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诱惑 作者:洛夜紫 文案: 吸引和被吸引是同步调的过程…… 引诱的同时也是被引诱的堕落…… 如果是不相信爱情下的吸引,男人与男人的诱惑……会不会失控? 于是,美丽的事物都是诱惑的,诱惑的事物都是危险的…… 那么,会不会致命? 内容标签:强强 都市情缘 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南,林洛见 ┃ 配角:林业,贝少,莫离,祁封,凌言,关亚泽 ┃ 其它:诱惑系列,洛夜 致命诱惑 正文 酒吧里的初遇 我第一见到苏南是在一家酒吧的吧台处。他斜着一双眼睛啜饮着手里的酒,桀骜不驯里带着奇异的脆弱。 酒吧是一家GAY吧,在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 微笑着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跟一群朋友打着招呼,目光仍然看着吧台上那个斜吊眼角的男人—— 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是莫离。他小指上的尾戒闪闪发光,一双黑沉的眸子盯住我的眼神,唇角不怀好意勾起,向吧台那边儿努了努嘴,“看上他了?” 不置可否地轻笑,我收回目光,继续看手中映着灯光迷离的杯子。 莫离的笑声带了得意和看好戏的舒畅,带了尾戒的手伸出来指住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苏南,”吃吃的低笑从他唇中传来,“好像是个TOP……”黑沉沉的眸子盯住我的脸仔细瞧,最后宣告,“典型的419,但是是D的人……”张扬的等待我吃瘪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回荡。 指节摸上自己光滑的下巴,我眯起眼睛再一次打量那个男人。安然地咽下最后一口酒,“TOP又怎么样?技术好的话大家一起来happy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说出这句话后,周围沉默了一阵,然后就是一群声势浩大的起哄: “搞什么?林洛见,你不是只做1的?” “见见~难道你的小菊花等待哥哥我的开发?” “林哥,怎么甘居人下了?” …… 挑起一侧眉毛不理会周围这群损友的鬼话,我一个人端着空酒杯晃到吧台上找年轻的调酒师——我是个重视直觉的人,比如现在,我承认自己被这个叫苏南的男人的气场吸引住了。 竖起右手食指,勾起一侧的唇角,“一杯1:1的伏特加兑可乐……” 不大不小的声音和修长的食指终于引起了旁边男人的注视,左手抚上领结轻轻扯开一点儿,自信地暗笑——我知道哪种姿势能吸引住男人的注意力。 果然,旁边的气息渐渐近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侧传来—— “我想知道,我今天晚上还能不能找到床伴。” 陈述的非问句。 我乐了起来——我猜到了他的心理但是没有猜到他的问话,果然是……坦诚得可爱啊! 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还是极有渊源和意义的。 好笑地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明澈、漂亮——我越来越中意他了。 接过玻璃杯唇边轻啜一口,握住杯子的那只手的小指顺势指向自己的朋友,“我和朋友有约。” 带了审视性交对象的目光从头打量到尾,我坦然地接受这种目光的洗礼——我的原则是,吸引了就去做。爱情总是从一个对视开始然后延伸到一场SEX的结尾。 他沉思了一下,偏了偏头,继续直言不讳,“我处在饥渴期,狂躁的发情期……于是?” 我回视着他探寻的目光,耸肩,“我很乐意为你解决这种……心灵和生理上的焦躁。” 一张酒店的钥匙卡递在我手上,他满足地低笑,嚣张的笑容在灯红酒绿下飞扬。 莫离一脸难以置信地瞪视着我:“我说,哥哥你就这么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了?” “错了,”我伸出手指摇了摇,“还要洗干净……” 他无语地看着我,“我靠!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无节操,没想到现在上下也不忌讳了。” “及时行乐……人生苦短。”我继续乐和。 莫离的难以置信中带了鄙夷,“滚去被人操去!出国一趟脑子被外国绵羊踢了!” 我去过澳大利亚半年,所以这哥们儿一向乐于用这个句子表达对我的践踏和鄙视。 丢下来自己的车钥匙给莫离,大笑着离开,“给我家大哥开回去,这可是他泡情人的车——回见,要深刻的想念我。” 身后是一声鄙夷味道更浓的“切。” 我是林洛见,男,24岁,挂在一家著名报社做特约记者,事实上这个职业只是顺从自家大哥的喜好选择的头衔。如您所见,我是一个正宗的Gay,现在正在前往419的路程中。 到达酒店的房间时,苏南已经洗好澡了。他斜靠在沙发上叼着烟翻着一本时尚杂志,见我进门后头都不抬地说,“去洗澡。” 我继续乐,看着他说,“宝贝儿,你都不问问我是0还是1?” 他咬住烟抬起眼睛看我,“不管0还是1,在我这儿都是0。” 得……做爱总得俩人自愿是不是?目前我们俩这状况明显得有个人妥协是不是?于是存了心勾引他的我怎么着都得乖乖被人上不是? 脱下外套,解下领带,我认命地走向浴室。 “那个——”男人叫住我,理所当然地说,“你没病是吧?我也是。我习惯射进去。” 咬牙,黑线……强作平静,“我也习惯被射进去……” 操!一边走进浴室一边忽视背后男人愉悦的笑声一边骂自己这不他妈找贱吗?! 镜子里的男人有一双略带细长的眼睛,唇线削薄弧线明显……我一向自认自己的外貌第二,气质第一——当然,我是个自恋但是不自大的人。 洗了澡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寻思着我很久没做下面那个了,那么今儿的情事会不会顺利还是一个未知数—— 还在思索这个关系到性福生活的问题,人就被一把拉到怀里去了。温度稍高的手掌直接顺着我的浴袍撩开,熟练地摸进胸膛。 慵懒地翘起唇角半靠在男人怀里,手指按住在自己胸前游离的手,“等一下……我现在情欲指数不是很高。” 他干净利落地收回了手,改搂住我的腰,下巴轻轻放在我肩上,低沉的嗓音掩饰不了情欲的渴望,“我不是强迫人的人……”言下之意我要是不想做他还就这么抱我坐一晚上不成? 随手扔掉半干的毛巾,勾住男人的脖子贴上去吻住唇角,舌尖顺着脸颊的弧度舔上右侧的耳侧,“我说……那就来做吧。” 他愣了一下,转过脸轻触我的唇一下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一条腿格在我两条腿之间压住。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浴衣带子上,“宝贝儿,搭把手。” ——很好,大家都明白舌吻应该出现在什么时候…… 顺从地调整好姿势,搂住男人的后背。 我是个实在的人,既然做爱就要好好享受—— 所以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向下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舌尖舔上下巴后打着圈舔到耳际。一边吮吸着他敏感的耳后,一边抬高一条腿绕过他的腰在后背上缠住,下身若即若离地磨蹭,手指解开浴衣的束带,直接摸上平坦结实的小腹。 他轻喘一声,“该死的……我不是告诉你我在发情期了吗?”说完这句话后居然不由分说地把我翻转过去,推开一条腿靠在沙发背上,手指直接抚上身后穴口的褶皱,并且不浪费分毫时间地往体内钻去—— 等等!我一个愣神就被他的指节顺利探入体内……脑子里还有点儿混沌:我们可是在沙发上,而且……刚刚做到这个地步他就开始直接扩张了?微微皱起眉毛忍耐住体内搔刮曲折不断润滑的指头,半张脸伏在自己的臂弯里,“我对你的耐心,本来有更大的期待的……” 他不以为意地继续将手指在干涩紧窒的甬道里旋转,安抚的吻落在我的后颈,“我阶段性发情,汹涌澎湃……你要尽早习惯。”牙齿在突出的颈椎上细细啃咬过,胸膛和感觉敏感的后背贴合——哦,我能感受到他胸前挺立的两个凸点……不断旋转的指节屈起来顶开推挤的粘膜,又挤进去了一根手指,急躁的吻继续落在背后,“我还可以为你放慢速度的。” 第二根手指!我半张了口加深自己的呼吸……不禁苦笑,时隔近一年没有被人压过,结果刚刚发展奸情就被人迅猛地挤进了两根手指——我是该祈祷自己的菊花足够坚韧?还是该祈祷自家大哥明天看到我一副被人轮过的死样不发脾气?咬紧了下唇努力忽视括约肌被强迫打开的酸涩,闷哼一声抱怨出声,“你的说法和你的行动……啊……完全不合……”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拉开一个微笑,凑去过啄吻他的唇角。 他的两根手指在甬道内不甚灵活但是固执地转动,伸出舌尖舔过我的双唇,手从沙发和我的身体的缝隙中绕到我,滑过紧绷着的小腹肌肉,握住我身前的分身,推开皮膜揉搓着涨起的前端,刺激着它的进一步肿胀。同时用力转动手指,带入第三根进去扩张,“美人,我很耐心了,竟然用了三根手指扩张……”重重一口被咬在后颈,我微微抬起了下巴继续深呼吸,带动着弓起的脊椎骨尾端抵上了他勃起的分身。 “谢谢你的耐心……”索性眯起眼睛享受分身上手指的服侍,尽力在体内手指的进出中放松自己——反正早晚都要被插,还是配合一点儿享受的好——慵懒地用眼角看着身上的男人,“我是不是请求着说——‘请用力地侵犯我’比较好?” 苏南伏在我背上低笑起来,震动的胸膛紧贴着后背的皮肤,入了骨一般的诱惑。他慢慢地抽出手指,拉动着肠壁内膜缓缓地抽出——真是穿肠般折磨的甜蜜……我闭着眼睛感受到肠道粘膜被微微拉扯出穴口,然后缓慢地合拢在一起,不受控制地“嘶”的吸了一口冷气。可是这股子寒气还没吸进肺里,勃发的灼热已经抵在了上面……咬紧牙啐了一声,配合着他掰开自己臀肉的动作合作地放松——他顶了进来,缓慢但是用力,固执地贯穿到身体的最深处,然后用掌心带着满意摸上我微凉的脊背。 男人间的性交总是带了火辣辣的痛楚,我深刻地感受到骨子里因为他的插入带来的骚动不安和灼热的涩痛,入了迷的堕落。半声呜咽堵在了喉间,我无力地抓紧自己的手指,指甲在掌心处贴切地表达出复杂的官感……背上开始蒸发出水汽,他掌心的纹路仿佛都能在背上印下水迹。 苏南拉下我遮住脸的手臂,目光直直地落上我带了隐忍的痛楚表情——该死我我知道自己这种表情有多想让人狠狠地操进去——手指抚上我的唇,贴住耳边问,“疼吗?宝贝……我在尽量温柔。”落在我背上的手滑下来握住我的胯部用力上提,慢慢退出他的分身后将我的身子更近地拉近他,一条腿跪上了我的膝盖,手掌仍然紧紧握住我的胯骨——然后,又狠狠地整根埋进去。 “啊哈……”仰起头配合着他的动作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斜暼一眼毫不掩饰地瞪视,唇角上扬,“你可以往自己后面捅进一支棒球棒就知道这美妙的滋味了……” 他乐了起来,“我不是在温柔嘛~”些微的撒娇让人不自觉想去宠溺。然而身后的动作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腰身用力地顶冲进来,凶猛地一下下穿刺到直肠的深处,摩擦着前列腺的同时肢体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沿着我的小腹向上抚摸,揪住一侧的乳尖死命地揉搓拉扯。 “够…… 了!”我曲起手臂支撑住被撞击得摇摇晃晃的身体,眼角眯起来努力抵御住身后的冲撞,剧烈的动作加大了原本就不稳的呼吸……大腿根部给这种毫无节制的撞击带来的拉扯弄得酸胀起来,深呼吸一口空出另外一只手拉住他不断玩弄自己胸前的手指,侧过脸看着苏南好整以暇的表情,“我说……放手……”看清楚男人低着头视线游移在两个人交合在一起时不禁低低呻吟一声,“那里……你看什么呢?” “宝贝儿……”他低了头亲吻我肌肉紧绷的脊背,嘴唇在汗湿的皮肤上来回摩挲,伸手温柔地摸上被汗水完全打湿的大腿内侧,语气温柔,“被拉出来的肠壁,颜色漂亮粉嫩~”和他温柔的语气不对称的是毫不松懈的抽插动作。被这句色情的话撩拨到,我的肠道剧烈的收缩吸纳起来,他满足地再次轻叹,“真是火热的……身体……”唇攀升到我的后颈狠狠咬住,捏住我一侧突起的手指也愈发用力的捏紧。 压抑地闷哼一声,我被他的动作弄得全身无力,这个男人,果然有419的资本和魅力……半仰着脖颈加深呼吸,咬紧了牙齿回应他的调笑,“谢谢……夸奖……” 苏南果然更加得意,掐在我乳尖上的指甲又是一个用力——这个男人,原来最擅长的是在你临界的顶端踹你一脚让你更加沉沦…… 乳尖上的刺痛瞬间被扩大到了全身,身前身后的夹击让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溃不成军……原来曲起来支撑住身子的手臂一个失力让我在又一次狠狠的插入动作下坠落下自己的身体——伴随着落下的动作从身体中滑落出的***带着黏腻的水声从胶着的状态脱离。“啊……”细小的抽气声从嘴里逸出,这种瞬间的抽离实在是印象深刻且空虚难熬。 “嗯?没力气了?”他不以为意我的失态,扳住我暂时脱力的身体翻转过来,托起一条虚软的腿架上肩膀,分身重新顺着早已顺滑的肠壁再次重重顶撞进去。在插入的过程中,揪住我乳尖拉扯的指节一味地翻转揉捏,然后削薄的唇贴上我的额角,掌心摸上我兴奋的分身,“没关系……这个体位更方便互相抚慰……”一边更加凶猛地插进我身体的最深处,一边言语调笑,态度惬意。 我喘着气带了点儿迷离地看着苏南——和他吸引人的外貌相衬的是他床上的技术,果然我的直觉是应该被信任的,随便一瞅就能看上这么一个极品。 舌尖习惯性地舔过了下唇,带了湿意的指尖顺着他捏我乳尖的动作往上摸到喉结处又慵懒地滑下自己的下腹,绕着圈覆上他揉弄自己分身的手指,语调一点点的飘离, “嗯……请轻……点儿……”眼眉上挑,带了水色的眼睛斜着注视着不断从自己股间进出的巨大——完美的轮廓上沾染着我们彼此湿漉漉的体液——唇线上扬,“希望你……喜欢我……的身体……”刻意的诱惑开始升温。 苏南配合地被我一瞬间的艳情吸引住了心神,他有点儿急切地啃上我颈侧跃动的青色血管,呼吸急促,“这么紧热……怎么会不喜欢?”他用力压紧我一侧大腿,俯身更加深入地抵得更深。 剧烈地呼出胸中的空气,我的分身已经在后庭一再的刺激下颤颤巍巍勃发到紫红,顶端渗出的透明液体滑落下来,随着身后抽插的动作被带进后庭。快感,汹涌而又极致。 我眼神越来越迷离,嗯啊的短促呻吟也在室内渲染上更多淫靡的气息,伸手握住自己的分身,随着他抽插的动作不住抚弄……分泌出的体液顺着指缝沿着手腕在手臂上流淌出明显的水路,眉间愈皱愈紧,“……不……已经不行……了……” “是吗?”苏南平稳的声调后涌动着焦灼的欲望,他伸手捏住我早已红肿不堪的乳尖,更加恶意地用力掐进去,同时一边仔细观察着我表情的变换,一边又及其猛烈地冲顶进去,直直达到从未有过的深度。 被再次开发的错觉涌上来,“太……深……”我的声调开始支离破碎,熟悉的射精感随着温度和动作的加剧不断上升,手腕熟练地上下翻动,指尖拢紧,在不断拉长的声调中喷射出白色的浑浊……***顺着我们交叠的手掌和股间下流到身后……真他妈完美的性爱。 “唔……”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喷了我一身……”苏南笑着低头舔过我因为射精的快感有点儿哆嗦的嘴唇,然后餍足地在我因为射精后不断抽搐的肠道深出抽插几下,放松地射出自己的热液……然后呼出一口气倒下搂紧我,轻吹一口我的睫毛,“累吗?” 被人射进体内的感觉很难形容,灼烧内壁燃尽一切的冲击力——而且***会被喷到男人分身到达不了的深度。我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呼吸,等待着身体里的骚动慢慢平复,膝盖弯都能感受到一阵阵发软……作为一个平时射进别人体内的TOP,居然被另一个男人玩儿到如此地步,在生理快感上居然多了一层心理的愉悦度。 人,尤其是男人,果然存在着征服欲和被征服欲。 我沉默地享受着他的手指在我脸上的抚摸,调整好呼吸后推开身边人的拥抱坐起身来——虽然这场性爱激烈又够爽,但是拜他良好的技术和我的配合所赐,除了腰间和股间的酸软难耐并没有其他的伤处。射在体内的***开始随着我的动作从穴口溢出,蜿蜒着从大腿根淋漓而下。我半披上被仍在沙发脚的浴衣,转过头慵懒地看着苏南,指尖点在男人唇间,声音沙哑透着情欲,“你作为一个按摩棒,基本上还算合格。” 他“噗”的一声乐出声来,“你还真是……”拉住我的手用力往他怀里拉,“我还应该带你去洗澡。” “不用。”我抖着唇角看着苏南,“你做也做了,射也射了。如果还处在不满足的发情期请找别人,以及……我有需要时会再去找你。”长久没有做过下面那一个,猛地来这么一次sex我还能勉强应付,要是再来一次我非交代在这里! 苏南继续乐呵呵地拿过沙发旁小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美人,你可真是做完就翻脸啊……”他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对了……你的名字?” 我咬紧牙告诫自己放松再放松,然后温柔地回笑,“林洛见,苏南先生。” 苏南没有在意我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他像一只猎豹一样靠在沾满了我们两个人体液的沙发靠垫上,“洛见,希望你有爽到。” 是啊是啊……我恨恨地想,爽到不行——该死的以为做完一次就能消除他对我的吸引,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吸引力更大。扯开一个温和中微微诱惑的微笑,我点了点头,“美好的夜晚……” 致命诱惑是吗?那么,看我们谁来诱惑谁。 致命诱惑 正文 第二天的惩罚 章节字数:3901 更新时间:09-03-10 11:00 我拖着酸痛的身子回到家里,掂着脚尖准备老老实实地回自个儿在二楼的卧室。刚刚踏上一层楼梯,就听到客厅最靠里的沙发上传来一声威胁意味儿甚重的冷哼—— 立马挺直腰背踏着正步君子无比地走过去,端端正正地坐在旁侧的沙发上尽管尾椎骨那儿已经酸麻得不像是自己的一部分愣是唇角都不带抽搐一下的…… 冷哼这位是我的哥哥,亲爱的大哥,林业。外科医师出身,现在在某知名医院做执行院长。他在医院和家里的权威是不可动摇和高高在上的——看我这幅孙子样就知道了。 大哥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他斜斜地瞄了我一眼,本该是妩媚的眼神赤裸裸的带着不怒而威。 我习惯性地讨好笑,期期艾艾,“大哥。” “昨天睡得好吗?”大哥的声音和蔼温和。 “还好。”做了激烈运动的人失眠的话是没天理的。 “哦~那早饭吃的怎么样?”伟大的兄友弟恭。 “很好。”我开始放下心来。 “昨天做了几次?”声音依然关切温柔。 “一……”我傻了。 大哥一副帝王样地站起身,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被插了一次还这么有精神,你找的男人看起来不行。” 我…… 囧。 这就是囧。 摸摸自己的脸,我纳闷了,“大哥,难道我回国以后就变受了?” 我大哥用身高高度斜瞄了我一眼,“不是,跟以前差不多。” “那?” “你满脸含春带怯。”说完这句话,我亲爱的哥哥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飘飘荡荡的一句话重重地砸在我心头。—— “我院里还有事儿,先走了。晚上回来再接受我的惩罚。” 自弃般地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床上,开始苦恼晚上的惩罚怎么度过—— 有必要说明的是,林业同志是一个合格的S,而且是Gay。我不知道别人家孩子是不是跟我们家这么倒霉,同性恋一出出俩,但是事实上——我们的确都是Gay。 我大哥是一个很强悍的人,从外表到内心,从身体到灵魂——坚硬无比,无懈可击。从婴幼儿时期到青少年时期直至现在,我都和大哥一起生活。于是在无数次的被镇压和被养成中确立了他的绝对权威和我的绝对服从——有时候我就纳闷,我喜欢男人这回子事儿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大哥的性向后有意识地对他讨好?摸摸脸,啐了一口:林洛见,你真是赔在林业手里了! 于是,青春期性欲勃发的少年很容易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从一开始的互相自慰到后来的初次体验 ——我大哥都是我绝对的启蒙和老师。没想过为什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过下来了。你说,这叫爱情吗?我觉得这不是,因为不管我大哥在外面有多少情人,我在外面勾搭多少男人,我们对对方的这种举动从来没有吃醋之类的情绪——要论血脉的羁绊关系,我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亲近到一生一世都抹不掉这种生命的烙印,深可见骨,深入灵魂。 我们是永远不会抛弃对方的存在。 莫离曾经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林洛见你小子别看在外面二五八百得趾高气扬,你丫的就是你大哥的一条狗!” 我当时猛点头,“对对对……我是他孙子……” “操!”莫离狠狠地把一杯酒倾到了我脸上。 说到莫离这个人,蛮有意思的一个人。都记不得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了,反正拖着鼻涕那会儿我屁股后面就跟着他了——令人唏嘘不止的童年玩伴。你说这人,长大了长大了的还变化得很厉害。我记得在以前,明明是这小子一脸奴才样的跟在我后面畏畏缩缩地当小弟。结果大了大了的,居然开始公然对我践踏和鄙夷——比如那杯赏给了我一脸的酒。 一边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穷折腾,一边回忆着苏南那双眼睛——微微下吊着,眼角却给人一种斜飞的感觉,扫你一眼过来——嗨~整个人的气势逼人! 我这边儿YY得是眉飞色舞、欲罢不能,那边没注意到楼下大门开启的声音传过来。等到一脸“含春带怯”的对上我大哥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睛,才活脱脱地打了个哆嗦……习惯性地谄媚一笑,“大哥……你回来了?” “嗯……”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我直接拉上了窗帘——别介啊!这才下午4点,哥哥你要是玩儿什么手铐游戏我得拷到几点啊?! 天花板上大功率的白炽灯被打开,整个房间刺目的雪白。 我大哥点起了一支烟,透过袅袅上升的烟雾注视着我衣冠不整的赖床相。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宣判,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儿触了这位帝王的逆鳞。 “林洛见,”慢悠悠地弹掉烟灰,我大哥冷静的声音像是操着刀子上手术台!“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我急忙狗腿状点头,明显地看出了这位主心情不妙。 “安全套你带了没?” 我半张着嘴,啊了一声,小声分辨,“我是被插那个……” “哦~”烟被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我最亲爱的大哥开始起身带上……橡胶手套。我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不是吧!难道不是手铐是灌肠? “我……那个……” 带着橡胶手套的食指亲昵地按上我的唇,滑腻的触感带了点儿皮子的味儿特别难受。“别跟我说你们用安全套了……要不然依你那个性还不刚才就嚷出来?乖乖被我惩罚以后明天去医院检查,如果你染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唇角威胁地抿住,“你知道怎么处理自个儿。” 得得得……都成我自己处理自个儿了…… 我一边被剥去衣物一边惨嚎,“哥哥啊……他说他没有……” “我说我是上帝。”冷漠的不带起伏的语调让我生生打了个哆嗦。还没哆嗦完,手腕和脚腕已经被利索地一侧一双地扣了起来……我绝望地看着天花板上耀眼的“太阳”,操啊!不是手铐也不是灌肠,而是手铐+灌肠! 膝盖被推到肩膀处,冰凉的金属把手腕和脚腕紧紧扣在一起——这种姿势能让人的身体大开而且你怎么挣扎都不会有什么情况的改观,最为要命的是:一分钟维持这种姿势跟一整夜维持这种姿势的概念完全不同。 我带了鼻音撒娇:“哥哥~”自个儿都觉得这一声真是含娇带媚得把自己膈应得不行。 我大哥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我一缕不挂且大开着的身体。 操了!我就这么一副怂样在自己家里被自己的大哥视奸…… 胶皮手套摸上我的股间,指尖在后穴口旋转一周。我大哥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跟我说话,“肛门口没有撕裂的现象——看来你在性生活中很注意对自己的保护。” 依然敏感的穴口在被碰触到后微微收缩一下,顺从地张开蠕动着含入带了橡胶手套的指尖—— “哦~”我大哥声音里少许的愉悦,“很敏感嘛,看来我平时调教得不错……” 大爷诶!我整个人都是你调教得成不成? 指节深入进去,滑腻的凉贴住肠壁往里深入。我短促地喘了一口气,开始难耐地挣动身体。这种带了检查和惩罚意味的举动莫名地让我开始兴奋,于是我绝望地发现——我勃起了! 悲惨地呻吟一声,我索性闭上自己的眼睛。在我大哥面前勃起绝对会带来生死不如的体验,他最擅长的就是让你欲罢不能、想要而不得…… 另一只带了手套的手摸上我的分身,熟练地从根部撸到顶端,在头部弹了一下,“很精神……” 我咬住下唇,努力忽视身下的刺激和我大哥口中吐出的冷淡话语……大开的腿根开始感到酸胀——这绝对是酷刑,指望一个被插得很爽后的男人维持这种姿势是对肌肉的最大考验。 正在天人交战中,体内的指尖突然缓慢地抽了出来,扶住我的分身的手也离开了。我大哥俯下身在我腿根轻吻了一下,“亲爱的弟弟,你有多久没去健身房了?乖乖地等我……” 我低低的喘着,努力缓解手腕处的磨痛。该死的,这幅铐子没有内衬! 离开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我在刺目的光线中睁开眼睛,看到了我大哥手中的玻璃瓶子。 他给了我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高纯度的粮食酒——很适合消毒。”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酒液倒入医用的输液袋子中,然后把细长的管子缓缓向我体内推去——这都是什么差别待遇啊!凭什么他给他那群情人灌肠用红酒果酒米酒,搁我这儿就成了酒精度倍儿高的白酒?! 冰凉中带了灼烧的液体丝丝缕缕地流入肠道,像是刀子刮过肠壁一样的缠绵锐利……我几乎停住了呼吸,动都不敢动的等待着被填充…… “200ml,我很温柔……”大哥的声音气定神闲的让人咬牙切齿,他以一种绅士的态度抽出我体内的管子,然后反手塞进来一枚软木塞,“不要弄脏床单……”指尖从后庭处摸着一路攀升到我脸颊,凑上来温柔地浅吻一下额角,然后毫不留情地起身。 “我晚上还有一个手术,等我回来看你的表现。” 等到远去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我才回过神来般的粗喘一声。真是……兄弟情深,连自己有手术都不顾就来对我实施“爱的惩罚”。200ml……亏他说得出口,这可是200ml高达50度以上的放在肠壁吸收的白酒——他想玩儿死我啊! 小腹被塞满和灼烧的感觉沿着神经欢快地一路小跑传导到大脑中枢神经……我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空气中开始醺醺然——如果能忽视掉小腹阵阵的蠕动和绞痛和我勉强的姿势,这无疑是很适合补眠的环境。 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紧绷的,汗水开始被酒水逼得汹涌而出,挤出一声呻吟,我皱起眉毛努力抵御排泄欲望的诱惑——好热…… 头顶上的白炽大灯毫不吝啬地照射着我的裸体,思绪开始迷离。脑海里飞过苏南那双微微显得下吊的眼睛和我大哥那双看不到底的丹凤眼——迷迷糊糊地想:我现在全身的皮肤,是不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变得粉红? 醉虾……怎么做成的? 致命诱惑 正文 这该死的煽情 章节字数:5189 更新时间:09-03-10 11:02 等到我再次恢复清明时,身体已经被舒展开来。晃了晃带了带了宿醉感炸麻炸麻的头,转过脸看到自己手腕上血肉清晰的磨痕——大夏天的,我该怎么遮这玩意儿? 苦恼了一分钟后,我惬意地蹭了蹭身下干燥温暖的床单,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躺在了大哥的床上。 被拷在一起太久导致浑身的肌肉开始酸疼,配合着小腹翻江倒海的折腾,让人想要一种呕吐的宣泄。我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液,勉强抬起手摸过手机看时间——2:21。半舒了一口气,看来我半睡半晕的还不是很久。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我大哥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丢给我一个挺直的背影直接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靠,满室的阳光明媚…… 我呆滞着转过头看手里的手机,屏幕角有一个小小的“PM”。 操了……恨恨地开始动手把时间调整成24小时制的。 身边的床陷下了一块,略带了凉意的手摸上了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在大哥手上磨蹭着撒娇,眼睛仍然盯着手机屏幕——脸被用力扭了过去,温热的双唇覆了上来,咸苦的生理盐水被喂到了嘴里…… 轻咳着半靠在床头,我终于被这几口生理盐水从半死不活的状态拯救过来。 我大哥给我一个好看的侧脸,微微皱起了一双弧度好看的眉毛。“给你打了镇定药剂。” 我狗腿状连连点头。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如果这么折腾我都能睡死过去,只有一种可能——安定药剂。 微凉的手又摸了过来,在肩膀上下意识地揉捏着,“以后玩儿的时候注意点儿。别给我搞出来第二次!” 我一时激动,看着我大哥的桃花眼开始色心萌动,纵着身子就扑了上去。然后…… 一声惨叫——是压在我大哥身上的我发出的…… 一个被扭曲着拷了至少5个小时外加酒精灌肠还在之前纵欲一夜的人以饿虎扑食的动作扑住美人的后果是——我的腰啊啊啊! 我大哥神态平和地躺在我身下,看着我的呲牙咧嘴,唇角开始上翘,清晰地吐出了一个汉字,“该!” 哭丧着脸忍受着腰部的断裂感,我咬着牙伸手往自己脸上pia了一下,还真他妈活该! 走出按摩院,我及其舒爽且没有风度地站在门口大伸了一个懒腰。低腰的牛仔裤松松地挂在腰间,上身的T恤被拉到肚脐以上。 “卖的不是?”莫离没好气地一巴掌扑棱在我脑袋上,死命地揉。 我继续把这个懒腰拉伸完整后,伸手拉下莫离的手心用手指揉啊揉地捏。“怎么了这是?一见我就这么大火气?” 莫离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依然瞪视着我,半天才说,“林洛见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祸害!” 啥?我目瞪口呆…… 自己的童年玩伴一脸怨艾地看着说出这么怨妇的一句话,搁谁那儿也得渗得慌。 我认真严肃地思索着,“莫离,难道我曾经在酒醉后把你办了?没事儿,哥哥我负……” 又一巴掌拍在胸口,莫离倒竖了眉毛出离愤怒地看着我,“你真是没救了……” 怎么了这是?我招谁惹谁了? 坐在莫离车上的副驾驶座上,听着他对我的控诉—— “你小子忒没良心了,不声不响跑去国外大半年,扔下一堆后宫在HELL让贝少头疼。刚一回来又立马勾搭上眼下圈里最红的那位,然后上完床又不声不响消失了一个星期!我该你的?成天跟在你后面拾掇烂摊子!” 我无语地看着手腕上用来遮住伤痕的皮质腕饰,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作为一个Gay更是发挥了这一优良传统。圈子里的人都墨守规矩——你两个男人还想跟两口子似的过一辈子?扯淡吧……我从来宣扬自己无节操,跟我上床那是自愿。有本事过来勾引我,咱们对眼了继续上。别一副被我上了就要死要活地让我负责的样子,都是成年人了,玩儿什么青春之歌花季少年啊?! 再说这一个星期,我也想出来晃悠啊……这不是腰部肌肉拉伤了乖乖在家养着吗?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注意,我从小就被我大哥灌输下“身体才是本钱”的贯彻精神…… 莫离顺着我的眼神扫向我的手腕,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怎么玩儿的?被拷在床头一星期?” “哪儿能啊?”我直接把两条腿抬高架起来,透过叠合的双腿看挡风玻璃外的来来往往,“我大哥最疼我。” “去去去……”莫离一爪子把我的腿扒拉下来,“少在我这儿耍流氓。我说……亏着圈里人都觉得你丫是一脸女王相,知道了你在你大哥面前那反应非得一个个吓成直男!” 我乐得一脸春光灿烂,“我这人完全就是他带出来的……能不这样吗?” 莫离用眼睛狠狠剜我,“玩儿死你活该!” 我无趣地用食指按住太阳穴,这小子,真不讨人喜欢。 HELL就是上次我勾搭到苏南那家酒吧,酒吧的老板人很好,熟悉的人都叫他贝少。这里,正大光明地上演着引诱和淫靡的戏剧——美好的堕落。导致我有一段时间勾搭男人时经常深情地对着那人说:“请和我……一起堕落到HELL来?”最后一个字要语音上挑,颤巍巍地消散在空气中。 于是,贝少总是说我把他的HELL变成了拐卖组织。 扯吧!都是自愿的~我站在HELL的大门外勾起嘴唇用一分钟的时间回忆我曾经有过的青葱岁月。 这边儿还没等我文艺完,莫离那破孩子又一巴掌拍上了我的后背,“杵这儿嘛呢?等人来买?” 我怒视!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 他冲我无比明媚地笑,“先说好了,人家在里面等着你呢。哥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吧!” 今儿的HELL被贝少搞得情调非常,他居然在正中央的大屏幕放映《罗马假日》!我刚一进去眼儿都直了——虽然这玩意儿的确是经典到与人类爱情永存的地步,但是一个Gay吧里公然放这个怎么着都多了点儿搞笑的味儿。 荧幕上的赫本美人儿勾了一支脚尖去够她那支高跟鞋,我走过吧台要了一杯二锅头冲里面最靠里一个隔座走过去——莫离那小子就告诉我有人听说我回国后巴巴地在HELL等了我一个星期,压根没说是哪位。丫的一肚子坏水地瞅着我猛笑,阴森森地说:“洛少,您这风流债可真是够持久强劲!” 舔着舌尖喝了一口二锅头,滴溜溜地在口腔里尝着这股子呛辣,自个儿乐呵得不行——这味儿,真他妈有趣儿。 正晃着这半杯白酒往前走呢,突然在角落那张沙发里瞅见了熟人。 苏南大帅哥一手搂着一个美少年,一手夹了一支点了一半的香烟,悠闲自在,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吸引。 看着被搂在苏南怀里那个孩子一脸的局促和幸福,我唇角又上扬了两个弧度。 有意思,真有意思。 正琢磨着怎么使点儿坏挤走那个一看就弱受到不行的小0,我勾起的唇角在看到等我的人时平平地落了下去。 “凌言?”我快走两步,一把握住了还是属于一个少年的青涩的肩膀。 “洛见哥……”他眼里明显喜大于惊。 我头疼起来,怎么是这孩子啊?!终于明白莫离那一脸的坏笑哪儿来的了…… 我对什么都有辙,就是对这种死心塌地对我好的人没辙。凌言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第一次见到凌言也是在HELL——那时候他被人灌醉了,正被旁边一个男人一杯接一杯地继续灌酒,纤细的腰上已经被一条手臂横着搂住,衣襟被拉出来不知道伸进他怀里的那只手在做什么猥琐的举止。 我当时正被一个男人半跪在脚旁握住自个儿的脚踝贴在他脸上听他废话,突然间瞅着那孩子单薄的背影就觉得像根刺扎进心里那样的不舒服。一脚踢开旁边深情不已的男人,走到那孩子身边,劈把手拉过来搂自个儿怀里,斜了一双眼睛俯视着一边儿那个猥琐男。 “你……”他脸上瞬间闪过的慌乱更让我火气勃生。 “我什么啊我?”那孩子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地窝在我怀里,手指痉挛般地抓紧我的后背——真他妈让人心疼。 跟着我的那个男人赶了过来,“您这是……” “干你什么事儿?”我语气愈发不善了,“想被我踏在你脸上踩两脚就把这个变态给我扔出去HELL!” “哎!”男人一脸满足地开始清人。 我两只手搂住男孩的腰让他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朝门外走去,临出门还不忘吆喝一句,“别忘了让他掏酒钱,四个人的!” 这孩子就是凌言。直的不能再直的一孩子。被我救下那天下午刚刚和自己的loli小女友分手,于是想学着大人借酒消愁的小高中生一步踏进了HELL。 HELL那是什么地儿?A市有名的Gay集散地之一啊!我一边收拾着孩子的酒醉一边忿忿地想——HELL那群保安门童干什么吃的?眼瞅着这么一个跟Gay气场不合的孩子进门还不得拦住? 湿漉漉的毛巾擦过那张脸,我盯着男孩长长的睫毛呆了一下。还真别说,要是这么一相貌的孩子走进我开的卖淫基地,我说不准也得放人进来…… 呸呸呸!什么卖淫基地啊,被贝少知道了又得好一通训我! 凌言长得不是那种女相的漂亮,而是脱了尘的秀气——属于男孩子的青涩的飞扬青春的秀气。 这种人,对同性恋的吸引力那是绝对的! 我半嫉妒地盯了那张脸半天才去睡觉。 拜我这张面皮所赐,凌言醒了以后很快对我放下了戒心,亲近得不行。我乐得和这么一孩子相处,水灵灵的透着夏日沐浴后的清新。于是,在那段时间里,他有事儿没事儿地就过来找我玩儿。有时候过来看书,有时候过来一起看电影,要不就有时候我罩着他去HELL喝酒——咳咳,其实是为了满足在身边带了这么一位美少年的虚荣心。 当时莫离怎么跟我说的来着:“人家一好好的孩子,你可别把他往Gay路上领!” “哪儿能啊?”我不以为意,“凌言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孩子,就是一起玩儿玩儿,莫保姆~” 莫离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别一天到晚跟发情的公狗似的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你那魅力值不能攒攒?” 我一拳揍上这小子的肩膀上,“说什么呢?!有我这么帅的公狗吗?!” 莫离继续恨铁不成钢地唏嘘不止:“你就不能听我说话的重心?!” 同性恋和异性恋很容易看出来,我对自己这点儿还是很有信心。凌言那孩子的确是彻头彻尾的异性恋,跟着我去HELL那么多次仍然喜欢大街上穿小可爱的小美眉——但是,我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相信爱情的存在的——虽然打死我都不相信这玩意儿。 于是,凌言爱上了我。 不是爱上了男人,而是爱上了我。 如果他要是性向发生了改变,我二话不说就领他上床。可是,凌言不爱男人,他爱我。 我唯一玩儿不起的就是感情。 可是,爱上了我还能再去爱别人。我小心翼翼地消除着自己对他的影响,让时间冷却这种纯得不能再纯的感情。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 我去澳大利亚不是去留学,也不是去旅游,是去避难。 在我走之前,凌言抱住我哭得唏哩哗啦。他说,他觉得我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后来,凌言凑上来亲我的鼻尖,说:“哥,你抱我一次。” 我被这声“哥”弄得心肠寸断。林洛见是个恋兄及其严重的人,严重到一个称呼都能带来情绪上的巨大起伏。 我是我大哥最成功的调教物。 说了声“好”后,我一低头吻住了凌言,拖住人就往自个儿的床上拎。结果…… 没做,什么都没做。 因为在我吻上凌言的胸,一只手握住他微微兴奋的分身时,凌言捧住了我的脸,“你答应我抱我是不是一定会做到?” 我点了点头。 凌言抱住我大哭,“不要做……永远都不要做!这样你就会永远记得你欠着一次和我上床,你永远都不准忘记我!” 凌言走后,我大哥拿出皮鞭来把我抽了个半死不活,差点儿没法坐第二天的飞机。 他用鞭子梢指住我的鼻子冷淡地说,“林洛见你不是一个小孩儿,什么话该答应什么话该拒绝从现在起给我学会分寸!” 所以,现在凌言这声“洛见哥”喊得我是百感交集。 可是,凌言是真的对我好,贴了心窝子的那种好。 贴住他坐下伸手开始揉他的头发,发丝在掌心滑过真是年轻人才有的洒脱。 凌言激动地拉住我的手,“洛见哥,我就说你肯定会回来的!” 我大乐,伸出手捏住他的鼻子,“别啊~抱住我哭得唏哩哗啦不撒手坚持认为我一走就渺无音讯的人是谁啊?!” 凌言也乐了,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我的手指,傻着一张脸对着我笑。 “怎么了?”我伸手继续蹂躏他的头发。 “我要去澳洲。”他冷不防地蹦出这么一句。 “哈?”轮到我傻了,“去那里上大学?” “嗯。”他点了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笑意盈然,“我想去你待过的地方呼吸。” 煽情……真他妈煽情!比我泡男人时说的鬼话还煽情! 致命诱惑 正文 实打实的流氓 章节字数:2331 更新时间:09-04-27 23:07 还属于少年阶段的脸上被额前的发丝挡住光线在眼眉间洒下丝丝缕缕的阴影,这孩子眼睛明亮地对我说:“我想去你待过的地方呼吸。” 我突然觉得HELL里的水汽浓重起来,看着凌言那双清澈到底的眼睛和淡粉的嘴唇突然就有了吻下去的冲动。 刚刚凑过去半寸距离,我就没由来地想起了临出国前我大哥那顿劈头盖脸的鞭子——于是,凑上前吻人的姿势硬生生地转为了拥抱。把凌言的下巴压在自个儿肩窝里,半仰着头看天花板上的琉璃吊饰怎么着都觉得心里有莫大的满足。 凌言的手指抓住我后背上的衣服,细长的指节在我背上印下灼烧过的黑痕,像极了我们认识第一天时那个场景…… 我微微偏侧过头,在凌言的头发上印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吻。“明儿我联系一下我在那边儿的房东,凌宝你就在我住过的地儿尽情地呼吸属于哥哥我独有的气息~” 凌言一把掐在我后背上,然后贴心地用小手揉啊揉啊揉,“洛见哥你不准喊我凌宝!” 我乐得抱住他一个劲儿地笑,多可爱啊,这孩子! 领着凌言走出HELL的时候,我又瞄见了苏南大帅哥。他原本夹烟的右手里换成了一杯红酒,搂在那男孩腰上的左手隐藏在桌子的阴影下不知道在做什么坏事儿——那男孩已经整个人伏在他肩膀上涨红着一张脸小口喘息着低吟,身体隐忍地微颤怎么着都情欲弥漫。 苏南那双勾人的眼睛瞄到了我,含笑地扬了扬眉冲我打招呼,“嗨……” 我停下了脚步,这位少爷坐那儿四平八稳地继续用眼神勾搭我。 怎么着啊?瞅这架势我还得凑上前跟他一起玩儿3P猥亵美少年? 我这人,基本上生冷不忌,怎么玩儿都能接受——就是有一点是我的底线,坚决不玩儿3以上的P。恶不恶心啊,几个男人凑在一起把玩着彼此——跟我上床的人,眼里只能有我这么一人儿。 我挑了挑眉毛正要发作,苏南突然站了起身,倍儿挺拔的身体怎么看都有想让人扑上去的冲动。他抽出左手,岔开五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白浊淋漓的手指,然后托起身边男孩的下巴反手全部涂在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转过身继续给我打招呼,“洛见,早。” 他大爷的! 我往前错了半步挡在凌言头里,皮笑肉不笑,“苏少爷您真有情趣……” 苏南哈哈大笑起来,安抚地拍了拍身边脸红到爆的男孩儿,迈开长腿就冲我这边儿走来。走到马上就面贴面的距离才停下来,用右手手指描一把我下巴的曲线,眼神意有所指地往后瞄,“这不彼此彼此吗?”他猛地附到我耳边轻语,“洛见美人儿,要是你后面这位宝贝知道你曾经被我操得欲仙欲死——你说,他还愿不愿意给你上?” 操了!真他妈流氓! 我一边鄙夷地看着他一边鄙夷着自己,我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败类?! “不劳您费心……”我伸手搂住凌言侧着肩膀护着他继续往外走,刚走开两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角,随后一张凉薄的硬质卡隔着我松松垮垮的牛仔裤被直接塞进了——内裤! 我冷着一张脸不管腰后的异物感继续往前走,凌言看我脸色不对劲儿乖乖地贴在我身边。 出了HELL的大门,我拦住一辆计程车把凌言按上后座,语气严肃地对他说:“凌宝宝咱们可说好了,以后没我或者莫离罩着你,不准一个人儿来HELL!要不然我知道一次揍你一次!” 太扯了,这孩子一脸“我是小绵羊,请来吃我吧”的纯洁相还敢在HELL等我一个星期——莫离,你他妈太够哥们儿了! 凌言伸出小手拧上我的手臂又使劲儿地掐啊掐的,这回掐完后没给我揉。低了头,半天后才抬头对我说:“洛见哥,你离刚才那人远点儿——他没好人相。” 我泄愤般地在凌言那张柔软的脸蛋儿上揉了又揉,占够了便宜才说,“把自个儿给我照顾好了再来管我的事儿。” 出租司机被我们这通磨蹭弄得有点儿火大,直着脖子冲我喊:“哎!你走不……” 我斜暼了一眼过去,立马让这位哥们儿乖乖儿地自动噤声。开什么玩笑,从小到大敢这么训斥我的只有我们家那位皇帝! 目送着凌言坐的那辆车消失在视野里,我反手探到后腰摸出来那张卡——啧啧,还是上回那张钥匙卡。苏南,怎么着啊?我恨恨地咬住嘴唇,看小爷我这回不玩儿死你! 一边掏出手机给莫离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一边在手里转着圈看那张钥匙卡——凌言那孩子说的对,苏南那孙子真不是好人! 可是,我林洛见就是好人了? 既然都不是好人,咱们大家黑一块儿去得了! 莫离继续冷着一张脸过来做我的御用司机,载着我绕了大半个城带我去吃一家川菜馆的水煮鱼。吃饱喝足了还倍儿爷们儿地冲服务员甩出信用卡——我瞅了他半天,冲着他说了一句话:“莫离,你现在特像包养我的小开。” “噗——”莫离喷了一桌子的啤酒,想都没想地习惯性伸出手来扑棱我的脑袋瓜,“这话你说着损不损人亏不亏心?!我他妈就是你一保姆!一奶妈!” 我甩开他那爪子保持着伪装的优雅,面不改色地对服务员说:“餐巾纸,谢谢。” 莫离开着车把我送到家,看了看表,才刚刚7点。远远地望过去看到一楼客厅里的灯光,这小子一刹车停到了路边,“自个儿回去吧,就送到这儿。” 我一手解下来安全带,伸手去拉车门,“不进我家坐坐?” 莫离沉默了一下,又想伸出手扒拉我的头发被我一偏头躲了过去,“你家大哥在,我没事儿去找没趣儿?” 我摸了摸鼻子,“我大哥不是挺温柔的一人?” 莫离嗤之以鼻,“温柔的人能冲我可劲儿地扔眼刀?从小时候我第一次去你家玩儿那个暴君就揪住我的领子威胁我不准欺负你。” 我哈哈大笑,“心理阴影了啊~莫宝宝……” “你去滚!” 致命诱惑 正文 厚脸皮的男人 章节字数:3728 更新时间:09-04-27 23:08 把鞋子踢在走廊入口,我光着脚走进客厅,微凉的木质地板在脚心传来舒畅的凉意。 我大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目光透过无框的平面眼镜专心地盯着手里的纸张。柔和的日光灯在他脸上洒下一层柔和的光晕,高高在上的干净。 刚打算过去找我亲爱的大哥进行例行式的撒娇,一扭脸发现沙发角期期艾艾地跪着那位主儿后我立马乐得笑了出声。这位全裸着跪在地上的帅哥叫夏御,名字别看挺女王的事实上是个骨髓里都写满了“M”的合格宠物,目前也是我大哥最中意的“宝贝儿”之一。 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拿过我大哥手边那杯牛奶哧溜吸了一口。 夏御目不斜视,眼角死盯着我大哥的皮鞋尖。 我大哥把文件收拾整齐后,看了我一眼,问,“今儿出去过夜不?” 我咬着玻璃杯支支唔唔的点着头,右手摸出来钥匙卡冲我大哥晃了一圈。 他摘下眼镜,伸出食指揉动着眉心,冲夏御点点头,“可以了,下次得到我的准许后再敲我家的门儿。” 夏御一张白净的脸上布满了感激,简直比我装孙子时那样都孙子——我瞅着夏御的表情琢磨开来,怪不得我大哥曾经说过我在他面前是一别扭而我怎么着都觉得自己是一顺民,敢情跟这位夏御同志一比我那还真是别扭到底! 于是立马为自己在我大哥心目中的地位自得起来~ 我大哥递过眼镜给夏御,夏御急忙狗腿地一百万分感激地接过来死命地擦拭……林业同志的眼睛一点儿都不近视,但是他平日里总是在鼻梁上架一副眼睛。不是为了无聊的耍帅,而是因为我大哥的眼神太过凌厉,瞅你一眼就像是要从你灵魂里带走点儿什么的锐利。 接过来眼镜带上,我大哥拿起文件起身走到我身边,捞起来正在喝牛奶的我在唇边浅吻一下,意有所指,“安全措施。” 我猛点头,用力地把嘴边那一圈牛奶印子蹭在我大哥唇上,倍儿有成就感。 我大哥唇角翘了起来,丹凤眼一闪一闪地盯着我看直到我心里开始心虚,然后缓缓地说:“喜欢牛奶?” 我点点头后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无数隐藏含义后又飞快地左右摇着脑袋,想想不对又开始点头。 我这么一副傻逼模样明显地愉悦到了我大哥,他低下头再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后放手走人。到了门口才撂过来这么一句,“穿上衣服过来。” 于是一直杵在那儿的夏御没有半分怨言地开始一件儿衣服一件儿衣服地往身上套,从我进屋到他离开愣是一眼都没有往我这儿瞅——包括我大哥吻我那会儿。 朝着夏御的背影,我吹着口哨拇指了一个。这么知道分寸,怪不得我哥哥仅次于我地疼爱他。 不用质疑,我林洛见的自恋是与生俱来的天然和我大哥后天培养的精华。 在家里晃到快9点半,我才提溜着车钥匙出了门。我一向懒得开车,因为找地儿停了又开的实在是费事儿的麻烦。在我十八岁后开始在外面勾搭男人时,是我大哥经常开车送我去祸害各色美男帅哥的,那时候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话就是“安全问题”——做医生的通病和对我的爱意关心。所以上次我不戴安全套被人射进来才会被他用那种方式惩罚。 于是,我在开车去和苏南帅哥约会的路途中还不忘去便利店买了一盒避孕套——而且是柠檬口味的。 我到房间的时候,苏南人还没到。 顺手倒了一杯Brandy慢慢喝着,我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的灯火迷离——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很突兀的寂寞感,然后顺势想起了我大哥现在在干嘛?是在医院加班还是在调教自己的宠物…… 更加突兀的不适感涌上心头,我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就地靠着隔着窗帘的冰凉玻璃坐了下来,随手把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在身边。 脊背上传来的硬质感和微凉的渗进皮肤的凉意让我浑身开始微微轻颤。美好的存在感。我是一个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的人,甚至在很小的时候还有过一阵自闭症——莫离只看到了我和我大哥的相处方式,从来没有去想过我们深入血脉的羁绊。 HELL里炫目刺眼的灯光流彩、形式各异的杯子里颜色缤纷的液体、喧嚣吵闹或者安静舒缓的音乐、还有交缠在一起的男人的身体……指尖微凉的攥在手心,这些我习惯了的生活场景第一次给了我一种厌倦感,我不禁嘲讽地嘴角上扬,难道是白天和凌言的相遇让我开始相信纯真? 我这边儿正激情澎湃的文艺着、忧伤着、哀怜着。利落的开门声响了起来,苏南逆着背后走廊的灯光走进来,径直走到我身边,蹲下身跟我的眼神平视,“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忧郁?” 我斜了他一眼继续把背完全贴在坚硬的玻璃上,懒得纠正他说的那句话中“心情不好”和“忧郁”是一个意思。 苏南的手指摸上我的脸,顺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自然地拿过我放在身边那半杯酒,就着我喝过的痕迹咽了一口下去。 “你不怕我里面放了春药?”我没好气地问旁边厚脸皮的人。 他无所谓的耸肩,“你有着为自己增加更大性福的权利。”说完把酒杯倾斜到底,一口喝干了残留的酒液后扳过来我的脸就势深吻了上去。捏住我的下巴的手指固执的用力,撬开齿列后的舌头强硬地压住我的舌面把满口的酒全部倾倒在我口腔里。 “咳咳咳……”我用力推开苏南靠过来散发着人体特有的温热感的胸膛,头偏靠在他的臂弯中咳得惊天动地。 靠!有他妈这么喂人酒的吗?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硬灌!这孙子也不怕一口酒灌到我气管里直接消停了我。 眼角的泪水被咳嗽逼到显形,苏南不顾我的推搡更紧地抱住我贴在我的额发上浅吻。我一边平稳着支离破碎的呼吸一边能看到他敞开的衬衫中平坦的肌肉和右侧粉色的微微突起——他这是绝对的故意色诱! 苏南一支手臂搂紧我的腰,一手用力拉开了被我拉上的窗帘。硬扭着我的身体面对外面的夜景,整个人从后背抱上来把我圈在他怀里。 他一边用手指丈量着我的腰围,一边还抽空点起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偏过脸喷出烟雾,然后贴近我右耳侧用淡淡的烟草味儿袭上我的官感,声音难得的深沉魄力,“有人带过你看星星吗?” 我不动声色地享受着他刻意营造的诱惑,顺着他夹了烟的手指去仰视夜空中小小的闪光点。 “认识小熊星座吗?……”指尖顺着天边的北斗七星慢慢游移。 我配合地摇头,“很少了解。” “哦~”他眯起眼睛看天边,“古老的希腊传说——那时候曾经自由的人们……” 阿卡和卡利斯托的故事,宙斯的另一笔风流债而已…… 我一边听他用刻意低沉的嗓音介绍着来自远古时候的传说,一边用眼神搜寻着双子座——但是很快就放弃了,我们的城市太过喧哗,所以连希腊的古老神祗都选择了远离我们。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迷恋双子星座的传说故事——弟弟为了哥哥原本没有受到威胁的生命甘心拿出自己的生命来献祭。我大哥曾经对我这种迷恋下过中肯的评价:“林洛见你少在古希腊神话中寻求道德上的优越感,我不需要你英雄式的牺牲,你也不具备这么优良的品性。” 我和苏南,两个人在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都只想着如何和眼前这个男人做爱。现在居然相拥着看星星模拟着情侣之间才有的温馨,两个都擅长把感情当作一场游戏经营的人碰在了一起,那么,还会不会有有沦陷场景的出现?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彼此间的吸引力。 苏南手里的香烟燃到了尽头,带着火星的烟头被按灭在烟灰缸里。他调整了姿势,勾住我的脖子深深吻了进去。 舌面和舌面的相贴是不设防的姿势,彼此把身体最柔软的部位纠缠在一起……微微粗糙的舌面摩擦在一起,用味蕾品尝着彼此的滋味。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总是轻易地被无关情爱的举止撩拨起欲望。渐渐失控的吻从窗前转移到沙发上,苏南的手已经顺着我半开的领口摸到了我右侧乳晕的下方,指甲轻轻搔刮,酥痒的战栗。 我轻喘着挣开他的怀抱,手指从俩人身前的缝隙中摸进牛仔裤的裤兜里,翻出来刚买的避孕套在苏大少爷眼前晃悠着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苏南勾了一眼我唇边的笑意,伸手拿过来那个小盒子随意扔开去。湿热的唇再一次贴上我的喉结,用牙齿打磨着吮吻…… 我被吻得呼吸不畅,恼恨地推一下他的胸膛,“扔我东西干嘛?捡回来去!” 他顺着我推他的动作一把拉开我的衬衫,掌心从小腹摸上脖颈,“又不是没被我上过?整那玩意儿干嘛?” ……我被这句问话噎住了。你说我干嘛啊?难道能心平气和一脸坦然地对他说:我上次跟你做因为没有戴避孕套所以被我大哥灌肠调教了,于是这次为了不再受到惩罚所以我们戴上套套来打一炮吧?! 我转着弯儿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上次被我大哥扭住去医院检查……别再亲了……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苏南从我一侧的乳尖上离开唇,看着我的眼睛伸出舌尖去舔开始肿胀的挺立。 我被他这个色情到极点的动作弄得浑身一软,伸出手捏上了他的下巴拉近自己狠狠吻上。半天后气息不稳地问:“听到没?” 苏南点点头,反问我:“检查出什么没有?” 我摇摇头。 他乐了,“那不就得了?”说完凑上来继续吻。 ……我无语地接受着他的舌吻,这人怎么能比我还厚脸皮? 致命诱惑 正文 浴室里的激情 章节字数:3834 更新时间:09-04-27 23:09 苏南的手指摸到我的耳侧后又顺着脸颊摸回我的唇,吸吻过的唇被指腹重重摩擦过有深入到血肉一般的触感。我瞄了一眼满脸得意的苏大帅哥,伸出舌尖绕着他的手指舔,而后毫不客气地重重咬下去。 苏南的眉毛跳了两跳。 我微微斜扬起一侧的唇角,把他的指节含在口里,满足地吮了一下齿痕的凹槽。 苏南的眉毛上挑了起来,眼里开始染上更深的色彩。他任我用舌头调戏着他的手指,凑过来贴住我的耳后哈气,“一个星期没见,有点儿想你……” 我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手臂缠上他结实的腰间,用力收紧俩人之间的距离,依照他的样子对着他的耳窝刻意压低声音,“是想我还是想上我?”舌尖舔上去,“需要……我的服侍?” 苏南的眼神愈发不清,身体贴近再贴近地厮磨,柔软烫热的唇错落地落在我脸上,打横抱起来我直接向浴室走去。他低下头再次死命地含住我的下唇吸吮,整个唇瓣在他滚烫的口中开始失去敏感。热热的哈气落在我耳边,“宝贝儿……我们需要冷静一下……”说完“唰”的一声把淋浴头打开,温热的水柱劈头盖脸地向两个人砸来。 我趁着他被温水迷住眼睛的一刹那挣开他的手臂,坐在浴缸的另一端,带了挑逗的眼神直接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我以为你喜欢热情如火的直接的勾引的火热的性爱。”蒸腾的水汽开始慢慢充斥在空间不大的浴室,温粘的水汽沾染上皮肤,暧昧的沉重。唇角翘了起来,双手环抱住胸,刻意地放软声音,“先生,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要对我做什么?人家好怕怕~”眉角上扬,“哪一种是你喜欢的类型?还是说——”站起身,一脚踏上浴缸边沿,不顾水花打湿自己的衣物,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苏南的鼻尖,“大叔!离老子远点儿!”不怀好意地微笑着看他,“诱受、弱受和健气受,苏大少爷你选一个?” 苏南在喷洒的水花下扬着一张祸害无比的脸微笑着冲我放电,然后一把拉住我的手臂用力扯下来,直接俯身压上去——喷洒的水珠猝不及防下迷住了眼睛,水汽的氤氲。 苏南略带着急躁地开始动手撕扯我湿透紧裹的衣服,手指勾拉住被水打湿纠缠在一起的发丝,用力向上拉扯着深吻上去,空着的右手不老实地在我肩上揉捏后一把攥住我的手放在他腰间:“来脱衣服吧,宝贝儿……你是什么类型的0等我上了你再说……” 略带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被飞速撕开的衣服——服了他了!估计他脱自个儿的衣服都没有他脱别人的衣服这么利落。懒散地用手背蹭一下男人的分身,“苏南,你积了多久?我记得今儿你身边还带了一位小可爱吧?~”手指勾开皮带上的金属扣,探进去一把抓住已经抬头的分身,仰起脸亲吻他的唇角,用一种平淡的陈述语气宣布,“你硬了……”伸出舌尖舔上湿润的唇角,手底下开始隔着湿透的内裤缓缓地移动掌心抚慰着勃起的分身。 苏南轻喘一口气,手掌滑下我的小腹开始往下探寻……我紧贴着他的身体移动着唇从他唇角吻到喉结,然后磕磕绊绊地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湿漉漉的水珠无疑困难了这一行为——待到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时候,我腮帮子已经开始发酸。舒了一口气,伸出舌头舔过肌肤上的成串水珠,一路舔吻到右侧的乳尖处,准确地含住一侧的突起咂吸一下,斜瞄着眼看苏南的反应——“这里是你的敏感点?……”消失的尾音闭合在含住乳尖的双唇。 苏南的身体在我舔吻上他的胸口的时候明显地震了一下,一声饱含情色的闷哼混杂在水声中,该死的魅惑和煽情——他撑在缸沿上手打滑一下后又飞快稳住,一双眯起来的眼睛夹了火似的隔着水雾直直地看着我在他胸前亵玩他自己敏感的场景。手里的***越来越火热,喘息声低低在狭小的空间响起——不是我的喘息。他咬着牙带了狠,“你……真是个要杀人的家伙……”话没说完就加大了手里的动作,衣服被拉扯开来,彼此都开始光裸着相对…… 我无语地看着飞速被拉下的衣服——原来这位少爷脱自个儿的衣服跟脱别人的衣服一样利落! 他抬起我一条腿挂在浴缸沿上,手指借着水流的润滑直接摸到我身后的褶皱,指尖刺着钻了进去。 水流跟着被手指打开的甬道流入体内,比肠壁微热的水温和着指节的摩擦一起刺激着内壁……说不出的怪异和难耐。我泄愤般地一口重重咬在口中早已挺立肿胀的乳尖上,抬起来隔着水雾注视着不掩情色的双瞳,优雅点头,“是的是的,我是专门来杀你的……”抬起被架在浴缸沿上的腿环住男人的后腰上,方便身上的人扩张的同时用足后跟施力摩擦着他后腰处的脊椎——低低地抽一口气吻上男人因为情欲紧绷的唇角,“所以……请纵欲死在我的身体之内……” 苏南的喘息声越来越失去平静,带上欲望的沉重和压抑。他急促地抽出埋在我体内的手指,胡乱地把浴缸里的衣物布料扔出外面——湿沉的衣服在白色瓷板上发出湿哒的闷响,欲望得彻底。他火热的身体整个压上来,指尖深深按进我的发丝用力把我压到他胸前,声音里已经带了暗哑,“咬我……”说完拉住我另一只手抚上他另一侧胸口,低下头用力地咬住我的唇,扶住自己昂扬的器具用手指辅助着拨开穴口,忍耐不住地直直顶入进去,满足地插到没根而入——仰起头任凭水流在他那张祸害无比的脸上的冲击着流下…… 毫无预兆的插入让我生生的憋住了一口气……妈的亏着这是在浴室!要是没水流的润滑他这么一下子捅进来要么我没半条命要么他没半条命!混杂着浴室特有浓重水汽的空气被堵在喉间,整个身体反射性地闭缩着抵御外来的入侵但是却毫无意义地被重重顶入——我吐出喉间噎住的那口水汽,狠狠地咬在眼前红肿的突起上,牙齿恶意地拉扯住乳晕收紧再收紧……注视着苏南在疼痛和快感下微微颤抖起伏的胸膛,发了狠地一巴掌用力打在男人被我吸吮得红艳的乳头上,“你他妈流氓吗?”抬手又是一巴掌,“滚出去……”身后的肠道开始蠕动着适应不请而来的巨大,持续的撕裂感让唇角开始微微抽搐…… 苏南光滑的皮肤上开始被疼痛和快感激起细微的战栗,背后的水花铺天盖地地击打在他后背上又溅来开冲击上我开始放松的身体……他低下头直视我的眼睛,贴住我一侧的脸颊宠溺地蹭动一下湿透的发丝,毫不在意的大笑声被水声无限次的放大轮回,“正如我喜欢你这幅火辣的样子一样,你也爱着我这个流氓……”拉住我打在他胸前的手,指节相扣后按在我的胯骨上,“来吧~宝贝儿……”说着眯起眼睛凶狠地一次次顶进来,反复撞击着不断升温的炙热内部。 我喘息着扭过头甩开他贴过来的脸,抽回自己被按住的手,顺着他不断撞击的身体摸上胸前,在乳尖上用指甲深深地掐下去…… 苏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毫不在意地托住我腰抬起……拜这个动作所赐,水流调整了角度随着他的抽插涌进了体内。他恶意地抬起我的下半身,拉近他的跪着的身体用力贯穿,享受着和水流一起操入人体的快感……浴缸的水被激烈的动作大幅带起,下身被抬起来后,他伸出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向水里狠狠压下去……水流欢腾地淹上我的脖颈,窒息感随之而来——胸腔的压力加大,下半身的感觉愈发鲜明…… 呜咽声开始从口中逸出,我开始分不清楚到底是快感还是痛苦占了上风…… 苏南还不肯罢休,握紧我的胯部用力斜着向上方冲顶—— 我一口气差点儿岔进肺里,勉强伸出手臂环住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抚上压制住自己肩膀的手背。蒙上了水雾的眼睛注视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的男人,轻微的啜泣声从口中喘气而出,“苏南……抱我起……来……” 苏南看到我的示弱微微一愣,横抱住我的腰翻转着让我骑在他身上扶稳,两只手离开我的腰,把住浴缸缸沿,用力地往上耸动一下深深埋入我体内的欲望,催促我的动作,“宝贝儿!是这个姿势?”牙齿啃咬上脖颈,“快点儿动……” 我环住苏南的肩膀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后稳住了自己。俯身伏在他肩上使劲儿一口咬下去,直到口唇间感受到甜美的血腥味儿……顺着自己的体重把男人半压在浴缸壁上,咬住他肩膀的口齿依然不放松……空出来的一只手按住他坚韧的小腹肌肉,指尖收拢着搔刮……技巧性地收缩着后穴加大与体内硬热的摩擦,膝盖抵住坚硬的浴缸缸底借着力量弓起腰上下起伏着腰部…… 苏南的手扶上了我的腰帮助我加大吞吐他分身的动作,灼烧的空气蒸腾了水汽,一片氤氲…… 我松开一直死死咬住的牙齿,扭过脸与苏南的双眸对视,舌尖刻意暧昧地舔过下唇淡淡的血迹,勾起唇角用优雅的语气轻语,“请君上……享受我的一切……在肆意侵犯我的过程中……得到满足……请少爷……”凑过去贴紧双唇,“释放在我体内……” 苏南以一种近似完全的姿态全盘接受了我的诱惑,他低吼一声双手卡紧我的腰,用一种狂野的节奏律动着身体……我配合地不再压抑带了淫荡的呻吟声,随着他每一次重重的插入收缩着内壁……闷哼声从他紧绷的唇中传出,在又一次狠狠地插入动作后死死地按住我的腰固定在他分身的贯穿中,灼烧地喷射出了***…… 我低低的呻吟声止不住一个拔高,肠壁感受到喷射到其上的体液后控制不住地收缩着吸入被射进体内的全部体液。巨大的刺激潮水一般夹杂着水汽席卷全身,我重重喘息着仅仅依靠着后庭的刺激就迎来了快感的到临…… 苏南的唇带了点儿迷恋地在我脸上游离吸吻,他声音仍然暗哑,带了餍足后的满意,“宝贝儿……”手指深入水中按上我的尾椎骨,“你用菊花攻了我……要怎么对我负责?!” 我浑身无力,连竖中指的劲儿都没有。 苏南你大爷的!我都这么配合你操我了,居然这么厚脸皮要我负责!!! 致命诱惑 正文 结业典的温情 章节字数:3352 更新时间:09-04-27 23:10 正在我做着把苏南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着他而他那一双勾魂的斜吊眼浸着水光含春带怯地看着我的美梦时,一阵宏大瑰丽的音乐声从离床一米左右的桌子上响起——恢宏大气的华丽风,是我的手机。 旁边的苏南毫不客气地伸出脚推搡着我下床接电话,嘟嘟囔囔地抱怨,“大早起的,还睡不睡?” 我懒得起床,无视他在我腿上施力的腿,歪斜着身子去够手机——一不留神整个人连着被子一起跌下床,摔作一团。 酒店的空调恒温在较低的温度,被我扯走被子后,苏南在凉意的空气中不满地清醒过来。他伸出手揉着自己睡乱的发型,斜斜地勾了一眼抱住被子在地下依然昏昏欲睡的我,迈开长腿下床就去摸我的手机。 我被他这个动作吓得一个精神,眼睁睁地看着他直接抠下我手机的电池,绅士地递到我手里,然后一把抢走我怀里的被子,转身回到床上把自己裹住继续大睡。 我恨急,翻身上床一脚踏上他的小腹——拜昨晚该死的骑乘所赐,我膝盖一软整个人跨坐在苏南身上。 苏南被身上的重量压得睁开了他那双微微下吊的勾魂眼,手指熟练地钻进我身上的日式睡衣,在腰侧揉捏着把玩,“宝贝儿,你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比你手机那破铃声有用多了。”他伸进我衣服的手指顺着腰线开始上下游移,“要不要趁着男人的晨勃,再来搞搞震?” 搞毛啊!我一把拉下他不老实的手,从他身上翻下去开始穿衣服——苏大少爷昨天直接把我按倒在浴缸里,我俩那两身连拉带扯的衣服要是还能穿我就倒着走出去! 眼下往身上套这衣服是昨天加急定送的,我一边恨恨地束皮带,一边儿思索——我们做爱咋一次都没在床上正常进行的? 苏南继续裹着被子在床上挺尸体,我懒得看那位比我都能赖床的男人,直接穿戴好了走人。 坐上车扭动一下昨天“操劳“过的腰肢,除了坐下时会有怪异的酸涩感,其他一切都很惬意——于是花了一分钟时间思考这种事情到底值不值得成为自己自恋的资本——末了啐了自己一口,林洛见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天赋做受有个屁的值得骄傲的地儿。 踩下油门前,我总算记得把被苏大少爷肢解的手机重新安装好。刚刚开机,又是一阵华丽的钢琴合奏——我按下接听键,凌言的声音轻快地从话筒那边儿传来,“洛见哥……” 我把手机夹在脖子间,“嗯嗯”地听小正太那边儿兴奋的声音。 凌言他们学校今天的结业典礼,那孩子打电话来非要我过去。 “几点开始啊?”我一边拿出一瓶矿泉水用牙齿旋开,含糊地问。 “……9点半!”凌言清亮的声音混杂着那边儿的喧闹透过电波传来,“洛见哥你快点儿来,我在门口等着你!” 还没等我回答,凌宝就利索地挂了电话。 ……我无语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结束”的字样——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狠了啊,把话说完就撂电话连拒绝的余地都不给人的这破毛病跟谁学的啊?! 顺眼瞄一眼手机,9:02——“Shit!”我狠狠地吐出这个闻名中外的英语单词后,立马打给我的御用保姆。 “小离离~”我的声音含娇带媚得犹如六月的穿堂冷风。 莫离不愧是跟着我茁壮成长了24年的优良青年,完全不被我这种打击力度强劲的发嗲声击败,沉稳的声音隔着手机也让人能感受到早餐的即将兑现—— “是没开车要我去接?……嗯,吃什么?……麻辣虾?否决,大早起的……我知道了。” 我乐呵呵地收了线,啧啧……瞅见没?就莫离这样的,这才是好哥们儿! 凌言在的学校是一所市重点高中,很是出过一些人物,当然败类出的也比别的地儿多——比如我。 老老实实地把车停到学校旁边的停车场,随手拿起来一个宽边墨镜架在鼻梁上,我双手插兜一晃三摇地朝学校大门走去。大老远的就瞅见凌言穿着校制的短袖白色衬衫和棕色长裤,整个人精神得像是春天刚拔出青色的小树——如果忽视他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话。 我一把手把他拉进旁边的树荫,触手所及的皮肤都带了灼人的体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傻了啊?这么热的天站在这么大的太阳下等着晒成人干?” 凌言鼻尖上带了一层薄博的汗水,他明亮着一双眼睛瞅着我笑,“洛见哥,我不是怕你来了找不见我吗?” ……得了得了……我再大的火气一瞅见这孩子一副纯良到清澈的眼神立马都会无影无踪的。 顺手搂过小孩儿削瘦的肩膀,带着他往校园里走去…… 整个毕业典礼充斥着青涩的祭奠,一群少年少女们在感慨着自己的青春流逝而去。 我翘着二郎腿,指间的香烟细长且优美,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评价,“你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莫离一把手夺过我指间的烟,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用穿了皮鞋的脚尖狠狠地踩,“吃你的早点!” 我无趣地撇撇嘴,掰开卫生筷,坦然面对着礼堂讲堂上发言的老校长的视线,死性不改地维持着优雅的姿势夹起一个虾饺塞到嘴里。 莫离真是……口头上答应我好好的,要吃十七号街上那家的烘焙脆饼,送到手的却是他家附近那家有名的中餐馆中卖的广点。 一杯热豆浆被递了过来,莫离难得的语气温柔,“你胃毛病不小,大早起吃甜点会泛酸。反正既然想吃麻辣虾,就用虾饺代替吧。” 我沉默着看着手中夹着的水晶虾饺,很漂亮。 凌言在进行完毕业感想发言后兴奋地回到我们坐的最后一排,“洛见哥,莫哥哥,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结业典礼!” 凌言的父母是典型的研究型学者,正好从去年10月份起双双被派往国外的大学交流一年,这孩子现在一个人住在家里,倒也挺难为的。 —— 我高中毕业那年,是我大哥穿了一身白色的医师服,站在礼堂的最后一排用冷静无比的目光注视着我上台发言感想,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了手术室。那天他一个病人需要做开颅手术,手术在10点3刻举行,他精准地计算着时间,在被允许的最后一分钟里冲进了消毒室——很多人说,那是第一次见我大哥在医院中奔跑,以至于很多人在我大哥匆匆跑过自己身边时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我一个人走过青春中的这个结点。 甚至在事先前都没有告诉我他会去看结业典礼的事实——他只会去做他认为对我好的事情。 于是,我现在,来见证着凌言青春中的这次美好的结点。 我站起身,仗着自己比凌言高出那么半头的身高,居高临下地在他脑门子上盖了一个吻,无比温情地看着刚刚脱离了高中生涯的孩子,“凌宝,恭喜毕业。” 莫离直接一膀子把我别一边儿去,掏出他那洁白的小手绢对着凌宝的脑门子使劲儿地擦啊擦啊擦的,“林洛见你恶不恶心,满嘴吃的都是虾饺味儿还这么可着劲儿地折腾人家孩子!” 凌言挣脱了莫离的魔手,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擦得有点儿发红的额头,一脸认真地对我说:“没事儿,洛见哥,我不嫌弃你。” 我:“……” 难得我洛大少爷温情这么一回啊啊啊!!! 夏日的正午,阳光已经越来越毒辣。 凌言还没有从刚刚的结业典礼的兴奋中平静下来,拉住我的手腕,手心微微的濡湿。“洛见哥哥,你带我去HELL庆祝一下,好不好?” 我无语地透过墨镜瞄了一眼天上那轮正挂在头顶上的太阳,拉过来凌言搂到怀里伸出手就开始揉他那一头柔软的发丝,“土不土啊,你!整天就惦记着HELL?”扭过头来看跟在我身后的莫离,“嗨,哥们儿你中午回公司不回?要不咱俩领着这孩子吃顿饭去?” 莫离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洛少,您现在才问我公司的事儿?你知不知道你打电话订莫家外卖那会儿我正在会议室?!” 我干笑两声,“打扫卫生啊?”瞅着莫离那张小脸儿又开始转黑,立马明智地转移话题,“我知道西城区那块有一家倍儿地道的泰国餐厅,咱们去那儿混混?” 莫离干脆地打开车门,扔过来句“带路”就利索地又关上了车门。 俯过身给凌宝扣好安全带,顺手再在他那小脸蛋上摸了又揉,“能吃惯椰汁味儿很浓的菜吧?” 凌言一把拉过我在他脸上肆虐的手,小手指甲掐在我手背上,犹豫了一下没往下使劲儿! 我乐了,“嘿嘿嘿”地一阵坏笑,把这孩子笑得都快毛了才开车直奔向那家餐厅。 致命诱惑 正文 餐厅里的邂逅 章节字数:2568 更新时间:09-04-27 23:12 这家泰国餐厅还是我在出国前偶尔的一次和贝少一起吃饭时发现的,当时感觉很好。今儿个在如此暴烈的太阳光直射下,咱突然产生了对异国风情和浓香椰味儿的向往。 餐厅设在二楼,一楼的迎宾小姐尽职尽责地穿着泰国服饰,齐到脚踝的隔色直筒裙和挽起来的头发让人看了心存好感——一般人都认为GAY是讨厌女人的,其实这是他们的臆测和幻想,我们只是对女人提不起来做爱的性趣。就我而言,我很愿意欣赏各种出色的女性:漂亮的、妩媚的、知性的、温婉的——女人,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落座以后,我不管莫离在那边儿严谨地审核着菜单,连酒水单都不翻开,打了一个响指,对服务员说,“Champagne~” 莫离瞄了我一眼,继续看菜单。 凌言有点儿局促地坐在我身边,我随手把菜单递给他看,“凌言,你选一份煲汤就好了。他家的煲汤是每人一份的……”瞅了一眼有点儿不自然的孩子,伸手把菜单翻到汤品那一页,顺手开始揉小孩儿的发型,“放心吧~吃不穷你洛见哥的。在这儿请你吃一顿饭还比不上贝少在HELL宰我一瓶芝华士……” 那孩子明显放下心来,开始细心地看菜品介绍。 当然,我可没说贝少卖我那瓶芝华士是“皇家礼炮21年”。 “咖喱鸡要红咖喱还是绿咖喱?”莫离抬头问我。 “绿咖喱!”我拍桌子定板。 凌宝被我吓了一跳,莫离则是处变不惊、面不改色地对服务员嘱咐,“微辣的。” “烤里脊是要牛肉的还是鸡肉的?”莫离这次问的是凌言。 要说莫离这个人,不管是人品、相貌还是身材那是没话说。他从来都会以一种平等的方式对每一个和他交往的人,不会让任何一个和他相处的人有受到冷落的感觉——沉着冷静,一丝不苟——唯一的例外是我,貌似他在面对我时总会在瞬间失控。 凌宝认真研究了一下菜单上的样图,选择了牛肉里脊。 这家的服务员很敬业,始终面带微笑,礼貌的疏离,让你觉得在被重视但是不会被打扰。眼前这位小姑娘就一边职业性的淡笑着一边耐心等待着我们好几双手在菜单上胡乱划拉。 轻声伴奏的民族乐、绿色的棕榈叶、泰国风味的咖喱、悄声往来的服务员和柠檬味儿十足的泰国菜——在经历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一次阳光下的暴晒、一次对年少轻狂时期的回忆后——这种平静和香气弥漫的气氛实在是给了我想要的舒适……咳咳,不要质疑我是在穷酸味儿十足地文艺,事实上,我想表达的无非是——小爷我吃饱喝足开始犯困了! 一边半倚在柔软的皮质靠垫上,一边晃着手中喝剩的半杯香槟,我半垂着眼皮听莫离在对凌言讲一些我们大学时期的趣事……我以为我们在闲聊十分钟后,会离开这家餐厅,然后改道去HELL或者送凌言回家。 在汉语中,有一个词语叫“邂逅”,还有一个词语叫“巧合”。 如果,我知道这次突发奇想的吃泰国菜会让我遇到关亚泽,一定馋死了都绝对不会踏进这家被我在澳大利亚时也惦念不忘的餐馆。 莫离一边轻声笑着,一边指着我没精神的那副懒散样儿对凌言说:“看到没?就这位被你整天崇拜不已的洛见哥,在我们上大学那会儿的各科课堂上也常常这幅模样 ——有一次上《国际金融》,教授是个中年的离异男人,出了奇的苛刻,所以他的课,根本就没人愿意坐在第一排。深秋,某天,你洛见哥哥早晨又一次起晚后,到了教室除了第一排的地儿别处都满了人……”莫离伸出一只手顺了一下我的头发,哈哈大笑,“洛少爷就当着我们那位老师的面坐在第一排,慢里斯条地喝完一盒牛奶,然后就这幅德行对着老师就开始软绵绵了下去……” 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儿,不就是大家上大学时都很常见的上课迟到和课堂睡觉?有什么值得乐和的地儿啊?旁边这一大一小一个个都笑得心满意足好像被钱砸了似的白痴! 莫离拿起纸巾擦了擦唇角,“凌言,你可没见我们那位老师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上一节课他才夸奖过林洛见的论文……哈哈哈……” 我正在考虑着怎么打断莫离这段充满了小人幸灾乐祸式的大笑,已经有人替我做出了这个举动。 “林……洛见?!”声音从桌子侧传来,微微颤抖的声线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惊奇。 我依然困顿着抬起了头……大脑停顿了半秒钟后才开始了对来人相貌的检索程序——眼睛习惯性地溜向腰间以下几眼,呃……腰部很有力,臀部很有弹性…… 咳咳……无奈且无辜地自我分辩:男人在精神力涣散和思维不集中的情况下很容易想到最直接的地方去,尤其是GAY。 莫离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关总裁。” 关总裁?我那昏昏沉沉的处在罢工边缘的大脑猛然想起来了一个人的名字:关亚泽。 要不是在公共场合,我都想伸手狠狠给自己一大耳刮子了——林洛见你这个精虫充脑的混蛋,难道是被男人压了后直接把人压傻了? 我半年前跟一条丧家犬似的逃往澳洲,眼前这位主儿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结果,我悲哀地发现,自己真是没脸没皮的东西。半年前的失魂落魄到现在居然成了人站在我面前愣是想不起来这是谁……是我没心没肺还是真的已经释然释怀? 扯着嘴唇笑了一声,我端起来半杯香槟一气儿倒到自己嘴里。 无所谓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当时踏上回国飞机的那一刻起我就打算不管以前那些破事儿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 关亚泽很快地平静下来,他不顾莫离难看的脸,熟稔地坐在我的对面,微笑着看着我,“洛见,好久不见。” 我认真地看着他一脸精英的脸,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关亚泽,好久不见——虽然我一点儿也不想见你。” 关亚泽微微一怔,随后脸上的微笑不改分毫,“洛见,你还是那样。” 我懒得接话,凌言体贴地递过来一张湿巾,莫离继续冷着一张脸瞪着关亚泽。 关亚泽无视周围这一份可以称得上诡异的气氛,保持着所谓的精英气质,斩钉截铁地对我说:“洛见,你是我的。” 我伸出右手,标准地比出了一个中指,语气温柔、眼神和蔼、微笑优雅地吐出了一句国骂:“你大爷的。” 关亚泽畅快地大笑起来,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的中指。 我翻了翻白眼,把竖起的中指收回,改为食指直直地指着关亚泽,“凌宝,来看变态。” 致命诱惑 正文 一年前的回忆Ⅰ 章节字数:5891 更新时间:09-04-27 23:14 我第一次遇见关亚泽是在一年前,在HELL。 HELL,又是HELL……如果有人给我林洛见写传记,HELL这四个字母一定贯穿我主要事迹的始终。 这该死的美好的HELL。 那应该是一个初春的夜晚,我照例去HELL消磨时间——其实,严格说来,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性伴侣,或者被称为“情人”更为合适。但是,在我看来,心可以给他一些,但是身体是我自己的——这种态度直接导致了一年后我的失魂落魄,所以我得到这种结果绝对是咎由自取。 那天晚上,整个HELL到处弥漫着煽情的气息,或者说弥漫着发情的气息更为准确。贝少在让自家DJ狂放摇滚乐,整个舞池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和肢体交缠的人体混杂成妖冶的气息…… 我走进HELL的大门,看着流丽的灯光从黑暗中一闪而过,有一种站在尘世之外看这个世界喧嚣的错觉——晃悠到吧台,正好看到贝少闭了眼睛跟着拍子在微微晃动身体。我一时间玩心大起,越过吧台伸手勾住贝少的脖子顺着他晃动的趋势成功地让贝少的小薄唇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放开手,严肃地对贝少说: “BOSS,你调戏了我。为了弥补,请给我一杯芝华士。” 贝少哈哈大笑,伸手弹了我脑门一下,递了杯酒给我。 酒吧里太过吵闹,为了听到彼此间的对话,每个人都贴近对方互相大吼。 我伸过头去和贝少的脑袋零距离接触,贝少在我耳边大喊:“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大乐,按照贝少的样子同样贴近他耳边喊,“贝少,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接吻?” 贝少大方地给了我一个白眼,打手势让一旁的小弟转告那个已经乐疯了的DJ把音乐声调小点儿。 嘈杂的音乐声小了点儿下去,我悠闲地坐在吧台前,伸出舌头色情地舔着杯沿晃悠着喝酒。贝少暼了一眼我,伸出手又弹了一下我脑门,“怎么着啊?洛大少爷……要不要来我这儿做MB?我给你做一倍儿红的胸卡——红牌MB!” 我“咣”地一声把酒杯砸在吧台上,“损不损啊!你!” 贝少气定神闲,小眼神滴溜溜地瞄了一眼吧台上的酒杯,轻飘飘地吐出了一句话:“十倍赔偿。” 我立马没了气势,狗腿样地拎起来杯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完了长出一口气,“没裂缝~” 贝少手里托着一个方口玻璃杯,不用看我都知道里面肯定是苏打水——最多加一点儿柠檬汁。 贝少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一家酒吧老板,他往那儿一站,立马让各色人等都对他产生一种亲切感——这话我曾经对贝少说过,说完后还一脸得色地对贝少讲,“怎么样?我对你的概括很准吧?!” 贝少沉思了会儿,冲我温和地笑,“那我也概括你一下:你往那儿一站,立马让各色人等都对你产生两种想法——想压你和想被你压。” 我接着沉思,纠正,“不对……应该是——想被我压和想压我。前后顺序要搞清楚。” “林少爷,”贝少端起杯子,好看的唇压在杯沿,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咽下口中含着的一口水,“最近怎么不见你家祁封?闹别扭了?” 我摇摇头,递出空酒杯让调酒师给我加满,“没有,祁封最近出差了。” 贝少双手捧住杯子,下巴搁在杯沿上,正儿八经地看着我,“洛见啊,你跟祁封在一起幸福吗?” 我点点头,“不就是过日子吗?俩人不吵架彼此顺眼就成。” 贝少笑了,“我认识你这么久,也就见他这么一位被你认可情人身份的人。既然你觉得能跟祁封过日子就好好对人家。” 我奇怪地看了贝少一眼,“我对他不好?” 贝少摇摇头,“你啊……关于感情这个玩意儿,我也没法和你探讨。只是觉得,像你这种人,本来就不适合稳定的恋爱关系。” 我这回没笑,低着头想了一下,“我就是这样。贝少,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话。我还是那句话——我林洛见的心可以给你一些,但是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从来没有过 ‘守身’这个概念。当时我和祁封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知道,是他一直坚持着不管我怎样,只要可以在我身边就好。我就是这样,没想着要为谁改变。” 贝少的唇柔软地翘了起来,“洛见,人都是会贪心的……祁封他很爱你。” 我点点头,“我也很喜欢他。” 贝少轻声叹了口气,“你看你……”他漂亮的睫毛扑扇扑扇地划破着五彩的灯光,不再跟我讨论这个话题。 我半支起下巴转过头看舞池里跳舞的男人们,从一个腰肢扫到另一个腰肢,意兴索然。 贝少伸出手拉了拉我,示意我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个角落,“洛少,你帮我看看去?那个男人从你进门就开始喝酒,而且是单身来的。”我顺着贝少的手指看了一眼,距离有点儿远,只看到一个男人的侧影——看起来感觉很不错。眼睛随意扫了一下,发现周围已经有好几个男人的眼光开始蠢蠢欲动,叹了口气,“贝宝宝,你真是拿我使唤绝不手软!” 贝少好脾气地笑笑,“你也知道,酒吧大了不好管——都是朋友,帮帮忙。” 我要了一杯Brandy,起身向那个男人走去。 HELL里什么人都有。看惯小说的人肯定以为这里充斥着黑社会或者弱肉强食,酒吧的老板都是隐藏的黑道老大,看哪个客人不顺眼立马拉出去活埋——这是不靠谱的小说情节。事实上,HELL只是一间大型的酒吧,如果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是一家GAY聚集的酒吧。贝少的确很有本事,但是绝对不是什么黑道老大。如果酒吧里出现了乱子,也是很难处理的——比如,把醉酒的客人拉出去迷奸这种事情。 我端着酒杯坐到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才发现贝少所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出现。因为对面的男人双眼中写满了清醒——整齐的铁灰色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刻板认真的领结——从头到尾,这个男人身上都打上了“精英阶层”的标签。 男人长得很细致,原谅我用这个不规范的形容词形容一个男人的长相。我的意思是:这个男人,猛一看上去会觉得他长得说的过去——中等以上的长相,但是多看两眼会觉得他很耐看。很舒服的长相。 但是现在,这张耐看的脸明显被右脸侧上的一个浅淡的巴掌印降低了不少外貌分。 我瞄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全是低浓度的水果酿造酒。无奈地耸了耸肩,把手里一口没喝给那个男人,左手指着自己,“林洛见,心情不好的话不会介意和我聊天吧?” 男人下意识地偏侧一下脸颊遮盖着脸上的巴掌痕迹,僵直了一下后接过酒杯点点头,身子往旁边挪出了一点儿空位。 我暗笑,毫不客气地贴着男人坐下,体温的熨帖开始在两个人之间暧昧地展开。 重新打开一瓶酒,我就着瓶口浅浅地喝了一口,“来开始一个话题吧——我来猜测一下你心情不好的原因,感情还是工作?” 男人刚要开口,被我微笑着再一次打断,“哦~不对,应该是先问问你的名字。” 如此强势地硬生生切入到他一个人沉思的空间,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无视我的问话。 果然,男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关亚泽。” 虽然很多人在酒吧里结识陌生人的时候,会自我保护般地捏造一个假名,但是我能看出来这个男人说的就是他的真名——因为,他渴望着倾诉和被倾听。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关亚泽。 关亚泽一手握住酒杯,另一只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一双眼睛全被他遮盖在掌心里。 “我刚刚发现自己是一个……同性恋……” 我同情地点了点头。发现自己会对同性勃起的事实对一般男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我是另类,毕竟我第一次手淫射精是在我大哥的手中完成的。 “……我对我父母坦白了这件事……” “噗”地一声,我喷出了满口酒。 关亚泽急忙掏出手绢给我,我一边拿过丝绢擦拭嘴唇,一边轻咳着看他,“关亚泽,你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而不是双性恋的?” 关亚泽迟疑了一下,“三天前。” “什么时候对自家父母‘出柜’的?” “三个小时前。” 我无语地看着这个精英男人,无语地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 真他妈牛! 请注意我的问话,我问他的是“你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是同性恋不是双性恋的”。同性恋是喜欢男人,只对男人感兴趣的人;双性恋是男人女人都能接受,或者可以被动地接受男人感情的人——作为一个思想上成熟的男人,关亚泽肯定分得清什么是同性恋什么是双性恋。他肯定地说自己是同性恋,说明他对女人真的提不起来性趣。 至于“出柜”,看多了小说的人肯定认为“出柜”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是一件很勇气的事。后半句评价正确,前半句是扯淡。除非你家人真的很开明,或者你至少能掌握这个家庭里的经济基础——否则“出柜”会让你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当然,我是另类,毕竟掌握着我家权利中心的大哥本身就是一个正统的同性恋+S。 单单就这些方面而言,由于我大哥的存在,我比一般人幸福轻松了很多…… 我看着关亚泽脸上的巴掌痕,丢掉手里的丝绢,揽过他的腰就抱了上去。 关亚泽又迟疑了一下,才试探性地伸手圈住了我的腰,随后就是紧紧地溺水一般地抱紧。 他缺乏并且渴盼着男人的怀抱。 薄博的衣料阻隔不了体温的熨帖,他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微微颤抖,他的手指在我后腰处交缠在一起神经质地打颤,他隔着铁灰色西装的心跳在我胸前一下下地加速着…… 周围的音乐声仿佛涨潮般的嘈杂起来,汹涌着呼啸而来把拥抱的我们淹没。 我承认,我在这一刻动了坏心思——男人都有着“处女情结”,当一个刚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且长相不错的男人脆弱地依靠着自己怀里时,我满脑子都只剩下了“吃掉他”这个念头。 如果,我知道以后自己为自己这次“贪吃”付出了该有的代价,我还会不会对关亚泽下手? 我想,我肯定还会的。 因为,男人大部分都是这种受到下半身欲望控制的生物。 我不是例外。 横在关亚泽腰上的手臂用力把人揽起来,我一手抱着男人就往外走——走过吧台的时候贝少摇了摇头,把我一开始放在他那儿的车钥匙扔了过来,“林少爷,我可没说让你把人帮到自个儿床上去!” 我翘着唇笑,用空着的手接过来钥匙在指尖晃晃悠悠,“贝少,回见~” 贝少笑骂了我一句,我没听到。因为我已经把人带出了HELL的大门。 一把把关亚泽推靠在车门上,我捧住他的脸,唇轻触在他额头上,“亚泽……”声音压抑地低沉,唇瓣随着开头说出的话在他光滑的额头上轻蹭,“来和我试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Gay吧……” 关亚泽的身子在轻轻颤抖着,他喘息声越来越重,突然勾住了我的脖子急切地啃咬上了我的唇。 我唇角拉斜向上,不动声色地享受着他舔咬在我唇上的湿热和微微钝痛,揽住他腰部的手指向上顺着脊椎线抚摸,猛地抓住他的头发深深吸吻进去,舌尖顶开他的齿关直直闯进去,卷起他的舌头重重吸吻一下后火速地离开,同时放开手,拉开车门,眉角上挑,“来吧……宝贝儿……” 被我这么诱惑,还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得过。 关亚泽毫不犹豫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车子开往的方向是我和祁封合租的房子——不是同居,而是合租——毕竟每次都去酒店旅馆很不方便。而祁封的工作有点儿忙,所以我们偶尔会在这里过夜,大部分时间我仍然和我大哥居住在一起。 车里放的音乐是一张抒情到极点的日文歌,松隆子在那里深情地唱着美好的爱情故事。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后,把车子停在车库中,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关亚泽——直接的正视着他的眼睛。 如果他流露出一丝不情愿,我立马送人回家。 我林洛见向来是明目张胆的勾引和诱惑,强迫的事儿从来不干。 做爱,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儿。 关亚泽看着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 我在他注视我的目光中缓慢地把手伸过去,放在了他的裆部,向下按了一按,唇角上拉,轻轻地说了两个字,“硬了。” 他急促地喘了一声,脸上开始红晕。 我哈哈大笑起来,拉开车门,回头看也不看地往屋里走去。 刚刚走到大门前,我猝不及防地突然转回身,捞住跟上来的男人,旋身把人按在金属门上,呼吸喷在他的鼻尖,“叫我的名字……” 关亚泽张了张嘴,“林……林洛见……” 我揽住他腰身的手臂用力,整个人向他压去——原本被打开锁的门顺势被两个人的体重压开,门口走廊上铺的羊毛地毯完美地缓冲了两个人的跌势。 关亚泽伏在我的肩窝,声线微微打颤,“林……洛见,你真是……” 我亲昵地吻上他的耳后,哈气,“请尽情享受我给你带来的一切——今晚,我将为你打开了一扇……新的……欲望的……大门……” 门在夜色中缓缓闭上……激情的戏码在我熟练的导演下从地毯上燃烧到卧室中…… 从关亚泽身体里退出来,我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俯下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取下来避孕套后,示意给关亚泽看,咬住他的耳朵说:“呐~里面是我的,外面是你的……” 关亚泽声音仍然带着沙哑,“洛见,你真让人疯狂……” 我起身倒杯水,靠在床头慢慢地喝着,“关亚泽,GAY养成教育第一条: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圈子里有真正的爱情——至少我这里没有。” 关亚泽打量一下卧室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有情人。” 从客厅到卧室,所有的摆设都说明了这个屋子里的生活没有属于女性的因素——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我拉起来一条浴巾围住不着一缕的下身,向浴室方向走去,“第二条建议:别试图看清我,更别企图掌控我。今晚对于我和你来说,只是炮友——男人之间互相发泄欲望而已。” 被关起来的卧室门让关亚泽的话模糊不已,“……接吻……” 废话吗?不是!我又没爱上你,你情我愿的做爱而已,还能扯得上接吻? 在我看来,接吻是表达感情的一种。 迷恋上我的人不在少数,我习惯了游戏感情——这很正常,在GAY圈子里,我有点儿像被宠坏的孩子。因为很容易得到别人的爱慕,所以拿感情不当回事儿;因为贪玩注意力容易转移,所以热衷于各种一夜情——这种观点其实没有什么不对,本来联系GAY之间更强劲的不是爱而是性。 每一个正常男人想到性的频率是28秒,GAY们把它缩短到了7秒。 这句话说的很正确。 所以,我,林洛见,从来都没有认为过我是一个好人。 只是,我没想到,关亚泽是独占欲这么强的一个人。 致命诱惑 正文 钥匙卡的邀请 章节字数:3094 更新时间:09-04-27 23:17 有时候我就会想——一个人的占有欲会有多强?喜欢一件事物,被一件事物吸引,自然会产生想去拥有它的心理,这种想法很正常。 可是,我是人,不是事物。 不管是感情还是做爱,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一个人热情到底,对另外一个人不是享受,是苦捱。 何况,关亚泽他对我感情,是喜欢?是爱?还是仅仅对一样东西式的占有? 第二天晚上,关亚泽抢去了HELL里小型舞台上的麦克风,然后一只手直直地指向我,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口气说,“洛见,你是我的!” 他大爷的!我当时就竖了一个中指给那个自信到让人想踹倒后再踏上一只脚蹂躏的男人…… 他凭什么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宣判我的所有权?就是我需要这种宣判,判决者也会是我大哥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了?! 如果仅仅是我上了他或者再粗俗点儿讲是我开苞了他我就要属于他,那我林洛见还不得分成肉块然后给那些小受们一人一份?或者我建一个华丽丽的后宫大家一起华丽丽的滚床单?!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SEX…… 回过头来,是祁封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他飞快地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装作没听到那句话一样凑到我耳边低语。 我没有猜到开始也没有猜到结尾,于是——更没有想到的是,关亚泽会蓄谋已久深谋远虑步步为营地把我逼迫得狼狈逃窜…… 关亚泽曾经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说:“洛见,我看到你第一天就爱上了你——从那天起,你就一定会是我的!” 祁封曾经一脸水色忧伤地对我说:“洛,我真的很爱你。” 关亚泽曾经趾高气扬地对祁封说:“他要的,你永远都给不起。” 我大哥曾经一巴掌重重扇在我……屁股上——好吧,这个词我真的不想说出来——呵斥我说:“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对于一个GAY来说,占有欲有多么的危险!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关亚泽是那种男人,有能力,有手段,但是眼睛里只有自我。他永远的主语只有一个——“我”。 在某种意义上,我很佩服他——在我大哥同时磨砺人的精神和肉体的斯巴达式的教育模式下,他能把我逼得落荒而逃必须要到国外残喘延息……我大哥在澳洲陪我住了两个多月,直到我不再把祁封的出事归结到自己身上。 我大哥回国前,在我额头上长久地吻住,声音随着他的唇一直传入到我大脑中,“林洛见,以我林业的眼光来看,你压根没做过一丁点儿越了分寸的事儿——否则不用你逃到澳洲,我立马在家里把你结果了!” 我啥都没说,拉下来我大哥就倍儿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我大哥乐了,在我离开的唇上又重重啄吻一下,命令式的语气,“最多半年后你给我滚回来!” 于是我超额完成任务,四个月不到就回来了。 现在,我面对面地对视着关亚泽,看着他用那种精英的态度对我又一次的宣判:“洛见,你是我的。” 我无奈地收回泄愤用的中指,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服务员,拿纸和笔!” 莫离的满脸寒霜终于成功地被我这一声“河X狮吼”弄成了道道黑线,他一手抚住额,一手抚住抚额的手。 忍着笑的服务员用托盘送来了一支原子笔和几张带了饭店标签的纸。我随意抽出一张,铺在还没有收拾的桌子上,左手翻出手机,熟练地查出手机里的号码后龙飞凤舞地在纸上画下11位数字,然后“啪”地一声拍在关亚泽面前,斜挑了眉毛看着他:“关亚泽,这位——”手指甲在搁着纸张的桌子上重重地敲击在那排数字上, “是眼下圈子里最红的NO.1,烦请您转移一下注意力!” 关亚泽的心态我这半年来总算是摸明白了,他要的不是最喜欢的而是最好的——至少是他认为最好的。 不用怀疑,我给他的就是苏南的手机号。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难得小爷给他上了两次,处理这么点儿小麻烦那是他的义务。 直到发动车子后,我还为了自己刚刚那风情的一拍自得不已——妈的,实在是太解气了。 凌言交给了莫离去送回家,我打着方向盘在街上闲逛,一时间竟然有点儿不知道去处是哪儿了…… 抓在柔软的皮质包裹住的方向盘的手指反射性地收紧,直到掌心开始微微张痛。我突然感到呼吸开始滞重难捱,猛地打开车窗,任热气和着风响吹乱了满头的发丝…… 祁封……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祁封是我林洛见心里的一道伤。 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他,一次都没有。但是,就像贝少说的那样,他是我唯一认可过的情人……同床共枕过的,十指交缠过的,眼神相对过的,心跳叠加过的—— 该死的怎么会没有感情? 就是随身带的一个皮夹,用旧了后也会有舍不得扔掉这种感情的存在。 祁封跟了我三年。 从20岁到23岁,三年啊三年,足够长久到使一个男孩子转变为一个男人…… 我真的不爱他。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猛的一个刹车,把头靠在方向盘上,我慢慢调整着呼吸,回忆着四年前和祁封确定情人关系那个夜晚——亲吻、情话、交缠、汗水、***的味道…… “祁封,我想你了。” 这句话是我慢慢说出来的。自言自语刚刚结束,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恰到好处地用一贯华丽的合奏音打破了我的回忆。 勾起唇看着屏幕上显示来电人的姓名,我关掉大开的车窗,在两秒钟内恢复到了正常的懒散的魅力逼人的倍儿帅的洛少! “林洛见……”苏南的声音在电话里依然散发着几乎可以凝成实质的荷尔蒙——至少对我而言 “嗯哼?”我用鼻音应了一声,心中暗想,难道关亚泽那厮还真的乖乖地打电话要吊苏大帅哥?于是现在东窗事发了? 不会这么二吧!那家伙虽然是难以理解了点儿但毕竟还是带着一个所谓精英头衔的! 苏南乐了,“咋这么像叫床啊?那啥,不准说‘你大爷的’!” 我哈哈大笑,“去你的……” 话筒那边儿沉默了一下后,苏南的声音低沉了一下,“林洛见,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好吧,我已经开始硬了!” 我忍笑,“不许气急败坏!对了,找我干嘛?……难道你刚起床?” 苏南理所当然地坦然承认,“废话,我在晨勃。” 我:“……” 妈的,都下午一点半了他大少爷还在晨勃! “林洛见,你东西落我这儿了。”话筒那边儿开始悉悉索索地传来声音,不知道是苏南在找衣服还是在掀被子下床。 “啊?”我用力思索——不会啊,车钥匙、钱夹、人……难道是? “避孕套?”我问他,“没事儿,送你了。” 踢啦踢啦的拖鞋声懒散地从听筒里传来,“扯淡吧……我是说,你把这房间的钥匙卡落在我这儿了。” ……你大爷的!还指望包养我怎么地?正想开口狠损这小子一通,听筒里传来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反弹到墙壁上的声音,“……林洛见,房钱这个月我付,下个月归你。” 我乐了,这苏大少爷还真有意思。 我考虑了一下,爽快地点点头,“成。” 半个“成”字刚说了一半,我的话被明显的拉拉链声打断—— “苏……苏南,你丫的在干嘛呢?”我不无恶意地想,难道这孙子准备电话H,在那边儿自慰给我听? 苏南理直气壮地回答,“xuxu……哈哈,那啥,林洛见,这个不给你听。乖……我得了空就去把钥匙卡放贝少那儿,你自己记得去拿!” 干净利落地被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手里手机用三秒钟的时间发呆。 苏南……你怎么可以这么流氓这么萌啊! 致命诱惑 正文 被冷落的MARTINI 章节字数:2741 更新时间:09-04-27 23:19 接了一个电话后,中午两点半,我出现在了报社的总编办公室里。 我所在的这家报社是A市屈指可数的几家大报社之一,但是由于挂了一个“特约记者”的名头,所以我不用死捱着上班凑什么出勤率,而是按照要求交出所要做的稿件就可以了。 总编是一个中年女人,金丝眼镜,大波浪卷发,漂亮的职业妆容和平整的职业套装——很迷人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 “小林,”她翻着我的稿件,仔细地审查着,“财经这边缺了一个跑单线采访的记者,你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做?” “我?”我顺手把她面前的青瓷杯子拿过来,转身从墙侧的饮水机接了八分满的水后放在她右手边,“韩姐你甭逗我玩儿了,就我这性子,跑单线新闻能把财经部的那个胖子气死!” 韩总编取下来眼镜拿在手里把玩,右手食指按在眉心用力揉,“林洛见,要不是你大哥要我照顾你,我肯定K你出门……” “有八卦?”我兴奋地目光闪闪地盯住总编大人。 韩姐顺手把她桌上的一袋巧克力扔我身上,“不准胖子胖子地叫,人家好歹是主管分类新闻的主任,没大没小!” 我“嗯嗯”地点头,接过来巧克力继续放在韩姐桌子上。 韩总编很喜欢各种巧克力,而且不避嫌地把它们放的随处可见。我要是误以为她这袋巧克力是送我的,那下次得赔她一箱子说不定还解不了她的气。 “你就打算继续这么下去,只做自己感兴趣的新闻?”韩姐拿过细绒的眼镜布,细细地擦拭她的眼镜,小指微微翘起,动作自然风情。 我认真地思索一下,“做专门的也不是不可以……” “嗯?”韩姐斜斜地从镜片后瞄了我一眼。 “战地记者怎么样?”我半开玩笑地着看她。 总编大人沉思片刻,“也不是不可以……我会考虑的。”说完就继续翻开右手边一大堆文件审阅,态度俨然是——谈话结束,你小子哪儿远滚哪儿去! 我摸摸鼻子,乖乖地轻声走出了女强人的办公室,还不忘悄无声息地关上红木大门。 办了几件小事儿后,我习惯性地把车又开到了HELL。低头瞄一眼时间——四点半,时间还早。无奈地对自己这个习惯耸了耸肩后,还是选择了走进这家酒吧。 酒吧里人很少,而且一踏进去贝少手下那帮子DJ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萨克斯独奏,《回家》……我无语地听着烂熟的旋律在耳边响起,无奈地想,这年头,果然越是老土的越是流行的吗? 时间太早,贝少还没到。我寻思着在这儿候着会不会正好遇到来放钥匙卡的苏南?——于是我这么急迫的等待的确是很挫的反应。 正打算走人时,眼睛瞄到了熟人的身影—— “卓珩远……”我一巴掌拍在了坐在大门西侧第二张桌子上背对着我的男人。 男人扭过来头,果然是卓珩远——大学里泡吧时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哈~林洛见~”他瞄了我一眼后,又转回了头,给了我一个不咸不淡的背影。 我略带了点儿尴尬,伸出去的手拍他肩膀的手收回来不是,继续放着更不是。 收回来被冷落的手,转身回吧台叫了两杯MARTINE后,我递过一杯给卓珩远。 卓珩远淡淡地看了一眼,伸出手把酒杯推开,“洛少爷的酒我可喝不得,代价太大。我可不想赔了人赔了心最后还赔上命……” ……我窘迫起来,一口闷了手里的酒,MARTINE特有辛辣伴着苦艾酒的味觉一下子从口腔烧到了胃里——眼泪微微被逼出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卓珩远,“珩远,我林洛见做过什么对你不住的事情?” 卓珩远的唇讽刺地翘了起来,“哪里哪里?你是有名的林洛见,万人迷加众人心中理应被吹捧的王子——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用不着你洛大少爷这么客气的道歉。有空的话,您不如去多钓几个男人?证明一下您的风头一如既往地不亚于刚被你勾搭上的苏南,也好过跟我在这儿聊天打屁……” 卓珩远和祁封是很好的朋友,我默然地端起被同样冷落的另一杯酒,一仰头又倒进了口里。仔细品尝着酒液和味蕾的每一份亲密接触后,起身准备离开卓珩远和HELL。 “林洛见,”卓珩远的声音在我身后不高不低、不冷不热地平静传出,“我讨厌你。” 我一下子愣住,停下了脚步。 卓珩远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意外了?受伤害了?没被人这么说过?万人迷……”他转过身从我面前毫不停滞地离开,“毫不犹豫地践踏别人的真心,拿别人的痛苦作为你自恋的资本——哈啊~我忘了,是那些人活该,不知死活地爱上你……”声音越来越小,在HELL的大门口处,卓珩远转过身,向我吐出清晰的问句:“林洛见,你凭什么这么轻松地回国自得地生活?” HELL的人不多,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场不大的争执和大门口那位男人嘲讽意味浓重的笑容上。 我站在那里,看着卓珩远转身走出大门,然后去吧台要了一杯苏打水,坐在吧台垂着眼睛慢慢喝完——怪不得贝少总是爱喝苏打水,原来这种味儿喝下去居然能让人有一种平静的错觉。 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电影里的主角,以为别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事实上,在他人为主角的电影中,我们不过是街角马路上匆忙而过的路人甲。 手里的苏打水还有半杯没喝,HELL里刚刚注意到我和卓珩远的人早已经把这场小争吵忘在了自己脑后,全身心地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各色剧本中去。 轻舒了口气,我丢开杯子晃悠悠地离开了HELL。 捏住车钥匙的手指颤抖着一连好几下都没有对准钥匙孔插入,我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拳击在了车门上——平滑的金属上应声留下一个微微的凹陷。 手指不再颤抖,利落地打开车门迈进去,发动车子猛踩油门呼啸而去。 别看我刚刚在HELL一派镇定、风度翩翩,那全他妈都是伪装,为了所谓的面子——失态这种行为被我坚决地拒绝在自己身上出现…… 卓珩远的句句指责全击在了我的痛处,一字一句,处处击实——偏偏我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击驳回。 一天内的变数太大,喜、忧、平静之间的转换太过于激烈以至于我太阳穴处开始轻微地胀痛……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我不幸地遇到了A市最严重的下班交通拥挤里。 前方的红灯一派冷然地拒绝着车辆的通行,我空出一只手去摸烟盒…… 手机固执地响了两遍,都被我无视了。直到第三遍的响起,我叼着烟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才接通了对话。 没办法,这次打电话的是我家的帝王。如果无故不接电话的话,我估计都不用直接回家自己把自己交代在交通拥塞里好了。 “过来医院拿你的体检表。”我大哥直接地对我说。 “哎!”我努力把声音调整得若无其事。 致命诱惑 正文 24岁的男人 章节字数:2666 更新时间:09-04-27 23:20 A市的交通真不是用一句“牛逼”就能形容的……我在一架立交桥下被活活堵了半个小时…… 车里CD里全是抒情的爱情慢曲,打开车载收音机时,却被宇多田光的一句高音弄得更加烦躁……她用一种深情地近乎凄厉的嗓音唱:“I'maprisoneroflove,justaprisoneroflove……” 扶住方向盘的手指上还有淡淡的淤青,我用一种近似冷然的态度端详着手指上的伤痕——轻微一动会痛——美好的疼痛感,这说明我还不是麻木不仁。 有一种伤痛是隐藏在深处,平时完好无损的外表遮盖了内部的伤痛——直到被人残忍地直接戳开,才发现里面早已腐烂变质。 我一直在自我欺骗和自我逃避……我果真是没心没肺…… 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下班以后的事情了。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厅,却并没有鬼片的阴森感。因为……值班处和急诊挂号处有尽职地在值班的医生。 抬手敲了敲位于九楼的副院长办公室后不等我大哥应声,我就直接扭开门把手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大哥坐在正对着门的圆拱形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听到我的进门声后,头都不抬地说了两个字,“咖啡。” 我没动我大哥面前的杯子,那是他专门来泡茶喝的。利落地推门出去,走到医生休息室接咖啡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原来最适合我的职业不是记者,而是茶水小弟! 医院提供的是普通的速溶咖啡,端着烫手的纸杯回到我大哥的办公室后,把杯子放在他左手边。 我大哥仍然理都不理我,微微皱了一双好看的眉在看手里那一叠厚厚的文件。 我绕到他身后,越过他的肩头去看纸张上的题目——《桥小脑角肿瘤常规在显微镜下进行肿瘤切除手术》……下面是天文般的英文专业词汇。 轻微地咂了咂舌,我无趣地绕到办公室的窗前去逗窗台上养着的一缸热带鱼。 按说我拿了体检表就应该滚蛋,省的在这儿妨碍我大哥的事儿。可是,我就是迟迟不开口提体检表的事儿……我想待在他身边,什么不做也可以。 雀巢速溶咖啡的香味慢慢在热度的熏染下弥漫着整间办公室,我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凌言的那句话——“我想去你待过的地方呼吸”,妈的,原来这句话比我原来以为的还要煽情。 正在我在这儿酝酿好了情绪,打算千转百回、柔情寸断、无事生非地沉浸在这种小资般的淡淡的惆怅中时,我大哥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打断了我这种无意义的自我YY,“林洛见,说。” “啊?啥?”我企图蒙混过关。 “不说就拿了表回家。” …… 我的手一个哆嗦,手里拿着的抄网差点儿把一条小短鲷直接给香消玉殒了。“那个……” 我大哥放下手里厚厚的论文文件,转过转椅看着我的动作,“放下抄网,慢慢说。”抬腕看了看表,“我还有时间。” 我放开手,不再折磨那一缸娇弱无比的鱼美人,走到正对着我大哥的那排真皮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以一种无比认真无比正经的态度看着他,“我今儿遇到关亚泽了。” “哦。”我大哥微微点了点头。 我低下头专心地在内心一再挣扎……失败后抬起头再次跟他对视,“我跟苏南合租了酒店的房间。” 我大哥把双手交叉后搁置在下巴下,继续点头,“房钱由你自己出。然后?” 我放平身体以一种及其懒散的姿势仰面在沙发上,“我还遇到了卓珩远……” 林业同志仔细地听了我复述了HELL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后,起身拉开窗帘,走到和我坐的沙发相对的另一侧的大排书架前寻找着资料—— “林洛见,你四个月回来后变笨了。”陈述平静的语调,“你以为去澳大利亚放半年羊,回国后就能当成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我张口结舌。 书架的玻璃门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被关上,我大哥拿了一本书回到了他办公桌前,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开口,“我让你出国是为了让你从拉紧到极限的情绪中解脱,然后回来处理那一烂摊子事儿。林洛见,你逃避不了的。” “我……” “我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是——永远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林业的语调仍然是操刀子动手术一般的镇定,“林洛见,我发现我对你太温柔了。” 我全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哥哥……” “知道我为什么容忍你在酒吧胡闹?跟人随意发生各种性关系吗?” “我……” “因为,你需要这种疯狂的青春度过方式——在你年轻时,我允许你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因为你有选择的权利。而我的义务是纠正你这种无道理随心所欲的选择——我给你定的标准是玩儿到你25岁。林洛见,你还要继续玩儿下去?” 汗水开始慢慢打湿后背,我头一次对自己这种糜烂般的夜生活开始反省怀疑。 “不要矫枉过正,”我大哥端起纸杯喝了一口咖啡,飞快地皱了一下眉毛,“还有,你没有义务让每一个人宠爱你、接受你。你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别人有厌恶你这种生活方式的权利。既然想去做‘万人迷’,就一块接受有人对‘万人迷’的唾弃。” 我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淤青冷静地思考着我大哥的问句。 “林洛见,”我大哥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还要继续玩儿下去?!” 建筑时被特意挑高天花板的办公室一片寂静。我大哥已经重新带上了他那副无框眼镜,安静地在镜片后注视着我维持着仰面的姿势在沙发上看自己的右手的静止姿势。 举高右手后,轻轻地在自己右脸上拍击一下,我坐正了身子,一改刚才的颓废和吃惊,坦然地看着我大哥说,“玩儿~怎么不玩儿?” 我大哥笑了。 我跟着他的笑容扬起了一侧的唇角,伸出右手的食指宣判式的加强自己的语气,“玩儿到25岁!” 林业看着我,笑容平和地点点头,“林洛见,你依然是我所有物中的最完美。” 我从沙发上拉了个极为不雅观的懒腰后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去拿我大哥的专用茶杯,蹲下身熟练地在桌子右下侧的小抽屉里翻找着普洱茶。 我大哥微微侧开腿让出一点儿空间看着我的动作,伸出右手中指推了一下并没有下滑的镜框,“洛见,你自私、懒散、利己、凡事依照本能,可以说是一身臭毛病——那又怎样?” 我半抬起头仰视着我大哥的注视,焦躁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宣泄般的平静。 是啊,那又怎样? 我依然是林洛见,不管有没有人喜欢,有没有人吹捧,有没有人厌恶,有没有人鄙夷——我依然是我。 林洛见,男,24岁。 致命诱惑 正文 第一次的情人Ⅰ 章节字数:5756 更新时间:09-04-27 23:22 我第一次见到祁封是在我大四刚开始的一次师生聚会上。 祁封是我们专业的学长,比我高了三届,是我导师的得意弟子。于是,那位总是笑眯眯地叫我“洛子”的老头儿在聚会时就叫上了自家上上任弟子和我们这些马上踏入社会人的即将毕业生们见面——您说我那位导师都一大把年纪了损不损啊!有谁给人起外号跟“骡子”一个音儿的?都不准这么喊我,谁这么喊我我跟谁急! 那天的祁封,比我都王子。 牙白色的短袖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裤,还有一根禁欲色彩十足的小领带——祁封在一家研究所里做研究员,那天刚刚跟着他的现任老板去外地开完会,就接着被前任老板叫去和一群毛头小子喝酒。 由此可见,祁封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而且,他很难做到拒绝人。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一张好面皮会很占便宜——比如说我,虽然整个大学阶段懒懒散散且痞赖十足,但是仗着小脸儿赏心悦目和说话易讨人喜,那位整天笑眯眯的导师老头儿还是把我当亲传弟子一般地看待。 所以,吃饭时我和祁封一左一右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老爷子夹在了饭桌的正中间。 高老爷子喜欢吃虾,我带了塑料手套直接下手给他剥了一堆。 老爷子慢悠悠地滋溜了一口五粮液——师母对此人的摄酒量有着严格的规定,每次限量只准喝一杯——眯起越来越小、褶子越来越多的眼睛,满足地夹起我辛辛苦苦剥成的白白净净的虾子扔在嘴里:“洛子啊……” 我眉角跳了两跳,在老爷子明确的第四声发音下无比欢快地应了一声:“哎~~” “过来做我的研究生嘛……”又滋溜了口酒。 我忙不迭地把酒杯从老爷子嘴边抢了下来,“师父咱今儿喝够了哈,不然一会儿师娘又得拧我耳朵……” 高老爷子的注意力一时间被我转向了那只几近透明的白瓷小酒杯,伸出手跟我夺那个小杯子,也就不再继续那个要我跟着他读研究生的话题。 祁封在这时候用眼睛亮晶晶地瞅了我一眼,我熟能生巧地摆出了一个人畜无害、温和无比的微笑给他。 于是,我得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温柔的笑容。 祁封眼角带着笑意从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红绒盒子,递给高老爷子,“高老师,这是我去S市开会时特意给您寻的一个小杯子,比上次我送您那个,口小了点儿,底儿大了一圈,杯壁还薄了小半寸。” 老头儿被我们俩这么合力地一打岔,终于忘了“研究生”的话题,宝贝似的把小盒子揣自己怀里,“大了好啊!大了好!回头我用量杯量量每次能多喝多少……” 高老爷子就是那种单纯的学者,干干净净,纯粹无比。 所以,我乐意拍他马屁侍候得他开开心心。 因为同一个导师的关系,我和祁封熟悉了起来。 莫离曾经怀疑地看着我:“林洛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拐你师兄上床?” 我嗤之以鼻——那会儿莫离对我态度远比现在要春风和蔼得多——“小离离,你的思想真是要命……我们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莫离继续怀疑中动摇地看着我:“是吗?据说你常去找他聊天吃饭。” 我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莫离肩上,“Gay就不能有男性的朋友?和Gay交往的就一定是Gay?那你是不是?” 莫离怔了一怔,扭过头恨恨地大声回答,“当然不是!” 我耸了耸肩,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那不得了?我就是觉得祁师哥那人特别让人想去亲近,总是那么温温柔柔地像一潭子水。” 莫离莫名地抖了一下,劈把手拿下我嘴里还没有点燃的香烟扔在地上使劲儿踩,“林洛见,你丫的这个比喻真让人寒碜!……烟你少给我抽点儿!” 我勾住莫离的脖子笑得没心没肺,“莫离,你真是像我们家媳妇儿一样的管我!” 莫离的胳膊一肘子拐在我小腹上,倍儿狠,倍儿疼,“妈的你嘴里从来都是这种烂比喻和破形容?!” 四年前,我刚刚进报社开始做实习生。什么都是从基础做起,长了一张好面皮更容易让人惦念不忘地压榨劳动力——跑新闻,写稿件,做采访,整合专栏——这些跨专业的东西让我做得死去活来…… 可是,我林洛见骨子里是个自恋加完美控的人。不管什么事儿,到了咱手里一定要尽全力去做——不管是泡男人还是搞工作。 泡男人,我就要做圈子里那个最红的万人迷;搞工作,我就要做尽量杜绝任何微小瑕疵的工作控。 从大学毕业,到适应社会的职场人士——几乎可以断言,这段时间是一个人生命中印象最深刻和最难以捱过的几年。 当然,我说的是一般的普通人。 从一个即将青涩的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刚进入社会的新鲜人转化为一个合格的记者、称职的新闻工作者……我几乎是在赌了一口气的去做。 那段时间,焦躁、烦闷的时候我总会去找祁封。 从“师兄”到“祁封”到“祁”到“封封”……抚额,关系一天天变得更加亲密。 我承认,我有点儿刻意而为。 于是,在我们从PUB喝完酒,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时,祁封从背后抱住了转身要回家的我…… 我晃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转回身,“……师兄,你喝多了。” 祁封没有说话,整张脸贴在了我的后腰上,热热的吐息随着滚烫的唇吻一下下喷在我的腰眼上。 混着酒息。 我酒醒了大半,在冰凉的灯光下反思自己的行为。 时间,在静默中,一分分离去。 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我用力深呼吸,转过身把祁封抱在怀里。“祁封,我……你不该这样子……我……我不是讨厌你……那个……我是个私生活很烂的人……这样子不行……我不能……不可能因为你……” 语无伦次。 祁封的声音闷闷的,“嗯。” 我手足无措起来,我的确很喜欢和祁封在一起心灵上的放松感和安静感,于是在这种惬意的条件下,顺理成章地、习惯成自然地、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了自己那种要命的诱惑力。 ——莫离曾经说过:“林洛见,只要你愿意,方圆一公里以内的雄蚊子都能被你能勾引来!”当时我鄙夷地瞄了他一眼,“雄蚊子从来不吸血。” 可是,我不可能也不愿意为了这种放松感就结束自己“万绿丛中过”的浪荡生活。 如果抱住我腰不撒手的换成另外一个人,我肯定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然后再痞痞地勾起那人的下巴不正经地邀请他玩儿一夜情。 Justforonenight…… 可是,这个人,是我的小师兄,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男人。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左脸上,“祁封,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我林洛见这里没有爱情。” 祁封继续环住我的腰,鼻尖在我肚脐下一寸处柔软地硌着——真他妈要命,那里是我的敏感点,而酒精在这种刺激下发挥它“酒后乱性”的作用……噢!上帝,隔着薄博的衬衫他的鼻息灼热得像是马上就能点起燃烧…… 我猛地推开了祁封,就着有点儿昏暗的灯光直视着他的眼睛:“封封,你去HELL问问被人叫成‘洛少’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坏胚子。” 跟我对视着的眼睛已经开始湿润起来,祁封伸出舌尖无措地舔了一下下嘴唇。 Shit! 我后退了两步来掩饰自己的兴奋——为什么一向老成温柔的人偶尔流露出的风情会这样该死的迷人! 舌尖舔过的动作缓慢得近乎煽情,被舔过的唇瓣在柔和的光影下有着一层水色的诱惑……我带了点儿窘迫地背过身去,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我……是一夜情的拥护者,做我的情人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我不能保证只有你一个性伴侣……” 说完后我直接在右脸上又给了自己了一巴掌,妈的我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这种话都对祁封说出来了?!被欲望牵扯住的男人真他妈可悲。 祁封又一次靠上前抱住我,体温熨帖住后背…… “好。”他说。 我任由他抱住自己,平稳着呼吸转移着对下身的注意力,“祁封,我哪里吸引到了你?” 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不能否认的是,有些吸引的确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着——等我们发现这种吸引后,已经是havedone的事实了…… 祈封说:他见到我第一面时,我穿了一件宽宽大大的淡灰色T恤,毫无怨言地给高老爷子剥了一大盘子的虾,但是却管着他不让他多喝酒多吃荤腥海鲜。 祈封说: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了院里的研究生名额,转而去做跟自己专业毫无关联的新闻,一步一步,从头开始。 祈封说:我第一次去找他喝酒,他意料之外又带了高兴——那天我穿了带着亮片的韩式衬衫,整个人精神得让人想去羡慕。 祈封说:我因为工作不顺利,第一次在他面前爆粗口时那副郁闷忿忿的样子,莫名地让他觉得孩子气样的可爱。 祈封说:我那样子的生活状态,想要什么就去做,做什么都凭着本能——是他一直想要过的生活,但是无法实现。 祈封说:“我想做一件自己很想做的事情——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这一次让我任性着随心所欲。” 祈封说:……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爱上了一个人,就接受了他的全部。 祈封嘴里的我,全是优点和亮眼之处。 因为相处的时候很轻松,所以就袒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我想,我吸引住祈封的是这个。 那天晚上从Pub离开后,我回到家抓乱了一头的发型。 林业同志那天拎了一罐啤酒递给我后,毫不在意地接着我从头上撤下去的手继续做着蹂躏我的发型的坏事儿。 “哥,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抓过来我大哥理顺我头发的手指在掌心玩儿着。 “你先告诉我,什么是爱。”林业任由我幼稚地把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扭来扭去。 这个问题真他妈把我问住了。 什么是爱? 会偶尔想起你,想要去关心你,愿意和你待在一起——这个是爱吗? 我摇了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在我的理解中,爱情包括这些,但是不止这些。 虽然我的答案没由没来得驴头不对马嘴,我大哥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觉得够不上爱,那就不是爱。” 人都是群居生物,群居生物都是容易寂寞的。大概是浪荡太久了,大概是被祈封的温柔吸引了,大概是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我突然想要维持一段稳定的爱情关系了。 “大哥,你觉得我找个男朋友怎么样?”我记得我当时这么问我哥哥。 林业抽回被我攥在手心的右手,用中指推了推因为低头的动作而微微滑落的眼镜,“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觉得需要了,就去做。但是……享受到情人的权利和要为之履行的义务是一致的,你自己要承担好自己行为的责任。” 是了。我大哥从来不会说:“你去做什么”或者“你不准做什么”,他总是说:“你自己决定”。 于是,我决定和祈封在一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去找祈封。 直到他出现在HELL…… 那天,祈封穿了一件薄薄的套头毛衫,白色的,很漂亮的衣服。 他明显一直没有休息好,带了微微的黑眼圈对我说:“林洛见,虽然你……这样,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丢下了手里的酒杯,上前环住腰把人揽到了怀里,二话不说地直接吻了上去。 那是我们第一个吻,浓烈到吞噬呼吸的法式深吻。我本来只是想象征性地浅吻一下宣告我们俩关系的确立,但是祈封微微颤抖的带着薄凉的唇让我忍不住加深了进去 ——舌尖刚舔上他的齿龈,他就明显地僵硬起来,整个人一动不动地任由我撬开他的齿列舔遍了他的唇舌……在我的舌头准备退出他的口中时,他的舌尖突然轻轻地仿效着我的动作慢慢地卷上了我的舌面……我当时一个没把持住,按住人就延续下了这个越来越深的吻。 这个吻的结束是由于祈封听到了周围一群人的起哄口哨声后带着慌乱地推开了我,我挑起一侧眉毛笑,再次凑上去舔上他的唇角,满意地看着我的小师兄开始脸红……然后伸出手指含在双唇中打了个尖利无比的唿哨,压制住了那帮子起哄声后,一把把祈封拉到自己怀里,大大方方地宣布:“我男朋友。” “……洛少,今儿不请客坚决不行!” “哎呦哎~林洛见有什么好的?就一个花心大萝卜!小祈你不如甩了他过来跟我……” “太嫉妒了啊!林哥……” “……你不怕那一群小0们知道这个消息后还不得一个个儿摽着劲儿跟你闹?!”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林少爷的男朋友!” …… 祈封微微挣了一下后,微笑着顺着我的动作依靠过来,手臂搂上了我的后腰。 这就是我们美好的开始。 祈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很好的情人。我能记得他所有的好——温柔的目光,体贴的细心,安慰的低语,还有……床上的热情。 在我刚和他在一起的三个月中,我切切实实地老实了三个月……可是,我是玩儿惯了的人,习惯了跟人甜言蜜语、习惯了调情勾引、习惯了感情游戏…… 祈封一开始就对我说:“我不会在乎这个的。”他是怕自己给我带来感情上的束缚感——于是我真的当他的确不在乎我的所作所为。 祈封的研究工作的任务很重,不仅仅常常要泡实验室,还得跟着老板南南北北地出差开会研讨什么的……毫不避讳地说,我是一个肉欲主义者,信奉有了勃起的冲动就应该肆意勾引诱惑直到把人拽上床的原则——终于,在祈封有一次跟着他老板出访德国一家研究院的时候,我把一个弹吉它的男孩子拽上了自己的床…… 凡事都是如此,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超过三次就很容易当作习惯一样继续保持…… 祈封对于我的这种贪吃,从一开始的反应激烈到后来的默默容忍再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个花心的人,因为在我和祈封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虽然我从来没有管住过自己的身体,但是,我始终在心里把祈封当作自己唯一的情人。——我以为这一点祈封会知道,并且能理解到我的心意——但是,等到24岁那年我才知道,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才会被传达到对方的心里。 我是身体上出轨但是感情上洁癖的男人——至少是自认为的。 致命诱惑 正文 番外の脱衣舞的诱惑Ⅰ 章节字数:12433 更新时间:09-04-27 23:24 宽大的雕花木门上被秘书礼貌地敲击了三下,关亚泽一边看明天会议要用的材料一边示意敲门的人直接进来。 “关总,刚刚‘嘉商’的王经理电话说晚上想请您吃顿便餐。您看?” 翻开一旁的记事本瞄了一眼,关亚泽点了点头,“回电话说可以。然后你再给给Lisa打个电话,说我晚上有事儿,就不去陪她了。” “好的。”身穿非常显身材的窄裙的漂亮秘书点点头后关上了门。 Lisa是关亚泽的未婚妻——从连个电话都要秘书代打这个细节上来看,俩人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确切地说,是貌合神离的协议式订婚。 关氏集团是做国际贸易进出口的,中等规模的公司,但是是家族式管理。下一任总裁显而易见地是关家的独子——关亚泽。 深秋的天气,清爽的让人可以感受到每一次呼吸的频率。关亚泽和“嘉商建材”的执行经理一起走出一家装潢精美的中餐厅。 “关总客气了,以后生意上大家还要多多照顾往来。”王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精于世故,成熟圆滑。 “好说好说……”关亚泽不以为意地笑着,礼貌地点着头打算与王经理分手。 “关总这么早要回家?”男人笑得温柔,“我知道旁边一家酒吧很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关亚泽的微笑依然挂在唇上,“王经理好兴致。我今天有点儿累了……” 王经理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说,“今天可是有特别节目哦~” “嗯?”人的好奇心总是很容易被这种暧昧不清的语调吸引。 “……脱衣舞……” 关亚泽的笑容带了点儿不清不楚的意味,“王经理说笑了,难道我像是那种连脱衣女郎都没有看过的土包子?” 男人的笑容依然带着丝丝缕缕的暧昧,“是男人的脱衣舞……关总也看过?” 关亚泽的笑容在唇边凝固了一下。 王经理更近地凑过来,“关总应该去看看……真的是,不一样的风情。而且今天晚上,据说会有被期待很久的人物出场。” “谁?”关亚泽的兴趣被挑了起来。 “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家酒吧叫“HELL”。 正在关亚泽喝了两杯威士忌渐渐失去等待的信心后,整个HELL的灯光在一刹那全部熄灭了,接着是一束强光打在了舞池中央的小型舞台上…… 节奏感强劲的鼓击声由小到大地响起,四个带了白色面具的男人舒展着身体跳上了舞台,开始随着渐起的音乐声摇摆自己的身体。 配乐是强力摇滚,男人们的腰肢很细,臀部高翘,锁骨凸现——大幅度的动作让人从心里感到兴奋。 大江健三郎说过——每个男人的身体里都隐藏了一个Gay……美丽的事物总会吸引到人的眼球,与性别无关。 酒吧里的口哨和鼓掌声无疑推动了气氛的高涨,关亚泽开始饶有兴趣地比较男人的性感和女人不同在哪里。 随着乐曲在高潮的戛然而止,台上的四个男人背对着观众围住舞台一圈跪下…… 完了?关亚泽觉得有点儿意犹未尽…… 酒吧里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有一种压制住呼吸的错觉——山雨欲来的宁静…… 舞台正中央的强光也消失了,整个酒吧里只剩下窃窃私语。 “啪啪啪啪”四声响,舞台上方的四个强光灯打亮了,白亮的灯光中只能看到男人们挺直的脊椎线。 于是,这个时候,舞台中央的升降台开始被启动了。一根亮闪闪的钢管慢慢地从地下矗立出来,随之而起的是一支慢曲——等到整个钢管都暴露在视线中后,关亚泽才发现:原来钢管上倒吊着一个男人! 很年轻的一个男人。 正红色的真丝紧身衬衫,纯黑色的皮质紧身长裤,亮闪着的漆皮长靴……男人的手指刚刚好触到舞台的地面,整个人全凭借着皮裤和漆皮靴子和钢管的摩擦力挂在哪里,半长的头发在强光下黑艳无比,细长的眼线在强光下微微眯起,惊人的魅惑。 背景音乐突然换成了节奏感和暧昧感都很强的舞曲,细细听来的话,还夹杂着疑似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 原本跪着的四个男人同时站起身围了上去,四个背影把挂在钢管上的那个男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四双手在男人的身上游走,膜拜般地从靴子跟摸到锁骨处…… 关亚泽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做出这种举动的男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白亮的强光灯灯光被闪烁的光圈所代替,男人随着音乐中一声声的叹息呻吟恰到好处地扭动着身体,拉升着渐渐扭转成正面向上,整个人像一条蛇一样围绕着钢管做出各种撩人的姿势…… 他的动作不是激烈那种,而是闲适中带了点儿慵懒。虽然动作总是慢了节奏的半拍,但是有着奇异的和谐感。 小腿勾住钢管,左手摸上真丝衬衫的胸前……男人半悬着身体跟钢管做着各种模拟性交的动作,粉色的舌尖在半开的唇中若隐若现。 关亚泽看着男人的动作目瞪口呆——这个男人,从发丝到脚尖都写满了四个字母:“SEXY”,而且是那种属于男人的性感。 当男人的手指摸上衬衫的第一个系扣时,关亚泽同一位置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扣子一颗颗地被缓慢打开,真丝特有的光泽和正点到无比的红色把男人一点点裸露在众人面前的皮肤衬托得质感十足。 当最后一颗扣子被灵巧的手指解开后,衬衫像是巨大的鸟的翅膀一样向两边张开——男人的身体呈S型,慵懒地正面靠住钢管,保持着钢管和胸前皮肤些许相连后开始上下着扭动身体——从胸前到腰肢的柔韧依次和冰凉的金属接触在一起,让人忍不住遐思冰凉的钢管换作自己的身体后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关亚泽的全身开始抑制不住地兴奋,他盯住男人的每一个动作,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对着他勃起。 他变换了一下双腿的位置掩饰住自己的腿间,故作放松地端起一杯酒放在唇边,转过脸去问同伴,“这位是……HELL的MB?” 王经理收回目光,“怎么样?被惊艳到了吧?这位可不是什么MB,他是Gay圈里炙手可热的‘prince’,等待着爬上他的床的男人足有一大溜……我听说他今儿要跳脱衣舞也很是惊异,所以这才拉你过来欣赏一下——毕竟下次这位主儿要跳舞可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Gay啊……”关亚泽慢慢地吞咽下口中的酒液,眼睛仍然在舞台上男人的身体上聚焦,“他叫什么名字?” “林洛见。” 尽管被一整间酒吧的男人意淫着,舞台上的林洛见大少爷一点儿高兴的心思都没有——要搁在以前,这厮早乐和得找不到北去了…… 在林洛见看来,被人仰慕的感觉很好,被人用带了色情的占有欲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也很好,被人意淫的话他更是大方——“我不收你钱”——这可是林洛见著名的口头禅。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仰慕和意淫的目光是在他大跳艳舞的时候出现的!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子的,今天是林业的生日。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某日的一大早起,林洛见兴冲冲地奔进他大哥的卧室,扑到他大哥身上就喊:“哥!你生日快要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林业刚刚做完一台大手术,正倦怠地拉着被子浅眠——被林洛见这么一扑,好家伙!瞌睡虫全给扑没了。 林业伸出食指用力地按住自己隐约刺痛的太阳穴,看都不看林洛见一眼,继续培养睡意,“你想送我什么?” 林洛见修长的手指体贴地按上林业的太阳穴,贴心地揉啊揉的,“大哥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 “哦~”林业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趴在自己胸前的亲爱的老弟,“什么都可以?” 林洛见开始觉得事情又一次开始有点儿不受自己控制地发展了,“呃……那个……”但是又一次悲惨地在自己大哥面前败下阵来,“是的。” 林业慵懒地偏过头轻微地打了个哈欠,“公开跳一场脱衣舞给我看好了。” “啊?!……”某人彻底傻眼了。 因为是一大清早,林医师并没有带上自己的眼镜,漂亮的丹凤眼凌厉地扫了一眼傻看着自己的弟弟,唇角意有所指地勾了起来,“不是什么都可以?” “那个……”林洛见继续犯傻,涎着脸冲他大哥撒娇,以期待家里的帝王能“法外开恩”得让自己“逃过此劫”。 “你做不到?”看多了自家弟弟撒娇模样的林业自然不会被轻易蒙骗过去。 “我不会跳脱衣舞啊!”林洛见撇了撇嘴。 “去学。”林业一巴掌把黏在自己胸前的大型类犬生物扒拉下去,返身把被子拉严盖好——其间流露的意味十分明显:我要继续睡觉你小子有时间不如现在去学跳脱衣舞别再杵在这儿影响我休息! 林洛见彻底垮下了那张被无数人吹捧为“妖孽”的脸,垂头丧气地朝门口走——寻思着要怎么样贿赂贝少才能让他把自己手下那群舞男借给自己当老师?色诱这招肯定不成…… 刚刚扭开门把手,林业的话低声但是清晰地飘了过来,“下次记得:别忙不迭地把主动权拱手让给别人。” 林洛见伸手在自己脸上pia了一巴掌,妈的全是自找的! 恶补了两个星期就跑上台卖弄的洛少爷终于脱不下去了,无奈下只好用带了求救的目光死盯着一旁端正姿势看好戏的贝少。 贝少“噗哧”一下乐出声来,欣赏够了林洛见马上要炸毛但是还得强忍着保持勾引人的表情后,才慢里斯条地打手势叫人安排正牌的脱衣舞男替换下舞台上那位“非专业”人士。 林洛见借着灯光和人影的掩护从舞台上溜了下来,顺了一杯芝华士就往酒吧角落里跑——把酒杯递给坐在阴影里的男人,真诚地注视,“哥哥,生日快乐。” 贝少从一片灯光迷离中走出来,手里端了一小碟蛋糕,“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业笑着接过那碟蛋糕,“谢谢。” “客气了~”贝少一脸正色,“算是为了洛见今儿这么一脱给我这小酒吧添了不少人气的谢意……不过人家跳脱衣舞都是靠脱衣服增加自己的性感,洛少可是用他自己增加脱衣服的性感……” 林洛见瞠目结舌,任由正红色的真丝衬衫敞开着胸怀,一脸郁卒地盯着贝少那可爱的小红唇——丫的说的话一点儿都不可爱! 林业礼貌地淡笑,“这小子平时麻烦你照应了。” 贝少端起一侧waiter递过来的苏打水浅饮了一口,微笑着看林业,“我和洛见是很好的朋友嘛~说不上照应他的,大家互相互相……”握住杯子的右手食指上带的指环衬得他手指愈发显得纤细,“不开玩笑了,林医师生日快乐!这个蛋糕是我亲自下厨做的,比不得糕点师手下的精美,但是也算得上是我的心意吧。” 林业伸出手指,直接蘸取了上面的奶油送到口里,“很好吃。” 相谈甚欢的俩人同时忽略了旁边头顶乌云密布的某人…… 于是,宾主皆欢? 宾主皆欢。 关亚泽沉默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然后突然放下手里的酒杯,掏出钱包胡乱拉出一叠红色的钞票压在杯子底,不顾身后王经理的叫喊声径直走了出去。 他直接开车去了未婚妻的公寓。 打开房门,没看到人,但是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响。关亚泽继续沉了一张脸坐在沙发中沉思。 Lisa裹了一条浅黄色的大浴巾,擦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出了浴室。“……亚泽?!怎么突然来了?不是今儿有事吗?” 关亚泽伸出手解开自己的领带,“现在没事儿了……你洗完了澡?正好,来做爱吧。” Lisa微微张开了嘴看着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虽然早已领教过此人的目中无人,但是还是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微有不悦。 “你拿我这儿当什么,关亚泽?想做爱就来,烦了就消失?”女人扔开了湿毛巾,一双柳叶眉皱在了一起。 随手把解下来的领带扔在一边,关亚泽继续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有什么不对吗?你是我未婚妻,解决我的性爱问题是你的份内之事。” Lisa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着——他这是什么逻辑?虽然不是没有发生过性关系,但是这个男人有必要每次都这么自我地说出这样自私的话语? “我拒绝。”Lisa光着脚丫走到一侧的冰箱旁,拉开冰箱门去取果汁。 手指刚刚碰到冰凉的杯子,人就被大力拉开。 关亚泽一巴掌推上了冰箱门,“做完了再喝。”说完不由分辩地拽住女人的手腕往卧室里拖。 “……关亚泽!”Lisa咬紧了牙齿,“你想强暴?” 卧室的门被重重砸上。 一片狼藉的大床上横着两个身影,关亚泽抿紧了双唇死命地瞪着天花板。 Lisa的声音带上了怨毒的哭腔,“关亚泽你这个王八蛋!说要做的是你,到最后硬不起来的也是你,你……” “闭嘴!女人……”关亚泽冷冷地说,脑海里全是林洛见带着那抹正红色扭动身体的样子——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身体深处燃起了一把火;但是一面对身边的女人,立马像是被点燃得奄奄一息的湿木材——身体上的不配合和内心深处的焦灼让他越发烦躁起来。 一脚踢开身上半盖着的被子,关亚泽起身下地,伸手拉住巨大的衣柜,俯身乱翻起来。 “你干嘛?”女人拉住被子掩盖上自己的胸脯。 关亚泽不理不睬,继续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半晌后转过身来,手里拿了一件大红色的女士睡衣,扬手劈头扔给了床上的女人,“换了。” Lisa怒视着关亚泽,冷哼了一声后掀起被子当着男人的面就开始换睡衣。 关亚泽眼底的暗火随着睡衣的颜色一起燃烧…… 还没等Lisa换好衣服,关亚泽捡起床边的衬衫和长裤开始穿上,一边穿一边说:“Lisa,我们的婚约到此终结——赔偿金的金额我会让秘书和你商谈的。” 睡衣穿了一半的Lisa僵直了身体,扯动着唇角看着男人的背影,“你他妈能告诉我原因别总是说出你的决定让我去做好吗?!哪怕只有一次!” 关亚泽耸了耸肩,“你无法让我对你性冲动。” Lisa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关亚泽你去死……”被拉长的干笑声从女人嘴里歪歪斜斜地传出来,女人随手拎起一侧的抱枕用力掷出。 关亚泽被砸得一个踉跄,随后毫不在意地拉开卧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哈哈哈~”Lisa笑得在床上仰了过去,穿了一半的红色睡衣像是泼上的巨大墨迹——或者说,血迹。 “关亚泽,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女人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带上了梦幻的色彩。 凌晨两点半。 关亚泽疲惫地趴在方向盘上,静默着闭上眼睛皱眉。 他刚刚从一家有名的夜总会出来,那里是著名的销魂窟。点了店里的头牌,做的是全套的服务。 关亚泽射了两次——在女人口舌和手指的抚弄下。但是每一次高潮后的空虚感都更加强烈,欲望的沟壑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儿才能被满足,而身体上的满足更加衬托出了身体的焦灼。当女人按倒他准备骑乘着让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关亚泽一把推开了女人,把钞票扔到女人脸上,“你可以滚了!” 结果,滚的是他自己。 怎么办? 关亚泽咬了牙去咒骂王经理,本以为平常的喝酒聚餐居然沦落到狼狈如斯! 第二天,黑了一双黑眼圈的关亚泽一进办公室就开始打电话。 中午的时候,他拿到了第一批资料——林洛见的身高、体重、年龄、爱好……还有承担着了极大风险和收取了更大金额酬劳的私家侦探上午跟踪得来的偷拍照。 关亚泽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中的那叠照片——按照时间顺序。 西装革履准备去上班的林洛见,脱下外套只穿着衬衫横穿马路的林洛见,和人争论敲击桌子的林洛见,换了休闲装去健身的林洛见……还有挽了一个男人的腰肢去餐厅吃饭的林洛见…… 关亚泽的手指细细地抚过照片中跑步机上林洛见的背影。他不知道昨天和自己一起观看那场魅惑横生的脱衣舞的人有多少跟他一样有这么大的反应的,只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渴望在不断攀升。 怎么会被一个男人吸引? 下午的时候,他拿到了第二批资料——林洛见旁边的那个男人的姓名、爱好、性格…… 第三天,侦探社送来了第三份资料和委托任务到此终结的声明。 第三份资料是林洛见的生活规律。 顺利,一切很顺利…… HELL里的搭讪、如期而至的拥抱、带了性暗示的邀请…… 直到贴身靠近了林洛见,关亚泽才发现这个男人拥有着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吸引力和……调情手段。 当林洛见顺着自己的体重把关亚泽压倒在身下的时候,关亚泽才发现原来这场性爱自己是被压的那个。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关亚泽伸手环上了林洛见的肩膀,下巴搁置在他的肩窝,声线颤抖,“林……洛见,你真是……” 温热的唇亲昵地贴在耳后吸吻,热热的吐气带着卷儿哈进敏感的耳窝,林洛见笑得从容自然,“请尽情享受我给你带来的一切——今晚,我将为你打开了一扇……新的……欲望的……大门……” 捞住男人的腰肢,林洛见施力让关亚泽顺着自己拉扯的力道站起身来——后靠着倚上门,手指托住关亚泽的下巴,细细打量着一侧的巴掌痕迹,声音刻意地压低,“现在还会疼吗?” 关亚泽轻喘着摇了摇头,在下一个瞬间就感受到了游移在自己脸颊上的唇舌。 林洛见轻触着男人脸上的巴掌印,啄吻过每一寸皮肤,诱哄地低语,“来~让我来为你抚平伤痕……” 关亚泽环住林洛见肩上的手臂收紧,带了点儿急切地转过脸去吻林洛见的唇。 林洛见好整以暇地任由自己的唇被含了又咬,“放轻松……宝贝儿~今天晚上的夜还很长,我们有时间去享受性爱的极致。”轻柔出口的话语伴随着把男人推倒在床上的动作结束。 半跪在男人身边,林洛见居高临下地看着情动的关亚泽,伸出食指按住他的胯间,“这么大了啊?……真是让人伤脑筋的急色……”俯身舌尖舔上他的鼻尖,“来~告诉我你憋了多久?”温柔的语气吐出毫不掩饰的直言。 关亚泽昂起头用自己的唇去碰林洛见的舌尖,喘息,“只是对你……” “哦哦哦~”林洛见再次直立起身体,眯起眼睛笑,右手放在胸前微微低头行礼,“我的荣幸,先生……” 话还没说完,他就先发制人地迅速拉起关亚泽的双手高高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开始扯自己的领带,“那么请接受我的谢意吧……” 领带熟练地紧紧扎住男人的手腕,林洛见分开男人的双腿,膝盖顶在柔软的敏感处不怀好意地按压,一只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空出来另一只的手掀开男人的上衣,火热的目光巡视着即将被自己侵犯的领地。 关亚泽挣动着被束缚住手腕的动作被林洛见抵在自己腿间的膝盖的按压弄得软弱无力,“哈……洛……洛见……”男人徒劳地往后缩着自己避无可避的身体,“……不用绑住我的,我……会配合你……”偏过脸,关亚泽几乎是耳语般地说出了“配合你”三个字。 林洛见用力把关亚泽的脸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唇角嚣张地翘起,“我当然知道你会乖乖地躺在我的身下……”指尖描画着轻喘呼吸的唇瓣,他笑得志得意满,“捆绑住你只是我的恶趣味……” 指尖顺着喉结打着圈下移,拉扯开衬衫,捻揉上男人一侧的乳尖,指甲缓慢地切进去——林洛见仔细注视着关亚泽的表情,语气轻佻,“呐呐~看,和你下面一样敏感地硬起来了……被男人玩儿弄这么有感觉?关亚泽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看来你大概真的如你所说地是一名Gay了……”不断口出挑逗的唇瓣含住了男人右侧的突起,牙尖压进乳头顶端的凹陷处打磨。 关亚泽一个激灵,再也接不上话来,只余下急促地喘息声回荡在卧室里。 抬高男人的一条腿,林洛见沾取了润滑剂的手指探索着往里面刺去,“哈啊~好紧……来放轻松。”安慰的吻落在了裸露的胸膛上,另一只手也开始绕着男人早就挺立的分身抚慰…… 关亚泽闭上了微微颤抖的眼皮,咬紧牙放松着全身的肌肉——一想到自己即将被一个男人侵犯的事实居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兴奋感。 而且,这个男人是林洛见。 调整好适合的姿势,林洛见分开男人的腿,一点点儿缓慢地把自己埋进去,左手体贴地扶住他的后腰减轻身后插入动作的冲击力,一向平稳的嗓音开始染上性爱的煽情,“……宝贝儿,相信我,每一个男人都能从被人抽插的动作中获得快感……”左手猛地施力把男人的胯部拉近自己,深深插入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呼吸撩人,“……你不是例外……” “唔……啊……”关亚泽手腕被紧紧缚住,双腿大分,根本无力改变自己任人侵犯的境地,一声带了痛楚的呻吟像是被挤出喉咙一样的凄厉。 林洛见熟练地刺激着手中的阴茎,毫不留情地继续着身下的动作,“疼吗?……你挤得我也很痛——但是……”又是一记重重的插入,“……相信我,疼痛是必须……” 关亚泽轻微地摇着头,“林……啊……” 林洛见抱紧不断流汗的男人,唇贴上他颈侧的大血脉,重重地吸吮,“我在。” “……克……克制一点儿……” 事实证明,要想和林洛见之间有克制的性爱的可能性很小。这个男人,擅长不动声色地各种引诱勾引,直到把你逼得全身心地投入,沦落到底。 无节操的男人,但是很迷人。 不是吗? 关亚泽一手扶住隐隐发酸的后腰,心不在焉地听着自己的秘书报告今儿一天的行程,思绪却回到了昨晚上畅快淋漓的做爱中去。 原本以为,上过一次床后就会减少对这个男人的性幻想和眷恋,但是……愈演愈烈了…… 怎么办? “下午的会议调整到明天。”关亚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秘书的话语。 “关总……”秘书为难地看了一下日程表。 “按我说的去做。”关亚泽开始翻找祈封的资料。 有情人是吗?那又怎样?被我看上的东西,最后都会是我的。 初秋的下午,阳光透亮,天气大好。关亚泽带着礼貌的微笑领着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走进一家咖啡厅。 看着男人脸上带了点儿疑惑的表情,关亚泽一副谈判桌上不动声色般地暗藏的咄咄逼人,“祈封,我是关亚泽。” “哦……”祈封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去,“关先生好,你怎么……?” 关亚泽并没有理会递过来的手掌,唇边含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来找你?” 祈封有点儿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小小地喝了一口,默认了关亚泽的问话。 “我是从你们卧室墙上的合影照认出你的。”关亚泽笑得意味不明。 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打颤,祈封深深呼吸,把手中越来越烫的咖啡杯放回桌子上,努力保持着礼貌的笑意,“这样啊……洛见他……的确是……” 尽管自己情人的一夜情对象找上了门这种事儿不是第一次发生,一向温温和和的祈封还是受不了般的呼吸滞重,手足无措。 真的……好难堪。 “很有魅力,技术很好,很体贴人是吗?”关亚泽的唇角危险地翘起来。 祈封站起了身,“关先生,我所里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看着桌面上只被喝了一口的咖啡,关亚泽轻嗤一声——真不知道这种人在哪儿吸引得了林洛见,真是……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当天晚上,关亚泽抢去了HELL里小型舞台上的麦克风,然后一只手直直地指向林洛见,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口气说,“洛见,你是我的。” 祈封微微僵直了身体,随后飞快地端起面前的苦艾酒喝了一口,凑过去贴在林洛见耳边低语,“洛见,我下周还要出差一次。” 林洛见有点儿不满地伸手搂过了祈封的腰肢,“又?你家老板把你当牲口使唤?” 祈封浅浅地笑了,手指亲昵地弹了一下林洛见的脑门,“你又瞎说,是一次学术会议……我不在的时候,你……吃饭睡觉都要规律,还有……” 还有,不要再随意跟人发生性关系了好不好? 林洛见没注意到祈封苦涩的停顿,拉住人的下巴就亲了上去,完了意犹未尽地看着祈封的眼睛,“我知道,还有会想你的……” 不止啊……洛见,可不可以不止想我?祈封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这样子的自己太贪心了? 刚刚下飞机的祈封没有看到林洛见的身影,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洛见告诉自己这两天他有一个采访很急,可是……以前的话,他总是会抽出时间来接自己。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不来接自己,怎么最近这么容易在意? 正在不悦地胡思乱想的祈封没有注意前方身穿纯黑色手工制西服的男人,直到—— “祈先生,好久不见。”关亚泽笑得一派谦和。 “……”祈封叹了口气,“原来是关先生。” 关亚泽瞄了一眼时刻表,意有所指,“真是好巧,我刚送洛见上了飞机。” 祈封勉强地笑了一下。 关亚泽哈哈大笑,“听闻祈先生一向温柔,应该不会为这种小事儿生气吧,嗯?我只是来简单地送别的。”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强调没有什么关系越容易让人去质疑。 祈封是那种人,敏感、纤细,但是又习惯了隐忍和压抑自己。 扯了扯唇角,祈封迈出脚步走开,“那……麻烦你了。” “哦~我很乐意。”关亚泽双手插兜,微笑着看着祈封的离去。 林洛见的确接了一个采访任务,半个小时前赶了去D省的飞机——但是,并没有人去送别。这小子一路狂奔到机场,满脑子全是采访需要的背景知识,哪里有心思去拉一个自己本来就敬而远之的人来玩儿什么送行的把戏?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50%的谎言加上50%的真实,更像是所谓的真相。 关亚泽赌的就是祈封会不会去求证——求证的话,依照林洛见的性子虽然会不满他的信口开河,但是同时肯定会觉得自己情人管的太紧;不求证的话最好,这样子的话,这件事儿就会像一根毒刺,固执地扎在祈封心里。 点起一根烟,笑着看烟雾袅绕。在关亚泽看来,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釜底抽薪。 顺利,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林洛见对自己的态度。 关亚泽看着林洛见和祈封的合影开始微笑,连自己情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邀请都拒绝不了的男人,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祈封最近状态很不好——自从三年前和林洛见在一起后,他就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林洛见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一句无心的话语都能让接受这些讯息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偏偏这个男人毫无自觉,甚至在有意地释放自己的诱惑力……有一个这样的大众情人型的男人做爱人,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儿。 担心他会不会厌倦平淡的自己,担心他的注意力会不会被别人吸引走,担心他会不会想要左拥右抱甚至玩儿N角关系…… 平心而论,这三年林洛见玩儿得很凶——20多岁的年轻男人,正是沉迷于性爱的年纪。可是,林洛见除了他祈封以外,从来没有再次宣布过自己有其他情人。 可是,他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 林洛见,你爱我吗? 祈封今年年底过27的生日。27岁对很多男人是一个分界线式的意义——代表着你要事业有所作为,代表着你要成熟得适应社会,代表着……你要开始做为人父母的心理和生理准备。 但是,林洛见刚刚23岁,仍然是一个……BOY。 三年来对彼此感情的担忧和对未来的忐忑一直被祈封压在自己心里,他反复地告诫自己——我只是想待在林洛见身边。 为什么?心理一直有一个声音说——不够,远远不够? 关亚泽的出现打破了祈封好不容易维持的勉强平静。 他比他年轻,比他有魄力,比他…… 最重要的一点祈封没有想到,关亚泽比他工于心计。 纠结的思维被对面的男人礼貌地打断,“祈先生,你都盯了这个menu看了足足十分钟……那么,炭烤牛排怎么样?洛见很喜欢这个。” 这句话说的十分巧妙,很容易让听话人认为说话者和话语中的主角经常共进晚餐——但是,事实上,林洛见的确很喜欢这家餐厅里的这道牛排,不过是非法的调查资料上透露的信息而不是关亚泽的亲身体验。 “……好。” 关亚泽气度非凡地进餐,始终带了微笑的眼睛一下下地瞄着祈封。 “听说……祈先生和洛见是大学同校校友?” 祈封点了点头,唇角一丝淡笑——他想起了自己和林洛见的初遇,那时候…… “而且还是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关亚泽按部就班地步步紧逼。 ……祈封的笑容僵硬起来,“关先生知道的真多……” 洛见,你连这个都对他说了?我以为……这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请大家不要怀疑,这个也是伟大的私家侦探搞出来的情报关系。 关亚泽扯出餐巾擦了擦唇角,“啊~那么,尊师也知道自己的两位得意弟子是情人关系这件事儿吗?” …… 祈封咬住了下唇——关亚泽说的这个是他心里一直的结,每次回学校看望高老爷子总会担心老爷子知道了自己和洛见的关系会不会大发雷霆…… “哈~看起来不知道。”关亚泽轻声笑了起来,“要小心地守住这个秘密哦~” 祈封的手指颤抖起来,他勉强地回了个笑,端起一旁的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关亚泽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笑着,“祈先生今年好像26?哦……不对,是27,比我大了两岁啊……不知道伯父伯母有没有催着你结婚?” 祈封手里的刀叉“咣当”一声砸在了瓷盘上,声音清脆得绝望。 “呵呵……不好意思,说到了这个话题。”关亚泽不动声色,继续逼迫,“我父母一开始也是总逼着我娶个女孩儿,好给他们抱孙子。不过——”声音拖长,“不过我对他们坦言了,我是一个Gay,这辈子就是结婚也会和男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们现在就不再催促我相亲什么的了——祈先生不妨试试这个办法?很管用的。” 祈封深呼吸一口气,“关先生说笑了……” “啊!听说祈伯父心脏不够好,抱歉抱歉,那祈先生还得好好瞒住这个秘密哦~”关亚泽笑得眼睛弯弯——祈封,你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哪里? 祈封愈发坐立难安,嘴唇开了两开,不知道该怎么接嘴。 适时而来的手机铃声冲淡了笼罩在两人间的尴尬,祈封平稳了情绪后按下了接听键。 “封封,是我。”从话筒里可以听出林洛见一边快步走路一边打着电话,“社里让我负责一个专题,催得很急。我现在手里堆了一大堆活都没法交手没办法得先住在社里一段时间……吕老师,您回头得把那份文件给我送到办公室去,让你部里的实习生复印两份再送来……封封,最近听说要降温所以你注意保暖穿厚点儿,我忙完了就回家你好好照顾你自己我会想你……” 电话被匆匆挂断,祈封的笑容凝固在唇边…… 林洛见,我真的好爱你…… 致命诱惑 正文 雪夜里的断裂 章节字数:3384 更新时间:09-04-27 23:26 不管一个男人多么喜欢游戏人间,他总会有长大的那一天,总会有迎来成熟的那个日子。 被称为“花花公子”或者“万人迷”的男人们,都是年轻的男人——有资本,有时间,有年龄上的倚仗可以这样放任自己…… 如果……如果没有出现关亚泽,我想,我大概很有可能就会这样和祈封维持这种情人的关系直到我——收心,或者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很多人一旦知道我有一个保持了三年的情人第一个反应都是“不可思议”。林洛见是一个玩儿得相当放荡不羁,上床从来都不说感情的一个人。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一个保持了三年公开关系的情人。 其实,我一直认为自己和祈封之间的关系很稳定——但是这种认为实际上是一种自以为是。 20岁的林洛见认为自己给了自己情人自己能做到的最好;24岁的林洛见才发现这种自以为是的“最好”恰恰造成了自己曾经情人的最大不安心感。 关亚泽的眼光的确很锐利,他一眼就看出了我和祈封之间这种要命的不安定……按部就班不紧不慢地一点点瓦解掉祈封对这段感情的信心。 我那段日子忙着主持着做一个大型的追踪报道,忽视了祈封频繁地瞒着我一次次地应邀外出,也忽视了他越来越不好的睡眠状态、日益苍白的脸色和渐渐绷紧的神经。 好不容易开完了最后一个策划会议,我打开了开会期间关机的手机,正要跟祈封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来了。 “洛……”祈封的声音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比手机的电波都遥远。 “嗯?”我掂起外套往会议室外走,微微远离了话筒,冲一旁的图像编辑大喊,“小陈,我还是觉得你拿出来的A组那套图表现不够咱们这个报道的力度。这样吧,你去找现场摄像的那个哥们儿,咱们直接截现场图怎么样?……封封,你说,我在听……” “……”祈封的呼吸越来越错乱,“你……很忙?” “忙完了!”我打开门走出去,直接奔着电梯而去,“现在我就回去咱那儿,先不回我家。乖……很快就到了。” 那时候,我足有十几天都在报社过的,所以单纯地以为祈封只是想我了。 “……林洛见,我真的很爱你。” “……林洛见,我真的很爱你。” ——如果那时我哪怕是安抚性地回一句“我也爱你”……大概,就会换一个结局…… 我刚听到这句话,后面的小陈就追上来了,“洛见,动态截图的话肯定没有我拿出的那套图清晰。而且咱上次的摄像吧,我觉得摄像机摆的那个角度有点儿问题……” 我停下了匆匆的脚步,转过头,皱眉想了一下,“你那套图我觉得也没什么毛病,就是……雕琢的痕迹重了点。” “又不是时效报道,我觉得可以这样,……” 等我和小陈这边儿商定好了这个细节,把手里的手机再放回耳朵上后,祈封已经挂了电话。 听到话筒里的“嘟嘟”声,我莫名地开始有点儿烦躁,一边加快往电梯走的步子,一边立刻重新打了回去。 关机。 再打。 还是关机。 那天晚上,A市下第一场大雪,名副其实的大雪——我和祈封住的那个小区的电线因为年久老化,被积雪压断了好几根……我艰难地停下车子,在一片冰凉的黑暗中往屋子里走去。 该死的停电……我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拧开了房门,走进去一片漆黑中。 “封封,怎么不把应急灯拿出来使啊?我记得咱家那灯刚充过电的。”我一边换拖鞋,一边往屋里大喊。 没人应我。 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我找到了客厅里的应急灯,打开后往卧室走去,“封封?人呢?” 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后,我的心脏突然猛地抽痛了一下,刺入心骨,锐疼无比——我突然不敢去开门了。 “封封?……” 仍旧是沉默。 我咬了咬牙,用力推开了房门。 …… 左手里的应急灯重重砸在了木制地板上。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熄灭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我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扑通一声跪在床头处,拉过来祈封的手腕紧紧贴在脸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同样被扔到房门口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我置若罔闻。 大概在我认识关亚泽一个多月后,曾经在无意中跟我大哥提起过我被人纠缠上的事儿。我大哥当时若有所思,一个星期后硬逼着我换了新手机。 带有GPS定位系统的一款手机。 那天我大哥打电话问我手里的项目做的怎么样了——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接——我大哥当机立断地在他打第三次电话时判定出我这边儿出了事儿。 到达我和祈封住处的林业在卧室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场景: 我跪在床头,拉住祈封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上——血从他的手腕上经由我的右脸顺着下巴的曲线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洼中…… 我小时候曾经有过中等程度的自闭症,伴随着并发幽闭恐怖症——昏迷的情人、浓重的血腥味和漆黑幽闭的房间成了我再次病发的诱因。 事实上,在应急灯掉落的那一瞬间,我头脑里那根理智的弦已经崩断了,随后的行为完全是本能。 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拉住祈封被切断血管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上时,我整个人已经陷入了非常平静,甚至可以称为玄虚的状态。 从不专业的医学角度上来说,这是人在应激反应下的自我封闭——在神经上的自保机制的作用下割断自身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包括时间、空间、声响…… 割腕是很难致命的一种自杀手法。因为手腕的静脉被割断是无法造成人的死亡的,而且动脉在静脉的后方——即便是把动脉割断了,也会因为血管的收缩在不久后引起止血。 我们都很幸运。 我回家的足够及时,而且虽然整个人被祈封自杀的事情弄乱了心神,但是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腕贴在我面颊上的动作误打正着地遏制了血液的奔流而出。 我大哥对我足够上心,他在事发后的电话拯救了三个人。 很难想象,如果祈封在我怀里失去呼吸,我会不会……彻底崩坏?! 不是崩溃,是崩坏。 我大哥当机立断地决定把我和祈封分开,请了专门的心理医生在家里,自己也全天守候着我,同时把祈封转到自己的医院里。 “哥哥,”我裹着毛毯缩在沙发角,捧着一杯奶茶抱在怀里,“我想去看他。” 我大哥的双眼注视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手下敲键盘的动作毫不停滞,“请求驳回。他现在情绪十分不稳定,你想把他的精神再次逼到崩溃?放心,他那边有我安排。” 我捧住奶茶,思绪乱飞…… 耳边伴随着的不间断的敲键盘声——莫名的心安。 “哥哥……”我又叫了一声。 “嗯?”我大哥停下手里的动作,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走过来连毛毯带人地一起把我抱在怀里,手指仔细打理我的额发。 “我……是不是……很对不起他?”手指紧紧抓紧手里的杯子,指甲磕在杯壁上仍然有不坚实的感觉。 我大哥沉思,“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做的没有什么严重出格的地方。”他难得地苦笑了一下,“也许,我应该对祈封担负起更大的责任。毕竟……你的态度和对感情下意识的疏离,是在我影响下所形成的。” 他伸手抽走我手里的茶杯,用力把我拥入怀里,下巴搁置在我头顶上,若有所思。 “林洛见,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爱情本来就是奢侈品,不是用来挥霍的玩具。祈封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还决定和你在一起——这是他的选择,他爱的就是这样子的林洛见。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爱情不能用理性来划分条细…… 我大哥附在我耳边说,“报社那边儿我跟韩总编请了假……三天后陪我去澳大利亚吧。” 于是,半年后,在我大哥的办公室里,他安静地看着我,问:“林洛见,你想明白了吗?” 我看着我大哥,“什么?” “你爱祈封吗?” 爱情,是什么? 我抓了抓头发,对视着我大哥的眼睛,“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人。” 我大哥又一次难得地愣了一下,“……难道是我的教育又出了问题?” 我哈哈大笑…… 祈封,你给了我你的所有,可是就是没有告诉我怎样才是爱你。 祈封,我给你你我认为的最好,可是就是没有去想怎样才是爱你的表现。 致命诱惑 正文 烧烤店的会谈 章节字数:2460 更新时间:09-04-27 23:29 从医院回家后,我开始着手写一篇稿子——是关于中国大陆网络游戏现状的一篇社会报道,结果怎么写都写不顺。最后只得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资料扔在一边——果然采访资料还得自己亲手去做比较好…… 因为晚上熬夜熬得太晚,所以第二天我睡到了快12点还没起床,最后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抓过来放在床头的手机,我在半睡半醒中接通了电话:“……喂?” “我说宝贝儿,响了这么好一通你才接我电话,干嘛呢?” 困啊……我是真的很困! 要知道我可是清晨才僵直着挺尸到床上的,于是我连说话人是谁都没有分辨出来就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穷的睡意回答,“觉觉……” 电话那头的男人乐得大笑出声,“得了吧!快点儿起床,然后把自己洗吧洗吧过来我这儿……” “你谁啊?”我一手抓住自己被睡得凌乱的发型一边闭着眼睛继续培养睡意。 “……你男人!” 我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儿继续睡觉。真要命,我刚刚睡了不到6个小时,现在就是塞给我一打帅哥我都觉得没我身子底下压的床总受有吸引力。 华丽丽的钢琴合奏再一次响了起来,锲而不舍、百折千回……妈的下次睡觉我一定记得要关手机! 我彻底清醒了过来,再次抓过来手机口气不爽地冲着话筒大喊,“干嘛?” 听筒里传来了阴森森的声音,“林洛见……” ……清醒过来的我终于听出来电话里自称是“我的男人”的这位大爷是苏南了。 “苏少爷,早。”我坐起身,打着哈欠满地儿找我的拖鞋。 “早个屁!”苏南终于发飙了,“林洛见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搞什么啊?一副来捉奸的兴师问罪样儿。 “没有吧……”我沉思着,最近不是忙着追忆往昔和自我检讨吗?哪儿有机会去搞什么兴风作浪? “给你半个小时,给我过来府城路口那家韩式烧烤店来。” “怎么了啊?”我踢拉着一只拖鞋去够被我蹬到门口的另外一只拖鞋。 “洛见宝贝儿~”苏南的声音愈发阴森,“你下次再把我手机号随便给别人我就强暴你!” “不用你强暴我,我不推自倒……”我随口调情,调情到最后才听清楚了这句话的重点不在“强暴你”而在于前半句的“把我手机号随便给别人”,于是只好强撑着吭吭吧吧地接着说下去,“还不……成……吗……?” “成!”苏南爽快地答应,“所以现在快点儿给我滚过来!”话刚说完就火气十足地撂了电话。 事情大发了,关亚泽那孙子还真给苏南打电话了。 我一边找衣服飞速地换上一边不怀好意地想——难道关亚泽真的听从了我的劝告决定转而追求苏南了? 等到了苏南指定的那家餐厅,已经堪堪过了四十分钟。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圆满地实现了与苏南的胜利大会师。 视线里刚刚出现苏南挺直的背影,我就被视野里的另外一个男人吸引住了目光——深蓝色西装,一丝不苟的领结,唇边一直维持的淡笑。 是关亚泽。 我头疼起来,你说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来了?”苏南回头看到我,用一种极其自然的态度伸手摸了一把我的屁股,然后继续正人君子一般模样的递过来菜单给我,“快点儿点菜,一桌子人都等着你一个人呢!” 我无语地翻着菜单,“苏南你有点儿文化成不成?统共就俩人还‘一桌子’?” 苏南大乐,“坐在一个桌子上可不就是‘一桌子’?” 关亚泽沉默着看着我们,紧扣住的袖口勾勒出他漂亮的手腕线条。 点完了各种肉类以后,苏南点起了一根烟,“来来来,咱们把话说清楚。”拿着烟的手指指了一下关亚泽,问我,“他是你什么人?” 我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是。” 苏南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对关亚泽说,“他是你什么人?” 关亚泽张了张嘴,苏南等都不等他说完,“是你的人,对吧?你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这小子,真狠,说话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人留。 还没等我在内心里评价完苏大帅哥这充满了风情的两个问句,苏南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又轻轻地拍了一下,“那好,他是你的人了。” 我和关亚泽都傻眼了。 苏南收回手臂,把刚抽了两口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有用吗?我说他是你的人有用吗?” 关亚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有个屁用!”苏南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这么说跟你那么说一样,有个屁用。” 服务员在这段对话的过程中陆陆续续地送上来点好的菜色,目不斜视我们之间的白烂对话。 我在苏南说完这句话后不顾形象地笑翻在桌子上——早知道这小子说话这么损,我早就应该把丫的手机号给关亚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苏南还嫌不过瘾,伸手搂住我的腰就往自己怀里带,“这位——”手指头在我腰线上不失时机地捏了一把,“是我的‘SexPartner’,我是他的合伙人不是他的债权人,下次搞清楚了对象再来跟我商谈归属权的事儿。明白没,您?” 关亚泽冷着一张脸,推开椅子就起身离去。 于是我托着下巴故作花痴样地看着苏南,“苏哥哥你真帅……” 苏南瞄了我一眼,“拿我当枪使不是?”说完后突然间笑得魅惑天成,“不过没问题,可就是不能白使唤我,既然拿我当枪使咱得玩儿一‘枪’到底。” ……去你的“一枪到底”,我就是一玩儿文字的所以一向都是我拿语言调戏别人这次居然被人这么调戏! 我翻了个白眼,毫不吝啬地给此刻流氓气大爆发的苏南帅哥一个拇指后,不声不响地开始大吃烤肉起来。 小爷我饿了一晚上另加一上午,这回说什么也得好好吃一顿再说。 苏南在旁边一边儿摇头一边儿感慨,“林洛见,瞅瞅你这吃相!跟你在我床上的样子真是没得比……” 苏南,你大爷的! 咱俩做爱就没一次是在床上完成的!而且,那床我也出了一半的钱! 致命诱惑 正文 意料外的初遇 章节字数:3418 更新时间:09-04-27 23:31 我的胃一直有点儿小毛病,所以吃了一会儿后就放下了筷子,倒了一杯菊花茶捧在手中慢慢儿喝。 苏南伸出一只手捏捏我的下巴,“怎么不吃了?” “我消化不好……”我一手扒拉掉他不老实的爪子,继续吸溜着倍儿烫的茶水。 苏南用一旁的烤肉用的夹子翻了翻铁网上的烤肉,“我说,你去贝少那儿拿了钥匙卡没?” “去了,没拿。”我看着一旁盘子里仍然堆得高高的肉片发愁——要知道我一开始可是点了三人份儿的——浪费真可耻。 “啊?”苏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啊啊啊——糊了!”我一把手夺过苏南手里的铁夹子,飞快地把冒着青烟的肉从铁丝网上忙不迭地腾出去。 苏南见我顾着烤肉那边儿,于是坦然安心地一个人开吃,还不忘来一句,“嗨~早知道今儿我要见你直接拿给你就是了——等会儿咱一起去拿?” 我挑挑拣拣地把烤熟的肉全扔苏南那小盘子里,点点头,“准奏。” 半晌后,苏南才从他动嘴的间隙来了这么一句话:“娘娘您说的真好……” 于是终于轮到我恨铁不成钢地看别人了——文化啊文化,素质啊素质!有这么文白夹杂地说话的吗? ------ 由此可见,被一干仰慕者称为“万人迷”、“女王殿”的林洛见同志实际上有着十分明显的小白化倾向——米娜桑,您见过谁跟他似的听人说话注意力全放在细枝末节上了?! 当然,仅仅凭借这一点就给咱们的洛少戴上一个“小白”的帽子,是非常片面、不够理智和绝对不公正的! 但是,这丫的偶尔迷糊和神经大条的品性也是不用质疑、不容辩驳和已然存在的事实…… ------ 我跟苏南一人开着一辆车子停在了HELL。推门进去就见贝少坐在靠窗的小雅座里斯斯文文地看杂志。 “真好看。”我随口赞扬。 “是啊。”苏南在一旁飞快地接口。 扭过脸来一看我一下就乐了——这小子跟我一样上三路下三路地用眼睛肆意地轻薄着沐浴在阳光下的贝少,我们俩最后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停在了贝少的小腰上。 一边往贝少那边走,我一边随口问:“咱仨谁的比较细?” 这话的确问得忒没头没尾了。 可是人家苏少爷立马领会到了我问题的核心。来来回回地目测了一会儿后,说:“你的……吧……” “咋还带了个‘吧’字儿啊?”说完这话,我们刚好走到贝少身边坐下。 苏南想了一下,冲贝少极其有礼貌地笑了笑,“劳驾。”还没笑完爪子就冲贝少的腰上招呼了过去,娴熟无比地用指节轻捏几下,肯定地回答,“你的。” 我大乐,照他的样子也往贝少腰上伸手去捏,另一只手放在自个儿腰上玩儿自摸,“我觉得差不多……” 早就被我们骚扰得没办法继续看书的贝少无奈地捉开我赖在他腰上不走仍然乱摸的手,“我说……你们俩搞在了一起,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老天不开眼……” 我立刻炸毛了,“贝宝宝你怎么说话的?这话忒难听了点儿!” “那又怎样?”苏南不紧不慢地伸手翻了翻贝少手里的杂志,“《中国国家地理》?蛮好看的。” 贝少笑了两声,打手势让一旁的侍应生端酒水过来,“小秋啊,这两位就是咱们HELL这块儿有名的祸害,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你离他们俩任何一个人都远点儿。回头给新来的那几个孩子也说说,都给我记着这句话。” 多日不见,贝少说话越来越不招人喜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贝少的表情,开始恶意地猜测是不是因为他最近感情受挫于是乎性情变得不稳了? 贝少极有风情地瞪了我一眼,“林洛见你别意淫我的悲惨情史。” 苏南点点头,“的确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儿……” !!! 我郁闷,难道咱的风评已经如此之恶劣了? “贝少,你认识关亚泽吗?”苏南抬起头状似不在意地问。 “你是说关总啊,”贝少温和地笑了起来,“认识啊……他对林洛见的那种让人难以领教的‘用心’,我在HELL里见识了那么多各行各色的人等都没有见过他那样的……” 贝少简单地讲述了我和关亚泽的过往后,苏南微微皱起了他眉梢微微上挑的双眉仔细思索,“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场景这个熟悉啊……等等,让我想想……红色真丝衬衫……钢管倒吊……啊~是一个舞男穿了亮光的皮裤,没有系腰带而且裤子扣半解着下身似露非露的那次?” 我瞠目结舌……难道说……? 贝少也愣了一下,“苏南你那时候……也在?” 苏南伸手用力扭过来我的脸,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地看。 我挥手拍开他的爪子,“干嘛呢?就算是我怎么了……不可能啊,那会儿你要在HELL混的话,我不可能不认识你的。” 苏南笑了两声,“我说你怎么老给我一种印象倍儿深刻,感觉倍儿熟悉的味儿,原来是你……” 我无语地看着苏少爷上上下下边打量我边回忆,耐心地等他回过神了再给我们解释。 事情是这样子的:苏南是“海归”一派,从米国回来后一直在S市工作,半年前才跳槽到A市来。一年前那会儿他来市参加一个同学聚会,还没跟同学热络够就撺掇着自家哥们儿带他去Gay吧玩儿,说要看看A市的Gay吧和美国、S市的有什么不同。 结果他来HELL那天正好是我跳脱衣舞那次。 贝少带了点儿不满地说,“什么Gay吧啊?我的HELL是酒吧……” 我和苏南同时选择了沉默——作为A市的Gay们的最大集散地之一的HELL,即使贝少没存了把它办成Gay吧的心思,事实上它也是作为Gay吧而远近闻名的。 而且,是Gay吧又怎么了? 苏南感慨般地看着我,“林洛见,不是我说你,你那舞跳得真是不怎么地。” 我狠狠地瞥了他一眼,“那你还记得这么门儿清?!” 苏南伸出食指摇了摇,“但是,舞跳得不怎么地,人倒是很性感——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赤裸裸的勾引……” 本来我听到这句在我看来是赞扬的话还挺高兴的,苏南下一句话就立马给我打了一个闷棍。 “…… 这种性感,必然是‘阅人无数’的专利,是那种情色意味儿很重的勾引。”他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可惜那次我时间不够,要不然就试着直接拐你上床了——结果回去后一直念念不忘,还好……”他眯起一双微微下吊的眼睛,志得意满地微笑,“还好我最终还是把人给上了。” “噗——”,贝少喷了一桌子的水,急忙咳嗽着让人过来收拾桌子,顺带着换上来新的酒水。 我勉强拉扯嘴角笑——混蛋!有说话直接成这样的吗?要不要我给他一个扩音器让他大肆宣扬我跟他做爱时小爷我是下面那位?! “……谢谢惦念,”我继续保持勉强的微笑,寻思着怎么着扳回来一局,“难道说你来A市就是为了我那一脱后的‘念念不忘’?” “不是。”苏南理所当然地回答,“这边儿薪水高。” 抚额,我好想冲他竖中指。 深呼吸,我林洛见不是小心眼儿的人! 贝少止住了咳嗽过来打圆场,“……洛见,你那次舞跳得真的很不错,有很多客人问过我什么时候能再看你跳一次……” 我悻悻地说,“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别人跳脱衣舞都是靠脱衣服增加自己的性感,你可是用你自己来增加脱衣服的性感’这句话?” 苏南在一旁大乐,“总结得好准。” 贝少接过来酒保送来的酒水,递给我一杯brandy,递给苏南一杯Водка,自己仍然雷打不动地捧了一杯苏打水喝。 他沉默下来后,我们俩谁也没有再找新的话题。 干净澄亮的水从贝少手里的杯子里一点点儿减少到他润红的唇里——苏打水消失了一半后,贝少突然盯住苏南的眼睛问,“D最近还好吧?” 苏南愣了一愣,含糊地“嗯”了一声。 气氛明显地开始了不对起来,正当我寻思着怎么开一个新的话题的时候,苏南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手机“嗯”了两声后就紧紧地锁起了双眉,挂了电话后他歉意地对我们笑了笑,“工作上出了点儿问题……我先走?” “嗯。”贝少回了一个微笑。 苏南凑过来在我头发上亲了一下,“回见。” 我点了点头,“准奏。” 等到苏南消失在了HELL的大幅落地玻璃窗后,贝少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洛见,你知不知道他有情人?就是那个D。” 致命诱惑 正文 手擀面的交情 章节字数:2771 更新时间:09-04-27 23:31 要说贝少和我的交情,那绝对是远远不止于酒吧老板和客人的关系。就像他说过的那样,“大家都是朋友”。 “大家都是朋友”这句话很有意思,它可以用来对不同的人说出来,表达出不同的意味儿。贝少说这句话说得极溜,基本上他可以对每一个人笑容温和地说“大家都是朋友”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对我说这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不是真心拿我当朋友,贝少这样一个处事圆滑的人根本不会关心我和祈封的关系处得怎么样,根本不会出借HELL的场地和手下的那帮子舞男给我玩儿脱衣舞,更不会犯着硬拉苏南的面子一般地问他:“D最近还好吧?”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太阳已经偏斜到了天际的西侧——贝少就在这一片带了暖色调的阳光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对我说:“洛见,你知不知道他有情人?就是那个D。” 我看着贝少黑亮的眼睛,点了点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远离着我们的日常生活,身上带了点儿神秘色彩, D就是这么一个人。 就连我这样在各种声色场所混得极开的一个人,也只是听闻过他的名字。 同样,就像在自然界一样,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有危险性,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有威胁性。 贝少曲起指节抵在自己鼻梁上,“……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算什么?偷情?” 我环住手臂后仰在椅背上,目光越过大大的玻璃窗去追逐街道上透过树荫而下的光斑,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贝贝,你见我偷情的次数还少吗?” 贝少提脚踢了我一下,“坐好。” 又打了个哈欠后,我正儿八经地坐正,拿起一旁还剩下半杯饮而尽后,看着贝少认真地说:“‘SexPartner’,这是苏南对于我们关系的定位,我觉得挺准确的。” 再次叹了一口气的贝少单手抚住额头,“林洛见,我管他苏南怎么想的……我只是……”他放下手,跟我对视,慢慢地说:“我觉得,你回国以后……变了很多。” “有吗?”我笑了。 贝少伸出手指比划,“洛见,你回来了十天……”他两个食指交叉在一起,小指微微蜷曲着向上一点点,特别的好看,“十天里你爬上过谁的床?” 我张口结舌。 贝少放下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十指交叉地放在下巴下,“只有苏南一个人吧?” 我继续默然。 他接着用好听温和的腔调说话,“你们俩都是玩儿得起的人,有着同类的气息——别告诉我这一点儿对你没有吸引力。而且,苏南和D的相处模式,像极了当初的你和祈封……”他变戏法地取出一张眼熟的钥匙卡用食指夹着示意给我看,“看这个——就算是对我来说,也是很诱惑的。要吗?” 我的目光在他的指尖转悠了一下,轻轻地笑了,“贝少,既然知道我玩儿得起还对我说这个干嘛?”微微探了身从贝少的指尖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取过来小小的硬质卡片,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打了个旋后塞进衬衫上的口袋里,两个指尖隔着布料往下勾到乳晕的边缘,夸张地绕着微微的突起划了个圈,“为什么不认为该担心的是苏南?” 贝少带了笑意看我的动作,“我需要离开这里一下,引诱值快要超越警戒线了。” 我按在胸前的指尖顺势拉展着让整个手掌贴住胸口,微微低头鞠躬,“我的荣幸……贝大人。” 贝少笑得东倒西歪,“洛见,你真有意思。” 坐到驾驶座上,我抽出来仿佛还带了贝少体温的钥匙卡,咬着下唇看了会儿,扬起一侧的唇角笑了起来——吸引力是必然的,不管在性格还是身体上我和苏南无疑是比较契合的那种。 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要知道,我可是林洛见。 一脚踩下油门,扭开车内的CD,大开着车窗,我惬意地享受着风声和着音乐,一路远离。 回到家里,我大哥还没回家——最近他忙的程度跟我赶稿子交不上那会儿有一拼。打电话叫人来送外卖后,我继续拎着电话筒给莫离打电话。 刚响起两声,莫离那厮就接了电话,还没等我说话就来了这么一句,“过来给我开门!” 我半呆滞地打开房门,果然看到莫离微微皱了一双眉在门外站着。 把人让进来,踢给他一双拖鞋,我回到客厅把刚刚急着去开门随手放在小几上的电话筒放回去,“莫离,我家这电话机是不是还带了召唤功能?我这边魔力值一输进去,你那边儿立刻就出现了一个任意门?或者咱俩签订了那种心灵契约,你响应着我的呼唤而来……” 于是,赶路赶得气喘吁吁的莫离立马又一次不经逗地怒了,“林洛见你这个没良心的……跟你大哥一样!” “啊?”我疑惑地看着他,我逗他玩儿这事儿跟我大哥有什么关系啊…… 莫离掂起来我给他倒好的水就喝,完了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磕,“你大哥中午给我打电话,统共就说了三句话——‘洛见最近胃不好,我晚上加班,别让他叫外卖’。” 我心疼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琉璃杯子,“轻点儿……” 莫离瞪了我一眼,“我真是欠你们哥俩的……”说完就捋起袖子往厨房跑。 晃晃悠悠地跟着他来到厨房,我倚在门上看他洗手,“莫离,我知道了——我大哥打电话给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惩罚我……” 莫离的脸难得地红了一红。 这小子只会做一样饭,清水煮面,不过可喜之处是他煮的是手擀面。 但是,那仍然是清水煮面! “打电话给我有事儿?”莫离一边忙活着下手和面,一边头都不抬地问我。 我半歪着头想了会儿,“莫少爷,你们公司跟天寰或者奥科之类的公司有没有良好的业务往来?” 莫离停下了手思考了一下,“你说的都是网游运营公司啊,有采访?” “是啊……”我叹了口气,“新来那孩子给我找的资料中,居然半年前的数据都有。” 莫离用力地拍了一下面团,转过脸看着我,“这事儿你来问我?” 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们公司是做财务报表的,我问问而已——如果认识他们公司高层人员就好了。我想直接采访他们的技术总监或者市场营销策划。” 莫离又用那种意味深远的目光看着我,“这种事儿,有人比我更合适去问。” “少废话,”我用脚尖点了点地,“把他们负责人的电话号码交出来!” 莫离冷着一张脸看着我叫来的外卖:“麻辣香锅?!” 我点了点头,带了点儿些许讨好地解释,“微辣的。” 抓狂的某人郁闷地把麻辣香锅拽到自己面前开始动手架筷子,“我说林业怎么千年一回地给我打电话——我该你的所以颠颠地过来给你做‘保姆’?” 挑高一根面条,我感慨地注视着,“莫离啊~我在澳大利亚那会儿就没人给我做手擀面。” 于是,气冲冲的莫离立马消气了。 这小子,还是很好哄的。 致命诱惑 正文 被预约的采访 章节字数:2878 更新时间:09-04-27 23:32 稍微带了淡黄色的台灯在宽大的楠木桌子上洒下暖色调的灯光,我单手支着下巴仔细地看手里的分析材料——莫离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回自己家了,所以现在这间房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义务加班。 天寰科技和奥友高科是A市两家做网络游戏的龙头企业。硬要说什么不同之处的话:奥科是一家老牌子的公司,第一批韩国网游进入中国的那会儿它就开始代理运行各类网游,积累了一大批忠实的老玩家,具有很强的号召力;而天寰科技则是刚刚在五年前创办的公司,发展势头很猛,旗下的几款游戏都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并且率先在国内网游界提出了“休闲网游”的概念。 Tochoosewhichone? 我咬住一支原子笔仔细看两家公司的概况分析报告——介绍得太过粗略,只能从细枝末节上找寻到它们之间的优劣势…… 最下面的一行小数据吸引住了我的视线——“去年年底,天寰又抽调了大部分的年盈利投入到了科研攻关项目上,并在虚拟观感、引擎开发等一些领域与国家相关科研机构展开合作……” 宾果!我用指节重重地敲在这行小字上——在现在网游玩家日益成熟和理智的情况下,如何能够拓大自己的市场占有率这个问题上,我相信天寰公司更能给我想要的答案…… 温柔地冲天寰科技的材料猛抛媚眼——亲爱的,我打算临幸你了~ 既然决定了,就要立刻去做。收拾起来奥科的资料后,我掂起来电话就开始给天寰的老总打电话,“你好,是天寰科技的沈毅梵总裁吗?” 出乎意料的,接电话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我就是。” “我是‘环球新闻’的高级记者林洛见。是这样的,我打算以贵公司为对象拟写一篇专题报道……” 敲定了时间和大略的事项后,我们愉快地彼此道别——对任何一家公司企业来说,请媒体对自己进行报道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何况我这次是主动提出上门报道?再加上我们报社那比人民币汇率都坚挺的发行量,基本上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拒绝我的提议。 早晨八点半,我准时地来到了天寰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一家公司占据了整栋写字楼——要知道,IT产业一般都是占据几个楼层就能满足办公需要了。 敲开位于12层的总裁办公室,我见到的是一个大学生装束的年轻男人在电脑上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效果玩着游戏。 “啊……是林记者吧?”男人扔下手里的鼠标,伸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快请坐……不好意思,WOW刚刚开发出了新的种族,我这边儿正通过美服试玩儿呢……” 我握了握他的手后,随意地坐在对着办公桌的沙发上,“沈总早。我玩儿游戏基本上是个很弱的菜鸟……所以很是仰慕你们这些游戏达人。” 沈毅梵大笑起来,“开玩笑了……对了,林记者昨天电话里说想要采访我们的技术总监或者市场营销经理?” 我点了点头。 沈总沉吟着点了点头,“真奇怪,你是第一个提出要采访技术总监的媒体记者——以前那些媒体工作人员都要求采访我们新产品的发布情况,或者市场占有率情况……” 我礼貌地笑了笑,“是不方便吗?毕竟可能会接触到你们的技术核心。” “哪里哪里……”沈毅梵摇了摇头,“游戏开发这种东西,比玩儿游戏复杂枯燥多了,我是怕你不感兴趣。而且,这种技术性很强的东西要报道出来也是很有难度的…… 这样吧,我直接领你去见我们的技术总监,你和他谈一下?我们的市场部经理刚刚去参加科教发展署的一个会议,所以这次就没法见他了。” “那就麻烦沈总了。”我诚心诚意地说。 “太客气了,”沈毅梵一边拿起内线电话,一边说,“增加媒体的曝光率也是我们需要的,特别是你们这种跟政府部门有关系的媒体。”他的指头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下一串数字,“……喂?我是沈毅梵,小苏在十三层还是在六层?……还没有搞定?……好的,跟他说一声我要领一个记者过去采访他……哈哈,扯淡吧!给你们头儿说采访他没有奖金,他还要给我交广告费!” 我不禁莞尔,有这么一位年轻的总裁领导着公司,会有这种轻松的办公环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我在这种老总的手下做事儿,肯定也会乐得死心塌地地给公司卖力的。 真是……知道当初就去学理科背景了。 和沈毅梵一起去坐电梯下六楼的过程中,他一直兴趣高涨地给我讲网络游戏的话题。 “……小林你玩儿过‘奇迹’?哎呀~它可是那会儿相当热火的一个游戏啊!我们公司那时刚刚建立,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去韩国争取这个游戏的代理——可惜了,很不错的一个游戏,可惜被外挂毁了。” 我点了点头,“是很好玩儿的一个游戏,连我这种不碰网游的人都去玩儿了两个月。” 沈毅梵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地问我:“你玩儿的是哪个种族?” “啊?”我被问得猝不及防。 “……嘿嘿嘿……”沈毅梵一阵坏笑,“我知道了,你是人妖玩家!” --!!!该死的,他说对了! 我那会儿玩儿的的确是一个精灵MM,还是被各色猛男亲切地称作“奶妈”的纯智力型MM…… 沈毅梵看着我一张郁闷的脸,笑得更加欢实了。 我本来以为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小郁闷情绪会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而消失,但是事实证明——现实是残酷的…… 我刚一走进技术研发部的大门,就看到了一个倍儿熟悉的身影。 抚额…… 此人正对着我和沈总,半挽着衬衫的袖子,一双微微下吊的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盯视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衣服很熟悉,发型很熟悉,翘起来的长腿上穿的裤子也很熟悉——关键是脸最熟悉! 我呆滞地扭过脸看着沈毅梵,声音带了点儿让人不易察觉的干涩,“沈总,你嘴里的小苏……难道是一个叫‘苏南’的男人?” 沈毅梵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继续保持着欢实的昂扬的态度冲那个男人招手,“苏南SAMA,我带了对你深深的仰慕和采访你的记者来了~” 一滴汗,从我脑门上拖着无限根黑线滴了下来…… 我说莫离那破孩子嘴边的坏笑是什么意思!!! 真是有够讽刺的事实,我们对彼此身体的了解程度居然胜过了其余所有的信息。 苏南抬起头看到我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地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平静,然后带了微笑走到我身边,吹了个口哨,“早上好~大记者。” 我的MP回复速度没他那么强悍,于是只好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微笑,带了点儿机械地点了点头。 苏南眨了眨眼睛,笑得暧昧不清,“采访我没问题,”他伸出一个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但是我要奖励~” 一旁的沈毅梵惊奇地看了看苏南再看了看我,“我说苏大总监,你们俩认识?” 苏南的笑容不断放大,“是啊,”说完一手搭上我的肩膀,用力地搂了一下,“BOSS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决地跟记者同志做出深入的和持久的交流的。” 沈毅梵感动地看着苏南,“苏大人,你真是为了咱们公司殚精竭虑。” ……沈毅梵你是小白!我恨恨地想——你怎么不说他精尽人亡呢?! 致命诱惑 正文 工作中的男人 章节字数:2828 更新时间:09-04-27 23:35 苏南穿的还是昨天我们分手时他身上那套衣服。尽管他搂住我肩膀的手臂沉稳有力,笑容轻松自然,我还是从他的侧脸看到了这人眼圈下淡淡的青色痕迹。 瞄了一眼他的上衣——皱巴巴的,这小子要么是随便凑合着窝了会儿眯了眯眼,要么就是一宿没睡。 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苏南疑惑地看了看我的动作。 我笑眯眯,“苏哥哥你居然没有被我一个指头戳倒,可见精力还是比较足的~” “满足你……的采访要求肯定没问题。”苏南转身去给我倒开水。 啧啧……当着自家领导的面还敢调戏我——幸亏这位一向纵情声色的少爷在最后时扭转了话语。 沈毅梵看着苏南一脸自豪地微笑,“小林,苏南人特别好,你想问什么尽管去麻烦他——有事儿再去找我,我赶过去做那个游戏测评。” 我满心悲戚地看着乐呵呵的男人——沈总裁你看错人了,此人绝对不是你嘴里的“人特别好”,你没见过他每次压我时那副死命做到底的狠劲儿…… 把一次性纸杯递给我的时候,苏南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我拉住他往一侧的沙发上坐,“怎么了这是?你一宿没睡?” 苏南点点头,拽过来杯子就自己开喝。 妈的,这算是什么待客之道?!虽然我一点儿都不渴,那你也不能领导在时就装孙子给我倒水,领导一走你就立马“大爷”Mode狂开着跟我一个小记者抢一杯你亲手倒的水喝啊! 尽管在内心腹诽鄙夷不止,我看到苏南疲惫的神色还是带了些许的心疼——丫的被我榨了一宿之后也没这幅衰样过。 我伸出手拉平他一侧的衣领,“干嘛了啊?像是被人轮了……” 苏南长叹一声,“被人轮了倒好了——” 周围一阵窃笑。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穿白色衬衫看起来倍儿精神的小男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吼,“头儿!快来!咱家那几台服务器又一次被人大规模攻击,1线到7线的玩家频繁连不上游戏,二楼那群客服MM都快哭了——玩家正在集体强奸咱的服务热线……” ……果然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手下…… 苏南用力揉了揉眉心,啐了一口,“妈的,这帮子孙子……”一把手扣住我的手腕拉到最里侧的一个隔间里按住我坐下,麻利地打开显示屏,“这是我的地盘……林洛见你先玩儿我的游戏,我过去忙会儿——非得揪出来那群一直跟我捣乱的孙子不可!” 这话说得半半拉拉,我勉强听懂了个大概,“有黑客攻击你们公司?” 苏南一边大步往房间的另一侧走一边说,“是啊!而且最不能让人忍的是丫们的攻击没一点儿技术含量——全是操控‘肉鸡’隔了一大堆跳板直接用数据包塞堵我们的网路,真不知道他们哪儿弄这么多傀儡电脑使唤……真没出息……” 我放松身子靠在高大的靠背椅上,看着苏南急冲冲离开的背影——衬衫后面皱巴巴的,发型还有点儿乱,说话的语气失去了一往的沉稳冷静带上了急躁的情绪——可是,我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性感得要命。 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一个男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他散发的魅力值绝对无法让人忽视—— 于是,我支起下巴认真仔细地欣赏苏南此时难得一见的风情。 盯着苏南的电脑看了一会儿后,我放弃了玩儿他游戏的念头——要是我把他那个一看就很卓越的人物给玩儿成了新手或者帮他“扶贫”送别人装备,那小子的睚眦必报是显然和肯定的…… 略带了点儿无聊地看苏南的桌子——东西很凌乱但是一点儿都不冗繁。 做人要有最基本的自觉,比如不经别人允许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 于是我更加无聊了……按理说被采访对象有事儿在忙,我应该和他约好时间下次洽谈,然后收拾收拾东西走人的。 可是这个人是苏南。 叹了口气,我脱下外套扔苏南椅子上,准备下楼——记得这栋大楼前面拐角处有一家星巴克,虽然我一向鄙夷这种没我煮出来的咖啡味道香醇但是标榜了“小资”的“STARBUCKS”们,但是为了某人的胃…… 别问我怎么知道苏南没吃早饭,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猜测。 带着一块慕斯蛋糕和一杯摩卡咖啡,我走到埋头在电脑前的苏南旁边。把东西放在他左手边,一句话都不带说的,就打算回去。至于采访,以后选他方便的时候再做就好了。 刚转过身去,右手手腕就被苏南用力扣住,他头都不转地继续死盯着电脑屏幕。 ……微微勾起右唇扯出一个微笑——这可以认为是他在撒娇吗? 反手握住苏南的手,我走回他身边,拿起咖啡杯塞到他手里,抽出手来抬起苏南一直专心看电脑的脑袋,低头在他额发上MUA了一下。 苏南就着咖啡杯喝了一口后依旧把它放回桌上,仍然一句话没说,紧抿着双唇专注地敲击着键盘。 所幸,这里是隔间,所以不用担心那个在正常性向的人眼中惊世骇俗的吻。 尽管同性恋这种行为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理解,但是我们毕竟是小圈子里的弱势群体。 在等待苏南的过程中,我接了社里韩姐的一个电话,用苏南桌子上的那台电脑登陆邮箱收了相关的材料,改了要见报的几篇稿子。 苏南在期间一直在电脑前没动窝——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背影挺直在屏幕前,十指跳跃。 “头儿!”还是那个穿了白色衬衣的男孩儿奔了进来,“破译出来的位置在西雅图!” 苏南猛地站了起来,“确定吗?” 还是属于一个男孩的脸上带着亮晶晶地兴奋,“五级跳板!错不了!” 苏南转过身来,一屁股坐上了电脑桌,“立刻发布服务器升级维修的公告,时间是五个小时……”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飞快地按键,“……哥们儿,帮个忙……不是让你做苦力,我按照你那边儿的标准给你报酬……没事儿,不是我掏钱,用BOSS的小金库……是这么回事儿,有人过来我这里砸场子,被我们揪出来就在你那个城市……哈哈,没错儿,知道你病毒拿手才找你的……没问题,尽管玩儿……” 看见没,丫是绝对的睚眦必报型。 挂了电话,苏南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隔壁大房间里对自己那帮子下属训话,“昨天接到受攻击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回公司的全给我回家睡觉去,今儿早晨来的都给我去下手修补防火墙漏洞——虽然这次攻击让咱们折腾了一宿,但是暴露出了很严重的安全问题——公司打算在一个半月后推出新地图和新的任务升级系统,现在出岔子总比那时候手忙脚乱好得多。”他拍了两下手,右手指住自己的鼻尖,“哥哥我是昨儿第一个回到部里的人,我现在回去有人反对没?” “没有……老大一路走好!” “没问题,头儿,这儿交给我们就成。” …… “我举手!我反对!” 苏南笑骂着,“举JJ也没用,反对无效……”说边掂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到我身边后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说,“走,咱回去。” 一定是他太累的缘故,苏南这时候看着我的笑容非但没有一丝刻意挑逗的性感味儿,反而带了浅淡的满足。 致命诱惑 正文 倍儿帅的男人 章节字数:3215 更新时间:09-04-27 23:38 刚刚踏进电梯,苏南整个人就倒靠在我身上——不是那种搂抱,而是整个人的体重全部压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地被他压了一个趔趄,后背贴上冰凉的金属壁。伸手搂住苏南因为站不住脚微微摇晃的腰,用力扶住他站好,“……苏南,别……被人看到就……” 苏南扳住我的下巴用力扣下去,亲吻——他唇上因为休息不好起了一层微翘的干皮,蹭在我的唇瓣上,触感鲜明温暖。 我受不住控制般地伸出舌尖慢慢舔过他干燥的唇,堪堪好舔了一圈后,揽住他腰的手臂使劲儿把他推离开一点…… 空着的手插进他的发丝一点点儿理顺男人带了点儿凌乱的发丝,我轻轻叹了口气,“都累成这样儿了,就别开车了,坐我的车走。” 苏南“嗯”了一声,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安静地呼吸。 ……果然,一贯流氓的男人偶尔流露出来的的脆弱和撒娇真的是让人难以抗拒。 打开车门后,苏南整个人正面仰躺在第二排的车椅上,半曲了右腿,一只手臂遮挡住自己的面孔。“真是该死……居然在你面前有这样没出息的反应……” 我脱下来外套,搭在苏南身上,打开车里的空调换一下车里的空气。 “……一走出去部里的大门,我才感觉到真他妈的累……”苏南依然低声说。 “苏南,我们去吃个饭?”我看了看时间——上午十二点半。 “……回去。”言简意赅的拒绝。 中午一般都是堵车的黄金时期,于是我们慢悠悠地被堵在了三环线上。 后座的苏南呼吸平稳,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没睡。 “……洛见……”他轻轻地说。 “嗯?我在。”车里没有放CD,我们的背景音乐是彼此的话语和呼吸。 “……你都不知道我今儿上午有多怕。”苏南坐起来身子,整个人仰靠在靠背上。 我往后面扔过去一瓶水——现在的苏南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于是我需要做的是用话题引导他。 “不是黑客攻击吗?我是电白,对这个知道的不多。但是好像是用垃圾数据包加重服务器的承载负担,造成游戏的运行速度的缓慢乃至频繁掉线?”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苏南闭上眼睛,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轻轻地笑,“他们傻逼?没事儿攻击服务器……修改装备或者等级,然后把这些篡改过的数据进行人民币交易—— 一般黑客会做这个。但是……那帮孙子是想趁着技术人员处理网路拥堵问题时,趁机对主机进行渗透和侵入。林洛见,你知道我们公司在和科技院联合研制虚拟头盔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资料上稍微提及到了。” “不是虚拟成像,是虚拟头盔……”苏南带了点儿骄傲地说,“看过那些网络小说里说的——网游可以做到身临其境,还有什么游戏仓的情节吗?我们做的就是这个。” 我微微吃了一惊,这个……可是属于一个公司的最高秘密。 “…… 理论上,人体的生物电……算了,不说理论的东西。我是想说,那玩意儿是可行的,我们公司每年都烧一笔天文数字的钞票进去研制这个东西,而且是由政府牵头,和科技院相关研究所进行密切合作。这次的黑客事件,其实就是为了窃取这个研发进度和已有成果……”苏南伸出手指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在这种时候,关闭服务器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能永远关下去?他们能偷盗一次就能偷盗第二次,防不胜防……所以我一直咬着牙跟网络对面那个王八蛋玩儿切制和反切制,死撑着让那群孩子去破译定位对方的位置——我那会儿每一分钟都在害怕——害怕自己这个决定不对怎么办,害怕万一在我那些部员破译出来之前资料被窃取了怎么办,害怕万一我的技术压制不了对方的渗透出了差错怎么办……” 路上被车流堵得一点儿都走不动,苏南从后座上探了半个身体压在我肩膀上用唇轻触我耳垂下方的皮肤,“……如果资料被窃取了,我要承担的是泄露国家安全罪……” 我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指,转过脸去不顾被路人发现的尴尬含吻住苏南的下唇。 苏南的声音变得有点儿模糊不清,“那会儿……还好你恰好在那里。” 掌心抚上男人的脸颊曲线,我安慰般地一下下啄吻他的唇瓣,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苏南,我在。” 苏南在我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好好开车,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对你说了——所以你必须要给我奖励!” ……于是,一时的脆弱改变不了此人恶劣的本性。 可是我一点儿都不讨厌,踩下油门在开始松动的车流中发动车子,“是是是……大人。” 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我背靠着床沿盘腿坐在地板上,木制的地板隔着裤子的布料带了点儿微凉的触感——我坐在这里写关于知识产权的一份新闻稿,我背后的男人拥住了身上的薄被在补眠。 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我突然想起了我大哥和祈封——他们守护在我身边等待我醒来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转过头,把下巴搁在床沿上,我看着苏南隐藏在额发阴影里闭合的眼睛——睫毛很长,微微的颤抖,总是紧绷或者上扬的唇角放松着…… 这是一种不设防的姿态。 原来,守着一个人看他睡觉居然会有这种平静的满足感。 伸手把男人手臂下的被子压折好,我起身走到阳台上,打电话要求酒店的西餐厅送两人份儿的黑森林蛋糕上来。 苏南从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直奔着床而去,连外套都是我帮他拉下来的。少爷他早饭没好好吃,午饭又被否决——我估计等会儿这位就得被饿醒。 蛋糕上的碎巧克力屑带着落日前的温暖。我伸出手指抹了点儿上层的奶油放进唇中舔了舔——很正宗的樱桃酒味儿。满意地把碟子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我俯身轻轻地亲吻苏南的唇线,肆意轻薄着占“睡美人”的便宜。 刚想离开苏南柔软的唇,脖颈上就攀来了掌心的温度——苏南给了我一个浓烈的“午后吻”后,带着点儿睡意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好饿……” 童话里吻醒城堡中那位睡美人的王子一定是刚刚喝了下午茶——所以饿了很久的公主殿下才会睁开美丽的眼睛。 我端起来旁边的蛋糕碟,把银色的小勺塞到苏南手里,“请稍微吃点儿甜点,我的伯爵大人,然后我们再参加晚上特意为您准备的晚宴。” 苏南接过蛋糕,毫不客气地用勺子猛挖,“我想我还需要一杯红茶,我忠心的亲爱的管家。” 端过来一杯纯正无比的白开水递给苏南,我依然坐在地板上,微微仰起脸看他吃蛋糕的样子,“苏南……黑客那边儿你打算怎么办?光是病毒攻击并不能一劳永逸,而且这种项目由政府牵头的话……”我沉默下来,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指甲干净整洁,指节微微凸起。 苏南轻声笑了起来,“林洛见你在为我担心?” 我默认。 根据我的经验,与国家进行合作意味着更大的政策性倾斜和更大的责任担负……比如苏南告诉我他们公司的那种科研合作,最后极有可能要求从业的相关人员执行严格的保密条例——甚至下令这些人员迁往秘密基地进行与世隔绝的研究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苏南叼着小勺儿看着我乐,“林洛见,你们做记者的都是这么敏感?‘虚拟头盔’那玩意儿的确跟军方的科研系统有着合作,不过我主管的是游戏开发,并没有参与到研发系统中去。我跟你一样,只是知道公司里有这么一事儿——昨儿之所以我担着全责是因为这次攻击是通过游戏的服务器进行……” 他低下头,唇上一点儿夹着巧克力屑的奶油触到我的额上,然后被他的舌尖舔去。“……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地儿,沈BOSS已经将安全责任上挂到国安局。我依然是那个开发游戏的倍儿帅的男人……” 我站起身,拿过来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一脸温柔地对着床上的男人笑后,随即女王样儿十足地挑高了下巴看着苏南的眼睛,“倍儿帅的男人?我准许你这么自称了。所以赶快从床上滚下来陪我一起吃晚饭去!” 苏南第一次以一种傻呆呆的样子直勾勾地瞅着我瞅,“……林洛见,你就不能再多温柔会儿?!” 致命诱惑 正文 游乐场的邀请 章节字数:2379 更新时间:09-04-27 23:39 简单地吃了晚饭后,我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无奈之下只好给我大哥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今儿在外面过夜——我大哥忙起来的时候,是连手机都顾不上接的。 苏南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我看着被他扔在浴室外的脏衣服发了会儿呆。指望我会洗衣服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指望我给一个男人洗衣服那更是天方夜谭。 于是只好再次打电话叫酒店的服务人员帮忙去送干洗店,挂了电话开始寻思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换洗衣物带过来这边儿一部分?老是每天一身新衣服地换也不是个办法啊。 苏南围着一条大大的白色浴巾湿着头发赤着脚走出来,湿漉漉的水汽从着他身上没擦净的水滴散发着迎面而来。 我调高了点儿室内空调的温度,白了只顾耍帅的某人一眼,“你想感冒?浴室里的浴衣怎么不穿?” “不舒服。”苏南拽出来一条毛巾擦头发,仍然赤着脚直接爬上床,摸过烟点着。 不舒服?那就裸着吧。 收拾一下被我铺了满满一桌面东西,我打算去洗澡。 苏南透过烟雾看着我,说,“林洛见,你明儿有事儿没?” “我是自由的。”我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往浴室方向走去。 “那就好,我们去游乐场吧?” 我转过头来,看到苏南,仔细观察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苏南赤裸着上身任由我来来回回地看他,指尖的烟化成烟雾从他唇中哈出。 我皱起眉头,“咱别在床上抽烟成不?烟灰落在床单上特别膈应人。” “成。”苏南配合地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去不去啊?” “怎么想去那儿了?”我不放心地走回他身边,仔细观察着这小子有没有把烟灰弹到床单上——要是被我发现床上有可疑物质,今儿我非去睡沙发不可。 苏南轻笑出声,“咋这么可爱啊……”边说边伸出手摸我的头发,指节顺着肩膀挑开被解开扣子的衣襟沿着我的胸前蹭过去,“你有轻微洁癖。” 我一巴掌挥开他乱动的手指,“别乱摸。” “哪儿能啊?”他一脸一本正经样儿,“这不是有目的有顺序地摸吗?” ……真是跟他说不清。 我起身往浴室走,“去也成,就当是我陪着你追忆童年的怀念了。你知道开车的路吧?我半年没回来,去郊区那段路记不太清楚了。” 苏南带了得意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不开车,咱坐公交过去。” 公交?真是……不错的选择。 苏南从昨天跟我们分手后就直接奔向公司处理这次的突发事件,一夜没合眼,再加上一天24小时没好好吃饭——于是,等我洗好澡出来,他已经半趴在床上露着半个裸背睡着了。 这种情况下的男人还能勃起,那就是大神级别的了。 虽然我乐于享受声色,但是绝对不是个急色鬼,低下头在苏南后颈上亲了一下——沐浴露的味道混着他的味道,我喜欢干净的男人。 拉好被子给他盖好,自己盖上另一条薄被在旁边睡下——清醒状态下跟人盖同一个被子对我而言还是太过亲密的举动——包括我的哥哥——如果是做爱后则是另当别论, 从心理学上来讲,这是自我保护过度的一种表现。 早晨我是被苏南叫起来的。少爷他吃得好睡得好,精神也倍儿好,所以直接捏紧了我的鼻子外带一巴掌捂紧了我的口唇——等我从恶心的窒息感中睁开眼睛后,他才直接覆上唇,松开了自己一直捏住我鼻子的手。 下意识地张嘴大口呼吸,却正好给了人趁机深吻的机会……苏南的舌头不请自来地占据着我口中的空间,卷住我不断后撤的舌尖深深吸吻。舌头被吸住的力度大到唇舌发麻,以至于我只能尽量地主动往他口中送以求得他尽快的满足。 放开气喘吁吁的我,苏南扬起了招牌笑容,“早~宝贝。我叫人起床的方式怎么样?” ……好,非常好,太他妈好了! 先用手再用唇舌直接堵人的呼吸——你说这孙子哪儿学这么多的坏手段啊?! 不过,这的确是我被人最迅速的一次被叫醒的经历。 A市秋天的早晨还是带了点儿凉意的。站在公交站牌下,我看着苏南专心看站牌的侧脸,稍微带了郁闷地问他:“苏南,咱为什么要坐公交去?开车多方便啊!” 苏南“嘿嘿嘿”地一阵坏笑,理都不理我的问话。 狐疑地看着他——可疑,太可疑了。 我们起来的有点儿早,所以空荡荡的车上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苏南不管别人到底会用什么眼光看我们,拉了我的手直接就往最后排靠窗的那两个座位走去。 坐下后,他直接搂住我的腰,翘起了右腿,带了点儿感慨地说,“我记得上次去游乐场玩儿还是一年前……林洛见,你能玩儿过山车吗?” 我抓住他扶在我腰上的手指,指节和指节摩擦在一起,“我是那种去游乐场玩儿就只玩儿大型冒险活动的人——过山车绝对不在话下。” 苏南大乐,“这敢情好啊……我正在想你要是不能陪我玩儿的话那多没劲儿啊!Dustin就厌恶各种户外活动。” Dustin? 原来我们嘴里说的D叫Dustin。 换了一个人听苏南这么说,肯定是心有戚戚然,或者哀怨到西子捧心……我丝毫不以为意。 玩儿惯了一夜情,看多了“我爱你你不爱我”的死去活来——这种感情上的奢侈我已经不再去多管。 至于我和苏南的关系,既然不是419,那就是4N9。 “大概是恐高症?”我翘起唇笑,“如果硬要说,其实我也不喜欢户外活动,更喜欢床上运动。” 苏南放下来翘着二郎腿,“林洛见,你真是……Amazing。” 我点头,“而且Sexy。” 搂住我腰的男人哈哈大笑,凑过来咬住我的耳朵,“那么……Sexy的洛见宝贝儿,你愿不愿意和我来一场公交车上的Sex?” ……果然,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没安了好心! 致命诱惑 正文 公交上的放纵 章节字数:4435 更新时间:09-04-27 23:41 耳边牙齿的咬合清楚地被感受出来,阵阵潮热的哈气被刻意地吐进脖侧和衣服之间的空隙——苏南微微眯了他那双勾魂十足的眼睛,轻声引诱,“……那么……Sexy的洛见宝贝儿,你愿不愿意和我来一场公交车上的Sex?” 我早就说过,这个男人的眼睛很好看,微微下吊着,眼尾却斜斜扬起——给整个人带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苏南!”我偏过头摆脱他明目张胆的性骚扰,“你他妈……” “……就是流氓。”他一派坦然自若地堵住我的话,依然带了笑意,扶在我腰上的手指慢慢向下探索。 我抚额…… “搞什么啊?!”我往旁边躲着身体,“苏南你在哪儿都能发情?!” 苏南收回手指,在我眼前优雅地摇了摇,“不是……是我很想做一次电车怪叔叔——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我咬着唇看着笑得风淡云轻的男人,“……够色情……” 他哈哈大笑,凑到我耳边耳语,“林洛见,别说你不动心——随时被人发现的犯罪感和羞耻感,背德的欲望……承认吧,我们是一样的人。” ……他成功了,我的确动心了。 “呐~”苏大少爷再放上一根“稻草”,“林洛见,来解决我的‘晨勃’吧……”说完拉住我的手按在他腿间——若即若离,但是热度和硬度都不容忽视。 我忿恨地狠狠一把掐在他大腿根上,“苏南,你怎么就不太监了啊?!” 苏南闷哼一声,仍然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笑意,“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不是?”拉过来我始终狠掐着不放的手指攥在掌心,“嘘——小点儿声,你看,咱前面第三排都有人坐。” ……我说怎么短短半年的空白时间,苏某人就取代了我那个所谓的NO。1位置,原来比起来此人厚颜无耻的程度来,我简直就是纯良无比! 动心是一回事儿,去做是另一回事儿——如果是我在公交车上调戏一个小0并试图和他发生性关系——我举双手赞成。可是,要是我这会儿答应了,被压的可是我本人! --- 诸位,咱看到这儿就明白了。这两位没一个好主儿……“礼义廉耻”这个成语就是被丫们用来彻底无视的。 --- 公交车猛地一个右拐,我一时间没把持住平衡,整个人往苏南怀里歪去。他大方到自然地顺势抱紧我,手指隔着衬衫的布料用力摩挲。 不得不说,一大清早的男人最经不住挑逗——苏南此时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情色味儿,肆意张扬,勾引着失态进行时。 “来~做吗?”男人放低了姿态,等待着我的准可。 “车辆进站,请注意安全。刚上车的乘客……”公交车在新的站牌下停住,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我们面前就坐上了一个扎着高挑马尾辫的姑娘。 我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感谢MP3被发明出来的事实——前面那个mm耳朵里塞的白色耳机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从苏南手臂里挣脱出来,白了笑得一派正直的男人一眼,咬着牙把声音压到最低,“不做!……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体位、扩张、清理……妈的你精虫充脑,发骚烧断神经了?!” 如此恶毒的话丝毫没有打掉男人脸上继续保持的无辜中又透着委屈的笑容,“洛见……可是我想要……” ……该死的,你不要本质上是大灰狼偏偏装成一副小白兔的可怜相好不好?老子对这种撒娇攻势最没辄处理了。 无奈地伸出手去,用手背碰触了一下苏南正在昂扬的部位,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用手给你做成不?” 苏南抓住我的手固定在他腿间,笑容愈发地不怀好意,“林洛见,我要我的奖励。” “啊?”我面瘫了一下,“不是答应陪你去游乐场玩儿过山车吗?” “那个是邀请……”苏南拉住我的手慢慢施力按下去。 我好想一把掐住他的命根子使劲儿地拧—— “帮你用手做,这个是奖励!”我满腹郁闷,偏偏不能大声把这话说出来,整个人都快憋死了。 “这个是义务不是奖励……宝贝儿。”苏南意有所指地盯视我的脸。 …… “那你说要怎样?!”我毛了,声音也不受控制地飚高了一点点。 苏南伸出手指暧昧地点住我的唇,用几乎听不到我声音哈气,“小点儿声……”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嘴里蹦出来三个字:“口交吧。” 混蛋! 还没等我发泄自己的不满,苏南说完这三个字后立马眼明手快、当机立断地捂住了我的嘴,同时附在耳侧轻声说,“既然是奖励嘛~宝贝儿你需要牺牲一点儿……我知道你有洁癖,所以早上有认真地洗过它……而且,我会给你同样的待遇来回报,同时外加吻遍全身,这个交易怎么样?” 我斜勾着眼睛瞪苏南,挥手打开他捂在我唇上的手,送他一个挑逗意味儿十足的微笑,唇语对他说:“要玩儿是吗?我陪你到底——谁喊出声来谁是孙子!” 苏南的呼吸猛地一滞,伸手搂过来我的脖子压向自己,“……林洛见,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儿……” 去去去,别得了乖就在这儿灌人迷药,小爷我现在觉得苏南你丫的真是一无是处! 调整一下位置,我趴在了苏南膝上——一脸得色的苏大少爷脱下外套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自己腿上…… 我靠!考虑得这么周到仔细,这丫的对公交车上的做爱肯定肖想了不止一次两次! 在周围的黑暗和体温的包裹中,我扬起唇角微笑。不就是玩玩儿吗?咱们谁怕谁? 双手微微分开男人的大腿,我用牙齿咬住他裤子上的拉链慢慢往下拽——苏南配合无比地向后靠坐给我最大的空间行动,同时手指探进我的衣领抚按我的脊背…… 顺着脊椎骨那一线是我的敏感处之一,微凉的手指带着指甲的搔刮,美好到让人倒抽气的战栗。 隔着内裤,我伸出舌尖慢慢抵上硬热的尖端,濡湿的唾液打湿了一片水印。轻轻一口咬在柱身上,拿捏好让人感到微痛但是会兴奋的力度,然后咬住薄薄的布料往下拉扯…… 苏南低下头,隔着外套抱住我,轻声催促,“宝贝儿……快点儿。” 我翻了翻白眼儿——小爷我都没嫌你烦,你居然还敢嫌弃我慢——“哼”了一声,故意把鼻息喷在越来越胀大的器官上,抿紧的双唇一下下触在慢慢湿润的顶端,直到男人因为承受不住这种恶意的捉弄而伸手扣紧我的后颈。 “林洛……” 我张开唇,唇瓣包上分身的顶端,舌面舔了一下敏感的软沟后再用舌尖抵住铃口后慢慢地把男人的欲望吞入口中——随着吞入动作不断后退的舌尖始终不曾离开铃口的位置,在退到口腔的极限后舌面贴住阴茎下部的表皮快速滑下去——一连串流畅的动作成功地把一个“见”字硬生生地逼迫在苏南的喉间转成一声压抑的低喘。 别看我做的这么顺溜,这绝对是我第一次帮人做口交这种行为——要知道,以前可都是别人一脸感激地对我做这种事儿。 淡淡的檀腥味儿充斥在口唇间——苏南应该感激他的味道不至于引起我的反感,不然小爷我绝对不在意在这里咬他一口狠的——坚硬的物事没根而入,顶在咽喉深处,说不出的堵噎感。不受控制地呜咽一声,猛然想起来身处的位置只好强忍着把呜咽声压迫在喉咙里。指节微微颤抖着抓住男人裤子的布料,略微粗糙的触感在手心里清楚地被感知。 苏南深深呼吸几下,再次伏下身压在我身上,声音细小,“宝贝儿……你还需要努力,生嫩着呢。” “废话……”我含糊不清地回他,“……我……这是第一……次……” 苏南低笑着,“哦~真是可惜,可惜我不能看到现在你含住我的样子——一定是非常诱人的好景致……” 我皱起眉头,适应着口中的硬热,试着上下移动……听到他这句调侃后更加不爽地皱眉,随即牙齿尖故意刮在分身的青筋上,“……闭嘴……不准再……揶揄……” 大开的双唇中持续不断地流出透明的唾液,染湿了阴茎的表面后又在毛发上镀上了一层水色。刚刚吞吐了一会儿就感到口唇酸木,妈的为什么GV里那些男优一个个做的那么哈皮?! 手指移过来理顺被些许沾湿的毛发——男人的味道愈演愈烈,在狭小的空间中鲜明地张扬,不好闻,但是却不讨厌,同时也很性感。 苏南的呼吸逐渐加重,手指从我脊背上撤下来插进我头丝中,抓住发丝往自己的方向用力拽。我放松了脖颈的力度任由他的动作配合着他掌控节奏——要想赶快让嘴里的物事泄出来,配合才是最明智的态度。 插进我发丝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不仅仅是舌面,我整个口腔内壁都对摩擦这一动作深恶痛绝——下次不管谁说什么话我都坚决不再做第二次口交,这玩意儿一次都快要把我折腾死。 苏南的声音低哑起来,他准确地找准我隐藏在他外套下的耳朵的位置,低声嘱咐,“宝贝儿……忍耐……忍耐一下……”说完更深地抵进我咽喉的最深处——SHIT!人生完整了,他居然给我玩儿深喉…… 喉道本能地收缩着排斥插进来的巨大,强烈的体味儿更直接地传达到了大脑的神经处——我明显地开始呼吸不畅,无奈之下只好用手指辅助刺激着男人的会阴部位加速他射精的到来。 ……等……等一下!难道……他要射到…… 大脑刚刚传达出来这个警讯,苏南的性器在我口中跳动两下,肿胀的头部渗出一点儿粘液后裂开了裂口…… 尽管作出了后退的动作,但是还是没有避免被人射进来口中的***——一部分直接顺着食道被咽下,另一部分溢出口腔从唇角滴落。 我气急,不管苏南会不会发出惨叫,一口就咬在他大腿内侧,用力收紧。 苏南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打颤,他倒抽了口气,探进来拿着手绢的手摸索着擦拭他自己腿间和我唇边的体液,忙不迭地轻声安慰:“松……松口,宝贝儿……你这牙印儿得留上三天……哎呦~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会……” 我松开口,随后用指甲掐在深深的牙印上,平静叙述,“苏南,你是混蛋。” 苏南的手指一点点蹭净我的唇边的液体,“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好……怪我没忍住。” 猛地掀开头上蒙的衣服,我趴在前面一排的靠背上平静着呼吸——真是庆幸,还好我们是在最后一排,再加上有外套的遮掩,想来没有人特别关注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边儿的异动……吧?! --- 喂喂喂——林洛见,你那个“吧”是什么意思? --- 苏南依然拉住了外套盖在自己腿上,摸出两份湿纸巾递给我一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容不迫地撕开纸巾的独立包装,探进衣服内擦拭整理——随即拉住他的领子逼问,“苏南……你刚刚说什么‘知道你有洁癖所以事前有清洗’?” 苏南点点头。 我冷笑,“还有湿纸巾?你丫的是不是一开始就打了让我给你……的主意?” 苏南再次点点头,志得意满地微笑,“如果一个要求太过分,就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那么当事人在权衡利弊下就会选择你一开始的目的。” 我标准地优雅地给他比出来一个中指,保持着仪态微笑再微笑,“你大爷的!” 致命诱惑 正文 万用型的男人 章节字数:2873 更新时间:09-04-27 23:44 剩下的路途上我对着“笑靥如花”的苏大帅哥冷了一路的脸——倒不是说我乱使小性儿,只准别人给我口交,不准自个儿做出这种行为——性爱说到底就是互相取悦的事儿,大家互取所需就是了。 我鄙夷的是:这小子居然耍了这么重的心机——先是提出去玩儿游乐场,再说不开车坐公交去,然后就是刻意的勾引和他那个“如何让对方接受难以接受的提议”理论……你说你直接跟我说想让我在公交车上给你口交我能不答应?! 呃……沉思……的确会不答应…… “苏南,”我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他,“该不会你说要来游乐场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公交车上弄了个圈儿给我跳吧?” “哪儿能啊……”苏南一脸正直,“我是真的想来玩玩儿——最近总是加班,BOSS还不给加班费……” “真的?”我依然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咳咳……”苏南清了清嗓子,目光纯净,“说实话我的确想过在摩天轮里试试——但是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公交车上更有紧张感和刺激性。” 我冷瞥他一眼,“少爷你是不是还想在过山车上做爱?” 苏南认真地想了想,“不可能……那玩意儿得把人完全扣在座位上的,怎么玩儿?” 出息……明明是讽刺他的话,还真的去想可行性。 踏进游乐场的大门,不禁又一次地感慨中国人实在是多——要知道我们俩起这么早过来,特洛伊木马那儿已经排了一溜儿黑压压的人头。 我郁闷地看着苏南,“我说开车来吧,你非要坐公交……瞅瞅这队伍壮观得跟阅兵式似的。” 苏南不以为意,领着我就往队伍末尾站,“排呗……挺值的。” 靠……你说的这句“挺值的”到底说的是坐公交来还是排队着等这事儿? 左右是闲着无聊,又不能探讨做爱的技巧问题——于是,我无比庆幸地后知后觉地感激苏南是我的采访对象…… 一边随着长长的队伍移动,一边跟他闲聊——不是电视里那种咄咄逼人的“答记者问”,而是顺着被采访人的兴趣和话题尽量让他多说话,然后从谈话内容里捕捉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不得不说,苏南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他会调侃着给你解释一个很专业的问题,也会很严肃地跟你说一些工作中的趣闻。而且,一旦说到他的工作,这个男人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张扬——源于真正对自己做的事情的热爱。 “……我个人认为WOW开创了网游的新时代。”苏南今天斜跨了一个挎包,从包里摸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后就着喝了一口,再无比自然地递给我。 我结果瓶子,浅浅喝了一口,再递回去——开玩笑,一瓶水很重的,而我又很懒,所以才不要站多久拿多久,就连今儿起床后准备随身带的东西现在也全在苏南包里。 包括那袋该死的湿纸巾。 “…… 在我看来,每一个做网游的人都要对WOW进行深刻的研究,它不仅在一片所谓‘免费’网游的浪潮中坚持住了点卡收费,设定出了庞大出色的任务系统,而且还创立了PVP系统——这个已经成了现在网游的模式。”苏南眯起眼睛,仔细思考,“短阶段内,想要超越暴雪家WOW的成就,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我们公司可能是个例外。” 好大的口气,好自信的表述。 但是,至少在一瞬间,我看着苏南认真的样子,竟然愿意去相信他说的这句宣言的真实性。 苏南见我沉默,勾起嘴唇轻笑,“林洛见,你认为我在说大话?” 我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认为……有点儿难度。” “那好,”苏南点了点头,“你告诉我,一个网游要想吸引住玩家的话,需要具备什么要素?” 我仔细地思索:“美观的画面、简易的操作、精通操作的难度、不断开放的新地图和升级的任务系统……” 苏南打了个响指,“说的很好,但是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一条——或者最基本的一条。” “啊?”我被引起了好奇心。 “引擎系统。”苏南说出了四个字,“你看WOW和奇迹世界,或者龙与地下城OL等等游戏相比,有没有什么相似性?是不是在操作上、画面上还有人物形象上有熟悉的地儿?” 虽然我不常玩儿游戏,但是多少看过一些游戏资料,听到苏南这么说就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它们用的全是暴雪开发出来的引擎。”苏南微笑,“知道天寰现在主要在哪儿烧科研资金吗?” 我恍然大悟,“引擎开发和虚拟头盔!” 苏南挑起眉毛,意气风发:“引擎开发是我们三个组攻坚的对象——林洛见,你等着看,十年后的网游市场是天寰的。” ……这个男人,果然和我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要争取去做出来最好的。 特洛伊木马、激流勇进、水晶神翼……我们俩顺着指导手册上标注的所有大型冒险游戏玩儿了一遍,那些碰碰车、旋转木马、鬼屋什么的全部都被赶时间玩儿大型项目的我们舍弃了。 值得一提的是午饭时刻——大家都知道有一种既能当作零食也能用来垫腹的小吃叫做“烤香肠”。苏南那个流氓直接拿了给我示范—— “要这样……”牙齿细细地咬上香肠肠身慢慢舔上顶头…… 抚额,妈的,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于是,决定不要和他一起丢脸的我,直接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一派正直地从他身边越过,直接向下一个排队处走去。 真是疯了才会答应陪他一起来玩儿游乐场! 临到游乐场快关门的时候,太阳神车那边儿几乎都没有人坐了。于是,我和苏南当仁不让地连坐了三次——这玩意儿是一个巨大的圆盘,自转和公转一起甩人狂转圈——当被抛到最高点的时候,苏南突然在我耳边大喊:“林洛见……” “……干嘛?”我迎着猎猎的风声,费力地转过头看苏南的侧脸。 太阳神车在我们说话这会儿,已经从最高点俯冲到了最低点了,而且还是头朝下的。 于是,我们两个都倒垂着头发看着对方。 苏南坏笑,“我怕你在最高点儿因为害怕闭上眼睛,这样就不够刺激了。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所以大喊一声。” 人又被甩着倾斜着扔上半空——我费力地眯起眼睛,风太大了。 “……苏南,我口头中指你一个。” “哈哈……那我口头亲你一个——啧啧,林洛见,你说我这是不是以恩报怨?” 事实上证明,玩儿太HIGH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下次打死都不能贪图不用排队就在一刻钟连玩儿三遍太阳神车了——不信我这种说法的人可以自己亲身体验一下,绝对是那种下了座椅后,整个人都是软的了。 苏南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靠椅上,顺手把外套垫在旁边,“过来坐,宝贝儿。” 看着被垫在椅子上的外套,我突然间有种被感动的感觉。虽然我是有轻微的洁癖,但是坐在路边靠椅上这种行为还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的。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坐下,“苏南,做你的外套真是命苦——多功能、全方位。” 苏南笑弯了腰,“林洛见,今儿和你玩儿得真高兴。” 我也笑了,的确畅快淋漓——很少有人能陪着我玩儿遍全场的刺激项目,而且我的采访稿件也搞定了。 苏南,你果然是万用型的。 致命诱惑 正文 灯光里的感性 章节字数:2991 更新时间:09-04-27 23:49 等走出去游乐场的大门,我整个人已经累到见了床就想扑上去的地步。 回过头来继续不满地瞪视苏南——有谁见过他这么胡来的?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愣是愿意挤着公交来回?! 苏南吹着口哨,双手插兜,十分惬意地等待着迟来的公交——他绝对是故意的!如果没我在他眼前就他一个人儿等,这人指不定该怎么抓狂呢…… 千等万等之下,公交车才跟一老佛爷似的慢慢了晃过来。我视力颇好地发现车上满满当当地挤满了各色人等,郁闷且绝望地伸出手指戳苏南,“苏南sama……托您的福,这趟公交倍儿堵。” 苏南沉默着看着公交车渐渐驶近,抬头望了一眼逐渐暗淡的天色,“林洛见,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方案A,等下一趟,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比这个更挤,需要带着冒险的精神去验证;方案B……”话还没说完,车辆已经进站了。于是苏总监立马停下嘴里的话,揽住我的腰推着就往车上挤—— “……方案B……已经挤上来了。”苏南又开始展露他那种故作无辜的笑容,一边继续搂着我的腰一边在汹涌的人潮中艰难地换到车辆中段去。 我无语地看着他……AB个毛啊?都他妈早就决定去挤成沙丁鱼罐头了还得整出来个方案策划! 没挤过高峰期公交的人们——我强烈建议你们一定要去挤一次——这样子人生就完整了。 这趟车因为是从帝都的郊外开往市中心,发车频率又低,所以整辆车上挤得那叫一个盛况空前——我瞅着就连苍蝇都飞不进人缝了。 苏南借着车上人多所以大家都紧挨在一起的状态,一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抓住车上的横杆固定住身体。 一开始我还矜持地努力保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是眼瞅着自个儿抓不住固定身体的横杆和竖杆,甚至包括椅背……终于认命地扒下来所谓的面子,把苏南当作扶手抓住来站稳。 “啊~小鸟依人呐~”苏南坏笑。 我用鄙夷外带哀怜的目光无声地谴责苏大少,“苏南,你那YY就不能省省?你现在对于我来说绝对没有你背后那根金属柱子有吸引力!” 苏南哈哈大笑,“那咱俩换换?我来‘依依’你?” ……于是,无视他吧——此人脸皮是那种硬挠都出不来白印儿的。 秋天的天色,从黄昏到夜色的转变非常快。半个小时前还有夕阳的残光,现在已经能从天边看到微星了。 公交车上的人来了又走,上了又下后,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拥挤了。苏南并肩跟我站在一起,手指指着窗外,“林洛见,你开车的时候,会注意到路边的灯光吗?” 这时候,公交已经驶进了四环,各种高楼大厦上灯光闪烁,在黑沉沉的夜幕映衬下显得尤为耀眼。 我摇了摇头,“开车时注意力得放到路况上去吧?哪能乱瞅?” 苏南点点头,“我也是。可是,其实城市里的灯光都是有故事的——加班的,等人的,休闲的,聚会的……” 我惊愕,不顾周围人会用什么眼光看我们,伸手就去捞摸苏南的脑袋瓜子,“怎么了,哥哥?咋突然文艺到连我都觉得该发抖的境界了?” 苏南勾着唇角任由我用手背轻触他的额头,“林洛见,我刚回国那会儿,没有买车,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远——你知道S市那能跟神舟飞船相比的房价飙升速度——每天从公司回去都因为加班太晚赶不上班车,然后只能晃晃悠悠地坐公交回去,一边看着满大街热闹繁荣到不行的灯火,一边考虑手底下的程序设计……” 我没有说话,听苏南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讲以前的事情——更没有多嘴去问他为什么没向家里寻求帮助。 只要听就好了。 苏南长出了一口气,“……后来买车以后,发现在车里看外面的灯光,怎么着都少了当时的那种感觉——今儿跟你这么一挤,嗨……你还甭说,真找到当时那种小心情了。” 我大乐,“怎么着啊?少爷你这叫忆苦思甜?” 苏南也乐了,“瞧你这张嘴——”他换了一下手调整一下身体的角度,稍稍替我挡一点儿背后拥挤的人群,“我这个啊……叫‘奋斗’。” ……太逗了,这孩子…… 正在这儿乐和到不行,苏南突然往后退一步,拉开了我跟他的距离——我扭过头一看,立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南直接伸手拉起了后排座位上的一个姑娘的手腕,微微低了头,一点儿笑意都不带地看着被吓到的女生,“我说姑娘,您没见自个儿身边那位老头儿都站了两站路了?我他妈都看不下去了您怎么就坐的这么安稳?” ……我无语地看着苏南,这丫的刚刚还在感性地追忆往事儿,一转眼立马就开始流氓气十足了。 不过,这回流氓得真好。 我一巴掌拍上苏南的后背,不顾他耍帅的形象把他拍得一个踉跄,“毛病啊你!喊什么‘老头儿’?得叫‘老爷子’!” 老头儿被我们这两句话乐得不轻,“有意思——你们这俩孩子可真有意思。” 被苏南弄了一个当场下不来台的那位MM红了一张脸给老人让了座,然后站在我们身旁一个劲儿地拿小眼神瞄苏哥哥。 我比了一个大拇指给苏南,低声赞誉,“苏少您真有魅力,男女通吃……” 苏南瞅旁边儿的人都没在意我们这块儿,伸手攥过来我的拇指,用指腹来回摩挲,“得了吧……林洛见,我跟你一样,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 ……你敢声音再大点儿说吗?! 我的车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苏南的车还在他公司。所以我们俩得先回了酒店再说——我开车回家,他在那儿睡一觉后第二天打的去公司。 只是合租在一起,并不是同居。 发动了车子,苏南从半开的车窗外笑着冲我招手,“林洛见,你今儿挺累的,开车时要注意安全。” 我倍儿帅地抛了一个飞吻给他,关上车窗就开出了酒店。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我还真留心注意去看路上的灯火——果然像苏南说的那样,找不到公交车上那种淡淡的感性氛围了。 握住方向盘的时候,像是隔着玻璃在看一个精致的世界。 等我到家以后,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夜晚了——家里一片漆黑,没有灯光。 我大哥还没有回来,连短信和电话也没有。 以前有过很多次这种情况,所以我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担心。 锁好车库的门,我提着手提电脑包就往家门口迈。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人影给吓了一跳——这人直直地站在我家大门口,动都不带一动的。 “……你是?”我一边摸钥匙一边寻思着小区那群保安不至于放进来一个小贼吧?! 用力地跺了一下地,声控灯亮了起来。 “哗啦”一声,我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用食指指住杵在门边儿人,“……夏御!你丫的这会儿来我家干嘛?我大哥安排你守门?” 夏御苍白了一张脸,“……洛见,求求你告诉我,你哥哥在哪里?” 把人让进门里后,我打开了一楼客厅的大灯。招呼着夏御坐下,倒了杯热水给他,“怎么了这是?一张嘴就来这么一句——要不是我心脏够好你想吓死我?” 夏御抿了唇,一句话都不说,专心地抱住手里的杯子。 我瞅了他两眼,彻底放下心来——要是我大哥出了什么事儿,这小子第一反应肯定不会问我哥哥在哪里。 翘着腿坐下,我靠在沙发上装大腕儿,“说吧,你做错了什么?要被我大哥怎么惩罚?跟我好好说说,我好去给你求求情。” 夏御干着嗓子说:“……林洛见,不是这么回事儿。” 致命诱惑 正文  逾本分的“宠物” 章节字数:2917 更新时间:09-04-27 23:50 既然知道我大哥没什么事儿我就放心了,接着夏御的话问他,“你说不是这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御依然沉默。 我没心思跟他玩儿“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取出来手提电脑就开始准备写网游公司那篇稿子——再不写出来,韩姐肯定又拿巧克力扔我,而且还得是最大套盒的那种费列罗巧克力!——我依稀记得以前因为拖稿曾经被砸过一次,倍儿疼啊! 还别说,有时候心情好了效率就自然很高——今儿去游乐场我是真的玩儿舒心了,虽然最后那三场太阳神车整的我精神萎缩无比,但是酣畅淋漓的感觉让我敲击键盘打字的声音络绎不绝、接连不断。 于是,就在这一片可以称作诡异的气氛中,过了一个半小时——直到家里的大门被人打开。 抬头一看,我大哥带着明显的倦意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夏御一眼,直接对我说:“咖啡。” 还咖啡呢?都一脸疲惫成这样了……我转身到厨房给帝王大人热牛奶。客厅那边儿,我哥哥开始把手里带回来的资料分类整理。 一边等着热牛奶,我一边在心里佩服夏御——我大哥回家都这么会儿了,他居然吱都不带一声的。 牛奶里了加了可可粉,我端过去放我大哥手边。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昨天没回来?” 我点了点头,“嗯,跟人约好了去游乐场玩儿,所以没回家,一起床就直接过去了。” 我大哥笑了,“游乐场?林洛见你真会玩儿——我记得,你小时候那会儿,就是我带你去游乐场别回来你那个自闭的臭毛病的。” 夏御看着我们俩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下唇狠狠地被咬在牙间,一脸的强忍—— 真的不怪我目中无人,只是一牵涉到我大哥私人问题,我向来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我自个儿的感情问题还得我大哥操心,哪里轮得到我去管他做的对还是不对? 我大哥喝了一口牛奶,轻轻放下,用一种温和平静的语气对夏御说:“你可以回家了。” 夏御不敢不接我大哥的话,低着头看着桌面,说了一句话,“……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 我大哥笑了,“夏御,这个完全没有必要。” ……敢情还真是出了问题。我立马飞速地去收拾笔记本电脑准备回自己卧室赶稿子,准备逃离开这个看起来就很“是非”的地儿。刚走两步,就被我大哥叫住,“过来坐。” 毫不犹豫地转回身坐下,我翘起二郎腿大敞着坐下等我大哥下一步的吩咐。 林业皱了一下眉头,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我腿上,“别把你混酒吧那副德行带回家来。” 于是,正襟危坐。 夏御抬起头看着我大哥,“……请再给我一次……” 我大哥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揉按眉心,“夏御,我越来越觉得浓重的失败感——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会认可你是我最成功的‘宠物’。” 虽然我大哥一向强势,但是说到底他仍然是个男人,脱离不了人的范畴成为神——他这会儿要求我留在他身边,肯定有需要我的地方。 “夏御,”我大哥端起来杯子,喝了口牛奶后说,“我三天动了四台手术,其中有一台手术的对象是部委级别的领导——你就在这个手术前对我说自己要结婚了,手术后对我说希望能继续维持‘Master’的关系。我想,你搞错了一个概念——宠物和情人的区别。” 夏御摇头,“不是,我……” “宠物是‘belong’,情人是‘share’,亲人是‘depend’。”我大哥气度优雅,神态平和,“你自己选择了结局。” 夏御颓然地看着我大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大哥条分缕析,“作为宠物的心态来说,或者说作为精神性的M来说——自己的所有由别人掌控,完全抛弃人格的独立性,主人的需求为第一顺位的选择——这是他们获得心理快感的根源。我记得当时你找上我的时候,明确地说‘我需要一个主人’。” 虽然我大哥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动怒了——因为他右手一直半握着放在身侧,这个动作我被惩罚的过程中实在是太熟悉了。 轻轻地挪过去坐一点儿,我伸出手拉住我大哥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抚直。 然后,十指相扣。 我想用这个来告诉我大哥——我在他身边。 夏御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声音,“我可以……退婚。” 我大哥明显地放松了下来,轻笑一声,冷淡中带了轻视,“为了我?” 夏御点点头。 “哪怕是一个原本就虚无的婚约?” 我明白了——欺骗对于我大哥来说,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事情。眼前的这位主儿显然已经触动了我大哥的死穴,还是倍儿准那种。 用西方魔幻的话来说是——龙的逆鳞。 “你对我,既不是‘belong’的心态,也不是‘share’的心态,而是有了‘monopolize’的妄想。”我大哥冷静地叙述。 事情真大条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冷静,要么是气坏了,要么就是已然做好了决定。 monopolize——独占。 夏御勉强地微笑,“不是的……我只是……想……” “你希望我有什么样的反应?知道你那个所谓的‘婚约’后去逼你退婚?或者是因此产生嫉妒的心理?”我大哥笑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平淡的笑,“夏御,做宠物要有做宠物的自觉。你错在哪儿知道吗?”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落,“……我不该奢求‘情人’的身份。” “不是‘奢求’。”我大哥又轻轻叹了口气,“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就不明白呢?如果想做我的情人,一开始就不要选择‘宠物’的身份——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所以自己的选择自己要负责任。” 夏御“哈”得一声低笑,“……林……林业,你会爱上人吗?” “会。”我大哥肯定地回答,“但是你没有做到我的标准。” “……我知道了。”夏御站起身,走到我大哥身边,跪下去,“……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 我大哥低下头和他对视,“那么,再见。” 夏御的身子一阵轻颤,头都不回地飞快离去。 随着门被重重地关上,我大哥轻吁一口气,放松了身子躺在沙发靠背上。抽出来依然被我拉在手心的右手,斜斜地瞄了我一眼,“来给我抱一下。” 于是我二话不说地扑倒压住。 林业闷哼了一声,“……林洛见你明儿就得给我去健身房。” 我委屈——这不是变相地批评我吃胖了吗? 我理解他的心情——即便不是爱,即便不想再维持这段关系,但是相处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时间熟悉了彼此之后说不要就不要,也会有难舍的情节。 哪怕是用旧了的一个皮包…… 我大哥轻轻打了个哈欠,问我,“刚刚的对话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 他眯起来那双丹凤眼,继续问,“夏御本来是最善解人意的一个人,你说他怎么作出了这种蠢事儿?” 我想了想,回答:“哥哥,再理性的人如果遭遇了爱情也会变得头脑发热。” 林业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我,坐起身来,“所以,你如果想头脑发热的时候就自己去冲冷水澡——爱情会带来头脑发热,但是头脑发热一定会搞砸爱情。” 致命诱惑 正文 分手了的情人 章节字数:3391 更新时间:09-04-27 23:51 那篇关于天寰网游的报道被韩姐亲自批示,排在了周二的第三版——也算沈毅梵他们公司撞上了运气,最近政府正在大力宣传鼓励“自主创新”、“企业产权”,稿子一出来那叫一个切题。 韩姐的办公室里,女强人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林,你那稿子做的真不错。有深度,有内容,有前瞻性——下周欧洲有个金融峰会,你要不然过去做这个报道?” ……瞅见没有?这就是领导。先夸你一顿再使唤你,要不然就是夸你就为了使唤你。 我刚刚趁着韩姐心情很好,顺了她一块德芙巧克力啃,被她这么一说立马想出口表态——结果一个没注意一口把半融化的巧克力直接咽下去了! 一手拿住纸杯忙不迭地往嘴里灌水,一手频频拍自己的胸口顺气。 韩姐在旁边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林洛见,你活该不活该?跟占便宜似的啃了我那么一大块巧克力……哎呦哎~笑死我了……” 黑线,姐姐……敢情您那欢乐全建立在了我的痛苦和出丑上了?! 我苦笑着看着韩姐,“大姐头,您就别涮我了——今儿早饭我又没吃,要不然犯得着跟您老人家抢这么腻味的东西?” 韩姐的脸儿一绷,“……林洛见,你全家都是老人家!” 轮到我乐了,“包括我大哥?成……回去了就给我哥哥他老人家汇报。” “讨厌不讨厌啊?你……”韩姐果然掂起来手边儿的小礼品袋又扔过来了,“赏你了。” 我打开一看,全是奶糖和巧克力——女人都果然是巧克力和钻石的奴隶。 “别给我岔题!”韩姐站起身,端着自己的青瓷小杯子去接门口的饮水机处接热水,“一说到关键问题你就给我耍滑。” 今儿韩姐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头发高高盘起,有气质极了。 冤枉不冤枉啊……明明是您先笑话我被巧克力呛到的。 “……去欧洲公费旅游?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吧。”我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查着手里那个小袋子里有几个牌子的糖果。 韩姐回到她那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下,小眼神凌厉地使劲儿瞪视着我,“林洛见,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 “啊?……”我立马端正了态度,听领导训话——这个评价可是牵涉到原则性的重大问题。 “还‘啊’?”韩姐现在御姐气势十足,“上次让你跑政经新闻,你不干;这会儿给你一个出国玩儿的机会你又推托——怎么了啊?翅膀硬了?大记者。” 我急忙认错投降,“韩姐,韩总编,韩大人,我不是故意推托你安排的活儿,是你说的这两个实在不是我感兴趣的内容。”沉思了一下,我很严肃地对韩姐说,“金融峰会我还是不去了,这个机会挺不错的,给咱们社里的其他人比较好——我知道山西省那边儿出了一个煤矿事故,如果没有记者愿意跑这个,我下午就出发……韩姐,我在这儿给您保证,下次您安排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您让我去故宫我绝对不去始皇陵!” 韩姐‘噗嗤’一声乐了,“得了得了,反正我拿你没辙?;。愿意去跑山西那个矿难,今儿下午就拾掇拾掇东西滚蛋——有什么问题及时跟当地政府协商,采访结束了后立马回来。” 于是我态度端正地点头走人——当然没忘了随身带走韩姐送我那一小袋糖果。 跟我大哥通了电话告诉我去采访后,我直接就赶去了机场—— 本来以为最多四天就能搞定的事情,结果去了地方上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地方保护主义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能掌握第一手的资料,我一开始隐藏了自己的记者身份,直接过去矿工的住区进行调查,结果谈话刚刚进行到一半,我赫然发现周围已经开始站上了一圈保安。 被逼无奈下亮出了记者证后,我先后被几家矿主找上门来,甚至包括地方某监管单位的二把手。而且,发生矿难的实际规模与地方媒体报道的程度相比简直就是…… 令人发指。 一条简讯迅速在报上刊登出来,随即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相应的事故调查小组被建立起来,深究矿难的原因。 我忙活了一个多星期,才重新回到A市,而且报社重新派出了记者进行了后续报道。 堵,心里堵死了。 有什么能比人命更重要的? 回来后,韩姐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放我两天的假休息一下。 再一次踏入HELL时,我心情还是很沉重——看惯了大城市的喧嚣热闹,看多了锦衣玉食和挥金度日,当看到和我们一样生活在同样土地上另一种生活状态的人们时,该怎么想?该怎么自处? 记得刚刚做记者的时候,我就因为对一些事情看不顺眼整天憋气,那时候我大哥对我说:“林洛见,你要承认,不管你知不知道那些事情,它们该怎样发生就会怎样发生;不管你对那些事情有什么看法,它们该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你不是那个救世主。” 于是,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坐在吧台上,手里晃着一杯鸡尾酒,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贝少闲聊着。 “洛少,今儿怎么这么颓啊?”贝少一边拿了绒布仔细地擦拭着他那一排高脚酒杯,一边瞄了一眼半趴在吧台上的我。 “没事儿……有点儿累,刚跑新闻回来。”今儿调酒那个孩子肯定是新手,Martini里兑了太多的苦艾酒。我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儿,指着杯子对贝少说,“苦艾酒放多了。” 贝少端过来酒杯自己尝了一口,摇着头叹气,“林洛见,你嘴真刁。” 我没说话,半支着下巴听酒吧里放的音乐。 也许是祈封,也许是澳洲那一片广袤的草原,也许是半年的修养期,也许是我马上就要25岁的心情,也许是这次去山西的经历——我现在玩儿的心态越来越少,整个人也从浮躁变得稳重了那么一点儿。 在山西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苏南——当我被一名满脸横肉的保安推搡的时候,搞笑地想到如果是苏南那个流氓该怎么办? 我只想到了他会推搡回去,至于揍人不揍人估计很悬——对方人高马大且拉帮结派,这小子虽然流氓了点儿但绝对不是愣头青。 正在这儿乱想的时候,贝少又端了一杯梅酒给我,“尝尝这个,果酒——最近卖的很好。” 我喝了一口,皱眉,“真酸……” 贝少貌似漫不经心地问我:“你最近和苏南相处得怎么样?” 我继续喝手里的梅酒,“没怎么样啊,就那样。” “哦~?”贝少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支住下巴,隔着吧台的距离跟我相望。“那你知道不知道苏南和D分手的事儿?” 我“噗”的一口,把嘴里的酒液全喷在了贝少刚擦好那一排酒杯上…… 什么?!分手?! 太劲爆了吧——难道我一个多星期没回帝都,这天都开始变颜色了?! “林洛见!”贝少郁闷极了,一巴掌拍我肩膀上,“你赔我!” 我赶紧道歉,“别介,等会儿我叫服务员来收拾。” 贝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从今儿起,你在HELL的消费账单X10。” ……无奸不商啊无商不奸…… 收拾完吧台上的狼藉后,贝少带了点儿怀疑地看我,“你真不知道?”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跟苏南,那基本上是没有sex就互不联系那型。他有没有情人,找多少情人,分手不分手关老子鸟事儿? --- ……林洛见,你爆粗口了—— --- “真的跟你没关系?”贝少继续问。 我无语,抓住贝少的小肩膀就摇晃,“什么意思啊?!我是男版狐狸精?专门拆散人家情侣?我在HELL玩儿这么久,你见我挖过谁家的墙角啊?” 贝少优雅地拂掉我的手,“是是是……林少爷你没挖过任何人的墙角,但是有些墙角就是巴巴地去倒贴你。故意去做和无意去做的结果其实是一样的……”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满脸悲伤地看着贝少,“贝宝宝你伤害到了我——” 贝少无视。 叹了口气,我放弃了继续耍宝,“贝少,我出差一个多星期刚刚回来……哪儿有时间去拆散苏少爷家的情人啊。” 贝少点点头,“我相信你。” “哪儿得来的消息啊?”我皱眉想,“难道是八卦?还是说大家都知道了。” “昨天分手的吧,”贝少沉思了下,“现在知道的人还很少,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提前跟你通个气儿。” …… 跟我通什么气儿啊?这事儿跟我有关系?! 致命诱惑 正文 玩通关的游戏? 章节字数:2170 更新时间:09-04-27 23:55 我这边儿正和贝宝宝八卦着苏南大帅哥的分手事件,刚刚给我调Martini的那个调酒师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这孩子是新来的,还是个留着板寸头的小男生。他笑嘻嘻地又端过来一杯酒,“林哥,再尝尝这个……” 我接过来看了看——漂亮的红茶颜色,“LongIslandIcedTea?”——长岛冰茶,漂亮的颜色和迎合人的甜味下掩盖的是高酒精度酒的事实。 调酒师那双小眼睛都快被笑没了,“尝尝嘛~尝尝再说。” 我如同壮士一般地举起酒杯,扭过头来满脸萧瑟地对着贝少说,“贝少爷,万一发生了‘密室杀人事件’,嫌疑人就是你家调酒师……对了,我保险单上的受益人是我大哥吧?” “去去去……”贝少鄙夷我,“就你?鸩杀你我还嫌浪费我的毒酒呢!” 我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会儿后,冲那孩子竖了一个拇指,“不错……你改良了?” 小孩儿兴奋地点点头,“想让这种酒再柔和点儿,就减少了点儿琴酒,加多了柠檬汁的比重,口感怎么样?” “女孩子肯定会喜欢的。”我赶紧一口把这杯酒喝完,“贝少,这杯可是你手下的人请我喝的,账单记他身上,乘不乘10都可以。” 贝少乐了,“出息……” 我点头,“咱多有出息啊。” 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后,贝少隔了大老远就冲我使眼色——我赶快三步并成两步地走了过去,趴在吧台上问他:“咋了?玩儿地下党组织?还打手势,要不要对暗号?” 贝少指了指酒吧靠着西北面墙的一个桌子说:“……那边儿,绯闻男主角来了……” 我无语地看着贝少,“贝宝宝,咱改行做娱记干不干?正好我认识几家大报社的主编。” 贝少捧着他的小杯子连连摇头,“不干,哪儿有我在酒吧看LIVE版都市生活好玩儿?” 苏南和几个朋友坐在哪儿,眼眉斜挑着,唇角一丝冷笑,任谁说话都一副“我是大爷别来烦我”的爱理不理样儿。 就是手边酒杯的酒空得贼快,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越瞅越觉得这小子闷的那瓶酒是伏特加。 贝少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儿,凑过来对我耳边说:“洛见,情况不对啊……” 我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对的?这情况明显的就是被人甩了呗。” 贝少摇了摇头,感慨,“这年头,越是吃香的男人越是容易被甩啊!” 我一开始就没像贝少那么想——贝少以为至少是因为我弄得苏南对自家情人没兴趣了所以才会踢了人家——就凭我对这小子的了解,既然被他认可为情人的,那就是真正接受了那个人。 我知道,我和他,都不是那种会主动提分手的人。 因为在一起不容易。 眼瞅着苏南倒酒的频率有慢慢加快的趋势,我咂了咂舌,“贝少,他这是要把自个儿灌醉?” 贝少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瞅着也像。” 我一巴掌拍在吧台上,“去!给他上酒吧里最贵的镇店之宝!” 再看了会儿,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招呼那个新来的调酒师给我整了半杯葡萄汁,我走过去拿给苏少爷解解酒劲儿——解了好再喝,看喝不死他! 刚走到一半的距离,苏南慵懒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哈~单身有什么不好?老子从此就自由了——玩儿NP、夜不归宿、SM……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我一下子乐了……瞅瞅他这出息! 走过去把手里的葡萄汁放在苏南手边,我耸了耸肩,“……刚榨出来的鲜葡萄汁……” 苏南仰面靠在墙上,一双眼睛闭着,指间的香烟烟雾袅袅……我说完话都快一分钟了,他才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伸出手整了一下袖口处刚刚在吧台上压出来的褶皱,随口说,“苏南,不过是分手,算不……” “林洛见,你一边儿去……”苏南仍然是那种痞子味儿十足的语气。 我一下子愣了,反应过来后,勾起唇角笑得轻松如意,“好。” 说完转身离去。 周围一下子冷场了——毕竟我在HELL混了少说四五年了,基本上常来HELL玩儿的人都认识我。 “苏南……怎么说话呢?!” “哎……洛见,回来,苏南他不是这个意思。” “你小子去追人回来啊……” 周围劝和的声音络绎不绝,苏南沉默着用眼睛看着我,我沉默着一步步远离。 回到吧台取过来自己的车钥匙,贝少微笑着冲我招招手,“回家好好休息。” “没问题……”我抛了一个飞吻回去。 如果是你,面对了上过床的……SexPartner对你说“你一边儿去”,你会是什么心情? 郁闷?烦躁?受伤害?自伤自怜?痛不欲生?死去活来? 我只是觉得好笑——林洛见,你真搞笑。居然忘记了那人骨子里跟你自己是一样的人——上床就做,完事儿就over,下了床大家都是陌生人。 一脸平静和漠然疏离对着一夜情的对象让他们别来管自己的私事——这事儿我也没少干过。 可是,为什么满嘴都他妈是酸的? 我恨恨地想——肯定是那杯梅酒和改良版的长岛冰茶弄出来的毛病! 不过是采访了一次而已,谁拿谁当回事儿? 等开车回到家以后,我就没事儿了。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过是一个游戏,当事人之一说“GameOver”,那就换一盘新的游戏。 致命诱惑 正文 前情人的婚讯 章节字数:2879 更新时间:09-04-27 23:57 我从HELL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倒不是说最近熬夜太多,而是在山西的时候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连带得睡眠的质量也是接连下降。 一大觉醒来,发现已经是马上要过0点的时候了。 一觉睡到现在都没吃晚饭,于是我用力摆脱刚起床带来的迷糊劲儿,准备去客厅的冰箱里扒拉点儿吃的。 推开卧室的门,刚下了几阶楼梯,就看到我大哥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支烟——没点着。 “哥哥。”我打招呼般地喊了一声,走下楼就准备去拉冰箱门。 我大哥把手里的香烟扔在窗侧的垃圾桶里,转过头对我说:“厨房里有热着的炖汤,多少凑合着去吃点儿热的。” “哎~”我无比欢快地应了一声,奔进厨房里找吃的。 小砂锅里慢火热着的是胡萝卜炖牛腩,我没盛出来,直接拿了小勺儿对着锅开吃。 我大哥好笑地摇了摇头,上前关掉被我忽视掉的火,“林洛见,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我被烫了一下,“呼呼”地吐着舌头,“不怕,反正有你。” 林业同志听了这句话后,伸手搂过我,在脸颊上用唇触了我一下,干脆地离开,“你就只有在向我撒娇的时候可爱点儿。” 我“嗯嗯”地点头,注意力全放在吃上面了。这一小锅牛肉实在太好吃了,牛腩炖得很烂,胡萝卜也很入味儿,肯定是东四路口那家私房菜小餐馆做的——我从小就喜欢吃那家的炖汤,绝对错不了。 我大哥半倚在厨房的门上,双手松松地环抱在胸前,“听说你被自己勾搭上的男人在HELL涮了一顿?” 我又大吃了两口后才回答,“……你怎么知道的?” 林业挑了挑眉毛,“我不能知道?” 丢开手里的小勺,我拉开一侧的立柜取出来牛奶倒进小奶锅里加热,随手把小砂锅扔到水池里,捋着袖子下手去洗,“大哥,你说……贝少是不是和你有奸情啊?” “嗯?”短促的冷哼,尾调上扬。 ……这就是——不怒而威啊不怒而威。 我转过身找洗洁精,“我在HELL里发生的屁大的事儿,你都知道——哥哥,你是不是色诱贝少让他给你提供情报了?” 水池边儿上那瓶洗洁精用完了,我弯着腰去墙角处的储物柜里找新的。然后屁股上传来一阵大力——我大哥潇洒地踹了我一脚。 怎么了啊?被我说中了所以来打击报复咱? 我大哥又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为了关心你?林洛见,你真该少点儿没心没肺。” 我找到了新的洗洁精,拍拍屁股上的鞋印后起身,把小砂锅洗好,擦净,摆放整齐。 然后转过身,正面看着我大哥认真地说:“我觉得没心没肺挺好的,而且——没心没肺也得看是对什么人。” 我大哥揪住我就往客厅里拽,“厨房就那么小一地儿,瞧你这阵势还打算和我在这里长谈?” “哪儿能啊,”我给我大哥泡了一杯红茶,递过去,“哥你最近忙得要死,我再不懂事儿也不舍得拉着你彻夜长谈。” 我大哥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随手放在客厅上的桌子——你还别说,林业大人那一双眼睛,真是……好看。 --- 林洛见,你是文盲,翻来覆去地就只会一个“好看”的形容词。 --- “我就说……”我大哥轻舒了一口气,右手支住额头,手肘处的衬衫在沙发的扶手上被压出浅浅的折痕,“我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予阳还非要担心什么你会受伤害。” 予阳?……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贝少的名字!!! 贝予阳。 由此可见,有一个不好搭配名字的姓氏是多么郁闷的事儿——予阳,多好听;贝少,多有气势;贝予阳,写在一起多好看……就是读起来有点儿拗口。 正在我腹诽贝少的名字腹诽得不亦乐乎时,才又一次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句话的重点在哪儿——我大哥他喊的是贝少的名字! “大哥!”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他语无伦次,“那啥……你刚刚叫那小子啥?……那是他名字……你……” 我大哥皱了皱眉,放下支起来的手肘,“好好说话。” “为什么直接喊他的名字你们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奸情……”我飞快地一气儿说出来,生怕被我大哥打断了问话。 林业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林洛见,你在嫉妒?” 哈? “……我不混酒吧,为什么要喊他‘贝少’?”我大哥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杯,指节扣住杯把,眼神斜斜地瞄我。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没听过我大哥喊过“贝少”这个称呼,甚至包括我跳脱衣舞那次。 “……而且,就算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管我了?”我大哥的唇角微微地弯起来,下唇上沾了茶水的水光,亮亮地晃人眼睛。 我听了这句话后欲哭无泪——哥哥诶~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其实,”我哥哥说,“苏南那个反应倒是在情理之中。眼瞅着他不正常就该哪儿远躲哪儿去,你倒好,自己去惹没趣儿——被宠坏了的后遗症。” 我点头,“我知道。如果我被人甩了,然后那小子过来跟我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肯定会想抽他一大耳刮子。” 我大哥轻笑着看着我,一直看到我不好意思地讪笑,“……那个,虽然明面上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冲我说那句话我还是很不爽!” 林业点了点头,“准了,我也不爽。” 尼桑,你太帅了。 我大哥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挂钟,“这都几点了?该去睡觉了。林洛见,你别老弄得晚上赶稿子,白天睡懒觉——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 我乖乖地点头。可是,做记者本来就不是一个能有安稳生活的职业,没新闻的时候能闲得发慌,有新闻的时候腿跑细了都是没累你累到位——而且是后者居多。 “……对了,我明天要去德国,”我大哥像是刚想起来一样对我说,“一个医学研讨会。在我回来之前,你别给我把房拆了!” “不会不会,”我信誓旦旦地承诺,“哥哥请你放心。” 刚说完,鼻端就传来一阵糊味儿…… 完了!我的牛奶! 我拔腿就往厨房跑,我大哥在背后无奈叹气,“的确是不会拆房,但是我怀疑你会把咱家点着。” 咳咳,哥哥,要对我有信心! 送我大哥上飞机后,我开车就从机场打算直接回去。他要去德国待上10天左右,除了有研讨会外,还会参加一个什么多方会诊。临走我大哥还特意用眼神警告我“安分点儿”——难道我就如此地不让人放心?! 现在正是秋困的好季节,为了防止自己开车发困到时候真“睡”成了永恒,我在车里打开着重金属摇滚乐——于是导致莫离的电话响了两通我才注意到。 那小子这半年来第一次支支吾吾地在电话里语焉不详,说是有事儿想对我说,但就是死活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 我被他磨叽得满心不爽,“……操,有话快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开不了口?你被人迷奸了还是怎么地?!” 莫离立马如期所料地火了,“林洛见你这个混蛋!祈封要结婚了!” 看,这不是喊出来了? 啥?!封封要结婚了?! 致命诱惑 正文 半年前的责任 章节字数:2929 更新时间:09-05-11 15:32 车里的CD放的是PopMetal,电吉他扭曲的噪音感和节奏十足的流行音乐频率以一种参差的姿态缠绕在一起——像是盛夏雨林中攀延而上的藤蔓。 就在这一片带了点儿嘈杂的音乐声中,莫离在电话的那头带着气急败坏冲着我吼:“林洛见你这个混蛋!祈封要结婚了!” 十分应景的是,摇滚乐队的主唱在莫离刚说完这句话时猛然拔高了声调,带着嘶哑的声音冲破天际般的绝望——他在唱:“Heavenisthehell”。 要是搁在半年前,这一嗓子肯定让我文艺得泪水直冒、满心泛酸。现在,我只是简单地沉默了会儿,对莫离说:“哥们儿,别挂电话,等我会儿。” 说完把手机不挂机地扔到副驾驶座上,抽出来那张摇滚乐的CD,双手两边儿用力,“咔嚓”一声,干净利落地把它掰成了两半——然后扔在车上的垃圾袋里。 要环保,不要乱扔垃圾。 我泄愤般地弄坏这张CD不是他们主唱不够帅,也不是他们的音乐做的不够好,而是他们唱错了一句话,应该是—— “Hellistheheaven。” 我身所处,便是天堂——这话不是神神叨叨,而是一种生活态度。 人,总要积极着来。 估摸着莫离那边儿因为我那句玩笑话而起的火气已经消散了不少,我才又重新掂起来手机跟他打招呼,“Hello,莫宝宝。” 莫离在那边儿有气无力,“林洛见,你玩儿死我得了。” “不舍得不舍得……”我跟他打哈哈,“你人哪儿呢?我过去找你去……嗯,我知道……电话里不是说不清楚吗?……我靠!这么远……成成,我过去。” 挂了电话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凄凉感——莫离在南四环那边儿,我他妈刚刚开过北五环! 穿越了大半个帝都,我过去探听我唯一的前情人的婚讯。 莫离今儿穿得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我刚下车,隔着玻璃就能看到他正正经经地坐在那家很有南美风情的咖啡馆里等待着我的赴约。 拉开软木椅子坐下,我点了一杯纯咖啡,据服务员介绍还是巴西空运过来的咖啡豆——管它哪儿来的舶来品,还不是一样的咖啡味儿? “怎么穿这么正式?”我伸手弹了弹莫离的肩膀,“还别说,这么从后面一看还真是欧美哥哥们的倒V型……干嘛去了啊?相亲?” 莫离一巴掌打下去我的爪子,瞥了我一眼,“参加公司的一次会议。” 我要的咖啡很快送了上来,一股微酸微涩的咖啡香气开始在空气中蔓延着侵占我们的嗅觉。 在这一片咖啡香味中,莫离轻轻吁了一口气,“洛见,你回国后见过祈封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去见他,也怕影响到他的生活。” “电话呢?”莫离微微皱了皱眉,想了一下急忙补充,“包括在澳大利亚时。” “都没有。”我平静地说。“封封那会儿,是我大哥找来了专门心理治疗师全天候地守着他,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三位医师中,有两位认为在治疗期间我最好不要跟祈封有联系,一位认为可以有少量的、适度的联系——因为,据说他的恢复状态一直很好,而且在提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应激反应,所以,治疗师们认为我的离开对他心理防线的重筑带来的是积极影响。” 莫离咬住了下唇,一脸欲语还羞、欲罢不能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就乐了——是我前情人要结婚,又不是他前情人要结婚,咋看起来他比我都别扭,比我都痛苦?! 不过……莫离本来就比我别扭。 莫离看着我慢慢忍耐不住的笑意,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林洛见,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愕然——咋又把具体问题上升到了原则性问题? 肯定且迅速地连连点头,同时还不忘加强肯定,“大大的有。” 莫离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莫离,你真的明白了? 我沉默地喝着咖啡。 爱吗?不爱吗?这个问题从我上飞机前就开始纠结,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房东和他小女儿的对话。 “苏迪。”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按照中国人的观点算是大龄结婚,晚婚优育——家里只有一个小女孩儿,苏迪,刚刚年满5岁。 苏迪抱着他们家的沙皮狗在地板上翻跟头,玩儿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抬头看了她老子一眼,“爹地~”声音甜软得像棉花糖。 “我们带狗狗去宠物医院打针吧。”男人微笑着开始换衣服。 苏迪蹦蹦跳跳,“不要……狗狗说不想去医院。” “如果不去医院,苏迪就不能抱着它睡觉了哦~”房东换上了外套,“而且狗狗还会生病。” “就像中国哥哥一样?”那天我正好感冒,在家里窝着狂流鼻涕。 房东哈哈大笑,“是啊。” 苏迪还是在犹豫,“那我们走了谁来陪中国哥哥?” 我亲爱的房东蹲下身,跟小女孩儿平视,“那小天使,你想怎么做?” 苏迪摸摸那只沙皮狗的脑袋瓜,“狗狗要乖乖去打针,因为苏迪爱你。”然后飞奔到我房间,拉住我的手,眼睛弯弯地看着我,“苏迪来陪中国哥哥,因为我也爱你。” Loveisnotonlymeaningthelove。 从一开始,我决定和祈封要不要在一起,考虑的重点就不在我是不是爱不爱他,而在——我和他在一起了他是不是就会开心? 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和症结。 就像苏迪那样,她可以为了生病的我放弃和那只丑沙皮玩儿,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我就会开心。 事实上,我那会儿更愿意舒舒服服地睡一觉,闷出一身汗来。 我以为,给祈封一个情人的身份,把他作为自己可以依靠、停留的房间,他就会开心;可是,他更想要的是简单地相守在一起。 但是,20岁的林洛见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这是我的错。 我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端走半空的咖啡杯。然后很正经地看着莫离,“莫离,祈封结婚的事儿,跟我说说——咱来不就是为了听这个的?” 莫离头疼般地揉揉眉心,拉出来一张大红请帖,“瞅仔细了,不是给我的,是给我们家老头儿的。” 下周一,上午十点,荆南酒店。 今天是周六。 我单手支住下巴,看着莫离眨巴着眼睛谄媚,“莫离哥哥~你帮我联系一下祈封吧~” “干嘛?”莫离丝毫不被我恶心人的眼神吓到,“想要抢婚?” 我郁闷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哪儿能呢?!我就是跟他谈谈。” “谈什么?”他继续拿眼睛瞥我。 我用指尖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如果他结婚是因为爱着那个女人,那么我会祝福他同时也会得到——所谓的救赎;如果他是为了更好的忘记我的存在,那么我会说服他不结婚。” “啊?”莫离傻眼了。 “啊”什么啊?!这道理还看不出来——如果是前者,大家皆大欢喜;如果是后者,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即便不是为了我们曾经在一起过的日子和曾经那样惨烈的结局,单单为了那个可能是无辜的女人,我也要在祈封结婚前见到他。 哥哥,你说过——“永远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 所以,我现在来收拾这个半年前留下的烂摊子了。 致命诱惑 正文 愈合了的伤痕 章节字数:2969 更新时间:09-05-11 15:34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和祈封终究会碰面这件事实。 当天晚上,莫离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洛见,我现在就正和祈封在一起。他已经同意了跟你见面,你挑个地儿吧。” 挑个地儿? 不能选酒吧、咖啡厅或者西餐厅……要不然周围那小音乐一响,立马煽情到无比,不出事儿也得出事儿;而且周围的人很多的话,谈话总会带了不自在。 我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扒拉开衣柜的门,挑挑拣拣地找前几天买的一条裤子,“你问问他,去朝山公园方便不?……成,我明儿9点在门口那儿等着他……去你的,你才晚上9点过去呢!……嗯嗯,好。” 挂了电话,我还是没找到我刚买的那条牛仔裤。 要是别的什么裤子,找不到就算了——这一条可是我的新欢,去逛CK家的衣服时一眼瞅上的——当然,不排除我喜欢它的原因中有一条是因为店外半裸着上身的那位男模特身上穿的就是这款。 想了半天后,我一巴掌拍在了腿上——那条裤子被我换在了跟苏南合租的酒店里了。一想到这儿,我就放心了,不怕不怕,那房间还有小爷我付的一半钱呢~ --- 林洛见,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儿? 那房间是即将有你付的一半钱,这个月的房钱,可是人家苏南掏的。 --- 因为一直以来,我的作息都是异于常人的,根本没有丝毫的生物钟可言,所以早晨定了8点的闹钟响了的时候,我习惯成自然地顺理成章地伸爪按掉了。 …… 于是,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当我睁开眼发现时间已经是8点50+时,会是怎样一种SHOCK的心情! 我是以光速冲出家门的。 路上也是一路狂飙。一边卡着每一个红灯的点儿踩油门,一边咬牙骂自己——林洛见,你真是混蛋! 当我看到朝山公园的大门后,整个人的心情已经从绝望和沮丧变成了麻木。 大老远地就看到祈封双手插着兜,安安静静地站在大门右侧——没有抬腕看表,也没有听音乐,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 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 我反手甩上车门,一头汗急急忙忙地冲到祈封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除了喊了一声“封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子我厚颜地迟到了半个小时啊! 祈封柔软的唇翘了起来,伸出手按了按我右耳侧睡觉时压翘的头发,“又起来晚了?” 不到10点的阳光,为什么会这么耀眼? 并肩坐在草坪上的长椅上,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开始谈话比较好——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跟人好好谈谈的心理准备,但是晚起床和迟到完全打乱了原来的想法。而且,再一次面对祈封的事实,带给我的冲击比自己认为的影响还要大。 我不说话,祈封也不开口。 秋天的上午,有微风,有阳光,有草坪。 身边,还有祈封。 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我扭过了脸去看祈封,“封封,你要结婚了。”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大红请帖看都看过了,还装什么矫情地询问啊? 祈封点了点头。 我拉过来他的左腕,翻过来,拉开袖口——手腕上蜿蜒的是一条皱皱巴巴的伤痕。 祈封任由我拉住我的手腕,跟着我的目光注视了伤疤一会儿后,抬起头对我说,“林洛见,对不起。” 他说——林洛见,对不起。 不是——林洛见,我恨你。 一滴水珠,重重地砸在祈封腕子上的伤痕上。祈封伸手摸了摸我的发丝,揽住我的肩膀,“洛见……” 他说,“所有人都说是你对不住我。其实,洛见,是我放手了你。” 我用拇指擦过眼角,对着祈封笑,“封封,你又在为我找理由,当时……” 祈封坚决地打断了我的话,“不是,是我放弃了你。”说完抽回自己的手腕,仔细扣好袖扣,“洛见,是我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没有勇气相信我们的爱情能走多远,没有勇气面对别人的目光,没有勇气……” 祈封温温柔柔地笑了,“我不像你,总是能那么随心所欲地活着。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个决定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出格。可是对这个我一点儿不后悔……洛见,我想要的太多,想要你,想要世人的认可,想要父母的开心,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庭,想要……” 祈封的话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对穿了嫩粉和浅绿套装的双胞胎,才刚刚能蹒跚走路的年龄。俩人在那儿抢着抱一个球,旁边年轻妈妈的笑容在蓝天白云下看起来充满了幸福。 祈封转回头看着我,“很可爱,是吗?” 我点点头。不仅是那对孩子,连为人母亲的女人看起来也是一样的赏心悦目。 “所以……到最后,我还是没有选择你。”祈封仍然去看那对双胞胎,“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洛见……一个人总是逃避啊逃避——唯一不逃避的事儿就是向你表白。逃避到最后,作出了跟你分手的决定,仍然不愿意告诉你……甚至用自杀来逃避……” 我沉默,拉过祈封割过腕的左手拉在手心里。 不是这样子的,封封,这些话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如果你说——想要过正常性向的人的生活,我怎么舍得忍心阻拦你? 祈封翻过手来,跟我十指相扣。 “洛见,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我那时候的自杀一定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当时,我只是想——如果能这么死去,那么我就用自己的生命跟你告别;如果死不了,那么就是注定我要离开你。”他嘲讽般地低笑一声,“看……就连离开你这种事,我都是被动地逃避着去做的。” 我用力地抓住祈封的手,指甲用力之下,甚至嵌入了他的手背。“封封,你为什么总是在自己身上找错误?那时候,明明是我……” 妈的,我头一次对自己曾经糜烂的私生活产生了无比的痛恨感。 祈封笑了,任由我指甲收得越来越紧,伸出另一只手覆上我们俩扣在一起的手,“洛见,你知不知道,我喜欢那样子的你?总是那样光彩照人得让人没法逼视,总是随着自己的性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你哥哥曾经对我说:‘林洛见那副德行,全是被惯出来的……’所以,有我一份。” 爱情,有谁能说得清楚?旁观者看到的都是自己演绎出来的剧情,真正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深刻。 “林业真是很不错的人,”祈封又一次抽出自己的手,“一开始我还讨厌过他。但是……”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腕,带了点儿得意的笑,“这个,还是他帮我应付过我父母那边儿的。” 我看着祈封的笑容,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封封,你要幸福。” 如果不幸福了怎么办? 封封,如果你不幸福,我就去把你抢走。 “我很幸福,林洛见。”祈封带了笑容的脸渐渐变得平静,“真的。” 其实,幸福真的触手可及。就像我说的那样——身之所处,便是天堂。 我们谁都没有再次提到结婚这件事儿。我知道,祈封选择的是他自己想要的,我需要做的就是远离着并且祝福着就足够了。 他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婚礼上人多嘴杂,难保会不会有知道我和祈封关系的人出现。我向来不忌讳别人对我的风评如何,可是,祈封不行。 他是一位父亲的儿子,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是一个孩子的未来父亲。 祈封,我爱过你。 致命诱惑 正文 深夜里的等待 章节字数:4263 更新时间:09-05-11 15:35 周一时,我的假期已经修完了。而且去社里的时候,我才发现——韩姐嘴里说的给我放两天假,指的就是周六和周日 韩姐,您又玩儿我! 因为我做的是特约记者,所以只需要早晚过去社里确认一下要做的报道和版面,不需要整天打卡坐班。 我一边扒拉着本部的报纸,一边对韩总编说,“韩姐,我这个月的任务可完成了——您瞅瞅我都上了几次二版了。所以,这个月剩下的时间我能在家休息了吧?” 韩姐悠闲地在即将要被拿去印刷的报样上签字,“少来,你那些报道能上二版,全是我安排的。” 是是是,您才是女王。 跟韩姐报完道,我下到了13层楼,花了半个小时去跟文编确定了下个月自己要做的专题方向后,就准备甩手走人。 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了,“林哥!” 我扭过脸来发现是小陈,“嗯?怎么了?” 小陈背着一个单反,“走走走,一起走。我出去抓拍几张照片……洛见,你最近真是清闲得让人嫉妒。” 我呵呵直乐,按下电梯的下降按钮,“清闲?你没见我累得脱了一层皮的时候。” “怎么没见过啊……”小陈伸手摸出烟盒让我,“那会儿咱们一起做的铁路专题,你还是负责这个的。” 我想起来了,他说的是祈封出事儿那次——我负责了一半,就因为没法继续工作下去,撂担子飞去澳大利亚了。 摇了摇手,没接他递过来的烟,开玩笑一般地问他:“怎么着啊?自家兄弟还用这事儿讽刺我?” “瞧你说的!”小陈咬上烟,伸手去摸打火机,“我讽刺谁也不能讽刺你啊?还别说,那次你那个创意真不赖——我可说好了,下次咱们再搭档一回成不?” 刚说完,电梯就到了一层,好死不死地一开门就遇到了韩总编。女强人一见我们俩,立马阴沉了一张脸,轮起来手里的小皮包就往小陈身上砸,“讨厌不讨厌啊!又在电梯里抽烟……” “哎呦~韩姐您太神出鬼没了……”小陈一边躲一边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往一旁的垃圾桶里丢,“那啥……姐姐我这不是还没点火吗?……哎呀,我错了,以后坚决不在电梯……不是!坚决不在咱这楼里抽烟了……您停停手歇会儿,我怕您打累了……” 我旁边乐得都想爆笑了,韩姐最讨厌人吸烟,只要你在她面前抽烟,不管是她老公还是她下属,都是照打不误——据说,她刚来报社工作那会儿,因为上司抽烟就直言上谏过不止一次。 送了韩姐进电梯后,小陈伸手直擦冷汗,“林哥,咱家这女王殿下打人可真不含糊!” 我继续忍笑,点头,“那是……你才不过被手提包打,我可是被她用费列罗的大盒巧克力砸过。”伸手比了比那盒子的大小,“这么大一盒,砸身上全散了——我还得一边听她训话,一边把散了的巧克力一个个捡回去。” 小陈以一种看难友的目光注视着我,“哥们儿你比我惨多了——她那小包儿是软皮的。” 我震惊,“那你刚刚叫得那么惨?!” “这不是为了让她下手再轻点儿、再少打点儿吗?”小陈一脸得色。 我鄙夷地看着他——丫的太没出息了,居然被打两下就耍这么多心眼儿。 喂喂——林洛见,貌似你被打的时候也是装可怜地叫个不停吧?! 我们一边往报社的大门外走,一边继续说被韩姐打断的话题,“林哥,你得跟我说实话,你手里有没有大的项目要做啊?” 我沉思,“现在没有,不过听韩姐的意思,大概以后会把我往外面派出去一次——还是倍儿艰辛那种。怎么样?要不要跟着咱做?” “没问题!”小陈爽快地说。 我以为他下半句会说什么“大家是好兄弟”,或者什么“同甘苦共患难”之类的话,结果那小子给我蹦出来一句—— “跟着你能上A版。” 黑线…… 跟小陈告别后,我开车过去了莫离住的小区——莫离这人就是贴心,知道我一直挂心着祈封的婚礼,就跟自家老爷子硬讨要了那张请帖,厚着脸皮就带着红包过去了。 到了莫离家的时候,他早就把照片拷在了自家的小电里了,一边让我自个儿翻照片,一边在旁边说,“……新娘我见了,一看就知道是跟祈封一样脾气的人。温温柔柔的,挺好的一个姑娘。” 我翻到新人合照,是挺登对的。戒指也很好看。 莫离端过来一杯加冰的柠檬水递给我,“据说那姑娘是幼儿园的老师,对待每个人都像对待小朋友一样耐心。” 我“嗯嗯”地点头,接过话来说,“知道孝敬老人就成……这冰水真好喝。” 照片里的祈封,仍然是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笑着跟人敬酒,转过脸跟父母说话…… 我感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妈的!多好啊……” 莫离被我吓了一跳,半天才叹了口气,“……洛见,你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好受什么?” 莫离被我问住了,又是半天不说话。 合上笔记本,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我走到窗边拉了个懒腰,“多好啊……他这样不比跟我混在一起有前途吗?我是一个男人,花心,坏痞子……祈封多好的一个人啊,可不能被我糟蹋了。” 莫离再叹了口气,“洛见,不是这样。” 我转回头冲他乐和,“我知道。莫离,你知不知道?我最希望的不是祈封和我继续在一起,而是他能幸福——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才会不管自己能不能给他带来安心感,只顾着答应他的要求就和他在一起。 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莫离点点头,“我知道。” “照片要带走吗?”他站起身翻找着什么,“我记得我这儿还有一个空白的U盘。” “不用,”我懒散地打哈欠,“我知道他结婚时带了怎样的笑容就够了——虽然我嘴上说不在意,毕竟是自己的情人和别的女人结……” 这句话还没说话,就被莫离狠狠敲了一下脑门,“林洛见,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别的’女人?” 我窘迫不已——这就是看了言情偶像剧的后遗症!!! 从社里接手的报道不难做,但是资料琐碎。我一连几天都是在外面跑着采访或者旁听相关会议——真头疼,在中国,大家都是用一个又一个的会议传达上一个会议的精神,然后再继续开会下去。 完成了头稿后,我还放松地过去逛了一会儿商城。 虽然很多男人不愿意陪自己的女人逛街,但是并不排斥自己去买东西,只是效率要比女人们高很多。更别说Gay们了——我还好点儿,只是需要的时候才会去逛逛几家常去的品牌店,有些娘C,逛起来街来那真是没完没了。 等到买完东西回家后,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锁好车库的门,我一扭脸才发现我家门口50米远左右停了一辆车,车型倍儿眼熟。 车门上倚了一个男人,嘴里的香烟在没有灯光的夜色里熠熠闪光。 拍了拍手,弄亮了声控灯后我才明白为什么那车好死不死地停在我家门口,而且看起来那么眼熟了。 是苏南。 啧啧……敢情最近流行的是到我家来堵门口? 别看我总说苏南小心眼、睚眦必报什么的,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多么大方的人。 比如现在,咱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苏南脚下那一堆绝对大于五个手指头数目的烟头,还是选择了无视的态度继续摸钥匙,准备开门。 事实证明,在这种情况下,脸皮厚的那个才是赢家。 苏南自然而然地扔掉了手里的第N支烟,仗着自己腿长迈步快,在我打开房门前已经站到了我身边准备一起进门。 我无语地停手,“干嘛呢?大半夜地你扰民啊?!” 苏南耸了耸肩,“那你跟我回去。” 他说的回去,是回酒店。 我干脆收回钥匙,转身背靠在自家大门上,看着苏南冷笑,“怎么着啊?大少爷……您烦了一句‘一边儿去’,我就得乖乖滚蛋;您自个儿想继续玩儿了,再招招手说‘跟我回去’,我就得乖乖带着满脸感激地跟你回去?” 苏南“噗嗤”一声乐了,“林洛见,你这小心眼儿还真是……“ 谁说我小心眼儿?小爷我大方着呢!这不还赏着脸跟你说话吗? 苏南伸出手指用力按自己太阳穴,“我都在HELL等你快一个星期了,人影儿都不见一个。”说完转过脸看着我,似笑非笑地冲我猛放高压电,“怎么着啊?还真打算跟我生气了?” 我一下子就乐了,比他乐得还明显,“瞧你把自个儿当根葱似的宝贝……我这星期忙都忙死了,根本没那个心情和时间管你。” 苏南点了点头,“那就好,不生气就跟我回去。” 你说,这丫的怎么这么善于转移话题和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我懒得理他,随他在这儿软磨硬泡——背后就是我家,打持久战的话谁怕谁? 苏南摸出烟盒,又塞回兜里,“……林洛见,那天,对不起。” 我挑了一侧眉看他,“嗯?” 苏南转身跟我一起靠在我家大门上,“对不起就是对不起,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 我往旁边让了让,避免跟他的身体直接接触,“嗯。” “那会儿啊……”苏南摇了摇头,“我那会儿已经炸毛了……谁跟我说话都烦得狠。而且我急火了的时候,那话说得能让人听了就憋屈死。……一方面,我怕那会儿吓到你;另一方面,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会儿的我……” 得,苏哥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专门过来跟我绕口令来了? 苏南见我不理他,稍稍站直了些身子,“真的!” 我点点头,“苏南,你在我面前早没形象了,还怕那会儿?而且……我林洛见这么娇弱?被你两句话就能轻易地吓到?” 苏南皱起了眉头,“别胡搅蛮缠啊……我当时真的是只想让你别管我,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那句了。” 我这回连头都不点了,直接沉默着看着他。 某人终于急了,“妈的,我从来没有哄过人……你说吧,我怎么哄你你肯跟我回去?” 优雅地点点头,我从他兜里摸出来那包烟,抽出一根烟,叼住,点上火,“我当然会回去——”哈出一口烟气,对着苏南微微勾起唇角笑,“我刚买的牛仔裤还在那儿放着呢。” 苏南果然怒了,一把从我嘴里拽走香烟扔在一旁,扣住我下巴就啃了上来。 下唇被咬得生疼,我皱眉,依样还样地张嘴咬住他的上唇——苏南趁机把这个啃咬演变成了舌吻。 靠……这孙子到底吸了多少支烟?口齿唇舌之间都是烟味儿…… 一直到我适应了他嘴里的烟味儿,苏南才结束了这个吻,离开我的唇,恶狠狠地瞪我,“林洛见,我还比不上一条裤子?!” 致命诱惑 正文 商定下的和解 章节字数:3773 更新时间:09-05-11 15:37 苏南一手撑住我家的大门,一手搂在我的腰间,满脸的郁闷,“林洛见,我还比不上一条裤子?!” 我冷静地解释分析,“苏南,你和裤子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于是苏少爷更郁闷了,“是什么裤子啊?赶明儿我给你买个一车皮直接埋了你!” 我欣喜——终于有人愿意包养我了,于是眼神闪耀地看着苏南,“CK限量版的!” 苏南郁闷到顶点,伪装虚弱地趴在我肩上,一口咬住我的肩头,“……那……买个十条八条的,意思意思就算了。” 我大乐,有谁家买牛仔裤按“十条八条”的买的?难道一到人家店里,就一脚踩上店门口的模特身上,特土地喷出一口雪茄,“小姐,十条牛仔裤,CK的,限量的,打包!”? 苏南依然把脸埋在我肩窝,手耍赖地搁在我腰上捏来摸去,“开心了?” 我矜持地点点头,“稍微。” 摸在我腰侧的手指用力地捏了一把后继续揉来揉去,“那回去呗……我总算把少爷你哄乐和了。” 啧啧……苏南,你哄人那水平真的不怎么地。 我推开苏南埋在我肩窝里已然明显地流露出撒娇意向的脑袋,斯文地微笑着跟他对视,“苏南,我来问你:你和D分手跟我有关系吗?” 苏南愣了一下,又想往我肩上靠,被我一巴掌推在胸前——别想用撒娇来换同情。 换了一下姿势,苏南俩手搂住我的腰,“没有。” 我挑了挑眉,“哦~那你冲我撒什么气?” “我没有啊!”苏南撤回来一只手,郑重地举起来,做发誓状。 “那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撒气的话,会有这么大的火药味儿?”我无视他举着的手——这招也是咱玩儿剩下的。 “……”苏南默然,半天后才扭捏着承认,“我不该对你撒气。” 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要怎么补偿我?” 苏南仰天长叹,“你说……” 勾起唇角,我笑得志得意满,“让我上一次。” “不成!”男人断然拒绝,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从来没做过下面那个。” “我技术很好,绝对会爽到你的。”我耐心地诱哄。 “就这个没得商量,”苏南拉了我就往他怀里拽,“其他的随便你提。” 我忿然,不就是被人压一次吗?有什么好为难的? 挥开苏南拉住我的手臂,我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挑高了下颚,语气带了点儿挑逗和挑衅,“苏南,你在圈子里混得这么开,应该有听说过别人叫我——‘女王’吧?” 苏南点点头,“是的,女王殿下。” 我保持着环住手臂的姿势,举起右手,弓起的食指指节再次托高了点儿下巴,“那么,来被我女王一次?” 苏南先是愕然,然后眼神从我的指尖瞄到腰间——上上下下的扫视,接着皱眉思索——他当然知道我说的“女王”不是名词是动词,最后才下定决心似的慷慨应允,“成!” ……别一副牺牲很大的样子好不好?有多少人排着队求我女王他们?我可一个都没答应。 既然大家已经商定好了和解方案,我没有去酒店过夜的打算,苏南也不准备厚着脸皮往我家里赖,那么就此话别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然,会有晚安吻。 有必要说明的是,“女王”和“S”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很多人都把它们混同在一起。“女王”这个词更多的是一种凌驾欲——再简单地解释一下,我大哥那型的就是“S”,我这样的就是“女王”。 其实,严格说起来,我并不是标准的女王。正统的女王拿女王当生活态度,我是拿女王当情趣——SEX的情趣。 直到洗漱完毕准备入睡了,我还在愉悦到不行。 苏南那厮整天拽得二五八百的,真想看看他如果忠犬起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问题是,那小子会忠犬吗?! Tobeornottobe?Thisisaproblem。 周五下午,天气很好,心情更好。一方面是到了周末人都会放松,另一方面是……你说呢? 晚饭和苏南一起吃的,去的是一家川菜馆。餐厅很有名,主打的是地方家常菜,价位适中,口味地道——晚上5点多的光景,已经需要拿着号码在外面排队等了。 排队等的人有免费的果盘吃,我转悠着牙签插被切成小块的哈密瓜,插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苏南见我插水果时手法的“稳、准、狠”,脸色变了一变,心惊胆战地看着我“噗嗤”一声又插进一块西瓜,汁水四溅……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林洛见,我咋瞅着你这会儿这么兴奋啊?” 我点点头,转手把手里的牙签连带着西瓜块一起递给苏南,“尝尝,挺甜的。” 苏南接过来,悲壮地注视了半天:“……我怎么就觉得,你现在肯定在YY怎么玩儿我?你说咱会不会和这个一个命运?”说完晃了晃手里的西瓜,一口全塞到了嘴里,“爷~您玩儿时给小的留半条命?” 我大方地点点头,“恩准了。” 苏南那个郁闷啊,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丫的肯定就直接扑上来镇压我了。 别看苏南一脸的郁闷,吃饭的时候该吃的一点儿没少吃,不该吃的也跟我抢了不少。等我们都吃饱了,才发现水煮鱼和馋嘴蛙还剩了不少。我习惯性地冲服务员招手,“打包。” 苏南放下筷子,面带怀疑地看着我,“林洛见,你会做饭?” 我理所当然地摇头。 “你会热菜?” 我大言不惭,“我会吃。” 苏南恨铁不成钢状,“那你打包干嘛?!” 我瞄了一眼他,更加大言不惭地说,“这不有你吗?” 苏南哀叹一声,“真是被你打败了……就算我会做饭,咱那房间有厨具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对拿着饭盒过来打包的服务员说,“……不用了。” 苏南安心地喝了一口茶水,“……何况,我不会做饭。” ……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不对,是五十步笑五十步,他也不会做饭! 到了酒店里的大堂以后,我随手在服务台缴了下个月的房费,然后拿着银行卡对一旁的苏南晃悠——“瞅见没?是小爷我在包养你。” 苏南斜斜地瞄了我一眼,“那今儿晚上怎么算价钱?” 我大乐,“苏南,你知道不知道,业内有些女王调教忠犬是要收钱的——也就是说,你得给我钱。” 苏南:“操!” 趁着走廊上没人,苏南从背后把我压在门上,磨磨蹭蹭地就往我耳侧吻,不死心地继续挣扎,“……咱今儿一定得玩儿女王?” 我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手指捏住男人的下巴,轻佻地调戏,“不玩儿也成啊,你让我上一次?” 苏南立马单腿跪了下去,“女王大人。” 瞅见没?这都是自个儿选择的。 打开房门,拉住还在半跪在地上的苏南的领子,顺势拽进房间。刚刚转身踢合上房门,苏南从后面拥着就吻了上来。一边和他浅吻着往床那边儿移动,我还能分出来心思胡思乱想——妈的,太不容易了,终于能在床上做爱一次了。 不过,玩儿女王貌似也不算是正常的做爱方式吧…… 把苏南压倒在床上,我上上下下地审视着他,然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抽出来一条领带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 苏南再次哀叹一声,配合地伸出双手。 我没理他伸到我面前的双手,把领带咬在嘴里后,反手把男人的手按住头顶,然后取下来嘴里咬住的领带,把他的手腕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苏南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任凭我把随意摆布他,还无赖地把身子摊平在床上——完全是一种“我在死鱼中”的态度。 我伸出手拍了拍苏南的脸,“乖~记得要来求我。” 苏南侧过脸用唇碰触我的手心,“求你什么?” 指尖安抚地摸过主动凑上来的唇,抽回来手指在自己唇上舔一下后,我轻笑一声,“等下就知道了。” 离开床,我翻出来一个小皮箱,摆放在桌子上,当着苏南的面儿打开,然后取出来里面的东西。 苏南的眼神一看到我拿出来的东西,立马就变直了——“林洛见,你!” 我怎么了? 我只拿出来三样东西,软皮细鞭、马鞭和乳夹。 苏南用力挣了一下被捆得倍儿紧实的手腕,发现是在做无用功后,才又用力地瞪我,“林洛见,你玩儿真的啊?!” 我点点头,我一开始就打算玩儿真的——难道他以为我在别扭着跟他怄气? 掂起软皮细鞭,我抓住首尾用力地扽了一下,“小羊皮的,柔韧性很好。”说完甩手在空气中打出一个脆响,笑得一脸正直,“求我在你身上打出美丽的痕迹吧……” 苏南看着我的动作,突然转而笑了,“……服你了,这些玩意儿你什么时候弄过来的?” 我重新回到床上,单膝跪在他身侧,倒转手腕,用鞭子柄撩开他的衬衫领子,往里面划锁骨的轮廓,“前几天——放心,都是全新的,你不用担心跟别人共用。来~求我一声听听?” 苏南往里面躲着我手里的鞭子柄的骚扰,“……求你别打我这张脸,不然出去就不帅了。” 我反手用鞭子柄托起苏南的下巴,似笑非笑,“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男人顺着我的动作抬高自己的下巴,叹息,“……我现在除了相信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林洛见,我不是M,你必须要爽到我。” 瞧瞧,都到这会儿了还在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讲条件——苏南,我绝对会爽到你。 致命诱惑 正文 不成功的女王 章节字数:6881 更新时间:09-05-11 15:38 苏南的外套在我们刚进门的时候就被我扒掉扔在了房门口,所以现在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双手被捆紧着平躺在床上。 我依然维持着半跪在他身边的姿势,没有拿鞭子的那只手隔着衬衫在他胸前施力揉按,抬眼温柔地笑,“肌肉很有弹性……” 苏南无奈地看着我,“空气中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味道。” 我转而哈哈大笑,畅快极了。把手里的鞭子摆在苏南身侧,再次转身下床。 这次我的目的地是靠东墙的那排酒架,翻出来一瓶红酒,看了看标签——还是波尔多五大庄园出产的。 苏南那厮肯定一向是在SEX上占据主导那个,所以现在被我这么一捆,多少有点儿局促不安。看到我转身回来,他带着明显是在转移注意力的目的问我,“喝红酒怎么不拿杯子?” 我看着他微笑,拔开酒塞后满不在乎开始往苏南身上倾倒,“不用……这样就好了。” 这瓶红酒的年份尚浅,冰凉的酒液带着淡淡的紫红色在苏南纯白色的衬衫上匀染开来——苏南气急败坏,“……SHIT!林洛见,住手!咱这么玩儿可就过了啊……我今儿还想在这床上睡觉呢!” 理由驳回——沾上满床的***你今儿就能睡得安稳了? 转念一想,的确不能玩儿得过了,要不然以后可就没得玩儿了。 由此句话,可见林洛见品行之一斑。 随手把酒瓶放正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我伸出右手摸上苏南的胸膛——倾倒出来的酒液大部分都落在了苏南的身上,床单上只有几处淡红的酒渍,反而把其上的男人衬托得一片情色的妖艳。 苏南不适地扭了一下上身,“林洛见,倍儿凉你知道不?!” 乳尖那里是很多男人的敏感点——包括苏南,我低下头含咬住他左侧的乳尖,隔着布料用力吮吸一下,抬眼看着他,“倒得太少了,”说完再次用唇舌包裹住已经开始发硬的凸点,“这里……都吸不到酒味儿……” 苏南粗粗地喘息一声,半耷拉着眼皮看我在他胸前玩弄的动作,“……轻点儿……我靠,你这是在咬!” 慢慢伸过去手抓住软鞭,依然倒拿着用鞭子柄挑开男人的衣襟,我直接用舌尖去抚慰刚刚被我狠咬一口的红肿处,一边舔着一边用手指去按另一侧被冷落的凸起。 男人的身体明显地放松下来,膝盖也开始不老实地曲起来蹭我的小腹。 再一次用牙尖刮过口里被亵玩儿得热硬的小点,我猝然离开已经被微微挑起情欲的身子。右手里的皮鞭甩出来一个鞭花后重重地甩到男人身上——力道刚刚好,卷扯着撕破了被浸湿的衬衣后在皮肤上留下一条淡色的红痕。 苏南的身材很好,皮肤也是那种带了蜜色感觉的坚韧,衬得那条鞭痕分外诱人。 “嘶——”轻微的倒抽气从苏南嘴里发出,他挑起了一侧的眉毛,勾着唇角对我笑,“还好,你下手比我想象得要轻。” 我抚上男人的脸,凑过去亲吻他的下唇,“早说了要你放心……我只是比较喜欢鞭打的本身,并不喜欢因此带来的流血……” 苏南张开唇,任由我含住他的下唇用牙尖磨着亲吻,声音因为我吸吻的动作变得些许的模糊,“……会有肿痕……” 我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重重地在他唇上给出了一个响吻,“必须的,宝贝儿。” 伴随着接连的清脆鞭子响,苏南的上衣已经彻底报废了,破碎的布料带着酒液的染色凌乱地东倒西歪,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是清晰的肿胀鞭痕——男人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刚刚情欲的色彩,微微皱起流露出一种被疼痛压抑的不耐。 自己下的手自己最知道轻重——我知道每一鞭都不会伤筋动骨,但是绝对会深入血管的疼痛。 其实,我并不是正统的女王。我只是很想在性爱中鞭打苏南一次,而不是在性爱中鞭打他——就像是:满汉全席吃一次新鲜一下就好,谁也不能顿顿拿它当饭吃。 有一条鞭痕被我刻意地抽在了苏南左侧乳尖的下缘,扔掉手里的鞭子,我伏下身细致地安抚着舔吻。 唇下的皮肤因为鞭打导致充血,进而烫热着贴抚其上的唇,我留恋地在鞭痕上用唇瓣和舌尖蹭了又蹭。 苏南微微喘着粗气,“……洛见,你绝对是打一鞭子再亲人一口。” 可不是吗?苏哥哥这次的俗语活用得不错。 我亲昵地用鼻尖蹭了一下挺立的乳尖,顺势抬高身体凑过去跟他浅吻,“是啊,所以……会有奖励。” 苏南轻声一笑,“我很期待。” 于是,我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再次掂过来那个小箱子,在苏南不正经的口哨声中从里面拿出来一条皮裤,然后好心地把箱子翻了个底儿朝天给他看:“呐~没了。” 苏南正眼都没看我手里的小箱子一眼,眼神上上下下地瞄那条裤子。 我拉起裤子在自己下身比一下,笑得暗示无比,“那天我跳脱衣舞时穿的——不带扣,低腰。” 男人的眼光果然随着我这句话的出口变得火热起来。 一手松松地勾住拖曳到地上的皮裤,一手慢慢从身上衬衫的第一个扣子开始解,灵活的手指让慢慢敞开的衣服露出更多上身的皮肤。 苏南眯起眼睛,看着我的上衣掉落在地上,再次吹声口哨,“林洛见,我喜欢你的腰……过来,给我抱抱。” 我无视他的话,拎着皮裤坐在床沿,“我身上这条和手里这条,哪个好看?” “不穿。”男人斩钉截铁。 ……果然,这种时候和一个性质勃勃的男人讨论衣服绝对是失策。 随手拉过来一旁的被子盖住苏南的脸,我开始换裤子——皮裤太紧腰太低,必须在不穿内裤的情况下才能穿得进去。 虽然在他面前换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更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如果礼物拆过一次再包装起来,就会失去第一次拆封的兴趣。 正直微笑,我就是故意的。 如果我没有估算错误的话,刚刚我倒在苏南身上的酒精现在应该已经随着抽打出来的淤肿慢慢渗进毛孔——可以想象一下,受伤的地方擦上酒精会是什么感觉——这就是苏少爷现在的感觉。 站起身,用脚尖挑开苏南脸上的薄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苏南第一眼看向我时,伸出脚踩上他的胸膛上,脚尖顺着皮肤的肌理上下移动,声音坦然里透着关心,“……现在呢?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儿?” 苏南低声笑了起来,胸膛上下起伏——我踩在他胸前的脚尖都能感受到震动。他伸出舌头舔一下唇瓣,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我腰间上下扫描。 裤子挂在腰间,没有系扣,松松地好像随时能落下但是仍然牢固地扣在胯部;开腰很低,低到可以看到微微露出的毛发在皮肤上留下的阴影——我曾经在HELL的换衣间里见到过自己这幅样子。 “林洛见,”苏南笑得张扬十足,“我觉得我现在不应该再吹口哨,应该狼嚎一声——来~宝贝儿,再弯低点儿腰……你穿成这样,又一脸‘来上我吧’的样子,真是让我不兴奋都难……”他用力挣了挣被捆绑住的手腕,坏笑两声,“嗨~来骑上来吧——” 我被他的话逗得直乐,脚尖顺着他胸前的中线往下蹭,在下移的过程中不忘把一直粘在他身上的布料用足跟撩去——脚底下的触感微烫,足心在蹭过微鼓起的鞭痕时有一种能感受到皮肤下血管流动的错觉——一路踩到男人小腹下方,脚后跟抬起,压下,“哈啊~这里……”脚下一个施力,“这么硬了……”边说边用脚尖描画他分身的形状。 苏南大方地点点头,舌头又一次舔过下唇,“你这样子让我饥渴——因为我想起来了每一次在你身体深处的感觉……” 情欲的渲染本来就是双向的——苏南现在双手被缚,上身交错的是我亲手印出来的美丽的痕迹——偏偏整个人存在感十足地用毫不掩饰的情色眼神盯住了你看,腿间明显显露出来的是勃起的轮廓。 一起呼吸加快、沉溺在情欲中来受蛊惑吧。 我跟苏南对视着,慢慢地沉下身子坐下。 苏南配合地竖起双腿——让我顺着他的膝盖摩擦过他的大腿跨坐在他腰间。 膝盖半施力顶在床上,尾椎骨抵在身后早已经挺立的分身磨蹭,我弯下腰去吻苏南的喉结。 一声低促的喘气被我含咬在苏南喉间,他仰高了脖子,任我在他脖颈间舔吻。 顺手拉过来被放置在一边的马鞭,反握在右手里以后再用右手拇指托住自己的下巴。 苏南睁开眼睛看了我手里的马鞭一眼,闭上眼睛,“……洛见,咱还得玩儿下去?”他挺了一下腰部,“你确定要玩儿到我泄出来?” 我“噗嗤”一声乐了,“我绝对相信你的自控力。”说完,用鞭子坚硬的尖端去描画男人身上的红痕,“来试试?” 苏南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认真地说,“洛见,咱别再玩儿鞭打这一套了成不成?” 我看着苏南认真的双眼,突然对鞭打男人和在男人身上留下鞭痕这一套不感兴趣了——眼前这个被我坐在身下的男人,一向是以流氓强攻的形象出现,向来是玩儿得时候只顾自己感受的主儿——现在,他带着被我鞭打后的痕迹,带了略显示弱的语气对我说,“咱别再玩儿了成不成?” 一时说不出来的情感涌动,促使我扔开了手里的马鞭。 在我做出扔开这个动作以后,苏南猛地迎着我坐起身,用被领带绑紧的手腕环住我的脖子,凑近我的胸膛以一种色情到极点的方式舔了上去,带了点儿粗糙的舌面倒着从胸前的中央舔到喉结,灼烧的哈气一路从心脏燃烧到咽喉。 我被他的手腕和啃噬弄得呼吸不畅,本能地反手搂住他的肩膀,顺着他迎过来的动作被他压在身下——男人的阴茎硌在我股沟下,灼热着的坚硬。 “亲爱的……”苏南在我耳边低声诱哄,“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来让我抱你,我的女王大人。” 不能否认的是,我们这时候都情动非常、欲望勃张。胸前被舔过的湿迹在空气中感受到些许的凉意——一声声地催促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去渴望拥抱和力度。 我扭过头去吻苏南的侧脸的弧度,牙齿在他耳垂上留下牙印。空下来的手折到脖颈后去拉扯苏南腕子上的领带——一开始扎的太紧,以至于现在一下子根本拉不开男人手腕上的束缚。 苏南低声咒骂了一句,压紧我的上身后,转脸给了我一个深吻——是那种连呼吸都能掐断的深吻。 气喘吁吁地放开我的唇,苏南举起来手腕放在我眼前,膝盖顶开我的大腿,用力在我的裆部按压。 我抑制不住地呻吟一声——皮裤太紧了,本来肿胀的分身就被紧实的皮质衣料紧紧裹住,在裤子弯折的角度地夹紧着难耐,偏偏身上的男人又在上面用力按压厮磨。 苏南瞳孔深处已经漫上血丝,低声催促,“快点儿!” 被欲望折磨得不太灵活的指尖搭上领带的死结,我咬了下唇努力去跟那个该死的绳结奋战——苏南还不肯老实,低下头去舔我被紧紧咬在齿间的下唇,耐心地一遍遍用舌尖刷过。 压抑住一阵阵骚乱的感觉,我终于解开了领带的捆绑——男人的手腕上已经有了暗红色淤痕。 甫一解开绳结,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根本就没想到苏南会在这时候突然发难。他交互着搓了搓手腕处的酸麻感,左手猛然拽住我的右腕向上拉扯,左手随即扯着一旁的领带跟上——三下五除二地,我的右手手腕已经被绑在了床柱上。 苏南用空下来的右手按紧我的左手在枕巾下方,用膝盖压制住我大开的两条腿,整个人压在我上方,眸色低沉,“洛见……这轮儿是不是该换我来了?” 说罢不等我反应,左手已经拿过来刚刚那瓶红酒,直接从我皮裤的缝隙处浇倒下去——我靠!原来真的有那么凉! 冰凉的酒液顺着衣裤的夹隙倾倒在我的下身,直接浇灭了原本勃发的欲望。 苏南眯起眼睛,附在我耳边问:“流到哪儿了?” …… 你能问得再色情一点儿吗? 我低低地喘着气,“苏南……你丫的真小心眼儿。” 苏南的唇线向上拉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不是,我这是情趣……”说完就把酒瓶随手抛掷在地板上,空气中顿时开始弥漫起香甜的红酒味儿…… 湿热的唇舌落在我的脖侧,吮吸着一路留下水色。苏南用一种近乎于粗暴地啃咬的方式在我上身留下吻迹。夹杂着麻痒的疼痛感从神经末梢忠实地传入大脑——适当的疼痛会引起更大的性奋,这句话是正确的,在这种仿佛被吞噬掉的啃吻中,我的情欲又一次地被挑起。只是皮裤内全是酒液,湿哒哒的贴在皮肤上特别难受。 我算是看出来了,苏南对SM没有任何兴趣——不管是S还是M——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报复我刚刚玩儿的过了头。 平心说,我玩儿得一点儿都不过头。 一边腹诽男人的小心眼,我一边用能自由活动的左手勾住苏南的脖子——他正好一口咬在我左胸乳尖上,闷哼一声,难耐地用膝盖磨蹭苏南的大腿根,无声地催促他加快点儿速度。 苏南从我胸前抬起头,伸出舌尖从我的胸前舔到下唇处,再深深吻上去。同时一把手拉下来我下身的皮裤,直接拉到腿弯后,把我的双腿架高起来,手掌抚上我的两腿之间。 “……你这条裤子,我真是中意……”苏南一边说一边把手落在我股间,手指转了一圈,沾染了未干的酒液就往里面探去。 手指插入的动作太急太快太猛,我皱了眉,“苏南……慢……一点儿……” “哦~”苏南抽出手指,“好,我慢慢插。”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已经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直接把硕大坚硬的分身抵在了我的穴口。 “……等……等一下!”我慌忙往后退,左手忙不迭地推着压上来的苏南,“……你不会就……啊……混蛋!” 这个混蛋真的用手按住了我不断后退的胯部,缓慢但是坚定地插了进来。 ……虽然咱们这次前戏是长了点儿,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着省略掉润滑扩张的步骤啊?! 汗水被逼得从额际慢慢渗出——不仅仅是额际,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按进水里般的窒息。没有经过润滑的后穴干涩地拉扯推挤着外物的侵入,整条脊椎仿佛都要僵直住,完全无法一下子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侵犯,“……你……” 苏南的眉头紧紧皱起,“……放松……太紧了……你夹得我都痛了。” ……你大爷的,敢情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张大嘴深呼吸,身子随着呼吸的节奏慢慢调整着放松,“……痛的是……我吧……” 苏南一把手拉住我紧紧抓住床单的左手,按在他胸前——我仍然能感到他身上鞭痕处的热辣感,“要痛一起痛。”干脆地说完这五个字后,他一口咬在我的颈动脉处,腰部一个用力前挺…… 妈的,没根而入了!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眼前一阵发黑,肠壁整个都像是被撕裂中,连深呼吸都不能做到,只能轻细地小口吸气,嗓音颤抖成飘音,“……苏……南……” 苏南这会儿绝对也不会好受到哪儿去,他的手绕到我身前,抓住我被疼痛弄得委靡的分身轻揉抚弄,“……乖……放松……” 我欲哭无泪,老子一直在放松好不好?! 痛,但是却在痛中有一种深层次的爽快——赤裸裸的性爱带来的心理满足感。 柔软的肠壁柔顺地包裹住外来的巨大,自动自发地蠕动着接纳不属于自身的硬挺。 苏南的手指摸到我们相结合的地方,在穴口处轻揉着放松肌肉,同时还不忘安慰我,“……这里,做得很棒……呐~最多会红肿,不会撕裂……” 汗水落到了眼睛里,刺痛般的酸涩,我拉下来苏南的头,堵住他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话的嘴。 苏南野蛮地撬开我微闭的唇舌,深深吻进去,舌头舔过我口腔的每一处,热情且富有技巧。比他的吻更野蛮的是他身下的冲撞,每一次都拉扯着肠壁内膜完全退出后再深深地顶进去。 我被他弄得浑身无力,只能大开着双腿任他在自己体内冲刺——该死的他还不肯脱掉我的裤子,挂在腿弯下将落未落,随着他顶入的动作不断在皮肤上留下皮质的摩擦触感。 腿被抬得更高,痛感逐渐被快感占到了上风。我开始从压抑的痛楚声转为带了欢愉的低声呻吟。 苏南的指尖捏上我被他咬得红肿的乳头,指甲绕着乳晕搔刮,“……叫得再有诚意点儿,宝贝儿……” 我挑高了带着水色的眼角,张嘴就想爆粗口骂这个不知餍足的混蛋——刚刚张开口,就被苏南抓住机会,重重地毫不拖泥带水地狠狠刺进我身体的最深处…… 一声拔高了尾调的呻吟从我口中逸出,肆意回荡在房间里。 苏南带了目的达成的坏笑,手掌抓住我激动不已的分身继续刺激,“再来~宝贝儿……” 这场性爱做到了最后,我已经不愿意去想自己射出来了几次——仅仅第二次背入式做爱时,我就被他插到射出来了两次…… 我靠,老子什么时候持久性这么弱了?! 带了满身的咬痕和酸痛,我趴在因为沾满了酒液、***、汗水等而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床单上,声音因为叫喊过度带了嘶哑,“……苏南,你丫的多久没做爱了?” 苏南压在我身上,头发痒痒地搁在我后颈处,哈气落在我耳后,“上次和你。” ……敢情咱是用来泄欲的? 好不容易休息过来后,我推开压在我身上死赖着不走的苏南,拖着瘫软的身体去浴室清洗——在照镜子时才发现,满身的吻痕和牙印真是触目惊心。 ……苏南,你是野兽派的。 致命诱惑 正文 发布会的邀请 章节字数:4003 更新时间:09-05-11 16:03 泡在放满了热水的浴池里,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后,然后捋直了再掰回原样重新组合起来。 水流在皮肤的触感上亲吻,熨烫着每一寸毛孔。身后难以启齿的部位仍然处在张合的状态,没办法收缩闭合起来。我抓住浴缸沿,把身体摆成难堪但是大开着的姿势,皱着眉探进去一根手指套弄着身体里的体液——Shit……苏南那个混蛋自打我们第一做以来,从来就是直接射进我的里面。虽然不带避孕套和体内射精的确能带来别样的快感,但是,这也太他妈难清理了吧! 指尖碰触到依然敏感的部分,探进去,温度略高的肠壁习惯性地缠绕上来吸附着手指,略微移动一下就能回想起刚刚疯狂的性爱的每一个细节——你说为什么苏南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今天更是在我身体里射出了三次……大量的体液带着与水流截然不同的触感从大腿内侧蜿蜒而下,在浴池里留下一片暧昧的白浊。 抓起来旁边的浴袍穿上,我依然腿弯发软地走出浴室。虽然苏南的技术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在性爱中伤到我,但是……被做了这么久,是人都会累的。原本选择周末来做是为了怕自己玩儿过火后收不住手,但是依现在状况来看,做过火那个明显地不是我,被做过火的那个才是小爷。 走出浴室后,苏南已经把一塌糊涂、一片狼藉的床单连同被子扔在了一侧的墙角——被糟蹋成红白夹杂的床单被套的确没法让人安睡。床上简单铺的是一条盖被,这意味着我们俩今儿只能合盖一条被子。 苏南下身围了一条浴巾,抬头见我出来浴室的门,随手把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过来圈住我的腰,掌心按在后腰脊椎段上轻轻揉按,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用带了暗哑的嗓音对我说:“凑合着休息一下去。” 我打掉他在我背后揉按的手,“……事后才装体贴,做的时候怎么不留点儿手?”指着自己身上青紫交错的咬痕和牙印对他说:“以后不准留这么明显的牙齿印儿了。” 苏南扯着唇角,一派无辜地笑,“林洛见,你说这话也不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他拉住我的手指贴在他胸前,“呐呐……还在肿着,而且一碰就火辣辣地疼……你说你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我带了点儿心虚地往回收手,被他摁住不准撤回来,“……缩手就不是你干的了?瞧瞧……等会儿红肿退了,肯定道道带着淤青。” 手指在他胸前游移着——的确,现在触手仍然火热。我稍微带了点儿歉意地对他说:“没事儿,大不了不穿浅色的衬衫……”眼瞅着苏南脸色又想变化,急忙安抚,“等明儿我整来瓶药酒给你揉揉,肯定很快就消肿了。” 事实证明,给人上药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 第二天我给仰躺在床上的苏南揉按胸前淤青的时候,不知道揉到哪儿把人给撩拨起火来了,于是少爷他立马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地又压住我做了一次。 “苏南……”我趴在浴缸里任由男人帮我清洗身体,“我告诉你!你丫的再这么说发情就发情地做下去,我就……” 苏南一巴掌拍在我后腰上,当即拍得我“嘶”得一口冷气倒抽,“就怎么样?” “……”我愤怒地起身,带着水珠的食指直直地指向他的鼻尖,“老子就收你钱!” 苏南眯起了眼睛,“哦~那我也告诉你,你再不老老实实地趴着让我帮你洗澡,我现在就再在浴缸上你一次……” TT……流氓…… 等我酒店回去,已经是周末最后一天的晚上了。开车回到家后,才发现客厅里灯已经亮了。 我大哥回来了? 二楼隐隐约约地传来水声,看来我哥哥在洗澡。客厅角落里摆放着他常用的皮箱,桌子上是一个中型的旅行袋。 奇怪了,我大哥出门向来都是只带一个皮箱出门,这回怎么多带了一个旅行袋回来? 好奇地走上前去,用指尖挑开拉链。拉开的缝隙太小,只能看到一角露出来的硬纸张。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是某游览区的门票——两张。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好奇,把拉链拉回原处。 我大哥是一个家教极其严格的人,一向规定得很多。比如,不经人允许,不能翻动别人的东西——当然他也会同样地对我。 接了一杯水,我拉开窗帘往外看夜色。今天是晴天,天空的云彩很少,一眼望去,整个天际都是空旷的。 拖鞋拖地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我扭过头去,正好见我大哥沐浴完下楼。半湿的发丝有点儿凌乱,他瞄了我一眼,“回来了?” 我点点头,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回桌面上。 我哥哥拿起来一周来积累的报纸,坐在沙发上快速地浏览着,突然抬头看着我问:“在家里怎么还穿着外套?又要外出?” 刚刚进屋就被我大哥回家的事儿转移了注意力,被他提醒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还穿着外套。我“哦”了一声,随手脱掉放置在沙发背上,伸了个懒腰,“哥,我先去洗澡。” 我大哥皱了皱眉毛,放下手里的报纸,“过来。” 我乖乖地走过去,被我大哥一把拉在怀里。他依然皱着眉头,手指按上我的颈侧,“玩儿这么过火?” 今天我穿了一件浅圆领的T恤,本来以为已经能遮盖住吻痕了,但是还是暴露出颈侧的几点痕迹。 “啊?”我伸出手指跟我大哥的手指一起按在自己脖侧。 “‘啊’什么‘啊’?”林业收回手,转手拉高我的上衣,眉头皱得更紧,“林洛见,你跟谁玩儿得这么过分?” 上身的牙印儿已经消了,但是青紫的吻痕依然存在——即便我一向脸皮倍儿厚,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可抑制地感觉到了难为情。 干笑两声,伸手拉下自己被撩高的衣服下摆,我寻思着怎么转化话题把我哥的注意力给带过去。 林业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瞥了我一眼,“趁我不在家玩儿滥交派对?” 我愤然起身,“哥,你哪儿能这么说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虽然爱玩儿了点儿,但是从来不乱玩儿,更别说什么滥交了!” 我大哥点点头,“我知道。” ……于是,陛下您刚刚又在套我的话? 林业拉回来我,又把手放在我脖颈上,转过我的脸去看那个吻痕,“说吧,跟谁?” 我顺从地偏过脸让我大哥看仔细,老老实实地回答,“苏南。” “哦?”我大哥跟我对视一眼,眼神里的意义让人看不分明,然后用中指架了架眼镜,“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这算是什么反应? 他推开我,从沙发上起身,“现在这种天气又没法穿高领上衣,下次注意点儿掩饰——周一你还得上班吧?” 我“嗯嗯”地应声,“不用上班,但是得去参加一个城市建设的论坛。” 我大哥轻叹一声,“比上班更麻烦。”边说边打开放置在桌子上的旅行包,翻出一条薄亚麻布的三角围巾给我,“找件时尚点儿的衣服搭配,别出去丢我的人。” 接过来围巾在手里比划着,我随口问我大哥,“哥哥,你那些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整理?” “不用了。”我大哥直接地拒绝,“你早点儿休息。” 在参加论坛时,我果然受到了同行的注目礼,注意力全放在了我那条围巾上——黄黑色格子相隔,低调的张扬。于是在茶歇的时候,我就被人“围观”了。 “还是小林敢穿,看看……色儿这么艳,愣是穿得显出来小伙儿多精神!”说话的这位是《财经时讯》的专栏主笔。[色儿:shaier] 我还没接口,一旁兄弟报社的记者也在感慨,“就是就是……还是年轻好……” 随后大家就开始讨论各大品牌的平面model们。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记者中一半以上都是女士们——于是,先人说的那句“女人=鸭子”还是很有正确性的。 林洛见,这句话你敢不腹诽地直接说出口来吗? 眼看着注意力已经从我身上慢慢转移开,我琢磨着怎么着能从一群沉浸在聊时尚品牌的女人中抽身而退——虽然听她们聊各种心得体会很有意思,但是万一谁要是聊到了什么CK内衣或者爱慕或者欧迪芬……我就会比较囧了。 正在我打算厚着脸皮使用“尿遁”这一无比灵验的传统方式溜走的时候,放在兜里的手机无比欢快地响了起来,于是我更加欢快地接听着往会场外面走,“你好,林洛见。” “林记者,我是沈毅梵,天寰科技的。” “哦,沈总好。找我有什么事儿?”沈毅梵的声音实在是太好认了,整个就是一个阳光健气受。 喂喂——林洛见,你这话太不负责任了,如果咱们的沈总裁事实上是一个腹黑攻的话,你拿什么话圆上上句话的漏子? 阳光健气受的声音元气十足,“……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开发的新游戏下个月正式推向市场……是的,是苏南的团队在做这个……嗯嗯,不过不是他负责的……一款战略性网游,市场预期应该还不错……哈哈,谢谢,那就承大记者的吉言?……太客气了……嗯,那么这周周五在我们公司的会议大厅召开新闻发布会,想请你代表你们报社参加,帮我们做做报道……” 我爽快地应了声,“没问题,我到时候会参加的。不过最近版面比较紧,不能像上次那样那么大的篇幅放出,而且很可能是以简讯的形式报道……” 沈毅梵还没等我说完就接上,“这是哪儿的话,你写稿子是你的事儿,发不发是报社做主,这点儿小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只要你肯来,就已经让我觉得很荣幸了。” 这人做事真够意思,用一个不是很适合的词来形容就是——上道。 上次他们公司的稿子见报后,他就打电话来感谢,坚持要请我吃饭来表达谢意。这次请记者出席新闻发布会,按说应该是他们公司的宣传或外联部门来邀请各大新闻媒体,但是沈毅梵亲自打电话请我参加,一是仍然为了表达上次的谢意,一是为了表示出对我们报社的重视程度,还有一个更深层含义就是想加强我们之间的私交。 所以,我选择参加他们公司的发布会跟苏南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林洛见,你解释了这么一堆是想说服别人还是自己? 致命诱惑 正文 新推出的游戏 章节字数:5070 更新时间:09-05-11 16:04 上次去天寰科技采访苏南时,我只到过他们公司12楼的总裁室和6楼的技术开发部。这次推出新游戏的新闻发布会在他们二楼的大厅里举办,大厅里布置得简单利落,有一种很空旷的感觉——挑高的天花板、纯白的大理石地板、墨绿色的沙发椅……讲台正中央是一幅巨大的投影仪。 秉承着我一贯迟到的优良作风,等我来到会场的时候,几位公司高层人员已经开始介绍天寰公司的特色和近几年取得的成就了。 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我略微感到有点儿差异——虽然我不是一个资深的游戏玩家,但是仅仅凭借着这几年跑新闻所养成的敏感,还是总觉得这款游戏推出得很仓促。 “……下面就是关于《博拉传说》游戏的介绍,这是一款战略性游戏,融合了……”投影机配合地打出来了游戏的截图——可以看出来,角色的外形和操作系统都用了很大的心思去做。但是,这款游戏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完美。 “……喂……”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一个人,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是沈毅梵还会是哪位? “沈总怎么不在台上发言?”我瞄了一眼来人是谁后,头都不抬地继续用笔在手中的材料上勾画出重点句子。 沈毅梵小声说,“不成,这场合绝对不适合我,我一开口肯定会跑溜着说出来一大串网游。” 我忍笑,“台上的是你们市场推广部的经理?女孩子挺精神的嘛。” 沈毅梵点点头,“公司两大金花之一。哎~小林,这发布会怎么样?给个建议呗。” 我用笔抵住自己的下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脚后跟磕了磕地板,“石质地板上铺上层地毯,又不是很贵——要不然走过去一阵‘哒哒’声,特烦人。” 旁边的男人被噎住一般地看着我,“……林洛见,你思维跳跃的弧度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谢谢夸奖。”我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赞誉。 天寰的新闻发布会很有效率,半个小时就介绍完了公司概况和游戏特色,并且马上进入了记者提问时间。不像有的新闻发布会,弄了几个小时还在絮絮叨叨——一般碰到这样的情况,我都是直接走人。 站起来提问的记者们问的问题也很温和,都是从配合公司宣传的角度提问的。很正常,毕竟稿子见报后,企业也会给记者稿费的。 正打算找个机会问问沈总苏南今儿有没有来公司时,一个男记者站了起来,“我是《产业纵横》的记者,想请问贵公司:关于公司内部财政发生周转不灵的传言,是否属实?” 场内一下子就静了。这玩意儿可是关系到一个公司的商业机密,那位记者大哥咋说提问就提问了?而且你又没有见过他们公司的报表,凭什么说人家公司的财政出了问题? 刚刚还在发言的小姑娘一下子愣了。 坐在我身边的沈毅梵站起身往台上走去,“谢谢这位记者的提问,我是天寰的沈毅梵……” 地下的记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高高地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沈总裁怎么度过这次小波折。 沈毅梵已经走到了讲台上,也不管桌子后面做的都是自己的爱将,大大咧咧地就把屁股坐在了桌子上,伸手拿过旁边的话筒就开始讲话。 也就是说,沈总裁的尊臀正面对着自己的公司员工。 “…… 我先代表公司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天寰的关注。刚刚那位记者的问题,我个人觉得提问的角度不是很恰当,毕竟这是我们推出新游戏的发布会,不是公司年度财务报告,还请大家将注意力放到咱们的主题上来。关于公司的财政状况,公司现在运行良好,各项业务有序进行,没有任何资金周转不灵的迹象出现,也请大家不用担心。……《博拉传说》这款网游我们公司在两年前就开始开发,如果熟悉游戏的朋友们,就会发现它里面有很多熟悉的因素:比如即时战斗、军队招募、属地升级等等,与同款游戏作比较,我们就会发现……” 我无语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沈毅梵——老子终于明白为啥他说自己不适合主持这次新闻发布会了!这小子活脱脱地把财政提问硬扭转为游戏讨论,兴奋无比地从欧美战略游戏概况说到日韩街机特点,从暴雪说到任天堂……抚额,怎么会有这么能岔题的人存在啊?! 实在不忍心自己被沈毅梵的“游戏普及讲座”弄得昏昏欲睡、云里雾里,我掂着脚尖往会场外面溜——瞧见没有?没有铺上地毯的石头地板是多么令人痛苦啊,连早退都得小心翼翼。 林洛见,你提议铺上地毯的目的就是为了赤裸裸地摸鱼?! 走出会场后,我随手拉住了一个看上去是天寰员工的人,问他苏南今儿来公司没。 “苏南?你说我们苏头儿啊……在,今儿来上班儿了。” 我乐了,这称呼真好听。 “他在6楼的技术开发部里有一个单独的隔间,办公室在13楼1307,但是头儿一般都会待在6楼。” 于是,我不可抑制地眼红且嫉妒了。 腐败啊腐败,发指啊发指!苏南他一个人居然占了两间办公室!我还一间都没有,在家做SOHO呢…… 乘电梯上了6楼以后,我熟门熟路地去了上次和苏南一起待过的屋子。 人不在。 于是继续电梯着去13楼。 1307外的金属铭牌上写着“总监办公室”,房门紧闭。伸手敲了两下门以后,才从门里传出来一个闷闷的声音,“进来。” 扭开房门那一刹那,我有一种被烟雾袭击的错觉…… 我操!他到底抽了多少根烟? “林洛见?”苏南的声音带了点儿哑,整个人缩在高大的靠背椅里,手中的香烟烟雾缭绕。 我不自觉地沉下了脸,理都不理他地直接过去大开了窗户。 门窗都开着的状态让屋里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呛人的烟味儿也随之慢慢消散。 劈把手拿过苏南指尖夹着的香烟,我直接按灭在他那张黄杨木的办公桌上——明黄色的桌面上立刻出现了一块丑陋的黑斑。 苏南抬眼看了看我,轻咳一声,“怎么这会儿来了?” 咳嗽?再这么吸下去你咳的时候还早着呢! 我半靠在桌子上,斜了苏南一眼,“过来参加你们公司的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苏南皱起了眉头,“哦~”声音毫无起伏,“是那个……对了,你是记者。” 说完丫的又去摸烟盒,当着我的面儿抖出一支香烟,叼嘴里,打火。 我怒了,伸手夺下来他唇中的香烟,转手放在自己口中狠狠地猛吸一大口,凑上前去,一口烟全喷在苏南脸上。 “咳咳咳……”苏南闭上眼睛猛咳。 我转手又把烟在他那张倍儿好看的黄杨木桌子上掐灭,两块黑斑对称着甭提多好看了——冷笑一声,“现在才觉得呛了?” 苏南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伸手把半靠在桌子上的我拉进他怀里,“瞅瞅你这破脾气……唉……别动,让我抱会儿。” 我一把掐在他上臂上,“怎么了这是?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你们推出新游戏,作为技术总监的你不是应该自豪着骄傲着?搞得跟‘如丧考妣’似的。” 苏南“嘶”地抽了一口冷气,“……又下手,你……眼瞅着我这身上刚好利落点儿。” “抽得不够狠!”我鄙夷地看他。 虽然我也抽烟,但是绝对有节制——偶尔抽一根是耍帅,熬夜抽几根是勤勉,像苏南这种玩儿命地狠抽是自杀。 所以说他绝对地欠调教,早知道他这么个德行,抽鞭子那会儿我就再下狠点儿手了。 “烦啊!”苏南仰天长叹。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一个流氓文艺起来,碜人效果将会是DOUBLE的…… 于是我温柔地抱住郁闷的苏少爷,“烦什么?快说,老子给你10分钟的倾诉时间!” 苏南最终还是没选择在他那乌烟瘴气的办公室里跟我倾诉,打了个电话,语气飞扬跋扈地安排自家手下的一帮子小孩儿:“我先走了,有事儿你们自己扛着,扛不住了再电话我。” ……你说这都是新时期了,怎么还会有人把“周扒皮”进行到底? 到了一楼后,苏南问我,“开车过来的?” 我摇头,“车送去洗了。” “正好坐我的。”苏南又轻咳了一声,领着我往停车场走。 我皱了皱眉,打开随身带的挎包。上次买来的薄荷糖还有半盒,摸出来递给苏南。 苏南接过来,撂了两粒在嘴里,随手把小方盒塞到自己口袋里。 我以为他会说声“谢谢”,即便不说至少也会感激地看我一眼。谁知道他对我说:“下次可以用嘴喂我——我会更高兴的。” 无视他和他这句话吧……这是最好的选择。 苏南一路上都情绪不佳,车里没放音乐,人也不说话,脸儿虽然没阴沉但是绝对不在高兴状态。 车子开到了一家大型网吧,苏南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我说:“这是我常去的一家网吧。走,咱去玩玩儿今儿被沈BOSS大力赞扬的新游戏。” 网吧整整占据了这栋楼的第二层,机器摆放得很整齐,室内通风、照明等等条件都不错。 说实话,这在我大学毕业后去网吧的经历中绝对可以排在前三位。 “双人VIP房。”苏南甩出了一张会员卡。“《博拉传说》已经安装好了吧?” 网管小姐点了点头,“昨天就已经安装就备……先生您这边儿走。” 苏南伸手又想去摸烟,动作做了一半后改为插兜,“游戏玩儿得人多吗?” “还算可以吧,毕竟是天寰出品的游戏。”网管礼貌地把我们领到一间比较小的房间,推开门,“先生,房间费和上网费都从您卡上扣钱对吧?” 苏南点了点头,紧跟着网管走出门的脚步把门甩上。 所谓的VIP房间,就是配置比较高的电脑、不受外界影响的独立房间、宽大的沙发椅,还有一台饮水机。 我一边开电脑一边问苏南,“那游戏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够完美。” 苏南仰靠在高背椅的靠背上,“……连你都看出来不完美了,你说这游戏怎么了?” ……我怒!我眼光一向是超越众人的好不好?瞧苏大爷说话那口气,绝对地把我当成了小白。 两台电脑是紧挨在一起放置的,苏南越过来椅子扶手在我那台电脑上打开游戏的客户端,“咱到网吧来是因为这网吧的游戏比较全——而且可以俩人一块玩儿。公司那些电脑全被一些游戏狂人和程序狂人占据着……OK……登入成功,你先试玩儿一下。” 苏南给我登陆的帐号一看就是经过后台处理过的高级帐号,装备、等级、技能那绝对是“卓越”级别的。 我试玩儿了一会儿——这游戏上手挺容易的,依我看来可玩儿性也比较高。我当时觉得这游戏不完美是因为总觉得有熟悉的因素在里面…… “感觉怎么样?”苏南伸出一支手指揉了一下眼角,然后搂过来我的腰就往他那台电脑上拖,“看这个……网页游戏,《英雄无敌》。你再看我玩儿这个……” 苏南没玩儿一会我就看出来了,相对于《英雄无敌》的任务流程来看,《博拉传说》的任务流程十分逊色。 苏南的手指一边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击,一边说,“《博拉》这款游戏,西方魔幻背景,战略性网游……这些都跟《无敌》很相似,只是一个是3D游戏,一个是网页游戏。问题就在于,《博拉》这游戏在可玩性上根本就没能超越《无敌》。当玩家们冲着天寰的名气来玩儿《博拉》后,发现这款游戏还比不上三年前就开发出来的一款WEB游戏的话,你说,还会有人愿意继续玩儿吗?当然,3D的声光效果绝对会吸引一批玩家,但是那些骨灰级别的、拿玩儿游戏当挑战的老玩家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我默认,苏南的确说中了问题的症结——华丽的光影效果下,掩饰不了游戏可玩性不高的弱点。特别是在同类型经典游戏的对比下,会更加突出这一劣势。 苏南叹了口气,问,“知道为什么《博拉》比不上《无敌》吗?” 还没等我思考,他的指节就敲在了桌面上,“……因为《博拉》根本就是一款没有完全完成就被推进市场的游戏!……操……” ……原来沈毅梵说的“不是苏南负责的游戏”是这个原因。如果是苏南负责这款游戏,他根本就不会允许这款游戏未完成就被推向市场。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我知道,苏南和我是一类人。 有轻微完美控的人。 刚想找出些话来岔开这个话题,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翻出来一看,来电显示里清楚地标明“沈毅梵”。 “沈总好……”我接了电话。 “林洛见你真不够意思……”沈毅梵在电话那边报怨,“我这边儿新闻发布会还没结束,你就溜得……” 苏南直接硬拿过来我放在耳边的手机,“BOSS,我是苏南,是我拉林洛见翘掉新闻发布会的。” 致命诱惑 正文 “夜色”里的出场 章节字数:4254 更新时间:09-05-11 16:05 苏南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了不善地和电话那边的沈毅梵对话,“BOSS,我是苏南,是我拉林洛见翘掉新闻发布会的……嗯,为了向大记者更深入地介绍咱们的新网游……哪里哪里,沈总开玩笑吧……哦?不去。” 苏南侧头避开话筒,“林洛见,沈BOSS要请我们吃饭,我给拒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伸手把手机夺了过来——手机屏幕显示仍然在通话中,“沈总,我是林洛见……这样子啊……嗯嗯……我知道了,那咱别去吃火锅了……没问题,半个小时后见。” 我挂了电话,心平气和地对苏南说,“是请我吃饭。” 言下之意是——拒绝不拒绝得我说了算。 苏南看了我两秒钟,干脆利落地点点头,“行,回见。……对了,还用我开车送你吗?” 我拉开椅子站起身,“不用了,我打车过去。” 苏南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他扭过头在电脑上退出了《英雄无敌》的页面,重新打开了另外一款游戏。 我都已经走出门外了,突然又推开门对苏南的背影说:“苏南,那烟你别抽这么凶了。真的,对身体不好。” 苏南“嗯”了一声。 我没资格管那位少爷抽烟不抽烟,即便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也得提醒一下他别拿自个儿的身体不当回事儿,年纪轻轻地就成了个老烟枪。 沈毅梵约我的地儿是一家新疆菜馆,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点上菜了。 “来来来……”他热情地招呼着,“来尝尝正宗的地道的酸奶——这可是这家新疆菜馆的招牌之一,绝对和超市了那种袋装的、盒装酸奶的味道不是一个等级的。” 酸奶被盛在一个木制小碗儿里,里面加了葡萄干、芝麻、花生仁还有枸杞什么的。我一勺子挖下去就收不住嘴了……入嘴的细腻、奶香的贴合、酸甜的味蕾刺激…… 一口气挖了半碗,我才抬起头对着沈毅梵说出了自打我见他的第一句话,“好吃。” 沈毅梵哈哈大笑,“林洛见你真有意思……等会儿走时我给你整一小桶,带回去你慢慢儿喝。” 跟沈毅梵闲聊了会儿才知道,原来这家新疆菜馆从老板到员工都是新疆人,各种奶制品和肉食都是从新疆直接空运过来的。 “……每天一趟飞机地往这儿送小羊,厉害吧?”沈毅梵眨眨眼睛,好像是他开的这家餐馆一样得意。 我点点头,“做的的确很正宗——这年头啊,什么东西都得讲究个原汁原味才能闯出来名头儿。” 正说着,沈毅梵点的菜已经上来了。 大盘的铁签烤羊肉串、整只的烤羊腿、清蒸的羊排骨、还有一大盆大盘鸡……最后还上了一摞馕。 我呆滞地用还带着酸奶奶渍的小木勺指着一大桌子菜,“……沈总,您确认今儿中午就咱俩吃饭?” 沈毅梵点了点头,“答案是肯定的。” 我一边跟一大堆烤肉奋战,一边听沈毅梵说话,“唉……本来想叫苏南一起来吃饭,结果那小子死活不来。” 我没接话——沈毅梵这话可已经说到内部矛盾了,我一个记者跟他们公司内部纠纷一点儿关系都扯不上,单单为了满足好奇心去听八卦实在是不划算的买卖。 掂起来一串羊肉串啃了半天,我才发现饭桌上已经沉默许久了,于是只得没话找话地问,“沈总今儿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沈毅梵习惯性地伸手抓了抓头发,“上次你给我们公司弄出一个专版后,我就说想请你吃饭,这不是被你一直拖着不来吗?今儿趁着你来公司跑报道,尽尽地主之谊嘛。” “分内之事,沈总客气了。”我看着怎么吃都不见往下消减的肉开始胃疼了——本来咱的胃消化就不好,沈毅梵又给我整出来这么一个全羊宴,“做那个专访是报社里的要求,我还得谢谢你们配合采访。” 沈毅梵叹了口气,“唉……苏南那人……” 我立马又不吱声儿了。 “苏南给你玩儿过《博拉》了吧?”沈BOSS不肯放过我,坚持要把话题转向到矛盾的激化点。 我没辙,只能老老实实地往下跳,“对。” “你觉得怎么样?”沈毅梵停下了筷子,认认真真地看着我。 这问题真不好回答,我沉思着斟酌着嘴里的话,“游戏做得的确不错,上手容易、画面华丽、声色光影效果也很好。单单就普通玩家的角度而言,这款游戏很有可玩性。但是苏南认为,《博拉》无法超越《英雄》的游戏设定会是游戏致命的硬伤,所以必然会招致一些骨灰级玩家的不满。” 沈毅梵笑了起来,“林洛见,瞧瞧你这大段话——你当你是在口述新闻稿?咱放下记者的身份和公司总裁的身份,就当是俩朋友一起聊聊天成不?” 我拉起来纸巾擦了擦唇角,点点头,“成啊。可是,沈总,你问我对游戏的看法没一点儿用啊,毕竟我不是玩家。” “……又叫‘沈总’,换个叫法。”沈毅梵夹起了一块清蒸羊排,“这个事儿啊,我知道小苏一直有意见。没办法啊,他是技术总监,管游戏开发的事儿就成了……我不成啊,我是公司老总,管的可是公司的运作。” “唉……” 男人又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个的,但是既然小苏跟你报怨了,我就稍微跟你说点儿。……这么说吧,苏南是半年前被我亲自挖角到我们公司主管游戏开发的,当时我们协定的是我放全权给他。结果,那小子上任以后的第一把火就是——停止对《博拉传说》的开发,抽调开发团队到一款战争网游和引擎开发中去。” ……怪不得苏南脸色那么臭,原来是被自己停板的项目又被推进市场。 “……小苏给我的申请书写了足足三十几页,从游戏背景到市场前景,从技术开发到玩家心理——他认为《博拉》这款游戏必定会扑街。”沈毅梵苦笑一声,“说停板就停板——《博拉》已经开发了一年半了,资金投入和技术投入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敏锐地抓住了沈毅梵话里的一个信息,“原来的负责人呢?” “啊?”沈毅梵被我的打断愣了一下,“跳槽了。” “嗯,”我点点头,“你继续。” 沈毅梵一改阳光健气受的形象,带着烦恼地说,“按照财政部艾经理的意思,游戏既然已经有投入,就必须收回成本。她坚决不准停板这个项目,于是……这俩人趁我出差不在公司,打了一个赌——艾晓菲保证两年内完成对游戏的开发,一年内收回游戏成本,苏南划了一部分人手……” 我毫不客气地又一次打断了沈毅梵的话,“沈毅梵你是小白?由着公司里的人乱折腾。” 沈毅梵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办法?苏南是空降兵,本来游戏开发部就有一些人不服他直接上高位——再加上,艾晓菲是美女。” 我明白了——空降的副作用外加美女效应。 随手端起来啤酒喝了一口,我认真地说,“沈总,其实事情也没那么糟。《博拉》这款游戏按照苏南的观点虽然出品得糙儿了点儿,但是收回成本应该没什么问题。” 沈毅梵点点头,“收回成本没问题,但是苏南认为公司的品牌形象受到了损害。” “这个很难说……”我单手撑住下巴,“从他的角度看当然在技术上不过关,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在玩家中真正占据主流地位的是普通玩家,而且愿意为一款网游付费的大部分群体也不是骨灰玩家。是这样吧?” 沈毅梵再次点了点头——这动作显得他跟一听老师训诫的小学生没啥两样——“所以我才同意推出这款新游戏。” 我没再接话,总觉得沈毅梵对我掩饰了什么内幕——虽然我一直说苏南“小心眼儿”、“睚眦必报”什么的,但是仅仅为了是这个原因那家伙绝对不会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抽闷烟外加一脸文艺。 不过……这事儿真的没我插手的余地。我所能做的,就是回家写出来一简讯,然后争取让主编在版面上给这条简讯留二指儿那么大的空地儿。 要说我和沈毅梵之间还真没什么好聊的,毕竟刚刚见过两面。所以苦思冥想着要不要说说A市的楼价问题来转化话题的我,感受到外套里手机的震动声时,顿时觉得电话就是救星一般的存在。 “洛见。”是我大哥。 “嗯,哥,什么事儿?”我给沈毅梵一个歉意的微笑,站起身往餐厅外走接电话。 “吃饭没有?”我哥哥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正吃着,快完了。怎么了?”我听着电话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跟着你玩儿那个孩子是不是叫‘凌言’?” “啊?……对啊,凌言怎么了?”我一听这话立马往回走,准备穿外套走人——我大哥不会没事儿专门打电话问我人家孩子叫什么名字。既然他这么问了,那肯定代表着出事儿了。 “现在还不好说,”电话那边儿传来钢笔在纸张上划动的声响,“你直接开车到医院找我,要快。” “……我没开车啊,今儿。”说到这儿,我已经走到了吃饭的桌子面前。 “管你用什么办法,立马给我过来。”说完我大哥那边儿就挂了电话。 “有事儿?”沈毅梵问我。 “嗯,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儿。抱歉,沈总,我得先走了……咱下次再聚,我先预祝天寰的游戏发售取得成功。”拉起来椅背上的外套,我转身就走人。 “要不我开车送你?沈毅梵站起了身。 “不用。”说完这俩字儿我已经快步往餐厅外迈大步了。 在一个交通经常拥堵的城市,怎么样才能够最快地达到目的地?答案不是自驾,也不是出租车,而是地铁。 尤其是在我大哥医院门口就有一个地铁站口的情况下。 带着一脑门子的汗冲进我大哥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换下了医师服,一身衬衫西裤地坐在椅子上等我。 “走。”连喝水的空儿都没给我,林业拉住我的手腕直接就往外走。 “大哥……”我跟上他急冲冲的脚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凌言在‘夜色’。”我大哥按下电梯下降按钮,紧皱了双眉,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指用力收紧。 ……夜色…… 我一听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夜色”这名儿一听像酒吧名字,事实上,它跟“HELL”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存在。 HELL就是一个社交平台,“夜色”是SEXCLUB……或者说,“夜色”是隐藏在SEXCLUB下的SEXSELL。 VIP会员制度,严格的身份保密承诺——夜色我不是没去过,但是去了一两次后就没有兴趣了。那里的情色和金钱的交易明目张胆,我更喜欢纯粹的勾引和引诱。 凌言在夜色……那样的一个像是贴了“小白兔”标签的孩子居然在夜色! 我太阳穴开始“砰砰”地猛疼起来——凌言,你要是敢给我出什么事儿,我非狠揍你一顿。 致命诱惑 正文 给苏南的人情 章节字数:4890 更新时间:09-05-11 16:11 一边侧过去身子给我大哥拉上安全带,我一边抬着头问他,“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大哥猛地一踩油门——我的头因为惯性一下子磕在了他下巴上,“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立马就向你确认了……” 车速仪表的指针的飙升飞快到几乎满圈,我一把拉住我大哥的手臂,“哥,你开慢点儿……咱这可是在市区,万一被交警开出一小单子那就更浪费时间了。” 林业放慢了点儿车速,斜看了我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慢不了。” 我坐正了身子,翻出来挎包里的皮夹,一张张地仔细抽出来每一张卡看,“……在哪儿呢?我记得我有一张夜色的卡……”扔开皮夹,我仔细地翻找着挎包里的每一个小口袋,“……我记得我一般都把卡放在包里……” 谢天谢地,我终于在里侧的夹层中找到了夜色的VIP卡——银底蓝边,左下角有一行凸字:“NightC”——然后给我大哥看,“哥,看……幸好我还留着夜色的卡。” 我大哥瞄了我手里的卡一眼,继续开车,“你这张卡权限不够。右裤袋,卡夹。” 我费力地把手伸进我大哥的裤袋里摸出来卡夹,打开翻出另外一张卡,跟我手里那张样式一样,但是是墨黑底色,金色镶边。 尼桑……你什么时候去过的夜色??? 车子停下来后,我大哥掂起来外套,依然拉着我的手腕往一家酒店走。 夜色在一家酒店的下面,或者说,通过酒店的地下二层通道才能到夜色去。 一家地下CLUB。 把手里的卡片递给门口穿了制服的保安,林业沉默着等待对方的验证。 “欢迎归来,大人。”从CLUB里走出来一位侍应生,向我大哥鞠躬致意。 “回来看看而已,带我去D3区。” 我在一旁没有说话——眼前这一切很明显地表示着我大哥对夜色肯定是熟悉无比。 夜色的房间分布得极其诡异,如果没有人带领的话,根本找不到你想去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当然,熟悉的人除外。 侍应生带着我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来到一个暗红色天鹅绒门帘装饰的房间,拉起来门帘,示意我们进去。 室内的空气带了微微的甜香,我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对着门口的沙发上斜靠了一个男人。 微弯的黑色卷发、肤色苍白、细长眼睛、淡色薄唇。 旁侧沙发上坐的是贝少,依然交叉着十指抵在自己下巴上,跟对面的男人对视。 我们走进来的动静让室内原本进行的谈话戛然而止。男人站起身,优雅地把左手放在右胸上,向我们微微鞠了一个躬,“欢迎到来,我的客人们。” 我大哥冷哼了一声,“收起来你那一套,D。” 原来,D,是这个人。 我大哥曾经对我说,在一个自己陌生的环境下,什么都不做才能把失误降到最低——直到你熟悉了身边的环境,所以我用一种近乎冷静到平静的态度看着室内的三个人。 D用小指撩起了自己右肩处散落的头发,一双原本就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径直走到我身前,再次展露出完美无缺的笑容,“初次见面,林洛见。我是D。” 我回给他一个真诚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 D又凑近一点儿,薄唇几乎贴到我的鼻尖,轻轻说了一句话,“真的好想亲手调教你一次。” 我大哥的手背直接隔开了我和D的亲密接触,“不劳你费心。” D带着笑意看了一眼林业,“哦~既然是大人你的意思,我会照办。” 这间房间看布局像是会客厅——正中间一张沙发,两侧两排沙发——沙发是华丽的豹纹装饰。我和我大哥在贝少对面的那排沙发上坐下。 在落座的时候,我大哥冷淡地说,“既然以前一起共事过,‘大人’这个称呼还是不要再阴阳怪气地喊出口了。” 我知道,我哥哥这句话是为了向我解释他在这里的身份。 贝少翘起了右腿,手臂状似随意地搭在沙发椅背,对D说,“D,刚刚我也说了……我希望你能看在同行的面子上,把那个孩子交还给我。” 轻声低笑从男人嘴里传出来,“同行?贝大人,你是调教师吗?” ……苏南,你以前的情人是一个调教师? 贝少没有笑,“这孩子是一个干净的孩子,还没有到成年的年龄。你手下留情,也给自己留点儿良心。” “哈~”D用右手支住自己的下巴,“贝少的意思,我这里是不干净的?您说的的确正确,夜色里有很多少爷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难道你敢说你的HELL里没有一个MB?” “这不一样,”贝少丝毫没有被D的话语激怒,“我家里的那些MB都是自愿的,我从来没有……” D打断了贝少的话,“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规矩,你今天过来跟我要人,守的是哪条规矩?” 贝少看了一眼D,“我们不是一个行业的。” 我大哥始终沉默着听两个人的对话,听到这里后,突然出声,“D,今天,凌言那个孩子我必须带走。” 原本撑住自己下巴半靠在沙发上的D听到我大哥这句话以后,坐正了身体,一双眼睛里盈满了笑意,“既然你叫我D,我还按照以前的规矩喊你‘K’,那么,K,我依稀记得在你手中走向堕落的男孩子不在少数……这次是为了什么原因来我这里要人?” 我大哥挑高了一侧的眉毛,直接指着我说,“那孩子是我弟弟很在意的一个人。” “哦~”D缓慢地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贝少,“贝少来要人的原因呢?难道也是……”他又笑了起来,眼神往我这里荡过来,“这位的原因?” 贝少摇了摇头,“D,这孩子是在我店里被人下了药带走。” “好,”D收敛了笑意,“那么我们三个来谈条件。” “我们三个”——我,贝少,D。 我大哥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D,”我开口了,“我同意你的提议——但是我想先确认凌言现在的状况。” “不急”,男人抬起了左手,岔开五指,冲贝少示意,“这个数目怎么样?” 贝少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我的全部库存量,我最多给你……”贝少举起了三个手指,“爽快点儿,D。” “成交。”D站起身,对着我笑,“走吧~林家的小少爷,我们去看看那孩子的情况,另外……再谈一下我们的条件。” 我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准备跟着他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处,我大哥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出,“……D,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平静的陈述句,语气不带一丝波折。 走在我面前的男人,黑色的卷发散落在肩上,削瘦的腰肢,修长的四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总是给我一种隐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的感觉。 我们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地下二层了,D带着我去的地方是电梯——然后,又下降了两层。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目的地——一间有着金属门的小房间。 这里是地下四层的大厅,方形的大厅周围是一样形式的房间门。 我想,这里是少爷们居住或者接客的地方。 不用怀疑,在这里,少爷这个称呼就是MB的雅称。 房间很小,但是有一张很大的床。我放轻了脚步直接向床的方向走去——这里是SEXSELL,任何事情发生都是有可能的。 凌言闭着眼睛躺在那儿,除了脸有点儿红以外,在外貌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直接一手掀开了凌言身上的薄被,动手就开始解他的衣服。 D靠在床柱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动作,“……有必要说明一下,我这里只是接收了这个孩子——有人拿大价格过来抵债,我看他货色不错就说服老板同意了这个要求。” “迷药?”我脱下凌言上身最后一件衣服。还好,上身只有一些吻痕。接着动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来之前就被下了。不过我们又补了一支。”D带了点儿愉悦地笑了起来。“效果还不错吧?成年人4个小时的剂量,这孩子估计得睡上6个小时。 牛仔裤被我从凌言身上拉了下来,双手推高着他的两条腿,我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过侵犯的痕迹。 夜色的后台太大,即便凌言受了什么委屈,我也不会蠢到替他去找回来这个场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人平安的接回来。 白皙的两条大腿内侧有一些齿痕,我探出食指,按上凌言的后穴。 D “啧啧”了两声,“你对这孩子挺用心的啊~放心吧,你大哥效率那叫一个高——我这边儿刚有客人把人点了,他那边儿就打电话‘告诫’我不准对人乱来。啊~你知道不知道,半路给客人换人有多难?而且……”他细长的指节按上凌言的腿间囊袋下的会阴部位,“还是这么一个雏儿……” 我一甩手打开D的手指,半跪在床上给凌言往回穿衣服。然后拿被子仔仔细细把人包住,转过头看着D,“我确认完毕了,来说出你的条件吧。” D不说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我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我平静地对D说,“是要我陪人过夜?除了不能被S,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这样子多无趣……”D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半长卷发,“一点儿都不反抗的顺从让人提不起来任何兴趣。” 我冷笑,不过是SEX——这玩意儿在我林洛见这里跟吃饭睡觉是一个档次,又不是没玩儿过,随便他开出条件。 D坐到床上去,一条腿盘在床上,另一条腿立起来。他把下巴搁置在立起来的膝盖上,对我说:“林洛见,其实我们之间可以不用这么针锋相对地相处。”细长的指节摸上凌言裸露在被子外的脚踝,“这孩子只是一个意外。” 我沉默着不接他的话——把别人的男人拐上了床这种事,相见的时候怎么才能做到不针锋相对?尽管当时是你情我愿,尽管D是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 “苏南的技术很好吧?”D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带了点儿愕然——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提到苏南。但是随即平复下来心情,回答,“很不错。” “啊~啊~”D伸展了身子,后靠在床背上,眯了眼睛笑,“那是,他可是我看上的人。” 我越来越看不透D了,这个男人,喜怒无常、性格乖戾。 苏南怎么会喜欢上他? 我看着D,说,“你眼光很好,他眼光也很好。” D又笑了,“林洛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半句话说的是你自己。” 我不予否认——的确是在说自己。 “你们做爱了几次?”他问。 我报出了一个数字,他感慨般地摇了摇头,“比我们三个月以来做的都多。” 我深吸一口气,正色问,“亲爱的D,我想知道,咱们嘴里的苏南是一个人吗?” D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点头。 他的笑声并没有传染到我,我依然带了点儿冷漠地看着他,“那么,你们是情人关系吗?” D止住了笑声,轻咳了一声,“应该是吧……我和苏南认识得很偶然——像我这种生活在地下和黑暗中的人,有一天突然想要到地上去游玩,结果遇到了一个跟自己不同类的生物……苏南骨子里是一个冒险者,他很容易被一些特别的东西吸引到注意力。比如说你,比如说我。” 我赞同他对苏南的评价。 “……你应该看出来了,你大哥和我一样都是调教师,我们是——没有爱情的人。你大哥是拿调教当消遣,我是拿调教当生活……这个是我们最大的不同,所以他最后离开了夜色。” 不管我大哥做过什么,他都是我哥哥——这种联系是深入血脉,抹杀不掉的。 “我和苏南……”D难得地很正经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只是过一段时间会想要身边待着一个人,习惯性的。但是……”他皱起了眉毛,“苏南让我觉得有点儿可怕——当一个调教师无法控制住自己感情的时候,意味着他开始着不合格……所以,我跟他分手了——我需要正规的生活。” 每个人对正规生活的定义都不一样,我们没有权利批评别人对生活的态度。 我看着D,对他微笑,“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个,我和苏南之间没有关系。” D点了点头,“有必要——你把这孩子带走吧,后续事情我来处理。这是给苏南的人情。” 苏南,你的人情,为什么要我来承? 致命诱惑 正文 汽车上的谈话 章节字数:5210 更新时间:09-05-11 16:13 横抱着凌言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下午的阳光折射在酒店的玻璃窗上,然后在我们脚下留下一大片灿烂的光斑。我不自觉地呼出了一口气——从夜色里走出来,再看到这样耀眼的阳光,竟然会有一种新生般的错觉。 贝少今天开了一辆银白色的敞篷跑车,他唇角带着笑,伸手在凌言依然紧闭着的眼睛上遮挡一下阳光,说,“看这孩子,多好的运气……咱们都在这儿为了他快要急死了,他倒好,睡得跟一没事儿人似的。”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依然把凌宝抱在怀里,“这破孩子,醒了我非揍他一顿……贝宝宝,你要回家还是回酒吧?” “酒吧。”贝少收回手,小指勾住自己的车钥匙晃啊晃地往他那辆倍儿帅气的敞篷跑车走去,“我回去好好把手底下那帮子孩子整治一顿……对了,今儿你有什么事儿不明白的,就去问你大哥。” 跟贝少道别以后,我把凌言平放在我大哥车上的后座上,拉开前车门坐了进去。 我大哥扭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小孩儿,“该醒了吧,这都这会儿了。” 我摸出来一支香烟,打开车窗,点上火,“哥,今儿这是哪一出啊?人都接回来了,你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林业看了我一眼,没让我掐灭烟,他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后,说,“林洛见,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平面……”车子发动起来,绕了一个大弧圈驶出了酒店的停车场。 “……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环境,接触到的人和事也不一样——就像是断层面。比如你,对传媒业肯定熟悉无比;比如予阳,对A市的各大酒吧也是了如指掌……” 烟抽了一半,被我掐灭掉。我关上车窗,专心听我大哥说话。 “……D是一个调教师,在夜色里他就是king的存在,但是在现实中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所以,他一直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夜色里……我在夜色做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师这件事情,不是有意地对你隐瞒,只是觉得告诉你没什么必要……今天也算是凌言运气好,如果不是予阳凑巧去了酒吧一趟,如果不是被人正好送到了夜色,如果不是我在夜色里还有点儿关系……这孩子以后成什么样儿就很难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 跟一般酒吧在下午6-8点开门不一样,HELL一般在下午1点开门,凌晨5点关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凌言今儿中午1点半那会儿一个人到了HELL。 贝少一般在晚上才会到酒吧,今天为了去酒吧清点库存的酒水,2点多就到了HELL。结果随便一眼就瞅见了凌言扔在桌子上的钱包,再看了一圈却没瞅见人。贝少一向是个心细的人,当时就多了个心眼,调出来了门口的监控录像查看一下——1点50分左右,一个男人半搂半抱着凌言走出了HELL的大门。 每一个酒吧里都会有一些被列入黑名单里的人物,抱着凌言走的这个男人就曾经被贝少三令五申不准放进HELL来。 这个男人是个惯犯,一般总是对一些落单的或者明显是孤儿的男孩子下手,这回估计是手头里真的紧了,才在大中午的就敢在HELL里直接拐人。 “……那人常去处理手上‘货色’的地儿就那几家。予阳拜托我问问夜色那边儿……巧了,人正好被送到了D那儿。” “贝少跟D达成的交易是什么?”我想起来了在会客室里俩人打的那两个手势。 “葡萄酒……”我大哥左拐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往我们家的方向开去。“美国南部一家小酒场出的。这家酒场据说是在南北内战时就出名了,再加上全手工酿造,所以业内也略有名气。予阳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5支,D以前就跟他要过,这回总算是要到手里了……你别觉得欠了予阳人情,事实上是他欠咱们的人情,要知道凌言可是在他手底下出的事儿……你那边答应了什么条件才把人带回来的?” 我把和D的对话跟我大哥复述了一遍,我大哥的眉毛立马挑高了起来,趁着红灯的间隙一巴掌打在了我脑门上,“林洛见,你耍什么英雄主义?‘陪人过夜’这种话你也敢说得出口?这不是你在酒吧钓男人,那地儿就是一染缸,甭管你多白,落进去一次就得染黑……” 我不敢躲我大哥的巴掌,任他一巴掌又重重打在我额头上。伸手摸了摸脑门,我装可怜,“疼……” 我大哥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现在想想,当时那句话的确说得太不像话了,怪不得D在临走时似笑非笑地对我说:“林洛见,你都不知道你大哥把你保护得有多好。” “‘没有爱情的人’?”我大哥复述了一遍D的话,“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我?每一个人都对爱情充满了向往和理想,我只是习惯冷静地看待感情……”他的唇角嘲讽地勾了起来,“如果是没有爱情,他犯得着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卖给苏南一个人情?” 我摇了摇头,“我都被他绕这么一大圈子给搞糊涂了。” 路口处的红灯又亮了,我们的车子停在车流中。 我大哥轻吁一口气,“D这个人,一直很聪明——不用怀疑,他如果存了心地想去勾引一个人,绝对不会比你差劲儿。” ……因为我大哥这句话,我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哥哥,你这么说是在表扬我还是在表扬他? “……从他手里放一个孩子走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毕竟他在夜色混了那么多年,这点儿权力还是有的。可是,这是在夜色。如果是在……‘地面上的世界’——他是这么说的吧——D能做到的非常有限。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被我大哥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苏南和D什么关系,D到底喜不喜欢苏南,这些问题都跟我没关系。但是,不管是出于爱也好,还是出于对分手的愧疚感也好,D的确是在我这里给苏南讨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何况,再加上我和苏南的关系…… 人在社会中讨生活,总会出现各种状况,有些状况自个儿扛扛就过来了,有些状况得凭着人情关系、朋友亲戚。 我大哥说的对,D的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放凌言走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他却用这件事儿实现了所谓的“利益最大化”。贝少手里的珍藏一下子给了他一多半,还在我这里预先给苏南留了个人情。 如果我和苏南一直保持着4N9的关系,那么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我搭把手去帮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如果我们不再是4N9的关系了呢?比如说形同陌路,再比如说割袍断义。 不妨事,即便这样子的话,苏南出了什么事儿我还是得去掏心窝子地去帮他。 因为,我欠了D这么一个人情。 只是,D,你真的对苏南没有一点儿感情在其中? 到家后,我依然抱着凌言往屋里走。我大哥开了门,问我,“怎么这会儿还在睡?” 我费力地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还得俩小时睡呢——要是按照哥你的说法,这孩子离被下药那会儿才过去了将近4个小时,D说了,他家的迷药得6个小时才消退……哥,要不咱趁这个时间给他洗洗澡?省得小孩儿醒来了哼哼唧唧地掉眼泪。” 我大哥关上门,倒了杯水喝了口,“随便。今儿这事儿,我完全是看在这孩子跟你玩儿得比较好的份儿上,才下手趟这趟浑水的。” 我大哥就是这样,什么话都说的直截了当。要是凌言跟我没这层关系,他会不会这么上心还说不好——不过,这可是贝少一开始冲哥哥您求救的吧? 这话我憋在心里没敢向我大哥质疑,把凌言放在沙发上,我接过来我大哥手里的杯子就着杯沿喝了两口,“那大哥你去给他洗去。” “嗯?”我大哥拿眼睛瞄我。 我大言不惭,“你不愿意?那我打电话叫莫离来……” 我哥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自己那俩手要它们干嘛?” 我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万一我洗着洗着给洗性奋了……” 林业大人温柔地冲我笑了笑,“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性奋?” ……哥,你知道不?你这么一笑,倍儿渗人。 我大哥院里还有事儿,安排了我两句,回自己卧室拿了份文件就走人了。别看我跟我大哥耍了那么多嘴皮子,到最后还是我把人家孩子按在浴缸里给冲了冲。 洗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今儿跟D的谈话,至于性奋没性奋,还真没精力去顾及。 就像是贝少对D说的那样——“给自己留点儿良心”,凌言这孩子就是我的良心。 把凌言扔在我卧室的床上,我背靠着床边儿盘着腿坐在地上,一边等他醒来,一边儿做自己的工作。 卧室里没开灯,还拉上了窗帘。唯一的光源就是我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我皱着眉思考怎么写天寰科技上午的那场新闻发布会——想了想,还是按照最中规中矩的五W模式凑了一篇简讯。 五W——who(says)what(to)whom(in)whatchannel(with)whateffect 至于新闻发布会后那个记者提问的财政问题,一是跟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不合,二是我们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半个小时前定的外卖准时送到了——一家粥店的招牌咸粥和几样面点。中午沈毅梵那场“全羊宴”实在是腻歪到我了,而且凌言睡了这么一大下午,吃点儿清淡的东西比较好。 又等了20分钟,床上的小孩儿闷哼了一声。 我回到床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凌言睁开眼,缓慢地眨了眨眼皮,伸出小手拉住我的手腕,喊了一句,“洛见哥……” 好,很好。看起来还能认得出我是谁。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问,“感觉怎么样?” 凌言拉住我的手坐起来,“……头晕。” 我用力拉他起来,扔了一个抱枕在他背后,“恶心吗?” 小孩儿点了点头,“有点儿。” 我上去就捏住了他的脸,使劲儿用力拧,“活该不活该啊,你!” 凌言穿了我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衬衫下摆拖到大腿上,裤子挽起了两圈,踢拉着拖鞋跟着我到楼下吃饭——他这么一身穿着,看起来特别有蹂躏欲。 我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凌言乖乖地捧着瓷碗喝粥。 凌言放下碗,仰着脸跟我说:“洛见哥,我吃饱了。” 我用食指指节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吃饱了?” 小绵羊点了点头。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沉着脸问他,“凌言,你记得不记得上次我跟你怎么说的?” 凌言低下了头,“……记得。” “重复一遍。”我收回了手——妈的,真疼。 可是,我是真的生气。 “……我一个人去HELL的话,去一次你就揍我一次……” “这次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丝毫不被这小子眼里开始漫上的水光打动。 小孩儿抽了一下鼻子,“我错了,洛见哥。” 眼泪攻势无效,这都是我给我大哥玩儿剩下的。 我端起来一旁的牛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你不是准备要出国吗?怎么有时间去逛HELL了?你以为那是你家附近的沃尔玛?想去了就去晃悠一圈?” 澳大利亚的大学在每年2月份开始新的学期,跟国内正好错了半个学期。我之前就因为留学的事儿跟凌言聊过天——当时我给他的建议是,提前半年去澳大利亚的语言学校把语言这关好好过了。 结果倒好,他给我跑到夜色里去给人差点儿玩儿了去! 要知道,这孩子可是连我都不舍得下手的…… 凌言的头又往下低了低,“……下个星期走。” 我看他这幅模样,一肚子气就没地儿发。调整了心情,努力地做到和颜悦色,“……凌宝,咱不是说好了你不能一个人去HELL吗?” 凌言伸出手指揉了揉眼角,“……洛见哥,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正好走到那里时,就想起了跟你认识那天……想过去坐坐。” 他抬起头,眼睛里还带了点儿泪光地看着我,“哥,每次我出事儿了都是你在我身边。” 我头疼地按住太阳穴——SHIT!这算是什么光荣的事儿?!好好的咱不出事儿不成吗? 站起来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我难得地正经地对凌言说,“凌言,你不小了,马上就要满18岁。我跟你这么大那会儿,已经在大学里一个人跑社团拉赞助了。大道理我不跟你多说,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子,根本没法保护自己,更别说自己身边的人。这一年多来,我的确帮了你点儿忙。但是,我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如果你在澳大利亚弄出来这么一出,我上哪儿‘在你身边’去?!” 端着碗筷,我头都不回地往厨房里走去。 按理说,小孩儿经了这么大一事儿,咱应该在旁边好好安慰他,哄哄人——可是,这会给他一种错觉:我以后出了岔子你还会这么替我收拾。 这些话,虽然说着狠了点儿,但是狠也得说。 凌言没有动,一个人坐在饭桌上。 我洗好碗筷出来,看了看时间,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衣服你先穿着,你那身洗好了我再给你送去。” 凌言站起身,跟着我往外走,“谢谢你,洛见哥。” 凌言,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我大哥、贝少……和苏南。 致命诱惑 正文 被证实的危机 章节字数:5001 更新时间:09-05-11 16:42 把凌言送回家后,我一个人开着车在A市的各大天桥下晃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有一种错觉:自从回国以来,我的神经就没有松弛下来,一直都是处在紧绷的状态下。 开到西三环那块,灯火通明——突然就让人有了一种交谈欲,我摸出来手机打找人来电话骚扰。刚调出来苏南的电话号码,还没有拨通就被我摁掉了,然后接着打莫离的。 莫离接过来电话后,那边儿传来的是杯盏交鸣的声音。这小子不知道又有什么应酬。 “洛见,”莫离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吃饭没有?” “吃了,”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儿,继续跟他说话,“你那边儿在应酬?” “对,”电话那边传出了拉开椅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莫离在往外走,“不过不是很重要的应酬,就是几个同事在一起聚餐。怎么了?” “没事儿,一起喝酒去不去?”我夹着电话翻找着车里的CD。 “……喝酒?HELL?我好像很久没去那儿了。” “不去HELL,”我断然拒绝,今儿我都跟那儿纠结一下午了,提到这个词就想避开,“你在哪儿?哥哥我驾着白马过去接你。” 莫离在那头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装什么白马王子?你明明开的是一辆雪铁龙……” 他报出了一个饭店名。巧了,正好在我附近,于是咱直接调了车头就开过去了。 拉开车门,莫离带着点儿夜晚的凉气钻进车里,“林洛见,我记得咱有多大会儿没在一起喝酒了吧?去哪儿?” 我往车后座努了努嘴,“护城河那边儿的河堤上喝啤酒去不去?” 莫离瞅了一眼车后座上那一堆啤酒,伸手又抓住我的头发揉开,“损不损啊,你?啤酒都买好了还问我去不去……我要是说不去呢?” “绑架!”我得意地冲莫离露八颗牙齿地笑,把他硬生生地笑出一身冷汗。 “走吧……”莫离一巴掌拍在了我肩膀上。 靠在车门上,身边堆着啤酒,我和莫离并肩一起坐在地上。 今儿是晴天,天上的星星很配合地闪现着。 让我无端地想起了那天和苏南关于星座的对话。 莫离看着我扣了一罐啤酒又一罐啤酒,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啤酒,把凌言的事儿挑重点跟他说了说——当然没说我大哥曾经做过调教师的事儿,也没说我和D之间的对话——只是告诉他,最后承了D一个人情,才把人家孩子领回来。 莫离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你刚回国的时候,我跟他说了多少回‘你洛见哥没事儿’?不听,非要守在HELL等你……那会儿我多忙啊,还得抽着空地去看着他。” 我眯着眼睛看天上的星星,手里往口中倒酒的动作一点儿都不停歇。莫离劈把手夺下了我新打开的啤酒,往旁边的地上一顿,“今儿够了啊,别看是十几度的啤酒你就敞开了怀地喝……先别说醉不醉的问题,一会儿少爷你要去厕所了,我哪儿给你找地儿去?难道还得冲着河堤来一次‘落花流水’?” 我被莫离这句话逗得大乐,“莫离,你这张嘴啊……真毒舌!” 莫离“哼”了一声,“哪里哪里……” 周围的环境很静,没有音乐、没有车鸣和喇叭声,只有一声声短促的虫鸣。我打着哈欠跟莫离聊天,从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打架说到小学里一起打群架,再说到中学里的翘课…… “莫离啊……”我感慨,“你说咱们可是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混过来的吧?怎么大学里你就抛弃了我,一个人儿跑去隔壁那家破大学了?” 莫离沉默了会儿,伸出来爪子照着我的胳膊又掐又拧地,“林洛见,你上的大学才是破大学呢!” 我躲着他那只精准无比的手,“别介……别转移话题啊!你一直都没告诉我这个的原因呢……” 莫离收了手,理了理上衣的领口,“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上的那所大学的经济学院太菜,我可是在中学里就想去读财经的。” 我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莫离跟我认识快有20年了,一直跟我的关系很好。依稀记得我们关系出现断层期是在大学时——尤其是大一那会儿。既然他不愿意说,我这边儿也不再逼问。 话题说到了一圈子后,又回到了凌言对我的依赖上来。 我叹了口气,问莫离,“莫离,你认识我的时间最长,你说说看——我哪儿好?” 莫离颇有女王样地斜斜瞥了我一眼,“林洛见,你一身毛病。” 我狗腿状地点头,“你继续……” 他摸了摸下巴,再上上下下地用眼神凌迟了我一会儿,“要说可取之处,我看就一点儿。林洛见,你这人特别真。” 我呆滞——真?……这是个什么评价? “对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全力去做,自己不能去做的事情绝对不多揽——这样就够了。”莫离在微弱的月光的照射下对着我笑,“我觉得你挺好的。” 于是我死皮赖脸地蹭上去抱住莫离的腰厚颜地撒娇,“莫哥哥~那你有没有喜欢上我?” “我?”莫离无视我那副牛皮糖的粘人样,伸手揪住我的领子往外拽,“我嫌弃你。” 自我安慰一下,莫宝心里还是很有我的,要不然谁会闲着没事儿,大半夜地跑到凉嗖嗖的河堤陪一个自己嫌弃的人喝酒? “咱回去吧,”莫离站起身跺跺脚,伸手拉我起来。 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脚边只放着一个啤酒罐。伸出脚尖踢了踢,还是半满的。 “别踢了,咱俩都喝上几罐,到时候谁来开车?叫拖车把咱们连人带车地送回去?”莫离打开副驾驶车座的门,把我按进去,“走,回家回家……” 我真想掏出来小手绢抹眼泪,莫离这人……真贤惠。 路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到了苏南。我有意识地回避着说到他的事儿,就把话题转到了他们公司上。 “莫离,你有没有听说过天寰的财务出了问题?”我仗着夜色的遮掩,两条腿横着又架在了车前面。 “天寰的财务?”莫离想了想,“不至于吧……去年天寰和奥科的年度报表都是请了我们的人过去审核的——我看账面很正常,盈余比奥科还多出不少。” “难说,”我摇了摇头,“天寰那两个大项目,简直就是吃钱用的……我估计一架印钞机印出来的小票子都不够一次投资的。” 莫离点了点头,“的确。不过,洛见,他们公司那两个项目可是相当厉害——放在国际上也丝毫不逊色的科技攻关项目。” 我带了点儿愕然,“你一个搞数字的,怎么知道这个?” 莫离“嘿嘿”笑了两声,“你那篇报道,我可是仔细看了。” ……我又想起了苏南在游乐场意气风发的那句话——“十年后,网游市场是天寰的”。 关于财政方面的一些知识我了解的只是一些很皮毛的东西,所以莫离也没跟我往深了讲,简单地说了点儿猜测后,他皱着眉说,“现在我也说不好……下周联系几个同行问问再说吧。” 我“嗯嗯”地点头,些许的酒意和着困意开始侵袭着大脑神经。 正说着,已经到了我家小区的那个路口。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打着哈欠对莫离说,“就送到这儿吧……我这车你先开回去,都这么晚了,别打的了。” 莫离侧过身给我解开安全带,“成,你回去好好休息……对了,你明儿不用车?” 我伸了个懒腰,推开车门就往外走,“不用……我现在是SOHO。” 莫离乐了,“跟SOHO有什么关系?明儿是周六……拜拜,小SOSO。” 是SOHO,莫离你真没文化。 喂喂……连上班日和周末休息日都弄混的人,没有资格说别人没文化吧?! 啤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是因为我喝得稍微多了点儿,再加上吹了点儿凉风,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有点儿头疼。 穿着睡衣,带子都没系好,我闭着眼睛去自个儿卧室旁边的洗手间刷牙洗脸。 一边刷牙,我一边目测着自己那瓶漱口水的容量——还有小1/3,要不然今儿晚上拉着我大哥去超市大采购去? 刚想到这儿,放在枕边的手机开始奏响华丽的钢琴合奏曲。 “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沫子,我慌慌张张地漱了漱口就去接电话。直到接通电话后,我还因为口腔的不适,又“呸”出了一声。 “小林,你对我有意见?”电话那边儿是韩姐淡然无比的女王音。 “……不敢不敢……”我急忙解释,“这不刚刚在刷牙的吗?” 韩姐“哦”了一声,“林洛见,周末也不能8点多了才起床啊……” 我乖乖地保证以后一定做到“早睡早起身体好”——心里却在想,以后起来晚了再也不要被她知道就好了。 “……忙不忙?最近身体怎么样?”韩姐和蔼地询问。 我受宠若惊,“谢谢领导关心,我一切安好,身体各项指标有序平稳增长。” “那就好……社里最近接到中宣部命令,要做一个大型的改革成就系列报道。既然你没事儿,身体又没什么问题,那吃了早饭就过来给我报道来。”说完女强人就愉悦地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姐姐啊,我这边儿正头疼着呢…… 到了社里才知道,韩姐把最艰巨的任务扔给了我——排版面。等我的记者同行们拿着稿件报给我的时候,我连“死而后生”的心都有了。 三十多个版面啊!还得一个个跟相关单位确认,要求相关领导签字。 我绝望地看着韩姐,“姐姐,今儿是周六。” 韩姐点点头,“我也在陪你们一起加班啊……放心,不会少了你的加班费的。” 我继续挣扎,“韩总编,您这不是在惩罚我的吧?” 韩姐笑得和蔼极了,“哪儿能啊?小林,年轻人需要多锻炼。” 于是我咬了牙地去锻炼。这一“锻炼”,就是“锻炼”了一个星期,不分昼夜且耗费心神的一个星期。 排版面不比写稿子,这玩意儿主要就是繁琐——尤其是要求各方领导的签字那块儿,能把人累死。 “锻炼”后我的第一个收获就是:领导要你往东,一定要坚决地往东。 要不然,你转了一个大圈后还得往东。 刚忙完了这一系列活,我就把后续工作扔给了总编室那帮子孩子,说什么也要求休息。韩姐笑眯眯地说了两个词,“可以。” 韩姐……我爱你, ……由此可见,林洛见此人十分之没出息。 缠着我大哥带着我去吃了一顿大餐后,我觉得此时生命中剩下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觉了。 我从晚上8点半睡到了第二天中午12点,还没忘把手机关机了。 所以当莫离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抱着枕头正睡得差点儿口水横流。 莫离耐心地等着我洗漱完毕,然后看着仍然带着睡意的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洛见,天寰的财务的确出了问题。” 我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啊?……可靠吗?” 莫离点了点头,“消息不难打听出来。因为这次问题不是出在天寰公司内部,而是在外部的风险投资。” 我站起身,无意识地在室内踱步,“外部的问题还好办点儿……只要捱过了这一阵子就……” “你最近见过苏南没?”莫离打断了我的话。 莫离很少问我和我那些床伴之间的事儿,这还是头一回。所以我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一周就见了一次面……我被韩姐在报社压榨了一个星期,活儿多得做不完,所以中间只和他见了一次面。” “他情绪怎么样?”莫离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还好吧。”我思索,“我因为比较累就没在意,大家做完了各走各的呗。” 莫离迟疑了会儿,才理解我嘴里的“做”是“做爱”的意思。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如果说,天寰现在最焦急的是沈毅梵,那么排在第二的就是苏南。” 我起身拿着杯子,从冰箱里给莫离倒了一杯冰冻橙汁——莫离从小就喜欢喝这个,所以我家冰箱里常备着一大盒橙汁。 然后坐在莫离对面托着下巴看他,“莫宝宝,我有一个问题。” 莫离的唇在杯沿上压出来一个好看的唇印,“嗯?问吧。” 我斟酌着语句,“……如果说我对天寰这么关心是因为苏南在那里的关系,你呢?总不会是因为我关心所以你才在意吧?” 莫离微微被口中的橙汁呛了一呛,“……林洛见,你思维真够跳跃的。我关心天寰跟你没什么关系——沈毅梵是我的大学学长。” 哈?还有这层关系? 致命诱惑 正文 叫停板的项目? 章节字数:4892 更新时间:09-05-11 16:45 因为微微被呛到,莫离的唇角沾染了些许橙汁,将落未落地挂在唇角,特别可爱。他理所当然地看着我说:“……林洛见,你思维真够跳跃的。我关心天寰跟你没什么关系,沈毅梵是我的大学学长。” 我立马跳了起来,毫不礼貌地用手指指住莫离的鼻子可个劲儿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我不知道?你……“ 莫离气度悠闲地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面上,扯出来一张纸巾擦擦嘴,然后打断我那边儿的跳脚,气定神闲地回答,“林洛见,你跟我是一个大学的吗?” ……我坐回到椅子上,开始使用柔情攻势,“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小离~~” 莫离打了一个寒战,上前来就开始用手指甲玩儿命地掐我,“这么叫我你恶不恶心?……我干嘛要告诉你?你问过我吗?……那啥,林洛见,搞怪耍宝结束没?结束了就赶紧地给我过来,我给你说说天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就是跟一个人太熟了的后果——莫离从糊泥巴的年龄就跟我在一起玩儿,基本上我这边儿一有什么什么动作,他就知道我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 我顿时泄了KUSO人的那股劲儿,垂头丧气地坐回座位上,没精打采地举起右手,“莫离领导,小的没有吃早饭,申请油条豆浆的讲授方式。” 莫离又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能再没出息点儿吗?……”边说边拎起来自己的外套,“走吧,林少爷,我给你油条豆浆去。” 于是,我屁颠屁颠外带一脸兴奋地跟着莫离哥哥去吃传统的中式早餐。 吃早饭的地儿就离我们小区不远,路边小店,特简陋的几张小桌子。我翘着腿坐在那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板娘给我往上端油条豆浆。 莫离一脸的不忍心和不可思议,“林洛见,你跑赤道几内亚采访去了?” 掰开一双筷子,我傻愣愣地回答,“没啊,在社里原始了一个星期。” “……那你见了豆浆油条怎么一副见了你亲大哥的样子?!”莫离斜瞥着我没形象的吃相。 拇指一个,莫宝宝你这个比喻活用得真好。 “嗨~甭提了!”一说到早餐问题我就郁闷,“我活活地吃了一周的麦当劳——猪柳汉堡加咖啡——弄得我现在看见那个傻大叔就想揍丫的!那玩意儿哪儿有豆浆油条好吃啊……”边说边往嘴里着吸溜豆浆,“……烫烫烫!……那啥,莫离,你不吃?” 莫离腰板儿挺得倍儿直,优雅地对我说:“我妈今天早上熬的小米粥。” 我把碗用力地顿在桌子上,一脸的正色,“莫离,我想伯母了。” 于是,我被伯母的儿子毫不留情地无视了…… 吃完饭以后,我们就在这家小饭店里带了点儿油腻的桌子上谈起了事关一家公司命脉的大事儿。 莫离递给我一张纸巾让我擦嘴边儿的油渍,“洛见,既然你这周都在社里待着。那么,国际上都发生了哪些大事儿你总知道吧?” “多了去了……”我接过纸巾擦拭唇角——还是薄荷味儿的,莫离你是闷骚男。 “金融方面的呢?”莫离不知道我在腹诽他,依然春风拂面地跟我对话。 “……我想想,”我认真起来,“纳斯达克指数暴跌,传言金融市场将会迎来新的危机。是这个?” 莫离点点头,“以四大风险投资机构为首的各家投行大部分都没能完成第三季度的预定盈余……这个,就是天寰公司财务出现问题的最大外因。” 天寰是一家新兴的网游公司,IT行业,发展势头猛烈。 满打满算,这家公司才注册开业4年半,今年才是第5个年头。但是,它不仅占据了中国网游市场的近1/3,还在游戏研发上走在了世界的前头,更是跟国家的科研项目挂上了关系,依托着科研所对高尖技术进行了科技攻关。 这样一家公司,前途当然是光明的。所以,业内已经将它和奥科相提并论为行业领头者,并且由于苏南提出的口号,称天寰为中国的“暴雪”。 但是,这样的一家公司,居然只有短短不到五年的发展基础。而且在融资上,公司一方面依靠网络游戏的市场份额,另一方面则是依靠着国外巨额的风险投资。 后者,无疑是天寰最重要的资金流。 但是,连月来金融市场的衰退,让一些风险投资机构在完成第三季度的投资额后,拒绝对天寰进行后续阶段的融资。 “所以,天寰目前的问题就在于外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还摊开了这么大一个摊子。”莫离冷静地分析,“虚拟头盔和引擎开发,这两个项目中的任何一项都能拖垮一家企业,天寰居然一起扛上——可以想象在外部资金断流的情况下,他们承担的压力会有多大。” 我支住下巴认真思索,“情况有这么糟糕?” 莫离摇了摇头,“现在还很难说……因为我并没有看到公司的季度财务报表。” 站起身,我一把拉住莫离的手,“走。” 今天是周日,我一边催着莫离开车去天寰公司,一边给沈毅梵打电话。 “沈总,我是林洛见……有点儿事儿,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公司?……我明白了,那么咱们半个小时后见面。” 挂了电话后,莫离看了一眼表,问我,“洛见,你怎么对天寰那么上心?” 我沉默。 有时候,人做事情完全是一种本能。 现在,我就是这样。 思考了会儿,我叹了口气,对莫离说,“传媒人有必须的媒体责任感,做人朋友有必要的义气去帮垫。从大了说,天寰在做的事情,中国的网游还没有第二家去做—— 如果天寰在这里摔了一个大跟头,甚至倒下了,那么以后的网游公司,谁还敢来做自主创新和科技研发?从小了说,这家公司被我们报社大篇幅、树典型地报道过,如今给弄出来一个财政困难,濒临危机……而且还不是企业内部的原因,传出去报社脸上也不好看……” 莫离张了张嘴,我立马堵上他的话,“再从小小了说……那边儿D不是刚帮了咱一个大忙?……先去他们公司看看再说吧。” ……为什么我嘴里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记忆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却是苏南那时的意气风发? 到了天寰,再给沈毅梵打电话就打不通了。我直接拉了一楼服务台的小姐,问他沈毅梵在哪儿。 姑娘支支吾吾地岔话题,就是不清楚他们家沈总在哪儿。我正烦着呢,正好看到上个月大喊“玩家正在集体强奸咱的服务热线”那小子。 小男生仍然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顶着一头倍儿精神板寸急冲冲地就往电梯那儿冲。 我上前喊住都快成连步跑的小孩儿,“……怎么了这是?我问你点儿事成……”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话头,“啥都甭问!我这都急死了!我们家头儿和沈头儿正在PK呢!听说我家头儿已经HP见底了……” 我乐了,“怎么着,你还得赶着上去给苏南送红药去?” 小孩儿一梗脖子,“不是!沈头儿是大BOSS,不能让我们头儿一个人单挑,应该组建刷BOSS战队去轮!” ……我靠,你还真当公司内部纠纷是玩儿网游? 苏南,你这都是什么手下啊…… 上前给满嘴网游名词的那小子一个暴栗,我拉着莫离强迫着他给我们带路,直奔着“卡怪点”去。 电梯刚停在5楼,正对着电梯口的那个大会议室里就传来了苏南的声音——他的声音特别好认,什么时候都带着一股懒散的痞子味——“BOSS,你是老大,整个公司连砖头带网线全是你家的,你的提议我没有任何意见。你今儿说咱上项目,我就得光着膀子领一群孩子在那儿死干;你明儿说这个项目咱得停了,我就得解散了领着一大家子人去喝西北风。” 沈毅梵的声音比苏南的气势少了一半,“苏南,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完……” 苏南冷笑一声,“没什么好说的……你由着艾晓菲在哪儿死折腾,她说停了引擎就得停了引擎?沈毅梵你不是没搞过技术,这玩意儿一停下来还能再开始吗?咱不说先期投入,就说单单一条技术人员的流失,你怎么去解决?” 沈毅梵也急了,“公司现在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这样了咱们就不能好好坐下谈谈?” “成,咱好好说。我在这儿表态——如果停了引擎开发,我辞职。”苏南心平气和地说完了这句话后立马温柔地甩门而出,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直接奔楼梯而去…… 估计是气得狠了,这位少爷连电梯都没心情去等,直接11路车沿着楼梯下去了。 领我们过来的那孩子傻眼了,张嘴喊了“头儿……”,也急冲冲地奔着楼梯而去。 我和莫离对视一眼,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也搞不清状况。 被苏南甩开的门还大合着,一脸郁卒的沈毅梵正好看到了我和莫离面对着他站那儿。 “小……莫离?”沈毅梵心神不定之下张嘴就来了个“小”字,随后才接着说,“洛见?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不觉得那个“小”字是会加在我名字前面的。 耸了耸肩,我往那间刚刚PK过,且苏南帅哥完败的会议室走去,还反客为主地招呼莫离进来,然后大大方方地关上了门。 “倒水。”我拉起一张椅子坐下。 沈毅梵乖乖地去拿了俩一次性纸杯,倒了七分满的水递到我和莫离面前。 我转着杯子喝水,等着沈毅梵开口——不管怎么说,在外面听到他跟自己手下得力干将闹得这么汹涌,毕竟有听人墙根的嫌疑。所以,最好的处理办法是看沈毅梵的反应,要是他岔开话题这是最好的,要是他接着说下去,咱再解释也不晚。 我这边儿心理攻势还没铺垫到位呢,莫离就开了口,“沈师兄,公司的财务状况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一口水被生生憋在了嘴里,我想哭…… 莫离哥哥诶~咱能别这么直接地问人家吗?你说咱俩都是外人,跑到人家公司开口就问商业机密……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还好,这小子知道带上一个“师兄”再问,要是喊声“沈总”,那更下不来台了。 沈毅梵也被莫离这么坦诚的问句弄得愣了一秒钟,但是很快地回过了神,“莫离,公司在第三季度的财务报表将会在下个星期……” 莫离又喊了声“师兄”,一下子把沈毅梵那些场面话给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了。 我叹了口气,说,“沈总……不对,沈毅梵,毅梵兄!我不是记者,莫离也不是财务公司的注册会计师,我们是你的朋友。但是,你是天寰的总裁。现在,咱们能不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沈毅梵沉默着。 劝说这种事儿做的要讲究技巧,不能一味儿地狠逼着,否则的话很容易就适得其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莫离突然又一次语出惊人,“赌一次,沈毅梵。” 沈毅梵抬起头先看了莫离一眼,又转回头看了一下我,“赌什么?” 莫离说:“信任,和奇迹。” 厉害……我一向对自己说服人的能力感到自豪,但是今儿莫离这两句话实在是太漂亮了。 做IT产业的人对赌博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和执着,他们相信的是建构在0和1的数据上的奇迹。 所以,莫离这两句话正中了沈毅梵的红心。 沈毅梵放松了身体躺在高大的靠背椅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头发依然很凌乱地在额上投下一些发丝的阴影。 我们都没再说话,等待着沈总裁的决断。 半晌后,沈毅梵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天寰科技账面上的现金仅仅够维持到本年年底。” 我忍了一口气才没有失态,这的确对得起莫离刚刚用的那个成语——山穷水尽。 莫离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冷静地问,“这种估算是基于什么条件下的?” 沈毅梵重重叹出了一口气,“莫离……你真是……”他坐正了身子,一字一句、口齿清楚地对我们说,“停下引擎开发项目。” 我心里猛地揪了一下……怪不得刚刚苏南那个反应,原来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山穷水尽,而是——生死存亡。 “如果……”我开了个头,却觉得由我这么一个外人去问这么一个问题有点儿不合适。 沈毅梵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下面要问的问题,接着我的话头毫不隐瞒地说,“如果不停下引擎开发项目,天寰的资金最多支撑到下月中旬。” 莫离站了起来,腰板挺直,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毅梵,“你真是把风险运行落实到了实处……去你办公室再谈吧。” 致命诱惑 正文 7小时的机会 章节字数:4472 更新时间:09-05-11 16:51 沈毅梵的总裁室在采光条件极好的向阳面,而且位于12楼的高度让这间办公室很难被周围的楼层遮挡住阳光。 沈毅梵进了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随着他的动作,满室跳跃进来一大片耀眼的秋日阳光。 说实话,我对沈毅梵一开始的印象很是一般:一个半蹲在椅子上玩儿WOW的大男孩儿,一个跟下属说话不拿捏架子的公司老总。这些细枝末节虽然不是每个公司老总都能做到,但是能符合“亲民”形象的总裁也不在少数。 第一次对他形象的改观是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对那位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他直接走上台发言的举动说明这个人很有担当,遇到突发情况不会自乱阵脚。 第二次对他形象的改观是在那天中午的“全羊宴”上。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第三次对他形象的改观是在现在——面对公司如此严峻的财务形式,这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绝望或者歇斯底里的反应,反而保存着很高的冷静和判断力。 从他和苏南的谈话、对公司全局的判断、面对我和莫离的提问的回答可以看出来。 现在,他从容地拉开了窗帘,让满室沐浴着上午的阳光,唇边勾勒出轻松的弧度看着我们。 莫离反手锁上了总裁室的大门后,沉静地面对着坐在方桌后的沈毅梵坐了下去,双手交叉着握在一起,放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指节分明。 我一向对这种形式的对话很不拿手,于是斜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翻天寰公司的内部报刊。 “据我单方面的了解,仅仅是外部资金断流并不能让天寰账面上的现金如此枯竭。财政问题严重到这一步,肯定是公司的运作上出了问题。沈总,我建议你向AIE公司提出短期聘任该公司会计师莫离的申请,酬劳将会在我证明出自己有解决天寰此刻危机的能力后向你索取。”莫离取出他惯常携带的笔记本和钢笔,平铺着打开,一脸平静地看着沈毅梵。 我手里的报刊掉在了地上——莫宝宝……你这是…… 沈毅梵的反应都没有我大,他点点头,说,“我信任你。” 正如莫离所说的那样,天寰科技这次财政危机源于风险投资机构撤回了原定的融资项目——由于金融市场的动荡,不少风险投资商都开始缩减对IT行业的投资。而虚拟头盔和引擎系统的开发这种大项目。没有5年以上的时间,很难取得成果并进行市场化运作——早一天市场化运作,就就意味着能早一天收回投资收益。 沈毅梵转身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虚拟头盔因为与国家有关部委签订了框架协议,所以,不到公司倒闭那一步,这个项目就不能停。”沈毅梵叹出了自打我认识他以来的第一口气,“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根本不愿意停了引擎的开发!” 他走到阳光四射的窗前,眯着眼睛看窗外的风景,“……苏南在美国就是做引擎开发研究的,带他的导师是开发出WOW引擎系统的负责人、暴雪公司的技术骨干。当时,是我亲自把他从S市挖角到天寰来的。天寰一直走冒险发展的路子,基本上手里有多少钱就把多少钱飞速地投资出去——苏南签到我们公司的时候,如果比照国际技术市场薪水的价格,预支他半年的薪水,公司的所持现金立马就会缩水1/3。但是因为我们是国内做引擎开发的第一家公司,苏南自愿将以分占公司股份的形式抵消薪水的预支付。他来公司这半年,全权负责引擎系统的开发工作,至少突破了两次技术难关……可是,现在……” 沈毅梵点起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贯的轻松表情,“如果从公司利益来选择,我当然愿意停下虚拟头盔的开发。那玩意儿占用资金和技术人员最多,但是取得收益的时间最长。但是引擎开发不一样,再给我三年的时间,绝对能让它收到盈利……但是,那是国家的孩子,这是自己的娃儿,你说,停了哪个?” 我用手肘撑住自己的半个身体在沙发的扶手上,认真地问,“沈总,当时新闻发布会上被记者提问‘天寰公司是否存在财务问题’时,是不是公司已经出现了危机?” 沈毅梵直接点头确认,“当时的问题并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从上个月的财务情况来说,可以完全支撑双项目的开发到年底……是我决策的一项冒险直接把公司推到了现在的绝路上,这个我要负全责。” 我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决策冒险?你说的是《博拉传说》的发布?” ……那天,苏南把自己闷在办公室狠抽烟的样子,他隐藏在烟雾之后皱起的双眉,对新游戏发布会的排斥,在电话里对沈毅梵的直接拒绝…… 沈总再次肯定地予以确认,“对。按照网游市场的一般规律,新一款网游从上市到盈利,需要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博拉传说》能成功实现盈利,完全可以撑过第四季度金融市场的衰退,并且可以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向国家申请专项拨款……但是,游戏的推广失败了。” 《博拉传说》,失败了? 苏南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沈毅梵冲着我翘起了大拇指,“洛见,你们媒体真的是‘无冕之王’……” 随着沈毅梵带了调侃语气的叙述,我终于知道他这句“无冕之王”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压倒天寰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来自于媒体。 虽然苏南对《博拉》十分不满,但是这款游戏凭借着出色的光影效果能在网游市场上分得一杯羹这件事情还是基本上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奥科会打一场媒体战。 网络媒体。 就在各大报刊报道《博拉传说》即将开服的时候,奥科联合了几大游戏论坛,对新上市的几款网游进行了评级——而且设立了不菲的奖金,包括实物奖励和虚拟奖励。 这一举动成功地调动了一大批骨灰玩家对这项评比的热情。这些玩家无一不是在各大游戏建立起了大型工会,其中不乏各种“游戏中的第一人”。很多普通玩家对他们的观点都是大加推崇追随。 与此同时,奥科推出的网游却是一款体育题材的游戏——篮球,而且花重金请了NBA的球星进行代言。容易上手、题材新颖、从众心理等多方面的因素结合在一起,最终导致了这款游戏的火热。 如果说,这种竞争还是良性的话,那么奥科重金聘请枪手,引导对《博拉》进行的过分批判和揭短让这场游戏评级活动轰轰烈烈地从南烧到北。清一色的负面评论让《博拉》流失了大批玩家——毫无疑问地成了天寰的第一款扑街网游。 “因为资金缺乏造成对《博拉》宣传推广工作的不到位和《博拉》本身的薄弱性,送给了我们一份‘滑铁卢’。”沈毅梵是对这次“扑街”是这样总结的。 我无法做到一家潜力巨大的公司在自己面前陷入绝境而无动于衷,无法在苏南绝望到平静地说出“我辞职”后还能安然闲适,无法因为D替苏南在我这里讨下的人情放任不管……而且,莫离都表态出了要保证天寰科技度过危机,我怎么还能在这里瞻前顾后? 从沙发上站起身,我看了一眼时间,说,“沈总,既然天寰最后输在了媒体宣传上,那么我们在这里再扳回一城。” 沈毅梵带了点儿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洛见……” 掂起来放在沙发靠背上的衣服,我冷静地对沈毅梵说,“天寰现在需要的不是玩家的支持,而是大额的资金流。现在能为公司注入资本的只有银行、企业和风险机构,我在半年前一直在跑企业报道……所以,试试吧。” 莫离也站起了身,“师兄,你既然是玩儿风险运作起家的,那么咱们就再风险一回。引擎开发不要停,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等我回到了报社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打电话确认韩姐还在办公室,我直接电梯着上了18层。 推开总编办公室的门,韩姐正戴着她的金边眼镜在审查报样。她看了我一眼,摘下眼镜放在桌上,食指按住眉心。“怎么了?昨天不是才哭着闹着让我给你放假吗?今儿又想来做劳动模范了?” 我正色,“瞧你说的,我那哪儿是哭着闹着?明明是死皮赖脸。” 韩姐“噗嗤”一声乐了,“我就说,林洛见你最好玩儿。” 是是是,我最好玩儿……所以我得把您哄高兴了再提要求。 给韩姐殷勤地端上一杯咖啡,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姐,给我两个版面。” 韩姐捏住杯子把手的手指收了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哎呦,林洛见,你这一杯咖啡可真是昂贵。说吧,要什么版面?” 我拉开旁边的本报,大开着翻到第三版和第四版,手指敲了一下满版的铅色小字,“这两版!” 韩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眼睛严厉地看着我,“三版、四版?你可真敢要。做什么报道这么大的篇幅?”她沉思了一下,“下周五吧……” 下周五?等不到下周五苏南就已经辞职了。 我摇了摇头,“不行,我要明天的。” 韩姐紧紧皱起了眉毛,“你胡搞什么?林洛见!”她用右手拍了一下桌子,指住对面墙上的挂钟,“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明天的版面早排出来了——晚上7点之前就得去上厂印刷,我给你两个版,你到时候弄不出来版样给我整出来俩空白天窗?原来排好的版样怎么办?而且,你拿版面用来做什么?最近为了配合中宣部的宣传,我们的版面紧张得不行,你排了一个星期的版样,还不知道报社里是什么情况?好家伙……一开口就是两个版!” 这是韩姐第二次对我动气,而且明显是真的不满了。我没急着辩解,沉默了一会儿,说,“韩姐,我从进报社就是你看着我一步步走过来的,我林洛见虽然做事儿有时候会不靠谱,但是绝对不是个会给人捅娄子的人。”我转身从一旁的资料柜里翻找出来一个月前报道天寰科技的那张报纸,手指指住标题,认真地对韩姐说,“姐,这家公司是目前网游公司唯一一家做高端自主研发的企业,现在因为金融市场的动荡在注入资金上出了大问题,而且手里的两项攻关项目都处在大投入的阶段上。”我又翻出来明天要见报的报样,拉过来第三版给韩姐看,“姐,这一版的报道是广东一家做‘高新’数码玩具的厂家——单单就科技创新而言,难道会说话的娃娃熊能比得过天寰那两个项目?” 韩姐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两版报纸。 我叹了口气,“姐姐,我来报社的第一个月,是你对我说‘传媒人要有传媒人的社会责任’——这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一直在去履责。我见不得这样一家公司因为财政困境一蹶不振,如果天寰在这里倒下了,中国的网游市场会停滞发展五年左右。咱给它推一把力成吗?” 韩姐翻出来我上次的报道仔细地扫了一遍,抬起头回复了一贯优雅的女强人形象,对我说,“林洛见,你说的理由我能接受,但是给你两个版面绝对不行。” “那一个,”我伸出食指,“我就要一个。” 苏南说过,“如果一个要求太过分,就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那么当事人在权衡利弊下就会选择你一开始的目的。” 韩姐看着我的眼睛,我毫不转目地跟她对视。 时间过得几乎漫长到停滞,直到—— “林洛见,”韩姐把她左手上的碎钻表横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能在今天下午6点之前,自己弄好稿件并且排好版样,我把明天的第三版给你。” 我一个字都不再多说,直接撒丫子就往13楼跑。 还有,不到7个小时。 致命诱惑 正文 揭开了的伤口 章节字数:3643 更新时间:09-05-11 18:07 不管什么事情,既然决定去做了,就不要再瞻前顾后、思虑踌躇——我林洛见就是这样一个人。 大概是我长了一张好皮相,再加上平时待人接物诚心相对,所以在社里的人缘还算不错。具体表现在办公室中就是——虽然我离职了半年,但是在13层的记者室里始终给我留了一个隔间。 刚刚一步跨出电梯门,我就给苏南打电话——这个报道我要做成以引擎开发为中心的叙评,当然第一个就想到了去找苏南要材料。 手机关机。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除了一串11位的号码,我和苏南之间再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了。 原来除了身体上的纠缠,我和苏南之间再也没有别的关联。 那么,我为了什么会这样感同身受的焦急? 伸手往自己脸上pia了一下子,我啐了自己一口——林洛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时间还不如去仔细想想7个小时里到底怎么把一整版专栏给做出来。 一边开电脑,我一边给沈毅梵打电话,“……沈总,我是林洛见……报社这里没问题,我争取到了一个版面,你现在把公司基本资料和发展前景规划、科技创新——尤其是引擎开发的资料发到我邮箱里来……越详细越好……只要不违反国家保密条例的你都给我发过来!……5分钟,5分钟以内一定给我发过来!” 记者室是一个大的通间,分成很多的工作间。到了12点左右的时候,我已经确定了报道的标题和结构,正在考虑怎么写小标题的时候,身后被人打了一下。 “林哥,稀客啊!”说话的是当初一起进报社的同行周琛,“你说我多久没见你在这边儿打字写稿了?……真是想死你这个小背影了。” 我没心思跟他在这儿贫嘴,“嗯”了两声,继续看材料。刚扫了两行,手里的纸就被人抽走了。 “怎么着啊?一回来就跟我们抢年底的劳动模范奖章?”抽走了我的材料的手又过来拉我的臂弯,“走走走……吃饭去,我请客。” 我无奈,甩开他的手,夺过被他抽走的材料,“哥哥诶,我这儿正写救命稿呢,你在这儿跟我瞎胡闹……要是真的拿我当兄弟,下午抽空帮我校对版面成不?” 小周看了我不像是跟他开玩笑的样子,松了拉我手腕的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成,那你忙。” 忙……怎么不忙?我忙到等小周过来帮我校对版面的时候才发现桌子右侧有他给我带回来的午饭——海带红烧牛肉,只是早就凉了。 修改了错别字、整合了版线以后,我飞奔上18楼找韩姐签字,然后客套感谢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地往印刷厂送——到地方刚刚好6点45分。 7点之前,我赶到了。 拉开车门,抚上方向盘的时候,我十指指尖都是止不住的轻颤。 刚刚开车驶出报社的大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莫离的电话,急忙停了车在路边去接电话。 莫离的话说的很急很快。大致意思是,他已经开始着手整理天寰内部的财务,虽然能节流一部分资金但是毕竟还是弥补不了原来的缺口。所以,莫离打算联系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投行和大企业,看能不能争取到大额资金流的补充。 “……洛见,我知道你半年前一直在跑企业,所以你能不能也……” 我爽快地打断了莫离的话,“莫宝宝,既然是你这么说的,我肯定会去做。” 莫离沉默了一下,说,“不是去做,是去做到。” 我说:“好。” 回到家了以后,发现我大哥难得的在晚上8点之前就在家了。简单打了声招呼,我奔上楼抱下来自己的一摞名片夹。 这些名片都是以前做企业新闻的时候,跟那些公司总裁或者负责人互相交换的……时隔半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曾经本来就淡薄的交情。 我大哥看着我铺了一桌子的名片,皱了皱眉——我和他都有着轻微的洁癖,对东西的归类和整洁有一种执着的坚持。 冲我大哥歉意地笑了笑,我搬过来小几上的电话机就开始狂打电话。 “……你好,我是林洛见,《环球新闻》经济新闻部的记者……” 跟人拉拢交情是一件耗费心神的事儿,你必须要保持谈话氛围的轻松和融洽,还要在这种闲适的气氛中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管是婉转的拒绝还是隐晦的逐客,我始终保持着耐心的态度跟对方道谢。 最后答应和我明天面谈的企业总裁,还不到名片数的零头。 我大哥叹了口气,从我手里拿走话筒,伸手把我带到他怀里,“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 一下午说了太多的话,我摇了摇头,动都不想动地靠在我大哥胸前。 他的手移到我头上帮我理顺发丝,安静地抱了我一会儿后,说了四个字,“能做到的。” 哥哥,你都不问我在做什么就这么信任我? 所以…… 是的,能做到的,哥哥。 第二天一大早的,我就开车去了报社,去拿今天的报纸。 赶去收发室抱了一叠报纸到车上,翻到第三版——一眼就看到昨天下午敲了一下午的稿子好好儿地刊登了出来,我才松下了从昨天到现在的第一口气。 莫离已经安排好了招商融资会的时间和地点,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引起答应跟我会谈的那些投资商对投资天寰引擎开发的兴趣。 日程表上要去拜访的第一顺位是一家瑞士投资银行,这也是昨天跟我电话商谈中对投资天寰流露出兴趣最大的一家投资机构。依照约定好的时间,我到了他们项目经理的办公室。 “……徐经理,”我微笑着看着翻看报纸的男人,“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小林啊,”徐经理放下报纸,“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我有一个问题,问了可能不是很恰当——你跟天寰是什么关系?这么卖力地帮他们。要不哪天也给我们银行卖力一回?” “徐经理说笑了,”我客气着,“一是因为这家公司前景的确不错,二是因为我和他们的……总裁私交很好。如果咱们行里哪天也出了资金问题,我肯定也会鼎力相助的。只是,我希望永远都别有这么一天。” 徐经理哈哈大笑,“小林你真会说话……”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是来通知徐经理去开一个简会的。 “……真是不好意思,”他一边起身一边对我说,“不过例会的时间很短,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等我回来了咱们再详谈一下。”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刚刚等了有5分钟,被徐经理带上的门就被人打开了。我一边扭头一边客气地说,“徐经理,你……” 半句话被噎在了喉咙里,一手握住门把手站在那里和我对视的男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 呆滞了一下后我笑了笑,说,“关亚泽,好巧。” 站在门口的男人沉默地看着我,眉毛高高挑起,唇线紧绷。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跟他平视着,依然保持笑容,又说了一遍,“关亚泽,好巧。”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关亚泽反手把门关上,带上“咔嗒”一声的反锁声。 “为什么?”他朝我迈了一步,问。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了什么问为什么?……关亚泽,你凭什么问我这句话? 随着他把门反锁上后,我反而放松了下来,依然坐回沙发上,后仰在沙发背上,挑高了下巴,问,“关亚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亚泽从他身高的高度看着我,抿了一下唇,继续沉默着。 我无动于衷,任由他的沉默——在气势压人方面,他比不上我大哥;在无赖流氓上,他比不上苏南。 果然,最后退步的还是他,“徐总是我舅舅。” 我诚心诚意地说着恭维话,“你有个好舅舅。” 我懒得去管关亚泽怎么知道我会为了苏南的公司跟他舅舅商谈——生活本来就充满着各种巧合,既然他知道了,那又怎样? 关亚泽面对着我,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如果,我舅舅知道你是为了一个男人来上门求助的话,你说……” 我无语……关亚泽,你大爷的…… 你他妈不能换个方式威胁人吗?! 反正门都已经反锁上了,我丝毫不必顾及我自己的形象,直接把自己的两条腿架在了面前的红木矮桌上,鞋底对着关亚泽,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迫使我答应什么条件?” 关亚泽愣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洛见,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 那就是习惯成自然地这么说了? 我大度地点点头,“没事儿……你提提条件吧。比如陪你一夜?被你上一次?然后你说服你舅舅同意对天寰投资?在你的理解里,是这样吧。” 关亚泽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洛见,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他站了起来,带了点儿烦躁地在室内踱步,猛地转过头看着我说:“林洛见,难道你就一点儿看不到我对你的心意?” 我看着一脸挣扎的男人,突然乐得想大笑。 事实上,我的确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用指尖擦过自己的眼角,“关亚泽,你看到祈封的心意了吗?” 终于,这个横亘在我们面前的事实,被我笑着用这样一种方式,血淋淋地揭开了。 致命诱惑 正文 转机中的公司 章节字数:4141 更新时间:09-05-11 18:16 现在想想,古人说的话还是很对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半年前关亚泽和祈封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当时的确是不知情的,所以才会让当时的祈封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 但是,半年后的现在,那些已经属于时光的往事以一种滞后的缓慢被我知晓。 关亚泽听到我提到祈封的名字,停下了在室内的踱步,转过来脸看着我,“祈封跟我有关系吗?” 我沉默地看着他,脑海里想到的却是祈封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的那句“林洛见,对不起”。 自嘲般地摇了摇头,我收回架高在小矮桌上的腿,坐正姿势,“和你没关系,关亚泽。你只不过是把原本就存在的事实向祈封再一次点明,敦促他做出决定。是这样吧?” 男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那样的男人,我看不出他哪里值得留在你身边。” 我看着关亚泽,唇角不自觉地拉高——我知道这时候我的笑容定然是带了一种嘲弄人的愉悦感——“封封是我三年来的恋人,值不值得这句话应该由我判定。关亚泽,你看不出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眼里能看到的只有你自己。” 一直以来,我对于跟我上过床的男人,总是保持一种容忍的礼貌。所以,这种语气的话我是第一次对关亚泽说出来。 猛然间的错愕让男人微微呆滞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摸出来一支烟点上,“关亚泽,你对祈封真的能如此坦然?你有没有想过,刀片割裂腕部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建议你下次试试看,但是别在我面前……啊~没关系,即便你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次被引发自闭症。” 我说话一向温和,但是不代表我不会说尖刻话,连日来的劳累和之前和祈封的见面,让我面对着关亚泽时不自觉地愈发刻薄起来。 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我,关亚泽仍然沉默地看着我。 深深吸了一口烟后,我再次张口说话,袅袅的烟雾伴随着话语一起说出,“其实,关亚泽,你当时没有必要那么煞费苦心的,因为祈封已经作出了离开我的决定。你以为是自己的介入才促使‘那样的男人’离开了我?不是这样的……”我伸出食指冲他悠闲地晃了晃,“你只是让他离开我这个事实变得血腥和惨烈而已。” 过去的事情,孰是孰非现在判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知道,在祈封的事儿中,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以那样一种惨烈的方式结束? 封封一直是个温柔的人,他在我面前自始自终没有提及到关亚泽的一个字。可是,这不代表着他不介意,也不代表着我不介意。 原本是我和祈封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插进来指手画脚? 更别提那句——“林洛见,你是我的。” 不是,我是我的。 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掐灭它在烟灰缸里以后,我平复了心情,陈恳地问他,“关亚泽,你喜欢我吗?” 他点了点头,说,“喜欢。” 我又去摸烟,手指碰到烟盒后停住了动作,“喜欢是吗?那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做过关心我的举动?反而一直致力于我身边到底有没有人在——这回事儿?” 关亚泽,你的喜欢表现在哪里? 你这个,不叫喜欢,而更像是看到一件自己中意的物品,然后保证它不会被别人拥有。至于这件物品有什么样的想法和什么样的感受——物品会有自己的感受吗? 大概,这种问题,他自己都没来得及问自己。 我懒得跟他再在感情的问题上纠缠下去,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天寰公司。但是,苏南不是我的情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目的明确,做出什么事情一定要带着交易的目的。如果,如果你的公司出了问题,你说我会不会这样子帮你?” 还没等他回答,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不会,我绝对不会帮你。”手指拨开反锁的旋钮,“但是……祈封会。”打开门,转过头看着关亚泽,“如果他能帮上你,他一定会!这就是你和他没法相比的地方。” 我头都不回地转身离去,“烦请转告徐总,等他有时间我会再跟他联系……再见,关亚泽。” 门后一直没有传来动静,这些话他有没有听进去我懒得去考虑。即便是他对自家舅舅的举动横加干涉外加宣扬我林洛见是一个只爱男人的同性恋——那又怎样? 我还是我,林洛见。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我写的报道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是没有想到会受到这么多的关注——因为在业内的人脉外加我这篇稿子写的的确用心,第二天的各大报纸都以各种形式进行了转载,大篇幅地探讨企业自主创新和科技研发的道路到底通向哪里——谁来为这些科研买单? 连跑了几家大型投资公司以后,他们的负责人都表示对招商会很有兴趣。我这边能为天寰公司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所以跟莫离打了声招呼后就回报社报道了。 天寰的招商会定在了三天后,我没打算过去——采访和报道的事儿交给了周琛,我得好好在家里补觉养神。 所以,当莫离在我刚吃完早饭就打来电话时,我带了惊奇地问他,“莫宝儿,你怎么这会儿联系我?!你们的引资会不是马上要开始了吗?” 莫离那边儿的声音透着焦急,“……1个小时后正式开始,可是苏南人呢?!” 哈?……苏南……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7点40,9点开会?” 莫离“嗯”了一声,“你也知道,咱们这次引资会是为了给引擎开发融资,可是都这会儿了,负责这个项目的苏南都没出现!” “……我可不跟你‘咱们’,”我一边倒牛奶一边说,“他人不见了去找啊,怎么来找我要人?” 电话那头的莫离开始咬牙切齿,“林洛见,你给我正经点儿!他是你姘头,我不找你要人找谁要人?!” 一口牛奶被我华丽丽地喷在了木制地板上,我一边痛苦地咳嗽一边报怨,“莫宝,你说你那张嘴……那个……”我颇为不好意地地扭捏了一下,“人家可不是他姘头的说。” 莫离鄙夷地哼了一声,“少来,别想用膈应人来转移话题!” 带着被看穿的无奈,我跪在地板上,一手拿着纸巾擦拭地板一边跟莫离说,“别急啊,这事儿你应该去找沈毅梵吧……我最近一直在帮你们跑这个引资会,已然鞠躬尽瘁了,哪儿有时间和精力找苏南胡混啊?” 莫离叹了口气,“洛见,苏南自从那天在我们面前离开公司就从来没有再出现过……手机、家里的电话都接不通——昨天我和沈毅梵去了他家,物业人员说他几天都没回来了。所以才找你问问,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那天……苏南的声音又响起在我耳边,他平静到绝望地说:“如果停了引擎开发,我辞职”。没有愤怒,没有报怨,只是陈述的语调。 “……洛见?”莫离见我迟迟不回答,在手机那头喊了我两声,“你私下……应该跟他比较熟悉,如果他不回家的话,会在哪儿?” 我站起身,迟疑了一下,说,“我去找找吧。” 说完,挂了电话就准备出门。 我跟他有联系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张钥匙卡,那间酒店的房间。 苏南,你在哪儿?在不在那里? 一路飙车到酒店停车场,我带着忐忑冲到房间门口——钥匙卡被插进去,指示灯亮了一下。我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扑面而来一股烟味儿。 要是搁在平时,我肯定立马开始涮人。可是,这次,突然觉得这种呛人的烟味带了一种安心感。 他,在这里。 关上门,我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依然属于清晨的阳光和空气注入到这间不大的房间中。 背对着阳光转过身,面前的床上,睡着我们一直在找寻的男人——阳光在勾勒出他身形的被子上照射出一圈微小的光晕。 室内被扔了一地的烟头。抚额,服务员一定很痛恨打扫这样的房间。 房间左侧的方桌上放着苏南的笔记本,仍然是开机状态——可以看到屏幕上是一个装备精良到卓越的法师,靠在一家酒馆门前的门柱上,低头沉思的样子。 好笑地看着呼呼大睡的男人。我们这几天都忙翻天了,他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过小日子。 越这么想心中就越不爽,心中原本对“失意的男人”的同情心和安慰心都在慢慢消减。一把手掀开被子,我伸手握住苏南的肩膀摇晃,“苏南,你丫的给我起床!” 苏南闷哼了一声,伸手搂住我的腰,熟练地一拉一扯外加一个翻身后就成了他暧昧地压在我身上的姿势。 黑线,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 我毫不留情地掐在他肋骨下,指尖转着用指甲施力。终于成功地把少爷唤回到了清醒模式…… 苏南皱着眉,刚刚睁开的眼睛里还带着倦意,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伸进睡衣里按住我仍然掐得不亦乐乎的手指,摁平展,然后在指甲痕上轻揉。他把脸埋在我肩窝里,呻吟一声,“林洛见,你是属猫的,还是野猫。” 我“哼”了一声,用力推搡着他压上来越来越重的身体,然后摸出来手机挣扎着给莫离打电话,“……是,找到了……没问题,我绑架也会把他绑架到会场的。” 苏南从我身上起身,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上身裸露着去倒水喝。 我半撑着身体坐起来,“苏南,这些天都在这里待着?” “嗯。”男人简短的应了一句,仰着脖子往嘴里倒水,一些溢出来的水流顺着他的脖颈流到敞开的胸前。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述这些天的事儿了——难道说:喂!苏南,我和莫离这两天为了你们公司跑东跑西,现在基本上搞定了,所以你只要去参加引资会就好了…… 我做这些事儿,并不是为了让他知道。 苏南转过头,挑了挑眉,“来找我有事儿?”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刚刚8点过了一点儿,你应该不是为了找我满足你的……” 我随手掂起来床上的杂志朝男人砸去,“你脑子里除了做爱就只有做爱?” 苏南笑着躲过凶器,“不是,是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会想到做爱。” 唇角抽搐——苏南,你确定这句话是用来表达赞扬意味儿的? 离9点还不到一个小时了,我把苏南往浴室的方向推,边推边大致解释了一下天寰这两天的情况。 苏南用手撑住浴室门,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我说,“……前天我导师又邀请我加入暴雪。” 我跟他对视会儿,凑过去在他耳边说,“苏南,来做自己的天寰吧。” 致命诱惑 正文 林洛见的逃离 章节字数:4801 更新时间:09-05-11 18:23 浴室的水响透过薄薄的木质门传到室内。 我站在那里看着浴室的门——苏南那句话说的很明白,作为自己恩师的前辈“又”一次力邀自己加盟暴雪,他肯定承担了不比沈毅梵小的压力。苏南不是做财政的人员,面对公司的财政危机严重到削掉自己负责项目的情况,他是放弃开发中国第一款自主引擎回到暴雪享受比国内更高的待遇,还是等在这里……等待着天寰继续支持引擎的开发的那一天? 我想,苏南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的,否则他不会失落到几天不回家也不去公司,也不会一直拖着不去回复自己的导师。 “苏南,来做自己的天寰吧。”——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浮现在男人眼中的是明显闪现的光芒和执着。 转过身,大步走到房间另一侧,拉开衣柜的大门——苏南和我的衣服都有一部分拿到了酒店。 翻找挑选着苏南的衣服,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40分钟…… 当苏南湿着头发赤着脚走出浴室时,我正在挑选相配的领带。 “……洛见……”苏南擦拭湿发,“你……” 我去浴室里拿出吹风机,冲苏南招手,“过来,等会儿你得人模狗样地去会场。” 苏南笑了,拉过椅子在我身前坐下,呼出一口气,“没问题。” 我随着他呼出的这口气松下了一口气——他选择了留下来,为了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 吹风机低声轻鸣,我的手指在苏南的发间穿过。湿发让发质更加柔软,手指摩擦过风和发丝,贴切的微湿感。 “……苏南,”我喊了一声。 “嗯?”男人慵懒地应了一声。 指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拉扯断了苏南几根发丝。 “……嘶……”苏南轻轻倒抽一口气,却安静地没有一声报怨。 “那个……”察觉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后,我带了点儿慌乱地转移着话题和情绪,“引资会上,你需要事先准备一下资料吗?” 苏南的手抓住我梳理他发丝的手,“好了,干了……洛见。”他的手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手腕,安慰地拍了两下,“我不需要什么准备。关于引擎开发,我对它熟悉得像是自己的身体。” ……真是的,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给苏南挑出来的西装是一套纯黑色的阿曼尼,一边看苏南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地换衣服,一边双手环胸地上下打量,“苏南,咱可得把话说在前头……别一副流氓相地跟人谈判,要知道你可是在跟人借钱……” 苏南扣上皮带扣,斜了我一眼,“不就是装孙子?” 抚额……你现在哪里有一点儿装孙子的自觉? 拿过来一旁准备好的领带递给苏南,“我没在你领带里找到合适的,这个是我的,大爷我赏赐给你用用。” 紫金底色,碎银浮痕——这是我大哥送我的一条领带。 苏南比我更大爷地从我手里接过来领带,“我一般都很少带这玩意儿的,看在是你的份儿上,勉为其难……” 我上前忿忿地一把拉紧领带结,成功地把这小子不讨人喜的后半句话勒在了喉咙里。 “……咳咳……”苏南夸张地咳嗽了两声,“下手真狠,林洛见。” 谢谢,我一向如此。 距离9点还有25分钟的时候,男人对着镜子整理衣装。 我顺手拿过旁边的一瓶香水,冲着他的衣领和耳后喷了点儿。苏南动都不动地任由我的动作,“CK?” 我点点头,“你给人感觉总是锋芒毕露的,这款香是中性香,好歹给你柔和点儿外形。” 放下香水瓶我把苏南往门外推,“这会儿路上正堵车,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准点儿到公司。” “……你不过去,林洛见?”苏南走出门,看我依然靠在门边的样子,皱着眉问。 我点点头,“苏南,加……” “加油”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我就被他按在了门上,脊背被砸在门壁上,坚硬的微痛。 带着BE香水特有的“肥皂味儿”迎面而来,苏南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耳垂,唇贴紧我的唇,湿滑的舌尖舔过齿列,无言的邀请和请求。 我开启唇齿,跟他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唾液。 身处在走廊大开的门处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危险感加大了感知的敏感,我环紧他的肩,进一步升温这个吻的热度。 很难形容的出我现在的感觉——奔波了这么多天带来一种莫名的委屈感,错觉地想在这个吻里得到弥补和安慰。 结束了这个吻以后,苏南低喘一声,凑上前又亲昵地蹭了一下我的唇瓣,然后在我耳边轻语,“加过油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向电梯走去…… 我伸出食指摸过因为激吻有点儿发麻的唇瓣,看着苏南边走边用右手打出来的“V”字手型,唇线向上扬起——苏南,加油。 合上房间的门,我背靠在门壁上环视着乱糟糟的房间——兵荒马乱、一片狼藉,但是,带着苏南的气息。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不管是床上还是工作中。 天寰这次的财政危机虽然来势汹涌,但是在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努力的情况下,如果公司情况还不能回暖,那只能说明这家公司的抗打击能力和韧性都不行。 如果这样子,那倒闭就倒闭算了,苏南也没有必要在这样一家公司里守着自己的坚持。 但是,如果这次危机天寰能扛过来,相信它以后的发展也会更加坚实。 当一个人忙于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能对周围相关联的事物考虑得很少;但是等手里的事情彻底搞定后,之前来不及想到的事情就会占据脑中的思维。 比如说,苏南。 被拉开的窗帘毫不吝啬迎接着阳光的照射,我在这满室的阳光中突然从心底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因为天寰这次的事件,我前前后后地折腾了一个星期。如果说莫离为了这事儿上心是因为沈毅梵是他的同校师兄,这个理由倒还说得过去。 那么我呢? 别看我给人讲道理一套一套的,什么天寰是一家前景广阔的公司,什么引擎开发关系着国内网游产业的提高竞争力,什么为了还答应D的那个人情,什么莫离都下手帮忙了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但是……如果这些理由都没有呢?我还会这么卖了命似地帮天寰吗? 这些理由中,苏南的因素占了多少? 当我做出拿报道增加天寰的曝光率这个决定的时候,当我在韩姐的办公室里跟她硬磨来一个版面的时候,当我敲击了5个小时的键盘生生现写出了一篇专题的时候,当我带了些许的低声下气向那些风险投资商们争取参加引资会机会的时候,当我开车前往酒店找人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的,都是苏南。 总是想,再勉强努力一下,再多试一次——为了他曾经在我面前展露过的意气风发。 我顺着门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林洛见,你危险了。 手指边触到一个物事,下意识地把它捏在指尖,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苏南抽过的烟头。 混乱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指尖已经又一次下意识地抚摸上烟嘴处。被自己这个动作惊了一惊,我远远地扔出了手里的烟头。 不管是来自身体还是来自心理上的诱惑,苏南已经超越了我的安全线。 本能地,我想要逃离。 拉开房门,带了点儿慌张地,我离开了酒店。 说我是胆小鬼也好,没出息也罢。事实上,尽管我在HELL玩儿得相当凶,本质上是因为我是一个没安全感的人——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自己的心只留给自己;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面对别人的真心才会肆无忌惮地不去接受——这些,全部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如果开始沦陷的话,该怎么办? 本能地,我想要逃离。 A市向来不是一个缺乏夜生活的地方,我穿梭在夜幕掩盖下大大小小的声色场所,借着夜晚的迷蒙和灯红酒绿的缤纷不动声色地上演着勾引和被勾引的戏码。 这才是我熟悉的上演剧目。 年轻男孩儿的身体很柔韧,他扳住我揉捏他胸前凸起那只手的手腕,舌尖微微吐露出唇齿,低低地细弱喘息,“……不行了……” 我低声调笑,“哪里不行了?”甩开他扳住我手腕的手指,转手向下抚摸着我和他交合在一起的部位,“这里……你自己来摸一下……”边说边缓慢地抽离出自己的分身,“……哈~这么热情地吸附着我,像是……”空闲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摸上他小幅度颤抖的唇瓣,“……你的这里。” 男孩儿像猫一样柔声呻吟,大开的双腿更紧地环上我的腰肢,拼命地把他自己靠近我的身体,“……不要离开……再用力嘛~” 我没再接口他充满了甜腻的邀请,而是拉高他一侧的腿,更加深入地顶进他的身体,眯起眼睛享受包裹住自己分身的紧窒和湿热。 黏腻的水声和触觉从下身处忠实地传出,糜烂的性交在身下男孩儿的一声惊喘中划上了句号。 我从男孩儿的身体里退出来半软的分身,取下来避孕套打了个结后随手扔在床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背对着今晚的床伴,斜靠在床头抽烟。 男孩儿的手臂像蛇一样缠在我腰上,小脸儿在我后腰处轻蹭,麻麻痒痒的接触感,“……你真好……”声音带着性欲满足后的微哑,手指不安分地在我小腹上揉摸,“……明天再来找我好不好?” 我抑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拉开男孩儿缠住我不放的手臂,“再说吧。”说完去浴室洗澡。 带了点儿冰凉的水流冲击到我身上,身体上的满足感却让整个人越来越焦躁——不是这样子的,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应该是带了得意和自恋去接受床伴的赞扬和邀请,不是现在这种烦躁到想要抽身离去的心情。 闭上眼睛,加大了水流的冲击,开到最大的莲蓬里喷出的水流打在身上有一种站不住脚的钝痛。漫不经心的走神直到我腰上再一次传来皮肤的温热时,才发现床上的男孩儿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唇贴在我肩胛骨上游离,手指从下腹向下摸去。 我转过身,把他按在带了水汽的瓷板上,凑到他唇边将触未触的位置,刻意的轻声引逗,“这么饥渴?……” 男孩儿配合地把一条腿挂在我的胯上,磨磨蹭蹭地在我锁骨处啃咬。 我带着莫名的急躁,推高他一条腿,手指找寻到入口,用指尖抚弄了一下褶皱后再次挺身而入——水声和着身下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游荡,我又一次闭上眼睛遵循着本能的欲望追逐着肉体上的欢愉。 这样才是对的——既然可以和苏南你做爱,我也可以找别人。大家都是sexpartner,换一个搭档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是说,老子被你插过几次后,就只能张着腿等待着你的临幸! 但是……为什么蔓生的空虚感大过了水流的冲击? 但是,没关系的。时间会改变这种无意义的依恋感…… 再一次清洗过身体上欢爱留下的痕迹后,我坚持拒绝了床伴要我留宿的邀请,穿上衣服后就准备回家。 男孩儿用薄被半盖着身体,支起一条手臂托住下巴看着我,“……都好晚了,留下来住一夜好不好?” 我扣紧皮带,伸手去拿外套,“不了,明天还有事儿。”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找我?”带了期待的音调。 我一只手抓住外套领子,走到床边在男孩儿额头上吻一下,“宝贝儿,不觉得不期而遇的相逢更有热情吗?……走了,晚安。” 合手关上门,我吐出一口浊气走下楼去。 不期而遇……如果都没有期待了,再次遇到也只是擦肩而过吧。 胡闹得有点儿久,等我到家后都已经凌晨1点多了。 打开大门,换上拖鞋走进客厅时,才意外地发现——我大哥还没睡。 他坐在沙发上,后靠着身体,在看电视上的一场纪录片。 “哥哥,怎么还不睡?”我走到饮水机前接水喝,随口问,“电视明天看也……” 还没拿到杯子的手被用力扣住,我大哥冷了一张脸瞪视着我,吐出了两个字,“等你。”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他钳制住手腕推倒在沙发上,我大哥对着我露出一个极其温柔到恐怖的微笑,“林洛见,你最近玩儿得挺凶……” 致命诱惑 正文 HELL里的迷情 章节字数:5019 更新时间:09-05-11 18:30 压迫在我面前的男人笑得温柔,唇线柔软,笑意昂然。 但是,却有着勃发的怒意。 我半抬起头,凑上前带着明显的撒娇亲吻我大哥下巴的弧线,希望自己主动的示弱能减轻他的怒意。 尽管,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最近的确是玩儿得凶了一点,但是以前比这种程度更凶的游戏不是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为什么……这次这么的生气? 稍微离开点儿我大哥的唇,我笑得纯良正直,“哥哥,我有记得带避孕套。” 我大哥看了我的笑容一会儿,俯身低下头,唇瓣贴合上来,不带有一丝的缝隙。 只是接触在一起,柔软温热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贴紧的每一处唇纹。 周围空气的流动逐渐变得滞厚——少顷,我大哥离开了我的唇,额头跟我的额头抵在一起,“洛见,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沉默着不接话,整个人偎进我大哥的怀里…… 林业轻轻叹了一口气,搂紧我的肩膀把我的下巴搁置在他肩窝里,半晌才说,“……洛见,我总觉得,是我对你保护得太过分了,所以外界的一点儿惊扰都会让你这么没出息。” ……不是的,哥哥,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大哥的声音在我脑后想起,字句不甚清楚但是却表达得异常清晰,“有我在,你在怕什么?” 被他看出来了……我怕的是,对一个人的爱,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无视甚至践踏。 可是,我大哥说“有我在”。 如果,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你还会在我身边,会是这样的对吧? 我环紧林业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哥哥,我爱你。” 我大哥笑了一下,“我知道。” 我把住他的肩膀不放,坚持把撒娇进行到底,“哥哥,我今天要跟你睡。” 我大哥眯起来他那双丹凤眼,极有气势地瞥了我一眼,“你刚从别的男人的床上爬下来,我应该让踢你去睡卫生间。” TT……尼桑,你应该再多温情一会儿的。 在我玩儿得颠三倒四的这些天来,苏南不是没有联系过我。但是他最近一直在忙着公司的危机,再加上我明显地敷衍,所以通话总是草草结束挂机。 再一次坐在HELL的吧台上,贝少端了一杯酒过来,“好大会儿都不见你了,洛少。难道要抛弃HELL在外寻找新的游乐天地了?” 我接过来酒喝了一口,竖起来拇指,“好正点的龙舌兰……来给我弄杯墨西哥迷情?” 贝少递过来一片柠檬片,我接过来含在嘴里。极酸的味儿从味蕾处蔓延而上,冲淡了龙舌兰特有的辛辣苦涩。 我微微皱着眉,咂舌,“真刺激……” 贝少托起小下巴,看着我,“没你玩儿的刺激。” “啊?”柠檬片的味儿还在我嘴里盘旋,刺激得眼泪微微渗出。 推给我一杯白开水——倍儿纯的那种白开水,贝少笑眯眯地看着我,“你在外面玩儿得胡天胡地,所有人都知道HELL是你洛少的大本营——这几天在HELL蹲坑守你的人可不在少数……洛少,今儿你是来得早,要不要在这儿守着看看有多少人等待着你的驾临?” 我大言不惭,“少来,你就会揶揄我在行……哪儿有你说那么恐怖?我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大的魅力,直接在你家酒吧门前当门童招揽生意不比我做一个小记者强?”说完直接把手伸过去,“拿钱来,老板。” 贝少用手背掩住唇轻笑——你说就怪了,同样的一个动作,有的男人做出来很娘、很做作,但是有的男人做出来就很优雅。 我百无聊赖地喝着酒,眼神习惯地瞄向舞池,上上下下地在各个男人的腰肢上来回转悠。 贝少翘着小指往调酒器里加樱桃汁,“还说呢,最近你和苏南都不来HELL,我这儿马上就快没人气了……我胡乱调一杯酒你喝不喝?” 我瞄了他一眼,“不要钱就喝。” 贝少点点头,“没问题。”说完看着我微笑着倒进了一盎司的琴酒,然后是一盎司的苦艾酒,接下来是半盎司的朗姆酒…… 我目瞪口呆,一把手按住往伏特加摸去的贝少,“……老大,您这酒……以前调过没?” 贝少笑得坦然,“没有……”然后挣开我的手,坦然地再加进去半盎司的伏特加,冲我暧昧地眨眨眼睛,“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调酒……” 抚额……贝少,你这是在赤裸裸的玩儿我! 正在担忧地看着手边的那杯诡异到极点的酒,贝少又加了一句,“免费的哦~” “免费?”身后的传来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还没等我回想起来是谁的声音,扭脸就看到苏南端起来那杯要命的酒仰脖倒进嘴里。 我瞠目结舌,仔细用心地观察着苏少爷的表情。 果然……男人脸上的表情定格了,但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弄了我一个始料未及。 苏南放下酒杯,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直接吻上来,撬开牙齿压住我因为呆滞变得迟钝的舌面,将满口的酒液又一次倾倒到我口中。 然后搂紧我的腰,加深着吮吻,强逼着我咽下灌进来的酒液。 唇与唇的接触在知道是苏南的前提下,带上了不一样的触动,单纯地被这个吻占据了心神,等到一口酒全部落肚子里后,才感受到那种火辣辣地窜上来的冲劲儿——各种烈酒的。 用力推开苏南,我话都顾不上说地往洗手间跑,背后传来的是贝少对苏南的轻声责怪。 我的胃一直不好,最近因为作息的不规律和生活的太过放纵使得胃愈发得娇弱。 伏在洗手间的马桶上,我压抑住翻腾而上的呕吐感……一双手臂从后面环过来,苏南趴在我肩上,“怎么反应这么大?那杯酒不过是混合了点儿……” 我皱着眉抵御喉间的酸涩感,没有去接口男人的话语。 男人低下头咬住我的耳垂,唇齿吸吮,喃喃低语,“还是说……难道你怀上了?” 我被这句极其无耻的话弄得一个吸气,喉间一阵酸涩,按住胸口,终于吐出了那口一直好像亘在胸前的酒液。 苏南拉我起来,拿过来刚刚被他放在地面的水杯,喝了一口后喂我缓缓地喝进去,“好了好了……”他的手拍在我后背上,“吐出来就好多了。”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推开苏南就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出去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苏南在我身后凉凉地笑了一声,“林洛见,你在躲我。” 我挣了一下没挣开,依然背对着他说,“不是,你太敏感了。” “哈?”苏南欺身压了上来,伸手关上洗手间隔间的木板门,从背后压住我在门上,依然用带了凉薄的口气问,“我敏感还是你故意?” 我情愿盯住一旁的瓷板砖都不愿意回头看他。 苏南,我是在躲你,那又怎样? 男人的手指从我的后腰处摸上去,拉开衣襟,探进去勾住我腰间的皮带,“……引资会那天,我以为你会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乖乖地张开双腿在床上给我庆功,结果我回去后却压根没看到人。本来想直接去抓你回来,结果公司实在太忙,所以一直没有时间。但是给你打电话时,你说自己‘手里有事儿’,‘最近比较忙’……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来HELL找人,却听到某人风流倜傥的雅事。林洛见,你忙到男人床上去了?” 我伸手按住他不断游离的手指,“我跟谁上床跟你没关系吧。” 苏南停下手指的动作,膝盖分开我的两条腿,在我大腿内侧上摩擦,“是~是没关系。但是我想跟你做爱的时候你推脱‘忙’然后去找别的男人让我觉得很受伤……”他扣住我的腰把我扳过来跟他面对面,吐息落在我的鼻尖,“我技术不够好?满足不了你?” 我避开他刻意散发出几乎能凝成实质的荷尔蒙,“……你给我上一次?” 下巴被用力捏住,唇贴上来,牙齿咬住我的下唇,苏南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你都上别人那么多次了,也不差我这一次。”说着游移在我腰侧的手指迅速解开我上身的衣服,沿着皮肤揉捏到乳首处,指尖掐住,“……所以还是我来比较公平。” 我被他的话惊倒,双手忙不迭阻止他的动作,“……你疯了?!这里是公共场合……嗯……别……” 还未出口的话被他堵在口中,苏南用力地咬住我的唇瓣,舌尖随之强势地顶入。 下唇被咬破了,刺痛感和血腥味儿一并被男人吮吸进口中,这个吻来得太快太过于激烈以至于我霎时间根本找不到呼吸的频率。 膝盖固执地顶上来,分开我的双腿后,碾压在我下身处——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包围着自己,从舌尖到小腹飞窜起一股难掩的欲望。 “……又不是没感觉……”苏南微微离开我的唇,眯起眼看着我,然后俯身再次舔去我唇边因为激吻沾染上的唾液,“你真让人火大……林洛见……” 说完再次重重地吻上来。他的舌尖直直地钻进我口腔的深处,压迫着喉部舔过我整个舌面。 微微的呕吐感很快被他吮吸的动作打散,我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肩膀回应着他的深吻。 下身的裤子不知道被什么时候扯下来,直到敏感部位被掌心握住,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衣冠不整的事实。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吻也能让我失神到这般……? 我低声喘息,试图唤回来男人的理智,“……苏……苏南,不要在这里……” 苏南不以为动,滑腻的舌尖舔过我的下巴,在喉结上用力咬一口,同时下面手的动作丝毫不放松地抓紧我已经兴奋的分身。“在这里怎么了?”牙齿又在我锁骨下方咬了一口,“都是没节操的人了,哪里做都应该享受到性爱的欢愉……” 我闭着眼睛不去看他满涨着情欲的脸——事实上,我已经被撩拨得兴起,场所的问题根本不在我的顾忌范围内,之所以一再的推拒是因为——我在莫名的害怕。 苏南,不要再拖着我向深渊滑去。 分身被狠狠揉捏的痛感让我收回了神智,我睁开眼睛,手抓住苏南握住我分身的手,“……会痛,苏南。” “哦~”苏南的声音依然带了凉意,“会痛还这么不乖……” 我一句反驳还没说出口,他已经从口袋中抽出那天我给他挑选的紫金色领带,动作毫不停滞地把它往我的分身上缠住——死命的缠紧。 我倒抽一口凉气,缠绕的力道太大导致刚刚还在精神的分身委靡下去。 没有缠绕上的领带拖曳着垂在腿间,苏南用膝盖架高我一条腿,语气悠然,“洛见,来看,多好看……”他又凑过来含吻住我的下唇,牙齿在已然肿胀的唇瓣上厮磨, “呐~这条领带,在你脖子上待过,也在我脖子上待过……我还抚摸着它跟人不让分毫地谈判……对了,在你逃避我的时候,我还拿它自慰过……” ……这些带了轻微折辱的话竟然让我开始有些兴奋,被缠紧的分身也开始微微抬头,但是因为领带的束缚始终将抬未抬地尴尬着。 我低低喘息,伸手想去拉扯下分身的束缚……苏南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拉高我的双手,用力扎紧,边系边说,“你不是喜欢束缚和捆绑吗?……我来满足你……” “苏南……”我不知道用什么话语安抚明显在泄愤的男人,如果是我大哥的话,我撒娇肯定能让他手软,但是…… 苏南眯起眼睛看着我在他面前展露淫靡的身体,举起手来描摹我的唇线,随后用手指顶开我的齿间,探进去在我口中翻弄,轻声安慰,“好好舔,不然一会儿痛苦的是你。” 我被他手指在我口腔中大幅的动作弄得言语不能,只能拼命地偏过头表达自己对这种状况的抗拒。 “哈~已经舔好了?”苏南不管不顾,抽出手指,换上唇堵上。被唾液沾湿的手指直接摸到我身后,没有任何揉捏的放松动作直接深插到底。 我一声呜咽被他尽数吞在喉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因什么原因而起的愧疚心,让我对他的所作所为采取了默认乃至放任的不抵抗。 没有经过润滑的后穴一下子容纳两支仅仅用唾液涂过的手指还是太过于勉强,肠道摩擦的麻痛和干涩感固执地提醒着自己被侵犯的事实。 苏南低笑了一声,贴住我的唇,“还是这么紧?……看起来最近没被人上过……是找不到跟我一样技术好的人?” 听到这句话,我愤怒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是那种张开两腿随意给人上的……啊……” 苏南在我说话放松的间隙抽出自己的手指,利落地拉开裤链,再次推高我一条腿,用他硬热的阴茎顶替刚刚退出我身体的手指,毫不停滞地撑开我还没有完全放松的后穴,坚持地直直深插进去。 压抑的呼痛被我死死咬在唇间,苏南用舌头一遍遍舔过被我咬紧下唇的牙齿,终于不再用那种置身事外的凉薄语气跟我说话,他说,“林洛见,你只给我一个人上就好。” 致命诱惑 正文 不在乎的感情 章节字数:3241 更新时间:09-05-12 13:20 下唇处被舔过的湿热和那句“林洛见,你只给我一个人上就好”一起席卷着冲击大脑的神经…… 我还没有彻底弄懂苏南这句话到底包含了什么样感情和情绪,苏南已经卡住我的腰把我悬空地按在卫生间隔间的木制薄门上,然后浅浅地抽出一些后把他的阴茎更深地插入进去。 “哈……嗯……”我拼命压抑着身体的颤抖和喉中的喊叫,低声相求,“苏南……克……克制一点……” “已经在克制了……”苏南抽掉我被他捆紧我手腕的领带,随意扔到一旁,一边说,身下的动作丝毫不放松,“……林洛见,真想把你做到一个月都下不来床。这样,你好歹会乖一点儿……” 身后的木制薄板门在危险的摇晃,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我被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压住自己的男人孟浪的动作弄得喘息不止。 “……苏南……”我无力地攀住男人的脖颈,用带了抽咽的声音拉下身段地求饶,“不要在这里……会被人……发现……” 苏南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我的臀瓣,清脆的巴掌声听起来让人倍感羞愤难捱,“现在换地方来得及吗?”他说着用用力上顶一下,“这样子走出去?” 我被他顶入的动作弄得又是一个无力,双腿大开地挂在男人胯上,整个人被他悬空地按在门板上,坚持着,“换一下……” 男人扣紧我的腰肢,把我整个人嵌进他怀里,就着他在我体内的姿势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大喇喇地坐在抽水马桶上——随着他坐下的动作和我自身体重的压迫,蛰伏在体内的凶兽又在原本就深入的状态下挺进到了更深…… “……苏……”我咬紧了牙齿,喉间轻微呜咽。 因为插入动作带来肠壁的微微痉挛,苏南也重重地喘息一声,扶正我的腰,凑过来亲吻我肿胀的唇,“说……” 我眼睛里蒙上了泪色,双腿被冰凉的瓷制马桶刺激得抑制不住地打颤,“……放……开……” 苏南低下头看我被领带捆着的分身,一只手压住我的头向下按着,强迫我和他一起看腿间的淫靡——艳红色的后穴微微抽搐着含住男人的硕大,股间些许的水色不知道是谁的体液,我自己的分身吐露出的粘液已经打湿了那条领带的一部分,但是却因为被束缚的关系,颜色变成不正常的紫红。 “放开哪里?”苏南的手指理顺着我腿间的毛发,恶意地用指尖轻蹭已经湿润到糜感十足的铃口,“嗯?说出来……” 我伸出去拉领带的手被苏南眼明手快地按住,欲望的驱使下,只得毫无气势地恨恨瞪了他一眼,“解开……领带……” 苏南大方地点头,“好……”说完手指灵巧地勾扯拉开被体液弄得一塌糊涂的领带,然后用手拍了拍我的臀部,“自己动。” 领带被解开后,我的分身就被苏南用掌心包裹住,人体的温度恰到好处地匀染着被捆绑带来的酸胀。 我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肠壁不受控制地绞紧体内坚硬的肉块。 苏南咬住我的耳垂,牙尖和舌尖一起轮流撩拨进一步上升的情欲,声音含糊中带着愉悦,“……要小点儿声,这里……随时有人进来……介意和我一起上演现场版吗?” 一滴泪珠被逼迫着从我眼角颤巍巍滑落,顺着脸颊的弧度流入到耳侧的方向,被吮吻不止的舌尖接住。我的指甲扣在男人肩胛骨上,用尽了所有的毅力保持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介意。” 苏南低笑一声,“我也介意……”他双手卡住我的腰,用力把我向上抬起,“……你这幅样子,大开着身体坐在男人身上……我一个人看到就好……” 苏南,你以为,上过我的男人能有几个? 抽离的水声难堪地从下体处传来,苏南揶揄的声音慢慢地情欲浓重,“……这里,好湿……” 我被肠壁上不断加深和越来越重的摩擦弄得浑身发软,只能用手臂勾住苏南的肩膀,牙齿咬上自己早已肿胀渗出血丝的下唇,“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你,苏南。 都是因为你。 苏南按住我的腰再次向他自己压下——轻微“噗嗤”的水响提示着我们现在正欢爱的事实。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腰,苏南压抑着急切,“来~宝贝儿……自己来动。” 不断高涨的快感和欲望驱散了最后一丝理智,忘掉现实那些胆怯和退缩,我顺从身体的本能追寻着感官的刺激,以一种骑乘的主动迎合着身下男人的动作…… 苏南,再深入一点。 把这场性爱延伸到深入血脉的痕迹…… ……激情微微消散后,我才发现彼此的荒唐——狭小的空间、薄如纸张的木制挡板、动作放肆的性爱……地上的白色的体液点点滴滴,更多的是我们彼此的衣物上。 我还好点儿,因为赤裸着下身,激情之下喷溅出来的体液都沾染在小腹、大腿根……和难言的股间。苏南基本上衣衫未解,整个裤装上全是星星点点的***。 他这次做的极狠,每次插入和抽出都是最大限度,动作又猛又凶——好不容易等他发泄出来,我已经射过了两次,更别提难以合拢的双腿和沿着尾椎骨攀升一路脊梁那种不可忽视的酸痛。 无力地靠在苏南肩上,他的阴茎仍然半软地插在我身体深处。 我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有拖长的喘息和凌乱的心跳在耳边暧昧地响起。 现在已经是深秋的边缘,从性爱的热度中慢慢降温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苏南敞开他的大衣,把基本上未着衣物的我拉进怀里裹住。 下唇被咬得肿胀不堪,外加一片血色——火辣辣地疼痛。 刚从高潮的余韵中消散的身体依然十分敏感,在摩擦到带了男人体温的衬衫时,战栗的美好。 “苏南……”我哑着声音喊了他一声。 男人的手臂紧了一下后,放手了拥抱。然后扶住我的腰慢慢地把自己的阴茎拔出来——摩擦的酥麻和大量的体液随着他撤出的动作再一次弄湿了腿根。 我用颤抖的指尖拉过旁侧的卫生纸,擦拭着狼藉的下身。 令人尴尬和难堪的沉默。 欲望来临时,我们都容易抛开顾虑追逐着快感起舞;但是一切发泄过去后,现实仍然沉默地停在那里。 沉默。 我带着跌撞地从苏南腿上离开,伸出手臂去够被男人扔在墙角的衣物……颤抖的指尖在勉力扣上皮带后,腿弯发软地半跪在地上,疲惫感席卷而来——不止是身体上的,也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 苏南又点起了一支烟,低着眼沉默着看我的动作。 我跪伏在马桶边的一侧,指尖比瓷板更冷,心底却一派平静。 烟味儿慢慢浓重起来……男人站起身来,带着火星的烟头被他随手丢在马桶里,放水,冲走。 突兀的水声回荡在耳边。 苏南走到门前,转身,看着我——仿佛带着灼烧温度的视线在我光裸的背上游移,“林洛见……你让我觉得可怕。” 我依然伏低着身子,没有去接口他的这句话。 但是,苏南,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门被轻轻地拉开,几乎悄无声息地合上,然后是渐行渐远地脚步声。 上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毫不在意,甚至有一种好笑的感觉。 事实上,我的确笑出声了。 苏南,你现在觉得可怕了? 这其实就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感受。 看,你不是也跟我一样选择逃避了吗? 因为,我们是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不过,我比你多了咎由自取。 贝少扳住我的肩头的时候,我仍然在低声笑着…… 贝少脱下来衣服就把我仍然赤裸的上身盖住,他声音比我的都颤抖……“洛见,你别这样……” 我很好,予阳。 贝少用力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咬牙切齿,“苏南那个混蛋,他把你这样扔在这种地方……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你……” 人来人往的男士卫生间,身处gay吧的大环境,衣着不齐的浑身带了性爱痕迹的男人。 苏南走的时候掩上了门。 如果,他没有掩上门,或者,有人正好进这间卫生间如厕。 你说,会不会出现强暴事件,或者轮奸事件? 没关系的,贝少。 他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的。 真的。 致命诱惑 正文 留下来的时间 章节字数:4678 更新时间:09-05-12 13:23 卫生间门外的人声一直来往未断,正在贝少握住我的肩头的时候,有人推开了刚刚被贝少甩上但是没有锁住的门。 “滚!”贝少头都不回,握住我的肩膀的手转而向下,拉拢紧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 “老……老板?”恰好的是,进来的是贝少手下一个MB。 “你再不滚,就可以永远滚出去HELL了。”贝少冷淡地说。 我唇边的笑意还没有消下去,顺着贝少的话打着圆场接口,“贝宝宝,瞧瞧你这小脾气……多凶,吓着人家孩子了多不好。”边说边推开贝少的手,拉着身上的外套站起身,直直地走到那个男孩儿面前,说,“你在HELL的房间借我用用?” 这个MB还很年轻,仍然带了青涩的脸上有一丝无措,“……老板……”眼神不敢往我身上瞄,一个劲儿地打量贝少的脸色。 我腰间仍然不适,微微皱了眉,“看他干嘛啊?看我。” 那孩子急忙转过脸看着我,但是飞速地把眼睛挪开到一侧。 我不耐烦地咂咂舌,声音仍然未从情欲的沙哑中回复到正常的清亮,“瞧你清纯的……跟不是出来卖的一样。不就是在卫生间玩儿情趣吗?房间哪儿呢?领我过去。” 贝少叹了一口气,“心里不舒服,也别在这儿涮我家的服务生……领洛少到你房间去,要什么全给。” 贝少从来不把他们家的MB称作Moneyboy,而是叫他们服务生 我深呼吸,然后吐出来一口浊气,“没不舒服。” 刚抬脚一步就拉扯到了某个使用过度的部位,难言的苦楚。一个踉跄,我扶上了旁边男孩儿的手臂。 贝少叫住了我,捡起来地上那条紫金底色、碎银浮痕的领带,递到我面前示意我拿着,“这个。” 我扫了一眼,“该扔哪儿……”,刚想说出来“扔哪儿去”这后半句,突然想起来这玩意儿还是我大哥送我的,要是陛下知道它被我这么淫乱过后又随手扔掉,他保准保地大发雷霆。于是急忙转口,“……那个,你帮我先收着。” 扔了不是,拿着也不是。 看着堵心。 我心安理得地把全身体重压在扶着我那位MB身上,小孩儿倒也识趣地一路拖着我往他在HELL的房间走去。 我一进屋就甩掉了身上贝少的外套,脸皮颇厚地嘱咐人家,“会洗衣服就给你们老板洗洗,不会洗就送去干洗店……” 身上的吻痕和牙印不多,但是处处都是深刻到难以泯灭。 “……洛少,你这是……” 我瞅了自己裸露的上身一眼,“玩儿呗……杵在这儿看啥呢?给我放洗澡水去!” 小孩儿干脆了应了一声就往浴室跑…… 我早就被自己一身黏腻的唾液、汗渍和***弄得焦躁不堪——再加上刚刚是在卫生间做的……虽然贝少家卫生间里十分洁净,但是依然摆脱不了它是厕所的本质。 闭着眼睛,舒服地呻吟一声放松自己在热水中……妈的,太幸福了。 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后,发现那个小MB一脸局促地站在门口。我单手架在浴缸缸沿,用手背支起下巴,“怎么了?要偷窥还是要共浴?偷窥不用,光明正大地看吧,我不收你钱;共浴不成,今儿体力不够了,咱预约下次?” 妈的,我咋觉得自己比他都还要MB? 小孩儿摇了摇头,拿出来一支药管递给我,“洛少,你玩儿得挺凶的……有没有伤到……那里?” 我被热水的蒸腾弄得舒爽无比,放松之下随口就说出来这么一句,“不用,我家男人的技术够好。” 说完自己都被微微地惊愕到。 怎么会……这么自然地说出了口。 闭上眼睛,整个人缩进稍微有点儿小的浴池中。微烫的水漫上整张脸,轻柔地灌进鼻腔,在唇部抚过——肿胀的下唇在水里仍然变本加厉地刺痛。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今天的性爱中呻吟出声——苏南那种明显泄愤的抽插真是要人命。 平复了情绪后,我在水里勾起了唇角。 平衡感油然而生。 要逃避一起逃避,要害怕一起害怕。 苏南,你绝对不会比我好过。 要知道,你哪里来一个大哥来对你说“永远不会抛弃”? 收拾整齐了,我大大咧咧地向那个小MB道谢后,依然晃悠到前台去找贝少。 贝少坐在哪儿,正一脸平和地核对酒杯的品类,见我出来后,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不去好好休息?” 我安然地坐在软皮包凳上,抬手去就拿一侧的酒杯,“没事儿。” 的确没事儿,股间除了做爱后正常的轻微酸痛不适外,没有其他不良反应。苏南的技术确实很好——看一个人做爱的技巧是否高超,除了看他前戏的手法外,还要看最基本的抽插动作——不管做多么凶多么激烈,他从来没有在性事中伤到我。 贝少冷眼看着我含了一口酒后,带着一脸痛苦地把酒液强行咽下去,然后举起手里的一个高脚收口酒杯在我面前当镜子一样的映照,“还喝……瞅见没有,下嘴唇跟猪八戒他表哥一样。” 在弧度极其优美的酒杯壁上,清晰地倒映出我依然红肿的下唇,因为刚刚泡过热水的缘故,还在微微地渗着血丝。 我大方地抬高下巴看着酒杯杯壁映出来的景象,“哪儿有那么严重,贝少你就会耸人听闻……明明只是稍微肿了那么一点儿。” 贝少递过来一杯加了冰块的水,我接过来贴在下唇上——坚硬的触感,冰凉的冷意。 “怎么咬的这么厉害?”贝少摇了摇头,“你们做爱像是在打仗,都拿对方当仇人啃?” “瞎说!”我纠正,“这是我自己咬出来的。” 贝少瞥了我一眼,“现在精神头儿过来了?刚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手指转着杯子,低着头看杯子壁上渐渐凝结出来的水珠,沉思,“也不是失魂落魄吧……只是一时间的失态。毕竟被他那样对待……我神经还没有强大到无动于衷。” 拿过来一侧的纸巾擦擦手,贝少轻轻笑了,“林洛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样子。” 嘴唇被冰得有点儿发麻,我放下手里的水杯,笑眯眯地凑近贝少,拉住他脖子间的领口微微用力,“今儿这事儿你别跟我大哥多嘴……” 贝少被我突然间对他的挑明弄得一个措手不及,“洛见……不是……” 我松手,转身朝外走,“小事儿,小事儿……” 这句小事儿说的既是贝少总打我小报告这件事儿,也是今儿在洗手间里那顿荒唐。 我马上都快25岁了,不是什么事儿都需要我大哥在一旁操心照顾。 那样,也太没出息了。 就因为是太过相似的两个人,我们才能理解对方的逃避和害怕到底在指什么。 别看我在苏南走后,表现得一派镇定。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我林洛见,只会调情,不会恋爱…… 原本一直在逃避,在否认。但是当苏南吻我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宁愿害怕着,也愿意能拥有那样的吻。 他说,“你真让人火大,林洛见……” 他说,“林洛见,你只给我一个人上就好。” 他说,“林洛见,真想把你做到一个月都下不来床。这样,你好歹会乖一点儿……” 他说,“……你这幅样子,大开着身体坐在男人身上……我一个人看到就好……” 他说,“林洛见……你让我觉得可怕。” 身体深处仿佛还带着被他拥抱过的力度。苏南,你,并不是无动于衷。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 身上的吻痕很容易消失,但是那一次的做爱却像是深入骨髓般的毒药。 手机响起来,我漫不经心地接听,“我是林洛见。” “洛见,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声音有点儿熟悉,我拼命想着这个又是哪一天的床伴,随口回答,“不太有。” 电话那头的男孩儿嗔声埋怨,“可是你说过了要跟人家‘不期而遇’的,这都多久了~” ……居然用“人家”自称,我无奈地在心底深深地鄙视自己——林洛见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等等……原来是那天邀请我在他家过夜那个。但是,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想了几秒钟后放弃了这种自虐脑细胞的做法,礼貌地推脱晚上有事儿,不能赴约。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一会儿,摇了摇头,继续审着手里的稿子。 前一段时间那种亟待找人发泄的燥热感,慢慢消失不见了。 我想,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帝都的秋天,总是过得飞快。往往头一天才秋意盎然,第二天就得远眺着秋天的尾巴准备迎接冬天的寒冷了。 替总编室的一个朋友上了排版的夜班后,走出采编室的大门已经是凌晨3点左右了——本来大可以在报社的休息室眯眼窝到天亮,但是出于对孤寂的愈发厌恶,我情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赶在深夜里驾车回家。 走出旋转的玻璃大门,寒冷的夜风擦着脖侧而去。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脖子,我在一片昏暗的夜色中朝自己车停放的位置走去。 手指在寒风里有点儿僵硬,我拉高了衣领,把双手插在兜里,轻轻晃了一个因为熬夜有点儿混沌的脑袋,向自己的车走去。刚走到车前,身后传来了两声喇叭声,随即打过来了一束车灯光。 我没有扭过头,插在兜里的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一定,一定是天太冷的关系,是这样吧? 男人的脚步从我身后响起,一步步地靠近。 我抑制住转身的冲动,依然站立在那里。 背后轻叹一声,我被拉近身后的怀里。一双手臂缠了上来,男人的下巴硬硬地硌在我肩窝里,他说,“林洛见,对不起。” 我转过身,看着苏南黑沉沉的眸色,“苏南,深夜里在市区鸣笛要罚款的。” 苏南一怔,拦腰把我压在车门上,整张脸埋在我肩窝里,带了胡茬的下巴刺在我的耳后。 他问,“林洛见,你在用哪里想我?” 我往旁侧偏过一点,让他拥抱得更紧,然后说,“苏南,我冷。” ……苏南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跳,咬牙瞪我,“林洛见,你在故意煞风景!” 我还没来得及狡辩,他已经贴住我吻了上来。 流氓就是流氓,最多温情两句,立马就会把手下的行动放在第一位。 苏南的口唇间意外地没有烟味儿,唇舌纠缠中意外的缠绵。 浅浅淡淡地一个吻在舌尖缠绕了后飞快地分开,我记挂着这里是自己的工作单位,万一被哪位夜游神看到了,搞不好给我弄出来一个“见报”,我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不用再在这里混了。 苏南肯定不在乎被人看到当场亲热,但是依照他拉我往他自己那辆车走去的速度来看,应该是我那句“煞风景”的话,最终还是煞到了少爷他的“风景”。 坐进车里时,发现苏南换了一辆新车。我打量了一下车内,“挺腐败的啊……看起来公司运作得不错。” 苏南斜着眼睛看着我,“继续,林洛见,你继续给我转移话题。” 抚额……苏南,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莫离猜人心思。 我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苏南也不说话,手指搁置在方向盘上,指节的影子,轮廓沉稳。 眼看着时间飞速地往4点奔流而去,我没话找话地问他,“怎么……这么晚来这儿了?” 苏南摸出来烟盒,点燃了,开了点儿车窗缝,“我刚下班,过来转转。” 我无语地看着厚脸皮的男人——他一脸写满了“我就是在撒谎,怎样?” “如果我不在报社里,怎么办?”我伸手去扭自己这边儿的车窗,烟味儿呛人。 苏南“哼”了一声,诸多不满,半晌才来这么一句,“林洛见,你大哥真讨厌。”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致命诱惑 正文 1,还是>1 章节字数:5751 更新时间:09-05-12 13:31 寒冷的夜风从两边大开的车窗中灌了进来,在冲淡了车内的烟草味儿的同时也逼得我打出了一个特别响的喷嚏。 扯出来一张车前面放置的纸巾,我等待着酝酿下一个喷嚏。 苏南看了我一眼,掐灭了手里的烟,顺手关上两边儿的车窗,边关边不满地抱怨,“感冒了?感冒的人就不应该再去熬夜。” ……喂喂!明明是你在我面前抽烟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把错误推到我的感冒上? 我放下手里被揉作一团的纸巾,“我大哥怎么了?” 苏南的脸色又一次变得很差,他的食指不耐烦地敲在方向盘上,“没什么。”瞄了一眼我期待的眼神后移开自己的目光,含糊地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不能对你说……” 我等着他的下文,持之以恒、坚持不懈。 苏南第一次用挫败感十足的口气跟我说话,“我问他你在哪儿——他告诉我:去门口等着就能等回来……” 我忍住笑意。 “……然后在我第一天没等到你,又拉下脸皮去问他的时候,口气平淡地对我说——是报社的大门等着。” 我扭过脸看车窗外黯淡依旧的夜色,车窗上倒映出男人郁闷的表情。 “林洛见,”苏南阴森森地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想笑就笑出声来吧。” 虽然我很想笑,但是还是继续忍住了——要不然依照苏南那种小心眼儿,指不定又会玩儿出来什么报复呢! “等不到我的话,怎么不打我手机?”这话问得我自己都忒心虚了,因为期间我没打过苏南的手机,更别提去公司找他堵人大门口了。 苏南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把我拉过来扣在他怀里——这个姿势太别扭,我的腰被他这么一拉卡得难受。正想挣扎一下换个姿势,苏南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处传来,“……我想见你。” 我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苏南和我平日里对各种一夜情的对象说出口的甜言蜜语绝对不在少数,那些情话更是熟悉得张口闭嘴地就能来上一大段,而且绝对是不带重样的。 但是,他这句低低的“我想见你”,却让听惯了也说惯了比这个更煽情的话的我一时间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敷衍的话语,和真心说出来的心情之间的差别,是云泥。 这边儿我还没煽情完了,苏南换了个姿势搂住我,用更加不满的语气说,“林洛见,你说你大哥讨厌不讨厌?” ……这种时候显然我选择沉默是最好的处理方案。 “对了,”苏南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大哥有没有告诉你,我去你家找你的事儿?” 我摇了摇头,我大哥的确不会对我说这种在他看起来无聊且毫无必要的小事。 “我就知道!”苏南带了郁闷的口气在不满升级中,“……你大哥绝对是闷骚男。整天一副别人都要膜拜在他脚下的样子……”男人说话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愤然,伸手掐在了他小腹上,“有你说话这么难听的吗?” 苏南挨了我这一指甲狠掐后,闷哼了一声闭嘴,保留了对我大哥的不满之情。 又一次静默下来……无奈,苏南,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等我到凌晨,然后就为了专门在你新买的小车里抱着我摆“思考者”的POSE? 男人的怀抱里,体温慢慢透过衣料传到我身上来。我闭上了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苏南伸出手捏我的下巴,“困了?” 我眯着眼睛甘愿被调戏也不愿意动弹分寸,“嗯。” 的确很困,熬了几乎一个晚上,都在辨认报样上的小五号字体,加以辨认。 他又沉默了会儿——指尖上的烟味儿淡淡地熏入我的鼻腔,不好闻,但是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洛见……”苏南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在我耳边轻轻说,“你真让人……” 一方面是真的很困,另一方面是不愿意打断这时候难得的静谧气氛,我懒洋洋地拿男人当抱枕,继续闭眼养精神。 苏南轻轻地叹了口气,“……你都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从开始认识你到现在,我每分每刻地把你记在心上……” 不用感动,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的,煽情的效果那是大大的有。但是要是由苏南说出来的,不用质疑,他记住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上床做爱。 “……我很喜欢你的身体,”他大方地坦言,“和我做过的那么多人中,你给我的感觉是能排在前三名的……” 我也是,苏南。如果你愿意让我上你一次,那就更好了。 “……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需要你的那时候你总是会在我身边,提醒着我重视你的存在……” 苏南,那是因为,你愿意在我面前坦露自己的不安和脆弱。 “……我能看出来,洛见,你喜欢我的身体,喜欢我抱你……”他低下头亲吻我的头发。 我也知道,苏南,因为你除了技术的确很好,持久性我也很满意。当然,如果你让我抱你一次,我就更喜欢了。 “……引擎投资那次,我真的被你感动到了。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是为了我,我知道……” 苏南,你知道就好。 “……我当时,以为理解了你对我的心意……谈判会上,一直在想——这是你给我争取来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它抓在手里……” 沈毅梵和莫离,还有那些为了公司奔波不止的人听到苏少爷你这句话绝对会被郁闷到黑线的。 “……后来,谈判成功以后,我兴冲冲地开车回去找你。结果……”苏南冷哼了一声,“想想你干的好事儿!” 我把头又往男人怀里钻进去一点儿,不住地自我催眠——林洛见,你没听到;林洛见,你什么都没干…… 苏南搂在我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又收紧,“其实,我没必要这样质问你。毕竟,认识你以来,我不是没和别的男人做过爱……可是,居然在意了。林洛见,你都把我弄糊涂了……你对我,到底是不想维持性伴侣的逃避,还是我在自作多情?” 是你在自作多情,我咬着牙恨恨地否定。 “那天在HELL,”他沉默了会儿,“……本来没想那样子对你,最多是跟你做爱一次。可是,”他苦笑了声,“看到你那副色情无比骑在我身上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你在别人床上会是哪副表情——于是我,害怕了。因为……游戏规则,被打破了。” 游戏规则,是只谈做爱不谈感情是吗? “贝少是我叫过去看你情况的,那天我们都太激动,需要的是冷静。”苏南的声音沉稳,但是一直在持续,“林洛见,我该怎么办?” 他拉起我的手,毫不犹豫地往他腿间拉去,“这里,中了你的毒。” 阉掉好了——我恨恨地想——只会用阴茎思考的男人。然后继续采取倾听状态,不跟他做言语上的交流。 “睡着了?”苏南晃了晃我的肩膀,还没等我找出来回答他的话,立马接上去一句,“再不说话我强暴你啊!” 出息,除了这招你还会用别的来威胁人吗? 但是,这招很管用——因为这小子绝对会说到做到。 我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抬起眼看着苏南,指自己,“眼睛好涩……” 苏南乐了,扳过来我的脸,在眼皮上“吧唧”一口,“太可爱了。” 黑线,哪里可爱了?!而且,苏哥哥……你口水沾到我眼皮上了。 用食指指节擦过眼睛,然后赖在人体恒温的怀里继续挺尸,“要我说什么?” 苏南难得温情地拉起我揉过眼睛的手指,用唇轻触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任由细碎的吻落在我指节上,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南说,“苏南,我喜欢你。” 苏南的反应是就势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牙印斑然。 抽回来被咬过的手指,我放在自己唇中含吮了一下,舌尖细细地舔过齿痕。苏南凑过来,伸出舌头跟我一起舔过去,暧昧地舔过手指后,顺势含住了我的舌尖。 缓慢的一点点转化为舌吻。 离开我的唇,苏南垂下了眼睛——原本就眼梢微吊的眼睛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加勾人,但是却透着一股子凉薄的意味儿。 “洛见,”他把玩着我的手指,“你之前……有过几个男朋友?” 我看着他的手指跟我的手指交缠了又放开,“封封一个。” 他抬眼,看着我,“跟别人上过床吗?”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确定地点头,“上过,显然;而且,很多次。” 苏南,要知道,在你来到帝都混gay圈之前,我可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NO.1。怎么可能……做到守身? 苏南呼出一口气,仰着身子靠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我有过两个情人。除了数目跟你不同外,其他都跟你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再次点头。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不就是……认为身体和感情是分开的论断吗?这是小爷我早就玩儿剩下的。 “那么,你允许你自己的情人跟别的男人上床吗?”苏南半天后问。 我略微被这个问题愕然了一下,仔细思索了会儿,然后摇摇头。 “哈~”苏南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那你肯定也不愿意为了一个人去做什么守身。” 我默认。 “啧啧……”苏南又想去摸烟,但是动作停在了一半的时候,又改成了拍向方向盘的一巴掌,“我就知道……瞧瞧,跟我一样。” 早就知道我和他是一样的人,薄情寡义、没心没肺、自私任性。 上帝让我们彼此诱惑到对方,是不是对我们之前浪荡生活的惩罚? 苏南“切”了一声,“爽快点儿……林洛见,我是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做爱,想和你有比身体更深的联系……但是,就像你一样,我做不到守身。而且,爱情这个玩意儿,实在是……我用了一个星期从Dustin那里走出来,你呢?不止一个星期吧……这样子的你和这样子的我,嗯?该怎么办?” 怎么办?苏南……你问我,我去问谁? 难道现在打电话去问被某人称作“闷骚男”的我大哥?! 我坐正身子,拉过安全带扣好,“要我说,回去睡觉。” 苏南一脚踩向油门,性能良好的车子平稳地驶出了报社大门,“成,你先眯会儿。” 怎么办?……苏南,我还不到退让的那一步,你呢? 苏南的车子直接开到了酒店。等我们下车的时候,天空的边际已经开始微微显露出淡白色的晨光。 因为熬夜熬得实在是很消耗心神,我是在苏南半搂半抱下才回到房间休息的——因为太困,在车上都睡过去一次了。 第二天,我睡到了下午一点半才醒来,睁开眼后才发现,苏南已经走了。 大概还是公司那边的事儿在忙——毕竟刚刚从一场大危机中缓过劲儿,要想在以后的竞争中站稳脚跟,苏南必须把手里的引擎开发尽快推向市场化的模式。 昨天晚上……不是,是今天凌晨的谈话仿佛没有进行过一样,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情。 两个平素大肆宣扬419一夜情各种好处的男人,就感情问题,进行了那样一种可以称得上坦诚的交流。 但是,显而易见,这次交流并没有得到什么结论。我们只不过把问题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至于解决的方法——NO。 我和苏南再次见面的时候,谁都没有提到凌晨那场谈话,而是彼此小心翼翼地维系和恢复着原来受到创伤和搁置的关系。 报社里招了几个大学生新人,我乐得做一些指导工作,领着这些职场新人赶快适应报社的大环境,自己落得一个清闲。 对于我频繁在外留宿不归家,我大哥的反应很平淡。 但是,虽然往酒店苏南那边儿跑的比较勤,我仍然坚持着周末回家和我大哥一起吃晚饭。 工资卡里被打上这个月的薪水和稿费以后,我抽空去了JOY城一趟,上上下下转悠了两圈,给我大哥买了一件纯黑的大衣。 这是每年的惯例,每到秋冬相交的这个日子,我总会给我大哥添一件厚大衣,呢绒、羊毛、棉纤、混纺、皮质……各种各样——我刚上大学那年,用自己打工挣来的钱给我大哥买过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当时,我哥哥说,“我很喜欢。” 于是,一年一年地这么买下来,都成了一种习惯了。 把大衣挂进我大哥的衣柜里后,我就下楼去和他一起吃饭。 好几天不见,我哥哥看起来很是疲惫。 递过一双筷子给他,“大哥,最近很忙?” 我大哥点了点头,“院长退休了。” “那……哥哥,你要做院长了?”我带了点儿惊诧地问。 要知道,我大哥还不到40岁。会有……这么年轻的院长? 我大哥轻微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这个院长的位置。” 的确,我大哥现在在做的是执行院长,说白了就是比院长低一个级别,但是做的却是院长的工作。 林业的唇角嘲讽地勾了一下,“院长,可是要资历的。” 我耸了耸肩,“我也不在乎。不过,大哥你别太累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大哥停下手里的筷子,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我以为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第四季度的话,报社里会惯常地忙碌吧?……不过,你擅长摸鱼。” 大哥,我这个不叫摸鱼,而是叫——教育指导外加提供机会给新人。 “最近,还好吧?”吃过饭后,我大哥端起杯子漱了下口后问我。 我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听了我大哥这句问话,“嗯”了一声——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我哥哥从来没有“最近还好吗?”这类的话问我。 迟疑了一下,我关掉电视,“哥哥,你是在问……苏南?” 我大哥看着我,不否定地默认。 我斟酌着语句,“挺好的吧……反正谁都不愿意退步。” “哦,”我大哥走到墙侧的立地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的上装,“哪天把他领回来见见我……虽然我挺讨厌他,但是……”他扭过脸,用那双眼尾细长的眸子带了笑意地看着我,“看他一脸别扭到死的样子喊我‘大哥’,应该很有意思。” 哥哥……这个,真是你的恶趣味。 拿过桌子上的文件夹,我大哥揽住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亲一下,“去加班,晚上不回来了。”然后起身离去。 哥哥,我知道,就像我今天特意去给你挑选大衣一样,你今天是特意赶回来跟我一起吃饭的;我还知道,虽然你一直不喜欢苏南,但是却在向我表达了对我选择的放心和尊重。 只是……这个选择,我并没有做出来。 是选择1,还是选择>1。 致命诱惑 正文 玩游戏的赌约 章节字数:5250 更新时间:09-05-12 14:01 每年这个时间,报社都会招进来一些新人,然后分给各部门的资深记者带一段时间。本来这活儿轮不到我来做,因为虽然我写出来了一些有分量的报道,但是毕竟排资论辈的话,我自己都还是一个“新人”。 但是韩总说了——鉴于林洛见同志曾经缺席了半年的工作,所以这次必须做出表率。 于是,我乖乖地去指导新来的同事们了。 今年分给我带的新人都挺有能力的,我让他们跟了一段时间后,就安心地把自己现在负责的报道和新闻交给他们去练手。而且我看韩姐那意思,想让我过一个星期后,去全力做西藏的一个报道,所以现在赶快把手里的工作交接给别人去完成,别到时候我一个人一走,手里拖了别人一堆稿子不给人家见报。 这样造成的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就是——我现在手里没活儿去做。再加上我还是特约记者的身份,并没有去做正职记者,所以没稿子要发,没版面要排,就不用去社里天天打卡报道。 于是,这个事实就造成了我整天在家里或者酒店的房间里腐败度日的结果。 比如,当苏南晚上10点多了加班回来,我还在抱着电视看日本新番动画;再比如,他偶尔中午想找我一起吃饭,却发现我仍然抱着枕头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所以,当苏南又一次发现我对他要求做爱的暗示置之不理,继而抱着笔记本哈哈大乐地看动画片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林洛见!”他一把按下我心爱的小电屏幕。 我这会儿正戴着耳机笑得东倒西歪,急忙一手揉着肚子,一手去拉他蹂躏我家小电的手,“别别!你这么搞都给我弄待机了……等我看完这个再说。” 苏南抓住我的手,把我压倒在地毯上,“待机?我还想直接关机呢……”他瞪了眼笑出眼泪的我,“林洛见,你最近越来越往小白那边儿发展了。” 我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甜腻腻地膈应人,“苏哥哥,人家好……” 苏南终于忍无可忍了,丝毫不理会我的发嗲,直接拉开我的上衣就压了上去。 ……又来了!总是二话不说地压上来开始猛做。 我一边躲着他针对我浑身敏感部位的精准无比的舔吻,一边抗议他这种放肆的行为,“……苏南!你丫的这是强暴……” “强暴的就是你!”苏南堵住我不断抱怨的唇,一点儿都不理会我的抗议。 我很快放弃了这种明显是毫无意义的挣扎,在他的索取之下一起陷入欲望和快感的世界。 情欲发泄了以后,并肩躺在地毯上,我额上一层密密的汗水,舒畅的凉意。 苏南一条腿压在我小腹上,凑上来舔我的耳垂,“洛见,我觉得你最近……是太闲了点儿,所以我现在心理挺不平衡的。” “嗯?”我侧开脑袋,让他的唇顺着我脖颈的弧度往下移动,“……我现在没事儿做。” 苏南这时已经咬到我的肩头,听到我这句话,抬起头,瞄了我一眼后说,“没事儿做?明天跟我一起上班去。” “啊?”我呆滞地看着他,好心地对其进行友情提醒,“苏南,我是电白。” 苏南点点头,“我知道,很白的电白。但是扫地、倒水、伺候着给我捶背……总会吧?” ……果然入他所说……少爷他是心理不平衡了。 我没想到的是,苏南居然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逼着我早睡,第二天一大早起准时地用了各种……让人难以明说的手段拉我起床。 哈欠满天的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去洗手间洗漱。 得得得,苏南,哥哥我就当你是在撒娇……来~宠爱地纵容你这么一回。 一起吃了简单的早饭后,苏南把他的车钥匙拍在桌子上,然后行云流水地打了个响指,“把车开到楼下去。” 我看着苏南在那儿翘着二郎腿摆架子,小模样看起来甭提多可爱了。“噗嗤”一声乐出来,拿起来钥匙去拎外套,“你也不怕我开车技术不好,一失手就把你那新车给报销了?” 苏南也站起身,笑得不怀好意,“那咱就拿人抵债。” ……还是算了,就他那辆一眼看上去比我那车高档了不止一个等级的小车,我得抵债多久啊?! 从随身的包里摸出来一瓶木糖醇递给苏南,我自己也含咬住了一个,“……对了,苏南,你上次那辆车呢?” 苏南随手抛着瓶子,跟在我身后往大门外走,“那车坏了。” “去修啊,因为坏掉就换了一辆这么贵的新车也太腐败了。”我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 苏南坐在副驾驶车座上,等我发动了车子,才轻描淡写地回答,“撞坏的。” 我手下一个打颤,刚启动的车子刹在了那儿,扭过头看他,“……车祸?……撞坏?……你人有没有?……” 苏南伸出手,按住我在方向盘上手,抓紧了再抓紧,“没事儿,林洛见,没事儿……我这昨天不是还好好疼爱过你吗?”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我瞪了他一眼,再次发动了车子。 可是……那一瞬间的刺痛感,却让我心中的不舒服到了极致,车子开得也是四平八稳,再也不敢做出什么飙车的举动。 苏南,一想到你可能会那样离开我…… 原来,会是这样的一种心痛——不是封封出事时那种心疼,而是无所依靠的孤寂带来的麻木钝痛。 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苏南的公司,车子交给门口的保安停去停车场,苏南伸出手臂揽住我的肩膀往电梯走去。我挣了一下,跟他并肩走,“注意点儿影响。” 苏南按下电梯按钮,“有什么好注意的?又不是拉拉小手儿。男人勾肩搭背的很正常吧。林洛见,你愈发胆小了。” 我默然,好像的确是这样。 苏南今天不去技术开发部,而是去了13层他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挺大的,白瓷地板砖,木制墙裙,采光效果很好的大窗户,当然还有对着门的那台配置极高的电脑。 我按照他早晨的调侃,掂起来扫帚把他这间办公室给扫了一遍。当时刚进报社的时候,这事儿我就没少干。再加上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在报社里我也是扫地最勤那个。 苏南毫不脸红地坐在老板椅上,托着下巴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我的动作,“林洛见,我就喜欢你那腰,和腰下面的……” 我没好气地回他,“看我要付费的。” 苏总监打开电脑,“没问题,我买断!” 啧啧,苏南,小爷我可是很贵的。 给苏南泡好了一杯茶,我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打开本去浏览本报的电子版——虽然我不去上班,但是不代表我对工作完全放手。作为一个跑新闻的记者,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要事儿就是浏览本报,涉猎外报。有时候,还会去看一些外国报纸。 上个星期加夜班做出来的版面已经见报了,就是和苏南和好那天的夜班。再翻到第四版,发现自己安排那几个新人去做的报道都完成得像模像样——拇指一个,不愧是我林洛见带出来的人,那小观点,犀利得让人耳目一新。 苏南一直在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看都没看我一眼——包括我起身给他换茶杯里的水的时候。 如果说苏南真的有迷到我的地方,那么工作认真这一条绝对会包括在内。 上MSN处理了一下手里的事儿,指点了那几个孩子接下来采访的重点后,我基本手里的工作又做完了。 记者跟其他行业的职业不是很一样,我们是按照月薪+稿费来获得工资的。而稿费除了跟你发表稿子的数量有关外,还跟稿子的质量有关。我安排下去的那些稿子,本来由我来做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肯定比他们做的更好,但是现在全推给了新人去做。不是我傻,有钱不拿。而是刚从大学毕业的新人都挺难的,我那会儿刚进报社,曾经难为到一个人独自去喝闷酒。后来全凭着一股子拧劲儿,才得到了包括韩姐在内的一批主编的认可。 谁都从那会儿过来过,能多给别人一点儿机会就多给别人一点儿机会。虽然眼前的利益是减少了,但是真心对人,总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晚上睡眠不足,早晨又被苏少爷这么早地叫起来。我手里没事儿做后,注意力自然分散了。本来还想看看电影什么的,但是考虑到没有戴耳机,还是放弃了——怕影响了苏南的工作。 于是,打开一本电子书,我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于是,我唯一收获的就是困…… 打了个哈欠,我随意歪在了沙发的靠手上,垂下眼睛混眯瞪,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因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所以我睡得很浅。等苏南过来给我盖上他的衣服的时候,我已经被他的动作弄醒了。 “困了?”他用手指理了一下我的额发。 我又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问,“你忙完了?” 苏南摇摇头,“你先眯会儿。要不要到我里间的床上去睡?” 还没等我回答,他立马替我做出了决定,“还是不要了,在这儿睡,我一眼就能看到你。” 喂喂……要好好工作啊! 苏南的大衣上,有他惯用的须后水和沐浴液的味道,仔细闻闻,还有BOSS一款香水的余香。 很熟悉的嗅感。 埋了半张脸在他衣领里,我继续补眠。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上午的11点了。拥着身上的大衣坐起身,却发现苏南人不见了。 把他的大衣挂在沙发侧的衣架上,我去他桌子前找杯子倒水喝。 给他泡的茶还半温着,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苏南就推门进来了。 他反手锁上门,“醒了。” “嗯,”我捧着他的杯子靠在桌子上,“我睡相难看吗?” 苏南故作沉思了一下,“还成,但是说梦话了。” 我狐疑,梦话?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个毛病啊…… “说什么了?”漫不经心地问。 苏南走过来把手里拿的文件放在桌子另一侧,凑近我耳边说,“你说你爱苏南。” 我捧住杯子几乎笑弯了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就在这儿臭美吧,哥哥我准许你这么YY了。” 苏南也笑了,绕过我坐在椅子上,然后一把手拉住我坐在他膝盖上,“闲了无聊了?来玩儿游戏吧。” 他熟练地打开桌面上的一个图标,然后解释,“这个是公司改造完善过的《博拉》,在玩家中的反应还算可以,总算挽救了之前扑街的难看……来,玩玩儿看……” 苏南的角色一看就等级颇高,还有用来大规模混战的军团宝物。 我不是很熟练地操纵着角色,发现果然画面的流畅感、色彩度都比上次有了很大的提高。关键的是,可玩儿性增加了很多。 苏南一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指指点点,“来,去哪儿……嗯,对,就是地图上被标注了红叉的那个地方……” 我一边指挥着人物带领着军团往那里移动,一边问他,“去那儿干嘛?” 苏南坏笑两声,“去攻占沈BOSS的地盘。” 黑线,你们……玩儿游戏真的算正常工作吗?而且……还是起内讧。 我有点儿心虚,“我玩儿电脑很烂的……” 苏南笑得不怀好意,“没事儿,你觉得好玩儿不?” 我在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番后,老老实实地承认,“好玩儿。” 沈毅梵,我对不起你。 “那不就成了?”苏南放开搂在我腰上的手,掂起来旁边的内线电话开始拨号,“……接电话的是谁?……嗯,我是你们老大……《博拉》那游戏的后台现在是谁在管理?……让他把我这边儿的数据翻倍……问我干嘛用?去轮沈BOSS!……哈哈哈哈,不用三倍地加,翻倍就成……” 黑线立刻成了瀑布,沈毅梵……原来……总裁的另一个作用是被手下造反起义?!而且还是开了作弊器地虐?! 苏南乐呵呵地放下电话,继续双手抱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磨啊磨啊磨的,“退出再登陆一次就成了……半个小时就能把沈BOSS的城刷个白光。” 我也开始兴致勃勃起来,果然……欺负老总会有一种别样的心理快感。 一边倾了身体仔细去熟悉操作,我一边儿用手往外推苏南,“往边儿让让,别跟我在这儿挤一个椅子。影响我的操作……” 苏南哈哈大笑,缠在我腰上的手臂愈发收紧,“我可是给你后台加了作弊。” 我点头。继续死盯着电脑屏幕。 苏南随着我身子的前倾,舌尖舔上我后脖颈,牙齿拉扯住几根发丝,后退用力——头皮被拉的微微发痛。 “洛见……”他放在我小腹上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上移,“我觉得……这个游戏很简单……我们来打赌一次吧?” 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想都不想地一口回绝,“不打!我要去虐沈毅梵。” 苏南轻声笑着,“你玩儿的是我的电脑,操控的是我的游戏人物,坐的是我的腿上……而且,还是我手下的人给你后台作的弊……” 抚额……你这全都是歪理。 我轻微扭了一下腰部,避开他不断侵扰的手,“苏南,你想干什么?” 男人笑得张扬里带着愉悦,“来打赌吧……如果你能在我们做完一场之前……把沈BOSS的城刷掉了……”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就给我上一次?” 苏南微微一愣,随后笑得更加快意,“林洛见,没问题。” 致命诱惑 正文 可预见的结局 章节字数:5871 更新时间:09-05-12 14:23 我转过头看着苏南笑意不减的脸,被他眼神的热度和唇角的弧度晃得一个闪神——这个男人,故意释放自己魅力值的时候,诱惑得惊人。 答应赌约,还是不答应…… 上他一次——这个彩头实在是太过于吸引人,而且我们每次做爱都是半个小时之上…… 再次上上下下瞄了苏南挺拔的身材一眼,我仔细掂量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说到做到。” 苏南一双眼睛微微弯起,大方地提醒,“宝贝儿……要抓紧时间。” 我急忙转头去致力于游戏的攻城略地——都怪苏南故意勾引人,让我只顾着能上他的事实,忘记了还得把游戏玩儿好了才能实现那个目的。 为了仔细钻研键盘上的快捷键,我微微抬高了坐在苏南腿上身子,认真钻研着一排Fx键都有什么作用…… 苏南就势用手托住我的臀部,食指指节轻佻地往我裤子里的凹缝里蹭。 我伸手打掉他不老实的手指,头都不回地嘱咐,“老实点儿。” 苏南的手指非但没有撤走,反而更深地揉按了一下,然后咬住我的耳朵吹气,“宝贝儿,你忘了我们之前说的什么了?是——如果你能在我们做完一场之前把沈BOSS的城刷掉,那么我给你上。” 我拿鼠标的手一个颤抖——色欲熏心啊色欲熏心……只顾得听后半句话了,结果把前半句话给漏了。 边做……边玩儿?难度太大了吧!!! 我这边儿还正在陷入呆滞状态的自责,苏南已经低声笑着,手指撩高我后面毛衣的下摆,指甲顺着后腰的敏感处往股沟那边儿刮弄,“呐~要抓紧时间啊……” 从后背处窜上来一阵激灵,弄得我握住鼠标的那只手一个颤抖。 苏南用他空闲的另一只手上前覆盖上我的手背,指引着我排列兵种,贴住我脖子侧的动脉处吮吸出啧啧有声,“……洛见……义务指导一下……要这样做……”说完,停留在我手背上的手指顺着我的手臂往上撸我的袖子,哈气,“要拿稳鼠标啊……” 苏南,你,绝对是在故意。 努力不去在意苏南在我身上游移的动作,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排阵布兵的角色。苏南的人物本来就等级高、装备好、辅助宝物多,又被后台数据翻倍了一番—— 应该……能在他做完之前……完成攻城吧? 沈毅梵,你一定要菜一点儿! 苏南的手指开始沿着我的脊椎骨向上描画,指甲在脊椎的每一个凹陷处打着转抠弄。 酥痒的感觉混着他的呼吸一起侵袭大脑,我深吸一口气,点下了“城战”的申请。 “加油……”苏南好整以暇,“宝贝儿,你的皮肤摸起来真爽。这里,这里……一碰下去就会轻轻颤动,好敏感……我喜欢你的敏感。” 我……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己的敏感。 我一边努力控制住手指对人物的操控,一边努力对苏南的话做到无视——沈毅梵同意了城战要求,然后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持之以恒地等待着人的接听。 “苏南……”我向前更倾了一下,避开他摩挲在我背上的手指,提醒,“电话……” “你接。”苏南干脆地回绝,然后推高我的上衣,尖利的牙齿咬上我突起的脊梁骨。 我控制住倒抽一口气的冲动,掂起来电话,“喂……你好,苏南他……” “苏南你这个混蛋!又来攻我的城池!……”沈毅梵压根儿就没在意我这边儿的声音根本不是他家总监的,只顾得在那边儿愤慨地谴责,“而且你丫的操作那么好,还通过后台调高数据!不调高你都能轮我到白光好不好!无耻啊无耻……都开战了,你让我怎么去后台调高自己的数据?!” 苏南在我背后低低地笑着,他的唇随着笑声和哈气在我背上微颤,激起了毛孔收缩和一层细小的疙瘩。 背部上的神经其实很敏感,而且因为眼睛看不到他在我背后的动作,让感官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手指扣紧了话筒,我压抑住声音里的躁动,“……沈总,是……是我,林洛见。” 沈毅梵更加愤怒了,“苏南你还有完没完?现在还指导着外人欺负我?!” 我还没来得及找到话语安慰被下属背叛如斯的沈总裁,他那边儿已经转怒为喜了,“小林,是你在玩儿游戏?!” 我“嗯”了一声,伸手去打开始解我腰间皮带的苏南的手,被他反手抓住,拖到唇边细细地啃咬。 “哈哈……那就好!你玩儿游戏肯定不行,加了翻倍也赢不了我!洛见,等着我去轮你!”说完就扣上了电话。 我一口气被憋在了喉间——沈毅梵,你怎么不去轮你自己啊!你说,这些游戏用语,怎么就这么…… 上身的毛衣已经被撩高到胸前,苏南一只手指也已经按在我右胸处的乳尖,指甲抠住乳头处的细缝,肆意逗弄。 臀下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他勃起的热度——难道,在办公室的性爱能提高人的兴奋度? 我现在的坐姿早已离开了苏南的膝盖一寸有余,基本上是在悬在半空,靠膝盖的力量支撑着平衡。因为……一旦坐下去,肯定是…… 屏幕上两个军团的对峙已经开始,我放置在键盘上的左手几次都想去拉下来苏南揉捏自己乳尖的手指。 “这里……”食指指尖轻柔地点了一下我挺立起来的乳头,“站起来了。”安然的调笑的语调。 我被苏南的动作弄得一个走神,等到回神后,才发现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指令:近战部队开始散开阵型,远处的法术方阵的法术却没有准备好——明显是在给对方的进攻机会。 苏南的手指离开我右侧被玩弄得染上红艳的乳尖,向另一侧转移,“亲爱的,你需要专心。”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苏南……那里……放手……” “好。”男人意外地没有跟我纠缠,手指在离开我左侧胸前的时候,用力在乳晕处狠掐了一把——我一声呼痛的低叫冲出喉间。 “没事儿……”苏南开始解我方才被解下一半的皮带扣,“我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你尽情地叫都没有关系。” 腿弯处因为施力太久的原因开始发酸,我困难地控制着手里的操作,“……苏南,你别这么流氓……” “啊哈~”苏南轻松地回答,“还远远不够。”说完手掌滑进我的裤子,隔着内裤抓住我刚刚有抬头迹象的分身,“啧啧……洛见,你内裤的布料不错,可以用来自慰。” ……自慰你个头!老子为什么一边被沈毅梵虐一边还要被你调戏?! 体内的热度被煽动起,我额上开始有汗水的痕迹,咬住下唇,我努力关注着游戏中的战役。虽然在操作上我逊了沈毅梵太多,但是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让我在这次小规模的战役中还是占据了优势地位。 沈毅梵,你为了我的性福,牺牲一次吧。 裤子被拉下到腿弯——我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微微站立的姿势,给了身后男人更大的活动空间。但是,坐下去……就是男人勃发的分身。 苏南用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帮助我更稳地站立。因为,他右手的中指,已经在爱抚我身后穴口的褶皱了。 “很干燥,很温暖。”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人入睡。可是,该死的!说出来的却是淫秽挑逗的话语。 “嗯……哈……”我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低微的喘息,省得连这个也成了男人的催情剂。 苏南的手指离开了,我暗暗呼出一口气,调动手下的弓箭手完成对沈毅梵法师队伍的合围。 还带着人体温度的金属管口抵在我穴口,随着一声清晰无比的挤出声,大团的润滑剂被挤了出来。 我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润滑剂……润滑剂! 苏南你大爷的!你这次又是早准备好了来玩儿我…… 我扭脸怒斥,“苏南,你……” 他绵密地吻了上来,密实地堵住了我的抗议。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带停滞,指尖勾住略微粘稠的润滑剂向我体内深深探入。 津液的交换在两个军团厮杀的背景音乐中变得清晰可闻,突然变得炽热的吻咬破了不知谁的舌尖,淡淡的腥甜缓慢地泛起,再被彼此吞咽下去…… 呼吸不自觉地停止,舌尖贪婪地交缠在一起,缠到发痛仍然激吻在一起。 苏南低喘着离开我的唇,眼角带了笑意,眼神往我身后瞄,唇线性感地勾起,“宝贝儿……去关心你的军团。” 我“啊”了一声,顾不得跟他多说话,扭头就去看自己的军队。 苏南在我扭过头的那个瞬间,挤进去第二个手指。指节的摩擦和旋转带着润滑剂的些许水声,淫靡的色情感,十足。 在性爱中食髓知味的身体对男人轻柔的动作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他手指的动作甚至挑起了我身体深处最直接的骚动。 注意力渐渐放在了体内的手指上,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清晰地传到大脑中去——三根了。 “我今天……”苏南的声音带了隐藏的渴望,“……很耐心。所以我要奖励。” 我微昂起头,含糊地“嗯”了一声。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在兴奋地传导着战栗,心跳在加快,血液开始奔流……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很容易被挑起情欲。 焦躁感开始席卷全身,苏南的另一只手正在耐心地抚弄我身前的分身,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腰,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眼前电脑上的血流遍野。 苏南的动作也带上了迫不及待,抽出水色淋漓的手指,他喘息着一口咬上我的后颈,拉着我的腰往下摁。 坚硬灼热的前端抵在我身后,苏南用膝盖大分开我的腿,让后穴最大限度地拉扯着暴露出来。温热的唇贴在我背上,推开一层细汗,语音里带着微微的勾引,“宝贝儿……自己坐下来试试,好不好?” ……苏南,不要随便顶着痞子的外衣对我撒娇!老子最吃这一套…… 手臂后撑着,扶住椅子的扶手,我缓慢地下压着身体。 苏南的两只手都卡住我的腰帮我固定住身体的平衡,让我没那么辛苦地动作下去。 被充分扩张好和润滑好的肠壁温顺地含住身后硬热分身的前端,微微蠕动着吞入。 “……唔,”苏南喘息的声音大了起来,“洛见……你真……要命。” 我话都顾不上接口,精力全放在了自己身后的动作上 苏南这次的前戏做得意外的充分,在他还没有插进我身体的时候,我那里已经湿润得厉害——甚至在他抽出手指的一瞬间,内壁因为强烈的空虚感而微微抽搐。 咬住下唇,我控制着身体下降的速度。内壁一寸寸地感知了男人身体的热度,灼烧得让人盲目。 等到全部进入以后,我身上的汗已经密布了一层。房间中的暖气是一个原因,情动之余是另一个原因,而且是最主要的。 苏南的手掌在我身上游移,汗水滞重了摩擦的触感。他托起我的一条腿搁置在椅子的扶手上,把我的身体打开到极致。 我随着背后摇晃的动作把持着身体的平衡——因为前戏的充足,所以这场性爱我几乎不用花费时间让原本不适合交合的部位去适应着容纳男人的巨大。 苏南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的微响在缓慢的抽插中更显得情色无比。他在我耳后啄吻,“……你身体里面……很热……” 我刚要反驳他这种在做爱时调侃的恶趣味,桌子上的电话就毫无预兆响了起来。 被忽然响起的响亮电话铃音微微惊吓到……我的后穴反射性地在缩紧。苏南闷哼一声,手臂施力把我推靠在桌子上,就势站立起来,让他的分身在我体内插入得更深。然后扣住我的腰,用力地在我身体里撞击。 身后动作突然的加剧让我来不及适应男人的抽插频率,肠壁也在下意识地闭合起来。 苏南的喘息短促火热,他咬在我肩膀上,“放松……你快要夹断我了。” 夹断了正好省心……我的手指死死地抠住桌子,他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带动我的身子随之前后摇摆——我早就兴奋不已的分身一下下触在冰凉的桌沿上,折磨到了苦痛的甜蜜。 就在这一片情欲的兵荒马乱中,我夹杂着呻吟提醒自己身上的男人,“……苏……苏南……电话……啊……” 苏南又猛地把自己的分身插入到底,毫不在意,“别去管它……”微微拔离出一点,又更深地撞了进去,“让他……嗯~……响!” 我摇晃着头,发丝和着汗水一起黏在脸上,努力找回神智,“不行……” 苏南狠狠地“切”了一声,深呼吸调匀了自己的呼吸后,伸手抓过电话,“喂?……” 我低头咬住自己的左手背,以防自己不慎发出什么声音,虽然苏南现在停住了动作,但是他的欲望仍然在我体内坚硬地存在,而且……有进一步胀大的错觉感。 正在跟不断蒸腾的快感做斗争时,苏南硬拉起了我堵住自己口唇的左手,把电话塞到我手里,声音低哑着附在我耳边提醒,“找你的。” 我硬生生压下体内的悸动,用勉强还算得上是正常的语调跟电话那端的人通话,“……我,林洛见……” “洛见,我赢了!”,打电话的好死不死地居然是沈毅梵。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透过被汗水打湿的额前发丝费力地去看电脑屏幕——明显的惨败。在没有人操作的情况下,再多的兵力也是送给对方的军功战绩。 苏南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缓慢但是坚定地往外抽出自己的分身。 我难耐地用鼻音“唔”了一声,努力避开话筒。 “林洛见?”沈毅梵大概也察觉出了我这边的不对劲儿,“说话。” 我克制住迎合苏南动作的欲望,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焦躁的颤音,“说……什么?” 沈毅梵沉默了一下,问,“你有病了?” 你才有病!好好地打什么电话! 我完全忘记了这个电话是在自己的坚持下才接听的,正想找个什么借口挂掉电话——苏南把完全抽离出我身体的分身又用力更深地插进了我的身体。 “啊——”我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放纵着它和感官一起参加到这场性爱的盛宴中来。 “林洛……见?”沈毅梵的声音透着古怪。 苏南直接从我手里抽出来电话机,胡乱挂断,再抽插了两下后,把我翻转过来身子,压在带着凉意的桌面上,唇角危险地翘起,“还有心思跟人通电话?看起来是我做的不够?”说完,低头堵住我正要说出反对话语的唇,死命地啃吻了上来。 这场性爱做到最后,我仰躺在苏南那张黄杨木的方桌上,已经四肢无力了。 这绝对又是一场早就预谋好的陷阱…… 苏南半压在我身上,伸手把电脑屏幕转到我这边来,亲昵地在我下唇上咬了一口,“洛见,你看……我的军队、城池、等级全被沈BOSS轮白了。啧啧……这是多么大的损失啊!” 我懒得看他和他的电脑,望着天花板翻白眼。 损失这么惨了,你还一副愉悦的口吻? 果然,他下一句话是,“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就是……不要脸啊不要脸…… 致命诱惑 正文 暴露出的裂痕 章节字数:6117 更新时间:09-05-12 14:40 有时候一起打闹,有时候一起安静地拥吻,有时候疯狂而又激烈地性爱……甚至我们还曾经一起去看过一场先锋话剧的演出——当然,某人厚颜地在三分之一处就睡着了,掐都掐不醒,所幸没有呼噜着丢我的人。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真的。和祈封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仅仅“住在一起”的事实。现在,虽然和苏南没有一起合租房子,而是每天居住在酒店里。但是,已经渐渐熟悉这种两个人的生活了。 加班的时候会电话告诉苏南一声,如果他那天不是很忙的话,就会开车来报社楼下接我回去……当然,还有过一次,在楼下的车震。导致我第二天上班路过昨夜停车的地上还暗自不住地赧颜,外加一天的腰酸难耐。 真是……栽了。 平时不拿感情和性经历当回事儿的自己,居然在这些日子的倦怠中,产生了很大的温情的依恋感。 我想……这就是,恋爱吧? 刚向机关处申报了这个月的稿费回到办公室,我就接到了韩姐打来的内线电话。 女强人听着心情不错,带着笑意地叫我去她房间一趟。 推开总编室的门,我惊了一下,不礼貌地盯着韩姐死看,“……姐姐,你这是……?” 韩姐换了发型,原来的小卷卷发改成了短发,而且是大波浪式的烫起——很好看。 “怎么了?”韩姐端起她那青瓷小杯子喝水。 我一看,喝……更了不得了,韩姐那小手指甲盖儿上,涂得是亮闪闪的雅红色,倍儿正的暖色调。 “……您这是……梅开二度,又一春?”我一没留神,直接把内心深处的腹诽话脱口而出。 韩姐理都没理我,伸手就去翻费列罗巧克力,找了一圈没找到,顺手拿了一小罐子就砸了过了。 疼,很疼。韩姐她老人家砸过来的是一盒龟苓膏,棱角分明的塑料盖狠狠地砸中了我的左臂。 挨砸了后,我老实了很多,外加忙不迭地连声道歉给人消气。完了我跟她开玩笑,“韩大人,您这是要废了小的吃饭用的家伙?” “少来……”韩姐冷哼一声,“从没听说过你林洛见是左撇子。” 我正色,“没听过的事情不一定就不是事实啊……其实,我还真不是左撇子。” 韩总编眯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小林,你拐了哪家的姑娘?” “啊?……”我半张着嘴愣在那里。韩姐,您这话题转移得委实太快,转眼就将矛盾斗争的焦点从你身上“四两拨千斤”地“乾坤大挪移”到我这里了。 “恋爱中的小伙子啊!”韩姐感慨,“据说因为恋爱了,所以心情大好,把根本就不想上电梯的许老硬拽了进去,还殷勤把人家送到16层?” “造谣!这绝对是造谣!”我举起右手的五指发誓,“我绝对没有拐任何一个小姑娘……她们哪儿能看得上我啊。” 韩姐笑得高深莫测,“没有?” 我急忙点头。 女人就是女人,尽管多加了一个女强人的外号,但是骨子里掩盖不了的是八卦的本性——遇到这种时候,一定要态度坚决地予以否定,绝对不能暧昧含糊,不然一天之内就八卦满天飞。 韩姐的笑开始带上一种得逞的意味儿,白皙的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没有家室啊?很好……那,收拾收拾,下午去西藏。机票已经买好了……你跟小陈一起去。” 我乐了,“韩姐,瞧你说的。派遣我那是一句话的事儿,您至于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给我心理减压吗?” 韩姐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扫了我一眼,“我这是关心你。” “是是是,”我老实地装孙子,“谢谢领导关心。” 飙车回去家里带上了换洗衣服,然后再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路上我给苏南打了手机——关机;办公室里——没人接。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给他的手机发了条短信,说明了一下自己出差的目的地、时间和预计回来的日期。 这次去西藏不是公费旅游,也不是采访什么政府、宗教,而是对以青藏公路为代表的西藏公路进行实地考察。 这是我第一次去西藏……见到了高远到仿佛无边的天际,见到了牧羊犬赶着成群结队的牛羊,见到了威风凛凛的藏獒……喝过酥油茶,跟藏民一起跳过舞,还有过高原反应。 但是,很有意思。 在西藏,只有大中型以上级别的城镇和青藏铁路沿线会有手机信号,其他的地方都十分勉强。而且我们走的路程不是观光的路子,而是沿着一条条绵延不断的公路程程前进。 “林哥,还是打不通?”小陈明显地黑了一层,问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坐在了一辆军用吉普上,往下一个城镇赶去。 “嗯,”我略带有点儿无奈地挂了手机。 预计行程是两个星期,只能做到泛泛的了解。但是,已经比坐在报社里查看地方政府送来的资料要来得鲜活和直接得多。我是对这次调研没什么意见,反而觉得这样才能做出来一些真正的东西出来。 只是……为什么手机信号会这么差? 我来这一个星期,只和我大哥通过两次电话,跟苏南通过两次。 每次都是匆匆说完就挂机,我大哥反复嘱咐我一定注意不能感冒,苏南手里的项目到了一个关键的坎儿,整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没事儿!”小陈掏出来他的手机看了一眼,“等会儿咱们就到了下个城镇,到那儿再打也来得及。我女朋友也是对我有意见死了……你看看,我跟你出来跑趟任务,都有弄丢自己女人的危险。” 我笑着拍了他一巴掌,“得了,又不是我让你来的。这可是韩女王的指示。” 小陈点点头,“那是……对了,既然是韩姐的安排,这次跑口可不算上次咱们约定好那回。” 我点点头,“没问题。” 又沉默了一会儿,小陈开口问,“林哥,你着急打电话那个,是你情人?”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时隐时显的一格信号,摇了摇头,“不是,是很重要的人。” 不管是我大哥,还是苏南,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从西藏回到帝都,踏上地面的一刹那,看着跟蓝天白云草原截然不同的都市繁华,我一瞬间的迷失。 小陈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相机,“洛见,我回去修照片。稿子就麻烦你了……要什么素材、图表,直接跟我说!你也先回家休息一下,再赶稿子吧。” 我点点头,替小陈拦了一辆出租车,目送着他离去。 点起一支烟,靠在路边闲适地抽烟。我翻出手机来,看着满格的信号发呆。 那种……联系不上,想要不得的孤寂感——在高原上被放大到无限。因为在人前,所以我一直表现得很不在乎。其实……苏南,我很想你。 而我大哥,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他总会在那里——我一转身就能看到他的位置,所以想起来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但是,一想到苏南,却很难有这种安心感。我们像是在一根高得离谱、细得出奇的钢丝上贴面相舞。 大概是离别得略微久远了点儿,所以临近再次见面时,竟然多了一种莫名的忐忑感。 一支烟还没抽完就被我按灭掉,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跨进车门的那一刻,我想:林洛见,你越来越胆小了。 看了看时间,刚刚下午四点半。打了个电话给我大哥,被告知他正在开一个会议,估计回来会有点儿晚,所以让我一个人先去吃饭——每次出差回来,我大哥有时间的话就会陪我吃晚饭,这是惯例。 犹豫了一下,我让司机掉头往酒店开去。 按照以前的经验,下午4点半的时候,苏南还在上班。我打算先回房间好好洗个澡后再说别的事情。 因为,让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两个多星期都不能好好沐浴,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一手拉着行李,我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电梯上升到8楼停了下来,我疲惫地揉着眉心,在熟悉的走廊向熟悉的房间走去。皮箱的滚轮在厚重的走廊地毯上悄无声息。 摸出钥匙卡,我正准备随手插进去,却发现——门,没锁。 唇角不自觉地柔软地翘起,苏南,你在? 一边推开门,我一边转身小心地别让皮箱磕在门框上,随意开口说话,“苏南,怎么这时候在?” “……那个,苏南在洗澡。”是一个不熟悉的男声。 我的心突然猛地跳了一下,松开手里皮箱的拉杆,沉静地扭过头去。 ……一个男人,上身赤裸着,下身斜盖着一条薄被,半靠在床头上跟我对视。 我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这个男人的长相上,而是被他上身处处红斑中透着青紫的痕迹吸引到了心神——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些痕迹,是怎样被制造出来的。 太阳穴开始抽痛起来,我微微皱了一下眉,无比冷静地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然后推开窗户,走回到跟床相对着的那张桌子上,抬起屁股坐下,掏烟盒。 妈的,太电视剧了,太狗血了。 居然真的会有捉奸在床的事情发生——哦,不对,他们已经完事儿了,不算“在床”。 能在这种时候还能考虑到这种细枝末节,可见我还是比较冷静。 烟被点起,袅袅的白雾升起在指尖,我深吸一口,再吐出,“下午好,我是林洛见。” 与其等着他一脸好奇宝宝地问我是谁,还不如事先前就先说出来。 我相信,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在A市gay圈里混过,不会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点了点头,“我知道,苏南说起过你。” 我没兴趣跟他探讨拥有同一个男人之间各种诡异的话题,依旧靠在桌子上等洗澡的男人出来。 一进门带来的冲击,已经在几个深呼吸间平息下去,除了指尖微冷——妈的,苏南你真是混蛋!我在西藏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去想念你的呼吸,你倒是悠闲地在这里玩儿男人。 可是,我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我们明明没有约定好对彼此的忠诚。 但是,我做到了。 虽然一再地犹豫,一再地抉择到底是守着一个人过下去,还是继续混自己熟悉的灯红酒绿……但是,在我下决定之前,本着莫名其妙的负责心理,一直在情事方面很约束自己。 苏南,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大堆甘愿被我压的男人不上,乖乖地躺在你身下?! 任由着室内的气氛冷场,我一支一支地抽着香烟,目光始终不再去看床上的男人——那副被疼爱后的倦怠表情,让我觉得心底发凉。 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旋开。 我没有抬眼看走进室内的人,依然垂着眼睛看地面,指间香烟袅绕。 苏南,依然赤着一双脚地踏在地上。这是他沐浴后的习惯,从来不肯乖乖穿拖鞋。 “……洛见?”苏南被压抑的声音里暗淡的惊喜,“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我这会儿怎么不能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浴衣半敞的男人,我唇角嘲讽地勾起,“手里的事儿忙完了,刚下飞机,想回来洗个澡……早知道你用浴室,我就直接回家里去了。” 苏南看着我的笑容,定定地直视。 然后,少爷他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大踏步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物一股脑地扔给床上的男人,沉了一张脸,说,“穿上,给我滚出去。” 拇指一个,苏哥哥你真有魄力, 我每次找情人,即便是只上一次不会再次下手的对象,也会在完事儿后好言安慰。 你倒好,“滚出去”这三个字就直接说出了口。 床上男人的笑容呆了一下,“苏南,我……” 苏南皱起了眉头,“快点儿,不然我扔你出去。”平淡的语气,毫不掩饰地威胁。 我再吐出一口烟雾,指尖轻点,烟灰落地,“是不是我也该滚出去?” 苏南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你先别说话。” 床上的男人笑了,“……你还真是,啧啧……”说着,当着我们的面穿上裤子,赤裸着上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要说苏南这人也真够狠的,丫的直接在男人的跨出门一步后,狠狠地甩了上去。 然后走到我身边,凑近,看着我一脸抵触的情绪,迟疑了一下把唇落在我头发上,“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去机场接你。” 我避开他的温情,语气平和,“没事儿,不麻烦你了。” 苏南看着我躲避的动作,语气里带了焦灼,“林洛见……” 我看着他说,“苏南,咱别再玩儿道歉了成不成?” 苏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SHIT……我刚刚不是想道歉的!” 我摇了摇头,“解释也不用。” 太阳穴处又开始抽痛——果然,抽太多烟对身体真的不好。 没什么可解释的,真的,我们对对方都太过于熟悉,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 去西藏的两个星期,实在累到了我。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低沉交融在一起……苦笑一声,无非是——性伴侣不在自己身边,找人发泄欲望而已。 这对男人来说,很正常的事情。我很能理解。 而且,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我相信,跟我三年多以前对祈封的说辞一模一样。 但是,苏南,你把我林洛见当成什么了? 一瞬间加剧的身心俱疲。 苏南也沉默了,伸出手想来搂我,被我闪身错开。我们这个样子……到底,是不是,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 僵持着,伤害着,却又难以抗拒地吸引着。 我在想,苏南,在我一边躲着你,一边跟不同的男人上床的那两个星期里,你是什么心情,是怎么度过,是怎么的一种坦然?! 如果,对象不是苏南,而是我一夜情中的任何一个,被我遇到此刻的情景,我说不定还会调侃着问对方的技术好不好? 事实上,我的确想问问苏南,那个男人在床上的反应,有我好吗? ——以此来冲淡彼此越来越尴尬的气氛。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带上了一种莫名的……委屈。 其实,每一个游戏感情的人,不是对感情不认真,而是没有遇到他想认真对待的人。 苏南,我认真到在自己没有下决定之前,就下意识地约束自己…… 你呢? 原本,我的打算是在房间里洗个澡,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找苏南玩儿“久别重逢”。 但是,在这间充满了他和别的男人***气息的房间里,我感到呼吸难以为继。 我宁愿,这样脏着累着回自己家休息。 在我们俩都静默的气氛中,我和苏南已经传递了无数的信息。 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尽头,夹住烟的手指开始有将要被燃烧的痛感。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往外走,“我走了。” 苏南急了,拉住我的手腕,“洛见!” 我扭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男人带到这个房间里做爱……你放手。” 苏南的手松开了,我走到门口后,低低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贪心了。” 贪心到不止想要你的身体,还想要你的心。 是全部。 苏南没有再跟上来,我拖着皮箱沿着来的路回去。 手中的拉杆渐渐变重——我一直祈求的惩罚终于到来了——封封,我每次带男人回我们曾经的家里过夜时,你是不是比现在的我都要难过? 越想心里越痛,是那种冷眼看着旧伤被揭痂,露出里面新生的血肉的尖锐刺骨。 林洛见,这样的事情你没有少干,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受到了伤害…… 致命诱惑 正文 转方向的河流 章节字数:6685 更新时间:09-05-12 14:45 回到家里以后,发现我大哥果然没在家。在浴室里放满了热水后,我放松地躺在了温热的水温中。 浴室的通风机没有打开,蒸腾的水汽慢慢从水面上充斥到整个狭小的空间中——激荡了一路的思维也渐渐随着水汽模糊、平静,昏昏欲睡。 事实上,我真的在这种刻意的放松中睡了过去。 在西藏的两个星期,虽然很受当地政府和沿路群众的照顾,但是由于对高原环境的不适应和睡眠的不足,让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更别提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疲惫感了。 回来后,原本以为可以在自己的情人那里休息一下,结果却出现了无比狗血的镜头——曾经的第三者遇到了现任的第三者。 我当时面对着苏南,不是气得不愿跟他交流,而是累的。 那种……什么都说不出口的感觉。 等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费力地呻吟一声,我扭过脸看到房间内的装饰时,才发现自己浑身洁净地躺在了我大哥的床上。 头有点儿疼,嗓子也紧得发干。 我掀开被子下床时,控制不住的一个趔趄。 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从这种混沌中清醒过来。我抓起来床头的水杯,一阵猛灌——水流的滋润沿着嗓子直下,贴切的湿润。 踢拉着拖鞋下楼,发现我大哥果然在客厅里忙自己的事情。 凑过去他身边,我探过头去看我大哥的电脑屏幕。 林业大方地让给我看——上面是一片英文的专题论文,他无比自然地把手搁置在我额头上,皱了皱眉,“林洛见,你发烧了。” 啊?我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不在乎地说,“没事儿,低烧。低烧能让人聪明。” 我大哥瞪了我一眼,“在凉水里都能睡着,你不发烧谁发烧?” 我讪笑了一下,伸手去搂我大哥的腰。 要是搁在平时,我早就找话题岔开我大哥对我的指责,或者死皮赖脸地蹭上去撒娇了。可是,今儿我整个人都蔫了。 我大哥敏锐地发现了我的不对,他合上电脑待机,转过脸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这次出差很累?的确……高原上,人体的活动机能下降得很厉害。”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委实害怕我大哥提到什么感情或者苏南的话题。 还好,他只是问了我这一句后,就拉过我抱进怀里,唇贴上我的额头,再次试探着我的体温。 “……没事儿,”他站起身,从一侧储物柜上拿下了小医药箱,“吃点儿药,多喝水。” 我接过我大哥递过来的药,转身去倒水。 “以后再困也要洗完澡了才能去睡……吃完药再回我床上躺会儿吧,我今天要译出来一篇论文,你先去睡。”我大哥又打开了电脑,对着电脑屏幕说。 我握住水杯迟疑了半晌,才理解到我大哥的意思是——他今天要和我一起睡。 退热药里都有一定的致瞌成分,我躺回我大哥的床上后不多会儿后,就继续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是我大哥睡觉的时候。 往旁边让了让,感受着熟悉的体温拥了上来,还带了一点儿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因为知道每次到了这种行政交接的时候,也是医院里最忙的时候。我没敢说话,好让我大哥好好休息。 黑暗中的呼吸,有一种绵长着深远的错觉。我大哥翻了个身,手指抓住我的左手,低声问,“睡不着?” 我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他抓紧了我的手指,轻声说,“那来聊天吧。” 手指和手指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指根填补着对方的空白,十指交扣。 这天晚上,我大哥跟我聊了很久。从我喊他第一声大哥,到他扭过来我的自闭症;从他送我第一次上学,到我第一次跟人打架……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将近20年的时光,已经擦身而去。 谈话到了最后,我问出了一个很久以前就想问我大哥的问题,“哥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跟我做爱了?” 我大哥笑了起来,问我,“你需要吗?” 这个问题……每个男人都需要做爱,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这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纯粹是一种生理上的悲哀。 他用手指理顺我的头发,然后说,“我们之间,不需要性爱来维持亲密关系。有生理欲求,然后一起解决,这是我们为什么做爱的原因,你觉得呢?” 其实,这种答案,应该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也许这种论调,会被很多人觉得难以接受——比如,“你们是在乱伦”的指责。但是,我们的确是这么定位的。 我大哥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带上了一种磁性,就像是带上了剃刀色的金属光泽,“如果是现在的我来选择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择跟你做爱……”他把我拉到怀里,下巴搁置在我的头发上,轻声低语,“我所希望的是,能和你有单纯的关系。甚至超出血脉的羁绊。” 我默不作声,享受着我大哥此时难得一见的温情。 “洛见,”我哥哥把我拥紧了一点儿,“对于男人们来说,性爱是最容易维持亲近的一种行为,但同时维持的也是最不牢靠和最脆弱的关系。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一次,之前容忍你的一夜情和胡混瞎来,是我认为你的青春中应该带上这种痕迹……我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回复我的,现在呢?” 我把脸整个埋在我大哥肩窝里,声音因为受到阻碍而显得沉闷,“哥哥,我理解你的意思……这次去西藏,我见过很多相依为命生活在草原上的藏民,那么大的草场,那么恶劣的环境,只有他们和帐篷一起在那片瓦蓝的天空下生活在一起……在那里的两个星期,我想了很多。作为一个同性恋,我想,我不会为了结婚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却很希望有一个那样的家庭。” 尽管我这一大段话充满了表意不明和话题跳跃,我大哥还是从中抓住了重点信息。 他思考了一会儿,问,“苏南怎么了?” 没有惊异我哥哥为什么会知道,我看着头顶黑暗的天花板,“没什么,无非是……呵呵,玩儿。” 我大哥“嗯”了一声,说,“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不得不说,这对于他来说太正常不过了。玩儿得开的人,很难一下子收心。尽管你对他来说是可以算得上是特别的,但是习惯了纵情声色的人,不会一下子变得忠贞无比。林洛见,你想要什么?如果是情人关系,那你们现在就是。” 我知道我大哥的意思,所以我一句指责苏南的话都没有。但是,这不代表了我不在意。 “……洛见,你需要给他时间。”我大哥说,“同样是玩儿得很开的人,他不像你。在认识他的时候,你已经对我承诺过‘要收心’,那小子……现在玩儿得正欢实。” 我伸手搂住我大哥的脖子,“哥哥,我不明白。” “什么?”我大哥问。 “为什么……”我挑选着合适的字眼,“为什么你一直在为苏南开脱,在为他找理由?” 我大哥笑了,“我从来不为任何人找理由,我只是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上评说整个事情。我认为,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同仇敌忾对情人的谩骂,而是对你们的关系冷静的分析。我很不喜欢他,这一点儿我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过多——这小子跟你一样没节操、自大、自恋,远远没你可爱,而且现在在试图拐走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抬起来我的下巴,在我额上落下一个吻,“但是,我弟弟喜欢他……不烧了已经,要是你再烧,我就亲自给你打一针,屁股上……” 哥哥,不得不说,你的恶趣味……真的很多。 “到底该怎么做,”我大哥最后说,“我不会给你提出任何建议。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你想要的家庭的感觉,一直在这里。” 哥哥,这就是——永不抛弃的意义? 人生有时候会像一条河流,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哪里转弯,然后再换个方向继续流淌下去。 也许是因为之前祈封的事儿、也许是在澳洲那半年清心寡欲的生活状态、也许是去山西和西藏采访时带来的冲击和感悟、也许是我大哥对我的当头棒喝……也许,是和苏南的相遇——毕竟,他带给我的性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超越那种强度和激烈。 就这样,我在自己25岁生日到来之前,慢慢褪去了往日里那种带着流里流气的所谓的“花花公子”的气质。 我没有再联系过苏南,也没有接到他的联系。 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种唯一,对我们这种习惯了游戏的人来说,是一大禁忌。也许,当初他选择我做他的情人,就是因为大家是同类,所以都不在乎身体上的出轨。 但是,我现在在乎了。 也许,会被避而远之。 周末的一个下午,我去报社做了近期稿件质量评估报告后,一个人开车到了城北区的一家公园。帝都的冬天,总是风太硬,阳光太直接。今天也是这样子,不过难得的没有大风。 把车子停在门口,我耳朵里塞着耳机,带着相机往公园中走去。 草坪显出一片漂亮的淡黄色,我饶有兴趣地拿相机拍枝头上的一只小鸟——肩上被一个皮球狠狠地撞了一下,导致我在按下快门的时候狠狠地一个踉跄。 “……叔叔,对不起……” 站稳身子后,我才发现了自己身前站了两个小鬼,一脸歉意地向我道歉——是两个男孩子,手拉手并肩站在一起。 我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在我像他们这么大年龄的时候,也是经常拖了莫离到处调皮捣乱,拿球砸碎人家的玻璃也不是少见的事儿。一想到这儿,我不禁笑了出声,半蹲下身子,在那两个小子头发上一顿狠揉,“叫哥哥,不准叫叔叔!” 和两只小朋友玩儿了一会儿后,我目送俩人蹦蹦跳跳地离开。寻思着,哪天该拉莫离一起出来复习一下童年旧事了。 我一边想着和莫离初次见面时那次打架斗殴,一边重新拿出来相机,看刚才照片里照到的是什么。 一看才知道,被撞得果然厉害,原本是瞄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的小麻雀,而现在出现在镜头里的是——我微微惊异地长大了嘴…… 一个男人,黑色的风衣,剪短的头发,但是……那比我眼角还要拉伸、细长的眉眼,分明是——D。 这种心情很难形容,一个原本隐藏在黑暗中含笑看你的男人,突然以这样一种正常的姿态出现在你周围,像是一种,疑似做梦的错觉。 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去查看一下,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背后传来一声夹杂着调笑口吻的招呼声,“早。洛见。” 我转过身,果然,是D。 他站在不远处的长椅处,眉眼坦然地冲我打招呼。 看到自己前情人的前前情人友善地冲自己打招呼,是一种比吃味儿更复杂的情绪。我耸了耸肩,随手删掉相片后,收起相机。然后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回了他一个更真诚的微笑,“下午好,D。一起去喝一杯?” 我没想到的是,D拒绝了我的提议,而是提出要和我在公园里散步。 并肩走在曲曲折折的小道上,D先开了口,“洛见,上次……呵呵,谢谢你。” “不用,”我没再虚伪地推说,而是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如果说的是上次帮苏南的事儿,你不必向我道谢的。因为,我是我为了我自己。” D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跟我很像。” 这句话,我不认为是对自己的称赞,所以没有接口。 D眯起了他那双细长的眼眸,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苏南前几天去找我了。” 嗯,我沉默地听着,恭喜。 “……问我为什么会和他分手——很奇怪吧?我当时和他分手的时候他不来问我,现在这种时候了才来询问。所以,我想,是不是你们出了什么问题。” 我愈发不耐起来,我和苏南的事情,哪里轮到他来操心?如果是这时来宣告所谓的归属权的话,我压根儿没兴趣。所以硬硬地回了他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D对我恶劣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他说,“洛见,我在夜色里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我只是今天碰巧遇到了你,然后很想对你说一句话而已。”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凉的风倒灌进肺里,冰凉的舒爽。 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D总会有不自觉的敌意流露,这个男人,总是默不作声地散发着自己隐藏的威胁感。 摸出一支烟点上,我平和了自己的语气,“什么?” D停住了脚步,“你正在改变苏南。” 我愣住了,然后自嘲地笑了笑,“D,你太抬举我了。” 男人挑高了一侧的眉,“哦~我也希望你没有……我喜欢他那个样子……” 的确很迷人,没有节操的万人迷,没心没肺,散发着危险的诱惑力。 我笑了,说,“D,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D也笑了,说,“我很高兴。”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和D的对话——我们俩的对话真是有够坦白和直接的,每个人都毫不犹豫地表露出对对方的不爽之意。 只是,苏南,你真的有因为我而改变吗? 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分手复合,见惯了各种的劈腿出轨,我对于苏南在我出差期间找男人鬼混这种事情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痛不欲生或者觉得被深深地刺痛伤害——只是,我不想再以这种“长期床伴”的身份,停留在他那里。 我不是祈封,做不到一边在意伤心一边强作无事。 封封,原来那个时候,你面对我是这种心情。如果,你那时选择了离开我,我会怎么做? 是挽留,还是放任? 苏南,我没有和你联系,因为是如果那样的话,就代表了我先进行妥协。 你呢?你没有和我联系,是默认了我这样的离去? 第二天,莫离来找我一起吃饭。在吃到一半的时候,我问他,“莫宝宝,你现在在负责哪个公司?” 莫离的脸上一瞬间显出古怪和尴尬的表情,仅仅一瞬间。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被公司辞退了?” 听到这句话,莫离立马回复了他以往的风范,大方地剜了我一眼,“你被报社辞退了我都不会找不到工作,天天翘班的人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炒鱿鱼比较好。” 好,很好……莫宝儿,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言辞犀利,且善于转嫁矛盾焦点。 用筷子点了点桌面,我提醒他,“哪个公司?” 莫离轻咳了一声后跟我对视,“我现在在天寰做。” 啊?……AIE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财务公司,特别是莫离已经在那里工作了将近5年,开出来的薪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怎么……说跳槽就跳槽到天寰了? “做什么?”我很快从惊奇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天寰给的待遇怎么样?” “财务经理,入股分红。”莫离说的简洁明白。 “财务经理……”我努力回忆,“我记得……天寰原来的财务经理,是叫艾晓菲,对吧?挺好听的一个名字,而且是个大美女。” 莫离简单地“嗯”了一声,很明显不愿意再跟我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 在天寰做也不错,从好过在那家财务公司做一个高级打工仔——莫离在AIE那会儿,忙的时候,根本就是忙到透支生命。到天寰后,虽然也不会就轻松,但是管一个公司的财务对莫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问题。而且,天寰的发展前景那么好,也不算委屈了莫离。 莫离不说话,我也选择了安静吃饭。 等到结账时,在莫离的坚持下,他又“包养”了我一回。我感动到泪水盈眶地抱住他,“莫哥哥,你养我吧。” 莫离嫌弃地看着我,“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养只京巴,有空了逗着玩儿,没空了去看家。” 我缩在副驾驶座上,假装的黯然垂泪。 “少来少来,”莫离向左打了下方向盘,打算先送我回家,“对了,你最近怎么不去HELL了?很忙?”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莫离乐了,伸手蹂躏我发型——他做这个动作堪称轻驾熟路、标准无比。 我任由他的动作,没有躲离出去。 莫离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昨天我去HELL,贝少还跟我抱怨,说是——你和苏南又集体玩儿失踪,一连好几天都不去他酒吧里给他招揽生意。” 我无语……贝少敢情真把我们俩当他的摇钱树了,要是被报社辞退了,我还真去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去HELL做侍应生,或者干脆去做MB。 只是,我不去HELL情有可原,苏南呢…… 难道是,连我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要避而远之? 车子刚刚开到我家小区前面,我就接到了韩姐的电话,连跟我寒暄的时间都没给,女王殿下直接对我下达指令,“林洛见,我不管你在吃饭还是在陪女孩子逛街,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无奈地挂上电话,我冲莫离讨好地笑,“莫哥哥,你看……再送我一程?” 莫离倍儿帅气地点了一下头,直接倒车后往报社的方向开去。 ……电话打得这么急,韩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致命诱惑 正文 苏南,再见 章节字数:5725 更新时间:09-05-12 15:24 在我们的车驶向报社的途中,国际新闻部的汪主任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语气一样的焦急,满口地催我快到报社去。 莫离皱着眉头看了刚刚挂了电话的我一眼,“洛见,你们报社里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这么烟熏火燎地找你?” 我乐了——“烟熏火燎”这个词,用得还真是绝了! 摇摇头,我叹了口气后,对莫离抱怨着,“我觉得……肯定是拉我去救火。绝对不会是我一过去,两位领导捧着一个信封给我,说‘小林啊,最近辛苦你了,封个红包给你’这种好事儿的。” 莫离瞪了我一眼,“大白天的,好端端地做什么梦?” 我伸了个懒腰,“做梦多好啊,人生要有梦想才会精彩。” 正说着呢,我们已经到了报社门口了。 莫离打开车窗,冲走向大门的我招了招手,“洛见,今儿我就不在这儿等你了。回家的时候打的吧?” 我一边回头向莫离回招手,一边说,“我估计,要是这回我们头儿拉我顶夜班排版,今儿就得住在报社里了。” 车子已经发动起来的莫离听到这句话,又倒车到我身边,从车窗里微微探身,“那甭管多晚,只要是搭不到出租,就跟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我又一次热泪盈眶,“莫哥哥,你对我这么好,奴家要以身相许。” 莫离的眼神立马从关心转到了鄙夷,“恶心人不恶心人?你说就冲着我对你这么哥们儿,你三天两头地这么腻歪我,你就不愧疚吗?林洛见!” 我颇为厚颜地摇摇头,“一点儿也不,莫宝儿,这是俺最大的乐趣所在。” 莫离脸上的鄙夷已经快凝成了实质,“你最大的乐趣不是上床做爱?” 于是,我的无耻厚颜脸立马垮了下来。 莫宝儿,你什么地儿都可爱,就是这满口的毒舌实在是……让人难以消受。 走过社里大院的停车场时,我不自觉地想到了那次下了夜班,苏南在这里等我的时候——熟悉得好像还是在昨天的感觉。 其实,那样子地被人等待,那样子地和人做爱。 也是一种幸福。 脚步停滞了一两秒,我立马变走为小跑地向大厅冲去。 韩姐和汪主任的语气太急,所以我这里一点儿都不能耽误。 ……就算是,我在逃避回忆又怎么样? 苏南,在这一点儿上,我不想迁就你。 哪怕是离去,我也不能容忍自己和别人共用一个——爱人。 电梯升到18层停了下来,我一大步跨出电梯门,向韩姐的办公室跑去。 带了点儿气喘地推开门,发现韩姐和汪主任都在,还有报社一把手的李总。 韩姐正在喝茶,见我进来,放下手里的茶杯,指着她对面的沙发说,“洛见,坐。”然后扭过脸看着在我左侧的李总和汪主任,“李总,咱们四个都见过几次面了,就不说什么客套和介绍的虚话了。”她抬起手腕在小巧的女式碎钻表上看了一眼时间,说,“我给小林打过电话后,20分钟多一点儿他就到了咱们社里。李总,从这个方面来看,这孩子的工作态度绝对没有问题。” 李总笑了,“小韩,林洛见这人我还是很放心的。这孩子基本上没出过什么错儿,为人处事也很得体。” 汪主任也在旁边帮衬,“韩总,你推荐的人选,我绝对放心!” 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姐唇角带着笑意,对着我微笑,“洛见,你记不记得你自个儿还在我这儿许下了一个诺?” 韩姐说的是她让我去参加欧洲金融峰会我给拒了那次,我还记得我当时这么对韩姐说的——“下次您安排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您让我去故宫我绝对不去始皇陵”。 这回,报社领导全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所以不管是什么活儿,只要是我林洛见能完成的,我绝对不会推诿。 于是,我认真地对三位上司说,“报社里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完成的,领导尽管安排。我能出十分力,就绝对不出九分九。” 在领导面前,能力固然重要,但是有时候表决心的大话也同样重要。 我从来都不自命清高。 原来,是我们报社驻印度的记者站出了问题。 韩姐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咱们报社在印度的记者站人数总共就不多,高远老师是负责喀什米尔地区的报道的。这个地方目前危险系数比较大,当地的独立分子、巴基斯坦方面军和印度方面军的矛盾日益扩大,地区争端进一步升级,新闻价值很高。可是,高远老师的身体在上个月的年度体检中,查出了腹部有不明阴影,怀疑会是肿瘤,不排除恶性肿瘤的可能,所以报社里安排他立刻回京接受进一步的检查治疗。但是他回来以后,喀什米尔那儿的报道就没人跟了。驻印记者站的负责人向总社提出申请,要求再派一个有经验的记者过去。我想了想,现在社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所以,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赶明天的飞机,怎么样?” 记者就是这样一种职业,当哪里危险了,哪里动乱了,哪里出事件了……别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我们却一门心思地往那里钻。 我几乎没有进行思考,就进行了答复,“请领导放心,我马上进行准备。” 李总赞许地笑了笑,“小韩,你眼光向来是不错的。” 韩姐也笑了,“李总过奖了,是这孩子一直很努力。”然后她对着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前几个月你还说想让我调你去做战地记者,虽然喀什米尔不是什么战区,但是你到地方以后,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当地民风彪悍,而且恐怖分子的活动比较猖獗……今天这么着急地叫你过来,一是为了让李总审核一下你,二是你明天就要赶飞机走,汪主任会趁这个下午给你说一些注意事项,并且做一些材料交付和人事上的调动工作。有什么问题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谢谢领导信任。” 韩姐突然眉眼弯弯地笑了,“洛见,习惯了你跟我插科打诨,咱这么一正经,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我也笑了,说,“咱开玩笑时,你是我姐姐;谈工作时,你是我上司。” 汪主任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洛见,欢迎加入国际新闻部。” 我也站起来,诚恳地跟他握手,“以后麻烦主任照顾了。” 快走出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身对韩姐说,“韩总,我能不能带一个摄影记者过去?” 小陈跟我说过了很多次,想和我一起跑个报道,我担心自己这么一去喀什米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调回来,所以先跟韩姐在这里打个招呼。 韩姐沉思了一下,用眼神咨询李总。 李总点了点头,说,“可以,那边儿本来就人手缺少。这次一起办理人事调动吧。” 下到8层的记者部找到小陈,这家伙居然一脸地兴奋,扑上来就搂我的肩膀,“公费出国!林哥,酷!” 我双手握住他不断靠近我的身子,“别介……瞧你这激动的样子。咱们不是去纽约、东京、梵蒂冈,而是印巴交界的喀什米尔区!你想清楚了,现在反对还来得及。” 小陈一巴掌拍上我的肩膀,“没问题!林哥你真够意思……噢噢噢!穿纱丽的女孩子!” 我头疼地看着陷入粉红色幻想的男人,好心好意地提醒之,“……陈钧同志,首先,纱丽是南亚女孩子的装束,喀什米尔地区是南亚次大陆,而且那里的居民信奉的是伊斯兰教,穿那玩意儿的很少;其次,你女朋友听到了这话,非得掐你耳朵不可!” 素质啊素质……传媒人应有的素质难道PK不过男人的性幻想?! 办好转职手续后,我抓住小陈一起到了汪主任的办公室,听他给我们讲注意事项。 汪主任严肃地说,“由于中巴关系一直发展良好,所以在巴属喀什米尔地区,可以亮明自己是中国记者的身份;在中属喀什米尔地区,可以寻找当地政府的帮助;在三方势力混杂的区域,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虽然教科书中经常提出什么——新闻的价值高于生命,但是我对你们的第一点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 虽然领导这么说,可能是为了表达报社对我们的重视。但是,我和小陈都知道,有些新闻,的确是要用鲜血甚至生命去换的。 看你到时候怎么抉择而已。 不过,依我的推断,喀什米尔虽然一直都是地区冲突的焦点,但是随着全球化的进一步加大,升级成局部战争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还是要小心。 办理好了相关手续,我和小陈约定好了第二天机场见面。 因为这个命令下的太过突然,我到家了才想起来应该跟自己的朋友告别。 还有,我大哥。 其实,虽然说到要告别,但是真正要聚一聚的人却没几个。 那些仅仅是曾经有过身体上联系的人,想必不会在乎我到底是去喀什米尔,还是拉斯维加斯。 于是,我给一些玩儿得比较好的朋友发了短信或邮件通知,再电话告诉我大哥和莫离,就算完成了临行前的告别。 群发短信选择名单时,我看着“苏南”的名字愣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跳过去。 苏南,我…… 你…… 晚上我大哥请我吃饭后,我又接到了莫离的电话,说要带我去兜风。 他开着车带着我到了我们俩第一次碰面的地方——一家早已经迁址的幼儿园,现在已经改成了养老院。 黑暗中,他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到被荒芜的后院,停步在一架生锈的跷跷板上。 夜色很深了已经,空气中也夹杂着冷湿。想必,脚下的草根,也开始沾染上了露水。 莫离哈出了一口白气,“洛见,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我莞尔一乐,“怎么不记得这里?……我们俩,第一次就在这里打了一架……” 莫离点点头,抽出一支烟点上,脚尖踢了踢跷跷板的底座,“是啊,那会儿……洛见,你唇红齿白的。” 我愤然,“莫宝!我现在也是!” 莫离意外地没反驳我无时不刻的自恋,“是是是……” 烟味儿在我们之间慢慢弥漫开来,充斥着嗅觉的每一个方寸。 我受不了此时突如其来的伤感,带着打趣儿地说,“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要是觉得实在是舍不得我,那就以身……” 我这边儿调戏人的小话儿还没说完,那边儿莫离已经掂着烟头作势要摁下来了。 TT……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可人爱啊…… 又抽了一口烟,莫离把烟扔在了冷湿的地上,伸出脚尖碾灭,抬头看着我,“……你这次外派,没跟苏南说?” 我微微一怔神后,点了点头。 莫离也不再说话。跟我并肩站着回忆起小时候的那次初遇。 那会儿……我们都还那么小;现在……都已经快20年过去了。 又站了一会儿,莫离拉着我往车上走,“回去吧。下次你回国了,咱再来这儿看看那些老人们。” 我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嗯嗯”地乖乖点头。 “明儿有人送你去机场去没?”莫离发动了车子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大哥这回,被医院那帮老混蛋给阴了一把,想要把他从执行院长的位置上拽下来,还实权给院长。他最近为了这个,弄得时间很紧。明儿我就不麻烦他了,让他好好补个眠。” 莫离带着一副解气的表情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莫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明儿,我去送你。”莫离加大了油门,车子飞快地向我家的方向驶去。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就松口同意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种假装的客气。 尽管我大哥很忙,但是还是抽出了时间给我准备了常用药药箱。 他说,“林洛见,给你一个任务——好好地去,好好地回来。” 我的回答是,“绝对,没问题。” 第二天,莫离准时地在我家门口等着驾车送我出行。 我没想到的是,随行的还有沈毅梵。 一见到意气风发、浑身洋溢着健气气场的沈毅梵,我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和苏南在他办公室的做爱和自己那声明显脱了调的呻吟…… 抽插的力度、不顾场合的性爱、深入血脉的贴近——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在这种记忆下,开始加速奔腾。 虽然我一向不在乎情事,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自己性爱对象的老总——还是恰好被撞破的情况下,也难免感到了不好意思。 掩饰性地去提自己的行李,却被沈毅梵抢先拎起。他依然用那种平易近人的微笑冲着我释放着亲近之意,“洛见,我刚刚知道你要出国工作的事儿。只好赶在这个时候来给你践行……多余的话,咱也不说,我沈毅梵绝对不是那种会忘记朋友帮过忙的人。以后,你有什么事儿,给咱说一声,我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帮你。” 莫离在旁边冷淡地“哼”了一声,“被人家连续帮过两次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帮助别人’?” ……虽然在莫宝宝面前吃瘪是一件很不爽的事儿,但是看到别人在他面前吃瘪更爽! 沈毅梵对莫离的态度毫不为意,依然笑眯眯,“都有需要别人帮助的地方嘛。” 车子开在去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沈毅梵跟我闲聊,“……洛见,我觉得你们领导在压榨你。” 我笑了两声,“不是哦~沈总,外派记者的工资比国内部的记者要高很多……这是我们家领导在给我一个挣钱的机会。” 沈毅梵“啧啧”了两声,“林洛见,你家领导有你这么一个手下真是省心。要不要考虑一下,跳槽到我们宣传部来?工资比照你们……” 我笑得东倒西歪,伸出手来连连摇摆,拒绝了沈总的好意。 沈毅梵,你挖人墙角还挖上瘾了?光是我知道的,就先是苏南,再是莫离,现在又来拉拢我了? 莫离在我身边又冷哼了一声,那小腔调比面对我时更加不屑。 爽……真爽…… 喂喂,林洛见,你也很恶趣味好不好? 送我到安检口时,沈毅梵迟疑了一下,还是摸出来了他的手机,试探性地看着我,“要不要……?” 要不要和苏南打个电话? 我看了他一眼,问,“你告诉他了吗?” 沈毅梵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我也跟着他摇了摇头,然后一个人留给了他们俩一个背影。 就这样就好,我和苏南之间,不需要玩儿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当白色的大鸟向着南边的国度起飞以后,我随之闭上了眼睛,在闭目的黑暗中说了一句—— 苏南,再见。 致命诱惑 正文 失控了的诱惑Ⅰ 章节字数:14313 更新时间:09-05-12 15:50 如果你是一个gay,而且恰巧在A市的话,那么你肯定认识我。 我是苏南。 我能记得我换过几家公司,能记得换过几辆车,能记得换过多少条领带,能记得很多……却记不得我换过几个床伴。 对了,我就是那种被人称作没节操的419男人。 在我跳槽到A市的天寰公司前一年里,我在一家名叫HELL的酒吧里看到了一个脱衣舞男。 男人的腰肢很细,眼眉细长着上挑,唇色嫣然。 我知道用“嫣然”形容一个男人的唇色,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我是想用这个词语来表达出:这个男人,有一种入了骨的媚。 淫靡到了极点的音乐夹杂了高高低低的呻吟喘息,但是全部在那个舞男的舞动节奏下变得黯然失色。 平心而论,我看过不少脱衣舞。一经比较之下,就会发现舞台上那个男人,动作生涩,还带着一丝放不开。 但是,该死的……他性感到了极点。 不管是不自觉滑动的喉结,还是敞开的胸膛被大红真丝衬衫衬托出一片细腻,还是挂在他腰间将落未落的皮裤……更别提刻意的扭动和胯下若隐若现的毛发阴影。 我端过一旁的红酒,狠狠地灌下一大口,问身边刚刚勾搭上的男孩儿,“……台上那个,是哪个MB?价钱怎么样?” 我一向喜欢主动送上来的大餐,不愿意自己花钱去买男妓。但是,这一次,我愿意为了那种入了骨髓一样的赤裸裸的勾引,付款买单。 依偎在我身边的男孩儿微微露出惊异的表情,“你不认识他?他不是MB,他是咱们这个圈子里最有名的NO.1,玩儿得开,技术好,而且出手大方。” 不是MB?这样就难办了……我明天就得离开A市,看起来,是吃不到这么美味的美人儿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脱衣舞男的手顺着自己胸膛滑落到小腹,挑逗意味儿十足地做着各种猥亵自己的动作,然后堂而皇之地——把手摸进了皮裤…… SHIT……我敢拿我银行里所有的存款打赌,他一定没穿内裤! 口干舌燥,外加情欲难忍。 我直接放下酒杯,拉过来身边的男孩,一个侧身躲到旁侧一大株大型盆景后,借着灯光和植物的阴影的遮挡,直接上演了一场原始的抽插运动。 一边看着他在舞台上肆意地散发诱惑,一边想象着自己在他体内驰骋……那感觉一定不错。 因为第二天要赶回S市完成手头的工作,所以我在走进机场时,已经把昨天灯光迷离的HELL和性感惊人的脱衣舞男抛在了脑后——这个世界上,什么都缺。但是对于我苏南来说,最不缺的是一夜情的对象。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个舞男的腰肢和下唇,时常在我情欲非常的时候,成为我的催情剂。 后来,国内的两大龙头网游公司之一的老总亲自来我工作的公司挖角。 这家公司叫天寰科技,公司老总叫沈毅梵。很年轻,也很有魄力的一个男人。 关键是他很有理想。他对我说——“我的目标不是挣钱,这个是小意思。我想要的是,做出来中国自己的网游”。 接触了几次后,我发现,在企业理念上我们有很大的接近处。而对于引擎开发的重视,最终确定了我辞职跳槽的决心。 但是,在签订职薪合同的时候,我脑海里突兀地飘过这么一个念头——在A市啊,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那个男人…… 讽刺的是,我连那个男人的长相都忘记了。只知道,很性感。 A市和S市的夜生活有很大不同,如果说S市的繁华迷离都是堂而皇之地暴露在露天中的话,那么A市的妩媚和淫靡全部隐藏在暗处的角落……将露未露,但是放开了后是更大尺度的热情。 我在A市认识了一个男人,别人都叫他D,我却喜欢叫他Dustin。 Dustin有一双细长的眼睛、苍白的肤色、还有纤细的腰肢……我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恍然若梦。 但见的、熟悉的妩媚。 入了骨的诱惑。 Dustin的红唇在夜色里,灼灼生辉。 我几乎思考都没有思考,凭借着本能把他压倒在了那张铺了豹纹的床单上。 他吐露的舌尖、口中溢出的呻吟、肢体扭动的妖娆……一瞬间,迷惑了我的心神。 难道……是他…… 情事结束后,他慵懒地靠在床头上,指尖带着些许湿润的汗水,描画我的胸膛。 大概是工作上的太过顺利,我被他刻意展现出来的艳情迷惑了理智,张口就说出了“和我在一起吧”。 Dustin微微愣神下,居然点了点头。 ……是不是太过顺利了?我一边怀疑,一边安慰自己——没事儿,至少,我喜欢他的身体。 迟疑了一下,我决定对我的新情人坦诚相告,“宝贝儿,我是一个没节操的男人,会不停地更换身边的床伴——我享受并且追寻‘过关’的快感,喜欢尝试不同类型的性伴侣。但是和你做情人期间,我只会有你这么一位情人。” 他全盘同意,同时告诉我,他是一名调教师,游走在夜色里,勾引和见证着一切堕落。 我知道,像他这种拿调教作为职业和生活的人,在心灵上根本谈不上有绝对的自由。 因为,他是为了调教而调教。 没关系,我喜欢他的身体;而且,他不反对我的滥交。 事情,很完美。 是这样吧?我强调着问自己。 7月的一个夜晚,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自从来到A市,我因为经常怀念着HELL那天里激荡的艳情而留恋在这家酒吧里。 7月那天,Dustin手里要接待一个客人。于是发情的我,只好去HELL碰运气。 结果,我遇到了一个妖精。 他有着尖细的下巴,细长挑高的眼角,淡色的薄唇,漂亮的眼睛……还有一双好看的手和很细的腰肢。 而且,说话坦白、大胆。 我对他说:“我处在饥渴期,狂躁的发情期……” 他回答:“我很乐意为你解决这种……心灵和生理上的焦躁。” ——Perfect的配合,不是吗? 我的情欲明显影响到了他,他的配合进一步加深了我的情欲。 为了更好地享受到这场性爱,我选择了对他撒谎,告诉他我从来不戴套子——事实上,我只是和自己中意的性交对象才会选择肉体和肉体的直接摩擦,以及射入体内。 他的回答给了我一个惊喜——因为只有真正把性爱作为享受的人,才会接受被射精的快感。 我们,一拍即合。 一边盯着他有着我的***蜿蜒而下的大腿根,我一边听他介绍,“我是林洛见。” 林洛见……我喜欢你的身体,和你的名字。 但是,这场性爱后,我居然一个星期再也没有找到人。难道是……一夜的风流就已经足以? 不是。而是,远远,不够。 后来,在HELL再次见到他时,他背后跟着一个唇红齿白一脸羞怯的小正太。权衡了一下,我还是选择他作为自己下场的性爱的伴侣。 愉悦地调戏了他一番后,我心满意足地等待着晚上的大餐。 结果却是——他再次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玩儿过那么多男人,做过那么多体位……从来没有人把骑乘式做得那么完美和销魂。他的身体里,像是Heaven。 而且,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的氛围,主导了整场性爱。 不得不说,虽然是我上了他,但是却有一种被他强攻了的错觉。 林洛见,你挑起了我的征服欲。 后来,我试探着向他发出了同居邀请,他欣然同意。 原来,是同类人。 看来,我跳槽到天寰,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不管是工作、感情,还是性爱。 但是,随后在和他一起同HELL的老板贝少的一次谈话中,让我惊愕地发现——原来,那个让我一直放不下心来,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意淫不止的脱衣舞男……是他! 不是Dustin…… 那一刻很难形容出来我什么心情——有得意和惊喜,我最终还是上了他;有失落和惆怅,原来不是自己情人…… 无妨,反正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我很喜欢他的身体,漂亮、敏感、柔韧。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仅仅维持在床伴的定义上。 但是,当沈毅梵领着他来到我的工作间时,我才发现——他原来就是要采访我的那位记者。 世界上的各种事情总是充满了巧合。他到来的那天,我为了一起黑客入侵事件弄得心力交瘁。在最黑暗最绝望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下的时候,他默不作声地在我桌子边上放了一杯咖啡……然后送了我一个吻。 心情,莫名就安定了下来。我知道,他在旁边陪伴着我。 于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跟网络对面那个孙子斗智斗勇。 结果是,我赢了。 但是那一瞬间我在洛见面前流露的脆弱,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于是,我对他说,“林洛见,那会儿……还好你恰好在那里。” 他拥紧我的背,说,“苏南,我在。” 那一刻,我最想做的是狠狠地侵犯他,一直做到他流泪。 可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和对温情的贪恋,让我选择了拥抱。 抱住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Dustin。 和他去游乐场玩儿,是我到A市以来心情最放松的一天。我陪着他玩儿遍了大大小小的游乐项目,然后对着他畅所欲言自己的梦想和目标。 他一直在很认真地听着,完全的信任的倾听姿势。 虽然,我知道倾听访谈对象的言论对于每一个记者来说是职业基本素质,但是因为对象是他,而觉得一种被认可的感动。 于是,我不停地在提醒自己Dustin的存在。 就在我们去游乐场的第二天,Dustin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很想见我。 于是,我赶去了夜色,和他做爱。 我不喜欢夜色,那里的空气充满了甜腻的催情。 与之相比,我更喜欢林洛见性爱后混着汗水的体味儿——这人有轻微的洁癖,几乎找不到他身上的瑕疵。 该死,怎么又想起了他。 整场性爱,我做的心不在焉。 洗完澡后的Dustin,勾起唇淡笑,对我说,“苏南,我要结束和你之间的情人关系。” 我愕然,进而抽身离去。 莫名其妙……而且对我来说破天荒的第一次被人甩。 要知道,等着上我的床任我玩弄的漂亮男孩儿,能从东城区排到西城区,更别提我还有一个极品床伴在那里等待着我。 但是,还是不爽……而且,我不知道这种不爽是因为失恋?还是因为被甩后的失落? 真是该死…… 正在发泄不良情绪的我,在HELL看到了我的床伴,他淡笑着劝慰我。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破脾气——有人说我流氓,有人叫我痞子,甚至还有人称呼我为败类。 所以直接对他说:“林洛见,你一边儿去” 他在最初的愣神后,礼貌地笑着为我点头,“好。” 然后,是跟我相比一点儿都不逊色的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无比心安。 同类之间信息的传递,有时候是一种比语言和动作更为直接的方式。 所以,我为了他,第一次拉下面子等人兼道歉,更不用说哄人了。 他在浓重的夜色里对我挑逗地笑,说,“那么,苏南,来被我女王一次?” 我不是一个M,更没有被人虐的自觉。我喜欢的是在H中占据主导和操纵——这从我的前情人是一个调教师,但是我一次都没有同意他提出的“调教”要求上就能看出来。 但是,我同意了他带着挑衅和挑逗的要求。 结果,那场性爱……又是该死的美好。 他的强势和及时的示弱,让我着迷……比他身体的热度和柔韧更甚。 如果,天寰不是发生了财政危机,我想我还会不会对林洛见这个男人,如此的着迷? 一个男人的梦想,被残酷的现实生生击碎——这种冷冽和尖锐的痛苦,对我是一种凌迟。当沈毅梵用商量的语气说财务经理艾晓菲提议减少对引擎开发的资金注入乃至停止时,我第一次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用恶劣的口气争执…… 但是,我是一个搞技术的,面对资金的问题,不说一窍不通也强不到哪儿去。 最后,带着认命的绝望的冷静,我对沈毅梵说,“如果停了引擎开发——我辞职。”然后平静地甩门出去。 在电梯口,我遇见了林洛见和他的青梅竹马。 失意的男人最难看,所以我头也不回地从楼梯口狂奔下去。 SHIT…… 我家那个给暴雪打工的老头儿不知道从哪个途径知道了我所在的公司要破产的消息,几次三番地力邀我加盟暴雪。老头儿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羞地在电话里卖弄着从我这儿学到的中文,“宝贝儿,来暴雪!钱!地位!男人!都有!” ——我导师知道我是同性恋。 我头疼地接着电话,对,有钱,有地位……可是没有梦想。 要说男人,我身边这个极品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但是,半死不活的天寰……让我怎么选择? 我为了防止那个不知羞的老头一天三遍的电话轰炸,关掉了手机,搬出来家里,来到了和林洛见合租的酒店房间里。 然后就是醉生梦死一般的时差颠倒——我借着没日没夜地玩儿游戏,来忘记亟待解决的问题。 其实,我这是是在赌博……沈毅梵,请给我看你要做出来中国网游的决心。 期间,也曾经想起过我家里的那只妖精。但是他不知跑到哪儿去玩儿了——也许是在某个男人的床上,这对我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失落。 嗯,是这样的。 但是,洛见还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记得他见到我时脸上一刹那放松的表情,记得他对我说引资会时按捺不住的高兴,记得他把我推进浴室的动作,更记得他以一种正经到严肃的态度对我说:“苏南,来做自己的天寰吧。” 我带着他的吻,他惯用的香水味儿,他亲手打上的领带……像是踏上征途的将军。 在离开房间门的那一瞬间,我头都没有回转。因为,我知道他在我背后看着我。 尽管天寰的品牌效应在那里搁着,尽管引擎开发的一切数据都无比吸引,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天寰的确处在不利地位——资金流的巨大缺口,注定了我们在谈判中处于不利地位。 作为项目的负责人,我从企划案的设定、开发的进程、计算机硬件的配置要求、市场的规划……处处被一群惯于谈判的商人步步紧逼。 莫离一直站在我身侧,用冷静沉着的判断跟对方相争。 每每到了谈判僵局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地摸上脖子上带的领带——这是他为我争取来的机会——尽管在酒店房间里,洛见没有提一句自己的事儿,但是沈毅梵和莫离已经告诉了我整个事情的始末。 洛见,你来告诉我,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 我以为,等待凯旋而归的将军应该是“芙蓉帐暖”,或者至少也应该是“促膝长谈”。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离开房间时相似的狼藉和满室的冷清。 跟投资商谈拢是一回事儿,资金的注入是另一回事儿,开发计划的调整是另另一回事。整整两个星期,我都在公司忙得精疲力竭。 有时候,会想起他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时的温暖。 特别是,深夜加班的时候。 可是,林洛见!为什么……我感到你在逃避我? 一开始,我认为是他发现了我们之间关系的升温,在着急地逃离——这种心情我很能理解。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可笑的是,等我好不容易找到时间,打算去找他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这两个星期各种各样的风流韵事。 哈——难道,和Dustin一样,林洛见,你选择了对我的逃离? 我苏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被上过床的情人,一个接一个地抛弃。 在HELL再次遇到洛见的时候,我不分场合地在卫生间强要了他——我明明知道他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洁癖,还是故意选择了这么一种带了折辱性质的做爱地点。 我想知道,林洛见,你对我的容忍限度,到底在哪里?! 但是,事情的发展又一次不受我的控制了。在做爱中,洛见无意识展露出的迷醉和动情,下意识地表现出的对我的迁就和接纳,让我说出了自己最忌讳的关于“唯一”和“独占”的话题…… 游戏的规则被打破了。 洛见,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你,和这样的我……居然吸引如斯。 所以,当情欲宣泄过后,理智的回笼让我做出了应激反应——夺门而出后,依然记挂着他一身性爱留痕的样子,急匆匆地安排贝少去照顾人,就选择了和他一样的逃离。 洛见,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和诱惑…… 变得这么危险,这么致命的?! 我是个习惯了把感情当游戏,把情动当欲望的男人。 面对这种深入到血脉中的吸引,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我很怕……因为太熟悉对方和自己是一类的人,所以怕的是他做出的会是和自己常常做出的那种薄情寡义。 上帝让我们彼此诱惑到对方,是不是对我们之前浪荡生活的惩罚? 但是,我想见他。想拥住他,想亲吻他,想进入他…… 想到发痛,仍然无法遏制住的思念。 这是一种带了甜蜜的折磨。 而且,每当想起离开他时,他垂头面无表情静默的样子,总会……再次加剧想见的念头。 见,还是不见?——当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把车子开到了洛见门口,而且正好遇到了他家不讨人喜的大哥。 林洛见,我想见你。 又一次拉下面子,我一个人在报社下等着他下班。 一盏盏辨认楼层的灯火,猜测他在哪儿,在做这什么。 直到,相见。 出乎意料的表白和坦诚,让我们没费多大力气就知晓了对彼此的看法。 我开始习惯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习惯拥眠,依赖上和他做爱……甚至在办公时,都会联想起把他压在桌子上侵犯会展露出怎样的一种风情。 于是,我做了。 而且,感觉非常好。 我想,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可是,仍然有阴影压在我心头——正是基于对彼此太过熟悉的了解,我和他一样地了解,如果一旦我们决定抛弃某个性爱伴侣,会是怎样残酷的决绝。 在一起之前,洛见那放浪形骸的两个星期,实在让我……难以释怀。 就在我陷入越来越深重的挣扎时,洛见去了西藏出差。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想转移自己这种越来越危险的独占欲,我在他走后没几天就恢复了和以往一样胡天胡地的私生活状态。 但是,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带给我的是越来越大的空虚。 但是,我又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以往左拥右抱的纵情声色。 人,总是这样的矛盾。 所以,当林洛见看到不知是第几个男人躺在我们的房间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孤寂让我差点儿想直接把他拥入怀里。 克制住了这种冲动,我礼貌地请赖在我们床上的男人滚出去。 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但是洛见疲惫地说了几句话后,转身离去。 我没有去追,而是看着他的背影从酒店走廊的拐角处消失。再赶上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拢了。 洛见,我知道,你在向我说什么。 但是,我能给得起你要的?你能给得起我要的吗? 你说,习惯了没节操的男人,怎么能给对方这种要了命的安心感? 你说,我们这样的人,动心了,会是怎样的一种挣扎? 你说,我该不该……放了手,让你离去? A市的秋天,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早,去得快。 好像刚刚开始,就已经走到了结尾。 就像是我和林洛见,刚刚在一起享受过短暂的温情,就已经开始彼此间刻意地远离。 那天,我靠在门口,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心中却知晓,他这一走,怕是……再也不肯回来。 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间的门,我依然赤着脚踏在没有铺上地毯的地板砖上。 脚心刺骨的凉意顺着神经一路奔腾而上,但是却无法浇灭内心那一股焦躁不安。 其实,在他不在我身边的这两个星期中我的放浪形骸,有一部分是男人欲望的使然,更多的是一种下意识的故意。 我想……转移走对他的思念。 我是一个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最相信的就是自己。 曾经有一个一夜情的对象缠上我,被我冷淡地无情地拒绝了。 还记得他当时绝望地看着我,问,“苏南,你到底喜欢谁?” 我的回答是,“我爱我自己。” 所以……洛见,在爱你和爱我之间选择一个,我选择哪个好? 在他离开后的三个小时中,我也离开了酒店的房间。 这里本来就是为了他才租用的——人都不在了,我还留在这里作甚? 可是,我在大堂那里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退掉房间。 因为那张钥匙卡还被他拿着,我想……还是存在了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侥幸。 至于再一次把他找回来……我现在倒还没有下这个决心,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选择的问题。 在我没有下定决心前,我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哪怕,我再想念。 因为我知道他在等着我的答案。 周末那天,我去找了Dustin。 不在那家夜色,而是在他家里。 他见到我,微微的惊讶,然后唇角斜向上拉起来,弧度优美,“怎么这会儿来找我了?肯定……不是为了挽回曾经的拒绝吧?”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猛然意识到——我唯一挽留过的人,只有林洛见。 若有所思地看着Dustin。他换了发型,整个人从原来那种不健康的妖娆感中,生生地抽离出了一丝昂扬的健朗。然后,诚心地对他做出赞扬,“Dustin,新的造型很适合你,很好看。” Dustin细长的眼眸眯了起来,他说,“谢谢你,苏南。” 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不知道怎么才能问出口自己的问题——问一个甩掉自己的人甩掉自己的原因,实在是……很拉不下面子的一件事儿。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一向厚脸皮。所以到了最后,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Dustin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一愣,然后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的表情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我坦然地任他观察。 说实话,我讨厌他这么看一个人。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好像是一条毒蛇饶有兴趣地盯上了一只青蛙。 之所以说这个比喻不恰当,不是因为我把Dustin比作了毒蛇,而是因为我不是青蛙。 Dustin收回了他探寻意义太过于明显的目光,耸了耸肩膀,说,“苏南,我从来不做别人的替代品。” 这回愣在那里的人是我,随后便是断然的否决,“我没有。” Dustin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缺乏最多的就是坦白。”他走到窗边,伸手拉严实窗帘——林洛见不管在哪里,都喜欢大开着窗帘——我立马反射性地想到了这一点。 室内的光线随之暗淡下来,Dustin靠在窗前,细瘦的腰身在墙面上留下比周围更加浓黑的影子。 “苏南,”他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在一起一个星期不到,你就曾要求过我跳一场脱衣舞给你看?但是我拒绝了。我当时没告诉你——不是我太累,而是我不会。指望一个调教师跳脱衣舞……一般人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我皱起眉头仔细想……的确好像有这回事儿,那时候的我还沉浸在脱衣舞男的意淫中不可自拔。 “……作为一个调教师,要求有足够的敏感心。这样才能敏锐地捕捉到自己所调教的宠物的每一个需求……所以,苏南,我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太过于敏感了。但是……”他沉思了起来,“我有一天,遇到了……贝少,偶尔说到了你在他那里看过一场脱衣舞。”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毫不客气地说,“他吸引到我的只有身体而已。” Dustin的笑声低低地传来,“是吗?可是……我连身体都无法吸引到你了。” 我无言以对,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林洛见,是一个妖精。 Dustin看着我,突然露出了一个热情的笑容——是那种面对客人般的模式化的Welcome,“其实,我认识林洛见。” 被他突然叫出这个名字,我一刹那的心跳竟然有点儿微微加快。 “哦。”我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Dustin没有在意我明显的敷衍,仍然用一种带着看好戏的语调——也许是我太敏感了——诉说着,“我和林洛见的大哥,是……呵呵,多年的朋友和同事。你应该见过他吧,一个被他自己和众多仰慕者抬高到世界顶点的男人。” 我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地在Dustin面前表露出自己对林业的讨厌。 Dustin用他右手食指的指节撑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难道是……你被林洛见抛弃了,所以过来问我当时抛弃你的原因?” 我带着微微的尴尬看着他,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予以果断的否定,“没有!” “哦~?”Dustin怀疑地看着我,“林洛见和他大哥之间,亲密到插不进一根发丝的地步。苏南,你没必要参合进他们俩兄弟的这趟浑水。” 这话说的……好像我一个人在找没趣儿。 淡漠地看了Dustin一眼,我向他说明,“林洛见喜欢我。” Dustin用低头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的吃惊,然后抬起头对着我妖娆地笑,“恭喜恭喜……你会面对一个爱弟成癖的大哥,不待见你这个弟夫。” 我看着Dustin的笑,然后勾起了唇角,“你也是。”然后愉悦地看着他脸上笑容在听到我这句话后飞速地淡去。 Dustin,你也喜欢我。 送我出门的时候,Dustin说,“苏南,你正在被林洛见改变着……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转过头,看着习惯把自己隐藏在夜色里的男人,说,“那是因为,你不愿意这么做。” 跟Dustin的谈话,丝毫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放松,反而让我更加烦躁。林业对林洛见的态度,超出了一个兄长对弟弟的关心,更像是一种独占着的操控欲。 如果……如果让林洛见在我和他大哥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说……他会选择我,还是他大哥? 几乎可以预见的是,我苏南又会是被抛弃的那个。 真是烦恼啊,我现在充分理解了以前那些对自己充满了患得患失心情的床伴们的感受了。 这个事实,像是一根毒刺一样扎在我心里,日日不得安稳。 不能否定,我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我无法容忍自己的恋人和我之间存在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 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他大哥。 林洛见,你说……我们该怎样才能在一起,你该怎样才能给我那种我想要的安心感? 毕竟……我们都是一样这样害怕寂寞的人。 想放手,但是放不开——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而且,我发现放不开的情绪正在趋向于越来越严重。 深呼吸一下,我拉起椅背上的衣服准备离开办公室。 在等待电梯的时间里,我琢磨……是不是自己这段太清心寡欲了,所以才会这样纠结一个人…… 没错儿,林洛见离开我那天看到的荒唐,是我最近一次的做爱。 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但是……奇异的愧疚感…… 夜幕下的A市,雍容地展现出一片隐逸中的华丽。 我把车停在了HELL门口,靠在车上抽完一支烟才走进去——林洛见极其讨厌我在他面前抽烟。哦,不对,是讨厌我抽烟。 无奈地笑了一声,看……他对我的影响就是有这么大。 推开HELL大门的那一刻,我承认,我还是希望能在这里见到他的——这也是我选择来HELL的一个原因。 好久不来,再次看到人影肢体交缠在一起的舞池,颇有一番趣味。 我翘着唇角看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人们,下意识地拿他们跟林洛见的小细腰比较,直到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苏少,早。” 是贝少。 我扭过脸,意外地发现这个男人没有在吧台后和各色客人攀谈,而是拿了两个酒杯向我走来。 随意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来,我伸手去接贝少手里的酒杯,礼貌地微笑,“免费的?谢谢老板。” 贝少挑起一侧的眉毛,让过左手的杯子,把右手的那杯酒递给我。“看到你这幅文质彬彬的样子……让我和你平日里的流氓型有点儿搭不上界。” 我哈哈大笑,“贝少,我是优雅的男人……”说完,随手把酒杯拿到唇边,喝了一大口…… 然后…… 自称优雅的男人一脸苦色,梗着脖子才把嘴里的酒咽了下去。 贝少在旁边愉悦地看着我的表情和反应,欣赏够了才好意对我进行提醒,“这杯酒,是我按照上次调给洛见那杯的比例来的。” 我勉强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招手让服务生给我送一杯红酒来。 贝少说的应该是我和洛见在卫生间做爱那次……抚额,他绝对是故意的。 酒吧老板用左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眉眼弯弯地对我说,“我是觉得……洛见尝过的滋味儿,你苏少爷也应该尝一尝才算公平。” 是了……贝少和洛见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这么摆我一道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端起一旁服务生送上来的红酒,喝了一口镇住口中调和酒的怪味儿,我认真地对贝少说,“你怎么知道我上次没有尝过那杯酒?”瞄了一眼被我喝了一口的那杯酒,“……上次,我只喂了洛见半口酒,剩下的……”我比了一个手势,手指从嘴唇划到喉间以下,“都到了这里。” 一人一半,林洛见。 不止是那杯酒,包括这些天感情上的纠结和凌迟。 贝少看着我难得的正色,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苏南……你和林洛见真是……” 很合拍,我在心里补充。 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贝少问我,“这么久不来我这小店,今儿怎么想起来来这儿消遣来了?” 对他这种聪明人,没必要找什么理由和借口,我大方地承认,“我来找今天晚上的床伴……来冲淡某人对我越来越深刻的影响……” 贝少果然接受并理解了我的说辞,他转过头看着自己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人,然后用带了指环的左手食指指着正在舞台上跳街舞的一个男孩子说,“我建议你去试试那个……很多人都认为这孩子跟以前的林洛见很相似。” 哦?听贝少这么介绍,我立刻来了兴致,顺着他的目光和手指去打量今晚上的目标。 男孩儿下身了一条破旧的洗白牛仔裤,上身却是一件带了亮片的纯黑薄毛衣——一眼望过去,腰很细。 吹了个口哨,最起码他满足了我第一个要求。 贝少指了指我手里的红酒,说,“记在我账上了。预祝你玩儿得高兴……苏少。” 这个男孩儿一看就是玩儿惯了的人,在他下了舞台后,我这边儿刚刚递过去一杯酒,他就顺着我的动作缠了上来,一双眼睛勾勾转转地往我下身瞄。 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苏南大人,您能告诉我您这一溜省略号是什么意思吗? 稍微聊了一会儿天后,我发现贝少说错了。这孩子不是跟洛见有点儿像,而是差远了。 林洛见那种勾引,是正大光明、坦荡无比地“我在勾引你”。 这孩子的勾引,是……披了一层外衣故作的风尘。 比如现在,他捧着酒杯隔在我和他之间,伸出舌尖去添杯沿,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是不是很想上我?” 我淡漠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出口。 这句话,林洛见也说过。当时的他勾住我的脖颈,眉眼微微斜挑,唇边露出些许的嘲讽,说,“不是想我,是想上我吧?”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给人的感觉会有更大的不同。 于是,我沉默之后,直接对那个男孩儿摇了摇头。 大概是一向受欢迎惯了,被我这么直接地拒绝,他有点儿拉不下面子。整张脸也因为表情的僵硬而失去了神采…… 如果是在以前,遇到这种风骚得以为自己真的是万人迷的小男生,我说不定还会去下手玩玩儿,但是现在…… 拉开椅子,我站起身来,然后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俯视着男孩儿,“给你一个忠告,凡是被人称作‘万人迷’的人,都不是婊子。” 这话说的有点儿太狠,男孩儿脸上青白一片。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泄愤,但是还是没有控制住脾气。不止是那个男孩儿的故作风尘雷到了我寻欢作乐的心思,还因为贝少那句“像林洛见”的评价。 林洛见,只有那么一个林洛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来跟他比的。 发动了车子,我被那杯混合酒和那个男孩儿弄得性致全无。手指摩擦着方向盘,我放弃了继续闲逛各大酒吧纵情声色的计划。 还不如,回家冲澡。 依然赤着脚走回床上,我平躺下去,仰视天花板…… 妈的,老子这个样子,像是失恋的落寞老男人。 手指无意识地摸到左腿的大腿根——那里,在公交车上被林洛见狠狠地啃了一口。 指纹的温度刺激了那块皮肤,我仿佛重新置身于那天他咬我的那种刺痛中。 那天,他含住了我……然后,吞了下去…… 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一想到这个,我不禁浑身发热,直到性欲勃张。 一边狠狠地用手掌摩擦自己,一边狠狠地想——苏南,你真成了孙子,居然沦落到自己解决欲望的地步! 我一直以为,打飞机这种没品的事儿,只有那种找不到床伴的男人才会做出的事情,并且一直对此不遗余力地鄙夷。 果然是……报应。 于是,身体上满足后,我的手指摸过那块被狠狠咬过的部位……心里,还是空虚得难受。 那种非得再被狠狠咬上一口才能补回来的空虚感。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的结果是,我上班迟到了。 沈毅梵一脸抓住我看好戏的表情,扳住手指跟我算,“小苏!出勤全奖、年终奖、年底分红……” 我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从来不跟我算算老子的加班费?!” 沈毅梵一脸严肃,“因为在你加班的时候,我同时也在加班。” SHIT……你怎么不说这还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呢?! 回到办公室,我弯腰去开电脑,回头一看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于是顺手拿起它准备倒掉。刚一动作,我整个人都愣在那儿了——烟灰缸下面盖住的是对称的两块烧焦的烟痕,这是—— 游戏发布会那天,洛见因为我抽烟太凶带着一脸女王样地留下的痕迹。 随手把烟灰缸放在一侧,我看着这两处焦痕,默不作声。 洛见……你常喝的咖啡牌子、惯用的香水味道、喜欢的brandy味道、抽烟的样子、做爱的姿势……甚至包括你离开我时被压抑的哀伤…… 已经成了溺死我的,全部。 我立刻拿起手机,拨通洛见的电话……我想马上接触到他,哪怕是只有声音。 话筒里,是冰冷的机器合成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掂起椅背上的外套,我大步向外走去—— 林洛见,等我,和你在一起。 致命诱惑 正文 动乱中的相见 章节字数:5595 更新时间:09-05-12 15:53 到了喀什米尔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情况并不像韩姐和汪主任说的那么严重。 印巴两国政府之间是由来已久的隔阂和敌对,双方更多的是在对峙和观望。现在新增加的不稳定因素是民间独立分子的运动。 或者说,恐怖分子比较合适。 这边儿的记者站的确缺少人手,我和小陈一过去就受到了前辈们的热烈欢迎。尤其是小陈,去的当天就被站长拉去新德里对当地纺织业做一个协助摄影报道。 于是,带着简单的行李过去喀什米尔北部地区的只有我一个人。 南亚特有的干热气候让我觉得很不适应,更不适应的是独自一人在语言、喜好、风俗、习惯都不通的地方生活。 在这里,我是一个异乡人。 我去的地方准确来说,不算是喀什米尔地区,而是巴基斯坦境内的一座较大的城市。但是由于临近喀什米尔区而成为一些民族独立分子的活跃聚集地。 这座城市有一家四星级的连锁酒店,当地的大型商业聚会和外国游客都会选择入住到那里——谢绝了当地政府安排我在那家酒店入住,我选择了当地一家中产阶级的家庭作为自己的房东。 房东家有一个刚满20岁的女儿,名字跟印度的一位歌星一样——普丽扬卡,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普丽扬卡曾经作为交流生去过中国的一所知名大学留学半年,对中国文化有一些基本的了解。闲来无事,便会和我用简单的中文交谈。 有一天,她带了一本相册兴奋地跑到我房间,分享秘密一般地给我看她的珍宝——一个有着明朗笑容、皮肤微黑的男孩子。 “这是我的男人。”她指住照片认真地说。 我笑着给她纠正,“应该是男朋友。‘我的男人’这种称呼被中国的女孩子更多地用来指丈夫或者未婚夫。” 普丽扬卡坚持地说,“是我的男人。” 照片上的男子是巴基斯坦政府军的一员,因为职业的高危险性一直被我的房东不予接纳——当地恐怖分子和政府军的冲突日益加剧,经常出现军人殉职的事情。 我认真地端详着照片,然后对普丽扬卡真诚地说,“很好看。” 普丽扬卡一脸的自豪,“很男人。” 抚额……我怎么不知道汉语的“男人”已经在南亚女孩子中如此流行了?! 自从上次和普丽扬卡谈过他男友的事情后,我就忙着去调查当地贫富差距的问题了。这一忙,就是好几天。直到有一天中午我疲惫地从外面回到家准备午休,普丽扬卡的母亲一脸惊慌地扑住我,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冲我大叫。我听了很久,才弄明白原来普丽扬卡背着她的母亲,跑去参加了一个反战游行了。 从街上回来时,我已经发现有大批军警开始戒严了,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反战游行。连身上的背包都没有放下,我二话不说地冲出找人。 如果游行引发了动乱,一个女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难以想象。 拨打普丽扬卡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我只能凭借着直觉漫无目的地在一大群身穿民族服装的人中费力搜寻。 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于职业习惯,我把背包里的迷你型相机拿在了手里。 衣服被拉扯得有点儿走形,背上也出了一层细汗……可是,该死的!我还是找不到那个总是一脸淡笑的女孩子。 护住自己的包,我准备去下一个街区寻找,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只能回家看看普丽扬卡有没有回去了。 刚走开两步,背后传来了汽车轮胎的爆炸声,还有妇女的尖叫—— 本能地回转过身,我抓起相机像骚乱的中心一阵猛拍。然后随着人流向那里挤去,在路上连抓了两个巴基斯坦男人才找到了一个会说英语的人,他一边兴奋地往那里跑,一边不耐烦地对我说,“砸汽车了!” 我明白了……喀什米尔北部地区的民风向来彪悍无比,和平游行因为内讧或者有人故意捣乱进而演变成大动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我抓紧手里的相机,跟着情绪明显兴奋的人群向里挤去。 情况比我想象得要糟。原本是反战游行,但是由于最近物价上涨和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拉大,造成了贫民对游行队伍的哄抢。 我抓拍了几张照片后,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眼角瞄到了一块中国红的色彩—— 是普丽扬卡! 我生生扭转回来身子,吃力地扒开人群向动乱的中心挤去。 好不容易接近了那几辆被困在路中央的汽车,普丽扬卡乘坐的车子没有被弄爆轮胎,而是被……砸破了玻璃。 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女孩子一脸血色,虚弱地靠在同伴身上,我用手抓住车窗,防止自己被人群夹带走。 “普丽扬卡!”我听到自己的嗓音中带着惊慌——被伤到了脸上,会不会留伤疤? 闭着眼睛的女孩儿听到我的声音睁眼看着我,然后用中文清晰地说出了两个字,“哥哥。” 我眼眶一下子就酸了,咬住下唇语无伦次,“别怕……过来,我送你回家……不是,咱们去医院……” 普丽扬卡摇了摇头,说,“哥哥,你不会乌尔都语。”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会当地语言的我,跟着她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跟普丽扬卡同行的朋友在车子里劝说我,“不要担心,前面的人群快被军警驱散了。我们马上送她去医院……你只要安慰她的妈妈就好。” 我点了点头,正要离去,普丽扬卡的手指抓住了我的衣袖,她认真地看着我,问,“哥哥,如果我的脸……我的男人会不会不要我?” 我无比坚定地对她说,“不会。” 如果是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如果那个男孩儿真的是个男人,是不会因为这个抛弃自己的女友。 真正的爱情……到底是什么? 我打电话给房东,告诉了她女儿的情况,然后带着些许呆滞地看着普丽扬卡的汽车缓慢地在人群中离去。 在这一时刻,刻意被压抑的思念像是比人潮更加猛烈的海啸将我淹没。 苏南…… 我很想你。 一个愣神,手里的相机被人撞掉在地上,我急忙半蹲下去,赶在被别人捡去前拿回。 手指刚刚握住冰凉的金属外壳,我听到人群里有人用中文大喊—— “林洛见!” 动作定格在那一瞬间,我眼里突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难道……突如其来的思念,竟然让我出现了幻听的情况? 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好像是被太过耀眼的阳光刺激到,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将近三个月没有见到,时不时会想念的那个男人,现在背着光,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近。 还没有收拾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情绪跟他面对,苏南已经走过了我身边…… 走过了?!这小子想去干嘛?! 苏南走到我身后半米处,揪住一个男人的衣领,冲他用力地比出来一个标准的中指,然后伸手从那个男人怀里摸出来……我的相机。 随手把手里的小偷推到一边,苏南蹲下身子,用勒紧人的力度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我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不顾周围人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回抱住苏南的肩膀,把脸深深埋在他肩窝。 苏南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仔细理顺,然后附在我耳边,咬字清晰地对我说,“林洛见,你变瘦了,被晒黑了,皮肤没有以前好了,发型老土了,穿衣服的品味没有以前好了……但是……”他咬住我的耳朵,轻语着,“但是,我还是很想上你。” 我抬起头正想反驳他,被他抓住机会,用力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触电一样的感觉。 我变换着角度配合着他舌尖的吸吮,加深着这个吻。 ……妈的,我听过无数的情话,从来没有听过比刚刚那句更动人的表白。 微微错开一点儿距离,苏南低低喘着气警告我,“林洛见,你不要煽风点火!” 我带了点儿愕然地看着他,好心指正,“苏哥哥,你用错成语了,应该是火上……” 成语普及教育还没有完成,苏南已经又吻了上来,极尽耐心地舔吻过我的唇瓣。然后对我说,“再喊一声哥哥给我听听。” 我拒绝。 苏南一只手把我搂在怀里,另一只手用力推开不断朝我们围拢过来的人群,向人流稀少的地方走去。 我怀里抱着相机被他抱在怀里,恍如隔世。 突然想到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虽然我们谁都不是白流苏和范柳原,但是在这一片人潮推搡的兵荒马乱中,我无比深刻地理解到了那种平凡的幸福感。 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舞曲悠扬,没有一掷千金……有的只是他搂住我的一支手臂。 可是,够了。 刚刚脱离开人群,苏南就把我推到一条小巷子里,按住我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上来。 他的唇上有微微的粗糙感,舌尖轻轻颤抖——难道是我,让你有这种不安心? 吻了又吻,苏南仍然带了不满足的语气对我说,“洛见……”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我想上你”,但是他却说,“我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了。” ……怎么会这么……煽情…… 我还没有想到用什么话来回答这句表白,苏少爷非常大爷地来了这么一句,“因为你太喜欢我了。” 是的是的,苏南,我很喜欢你。 于是,我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了唇。 苏南“切”了一声,边说“别再点火了”,边捏住我的下巴又一次吻上来。 当找不到语言说话的时候,那就接吻吧。 苏南住的是那家四星级的酒店。 他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问,“要不要去我那里洗澡?” 我咬住唇,勾引啊勾引……他这是赤裸裸地勾引。 然后,我点了点头。 围着浴巾刚刚走出浴室的门,躺在床上的苏少爷就大大咧咧地敞开了怀抱,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我走过去,低头吻他的睫毛,被他一把手拉下去,翻身压住。 被他的体重压到,我半声惊呼被硬压在喉间。然后不敢置信地盯着苏南,“……你……” 压在我腿根上是清晰的热硬触感——我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做。 苏南伸出手指,压在我唇上,嘴里嘘了一声,说,“别说话……” 说完就拉开我的衣服,在我脖子上细致地吻了上去。 我情难自禁地闷哼一声,仰着脖子让皮肤更贴近他的唇。 苏南这次明显没有一点儿耐性做什么前戏,他吻了两下后,齿间急躁地咬上我的乳尖,舌面整个平平舔过,换回来我压低的一声呻吟。然后抬起头对着我笑,舌尖在唇角色情地若隐若现—— “有反应了?” 我跟他对视着,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进一步的接触。 怎么会没反应……将近三个月的禁欲生活,时不时涌上来的思念……这对我来说,实在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苏南不再跟我调笑,指尖直接探进我身上的浴巾,描画过会阴部位,向穴口探去。 我用手背半遮着脸,抬高一条腿绕上他的腰间,不安分地在他后腰处磨磨蹭蹭。 男人被我的动作弄得顿时失去了分寸,带着明显的急切,大大拉开我的浴衣,让下身暴露在空气中,然后抬高我的腰身,舌尖代替了手指的动作,爱抚上身后的褶皱。 “苏……苏南……”我挣扎着想让他放下我,“别这样……”我一直有着轻微的洁癖,苏南直接用舌头爱抚那个部位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子……太……勉强……啊……了……” 苏南从我腿间抬起头,俯身上来,狠狠地吻住我的唇。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迎入了他的舌尖,交缠在一起。 拉高我的双腿盘在他腰上,他趁着我们吻得恰到好处而我稍微分神之际,将自己的昂扬抵在入口,不顾我的抗拒和退缩,坚定地顶了进去。 眼角被又一次逼出泪光,我带着抽泣的吸气声调整着呼吸去接纳他的巨大。 苏南凑过来在我耳边说,“洛见,我喜欢你。”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说的是,“我喜欢你”,不是,“我喜欢你的身体”。 思绪的走神带来了身体上一瞬间的放松,让男人找到了进攻的契机,随后而来的就是疯狂的抽送。 我咬住下唇,吃力地固定住自己被摇晃不止的身体,不自觉地带着撒娇轻声告饶,“……慢……一点儿……” “就这样。”苏南的唇线充满情欲地抿在一起,架高我一条腿在他肩上,毫不放松身下的节奏。 被爱人拥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即便生理上没有很好的准备好,心理上的满足和愉悦也会极大地调动身体的情欲。 我小声的呻吟开始慢慢跑调,视野内也因为欲望的勃发而变得渐渐迷离。但是正在这时—— 苏南狠狠地重重顶进去,然后在我身体里喷射出热烫的体液。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做过山车的时候还没有攀登到最低点,就戛然而止…… 难以餍足的失落感。 抬高手臂环上苏南的肩膀,正要寻找一些安慰的话语安慰身上早泄的男人。他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抬起眼,带了汗湿的额发亲昵地蹭上我的脸颊,声音里夹杂着难言的欲求不满,“洛见……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个男人太久没发泄,第一次总是比较快的?” 我轻微挪动了一下相结合的部位,果然发现仍然留在体内半软的分身又开始……胀大起来——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发泄一次后,第二次的会更加持久…… 低沉的笑声从苏南口中传出,他调整好姿势,托高我的脚踝,然后在我脚面上印下一个吻,说,“让我们……开始吧。” 空气中弥漫的熟悉的***味道,男人用力抱我的力度,蒸腾而出的汗水,不再压抑的呻吟…… 苏南,你到底…… 结束了这场远超平日激烈的性爱后,我无力地伏在男人的肩头,手指勾住他的发丝,指尖发软地拉扯,“苏南,你到底……” 苏南伸出手指压上我的嘴唇,“不是说过了吗?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苏南,你到底多久没有做过爱了? ——你不在的时候。 致命诱惑 正文 苏南 ,我爱你【完结】 章节字数:3652 更新时间:09-05-12 15:54 收拾了性爱留下的余韵后,我因为记挂着普丽扬卡的伤势坚持要回房东家,苏南劝了我两句,就松口答应跟我一起回去了。 在路上,苏南听到我讲那个女孩子的事儿后,一直沉默着,半晌才说,“洛见,那时候如果我能在你身边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身边的男人。 苏南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着,顺手揽住我的腰,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听你刚刚那么说,我……很心疼你……寂寞。” “寂寞”两个字出口轻飘,很快消散在过面而去的风中。 一瞬间,我的眼睛因为他这句话而微微发酸,急忙扭过头看着路上的被踢来踢去的小石块。 苏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幸福来的太快,来的太多,会不会不真实?会不会被上帝嫉妒? 赶回去后,房东对我带来的中国朋友很是热情,并一再感谢我帮助她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在她很不流利的英语中,我被夸奖得脸上发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除了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女儿。 而且,还因为这场动乱能和自己的恋人相逢。 留下英语比我好的苏南在那里陪房东太太聊天,我抽空摸去了普丽扬卡的房间。 女孩儿正靠在床头看书,右脸上有白色的绷带。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她仰起脸给我一个和以前同样的温柔的微笑。 我在她床头坐下,手指比划着自己的右脸,“怎么样?” 她比给我一个V型手势,“医生说有60%,不会留疤……我没事儿,他也是。” 我知道她想说的是,自己的男友不会因为这个对自己有什么改变。 正在闲聊的时候,苏南带着一脸狼狈走了进来。 普丽扬卡掩住唇窃笑,“我妈妈的英语很破。” 苏南诚心地赞扬,“你的汉语很好。” 普丽扬卡礼貌地道谢,“谢谢。”然后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他是?” 我想了想,笑着对她说,“这个是我的男人。” 普丽扬卡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用审查的目光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苏南,说,“很酷!”然后再对苏南说,“你很好看。” 苏南一脸的得色地对我说,“她说我很酷。” 我带着一脸不忍地打击他,“不是,是说我有一个男人这件事很酷。对你的评价是‘好看’。” 普丽扬卡认真地点点头。 苏南挫败地叹了口气,然后凑近我耳边,说,“‘我的男人’,林洛见,我喜欢这个称呼。” 我也是,苏南。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苏南坚持带我回酒店吃,他说,“林洛见,你多久没吃过中国菜了?” 我想了想,就同意了。 的确很久了。 我们直接去了顶层的旋转餐厅,点的全是中国菜——红烧肉、清蒸排骨、蒜蓉西兰花、醋溜白菜……很好吃。 边吃我边和苏南聊天,“你怎么……来这里找我?” 相见的惊喜、做爱的狂野和对普丽扬卡伤势的关心,让我直到现在才去考虑这个问题。 苏南试图转换话题蒙混过关,“这家的中国菜不地道。” 我挑着眉瞪他。 厚脸皮的男人根本不拿我的眼神攻势当回事儿,他勾起唇角冲我笑,“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来求我吧。” 抚额……这台词都是跟谁学的啊?! 等到一顿饭快吃到了最后,苏南才状似无意地说,“我去问了你大哥。” 我差点儿被口中的蛋花汤呛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南——据我所知,苏南和我大哥一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而且是极其不顺眼那种…… 苏南被我不敢相信的眼神弄得有点儿郁闷,拿起筷子作势就要敲我。 筷子举得挺高,但是却没有落下。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南,问,“你答应我大哥什么条件了?” 苏南一怔,随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答应,我是有原则的男人。” 于是我继续用带了怀疑的目光继续看有原则的男人。 到了最后,苏南还是败给了我探寻意味儿甚重的眼神,他端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我……喊了他一声‘大哥’。” 我拼命忍笑——大哥,看来,你的恶趣味还是得到了满足。 苏南又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打算喊他这么一次而已。” 对了,我哥哥有和我的手机绑定的那款GPS手机……难怪苏少爷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他一声“大哥”。 大哥,我崇拜你。 吃过饭后,苏南陪我在顶楼上看了会儿黄昏的景色,还说到那次看星星。 苏南颇为牛气地说,“我很少陪人一起看星星的。” 我点头认可,然后毫不客气地指出,“你那时是想泡我。” 他大言不惭地认可,“现在泡到手了。” 我们没有说什么“我爱你”,“要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誓言。但是我知道,他千里迢迢地跨越了国度来找我,必定是做出了我想要的决定。 誓言太不可信,我宁愿相信他的表现。 苏南,我想和你在一起。 等到夜幕开始慢慢降临,我们开始往电梯走。 我很不喜欢这家酒店的电梯设计——四面都是磨光的金属面,白闪闪地晃人眼睛。 我以为,只要捱过下楼那短短十几秒钟,就能逃离这间讨厌的电梯了。 但是……电梯刚刚下到9层,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然后停在了那里。 我不自觉紧张起来,这种感觉,很不好—— 果然,两三秒后,电梯里的灯光闪了两闪后熄灭了。 黑暗开始侵蚀这个空间。 我下意识地抓紧苏南的手,指甲用力之下甚至嵌入到了他的皮肤中。苏南搂过我的肩膀,轻声安慰,“洛见,没事儿……说不定是突然停电了。” 在黑暗中,我抑制不住地浑身发抖,语音都带上了恐慌,“不会的……星级酒店都会有电力备用系统……苏南……会不会是恐怖袭击?” 苏南好笑地把我搂进怀里,用唇亲昵地在我额上蹭了一下,“瞎说什么?说不定是电梯故障。来~吸气放松。” 我依言而做,听到的却是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随着黑暗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我强作的镇定慢慢消散到无力…… 渐渐地……惊恐不定——我有自闭症和幽闭恐怖症的病发历史,在这种狭小黑暗的环境下,难以控制地开始神经紧张,像是溺水到冰凉的深压的海水中。 而且……还加上了患得患失的心情。 呼吸越来越短急,我头脑里那根理智的弦被一波波的紧张感冲击得岌岌可危。 “苏南……你不知道,最近这儿的形势一直很紧张,中午还有过游行动乱……如果是恐怖分子袭击了酒店该怎么办?……一定是的……你如果不来找我,就不会有事儿,都是我的错。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你快走……就像封封上次那样……全是我的错,你们……我……” 苏南用力抓住我的手,扣在自己怀里,大声在我耳边喊,“林洛见!” 我已经开始涣散的思绪被他这一声大喊硬生生地拽了回来,转过头带了点儿茫然地看着他。 黑暗太过厚重,我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平稳地响在我耳边。 苏南丝毫没有放松搂住我的力度,他依然在我耳边用跟刚才同样的音量说,“洛见,我在这里。” 我胸口一紧,紊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苏南放开搂住我的腰的手,双手捧住我的脸,很认真地问,“林洛见,我是谁?” 我握住他的手腕,低声说,“苏南。” 他低头吻了下来,炙热浓烈。 我只能承担住他所有的热情。 苏南,有你,在我身边。 等我情绪稳定了一点儿后,苏南拉住我的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贴近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然后,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跟我聊天…… 说他自己那些曾有过的求学生涯,说他和自己导师之间的恩怨…… 说我们的第一次相见,说曾经对我的YY不止…… 说曾对我的忐忑不安,说后来的难以抑制的动情…… 说知晓我出国后的思念,说为了问出我在哪里做出的努力…… 半个小时的时间,能说出口的东西太多了。 半个小时后,酒店的备用电力设备恢复了运转,我们对视在一片突如其来的光亮中。十指交扣。 走出电梯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是发生了小型的恐怖事件——停车场边上的一辆汽车,被安置了小型炸弹。所幸的是人员伤亡量很小,仅仅有两名保安受到了轻伤。但是因为爆炸的地点正巧在酒店的地下发电机处,所以造成了整个酒店长达30分钟的断电。 等待我拍好现场事故照片后,苏南双手插兜地向我走来——这个男人,在异国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安全感。 我看着自己的男人带着痞子般的笑容,一步步走近自己,停在我面前。 眼眶突然带了微酸…… 然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苏南,我爱你。” 苏南点点头,说,“因为我也爱你。” 原来,把“爱”说出口,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 我爱你。 致命诱惑 正文 指节的温暖【林业专场番外】 章节字数:3840 更新时间:09-05-12 17:26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 事实上,名人、名著、名言对世情百态的概括力度还是很强的。单单就托老这一句话,用在林家一家人身上就合适到极点。 说到林家,在城北区东四胡同的左邻右舍中那可是大话题。 成为话题的中心人物的不是林家的两个家长,而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女儿,林怡玫。 林家两老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新中国解放后不久,新婚的俩人就漂洋过海地去了大洋彼岸被盛传为“满地都是黄金”的国度。 出国的精英们多了去了,但是出国几年后又秉承着建设家乡、报效祖国的理想重新回国的夫妇就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周围人群敬仰和崇拜的目光。 俩人婚后不久就有了一个女儿,起了一个中国传统风很浓的名字——林怡玫。 林怡玫八岁那年,中国现代史上著名的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地在九州大地上开展开来。事先前早就留了一个心眼儿的两口子,就在听闻风声的初始,就托美国的好友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接到了资本主义的国家代为抚养。 林家夫妇因为之前留学美国和工作美国的经历,在文革中受到了较大的批斗和打击。每当难熬的时候,两口子一想到自己在异国安然生活的女儿总会满怀希望地硬捱过这段灰色的岁月。 但是,凡事都会有利有弊。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还没成熟的小姑娘一个人在美国的生活,造就了她美国式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具体体现在—— 林怡玫小姐在她18岁那年,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平静地说,“我要做妈妈了。” 林家爸爸一口气没上来,赶紧去问孩子他爸爸是谁?人品如何?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回国?…… 这一大溜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林小姐淡然地回答,“孩子的爸爸是个有妇之夫。” 林家爸爸的左手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大概觉得自己的回答会刺激到父亲,林怡玫好心地做了解释,“他是个华裔。” 华裔!华裔他也是个结过婚的男人! 林家爸爸气得扔掉了手里的电话机。 这一年是1974年,文革还有一年半的时间结束。 由于当时政策对知识分子界适当地放松管制,以及林家夫妇认识了一些政治界里很能说得上话的大人物。所以,这一年的冬天,两口子满怀心酸地坐上了驶往美国的轮船,准备去探望自己临盆的女儿。 离那么远,说又不会听,打又打不到——林怡玫小姐坚持要把自由恋爱的结晶生下来。 怎么办? 风尘仆仆的林家夫妇赶到美国时,自己的外孙已经降临在了人世。 林家爸爸看着婴儿床里那个安静睡觉的男婴,满面愁容,长叹一声,“这造的是什么业啊?!” 因为林怡玫还在上大学,所以林家夫妇留在了美国照顾新生的幼儿。但是出于对女儿的失望,林爸爸拒绝再次接纳林怡玫为自己的女儿。 林家爸爸给这个孩子取名叫——林业。 至于这个“业”,指的是“造业”的“业”、“罪业”的“业”,还是“业火”的“业”,这就不得而知了。 很多父母只会把孩子生下来,至于教育的问题完全摸索着来。要是不想摸索呢?那只有像林怡玫小姐一样,把儿子扔给父母照顾、教育。 其实,对林业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幸运。他的外公、外婆由于深感对自己女儿教育的失败,在对自己的外孙教育的时候,费尽了心思。 林业就在这种氛围下,被自己的外公和外婆在美国抚养成人。在林业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仅此而已。 在林业10岁那年,已经显得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了。林爷爷一提到自己的外孙,总是一脸喜色地赞不绝口。 这一年秋天,林怡玫一个人回国了。 15岁那年,林爷爷因为疾病离开了人世。 15岁大的少年在收拾了自己的悲痛后,果断地做出了带着外公的骨灰盒和外婆一起回国的决定。 等到到了帝都,看到了自己依然漂亮的母亲,林业才惊奇地发现原来五年前,自己在中国就有了一个幼弟。 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林洛见。 林奶奶气得指住自己的女儿说不出话来,“小玫,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林怡玫还没有从父亲去世的悲伤中回过神来,“爸爸他……” “你爸爸要是还活着,也会被你生生气死!” 这边儿母女的争执引来了街坊邻居的围观,林业皱了一下眉头,走向那个过分安静的男孩子,蹲下身,跟他平视。 男孩儿有着一张下巴尖细的小脸儿,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毫无灵气,长相偏像林怡玫——很漂亮。 林业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这孩子的眉眼唇角,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痕迹。 血缘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林业在看到林洛见的那一刻,就认定了自己和他有着同样的血脉,和难言的心疼。 他在美国的日子里,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母。 由于出于弥补的心理,两位老人对外孙的教育堪称严格。而且繁重的课业和文化上的差异,让林业和同龄的孩子交往甚少——这也是他看起来比同龄孩子来得成熟得多的原因之一。 试探性地伸手握住男孩儿的小手,小孩儿细软的指节在掌心烙下相守一生的痕迹。 “我是你哥哥。”他说。 男孩儿在自己的手被握住的时候,默不作声。等到听到了这句话,他才淡漠地看了蹲在自己面前的林业一眼,然后目光继续着游离。 林业抱起不声不响的林洛见,转身走到自己生身母亲面前,问,“我弟弟,叫什么名字?” 林怡玫楞了一下——林业很少主动跟她对话,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林见。” 林业点了点头,说,“他有较严重的自闭症,我要带他回去。” 林怡玫被林业一刹那明显外放的气势压住了心神,“那个……可是……” “阿婆,我们走。”林业一手抱着林洛见,一手拉住自己的外婆,直截了当地向外走去。 15岁的林业凭借着自己外公在学术界的影响力和自己的的才华,进入了一家国内著名的医科大学——也许是外公最后被病痛折磨的样子让这个还是男孩子的男人决定了自己一生的志向。 这一年,林洛见4岁半。 从林业把他抱回家的那一天,林业叫他“林洛见”。 林奶奶看着幼小的外孙,手指抹过还带着泪光的眼角,然后抬起头笑着对林业说,“很好听的名字。” 自闭症的孩子,从根本上来说,是因为缺乏父母悉心的照顾和同外界的交往。 林业用了难以想象的耐心一点点地接触到林洛见的内心世界——抽出原本就紧张的时间,陪他玩儿积木,陪他讲话,逗他说话,周末带着他去各种游乐场、公园…… 两个月后的一天,林洛见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第一次主动拉住林业的手,喊了一声,“大哥。” 林业蹲下身,抱紧怀里的孩子,一滴泪落在公园里绿意盈然的草坪上。 16岁那年的林业,拉着已经从自闭症阴影中走出来的幼弟,送走了自己的外婆。 所以,在林洛见的世界里,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外祖父母;只有自己的大哥。 林奶奶的葬礼上,林怡玫抱住自己母亲的遗像大哭。 林业沉默地递过去一方白帕,林怡玫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儿子,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站在自己母亲身边,林业冷静得像是走上了手术台的医生,“阿婆走得很安详,不要难过。” 林怡玫依然半跪在地上,“妈妈她……恨不恨我……” 林业摇了摇头,“不是恨,是心疼。” 林怡玫又是大哭。 林业沉默地看着哀伤的女人,突然问,“我父亲是谁?洛见的父亲是谁?” 世界上有各种爱情,有求而不得的,有压低姿势的,还有像林怡玫这种……倾尽所有付出一切的。 大学女生爱上了自己的教授——这在每个国家都不少见,少见的是这个女生心甘情愿地愿意隐瞒着男方也要为他生下两个儿子。 林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挺好的。” 林怡玫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挺……好的? 林业看着自己母亲惊奇的眼光,难得地耸了一下肩膀,“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爱情。但是以后不要建立再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了。” 林怡玫的眼圈又一次红了。 林业叹了一口气,“有孩子代表着一种责任……不过,我很感谢你给了我出生的机会,还有,给我一个有着同样血脉的弟弟。” ——这样子,我和他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仍然漂亮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小业……你今年……” “16岁。”林业沉静地回答,“自己的母亲不愿意承担责任,我只好自己来。……我18岁那年,会来跟你要回洛见的监护权的。” “小见他……”林怡玫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林业唇角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他很好。”然后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抚养费的问题,不用你操心。爷爷留给我的遗产已经足够。”他伸手搂住女人的肩膀,“女人要经常微笑才漂亮。” 林业在自己务实的外公的教育下,向来很现实。与其一脸悲愤地质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不负责任,倒不如好好操心自己实验报告书怎样写才能获得奖学金。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谁是谁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时,才是最重要的。 致命诱惑 正文 主动提出的反攻Ⅰ 章节字数:10227 更新时间:09-05-12 17:56 从喀什米尔地区调回国内部已经将近两个多月了,我和苏南也搬出了那家见证了我们从一开始萍水相逢的勾搭到最后纠结到黯然离开的酒店。 用苏南的话说,租用酒店的房间是为了泡情人用的,要是人已经拐到手了,就应该节省着过日子了。 ……明明少爷你挣钱比我多了不止一倍吧?! 作为记者,特别是做到了我这种小有名气的记者,但就收入上来说,即便不能算很高,但是绝对在大众水平之上。 但是,苏南还是小小地打击到了我。 事情发生的那天,我们正在商定着挑选房子。 彼时,我正坐在了铺有地毯上地板上,认真地做着甄选工作。 我看中了一个带有大大阳台的小型别墅,指着那里对苏南说,“这个不错……而且首付……” 苏南正在三心二意地任由我在那里拿着一大堆房子的图片挑挑拣拣,听到我这么说,就探过头来看,“有阳台?的确不错……可以用来做爱。” 我毫不客气地掐了他一把,“正经点儿。” 苏南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洛见,你不怕把我掐不举了?” ……啥?……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万一我正勃起着呢,你这小爪子一拧……说不定就泄了。”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往他下身探去,被苏南眼明手快地按住,“咱不带这样儿的啊……” 我眯着眼睛看他,“哦?” 苏南拉过我的手往他腰上围,“你才不会那么好心帮我打手枪,肯定是想换个地儿再死命地掐。” 拇指一个,苏哥哥,你真了解我。 闹了一阵后,我才想起来正事,郁闷地推了半压在我身上的流氓一把,“起来,挑房子呢!” 苏南拿过来房产公司的宣传图册,懒懒地往我刚刚挑中的那张图片上瞄了一眼,“我没意见。” 我点点头,凑过去一起看报价,“看……首付也不是很贵。” 苏南这时才注意到我手指下的一行小黑体,少爷他打了个哈欠,“首付啥啊?直接买了得了。” 我保持着手指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干咳了一声,我转过头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什么话的男人,“苏南,你有没有搞错?直接买?!全额付款?!” 苏南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我呆滞地看着他,“……你银行存款多少?” 他还没张嘴,我立马用手指压上了他的唇,“还是别用这个数字打击我了。我问你……” 男人配合地点了点头,“你说。” “……你月薪多少?” 苏南拉下我堵在他唇上的手指,舔了一下,然后神态安详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我……囧…… 然后扔掉另一只手里的画册,仰面躺在地毯上,郁闷地盯视着天花板。 苏南看着我的动作开始乐和,然后抬脚轻轻踏上了我的小腹。 我懒得理他的小动作,随手扒拉掉他不老实的脚,翻了个身后,认真地看着他,说,“苏南,我要泡你。” “啊?”这回轮到他愣神了。 我点了点头,“我要傍大款。” “没问题,”苏南打了个响指,然后就势压了过来,“开始吧。” “等一下……”我躲着他压过来的身子,“傍大款又不等于要和你XXOO……” 他不管不顾,手指拉开我的衬衫,钻进去准确地游走在我上身的敏感处。 “……我靠!住手……”我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们这是在地毯上!” 弄脏了谁洗啊啊啊啊…… 低低喘息着平稳呼吸,我用带着颤抖的指尖戳苏南,“……你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苏南带着餍足的懒洋洋的语调说,“啊~我现在还没到发情期呢。” ……没到?!…… 我不顾身后的酸麻不适,翻身起来,愤怒地一巴掌拍在他还带着汗水的胸膛上,“还没到发情期?!你这都连着做了三天了!” 苏南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半坐起来的我拉倒在他胸前,捧住我的下巴托高,跟他平视,然后很平静地对我说出来一句话,“因为我现在只跟你做。” ……迷魂汤,他绝对是在灌迷魂汤! 我别开眼睛,拒绝他的放电,“这算什么理由……我也只跟你做!” “嗯?”他点点头,“这是必然的。” 自大自恋……这俩词全是苏南他们家的。 呃……好像是应该说——这俩词全是我们家的。 重新转过头,我做着跟苏南沟通的努力,“不成,咱们得公平点儿来。” 苏南唇角勾起,“哦?怎么个不公平法?明明是我在做爱的时候,你也在做爱,哪里不公平了?” ……是你在上我好不好,哪里算得上公平了?! 我认真地看着他,说:“苏南,来给我上一次吧?” 苏南大方地点点头,“没问题。” ……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苏南再次点了点头,然后用确定无比的语气对我说:“没问题——等你挣得钱比我多的那一天。” 我确信……我那一刻的脸色十分难看。 苏南愉悦地笑出声来,好心地补充上一个条件,“不用存款数,月薪超过就好,月薪……” 郁闷,早知道老子大学也去学IT了,也好过被人用薪酬来压着决定床上的上下。 喂喂……林洛见,你忘记你中学时的数学成绩向来是奇差无比的了? 苏南伸出手指来捏我的下巴,“林洛见,你这会儿的表情咋这么可爱啊……” 我把脸扭到一边,甩开他的手指,语气不善,“少来。” 他不以为意,被甩开的手指搭上我的肩头,“你说……我怎么见到你不爽,心里就特别舒畅呢?” 我恨恨地瞪他,“因为你是变态!” 变态哈哈大笑起来,搂住我的肩膀就啃了上来,“来来来~咱们把变态进行到底~” 我躲了两躲,还是被他压在了身下吻了上来,直到舌尖被他吮到发麻。 ……苏南,老子不跟你过了!…… 敲定了要买的房子后,我又被报社里拉去做苦力——出差到新疆对大学生支教活动做一次调查。临走前,我揪住苏南的领子压在大门上进行思想教育,“约法三章。” 苏南配合地被我按在门上,“请领导指示。” 我沉思,“一、不准找男人,二、不准找男人……” 苏南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我的话头说,“三、不准找男人……” “不是!”我斩钉截铁地予以否决,凑上去吻住他的唇角,细细舔过,然后伏在他耳边说,“三、照顾好自己。” 苏南笑了起来,“林洛见,你说这话也不脸红……就是你在我身边时,难道就照顾过我了?” 没有吗?! 呃……好像没有…… 起床是他叫我起床的,早饭是他买来放桌上的,衣服是他送去干洗店的…… 我好像只有张着嘴等吃和张着腿等被上了…… 囧RZ…… 正在我陷入这种纠结自己“吃白食”的心情中时,苏南依照着我的刚才吻的动作,吻在了我的唇角,然后轻声说,“不过……记得牵挂自己的男人这种行为,值得嘉奖。所以……在你出差回来后,我会洗干净在床上等着你的。” 我无言以对,别过脸跟男人唇舌相触。 如果那样的话,明明是我在奖励你好不好?! 去新疆的采访很顺利,那些支教的大学生和牧民的孩子们都很热情地招待了我这个来自内陆区的小记者。在一个星期的采访时间内,我还客串了两天的代课老师,给那群带着期待眼神的孩子们介绍了两节课的希腊神话。 苏南不习惯发短信,总是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了两次以后,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苏南,我们要节俭。” 苏南说,“没事儿,咱有报销。” “啊?” “嘿嘿……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回来了我拿着你的话费单找沈BOSS报销。” “啥?” 苏南那边儿理直气壮,“公司里有规定给报销家属话费的。” ……沈总,这可不是我教唆的。 挂了电话后,我回到了简陋的办公室。 这里的支教小组组长递给我一杯奶茶,“女朋友的电话?” 我听了这话心中无比愉悦,笑眯眯地回答,“嗯~” 归期定在了到新疆的第七天上午。 苏南在这天要开一个部门会议,所以早早地向我报备不能去机场迎接我的“王者归来”。 我大方地批准了他的合理要求。 刚回到帝都的怀抱中,贝少就给我打电话了,“洛少爷,洛大人,我这边儿求求您老人家……警告你家苏南,没事儿不准来我家HELL了。” 我当时正坐在赶往报社的出租车上,“干嘛呢?搞歧视不是?” “哪儿能啊!”贝少拔高了音量,“没见过他那样的,端着酒杯四处放电……勾搭上了人还一本正经地对人家说:‘抱歉,你魅力值不够。’” 我哈哈大笑,“那是……你也不看看他拿谁比较的。” 贝少的声音透着委屈和哀怨,“是是是,他玩儿爽了,你这边儿高兴了……我呢?” “跟你什么关系?”我下了车,一手拉着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接着电话往报社大楼走去,“你暗恋我还是暗恋他?虽然我一向极其厌恶3P,不过如果是贝少你来做总受……” “滚~”贝少冷冰冰地扔过来了一个字,打断了我的调笑话。 眼见马上走进了大门,我也严肃了起来,“抱歉,开玩笑开玩笑……” 贝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家客人们喜欢来找我聊天……可是,是谁也捱不住一波波的人一波波地对你诉说暗恋的伤心和被拒的绝望吧?” 我忍笑……这就是自作自受,贝少一直以HELL的“守护者”姿态出现在酒吧里,不管是谁,都愿意找他聊聊天。 所以,私下里,我一直觉得贝少是很八卦的。 于是,当八卦的人被八卦所累的时候,实在是一件很愉悦的事儿。 “贝宝宝,我记得你之前可是说过我们都不去你家HELL帮你招揽生意的抱怨话。”我边说边随意向门岗的保安打了个招呼——那小孩儿立马“啪”地一声给我来了个标准的敬礼,吓了我一跳。 贝少在电话那边儿“哼”了一声,“那是在以前,单身的男人是个宝……” 我打断了贝少的话,“歧视!你这是歧视!……那啥,我到电梯了,不跟你聊了。哪天我也过去HELL给你捧场去……乖……” 说完,我利索地挂了电话,一脚踏进了电梯。 稿子被总编室的老师提出了几条修改意见,我回到本部报道后,就打算收拾东西回家再作修改。 被称作“家”的地方,不是有房子就可以的。 回到家以后,一推门就看到了满地狼藉的衣物。 黑线……苏南这人肯定又是一边脱一边往浴室走,什么臭毛病啊。 我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在桌子上,弯下身去捡他的衣物。指尖碰到衣料后,不禁轻微地皱眉——又是一股烟味儿。 “苏南?!”我喊着男人的名字,开始动手把衣服往脏衣筐里收拾。 浴室里的水声太大,男人没听到我的声音。 所以等我开始给洗衣店打电话时,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才从背后环抱住我的腰,还带着水珠的下巴埋在我的颈窝,磨磨蹭蹭。 我握住他搂在我腰上的手,结束了通话后才转过身跟他面对面,“怎么不擦擦啊……身上都是水。” 苏南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用……水珠滑过皮肤,感觉还不错。” 我站起身,准备再去把脏衣筐的衣服收拾了一下。 苏南看着我的动作,突然说,“林洛见,咱不能这么着。” “啊?”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扭过脸看着他。 男人用食指和拇指摸着自己的下巴,“整天往洗衣店里送衣服也不是回事儿……你来学洗衣服吧。” 我断然否决,“不干。王子从来不自己洗衣服。” “王子?” 我点了点头,“从中学到大学,人家都叫我‘prince’的。” “哦~”苏南带着了然的表情走到我身边,伸手去勾我的下巴,“王子的老公也从来不自己洗衣服。” ……我没听到那个词,没听到…… 由此可见,单单就厚脸皮而言,林洛见这小子在面对苏南时,是永远成不了攻的。 当我洗完澡后出来,苏南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的烟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我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里的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苏南!你别抽这么凶的烟成不成?” 苏南“啊”了一声,抬起眼看我。 我“哼”了一声,“‘啊’什么‘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就不能稍微收敛点儿?!” 苏南又“哦”了一声,“对,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以后不在你身边抽了,省得二手烟对你不好。” ……甜言蜜语没用。 我这次一定要卡着苏南让他松口答应少抽点儿烟。 不是不能抽,他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要熬夜的,抽几支烟提神没什么,可是抽得像他这么凶就让人很……担心了。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对男人的性子多少也算得上了解了。 于是,我用双手按住他的膝盖,慢慢地跪坐在地板上,抬着头跟他对视,“苏南……” 他的眼神果然柔和下来了。 我再接再厉,凑过去把脸搁在他反手揉捏我指节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声音放低,“别抽了……” 他的指节蹭了一下我的唇瓣,“你啊……” 我抬起头看着他。 苏南低下头吻一下我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我上次不是答应你,考虑问题的时候才会抽烟吗?多少信任一点儿自家男人吧。” 柔情攻势完毕,我立马挑起眉,一巴掌拍在了他胸前,“大周末的,在家不好好放松,考虑什么问题啊?” 苏南乐呵呵地看着我耍刁蛮,搂过来我说,“很重要的问题……” “说吧,我准了。” 苏南沉思了一下,然后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林洛见,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上一次……” ……什么?!…… 那天,林洛见背靠着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翻着一大堆房地产中介公司的宣传图片认真地挑选着房子。 我坐在离他不远的地儿,看着他微微翘着小指,眉头轻微的皱起——午后的阳光从我们家的窗子外照射进来,投射到他身上,在地毯上留下浅淡的影子。 很好看。 正在三心二意地想着他昨天被我做到发出轻微啜泣声的媚态时,他抬起头对我说:“这个不错……而且首付……” 我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嘴里的话,也平稳一下又开始躁动的心情,探过头去看那张图片——的确不错,林洛见此人的眼光一向极好的,这从他爱上我这点儿可以看得出来。 “有阳台?”我沉思着,月夜下,在露天的阳台做爱的话,一定别有一种刺激感和新鲜感,“的确不错……可以用来做爱。” 背后式好还是骑乘式好?…… 我正在严肃地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洛见那小爪子上去就掐住了我的手臂。 他可真舍得使劲儿,向来都是实打实地拧我。 不过,掐得好,一把就把我脑子里越来越限制级的遐思给掐没了。 掩饰性地倒抽一口气,我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洛见,你不怕把我掐不举了?” 洛见的表情果然呆滞了一下。 我好心地解释,“万一我正勃起着呢,你这小爪子一拧……说不定就泄了。” 这回他反应得倒快,伸手就往我下身探去——那个小速度,我差点儿没按住,“咱不带这样儿的啊……” 他瞪我,“哦?” 我拉住他掐我手往自己腰上带,“你才不会那么好心帮我打手枪,肯定是想换个地儿再死命地掐。” 断断续续地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那点儿小脾气,我摸得准准的。 不过……真要是被他摸到了我下身,这宝贝儿一准下不了心去用使劲儿掐。 但是我就惨了——现在我还没勃起——他摸一下子,肯定就“唰”地立起来了。 顺势把他压倒在身下,我一把手把他手里拿的图册扔在一边儿,张嘴就啃上了他的脖颈——林洛见的皮肤很好,不管是用来摸还是用来亲还是用来啃,都极为合适。 正在我努力把调情转化为点火时,他干净利落地把我推走,“起来,挑房子呢!” 有什么好挑的?……房子能比我的吸引力大吗? 顺手摸过来刚刚被我甩到一边的图册,我瞄了一眼刚刚洛见指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我没意见。” 林洛见听我这么说,高兴地贴着我凑近了过来,“看……首付也不是很贵。” 他的指节修长,干净的指甲,圆润的指尖——被他的手指吸引到,我才看到图片下面那行不明显的小黑体,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首付啥啊?直接买了得了。” 洛见当时的动作就静止了。 那会儿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兴起了想要逗弄他的心思。 于是,我做了。 然后满心愉悦地看着这小子说要“泡我”。 这个提法我很喜欢,所以为了满足他的心愿,我当仁不让地压了上去。 反正我都忍了这么久,反而是他自己一再撩拨。 黑线……苏少,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强词夺理?! 要说记者这个职业,我还真是很不喜欢。 认识林洛见前,我印象中的记者都是一边悠闲地敲着小键盘,一边稿费拿得唰唰的…… 认识林洛见后,我才发现,原来记者这个职业也是拿女人当男人使,拿男人当畜生使。 就说我们家那口子,闲下来的时候,能让我看着他悠闲地翘着腿看电视看到牙痒痒;要是一旦忙起来,几天找不到人影那是常有的。 更别提上面一个命令,就得满中国满世界地跑。 我曾经提议过让他辞了工作,我来养他。 结果那人眉毛一挑,说,“苏南,你皮痒了?” ……你说,这是不是情人在一起之前跟在一起之后的态度,都会相差这么大? 这不,刚没几天,他又被派出去了新疆出差,还得一个星期。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对我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是一种很郁结的事儿。 何况,我们现在应该被称作“蜜月期”吧。 而且,公司这几天刚刚攻克一个小项目,正好比较闲——这无疑加重了我的郁闷之情。 总而言之,我很不爽。 下了班,我看了一眼项目进度,毫无愧疚之情地驳回了沈BOSS要求我加班的不合理命令,然后收拾东西回家。 开车开到一半的路程时,想起来林洛见还得好几天才能回来,立马就觉得索然无趣起来。 打着方向盘,我摸出来一支烟塞到嘴里,想了会儿,决定去HELL消磨会儿时间。 一踏进HELL的大门,就觉得一种放松感如期而来。 贝少的确把他家的酒吧打理得不错。 一手端着一杯芝华士,我无聊地在酒吧里闲逛起来。 不得不说,人类都是容易被外貌吸引的生物,我转了一圈,就有不下5位长相不错的男人用眼神或者身体的姿势来暗传勾搭的邀请。 唇角不自觉地拉起,魅力值不够啊…… 这话可不能被林洛见听到,要不然他还指不定得意成什么样子呢。 正准备以人道主义精神关怀一下贝少,我被背后的人叫住了—— “苏南?” 转过身来,才发现是上次被林洛见撞到和我一晌贪欢的男人。 但是,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想不到的事儿我向来懒得想,打了个手势,让侍应生给他送来一杯葡萄酒,敷衍般地说,“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再见。 男人接过酒,凑在唇边喝一口。 我瞥了一眼,果然没有我家那位好看——洛见喝酒的时候,唇角会勾起来一个很小的弧度,看起来优雅无比。 “听说……你现在不玩儿了?”他试探着问我。 “唔。”我点点头。 男人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不错,很放松。 “很奇怪啊,你们两个……都是那种玩儿起来毫无顾忌,放得极开的人。怎么会……说收心就收心?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地很是怀疑了好一阵子。” 哈啊~我收心不收心……管你们什么事儿。 尽管腹诽不止,我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对他说,“没什么好怀疑的。” 男人把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在桌子角上,感慨半般地摇了摇头,说,“也是,我大概能理解到你的心情……像咱们这种人,不管怎么放荡着游离在夜色,总会对稳定关系有着期盼……你们……” 我打断了男人的话,“你很闲?” 他愣了。 “不然怎么对我的私事这么操心?”我站起来身,接着说,“哪儿有这么多一二三四,我觉得他值得,这就够了。” 值得——这是个很好的判定词。 林洛见他值得我收心,这就够了。 这几天我的生活状态是——起床,吃饭,打电话骚扰林洛见,上班,下班,打电话骚扰林洛见,去HELL…… 哈哈……有时候自己想想也觉得挺无聊的。 可是,在HELL那个地方,有时候会感觉到林洛见的影子,很有意思——这里毕竟是他混了5年多的地儿。 昨天晚上跟洛见打电话时,我试图勾引他电话做爱,但是这小孩儿顾及到同宿舍有人把我给拒了。 沉思,怎么变纯良了啊? 如果林洛见当时知道了苏南对他“纯良”的评价,一定又会说他“皮痒”——苏少爷诶!那可是有同寝的人在!!! 今儿一进HELL,贝少就打手势让我过去。 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木面酒吧椅上,我毫不客气地顺过来贝少手边的一杯透明液体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地咽下去。 苏打水,又是苏打水。 贝少冷眼看着我喝他的苏打水,轻咳了一声,“苏少,你很闲?” “啊~”我随口应着,打手势让调酒师给我调一杯matini。 贝少的手指在我面前敲了敲,“态度……我跟你说话呢。” 于是,我转过头,认真地盯视着贝少,“什么?” 贝少叹了口气,“苏少爷,咱那荷尔蒙值,能攒攒不?” 我点点头,“这不正攒着的吗?” 贝少郁闷,“你说这几天,你在我这儿出现得也太频繁了吧……好家伙,一波一波地有人找我打听你的情况,倾诉着对你的爱意。” 我哈哈大笑,“夸张了不是?我哪儿有那么多追求者……不过,贝少,你这么说我,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感和自信心。” “……自信心?你比林洛见都自恋……” 说到林洛见,我不禁想起来他现在……应该在风沙颇大的那所小学给那帮子孩子讲潘多拉吧。 “瞧瞧,瞧瞧……”贝少的指节又在桌子上敲了两敲,“你这一脸的……柔和啊……”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倍儿帅吧?!” 又闲聊了会儿,贝少突然问我,“苏南,你和林洛见……一直是固定的……” “什么啊?”我转着杯子接口。 “上下?” 我点了点头,“俨然啊……我一直是TOP。” 贝少换了个姿势,手背撑在一侧的脸颊上,“洛见就这么乖乖地被你压。” 我大方地承认,“他的申请被我驳回了。” 贝少“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又问我,“他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我考虑着这种私密的事儿对贝少吐露会不会有点儿不妥——要是之前那些床伴,无所谓,我很乐意点评他们在床上的表现;可是,现在说的这个,可是我家的人。 贝少持之以恒,“说的是——给他上,还是给他上一次?” “第二个吧……”我摸出烟,“有什么不一样的?” 贝少伸手拿过我的烟,“抱歉,苏少爷,我吧台这块儿是无烟区……林洛见虽然嘴上说什么不在乎上下的位置,但是……是个男人都会下意识地介意这个吧?这可是关系到男人自尊心的事儿。” 我默不作声,听着贝少继续说话。 “圈里有一句话,叫——‘爱他所以受给他’,这话文艺了点儿,我不喜欢。但是挺有道理的。有时候,愿意给另外一个男人打开身体……” 我伸出一只手,阻止了贝少的说话,“贝少,您今儿不是来涮我的吧?还是说忽悠着我玩儿,然后第二天就能对人说——苏南被人开苞了。” 贝少果然被我这句话问恼了,“有你这么说自个儿的吗?!” 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对贝少说,“得了,今儿我就不在你这儿祸害人了。先走了。” 一边往外走,我一边认真想着贝少的话。 说实话,上下这个问题……真的很成问题。 大概是玩儿文字工作的原因,林洛见有时候相当感性。 比如说,他认为“爱”要说出口;比如说,他有时候会因为我一句随口的话高兴半天;比如说,虽然他没说出来,但是却很在意我主动吻他…… 我敢拿我银行里的全部存款打赌,林洛见他一再地说“给我上一次”,绝对不是像贝少说的那样是男人的自尊心的要求,而是…… 他拿这个当作了一种形式。 就像那句说出口的“爱”一样。 要不要做受,这是个更大的问题。且不说我从来没有被男人压过,单单凭借着自己平时的经验,那地方第一次被人插,肯定不会爽到要命,而是疼到要命。 致命诱惑 正文 主动提出的反攻 II 章节字数:4972 更新时间:09-05-12 18:00 回到家,一边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一边脱着衣服随手扔在地上——眼睛瞄到了放在桌子下面搁板上的房子图册。 那天,当问到薪水的问题时,洛见虽然看起来没在意,但是我那会儿压着他做爱未尝不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因为都是同样骄傲的人,所以我才不会觉得他当时的郁闷有什么矫情的地儿。 又想起了贝少的话——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个是沈BOSS的招牌动作,我是一向不屑于做出来的。 我不想让林洛见觉得我是在包养他,或者在我们的关系中,因为经济上的原因,他是弱势的那一方。 他是和我一样的存在。 又点起一支烟…… 难道说……? 回到家刚刚洗过澡,苏南就一脸认真加严肃地对我说,“林洛见,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上一次……” ……什么?!…… 在经历过了一开始的惊诧后,我火速地反应过来,立马就着自己半跪在他腿间的姿势,迅速抬起手臂,上前搂住男人的腰,脸在他小腹上蹭啊蹭啊蹭的,“不用考虑了,来吧。” 苏南哈哈大笑起来,手指插入我的头发,顺着发根往下摸到我后颈处,然后低头在我发丝上亲了一口,“宝贝儿,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个反应。” 我抬起头,用手拉住他浴衣的领子,向下施力,吻了上去。 我不管苏南出于什么原因松口了这个在他看来是原则性的问题。但是从我的角度上来说,当然是能做就做。 而且,这应该是他的第一次。 男人都免不了有“处女情结”,我未能免俗。 所以,一想到是这个男人的第一次…… 我性奋了起来。 一路拉扯着、变换着角度从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吻到卧室的床上。 我搂住苏南的腰,把他压倒在柔软的床上,牙齿咬着男人的喉结,舔了一下,抬眼看着他,“你确定不会在做到一半的时候反悔?然后给我玩儿强奸?” 苏南看着我直乐。 还没等他说话,我又想起来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然后抬起身,眯起眼睛看他,“难道说……你这几天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所以现在决定用身体来补偿我了?……” 刚说完这句话,苏南就勾住我的脖子吻了上来,下唇被他含住吸吮,舌尖在唇瓣上留下濡湿的触感…… 然后,他问,“做不做?” 当然做! 我扯开他的浴衣带子,从喉结下方的凹陷处细细地舔上去。 苏南的手掌在我后背上印出清晰的掌印痕迹,他微微扬起脖子,方便着我的动作。声音因为我吻上去的动作有点儿发闷,“你给我下手当心点儿,我当年在我导师眼皮子底下作弊都没有现在紧张过……” 我整个人压上他的胸膛,伸出舌尖去舔他的下唇。 还没等我把舔吻演变成深吻,苏南这丫的就撂下了一句威胁话,“林洛见,你要是……我非得做得你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伸出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我义正言辞地提出抗议,“我给你压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这么多废话过。” 苏南不耐烦地说,“那咱还是你过来给我上好了!” …… “废话吧废话吧……我喜欢你的废话……”连声安慰着因为不爽而有点儿炸毛趋势的男人,我吻上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未说出口的抱怨。 这种程度抱怨应该可以看作是……他在撒娇? 苏南的身材极好,丝毫看不出一般常坐办公室的男人会出现的那种冗余的脂肪和松懈的肌肉。 指尖拉扯开半松的浴衣,我顺着他腰侧的弧线向他大腿根处探去。 苏南“啧”了一声,“快点儿!” 颇有点儿——横竖都是一刀,所以你索性给我一个痛快这种自觉。 我凑过去跟他接吻,手下的动作毫不停顿。指尖触到柔软的底裤衣料,从一侧的缝隙处钻进去。 苏南大方地打开双腿,方便着我的动作,但是腿根处微微的薄汗和轻轻的颤抖都说明了这个表面上一派自然的男人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从容。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这么坚持,以这样一种近乎勉强的态度要和我做爱。 但是……管他什么事儿呢,先做了再说! 要不然等大爷他下回松口答应让我反攻,还指不定啥时候呢。 ……林洛见,你就这么点儿出息?早早地把自个儿定位在了受上?! 浴衣被大力拉扯着敞开,我一边用指节摩擦着男人的阴茎,一边低头去吻他的乳尖——这里,向来是他的敏感点,尤其被刻意地撩拨后的反应特别大。 果然,在我的舌尖和齿尖一起施力后,苏南喉间压抑着的低喘带上了愉悦的尾音。 指间的硬热顶端开始有了微微的湿意,我拉下男人的底裤,把沾上些许体液的食指拿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苏南看着我的动作,眼神眯了起来…… 然后猛地把我拉倒在他胸前,带着急切的粗暴吻了上来。 唇瓣被啃咬的发烫,唾液的交换分不出彼此的所属。 我身上半系带的浴衣早被弄得大散,灼热的下身坚硬地贴在一起,摩擦。 苏南离开我的唇,眼睛的瞳色变得更加深沉,“林洛见……你天生就是……” 我上前又一次堵住他的唇,天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但是凭借着我跟他做爱这么多次的经验,床上的苏南嘴里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无非是——天生给我上的,或者是——天生适合被上的。 放在我后颈处的手掌拢起又放平,我的吻从他唇边拉展到耳际,含住他的耳珠,咂吸,“……呐~说好了的……” 脖颈上的手掌从后颈上滑了下去,改为揽住我的腰,用力地拉下去——本来就勃发的分身更加紧密地摩擦贴合在一起…… 阴茎上表皮的血管跳动着,同时感受着对方和自己一样速率的脉动。 ……很想……这样子……一直沉迷下去…… 苏南的颈侧被我含吮出一个个红印,我安抚般地抬起头,一路啄吻着从他耳侧到下唇的路线。 悄悄伸出的手探向枕头下——那里,有我们常用的润滑剂。 指尖带着大团冰凉凝胶状膏体探上男人的股间。 与此同时,我听到苏南用带了情欲的声音狠狠地出口了一句“SHIT”。 还好,不是“FUCK”。 在以往的性经历中,不是没有和没被人上过的人做过爱。 那时的我喜欢用带了折辱性的,强势的,高高在上的语言调侃着躺在我身下的男人。 攻陷,从身体到心灵一起开始。 但是,如果我拿这一套对付苏南,几乎可以预见的后果是我会被——“我非做得你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而且,我不舍得。 指尖推进紧窒的甬道,温暖的粘膜排斥地推挤着侵入的指节。 这是一种甜蜜到浑身骨节都会发痛的勾引和撩拨。 苏南托着我的下巴拉近,跟我的眼睛对视着,看清着我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手指下,是一寸一寸的深入。 被他用这样带着热情和专注的眼神注视着,我往日在各种男人床上学会的游刃有余的各种性爱技巧,好像在一瞬间全部抛弃了我的记忆。 只想……贴近他,再贴近。 指节推了出一些,随后探进去的是第二个指尖。 苏南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身前的分身,已经没有之前我们贴合在一起摩擦时那么兴奋。 虽然圈子里有一句流行的话说——“世界上没有总攻的存在,之所以你现在是总攻,是因为你还没有碰到比你更强的攻”。 但是,的确有一些人,单单就被插入而言,是无法获得心理上的快感的。 男人的自尊心? 我不知道,反正对我林洛见来说,只要你技术够好,我是不介意做下面的那个的。 我凑过去跟苏南浅吻,只是唇瓣摩擦在一起。 深入他体内的手指摸索着转动,扩张柔软着后穴,探寻着肠道前方腺体的敏感处。 随着我手指的每一个轻微动作,苏南的唇会微微颤抖。 我知道——不会疼,因为我的前戏做得够足,真正痛的时候会是我插入的那一瞬间。 但是,他仍然会不舒服。 按照一般的逻辑,自己家的男人为自己牺牲到此,就该感激涕零地放弃反攻的权利,大张着双腿等着被上。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越发兴奋起来。 于是,骨子里,我和苏南都是恶趣味的人。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认为我会放弃上他的念头。 我也是。 扩张的三只手指撤了出来,我推高男人的一条腿,吻了一下大腿内侧,“要进去了……” 随着缓缓地沉下腰的动作,我贴近苏南的耳边,轻轻地哈气,“谢谢款待。” 苏南的牙齿咬在下唇上,轻微的咬痕。 我不知道……他有多疼,或者根本不疼;我只知道……很爽。 不止是身体上的欢悦,而是……“这个人是苏南”的认知带来的心理愉悦感。 苏南低低的抽气,搂上我的肩膀,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了两个字,“快射!” ……咱不带这样的!每次我在床上被你上的时候总是鼓励你、挑逗你、勾引你…… ……换到少爷你这儿,就成了……冷冰冰的一句“快射”。 我堵上他的唇,狠狠地吸吻,手掌移到他的腰间,固定住,然后缓缓地抽送。 凭心评价,苏南做受的确没有他做攻好。 他小腹的肌肉被锻炼得很好,腰间的坚硬感让人不能随心地弯折他的腰部。而且,抚额……他就是传说中的“死鱼受”。 不习惯也好,心理排斥也好,苏南一直都没有完全放开,不管是动作还是身体都有一种潜在的生硬感。 但是,还是会有被爽到的感觉。 这个强势的流氓的曾经419的男人,第一次,是我的。 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抓住他的分身,指甲顺着柱身从底端搔刮到顶头的铃口,指腹绕着圈地抚慰过柔软不失紧绷的表皮……有人说,这里摸上去会有丝绒的触感——在勃起的时候,的确会有。 我使出了全身的解数来带给身下的男人快感。 渐渐地,苏南鼻端呼出的呼吸带上了热烫的温度。 含住我分身的肠壁由于之前的前戏动作和不断的抽插变得热得发烫,结合部位的紧绷也变成了柔软的温顺。 苏南拉开我握住他阴茎不断抚慰的手,拖到他唇边,伸出舌头一根根地舔过。 带着微微粗糙感的舌面从指间的皮肤传来阵阵麻痒,混着男人斜着眼睛舔舐的动作,刻意做出的色情——让我开始控制不住下身抽插的轻重和快慢。 只想……这样子……在他身体内…… 直到释放,直到交融…… 等我回过神来,苏南的股间已经潮湿一片了。 但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腿间……依然是高耸着的?! 不愧是同床共枕过这么久的同居人,苏南很自然地想到了我在想什么,然后伸出右手给我看——清晰的好几处掐痕。 男人得意地翘着唇笑,“呐~洛见,不是你技术不够好,是我忍耐力比较强。” 得意个毛啊啊啊啊! 忍着不射有什么好值得得意的? 正在为苏南这种不可理喻的坚持郁闷,他已经半坐起身,一拽一拉之下,熟练地把我推在床上,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坐起来——我指的是,主动从我身上坐起来,让我半软的阴茎从他体内滑出去。 然后丝毫不在意腿间淋漓的***,冲我温柔地笑着——“宝贝儿,既然你都上过我‘一次’了,那么……我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上你了。” 等……等一下…… 什么叫肆无忌惮…… 难道……你之前……有留过情面……地上过……? 我恨男人高潮后,头脑中会有短暂空白的生理现象。 因为等我明白了冲我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这句话什么意思时,他已经一本正经地说,“都已经湿成这样了……我们就不用润滑了。” 说完俯下身吻了下来,“请……好好款待。” 我拒绝透露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做到一个星期下不了床”,但是,苏南最后一句话,却让我…… 他说,“洛见,我想要的,至始至终,只是你而已。” 我当时的回应是,“我也是……放心吧,天寰要是倒闭了,我来养……” 别问我后半句到哪里去了。 因为,那时,没人去在意了。 圣诞夜的礼物   不同的人有着不样的喜好,反映在平日里的休闲娱乐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比如--   林洛见,男,25岁,某知名报社高级文字记者;   苏南,男,28岁,某大型网游公司高层主管人员。   面对着动画、白烂肥皂剧......灾难性电影,英剧美剧......   哪个会选择哪个?   按照一般规则,俨然是做记者的那个更偏重社会题材的电视节目,而整天沉浸在虚拟世界中的那位才更喜欢二维空间。   事实上......任何一个熟悉林洛见和苏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俩人的选择喜好来。      刚主持完本部门内部年终工作总结的苏南一手推开刚买的小别墅的大门,一脚一只鞋子地踢出来一双脚丫子,踩在纯羊毛的大地毯上--此人坚持不懈地认为脚下的舒适度和脸面一样重要,新房子刚装修好,就折腾着非要从澳洲买来一张贵的要死的进口羊毛地毯。   林洛见在地毯被铺上的那下午,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当着苏南的面儿,开始掏手机打电话。   苏南那会儿正在用一双赤脚跟新地毯做第一次亲密接触,满心的得意洋洋,就随口问句,"跟谁炫耀呢?"   林洛见又叹了口气,"沈毅梵。"   "啊?"苏南又踩一脚--不错,触感非常良好,堪比林洛见的皮肤,"咱不用让他嫉妒。"   "不是,"林洛见的声音里带上了悲天悯人,"我在担心沈总的财政状况......养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子,公司不出现财政危机就怪了。"   苏南踩来踩去的,越踩越觉得脚底下的感觉痒痒得能钻进人的心里去。两步踩到林洛见身边,"那你去问问他,我给他挣了多少钱?......对了,脱衣服。"   号码按了一半的林洛见愣了一下,"脱什么?"   抽出林洛见手里的手机,然后目送着它以优美的抛物线弧度飞向不远处的沙发,苏南笑得不怀好意,"衣服。"   说完伸手就开始扒拉林洛见身上的薄衫毛衣,还不忘记进行进一步的补充明,"上面的和下面的都要脱。"   林洛见一巴掌拍在了某人手上,"靠!大白的你耍什么流氓?"   被打开的手重新锲而不舍地转了回来,捏住某人的小下巴,抬高一点点,"谢谢夸奖。"   --对于一向以"流氓"自居并以此自得的人来,这种程度的抗议简直就是变相的鼓励。      纠缠着一起跌倒在新买的地毯上后,苏南一只手摸上林洛见的胸前,另一只手摩挲下旁侧的毛毯,沉思,下结论,"你比地毯摸起来舒服。"   林洛见毫不掩饰地翻出来了个白眼,"废话,拿我跟它比?!它能给你上还是能上你?!"      有一个成语叫--祸从口出。   尤其是自己的同居人小心眼儿且睚眦必报的时候,更要小心自己嘴里出的话。      林洛见这句问话本来是随口出的,但看到苏南额上明显浮起的黑线后,立马决策果断,行动坚决地搂住某人的脖子,重重地吻了上去。   标准的为了转移注意力而采取的功利性目的,然而却很成功。      于是,被转移注意力的流氓心满意足地在自家情人的主动勾引下,把人拉到刚买的大床上。   压上去,make love。   这可以归纳概括为--一张地毯引发的......奸情。   镜头拉回来--苏南在下班回家后,按照惯例甩掉鞋子,踩在地毯上。随手扯掉领带,"林洛见?"   没人应声。   不可能出去,半个小时前位小爷还电话了苏少爷,指明晚上要吃某街某家的家常菜--现在刚刚被苏南随手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苏南的眉心跳了两下,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至少做到表面上的心平气和后,三步两步地走到卧室门口,用力推开门,"林洛见!"   床上抱着一个本儿,笑得毫无形象的那个男人,正是......某人。      林洛见笑得正舒畅,被一声叫自己名字的大喝吓了一跳,转过身,边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边对苏南说,"亲爱的,我饿了。"   苏南顿时涌上来一阵心酸--床上都没喊过"亲爱的"三字儿,赶到吃会儿,嘴倒甜起来。   要是饿他个三天,会不会乖乖地叫"老公"?   一边恶意地想着,苏南一边往床那边走--很快,被声"亲爱的"弄得颇为舒畅的心情立刻阴云密布了。   "林洛见,中午走的时候,你就在看个!现在还在看?!"   林洛见"啊"了一声,坚持把片子看到欢快的结尾曲,才扭头来看着自己的男人,"看完了。"   苏南强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一只蠢猫,哪里好看?"   林洛见乖乖地按住Alt+F4,关掉播放器,然后抬起头说,"那明天复习《SLAM DUNK》好。"   ......好吧,好歹是人形生物做主角的了。      没错,林洛见捧着电脑乐和了一下午的那部动画,是中文名字叫《甜甜私房猫》,日语名字是《チーズスイートホーム》,通俗叫法是《小叽》的一部......动画片。   苏南坐在床上,搂过来人,上上下下地打量,"林洛见,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太滋润儿?"   林洛见打个哈欠后,伸个大大的懒腰,睡衣下的细腰在拉高的衣襟下若隐若现,"我休年假嘛~"   一个月的年假再加上元旦假期,相对于苏南正赶上加班加地做年关总结--两下比较下,苏总监不爽的心情自然难免。   泄愤般地捏了一把林洛见的下巴,指尖在手感颇好的皮肤上获得满足感,"洛见,咱可不能这么着。"   林洛见点头,"对,不能......那啥,先吃饭去,我饿死了都。"   人刚爬起来,就被苏南一把扣住腰拉回自己腿上坐好,嘴唇凑到耳廓上,舌尖随着话似舔非舔,"既然宝贝儿你这么有闲......明儿给我学做饭去!!!老子辛辛苦苦地工作养家糊口,你就张着嘴等吃!等我回来了后,连句‘お帰りなさい'都没有!我还比不得一只蠢猫?!"   ......听到这儿,咱们可都明白了--苏少爷发飙的重点乃在于最后一句话。      林洛见转过来头,双手缠上苏南的腰,鼻尖亲昵地蹭了下男人的下唇,然后淡定地问:"那句话啥意思?"   苏南回吻的动作停住,然后......   "林洛见,你那么多动画白看了?!"愤怒的声音响起来。   林洛见缩了缩脖子,"我向来只看中文字幕的......那个,我听着很耳熟,‘我开动了'?"   苏南仰天长叹,"洛见,我现在可不可以退货?"   林洛见低低地笑出声,贴近在一起的胸膛因为笑声轻轻颤抖,彼此亲密地摩擦在起,"欢迎回家,亲爱的。"      12月24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不仅仅是由于这一天是俩人第一次过christmas eve,而且还是林洛见第一次下厨的时间。   对于苏南而言,俨然最后一个理由更加符合自身的切实利益。   圣诞节前夕,被一脸笑得无辜的老板拉住要求身先士卒地一起加班--完全可以冲散洋节日带来的浅淡的喜悦感。   更别提某人的年假正休了一半,已经快从POT看到哆啦A梦......   小餐厅的玻璃桌上放着林洛见人生中第一次做出的早饭--火腿煎蛋、培根吐司,还有牛奶。   苏南坐下,"吐司哪儿买的?"   "面包房,"某人得意洋洋,"第一次给人做饭。"   苏南看了林洛见一眼,"是啊是啊。面包是你买的,牛奶是我买的,只有煎蛋是你做的......"男人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但是,为什么分量么少?"   "咳咳......"林洛见干咳了两声,然后把自己面前的早餐推过去,"那个......烤面包机我是第一次用。"   苏南毫不客气地"笑纳"了--没办法,还需要上班进行繁重工作的男人需要丰盛的早餐。      边整理领结,苏南边在镜子里打量自己,"......真是,一个年终会议,居然要求着装正式。林洛见,你猜这是谁的提议?"   林洛见这会儿正在进行着熟悉做早餐的第二次尝试,"......沈毅梵?"   整理齐备的男人,抓起来外套走到人身边,低头,告别吻落在右脸侧上,"沈毅梵也是被人抓住逼换正装的......"   "谁啊?"林洛见打了个哈欠--今儿是他难得在假期里早起一次。   "想知道?"男人笑得恶质起来,"想知道就来求我吧。"   "滚--"半个字的发音被堵在唇间......   发泄完了休假日还要工作的不满的男人心情舒畅地准备上班去,走到门口后对自己的爱人说,"你今儿还准备再看一天动画片?"   林洛见打开冰箱门,拿出牛奶,"贝少让我去他那儿玩儿,我中午再过去。"   苏南"嗯"了一声,"对了,洛见,面包又糊了。"   ......不得不承认,以一种好整以暇看热闹的表情说出"糊了"两个字的苏总监,让人很有想殴他的冲动。      补足了睡眠的林洛见过去HELL跟贝少说了会儿话后,掏出手机给自己大哥打了一个电话。   林业的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简单地问了几句最近的生活状态后,林洛见抓紧时机说,"大哥,圣诞快乐。"   林业沉默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笑意,"晚上回来吃饭吧。"   林洛见想都不想就应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某个人,"苏南他......"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哼","他想来跟,就过来吧。"    挂上电话,林洛见发愁了。   要说林洛见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的话,就是自家大哥和自家情人之间的关系--称不上剑拔弩张,那也是绝对算不得融洽。   就像是,生下来的看对方不顺眼。   要是林洛见把林业的原话重复给苏南听,苏少爷一准一地冷笑着,"想去?他以为谁都得脸谄媚地把住他不撒手?不去。爱去你一个人去。"   然后,肯定得是冷战。   关于自己大哥问题,林洛见也曾经和苏南好好地促膝长谈过一次。      那是一个阳光甚好的周末下午,林洛见应邀陪自己男人看一部好莱坞有名的灾难性电影--《后天》。   窝在男人身边的林洛见被剧情弄得有点儿发困,看了眼心情甚好的同居人,决定讨论下某个一直存在着分歧的问题,"苏南,那毕竟是我大哥......他又没做过什么跟你有关的事儿,咱不能就么着不容人啊?"   苏南"啊"了一声,把注意力从电影上转移过来,"谁?林业?"   "叫大哥。"林洛见坚持。   苏哥哥两个字作为回答,"扯淡。"   "怎么说话呢!"林洛见不乐意了。   苏南也不恼,慢悠悠地说,"我跟他,气场不和。这辈子,甭想再听我喊他一声‘大哥'。上次要不是为了你,我根本就不会去找他。"   林洛见叹了一口气,把头靠在男人肩膀上,把自个儿小时候到长大后的事儿低声叙述一遍,最后说,"你说,再为了我一回,别跟他别扭成不?"   苏南伸手关掉电视,手指摸上林洛见的后颈,沉思了会儿,认真地说,"不成,我还是不喜欢他。"   "为什么啊?"   "......有哪家的大哥对自己弟弟出手的?!"这句话中的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说,问题的症结乃在于这里。   吃醋的男人最不可理喻,尤其是吃长期醋的男人。   就算是再豁达的人,总有自己最在乎、最珍视的东西。何况,苏少爷一向又以小心眼儿被林洛见屡次腹诽和责难。   于是,那天商谈到最后,某人连难以言明的"色诱"都用上后,才换回来苏少爷的一句保证--"我会努力跟他和平相处"。   因此,12月24日的下午,林洛见决定亲自去天寰接苏南下班,然后哄着拐着也得把人弄回家。      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室的苏南心情颇好,"今儿怎么记得接我下班?好像......第一次?"   林洛见想了想,心虚地发动了车子--的确,苏南经常很自觉地去接上夜班的自己,但是反观过来......今儿这唯一一次的接人,还是带了目的才来的。   车子开上了北四环的方向,苏南用手指敲了敲车窗,"嗯?"   林洛见扶着方向盘的手指稳定,手心干燥,表情自然,"亲爱的,咱回家一趟。"   苏南翘起来二郎腿,"方向错了。"   "跟我回咱家。"车子转了个弯儿。   "啧--"   好在有保证在前,苏少爷只是下调两个心情指数,并没有直接决定"爱去你一个人去"。      餐厅的长条形方桌上铺上了镂空绣花的素色桌布,高脚蜡烛台的光线十足。香槟、鲜榨果汁、曲奇饼、姜饼、水果蛋糕、蜂蜜火腿、烤鹅......当然,还有最传统的Turkey。   苏南进门的第一句话是:"perfect。"   第二句话是,"林洛见,跟你今儿的早餐比......"后半句话被某人一肘子给打回喉间。   难得的身穿家居服的林业从二楼走了下来,随意地瞄了一眼布置好的桌面,"我请了西餐厅的人过来打点,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原汁原味的,嗯?"   苏南用指尖沾起一点儿奶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转手很自然地搁在林洛见的唇边,以一种"你不配合我回家给你好看"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情人略带无奈地舔去指端的奶油,自己再回舔下,然后才说,"其实不用么麻烦,一瓶champion,一盘火鸡就够了。"   林业的唇角拉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走上前,指尖抹过林洛见唇角刚刚被触到的奶油,眼角扫过一旁某人的脸色,然后抽出纸巾,擦过指端。   电话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来,苏南带着一张绝对称不上心平气和的脸走到客厅去接电话。      林洛见叹口气,"大哥,你没事儿逗他干嘛啊?"   林业走到餐厅墙边的储酒柜处,取出瓶红酒,看看标签,"‘Chateau Moulin de bel Air',来一点儿吗?"   林洛见走过去,拿出来两支红酒杯,"大哥~"语调微扬,不满之意明显。   林业的心情愉悦度随着手里杯子里的红酒色泽愈发明朗起来,"啊~因为比较好玩儿。"   看了一眼带着点儿僵硬的爱人的背影,林洛见小声地说,"好玩儿也不准再逗他。"   林业饶有兴致,"哦~林洛见,他以前真的是‘大众情人'吗?"   "诶?"林洛见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哥哥,"......他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上床,算不算?"   伸手揉了揉自己弟弟的头发,林业语调轻松,"所以我才觉得有意思啊......能让一个‘大众情人'脸上流露出‘妒夫'的表情,不觉得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儿吗?"   无奈地晃了晃手里郁金香型的酒杯,林洛见浅浅地呷口,"是是是......大哥的恶趣味见长。"   林业低笑出声,"多少总要弥补下他从我这儿抢走最珍贵的所有物的心情......而且,刚刚明明是他在主动挑衅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就这点儿可爱。"      刚说到这儿,门铃声响了起来,苏南冷着脸挂掉电话,走回客厅隔壁的小餐厅,对林业说,"喂,有人。"   知道有人来,你就不能去开一下门?--林洛见用眼神谴责着某人。   不爽去开--某人毫不客气地回个眼神。   林业放下手里的杯子,走过去开门。      苏南瞧见小几上两个酒杯,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   还没等这位少爷继续积攒着不爽,林洛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上前搂住男人的脖子渡口酒过去。   苏南微微一愣,很快反客为主,连着酒水和主动送上来的舌尖一起吸吮到自己口中,手臂也环上林洛见的腰,推搡着压在墙上,重重地深吻进去。连带着膝盖也不老实地别开身下人的腿间,在双腿之间压住摩擦。      情酣意热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口哨声,"我一来就用这么大阵势来欢迎我?"   苏南一向厚脸皮,不顾怀里人的挣扎推拒的动作,扣住人的下巴又使劲儿含吻住双唇一会儿,才放开手,以一种坦然到淡定的态度迎接背后的那声口哨......和它的主人。"贝少,你家的HELL要关门了?圣诞节的不在店里守着狂欢,这会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这里。"   贝少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坦然的苏南,"苏少,承蒙关心,小店还得再开两年。今天......我纯粹是过来充当某人和某人的缓冲剂,省得顿饭吃得心惊胆战、刀剑相向的。"   毕竟是玩儿惯了的人,林洛见在苏南身后低笑一声,"贝宝宝,你怎么不说是自个儿八卦因子在不安分,纯粹是过来看热闹、看笑话来的?而且,圣诞礼物呢?!空手过来混吃混喝的?十倍十倍......"   ......被人撞破了热吻亲热,还能如此自然地转移话题,乃至对撞破人反调侃的,除这两位主儿以外,还能再找到几个人?      贝少不愧是贝少,有他在场,整个晚餐的气氛都轻松很多。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能让人感觉到惬意而不是刻意的热情。   吃过晚饭,林业拉起椅子起身,"晚上我要去值班,予阳呢?"   "HELL的圣诞狂欢夜......少了我,怎么能成呢?"贝少转过头看着林洛见,"一起过去玩儿?"   林洛见笑着摇摇头,"苏南明天还得上班,我们回家。"      圣诞夜的街头,已经开始下起小雪,在车灯的照射下飞舞出优美的弧迹。   苏南一边儿开着车子,一边儿听林洛见打电话。   "......莫宝宝,圣诞快乐......谁说的?我下午打电话让你过我家玩儿,是你不来......瞎说,你才是......嗯嗯,放心吧......有时间我过去找你玩儿......"   苏南伸手拿过林洛见放在左耳的手机,气魄非凡地大喊,"莫经理,老子明天再加班就罢工......不干不干......少来,不是沈毅梵......后订的机票,巴塞罗那......拜拜,明年见。"   说完挂了电话就扔到后座上去。   林洛见习以为常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做出抛物线运动,"苏南,看你这破脾气。"   苏南冷哼了一声,"我被那小子拉住加了一周的班,没撂担子全是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了,"男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明天记得收拾行李,咱后飞西班牙。"   "......巴塞罗那?你不是去出差?"刚刚因为个还失落好一阵。   "出差个毛......"苏南把车子停在停车场边上,俯身过去吻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你放假这么多,我一直连周末都很少休......以后我来陪你,不准看动画片,"话语被吻打断,断断续续,"......呐~圣诞礼物,怎么样?"      诸位,圣诞快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