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狱友凶残 作者:西陵冥 文案: 诡异离奇的命案, 留在现场的小丑涂鸦, 搅得全城人心惶惶, 众人都在担心自己将会变成下一名被害者, 直到警局宣布, 凶手已落网…… 酒醉还未清醒的倒霉快递员易衡,直接被踹门进屋的警察强行拽走。 纵使他百般解释, 但各项证据都指向了他, 莫名就被丢进监狱之中。 不怕最倒霉,只怕更倒霉, 他“荣幸”与两个最不好惹的家伙关在一屋。 南有“恶犬”,北有“毒蛇”, 且看卡在中间的最衰倒霉蛋该如何坚强扛住…… 【特别提醒:此文乃3P,雷者慎入!已经在这提醒,若非要点进来,可别怨念作者……就像灯泡说明书上叫你别吞灯泡,你非要尝试往嘴里塞,死活拔不出来就不能怨灯泡的事了……】 【注:空间口袋、温馨种田、穿越、机甲、兽人、魔法乱斗、玄幻世界、爱到缠绵悱恻……以上内容统统都不包含( ⊙ o ⊙ )!故事和背景全部纯属虚构,切勿当真!情节偏双线,看似之间没啥联系其实还是有一点联系。文调较轻松,但含血腥暴力及3P,承受不住的同学请三思。里边罪案啥啥的,好孩子千万别在家中模仿尝试哦~】 内容标签:强强 阴差阳错 惊悚悬疑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衡、阎南、滕子贝 ┃ 配角:一堆被害者、一堆犯人 ┃ 其它:杀人魔、监狱、血腥、凶残 第一章 血腥马丽 上   【特别提醒:此文乃3P,雷者慎入啊!已经在这提醒了,如果非要点进来,可别怨念作者……就像是灯泡说明书上叫你别吞灯泡,你非要尝试往嘴里塞,死活拔不出来就不能怨灯泡的事了……】   【注:空间口袋、温馨种田、穿越、机甲、兽人、魔法乱斗、玄幻世界、爱到缠绵悱恻……以上内容统统都不包含( ⊙ o ⊙ )!故事和背景全部纯属虚构,切勿当真!情节偏双线,看似之间没啥联系其实还是有一点联系。文调较轻松,但含血腥暴力及3P,承受不住的同学请三思。里边罪案啥啥的,好孩子千万别在家中模仿尝试哦~】   第一章 血腥马丽 上   “喂?妈咪,什麽?要我回去?”少女一边接手机一边从霓虹灯闪烁不停的KTV大厅出来,扎著斜歪大波浪卷马尾的她,身穿荧光色波点裙,裙子的下摆似乎只比屁股长上一些,尽情展露著少女青春动人的身体曲线。   说话间,少女将手机拿开一段距离,看了看上面的时间,立刻变得不耐烦地对著手机喊道:“我不是说了啊!今晚要和朋友玩,玩得晚我就不回去了!……什麽?危险?妈咪你烦不烦啊!不和你说了,我还赶著和人碰面呢!”   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少女本来和另一群朋友约好了十一点碰头,却因为和同学唱K唱得延误到现在。她站在马路旁左右探头张望,希望能有计程车经过。可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的关系还是这条马路本就不算繁华,等了十几分锺也没见一辆计程车经过,反倒是有不少黑车想要停靠过来。   “马丽?你这就走吗?”正好此时也从KTV出来送其他人回去的短发女孩,见站在马路旁像是在等车的少女,开口呼唤了一声。   被唤作马丽的少女回过头,对短发女孩答道:“我和别人约好了时间,必须得赶著去那边。”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先进去了哦。”在送完人走之後,女孩也没时间多去挽留马丽,在和马丽打了声招呼後,她便转身重返到KTV去唱歌。即使现在的季节算得上是温暖,但半夜站在外边还是感觉浑身有些发凉。   静谧的夜晚,灰蒙蒙的马路显得格外寂凉,除去矗立在身後生意不错的KTV及它楼外边装饰的霓虹灯在闪烁,周围其它的楼房灯火基本都已经灭得差不多,沿街的店铺也都关闭了。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整条宽阔的马路两旁,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在照明。   马丽那挂著比手机本身还大的装饰毛球与娃娃玩偶的手机,已经响过了好几回,马丽不接也能猜想到是她朋友打来的催促电话。这使她变得更加焦急起来,不再只考虑计程车,马丽心想著如果路上再开来一辆车,不管是黑车还是计程车她都愿意去坐。在这麽想著时,一辆白色小面包车慢慢从远处行驶过来……   手臂抬起上下夸张地摆动了几下,那辆面包车便稳稳地停在了马丽的面前。   要上车吗?马丽将她精心点缀了不少亮钻还涂著淡粉色指甲的手,扶在面包车的车门把手上,心中稍微迟疑思索了一会儿。   “去哪?”   就在她犹豫时,车门骤然间被车里的司机给推打开,马丽赶紧往旁边退後一步。等到车门全部打开後,她的视线偷偷观察打量起车内的司机。   这个司机的长相……看起来好像没有什麽问题。上下观察著司机的外貌,马丽凭第一眼印象觉得应该不会出什麽差错,便下好决心从敞开的车门钻了进去。坐到副驾驶座的位置後,她向司机报出了她要去的地点。   司机没再多言语询问什麽,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像是表示他听明白了马丽报给他的地址。车子开始启动,身为“黑车”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居然戴著一副雪白的手套?这让座位上的马丽不由多瞟了两眼,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很快的,她便失去兴趣低头看起她的手机,手指飞速按动回复催促她的朋友短信,并点开热门游戏专注玩了起来。   挂在马丽同样粉色系壳罩手机上的毛茸茸球状吊坠,在面包车行驶的颠簸下左右晃荡个不停。此时的马丽并没有察觉发现到,司机开车驾驶的路线已经与她所说的地点完全不一致了,车子正朝另一条陌生的小路方向笔直开了过去……   一个半夜突然失踪的少女事件,在繁华热闹的Z城之中并不能引起多大的波澜。即使是她的父母报了警,也找人专门登上了报纸,还发了许多寻人的传单,却始终找不到一丝线索。少女就这般无声无息地失去了踪迹,没有人再看见过她的出现…… 第二章 血腥马丽 下   阳光明媚的天气,正是郊游的好日子。四个一同约好去田野边放松心情的好朋友,带著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餐点,骑上脚踏车一路沿著田间小道前进。直到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他们感觉到这就是最适合吃餐点的地方。於是,将脚踏车随手一股脑地丢在路旁,四个人或背或拎著餐点,嬉笑打闹著朝树林里边的方向走近过去。   树林并不大,只有一小片的区域是被树木所笼罩的。可每一棵生长在此的树,树龄看上去都不小。哪怕是其中最细的一棵树,都需要两个人伸长手臂才能圈得住树干。树的叶片也都长得非常宽大和厚实,枝杈上布满了深绿色椭圆形状的叶片,树叶生长的繁盛程度几乎把天空投射下来的阳光都给遮挡了住,站在树的底下完全就是被树荫所笼罩。   “诶!诶!我们就在前面那棵大树下吃点心怎麽样?”走在最前边一直憧憬外国田园午餐浪漫的女孩,开心地抬手指著前方的大树建议道。那棵与其它树都保持著一段距离的大树,看样子像是这片树林里长得最粗壮的一棵。若是在那棵大树下吃东西,肯定非常有气氛。   “嘿嘿,不知道刚刚是谁辩解自己不是小猪的呢,这才没过去多久的时间,某人就已经肚子饿得想吃东西了啊?”明显像是平时就爱调侃这位女孩的男子,在旁边笑著喊道。   “讨厌!你才是小猪!你才是猪!讨厌讨厌!”见男子嘲笑自己,女孩娇嗲地转头瞪了一眼过去,抬手作势要捶打的样子追赶起男子。   “哈哈哈哈……”男子边笑边朝前边那棵大树跑了过去,直到第一个跑到了大树的底下,他才回过头去看後边还没有追上来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女孩。他正想笑著说些什麽嘲笑的话,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他的头顶。   “怎麽了?”见男子猛地一下捂住了脑袋,终於追赶过来的女孩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就是上边……咦?!”男子边回话边抬头向上望去,吃惊地发现在他的头顶上方,也就是树枝之间,挂著一个体积不小呈深紫色蛹状缠绕起来,约近两米长的不明物?!   不明物正好就悬在他们头顶上边,离他们大约有两三米高度的距离。由於树枝和叶片的茂密遮挡,蛹状不明物又挂得较高,从外边视角根本看不到树上边还有东西挂著。若不是男子被估计是汇集在深紫色蛹状不明物外的水珠滴溅到,大概也不会想到抬头去特别注意上面居然还有个东西挂著。   在蛹状像是用塑料垃圾袋材质包裹的物体正下方,似乎有人特意用鲜红色的油漆,在深紫色的底面上涂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小丑涂鸦。小丑涂鸦的嘴角和正常小丑正好相反,向下歪咧著,看起来像是带著股愤怒或是悲哀的味道,不知道是为什麽而画上去的。   站在下方仰头观察的男子不禁开始猜测推想,这上面包著的东西,该不会是谁藏在这里的宝藏吧?又或者是什麽别的神秘物品?   “那是什麽东西啊?”也同样抬头望见了顶上悬挂著奇怪蛹状物的女孩,开口好奇地询问道男子。   “不知道,我去弄一下试试,看到底是什麽玩意。”男子本来是想爬到树上边看看,毕竟站在上面观察可比仰著头要看得清楚。可他发现要这麽做似乎有些困难,因为他根本没法顺利地攀爬到树的上边。树干表面极滑,抱住往上爬一段距离又再次滑了下来,他只能放弃到旁边去寻找可以戳刺试探的东西。不知怎麽的,居然真的让男子找到一根歪倒在地上被枯叶半掩住的破竹竿。男子拾起那根竹竿抖了抖上面的泥土和枯叶,准备用它试著捅一下蛹状物。   竹竿向上举高,较细的一端对准了深紫色蛹状不明物的下方,男子兴奋地准备开始试探。而落在他和女孩身後的另一对男女,此时也终於追赶了过来。还没靠近树,头上戴著插花圆帽的女生,已经禁不住皱起了眉询问道:“怎麽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是不是附近有人丢了垃圾?”戴帽子女生的男友,表示他也同样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飘散到鼻间来的诡异气味。   “你们在说什麽?”没仔细听清楚後来两人话语的男子,转头一边询问一边开始了他的戳刺试探。褐黄色还沾著些枯叶泥土的细长竹竿,在挨近到画了小丑涂鸦的蛹状不明物时,先是接连打滑好几下没法施力戳中。最後,举著竹竿的男子一个不耐烦,又走近了些,仰头对准深紫色的蛹用力抬手向上一捅,蛹状不明物便被竹竿直接戳刺了进去。   一股用任何语言都完全无法形容出来的剧烈恶臭,顷刻间就从蛹被破开的口子中涌了出来,恐怖的气味直挤进众人的鼻腔内,味道实在是难闻到了极点。   旁边站著围观的男女,原本还想开口准备警告男子站远点,但此刻似乎说什麽都已经有点太迟了。   从戳破了一个小口子的蛹状不明物中,猛地喷涌出许多浑浊颜色,泛褐或是泛绿的浓稠液体,它们一股脑地直接就朝著正下方站立的男子身上浇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喂喂!你不要开口喊啊!会流进嘴巴里的!”旁边想要帮忙的人,一时间都没办法靠近。因为这个味道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只能干著急的在旁提醒被恶臭液体迎面浇下的男子,赶紧闭嘴躲开不要喊叫。   因为破开一个口子,蛹状不明物里面急迫想喷涌出来的东西,把裂口撕扯冲击得更开了一些,从中掉出来的东西也不再只是液体。   一堆被液体浸泡在其中的物体,随著被撑破得更开的裂口朝下坠落,即使是正反应过来想向後退的男子,也还是无法躲避的被溅了一肩。男子只感受到一些软绵粘腻的东西正贴在他的肩上,他立刻大吼一声,把肩上的东西抓起来朝一边猛地甩开,谁知道正好又甩在了站在他旁边吓愣住的女孩身上。   女孩被难闻的液体溅了一身,怀中还正好接下了男子情急下甩过来的物体。她哆嗦地低头往身上望去,见她今天特意新换的橙色碎花裙上,一团像是肠子的东西裹著绿色脓液黏在她的胳臂和衣服上,女孩立刻尖叫地将身上的东西猛抖了下来。   “劈里啪啦──”   在四人慌乱之际,树上挂著的蛹状不明物下方被戳开的裂口,越撑越开来,里面的东西一堆堆全部掉了出来。   软烂到已经和骨头自动剥离开的皮肉,及歪斜在皮肉另一侧方向,留著一头长发面目已经严重腐败的脑袋,各种袒露在外的内脏器官,以及爬在这堆腐烂骨肉上大量蠕动不停的白色蛆虫。这般极具视觉和嗅觉冲击的画面,让在场四人吓得一时间都没了声响。   难闻到使人呕吐晕眩的腐臭,黑色的绿头苍蝇围绕著尸骨皮肉,正不断地转悠和盘旋。在尸体的旁边,能看见一个同尸体一起掉落下来,此时已经被腐液浸泡得看不出原色的手机。手机上挂著一个大大的毛球吊坠,不过现在已经被各种液体浸泡得污浊不堪,根本看不出它原来的模样。   原本只是男子一时好奇心发作,以为藏著什麽秘宝的神秘蛹状不明物,实际上却是层层包裹密封著尸体的塑料包尸袋。而蛹状塑料袋被捅破後掉出尸体的画面,估计会让男子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死人啊────────────”在惊吓到失声的几秒过後,被溅了一身肠子和腐液的女孩终於反应过来,发出她尖锐的喊叫声。   寻找半个多月未果的马丽,没想到以这般极度血腥和恶心的结局被发现。   尸体之後经过调查和解剖发现,死者在生前经历多番残酷的折磨,後被电锯类的凶器活活从中间锯成两半而死。至於悬挂尸体的地方,也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四处都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和证据,只有留在包裹尸体塑料袋外的红色小丑涂鸦,是凶手唯一留下来的线索。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这一起案件总让人隐隐感觉到,它,并不是一个结束……   果然,在一个月之後,城北收垃圾的老头打来了报警电话,说他在清晨固定地点收垃圾的路口,发现了一个被丢弃在那里竖立著的冰箱纸盒。纸盒的外边被人用红色油漆涂鸦了一个小丑的脸,当他准备移动纸盒时,里边突然掉落出一大堆的尸体碎块,吓得老头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等到警察赶来时,闻讯而来的围观群众早已经把现场全部挤满,他们纷纷用手机拍下了冰箱纸盒外的小丑涂鸦。不知道是谁将上一起马丽案件的事透露了出来,画红色小丑涂鸦的杀人魔事件在网上迅速传开,Z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喜欢画小丑涂鸦的杀人魔正在他们的城市徘徊。最重要和最让人恐慌的事是,两起案件的被害者并没有什麽相似之处,不管是生活背景、年龄、工作都全部不同,毫无任何交集和联系,根本不知道凶手下一次会找谁再次出手。   一时间,Z城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担心著自己的生命安全。在凶手没被抓到之前,谁也不知道谁将会是下一位被害者…… 第三章 小丑的游戏   “嗯……”脑袋还有些沈闷难受,李媛凤缓缓地睁开了她的双眼,视线所及的范围还未变得彻底清晰,眼前一切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看清楚,她现在正处一间类似仓库一样大的宽敞房子内。   这房子的面积估计有一个室内篮球场那般大,没有任何的装修和粉刷,只保留著最原始的灰白色毛坯水泥墙,及高高悬挂在A字型屋顶上方的老旧灯泡。明明已经不再是寒冷的季节,李媛凤却莫名感觉浑身泛起了一股冰凉的寒意。   因为,此时的她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内,约十米长、四五米宽、高两米的铁笼,格状的铁网上锈迹斑斑,上边还缠绕著许多带锋利尖锐的细铁刺。若是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而撞在这些铁网上,可以想象後果会多麽可怕。李媛凤不知道她好端端的为什麽一睁开眼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慌乱地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身,开始围著铁笼四处转悠,试图找到可以出去的缺口。一边她还大声喊叫了起来,想要寻求到帮助。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救命!!”李媛凤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恶作剧还是遭到了绑架。她不停地大声喊叫,直到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接近过来,忙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个身穿黑衣黑裤,脸上顶著诡异的红色小丑面具的人,从横穿过房子半空中的黑色铁架走道上出现。他戴著手套的手指,姿势如弹钢琴般优雅地一下下敲打著走道旁的扶手上。微侧过头去,面具人俯视著下面关在铁笼中的李媛凤。   “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我为什麽会在这里?!”李媛凤拼命回忆她之前的所有记忆,明明记得在她清醒前,根本就不是在这里的。应该……应该是在家啊!记得好像是有谁来按了门铃,她起身出去开门,接著……难道、难道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   “你难道就是……”   “我是谁,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站在铁架走道上高高俯视一切的面具人,慢慢回答道。他似乎还特地准备了变声器隐藏在面具的後边,有些尖细变调的怪异嗓音,让人完全无法辨识出原声。   “你想要什麽?要钱?我没有多少钱……”李媛凤想她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离异的中年妇女,也没有很多的存款,根本不值得有人特意来绑架她,她实在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麽面具人会抓自己。   “钱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似乎对李媛凤提及钱的这个话题很是反感和没兴趣,戴著小丑面具的人在走道上左右来回走了几步,手不停地敲打著栏杆,张口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要和你玩一个游戏……”   “游……戏?”李媛凤呆愣地仰头望著空中走道上的面具人,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急切地哀求著:“求求你,我想离开这,放我走吧!我这个年纪的人,哪里知道玩什麽游戏?”   “不玩也得玩!”面具人抬起手失控般猛拍向走道的栏杆,震得整个栏杆都轻微晃荡了起来。在见到底下哀求的李媛凤似乎被他的警告声给喝住,没打扰到他继续说话,面具人才接著介绍道:“如果游戏你玩赢了,你便可以活命,可输了的话……”   “输?”什麽游戏?!输了的话会怎麽样?这戴面具的家夥其实是个神经病吧?他究竟想要做什麽?心乱如麻的李媛凤著急地想大骂大喊,可最後她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所有的恐惧情绪,听面具人讲述完游戏的规则。   “游戏其实很简单。”面具人叙述的语气似乎因为游戏的介绍而变得轻快了起来,他朝铁架走道中间位置走过去了一些,只见在中间的空中走道区域,放置著不少黑色或银色外表的机器。面具人过去後,看似随意地用手点了两个键。   突然,原本寂静的大房子内竟然四边方向都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声。在这音乐声的陪伴下,面具人说道:“你和别的人决斗,在你左手边方向的那堆稻草中有一样留给你的武器,而你的对手同样也有武器,只要一人把另一人给杀了,最後活著的人便是赢家。如何?这个游戏很有趣吧?”   “……你、你疯了……我怎麽可能会去杀、杀人?!”李媛凤吓得瞪大了双眼,没想到面具人居然会提出这麽一个游戏规则。不过,她的眼角余光还是下意识地向左侧的方向瞟了过去,在左边角落真的看到了一堆不起眼的稻草在那。   “呵呵,不杀的话,就是你被杀,是你自己选择输掉游戏的哦~”随著越发高昂的音乐伴奏不由摇晃起脑袋的面具人,抬手夸张地敲击了一下他面前的机器按钮。   只见原本李媛凤以为是包围在一边的木板围栏,居然慢慢向一侧移动了开。在渐渐挪开的木板後边,居然是向前继续延长的铁笼?!当木板完全抽开後,李媛凤看见了在木板後面,另一边铁笼中关著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侧对著李媛凤坐在地面上,浑身的血污,怀里似乎还抱著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手拿著把挂满血浆的镰刀,女人低垂著脑袋像是被刺激傻了一样,嘴巴张张合合不停,也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语些什麽。直到整块隔挡的木板被抽离後,坐在地上发愣的女人才有了些许反应。   慢慢把头转向到李媛凤这边,年轻女人的脸被血迹和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根本辨识不出她原本的样貌。而她开开合合的嘴,似乎说话的声音正慢慢变大,大到了连李媛凤也能够听见到她的自语。   “杀……杀……杀……杀……”年轻女人的口中只念叨著一个字,那就是──杀!!   而李媛凤也终於看清楚了年轻女人怀中抱著的──居然是一个男人的脑袋?!整个脸皮都被镰刀划拉开,嘴唇被撕裂翻起,露出里边牙床的狰狞面孔,让李媛凤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那是真的死人啊!   目光一直处於呆滞状态的年轻女人,在瞥见她对面站著的李媛凤後,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也开始变得逐渐吓人起来。她随手向旁把原本抱在怀中的脑袋丢到了一边,紧紧抓握住手中的镰刀,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站起了身。   李媛凤此时想也不想立刻朝著稻草堆方向猛冲了过去,慌乱急切地翻扒掉覆盖在上边的稻草,从稻草下面找到了一把砍刀。而此时在她後边已经起身站好的年轻女人,边嘶叫著“杀杀杀!”边向她这边冲了过来。   “游戏这不就开始了吗?你们要牢牢记住啊,只有一个人能赢,那就是活著的那个……”悠闲地站在铁架走道上的面具人,在看到李媛凤也拿起了砍刀挡住追来的年轻女人时,满意地提醒了一声。   看著原本慌乱恐惧的李媛凤,在真正认清了她现在必须要争个你死我活才可能活命後,也终於下定决心对年轻女人采取了主动的反击,劈过去的动作刀刀凶狠。面具人塑料面孔笼罩下的真人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这些人的“人性”,本来就早已经消失殆尽了不是吗?   “啊啊啊啊啊!!!”李媛凤气喘吁吁地将追杀她的年轻女人推撞在了地上,此时的她已是一身狼狈,原本盘起的长发被彻底扯乱,後背和胳膊上在推挤过程中撞上了铁笼,被铁笼网上缠绕的细铁刺划出了一道道口子,伤口中的鲜血渗透而出,将划烂的衣服也都染上了颜色。   至於被李媛凤推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伤势看起来也不比李媛凤轻上多少。可能是因为年轻女人对付过一人已经浑身带伤,加上精神被刺激得也有些不对,使得她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即使疯狂的砍杀劲头很足,但力气上比不过身体偏壮的李媛凤。在年轻女人的左胳膊上,已经被李媛凤用砍刀狠狠地弄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见追著自己不放的年轻女人终於在倒地时显出了弱势,此刻已经杀红眼的李媛凤,脑中不断回荡著面具人所说的,只有一人活才能赢的游戏规则。她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弯腰蹲了过去,朝著地上试图爬起的年轻女人後颈部位,便重重一刀砍了过去。   刀直接斜切进了年轻女人的後颈之中,几乎半个脖子都被刀给砍中。年轻女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面朝下“噗咚”一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唯恐年轻女人再起身的李媛凤,握住砍刀的把柄想将砍刀从伤口中抽出来,再继续补上个几刀,谁知道刀砍得太深入,一下子居然还拔不出。李媛凤一脚便踩在了年轻女人的後背上,双手一同握住砍刀把柄来回转动不停,直到伤口被搅烂,刀才顺利地从年轻女人後颈之中拔出。紧接著,李媛凤扬起刀,一下又一下继续砍向年轻女人的脖子、後背、还有脑袋上,一直持续砍了好几十下,李媛凤才突然瘫坐在了地上,大喘起气。   死了……应该是死了吧……我算是赢了吗?我……可以离开这了吗……李媛凤心跳如雷,望著地上不动的年轻女人,还有些没转过神,脑中呈现一片空白,直到她听见顶上的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   抬起头往上看,李媛凤见面具人正在不急不慢地鼓著掌。   “进展挺快啊,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了。这个倒下的女人,可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对峙了一天一夜,才终於结束掉的。没想到你根本就不需要这麽长的时间,已经很快领悟了游戏的乐趣了。”面具人的话听起来像是夸奖,却有种说不出的讽刺味道。   “我……我赢了……赢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吗?求求你!快放我出去吧!我赢了啊!!”像是麻木到没有痛感一样,李媛凤焦急又恐惧地用她的双手直接抓在了满是尖锐铁刺的铁笼网上,仰头大声恳求著面具人。   “呵呵,谁说赢了一场就可以离开这的?”面具人居高临下看著披头散发正不断哀求他的中年妇女,竖起他戴著手套的食指左右轻轻晃了几下,接著将那一根手指按向他面前的仪器按键。只听见一阵轰隆声,包围著李媛凤的超长铁笼网居然开始朝一边的墙面方向移动了过去,并在快移到接近墙面的位置时,铁笼停止了下来。   在墙壁中央竖著一道约两三米高的大铁门,铁门在面具人的操纵下,慢慢向上升起。随著铁门的不断升高,门另一头被封住的声响也清楚地传递了过来……   呼吸声、奔跑声、碰撞的摩擦声、惨叫声,各种声音不绝於耳。   李媛凤缓缓转头望向前方,双目在瞬间瞪得近乎赤红,身体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哆嗦起来,根本不敢相信她眼前看到的一切。   只见在升起的铁门另一端,同样构造的铁笼,里边关著另两个不同年纪和样子的男人,他们各自拿著锋利的武器正互相厮杀搏斗著。   “游戏还没有结束哦,等他们那边赢了的人,就要和你继续开始游戏。怎麽样?是不是很让人期待呢?”面具人欣赏著李媛凤此刻几近崩溃的表情,并极度愉悦地提醒著李媛凤,这个游戏并没有那麽快便可以结束。   “不!不!!不不不!!不────────────”绝望到极致的李媛凤,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面上,不顾她满手沾染的血浆和灰土,精神崩溃地搓揉著她的长发,发出凄厉的惨叫。   面具人没再继续和李媛凤说话,只是自顾自将播放器中的音乐声调得更加响亮悠长,让欢快的音乐节奏伴随著互相残杀的人们,及绝望的惨叫、浓郁的血腥味一同融合…… 第四章 发现   “哈哈哈……接球!”   抬起脚用力将球踢了出去,球却没有朝预想的方向飞去,而是朝另一边不断偏离,并在落地後还继续向前不断地滚动。   几个趁著周末出来踢球的孩子,因为平时常玩的场地被人给预先占领了,正准备扫兴回家时,其中一个人提到在他补课的路旁,附近有许多空地可以用来踢球。於是几个人便一同来到没什麽人的荒废空地上,踢球玩耍起来。   “哇,黑皮你这是什麽水平?脚也太臭了吧?球都被你踢到哪去了?”另外几个小孩见球被黑皮直接踢到了另一边,球几乎已经滚得快看不到踪影,不由一同怒骂道叫“黑皮”的男孩。   “不小心失误而已嘛,我这就去把球给捡回来。”叫“黑皮”的男孩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球居然被他踢得那麽偏。他抓了抓後脑勺,转身便朝球滚远的方向跑过去,打算把球给捡回来。   另外几个男孩觉得站著也是发呆,便跟著黑皮一同朝球滚落的方向走了过去。没想到球滚得还挺远,因为再往前走上一段路便是一个下坡,球顺著下坡一路滚到了最下边。而在下坡的前边,能看到一栋四四方方的房子,模样挺阴森的矗立在那。   “哇──那边的房子是做什麽用的?”後边跟过来的矮个男孩,抬起手指著那栋房子便询问起来。   “不太清楚啊,不过好像听人说过,以前这边的房子都是用来做仓库还是什麽什麽厂房的。但後来因为倒闭破产啥的,就都没人了。”住在这边区域的另一个胖男孩回答道。   “诶诶~那不如这样,我们过去探险看一看如何?”男孩之中最野的一个小孩,立刻表现得兴致勃勃,想要过去探险看看。   “不好吧……那里有什麽好看的,都已经没人在了。”胖男孩一直对荒废的房子没什麽太大的兴趣,而且这些房子光是看外边,就已经感觉有些可怕。不过,对房子恐惧的这件事,胖男孩不愿让大家知道,以免被嘲笑胆小。   “去看看啊!黑皮球踢得那麽烂,我们也是在浪费时间,倒不如去探险!”最野的男孩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而其他的小孩也被吊起了兴趣,都附和著要去房子里探险看看。於是几人招呼著捡到球的黑皮,一同向那连窗户都被黑纸封住的荒寂大房子方向接近过去。   ……   “妈妈啊──”惊恐的惨叫一声接著一声,打破窗户玻璃翻进到房子中的几个男孩,在房子里边发出恐惧的大喊声。   没过一会儿,几个男孩便跌跌撞撞地慌乱从窗口中一个个翻爬了出来,连滚带爬几乎站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死人!死人啊!!”   “太、太恐怖了!”   “呕──”一个腿吓得直发软,好不容易才翻出窗口的男孩,直接趴在一边的地上就呕吐了出来。   几个男孩便这般慌乱地逃回了家,并把他们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父母。   过了不久,一辆辆警车包围了孩子们发现尸体的废弃房子外。剪开缠著好几圈铁链的大门,警察进入到里边。这原本是废弃的仓库中,进门的警察迎面看到的便是在墙面上涂鸦出的巨幅小丑画,以及关在铁笼中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的多具尸体。   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到完全辨别不清面容,因为整个仓库基本属於封闭的状态,尸体腐败产生的各种气味也被封锁在房子的里边。这让进去的警察也有点承受不住,被可怕腐败的气味及尸体的惨状不停刺激著肠胃。有好些个年轻的警察,都承受不住频繁地跑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就在这个仓库之中,警察发现了喜欢小丑涂鸦的杀人魔,制造出来的最多人死亡案件。而且,他们也在里边同时找到了用来分尸上两起案件被害人的电锯分割工具,在工具上找出了被害人的血迹。   几起极度恶劣的恐怖案件,使Z城人的恐惧心理被逼迫到了最顶端。即使Z城的领导已经尽量在控制,但还是有些压制不住。怕抓不到凶手还接连发生多起案子的事,使得最上边的人不高兴,引起对他们管理上的质疑。领导紧急督促著下边的警察,要尽快将犯罪凶手捉拿归案。   在上层的各种催促和施压下,警方特别成立相关的小组,针对这些案件的侦破工作变得急促起来。仔细搜集现场凶手可能遗留下的证据和线索,及调查每个被害者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好尽快把犯人给抓住。但遗憾的是,爱画小丑涂鸦的罪犯似乎非常谨慎和狡猾,在现场找不到他留下来的痕迹和线索,警察也只能选择不放弃的继续探究和搜索下去。 第五章 被捕   “谁啊?”朦胧中似乎隐约听见自家门锁传来类似被撬动的声响,还未从昨晚聚会的连番灌酒中清醒过来的易衡,用他尚处於迷糊状态的脑袋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他应该是不用上班,不可能是公司的人还特意上门来催他吧?   正当易衡脑子慢半拍思索著是否要起身出去看看时,只听到外边客厅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卧室门紧接著被人从外强行撞开,几道人影迅速进到了屋内。一冲进卧室,人影便将趴在床上昏睡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带著浑身酒气才睡了几个锺头的易衡,直接按在床上将双手反扭拷上。接著,用力把易衡拽起来朝外拖走。   因为酒精作用的影响,手脚动作有些迟钝都还来不及反抗的易衡,就这麽莫名其妙被拖走了。到了门口还被旁边的人套上了牛皮纸袋在脑袋上,立刻视线范围什麽都看不见了,只能从纸袋下边的缝隙看清自己的脚该怎麽迈。   一出门刚走几步,易衡便听见周围各种人声鼎沸,还能听得到“哢嚓──哢嚓──”不停歇的闪光灯及照相机按动的快门声,似乎有很多人围在旁边大声提问。但对於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的易衡来说,那些急促尖利的提问声一个盖过一个,他都没有听清楚这些人在说什麽,就被身後抓著他的两人一路快步拽著往下层赶去。   在被带到一楼,按送进车子的後排座位,听到了车子启动後车顶上的鸣警声,易衡脑袋顿时清醒许多。怎麽就被带上警车了?他可明明什麽坏事都没惹吧??   ……   “瞪什麽瞪?怎麽?你还不服气啊?”站在一边的年轻警察见易衡眼神凶恶地望著他,不由冷声警告道。   “……”易衡有些无辜,他的眼睛天生看人就显得凶恶,瞧著别人就像是挑衅一般。胆小的人见到他直接就绕他而行,而不爽的人则以为他是来找事的。就因为他长相的原因,他常常就莫名被卷进打架事件中。刚刚他真的只是单纯往旁边瞥了一眼而已,可没有想过要怎麽样。   “说说看,这些人你有没有印象?”另一位年约四五十岁中等身材的警察,眉头紧皱将一叠照片摊在桌面上,口气严厉地询问在桌子对面的易衡。   “警察大哥……在询问我之前能不能把这手铐给解了?就这麽铐著我,可一点都不舒服。”从被押进警局到这间房子内後,易衡被铐住的双手就一直吊挂在房间内垂下的铁链上。尤其是这铁链还挺短,易衡必须时刻保持著站立举高双手的姿势。没过多久手已经抬得麻木,他只得向对桌的警察提议道。   “这地方是让你来舒服的吗?快点,看看这些照片!”中年警察瞪著眼对易衡呵斥了一声,但还是转头示意旁边的年轻警察:“小锺,把他换个位置铐。”   “是!”被叫小锺的警察,走过来将易衡的手铐换到了椅子旁边。让易衡的一只手拷在椅子的後边,人和另一只手则能动弹或是坐下来。   “呼──”终於可以坐在椅子上,手也不必继续举著,易衡这才低头看向桌上摆放著的照片:“这个……还有这个,有些印象吧。其他的就不太记得清了。”   “记不清?你就装吧。这个、这个、还有这些人,全部都是你负责接送快递区域里的人,难道你不认识他们??”   “快递?我负责的区域又不止我一个人。我是和其他人在同个组负责一个区,那麽多人我哪里全记得住长相……”易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被兴师动众的抓过来审问,就是问这些“客户”的事。好吧,虽然他刚开始做快递的时候,因为个性和长相原因,与不少客户发生过一些矛盾,但也不至於拖到现在那些客户才想起来要集体投诉到报警的夸张程度吧?   “但据我们的调查,你和这些照片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过矛盾,不是吗?”中年警察目光紧紧地盯著易衡,似乎在仔细观察著易衡脸上露出来的任何一丝可疑表情。   “可能和这个、还有那个人有过一点争吵吧。但那都是很早的事情,我现在脾气改很多了。”易衡望著照片里几个印象深刻的人,每次在他去送货或是收快递时,那些人的态度都让人忍无可忍。即使已经在心中默念N遍顾客就是上帝,却还是让人无法坚持忍耐下去的几张面孔,易衡确实是有点记忆。   “争吵?不只是争吵吧?我看你的记录档案里,还曾把人打伤住进医院了啊。”中年警察翻看著他面前的记录本,对易衡所说的话表示怀疑。   “……那是……”易衡听警察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忍不住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气,才算心情平静地继续回答道:“既然警察大哥你什麽都好像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你也不需要再特意问我一遍吧?”   “是啊,上面记录的很清楚详细。你从小到大打架的记录可不少,高中也是因为打架才退学的吧?”继续翻看著记录本,警察说道。   “……对,那你也看到了,初中我父母出车祸身亡,後来我一直由奶奶监护。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常惹事,高中那会儿得知奶奶生病,又被人堵著打架,後被学校发现警告,我就干脆退学了。因为奶奶治病需要花不少钱,不出去找工作赚钱,存款里的钱根本不能一直支撑下去。後来做过不少工作,而快递这份工作也是去年才开始做的。刚刚做快递员时因为个性原因惹过几次事,那次打客户也是因为奶奶拖了几年还是没坚持下去,才病逝不久,又碰到那客户嘴里叨叨的没影,一时才没控制住……”易衡望著桌上的某张照片,想起照片里的人当时扬著嘴角不咸不淡嘲讽他家人的话,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情绪控制不住,真的会见那人一次就想揍一次。   “就像你这样的服务态度,客户都被吓跑了吧?怎麽你们快递公司都不开了你?”站在旁边听易衡述说的年轻警察,忍不住插话问了起来。这样的人居然都不开除,老板倒是挺大方啊。   “我们那家快递公司又不算是很大很正规,加上我的工资要求不高,做事什麽都愿干,老板还是乐意留著我的。”现在赚得少又累又辛苦的活,没几个人甘愿去做,每次来他们快递公司面试的人,都是没做几天就跑了。对於做事搬货都没什麽怨言,力气大还能一人顶二人用的易衡,即使客户不喜欢,老板便换另一人去那家接货就是。要知道现今找个愿意做事的人可没那麽容易,所以快递老板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题别扯远了。”向将话题带远的年轻警察警告了一声,中年警察继续把话题回归到原本的询问当中:“在XX月XX日,和XX月X日的X点至XX点,你都在什麽地方?”   这些询问的日期,都是在结合了被害者失踪的时间段後,推断出来的犯案时间。   “那……我怎麽还记得?”除了白天的快递工作外,易衡晚上有时候也兼职在一家酒吧内帮忙。扛一扛酒箱重物或是打扫卫生,亦或是有时候当一下处理麻烦酒醉客人的保安。   以前在奶奶生病时,易衡还干过更多的工作,像是在工地里扛沙包等其它的体力活。因为他的学历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加上他说话有点直和长相原因,在直接面对人的服务行业常常做了没多久就被开了。光是做体力活的工作,倒是没那麽容易惹出麻烦。   可即使忙著拼命赚钱,奶奶最终还是没能治好。医治的金钱花费有不少是借别人的钱,这些钱都得易衡自己去还。也因为这些,不想再挑战快递老板底限的易衡,不再去直接和客户强嘴或是怎麽,尽量学著放低身段变得圆滑起来。而警察问到的时间,易衡又仔细回想半天,记起好像那几天正好是酒吧清闲不算太忙的日子,没他什麽事,那他应该都在家中休息。   “真想不起来?”   “好像是……在家里吧。”   “有人可以作证你当时在家吗?”   “……没,我就一人待在家,需要什麽证据?”易衡也不想自己一人在家待著,可周边人都知道他是个欠不少债的人。就连对他有好感示意的女孩,在得知他一穷二白後,都没继续和他联系过。他也想要有人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人在家,可惜就是没有。   再又被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後,易衡还是没明白他为什麽会被抓过来。正想开口仔细询问时,被中年警察抽出来放在他面前的图,截住了他想说的话。易衡仔细观察著面前的图,觉得这图像是黑白监视器里特意洗出来放大的截图。   截图中的人影并不算是很清晰,因为戴著帽子半挡住了头,看不清人脸的模样。而人身上穿著的制服,和头上戴著的鸭舌帽,看著都十分眼熟。   “这个图片里推著大箱子的人,是你吗?”   “大箱子?我最近没有送过这麽大的物件……”易衡疑惑地望著黑白图片,他可没送过这麽大箱子的记忆存在。   “这个人,李媛凤,你还有印象吗?”指了指桌上一个女人的图片,中年警察问道。   “记得……”照片中的中年女人,是易衡刚刚在快递公司工作送货时遇到的客户。只因为晚了一分锺到,就被守在房门外掐著表算时间的中年女人碎碎念了半天,还闹著非要补偿心理损失费便宜至少一半邮费。於是当时的易衡一时没忍住顶了两句,结果惹得那名中年女人大嚷著要投诉什麽的。弄到後来,公司也没再让他去那边接送过快递。   “XX月XX日,监视器里拍到穿你们快递公司服装的人进入她所住的小区,并推著一个大箱子带了出来。因为是快递,所以并没有引起保安的特别重视。但从那天开始,李媛凤就这麽消失了……”   不过也就是从这个监控录像里,中年警察才发现了第一条线索。并顺藤摸瓜找到了快递公司,和负责李媛凤家区域的快递员小组。   “那不是我!别人也有可能啊,为什麽非怀疑监视器里录到的人就是我?!”易衡隐隐察觉出来,警察调查他并不是因为一般的事件,而应该是比投诉案更严重许多倍的事。   “你们小组总共六个人,一个在李媛凤消失前就辞职没干,时间上也不吻合。两个是女人,身材和个头都和监视器里拍到的有很大差异。而另外两个男人,一个身材比你魁梧健壮,在监视器里也能看到区别,另一个则是又矮又瘦。唯一和监视器中身形符合的,就只有你……”   对比著监视器里的图,中年警察紧盯他桌对面坐著的易衡。高高的个子和不瘦不胖的身材,与监视器中可以说是基本一致。加上易衡又与被害者有过争吵与积怨,还没有不在场证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面前这人。   “……他们这些人到底怎麽了?”易衡沈默一会儿,终於开口询问道关键。   “那应该是你来告诉我们的才对。”   “咚咚咚!!”紧闭的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中年警察移开盯著易衡的视线,开口说道:“进来。”   “老程,我们在疑犯家中找到证据了!”   “哦?好,等我出来再说。”被唤作老程的中年警察示意年轻警察继续审问易衡,起身跟著外边呼喊他的人走到了门外。   “找到了什麽??”   “我们在疑犯家中找到了那套快递员工作服,工作服的一只袖子里发现了一小点红色油漆。这可能与犯罪现场的涂鸦油漆用的是同一种,估计是疑犯没有注意到这掉落在衣服里边的一点。而且,我们还在衣服上边口袋里,找到了一小块涂著指甲油的指甲,不知道能不能和被害人中的一个对应上。   “那核对这些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嗯,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这些证据和被害人肯定是脱不了关系。”   “但……只有这些证据吗?”中年警察还是感觉,如果只有这些证据似乎有点不够。而且里面正审问的嫌疑犯,也与他事先预料推想的类型完全不同。   “那些现场情况你也看到了,凶手做事非常狡猾和隐秘,证据能毁掉的都毁了。现在能找到的这些,肯定都是疑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遗漏。而且……老程,你也知道。这些天上头为了要破这案子的事,天天催促著我们。不管如何,这些证据就已经足够证明了。”   “……那你先把这些找到的东西去做分析核对一下吧,我继续进去审问那个疑犯。”中年警察自然知道上头对他们的紧急催促,几乎天天电话打到他们的上层那压迫,希望案子赶紧破了。尤其是在得知他们找到线索,并锁定了嫌疑犯後,催促得更是著急起来。   “好,那我先走了啊。”   “嗯……”点点头,目送通知完消息的同事离开後,中年警察转身回到房间前,将门打开进去,继续向易衡审问起来。 第六章 判决   “程伟毅,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看看吧。”拿著报告走过来的长发女人,年约三十左右,架著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就像是性格比较强势的类型。她将手中的一沓资料,递向负责易衡案件的中年警察程伟毅手里。   “结果如何?”将资料翻开看著里边的一堆数据,和长发女人似乎很熟的程伟毅开口询问道。   “上面不是写著吗?在嫌疑人快递制服中发现的指甲,确实和被害人相符。而红色的那一点油漆,对比了我们在现场收集到的,也是一样。”女人手指向报告上写的内容,答道。   “这些东西已经给那个派来的检察官看了吗?”因为这个案子专门到他们警局的曹姓检察官,程伟毅自然记得那人的存在。   “给了啊,你是不知道他催促得有多急。即使是想要快点把案子给弄好,也不需要那麽催啊。这些分析哪里是一下两下就可以弄完的?都是需要时间来等。”似乎对那匆匆忙忙只讲究效率的曹检察官没多大好感,长发女人边回复程伟毅的问题,边继续说道:“他今天看到证据後,好像就打算带嫌疑人去法院了。”   “这……有些太匆忙了吧?”听到这话,程伟毅的眉头不由皱起,还是觉得现在这麽做有些太赶太草率了些。   “难道你还有不同的看法?现在根本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这些了。而这些仅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们关著的那个嫌疑犯呢。”说完,女人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想起来她还有别的什麽事要忙,匆忙便跟程伟毅招呼道:“我等会儿还有事,资料已经交给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忙去吧。”点头和长发女人道别後,程伟毅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报告,及另一份印著嫌疑犯照片的资料。照片中的男人即使是在拍照时,眼神看上去都是又凶又拽的,可除去这些,能看出来这是个年轻帅气的小夥子。一想到他即将被带去法院,基本落定了会有什麽样的审判结果,程伟毅就觉得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踏实。   总感觉好像有某些环节的地方,是不是错漏了些什麽?   ……   被关了那麽些天,明白了自己是因为什麽而被关的易衡,一直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无论他如何解释,那些看守他的人都懒得理会他的话。直到被强领著带到法庭,易衡还是想要为自己彻底辩解一番。   “被告人易衡,在你的工作制服上发现的被害者指甲和特殊红色油漆,你作何解释?”   “这些,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易衡已经被问过许多遍,但他真的是一头雾水和问号。他完全想不通为什麽在他的快递员制服上,会有那些东西的存在。所以,他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得清楚。   “监视器中录到的画面,是你本人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是我!我那一天根本没去过那个人家里,也没有带什麽箱子出来!”望著监视器中压低鸭舌帽,身穿制服侧对镜头离开的人影,易衡自己当然是非常肯定地知道那不是他。可是……其他人显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你们组的员工提供了调查报告的证据,经过他们的确认,认为只有你一人符合监视器内拍到的人影个头和体型。”   尼玛……易衡真想问候一下他同组的那些同事全家人,即使是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也不能因为那人影和他差不多,就统一口径认为是他吧?这叫什麽事?!   “这些被害者中,你和好几人都曾经产生过摩擦是吗?”   “那是因为……”这也是个易衡解释了无数遍的问题,他无奈地想继续解释一遍,证明他是真的无辜。   “请回答说,是还是不是。”明显向易衡提出问题的人,没那麽多的耐心去听易衡的辩解,只给了他两个选项来回答。   “……是。”   “在这些被害人失踪的时候,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说过了,那时候我都在家睡觉!怎麽可能有人来给我做证明?!”易衡真的想现在就直接冲上前,去拎住一脸冷漠表情向他提问的律师衣领,狠狠拽住猛摇几下。基本上现在审问他的人都只是在确认他莫须有的罪名,而根本没有给他真正辩解的机会。   “请说有还是没有。”   “没有……”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基本上都是这般,没给易衡机会来好好解释清楚。即使现场有派来专门帮他做辩护的律师,可也没能让判决的结果产生丝毫的变化。不管易衡想如何解释,也都没人认真听他所说的话。一直熬到最後,法院一锤定音……   “我不是杀人魔!不是凶手!!”即使被後边两个五大三粗的法警强按著,被逼到火起的易衡还是没能忍住,想冲过去与判决的法官对峙。但他整个人都被法警死死抓按著,在剧烈反抗几下,把一个法警成功撞开後,易衡的後背部位突然被电击器直接摁了住。   “滋滋──”一股强大的电流迅速穿入,易衡的身体被电刺激得浑身剧烈哆嗦了一下,便无力地瘫倒了下来。人被法警提拎著,朝法院後门早准备好的狱车方向走去。至於为何不走正门,那是因为正门早已经被闻讯赶来报道最新情况的记者、及愤怒亲人被杀的抗议示威者团团包围。若是从前边出去又得惹出更多的骚乱,所以才决定将犯人从後门转移。   案子顺利被侦破并判决,法庭紧闭的大门总算打开。一见有人从敞开的门里边出来,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记者们立刻像闻见花蜜的蜜蜂一般,迅速地团团包围住法官等人进行询问。不过大部分的人都直接摆手离去,避而不谈,不与记者进行过多交流。   唯有像是专门负责出来回应记者提问的代表,站住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请大家放心,在XXX的领导和XXX部门的各种配合帮助,及警方的迅速侦破下,让我们Z城提心吊胆几个月的恐怖命案凶手,已经被我们捉住并判刑了。凶手将被送进监狱永远失去自由,大家以後都可以放下心了。”   “请问一下,据说那变态杀人魔的职业是快递员,是不是真的?”   “我是南阳晚报的,想请问一下,听说被捕的人一直称他自己是冤枉的,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好!我是正德新闻的,我也想问一下……”   各种杂吵急速的询问一声盖过一声,完全将代表给包围了住。不同大小和款式的照相机与摄像机也同时围著代表照个不停,一时间法院的门口显得格外热闹和喧哗。   作家的话:   大家懂的……本文纯属虚构,所以有关法院审判制度和监狱什麽的,我都是参照中西稍微结合,为剧情设计编造出来的“架空类型”。千万别代入现实中的判决和监狱什麽的哦~因为是虚构编造的,所以没可比性的~0-0 第七章 疑点   刚从後门目送易衡被带走的警察程伟毅,重新返回到法院的正前门。神情有些麻木地看著被记者包围的代表,正口沫乱飞的夸张形容根本没在案子中出现的领导,对整个案子的破获提供了不可少的“指导”和“帮助”,才使恐怖的连环案件能在这麽快的时间内就被侦破。   “程老大!”从後边突然传来呼喊声,程伟毅回头望去,见是抱著一堆资料正大汗淋漓跑过来的年轻警察锺彭。   “是小锺啊,都告诉过你几次,别叫什麽老大,听起来多奇怪?怎麽了你?跑成这样。”   “呼呼呼……嘿,叫老大比较顺口啊。上次不是你要我调查的资料吗?我找得差不多了,所以特地送来给你看看的。”站在原地还是有些呼吸不稳,年轻警察锺彭边喘著气边将资料递给程伟毅:“上次你说的,发现被害人以前好像有过一些不对劲的记录,叫我再仔细调查一下别的被害者,所以这些天我都在调查他们的事。”   “嗯,然後呢?”程伟毅翻看著手中每个被害者的资料,其中也包括了让他察觉有些疑点的被害人──第一个被报失踪的女孩马丽。无论是看到尸体还是被害人提供的照片,其实都没有引起程伟毅的记忆,只是隐隐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後来一直惦记著这个事,在程伟毅和他同事打电话提起来时,他才终於想起来为什麽马丽这个名字听上去那麽耳熟。   因为就在几年前,程伟毅从他另一个常常来往的警察朋友那里,听到一个事。在几年前,还未满十四的马丽,牵扯进了她班上一名女孩自杀的案件调查之中。自杀女孩留下来的一封遗书,将那些欺凌过她的人名字都写在了上面,头一个便是马丽。   虽然马丽的外表看上去是娇小甜美,内心里却是个与外表相差甚远的人。从小,马丽便是被父母宠养和娇惯长大,在班上早早就带领好些个男生女生,到处惹事生非。直到那名女孩在家用绳子上吊自杀,留下了一封遗书,才使她家中忙於工作讨生活的父母,发现了女儿长袖衣服下的各种伤口,及女儿遗书中透露出压抑已久的事实真相。   明明马丽自家零花钱许多,但她偏偏就喜欢去找内向沈默的女孩麻烦。女孩没有钱可以给的时候,就会被马丽趁著午休或是放学的时间,各种踹打,并警告她不许告诉家长和学校。不但如此,在发现实在无法从女孩身上要到钱时,马丽想出了新的娱乐方法,威胁压迫女孩乖乖和她走,要不就每天见一次打一次。   女孩被迫跟著去了马丽在外边认识的,在社会上游荡混日子的男人家中。等到女孩反应过来想跑时,已经被马丽推进了房间。不管女孩如何哭喊求救,不想与和她共处一室正在脱衣服的陌生男人在一起,但马丽只是在外面好玩般嬉笑不停,甚至还用手机从窗户外录下了里边发生的一切……   胆小的女孩被这般残忍对待,後面她想要鼓起勇气抵抗或是说出来,可看见马丽随意甩动手机时,想起里边还有拍摄下来的威胁录像,女孩便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而马丽也抓住这个把柄,胁迫女孩一次次乖乖地和她离开学校。直到女孩无法再忍受下去,选择了自杀,并留下指证马丽的遗书。   当在外忙著打工的老实夫妇在看到自家女儿原来承受了那麽多委屈後,愤怒地报了警,想要状告马丽和那些迫害了女孩的人。可被带去警局审问的马丽,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态度。不停地委屈痛哭,说她并没有那麽欺负过女孩,只是想和女孩一起玩,说女孩遗书里写的事都不是真的。   後来女孩父母愤怒找人验尸提供各种证据,证明女孩身上的伤和被男人强迫过的证据。这些事实摆在马丽面前,马丽还是坚持不肯承认,哭著要见她的父母。而马丽的父母钱赚得不少,为了他们的女儿,也是费尽了心思。   中间复杂的过程就不必多说,最後的结局也不是大家希望的那样。因为马丽未满十四,又矢口否认她欺负过女孩的事实,加上她家父母愿意用钱不断通融关系。女孩没过多久的时间,便安安心心地重新返回了学校。而坚持想要女儿能安息的老实父母,见他们提供了那麽多明显的证据和证明,却还是无法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在法院门前抱著女儿的遗像伤心不已。他们拒绝了马丽父母提议的赔偿金,默默带著遗像离开。等过了几天後,便传来了女孩父母双双在家上吊自杀的消息……   这个案子一直让程伟毅的同事唏嘘不已,和程伟毅曾经提到过一些。所以才让程伟毅觉得熟悉,特意去调出资料来看了一下,发现被害人马丽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马丽。他感觉有些吃惊,不由产生了一些念头,让锺彭去帮他继续调查其他被害者的事。   “真神了!我去调查才发现,这些被害者身後都牵连著一些案子呢。像这个……”锺彭连续将资料翻了好几页,在某一页突然顿住,伸出手指了指上面的照片说道:“这个是最後一起案子里发现的死者之一──李媛凤。她的母亲在几年前死在家中,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头部重重摔在地上死的。据李媛凤自己的解释,说她母亲是从床上起身太猛,摔了一跤就这麽没的。可从她原来家附近的邻居们那里打听,都说她一直在虐待老人,巴不得老人早点死好接手房子卖了。老人在家基本没饭吃,常常还能听到女人在家苛刻大骂老人的声音,说老人活著是在浪费她的饭钱。而老人家那麽大的年纪,还常常看到她在外面捡饮料瓶换钱。所以,那些邻居们都不相信是老人家自己摔到的。不过也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女人也就一直没事。还有这个,这边这一个男人,也有不少的疑点……”   在锺彭的简述下,程伟毅终於发现了这些被害者的统一点。所有被喜欢画小丑涂鸦的杀人魔害死的人,都曾经和一些案子牵扯到一块过。但他们都是非常幸运的人,即使是被怀疑或是被关过一段时间,到最後都出来了,继续过上了正常不受任何影响的自由生活。   这麽说来,小丑杀人魔也并不是无规则的随意挑人杀害,而是有针对性的已经酝酿很久了?如此一番思索,程伟毅更是察觉到他审问过的易衡,和凶手这种细密谨慎计划的类型相差甚远。是不是他们抓错人了?程伟毅抬头四处张望,正好见从法院大门出来准备离开的检察官,立刻迈步追了过去。   “曹检察官,你好!你好!”   “你好,有事?”正想回去的曹检察官,见拦到他面前的程伟毅,点了点头,态度不算热情的回应道。   “关於涂鸦小丑杀人魔的案子,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拿起手中厚厚的一沓资料,程伟毅打算将疑点述说一下。   “案子已经破了,你还在研究什麽?”被烦了几个月的案子好不容易才弄得差不多,见程伟毅又打算说起这个头痛的事,检察官的脸色一下就变差了。   “我发现那些被害者之间的联系了,而且……”正打算把话说完的程伟毅,被曹检察官的一扬手,给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程警官,你的年纪也不轻了吧?怎麽还像个刚入行的人一样爱想那麽多管那麽多?这个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你何必又再纠结?”   “可现在这个嫌疑人我审问过,还是觉得他和真正规划出这些案子的疑凶有不少差异。”程伟毅也不想被一个比他小那麽多的人教训,但秉著案件讨论是第一的重要性,他还是想尽量把他怀疑的事情说完。   “那也只是你觉得而已,我们已掌握了证据,并已经下了判决。而且自从抓到凶犯後,就再没有发现新的案件了,这不就是最有利的证明和证据吗?听说,别人都是叫你老程吧?你估计是最近太忙想太多了,建议你还是请个几天假,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吧。”曹检察官似乎一点都不想听程伟毅说的那些新疑点,甚至心情还有些不爽起来。认为程伟毅现在想要推翻案件和嫌疑犯,简直就是在推翻他前头确认过的事实,等於当面直接打了他的脸一耳光。   “但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有许多疑点要解决。”不管如何,既然发现了新疑点,程伟毅的个性就是要继续坚持琢磨下去。   “既然你喜欢,那就看你能找到什麽吧。我有事要先走了。”不想再提头痛的案子,曹检察官终於决定和程伟毅早点分开为好。   “嗯,那再见……”   看著曹检察官走向停车场去取车,程伟毅拿著资料默默地没再说话。直到站在後边远远观望的锺警察,见检察官走了後,才走过来询问道:“检察官他怎麽说?”   “还是我们先继续调查看看吧。”程伟毅回答道。   “可是程老大,说不定继续调查下去,发现凶手其实就是这个被关著的人,只是他太会伪装了而已,到时不是白费那麽多时间了吗?”毕竟人是不可貌相的,锺警察是这麽认为。   “嗯,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既然现在我们发现了新的线索,就应该好好把它给调查清楚,这样才能更了解真正的事实。”   “好咧,既然老大你都这麽说了,那我这就去寻找新的资料!”   “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   因为被害人身後的奇特事例,让程伟毅有了莫名的好奇和冲劲想继续深入调查下去;而在另一边,装著易衡的警车,也正准备将他送往永远没有自由的灰暗地区──高墙与电网交织的重刑犯监狱。   作家的话:   PS:因为文是虚构的,而监狱啊法院那些,也是我参考了现实里的中西结合,而出现的混合体。所以,在Z城的这个监狱中是没有死刑的,而是看罪犯所犯的错坐多少年,基本都是坐到死。如果真按照我们现实中来写,主角“砰!”一声枪毙了,那後面没得写了= =||   另外还有一点大家的疑惑要解释一下,这所监狱不止关了黄种人,其他种族的在这犯罪了也是被关进去的。现实中我看到是有这样的监狱,至於关不关这麽大罪的,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我写的是有这个设定,所以看到有别的种族人出现,也别惊奇哦~ 第八章 入狱   望著好几人高的灰白墙壁,和墙顶端围绕的一圈圈螺旋形银色电网,及进了牢门後在里边看到的一栋栋正装修中的监狱楼房。易衡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像是他正在做一个匪夷所思的梦。究竟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没搞明白。明明他的个性已经收敛许多,人际关系也改善不少,欠别人的钱还了大半。在以为一切就快好起来时,却又被送进监狱?!   虽然在易衡以前读书时就因为年轻气盛说话不懂转弯,加上天生凶恶的眼神,招惹来过不少麻烦,也曾被逮住送进过警察局。但他却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站在这保卫森严,四处都被高墙环绕的监狱之中。   除了在法庭最後判决时他失控了外,在被按著上了警车後,易衡激烈的情绪已经渐渐恢复到平稳。从他得知自己被怀疑是杀人魔开始,就已经多次反驳甚至暴怒过。可根本没人相信他说的话,解释太多遍後,对於铁定入狱这件事情,易衡被迫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入狱,易衡本来就不长的头发被理得更短,仅仅是比贴著头皮稍微长上两厘米左右。对於本来就是短发的易衡来说,这个差别并不算很大。而在他後面排队的,头发原本长到後颈下方的犯人,在被剃成光头後,整个头型露出来显得格外奇怪和畸形。易衡站在旁边一比较,只能说真正的帅哥是禁得起近乎“光头”的发型考验。   接著後边是各种手续的安排,易衡被狱警指著单独向前走几十米,再朝左边拐去领取要穿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於是易衡顺著两边竖满栏杆的窄路向前行进,透过两旁的栏杆,他眼角的余光能撇到不少狱警正在栏杆外的区域巡视。   走到尽头向左望去,易衡见到了拐角处一间敞开著铁门的房间。房间内靠墙的边上全是一排排货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物品和纸箱。在货架前边则摆放著几张长桌,桌子後面坐著的是同样几个身穿监狱制服的犯人,他们似乎是在打理新进犯人的生活品分配工作。   走向了狱警提到过的编号桌前,易衡望著坐在长桌後边穿一身深灰色狱服,不知道正低头在做什麽的男人。在原地站了十几秒後,见那个人都没什麽反应,易衡改换了另一个站姿,并咳嗽两声提醒著:“咳咳……”   正专心低头看东西,身材胖到坐下来肚子周围立刻显出一坨肥肉游泳圈的男人,终於是听到了易衡的动静,猛地将头抬起:“哦哦?来领东西的吗?等等啊。”胖男人积极地翻阅起桌上的资料核对後,接著便转身寻找起货架上的东西。   因为刚刚看到的资料及对外边一些事件的特别了解,胖男人很有谈话欲望地向他正背对著的易衡询问起来:“听说……你就是最近那个在外边很火的,连续杀了不少人的小丑杀人魔?”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一听到杀人魔的称呼,易衡的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见面前这胖子如此兴奋询问自己,他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麽可乐,人又不是他杀的,他是被冤枉入狱的。   “哈哈,每个进来的人都是这麽说的。我懂~但既然已经都到这里边来了,大家都可以做个朋友。我叫尤二,这里边的人有部分还喜欢叫我尤胖,随便你怎麽称呼了。”看样子就像是非常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尤二,对於易衡的辩解表现得十分不以为然,像是这番说辞他真的已经听过无数遍一样。   “我叫易衡……”见别人都已经自我介绍了,易衡便也报上了他的名字。直觉眼前这人在狱中应该是混得比较熟,在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困在狱中多久前,易衡觉得他还是需要尽量友善的去交一些朋友,而不是树立敌人。毕竟监狱这地方可不是那麽好待的,要在这种环境中安全混下去,人际方面必须要尽量小心对待。   “一横?哈哈,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一捺啊?这名字挺有意思的,哈哈哈哈……”尤二大笑时身体也跟著一抖一抖起来,似乎整身的肥肉都随著他的笑声颤动不已。   “不是那个一横……”易衡从小到大遇过不少次别人对他名字的误解,所以说得多了,他都习惯了去和别人再解释一遍他的名字和写法是怎样。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在资料上有写,只不过这个谐音还是挺有意思的。以後若是你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尽管来找我,我在这监狱里待的时间可不短了,当然,如果你……”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当两人关系铁起来的尤二,趁附近暂时没狱警巡视过来,他悄悄将脑袋往易衡那边靠近过去,小声地说道:“若你想要什麽必备品,我都能想办法尽力去弄到。像是香烟啊、美女杂志什麽的,你懂的……虽然监狱明说可以让外边的人送东西进来,可好东西基本都被扣在狱警那道关卡上了。真的想要什麽,还是得靠别的途径。”   “嗯,知道,谢谢。”接过尤二递过来的衣物、脸盆等杂物,易衡现在还没想过要在监狱中用的其它东西,也没那个心思去想。正在他打算转身离开时,被尤二随口一句询问给叫住了。   “对了,都忘问你的房间排好了吗?到时找你方便点~”   “在A11室。”易衡回忆著刚刚狱警报给他的房号,回答道。   “……”一听易衡所说的房间号,原本嘴角上翘还嬉笑著的尤二,像是被什麽吓到一样,表情瞬间就变得不自然起来,在僵硬了好一会儿後面部表情才恢复了正常。   “有什麽不对?”看到尤二的表情,易衡隐约感觉似乎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   “那间房里住的是……呃,和你刚刚交谈看得出你人还不错,应该在A11不会惹上什麽麻烦。听我一句劝,等你住进A11後,尽量当自己是透明的,别和里面的人产生矛盾是最好的,否则结局挺惨……”   “里面的人?”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是一人住一间房,但易衡真想象不出像尤二这种看起来是老油条的人,都会感觉有些恐惧的对象,究竟是个什麽样。   “你要是知道那间房已经连续换了好几批人,就应该懂了。那些比你强壮多的人都是站著进去,躺著被送出来的。因为,那里边可是关著两个最可怕不好惹的家夥……”   “?”   “唉,你的运气也不好,这一年多监狱都在不断装修和修建新楼。本来新建好的牢房面积挺大,住得比最早的老牢房舒服多了。可因为一部分的监狱楼要重新装修,那些牢犯就都被安排在了新牢房内。从两人一间改成了四人一间。而A11那间,就是把那两个麻烦的人还都关在了里边,谁再住进去谁倒霉。上一批进去的两人,在上周被打得一身是血抬出来送医了。你这次进去,可真要小心点啊……”   本来以为自己入狱已经是够冤枉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进了监狱还听说自己和最不好惹的人住在了一间牢房,易衡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A11现在关著的那两人,一个外号叫‘疯狗’,打起人来非常血腥残暴。原来和别的人关一房间时,把其他几个人都打趴下了,让狱警非常头痛。每次惩罚把他关了禁闭,回来却还是一样。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一只手现在都还是打著石膏的状态,居然连单手都能把别人打成那样。还有一个叫‘毒蛇’的,是个外国人,纯正的金发碧眼。平时也不怎麽出声说话,但在原本他关著的牢房,另外两个男的看中他的‘屁股’,结果在第二天那两人几乎被打得快死了。赶紧送到医院去救护,据说其中一个都变成了植物人,到後来就没人敢再惹他了。而这两个让监狱领导头痛的对象,把他们关在了一间房,也就是现在的A11後,倒是稀奇的没有相互打起来。”   一下听到这麽多信息,易衡还有些没消化过来。疯狗?毒蛇?什麽奇怪的外号……还有,屁股?这里的人都已经饥不择食成什麽地步了?一听就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有些冒出来。在听说这两个可怕的人物倒是没有互相打起来时,易衡不由再问了一句:“他们两个认识?”   “呵呵,那倒也不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两人一起交谈或是待在一起过,谁好像都不搭理谁。除了是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和都把人打出去外的交集,就好像没别的了。”正想接著说下去,尤二见外边似乎等著不耐烦的狱警正往这边走过来,忙长话短说道:“总而言之,你想要好好的,最後还是低调点别招惹他们。对了!也别当面提‘疯狗’什麽的绰号,那只是我们这些人私下取的。”   “嗯……”易衡点点头,转身见不耐烦的狱警已经敲著手中的警棍过来,忙拿好东西跟著狱警离开。   在一切东西都已经办妥後,狱警领著新一批入狱的犯人朝牢房的方向走去。第一次深入监狱内部的易衡,抬头打量著上下两层延伸过去的牢房。看起来似乎与以前看到过的电影或是电视剧有些许不同,却又有著相似的地方。在进往牢房的方向,就通过了好几道铁门关卡。而进入铁门後,上下两层排开的牢房门由厚重的铁门所制造,在铁门上方与人头齐等的位置开著一个方形推拉口,似乎是专门留给狱警随时查看巡视用的。   透过那个小开口,易衡能看到里边被关著的各类犯人。而在察觉到有新犯人入狱,牢房里的犯人也显得格外兴奋和杂吵。他们透过那小道推拉口,也同样观察著新入狱的一批人。   因为该监狱关押的差不多都是罪无可赦的重刑犯,基本上没有出狱的可能性。所以不少性趣已经悄悄发生改变的犯人,在见到新进来的一批犯人後,都观察得十分兴致勃勃。尤其是看见排在易衡身後的那个,身高一米七不到,瘦小白嫩的秀气男人时,不少饥渴的牢犯已经在牢门内吹起了口哨,并用力地碰撞起大门。吓得那名瘦弱的男人,哆嗦著抱紧了怀中的物品。   而身材高挑长相硬气的易衡,即使样貌在一排歪瓜裂枣的新犯人中十分出挑,可观察到易衡明显是锻炼过的结实身材与个头,众犯人倒没有那麽明目张胆的做出什麽猥琐表现。不过也因为易衡不同一般人那种白斩鸡的身材,让不少犯人还是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个个新犯人被安排到他们的牢房之中,越往前边走似乎周围也越发变得安静。易衡前後左右的犯人都已经被安排完,跟在狱警後面的人只剩下了易衡一个。   易衡不禁有些疑惑,现在这监狱中的牢房安排,已经变成了四个人一间,可为什麽去A11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不知道是因为易衡表示疑惑的神情太明显,还是狱警对於这个即将去到A11的新犯人产生的一丝同情,他拿著资料边走边说道:“和你一同安排进A11的另一名犯人,因为突发疾病的原因,现在暂时是无法入狱。你进去後老实点,可别惹出什麽事。”听狱警的话,似乎对老是清理A11两人制造出来的残局,也感到非常头痛。   “进去吧,2432113号。”启动铁门的电力装置,让易衡自觉进到了A11内,狱警对著牢房里边警告了一声:“1334441号,昨天才把你从禁闭室里放出来。你最近最好安分点!别再整出什麽事,否则下次可不是关禁闭室那麽简单。”   “哼。”   回答狱警的,只有从乌黑一片连灯都不开的房间内,传出来的一声不屑冷哼。   “1334441号!你……”本还想努力威严地继续警告道,可在看见房间内的影子似乎动了一下,狱警有些底气不足地倒退两步,没再继续说下去,将门锁迅速启动关好後,便快步离去了。   剩下站在昏暗房间内的易衡,不知道他接下来该做些什麽好。主动打声招呼吗?似乎都已经被警告过别惹A11中的两人关注,那应该还是默默到自己床位去更加容易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吧?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的易衡,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的室内房间。透过牢房靠北墙一个连人头都钻不出去的窗口投射进来的微弱月光,他勉强算是看清楚了牢房里的结构。   房间左右各摆著一张上下铺的床,易衡正打量观察著琢磨他究竟应该是睡哪一张时,眼角余光扫到一开始没注意到,融进了黑暗之中坐在右边床下铺的黑影。被这人影给著实吓了一跳,任谁猛地看到一个人影子杵在那,都容易被吓出心脏病。   因为房间没开灯,又没有大的窗户可以照进更多光亮,牢房内的光源显得很是稀少。坐在床上的人没有言语,还是逆光方向,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发现到。易衡就这麽站在那瞄著黑影,过了一会儿猛地想到,这样注视别人说不定会无缘无故招惹到对方。他赶紧装作没看见一般,将脑袋朝人影的反方向转开。   黑影似乎本来想做些什麽事,可因为一只手打著石膏,有些碍事而没弄好,自言自语地骂了声:“妈的!太不顺手了。”一抬头见刚刚进屋打算将行李物品放到另一张床上铺的易衡,随口便问道:“你就是新来的?”   “……嗯,我是。”少说话,减少存在感。在心中默默念叨警告著自己,别再像以前那样招惹麻烦的易衡,用他算是最平和充满“善意”的口吻回答道。   “站那边干吗?看不清你人,给我过来点!”黑影似乎对新来的易衡产生了点兴趣。   房间黑还不是自己不开灯,明明熄灯时间还没到……心中默默这麽想著的易衡,自然是不会把他想的话这麽说出来。在犹豫两秒後,他想应该也不会出什麽事,稳妥点还是过去好了。说不定传闻可怕又不好相处的人,并没有说的那麽夸张。   “过来点。”   易衡将东西都放到另一张床的上铺後,便向对面黑影的床铺方向走过去几步,在黑影前一米的距离停顿了住。   “你站那我就看得清了?再过来!”   对如此嚣张妄我的说话口气,易衡听得有些不爽。努力忍耐著,在心中默念与室友和谐相处的信则,易衡朝前干脆地大踏步过去,就差坐在床上了。   如此近的距离,易衡也算稍微看清了黑影的真实面貌。这个人……应该就是尤二提到过的“疯狗”吧?倒是个人特征非常明显啊。   比起监狱里清一色的光头或寸板头发型,眼前这人的头发明显比监狱其他的人都长上不少。一头黑色乱发翘得非常有个性,东翘西翘倒形成了一个特别造型。据说头发和人的性格也有些相像,这扭曲又看起来偏硬的发质,估计和它的主人挺统一。   除了显眼发型外,黑影在窗外微光的勾勒下,五官长相也显露了出来。在看清黑影的脸时,易衡确实有一些吃惊。从别人的形容描述中,他脑中一直以为A11里不好招惹的人,会是一副狰狞粗暴五大三粗的模样,可他现在看到的这人,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刀削般的深邃面容,长相意外的英俊。估计这个皮相随便到大街上一晃,都可以招惹来不少女孩的回眸追望。像这样的人都会被关在监狱中,是有些让人感到惊奇。   而且,易衡视线稍微向下一瞥,瞄到了大咧咧赤裸著上身的“疯狗”一眼。那绝对是好到爆的身材比例,肌肉线条锻炼得恰到好处,让人看著就不由心生比较。虽然易衡心中觉得他自己这些年运动和工作後磨练出来的身材,也不会比这“疯狗”差到哪里去。但不得不承认,“疯狗”的身材锻炼得极好,不是一般人那种排骨体型能对比的。   看到如此有先天优势的男人,居然也和自己一样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监狱,易衡突然瞬间觉得……让他心情舒畅平衡了不少。 第九章 前有疯狗   “嗤啦──”   易衡深灰色的狱服领子,猝不及防就被坐在床上的人一把攥住拖了过去,身体一时间无法控制向前靠近。等到定住时,易衡才发现他和“疯狗”之间的距离可能连一分米都不到,脸正对著对方,相互观察。   “这次新来的还不错,长得算是挺顺眼。”似乎对上次住进牢房中的人各种不爽,疯狗对於这次来的新人,倒是难得的没怎麽挑刺。就像牢房是自己的一部分地盘,疯狗对於看不顺眼或是想碍事挑衅的家夥,非要将对方驱逐出他的视线范围才会感觉舒服。而明明眼神看上去凶狠应该更像是容易招事的易衡,反而让疯狗第一次稍微感觉满意了些。   “你叫什麽名字?”似乎是越看越觉得易衡顺眼,疯狗好玩一样抬起手,好奇地摸了把易衡的脸。这个有著两道英挺剑眉的新人,刚剃的短发摸上去刺刺的。疯狗像是见到一件新玩具一样,对易衡充满了好奇。   被一个才刚刚见面的男人就拉著摸脸,易衡心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毛毛感。被摸完脸又被扑腾上了脑袋,易衡忍了又忍,还是实在有些扛不住。不管是哪个大老爷们,也无法习惯让一个陌生男人摸著脸玩啊……於是易衡在坚持十几秒後,决定往後退开。   见扑腾得正好玩的新人,居然想往後躲,发现这个苗头的疯狗,立刻用手再次将易衡的衣领拽住,开口问道:“怎麽?”   “我不习惯被同性这样碰,太恶心……呃,不,是太怪了。”易衡嘴一张,差点又习惯性地说出了实话。虽然他在说话间已经及时反应过来,并把话说得算是尽量委婉了点,可好像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这话一说出来,疯狗的脸色顿时就沈了下去。本来他也只是好玩加好奇罢了,但被易衡这麽一说,就像是他故意要干什麽一样。在牢里待了这麽久,他也见过不少人拿男人取乐子,可他一直都没有想过,也根本没看上眼的。   眼前这个新人,倒是给了疯狗寻求刺激的灵感。因为右手的手伤还未痊愈打著石膏,原本可以自给自足的事从来都没有彻底尽兴过,左手怎麽弄都不顺。既然这个新人如此抵制,倒是可以叫他来帮忙“试一试”。   见疯狗的脸色都变了,易衡直觉不对,扳开疯狗拽著他衣领的手就想要往後退。可才往後走了几步,原本坐在床下铺的疯狗,便已经直起身板从床上下来了。   “别走啊,房间就这麽大。我惯用的手你也看到了,现在暂时是用不了,正好是你可以提供帮助的时候。”抬起被石膏和绷带固定的右手臂晃了晃,疯狗勾起嘴角,展露出一个格外邪气的笑容。   这般坏坏的邪笑如果是面对女人,说不定可以将对方瞬间迷倒。但对象换成了是易衡後,易衡只感觉到有危险的信号正在不断向他靠近。   “什麽意思?”   “没什麽,就是想让你来伺候伺候呗。”   “我五大三粗的,根本不会伺候人,你还是考虑别人比较好。”   “过来……”   “别冲动,要是我们闹到外面的狱警听见动静声过来,对你也不太好是吧?”易衡往紧闭的牢门方向瞥了一眼,不知道他现在如果呼喊狱警的话还有没有用。听说眼前这家夥也才刚从禁闭室内放出来,若再整出些事,狱警应该会严惩他的吧?这麽琢磨著,易衡想用这番话给疯狗一些提醒和警示的作用。   “嘿,你觉得我会让你有这个机会吗?”疯狗一脸毫不在乎的表情,朝易衡这边就快步接近过来。   易衡想阻拦,但不过是须臾之间,只是一边左手能活动的疯狗,抬起手臂就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拳打了过来。出拳的动作还未等易衡看清楚,就已经落到了他的腹部上,拳头打来的重击,可比易衡记忆中与人多次对架的力道重上许多。不管是在力量还是被击打的部位,都使在外边打架也算有经验的易衡,被这一招就打得弯下了腰。   腰刚弯下,疯狗这边却并没有停下攻势,又是接连几重拳袭来,甚至还抬起脚对著易衡狠狠一踹,将易衡整个人直接就踹到了靠墙的边上。   “我草!”被打到的部位痛得不行,易衡已经明显感觉到,论打架的话疯狗确实不同於一般的人,真TMD太厉害了。这麽比较起来,他以前打过那麽多场架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像是过家家一般。   不愿就此服输,易衡也不想此时再软弱地呼喊外边狱警帮忙。自己这麽大个人一下子便被打倒,场面实在有些丢人。在骂了一声後,易衡强忍著身体的疼痛想用手撑住地面爬起来,可一抬头,又是一记重拳朝他脑袋上打来,让易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一次次爬起来努力回击,却又被打得更惨,易衡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艰难费劲地打过一次架了。可就算他想尽办法去攻击或是防御,都无法比过明显打架经验和技术都比他强上许多的疯狗。   直到打得地上的人不再试图爬起来,而是放弃抵抗般侧身弓在地上不动时,疯狗歪著脑袋闲闲地蹲在了易衡的身旁,笑著问道:“怎麽样?还想要继续挨打吗?”   “草……”易衡不知道是刚才哪一击打到了他的嘴边,牙齿因此不小心碰撞到了舌头,现在口腔内满是他自己的血味。   蹲在他身边打架能力完全不是人的家夥,单靠一只左手已经这麽强,若是右手也好著的话,那得多可怕?再这麽打下去,易衡想著他是不是很快就要变成像上一个牢犯一样的结果?权衡利益後,不想在来监狱第一晚就躺著出去的他,见疯狗又抬手作势要继续打,忙条件反射地将手臂抬起挡在脑袋前,终於服软道:“哥,你到底要我干什麽?”   “干什麽?嗯……”像是真的在认真沈思了一番後,疯狗邪气地勾著笑容,指了指他胯下的部位,道:“帮我舔啊。”   “……”眼神近乎呆滞地移向疯狗手指所指著的部位,易衡不知道要说什麽好了。他现在想骂人,狠狠问候眼前这位,可想想後果他又忍了下来:“可以用手吗?”这已经是易衡能退的最大限度。   “用手的话有什麽意思?我就喜欢看你这张酷酷的脸,用嘴淫荡地伺候我的模样。”拽住易衡的衣服,将易衡从地上提起来一些。疯狗观察著嘴角还沾染了一些鲜血,在听到他的要求後表情变得狼狈又显得有些脆弱的易衡,感觉似乎真的有些兴奋了起来。   “你不怕我把你的咬断?”   “谢谢提醒,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的下巴卸了,再等你乖乖听话地伺候。”   “……”易衡沈默了一会儿,没作答。在为奶奶筹钱治病时,他低声下气四处请求,做过各种苦力工作来赚钱。本来性格有点直,长得也是容易惹事样的他,为了不得罪人,已经是尽力改变学会了去妥协和忍著。毕竟想混下去,有许多事都需要忍耐和改变。他现在还不想这麽快就被打得没命,冤枉入狱已经够倒霉,若真这样就死在监狱,那实在是太悲惨了。真这麽被打到死,要如何去和已经升天叮嘱他好好生活的奶奶交代?   忍一时风平浪静,看这疯狗也不像是真的对男人有兴趣的模样。估计是因为他刚刚的话没说好,才刺激了疯狗的怒火腾升,想使唤羞辱他而叫他做这种事。说不定到了最後关头便会後悔,那先忍著吧……不断自我催眠宽慰自己的易衡,算是默默接受了疯狗的要求。   ……   “你快点行吗?磨磨蹭蹭的是想拖到明天?”已经坐在床边的疯狗,朝蹲在他两腿之间已经瞪著他裤子僵持了快一分多锺的易衡,不耐地催促道。   “……”没说话的易衡,觉得他现在想说的话只剩下骂人的了。如果骂人话一出,估计只会把眼前这家夥激得更怒,所以易衡觉得他还是控制尽量不张口顶嘴惹祸为佳。   垂下漆黑的双眸,易衡望著眼前的裤子,终於是酝酿足了勇气,伸手把那裤子向下脱去。在看到里边的内裤後,又皱眉纠结了一会儿,视线向旁飘移,才快速地将里边的裤子也脱了下来。   在黑色毛发中的男人性物,还未有兴奋起来的迹象,这使得易衡不由妄想眼前的人根本就没什麽兴趣,说不定等下就会後悔叫他停下手。但在等了一会儿後,易衡不但没等到疯狗反悔的话,反倒是被疯狗抬脚朝他身上的伤处用力踢了几下,似乎是在警示他快一些动作。   在心里不断挣扎和自我催眠後,易衡抬起的手带著一些微抖,轻轻握住了他人生中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性器还未彻底勃发就已经很粗大,这让易衡不由想和自己的比较一番,最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般比较的心态实在有些没意义……继续一边心里想著些别的事,好分散此时的别扭感,一边易衡的手还在维持机械僵硬的动作,上下揉抚著男人的性器。   “喂!你这手伺候的动作可比我的左手技术还烂吧?而且,我和你说过了,要用你的嘴!”疯狗俯视著在他胯下低垂眼帘帮他抚慰性器的易衡。那咬著下唇,尽力克制隐忍怒火的模样,倒还真是有意思。不想这般就放过易衡,疯狗继续逼迫著易衡实行答应好的伺候。   深呼吸一口气,使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易衡双手一同抓握住疯狗的性器,将头慢慢低了下去,但他始终都无法将头靠得更近。   就在易衡僵持著时,不耐烦的疯狗已经抬手直接把易衡的脑袋向下用力按去。   “唔……”脸差点就埋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胯下,易衡头稍微调转到一边,才没被直接按下去。看著近在眼前已经因为抚慰动作开始有些许挺起的男人性器,易衡眉间蹙起,再三纠结。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他的舌尖,朝那半挺起的性器顶端部位轻轻舔了一下。   立刻间,他便看到疯狗的性器直直地翘立了起来,彻底转变成兴奋状态。完了……这是易衡在此刻唯一的感受。没想到疯狗还真的就玩得兴奋起来,根本没对他产生任何抵制的反感而萎下去。   疯狗自己也没想到,在看到脑袋几乎埋在他胯下的男人,小心翼翼又带著些抗拒地伸出那一抹红色舌尖,轻轻触在他分身上时,那种感觉竟然会这麽爽。不只是在生理上,心理上也同时得到了一种特别舒畅的征服感。原本还只是被揉搓得稍微兴奋起来一点的性器,立刻就变得完全精神了。   “动作快点!”   “……”幸好这疯狗应该是属於比较爱干净的,性器上并没有很浓重的味道。可即使是这样,被另一个男人的体味环绕充斥在鼻腔周围,也不是什麽舒服事。易衡尽量放缓他的呼吸,配合著他的两只手共同揉抚,一下接一下地轻舔著疯狗的整根性器。   “含进去。”被易衡那有一下没一下的缓慢刺激,弄得性器都快硬得不行。疯狗打量著易衡的双唇,可以想象若他的欲望放进里边去,一定是非常湿润和温热的感觉。   “你的太大了……”自己的嘴和眼前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好不好?已经强忍著帮面前人舔了,居然还要含进去?易衡可不愿答应。   但疯狗才不管易衡答不答应,直接用蛮力捏住了易衡的下颚,强行把易衡的嘴打开後,便将他青筋暴起的狰狞分身,朝易衡的嘴中捅了进去。   “唔嗯!!……”嘴巴被强行扳开,男人的东西毫无顾忌地就直冲进自己的嘴中,易衡知道若是他现在下口咬下去,後果绝对是……他更惨些。可抬手阻拦,却无法把顶向他的人彻底给推开。易衡只能拼命用他嘴里的舌头向前边抵著,想把那挤进他嘴中的性器给推拒出去。   不过易衡没有想到过的是,他用软滑的舌头在口腔内来回挤压推拒著疯狗顶进去的性器顶端部位时,更像是一种极端的刺激,让疯狗差点就憋不住快要射出来了。   “MD,别急著舔!我还不想那麽早出来。”用力掐住易衡的下巴,迫使易衡张著嘴,疯狗将腰向前一挺,把他的性器又往易衡的嘴里挺得更深了些。   “……呜嗯……唔……”现在即使易衡想要下口咬,也已经被顶到深处无法闭合住双唇。不能够说话,易衡被疯狗急暴的抽插动作弄得相当难受,那快顶到他喉咙里的性器,让他几乎想呕吐出来,却又根本没法去吐。   粗暴的冲刺抽插了不少下後,爽翻的疯狗见易衡实在是快喘不过气的模样,才终於松手没再箍制住易衡的下巴,说道:“好了,接下来换你主动吧。不过如果再像开始一样磨磨蹭蹭,那我就要换我自己的方式来继续弄了。”   “咳咳咳……”差点被哽死的易衡跪坐在地上,朝旁边用力咳嗽了好几声,才觉得气稍微缓过来一些。被男人的性器给弄到窒息而死,这可能会变成最可笑的监狱死法了吧?   不想再被疯狗强行堵住嘴粗蛮顶撞,这次易衡将双手扶在疯狗的性器上揉搓时,动作变得卖力许多。而且也主动伸舌一下下舔著疯狗的性器,时不时还会张嘴把疯狗性器的冠状顶端含进嘴中小小吸吮刺激,希望这样能让疯狗赶紧泄了後无视他。   “嗯,不错,就是这样。”见易衡终於上道,被伺候得相当舒服的疯狗,仰起头惬意地叹息一声。   在监狱里关这麽久还从未如此爽过,现在能发现这个乐趣也倒不算晚。疯狗将手抚摸在易衡的脑袋上,看似在轻轻抚摸,但实际上却是在督促著易衡。每当易衡动作开始变得不积极时,他便会把手向下用力一按,示意易衡更加主动起来。   舔舐加吸吮的“咕滋──咕滋──”淫秽声响,回荡在安静的牢房内。舒服中的疯狗向旁随意一瞥,见另一个人影居然从被子中坐了起来,正望向他这一边。   疯狗觉得还真是有够稀奇,一般不管他在这边如何对待那些看不顺眼的同住牢犯,或是找茬发出更大的声响,对面床铺的家夥可一直都在那沈默睡觉或是闭眼休息。还真没见他往这边产生过兴趣和观察,怎麽这次就往这边打量了?   “滕子贝,怎麽著?你对他也有兴趣?”一向谁都不爱搭理的滕子贝,肯定不会是因为他才起身的。那唯一让这个对谁都没兴趣的家夥产生反应的人,只可能是正在伺候自己的新人吧?   滕子贝?还有别的人在这牢房里?!   因为房间过暗没多少光,易衡从进来後也只瞧见了疯狗一人。他没想到还有别的人在这房间之中,一直悄无声息让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被另一个人全程围观了吗?易衡有些惊愣了住,不由停下了手和嘴的动作,转头望向疯狗打招呼的方向。   在对过更加黑暗,易衡放东西时都没有特别留意到的下床铺内,隐约似乎看清了一道人影。那人影没回话,只是从床上起身,赤脚踩在地面上就朝他们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人影越来越接近,易衡也终於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个人有著一身雪白的皮肤,浅金色的短发,居然是一名外国男子?!这些还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那人颈部纹著一条盘踞在脖子上的毒蛇图纹。张嘴露出钩状毒牙的狰狞蛇头,正好纹在男人的喉结部位。雪白的肤色映衬著霸气纹身,更加显眼和醒目。   外国男子慢慢走近到易衡的身旁,直接蹲了下来,面朝向易衡。   易衡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般,眼睛直直地观察著这名外国男子,心里想著:这人应该就是尤二才介绍过的,A11另一个麻烦不好惹的家夥──毒蛇? 第十章 後有毒蛇   被取绰号叫做“毒蛇”的男人──滕子贝,似乎直接忽视了在他面前的两人正进行的暧昧事。直接就伸手过来,用他白得近乎能看清皮下血管的手背,试探般轻轻触碰了一下易衡的脸颊。   凉得如冰块一样的手,一挨近易衡的脸,就让易衡浑身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再次转开脑袋,想躲避掉对方的触碰。   不过滕子贝似乎根本没有把易衡的躲避放在眼里,在触碰一下感觉良好後,他直接转过手,用手掌再次抚上了易衡的脸,甚至还顺著易衡的脸颊滑抚到後颈的部位。   冰凉凉的手刺激著脖子,更是让易衡受不了。他想往旁边躲开,可坐在他面边的疯狗没能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拽牢。   “原来你对他挺满意?嘿,我们两个喜好真一致。不过,别现在打扰我享受,否则我可不介意和你再打一次。”就算是与滕子贝平时保持距离,互相间算是和平相处的疯狗,在提及享受的问题上,还是会对打断他的人感到相当不爽。   “他像我以前养的宠物……”终於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滕子贝,凛冽的眸光如寒霜般冰冷,但这冰冷的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易衡,一直在观察著易衡的脸。   易衡有些惊讶地瞧著滕子贝,本来见滕子贝的长相还以为他会飙出一口听不懂的外语,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滕子贝与他们说的话是同一种,连名字听起来也不像是外国人名,和外貌特征完全的不相符。不过,这人说话时的嗓音倒是挺不错,没有杂质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挺舒服。只是再好的音质却也和本人一样冷飕飕的,没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等等……还有宠物是怎麽回事?易衡觉得他一直还是很挺像“人”的,怎麽会和宠物扯上关系?   “我想碰他。”滕子贝用他清冽的嗓音,提出诡异的要求。   “谁管你想干吗,我还等著他伺候完呢。”抬起唯一可以活动自如的左手,疯狗直接就朝滕子贝比了个中指手势,似乎一点都不想理会滕子贝的话。   “……”滕子贝望著易衡,突然从蹲著的姿势站立起来。接著一个俯身,便将个头和体积都不算小只的易衡,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呃!喂!怎麽?!等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另一个人强行抱起,易衡立马打算挣扎,就算是直接掉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也比这样被别的男人抱起来舒坦。但还没等易衡挣扎,就已经被滕子贝放在了疯狗的床上。   “他继续帮你舔,我碰我的。”将易衡以背朝上的姿势整个人按在床上後,滕子贝对疯狗说道。   “……呵,行呐。”反正只要能继续爽,面前这一麻烦起来就没完的滕子贝不打算继续碍他事的话就行。疯狗抬起脚翻身上了床,重新调整好姿势後,他扯了扯才从床上用胳膊肘撑起身的易衡衣领,指指身下还精神奕奕的胯下示意著。   易衡对於走到床後边位置,暂时没有动作的滕子贝有些警惕。不知道这个外国人究竟是想要干什麽,而他现在变成了趴跪在床上的姿势,还要继续低头面对他一点都不想接近的另一个男人的性器,用他的嘴和手去抚慰。还未弄几下,易衡突然感觉有人从他身後接近,散发著凉意的手,顺著他後背的狱服衣摆就钻进了他的腰间。   “嗯唔……?!”   “专心这边!你就由著那家夥吧。好心提醒你啊,若是把他给惹火了,他打起人来可就不像我出手那麽‘轻’了,会直接把你打得半残没商量……”左手把玩著易衡的耳朵,疯狗向易衡告诫道。若是抗拒他或是滕子贝,下场可都不怎麽好过。   很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如此受欢迎,来的第一晚就把两个变态都招惹了。额角都有些开始抽搐起来的易衡,在疯狗的警告下,尽力忍住了那滑进他衣服里的手,由著另一个男人手徘徊在他的後背和腰间。如此冰凉凉的手,真是摸到哪都让他哪哆嗦一下,实在是冰得不像人的体温。   ……   “呸呸噗!!……”趴在洗手池边努力漱口和洗脸的易衡,真想把刚刚被男人给颜射的记忆全部从脑子里清空掉。   这种明明只是存在他幻想中可能对女人实现的妄想,当主角变成他自己时,就不是什麽愉快的记忆了。明明刚才他已经察觉到疯狗快要临近喷射的边缘,想要躲开来的,却被疯狗一直拽著衣领不让躲。结果不但被喷了一脸,嘴巴里甚至都吃到了一点。在纠缠他的两人都终於放手之後,易衡立马便从床上冲下来,跑到房间内安置的洗手池边不断洗脸和漱口。   手和嘴都有些麻木和酸痛,想不到疯狗的持久坚持力那麽顽强,伺候到最後易衡都几乎快绝望了。而那莫名其妙说要碰自己的“毒蛇”滕子贝,还真如他说的那样,只是来回好奇还是怎麽般,一直抚摸他的身体皮肤。一直摸到易衡都觉得他自己的体温,已经把那双不像人的冰手给弄暖和了。   在把脸洗干净,并来回漱了好几次口後,易衡直接就蹲坐在洗手池的旁边不想再动。返回去的话就要接近那两个变态疯子,他宁愿在原地先喘口气。   “喂,新来的,都忘了问你叫什麽名字?”   “……易衡,容易的易,衡山的衡。”叫名字总比他们一直叫他喂或是编号顺耳,易衡在报名字时顺便介绍了一遍名字的意思,省得再被误解取笑。   “易衡……”在嘴中念了一遍後,疯狗抬起麽指比了比他自己,问道易衡:“知道我叫什麽吗?”疯狗这麽自问,其实是打算下一句说出自己的名字,可却被易衡无意识地抢先一步回了话。   “我知道。”   “哦?你知道我叫什麽?”疯狗挑了挑眉,很好奇易衡是怎麽知道的。   “你不就是叫疯……”在说出疯字後,易衡才突然反应了过来,看来自己还真是被折腾得脑袋糊涂了,都忘了那是别人警告过不能当面提的绰号。这绰号要是说出来简直就是在找打,易衡立刻将嘴又给闭住了。   “风?风什麽?”疯狗一定坚持要知道後半句是什麽。   “风…………风……风一样的男子……”易衡不知不觉就顺口接道,说完之後,他就更後悔了。   “……”   “……”   “……”   牢房在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状态,疯狗笑容异常和蔼可亲地望向易衡,磨著牙低声说道:“看来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给我过来!”   在思索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和疯狗的战斗力,确定自己绝对打不过的事实後,易衡慢慢站起身朝疯狗那边走了过去。还没等他完全接近就被疯狗一把拽到了床上,後背狠狠地撞击在床板上。接著,疯狗张嘴就对易衡的肩膀一口咬了过去,直接见血。   易衡倒抽口冷气,忍著没出声,深深地反省了一下他说一句错一句的嘴。   “我叫阎南,你给我好好记住了,这辈子你也别想忘了这名。”舔著嘴边原本属於易衡的血,犬齿相当锋利的“疯狗”,也就是名叫阎南的男子,对著易衡一字一顿地自我介绍道。 第十一章 牢   一早醒来就带给了易衡一个大刺激,他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缠著另一个人的手臂?!手臂从衣服外直接钻进到了里边,揽著他的腰还搂得特别紧。易衡想怪不得他昨晚噩梦自己被巨型大蛇绞杀,原来现实中他确实是被人给死死抱著。若不是因为昨晚太累,估计他在被搂住时就该清醒过来,而不是经历一晚绞杀的噩梦。   当外面统一的铃声响起时,紧搂著易衡的手才抽了回去。身後边的人直接跨过易衡便从上铺翻跳了下去,只留给易衡一个金色短发的背影。易衡缓了缓,打算坐起身,谁知身体稍微一动弹,肌肉甚至里边的骨骼似乎都扭曲抽痛了起来。   “嘶──”易衡不由倒吸半口凉气,撩起身上的狱服低头查看,见身上边全是昨晚被打得已经开始变青变紫的痕迹。最痛的地方还是在肩膀处,那被“疯狗”阎南啃下的血牙痕,伤口用手摸摸甚至能感觉到有些肿了起来,真不知道人咬人是不是也会染上狂犬病?   起床後是统一的点到、吃饭、安排每个人该完成的工作任务,接著是午饭的时间。午饭过後,便是中午唯一可以让犯人在户外运动晒太阳的自由活动时间。   在此期间,易衡都没和同住的两人有过交集,吃饭各吃各的,而且因为分配的工作不一样,他也没见到另两人的具体去向,更没兴趣去知道,只是自己默默做好自己的事。至於他脸颊、嘴角和手臂上露出的伤痕,旁边的犯人们都已经默默看见了,但谁也没去开口询问,包括狱警在内。   可大家心里头都明白,易衡是被他A11的狱友们好好“招待”过一遍了。他们的视线好奇地徘徊在易衡身上,不知道他们是单纯好奇易衡怎麽没被打成重伤直接进医疗室?还是在好奇易衡究竟是如何扛过来的?   不会去在意别人目光的易衡,该干什麽继续干什麽,加上他脑袋还有些昏昏噩噩,对於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有点难以消化,精神还未彻底集中过来。直到午间放风的休息时间,他才一个人找了处背阴面的墙壁,靠著墙坐在地上,先是望著前方篮球场上正激烈争抢篮球的犯人,接著仰头凝视蔚蓝天空上的白云。   正瞪著外人看来凶光四射的双眸发呆,一个肥壮的身影朝著易衡这边靠近过来。   “一横,怎麽?你还是没听我的,被A11的人给揍了啊?”尤二打量著易衡身上露出来的伤,觉得看上去伤势也不是挺严重,便调侃地询问道。   “嗯……一时没忍住。”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臂,易衡觉得他身上的伤痛感已经有些麻木,倒没啥特别的痛感了。   “哈哈,都说了要你低调点啊,你却还是没忍住。不过,你这还算是好的,比起前些个人来说……”尤二跟著易衡选择靠墙坐下,并趁著附近人不算多,悄悄从衣服里抽出一支烟来,说道:“来一支不?”   “谢谢,不用。”望著递来的香烟,易衡摇了摇头。原先读书时他也因为好奇跟著大家起哄开始抽烟,渐渐也有了点烟瘾。不过後来因为欠钱的原因,为省钱倒是把烟给戒了,加上天天忙著打工也没时间再抽下去。直到现在,关进大牢中的易衡更是没心情去抽烟。   “吸烟他们这边不管吗?”   “嘿,这不是在午休吗?而且关在这鬼地方唯一的乐趣就只有这些了。午休的时间他们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事。”见易衡不要,尤二便干脆自己点起来抽上了。   “……你知道哪里可以托人帮忙上诉吗?”对於自己这糊里糊涂的冤案,易衡还是不肯死心,想去努力争取一下,不愿就这麽被冤枉在牢中老死。   “上诉?嘿嘿,小子,我还是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用近乎怜悯的眼神打量著妄想翻案的易衡,尤二从嘴中缓缓吐一个相当标准的白色烟圈:“看来你还没完全认清楚事实啊……”   “我没有杀人!我的确是冤枉的,怎麽可能死心?”易衡被连日来的冤枉弄得几乎有些愤怒,语气十分认真又努力压抑著心底的怒火,朝尤二解释道。   尤二摇了摇头,说:“你应该不太清楚我们这所监狱的实际情况吧?一旦判决进到了我们这监狱中的,不管是真有罪还是像你自己说的,是被冤枉没有犯罪的,基本上进来了就根本没机会可以翻身出去了。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   易衡摇头。   “呵,有背景有关系的人都早早打通好上面的了,会被分派到另一所监狱。如果是在那边的监狱,你可以继续花钱通关系还有机会去翻案,或是减刑。但是,进到了我们这边监狱的,就代表你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了。在这里,就是关人一直关到死的绝望之地。没有任何人会听你的申请,所以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不切实际的妄想吧。”尤二见过不少想要上诉案或是翻案的人,那些人没一个成功的,有些甚至因为这样的行为,被不爽的上级领导整得更惨。   “是这样吗……”听到尤二所说的话後,易衡的心情几乎跌落至谷底,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状。   “哈哈哈哈哈……”   突然传过来的大笑,十分引人注意,使得易衡都不由抬起头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几个壮汉正围著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易衡记得好像是昨天与他一同入狱,排到他後面站著的那人。   皮肤白嫩个头偏矮的男人,正被壮汉中一个红脸汉子紧紧揽在身边。男人面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惊惧,却又卑贱地展露出一脸的笑容。在被壮汉拉著走动时,两腿迈步的姿势明显看上去极不自然,像是受过什麽伤一样。   “看那个新来的,已经被人给收了啊。”尤二也同样望见了这一幕,轻声感叹道。   “收了?”   “刚刚和你说过了,进到这监狱就没出去的机会,所以不少人都因此喜欢上收些人来玩玩打发无聊时间,而不少人在被玩了之後,甚至干脆变成了‘甜心’。”   “甜心?”易衡脑海中只有欧美片中的金发洋妞记忆。   “嗯,就是那些负责承担女人角色或是偏女性的男人,在牢里统称为‘甜心’。说收了,是指只要在监狱中长得还算不错的,就会被饥渴许久的牢犯给看上。他们会把看中的男人,收到自己的身边。而只要被上过一次的人,就很难再挣脱出来了。如果看中他们的是牢里混得比较厉害的人,还能让他们轻松一些,只需要服侍一人就行。可若是那种没厉害人保护的,就会被任何对他们有兴趣的人给……曾经有一两个因为上的人太多,而被活活搞死过呢。”   尤二对於监狱中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说话间他还转头特意打量了易衡一眼,算是警告道:“你虽然长得不是那种白嫩可欺的受欢迎类型,但你的条件也不错,长相和身材都出类拔萃。保不齐有些人已经在背後惦记你,想阴你了。不管你是会打架还是怎样,也抵不过那些从暗处来的,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才对。”   听到尤二的警告,易衡不由联想起与他一间牢房的疯狗和毒蛇,他们……应该是不会对男人的屁股有兴趣吧?尤二的话这麽一说,易衡真感觉有些奇特,他完全想不到他有一天还必须担心自己会被别的男人窥伺……   “要是你长得丑点,像我这样,也没那麽多愁的了,哈哈~我看那个新来的人长成那样,说不定以後也会变成‘甜心’一员呢……”   “还有很多‘甜心’?”   “是啊,监狱有些人自己也接受了他们的身份,干脆就沈浸在里面不可自拔了,喜欢别人爱护他们的感觉,单独还有一个小团体呢。喏,就在那边。”为了举例,尤二在整个操场中巡视一番後,发现在篮球场旁的几排休息台那里,正坐著几个边聊天边为打篮球的牢犯加油的人。   易衡好奇地望过去,见到了传说中的“甜心”。那些被叫甜心的男人,其实和别的牢犯一样,都是剃著短发穿著狱服。但又似乎有些和他们不一样,原本是宽松款式设计的狱服,被那些男人直接用衣服下摆打起了收腰的蝴蝶结,长裤也被卷成了短裤的长度,紧紧包裹勾勒出整个臀部的曲线。而在举手投足间,看上去都好像显得异常娇柔,不时还翘著兰花指。即使是有著一手背的浓密手毛,和粗壮的後背,也没阻挡住他们“女人”的心态。   在察觉到新进的酷哥正朝他们这边望来时,几个高矮不一的“甜心”,抬起手臂就朝著易衡这边就飞来了好几个挑逗的媚眼和吻,吓得易衡赶紧把头低了下去。看了才发现原来不只是偏弱的男人在做“甜心”啊,刚刚那个比金刚还壮的“甜心”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里面……好像也有挺壮的人啊……”   “哦,那些人便是主动想去当的,他们可能是极度渴望被别的男人呵护对待的感觉吧。哈哈,也别太惊讶啊你,要是在牢里多关几年,很多事情都会有所改变的。”   在看到大家或是光头或是极短头发的脑袋时,易衡像是想到了一点疑惑:“为什麽A11那个疯、哦!那个阎南的头发不像大家那麽短?”明明就连“毒蛇”滕子贝都是一头很短的金色头发,唯有阎南的头发却能四处乱翘?   “哦哦,他啊……虽然我在牢里待了那麽久吧,算是有很多能得到消息的信息网,但对於A11两个人的事还真不怎麽知道太多。‘疯狗’好像是半年前才转来我们这边监狱的,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麽罪,据说好像是他身边的朋友报警突袭,才让警察有机会知道他在哪而跑过去抓。据说当时抓他一人去了好多个人呢,而且那时候貌似疯狗就已经受伤不轻。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和追赶他的警察僵持了好几天,顺便还把举报他的叛徒朋友给彻底干掉了。反正当时疯狗的绰号就是这样来的,只要过去一个人就会被他不要命的架势给吓住。後来还是因为他自己失血过多快休克了,才被警察逮住机会给抓住。而且因为他伤势太重在医院养了很久,到後面好了许多,才转到我们这所监狱来的。”一提到狱中带著神秘色彩的人物,尤二的八卦消息就止不住地大说特说起来。   易衡都没法插嘴说他只是随口问问,并没多大兴趣要知道他狱友的背景经历……   “疯狗的头只在他昏迷住院时剃过,後来再到牢里来时,他头发长长了一些本来是要剃的,可他直接就把要给他剃头的人打到手臂骨折,就没人再敢尝试给他剪了……大家可不想和这被称作疯狗的家夥对峙。至於那个‘毒蛇’,身份其实也很神秘,我没打听到他具体入狱的事。只知道他是前几个月进来的,在把试图上他的人都给打得全重伤後,就出名了。平时他也不怎麽参与团体活动或是放风,常常是到医务室中单独待著,根本和任何人都没什麽交集。对了,他好像还有点怪癖,不喜欢被人碰。以前有个推撞玩闹的差点倒到他身上时,他直接一脚就把那人给踹得吐血……”   “……”对於滕子贝的怪癖,易衡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想。那个不喜欢人碰,气质诡异冰冷的男人,为什麽却会喜欢碰著自己玩呢?果真这些性格古怪的人就不应该关这里,要关到精神病院里才比较合理。 第十二章 黄雀在後   “喂,小子。”   易衡正听著尤二叨叨叨叨念著监狱里的八卦事,突然一道粗豪的男人声音传来,易衡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位置。见是一个左右两边卷起的袖子胳臂上,还纹著几十年代前流行的猛虎纹身,长著一脸横肉面目狰狞的壮汉,身後领著两个跟班,趾高气昂地就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和我们说话?”易衡转头看看他的左右两边也没其他的人,只有他和尤二在此。   “废话!我们大哥不和你说话还和谁啊!”壮汉身後的一个瘦子先抢话说道。   易衡倒是没怎麽听清瘦子嘴里在讲些什麽,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瘦子的脑袋上。本来这瘦子的头型就不好,在彻底理了一个光头後,从侧面看过去的脑袋,简直就像是个菱形。太奇葩的脑袋了,百年难见。   “喂,小子,我看你是新来的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著我,我会好好‘照顾’你。”壮汉自从走过来後,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坐在地上靠著墙的易衡,说话间他还忍不住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在壮汉没被抓进监狱来之前,他就一直特别中意像易衡这样有著阳刚身材的年轻男子。只可惜从他到牢里後,就没能找到几个看得入眼的。四周全都是一些软趴趴的奶油男人,他对那种瘦仔鸡身材的男人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从他昨天在监狱里第一眼看到面前这个新人时,就已经暗暗下好决定,要把这名新人收到他自己的身边。如此难得可以看上眼的年轻男人,怎麽可能放过?   “啊?我不混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想跟著谁,我自己一个人挺好。”易衡光是从壮汉那赤裸裸明晃晃打量他的猥琐眼神,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真实意图,实在是有些太明显了,他又不是傻子,唯一让易衡最感到无语的是,想不到长成他这样的都被人给惦记著。   “嘿!你还傲上了啊?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哪里容得你拒绝?”另一个嘴角边长了颗大黑痣的矮个跟班,也在此时不满地叫嚣起来,似乎对没把他们大哥看在眼里的易衡非常不爽。   “诶诶诶……你们大家不要吵,都是狱友啊。来,来,抽上一根烟降降火吧。他是新来的还不懂事嘛,你们就稍微体谅一下。若是他不愿意的话,也别这麽强逼了啊……”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易衡身旁的尤二站起身来,掏出几根烟想分给另三人,和平地劝劝大家。   “尤胖子,这里的事和你没什麽关系,要是你他妈妈的还在这碍事,以後你自己就小心一点……”壮汉斜了尤二一眼,对於递过来的烟连看都不看一眼,张口威胁警告著。   “呃……有话好好说啊……”   “你娘腿的再一句废话,看你以後还能在这里待下去吗?给我滚一边去!!”壮汉不耐烦地驱赶起碍事的尤二。   尤二见状实在无法挽救,只能带著满满的同情目光回头望了易衡一眼,表示他是真的尽力了,可完全没有用……   别看尤二外表长得既壮又胖,可他都是一身的虚肉,经不起打与折腾。更何况,他身後还要忙碌著监狱中的小道消息与各种需要品交易的事,他也不太敢得罪监狱里的恶势力。站起来後,尤二望了望两边的人,口型对著易衡提醒了小心後,便慢慢从旁边走开。   见附近没别人了,只剩易衡一个人坐在那,壮汉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狰狞可怖,他又上前一步靠近到易衡:“怎麽样?考虑好了吗?你若是乖乖跟著我,在牢里你也能少受点罪。”   “谢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易衡面对著狰狞壮汉的那张脸,没露出一丝惧色。而在易衡的心中,此刻正暗自盘算著。一名壮汉和两个跟班,只要不是像昨晚那阎南一样打架技术超强,他应该是可以一顶三试试的。把中间的壮汉先打倒後,估计另两个跟班也就不敢继续嚣张下去。易衡对於打群架这种事,在原来遇到过不少,也算有些实战经验。   见易衡软的不吃,壮汉强咧出来的笑容终於消散,提高起嗓门音量威胁道:“你以为你拒绝我就成的吗?不管你答不答应,只要是我看上的人,就必须成为我的,不管你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我要回去了……”真不知道狱警都是干什麽用的,这种明显就要打架前的气氛,狱警都没有半点发觉吗……易衡从坐著的地上站起来,觉得有些没劲想回到室内去。当然,如果眼前这些人不让开的话,他是不介意打上一架再走。从昨晚挫败地被打得一败涂地後,易衡其实还挺想打打架来恢复一些自信。   “谁让你回去了!我们大哥还没同意!”见易衡拍拍屁股上的灰,就一副打算走的模样,长著可喜媒婆痣的跟班,手抬起来就打算抓住易衡的肩膀。   不过这一动作已经被易衡看见,易衡身体往侧一偏,躲开了那一抓。   “你别敬酒不吃给我吃罚酒啊!”壮汉也急了,正准备示意他两边的跟班围挡著,他好自己上前过去亲自教训新人时,在他的後边,也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哟~谁允许你们欺负我室友的?”声线里带著股天生的邪气和嚣张感,说话的语调听起来也很是轻松。   但这听起来愉悦轻松的声音,却让壮汉的壮硕身体彻底僵住。壮汉转头往後望去,而他身边的跟班也早早就回过了头。在他们後面站著的男人,便是监狱中最难应对的人之一──阎南。   没想到一直个性怪异喜欢制造麻烦的阎南,居然会来管他同牢房人的闲事?明明看新人一脸的伤,还以为A11的人都不喜欢他呢。现在竟见到阎南也有帮人的时候,实在是稀有。   因为曾经壮汉目睹过比他还强壮厉害的人在招惹到阎南後,被打得送医院,这使壮汉不得不对阎南有些畏惧,原本高昂粗豪的嗓音都减低了不少分贝:“我们可没欺负,只是和他聊聊。”   “哦?是吗?易衡,过来!有事找你。”阎南点点头,像是真相信了壮汉的解释一样,朝著易衡那边便招了招手,示意著易衡到他身边。   那和招呼宠物的姿势有什麽区别?易衡无语地抿了抿唇,但还是迈开步伐慢慢走向阎南那边。而阎南在等易衡过来後,便转身往前走去,易衡也只得跟著一同离开。   而被晾在後边的壮汉与跟班们,各自的表情都略不相同。两个跟班的脸色在看见阎南的突然出现後,立刻吓得煞白一片,直到看见阎南走了後才露出松下一口气的明显表情。而壮汉则是握紧了他的拳头,心中恼火不已,有些丢面子和不爽。即使是他有些畏惧阎南明显的警告提醒,但对那个难得符合胃口的新人,他还是难以选择放弃。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逮住机会。暗自下好决心的壮汉,望著易衡逐渐走远的背影,猥琐的视线闪烁不停。   ……   “怎麽样?感谢哥不?省得你被暴打一顿。”阎南咧著嘴笑得狂肆,一脸坏坏的笑容朝易衡问道。   “谁说我会被暴打……没有你出现,我也可以解决他们。”易衡可没有一点想感激阎南的出现,反而对一路上旁边牢犯望著他和阎南走在一起的好奇打量目光,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本想半路找机会走开,可就在他准备溜走时,阎南轻轻一咳,明显是在警告他。   “嘿,还解决?不知道谁昨晚被打得那麽惨。”   “那不一样,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打架打得那麽厉害,易衡默默地把後半句话咽了回去。   “听你这话,像是在夸我啊?”   “……”易衡沈默一会儿,问道:“现在是去哪?没事我先走了。”   “谁允许你走的。”像是到了地方,在操场另一边的拐角处,阎南突然转身抓住易衡就进到了里边。   易衡被拽著身体一转,後背像是靠在了硬邦邦的墙边。而看看阎南,正把一扇简单用木板拼起的门关了上。易衡转头望了望,发现他现在正身处一“凹”字型的墙角里边,两边宽度估计一米都不到,而深度也就三四米最多,在唯一缺口处把简易门关上後,就形成了一个仰头只能看到天的小空间。   “这是?”   “有时候我休息的地方。”   “没人管?”易衡想这样的单独空间,监狱里怎麽会允许?   “没事。”阎南倒是懒得解释为什麽没人会管的原因。   “来这干吗?”不会是阎南想单纯得瑟一下他有秘密基地吧?又不是幼稚园的学生……易衡四处打量,见地面一半都是长著杂草的泥巴地,而靠里面的位置,倒是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砖头,垒了一个看起来应该可上去的石椅。   “等到晚上回去还早得很,所以就带你来这伺候我啊。”阎南说话间的语气倒是显得相当自然。   “伺候?!我、我昨晚不是已经……”易衡瞪著他凶狠的眼睛望向阎南,表情看上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问话太急,都不小心有些磕巴了。   只是易衡的眼神再凶狠,也丝毫影响不了阎南的心情。阎南手疾眼快地一手撑住墙,挡住了想转身冲出去的易衡退路,咧著嘴角坏笑道:“谁和你说只有昨晚一次了?再说,我刚刚还算是帮了你,你也不知道好好报恩啊?”   “我草!都说了不用你帮我也能应付。”   “那你能不能打得过我呢现在?”既然眼前这开始暴躁起来的有趣新人不服,阎南倒是不介意用实力再好好教导他一遍。   ……   “喂喂,叫你含深点,别在那敷衍!”坐在石砖垒成的“简易座椅”上,阎南警示般地抬起他的左手,拍了拍易衡的短发脑袋。   易衡忍耐著阎南对他脑袋的蹂躏,闭上双眼,尽量将嘴张开了一些,把他正在用双手一同伺候的男人性器,向嘴中含得更深了一些。虽然此时他很有一口咬断下去的冲动,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脸上的新伤和刚刚被打到现在还抽痛的胸腹部伤痛,都在提醒著他实力上的差距。   “叫你含深点,可没叫你用牙。”似乎被易衡的牙给不小心磕碰到,阎南皱起眉道:“昨晚都练习了那麽久,你的技术怎麽还这麽烂?好歹也得熟练一些啊。”   对不起,这口活我还不想练得有多熟练……易衡在心中默默地回应道。从来也没想过伺候男人的欲望,他怎麽可能会熟练?不过在阎南的警告後,易衡尽量地调整自己嘴里的牙不再碰撞到阎南的分身上。   “呼──这就好多了。”在易衡调整了之後,阎南眯起眼感觉舒服许多。   一边享受著易衡蹲在他身下的伺候,阎南一边垂眸打量起易衡这个人。虽然剃著一头和周围牢犯一样的发型,但易衡明显更适合这样的发型,映衬著硬朗帅气的五官,和看著人时凶狠凌厉的眼神。而在那深灰色的狱服下边,身材好像也挺不错。虽然阎南没亲眼打量过,但光看著套了狱服的身体轮廓还是能估计出来。更何况连一向对谁都没看在眼底的滕子贝,都满意到昨晚直接爬入这新人床上将新人搂著睡,就知道身材应该也挺好。   於是阎南像是有了什麽新的想法,从易衡的头顶一直打量到易衡的屁股上,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男人的屁股是不是真的好操?”看监狱里许多人都爱这一口,阎南觉得自己其实也可以尝试一下看看,正好面前这位正伺候他的新人,碰他时也没厌恶和排斥的感觉,自己照常可以勃起没有障碍,更深入的话应该也没问题。   “……”幸好此时的易衡已经改换成用手抚慰,要不然他现在一定会“不小心”将阎南的下半身部分咬断。   “喂,你倒是说说看啊?”像是打听对方的意见和看法般,阎南询问起易衡。   “只要是除我之外的人,哥你若是有兴趣,我都举双手赞成。”易衡想著监狱中男人无数,而且还有不少“甜心”的存在,阎南若是有想上男人的兴趣,对别人下手他都没有任何的意见。只要那个人别是他就行……所以,易衡尽量装出语气积极的态度,向阎南建议道。   “哦?”阎南对於易衡的提议,似乎没继续说些什麽表示。   直到在易衡的伺候下阎南终於射了出来,背靠著砖椅享受高潮余韵时,外边的铃声骤然响起。正在用纸巾擦手的易衡,觉得他总算找到了借口可以离开,起身对阎南说道:“我走了。”   “走吧。”阎南对於不断响起的铃声,态度似乎很无所谓,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就在易衡转身推开木板门踏出去时,身後突然传来了阎南的声音:“真可惜啊,貌似我下半身现在只对你有反应呢……”   易衡顿时只感觉浑身一寒,当做什麽都没听见一般,快步便从阎南的“秘密基地”里走了出来。脑中不断思索著,不知道他现在强烈要求换一个牢房还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第十三章 新线索   “叩叩叩──”   下手有些重又基本没什麽连贯性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戴著眼镜正仔细查看监控录像的警察程伟毅,将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道:“请进。”   “程老大,这麽晚您还没回去啊?”门外站著的人,是正活力无限的年轻警察锺彭,他手里端著两杯“提神利器”──超浓黑咖啡,进到了房间里边。   “嗯,趁著晚上有些空闲时间,查一查小丑杀人魔案子的资料。”连续看了好几个小时的录像,眼睛还真的是有些开始发花,程伟毅接过锺彭递来的咖啡道了一声谢。   “哦哦!那个案子啊,我正好今天得到了一些资料。”提起那件案子,锺彭立刻接话说道。   “什麽?”   “就是关於我们上次调查的那个废弃仓库现场,程老大你还记得吧?”   “嗯。”   “在那里边不是有很多已经毁掉拆卸下来的架子,还有铁网什麽的吗?经过验查发现,那些都是後来有人特意安装上去的,就是为了关置那些被害人。虽然它们都已经被拆卸弄散,但是这些东西的设计和焊接工艺,都不像是我们抓到的嫌疑犯易衡可以办到的。”   “是吗?”   “是啊,虽然嫌疑犯易衡,我们也调查过他曾经在修车厂这类的地方打过工,但他只是负责洗车搬运东西等工作,根本没机会去接触别的。技术层面上来说,他没那个能力可以做出像仓库里的焊接设备装置那麽好的水平。”   “我这些天调查资料和翻看录像,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在听完锺彭的话後,程伟毅沈思一番,突然说道。   “老大,你发现什麽了?”兴奋地直接就窜到了程伟毅的身後,锺彭追问。   “因为易衡所在的那家快递公司,人员换动比较厉害。而能符合与被害人认识时间有联系,及身高身材相近,和不在场证明的人,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一遍,基本符合的人看起来似乎只有嫌疑人易衡一个。所以我在这段时间扩大了范围,将他们公司所有记录过的员工都翻看核对了一遍。因为他们公司内部没有装监视器,这个借来的录像还是从他们对面楼下超市所拍摄到的,快递人员从大门口进出的录像。你先看看这段录像。”   程伟毅把正在看的录像关闭,换上他特别标注过的另一段录像,在快进到一个时间段後,他按下了暂停。   锺彭弯腰凑近到屏幕面前,观察著夜间屏幕下的一个人影。因为是对过超市的录像,所以人物并不是很清晰,但看个头和身形,倒是与易衡差不多。   “老大,这个人是?”   “他是快递公司的清洁工,你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了吗?”程伟毅将暂停的画面放大,指著画面中人影手里抱著的一块藏青色物体问道锺彭。   “……那……是……衣服吗?”藏青色的物体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些白色的图案,锺彭越瞅著越觉得有些眼熟。   “对,没错,就是这家快递公司的工作服。”   “是不是清洁工自己的衣服啊?”   “他们公司的清洁工是不发工作服的。”   “呃,那他是不是捡了别人不要的旧衣服打算带回家?”   “这家快递公司的制服都是旧的返还公司处理掉,不会有给到清洁工的可能。”   “所以……这个清洁工为什麽要把快递员的工作服拿回去呢?”   “嗯,我也问过快递公司,他们统计的服装包括易衡的那套在内,一件都没有少。”   “可是在这画面里,他明明拿了一件走啊?”锺彭有些没搞明白,为什麽衣服的数量还是一样,总不可能是清洁工觉得衣服好看,自己又做了一套一样的送回去吧?   “所以我要来了这名清洁工的资料查看。”拉开抽屉,程伟毅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翻开後递给到锺彭。   “这名清洁工叫做牛耀荣,不过我有些怀疑上面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他来快递公司有半年左右,做事勤勤恳恳,据调查询问他平时不怎麽和别的人说话或交往。在当初来面试时,据说是身份证掉了正补办,这家快递公司也就一直忘了再向他要。而这资料上的简介,填写的以前工作单位我都打电话或是亲自过去询问了,确实是有过叫牛耀荣的人。但……并不是照片中的这个。”伸手指向因为公司规定必须拍照,而留下了唯一一张真实两寸照片中的男人,程伟毅说道。   照片之中的人,是个脸型偏瘦,长相斯文的普通男子。年纪看上去约三十至四十左右。除了看模样感觉斯文外,长相普通到了极点,可以说是丢进人群中完全不会有特别记忆的类型。   “那程老大,我们是要去调查他吗?”   “在我们当初调查到这家快递公司前的几天,他便向公司提出辞职走人了。因为他不算是快递员只是一名清洁工,又已经辞职走人,所以当时给到我们的快递公司职员资料也就把他漏了。我们得尽快去调查看看,这个人现在的情况。”目视著照片中的人,程伟毅觉得如果能搜索到此人的身份和真正背景,离一些事实的真相也就不再那麽遥远了。   “好的!程老大,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个人的真实资料。”拿过资料在手中紧紧抓住,锺彭兴奋於终於找到了案件新的突破点。   “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你先回去吧。等养足精神明天你再好好调查。”抬头看了看墙上挂著的时锺,程伟毅挥挥手驱赶起锺彭。   “嗯,那老大你也记得早些回去啊,我先走了。”拿著资料开门出去,锺彭不忘回头最後叮嘱一句。   “知道,等我再看一会儿录像就走。”回答了锺彭的话,见门重新又关上後,程伟毅将眼镜再次戴起,回归到查看研究录像的蛛丝马迹之中。 第十四章 搓背   新改造好的监狱牢房,不同於易衡原本在电视或是电影中看到的那样,洗澡冲凉必须去集体的大型开放式澡堂,如今是变成了每间牢房都配备的沐浴间。听上去像是很高级的样子,每间牢房居然带单独沐浴间,可事实却没有听上去的那麽棒。   说是沐浴间,其实只是把洗手池、马桶及挂在墙上的沐浴蓬头,用类似树脂的透明材质板,在靠窗的墙边格挡起来的一小块空间区域而已。这样的特别设计,防止了大澡堂常常出现的“捡肥皂事件”,让犯人们能直接在牢房里就可以冲澡,热气或是水汽因为在隔间中,也不会到处充斥在牢房中。   但不知道是为了监督防止犯人在牢中偷偷摸摸做坏事,或是自杀等因素的考虑,整个围在沐浴区域的除了两边是靠著实体墙外,另两边由上至下都是全透明的材质。也就是说,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洗个澡就像是在某些连锁宾馆内一样,外边的人都能看得见。   因为沐浴的水只在特定时间内有加热,而平常的水温直接洗在身上简直冷到刺骨。易衡在回到牢房後,通常都习惯立刻去到狭窄的透明隔间内冲澡。幸好今天那已经躺在床上的阎南并没有来骚扰他,使得易衡洗澡洗得颇为顺利。   身为一名在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男人骚扰过的经验,即使用手和嘴伺候过阎南,易衡在心里也真的没有去想太多或是纠结。以至於在透明的沐浴间冲澡,他也没想过特意去提防他人,再说想提防也没有用,房间就这麽大,该怎麽洗还是怎麽洗。   刚刚洗完擦干身上的水,易衡才把内裤套上,就见进门回来的滕子贝。   说起来滕子贝这个人,还真是很奇怪,基本上除了晚上回来能见到外,基本在外边活动的时间,易衡就从来没有碰到过他。据尤二说,滕子贝貌似都不怎麽参加集体劳作或是别的活动,天天都请假到医务室那边待著。   虽然在监狱中,也有一些不同人种的罪犯,因为种族和信仰之类的原因,监狱方面对他们的管教会与其他犯人有一些不同。可对待起滕子贝来,狱警貌似更有些许顾忌。对於滕子贝坚持请假常常待在医务室的事,算是默许,没有强求他去干活或是参加集体活动。於是滕子贝在监狱中,更是一个神秘存在的代言词,和所有人的正常活动都不在一起。   终於是开了灯的牢房内,青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滕子贝那身雪白的肌肤更加显眼和刺目。易衡望著滕子贝在床边将上衣脱掉,裤子也脱了,就这麽赤裸裸朝沐浴间方向这边过来。   脱去衣服的滕子贝,能清楚看见他脖子上那条毒蛇纹身,是从颈部一直缠绕到了肩膀上。黑色的纹身与白色的皮肤,配上金发碧眼白种人特有的深邃面容,让易衡不得不感叹,如果说阎南狂妄邪气的英俊外表,是吸引女人的坏男人气质的话。滕子贝就属於俊美迷人的类别,似乎形容滕子贝长得“漂亮”,并不是什麽恰当的比喻。   因为漂亮总是让人感觉介於男女之间的模糊概念,而滕子贝却属於一眼就能分辨出的男性气场。近乎冰蓝色的瞳眸,在冷冷注视对方时,更显出独特的魅力。所以即使是被滕子贝的金发碧眼和白肤所吸引的牢犯,在滕子贝浑身冰冷气场散发的威慑下,都不敢轻举妄动。   见滕子贝一进来就脱了衣服往这边靠近,易衡估计他是准备过来洗澡,可自己这边衣服都没穿完呢,正打算收拾衣服到外边穿,把沐浴间让给滕子贝。却没料想滕子贝直接就进到了沐浴间内,把易衡一下堵在了里边无法绕出去。   “诶,我……还没出去呢。”本来在喊第一声时,易衡还挺有底气,但在见滕子贝的眉头一蹙後,立刻语气缓和许多地说道。   “……”滕子贝没有理会被他堵在沐浴间出不去的易衡,自顾自地就扭开了沐浴蓬头。   “唰啦──唰啦──”水一股脑地喷出,直接把靠墙边站的易衡无法避免的一起打湿,刚刚等於白擦干了。   “哈哈!”像是被易衡“一人的对话”给吵到,原本躺床上正闭眼休息的阎南坐起身来,就看见了正被堵在沐浴间里边,不知道该想什麽办法好顺利穿过滕子贝出来的易衡,坏笑一声,说道:“易衡啊,既然滕子贝不放你出去,你就索性帮他擦个背呗。”   “……”擦个啥背?!易衡实在无语,即使是他自己都没被人伺候擦过背,怎麽现在沦落到监狱中後,就什麽伺候的活都轮到他了?   还没有等易衡开口说他根本不会擦背时,就见将身体打湿的滕子贝像是对阎南的提议有了兴趣,直接拿出毛巾和香皂就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易衡。易衡瞪著放到他手中的毛巾和香皂,只想一把甩到面前人的脸上,即使那人的脸再好看。   “怎麽?不想擦?”腾子贝见易衡半天都没反应,用他清冽冰冷的声音问道。   “擦!”身上和脸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了些,易衡权衡一下反抗的结果,再想了想擦背可比用嘴和手伺候某人要好上许多。不甘愿地点点头答应道,开始了他第一次给人搓背的经验。   弯腰将毛巾打湿叠起後,铺在了滕子贝的後背上,缓缓上下擦揉起来。其实易衡很想用力打搓几下,恨不得将身下的人皮都被整个搓破。可在毛巾挨上了滕子贝的皮肤上时,被热水一打就已经渐渐染红的肤色,看起来是那麽薄弱,易衡下去的重手都禁不住变得轻柔起来。如此白嫩的肌肤,总感觉不忍心弄坏。   就在易衡搓背搓得专注,估计再搓一会儿就能功成身退时,背对他蹲著的人,突然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臂,将易衡差点拉得摔倒。   “?!”   “我给你洗。”   “……谢了,不用了,我刚刚才洗完的……”易衡瞪著正近距离望著他的冰蓝色双眸,道了声谢。心中却想著,难道滕子贝进来时没看到他是一副洗完澡正打算出来的模样吗?他可不想洗得脱一层皮。   不过易衡的谢绝,滕子贝自动忽视,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将易衡一同拽起来後,滕子贝伸手将沐浴蓬头拉下,直接便把易衡全身上下彻底浇了个湿淋淋。   “我草!都说过了!我已经洗完了啊!”易衡想要抵抗,但滕子贝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就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般俊秀。直接把易衡就按在了一边粗糙的墙壁上,从头到脚都淋湿,连擦干好的头发,也再次被水浇湿,水珠顺著脑袋一直向下滴,一直滴进了易衡的眼睛里边。   易衡想用手擦拭,但他两只反抗的手早被滕子贝用一手就全部桎梏住,按在了头顶上方,他无奈地只能将脑袋左右用力抖了几下,才把水珠稍微甩掉一些。眼睛还未睁开,易衡又感觉到一个滑滑的东西擦过他的胸前,努力将双眸睁开,才发现是滕子贝正用香皂擦在他的身上。   “不用!我已经洗过了。那、里……呃……别碰!”奋力扭动挣扎的易衡,无奈他完全不是执著帮他擦澡的滕子贝对手。身体上下不论哪里,甚至是内裤的里边,都被滕子贝拿著香皂进去擦抚了一番。   紧接著,滕子贝将沐浴蓬头把易衡身上稍微再次打湿後,便将沐浴蓬头挂了回去,接著用双手帮易衡搓揉起身体。   冰凉细长的手掌,在易衡肌肉结实的後背上打著圈,白色的泡泡因此开始逐渐变得绵密起来。从後背滑到胸前,滕子贝似乎对揉搓按摩易衡结实健美的身材十分有兴趣,不断将手徘徊摩挲在易衡宽厚的胸膛前,按压著那些肌肉,时而又抚摸在易衡肌理分明的腰腹之上。他的手指也特别喜欢在擦过易衡胸前时,来回拨弄著上边已经挺起的两点,时而还用手指将小小突起的乳窦夹在指间揉弄不停。   直到滕子贝顺著易衡的腰腹钻进到湿透的内裤中时,摸到那已经迅速蓬勃兴奋起来的东西,终於侧头在易衡的耳边轻声问道:“兴奋了?”   MD……谁被这样摸,都会兴奋起来的好不好?易衡膛腔正急促起伏,呼吸时有些喘。虽然他面皮不薄,但也禁不住这般的询问,他只想将他的手从滕子贝的禁锢中抽出。一边像辩解般回了一句:“这样的摸法,我又不是性无能……”   “是吗……”没再继续说些什麽,滕子贝始终没松开抓锢易衡的手,单用他的另一只手,滑在易衡的内裤中。借著肥皂泡沫的润滑,非常轻松地帮易衡不断抚慰起那挺立起的欲望。似乎也好奇起易衡身下边的反应,滕子贝将抗拒的易衡内裤强行褪到了臀下,就这麽赤裸裸地观察起易衡被他挑逗的样子。将那性器就这麽握在手中不时搓揉,不时玩捏。   挣扎几番都躲不开,易衡也累得喘息著靠在墙边,自暴自弃由著滕子贝帮他抚慰兴奋起来的下半身。   直到在滕子贝的玩弄揉搓下,许多天都没有自己试过抚慰的易衡,终於在这般刺激挑逗下,身体一个哆嗦射了出来。而滕子贝也继续若无其事的帮易衡淋湿身体,将澡给洗完。   在外边一直兴致勃勃围观全过程的阎南,觉得有点可惜,若不是沐浴间实在太小,他也不想淋湿,真还打算一起参与进去。不过,光是在外边看著那个从挣扎到现在放弃抵抗被手玩弄就到达高潮的易衡,还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半垂著眼眸正喘息的易衡,眼神中的凶狠和犀利似乎减弱许多,面色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高潮余韵有些微微泛红,阎南感觉他看著似乎也有些兴奋了起来。啧,原来他今天还想稍微放过一下易衡,看来等一会儿他还是要把易衡叫过来伺候一下才行啊。   两人的澡终於都算洗完了,滕子贝望著不再反抗的易衡,松开了禁锢著易衡的手,并摸了摸易衡的短发脑袋,在易衡身旁轻声说了句:“真乖。”   易衡听到这句话,都有点哭笑不得了,直接抬起他终於解放的手,抱著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总有种被人当大型玩具耍弄的感觉,这种诡异的生活模式究竟何时是个头? 第十五章 调查   “程老大,我们到了,应该就是这个小区!”打量眼前一大门旁假山石上雕刻著的小区名,正与手中资料写的相符,锺彭忙招呼跟在後头的程伟毅说道。   “嗯,那我们进去看看吧。”面前的小区林荫环绕,道路两侧栽种的树木,每棵基本上都有一人多粗。矗立在小区内的一栋栋六层高老式住宅楼,不少墙体略微泛黄,绿色的藤类植物顺著墙壁攀爬而上。在路边经过遇到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妇女推著小孩,老人拎著鸟笼或是收音机。这个小区,便是程伟毅从得到的线索照片中,费劲搜寻到的照片里那人居住的地方。   仅仅只有一张照片是真实的,其余所有的资料都不属於照片中的人,因此为了找到照片中人的线索,让程伟毅和锺彭费了好些天的功夫。虽然他们已经把现在发现的疑点问题上报了,但直到现在还没得到正式的回应。他们也只得在别的工作先弄完後,才在剩余的时间里继续调查这件案子的进展。   在各种档案和资料中沈浸多天,几乎是夜夜都在通宵。功夫不负有心人,照片里的男人真实身份,终於被寻找到了线索。   男人的真实姓名叫吕弘文,曾经被聘请到A市鼎鼎有名的ZS大学机械工程专业任教,在教了几年之後,却突然辞职离开了原本可以让他前途更加光明的ZS大学,重新返回了Z城。并且,只是在Z城找了一所普通学校进去担任教师的工作。资料上查到的家庭背景信息,似乎看上去有些悲惨。妻子在四年前因病去世,而女儿也在两年前因车祸身亡,原本挺美满和睦的家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顺著资料上登记的住址,程伟毅和锺彭虽然不抱什麽希望吕弘文还会在这里继续住著,但还是想亲自过来查看打听一下。   来到资料上写的第二十七栋三单元五楼,锺彭抬起手朝顶上喷著501标志的铁门前敲了敲,静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传来任何回音。正当他打算再敲几下试试时,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正在往上靠近。   程伟毅回头朝楼下方向望去,见一个烫著翻翘小卷发,年约五六十岁的妇女,手上正拎著一篮子菜往上走。   妇女在见到两位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501门口时,有些吃惊又有些好奇地多瞄了两眼,接著才朝对面的502走了过去。掏出零钱包中的钥匙将自家门打开,妇女在听到锺彭不死心的再次敲门声,终於有些担心地转身询问起来:“警察同志,请问是不是出啥事了啊?”   “大妈,您好。请问一下,您认不认识501的住户?”锺彭见妇女主动来搭话,立刻询问道。   “这个啊……这501现在都是租给别人住的,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些陌生的租客。你们是来查谁?是调查现在住的那两口子租客有问题吗?”妇女忍不住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呃,现在这房子已经租给别人了?”   “是啊,这房子现在租给别人了,租客估计要到晚上才下班回来。”像是对501的事还挺关心的模样,妇女回答道锺彭的问话,又忍不住八卦地询问起来:“难道真的是租客有问题?”要不也不会连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啊?想想就心慌。   “呃,不是不是,我们是来调查一些501原来住户的事。”   “难道……你们是想打听吕老师家的事?”一听是原来的住户,妇女立刻表现出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您认识吕先生?”   “当然认识,我和他们家原来还挺熟的。他家女儿有时候没人照看时,都是我来帮忙照顾的。”提起原先住在501的邻居,妇女到现在依然记忆深刻,毕竟也是相处多年的老邻居了。见警察要打听,妇女忙指著她家敞开的大门,向程伟毅和锺彭招呼道:“警察同志,来来来,你们先进来喝杯茶,有什麽想问的可以进来坐著慢慢再说。”   想想站在这估计也打探不到什麽别的消息,又见妇女貌似对吕弘文家挺熟悉的样子,程伟毅估计应该能打听到些别的消息,於是和锺彭互相对视一眼後,点点头谢过热情的妇女,进到了502的房间内。   ……   “说起他们家啊……我从他们两口子结婚开始就看著了,两口子过得老甜蜜了。吕老师对他太太那叫一个好啊,哪像我们家那口子,粗心大意懒得要死!一点活都不肯帮忙做……”一提到家长里短,妇女的话止不住就越扯越远了些,不知不觉便开始抱怨起她自家的事。等说了好一会儿後,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坐在沙发对面的是两位警察,忙把话题又扯了回来:“哎哎,真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这张嘴一说话就不小心扯远了。”   “没事,没事,大妈,您继续说说他们家的事吧。”   “他们两口子结婚前些年挺幸福的,周围邻居都羡慕著呢。妻子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丈夫还那麽有前途,可以去A市名牌大学当教授,还喜上加喜添了个可爱的女儿。虽然因为要去A市工作,吕老师每周都还是要坚持回来住两天,看看他的女儿和老婆,平时也常常帮我们这些邻居一些小忙。”回忆起当年住对过的邻居,妇女就感叹不已。比起现在老是换来换去,有时候半夜才回来,吵得浅眠的她无法继续睡觉,平时连个招呼也不打的冷漠新邻居,还是原来的邻居要有人情味多了。   听了妇女的叙述,原来的吕弘文是一位爱妻爱子,事业和爱情都双美满的幸福男人。但看看现在留下的两寸照片中,那瘦到面容憔悴,眼角布满岁月痕迹,就连两鬓间都染上了一些白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许多的吕弘文,还真无法与妇女口中说到的幸福男人打上对等号。   程伟毅把资料中的照片递给妇女确认了一下,妇女也相当震惊吕弘文现今的样貌,但还是能够确定,那便是吕弘文本人。   “没想到吕老师现在变成这样了,也难怪啊……唉!”一提起後面的变故,妇女也替吕弘文一家感到悲痛。   “就是在他们一家才幸福几年後,吕老师的太太就被查出患了什麽病,那个病名我倒是没记清楚,反正是个很绕口的洋名。吕老师真是一个好男人啊,立刻就辞去了前途相当好的工作,回到我们这边找了份工作,好就近照顾他的太太。只可惜他太太福薄,没撑过几年还是去了,留下才那麽小的可爱女儿。从那以後,吕老师就一个人拉扯著他和太太留下的唯一宝贝女儿。老宠爱了,小女孩也长得白白净净,非常讨人喜欢。”   妇女常常在吕老师有时候教师工作忙,实在没时间带孩子时,帮忙去照顾那可爱的小女孩。虽然她也曾经劝过叫吕老师找过一个,可吕老师总是坚决摇头,说只想把小孩好好拉扯长大。回想著女孩曾经的面容,妇女长叹一声:“哪里会想到,还有祸不单行的事发生。据说当时是吕老师那天正好学校开集体大会,所以他才晚了一点时间去接在舞蹈班学跳舞的女儿。他女儿在等到他终於来接自己时,就开心地从学舞蹈的大楼下来了,站在马路对面正等绿灯准备过马路。谁知道一辆横冲过来的车,直接把女孩撞倒在了人行道上……可怜呐,吕老师就这麽眼睁睁站在马路对过,看著他的女儿瞬间被卷在了车下。等他冲过去的时候,小女孩已经没了……”   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之後,把女儿当做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切,却没料想女儿也撒手人寰,真的是很悲惨,锺彭都有些止不住开始同情起吕弘文这个人。   “本来女儿出事,吕老师就已经够承受不起了,谁料到那开车的据说还是我们Z城什麽大企业老板的小孩,开著他父母送的生日礼物新跑车,便在路上横冲直撞。听说当时他在车里好像正和女伴不知检点的干些肮脏事,所以才分神没注意看路。他们家本来说私了给吕老师不少钱,可吕老师分文都不要,只想害他女儿的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後来呢?”   “事情当然没有那麽顺利啊,不知道那家有钱人是不是上头本来就认识一些人,加上有钱打理关系,就算吕老师坚持告了又告,最後还是只判决了那老板的小孩去坐两年牢。结果到後来,凶手连一年都没到,就好像因为在狱中表现十分突出,提早被释放出来了。”   “吕先生对这结果什麽反应?”   “唉,谁遇到这种事,还能是什麽反应?吕老师基本是连班都不上,坚持不断诉讼的结果,只是让那个从被抓起来就没有丝毫愧疚反悔心,还一路笑嘻嘻的凶手,在一年不到後就继续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若换成是我,我也接受不了啊……所以,估计是吕老师也想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吧,在前年时他便把房子卖掉,然後就搬走了。”   “所以现在对面的房子已经被人买下并出租用了?”   “是啊,离开这里也好,要不看哪哪都是回忆啊……”妇女点头回答道。   “那大妈您现在还有能联系到吕先生的方式吗?”   “这个还真没有呢,吕老师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估计是想断得干干净净吧,在那之後我们都没有再见过或是联络过。那个撞死他女儿的凶手近况,我也是前段时间看报纸才记起来的。”   “哦,那真是太谢谢大妈您的配合了,大概我们想了解的事差不多都算清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见程伟毅看了看手表,锺彭想是应该问得差不多了,便向妇女道谢,起身打算离开。   “没事没事,配合警察的工作嘛,这是应该的。你们好走啊,路上小心。”开门送程伟毅和锺彭到外边,妇女忍不住还是好奇地再询问了一句:“警察同志啊,为什麽要问这麽多关於吕老师的事?难道是他出事了吗?”   “呵呵,不好意思啊,大妈。现在事情还正在调查当中,不方便透露。”   “哦哦,是机密吧?我懂!我懂!那再见啊……”挥手与两位警察道别,平时应该是看多了谍战剧的妇女,像是突然在脑中反应过来什麽似的,做出一副比警察还神秘警惕的模样,认真点头应答道,也不再多嘴继续问下去了。   见妇女那副特别谨慎神秘起来的警惕样,程伟毅和锺彭有些哭笑不得的下了楼。   抬头望向曾经住过一家幸福三口的房子,程伟毅站在楼下低声自语道:“看来……有些了解吕弘文爆发的契机了。”   “嗯,老大,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啊?”   “这就需要我们调查了。回去之後,赶紧把撞死吕弘文女儿的肇事者资料给我找过来。”没想到一问完话後,外边的天色都已经渐暗,如同程伟毅此时同样变得阴霾的心情一样。   “要那个资料是?”   “既然推断其他人可能是吕弘文犯的案,那他最怨恨最不可能会原谅的人,结局怎麽可能会好?我们要回去好好查一下,看看那名肇事者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是不是还活著……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现在发现的所有被害者中,还没有撞死吕弘文女儿的凶手在里边。而且,害死吕弘文女儿的那人貌似去年刚刚出狱,好像人一直都没什麽事。只是不知道现在,他是否还安好。   因为,如果吕弘文真的就是小丑涂鸦杀人魔的话,他应该想把最惦记要杀的人留在了最後。可当易衡被认作是凶手捉走之後,估计已经惊动了他,说不定他准备或正在下手了。所以必须要尽快去查清楚,撞死吕弘文女儿的那名肇事者,现在的具体情况。晚上一秒锺,都是在耽误宝贵的时间…… 第十六章 那些甜心们   可能是因为上次阎南的一句警告,之後易衡都再没有碰到过特意来找他茬的人。可即便是如此,易衡也没刻意地去跟著阎南或是滕子贝一起走。   一是易衡认为监狱情况还没有复杂恐怖到需要他“柔弱”地依靠他人才能生存;二是阎南和滕子贝这两个人,性格都属於挺古怪独立的类型,只要是不待在牢房中,易衡就没怎麽见到过两人。好像都是各自在做著各自的,互相几乎没有交流。   如果真的能自始至终都这样也倒好,可十分遗憾的是,每当夜晚所有人必须返回牢房时,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家夥就开始对他“格外照顾”起来,尤其是最近越发夸张和到了得寸进尺的地步,这让易衡感觉非常不安。   他其实已经试著找过狱警询问有没有可能换牢房,但明显狱警对他的提问是完全不搭理。估计是好不容易才来了一个在A11撑得最久时间还没被整死的新人,而且A11里的人最近找麻烦和暴乱的情况比以前好了不少,狱警才不想自找麻烦去改变现今的情况。   没法子换牢房的易衡,也只能继续忍耐著现在的牢狱生活,好歹他现在被打的次数和被打的力道,要比刚开始时好了许多……这也是易衡唯一能宽慰他自己的地方了。   虽然阎南那次的话,算是警告提醒了所有人注意点,可也因为这样,都没什麽人敢来和易衡搭话了。他们似乎不清楚也不了解,若是和易衡搭上话的话,会惹来什麽样的後果。所以干脆都远距离旁观,没人想试著淌这浑水。   不过,本来易衡就不属於喜欢和众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类型。因为有些直接的个性和凶狠的眼神,从小到大带给易衡更多的是一堆堆麻烦。虽然成长起来後,学著主动和人沟通交流,说话圆润了一点,但并不表示易衡非常想去和大家主动交流。比起热闹的氛围,易衡想著自己一人待著也挺不错。对现在没什麽人搭理他的情况,适应得还挺好。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偌大的砖砌监狱饭厅里边,摆满了长形木桌和固定在水泥地上的椅子。椅子这般设计可能是考虑到牢犯在饭厅吃饭时如果发生纷争,防止他们拿起椅子到处去攻击人,因此干脆就将椅子安置固定在了水泥地中,想要搬起来砸人便绝不可能了。   除了有时候遇到尤二会一同坐下来吃饭外,易衡已经习惯在排好队领好当天的饭菜汤及水果後,独自找个光线强些的桌子边独自享用食物。说句实话,监狱里的食物比易衡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些,至少,它还有个苹果当饭後甜点不是吗?虽然汤稀到几乎以为是在饮白开水,菜里的肉需要用放大镜来寻找外,味道还是挺下饭的。而且也没有发现过玻璃渣或是半条虫混在菜里边,挺不错的了。   在端起摆满饭菜和汤的长方形托盘後,易衡的视线扫巡著饭厅四处的座位,在看见左前方似乎有个不错的位置,易衡迈起脚就打算去到那边。而他的前面正好过来了几个人,还是尤二曾经提到过的“甜心”们。   至於为什麽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那是因为几米开外易衡就已经嗅到了一股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弄来撒在身上的香粉味,还有那边走边扭,极为灵活的腰肢。   迎面向易衡这边走过来的三位“甜心”,似乎注意力并不集中在走路上边。三人挥舞著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彼此交流耳语,说著什麽悄悄私密话。直到把里面最壮的一个惹笑了,一把就推了下笑著说话的矮个“甜心”,那矮个男子身体一阵摇晃,朝向易衡便撞了过来。   “啊啊啊~~~”   “……”   “哎呀啊!吓死人家了。”   虽然易衡及时扶住了托盘没让它整个翻倒,但同时放在盘子上的汤,有不少因为撞过来的冲力,洒出来了许多。圆溜溜的苹果易衡没有第三只手可以扶住,从盘子中直接滚落出来,掉在了地上。等到手中托盘里的东西都稳住不再晃动时,易衡这才弯下腰去捡拾滚落到旁边长桌底下的苹果。   “不好意思啊帅哥,不小心便把你给撞到了。”矮个男子见他撞到的人,是前段时间才来监狱的新人帅哥,忙露出一脸娇笑表情道歉说。   目睹一个长著四方脸型,面上残留的青色胡渣隐约可见的男人,对著自己飞出了一个极为熟练的媚眼,易衡默默僵住了01秒後,才反应过来:“没事,饭菜都没有打掉,还可以继续吃。”   听到易衡的回话和反应,矮个男子顿生起好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好惹,脸上和手臂上常常发现有新伤的年轻男人,其实还挺好相处的嘛。不像其他刚刚进监狱的新人,对於他们这类的人总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还常常朝他们投来鄙夷的视线。但面前这个新人,眼睛里完全没有透露出一丝看不起他们的意思。於是,男子立刻自来熟地询问道:“你这是要吃饭吗?”   “嗯。”   “正好啊,我们三个人也正打算吃,不如我们一起吧?”   “……行啊。”易衡有些吃惊,没想到监狱里的“甜心”会主动要求和他一起吃饭,不过他倒是没有什麽特别的感想在。其实像这些类型的人,他以前晚上在酒吧帮忙打工时,曾经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男人,或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他们都有著各种不同的原因才会开始这般生活。但这些生活方式都属於他们自己,易衡觉得他身为一个旁观者,没有什麽好费解或是抵制厌恶的,把这些人当平常人一样对待就行了。   ……   通过简单的相互介绍之後,易衡知道了那最高的壮男叫芙蓉,撞到他的矮个男子叫茉莉,还有另一个算是三人中最不壮实的,叫做罗兰。像是看出来了易衡对三人名字的不解与困惑,芙蓉解释说他们原本的名字太刚硬不好听,於是才各自取了花的名字,觉得这样更加适合他们。   对於这一点,易衡无所谓,花名什麽的来代替也行,至少花名比起人名好记许多。   “我好像从你进监狱开始,就常常看见你身上挂彩呢。难道……是和你同住的……打的?”打量著易衡眼角旁还未彻底消褪的伤痕,身材最高大说话声音却最细声细气的男人芙蓉,好奇地询问起易衡,但他并没直接就说出来和易衡同住的那两人名字。   “你是说疯狗和毒蛇吗?”易衡倒是不在意地直接说出了A11的两人绰号,反正那两人现在又不在附近,说说也没什麽事。   “呃,对。”没想到易衡居然可以如此面色淡定,没有任何畏惧神情的提到那两个人。芙蓉感到有些吃惊,继续问起:“和他们住在一起肯定很辛苦吧?不过前面和他们住的人过不久都……你算是坚持时间最长的了。看来你也蛮厉害的才对,可以和他们对抗得住。”   “哎哟~~这一看就知道的啊,你看看这位帅哥的胳膊,瞧这肌肉,都可不是虚的呢~”借著比划的动作,坐在易衡左侧吃饭的矮个男人茉莉,不忘偷偷揩油般摸了一把易衡的手臂,果然手感十分结实。   “呃,我还差得远,否则也不会老挂彩。”事关男人的尊严,易衡自然忍住没说出来,他现在也只是和疯狗一人对打过,而且每次都输……   最近他的伤是少了,也只是因为他没怎麽再吃饱没事继续徒劳抵抗。不过,虽然脸上和手臂上能看到的地方伤口正逐渐消失,但在他的狱服下边,衣服遮挡住的肩膀及胸膛前,倒是被那果然和疯狗一个属性的家夥,咬出了不少牙印子出来。   虽然这些牙印并没有第一次那麽深,可都是咬出了痕迹的。易衡真想不通阎南拿他磨牙究竟有什麽乐趣?弄得他现在在外做监狱安排下来的工作时,即使太热的状况他都不能把衣服给整件脱掉,露出一身的牙印就实在不好解释清楚了。   “说起来啊,疯狗他的身材是真真的好呢~只可惜,他好像对男人没什麽兴趣的样子……”茉莉露出一副表情十分遗憾可惜的模样,像是想著如果阎南会喜欢男人的话,他好像就有机会可以靠近一般。忽然像是又联想起什麽来似的,茉莉问道易衡:“我想疯狗他下面……也一定很壮观吧?你有没有看到过啊??”一聊到这个话题,连对过坐著的两人也露出一脸明显兴奋的表情凑近过来。   “咳咳……我没注意过。”刚刚送进嘴里的饭,差点就呛了出来。易衡绝对说不出口,不只是阎南的尺寸他彻底看到过,而且还都亲自接触过……   “你还真是色啊,一下就问别人这麽劲爆的问题,看把他给吓到了啦。”   “哪里有,人家只是好奇问一下嘛~谁让最近找人家的男人,都是那麽废物的,伺候不到几分锺就萎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打住打住,话题都被你这个饥渴的小骚货越说越偏了。”   “好啦好啦,人家不说那些了。”   “……你脸上这边的伤看起来挺吓人的,疼不疼啊你?”借个机会站起身,坐在桌对面的芙蓉,伸长手臂对著易衡脸上一泛紫的伤就轻轻摸了一下过去,并不由地感叹了一声:“果然还是年轻小夥子的皮肤嫩啊,摸起来真是有弹性。”   “诶诶~别借机吃豆腐啊!刚刚还警告人家,现在就对别人帅哥动手动脚了啊?”茉莉用极为调侃的语调笑著朝芙蓉说道。   “没有,没有,我觉得其实大哥你的皮肤才是最好。”   被人夸奖皮肤好,易衡忍不住认真琢磨起是不是他的皮肤确实还行?不算挺糙?怪不得那个毒蛇老喜欢晚上钻进他的被窝,还特爱将手钻进他衣服里搂著他睡。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不再爬上来而是直接抓著他就窝在了下铺,他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而身上边的衣服,易衡也没法继续保住,硬生生在被子里被滕子贝给扒了个精光,完全属於裸睡陪穿著衣服的滕子贝,让对方摸起来更加顺手。易衡觉得他自己,简直像是变成了一个人形抱枕……   “哎呀,讨厌呐~这样夸人家~而且,叫人家蓉蓉就行了,别叫大哥啊~”像是经不起监狱里难得一见的帅哥夸奖,被易衡只是随口一夸的高大男人,方脸顿时一红。他站起身就对著易衡“娇羞”一拳过来,在他设想中的小小挥拳动作,实际上却是重重砸在了易衡的肩膀上。   这一拳直接砸得易衡的肩膀顺势歪了下去,高大壮汉的出拳果然不同凡响,加上正好又打在了易衡身上一处还没好全的伤口上,更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易衡不由呛了几声咳嗽道:“咳咳咳……”   “啊!你没事吧?芙蓉你也真是的,出手没轻没重的,把人给打坏了怎麽办?”坐在芙蓉身旁一直没开口的罗兰,见易衡的脸色是真的变了,忙提醒警告了一声。   “没事没事,我还好。”抬起手来晃了晃,易衡表示没事,并点头谢过了三人对他的关心。   就在此时,易衡见前方靠墙边一道人影匆匆经过。那个身形和样子,像是和他一起入狱的那个白嫩瘦弱男。不过比起刚刚来的时候,男人看起来似乎消瘦了不少,走路的模样倒是比上次在操场看到时的样子好了不少。至少走路的动作是正常的,没有半天才迈上一步。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见易衡似乎走神在看後边,茉莉也往那边望了望,发现什麽都没看见,便好奇地询问起易衡。   “没什麽,我们还是继续吃饭吧,菜都快冷了。”见瘦弱男从拐角处消失,易衡也没再继续关注下去。本来大家都只是见过几面的牢犯而已,也没什麽好看的,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於是,易衡端起饭碗,示意大夥继续吃饭。   “是啊,光顾著聊天都没动几口饭。”听到易衡的话,茉莉也赶紧拿起筷子继续动起来。   “明明就是一直沈迷在男色中了吧?你这个骚货~”   “说什麽呢?讨厌!吃饭,快吃饭啊~”虽然是说著警告的话,但矮个男子茉莉的脸上,倒是显得一点都不介意被拆穿的模样,毫不掩饰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於是在三个个性比女人还会说,娇柔发嗲的功力也比普通女人强上几倍的纯壮汉包围下,易衡完全适应的把他眼前的饭菜继续吃了个精光。 第十七章 麻烦   “易衡!”   “易衡!”   在沙尘飞扬的环境下已经搬运了一天巨型石材,用来给狱房修建的易衡,浑身精疲力尽正打算回去,便听见身後传来呼喊他的声音。回过头好奇往後望了一眼,见一个算是眼熟的人影正向他这边赶过来。   “呼呼──你、你好。”一路小跑著追赶过来,人影在跑到易衡面前时,气都还有些没喘匀。   “你是……”观察眼前和自己比起来,个头更显矮小和瘦弱的男子,易衡自然是有印象,这人不就是上次吃饭时才见过一次的吗?他怎麽会来找自己?奇了怪了,他们貌似除了在入狱时排到一起过之外,基本就没有任何的接触,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即使易衡是对瘦弱男子有点印象,但名字什麽的完全没有注意过,现在一时间回话,易衡都不知道该叫这人什麽称呼比较好。   “忘了介绍,我的名字叫孙哲。”首次和眼神看上去就十分凶恶的易衡打招呼,孙哲的态度显得非常小心翼翼和谨慎,像是生怕易衡会一个不爽揍他几拳。他努力在自我介绍时展现诚恳真挚的笑容,表达他的友好态度。   “哦,你叫孙哲。有什麽事?”易衡在耗费许多体力顶著大太阳干活一天後,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冲个澡再躺一下,没什麽好的耐心继续磨蹭。也因此,他锁紧剑眉黑色瞳眸中散发出的凶狠气息,显得更加可怕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心理,孙哲小声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   “呃,是的。我记得……你是和我一同时间进来的吧?这牢里其他人我都不太熟,我也试著找过别人来帮忙,可他们都以没时间或是有事什麽的拒绝了。你也看见了,我个头和力气都不够大,今天派给我的活是要把做好的材料运到存储室内去。但因为东西太重,要放的架子又太高,我的活如果不做完就……正好刚刚看见你,所以想请问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运运?”   “行。”易衡见孙哲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头还是稍微有些同情的。毕竟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却天生一副弱鸡样,重一点的力气活都完全整不动,实在太惨了。想著早点帮完忙也可以早点解脱,易衡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就是运一点东西吗?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太谢谢你了!谢谢!”   “没事,有什麽东西要运到什麽地方去?”不知道也还没去过存储室的易衡,跟著在前边先领路的孙哲,边走边问道。   “东西有些重,所以我放在前面还没动它。至於存储室的话,再往前边走上一段路,接著左拐方向就是了。”面上表情似乎终於从深深的紧张到松懈一些的孙哲,吐出一口气後,开始告诉易衡要搬运的东西在哪,及运去的地方是在哪一个方向。   ……   “这个门很重,若是不抵住它它便会自动关闭。我先扶住门,你把东西先推进去吧。”来到了孙哲所说的存储室门外,孙哲将门打开後拉著门把手用力向外打开,一边示意用小推车推了一堆材料的易衡先进到里边。   本来易衡在看到有推车时,还感觉有些小疑惑,既然是有推车的话,运送东西也没想象中那麽艰难才对吧?但再想一想,要把东西一样样放到高处的话,没有爬梯之类的,估计对於孙哲而言可能还是有点艰难吧。这麽一想,易衡也就理解了。在看到门被打开後,易衡便首先推著分量不轻的小推车,进到了存储室的里边。   存储室比易衡预想的要大上许多,室内高度估计有三米左右,一排排的铁架整齐排序在里边。铁架的上边垒满了各式杂七杂八的箱子和物品,一眼望过去几乎是看不到室内的尽头在哪,只看到许多排架子遮挡住了视线。而且,可能是偌大的存储室因为安全考虑,没有安装任何宽敞明亮的窗户,室内除了进来的门之外,就是几面严严实实的墙,光亮仅靠几盏昏黄的大灯泡照明。   暗色的黄光笼罩在室内,地面上映照出一排排堆满物品架子的黑色阴影。   推著车进入到铁架旁边,易衡仰头朝每排铁架的最上边位置看了看。发现原来每个铁架台上都有一块黑色的方牌标志,上面都标注了号码。就是不知道他推进来的东西,应该是要放在哪个编号的铁架上边。   易衡正准备开口询问站在外面现在还没跟进门来的孙哲时,就听到门口方向传来“哢嚓!”一声响。他赶紧回头往门口望去,没看见本来应该是一同进来的孙哲,只看到门被关闭了上。   怎麽回事?难道孙哲连开个门都会出什麽意外?正在易衡感到困惑时,倏然间,他感觉到了身後的一丝不对劲。想要快速转身躲避开,可躲闪退後方向矗立著的铁架挡住了易衡退路。   “砰!!!”   结实的木棍直接敲打在了易衡的後脑勺上,易衡一个吃痛不稳,就朝前边的地面摔了下去。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几道混乱沈重的脚步声从後方传来,後脑勺被敲得又疼又晕的易衡,看见两道人影随著灯光照射投影在地面上,黑色的影子被光拉得既狭长又扭曲。强忍著疼痛,倒在地上的易衡用肘部撑住地面,想转身正面对向突袭他的袭击者。   “奶奶个熊,居然没把这小子打昏?”原以为自己的力道已经足够的人影,转动著手中不知道从哪摸来的木棍,感叹在地上还能动弹的易衡。   而另一道人影用似乎对易衡十分熟悉的口吻,得意地开口说道:“嘿嘿……小子,看来我们又碰面了啊……”   “……是你?”从地上转过身的易衡,有些吃惊地望向突袭者之一。   ……   “人已经引进去了……我走了。”   自始至终手心都紧张得一直冒汗的孙哲,一边哆嗦地握紧门把手,一边专注观察进到室内的易衡。在发现易衡没往回注意时,他立刻就将门给关了起来。而站在他左右两边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的两人,立刻上前把准备好的板子卡在了门把手外,使得门内的人如果推撞门的话,也根本没办法可以出来。   “哈哈,干得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挺有两手的,把他这麽快就骗过来了。”在卡好门後,负责继续在门外放哨和监督的两人之一,对还处於极度紧张状态中的孙哲嬉笑说道。   本来他们东哥就一直想对里边那个人下手,即使是被凶残的“疯狗”提醒警告过後,也一直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只苦恼易衡这名新人,除了做事或是吃饭的时间外,基本就不去别的地方晃荡,而他待的范围都是人多让他们都无从下手的区域。好在最後还是东哥在监狱中认识的另一个熟人,也是个喜欢年轻男子的爱好者,介绍了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过去诱骗。没想到如此有成效,一次便顺利上钩了。   “……我要走了……”对於守门人的话,孙哲低垂著脑袋,一副似乎没有在听的样子,神色有些许麻木。   从进到监狱之後,孙哲就因为他瘦弱白净的模样,遭受了许多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折磨和侮辱。也因此,他急迫地想要保护好他自己,无论是谁,只要能利用到他人争取自己的利益,他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那个从他一进牢就把他控制和蹂躏的男人,说看上了与他一同时间入狱的新人易衡。讲如果他能把易衡顺利骗到存储室来的话,以後他的待遇就会和现在有所不同了。而且,还保证不会再允许旁人随意上他。为了这个,孙哲果断地选择了将和他没任何交集的易衡骗到存储室之内。   毕竟只要能让自己好过一些,牺牲别的人总比自己被折磨好。但仔细想了一想,孙哲又有些後怕恐惧起那光看长相就不是善茬的易衡,怕以後会遭到报复,胆小的他只希望现在能赶紧离开原地。   “好,你走吧走吧,在这光站著也没你什麽事了。”见孙哲脸色都有些发白变青起来,畏畏缩缩的胆小德性,让守门的两人顿时没了什麽说话和调戏的乐趣在。於是他们随便抬起手挥了挥,示意孙哲现在可以滚了。   孙哲见没人再拦他,赶紧转过身便离开了现场,剩下另外两人继续在存储室的门外守著。 第十八章 埋伏   “咚!!”   “砰!!”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易衡,被手拿木棍的男人一直持续追打,见木棍又要朝自己脑袋上打过来,眼明手快的易衡从旁边铁架上摆放的塑料制品中,急忙抽出一样挡在了头前,与打过来的木棍相抵。重重击打下来的木棍与塑料一接触,易衡就明显感觉到了力道之猛,这下若是打在他脑袋上,根本就是要他的命吧?   “诶诶,熊武,你力道太大了点吧?若是把这小子打死,就没得玩了。”站在一旁的东哥,见红脸大汉追著易衡挥舞的力道似乎有些过猛,忙开口提醒道。虽然他是想要制服对方,可他还不想玩死掉的人。   “谁让这小子不老实。”原以为打一下差不多就能昏过去,想不到地上的小子却还可以动弹,熊武继续挥动木棍的力道丝毫不减。   “听到没?小子,你最好还是乖乖听我们的话,就可以少吃点苦头。否则,可别怪我们下手太重……”见熊武一直没将易衡给制服,在旁边等得也有点不耐烦的东哥,朝著易衡这边同时接近过来。   终於在躲过好几下重击後,从地上顺利爬起来。易衡一边往後退著,一边想寻找在附近铁架上可以利用到的武器。但周围都扫了一圈,就他手上的弧形塑料制品,算是最坚硬可以抵挡一下的武器……听到那狰狞壮汉对自己的“劝告”後,易衡禁不住嗤笑一声,回道:“滚你大爷的!”   此刻他真的是满肚子憋屈火,在牢房里已经被那两人整得够惨的了,到这又被人给突袭,自己还没软柿子到这种地步。   听到易衡毫不客气的回答,东哥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也不看看他是谁,居然敢这样和他顶嘴?!等一会儿让他好受……左右换手轮流捏了捏自己硕大的拳头,东哥推开前边挡著他的熊武,追著易衡打了过来。   闪身躲过了那一拳头,易衡最近在被同牢狱友的打击“训练”下,近身搏斗的技巧算是无意识间提高了不少。这明显比“疯狗”阎南弱了不少的拳头,在易衡眼里看来速度和力道都有不少的破绽。他将手中唯一能当武器用的塑料尖端那头,向著东哥的手臂位置便砍了过去。   “!”居然被这小子给打到?东哥恼怒地手握拳状,继续向易衡那边方向打去。   身体结实又年轻的易衡,曾经不少次的打架经验和狱友的“磨练”下,使他现在的打斗能力,并不会比混社会的老江湖们要差上许多。除了不小心没躲闪开的几拳外,易衡也同样回给了对方不少重击。   但身材比易衡更加强壮,被打得自信心受损的东哥,似乎情绪变得更加恼火易怒。直接利用他壮实的身体就野蛮冲撞了过来,将易衡背部一下撞在了铁架上,整个人被顿时压制了住。而易衡原本拿著塑料制品的手,武器也被打到了一边,手臂被钳住无法动作。   “小子,虽然我是喜欢野一点的。不过,你也太他妈野了点吧?乖乖听话就不行啊?”打得开始有些喘的东哥,打量著被他暂时制服无法还手的易衡,语调似乎在温柔地劝说著。   近距离观察易衡的脸庞,那英气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和不服输瞪著他的凶悍眼神,都激荡得东哥埋在心底的欲火变得更加旺盛。他情不自禁就伸长了脖子,想要亲一下这个散发著独特吸引力的年轻男人。   易衡将脑袋向旁边奋力一扭,勉强躲开了眼前面容狰狞,长著一对倒三角眼的急色男人要对他的强吻。心中泛出来的恶心感难以言表,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似乎都要抖落下来。   虽然貌似疯狗和毒蛇也对他一直强迫,但恶心到现在这种严重的程度,似乎只在壮汉的猥琐动作下才彻底爆发出来。如果真要深究为什麽会感觉差异如此大,易衡想大概还是外貌起了很大影响吧?人果然是外貌动物,比起阎南和滕子贝的英俊长相,狰狞壮男的猥琐举动,万万无法承受得住。   看著那脸盘子巨大一脸横肉的壮汉,硬是想把脑袋朝自己这边贴近,易衡把头向後尽量仰起,在对方脑袋凑过来的那一刻,猛地将自己的头向前用力撞击了过去。   “你娘的!”被易衡猛力一撞,脑袋里边似乎撞出许多金星的东哥,一时间松开了对易衡的压制,吃痛地用他的双手捂住了他疼痛的脑门。   易衡虽然同样也被撞得头晕不减,尤其是在刚刚才被打过後脑勺後,但他还是尽力忍住前後脑袋的疼痛,想赶紧离开这个密闭的地方。但一转身,另一人的木棍又朝他追击过来。   “砰砰!!”   “咚!”   木棍接连不断袭来,易衡逮住一个机会,在对方将木棍控制不住力道撞击在铁架上时,一下把木棍的另一端给抓牢,逆著方向奋力一扭动,灵活地便将木棍给反夺了过来。在看到木棍终於落到自己手中,易衡凶狠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抓起木棍便开始反招呼起对方。   把那壮得如熊般高大的红脸大汉,打得一直向後躲退时,易衡的脑袋在瞬间有一下晕眩了起来。额角不知道怎麽撞破的伤口中,缓缓流淌下来的鲜血开始糊住了他的视线。正当易衡抬起手臂想擦干净遮挡视线的血水时,身後突然扑来的力道,将易衡整个人给抓了住。   易衡反手想将木棍往身後方向打去,却被身後抓住自己的人,立马将他朝旁边的墙面上猛撞,手中的木棍也因此撞落在了地面上。   “熊武,我抓住这小子了,快拿绳子过来捆住他!”脑门被撞伤的东哥,正气急败坏地大声呼喊著熊武,并努力抓住在他身前不断想要挣脱的易衡。若是熊武再不过来帮忙,他还真有点坚持不住了。如此难对付的小子,还是赶紧绑紧比较好。   “呸!你小子找死啊!”被木棍反击在身上多了好几处伤的熊武,恶狠狠地朝著地面上吐出一口唾液後,便向抓住易衡的东哥这边走过来。但他并没有先拿出绳子,而是扬起手准备先教训易衡几下。   易衡见自己手臂被抓住无法动作,而另一个壮汉也正朝著自己靠近过来,情况似乎有些难应付。不过,在瞥见向自己走来的人分开脚自以为是的站立姿势时,易衡看准机会一个抬脚向上,狠狠地便踢向了熊武的裆部位置。   “嗷──────”这种只有男人才能深刻体会到的疼痛,让熊武顿时便捂住下半身跪在了地上。   易衡见抓住自己的狰狞壮汉,注意力在此刻似乎也被熊武的哀叫惨样给分去了一点神,在考虑到自己挣脱不开的状况下,易衡一个蹬脚往下用力一跺,带著背後抓住他的壮汉,一同向後重重倒了过去。   想要维持住平衡的东哥,也一时间无法控制住冲撞力,被易衡强行一同摔在了地面上,变成了易衡的人肉靠垫。   在靠著自己全身体重的力量,用力往後一摔之後,後背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终於松开了。易衡迅速爬起身,对著地上的人就是几脚狠踹过去。紧接著,他捡起地上那根木棍,便朝门口方向奔去。   如果头不晕的话,易衡倒是不介意继续把两人狠揍一顿再回去,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脑袋实在发晕,在这密闭的房间中继续逗留,还不知道後面还会不会有人出现,若是再继续打下去的话自己可能比较吃亏。易衡想著还是别太逞强,先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而见到易衡往门口方向迅速跑走,在地上被压得不轻的东哥,可不愿他即将到嘴的肥肉就这麽飞了,忙扭头招呼还捂住下半身在地上跪著的熊武:“我们快去追!别让那家夥跑了!”   虽然门外已经派人守著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得把这小子拖回来比较好。若是再逮住了易衡,东哥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先把易衡给打昏了再强上几次。妈的!折腾一个年轻小子居然能受这麽多伤,绝对不能那麽轻易的放过他!   两人从地上忍著痛站起身,追向已经快接近门口的易衡。   来到门边的易衡,想要将门给打开,可无论他是拉还是推,门都纹丝不动,像是有什麽东西卡在了外边。在连续撞了好几下後,也没能把门撞开,易衡转头看著後边马上就要追过来的人,忙四下打量周围,看有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借力把门给弄开。   还没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东西时,门却骤然间动了一下,易衡心头一凛,忙抬头望向大门,不知门外的动静到底是好是坏。若是此时门外又来了新的帮手围攻,那就有些难应付了。真是奇了怪,在外边都没有什麽大桃花运的他,在牢里倒是被男人给频频看上,易衡觉得这一点都不可乐……   “砰咚──!”一声,门被从外边推撞了开,随之而来的,是外面的自然亮光也跟著照射进室内。易衡握紧双拳,警惕的目光直投向门外,希望他的运气可别再更倒霉了。 第十九章 谁的东西?   门外进来的人,并不是走著进来的,而是直接被甩进了存储室内,在地上翻转好几圈跌撞在易衡的脚边。   易衡低头往下一看,见在地上哎哟直叫疼的男人有点眼熟,像是上次跟在狰狞壮汉後边的小罗罗之一。   “易衡?”随後进来的人,皱眉望著因为额角被打破鲜血直流,却随手一抹後,弄得此刻满面鲜血,看起来模样像是挺严重惨不忍睹的易衡,慢慢走近过来。   “是你?”易衡有些吃惊地看著从门外进来的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夥会出现在这。   “呿,你打不过我就算了,连这些杂碎都把你打成这样?”来到易衡的身旁,阎南一脚便把地上缩著身体直哼哼的人用力踹得更远了些,抬手的动作倒算轻柔地摸了摸易衡那张血糊糊的脸。   “嘶──若不是他们突袭,我不会这麽狼狈的。哎哎,轻点,我後脑勺也被打著了。”被阎南伸手捏著脸来回观察,易衡只感觉脑袋在晃动时,後脑勺的伤更加疼痛起来,忙扭著脖子挣脱开阎南的手。   “被他们打的?”强行将易衡的脑袋压低,阎南在看见了易衡脑袋後边的伤时,双眼顿时便危险地眯了起来。   就算这家夥常被他欺负著玩,可也没允许过其它的虾兵蟹将有资格碰。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欺负了,尤其是在他还警告过之後。阎南将双眸抬起,视线凛冽地望向从存储室内追赶过来,但在看到他之後都僵在原地没动的两人。脸上扬起来的笑容,逐渐开始变得阴翳恐怖起来。   “嗯,是啊。居然还搞偷袭一招,真TMD够混球。”   “你先去医务室看看吧。”将易衡直接往门外一送,阎南随意地活动了一下他唯一能用的左手,朝里边两个壮汉站著的方向慢步过去:“都提醒过了,他是我的东西,你们居然还敢惦记?”   “唔……”不知道此刻开口要说什麽好的东哥,心底其实有些发虚。但看著一只手还打了石膏的阎南,心中又不由地产生了一丝侥幸心理。想著说不定此人其实也没传说中那麽厉害,只是上次他目睹的那场架另一人发挥不好,才让这疯狗钻空子打赢。现在他们可是有两个人,还怕打不过这一个单手的残疾?   “熊武,我们一起上,他就一个残废怎麽比得过我们两人!”   “哼,我瞧他的模样也没多厉害啊。”一直只是听闻过却从来没有和阎南对上的熊武,对於狱中盛传十分厉害的阎南,早已经不服和不爽很久了,正好也想借著此次机会好好破一下那虚传夸大让他不爽的谣言。   两人朝著只有单手能动的阎南便冲了过去,而在地上躺著的小罗罗,此刻早已经吓得一路跌爬出了存储室,他可不想和那麽恐怖的人再待在一间房内,要是殃及到他自己可就惨了。   ……   似乎对来医务室的伤员早已经见怪不怪,只要是还没到快死的地步,不管是狱警还是医务室的医生,都已经懒得仔细去询问进来看伤的牢犯,究竟是为什麽而受的伤。   头上被血弄得看起来就相当惨烈的易衡,在狱警的简单询问下,也没说出真正的原由。毕竟这种事他也知道在监狱中发生得太过平常,就算他说了狱警也不会特意去干涉。否则,监狱中这样的事也没如此张狂了。   另一方面,易衡觉得去告诉大家他被人想要强上,才弄成这副模样的理由有点难说出口,倒还不如随便找个借口先包扎治疗一下。   “你脑袋还蛮硬的啊,後脑勺这一下看起来可不轻。但瞧你的状况,却没受到很大影响。头现在还晕吗?想吐吗?”在将易衡的额角伤口缝了几针,後脑勺伤口也做了处理,并又打了一针後,医生不由感叹道易衡脑袋的坚硬程度。若是换成普通人受到这样的伤,铁定脑震荡是最轻的症状,而易衡的情况却要好上许多。   在询问了易衡几个问题测试後,医生拿起绷带将易衡的脑袋包扎了起来,又将脸上和身上的一些伤口做了消毒处理。除了新伤外,医生也瞥见了易衡身上其它看起来旧一些的伤和淤青,天天都看多了这些明显是人为造成的伤,医生早就已经麻木。在伤口都处理完後,他对易衡说道:“你先去前面顶头的那间休息室内躺一下,等一会儿再观察看看,情况若是没异变的话,你就可以回去了。”   “哦。”额角被用纱布贴上,头顶也缠上了绷带,另一些小伤涂著消毒药水,脸上简直是五颜六色十分精彩的易衡,站起身朝医生指著的休息室方向走去。   走到休息室时,门正敞开著,里边靠墙摆了好几张铺著白色床单的整洁单人床。每张床铺间有一道白色的布帘可以拉起来做隔断,不过除了最靠近窗台那边有一道帘子拉上了外,其它帘子都呈收拢状态,因此易衡才能放眼便看清楚整间房内的所有床铺。   随便找了其中一张床,易衡便想要躺上去休息。不过想想他脑袋後边的伤,直接躺是不可能了。而仰面倒下去的话,脸上刚涂好药的伤也要被蹭到。思来想去,易衡只能用侧躺的姿势勉强地睡在了床上边。直到这一刻,他才开始有空去回想突袭他的那两人。   最後他走了,阎南是不是和他们又对上了?易衡还真是没想到,平时把自己整得挺爽的阎南,居然会来帮自己?凭著“疯狗”的打架实力,那两人铁定惨了……   不过真正说起来,阎南那家夥强逼自己这些天所做的事,和那些满脑子猥琐思想的壮汉想干的事,本质上并没什麽太大区别。但易衡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在见到阎南出现的那一刻,居然产生了一丝心安感?!   越深琢磨易衡越觉得他可能是有点不对劲了,明明是“狗咬狗”喜闻乐见的事,怎麽自己竟然会偏向到阎南那边?难道自己还真的是被强迫的,整出了那什麽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成?   想不出自己到底出了什麽问题,易衡干脆换过一个问题开始思索。回忆起整件事发生的开端,若不是那个叫孙哲的人来叫他,他是不会莫名去到个偏僻的存储室内。难道……孙哲也和这件事有关?正认真想著,易衡突见一道黑影正慢慢罩向他的床边。神经在瞬间绷紧,易衡一下子便从床上坐起身,回头往後瞥去,却见到了另一个熟人……   “滕子贝?”易衡没想到一天之内,居然可以在除了牢房之外的地方,碰见他的两个“室友”。因为刚刚猛地起身太急,才刚刚缝合好不久的伤顿时又开始抽痛起来,易衡忍不住捂住脑袋,咬牙闷哼了一声:“唔……”   “谁干的?”冰冷的语调询问著易衡,滕子贝抬手朝易衡的脸颊上便摸了过去。在观察那些伤口的样子时,他便知晓这些并不是阎南干的。眉间不由轻轻蹙起,谁居然打起易衡的主意?一想到有别的家夥碰过易衡,滕子贝冰蓝色的双眸中立刻散发出一股令人颤抖不已的寒意。   知道自己敷衍狱警和医生的那套说辞,说给面前这浑身冰渣子快把自己冻伤的家夥听,可能只会让他的伤势更加加重,於是易衡便简单明了的把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滕子贝在听完後,突然伸手向下扯开了易衡扣得整齐的衣领:“被碰了?”   “呃!诶?别在这……”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人随时经过正敞开的大门,易衡抬手阻挡著正把他衣服扯开检查的滕子贝:“怎麽可能被碰?!我都说了,已经把他们揍得够呛。”   “没被他们碰?”   “没有!”   “这里呢?”滕子贝任由易衡的双手抓握住他本想继续解开易衡狱服衣领的左手,用他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抚向他最喜爱触碰的易衡胸膛部位,并朝下腹部位也轻轻滑了过去。   “呃……没有。”被隔著衣服摸,也能深深感受到滕子贝手掌带过来的寒意,易衡一个哆嗦,回答间哽了一下,之後才继续回答道。   “这呢?”虽然左手被易衡抓住,但滕子贝依旧毫无阻力地将手向上自由移动,掐住了易衡的颈部位置,迫使易衡将头仰高。手掌顺著易衡的下巴轻抚到易衡的双唇上,麽指左右来回摩挲著那柔软的唇瓣。   “没……”这个问题问的,让易衡不由就脑补了一下他可能被壮汉突袭的画面,那简直是……虽然抓他的家夥是有过想要这般的举动,可都被他给躲开了。   “没有最好,我讨厌自己的宠物被人碰。”在易衡斩钉截铁的说自己啥地方都没被人占便宜後,滕子贝下手专门捏著易衡身上伤处的动作才放缓了一些。   “……”什麽时候他居然还成了别人的专属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易衡对於滕子贝的自说自我,实在没什麽好评价的。他也知道,就算把话顶回去,换来的结果肯定是他更加不好受。都已经伤成这样,易衡想想还是算了,就由著眼前这位自说自话吧。他现在只想好好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好歹头上的伤是缝过针的,血也流了不少。   本来这一天做事就累得够呛,加上後边的打架运动和流了不少血,易衡觉得他今天的体力基本已经透支精光,在滕子贝还捏著他脸的状况下,他脑袋一歪便这麽睡了过去……   见被自己正审查的易衡,闭上双目毫无戒备地就这麽歪头睡了过去,滕子贝用他冰蓝色的双瞳,静静凝视著易衡的脸许久。手上的动作逐渐放轻,摸了摸易衡缠著纱布的脑袋。   平时想干嘛就干嘛,从来只尊崇自己意愿喜乐的滕子贝,难得没有把累到睡著的易衡给再次强硬地弄醒。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後,他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留下易衡一人独自在床上继续休息。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易衡早晨从牢房里出来时,精神上似乎还有些小恍惚,虽然看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凶狠凌厉,但瞪人的双眸中,其实是处於半放空的状态。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脑袋上的伤口引起的,还是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他在迷糊中实在扛不住昏睡过去後,没想到居然一睡就是几个锺头。在他醒来时,没看见睡前还在不顾他疼痛捏他伤口的滕子贝,只有他一人待在休息室的里边。直到医生再次检查过一遍他的状况後,告诉他已经可以回去了。   回到牢房後,易衡见滕子贝对他的态度貌似也没什麽特别变化,看样子是没在生气。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疯狗”阎南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易衡觉得自己当然不是在为阎南那家夥担心,天天都倍受阎南的折腾,他怎麽可能会对一个靠武力没事就叫他做一些情色事的人担心?只不过……昨天最後见到阎南时,是阎南开门进来要帮自己,不习惯欠别人恩情的易衡,心里还是稍微有一些些的纠结。   从小到大,虽然易衡很容易与人一句话不和就对上,但也是个不怎麽记仇的人。什麽事过去就过去了,不会去多想或是计较太多。也因为这种直直的性格,才使得他在入狱之後,即使被阎南和滕子贝这般折腾和调戏,性格也一如当初,精神上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深刻打击。可但凡是有人对自己好一些,反而让易衡有点难消受,他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心里便会纠结起来。   所以对於昨晚上都没回来的阎南,易衡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他不知道阎南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原本是想要去询问滕子贝,但看滕子贝那张谁都不关心的冷漠面容,易衡觉得要是能在他那里打听到消息,绝对是件不可能的事。想了一想後,易衡还是决定出了牢房再去问问别的人情况,而首选的对象,自然是牢中的消息能手──尤二。   ……   “你说疯狗?你怎麽问到他了?诶?你的头又是怎麽回事?难道昨天的事是和你有关的?”虽然八卦消息一手罩,但关於昨天发生的事,除了当事人外,另两个跑出来的小罗罗一句话都没敢说。弄得尤二也没打听到关於那场纷争的具体原因是什麽。现在见易衡询问,尤二脑袋转得很快地便将整件事给联系了起来。   “呃,那些先不说,疯……阎南他到底怎麽样了?”   “昨天,就是在狱警闻风赶到存储室的时候,疯狗已经把里边的两人打得起不来了。而且听围观的人讲,貌似阎南把那两人的下半身都给踢废了呢……”   “……後来呢?”   “後来就被狱警给抓了呗,出动了好些狱警拿著武器过去,才制止了一出手就没停下来过的疯狗。那两个命根子被废掉的人,伤势还没到一定死的地步,便立刻被送去医务室二楼治疗看护去了。而疯狗还是老样子,被关去禁闭室了。”   可能因为这所监狱中暴力事件发生得太过频繁,使此处的医务室也都和别的监狱有所不同,单独在监狱中建造的三层楼高“医务室”,只要是还没到快死地步的犯人,都会直接送到医务室去进行治疗和手术。   “他没出什麽意外吧?”   “怎麽可能有?你以为疯狗这人的传闻都是假的吗?你自己不是也在牢里尝过他的拳头厉害了?”   “……”也是,易衡觉得自己真是白操心了,这些牢里混的都是老江湖,自己瞎凑个什麽热闹。   “嘿嘿……看来上次疯狗说得都是真的啊,他还真的是在罩著你?居然为了狱友和别人打,真是和以前的情况完全相反了。以後看样子,我还要好好和你相处才对呢,说不定也能蹭到一些庇护。”   “我……”易衡也不知道要说什麽了,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麽那个成天一脸坏笑,邪气狂妄的阎南,会想到来帮自己。虽然当时没有帮忙,他应该也可以逃出来才是,但阎南自作主张帮他揍了那两个猥琐壮汉,还因此又被关进禁闭室中,这叫易衡不知道今後要如何再看待阎南了。   而就在他和尤二说话间,负责巡逻监督的狱警在远处对著他们这边开口警告道:“那边两个!认真做事!别聚在一起说话!”   警告声後,尤二将他肥壮的身体立刻重新挪回了原来站著的位置,继续做他手头分配下来的工作,而话题也就此被迫暂停结束。   易衡也因此松下口气,要他继续说什麽,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讲才好。反正情况已经打听到了,知道阎南没有什麽事情就行。   虽然,貌似关在禁闭室也并不是什麽好事情……想到这,易衡的心脏还是止不住揪了那麽一下下。   不过,在阎南从牢房中消失的几天後,易衡感觉他平常的生活倒是自在了许多。虽然刚开始他是有产生过一些纠结的感受,可这些天他再也不用担心阎南的突袭和强迫做那些“事”,这才是最自在的。於是,他很快就把阎南的事抛在了脑後。   牢房中走了“疯狗”阎南,但还剩个“毒蛇”滕子贝。滕子贝没有阎南那麽折腾和多动,大部分时间在牢房里时,也都处於十分安静的状态。易衡基本上也不会吃饱没事主动去和那冷冰冰的外国人拉家常,两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算平静。   除了每天晚上,滕子贝还是必须把他当个人形抱枕抱著睡外,倒没有特别再像上次沐浴间洗澡那样耍弄自己。其实在那次洗澡的事之後,易衡後边几晚被滕子贝照常拉著睡时,还警惕紧张过一段时间,但察觉到滕子贝并没更多的举动,戒备便慢慢又松懈了下来。被搂抱的睡觉姿势,易衡也从原本的不习惯变到了习惯。若是哪个人天天要和他一样白天不断干著消耗大体力的活,晚上回来也会和他一样,累得和条狗似的,一上床就可以直接昏睡过去,雷打不动。   这天,易衡在做好上午的劳作後,顺著打铃的时间点,去到监狱的饭厅打饭。但在经过门口时,他看见好几名狱警正站在一起不知道讨论著些什麽。易衡莫名感觉到,似乎是发生了什麽事。进到饭厅之後,他抽出摆在旁边长桌上的一个托盘,走到排得长长的队伍後边,准备排队打饭,肩膀骤然被人从後边给拍了一下。   “诶,一横啊,你也来打饭?”   “嗯,是你?对……”回头一看,见身後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尤二,易衡轻轻点了下头回答道。   “对了对了,你知道了吗?”左右转头看了看四周,尤二刻意压低嗓音神秘地询问道易衡。   “知道什麽?”易衡双眸抬起,环视著大厅周围正吃饭的犯人们,不少人正窃窃私语或是在交头接耳,像是在讨论著什麽的样子,不由奇怪地询问道。   “那两个被阎南打伤的人,死了……” 第二十一章 进展   “啥?”易衡有些吃惊,首先映入他脑海的问题便是,是被阎南给弄死的吗?可不对啊,他们应该都是活著被送去医务室的,而且阎南直到现在都被关在禁闭室内,没时间更没机会再次下手才对。“他们是在医务室时情况转坏了?”这是易衡唯一想到的可能。   “不是,当时狱警来得算是及时,那两人在被送到医务室时,诊疗後据说情况还是挺稳定的。就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今早上医生再去查看时,发现他们两个就已经死了。说是可能他们点滴的药水出了问题还是怎麽了,而他们两人身体太虚弱又活动不了,都没听到他们的呼喊,足足痛苦挣扎了一晚上才死的呢……”   “那……这事要怎麽解决?”狱警他们打算怎麽处理?易衡总感觉那两个人死的原因应该没有那麽简单。   “还能怎麽解决?你不想想我们是些什麽人,我们可都是重刑犯,基本上都是一辈子也出不去的人。狱方肯定会推卸掉所有责任,将两人写成是自发疾病等原因才死亡的。而且,这两个死了的家夥,在监狱里本来就是狱方非常头痛的麻烦。现在他们没了,大家都能松口气,估计狱方现在已经把他们的尸体丢去火化了吧。”   “麻烦?”   “那当然,那个叫东哥的,还有那个熊武,都是在牢中各自带著一小帮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和恶势力呢。对於进入监狱的新人,他们只要是看中的都会去染指。在你进来之前,已经有好些人被他们玩得很惨。有一个甚至直接被玩死了,他们便在劳务时间把那人丢进了绞碎机中弄碎,接著示意他团体的人做证明,非说那人是因为疲劳工作才不小心掉进去的,监狱那边也只能这样做处理了。还有两个被玩残的,医务室都没办法接,只能送到外面的医院自己去治。”   “……”易衡虽然想过埋伏自己的两个混蛋可能有多猥琐,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恶劣和残忍。   “送到外边去治疗的倒霉鬼,现在还需要用管子和仪器来帮他们导屎导尿,大小便不能自理呢。而且,精神上也受到极大的冲击,牙齿全被打碎拔光,总之很惨就是了。现在他们两个死了,估计不少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嗯。”易衡点点头,也没什麽好继续评价。他将视线重新转回快轮到自己的打饭队伍中时,正好看见端著食物转身准备过来的孙哲。   孙哲抬头间恰逢也看见了易衡,脸色瞬时变得煞白起来。双手一个哆嗦,食物全都打翻在了地面上。他不顾旁边被溅到汤汁的牢犯怒骂,调头就朝著另一边方向仓黄逃走。   想想自己快排到的饭菜,易衡倒也懒得去追。其实仔细回想那天发生的事,他已经能够明白过来,是别人指示了孙哲来骗自己过去的。虽然心里挺火,易衡倒是没有把怨气全都放在孙哲一人身上,毕竟也怪自己太蠢蛋,没提防那麽多才上套的。不过,他当然也不可能就此放过摆了自己一道的家夥。   毕竟到这监狱来坐牢的,除了自己是真冤枉,有几个是真“无罪”?   孙哲为什麽会坐牢,八卦特厉害的尤二已经是打探到了其中的原因。说是爱赌成瘾,结果挪用了他老板的钱花在赌博上。後来被老板查到了资金出现问题,他惊恐地为了逃避责任,拿起刀一晚上将他老板和老板的妻子,及老板的两个孩子全家一起灭门,逃走没几天就被抓了住。这样为了自己利益就将旁人拖下水的家夥,易衡再如何不计较,也不会就这麽放了这人的。好歹也得揍上那家夥一次,才对得起他後脑勺新添的伤。   ……   晚上回到A11,已经自觉再不爬自己的上铺,反正最终要被拖到下铺当人形抱枕功能使的易衡,趴在下铺床上闭目休息。在察觉到另一人洗完澡正向自己这边过来时,突然便开口询问起:“那两个人死的事,你知道吗?”   “嗯。”只听一道冰冷却十分动听的嗓音,回复了易衡的话。与此同时,和声音一样寒冷的手,也同时钻进了被子中,顺著趴在床上的人腰间衣摆,滑入对方温暖的背脊皮肤上来回摩挲。   天天被冰但还是会条件反射哆嗦一下的易衡,转头望向滕子贝:“我总觉得他们死的有些蹊跷。”   “是我杀的……”   “?!!”易衡被这句听起来貌似很稀松平常的口吻,震惊地直接从床上坐起了身:“是你干的?”   “若不是周围眼睛太多,应该让他们死得更痛苦。”唯一对死去两人的看法,滕子贝居然是认为他下手太过利落,遗憾没能让那两人尝到更多的折磨和痛苦。   果然不愧绰号叫做“毒蛇”,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直接把人给弄死了。易衡望著一脸无所谓冷漠表情的滕子贝,心里不由感叹道。   “我说过了,不喜欢自己的宠物被人碰,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冰蓝色的瞳眸凝视著易衡的脸,滕子贝伸出他另一只手抚摸在易衡已经结疤好了一些的脸庞上,继续轻声述说道:“小时候,我有一只很喜欢的宠物……”   别用那麽吓人的眼神盯著他说什麽回忆啊!易衡此刻很想往墙角边上靠,他也不想听直觉就知道不太会是什麽阳光结局的回忆故事。尤其才刚刚听到眼前人是因为不爽,而轻松在监狱里当著狱警和那麽多牢犯面便把人给悄无声息地干掉了。易衡总觉得他浑身有点寒毛竖起,感到有股危机正在袭来。   “我很喜欢它,它也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不管我有什麽好吃的都会分享给它,去哪玩我都想要带著它……”讲著回忆的期间,滕子贝见易衡有想後退的举动,原本是抚摸著易衡脸颊的手臂一转,掐向了易衡的後颈部分,迫使易衡只能继续保持坐姿安分地听他讲述。   “但後来,它被别的家夥喜欢上了,而它也摇著尾巴去讨好对方。不再只亲近我一人……”   “呃,宠物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易衡发现他只能被滕子贝固定在原地听故事,干脆就配合地回应了一声。本来宠物也不是只会亲近一个人,他以前邻居养的狗,见到他还不是屁颠颠摇著尾巴扑过来,舔得他一脸口水。   “不,它背叛了我。所以我把它给杀了,将它的皮剥了,把它的肉全部煮熟,一块块吃进了肚子中。”滕子贝用他清冽动听的嗓音,缓慢叙述著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顿生的血腥细节,一句句的话语,听得易衡背部直发寒。   易衡总觉得滕子贝的话,似乎是在暗喻和警示著自己,可仔细想一想,他又不是什麽宠物?!但这血腥的故事,已经让易衡心里头有些毛毛起来,因为那两个被阎南打伤的壮汉,是真的被眼前这金发碧眼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残的人,给弄死的……   虽然他的“狱友”都算是帮他出了口恶气,但一个在别人阻止前已经把两人打到残废,另一人则直接将他们送到了西天,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凶残……   “所以你听明白了吗?”话锋一转,滕子贝询问道易衡。   “呃?”果然是在警告自己吗?易衡此时其实很想提问,照著滕子贝这般的诡异思路和想法,既不允许他被人碰,也不许人碰他。那怎麽没和占他便宜的阎南打上一架呢?看滕子贝对阎南的行为,倒是没有阻止和抵制啊?难道说……是因为打不过阎南才忍住的?但看情况也不像是那麽一回事。   易衡倒是非常希望瞧见阎南和滕子贝两个人打起来,自己或许便能从两人的骚扰中挣脱。不过,再仔细冷静地想一想,若阎南和滕子贝真的打起来了,百分之百也还是会把他一同拖下水,这才符合他们两个的风格……而且说不定,被揍得最惨的人还是自己……   那,还是和平相处的要好一些,不论究竟是为什麽阎南和滕子贝没有打起来,也比打起来要情况好一点。   “明白……”在被那冰冷的蓝色瞳眸盯著看时,易衡思索著还是先点头答应就是了。谁料想过在监狱里还会冒出这麽多稀奇诡异的事情来,连硬邦邦的男人都有人惦记,真是有够混乱。   “听说男人之间做要用到这个。”滕子贝突然从他的裤子口袋中,掏出来一支外表看上去像是牙膏形状的东西。上面的包装贴纸估计是被撕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白色表面和类似牙膏盒的形状在。   “这是什麽?”怎麽话题突然变得愈发诡异起来了?易衡警惕地望向滕子贝修长白净的手指间拿著的东西。   “润滑剂。”   “我嚓……”易衡没忍住,脏话顺口地就出来了。“……唔,不对,你从哪拿到的这玩意?”   “叫人带的,过来,把衣服脱了。”滕子贝表情显得相当冷淡平静,但口里说出的话却又相当刺激。   “你……不会是想?”   “自觉点,除非你希望我粗暴对待。”滕子贝抬了抬下巴,指挥道易衡。虽然平时他并不像阎南那样习惯暴力,但若是遇到不听话的,他也会选择用最快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来真的?我看你平时不是也……”挺正常的吗?除了那次洗澡的事之外,滕子贝平时也都是把他当枕头抱著而已。怎麽会突然间想要尝试如此“惊悚”的事?!易衡想不明白,但也不想自己就此服软,被男人上又不像被打一顿那麽简单,他怎麽可能会妥协?   “早就想这麽做。”滕子贝双手一拦,挡住了想跳下床的易衡。从来对任何人都不怎麽亲近的他,也是在这些天搂著易衡时,慢慢开始有了想法,身体忠於本能的会起反应。而在发现有别的杂碎居然对易衡有了企图後,不知为何从心底升起的怒火,让滕子贝原本一向平静的情绪都变得有些无法抑制。而这种自己无法控制住的情绪,自然要让那引发他情绪的人来解决安抚它。   习惯有计划和安排的滕子贝,在念头产生之後,便准备研究了一番。因为以前从未想过和他人有亲密接触,所以具体的操作准备,滕子贝是在冷静围观了几场监狱各角落发生的“事”後,弄来了一瓶不会伤到对方的润滑剂,决定晚上就将易衡给“解决”。   “砰!!”想从床上躲开的易衡,被滕子贝拉住手臂往床上重重一甩,紧接著身体被摁在了床铺之上。他挣扎著想要翻起身,却被按得牢牢的。   挣扎几下都起不了,弄得都有些开始喘气的易衡,只得语调稍微服软地试著商量道:“其实真不用做到那种地步的……你真的想要爽,我、我可以用手,可以吗?”反正也已经伺候过阎南不知道多少次,易衡想著多一个要这样伺候的他也愿意,只要别惦记他的屁股。   “嗤啦──”滕子贝根本就没有在听易衡试著商量的话,直接抬手便将易衡的狱服给扒了开。上身衣服的扣子在滕子贝的暴力动作下,都被扯松了几颗。不过也因此,易衡上身的衣服被彻底拉了开,结实漂亮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健美腰腹,都彻底展露在滕子贝的眼前。   “喂!别这样,要不,我可以用嘴……用嘴行吗?”见衣服已经是挽救不了,易衡努力用手拯救著他的裤子,一边不忘继续和滕子贝讨价还价。   眉间微微蹙起,滕子贝似乎有些嫌烦易衡的多话,在易衡打算和他继续商讨时,一个俯身过去,他直接便压在了易衡身上,用他削薄的双唇封住了易衡的嘴。   “?!!”易衡的双眼瞬间瞪大,呆滞的眼珠有些没反应过来般,望著此刻与他异常贴近的滕子贝。那浅蓝直至深蓝渐变的双瞳,那麽近的距离和自己对视著。   明显对接吻动作相当不熟悉的滕子贝,先是略显粗暴地啃咬了易衡的唇瓣几下,接著才像是慢慢有了些领悟,动作开始放柔放缓。并无师自通地在吮吻了几下易衡正发愣没反应过来的双唇後,将舌尖悄悄滑进同样没有闭紧的嘴中。   等到易衡想到反应时,已经晚了。嘴巴想闭紧,却被滕子贝的手掐在了下巴处,似乎警告著他不许突然咬下去。他只能被迫张著嘴,任由滕子贝的舌尖在他口腔内来回扫撩。   在扫探完易衡整个柔软的腔壁和牙龈後,滕子贝像是还感觉不够一样,又勾起了易衡正僵在嘴中不敢动弹的舌头,慢慢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易衡第一次与男人之间的接吻,第一个吻就是如此漫长和深入。不管易衡的脑袋往後再如何躲,还是被滕子贝掐著下巴无法躲避太远,他就这麽无奈的,被迫接受了来自滕子贝对他的执著深吻…… 第二十二章 比想象要美好   一吻结束,滕子贝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像是这个吻的滋味出乎了他的预料。在短暂分隔开一段距离後,他再次俯身亲吻了易衡的双唇几下,并抬手摸了摸易衡还缠著绷带的脑袋,接著又吻向了易衡的脸颊、下巴、脖子及锁骨处。   另一只手,滕子贝也没忘了他的目的,继续将易衡身上的裤子往下强硬脱去。   “喂!!”   “别……”   “能不能……?”   不论易衡说什麽,滕子贝完全忽略,将阻拦无效的易衡全身衣物都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全裸的人躺在他的床铺上边。   “吻我。”开始喜欢上亲吻滋味的滕子贝,自顾自向地向易衡提出了要求。   “……”人怎麽能嚣张到这种地步?!易衡在抗拒中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被强迫扒下,已经满肚子郁火,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还想要他去吻他?!这怎麽可能?!   即使刚刚才被警告过还听了个略显惊悚的“宠物故事”,易衡也不想再这麽忍耐下去了。这些天被强迫做这样那样的事,已经够憋屈的,现在都快被强上了,难道还不反抗继续忍著?就算是阎南曾经提醒过滕子贝的身手更狠,易衡也不愿现在便束手就擒。   四肢用力一下挣脱,易衡抬起手就朝滕子贝白皙的脸颊上狠揍了过去。可他再快的速度,似乎也赶不上反应比他更灵敏的滕子贝。滕子贝瞬间就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并握住他的手毫不思索地狠狠向下扭了过去。   只听“哢嚓!”一声,易衡的手腕就被扭脱臼了。   “唔呃!!”疼得不由闷哼一声,易衡受伤的手也顾不及先抽回,直接上脚想把压在他身上的滕子贝踹开,但刚抬起的脚也同样被滕子贝给抓了住。   “脚也想变得和手一样?”   “不想……”易衡试图抽脚未果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使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一些,尽量使自己语调服软地回答道。边说著,他还边想继续将脚给抽回,但滕子贝抓住他的脚踝部位,没有丝毫要松动的意思。心急的易衡干脆手肘抵住床板翻坐起身,想要撞开滕子贝,离开活动范围狭窄难以施展拳脚的床铺范围。   但滕子贝并没有给到易衡这个机会,手向著易衡身上又是好几拳重击过来。   “卧槽%&%¥#*…………”这几下过来,整得易衡都几乎感觉不到手脱臼的疼痛了,因为疼痛感全都集中在了刚刚被滕子贝打中的地方。   那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痛,真是痛苦到了极致。易衡不知道滕子贝是从哪锻炼出来的打人手段,不但出手又快又狠,一下便能找准人身上最易感到疼痛的部位,直接把他打到想狂骂人发泄。身体也因为疼痛,侧倒在床铺上弓成了虾米状,额角开始泌出大量的冷汗。   看来阎南说得倒没错,比起阎南的打法来,滕子贝的攻击要更加狠戾和可怕,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这麽突然袭来。让被打得吸口气都浑身抽痛的易衡,总算是“亲身”体验到了滕子贝的打架实力。   “还闹吗?”垂头睨注著冷汗顺额头淌下的易衡,滕子贝伸手抚向易衡的小腿部位,并慢慢下滑,似乎像是在思索要不要将易衡可能发动攻击的脚也干脆暂时扭折?   “草草草!我靠,你TM是要来真的?”脚踝部位被滕子贝再次用冰凉的手给握紧,紧到易衡望向滕子贝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有些惊惧起来,他可真不想连他的脚也被弄断啊。   “你要抵抗,不如先全部弄坏。”滕子贝抓起易衡的身体部位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玩具般,想拆就拆。与其惹怒到自己不小心失手把易衡弄死,他想著倒不如把挣脱的易衡弄到手脚暂时无法抵抗,这样他可以方便一些。   “呃啊?……等等!!”感觉到自己的脚快要被扭断,易衡急切地喊停:“别、别这样!”   滕子贝没理会易衡的话,手劲在继续加重。   “别!”情急之下,易衡见滕子贝是真打定主意要把他给拆散来,赶紧从床上挣扎地再次翻起身。但这次他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主动仰起头亲吻了一下滕子贝冷峻的面庞。   在易衡主动示好下,滕子贝施力的手劲总算暂停下来,但抓著易衡脚踝的手却还没有因此便松开。   发现自己的吻让滕子贝终於停下了凶残的举动,易衡赶紧再接再厉,又抬头过去吻了一下滕子贝的脸,并慢慢向下依次啄吻起来。   滕子贝那纹著毒蛇图案的脖颈部位,易衡也吻了上去。从雪白肌肤上对比强烈的黑色蛇纹,一直吻到滕子贝的喉结部位处。因为喉结的部位正好纹著张大嘴露出倒勾毒牙的毒蛇脑袋,格外显眼和醒目,让易衡再怎麽也完全忽视不了,於是他干脆便亲吻上了那最醒目的地方。当嘴唇贴近到如滕子贝本人一样冰凉的皮肤上时,易衡似乎都能感受到皮肤下的血液正汩汩流动,及滕子贝喉结在吞咽动作时,上下滚动的震感。   在当时有那麽一瞬间,易衡很有冲动想就这麽一口咬下去得了,让这残酷自我的混蛋飙一脖子血吧。但估计他一张口,滕子贝就已经预先察觉到他的念头了。於是所有的妄想只能在易衡的脑袋中过过,要付出实际行动对他来讲还是太危险了些。   对於易衡明显示弱服软主动亲吻的举动,滕子贝似乎满意许多。抬手像是奖励般揉了揉易衡的脑袋,接著又低头亲吻上易衡刚毅的唇瓣。   不想再刺激到个性凶残的滕子贝,易衡尽量软化自己的态度,甚至是主动伸出他的舌,动作有些僵硬生涩地去舔吻滕子贝的唇。   这个举动像是更刺激到了滕子贝,使他原本凛冽平静的眼眸,情绪有瞬间的失控,张口一下就含住了易衡颤颤巍巍主动伸去示好的舌尖,卷入进他自己的口中细细允吻起来。   在一边深吻中,滕子贝抓住易衡脚踝的手掌开始向上逐渐摩挲过去,顺著易衡修长笔直的腿,摸向到易衡的大腿根部,并猛地将易衡的腿向两边拉扯开。   “……唔嗯……”被滕子贝正死死吻住的易衡,惊恐地想将腿并拢,但看起来身材并不属於特别健壮型的滕子贝,抓住易衡腿的手劲却非常用力,根本不允许易衡将腿给合上。   “……你真要上?”扭开头将两人的激烈舌吻提前给结束的易衡,还有些没喘过气来,俊朗的眉宇都紧皱在了一起。双唇的颜色在滕子贝刚刚的反复啃吻下,被染得更加鲜红。双腿无论怎麽挣扎都依旧被滕子贝强硬给分开,他憋屈无奈地只能放弃抵抗,任由滕子贝将他的腿打开,并将身体挤到了他分开的双腿之间。在最後,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开口问道。   “……”都不想再回答的滕子贝,直接把刚刚甩到一旁的润滑剂又给摸了回来,并将已经开始兴奋昂扬的下身,抵在易衡的臀缝处暧昧地向前挺了挺,彻底表明他的态度。   稍微一抬手,刚被滕子贝硬生生扭脱臼的手就不断传来疼痛的刺激,像是在不断“提醒”著易衡。一时间无力,双手再次瘫回到床上,易衡闭上双眼,干脆地自暴自弃嗫嚅道:“那……拜托,轻点……”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满不在乎一般,但易衡手指间发出的轻微颤抖,却还是泄露出他本人的真实情绪。   易衡真的没想到,他自己又不是一个白嫩漂亮的兔儿爷模样,怎麽也会被人给盯上?抵抗不能,实力相差太TM悬殊。与其选择抵抗被打得更惨,还是要被上的悲惨结局。易衡想著可能还是自己配合一点算了,自己又不是女人,被男人上一次也不会怎麽样……易衡现在必须不断宽慰自己,并在脑中思索各种其它杂事,才能分散掉他即将要面临的深深恐惧。   见身下被自己扒个精光的易衡,展露出蜜色赤裸的诱人肤色,宽阔厚实的胸膛因为紧张正急速上下起伏,紧瘦精壮的腰肢,修长的身躯包裹著适度的肌肉。这般性感强健的男人即将被自己给彻底侵占,他即将成为易衡的“第一个男人”。光是想象一下,滕子贝的欲望似乎已经压抑不住,愈发疯狂的勃发了起来。   将身上的衣物也全部脱去,好更加亲密贴近到易衡炙热又光滑的肌肤上,滕子贝将易衡的双腿朝两边拉得更开,并将手中的润滑剂盖子单手打了开来…… 第二十三章 怎一个惨字了得(肉)   “……嗯唔……呃……你……我靠……你到底是憋多久了?!”易衡其实很想一直保持沈默,坚持忍耐到结束之时。可这TMD就根本没有结束的预兆啊?!   从滕子贝取出润滑剂像拿他做实验一般,动作毫无任何经验和技巧可言,甚至有些粗暴地开始润滑和扩张了一会儿後,凭著感觉连一声招呼都没打,便突然挺进到他身体里边。   骤然被侵入的滋味,可并不是那麽好受,又疼又涨的感觉充斥在被男人进去的地方,易衡有些难以招架。谁叫他对这种男男之间的事毫无经验可言,又被另一个直觉也像是个“生手”的家夥做实验,自然整个过程分外的折腾。   虽然身後感觉到的疼痛,并没有真正打架时那麽痛,但光是看著一个与自己性别相同的男人,就这麽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这还是让易衡心里感到万分的挫败和憋屈,谁TMD会喜欢男人来上自己?反正他是不可能会喜欢。   而且,自开始後,滕子贝似乎就再也没有停歇下来过。在第一次发泄出来的时候,易衡还有心情想,幸好滕子贝没有和他帮阎南口X时需要那麽那麽漫长的时间,自己终於是可以解脱出来。岂料想,当易衡以为一切完结,正准备爬下床去处理滕子贝直接就射进他体内的东西时,那尚埋在他後穴内的性器,却又突然间再次迅速勃发了起来。   一双白皙的手,将易衡结实的腰肢揽紧朝上一带,便又是新一轮的律动开始……   这几番“运动”下来,整得易衡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如果说滕子贝是根“牙签”的话,他还或许可以轻松一点。但身为一个白种人,滕子贝完全继承并发扬了易衡在欧美AV片里看到过的,外国男演员的尺寸大小。被一根又长还粗的肉茎满满地填充在身体里不断抽插,人又不能挣脱乱动,这就相当折磨和煎熬了。   滕子贝似乎还特喜爱让自己的“宠物”也能得到享受整个过程的乐趣,在第一次稍无章法的发泄过後,第二次的运动,滕子贝就明显娴熟了许多。开始有极大的耐心和兴趣,来研究起易衡全身上下的敏感点。他先将想要爬下床的易衡强硬拖回,再把易衡的身体调转成使他分身能够埋得更深入的後背姿势,接著把刚刚稍微有些滑出来的分身,再次用力挺入进易衡滑腻狭窄的穴径里边,感受著易衡温暖的肉壁对他整根肉茎的缓缓吞咽和包裹。   紧致柔软的“处女”後穴,第一次便被滕子贝给彻底贯穿,不断操玩。将青筋盘绕的狰狞分身从易衡的穴径内缓慢抽出,再一个用力又全部挺入进去,滕子贝望著被他操弄得身体微颤忍不住低声喘息的易衡,觉得这种征服感让他的心情更加愉悦。   而被滕子贝以後背姿势进入,顶撞进体内深处的易衡,心里不由产生了些许恐慌,总感觉插得实在有些太深了。那种似乎已经进入到他腹部内的男人性器,太过诡异和可怕。他想要往前爬开一些,逃离掉那深深埋进在他体内的粗大性器。   可滕子贝却不怎麽喜欢易衡的逃避和躲闪,在易衡往床前爬了一些时,便又紧跟著再次追击挺腰狠狠撞了进去。   “呃!”似乎被磨蹭到了肠壁内的某个地方,易衡呻吟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不过在他察觉出自己的哼声时,便立刻咬紧下唇憋住了那示弱的呻吟。   “……”滕子贝没有说话,但此刻他冰蓝色的瞳眸微微眯了一下,他也同样察觉到刚刚似乎摩擦到了易衡体内的敏感点。於是,滕子贝再次准确地将埋在易衡体内的分身,朝刚刚那处位置又顶撞了过去一下。   被这麽一顶,易衡趴在床上的姿势更加蜷缩了起来,而他原本因为疼痛没什麽反应的下半身,也开始逐渐挺立了起来。   滕子贝自然不会放过让易衡起各种反应的机会,俯身贴近到易衡光裸的後背上,彼此间的肌肤紧密相贴。雪白的肤色融合在蜜色的肌肤上,颜色对比相当的强烈。一边继续挺腰将分身抽插在易衡体内的那处位置,滕子贝一边将手滑入进易衡的双腿之间,一把便握住了易衡被体内摩擦刺激得半挺起的性器,轻轻上下揉搓了起来。   “草……”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没骨气的也兴奋了起来,易衡忍不住自骂了一声。现在他的姿势呈上半身匍匐在床上,下身则跪著被身後的人所侵犯。对於滕子贝为他抚慰的举动,易衡并没有去阻挡。既然他自己都已经是在用身体“服务”他人,被对方伺候一下也没什麽了。而且身体不再只是感到难受,能产生快感的话似乎也好受不少。   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男人插著後边也可以兴奋起来。在被滕子贝反复对体内那一处刺激和手掌在性器上的来回抚慰下,易衡也达到了他的第一次高潮。浊白的液体直接就喷溅在了身下深色的床单上边,颜色格外明显和刺目。   滕子贝似乎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做“疲倦”,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时,易衡还有精力能稍微配合,可在几个锺头过後,滕子贝依旧是精神奕奕。把累得够呛完全无任何力气再抵抗的易衡,再次调整过一个姿势,将坚挺的性器继续埋入进易衡的身体里边,似乎是越玩越上瘾一般。   那已经射入易衡体内灌得满满的精液,此时都顺著滕子贝不知道第几次的插入,从抽插的动作中被带出来不少。精液顺著易衡浑身上下唯一显白点的紧实臀部,缓缓流淌下来,整个画面显得异常淫靡。   到最後已经声音都有些沙哑的易衡,在姿势再次被调整成面对面被滕子贝抱在怀中冲刺时,终於决定闭上眼先睡过去。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被内射了一肚子不舒服的液体,和还脱臼疼痛不已的手腕,他必须要先休息一会儿才行了。这“毒蛇”滕子贝不只是在打人方面凶残,就连做起爱来也实在凶残到易衡完全没法扛住的地步……   ……   从没想到自己身体素质比预想中还好不少的易衡,在监狱清晨的铃声响起前,就突然便清醒了过来。虽然身体下面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让他感觉不是很好受,但独自走下床去到牢房厕所兼洗澡功能的沐浴间冲洗清理掉身体内外的东西,倒是可以一人完全办到。   而晚上曾被滕子贝扭脱臼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昏睡时滕子贝又帮他给扭回来了,此时他的手腕已经可以自由地转动。   只是身上被揍的那些地方青紫了一大片,看上去显得相当骇人。自从在监狱里身上的伤痕就从没消失过的易衡,对於这些新伤完全已经是熟视无睹,先把身上和体内的所有污渍全部冲洗到清爽,对他来说才是正事。   洗完澡将还好没有扯烂的狱服穿回身上,易衡瞥了瞥那躺在床上暂时还没有动静的人影一眼。此刻的他迫切希望,尽快与睡著的家夥从这单独密封的空间里分隔开来。因为现在只要看到滕子贝的人,就像在无时无刻不提醒著易衡昨晚上发生的事。可时间还没到,即使易衡盼著能早点出牢房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事,必须还得等到规定的时间,电子牢门才会统一开启。   ……   从那晚的事过去後,易衡原期望一切差不多这样结了。毕竟滕子贝已经尝过这个新鲜,那一晚上也发泄得相当之彻底。但这只是易衡个人的美好愿望罢了,实际上尝到“甜头”的滕子贝怎麽可能就此罢休?易衡在此之後,每晚一想到要回去牢房时,顿时便开始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神情冷漠喜静的滕子贝,虽然并没有每时每刻和易衡共处一室就会想要做什麽,态度其实和以前也差不多。可有时候,却会在半夜照习惯强搂著易衡睡觉时,突然便有了兴致,把正睡著的易衡身体姿势调整一下後,摸出枕头旁的润滑剂稍做润滑,便将易衡的双腿打开,把已经兴奋挺起的分身埋入正迷迷糊糊还未清醒过来的易衡身体里面,往往把易衡就这麽给折腾醒了。   而等到易衡完全清醒时,反抗似乎也有些太迟了,都已经被插进来了,他只能双臂攀上滕子贝白皙宽广的後背,闭眼喘息尽量放松自己,配合著滕子贝的动作,希望能尽快折腾完让他可以继续睡觉。至於反抗?在两只手轮流都被扭脱臼及脚踝差点被踩断後,易衡终於不再期望他能突袭打得过滕子贝……   有关男人的自尊或是别的什麽,易衡从来都不是会去钻牛角尖的敏感细腻人种,既然被对方整得服输也同意让对方上,这时候再感伤或是纠结就显得过於叽歪和太迟了。因此,易衡天生的直肠子阿Q心态,使得他对於现在的“悲催”处境倒算是自我调整得挺不错。 第二十四章 庇护   看似“平静”的日子安度几天之後,易衡终於再次想起了那名瘦弱的矮个男人──孙哲,到现在都还没找那家夥算算账,顺便问清楚缘由。易衡在以前常常能瞧见到孙哲出没的几处地方都寻了几次,可就是没有看到人,心里不由想著若是孙哲真在躲他的话,未免也躲得太彻底了点?   见一位貌似和孙哲常常在一个区劳作过的牢犯从面前经过,易衡忙迈步过去拦住了那人,开口询问起:“请问一下,你有看到过孙哲吗?”   “孙哲?他谁啊?”被拦住的人似乎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名存在的印象,完全搞不清易衡想询问的人是谁。   “就是一个身高偏矮,长相比较斯文白净的。”   “那个人?”一提到长相特征,牢犯的脑袋中终於有了些记忆,而面上的表情也逐渐开始变得鄙夷和嫌弃起来:“那个人今早上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易衡瞬间联想到,该不会这事也是毒蛇干的吧?但应该不可能,上次的事他也只是稍微提到有人把他引过去的,可并没说出是谁。就算是毒蛇,也不可能知道孙哲才对,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谁清楚那麽多!那个一进来就只晓得四处巴结献屁股的窝囊废,我才不知道!”属於监狱中特别鄙视男人靠卖屁股寻求他人保护的牢犯,对於孙哲的事没兴趣多谈,直接一个摆手,态度强硬地直接转身离开。   “哎,小帅哥,好巧啊~我们又碰上了~”   掐著嗓门声音却依旧是相当粗犷厚重的男音从易衡身侧响起,易衡转头一瞧,见是上次他碰到过的监狱“甜心”茉莉和罗兰。   “茉、茉莉,罗兰,好啊……”名字不论怎麽开口叫都觉得异常别扭的易衡,最後想了想还是称呼道对方喜欢的花名。   “哎呦~上次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们莉莉和兰兰的嘛~怎麽了?看你像是在问什麽事?”茉莉走上前不忘照例吃吃帅哥的豆腐,手朝著易衡胸膛上便是一拍抚过去。隔著衣服,他已经能感受到下边强健结实的体魄,垂涎了好一会儿,茉莉才勉强算是正经起脸色询问道。   往後小退一步,易衡才躲开了茉莉粗壮大手对他身上继续“吃豆腐”的行为,回道:“听说今早那个叫孙哲的牢犯死了?”   “是啊,你没瞧见今早上狱警都在询问人吗?就是为了这事。虽然监狱里大小乱事从来没有断过,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些频繁,今早的事监狱方面终於是想要认真调查一下了。不过嘛,基本上调查也调查不出什麽所以然来,最後还是一样不了了之。”嫌站在放风的活动操场被太阳晒得难受,茉莉和罗兰硬是拉著易衡,走到有阴影遮挡的墙角座椅旁坐下来慢慢聊。   “怎麽死的?”易衡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孙哲亲自算算账,孙哲就已经死了,感觉像是一口气被硬生生卡在了中间。   “他啊……原本是熊武看中了圈在身边玩的,熊武你应该不认识吧?他在监狱中算是有点分量的,收了不少跟班。不过在前些天,他和另一位叫‘东哥’的不是被疯狗打了吗?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麽惹怒到疯狗的。接著,又全死在医务室了。”罗兰简单介绍了一些关於孙哲入狱後的情况。   而默默旁听的易衡,自然是知道熊武的,因为他自己就和熊武亲自对阵过。而且,他也算是最清楚了解整件事过程的人。不过就算是了解,易衡也没法说出来。但从罗兰的介绍中,他算是更了解了为什麽孙哲会来找自己的原因。   原来孙哲是被熊武给掌控的,而那个熊武和叫“东哥”的人又彼此相熟,在这层层相扣的关系中,“东哥”找上了熊武,熊武找上了孙哲,最後孙哲又找到了自己。   “你进来也有些日子了,应该明白,长成像孙哲那样的,铁定是很容易被监狱里饥渴多年的牢犯给看上。所以在他进来那一晚,听说就被熊武给……”话後面半句罗兰并不用明说,但意思大家都可以了解。   “哼,那个孙哲其实不算傻,我看他也是特意挑了熊武来庇护他,省得他连一晚上都撑不过去。”茉莉似乎特别看不惯外表装得无辜被害者的模样,内心却打著满满小算盘的人。尤其是後来几次他曾经遇见过孙哲,孙哲虽然只是与他擦肩而过,但眼睛里隐藏不住的鄙夷目光,却让心思细腻的茉莉感到十分不悦。明明在狱中和自己都是一样的,居然还一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藐视别人的“清高”德行。   “熊武这麽一死,罩著孙哲的势力也就因此没了。本来这也没什麽,顶多之後找他的人会多一些。而且,靠他的姿色再去慢慢巴结个实力强些的牢犯也行得通。但谁知道他最近犯的哪门子邪,一脸紧张惶恐地不停求助人保护他,像是他招惹了什麽大麻烦一样。可一旦询问起他到底是为什麽,他又什麽都不肯说也不肯透露。这些天他见人就求,大家看他也没靠山了,胆子便壮了。正好他又巴巴地送上门去,每晚都有不少人轮著等他呢。前天晚上,据说他就被十几个人带进了房间……”   “估计就是这样玩得太过火了,昨天他身体就再也撑不住,又吐又呕被送去医务室後,今早就不行了。”罗兰深深叹息了一口气,不怕死一般飞蛾扑火去找饥饿已久的牢犯们,不被玩死就怪了。以前监狱就已经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事,但自己主动去找人反被弄死的,这还是头一回见到。   易衡思索著,怕是孙哲看见熊武他们都死了,以为他会报复他,所以才惶恐地想提前寻求靠山做依靠。却没有料想到,监狱之中的饿狼更多,直接便将他“分食”到不见尸骨……真是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结局。   “对了,小帅哥啊,你怎麽会想起问到他的事?难道你喜欢他那样的类型?”茉莉暧昧地上下瞧了易衡一眼,想著帅哥难道也是同道中人?   “没这事,只是他正好和我一批进来,所以有些好奇,多问了一下而已。”易衡忙摇头否定了茉莉的猜想,他怎麽可能会对孙哲那样的人有兴趣?要他能看上眼的,也至少要长得和滕子贝或是阎南那样,才够符合标准。等等……不对……自己又不偏好男人,怎麽会联想到用男人来做自己的标准规范?而且还是折腾自己最多的那两个家夥?易衡想他肯定是被关在监狱中久了,加上上次被打的伤产生的後遗症,使脑袋受刺激不正常了。   “真可惜啊,要是你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们哦,人家可以好好教导你许多的~”   茉莉的一个媚眼抛来,易衡实在有些扛不住地往後自觉又挪了挪,远离茉莉想再次搭上他肩的手。正好此时,铃声突然响起,放风的时间结束了。   在狱警的催赶指挥下,茉莉有些可惜地轻叹口气,起身道:“又到时间了,小帅哥,下次我们再来好好聊哦~~”   “……”易衡摆摆手,目送两位“甜心”扭著臀慢步离去。对於茉莉提议的教导,易衡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只庆幸铃声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第二十五章 回归(肉)   夜深人静的晚上,新建造好的牢房墙壁比起过去的来说,要更加厚重和结实,隔音效果也因此好上了不少。在A11的牢房中,某张床的下铺,隆起来的被子正不断起伏,偶尔能听见从里边传出男人的沈闷低喘。钢铁制造的床架也因为床上的激烈起伏,发出细微的响动声。   “砰咚!!”电子牢门不知为何,竟突然在夜间响动起来,原本在被中缠绵的一人,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望向牢门的位置。   “……唔……怎麽?”正被一下下顶撞在体内的冲刺搅得临近喷发的易衡,因为滕子贝突然停顿下来的动作搞得有些不解。迷茫地睁开双眼,刚开口提出一声疑问,就听见了牢门被开启的声音。他忙扭头想从被子里钻出去张望,却被滕子贝提起被子一下又盖住了他的整个脑袋。   门向旁边移动打开後,一人的脚步声缓慢走进了牢房,接著牢门又传来缓缓移动关合上的声响。而至始至终,易衡都被被子给捂在了里边,什麽都没法看清。只听得见有脚步声在经过他们床旁时,似乎稍微停顿了一下,接著脚步声又朝牢房更里边的方向走了过去。接著,便听见了沐浴蓬头被打开的声响,哗哗的水流及溅落在地上的水珠声不断。   原本警惕到连身体都全部紧绷起来的滕子贝,在见来人进到牢房後,似乎瞬间又放松下来,双手下滑扶住易衡紧实的腰侧,再次继续挺身抽动起来。   “唔呃!”差点被被子给捂得喘不上气的易衡,努力伸出手臂,抓住被子向下拉扯开,这才将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正转头望向沐浴的人时,被滕子贝的一个突然猛刺,弄得不由低吟一声,勉强咬住了下唇,才把後边的声音给尽力克制了住。   正在洗澡的那人,易衡光是看背影就已经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是谁。   没想到在被关了都快小半个月後,阎南终於是回来了。而且……貌似他手臂上的石膏也没了?看样子像是在用两只手一同搓洗著头发?   易衡并没能分多久的神去注意更多,因为不一会儿,滕子贝便低头吻上了他的唇,并用舌尖撬开了他的牙关,在撩过整个口腔内壁後,勾出他的舌吮吻了起来。而埋在他身体里边的性器,律动也在不断加快,不断磨蹭刺激著他体内的敏感点,直接搅得易衡再没别的心思思考,直接陷入进欲望的不断刺激和攀升中。   不在乎一室内突然多出的另一个人存在,而继续做爱的滕子贝,与在观望了两人“运动”後便直接先去洗澡的阎南,看起来他们对待现在这般略显诡异的场面,态度都很是平静和淡定。   哗哗的冲洗水声在不久後停了下来,只随便将换洗的裤子套上的阎南,赤裸著上身,边用毛巾擦拭身上剩余的水珠,边朝腾子贝床铺的方向走了过来。虽然统一熄灯的牢房内,只有窗口投映进来的一点点月光照明,但床上的两人,阎南还是能看得十分清楚。   对著两人,阎南边擦拭起一头湿漉漉的乱发,边咧嘴笑著说道:“没想到我才被关了多久,你们两个的关系倒有了很大进展啊。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先下手才对。”   正专心享受著易衡体内美妙紧致快感的滕子贝,此刻并没有功夫去搭理阎南的自语。只是抬起视线稍微瞥了阎南一眼後,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易衡一人身上。   “我也参加一个吧,快半个月没彻底舒服过了,我可是很想念你哦。”完全没在意面前两人的亲密“运动”,阎南直接伸手就掐住了躺在床上的易衡下巴,轻轻地捏了一下。   “……”被一人按在床上操弄许久已经挺累得慌,结果下巴还硬是被另一人强行捏著抬高,易衡不得不分神望向小半个月没见一面的阎南。   一个人就已经把他整得够呛,这疯狗还想要做什麽?而且……再次碰面,自己就处於被滕子贝正在上的状况,似乎场面有些尴尬的感觉……   “换个姿势,让他也给我好好舔一下。”阎南将他的手指强硬地便探进了易衡的嘴中,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易衡软滑的舌尖玩弄了好一会儿,对滕子贝说道。   滕子贝并没有回话,不过倒是将底下压住的易衡保持著插入的姿势,抬手将易衡的整个身体调转了一番。   昏头转向被旋转一圈後的易衡,当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被调整成对著床沿趴伏的姿势。而他只要稍微仰起头,就能直接面对站在床边上的阎南。   不是说不喜欢自己的“宠物”被别的家夥碰吗?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虽然易衡是从来没有认可过滕子贝把他当专属宠物的自言自语,可说完这狠话的人,又允许了阎南的参与,这究竟是为何?天知道易衡心里现在是有多期盼两人干脆起争执打上一架,这样便可以把他撇到一旁,让他能睡个好觉。没想到结果却不是他预想的那般,滕子贝非但是没排斥,貌似还同意了阎南的提议?   一下要应付两个人,易衡下意识想撤退,可又有哪边是可以让他退的?他连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对付不了,何况现在还是两个难缠的家夥。   “怎麽?几天没伺候,就忘记了吗?”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敲了敲易衡的脑袋,阎南将擦拭过头发的毛巾随意搭到了床的上铺,一手扶著床栏杆,向著易衡问道。   “……呃!……”易衡刚想回话,却被他身後的腾子贝突然一顶给狠狠刺激到了,总算是熬到身後人要接近高潮。在猛烈不断的冲击顶撞下,易衡感觉到一股股滚烫的精液,直接就射进了他的肠壁深处,弄得他忍不住低吟一声,拧著眉垂下了脑袋。   而终於是发泄完一次的滕子贝,在高潮的余韵中将分身缓缓从易衡的臀缝内抽了出来,一股股白色的液体,也被从中带出来不少。看著被自己操弄的後穴还在不断向外吐著浊液,滕子贝伸出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就这麽插入进易衡的後穴里拨弄起来,并冷声询问道:“现在要进吗?已经被弄得很软了。”言下之意,像是在和阎南示意,易衡的後面现在便可以直接插入进去了。   “先让他舔舔。”看著滕子贝抠弄著易衡的後穴,那被手指强行撑开搅动的穴口,正柔弱地不断收缩和吐纳,这让阎南原本看著就已经在胯部贲发的肉茎,变得更加坚挺。他将身上的裤子随意拉下,用他挺起来的分身,直接干脆地就顶了顶易衡的脸庞。   “草……你们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易衡下意识还是扭头,躲避开直接触碰上他脸颊的男人性器。   “呿,几天没见你胆子倒是又大起来了啊?是不是要让哥好好调教你一下?”原本脾气就不算好又没什麽耐性的阎南,嘴角向一边翘起,坏笑的表情显得更加可怕起来。一把就抓住易衡的头,将易衡脑袋朝上仰高面对向他。   被疼痛刺激得才意识更加清醒一些的易衡,终於回想起来眼前这家夥也是个不容顶嘴的主,谁晓得惹怒了他又要给自己带来什麽麻烦,忙说道:“等等!”易衡从趴著的姿势撑起一点身来,抬手便握住了阎南的分身,主动上下开始帮忙撸动。   “说了叫你用嘴。”见易衡终於又服软伺候起来,原还在窝火自己的东西先被人给占去,产生了些许郁闷感的阎南,这才心情好了一点。不过对於用手来主动配合的易衡,还是相当不爽地示意强调道要用嘴。   易衡闭了闭眼,忍住想飙出口的各类脏话,手圈握住阎南粗大的分身,慢慢探出他猩红的舌尖,向前缓慢舔了过去。在来回舐舔了几下後,才将嘴张开,把那分身给含进了嘴中。而基本上,易衡每次也都无法将阎南的整个分身都完全吞下去,只能先含住阎南分身的冠状顶部,用舌和唇吸吮舔吻,并用手一同配合,托住肉茎下边的囊袋,轻轻揉抚。   感觉被伺候得舒服的阎南,固定著易衡脑袋的手向下抚摸了几下,并顺著易衡的後背摩挲过去。精悍的後背和紧瘦的腰肢,配上一身蜜色的柔韧肌肤,真是副让人性欲大动的好身材。尤其是才看见易衡被抽出性器的後穴,那不断收缩似乎等人猛操的画面,更是让阎南的耐心愈加缺乏起来。   拉开易衡的脑袋,阎南也干脆上了滕子贝的床,而此时的滕子贝坐在靠墙一边的床角,默视著两人的举动。   虽然监狱中设计的是单人上下床铺,但因为关著的都是体型各不相同的男性,所以单人的床也设计得较为宽阔和结实。即使现在有三个成年男人都待在床上,床板也十分结实,而且互相间存有空隙,并不会特别拥挤成一团。   面对面干脆地抱起身材绝不归类在瘦小行列中的易衡,阎南双手直接罩在易衡的双臀上,抓住臀肉向两边用力掰得更开,由下至上的姿势,把易衡的身体分开後,将他狰狞粗壮早已经等不及的硬挺分身,缓慢向著易衡软热的後穴位置便挤了过去。   “唔嗯……呃!”虽然这些天已经被滕子贝操弄得有些开始适应习惯起来的後穴,在对於另一个人性器的进入时,似乎还是有些吃不消。毕竟每个人的性器形状和尺寸都有所不同,被滕子贝开发记忆过的穴径,在被另一人的肉茎强行打开贯穿时,即使是刚刚才被插弄过一回,易衡的後穴在吞纳起阎南的分身来,还是有些难受和不适应。   疼痛和挤进体内的不适感,让易衡忍不住将手臂抬起,圈紧了他面前的阎南双肩。而被分开在阎南腰两边的脚,脚趾也因为这种又疼又涨的感觉,刺激得不由蜷曲起来。还没等易衡呼吸调整一番,插进到他身体内的阎南,便已经开始粗暴又直接的顶撞动作。   “……慢、慢点!我草!……”被极快速又有力的抽刺弄得相当慌乱,这种完全不同於滕子贝的节奏速度,使得易衡一下子很难调整,只得向阎南低声“恳求”道。虽然在“恳求”的过程中,他还是没忍住脏话的问候。   “不是都应该被弄过不少次了吗?怎麽还不适应?你下边也有些太紧了,不过,夹得我倒是挺舒服。”对於易衡的恳求,阎南动作毫无减速或是改变,还是在不断向更深处猛冲顶撞,肆意享受著易衡温暖肠壁对他整根性器的包裹和吞吐。那完全不似易衡硬脾气德行,反而是格外柔软火热的後穴,滋味实在是美妙。比起用上边的嘴,果然还是下面的“嘴”更让人舒服。阎南止不住想著,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在易衡第一天来时,就把他给彻底上了才对。这副好身材,就是给人享受用的。   这麽想著,阎南的手不忘上下抚摸起易衡拥有著肌肉线条的好身材,一俯首甚至还啃吻上易衡的耳廓,细细挑逗玩弄起来。   耳朵被吻咬著,易衡身体被滕子贝开发得有些敏感的对方,也在阎南快节奏的顶撞下,逐渐开始有了异样的快感。轻声喘息著,易衡干脆趴在阎南身上任由对方的摆弄和刺激。直到他的後背,被一只冰凉的手攀上,并沿著他的後背抚摸到了胸前,紧接著,另一只冰凉的手也顺著他的颈部滑到他的下巴位置,将他的脑袋向後方强迫抬高。   脑袋向上抬起,气息紊乱的易衡视线对上了滕子贝冰蓝色的双瞳,瞳眸望上去依旧如往常般冰冷,看不出里边的情绪。而在下一秒,易衡却见滕子贝的头突然俯低下来,吻上了他的嘴唇。   对於又突然加入到其中,边亲吻易衡边抚摸起易衡身体的滕子贝,阎南并没有阻拦,而是继续将他的欲望驰骋在易衡勾人的身体里。这美妙刺激的滋味,极好地慰藉了他这些天被关在禁闭室内的所有无聊和不爽。   深夜的监狱中,月色依旧神秘惑人,充满了梦幻的朦胧感。而月亮也将它这一片银色的光芒,投洒进每间牢房的狭小窗口内。而在A11的牢房中,此时却还在持续著一场极为淫猥的“床上运动”。一名头发稍长的英俊男人,正用手抓著一蜜色肌肤身材精壮的男子双腿,不断挺腰向著男子体内快节奏的抽送,安静的室内似乎都能听清楚抽插时所发出来的暧昧声响。   而在精壮男子的身後,另一名皮肤白皙的金发外国男人,将蹙著剑眉似乎有些承受不起前边人冲撞的男子,脸朝旁强势扭了过去。一边用手抚摸男子宽厚的胸膛,指间玩弄著男子胸前的小巧乳窦,一边深入地亲吻著男子的双唇。两人之间的吻显得异常缠绵,舌与舌之间互相勾缠,唾液彼此交融,激烈火辣的吻法让人光是在旁看著就止不住会面红耳赤起来。在口腔内不断进出勾缠著的舌尖,仿佛像是另一场形式的性交般暧昧和诱惑。   被迫如夹心饼干一样,夹在“毒蛇”和“疯狗”之间的易衡,完全没有任何逃避和躲藏的可能,就已经被他两名凶残的狱友彻底“吃干抹净”,连渣渣也不剩…… 第二十六章 失踪   在程伟毅和锺彭去过吕弘文曾居住的小区了解到一些讯息後,他们便立刻返回局里,开始调查起有关撞死吕弘文女儿的肇事者资料。   开车撞人的家夥名字叫刘奔,一查背景资料果然还挺有来头。他的父亲是Z城鼎鼎有名WQ制造厂的老板,资金财产自然不用说,是相当雄厚的。可若是光靠钱来打通,凭著吕弘文认真较劲的硬脾气,自然不可能让刘奔那麽快就出狱,在这其中,主要还是依仗了刘奔母亲的关系。   刘奔的母亲并没有任何工作,只是在家闲著,看起来像是没有多大影响力。可她的亲哥哥,却是Z城市政府内的一名高层领导,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WQ制造厂才能在Z城基本垄断掉同行业的生意。而这样的背景支持,也使双方都获得了利益。身为撞死吕弘文女儿的刘奔舅舅,自然不可能对这件事丝毫不插手。就算是他不想管,也估计耐不住他亲生妹妹的请求。   於是在钱与权的双重关照下,刘奔在牢中被照顾得相当有滋有味,关了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毫无悔意又大摇大摆地被放了出来。之後的生活貌似也和被关之前没有多大区别,除了他的父母谨慎考虑没再让他继续开车狂飙外,他该泡妞还是泡妞,该出去花天酒地照样出去花天酒地。   锺彭先是查到了刘奔本人的手机号,可一打过去只听到了欠费停机的讯息,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到底是刘奔玩手机玩到没钱临时没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接著只能转向去联系刘奔父亲的WQ制造厂电话,打过去询问,接电话的秘书说刘奔父亲很早就说过要同家人一起出外旅行,半个多月前便出去了,日程说好是一周後回来。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秘书的态度倒显得不是很著急,说是曾经刘奔一家出去旅行时,也曾经玩得开心多待了一些日子,所以即使现在半个多月没回,她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劲。   听秘书这麽一说,锺彭忙问有没有联系刘奔一家人的电话或是别的什麽,可秘书却说刘奔父亲出外从不喜欢再接听到有关工作的电话,觉得扫了兴致,要打电话只会他们主动打过来。加上出外玩的计划也时常临时更改,想要追查具体现在是去哪玩了也不能确定。   什麽都没有问出来,锺彭把现在这情况和程伟毅汇报後,程伟毅决定再去到刘奔家中查看调查一番。   按照资料登记的地址来到Z城城区边最高档的别墅小区外,在出示证件之後,程伟毅先向门口保安询问起刘奔一家的情况。   作为一高档别墅小区的保安,对住在小区里面的金贵业主自然是相当熟悉,在程伟毅询问起刘!家的情况时,保安态度显得有些谨慎小心地回答道:“刘先生他们一家在半个多月前就出去了,我这里登记的本子还有他们车开走的记录时间呢。”   “他们从那之後,就再没有回来过吗?”接过保安递来的记录本翻查了一下时间表,程伟毅继续询问道。   “没有,他们之後就再没有回来过了。他们要是回来了,我当然会知道的啊,我对这小区的业主们都记得非常熟,他们若回来了我肯定能看见。”保安对他自己记人认脸的本事,显出一副颇为自信的模样。   “除了你们保安之外,谁还和他们家比较熟悉?”   “要是这麽问的话,他们家除了一些拜访的客人,和他们最熟的应该只有在他们家打扫卫生做事的清洁阿姨了。她天天都会到他们家来打扫卫生,看现在这个点,那位阿姨应该也快到了。诶,就是那位!”保安正回著话,眼睛瞟到了程伟毅的身後方向,抬手指著便喊了起来。   只见一名四十左右身材偏瘦的女人,正背著一素色的单肩布包往这边走了过来……   ……   “俺在刘先生家做了有三个多月了。”皮肤颜色偏蜡黄,说话间口音里还带著乡音的中年妇女,在程伟毅和锺彭对她出示证件并开始询问起来时,神情有些局促地回答道。   此刻,他们三人正往刘奔家的别墅过去,边走边说著话。没过一会儿功夫,妇女便领著两人来到一栋三层楼高的独栋别墅门前。   左右对开的大门一打开,里边展现出来的金碧辉煌,几乎已经到了快闪瞎眼的地步。整体装修风格十分具有土豪气息,基本是瞅著什麽东西昂贵,就在里面安放了什麽。虽然大富大贵的土豪风格不是很显高档,但在门口边随便摆放的一对花瓶,预计它们的价格都是程伟毅和锺彭加起来一年多的薪水都买不起的玩意。   妇女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安,她不晓得在主人没回来前便把警察领到家中,会不会有什麽大问题。可才从农村出来打工没多久的她,对於警察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威严,还是很感到畏惧。在见程伟毅和锺彭坐到真皮沙发上後,她忙去倒了两杯热茶恭敬地摆在警察面前的紫檀木茶几上。   “刘先生一家有没有说过,他们什麽时候回来?”锺彭在仰头几乎有些走神地环视著这个他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华别墅时,被程伟毅的咳嗽声提醒才猛地反应了过来,忙正经起脸色提问道。   不习惯坐著的妇女老老实实站在茶几旁,双手抓著肩上的布包带子回答道:“刘先生他们说一个礼拜後就回来的,而俺则是负责每天过来这边打扫一下卫生。”   “他们好像走了已经不止一礼拜吧?怎麽?你没有和他们主动联系询问一下吗?”   “俺、俺不懂,刘先生说没事就别打电话给他。虽然有留给俺一个手机号码,说家里有急事就可以打过去。但俺看没啥事,也没敢打过去打扰。俺知道,刘先生他们一家说过,他们有时候会出去玩比较久的时间。”觉得家里没有什麽事就应该没啥事发生的妇女,在这些天依旧是每天勤勤恳恳地过来打扫卫生,完全没有想过打一下号码去询问说好时间回来,却一直没有返回的一家人,连一点点的警惕和疑心都没起。   看情况,这位刘!家新招来的清洁阿姨,做起事虽然手脚挺卖力的样子,但明显在重要事情的方面倒不会去想太多。主人都半个月没有按时回来,留了号码给她,她也没想要去主动打一个问问看。   程伟毅继续问道:“那个手机号码,能告诉我们一下吗?”   “难道……出、出啥大事了?”先是警察突然冒出来严肃查问,接著还问起了号码,清洁阿姨总算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   “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所以才需要向你要号码,好问一问刘先生他们家的情况啊。”   “哦哦,等俺把记手机号码的本子找出来。”在锺彭的再次提醒下,妇女赶紧把她单肩背著的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翻找起里边的东西。好半天她终於是找出了一本笔记本,指著上边的一串号码回道:“喏,就是这个号码,刘先生说要是有急事,打这个号码就可以联系到他了。”   将透明塑料皮包裹的简陋笔记本接到手中,锺彭立刻便把上面的手机号码记录了下来,并感谢妇女的配合工作。之後又再询问了一些问题,可因为妇女才来工作没多长时间,知道的事实在太少,基本没有问到什麽。不过手机号码是询问到了,这可能是唯一的收获。   在告别了妇女,从高档别墅小区回来的路上,锺彭便立刻拨打了手机号码,但事情果然还是朝著不好的那一边发展了,手机已经关机,完全无法联络。   之後的两天,才询问过的WQ制造厂秘书,主动打来了联系电话。原来她其实也存了老板的秘密联系号码,但也一直没想去打扰老板的休假。对於警察突然打来的询问电话,出於警惕和防备之心,才在当时找借口说没有可以联系到老板的办法。在警察询问电话过後,她便立刻打了老板的私人号码试图去联系,却没有任何的回音……   当时假设是老板的手机没电,正在充电,所以才可能打不通。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连续拨打无数次依旧处在关机状态後,秘书才发觉到这实在过於反常和不对劲。原来老板就算是出去再怎麽玩,手机一定都开著的,毕竟WQ制造厂的工作不可能全部真不管。但现在完全联系不上,那就是出事了。她赶紧又和警方联系了上,报案刘奔一家的失踪……   在程伟毅和锺彭搜寻的各项证据,和刘奔一家失踪的报案後,上头终於开始重视起来,不再坚定最开始的判断。紧急派出人去搜寻刘奔一家的消息,并同意加派人手协助程伟毅和锺彭去寻找另一个“真正的”小丑杀人魔──吕弘文的踪迹。   几天後,在Z城郊区外一个废弃鱼塘中,警察找到了刘奔一家开走的轿车,轿车被沈在秽浊的鱼塘内。在将轿车从鱼塘里边打捞出来後,撬开车门,里边并没有发现一个人,所有的行李物品都还留在轿车内,包括那怎麽也没有打通过的私人手机,也都遗留在了车上。因为车内车外都被水泡得一塌糊涂,车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不知道刘奔一家现在究竟是死还是活,但警方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们。   程伟毅自然非常明白,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吕弘文这个人究竟在哪。因为只有吕弘文才晓得,刘奔一家人现在的具体位置。 第二十七章 出租屋   “程老大!找到吕弘文的踪迹了!!”锺彭这次连门都忘了敲,便急匆匆地直接跑进了程伟毅的办公室内,激动地喊了起来。   “找到了?是在哪?”   “我们查到在北连区那片,看到吕弘文曾出没的监控画面,後边派人去到那里查问,有人说似乎见到过吕弘文住在那边的峥榕老房区中。”   “峥榕老房区?”   “嗯,对的。北连区不是有许多老房子最近正在大批拆除,准备重新建造吗?峥榕老房区便是其中一个全是些老房子的住宅区,里边原本住的人还挺多,但因为过一两年那里的房子也要被拆了,很多人都已经搬出去了。据看到过吕弘文的人讲,吕弘文就是住在那个老房区里的。”   “具体的地址有查到吗?”   “查到了啊,已经和那边租房子给吕弘文的房东联系上了,她说房子是在两年前便租给吕弘文的。只不过吕弘文那时所用的身份证和名字都不是真的,房东也没有发现到有什麽不对。加上吕弘文是一次性便把两年的钱都给付了,所以房东乐得轻松没再回去看过。毕竟是马上就要拆除的房子,还能用不错的价格租出去,房东也没有多过问或是怀疑太多。”而在两年前就已经把房子租下来的吕弘文,锺彭想著,该不会那时候吕弘文就已经开始酝酿,要如何复仇了吧?   “那还等什麽,我们现在就过去。”将挂在椅子後背的外套拿起来穿上,程伟毅站起身就朝门外快步走去。   “哦,好好!”   ……   拿著房东给的钥匙对了对门锁,锁头果然早就已经换过,完全对应不上。程伟毅将头抬起来,仔细环顾了一下现在吕弘文所住的“老窝”环境。房子周围任何可以逃跑的通道区域,都已经布满了人,而他和锺彭正各自守在门的一侧站立著。   这间出租的房屋,属於五层高的老旧楼房里的第一层,不知道是因为设计的原因还是房子太过於破旧,站在一楼几乎就感觉不到外面阳光的温暖,只能感到一阵阵来自楼道中的阴寒之气。楼道两边的墙壁,已经斑驳掉漆,而墙角处也生长出不少潮湿的青苔和霉点。阴暗照不见阳光,光是原地待著就异常寒冷的一楼,真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在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什麽不对後,守在门外的程伟毅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表示可以将大门强行给破开。站在旁边守候已经拿好工具的工作人员,忙上前准备将刷著浅绿色漆的老式木门锁头给破开。   “哗啦──”   “砰兹──”   “咚!”   门锁部位被整个撬除,开门人员立刻透过破开的洞口将手伸了进去,把门打了开来。而在将门拉开後,门里边矗立的东西却让开门人员产生了些许惊疑:“呃……里面还有一道门?”   “啊?什麽?”锺彭闻言,伸长脖子向打开的门里边望了过去。见强行开启的木门里边,居然还有一道锁著的推拉铁门?!   将木门给彻底拉开,里面缠著一道道铁链锁死的推拉门,让拆门的人员著实费了不少劲。不过在一番折腾下,铁门终於是被顺利地打开。在确定里面情况安全後,程伟毅先迈步进到了出租屋内。   铺著褐红色老旧地板的客厅,面积看上去便十分狭窄。整个墙壁都已经略微泛黄,剥落下不少的墙皮。房子四边的角落也同外面楼道情况一样,蔓延出不少灰黑色的点状霉斑。大的如手掌般,小的霉斑和麽指盖一样大小,重叠滋生在墙角的阴暗处。程伟毅只是往前稍微踏了一步,不知道沈淀了多少年历史的木头地板,在他脚步落地後,立刻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吱嘎──”声响。   即使是在白天,房间里边的光线都显得异常暗淡。程伟毅凭借著开门後外边照进来的光亮,才准确来到应该是窗口的位置。因为那边的墙面垂挂下来的深色印花窗帘,看起来就像是窗口区域。程伟毅本想拉开窗帘好增加房间的亮度,可走近後一拉开来,他才发觉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已经被木头板钉得严严实实,呈完全封闭的状态,根本照不进光来。   “哢嚓──”还是後面进到房间内的警察,拉开了门边上的灯绳,头顶上方那盏白炽灯,如电压不稳般连续闪烁了好几下,才终於亮堂起来。   而已经冲进每个房间甚至是厕所都检查过一遍的锺彭,重新返回到正观察著客厅的程伟毅身旁,表情严肃地说道:“程老大,房间里都没有人……吕弘文不在这。”   “嗯……”在来到出租屋的房门前时,程伟毅就隐约有了这种预感,觉得吕弘文现在可能已经不待在这了。所以即使是听到了锺彭的汇报,他也没感到特别的失望。   客厅实在小得可怜,除了摆放著一张四人座的皮质沙发外,就是放在沙发对面木柜上的一台电视机。电视又小又旧,但打开来功能齐全,可以看到不少节目,估计吕弘文也常常通过这台电视,了解和观察媒体们的播报情况。   见客厅实在没有什麽线索好找,程伟毅转身又走到了另一间房内。另一间房是卧室,东西不多不少,比起客厅的面积来说要显得略为宽敞。除了和客厅一样,窗户是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外,咋看上去卧室似乎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一张单人的木床,一张靠墙的长桌,一个立式木柜和衣橱外,就再没别的大型家具。   低头仔细观察著长桌上摆设的每一样物品,程伟毅努力试图从中发现到一些什麽。而一盒颜色鲜豔的塑料图钉,让他有些在意起来,不知道这些图钉吕弘文究竟是拿来做什麽用的。   正认真思索著,客厅另一边的厕所方向,警察似乎在那儿的垃圾桶里有了一些新发现,走过来向程伟毅报告道:“程警官,那边发现了一些东西,你过来看看。”   “嗯。”听到有新发现,程伟毅立刻从卧室穿过客厅来到了厕所,而已经拍好照正在做记录的警察,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在这个垃圾桶里面,我们发现不少被烧毁的东西。有手写的纸条,还有一些本子之类的物品,现在都烧得只剩下一些边角,不能辨别出什麽。除了这些外,我们还找到了绷带和手术刀等工具,烧得已经都变形了,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来。”戴著手套的警察用长夹子将垃圾桶内的一些东西给夹了出来,伸到程伟毅面前。夹子上的东西,有一些是没烧干净的绷带残余,还有烧得已经乌黑变形的手术刀工具。   “你们先全部收集起来吧。”看著这些东西,程伟毅更是感到困惑不解,它们究竟是起了什麽作用?而那些被烧毁的纸条与本子又记录了些什麽?光只剩下一些白纸边角,是根本什麽都看不出来的。   见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完,程伟毅干脆又再次转身回到卧室内继续查看。他总感觉,卧室的里边有什麽地方好像不太对劲。再次回到卧室後,程伟毅仔细观察起房间的每个角落,甚至是每一件摆设。终於,他发现了,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了违和…… 第二十八章 神秘洞   深褐色长桌紧靠著的那面墙,什麽东西都没有贴,也没有挂任何物件,白晃晃一片总觉得有些古怪。而在颜色上面,似乎比另几面偏黄的墙壁要白上一些,没有墙皮剥落的迹象。程伟毅试著伸手过去上下摸了摸,发觉墙壁的触感也很是奇怪,敲打起来的声音并不是闷闷的声响。在试著用力按住墙壁推动一下时,墙壁居然有一块向里凹陷,并朝左边方向移动了开。   原来,这墙壁是用木板粉刷过後,伪装成了看上去和墙面一样的结构。在按压弹动後,便能向左边推动开。墙向里边凹进去的一长方形面积,全是用软木板填充的。此时显露出来的软木板上,贴满了各种打印的纸张及照片等,密密麻麻。包括程伟毅开始注意到的塑料图钉,也用在了固定软木板上的照片之中。   在这一面软木上贴著钉著的照片、图片、报纸剪贴、打印资料及铅笔勾画的细节,都让人看著十分震惊。因为上面贴著的那些纸条,标注记录的上班地点、经过路线、时间,详细的跟踪记录和显然是偷拍下来的照片,各种背景资料调查,都是那些已经被“小丑杀人魔”杀掉的人资料。   上面记录了被害人的工作地点或是家中地址,他们的下班或放学时间,固定的行走路线,他们曾经逃脱的判刑或是犯过的罪孽,全都记录在了上边。虽然有不少的字条像是早已经被撕掉或取走,但这面墙上东西的规划和布置,已经充分证明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丑杀人魔”。   这些留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是吕弘文匆忙撤离没有即使销毁干净,还是特意讽刺地留下来给他们看的……   站在程伟毅身旁的锺彭,手中捏著因为颜色鲜豔让他忍不住拿在手中正准备观察的图钉塑料盒,惊叹地打量墙壁上新发现的“证据”,这些资料的调查和各种跟踪的记录,简直做得比他们警察还要仔细和耐心。正感叹著,手上拿著的塑料盒因为表面有些过软,力道没捏稳,锺彭一个手滑,整盒图钉便直直地向地面上坠落过去。   盒子里圆滚滚的各色塑料图钉,劈里啪啦地都从未合拢的盒盖里掉落出来,散落了满地。这让锺彭当即感到相当尴尬,大家现在都还忙著搜索证据,而自己这麽一搞,满地的图钉还让不让人走路了……   他赶紧从桌面上拿下一本本子,想把地上的图钉都扫弄到角落里好收集起来。但蹲下身才没弄多久,锺彭便见到程伟毅也一脸表情严肃的蹲了下来。   “呃……程老大……”锺彭想要道歉表示他刚才并不是故意的,却被程伟毅伸手拦住了他想继续张口说话的嘴。   程伟毅从地上捡起来几颗塑料图钉,试著朝木地板上抛了过去。感觉没什麽不对,他又朝前挪动了几步,再次捡起好几颗图钉抛洒在地板上。   “程老大……你这是?”不敢大声说话怕打搅到一脸正色的程伟毅,可锺彭还是没能看明白程伟毅的举动到底是为何。   而神色严肃的程伟毅在将图钉抛洒到卧室内的单人床旁时,表情似乎有了些许松动,一把就将单人床边快垂落到地面的床单撩起来,对著单人床下边的地板,勾起食指敲了敲。   “你听。”总算开口说话的程伟毅,示意站在他後边的锺彭也蹲下来仔细侧耳倾听。   先将手移到单人床底下的地板上,慢慢再敲了几下。   “咚──咚──咚──”声音显得既清脆又有些空荡荡的。   紧接著,程伟毅又把手移到了单人床旁较远的区域地板上敲了几下。   “砰──砰──砰──”声音明显更加结实和沈闷。   “听出来什麽了没有?”   “好像床底下的木板声音听起来空荡荡的,有些不对。难道……木板下边是空心的?!”锺彭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并为这发现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刚刚听到你把图钉弄落在地上时,我就听出了图钉落在某地方的声音像是有些不对,所以便试了试。”程伟毅弯头观察著单人床下边与周围似乎没什麽差别的地板,老旧的木板不论是在颜色上还是排放顺序位置都没什麽可疑之处,加上床底的光亮本就不足,更是发现不到什麽。若不是图钉掉落在地板上传来的声音产生了些许差别,又被他一向比常人灵敏的耳朵给听见,程伟毅想他可能也不会发觉到床底地板的不对。   忙叫来了几名警察,将单人床立刻搬起来移向了别处,而被单人床遮挡的区域也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移开床後又有了灯光的照明,刚刚打量过去似乎没任何不对的地板,程伟毅跪在上边便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并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木地板上隐约可见一个大小尺寸能供一名成年人穿过的方形缝隙凹痕。若不是非常仔细的观察,很可能会以为只是木板间的拼凑缝隙,但把床移开後,站在上边观察,就能明显看到这个方形的缝隙太不自然了。   缝隙之间似乎还卡著一些什麽,程伟毅示意旁边的人递来一支细笔,将笔头的部分对著缝隙处挑动了几下,居然从缝隙中挑出来了一根绳头?!颜色与木板色几乎是一模一样,若不是挑出来看完全注意不到。   将手指捏住那根细绳,程伟毅向上猛力一拉扯,那方形的缝隙,便向上猛地弹了起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出现在吕弘文卧室的地板上。   “这是……洞?!”锺彭望著那黑漆漆看不见里边有什麽的洞口,相当吃惊。按道理来说,像这样的老式居民楼,根本不可能会配套附带什麽地下室,那这个洞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估计是吕弘文自己挖的……”程伟毅伸手摸了摸洞口里边的壁面部分,甚至还用指甲抠下一小块,放在手掌上揉散观察,都只是一些深褐色的泥土。虽然洞的四壁修整得挺平整,可人工挖凿的迹象很是明显,这洞应该是私自挖出来的,并不属於房子原本的内部构造。   因为洞里边十分黑暗,基本上探头过去也啥都望不见,程伟毅便从腰间取下一个附带手电功能的工具,按住开关照向洞口的里边。半米不到的距离,他便看见了反射著他手电筒光芒的保鲜膜或者说是透明塑料膜?!   那些透明反光的薄膜将洞口更深处的情况给遮挡了住,不知道在透明膜的後边究竟是些什麽。但渐渐地,程伟毅的鼻间似乎已经先嗅到了一些端倪。   “程老大,好像有什麽臭味……”蹲在程伟毅身旁的锺彭是第二接近洞口的人,他也好像隐约嗅到了一股比死老鼠还难闻的味道,在他的鼻腔内突然飘入,久久难以消散,完全不明白这忽然飘来的味道是从哪来的。   “是洞里传来的气味,看来,情况有些不大妙……”   作家的话:   PS:警察叔叔的耳朵比常人灵敏点,而且塑料图钉是我专门书中“定制”而成,别试图自己用这办法去辨识声音,扎到了脚我可不负责=L= 第二十九章 失踪的一家   比起经验尚浅的锺彭,已经见识了不知道多少起杀人案,也去到过许多凶案现场的程伟毅,对於那飘进鼻腔内的气味,自然是相当熟悉。能恶臭到这种程度的味道,除了人类外绝对没有其它可能性……他立刻向旁边人要来了一根较长的木棍,朝著洞口内被密封了保鲜透明膜的地方,用力戳刺了过去。   在将透明塑料膜捅破後,程伟毅手握住木棍旋转起来,往上轻轻一挑,便把大部分的透明薄膜给勾拉出了洞口。而随著透明保鲜薄膜的捅破,一股比原先若隐若现的恶臭更要臭上几十甚至上百倍,让人极度想呕的臭味,从洞底深处迅速窜了出来,弥漫在整个卧室乃至外边的客厅。所有在场的警察禁不住都屏住了呼吸,这股气味简直是太难闻了。   不少还没有准备的人在屏住呼吸後,一会儿就坚持不住先冲到了外边楼道去呼吸新鲜空气;而有一些在屏完气後,没来得及冲出去,只能被迫又呼吸了一口室内恶臭气体,脸色瞬间就难看的也跑了出去。程伟毅示意锺彭与他先一同退到外边,洞中扩散出的气味实在太难闻,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还是等过一会儿气体稍微散去再继续。   通风了好一阵子,洞内散发出的气味虽不能说是消失,顶多算是比开始减淡了一些。在测试了一下里边的空气质量,和照明勘察後,程伟毅决定下到洞内去查看一番。毕竟他们还要确认洞底下究竟有著什麽,是吕弘文藏在下边,还是下面有更多的受害者。   虽然已经通风,也确定过里边的氧气应该是足够,但为了安全起见,加上不知道下边空间有多狭窄,人多也不方便,程伟毅和锺彭首先戴上了特殊的防毒面具,下到洞内去查探情况。   顺著钉在洞内泥土墙壁一侧,竖排直下的钢筋管做成的“爬梯”,两人谨慎地向下慢慢攀爬,一步一步深入进洞口内。先是爬著垂直向下的窄道,往下爬了五六米後,窄道便成了横向的通道。横向的通道顶挖得较高,人完全能站直身向前行进。再走了七八米的距离,横道就又变成了竖向再往下延伸的窄道。而从这窄道下去後,横向走了两三米的距离,一扇由木条拼接钉成的木门出现在程伟毅和锺彭面前。   而最浓重的臭味,即使是戴著防毒面具的两人,也似乎能感受到气味的来源,便是从眼前这扇木门後所散发出来的。   举著手电筒照明的程伟毅,转身和跟在他身後的锺彭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著接下来的行动方案。见对方点头表示明白後,程伟毅这才慢慢伸手移向木门的把手处,拉住门把朝下转动,十分顺利地便扭开了门。继续用手握住门把,程伟毅倏然间将门朝前全部推开,身体也在门打开时往旁边移动闪开。   而站在後方的锺彭,立刻在下一秒举著武器和照明手电冲进了“房间”里边。四下观察後,在确认里边没有别的不对动静,锺彭忙喊道:“程老大,吕弘文也没在这。不过……”   外边一路攀爬走来的人工挖掘通道,虽然旁边也安置了不少电线和灯泡,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那些灯泡到现在都已坏掉无法打开。因此,程伟毅和锺彭从上边下来时只能依靠手电照明。在进入这间黑漆漆的室内空间後,程伟毅摸索到了门边的开关,用食指试著按了下去。   毕竟这地方如果光是靠他拿手电照明,不能完全看清楚。非常幸运的是,这个人为挖造的空间里连进来的灯泡,没有损坏。昏黄色的灯光渐渐照亮了整个类似地下室的空间,空间内所有的东西,都彻底显现在了程伟毅和锺彭的面前。   简陋粗糙的泥土墙壁,看上去就又黑又肮脏。地下室的全部面积加起来其实也不算很大,高度也只比正常成年男子高上两个头左右,走到里边就可以感觉到一股异常压抑的闷感。可就是这麽一个空间包括那些走道,全是依靠人力所挖造而成的,而且很可能还只是靠吕弘文一个人办到的。这麽一想,就感觉非常特别了。能够一直坚持挖造出这些通道和地下室的人,毅力可谓是相当之大。   当然,挖得再如何的“地下室”空间,也不会是最吸引程伟毅的主要关注点,望著灯光下暴露在地下室中央区域的东西,那个才是吸引程伟毅全部注意的重点。   一个庞大到几乎顶向地下室顶端的梯形铁架,四平八稳地架在地下室的中央区域。在四边支脚的铁架上,像是烤架一样横著块一米宽约成年人高的网格铁板和实心钢板,它们几乎已经拼合在了一块。但若是问为什麽说“几乎”?因为钢板和网格铁板之间,似乎还卡著一些东西,导致它们并没能完全合上。两名被固定在铁架下边地面上的尸体,似乎被一层褐红色的烂泥所覆盖。再转头望向地下室的左侧角落,还有一具尸体浑身被绑住以蜷缩的姿势侧倒在地。   “一、二、三……三具尸体。”数著尸体的数量,锺彭慢慢先走到了角落中的那具尸体旁查看,一边不忘询问起程伟毅:“程老大,他们就是刘奔一家吧……”   “嗯。”选择去观察古怪铁架下尸体的程伟毅,回应道:“地上这两人可能便是刘奔的父母,手脚都被固定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只见地上两具表情还维持著死前痛苦模样的尸体,和照片里的相对比已经消瘦许多。虽然现在还得不到法医解剖後的分析结果,可程伟毅光是用眼睛瞅著,也大概能估计出地上两具尸体的死因,不是脱水就是被活活饿死的。因为尸体除了手脚之外,身上并没看见别的致命伤,而那些掉落在尸体上的稀烂物体,感觉像是……?   程伟毅又将身体往前挪近了一些观察,觉得尸体身上红黑黄色混合的物质,貌似也是人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顺著通风口或是别的地方闻“味”而来的苍蝇、甲虫等生物,以及它们产下已经孵化出的幼虫,在红黑稀烂的物体中及地上两具仰面朝上固定著四肢的尸体内外不停翻爬。已经习惯了这般作呕的画面,同时有面具防护也阻隔了不少恶臭的程伟毅,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套戴起来後,便向著那滩黑红恶臭又稀烂钻满虫子的物体里,捏出来一小块白色东西放在手里仔细观察。他惊奇地发现到,手中的白色东西,居然是一小块被切断的人骨?!   地上两具仰躺的尸体,还是挺完整,并没发现有别的部位被切除的痕迹。程伟毅忙询问向查看角落另一具尸体的锺彭:“小锺,你那边的尸体有被分割缺失的部分吗?”   “没有,很完整啊。”忍著恶心观察著地上手脚都被捆牢,已经腐烂到有些地方显露出白骨,看不清人脸具体长相的尸体,锺彭回答道。虽然尸体是很烂,但还是能看出来是完整的,并没少哪个部分。   “是吗?那我们在这里边,发现了四具尸体……”在观察到红黑腐烂物中的好几块骨头和碎肉後,程伟毅看出来它们的大小都被切割得差不多,於是他立刻抬头仰望向上边的铁架。那合不严实的钢板与网格铁架间,还夹著不少黑色毛发及骨头碎肉在上头,所以才没有完全闭合住。   程伟毅总算是明白了这个机器的作用,在钢板和网格铁架之间,曾经还夹著过一个人。而在这奇怪机器的运作下,钢板会逐渐向下降落,与人下边的网格铁架相合拢,人便会活活地压碎在里边。顺著那些网格空隙,一部分碎骨和肉块、内脏等纷纷掉落下来,落在了固定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被血肉覆盖的刘奔父母身上。   不用多说,这种报复的方式,被压成了碎块的肯定是曾经撞死吕弘文女儿的刘奔。而包庇他的父母就承受了活活看著自己儿子被压死的折磨和痛苦,最後也沾染著刘奔的尸骨在煎熬折磨中死去。   “四具?!程老大,怎麽会是四具?”   “这里……”程伟毅将他的猜想说给了锺彭听。   “这麽说的话,被压碎烂掉的人是刘奔,地上仰躺著的是他父母。那……这个角落里的人又是谁?”原以为角落里那人就是刘奔的锺彭,有点被搞懵了,看这个情况还有失踪的人被害啊,因为角落被绑住的那具尸体,也绝对不符合吕弘文的特征,不可能是吕弘文自己的尸体。   “不知道,所以这也是我们需要去调查清楚的……”程伟毅起身走到锺彭身旁,观察角落中的第四具尸体。已经腐烂到白骨显露的尸体,看外貌的特征和衣著,只能暂时看得出他是一名男性…… 第三十章 红色信封   “程老大,那里是一封信吗?”因为注意力在一开始全被尸体给吸引走了,等到锺彭开始环视起地下室其它的地方时,惊奇发现到一面用红色漆画了个巨大小丑涂鸦的泥墙上,一封与红色油漆颜色相同的信,被贴在同色涂鸦之中。若不是仔细观察,很可能就这麽忽略了它。   锺彭快步过去从墙上撕下那封信,在打量观察了整封信的外边都没有危险後,他才把信给拆了开。里边只有一张叠好的信纸,展开一瞧发现上面写了不少字,见程伟毅走近过来,锺彭忙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程伟毅接过信正想要查看,可头顶上的灯泡却突然间开始忽闪忽闪起来,怕这里边的灯泡待会也和外边通道的灯泡一样坏掉,程伟毅想著他既然下边都已经看过一遍,也是时候可以回到上面。这边的情况,就由别的人来做记录好了。如此一想,程伟毅把信重新折好放进口袋,示意锺彭与他先从这满是死尸的地下室回去。   经过一番和开始相同的步骤,程伟毅与锺彭再次返回了吕弘文的卧室中,并立刻把信掏出来开始阅读。   信的内容,应该说带著吕弘文对他们警方的明显嘲讽态度。开头便写道,如果警察发现了这封信的话,代表警方人员的智商还没有全部低到让人们彻底绝望。虽然明显是抓错了疑犯,好歹还知道去怀疑和补救一下,这点是值得鼓掌的。   但是,对於警方和法律的审判办法,吕弘文在信中明确表达他根本没办法去信服。说原本他也有过抱著愚昧盲目的乐观,期盼法律会执行的公正和严明。可实际上,给他的结果却是一点都不公平,在他多次怀抱著希望努力和期盼下,公正并没有继续真正的公正,而是被各种外界的影响所操控著。这样的正义和审判,已经都不再准确和纯粹……   看到上边既然都如此无能,那也是时候需要一个真正懂得审判和制裁的人出现,那个人便是吕弘文他自己。他用小丑的涂鸦代表警示和提醒,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审判那些从法律中逃脱罪孽的人,执行严酷的处决。对待那些犯了罪和包庇协助犯罪的人,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审判者。   在执行审判的过程中,吕弘文写道他也曾不小心暴露过好几次,但似乎都没有人察觉到,这点让吕弘文既庆幸又感到有些无趣。在Z城的审判,他认为已经能够警示众人许多,所以今後,他也即将换上另一副面貌,避免掉不必要的骚扰,去到别的城市。至於严厉的审判,说不定以後还会继续进行下去……   在整封信的内容都看完後,程伟毅对於吕弘文写到要“换上另一副面貌”的话,产生了一种很是诡异的警觉感。他忙抬头望向吕弘文的木柜,不愧是曾经当老师的人,木柜上半层的透明玻璃门内,各种书籍将每一层都塞得满满当当。   目光在扫视到其中几本书名时,程伟毅急忙走近过去,将透明的玻璃门打开,把里边的几本书给抽了出来。那几本书,都是在介绍有关整容的各种详细资料,难不成,吕弘文是去……?   程伟毅再次又联想起了在厕所垃圾桶里发现的绷带碎片,和那多出来的第四具无名男尸,忙呼喊旁边的锺彭过来:“小锺,来一下。”   “程老大?怎麽了?”见程伟毅只是看一封信就看得脸色整个难看起来,锺彭忙询问道,心里琢磨著难不成信里写了什麽更坏的内容?   “你去调查问一问,看看最近这几个月Z城中,有没有什麽医生或是干过这类行业的人,有报告失踪的记录。”   “哦,我知道了。”不明白老大为什麽突然想起医生这类的职业,但对於程老大的吩咐,锺彭还是立刻接令著手准备去认真调查。   ……   从包养的小情人别墅内出来,常荣华感到异常满足,似乎连日来累积的焦躁不安,都在此得到了不少慰藉。小情人不愧是他从Z城名校内挑选出来的,不但年龄小样貌美身材还凹凸有致,虽然平时总喜欢撒娇要他买这买那,可他花钱也花得甘愿。为了能更讨得小情人的欢心,常荣华特意还在小情人的学校附近新楼盘中,买下来一栋别墅,供小情人在别墅内舒舒服服住著。反正别墅是位於新区的,来此处的人现在还并不多,他要到这来也比较隐秘和方便。   常荣华身为Z城市政府的一名高层领导,这些年的官途是越做越好,不但在官路上走得很顺畅,在财路上他与妹夫间的合作,也让他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可就在几天前,警方那边的人联系到他,告知他妹妹一家全部都失踪了,一直没找到,很可能是寻仇,还询问他这边需不需要人跟著。   这件事情让常荣华心里不由开始燥乱不安起来,一边是担心自家人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麽意外,一边也担心他自己的财运因此会减少许多。至於警方说要派人跟著他的事,常荣华并没有接受,虽然他和警方那边的人互相间很是“熟悉”,可身後多几双眼睛跟著自己,怎麽也会让他舒坦不起来。而且,他妹夫的生意做得太好,被人报复什麽的倒是有这可能性,但再怎麽样也应该不会牵扯到自己这边来才对。   再说,他身边每天都有不少人跟著,还怕会有什麽意外?在工作单位的地点,就算是一只苍蝇都没办法飞进来,更何况是可疑的人员。而晚上都是各种饭局和应酬活动,就算没有饭局或是活动,他这些天也提高了警惕,基本都待在家中。   在坚持好几天都没什麽事发生後,常荣华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太大惊小怪,警惕心渐渐又松懈了下来。在晚上照例的饭局时,喝了点酒的他想念起快两周没见的小情人,一想起这,他就心痒痒得难受。在吃完饭後,他没选择去坐平时司机的车回家,而是改叫了一辆的士直奔小情人的别墅。   若不是第二天早上还有事,常荣华也不会在和小情人亲密过後,还要深更半夜急著赶回去。因为已经叫了车来接自己,被小情人一路挽著手送下楼後,怕被别人看见,常荣华赶紧招呼著小情人回去,而剩他独自一人站在路旁等车来接。   还没等一会儿,常荣华便听见他右手边的方向,传来汽车发动的声响。他将头扭到右边,还没来得及看清车子长什麽样,就被那亮堂到刺眼的车灯照得睁不开眼,心里头不由恼火起司机的不长眼,居然敢对著他直接打灯?!等到车子靠近过来,看他不把司机给训斥一顿。   可是……等车子驶到常荣华面前缓缓停住时,他才发觉这辆车并不是他叫的那一辆。停在他眼前的这辆车,是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轿车玻璃上贴了反光的深色薄膜,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里边坐著的人到底长什麽样。车在停住後,前车门陡然向外打开,从车内下来一位戴著红色小丑面具的人,手拿著一叠纱布就朝常荣华的口鼻处捂了过来。   “唔!!嗯嗯……”   还来不及大声呼救的常荣华,就被面具人强捂住口鼻至少十几秒的时间,身体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渐渐瘫软失去了知觉。而面具人在左右警惕地环顾四周之後,蹲下身扶起常荣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架起常荣华常年被烟酒好菜养得彪壮的身体,拉开後车门将人丢了上去。紧接著迅速打开前门返回驾驶座,启动轿车,猛踩下油门。   这一辆在深夜中突然出现的银灰色轿车,向著前方快速驶远,再次又融入进漆黑的夜色之中。   ……   “劈里啪啦──”   “劈里啪啦──”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突降的大雨,滴滴清脆地敲打在银灰色轿车上,坐在前排驾驶座的常荣华开始慢慢苏醒过来。他先是缓慢地睁开了双眼,迷茫又困惑地望著他眼前被雨水糊得已经看不清状况的前窗玻璃。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想要开口大声呼救,可他的嘴里早已经被塞上了布,嘴巴外边甚至还贴上了一层结实的透明胶带,使他根本无法呼喊和求救。   他的双手和双脚,也都被绳子给牢牢捆绑了住,甚至他的整个身体都被绳子捆在了身後的座椅上,想要稍微扭动一下都没可能。   惶恐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麽情况的常荣华,转头向两边的车窗望去,谁料到一转头,他便惊见开始那袭击他的小丑面具人,正站在他左边的车窗外,手上拿著一小罐红色油漆对著车窗玻璃涂画著什麽。常荣华呜呜地想要叫出来,身体也不断扭动,可完全没有用。他身上的绳子被绑得实在太牢固,一动弹反而使身体被绳子勒得更紧也更疼。外边似乎已经画好漆的面具人,将油漆罐向远处随意一抛,接著慢慢向後倒退过去。   而望著车窗外涂鸦的常荣华,面色从最开始激动的猪肝红瞬间转变成了煞白。车窗玻璃上的涂鸦,不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小丑杀人魔爱画的吗?!他不是已经被抓到了?这……这图案的再次出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感到极度恐惧的常荣华不顾身体被绳子捆得死紧的疼痛,继续大力扭动,想要从中挣脱。他不知道面具人想要做什麽,但他知道接下来绝不会是什麽好事。   “轰隆!”   随著一声电闪雷鸣,常荣华坐著的轿车突然开始朝前倾斜,向著前方慢慢移动了起来。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无人驾驶却在向前不断倾斜移动的车,究竟是怎麽回事?!   常荣华现在已经是满头的冷汗,神色惊恐地透过车窗玻璃观望著外边到底是在哪。可天色已经非常晚了,加上瓢泼大雨的不断冲击,他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外边的环境。   过了没一会儿,“哗啦──”的水声伴随著剧烈震感,引起了常荣华的高度紧张。他在不断奋力扭动後,终於是把固定他在座位上的绳子挣脱得松了一些,他努力将被绑住的身体朝车窗边挪动过去,直到把头贴在了车窗上,常荣华这才彻底看清楚了,外面已经有水浸到了车门的玻璃上……   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水?!常荣华调头望向轿车四周的车窗,发现大片水浪正在外面不断拍打密封著的窗户玻璃。虽然水现在还没有直接攻破车窗保护涌进来,但四面包围著轿车的水,已经越升越高,将轿车逐渐吞噬进夜晚中也同样黑暗的水里。   这是哪?!怎麽会有这麽多水?!我不想死!放我出去!!救命!!!喊不出话的常荣华没办法求救,身体又被捆著,好不容易将身体从绳子中更挣脱出来一些,也只能把脑袋接近一边的窗户玻璃,靠著唯一能动弹的脑袋猛撞著车窗玻璃。   脑袋在车窗上的微弱撞击,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水浪最终将整辆轿车给吞没干净。陷入进最黑暗环境中的常荣华,再也看不见一丝亮光,被独自关锁在轿车内,沈入水底。隐约耳边像是听见一些怪异而又让人心生恐惧的声响,常荣华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他不想被关在车里,他想要逃出去。他继续用脑袋撞击著窗户玻璃,而四周传来的怪响噪音也似乎变得越来越大声。等到常荣华反应过来,那是水流蔓延进来的声响时,後排的玻璃窗已经在水压的压力下,猛地崩裂了开,冰冷刺骨的凶猛水流直接将里边手脚被捆住的常荣华整个人全部淹没……   看著推滑进湖水中的轿车被水慢慢吞没,连最後一点车顶也消失在了湖水之中,站在坡上头戴红色小丑面具的人,慢慢将他头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之下的脸,全被白色的绷带缠得满满,犹如古埃及电影里的木乃伊一般。他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面具,将那轻薄的红色小丑面具一点点用手撕碎,随意地撒落在雨中潮湿泥泞的山坡上。从口袋里掏出厚实的口罩和黑色墨镜,“绷带人”将木乃伊的面容全部又给遮挡了住,并把他身後的连衣帽戴在头上,转身离开了原地…… 第三十一章 结果   警局的会议室内,立在墙旁的白色写字板上,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而围著乳白色长桌的四人,正各自拿著手中资料核对查看著。   上次曾经给过程伟毅资料的长发女人,也是开会的四人中一员。她将手中报告翻开几页,向其他人汇报道调查结果:“上次在出租屋内的地下室所发现的尸体,检查报告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被机器碾压碎烂的被害人,确定就是刘奔本人。而且根据报告上所写的,他在被固定进碾压机器中时,还是活著的,是被活生生压碎致死的。固定在机器下方地面上的两具仰面躺著的尸体,也确认了就是刘奔的父母。看情况,吕弘文也是想让刘奔父母亲自体会一下丧失爱子的痛苦,才故意把刘奔固定在缓慢向下施压的自制机器中,并把刘奔的父母就这麽固定在下方,好让他们眼睁睁看著他们的亲生骨肉被碾压而死,却毫无办法,碎肉和碎骨还一直不断掉落到他们身上……”   “洪姐,你的推断好残忍……”听到长发女人的详细推测,锺彭光是听著就有些浑身慎得慌,觉得实在是有些太血腥残酷了。   被唤作是洪姐的长发女人,推了推她快要下滑的眼镜,向锺彭那边瞟了一眼,回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干什麽职业的吗?在这一行做,你以後还会看到更残忍的呢。被你打断,我都不知道说到哪了。”   低头再翻看了一下报告後,洪姐才继续说道:“刘奔父母死亡的主要原因是脱水,被固定在地上无法动弹,又没有任何的食物和水源,还被自己亲生骨肉的碎肉浇盖在身上。身处地下黑暗的密室内,不管在精神还是肉体上,都是一种极大的折磨。女的估算最多坚持了三天就不行了,男的不知道是身体肥胖还是因为他吃到了点身上的血水和骨肉,要比女的活得时间长一些,但还是没有继续撑下去。根据他们尸体的腐烂程度推算,估计在他们第一天出来旅游时,就已经被吕弘文给抓住了。”   “另一具男人的尸体呢?”程伟毅向洪姐询问起多出来的第四具尸体。   “他死亡的时间要比另外三人长至少一周时间,尸体高度腐烂。死亡的原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割开,流血过多休克而死。性别男,年龄估计在三十五至四十五岁左右,更详细的资料我都已经交给了锺彭那了。”   “嗯,我把这段时间的失踪登记资料和小李一起核对排查了一遍。”锺彭指了指坐在他身旁,另一个参加会议还未走的年轻警察,说道:“除去完全和医学类行业不搭边的,再除掉年龄与性别上不吻合的,只有几个人符合条件。再将失踪的时间加上,只剩下了一个人,就是这个──卢帆。”接过小李递来的资料,锺彭转手交给到程伟毅。   程伟毅接过资料,看著上边还贴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长相斯文,身穿白色的医袍,看起来倒像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医生模样。   “这名叫卢帆的医师,是在一个多月前被报失踪的,报他失踪的人是他开设的私人美容诊所的护士。我看到与死者的资料差不多都吻合了,就立刻与那名护士取得了联系,仔细询问到了一些情况。虽然诊所注册声明上说只是帮人护个肤什麽的,可实际上却暗自提供各类整容的服务。不论是整脸、抽脂还是隆胸的活,他们都会接。而护士说在一个多月前曾经有一名奇怪的客户,给了比整容费用要多不少的钱,非常怪癖地只要求卢医生一个人来弄。所以护士她也没看到过那人整容前和整容後的模样,只知道那个人要求卢医生把他整张脸都全部整过。再後来,也就是卢医生失踪前的一天,护士看到卢医生接了个电话,像是那人说整容後的脸康复情况有些古怪,要卢医生亲自过去看看。本来卢医生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但不知道那人在电话里说了什麽,护士便看见卢医生开著他新买的V牌银灰色轿车,离开了美容诊所,之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最後核对的结果,第四具发现的男尸就是卢帆本人……”程伟毅看著手中的资料,DNA和衣物都与失踪的卢帆完全对上了。一个原本鲜活的人在一月之後便成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骨,可根据涂鸦小丑杀人魔的惯性,这个人应该也曾经有过一段不一般的“历史”。这麽想著,程伟毅忙问道:“卢帆这人原来也发生过什麽事吗?”   “是啊,我也这麽想的。凭他简历上写的那些资历和各类证书,怎麽会跑来自己开一家随时可能被查处的美容诊所?所以我就拜托小李帮忙去调查了一下,这才知道卢帆原来是Z城HN医院的美容医生,後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被HN医院给炒了。据说是他当年在医院时就常常犯一些小错,後来犯了一次大错,把一名病人给害死了。最後的责任他撇得一清二白,但医院也没法再容忍他,於是他就出来单干了。算是半遮半掩开了现在这所打著‘美容’招牌,实际却是帮人整容的小诊所。效益还挺不错的,赚了不少钱,刚换了一辆V牌的轿车开呢。”对於这种被HN医院开除的医生,混出来的待遇都比自己强上百倍,锺彭介绍时还真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可尽管卢帆曾经如此享受,现在也再享受不到了……   “看样子,吕弘文应该是早就注意上这个人了。”所以才让这个以後再不会说出他面容长相的人,来帮他变脸,紧接著将此人诱骗回自己的出租屋内,斩草除根。   “而且……程老大啊,这卢帆失踪的轿车,正好也与前天打捞上来的那辆银灰色轿车吻合了。”锺彭看了看白色写字板上用马克笔联系画在一起的各种线,感叹一声。   “就是常荣华的那个案子?”正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的洪姐,顺口问道。   从发觉“常领导”突然在深夜失踪开始,他们所有人便立刻被召回了警局,开始紧急搜索和调查。通过监控录像所拍摄到的车辆踪迹,他们一路搜寻到了城东外的川目湖旁。   在湖中,他们发现了轿车的踪迹。将车子好不容易打捞上来时,在看到车门上涂画的鲜红小丑涂鸦,迅速赶来现场的几名上层领导,脸色顿时就变了。而车里边已经泡涨的“常领导”,不用多说,早已经被淹死了。没有想到淹死了“常领导”的V牌轿车,居然就是卢帆医生开到吕弘文家自投罗网的新车。   “是的,虽然现在搜索到的线索已经百分百证明了吕弘文便是真正的‘小丑杀人魔’,但是……他现在都已经彻底失踪了,完全找不到他的任何线索。”锺彭一边点头回答洪姐的问题,一边烦恼著该如何去抓捕这个吕弘文。   程伟毅转头看向桌上的另一叠档案资料,里边有著吕弘文的不少照片,但这些照片现在还能起到什麽作用呢?一想到这些,程伟毅就感觉他的脑袋发疼,不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两边。   到现在为止,吕弘文的脸究竟被卢帆整成了什麽模样,没人能够知晓。而吕弘文的脸按时间推断,到现在可能也基本恢复得差不多。现在他们的手头上并没有多余的线索,更不知道吕弘文的长相究竟变成了什麽样。如吕弘文信中所写的那样,他要换一副全新的面貌从Z城消失,去到别的地方。   而明明知道这个人便是杀人魔,却不知道现在这个杀人魔变成了什麽样,那该如何继续去寻找和通缉?而且,吕弘文信中还明显暗示了,不排除他以後会有再作案的可能,一颗炸弹就这麽暂时隐藏了起来……   陷入一片沈默和思索中的会议室,终於被洪姐突然想起的一个问题给打破:“对了,说起来那个被冤枉当成是杀人魔而坐牢的人,他现在怎麽样了?”   “那个叫易衡的吗?”锺彭这些日子光忙著调查吕弘文的案子不可开交,都差点忘了还有个冤枉被判入狱坐牢的人。不过他记得前些天有叫小李帮忙去询问进度,於是他赶忙转头问道小李:“易衡的情况现在如何了?”既然上面的人也确定了谁才是真正的凶手,那冤枉入狱的易衡,应该是能洗清冤屈被放出来才对了。   “我吗?这些天事情太多,我也忘了去问上面的具体情况了……”小李见锺彭问到自己,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後脑勺,闷声回答道。   “小锺,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等明天来警局的时候,再去好好跟踪一下有关易衡的事情进展吧。”对於那个被冤枉入狱的小夥子,程伟毅心里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就感到非常的愧疚。都是因为他们没有认认真真的把案子调查清楚,才害得无辜的人被冤枉入狱。对於易衡的事,程伟毅想著无论如何也要尽全力去帮忙,让无辜的人能早点出来,毕竟关在监狱中可不是什麽好事。   “哦,好!”锺彭正点头答应著,一阵激昂让人精神顿时振奋的音乐声,突然响了起来,他忙慌张地摸向他的裤子口袋,把里边的手机掏了出来。一见到上边的来电显示,他忙接通道:“喂?”   “……什麽?!”听著手机没过几秒,锺彭就露出了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   “怎麽了?”程伟毅见锺彭的表情变化,预感到不是什麽好事。   “老大……那个,易衡他……越狱了……”   “……说清楚点。”   “刚刚得到的消息,关押易衡的那所重刑犯监狱,在今晚突然著起了大火,电子设备出故障,引起极大的混乱。上百名牢犯从监狱中逃了出去,监狱那边正在紧急派人追捕,逃出去的犯人陆续已经抓了回来。但A11牢房中包括易衡在内的三人,全部都逃脱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   “……”对於这突发的事件,程伟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本来就快要洗清冤屈的易衡,在他即将获得自由时跟著越了狱,这究竟是个什麽结果? 第三十二章 自由   徒步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脚底下踩著褐红色的泥路,泥路两旁的稻田随著晚风轻拂,传来一阵阵“哗哗──”的稻叶摩擦声,偶尔还能听见田间的虫蛙鸣叫。易衡打量著他一身新换的衣裤,不再是布质粗糙的灰色狱服,他有些茫然地仰起头,看看深蓝接近墨色的天空,无数颗星星正在上边闪烁不停。这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还像是身处在梦中一样,让易衡暂时没缓过神来。   记得他今晚返回牢房时,感觉似乎和往常没什麽太大的不同。虽然滕子贝和阎南两人的举止,多了几分奇怪,一反常态的坐在床边,不知道想要做什麽。但鉴於这两个人本来也没很正常过,易衡瞧两人没搭理他,乐得轻松的该干什麽就去干什麽了。   怀著侥幸的心理,易衡本来是想爬回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没躺过的上铺去休息,留另外两人继续坐在下铺。可当他才爬上楼梯正准备翻向上铺时,被滕子贝从後边一把拽住後背的衣服又给拉回到了地面。   “坐。”没多说点什麽来解释一下,滕子贝只是用他冰冷的视线扫了易衡一眼,冷声说道。   好吧,下铺睡也是睡,易衡弯下腰正准备横去下铺休息时,却再次被滕子贝给阻拦了住,只允许他与两人一同坐著。这TMD究竟是搞什麽?难道半夜还不准人休息了吗?不过易衡的不服和抗拒,自然是敌不过态度比他更决绝冷漠的滕子贝,最後的结果,便是易衡也坐在了床沿边,脑袋靠著床一旁的支架,眯著眼已经打起了瞌睡。   直到半夜,刺耳的警铃声突然如疯了般长鸣起来,易衡从瞌睡中陡然惊醒,一睁开眼,见关著他们的电控牢门已经被打开,而原本坐在身旁的阎南和滕子贝已经一副完全准备好的模样,站在了门旁。向著外边左右方向查看了一下情况後,阎南回头对著还处於迷茫状态的易衡喊道:“走!”   “呃?”   就这样,还没有从瞌睡中完全缓冲清醒过来的易衡,就被阎南一把拖拽住手臂给拉出了牢房。走到了牢房的门外,整个大厅处於一片混乱,四处都在喷洒著强压的水流,而朝右边望去,居然还看见那边燃起了熊熊大火?!   外面真的是乱到不行,所有从失控牢门内出来的牢犯,都在四处乱跑和逃窜,而狱警则跟在牢犯身後紧追不舍。   被阎南和滕子贝拖著一起出来的易衡,一路上就这麽跟著两人逃跑,在这段奔跑的路途中,他还碰见了躲在角落避开两方人马的胖子尤二。尤二似乎也瞧见了他,本来易衡想开口说些什麽,但衣领在下一刻被阎南一个狠狠拉拽,又身不由己地离开了原地。   整条奔跑的路线,完全是歪七扭八。凡是挡路的人,不论是牢犯还是狱警,都被阎南和滕子贝迅速给解决。尤其是双手都好透的阎南,打起架来可以完全看得出他自己打得很享受,光是站在旁边围观,易衡就十分庆幸现在被揍的人不是自己。因为阎南习惯用的右手出拳,比起左手的攻势看起来要更加凶猛。   那些拿了武器来阻拦的狱警,也都被统统解决,他们的武器到最後都转到了阎南和滕子贝的手中。没过多长的时间,两人已经领著易衡穿过人群最多的区域,向著偏僻的小路直奔。基本不用发挥任何打架援助的易衡,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看滕子贝和阎南两人现在的身手,根本就不像是这所监狱能抓住的角色才对。   见一路奔跑的环境变得越发陌生,易衡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这边是哪?”   带头在前的阎南回了声:“快接近禁闭室的楼了。”   禁闭室?一听到禁闭室易衡不由联想起来,阎南不是常常被关到这边吗?难道……其实这些都是有目的性的?他是为了查看这边的逃跑路线,才故意常常惹事好到这来?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易衡问道:“你常常被关禁闭室,其实是为了打探逃跑的路线?”   “……”阎南听到易衡的推测,奔跑的脚步微微一顿,正想说些什麽,反倒是一向不爱多话的滕子贝接道了话。   “他只是纯粹爱惹事,没其它目的。”   “……”易衡顿时无语,看来他有点想多了。   “……”而被滕子贝直接拆穿的阎南,恼怒回道:“呿,平时怎麽不见你这麽多话啊?”   就在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一块隐秘的平坦区域,阎南将地上堆积的杂物踢开後,露出了下边一块与旁边没什麽区别的草地。但即使是一块草地,阎南还是不断用脚向下踢踹,在狠踹了十几脚後,那块草地居然就向下坍塌了,渐渐显露出里边一个带著锁的门。   对那把门锁,滕子贝蹲下来掏出一根不知道他何时弄来的细小铁丝,在几秒锺的时间便将上面的锁撬了开,接著把门给提了起来。阎南探头望了望底下的情况後,点头示意滕子贝和易衡先下去。在两人都跳下去後,拿枪警惕打量四周的阎南才跟著跳了下来,并将门重新拉了上。   在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地底通道中穿行,後边似乎还能听见牢房方向传出的各种杂响,其中包括了轰鸣的剧烈爆炸声,这超大的动静让易衡都忍不住想回头去观望,不过回过头後,他也只瞧见了跟在最後的阎南,其它都是暗黑的通道,什麽都无法辨清。   等从地底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後,再次爬回到地面上时,易衡吃惊地发现他已经站在了高墙电网的外面?!远处的监狱里,塔哨内打来下的各种强光正在四处扫视,警鸣声、枪声、吼叫声、及烧起了十几米高,几乎把天边都给映红的火光巨浪,都证明著监狱中此时的极度混乱。   易衡来不及细看,就再次被阎南给拽住衣服拖著跑。现在只是在监狱外,并不代表已经彻底安全了。在昏头转向又跑了许久後,一辆毫不起眼的货车停靠在路旁,等到阎南他们一靠近,门便向旁推移了开。三人匆匆钻进车内将门再次合上,车便开始启动起来。一个潇洒的急调头,货车以最高速度的向前驶远。   从头至尾,被推进後车座位内的易衡都没有看清楚开车等著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在进去刚刚坐稳後,几袋子衣物就丢到了他们各自的怀中。   “这是?”拿起袋子仔细观察,易衡发现里边是一套普通的衣物。   “不想引起注意,就把身上狱服换掉。”坐在前排的滕子贝,双眸淡淡地扫了後排的易衡一眼,已经将身上的狱服脱掉准备换装。   “要是你不想,我不介意帮你换哦。”坐在易衡右侧的阎南嘴角向上坏坏一挑,十分有兴趣地提议道。   “不用……我自己换……”易衡当然知道穿著醒目的狱服到处晃的後果,拆开手中的衣服包装袋,易衡便在狭窄的车内空间中将衣裤都全部替换了。   直到货车开到了附近都是田地的地方,停稳车将三人放下来後,又再次启动驶远。   於是,现在的易衡跟在前边的两人身後,慢慢思索整理头绪,回忆著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看看前边两位,滕子贝为掩饰他一头极短的金色头发和惹眼相貌,戴上了顶鸭舌帽,将帽檐压得低低的,而为了搭配帽子,身上也是一身运动休闲的装扮,套头帽衫及简单的牛仔裤。至於阎南的打扮,也是简单一套普通的服装,只不过外套也附带了帽子,可以随时戴起来遮挡一下。   但,人比人还真的是……光是穿统一设计的狱服,阎南和滕子贝已经能将狱服穿得帅气非常,在牢犯中对比格外突出。而此时换上一套简单的普通服装,两人的衣架子身材加上外貌,又增加了不少魅力值。   当然比起两人来讲,换上便装的易衡也并不会差很多,常年锻炼又高挑的身材也把普通衣服给撑了起来。此时的易衡,和前边两人保持著两米左右的距离,想著晚上情况反常的两人,越是觉得不对劲,好像两个人早知道会发生今晚这场暴乱一样。难不成今晚的“越狱”事件,是两个人早就已经计划好的?   虽然现在出来了,易衡也不知道他应不应该高兴。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冤枉入狱的,根本没有罪却被关在失去自由的监牢中。每天重复耗费体力的煎熬工作,晚上还得面对凶残的狱友,简直是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残酷折磨。他百分百是希望能重获自由,脱离苦海,监狱本就不应该关他。可在监狱中出事,自己被阎南和滕子贝拖著逃出监狱,又让易衡莫名产生了些心虚感,若是被发现再次捉回去的话,他的後果肯定是不会太好。   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能出来重获自由的感觉就是TMD最爽。不愿意再去纠结太多,易衡决定把这些烦事都抛到脑後,反正他本来就没罪,应该自由的,而不是在牢中待一辈子直到老死。见前边两人似乎没有多注意到自己这边,易衡想著自己应该也可以走了。他慢慢停下脚步,看前边的人似乎还是没有留意到他,便悄悄地转过身,想朝反方向离开。   可才刚转过身,易衡就听见了一道像是从冰寒炼狱里传出的声音:“易衡……”   “……”易衡身体僵硬地停在原处,慢慢转回头,望向此刻正盯著他的两人。   “你这是要去哪啊?”阎南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斜著脑袋笑问道。   “这不是……大家都出来了,也不用再被捆在一起了吧?我们就各奔东西啊……”易衡强装淡定地冷静解释著。   “呵呵,我有同意让你走吗?”   “……我为什麽不能走?”易衡觉得真是奇了怪了,既然大家都已经出来了,他们两个还要留自己在身边干什麽?他又不会泄露出两人的踪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阎南和滕子贝的任何背景和信息。   “你忘了你是谁的东西了?”阎南边笑著,边慢慢朝易衡这边靠近过来。   而易衡这些天早培训出来的条件反射,使他不自觉就朝後退了两步,心中忍耐许久的火终於忍不住爆发而出:“草!在牢里你们把我当‘女人’发泄就算了。现在大家都已经出来了,外边有的是人可以替代,非还扯上我干什麽?”   “谁说把你当女人了?如果是女人就没意思了,就因为这个人是你,才很有趣啊。我们怎麽可能把你给放了?”站在易衡的面前,阎南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其实,这个世界人很多,你们一定可以找到更有趣的……”易衡还在试图垂死挣扎。   “闭嘴。”也来到易衡身旁的滕子贝,一直冷漠如冰雕般的面容都显露出一丝不耐,直接吐出两个字终止掉话题。   回想起两人身上还拿著从狱警手中夺来的武器,及两人平时表现出的凶残程度,易衡在心中默念阿拉伯数字从一到二十,才克制住了不爽闭上了他的嘴。这默念数字降火的办法,是他以前为了想法子克制他的直脾气才从网上学来的。   不能说绝对有效,但至少管住了他的一时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前他就是没忍住,才惹出不少是非,现在激怒面前的两人对他实在没什麽益处。反正现在都已经到了监狱外边,不再只是被圈围在一个小范围内,以後他还有的是机会可以逃跑。 第三十三章 插翅难飞   见易衡没有再冲动说要离开的话,而是保持沈默乖乖跟在他们身後,刚脱离监狱重获自由的阎南和滕子贝,心情还算是不错,也就没再多去计较,转身又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阎南懒懒地伸了下腰,有些不在意地开口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我自己一个人也能从里边出来,不用你进来协助。”   “行的话会被重伤得那麽惨?”滕子贝瞥了阎南一眼,虽然表情和语气没有多大起伏,只是在冷冷叙述,但明显还是听得出里边嘲笑的意味。似乎是在讽刺前几个月重伤到住院,外边还有一堆警察围著看守的阎南。   “啧,要不是被那王八蛋反咬……”一想起那个叛变叫来警察害自己的混蛋,阎南到现在还有些余怒未消。虽然那家夥早已经被他送去西天了,但却搅得他被一群跳蚤追击和围攻。   因为不爽继续待在家族被操控,阎南与滕子贝选择将家族的首脑一一解决,剩下来一些如烦人的虫子般,还在不断对他们进行骚扰和追逐个不停。阎南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却被人把行踪告到了警察那边。黑白两道的烦人追击下,重伤後的阎南决定干脆就先在狱中养伤,等牢狱外的帮手把四处乱跳的小虫都清理得差不多时,再出去转转。没想到还没等他的伤势好全,就见滕子贝也混进了监狱中,与他一同准备越狱的计划。   “你们两个……从以前就认识了?”默默跟在後面的易衡,听见前面两人的对话,终於察觉出不对来。这阎南和滕子贝根本就是从以前就认识了?!不是在狱中才认识的!   “当然啊,我没告诉过你?我和他打小就一起被收养的,熟得不能再熟了。”伸出手指比了比还是没什麽反应一脸冷漠的滕子贝,阎南相当随意地回答道。   “一点都不像……”很熟的样子……易衡心中默默想著,他还真没有看出来。阎南和滕子贝两人虽然在监狱中没见到过他们打架,但也没看出两人有多熟。在牢房外边从来就没见两人碰到过,而回到牢房後也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当然,除了共同的目标──想找他发泄和调戏外,两人才算是有了交集,偶尔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这家夥的妈妈吸毒过量死了,後来被他拉皮条的继父喝醉酒没事在他身上纹身玩。嗯……就是他现在脖子上的那条纹身。”往後倒退几步,阎南一把将手搭在了易衡宽阔的肩膀上。似乎也不在意当事人的反应,直接便开始叙述起来,指著前面的滕子贝讲道:“接著谁知道是什麽原因,或许是没钱买酒,他就被继父给卖掉了。最後颠簸辗转直到被家族收养,就和我认识了。”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带去“家族”时,天天被逼著做各种与小孩完全不搭的强度训练。在见到一个异国长相的小孩被新领进来时,阎南当时的第一眼印象便是,他应该会和这看著满地血与尸块,依旧表情淡定的小孩合得来。果然,後面的经历也证实了阎南的眼力。   虽然刚来时,滕子贝的体力要比大部分训练的小孩弱很多,但在坚持和忍耐上,却表现得相当出色,从来没见过他叫疼或是哭闹。那时候阎南简直是被一起训练的同伴哭声,折磨得想没接到命令也要灭了那些孩子。但那也只是他随便想想而已,那些哭喊不停的小孩若是一个礼拜都没有进步,还一直哭喊要父母的话,就会被穿一身黑衣服的大人给领走,从此之後再也不会见到那些小孩的身影。   在来来回回不停替换的小孩中,阎南和滕子贝逐渐变成了里边坚持最长的,也就是在这些训练时两个不大的小孩相互认识了。熟悉之後,阎南发现他和滕子贝的兴趣倒还挺相似,常常都会喜欢上同一样东西,或是爱吃同一种食物。即使两人的外貌和个性都不一样,但在爱好方面倒是很合得来。   提起小时候的事,阎南像讲笑话一般爆著滕子贝的料:“滕子贝小时候可是非常‘善良’,遇到受伤或是流浪的小动物都喜欢拿回来养。”   “……”不管是滕子贝还是阎南的事,易衡很想说他不准备也不想知道那麽多,知道的越多感觉两人更不可能放他活著离开。但听到阎南说起滕子贝“善良”和养宠物的事时,易衡完全憋不住了。上次滕子贝才把宠物亲近其他人,结果被他残忍杀害并吃掉的事,当成恐怖故事一样告诫给他,这让他如何想象得了滕子贝的“善良”?   “他不是说把宠物都杀掉自己吃了吗?”稍微看了眼前边的滕子贝,似乎并没有特别关注他和阎南之间的谈话,但易衡还是尽量降低嗓音反驳道。   “哈?他是这麽说的?”没想到滕子贝居然还会把这事和易衡讲,阎南勾著嘴角直乐起来。   “嗯。”   “不是他杀的。”   “?”   “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心软了点,家族的人不喜欢这样,就硬生生当著他的面把他费心饲养的所有宠物全给杀了。还硬逼他把那些生肉生血都吃光,那可是连续吃了几天的生肉呢……所以当时他受到的刺激有点大。现在他的记忆里还是偏执的认定是他自己杀了吃掉的,不过在那段刺激之後,他可真的是一点都不手软了。”原本出任务还有点慈悲心的滕子贝,在那次眼睁睁看到他喜爱的宠物被杀并被强迫吃了後,似乎连同原本的人心也被吃进了肚中。对待一切的生命,都可以完全不加思索的除去。   “所以,他能对你有兴趣还真是奇迹啊。虽然我和他多年来的爱好或是兴趣都有重合,可我和他一同喜欢一个人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应该这麽说,他长到现在还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性’趣,你是第一个。”   “你和他,不都是挺独的人吗?怎麽能忍受一起喜欢一个?”易衡见这话题越说自己的处境似乎越是难脱离出来,忙提起了另一个问题。   就算两人是从小混在一起的,貌似还被什麽神秘组织培训养大,喜好也老是一样。但两人的个性都是如此霸道专制,怎麽能容许别人也一同参与进来?易衡希望的结果是阎南和滕子贝最好互相都容忍不了,厮杀起来,这样搞个两败俱伤,他就能逃了。再或者是,为了和谐发展,把他这个祸根尽快赶走,两人便可以继续和睦的做好兄弟了。不管哪个有可能实现,都是易衡十分期望可以成真的。   “……你以为我们会为了独占一个人便斗起来?”似乎看穿了易衡的想法,阎南乐得更开心了,直接抬手撸了一把易衡的脑袋,似乎在嘲笑著易衡的可笑妄想:“我和滕子贝要好的程度远比你想象的多,不可能为了其它原因就闹翻。”   “……你们两个感情既然这麽好……”怎麽不干脆变一对算了?何必再把无辜的人一起拖下水?易衡实感他倒霉得慌。   “感情好是一回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知道易衡脑袋肯定在吐槽的问题,阎南继续回道:“我和滕子贝的关系就好比左手与右手,你不可能对你一只手有什麽突变感,但也不可能剁掉任何一只。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和他会非常乐於一同共享你的,而且,三个人玩起来,你不觉得这些天变得更加刺激许多了吗?”狎昵地将头凑近到易衡耳畔喃语著,阎南只有一回想起这些天三人间的缠绵性爱,眼眸的颜色就逐渐开始变暗,他干脆停下了脚步,直接便舔吻上易衡的唇瓣。   “唔……”好好说著话却又被突袭的易衡,下意识地将牙关闭紧。   性子急躁的阎南在用舌尖不断抵著易衡唇间探试时,发现无法再探入,一个不耐烦将手罩在了易衡的後脑勺上施力,一边将腿强制地插进了易衡双脚间,往上顶蹭了几下。易衡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将牙关渐渐轻启,任由阎南充满侵略和张狂的气息充斥进他的口腔,霸道地强迫他缠吻。   “……嗯唔……”越来越激烈的舌吻,伴随著阎南抚摸向他的後背甚至是臀部位置的手,易衡推也不是反抗也反不了,只能站在原地任由阎南尽情地占他便宜。直到两人贴近的身体都已经感觉到对方硬起来时,前面的滕子贝终於返身来到停止步行的两人身边,冷言警告道:“要做的话,等回安全的地方再做。”   “……等回去再好好把你这勾人的家夥折腾哭。”阎南闻言,依依不舍再次啃了啃易衡那已经被他咬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向後退了一步,离开了让他自制力明显下降许多的易衡。   易衡直接被阎南的话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本被吻挑起来的热度也迅速降温。勾人?这个词用到他身上简直违和到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麽了。而且,“折腾哭”这三个字,更是让易衡有了转身赶紧逃的冲动。   不过,他的意图立即就被滕子贝给看穿,一把拽住易衡的两只手,滕子贝掏出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绳子,三下五除二便把易衡的双手捆在了一起,并牵出一条可供拖著的绳子头。拽住那一截绳子,滕子贝也不管後边想要挣脱的易衡,转身就朝前走去。   “诶?!诶!”没反应过来就被硬生生拖著向前快步行进,易衡两手想要从绳子里拔出来却丝毫没有办法,绳子绑得相当专业,根本是越挣脱越紧。易衡就这样跌跌撞撞被前边一脸冷漠的滕子贝拖著走,不管他怎麽说软话,滕子贝也完全没搭理他。   而阎南倒是很愉悦的在旁观看著热闹,不参与两人的互动。   “滕子贝,腾大哥,哥……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何必这样?”易衡很无奈。   “我喜欢的,从来不会‘放过’。除非是我喜欢的东西死了,亦或者是我死了。”看似最无情冷漠却又个性最偏执的滕子贝,对於他喜欢的东西,甚至是人,一旦产生了兴趣就不会轻易放过。而且,只要是抓在了他手中的,就会握得死紧。   滕子贝会给他喜欢的东西或人,所有的保护和关心,但绝不允许他喜欢的东西自己离开。尤其是在他习惯某样东西或是人的存在後,就更不允许背叛的存在。他知道,现在对於易衡这人的兴趣已经到了他没法控制的程度,他愿意以後都让这人享受最好的生活和最安全的保障。只是同样的,易衡是否能离开也由他来决定,易衡本人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至於跟在一个拖人一个被拽人身旁的阎南,想他这次监狱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这个让他和滕子贝都产生十分浓厚兴趣的家夥。能让他和滕子贝都喜欢的人,实在几率小得可怜。而且,这直脾气的家夥也真的很合他胃口。习惯了想要的就去争取的阎南,自然要和滕子贝一同把这个脸上表情明显写著想逃跑的家夥牢牢抓住,把他拖进属於他们的世界中。   就这样,冤枉入狱到莫名越狱的易衡,被两个性格都十分自我和凶残偏执的狱友硬生生给带走了,没给他半点出逃和选择的机会。而易衡未来的生活究竟会如何,想必一定会是相当……幸福吧?   (正文完 番外请期待!)   作家的话:   以下超长作者叮嘱:   一开始我就想写个有我喜欢的3P萌点和血腥杀人魔的爽文,於是这篇文就这麽诞生了!   写到主角三人从监狱搅基到出来後,我就十分满足了,便可以愉快的结束了!至於三人如何互相爱上,凭主角直男不细腻的神经,和两只凶残攻如小学生般的恋爱方式,想他们三个爱得正常还真难啊= =|||如果要写爱得缠绵悱恻,互相虐身虐心後才BLABLA在一起的情节,实在没啥萌点了。所以,想知道他们三人以後能身心融合HE的,或是不爽两只攻的态度想BE的,欢迎大家脑补吧~~\(≥▽≤)/~   而杀人魔这边,最终他的结局如何,他或许会被警察最终抓到,也或许会在抵抗中身亡,亦或者是继续逍遥法外,这些都看读者你自己心中的期盼~我已经把他为什麽杀人,杀人过程,及他的背景经历都交代了,也算是告一段落。   这篇文本来就是个短篇梗,不知不觉发展成了中篇的爽萌文,你们在过程中能看得又爽又萌,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嘿嘿~   欢迎大家明天继续来观看此文的番外哦,毕竟正文的3P还没有双龙嘛,番外一定要撸到这个3P文的“萌点”所在才行~~XD   PS:主角是真正的“倒霉蛋”,天时地利人和导致他悲催的进监狱了。杀人魔只是借走了一套快递服作案,并在後边悄悄归还。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证据被警察发现了,所以倒霉蛋才被匆忙关进了监狱。杀人魔忙著自己的计划,但他後面明目张胆的犯案,就是在扇抓错人的那些人巴掌,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大家别再怨念他们之间有没有仇了,主角是“真倒霉”而已……=L=   再PS:说到联系?两条线本来就没很大的联系啊(耸肩),但没有杀人魔的“红娘”线的话,小受也不能和小攻们相遇了,所以两条线在冥冥之中还是有那麽些联系的~剧情线主打剧情,基情线主打基情,哈哈~ 第三十四章 番外美味早点 上(肉前奏)   Z城警察正焦头烂额忙著抓捕并通缉越狱的罪犯和真正的“小丑杀人魔”时,离Z城相隔甚远的地方,有一座美丽的海岛,岛上的氛围显得很是悠哉,生活节奏过得也相当缓慢。   面积不算太大的海岛,还没有被许多游客所熟知,因此来岛上度假或是放松的人并没有太多。沿岛的长长海岸线铺满了细沙,沙质细腻又白净,不少游客都喜爱将拖鞋勾在手上,享受光脚踩进细沙中那种细小沙粒涌过脚趾缝间的触感。随风摇曳的椰树林,欢快叫唤拍打著翅膀从人们头顶飞过的海鸥,都让身处阳光沙滩下的人们,心情变得更加放松下来。   而在海岸线向前延伸的一段区域,雪白的沙滩上却没有一个游客驻足,向岛内方向过去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便能看到一栋栋相隔距离较远的纯木别墅矗立在那。原色木料所搭建而成的别墅,三角形刻满凹凸图纹的屋顶别具异域风情。在每栋别墅的旁边,还附带了一个小型游泳池,可以让人从房间出来後,便可以直接跃进游泳池内游泳,亦或是走个五十米不到,就能进到碧蓝的大海中畅游。   这些由某家高级酒店精心设计在海岛上的别墅村,让人住在里边就可以轻松享受到最自然舒适的环境。不但有整栋宽敞的木制房间能休息,还有无隔栏的整面窗户能无障碍的欣赏到外面的海景。   一推开门便能下水游戏,甚至别墅前的一大片海滩,都属於住客专享的,没有外人可以打扰的私人领域。除去每栋别墅里配的私人管家,可通过电话随叫随到提供服务和帮助外,住在这里的客人根本不用担心任何外人的骚扰,便能独享这片宁静。   就是在其中一栋这样的别墅内,外边的太阳才刚刚从海面上升起不久,暖黄夹杂橘色的光芒将大海的颜色都渐染成了暖色调,海面不断折射出波光粼粼的光照。清爽微咸的海风将大门自然垂挂下的白色布帘,吹得前後不断摆荡。热带水果和各式精美食物组成的三份早餐,整齐地摆放在橙褐色实木打造的客厅方桌上。可是,却并没有人去享用它们。   至於原因,在客厅另一侧门半掩的卧室房间内,早餐的主人们正在享用著另一份更加可口和美味的“早点”。   ……   宽敞的红木大床几乎可以让五个人并排躺在上面,因此容纳三个成年男人在上边也并不显得拥挤和难受。但一晚上都被夹在两人间的易衡,可不觉得有多享受。从监狱里被一个人缠著“鬼压床”,到现在被两个人夹住,尤其是在半夜时两个夹住他的人手和脚还不闲著,时而抚揉上他的胸膛,或是将脚抵进他双腿间磨蹭,想睡得踏实都不行。   被清晨投射进房内的阳光所照醒,易衡将双眸朝卧室的一边瞥去,全是透明玻璃组成的门外,就是一个游泳池。虽然几天前他就已经住进了这里边,但他根本连房门外的游泳池都还没机会去过。因为从来之後,他就被左右揽住他身体睡著的疯狗和毒蛇整日拖住缠绵,除了房间内的立式沐浴他用到过外,根本连迈腿出房间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门口那个游泳池,别墅外的沙滩和海水都没能触碰到。   不知道阎南和滕子贝是靠著什麽本事带他就混上了这座海岛,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易衡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沙滩、大海和椰树林,对於他来说可谓是一种全新体验,似乎完全摆脱了在监狱中的所有衰气和煎熬。只是陪在他身旁的,依旧是他的“狱友”这点,让易衡感到不怎麽自在外。   看看和自己面对面靠在蓬松羽毛枕头上闭目休息的滕子贝,冷峻的五官即使是睡著时,也俊美得犹如雕刻最完美的雕像一般,更别提那长到可以放上火柴棍的浓密睫毛。转过头,易衡又悄悄望了一眼睡在他身後的阎南,那一头浓黑的乱发和洁白的枕头形成强烈对比。   见两人都没有什麽反应,易衡悄悄用手肘撑起身体,把搭在他腰上的阎南手臂及搂在他胸前滕子贝的手掌移了开,顺利从全套雪白的大床上翻跳下来。赤脚踩在厚实平滑的地板上,易衡拉开透明玻璃门走到了外边,反手将门带上,朝著近在眼前的游泳池他便直接跳了进去。   “噗咚!”人一进去,大量的水花立刻喷溅在游泳池周围的大理石砖上,身穿白色宽松T恤和蓝色平角裤的易衡,并没在意他的衣裤是否适合游泳,只是想先在水里畅游一番。毕竟是盯著看了好几日的游泳池,不进来游一游实在是不爽。   等游了好几圈终於过足瘾的易衡,後背靠在游泳池一边抖了抖他头上的水珠,开始认真思索起後面的日子该怎麽办。在稀里糊涂被屋内的两人牵著鼻子走後,两人完全是把他当成了他们的所有物。而且,最近越发频繁的性爱也让身体本算是结实强壮的易衡有点扛不住了。   明明在出狱之後,有那麽多的美女可以选择,甚至是如果想的话,左拥右抱都完全不是问题。就凭著阎南和滕子贝不俗的长相,及能租得起这海岛别墅的钱……别墅的租金易衡曾瞧到过一眼,那价格让只是个快递员的他很是震惊。有钱又长得帅,还怕找不到人?但看看两人现在对他的兴趣,完全就没有消褪,他是不是要好好酝酿个完善的计划,才能彻底离开他们?即使两人强行领著他到海岛上来玩,也不代表他就必须接受两人对他的控制。   只是这些天,除了来的那天经过外面的海滩,看到过不少各种肤色的外国人,及送饭和服务时才出现一下负责服侍他们,皮肤偏黑说著一口外语的女管家外,易衡就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别的人好打听这里究竟是在哪,要如何才能回去他熟悉的地方。在两人的管制下,易衡连离开视线偷溜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在越狱出来的途中,易衡尝试过好几次偷偷溜走,可无一例外又被两人给轻轻松松逮了回去。而且,每次被捉回去的结局,都是他被弄得很惨……   现在的阎南和滕子贝,已经不再是单纯用拳头来教训和解决问题,全都改成了集中在床上解决……导致易衡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即使五十米外拍打著白色浪花的碧蓝大海更吸引他去游,他也只能忍住冲动,待在这离别墅近的游泳池内过一过瘾。   游了几十分锺,易衡突然听见了响声,警觉地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是管家正从门口离开,易衡想是管家将早餐送了过来,才又重新放缓精神。估摸时间差不多也该吃饭了,易衡双手撑住游泳池的边沿,从池内翻了出来。   浑身湿哒哒地向下不断滴著水,因为是冲动直接跳下游泳池游泳的,易衡忘了擦干的浴巾还放在房间的里边。因为天气温度适中,浑身是水倒也不会觉得冷,易衡就这麽带著一身水,返回到了卧室内。找来一条干净内裤和搭在沙发边的浴巾,易衡想起房间内的立式浴室也都是全透明玻璃的“情趣设计”,他转头看了看在床上躺著的两个,貌似还没醒来。   他便直接站在卧室内,将身上湿透紧粘著肌肤的T恤,拉住下衣摆向上脱了下来。接著,臀上同样湿透的四角裤也都一同脱下。把身上的水珠用浴巾擦干後,易衡正穿著干净内裤时,就听见了一人的说话声。   “啧,不用穿了啊,反正待会儿也要脱掉。”   “……”易衡缓慢扭头望向大床边,不知道什麽时候两个人都已经醒来了,都不知道看他换衣服有多久了……   “过来,一早起来就勾引我们啊。”向易衡勾了勾手指,阎南勾起嘴角悠暇地坏笑著,幽暗的瞳眸紧紧望著易衡俊伟帅气的面容。   “草,我只是游个泳而已。”易衡双目瞪大,更显凶狠,心中却是倍感冤枉。他都已经趁两人睡觉的功夫去游一下泳罢了,居然都被说是勾引?自己不过一个糙汉子,哪来的那麽多勾引魅力?他实在是搞不懂。   “再不过来,我们就过去了。”见易衡站在原地还有空顶嘴,阎南“好心”提醒道。   如果床上两人过来的话,自己绝对被整得更惨。易衡权衡一下後,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床边靠近:“早餐已经送过来了,我们应该先去吃东西……”   “早餐可以等下吃,先吃吃你。”不耐烦地把还离一步远的易衡直接拽到了自己面前,阎南伸手就抚上一早便勾引著自己的蜜色身躯。一手抚摸被水浸泡後稍显凉的弹性肌肤,另一只手罩上了易衡只穿著一条内裤的臀部,手掌掐进臀瓣紧实的肉上转圈般大力揉捏起来。   与此同时,已经从床另一侧下来的滕子贝,也走到了易衡的身旁,掐住易衡的下颚扭到一边,垂头便吻住了易衡的双唇,舌尖轻易地撬开了易衡的牙关,霸道地与之舌吻起来…… 第三十五章 番外美味早点 下(双龙 肉)   铺著雪白床单的大床上,三名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正姿势暧昧地纠缠在一起。躺在两人之间的蜜肤色男子,後背靠在皮肤白皙的外国人身前,结实的胸膛被白净的手掌恣肆揉弄,而男子的大腿被前面另一个男人强行分开至两边,几乎被平行拉开,臀下垫起的软枕,使夹在中间的男子臀部更向上挺起,几根手指此时正沾染著透明滑润的膏体在男子後穴内抽送不已。   “咕滋──”“咕滋──”搅动在穴径内的声响,充斥在安静的卧室内。光是被手指操弄,分身就已经被刺激得勃起的易衡,想抬起手臂去遮挡他发烫的面颊,却被他身後的滕子贝给拦了住,使他泛红皱眉的脆弱神情直接展露在他们面前,即使是一个细微的神态表情,滕子贝和阎南也不愿错过。   “啧啧,只是被手指玩弄而已,你就已经这麽兴奋了?”阎南利用润滑剂开拓著易衡的身体,因为最近一直不断的调教,易衡的身体已经变得愈发敏感起来。只是用手指找准穴壁内的某个位置不停刺激按揉,易衡便会激动得几乎高潮,快要喷射而出。   “……唔嗯……”男人的手指在自己体内抽送已经够刺激了,而身後的滕子贝似乎更加重了这场性爱的刺激。易衡胸前两边的乳头被滕子贝用手捏在指间,不断地搓揉。而易衡的耳廓,也同时被滕子贝轻轻舔吻著,甚至还会含住他的耳垂一阵轻咬。   不知道这是滕子贝什麽时候发现的新乐趣,可能是偶尔一次吻上了易衡的乳头後,他便被易衡小巧柔软的乳头所吸引,也特别喜欢看到易衡在被逗弄吮吻乳头之後的反应。没事时他便会将手伸到易衡的胸前,先是打圈般按捏著易衡结实的胸膛肌肉,接著再将手指抚上胸前小小的乳头那,一阵捏扯折磨,使得柔弱的乳头在折磨和挑逗中颤巍巍地挺起,他便更是大力地玩弄起来。   等到手指的抽插即将使得易衡高潮时,阎南坏心眼的停下了动作,突然就把手指从易衡软热滑润的穴中抽了出来。一下子失去手指填充抚慰的後穴,还在微微收缩不停,皱褶内隐约可见里边的媚肉,在润滑剂的沾染下更显晶亮勾人,让人看著就想立刻埋入到里边。即将攀上顶峰却又突然撤离,这使得易衡的穴内肉壁一阵空虚,但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只能低喘地将双眸望向阎南那边。   将一部分润滑剂抹到自己已经挺立得快贴上小腹的硕壮性器上,阎南瞧见易衡无助望著他的迷茫模样,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了亲,问:“怎麽?想要我进去吗?”   “……唔……进来……”虽然在床下易衡是想尽办法要逃脱,但已经在床上时,他倒也不会再怎麽扭捏,个性直接地便表露出他的欲念。而且,想著早上完便可以早解脱,他干脆主动将臀缝间的小穴朝阎南那根粗大的肉茎上蹭了过去。   见易衡如此主动,阎南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沈,但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进来,反而对易衡说道:“那叫一声‘哥’来听听。”   “哥……你妹……”易衡实在没忍住,他都已经让对方上了,还那麽多事,不由把话给顶了回去。   阎南一听易衡顶嘴,唇线缓缓上扬,头向下俯低,凝视著易衡的双眼:“嗯?你说什麽?又敢顶嘴了?”说著话,阎南扶起他的分身,将冠状顶部在易衡皱褶的穴口磨蹭盘旋一会儿後,便猛地将整根分身都挺了进去。   “唔嗯!呃……”即使後面已经用手指扩张许久,但阎南的分身尺寸毕竟和手指相差甚多。狭窄的穴径瞬间被狰狞的肉棒所填充,衔接的地方似乎紧密得留不出一丝缝隙,身体里边都被装得满满的。这种涨满又疼的感觉,让易衡的眉间蹙起,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而阎南的刻意惩罚,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顶撞进他的体内,粗暴的动作让易衡实在有点扛不住。在被凶残对待了一阵後,易衡终於选择服软,毕竟他那里又不是铁做的,怎能让阎南再如此折腾下去?那非疼死不可,他赶紧张嘴说道:“哥!哥……轻点,哥……”   在易衡带点沙哑的低声呼喊下,阎南终於是将他的动作放慢,结束了他的“小小惩罚”。他现在整根分身已经全部埋入了易衡的穴径内,可以清楚感受到来自温暖肉壁的蠕动和紧缩刺激,那软热的肉壁不断圈紧他的分身,不知是想抗拒还是想要欢迎他的到来。   这种紧致的感觉让阎南非常享受,他开始将他硕大的分身缓缓在易衡体内碾磨转圈,扩大一直紧密包裹他的肉壁,接著把分身从里边抽出,在几乎快要全部抽出时,又大力地再次挺送进去,开始他独特的霸道节奏。   只能配合阎南粗暴速度的易衡,在被贯穿的同时,那些快感也隐约开始冒了出来。想弓起身来,但身体却被滕子贝给紧紧圈著,易衡只能无力地瘫软放松身体,由著身後的人抚摸亲吻,也由著身前的人架起他的腿用力挺刺。   直到终於发泄了一次後,阎南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抽出来让滕子贝继续,而是把躺在滕子贝怀中的易衡抱了起来,身体翻转,使得身材高大的易衡背对他坐进了他的怀中,而旋转调整姿势的过程中,阎南的性器始终深埋在易衡的身体里边。   把怀中背对他的易衡抱好,并将易衡的脚顺著大腿内侧部位扶住,向两边拉开,阎南对前面的滕子贝邪佞地笑道:“今天我们来玩双龙怎麽样?”   “好。”望著在阎南怀中原本闭目喘息的易衡,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後遽然瞪大双瞳惊恐到的模样,滕子贝挑了挑眉,答应道。   “别……别!你们一个个上就算了,不要一起!”自从在监狱中尝试的一次“双龙”开始,阎南和滕子贝便对这种玩法产生了更多的性趣。而易衡对此却一直有阴影,总感觉玩法实在太凶残,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玩坏的错觉。而且,每次三人之後,他都体力透支到了极限,因此对於阎南的提议他很是不想接受。   可他的抗议并不能阻碍另两人的决定,易衡想起身挣扎,却又被阎南扶住腰侧两边一把按下,并狠狠向上在他的体内一顶一转。   “乖一点,我们就不会弄疼你。”看著明显被刺激到的易衡,滕子贝站起身,低垂他冷冽俊美的脸,伸手抚摸了一下易衡长长了些头发的脑袋,说:“用嘴给我先舔下。”   将跨部对向坐在阎南怀中的易衡,示意著易衡用嘴把他的分身润湿,到时候一起进入才能顺滑许多。   “快点。”见易衡光是望著滕子贝却没有反应,正抱著易衡的阎南,又朝易衡因为紧张更加紧致收缩的穴径内顶了顶。   “唔嗯……呃……”身下被男人玩弄著,而眼前又是另一个男人的分身在等著自己。易衡不甘愿地探出他的舌尖,一点点舔弄起在他面前的男人性器。接著再张开嘴,将男人的分身一点点含进嘴中吮吻,垂放的手也抬了起来,同时搓抚起咽不进口中的分身根部。   没想到,在牢里别的什麽没有学会,伺候男人的活倒是熟练不少,可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啊!比第一次接触男人性器更熟练许多的动作,伺候含弄著眼前的肉茎,易衡在心中不知道要怎麽说自己好,真是有够自暴自弃到了极点。   当易衡努力把眼前的分身用唾沫浸透湿,舌头来回舔弄时,他身下插著男人阳物的地方,又有一根指头顺著小穴附近按揉起来,不断尝试,并开始戳刺著已经被操过一次而松懈软化不少的穴口处。易衡感觉到手指的动作,身体瞬间紧张地一绷,括约肌和内壁都跟著收缩不停,差点把勃起不久埋在易衡体内的阎南分身,刺激得要再次射出来。   阎南一手抓住易衡的臀部狠力一揉,警告道:“别收缩得那麽紧,我还不想那麽早射呢。给我松点!”   “……唔……”被手指和分身共同夹击,怎麽可能放松?易衡只想回阎南一个凶狠眼神,但因为高潮而迷蒙泛红的双眼,完全没有起到易衡平时凶狠视线的作用。   又挖了不少润滑剂涂抹在易衡的後穴处,将那些润滑剂顺著已经戳软可以再塞进去一个指头的後穴空隙,塞进到小穴的里边。接著,阎南开始逐渐增加手指,慢慢捅进已经插了个分身的易衡身体里。而面对想要挣扎或是扭动的易衡,他便直接低头,对著易衡肩膀用锋利的犬齿咬上几口做警告,咬得深的地方,真的是已经能够见血。   在扩充得已经差不多,也没有耐心继续下去,想要在易衡体内自由冲刺的阎南,抬头向滕子贝示意了一眼。滕子贝立刻按住易衡的脑袋,示意不需要再舔。接著,阎南将抱著的易衡双脚扳得更开,大张著腿的姿势朝外,而插著男性分身的小穴也更加显露出来,赤裸裸地展现在滕子贝的眼前。   “已经弄得差不多,可以进来了。”   “不……别……”被迫把腿掰开到两边,无法合拢在一起。易衡看著滕子贝接近,立刻又产生了逃跑的冲动,只是他的力气再大,也挣脱不开力气比他更大的阎南,而他想要挣脱的时候,滕子贝的身体已经覆了过来。   被易衡已经用嘴和唾液湿润过的分身,在易衡和阎南交合的穴口边蹭了蹭,通过手指的辅助,便也毫不留情地顶了进去,两根粗壮分身同时都进入了易衡的後穴中。   “啊啊啊啊────”被另一个肉杵逐步顶进到肠道中,易衡挣扎地想跳起来,却被前後两人紧紧拉住,哪都逃不了。被左右分开抱住的腿疼痛地在空中无力踢蹬,却也无济於事。身体还是将另一个人的分身顶进了体内,那种疼痛和似乎能同时感到两人筋脉在自己体内跳动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还没有等到易衡完全适应和接纳,阎南和滕子贝两人已经互相默契地一前一後抽插起来,在一人抽到快出来时,另一个人便狠狠地顶到了最里边,紧接著抽出去的人将分身瞬间埋进到深处,而另一人再将分身抽出。   一个人的抽插已经够刺激,而两个尺寸不小的分身都埋在自己的身体里,强烈抽插摩擦著自己的内壁,易衡感觉他的肠壁似乎都要被两人给磨破了一般。他半垂著眼帘,难受地低声喘息,已经再没了力气挣扎。而他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也让夹著他的两人可以更加畅快肆意地享受他体内的温暖。被刚开始进入时的恐惧和疼痛刺激出来的泪水,被身前的滕子贝伸舌一一舔净。而易衡萎靡垂下的分身,在阎南的抚摸和揉弄下,再次有了兴奋起来的迹象。   身体内的敏感点,也开始在慢慢的适应和两人刻意地摩擦下,产生了惊人的快感,不再只是单纯的痛苦。如果说两个人进到身体里的痛是双倍的话,当掌握节奏默契速度配合下,快感也变成了双倍的。易衡在前後两人的不断抽插,和身体上下部位的抚摸玩弄下,开始有了感觉。   三个人足够翻滚并相当结实的大床上,雪白的被子早已经凌乱地被丢弃在地板上,而同样白色并皱起的床单上,长相帅气的硬朗男人还在继续被另外两人共同享用著。激情的汗珠顺著男人蜜色光滑的肌肤滚落而下,男人蹙著眉心,半闭著双眸,偶尔泻出轻微的呻吟,明明是如此性感的男人却又显现出别样的脆弱。他的手无力地抓扶在他面前人的肩上,身体无助地在两人合力冲刺下,上下摆动不停。   男人胸前的乳窦已经被人捏玩到红肿立起,而腹下的分身不知道被拨弄刺激了几回,喷出的白浊液体有些粘染在男人浓密的耻毛间。而已经倾泻几次的分身,也无力地耷拉在耻毛之中。   至於夹在男人前後两边的人,似乎还没有完全要够。男人前面颈部纹著蛇纹身的外国男子,将男人的头抬起,吻向没力气拒绝的男人唇瓣,轻咬著男人的嘴唇,并伸舌探入进其中,将男人的舌头勾吮出来,交换著彼此间的唾液。而男人身後挺进中的另一名长相邪气的男子,也在继续抚摸揉捏著男人锻炼得极好的身体,不时还在男人的肩後和颈侧新添一些看上去就知道难以消除的暧昧齿痕。   外面的海滩,太阳已经升高许多,阳光倾泻在整座海岛上,微风徐徐吹向别墅门前垂挂的遮挡布帘。卧室内激情的“早点”还在享用过程中,只可惜客厅内摆放的真正早餐,此时已经全部冷却,再没了温度。 第三十六章 番外 南犬北蛇少年时   【警告!以下这篇番外是两只攻年少时的唯一一次“接触”,特爱攻爱到攻的手指都必须是纯洁的读者,千万别看!!】   晴朗的好天气,金色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坐落於郊区外的一栋洋房,欧式的建筑风格显得格外奢华。在洋房的庭院内,种植了许多来自各地甚至各国品种的树木与花,绿色嫩叶中盛开的朵朵鲜花,十分美丽,尤其在阳光的修饰下,更显得娇豔欲滴。   如此美丽的庭院,有一条蜿蜒至洋房大门的小道,道路是用纯色砖石以几何图形排列,显得简单却又精致。   沿著小径来到洋房门前,可以看见精雕的大门正半敞著。从敞开的门缝望向里边,装潢豪奢的客厅现在是一片凌乱,打磨齐整的大理石地砖上全是一滩滩刺目的鲜红血迹。有一些血迹甚至顺著挣扎的痕迹蜿蜒成长长一道污渍,顺著血迹一路看过去,在长条血迹的尽头,是倒在地上躯体已经僵硬的尸体。   外边还是绿荫环绕,小鸟轻快地在歌唱,蝴蝶翩翩飞舞,而洋房内的客厅却是与之不符的修罗场。客厅内通往楼上的螺旋梯,也有一具尸体倒在了上面。尸体的脑袋斜斜地摔在上边一阶楼梯上,大片红色鲜血顺著他血口处蔓延而出,不断向下流淌,滴滴答答落在再下一阶的楼梯上。   而上了楼後,沿路都能看见姿势各异,或趴或躺,斜靠在墙角已经气绝的尸体,一路来到角落中最後一间房前。房门正大开著,里边靠窗的沙发上躺著具尸体,尸体的脑袋无力支撑,软软地向後仰著,手中还握著一把枪。而在门口的位置,地上则躺著一具脑袋被整颗爆掉的尸体,看上去年纪还挺轻。   整栋洋房似乎都陷入进了一片死寂,明明原先还有那麽多活人充斥在里边,场面热闹非凡。但现在却再没有什麽声音了……   直到刚才那开著门的房间内,传出了一声翻阅书页的响声。这才发现到,原来那房间中不止是有两具尸体,在里边宽敞的欧式床上及还躺著尸体的复古沙发上,各还坐著一名年纪约十四五岁的少年。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金色柔亮的发丝在窗外阳光映照下,显得更加耀目,白皙的肤色在光线的闪耀下,同样显露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如此俊美的外国少年,简直像是坠入到人间的天使一般,但少年此时的行为却和 “天使”一点都不搭边。他纤长的手指间握著一把闪著寒光的锋利匕首,并拿著块已经被血水染湿的布,轻轻在将匕首上的粘稠血迹擦干。   另一个盘腿随意地坐在弹性十足大床上边的少年,黑色的头发浓密乱翘成一团,根本像是一早起来就忘了梳头般散乱。还有些青涩年轻的脸蛋,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但从那俊朗邪气的五官已经可以完全了解,他将来绝对会是个让女人魂牵梦萦的魅力男子。总是喜欢坏笑的嘴上,里边还鼓鼓的叼著一根棒棒糖,不时会转换到嘴巴的另一边继续吃著。   将手中正翻阅的杂志搁在床边上,黑发少年将嘴中的棒棒糖抽出来,拿在手中闲晃著,一边把杂志再翻到了一页,抬头对沙发上正擦拭匕首的外国少年讲道:“啧啧,这家夥房间里的情色书刊真是不少啊,不但满满一墙的书柜都是影碟,连这些欧美情色杂志都多到眼花缭乱。”视线再次转回到杂志上,上边金发碧眼的波霸美女,正尽心尽力地搔首弄姿,摆出了各种撩人的姿态。   “他们什麽时候到?”没关心黑发少年的话题,外国少年只在意他什麽时候能离开这房子回去,他想尽快洗个澡,将身上沾染的人血气味洗干净。   “已经发消息和他们联系过了,任务完成,估计他们很快就能过来把剩下的事扫尾了。”回答了外国少年的提问,黑发少年眼神撇到了在房门旁被爆头的那人,道:“这次又少了一个人,家族那边肯定很郁闷,嘿嘿嘿。”   地上死的那人也是家族培训出来的,非要安排跟在他们身边一同行动,但偏偏实力和经验都不够,结果就被现在沙发上的那具尸体给爆头了。太常看见身边死亡例子的黑发少年,已经对同伴的惨死没什麽感觉。除去和外国少年交情好之外,其他的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哦。”听到人快到了,外国少年才点了点头,对於地上那具尸体,他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喔呵~滕子贝,瞧!这个女人挺带感的。”翻到後几页的杂志内容,兴奋的黑发少年不由地想与外国少年一同分享乐趣,拿著杂志跳下床,雀跃地来到沙发边。   而通过称呼可以发觉,原来那外国少年便是少年时的滕子贝,黑发少年则是阎南。   嫌弃沙发太小又被尸体占据了一半空间,阎南毫不畏惧地将沙发上的尸体直接推到了地上,也不介意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沙发,大刀阔斧地直接坐在了滕子贝身旁,并把杂志上看到的那页递到了滕子贝面前:“看,就这个女人,不错吧?身材看上去很棒呐。”   “……”皱眉看著杂志上的裸体女人,滕子贝只感觉胃部涌上来一阵阵的不适感。赤裸裸的女人肉体,总能让他回想起童年时,经常在家中看见的母亲接客时的赤裸肉体;而随著回忆涌上,一看见杂志上的人,就让他再度回忆起那些糟糕的记忆。   “不过啊……说真的,这些金发碧眼的女人,貌似都没有你长得好看呢。”虽然杂志上的女人搔首弄姿的模样很挑逗人,不过比起面前的滕子贝,面容上还是明显输了一大截。拿起杂志对比著滕子贝紧皱眉头的冰冷脸庞,阎南宣布著滕子贝的“胜利”。   而滕子贝直接一个转头,没搭理阎南的自语。   感觉到滕子贝的不爽,阎南好奇问道:“怎麽?夸你好看还生气?怎麽你看到这些书反应还是这样?这些女人不符合你的兴趣?”   “不喜欢。”   “你要求太高了点吧?”见滕子贝没有兴趣,阎南干脆翘起脚,继续在沙发上翻阅倒饬那本杂志。   “……以後你有什麽计划?”突然间,滕子贝冒出了一句话。   “啊?以後?”   “嗯。”   “不知道,再说呗。现在的生活和我以前相比,至少能吃饱睡好。”耸耸肩,阎南对未来的规划,还没有想得那麽远。   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的他,生存在一个到处都是偷杀拐骗的混乱地区,那里每天都有人死亡,人们为了生存,不管什麽勾当都肯豁出去做;每天,为了能吃上东西,阎南必须和那些同样是孤儿的人奋力争抢,才能顺利地得到一些能勉强填饱肚子的食物;而哪怕是过期的食物残渣,也都是生存下去的食粮。所以对於和以前相比虽然同样危险,但却能够吃饱穿暖的生活,阎南便已经觉得不错了。   说著说著,阎南翻到了杂志的另一面,里面是张女主角正和男人接吻的照片,阎南盯著看了一会儿,抬起手肘撞了撞滕子贝,问:“你有接过吻吗?”   “……”对於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滕子贝直到看见阎南手中的杂志,才明白了这问题的由来,他淡漠地摇了摇头。   “不如……我们试试看?”   “……为什麽?”   “因为你长得不错啊,我想试试吻到底是什麽滋味。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   “喂!别那麽无趣啊。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试验,你也不吃亏。”   在阎南死皮赖脸的不断说服下,滕子贝终於是被烦透了,若是不答应,按阎南的性子可以不间断地烦他好几天。於是他干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没什麽意思的实验。   见滕子贝点头同意,阎南立刻将嘴巴里含著的棒棒糖拿了出来,一个快速接近,将他的唇直接贴上了滕子贝冰冷却又柔软的薄唇上。   沙发後的欧式落地窗,投射进来的柔和光线,静静地在两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灿光晕,时光仿佛在此刻被静止。两名长相都十分惹眼的少年,凑近在沙发上亲吻的画面,恬静地被午後的阳光隽刻在此时。从窗外看去,就像是一副真正的迷人画作。   几秒锺过後……   阎南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拉开了距离,对著滕子贝说道:“好像并没什麽特别的感觉啊……你有感觉吗?”   “……柠檬。”从这个吻中,滕子贝只感觉到阎南吃的棒棒糖口味。   “哈,是吗?看来你的脸再漂亮,也不能到刺激我啊。毕竟我们两个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实在产生不出什麽别的感觉。”   “……”滕子贝觉得阎南的总结完全是废话,本来他就认为这个尝试实在没有意义。   “滴滴──”腰上别著的黑色机器,传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阎南立刻把手中的杂志往怀里一塞,从沙发上跳下来:“他们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把擦干净的匕首插回刀鞘内,滕子贝跟在阎南身後一同从房间内走出。任务已经完成,後续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们来操心了……   这一日过後,又经过了多年,如今的阎南和滕子贝,估计他们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他们的初吻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好奇而献给了彼此……   (番外完)   作家的话:   哈哈,这篇番外为了照顾某些对两只攻YY的妹子们,哈哈哈……不过你们也能因此看出来,两只攻是真的实验过,但可惜对彼此真的没感觉(摊手),左手和右手始终搅不了基,但是,在多年後他们能喜欢上同一个人,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篇文以後还会不会有番外,这个不能确定,或许有灵感会再更,或者是不会。喜欢这文的同学们,欢迎你们继续收藏著这文,说不定哪天就惊喜地看到它更新了,嘿嘿~当然,也欢迎大家将我的专栏也收藏好了,因为不少人问我下次什麽时候再开文,但我自己也不清楚会是啥时候,不如收藏得了,这样开文你们就能发现我又出现了(掩面扭   对了!虽然文完结了,但下一章作者的碎碎念後记,也欢迎大家来围观哦~\(·<>·)/ 作者碎碎念的後记时间   哈哈,没想到啊,这篇文的人气比我想象的多不少,本来还以为很多人雷3P的呢……OTL   因为在我刚刚开文的初期,甚至是在我构思的期间,不少妹子包括以前比较熟的,都是一副嫌弃脸跑来对我说:你居然撸3P?等你下次恢复正常了,我们再回来看。这些特别强调的话,其实还挺打击自信心的。不过,看到後面看文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似乎挺喜欢的,我摇摆的自信也终於是恢复了一点。》-《   以下的内容可能有些会和前面我的作者有话说超长碎碎念有些相撞,大家别介意啊,哈哈~因为当时我就怕TXT文网会完全不理会我的请求,在正文完结就把文屁颠颠搬走了,很多我要解释的事不在那章赶紧说清楚的话,到时很多看TXT的就会吐槽为什麽就那样完了的。果然……TXT文网你们果然不辜负我对你们的绝望!!!果然在正文一完就搬走了!!!有那麽捉鸡吗!!!= =#   好吧,言归正传……因为当时好几个月没来码字,想到要回来码文,就会想起自己又要几个月睡不好觉看不了美剧电影了,不由心生恐惧,所以决定还是再撸个短篇练练好了。於是──这篇3P文就这样诞生了。   本来是想写个自己过过瘾的3P文,而这种无节操的自然在监狱里发生更加适合了,於是就有了监狱的设定。其实我看过的一些监狱文,都是看完後让人感觉有些沈重压抑的,自己不想写成那样的,只想写个爽文而已,所以就不走那样的路线了。另外,也很想写个杀人魔的血腥故事,所以3P文就这麽双线展开了~~   看起来它们没有什麽关系,实际上确实也没有什麽关系,哈哈哈!不过还是有点点小联系的,没有前者的路线铺垫,主角也不会因此到监狱中,不会认识他人生大道上的“劫数”,疯狗兄和毒蛇兄~~XD   至於大家怨念主角是被陷害的,其实还真不是……=L=主角正如文案写的那样,是“真倒霉”。杀人魔其实只是偷偷拿了他的一套衣服出去伪装,再放回去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证据,却被警察给找到了,加上诸多巧合和急著破案的压力,倒霉蛋才被冤枉进到了监狱……   杀人魔忙著自己的计划,自然没时间去管主角,但他後面几起明目张胆的案子,已经算是狠狠打了判错案的那些人好几个巴掌,证明了他才是真正的凶手。而监狱中被关的人,是真无辜。只是可惜啊,还没等到警方把主角放出来,主角已经越狱了……哈哈哈哈,谁叫他是倒霉蛋呢~~   有些人也抱怨过主角不够硬气,觉得他应该被打到“躺著出去”,也别和攻们那样和这样。但是,我说过了嘛,我想写个“3P”的爽文。两只攻已经够硬了,主角也硬的话……等他们打架打到五十章,说不定连一个嘴都没啃上= =|||所以我设定了一个外硬内软的主角,比起更硬的攻们,他懂得适当的妥协。但这并不表示他就“娘”了,身体暂时的妥协,不代表什麽,他若是真的脱离两只凶残的攻,他照样可以不在意狱中那些事过他自己的生活~只是嘛,能不能脱离还真不知道了,哈哈~XD   因为凭主角直男不细腻的神经,和两只凶残攻如小学生般的恋爱方式,想他们三个爱得正常还真难啊~如果要写爱得“缠绵悱恻”,互相“虐身虐心”後才BLABLA在一起的情节,实在没啥萌点了。所以,想知道他们三人以後能身心融合HE的,或是不爽两只攻的态度想BE的,欢迎大家脑补吧~~\(≥▽≤)/~   而杀人魔这边,最终他的结局如何,他或许会被警察最终抓到,也或许会在抵抗中身亡,亦或者是继续逍遥法外,这些都看读者你自己心中的期盼~我已经把他为什麽杀人,杀人过程,及他的背景经历都交代了,也算是告一段落。   这篇文其实还是很轻松的,不用为主角的未来担心,相信他是可以顽强的生存下去的。而我这篇两极分化的文,也是想给大家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乐趣~~想看轻松肉的,跳过剧情部分看一遍;想看剧情的,跳过监狱部分看一遍;最後还能再一起统一看一遍~~这不是挺好的吗?嘿嘿嘿~~   说文短小的,要知道这篇文本来我就是想写个短篇的= =其实在主角说出:“风一样的男子。”那里,就是我想的结尾。能在後面继续写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就知足常乐吧( ⊙ o ⊙ )~   谢谢大家在这一个多月来的鼎力支持,每天刷评论刷得我好开心!很久没有看到这麽多条留言了!文该完结的时候,自然也还是要完结的啦~没看过瘾的同学们,也欢迎你们点我的专栏,看看我其它的文哦~~反正都是没有V让大家免费看的,喜欢的话再留句言就更好了》。《   能让大家看得开心和喜欢,那我也就开心和满足了,写文的乐趣就是在这嘛~~XDD   如果是通过TXT看到此文的读者,也热烈欢迎你们来我的窝玩哦!你们的每一条留言,我都会看到,也都会认真回复的。虽然TXT文网帮我这个小透明扩大了不少人声,但我却不能知道大家看完文的感受,还是会有点小小的失落……OTL   最後,谢谢大家的鼓励,让我顺利把这个原本计划是“短篇”却不知不觉撸成了“中篇”的文写完,只要你们能在看完後心情不错,我写这爽萌文的目的也达到了!至於里边的虚构内容,千万别和三次元的联系啊,因为真的真的只是虚构捏造的而已,绝不属实……=L=   = 3 =鞠躬   西陵冥 写於2013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