两人离得这么近,他也隐隐约约能猜出来,可能是要被亲。   果然,陆笙平低下头,先是在他的嘴唇上啄吻了一下,虽然离开了,但距离近得几乎是嘴对嘴,零距离。   “宝贝儿,接吻的时候要认真,要会呼吸,要抱着我,知道吗?”陆笙平看着赵楚歌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认真的自己。   “嗯。”赵楚歌点头,顺从的环住陆笙平的脖子,把人往下拉,彻底没了距离。   陆笙平的接吻技巧也不好,但是他喜欢那种凭着本能去感受对方的感觉,能够让他时时刻刻有一种认知——赵楚歌是他的。   赵楚歌按照陆笙平刚才告诉他的,认真,呼吸,抱住,但是还是感觉快要缺氧了。   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松手,他喜欢陆笙平身上的温度,那是正常人的体温,能够让他有一丝安慰。   他闭上眼,已经无力配合了,任由陆笙平对他做任何事,陆笙平的手在他的衬衫外面徘徊,却始终没伸进去。   赵楚歌都替他着急,他感受到了陆笙平的难受,都是男人,他懂那种感觉,他就像抽风了一样,主动解开了陆笙平的衣服扣子。   陆笙平一下清醒,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别闹。”   赵楚歌额头上都是汗,已经沾湿了刘海,陆笙平帮他擦了擦汗,给他递过去一杯水,“难不难受?喝点水。”   赵楚歌瞥了一眼,“难受的应该是你吧?”   “我没事。”陆笙平深呼吸几次,试图压下欲.望。   最后他发现只要对着赵楚歌就没法压下去,只能无奈的去冲冷水澡。   赵楚歌跟着他进了浴室,朦胧一片,看不清身材,但是腹肌什么的还是能看出来,平时陆笙平很少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笙平眼角看见赵楚歌过来了,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又上来了,正好被赵楚歌看见尴尬的一幕,他都怕赵楚歌骂他“流氓”。   但没办法,他要是没反应才有问题了。   赵楚歌还点评了一下,“大佬不愧是大佬,就是与众不同。”   陆笙平这就不乐意了,“你还看过别人的?”   “……”赵楚歌莫名有些心虚,但他只是随口一说。   “嗯?说话?看过谁的?过去的事我不追究,就问问。”陆笙平脸上笑嘻嘻,内心……   感觉到大佬要生气,赵楚歌赶紧补救,“没有,谁都没看过,大佬是最大的。”   “……”好像脑子有病,越解释越不清楚,赵楚歌为自己的智商堪忧。   “我会让你知道,我不但大,还多,肾也好……”陆笙平走近他,坏笑着说。   “……那个,我困了,我睡觉去了……”   赵楚歌落荒而逃。   大佬满意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竟然让他去赵家提亲,这不是上赶着犯.贱找死么? 第34章 味道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天,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快活几天吗?”戴建伟和戴浩大吼着,一激动还咳嗽了两声,“人家大仙都说了是锦绣良缘了,怎么就不行了?啊?怎么就不行了?”   戴浩实在不明白他爹怎么想的,这么荒唐的事都做的出来,而且还相信所谓的大仙的话。   竟然让他去赵家提亲,这不是上赶着犯.贱找死么?   那天都是好不容易才收住场面,但是两家的关系已经闹僵了,以后断然是不会来往的,两家的一些商业合作也终止了,实在太丢人。   他还特意去查了是谁下的药,但结果就是只找到了一个昏迷的侍应生,在楼下找到的……   因为陆笙平的人在找赵耀的时候把他撇出去了……   戴浩和戴坤说起戴建伟的荒唐事时都不好意思,戴坤更不好意思说什么,他实在没法面对自己的姘头和爷爷搞在一起的事实。   然而不是他不面对就能解决问题的,这个事情已经严重到上报纸了,不知道是谁曝光的,一时间还上了微博头条,连娱乐新闻都压下去了。   “赵家准继承人和戴家前任掌权人发生关系,是爷孙恋还是人性的缺失?是强.暴还是自愿?”   赵楚歌看到这个标题都笑了,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搞笑,不过也很上道,值得栽培!   这个标题说的是赵家“准继承人”,这个称呼就很耐人寻味了。   是赵耀还是赵楚歌?赵楚歌跟了陆笙平,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赵家和戴家现在早就完了。   所以——这人说的是赵耀!   赵耀是赵家的准继承人,这个消息就很……   赵楚歌是赵家的嫡长子,然而赵耀一个小三生的孩子却成了继承人,这就很搞笑了。圈子里的家族一般都是注重血统的,可能有点封建,但只要嫡长子不是没有能力不是智力有问题,就不会把次子扶上台,而且还是续弦生的孩子。   有那么几个昏庸的有这种想法的,基本都被嫡子夺回家业了,陆笙平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年一回国就用雷霆手段迅速接管了陆家,把那些他父亲留下的小三小四小多少生的孩子全都处理了,坐稳了家主的位子,也坐实了大佬的名声。   陆笙平还怕赵楚歌看到这样的标题生气呢,没想到他竟然笑了,而且笑得乐不可支,不一会儿就可怜兮兮的过来跟他说:“我笑的肚子疼。”   “……”大佬非常任劳任怨的把他抱在腿上,让他靠着自己的胸口,手放进衣服里轻轻揉他的肚子,皮肤上的温热让陆笙平的手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这种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很温馨,有了家的味道。   赵楚歌不知道他的想法,在他怀里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一觉,他今天白天还没睡觉呢,正是困劲儿。   陆笙平轻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赵楚歌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梦里的情景和现实的情景不大相符,他被吓醒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神经病。”   “放心吧,我不喜欢他。”   “我当然不会留恋,他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他脑子有病难道我也有病吗?”   “明天我就走了,哪有时间去看他,神经病!”   一句句刺耳的话传入赵楚歌的耳朵里,让他的头脑发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找了一个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果然是神经病,难怪人家不喜欢他。   他一厢情愿真是不自量力不遗余力的在犯.贱。   他偷偷的去机场,看到飞机起飞,感觉心里少了一块,空落落的,以后可能都填不满了。   也没人能填满。   赵楚歌满头冷汗的醒过来,看了一眼床边,陆笙平不在,心里一瞬间涌出了恐慌的情绪,让他慌忙的想要寻找,他怕自己再一次被抛弃。   顾不得其他,赵楚歌直接蹦到地上往外面跑,正在厨房切菜的陆笙平见他这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过去。   “怎么了宝贝儿?做噩梦了?”把赵楚歌拉近一些,陆笙平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赵楚歌哽咽着对他说:“陆笙平,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开,你直接说不喜欢我了好不好,你别骂我是神经病好不好?我不是神经病……”   赵楚歌一直在抽噎。并且不断重复:“我不是神经病,真的不是……我不是……”   陆笙平心疼死了他这个样子,抱着他去沙发上,抹掉他眼角的眼泪,安抚他:“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神经病,我也不会不喜欢你,我知道的,我都知道,自信一点好不好?”   赵楚歌有些听不进去他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摇头,眼泪一直往下落,他抓住陆笙平的袖子,抬起头说:“我会听话的,我真的听话,你别不要我行不行?所有人都不要我……他们都不喜欢我……”   越说越是底气不足,最后赵楚歌自己都放弃了,他松开了抓住陆笙平袖子的手,抹了一把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勉强止住了哭泣。   “看我说什么呢,我的要求真过分,你别当真啊,你要是喜欢我你就不是正常人了,你是正常人,我有病,我是神经病……他们不要我才是对的……”   陆笙平见不得他这样子,心都被揪紧了,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马上就要捏爆,让他喘不过气,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陆笙平脸色难看,赵楚歌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继续说着:“你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了要把我抛弃了一定要提前说啊,要不然我怕我受不了打击死在你面前破坏了你的名声……”   陆笙平不明白赵楚歌怎么能把这种话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就好像平时问他“晚上吃什么”一样,轻松自如,完全没有什么不适。   陆笙平感觉自己也要去看看心理咨询师了,要不然总是这么压抑,对自己对赵楚歌都不好,如果两个人都病了,那就不好了。   赵楚歌还是浑然不觉,继续说着在陆笙平看来都是混账的话,而且一句比一句能刺激到陆笙平。   陆笙平放在一边的手都捏紧了,指甲嵌进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有血流出来都没察觉,他死死盯着赵楚歌的眼睛,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   “正常人和神经病是走不到一起的,我们会离婚的,对吧?”赵楚歌说完这句话,陆笙平终于是忍受不了。   他粗鲁的拎着赵楚歌的脖领子,把人拎到了卧室,扔在了床上。   索性床软,虽然是摔在上面,但赵楚歌丝毫没感觉到痛。   陆笙平伏在他的身体上方,手撑在他的头两侧,手心里的血都蹭到了床单上,他却丝毫不觉。   赵楚歌眼里闪过茫然,头脑不甚清楚,可也凭借着本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陆笙平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凶狠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离婚,是不是?嗯?”   赵楚歌被禁锢住做不了别的动作,只是眨了眨眼,陆笙平在他嘴唇上亲了亲,然后又从额头开始,细细密密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下来。   和往常一样,却又不一样。   这次带了很多的占有欲,还有征服欲,还有想把他吞吃入腹的凶恶感。   含住赵楚歌的耳垂时,陆笙平感觉到赵楚歌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轻声说:“怎么?受不了?我还没做什么呢……”   赵楚歌想推开他,陆笙平却把他的两只手抓在了一起,架在了头顶。   赵楚歌拼命挣扎,被陆笙平几下就镇压了,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用很轻的声音说:“最好别动,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有多变.态,你别逼我,亲爱的,别逼我……”   说完这句话陆笙平松了点力道,但不会让赵楚歌挣脱,然后继续轻吻他。   在他的脖子上喉结那里打转,陆笙平轻轻吸吮,赵楚歌受不了这种刺激,他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人生里的第一个男人就是陆笙平,唯一的那一晚还没什么记忆。   “嘘。”陆笙平把食指放在赵楚歌的嘴唇上,“千万别说话,你越是说话我就越是兴奋。”   喉结然后就是锁骨,陆笙平似乎尤其热爱这里,在这里流连忘返,一遍又一遍,赵楚歌已经呻.吟.出.声了,眼角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陆笙平却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一样,解开了赵楚歌的衣服,俯瞰了一遍他的身体,夸赞道:“真漂亮。”   “你觉得呢?”陆笙平亲了一口赵楚歌的嘴唇,问他,“你觉得呢?你觉得自己漂亮吗?”   赵楚歌直摇头,陆笙平并不放过他,手指在上面划过,对他说:“你必须说自己漂亮,我觉得你漂亮就是漂亮,你应该赞成我,平时你不是阳奉阴违吗?这次我要让你必须,必须赞成我。”   赵楚歌最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漂亮。”   陆笙平这才满意,然后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身体,觉得这种细腻的皮肤真是好,感觉真好,伸出舌头舔一下,还能引起赵楚歌的战栗。   陆笙平的手在他的小腹处轻轻滑动,然后是胸前……   赵楚歌对于他这样的动作毫无招架之力,除了摇头和呻.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笙平松开了赵楚歌的手,赵楚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陆笙平亲了亲他的手指,又引来一阵反应。   陆笙平把手放在赵楚歌那里,掌心向下按了按,调笑着说道:“有反应了。”   赵楚歌羞耻的用手遮住眼睛,陆笙平脱了他的裤子,让他惊呼一声,怕陆笙平没有理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怎么?”陆笙平温柔的笑,“怕了?”   赵楚歌还是摇头,陆笙平没管他,把他全身都扒光了,怕他着凉,把人扔进被子里,又压上去。   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角,“别怕,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他就低下头,从胸口开始亲吻,一直到那里。   被温热的感觉覆盖时赵楚歌全身都是僵硬状态,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他没想到会这样,陆笙平会这样。   他情不自禁的弓起腰,大概是男人的本能吧,他在向上顶.弄。   陆笙平头一次做这样的事,他在努力给赵楚歌欢愉的感觉,他配合赵楚歌,即使有恶心的感觉也没松开,继续做着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的事。   赵楚歌的手捏紧了床单,大口的喘着气,这种感觉太刺激了,刺激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笙平了。   等到出来时,他整个人就好像瘫在了床上一样,一动不想动,陆笙平把嘴里的液体全部咽下去,然后轻吻赵楚歌的嘴角,把味道传递给他。   “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陆笙平擦掉赵楚歌因为太爽流出来的眼泪,明知故问道:“爽吗?”   赵楚歌点头,陆笙平又说道,“那就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只有我能带给你的感觉。”   赵楚歌继续点头,陆笙平满意的笑笑,“记住了,赵楚歌,这辈子,除非你死了,要不然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人,永远,你懂吗?”   看到赵楚歌还是点头,陆笙平给他穿好衣服把宋文景叫上来,看有没有因为情绪激动而动了胎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总时不时的给赵楚歌疏解一次,用手用口,让他没力气跟自己作妖,还能消耗体力吃点东西。 第35章 吃醋   自从那天陆笙平表现的好像黑化了一样,赵楚歌就老实了不少,知道还是不要随便惹大佬比较好。   陆笙平感觉自己也轻松了不少,赵楚歌不提离婚不提分开,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就算是坏脾气也有他惯着,那些都不是事。   每天工作,然后做饭,几乎就是陆笙平的一天日常,赵楚歌虽然孕吐还是严重,但比之前好了一点,不会看什么都没食欲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总时不时的给赵楚歌疏解一次,用手用口,让他没力气跟自己作妖,还能消耗体力吃点东西。   一举两得,大佬很是欣慰自己的智商。   趁着陆笙平出去上班的时间,赵楚歌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把之前时空搜集来的戴浩行贿的消息曝光出去了。   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对戴家的股价产生了影响,还有赵家,因为赵耀的事,股票早就摇摇欲坠大厦将倾,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伙伴支援一下,很快就可以真的倾倒。   但是现在都知道赵家得罪了陆笙平,所以谁敢帮他不就是间接得罪陆笙平嘛,暂时还没人脑子那么不清楚。   而戴浩被带走以后戴家人一直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可都没成功,而且还被人透露了一个消息,有人故意要整他们家,还是个有来头的。   仔细想想最近戴家都干了什么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和赵楚歌有关,所以应该是陆笙平做的。   但他们根本见不到陆笙平,人家日理万机预约都不一定能约到,好不容易有一次堵到了赵楚歌,还被赵楚歌身后站了好几排的黑子保镖给吓到了。   这不能怪赵楚歌,是大佬不放心他,只要他出门,不管去哪儿,都要有保镖跟随,即使去楼下超市也得有人跟着。   赵楚歌多次解释自己不值钱,不会有人绑架的,也不会有人偷走的。然而陆笙平在这件事上非常执拗,按他的意思就是,家里有个无价之宝必须得保护好了,万一磕了碰了他还不得心疼死。   那天就是赵楚歌在家无聊去公司找陆笙平,结果看见了一个穿着高跟鞋,双腿笔直,胸很大,头发波浪也很大的女人,在陆笙平跟前蹭来蹭去。   当时他就火了,可是看陆笙平的样子两人应该是在谈生意,他不应该过去打扰,于是赵楚歌就忍。   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让他忍得胸闷,脸色都已经难看死了,偏偏他又让陆笙平的助理不要告诉陆笙平他来了,就在旁边的会客厅等。   赵楚歌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都快要把沙发抠出两个洞,眼神锐利的盯着门外谈事情的两个人身上,助理感觉他已经看到了赵楚歌头顶熊熊燃烧的大火,不禁在心里给陆笙平默哀三秒钟。   同时还在想,要是一会儿打起来了他是帮大佬呢还是袖手旁观。   帮大佬,没让赵楚歌出气,陆笙平肯定要扣他工资。但是不帮忙,就看着大佬挨打,好像貌似可能大概,也得扣工资。   最后他抉择了一下,在得罪老板和得罪老板娘之间,他选择了得罪老板。因为得罪老板就只是得罪了老板,但是得罪了老板娘就是间接得罪了老板。   没人发现他的内心活动,现在这间屋子里就他和赵楚歌两个人。   他越来越能感觉到赵楚歌身上散发出来的随时都要暴走的气息了。   太可怕了。助理偷偷的在身后瑟瑟发抖,他看见赵楚歌看了一眼表,然后说了一句:“三十一分钟五十九秒。”   “什、什么意思?”助理好奇。   赵楚歌回过头,冲他龇牙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说:“我在这里待的时间。”   “……”总感觉老板要废。这个公司还有前途吗?会不会明天传出老板住院的消息?   看见那两人的距离好像又拉近了,赵楚歌假装自己很淡定,他说“一厘米。”   助理继续问他什么意思,赵楚歌也依旧好心的解释,“他们俩又靠近了一厘米。”   助理现在觉得老板娘实在太可怕了。   他想逃跑,但是逃跑的话估计腿会被打折。   越看越来气,助理怕赵楚歌一会儿把屋子拆了,连忙给他倒了杯果汁,颤颤巍巍的让他先消消气。   赵楚歌喝完果汁把纸杯捏扁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还踢了一脚。得亏垃圾桶结实竟然没被踢坏。   助理总感觉那个垃圾桶隐隐约约代表了老板,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去调查一下,哪家医院的WiFi信号比较好。   好像还有越靠越近的迹象,赵楚歌现在感觉自己不但胸闷,肚子也疼,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助理这回是害怕了,忙不迭的先去通知了何久,何久又急忙通知了陆笙平。   陆笙平没想到赵楚歌来了,竟然还能动胎气,脸都变色了,生意也不谈了就去看赵楚歌的情况,甚至已经打了120,赵楚歌额头上都是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流,顺着鼻尖向下滑落,抓着陆笙平的肩膀一直用力,西装都被抓皱了。   他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这么疼,明明之前也不小心动过胎气,但没这么疼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真被气着了。   脸都疼到扭曲了,赵楚歌还在回想刚才的事,越想那个女人越来气。陆笙平结婚了不知道不应该在外面沾花惹草么?还是因为他怀孕了不能满足他的需求的原因?   他在家里听话的好好养胎,然后陆笙平竟然在公司里勾搭小姐姐?赵楚歌想把那个女人称呼为大妈!大婶!老巫婆!   到了医院一检查也没什么事,就是太生气了导致情绪太激动,才会这样。   陆笙平松了一口气,赵楚歌却没觉得轻松,他还在想那个女人的事,但又不想直接问,那样显得太小气了,好像他去公司就是为了查岗似的。   最后还是一开始跟在赵楚歌身边的那个助理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陆笙平当时实在是控制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抑。   何久在身后默默地说,这家医院的WiFi信号也挺好,要不要现在就去预定一个VIP包间?   陆笙平让他们都退出去,一个人坐在床上抚摸着赵楚歌的头发,心情特别好的说:“宝贝儿,我很开心你能因为我吃醋,这让我有了一种终于在你心里有地位了的感觉。”   “呵。”赵楚歌冷笑,把头转到一边,“你在我心里还是没有好吃的重要。”   “……”行,他也不跟好吃的计较,反正都是他做的。   赵楚歌伸手点了点陆笙平的胸口,“我想吃东西。”   陆笙平握住他的手指轻咬了一口,说道,“行,想吃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吃点东西。”赵楚歌刻意为难陆笙平。   说完这句话他又想起来,陆笙平还没解释那个女人。   脸色顿时就由阴天转成了雷阵雨,陆笙平要是解释不清楚他就一道雷劈死他!   “那个女人是个合作商,她也结婚了,对方是个女人,她是百合,就是这样。”陆笙平不怕他打雷,就怕他下雨,赶紧就解释了,一会儿要是哭了那可不好哄。   “行了,我要吃东西,你滚吧,我要吃买的。”赵楚歌盖上被子准备睡一觉,虽然医院的味道让他不好受,但就是存心想要为难陆笙平,为难死他!   陆笙平知道赵楚歌的意思,给他掖上被角,亲亲他的侧脸,温柔道:“那你乖乖睡一觉,我一会儿回来。”   赵楚歌把头转过去不理他,但还是偷偷笑了一下,感觉最近开心了不少,什么时候赵耀的婚礼办了他就更开心了。   陆笙平让人守着病房,自己出去买了几种赵楚歌平时爱吃的东西,两双手都拎满了。   进了病房赵楚歌正坐着玩手机,陆笙平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没睡觉?”   “睡醒了。”赵楚歌随便敷衍了一句,盯着陆笙平手里的吃的,就差流口水了。   陆笙平隐隐感觉自己又要地位不保。   果然,赵楚歌颐指气使的让他打开了其中一盒糕点,捏起来吃了一块,感觉味道还可以,但是和陆笙平做的还是有点差距。   但现在不能说,他夸赞道:“非常好吃,比你做的好吃。”   “……”完了,地位彻底没了。   他又吃了一口水果捞,眼睛都亮了,还硬给陆笙平塞了一口,兴奋的问道:“你在哪里买的?太好吃了!”   陆笙平内心只想呵呵,这是他借用人家的地方自己做的。   但是不能说,他想看看赵楚歌能不能安慰他。   戏精大佬已经上线。   “就在xx那家店,我感觉还好吧。”   “不是,真的好吃,非常好吃!”赵楚歌一边吃一边给陆笙平挖几口塞进嘴里,用他用过的勺子。   陆笙平觉得自己还挺欣慰的,起码赵楚歌有好吃的能想着他,够意思了。   不能要求社会人太多。   在赵楚歌又吃了几口以后,陆笙平故作低落的垂下头,感慨的说:“唉,以后也用不上我做饭了,外面的都比我做的好吃……”   陆笙平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见赵楚歌依然沉迷水果捞不可自拔,他只能继续感慨,“唉,世界上最伤心的事就是我爱的人不爱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沉迷爱人的美颜不可自拔,然而爱人却在沉迷水果捞……”   赵楚歌实在听不下去,又给他塞了一勺子,“赶紧吃东西把嘴堵上!”   陆笙平还没嚼就吞下了一块水果,他更难过了,“唉,我只想用你迷人的嘴唇来堵住我的嘴而不是外人做的水果捞!”   “……”正在往嘴里塞东西的赵楚歌犹豫是先打他一顿再吃好,还是吃饱了再打他更有力气。   “唉,想不到我那么多亿的身价还比不过一个水果捞,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行了!闭嘴!”   赵楚歌忍无可忍,把水果捞放在了一边,气势汹汹的朝陆笙平扑过去,陆笙平伸手接住他,赵楚歌异常凶狠的亲了他一口,还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血都流出来了。   “现在开心了吗?开心不?你不就想让我亲你吗?你以为我吃不出来?水果捞是你做的!”   赵楚歌早就被陆笙平养得嘴越来越刁,不是陆笙平做的他根本吃不了几口,所以第一口吃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没想到这个戏精比他还戏精。   “开心。我当然开心。”陆笙平笑着道,“美人投怀送抱我当然开心。”   “呵。”赵楚歌还是觉得不舒服,问道,“那我和那个大波谁是美人?”   陆笙平想不到赵楚歌会这么问,不过这道送命题的标准答案必须是赵楚歌啊!   “呵。”赵楚歌又冷笑,“那我和别的大波谁是美人?”   陆笙平觉得赵楚歌可能误会了,解释说:“我不喜欢女人。”   “哦,那我和别的平胸谁是美人?”赵楚歌从善如流的改了问题。   “……当然还是你。”陆笙平有些无语。   赵楚歌继续故意挑刺,“哦,你说还,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问题多烦人?”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最美,天下第一大美人,行不行?”   送命题太多,大佬瑟瑟发抖。   赵楚歌勉强放过他,但还是说一句:“哼,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佬表示说不过社会人。 第36章 认命   戴建伟因为戴浩进去的事气到了,更因为有陆笙平背后动的手脚没人敢帮他而气氛,戴坤现在也和他不亲密了,他至今不知道原因。   终于有一天他没撑住,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晕倒了。   那个“大仙”,不请自来的到了戴家,还说什么“命不久矣”的话,把戴建伟虎的一愣一愣的,“大仙”还说,现在必须家里必须要有门亲事冲喜,最好是本人,冲喜过后家里的不顺就会好转,并且会越来越顺遂。   戴建伟一听,就立刻想到了赵耀,还有之前“大仙”说的天赐姻缘,让他现在必须娶了赵耀,非娶不可。   戴坤差一点也被气过去,他现在终于是知道他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荒唐了,都是随根,就从戴建伟开始,他们家就已经烂掉了,并且这种恶心还带给了下一代的下一代。   “我不会同意你去娶赵耀的,这么丢脸的事情父亲也不会同意。”戴坤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劝慰戴建伟,“娶了赵耀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赵家,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对得起戴家的列祖列宗?”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还敢用列祖列宗压我?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你爷爷说话?你是疯了吗?”戴建伟怒不可遏,被戴坤气的想要背过去气,“我不管,你要是不去赵家提亲,你明早就给我收尸吧!”   “……”戴坤实在很无语,他不信戴建伟敢自杀,活了这么大年纪因为这一点小破事就自杀太跌份了,他也不敢。   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恨不得给阎王爷几百万让自己多活几天,怎么可能自杀。   所以戴坤第二天去戴建伟房间找他吃早饭的时候非常惊讶,戴建伟竟然吞了安眠药。   戴坤真想让他死了算了,但现在戴家没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都是靠他一个人,他有着力不从心,所以还得把这个该死的老头救回来。   把人送到了医院,洗了胃又做了全身检查,人是救回来了。   戴坤一个人在走廊外面抽烟,惆怅的不得了,真让他去提亲,这种恶心人的事他做不出来,不去提亲,戴建伟就要死,别人会说他不孝。   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   正想着呢,赵耀的电话就过来了。   最近两人的联系已经少了,是戴坤单方面躲着他,他实在不想跟他有什么,现在一看到赵耀的脸他就能想起那天的场景,让他恶心的说不出来。   真的,除了恶心这个词,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   戴坤把赵耀的电话挂断,进了病房。   戴建伟已经醒过来了,看到他冷哼了一声,戴坤没管他的态度,说道:“我答应你,去提亲,你满意了吗?”   “你早这样不就得了,也不用那么费劲,你爸爸的事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见戴坤摇头,戴建伟说道:“人家大仙都说了需要冲喜,你还不信,你赶紧收拾收拾,列个清单去提亲!”   “哦。”戴坤冷漠的点头,转身迈步走出这个房间,把戴建伟的谩骂抛弃在后。   戴坤开车到赵家的时候,内心是非常崩溃的,赵斯余卧病在床,赵醇出来接待的他。   原来对他非常热情的赵家人现在非常讨厌他,更是在听说了他的目的后让人把他赶了出来。   戴坤心里居然有点欣慰,毕竟赵家人还是正常人。要是不把他撵出来而是好言好语的和他说话那才是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戴坤走了以后赵醇其实还思考了一下他的提议,现在赵家和戴家都处于危险的时期,陆笙平不动手是看不上他们,但是别的人可不一定,要是不挽救他们早晚会被人吞并。   但是和戴家合作,他有点接受不了,可是和别人联姻,出了这种人尽皆知的丑闻,谁还会看上赵耀。   就算是有人能看上赵耀,赵楚歌也不会让赵耀好过,陆笙平只要一出手,那结果肯定就不用寻思。   但是这种差了这么多岁的人,赵耀肯定是接受不了,戴建伟比他岁数都大,赵耀怎么可能甘心。如果是戴坤,他都不会是这种态度。   现在赵醇也隐隐约约寻思过来了,这是赵楚歌找人指使的,一切都是赵楚歌干的,为了报复他们。   报复他们想把他嫁给一个比赵斯余岁数还大的人。   赵楚歌是真心,赵醇真心夸赞,一报还一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丝毫不含糊。   以前他们是真小看了他,没想到能找个大人物。傍上了陆笙平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   现在出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赵楚歌,陆笙平不让他的宝贝受委屈,所以就搞出这些事,一点一点折磨他们。   他非常相信,即使现在他们不把赵耀嫁过去,还会有更恶心更不堪的方法整他们,而且他们还没法反抗,他们那个可以和大佬抗衡的能力。   陆笙平整他们不过是动动手指的问题,不过是为了赵楚歌才这么慢动作,照她以前的风格,哪次都是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赵家已经失去了好几单大生意,说好的项目投资人全部撤资了,并且是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合作。   员工整日哀声哉道,还有的股东甚至把股份转手卖人了,任凭他们怎么调查都查不出来买股份的人是谁。   那就可以猜到是谁了。   除了陆笙平谁会这样,一掷千金只为博君一笑。   想起上次,陆笙平就说了,他们不把股份给赵楚歌他就把赵家的股份都买下来送给他,这种不把钱当回事的手笔也就只有陆笙平了。   赵斯余还躺在楼上的房间里养伤,田蜜的脚受伤了也不能动,赵耀更是生理心理双重创伤。   赵醇叹了口气,现在赵家真是说四分五裂也不为过,大概真的是作孽了吧,他们原来那样对待赵研宇,又那样对待赵楚歌,现在赵楚歌来报复了。   是活该吧。   年轻时做的孽现在需要偿还了,赵楚歌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放过赵家,看陆笙平宠他的样子就知道,赵家倒下,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们曾经做过的,都是要偿还的。   自暴自弃?赵醇问自己,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甚至是听天由命。   陆笙平在这四九城的地位,不说是只手遮天,但黑白两道都给面子这是事实,没人会拂了陆笙平的面子,因为他有钱,有势。   赵醇一个人在楼下感慨了良多,然后给戴坤打了电话,说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然后他才上楼和那一家三口说这件事,已经可以想象到即将要面对的狂风暴雨了。   一开始说是要和戴家联姻的事,赵耀还挺高兴,他以为对象是戴坤。   可是等赵醇说出是和戴建伟的时候,他炸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他们怎么能让他嫁给一个糟老头子?那天的事情简直就是他的人生污点,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现在,他们竟然逼着他和那个污点结婚,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答应。   “你不结也得结!你不结婚我就把你绑起来送到戴家!”赵醇大声吼道,“你自己做的龌龊事已经让整个赵家跟你一起付出代价了你还想怎么办?”   田蜜和戴坤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赵醇劝了她一句:“你和斯余还年轻,再要一个也不是没条件。”   田蜜看了看赵斯余,他那里都受伤了,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还再生个孩子,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但,赵耀确实也是不应该保了,这种污点留着也是给她丢人,还不如再生一个,赵斯余生不了,不代表其他人也生不了。   赵斯余更不用说,他非常支持抛弃赵耀,原来这个儿子是他的荣耀,但现在,他一眼都不想看见,死了他都不想收尸。   还不如赵楚歌呢,起码赵楚歌跟了个大佬。   搞定了那一家三口,赵醇叹了口气,“给赵楚歌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吧,起码他弟弟嫁人了,尊重他一下。”   还能怎么样呢,赵斯余依然憎恶赵楚歌,然后呢,然后还不是不敢惹他。甚至给他打个电话都觉得是自己高攀了他。   从前对赵楚歌的种种厌恶与嘲讽,现在好像都还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做过的那些龌龊事,赵楚歌会一件一件还回来,并且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赵斯余和赵醇其实很清楚,即使现在和戴家联姻可以算是力挽狂澜,但最后还是逃不过赵楚歌。   似乎有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   赵楚歌接到电话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歪倒在陆笙平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连连答应,“好的,我和陆笙平晚上就去。”   挂了电话,赵楚歌心情特别好,他蹦到陆笙平身边,不顾他正在给文件签字,“叭”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陆笙平正在签名字的最后一笔,“唰”的一下,笔就滑了出去,最后一笔拉的老长。   “晚上过去?”陆笙平把文件合上放在一边,问道。   “嗯,晚上去吧,买点东西过去,炫耀一下我现在过的多好。”赵楚歌从后面搂着陆笙平的脖子,开始想买什么回去比较好。   “应该和时空也说一下。”赵楚歌自言自语,然后拿出手机给时空发消息。   时空给了他一个建议:多买点补肾的。   赵楚歌把消息给陆笙平看,陆笙平眯着眼睛,赞同赵楚歌的一切想法。   “好了,你工作吧,我去睡一觉,你下班再叫我。”赵楚歌临走前还给了陆笙平一个吻。   陆笙平捂住被亲过的脸,觉得有点热。   赵楚歌很少会和他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主动搂他的脖子主动牵他的手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更何况是主动亲他,只有在陆笙平诱惑他而且还是诱惑很多遍的时候,赵楚歌能闭着眼,主动亲他一口。   今天可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赵楚歌主动亲他,在没有任何条件的情况下主动亲他了。   心花怒放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恨不得出去跑几圈,发泄一下.体内亢奋的情绪。   晚上的时候陆笙平大手一挥,买了很多补肾的,正好赵斯余那里出了问题,到赵家的时候,赵斯余的脸色可想而知。   当即就跟赵楚歌吼起来了:“你什么意思?嘲笑我?”   “当然不是,给你补补身体而已。”赵楚歌靠在陆笙平身上,一脸得意与甜蜜,“不过陆笙平身体太好了,所以我们也没用过,不知道效果如何,要是不好,父亲你可别介意啊。”   陆笙平低着头在赵楚歌头顶亲了一口,叫道:“乖宝贝儿。”   “好了,叫我们来什么事?”赵楚歌拉着陆笙平坐到了一处沙发上,自己坐在他腿上,搂着人家的脖子,非常亲密。   赵斯余又批评他:“你说说你,成什么样子?竟然坐在人家的腿上?成何体统!”   赵楚歌十分为难地解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已经被陆笙平养得越来越矫情了,这里的沙发太硬了,没有我们家的软,我坐着不舒服,只好坐在他腿上。”   陆笙平继续笑,然后说:“乖。” 第37章 找茬   赵醇看不过去赵斯余和赵楚歌两人的呛声,出声阻止了赵斯余接下来的话,屋子里的气氛说是死气沉沉也不为过,没人吱声,没人说话,赵楚歌坐在陆笙平腿上打量着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   赵耀在楼上没下来,大概是因为觉得丢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害怕见到陆笙平,总之不管什么原因,他现在都没脸见赵楚歌就是了。   田蜜因为脚伤,也没下来,她现在非常不想看见赵楚歌和陆笙平,一看见他们就能想起那天的丢脸,实在是没脸见人。   更何况现在是赵耀要嫁人,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和过得光鲜亮丽的赵楚歌相比,赵耀简直可怜到极点,并且一无是处。   现在这个家里最蠢的人大概就是赵斯余了,其他人即使不喜欢赵楚歌也顶多对他持冷漠态度,而他就不一样了,非要骂两句过过瘾才行。   也不怕再把陆笙平惹急了给点颜色看看。   “这次叫你回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久久的沉默过后还是赵醇打破这种尴尬诡异的气氛。   “呦,居然有事找我商量,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赵楚歌阴阳怪气的说道,“还是觉得我现在比之前有身份了,想找我帮忙?”   “别把话说的太难听了。”江丽揉了揉额头,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赵耀要结婚了,想让你回来一趟,有错吗?”   “呵呵。”赵楚歌咧起嘴角笑了两声,“原来是他要结婚了,不知道是哪家亲事啊?这么着急,竟然有人要他。”   赵楚歌看到对面三个人脸色都变了也没收回到了嘴边的难听的话,“你们有没有带他去检查身体啊,看看他得没得病,万一传染给别人就不好了,可千万别做这种缺德事。”   “……”赵醇几次想骂人,最后看了看陆笙平的脸色,都把话咽下去了。   “他的结婚对象是戴家人。”最终赵醇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戴坤?”赵楚歌说道,“他们原来就有一腿,现在在一起了也正常。”   “不是。”赵醇道。他不信赵楚歌不知道是谁,肯定是在明知故问。   “那是谁?”赵楚歌继续装作一脸迷惑。   “戴建伟。”还是赵斯余把这三个字说出来的,说出来以后他就没抬过头,他怕看到赵楚歌讥讽的眼神。   风水轮流转,这句话说的是一点没错,原来他们怎么对赵楚歌的,现在他们又是什么样,全都是报应。   “原来是他啊,这……”赵楚歌眼睛转了转,见赵斯余不抬头,就看向了江丽,睁眼说瞎话道,“还真是金玉良缘,一看他们俩就有夫妻相。”   “……”陆笙平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但也只能什么都不说,此时无声胜有声,沉默就是最好的配合。   “要是能给戴家生个大胖儿子那就功劳更大了……”赵楚歌不无讽刺的说,“还能给戴坤添个小叔叔,多好。”   “是吧?父亲?”赵楚歌特意问了一遍赵斯余,“这样你也会开心的,对吧?父亲?”   “呵呵。”赵斯余假笑了一声,不愿和赵楚歌一般见识。   “爷爷还能体验一把四世同堂的感觉,多好。”赵楚歌笑嘻嘻的,“不像我,就算生了孩子你们也不喜欢,还是赵耀得宠。”   “行了,别说了。”赵醇有些受不了赵楚歌这些刺耳的话,觉得简直是每一句都扎在他的心上。   “那好吧,说点别的,开心的,婚期什么时候?”   赵楚歌听话的不再说,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和陆笙平一定会送一份大礼,对了父亲,你用用这些东西,感觉怎么样,要是效果好的话我会给他们再送点,这样才能早点完成爷爷抱曾孙子的愿望啊。”   赵楚歌今天就是成心过来给他们添堵的,现在赵家人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们一抬头就能看见陆笙平用宠溺的眼神看赵楚歌,看向他们则是用充满杀意的眼神。   “婚期还没定,想来找你商量商量,毕竟你也是他哥哥。”赵斯余捂着脑袋头疼的说道。   “哦,那得找个黄道吉日,要不然就白瞎了这段姻缘。”赵楚歌笑眯眯的,看向陆笙平,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是吧?”   “嗯,你说的都对,我现在就找人算日子?”陆笙平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了。   “那你快让人去算吧,早点弄完早点回去,我饿了,这里的饭不好吃。”赵楚歌催促道,现在对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比吃饭睡觉还大的事了,陆笙平都得往后排。   “家里新换了厨子,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试试,在家里吃吧。”赵醇说道,看向陆笙平,“陆先生还没在这里吃过饭,今晚不如就留下吧。”   “不了,我比较挑剔。”陆笙平说。   “哎呀,都怪你。”赵楚歌没事找事又怪叫了一声,还捏了一下陆笙平的脸,“你把我养得越来越娇生惯养了,除了你做的饭我什么都不想吃。”   “嗯。”陆笙平宠爱的看着他,没一点怨言,“都怪我,是我的错,但我只是想给你做一辈子饭。”   “……”赵家人都不想看他们,太腻歪了,也太恶心他们了,赵楚歌生活的五越好对他们来说就越讽刺。   就是在活生生的打他们的脸,告诉他们什么叫报应。   “下个月八号。”陆笙平手下人的效率就是快,几句话的工夫已经完事了。   赵楚歌点点头对赵斯余他们说:“虽然这个时间赶了点,但没关系,有陆笙平撑腰呢,戴家人不敢不同意。”   赵斯余心里冷笑,戴家人怎么可能不同意,恐怕他们都希望立马办婚礼才好。   “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你弟弟结婚,你总得有点表示吧?”都到这时候了赵斯余也不忘敲诈。   “什么表示?”赵楚歌迷惑的歪头,这样子把陆笙平都萌化了,也不顾有人,照着赵楚歌的脸就亲了一口,“宝贝儿你真可爱。”   赵楚歌故作不满的推开他,还在感慨,“唉,真是的,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嗯,就喜欢你,就爱你。”陆笙平丝毫不介意有多少人在这里,喜欢和爱就要直白的表达出来。   “哎呀,别乱说。”赵楚歌笑了一下埋怨,“让人听到多肉麻。”   心里想的却是,赵耀怎么不下来,气死他才好。   “好,下次就咱们俩的时候再说我爱你,想听多少遍都说给你,我爱你,特别爱你。”陆笙平虽然从了赵楚歌,但还是秀了一把恩爱。   果然,赵楚歌虽然还是一脸不乐意,但眼睛里的甜蜜都要溢出来。   陆笙平心里是非常满足的,不管这一刻的赵楚歌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起码他能看出来赵楚歌现在眼睛里的情绪是真实的,是因为他才有的。   他也不要求赵楚歌会对他说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他只要赵楚歌不离开他就行了。   其实爱情是最自私的事情,总是说着希望爱的人幸福这种话,但所有人都希望,爱的人是和自己一起幸福,否则所有的祝福都是虚伪的。   “对了,小妈呢,她怎么没下来,脚坏了就残疾了?用不用给她找个医生?我跟了陆笙平,别的忙帮不上,这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赵楚歌今天就是来找事的,他难得回来一趟,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跟他们好好唠唠都浪费陆笙平的油钱。   “她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她吧。”赵斯余无奈地起身。   “顺便把赵耀也叫下来,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应该给他传授点经验,怎么说也比他结婚早。”赵楚歌搂着陆笙平的脖子,就像挑衅一样,非常嚣张,地说道,“教教他怎么才能成为家里的老大!”   “别胡闹,陆先生还在呢,胡说些什么。”赵醇忍不住他这样的秀恩爱,说了一句。   “他没说错,我们家他是老大,我都听他的。”陆笙平替赵楚歌解释。   每次陆笙平来赵家都不怎么说话,都是赵楚歌一个人说,因为赵楚歌不想让他说话,他就想让陆笙平默默给他做个靠山,往那儿一坐就有威严。   这才应该是大佬应有的气势。   田蜜一瘸一拐的被扶下来,后面跟着赵耀,一脸的不情愿。   “怎么这么慢,让我等的都困了。”赵楚歌现在觉得找茬的感觉太爽了。   “困了你就回去睡,又没人求你过来!睡死了也没人管你!”赵耀现在心情极其不好,暴躁的已经想要不管不顾了。   “呵,是你们让我过来的,让我走的也是你们,真是,和我一样没家教呢。”   赵楚歌按住想要说话的陆笙平,“你这是高攀以后骄傲了?看不起我了?”   “别说了!赵耀,下来!别那样对你哥哥,他怀着孕你别冲撞了他。”江丽教训赵耀,一脸慈祥长辈,看的赵楚歌有点恶心。   不过他还是顺着江丽的话,“可不,我怀孕了你要是让我动了胎气,你能负责吗?”   赵耀咬牙切齿地看着赵楚歌,赵楚歌懒洋洋的站起来靠在陆笙平身上,伸了个懒腰,被陆笙平揽在怀里,问道:“真困了?困了就回去吧?”   “不行。”赵楚歌拒绝,“我不想回去那么早。”   “现在都几点了还不想吃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饿了,听我的回去,或者我让人空运过来,但不是我做的,你自己选!”   陆笙平本来是想让赵楚歌在这儿玩一会儿的,但他看刚才赵楚歌反应有点强烈,好像要吐,就想把他带走了。   “你凶我!”赵楚歌感觉自己特委屈,陆笙平在外人面前凶他。   “没有,我这不是怕你饿。”陆笙平感觉自己好像点了个炸.药包,不禁后悔刚刚说话的语气。   “我生气了。”赵楚歌严肃地说。   “乖,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陆笙平天天认错认得特别痛快,“我让人送吃的过来,好不好?”   “呵。”赵楚歌冷笑一声,“那你怎么补偿我?”   “你想怎么补偿?我都听你的。”陆笙平瞥了眼赵家的人,不怀好意,要不就从赵家人身上挖出点什么?   赵家人冷眼看着他们秀恩爱,不想说话,觉得自己就是一块墓碑。   “你能不能快点说,我时间很宝贵!”赵耀总是沉不住气。   “哎呦。”赵楚歌矫情一声,“我肚子疼。”   “快快快,把家庭医生叫过来!”江丽比陆笙平都紧张。   因为陆笙平知道他是装的。   检查完一遍,没什么事,赵楚歌靠在陆笙平身上又是抱怨,“唉,真是越来越矫情了,以后可怎么办!”   “没事,有我呢,你开心就好,怎么样我都宠你。”陆笙平轻吻他。   “你可要早点怀孕才行,这样戴建伟才能更看重你,知道吗?”赵楚歌用恶心人的语气教育赵耀,“要不你让他怀孕也行,不过我看那天好像是你在下面啊。”   赵耀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要不是有陆笙平在这里他肯定要和赵楚歌干一架。   “先吃饭。”陆笙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送饭过来了,又是空运。   赵楚歌今天是过足了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瘾,即使不是陆笙平做的也多吃了好几口。 第38章 委婉   赵耀和戴建伟的婚礼如期举行,不用想也知道赵耀的脸难看成什么样,赵楚歌说到做到,婚礼当天就捧了一堆补肾的过去了,戴建伟的脸色瞬间就和赵耀一个色了,看上去更有夫妻相了。   婚礼来的人很少,毕竟这种老少配让人有点……不忍直视,几乎都是随了份子钱就拉倒了,人基本不会到场。   赵楚歌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在场的座位都没有坐满,他还以为是人都迟到了,后来才明白过来。   顿时觉得他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陆笙平过来更是好像给这里镶了金,简直不要太给面子。   陆笙平揽着赵楚歌的肩膀走进来,一下子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他们属于新郎亲属,和赵家人坐在一起,赵醇等人给他们腾了两个位子,赵楚歌先坐下,然后陆笙平才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了。   赵楚歌坐下也不老实,直接就往陆笙平的方向倒,陆笙平用手扶住他,“听话,好好坐着,一会儿就完事了。”   赵楚歌来之前磨着陆笙平给他做了点吃的,所以即使是中午饭点儿他也不饿,坐在这里除了玩手机好像也没什么干的。   但是玩手机也也没意思,没过几分钟他就不耐烦了,听着旁边音响传来的音乐声,烦躁的想把手机扔掉,但这是陆笙平才给他买没几天的,这么容易就扔了好像有点败家。   之前那个被改装过的手机被赵楚歌有一次发脾气给摔坏了,这是陆笙平又新买的,算了算,好像还不到三天。   “不舒服?”陆笙平问道。   虽然赵楚歌是在摇头,但陆笙平还是用手帮他捂住了耳朵,这里烟酒味儿都有,还有音响的声音充斥在周围,赵楚歌能好过才怪。   这里有几个之前和赵楚歌一起玩的纨绔子弟,都是败家子行列里的,赵楚歌和他们交情不深,但一起败家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他们。   所以,在注视到赵楚歌过来了以后,他们也就立马过来了,都说赵楚歌跟了陆笙平,而且陆笙平还特别宠着他,所以赵楚歌旁边的那个肯定是他。   “赵公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去哪儿逍遥自在了?”一个看上去极为轻佻的男人端着酒杯过来。   赵楚歌拂开陆笙平的手,跟着站起来,找了一个没人安静的地方,才回他道:“没去哪儿,过日子去了呗。”   “这话让你说的,真是没什么意思。”男人故意搔首弄姿了一下,还是在陆笙平面前。   然后又对赵楚歌举起了杯子,“来,这么久不见,干一杯。”   赵楚歌来之前被陆笙平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喝酒,所以他摇摇头笑着拒绝了,“不行,这几天身体不好,不喝了。”   “那就让你身边这位替你喝。”男人依旧是那副样子,说着,“你也不介绍介绍?”   “没什么介绍的。”赵楚歌无所谓的靠在陆笙平身上,又用无所谓的语气接着说,“我男人,陆笙平,我们结婚了。”   “你可真是的,不声不响就结婚了,还和大佬。”男人先是调侃了一下,然后才看向陆笙平,自我介绍道。   “你好,陆先生,我是李明一。”   “嗯。”陆笙平淡淡点头,没说话。   刚刚他是想给赵楚歌点面子,说两句话,但是赵楚歌在后面掐了他一把,让他别吱声,保持大佬的尊严。   李明一硬是在这里赖了几分钟,最后还把手搭在了赵楚歌的肩膀上,一副熟稔的样子。   陆笙平眼睛里寒光一闪,把李明一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拿下来,陆笙平把赵楚歌搂在怀里,宣示了一下主权。   “别闹了。”赵楚歌轻轻挣扎了一下。   “嗯,不闹。”陆笙平听话的松手,在他脸上宠溺的亲了一下。   赵楚歌眼角眉梢都带着甜蜜,李明一不禁问道:“这真是陆笙平?”   赵楚歌反问道:“用不用我给你看看他的身份证?”   “不用不用……”李明一赔笑着。   “那就别问了。”赵楚歌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困,坐到了旁边的阳台上。   “下来,凉。”陆笙平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可我累。”赵楚歌知道他不敢使劲拽,就故意耍赖。   “累我抱你,下来。”陆笙平走近了一些,面对着赵楚歌,想把他接下来。   赵楚歌看了眼还在旁边看着的李明一,想要显摆一下,就从善如流的往下跳,陆笙平接住他,赵楚歌的手搂在他脖子上,腿缠在他腰上,把他西服后摆蹬脏了一块儿。   陆笙平摸摸他的头发,夸赞道:“乖。”   李明一看的是目瞪口呆,不光是他,还有别人的目光也看过来了,陆笙平没什么在乎的,抱着赵楚歌往来的方向走。   李明一在他们身后转了转眼睛,想着怎么才能搭上这条大船。   旁边有人过来问他:“哎,那真是陆笙平啊?”   “你觉得呢?”   “那你说他看上赵楚歌什么了?赵楚歌那种神经病都有人要,我们却还至今单身……”   正说着,旁边忽然有人过来,对他们微笑了一下,说道:“希望二位能够口上留德,我们老板不喜欢有人说赵公子的坏话。”   “……”   陆笙平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还派人听他们说话,大佬就是大佬,做事方式都和正常人不一样,难怪和赵楚歌在一起,神经病和神经病才更相配。   赵楚歌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台上赵耀“幸福”的笑容,觉得心里特别爽快。   他爽了就想让赵家人不爽。   于是他笑眯眯的看向赵斯余,说道:“如今我和弟弟都成家了,父亲总算开心了吧,不用担心我们没人要。”   赵斯余笑笑不说话,赵楚歌依旧不停嘴,“以前父亲最担心我的婚事,却没想到我是最先结婚的吧?还有点让你们失望呢。”   “没有,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赵斯余依旧笑笑,并不想说话。   “是吗?我觉得赵耀过得好你们才放心吧?我过得好不好在你们看来是无所谓才对。”赵楚歌手拄在桌子上,说道。   “乖。”陆笙平从后面拍了拍他,怕赵楚歌一会儿情绪激动把桌子掀了。   “我多乖啊。”赵楚歌回头看着他,“你说呢?”   “嗯,你最听话。”陆笙平刮了一下他的脸蛋,笑笑,“这里难不难受?要不回去?”   “不回去。”赵楚歌就算在这里不舒服也不走。   陆笙平其实挺烦现在的,因为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想要过来,他讨厌应对这些人,戴家请的人他都看不上眼,更别说赵家这边的了。   所以他就差在脸上贴一张纸了:别过来,大佬怕生。   赵楚歌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一点,在陆笙平的纵容下,他几乎已经养成了以自己为中心的习惯,在陆笙平面前。   直到有人过来勾引,他才反应过来。   赵楚歌不知道是谁,他不认识,反正就是一个风.骚的男人,一扭一扭的过来,走近了还能闻到香水味儿。   陆笙平给赵楚歌捂住了鼻子,想要带他离开,谁想到那男人竟然什么也没说就直接上手。   拉住了陆笙平的胳膊不让他走,还妩媚的笑了笑,陆笙平使劲一甩手,竟然没甩开。   那人继续往上贴,“陆先生,认识一下吧,我不介意你结婚了。”   “滚开。”陆笙平又用了些力气,把他推开了,赵楚歌跟在身边就看着这一幕,什么也没说。   陆笙平心道不好,赵楚歌这是要发火了。   赶紧一边带着人走一边解释:“我不认识他,你别多想,真的。”   赵楚歌看了一眼身后还想过来的人,直接就怒了,甩开了陆笙平拉着他的手,跑过去一脚踹开了那男人。   周围人都因为这里的闹剧看过来,那男人从地上站起来,赵楚歌还要踢他,陆笙平怕他动了胎气赶紧拦住,“我解决他,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你是不是想护着他?”赵楚歌反驳。   “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我肯定不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别生气?”陆笙平哄他。   “哼!大猪蹄子!”赵楚歌还是感觉有点生气。   旁边的人都忍不住为赵楚歌捏了一把汗,敢这么骂大佬,还活不活了。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陆笙平继续好言好语,让赵楚歌觉得自己好像无理取闹。   “我是不是无理取闹?”赵楚歌问道。   “没有,听话。”陆笙平已经让人把刚才的那男的架出去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就不一定了。   “你要死吗?”赵楚歌怒道,他不想听话。   “你想我死吗?你想我就想。”陆笙平拉着赵楚歌的手走出人群。   “真的,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见赵楚歌不说话,陆笙平认真地说道,“我死了你就继承遗产,够你花一辈子了。”   “不,我不想,你死了我不也没什么意思。”赵楚歌捏了捏陆笙平牵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   一起活着,一起死。   “嗯,那你要好好活着,好不好?”陆笙平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   回家以后赵楚歌睡了一觉,醒来以后觉得在婚礼上没过瘾,顿时想要埋怨陆笙平。   但是陆笙平又没做错什么,但是他想找茬,要不太没意思了。   所以他就磨着陆笙平再去一趟赵家,陆笙平自然是不同意的,赵楚歌的火没憋住,一下就发出来了。   “你白天的那男的我还没说呢,你就又来管我!”   “我和他没关系,别闹了好不好?”   “不好!”   “那你想怎么样?”陆笙平无奈。   “我……我想吃橘子。”赵楚歌蹦出来一句。   “行,家里没有了,我去买,你消停一会儿。”   赵楚歌因为这句话又不乐意了,“我怎么不消停了?”   “没有,你很安静。”陆笙平捏了捏鼻梁,有点累。   赵楚歌看他这样子,突然就发起了无名火,“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听话,我走了。”陆笙平穿上外套要出去。   “……”赵楚歌看他出了门,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陆笙平天天对他这么好他还发脾气,好像是有病,但有时候脾气说来就来,真有点控制不住。   烦闷的抓了抓头发,赵楚歌不想吃橘子了,想让陆笙平回来,可是又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想了想后,他给时空打电话。   “你有时间吗?我要喝酒!”   “你怀孕了喝什么酒?在家老实待着。”   “那我就喝果汁!我要去找你!”   “可别闹了。”   “不行,我就要去!”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赵楚歌就躺在沙发上等陆笙平回来。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陆笙平就接到了时空的电话,“你在哪儿呢?赵楚歌要来我们家喝酒,你快点回去拦住他,估计他已经要往出走了。”   陆笙平一听赶紧随便装了几斤橘子就往回走,回去一看竟然发现赵楚歌睡着了,根本就没有要往外走的意思。   哑然失笑后,陆笙平把他抱回卧室,对于赵楚歌的迂.回.政.策觉得心里特别甜,虽然方式很委婉,但心里还是有他的。   真好。   陆笙平在心里说。   对赵楚歌的爱又加深了。 第39章 主动   赵楚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盖着被子,但是没看到陆笙平,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   光着脚往外走,赵楚歌在厨房里找到了陆笙平,快速走过去从后背抱住人,赵楚歌脸在他的后背蹭了蹭,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点温顺。   “怎么了?”陆笙平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来把人拥进怀里,“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赵楚歌摇头,不敢说,他是怕陆笙平不要他了。   “乖,去沙发坐一会儿。”陆笙平见赵楚歌没穿拖鞋,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我去做个水果捞。”   赵楚歌晃荡着两条腿,对厨房里忙活的人影说:“我想吃橘子。”   “嗯,给你买了,等一下。”   赵楚歌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了几眼,然后就看中了一对情侣腕表,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全球独家定制,摸了摸下巴,他在想要不要试试。   说实话,他挺想跟陆笙平穿戴一些情侣有关的东西,告诉全世界,陆笙平是他的,都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又不敢。   因为他是神经病,是疯子。   他怕有一天陆笙平反悔了,自己会是陆笙平的污点。   陆笙平端着果盘出来见赵楚歌盯着杂志出神,“怎么了?喜欢?”   赵楚歌连忙摇头,“没有,一点也不好看。”   陆笙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否定,但也没和他犟,以后他说什么是什么,尽量不反驳才是王道。   嘴上这么说,但赵楚歌还是暗搓搓地想去拖关系看能不能买到,钱不是问题。   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陆笙平觉得可爱,把人揽到怀里,给他喂了颗葡萄,赵楚歌靠在他身上享受着这种宠爱,觉得得过且过其实也挺好的。   过一天算一天,和陆笙平在一起的日子总归不会太难过。   水果没吃几口赵楚歌就又困了,最近呕吐的症状减少了一点,但是越来越嗜睡,动不动就困,醒了还想睡,每天要不是陆笙平拽着他起来吃饭他想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陆笙平把他打横抱到卧室,盖好被子,温柔地亲亲他的眼睛,觉得一辈子就这样过,也挺好的。   确定赵楚歌真的睡着了,陆笙平去客厅翻那本杂志,之前没怎么仔细看,既然赵楚歌喜欢,那就买下来,哄他高兴。   看了眼设计师的名字,陆笙平笑了笑,以前国外的同学,关系还不错,应该不用费多大劲。   于是等赵楚歌醒过来想起打电话拖关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明确告诉他,有人预定了。   赵楚歌怎么说都不行,最后只能无奈放弃,为此还沮丧了半天,任凭陆笙平怎么问都没说出口。   两天以后,赵楚歌惊喜地发现他相中的那款腕表居然被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顿时就没了睡意,拿着腕表去厨房找陆笙平,得到肯定答案后,赵楚歌情不自禁地捧着陆笙平的脸亲了一大口。   “陆笙平你真好!”赵楚歌毫不吝啬地夸奖,“你太厉害了!”   “你喜欢的,我都给你。”陆笙平摸摸他的脑袋,看赵楚歌开心他也开心。   赵楚歌低着头看地面,犹豫着要不要来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也行,陆笙平天天哄着他,他也哄一次人。   “怎么?”陆笙平见他不说话,主动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说一句。”赵楚歌看了一眼陆笙平,又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尽管声音很小,但陆笙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感觉呢,就是后悔,早知道随便两个值钱的东西就能让赵楚歌说好话,他一定多买点,让赵楚歌天天说给他听。   陆笙平扬起嘴角的样子被抬头的赵楚歌看到,他定了定心神,悄悄踮脚靠近陆笙平的耳朵,小声道:“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爱你,很早之前就爱你。”   陆笙平高兴地快要不知道东南西北,来不及捕捉“很早之前”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赵楚歌对他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是世间最普通却也最动听的情话。   把赵楚歌抱起来转了个圈,陆笙平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我也爱你,特别爱你,这辈子都只会爱你。”   赵楚歌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辈子那么长,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每个人表白的时候都会说那三个字,最后能履行承诺一生一世的却没有几个。所以说爱情大概是世界上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令人甜蜜使人烦忧,明知道前方艰难险阻却还是要冲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悲观情绪来的突如其然,赵楚歌刚才的好心情全没了,甚至有些难受,连带着看这腕表都不顺眼,想把它狠狠扔在地上摔碎。   幸好理智阻止了他——这表价值不菲,不能总败家。   陆笙平看他脸色难看直觉不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怕赵楚歌出事赶紧询问:“亲爱的,哪里不舒服?是我刚刚哪句话说错了吗?”   “没有,我有点难受。”赵楚歌不想说什么,对于自己的突然抽风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陆笙平,每天跟他一起生活就已经很累了,如果他总是麻烦,万一有一天陆笙平腻了呢?   “乖,别想太多。”陆笙平听赵楚歌这么说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身体难受,只是抑郁了,就是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他了,难道表白也不行了?   赵楚歌手指抠着手心,额头出了细密的汗,陆笙平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安抚他,“乖,别多想,有什么事都有我呢,好不好?”   轻轻握住赵楚歌的手,把他的手指抠出来,看到手心里渗出来的血液,陆笙平皱了皱眉,赵楚歌也感受到了疼痛,自己主动抽出纸巾擦了擦,结果没擦掉,就一脸委屈地看着陆笙平。   陆笙平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对于赵楚歌真是不能要求太高,要不然能气死。   这点伤也没必要麻烦医生,陆笙平自己拿了医药箱给他处理,赵楚歌盯着陆笙平的侧脸一直看,倒是没反对。   赵楚歌知道自己总这样反复无常对孩子不好,除了有时候控制不住,其他时候他都差不多会强制自己保持愉悦。   “下次闹脾气别伤害自己行不行?”陆笙平这话说了不止一遍,但是都是白费口舌,赵楚歌难过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别伤害自己了好不好?”陆笙平把赵楚歌压倒在沙发上,身体支在赵楚歌上方,给他一种压迫感。   赵楚歌别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陆笙平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赵楚歌挣扎无果后就只能让他为所欲为,就是眼神躲躲闪闪,一副心虚的样子。   “别闹。”陆笙平凑近赵楚歌的脸,两人距离拉近,“以后不许伤害自己,行不行?”   赵楚歌垂下眼,声音几不可闻,“有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想的……”   陆笙平内心叹了口气,赵楚歌的病现在没办法,怀着孕,什么也不能做。   赵楚歌看他不说话,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胳膊主动攀上陆笙平的肩膀,讨好地看着他。   “算了。”陆笙平也是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不想吃点东西?”今天周末,陆笙平有大把的时间给他做好吃的。   记得之前还说想吃提拉米苏,今天正好有时间。   陆笙平觉得自己作为大佬,唯一的作用就是做饭,这……太……   剩下的话不敢说,他只能昧着良心说两个字——真好。   切了水果放桌上,赵楚歌一边吃一边看他忙活,感觉特别爽,人见人怕的大佬只给他一个人洗手作羹汤,不爽才怪。   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陆笙平,赵楚歌在他耳根处亲了几下,肉眼可见的速度,陆笙平的耳朵红了,并且还有蔓延到脸上的趋势。   “乖,别闹。”陆笙平转头亲亲他的额头,“厨房太乱,别磕到,乖。”   赵楚歌今天情绪一阵一阵的,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比如现在,他就是想亲陆笙平,谁说都不好使。   赵楚歌刻意放软了声音,手搂住他的腰,用一种欲拒还迎的声音说道:“我不乖。”   “不乖就不乖,先出去好不好?”陆笙平是什么都顺着赵楚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在赵楚歌面前,大佬是什么,能吃么?!   “可是我想亲你。”赵楚歌的语气还挺委屈,好像陆笙平对他做了什么一样。   陆笙平感觉赵楚歌今天有点太反常,真怕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陆笙平洗干净手,把赵楚歌抱起来放到阳台上,赵楚歌抵着窗户看他,说道:“亲不亲?”   “亲。”陆笙平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怎么不亲。”   怕赵楚歌的手到处捣乱撩出火,陆笙平直接把他的胳膊架起来举过他的头顶,让他动弹不得。   “乖,想亲亲,我满足你。”   说完就吻了上去,先是含住赵楚歌的唇瓣吮吸,等赵楚歌受不了了呜咽出声,陆笙平才和他分开,另一只闲着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又戳了戳红肿的嘴唇,啧啧称赞道:“真可爱。”   “哼。”赵楚歌傲娇地别过脸去,陆笙平也转过去,一口咬住他的鼻尖,笑着道:“别急,还没亲完呢。”   赵楚歌瞪了他一眼没说话,陆笙平继续笑,越来越觉得他可爱,感觉真是捡到宝了。   “乖宝贝儿,亲一口,嗯?”陆笙平虽说是在征求赵楚歌的意见,实际行动却很霸道,才会不等赵楚歌回答,他只会直截了当地用行动告诉赵楚歌,不许拒绝。   赵楚歌被他亲的脸色潮红,被架住的双手开始拼命挣脱,陆笙平怕伤到他只能放开,赵楚歌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吻得难舍难分,手也不自觉地摸进陆笙平的衣服里。   都是血气方刚的成年人,有反应很正常,赵楚歌又是孕期,身子本就敏感,这时候已经主动蹭陆笙平了。   赵楚歌从来没这么主动过,今天简直是太出乎意料了,陆笙平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赵楚歌竟然会主动求.欢,这真是现实?   赵楚歌浑身发热,抱着陆笙平一个劲儿的蹭,“我想要……难受……”   “乖,我帮你,好不好?”陆笙平虽然也有反应,但是有分寸,肯定是不能做。   赵楚歌挂在他身上,眼神迷茫,看得陆笙平更加口干舌燥,赵楚歌反应很大,都顶到他了。   天大地大赵楚歌最大,陆笙平抱他回房,用手帮他解决了一次,又用嘴让他出来一次,赵楚歌这才消停。   陆笙平摸了摸他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儿。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体,盖好被子让他睡觉,“乖,睡一会儿,醒了就能吃提拉米苏了。”   这次赵楚歌乖乖地点了头,陆笙平去冲了一个多小时的凉水才进厨房。 第40章 炫富   赵楚歌没有被提拉米苏的香气吸引醒,而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陆笙平不在房间,赵楚歌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是赵斯余打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因为不满被吵醒,所以赵楚歌的语气非常不好。   “明天是赵耀结婚第三天,按照规矩要三天回门,你今晚就回来吧,家人总归是要都在的。”赵斯余实在不愿意打这个电话,要不是赵醇逼着他,他才不会自讨没趣。   “哦,我最近不太舒服,我得和陆笙平商量商量,看他让不让我去。”赵楚歌强打起精神和他炫耀。   一边说他一边下床去找陆笙平,和陆笙平说过了这事后他就对电话那头说了“好”,结果刚要挂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赵醇的声音。   “楚歌啊,家里的厨子什么的都换了。”赵醇来了这么一句让赵楚歌不明不白的,不知道换厨师和他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赵楚歌直接问出口,语气不是很好,他还困着呢。   “所以,你能不能和陆先生说说,别派直升机什么的过来了……”赵醇支支吾吾才把话说出口,觉得说出来挺丢人的。   “哦,这事呀,那得看我心情。”赵楚歌靠在陆笙平身上,开了免提洋洋得意地说道,“我心情不好就吃不下饭,吃不下饭陆笙平就心疼,他一心疼就得让人专门给我做吃的。”   “你放心,明天绝对……”赵醇的话还没说完赵楚歌就把他打断,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道:“毕竟我现在怀着孕,总有不舒服的时候,陆笙平不愿意怠慢了我,就只能给我最好的。”   陆笙平摸摸他的头发,笑着附和:“对,怠慢谁也不能怠慢你,都给你最好的。”   “你听见了吧,所以明天的事我说的还真不算。”赵楚歌把责任推给陆笙平,“我怀的可是陆笙平的种,他怕我有闪失也很正常,所以你们只能多多包涵了。”   “你也姓赵,陆先生总那么大排场丢的是赵家的人,你也不好意思吧?”   赵楚歌最烦的就是赵醇说这样的话,说的好像这么多年把他当赵家人了一样,道貌岸然的虚伪模样一看就让人恶心。   “我不觉得丢人,陆笙平为了我这么费心思高兴都来不及!”赵楚歌懒洋洋地把玩着陆笙平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你……”赵醇应该是没什么说的了,最后就来了一句,“你晚上回来吧。”   说完就率先挂了电话,赵楚歌有点遗憾不是自己主动挂的。   时间还早,不用着急过去,赵楚歌在陆笙平身上磨蹭了几下,问道:“提拉米苏做好了吗?”   “做好了,少吃点。”陆笙平去给他拿了一块,用刀切开,喂进他的嘴里。   之前的腕表还在桌上放着,赵楚歌暗自庆幸,还好没摔,要不然一会儿都没法显摆了。   随便吃了几口赵楚歌就不吃了,陆笙平解决掉剩下的,问道:“晚上想几点走?”   “几点都行,吃过晚饭吧。”赵楚歌掰着手指数数,“晚上我想吃地三鲜和红烧肉,还有锅包肉!”   “好。”陆笙平答应着,但心里还是想着得多做点素菜,赵楚歌总是吃几口肉就恶心反胃,到时候还得吃素。   “我还想喝粥,小米粥。”   “行,都听你的。”   赵楚歌特别喜欢陆笙平这样什么都听自己的感觉,从小就没人管的他有一种被人呵护的感觉。   陆笙平总是爱管着他,管的特别多,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就没有不管的,赵楚歌从来不觉得烦,反而很享受,这种有人管的感觉特别好,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吃过晚饭陆笙平待着赵楚歌出门,赵楚歌现在属于是吃完东西就困的状态,浑浑噩噩地坐上车,靠在陆笙平身上昏昏欲睡。   “睡吧,到了我叫你。”陆笙平拿出一个毯子盖在他身上,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能舒服一点。   赵楚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照顾,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儿。陆笙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和自己结婚了,并且还怀孕了,虽然他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模样,性情也变了许多,但还是一样的有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沦。   总觉得不现实,可又很现实。   其实陆笙平没什么高要求,他只要赵楚歌在他身边就好,其他的,无论发生什么都还有他。   手放在赵楚歌的肩上,陆笙平也闭目养神,静静享受安静的时光。   到了赵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赵楚歌睡得特别香,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意思,陆笙平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叫醒他。   用毯子把赵楚歌裹住,把他打横抱起来,陆笙平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亲,抱着他进了赵家的屋子。   赵楚歌来之前故意没告诉他们不在赵家吃饭,让他们等着,所以赵家人见赵楚歌竟然是被抱进来的,脸色难看极了,但是碍于陆笙平又不敢说什么。   江丽好几次想开口都被陆笙平眼神示意不许说话。   “要不,先把楚歌抱到楼上他的房间吧?”赵斯余低声建议道。   “等一会儿。”陆笙平没拒绝,但是找了个沙发坐下了,怀里还抱着赵楚歌,看样子是等待什么。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一路过来辛苦了。”赵斯余跑到陆笙平面前,颇为低声下气地说道,时不时把目光还瞥向赵楚歌,被陆笙平瞪了几眼后便不再看。   “不用,我们吃过了。”陆笙平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去看赵楚歌,没分给其他人一点注意力。   赵楚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哼唧了两声,陆笙平便低声警告,“说话动作都小点声。”   “……”他们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要是早知道赵楚歌是个能钓大鱼的潜力股,当初他们一定不会那么对待他,导致现在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也不知道是在怀里的姿势不舒服,还是感受到了赵家人的怨念,赵楚歌睡得开始不安分,手搂着陆笙平的脖子,身体却扭来扭去,让陆笙平抱着他都有些不方便。   “要不然……”赵斯余再次建议道,“还是把他抱到楼上去吧,睡得能舒服些。”   赵斯余本来还想讨好讨好陆笙平,虽然他也觉得这不可能,不过做人总得有点希望,但感受到陆笙平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后又讪讪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做人还是有点求生欲的好。   陆笙平淡淡地瞥了一眼赵家人,轻声道:“不着急,一会儿带他上楼。”   众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也没敢问,陆笙平往家里一坐,就是魔鬼本鬼,根本没人敢去招惹。   大概过了还不到五分钟,赵家人就又听到了久违的直升机的声音。   还不明白陆笙平这次又整什么幺蛾子,就见几个人抬了一个特别大的不明物体,一开始没仔细看,后来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几个人抬的是一张床,一张巨大的床。   赵楚歌这时候已经醒了,揉着眼睛看向那张床,又看向陆笙平,假装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陆笙平微微一笑,不易察觉地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做zuo爱。”   在赵楚歌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移开脑袋,正经地说道:“这不是怕你睡不好,特意给你搬了张床,你要是难过了我可得心疼死。”   赵楚歌的得意简直挂在了脸上,但还是在装,用一种他自己听着也恶心的声调恶心所有人:“哎呦。讨厌啦,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   陆笙平在心里小声接道。   但嘴上说的却是:“当然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从前你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讨回来,好不好?”   说着看了一眼那些静静看着赵楚歌演戏的人,赵斯余他们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以后的生活绝对是暗无天日,永无出头之日了。   陆笙平不整他们只是不想搭理他们而已,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就是,他们就是给赵楚歌玩儿的,想怎么折腾都行,反正最后有他收场,出格了什么事也不用怕。   床已经被抬到楼上去了,赵家人以为终于结束了炫富,接下来又下来几个人,陆笙平介绍给赵楚歌说:“这是厨师,怕你吃这里的饭菜恶心,让他们临时过来做一天饭。”   赵楚歌听了还挺不乐意,“我就想吃你做的。”   陆笙平低着头冲他微微一笑,眼睛里全是纵容,还有开心,赵楚歌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稍稍侧了下头,陆笙平却用手把他的头摆正,在嘴唇上轻咬了一口。   “干、干嘛!”赵楚歌不自在地说了一句。   “当然是想干你。”陆笙平把心里话说出来。   “……滚开!现在不行!”赵楚歌伸手推陆笙平,陆笙平笑了一下牵住他的手,“乖。”   “我要睡觉!”   “嗯,睡觉,睡我都行。”陆笙平又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尖,带着笑意小声道。   赵楚歌想挣脱他的手,未果后就放弃了,任他牵着上楼。   这两个魔鬼总算走了,赵醇叹了口气,“以后,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弥补吧。”   没人接他的话茬,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赵楚歌恨他们恨到了骨子里,不可能因为他们补偿什么就不恨了。   “吃饭吧。”赵斯余坐到位子上,夹了一口已经凉透的饭菜,“想想明天赵耀回来怎么办,他那么莽撞别又惹到了赵楚歌。”   想想就不应该把赵楚歌叫回来,除了给他们添堵什么也不会,还有陆笙平,总是能有意无意威胁他们,就算没什么实质性动作,但是心理压力大啊!   楼上的赵楚歌拉着陆笙平的手躺在那张特意让人送来的大床上,想着赵家人铁青的脸色就想笑,“你真是大佬,炫富高手啊!”   陆笙平给他按摩太阳穴,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一吻,说道:“我不但炫富高手,还是炫技高手。”   “什么技?”   “车技。”   “……怎么感觉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不要脸要你。”   “我不想要。”   “那我想要。”   “我用手?或者口?”   “算了,开玩笑的,不是困了吗。睡吧。”   陆笙平哪儿舍得赵楚歌做那种事,亲亲他的指尖,“乖,睡吧。”   赵楚歌抱住他的身子,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第41章 无敌   赵楚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陆笙平竟然不在,他第一感觉居然是恐慌——陆笙平不见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楚歌已经坐在床上开始发呆了,对陆笙平的依赖越来越深,这可不是个好事情。   万一有一天,陆笙平抽身走了,他就又是一个人自作多情了,像许多年前一样。那不好,他已经崩溃过一次了,不想再崩溃第二次。   陆笙平洗漱完看见赵楚歌一个人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陆笙平柔声道:“宝贝儿,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赵楚歌回过神来,他努力不想让自己矫情,想说一句“没什么”,可一开口却不自觉地带了哭腔,伴随着刚起床时嗓音的沙哑,听在陆笙平的耳朵里就像是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谁让他又让赵楚歌没有安全感了呢,还一大早就把人惹哭了。   赵楚歌委屈地质问:“你怎么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原本摇摇欲坠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陆笙平圈在赵楚歌腰间的手背上,同时还砸在了陆笙平的心尖上。   赶紧把人转过来,陆笙平伸手在他眼角抹了抹,又凑上去把他的眼泪吻掉,又亲了亲他的脸蛋,牙膏的味道残留在了赵楚歌的脸上。   “我没不见,刚才去洗漱了。”陆笙平抱歉地说道,“对不起。”   赵楚歌稍微恢复了一点情绪,靠在陆笙平的怀里,“是我不好,太敏感了,不是在家,我情绪波动太大了,抱歉。”   平时陆笙平上班会早起很多,大多数都不会惊动赵楚歌,在家里的时候赵楚歌确实没什么反应。   “要不要洗漱?”陆笙平问道。   在赵楚歌点头后,陆笙平拿过衣服给他穿上,赵楚歌非常配合他的动作,伸胳膊伸腿让陆笙平伺候他。   又把人抱着去洗漱间,挤好牙膏放好水,陆笙平笑了笑,问:“用不用我帮你刷牙?”   赵楚歌连忙摇头,他不能真的被陆笙平宠成废物,虽然大佬很乐意。   等他们下楼,早餐正正好好全部端上桌,赵家人也坐在餐桌旁等候了,只是主位空了出来。   两人走过去,陆笙平坐在了主位上,赵楚歌坐在他身旁,陆笙平夹起一个小笼包喂到赵楚歌嘴边,他只尝了一口就知道是家里的厨子,但还是想挑刺,赵楚歌和陆笙平抱怨:“一点都不好吃,我想吃你做的。”   用手指搓弄了一下赵楚歌柔软的发梢,陆笙平哄他:“忍一忍?回家给你做好不好?”   赵楚歌余光看着赵家人难看的脸色,心里得意,点了点头。   陆笙平自己也吃了口东西,然后赵家人才开始动筷子,餐桌上的气氛既尴尬又诡异,除了这两个词赵楚歌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硬要问他的感受,那就是开心,看赵家人吃瘪他就开心。   解决完早餐时间还尚早,赵楚歌要去补个觉,临上楼前特意叮嘱赵斯余:“赵耀回来了一定要通知我,可以去房间里叫我,我一定好好看看,我这个弟弟过得怎么样。”   回了房间他却没急着睡觉,和时空聊天,商量过几天去看望干爹,赵楚歌就和陆笙平说:“过几天带你去见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陆笙平亲吻他的额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好。”   赵楚歌推开他的脑袋,不满地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   陆笙平从善如流地含住他的手指,用舌尖逗弄,牙齿轻咬,不让他离开。   指尖的酥痒触感往赵楚歌心里通了一股电流,让他心脏轻颤,心跳加快,脸色迅速涨红,连带着耳朵也一并泛上了红晕。   “宝贝儿,怎么害羞了?”陆笙平轻轻张嘴放过赵楚歌的手指,凑上去亲他的嘴角,毫不意外的再次被推开。   眼睛里含着笑意,被一次又一次推开陆笙平也不恼,静静看着赵楚歌,直到把赵楚歌看得脸比刚才还红,他才移开目光,把人搂进怀里。   “好了,睡觉吧。”陆笙平手放在赵楚歌的小腹,指尖缓缓地逗弄。   赵楚歌羞恼地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动,重复了刚才的话,“过几天带你去见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好。”陆笙平回答他,然后按照他的心愿问道,“那亲爱的,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去见的是谁呀?”   “不能,现在我不想告诉你了!”赵楚歌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你不许去调查!”   “好,不调查,都听你的。”陆笙平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拍他的后背,声音温柔,“乖,睡吧,我在呢,一直都在,永远都不会离开。”   赵楚歌动了动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对他的话没任何表示,就在陆笙平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感觉到胸口的位置有点湿,他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抚摸赵楚歌的后背。   赵楚歌小声地在抽泣,如果不是屋子里太安静,他又靠在陆笙平的胸口,他的哭泣根本就不会被察觉到。   陆笙平的心在抽痛,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好像被人捏紧了心脏,又酸又涨,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赵楚歌,只能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我不会再离开了,永远不会了。”陆笙平在他的耳边轻声安慰,“真的,我再也不会走了,赵楚歌,我爱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赵楚歌自始至终除了哭泣都没发出过声音,他不敢回应陆笙平,他不敢说一句“好”。   最终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陆笙平只知道赵楚歌哭累了就睡着了,但是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叫醒了,赵耀他们回来了。   赵楚歌眼圈还红着,用凉水洗了把脸,陆笙平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又换了身衣服才下楼。   还没走到一楼就听见了赵耀嚣张跋扈的声音,还有赵斯余等人的劝说,戴建伟的声音倒是没听到。   赵耀见赵楚歌红着眼圈下来,眼珠子转了转,不怀好意地说道:“节制点吧,别把孩子弄掉了。”   赵楚歌冲他微微一笑,挽住陆笙平的胳膊,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色.情地说道,“没办法,谁让陆笙平体力好。”   “……”赵耀黑着脸看了一眼戴建伟,没说话,赵家其他人也没说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   陆笙平摸了摸赵楚歌的头发没说什么,两人坐到赵耀旁边的沙发上。   不知道赵耀身上喷了什么香水,混合着空气清新剂和不知道牌子的烟味儿让赵楚歌一阵恶心,来不及说什么就捂着嘴去了卫生间。   陆笙平跟在后面,赵楚歌把早饭全都吐出来,胃里直返酸水才算消停,等回到客厅,那股子味道已经减淡了许多,但还是若有若无地飘荡在空中,赵楚歌皱了皱眉,没说话。   不是不想怼人,是怕一张嘴就又要吐。   如果空气可以换掉,陆笙平绝对一挥手就让人换成赵楚歌喜欢的味道。   可惜就算大佬是大佬,也没法承包空气。   赵耀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矫情”,然后就收到了赵家人和戴建伟的视线,齐刷刷地.射.向他,眼神里都一个意思,就是让他消停点,别作妖生事。   但赵楚歌已经听见了,他坐下之后缓了缓,开口道,“我就是矫情怎么了,毕竟我怀着孕,再说了,陆笙平一向不会亏了我,这种劣质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赵楚歌靠在陆笙平身上,掰着他的手指头玩儿,漫不经心地开口,“陆笙平对我,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家大业大,怎么也不会让我受委屈。”   “唉。”末了,赵楚歌还感慨了一句,“和大佬结婚就是好,各方面都优秀。”   他抠着陆笙平的掌心,调低了音量说,“尤其是体力,太好了。”   戴建伟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如果面前没坐着陆笙平,他是绝对不可能忍的。   赵楚歌亲了一口陆笙平,说:“真好,明天会更好,对吧?”   “对,我每天都会比前一天更爱你。”陆笙平回吻他,如是说道。   本来的一个三天回门习俗变成了一个攀比大会,还是赵楚歌单方面的炫耀,让场上的人根本无话可说。   骂人,不行。   打人,更不行。   忍着,又太憋屈。   这一屋子除了陆笙平和赵楚歌悠哉悠哉,其余人都是脸色难看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赵耀,已经快气炸了。但是戴建伟一直攥着他的手让他冷静,赵耀一想到这个糟老头子在触碰自己,而且还和他上过床,就恶心的不行,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也怀孕了。   赵楚歌其实挺佩服戴建伟的,这么大岁数腆着一张老脸过来,自己老婆的爷爷比自己岁数都小,不尴尬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姜还是老的辣?   可老的也不能用啊。   而且还不中看。   当然赵楚歌最佩服的还是赵耀,一般人应该都没有勇气进家门,只有他还能若无其事大大咧咧进来,和他们比脸皮厚度,赵楚歌必须甘拜下风。   陆笙平往屋子里一坐,就跟阎王爷似的,有他给赵楚歌撑腰,只要赵楚歌一开口,就没人敢回嘴。   因此赵楚歌也是深刻体会到了无敌是多么寂寞。   “结了婚啊,就得像个大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混账了,知道吗?”田蜜拉着赵耀的手,一副慈母模样,仿佛之前把赵耀当成弃子的不是她。   “小妈。”赵楚歌笑呵呵地叫了一声,见田蜜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说道,“混账些也没关系,主要是得有人宠。”   田蜜:“……”拜托不要和我说话好吗!我不想被怼,只想静静的做人。   随后赵楚歌就问她:“我是不是被宠的就很混账?”   “……”这要怎么回答。说他混账,陆笙平在旁边肯定是不乐意,说他不混账那就等于是反驳赵楚歌刚才的话,陆笙平也会不乐意。   无话可说的田蜜只能干笑,赵楚歌又说道:“小妈笑的当真是好看,难怪父亲当年能一意孤行抛弃我爸把你接回来。”   说到这儿,赵楚歌揉捏陆笙平手指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陆笙平反手回握住他,安抚地在他唇角亲了亲。   “还好你们把我送走了,要不然我还真怕遗传。”   这话说完江丽和赵醇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江丽当年可不也是小三上位。   这场不欢而散的闹剧最终还是以赵楚歌回家为终结,不过临走前他依旧挑衅,“我建议你们多吃点鱼补补脑,要不然每次我都是碾压式怼人太无聊了。” 第42章 串门   周末,赵楚歌难得起了个大早,并且把身边睡着的陆笙平也摇醒。   陆笙平加了一个星期的班,难得想多睡一会儿就被弄醒了,但是又不能生气,只能宠。   “是不是很晚了,我们说好的今天去串门,快点起来收拾收拾。”赵楚歌抱着陆笙平的胳膊摇晃,不让他闭眼。   陆笙平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眼表,“亲爱的,现在还不到七点,来得及,我们再睡一会儿好不好?要不然你到了别人家会困。”   赵楚歌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又想折腾人,最后转了转眼睛,在陆笙平眼睛又要闭上之前,伸手扒拉他的眼皮,一本正经地说:“那我想喝皮蛋瘦肉粥,你去煮,我睡觉。”   “……”真是个祖宗。   “好。”陆笙平无奈地答应,“那你乖乖睡觉,别折腾。”   赵楚歌躺好盖上被子,陆笙平在他额头轻吻一下,就要下地。赵楚歌拽住他的手,眼睛微眯,“你不会真的要去做饭吧?”   “嗯?”陆笙平打了个哈欠。   “我逗你的,我不想喝粥。”只是想一次又一次地试试,能不能挑战你的底线,你的底线又在哪儿。   后面那句话赵楚歌没说出来,陆笙平却懂了,他什么也没说,问道:“真的不喝粥了?”   “不喝,你要陪我睡觉!”赵楚歌把他拽倒躺在身边,脑袋枕着他的胳膊,“你快闭眼,再睡一会儿。”   陆笙平闭上眼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赵楚歌无语他的速度,对他的侧脸翻了个白眼,然后也光速入眠。   等再起来已经是八点多了,赵楚歌身旁的人早就不在了,他洗漱完,在卧室门口闻到饭菜的香味儿,出去一看,餐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陆笙平正在盛粥——皮蛋瘦肉粥。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赵楚歌多喝了两碗粥,还比平时多吃了一个鸡蛋。   陆笙平捏着他的脸叹息了一声,赵楚歌拍掉他的手,不满地问道:“怎么?嫌弃我胖?”   陆笙平继续叹气,“不是,我在想,你最近食欲好了不少,怎么也不见胖。”   “胖了你就抱不动了。”   “不会,你多重我都抱得动,胖胖的多可爱。”   “那你喜欢胖的还是瘦的?”   “我只喜欢你。”   赵楚歌满意于他的回答,站在厨房陪他收拾完东西才去换衣服,陆笙平一手拎着提前买好的礼品,一手牵着赵楚歌。本来想开辆低调点的车,结果赵楚歌不干,非要让他开那辆风.骚的玛莎拉蒂。   一路兜着风,按照导航到了地方,时空已经到了,身边还有两个孩子,四五岁左右,一男一女,看上去应该是龙凤胎。   陆笙平仔细看了看那个女孩儿,简直就是白岳光小时候的翻版,他和白岳光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白岳光就长得妖孽,像个女生,都说女儿一般长相随爸爸,眼前这个女孩儿和白岳光真是像极了。   陆笙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白岳光这件事,赵楚歌就拉着他的衣服警告他,要是敢告诉白岳光他就再也不理他了,陆笙平不用想都是老婆重要,所以还是让白岳光慢慢发掘算了。   不一会儿两个男人从厨房出来,赵楚歌叫了两声“爸”,然后介绍,“我干爹,原来是精神病院医生,没有他们,我和时空也活不到现在。”   陆笙平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也跟着叫人,赵楚歌笑意盈盈:“他叫陆笙平,我们结婚了,我还怀孕了。”   其中一个男人叫连修夜,他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问道:“奉子成婚?”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陆笙平用简短的语言说了一下前因后果,连修夜点点头,和旁边另一个叫叶科的男人说,“你觉得呢?”   叶科笑了笑,“他等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熬到头了。”   连修夜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讽刺道:“那可不,被等待的人永远不知道等待有多痛苦。”   叶科一听,赶紧认错,“媳妇儿我错了你别生气……”   “滚!做饭去!这儿有个孕夫做菜注意点。”   得了命令叶科忙不迭地去了厨房,时空进去帮忙,陆笙平陪着赵楚歌在这里和连修夜聊天,顺便看孩子。   “小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啊?”陆笙平把女孩儿抱到腿上,看着和白岳光如出一辙的脸,心情复杂。   “我叫白诗,我哥哥叫时光。”女孩儿小声地说道,似乎很怕陌生人。   “妹妹,下来。”时光觉得陆笙平吓到白诗了,立刻把白诗叫下来,白诗往下蹦,他在下面接着。   两人都不大,白诗一下就撞进他怀里,两人一起倒在地上,还好地上铺的地毯够厚,不会摔疼。   “乖,小诗。”时光先站好把妹妹抱起来。   陆笙平看两人相亲相爱的模样不禁想象他和赵楚歌以后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赵楚歌走过去一手一个把孩子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对这两个孩子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他们亲爹,和他们玩起来得心应手。   陆笙平从后面抱住他,轻声问:“我算不算是,终于正式见家长了?”   连修夜和叶科在赵楚歌心中的地位显然是超过了赵斯余,不,赵斯余在赵楚歌心中根本没有地位。   “你不生气么?”赵楚歌问道。   “生气?生什么气?”陆笙平给小孩子扒了两块糖送到嘴里,说,“精神病院的事?那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只会心疼你,在那里受了那么多苦。”   赵楚歌没再说什么,因为开饭了。   在餐桌上,陆笙平和叶科聊的是热火朝天,陆笙平好像对什么都懂一点,叶科说什么他都知道。   于是餐桌上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陆笙平一边说话一边给赵楚歌布菜,叶科同样,照顾连修夜,只有时空一个人孤家寡人还得照顾孩子,时光和白诗两人也互相夹菜,不亦乐乎。   这里房间多,连修夜晚上还留他们住了一晚,陆笙平晚饭的时候在厨房展现了他的好厨艺,让连修夜对他更加满意。   赵楚歌在这里和在赵家的表现天差地别,在赵家是故意挑刺,在这里就不同了,他听话地让陆笙平怀疑他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楚歌在这里更像是一个有家的孩子,这里让他很有归属感,就好像连修夜和叶科才是他的亲生父母。   叶科和连修夜没有孩子,也确实是把赵楚歌和时空当亲儿子。   晚上十点多,正常赵楚歌这个时间早就撑不住睡着了,今天却一反常态,在陆笙平洗漱完刚要上床的时候,他说:“我想吃辣条。”   “……”陆笙平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乖,辣条不好,你又怀孕了,不吃好不好?”   “可我想吃辣的。”赵楚歌不太乐意。   “乖,辣的吃多了对胃不好。”陆笙平道,“要不吃点别的?”   “那我想吃奥利奥。”   “好,那你等我,我去给你买好不好?”陆笙平摸着他的头发和他商量。   “那你快点回来。”   “好,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陆笙平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赵楚歌摇头,陆笙平临走前亲了亲他的额头,“听话,乖乖的,实在困了就睡。”   “嗯,你注意安全。”   连修夜和叶科在客厅里看电视,见陆笙平急匆匆的还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道是赵楚歌不睡觉折腾人。   陆笙平现在无比庆幸晚上没喝酒,要不然还开不了车,附近的超市关业早,他只能往市里开。   最终他提了两个大袋子回来,一个是给赵楚歌买的各种零食,当然不可能真的只买奥利奥,所以里面还有薯片之类的。另一个是给小孩儿买的零食,还有两套衣服,他在超市里觉着好看就买回来了,送给时光和白诗,就当迟来的见面礼。   回卧室的时候灯还亮着,但不可避免的赵楚歌已经睡着了,被子只有一半盖在身上,手还垂在床边,几乎是躺在床的对角线上。   陆笙平哑然失笑,不可能把赵楚歌叫醒,只能把零食放在一边,蹑手蹑脚地把人的睡姿摆好,又给他盖好被子。   本以为赵楚歌睡得很熟,谁知他盖上被子就醒了。赵楚歌揉揉眼睛,坐起来,“对不起啊,说好要等你的,我又睡着了。”   “没关系,困了就睡吧。”陆笙平把他脑袋上翘起的头发用手压下去。   赵楚歌摇头晃脑,“不,我不睡,我要吃奥利奥。”   赵楚歌现在的情况就是少食多餐,半夜吃东西的情况常有,只是他几乎不提吃零食,都是陆笙平在家做好各式餐点。   “行,吃完再睡。”陆笙平把包装撕开,给他递过去。   赵楚歌第一块饼干没自己吃,先给了陆笙平,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陆笙平就着他的手咬了过去,说:“宝贝儿,我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   “你敢动?”赵楚歌眼含威胁地问道。   “不敢动不敢动。”陆笙平立刻懂了他的意思,顺着他说话。   赵楚歌满意了几秒,又问:“你不感动?”   陆笙平欲哭无泪,亲了他一口,“感动,超级感动。”   “你到底敢不敢动?”赵楚歌不依不饶。   “你可真是难伺候。”陆笙平咬了他的耳朵尖儿一口,调笑着说道,“不过谁让我喜欢呢。”   赵楚歌学电视剧里女主角那样,假装娇羞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好讨厌!”   然后又轻捶了他的胸口几下,“讨厌讨厌讨厌!”   陆笙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故作流氓地说道,“我还有更讨厌的地方,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怎么尝?用哪里尝?上面还是下面?”赵楚歌的身体在陆笙平的小腹蹭了几下,意有所指。   “你想用哪儿就用哪儿。”陆笙平看着赵楚歌娇艳的嘴唇,想象了一下画面,火“噌”的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下去,顶着赵楚歌难受死了。   “用上面?”赵楚歌想扒他的裤子帮他,被陆笙平抓住手举过头顶压在床上,“听话,别惹我,让我亲两口就行。”   他可舍不得让赵楚歌帮他做那种事,他的小王子不该那样。   被狠狠亲了一口之后赵楚歌开始犯困,陆笙平看他慵懒的样子火更加压不住,只能去浴室不停地冲凉水,而且他不敢去想赵楚歌的样子,越想火越大。   等他出来的时候赵楚歌已经睡着了,旁边还给他留了两块饼干。 第43章 事端   从叶科家里出来,陆笙平捎没开车的时空他们一程。走到市中心超市的时候时空说要去买些东西,就让陆笙平送他们到这里。   赵楚歌说晚上想吃牛排,家里没有了,几人就一起进去,在超市里赵楚歌眼尖地看到了赵耀,旁边还跟着戴坤。   这两人说不定还没断了关系。   赵楚歌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公共场合不想和狗起冲突,太给陆笙平丢人。   几个人付完账出去也没再见到那两人,快走到出口的时候赵楚歌突然又想吃巧克力,刚才买的他不想吃了,突然想吃另一种,陆笙平让他先去车里等着他,他快去快回。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出事了。   时空帮忙提着一个袋子,走到车跟前撞上了从超市出来的赵耀和戴坤,赵耀刚才没看见他们便以为陆笙平这次没跟着出来,顿时就生出了一种得意感来,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得意。   赵楚歌就觉得吧,可能是梁静茹给赵耀的勇气太多了,要不然他是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办事不长脑子的。   时空让小孩子先上车,自己帮赵楚歌把东西放进后备箱,赵耀两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赵楚歌和时空没理会,但赵耀从来不是什么聪明人,这会儿见陆笙平不在立刻就气焰嚣张了起来。   “啪”,刚才买的糖果掉到了地上,时空弯腰想要捡起来,却一只脚踩住了。   时空直起身,见是赵耀,冷笑一声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不想跟他废话,糖也不要了。   “别走啊。”赵耀伸手拦住时空,时空把袋子给赵楚歌,用力拉住赵耀的手,把他拽得离车子稍远一点,赵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了,后脑勺着地。   时空给他来了个180度的后空翻,脑袋着地,简称——过肩摔。   刚才一直没有反应的戴坤终于过来装好人了,他把赵耀扶起来,义正言辞地指责时空:“你怎么能打人呢?太过分了!”   “……”懒得搭理他们,时空翻了个白眼想上车。   赵耀被摔得脑袋嗡嗡的,当然不可能放过时空,拉着戴坤的手就撒娇,“你得帮我出气,他摔得我可疼了!”   赵楚歌一看他那样子就觉得恶心,也不想在外面和他吵架,过去叫时空先走,赵耀便扯住他的肩膀,“打了人还想走,你把我放眼里了吗?”   “不好意思,我眼睛里从来不放沙子。”   陆笙平还没出来,赵楚歌心里莫名有点烦躁,更加不想和他纠缠,可没想到赵耀不依不饶的,直接从后面拽的他一个踉跄,让他差点摔倒。   时空脸立马就黑了,赵楚歌怀孕了可不能有闪失,赵楚歌也被他弄出了火气,手向后一甩,然后推了他一把,赵耀后背撞在戴坤身上,脸上带了怒气。   “赵楚歌你犯病了?”   这句话简直刺激到赵楚歌,直接就要和他打起来,时空一看事情不对,赶紧拉着他想把他劝走,“别和他打架,听话,一会儿让陆笙平来处理,你先上车。”   赵楚歌拳头都攥紧了,一拳打在了赵耀脸上,赵耀半边脸肿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想也给赵楚歌一拳,被时空拦下,但嘴里骂骂咧咧一直刺激赵楚歌。   戴坤不想得罪陆笙平,又怕真被看出来他和赵耀还没断,见事情可能闹大就想息事宁人先把赵耀带走。而且一会儿要是赵楚歌发疯了他们谁也弄不了。   但赵耀的手已经再一次搭在了赵楚歌肩膀上,他这么一拽,直接也让赵楚歌跟着倒了一下,赵楚歌怒气冲冲情绪不稳,再加上今天还和赵耀动了手,一下子就感觉肚子不太舒服。   他不禁弯下了腰捂着肚子脸色难看,赵耀见状还不怕死地讽刺赵楚歌,时空也顾不得其他,先是试着扶他起身,但赵楚歌疼得实在不行,根本起不来,时空又抱不动他,只好先打120,然后又给陆笙平打电话催促他快点出来,但没人接听,估计是超市太吵听不见。   陆笙平好不容易才从超市的人流大军中挤出来,一眼就看见他家大宝贝弯着腰捂着肚子,脸立马就黑了。再看看他旁边的人,赵耀和戴坤,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赶紧跑过去看赵楚歌的情况,赵楚歌身后已经有血,见到陆笙平过来,抓着他的衣摆一直说肚子疼。   赵耀慌了,戴坤比他更慌。   时空抓着这俩人不让走,一会儿找人收拾他们,陆笙平把赵楚歌抱起来等救护车,看着赵耀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戴坤的衣领子被时空抓的死紧,挣脱不开,情急之下用尽全力推了时空一把,时空背后就是马路,直接被推到了马路中间,一辆车路过差点出车祸。   司机下车看了看时空的情况,见人没事就上车了,把情况告诉了后座的白岳光。   天知道刚才差一点撞到时空的时候他有多紧张,他不想时空再受任何伤害了,所以才一直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甚至下车见他一面都不敢。   时光和白诗从车里看到情况,把妹妹安抚好,时光匆匆下车去找时空,时空一把把孩子抱起来安慰:“乖,爸爸没事,先上车。”   “爸爸,你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乖啊。”   坐在车里的白岳光看不到孩子的脸,但是听到了这段对话,脸扭曲到了一定的程度,显得整个人都狰狞了。   时空和别人生了孩子,或者是给别人生了孩子。   一想到这个事实,白岳光内心升起了一种恐慌,时空仿佛离他很远,他们没可能了,时空已经结婚了。   他想下车问个清楚,又怕听到这个令他恐惧的事实,于是就只能像个胆小鬼蜷缩在自己的领地上,瑟缩不前。   救护车过来把赵楚歌拉走,戴坤和赵耀趁刚才推开时空的空档赶紧跑了。陆笙平抱着赵楚歌没法抓着他俩,就只能先放他们一马。   到医院的时候,赵楚歌都快血流成河了,被推进了急救室。陆笙平在外面等着,一阵心酸。   赵楚歌自从怀孕没过几天消停日子。总是来医院,孩子能保住也是不容易。他更是自责,自责自己保护不好他。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似乎总是关键时刻不在赵楚歌身边,让他一个人面临风雨,一个人经历,没人陪伴,只能孤零零的。   医院的大夫都认识他了,从急救室出来,把陆笙平训了个狗血淋头。陆笙平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家大夫说的没错,确实是他尽不到丈夫的责任。   赵楚歌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白得吓人,上一次这种情况已经是快一个月之前了。本来前三个月就容易滑胎,赵楚歌还频频出意外,陆笙平在想要不要把他拴在身边,自己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随时随地都在自己的眼睛里,一刻也不分开。   时空把孩子送回家后也过来了,陆笙平忙着赵楚歌的事没时间,但他有,他得想想怎么收拾这俩人。   不能暗地里整他们公司,那样会暴露。就只能明目张胆,谁让他们是草包呢。他在想,要不要直接给他们两个套麻袋?这样打人比较爽。或者给这两人下药,然后拍他们的裸.照,给戴老头发过去。被自己的亲孙子戴绿帽子,滋味一定不错。不过,据说上次的事情以后,戴老头儿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万一一下子就气过去了,这事儿算谁的?   所以时空觉得还不如套麻袋,那些需要勾心斗角的事情,交给陆笙平,大佬可不是白叫的。   这么想着,时空派人去盯住了赵耀和戴坤,这两人现在躲起来,他就不信躲一辈子。只要他们敢出门,他就敢给他们套麻袋。   赵楚歌还没醒,陆笙平心里窝着一股火,恨不得把那两人手撕了。他觉得可能还是自己脾气太好了,要不然为什么总有人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有些人可能不太明白,碰了赵楚歌就等于找死。   陆笙平烦躁得想抽烟,又碍于在医院,而且身边还有赵楚歌,只能搓搓手指忍住了。   趁赵楚歌没醒,他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下去,给赵耀和赵家一点教训。   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赵家的股票就开始跌,已经跌到了历史最低。而且他们还听到了谣言,据说是他们家有人得罪了陆笙平才会这样。   那就不用想这个人是谁了,肯定是赵耀。赵斯余给赵耀打电话,赵耀支支吾吾说出过程。这回别说陆笙平,赵斯余也有撕了他的心。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还不如赵楚歌呢,起码人家跟了一个大佬。再看看他,跟了一个比她爷爷岁数还大了老头儿不说,还净干一些得罪人的事儿,而且死不悔改,给家里也带来麻烦。   那一瞬间,赵斯余真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免得有一天被他连累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他们全家人还是先赶到医院再说吧。不管怎么说,也要让陆笙平看到他们的悔改之意。   只是赵耀太犟,胆子也太小,不敢过来,窝在戴家当了个缩头乌龟。   陆笙平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和戴坤,赵家股票跌的同时,戴家公司的几桩生意也被抢了,而且说好的投资也都撤资了。资金链一断,很多生意就做不了了。   听说了赵家的事,戴家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时间收拾赵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先去医院要紧。   很快,赵楚歌病房的门口就聚集了一堆人。保镖把他们拦住,一群人吵吵嚷嚷都说是赵楚歌的亲人。   陆笙平正愁火儿没出发,就有人自己找上门了。他让时空帮忙看着,自己出去看着这场闹剧。   他实在忍不住,点了根烟。神色冷淡的看着这群人,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你们来干什么?做事的人不敢承担,你们是顶罪的?”   “是我们教子无方,让他连哥哥都不放过,我们先替他道个歉。”赵斯余把买来的礼品往前一递,拉着田蜜鞠了个躬。   赵醇和江丽不好意思鞠躬,陆笙平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满地的礼品,说了一句:“你们买这些东西是干什么?意思是我买不起?” 第44章 牛奶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赵醇站在赵斯余后面跟着解释,“我们就是想着,给他补补身体,没别的意思……”   “那你们什么意思?”陆笙平抽着烟,勉强跟他们废话几句,“赵耀和戴坤不过来,你们能替他们顶罪还是怎么着?要是赵楚歌今天真流产了,你们现在绝对不会站在这儿。”   “你们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是赵楚歌不喜欢我插手,我根本不会留赵家到现在。”   “赵楚歌是我的底线,你们一次又一次在惹恼我,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觉得我不会动手收拾你们?”   “我留着你们,不过就是想给赵楚歌折腾玩儿而已。”   陆笙平咄咄逼人的一番话让赵家人头都不敢抬,戴家几个也在一旁瑟瑟发抖,陆笙平现在没发落他们是因为有赵家人在前面挡着。   果然,在骂完赵家人之后,就轮到了他们。   “你们戴家,和赵家算是绑在一起了吧,我收拾赵家,你们也做好准备。”陆笙平又点燃一支烟,“有什么不满,就去找戴坤,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陆笙平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骂的。和这种人计较也不值得,要不是赵楚歌一直不想让他插手,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大宝贝的一次又一次的受委屈。   “带着你们的东西滚出去。”陆笙平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保镖把他们赶出去,顺带说一句,“我劝你们善良。”   他这句话没别的意思,今天撞时空的那辆车,别人不认识车牌号他可认识,那是白岳光的车。停留了那么长时间,白岳光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戴家。   推门进去,赵楚歌还是没醒,吊瓶已经快滴完了,陆笙平叫医生进来换药,顺便问问什么什么醒。   医生说大概要等到晚上,陆笙平点了头没说什么,这个孩子简直多灾多难,还没出生就这么多意外,这才是头几个月,他无法想象今后赵楚歌会怎么样。   “你回去吧,小孩子需要照顾。”陆笙平对旁边的时空说道,“放心,我不会和白岳光说任何事。”   “谢谢。”良久,时空才吐出这两个字。   “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谢谢你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帮我照顾他。”陆笙平看着床上的人,轻声说,“以后有什么帮忙的,我绝对不会以任何理由推辞。”   “我想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能求到你的地方。”时空走到门口,忽然转头,“我只希望,别再一次辜负他。”   陆笙平坐在椅子上握着赵楚歌的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他怎么可能会辜负,他舍不得,舍不得再一次伤害赵楚歌。   赵楚歌半夜的时候醒了,陆笙平给他喂了水,问他饿不饿,赵楚歌摇摇头,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带着愧疚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和他们起冲突,下次我一定等你出来。”   “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陆笙平亲着他的耳朵,手在他后背轻抚,“别想太多,乖乖的养好身体。”   让人买了粥过来,陆笙平哄着赵楚歌喝了几口,赵楚歌觉得理亏,也不再任性,听话地让他喂,尽管他觉得这粥的味道并不怎么样。   他不说,但是陆笙平还是看出来了,自己尝了一口,确实不符合他的口味,只好吩咐人重新买一份过来。   而赵楚歌,则把刚才吃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他也不想,可是忍不住。   赵楚歌的脸在灯光的照映下,苍白得像鬼一样。陆笙平越看心里火越大,他放在心尖上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人,竟然总是在别人那里受委屈。   “亲爱的,赵家,我帮你解决好不好?”陆笙平犹豫着和赵楚歌商量,“你怀疑的事,证据我帮你找,你想得到的东西,我帮你得到,好不好?”   赵楚歌觉得要是正常人早就同意了,自己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想要的,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不喜欢。   可他偏偏就不是正常人,他有自己的自尊与骄傲。他想亲手,还赵研宇、还外公、还舅舅一个公道,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让自己白在精神病院待那么多年。   凭什么呢,他受了那么多罪,最后不是自己亲手了结的,那多没意思,虽然陆笙平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解决,可他不想利用陆笙平。   陆笙平见赵楚歌低着头不吭声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心里叹了口气,没再继续逼他,没什么比赵楚歌活着更好的事了。   “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有困难就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支持你。”   陆笙平的愿望很简单,他只希望赵楚歌活着。有他在,一定会好好活着。   没办法,他真的是被之前赵楚歌的自杀行为弄出阴影了,他是真的怕赵楚歌从此消失在世上,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谢谢,我以后一定听话,只任性这一次,行吗?”   赵楚歌都不敢抬头去看陆笙平,他怕从陆笙平眼睛里看到失望。   “没关系,你可以随便任性,我喜欢你无所顾忌的样子。”陆笙平没说出口的是,其实他喜欢赵楚歌日.天.日.地的模样,嚣张恣意。   赵楚歌在医院待了三天,出院的时候陆笙平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就差里三层外三层了,而且坚决不让他走路,非要抱着他。   赵楚歌似乎隐隐懂得了,什么叫做甜蜜的烦恼。   他回家的第二天,就听说赵耀被套麻袋了,刚要问时空是不是他干的,时空就发来了图片。   哎呦,图片上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鼻血横流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谁。   赵楚歌看着都觉得辣眼睛,别说是他了,这会儿就算田蜜这个亲妈在,估计都认不出他。   “这也太惨了。”赵楚歌幸灾乐祸,语气里除了欢快听不到别的,“不过没事,就当给他整容了。”   “戴坤一直没和他同时出现,要不然让他们俩双飞。”时空遗憾地说,“太可惜了,也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戴老头还愿不愿意看他。”   “应该会喜欢,毕竟都整过容了。”赵楚歌讽刺地说,“不光他,他孙子应该会更喜欢。”   这事过了没几天,赵楚歌就又收到了时空发来的戴坤的照片,比赵耀还惨,整张脸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样,胳膊不自然地下垂着,一看就是骨折了,腿的弧度也很诡异……   赵楚歌正欣赏得津津有味,下班回来的陆笙平就抽走了他的手机,并教育他,“少看一些血腥暴力的东西。”   “……”赵楚歌无语,陆笙平扯掉领带后他主动挂到他身上,像个树懒一样,懒洋洋地在他脖颈处轻蹭,好像在寻找一个舒服的角度一样。   陆笙平用手托住他的身体,生怕把他磕了碰了摔了,赵楚歌可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在他脑袋上亲了几口,陆笙平问他,“怎么了?撒娇?”   “嗯,撒娇。”赵楚歌的腿缠得更紧,“想要。”   “刚才看的是血腥图片不是.色.情.图片吧?”陆笙平不明白他这突然的欲.望是哪儿来的。   赵楚歌不说话他也没问第二遍,转而换了个话题,“晚上吃什么?”   “吃你。”赵楚歌和他面对面,舔了下嘴唇,好像面前的是什么美味诱人的食物。   陆笙平看他诱惑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了两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赵楚歌压倒,在他唇上重重地碾来碾去,直到赵楚歌喘不上气才放过他。   “宝贝儿,吃我可不行。”   陆笙平眼睛里的火都要喷出来,呼吸也比平时明显粗重了许多,他和赵楚歌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碰,又没忍住把赵楚歌亲了。   “想喝你的牛奶。”   赵楚歌搂着陆笙平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还在他的耳垂反复舔舐,不轻不重地啃咬,就像暗示一样。   陆笙平被他这句话挑.逗得浑身都发烫,恨不得立刻把赵楚歌拆吃入腹,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赵楚歌的身体绝对不允许。   “宝贝儿,别闹了。”陆笙平闭了闭眼,试图平复那股欲.望。   可赵楚歌就不放过他,手主动往他衣服里伸,一只手在他腰间徘徊不定,总想往下伸。   “别闹了!”陆笙平语气严厉了不少,把赵楚歌的手抓上来,“你身体不行,真想要我帮你解决,别惹我,知道么?”   赵楚歌在他身下来回蹭个不停,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两人的敏.感.处贴在一起,欲.望怎么也压不下去。   陆笙平拿他没办法,只好从他身体上方离开,躺到床的另一边,赵楚歌过去跨坐到他的腰上,好像不想放过他。   陆笙平把他抱下去,语气带了愠怒,“我现在帮你解决,你别再碰我。”   赵楚歌在他手里呻.吟了一声,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好像上了岸的鱼,不停地挺起身体,想要更多。   陆笙平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给予赵楚歌更大的刺激。   没几下,赵楚歌眼角就有眼泪出来了,不光上面,下.面也流了几滴眼泪,陆笙平用手轻轻涂抹,惹来赵楚歌的几声嘤咛。   “舒服吗?”陆笙平的手不缓不慢地动作着,看着赵楚歌的表情给他相应的刺激。   赵楚歌除了呻.吟一句话说不出来,手紧紧抓着床单,眼睛微睁,看着陆笙平的眼神充满了渴求,渴求他能快一点,或者说……   陆笙平读懂了他的意思,按照他的要求来满足他,没多大一会儿赵楚歌就出来了,陆笙平擦干净手处理好他,想起医生之前说的话,怀孕的人欲.望有时候特别强烈。   不知道赵楚歌一会儿会不会想要第二次。   刚在心里说完这句话赵楚歌就缠上来了,毫不羞耻地告诉他:“还想要。”   “……”陆笙平自己也想要。   可天大地大赵楚歌最大,陆笙平不得不满足他,等把赵楚歌收拾好,这人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陆笙平在浴室里想着赵楚歌刚才的样子自我抚慰,出来的时候又多又浓,大概真的是憋久了。 第45章 爱你   “坤成建筑公司近日被人举报,其承包楼盘面临偷工减料问题,有热心群众对我们提供了证据,据相关部门调查,该群众反映情况属实……”   赵楚歌懒得去看电视,在卧室里用笔记本电脑看这条新闻,坤成公司就是戴坤名下的私人公司。   从戴坤被套麻袋住院开始,戴家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再也没消停过。先是戴坤的私人公司出事,然后是戴家受牵连,股票一直在跌都是小事。   赵楚歌把之前从赵家那儿拿来的彩礼都套现了,交给时空填补资金链去和戴坤抢生意。   虽然赵楚歌知道是时空一个人在做,但陆笙平有没有瞒着他参与,他也不知道,毕竟对陆笙平来说,这只是几句话的事。   他可不相信,出了上次的事陆笙平真的会听他的话,不做任何动作。   不过陆笙平不说他也不问,问出来也没什么好处,到时候陆笙平还会怕他多想解释很多,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和他谈谈恋爱。   时空没和赵楚歌说的是,他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从他把证据送入戴家对头手里再到曝光,再到抢生意,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就好像顺理成章,完全遇不到任何挫折。   陆笙平插手他信,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有人在帮忙。   那个人是谁,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自作多情这种事,不能做了一次,还要做第二,不然他也太贱了。   白岳光今天很闲,来找陆笙平,两人一起边吃午餐边闲聊,说的就是时空的事。   白岳光第一件事就是想从陆笙平这里知道时空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可惜陆笙平得了老婆的吩咐,嘴紧得很,任凭白岳光如何打感情牌,就是说不知道。   “我说,你帮忙帮的那么明显,也不怕时空察觉到?”陆笙平给自己盛了碗饭,问道。   “我希望他察觉到,最好能想办法找我。”白岳光拿筷子的手都紧了,表情痛苦,“我希望他能找我,我想他。”   “想他就去找他啊,等他主动干什么?”陆笙平这话绝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初他没和赵楚歌在一起时也不敢主动出击,畏畏缩缩和现在的白岳光也差不多。   “我害怕,我害怕,上次我见到他,他做了很极端的事,万一他不接受我……”   陆笙平很想告诉他——不用万一,时空就是不接受。   白岳光捂着额头点了根烟,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看上去很惆怅。   陆笙平也点了根烟,平时在家里赵楚歌在不敢抽,在外面抽的也少,现在基本都想不起来了。   白岳光抽完一根烟才想起来,陆笙平既然支持他去找时空,是不是说明时空是单身?上次看那个孩子的年龄才四五岁,他和时空分开的时间也……   他像抓住了什么关键词,一把就拽住了陆笙平的手,“时空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陆笙平摇摇头,不回答这个问题,他要是敢说,他绝对相信,赵楚歌能砍了他。   把白岳光弄走,陆笙平开始工作,助理给他报告了一下戴家的现状,陆笙平确实暗地里动手了,要不然赵耀和戴坤的麻袋怎么可能会套的那么轻松。   只不过他要给赵楚歌留点余地,赵楚歌喜欢玩儿,那就任他折腾,反正发生什么有他收场。   晚上回家,赵楚歌扑到陆笙平身上,陆笙平吓得赶紧接住他,“祖宗,你注意点。”   “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赵楚歌振振有词,不以为然。但实际上他有分寸的,不会真的出事,他也害怕,这个孩子多灾多难的,他想留住他。   “晚上吃糖醋鱼好不好?”赵楚歌每天和陆笙平交流最多的就是吃什么,他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如此,反正他就喜欢天天问“早上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觉得这样才有烟火气。   “好,你想吃什么都好。”   陆笙平换了套休闲的衣服,把赵楚歌哄到一边去玩儿,陆笙平开始晚上的工作——做晚饭。   赵楚歌在网上买了一些育儿心经,虽然不知道这么早看有没有用,但打发时间也好。   他总是情绪不稳定,听一些舒缓的音乐,看一些宁心的书籍,对他都有好处。   现在赵楚歌已经很少吃药了,陆笙平事事都顺着他,就算不小心惹他生气了也是立马道歉,可以说,在家里他就是老大,称王称霸那种。   陆笙平乐意惯着他,谁也没办法。   赵楚歌怀孕期间基本都是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多数都是一时兴起。   “哎,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   赵楚歌看了几页书就不想看了,跑到厨房去看陆笙平做饭。   “我觉得都挺好的,最好是一男一女,像时空家那样,哥哥带着妹妹,多有意思。”陆笙平那天看见两个小孩儿就觉得特别好,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多好。   赵楚歌瘪了瘪嘴,“那要是只生了一个,岂不是还要再生一个。”   陆笙平回头亲他一口,“不会,无论男女,都只让你生一次,不会让你第二次受罪。”   生孩子多疼啊,赵楚歌身娇体贵的,陆笙平才不忍心。   “我想要个女孩儿,把她打扮成小公主,每天都让她漂漂亮亮的,然后去幼儿园的时候好多小朋友都喜欢和她玩儿,但是我们的小公主很傲娇,不喜欢和他们玩儿!”   这事赵楚歌第一次和陆笙平主动提起孩子,还说了这么多,对于他把将来都想到的事,陆笙平很高兴,他很开心赵楚歌愿意和他有一个未来。   “好,都听你的,到时候我们就学梳头,每天都给她梳不一样的发型。”陆笙平想象了一下,如果女孩儿像赵楚歌的话,一定很漂亮。   “对,我看网上那么多漂亮的发型,梳给她一定很漂亮。”赵楚歌从后面抱住陆笙平,亲他的后脖颈。   陆笙平被他亲得痒极了,赵楚歌还在啄吻,一下又一下,让他切菜都分心了,差一点切到手。   赵楚歌也看见了,怕他真切到手,“不闹你了,我爱你呦!”   赵楚歌按住他的肩膀,探过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我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最爱你了。”陆笙平回应他,总觉得最近赵楚歌亢奋过头了,他是不抑郁了,也不暴躁了,但是开始亢奋了。   每当赵楚歌有新的情绪出现,并持续一天以上,陆笙平就要担心,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去看看心理咨询师,别到时候赵楚歌没事他心理出问题了。   晚饭按照赵楚歌的要求,做的都是能让他有食欲吃了不吐的饭菜,赵楚歌胃口大开连续吃了四碗饭,陆笙平在他还想盛第五碗的时候把他拦住了,“宝贝儿,咱别暴饮暴食,到时候饿了再吃,好不好?”   “但是我想吃……”赵楚歌眼巴巴地瞅着陆笙平,好像不让他吃饭是罪过一样。   “听话,真的不能吃了,要少食多餐,你要是顿顿吃这么多我也就不说你了。”陆笙平强硬地把他的碗筷拿走,“听话,一会儿我给你切点水果。”   赵楚歌真想和他发个脾气凶一下,但是一想到陆笙平像哄小孩儿一样的态度,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自己没事想想都觉得陆笙平太不容易了,既要赚钱养家还要貌美如花,回家还得伺候他,真是生活不易,人间不值得。   想到这儿,赵楚歌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安慰陆笙平,给点奖励,比如说亲一下,爱一下。   陆笙平还没收拾桌子就先去切好了水果,给赵楚歌端过去的时候赵楚歌正想过去找他。   往陆笙平嘴里塞了颗葡萄,赵楚歌拿着一本《格林童话》冲他挥手,“等你回来讲故事呦,孩儿他爸。”   陆笙平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来,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赵楚歌买的是儿童版的童话故事,他倒是想买成人版了,但是想了想,到时候陆笙平肯定是一脸无可奈何又舍不得骂他,还是消停点别找事了。   自从上次动了胎气他就越来越重视这个孩子了,以前是不怎么在意,是不敢在意,他怕自己把孩子当做威胁陆笙平不离开他的筹码。   但是上一次他有预感,孩子可能真的会消失。   那种心焦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烦躁得不得了,无从发泄,他不敢和陆笙平说,他怕陆笙平担心,陆笙平说不定顾忌他的身体又会劝他打掉孩子。   “小宝贝,爸爸很爱你和另一个爸爸呦,你一定要好好的哦。”赵楚歌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尽管还不到三个月,但就是想和孩子说说话。   “你的另一个爸爸很帅很厉害,他很爱你,不过他肯定最爱我。”   “你长大以后肯定特别漂亮,我希望你长得像我,但脾气不要像我。”   “我希望你是个温柔的孩子,像你另一个爸爸那样。”   “他特别好,对我好的快要上天,特别温柔,我特别爱他。”   陆笙平收拾好厨房出来就看见赵楚歌摸着肚皮喃喃自语,听他在夸自己心情更是好,“宝贝儿,还听不听故事?”   “不是我要听,是他要听。”赵楚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像他的人一样哦,你肯定会喜欢。”   陆笙平坐到沙发上,赵楚歌枕在他大腿部分,翻开书,指着《灰姑娘》说,“讲这个,我觉得这个好。”   陆笙平笑了笑,“万一要是个男孩儿,讲这个是不是不合适?”   “那应该讲什么?《小王子》?”   赵楚歌从他身上起来,跑回卧室把《小王子》拿出来,让他念。   给小王子念小王子,陆笙平勾起唇角,目不斜视地看着书,悠扬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比舒缓的音乐更能让赵楚歌静下心。   当然,也更催眠。   陆笙平才念了两三页赵楚歌就睡着了,吃完饭就睡觉,作息倒是挺规律。   陆笙平把书合上,低头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又吻了吻他的眉眼,才把他抱起来送回房间。   赵楚歌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模糊地叫了一声陆笙平的名字,陆笙平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想听听有没有什么下文,没多大一会儿,赵楚歌就嘟囔了一句“我爱你”。   陆笙平把他搂在怀里,从他的额头开始亲吻,每亲一下都说一句“我也爱你”,他真的是爱死赵楚歌了,恨不得把他融进骨血里永远不分开,最好赵楚歌只属于他,永远都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第46章 姿势   周末的时候赵楚歌和陆笙平一起讨论将来孩子的问题,从性别到名字,从上学到工作,几乎把孩子从小到大都想象了一遍,陆笙平没赵楚歌那想象力,大多数都是赵楚歌在说,他听或者亲。   “你别总亲我!”赵楚歌本来是靠在陆笙平的肩膀上,被他亲得从身到心都痒得很,只能把陆笙平推开。   “那你亲我。”陆笙平把人拖回来,继续圈在怀里。   “有本事你干我,亲算什么本事?”   赵楚歌从他怀里挣脱,和他面对面地做着。他眉梢跳动几下,伸出舌尖舔舐嘴唇,眼睛里流光溢彩,直勾勾地瞅着陆笙平,脸上几乎挂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勾引。   “我有本事,不干你。”陆笙平勉强保持一本正经的姿态。   “那你想干谁?”赵楚歌就喜欢这样捉弄陆笙平,每次陆笙平哭笑不得地哄他和他解释都觉得很有意思。   “除了你谁也不干。”陆笙平不想和赵楚歌没完没了的开.黄.腔,脸色严肃下来,把他捞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几下,才让他消停下来。   赵楚歌气喘吁吁地捶了陆笙平几下,奈何没什么力气,在陆笙平看来和撒娇没什么两样。   伸腿踹,陆笙平也能轻易制服他,并且在他嘴唇上亲一口,劝他,“听话,别做剧烈运动。”   “……”赵楚歌无话可说。无fuck可说。   在陆笙平眼里,现在的他走路都是剧烈运动,自从上次住院回来,只要陆笙平在家,几乎就没让他走过路,吃饭抱他去,上厕所抱他去……就差喂他吃饭了。   如果不是赵楚歌强烈反对,陆笙平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虽然吧,他是挺懒,但也没懒到吃饭需要人喂的地步,这不是懒,是瘫痪。   “哎,我想把时空叫过来吃饭,行不行啊?”赵楚歌突发奇想。   “行,不过你换个称呼。”陆笙平捏着赵楚歌的手指放在嘴边啃了一口,“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叫了我就同意。”   “不叫。”赵楚歌抽回手,态度坚决地看着他,显得自己非常有骨气。   “好吧,不叫就不叫。”陆笙平状似难过,“不叫我也得同意,哪能让你不开心,你给他打电话吧,问问想吃什么,小孩儿吃什么,我准备食材。”   这么一说,赵楚歌感到了内疚,陆笙平对自己这么好,每天吃喝都随他,事事都顺着他的意思,他连声“老公”都不愿意叫,貌似太没良心了点儿。   虽然他一直都狼心狗肺没心没肺的。   但陆笙平是特殊的。   想了想,赵楚歌凑过去,从背后搂住陆笙平,手圈住他的脖子,腿也缠上他的腰,咬了他的耳朵一口,然后又呵了口气,小声的,腼腆的,叫了一声“老公”。   陆笙平不动声色,没敢笑出声,也没表态,静静等着,看赵楚歌还会不会有别的动作。   “老公,老公,老公。”   赵楚歌一连叫了三声,陆笙平转过头亲了一口,他怕自己再没反应赵楚歌会恼羞成怒。   “真乖。”陆笙平夸奖道,“真听话。”   “你什么要求我拒绝过,别说这种小要求,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给你。”陆笙平和赵楚歌温存了半天,才想起来让他打电话。   时空正在家里陪孩子玩儿,待着也是待着,就同意了,赵楚歌让他们早点过来,他在家很无聊。   挂了电话,陆笙平把他按在床上,和他十指相扣亲上去,“和我在家很无聊?”   “是啊,谁让你不和我做不无聊的事。”赵楚歌说得颇有怨念,他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但撩拨陆笙平很有意思。   “什么不无聊?”陆笙平又亲上去,把他压制的死死的,“你说说,什么不无聊。”   “当然是干我。”   赵楚歌仰起头在陆笙平脸上咬了一下,留了口水在上面,让他很满足。他还想往下,去咬脖子,可惜这个姿势让他不太方便。   “亲爱的,我们能不能满脑子都是这些,想点别的不好吗?”陆笙平对于这样的赵楚歌是有火没处发。   “想什么?想你?想你干我?”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话题。   “算了,你就单纯地想我就行,想我对你的好,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只能待在我身边。”   “待在你身边当个废人吗?”   “对,当一个废人,做什么都有我,你不用动手也不用动脑,只要有我就足够了。”   “你还真是,让我无话可说啊。”   赵楚歌想抱抱陆笙平,他说,“你松开我。”   陆笙平松手,“做什么?”   “抱抱你。”   赵楚歌抱住陆笙平,做了刚才就想做的事,在陆笙平的脖子上留下了好几个印记,尤其是锁骨那里,几乎是排列好的草莓,异常整齐。   陆笙平被咬的不住倒吸冷气,等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那一排粉红,真是有种当场办了赵楚歌的冲动。   赵楚歌跟在他后面也照镜子,觉得有点不平衡,他扒了扒陆笙平的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说,“我也想要。”   “别闹了,乖。”   陆笙平用手摸了摸自己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锁骨,想象了一下赵楚歌若是也这样,被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很诱人是没错,但……没人给他灭火,还是算了吧。   “不行,我就闹,你快点我也要吻痕。”赵楚歌显然不会放过陆笙平,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要是不亲我,我就……就……”   “你就什么?”陆笙平笑了笑,“你想做什么?打我不成?”   “你要是不亲我,我就亲你!”赵楚歌理直气壮,挺直了腰板。   “哦?是吗?”陆笙平嘴边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你想怎么亲?”   把赵楚歌压在墙上,双手困住抬高,亲了一下后,陆笙平问,“这么亲?”   又捏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视自己,在他眼睛上印下一吻,“还是这么亲?”   把人抱到马桶上坐着,陆笙平俯下身从额头吻到嘴唇,“或者这么亲?”   “姿势不对,重新亲。”尽管赵楚歌已经喘不上气了,但还是和陆笙平抬杠。   “那你想用什么姿势?”   “骑.乘?”赵楚歌搂着他的脖子,腿夹在陆笙平腰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体上,舔了舔陆笙平的耳蜗,赵楚歌说,“你觉得怎么样?”   “……”大佬心很累,大佬不想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赵楚歌攀着他的身体,歪了歪头,好像很单纯地问道,“后.入?”   “入什么入,天天脑子里不想些正经的。”陆笙平咳嗽一声,批评道。   “你说入什么?”揪了揪陆笙平的耳朵,赵楚歌小声说,“当然是入我的……”   “别说了!”陆笙平想堵住赵楚歌的嘴,省的他整天撩拨自己。   “真是的,该做的都做了,我都怀孕了,你怎么跟个纯.情.老.处.男似的?”赵楚歌和他咬耳朵,依旧撩拨。   陆笙平叹了口气,抱起人回卧室,“我只要过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确实和老.处.男差不多,因为只和赵楚歌做过一次。   赵楚歌沉默半晌,说道,“我也是。”   “嗯,我知道。”   赵楚歌坐在他腿上亲他,说道:“刚才说好的重亲你还没亲呢。”   “不亲了。”陆笙平托住他,“该做午饭了。”   “不行,亲完再做饭,我要吻痕。”   “不给,不亲。”陆笙平斩钉截铁。   “你过分,你不是一开始那个天天对我言听计从的大佬了,当时你怕我自杀就事事如我意,你现在怎么不怕我自杀了?”赵楚歌感觉自己委屈死了。   说实在的,他现在和之前比起来,确实稳定不少,医生都说这样保持下去,药物就可以减少。   而且他在孕期,本来就不能吃太多的药,能不吃尽量不吃药,他现在服用的药物都是对胎儿无害,且不是每天吃的。   陆笙平一听这话赶紧认错,反正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的错就对了。   “别别别,我错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说什么是什么,你别吓唬我。”   他可害怕赵楚歌真又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出来,他受不起惊吓。每次看到赵楚歌手腕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就觉得心疼,其中还有因他而起的,想想就心如刀割。   他以为赵楚歌最近状况稳定了就会越来越好,没想到赵楚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这么说了保不齐哪天就付诸实践了。   赵楚歌很多时间理智和情感都不在一条线上,万一哪天情感战胜了理智,他又失控了,从楼上跳下去,或者吞了安眠药,或者割腕,都是陆笙平承受不住的后果。   赵楚歌都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陆笙平一脸凝重地想了很多,他的想象力在他们讨论孩子的时候没发挥出来,现在倒是用上了。   他想了许多,先想了想家里除了厨具还有没有能伤到人的工具,剪刀已经彻底移出这栋房子了,家里的碗筷牙杯是陶瓷的,随时都可能成为凶器,可是换成别的材料又不健康……   最后他有看了看家里的窗户,这些护栏结不结实,赵楚歌会不会天生神力徒手掰弯……   毕竟他是能忍着身体酸疼跳窗户逃跑的人,不得不防。   还有桌角什么的,能换的早就已经尽量换成了圆形了,不能换的也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脑袋撞上去基本不会疼那种。   还有哪里比较危险。   陆笙平拄着脑袋想的头疼,眉头都皱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个没完,大脑好像要爆炸似的。   赵楚歌见陆笙平可能被自己吓到了,心里不禁有些内疚,是他太过分了,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主动攀过去主动去亲吻陆笙平几下,刻意放软了声音,叫了声:“老公。”   陆笙平抬起头,眼睛里的疲惫还没掩去,同时藏在后面的还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对于赵楚歌可能会消失的恐惧。   可以说这种恐惧藏在陆笙平的潜意识里,扎根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没离开,直到今天赵楚歌说了那样的话,那些被他故意隐藏起来的害怕,又重新破土而出。   大概,真的需要去找一名心理咨询师了。   陆笙平想。   赵楚歌见状心生不忍,把陆笙平拽倒在床上,自己钻进他的怀里,“我困了,你陪我睡觉,让厨师做饭,你不陪我我睡不着。”   “好,我陪你,都听你的。”陆笙平又喃喃自语似的重复了一遍,“都听你的。”   说完就闭上眼睛,真的陪赵楚歌睡觉了,他不困,但是累是真的。   心累,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心情复杂,然后就是感觉身体疲惫,想要找个支撑点,唯一能支撑他的,只有赵楚歌。   也只有赵楚歌,能成为他的支撑。 第47章 客人   时空带着孩子过来的时候赵楚歌还藏在陆笙平怀里呼呼大睡,看见时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底的困意掩饰不住。   时空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用来睡觉,那时候条件可没有现在好。   精神病院几乎没什么安静的环境,被人抛弃,被家里送进去,发现自己怀孕,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足以把他逼到崩溃的边缘,那时候赵楚歌比他强不了多少,只是赵楚歌已经在那里待了好几年了,比他熟悉环境而已。   两人都是双向情感障碍患者,只不过赵楚歌比时空严重而已,两人一起走过了艰难的岁月,甚至生产的时候都只有赵楚歌和叶科在身边。   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都是被人抛弃的,被人放弃的,都是精神病。   赵楚歌现在过得比之前幸福了,时空从心里为他开心,他没什么朋友,和赵楚歌相依为命的日子历历在目,他在乎的除了孩子大概也就是赵楚歌了。   带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陆笙平去厨房切了一些水果端出来,和颜悦色笑眯眯的,“别太拘谨了,当家里就好,吓坏了小盆友。”   时空点点头,陆笙平扒了一瓣橙子递给白诗,“小盆友,吃水果。”   白诗点头,说了句“谢谢叔叔”,然后把橙子递给了时光,“哥哥先吃。”   陆笙平越看越觉得兄妹俩可爱,小孩子什么的,挺有意思的。   他又去冰箱里翻出了之前给赵楚歌买的零食,赵楚歌不喜欢吃零食,但有一两回吵着要吃,买了一堆回来都放在那儿,也没吃几口,现在拿来招待小朋友正好。   白诗和时光没怎么见过陆笙平,不过小孩子最是敏感,尤其单亲家庭的孩子,潜意识里就觉得陆笙平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所以在他面前总是放不开。   陆笙平却觉得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又笑眯眯的,看上去多和蔼可亲,怎么会吓到小孩子呢。   赵楚歌把白诗抱到腿上,和小姑娘一起做游戏,时光则坐在陆笙平腿上,陆笙平强烈要求,要抱一抱,他才肯给抱的。   时空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天,说的大多都是赵耀和戴坤的惨状,现在这俩人还在医院躺着,什么时候好可不一定,得看陆笙平心情。   赵家人倒是有心想找赵楚歌,可惜他们的所有联系方式全被拉黑了。   现在戴家和赵家说是狗咬狗也不为过,互相都指责对方连累了自己家,让圈子里好多人都看了笑话。   他们得罪了陆笙平,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有人敢和他们做生意,时空又背地里和他们抢生意,跌出那个所谓的上流圈子几乎是眨眼间的事。   只是他们不认命而已,可不认又能怎么样呢?在陆笙平面前,他们别说翻身、还手,就连说话还嘴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胆量。   他们就是陆笙平送给赵楚歌的玩具,像橡皮泥一样,任由赵楚歌搓揉拿捏,如果他们敢反抗,那就到了赵楚歌收拾他们的时候,如果他们还敢反抗不听话,陆笙平不会不听赵楚歌的话亲自出手,但是随便几句话,就够他们受的了——比如现在。   赵楚歌对待赵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算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又怎么样,没人喜欢他,赵耀来了更是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们做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把玩着陆笙平的手指,来回活动着上面的戒指,赵楚歌漫不经心的想,赵家也不过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他没做什么,他们就乱了阵脚。   不过乱了才好,乱了才更容易露出破绽。   陆笙平往赵楚歌嘴里塞了块糕点,问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糕点好吃吗?”   赵楚歌把东西咽下去,趴到陆笙平的耳朵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想你干我。”   “……”大佬不想说话。   见陆笙平不说话,赵楚歌轻笑一声,“糕点很好吃,我还想吃。”   陆笙平又喂了他一块儿,赵楚歌含着一半,嘴对嘴的把另一半送到陆笙平嘴里。   “你俩,收敛点,成吗?”时空实在没眼看赵楚歌主动腻乎的样子,“我倒是不在乎,能不能别带坏我家孩子。”   也就是时光和白诗在专心看动画片,没注意到他们的动静。   “好吧好吧。”赵楚歌露齿一笑,无辜地说,“我收敛。”   时空心里叹了口气,当初他还劝过赵楚歌打胎,结果人家一句“陆笙平不缺人给他生孩子”就把他打发了,也就是赵楚歌现在过得好,如果不好,不管什么代价他都不可能让赵楚歌继续和陆笙平在一起。   赵楚歌抓着陆笙平的手揉搓,和他把手放在一起,看着戒指上的心合在一起,觉得心情格外舒爽。   “如果不是我讨厌医院的味道,我一定去看望赵耀,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让护工多多关照他。”赵楚歌阴阳怪气地说着话。   “当然会好好关照,我可是没少花钱。”时空嘴角扯起一抹笑,看上去怪异极了。   赵楚歌还想再说什么,门铃却响了,他松开陆笙平的手,陆笙平去开门。   看到门口的白岳光,陆笙平愣了几秒,然后稍稍往出走了几步,小声说:“你太丧心病狂了吧,跟到这儿来了!”   白岳光没说什么,把他推进去,看着赵楚歌和时空,微微一笑,说:“出来办事,路过你们家,不请自来,你们不会怪我吧?”   “呵呵。”赵楚歌只能说这两个字。   时空第一时间是一手一个把孩子抱走,然后要离开。   白岳光站在门口拦住他,两个孩子始终背对他,一直看不清脸,不过看到是两个孩子的时候,心情实在是复杂极了。   “抱歉白先生,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时空不去看白岳光的眼睛,衣服都不穿鞋也不换就想走。   “你要是走,我也不介意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带着孩子一起。”白岳光已经是在威胁了,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睛里,可一点笑意都没有。   时空脸色白的和墙壁一样,在白岳光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留下来。   看到了两个孩子的脸,尤其是白诗,白岳光脸上的震惊根本不加掩饰,原因无他,这就是他小时候的翻版。再看看时光,长相尽管和时空很像,但眼角眉梢的□□像极了他。   时光觉得现场气氛不太好,他拉着白诗的手,躲到时空的身后,陆笙平蹲下身,一只手一个抱起他们,分别亲了一口他们的脸蛋,说道:“小宝贝儿,叔叔带你们去玩儿好不好?”   “嗯。”见时空都点了头,陆笙平立刻把俩孩子带离战场,他记得家里有拼图,拿到卧室去给他们玩儿,又把零食水果饮料都搬了进去,也不怕弄脏屋子。   等陆笙平再出来,白岳光坐在另一条沙发上,时空和赵楚歌坐在一起,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楚歌看了眼陆笙平,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叫他的名字,“陆——笙——平。”   陆笙平很无辜很冤枉,他并没有给白岳光通风报信。   白岳光倚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笙平,陆笙平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两人正在用眼神交流。   陆笙平:你把我媳妇儿惹生气了。   白岳光:反正不是我老婆,无所我。   陆笙平:呵呵了,就你这态度还想追媳妇儿?老子要是不给你添堵老子就不姓陆!   白岳光:老子的媳妇儿还能听你的?   陆笙平:那你看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赵楚歌的。   白岳光:别,大哥,不,爸爸!我错了!爸爸我错了!   陆笙平:呵呵,晚了!   陆笙平不管白岳光什么心情,反正得先哄赵楚歌,他走过去,赵楚歌把头转过去,不想理他。   怕他生闷气做不理智的事伤害自己,陆笙平哄他道:“别气,我没通知他,真的,你相信我,我真没通知。”   赵楚歌看了看他,见他没有撒谎的神色,勉强相信了,而且陆笙平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没时间打电话发消息。   白岳光把视线落到时空身上,时空的拳头狠狠的攥紧了,指甲陷进肉里也没知觉,赵楚歌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把白岳光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时空病情一直稳定,比他稳定多了,这种情况很久不出现了。   白岳光也想起了上次两人相遇,时空做出的极端的事,心里也害怕起来,万一再刺激到他,时空自杀了可怎么办。   赵楚歌拉了拉时空的手,时空看他一眼,摇摇头,“我没事。”   “要不你去休息吧,孩子我帮你照看。”赵楚歌看时空脸色实在不好,怕他一会儿受刺激出事。   “不用,真没事。”时光勉强冲他笑了笑,他想带孩子回去,但也知道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照顾孩子,只能留下。   “……”陆笙平庆幸自己家真的没有什么危险物品,不然他看时空这情形和赵楚歌原来有点像,一会儿出什么事就完了。   “时空。”白岳光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仿佛怕惊扰了他。   时空没应他,站起身,对赵楚歌和陆笙平说,“我去找孩子。”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赵楚歌对白岳光是没什么好脸色,陆笙平……表情很复杂。   “晚上吃什么?”赵楚歌靠在陆笙平身上问。   陆笙平松了口气,他真怕赵楚歌和白岳光干起来,情绪激动再动了胎气。   “做之前说好的菜,你还想吃什么?”   “我是没什么想吃的,问问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有什么想吃的。”赵楚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岳光,“好好招待。”   白岳光看了看赵楚歌,又看了看陆笙平,觉得还是不要招惹赵楚歌比较好,不然以赵楚歌出了名的坏脾气他恐怕得从窗户出去。旁边还有个护妻狂魔,为了顺利追到时空,还是消停眯着吧。   陆笙平去厨房给赵楚歌洗水果,赵楚歌冷淡的和白岳光说话,“别再去招惹他,如果你还想让他活着的话。”   “他,是不是,生病了?”白岳光问的很隐晦,他查不到时空的资料,但是看到他上次的状态,也能察觉出来,他很不对。   “是啊,我们都是精神病,随时随地都会发疯!”赵楚歌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岳光,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你们这种人,走的时候潇潇洒洒,回来之后又想不计前嫌,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凭什么所有人都要站在原地等你们!”   “你要是敢招惹时空,破坏他现在的生活,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疯子!”赵楚歌的大吼大叫把厨房里的陆笙平成功引来了。   赵楚歌因为白岳光连带着看陆笙平也不顺眼,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要打架,陆笙平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哄人。   “滚开!别碰我!”赵楚歌暴躁地怼了陆笙平一下,许久没出现的暴躁症状又出现了。   “我说让你滚,离我远点,不吃水果,滚开!”   “我滚我滚,你别生气,听话,别生气,喝点水,千万别生气。”陆笙平往后退,不去碰赵楚歌,想稳住他的情绪。   “我让你滚你就滚!你怎么这么烦人!我当初拼命不想让你走你怎么不知道!”赵楚歌咬住嘴唇发脾气,“陆笙平,你烦死人了!”   白岳光内心十分震惊,他真想不到陆笙平在家里这么伏低做小,也想不到赵楚歌暴躁起来脾气这么差。   陆笙平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好歹只是发脾气没做伤害自己的事,已经很好了。   不过,要不要把白岳光赶出去,省的赵楚歌和时空都心情不好。 第48章 犯病   客厅里的动静成功把时空引出来了,孩子还在屋里做游戏,他走到赵楚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稳定一下情绪,我没事,以后也没事。”   赵楚歌捂着头蹲下身子,头痛欲裂,这种感觉好像很久没有了。不对,也不是很久,大概也就一个月吧。   他知道自己的暴躁周期又到了,刚才没想那么不懂事的,没想对陆笙平那样子,可是控制不住,这种纠结的感觉又来了。   陆笙平心里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蹲下去把赵楚歌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用手轻柔地给他揉着太阳穴。   让赵楚歌靠在自己身上,陆笙平亲亲他的额头,安抚他,“没事的,头还疼吗?要不要去休息?”   “对不起。”赵楚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只会说这一句。   “没有对不起,你有脾气发泄出来很好,以后也这样,不要闷在心里。”陆笙平鼓励他,“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要说对不起。”   白岳光早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不知道赵楚歌发病是这样的,又看了看时空,脸色自始至终都是苍白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无力感。   时空坐在沙发上,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脸转向陆笙平,轻轻笑了一下,问道:“没有水果刀?”   “……”陆笙平不敢说家里没有水果刀,这东西太危险,他平时给赵楚歌削苹果都用菜刀。   时空现在和赵楚歌抑郁的时候太像了,别说没有,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拿出来,万一要是时空没控制住割腕了可就完了。   白岳光觉得时空现在的状态诡异极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苹果,用手掰成两半,递过去。   时空接过去,道了声“谢谢”,还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把苹果放在旁边,没吃,就盯着它发呆。   白岳光大气都不敢出,感觉时间好像都静止了,赵楚歌被陆笙平揽在怀里安慰,时空则是把胳膊支在膝盖上,脸拄着胳膊,歪头说,“你不用再派人跟踪我了,我不是废物,你跟踪了那么久也没看到孩子的脸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别再做无用功。”   起身摸了摸赵楚歌的头发,时空站起来,笑着说:“我先带孩子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儿,好好的,听大佬的话。”   赵楚歌不太放心时空一个人走,他太了解时空了,外表装的再像正常人,内里都是坏的。   “你别走了,在这里住几天。”赵楚歌拽住时空的袖子,他自己状态不对,回家还要照顾孩子,真出什么事都没人知道。   “不用,家里有药。”   赵楚歌见说服不了他,也站起来,“那我去你家住几天。”   “别闹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干爸家待几天,让他帮我看孩子。”   赵楚歌放心不少,时空要去看心理医生,把孩子放在连修夜那里。   要是以前他也可以帮忙带,但是现在他也状态不对,怀着孕又做不了什么。   “你把孩子送出去,你要去哪儿?”白岳光单手扣住时空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我去死!你满意吗!”时空情绪突然失控,爆发的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回过头大声地喊,“我去死!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逼我了?我死了你是不是开心了?我现在就跳楼好不好?当着你的面,让你放心,我真死了!”   “不是,时空,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关心你……”白岳光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想让你死,我……”   “你现在不想让我死,你当年不顾我的死活走的时候我可没看你多留恋,你现在回来了,我就要继续当你的舔狗,有意思吗?”时空拎起白岳光的脖领子,眼神里都透着凶狠,他的手上青筋分明,显然是怒到了极致,恨不得掐死白岳光。   “我问你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时空大吼着,“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要我,我给你生了孩子你想破镜重圆了,你tmd算老几啊?想给我孩子当后爹后妈的人有的是,要你这个亲爹有什么用?”   “嗯?有什么用?”时空忽然又把表情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都松了,“我告诉你,别再打我和孩子的主意,也别再跟踪我,我放过你一次,别指望还有下一次。”   白岳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时空笑了一下,想抽烟碍于赵楚歌忍住了,他说:“反正我有病,我不正常,哪天做了什么极端的事也不一定,所以你最好别惹我。”   “大不了我把孩子过继给赵楚歌,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这日子过得忒没劲了。”时空这话说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要不是为了孩子,他确实早就不想活了。   日子天天过得连个盼头都没有,有什么意思。   好歹赵楚歌现在还有个家,他呢,什么都没有,除了孩子什么都没有。   时空的暴躁和抑郁间隔短时间也短,现在差不多已经稳定了,他冲赵楚歌摆摆手,“感谢你们的招待,我带着我们家宝贝儿先走了。”   说完去屋子里把孩子抱出来,给他们穿外套,白岳光想去帮忙,时空有冲他笑了一下,“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我可是个疯子,别逼我。”   时光抱着时空的腿,仰起头说,“爸爸是好人,不是疯子。”   白诗跟在哥哥身边抱着另一只腿,也跟着说:“哥哥说的对,爸爸是好人。”   “乖,爸爸带你们去吃饭好不好?”时空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出门,语气温和,好像刚才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派个人跟着他,我怕他出事。”赵楚歌跟陆笙平说完就给时空发了消息通知他一声,时空回复他有保镖不用担心,顺便告诉他搬家的事。   白岳光在这儿待不住,想去找时空吧,又不敢。   待在这儿他总感觉赵楚歌想拿菜刀砍了他。   “我建议你把当年的事解释清楚,不过,你最好小心点,赵楚歌当时发起病来把我吓得心惊肉跳的,你要是为了时空好,就别去刺激他。”陆笙平把白岳光送出去,在门口和他说话,“他状态真的不好,我以前还以为他挺正常的,没想到也这么吓人,你真的,注意些,别再伤害他了。”   言尽于此,陆笙平拍拍发小的肩膀,他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只是想起刚开始赵楚歌的状态觉得有些害怕。   送走人,陆笙平回去找赵楚歌,却发现人坐在厨房的阳台上。   陆笙平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还好窗户有铁栅栏,赵楚歌不可能徒手掰弯,绕是如此也够吓人了。   “乖宝,听话,阳台太凉了,下来好不好?”陆笙平看了看赵楚歌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   “你说,要是跳下去,会怎么样,在空中停留的那个时间,感觉一定很不错。”赵楚歌用手拽了一下栏杆,栏杆一下子就掉了。   不知道赵楚歌是不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弄开的,他一直都没发现。   “你别冲动,赵楚歌,我求你了,你别冲动,有话咱们好好说,你下来,我有哪儿做的不对你说出来,你别吓唬我。”陆笙平脸都吓白了,赵楚歌把窗户打开,探头往外看。   “赵楚歌!”陆笙平大叫了一声。   赵楚歌自己也纠结,今天时空和白岳光的事彻底刺激到他了,把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带起来了。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还能控制控制,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想死的念头一旦出现,根本压制不住,理智好像都喂了狗。   按理说,和陆笙平在一起后应该那种念头慢慢减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念头是减少了,但是一出现就控制不住。   大概是,骨子里的,缺乏安全感。   从始至终,赵楚歌的潜意识就没相信过陆笙平,表意识表现得再好再怎么样,那些藏在潜意识里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别人。   “赵楚歌,你下来,我不碰你,真的,我不碰你,你自己下来,我接着你,好不好?”陆笙平怕自己碰一下他都会激怒赵楚歌。   陆笙平有时候感觉自己也快崩溃,他迫不得已说出不爱赵楚歌的时候没崩溃,被强制送出国的时候没崩溃,回国以后对付陆家那些蛀虫的时候没崩溃,却在赵楚歌面前濒临崩溃。   “真的,我求你了,你别吓我了,以后你想怎么样我不管你行不行?”陆笙平几乎是卑微的乞求他,“你现在想打胎想离婚都随你,只要你不伤害自己,我都同意,你想怎么样都行,求你了,别伤害自己好不好?”   赵楚歌不知道怎么回应陆笙平,理智和情感纠结着他,让他大脑混乱,大概是又该吃药了,可是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也没用。   赵楚歌闭上眼,问问自己的潜意识,到底要不要活着,到底要不要和陆笙平在一起,陆笙平那么爱他。   陆笙平看赵楚歌竟然把眼睛闭上了,赶紧趁他看不见去把他拽下来,赵楚歌被拉进他怀里时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搂住陆笙平的脖子。   “乖,你别吓唬我了,好不好?”陆笙平一边亲吻他一边抱着他往卧室走。   卧室还没收拾,床上有零食和玩具,把赵楚歌放在床边,陆笙平去收拾,赵楚歌抑郁的状态似乎好了点,抓住陆笙平的手不放,“我错了,我,我刚才没控制住自己,对不起,我以后尽量,我一定控制好情绪。”   陆笙平亲吻他,心说,哪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这病还是得慢慢来。   “那你还要不要和我过日子?”陆笙平问。   “要!”   “那还要不要听我话?”   “听!我以后听话。”   “好,那现在乖乖的,休息一会儿好不好?闭上眼,睡一觉。”   “嗯,我睡。”赵楚歌连忙躺下,闭上眼酝酿睡意,过了一会儿又睁眼,“你不会走吧?你会不要我么?”   “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陆笙平俯下身,啃咬着赵楚歌的嘴唇,浓烈的占有欲要把赵楚歌吞噬,“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所以你要是想走,也绝对不可能。”   陆笙平手指摩挲着赵楚歌的脖子,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杀死赵楚歌。   “你听懂了吗?你的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不让你走,你就必须永远待在我身边。”陆笙平近乎神经质地说着,“我这次求你了,和你妥协,下一次,赵楚歌,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第49章 眼熟   时空住院了,因为割腕自杀。   赵楚歌得知消息的时候很淡定,当时陆笙平正在家里哄赵楚歌再吃一碗饭。   电话是叶科打来的,白诗和时光在他们家,连修夜陪时空去看心理医生,回家的时候时空突然压抑不住地大哭了一场,哭完就趁连修夜不注意割腕了。   连修夜一个人在医院照看不过来,让叶科也过去,孩子先给赵楚歌带几天。   赵楚歌就知道,时空肯定会出事,别看一个多月了都没什么事,隐藏期可是很长的。   陆笙平把碗放下,刚想劝劝赵楚歌先别着急,先去接孩子要紧,就见赵楚歌拄着脑袋低头笑了一下。   笑声很低,赵楚歌垂着眼看不出情绪,过了半晌,他主动把陆笙平给他盛的翻吃了,然后说:“你去换衣服吧,我吃完再去。”   一点也不着急,陆笙平看得心里害怕,赵楚歌这样明显不正常啊。   赵楚歌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了,他又笑了一下,这要是陆笙平在旁边肯定让他慢点吃。   回卧室的时候陆笙平正在穿裤子,赤.裸.着上半身,弓起腰背对着赵楚歌,赵楚歌走过去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问道:“我的衣服你找了吗?”   “在那边。”陆笙平扎好腰带,随手套上衬衫,胡乱的系上扣子。   把赵楚歌的衣服拿过来给他穿上。   赵楚歌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古代的公子哥,陆笙平就是小厮,天天把他伺候的明明白白,能不让他动手的就不让他动手,他每天唯一的运动好像就是吃饭。   自从上次他坐在阳台上吓到了陆笙平以后,陆笙平对他管的更严了,甚至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的地步。他雇了很多佣人,比之前多了二倍。平时他上班不在家,就在家里每个窗户的旁边都派人看守,除了卫生间和卧室,这是赵楚歌强烈要求的,否则就要有一场战争爆发了。   而陆笙平,似乎越来越温柔了,对赵楚歌也更有耐心,有时候赵楚歌想发脾气都觉得愧疚。   两人收拾好,陆笙平带着赵楚歌出门,赵楚歌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又笑了一下,还是那种低沉的笑声,听在陆笙平耳朵里,总感觉赵楚歌要整事。   “亲爱的,听我说……”陆笙平给他系上安全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想要劝他别冲动。   赵楚歌冲他眨了眨眼,说:“我没事,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时空能坚持活到现在,其实挺不容易的。”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时空崩溃的时候什么跳楼割腕可不比他干的少。   有孩子又能怎么样呢,顶多是有了一个活着的理由,但是人真的崩溃起来,有什么理由都没用。   没真正崩溃过的人永远不懂那种滋味。   到了叶科家,赵楚歌轻车熟路地哄骗小孩子,“乖啊,你们爸爸有事要办,爷爷他们要出差,所以跟我回家好不好呀?干爸带你们吃喝玩乐,怎么样?”   白诗和时光对这种情况也习以为常了。   其实大多数时空“有事”都是叶科和连修夜帮忙带孩子,因为赵楚歌自己都状态不稳定,带孩子也困难。   陆笙平一手一个把孩子抱起来,赵楚歌跟在他后面,有孩子在去医院也不方便,只能带着孩子回家。   白岳光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给陆笙平打电话确认,陆笙平出去接电话,叹气说:“我劝你别去医院,他肯定不想看见你,你容易把他逼得再崩溃,你真的别尝试,赵楚歌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白岳光有没有被劝动陆笙平不知道,反正能说的都说了,他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楚歌在房间里陪小孩子玩游戏,陆笙平进去后说:“下午我想带他们逛街,换洗衣服得买几件。”   “好,我跟你一起。”   “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可以,以前也不是没带过。”   “你以前能抱俩孩子,现在不行。”   “……”赵楚歌不再说话,陆笙平对他管的越来越宽越来越严,令人发指,但他还很享受。   当机立断,下午两人就带孩子去了商场,回去的时候买了一大堆东西,要不是有保镖跟着,陆笙平又要抱孩子又要拿东西,肯定拿不了,毕竟不能指望旁边那祖宗干活,他也不敢。   回去的时候,路过他们俩滚床单的那个酒店,赵楚歌指了指,说:“你知道那个酒店是谁的吗?”   “不知道,只知道老板很神秘,也没去查,是你的?”   “嗯,我之前听经理说有人投诉酒店窗帘太薄,遮不住阳光,昵称是大佬是歌歌一个人的大佬,是不是你?”   “是。”陆笙平很坦诚,“那天阳光太晒,你被晒得脑袋直往被子里钻。”   “我是不是该夸夸你细心?”   “想夸就夸。”   “……”尬聊终止。   路上堵车,在这里停留了十多分钟,赵楚歌脑袋耷拉着昏昏欲睡,偶然一瞥窗外,却看见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不是眼熟,应该是认识,但是死活想不起来是谁,脑子里就好像有什么被清除了一样,他没失忆过,可能是有些尘封的东西被他自己选择性忘记了。   反正这人肯定不对劲,赵楚歌看他往自己的酒店去了,直接给人打电话,派人盯着,把这个人盯紧了。   陆笙平见他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能干着急。   “我头疼。”赵楚歌咬着嘴唇,靠在椅背上,“难受,我有点晕车。”   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赵楚歌下车喘了几口气,换了新鲜空气后感觉舒服了不少,现在比之前强多了,不会动不动就吐。   陆笙平每次看他难受都感觉后悔死了,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这么折腾,出生了还指不定怎么样。   “难受。”赵楚歌抓着陆笙平的袖子,“我想闻一闻烟味儿。”   “不行,吸二手烟不好,更何况你还怀孕。”陆笙平在赵楚歌面前就没抽过烟。   “我真的觉得你的烟味儿特别好闻,老公?”赵楚歌直接撒娇,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时光和白诗在车里睡着了,也看不到。   “老公。”赵楚歌还想继续撒娇,还没等说话,就一阵干呕。   陆笙平连忙给他拍拍后背,给他递水漱口,赵楚歌刚喝了一口就呛到了,一个劲儿咳嗽,眼睛都红了。   “宝贝儿,好点了么,好点咱们先回家。”陆笙平把他的衣服裹紧一些,手放在他脑袋上。   “回家你抽烟吗?”赵楚歌抬头问。   “抽。”陆笙平心累得不想说话。   回到家,两人一人一个,把睡着的孩子抱回房间,陆笙平去客厅抽烟,赵楚歌在旁边闻烟味儿。   陆笙平抽了一根就不肯抽了,赵楚歌没办法,只能不甘不愿的去睡觉。等赵楚歌走了,陆笙平才继续抽烟,一连气抽了一盒。   最近状态不太对,陆笙平自己能感觉到,看了心理咨询师,效果也就那样,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去冲了个澡,把身上的烟味儿都去掉,又把窗户打开通风,陆笙平继续叹气,然后还得做晚饭。   饭做到一半儿,赵楚歌就跑出来了。   一如既往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你是不是不开心呀?”赵楚歌后知后觉。   “哪能呢。”陆笙平温柔的亲吻他。   “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赵楚歌惴惴不安地问。   “没有,我有什么生气的地方。”陆笙平现在觉得自己可能也要疯,有时候也会有莫名其妙的情绪。   “乖,去休息吧,吃不吃水果?”陆笙平手里切着黄瓜,刀功利落得不到一分钟就切好了。   “乖,宝贝儿,听话。”陆笙平放下刀把他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和他额头相抵,“宝贝儿,别想太多,我没有不开心,也没生气,你好好的我就好,知道么?”   赵楚歌点点头,不说话,搂着陆笙平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蹲下来。   “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了,你就和我说,我不纠缠你。”赵楚歌眼角通红,仿佛随时要哭出来。   这种话他说过不止一遍,好像之前浓情蜜意主动勾引陆笙平的不是他。   陆笙平双眼紧紧盯着他,眼神阴鸷,薄唇紧抿,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赵楚歌知道。被他看得害怕,赵楚歌半闭着眼睛,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陆笙平掐住赵楚歌的下巴,脸色不善,语气温柔又危险,他说:“我说过了,赵楚歌,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的人,所以,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类似的话。”   赵楚歌被迫昂着头,眼神躲闪,睫毛微颤,心里一阵紧张,同时头也有些疼。他的手抓紧了沙发边缘,他在发抖,全身都在颤抖。   “我脾气不好,一直不好,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有耐心,所以别挑战我。”陆笙平手上用了力气,赵楚歌被掐得很疼,感觉下巴要被捏碎。   陆笙平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把他的嘴唇都咬出血了。吮吸了一口他的血,两人的唇瓣上都带着血,陆笙平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样子,性.感又迷人,就像草原上的捕猎者,危险极了。   “别挑战我的耐心,懂吗?”   “你做什么我都纵容你,除了你离开我这件事。”   “你要是敢走,我就敢把你的腿打断,关起来,只见我一个人。”   “我不允许你离开,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你懂吗,赵楚歌,别总惹我。”   赵楚歌觉得自己就像海面上的一块浮木,漂泊不定,哪里都不是他该停留的地方,可是他遇见了陆笙平。   不,应该说是,重新遇到了陆笙平。   他把头深埋进陆笙平的怀里,哽咽着说:“陆笙平,我难受,我害怕。”   眼泪沾湿了胸口,陆笙平轻抚着他的后背,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他爱赵楚歌,同时占有欲强烈的令人害怕。   就像野兽圈领地一样,赵楚歌是他的私有物品,除了他,谁都不能碰这个宝贝一下。有人敢碰,就要付出代价。   赵楚歌哭够了,也睡着了。陆笙平抱起他送回卧室,像以往一样,从额头亲到嘴唇,就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我这么爱你,你可千万别逼我,逼我做出什么对你不好的事。”   陆笙平轻轻地说,像是说给赵楚歌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第50章 不敢   赵楚歌那天在酒店附近看到的眼熟的人,资料很快就被送来了,他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也不差。   男人叫纪华,三十五岁,在赵家人手底下干了十年,是赵斯余的心腹,家里三口人,一个奶奶和一个弟弟,弟弟十几年前因为开车撞人进了监狱。剩下的就是一些没什么用的祖宗十八代的资料。   赵楚歌一开始就觉得这人眼熟,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原因,那些他不愿意想起来的东西,好像破土而出,不顾主人的意愿,强迫他,必须想起来。   纪华的弟弟是赵研宇和他后来爱人的肇事司机,赵楚歌之所以想不起来,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那场车祸,那场血淋淋的惨不忍睹的,亲生父亲的死亡现场。   人的大脑有时候会选择性记忆,很明显,才十二三岁的赵楚歌选择了忘记那段让他痛苦难堪的画面,包括那个司机的样子,一同被封印在脑海深处。   赵研宇的那场车祸极为严重,当时还挺轰动一时。   出车祸的时候赵楚歌刚刚和他们分离,他看着赵研宇笑的灿烂的那张脸,想了想,觉得自己果然是累赘。   赵研宇把他送回赵斯余这里也情有可原,谁让他就是个拖油瓶。   记忆一旦重新回炉,有些东西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比如车子反复碾压赵研宇和那个男人的一幕,明明是有救的,可是车子来回的碾压了很多遍。   马路上车流汹涌,赵楚歌在马路的另一边,除了不断往外流淌的鲜血和来回滚动的车轮,什么也看不到,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被吓坏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好回忆了,实际上就是赵楚歌从未忘记。   赵斯余继承了赵研宇留下的财产,赵楚歌的外公和舅舅法庭上败诉,没能争过赵斯余一家人。   不到半年,田蜜被接回赵家,看着比自己小了几个月的赵耀,赵楚歌知道,惨剧早晚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些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赵楚歌已经很少去回想了,没什么意义,除了让他增加恨意,根本没有价值。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楚歌想了想给陆笙平发消息。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会,也不敢打电话。   赵楚歌:我想去找你   陆笙平:行,让司机开车,保镖必须跟着你,我在开会,让助理下去接你   孩子前两天就送回叶科那里了,时空除了情绪还是经常失控,已经没什么了,连修夜一个人可以。   如果不是赵楚歌怀孕,以前都是他和连修夜或者叶科在医院陪时空的。不然他们两个人不放心,万一他和时空一起情绪失控一起自杀了怎么办。   赵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肉比以前多了不少,也变软了许多,和陆笙平硬邦邦的腹肌比起来,他这就像是一团棉花。   找衣服给自己套上,赵楚歌还在感慨,这要是陆笙平在家,他连穿衣服都不用自己动手。   司机开车很稳,赵楚歌安安稳稳了一路都没吐,反而觉得自己有点饿了,不禁后悔来的时候没在家吃东西。现在距离陆笙平的下班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而且他一开会还说不定几点。   何久在公司大厦门口等着,看见赵楚歌笑着把人迎了进去,到了陆笙平的办公室,按照老板的交代,他说:“桌子上有刚去买的蛋糕,还有一些零食和洗好的水果,如果饿了就去外面叫马秘书帮您点外卖,困了可以去休息室休息,这里的电子设备密码全是老板名字的小写拼音。”   “……”赵楚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想到陆笙平交代的还挺清楚。   何久完成了任务就回了会议室,赵楚歌吃了两口芝士蛋糕,觉得不如陆笙平烤得好吃,有点恶心。   吃了个橘子后觉得无聊,赵楚歌开始四处逛逛,陆笙平的办公室他这才是第二次来,平时他都懒得动,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查岗。第一次来没多久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等一觉起来都回家了,什么都没看成。   所以他决定看看陆笙平工作的环境。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盛满了烟蒂的烟灰缸,办公室不可能两天不打扫,赵楚歌去数了数,一共十二根,还不包括已经可能清理过一次烟灰缸,所以就是说今天不到一天时间,陆笙平可能抽了一盒烟,肯定不止。   想来陆笙平一定每次回家之前都怕他被烟味儿熏到冲一边澡,也难为他了。   陆笙平赵楚歌他面前几乎不抽烟,除非是被他逼的,赵楚歌以为陆笙平的烟瘾没那么大,没想到在公司他抽的都这么凶。也许不是烟瘾,只是心烦而已。   接下来看到的就是书架,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类书籍,大多都是经济学的专业书,赵楚歌随便抽出一本,虽然书保存的很好,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被主人翻了很多次。   他还在书里面翻到了涂鸦,应该是闲得无聊信手涂鸦随便画的,看得出来画功不错,寥寥几笔就把人物神态勾勒得栩栩如生,赵楚歌一眼就看出来了,画的是他自己。   这样的涂鸦并不少,有的书里面甚至有几百张,这应该是两人在一起之前画的,有的线条平铺直叙,有的线条凌乱糟糕。从画风大致可以看出来,有时候陆笙平的心情并不好。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赵楚歌想,大概是在想自己,思念到了极致那种的想念。   想到这儿,赵楚歌不可控制地笑出了声,很小声的笑,就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喜欢陆笙平,喜欢到看见他的涂鸦都可以想象到那人画画时的样子,喜欢到已经爱极了这个人,愿意为他生孩子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爱情这东西,大概是世界上最无解的东西。和陆笙平总是闹翻的是他,和陆笙平柔情蜜意的也是他,看上去陆笙平很强势,可风筝线却一直都握在赵楚歌手里。   陆笙平早就被他攥在手里,藏在心里,谁也抢不走,谁也拿不去。   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陆笙平对他的控制欲占有欲一样,他喜欢被陆笙平掌控的感觉,喜欢陆笙平占有欲爆棚的样子,让他很有安全感。甚至于,他还希望陆笙平的控制欲更强一些,占有欲更浓烈一些。   所以说他们其实彼此彼此,都把对方藏在心里放在手里,恨不得对方只看得到自己。   这种感觉病态又怎么样呢,他们很享受彼此带来的感觉,世界上有且只有一个能让他们那样,并且愿意配合享受的人,不失为一件乐事。   赵楚歌嘴角带笑,认真翻了每一张涂鸦,已经翻了三本书,显然涂鸦不可能就那几本,站着有些累了,他便拿了几本书去沙发上坐着看。   只是还没等看完,陆笙平就回来了,赵楚歌把书放下,被人抱在了怀里,他昂起头亲了亲抱住他的人,说:“大佬你真可爱。”   陆笙平一看那些书就明白了,罕见的有点脸红。   赵楚歌眼里的笑意更深,没说什么,只是张嘴含住了陆笙平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啃噬,舌尖轻轻□□。   陆笙平脖子上那些吻痕早就没有了,赵楚歌一直想给他再盖一些印记,可惜每晚都忘。   赵楚歌坐在陆笙平的腿上,脸冲着他的胸口。赵楚歌先是在他的喉结上舔了几下,看到它上下滚动了几下后又开始啃咬,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吻痕,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消不下去。   陆笙平下巴垫在他脑袋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任由赵楚歌在他身上动作。直到赵楚歌的手要伸进他裤子里才伸手阻止。   “别闹了,乖。”陆笙平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不难想象,他是动了情的。   “好,不闹你,都听你的。”这语气和平时陆笙平哄他一模一样。   “那个蛋糕不好吃,没你做的好吃。”赵楚歌咬着嘴唇告状,“以后不要买他们家的。”   “好,不买,晚上回家给你做蛋糕。”陆笙平亲了亲他的眼睛,“你去睡一会儿,我很快还要开会,好不好?”   “嗯,不过我现在想吃饭,我饿了。”   “好,给你订外卖,只能先将就吃点,委屈你了。”陆笙平哄道,平时赵楚歌在外面吃饭可是吃一点就会吐,现在也没办法。   “委屈什么,你什么时候让我受过委屈。”赵楚歌挪了挪身体,在他的某个部位蹭了蹭,陆笙平拍了拍他的大腿,“说好了不闹。”   “可是我无聊啊。”赵楚歌眨眨眼,“你觉得办公室play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就趁着这时候使劲撩拨我。”陆笙平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又亲了亲,“等以后的,下不了床可别跟我哭。”   “……”赵楚歌绝对相信陆笙平有这个实力。   “你舍得弄疼我吗?”赵楚歌圈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   “不会让你疼,只会让你爽。”   “怎么爽?”   “你想怎么爽就让你怎么爽。”   赵楚歌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怎么接,只能老老实实在陆笙平怀里待着,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觉得特安心,这种感觉从小到大好像只有陆笙平给过他。   “宝贝儿,怎么心情不好了,和我说说?”赵楚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找他,肯定是有事。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赵研宇我爸爸的车祸现场。”赵楚歌冷漠的口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记得那辆车在他们身上……”   陆笙平感觉怀里的人声音有些颤抖,等他叙述完了才亲亲他,“别想了,那些不好的都过去了,以后都有我呢,别想了,好不好?”   “嗯,不想了,那些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想你来的实在。”赵楚歌闭着眼,问他,“你那些涂鸦,怎么回事?”   陆笙平也不瞒着他,“想你的时候画的,那时候我们没在一起,每天都想你。”   “那你怎么抽那么多烟?烟瘾很大?”   “嗯,烟瘾大,现在好多了,刚被送出国的时候每天都想你,想的快要发疯,又不敢回来见你,也不敢打听你的消息。”   “为什么不敢?”赵楚歌问他。   陆笙平没回答他,自顾自的往下说,语气轻松的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那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抽烟画你学习,想着早点做出成绩回国,那时候每天都想你,想你好多次,一想你就抽烟,不知不觉就有烟瘾了,好不容易回了国,我又害怕了,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见你。”   “为什么不敢?”赵楚歌再一次问他。 第51章 原因   陆笙平沉默了几秒,还没等回答赵楚歌的问题,何久就进来敲门,外卖送到了,顺便提醒他,二十分钟后要开会。   陆笙平把赵楚歌从自己腿上挪到沙发上,帮他把外卖打开,又给他盛好饭才准备出去。   赵楚歌一把拉住他要抽出去的手,“回答我的问题。”   陆笙平笑了笑,赵楚歌头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吊儿郎当,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还能为什么,记得我走之前的一段时间你总是发生各种意外么?不是差点出车祸就是差点被花盆砸死,这是老爷子给我的警告。”陆笙平语气有些低沉,和刚才的笑模样截然相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楚歌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后怕。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好像真的是他会错意。   “要么我就走,要么你就死,我那时候根基不稳,没能力保护你,不妥协就要牺牲你。”陆笙平坐在他身侧,赵楚歌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我在国外,只要一有和你有关的动作,你就可能会……我不敢冒险,没有能力保护你之前,我只能妥协认怂。”   陆笙平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看起来脸都扭曲了,回忆起那段黑暗的时光,好像也没什么,回国以后大刀阔斧地整顿了陆家,曾经挡过他路的人,也都被收拾个干干净净,而现在,赵楚歌也在他身边,人生已经很圆满了。   “那,我不小心听到的,你说不喜欢我的话,也是故意的?”赵楚歌看着陆笙平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心疼,还有无奈。   “是,不那样说,我怕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遭遇不测了,只是我没想到。”陆笙平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着。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陆家答应我不动你,你还是过得不好。”陆笙平抬手摸了摸赵楚歌的脸,仿佛能看到那些迫不得已的岁月。   少年人的恋爱通常都是青涩又一往无前的,明明没有负责的能力却又奢望可以给爱人一个安稳的未来,最终却又总是向现实低头,承认自己的懦弱无能。   也许大多数年轻人都是莽撞的,天真的以为有了爱情就能够实现所谓的天长地久,以为所谓的永远也没有多远,可是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们,天长地久真的很久,永远也真的很远,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也不只有爱情。   办公室沉默了几分钟,赵楚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笙平轻描淡写地就说出了当年出国的原因,对自己在国外的生活只字不提,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想也能知道,肯定是不好,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烟瘾。   看得出赵楚歌情绪不高,陆笙平把烟别在耳朵上,手里端着碗喂了赵楚歌一口菜,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相比起来,我已经很好了,你知道白岳光当年为什么会走吗?”   赵楚歌一听,赶紧抬起头,拿出手机,说,“你等等,我录音。”   陆笙平又笑,说:“我好歹是出国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他当年死活不走,老爷子,亲自把他的四肢全打断,十根手指敲碎,又灌了药,硬被绑上飞机的。”   “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能下床是一年以后,手指灵活是两年以后,不是他对时空不关心,而是他没法关心,彻底恢复差不多两年多,期间整天都被人监视,只要他一打听国内的事,就立刻有人报告给白老爷子,然后就要给他个教训,当然,那些都落在了时空身上。”   “真狠。”赵楚歌除了这两个字真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可不,我当时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怎么能下得去手,后来想了想,在利益面前,亲情算什么,在他们眼里,只要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行了,而且还要足够听话。”   陆笙平说起来还很感慨,有时候觉得如果他们就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会不会好很多,不会有那么多迫不得已,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可命运偏偏就是个没有“如果”的东西,那个命运的转盘只要轻轻转动一下,就能改变一个或者几个甚至无数人的生活。   看着人类在生活里艰难求生,命运是否会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抱着胳膊睥睨着芸芸众生,嘲笑他们的愚蠢无知,妄想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人生改变命运。   于陆笙平白岳光而言,命运就是家族里的那个掌权者,他们必须服从,既然生在了这样的环境,就必须扛起责任,无论他们愿不愿意,他们都必须牺牲一些东西,就比如说爱情,用来成全命运恶作剧一样的心理,用来让他们明白他们的作用——带领家族走向高处,而不是沉溺儿女情长。   这话说的忒冠冕堂皇,也忒讽刺。   就好像这一个两个的人是什么能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   实际上呢,不过是比普通人出色一点的普通人,本质上还是普通人。   陆笙平在盯着地面走神,赵楚歌不知道陆笙平在想什么,也许是有些想抽烟,碍于他在这里又忍住了。也许是还在回忆从前,对当年的离开愧疚。也可能只是在想,这家店的饭菜到底好不好吃,合不合他的口味。   赵楚歌没什么心情吃饭,陆笙平清醒过来,问道:“怎么了?不好吃?换一家?”   “没,就是突然不想吃了。”赵楚歌虽然还是感觉饿,但是真吃了饭,肯定还是吐。   “行吧,不吃就不吃,吃点水果,我去开会你乖乖的,困了就去睡觉,听懂没?”陆笙平站起来弯腰亲了他一口,“有什么想吃的让助理去买,嗯?”   “听懂了,我肯定听话,你快去开会吧,跟嘱咐小朋友似的。”赵楚歌好语气听起来好像很不满,但眼里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乐意被管着的事实。   “乖。”陆笙平又亲了他一口才满意的离开。   赵楚歌在他走后认真贯彻陆笙平的话,吃了个香蕉,又吃了个橘子,还有三个草莓,看了一会儿杂志觉得困了,就把从书架里拿出来的书放回原处,顺手把录音发给时空,然后去休息室睡觉。   陆笙平开会回来赵楚歌还在睡,被子裹在身上像个蚕,赵楚歌安静睡觉的时候眉眼会放松下来,看上去没那么凌厉与咄咄逼人,总会给人一种他很善良也很温柔的错觉,但见识过他脾气的人只需要一次就能了解,这人绝对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这就是只野兽,谁惹他就咬谁。   “醒醒,宝贝儿,回家了。”陆笙平亲亲他的脸蛋想要把人叫醒。   可赵楚歌非但没醒,还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拽倒在床上,如果不是陆笙平用手支着,肯定要倒在赵楚歌身上。   赵楚歌睡得香,陆笙平见他不醒也没办法,只好给他裹了件外套。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出去,反正有总裁专用电梯,谁也看不见。   赵楚歌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蠕动,没几分钟就把眼睛睁开了。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封闭式的空间,是在电梯里,再看看面前的人,是陆笙平,放心的又闭上了眼。   “宝贝儿,先别睡了,一会儿出去容易着凉。”陆笙平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等他睁开眼,把人放下来,将外套给他穿好。   赵楚歌抓着他的衣服有些不舒服,陆笙平揽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想吐?”   之前有一段时间,赵楚歌一坐电梯就想吐,去哪儿都只能爬楼梯。十几层二十几层他通常爬了一半儿就爬不动了,只能让陆笙平抱着他完成路途。   每当这时候陆笙平就格外庆幸自己体力好,这要是换一个体力差的,两个人得一起累瘫在半路。   一出电梯,赵楚歌迫不及待地往一楼的卫生间走,扶着马桶把下午吃的那点东西吐了个干净。   陆笙平扶着他给他递了瓶从前台拿的水,不忍地说道:“怀孕实在太辛苦,绝对不让你怀第二次。”   赵楚歌靠在他身上不想说话,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怀孕,他根本就没有结婚怀孕的打算。一是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由,二是因为没人能忍受一个神经病一样的伴侣。   “晚上要喝鸡汤。”赵楚歌提要求。   “好。”   一路上赵楚歌说了一堆,关于晚上吃什么这个问题,他报了好多菜名,又一一被自己否决。   最后想起一件事,说:“晚上记得烤蛋糕,我要吃芝士蛋糕。”   “好的,不会忘记,肯定给你烤。”陆笙平开着车,抽空看了一眼赵楚歌,见他这么精神,问道:“现在不困了?”   “不怎么困了,一看见你,我就开心得睡不着。”土味情话赵楚歌信手拈来,尤其是带颜色的段子,分分钟把陆笙平撩.硬。   “那你别看我了,闭上眼睛睡觉。”   “为什么,又看不坏,我就是想看。”   “确实看不坏,但是能看硬。”   陆笙平淡淡地说,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污的话,和赵楚歌比起来,他就是个弟弟。   “真的?我摸摸?”赵楚歌提出质疑,并且还想伸手一探究竟。   “听话,别闹,我在开车,注意安全。”陆笙平怕他真上手,赶紧把语气严肃下来。   “那回家给我摸?”赵楚歌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说道,“回家我摸摸有多硬?”   “回家要做饭,还要给你烤蛋糕,没时间,所以你还是消停一点。”陆笙平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他可不想撩出火,最后赵楚歌是解决了,他只能冲冷水。   “你要是给我摸,晚上就让厨师做饭,让厨师烤蛋糕。”赵楚歌觉得自己很善良,“这样你就有时间了,还不用受累。”   “算了吧,厨师做的饭吃几口就不吃了,厨师烤的蛋糕你也不喜欢,最后我还得再动一次手。”   “那睡觉的时候摸?”赵楚歌对于这个问题异常执着,让陆笙平后悔跟他开了个头。   “睡觉就睡觉,摸什么摸。”陆笙平努力板住脸,让自己看起来好像生气了一样,赵楚歌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说道,“不摸就不摸,你板着脸干嘛,怪吓人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以后不板着脸吓唬你,听话。”陆笙平秒认错,没有一点大佬的尊严。   “那你给我摸我就原谅你。”赵楚歌大方地说。   “……”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纠结摸不摸的问题! 第52章 难受   时空今天出院,赵楚歌去接他,身后一排黑衣保镖站得笔直,时空觉得他们比身后的树腰板都挺,齐刷刷一排还带着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混黑.社.会。   赵楚歌也一脸尴尬,看着时空和连修夜,挠挠头,不自在地解释:“那什么,他今天去Z城开个会,推不了,所以派了保镖。”   “……我懂,要不是有事大佬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出来。”时空拍拍他肩膀,露出手腕上鲜明的疤痕,再一细看,会发现疤痕不止一道,除了这只手还有那只手。   “……大佬不愧是大佬。”连修夜见了这阵仗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你先去接孩子?”赵楚歌问时空。   “嗯。”   “我跟你去,反正也是闲着。”赵楚歌和时空并排往停车场走,“话说,那天的录音你听了吗?”   “听了。”   “那……你和……”赵楚歌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再说吧,我这种人,估计这辈子也喜欢不了谁,再说吧,也许哪天给孩子找了个后爹也说不定。”   赵楚歌听他这话的意思,觉得破镜重圆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很小,和没有也差不多。   不过时空的话他是很赞同,而且这么长时间,对于感情这种东西,他们相对正常人来说,都淡漠了不少,没有可以热情的对象,也不想自作多情自甘堕落。   到了连修夜家,叶科正带着两个小朋友做游戏,一看见时空,俩小孩儿立刻扑了过来,时空把他们抱起来,分别亲了一口,问道:“小宝贝,想不想爸爸?”   “想,爸爸,以后你不要走这么久了好不好?我和妹妹好想你。”时光趴在时空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商量,像个小大人一样,“妹妹有的时候偷偷哭,我很坚强,我不哭,我安慰妹妹。”   “嗯,爸爸知道宝贝是坚强的人,以后爸爸尽量。”尽量控制自己别把自杀的念想化为实际行动。   时空抱着两个孩子亲热了一会儿,在连修夜的要求下,必须吃了晚饭住一宿,明天再走,赵楚歌也留下,但是他给陆笙平发了消息,让他晚上来这里接他。   陆笙平回了个“好”,然后叮嘱他多吃饭,并且要拍照片给他,最后不放心还给叶科发了消息,一并监督他。   赵楚歌回了个“点头”的表情,不再骚.扰他,专心和眼前的小朋友玩儿,时空靠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孩子愣神,就连叶科和他说话都没听到。   “想什么呢?”叶科碰了他胳膊一下,把他的神思拉回来。   “在想要不要找个对象,给孩子再找一个爹,妈也行。”时空淡淡道,手在兜里慢慢捏紧,他毫无察觉。   “你想开了?”心理治疗都没让时空有多大改善,突然想开,别不是又要出什么事。   时空没说话,抱着孩子去卧室睡觉,回来才解释,掰着手指关节,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想不开的,一直都是我缠着他一厢情愿,就算他当年走的时候是迫不得已,但他不喜欢我是真的。”   说着说着,时空笑了一下,带着嘲讽的意味,嘲讽自己年轻时的不要脸。   “是我犯.贱,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他,春风一度怀了孕,丢了时家的脸被扫地出门,一切都是我活该,是我自己做的孽,干他什么事,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看了看赵楚歌,时空没点着烟,只叼在嘴里过过干瘾,阳光照进来,手上那些鲜明的疤痕就像一道道封印,封印他曾经痛苦不堪的回忆,封印那些他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一个人心里受过的伤,能被时间治愈吗?这个问题时空问过自己的潜意识无数次。   即使治愈了,大概潜意识也会留下疤痕。深深浅浅,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心理生理都饱受折磨。每每看到,都痛不欲生。   有些痛苦不去触碰,就可以假装坚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实际上呢,实际上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赵楚歌不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沉默得令人心慌,压抑得令人恐惧。   是时空的手机铃声率先打破了这寂静,陌生号码一过来,想也不想的就挂断,挂了几次之后干脆关机。想了想,他直接把手机卡拿出来,掰折了扔进垃圾箱。   “白岳光?”赵楚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嗯。”时空近段时间状态平静得诡异,总让人提防他做些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叶科和连修夜黏黏腻腻地坐在一起,赵楚歌和时空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与所有都格格不入。   无端有些难过,赵楚歌掏出手机给陆笙平发消息,“我有点难受。”   发送过去后又加了一句,“并且有点想你。”   只是发泄一下情绪,无端难过是真的,他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谁知道陆笙平竟然打电话过来了。   “难受?哪里不舒服,你先看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去找你,或者你坚持一下回家,去医院,都行,让时空陪你,我现在就回去。”陆笙平火急火燎的交代他,语气听起来很焦躁,“你先别慌,我现在就回去,你让时空接电话,我和他说几句话。”   “……”赵楚歌一听就知道他是小题大做了,赶紧去卫生间和他解释。   “不是,只是刚才和时空聊了聊以前的事,觉得有点压抑,没别的事,我肚子不疼,其他地方也不疼,你别着急,我没事。”   赵楚歌觉得自己就是手欠,非得给他发什么消息,让陆笙平在外面也不安生,明明一个人也能熬过去,非要拿出来说一说,矫情死了。   陆笙平在那头停顿了几秒,猜测赵楚歌在自责,他温柔地鼓励他:“你做的很好,宝贝儿,以后有什么就像今天这样,和我说,随时都可以说,知道么?”   “我是不是很烦人很矫情?”赵楚歌有点委屈,蹲在地上有点烦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净给人添麻烦。   “怎么会?你就算矫情也是我惯的,我乐意谁也管不着,我开心。”陆笙平在那边放下心以后安抚赵楚歌,“别想不开心的,实在无聊你就看看书打打游戏,距离我去接你还有六个小时,乖乖等我。”   “我一直很乖的。”赵楚歌不满地嘟囔,“你能不能不像教育幼儿园小朋友那样。”   “好,不教育你,但你要听话,知道么?”陆笙平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靠在阳台上,心情放松下来,眼角眉梢都带了点笑意,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   “你快忙吧,要按时吃饭,记得来接我。”赵楚歌翻了个白眼,总感觉自己好像个留守儿童。   挂了电话,陆笙平继续靠着阳台吸烟,连续抽完了三根他才进会议室继续开会,不过总是走神。   等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到连修夜那里接人的时候,却被告知赵楚歌已经睡着了。知道赵楚歌嗜睡的习惯,他也没说什么。叶科劝他晚上在这里住,这么晚了来来回回再把赵楚歌折腾病了。   陆笙平一想也是,赵楚歌可经不起折腾,遂点头同意了。   推开客房的门,赵楚歌在里面抱着枕头睡得香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笑得似乎很开心。陆笙平想,这么开心的梦,要是梦里没有自己,那就过分啦。   陆笙平走过去,把他怀里的枕头抽出来,赵楚歌挣扎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见是陆笙平,立马就坐了起来。   把陆笙平吓得赶紧扶住他,“祖宗,你可轻点儿折腾。”   赵楚歌揉揉眼睛,试图驱散睡意。然而困倦的感觉赶也赶不走,陆笙平看着好笑,随手捏了捏他的脸,道:“睡吧,今晚不走了,住一宿。”   赵楚歌打了个哈欠点点头,眼泪都流出来了。过去抱住他解释道:“本来没想睡的,后来、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   “没事,困了就睡,别硬撑。”陆笙平拇指擦去他的眼泪,“睡吧,我洗个澡就陪你。”   “我跟你一起洗。”赵楚歌扒住他的衣服,让他抱住自己。   “那你得保证不动手动脚。”陆笙平想起每次和他一起洗澡带来的惨痛经历,觉得灭火器真是个好东西,可惜自己不能用。   赵楚歌理直气壮:“不动手动脚怎么洗澡?”   “我给你洗,你别乱动。”   “……”年轻人真是火力旺。   洗完澡出来赵楚歌也睡着了,被人抱着进去又被人抱着出来,姿势都没变一下,不过是从睁着眼睛变成了闭眼。   陆笙平唏嘘一声,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毫无所觉的赵楚歌除了睡得更香一点反应都没有,陆笙平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陆笙平给自己也吹干头发,又处理了一点工作才上床躺着,时空住院暂时没空理赵家和戴家,但他和白岳光可有的是时间。   赵楚歌在时空住院期间把赵家股票弄得一跌再跌,甚至还低价收买了百分之十,卖给了赵家的对手公司。   陆笙平和白岳光则是不痛不痒慢慢地折磨他们,开始看着没什么问题,时间久了就会成为隐患,就这种小事都不值得分散注意力。   弄垮他们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   陆笙平躺到床上和白岳光发消息,白岳光和他打听时空,并让他支招怎么把人追回来。   陆笙平可没什么主意,他和赵楚歌在一起除了因为一夜情,还有就是当时也是为了救时空,再加上怀孕,种种因素聚集在一起,才促成了那两本结婚证。   但时空不一样,他可是个狠人,和赵楚歌不一样的狠法,想在他身上用套路,做梦去吧。   最主要是白岳光现在不敢靠近他,怕再给他刺激,万一下回不是住院,而是太平间,那可就完了。   时空为了躲他电话关机,连家都搬走了,他不敢调查时空,被时空知道就又是个糟心事。   束手无策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境地,以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有时空,现在什么都有了时空却不在了,人总是要牺牲什么才能真正的成长。   陆笙平抚摸着赵楚歌的睡脸,轻声叹息,还好他足够幸运,兜兜转转没把人弄丢,这真是他此生最幸运的事。 第53章 收拾   时空是个行动派,说过想给孩子找个后爹或者后妈这句话不到半个月,就拉着赵楚歌周末陪他相亲。   赵楚歌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点头答应,相亲什么的,还没怎么见识过,去凑凑热闹也好,省得时空识人不清。   赵楚歌和陆笙平随便说了几句,也没叮嘱他不能告诉白岳光去砸场子什么的,陆笙平还特意问他,用不用自己也跟着,赵楚歌自己出门这种事实在不靠谱。   赵楚歌赶紧拒绝陆笙平的提议,“不用不用,你弄的那一堆保镖已经可以把所有坏人都隔绝了,远远望过去就跟一堵墙似的。”   “那行吧,到时候结束了我去接你。”陆笙平给赵楚歌剥着葡萄,故作委屈的样子。   “你一个分分钟就可能上亿的大佬,我可不敢耽误你时间,这要是耽误多了,不知道多少个亿就没了。”赵楚歌把他剥完的葡萄塞进嘴里,为陆笙平找理由。   陆笙平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宠溺道:“多少亿还不都是你的。”   赵楚歌接下来的话说得更加理所当然,他昂起头,强词夺理:“既然是我的,你就更要好好工作了,多给我赚点钱。”   “……”陆笙平是彻底没话了,他故作深沉的思考了几秒,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赵楚歌眼睁睁看着他走了,不明所以,过去扯住他的衣摆,说道:“你去哪儿?葡萄还没剥完呢。”   “……”陆笙平是真无语了,敢情他就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当即就冷下脸来,面无表情的往那儿一站,气氛瞬间就冷下来了。   “你到底去哪儿啊?”赵楚歌看陆笙平一直没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心虚地看了几眼,又把头低下去,四处乱瞟,但是手还没松。   陆笙平等着看他能有什么动作,心里憋着笑,面上不动声色,居高临下地瞅着赵楚歌的后脑勺,想上手去抓几把。   赵楚歌能感觉到陆笙平的视线停留在哪里,拉着他衣摆的手改成了直接拉住陆笙平的手,嘴唇抿了几下,嗫嚅出声:“对不起啊,你别生气了,我不是贪你的钱,我就是那么一说,闹着玩的,你别生气,行不行?”   每次陆笙平装生气都能换来赵楚歌一声“老公”,所以他就等着赵楚歌乖乖地叫人。   果然,坚持了不到半分钟,赵楚歌就抬起头了,飞快地在陆笙平嘴上亲了一口,还没等陆笙平反应过来,就撒娇一样地开口:“老公,别不理我好不好?我错了。”   陆笙平掐着他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赵楚歌不安地看着他,不明白又是怎么了,但是也没敢说话,就那么拽着陆笙平的手。   “宝贝儿,你太可爱了。”陆笙平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几口,把赵楚歌打横抱起,回到沙发上,继续亲吻大业。   本来想抱回卧室的,但是回卧室难免最后又滚到床上,还是在沙发上保险些,至少空间小影响发挥。   赵楚歌抱住他的脖子被他亲得云里雾里,但至少能确定一点,那就是陆笙平没生气。   说起来陆笙平跟他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不和他生气,生气了也不会舍得把他怎么样,但是吓人。   缩了缩脖子,赵楚歌对陆笙平为数不多的生气经历心有余悸。   “只要你不伤害自己,不出轨,我就不会生气。”陆笙平觉着自己可能真的给赵楚歌吓着了,但刚刚好像也没有多严肃。   “嗯。”赵楚歌缩在他怀里小声应道,“你刚才真的有点吓人,我以为你生气了不想理我了。”   “没,不生气,怎么可能跟你生气。”陆笙平咬了一口赵楚歌已经红肿的嘴唇,唇角微微扬起,“爱你都来不及,只要你不犯刚才说的那两点,就永远不可能和你生气。”   “那你刚才和之前几次都是装的?”赵楚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要秋后算账。   陆笙平咳嗽一声,选择转移话题,“刚才不是想吃葡萄么,我接着给你剥皮,你继续吃。”   “不许转移话题。”赵楚歌在他怀里扑腾了两下,想要坐直身体,无奈陆笙平搂的太紧,他那点劲根本挣脱不开。   “乖,别折腾了,好好坐着吧。”陆笙平稍微松了下手,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赵楚歌。   “我现在不折腾你,睡觉时候再收拾你!”赵楚歌在他锁骨的地方磨了两下牙,放下豪言壮语。   陆笙平一听他这话更是忍不住想笑,而且越笑越大声,最后直接将脸埋在赵楚歌的脖颈里,一边笑一边说:“宝贝儿,你能挺到十点不睡着就已经很厉害了,还想收拾我?”   赵楚歌自从搬过来和陆笙平一起住,十点睡觉都算晚的,通常是九点半左右就撑不住了。睡到十一点左右就起来要吃宵夜,然后才能接着睡。   赵楚歌掐了他的腰一把,咬牙道:“我今晚十点半睡觉!”   陆笙平看他这死磕到底的架势,更加想笑,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一会儿真把人惹怒了还得哄。   “乖,你什么时候困什么时候就睡,想什么时候收拾我就什么时候收拾我,不用特意定时间。”   “不!你不要劝我了!我很坚定!”赵楚歌拿电视遥控器换了个电视剧,打起精神必须撑到十点半。   陆笙平轻抚着他的后背就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顺着他:“行,你说几点就几点。”反正到时候也撑不住。   没想到的是赵楚歌今天是真的铁了心要晚睡,九点半就困到流眼泪了,硬是不睡觉,看着无聊的电视剧消磨时间。   “宝贝儿,回去睡觉吧,都困成什么样了,乖。”陆笙平想关掉电视让他去睡觉,赵楚歌阻止他:“老子今天就不乖了怎么着吧?”   “不怎么不怎么。”陆笙平抖动着的肩膀意味着他又在笑,赵楚歌气鼓鼓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不睡就不睡,我陪你等。”陆笙平亲了亲赵楚歌的后脖颈,惹得怀里人瞪了他几眼。   十点左右的时候赵楚歌就撑不住了,在陆笙平怀里一下一下点着头,昏昏欲睡,刚要把他抱回去,人就惊醒了,嘟囔道:“还不到十点半不能睡。”   无奈之下,陆笙平把手表调快了半个小时,给他看:“十点半了,宝贝儿。睡觉吧。”   赵楚歌就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一下就放松了,眼皮直接就合上了。至于收拾陆笙平的事,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陆笙平像放易碎物品似的轻拿轻放,赵楚歌是当真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道是因为在陆笙平身边警惕性低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怀孕了。   赵楚歌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之前许多衣裤都不能穿了,平时不怎么出门,在家里都穿家居服也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周末出去的时候发现裤子套不上了才去找陆笙平抱怨。   陆笙平看他只穿了衬衫,晃悠着两条腿在外面,赶紧把他抱起来塞进被子里,“也不怕着凉,等着,我去给你拿衣裤。”   陆笙平去取了几套衣服过来,都是他现在穿的尺码,“看看想穿哪套。”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尺码?”赵楚歌惊讶道。   他觉得自己现在离开陆笙平,可能都要生活不能自理。陆笙平简直用一举一动诠释着什么叫宠爱,他对自己的管制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根本就没有需要他操心的事。衣食住行吃喝玩乐,陆笙平面面俱到全都包了,让赵楚歌就算想干点什么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儿他还有点愧疚,他好像什么也没给陆笙平做过,整天的吃饭睡觉,正经事似乎没干几件。   把这想法说出来,陆笙平轻吻他的额头,又亲了一口他的肚子,说道:“你肯为我生孩子,就是为我做的最大的事。”   陆笙平给赵楚歌穿好衣服,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什么的,赵楚歌让他放一百个心,就是陪他去相亲,又不是与歹徒搏斗,那么多练过的保镖,就是恐.怖.分.子也不在话下。   时空特意开车来接他,给自己壮胆,他头一次相亲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样,会不会遇上电视剧里那些极品。   见面地点是一家咖啡厅,时空负责相亲,赵楚歌负责吃。   地址是对方选的,这里环境清新淡雅,看上去不错,东西也不难吃,这是赵楚歌的评价。   “你好,我叫顾城南,是一名律师,今年二十八岁。”   对方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至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温润如玉。赵楚歌在心里默默评价。   “我的情况就是之前你看到的那样,我也不想介绍什么。”时空这一句话出来让对面尴尬了一下,不过很快对方就再次露出笑容。   “单亲爸爸,有两个孩子,没关系,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我可以接受。”顾城南微笑道,“不过冒昧地问一下,您是离异还是……”   时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丧偶。”   赵楚歌:“……”真痛快。   “我平时喜欢读书,东野圭吾的书看的较多,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爱好?”   赵楚歌内心腹诽:爱好自杀算不算?   时空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疏不近不卑不亢,说道:“我平时看村上春树的书比较多,还有就是会陪着孩子看一些动画。”   “我对村上春树的书也很感兴趣,看过几部,觉得还不错。”   随后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聊天,最后走的时候顾城南明显意犹未尽,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冲时空挥手:“期待下次见面,也许有机会我还可以看看你家的两位小朋友。”   时空陪赵楚歌等陆笙平来接,赵楚歌问他:“你对他很满意?”   时空思考了几秒,说道:“还好吧,第一次见面谁知道以后什么样,看看再说,不过不嫌弃我有孩子的挺少。”   “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条件又不差,找个后爹后妈太容易了,最后难办的就是孩子那关。”   “我也愁。”时空捂住脸,叹息一声,“要不是孩子这关不好过,我可能早就找了。”   赵楚歌没揭穿他,心里说道,可算了吧,要不是还有孩子,你估计都活不到现在,早不知道自杀死多少回了。   这话没往外说,时空自己心里也有数,不再说话,专心陪赵楚歌等人。 第54章 发现   赵楚歌接到时空电话的时候正在家睡觉,时空和顾城南约会的地方在他们名下那家酒店的对面,和上次不同,这次是个茶馆,气氛也格外雅致。   还是上次那个人,纪华。   时空见过他的照片,也在赵斯余身边见过几次,所以对他印象还算深刻。认出他的第一时间,就叫手下的人把他盯紧了。   上次他们根据调查,纪华是去给人送东西的,送的是什么不知道,给谁送也不知道,开房的人用的是假身份,监控摄像头里,两个人穿着打扮很严实,看不出长相,那天赵斯余在医院里,肯定不是给赵斯余送东西,所以到底是给谁一直没查清楚。   这人的资料好像被特意掩盖过,能查到的一点用都没有,都是祖宗十八代那些无聊的,唯一有用的就是他弟弟把赵研宇撞死了现在还待在监狱里。   等纪华从酒店出来,时空就以有事为由结束了和顾城南时长还不到二十分钟的约会,从酒店监控得知,这人直接去了十二楼的1211房间,登记记录和上次一样,还是假身份,同样也看不出长相。   不过他手里拿了一个透明塑料袋,监控放大可以看出里面装的是药品,隐约可以看出是毓婷,避.孕.药.品。   目前酒店里的两个人还没出来,时空在监控室盯着,赵楚歌给陆笙平打电话报备以后也急匆匆出了门,身后依旧跟着像社会人儿的保镖。   俩人从中午十二点多到下午五点多,人都一直没出来。   赵楚歌不禁抱怨道,“这俩人,要是一直做,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吧。”   “不一定,万一他们要在这里过夜呢?”时空见他有些不耐烦,劝道,“你回去吧,怀着孕不方便,别等了,我在这儿,而且也可以派手下在这儿。”   “一会儿陆笙平说过来接我,等他来了一起出去吃饭吧,留人在这里就行了。”赵楚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时不时的看手机一眼。   “也行。”时空点点头,坐在他对面,和他说今天约会的事。两人还没正式确立关系,算上今天也才见面第二次,还没几分钟就结束了。   陆笙平过来接人的时候俩人对约会这件事聊得津津有味,还交流心得,正好被陆笙平听见,捏了捏赵楚歌的后脖颈,语气危险地说道:“你还有过约会心得,我怎么不知道,回家给我好好讲讲。”   赵楚歌缩了缩脖子,瞪他一眼,顶撞道:“我不光有约会心得,还有干你的心得。”   “呵。”陆笙平轻笑一声,“乖,既然这么厉害,那晚上回家就好好交流交流,看看咱们俩谁更持久。”   赵楚歌:“……”可能活不过今晚。   时空:“……”自作孽不可活,自求多福。   三人去的是一家粤菜馆,刚坐进包厢里,陆笙平就听到几声死了都不可能听不出来的声音,开门看了一眼,正是白岳光。   白岳光本来和人应酬,眼尖的发现这里有时空以后,就果断抛弃了应酬对象,让助理代替他,然后非常不要脸的坐了进来。   陆笙平和赵楚歌坐在一起,白岳光就只能开心的和时空坐在一起。   和之前比起来,时空现在见到他,情绪稳定了可是不少。但深有感触的陆笙平隐隐觉得,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楚歌想了想,推陆笙平一下,说道:“你和时空换一下,坐那边。”   “……”陆笙平再乐意也得听,只能认命地坐过去,和白岳光面面相觑。   时空和赵楚歌说话,白岳光不敢随便插嘴怕不小心就刺激到时空,陆笙平被赵楚歌瞪了几眼,也识相的不说话。   菜上来了,陆笙平给赵楚歌挑鱼刺之类的,偶尔和白岳光聊聊生意上的事。最近两人有合作,一起开发一个项目,正好聊聊。   光顾着伺候赵楚歌,陆笙平自己没吃多点儿。赵楚歌给他加了几次肉,然后又陷入谈话中。   不过可能这家的饭菜比较腻,赵楚歌吃饭没多久就忍不住恶心的感觉,忙不迭地出去吐了,陆笙平自然是要跟着的。   包厢里只剩下时空和白岳光,气氛无比尴尬。   白岳光想问“你最近怎么样”,想了想又觉得这是典型的渣男台词,最后吭哧了半天问了一句,“我能抽根烟吗?”   时空摊摊手,无所谓地说道:“你随意,一会儿赵楚歌回来,他怀孕了,可未必能闻得了烟味儿。”   白岳光的手在烟盒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拿烟,最起码的道德他还是有的,尊重怀孕的人。   “你当初。”白岳光迟疑了几秒,似乎是在斟酌怎么开口,“怀孕的时候也这么辛苦吗?”   时空以为他问的是闻不了烟味儿这件事,态度更加无所谓,喝了口饮料,说道:“也还好吧,精神病院没有人抽烟,想闻也闻不到。”   白岳光的按在烟盒上的手一下子就捏紧了,烟盒瞬间变形,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所剩不多的几颗烟已经扭曲了。   “对不起,当年……”白岳光低着头,有些不敢面对时空,他想要道歉,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没什么对不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时空咬了根烟在嘴里,没点燃,双手抱胸靠坐在椅子上,显得他的气质更加痞。   “不是的!”白岳光激动的大吼了一声,被时空接下来的话打断,“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就像破镜永远不可能重圆。”   白岳光颓然地坐椅子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们重新开始,破镜就可以重圆。”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了。”时空斩钉截铁道,“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孩子的事,你想认我不拦着,不想认我也不强求。”   白岳光还想再说什么,陆笙平和赵楚歌回来了,赵楚歌脸色煞白,陆笙平跟在他身后,说了声抱歉,“他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先回去,时空没开车,我送你。”   时空不想和白岳光多做纠缠,就同意了,白岳光没跟他们一起走,去了需要应酬的包厢。   一路风驰电掣,先把时空送了回去。到家的时候,赵楚歌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说了一声“想睡觉”就回卧室了。   陆笙平先给他温了杯热牛奶,哄着他喝下去去厨房做了两碗面。把赵楚歌叫起来,他有些不甘愿,但还是出来把面吃了。   陆笙平在饭馆也没吃多少,今天在公司忙着中午也没吃饭,因此狼吞虎咽的把就面吃完了,吃完后就看着赵楚歌吃,越看越觉得赵楚歌太瘦,应该多补补,奈何这人怎么吃也不胖。   赵楚歌身体不适睡得也早,看到手下发来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天他的人假装成打扫卫生的进去收拾屋子,把针.孔.摄.像.头放在了隐蔽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还放了窃.听器,今天发来的也是视频和音频文件。   赵楚歌打开视频的时候,惊讶得嘴巴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调整了半天面部表情才缓过来,因为他万万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是赵醇和田蜜。   他以为的,也许是赵斯余说不定,虽然上次不是赵斯余,但这次说不定,可结果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了一场活.春.宫后,赵楚歌啧啧感叹道,赵醇还真是宝刀不老,这么大岁数了居然和儿媳妇儿扯到了一起,真是不知羞耻。   最主要的是,他还有心情出来偷.情。赵家的公司都什么样了,他还出来做这种事,也不怕一个激动,马上风过去了。赵楚歌恶毒地想。   录音里倒是没什么内容,几乎都是他们的呻.吟声,还伴随着各种浪.叫,赵楚歌实在听不下去,可是又怕错过什么内容,只能忍。   还好陆笙平不在家,要不然肯定以为他在看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是你儿子,你可不能不管他。”田蜜娇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事后的慵懒,听着倒是怪惹人怜爱的,可惜赵楚歌听了只有恶心。   “管?你让我怎么管?”赵醇怒道,“现在我是自己都自顾不暇,他整日作天作地,我怎么管得了?”   “那你就这么看着他?江丽生的就是你儿子,我生了就不是了?”田蜜的像是生气了,声音听起来尖锐刺耳,赵楚歌没戴耳麦,外放的声音很大,让他想要堵住耳朵。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还年轻,得多历练,最主要的是不要总去惹赵楚哥那个小崽子。”赵醇在她的胸口摸了一把,一脸色眯眯,看着就恶心。   赵楚歌越听越不对劲儿,一开始以为他们口中的“儿子”是赵斯余,可是往下听好像不是,以为是田蜜在外面给赵醇生过孩子。可听到刚才那句话,总感觉他们说的是赵耀,甚至可以确定,说的就是赵耀。   得到这一结论的赵楚歌更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以为他们是后来好上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把自己老爹的情妇娶进家门,把弟弟当儿子养,还那么用心。   赵楚歌不禁想,赵斯余知道真相会有多么不可思议,整天把赵耀当成赵家唯一的继承人,最后呢,最后赵楚歌竟然成了赵斯余的独苗苗,想想就觉得可笑。   还有江丽,一个小三上位的人又被小三破坏了家庭,知道真相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死,不过气死也是活该,小三上位本来就令人作呕。   不过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赵楚歌决定偷偷给他们做一个亲子鉴定。   酒店房间里有用过的避.孕.套,关于那个房间,他们走后就没有人再进去过。赵楚歌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用了避.孕.套还要买避.孕.药,大概是觉得不带套刺激?!   视频和音频时空也收到了,惊讶程度不亚于赵楚歌,两人的想法一致,意思都是先去做个亲子鉴定再说。   这个房间已经被他们包下了,付了不少定金,估计以后会是常客。时空让人把摄.像.头和窃.听.器安装得更加隐秘。赵醇和田蜜的一举一动也派人监.视.着。   想要拿到赵耀的标本不难,之前他住院肯定会有东西留在那里,找关系弄一些就够了,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楚歌和陆笙平说起这件事,大佬不愧是大佬,一点震惊的表现都没有,只是说:“这么说赵耀还比你大了一辈儿?”   “……”赵楚歌一时语塞,因为陆笙平说的对,赵耀要真是赵醇的儿子,确实比他大一辈儿。 第55章 胎动   赵楚歌和时空动作很快,说要做亲子鉴定当天就去了医院,第二天就出了结果,证实了他们的想法——赵耀是赵醇的亲儿子,和赵斯余是兄弟关系。   赵楚歌拿着化验单子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好笑,同时觉得人生当真讽刺极了。赵斯余也实在是个极品,找小三之前也不调查清楚,竟然误打误撞的和老爹的情人在一起了。当然,最奇葩的还是赵醇,当年赵斯余要把田蜜娶进门他还是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   把化验单拿回家,赵楚歌想着,要不要匿名给江丽发个邮件什么的,给她一点提示,让她自己去发现真相,或者直接把化验单甩在她脸上。   赵楚歌觉得这样没意思,一点儿都不刺激。应该让他们慢慢感受绝望的滋味儿,赵楚歌至今都记得江丽当年的丑恶嘴脸。   赵斯余出轨了一个女的,可把她给高兴坏了,尤其是知道对方生了个男孩儿以后,恨不得立刻把田蜜接回家。对赵研宇越来越看不顺眼,整天找茬儿,连带着也看不起他。   那时候小,心里总渴望得到亲人的认同。越是得不到就越渴望,越渴望就越努力,可是越努力,也越失望。   回想起小时候的事,赵楚歌心情顿时不太舒畅。所以心情不舒畅怎么办?当然是寻求大佬的安慰。   赵楚歌给陆笙平发微信:大佬~   陆笙平可能是在开会,没看到手机,回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赵楚歌早就等的睡着了,要不是保姆叫他吃午饭可能一觉睡到陆笙平晚上下班。   陆笙平晚上的时候搂着赵楚歌陪他看电视,听他讲了讲以前的事。   “其实他们当年离婚,我是跟着赵研宇走的,但是没多久他就谈了个对象,对方嫌弃他有孩子,他就把我又送回赵家了。”   赵楚歌这么多年最耿耿于怀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既然把他带走了为什么又要把他送回去,让他一个人面对赵家人的冷眼,让他一个人感受人间的残酷。   陆笙平只能摸摸他的头发表示安慰,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些都是过去式。即使安慰了也未必能起到什么好的效果。赵楚歌的脑袋在他手上顶了顶,“当时感觉挺恨的,但是他又死在了我面前,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挺复杂的,说不恨了也不可能,可是恨他也死了。”   “要不是他把我送回去,大概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赵楚歌抱着陆笙平的胳膊,把脸往上贴,觉得凉滋滋的很舒服。   “你身上好凉啊。”赵楚歌后背靠着他的胸口,情不自禁的上下蹭蹭,觉得特别舒服。   陆笙平一听就感觉不对劲儿,他身上怎么可能凉,一摸赵楚歌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心里懊恼了一声,一直听他说话没注意别的,连人发烧了都不知道。   “宝贝儿,你发烧了,我去把宋文景叫过来给你看看。”陆笙平把赵楚歌抱起来融进卧室,赵楚歌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叫人过来。   宋文景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因为赵楚歌的身体总是出问题,方便一些。   先是量了量体温,后来又听了听心跳,宋文景摘下听诊器道:“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有点着凉了,平时注意些就好。”   给他开了退烧药,喂赵楚歌吃下后这人就开始昏昏欲睡,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不睡,抓着陆笙平的胳膊和他说话。   没什么条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已经语无伦次了,但还是坚持不懈的要说,陆笙平拿他没办法,用嘴唇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已经不那么烫了,退烧药终于起了点作用。   “睡觉吧,宝贝儿,你想说什么明天和我说,好不好?”陆笙平拍拍他的肩膀哄他,“明天我不去上班在家陪你,好不好?”   赵楚歌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依旧滔滔不绝的在讲着什么。这是声音小了许多,让人听不真切。陆笙平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听他说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我不想回去”、“我想跟着你”之类的,看来是还陷在回忆里。   “赵楚歌,听我说,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回想了好不好?”   陆笙平想到自己对他的不告而别,觉得他的行为和赵研宇没什么区别,都是把赵楚歌抛弃了,让他一个人面对所有不好的东西,每每想到就觉得愧疚,心如刀割般难受,以至于更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你看看我,我是陆笙平,我们在一起呢,别去想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好么?”这种苍白无力的安慰还不如不说,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还会让赵楚歌陷进更深的回忆里。   陆笙平一遍一遍地叫着赵楚歌的名字,想把这三个字刻在脑海里刻在心里,甚至应该刻在身上,陆笙平想,要不要去纹一个纹身,就纹赵楚歌的名字,就像电视里小说里那样,把爱人的名字纹在身上,表达对对方矢志不渝的忠贞。   赵楚歌在后半夜的时候终于消停了,不再抱着陆笙平的胳膊,也不再喃喃自语,就像昏迷了一样。   陆笙平给他盖了两层棉被,捂得严严实实,导致赵楚歌的额头上一直出汗,陆笙平躺在床上,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在怀里,每隔半个小时就要起来给他擦擦汗。   赵楚歌不□□分的在被子里扭动身体,无意识的呻.吟出声,大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虚弱无力的缘故,从被子里挣脱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只能不甘愿的被裹好。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行动受限,赵楚歌还蒙了一下,不过一转头就看见了陆笙平,放心不少。   他轻轻活动了下身体,觉得浑身黏糊糊的都是汗,不太舒服。想偷偷去洗个澡,奈何一动就惊动了对方。   陆笙平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说:“我把宋文景叫来被你再检查一遍。”   赵楚歌点点头,没提反对意见,他这种不正常的乖巧总是让陆笙平感到不安,每次这样都代表了赵楚歌接下来可能会有自杀自残的行为。   一想到这里,陆笙平觉得这几天应该和赵楚歌寸步不离,一定把人看好了,总这样下去他心脏早晚得去搭个立交桥。   宋文景检查过后,点了点头,“没什么事了,最近注意饮食,清淡些,还有就是别再着凉了。”   宋文景对陆笙平使了个眼色,陆笙平亲了亲赵楚歌,说:“等我一下,宝贝儿,我去给你烧点热水,一会儿我给你洗澡。”   “好。”   陆笙平和宋文景一起出去,宋文景咳嗽一声,说道:“你肯定看出来了,他现在情绪不太对,我建议你把心理医生叫来或者心理咨询师也行,要不然真出了状况你也应付不了。”   陆笙平为此颇感头疼,他蹲下身子,无可奈何地说:“我一提这个事他就反应很激烈,我怕刺激到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愁死我了。”   “反正你自己照量着办,这个我也帮不了你,我不是心理医生,顶多能在他自杀自残后帮他处理伤口。”宋文景拍拍陆笙平的肩膀,聊表安慰,不过还不如不说话。   陆笙平说自己是来烧热水的,自然不能不烧,把烧好晾凉的水端进去,赵楚歌已经再次睡着了。头发都湿成一绺一绺的粘在额头前面,陆笙平用手拨弄了几下,赵楚歌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陆笙平觉得可爱,笑了一下没再动他。   赵楚歌再次醒来是中午,他在陆笙平怀里,后背贴着对方的胸口,可以感受到有力的心跳。陆笙平的脑袋和他挨着,呼吸声就在他的耳畔,绵长又轻柔,给人的感觉很安详,不想去打扰。   胳膊则是搭在他的腰上,严格来说是扣在腰上,掌心冲着肚子,燥热的手心放在肚子上,一股股暖流融进身体里。   这是平时二人睡觉一贯的姿势,也都习惯了,但是只有今天,赵楚歌体会到了温馨的意味。两个人过日子,大概就应该这样,每天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彼此,闭眼前看到的也是彼此,如果幸福真的很简单,那么对赵楚歌来说,他似乎已经得到了。   就在赵楚歌细细感受着陆笙平平稳的心跳时,突然感觉到肚子好像被踢了一下,感觉力气不是很大,但这是第一次胎动,赵楚歌很兴奋。   陆笙平的手就放在上面,自然也感觉到了,只是他有点游离在状况外,以为是赵楚歌弄的,还在问:“宝贝儿,刚才肚子怎么了?”   赵楚歌激动地说:“是胎动!陆笙平!刚刚宝宝第一次胎动!”   陆笙平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坐起来又把手伸进去,同样很兴奋,“真的么?居然动了!好神奇!”   两个初为人父的男人对于这次胎动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只是不管陆笙平在外面怎么逗弄怎么试验,肚子里的胎儿都只动了一次就再也没了动静。   “他动的时候你疼不疼啊?”陆笙平才想起这个问题,问道。   “不疼,就感觉肚皮好像被轻轻弹了一下似的,很神奇,也很开心。”赵楚歌至今没缓过神来,喜悦冲击了之前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和昨晚阴沉的样子完全不同。   就连洗澡的时候他都是笑着的,一直对陆笙平说:“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动,好开心啊!”   赵楚歌直观地表示开心,简直少之又少,让他开心起来的事情也不多,陆笙平也没想到,赵楚歌竟然因为胎动把之前的不愉快都给忽略了,不过这是好事。   “陆笙平你开不开心,他动了啊,竟然动了!”   “也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这么安静,说不定是女孩儿,应该赶快想想起什么名字。”   “你好好想想,应该给我们的宝贝起个什么名字好听,一定要与众不同还朗朗上口!”   看他这么开心,陆笙平也被他感染,嘴角一直都翘着,他亲了亲赵楚歌的肚皮,认真又虔诚地说:“谢谢你,赵楚歌,保留这个生命,保留这个连着你我的孩子,我很开心能在生命里遇到你,也很幸运没和你走散。”   “我这么爱你,当然不会和你走散,要不然上哪儿找我这么爱你的人。”赵楚歌傲娇的撇撇嘴,说道。   “对,你这么爱我,我这么爱你,我们是天生一对。” 第56章 缠人   赵楚歌在家整日待的快要无聊死,陆笙平平日里要上班,他又懒得出门,如果不是定期去医院产检,他能在家待到长毛。   陆笙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让时空没事的时候带孩子过去陪陪他,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产前抑郁就不好了。时空也闲的没事,就同意了。   赵楚歌整日在家作威作福,时空有时候都觉得陆笙平脾气真好,大佬一点也不像大佬,竟然能被赵楚歌压迫成这样,太给大佬界丢脸了。   有时候陆笙平在家,对于时空的说法也只是笑笑,媳妇儿就这一个,难道还能让自己媳妇儿去压迫别人?那还是男人嘛!   “你和那个顾城南怎么样了?”赵楚歌趁两个孩子睡着了,悄悄问道。   “分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时空没仔细说,但是看他那神情,估计最大的问题还是因为孩子。   果然,时空下一句就是:“虽然他说不在乎我有孩子,也没让他真正见过孩子,但还是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有些排斥,而且他知道我有病以后态度就更不一样了。”   赵楚歌沉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个有心理疾病需要一直吃药的爱人。   “赵醇和田蜜的事,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时空抱着个软枕,伸了个懒腰,不太在意地问道。   没必要在意,因为就算没有这件事,赵家也不过是大厦将倾,更何况他们根本算不上大厦,充其量是个别墅。   “没等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下手,难道说我真的就直接发一个匿名邮件?”赵楚歌的神情看上去还颇为苦恼,好像真的在为这个原因发愁。   “我怎么感觉你是天天过得太舒服了,把这件事给忘了。”时空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看赵楚歌天天过得这么舒坦,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能想起什么事。   被发现了赵楚歌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摸摸鼻子没说话,自从上次发现胎动了以后,他就整天都美滋滋的,没什么事能让他不开心,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   “你现在就发邮件,我看着你发,省的我走了你又忘了。”时空把笔记本电脑给他拿过来,虽然是在责怪,但语气里可没那意思,带着点哄小孩儿的意思。   “好吧好吧,我现在发。”赵楚歌打开邮箱编辑内容,“等陆笙平回来我就该想着晚上吃什么了,肯定不记得这事。”   时空听他这话有点想笑,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赵楚歌自从发现了赵醇和田蜜的不正当关系后就找人查了两人的所有过往,各种资料照片什么的往出一摆,绝对能吓懵江丽。   这两人以前出入各种场合的照片有不少,但是赵斯余结婚的时候没查到,估计是当时赵醇想办法摆平了,所以瞒了这么久。   赵楚歌还查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就是这两人当年已经分手了,分手原因应该是江丽有所察觉,赵醇觉得麻烦就给田蜜一些钱把人打发了。但是没过多久田蜜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赵斯余,隐隐也带着一点报复的意味,和他在一起了。并千方百计想要上位,只是赵斯余那时候还有点良心,拖了十多年才和赵研宇离婚,她才能成功上位。   在这之前,赵醇一直不知道田蜜和赵斯余在一起的事,更不知道孩子是他的。直到赵斯余离婚把她带回去,赵醇才知道事情真相,根据赵耀的年龄,他猜测是他的孩子,但是一直没有准确认识,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那时候田蜜只是个小职员,勾搭了赵醇又被抛弃,不甘心才找上他的儿子。进入赵家后又游走于父子之间,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江丽年老色衰,赵醇本来就是按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即使岁数大了也依旧为老不尊。根据赵楚歌和时空的调查,他在外面还包养了其他人,并且有男有女。   一想到这点,赵楚歌就觉得恶心。田蜜把这对父子耍得团团转,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赵耀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哥哥,要是知道了,赵楚歌真是无比期待他脸上的精彩表情。   赵楚歌筛选了一些照片,都是比较精彩的。比如赵醇和田蜜的裸.照,他们后来又去了酒店几次,不光有照片还有视频。还有就是赵醇和其他人的照片等等,男男女女一大堆,看着就乱。赵楚歌都不知道他那么大岁数了,他的肾功能是怎么支持他干这些事的,难不成有什么补肾的民间秘方?   编辑好内容,赵楚歌给时空看了一眼,他选的照片绝对是够猛,能让人眼前一“亮”那种,一定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冲击。   赵楚歌来了兴致,捧着脸说道,“你说要不要给赵斯余也发一封邮件,把田蜜的艳.史给他看看?”   “据说现在他废了,这样的人性格会慢慢扭曲,肯定忍受不了被人戴了绿帽子。”赵楚歌笑地眼睛都眯起来了,想想他们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反正赵家人倒霉他就高兴。   赵楚歌自己笑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恨时家人吗?”   时空想了很久,才回道:“大概已经不恨了吧。”   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搓搓想点烟的手指,说:“恨也没用,当年是我自己一意孤行,不听劝告,有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这个凝重的话题两人没说几句就被别的事带跑偏了,两人聊起了教育孩子的问题。时空对这个很有感触,因为孩子真不是好带的。不过赵楚歌肯定比他当初要好很多,当年他是一个人,而且还是在精神病院,一切都不方便还很麻烦。   赵楚歌觉得自己也算是有点经验,当年他也帮时空看过孩子,那是异常艰难啊。所以他决定等孩子生出来就让陆笙平带,反正大佬那么厉害,肯定能比他强。   时空听了他这个想法,笑着说道:“恐怕到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说不定还不希望陆笙平管孩子,因为他要是管孩子说不定就没空管你,再说了你肯定想天天抱着孩子不撒手。”   时空当时就是这样,觉得自己的两个孩子怎么看都很好。虽然另一个爹跑了,但是不影响对孩子的喜爱。生孩子的时候虽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好歹是挺过来了。要不是有孩子,他肯定活不到现在。   赵楚歌听了时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和孩子,陆笙平肯定照顾不过来,应该分工合作,他负责照顾孩子,陆笙平负责照顾他。   晚上的时候把这个想法说给陆笙平听,陆笙平一脸无语,“你能把自己照顾明白都不错了,还照顾孩子,算了吧,自己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赵楚歌对他这话用行动表示了否定,他用胯部顶了顶陆笙平,问道:“你确定我是孩子?”   “……”对于一言不合就开车的赵楚歌,陆笙平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说不得打不得,只能惯着,谁让赵楚歌的脾气是他宠出来的。   赵楚歌的肚子越来越大,跨坐在陆笙平身上,中间隔着个肚子,搂她脖子都不方便。陆笙平手在后面搂着他的腰,怕他一下子仰过去,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看到鼻尖有了红痕,立马松手。赵楚歌觉得痒痒,又摸了摸鼻尖,看在陆笙平眼里简直可爱死了。   赵楚歌本身就长得白,大概是很少见阳光的缘故,皮肤总是透着不自然的苍白。和陆笙平在一起后,整天被精雕细琢的养着,比之前还要精致了许多,皮肤也是像电视广告上说的那样,水嫩嫩的能掐出水。   又因为怀孕的缘故,整个人都臃肿了不少,有时候陆笙平都觉得赵楚歌像一个球,圆滚滚的,可爱死了。   赵楚歌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在争辩自己是不是小孩子这个问题,陆笙平觉得近期赵楚歌欲.望特别强烈,总是欲.求.不.满,晚上的时候总喜欢缠着他,而且有时候一晚还不止一次。之前宋文景就说了,怀孕期间欲.望可能会强,但陆笙平没想到会这么强。   每次赵楚歌都是舒服得眯着眼睛享受,甚至主动缠着他的腰蹭,陆笙平常常被勾出火只能冲冷水。   “我……我想要……”赵楚歌又在蹭来蹭去,一脸渴望的看着陆笙平,手抓着他的胳膊不自觉的用力,腿也开始往陆笙平的腰后缠,有时候陆笙平觉得这人就是个蛇妖。   “乖,回卧室,回卧室帮你。”陆笙平托住他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赵楚歌被放在床上,自觉地张开双腿,陆笙平眼神暗了暗,往旁边看了几眼定住心神。   赵楚歌嘴里叫着陆笙平的名字,脸色潮红,鼻尖通红,眼神迷离地看着陆笙平,手在陆笙平的动作下不自觉的抓紧了床单,一边叫陆笙平一边呻.吟。   他自己自然是没什么感觉,可在陆笙平眼里,赵楚歌就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勾引他还不自知,陆笙平觉得一会儿一定要在浴室里解决一下个人问题,要不然早晚有一天得憋死。   结束以后赵楚歌粗喘着气,腹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陆笙平擦了擦手,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赵楚歌很快就喘不上气了,推开陆笙平大口大口喘气,腹部起伏的更快了些。   “还要吗?”陆笙平一边问,一边动手。   赵楚歌虽然没说话,但他的身体很诚实地回答了陆笙平,陆笙平手上动作不断加快,赵楚歌的快.感也更加强烈,孕期的人身体都很敏感,自是不如平时那样持.久,所以没多长时间就再一次结束了。   陆笙平让他缓了一会儿才抱他去浴室洗澡,洗澡的时候赵楚歌走忍不住在他身上蹭,最后的结果就是在浴室又帮他弄了一次。   至此,赵楚歌终于彻底消停,不再折腾他,甚至于澡都没洗完就睡着了,陆笙平先把他伺候好才去解决个人问题。脑子里回想着赵楚歌的样子,陆笙平越来越觉得难受,最后竟然也想再来第二次。   等全都收拾好,床上那个没心没肺的已经睡死了,看样子还是雷打不动那种,对什么都很有办法的大佬唯独面对赵楚歌的时候没辙。 第57章 争执   “赵醇!你都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和自己的儿媳妇儿搞在了一起你不觉得羞耻吗?”江丽失控地在房间里大吼大叫,因为刚刚和赵醇发生了争执,这会儿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像个疯子。   赵醇没想到江丽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既然这样他也不想掩饰什么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你年老色衰这么不中用,我在外面找女人怎么了?再说了,当年我要是不在外面找女人,你以为你进的了这个家门儿?”   江丽见他振振有词,说的还很有道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赵醇的鼻子骂道:“是!你当初是在外面找女人才找到了我,你现在在外面找女人,我也不想管你,但他可是你的儿媳妇儿啊,你找谁也不应该找她啊。”   越说越激动,江丽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气到爆炸,胸腔剧烈起伏着,好像要喘不上来气似的。   赵醇见状,非但没有去扶她一把,还火上浇油,“老太婆,这么大岁数了,你可省点儿心吧,别总管那些没用的,我找谁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你!”江丽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指指点点了半天,才从嘴里冒出一句:“你这个老畜生!你简直不是人,你连你儿媳妇儿都不放过!”   听了这话,赵醇有些不乐意,他一把推开江丽,把她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我又不是强.奸的她,怎么就不是人了?他要是不勾引我,我也不会和她上床。”   江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能把和儿媳妇搞在一起的丑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她还真是低估了赵醇的不要脸程度。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和儿子交代?”江丽在所谓的上流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出轨这种事情并不常见,但,给亲生儿子戴绿帽子这种事,但凡还有点良心应该都做不出来。   而且看那些照片,明显是在赵醇年轻的时候就和田蜜搞上了。这个贱.女.人.竟然勾搭自己的儿子,还让赵斯余把她娶进了家门。   一想到这儿,江丽更是怒火中烧,当年赵斯余把田蜜领进家门的时候,赵醇可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还乐呵呵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做出了这种事你怎么面对儿子?你让我这个当妈的有什么脸见他?”江丽冲上去和赵醇厮打起来,在赵醇脸上挠了好几道,看起来血淋淋的,有些吓人。   “你这个疯女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没有理智的人最不好应付,因此赵醇一时之间竟然没挣脱开江丽,只能不断地和它撕扯。   “闲事?你这个老东西!你竟然敢说多管闲事?你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绿了,还敢说我多管闲事?”江丽已经被怒火灼烧的失去了理智,下手更是没轻没重。没多大工夫,赵醇的衣服就被它撕开了,露出了上面多多少少轻轻重重的吻痕。   江丽气急败坏的用手去挠,这下赵醇的身体更加吓人,一道道被挠坏的伤口再加上那些吻痕,看上去就和发生了什么暴力事件一样,非常可怖。   赵醇被气急了,他觉得江丽实在是胡搅蛮缠,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她娶进门。   “你给我消停一些!”赵醇用手肘挡了一下江丽扑过来的身体,江丽的脑袋凑不及防的磕在了他的胳膊上。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但江丽竟然真的停顿了一下,晃了晃脑袋,觉得有些头晕。   赵醇趁机把她拎到了床上,往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又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警告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要多管,我要是知道儿子听见了什么风声,那我就弄死你。”   江丽只觉得呼吸困难,头晕脑胀,对于赵醇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没听清。她双手扒着赵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想要摆脱束缚。   所幸赵醇还有点理智,没冲动之下真的掐死她,警告完以后就松开她出去了。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田蜜,冷哼了一声从她身边经过,出了门。   田蜜在他身后“呸”了一口,傲慢地说:“老东西!有什么可骄傲的!不要脸!”   她还不知道两人的奸.情已经被发现了,所以还悠哉悠哉的。   家里现在只有她和江丽两个人,她还想着一会儿敷个面膜,然后出去幽会。她最近在外面新包了一个情人,长得好看还持.久,她都快乐不思蜀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上楼回房的时候,江丽从房间出来了。看见这个背叛了儿子的女人,她完全忍不住怒火,上去就掐住了田蜜的肩膀。   “你这个贱.人!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怎么能和赵醇偷.情!”江丽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眼里的怒意已经快要凝成实质。如果眼神真的能杀人的话,恐怕这时候田蜜已经千疮百孔了。   田蜜被她掐的一愣,等她的后背撞到了墙上,疼痛才使她清醒。   “你在说什么?谁偷.情了?”田蜜还不傻,知道这种事打死不能认,于是一脸无辜的问道,“妈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还不承认!都有人把照片发给我了你还想抵赖?”江丽的手死死地扣着田蜜的肩膀,“作为一个女人,你真是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丢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我儿子吗?”   田蜜双手没被控制,她用力推开了江丽。由于刚才和赵醇刚进行了一场大战,又被掐着脖子缓了半天,而且年龄大了,根本不是田蜜的对手,田蜜用力一推她就摔倒在了地上。   扶着腰在地上躺了半天,还是保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田蜜夜扭着腰回了房间,嘴里还哼着歌,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把刚才的插曲当回事。   本来她也不怕,就算赵斯余知道了能怎么样,他敢把赵醇怎么样?自己好歹给赵醇生了个儿子,他不会放任自己被欺负。   赵楚歌不知道赵家发生的这场闹剧,不过他能猜到,匿名邮件发过去,赵家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这么想着,江丽竟然主动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问他手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   赵楚歌一看就笑了,当然有,而且还不少,照片一张比一张艳.丽。他都怕江丽那么大岁数了看完之后接受不了直接进医院。   赵楚歌隔了一小时才回复她,商量价格。他和时空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查到这么多,要是全给了她还不给钱,那岂不是亏了,赔本儿的买卖他才不干。   好歹也是大佬的家属,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   江丽还在跟他讨价还价,赵楚歌开价三千万,一分都不让步。他也不怕江丽不买,大不了就卖给赵斯余,或者卖给赵醇卖给田蜜,都可以。反正这种事肯定没人希望传出去,花高价买下证据销毁掉是很正常的事。   他能想到的江丽自然也能想到,虽然不知道给她发邮件的人是谁,也查不到,但是既然能找到她,那找到赵斯余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怕赵楚歌真的把证据卖给了赵斯余,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买下来。   按往常来说,三千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今时不同往日,赵家如今已经被打压的快要破产了,能拿出一千万都很不容易,所以三千万是真的拿不出来。   赵楚歌知道赵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不信江丽拿不出来,在赵家这么多年,她可没少藏私房钱。   最后赵楚歌实在不耐烦了,直接告诉她,如果她拿不出钱买,他就不卖给她了,卖给别人,相信会有很多人想买。   毕竟恨赵家的人不止他一个,赵家做生意这么多年,那么多对手,即使这证据不给他们,随便卖给一个对手公司,把证据曝光,赵家人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江丽不知道他是谁,更不了解他的秉性,万一他真的说到做到,那赵家就全完了,所以她不得不咬牙切齿地拿出私房钱凑够了这三千万。   赵楚歌给了她一个银行账户,这张卡是陆笙平给办的,就算江丽想查也查不到什么。   钱到账以后,陆笙平手机上就接到了通知,他给赵楚歌打电话问了问,赵楚歌说明白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非常痛快的把照片全给她发了过去。   赵楚歌和陆笙平平时生活一向不在意,谁花谁的钱也分不清楚,不过大多数应该花的是陆笙平的。赵楚歌想把钱给时空打一部分,就没跟陆笙平要,直接从自己的卡里扣的。   时空接到转账通知还吓了一跳,不知道赵楚歌怎么突然给自己转钱了。问了以后才知道,赵楚歌抱着抱枕和他视频,时空问道:“你没把亲子鉴定发过去吧?”   赵楚歌高兴得眼睛都眯着,乐滋滋地说道:“当然没有,要是全给她发过去,不就没有惊喜了吗?得一步步引导,让她自己慢慢发现真相,这样才有意思。”   时空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眼睛里含着恶毒,嘴角挂着冷笑,“确实,得慢慢折磨他们,一点一点瓦解,千里之堤溃于蝼蚁,当初他们怎么对你的,要一点一点还回去。”   赵楚歌和时空当初同病相怜,甚至有点相依为命的意味。时空一个人带着孩子,赵楚歌无依无靠无牵无挂,像个丧家之犬,两人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很长时间。   他们两个人是彼此的朋友,也只有彼此,不光是朋友,更是亲人。所以时空愿意帮他,帮他报复赵家那些人。   如今看到赵家一点点沦落到现在的境地,心里也升起快.感,赵家能有今天。他可是有很大的功劳,亲眼看着赵家走向灭亡,心里快意极了。   赵楚歌和他差不多,他总觉得,精神病院那么多年,他不能白待,赵家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不能白受。   本来他应该是个正常人,应该和普通的青年一样,可是一切都毁了,毁在赵斯余手里,毁在田蜜手里,毁在赵醇江丽还有赵耀的手里,赵研宇也有份,如果不把他送回去,是不是现在他和普通人一样,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也不用吃药。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滔天怒意,如果不是他们,他的人生会有很大的不同。有时候想想普通人多好,至少不用整天想着去报复谁,可是如果不报复,赵楚歌心里就非常不平衡,凭什么他受了那么多苦,罪魁祸首却整天过的那么好。   凭什么?   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他们知道,恶有恶报,让他们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让他们余生都在愧疚中生活。 第58章 医院   赵醇住院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赵楚歌还悠哉悠哉地和陆笙平调情,不怪他为什么每次出事他都很悠闲,实在是他整天无聊到家,没什么事可做。   前几天把照片卖给江丽,赵家一直没传出什么消息,赵楚歌还以为江丽有多能忍,迟迟不发作。等了快一个星期,终于有点事出现了。   赵楚歌接到手下的汇报,开免提和陆笙平一起听,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赵醇住院的原因是,在客房和田蜜偷.情,被赵斯余撞见,然后突发脑溢血。   “……”这个住院理由赵楚歌给满分,怎么没马上风呢,死了一了百了,多省事。   这要是赵醇瘫痪了,遭罪的还不是活人。赵楚歌觉得自己还挺会为他们着想的,虽然他恨不得赵家一团糟。   赵楚歌幸灾乐祸的和陆笙平说赵家的事,陆笙平除了跟他一起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哎呦,我肚子疼……”赵楚歌笑着笑着突然捂住了肚子,把陆笙平直接就吓到了,赶紧打电话把宋文景叫过来,宋文景检查了一遍,无语地说:“没什么事,笑岔气了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陆笙平还是担心,赵楚歌则更委屈,笑也不能笑了,难道以后还要哭么!   送走了医生,陆笙平回来搂住他,给他揉揉肚子,“乖,以后注意点吧,要不然遭罪的还是你,”   赵楚歌踢了他一脚,又被拽住腿,陆笙平把他转了个方向,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用手轻轻揉着,和刚才揉肚子的力度一样,不轻不重,令赵楚歌舒适得想要哼哼两声。   “用点力呗。”揉了一会儿赵楚歌就不满意了,嚷嚷着提要求,“这个姿势也不舒服。”   陆笙平松开手让他自己调整,调整来调整去,赵楚歌索性坐到他身上,也不捏腿了,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揉胳膊,还振振有词强词夺理:“我胳膊疼,搂你的脖子搂的,胳膊都酸了。”   对于他这种纯属无赖的臭不要脸行为陆笙平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很有耐心地顺从他,给他捏了捏肩,又按照他的要求把胳膊也揉了揉。   期间不怎么说话,但是看他嘴角一直翘起的样子就知道心情不错,赵楚歌靠在他胸口,拱来拱去一点也不老实,头发蹭的陆笙平下巴好痒,心里也跟有个羽毛在撩一样,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制止他:“听话,别动了。”   赵楚歌听他嗓音有点沙哑,情.欲根本掩饰不住,身体的温度明显比刚才高了许多,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也在不安分地上下游移,更何况,他都被硌到了,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不是男人了。   “你想吗?”赵楚歌直白地问,仰起头亲他的下巴,脑袋撞在陆笙平的胸口,让他心神皆是一颤。   “不想。”想都不想就拒绝,陆笙平清清嗓子,把赵楚歌的脑袋摆正,“你老实一点,别胡闹。”   男人一旦开过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忍住的,陆笙平却忍了这么多个月,要不是知道他有感觉,赵楚歌有时候都怀疑大佬是不是有隐疾。   赵楚歌并不想安于现状,对于撩拨陆笙平这种事,他轻车熟路。陆笙平知道他想干什么,将他按在怀里不能动弹,在他耳边说:“你老实一点,别总撩我,你身体不行,我不想伤害你。”   赵楚歌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不舒服,陆笙平为了他可是什么都忍了,一点委屈都不让他受,也不让他受一点疼。平时剪个手指甲脚指甲都怕弄疼他,剪的时候还要温柔地哄哄他。   赵楚歌丝毫不怀疑,陆笙平会把他宠成一级残废。   “孩子出生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这个疑问其实在赵楚歌心里很久了,他总怕陆笙平这么宠他是因为孩子,孩子一出生,他就享受不到陆笙平的好了。   陆笙平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没弄懂孩子出生和对他好之间的关系,正在思考,赵楚歌又说:“你还犹豫!我就知道你是因为孩子才对我这么好!”   这下陆笙平明白了,看怀里的人有炸毛的趋势,赶紧哄他:“没犹豫,刚才是没明白你的意思,我对你好和孩子没有关系,就算没有孩子我也得这么宠你呀。”   “真的?”赵楚歌怀疑地扭头看他。   “真的,比真金都真。”陆笙平在他脸上亲一口,又顺势捏了捏他的脸,觉得手感又好了。   赵楚歌感觉了一下,陆笙平好像比刚才反应又大了,他又手肘推推陆笙平的胸口,“要不你去浴室解决一下?”   “好,那你睡一觉,等我出来就该做午饭了。”陆笙平把他从身上抱下去,让他躺好,给他盖被子。   赵楚歌有些不相信,小声说道:“有那么持.久嘛。”   陆笙平笑着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坏笑地咧起嘴角,道:“我多长时间我以为第一次你就有体会了。”   赵楚歌撇嘴,不服气地说道:“这么久了早就忘了!”   “好,等以后的,让你好好回味一下。”陆笙平把他的手放进被窝,又把空调温度调高,才进浴室。   赵楚歌睡着前心里还说他多此一举,屋子里有地热,还有暖气,还要把空调调高,多热。   陆笙平出来以后确实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见赵楚歌睡得熟,就在他脸上偷偷亲了一口,像是刚刚谈恋爱的小男孩儿一样,带着无比的满足去了厨房。   赵楚歌不是被陆笙平叫醒的,而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还是陆笙平的电话,赵楚歌随手接起来,是白岳光的声音,有些着急,“时空出事了在医院,你能不能和赵楚歌帮忙看看孩子?”   赵楚歌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的时候差点扭到腰,“你说清楚,你又把时空怎么了?”   白岳光一听是赵楚歌的声音就知道完了,赵楚歌要是一个激动再动了胎气就是他的罪过了。   “我今天约时空出来谈谈,在一家西餐厅,没想到他情绪失控,我上个厕所的工夫他就割腕了。”白岳光简明扼要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又说了医院的地址。   赵楚歌把电话挂了给连修夜打电话,让他们帮忙照顾孩子,自己和陆笙平去医院。   陆笙平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连忙关了火稳住他,“先别慌,咱们先吃午饭,你吃了饭再去医院,好不好?先吃饭,别饿着。”   “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我心里一直慌,我有点害怕,我怕他这次,这次……”赵楚歌没往下说,但是陆笙平明白他的担心,急忙把他抱起来,先把他安抚好再说,别一会儿和时空一起进医院了。   “不会的,乖宝,不会的,时空不会出事的,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陆笙平把围裙摘掉,抱着他往卧室走。   “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别瞎担心了,乖宝,时空一定没事的,咱们先别慌好不好?”陆笙平拿出衣服给他换上,赵楚歌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看得他心都揪在一起了。   “一定没事,不能胡乱担心对不对,我们去医院,医生会告诉我们时空没事的,别慌啊,乖。”陆笙平给他穿好衣服自己随便套了一套衣裤,领着他出门,还在劝导,“别胡思乱想知道么,不能想最坏的,我们得想想好的,对不对?乖啊,乖。”   时空自杀那么多次,赵楚歌是头一次这么慌乱,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敢深想,怕自己要是乌鸦嘴怎么办。   两个人一路上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医院,时空还在抢救,白岳光守在外面,赵楚歌挺着大肚子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子给了他一拳。   “你怎么总是招惹他?你没出现在他面前之前,他情绪很稳定的,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赵楚歌说的是实话,时空没他严重,或者说他的自控能力更强,理智比情感更加强大。   但是自从白岳光出现,时空的情绪就越来越糟糕,进医院的频率直线上升,以前不是这样的,每天服药,时空很稳定的。   白岳光一脸愧疚,他不怕挨打,他只怕赵楚歌打他的时候动了胎气,那陆笙平绝对饶不了他。   陆笙平当然也有同样的担心,走过去把两人分开,他握着赵楚歌的拳头,放在手里轻轻揉弄,又吹了吹,说道:“打他也没用,别打了,疼不疼?”   赵楚歌把手抽出来白了他一眼,陆笙平拉着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等,别累着,说不定一会儿医生就出来了,别着急了,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赵楚歌把头转过去不想理他,对于他的任性陆笙平完全能理解,时空在里面生死未卜,赵楚歌又急又气,只能对他发脾气。   “别生气,气坏了怎么办,听话,听话好不好?”陆笙平孜孜不倦地劝着他。   没办法,他怕时空的事刺激到赵楚歌,一会儿再发生什么血案,赵楚歌可是怀着孕,而且月份这么大了,要是出事可是大人孩子一起出事,他冒不起这个险。   “嗯,我不生气,我没事,你别劝我了。”赵楚歌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过分,对陆笙平说了“对不起”,陆笙平搂着他的肩膀,“没什么对不起,你得好好的,知道吗?要是时空知道你因为他怎么样了心里肯定会有压力,所以你得好好的。”   “嗯,我很好,我不生气,也不着急,我会控制好情绪,我知道要是出事还得连累孩子。”赵楚歌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语气闷闷的,感觉有点委屈。   “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陆笙平内心叹气,没说什么,先问他饿不饿。   “等时空出来再吃。”赵楚歌说的很坚决。   “好,听你的,等时空出来的,听你的,别慌了啊,听话。”陆笙平拍着赵楚歌的后背安慰他,心里祈祷时空可千万得好好的,这要是真传出什么噩耗,赵楚歌绝对第一个崩溃。   赵楚歌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活动身体,在急救室门口守着,眼睛里写满了焦急与担忧,陆笙平生怕他绷不住,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安慰他。   任凭外面的人怎么着急,急救室的门就是不开,赵楚歌觉得头晕,靠了陆笙平一会儿,陆笙平扶住他,随时准备叫医生。   就在他们担惊受怕,犹如在刀山火海上前行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第59章 生病   时空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两天,赵楚歌一直恹恹的情绪不高,不过这已经是在陆笙平看来最好的结果了,起码没做特别极端的事,而且还很粘人,自己走一会儿都不行。   赵楚歌全身无力地靠在陆笙平身上,抬起胳膊用手背挡着脸,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我好没用啊,从小亲人就不喜欢我,朋友我也保护不了,这个世界上没人欢迎我,我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我就是一个连累所有人的累赘……”   陆笙平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用手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头发,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你不多余,对我来说你是不能缺少的存在,我喜欢你,你也不是累赘,你是这个世界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唉。”赵楚歌叹气,并且还笑了,那种自嘲,那种无奈,都表现在了他的脸上,“我好难过啊。”   “有话就和我说出来,难过也是,不要憋在心里,好吗?”陆笙平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问题,说过一百遍也要说。   赵楚歌沉默着没回答,坐在陆笙平腿上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撞在陆笙平的胸口,就像撞在他的心口。   白岳光的状态也是差到了极点,蓬头垢面看不出人样,陆笙平觉得也挺神奇,白岳光刚出国的时候被那样对待,竟然都没得什么心理疾病,也是不容易,或者说得了也被他隐瞒下来。   陆笙平拍拍赵楚歌的背,安抚着让他睡着,趁他睡着的工夫坐到白岳光身边,想对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兄弟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岳光抬头看看他,苦笑了一下,用手捂住脸,说:“我没事,真没事,不用安慰我……”   说着说着他突然泣不成声,陆笙平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懂事之后总共就看他哭过三次,前两次是在国外受不了的时候,第三次就是现在。   有时候哭出来反而会好很多,陆笙平静静地看着他,白岳光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哭出来,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毫无防备。   等他哭完了,陆笙平递给他几张纸巾,白岳光擦了眼泪,又擦了擦鼻涕,低着头看地面,一言不发。   “不会有事的,医生都说了,度过今晚的危险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会没事的,时空会好起来的。”陆笙平的安慰总是千篇一律,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陆笙平。”白岳光突然叫他的名字,很郑重,也很严肃,每次这样叫他,都是有正经事。   “如果他醒不过来,我就陪他去死,求你帮我照顾孩子,如果他醒了,我就永远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要是有我暗中做不方便的事,求你好不好?”白岳光这话说得绝望极了,陆笙平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他以后真的不会再见时空了,他受不了时空一次一次伤害自己,他宁可那些伤疤是在自己身上。   白岳光好像理解了陆笙平一开始的那些彷徨犹豫,谁都忍受不了最爱的人离开自己,更舍不得。   时空醒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赵楚歌几乎是扑棱着坐直,白岳光也很激动,赵楚歌和陆笙平进去探望,他在外面看着,没敢进去。   时空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楚,但是没看见白岳光,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转入普通病房后白岳光也不敢进去,只在病房外面待着,或者趁时空睡着才进去近距离的看看他。   赵楚歌现在偶尔头疼,有时候被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熏得难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上的青筋不顾主人意愿蹦得欢快。   陆笙平单独开了间病房,时空旁边,供赵楚歌休息,然而很巧的是,赵醇的病房竟然在他们旁边。   时空转入普通病房没两天,而且VIP病房本来就少,赵楚歌事先也没调查过赵醇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没想到会这么巧。   赵楚歌会知道赵醇在旁边病房还是因为出门的时候和赵耀不小心撞到了一起,赵耀骂了一句:“谁那么瞎不长眼睛撞老子!”   结果一抬头是赵楚歌,再一看他的大肚子,立马慌了,这要是把赵楚歌撞个好歹出来陆笙平真会弄死他。   以赵楚歌的德行,没事也可能找事碰瓷儿诬陷他,所以赵耀看他好像没什么事后忙不迭的逃跑了。   赵楚歌现在也没心情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就去找陆笙平了,肚子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刚才那一下也没撞到肚子,只是撞到了肩膀而已。   赵楚歌去找时空,和他说了刚才的事,拄着脑袋说道:“你说要不要去看看赵醇,顺便刺激刺激他,再给江丽一点提示。”   时空精神恢复的还可以,和赵楚歌说这些事也不嫌烦,主要是在医院太无聊了,他乐得和赵楚歌说这些。   “去呗,看看赵醇有没有瘫痪,看看田蜜在不在,赵斯余看到了那样的画面,竟然还没传出和田蜜离婚的消息,也太淡定了吧。”   赵楚歌点点头,道:“也许是秘密离婚也说不定,赵家已经这样了,要是离婚的消息再传出来,股票一定还能再创历史新低。”   “也说不准,谁知道他们被逼急了能做出什么事,反正你得防着点儿,等陆笙平回来陪你一起去。”时空叮嘱道。   陆笙平回家取几套换洗衣服,顺便再做点饭菜过来,赵楚歌的胃被他养的越来越刁,好多东西不是他做的就不吃。   只剩下赵楚歌和叶科在医院守着,连修夜在家照顾孩子。   “孩子怎么样?”时空问道。   “很好,除了有点想你。”叶科叹着气说道,有点打感情牌的意思,“小孩子离了父母,在别人身边过得不管多好,都不会快乐。”   时空明白他的意思,可有些事他真的控制不了。他甚至都忘了,那天是怎么想要割腕的,只记得和白岳光谈话,虽然有点不愉快,但是也没什么特别不高兴的,对方去上厕所,他看着桌上的餐刀,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就像疯了一样。   刀刃一挨上皮肤,就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快.感,他就像在试刀具是否锋利,在手腕来回划了两下。看到鲜血溢出来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满足感,好像他的人生就应该如此,应该止步于此,停在这个年龄。   看到白岳光慌乱的表情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甚至他在想,如果他死了,白岳光说不定会愧疚一辈子,那样真的是太好了。   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一是施舍他,二就是让他愧疚,让他下半辈子都生活在愧疚里,饱受折磨。   他们谁都没提白岳光,也不敢再提起,白岳光这三个字在时空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且还威力巨大,谁也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有可能伤害完自己还间接刺激到赵楚歌,这两人就会成为同一间病房里的难兄难弟。   时空有些累了,闭着眼在想,该看心理医生了,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再控制不住就真的把孩子扔下自己走了。   赵楚歌和叶科都不去打扰他,叶科怕赵楚歌坐时间长了腰疼,挺着那么大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就让去隔壁病房休息。   赵楚歌确实也是力不从心,但是他想等陆笙平回来了和他一起去休息,陆笙平这几天为了陪着他公司也没去,工作都是拿过来做,开会也是视频会议,有时候还怕吵到他,做什么都都不到方便,天天既要工作还要照顾他,一直没好好休息。   陆笙平回来以后先把衣物放到隔壁病房,然后把饭菜给时空留一部分,才牵着赵楚歌的手离开。   赵楚歌感觉陆笙平掌心冰凉,这不符合常理,平时陆笙平掌心都是温热的,牵着他特别温暖有力。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啊?”赵楚歌问,“是不是病了?”   陆笙平自己没感觉,疑惑地出声,“是吗?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   赵楚歌仔细看了看,陆笙平好像瘦了,下巴都尖了,看上去还有点憔悴,和圆滚滚的赵楚歌相比,陆笙平就跟遭受了虐待一样。   “你是不是瘦了?”赵楚歌把头伸过去,比刚才还仔细的看了好几眼,在陆笙平下巴上捏了一下,骨头都硌人。   “难为你还能看出我瘦了。”陆笙平开玩笑道,更像是抱怨。   “对不起啊,让你跟着受累折腾。”赵楚歌心里过意不去,拉着陆笙平的手,觉得陆笙平手上的血管好像都比之前明显了。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陆笙平不在意地笑笑,“我老婆在这儿呢,我当然得跟他在一起。”   赵楚歌低着头不敢说话,陆笙平打开保温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赵楚歌吸吸鼻子,说道:“你做了排骨汤?”   “对,给我们家大宝贝儿好好补补,这几天辛苦了。”陆笙平盛出一碗,用汤匙舀了几下,给他晾凉。   赵楚歌心道,他哪儿辛苦,和陆笙平比起来他还算滋润,毕竟不管在哪儿陆笙平都不会亏了他。   喂赵楚歌喝了几口,陆笙平把碗放下,给他盛饭,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不过他也没当回事,赵楚歌看出他不太对劲儿,站起来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难受啊?”   “没事没事,你别慌啊宝贝儿,先坐下吃饭,吃完饭再说。”陆笙平赶紧先安抚赵楚歌。   联想到刚才他的手就冰凉,赵楚歌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一片,陆笙平把他的手拿下来,自己也摸了摸,后知后觉道:“好像有点烫哈。”   赵楚歌急得立刻就想去叫医生,陆笙平拦住他,“别急,你先吃饭,我自己叫医生。”   “你都病了还让我别急!你真当我是三岁孩子需要你天天哄吗?”赵楚歌直接就吼了出来,拉着陆笙平的胳膊,还差点把碗碰翻。   陆笙平把碗挪挪,继续好脾气的笑,“没说你是小孩儿,别生气,坐下,刚才有没有烫到?”   “……”赵楚歌被他几句话堵的什么也说不出来,陆笙平还是把他当小孩儿。   “反正你先看医生,你不看医生我就不吃饭,你看着办吧。”赵楚歌没办法只能威胁他。   “我现在就叫医生,你吃饭,多吃点。”陆笙平烧得脑子不太好使,但依然笑得温和。   对于大佬病倒这件事,赵楚歌一点准备都没有,平时陆笙平无所不能,他似乎都忘了,陆笙平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第60章 喜欢   陆笙平躺在床上打针,赵楚歌坐在旁边反省自己。   其实陆笙平会病倒这件事应该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他天天陪赵楚歌守在医院,偶尔要去公司,在医院也要忙着工作,还要回家给赵楚歌做些饭菜,最后还得不定时的应付赵楚歌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想想都觉得心累。   陆笙平咳嗽一声,想伸手碰赵楚歌一下,赵楚歌怕他碰到针回血,赶紧把他按住,然后又闷闷不乐的坐回椅子上。   “宝贝儿,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陆笙平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但是这张床被他占了,他派人送来的床还没到,就坚持一会儿陪赵楚歌说说话。   “想你为什么喜欢我。”赵楚歌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自己的缺点,“我长相也就是中等偏上,脾气又不好,也没什么好家世,还有病,动不动就发脾气无理取闹,好像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这么说完赵楚歌更是失落,他一无是处,只会给人添麻烦,他早就不是原来的赵楚歌了,这么多年的经历早就让他变得不再单纯,像只刺猬一样,全身都是刺,遇到危险就躲起来用荆棘一样的后背面对敌人。   陆笙平原来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时隔多年再次重逢,早已物是人非,无论是他还是赵楚歌,他们早就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成熟稳重,更加会运筹帷幄。   赵楚歌的变化似乎更大,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脾气不好又总是无理取闹,好像根本没什么可取之处,浑身上下没一点值得他去喜欢。可偏偏呢,偏偏他就看上赵楚歌了,非他不可的那种。   有时候陆笙平都分不清,他对赵楚歌好,对他各种宠溺,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喜欢。毕竟赵楚歌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被赵楚歌折腾得心里憋屈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他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爱情。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谈爱情似乎有些可笑,也有些幼稚。   可是他想见赵楚歌,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永远不分开,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爱情,他没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管他什么原因呢,如果不谈恋爱,他和赵楚歌能有什么谈的。   不谈恋爱,他和赵楚歌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彼此错过,偶尔有相交的时候,但也只是偶尔,然后就各过各的生活了。   陆笙平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想,一直放不下赵楚歌,赵楚歌这三个字就是他的执念,是他的心魔,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坎,没有赵楚歌他也能活,但他活的肯定不快乐。   所以赵楚歌的问题是句废话,为什么喜欢他,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想上他,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做所有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想和他死后埋在同一个墓地,共用一块墓碑。   他从来没和赵楚歌说过这些,没必要说出来,赵楚歌已经不快乐了,要是知道陆笙平的这些想法还不定要怎么样。   陆笙平沉默,赵楚歌也不逼问,他不是怀疑陆笙平的心,只是想不通,说白了还是自卑。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陆笙平,所以不断的用各种方式证明,证明陆笙平对自己的爱。   陆笙平还是没坚持住,他吃的退烧药药劲儿太大,这会儿实在支撑不住了,看着手下到了门口,把床搬进来他就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还不忘嘱咐赵楚歌,“宝贝儿,我先睡一会儿,你也去休息,坐久了你的腰受不了。”   赵楚歌点点头,他肚子越来越大,压力也越来越大。不管是坐久了还是站久了都会受不了。   他躺着却不敢睡,万一陆笙平的药打完了没人看见怎么办,他得守着,起码他还有点儿用,在这种时候也能勉勉强强的照顾一下陆笙平。   赵楚歌胡思乱想了一通,因为陆笙平生命的事都忘记说赵醇在隔壁病房的事情了,不过他觉得陆笙平应该会知道,他耳目众多,这点小事肯定瞒不过他,只不过是没告诉他而已。   可以理解,陆笙平当然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让他烦心,不告诉他太正常了。说不定还暗中敲打过赵家人,让他们别在自己眼前晃悠,要不然怎么就在隔壁,可是好几天都没互相碰见过。要不是赵耀今天撞到他,还不一定什么时候他才知道这个消息。   陆笙平打了两瓶药,都打完了他也没醒,赵楚歌见任务完成,去时空那屋转了一圈,看他也睡着了,放心了一些,回去也睡了。   他现在是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刚怀孕的时候就整天困得要命,现在更是如此,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在睡觉上。   他刚睡下陆笙平就醒了,现在他已经好多了,气色看上去没那么差了,也退烧了,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他过去还赵楚歌盖了盖被子,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就像偷吃了糖果的孩子,满足的不得了。   赵楚歌感觉到陆笙平的气息,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捉住了陆笙平的手往怀里揣。   陆笙平被他抓的没办法,只能在他身边躺下,还好床够大。   赵楚歌立刻就往他怀里凑,不光如此,脸还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手紧紧抓着他,就好像下一刻陆笙平会走似的。要不是有肚子隔着不方便,赵楚歌的手早就搂到他脖子上了。   陆笙平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没睡够。没有片刻犹豫,就决定陪着赵楚歌再睡一觉。   等两人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赵楚歌坐起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在状况,陆笙平把手放在他眼睛上挡着,然后开灯,等他缓过来才把手挪开。   看了一眼表,竟然已经八点多了。竟然睡了这么多长时间,八个多小时,连晚饭时间都错过了。陆笙平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身边这位祖宗是不能饿的。   “宝贝儿要吃什么?这个时间我回家做是不太现实,订外卖好不好?”陆笙平从背后搂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话,颇有些耳鬓厮磨的感觉。   赵楚歌的耳朵被他的呼吸喷得一颤一颤的,陆笙平情不自禁的上手捏了一把,感觉真软,手感真好,更是捏来捏去不想放手。   这下不止是耳朵,赵楚歌的脸也跟着红了,陆笙平用手指戳了戳,还有点儿烫。陆笙平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赵楚歌有些不耐烦,佯怒地说道:“摸什么摸!再摸我生气了!”   陆笙平被他逗得止不住想笑,连忙答应他,“好好好,我不笑,那你说你想吃什么?”   赵楚歌认真地想了想,说:“突然想吃盖浇饭。”   “行,那我就和你一样。”   等外卖的时间里,赵楚歌终于有工夫说赵醇的事了,果然陆笙平没露出什么震惊的表情,一看就是早知道了。   “有时间我们去看看,给他们添点儿堵。”赵楚歌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陆笙平的关注重点总是和他不在一条线上。   他听说赵楚歌和赵耀是撞了一下才知道这件事,立刻就问他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疼不疼什么的,顺便小小的批评一下,怎么没第一时间找医生。   赵楚歌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的坐着,没什么力道的掐着陆笙平的脖子,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你能不能抓住重点?重点是赵醇在隔壁!不是我!”   陆笙平任由赵楚歌掐着他,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在我这里你就是重点,我怎么就没抓住了?”   赵楚歌无话可说,只能坐在他腿上自顾自地说话。陆笙平也不打断他,就一只眼角含笑地看着,把赵楚歌看得心都化了,感觉心脏已经成了一汪水。   陆笙平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抱起来,好好的坐在自己腿上,赵楚歌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问道:“我都这么重了怎么你还能抱动?”   陆笙平亲了亲他,理所当然的说道:“连自己媳妇儿都抱不动还算什么男人?”   “可我真的很重啊!”赵楚歌还是不理解,好像不管什么姿势,陆笙平都能抱动他。   “重又怎么了,又不影响我抱你,等你生产完最好也这么圆润,多可爱。”陆笙平又捏了一把他的脸,肉肉的摸起来多舒服。   “胖了才不可爱。”   赵楚歌撇嘴,他现在已经胖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步了。说来也是奇怪,刚开始那阵儿,怎么吃都不胖,陆笙平的花式投喂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开始发胖也就是一两个月少的事,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胖。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再胖下去过年都不用买肉了,把他宰了就够了。可陆笙平却不那么觉得,在他眼里赵楚歌永远都很瘦,即使水桶腰在他看来也是不盈一握。   “我说可爱就可爱,而且你也不胖,要想胖起来还得再接再厉。”陆笙平睁眼说瞎话,一点也不心虚,更不怕天打雷劈。   赵楚歌对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带着滤镜带着光环也不用这么瞎吧,他都什么样了,要是他算瘦,天下就没几个胖人。   不想跟他扯皮,赵楚歌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待着,他特别喜欢这种身体挨着身体的感觉,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交融,陆笙平手长腿上,可以把他完全包裹住。   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这种肌肤相触的感觉都吸引着他,他喜欢粘着陆笙平,陆笙平也喜欢他粘人,这种时时刻刻被需要的感觉让他心情愉悦,感觉价值感都上升了。   外卖到了,陆笙平一口一口的喂进赵楚歌嘴里,赵楚歌本来坚决抵制这种投喂行为,但是看着陆笙平那张“我是为你好我这么爱你我就想喂你”的脸,他也说不出什么了,大佬有时候也需要惯着。   赵楚歌吃完了陆笙平才吃饭,吃得一脸满足,赵楚歌摸摸肚子,感觉没吃饱,陆笙平想都没想就继续投喂大业,最后赵楚歌实在撑得受不了他才解决剩下的。   赵楚歌决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这样自己一定会变成球,肚子里那个球还没生出来,自己先圆了,这不行。但是不吃,肚子里那个营养又跟不上去,他实在苦恼,尤其面对陆笙平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就不得不张嘴吃东西。 第61章 吵架   陆笙平是病来如山倒,第一天打了针吃了药,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又发起了高烧,情况简直急转而下,要不是赵楚歌在他怀里觉得他体温高得不像话,恐怕陆笙平还不会发现自己在发烧的事。   时空在住院,赵楚歌怀着孕挺着大肚子,陆笙平又生病打针,叶科和连修夜照顾不来三个人,尤其是还得加上两个孩子。   时空住院的事瞒着孩子,他们两个其中之一就得有一个不能来医院,所以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一个人再怎么样也顾不上三个。   陆笙平只能把白岳光叫来帮忙,其实白岳光没少来,只是每次都在外面偷偷的看看时空,或者在晚上的时候他睡着了才过来。   即使现在能光明正大的来了,白岳光也不敢出现在时空面前。陆笙平看他这样子颇为感慨,要不是有赵楚歌怀孕这个契机,恐怕他们也走不到如今这一步。   白岳光心里憋屈,旁边又是赵醇的病房,自然是有处发火了。   赵家现在四分五裂,父子决裂已经不算什么了,田蜜被赶出家门不知所踪,赵斯余拒绝来医院看望赵醇,江丽自然也是站在儿子这边的,然而赵斯余埋怨江丽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竟然和儿媳妇儿幽会,母子关系也岌岌可危。   唯一来医院看望的竟然只有赵耀和戴建伟,赵醇现在基本处于半瘫痪状态,虽然住着VIP病房,但是待遇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赵耀当然也不是真心的觉得血浓于水,他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赵醇手里的那百分之几的赵家股份。   他和戴坤暗地里苟合,有钱都搭在戴坤身上了,而且他本身也大手大脚,能拿出来的钱所剩无几,没人会嫌弃钱太多,所以他当然希望自己的股份也变多,这样每个月的分红也能多不少。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虽然摇摇欲坠,但钱还是不少的。赵耀这样安慰自己,毕竟认清现实和活在梦里,后者比较轻松。   因为陆笙平生病的事,赵楚歌把他们都忘了,更别提什么证据了,哪儿顾得上。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去谋划什么了,只想简单粗暴的把一张亲子鉴定拍在江丽面前。   对于陆笙平来说,自然是赵楚歌做什么他都支持,“去做吧,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远给你撑腰。”说是这么说,但陆笙平太了解赵楚歌了,要是以前还好,现在的赵楚歌路都懒得走,才不会去做这种浪费体力的事。   赵楚歌不知道陆笙平的想法,当即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做为奖励,陆笙平指着另一边脸,意思很明显:这边也要亲。   赵楚歌从善如流地亲了一口,陆笙平又点了点额头,得寸进尺的还要亲。赵楚歌亲完他又点了点嘴唇,微微仰起头,赵楚歌看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唾液,立刻就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   两张嘴唇刚一挨上,陆笙平立马反客为主,托着赵楚歌的身体,把他抱上来骑在自己腿上。很快赵楚歌就气喘吁吁了,脑袋搁在陆笙平肩膀上大口呼吸。   还不断埋怨陆笙平耐力太好,陆笙平给他揉着肩膀,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宝贝儿,我忽然想起来,你还有一个地方没亲呢。”   赵楚歌瞪他一眼,用眼神询问,陆笙平腰往上耸了耸,把赵楚歌颠的一上一下的动弹,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在赵楚歌的耳蜗舔了一下,极其小声地说道:“宝贝儿,你猜猜是哪儿?”   赵楚歌伸手在他那里按了一下,目露凶光,大言不惭极为自信地说:“我能亲到你肾功能衰竭。”   陆笙平掐着他的下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危险,实际上心里一直都憋不住笑,在赵楚歌面前扮演霸道总裁总想破功。   “看来你很有经验了,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有没有经验你不知道?一会儿你可别喊疼!”   赵楚歌愤恨的要去扒他的裤子,腰带都解开了,就在手要伸进去的时候,被陆笙平抓住了。   眼见人有炸毛儿的冲动,陆笙平见好就收,“开玩笑呢宝贝儿,你哪儿有什么经验,再说我也舍不得你做这种事,乖,别气。”   别说是平时陆笙平舍不得,现在赵楚歌的身体连弯腰都困难,当然更不会让她做什么。陆笙平可是真的把它当宝贝一样护着,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在陆笙平怀里百无聊赖地待了一会儿,赵楚歌又把赵家的事给忘了,和陆笙平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而且他除了想和对方挨得更近,什么事也想不起来。赵楚歌时常在想,他要是古代的君王,肯定是一代昏君,天天“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那种。   还是看见白岳光进来,赵楚歌才想起来自己有什么事忘做了。陆笙平捏着他的脸提醒他,赵楚歌揉揉脸蛋从他身上下来,让人送他回家去取亲子鉴定。   陆笙平状态不好,又不放心赵楚歌一个人回家,想来想去把何久叫来了,把钥匙给他,让他去家里取,再直接给江丽用快递寄过去,彻底打消了赵楚歌想要把那张纸拍在桌子上很有气势和赵家人对峙的想法。   赵楚歌非常不满,本来日子就够无聊了,难得他有兴趣想做什么,陆笙平还阻止他干这干那的,他在家里的威严难道已经没有了?   对此陆笙平倒是说的有理有据:“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你到时候一激动动了胎气怎么办?你现在月份大了,可马虎不得,再说你现在挺着肚子做什么也不方便,万一赵家人和你动手怎么办?就算我和你去,也有保镖,但万一就有什么差错呢,你要死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陆笙平一连气的说完这些,赵楚歌都没法反驳,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心软,仿佛真的自己做错了。但是——就算他错了也不能承认!   “可你之前明明说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支持我的!”赵楚歌抱着胳膊感觉非常气愤,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好笑,让陆笙平完全憋不住乐,就连一旁的白岳光都忍俊不禁,他说:“你看看别人家的大佬,再看看你,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整天围着我团团转,这算什么事,一点也不像话!大佬都是分分钟上亿的,你是分分钟上我!”   这话说得跟埋怨丈夫的妻子没什么两样,陆笙平一看他那傲娇的模样,再配上他那愤怒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可爱,可爱到想把他按在怀里揉弄,谁也不让谁看见。   这种情况出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赵楚歌有很多时候都故意找茬想和他吵架,尤其是他经常看什么都不顺眼,这种时候陆笙平就总遭殃,因为他总连带着一起挨骂,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过也习惯了,赵楚歌脾气从来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往往上一秒还趾高气扬的和陆笙平像两军对垒似的,下一秒就又扑向他的怀抱了要亲要抱了。   陆笙平乐意惯着他,谁也管不着。而且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赵楚歌全心全意的依赖他,让他的心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填满。   因此对于赵楚歌的指责,陆笙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笑,一直笑,看着赵楚歌笑。赵楚歌站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而且陆笙平不和他吵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没几分钟他就绷不住了。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陆笙平,陆笙平见状伸出双手,向他敞开怀抱,赵楚歌马上乐颠颠的跑过去坐在他腿上,窝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沐浴露的清新气息。   陆笙平看了眼时间,到赵楚歌下午睡觉的时间了,因此拍拍他的后背让他睡一觉,赵楚歌打了个哈欠,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陆笙平抬手帮他抹去,在他眉心亲了一口,说道:“就这样还想逞能去赵家呢?嗯?宝贝儿,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赵楚歌闭着眼睛嘴硬道:“我怎么知道我会困,谁让你那么了解我的!”   对于他这套完全不讲理的说辞陆笙平也没怎么样,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像哄孩子一样哄他入睡。   赵楚歌临睡着钱还不忘和陆笙平提要求:“晚上我要吃锅包肉。”   “好,都听你的。”陆笙平宠溺的笑容几乎要闪瞎白岳光,他近乎悲哀地想,这辈子他都没机会这么笑。   白岳光对于他们这种旁若无人的行为表示愤懑,同时心里也很失落,如果时空怀孕的时候他也陪在身边就好了,可惜错过的永远也弥补不了。   赵楚歌彻底睡着,陆笙平从床上下来坐到另一张床上,不和他挤,问白岳光:“去时空那里看过了?”   “嗯,看过了。”白岳光抓了抓头发,又想抽烟,他和陆笙平差不多,以前都不抽烟,后来也开始抽,而且特别凶。   要不是有赵楚歌这个怀孕的人在,屋里早就乌烟瘴气了。   “他很好,我配不上他。”白岳光的表情很落寞,嘲讽地笑了一下,“还是一个人好,今朝有酒今朝醉,什么都不管,潇潇洒洒多好,怎么样都无所谓。”   陆笙平很想说一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但想了想还是别打击人了,他已经够难过了。   陆笙平想想他在国外的时候就觉得人生苦短,他很想说一句脏话,人生真他妈是又苦又长,一点也不短,都不知道怎么熬过的那些日子。白岳光其实比他更坚强,也更受不了,那些以为挺不过去的都挺过来了,最后却败在了最爱的人手里。算不上失败,因为连一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过。   没说几句话何久就过来了,还给陆笙平带了一些工作。陆笙平把钥匙交给他又告诉他位置,交代完毕后揉了揉脑袋,觉得有些难受。   一生病精神也短了不少,这会儿他也觉得有点困,白岳光看他这样,劝他说道:“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呢,有什么事我还在这儿,一会儿打针我也在这儿。”   陆笙平放心的闭眼睡觉,他觉得自己挺幸福的,有一个爱自己的爱人,还有一个快要出世的孩子,最好的兄弟也在身边,人生圆满是不是就是这样? 第62章 [锁] 第63章 证据   “赵家破产了。”赵楚歌躺在陆笙平的胳膊给他念手机上的新闻,算了算日期好像是江丽来医院一个星期后的事情。   赵斯余亲口宣布的,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再不宣布破产就什么都搭进去了。趁现在宣布破产还能捞到一点财产。   他是看透了,赵家没一个靠得住的,儿子是弟弟,这么荒唐的事太少见了。他现在就等着手里的股票套现,拿了钱他去国外逍遥快活。   时空还不能出院,赵楚歌也就一直再医院待着,赵醇估计后半辈子都得在医院待着了,上次被江丽大吼大叫了一通后当晚就进了急救室,从半身瘫痪到全身瘫痪,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赵耀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已经好几天没来医院了,估计也是恨赵醇,自己亲妈跑了没影,以为的亲爹是大哥,真正的亲爹在医院里瘫痪,赵家破产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戴建伟。   然而赵楚歌听说戴坤和赵耀一直藕断丝连的事被戴建伟知道了,他在戴家更没有地位了。   “看他们过得这么惨,我就放心了。”赵楚歌满脸笑容,不过没一会儿就问陆笙平,“你说都这样了,赵醇怎么还住得起VIP?”   “你想让他住不起?”陆笙平问。   赵楚歌点点头,陆笙平拿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几条消息,中午的时候赵醇就被“请”出去了,他动不了,护工也是拿钱办事,给钱的都没了,他当然也不会办事了。   “你给谁发的消息?”赵楚歌一边吃饭一边问。   “院长是故交。”陆笙平咳嗽一声,言简意赅。   “故交?哪种故交?”赵楚歌不想放过这个字眼,抱着胳膊斜视他。   “以前帮过忙,他欠我人情。”陆笙平依旧说的很简单,主要是没什么好解释的,除了赵楚歌他就没跟别人好过,赵楚歌也知道这个问题,但就是闲的没事想找茬。   两人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半天,陆笙平顺毛成功,赵楚歌消停吃饭。   赵楚歌看着心大,好像对赵家的事已经不在乎了。可实际上,他心里还是记挂着一件事——赵研宇的死因。   他一直怀疑赵研宇是被谋杀的,纪华的弟弟是受赵斯余指使,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证据,私下调查过纪华和他弟弟纪中,什么都查不到。   不知道是他怀疑错了还是赵斯余把证据销毁的太全面。赵楚歌才不认为是赵研宇的死是意外。赵研宇死了以后那些保险金可全都进了赵斯余的腰包,他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   他把当年的那段监控录像看了好多次,甚至每个细节都印在了脑子里,可就是找不到赵斯余指使的证据。   赵斯余现在拿了钱要跑路,赵楚歌不可能放他走,但是又不能软禁他,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纪华两兄弟,纪华口风很紧,派人试探了几次都没什么结果,纪中更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咬定是那次车祸场意外,没人指使他。   “他们俩肯定有什么把柄在赵斯余手里,或者是赵斯余给了他们足够的钱,我觉得你不如简单粗暴一点。”时空躺在病床上晒着午后的太阳,懒懒地说,“找到纪华,用钱收买他,他帮赵斯余做事,手里不可能没有证据,即使找不到车祸的证据,其他违法犯罪的肯定也少不了。”   “……”赵楚歌对他的简单粗暴还真是无话可说,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不用大费周章,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按我说的做吧,早点了结了。”时空说道,“田蜜虽然还没找到,但是跑不了,他们进不了监狱就去精神病院,一家五口人,谁都别想跑。”   赵楚歌冷笑一声,面上一片冰冷,“当然跑不了,现在让他们在外面自由几天,等进去了自然会好好招待他们,当年我过的什么日子,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的还回来。”   赵楚歌身上瞬间涌起的杀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他掰着自己浮肿的手指,抚摸着戒指,眼里充满了温柔,好像刚才杀意凛然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分钟之内切换自如,恐怕正常人也做不到他这样。   赵楚歌当着时空的面给手下打电话,让他们找到纪华并带走,带到他原来的房子里,他亲自和他谈。能谈就谈,逃不了就用暴力手段。   当晚,陆笙平陪着赵楚歌回到了他原来的住所,纪华被捆得严严实实,嘴也被堵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绑匪。   “我们抓他的时候赵斯余好像知道了。”早就在这里等候的其中一个手下说道,“对不起老大,是我们办事不利。”   “没有啊,我觉得你们做得对。”赵楚歌支着下巴,真心评价道:“让他知道了更好,活在恐慌里就会慌不择路,越慌张越会露出马脚。”   他踢了一下陆笙平,问道:“我说的对吗?”   “对,你说得对。”陆笙平敷衍的非常不走心,他摸了摸赵楚歌的头,“你说得都对,谁也不能反驳。”   “你能不能走点儿心?”赵楚歌瞪他,对他这种说辞表示不满意。   “不走心,走肾。”陆笙平低下头在他耳边呢喃。   不和他废话,赵楚歌费力地站起来把纪华嘴上的胶布撕下去,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我是谁不用说你肯定认识,把你叫来的目的我相信你也清楚,我要赵斯余做坏事的证据,尤其是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   纪华把头歪到一边不和他对视,对于赵楚歌的话无动于衷,赵楚歌见他这样觉得可笑,说道:“反正你不说,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说了,不知道你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强。”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了。”纪华终于开口,但说出的并不是赵楚歌想听的。   “赵斯余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赵楚歌站着有点累,坐到陆笙平身边,“或者你开个价,公平交易。”   赵楚歌觉得自己还是挺温柔的,至少还没让人动手。   纪华的眼神闪了闪,继续保持沉默。赵楚歌没那么大的耐心,拳头放在腿边都握紧了,陆笙平把他的拳头握在手里,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别太暴戾,亲爱的。”陆笙平对赵楚歌说完这句话就从沙发上起来,弯腰站在纪华面前,“我知道你在赵斯余手里的把柄是什么,不就是你奶奶的医疗费,他现在自顾不暇,并且随时准备跑路,你觉得他能管你多久,他能给你的钱又能支撑多久?”   纪华眼神闪动的更加厉害,嘴唇抿得也更紧了,看上去好像抵死不从似的,只是额头上流下的汗暴露了他的内心。   “你可以选择犹豫,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从来说话算数,从现在开始,给你一个小时,把我们想知道的说出来,你奶奶的后半生我会让她过的很愉快,并且会给你一笔够花一辈子的钱,但是……”陆笙平话锋一转,语气也没有刚才温柔,变得有些冷酷,甚至是阴森森的,“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或者欺骗我们,我也保证你和你奶奶还有监狱里的弟弟,后半生过的也将会非常愉快。”   “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愉快了。”陆笙平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威胁他。   纪华头上的汗流的更快,陆笙平的话他完全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只要动动手指打个电话就能完成。在陆笙平眼里,他和蝼蚁差不多,都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还不说是么?”陆笙平嘴角牵起一抹看上去很温柔的笑,可懂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   “我只给你一分钟,一分钟过后出现什么结果你可不要怨我。”陆笙平依旧笑着,笑得很恐怖,也很嚣张,“反正我有的是办法可以找到证据,不过是因为赵楚歌想简单一点罢了。”   纪华知道这是个机会,赵楚歌如果不找他,用其他手段得到了证据,那他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赵斯余如果出了意外,他奶奶的透析也做不下去。   “你还有十秒。”陆笙平手指在沙发上敲了敲,老神在在道。   赵楚歌感觉这样才是真正的大佬,平时总围着他团团转嘘寒问暖的人好像不是眼前这个。风格不太一样,眼前这个浑身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气息,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力,光芒万丈。   赵楚歌撑着脸在旁边观察陆笙平,抬手在嘴上擦了擦,确认没流口水,要不然太丢脸了。   剩下还不到三秒,纪华终于开口,“我说,赵斯余的事我都知道,在他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几乎每件事我都有证据,他指使我弟弟撞人的录音我也有。”   赵楚歌听到这个一下就绷直了身体,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陆笙平把他圈外怀里,宽慰他:“别激动,有我呢,一切都有我。”   纪华开口叙述赵楚歌最关心的事。   “他们离婚之前赵斯余就背着赵研宇给他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因为公司那时候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不开,离婚后赵斯余就打起了保险金的主意,他指使纪中开车撞人,威胁他不听话就让我奶奶在所有医院都做不了透析,没办法纪中只能答应,只是没想到把赵研宇的新男朋友一起撞死了,事后他还买通了处理事故的警察,保险的事也就掩盖了下去。”   纪华尽量用简介的语言说完了整个过程,他大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其他他贿赂的证据,我都藏起来了,不敢放在家里,怕被人发现。”   赵楚歌呼吸有些快,攥紧了陆笙平的衣服,“他可真狠心,真行,出轨自己老爹的情人,为了保险金撞死前夫,亲儿子送到精神病院,他可真行。”   “呵呵。”赵楚歌眼睛里一片阴霾,“这么多年他过得倒是不错,一点也不愧疚,心里可真强大。”   赵楚歌暴戾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如果赵斯余在他面前,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很快,我保证,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我肯定让他得到报复,好不好?”陆笙平稳住赵楚歌的情绪,和他打着商量。   “好,你帮我,帮我。”赵楚歌终于服软,让陆笙平帮自己处理,若不是他太执着,一切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陆笙平处理好,这些不开心的根本到不了他眼前。 第64章 结局   陆笙平动作很快,说是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陆家本来就是百年望族,在四九城里盘踞了这么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做什么都不是难事。   从纪华那里搜到的证据,成功让一大批人被革职调查,有陆笙平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这些都不是难事。   赵斯余最近过得可是非常不好,虽然东躲西藏没被抓到,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他的日子并不好,整天惦记被追杀。   陆笙平带人在机场大厅抓到的他,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分钟,让陆笙平都没来得及发挥大佬的作用,英雄无用武之地,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江丽和田蜜这两个女人就更轻松了,她们怕赵楚歌报复,改头换面辗转了好几个中小城市,用了各种假身份,还是没逃过陆笙平的追捕,在火车站被抓到了。   虽然这两人不是在一起被抓的,但被关在了一起,陆笙平把她们俩打包带走送进了精神病院,赵楚歌曾经待过的精神病院。并且把她们俩关进了一间病房,还能看她们狗咬狗。   赵楚歌去看过她们一次,那时候这两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陆笙平每天都派人给她们进行“治疗”,没过多久她们就承受不住了。   整天都狂躁不已,动不动就打起来,镇静剂这种东西每天都不少注射,已经成了她们的日常必备品。   看她们这个样子,赵楚歌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得到了报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都不好过。   赵楚歌还去监狱里看过赵斯余,这辈子他是出不来了,即使刑期满了陆笙平也不可能让他出来。   赵醇已经瘫痪了,陆笙平把他送到了养老院,那里会有人好好照料它的下半生,保证让他的晚年生活“愉快”。   当然最惨的还是赵耀。   他和戴坤一直牵扯不清,事情被披露出来把戴建伟气成脑溢血,直接一命呜呼了。戴家当然不能留这样的人,为了向陆笙平示好,给赵耀喂了安眠药绑到了陆笙平面前。   陆笙平先是派人把他折磨了一番,赵楚歌这么多年都吃过哪些药,让他挨个试了一遍,吃不死人,但绝对够折磨人,生理和心理双重折磨,让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痛不欲生。受不了的时候每天都想自杀,但每次都被拦住,陆笙平当然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   等赵耀终于受不了了,陆笙平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新一轮的折磨。   赵家人的下场其实都彼此彼此,最好的说不定还是赵斯余,但是监狱里也会有人好好关照他。   赵楚歌和时空的公司也慢慢崭露头角。以前经常和赵家还有戴坤抢生意,赵家倒了,戴坤少了赵耀一部分的资金支持,时空又在背后操控股盘,没多久也破产了。   听说戴坤已经被戴家人关起来了,他和赵耀做出那么多伤风败俗的事,自己的公司破产还连累了戴家,下场自然不会太好。   陆笙平都懒得理他们,小打小闹一点意思都没有。倒是白岳光,为了讨时空欢心,千方百计把戴家一网打尽,借了陆笙平的手把从戴家手里抢来的投资都给了时空。   两人的关系还是那样,白岳光依旧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空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偶尔相个亲,照顾孩子,平时会去看心理医生,生活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   赵楚歌靠在陆笙平身上,揉着肚子,皱眉说:“预产期越来越近,我越来越紧张。”   其实陆笙平比他还紧张,早就请了专业的医生准备好,反复确认生产流程,常常半夜惊醒。   但这些他都不能说,不能给赵楚歌造成心理负担,本来就够紧张了,他得表现得成熟点,给赵楚歌一个依靠。   “别紧张宝贝儿,不会有事的。”陆笙平抱紧了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他一边喂草莓一边安慰赵楚歌,同时也是安慰自己,“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定没事的,别紧张,生完这个我们就再也不生了。”   “万一不是女儿呢,我想要个女儿,每天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赵楚歌抠着手指,有些期待。   “可是生孩子很疼,我不想让你再痛一次。”陆笙平从抽屉里拿出指甲刀,小心地给他剪指甲,“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我都喜欢,总不能你生的男孩你就不喜欢吧。”   赵楚歌撅了撅嘴没说话,陆笙平说的对,男孩儿女孩儿都喜欢,但他还是想要一个小公主。而且女孩儿多乖巧啊,贴心小棉袄,像时空家的女儿,每天温温柔柔漂漂亮亮的,还有一个哥哥每天保护她。   陆笙平揉了揉他脑袋,赵楚歌头发在他掌心蹭来蹭去,“你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其实这个问题两人早就讨论过,但是一直没什么结果,赵楚歌甚至学以前人的做法,没事就翻翻字典,也没什么好听的。   “孩子出生再取名来得及,别想那么多了。”陆笙平看看时间,“你该睡觉了。”   “不睡,不想睡。”赵楚歌抱着胳膊,支使陆笙平,“我要喝牛奶。”   “好吧,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热。”陆笙平揉乱他的头发,让他先躺一会儿,坐着太累,赵楚歌腰受不了。   “你快去吧,别磨蹭。”赵楚歌踢了他一脚,被陆笙平把腿捉住放进了被窝。   “听话,别闹。”语气一如既往的在哄孩子。   热牛奶用不了多长时间,赵楚歌看了几页书的时间陆笙平就端着杯子进来了,递给赵楚歌,“慢点喝,别呛到。”   “我又不是小孩儿,你别这样小心翼翼。”赵楚歌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享受。   陆笙平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没说什么,赵楚歌经常这样口不对心,都习惯了,有时候他能有更好的方法逼他说自己想听的,每次赵楚歌都一脸潮红,然后还非常舒服。   下午的时候时空带着孩子过来玩儿,赵楚歌看两个孩子和谐的样子越来越期待自己孩子的降生。   正陪两个小朋友做游戏,门铃就响了,陆笙平过去开门,白岳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东西,说:“别人送的,据说对怀孕的人有好处,我拿着也没用,就给你送来了。”   陆笙平接过东西,白岳光正要脱鞋进屋,却看见了时空,他瞬间变了脸色,连忙后退几步,退到门口,支支吾吾地说:“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两人很久没见面了,白岳光说到做到,再也没出现在时空面前,这次是意外,没提前和陆笙平打招呼,不然他不会挑今天过来。   他不愿意打扰现在时空的清静生活,他只要知道时空过得很好就行了,即使时空有一天和别人结婚了,就算心如刀绞,他肯定也送上一份贺礼。   有时候白岳光回想两人的从前,好多事情都仿佛是昨天经历的,梦里常常回忆起年少的时光,可是一睁眼就回到了现实,冷冰冰的屋子,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些都是过去,都很遥远,是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永远睡过去就会一直在梦里,能一直回到过去,不用面对现实。   有一次安眠药已经扣到手里了,十粒安眠药足够让他再也醒不过来。是陆笙平的电话把他惊醒,他把手里的药扔掉,坐在地上,想,自己还是不敢死,什么都不敢,就是个懦夫。   “你不想看到我?”时空走到门口,看着白岳光,问道。   “没有没有……”白岳光连忙摆手否认,“我是真有事。”   “进来吧,别去办事了。”时空说出这句话,白岳光愣了愣,他怕自己又刺激到时空,可是又真的想见到时空。   最后抉择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进屋,白岳光束手束脚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拼图的两个孩子,又看看陪孩子的时空,一句话也不敢说,他怕自己惊扰了这场美梦。   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饭,陆笙平和白岳光下厨,赵楚歌平时也是等着吃现成的,时空带着孩子和他待在一起,赵楚歌偷偷问:“你打算和他和好了?”   时空低着头没说话,过了好久好久,陆笙平已经叫他们吃饭了,时空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赵楚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空要是真的和白岳光和好他也支持,毕竟一个人带孩子真的不容易。   吃饭的时候陆笙平一个劲儿的给赵楚歌夹菜,赵楚歌碗里快要堆成山,都吃不完,但是陆笙平喜欢给他夹,他也不好阻止。   陆笙平给他做这些的时候心里特别满足,赵楚歌的所有事他都事无巨细的全都包揽,特别有成就感,他想把赵楚歌重新养成以前的样子,就算嚣张跋扈娇纵也没关系,小王子就该那样。   陆笙平有时候觉得自己心理也有问题,不过这样也挺好,和赵楚歌正好互补,一个安全感缺失,一个占有欲爆棚,这样的组合简直天衣无缝,一个太懒什么都不愿意做,另一个想帮对方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晚上的时候赵楚歌就觉得肚子疼,和以往那种阵痛不太一样,他推醒陆笙平,额头直冒虚汗,“我肚子疼,我可能要生了。”   陆笙平“噌”的就坐起来了,动作快的赵楚歌都没反应过来,他打开灯,看了眼赵楚歌的脸色,赶紧想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并且让救护车赶紧过来,赵楚歌这时候已经疼得直不起腰了,手抓着床单快要把床单抓破。   “忍一下忍一下,我、我、我帮你穿衣服,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陆笙平利落地给赵楚歌套好了外套,赵楚歌抓着他的手,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说:“好像又没那么疼了。”   “真的不疼了?你别骗我。”陆笙平拿纸巾把他额头上的汗都擦下去,问他:“我抱你去客厅?”   “好。”赵楚歌搂上他的脖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救护车。   到了医院后发现确实是虚惊一场,暂时还不会生,但是为了预防万一,陆笙平还是选择了让赵楚歌住院,直到生产结束。   时空和白岳光是一起来看望的赵楚歌,看白岳光满面红光的样子就知道两人在一起了,赵楚歌惊讶于他们的速度,但也真心为时空高兴。   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和时空都有了好的结局,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65章 番外   爱情似乎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到来,一个猛烈追求,一个措手不及,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冰冷如霜。然后那个名为爱情的东西又会在特定的时间里,悄悄逝去,或者悄悄埋葬。   时空和白岳光大概就是这样。   两人在一起,是时空追的白岳光。   彼时他还是时家的小少爷,骄傲的如同王子,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可是遇上了白岳光,他便放弃了所有尊严与荣耀,但最后仍是一场空。   其实时空早就知道白岳光和他不是一类人,他也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自取其辱,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他,还是要死缠烂打,最后终于如意料中的那样,他被抛弃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怀孕,他才十九岁,未婚先孕,传出去定是笑柄,时家丢不起这个人,严令时空打掉孩子。   时空不是没想过打胎,白岳光一走了之连个招呼都不打,甚至连再见都不说一句,连个像样的分手都没有。心里种种恨意,可都被爱掩埋。所以他最终决定生下孩子,没人理解他,时家把他从家谱中除名,把他逐出家族,甚至狠心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让他自生自灭,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没人能探望他,他被囚禁了。   时空每每回想那段日子,都怀疑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生产的时候没人帮他接生,是连修夜和叶科背着所有人帮他,后来能出去也是赵楚歌在外面积蓄的势力。   时空和赵楚歌真的是在精神病院里相依为命的过日子,正常人在那里也被折磨成了不正常。   赵楚歌在那个犹如地狱一样的地方待的时间比他多了好几年,两人渐渐开始一起不正常,狂躁的时候总想跳个楼,或者割个腕,他们偷偷把医生开的药留下来,在某个夜晚,把十几粒二十几粒药一起吞下去。   就像疯子一样,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他们和其他病人一样,有时候会对着墙喃喃自语,有时候又会无缘无故在走廊暴走……   以至于后来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他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外面都是正常的人,他们与外界格格不入,就仿佛是外星人来到了地球。   孩子在精神病院里长到了三岁左右,叶科和连修夜尽最大的努力让孩子不被他们吓到。   时空没有家人了,唯一的亲人就是两个孩子,他只有赵楚歌,只能和赵楚歌相依为命,赵楚歌想要报复,他说好。   他已经不会再想起那个人了,白岳光就像他心上的一道封印,没人打得开,也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一开始他总想,后来他就想了个办法,再想白岳光他就用针扎自己。   从此他就习惯了,不去想不去问,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要是有人问起,他就说丧偶,反正他对白岳光死心了,白岳光死在了他心里。   赵楚歌以前问他后不后悔,后不后悔孤注一掷,后不后悔倒追白岳光,时空从来没回答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后不后悔都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是他犯.贱,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他也不可能爱上他,还纠缠了好几年,然后人家拍拍屁.股出国了,留下他在原地,经受暴风骤雨。   一切都是活该,是他自找的,怨不了别人,时空总这样对自己说。   再次见到白岳光是意外,在戴家感觉身体不舒服,出来后有人跟着他,他警惕性没那么差,只是没想到跟着他的是白岳光。   那一瞬间他感觉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白岳光后来想起一句歌词:“你的爱被埋葬恨被收藏痛应该原谅”,他觉得这句歌词很适合时空,不该被原谅的是他。   两人年少相识,他其实总想起时空蹦蹦跳跳跟在他后面的样子,那时候时空很骄傲,但是愿意为了他放下骄傲,谁让他喜欢他呢。   一开始他的确不喜欢时空,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时空在他身后追了好几年,他就算铁石心肠也会动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时空动心了,两人顺理成章的交往。   他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因此他从来没对时空说过“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就已经告诉了时空这些,所以他不知道时空心里的患得患失。   他从来没说过的是,他之所以会被绑出国就是因为和家里摊牌,要和时空过一辈子,家里不同意,想尽一切办法拆散他们,那段时间白岳光总是愁眉不展,却不愿意告诉时空,他不愿意骄傲的小少爷被这些事烦扰。   但他没想到他会用那样的方式出国,在国外待的那些年,他时时刻刻想着时空,可他不敢回来,也不敢打听他过的怎么样,老爷子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时空有一段时间总出现意外,好几次险些丢了命,白岳光看到那些视频恨不得立刻冲回他身边。   可理智告诉他,不行,羽翼未丰的时候不行,那样不但保护不了时空,还会害了他。   他不是没想过让陆笙平偷偷帮他,帮他看看时空怎么样,可那时候他和陆笙平彼此彼此,陆笙平同样举步维艰,他们俩简直就是难兄难弟。   没办法,他就只能忍,只能努力积攒自己的势力,只能一点一点拥有保护时空的能力。   然而等他终于有能力的时候,却来不及了,时空恨极了他,也不愿意再接受他。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当年的事,因为他一靠近时空,时空就可能会崩溃,他不知道他当年几乎是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时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这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那些日子是时空一个人过来的,他就心如刀割,他想把时空拥抱在怀里,想好好爱他,想把缺失的那些年弥补回来。   可是他靠近不了时空,他不想让时空死,所以他就只能再也不出现在时空面前,远远的看着也行,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他承受不起代价,他不愿意世界上再也没有时空这个人,他宁愿去死的人是他。   有时候想时空想的难受,他都想不如死了算了,把遗嘱安排好,遗产全都给时空,他死了随便时空怎么处置,然后吞一盒安眠药,彻底和这个世界告别。   去陆笙平家送东西,没想到时空也在,想起前几次的经历,他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却没想到时空肯主动开口说话。   那一刻,说是春天来了也不为过。   这对白岳光来说是天大的惊喜,没想到时空会主动和他说话。但他还是不敢大意,他开始小心翼翼的接触时空,就像当年时空倒追他那样,他不敢表现的太多,他怕某一天听到了噩耗。   他想,就算不和好也没关系,他们一辈子不在一起也没关系,维持现在这样就好,起码他能明目张胆的照顾时空了,起码他能看见这个人,这样就很好了。   时空在他面前失控过,他丝毫不敢刺激时空,只字不提过去的事,他想了很多他们的未来,后来都被理智拉回来,醒醒吧,他们根本没有未来,连现在都是偷来的,别妄想了。   直到有一天吃饭的时候,他的右手突然抖了一下,筷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他一愣,然后迅速用左手捡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冲时空笑笑,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没拿住,抱歉。”   去厨房再拿一双干净的筷子,白岳光左手紧紧捏住右手,控制抖动。   当年不是没有后遗症的,十根手指全都断了,怎么可能恢复的那么自然,这些年他也习惯了,复健虽然成功,但也偶尔有手指失调的时候,没想到这时候发作,被时空看了笑话。   他在厨房站了几分钟,抖动完全压制住才回到餐厅,他用左手拿筷子,右手放在下面微微颤抖。收拾碗筷的时候没敢用右手,他左手上拿了碗盘一摞,走到半路,左手也不受控制了,碗盘掉了一地,碎的稀里哗啦,碎片崩起来还划破了裤子,把他的小腿划了道口子,血流如注。   他的两只手也一起抖动,就像触电了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时空走过来想要看看,他立刻把手藏在身后,时空先看到了他流血的腿,想去找医疗箱帮他包扎,却想起来不是自己家。   白岳光不想让时空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就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来收拾,你不是说下午有事么,快走吧,不用管我。”   时空充耳不闻,想先把他脚边的碎片清理掉,用手捡的时候不慎把手划了个小口,流了一点血。   白岳光瞬间就慌了,“时空!”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看看时空的手怎么样,然而手抖还没停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尴尬不已,又放到了身后。   时空已经注意到了,把他的手拿出来,看了看,“你的手……”   “没、没事,一会儿就好了。”白岳光想把手抽出去,奈何使不上力气。   “后遗症?”时空低声问。   “嗯。”白岳光没当回事,笑着劝他,“真的没事,你快去办事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好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时空没说话,心里却不是滋味儿。他和白岳光这些年都不好过,看他们如今的样子就知道了,一个需要吃药度日,另一个到现在都有后遗症。   “你的家庭医生,电话多少?”时空问道。   拗不过他,白岳光只能让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让他帮忙给医生打电话。   这件事以后,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白岳光心里高兴,可是仍旧不敢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大概是时空看他这样都着急,有一天晚上,把他约了出来,白岳光刚和人应酬完,喝了不少酒,脑子都不太够用了,但时空找他,必须永远有时间。   时空说:“当年就是我先表白的,这次我不想先表白了。”   白岳光懵了一下,然后欣喜若狂,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又不敢再问一遍,只能不停地说“时空我喜欢你我爱你”。   说了半天时空都没反应,白岳光突然想起,时空当年不是这么说的,时空当年说:“白岳光,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白岳光深吸一口气,说:“时空,我爱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一辈子的那种。”   在白岳光忐忑不安的目光中,时空轻轻点了点头,说:“好。”   白岳光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觉得晕乎乎的,整个人好像漂浮在云端。   他问时空:“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时空点头,他把人狠狠的拥进怀里,怀里的人和当年一点都不一样了,但只有一点没变,那就是他依然爱他。   他又问:“我可以亲你吗?”   时空在他嘴唇上轻点了一下,说:“你说呢?”   白岳光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把时空搂在怀里,像是对待珍宝一样,一下都舍不得碰。   他在时空耳边小声说:“我好爱你啊,以前爱你,现在爱你,将来也爱你。”   时空同样回道:“我也是,爱你爱的要死。” 第66章 番外   叶科和连修夜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又是世交,所以他俩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情谊。   只是这情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质,等叶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没办法把连修夜当成兄弟了。   他只想上他,和他做夫夫。   然而这一切没人知道,他心里藏了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尤其是连修夜,据他这么多年的了解,连修夜应该是一个纯直男,要是被他知道了,两人的友谊就到头了。   瞒了两三年,终于还是没瞒住,连修夜偷看了他一年前的日记,叶科预料中的连修夜的愤怒并没有到来,连修夜拍了拍他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叶科见证据确凿,也就不隐瞒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点点头大声道:“对!我喜欢你!你想怎么样吧!”   连修夜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怎么办?你不准备和我交往还喜欢我?”   叶科也惊了:“你又不喜欢我,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连修夜更纳闷:“谁说我不喜欢你啊,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原来你一直看不出来。”   “……”叶科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他暗恋了好几年敢情白暗恋了?!逗他玩儿呢!   “不是,你怎么表现的明显了?我一直看不出来啊。”叶科把连修夜拉到床上坐下,和他面对面探讨这个问题。   连修夜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你看,我们可以互相吃对方的剩饭,你看我吃过别人的吗?”   叶科一想,还真是,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连修夜又说:“打篮球的时候,你看我给别人买过水吗?我喝过别人的水吗?一直都是你一个人。”   叶科又点头,这点也没说错。   连修夜继续:“我每天和你一起吃饭,有时候还和你睡一张床,你看我跟别人吃过饭?跟别人一起睡过觉吗?而且我每次和你睡都有反应你不知道吗?”   叶科:“……”好像是哦,但是从小到大都是这种相处模式,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啊。   连修夜接着往下说:“你看我替别人写过作业吗?你中暑的时候我背你去医务室的吧?你看其他同学中暑的时候我乐于助人过吗?”   叶科:“……”无话可说。   最后,连修夜说道:“种种迹象表明,你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就不能证明我喜欢你了?”   叶科晕头转向的,头一次觉得自己特别蠢,竟然看不出来连修夜的心意,所以说暗恋这么辛苦都是他活该?   连修夜跨坐到他腿上,亲吻他的嘴唇,说:“你睡着的时候我偷亲过你。”   叶科扶住他的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偷亲过。”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对方太傻了,要不是连修夜发现了他的日记,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人才能互相表明心意。   少年人没有那么成熟的吻技,只会单纯地啃咬对方的嘴唇,辗转反侧食髓知味,搂在一起的身体越来越紧,身体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两人同时伸手,都想去抚慰对方。   结束的时候两人躺在一起,床单上还残留着某些液体存在过的痕迹,把床单扯下来换了张新的,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向家里摊牌,说明两人在一起了,双方家长倒是没什么疑惑,他们还以为俩孩子早就在一起了,甚至都在想,怎么婉转地劝诫他们不要因为早恋耽误学习。   叶科和连修夜:“……”原来我们早就被在一起了……   大学的时候叶科去了军校,连修夜学医,主攻精神科。   军校管理严格,而且假期相对较少,两人聚少离多,虽然舍不得,但也没办法,叶科毕业去军.队以后时间更少了,连修夜也忙了起来,两人见面时间更少。   不过这也不影响感情,好歹不是异地,虽然见面不太方便就是了。叶科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不适合待在部队,索性就退了下来继承家业,这样也好,两人能一直在一起了。   十几岁的年纪在一起,现在已经快三十年了,时间一晃就过,两人都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知不觉就这么多年了,年少时候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外人看起来他们总是很恩爱的样子,实际上他们也有过争吵,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轻易不吵架,一吵架就斗嘴。   吵架的原因通常都是因为吃醋,主要是叶科喜欢吃醋,当然大多数都是他戏精附体。   比如,连修夜打电话说晚上和同事吃饭,不回家了,叶科就会问男的女的,女的可以,男的算了,他家连修夜那么优秀,万一被人撬了墙角怎么办。   连修夜对他没办法,只能让他一起,三个人吃饭,叶科时时刻刻在刷存在感,不是给连修夜夹个菜,就是在他脸上亲一口,总之就是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   外人面前连修夜得给他面子,现在不吭声惯着他一会儿,等回家的,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   对面的同事见他们这么恩爱,单身狗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快被闪瞎。   回家之后,连修夜指着叶科,怒道:“你今晚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是普通同事,你至于一直刷存在感吗?把人家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叶科瘪瘪嘴,有些委屈,他绞着手指头可怜巴巴的,连修夜都被他气笑了,“你现在感觉委屈了,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在床上我怎么没看你这样?”   叶科摇摇头,说:“不一样,在床上我要是可怜了,那你在上面的时候,我不得腰都断了。”   “你在上面的时候你也不可怜!”   “No,我在上面的事后要重振夫纲,所以必须要强势。”   连修夜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滚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让我缓缓。”   “你是不想要我了吗?”叶科又装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想当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好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说好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呢,说好的海誓山盟不离不弃呢?”   连修夜被他逗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山无棱天地合这些?”   叶科讨好地过去给他捶捶腿:“你梦里说的!我都听见了,不能反悔,也不许不承认!”   “……你忽悠人还一套一套的。”   “只忽悠你,别人不配。”叶科坐到了他腿上,说道,“行了,你别生气了,我不就是吃醋吗,也没干别的,还给家里省醋钱了,多好,够不够酸?”   “你还挺有理?”连修夜挑眉问道。   “当然,有没有理我都得假装自己有理。”在连修夜脸上亲了一口,叶科理直气壮道。   “……懒得和你理论。”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竟然懒得和我理论?你怎么能这样?你用完我就要把我抛弃了?你还是不是人?”叶科仿佛戏精附体,不停地追问,宛如一个智障。   “以后少看点脑残剧,你一个大总裁,没事看这些东西不影响智商吗?”连修夜无语道。   “在你面前,要智商干嘛?有你就够了。”叶科抱着他的脖子想要索吻,先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就等着连修夜主动亲他。   连修夜顺从地亲了一口后问道:“你一个攻气满满的人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跟个被强迫的良家少妇一样?”   “……”这下轮到叶科无语了,他不知道在连修夜眼里是这样的形象。   “哼!一会儿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少妇。”叶科从他身上下来,想要把连修夜打横抱起,连修夜拦住他,自己往卧室走,“都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别瞎折腾了?”   “怎么是瞎折腾?偶尔也算情趣好吧?”叶科跟在他后面进卧室,打开衣柜,让他挑选,“你觉得护士服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连修夜瞪了他一眼,用陈述句说道:“老子对制.服.诱.惑没兴趣。”   “那我穿怎么样?”叶科贼心不死,每次让连修夜穿上都要费好大劲。   “你穿也不行。”继续陈述句。   叶科开启了软磨硬泡的撒娇模式,最后连修夜被他磨叽的睡着了。   叶科见他睡着了也不再说什么,亲了亲他的额头,蹑手蹑脚地给连修夜脱了衣服,盖好被子搂着他睡了。   连修夜在叶科怀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周末倒是不怕迟到,所以就索性一直躺着了,两人都懒得动,谁也没起床做饭什么的,中午的时候连修夜突发奇想要吃蛋包饭,叶科也不会起床做饭,打算叫外卖的。   连修夜不怎么会做饭,这么多年两人过日子一直都是叶科主厨,一开始连修夜还能帮帮忙,在一次差点把整个房子炸掉以后,叶科就坚决制止了他进厨房这种行为,毕竟总搬家挺麻烦的。   叶科手艺很好,连修夜吃了这么多年都不腻,而且每次都夸奖叶科,让他心里特别满足,然后天天做好吃的给他。   叶科乐意给他做饭,更喜欢看连修夜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觉得人生都是圆满的。   而连修夜觉得叶科做饭的时候最帅,只给自己做饭的时候最帅,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让他可以充分体会到流淌的爱意,就像叶科一样,虽然很少说“我爱你”什么的,但一举一动都充斥了对彼此的爱。   想到这里,连修夜叫了一声叶科的名字,后者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他眨了眨眼,用手对他比了个爱心,说:“我爱你呦。”   叶科从善如流的也比了个爱心,顺便再抛一个飞吻,说:“我也爱你。”   蛋包饭做好端出来,连修夜一看,也是一颗心的形状。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两个比爱心的小人,旁边是一颗颗小心,蹦跳在周围。   叶科拄着下巴,问道:“怎么样?”   “好看。”连修夜在他唇上亲了他一口,说:“好看得我都舍不得吃了。”   叶科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乖,有一辈子的时间,下次还可以给你做。”   连修夜最喜欢叶科说“一辈子”,他们已经在一起走了快半辈子,剩下的半辈子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