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乱反正 作者:你爸爸 内容简介: 唐冬冬消失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死了。 嘻嘻改下cp属性,大混蛋x小混蛋 攻受都不是啥好人啊,狗血滔天,注意避雷 再港一下 攻是个老流氓 贪财好色日常爱好包养在校大学生 受.. 受还没想好,想到再补充 (我再掐指一算是受日常殴打辱骂攻,以及等等等等等攻) 鉴于我还没想好这篇文具体应该讲个啥故事 所以还是要港一下没大纲没逻辑,是想到哪写哪 01 唐冬冬消失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死了。 虽然半个月前他还跟我在床上做`爱,因为我企图在他乳`头上装上一点装饰物而差点把我踹成阳痿。 当然差点的意思就是他没有成功而我成功了,而且因为太过于兴奋我内射了很多次,在他最后试着爬着离开的时候跩着他的脚踝完成了最后一次高`潮。 他哭了很多次,骂我都骂都没声了。 然后他就消失了,但我觉得他应该是死了。 唐冬冬应该不叫唐冬冬,叫什么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五六年前的冬天我在美院大门口想捡几个长得好看的人带回家养着的时候,唐冬冬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直接撞上了我安安静静停路边的车,本来动静也没多大一个大男人摔个跤站起来拍拍灰也就没事了,也不知道他是点背还是嗑药嗑猛了撞上我车头后倒下去正好脑袋撞上了美院门口摆得齐齐整整的花坛,血流成河的他登时就晕死了过去。 本来这事怎么也摊不到我头上,良心过得去一点把他拉到医院就完事了,不过我这人就只几个特别的爱好,一个是喜欢钱,二个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如果那个人在床上又很好用那就更好不过了。 要么说色易熏心呢,唐冬冬给花坛砸得血流成河了我都能见他长得不错,当时想着我本来就是这边捡人来了,权当这兔子撞上树撞我跟前了。 我鞍前马后地给这只兔子安排治疗,这逼玩意儿睡了三四天醒来第一句话问的是:“你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你的救命恩人”,这个人脸色一变就问出一句“我是谁”。 脑子坏了失忆了这种事情倒没什么,那我养在家里倒更省事了,反正我对他的脑子没什么兴趣,我只对他的脸跟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点兴趣而已。 所以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唐冬冬,反正他是在冬天“咚咚”两声撞到我面前的,而且这个名字我叫得挺顺口。 让我比较糟心的事情是我把唐冬冬带回家后我发现这孙子从前嗑药,瘾犯起来能把我挠死,嗑药就算了,主要我不知道他从前乱不乱交,我之所有去美院捡人带回家主要一点就是想着学生要干净一些,虽然我自己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没办法,审美上就是喜欢那种看起来干干净净学生样的人。 捡回唐冬冬后我在家观察了有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那半个月时间我每天都会任劳任怨地把唐冬冬给拖到浴室里把他从里到外全部认认真真地清洗一遍。 唐冬冬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是他还留着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少爷习惯,喜欢在浴缸对我破口大骂,脚踹得水花嘣我一身,有的时候生气了我会掐着他的腰打他屁股。 是真的打,几巴掌下去我自己手都发麻的那种,然后我发现我很喜欢唐冬冬的身体,他扭动着身子极力躲避我的时候总会把我蹭得起火。哦,我还喜欢唐冬冬哭,他每次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总觉得内心十分舒坦。 所以唐冬冬到后来总是叫我变态,他哭着叫我变态的时候我会更加兴奋。 我从前没有这些爱好,至少在床上勉强能做得到一个文质彬彬,这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能算作是唐冬冬的错。 我养了唐冬冬五六年的时间,最主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唐冬冬的身体,起先一段时间还是因为他的脸,因为好看,一鼻子一眼都是我喜欢的样子,到后面看习惯了也觉得就那样而已。 后面上的久了唐冬冬那股子骚劲怎么也掩盖不住,面上看不出来,生起气来还真的一副像模像样的大少爷的模样,要脱他衣服的时候他还十分抗拒,非逼着别人压着他给他屁股来几下才能安静下来,衣服脱下来,手摸到他后腰他就能撅起屁股开始求欢,手指走他臀缝过一圈他就能哼得跟吃了春药一样,插进去后整个人在床上化成了一滩水,偶尔还会像搁浅了的鱼一样在岸上弹跳一下。 这导致我跟唐冬冬上床从原来的身体上的舒服到最后直接变成纯粹的精神上的爽,所以一养养了他五六年,即使他是个连身份信息没有的“黑户”。 其实最开始一年的时候唐冬冬还没有在床上骚得跟个发情的母狗似地,十分贞洁烈女地捍卫自己的后门,就是他毒瘾犯起来发狂,我按着他的后颈插他他会一边哭一边叫,带着要把我夹断的力道,那段时间还蛮爽的,我有的时候会怀念。 现在唐冬冬消失了半个月的时间,我很有理由怀疑他死了,他五六年时间除了缩在我家被我养着他几乎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他连身份证都没有,买张离开这座城市的高铁票都买不到。 他跟我在一起的这些年不是没有因为被我`操得狠了生气离家出走的时候,最长的一次也不过是三天的时间,怎么出去的怎么蹲在我家门口跟狗似地红着眼睛等我回来。 即使他知道他回来后可能会面对好几天下不来床的情况,他还是会回来,因为他除了我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这次他消失了半个月的时间,我很有理由怀疑他可能走在路上被车撞了,而又因为没有身份信息联系不到亲人导致治疗没来得及。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好好停在路边的车被他撞了后都会因为看他的脸或是身子而把他捡回家的。 我其实还是有一点想念他的,毕竟他用起来十分顺手。 甚至在夜晚的偶尔想起他的时候会考虑打印出他的照片贴上街西小巷来作寻人启事,最后翻找了半天,我手机只有唐冬冬的发情时候的裸照,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射在他脸上然后给他照得照片,唯一一张没有照全身脸上又没有精`液的照片还是五年前他第一次被我插射后一脸色`情地模样被我拍照留的念。 因为太过色`情所以我放弃了在街头巷尾的电线杆上贴寻人启事的想法。 在唐冬冬消失了一个月后我开始把车停在艺校门口。 我还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02 我不知道现在学生的审美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颠覆性的变化,我在艺校门口车都停三天了竟然没发现一个身上还带着点学生气的学生,甚至已经有人已经胆大到直接走到我车前敲我窗户说见我车在门口停了许多天是不是在等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长得其实不是很符合我的审美,但是也算好看,我开了车门让她进来并告诉她我在他学校门口等了一个朋友三天没想到那么心狠竟然真的不来见自己。 这只是一个好让彼此都能够有台阶下的谎言而已,根本不需要在乎真实度跟可信度。 女生果然没怎么在乎可信度“这样啊”了一声,随后咯咯笑着回道:“那您那朋友别要算了。”说完折过身子,“您看让我做您朋友这么样?”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够大胆了,照往常来这一款向来不是我的口味,大概因为五六年跟唐冬冬呆的,现在看到哪朵花都能感觉到一个色彩缤纷。 所以我十分真诚地邀请了这个胆大的小姑娘跟我共进晚餐。 胆大的小姑娘矜持了一会儿,她说她晚上要上晚课,让我把时间约在周五晚上,我也不是个那么猴急的人,欣然应下后跟她交换了一个联系方式。 她在我的手机上敲下她的名字——薛美琪。把手机还我之后她眨着眼睛笑眯眯地告诉我说她表演系大三的学生,她的梦想是当演员。 我表示了对她梦想的认可,并且十分真诚地祝福她成为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演员。 她能红遍大江南北当然最好不过了,毕竟我能找上床的最有名的也不过是个十八线的女演员而已。 男人嘛,总会有那么一点毫无作用的虚荣心。 周五的时候我特意订了滨江大楼顶楼的餐厅,那间餐厅能够看见全市的夜景,约会嘛,总归是场地看起来越浪漫越要来的好一些。 我还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去薛美琪学校门口接的人,她上车后拉了镜子就开始给自己补装,一边补着口红一边侧眼睛看我笑道:“可不能给唐先生丢人。” 我把车启动,随后告诉她:“你怎么样都给我长脸。” 她又哈哈笑了两声,她脾气性子都不错,长得也可以,所以处着算轻松,我还挺满意。 把车开到滨江大楼底下我把车钥匙给门童让他帮忙停车,带着薛美琪下车的时候隐约见前面被迎着进去的人背影有些眼熟,等薛美琪勾上我胳膊问我怎么了我还想唐冬冬那个人应该没这么大排场。 等我跟薛美琪在餐厅就坐,我特意找人订了个靠窗的位置,窗边景色不错,薛美琪看起来也十分满意,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我见餐厅经理陪着的几人,才想着自己进门时觉着眼熟那背影确实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人穿上衣服脱下衣服的样子我里里外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现在这逼被人群簇拥着孔雀一般地走在人群中央的样子倒还真的没怎么见过,一时间有些稀罕,多看了两眼 我跟这餐厅经理有一点联系,倒也不是很熟,勉强只能够得上个让助理发条信息帮忙留个好位置不会被拒绝的情分上,唐冬冬倒对这餐厅经理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模样见怪不怪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脑子里还想着这人在床上哭着呻吟的样子,这么看来我他妈还怪想他的。 时隔三个星期我又见到了唐冬冬,不过他现在可能不叫唐冬冬,而且他被人群簇拥着从我几米开外的地方迎着进了包间,我也没胆凑过去直接把人往自己床上带。 —— 收回目光的时候我见薛美琪也撑着个下巴望着唐冬冬进的那间包间,嘴里还问我:“唐先生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看了她一眼:“怎么?” 她收回目光朝我咯咯笑:“我看唐先生盯着看了许久呢。” 我朝她举了举杯也笑:“长得好看的人总会让人多看一眼的嘛。” 她喝了口酒嗔笑:“唐先生讲话可真让人伤心。” 我哦了两声:“当然最好看的那个此刻正坐在我对面。” 女人向来都是需要哄的,我当然知道,尤其是在彼此情绪恰到好处的时候。 最后我人给开了两瓶酒,酒足饭饱后事情就要步入正题了,薛美琪确实也十分上道地撑了撑自己的额头,撒娇道:“头有些晕啊。” 虽然聪不聪明并不是我选择床伴的重要条件,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跟聪明的人打起交道来让我觉得十分轻松,我擦了擦嘴,然后询问薛美琪:“我在楼下给你开了间房,你下去休息一下?”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我:“唐先生送我下去吗?” 我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站起身朝她伸了伸手:“乐意之极。” 进房间之后她倒在床上倒了一会儿,我站在床边琢磨着她不会真的是喝醉了吧,我对跟醉鬼上床这件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跟唐冬冬在一起头一年他毒瘾犯起来在床上只会撒泼的样子让我对意识不清醒的人都没什么好感,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秒差点抓爆你的蛋蛋。 唐冬冬虽然长得细皮嫩肉的但好歹是个男人,绳子捆起来往床上一丢倒也算得上是一种趣味,女人的话这样就不好办了。 我都差点准备拎着我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开做一回柳下惠了,反正这事我迟早会讨回来也不急在这一时。 薛美琪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她带着醉意在那撒娇般地小声讲:“阿爹我想做演员。” 我拎衣服的手顿了顿——哦,重头戏在这里,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了不起,躺在床上跟人谈条件。 我往床边坐了下去:“行啊。”虽然我不认识什么导演,但是有点闲钱总归不是错的。 薛美琪突然呜呜哭了出来,她说她不想回家,她就想做演员,想做明星。 我说行行行你别哭了。 她哭得梨花带泪地看着我,突然抱住了我的腰。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告诉她:“先去洗个澡。” 她竟然噗嗤笑了出来,光着脚踩下床突然就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赤着脚就走浴室去了。 我突然生出一种跟时代格格不入的落差感。 我的一场好事最后却是被酒店的火警警报给搅了,我倒不怎么在乎这火警警报,真要能把火着起来这整个滨江企业干脆直接倒闭算了,门口服务员敲门的声音实在是吵,喊了声“滚”竟然还不管用,在那里兢兢业业跟有鬼在后面催着一般地给我敲门,我披了衣服怒气冲冲地去开门,门口保安敬职敬业地拉着我的手就跟我说:“为了您的安全,请您赶紧跟着我走。” 二话没说竟然真的拉着我走了,我连衬衫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喂了两声说我房间还有一个人,那个服务员竟然不管不顾地带着我往前走。 这他妈我还没发现有问题那我就是脑子有问题,我抬腿踹向前面拉着我的人:“你打哪来的?” 他几个趔趄,两膝盖直接跪在了地上,我还想上前补几脚,最好能问出人到底哪儿来的,一边系自己的衬衣扣子一边往他方向迈了两步,眼前突然一黑,隔了有两秒我才反应过来我他妈这是被什么麻袋给套住了。 还没骂出个“他妈的”就感觉被人扛到了肩上,整个人都悬空了。 我近几年办事特别孙子,怎么怂怎么办事,养唐冬冬在身边几年更是连往日挖挖谁养在外面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的小老婆墙角这事都不做了,实在不信有人能在酒店光明正大地把我给我绑了。 我被人扛在肩上颠了一路我还想回头我出来我必须得跟经理好好谈一谈关于我的赔偿问题。 约莫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被人丢在了不知道是沙发还是床的地方,反正底下是软的。 静静地听了几分钟人进来人离开的动静后,我觉得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疯起来神经病一样能拿麻袋把我套起来的人是谁了。 我在袋子里挪了会儿,看自己能不能把这东西给弄开,也不知道那麻袋套我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绑得密不透风。 我听见有脚步声传到我身边,外面的所有响动通过袋子窸窣摩擦的加工传进我耳内会有些奇怪,我听见外面那人说:“剪刀可不长眼睛。” 我立马停住了自己挪动的身子,唐冬冬要是真疯起来这个世界上估计是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往常他的小身板完全控制不住我,那还不是我说什么是什么,现在我整个人都被装进了套子里,他要是拿把西瓜刀把我拦腰砍成两截我估计也只能在死前喊上一句操。 隔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一点光透了进来,感觉有金属冰冷的触感在自己肌肤附近游走,我抽了口气——操`他妈的顶上绳子解开就完事了一定要弄得老子整个人都不太敢喘气。 等那条缝大概大了一些,我说:“好了,我自己把这条缝扯开,你站远些。” 我能透过那条探进袋子里的光看见那剪刀金属刀刃折射的光芒,看见这道光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整个刀尖的方向都开始对着我,唐冬冬笑了两声:“你怕疼呢?” “……”我盯着黑暗中那一道简直夺命的光。 唐冬冬问我:“你怕死吗,唐项?” 我说:“冬冬!” 我听见唐冬冬笑了声:“少叫我那个恶心的名字。” 我屏了一下呼吸,那把泛光的剪刀从那个越来越大的洞里拿了出去,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带着自己的麻袋翻了个身,伸手拉开那条缝隙,才把身子解救下来,扭过身去,见唐冬冬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望过去的时候他正伸手去拿放在小几上的茶杯,等我视线看见我刚刚躺过的地方,那个地方正插着一把金色的剪刀,被子里的絮都冒出来了一些。 唐冬冬垂着眼睛吹了吹茶杯中的热茶。 —— 03 唐冬冬谁也不记得的这段时间我就感觉他脑子有些不正常了,没想到现在看来是恢复记忆了脑子更不正常了。 我盯着那把剪刀有些来火,但是我现在不太清楚这人现在是个什么路子,能够在滨江酒店直接让人麻袋把我套过来了,只得凑过去装模作样:“我找了你很久,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凑过去看他低垂着眼睛喝了口茶,这装模作样的小模样,要放在往常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床上被我弄得跟吃了春药一样,可能因为我的目光实在是不够真诚,唐冬冬吹着水杯瞥我一眼,冷笑了一声。 我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你不信我?” 他把水杯慢腾腾往我面前一递:“有些烫。” 我琢磨着接过给他吹了吹,听见他说:“脏不脏?” 这东西还真会让我来火,我仰头把他一小杯茶灌进了嘴里,然后站起身直接贴上他的嘴给他渡了进去,最后伸手揉搓了会儿他圆润的肩头,嘬了好几下他的嘴巴,松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红了,嘴巴更是因为被茶水浸润过的原因,鲜艳的像是早晨刚迎接过露珠的玫瑰花。 我伸手擦了擦他的嘴巴:“再脏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唐冬冬开始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胸膛起伏缓慢平静下来后他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拔下了他插在床上的剪刀,他看了会儿剪刀刃又看着我:“你胆子没这么大的唐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是在威胁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是很惜命的,摆了半天的表情才看他:“我以为我跟你在一起五六年时间,怎么也是有感情的。” 他用手指摸了摸剪刀,不说话,装逼装得十分有排面。 我只好继续摆表情:“还是说你不记得了?” 他哦了一声,坐在了床上玩剪刀:“记得很清楚,忘都忘不掉。” 我想了下:“我喜欢你,我以为你能感受到。” 他随手把剪刀扔在了地上,脱了拖鞋慢腾腾地躺靠在床头看我:“记得很清楚,记得很清楚你怎么折腾我的,也记得你怎么跟对狗一样对我的。” 这话说的我,实在不好接。我观察了一下他要下床去捡那把剪刀的话速度不一定有我快,所以我朝他走了两步,本来想单膝跪在地上做一个稍微虔诚一点的道歉姿势来,后来想想自己年龄也不小了万一磕着碰着了还怪不舒服的,只好一只脚屈在了床上:“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唐冬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副表情好像知道我此刻在做戏一样,但是没揭穿这戏还是得继续做下去。 我垂下头去:“我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你,我是怕你知道了就再也不要我了。” “……” 我绞尽脑汁想我应该给自己安一个什么毛病:“我从发育起就有这样的性癖,我本来应该好好对你的,但是我忍不住,抱歉,冬冬。” 唐冬冬从鼻腔里笑出了一声,是人是鬼都知道他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话。 —— 好想写肉哦, 我又来啦!虽然还没肉起来,但是我要睡觉了,晚安~~ ——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在乎他相不相信,我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嘬了一下,力保此刻自己做一个温柔的男人而不是禽兽。 唐冬冬的手开始还推在我胸口,不出我所料不用两分钟他的手就环上了我的后背,胸口也紧紧地贴着我胸口,从鼻子里发出些很好听的声音。 他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做出一些让他哭出来的事情,这次想要努力让自己的理智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是手从他衣服下摆弹进去摸到他肌肤的时候我脑袋有些嗡鸣,太久没碰过唐冬冬了我有一些像是久没碰过毒品的瘾君子摸到了自己的想要的药。 等我的手捏上他乳尖的时候我在想我他妈的什么时候竟然对这幅身体想念到这种程度了。 唐冬冬在我怀里抖了一下,眼睛半睁不睁地环视了一圈,舌头伸出来舔了下他鲜艳的嘴唇,好一会儿他张嘴呻吟出了一声。 我的理智在大脑里岌岌可危地发出了一波信号,让我凝了凝神凑在唐冬冬耳边轻声问了下:“冬冬,我可以碰你吗?” 我他妈都被我自己这礼貌有加的衣冠禽兽样子给惊到了,果然人的能力都是逼出来的。 唐冬冬没理我,好一会儿,他突然垂头脑袋在我肩窝处蹭了蹭。 你看我现在根本没有想过他是个什么家养的小动物,是他自己要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是蹭了半天见我没反应,他喘了几声,手伸下去开始解我的裤子,嘴里的热气全喷在我耳边:“周。” “什么?”我没听太懂他在说什么,抚在他胸口的掌心拢住了他的胸口,他胸前的点竖得硬硬地顶着我的手心,我在想我之前给他穿的乳钉肯定已经被他摘掉了,不知道会不会留洞。 我伸手搓了搓他的胸口,然后掀起他的衣服,凑上去见他脸颊通红,闭着眼睛一双眼珠在眼皮底下来回走动,我低头嘬了他一口:“宝贝,把衣服咬住吗?” 他张嘴咬住了自己的衣服。 我凑过去看他左胸上的乳`头,那个洞果然已经找不到了,他擅自处理我之前留下的诸多痕迹这件事让我有点不悦,我伸手脱下了他要挂不挂在胯部的裤子,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乳`头,另一只手掐了下他的大腿根。 唐冬冬猛地抖了一下,睁开眼睛呜咽着呻吟了两声,嘴里咬着的衣服也松开了,我吸了两口他的奶`子,他伸手搂住我的后背,受不了般地叫了出来。 我还没怎么碰他的性`器,他就射了我一腿的精`液。 我想他应该也很久没过性生活了。 这么看来跟我一样。 —— 他射完后紧紧地搂了我几分钟,松开手他垂着眼睛看了看自己一声狼藉,好一会儿我看他皱眉似乎低骂了声,在跟我视线对上的时候脸色变了几变,几乎带着点咬牙切齿:“滚。” 他这幅眉梢眼角含着春情又色厉内荏的模样让我有些兴奋起来,手忍不住插进他两腿间揉掐了会儿他的大腿根,他抖了抖腿,一副爽完了就不认人的模样作势想要踹我,我抓住他的脚踝曲起他的膝盖就往他上半身压,他白了脸,半晌吐出个字:“疼。” 哦,他这么一闹弄得我都快忘记了他早就不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身体软得能够在床上劈出个一字马让我`操。 我只好就势把他的腿往他身体旁压,他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最后双腿间那东西也不知道蹭哪了自己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侧着头叫出了一声。 我伸手揉了会儿他站起来的性`器:“冬冬?” 他汗涔涔的头发黏在脑门上,一双眼睛都像是湿了,睫毛都粘黏着变成一簇一簇,他张嘴喘了喘,从喉间咕出了一声:“嗯?” 十分粘稠温顺。 毕竟五六年的时间并不是白过的,又不是拍电影,字幕一打就是“六年后”。 我伸手顺了顺他湿漉漉的头发,他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看见我手的时候呼吸顿了顿,在视线跟我对上凉的像是某种冷血动物。 这视线让我都没忍住愣了下,我自觉虽然自己在床上是个禽兽,但是生活上对唐冬冬应该算不上太过分,至少没真的想要把他养成个什么我私人的性`爱娃娃。 除了有的时候恶趣味上来会不允许他在家里穿裤子。 或者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我给他穿了条后臀`部分特意剪开了条缝的紧身裤子,并十分真诚地建议他不要在里面穿内裤或者穿丁字裤之外,我觉得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他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事情。 但是很显然现在的唐冬冬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什么都不记得的那几年除了我弄疼他,他会跟我亮出猫样的爪子外一切都很和谐,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看来觉得自己在这几年很受屈辱。 我想他肯定不知道,他越是这幅样子越让我想要弄他,想要让他哭。 唐冬冬抬手挥开了我顺他额前头发的手,他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那只被我压着的腿扭身拉开抽屉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卷进了手掌心里,然后他伸手推我,分开双腿坐在我的大腿上,一只手压在我胸口,抬起头的时候另一只手心里拿着的安全套正准备用嘴巴撕开,他阴沉沉地盯着我。 双腿间站得笔直的东西冒着水都快要打湿我的裤子。 他咬着安全套包装的锯齿口,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我伸手想要摸他的大腿,他把还没拆开的安全套从嘴里拿了下来抬手就往我伸去的手上挥,那被他咬了道缝的东西划过我的手臂,有轻微的刺痛感。 我想唐冬冬肯定不知道,我今年三十二岁,不是很喜欢别人弄疼我。 唐冬冬面无表情地说:“少碰我。” 我没说话。 他说:“安全套撕开戴上。” 我说我不喜欢戴套,他伸手掐住我的脸:“我有一天我肯定要杀了你。”一只手反手穿过我敞开拉链的裤子隔着内裤压了下我的东西。 其实说实话,唐冬冬这个样子,我也觉得挺可以的,我有些兴奋,他在床上哭我也兴奋,他在床上发狠我也有些兴奋,当然后者是我刚刚发现的事情。 他掏出我的东西,抬起坐在我大腿上的屁股,把我的东西在他肉多的臀上蹭了蹭,他红着眼睛看我:“你萎了?” 大概我还没完全站起来这件事情让他有些生气。 我说:“冬冬,你要对它好一些。” 他跪在我身两侧,抚着我勉勉强强硬起来的宝贝往自己身下塞。 他的动作实在是有些粗鲁,以至于我都感到了有些疼,但是他还是十分顽强地把东西塞进了他的身体里,他慢慢腾腾地坐下去,我能看见他胸膛起伏缓慢地加剧,到最后张嘴像是被潮汐打到岸上许久的鱼在岸边无助地张着嘴巴渴求水中的氧气。 等他完全把我吞下去后,我听见他从鼻子里憋不住般地哼出了两声。 他盯着他这模样看了许久,他一张脸潮红,在跟我视线对上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竟然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我被打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然后在这突突的太阳穴跳动下听见他哑着嗓子说:“老子姓周。” 他说他叫周殊锦,我再把冬冬那两个字吐出嘴他就找人拿热油灌哑我的喉咙。 我想我在之前很多年最应该教会他的不是做`爱是件多么快乐事情,而是我真的不是很喜欢疼。 —— 再港一下,攻受不是啥好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剧情不是“我日`死你”就是“我杀死你”这样 然后又不会真的有人被日死或者被杀死,毕竟我是个HE的狂热爱好者 04 周殊锦现在人坐在我老二上,一只手撑在我小腹上,另一只手蜷着耷在一旁,我伸手揉了揉被他打得有些火辣辣的脸,他垂着眼睛看我。 他底下那个洞火热夹得我有些上头,我揉着自己的脸告诉他:“你下面的小嘴可真会吸,才一个月不到时间没见魂都要被你给吸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的话他听见有什么想法,只知道他下面那嘴又缩了缩,紧紧地包裹着我的东西。 我抽了两口气盯着他:“你发春想被日也实在没必要让人把我绑来吧,你哪天给我打个电话喊两句哥说你逼痒了,哥还能不帮你吗?” 我想这人好赖不分,我都腆着脸皮来给他面子要哄哄他这少爷脾气,他还真的敢跟我动手,还真觉得我欠他什么了不成。 他闻言耷着的那只手想伸过来掐我脖子,我下`身一顶,他两只手都拽到了床单上。 垂着脑袋从鼻腔里“嗯”出了两声,我伸手照着他屁股肉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汗涔涔着脸抬起来看向我。 我又给了他屁股一巴掌,那声音脆响,听得我没忍住舔了舔嘴,他一只手急切地抬起抓我的手腕,明明一副快要高`潮的模样还摇着脑袋跟我说:“不、别、别打。” 我说:“我再给你屁股两巴掌你鸡`巴里的水都要喷出来了是吧?” 他十分急切地抬手来捂我的嘴巴,明明一张高`潮脸还从喉咙里咕出两声叫春似地“闭嘴”。 我现在懒得搭理他,起身抬起他分在我身体两侧的腿并起来就往他身上压,听见他哼了两声疼,我没理他,抓着他两条腿在他身体里抽`插了片刻。 还没弄几下,他两只被我并着压下去的腿就开始乱踢,我一时间没抓住,差点被他一脚踹到脑袋,整个从他身体里撤出到一臂远的距离看他跟鱼一样在床上扑棱了几下,然后我听见他抽了两口气,才有一点要安静下来的架势。 哦,我估摸着他应该又射了。 他真的持久力很不行,做着一副狠样子有什么用,被插两下就只会叫春。 我上前去给他翻了个面,他左边屁股上还有我刚刚打的两个巴掌印,我伸手轻拍了拍他右半边屁股,两手拉开他臀缝把自己还硬着的宝贝再次插进他洞里。 他从被子底下闷闷地“嗯”出了两声,我插了两下听见他带着重重的鼻音说:“我不要做了。” 我狠狠往他身体里插了两下,掐着他的后颈告诉他:“插两下就射,早泄的毛病得去医院治一下。” 他的脸被在被子里我听不见他什么声音,只是下面那洞紧紧地箍着我,松松紧紧跟个会呼吸的小嘴一样。 果然,我还是最满意唐冬冬的身体。 哦,他说他不叫唐冬冬。 等我压着他屁股在他洞里干了百十来下的时候,他整个身体都陷进了被子里,一个屁股倒撅得挺好看,我没忍住抽出自己的东西,抬手又给他右边屁股来了两下,他在被子上缩了缩。 好一会儿我见他似乎嗝了一下,我开始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幻觉,等推着他的大腿准备让他曲起膝盖方便我进去的时候他上半身在床上打嗝似地抖了一下。 我卡着他腿弯防止他整个人突然又软在床上,看见他把脸从被子里转了出来,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我还纳闷这人原来好像也没这么能出汗,扒着他的臀缝再次把自己插进去看见这个人睁开眼睛就开始哭。 没什么动静,就是湿漉漉这一双眼睛,里面不断地冒水出来。 我乍一看愣了一下,再想觉得乐,找到他G点撞了两下,他眼泪冒得更凶了,陷在被子里的上半身因为打嗝抖了一下。 我掐着他的屁股:“爽到哭啊?” 他听到我声音哭嗝打的更频繁了,泪水簌簌地往外冒,一片被单都被打湿了。 我伸手从他后颈顺着脊椎骨摸到了臀上,下`身反复对着他身体里那个敏感点撞,撞到他嗝也不打了开始哽咽,呜咽着说:“我够了、我不要了。” 我凑过去掐着他两腮看他潮红的脸还有满脸的泪水:“你不是能跑吗,还来找我不就是想要我日`你?” 他开始哭,泪水都覆盖上我的指尖,什么都听不到了般地说:“不要了。” 然后我就在他的眼泪里把自己的东西都射进他身体里。 我想唐冬冬肯定知道,我就是喜欢看他哭。 _ a 有点爽.. 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天晚上应该还能再写一点 我伸手给他擦了下沾了满脸的泪水,他闭着眼睛睫毛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在我指腹摸到他眼角的时候侧头在我手心蹭了蹭,我准备带着他进浴室收拾下狼藉,才把他搂起来发现他下`身被子被氤湿了一圈。 我没忍住啧了两声:“你还挺能出水的啊。” 他本来被我半抱着,闻言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吐出句:“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我简直发笑,腿都站不稳,窝在老子怀里说要杀了老子,我把他往床上一丢,伸手就揉在他屁股上:“这样,反正也要死了,那我做个风流鬼。” 我说着手指要往他身体里面钻,那洞口还有些肿,我刚射进去的东西还可怜巴巴地粘在那红肿的入口,指腹才摸到外面,他手狠狠地拽住了我的衣服,指节都有些泛白,哑着嗓子冷笑威胁我:“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我手心揉了揉他红肿的洞口,在他的哆嗦里松了手弯腰把他给扛上肩头,他蹬了两下腿后也没做什么激烈的反抗被我扛进了浴室,浴缸里没放水,我把赤身裸`体的他放在洗手台上,大概台子太凉他屁股一挨上去就哆嗦了一下,我打开浴缸放水再回去的时候他晃着两只腿坐在台子上没动。 他乖起来的时候我一般会带着一种看儿子的心情看他,还蛮愿意给他顺顺毛吃两颗糖。 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知道我在哪也知道我电话是什么都不联系我,没想着来见我不说,一见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要杀了我?” 他偏了偏脑袋脱离我的手掌心,阴沉沉地看着我:“你少跟我发糖衣炮弹唐项,今天你在这房里弄了我信不信待会儿出门就有人把你当垃圾套起来丢到水库去。”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这里跟我犯什么狠,要我跪下来跟他求饶?要我说我之前对他都是错的,希望他原谅我?我下半辈子当牛做马给他赔罪? 这人真可笑,被操得脚都站不稳还装模作样地跟我展示他的能力? 他要真有本事失踪了五六年他们家还没个人能找到他?他本事大到这个地步能随随便便把老子绑去沉水库他们家还他妈不能在个小小的沛市找到他这么大个人? 唐冬冬到底是被我养了五六年养到像个傻`逼还是他其实本来就是个弱智? 我掐了掐他的脸把他脑袋转往他身后镜子的方向,实在想笑:“你看看你自己这一副被操得跟什么似的模样,跟我发什么狠?” 我的视线在镜子里跟他对上,他透过镜子阴沉沉地看我,我一时没怎么注意他他手下的动作,他猛地伸手拿起放在洗手台一旁的的木梳子抬手就往我胸口戳。 那木头梳子底下是尖的,我往后撤了撤才堪堪避开,胳膊被他划了很长一道口子。 我侧头看了看那血缓慢地从那道口子里沁出来,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要惹怒我。 我自我觉得我脾气已经算得上是很好了的,一般是不会轻易动怒的。 但是疼痛这种东西,向来是会让我心情不好。 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把盥洗盆的水打开,把他从台子上拉了下来,脑袋按在了水里。 他的双手撑在大理石台子上,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我按着他的后颈实在是有些不得不生气:“老子他妈养你五六年你跟老子说走就走,一见面二话不说想拿个木梳子捅死我?!” 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从水里抓起来,凑过去看他:“木梳子能他妈捅死人吗?没人教过你的话我现在教你,下次见老子的时候身上记得揣把刀子!” 他满脸都是水,闭着的眼睛艰难地睁开看我,脸上一个巴掌印十分分明,喘着粗气看了我半晌,突然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你今天弄不死老子明天要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我看他是真的想死,很知道怎么能轻易的激怒我。 我拽着他的脑袋按进水里,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下`身,对着他还肿着的屁`眼插了进去,他扑腾了许久,他挣扎的样子让我有些想到我刚捡他的那阵子,什么都不知道脾气还不小,我拎着他去洗澡的时候他在水里扑腾扑腾扭来扭去地辱骂我。 我真的在捡到唐冬冬之前丝毫不知道自己竟然有暴力倾向,他很简单的就能激怒我,而我这个人又真的实在是不喜欢把气窝在心里让自己默默地承受,所以最终疼得那个人肯定是他。 他越疼扑腾的越厉害,在某个他被我`操到大哭的夜晚我甚至怀疑这个人有不为人知的性癖,怀疑这个人就喜欢别人在床上对他粗暴。 当然,其实我们在床上偶尔也会有好的时候。 好的时候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显是不应该被记起来的,毕竟一旦记起了某些温情的瞬间那么我可能会在某个瞬间企图原谅他三番五次地弄疼我。 这一次我没有准备来找他,是他自己凑到我面前来招惹我的。 我真希望他自己能够弄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去找个心理医生或者是随便什么性`爱调教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不被自己所意识到的奇怪性癖。 我的东西在他身体里被吸得硬了起来,拉着他脑袋让他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在他大口的骂声里又再次把他按了下去,一只手按在他后腰下`身十分卖力地在他身体里反复地戳弄着。 这么反复了数十次,我把唐冬冬脑袋从水里抬起来的时候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接着是他身下淅淅沥沥地一阵热流撒了出来。 我松开拉着他脑袋的手,看了看镜子里一脸不知道是水还是泪的他,他鼻尖还有些红,嘴唇颤抖了许久,好一会儿他咬了咬下唇,呜咽着说:“唐项,我恨你。” 我脑袋有些发热也不知道是浴室的热气给蒸的还是因为今天的唐冬冬可真他妈的带劲。 我伸手摸了摸他前面已经软下来的性`器,湿漉漉的还摸到了一手的尿,把自己东西抽出来对着瘫软在洗手台上的他撸了撸,最后射在他泛红的屁股上。 把手脚无力的他抱起来放进了已经放满水的浴缸里,他脸上的红潮退去了脸就开始泛白,躺在浴缸里跟患了什么重病一般。 我在浴缸外看了看,其实他作为唐冬冬的时候被我`操尿的次数也不少,虽然也气得脸发白,但想来哄上两句就能好。 我侧头看了看我还冒着血珠的胳膊——他妈的他作为唐冬冬的时候可不敢弄伤我,夹疼我了我都能让他哭上好一会儿。 我想到这里本来是懒得理他,低头见他白着一张脸随时能晕厥过去的样子,还是蹲下`身抓起他的手,在他手指腹吻了吻:“你让人把我绑过来是为了什么你自己知道吗,宝宝?” 唐冬冬没理我。 我说:“既然从我身边跑走回家了就不应该再来招惹我。” 我说:“你去做你的周殊锦,我当唐冬冬死了,不是正好吗?” 周殊锦软绵绵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嗓子哑到话都说不出来还要给我装狠:“给我滚。” —— 不要问我咋HE 我暂时还没想到 对此文目前饱有充分的热情。 —— 05 我抬腿要走,回头见这孙子惨白着一张脸缩在水里,闭着眼睛感觉下一秒能滑进浴缸给淹死,我说:“要睡觉收拾好了去外面床上睡。” 他睁开眼睛抬手就把浴缸附近台子上摆着的精油之类的瓶瓶罐罐往我身上砸:“给我滚。” 我特别烦人二话不说就动粗,大家都是文明人什么不能用语言来解决啊非得跟个泼妇一样发飙。 等他把东西全砸在地上趴在浴缸边沿跟牛一样喘着粗气看起来没什么劲了,我笑他现在像个泼妇,刚见面的时候不挺能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吗。 他趴在浴缸边半晌没动弹,我走过去抬了抬他的脸才见这人像是半晕了过去,脸色煞白的偶尔还打会打哆嗦,没被温水覆盖的后背一层鸡皮疙瘩冒出来,他支支吾吾吐出一句:“冷、好冷。” 我拿温水浇了浇他赤裸的后背,伸手给他擦了把脸,没忍住有些咬牙:“小王八蛋。” 等我伸手把他屁股里我弄进去的东西全给掏出来,裹着浴巾把他身上些水给擦干净把人带出浴室塞进被子里才见他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点,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没动静了。 我捡起自己乱七八糟丢在一边的衣服裤子套上后在镜子面前仔细整理了下发型跟皱巴巴衣服,从裤子里翻出手机才想到薛美琪这回事。 她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最后发了条信息问我:“阿爹你到哪去了啊?”附了一张她裸着大腿的照片。 我边给她回电话边走向门边,电话“嘟”声响了两下我开门才发现周殊锦住的是个套间,外面两客厅灯光简直刺眼,有一些细小的交谈声,外间客厅上着桌麻将,时不时“碰”出两声。 手机里薛美琪那边接通电话撒着娇“喂”了一声,里间客厅茶台处坐着聊天的两人像是见到了我,莫名其妙地笑了一通朝我招手:“喝茶?” 其中一人我认识,叫邵合耿,我仰着他爸吃饭很长时间了,哪个地方碰上了还得哄着叫他一句耿少。 当然他认不认识我就另说了,毕竟整个沛市要仰仗他爸吃饭的人并不少,每一个他都能对号入座那他记忆力还挺惊人。 我朝他们方向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把身后周殊锦的房门关上后站门口跟薛美琪说话:“我碰到几个熟人,我们再联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拖着嗓子“啊”出了两声,笑了:“老爹你不是不行了吧,洗好了躺床上你消失然后跟我说不行啊?” 但凡一个男人被质疑了性能力都会有些上火,但是现在这场面也不是我给她放狠话说能日死她的时候,咳了两声压着脾气说:“我最近正好有投资拍电影的意向,你看看?” 毕竟我把人约来了饭吃好了房开好了澡都洗好了最后我人却不见了,我作为一个讲礼貌的文明人怎么都不应该让她立刻滚开不要打扰我。 她声音立马甜了下来:“谢谢老爹,我不打扰老爹办正事了。” 我嗯了两声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口袋的时候还想着现在的小年轻一个比一个厉害。 挂了电话见邵合耿跟另一个男的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夹着烟的两根手指手又朝我点了点:“来喝点茶。” 我抻了抻自己皱起来的衣服跨步走去,朝坐着的邵合耿笑了下:“耿少,没想到这里碰上了,有些巧。”我看他眯眼看我就知道他压根就不知道我是谁,我也压根没准备跟他说我是谁,装作很熟的样子就行了,坐他身边拿了茶壶给他跟他旁边人一人杯里满了点茶,看他身边人的时候问道,“不知道这位……” 他笑呵呵地说:“我姓张,张晟。” 这名字我大概听过,不过一时有些没想起来,我放下水壶点头自我介绍:“唐项,唐朝的唐项羽的项。” 邵合耿慢腾腾地哦出一声,端起杯子问我:“殊锦呢?” 我想了想告诉他:“出来的时候是在洗澡。” 我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但话才说出来邵合耿跟身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的笑了一声,然后张晟出声我:“唐老板在哪里发财啊?” 我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跟周殊锦又是什么关系,从口袋里掏了烟给人嘴里递上,拿了打火机给他点上后回道:“哪里发什么财啊,小买卖勉强糊口而已。” 他嗯嗯了两声问我打麻将吗? 我摇头说我不会,打火机放回口袋的时候邵合耿“嘿”了一声:“你这打火机挺别致的啊。” 我低头看了眼才想起这东西是我买给唐冬冬的,我自己的打火机不知道丢哪去了,翻出个这个东西勉强拿着用,要按照往常我这东西肯定要说他喜欢送给他,虽然他很明显是随嘴提一提也不见得是多喜欢,但今天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感觉拿着点唐冬冬的旧物作个样子应该比当场送出去要来得好一点,我咳了两声说:“嗯,一个朋友的。” 邵合耿也没说什么跟我坐着聊了两句伸着懒腰站起来:“我去喊殊锦出来打麻将,三缺一怪傻`逼的。” 我看了半天,外面已经上了一桌了,这屋除我们三个人没别人,我都说我不会打麻将了实在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来的三缺一,我真怀疑这群人五人六的小少爷脑子都不太正常,人话也听不懂。 而且他妈周殊锦现在能从床上站起来我他妈能改姓项。 我立马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哎那我这个不会打麻将的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正好我那破公司有点事要我处理,那我先走了?”我说着站起来,张晟哎了两声拦我:“别呀,不会打麻将就坐着喝喝茶呗?” 邵合耿人都走到周殊锦门前了,我看他伸手叩了叩门喊了两声:“殊锦,出来搓麻。” 我不觉得这人把周殊锦喊醒了我还能好端端地跟他坐在这里喝茶,朋友要交、钱要挣、但是命也要。 我还在想着说辞,张晟站起来凑我耳边侃道:“殊锦嘛,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 他说:“人啊,在国外呆了五六年,刚回国,这个月在我们沛市呆着,今天在顶楼餐厅见着你跟一个女人在吃饭,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我简直要笑,看了他两眼缓下语气说:“那不至于吧,我跟他……” 张晟看了我一会儿:“你跟那女学生去开`房,你以为这个酒店火警警报随便能开的?你知道响几下这个他们能损失多少钱吗?” 我看了看他,我看他这幅样子估计跟周殊锦也不是个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关系,既然不是什么要好的朋友关系那我觉得还好:“什么意思?” 张晟笑眯眯地坐回了沙发上,伸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等我跟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二百五一样在他身边坐好的时候他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道:“他在沛市呆多长时间,你跟着哄他开开心还怕什么都没有吗?” 我问了个我一直挺想问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张晟说:“那也没什么嘛,你还怕我跟小耿在沛市不能帮着你一点啊?” 我想我大概有一点知道了。 周殊锦现在是个十分美味的奶油蛋糕,不管饿是不饿的人见着了都想来分一块尝尝。 但是我嘛…… 我这个人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精神生活十分贫瘠,一个喜欢钱二个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而且既然钱是排在前面,那必然是比后者要重要那么一点的。 既然周殊锦是个奶油蛋糕,什么人都想着上去吃一口,那我干什么不可以也想一想? 反正那个小畜生好哄得要死,我跟他在一起呆了五六年,虽然是他脑子不太清楚的时候,但人的性子又不会因为失忆而改变,脾气大得要死就是要人哄他罢了,对他好一点他就能翘起尾巴拿脑袋蹭人。 所以我从张晟旁边站了起来走到周殊锦房门口,邵合耿敲了半天的门伸手准备打开门,嘴巴里面还唠叨着:“不是吧洗澡洗了这么久吗?” 我伸手按住了他推门的手:“小祖宗脾气不太好,我去看看。” 他眯眼看了我会儿,“嗬”得笑出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行啊。” 我对他点了点头,推开门进去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周殊锦还躺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给他盖被子压太紧的原因,他额头起了层薄薄的汗,我伸手在他脑袋上探了探,好像有一点发烫,他从鼻腔里似乎无意识地哼哼额两声,我站在他床边看了看他,特意把兜里放着的打火机拿了出来,放在他床边柜子上,想了会儿把烟拿出来放在了打火机下面,弄好后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床边,坐着思考了下这人醒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喝水,我把旁边的水壶也拿了过来放床头。 然后我只要等着他醒过来。 等他醒过来后跟他反省一下我的错误。 跟他服软,就像他跟我在一起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里无数次暴躁大哭时候用身体向我传达而来的信息。 要我哄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他,毕竟我过去从来都不会让他如愿。 — 简直码字机本机! 06 周殊锦醒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了。 还是因为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不小心砸了个杯子才见他在被子里动了两下,然后我问:“睡饱了?” 他睁开眼睛四周看了看还有些茫然,看见我的时候顿了顿,撑着身子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水。” 我从保温水壶里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他接过后低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好一会儿才喝上一口问我:“不是让你滚了?” 我伸手过去拿他的杯子:“太烫了?”我说,“等凉一点再喝。” 他手指蜷了蜷,一张死了人的脸看我:“知道烫还倒给我喝?” 我把水杯丢在一边去拉他的手:“你说走就走也不联系我,好不容易见面我还没开心一下你就一副要弄死我的样子,我是个正常人当然有点脾气。” 他阴沉沉的眼珠看向我,冷笑出声:“你是个正常人?” 我觉得我还是挺正常的,除了床上有一点只针对于他的个人爱好外,走到哪里都是个被人夸的积极向上好青年形象。 我端起放在一边的水杯给他吹了吹,他视线见到我丢在床头柜的打火机顿了一下,我立马拿起打火机给他看:“走都走了不给我留一点念想,我不得睹物思人一下啊?” 他还是一张嘲讽脸,一副已经看透了我在做戏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我把打火机塞进他手心里:“现在人回来了也要物归原主,我也不用天天拿着个东西想你了。” 周殊锦说:“你让我恶心到想吐。” 我把水杯递给他:“现在的温度差不多可以了。”在他接过去低头喝水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软趴趴垂着,我紧了紧手指让他头发丝从我指缝间溜下去,这感觉让我有些心痒痒,我嗯了两声告诉他,“是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个混蛋。”我组织了会儿措辞,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听起来更加诚恳一些,周殊锦还垂着眼睛喝水,他眼睛有一点肿,神色恹恹的样子,我觉得他应该是没睡够。 “我……”我说,“我没法控制我自己。” 周殊锦把喝了一大半水的水杯往我面前一递:“不喝了。” 我想这人没手吗伸手能就能放在床头柜上还一定要经过这个步骤,压了压气接过水杯问他:“再加点热水?还是我给你泡壶茶?” 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珠沉沉地盯了我片刻,吐出两个字:“困了。” 我笑他:“你也太能睡了吧宝宝。” 我看他身子在被子里动了动,以为他准备缩回被子里睡觉,没想他掀了被子,抬腿对着我胸口踹了一脚,力气大到老子直接带着椅子翻了过去,脑袋差点没敲在地板上,那椅子腿还好死不死地砸在我手上。 我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但也要看忍的那个对象是谁,是唐冬冬那个小逼崽子我一根头发丝的伤害都不想忍,只觉得这个小畜生是想要造反。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见一个打火机从他的方向抛过来,在我眼前滑行了一段。 —— 嘿嘿嘿我晚上应该还能再写一点 我踹了凳子站起来看他,他赤身裸`体地坐在床沿边,身上一片红红紫紫的印记,看见我十分做作地笑了一下:“我也没办法控制我自己,原谅我好吗,哥?” 他尾音还翘了一下,骚得他自己估计都听不下去,他耳根有些红,在床边裸着坐了两秒后拽过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脸色又阴沉得跟死了妈一样。 我想我的脸色在他看来应该也差不多,甩了甩自己被砸红了的手往他方向走了两步,只觉自己造孽,一个好好跟人约会着的晚上,不是被扇巴掌就是被弄出血大晚上他妈的不睡觉还被这孙子一脚给踹地上去了。 他裹着被子看着我说:“不要过来,滚。”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边分明很怕我又一边还要不停地招惹我,一副恨不得杀了我把骨头嚼吧嚼吧吞下肚的样子又一副被我`操到软绵绵只会哭的样子。 我走过去抓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我:“唐冬冬,给你脸你不要是吗?” 他一双眼睛跟淬了毒一样地盯着我,闻言扯了扯嘴角:“怎么,装逼装不下去了?” 我简直火冒三丈,抓着他脖子掐了会儿把他丢到床上,压上去准备给他几拳头,就见他眼睛猛地一红,眼泪又簌簌地滚了下来,把床单都打湿了。 我拳头收回来阴沉着张脸看他哭,他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裹着被子转身找到自己的枕头靠了上去,哑着嗓子小声说:“困了。” 我下床捡起打火机在床边抽了两根烟,他背对着我,整个人裹得跟蝉蛹一样时不时还抽两下。 唐冬冬太能装了,知道我喜欢他哭,知道我见不得他哭,眼泪说来就能来,跟他妈水龙头开关一样,我把烟头丢进他喝水的杯子里,火星入水传出“兹”声,在夜晚十分明显。 已经凌晨两点钟时间,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听见周殊锦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被子一掀他整个人抖了一下,我脱了衬衣跟长裤躺上床,盖好被子把他搂进怀里,伸手掰过他的脸亲他脸上的眼泪,亲他的眼角,然后嘬了嘬他的嘴角,含着他的唇吮`吸了一会儿,松开后我沉着脸看他:“老子一脚差点被你踹飞都没哭,你哭个屁。” 他脑袋后仰着对我的方向大概有些难受,从鼻腔里哼出了两声,挪着脖子缩回了拿后脑勺对着我的姿势,我伸手在他胸前摸了摸,他在被子里摸摸索索地转过身,缩在我怀里不怎么动了。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屁股,听见他说:“我不要。” 好像他还是唐冬冬的时候,我要弄他他也只会说“我不要”,但是他要不要这件事情向来不怎么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我想了下嗯了两声说:“那睡吧。” 这么晚了我就算是个十八岁的小年轻到点该睡觉了吧。 其实他要真是唐冬冬也挺好的,我养吧养吧大概也能养他一辈子。 一早迷迷糊糊被不知道谁的手机给吵醒,我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还在纳闷谁的东西在吵,被子里伸出一个白瘦的胳膊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摸到东西又收了回去,声音迷糊传出来:“帮我挂了。” 他手机掉进床头缝隙里孜孜不倦地响了快一分钟才安静下来,我是彻底被吵醒了,想着反正醒着也是醒着,伸手揉了揉这个还在被子里睡觉人的屁股,手指摸了摸他下面的洞口,他嗯嗯两声说了句:“疼。” 顿了会儿他又闷闷地吐出一句:“我好疼啊,哥。” 我彻底精神了,从抽屉里拿了个润滑液对着自己的东西撸了两下,压着他的大腿侧着身子就往他两腿缝里插,晨炮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我就射出去了。 把他转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醒了,掀开被子抽了纸巾岔开腿就擦起自己大腿内侧乱七八糟的痕迹,费了不少纸擦完后揉成一团往我身上一丢:“总有天我要剁了你鸡`巴。” 我正靠着床头抽烟,他纸丢过来的时候差点撞上我嘴里燃着的烟,我两根手指夹着烟赶紧把他扔过来的纸团弹走:“反正人也要被你杀了,剁个鸡`巴留在你屁`眼里做个念想吧。” 他坐在那里沉着脸看我,半晌又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砸了桌上一个香薰灯:“老畜生。” 我掐了烟看他发了通神经,还没来得及笑他说我是老畜生那他就是只小母狗,他掉进床缝隙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震得我脑袋疼。 他看了眼说:“把我手机拿出来。” 跟没长手似地,全身上下也就上下两张嘴能动动了,我没搭理他。 他站着大概等了会儿,爬上床,在床缝隙里掏了半天,撅着屁股腰线下沉,身上还是一串的痕迹,屁股也有些红。 我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腰:“撅得这么好?” 他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我的手,看向我的时候眼睛又红了,我伸手掐了掐他大腿根的肉,那里的肉特别软乎,我挺喜欢的。 在听见他变调的叫声后,从床上站了起来准备去浴室收拾自己。 我希望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不在了,而我也实在没有办法让唐冬冬这个人骑到我头上去,即使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唐冬冬。 进浴室准备关门的时候听见身后的周殊锦拿着手机嗯了声喊出句:“小耿。” 我在浴室里给助理小陶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半个小时左右时间给我打电话,往常我去些必须要去但是对我来说又实在没什么意义的饭局的时候经常让小陶给我打电话说出大事了必须让我去处理。 挂了电话洗澡的时候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周殊锦就是想骑到我头上,不管他是什么见鬼的逆反心理还是别的,我看他就是想让我把他当个什么真正的大少爷对待,还愿打愿骂。 我觉得他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长了五六年除了叫`床叫得越来越好听外什么东西都没长,还跟个智力不全的小少年一样。 洗完澡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人了,我走到床边去穿自己彻底揉成一团的衣服,费了半天劲想要把它咸菜一般的折痕给弄平顺来,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坐在床边把摘下的手表带上,还有丢在一边的烟放回口袋,站起身的时候想了想才发现打火机不见了。 我在原地走了两步,抬手看了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周殊锦跟邵合耿及张晟坐在昨天我出门见着的那个茶台处,周殊锦手里还夹着根烟眯着眼睛把烟雾从嘴里缓慢地吐了出来。 外间客厅打麻将的那一桌人已经散了,这么大个地方那三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还怪冷清的。 邵合耿在看见我的时候笑眯眯地朝我招了招手:“唐哥,等着你出来呢,殊锦肚子都饿了。” 07 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差不多小陶能给我打电话,我走过去哎了两声:“不好意思久等了。” 周殊锦一双眼睛在烟雾缭绕下瞥了瞥我,邵合耿伸手拍拍他跟周殊锦中间的位置:“来唐哥坐。” 那姿态动作跟老鸨拉客的架势差不多,我抬腿准备挨着周殊锦坐下,口袋里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接电话看见时间的时候觉得小陶真的是有强迫症,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电话来得可真及时。 “唐哥?” “什么?!” “……” “行,我现在立刻赶回去看一下。” “……” “嗯,留一下他们,我马上就到。” “好的,唐哥。” 我挂了电话收回自己迈出去的腿,言辞十分恳切地告诉他们:“实在是公司碰到点事,我不回去不行。”说着从口袋里拿烟盒出来,“真的,下次我做东请你们吃饭,不好意思啊。” 邵合耿笑了一下:“行,那下次再约饭?” 张晟倒是没有说话,接了我递过去的烟在身上摸了摸转头向周殊锦借火:“殊锦借个火。” 周殊锦把含在嘴里抽了大半截的烟捏着烟嘴拿下来递给了他,然后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事?” 我抬手抽过了他从烟盒里掏出的一根准备重新塞进嘴里的新烟,告诉他:“烟要少抽。” 他冷着脸看了我两眼,把台子上的烟盒往我身上一掷:“滚。” 我弯腰捡了他丢下来的烟盒,放回桌子上对邵合耿笑了下:“我先回去办事,你们早些去吃饭,他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下午最好让他睡一下。” 邵合耿抬了抬眉毛,我看向周殊锦:“我先走,回头联系我?” 当然我没有准备理他的反应,跟张晟道了个别,转身从他们的套房走了。 我量周殊锦这个孔雀样的性子也不可能拉着脸跟人说——我跟唐项不对付,我恨他,因为他在床上日得我哭天喊地,昨天我让人把他绑到我床上来只是因为我想弄死他。 这太傻`逼了,我觉得他不会说。 他的性格让他绝对不可能跟他来沛市认识的这几个明显是利益关系大于朋友关系的熟人说。 所以我很简单就可以离开,顺带让邵合耿认识认识我。 他原来不是不认识我吗,现在总算认识了吧。 进电梯里的时候给小陶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我拟个休假计划,我需要在今天晚上之前离开沛市,随便去个哪个地方度假,假装自己事务缠身,我没有兴趣跟周殊锦玩这样混乱的小把戏,而也实在做不到拉下脸去哄他。 说实话,我现在胳膊跟手背还有些疼,而我真的真的是非常不喜欢疼。 小陶在电话里问我是否需要谁陪同,我出电梯的时候想如果他能给我找几个长得好看的大学生跟在我身边那边这趟旅程就再好不过了。 然后回来周殊锦又离开,那简直是就是一趟完美的行程。 周殊锦不是本市人,听张晟的意思应该在沛市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他们哄着周殊锦是企图从周殊锦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但是我想想这个世界上的事讲白了无非钱或权。 邵合耿他爸在沛市的房地产行业称王称霸,拓了许多其他别的行业要做成一个邵式集团,钱他不缺。 可是这个世界上嘛就是这样,有钱的想要权、有权的想要钱,大家互惠互利偶尔做利益联盟遇事了再各自飞,让有钱人统治这个世界吧,反正这个世界好不到哪去也实在糟糕不到哪去。 能量守恒嘛,东半球某个国家在发生战争所有人都衣不蔽体下一秒可能就在战争的炮火中变成灰烬,那么在西半球就一定有一个国家富饶和平整个国家大部分人的担忧可能是晚餐是什么;在这个城市的东城有医院诞生了一个新生的婴儿,那么会有西城某个阴暗的角落有喝醉酒的男人当街施暴致人死亡。 它坏不到哪去的,而且有些东西很有很能是摆在你面前给你吃你都吃不下去的。 而我想我大概只需要静静地等着。 等着谁来分我一点就好了。 赚钱嘛还是不应该太贪心,最重要的还是不应该把自己闹得太憋屈,让我把唐冬冬当祖宗哄,试过了,很明显我只想让他哭,而他很显然也不是很想让我好过。 — 其实是个肉文.. 为了防止被封号所以加了点无关紧要的剧情,嘻嘻 双更,嘻嘻 你们的建议实在太好了,纳入考虑范围了 还是有一点微不足道地剧情的 — 我把我找俩大学生的提议给小陶讲了一下,小陶很配合,还给我传来两张照片,他说是一对兄妹,父母欠债,他在“美乐俱乐部”发现的,很缺钱,问我行吗? 我的爱好真的,之所以自己去学校门口蹲人的原因就是小陶永远只会在某些乱得要死的俱乐部给我找人,我在等红灯的时候翻了翻这对兄妹的照片。 这两人长得乍一看其实有一些像,而且嘛,长得很符合我的审美。 我给小陶发了个行,绿灯亮了开车松开刹车。反正我只是休假找两个陪伴罢了,也不是真的想要怎么样,长得赏心悦目的人看着总归能让人开心。 开了快半个小时的车,眼看时间快十二点,我给我一在挺偏地方开小厨房的朋友宋益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我准备点吃的我马上就到了。 宋益接电话就开始骂我:“大中午正忙着呢,你来个鸡`巴?” 我真的不知道这人嘴巴这么臭到底是把一个小饭店开下去的,明明在即将倒闭的边缘还他妈大中午忙着,我没理他立马挂了电话。 十来分钟后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推他门进去的时候他正从小厨房拿菜出来,眯着眼睛叼着烟看我进来,仰了仰下巴示意我往包间方向走。 我点了下头,然后告诉他:“烟灰都要掉菜里去了,难怪他妈的要倒闭。” 他瞪了我两眼,我转身往几乎是我私人的包间走去,进去坐了两分钟,小陶跟我发消息说已经给我订好机票及旅店,那对兄妹的也订好了。 我回了个好,往上拉了拉又看了看这两人的照片,宋益从外面端了两盘菜进来,他咬着个烟尾巴看我手机:“谁?” 我把照片点掉:“不认识。” 宋益笑了声:“长得有点像唐朝。” 我觉得好笑:“也没有像吧?” 他把嘴里几乎抽到烟嘴的烟给掐了点了点头:“乍一看好像有点像。” 我说:“不至于。” 唐朝是我弟,十多年前的时候死了,十几年前的时候我跟唐朝倒长得挺像的,不过现在那人已经永远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了,而我还在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变老。 宋益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碗筷给我摆好:“不是饿了吗,吃吧。” 我放下手机嗯了声告诉他:“我今晚要出差,这个星期都不会过来。” 他哦了声又开始拿烟抽,我让他滚外边抽去影响我吃饭,他骂了我两声还是把烟给按熄在烟灰缸里,坐了会儿问我喝酒吗。 我说我开车。 他哦了声。 我说你大中午不是忙着吗在这看我吃饭看个屁啊? 他没说话,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我说:“赶紧把你这快倒闭的店给关了得了,或者我拿点钱给你去市中心找个店开,开个店不赚钱真不知道干什么。” 他笑了声突然问我:“怎么突然要出差?”顿了会儿问我,“惹了哪家小妖精,要躲情债?” 我拿纸擦了擦嘴,看了他一会儿:“你别这样。” “怎么,我随便问问也不行?”他脸色有点不好了,张了半天嘴最后也没出个字来。 我跟宋益算算能算认识了二十多年,他还救过我的命,但我俩中间隔着个唐朝,而且死人嘛永远都是最大的那个。 挺没意思的,要真算我跟他其实一点什么都没有,十几岁的时候嘛,好像是喜欢,但是转身见到个别的人也能给出个“喜欢”两字。 十五岁的唐朝跟我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睡觉的时候会眼巴巴地看着我说:“哥你缺爱又不懂爱,我也好想好好爱你,也想让别人好好爱你。” 唐朝这个小崽子不知道怎么在贫民窟里长出了颗矫揉造作还特别柔软的玻璃心,搞得跟个文艺青年一样酸了吧唧。 所以我俩一起出事的时候死的是他,心地柔软的人总会死的比较快。 这个世界不是很需要柔软。 我跟宋益说:“唐冬冬。”看吃的也差不多了,我准备告辞回家收拾东西。 看宋益愣了会儿问我:“什么玩意儿,你不是跟我说唐冬冬死了吗?” 我说:“是啊,死了,掘了坟爬出来找我的。” 没等宋益张嘴骂我,我开了包厢门出来,走到他收账的台子前把钱包里的所有现金拿出来塞进他抽屉里了。 打开他小厨房的大门的时候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我脚上的皮鞋落了点灰,身上的衬衫也实在是皱得有些不太像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不太讲究的样子出现了。 因为我现在有钱,可以穿一套衣服丢一套衣服,有好几套两百多平方米浴室还带浴缸房子,想找长成什么样的人上床总有办法能够找到,不会让自己受到太大的委屈。 活得很好。 08. 小陶送我去机场的时候我见到了那对兄妹,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敢看人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笑让他们不要紧张就接到了邵合耿的电话。 “唐哥,忙什么呢,来玩啊。”声音飘忽的让我觉得喝了不少酒。 我说我要出趟差不能陪他乐了,他那边笑了两声:“别躲啊。” 我对面坐着的两个小年轻手握着手坐在一起,怯懦又不敢说话的样子,这幅样子可真他妈不像是出来卖的,跟好学生要出门补课被不小心进了辆绑匪车一样。 我从手旁的储物盒里拿了两颗糖递给他们,无视了邵合耿的调侃特意问了句:“他怎么样了?” “殊锦啊?” “……” “喝酒呢。” “让他少喝点。” 邵合耿在那边笑了一声,隔了会儿我听见他声音远远地喊了声:“殊锦,猜猜是谁?” 我看着坐我对面的两人低着头剥开了糖放进了嘴里,然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手机里面声音乱七八糟的响起来,又在下一秒被立马挂断了。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男生说:“我叫顾衫,今年20岁。” 女生小声说:“顾安,19岁。” 我说:“嗯,不用紧张,我就找个人陪我度假。”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我几乎立马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顾衫脑袋枕在我床边坐在地毯上睡着了,他妹妹缩在沙发里面睡觉。 我不知道难道小陶给我订的酒店竟然只有一间房吗,不然他们为什么要睡在我房间,还一个睡在地上一个睡在沙发里。 我从床上才半坐起来,顾衫就睁开了眼睛,他眨眨眼睛对我说:“唐先生,早上好。” “只有一间房间,一张床吗?”我问他。 他说:“不是。” “既然不是你们为什么要睡在这里,我并不会因为你们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而大发善心的帮助你们,我是个商人,不是个慈善家。” 顾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儿他抿了抿唇道:“我妹妹还在上学。” 我哦了一声。 顾衫仍旧跪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我:“唐先生有喜欢的人吗?”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宋益在看见这两人的照片时说的一句话,他说像唐朝。 这幅矫情的模样还真的有点像。 我觉得好像被人盯上了,虽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因为什么原因,但是总之肯定是有人盯上了我,他查到了我的什么事情?我死在十六岁的弟弟唐朝吗? 不管是什么,这一切一定都是唐冬冬那个小畜生的错。 我最不应该的就是当初在地上把他捡回家,让他能够在现在屡次三番地弄疼我,还给我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充装大爷。 我无意为难这两人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年轻,让小陶买机票把人送回去,让他给我调查下这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被谁安排来的。 本来我计划的假期应该至少有七天的时间,我能够惬意地在海边吹吹海风、在附近水库钓钓鱼什么的,或者有一段还可以的艳遇。 但是三天后我接到小陶的电话说:“唐哥,税务局的人来查账。” 这实在太可笑了,他们要是真的查的话,整个沛市没有一个企业不需要关门整改缴纳欠税,我请他们税务局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吃饭全他妈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谁来了?刘主任吗?我待会儿给他电话。” “不是,新来的,下面办事的。” “什么时候他妈轮到他们这些下面办事的来跟我弄事了?”我实在有些生气,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现在要查到我头上来不是有人吃饱乐撑的跑去举报我,就是上面有人抽风要整我。 我几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唐冬冬,想到一肚子的火,压着火气让小陶给我订回去的机票,说拖一拖让我回去处理。 刚下机的时候也没时间倒时差先给税务局的刘主任打了个电话又给他们王局打电话说约出来吃饭,没想到这两人已经吃上了,接了电话喊了句:“小唐啊。”说着直接给我报了个地址。 我驱车去目的地,被服务员领进包厢时候见到的还全是熟人。 邵合耿坐门边位置转头看我,笑呵呵:“唐哥,出差回来了啊?” 周殊锦坐在主座上,他应该是喝了一些酒,脸颊有些红,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夹着烟眯了眯眼睛看我,好一会儿问邵合耿:“小耿,他怎么来了?” 装得还挺像是那么回事的。 我拉上了包厢门走进去就给人散烟:“不好意思打扰了,刚下飞机还没吃饭呢,来蹭顿饭吃没什么意见吧?” 我看向王处,越过半个桌子准备给他点烟,他摆了摆手,我又对着刘主任示意了一下,刘主任笑了两声说:“小唐可是个大忙人。” “刘主任说笑了,还不是瞎忙啊,忙着养家糊口呢。”我在座位上坐下,正好对着周殊锦的位置,他吸着烟在一片烟雾缭绕后面眼睛一片漆黑地望着我。 我觉得这畜生就是在跟我挑衅。 等我跟个孙子样的被人喊着敬了周殊锦不少酒,他慢腾腾地起身说去厕所越过我身后往门口的方向走,他边走拿着打火机给自己点烟,那个打火机很眼熟,是我放在滨江酒店的那个。 机身十分花哨,在灯光下面闪闪发光。 等他关上门,我对着刘主任跟王处一口闷了一整杯白酒,脑袋都有些晕,站起身说:“殊锦喝多了吧,我去看下他。” 没怎么关心他们的反应反身就朝门外走去。 周殊锦在厕所,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躬着腰在洗手台处用水给自己的脸降温,一双笔直又长的腿,微微躬起的身子也把腰线掐得十分赏心悦目,我把厕所门给锁上了。 —— 花式要日冬冬.. 周殊锦脸上还铺着一层薄薄的水,可能因为视线不是很清楚,见我的时候愣了会儿,我走过去问他:“就是不想我好过是吗?” 他直起身子看我,一副喝多了有些茫然的样子:“你说什么?” 装得还真像模像样,我抓着他的两胯把他拎上洗手台,抬头看他:“你知道我电话是什么,想要被操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我看见周殊锦瞳孔缩了缩,抬腿就要踹我:“给我滚远些。” 我抓住他的小腿,脱了他的鞋往丢在地上随后把他的脚压在了洗手台上,姿势不太好看,他开始伸手扯我头发,虽然没骂人但是还是跟泼妇似的,另一只脚在空中晃了晃有些想踹我但可能因为不太能保持平衡,动作十分迟钝跟电影里慢动作似的,才曲起膝盖就被我一直脚给压在了洗手台下。 他“呜”了两声说:“疼啊!” 他大腿根被我压着卡在洗手台大理石侧边,我想也应该会有些疼,但是我没动。 他一双手在我身上乱挠,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端不出一副装模作样的模样,开始破口大骂起来:“畜生!你这个只长了屌的老畜生,除了用屌你已经没有能思考的器官了吗!” 我说:“唐冬冬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他叫了两声伸手开始推我的脸:“我他妈做什么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莫名其妙开始吸鼻子,眨了眨眼睛开始哭:“我他妈做什么了!!好好的吃顿饭上个厕所都要被你按在厕所里!” “少给我装!”我凶他,“不准哭。” 他吸了吸鼻子,哭意确实小了下来:“你松开我,我要上厕所。”他还显得特别委屈。 “尿裤子里!”我没什么好气,任谁好好出门休个假想要远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麻烦源头,中途发现自己身家背景等等东西可能被谁扒的一点都不剩,还能让人不着痕迹地往我身边送人;等好不容易让新麻烦走开还没呆一会儿就他妈有人打电话来说——有人要搞你的公司,也不是真的搞,就是敲打敲打威胁一下你。 这是个人都不会出现好脾气的吧。 —— 这两人怎么回事啊..明明很严肃地在让两人相爱相杀,怎么闹起来跟调`情一样! 晚上如果不出意外滴话应该还有一点点~ 周殊锦腿在我手下挣扎:“滚开!” 我真的现在开始佩服起唐冬冬了,人前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转身立马变成个泼妇,我骂了声:“闭嘴。” 他红着眼眶冷着脸看着我:“松开我。” 我松开了压着他的腿,他又曲起腿想给我一下,我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精神一定要小学生打架一样跟我闹来闹去,我伸手扯住他的胳膊把他从台子上拉了下来。 他踉跄了几步,喘着气命令我:“松开我!” 我拉着跌跌撞撞的他进了厕所隔间,锁上隔间门坐在马桶盖上,然后示意他:“你要是实在痒的话你自己来。” 他靠着厕所门低头看我,好一会儿想伸手打我,我抬腿踹在了他身后的门上,然后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盯着他一双因为喝酒眼角有些氤红的眼睛:“好了,别装逼,想要就跪下给我舔。” 他眨了眨眼睛,冷笑了一声:“唐项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是谁给你的自信?” “你自己骚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 “放你妈的屁。”他的脸跟我贴得挺近,喘气的声音缓慢地加重,吐息全喷我脸上,我觉得甚至有两粒唾沫星子。 “你天天吃饱了撑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难道不是因为你发`骚?”我咬了咬他近在咫尺的鼻尖。 撤回来的时候见他抿了抿唇,伸手碰上我的胸口开始推我,没有说话。 “费半天劲要让我出现在你面前,不是因为你发`骚?”我低头示意了一下他触碰在我胸口的手掌。 他立马收回了手,一双眼睛跟氤氲着雾气一般地看着我:“我没有。” “对我是哪里的、做什么的、家里有谁这些事情都很好奇是吗?”我松开扯着他衣领的手,看他缓慢地把躬下的身子直起来。 “好奇吗?!唐冬冬!!”我拉大声音喊了一声。 这个背抵在厕所门上的人像是被我突然喊出的声音吓得猛地抖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还是一只醉酒了的兔子。 他先是摇了下头,最后像是猛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一般,咬了咬唇一脸阴郁地盯着我。 我伸手脱自己的裤子:“给我舔,唐冬冬。” 周殊锦沉着一张脸半晌才开口:“操`你妈唐项,我总有一天真的要杀了你,我总会杀了你。” 从我的角度能看见他的手背在身后的门上,他的手指抠着门把手,我抬腿踹在他身后的门上,声音有些大,我觉得如果我的力气再大一些这扇脆弱的门可能就此寿终正寝。 周殊锦又像是被吓了一下似地抖了一下。 我看着他:“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唐冬冬。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他不应该对他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感兴趣,也不应该试图用我的公司威胁我,这太傻`逼了。 他脑子脑子不清楚的时候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觉得他现在不是唐冬冬了?他现在是周殊锦,他有所依仗所以才有胆子做从前不敢做的事情?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现在恢复记忆变成周殊锦了又怎么样? 还不是在沉默地看了我半晌后蹲在我两腿之间拉我的裤子拉链? —— 没有那个起来,明天我会继续努力的~(#^.^#) —— 09. 唐冬冬的口活不错,当然基本都是我的功劳。 他口腔的温度很高,我觉得会有酒精作祟的成分在里面,他几次吸得我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他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兴致很高。 所以我把他拉起来,分开他的双腿让他坐在我腿上,扒下他的裤子把被他舔得湿漉漉的性`器往他下面塞,他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啊啊”短促地叫了两声,然后说:“不行,疼。” 我侧过头在他眼角亲了一下,身下动作没停,自我感觉十分有耐心地往他身体里面送:“放松些,屁`眼都被操松了还装什么处`女?” 周殊锦开始咬我的耳朵伸手撕扯我的头发,咬牙切齿:“你!滚!”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臀缝,手指在他下面入口处揉了揉还是插了进去,周殊锦拧着眉头叫了两声,一边拿手拽着我的头发一边从鼻子里哼哼两声:“难受。” 我看他难受个屁,一天天的只会装模作样。 “手松了,头发都要给你扯光了。”我没什么好气,掐着他的腰往他身体里顶。 看见他脚尖绷了绷,在我耳边“呜”了两声,撕扯着我头发的手没力气似地松了松,他伸手环住我后颈,脑袋耷在我肩后:“好难受。” 我说:“那你自己倒是动。” 他没动,跟个病猫似地耷在我身后,我揉了揉他臀上的肉,托了托他的臀,往上狠狠顶了一下:“以后你要是下面痒了跟我打个电话,做炮友就做炮友少在我面前拿乔。” 他的手指甲掐进我的肉里:“啊!操、操`你妈的唐项!” 我打了下他的屁股,他“呜”了一声随后像是把声音吞进了自己的喉咙里,我压着嗓子说:“自己动。” 他低垂着脑袋蜷缩着手撑着我的胸口前后挪移了两下,还没动够两下他跟腿软了似地整个缩在了我身体上,我听见他哭着说:“我要杀了你,我真的要杀了你。” 我感觉可能他离开我的这一个月时间已经把“杀了你”这句话变成了他的口头禅,我都懒得给他别的反应,伸手掐了掐他挺立的乳尖,他的性`器在他双腿间竖得笔直,顶端还在冒水。 腿都软的站不住了还要杀我。 他可真的没办法让我看得起。 我说:“行啊。” 周殊锦哭着说:“你不是喜欢钱、钱吗,唐项,我总有一天要让你、让你破、破产。” 我说:“哦。”话都讲不清了还张嘴威胁我,真行。 他哭着说:“你不是只有根屌吗,我总有一天让你变成太监。” 我又“哦”了一声。 周殊锦耷下脑袋,眼泪都打湿了我的肩头,他在我侧脸蹭了蹭,哭着跟我说:“你碰碰我好不好?”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红着眼眶湿漉漉着一双眼睛看着我。 他这幅模样可真他妈让我喜欢。 即使我知道他有可能是装的。 他为了让自己活得快感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刚捡来他的那一阵子,他嗑药瘾,日过两三次后脑子不清不楚就爱拿我的东西往他身体里塞,一边哭一边叫。 我不太喜欢他那副神志太清楚的样子,晚上被他蹭醒了会用绳子把他绑起来,或者绑起来丢在床上,或者直接绑在椅子上,他通常时候会很吵,我会拿东西把他嘴给堵上。 等夜里他闹累了松开绳子他的手脚都会有些不能动,拿出嘴里的东西他也会闭不上嘴巴,口水顺着嘴角留到我的床单上。 眼泪也会簌簌往下流,我很怀疑就是那段时间他学会了一个想哭就能哭出来的技能,跟眼泪不要钱似的。 我因为有点担心会把他四肢给绑废了,会每次他闹完后把他按在床上给他揉`捏他僵硬的四肢,办完了之后就把仍旧软弱无力的他翻过来撸撸自己的东西往他身体里插。 那个时候我才26岁不到27岁,身体体力很不错,夜夜笙歌还生龙活虎,想想现在应该没那么厉害了。 那段时间虽然他神志有些不太清楚但是大概有一些惯性记忆,后来犯起瘾来也不到处蹭也不大叫了,躺在床上小声哼哼,把我哼醒了就开始哭,眼泪打湿过我好几个枕单。 他为了获得快感,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说我脑子里只有根屌,像个畜生,他自己难道还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不成? 大家半斤八两罢了。 —— 周殊锦在我脸边蹭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双手环过我的后颈,呜呜咽咽地求我:“碰碰我、碰碰我啊,好不好?” 我侧过头在他额亲了亲看他这幅模样真的是有些忍不住出声问:“你自己说你自己骚不骚?” 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睛,隔了很久才像是把我说的话成功传达到自己的大脑里,他摇了摇头,撑着我的肩膀上上下下地蹭了好几下,侧着脑袋舌头反复地舔在我的耳垂附近。 跟嗑了药似的。 他自己前前后后跟挠痒痒似地动了一会儿,开始拿侧脸蹭我的脸,在我脸上蹭了不知道多少泪水跟口水,最后实在动不了般地缩在我身上:“你碰碰我啊,碰碰我啊!” 我凑过去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指腹沾了不少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泪水的东西,看他的眼珠有些涣散似乎不太能聚焦,他这幅状态我感觉我只有在很多年前见过。 虽然通常他跟我做的时候都是一副吃了春药的样子,但是仔细看过去人的眼神还是清醒的至少不会涣散成成这个样子。 他这个样子让我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滋生了出来,我过去花了很多时间让他戒掉毒瘾,别说他自己像是死了一回,我觉得我也差不多。 我对唐冬冬真的是仁至义尽,实在要是细细讲的来话他现在天天喊打喊杀的要弄死我才真的是恩将仇报。 我十分厌恶一切因为药物或者随便什么东西而丧失理智的人。 十分十分厌恶。 所以我把他从我腿上提了起来,直接按在厕所门上,实在没忍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唐冬冬你是不是又在嗑药?!” 周殊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什、什么?” 我扒开他臀瓣把把自己硬着的东西插进他身体里,才顶进去听见他一声长长的呻吟,他捂着脸贴在厕所门上喘息:“为、为什么、打我?” 我抬了抬手,他按在门上的青筋都爆起的双手猛地抬了起来立马抱住我那只抬起的手:“为、为什么打我?” 他眨了眨眼睛,十分委屈的模样:“我没有。” 我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后腰往他身体里送了好几下,他瘪了瘪嘴:“你干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说完眼泪又滚出来。 “我只是跟小耿出来吃个饭,我没想见到你。”他呜咽了两声。 “我只是来上个厕所而已。” “你干什么打我,你怎么永远只会打我,你不能跟我好好说说话吗,你干什么永远只会凶我?”他抱着我的手抽抽搭搭。 下面还一夹一夹的,弄得我脑袋有些热,实在有些分不清这个人此刻是真的在委屈还是又在跟我装模作样,要说不能好好说话的那个他周殊锦难道不是应该排在我前面吗,我要怎么跟他去好好说话? 我沉默地插了他两下,最后看他那一副真的是有些委屈的样子,就算是装的我他妈也认了,伸出一只手搂过他的腰在他后肩上亲了亲:“真的没在嗑药?” 他呜呜咽咽地呻吟了两声,抓着我的手说:“我喝酒、昨天晚上也喝了、前天也喝了。” “我喝了好多。” “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我恨你。” 我凑过去掰过他的脸在他唇上吮了吮,他嘴里酒味确实挺重,我贴着他的额头问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他眨了眨眼睛:“他们喊我。” 真他妈是个傻子,我都没忍住冲他笑了下,见他愣了愣,松开了一直抱着的胳膊的两只手,抬手捂了捂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他抽抽搭搭地说:“我好恨你啊唐项。” 我有些莫名其妙,抓着他的肩膀缓慢地在他身体里抽`插着。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完了,完了,都是因为你。” 我猜他在说他身体现在一幅骚的不行的样子是因为我,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觉得我确实可能需要承担一丁点责任,我在他肩头亲了亲。 见他捂着眼睛继续呜咽道:“我想杀了你,我真的想杀了你。” 我能感受到他确实挺想杀了我的,他是个恩将仇报的傻`逼。 他随着我的动作“嗯嗯”了两声,好像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全给吞进了肚子里。 我揉了揉他的屁股,在即将高`潮的时候跟他打了个商量:“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做你的周殊锦,我自己做我自己的事情,咱俩两清,以后见面就当没见过,好不好?” 周殊锦捂着眼睛小声呻吟,没搭腔。 我说:“你把唐冬冬忘掉,我也当他死了,你别总来我眼前招惹我。” 周殊锦把手挪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了我半晌。 我把自己从他身体里撤了出来,抱着他坐在了马桶上:“我不知道你来沛市做什么的,但是邵合耿跟张晟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个傻`逼似的要跟人做朋友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周殊锦垂着个脑袋坐在我腿上,他身下我射进去的东西顺着他的大腿沾在我腿上,粘稠得让我有些难受,我摸了摸他被我打的泛红的脸:“你今年二十三还是二十四?你现在不是个脑子不好只能靠着别人的唐冬冬,你想一想还年轻随便学点什么都可以,家里如果有问题的话你出来还能自己做事,没必要事事都依仗着家里人。” 周殊锦垂着脑袋。 我想了下:“实在什么事情,还可以找我。” 我听见周殊锦笑了声。 我就有些无奈了:“当然,最好不要找我了,我只认唐冬冬。” 周殊锦哑着嗓子冷嗤了一声。 我说:“但是你,至少现在的你不能只当唐冬冬。” 我只觉得我这一顿话大义凛然的立马可以载入中学语文课本,如此真挚诚恳他周殊锦还听不下去那我想我俩真的只能不死不休了。 —— 为了让这篇文能够HE,必须让两人剑拔弩张的情绪缓冲一下,嘻嘻~ 10 最后谁也不知道唐冬冬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靠在我肩头半天没了动静,我推了推他,他鼻腔里“嗯”出两声说了句:“累。”然后又没动静了。 “唐冬冬,别装死。”我在马桶上坐了会儿。 “……”他脑袋在我肩膀上蹭了蹭。 我看他就是把我说的话当做了放屁,我把他从我腿上推起来,他踉跄了两步差点一头磕在厕所门上,膝盖抵在门上,大腿内侧还有些水迹在缓慢地往下滴。 我本来是想让他别装死,赶紧穿衣服出去回去,见到他身下痕迹没忍住乐了声:“怎么,现在你下面还能出水了?” 他手撑着门板顿了好一会儿,低头捡了自己的裤子给自己穿上,扣好皮带拉开门头也没回地就往外走,在洗手台处洗了下手随后又抹了把脸,抽纸擦干了手有条不紊地走到厕所大门口。 看来是没准备跟我说话了,我在他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别吃饱撑得找我麻烦了。” 周殊锦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眼睛因为刚刚哭得有些红肿,微阖着眼皮十分不屑地模样,我以为他又要犯病说两句话来刺我,但是他一句话没说收回目光开了门就走了。 等我把自己收拾妥当回包厢的时候周殊锦已经走了,还是邵合耿冲我摆了摆手机:“殊锦刚电话我说他几天没睡了,困了回去睡。” 我冲他嗯了声,想着也就他这孙子胆子能这么大,人家一个局长一主任坐在这里,他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走就走了。 他是干了一炮回去休息了,我他妈坐了那么久时间的飞机眼睛都没眯一下,又给灌了不少酒,还在厕所里来了一炮,现在还他妈要跟个孙子样的陪人喝酒。 我觉得自己此刻怨气冲天,全他妈是周殊锦这个小畜生弄的。 好在饭局主要客人走了,我们几个坐在这里坐着坐着也怪没趣的,聊了半个小时的屁话差不多散了。 结完账出门邵合耿站在门口抽烟,看见我眯眼笑了笑:“唐哥,开始下一摊吗?” 我立刻摆手:“不了,我刚回来连家都没回趟。” 邵合耿咬着烟头笑了下:“太难请了吧唐哥?” 我说:“我就是太久没见殊锦了来看一眼他,他好像不太舒服回去休息了,我待会儿给他个电话。” 邵合耿慢腾腾地哦了,然后说:“他跟我电话说他今天晚上回池市,家里有事。” “……”我顿了顿,“是吗,他倒是没跟我说,我打电话问一下。” 邵合耿咬着烟嘴哼:“算了算了,知道你很长时间没合眼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别等殊锦回来你倒了,那我可负不了责任。” 我也没吃饱撑着说没事没事,讲了几声下次一定跟他多组几局随后跟他道别立马走了。 要让我真给周殊锦打电话那肯定会更尴尬,我根本没有这小畜生的电话号码。 —— 写了点无关痛痒的剧情证明自己有更新!嘻嘻 再跑一下无关紧要的剧情,最近几章冬冬应该不会出场 他一出场就只能那个了..乘着他没出来的时候跑一下没啥卵用的剧情 —— 我在家一连歇息好几天,反正我的假期也没休完,小陶也不会那么没眼力的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我。 我中途无聊的时候竟然想到了薛美琪,还有些纳闷这个人竟然会没联系我,按正常情况下她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应该三五不时地在我眼前刷下存在才对的吗? 虽然这完全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是我突然想到还是忍不住好奇了一下,顺嘴跟给我汇报工作的小陶提了一下,隔天小陶就告诉我说:“好像薛美琪最近跟‘晟辉娱乐’的老板走挺近的。” “谁?”我对娱乐新闻这一块的事情不太了解,不知道小陶说的是谁,也不知道哪个人能在茫茫人海中这么恰好地跟我碰上同一个人了。 哦,当然不排除薛美琪自己挤破头凑上去的。 不过我感觉以为我的审美标准来说,薛美琪碰碰我这样的暴发户老粗就差不多了,真去什么娱乐圈榜上了个什么老板,我觉得不太可能。 小陶说:“张晟。” “……”我还仔细想了一下,当初见到张晟的时候觉得这人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是因为事都凑一起了一时也没太注意这个人,现在有些对号入座了。 这人现在在娱乐圈里面混着,有事没事就上花边新闻,不怪我刚跟他见面的时候觉得他的名字眼熟,任谁手机好好刷个新闻酒弹出一条这人的花边信息能看着不眼熟吗?他妈早期做新闻主持的,广播电视台天天在那里跟人讲GDP,后来嫁给电视台台长的儿子,生了个张晟。这一大家子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好像是几年前张晟毕业懒得走自己家老路子一时兴起弄了个公司,圈子里的资源一抓一大把,实在不愁公司开不下去,而且还开心。 毕竟身边围着的都是长得好看的人,光看着也能开心不少。 我跟小陶哦了声,挂了电话觉得张晟不错,薛美琪想做明星他就去捧她做明星,如果不是他压根没告诉我这件事情,我都怀疑这人是在替我关照薛美琪了。 要说他看上薛美琪?薛美琪聪明是挺聪明,但是这个身边不缺人的张晟看上薛美琪了?别开玩笑了, 男人都是视觉跟感官动物,一时兴起也起不到薛美琪这个还没大学还没毕业就在那里充社会人的人身上去,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的。 我当天晚上就约了薛美琪吃饭,她支吾了两声还准备推脱,我咳了声:“最近张晟给你接了什么活吗,我当初不是答应你事了吗,其实我想想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毕业也不用那么着急着要进这个圈子,免得压力太大,如果压力大可以跟我说,我跟张晟讲讲你还年轻。“ 薛美琪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是你让晟哥来联系我的吗?” 我没说话。 薛美琪在那边笑了一下:“我还当老爹你忘记了我呢,我没事的,谢谢老爹关心。” 我语重心长:“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薛美琪在那边嗯了两声:“老爹你对我这么好我会爱上你的。” 我觉得可乐,笑了声:“别贫,你当我当初答应你是哄你呢,我相信你,你有这天分,让张晟公司好好带带你。” 薛美琪嗯了两声,然后说:“我最近在拍广告呢,还跑了两个网综的通告。” 我继续语重心长:“行,你好好干,我等着你变成大明星。” 挂了薛美琪电话的时候我在想薛美琪还是个小孩子,再聪明也只是个聪明的小孩子。 周殊锦也是个小孩子,不过笨得要死。 周殊锦应该确实是离开沛市了,反正天天见到我就说要跟我喝酒打牌的邵合耿一次也没有找过我,我其实乐得轻松,如果是在其他环境或是原因下搭上邵合耿的我肯定三天两头请他出来吃饭,不吃到称兄道弟都不算完事。 但是通过周殊锦这一方面认识的就有点烦,弄得我跟个什么似的。 闲的时候我去了几趟宋益的餐厅,大概真的因为要倒闭的原因连着两次去了竟然都关门,就在我怀疑这人真的已经关门大吉去别的地方寻找他自己的春天,电话打过去他神神叨叨地说他遇到一个人。 宋益今年三十四五了,单身,不约炮不包养大学生,天天在一家破倒闭的餐厅进行亏本经营,没想到还真的找了自己的春天,这通电话打的我有些稀奇,站在他店门口抽烟笑:“怎么,破店直接关门找真爱去了?” “去你妈的,我过两天就回去,到时候给你电话约你吃饭。”他顿了顿说,“让你见个人。” 我说行,熄了烟问他:“男的女的?喜欢什么东西,我让小陶准备些礼物给他。” 宋益说:“不是那回事,你见到就知道了!” 什么玩意儿,还搞的神神秘秘的,我骂了他一声,还蛮期待这人真能带个什么四肢健全、智商正常的人回来的。 等到隔几天宋益给我电话说做了桌餐让我去吃,因为不知道男的女的,让小陶给我准备了些不会出错的礼物,谁让宋益是我兄弟,还替我扛过一刀。 等真到了宋益的破店,店里一个人没有,我被拉着进了包厢,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想把自己手上给准备的礼物丢到宋益脸上。 尤其是宋益还问我说:“像吗?” 像谁?像你妈!我把东西丢桌上了,看他:“像谁?” 宋益咬着烟看了看坐在那里十分安静的男人说:“唐朝。” “你是不是犯病?”我看宋益。 宋益叼着烟:“不是像。”他说,“我说他就是你肯定觉得我疯了吧?” 我从口袋里拿手机,一肚子的火气:“我给你联系个精神科医生,傻`逼玩意儿你开着这个破店还有谁给你下套钻……”说到一半想到这他妈的破逼事全是从唐冬冬消失周殊锦又出现在我面前后才发生的,我实在是不得不觉得这他妈全是周殊锦这个小畜生的错。 我把手机砸到了那个规规矩矩坐在座位里的顾衫面前的桌上,那动静大概吓了他一跳,抬起头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弯起眼睛笑了下:“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唐先生。” 隔了一会儿他说:“唐项。” 又一会儿他缓慢地补充道:“哥。” —— 嘻嘻 _ 11 我对这个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屡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俱乐部少爷不感什么兴趣,就算有点感兴趣也不能感兴趣,任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出现在我身边就是想让我对他感兴趣。 难怪宋益一个破餐厅也能开到倒闭,他就是智商不正常。 顾衫十分乖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他甚至还笑了一下说:“我是宋益哥请过来的,要让我走也应该宋益哥说。” 让我想想,一个多星期以前这个人在我面前还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现在胆子大到能跟我呛声,不让我觉得他是装的、他是有人特意送到我周围来的都不行。 “谁让你来的?周殊锦?邵合耿还是张晟?”我看了眼他。 顾衫摇了摇头:“我在路上走,是宋益哥拉住了我。”顿了一会儿他笑眯眯地对着宋益说,“宋益哥我说了吧,我哥不会相信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宋益咬着咬着烟头看我,他眼睛黑沉沉的让我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有病,开了家小破店,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性生活每天自己抽烟喝酒吃饭,哪天死家里头可能都是被门口打扫卫生的环卫工率先发现的。 顾衫还在那里说:“我上次坐在我哥床前看他,他都没认出我来,转头就让我走了。”他顿了顿,“好伤心啊。” 我伸手扯过了宋益的衣领把他脸转向顾衫的方向:“睁开你快瞎了的眼睛看一下这个人,看看他多大?你想唐朝想疯了吗?” 宋益侧侧头皱着眉头把自己脑袋转回来,嘴里叼着的烟头差点烫着我,我往后撤了撤他才盯着我:“不应该是你想他想疯了吗?多少年了?” 我人生其实不能碰的点还挺多的,而且性格毛病实在不少,比如我真的受不了做小伏低只为了让周殊锦心里舒坦些不要再找我麻烦,也实在受不了别人拿我过去在反复嚼,也受不了别人用我辛辛苦苦创业的公司来威胁我,其实还挺多事情受不了的。 所以宋益话才说出来我的脸立马能黑下来,给了他一拳后转身准备走,宋益咳了几声骂了句“妈的”,在我出门口没一会儿跟出来喊了我一句:“手机,操`你妈的!” 我站在门口转身看他,他怒着张表情把手机丢给我,好一会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眼睛垂下来吐槽:“真他妈的狠。” 我站在门口抽烟,风把烟全往我眼睛里刮,呛得我有些想骂娘,宋益拉了张椅子坐在身后喊了声:“把门关上,大冷天的还嫌里面不够冷清啊?” 我把烟弹到屋外,关上门看他:“你天天捡些不干不净的人在身边,迟早要他妈害死你自己,害死自己就算了,别沾到我身上。” 宋益说:“我小时候给唐朝雕过一个木头做的狗,没有人知道,你也不知道对吧?” 我觉得他有病:“哪里捡到的这个人,他还有个长得挺像的妹妹,没在一起吗?我让小陶查过他的情况,没什么情况,父母遇事了差钱被人骗到俱乐部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是二十岁没到。” 宋益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放在手里半天没点,好一会儿说:“那狗都给他摸的看不清五官了。” “你想说什么?”我实在想笑宋益疯了。 宋益有些艰难地向我表示:“他或许……真的是唐朝?” 他这话说的自己都没什么底气,真蠢。我现在觉得我身边围围绕绕的全是些蠢得要死的人,忽略别的不谈就算这个人真他妈的是唐朝,十多年的时间他不往我面前蹦,在这个时候突然蹦出来了? 我气得简直没了脾气:“那又怎么样?” 宋益说:“他还活着……”他咬着没点着的烟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你……” 他说:“你不用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我跟宋益聊崩了,我觉得他蠢得已经无可救药,抱着什么蠢透了的目的产生了什么蠢透了的想法做出了什么蠢透了的事情,反正就是已经无可救药。 我懒得劝他,拉开店门从他破店离开了。 隔了几天回公司翻文件看沛市区域规划的时候见到小陶又想到了这事,想着想着有些生气,让小陶帮我去俱乐部查一下这个顾衫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在身边玩玩的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在我床边躺着,装成唐朝就是在太傻`逼了。 可是这么傻`逼的事情做出来有什么意义呢,我真的有些不太懂了。 最近这段时间公司有些忙,沛市合择区要落一个产业园,房地产这口饭上面有邵合耿他爹把着,我们这些小企业简直在他底下吃点赏赐的剩菜剩饭求生,我有点想把公司升级转型,寻找一点别的发财的路子。 前前后后忙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交代小陶的事情说出去一时半会儿没记起来,宋益连着顾衫一起搁置在了一旁。 周殊锦倒偶尔会想起来,但凡遇到点了不痛快必然要对他咬牙切齿一阵子,不是他出现把我扯到邵合耿面前,把我弄得跟我卖屁股的鸭子一样,我也不至于放弃了跟邵合耿处好关系搭一搭他爸发财的顺风车这一条路。 到年底公司准备开年会的时候薛美琪倒突然联系上我了,十分兴奋的模样跟我电话:“哥,我马、马上要上我们台的跨年晚会了,我现在特别、有一点、不是,特别紧张。” 她大概是真紧张,讲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还真从来没关注她的动向,好几个月前给她打个电话也不过是意思意思我照顾了她,对我而言这种无关痛痒甚至全靠嘴皮子随便动一动的小恩小惠完全是因为在我的概念里面——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你未来会不会用到。 随便留个什么人情总归不是什么坏处。 小姑娘倒也有趣,竟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想了想笑了声:“别紧张,你不是要当大明星吗,跨年唱歌还是什么?好好表现,我相信你可以的。” 随后听见那边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说:“嗯。” 因为在忙事情,挂了电话丢了手机也特意去看薛美琪到底上了个什晚会唱了个什么样的歌。 可能因为忙,觉得这一年过得特别快,身边没人陪着也没怎么着,到年底跑了各个单位部门送了点过年的礼物有些闲下来的时候又有些想去附近的美院或者艺术学校捡人。 我总归要有一个人陪我过年的,原来是宋益或者唐冬冬,现在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见到。 学校门口开了几趟车,年底学生也放假了,学校门口冷清的岗亭的保安都不出来走动,大冬天的几片枯叶子被风吹的一卷,开着车窗抽烟见到了都觉得这狗日的风都是在嘲讽我。 除夕晚上跨年我在家看春晚接了不少电话,名字都叫不上号的人也给打电话要祝我除夕快乐及春节快乐,我应付了大半个晚上,烦得不行直接电话关机了。 然后接了两个座机电话,现在基本没什么人给座机打电话,所以知道我家座机电话的人也不是很多。其中一个是宋益打给我的,让我滚去跟他一起吃年夜饭,我让他滚一边去。 第二个电话接了半晌没有声音,我喂了好几声没反应就挂了电话。 到快过零点的时候宋益风尘仆仆地敲了我家门,手里还拎着个保温饭盒、塑料袋里装着几罐啤酒。他站在我家门口冷得够呛,见到我立马推着我进了家门,跺着脚说:“外面冷死了。” 我哦了一声,大年三十快十二点从他那郊区打车到我这来我都能想到这人在外面等车能冻成什么样子。 他把手上的东西丢在我沙发前的小几上,从里面扒拉出了几盘凉菜、下酒菜之类的东西就往厨房走:“大过年的喝点。” 我瞥了眼他塑料袋瞥见里面几瓶二锅头几罐啤酒,想看看他保温饭盒里装了些什么东西,打开看这人竟然熬了带了碗老鸡汤过来,油还在上面飘着。 他拿着微波炉转了几圈的下酒菜走了回来:“养了大半年的老母鸡,炖了一个下午。” 他拿了个勺给我,鸡汤还飘着热气,烟袅袅上扬着,宋益坐我旁边就点了只烟:“我找个时间把饭店关了吧?” “早该把你那赔钱的店给关了。”我说。 宋益说:“我搬你这来。” 我喝汤的间隙看了他一眼:“你要搬走就走要搬回来就回来,当老子这是什么地方?” 他咬着烟头被烟熏得微微眯了眼睛,他说:“把店关了没地方住了。” 我说:“我在附近给你买个房。” 宋益说:“浪费钱。” 我觉得他有病,电视里开始春晚倒计时,几个主持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喜气洋洋地在那里“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宋益起身在他带来的塑料袋里翻东西,他把几瓶二锅头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茶几上,拿了罐啤酒开了递给我,随后自己开了罐,冲我扬了扬:“新年快乐。” 我说:“新年快乐。”他移回身子的时候见到他那塑料袋里还塞着几盒安全套,还有润滑液。 是我比较喜欢的牌子。 我灌了口啤酒,先看了看袋子又转头看了看他。 他把烟熄在烟灰缸里,仰头灌了口酒,在接受到我的视线后笑了一下:“看屁,我不能有生理需求?” 他放下啤酒瓶说:“跟谁做不是做?” 我点了下头,说的十分有道理,跟谁做不是做,反正我也不是没跟他做过,大年三十两个男人不来一炮庆祝跨年实在说不过去,过去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年的。 宋益说完就准备去浴室洗澡,还十分热情地邀请我跟他一起,我说我要把这几瓶啤的给喝了,下酒菜给吃了,让他收拾自己。 他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墙上挂的钟已经快走到十二点半了,这个年确实跨过去了。 宋益朝我方向走了没两步后我身旁座机电话又响起来,我顺手接了电话:“喂?” 宋益坐在了我身边,身上洗澡后被水熨热的气息充斥在我的周围,我伸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他看了我一眼。 电话里面没有声音,我又喂了一声。 滋滋电流声传过,我`操了声:“大晚上给我玩午夜凶铃啊?”我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宋益带着水汽的发根,指腹上立刻布满了水,我收回手拿手指在自己鼻子下闻了闻,是我家香波的味道。 我对着电话说:“唐冬冬有话他妈说话,少在这给老子装鬼。” 12. 那边突然传出了呼吸声,缓慢加急,身旁的宋益环胸背靠着沙发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他扭头到茶几上去点自己拿自己的烟盒,点了根烟。 周殊锦在电话那头吐出两个字:“想吐。”听这语气感觉是喝大了,正在厕所或者哪个没人的地方酝酿吐意。 我没说话,看见宋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在沙发扶手上叩了叩。 周殊锦说:“我听到你旁边有人抽烟打火机的声音。” 我说:“那又怎么样?” 周殊锦喝醉了般在那里哼哼唧唧了半晌:“嗯……没怎么样。” 我说:“挂了。” 那边半天只有呼吸,正准备放电话听到那边一阵翻江倒海的吐声,嘴里还喃喃着说:“不,不许挂。” “……”我觉得他可能刚刚是把脑子给吐出去了。 隔了没两秒钟听见他支吾道:“难受。” “……”宋益在旁边抽完了一根烟,然后他冲我翘了翘眉毛。 周殊锦在那边呻吟道:“我好难受啊哥。”说了两声开始哭,“胃疼。” “吃药。”我说。 他哽咽着说道:“想你。” 我说:“想个鸡`巴,少装。” 那边可能真的喝得胃疼了又是一阵呕吐声,接下来哑着嗓子抽噎着跟我说:“新年快乐,哥。” 这好像确实是我捡到他以来第一次没有跟他在一起过年,我拿着手机“嗯”了一声。 宋益点起了他的第二根烟,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周殊锦在电话里说:“都想。” 他这话把我给说乐了,喝醉了酒给我打电话发`骚呢,我笑了声:“怎么,发`骚呢?不是说自己不骚吗?” 那边吸了吸鼻子。 我说:“想被操啊,裤子脱了。” 沙发上坐着的宋益突然站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他垂眸看我,然后告诉我:“我先去睡,有事叫我。” 我哎了一声,耳机里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周殊锦压着嗓子的呻吟声。 宋益已经推开卧室门进去了,我撑着脑袋听见电话那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可真他妈的骚。 我反正无所谓,反正满足情`欲而已,哪一种方式都可以,我好笑地问了声电话那头的人:“在干嘛呢?” 那边含含糊糊地回:“撸管。” 我觉得乐,他肯定是喝多了,不然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在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发`骚,过年嘛,想想都知道肯定敬酒的不少。 我说:“射了没?” 还听见他认认真真的回我说:“没。” 我问他:“你觉得自己哪里最骚?” 他喘了好半天的气,好一会儿他含糊不清地吐了两字:“不、骚。” —— 晚上应该还有1点 过去我从来不让唐冬冬喝酒也不让唐冬冬抽烟,我觉得他弄什么都能成瘾。在我的观念里面——你可以喜欢抽烟喜欢喝酒喜欢做`爱,但是你不能被它控制。我觉得唐冬冬很容易被这样的东西控制,而我十分不喜欢感官被控制后失智的人。 我对着电话嘲了声:“喝大了给我打电话不是发`骚?” 周殊锦在那边吸了吸鼻子,呜咽着嗓子说:“想你。” 我说:“你是想我鸡`巴了吧?” 好一会儿那边说:“也想。” 我有些想笑,突然有些后悔过去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让他喝酒,现在看来他喝起酒来还挺逗。 半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他也是喝大了才会在厕所里哭的跟个傻`逼似的,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就着电视里广告的声音对那头的人说:“裤子脱了,食指跟中指含在在嘴里吸吸,岔开腿。” “……”周殊锦没有声音。 我说:“抠进去。” “……”他的呼吸声很重,我甚至感觉自己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 我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看看出水没?” “……”好一会儿,那边小声道,“没。” 这么乖的唐冬冬还真他妈的不多见,我本来准备逗他两下挂电话去客房找宋益跟他聊聊关于顾衫的事情,现在被他一通电话撩得兴起了,我把自己的腿平方在了沙发上,说道:“怎么不出水?鸡`巴太短了,够不到点?” 周殊锦从鼻腔里“嗯嗯”了两声,随后我听见“咚”的一声,像是人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哦了声:“怎么?被短鸡`巴撞到门上去了?” 他呜了一声,听声音好像还有点委屈:“撞到脑袋了。” 我被逗乐了,没忍着笑了两声才正色道:“那就趴在门上操,屁股撅起来。” 那边动静我听不太清,周殊锦的呼吸声也时近时远,像一缕妖风在我耳边绕着转圈圈打转,还时不时进我耳朵里搔搔我的痒,扰得我心头上火,想了半天周殊锦发情了一个电话给我让我远程排解他的情`欲,这他妈把我当鸭子用啊? 我没由来的一股气上了脑袋,拉大声音说了句:“骚死你算了,给老子把鸡`巴收起来,裤子穿上滚出去!” 周殊锦在那边“啊”了一声,半天之后,我都怀疑那动静是他直接射出来了,我才准备骂人电话那边传来忙音——这他妈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我握着手机脑子一时间难得的传出了一点可以名为不可置信的情绪——这傻`逼真把我当鸭子嫖啊,或者是那种午夜色`情电话服务,几块钱一分钟的那种,而且还他妈白嫖不付钱。 我丢了电话盯着宋益便利袋里几盒安全套看了半天,直看到眨眼的时候眼前印的都是些安全套包装盒红蓝的背景色。 —— 这篇文好适合放去龙马哦 嘿嘿 嘿嘿,你们想好多哦,其实归根结底是篇小黄文啊.. 虽然今天冬冬还是没有出现 —— 我去客房找宋益的时候他正躺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看手机,见我进门斜了我一眼:“打嘴炮都比跟我干一发爽?” “……”宋益这个人真的是,哪句话能让彼此都尴尬就往哪句话上撞。 我走过去十分正经地跟他解释:“床上搞来搞去也就那样,还是偶尔有点特殊服务来得比较爽。” 宋益盯着我看了半天,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有意思没?” “什么有意思没?”我找了个椅子搬到离他不远地方坐下,一时没理解这人突然变脸是个什么意思。 “你弟出事把事情怪在我头上有意思没?”他说。 这话实在说的莫名其妙了,谁他妈把事情怪在他头上了:“少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什么事情怪你头上了?你跟那个叫傻`逼顾衫呆一起呆的也成傻`逼了吧?” 宋益嘲讽地笑了一声。 我问:“那个顾衫怎么回事,不是见到你我还忘了问小陶有没有查到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宋益说:“唐冬冬都可以顾衫为什么不行,反正他妈不都跟你弟差不多。”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实在没好气,觉得宋益魔怔了,我在他老人家的眼里竟然是个这么苦大仇深的角色吗,我他妈好生生的活了十五六年在他这是背负了十几年的枷锁前行吗。 唐朝死都死了,我还得他妈替他伤心我接下来的所有人生吗,宋益什么时候也矫情成这个模样了? “反正你他妈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弟吗,那随便找个借口搞个跟他像的人不就得了,顾衫难道不是更像吗,他妈简直就是为了装成你弟量身制造的。”他突然拔高了音量。 我在椅子上看他半晌,乐了:“他妈的说他是我弟也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吧,怎么你给我量身制造了个新弟弟?” 宋益气急败坏地从床头柜处烟盒里拿出根烟给自己点上,没几秒钟一截烟灰都掉在我床单上。 我说:“我跟你认识快三十年,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少拿那些莫名其妙的标签往我身上贴,还有那个顾衫,你找来的?让他给我滚远些!” 宋益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按熄在床头柜上,以我的眼力能看见木质柜子被他的烟头烫了个黑色的圈,我有些烦。过去那么多年我俩什么事不该说不该提坚决不会触对方霉头,这样才勉勉强强相互依靠着过了很多年的时光,我看他的意思现在倒是不管不休要跟我把事情都挑明白了。 挑明白什么? ——我,唐项,十七八岁的时候确实挺喜欢你的,想跟你在一起。到二十几岁跟你上床也纯粹是因为你也有需求我也有需求,哪个男人没有需求?是你也行不是你也行。 现在三十二岁,哦,过了年三十三了,是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喜欢你。而因为察觉到你的喜欢而导致我打`炮也不想跟你打。 我不想承担任何感情上的责任。 跟我那个已经死掉了的弟弟有关系吗?有一点吧,但是也不是很大。 他非得要把事情给挑明白了,还坐在那里问我有意思没。 过了会儿我听见宋益说:“算了,没意思。” “嗯。”是挺没意思的。 宋益说:“我的那家店盘出去了,应该有个几十万,我想找个人多热闹点的地方开店。” “哦,回头我给你张银行卡,二百万够不够,不够的话可以再向我要。”我说。 宋益闷着头笑了两声,然后我听见他骂了一声:“妈的。” 我说:“早就该把你那家破倒闭的店给关了来市中心开一个,忙不过来的话可以再请几个厨子,你做菜好吃,可以传授一下他们,不会亏本。” 宋益说:“我向你要钱你是不是开心的不行?” 我反驳:“放屁,我那么贱啊,我辛苦赚得来钱给你我他妈还开心?” 宋益说:“顾衫真的很像唐朝,长得都有些像,我怀疑他脸上动过刀子。” “……”我想了想,“不是是你抽风在路上找来的人?” 宋益看了我一眼,突然拿他手机点了点。 接着我听见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小顾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骗我的?” “……我、没有啊。” “唐朝死了,尸体都是我收的,我都不会信,唐项怎么会信?” “……你不信我吗宋益哥?” “……” “如果我真的就是……” “不要怪力乱神,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木头狗是怎么来的,但你当然不可能是他。” “……” “不要骗我,小顾,你家里有事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你不用活在别人的面具下,也不用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 “……” 很长一段沉默后我听见顾衫的声音。 他说:“周。” “周什么?” “周……周殊锦?” 太困了,写了一点点废话,下一更就能日冬冬(每天都想日冬冬.. —— 13 我对这个录音的第一反应是——果然是唐冬冬那个小畜生在作妖。 回房在床上躺了躺后又想,可是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想要通过这个来控制我,那他未免也太可笑了。 鉴于这个理由实在太过于荒唐,我不认为是唐冬冬做的,但是至少是因为他而带来的这种种麻烦,尤其是隔了半个月后宋益说他用我给他的钱买了个老小区的房子,收拾装修了一下随后让我去他家认认门。 我拿了瓶红酒敲门,开门的人是顾衫,他穿着一身居家服,脚上还踩着一双浅灰色的棉拖鞋,那一霎那我都想纳闷我是不是踏错门了,宋益从后面过来:“来了,进吧。” 照理宋益能找个伴定下里我应该是十分祝福的,但是现在这个人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所以我吃饭的时候全程黑着一张脸,只觉得宋益是故意给我脸看,吃完就准备走,宋益拿外套准备送我,顾衫也抱着衣服跟了出来。 所以我到进车库把自己车开出来一通火也没发出来。 隔了两天很久没联系过我的邵合耿突然电话我,看见他名字在我手机上响起的瞬间我猜是唐冬冬又大驾光临沛市了,我埋了几天的火立马就窜了起来。 邵合耿在电话里说来我公司找我亲自给我送帖,晚上要参加一个活动,没想到我没在就给我助理了。 我随嘴问了下什么活动,邵合耿笑了声:“新区综合性创意产业园区落地活动咯。” 我愣了下:“出文件确定了?” 邵合耿笑了两声,好一会儿他慢腾腾地讲道:“唐哥啊,殊锦可是带了三百亿来提高沛市新区的经济发展啊。”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鬼能做什么破事,还提升经济发展。 邵合耿说:“唐哥,晚上记得来玩啊。” 我不知道我的消息难道已经闭塞到了这种地步,都已经下了文件我竟然还不知道,我现在十分质疑小陶的工作能力,不说这个消息了他查个俱乐部的小少爷到底是从哪来的要干什么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给我个答复。 下午开车回了趟公司,小陶忙忙碌碌地在我办公室前让我签文件以及告诉我些信息,告诉我邵合耿给我送了个帖。 我问小陶惭愧吗,我们公司最近正在转这一块的方向,他竟然一点消息都得不到,还得别人把消息送到我眼前。我承谁的情都无所谓,能够还,但是周殊锦的就是不行,毫无道理。 小陶大概是被我嘲讽的委屈上了,指着那信帖说:“私人性质不对外公开的唐哥,正式的活动怎么可能弄到晚上,肯定还得让电视台组织安排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老板说话还犟嘴,我看这个员工翅膀是硬了,我看了他半晌:“让你查的那个顾衫的事情,查了快一年也没给我查出个毛病来吗?” “……”小陶看起来更加委屈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他就是个……” “什么俱乐部的小少爷天天在我身边蹦跶,蹦跶到我身边人身上去了?” 小陶顿了顿:“我有一张找到的照片,很久之前,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给我看看。” 小陶在他手机上翻了半天,最后走过来把手机递给我:“喏,我去俱乐部问了好几个人都说对顾衫不熟,他去年春末的时候进的俱乐部,跟他妹妹,但是在俱乐部也就给人倒倒酒。” 我盯着照片看了会儿:“所以你找到他让他跟我一起出来是他第一次接这种性质的活?” 小陶嗯了声:“这照片是俱乐部有个人挺喜欢顾衫的,有一次不小心给拍下来的。”他说完大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啊唐哥!” 我把手机丢还给他,我刚刚不应该说小陶的工作能力下降了的,我听他跟我讲的都觉得怪麻烦的:“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我对他说。 小陶低头应了声,我想了想说:“让人给我去买套衣服我晚上要用。” 小陶把手机收起来:“晚上去要带什么人去挡酒吗?” 我说不用。 唐冬冬在那里,我有账要跟他算。 晚上聚会果然是私人性质的,人不是很多,打眼望过去几乎全是有事没事就上沛市新闻的几张脸,我在人群里找了找暂时没有发现周殊锦。 我不太清楚这场合是周殊锦示意让我来的还是邵合耿自作主张让我来的,不过在我利用寻找周殊锦的时间跟几个老大搭上几句话后我对于周殊锦的愤怒少了不少。 谁不喜欢便利、不喜欢利用人际关系走捷径?只要周殊锦别没事招惹我又出现做出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对我,我觉得很好。 等到我热情地邀请新区的书记跟他的秘书有空去我公司指导一下工作,转头就见周殊锦从门外进来了,他穿着一身休闲套装,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到及肩的头发梳到脑后,鼻梁上架着一架金丝框的眼睛,一脸沉静又不苟言笑的模样。 他这样子看得我愣了半晌,差点没乐出来。 他刚面无表情地跟周围人打了声招呼后又被人喊了去,被人群围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随后邵合耿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应酬了一路走到我面前十分“哥俩好”的捣了捣我肩膀。 我看了他一眼:“我还真的太久没见他了,他最近怎么样?” 邵合耿抬了抬眉毛,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还不好吗?” 我看见有人给周殊锦递烟,旁边人想跟他点烟,他摆了摆手从自己口袋拿出打火机微垂着头把烟点着。 那打火机是我大半年前见他后特意留下的,知道他会拿走用倒是没想到他能用这么长时间。 我说:“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他。” 邵合耿看了我一眼,视线移开后又说:“这不是忙吗?” 我觉得我似乎在邵合耿看我的那一眼见着点了什么大概类似于“不是吧玩玩就得了还真心上了”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我觉得有点可笑,但是好像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只好继续道:“他好像不太愿意见我,这个邀请帖是你给的吧,谢你了啊。” 邵合耿好像对于“两个男人不是为了打`炮搞在一起竟然还谈起感情”这件事情有些嫌弃,他的表情苦恼一了会儿才道:“不是,你看他那打火机,不还是你送的那只吗?” 我心想他打火机如果不是我之前在他们面前用过的那只今天晚上我他妈能到这个地方来个屁,脸上看了会儿他:“我有点事想跟他说。” 邵合耿这个人大概内心里偏女性的思维会突然十分丰富,在看见周殊锦用我的打火机后觉得周殊锦还没有玩厌我,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不想想——你之所以没有扔掉走掉的人留下的东西的很大一个因素可能是因为你根本不记得这个东西是谁给的,它只是单纯的用的顺手而已。 但是他确实帮我喊来了周殊锦,周殊锦手里还夹着一根快抽完的烟,灯光照得他的眼镜镜片折射出一道光,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配合他这一身装扮还真有那么一点装逼成功的味道。 他走到我面前看向邵合耿:“小耿,怎么?” 他十分坦然地站在我面前,十分坦然地无视我的存在,我想他肯定是知道现在人多,我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凑过去贴着他耳朵说:“我有事要问你。” 他眼睛从镜片后挑了一眼看我,特别漫不经心的装逼`样,他吸了口烟:“怎么?”顿了一会儿蹙眉问,“你怎么在这?” 我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我好歹也算个青年才俊,档次不够进不来?” 周殊锦把头扭开:“我现在很忙,有事回头再说。” 邵合耿在旁边站了会儿,最后找了个借口走了,我想一个会场不能没有主要嘉宾便忍着没有直接把周殊锦拖走来问自己想问的事情,看他那装逼模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机掏出来找出了顾衫的照片放在他眼前:“认识吗?” 周殊锦的反应实在让有眼睛的人说他不认识都不行,隔着镜片我都能见他瞳孔缩了缩,随后他挥手打掉了我的手机,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认、识。”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需要我教你怎么去撒谎吗?” “……”周殊锦那装逼的模样算是破功,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粗着嗓子还威胁我道,“你管我认不认识这人,这事轮不到你头上管。” 我觉得太可笑了,这人让人装成我弟弟的模样出现在我身边,现在不清不楚地跟我一从小长大的兄弟住在同一个屋下面,竟然还他妈在这里跟我说轮不到我来管,我看他才是欠管了。 我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儿:“你晚上住哪?我去那等你。” 他皱着眉说:“我回这不是来找你的。” 我说:“大半年没被操了没骚死?不想他妈的过年给我打电话发`骚?” 我眼看着周殊锦脸瞬间白了,他抿了抿唇,眼睛在镜片后直愣愣地盯着我,最后冷着嗓子道:“给我滚。” 他压着嗓子才讲完话,旁边两人边叫他名字边这边走了过来,他冷着一张脸朝来人望过去。 我说:“我在滨江酒店,来了直接让经理带你来找我。” 我说完对走来的两人笑了笑,握手、自我介绍,让他们有空来我公司指导工作。 跟他们道别的时候周殊锦还是冷着一张脸。 —— 为什么发车一拖再拖,我也布吉岛 14. 我是十二点钟到的滨江酒店,开好房等到迷迷糊糊睡一觉醒了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透过窗帘缝都能见到外面已接近天光,整个城市正在夜晚跟白天的交替处,卖早点的人大概已经出摊,周殊锦可真让我好等。 差点让我以为他真的长骨气不来了。 我在床上醒了醒觉,还没准备开门,门外敲门声急促了些。 “催丧啊?”我走下床拉开`房门,门口站的大概是他们酒店的一个领班,周殊锦跟酒店经理站在他后面不知道说些什么,在见到我开门后两人停下交谈,周殊锦还抬了抬手表,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我的时间有限,你有什么事情要说赶紧说,三个小时后我要飞棉市。” 要不是周殊锦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我都怀疑他喊两人来陪他叫门是在给他自己壮胆,我朝他招了招手:“进来说。” 说完没等他回话转身走进了屋内,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的功夫,他推门站在门口,倚着门沉默了半晌:“我来沛市真的不是来找你,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说:“把门带上。” 周殊锦说:“我之前见到你是一时气不过才会让人绑了你,也没怎么样你不是吗,我后来想想你说的也挺对,咱俩当互不相欠谁也不认识谁挺好。” 我说:“叫你进来废话那么多。” 我自我觉得自己语气十分平静,就是在告诉这个一直站在门边啰嗦的人关门进来说话而已,没想他听完后整个人十分明显地缩了一下。 我坐在床上朝他招了招,这个动作才做出来感觉有些熟悉,突然就好笑地想到这就像曾经召唤唐冬冬自己脱光了洗干净了来我床上一样:“来。” 周殊锦舔了舔唇,隔着不远的距离我看见他镜片后面的眼睛闭了闭,然后反手关上了门,慢腾腾地往我这边走来。 他好像有些怕我,但我自觉我从来没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他走过来,低头看了我片刻,伸手摘了自己的眼镜放在床头柜处,随后又抬手把自己梳在脑后的头发绑了起来。 我刚想问他这个怕我的事情,就见他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外套,脱完外套抬腕看了下表,垂着眼睛问我:“两个小时能完事吗,我要赶去机场。” 我纳了闷了:“怎么,你是发`骚来找鸭子的?” 周殊锦深深地呼吸了口气,随后脱下自己的衬衣以及外套裤子,他穿着条骚包万分的白色内裤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大概是看我半天没动静,他板着脸说:“快点,我赶时间。” 他这真当自己来嫖娼来的,我没忍住乐了:“发`骚给我滚去找根假鸡`巴把自己下面堵上,现在他妈的告诉老子你费尽心思的接近我调查我到底要做什么?!” 周殊锦一张脸红了又白,最后抬腿一脚踹上我的膝盖骨,抬手准备给我来一下子,被我拦住直接压在了床上,挥手给了他一巴掌,眼见他脸红起来,挣扎闹腾的幅度渐渐变小,我简直怒不可遏:“你他妈的又发什么疯?!不能正常讲话?!” 他冷笑了两声:“跟你好好讲话?你他妈天天跟个发情的公狗样的,见到我除了他妈的上床还能有什么事?!” 我伸手掐了掐他的腰,他在床上扭的跟蛇一样,没两秒钟下面白色内裤的一坨就晕出一点水渍出来,我简直不由得啧啧称奇了:“谁他妈天天跟个发`骚的母狗一样?谁他妈跨年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发情?谁他妈装模作样最后还他妈不是躺在了我的床上?” 周殊锦喘气喘得跟个快坏了的风箱似的,在我身下扭着腰大骂:“我他妈的接近你的调查你,你真当自己是颗葱是颗蒜了?” 我伸手掐了下他的奶`子,他叫骂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呜呜了两声开始只能喘了,两只脚跟个什么似的就往我胯上挂,说他欠操都是在说捡好听的话讲。 我对着他那翘起冒水的东西打了下,他扭着身子往旁边躲去,声音带上了点哭腔:“不要。” 我就着他躲的力气把他翻了过去,压着他的后腰在他左右两边屁股蛋上个打了一下:“到底谁天天发情?” 他在我身下扭着屁股,哭着嗓子说:“别打我。” “……”按到床上倒比什么都会撒娇了,我又给了他屁股两下,他缩缩着身子要往前爬,我觉得我打得也不重,他躲得倒十分入戏,我压着他还穿着内裤的屁股,掰过他的脸问他,“怕我?” 他眨了眨眼睛,脑后那绑成一个小辫的头发已经在他的动作下散开了,那撒开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我见他深深地喘了口气,哭着说:“你放开我。” 我掐着他的下巴让他视线对着我:“这么怕我还犯贱的老来招我?” 话音才落这哭得梨花带泪的人突然起身跟个发了狂的野猫一样在床上连挠带踹地打我,因为这动作实在是太过于泼妇了,我竟然都不知道怎么去阻止他,差点被他揣到子孙根,最后还是我砸了床头一台灯的巨响让他略微平静下来:”你他妈疯了?“ 他全身上下一条白内裤,头发散乱在肩膀上,坐在床中央垂着脑袋喘粗气,好一会儿,我听见他呜呜哭了,他压着嗓子垂着脑袋哭得十分伤心。 最后伸手捂着脸呜咽道:“我身体出问题了。” 我坐在床头柜上点了根烟看他发疯:“有病去医院看。” 他坐在床上哭了一会儿,随后从床上光脚走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会儿自己之前脱下丢在地上的衣服,随后弯腰捡起裤子开始往自己腿上套,套到一半突然抬头看我,红着双眼睛问我:“还做吗?” 我实在被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莫名心头一软,只好告诉他:“我叫你来根本没想跟你做这档子事。” 周殊锦笑出了一声,他把还没穿上的裤子给脱了,抓起来就往我身上扔,也不知道裤子口袋里装了什么东西砸在人身上还怪疼的,我差点没忍住抬腿踹他,就听见他笑道:“是,你没准备做,都他妈是我想做,好吧,唐项。” 我咬了咬烟嘴,觉得他说的也没什么错啊,没必要搞得一副好像世界末日的样子出来吧。 周殊锦抬腿把自己内裤也给脱了直接往我脸上丢来,好在我躲得够快,回过神来见他红着眼睛看我:“是我他妈一见到你就腿软,好不容易他妈的勉强维持个人样被你一凶下面就他妈只会冒水!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唐项?!” 我看见他挺翘的性`器顶端水光涟涟,这么想来确实有病,还没来得及发表一点感慨,就听见他哑着嗓子道:“我他妈喝醉了酒只想被你操,想被你按在床上操、按在地板上操按在浴缸里操,你满意了吗?!” “……” “我他妈晚上睡觉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难受到像是有蚂蚁在啃一样……”他往我这边走了两步,“我他妈就想被你操,你满不满意这个答案?!” “……”男人嘛,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我要昧着良心说——不满意,我希望你尽早医治尽早康复,祝你身体健康。这样的话好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周殊锦沉默地看了我片刻,他突然低头摸了摸他挺起的性`器,他一边缓慢地撸动着一边抬眼看我,嘴里道:“我说……” “唐项,我被你弄着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实在太满意了?” 我有生之年应该是初次被唐冬冬一张嘴堵得哑口无言,而且他红着双眼睛站在那里看我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了,我没忍住朝他招了招手,在他沉着张脸朝我走过来后我摸了摸他的手随后抱着他坐在了我的腿上。 他垂着脑袋坐在我大腿上,没什么反应。 我伸手给他撸了撸他十分精神的性`器,下巴倚在他肩膀上吐槽:“像个什么样子。” 他开始小声呻吟,同时又坚定地表达对我的恨意:“我恨你。” 我敷衍了两声好,手掌紧了紧他的囊袋,他垂着脑袋胸膛剧烈起伏着,在我大拇指抠了抠他马眼的时候,他呜咽着说:“我是真的想杀了你。” 我说嗯嗯,手指抵在他马眼处,他的手攀上我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摩擦着,侧脸在我侧脸处蹭了半天,在我大拇指抵着他东西,小拇指勾着晃了晃他的囊袋后,他轻叫了声然后开始喊我:“哥~” “我要射,哥~” 我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口,没好气:“你他妈就是骚死的。” 他的手在我的胳膊上反复地摩擦着,动作越来越急,倒是十分乖得没有去碰自己的东西,他咕哝着嗓子小声喊我哥,一副他妈可怜巴巴的样子。 唐冬冬他妈的就是能装!前前后后说了半天还他妈的不就是他又欠操了? 他侧着脑袋开始拿他额头对着我的额头蹭,闭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我脸上瞎亲着,蹭了我一脸的口水。 我手拢成圈给他上上下下撸了十几下,他整个人就快化成一滩水从我腿上流到地上去了,射完后他缩在我怀里缓了会儿,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睛又红了。 我说:“又来了,哭了屁,不操`你也哭操`你你也哭,装个屁,刚刚给我放狠话的是谁?” 他吸了吸鼻子:“我还要赶飞机。” 我说:“你委屈个屁,我也觉得委屈,我也想哭。”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 我俩就这么跟个二傻子似地四目相对地瞪了会儿,他眼睛比较圆比较大眼睛珠子比较黑眼睛红红地看起来比较可怜,我败下阵来,收回视线在他唇边亲了下,然后跟他说:“把我裤子脱了。” 他没动。 我说:“你不是赶飞机吗还不抓紧?” 他张嘴咬住了我的唇,我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他“啊”了声立马松嘴了。 “你狗养大的?”我没好气。 他一只手恶狠狠地从我裤子往里伸,费了半天才把我的东西从裤子里给掏了出来,我一只手揽着他膝盖弯,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掐了掐,他费力地挪移着他的屁股,张嘴开始小声呻吟。 我说:“宝宝,来,自己放进去。” 他的手在我大腿上摸了半天,呜呜咽咽地又开始哭,等我好不容易帮着他插进他身体里,他闭着眼睛扭着身子想要抱住我的脖子,这动作可他妈的差点把我好不容易塞进他体内的东西给扭断了。 我哎了好多声后骂了句:“给老子他妈的坐好别瞎动!” 他呜咽了一声,后背佝偻着贴在我身前,我伸手掰开他两条大腿根,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手臂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难受。”他说。 这个姿势其实我也不太好受,正想着把人按到床上去,周殊锦哼哼唧唧地哼出两声:“床、床。” 他这么哼了两句后我突然就不想让他如愿了:“床个屁。”我松开了抓着他大腿的手让他缓慢地在我身上转了个身,我往后移了移身子,“来,自己动。” 周殊锦大腿踩在床头柜上,胳膊死死地抱着我的肩膀,上下的动作让他的乳`头在我眼前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来了那个促使唐冬冬离开的我打下的那颗乳钉。 床头柜的大小让两个男人挤在上面实在是有些促狭了,周殊锦只有抱着我才能勉强不让自己掉下去,他搂着我的肩膀动作了数十下后莫名其妙又开始哭起来,而且还不是往常的默默流泪或是啜泣,他“呜呜呜”地哭了出来,听着实在是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我简直对他无解,伸手掐了下他在我眼前动来动去的奶`子,他缩了缩胸膛,呜呜咽咽地说:“你、动……” 我两根手指捏了捏他挺立的乳`头:“我给你钉这的东西呢?” 他双腿盘上我的后腰,胳膊也死死地搂住了我的肩膀,整个人挂我身上似地不动了:“我好难受。”他说。 我掐了掐他的胯,随后把他带起丢在了床上,在他身上插了数十下后我又问了遍:“东西呢?” 周殊锦摇了摇脑袋:“丢、丢了。” 我伸手按在他小腹上,身下动作慢下来,周殊锦伸手想要勾我的脖子,胳膊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没有抱住,他吸了吸鼻子,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问我:“不可以丢吗?”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丢,我就是一时兴起随便问问而已。 随后周殊锦抬起胳膊覆在了自己双眼的位置,好一会儿,他擦了擦眼睛,放下手后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你是给狗、挂、狗牌吗,唐项?” —— 虽然我觉得这甚至都不能称为车..但是我还是隐藏了,瞎鸡儿看看得了 我来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勤奋刻苦努力更新到完结 —— 15 我被他问得突然一下乐了,抱着他的腰往他身体深处压了压:“是啊,挂个牌免得你发`骚找个什么人的东西就去蹭,跟没主的狗似的。” 周殊锦开始还搂着我的脑袋“嗯嗯啊啊”的叫得好不开心,等我在他身体里面射出来才回过神来这人好半晌没声了,我从他身上退出来后,他一双腿还有些不能合拢,下`身早已经泻得一片狼藉,他闭着眼睛半天每次出声,我凑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又给弄得昏过去。 我甚至还想他是不是连轴转着从这里到那里都没休息一下所以才身体素质这么差,才凑到他脸边他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红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把我盯得几乎吓了一跳:“又发什么疯?” 话音还没落下,他伸手就揪住我的衣领,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抬手就刮了我一巴掌,直接把我当场给打愣了,我一时间都不知道先摆出个错愕的表情还是该先愤怒的揍他一顿,就被他揪着衣领掀过压在了身下。 我伸手准备挥开他的衣领,然后再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不要随便动我,他两只手揪着我的衣领,脑袋埋下来,整个赤裸的背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伸出一只手想拽开他揪着我衣领的手,也实在没什么好气:“松开。”任谁他妈的在高`潮完了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莫名其妙被刮了一巴掌,脾气都不会太好吧,所以我拽他胳膊的手几乎用了我全部的力气。 但是我没想到我没有拽离他,他的脑袋埋在我胸口衣领处,然后有呜咽声开始传出来:“你他妈的……” 他的哭声中还带着一种恨恨的咬牙切齿,我有些生气,怒出一声:“给老子松开!” 他埋在脑袋,手指紧紧地拽着我的衣领哭,哭声开始是细细微微的,随后缓慢地增大,在这间尤散着事后淫靡味道的房间内弯弯绕绕了许多个圈,也不知道有没有顺着玻璃缝隙飘荡在这座城市漆黑的夜晚里。 我被他哭得烦躁不堪,捏着他胳膊的手都掐得快没力气了,他唐冬冬还真倔起来一副我把他手折断他也不会松开这双揪着我衣领手的模样,我没好气的松开自己的手,没两秒钟就见他那被我捏着的手腕红肿了起来,那颜色在他的皮肤上尤显得刺眼。 其实过去挺长时间我蛮喜欢在他身上留下些这样的痕迹,因为好看,现在在这毫无道理被打了一巴掌后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却越看越觉得烦,不由自主骂出了声:“你他妈莫名其妙打老子老子都没哭,你在这里跟我哭个屁?” 我说了一句越想越生气:“上床也他妈是你要上,你到底在跟我发个什么疯?” 周殊锦埋着脑袋呜呜咽咽哭了半天,最后似乎哭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你、你他妈……” 我心里越来越烦躁:“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周殊锦呼吸窒了窒,好一会儿他抬头看向我,一张脸给他自己哭得通红,眼睛都肿得有些不能看了,他用他那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指节拽着我的衣领都一寸寸地泛起白来。 他说:“唐项,我是个人啊。” 我觉得可笑:“谁说你不是人了?你不是人是鬼啊?” 周殊锦缓慢地松开了拽着我衣领的双手,可能因为手指太过于用力的原因,松开后手指看起来有些僵硬,他僵着手指往我脖子上压,冰凉的手掌触在我脖子上,好一会儿他突然笑出了一声,哑着嗓子道:“我跟你讲什么。” 我看见他从脸颊到鼻尖都被哭红,说话的间隙还有眼泪从眼眶里滚下来,我真的有些无奈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屡次三番地能够轻易地原谅周殊锦莫名其妙又毫无道理的暴力,反正我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压下脾气哄了句:“好好别哭了。” 周殊锦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后他挪开压在我脖子上的手揉自己的眼睛。 我伸手抓住他压在胸口的另一只手:“没见过这么爱哭的。” 他揉着眼睛粗着嗓子喘息。 我揉`捏着他的手指问他:“别哭了,告诉我顾衫是怎么回事,你认识?” 周殊锦哭一场大概哭得脸比盆还大了拒不合作地冷着脸看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不仅派人调查你,我他妈还要找到你的把柄弄死你。” 我看他抬手一边抹着眼角一边故作姿态的样子敷衍地“哦”了两声:“怎么?邵合耿、张晟还是谁带你逛俱乐部认识的?” 周殊锦擦着眼泪冷着语气自顾自地威胁着我:“我他妈肯定会让你人财两失,你有什么我就让你失去什么,什么都不是你的唐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东西是属于你的。” 我说:“哦,少跟邵合耿他们那一伙二世祖瞎混,别的二世祖光会瞎玩不干正事,这俩干正事的能把你玩死。” 周殊锦说:“你喜欢钱,喜欢人,都不是你的,唐项。你这辈子什么都不会有,生你养你的人会死,跟你一起长大的人也会死,你爱的人……当然你怎么会有爱的人?反正他们都活不长,你孤苦伶仃一辈子……” 我本来还想跟周殊锦说说邵合耿之流的事情,讲到一半被他这可以称得上恶毒的诅咒给阻止了,耐着性子听他絮絮叨叨哭着诅咒我孤单终老,给我听得乐了:“这么恨我啊?这结局是不是太狠了?” 周殊锦揉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我看了他一会儿,他坐在我身上,睁着双红肿的眼睛十分委屈地看向我:“我要赶飞机。” 我伸手推了推这个坐在我身上说着要赶飞机的人:“那还不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他垂着眼睛看了我有一会儿,慢腾腾地从我身上爬了下去,背对着我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我洗澡。” 我盯着他赤裸的后背嗯了声,翻身去自己丢在一旁的裤子里找烟,点着后回过身来他已经关上了浴室门。 我觉得有些烦躁,抽了两根烟的功夫也没寻到这个烦躁的源头,只好把事情怪在唐冬冬胆子越来越大了,抬起手想给我一巴掌就给我一巴掌。 想到这里突然又有些生气,把嘴里的烟头扔在了房间地板上,从床上走了下来往浴室方向走了过去。 打开浴室门一股热气铺面而来,隔着浓浓的水蒸气我见周殊锦单手抚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在自己身后艰难地掏弄着,水珠把他下面掏出的东西冲刷到地上,顺着水流往下水道的方向,我关门走过去捏了捏他的屁股。 他从鼻腔里哼哼出两声,上半身直接贴在了墙壁上,嘴里小声嘲道:“你是畜生吧唐项你是畜生吧唐项?”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他的手从自己身后拿了出来贴在了墙上,嘴里骂了我几句,身子站得倒是挺好,我伸手在他大腿根出反复地摩擦了数下,贴在他背上,对着他的后颈咬了口:“屁股撅得这么好呢?” 他后背贴在我胸口处,整个身体力量几乎压在了我身上,他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我真的、不要。” 我哦了声,手指伸到他身下给他把我射进去的东西往外掏,没忍住在他肩膀上咬出了个牙印,他抖着身子急促地喘着气,我说:“你现在胆子可大了啊唐冬冬,有事没事就先给我甩一巴掌。” 周殊锦的双手握成拳头压在墙壁上,他的侧脸贴在自己一双拳头上,闻言缓慢地睁了睁自己的眼睛,他瞥了我一眼,在剧烈的呼吸声中嘲道:“我不仅想打你就可以打,我想弄死你也没什么问题……” 我手指在他体内按了按,他腿立马软得差点贴着墙滑到地板上去,一双眼睛立马红了起来,我按住了他,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在我面前装逼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懒得理他,手指在他身体里给他清理干净后,服务十分周到地挤了些沐浴露给他全身上下都抹上了,冲干净后他已经转过身来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湿漉漉的头发在我肩颈部分蹭了好几下。 他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时不时拿侧脸蹭我的侧脸,嘴贴在我肩颈处缓慢地轻巧地滑动着。 我说:“唐冬冬。” 他侧头嘴唇轻轻地触碰过我的下颌处:“滚。” 我用手兜着他的屁股把他给抱了起来,他抱着我后颈看着我,一双仍旧带着红肿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眉头皱了起来:“干什么?” 我带着点在这种语境下的条件反射调侃了句:“干你。” 周殊锦说:“操`你妈。” 还没等我笑出一声,他抱着我后肩,上半身贴着我,又拿脸在我脸上蹭了蹭,侧过脸后闭着眼睛在我脸上一下又一下杂乱无章地轻轻地啄了数下,嘴里还说:“干你亲妈去吧。” 我被他弄得有些痒又有些想笑:“我亲妈死了。” 周殊锦闭着眼睛在我脸上继续亲着:“那你也去死好了,到坟墓里去干你亲娘。” 我实在想笑,闷了几声笑声下了肚子,故作严肃的语气凶他:“发什么骚刚刚还说要赶飞机。” 周殊锦闻言慢腾腾地睁开眼睛,盯着我看了会儿:“你松开我。” 我兜着他的屁股抱着他踹开了浴室的门,把他丢到了床上,他湿漉漉的一片把床单被子全弄得深了一片,他伸手拉被子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我伸手按住了他的双手,在他眯着眼睛看我的时候问了个我觉得特别傻`逼的问题。 不管从什么情况下想到都挺傻`逼的一个问题。 我问:“唐冬冬你是不是喜欢我?” 周殊锦眯着的眼睛张了张,嗤笑了声:“我犯贱啊?” 我点头:“那就好。”我松开禁锢着他的双手,坐在他身边拿被子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珠,然后把手机从裤子里拿了出来,周殊锦缩在被单上似乎因为身上水珠没擦干而有些冷的样子,我凑到他身边,“手机号告诉我。” 周殊锦看着我手机亮着的屏幕顿了顿,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皱眉:“赶紧的,你不还得赶飞机吗?” 周殊锦舔了舔嘴唇,微微张嘴。 我想了想,他其实喜欢我也没事,我从来就说我很喜欢他的身体;当然他不喜欢我也可以,反正我喜欢的也只是他的身体。事情到了现在这种情况,避也不不开,干什么不去做一些让我们彼此都开心的事情? 只要他不要再继续让些莫名其妙的人给我找麻烦,那么他在我这里倒也不算是个太大的麻烦。 我要让他把他的手机号给我,说来有些好笑,从他作为唐冬冬从我身边走开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我竟然还没有的电话号码。 然后我们在彼此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有效的进行沟通。 周殊锦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开口说他的号码,我对保持等待的动作有些不耐烦,把手机丢在了他的面前:“自己输。” 周殊锦抬起眼睛看我,随后他探出手捡过了我的手机,手机屏幕照在他脸上一点莹白的光亮,我能在那光亮下见他嘲讽似地扯了扯嘴角。 我说:“炮友可以,但是不要给我惹麻烦。” “……”我见周殊锦抓我手机输入的手顿了顿,然后他把手机随手丢在床上,“怎么,方便你招妓啊?” 我捡过我的手机,见他已经在上面输入了自己的号码,但是没有编辑名字,一个孤零零的号码在通信录上,我从床上起来穿衣服,看见他坐起身子在床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我实在觉得他自己对自己的定位十分不准确,我俩谁招谁还他妈说不清呢,他跟个傻`逼似的硬要把自己摆在那个位置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懒得理他。 更了!! —— 16. 我从酒店开车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上班的高峰时间,在车流中跟着一寸寸挪了半天,差点把着方向盘睡着,最后是被几个电话给打清醒的。 我先是接到了个小陶的电话,他说他老家有亲人出事他正在往家里赶,我嗯了两声示意同意他这还没来得及走程序的事假。 才挂了电话车开出五十米停在个红绿灯路口又接到宋益的电话问我在哪,让我有时间去他那吃顿饭。 我现在正对他跟顾衫那个不清不楚人的事情上火,对他说了声最近有些忙有事要处理,等闲下来会去找他。 宋益在那边沉默的时间长度让我怀疑他有什么十分重大的事情要对我宣布,街口绿灯亮起来我松开刹车轻踩了下油门正准备问出他,那边闷着嗓子笑出声:“忙你妈的,行,等闲下来再来找我。” 我被后面车催魂似的喇叭声弄得没心情跟他细聊,应了声后挂了电话。 回公司一段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我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在办公室刚坐下看见自己桌上摆了很多份需我签的文件,我翻了翻几个财务的报表还有个年前做了有些时间勉强算是跟周殊锦到沛市做的事沾了点关系的投标书,我前前后后翻了许久这份改了很多次的投标书,去年下半年我就得到消息说有规划老城区那边落一个休闲娱乐型的产业园,一整条商业街都在酝酿中。 我把投标书单独拿出来放到了外面,想了想给周殊锦发了条短信。 “登机了?” 本来没准备能收到他回信的,正准备翻翻下面的文件,手机震了下:“没。” 我给他发短信:“怎么?” 他过了挺长时间才回的我,我签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文件后才见他回:“改签。” 我问他为什么,他几乎是立刻回道:“关你什么事?” 还真跟个养不熟的狗似的,发短信随便聊聊也能聊得他对人龇牙,我也没心情去跟他玩这样的游戏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把桌上的文件大概都翻了一遍,几份不太清楚的文件单独拎出来放在了一边。我平常很多事情都是小陶处理的,他跟了我很长时间,这么突然一下不在身边感觉事情都不知道问谁去,而且我几乎一个晚上没怎么休息好,坐在办公桌前有些昏昏欲睡,最后打了个电话人给我带了杯咖啡进来,喝了两口还是困得不行,索性收拾了东西直接离开公司准备回家睡去了。 在家彻底睡醒过来翻手机见周殊锦在两个小时前给我发了条短信:“到了。” 我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几乎立刻就被挂了,几十秒后手机震了下:“开会。” 开会还他妈给我发短信,我只觉周殊锦又在跟跟我装逼,起床去浴室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门准备去宋益家吃个饭,想他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一副有事要跟我说的样子,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出门车开到一半突然接到周殊锦的电话,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缓慢又隐约不耐烦的语调:“喂,怎么?” “没事。”我说,“挂吧。” 周殊锦在那边沉默了许久,我听见他扯着嗓子冷笑出一声:“你去死吧唐项。” 他真的很没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前也是一副人模人样的装逼`样子,但是还是他妈的一撩就中,随便说两句就能戳中他的怒点。 我以为他骂完一句该怒气冲冲地挂掉电话才对,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气急败坏地挂电话,我没忍住闷了两声笑出来:“脾气太差了。” “……”他的呼吸很轻,十分简单地就被车窗外来来去去的引擎声冲散了。 我开车路上反正无聊,逗逗他觉得还挺好玩,而且我觉得我自己想得还挺通的,反正他总要来招惹我,我躲也躲不开,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做得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他这个人有没有想通。 “你跟人在外面也这幅样子啊?随时保持着这幅傻`逼`样的被人一撩就上火的样子?” “……”过了有一会儿,我车子开过两个红路灯的距离才听见他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我说,“没有就好。” “……” 周殊锦又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我问他:“开完会了?” 周殊锦的声音几乎是跟我同时响了起来:“你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都不能找你了,你的钱是按秒来算的?”我把车开进宋益住的小区。 “……”那边又是漫长的沉默,我都怀疑唐冬冬这个人是真的不会正常跟人讲话,他在我面前除了会骂人会打人会作泼妇样很有可能不知道怎么去做个正常人。 我把车停好后说道:“算了,那挂了吧。” 周殊锦说:“……嗯。” 隔了一会儿他又莫名吐出个字:“没。” 但是我已经进电梯,在刚听见这个音的时候手已经按上了挂断的按钮。 晚上可能还有1点,也可能没有.. —— 我在宋益家门口等了半天没人开门,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我开始有些懊恼起自己上门竟然没提前打个电话问人是否在家里,白走一趟对谁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准备找个地方去吃饭,接到个公司秘书给来的电话说是小陶把我的行程发给她让她提醒我说今天晚上约了规划局一个副局吃饭,我应了声,挂电话还想着这个小陶请假要请多长时间我好像还不知道。 这个规划局的副局我从去年开始让小陶帮我约饭,一个年都跨完了怎么约对方都是没时间,这么段时间过去了可算能空出时间吃个饭了,我莫名觉得好像很多事情从辞了个旧年后都开始变得稍微好了点。 挂了电话准备直接开车回公司,在公司想找个人晚上跟我一起去赴,宴能喝酒喝酒不能喝酒就给我开车。车在半路上宋益接到宋益给我回的电话,他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刚刚去你家找你没见着人。” 他说:“我不沛市,有事。” 我奇了,这个人往常能烂死在家里一亩三分的地方现在竟然还走能出个沛市,我随嘴问了句:“哪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宋益沉默下,笑了声,“回趟老家。” “……”老家这种词语总是能跟很多记忆挂上勾的,“怎么?” “……”宋益迟疑地告诉我:“我爸今天出来,我来接下。” 说实话我脑子里在过了宋益这句话后有一段十分短暂的空白,那阵空白还没来得及被我抓住就被这车水马龙的热闹一股脑地吹散了,我突然开始觉得可笑:“那个老不死的为什么没死在里面?” 宋益沉默了有一会儿告诉我:“他身体不好,快不行了。” 我说:“行,滚吧。”说完挂了电话,车在路上开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嘴里发痒,最后还是忍不住找个路边把车停下了,我开门下车站自己车边给自己点烟,把火机揣回兜里抬头就见这四周路上人来来往往的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挂着繁忙这两个字。 我抽了两根烟十分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唐朝,我其实很少想过去的事情,过去对我来说并不算太美好,我也很少想唐朝,我十分厌恶怀念过去、怀念逝去的人这回事。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死了就是死了,他们是永远停在那里的而不同我是要向前走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我朝前走、阻止我过上好的生活。 过去的人不能阻止,现在身边的人更不能阻止。 宋益好死不死要在现在跟我提到些过去的人,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说的,我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去哪了干什么去了,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他不想让我好过。 他妈的宋益他从来都他妈不想让我好过! 我踩熄了我的第二支烟,嘴里被尼古丁给熏得发苦,准备从烟盒里拿第三支烟的时候碰到了手机,我眯着眼睛解锁了手机屏幕,周殊锦那一串数字十分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通话记录里面,我脑子里还没出个想法手指先按上去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想着打便打了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打的电话号码。我把手机支在耳边,另一只手把烟盒里的烟敲出来含进嘴里,放回烟盒拿火机点烟的时候见有骑着两轮摩托的交警从不远的地方往我的方向驶了过来。。 我点着烟把火机揣回兜里的时候交警正停在我车边,他先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后低头开始撕条。 我贴着耳朵的手机响了数下后被那边的人接了起来。 那边声音绵绵的,一个音吐的老长,尾音带着点尚未清醒的飘忽:“喂~?” 睡觉被我电话给吵醒了,我吸口烟,没忍住盯着给我车贴罚单的交警笑了下。 最近几更我感觉甜得可以大结局 —— 等交警贴完条骑着车走了,周殊锦在那边仍旧个没睡醒的声音拖长着问道:“怎么啦?” “睡觉呢?”我抽了口烟。 那边大概清醒了点:“嗯,困。” 我掐了烟绕到车窗那边拿下了刚刚贴上去的罚单:“行吧,继续睡吧。”走到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开门。 “……”周殊锦那边沉默了会儿,我听见他似乎穿上拖鞋踩到地板上“嗒嗒”的声音,他冷着嗓子道:“醒了,不睡了。” 我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闲得无聊跟他聊起来了:“早上没睡?” 他嗯了声:“忙。” 我听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笑了声:“忙啊?” 那边大概是听出我调侃的语气来,呼吸重了重,然后粗着嗓子问我:“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视线往窗外绕了圈,下午三四点钟的时间外面人来车往,跟往常很多个日子没任何区别,我启动了我的车:“没事,挂了。” 大概是一天给他打了两个几乎相同的毫无道理的电话让周殊锦有些愤怒了,他竟然阴测测着嗓子喊出了声:“不准挂!” “……”我车都起来了,拉起手刹一只脚轻轻地点着刹车,硬是被他这样一声给打散了塞了满胸口的烦躁,乐了:“怎么,电话也不能挂了?” 周殊锦在那边阴着嗓子说:“你当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打个电话就接,你说挂就挂?” 我把车引擎给关了,调了调自己坐着的椅子,靠在座椅上笑他:“接电话跟挂电话的自主权都在你自己手上啊宝宝。”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个手机他那边量定我不能对他怎么样,他竟然十分可笑地威胁起我来了:“现在不许挂,在我说挂电话之前你挂了试试看。” 我都没忍住闷出了两声笑,突然脾气就变得好到让自己都觉得惊奇了起来:“行啊。” “……”周殊锦沉默了很长时间,车内空间狭小又安静,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下又一下的,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觉得他还是还是唐冬冬——脑子时而清楚时而不清楚,分不清什么是非好歹,永远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冬冬?”我莫名在车里握着个手机想起些我过去从来都不屑去回忆的记忆,记忆里唐冬冬到我家一段时间毒瘾犯了,浑身哆嗦、盗汗到能弄湿我整张床单,这种感觉不仅对他本人算不上友好,对我也实在称不上友好,我费力把他压床上压了一个晚上。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睡眠质量变得十分差,唐朝总会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我甚至称不上梦的睡眠中。 我醒来的时候偶尔会叫上一句唐冬冬,他偶尔会应我偶尔不会,也偶尔会哆哆嗦嗦地缩进我怀里小声呓语。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们有过一些称得上好称得上温情的瞬间,不过在他从唐冬冬变成周殊锦后被十分简单地遗忘了罢了。 电话那边的周殊锦似乎并不是很想应我,我眯着眼睛歇了会儿,那边突然吐出句:“我洗澡。” 不知道怎么一天天的有那么多的澡要洗,我闭着眼睛应了声,刚想说挂了。 他突然说:“电话我没说挂不可以挂。” “少给老子犯傻`逼,蹬鼻子上脸了还?”我嗤笑。 周殊锦冷着嗓子威胁我:“我说不能挂就不能挂,挂了我杀了你。” 我都感觉我看见一个在我面前龇牙咧嘴的什么小动物了,随后我确实没有挂电话地直接把手机丢到了副驾驶上,调好自己的座椅系上安全带开动了车子。 我可没有忘记晚上约了规划局的副局吃饭。 心情再烦也要吃饭,再怎么听到了让人厌恶的消息也要赚钱。 17 我把车在停车场停好后副驾驶座位上听见周殊锦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个时间停车场内没什么车停停走走,泛黄的灯照得整个停车场像是座尘封了数百上千年的坟墓。 周殊锦突然而起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熄了引擎,解开安全带翻身拿起手机:“洗完了?” “嗯。” “……” “……” “行了,工作去了,挂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句说出来有个什么问题,周殊锦在那边拉长着声音嘲讽地笑出了声:“工作?” 我从烟盒里敲出了只烟,以我从未有过的耐心嗯了声说:“不工作能有个屁钱?” 周殊锦持续在那边冷笑,真的是给个脸他立马能蹬鼻子上脸,我觉得怪没意思的,拉着嗓子说挂。 他在那边慢条斯理地出声:“你们老城区那边规划的一条商业街?” 我笑他:“知道的还挺多。” 周殊锦嗤笑的声音更加毫不掩饰起来,他慢腾腾地问我:“招标办公室负责人姓刘还是姓曹?” 我吸了口烟:“姓曹吧。” 他慢腾腾地哦出一声:“邵合耿好像对那块地也挺感兴趣的。” 我听他这语气知道他装逼又装上了,嗤了声:“怎么,他能感兴趣我不行?” 周殊锦慢腾腾地出了个饱含嘲讽意义的笑声,然后对我说:“可以啊。” 隔了没一会儿,他冷着嗓子道:“唐项,你可真让我恶心。” 我刚想说他犯病少给我蹬鼻子上脸的,那边立刻把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拿了车钥匙回办公室,出电梯进办公室的时候问了下秘书小陶请假请多长时间,还让她找个人晚上给我开车。 五点来钟的时候秘书敲门说陶哥家里长辈出事,可能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又问我现在准备走吗。 我让她等会儿,在办公桌前又看了看自己早上特意拎出来的标书——我听周殊锦的意思是邵合耿也对那块地方有兴趣,我还当他粘着周殊锦肯定是对周殊锦手上那个用百亿做单位的项目比较感兴趣才对,这个几千万的项目他在跟我抢个屁啊。 我觉得有些烦。 晚上跟那个规划局的副局吃饭的时候就有些随意,散场了他那边带来的些人委婉地跟我示意了有没有点饭后的消遣我假装没听懂把人送上车给送走了。 本来这标我都没准备中了,整个沛市谁他妈能跟邵合耿家里抢项目,人家财大气粗不说万一弄得不开心了直接让你转行没饭吃了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我觉得没意思,以后这种稍微大一点的项目让小陶不要浪费时间去搞了,他邵合耿家已经把市场霸占到几乎饱和,捡一点漏网的别人看不上的小项目吃吃算了。 但是标书做也做了,我还是让人递上去了。 本来是没什么事的,我根本没准备得到上面的任何反馈消息。几天后宋益回沛市还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去他家吃饭吗,我现在想到他有火,想也没想就让他滚远些,随后我就接到公司商务部经理十分兴奋的电话说我们中标了。 并不是我对自己公司不自信,我觉得这不太可能,除非邵合耿刻意放水给我,但是实在没道理他都放水了还会不打电话跟我通气,这是没道理的,他不讨个实际好处甚至连个口头的好处都没来讨。 这对我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正常,我挂了公司这个告知中标的电话后几乎立刻给小陶拨了个电话。 电话竟然没打通,当时我正在去跟人吃饭的路上,转了车头立马往公司开去,在办公室门口让秘书立马给我打小陶的电话。 大概当时的神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秘书愣了半晌才开始拨电话。 我在办公室玻璃窗前抽了两根烟的功夫秘书敲门进来吞吞吐吐地告诉我:“陶哥联系不上了。” 我差点砸了办公室的烟灰缸,勉强压着让她出了办公室,碾了手指上夹着的烟——陶荆跟我快十年的时间,从公司还只能接一点装修工程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 他妈的这个孙子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这中标了能他妈的是个好事吗? 我想也没想立刻给邵合耿打了个电话,那边半天接了电话,声音有些嘈杂,很多人在那边玩闹的样子,我听见笑声跟音乐的声音,邵合耿接电话的声音也带着还没消失的笑意:“喂,唐哥啊还没恭喜你呢,今天刚下的文件看到你公司中标了,恭喜啊。” 我还没来得及附和着应他说是都谢谢他给口饭吃,突然听见他似乎把手机微微往旁边挪了挪笑呵呵地喊了声:“殊锦,来喝酒。” “……”我愣了下,“他现在在沛市吗?” 邵合耿笑着回我:“在我身边呢,正在走过来,要我把电话给他吗?” 我头有些疼,听着他那边浓浓的笑意附和着笑都实在有些笑不出来:“不了,我回头自己给他打电话。” 邵合耿慢腾腾地“哦”出一声。 我说:“挂了,玩得开心。” 我现在只希望周殊锦看在我跟他至少住在一起五六年的时间他妈的是故意让邵合耿给我放的水,而不是挖个什么坑让我跳下去。 虽然我内心深处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一旦可能坏起来永远都是只能变得更坏。 —— 跑下过度剧情,不要较真 接下来几更大概都跑哈剧情,可以等写完再看 我联系了小陶很长时间都没联系上,我甚至找招标办的曹主任吃过两次饭,但是对方只一个劲的恭喜我们中标,这人太傻`逼了我不仅得陪着笑还得感谢他的恭喜。我在半个月后的某个晚上跟周殊锦打了个电话。 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懒洋洋的一副“你有什么事”的不耐烦的语气:“怎么?” 我问他:“我助理陶荆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不急不缓地回我。 我问:“我公司中标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一通电话接的他没什么情绪,说道这里他嗤笑了声:“怎么?” “……”我还没说话。 周殊锦说:“你半个月前跟我打了那么多电话装模作样的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吗?” 我没说话。 周殊锦嗤笑:“少装逼唐项,谁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殊锦跟我装逼这回事让我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不好了:“你现在在沛市?” “不在。”他吐了两个字,然后仍旧一副高高在上地语气说道,“在忙,挂了。” 说完他立刻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想了想——如果是周殊锦从中搭了手的话那么小陶为什么不见了,小陶完全没道理消失到让我完全联系不上他。 而且很显然他是自主消失的。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门外的秘书突然匆匆忙忙地敲门告诉了我答案。 她一脸吃惊地站在我门口说:“唐哥,检察院有人来。” 我才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身后穿着制服的人就走了前来:“唐项,现在有人举报说你们公司投标活动违规,有人举报说你们贿赂招标单位。” 我让秘书走了,本来还想招呼着几个执法人员坐着聊会儿,几个人面色严肃一脸秉公执法的样子说要来公司拿文件回去检查,并且嘱咐我近日不要离开沛市,如果真的有违规操作的话我作为公司法人会接到法院的传票。 送走了几个人后我差点乐出来了,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投标文件肯定经过小陶手的,没问题他不可能跑的那么快。 我坐在座位上看公司楼下道路上车辆蚂蚁似得穿梭着甚至十分有闲心的想小陶这孙子是在替哪个孙子办事呢,人都跑了肯定什么都摘干净了,果然下了个套给我钻。 有什么意义呢? 有谁恨我恨到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要让我进去呢? 接下来半个月的事情将来应该是十分可笑了,那个恨我的人想真的是要我倾家荡产、失去人生自由才算甘心。 我们公司递上去的投标书标价明显到跟邵合耿那边递过去只差了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我这边一定看过他的标书的一点点,一副就怕别人查的时候查不出这个标书是有问题,甚至在公司内部的文件跟一些简单销毁又十分简单被还原的邮件中看见招标办某个我根本都不认识的员工给发过来的别的公司的招标书。 这实在太可笑了,任哪个有意违规的人做这种事情都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而且我往常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举报算个什么事情,上下打点好了根本不会出问题,这不是有人故意弄我都说不过去。 当然还有十分可笑的事情是是检察院还查到公司账务出现了问题,说我有偷税漏税之嫌。 真的是一旦有个上面的人要找你的事,你只能俯首认罪的份。 哦当然最可笑的意见事是我公司都已经竣工了一年以上的工程突然爆发出了大面积材料问题,继而被曝光在网上,在这段我如履薄冰到处跑机关部门的时间里持续发酵。 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甚至都有些不能思考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 在某个我实在捉襟见肘的下午我回到气氛显得十分萧条的公司坐了几乎整个下午。 在被通知有警察上门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生活中很多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我过去从来不关心也从来不去记忆那些我生活中的小细节,它们在这样一个春暖花开的傍晚一股脑地涌上我的脑袋。 那些流水账般的记忆走马灯般地替我细细数过了我三十三年的人生。 那些来来走走暂有一段关系的亲人和情人,一些可能落魄过也可能辉煌过的岁月,还有些细致到谁掉落在我枕头上的一根漆黑的头发丝。 细致到我在我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穿堂而过十八楼的风。 我唐项不是没有被什么东西打趴过。 我可以站起来,从前可以,现在可以,以后也可以。 —— 过下度.. 夸我! 太晚啦!明天双更哈啾咪! —— 18 我再次见到周殊锦是已经是好几个月后的事情了,天气已经变暖,我晦气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出来见到阳光都有些恍惚,我好几个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在这段时间在见我都隐晦地跟我表达上面有人要整我,没办法。 隔着点恍惚的日光我被人领到车边见到周殊锦倚在车旁抽烟,他的头发剪短了些戴着副金属框的眼睛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不太想搭理人。默不作声地被他的人领到他身边,他缓慢地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随后嗤笑出了一声,我看了他一眼,这逼真的一副我倒霉他十分愉悦的样子,微微翘着嘴角也没说话,掐熄了烟打开车门就径直钻了进去。 我从另一头上了车还没坐稳车子就驶上路了,我俩在车后坐了快十分钟也没人出声打破平静,我突然觉得可笑起来,望了望车外被隔光玻璃弄得有些阴郁的阳光笑出声:“怎么回事,你弄我啊?” 周殊锦开始没说话,隔了会儿突然冷着嗓子呵出了声:“是啊。” 我点头:“行。” 又是阵长时间的沉默,不知道我在车上坐了多长时间眼见这车开到了个我经常来钓鱼的水库,我手指在车门处叩了叩,车停下来周殊锦一句话没说就开门下车了。 我在车上坐着等了会儿,他的保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叩叩两声敲我车窗示意我下车。 随后我被带到水库边上,周殊锦站在水边懒懒散散地活像几天没睡觉一样站在那里四顾着,我走到他身边后他慢腾腾地伸了个懒腰,他身边站着保镖突然拿出个黑眼罩递放在我眼前。 周殊锦说:“戴上。” 我乐了:“怎么,蒙眼野合啊玩这么开吗?” 周殊锦侧头看了我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差点激起我心里许多负面情绪,但是被他身后两个保镖似杵着的男人给生生压了下来,我接过他摆放在我眼前的东西拿在手上晃了晃,强压下了自己即将而起的暴躁:“怎么?” 周殊锦把视线移到前方的水里,半晌没什么情绪地吐出句:“你蒙着往前跨十步,掉不掉下去咱俩都两清了,以后当做没认识过。” 我哦了声,手腕并着往他前面摆了摆:“手绑不绑?蒙着眼睛我不会游泳啊,正好现在大热天的。” 周殊锦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片刻,没搭腔。 我笑了两声:“身上要不要绑个石头才比较好?”我看他,“不然怎么能死人?”我拿起那个眼罩丢还给他,“这样能死人?!“ 那黑色的眼罩在触碰他的衣料上后迅速地掉落在他脚边,而我也迅速地被他身后某个我他妈连脸长成什么样都不太清楚的男人反扣住了双手,我微垂着头的视角能见到周殊锦的胳膊动了动,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我听见的打火机点着香烟的声音,烟叶在烟卷里燃烧的声音,这个夏初刮过水面的风声,石子堆里蚂蚁爬过一片杂乱碎石的声音。 这一切场景变得十分莫名的清晰又缓慢,像极了我那个短命的亲爹溺毙在某个蓄满淤泥的池塘里的某个上午。 周殊锦在这样的场景里插入了一句冷漠而又极其正常的声音:“何必?” 他的声音让我突然打出了个好像憋了许久的喷嚏,因为被反扣着手不好动弹,这个喷嚏打得我有些不太舒服,我抬起手肘给了我身后的男人一肘。 随后我被掐着衣领或者是扣着手或者反正他妈的是随便谁也不知道的什么鬼动作推搡了两步,我踩过了那片爬着几只蚂蚁的碎石堆,踩过了一阵忽而卷过的柔风,踩过了杂草和精心修整过的草坪,踩过了周殊锦喷出来的香烟,随后是一整短暂的下坠。 水库腥臊的水扑鼻而来。 我在这一刹那才真的有些明白过来了——周殊锦可能真的是恨我。 这个念头在我被水淹没之前恍惚地闪上了我的脑子,被呛了两口水后我又像是突然见到了我那个几乎没有任何印象的短命亲爹,我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在那肮脏的池塘里浸泡到几乎有些发白的尸体。 他在这片深不见底的水中突然朝我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眼眶,整个眼珠都几乎要跳出眼眶,盯着我的样子不像是任何一个我曾见过的别人的爹,倒像个索命的恶鬼。 害怕倒不觉得,我人生中再也不会有任何能够让我害怕的事情。 活着如此,死亡如此。 我受够了所有软弱会带来的恶果,我这个短命的爹那个无用的娘还有唐朝。 嗯,我的唐朝死在了十六岁的年龄,他人生中最勇敢的事情是挡在我面前替我挡了几刀然后告诉我说:“哥,快跑啊。” ——快跑啊。 我的人生一直在往前跑从来没有试图停止过,摆脱童年摆脱噩梦摆脱贫穷,摆脱所有可以让我变软弱的东西。 快跑啊。 —— 我去上个厕所再来写后面的... 可以明天再来看 哇这部分总算写完了 —— 我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唐朝在小声地喊我,唐项唐项一声密过一声,然后我感觉我好像被人抱住了,我顽强的求生欲让我紧紧地抱住了这个靠近我的身体。 在短暂的意识不清后我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隔了一会儿我后背咯到了石头咯到了杂草,被风吹拂过了满鼻的腥臊水味,还没回过神感觉身上压了个人,有人扯着我的衣领。 这个扯着我衣领的人在愤怒地咆哮着:“你他妈的不是说自己会游泳吗,你他妈是想死吗?” 我眼角见他身上的水珠滴在几团杂草之上,迷迷糊糊见他保镖好像拿着干衣还是毛巾之类的朝他递来,他坐在我身上吼道:“给我滚——!” 水把我的身体变得有点重,我侧头见杂草堆丢弃着一根还未燃烧殆尽的烟,一时间觉得喉咙痒的有些难受没忍住伸手把那根未燃尽的烟抓了过来,狠狠地把那烟尾巴吸到了烟嘴的位置,随后把烟头弹向这个坐在我身上深深喘息的周殊锦身上。 烟头弹在他衣领触到水而传出“滋”得一声,烟灰夹带着火星零星地沾上他脖子处的肌肤。 他的眼镜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头发湿漉漉地背在脑后,在我弹烟头过去的时候微不可见的避了避,他湿着整张脸起伏着胸膛恶狠狠地盯着我。 是了,他恨我,我应该早就认清这个现实的。 虽然我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恨我还是爱我。 我伸手扯过了他的后颈,按着他的脑袋压在了这堆了零星碎石的地上,他的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摆放在自己的脑袋两侧,我压在他的身上随后伸手扒下了他湿漉漉的裤子。 他挣扎了一下,我说:“别动。” 他突然就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按钮般地放弃了挣扎,我解开皮带,拉下内裤撸了自己东西两下掰开他双臀就把自己捅了进去,我竟然意外的觉得兴致高涨。 周殊锦大叫了一声,他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又在突然大叫了一声后再也没有声音。 我按着他后颈骑在他身上奋力地挤了数下,一阵风吹过,我身上的每一滴水都带起了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个风是冷的,空气是冷的,水是冷的,阳光也算不上太暖和。 这全身上下最暖和的地方是身下这人某处狭窄拥挤的地方,它包裹着我,它的血液温暖着我,温暖着他身下某些被人遗弃的杂草。 在这个瞬间我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有冷跟暖交替着覆盖我全身上下的感官。 没有爹没有娘没有唐朝甚至连周殊锦也没有,我骑在他身上遗忘了他。 在血液的润滑下我进出的愈加畅通无阻起来,这一刻我谁也不是我连自己也不是。 在我完成我第二次射`精之后,我抽出我自己的东西,用我自己脱下的湿外套把自己腿下狼藉擦了擦,随后把外套丢在了周殊锦身上,我站起来想走,才起个身,那个趴在地上很长时间都没动弹的人突然发出了些含糊的音节。 我没听太清他在说些什么。 我也不在乎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我听见周殊锦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当个人看,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我弯腰在他外套口袋里面找他的烟盒以及打火机,烟盒已经浸透了水,每一根烟都难看到让人倒胃口,我捡了根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含进了嘴里,反正也点不着随手把掏出来的打火机扔了转身要走。 我听见周殊锦的哭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只是要一点属于我的尊严,凭什么我不可以有?!” 我咬着他那根湿漉漉的烟头转个身,他仍旧跟个被弄坏的玩具一下躺在乱七八糟的地上,我在他视线跟我对上的刹那对他说了声:“滚吧。” 我要走了。 其实我们之间应该是有很多可以被记忆的事情,但是他不愿意,他只愿意记起自己无数个狼狈的时刻。 如果我他妈的也这辈子都只能记住自己的狼狈,那么我这辈子他妈的是永远也无法往前走了。 —— 19. 这地方有些远又有些偏,我湿着个身子在路上走了小十分钟还没一辆车经过,虽然天暖起来了但是风刮到湿透了身上还是会有丝丝凉意。 这见鬼的刚从那破地方出来就被人嚷嚷着要弄死,死倒是没死成但是大概率能被路边的风给吹病一场。 又走了百来米的距离后面来了辆车在我身边停下了,半天没动静后我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亏待自己拉开车门就直接坐了进去。 车前排还是坐着两人,他们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跟个傻`逼机器人似的目视着前方,我屁股才挨到座位视线偏过来就见到周殊锦裹着个毯子缩在位置上,他没说话也没看我,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轻微颤抖着。 我收回自己的视线,车子缓慢地启动起来,紧闭的车窗让车内愈显得安静起来,安静到我觉得自己都能听见前面坐着俩人的喘出的呼吸声,我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解开脱下按下车窗直接丢了出去。 车窗外灌进的风让我座位旁坐着的那个人十分明显地瑟缩了一下,我因为脱下自己身上黏答答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便带着点轻松的意思抬手拍了拍副驾驶座人的肩膀让他给我递几张纸巾顺便把手机借给我。 那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坐在那里跟个傻`逼雕塑似的,我都没忍住觉得有些可笑,最后还是一直缩在毯子里也跟个傻`逼雕塑似的周殊锦动了动,他挪了挪身子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给他。” 他的傻`逼保镖才抽了几张纸顺带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拿纸擦了擦自己身上粘腻的水,握着手机想了半天宋益的电话号码是什么——这个人自从上次回老家去接他爸之后我再没跟他联系过,至于他跟我没跟我联系过我不知道也实在无法知道。 我握着手机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谁的联系方式让人把我从这见鬼的情况下给我带走,最好给我再拿一套好一点的衣服然后他妈带我去跨跨火盆好去一下这一身的晦气。 可是我谁的联系方式也不记得,捏着手机盯着窗外看了半天突然觉得有点苦恼,活了三十多年活到了这个份上。 周殊锦还真能一语成谶,他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哦对,他能一边高`潮哭着一边对我说——唐项,你孤苦伶仃一辈子。 他给我画了个孤苦伶仃一生的圈还势必要把我框进这个圈里,谁让他就是有这个本事,谁让他妈的竟然是真的恨我。 我拿着手机觉得头有些疼,最后不知道打什么电话索性给自己家里座机打了个电话,眼角见周殊锦垂着脑袋缩在毯子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大概能见到他乱糟糟又湿漉漉的头发遮挡在颊边。 我实在不想看他,转过脑袋望向窗外,对面的车疾驰着从眼前飞过,我手里的电话被接通了——喂? 我有些乐:“专门在我家呆着等我电话呢?” 宋益感冒般地咳了两声带着点轻微的鼻音问道:“出事了?” 我嗯了声。 宋益问:“还能爬起来吗,还是要来哥哥这哭一场?” 我`操了声:“滚吧。” 宋益在那边含糊着嗓子笑了声:“还可以吧?” 我盯着窗外嗯了声:“站是能站起来,但是得房子卖了换个地方混了,这个地方不好混,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牛鬼蛇神在背后整你。” 宋益顿了顿,问:“回家吗?” 我说:“你打个车带套衣服来城西出口接我,赶紧的我一会儿就到了。” 宋益笑了声:“操`你妈的使唤我倒使唤的挺好。” 我叩了叩手机后背,缓了嗓子说:“来接下我。” 我在宋益答应后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副驾驶座的男人,收回视线后见周殊锦的脑袋已经从毯子里抬了起来,他惨白着一张脸跟个没处投胎的野鬼一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在跟我视线对上后他又猛地缩了回去,随后我见他支起胳膊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双手里,好半晌我听见他起了个头:“我……” 我说:“车子下了高速在城西路口把我放下。” 周殊锦哑着嗓子像是在努力维持着自己嗓子的稳定问我道:“你要走吗?” “……”我没搭腔。 好半晌后我听见周殊锦的笑声从他的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溢了出来,在这个密闭的车内飘飘荡荡了数分钟才像是被人掐了喉咙般地戛然而止。 然后周殊锦嘶哑着嗓子笑着道:“你滚吧。” 我无意去搭他这自以为是的腔调,好像当着我面吼上一句“滚”就能证明我是被他给吓跑的一样,实在可笑。 随后我听见周殊锦嘲讽般地继续笑道:“你以为我会因为我对你做的跟你道歉吗?” “……” “你做梦。”他说。 “……” “凭什么?”他又道。 我转头看向他,他的脑袋已经手心中抬了起来,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泛起了一圈红晕,本来张嘴好像还想要说些什么,在跟我视线对上后猛地咬住了唇。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他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上有一些轻微的血丝干涸在唇纹处,他垂眼静默了片刻后突然从裹着他的毯子里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可真能把我给逗笑,如果不是这辆车里坐着两个他的人我相信我能够把他一脚从这车里给踹出去——他哪来的脸竟然给我在这里觉得委屈? 我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声:“还有多久回市里?” 没有人应我。 周殊锦给自己擦了许久的眼泪,突然抬起头又看向我。 他的眼角很红,还有一些未擦干的水珠濡湿他的睫毛,他的手从毯子里伸出越过车椅中间探过来抠住我的裤子上的裤袢,在我万分不耐烦都准备让人把我从高速公路放下得了的时候,周殊锦哑着嗓子小声说道:“好疼啊。” —— 改了1丁点 前面修改了1点 —— 我不知道周殊锦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能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他自己说的——难道我会因为我自己做的事情跟他道歉吗,那么我又是凭什么? 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裤子上挪开然后“嗯”了一声以视作答复,周殊锦把手收回后再没出过声,二十多分钟后车子下了高速,出收费站的时候我透过车窗见到宋益站在路边抽烟,他来来回回地在一小块地方走着,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的模样。 我在车速慢下来后拉车门准备下车,周殊锦一双细细瘦瘦还犹带着点被碎石压过印下红痕的胳膊突然伸过来狠狠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整个人被他摁得脑袋撞上了车座后背,还没感叹上一句这逼劲真大,他起双泛红的眼睛盯着我连续地问道:“你走了?” “要去哪?” “公司不要了?” “钱也不赚了?” “你……” 我看了看他的脸随后又看了看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实在是已经不耐烦起来,可能是这种不耐烦十分明确地传达到了我的脸上,他按着我的手松了松,半天含糊着吐出了个“我”字。 “你什么?”我摆正自己情绪,甚至还把自己开了条缝的车门给重新关上了。 “我……”周殊锦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渐渐松开了。 “嗯?”我问。 周殊锦把手收了回去,脸跟他妈的川剧变脸一样瞬间变的十分冷漠,我都还没来得及咋舌他这功力,就见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车停了再下。” 我没忍住嗤笑了声,在车停下后拉开门走了下车,才在路边抬手跟宋益挥了挥,刚下的车已经缓慢地开了起来。 宋益三步并两步走到我身边上下看了我一圈啧了声:“怎么回事,为了庆祝不会游泳也下水游了圈?” 我点头应他:“是是。”看了他两眼,本来还是有些烦他,见他好像几个月时间不见人奇怪的瘦了不少觉得有些奇怪,“减肥啊你最近?” 宋益眯眼看我半晌:“你他妈的……”他含糊地骂了声转了个话题,“刚刚谁?” 我说:“无关紧要的人。” 等我找了个地方换上宋益给我带来的新衣服打了个的去市中心吃了顿饭,宋益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说把房卖了还钱。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好笑了,宋益听完十分莫名地笑了声。 我说他笑个屁,他问我那还有钱吗,又准备去做什么。 我说我很多年前在X国入股了一个酒店。X国的旅游业十分发达,我公司刚拿到资质的时候这边的某个领导家属跟我说有意向在那边开个酒店,我当即表示我身上有闲钱希望大哥能带着我赚钱。 能赚个屁的钱,我把钱拿出去的时候就没准备要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妈的拿到手的分红还不够在这买房付个首付的。但是蚊子再少也是肉,我想去那边看一看,我不能由着自己这么晦气,不能由着自己被任何什么东西弄得一蹶不振。 现在让我比较烦的一点是我要离开去X国,但是我并没有想要跟宋益一起去,虽然我们从同一个地方来,几乎从少年时期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就没曾分开过甚至可以说在某段时间内也称得上个互为依靠过。 宋益在桌子那边整个一顿午餐时间他几乎全在摆弄他的餐具一点什么也没下肚,在听完我说话后突然看着我笑道:“我不跟你去了。” “……”我愣了愣,然后点头,“好。” 20. 等我把自己在沛市弄得一片狼藉的所有一切全都妥帖地解决了已经快近了年末,前段时间一段寒流袭来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我签下我住了五六年屋子的转让合同那天从楼里出来天上还零星飘了点小雪。 小区里几个小孩子开心地大叫道:“下雪啦!” 下雪了,我伸手还想抓一抓着突然而至的雪,那东西还没飘到手心的时候就已经化成了水,小区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还在开心地喊着“下雪了”。 我把手收回口袋里——这点雪沫子也叫下雪,我可真为现在的孩子感到忧伤。 我离开沛市前在滨海酒店订了三天酒店,未免显得我离开的太匆忙,我甚至还考虑了下我可以跟谁说一句再见以及这个人能不能在日后给我一点帮助,我不能靠那个只能发展旅游业、遍地是酒店国家的一家酒店吃分红吃到老死,虽然这边大多的人都是利益关系,但是能有利益关系也比没关系要好上那么一点吧。 让我比较没想到的是我在大厅等宋益,他说要给我拿点东西的时候我见到了邵合耿,他走进酒店大堂,跟年初见面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他伸着懒腰懒懒散散往里走着随后迅速被眼尖的大堂经理迎了上去。 我正坐在休闲区有些不耐烦地等着宋益进门,在见到这个实在称不上熟人的人才犹豫了片刻他转动着脑袋突然看见我,竟然还抬手朝我招呼了下,我朝他点了下头,他直接撇开大堂经理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唐哥啊。”他倚靠在我沙发旁边笑着朝我打招呼。 “耿少。”我便也十分配合地跟他打招呼。 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模样:“等人吗,最近在哪发财啊?” 我说:“等人。”然后继续道,“哪里能发财啊,准备去个暖和点的小岛国家养老。” 邵合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听了个笑话似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个小岛啊,赶明儿我也去那养老,这呆着太没意思了。” 我配合着笑了两声,没搭腔,他身后的大门处好像又有人进来,我以为是宋益怕他没看见我想招呼一声,越过邵合耿探头看了眼,不是宋益。 我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收回目光准备委婉的让邵合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杵在我面前碍眼,话没出口突然又想到门口的人长得有些眼熟,在我二次探头望过去时候邵合耿也好奇般地转回头往大门方向看去。 那个人走了进来,我跟他有过几面之缘,但总体来说不算是太愉快,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在某个瞬间甚至想到——这他妈的宋益还跟这人联系着吗,而且还他妈的带来见我? 我觉得有些烦,却见我身旁的邵合耿转过身笑眯眯地朝那进门的人摆了摆手:“顾,这边。”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人能认识,我好像在某个环节遗落了些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这个想法跟猫爪似地在我大脑跟胸腔里挠刮着,我抬头看了邵合耿一眼。 邵合耿视线跟随者那进门的人,那个人不急不缓地走到我们这边,笑容可掬得像是某种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动物:“哥,好久不见啊。”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 顾衫撇了撇嘴,十分无辜的模样:“哥,你不会又不认识我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应该有1点点~ —— 我看了他两眼:“你谁?” 顾衫微微翘起了嘴角,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嘴角一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自顾自地问我道:“坐在这里等人吗?” 我想了想:“你认识陶荆吗?”这个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人像是人间蒸发了般这么长时间我竟然没有找到他一点踪迹,而且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他把这个人带到我面前的。 顾衫笑意又深了一些,慢条斯理地回我:“认识呀。” 他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突然让我觉得有些眼熟,我好像在谁那里见过,也是这幅样子,但是应该没有这幅让人见到就想挥上一拳的恶心笑容,那个人应该更端着一点,二五八万的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为他服务的,我一时没忍住了声:“你认识周殊锦吗?” 刚问出来我就想——他妈的,他当然认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果不其然我眼见顾衫笑意越来越深,最后竟像是有点藏不住了般地嘴角都扯开了,他盯着我缓慢地开口道:“认识啊。”随后尤嫌不够般地补充道,“太熟了。” 他说:“我跟他实在太熟了。” 我转头看了眼邵合耿,邵合耿十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伸手拍了拍顾衫的肩膀然后往别的方向指了指:“顾小少爷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去那边,一会儿来找我们啊。” 顾衫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没搭腔,邵合耿又对我比了比:“唐哥,走了啊,有空联系啊。” 他说完转身走了。 我有些烦,弄到最后都他妈要背井离乡了我可能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傻`逼在弄我。 顾衫站在我身旁微微垂着头看我,他一副居高临下面带笑容的模样让我深感嫌恶,才拧了拧眉头,他突然抬起手捏了下我的脸,我往后躲了躲还没张嘴骂出声滚开,他的手又伸过来抚上我双眉间,我伸手抓下他的手,拧过他的四指,他指头弯曲成了些略显夸张的弧度,他嘶了两声,对我眨了眨眼说:“好疼啊,哥。” “你在学谁?”我看向他。 顾衫抿了抿唇,手指被我掰着却不抽身,甚至还再次往我的方向靠近了过来,他躬身垂头在我额头落下了个吻。 这让我觉得有些恶心,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滚。” 顾衫后退了两步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指,看向我的时候微不可见地噘了噘嘴:“好狠啊。” 他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我觉得十分反感,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欲走——严格来说我跟他除了见过几面外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我跟他应该完完全全不熟才对。 顾衫在那边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后又垂头吹了吹自己的手背,他一边吹着一边抬眼看我,他眼睛瞳孔部分较正常人来说像是要大了一些,这幅看着我的样子更加像是一个什么变态。 我深感反感,就见他放下自己一只吹着的那只手,抬起头微微朝我笑道:“唐项哥喜欢谁我就是谁啊。” ——我应该没有招惹过任何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才对,我甚至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过滤起任何一个可能让我跟他沾上任何关系的人。 我看他半天,等酒店大堂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在门口喊了我一声我才从跟顾衫的对视中退了出来,宋益从大门的方向朝我走了过来。 站在离我不远位置看我的顾衫伸手拍了拍自己被弄皱了的衣服下摆,他还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才转过身去看向正朝我们方向走过来的宋益。 我站在卡座附近见宋益着了身黑色的呢子大衣风尘仆仆地迈步走近,他在见到顾衫的时候十分明显地愣了愣,然后跟他打了个招呼:“小顾,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跟我说回老家了吗?” “……”我盯着宋益看了一会儿。 然后听见顾衫凑到宋益身边,他的手指动了动,抬起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对宋益笑道:“宋益哥好久不见啊。” 宋益看了他一眼,视线越过他又十分疑惑地看着我,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样。 我朝他耸了下肩,顾衫突然朝后退了两步,他双手交握着放在自己后背,继续笑道:“宋益哥我朋友在那边等我,有空来找你啊,先走了。” 宋益点头“嗯”了声,顾衫转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勾了勾嘴角朝我眨了眨眼睛:“哥,再见。” 宋益在顾衫走后皱着眉头走到我身边:“他怎么回事?”随后又问我,“今天晚上几点的飞机?” 我问:“什么东西要我带走?用来睹物思人啊?” 宋益操了声,他走上前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莫名其妙般地沉默了半晌。 我在他对面坐下看他:“这个顾衫,你很熟?” 宋益拧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回忆般地开口道:“我记得当时是在你手机里看见了这人的照片。“ “嗯。”我应了声,是陶荆把照片发给我的,我当时正对突然变成了周殊锦的唐冬冬避之不及让陶荆给我找个人一起出去玩玩。 宋益伸手捂了捂额头,突然苦笑了下:“我有一瞬间真的特别想他真的是他。” 我知道他说的后面那个“他”是谁,但是我现在实在没有闲心跟他去感慨人生无常,不耐道:“你怎么找到他的?有段时间他真的住进你家去了不是吗?” “他在我店附近瞎晃……”宋益看向我,突然操出了一声,“别说了操!” “……”我实在莫名,“发什么神经?” 宋益伸手撑了撑自己的脑袋:“我他妈觉得自己当时是个傻`逼,我找到他,他看着我叫了声‘宋益哥’把我给弄懵圈了。” “……”我看着宋益。 他捂了捂脸,再抬起头看我的时候整张脸一改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竟然看起来有些沉重。 我可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重,一副要跟我促膝长谈聊人生理想的模样,抬手看了下表,朝他比了比:“我时间有限,不要给我装成一副深沉的模样跟我讲什么让人恶心的话。” “你他妈……”宋益骂出了声,随后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拿出给自己点着,深吸了口看我,“老头快不行了。” 我实在忍不住讥道:“关我屁事,早死早超生。” 宋益敛下眉眼又抽了口烟,声音中像是带着叹息:“我当时真的有点希望他是唐朝。” 我想让宋益赶紧闭嘴吧明明是自己傻`逼还弄得一副情有可原的样子,实在让我想笑,但是宋益抬眼看我阻止了我的嘲笑,他叹息说,“你让自己太累了,唐项。” 我啧了声。 宋益说:“我爸快死了,你原谅他原谅我也原谅你自己吧。” 我有些反感这样的交流,好像我真的真的不管走了多远,不管长到多大的年龄都永远要被自己的过去所束缚一样,我讨厌任何人给我这样的感受。 “这个顾衫到底怎么回事?”我压下心里强烈的反感问他。 宋益说:“我问过,别人拿他妹妹威胁他,要他去接近你,至于为什么接近你以及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我看顾衫刚刚那副模样可不太像是宋益说的这么无知。 听见宋益又道:“他无父无母也是挺可怜的。” 我没忍住笑了声:“行啊,圣父啊。” 宋益抬眼看我骂了声后又道:“他没地方去我让他在我家住了个把月的时间,今年我离开沛市之前他跟我说他老家的爷爷生病要回去,我给他点钱他就走了。” 我啧了声,对宋益这幅拯救苍生的情操十分不屑,抬手看表表示自己要去机场。 宋益动了动准备起身。 我的眼角见到本来略显空旷的酒店大堂突然好像有些热闹了起来,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人从内间走了出去。 人群在大堂正中央交汇,宋益站起身低头看我:“走吧,送你去机场。” 我伸手整了整自己因为久坐而有些褶皱的衣摆,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穿戴整齐的样子,拿起自己的行李包转身见两队人在大厅中间相视着。 我一看站在两队最前的人没忍住想乐,伸手拍了拍宋益:“你刚刚说顾衫是个什么可怜巴巴的穷小子?” 顾衫站在从酒店出来的那群人最前面,以我的距离能看见他朝对面的人伸出手,甚至能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笑容,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实在不像个什么爷爷重病因为妹妹而被人威胁的穷酸小子。 宋益在我旁边愣了半晌,突然操出了声,我转头看他:“你他妈还是先把自己给关心好再去关心别人的吧。” 我说完抬步往酒店大门外走,在经过进门的那群人身边宋益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凑在我耳边犹豫地问道:“那个……”他指了指人群最前的那个人,“是唐冬冬?” 我侧头看了眼,周殊锦头发长了肩膀的位置,戴着眼镜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对面伸出手的顾衫,在我拎着箱子在在离他数米远距离经过的时候我见他似乎微微侧了侧头。 我收回视线跟宋益说:“是个鸡`巴。” 谁说我周末不更,我就更! —— 21. 宋益在送我去机场的路上罕见的啰嗦了我两句,我还没不耐烦的骂出去,他自己怪没意思的啧了声,临到快下车的时候突然又语重心长十分莫名地说出一句:“如果可以走就走远些别回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还想笑这人得多不待见我,车靠边停下后宋益递给我一个包好的信封,我当即准备拆了:“什么玩意儿这年代还有人写信吗?” 宋益按住我拆信的手,越过我把车门给打开让我出去:“我就送你到这了,不看你登机了。”顿了会儿他又道,“上飞机再拆吧?” “……”我看他,“写什么东西了需要弄得这么神秘吗?” 宋益把我推出车内:“我跟你多多少少算起来也认识二十几年了,几乎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跟宋益认识二十多年了,他替我挡过一刀,那刀疤现在还横在他后背处,也是他跟着我背井离乡,我俩最穷的时候在一间二十块就能住一晚的酒店窝着睡过一阵子。 床边有铁锈味甚至上任客人留下来的精`液的味道,毯子湿漉漉的像是从来没干净过,我们在夜里互不说话捡别人丢弃在门外的烟头分着抽。 这并不是些什么值得被反复提起的记忆,我躬着身子从车内出来,从开着的车门看宋益坐在里面朝我笑道:“滚吧。” 我低头从自己口袋里掏了根烟,在嘴上点着深吸了口随后从敞着的车门递给了他,他接过含进嘴里吸了口,吐了口烟后探过身子准备关上车门。 我在那愈来愈小的车门缝里看他叼着根烟仍旧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即将关上的瞬间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走吧,离这里远一点。” 好像还听见他说:“离你的过去远一点吧。” 我看着宋益的车从我面前开走了,我拎着自己的行李包在原地站了会儿,低头看了看他给我的信封,伸手撕开了这信封的封口,我还以为他写信要他妈跟我说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信封撕开后我就见里面放着张银行卡,一个字都没有。 我还真当他妈个文盲能给我写出篇小作文来,我把银行卡从信封里倒出来——这个银行卡挺眼熟的,今年过年的时候他到我家来找我说要买房还是什么的,隔了段时间我给了他这张银行卡。 里面有二百万,至少足够我在外面活成个人样了。 我拎着自己的行李包转身把空信封丢进了垃圾桶里,银行卡塞进口袋里没忍住操了声。 我不想任何人对我有亏欠,也实在一点也不想亏欠任何人。 我在机场等登机时间给宋益拨了个电话,想说什么其实是还没想好的,但总归不是谢谢他这样的话。 但是那边竟然未卜先知得直接给我手机关机了,我有些气闷,在抽烟区连着抽了三根烟,出来准备登机,走了几步后突然被人大叫了声。 “唐项!” 那人声音气喘吁吁赶得很急的模样,我转回身看了眼。 周殊锦泛红着张脸疾步走到了我身边,他张了张嘴,我皱眉看他。 他闭上嘴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拽住了我大衣袖口,十分艰难地开口对我说道:“不、是我。” 我有更新,下次更新会修改一下,今天太晚了! ——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什么不是你?” 他扯着我的衣袖半晌才把微躬起的身子缓慢地直起来,他一双像被外面冷空气吹过后沾了雾气的眼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没有。” “没有什么?”他这幅样子突然好像跟几十分前站在我面前故作姿态的人有一点像,我盯着他看了会儿,“顾衫是谁?” 我看见周殊锦抿了抿唇嘲笑了声:“一个婊`子生养的杂种。” 哦,这样我就有些知道了,我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再看他:“怎么,你爸在外面养的女人生的种?” 周殊锦张了张嘴,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自己家务事沾到我头上来,不是你的什么?” 周殊锦抿上了嘴,他的手指抠在我我衣袖上,指节有些泛白,机场的灯光很亮,周围人来来去去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我没忍住想笑:“要把我丢水库里装模作样的人不是你?” “天天看到老子口口声声要杀了老子的人不是你?” “想让老子死的人不是你?” “不是他妈的认识你老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你他妈还有脸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什么不是你?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什么不是你?” “还是你他妈要说你不是恨我恨得想让我死,而是他妈犯贱的喜欢我,到底不是什么,嗯?唐冬冬?!” 周殊锦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他说:“你后悔认识我?” 我低头看了下手表,还没看到时间被周殊锦伸手一把挥开了我抬胳膊的动作,他攥着我的衣袖:“是不是?” “是。”我说,“他妈后悔死了,老子在这里打拼了十来年时间被你妈的两个傻`逼玩的倾家荡产到背井离乡。” 周殊锦顿了顿,突然莫名地顾左右而言他小声絮叨了起来:“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就死了,他不是我爸的种。” 我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关我屁事?” 周殊锦手指在空中蜷了蜷,随后他把手塞进了自己外套口袋里,我见他慢腾腾地把背挺直,他顿了一会儿,告诉我:“我手上有好几个大项目,在池市。” 我看了他两眼:“公司破产资格证吊销了。” 周殊锦抿唇笑了下:“不要紧。” 我也笑:“要我到你的地盘去啊?” 周殊锦脑袋微微侧了侧看向我:“到哪里赚钱不是赚?” “然后仰着你过日子吗?”我看他,“那你是不是还要包养我?” 周殊锦抿了抿唇,好不容易缓上了点的脸色又有些僵了下来。 我笑:“怎么,我过去怎么对你的是不是要全部还我身上才算完事?” 周殊锦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有些想勾我衣袖的样子,我躲了躲,可笑:“你的恨意还蛮持久的啊,弄得我破产了还不够,还得带到身边去仰着你过活才行?” 周殊锦手指缩了缩,突然红了眼睛瞪着我,他努力压下嗓子又哑着道:“你对我做什么难道你自己不该试试吗?” 他似乎十分费力地压着自己的声音,红着眼睛凑近我:“我他妈就是一只被你养着的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嘶哑着嗓子,愤怒到几乎快失声,“我他妈捡回我自己丢了东西我有错吗?” 他凑近我,呼吸都喷在我脸上:“我他妈有错吗?!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 我伸出跟手指推了他一下:“少他妈到老子这里来要尊严。” 周殊锦后退了两步,他垂着脑袋沉默了许久,抬起头后表情恢复正常,甚至朝我笑了笑:“那钱你还赚不赚了?” 我没说话。 周殊锦说:“我跟你签两个合同够你在沛市呆这十年赚的钱。” 我给了他一句“跟你妈玩蛋去吧”转身准备离开,拎着行李包走了两三步周殊锦跟上来:“公司呢,公司也不要了?” “……”我没理他。 “沛市也不是没有项目,就是大项目都被那个婊`子生的杂种抢了。”周殊锦说。 我看了他一眼,他呼吸窒了窒。 我说:“滚边。” 走了两三步,周殊锦伸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有些不耐烦,但是这人来人往之下我也不能一脚踹出去,扯了两下袖子想让他滚边去。 他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心里,我愣了愣,低头抬手见手心里被硬塞进了张银行卡,这他妈活生生把我给逗乐了,停下脚步看了看周殊锦。 听见他说:“钱呢?” 他说:“里面大概有两千万。” “你别走啊。” 这太傻`逼了,就不说他自己家的事情一团乱麻我他妈还留下来就是傻`逼,企图让我仰着他过活,那就更傻`逼了。 我活到这么大唯一知道的一个道理就是——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他周殊锦想从我这里找回他自以丢在我面前的尊严,他们小少爷真行,尊严这种东西值得上两千万。 用两千万买他妈的尊严,我小的时候要有这样的傻帽在我身边多好啊,我小的时候要是抱着我他妈不值一文的尊严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也还真不知道能是个什么鬼样子。 他们这种人能够为了尊严散这么多钱,为了尊严想让我死。 是了,我现在才知道他每次上床的时候咬牙切齿地想让我死不是什么见鬼的情趣,他是真的想让我死,至少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是真的。 实在太可笑了,我他妈就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唐冬冬这个人,即使他跟我一起生活里的快6年的时光。 这个消失后又出现的人,他不可能也永远不会是唐冬冬,是了,他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咬牙切齿地告诉我说,他叫周殊锦。 是唐冬冬死了,而我却以为他是消失了。 我把那硬塞进我手心的银行卡递还给了周殊锦,收回手后告诉他:“我的飞机快到了,再见。” “周殊锦。” ——上部完—— 22 X国这个鬼地方纯粹是个旅游型国家,整个国家基本全是外来人口,为数不多的本地土著一个个的猴精似的,我刚到地方差点给人拖去本地特色旅游一条龙,还他妈是强买强卖的,最后不得已散了点钱表示我有急事那出机场围着的几个本地土著才勉强放过了我。 因为这边气温良好,所以整个冬天几乎都快过去我都没什么感觉,国内过春节前几天宋益还打电话问我准备过节怎么过,我当时正被这里一点焦头烂额的事情弄得烦躁不堪,根本没心情想过年过节的事情。 我在这边入股的这个酒店可怜到可能只够维持整个酒店的日常运转,酒店怎么管理运转我不动,更何况我也没资格去参与酒店的日常管理,每年能拿个一点够抽烟的分红算不错的了。 这件事情弄得我特别焦躁,没钱这件事情总会让我变得十分焦躁。 差点让我想拾起旧家伙跟别人搞室内装修去得了,整个冬天我就是在一种瞎忙,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些什么的状态下度过的,到了开春我灵光一闪为什么不去找那群天天在机场蹲着跟人强买强卖还没什么人管的土著去做个什么特色旅游一条龙服务。 钱我可以少赚点,只要有钱赚到就行。 春天几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游荡在周围的各个小岛上就想给规划出一条什么特色旅游线路出来,忙乎了两三个月时间这他妈的几乎线路饱和了不说,我他妈拉了两个土著想跟人搞好关系差点他妈的没被当地一些地头蛇给打死。 本地人太过于团结以及排外,我愣是不能往里面插上一脚。 到了七八月份的时候这边的人变得特别多,支个摊站路边估计一天都能收入不少,我还是捡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给人做装修去了,这边酒店特别多,每年开开关关要修整的也不少,我倒不至于饿死异乡。 更何况我还有那傻`逼宋益在我临走时候硬给我塞的两百万。 八月底我站人家酒店门口抽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其实我不怎么记得她是谁,莫名其妙跟我打招呼我还以为是我原来认识的谁的小老婆。 她摘了太阳眼镜冲我看了好几眼,突然笑了下:“唉唐哥!好久不见了啊。” 我朝她点了下头:“嗯,好久不见。” 她哈哈大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薛美琪呀,不认识了吗?” “……”薛美琪是谁我确实完全没印象了,只含糊着嗯了两声,“是吗,变化太大了吧完全不认识了啊。” 薛美琪手拿着眼镜脚在自己下巴上抵了抵,她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之前还有联系过你的,但是没联系上。” 鉴于我在脑海里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所以我盯着她看了片刻,笑了声:“来这边度假吗?就你一个人吗?” 薛美琪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勾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酒店里面带:“对呀一个人,唐哥陪下我吗?” 说实话,薛美琪长得挺好看的,身材也好,气质也不错,挽着我的手走着不少人看她,而至于跟长得好看点的人相处多一点时间,我向来是不怎么会介意的。 坐着喝茶的空隙薛美琪聊了下她这几年在荧幕上过的日子,她说她合约没到期跟旧公司闹了矛盾现在正在跟公司打官司心情不好决定出来休息一下。 我听她唠唠叨叨讲了快半个小时才对这个人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印象,但是她那个时候还是个大学生,虽然举止打扮不怎么想个大学生,但是至少看起来还十分青涩,现在这模样跟当初变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他妈才几年时间,人这种东西也太他妈的能变化了吧。 长得好看的人一直絮叨抱怨对我来说也称不上是什么太好的体验,我敷衍着回了句:“既然不开心就别干了吧。” 薛美琪才顿了顿,她背靠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朝我笑了起来:“那不行啊,我喜欢当明星啊,我喜欢被别人关注,我想被别人喜欢,我就要当明星。” 她讲这话的样子特别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小孩,把我给看乐了:“那就让自己开心啊,怎么开心怎么来。” 薛美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我,好一会儿突然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然后整个身子越过桌子朝我的方向靠过来,我回过神来就已经跟她两人在他手机里合影成功,我的表情还特别他妈的傻`逼。 我忍了忍心中的不悦,想看这个从原来就十分胆大的人到底要做什么,就见她拿着手缩回身子一边手指点着手机一边笑:“如果这个被某些八卦记者拍到可有得头条了。” 我没说话,薛美琪在那边乐呵呵:“娱乐圈知名荡妇在带某节目练习生回家整夜未出后第二天立刻到X国与某男子幽会。” 我听得直乐,还想现在媒体说话都这么辛辣带劲的吗? 薛美琪挑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要是发给记者我可又要上头条啦。”她尾音还微微卷起,轻飘飘得毫不在乎。 我还想调侃她两句,她突然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她抬头看我:“唐哥,你原来帮过我,我永远记得你这份恩情。” “……”我倒不记得我哪里帮过她了,但是又没必要否认,所以没说话。 薛美琪看了看我:“你以后是长期定居在这里吗?” 我点头:“差不多吧。” 她眨了眨眼:“那我以后到这里都可以找到你的,对吗?” 我想了想,然后点头告诉她:“对。” 薛美琪这样的人混娱乐圈我都不相信她会不红,胆大脸皮厚又什么都不在乎,更何况她不是在跟老东家打官司吗,多来找找我聊天才好,我正愁那两百万应该怎么花出去才好。 ———— 嘿嘿新年快乐 薛美琪这个明星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过气了,竟然每隔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都要到这边来度几天假,而且说到做到的每次都要来我这窜门,并且十分不客气的不管我当时是否在忙,她一定要拉着我陪她,一旦被拒绝一定坐在我周围随时散发着一种“我很可怜”的气息。 我对女人——不对,我敢肯定我对除那个谁之外的人大概都能称得上是温柔体贴,通常我会哄薛美琪两句,跟情爱无关的惯性哄上两句。 在很多年前,具体多少年不太记得了,我跟我的每一任情人们都相处十分愉快。 到这一年快进冬天的时候我租下了我酒店的一层用来做我的工作室以及休息睡觉的地方,反正这个破酒店也长期空在这里还不如廉价租给我用。 我把地方装修好招了几个非本地人给我干活,等到这一年年末的时候已经勉强够得上个温饱。 冬天的时候薛美琪直接拎个箱子住进了我家,她说她跟她老东家打官司输了需要赔付一大笔的违约金,还哀嚎着控诉老东家不给活路到处放她的黑料,让她臭的没人敢请她拍戏请他上节目,她只能躲到我这里来。 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酒店正在开开心心的迎圣诞,到处亮着五花八门的灯光,薛美琪控诉完就开始哼起了圣诞快乐歌,声音在我房间里飘飘荡荡着,还挺有过节的气氛。 这气氛都差点让我觉得我应该就着这么个好氛围就势给人表个白然后接吻、做`爱,谈个短时间的恋爱然后结婚。 当然差点的意思就是我没有这么做,薛美琪从几年前我刚开始遇见的时候我就明确表明过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她是我喜欢的类型也不可能,我的人生中并不想存在那种固定而持久的关系,所以我在这么好的氛围下告诉她,想在我家躲躲没问题,需要付房租。 我的本意并不是真的想收她那块吧毛钱的房租,我希望她最好搞清楚状况,千万不要因为住在我这里而把自己当成我的什么人而开始对我有什么莫名的期待或是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 薛美琪在听完我的话后靠着墙莫名哈哈哈笑了起来,她一手撑着自己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对我说:“当然。” 我从桌上拿了根烟给自己点上,薛美琪已经放下自己的箱子走到我身边,她倚靠在书桌上看我,她的妆容仍旧精致,即使她刚刚进门的时候跟我说她是一个已经破产了的过气明星。 薛美琪伸手拿过了我夹在手间的香烟,随后直起身子吸了口,她叹了口气带着点故作可怜的语气说了声:“唐哥不喜欢我。” “……”我看她丝毫没有想把烟还给我的架势,“嗯……”我想说我喜欢乖一些的,话还没出口薛美琪把烟掐熄在我的烟灰缸里她笑眯眯地看我说道:“那就好。” “……”我从烟盒里拿出根烟。 薛美琪说:“我也不喜欢唐哥这样的。”她说,“我喜欢乖一些,听话一些,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小男生。” “……”薛美琪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她说完这话开开心心地转身把自己的行李箱拎着自己找了个房间“啪”得把门给关上了。 薛美琪大概真的是过气明星了,她在这么闲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人找她,我年底忙工作的百忙之中在我书房里见到这个人扑在书桌上,桌子上散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稿件,她趴在桌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觉得好笑:“你不明星吗,怎么个明星朋友啊什么的都没有吗?” 薛美琪支在桌子上:“我在写个剧本。” “什么?”我实在莫名。 薛美琪说:“我不可以就这样消失,我要回到大屏幕上去。” “哦。”我对这个实在是不感兴趣。 薛美琪突然侧头看了我一眼:“我被老东家放黑料说我跟多个男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这个我也不是太感兴趣,我应了两声,在我书架上找自己要拿的资料,薛美琪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说我大学时期被包养,能当明星全是因为背后有金主。” 我找资料的空挡随嘴问了句:“那你是吗?” 薛美琪理所当然的回我:“是啊。”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乐了:“那回去找你金主帮你啊。” 薛美琪坐回椅子上开始翻自己的稿子:“我写的是一个女孩子从小在农村长到小学毕业后家里人就不让她读书,因为女孩子都是要送到别人家去的。” 我哦了声,靠着书架看她:“但是你是大学生。” 薛美琪说:“这个女孩靠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学生,她有足够聪明的大脑还有逃离这个垃圾圈坚定的想法,她离开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坚定。” 我哦了一声。 薛美琪趴在桌子上想了会儿:“还要再可怜点才能洗白我吗?” 我没说话。 薛美琪说:“我出钱让导演拍我,并且宣传的时候一定要写是我的亲生经历。” 我说:“还要再可怜的。”顿了顿想到这人不是说还欠着老东家一屁股债吗,“你有钱?” 薛美琪看我:“比如怎样再可怜一点?” “比如你爸爸酗酒你妈妈无能,你从小被殴打。”我说。 薛美琪说:“这也不是很可怜吧,人生常态。” 她要求还挺多,我拿到资料坐到了她桌子上看她:“那就比如你有个弟弟。” 薛美琪“嗯嗯”点头。 我说:“你酗酒的爸爸喝酒喝多了掉进水塘淹死后你妈带着你弟弟改嫁。” 薛美琪点头。 我说:“你无能的妈妈在你爸爸在世的时候尚不能保护你跟你弟弟在改嫁之后更加不能了,你跟你弟弟从被亲生父亲殴打后变成被继父殴打。” 薛美琪点了下头:“然后呢,会更惨吗?” 我看着她说:“是啊,然后你妈妈生病死了。你带着你弟弟在继父的屋檐下求生。” 薛美琪“嗯”了一声。 我说:“你嗑药酗酒的继父在某天嗨了后拿斧子砍死了你的弟弟,你苟且偷生。” 薛美琪长长的“嗯”出一声,然后说:“然后我跑了,我要离开垃圾圈离开下流人群离开屠宰场,我要站在大屏幕前我要让人爱我,我要让很多很多的人看见我,让很多很多的人爱我。” 我低头看了眼薛美琪,薛美琪垂着眼睛看着她面前散着的稿子。 我问她:“薛美琪,谁让你来找我的?” 薛美琪抬起头,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滚下的泪珠:“唐哥,我要让很多很多很多的人看见我喜欢我。” 23. 因为薛美琪十分莫名其妙伤心地哭了起来导致最后我他妈连我自己要问什么都忘了,不过我也无所谓就是了,不管她是凑巧碰到我还真的是谁让她来的我现在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快过年的时候薛美琪好像有些忙了起来,而我则几乎完全闲了下来,索性给自己工作室干活的几人放了长假,大年三十晚上薛美琪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瓶酒来找我,才给我倒了杯酒就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跟我借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在我书房她当我面哭后自行把我们俩的关系给定义成了什么十分亲密的朋友关系,她变得越发大胆了起来,她坐在沙发扶手上抿了口酒后告诉我:“剧本编完了。” 我敢保证我确实是十分真诚地恭喜了她一通,薛美琪看着我说:“可是我没钱。” 我纳了闷:“薛美琪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她放下酒杯走到我这边抱着我的胳膊仰头看我:“哥你救救我啊,我要回到大荧幕上去啊成败在此一举。” 我挥了挥胳膊甩开她,她微微往后撤了撤双手合十摆了个“求求你”的姿势,像个什么可怜的小动物,我张嘴想骂她,桌上电话响了,我嫌弃的伸手隔空点了点薛美琪然后去拿自己的电话。 我看号码还以为是宋益给我打的电话,他在我来这的一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屈指可数,他应该也有他自己要过的人生,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逢年过节打个招呼,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接电话的时候薛美琪在那边直接十分夸张地给我作起揖来,活生生给我他妈的看笑了,没好气的出了声:“你给谁作揖呢?” 薛美琪一个笑容我还没接收到大脑里,手机里传来声:“哥,新年快乐。” 这声音我实在太熟了,转了个身想要挂电话,周殊锦在那边说:“别挂啊,这么久没见聊聊嘛。” 他语调不急不慢吐字清晰,没有丝毫醉酒的意思,我当去年我从沛市走的时候该是我俩最后一次交流了,他怎么就能跟个神经病似的对于我这么穷追不舍? 我把他电话挂了随后直接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薛美琪从我身后凑过来:“麻烦的人?”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薛美琪从我手里抢过了电话,她接通电话然后轻声张嘴:“喂?” “……”我就说薛美琪在我面前胆子越来越大了。 薛美琪看了我一眼说:“少在这么好的夜晚打扰别人的好事!”她说完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还一脸邀功的表情:“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是吗?” 我的电话确实没有再响起来过,直到跨过了我的又一个新年,来这边度假的人群开始缓慢的减少,薛美琪拿着我那张给了宋益又被送回来的银行卡回去开始她重回大荧幕的计划。 我刚来这边着急着赚钱的时候没空关心自己的身体欲`望,现在一切缓慢步入正轨后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我甚至在某天薛美琪打电话给我说她开机后顺嘴问了句她有没有什么听话的不吵不闹的人能来跟我呆几天时间。 薛美琪在那边鬼叫着对我说:“我又不是娱乐圈老鸨!” 我怪没趣的挂了电话。 到了春末时候薛美琪黑了一大圈又跑回来了,我见她那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当我两百万打水漂了,她在卧室睡了一天一夜大半夜拉着我吃了兴奋剂般地要出去买菜做顿家乡菜吃,她说她想死老家里人做的饭菜了。 我觉得应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对很多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的事情可以放宽计较的心。 过了这个春天我就三十五岁了,我人生的三十五年就这么迅速而不可控的从我身上溜走了,如果一个人的人生真的必须要有一个前半生跟后半生的分水岭存在的话,那么我希望在我能够纵观我一生的某个时间这个分水岭是我还正当壮年的时候,那么至少那些我无意去提起也根本不想去触碰的往事,至少证明它没有能够影响我的一生。 —— 因为马上冬冬要出场了,所以我就写在这里以免超过十点半还没更新触发魔法! 注意狗血,只能提醒到这里了 —— 天气暖起来,来这个地方度假的人又开始变多,通常旅游的旺季就是我工作的淡季,薛美琪也来来回回了好几趟,等夏天真的到来后的某一天我在海边想着自己能不能搞到一两艘小型游艇,我工作室一个干活的小伙子骑着个摩托跑来急匆匆地跑来找我说有人找我。 我还观察那二手游艇的新旧,回神见这人气喘吁吁一副着急的样子缓着嗓子问了声:“谁找?” 他摇头说不认识,我买东西也不着急,还想着货比三家,正好依着这个借口说回去考虑下再联系,便跟着回了自己的地方。 那个人在酒店门口等我,他站在那里时不时看表的样子让我从很远的地方就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烦,我下了车摘了摩托车头盔走上前好奇:“找我?” 那个人转回身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几眼,那打量货物的眼神要是放在过去我应该至少已经骂过去了,现在我能跟一边进酒店往我工作室的方向走去一边重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没什么印象的男人跟在我身后笑了声:“贵人多忘事啊唐总。” 我回头看了他眼,有一点眼熟,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都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我想这样算的话我没有谁不眼熟的,我等电梯的时候看他:“有事吗?” 他说:“我给你送个礼物。” 我进电梯转身端详了他一会儿,我再细细想了下这个人是谁,他确实很眼熟,但是难以跟我的记忆对号入座上,我还当哪个过去有过一两次合作的生意伙伴想来跟我合计合计在这个鬼地方赚点钱之类的事情。 等楼层到了电梯停下来,我走进我工作的大门,我才发现很明显是我想的有些太好了,大厅中央一个接待客人的大沙发上缩着一个男人,他仰着头十分认真地看着那墙壁上挂着正在播放的宣传视频。 “……”我转回头看站在我身后的男人。 这个男人没任何动作,他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动到我身后,随后我感受到我身后不远处有人走过来,他越过我直接走到我面前的男人身旁,他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胳膊,贴着他身侧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然后小声说:“你好啊。” “……”周殊锦这幅模样像是个智商不足80的弱智,我看向他搂着的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男人还没说话,周殊锦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他侧抬头看向自己抱着的那个男人,十分委屈地开口道:“晟晟,我觉得他不喜欢我。” 我就在他开口的这瞬间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我跟他在很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他当时跟邵合耿在一起,让我想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薛美琪也跟他认识。 他妈的薛美琪当然跟他有关系,不然他凭什么能站到我面前来还带着这样一个傻`逼兮兮的周殊锦?! 我说:“张晟?” 张晟并不算是多礼貌地朝我笑了下:“记性真好。” 我转身:“怎么来的怎么走,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身后突然伸出只手拽住了我的衣袖,我扯了下,听见后面人吸嗦着鼻子说:“你别讨厌我,我很乖的。” 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自己的袖子从周殊锦的手里扯了出来,力气大到以至于扯开后我不得不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一步,然后听见“咚”得一声,我回过身见刚刚扯着我衣袖的人跌在了地上,他坐在地上伸手揉自己的眼睛,憋着哭似的嗓音。 我问张晟:“你带个傻`逼来我这什么意思?” 张晟甩了甩手:“不知道,反正已经是个废物了,你要留就留,不留的话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埋了淹了都随意。”他说完抬手看了下表,“我赶时间回去,走了。” 我冷眼看着他这一副装逼的模样,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小弱智还在憋哭似的憋着气,张晟转身要走。 我气笑了:“敢情老子这里成了个傻`逼收容站?” 前有破产了的薛美琪后有弱智了的周殊锦,还是他妈的这群人真的以为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个什么热衷慈善的大善人了? 张晟没搭我的腔,他十分果断的转身出门进了电梯,我冷眼看着他电梯的门缝越来越小。 周殊锦坐在地上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他伸手抓住我的裤腿抽抽噎噎又不敢哭的样子:“不、不要生气,我很乖,真的很乖的。”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摆出个嘲讽的笑出来,那边进电梯的人突然又开了电梯,他站在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问他:“什么意思?还是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已经善良到会不问缘由的去收留任何人的地步?”我乐了,“你们他妈的怎么不把老子当菩萨拜拜呢?” 张晟的手按在电梯的开门键,时间长到电梯门都开始发出响声,我听见他很不耐烦的说了句:“他留在国内只会被人弄死,如果不是他原来帮我过,我不可能冒着风险来管他。”他顿了会儿,还觉得有些烦恼的模样,“我不习惯欠人人情。” 他话音才落松开了自己按着电梯的手,我在电梯门缓慢关上的时候想——这关我屁事。 那个一边装逼说着敢时间的人突然伸手直接按住了快关上的电梯门,那银灰色的门因为感受到阻力又再次缩了回去,张晟手抵在门上,他对我说:“要留下要丢了随意,这我不管,我只做到这里。” 我冷眼看着那个仍旧支在门上的人,他撑在门上沉默了良久,随后我听见他问我,难以启齿般地出声问道:“薛美琪在哪?” 坐在地上的周殊锦吸了吸鼻子,我看了眼张晟没出声,他沉默了片刻后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电梯门缓慢的关上,开始运转,到达一楼。 周殊锦坐在我腿边拽着我的裤腿憋着气呼吸着,我工作室的宣传视频还在兢兢业业地宣传着我的劳动成果,我低头看了眼周殊锦,抬腿收自己被他拽着的裤腿,周殊锦这次收手收的很快,他收回手后在自己眼角揉了好一会儿,他放下手后仰起头红着眼眶认认真真地盯着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看他:“认识我吗?” —— dui le 以后新站更哈 论坛啥时候容易上啥时候更 24 周殊锦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看着我,眨眼的时候睫毛他被泪水濡湿的睫毛一簇一簇的轻动着。 我觉得可笑:“不知道老子是谁你也敢留在这呢?”我走过去蹲下`身盯着周殊锦,“你真傻还是装傻?” 周殊锦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朝我笑出了个傻`逼般地灿烂笑容,他眼角的泪珠还将落未落,整个表情在咧开嘴笑得那瞬间开始变得十分明朗,他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他伸手抱住了我的一只胳膊,他欢快的说:“唐项!” 我抽了抽自己的手,周殊锦松开我的手后再次欢快地喊了声我的名字:“唐项。” 隔了两秒左右时间,他开始往自己的衣服里掏东西,他掏东西的动作毫无章法扯得自己衣服乱七八糟地敞着,他好像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十分着急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在原地转了数圈,一双手在自己身上翻来覆去地摸索着。 ——真像个傻子。我蹲在地上看他,随后见他像是从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摸了到些什么东西整个人平静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一双可能因为刚刚着急而又微微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缓慢地蹲下`身子跟我平视。 他手上捏着一只手机,那手机是大概是十年前的款式,银白色翻盖,有些眼熟。 周殊锦拿着手机的手往我的方向试探性地递了递,那递送的姿势才刚刚摆出来他又突然像是怕被谁抢走了般地急急忙忙地收了回去,他把那老式手机放在他蹲着的双腿上。 隔了会儿他又拿出一只打火机,这只打火机对我而言实在是太眼熟了,我送给过一个很多年前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周殊锦的周殊锦,那个人走了但是东西没带走,在时隔一个多月再见面的时候他是真的想用一把剪刀想把我弄死,我把打火机留给他想着他能顾上点旧情不需要把我们之间弄得这么难看,然后他在我面前威胁我面让我自己跳水库然后我们俩往前种种他可以既往不咎。 这个打火机对我来说可实在算不上是个什么太好的回忆,我甚至开始想他能把这个在一年半前被我丢掉的东西又捡回来难不成他妈的还能对那场对彼此都算不上好的性`爱十分怀念? 那周殊锦可真是让我吃惊,比他真他妈的傻了这件事情还要让我吃惊。 然后我见周殊锦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塑封袋,那塑封袋普通到随处可以见到,掉在地上了也只会把它当做垃圾给捡进垃圾桶里。 周殊锦手指捏着塑封袋的口子把东西举了起来,那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在我室内的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光泽。 周殊锦举着那东西说:“我的。” 随后他又拿起打火机说:“我的。” 这他妈的弱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他几年前从我家离开我一时兴起给他戴上的乳钉。 他把那两样东西整整齐齐地摆在我面前,伸手指着认认真真地告诉我道:“唐项送给我的。” 我冷嗤:“不是,给狗挂的牌。” 周殊锦没理我,他低头拿起他放在自己腿间的翻盖手机,按了几下后,那鬼东西竟然传出了开机的声音 ,隔了一会儿周殊锦把手机屏幕对着我,随后自己也探过了脑袋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他说:“唐项。” 这手机屏幕是鬼都不知道多少年前一张照片,手机像素算不上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的,镜头里那个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周殊锦在前面面无表情地盯着摄像头,身后是我,不知道低头在看着什么东西。 周殊锦探过脑袋欢快地伸手指着手机屏幕说:“我跟唐项。” 我侧头看了眼现在这个傻`逼兮兮的周殊锦一眼:“谁告诉你我是他了?” 周殊锦侧过头疑惑地看了许久,随后他收回手看盯着自己手机看了有一会儿,他的视线开始频繁地在我跟他手机之间穿梭着,随后他把手机塞进我手里,跟个没断奶的小孩子站在路上哭哭啼啼要妈妈抱的姿势搂住了我的后颈:“就是。” 我低头看了下他塞进我手里的手机,我想起来了,很多年我给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买的,他因为脑袋被嗑的不仅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自己出个门能忘记自己出去干什么去了,我怕他在外面发疯给他买了个手机,而且里面只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点开看了下,最新的通话记录时间的是在今年过年前后,他用这个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周殊锦还搂着我的后颈傻`逼似的喊我的名字。 手机短信里有条编辑好后未发出的短信写着:哥我去超市买东西,你要我带什么回去吗? 好几个空格号后又继续写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弄我了,我不喜欢…… 编辑的时间显示在三年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唐冬冬被我弄到大哭后跟我打了一架最后生气从家里跑出去的那一天。 我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周殊锦搂着我没松开,便跟个没长骨头的人似的顺着我姿势被我从地上带了起来,我抬手扯下他一双粘在我脖子上的双手,他被甩下来后又试图抬手往我脖子上搂,我看了他一眼后他才顿住把手往后缩了缩手,还没静止下来一秒钟后又多动症般地赶紧抬起手抱住了我的胳膊,他把我胳膊抱进他怀里,耸了耸鼻子抬眼看我:“你抱抱我啊。” 他好像还特别的委屈:“你为什么不可以抱抱我?” 我把自己的手从他怀里抽了出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人告诉我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中,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我二十六岁的年龄。 身旁突然传出两声嘶气声,周殊锦像是个极力在寻求关注的小孩一般地吸引过我的注意力后对我手中握着的茶杯“呼呼”吹出了两口气,我眉头才刚皱起来,听见他着急地对我说道:“烫、烫、很烫的。” 我看他:“你是不是傻`逼?” 周殊锦贴过我凑近身子张嘴吐出他的舌头,十分委屈的含糊吐词:“很烫的。”他咬着自己的舌头模模糊糊地吐字,“我刚刚舌头就被烫到啦。” 我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半晌,他才把自己吐出来的舌头收了回去,一副被谁欺负了的模样:“真的很烫呀。” 他可能已经傻`逼到感觉不到我此刻真的想直接把他从窗户口丢出去的心情,我让他离我远一点,爱他妈到哪里呆着就去哪里呆着,他往沙发那边挪了一寸,我低头准备喝茶,他“呼呼”吹气的动静更大了,那声音吹得我耳朵像是有好几个鼓风机在耳边工作着,直把我整个脑袋吹成了一团谁他妈也理不清的乱麻。 我的茶杯刚碰上唇,感觉身边突然一个动静,那个制造麻烦的罪魁祸首膝盖跪在我身旁的沙发上抢过了我的茶杯,有两三滴茶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抬眼就见这个人仰头一口喝下了我倒的茶。 他灌下去后把我的茶杯抱在自己怀里,喉结滚动两下后,眼眶立马红了:“很烫的呀。” 我想他可能引爆了我体内某根我好不容易安抚着平静下来的神经,那根神经在我脑内拉丝般地一点一点地被左右前后拉扯着,让我没忍住抬手砸了摆放在茶几上的一整套茶具。 那动静大到我见到周殊锦抖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缩进了沙发里,我的那个茶杯还被他抱在怀里。 我说:“周殊锦你是傻`逼吗?” 他吸嗦着鼻子摇头。 我吼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 周殊锦缩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地回我说:“不、不滚、不滚啊。” 我把他从沙发上扯下来,拉着跌跌撞撞地他出了门站在电梯口,在电梯到来后把他塞进了电梯,然后关上了电梯门,他被我推着靠着电梯站了会儿,见电梯正在缓慢地关上,伸出手仍跟个什么傻`逼找奶吃的娃娃一样要抱我:“不、不走。” 电梯门因为他的手无法关上,我把他推进去他又反复地在里面伸手,我走进电梯把他按在里面,在电梯达到一楼后扯着他出了酒店大厅,随后把他甩了出去:“给我滚,我这里不是收容所。” 他在大门口踉跄了几步撞到了门柱,我转身往大门里面走,听见周殊锦在后面跟着我便哭哭啼啼地抽噎着:“我不走啊。” 他抽抽噎噎的说:“你为什么不要我啊,为什么不要我?” 我进酒店大门他跟在我后面抽抽噎噎:“晟晟说我被车撞坏了脑袋你会不要我。” 我呜呜咽咽:“我没有被撞坏脑袋,我、我、我聪明。” 虽然这个破酒店经营状况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还是能有几个顾客入住或者在大厅呆着,他哭哭啼啼的跟在我后面已经惹了不少人侧目,我转身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酒店拉了出去。 他跟在我身后跌跌撞撞地走着。 我实在可笑:“你觉得你凭什么跟着我?我凭什么让你跟着我?” 我跟在我后面踉踉跄跄地走路,抽抽噎噎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说:“你觉得你傻了你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抽抽搭搭地说:“不、不傻。”他说,“不傻不傻,你不要讨厌我。” 我扯着他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到水边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周殊锦也停止了抽噎。 我转头看向哭到鼻尖都有些红了的周殊锦,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受尽了虐待十分可怜的模样,另一只手还抱着那个我喝茶的茶杯。 作者有话说: 【抽烟 长佩在改版我看不到章节评论毫无更文的兴趣 25. 我在水边给自己点了根烟,想要努力保持自己的平静,我到这边来了一年半的时间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并且反思自己的人生。 一根烟点完的时间我回身看周殊锦蹲在离我不远的地上仰着头看我,在跟我视线对上后他朝我探了探手腕,十分委屈地开口控诉:“手疼。”他拖着嗓音继续道,“你弄疼我啦。” “……”我沉默的看了会儿这个脑子不太正常了的人数秒钟,他收回手藏进自己的怀里;“我不怪你。”他似乎想了想又把自己藏起来的手朝我的方向举了起来,“你给吹吹就不疼啦。” 我内心深处实在是不想去跟个傻子生气,转过身盯着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阳光看了有一会儿,周殊锦也不知道怎么挪到我脚边来的,他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一会儿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水面一会儿看向我。 隔了会儿他像是个什么闲不住的问题儿童般地再次开口:“现在不疼啦,你不要难过哦。” 我觉得我被他给气笑了:“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傻`逼`样了?” 周殊锦摇头晃脑:“不傻不傻。” 面对一个无法交流的弱智让我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这边柔和的海风都吹不走满身的躁郁,我努力保持我早就应该有的平和:“我不知道你或者是张晟为什么要让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出现在我身边。”我没忍住皱眉,“但是我可以十分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是很想你呆在我这里。” 周殊锦一脸茫然,好像脑子还没把我的话转化成他能够理解的意思,直愣愣地盯着我没任何反应。 我说:“联系他,或者他妈的随便联系谁,把你带走。” 周殊锦张了张嘴,好像就听懂了一个“走”字,摇头:“不走不走。” 我倒退了两步:“你少他妈的给我在这装傻充愣,要老子又他妈养你个傻子,然后他妈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又是拿刀对着老子?” 周殊锦盯着我好像十分着急地摇头道:“没有没有。” “你都变成傻子了还他妈向来祸害我?”我看他。 他着急的伸手拽我裤腿:“我不傻不傻,我什么都会什么都会。” 我收腿踢开了他的手,往后又退了一步,我需要跟这个人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他因为我的动作手掌在地上摩擦了一小段距离,我听见他轻叫了一声,随后举起自己的手掌看了好半晌,吸嗦着鼻子对着自己掌心吹了吹,然后红着眼眶告诉我说:“一点都不疼哦。” 我看见他掌心被地上石头磨出了些细小的血珠,沉默了片刻:“周殊锦你现在是傻了吗?”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随后蜷缩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仰头看我的时候十分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在努力做出一副自己十分认真的模样。 我说:“你傻了我又没傻。” 他仍旧睁着双眼睛认真地盯着我,几乎眨都不眨。 我从兜里掏了根烟,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地面,也谈不上多脏,我扯了扯裤腿坐了下去:“我们也不是没有好过,当然可能在你那里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直在羞辱你。” 周殊锦磨磨蹭蹭地想要坐到我这边来,我看了他一眼:“呆那别动。”他默默地缩回了蠢蠢欲动的身子,我吸了口烟:“我后来有想过你小时候应该是被家里宠大的,受不了别人给的一丁点委屈,受不了别人不宠着你不把你当个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对待……” 周殊锦在我抽烟的空隙小声的插了句:“爷爷。”他瘪了瘪嘴,“爷爷生病。” 我看了他一眼,他睁着双还微微泛红的眼睛喊我:“项项,我想坐到你身边去。”他讲着讲着又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我想要挨着你坐。” 我说不行,他哦了声再次把自己缩了起来。 我继续道:“我到二十多岁的时候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十分不友好也对这个世界十分不友好,这在我刚赚到钱的那几年更加明显。” 周殊锦缩在那里看我。 “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在大学学校门口找人——一些比较短暂的、只跟金钱挂钩的关系。”我吸了口烟,想可真他妈的操`蛋,我沦落到跟一个傻子坐在海边讲一些傻话的地步。 周殊锦在那边又傻`逼似的活跃了起来,他歪着头看我:“那我可以抱你吗?”他吸了吸鼻子,“你抱我吧你一直踢开我你抱我一下吧,好不好呀?” 我在旁边的地上掐熄了自己抽到头的烟——可真他妈的,可能人类到了一定年龄总会开始自我反省,我说:“我从来不想去承认自己有过错误,也不回去想承认自己会有什么摆脱不了的情绪。” 周殊锦眨了眨眼睛,他努力想从他那个位置挪到我这边来,我看他:“呆那别动。” 他又规规矩矩地安静下来,我说:“你不该反复的来招惹我。” 周殊锦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我说:“我们有过好的时间。”我想了会儿,继续道,“我原来跟你呆五六年时间,我有开心过。” 周殊锦像是听到“开心”两个字了,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开心开心。” 我摇头,从地上站起来只觉得一口郁结在胸很长时间的气息被自己吐了出来。 我有开心过、失落过、生气过、愤怒过,我得承认我是个普通的人,我有人类所有的一切情绪,愤怒失落伤心,都是属于我的。 从头到脚就是这个人走了,就不要再以任何方式回来。 我拍了拍沾在自己裤子上的杂草准备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周殊锦从石头上跳下来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侧身说:“你呆这。” 他走路的步子顿了顿,逆着阳光看着我有些疑惑般地歪了歪头:“为什么呀?” 我说没有为什么。 他往后退了一步在刚刚他坐着的那个石头上重新坐好后,乖得跟他妈刚识字的小学生一样道:“那我在这等你好不好呀,你忙完了来接我好不好啊?” 我转身走了,回酒店的时候敲了个工作人员说:“去报下警,南口那边蹲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说完我就回了自己工作室。 当天晚上这边时间十点多钟的时候薛美琪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她的拍的片子剪出来了,我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随口道了句恭喜,翻起了这边要出售的二手游艇照片,准备在里面挑几个明天白天的时候去看下实体。 薛美琪在那边开开心心地讲了半天,我出声打断:“张晟跟你什么关系?” 那边讲得正开心被我打断反应了数秒钟才迟钝地回我道:”大概是一个求爱未果的关系。“ 我嗯了声:“是你让他知道我在哪的?” “……”薛美琪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是个令人作呕的控制狂,年初的时候找到我问我你的地址。” 我哦了声:“还拿什么东西你在乎的东西威胁你是吗?” 薛美琪很久之后才缓慢地开口:“你是在躲他吗,他在找你麻烦?”她沉默了许久,“他找我问你地址的时候说是跟你没仇,留个地址是为了还一个欠很久没还的恩情,所以我才给他的。”她顿了会儿压下去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如果他敢弄你我现在就跑去他公司跟他妈的同归于尽。” 我说:“不至于,挂了。” 说完我就把把手机挂了,低头圈出了几艘我感兴趣的游艇准备明天去看看——薛美琪说的是年初的时候张晟向她要我的地址,半年前他妈就有个什么半仙猜到了周殊锦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然后提前做好准备把要他丢到我这里来。 我倒是要怀疑这个傻不傻的真假了。 至于变成一个傻子除了可以愚弄我外还有什么好处我人在隔着时差这么远的距离怕是难以知道了。 晚上十一点钟后我喝了酒准备上床睡觉,有人叩叩急切地来敲我的门,我穿着个睡衣给人开门,那人说:“唐先生南口的那个傻子坐在那里怎么都不走啊,刚刚警察还让找一个叫做‘唐项’的人去把他领回来。” “我?”我看他,“一个非法入境的傻子要我领回家?” 他尴尬地看了我半晌:“他一直喊您的名字,警察把他带到警局去做登记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跑了出去。” 我沉默地看了眼我门口这个看起来明显有些尴尬的男人,对这边警察的办事效率感到十分的失望:“明天我睡醒再说吧。” “唐……”门外的男人对我似乎十分不认同,“唐先生,那位先生一直坐在石头上等您,没有人能够把他从石头上劝下来,除了您。” 我看他:“所以您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吗?因为他说他在等的人是我,所以我必须得去把他带回来?” 男人张了张嘴:“夜晚的风挺大,他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他还抱着一个茶杯。” “你觉得他很可怜是吗?”我看他。 他没说话。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我会让你有一种自己特别伟大的感觉吗?” “我……”他张嘴,我看他,随后见他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口长气,被气着了的样子话也不说了转身就走了。 我关上门伸了个懒腰,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环视了片刻,一点点酒精会让我有想要入睡的欲`望,我找到自己的床,然后躺了下去。 我对傻子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我只希望赶紧有人把他从我的可视范围内带走,我不相信张晟能把他带到这里来就这么放心我会对变成傻子的周殊锦有什么怜悯之心,既然要报个什么鬼恩,那么总不能让恩人真的客死他乡。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超过时间了不好意思我会在晚上的时候努力再更两更做一个微小的补偿 26上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出门吃早饭收获到了周围好几个目光,昨天晚上站在我门口敲门的男人锲而不舍地走到我面前,他板着脸说:“唐先生,他在那里坐了一个晚上,我怎么也喊不动他。” 我开始想我当初为什么要找他去帮忙报警,我随便在路上花个一点小钱找个路人帮忙报警难道不是更好吗? 直到我吃完了我的早饭,坐着想翻下杂志这个好管闲事的人还站在我身边,这让我有些烦了,克制着自己保持平静问他没有工作要做吗?他竟然还回答我说有。 我点头拿手机跟我看中的那几艘游艇的主人约时间去看,约好时间我丢了餐巾从餐厅走了出去。 整个早上我分别拜访了三个人,我对他们的东西都不太满意,算不上太高兴地回到酒店准备去餐厅吃午餐,准备在下午再去看看,被那个十分莫名其妙的热心人给半强制地带到了周殊锦一直呆着的地方。 我被拉拉扯扯走了数步后挥开了这个男人的手,周殊锦还坐在我离开时候的那块石头上,他躬着身子把脑袋埋在膝盖处,他周围还放着一些不知道是哪来的爱心人士投喂的吃的跟水,在听见动静后缓慢地抬起了头,他蹙着眉头红着眼眶在看见我瞬间睁大了眼睛:“项项你忙完啦,你来接我啦?” 我站在离他数米远的地方看他似乎十分着急地想要站起来,我告诉他:“不是。” 他站起的动作顿了顿,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我是被迫过来的,而且我也不忙,这段时间都挺闲的。” 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对着我小声道:“我好饿哦,好想吃东西。” 我看了看周围,想看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瘪着嘴低声呐呐:“你忘记我在这里等你了。” 我没说话,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好一会儿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不怪你哦。”他吸嗦了会儿鼻子又道,“你带我去吃饭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我看了看周围,周殊锦应该是真的傻了,他如果不是真的傻了肯定不会由得自己说出些这样的话来,不过我想最可笑的事情可能在未来他脑子莫名又好起来之后把这一切的错误再次怪罪在我身上,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践踏他的尊严。 那我可真够无辜的,我在原地站了片刻:“周殊锦如果你是在装傻的话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他揉了揉眼睛,小声啜泣着:“带我去吃点东西好吗好吗?” 我说:“有话变正常了跟我说,道歉的事情也脑子正常的时候再做。”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道歉这两个字,揉着眼睛抽抽噎噎的说:“对、对不起。”他呜咽着,“对不起你不要把我丢下我做错了什么吗?”他憋了两口气,“我、我可以改吗?” 他这幅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模样实在让我烦躁,这他妈的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正在欺负他,我他妈的竟然在欺负一个傻子,我往后走了一步,他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可能因为久坐的原因迈向我的步子踉跄了下。 身后带着我来的男人已经不知道走到多远的地方去了,我盯着朝我走来的周殊锦:“你还记得两年前你让人把我丢水库的事情吗?” 他顿住脚步一脸茫然的模样,摇头:“没有没有过。”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他。 他仍旧摇头:“没有没有过。” 我纳了闷:“那你为什么记得我?” 他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才顿下来,走路都走不稳了还十分顽强地朝我走过来,他红着双眼眶还在咧嘴笑:“唐项。”他走到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我的衣袖,半晌用另一只手从自己裤子口袋里面拿东西,他辛辛苦苦又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照片。 ——又他妈的是照片。哦,我他妈的跟他之间确实有那么一点在很长时间内彼此都不想再记起的记忆。 他小心地把那张手掌大的照片放在手心给我看,相片应该是用拍立得照的,色调看起来有一些怪,我伸手挥开了他摆在我面前的照片。 他哼哼唧唧了两声迅速地把手收回去:“是项项背我。” 好像某一年我吃饱了撑的还是他吃饱了撑的要去爬山看个什么鬼枫叶,路走到半中央就说自己脑袋疼走不动了,小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就冷坐在石头上面,静坐了半天也没见他脑袋有点不疼了的架势我气不过了让他爬到我背上,给他背到能见到观光车的大路上坐上车才算了事。 反正那次我是没看见枫叶没看见风景什么也没看见还被他弄得一肚子气。 周殊锦站在一旁一张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好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做了副十分可怜的模样看着我,他咬了咬唇十分小心地模样开口对我道:“肚子好饿。” “……” 他说:“你带我去吃点东西我就原谅你好不好项项。” 我乐了:“你原谅我?” 他眨了眨眼睛。 我说:“怎么不想我要不要原谅你呢?” 他皱着眉头一副这已经超出了他思考范围的样子:“那、那我怎么样才可以被原谅?” 这个问题真好,我几乎没任何思考地回了句:“不如你也到水里游一圈看看?” 我看见周殊锦十分夸张的抽了口气,然后他把藏在手心的照片塞给我,把另一只他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一直拿着的那个我喝茶的茶壶也拿给我,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会儿,抬头看我:“那我要不要把我的衣服先给脱掉呀,待会儿会湿掉吗?” 我没说话,他自己给自己点了下头,扭头看我:“那你要原谅我。” 我没说话,他跟个傻子似的跑步冲进了海水里。 他试图塞进我手心里的那张照片顺着掉在了地上,静静地躺在一片乱石头跟乱草堆里,照片里那个记性不太好的人趴在那个还没到三十岁的我的肩膀上在偷笑。 作者有话说: 哎APP排版这么糟糕我真的不太想更新.. 26下 最开始的时候是那水面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它们把水面反射的太阳光打成很多道细碎的光芒,水花溅得很高,阳光透过溅起的水花折射出点五光十色的光芒出来,那亮光转瞬即逝得像是遗留在自己眼内一些或许曾有过的记忆。 然后是衣服,它在入水的时候在水面鼓起了气泡,而后又在短暂的时间被海水浸透缓慢地贴服在海面上,最后随着躯体浸入海中。 我看见周殊锦在水面中伸了下手,随后那只手被海水覆过,伸出来后又被覆过,我甚至有闲情的想到——就像他屡次向我伸手又被我推开的样子。 我听见周殊锦的声音,他喊出一个项字,随后又被海水呛断,他的咳嗽声从离我不远处的海面上细细的传过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他傻了,他现在不会游泳。 我转头看了下四周,现在是个午餐时间,周围没有什么人,周殊锦现在不会游泳…… 我问我自己——我真的要他去死吗? 我他妈真的需要去跟一个傻子计较吗?! 我转身朝来的路疾步走去,我想刚刚拉着我来的那个男人可能走的不是很远,在来路急走了数十米后见到几个当地人蹲在路边抽烟,我走上前去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们有人落水,那个人是个傻子,而我不会游泳,他们闻言掐熄了烟头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我看见有两个人从刚刚周殊锦跳下去的地方跟着跳了下去。 水花、水声、折射的太阳光,这整个一大段的时间像是变成了一个什么见鬼的舞台布景,上面正在上演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所有的坚持、拒绝、反抗、愤怒、否认甚至是不作为它们在此时此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难道我他妈的真的能看着这个人在我面前去死吗? 操他妈的难道我真的能让他去死吗?! 我在离水很远的地方抽烟,等周殊锦被那两个男人从水里捞上来放在地上挤压胸腔内的水时我掐熄了我的烟。 周殊锦吐出了一口水,他急急切切地咳嗽着,湿漉漉的身体在乱糟糟的杂草堆里缓慢地蜷缩了起来,那两个救人的人坐在他身旁的地面上累着了般地喘息。 然后我听见周殊锦的哭声,他断断续续地哭着,好像伤心到刚刚真的有谁掉到水里死掉了一般,我走过去,给那俩救人的人一人散了一包烟对他们道谢,并且表示过后一定去他们家登门道谢。 周殊锦的脑袋从缩成一团的身子里艰难地仰了起来,他一脸狼藉,额头还印了一些杂草堆里的碎砂石,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掉下来,他努力压下自己哭意般开口:“项项。” 我低头看他:“嗯?” 他问我:“我是不是不会被丢掉了?” 我没说话,救人的两人跟我客套了几句后相携着从我跟周殊锦周围走开,我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内再低头看向周殊锦。 他坐起来了,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小腿,下巴戳着自己的膝盖仰头看我:“我喝了好多海水,好咸。” 我嗯了声。 他说:“我以为……”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憋下自己的哭腔,“你不要我,然后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我低头看他。 他垂头盯着地面看了许久,然后我见到他抬手,几秒后他再次抬起头:“我做错了事吗?” 我说:“嗯。”想了会儿,“但是也算不上是你一个人的错。 周殊锦哦了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好饿。” 我说嗯。 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不可以吃饭了?” 我看他:“能站起来吗?” 他十分急切地频频点头:“能!”然后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上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海水的腥味十分刺鼻。 我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含在嘴巴里,他站在风中打了个哆嗦,我转头看他,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般地问我:“那你现在可不可以抱下我?” 我还没说话。 他着急地解释起来:“我是说……”他着急的乱动,“等我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可以吗?”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我要先带你去医院。”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问他:“你能走吗?” “能能!”他急忙点头,点了许久突然动作慢下来,小声说,“如果……不行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看我:“你会背我去吗?” 作者有话说: 傻子写得太没意思了,我要尽快结束傻子的戏份。。。 27上 因为医院有些远,我打电话让人开车来接我跟周殊锦,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周殊锦低着头时不时踹一下地上的小石头,泡过水的衣服黏答答的贴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扯了扯衣角,又抬腿踢踏地上的杂草,这么几分钟后他凑到我身边垂着脑袋盯了会儿自己的鞋子,随后又抬起头看向我:“我的鞋子里面有好多水哦,好多咕嘟咕嘟的声音。” 我说:“那你把鞋子脱了。” 他立马蹲下身子解开了自己的鞋带把鞋子给脱了下来,鞋子丢到一边去后他蹲着侧抬头看我:“袜子里也都是水。” 我皱眉:“都脱了。” 他伸手把袜子从脚上拽了下来,一双被水泡到发白的脚踩在杂草跟碎石堆里,他的脚指头在地上好玩似的翘来翘去,蹲着盯着自己脚丫看了半晌后又抬头看我:“肚子饿了。”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我他妈也没吃东西。” 他慢腾腾地哦了一声,隔了会儿他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往之前他跳海的地方跑了过去,我还想问这傻子干什么去,他跑过去弯腰不知道捡了些什么鬼东西又欢快地跑了回来。 他走到我身边喘着气捧着手上一个面包跟一瓶水仰头十分雀跃地看着我:“面包。”他撕开包装袋把东西举到我嘴边,“给你吃!” “……”我沉默了会儿。 周殊锦十分着急地说:“别人给我的,我没有吃呀,不可以吃吗?” 我看他:“昨天下午我走了之后你没吃东西也没喝水吗?” 周殊锦微微张了张嘴,回想了会儿般垂下头,他光着的脚在地上划了划,小声的说:“我喝了水啊。”他说完抬起头偷偷看我,“我好渴。” 我嗯了声,转头想他妈的这车怎么还没开来,距离有那么远吗需要开那么长的时间吗。 周殊锦探过脑袋把一直举着的面包继续往我嘴旁送:“你快吃嘛。” 我回头看他,他顿了顿,杵在我面前的手也往回收了一点点,像是什么犯错了的表情小心地看了我两眼,他的脸颊上有水珠从还是湿漉漉的头发里面顺着颊边的头发滚出来,缓慢地滑到脸上,我盯着那串水珠看了半晌,最后没忍住伸手给他擦掉了。 他的脸有些冰,大概是水珠被风吹干带走了他身上一小部分的温度。 周殊锦愣了愣,他眨了眨眼睛,那双被水洗过的眼睛突然微微弯了起来,他的手还拿着那面包举在我的嘴边,欢快地开始喊起了我的名字:“项项!” 我把那颗水珠擦在了我的衣服上,告诉他:“我不吃。” 他瘪了瘪嘴收回东西:“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啊。” 我把视线转向他妈早该来一辆车的大路上:“你还记得什么?” 周殊锦恹恹地把拿着面包的手垂了下去,没听见别人说什么似的:“嗯?” 我问他:“你为什么记得我,你还记得什么事情,医生说你这情况要持续多长时间,别告诉我你一辈子要做个傻逼?” 周殊锦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面包,十分委屈地小声开口道:“我不傻。” 我问:“张晟跟你什么关系,你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周殊锦抬头小心翼翼:“晟晟,帮我。” 我看他:“帮你什么?” 周殊锦看着我说:“帮我。”他顿了顿,继续道,“帮我把我送到项项身边。” 我皱了皱眉头,总算在路上看到了辆眼熟的车,在车缓慢地开过来的时候瞥了他一眼,十分可笑:“怎么,你把自己弄成傻逼了再让人送到我身边来?干什么?” 周殊锦瘪了瘪嘴,那辆开得还他妈没有自行车快的四个轮子车总算停在了我面前,司机摇下车窗冲我嘿嘿笑:“唐哥。” 我看了他两眼:“刚他妈学会开车吗?” 他嘿嘿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拉后车门准备进去,周殊锦在我身后小声呐呐:“有坏人。” 我转回头看他:“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坏人让爷爷住进医院了,坏人害我。” 我看他:“谁?” 周殊锦皱着眉头,十分不开心的模样:“坏人!” 我说:“顾衫?” 周殊锦睁了睁眼睛,他突然凑过来伸手捂住我的嘴巴,他整张脸离我的距离很近,头发还是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不可以喊坏人的名字!” 我伸手扯开了他的手,把他塞进了车里,自己跟着坐了进去。 前排驾驶座上的人发动车,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唐哥,去医院啊?” 我有些不耐烦:“先找个地方吃饭。” 前排哦了声,车子缓慢地开了起来,周殊锦垂着脑袋盯着自己才在车内毯上的光脚,他翘了翘他的脚指头,跟观察什么有趣的东西般地一直盯着。 我伸手拍了下架势前座:“纸巾、毛巾车内有吗?” 前面丢来一盒纸巾一条毛巾,我把毛巾丢到了周殊锦的脑袋上,告诉他:“擦干。” 周殊锦慢腾腾地哦出一声。 我说:“把脚抬起来。” 他的脚上有些被石头跟锋利的叶子刮出的红痕,被水泡到泛起一层白色的褶皱,我抽了两张纸把他脚踩在地上的碎石跟碎叶子给擦掉了。 27下 等周殊锦吃完饭洗完澡换好衣服我开车拉他到了最近的医院,他做完检查后晃着脚坐在等候区,还时不时低头扯自己的衣服放在鼻下闻一闻,然后更开心地晃起了脚。 我有些烦他这个傻逼样,去吸烟区抽了两根烟出来见周殊锦在走廊尽头探着脑袋,在见到我后迅速地跑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以为你走掉了。” 我把他的手从我胳膊上掰了下来,他哼哼了两声:“为什么我不可以碰你?” 我看了他一眼,他瘪了瘪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好?” 我没好气:“我还可以对你更差一点。” 他眼珠转了两圈,十分委屈:“你不喜欢我吗?” 我抬手看了下表想检查结果是不是出来了我要去找医生,随嘴回了句:“谁他妈会喜欢傻子?” 周殊锦在原地踢了踢鞋子,坚持道:“我才不是傻子。”他十分不认同地看着我,“我说了我不是傻子!” 我瞪了他两眼:“关我屁事,再疯疯癫癫的给我滚走。” 他耸了耸鼻尖,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在几秒后迅速地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的方向,一副自己现在很生气的模样,我当他有病抬腿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还没走到门边他“嗒嗒”踩着鞋跟了过来:“我不生气了哦。”他的声音小声恹恹地传到我耳内,我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他跟在我身后十分委屈地继续道:“你可不可以也不要生气呀?” 我是个傻逼我才会去跟傻子生气,我没理周殊锦,跟医生打了招呼报了名字,医生点了点头示意我坐。 医生拿出周殊锦的脑部CT图给我指了指:“他大脑做过缝合手术,现在在右脑侧应该还能摸到疤痕,受过重大撞击吧,不过恢复的还挺好。” 我说:“他现在有点傻,像是个几岁小朋友的智商。” 医生顿了顿:“我们在检查中发现了他血液中含有一种神经性毒素,这种毒素会损害大脑的记忆中枢,如果使用足够的剂量会导致他变痴呆,症状如同老年痴呆。“ 我愣了下:“所以他变成傻子并不是由于大脑受到撞击而形成的的?” 医生说:“也不一定,血液中毒素的浓度并不足以让他彻底变傻,大脑受过撞击也可能会导致短期的认知障碍,会导致大脑的记忆混乱。” 我感觉这个医生可能在对我说废话,我沉默地看了他两眼:“就是他并不是一直会是现在这个傻样子对吗?” 医生说:“有可能恢复,保持患者心情愉悦,减少外部刺激。” 我还是感觉这个医生在说废话,我回头看了眼周殊锦,他歪着脑袋一脸傻逼地看着我,我突然一下想起来,转回头看向这个医生,当初我在路边捡到周殊锦他直接撞到了花坛,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医院开的单子是脑震荡,给他缝了下撞破了的脑袋躺了几天就出院了,我问医生:“脑震荡会导致人丧失所有的记忆并且好几年时间记忆能力都变得很差吗,比如本来出门丢垃圾但是走出门就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又把垃圾带回来这样的事?” 医生说:“脑震荡是闭合性颅脑损伤里面最轻的一种,它的意识丧失、记忆能力退化一般持续时间很短,大概在十天左右,长时间的记忆丧失如果排除患者本人的心理原因的话很有可能是脑神经受损。” 我想了下:“这个人过去有过吸毒史,有没有可能是毒品内的含有神经性毒素?” 医生顿了顿:“那要看的用的是什么,以及东西的成分。” 我哦了声:“就是说他有可能是因为注射了东西导致他现在变成个傻子,也有可能是因为脑部撞击?”我顿了会儿,继续道,“但是因为注射的剂量并不足以让他完全变成傻子,脑部的撞击也没有损害他的记忆中枢,所以他随时可能恢复智力,对吗?” 医生点了点头。 我把周殊锦从医院带出来坐进车里,他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扭来扭去跟他妈多动症儿童一般。 我拉手刹的时候看他一眼,他赶紧停住了动作,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问:“你给自己打过针吗?” 他睁大眼睛摇头:“没有没有。” 我问:“嗑药吗?” 他迅速地摇头:“没有没有。” 我看他;“有张晟的联系方式吗?” 他继续摇头:“没有没有。” 我发动了车子,那么十年前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并不是因为撞到脑袋造成的失忆及记忆力衰退,如果像今天医生说的那样是因为某种神经性毒素的注入的话那么他在离开我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迅速恢复了记忆那证明他们家是有东西可以解这种毒的药物的,我应该联系到张晟赶紧让他家随便谁把他的脑袋治好,然后把他丢回去。 而在那之前,让他暂时呆在我这里。 作者有话说: 我好想完结!我要完结!!【呐喊!! 28上 周殊锦跟我回到我工作室后一路踩着鞋我走哪他跟他,有的时候我拿个东西没注意转身能跟他面对面撞上,我抬手让他到到一边玩去,少跟着我。 他委屈巴巴地哦了两声,顿住脚步站在那里看我,我掏手机给薛美琪打电话,想问下她有没有张晟的联系方式,电话还没接通周殊锦红着眼睛十分委屈地问我:“你为什么不想要我?”他眨了眨眼睛继续道,“你说你要原谅我的。” 我还没说话,薛美琪接了电话,她那边声音还带着点讨好:“嘿哥,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吗?” 我问:“张晟你能不能联系上?” 薛美琪那边立刻表态:“等我这边一电影节参加完立马飞到你那边去帮你联系他。” 我嗯了一声,薛美琪又来劲了兴致勃勃地说:“还要给你带个好消息。” 我笑了声:“行,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的时候周殊锦蹲在那里抹眼泪,跟我视线对上后我呜咽了声:“你都不理我。”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快疯了,如果周殊锦一直这样像个弱智一般的话我可能等不到他正常就把他给丢出去了。 我坐回自己办公桌前想到这个人中午的时候跟我提到过顾衫,我翻了翻自己的手机——宋益好像很久没跟我联系过了。 周殊锦还在地上蹲着,垂着脑袋开始扣起了自己穿在脚上的鞋子,我站起身想去阳台上抽根烟顺便问下宋益最近怎么样了,拉开阳台门身后又是“哒哒”的脚步声,我脚步才顿下身后人直接撞到了我背上。 我转回身去,周殊锦捂着自己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好疼。” 我走到阳台给自己点烟,十分无奈:“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并了两步走过来:“待会儿你又不见啦。” 手机里声音响了快一分钟没有人接,我放下手机,支在阳台抽完一根烟后转头见周殊锦在我身边一下一下点着脑袋,眼睛还半睁不睁的,我说:“困了就去睡觉。” 他立马睁大眼睛摇头:“不困不困。” “……”我沉默的盯着他看了数秒。 他眼睛睁的更大了,甚至连眨都不眨了,炯炯有神的模样跟我对视。 我说:“去睡觉。”顿了会儿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他,“这里是我家,你不见了我都不会不见。” 他费力地睁着他的眼睛:“我才不会不见。”隔了会儿他十分认真的再次肯定,“我才不会不见!” 我抬步从阳台走了出去,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我开门进我房间他跟进来,我在我床沿坐下,他站在我面前看了眼床然后看我。 我说:“你在这睡。” 周殊锦舔了舔嘴角,我说:“我不会走。” 他眨了眨眼睛,快速地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后跳上了床,他抱着我的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后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然后跟个狗似的在那嗅来嗅去,我看了没忍住觉得好笑:“你闻什么?”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出了口气:“项项。” 刚出完一声后整个人保持不动了,这人估计一晚上没睡了,倒到床上去还没个个几秒钟就睡着了,我起身想走,他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了我的腰,他的脸在我后腰蹭了蹭,呼吸声音细细弱弱,他喊我:“项项。” 我没应声。 他脸在我后腰蹭了好一会儿:“你不要走嘛。” 隔了会儿他哑着嗓子小声说:“我好想你哦。” 28下 周殊锦一觉睡过了晚饭时间,我吃晚饭的时候进来看了眼他睡得无知无觉我懒得喊醒他转身走了,晚上睡前我又给宋益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们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但是应该也不至于生分到连电话都不接的地步,我短信联系了几个国内之前在我公司工作的同事想看下有没有替我去宋益家拜访下看下什么情况。 有两个人回了我的消息让我把地址给他们还寒暄着问我了几句现在在哪做什么,我回了两句后他们说明天下班去我发的那个地址问问,我道了谢在桌前坐了会儿,我因为这一两年兵荒马乱的很少跟宋益联系,而且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是不很想跟他联系。 我坐在书桌前摆弄了会儿自己的手机,书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周殊锦不知道在哪里找都件我的睡衣套上后打开了我的门,大厅没灯光,我办公室的灯光从打开的门散出一道扇形的光亮,周殊锦站在那黑暗中的亮光出没睡醒般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他小声说:“我看到灯光啦。” 我收回目光:“嗯。” 他穿着拖鞋“嗒嗒”的走了过来:“天黑啦。” 我:“嗯。” 周殊锦走到我身边,他躬下身子把脑袋贴在我肩膀上:“好饿哦。” 我抖了抖肩膀把他脑袋给甩下去,他摇头晃脑了一会儿,我告诉他:“冰箱里有剩菜,放进微波炉里转一下。” 他哦了声开开心心地从书房走了出去,十几分钟后他端了盘菜龇牙咧嘴地进了书房把东西放在我桌上,我还没让他自己滚去餐厅吃饭他转身踩着拖鞋又欢快地走了出去,这么来回了三四趟后,他拿了两双筷子开开心心地站在我身边。 他把筷子递给我:“可以吃啦。” 我说:“我吃过了。” 他把筷子架在盘子上,伸出他右手的食指放在我面前:“我把手给烫到啦。” “怎么?”我看他,“是要我夸你一句你真是个傻逼吗?” 周殊锦瘪了瘪嘴,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跟着我走了两步,我指了下椅子:“坐下,吃完,然后把碗洗好放进碗柜。” 周殊锦鼓了鼓嘴,大概是因为睡了挺长时间的原因他的脸颊红红的,心情倒是不错的样子,我说:“不要吵我,我要去洗澡。” 周殊锦睁了睁眼睛,莫名有些兴奋的模样:“那我可以一起去洗吗?” “不行。”我说。 他看着我一脸的期待:“可是我想跟你一起洗澡啊。” 这段时间可能是他周殊锦这辈子最他妈赤诚的时候了,我盯着他看了两眼,笑:“我才不跟傻子洗澡。”我刻意放缓了声音逗他。 他开始猛烈地摇头:“我才不傻才不傻!” 我慢腾腾地“哦”了声,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澡,周殊锦喊出一声:“晟晟说等爷爷病好了我就正常了!” 我转身看他:“爷爷怎么了?” 他瘪嘴:“爷爷病了呀,躺在病床上睡了很长时间。” 我问:“爷爷是第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吗?” 他耸了耸鼻子,有些委屈的样子:“好多年前爷爷病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点头:“十年前?” 他鼓了鼓嘴不说话了。 我问:“那爷爷什么时候能好?” 周殊锦眨了眨眼睛:“爷爷很快就好的。” 我说:“为什么是到这里来找我?” 周殊锦小声呐呐:“想你。” 我摇头:“不是。” 周殊锦歪了歪脑袋,我看着他:“有人害你跟爷爷,所以你要躲到很远的地方来对不对?” 周殊锦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很多年前也有人要害你跟爷爷,然后你碰到了我,但是爷爷住到医院去了对不对?” 周殊锦点了点头:“我碰到了唐项。”他说,“坏人找不到。” 我嗯了声,让他坐下吃饭从书房走出去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十年前我因为自身的某些原因厌恶亲密关系,私下联系称得上熟一点的人也只有宋益了,而且因为我弟唐朝算得上是飞来横祸的死,让我对周围环境十分谨慎,所以周殊锦才能勉强称得上是健康地在我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 而五六年时间都没人找到他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亲人关系中最亲密的那个人病了。 让我想想我公司的助理陶荆应该是什么时候被人买通的,应该是在周殊锦恢复记忆回到自己家中之后,我觉得有些可笑我甚至还在当时劝过他——如果家里人待他不好他可以选择自己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真行,自己跟个傻逼似的还装逼装得开心什么都不跟我说,本来我根本可以避免我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公司遭受破产的命运,或者至少可以不用让自己猝不及防到那个地步。 我洗澡想着想着觉得满肚子的火,拉了浴室门出去还被他妈蹲浴室门口的周殊锦给绊了一下,周殊锦“啊啊”叫了两声迅速站起来然后把我给抱住了,他抱着我还踉跄了几步最后抵在了墙边才站稳了。 站稳后手仍旧搂在我背上,埋着脑袋在我肩膀处嗅了半天,小声说:“好香哦。” 我说:“你现在像个变态,周殊锦。” 他继续嗅:“明明用的是一样的呀,为什么你这么香。” 我“喂”了声:“起开。” 他在我肩膀蹭自己的脑袋,蹭来蹭去蹭了许久:“好香好香好香。” 我顿了会儿,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滚、开。” 他侧脸枕在我的肩膀上抬起眼睛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灯光的原因,他一双眼睛显得亮晶晶的:“好香哦。” “……”我看了他一眼。 他仍旧亮闪闪着眼睛:“项项好香。” 我刚想张嘴告诉他香波的牌子让他以后自己抱着闻个痛快,他眨了眨眼睛说:“想要亲亲!” 我说:“我的耐心要到极限了。” 周殊锦瘪了瘪嘴,他缓慢地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缓慢地把脑袋从我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慢慢地将跟我贴着的身子松开,我勉强算他识相,转身:“我去睡——” 周殊锦探过身子张嘴直接咬住了我的嘴,然后他舔了一下,我愣了下差点他妈被自己噎回来的半个字给噎死,还没开始骂人,周殊锦抱着自己脑袋往地上一缩:“可以打背呀、打肚子呀、打胳膊呀、打腿打屁股呀,不可以打脑袋。” 我他妈活生生给他气笑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 29全 几天后薛美琪到我这来周殊锦已经毫不掩饰他的傻逼属性了,随时随地跟他妈尾巴似的缀在我身后,刚开始骂他他还一副可怜相眼巴巴地瞅着你,到后面几天他听完你骂他甚至能嘿嘿笑出来。 薛美琪一脸春光明媚花开二度的样子推开我工作室的门,人没见到声音先到了:“唐哥,哥!” 我在办公室应了声,坐在办公室小几前看什么鬼连环画的周殊锦猛地把头抬了起来,薛美琪推门进来:“哎呀我要先吃……”她话还没说完看见了坐在矮凳子上的周殊锦“哟”出一声,“哪里找来的啊?”她边往我方向走边看向周殊锦笑,“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兴趣跟姐姐去做明星,我现在……”她说到一半想到了什么般地兴致勃勃支在我书桌上看我,“我开了个个人工作室。” 我哦了声,还是提醒了她一句:“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像个弱智,但是他应该比你大好几岁。” 薛美琪朝我眨了眨眼睛,她双手捧了捧自己的脸颊:“我不在乎啊。” 周殊锦在她话音落下后踩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过来,他挤进我跟薛美琪中间位置,背抵靠我伸手开始推支在桌子上的薛美琪,嘴里还说:“不要这么近。” 薛美琪被他推后退了两步,侧头看我:“傻了啊?” 我问薛美琪:“工作室什么情况,张晟要来吗?” 薛美琪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来啊,他是个丧心病狂的控制狂他当然要来。”隔了会儿伸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跟挥什么脏东西般,“不说他,他明后天应该会来一趟。”说完她又开始笑,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份文件按在我桌上,“因为你给我的两百万特邀请你做我工作室的幕后老板,快看看把合同签了。” 周殊锦抬手坐在我椅子扶手上盯着薛美琪看了许久,然后他突然开始扭身一把抱住我,直接把脑袋埋在我肩膀上:“你喜欢我哦不要喜欢她。” 我把他手掰开让他自己边上玩去不要打搅我,他脑袋在我肩膀扭了半天哼哼唧唧好像还十分不乐意,薛美琪在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茶一边看还好笑似的看我,跟我视线对上后甚至抬手比了个“继续不要管我”的手势。 薛美琪在这边呆了三天,度假似的天天穿个比基尼在海滩上晒太阳,等张晟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跑到附近的哪个岛上去享受日光了。 周殊锦见到张晟还是挺开心的,开开心心地从我身后探个脑袋跟张晟打招呼:“晟晟!” 张晟看了他一眼,然后拧眉看我:“薛美琪说你找我有事?” 我也懒得跟他客套:“周殊锦是被车撞的脑子出问题还是因为被注射了什么神经性毒素?” 张晟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 “……”我看他,“他跟我说你告诉等他爷爷好了后他也能好。” 张晟找了个沙发坐下,冷嗤了声:“难道我应该告诉他你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吗?” 我乐了:“你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变傻你怎么就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好?” 张晟又笑了声:“你这么跟我说话没有任何意义,他可能会好也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这是谁也确定不了的事情。” “嗯。”我找了个椅子坐下,看他,“你是来找薛美琪的吗?” 张晟眯了眯眼睛:“她在哪?” 我说:“她倾家荡产欠一屁股债,即使被媒体弄得一身黑也要从你身边走开,你觉得你能这么简单就见到她?” 张晟笑了声:“她真的以为她能躲开我?”他笑,“她有本事跟你一样躲在岛上一辈子不见人差不多。” 我是不知道他跟薛美琪是什么关系,就是随嘴这么一试探,但是很显然他们的关系比我以为的还要奇怪一些,我朝他摇了摇头:“她可以避你如蛇蝎。”我问他,“那你知道她最近这半年在哪里做什么了吗,你见过她吗?” 张晟顿了顿,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嘲讽似的笑了声:“你拿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来让……”他想了想,仍旧是一副嘲笑的样子思考着用词般,“威胁我?” 我朝他笑了笑。 张晟坐在沙发上看我:“唐项,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未免对一个傻子太过于关心了吧?”他沉默了会儿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周殊锦希望做到的?” 周殊锦此刻正蹲在我脚边,像是听见自己的名字转头回头看了眼张晟:“你们是在说我吗?”他问完扬起脑袋眼巴巴地盯着我。 我伸手摸了下他脑袋,告诉张晟:“哦,既然是他希望的,那么我也希望他赶紧变正常来。” 我起身准备送张晟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先是看了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的周殊锦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到我脸上,顿了会儿像是忍不住了似的:“薛美琪呢?”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周殊锦家里有谁,顾衫是他爸爸的私生子?” 张晟拧眉,似乎对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十分不理解:“他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爸就出事了,哪里来的私生子?” 我想了想:“那是他妈的?” 张晟一脸无法理喻:“她妈怀他的时候出事,他出生在保温箱呆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张晟沉默了片刻突然张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周老的孙子——唯一的一个孙子。” “……”我好像确实一直都没有想要去查一下周殊锦是个什么人,我很烦他,怎么会费心去调查他? 张晟沉默了片刻。 我看他:“哪个周老?” 张晟盯着我看了片刻:“你如果能搜一搜国内的新闻,那个被反复提起的名字就是了。” “那顾衫是谁?”我问。 张晟摇头:“我也想知道。” 我找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来问问题,而我他妈的能找的也只有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我看了他两眼,然后告诉他:“我去给薛美琪打电话。” 张晟眯眼看了看我,我抬步要走,周殊锦立刻跟了过来,我顿下脚步转身看他:“你在这等我。” 他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呀?” 我看他,又看了看张晟,告诉他:“跟你的好朋友聊聊,或许能聪明一些。” 周殊锦瘪了瘪嘴:“你又不喜欢我啦。” 我没理他,他继续委屈道:“为什么你又开始不喜欢我啦?” 我说:“你不要一直跟在我后面我会考虑多喜欢你一点。” 他瘪了瘪嘴:“那我乖乖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后就不要不喜欢我啦。” 我没理他,走过一个长廊到公共阳台给自己点了根烟,我当然不可能吃饱了没事真的给薛美琪打电话,薛美琪跟张晟之间的事情跟我有个屁关系要我进去插一脚干什么,我没这么闲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手机揣兜里站着烟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下想到前年年末时候宋益送我到机场,他给了我个信封跟我分着抽完了一根烟然后我进了机场他回了他的地方。 我没办法去准确的界定我跟宋益的关系,我没办法跟他保持稳定的亲密关系,长时间的不联系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要知道但凡能联系就能联系上就行。 但是一周前我让人替我去找宋益,人到地方说是房子已经卖出去,我又拜托人去了趟郊区他之前开小厨房的地方,那个地方甚至已经拆迁了。 我联系不到宋益了,我现在不排除这一切跟顾衫有关系,而对于顾衫是谁我根本不知道。 我抽完烟又站了十来分钟后回去张晟已经坐回沙发上老神在在地喝起了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茶,周殊锦坐在我之前坐的椅子上摇头晃脑,听见我推门动静后他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我小跑过来,他凑在我身边嗅来嗅去:“你抽烟啦?” 我推了推他告诉张晟:“薛美琪不接我电话。” 张晟抬起眼睛看我,他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我讥讽似的嘲笑了声,然后说:“我知道。”他说,“我走了。” 我点了下头:“不送。” 张晟走了之后周殊锦看着我歪了歪脑袋,我看他:“怎么?” 他咧嘴笑了出来突然伸手一把抱住我,鼻尖在我下巴上蹭了许久:“晟晟说你很关心我!” “……” “晟晟说你希望我快点好起来!” “……” “晟晟说……” “你管他说什么,我承认了什么吗,你怎么不听听我说什么?” 他哼哼唧唧半晌突然抬起头盯着我:“我好喜欢你哦项项。” 我觉得可笑没忍住冷嗤了声,他还是盯着我看:“一直喜欢。” “一直都喜欢!” 作者有话说: 啊!!!!!【因为太想完结而写着写着咆哮了起来! 30上 薛美琪不知道在哪个小岛呆了三天,回来的时候身上深了一个度,当时周殊锦正跟着我从外面刚回来,我接了个小的酒店改造项目,才丢给工作室的小伙子让他们去做方案,薛美琪身着清凉开开心心走了进来:“唐哥,有活干呢?” 我才跟小伙子说两句方案的事情听见她声音回头看了眼:“你怎么还没走?” 她走到我身边试图抱我胳膊,周殊锦从后面伸出手推了她胳膊一下,薛美琪愣了愣,十分矫揉造作地哼出了一声,然后直接把我拉了过去,莫名其妙地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盯着我眨眼。 我说:“有病?” 她哼了一声:“傻子了不起啊!”她声音大了起来,“我还要跟我哥两个人出去吃烛光晚餐,看电影,晚上回不回家还另说呢。” 我纳了闷了:“你也是个傻子吗?” 薛美琪凑我身边盯着我身后位置看:“他看我的眼神可不太像个傻子。” 我顿了顿:“是吗?” 薛美琪懒懒散散地把视线收回来看我:“哪里找来的小帅哥啊?看我的样子感觉能把我给吃了。” 我还没说话,周殊锦走过来他埋着头伸手用力地拽下了薛美琪挂在我后颈的右手,然后是左手,全部被他给拽下来后,他直勾勾地盯着薛美琪说:“他是我哥。” 我盯着周殊锦后脑勺看了会儿,薛美琪揉着自己被粗暴对待的胳膊跟戏瘾犯了似的突然嘤嘤哭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人家只是个女孩子啊。”她装模作样边哭边看我,还他妈能带着哭腔地喊我,“哥!” 周殊锦一直后脑勺对我盯着薛美琪的方向甚至动也不动一下,我说:“周殊锦去我办公室把我烟拿一下。” 后脑勺对着我的人立刻吼出了声:“不去!” 薛美琪在那边哭了几分钟戏瘾过够了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从自己包里拿了包纸抽一张出来在自己眼角擦了擦,甚至还擤了次鼻涕:“算了,你们都好无趣。” 我喊了声周殊锦的名字,他先是动也不动一下,我觉得有些不耐烦压了声音再次喊了声,他踩着重重的步子直接从工作室大门走了出去。 薛美琪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目送周殊锦里离开后缓慢地朝我走近:“怎么回事?现在过渡到了青春叛逆期?” 我从抽屉里翻出之前薛美琪留在我这里的一份合同,我看了下薛美琪大概确实觉得我是帮了她,里面甚至直接她以后所有个人收入我都能拿到一定比例的抽成,几乎完全是在我给我送钱,我不可能不签这个合同的,我把我签好名字的合同递给她,随嘴问了声:“你之前自己写那部电影怎么样了?” 薛美琪翻开看了看把东西放在一边,笑眯眯的:“我过几天可能要去参加一个颁奖典礼。” 我哦了声,薛美琪继续道:“到时候找人通稿一发扒我的家庭背景,扒这部电影的编剧是我本人,然后写一些什么电影完全就是我个人的经历,卖一下惨,然后立马让网上开始给我疯狂建立一些什么新时代女性的角色,什么即使出生尘埃她仍旧渴望光明之类的。”她看我,“这样怎么样?” 我有些嫌弃:“你应该找专业的替你想主意。” 薛美琪哈哈笑:“我不需要人喜欢我,能够认识我就是我的成功了。” “是吗,那祝你成功。”我肯定我是真心祝福薛美琪。 薛美琪继续哈哈笑,笑完凑我身边:“刚刚生气跑出去的人你不去找啊?” 我可笑:“他自己长了腿自己不会走回来?” 薛美琪嘟了嘟嘴,可怜巴巴:“好险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唐哥,不然的话我太可怜了。” 我冷笑了声,薛美琪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拿起放在一边的合同跟自己的包朝我挥挥手:“我要走了哦,下次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顿了顿还给自己摆了个造型,“那个时候我会很忙。”她笑着说,“会是个大明星。” 我懒得搭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去看我工作室几个小伙子对于酒店改造有什么问题。 隔了十多分钟周殊锦走了回来,他站在进门的地方盯着我看,直看到跟我讨论方案的人声音降下来到完全消失,我看了周殊锦一眼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一路哼哼唧唧地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顿下脚步,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自己看电视去别吵我,乖。” 收回手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隔了有一会儿我才发现这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了电视机前面,电视机里正放着一部老式电影,五彩斑斓的颜色,周殊锦一会儿看电影一会儿转头看我。 作者有话说: 已经不用脑子码字了,用精神力 30下 我一直没联系上宋益,在薛美琪回去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我打电话让他帮我去找个人,薛美琪说会让人帮我找,但是只能尽力不一定能找到,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大,一个人要真的有心消失的话很难再找到他。 我因为这段时间要长期出门工作所以不许周殊锦跟着我,他每天自己一个人在家自己喂养自己我看着也挺滋润的,我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薛美琪关于宋益的消息想着把自己手头上的几件事情做完看能不能回去一趟。 忙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还剩点收尾的工作提前回了趟家,进家门的时候见到周殊锦拎着两个垃圾袋从里面走出来,在看见我愣了愣:“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我看了他两眼:“倒垃圾?有人会来收。” 他半晌“嗯”出声,捏着垃圾带的手指松松紧紧的看着还挺有趣,过了会儿他说:“我要运动一下啊。” “嗯。”我侧了侧身让他走,我看见他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吐出了口气,我转回身问他,“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周殊锦把垃圾袋微微往上提了提,随后他转身看我,一双眼睛黑黢黢地盯着我:“什么?”他问。 我说:“我问你现在恢复到什么程度了?”他现在明显差不多正常的样子,我又不是个没长眼睛的傻子。 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我没心情跟他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下个月我回趟国。”说完往屋子里面走。 他把垃圾袋直接放到了走廊上,拍着双手跟在我身后,我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丢在走廊上的两袋垃圾,周殊锦在我身后沉默地说:“有人来收。” 我没忍住嗤笑了声,推了门他不远不近离着半米远的距离跟着我,我到我酒柜里给自己倒了杯酒,回身看他的时候还觉得好笑:“你不会觉得上次我让张晟来找你真的是为了问他些什么他可能根本不知道的问题吧?”我还特意抽出了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两个独处。 我笃定周殊锦不会一直傻,他应该会有药,既然是张晟把他送到我这里来的那这个事情当然是张晟来解决,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周殊锦为什么让自己变成个傻子。 我喝了口酒问他:“什么时候全部恢复的?” 他站在离我半米远地方位置看着我不说话。 我问他:“什么时候走?” 他盯着我,好一会儿他缓慢地开口:“没多久。” 我点了点头,他似嘲非嘲地笑出声:“怎么,唐项,你就喜欢傻子呆在你身边,正常人不能呆在你身边?” 脑子正常起来跟不正常的周殊锦的思维模式总会让人十分费解:“恨我恨得要死还要呆在我身边,你脑子还没好?” 他瞪着我,瞪到眼睛都红了一圈:“你不能正常跟我说话,你只能正常跟傻子说话是吗?” “你在跟我吵架?”我看他。 他眨了眨眼睛,刚刚红了圈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他垂了垂眼睛,隔了会儿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我说:“有事。”说完喝干了酒杯里的酒,在水台处冲了下酒杯后把酒杯放回了原位,准备去书房坐坐,才走两步周殊锦立马抬步跟上我,我回头看他:“跟着走跟上瘾了,改不掉了?” 他突然狠狠地瞪着我,恶狠狠地开口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真的一辈子都傻了你才顺心了是不是?!” 我打开书房的门,抬手看了下表:“你平静点,我没心情跟你吵架。” “……”周殊锦深深吸了口气。 我说:“大概七点我去吃晚饭,你想一想能不能跟我正常沟通以及有什么需要告诉我跟我讲的话,想好了再来找我。” 周殊锦盯着我不说话。 我提醒了一句:“过时不候。” 我以为我应该很快能等到周殊锦推我书房门,没想到先等到的是薛美琪的一个电话,我还当她帮我找到了宋益,接电话的时候听见这个人咋咋呼呼地让我打开电视或者电脑随便什么可以观看直播的设备搜索一个正在直播的电影盛典,说完立马把电话给挂了。 我实在莫名其妙,打开书房门准备去大厅电视上搜一下,开门的时候突然见到沉默地缩在沙发上的周殊锦莫名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他先怔怔地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猛地转头去看挂在墙上的钟,在看清时间后他又把视线转向我,阴沉沉地盯着我。 直到我走到大厅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把薛美琪说的那个节目调好后他仍旧面色十分不友善地盯着我,电视里面那个身着华丽的女演员微笑地宣布:“最佳女演员——《青黄不接》女主角薛起。” 我还纳闷薛美琪让我看这个干什么,镜头一转,我就见到了镜头里的薛美琪,我还从来没见过她在电视里的样子,凝神看了会儿,她上台接过奖杯笑着例行讲话,然后说:“我还要谢谢一个人……”镜头切到近景,她整个人霸占了巨大的屏幕,一张脸张扬着一种“本该属于我”的自信。 她说:“谢谢我哥……” 电视屏幕突然黑了下来,我转头看向周殊锦,他手正拿着遥控器,手指还按在关闭那个按钮上,他阴沉沉地盯着已经黑下去的屏幕,声音十分小,但是因为环境过于安静我还是听见了,他说:“明明是我哥。”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还有一更 31上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他把遥控器丢在了一边,墙上钟一下一下的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殊锦没有任何要开口的说话的意思。 我的耐心向来有限,站起身准备走,才站起来坐在一边的周殊锦迅速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低头看他,他垂着脑袋半晌不出声,手指差点没抠进我肉里,我“喂”了声,他急急忙忙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双手交握着放在自己大腿上,好一会儿他抬头看我:“我应该说些什么?” 我没说话,他放在腿上交握着的双手紧了紧,我回身坐回了他身边,靠在沙发上回他:“随便说说。” 周殊锦问我:“那你会不会好好跟我说话?” 他还跟我讨价还价,给我听得乐了,瞥了他两眼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没忍住挑了挑眉毛点头:“好。” 周殊锦抿了抿唇:“我是爷爷带大的。” 我哦了声,他握着手继续道:“高中毕业一段时间……”他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道,“玩的比较嗨。” “哦,嗑药。”我补充。 周殊锦抬头看了我一眼,他抿了抿唇:“大学没去报道,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没说话,周殊锦盯着我好一会儿嘴有些干了般地舔了舔嘴唇,我说:“继续。” “爷爷让我去离开我当时的环境,想把我弄到国外去读书。” “……” “我跟他吵了一架,出来了。” “碰到了我?” 周殊锦顿了顿:“在外面胡玩了几个月的时间,某天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你车前了。” 我嗯,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 隔了一会儿,他说:“你对我不好。” 我看他,他睁着双漆黑的眼睛看我,他的头发因为来这之后再没剪过长到了耳朵下发的位置,柔柔顺顺地贴在他耳后的位置,好一会儿他闭了闭眼睛,憋了憋气后再次开口道:“有的时候对我很不好,我每次想起来都只觉得你把我当做你泻欲的玩具。” 我沉默了会儿:“你调查过我。”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我。 我并没有什么要责怪他的意思,有责怪的意思也在很多年前发现他调查我的时候已经把愤怒发泄出去了:“你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我弟又是怎么死的。” 周殊锦红了眼睛:“这不是你那样对我的借口。” 我本意是不想说话,他执念着我伤他自尊的种种行径到现在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不可调节的闭合回路形矛盾,只要事情回到我在他什么都不记得并且长期惯性失忆的时候,那么这已经是个无解了的问题,我在他恢复记忆变成周殊锦的时候就知道我应该离他远一点,他跟我过不去,并且企图在我这样的人这里要回属于他的自尊。 你不能从一个从来都不知道自尊为何物的人身上起奢求些这样的东西。 周殊锦突然伸手揉了下自己的眼角,他已经长到了二十九岁,这成年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脑子混沌中度过的,我不是个什么好人,脾气也惯常的不好,但是我觉得他或许应该得到我的一声道歉。 我说过在经过多次起起落落后我开始变得学会反省,甚至开始留恋起了一些原来丢下了就再也不准备回头去看一眼的旧物。 周殊锦放下手在沙发背上擦了下:“爷爷一直以为我在国外,但是他找人在国外一直都没有找到我……” 我打断他:“你在我家住了五六年时间。” 周殊锦咬了咬唇,吞下了下面要说的话,静静地看着我,我继续道:“最开始一个月的时间你的脑子是受伤的。” 周殊锦胸前欺负缓慢地加剧,他仍旧没说话。 我说:“我本质上是不太想提这些事情的,这样会他妈让我看起来特别像个傻逼。” 周殊锦突然伸手擦了擦他的下巴,没说话。 我觉得这是一件无可救药的事情,我从小没受过什么人对我的好,才不喜欢欠着任何人一点情分,但凡欠着了总想着用各种方法还回去然后两人彼此再各不相干的才好,周殊锦大概跟我相反了,他从小受的就是隔代的宠爱,没什么人对他不好过,才习以为常任何人对他的好。 我说:“你躺在床上的时候照顾你的人是我。” 周殊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看他:“后面快一年的时间你毒瘾犯了。”我说,“给你戒毒的人是我。” 他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我转了转视线:“你长期惯性失忆,周殊锦。” “……” “一直养着你的人是我!” 周殊锦放下自己捂着脸的手,他咬了咬自己的唇:“可是……” 我说:“没有人会对一个泄欲的玩具这样的,你是自己看不起你自己。” 周殊锦盯着我,他松开自己一直咬着的唇,十分顽强地向我表达:“你枉顾我的意愿对我做很多我不喜欢的事情。” 他嘴硬到让我觉得可笑:“是啊,那么很显然你他妈就不应该来找我啊,犯贱吗,特意来跟我表明我做的都是你不喜欢的事情?” 周殊锦被我凶得怔了一下,眼睛猛地红了起来,还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说:“知道我做的都是你不喜欢的事情还他妈来找我,你到底是有多不喜欢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情,啊?周殊锦?” 周殊锦张嘴深深喘了口气,一双泛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我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你的嘴巴比你的鸡/巴还能硬。” 作者有话说: 啊 我唐哥骂得真是太爽了 31下 他抿了抿唇,鼻翼微张,我看了他片刻,说实话我对他十分失望,如果我过去尚且是不太清楚他对我是什么想法的话,在现在他傻了一通后我还他妈不知道那我应该才是那个弱智。 但是如果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觉得我们俩没有必要交流下去,我首先也不是他爷爷其次也不是他爸爸,我甚至可以是个跟他完全陌生的陌生人,我说:“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走,想了想回头看了他一眼,“哦,对了,如果你觉得自己从头到尾缺的就是一句道歉的话,那么我完全可以跟你道歉,没必要弄的这么麻烦。” 周殊锦直愣愣地盯着我,我说:“对……” 周殊锦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接扑向了我,我直接被他按在了地毯上,感觉他妈的脊椎骨差点给他摔断了,他压在我身上,两只手交叠着捂着我的嘴巴,脸半贴在我肩窝处开口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捂着我嘴抬起头红着眼眶看我:“我错了。” 我没说话,能感受到他手心有一层薄薄的汗,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焦急地看着我:“我错了,哥。” 我因为被他捂着嘴蹙了蹙眉头,他盯着我,一声又一声说道:“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他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原谅我,好吗?” 我抬手想把他捂在我嘴上的手给掰下来,他他妈的还急了,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你不要推开我。” 我伸手掰开了他按在我嘴上的右手,抬起另一只手费力地掰开他的左手,还没说话,他一个脑袋磕下来,直接贴上了我的唇,还他妈压得紧紧的,我要给他妈逗笑了,松开他的手想把他从我身上给拽开,没想到他双手一空下来直接抱住了我脑袋,舌头顺着我的唇缝往里面塞,声音还断断续续地漏出来:“亲亲我,亲亲我,哥,求求你了。” 我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带着他的舌头在我嘴里走了一圈随后推出去到他嘴里,亲着亲着周殊锦哼哼唧唧起来:“抱抱我抱抱我。”隔了会儿他又抖了点哭腔出来,“你不要走不要不要我。” 我沉默了会儿,伸手擦了擦红了圈的嘴巴,只想叹气:“还没走。” 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我半晌“嗯”出一声,垂头瞅了我半晌后他又开始埋下头在我脸上啄了数下。 我任他跟个什么似的在我脸上反复地啄了数下,最后实在忍不住地推了推:“到饭点了没?” 他在我耳边亲了亲,小声说:“没。” 话音才落下去他一双手从衣服下摆贴进我小腹处,我伸手搂了下他的腰,他难耐地在我耳边呻吟了两声。 我抱着他的腰把他从地上给拉了起来,他一条腿插进我双腿间开始在我大腿内部反复磨蹭,我伸手拍了他后腰:“别勾火。” 他舔了舔嘴唇,突然说:“我给你舔。” 我看了他一眼,他抿了抿唇一副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我拉着他走到餐桌方向,抱着他的腰把他放到了桌子上盯着他看了半天。 周殊锦抬着眼睛看着我,我把他的衣服撩上他胸口,顺便警告他:“你不要指望我会对你温柔。” 周殊锦蹙了蹙眉头,伸手抱住我后颈,脚都直接勾上了后腰,拖着嗓子吐出一声:“喔……” 我在他锁骨曝了两下,他整个身子在桌上难耐不已地扭来扭去,我从他身前挪开的时候手指掐了掐他乳尖,突然想起来:“你来的时候带了那对乳钉呢,还留着? " 他低着头开始解自己的裤子,拉链拉下来后把自己的性器从内裤里掏了出来,他的性器已经变得十分精神,在周殊锦的一呼一吸间也开始一颤一颤,周殊锦没有理我的调侃,微阖着眼睛困难地给自己脱着裤子,我垂下头去看他:“嗯? " 他闭着眼睛轻轻推了我一下:“快干。”耳朵却红了起来。 我笑了声,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看了我一眼,顿了会儿他又说:“快干!“他张了张嘴随后又猛地把嘴闭上,他度着眉头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干我。“他说,“干我,哥。” 我拎着他两条腿帮他把裤子十分顺滑地扒了下来,他下半身赤条条地坐在桌子上,他紧了紧自己的双腿,控制不住了自己脾气般:“你他妈还干不干? ! ” 我微微往后撤了撤,他裸着下半身坐在米白色的餐桌上因为情欲而赤红着一双眼睛看向我,他的脸颊也有些红,有些过长的头发贴在自己两颊边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殊锦还是长得我最喜欢的样子。 大概是看我这么久没动作的样子,他突然伸手一把勾住了我,把我拉了回去,他低垂着脑袋开始解我的裤子,他颈侧的弧度看起来仍旧跟他十八岁的时候一样,微侧抬头看我的样子一双眼睛仍旧冬天里突然而至的一汪带着温度的春泉,他从我裤子里掏出我的性器,喘着粗气两手给我握着。 他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被风干后的汗握着我的东西,在冰凉下面才感受到体温的温度,我眯着眼睛看他垂头给我撸了半天,我说:“宝宝把腿架到桌子上去抱住。” 周殊锦呻吟了两声,他斜了我一眼,哑着嗓子小声道:“会疼。” 好吧,我伸手抱住了他一只腿,伸手揉了揉他的囊袋,顺着会阴达到他后面。 我的食指在他入口揉搓了半晌也才探进去了半个指甲盖,我有些不耐烦了,弯腰把他给扛上了肩膀,踢掉自己掉在腿上的裤子把他给扛进了浴室,打开浴室喷头,让他伏靠在墙上,他姿势才摆好扭过头来撒娇:“可是我想看着你嘛哥。” 我从置物架上拿了润滑油往自己手心挤了挤,顺着他的臀缝抹了一路,然后把自己的手指头探了进去,我听见周殊锦“嗯”出一声,我压住他的身子,在他耳边亲了亲:“先这样,乖。” 周殊锦扭过头来亲我的脸,我把自己在他身体里反复搜索的几根手指拿了出来,扶着自己的性器缓慢地插了进去。 “啊 … … ”周殊锦哑着嗓子叫出了声,随后他像是个重症患者一般努力地在均匀着自己激烈的呼吸。 我按着他的后腰,撩开他的头发在他后颈亲了亲:“乖。” 作者有话说: 搜索微博:用户77585211111 点击收获自行车 32上 浴室被我跟周殊锦两个人弄的有些狼藉,我们错过了晚饭时间,错过了一个正常人应该上床睡觉的时间,周殊锦最后趴在床上抓着床头的板子费力地躲,他的手指紧在灰色的板子上,色差分明直接鼓起让我十分兴奋,我抱着他的腰让他在床上转了个身,他扳在床头板上的胳膊扭了一个弧度之后终于从上面掉了下来,他的哭声中带着哽在他的呻吟里面在我房间游荡,上一声还没消散下面一声就十分迅速地传了出来,我并着他的双腿朝上举着,压下身子看他的时候他满脸潮红,好几根头发丝卷进了他嘴巴里,他张了张嘴吐出的声音细小:“难受。” 我压下身子仔细听他的声音,他说:“难受,难受哥。” 我放下他的双腿让他无力的双手搭在我身体两侧:“难受?” 他从喉咙里面吐了声呻吟,手在我身上没什么力气的按了数下后睁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突然咬了咬牙吞下了几声呻吟,几乎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在里面:“爽。”他说,“爽死了!” 我被他给逗笑了,伸手在他身下揉搓了数下,让他交下了他身体里最后一点存货,然后把自己抽出来并紧了他的大腿把自己的也交代了出来。 我压在他身上躺了会儿,周殊锦似乎已经累到喘不出气来,我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整个安静的空间内只剩下我跟他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这种呼吸的频率让我有些犯困,静静躺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身边的周殊锦突然出声:“我想抽烟。” 我被他突兀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断断续续的睡意,想了会儿告诉他:“裤子口袋里。” 每隔一会儿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周殊锦下半身不遂般地贴在床上挪动着自己的上半身探下身子从地上捡到我的裤子,在里面掏了会儿拿出了我的烟盒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他的打火机才慢腾腾地挪了回来。 整个过程他行动的十分费力,我看得有些想笑,他垂着眼睛从烟盒里拿出了根烟然后突然凑近我,他把烟嘴贴到我嘴旁,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我看,我张嘴把烟含进嘴里,他拿出打火机垂着眼睛给我点火。 我吸了口,烟草的气味迅速地覆盖我的口腔,周殊锦两根手指捏着我的烟嘴抬起眼睛看我,我松开嘴他把烟拿了下来然后迅速在我嘴上亲了一下后把那根烟叼进了自己嘴里。 他平躺回我身侧,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静静地抽了会儿烟又把烟嘴凑近我嘴边,我咬住了烟嘴,他松开手半侧着身子几乎上半身几乎扑在了我身上:“你在这边最喜欢吃的是驴鞭吧?” “……”我含着烟嘴没说话,我挺长时间没跟人做爱了,所以我觉得时间这么长完全是应该可以理解的。 他低头在我胸口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又伸手去摸:“我感觉我要废了。” 我拿下嘴里的烟按熄在床头烟灰缸里,一直手探过他的腰在他屁股上捏了捏:“我感觉你还挺精神的,再来个把小时不是什么问题。” 周殊锦突然“嗷”出了一声,他下压了压身子试图压住我放在他身下的手:“你好烦啊你怎么回事啊!” 我本来就是逗他,也成功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把自己被他压在身下的手抽了回来准备去洗个澡然后看下我从来没用过的厨房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手刚拉出来他被他伸手抓住了,他挑出我的中指张嘴含了进去,一边看我一边缓慢地舔着我的手指,最后他用牙齿在我指腹处轻轻摩擦了数下,含糊着说:“用嘴。” 我真的有些被他反应给逗笑了,沉默了会儿十分认真的拒绝他:“不行,我就喜欢用下面。” 周殊锦把我的手指给吐了出来,哑着嗓子吐出一句:“你怎么这样啊?驴精变的吗?”他有些忿忿不平,突然小声絮叨起来,“那你可不能在随便在街上走,你知道驴肉火烧吗,没有一只驴能活着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我他妈给他逗笑了,伸手扒拉过他压着他的腰对着他屁股打了一巴掌,他“唔”得憋了口气,迅速地翻了个身,隔了会儿我见他伸手往自己身后摸了摸,他蹙着眉拽起床单把自己身下擦了擦,随后又翻了圈滚我我身边,他四肢平摊地趴在床上,对称的肩胛骨,中间的脊椎,陷下去的腰线以及他已经被我之前多次撞击而泛红的臀部,周殊锦哼唧了一声:“来吧。” 我坐在床沿边听他这话都没忍住翘了翘眉头。 周殊锦补充道:“来奸尸。” 我伸手拍了下他的屁股:“没兴趣奸尸,我去洗澡。” 他翻了个身一只手支着脑袋看我,一双眼睛像是装进了我整个房间内的所有灯光,闪闪发光。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把自己乱丢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时候问了他一句:“你记得你原来跟我说过你的身体出问题的事情吗?” 周殊锦愣了愣:“什么?” 我只是发现过去我在沛市的时候周殊锦确实骚,我几乎一碰他他就会出现反应,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是我的错,但是我们刚刚那场性爱,他的状态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好。 他甚至可以在事后躺在我身边给我逗乐。 周殊锦说:“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干预。” 我哦了一声:“其实我到现在才发现过去你一直都没有享受过我们之间的性爱。” “……”周殊锦没说话。 我把衣服放到它们自己的位置上去,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看我,我有些无奈:“你不应该觉得你是个什么附属品。” 他眨了眨眼睛。 我笑了声:“我们两个独立的男人,没有谁应该是属于谁的,你随时想走就走,我现在还是这么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张牙舞爪的周殊锦他的本质其实是一个怯弱、自卑甚至缺爱的小孩子。 “才不是。”过了会儿我听见周殊锦懒懒散散地靠在床上否定我的回答,他甚至弯起眼睛笑出了一个十分可爱的模样。 他说:“你才不要想把我丢下!” 他顿了会儿继续道:“是你厌恶持续而稳定的一段关系。” “你讨厌除金钱外的任何感情纠葛。” “你不要想要把我捡起来再把我丢下。”周殊锦说,“我们走了太多弯路了哥。” 他看着我:“我不是自由的。”他说,“我属于你。” “而你才是真正自由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马上要结束这里的戏份了,我向完结的大路迈进了关键的一步!! 32下 周殊锦洗完澡出来我正好把刚做好的意面放上餐桌,他慢腾腾地坐在凳子上,屁股还没挨上凳子先叹了口气,我把餐具递给他,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我在他身边坐下:“顾衫。”我说,“聊聊顾衫。” 周殊锦当即表现出了一脸嫌弃的模样:“疯子一个,没办法用正常人的逻辑去看他。” 我哦了声:“跟你什么关系?堂弟?” 周殊锦嗤了声:“他配吗?” 我看着周殊锦这幅装逼的模样:“有话说话,没人跟你玩那些你猜我猜的游戏。” 周殊锦侧头看了我一眼,他沉默了一会儿自暴自弃地般继续道:“我八九岁的时候他被接到我家来,隔了没多久就被我家做事的老管家一家收养了。” 我看着他:“从小跟你一起长大?” 周殊锦皱眉:“算是吧。” 我点头:“前年冬天我从沛市机场走的时候你拦我说顾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说的是,“一个令人作呕的私生子?” 周殊锦冷笑了声:“不知道爹是谁还他妈不是个令人作呕的私生子?” 我没忍住笑了声:“周殊锦你不要搞错了,因为你跟他的私人恩怨导致我公司倒闭破产。” 周殊锦盯着我看了片刻。 我说:“因为你他妈的跟他的私人恩怨导致我一个从小到大的哥们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上。” 周殊锦蹙了蹙眉头:“他是个疯子,我跟他没有恩怨。”隔了会儿他继续道,“这是他的错,你不应该把这样的事情也归咎在我的头上。”他沉默了会儿,“你不能把别人犯的错误都怪罪在我头上。” “……”我沉默了片刻,“你不想对我说实话,他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你却不想告诉我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周殊锦的餐具在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没对你说什么实话,你又想我说什么。”他丢下餐具,“你想我说是,因为我跟他有私人恩怨而他是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所以他才会做出些疯事?”他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我,“你要我怎么样,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好不好?!” 我侧头看了看周殊锦,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沉默了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小声说:“我可以吃东西了吗?” 我说:“吃。” 他垂着脑袋开始吃那被他转成一团一团的意面。 我盯着他斜侧脸看了一会儿:“你是怎么变傻的?”周殊锦低头吃面没说话,我继续道,“而你在半年前就知道你会变傻提前让张晟找薛美琪知道了我的地址,好方便你傻的时候保证能送到我这里来?” 周殊锦咬断嘴里的面条,他抽出一张纸巾在自己嘴边擦了擦,我看着他:“而偏偏又那么好巧不巧的在张晟第二次来找你之后你就开始慢慢正常起来?” 周殊锦转头看我,他冷着表情道:“怎么?”他说,“要我告诉你我想你想到发疯你又不理我又不见我我就把自己弄成傻逼了送到你面前让你可怜可怜我?” 我皱眉看向周殊锦,他现在又变得不想好好沟通了:“给我好好说话。” 周殊锦沉默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抬起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双腿轻轻地架在我腿上,他把我拉向他的方向,随后把唇贴在我唇上,舌头轻轻浅浅地探过一圈后他抵靠着我的脑袋:“哥,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他小声说,“你最不相信的就是我,你干脆把我杀了吧。” 隔了会儿他又在我唇上轻轻贴了一下:“你把我吃进你肚子里去吧。” 我开口刚吐了个你字,周殊锦贴过来在我鼻尖轻轻地吻了下:“我只记得一点。”他说,“我小时候爷爷偷偷带我出去玩,顾衫他妈带着顾衫出现我跟我爷爷车前。” 我想了想:“你们的车不小心撞死了他妈妈?他那个时候多大?” 周殊锦慢慢从我身上推开,他坐回他自己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我:“不是。”他说,“司机开车很好,车停在路边。” “……” 周殊锦说:“他妈妈在我们车前自杀了。” 我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 周殊锦看着我,一双眼睛幽深:“我也不知道。”他转了下头,“然后我爷爷就把顾衫带回家了,记在家里老管家的户口下,跟我一起长大,他大概比我小两岁左右。” 我抬头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钟,这不算是一个能够聊天的好时候,我说:“我去买回沛市的机票。”周殊锦应了一声,我继续道,“而你什么时候想把事情告诉我的时候再来跟我说,我对谎言没什么兴趣。”周殊锦猛地转头看我,我站起来把餐桌上的盘子收起来,“我不逼你。”周殊锦抿了抿唇,我点了点我叠在一起的两套餐具,“洗碗去。” 33上 我跟周殊锦是十月份的时候飞回沛市的,他在滨江酒店和我一起住了两个晚上后说要先回池市见自己爷爷,他站在衣柜前把自己衣服一件一件套上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过几天就回来。” 我掀了被子准备去浴室洗澡随嘴应了声,还没走进浴室他突然从后面过来拉住我的手,我回头莫名其妙:“怎么?” 周殊锦眼珠转了两圈,突然道:“你跟我回去看爷爷吗?” 我觉得他有病,扯开他的手:“不去。”拉开浴室的门,进去翻身准备关门,周殊锦一脚抵在门缝处,靠在门框处直勾勾地看我:“那我把你原来卖的那套房买回来吧?”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朝我咧牙露出个假笑,我乐了:“怎么,老子买不起房还是怎么了?” 他支在门上:“那不是我怕我一回去你就又跑了嘛。” 我解了身上的睡袍打开浴室喷头,揉了两把头发回他:“不用,走的时候会给你发条短信。” 周殊锦在支在门框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啊”出一声,他杵在门边看完了我整个洗澡的过程,我关了水车浴巾擦自己身上水珠他哼唧了声:“好哦,你走的时候给我发短信我飞奔回来拦你。” 我裹好浴巾看他,他看了我两眼然后抬手看了看表:“走了哦。” 我嗯了声,他转身往外走,我到镜子前想给自己刮了下胡子,剃须刀才刚拿在手上听见身后脚步声,周殊锦站在我身边瞅我半晌,然后说:“亲一下吧。”他说,“亲一下再走吧,哥。” 我看了他半晌,他一脸卖乖的表情,我伸手弹了下他脑门:“快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凑过来在我唇下嘬了口随后小跑着走开了,一声“我走了”伴随着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被隔绝。 周殊锦走后我去了趟宋益之前在郊区开的那个小厨房,那里已经建起了个小型商业步行街,人群来来往往的让我全然陌生,短短几年时间这些鬼地方的变化也已经够让人触目惊心。我闲晃了圈找了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饭店吃了顿午饭,结完账出来后周殊锦一个电话到了,他含含糊糊在那边出了两声:“我到了啊。” 我哦了声,他那边才像是个哈欠才打完吐字清晰问道:“你在干嘛呢,吃饭了吗?” “刚吃完。”我说,“我来找宋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殊锦慢腾腾地哦出一声:“我也在找人帮你找嘛,你着什么急啊。” 我在路边伸手拦车,周殊锦又慢腾腾地继续道:“指不定他就是自己跑出去呆了,也懒得搭理人了呢。” 我懒得跟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说话,坐进出租车里的时候就告诉他:“先这样说,挂了。” 挂了电话还没把手机往揣进兜里,周殊锦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我还没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拖着嗓子问道:“干嘛——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我说:“我坐车上没时间跟你闲聊。”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想了想问道:“你不是回去有事吗?” 周殊锦拖长着语气回我:“对啊有事啊,但是我现在在车上啊,所以有时间跟你闲聊啊。” 他那拖长的语调聊骚似的听得我发笑,闷声笑了两声后我跟他说:“我待会儿去宋益这边新买的房子看看,如果没人就回趟老家看看。” “嗯……”周殊锦长长地应出一声,“什么时候去?” “不确定。”我回。 “我跟你一起去吗?”他突然问道。 我乐了:“怎么你他妈当去游玩呢?” 周殊锦笑了两声:“对啊,参观一下你的旧址。” 我被他给逗笑了:“玩蛋去吧你。” 他哼了两声,又问道:“如果在老家还没找到呢?” 我说:“我回来会问邵合耿,然后联系顾衫。” “……”周殊锦沉默了很长时间,“跟顾衫有什么关系?”他问,“为什么要问他?” 我说:“没有为什么。” 周殊锦沉着嗓子说了声:“顾衫是个疯子啊,你不应该理他。” 过了会儿周殊锦又道:“他是个疯子,就算他找你你也不应该理他,哥。” 我还没开口,他压着嗓子又道:“我这次回家把事情跟爷爷说清楚,顾衫不会蹦多久了的,你不用去找他。” 虽然顾衫确实挺疯的,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为了宋益去找一下,他替我扛过一刀,别说去找个疯子问一下他这件事了,就是真的有个绑匪绑了他让我去换他我都必须得同意。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想要烂尾的心情 33下 宋益新买的房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卖出去了,我敲门问的时候房子都已经转过好几次,我要了个前房主的电话在街上走了阵,初秋的风中还带着点夏天的热气,反正我左右也无事,在便利店买了包烟,叼着烟在这个我奋斗了十多快二十年的城市闲晃,很多年前这地方肯定没有这么多的车,高架也没有这么多条,天暗下来整个城市都是灰的,没有什么灯,路灯、车灯、霓虹灯都是没有的,夜晚的星星很亮,隔着一条江远远的望过去是月光撒在水面一点零星的波光。 我从来不怀念自己的童年,也从来不怀念自己的青少年时光,自己初成年那段起早贪黑辛苦的时光我也算不上怀念,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是希望我一出生就是自己三十岁的光景,少活几十年倒也没事,人生多多少少也就这么几十年的时间,活得好比活得完整对我来说要重要很多,并不是酸甜苦辣都要经历才行,痛苦应该永远不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 华灯初上的时候周殊锦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晚上吃什么了,我掐了我一根烟头:“还没想好。” 他问:“几点了还没吃啊?” 我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含在嘴里,想自己确实已经不再年轻,在路上闲晃了会儿就觉得累了:“一会儿的吧。” 周殊锦在那边慢腾腾地“哦”出了一声,我低头捂着打火机把烟给点着:“唐朝我弟你知道吧?”我说。 “……”周殊锦沉默了会儿说,“知道。” 我说:“他死了以后我再也没回去看过他,我第一次接了工程赚了点钱把他的骨灰摆着我们老家那边一座寺庙里让庙里让师傅帮忙供着了,我们家没人给逢年过节给他烧纸钱去祭拜他的,免得他生前苦死后还苦兮兮的。” 周殊锦像是不知道应什么般地干巴巴地应了两声。 我说:“他比较喜欢宋益你知道吗,他从见着宋益以后就喜欢粘着宋益。” 周殊锦嗯了声,我长出了口气,转了个话头:“那你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周殊锦愣了片刻才疑惑地开口问我。 我说:“你爷爷七十好几了吧?” 隔了一会儿周殊锦大概才反应过来我在跟他说什么,他顿了顿:“我在我妈肚子里我爸就飞机出事了,我妈怀我的时候出了点事我早产在保温箱里躺了一阵子。” 我弹了弹烟灰嗯了声。 “我还没满周岁我妈就走了,我连我爸妈什么样都没见过呢。”周殊锦说。 我嗯了声,路边拦了辆车准备回酒店吃个饭,最好晚上再泡泡澡再什么的,周殊锦又说了两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我回宾馆在餐厅吃完了顿饭后,先是接到了薛美琪的电话她说她过两天来沛市做节目要我请她吃饭,我说了句没空,她跟没听见只是通知我似的直接挂了电话。 晚上九十点钟在浴室泡澡时候听见门口有动静,我眯着眼睛还想着两年时间过去了滨江酒店的安保体系还真是越来越差了,浴室门被拉开周殊锦支在门边笑得跟个招财猫似的:“要我来给你捶捶腿吗?” 我愣了下,他卷起袖子就走了进来,嘴里还一边说:“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早休息了,明早我早点再飞回去就得了。” 我乐了:“我又没问。” 他蹲在浴缸边拿手在我泡澡水里划拉两下,哼哼两声:“对,我特意飞过来告诉你这回事的。” 我看了他两眼,十分诚实地询问:“你是不是欠干了?” 周殊锦伸手在我水面上恶狠狠地拍了两下,抬眼一副我他妈无耻下流毫无情趣的模样瞪我,斩钉截铁地吐出几个字:“他妈不是!” 我没忍住笑了声,让自己在浴缸里挪了挪随后朝他点了点下巴:“来宝宝衣服脱了坐进来。” 周殊锦恶狠狠地拍水面:“我说了我不是!”隔了两秒他红着耳朵道,“我想你来看下你不行啊?” 我说:“行行,赶紧衣服把衣服脱了给老子坐进来。” 周殊锦憋了两口气,他站起身恶狠狠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完一脚踏进浴缸,水因为他的进入往外溢了出去,他背对着我试图往我身上压,嘴里还小声絮叨着:“老子压死你得了。” 我伸手掐了下他后腰,他变调地哼出了声,我把手从水里伸出来摸了摸他的脸:“你知道你多重吗你就这样往我身上压,对面坐着去。” 我听见周殊锦抽了两口气,突然喊出句:“你他妈有病嘛!”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乖点。” 他哼了两声又从慢腾腾地挪到我对面那头去了,转过身看我的时候整张脸都红了,还恶狠狠的模样瞪着我,我手撑着浴缸边沿盯着他看了片刻,他的脸皮一寸寸地红了上去,像是被浴室的热水给蒸熟了般,他放在水里的双腿在我腿旁缩了缩,我能看见他的胸前两点在透明的水下轻微的起伏着,顺着能看见他的肚子,他微收的腰,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往下移,周殊锦双腿突然从水里屈了起来,挡住了我接下来我真正要看见的东西。 我把视线收回来看他的脸,他舔了舔嘴角,面皮潮红,我没忍住翘了翘眉梢:“有反应?” 他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睛像是被水蒸气浸透过一般水汪汪一片,他张嘴喘了两口气。 我笑:“欠干吗?” 周殊锦抬手把浴缸里的水朝我挥过来,还哑着嗓子叫了两声:“你怎么这么烦?” 我把自己往水里压了压,让水漫过了自己的胸口,有一种十分轻微的压迫感缓慢而又清晰地传过来,我笑了声:“干不干?” 周殊锦从喉咙里咕出了声呻吟,哑着嗓子缓慢又小声地抱怨般:“我他妈的特意飞过来……” 我拿脚穿过他曲着踩在浴缸底的脚、穿过他的小腿,轻轻地压在他的大腿处。 周殊锦从鼻腔里小声地哼出了声:“我他妈的……”他声音更小了,“特意来看一眼你,明天还要飞回去。” 我哦了一声:“到底干不干?” 周殊锦一双湿漉漉的手捂了捂自己的脸,声音从手指缝里传出来:“你他妈的不能对我温和一点吗?!” 他这幅样子让我觉得挺好笑,我也确实笑了一声:“那到底还……” 还没把话问出来,周殊锦放下自己捂脸的手,怒了声:“干!他妈的干!欠干行了吧?!” (微博搜索:用户77585211111 收获惊喜) 我没忍住哈哈直接笑了出来,我原来逗周殊锦的时候倒没觉得他这么能逗乐,他还曲着膝盖坐在我对面位置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我凑过去伸手捂了下他的脸,他的嘴在我手掌心里呜呜了两声,我收回手又拿湿澹渡的手摸了把他的头发,最后伸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夸个一两句:“行,乖。”我伸手按了按他的后颈在他嘴角撮了口,随后把自己往后撤了撤,“欠干翻个身宝宝。“ 周殊锦抬眼看我,我说:“双手撑着浴缸边沿。”周殊锦慢腾腾地在我的注视下翻了个身。 我说:“屈膝跪水里宝宝。“ … … ”周殊锦的脸压在了他自己的胳膊上。 我伸手按了按他的后腰:“腰下低一点。” 周殊锦含糊着嗓子呻吟了两声,我看他胳膊上一根青筋都突了出来,我伸手抚了抚他的胳膊,他像是被水汽给呛到般咳了两声: “我他妈是二十八不是十八了唐项! " 我没忍住又笑了声,伸手摸了摸他摆姿势就摆的有些僵硬的后腰,我伸腿卡住他跪在浴缸底部的双腿,他的腰被我按进水里,臀峰微微露出了水面,他的脑袋先是压在自己的胳膊上,隔了会儿又转了出来开始剧烈地喘息。 我揉了揉他露在水面外的臀部,听见他小声的叫出两声,我抬手拿了置物架上的润滑液拧开后顺着他的臀缝往下挤,因为他是翘着屁股下陷着腰部的姿势,那些润滑液顺着他臀缝流到了他背上随后又融在了水里。 周殊锦从鼻腔里哼出了两声,他哑着嗓子小声道:“好冰啊哥。” 我伸手把他下滑的润滑液从他臀缝处一点一点地往它们该去的地方揉去,周殊锦腰塌了塌,他支在浴缸上的胳膊突然下滑掉进水里,搁放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也由于失去支撑而撞到了浴缸上,一声夹着水声的“咚”声把我吓了一跳。 周殊锦叫了一声后从水里抬起湿渡淮的脑袋硬了两声:“疼啊哥。”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几乎要哭,“好难受啊哥,我不想在这里面好不好啊? " 他重新把自己的手放在浴缸边沿把自己的脑袋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我不行啊哥。” 我抽出自己禁锢着他双腿的自己的腿,覆上他的背伸手顺了顺他的脑袋,他脑袋被撞的有些轻微泛红,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他眼睛也有些红,在看向我的时候显得特别可怜。 我看着他这幅可怜相没忍住想笑:“别这样看着我。”他眨了眨眼睛,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让他把身体重量大部分压在我身上给他翻了个面,他蹙着眉头叫了声,两只手还跟什么似的在空中抓了抓,我勾着他的一只大腿让他架在了浴缸边沿:“那先这样来吧,一会儿再换。” 他下半身跟在找个什么舒服的姿势般地在我我身上来来回回蹭了半晌,我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口,他后仰着脑袋吃痛般“啊”了声,我哑着嗓子:“叫个屁,赶紧伸手把老子塞进去。” 周殊锦脑袋后仰着在我肩膀上蹭了蹭,一直手从自己大腿内侧伸了下去摸到我已经勃起的性器,他抽了两口气上上下下给我摸了通,然后费劲地自己找了找姿势把我缓慢地往他身体里面送去。 才塞了半个头,他“啊啊”两声说:“好多水哦哥,难受。” 我挺胯顶了顶:“是,你还能流水了。”我珊着他大腿根把自己顺着浴室的温水送了进去,周殊锦尖叫了声,胸前开始剧烈地起伏着,本来虚压在我身上的身体也开始失力般地全部压在我身上,我在他身体里面静静地等了还没一会儿身上这个人就开始难耐地磨蹭起了他的屁股,我掐着他大腿根的手在他腿根弹了下:“骚死你得了。” 他抿着唇呜呜了两声,突然就开始哭:“我们去床上好不好去床上好不好啊哥。” 我乐:“怎么,你自己爬过去啊? " 周殊锦双手往后拼命地咬揽我的脖子,晃着脑袋呜呜:“不要、不要......“ 我松开掰着他大腿根的手,箍着他的上半身给他换了个方向,我搂着他的上半身在水下快速地撞了他数十下,他哼哼卿卿地我都快抱不住他,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呻吟着,两只手掰在浴缸边沿就想往外面爬去,还小声道:“我们去外面去外面好不好呀。” 我松开自己箍着他上半身的手,把自己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一个劲要出浴缸的周殊锦像是突然愣了愣,还伸手往自己身后摸了摸,才一脸茫然地回头看我。 我从浴缸里跨了出去,然后把他从里面带了出来,伸手把他按在洗漱台上,伸手揉了揉他的臀缝再次把自己插了进去,周殊锦哼了哼了两声,可怜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冰,冰 … … ” 我从洗漱台镜子里看他满脸潮红的样子:”你说你自己事多吗?“ 他在镜子里瘪了瘪嘴,我按着他后腰在他身体里插了数十下,随后压下身子在他耳边道:”待会儿把你绑床上捂着嘴干吧? " 周殊锦“嗯嗯”两声,闭了闭眼睛后身子开始往地上掉,我伸手压着他后腰,低着头继续动作,好一会儿听见周殊锦小声说:“我射了。” 我哦了声。 他的手只抠在洗手台的大理石上,我双手扒开他臀缝嗤了声:“听到说要把你绑在床上干就兴奋的射了?” 周殊锦后穴紧了紧.拼命地吸我插在他身体里的性器我说我伸手打了下他的屁股,他后穴又紧了紧 : “那我要是说以后一辈子就把你绑床上想干的时候就干你是不是更兴奋?” 周殊锦下面狠狠地夹了一下,我笑了声:”你欠不欠干呢,宝宝?“ 周殊锦软着腿“呜”出了一声,从耳朵到整个颈部都红了起来。 34上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周殊锦已经走了,隔了几天周殊锦那边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联系我的频率比之前要少了些,我也没事要找他,在自己几个熟悉的地方转了转,跟那个口口声声说“百忙之中抽空见我”的薛美琪吃了顿饭,她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喝了两口酒在那里跟我谈人生,说什么她长这么大了谁对她真好谁对她假好她当然能清楚,我当她发酒疯,吃饱喝足擦了嘴起身就去结账,结完账回来薛美琪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拿着根烟坐在那抽烟,我捡了自己的挂在椅背处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跟她说:“走了。” 她抬起眼皮看我一眼,莫名叹了口气,我盯着她看了片刻:“有事?” 她叹气,似真似假地在那里感叹人生:“人生好难啊。” 给我听乐了:“怎么?” 薛美琪笑了声,她放下烟灰缸又把另一只手上的烟掐熄在烟灰缸里,站起身勾住我的胳膊笑眯眯:“这是句电影台词你知道吗?” “……”薛美琪越来越疯了。 薛美琪拉着我的胳膊慢腾腾地说:“玛蒂尔达问里昂‘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里昂回她说‘总是如此。’”薛美琪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眨了眨眼睛。 我嫌弃的看她:“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搞定自己的困难。” 她抽出自己的手朝我好玩似的朝我哼了声,我套上自己的衣服外套跟她说要走了,到饭店门口时候问她谁来接她,她说助理在停车场,我走之前还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没人关心你难不难,自己关心自己。” 薛美琪竟然直接朝我竖了个中指,门童把我车开来把钥匙递给我,我接过钥匙进了车,薛美琪穿着件大衣站在门口的身影越来越小。 薛美琪当天晚上就飞走了,临走前还给我发了个鄙视的表情。过了几天我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老家一趟,我从那里离开后就再也没准备回去过。 下飞机时候手机开机见到周殊锦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一边拦车一边回拨,才刚接通那边沉着嗓子问:“你哪儿去了?” 我还想我人到哪去了还得跟你报备一下不成,那边恼怒道:“你去哪都不跟我说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了唐项,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打电话来跟我吵架的?”我拦车坐进去。 那边顿了顿,半晌没声了。 我跟司机报了个地址才耐下性子跟那边人说:“回趟家。” 好一会儿我都听见周殊锦匀了会儿呼吸才听见那边试图缓着语气跟我解释道:“顾衫现在找不到了,我爷要把他送去个岛上过一辈子,他现在穷途末路了你要小心他。”他顿了会儿又道,“不要理他。” 我好笑:“你不是说跟顾衫没关系吗,他找上我干什么?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而你又没告诉我的?” 周殊锦阴沉着嗓子说:“他是个疯子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无意跟周殊锦这么多废话,他们家那些完全让人不感兴趣的秘辛我也不想知道,我回来的主要原因是找宋益顺带来祭拜下我弟,我对周殊锦莫名其妙的嘱咐丝毫不放在心上。 我在市里酒店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拦了车让司机把我往老家方向送,离开这个地方快二十年了,沿路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到达参如寺时候已经傍晚,庙里正好在敲晚钟,寺庙建立二百余年,来往供奉的人不多,勉强能图个清静,我被人带着去庙里唐朝的牌位,那牌前还放着一束鲜花,上一个来看他的人想是才来不久,我盯着唐朝那个名字看了半天,直看到那字像是变成鲜红色直往我眼睛里钻,看得我眼睛发酸。 我弟唐朝真的是活了一辈子没享到任何幸福,名字取做唐朝算什么,再鼎盛的王朝也是有走向覆灭的那一天,归根结底还算是我那个早死的爹不做好事就他妈算了连名字也取不出个好点的来。 临走前我伸手在“唐朝”两字上擦了擦,好像还能见到二十几年前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崽子在我面前抿着嘴喊我“哥”的样子,逝者已矣,我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那块写着我弟名字的牌子:“下次再来看你。”收回手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起身的刹那见到那摆着的鲜花里还放着一张米白色的卡片。 没有人给死人送花还夹卡片的,我把那张纸抽了出来,那上面先是画了个笑脸,然后说“联系我,唐项。” 我反反复复翻看了这张纸也没见到有任何可供我联系的方式,我把纸揣进兜里,准备找刚才领我进来的小师傅问一问,才走出院门,经过前院养了一大群鲤鱼的池塘,跨了两节台阶走在站在寺庙门栏处准备问问迎面过来的师傅,就在他身后见到一个人影,那人影在夕阳下转身,影子拉长到我面前的台阶下,在见到我之后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他迈着步子踩着自己的影子边笑边朝我走来:“哥。” 我伸手摸了摸周殊锦又长到披肩的头发:“嗯。”我说。 我从来就说周殊锦长得好看,但是哪一刻也没有现在这一刻来得让我觉得好看。 作者有话说: 开工开工,真的要日更到完结! 34下 周殊锦走到我身边又长出了口气:“差点以为错过了。” 我看见他的头发乖乖顺顺地遮住他裸露出来的后颈,夕阳照得他头发带着一种毛绒的质感,此时此刻我也不太在乎他是怎么到这个地方并找到我这件事情,伸手捋了捋他的发尾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怎么,挂了电话就来找我了?” 周殊锦晃了晃脑袋把我的手给晃了下来,他侧头看我:“我看下你弟吗?” 我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没忍住笑了声:“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他转头有些茫然地看了我一眼:“啊?” 我说:“你三番五次上杆子来找我,自己觉得自己贱不贱?” 周殊锦先是愣了愣,随后整个脸黑了下来,气得胸膛起伏都有些大了起来,他沉着脸盯着我看了片刻,太阳在他注视我的时间内一点点的下落:“你不能说人话?” 我伸手盖了下他的脑门,他被我手上的力气弄得脑袋后仰了下,脚步也跟着后退了小半步,我收回手后他一直手捂上自己的脑门,满脸阴沉的瞪着我。 我转身看他:“我岂止不会说人话,我还不干人事。” 周殊锦鼻翼张了张,我能感受到这个人此刻确实挺愤怒的——也是,人挂了我电话立马订了机票飞过来估计中途也没歇一下就到这来找我了,见到人了还没句好话是个人都会感到愤怒。 周殊锦的脾气现在看来已经算是不错了的,混蛋的不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吗? 我觉得好笑,周殊锦瞪着我看了片刻,眼角慢慢红了起来,我从兜里掏了根烟:“你怎么这么能哭?”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冷嗤一声:“不是你最喜欢看别人哭吗?”他冷着嗓子吐出句话眼睛倒越来越红了。 我吸了口烟问他:“怎么来的?” 他冷着嗓子回:“坐车。” 我问:“车呢?” 他硬邦邦吐出两个字:“外面。” 我超前走了两步回头朝他伸手:“走。” 他瞪了我片刻又瞪了瞪我的手,随后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把自己嘴里的烟塞进他嘴里:“还好,我没多喜欢看别人哭。” 周殊锦咬了咬烟嘴随后把烟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我伸腿踩熄烟头随后弯身把烟头捡了起来扔进庙门口垃圾桶,才回过身来捏了捏周殊锦的下巴,他的嘴唇有些干,眼角一点红痕已经消了下去,整张脸仍旧黑得像是能滴墨,我抬起大拇指在他嘴上摩擦了会儿再告诉他:“我觉得我就是单纯的比较喜欢看你哭。” 周殊锦张嘴把我的手指咬进嘴里,他咬得倒不算用力,狗叼骨头似地带着防备地看着我,我被他给看乐了,捏了捏他一直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指:“好了走了。” 他舌头在我指腹上舔了舔随后把我手指给吐了出来,我嫌弃地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他的口水,眼看他又要黑脸我凑下脑袋在他唇上吻了下,收回来后抬手给他搓了搓脸,拉着他往外面走。 周殊锦在我身后拖着步子哼哼唧唧:“干嘛去?” 我拉着他走小路拐进了一个无人管理的小树林,点了根烟告诉他:“不干人事。” 我拉着周殊锦从一条明显是被附近村民踩出来的小道拐了进去,太阳已经下山,整个林间处于黑夜跟白天的交界处,灰蒙蒙的衬着周围一切看起来分外幽深。 周殊锦跟在我身后脚踩杂草地上吱哑作响,他冷着嗓子嘲道:“你是变态吧,这是庙里。” 我把他拉过来按在一棵樟树上,伸手拉他外套拉链好笑:“都说不干人事还管这是哪?” 他蹙了蹙眉头:“冷。” 我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脸,才分开他手就勾上我的后颈,我的手顺着他的后腰摸隔着裤子揉捏会儿他的屁股,他哼哼了两声后,在我身下扭了半天,突然把脑袋贴到我的肩膀上,他带着哭腔小声说道:“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想法吧,你什么时候才能在乎点我的想法?” 我兜着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他轻叫了声后两只腿直接挂在了我胯上,我双手兜着他屁股好笑的问他:“你什么想法你告诉我。” 他吸了吸鼻子:“我不想做。” “你鸡巴顶着我呢你个小变态。”我往前挺了挺腰好笑。 周殊锦脸在我肩上擦鼻涕似的蹭来蹭去蹭了半天:“我不想。” 我抖了抖肩膀:“那你想干什么?” 周殊锦侧过脑袋呼吸都喷进而我耳朵里:“想你抱我。” “……”我伸手掐了掐他的屁股,他的腿箍在我的胯上箍得十分卖力,嘴里又道:“亲我。” “……”我哦了声。 “对我好点吧哥,好不好?” 我把周殊锦放下来,他脚踩在地上还软了软,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我身上,双手还勾在我颈后,天有些黑了,他脸上表情看着也灰蒙蒙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然后我就想——那好吧。 作者有话说: 怎么这么黏糊!! 35上 我把周殊锦从小林子里牵出来前还给他整了整衣服,拐上正道走到庙前停车场的时候周殊锦环视了圈突然“操”出一声,我回头看他,他一脸不可理喻的模样:“带我来的那的士司机把车开走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皱着眉头:“我还让他等我出来。” 我看他,好笑:“那怎么办?” 周殊锦看了我两秒,我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告诉他:“告诉你个办法,你去问庙里师傅山底镇上有没有司机的联系方式,让他上来接趟人。” 周殊锦摸了摸脑袋,看我两眼:“我去里面问问。” 我点头,在他走后把口袋里的卡片又掏出来翻了翻抬步又往我放着我弟骨灰地方走去——放在那里的花还很新,那个来看望的人应该没来多长时间,那里的师傅可能会有一点印象。 等我找到那个师傅并说明缘由后他顿了顿后从香烛台后拿出功德簿翻到最新的一页,上面人名写着“宋益”两个字,填写时间是今天早上,钱捐得不算少至少宋益应该拿不出这些钱,而且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也根本不信佛,师傅指着联系方式告诉我说这个人说如果有看望唐朝的人来问他就把他的联系方式拿出来。 我用手机记下了这个联系方式,谢过师傅后原路出了庙门,周殊锦站在门灯下踱步,听见我走过去的脚步声后朝我侧了侧头:“哪去了?” 我把我口袋里的卡片直接递给他:“有傻逼费傻逼劲要我联系他,装神弄鬼。” 周殊锦就着门口昏黄的灯低头看了会儿那张卡片:“谁?” 我问他:“叫车来了吗?” 周殊锦把卡片揣进自己口袋里回我:“说是开上来要二十几分钟吧。” 晚上我跟周殊锦在镇上一间几乎除了床什么也没有的小旅店住了一晚,他应该是连日的赶路太累了,看到这简陋的地方啧了两声到狭小的勉强伸直手的浴室洗了个澡后也倒床就睡了,我在窗口抽了两根烟,拿出手机给那个电话号码打了个电话,那边没人接电话,回过身来周殊锦已经抱着被子似乎已经睡着了,头发还沾着水汽。 我洗澡出来关灯躺床上好一会儿周殊锦往我身上靠了靠,我伸手捏了捏他还湿漉漉的发尾:“醒着?” 他从鼻腔里哼出两声,好一会儿他嫌弃地哼哼:“床硬死了,臭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睡过。” 哦,我倒忘了他周殊锦是个小少爷,我伸手捏了捏他屁股:“睡不着来做正事。” 周殊锦躲了躲,透过窗外亮着的路灯我见周殊锦闭着眼睛皱眉:“脏死,谁知道多少人在上面睡过。” 我笑了声,倒也真没多想干点什么,随嘴说说而已,看他这模样就更觉好笑:“你还拿起乔来了。” 他一副十分困难的模样睁开了眼睛,他应该是真的有些困了,撑着精神在跟我搭腔似的,抬眼盯着我看了会儿后,突然撑起上半身在我嘴上亲了下,收回身子后他脸颊贴在我肩膀上又闭上眼睛吐字:“困了。” “嗯。”我应了声。 他含糊着嗓子说:“我睡了。” “嗯。”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周殊锦呼吸变平稳了,我眯着眼睛准备睡觉迷迷糊糊听见自己手机震了下,我伸手去捞手机被手机屏幕的灯光刺了下,眯着眼去看那条发过来的短信。 上面写了个地址——含笑园C区9排9个。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躺靠在我身边的周殊锦哼了两声后转身又睡了过去,我好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过去?” 隔了没一会儿,那边说:“你不见宋益哥了吗?” 我盯着含笑园那三个字看了几分钟,回信息:“顾衫,好玩吗?” 那边回信息很快:“你明天来也可以,不过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捏着手机反复屏幕反复按下去又亮起来数回,那边又来了条信息:“宋益哥希望你一辈子能够摆脱枷锁能够开心。”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那边说:“宋益哥希望你开心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够开心。” 顾衫说:“我也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幸福安康。” 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周殊锦还在床上睡的无知无觉,我把衣服套上,从这间房里走了出去。 含笑园C区9排第9个,太可笑了。 两年前宋益送我去机场还跟我同分着抽了同一根烟,现在他妈竟然有人给我发短信说让我去他妈的含笑园一个墓地去看他。 35下 乡镇大晚上没什么车想搭个便车都见不到什么车,等我走到含笑园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大晚上这个鬼地方阴森森的,我点了只烟按着发给我的地址一个一个数过去,走到9排9个的时候那墓碑前也摆了束花,跟摆在我弟牌位前的花一模一样,这里黑灯瞎火的左右无人放眼望去全是漆黑中竖着的一排一排的墓碑,我在我面前这个碑前站了有阵时间,直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刺耳万分。 我把手机屏幕亮光打开对着那个墓碑上照片看了有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对着镜头看起来还有些不耐烦的模样,我把手机灯光按熄把手机揣回兜里:“什么时候的事啊?” 顾衫在我身后轻声说:“今年年初时候,胃癌。”他顿了会儿又道,“早就发现了,撑挺长时间。” 我哦了声,我走之前就发现这人瘦得明显,我只是有些不懂他怎么到这个关头还他妈的不告诉我,这种事情瞒着我有一点意思吗?!真他妈是个傻逼,想让我欠他什么呢?!我他妈欠他一辈子好了! 我气有些不顺,往口袋里讨厌的手都因为生气有些颤抖,好不容易着了根烟我转回身看向我身后穿着一身黑衣都快跟这背景融为一体的人:“你又找我干什么?” 顾衫一张脸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白,他抿了抿唇轻声说:“宋益哥让我晚些时间再告诉你,他说你这辈子不回来就不告诉如果回来了再把事情告诉你。”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又轻声补充道:“他还说不想着你逢年过节能回来给他上柱香点根烟,至少不要像对你弟那样十几年快二十年时间一眼都没见过、一炷香都没给上过。” 我没忍住嗤笑了声,这鬼地方不仅阴森森的连他妈的风刮得人身上都刺骨:“人都死了盼着我他妈的看他,我看一块石头我看个鸡巴。” 顾衫沉默地抿了抿嘴,我狠狠地吸了口烟,脑子里面感觉像是有风刮过去刺啦刺啦铮铮作响,他宋益真的可以走的时候跟我说什么屁话让我跟离开自己的过去,可他妈的不是吗,但凡跟我过去有瓜葛的人到今年年初为止全他妈的死了! 我气得有些无力,狠狠吸了两口烟后看向顾衫:“你什么事?” 顾衫沉默的看了我两眼,他走上前蹲在宋益墓前给他摆了摆放着的花,随后又抬手在墓碑前摸了摸:“我能有什么事啊。”他小声说道,隔了会儿他哑了哑嗓子继续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宋益哥一个人对我好过,我能有什么事。” 我往后走了半步,顾衫半跪在墓前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仍旧盯着墓碑照片的方向没动。 我把烟尾巴丢在地上从烟盒里又敲出根烟点着后问他:“陶荆你的人?你搞我做什么?” 顾衫突然笑了声,在这样的晚上显得十分突兀,我听见他说:“我的人?我一个完全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能有什么人?” 我没有说话,顾衫撑着墓碑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碑文的方向小声说:“宋益哥也说你不应该回来。”他低头看了许久又道,“我可以什么都不告诉你的,我本来就应该什么都不告诉你,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被丢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岛上度过余生了,我听话点的话指不定他心情好了还能在我死之前让我回来给宋益哥烧点纸钱。” “……”我没说话,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园门口的方向亮着一盏孤灯。 顾衫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出来:“我找你什么麻烦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挺想知道的。”我说。 顾衫顿了顿,突然又暗笑了一声:“太可笑了,他喜欢你又不想承认自己犯贱一样的喜欢你。” “……” 顾衫侧了侧头突然问道:“他是不是跟你强调过很多遍不要理我,我找你你一定不要理我?” “是么?”我问了声。 顾衫把脑袋转回墓碑的方向,沉默许久:“你也很奇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这样的夜晚让人的心情没由来的变得十分暴躁,我丢了自己夹在手里的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顾衫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过身对着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往我的方向递过来,我借着点月光见他手中的是那个宋益说的他送给我弟唐朝的一个木雕狗,顾衫说:“宋益哥把这个跟你弟骨灰盒放一起。” “……”我只觉得这园里的每一股风都像是刺人的剑戳得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顾衫沉默了许久:“骨灰盒都换了。”他说,“谁能跟你有这么大的仇啊。” 我挥开了他伸在我面前的手:“继续说。” 顾衫收回手把手揣进口袋,好一会儿他继续道:“我也不想帮他做这些事情……”他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小声道,“可是我跟他一样也是个人啊,我不想做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想要出现在人前面有什么错吗,我有错吗?” 我沉着脸看他:“继续。” 顾衫哽咽了两声许久才平复心情:“我只是跟他长得有一点像而已他让我接近你,其实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他顿了会儿说道,“因为他犯贱又恶心,喜欢你又想杀了你,想要你想要完完全全的控制你,想让你失去所有的一切身边只有他,就像他曾经只有你一个人一样。” 我没忍住想笑,也确实嗤笑了一声。 顾衫抬头看向我,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你以为他周殊锦是个什么小白兔吗唐项?”他说,“他还没满十八岁就在外面跟他一群狐朋狗友嗑药吸毒甚至花钱硬拉着别人女学生开过群交派对,他才不是一只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 顾衫说完沉默了会儿又笑了声:“他又给你安排什么好戏了,唐项?” 我没说话,顾衫又道:“你很聪明,宋益哥总是这么说你。”他停了停,又道,“他还说你心硬,但是也心软。” 我想了想宋益又想了想我弟,想到自己觉得可笑——还真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我在黑暗中动了动自己因为站立良久而有些僵直的身子,想到我三十余年的好朋友宋益在送我走的时候给了我他几乎全部家当,而且那个时候他已经查出身患癌症,他跟我抽完了同一根烟还跟我说“走吧”,想到当了我十六年的弟弟唐朝跟我说“跑啊”,真是可笑,又是走又是跑的,那要是我今天就站在这不想动呢,我倒是要看看谁他妈有本事就真的能弄死了我。 作者有话说: 终于在深夜撒了整篇文中最大的一盆狗血 36上 我在宋益碑前给他点了只烟,顾衫给我让位般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提了提裤子蹲在宋益墓前,放在他碑前的那只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亮眼,我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想了挺多事的,细细捋了下又几乎全是一些记忆的碎片,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生也就掰掰手指头数十年时光,而且不知道明天又会是谁得了什么重病,是自己是身边什么人或者街头某个擦肩的路人,谁跟你说了再见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我总在走,丢下唐朝丢下宋益,现在倒是想到他欲言又止地想要跟说我很多的话想要跟我说很多的事情,临到最后凝到嘴里吐出来的不是一句算了就是一句走吧。 我确实挺混蛋。 那根烟在冷风中逐渐熄灭,我的手机在这片黑暗中响得十分突兀,我掏出来看了眼,顾衫在我身后动了动,我按了接听键回头看顾衫的时候告诉他:“你话太多了,宋益不喜欢话多的人。” 我手机里周殊锦刚睡醒似的含糊问道:“人呢,你在跟谁说话?” 我说:“顾衫。” 顾衫在站在那沉默了会儿,笑了声:“他确实不喜欢我。” “……”周殊锦的声音变得十分清醒,“什么?”我听见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我没忍住皱了皱眉:“你没听见?” 周殊锦那边霎时间没声了,顾衫一身黑衣鬼似的站在我面前,我捏着手机对周殊锦说:“挂了,我一会儿回去。” 收了手机我转身准备往外走,顾衫在我身后没有说话,整个墓园静悄悄的,我想了想还是跟顾衫说了句话:“位置选得不错,好自为之。” 也没准备听他任何的回复抬步往园口唯一那盏灯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我走了快一个小时,夜晚这乡镇小路上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遮挡风来去无阻地在我身旁盘旋,好不容易快走到住的小旅店脸都快他妈给风吹冻住了,给自己搓了把脸凝神才看见那小旅店门口拉着一个小黄灯下面有人影焦灼不安般地走来走去,等我把自己走到灯光覆盖范围周殊锦几乎整个人弹了下,他站在灯光底下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走过去盯着他一张在灯光下煞白的脸看了会儿:“站多久了,冷么?” 周殊锦愣了愣,我甚至能看见他吞咽口水的动作,他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我没说话。 我抬步往屋内走去:“几点了,回去睡觉,明天找车回市里。”周殊锦的脚步声跟在我身后,我打开房门灯也懒得开脱了外套躺到了床上,我能在模糊的光亮中看见周殊锦反身关了门后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我盯着黑暗中他的轮廓看了许久,被他这幅怂逼样弄得讥道:“唐冬冬你打开灯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现在这逼样,还他妈算计我?你拿什么他妈的来控制我?” 周殊锦在黑暗中的轮廓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他没说话,竖在门前像个人形雕塑。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他问:“顾衫跟你说什么了?” “你以为呢?”我收回自己的视线,闭了闭眼睛。 隔了好一会儿我听见周殊锦说:“顾衫是我爷爷的儿子。” 我对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听见周殊锦提了提嗓子继续说:“他妈可能是我妈。” “……”我没忍住嗤笑了声。 周殊锦的声音十分冷静:“是他给我注射了药,我爷爷以为我是在外面胡玩玩成这样的,我爷爷不相信我。”他说,“我也以为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的。” “……” 周殊锦仍旧语气平静的说:“他太着急了,我爷爷恨我不争气对他好了那么一点他就以为他能一步登上天了。” “……” “他动作有点太多了,跟我抢资源抢地盘。”周殊锦说,“他觉得我从家里离开了这么多年而且爷爷现在又好像还挺喜欢他的样子对我下手也就算了,嫌我爷爷活长了让人在我爷茶里下药。” 他还嘲讽似的笑了声:“他恨我爷爷,他恨我。” “哦……”我应了声,床上躺久了浑身懒洋洋不愿动弹,“所以呢?” “所以……”周殊锦说,“他说的话你应该一句也不要信。” 我笑了声,不想说话,周殊锦仍旧站在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他从声音到举止都冷静的是一副我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他不说话了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窗上劣质的窗帘挡不住屋外一定要探进屋里的月光,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沉默过去了多久,周殊锦突然吐出几个字:“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将计就计这个词语用得真的不错,我本来就着这样的月光眯着眼睛想点往事,那还没来得及凝成一段可供反复回忆的往事就被他一句话给打碎了,我从床上坐起身往自己挂在一旁的外套里面掏烟盒,目光划过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影,他的脸在一片漆黑中被月光照得泪迹斑斑。 我咬了只烟在嘴里,一瞬间亮起的火光把他脸上滚下的泪珠照得更加明显了,我乐了:“你往常哭的时候不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哭,怎么今天还哭得没声没息起来。” 周殊锦声音都没变:“我很长时间都没法理解也没法解释我对你的感情,要说喜欢你嘛又觉得很恨你,见到你就觉得屈辱,想打你骂你羞辱你都是真的;要说真的恨不得杀了你……”周殊锦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突然抬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自己的脸,要笑不笑的笑出了一声,“我又喜欢在你面前哭……”他说,“我原来也没那么爱哭吧,到你身边光是看见你就觉得委屈的不行。”他又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哽咽着嗓子说,“我觉得很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就是一见到你就觉得很委屈,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我听见他哑着嗓子说。 “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 36下 周殊锦一片黑暗中蹲在那里像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我在床边烟灰缸里掐熄了自己的烟,往床内侧挪了挪后出声:“困了,睡了,明天回去。” 周殊锦半晌没动静,我眯了眯眼睛有点犯困便没了好气:“怎么,你要在门口蹲一晚上,给我看门呢?” 那边仍旧没传来动静,我翻了个身:“滚回来睡觉。” 隔了一会儿听见那边动静,右侧的床塌了下去,我闭了闭眼睛:“我是懒得跟你发脾气,我都快四十了跟你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说,“我今天让你滚了你以后真的能别出现在我面前碍眼了吗?” 周殊锦没说话,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你还要折腾我多长时间你说。” 周殊锦在我身边动了动,我静了静神:“前几天在那小树林里的时候我还想着是应该要对你好一点。” 我听见周殊锦在黑暗中小幅度地动了动,隔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这样的场合下实在有些突兀,一时让我愣住了,就听见周殊锦说:“我察觉到顾衫要对我动手前就跟张晟说好了,让他帮我找到你,一旦我身体出现任何状况都把我丢到你身边去。” 我嗤笑了声:“怎么,我是个捡破烂的还是个什么照料傻子的慈善机构?” 周殊锦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想呆在你身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要去你身边。” 我没什么好气:“算准了老子能照顾你个傻子一次就会照顾第二次是么?” “我喜欢你。”周殊锦突然又十分突兀地说出了这句话,顿了一会儿他又道,“我也要三十岁了,我脑子不好了只想呆在你身边,只要见到你就觉得自己受了好多委屈好多苦,你凶我两句我就只想哭,我总是觉得你对我不好,觉得自己是贱得要死,一想到这个第一反应竟然还是跟你哭。”他说,“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 周殊锦说:“我喜欢不了别人了。”他顿了会儿语气突然缓了下来,“你说的对,你让我滚了我也会出现在你面前。” “脸都不要了?”我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周殊锦说:“除非你把你在X国刚起步的事业给丢了然后找个别的地方继续躲起来。”他语气十分平静地说,“我还是会去找你,我会一直找你,找到你为止。” 我都要为了这种不要脸的态度拍手鼓掌了,就听见他继续冷静着说道:“不仅活着要一直找你,等死了你入棺我还要跟你合棺,你火化骨灰装盒里我都要跟你入同一个盒,你不要想摆脱我。” 他一长串话把我给听乐了:“你们家关系不畸形都养不出你这样一个种。” 我话音才落,周殊锦又十分突兀地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我愣了下又觉得可笑,刚笑出个音周殊锦在我身边呼吸加剧沉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我沉默了会儿,告诉他,“宋益死了。” “……”周殊锦没有发出声音,我继续道,“胃癌吧,有一段时间他瘦挺多,我发现了都没想着去问他一句,我从沛市走的时候他还特地跟我说不跟我一起走了,我都没想着去问他怎么回事。我小的时候跟他一起背井离乡的,十几二十年这么过来了,刻意忽视了很多身边人的行为跟感情。” “……”周殊锦在床上小心地翻了个身 “当初分开的时候他跟我说走吧不要回来。”我顿了顿,突然一下有些茫然了,最后被自己这种突然而起的情绪给逗乐了,“累死了。” “我爱你。”周殊锦转过身面对着我的方向再次重复道。 我还是觉得好笑,手倒没忍住摸到他脸上,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水痕,还没调上一句他这无声无息倒挺能淌水,他压着嗓子又说一句:“我爱你。” 我沉默了片刻:“我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我怎么可能由着他现在我还在我面前甚至还躺在我床上,我会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一脚把他给踢出去根本不会管杀人犯不犯法。 作者有话说: 不说跟我说什么攻可怜受可怜哈,说了我也不会管的 ,我就要在这样的基础上搞完结了!完美! 37上 周殊锦最后还是哽着嗓子哭了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嫌他吵说了句睡觉后没多长时间我就真的睡着了,我还当我至少要捋一捋自己的过去跟未来的生活才能睡下没想什么都没想就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被浴室的水声给吵醒了,看天刚刚亮没多久,能隐约听见楼下道路上有人说话的声音,周殊锦什么都没穿湿漉漉着身体走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他头发上还搭着一条毛巾,垂着脑袋在床脚坐了一会儿,突然反手掀了我的被子,我被他掀被子带出来的风吹的怔了下,他双手直接按在我胯上他妈竟然开始脱起我裤子来。 我躺在床上看他:“发什么疯?” 他脱下我内裤后头也没抬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干你。” 给我听笑了:“那你挺长本事的啊。” 他搭在脑袋上的毛巾还没摘,垂下脑袋的时候毛巾还带着水搭在我的大腿上,冰凉又带着轻微的刺痒感,我说:“毛巾摘了。” 他一只冰凉的手在我小腹上摸了好一会儿,他毛巾也没摘低头对着我还没睡醒的下半身吹了口气,我脑袋轻微地麻了下,没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摘掉了周殊锦搭在脑袋上的毛巾,他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身上也没干印得床上好几个水印,在我摘他毛巾的时候动作十分大的把头撇向了另一个方向,我掐着他的脸把他扭了回来,他眼睛肿得有些不能看,鼻尖也是红的,在跟我视线对上的时候突然又满上了一汪泪,我松开了自己的手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就看着他水珠顺着他眼角流了下来:“你在我床边哭一晚了你还没哭够?”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低头开始伸手摸我的东西,默不作声给我噜了半晌,最后矮下身子给我舔了两下,我被他弄的脑袋突突直跳,伸手抹了把他红肿着的眼睛,他抓住我的手吐出我的东西后姗出我的食指舔进自己嘴里。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骚死你得了。” 他舔了我满手指的口水吐出来后直接坐在了我小腹上,单手按在我胸口另一只手摸着我的东西就往他身下塞,夹得我没忍住倒抽了两口气,他垂着脑袋把我吞进去后静坐了半晌:“难受。”他小声。 “谁不难受?”我视线在他胸前走了圈,现在可真不是个做爱的好时间也实在不是个做爱的好地点,周殊锦可真会没事找操。 他听见我说话下身狠狠夹了两下:“好疼。’他突然又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想我从头到尾也没怎么他,他自己硬要坐下来又要跟我喊疼,那我未免也太无辜了。 周殊锦小声说:“那个时候你 … … “ “我怎么?”他含着我不动的姿势太久让我有些难过我没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屁股,那团肉在我手指下变幻着形状。 周殊锦说:“水库,你弄疼我了。“ 我愣了下看了他一眼,疑惑:”你在跟我秋后算账这个时候?“ ”我没有。“周殊锦说,”我就是觉疼,觉得难受。“ 我推着他的屁股把我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他抬着屁股跟着追了两下,最后有些颓然地坐在我腿上,他双手还撑在我小腹上垂着脑袋说: “疼死了。”我啧了声:“少给老子撒娇,没打死你你就当你自己没做错事是吧? " 周殊锦手指在我小腹上蜷了蜷,他翻身从我身上爬了下去光脚踩在地板上准备走,我掐着他后颈把他扯了回来,我把他按在自己腿上,扶着自己还硬着的东西缓慢地塞进他身体里。 周殊锦仰着脑袋从鼻子里小声地哼出了两声,魔着眉头说:”胀。”说着他低头看了看,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到这了。“ 我在他耳垂上咬了咬,周殊锦偏着脑袋躲,长着嘴喘了半天气,突然十分煞风景地问出句:“什么时候走啊?“ 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把,这会儿倒挺干燥的,把食指顺着他嘴缝插了进去,他舌尖抗拒的顶了两下后随后裹着我的手指吸了起来,我下身动作了两下笑他:”真会吸。” 他呜呜两声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口水顺着我手指滴了出来,我往后撤了撤没忍住拨开他头发在他后颈咬了口,咬完还磨了磨牙,周殊锦上面下面两张嘴吸得更带劲了,在我身上十分活泼地扭动着身子,我抬起头后伸手从他后颈顺着脊椎骨一路摸到他臀缝的位置,他整个人跟着我的手一路颤到身体里面,我抽出自己另一只被他舔得湿液液的手在他后腰处擦了擦他的口水,他一直垂着脑袋在我身上喘个没完,我伸手顺着他大腿摸到他膝盖骨楼抱住他膝弯方便我下身的动作,他躬着后背紧紧地贴在了我胸口小声叫了几声后又开始抽气,我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口,周殊锦整个人抖了下,哑着嗓子说:“疼。’他抽了两口气,“疼啊,哥。” 我松开牙齿在他颈侧亲了亲:“你也别折腾我,我也不折腾你。”我松开自己抱着他膝弯的手抬手把他脑袋掰了过来,在他唇角亲了口,“嗯?” 他喘着粗气许久,扭过头来要亲我,我张了张嘴,他舌头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我有些想叹气,推了他舌头撤了撤脑袋看他:“唉,别哭了。” 最后我把周殊锦正过来面对着我,他双腿架在我身体两侧,两只细细长长的手在我肩后交叉着搭了起来,他额头抵着我额头小心翼翼地呻吟着,这个姿势有些考验我的腰,我动作了两下后决定他最好还是自己动的好,我拍了拍他大腿根:“自己动动,累了。” 周殊锦半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看我,一双肿得快不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半跪着把我从他身体里面拔了出来,他矮下身子张嘴直接把我下面给含进了嘴里,裹在嘴里深吸了两口后我很快就交代出去了,他跪着去床边抽纸把我的子孙吐在纸上,拧开柜子上放着的矿泉水给自己的漱了下口,坐在床沿边的时候哑着嗓子莫名其妙说了句话:“年纪大了啊?” 给我他妈听笑了:“是啊,年纪大了,治不了你的骚病了。” 周殊锦仰着头又灌了口水,仍旧是哑着嗓子语气十分平静没什么变化的说了句:“挺好的。” “……”我笑了声,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了根烟给自己点上。 周殊锦没什么语气的说:“年纪大了挺好的,换两三年前我又要气死你了你又想走就走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理我。” “……”我看了他一眼,他背对着我,赤裸的背后还有些我印上去的痕迹,我伸手过去捂了把他的脸——挺平静的没哭。 周殊锦扭回头看我,眨了下眼睛竟然笑了出来:“我等吧等吧等到你六十岁你大概就能对我好了。”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他凑过来搂住我肩膀,脑袋埋在我肩膀里,我叼在嘴里的烟灰积挺长眼看要掉到他身上去我拿下烟按熄在了他烟灰缸里,收回视线时候周殊锦小半张脸藏在我肩膀下面,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抬头在我下巴上轻轻亲了口,自顾自地嘲笑了声:“我怎么这么贱呢我。” 我伸手拍了拍他屁股:“还行吧。” 周殊锦又在我下巴上亲了口:“等到你六十岁你就彻底离不开我了。” 我说:“行吧。” 37下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我是被周殊锦家直升机给接走的,那东西停在镇上退潮时才会露出的一大片荒地上,声音响到震得我耳膜生疼,周殊锦领我过去的时候圩堤上还站着许多人在围观,我看见有人压着顾衫从上了另一架直升机,周殊锦站在荒草地上看见载着顾衫的直升机飞走,他垂头用鞋尖碾了碾了地上冒了个头的杂草,反过身来拉我的手。 直升机是直接飞到池市周殊锦家的地盘,他把我送到酒店陪着吃了顿晚饭在房间坐了几分钟后站起身说他有些事要处理,到晚上再过来,我好几天没睡好觉洗完澡不太想搭腔径直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等到听见他关门,那声音传进耳朵里就已经变得模模糊糊了。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钟整个人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掀被子起来后环视了圈没在房间看见周殊锦的踪影,我刷了牙叼根烟去楼下餐厅吃饭,一顿饭吃到尾声周殊锦走过来拉了对面的椅子还小声埋怨:“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吃饭?” 我看了他一眼,想他也没让我等他一起吃饭啊又在这做什么怪,最后擦了嘴巴坐椅子上看他:“那你吃吧。” 他还真的坐我对面慢条斯理地点了份餐又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擦了最后他看我:“下午我让人带你逛逛池市,如果想去周边玩玩也可以,怎么样?” 他这一副尽心尽力尽地主之谊的模样让我看着觉得好笑,我笑着看了他两眼没搭腔。 周殊锦说:“如果不想的话等我忙完了我自己带你逛怎么样?” 我看他:“很忙?” 周殊锦顿了顿:“也没有特别忙。”他说,“你想去哪我可以带你去。” 我懒得逗他了:“我下午飞沛市,去滨海收拾东西退房明天回X国。” “……”周殊锦沉默了一会儿,莫名其妙问出一句,“怎么?” 然后我就回:“怎么?”我问他,“你不会以为我从此要呆在池市了吧?” 隔了会儿周殊锦问我:“还回来吗?”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殊锦几乎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我说:“吃完了送我去机场。” 周殊锦应了声,隔了会儿又道:“我是可以去找你的对吗?” 我看了他一眼,他跟着我走进电梯,在跟我视线对上后突然又道:“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就不让你走了。” 我看他,他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我,隔了会儿他又猛地把视线扭开:“司机车就在停车场我让他开过来。” 我嗯了声,电梯门开后我抬步走出去,周殊锦跟了两步在我身后执拗地问我:“你想说什么吗?”他一个问句才讲完立马又接了一句,“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司机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门童拉开了车门,我瞥了眼周殊锦:“有。” 周殊锦扭头看我。 我说:“你听话乖一点。”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后,周殊锦跟着我挤进了车里,他沉着嗓子说:“老刘去机场。” 司机应了声,他沉默的坐在我身旁目视着前方,一路上倒比较安静,等到了机场他跟着我下车,我转身才跟他说个走字,他贴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嘴巴问:“怎么样才叫听话?” 我扯着他后衣领把他跟我的距离扯远了些:“不要跟个小变态似的。” 周殊锦弯弯眼睛竟然笑了出来:“好。”他还有滋有味地应了声。 我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走了。” 周殊锦双手插进口袋里看我:“嗯。”他眨了眨眼睛,“再见吗?” 我朝他摆了摆手。 再见。 38(完) 我的人生长期处于一种堪称混乱的状态里面,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牛鬼蛇神在乱舞着,到了最近静下心来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每天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我在X国的工作在逐步步入正轨后还是被当地人给盯上了,小偷小摸的在我项目上长期搞破坏,弄得我几次延长工期,雇主来问的时候只得跟人赔不是甚至主动缩减收益,回工作室后就压不住火指着刚担上负责人的小年轻的鼻子骂,让他给人塞钱塞红包能塞多少塞多少塞到人闭嘴为止。 到圣诞节前几天周殊锦给我发消息说要来看我,他还问我要不要圣诞礼物。当时我正摔文件想着在当地招的人果然就是业务能力不行,塞钱让人别找麻烦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他短信来的时候看了眼没搭理,隔了会儿他电话来了,我摁掉后让小年轻把东西收拾了出去,小年轻在地上捡东西的时候我手机又响了起来。 周殊锦不知道哪里学到的牛皮糖功力,能在我不接电话的时候分外有耐心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给我打电话,甚至有一次我出门没带手机他直接把我手机给打关机了,我有些不耐烦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不算太好:“怎么?” “怎么啦?”那边顿了下还微扬着话尾巴问我。 “没怎么。”我应了声,那个小年轻收拾好我丢了一地的文件默默退了出去,我想了想把他喊住:“小陈。”他退出去的步子愣了愣,手抚在门上愣愣地看着我。 我叹气:“我明天跟你一起去项目上看看。” 他哦哦应了两声,站在门口愣愣地看我,我朝他摆了摆手:“走吧,提前下班去吃饭吧休息一下。” 他应了声把门小心翼翼给我关上了,隔了会儿周殊锦在电话那边乐:“你招我过去给你做事吧,管吃住就行不用工资。” 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啧声:“你哭着给我做事呢?” 周殊锦从鼻腔里小声哼出两声,又莫名其妙问道:“你缺钱吗哥?” “怎么,你要给钱给我花啊?”我翻了翻自己桌上的杂志。 周殊锦说:“我借给你啊。” 我没理他,他隔了会儿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圣诞节去找你好不好?” “嗯。”我应了声。 他说:“你要什么吗?” 我逗他:“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给我弄一个下来摆我窗前看看。” 周殊锦竟还十分上戏地搭腔:“好,我给你弄个月亮。” 我没忍住跟着笑了声:“你事忙完了?” “唉。”他拖着嗓子应了声。 “顾衫呢?”我问。 “……”周殊锦沉默了会儿,“让爷爷关到个没什么人的岛上去了。” 我嗯了声,又问:“我弟呢?” “嗯?”周殊锦很明显被我问住了,茫然地回了句,“什么?” 我顿了顿:“顾衫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周殊锦小声说:“他联合你的助理搞了你的公司。” 我哦了一声:“那就是他把我弟骨灰盒给换了。” “什么?”周殊锦声音更加茫然了,隔了会儿他又茫然地问,“那怎么办?” 我伸手叩了叩桌面:“能怎么办,反正都是骨灰了,给活人留的念想罢了。” 周殊锦长长着声音嗯出声,过了会儿又开口问道:“你之前怎么不问我?”他似乎有些急,“你要是问我我还能去问下顾衫。” 我想了想:“你觉得呢?” 周殊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道:“你以为是我……弄的?” “……”我又有些想叹气。 “不是我。”周殊锦说。 “知道了。”我应了声。 “相信我别相信顾衫。”他又说。 “哦。”我应了声。 好一会儿周殊锦突然说:“我想你。” “也没多长时间没见。”我笑了声,“太腻歪了,别天天给我撒娇,挂了,有事回头说。” 周殊锦应了一声我挂了电话。 平安夜当天晚上他就飞过来了,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房门被他拍的“砰砰”响,开了门他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样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月亮。” 我盯着那串钥匙看了一会儿,他一边拉着我往床的方向走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扥他拉着我坐上床的时候他手机已经点开相册翻了好几张照片:“我之前看到你一直想买个游艇。”他点了点手机里的相片,我看了眼是一个两层的游艇,船体写着“月亮号”三个字。 ——还真他妈是个月亮。 我笑了声,伸手接过了他的那串钥匙,举着看了会儿,钥匙上还印了个满月的标志,我觉得挺好收了钥匙跟他道谢:“收下了谢了。” 周殊锦眼睛弯了弯站起身说他去洗澡。 第二天晚上周殊锦就飞走了,说是他爷爷好像身体不太好他有些事情要忙,我自己跟这边的地头蛇打交道也打得十分繁忙没空关心着他是什么情况,两人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都有自己需要去干的事情。 我游艇第一次下水的时候请工作室几个人上船玩了玩,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周殊锦,他隔了一会儿立马打电话来抱怨说我不等他第一次下水,当时我正吹着海风看阳光撒在海面上亮晶晶的一片心情十分舒畅,便暖着嗓子说了一句:“下次带你。” 周殊锦在那边哼唧了一会儿:“说好了哦。” 我说:“嗯,说好了。” 跨年前周殊锦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去,他说他那段时间会有一点忙如果飞来找我的话可能刚见面就得飞回去,我当时正在在参加酒店员工年底的奖章大会,看后厨的师傅跟洗碗的大姐在台上乐呵呵的跳着舞,看着看着自己也没忍住跟着乐呵起来听了周殊锦电话就回了句:“不去了,这里过年也挺有意思的。” 周殊锦拖着嗓子在那边说:“很开心吗?” 台上人扭得开心笑得也四仰八叉我实在有些被传染:“还不错。” “好吧。”周殊锦拉着声音回了句,他这不情不愿的声音听得我又想笑,宴会厅里音乐很大声,我收回自己盯着舞台方向的目光捂着手机问了声:“怎么?” 周殊锦扬起嗓子回我道:“你开心就好啊哥。” 他这幅被逼良为娼的样子我听了直乐,没忍住哈哈笑出两声:“行了,我要是有时间我就回去看你。” 周殊锦那边瞬间有精神了:“你怎么就没时间了,过年时候不是你最闲的时候吗?” 我喂了声:“少给我蹬鼻子上脸啊。” 周殊锦闷着嗓子笑了两声:“那我等你啊哥,再见~”他说完跟谁追着他后面要反悔似的立即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想着真是惯得他臭毛病。 我在国内还真从来没有一个人过过大年三十,刚开始一直都是宋益在身边,宋益从我家搬走了后一直呆在身边的是唐冬冬,就连从沛市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年三十也是有人一起过的,想到这我有些想笑——最后一个年也没让宋益过开心了。 到这边来了之后倒是不怎么在意过年了,其实意义不大,我从前一个人呆着觉得有些冷清,现在倒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大年三十也不过是一年中的某一天、意义再特殊也不过是人生中的某一天而已。 年三十的时候周殊锦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我说句等会的吧他那边就有人喊他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年初一我给酒店几个跑跑跳跳祝我新年快乐的员工小孩包了个红包跟着也祝他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周殊锦隔了两天又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见他,他打着哈欠在那里说我骗他,说着说着声音变小犯困了似的说那他过几天来看我,我正开着他的“月亮号”带着两对住在酒店说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出海还告诉他们这是酒店额外赠送的一项娱乐,那两对夫妻都十分兴奋的在船板上叽叽喳喳着,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周殊锦迷迷糊糊的声音我觉得好笑:“困了?” 他含糊着应了声,我说:“去睡吧。” 周殊锦在那边睡意浓浓地哼唧:“你来看我吧。” “……” “来看我吧来看我吧求求你了哥。” 年差不多过完了我接了个薛美琪给我打的拜年电话,我没好气:“年都过完了你给谁拜年呢?” 她那边哈哈两声说她要参加一个什么鬼年度盛典她很有可能要被颁什么鬼奖要上台发言致辞她让我务必去参加,我懒得搭理她,她大声鬼叫说什么我是她老板他给我赚钱我一定得参加。 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她老板了,但是想想我本来这段时间就要回去一趟,抽空去看下她的那个什么年度盛典应该也没什么。 沛市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我出机场外面还下了些小雨,薛美琪助理接了我咋咋呼呼地问我是先去酒店休息还是她带我去逛逛,我倒无所谓,这次回来心境很是不同,没什么目的纯粹就是抱着来看一看的心情,所以对什么都挺无所谓。 隔了两天我才见到薛美琪,她坐在一辆保姆车里穿得很隆重妆容也十分精致,看见我的时候手指撑着眼角僵硬着表情说:“快上来,我不能跟你说太多的话免得我的妆白化了。” 车子发动后薛美琪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那玩手机,她的化妆师跟在她身边给他修修补补,车速缓慢降下来后她把我原来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又塞回给了我说让我把卡收好,以后钱都打在这张卡里面。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些年了,这东西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我手上,我夹着银行卡看了她一眼:“里面有多少?” 薛美琪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地笑了出来:“以后会更多。” 我跟着薛美琪在宴厅入座,隔了一会儿舞台就有主持人的声音在整个宴会厅里环绕,薛美琪笑得一脸端庄地坐在我身边,我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我没管。 薛美琪被主持人叫到名字上台领奖时候我手机开始震了起来,薛美琪穿着礼服施施然地走到舞台中央跟主持人搭话,我从口袋掏出手机接通:“喂?” 周殊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 “……”我怀疑是薛美琪上台的时候镜头擦过了下我,我好笑:“你还关注这个?” “我求你来看我你怎么都不来她邀请你去参加那个什么鬼节目你就去了……”周殊锦闷着嗓子十分委屈的语调。 薛美琪在台上致辞,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的声音通过音响震进我耳朵,薛美琪最后一个感谢是:“感谢唐项感谢我自己。” 周殊锦在手机那一头沉默,我伸手遮了遮自己另一只耳朵对他笑道:“薛美琪好像替我赚了挺多钱的。” 周殊锦说:“我也有钱。” 我笑了声:“等回去把酒店工作室那层我拿来做卧室的房间腾出来。” 周殊锦小声:“为什么?” 薛美琪在台上说:“我长这么大我遇到过很多人也遇见过很多事情,得到过帮助也受到过欺辱,被人喜欢也被人讨厌过,努力奋斗也彷徨失措过,失去过很多也得到过不少。” 我说:“去附近游客少一点的岛上买个小三层住。” 周殊锦轻轻“啊”了一声,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场外走,周殊锦在手机那头说:“你在沛市呆多久,我现在在过去的路上,等我。” 我嗯了声,从偏门走了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听见薛美琪还在台上慷慨陈词:“我做过不少错误的决定也做过不少正确的决定。”我还听见薛美琪的笑声,“人生就是这么混乱。” 我对手机那头的周殊锦说:“房子钥匙给你留个?” 薛美琪在场内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但是只要混乱存在,就一定可以期待真理跟完美。”* ——全文完—— *棉棉 作者有话说: 总算写完了,这文应该是我去年八份开始写第一章,抱着写那个文的心态写得十分爽快,爽了两三万个字完球了直接阳痿了,后面车也发不动了那什么也不会写了。我在论坛首楼应该有说这文没大纲想到哪写哪(当然我好像所有的文都没有大纲),我自己在写前面的时候也完全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情况变成什么模样,而且两人在前面互相殴打的时候我脑子里想得真的是——完了完了这咋HE啊。 嘿嘿,但他俩好歹也HE了,我的人生没有BE,再扭曲的关系也要扭曲着在一起。 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是感谢一路追我文的朋友,吃饱吃好,有缘再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