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之侵占(出书版)作者:林佩 对颖洛而言, 颖夏是儿子,也是情人, 血缘,无可抹灭的牵绊。 侵占的欲望让他化成贪婪的狼, 只想生吞活剥了这只兔子, 好让两人的血与肉, 更加紧密缠绵。 血浓于水, 情也一样,浓得化不开。 第一章   天河帮,大规模不法帮派,掌控中区以北黑白两道生意,是让警方头痛不已的跨区域发展组织。   颖洛,三十四岁,天河帮直属堂口山魑堂堂主,别号“山魑堂的恶鬼”。   能在这种年纪就掌领帮会堂口,除了手段狠酷之外,那种认定了后就不退缩、遇事能调整心态、迅速解决麻烦的个性才是他生存至今的最大原因。   既是黑道中人,表情自然凶恶,浓眉大眼及宛如刀斧刻削而成的颊颔,自然而然名列于美男子之中,他也善用自己外表上的优势,花丛中男女通吃,无往不利。   这样的他应该早就结婚了吧?   并没有。他十六岁时搞大过女人的肚子,当时被双方家长逼着结婚,叛逆的他离家逃往外乡,后来进入天河帮。这经历让他对成婚生孩子这事有相当大的反感,现在他跟女人上床绝对带套,也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当上堂主夫人。   所以,一直维持黄金单身汉的身分,让许多女人心碎。   在例行性的堂会事务汇报之后,他离开天河帮总部,职务等同于秘书的忠心下属阿豪过来提醒。   “洛哥,那位已经到了,你要不要提早回去看看?”   好心情立刻崩坏,颖洛打从心底厌恶那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却因为道义上的责任不得不接收对方。   “晚点。阿豪,带兄弟们上桂姐的酒店玩玩,新进了一批好货色,去捧个场。”   适当的给与下属好处是必须的,这也是收心的一种方式,颖洛向来大方,相对的,若是犯了他的忌讳,下场也异常的凄惨,绰号—“山魑堂的恶鬼”也就是这么来的,明指他对付异己手段残酷,根本不是人。   酒店里,他与兄弟尬酒,调戏小姐,酒酣耳热色心就起,考虑要带一个出场过夜,一排小姐看过来,漂亮是漂亮,风尘味重,少了让他心痒难耐的特色。   几年来,怎么就是找不到一个能完全合他意的人?颖洛暗地生起气来。   酒店公关桂姐知道他口味挑,凑过来说:“洛哥啊,有个兼差的学生,气质一等一的好,还没到,让她直接上你家伺候吧。”   “真的假的?我知道你故意找一些年轻小姐,骗客人说是没钱缴学费的大学生,坑了笨客人大笔大笔的小费……”   “唉唷洛哥,我骗别人,可怎样也不敢骗你啊。现在学校寒暑假,女学生想找个轻松的打工赚学费,你就当作是帮忙人家嘛。”桂姐挽着颖洛手臂,亲热笑着说。   “丑话说前头,要是人来我不满意,我会立刻轰她出门。”   桂姐谄媚地笑:“是,洛哥的口味我哪会不知道?包君满意包君满意。”   颖洛在酒店里又多待了一个小时,才跟兄弟们回到山魑堂。堂里随时有小弟们值守,重要干部也都住在里头,颖洛是堂主,独占后院的两层楼洋房。   醉醺醺,却没醉到需要人搀扶,进屋前听到小弟说人已经到了,才想起桂姐说要送人来。   “在哪里?”   “先安排在二楼客房,想说等大哥回来,再决定让他住哪里。”   颖洛没多想什么,只说:“嗯,你们出去了,别吵我。”挥手要人出去。   他酒量向来好,就算喝得多,也会保持七分理智,风云诡谲的黑社会待久了,知道有丝疏忽就会要了他的命,这点就算在自己家里也不例外。   酒是色媒人,如今他全身发热,肚腹下一阵一阵的紧绷,可迫不及待找人干上一场了。   进了客房,大灯熄了,床头灯微亮,床上人呼吸沉酣睡得熟,似乎毫无戒心,颖洛当下判定,这人无害,不过,自己是花钱的客人,怎么桂姐这回介绍来的人不懂规矩,自顾自睡了去?   趁着酒意唰一声掀开被褥,灯光映出那是一具纤细的少年身躯,黑道大哥啧一声,第一眼间觉得这身躯顺眼,想着原来桂姐送的是个男孩啊,看他露在衣服外的手脚白嫩干净,下意识就吞了吞口水。   他这人男女通吃,不在乎对方性别,只要合口味就行,虽然还看不清楚少年的相貌,体型这一关已经没问题,他急着想看看对方相貌,往床边坐下,粗鲁的去摇喊对方。   “桂姐没教你伺候客人吗?先睡着了怎么行?”   这一喊可带上了黑道悍威的气势,少年从梦中惊醒,几乎是跳起来的,清秀素净的脸在惊慌之中有掩不住的倦意。   “你……”   少年轻呼出一个字,剩余的吞回肚里,凶狠男人吓坏他了。   颖洛邪邪笑,手指托起少年下巴,清秀的脸有特别的纯净气质,黑黑圆圆的眼珠类似兔子可爱,鼻梁挺直,唇丰如菱而红润,恰巧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桂姐果然了解我。”低声笑,肚腹里尽是满意。   少年觉得颖洛对他似乎过于亲密了,他天生个性卑怯,也不敢直接拨开男人的大手,只把眼光转开,小小声问:“什、什么事?”   颖洛心中倒起了疑问,少年稚嫩的如同未在染缸里浸过,不像是敢于上酒店打工的学生;转念一想,或许真是缺钱,所以辗转被介绍到酒店去,看来,得多花一些时间调教。   或者桂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这也不错,他喜欢干净的人,更不反对与完全没经验的人上床。   “第一次?”   “第一次?”   少年重复颖洛的问话,不懂这所谓的第一次是什么意思,懦弱的声调微微上扬,听在颖洛耳里,却带着肯定的含意。   颖洛笑了,他很难得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可这少年天生带了点什么,让他打从心底中意。   手依旧托着那略偏尖瘦的下巴,却故意地靠近,含带酒气的呼吸吞吐在小而不安的脸上,果不其然,苍白的脸一下羞红起来。   颖洛感觉到身体快速兴奋了,胯部处因为紧绷而疼痛,酒劲混着色意,他猴急了,立刻往少年的嘴唇亲过去,蛮横的撬开对方的唇齿,登堂入室去触咬少年的舌头,将少年惊恐的呼声给吞到自己嘴里。   少年睁大了眼睛,花了好几秒才厘清这男人正做着什么事,忙转头,避开口内横冲直撞的侵略物,如含羞草般退却闪躲。   “不……”微弱的抗拒。   颖洛是黑道中人,行事向来狠劲直接,做爱也是一样,怎么可能让少年拒绝自己?又重亲吻回男孩的嘴,手更是强硬由腰部深入对方衣物里头,滑过柔软腹部,往上,指头磨擦着少年胸处软嫩的突起。   长年握着器械的大手是粗糙的,这样的粗糙会在性爱的过程中激起剧烈的感受,颖洛善用这个优点,砂纸一般的指腹在少年淡色而嫩的乳首揉戳,感觉到该处微挺。   “你好敏感哪——”他停止了吻,低笑,手上的动作继续。   少年慌了,男人的动作太过情色,没人会在初次见面时这样逾距,对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两手忙要推开,可对方是强壮的人,自己细瘦的手臂根本撼动不了对方的一丝一毫。   “别……”惶惶又开口。   他想请求男人停下来,身上的棉质短袖T却一下子从下往上翻出,遏止他的言语,转眼他上半身已经赤裸,房内的冷气袭上略带温度的肌肤,鸡皮疙瘩冒出来,让他打了个冷战,立刻把挡拒的手回收抱胸,不想让对方做出抚弄胸部的动作。   颖洛又去扯少年的运动长裤,只用了少许力道,就将裤头连同内裤给拉到膝盖部位,少年更是惊慌失措,也顾不住护胸了,忙着把长裤又拉回来遮住根部,翻了身想要逃走。   颖洛哼一声,把人给拉回来,两脚一跨,将少年压制后坐在身下,他趁势扯下自己领带、脱了衬衫及内衣,裤头解开。   “桂姐应该告诉过你,来这里就要听我的话吧?”把自己深色粗壮的男根抓了出来。   “我、不是……”少年看见了男人蓄势勃发的性器,立刻把眼睛移了开去,脸红得要滴血,不安分的在颖洛身下蠕动,他好像隐隐知道了什么。   酒意让颖洛头有些昏,懒得理会少年的心情,他欲望已启,只想发泄而后快,前戏后戏也都顾不得,只想着尽快让少年顺他的意,暖他的床。   少年的骨架纤细,颖洛只用一手就扣住他两只手腕往旁拉开,裤子也顺利被扯了下来丢到一旁。   “啊、不要!”少年一抖,呼叫起来,叫声里有愤恨、有惊惧。   虎口用力捏住少年双颐,颖洛冷酷道:“乖乖配合,我会让你好过,故作姿态就不上道了。”   凶残的语气让少年惊恐,双眼一红,几乎就要流下泪来。   这样可怜又可爱的表情让颖洛大大满意,欺负人他可是乐在其中。俯下身,先是亲吻少年颤颤的唇角,舌头舔过双颊,到肉肉的小耳垂,轻轻一咬,这样的刺激让少年全身一抖。   “不……不要……”细若蚊蚋的恳求溢了出来。   “你很可爱……”   颖洛动作加重,啮咬着形状姣好的耳朵,舌头还故意钻入,为不久后的侵入先行预演,听到少年的呼吸沉浊起来,显然也有点感觉。   “真的、真的不要……求求你……”少年闭着眼睛,哀求带着哭音了。   恶劣的,颖洛拉过少年的手,往自己露头的性器上按放,少年碰触上了火烫的硬物,知道那是什么,害怕的只想收回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男人的力气却比他大,不让抽回,还硬是撑开小小的手掌,逼着他包覆蹦跳火烫的活物。   “你乖乖的,这东西会让你上天堂。”男人邪放又狂肆地笑。   或许是垂死前的挣扎,少年陡生大力要挣脱颖洛的桎梏,颖洛哼一声,虎口用上三分力,少年顿感剧痛,啊一声叫出来,被颖洛趁机压上那瘦小而赤裸的身躯,吻上微张的嘴。   “欲擒故纵啊?”以一咬来惩罚少年的不安分。   成年男子的体重足够将少年牢牢压制,手指利落的朝少年股间袭索而去,少年紧张的只想夹紧不让进,却抵不过那样的粗蛮力道,感觉手指刺入自己后穴里。   私密之处从未被人如此侵犯,少年觉得耻辱,攒了力气去推拒,男人却更加用力以手指抽插,少年吃痛,改而掐抓对方硬梆梆的肌肉,借此减低被犯入的不适感。   “痛……”   少年不解,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如此对待?来到此地难道是个错误?嘴被堵住了,无法质疑更无法发声抗议,忍不住眼角泌出泪来。   男人没空理会少年的委屈,却着迷于开发新玩具的游戏里,上方他以舌头强横卷绕少年的小舌,下处感觉到小小的穴口紧咬,将自己的手指深深吸入。   敏感的身体到底能带给阅人无数的他多少乐趣?颖洛探入第二根手指,少年躯体又一阵紧绷,密穴咬合的连一丝空隙也无。   “放轻松对你是好事。”事不关己的语气,颖洛轻轻说。   两根手指用力深入拔出,连续几十次下来,少年两腿发着抖,有些泣不成声。   “放了……放了我……”   垂着眼睫,少年的哭音沙哑,却有种媚惑的性感,夹着蜂蜜的黏稠度,沁入男人的耳朵里,混着他稍早喝下的酒精,熊熊燃烧他腰部以下的火。   戏谑地,颖洛说:“才放了两根手指就……你可真淫荡……”   臀间的痛楚让少年说不出话来,嘴就算张着,也只能吟哦出悲凄的低泣,一双眼睛红水雾,活脱脱受尽欺凌的小兔子。   “好紧啊,真好……”男人满意地说,觉得少年的肉穴已稍稍扩展,肉壁比之刚才更加柔软,于是加入第三根手指,这回费了些力挤入,连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一鼓作气地蹂躏。   “啊……呜呜……不、啊啊……”   真的很痛,少年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后穴,被男人硬性加诸上痛楚、灼烧、耻辱,他摆脱不了,毛虫似地扭动。   “……求你……”求你停下来,放了我。   “现在就求我……没耐性的小家伙……”   少年微弱地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抬起上半身,同时间抽出手指,少年想着折磨终于结束了,微光中看着男人,对方伟岸的身躯是堵墙,挡住他所有的生路,他成了困兽,一辈子都逃不了。   可以的话,他现在就要逃走,再也不要回到这里,就算以后流浪街头也可以。   就在分心打算的时候,更加巨粗炽烫的柱物抵到了被扩张过的密穴,少年猝不及防,倒吸一口气后,被侵入了一寸深度。   颖洛顺着身体本能,两手过来托起少年的臀,肉刃若铁,长驱直入,一下顶入秘密的深处。   “唔、痛!”   少年咬牙悲咽,黑色的发散落于淡色枕褥上,柔韧身躯被刺穿的动作一激,挺出完美的弧度,痛楚隐忍的表情异样妩媚。   颖洛贪婪欣赏少年,蓦觉喉咙干渴起来,焦躁感充满全身,他舔舔嘴,紧扣着纤细而软的身体,强迫少年的脚盘住自己,他徐徐律动起腰身,感觉好极了,往前挺进时有破浪乘风的快感,拔开时又被紧实的肉壁夹拉,似乎舍不得放自己走。   控制不住了,颖洛憋得难受,发了狠的往里头直捣,每一顶都能听见少年压抑忍痛的低泣,可怜的声音更加引发他想全力征服的欲望,他要听到对方辗转哀求自己。   “小浪货夹得很紧啊,喜欢被人插吧?”冲刺的动作不停,他故意用话污辱着初临风月的人。   少年被摇晃得昏沉,撕裂般的痛感更剥夺他大半的理智,抓着男人撑在两旁的手臂,在剧烈冲撞的动作里稳住自己。   “啊啊……不、我不喜欢……停……求你……”   “求我什么?”   颖洛暂停了问,然后咬住少年的脖子,在上头烙个红艳印记。   少年急喘,男人的汗水却也趁势滴上他赤裸的身躯,烫烫热热的,跟攻入体内的烙铁一样热。   “求你……停……不要了……”鼓起勇气,看着男人这么说,眼里浮动的水意却泄漏出他依旧处于恐惧之中。   颖洛捏捏他的脸,残忍答:“这么舒服的事我可停不了,喂,你好像不了解自己的立场。”   少年再度垂下眼睫,将惧意与怨恨藏躲在睫下的阴影里。   颖洛见他乖了,换过姿势,拉着少年抱住自己脖子,就着仍相连的体位抱他在身上,靠着床头抓紧柔软的臀瓣上下推弄,这体势让颖洛的男根更加深入,少年抵受不住,倚在逞凶者粗犷的胸膛上摇晃。   知道男人不可能放了他,少年退而求其次,咬着下唇屈辱地求:“轻……轻一些……”   软软嫩嫩的音质在色欲熏心的耳里听来,反倒像是说着谎撒着娇,男人心也热了,紧抱少年上身,咬着他所能咬到的部分,清秀的脸、耳垂、脖子,白净的胸膛,轻舔重啮,布下更多红艳的吻痕。   比起身下的钻痛,男人的啃咬只有些许搔痒,少年因此没太抗拒这奇怪的行为,只在男人反复由下往上冲撞的当口,闭住呼吸,想办法减轻不适,两人的身体很快就湿漉,汗水融在一起,房间里,性爱的味道盈满,行为更加狂野。   “很舒服吧?”男人问。   “……不……”虚弱地吐出一个字。   男人有些生气,在即将泄精之际踩刹车,他想延长交媾的时间,不打算快速结束侵占少年的行为,还想听到少年臣服于自己性技的赞美之语。   “你不太满意我的表现啊,插得不够爽是不是?”男人低劣的嘲讪:“我得多花点时间调教你淫荡的小屁股……”   “不是……我不……”少年惊恐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为了争口气,加重力道往上捣,柱物加上囊袋撞击上少年柔软的臀肉,响起一连串趴搭啪搭的淫声,间杂少年似泣似吟的呻呼。   “啊……啊啊……不要……真的不要了……求你……”   “想求我插深一点?”男人不换气的急速抽插,狂风暴雨急撞。   “停……停……”明知没用,少年还是忍不住哀求。   充耳未闻,男人一轮猛攻,阳物急切暴涨了,少年感受到那样的变化,内部跟着酸软,感觉男人猛力插得更深,接着停顿,烫热的淫液毫不保留全数灌入里头。   男人快意吼了出来,按住少年承接自己的东西,就好像兽类以体液标示地盘,他也完全侵占了这少年。   很满意,这少年真的对他的味,喘着气抚摸上滑如丝的肌肤,心下有了决定。   “……你很好……我要包下你……”   少年被折磨的没了力气,头靠在男人肩膀上喘气,听到那话,他闭着眼摇头。   “不要?因为还要上学?”男人自以为开恩:“那就包你到开学为止。”   少年依旧摇头,不懂“包下来”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只想远远的躲开这男人,可目前无能为力,颖洛的分身即使有些疲软,却还赖在他体内,牵制着自己的身体。   “我提出要求后,敢反对的只有你一个。”男人阴狠地道:“可真大胆……”   “不是……我……”   颖洛对这拒却的态度搞得上火,想甩上几个巴掌教训,让少年再也不敢造次,可是看他薄弱,这狠手怎样也施不下去,干脆改握住少年垂软的下体,稍稍施劲。   “不给人面子,是因为没满足到你?”颖洛恚怒,手上跟着搓揉。   少年重新睁眼,两手忙着往下挡住脆弱的那部分,那里一旦被其他人抓住,就好像身体的掌控权都交出去了,他害怕起来,亡羊补牢似地想掰开对方。   “不要、不要……”   蚍蜉撼树,怎样都拨不开,少年急的又要哭出来,偏偏颖洛还不停上下搓,小小的男根也就违背主人的心绪,逐渐昂挺。   “小浪货果然不满足。”男人简单下了评语,动作加大,要强迫少年也达到高潮。   “不行……不……停……我不要……”   这跟强制侵入不同,少年脸色由苍白转为潮红,在男人高超直率的动作之下,他性器顶端涌起一阵阵酸麻,让他不由自主叫起来,这回的喘叫有八成以上含着欢愉的成分,是一种被动满足的欢愉。   颖洛冷静地看着少年,正因为是同性,才知道男人的身体多容易被挑拨,只要针对重点给予刺激,就像是取了火种去烧,接下来只需要等着燃放。   全副的燃放,正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就是那纸那干柴,燃点已近爆发边缘,在男人炽热的怀抱里,肉体相触是给身体的性暗示,要青涩的身体投入肉欲的浪潮里。   “啊……那里……不要……别再碰……”他哭他求,哀恳里躲着一丝丝魅惑,想拒绝,身体却还希望享受下去。   男人知道少年弱点了,姆指于这时轻叩上少年铃口处,透明的液体黏腻冒出,润滑着指端,让男人更加尽情去肆虐。   “你只会说“不”?我听烦了,说点其他的字。”   “……不……”   少年颤抖地重复,却因为情欲高昂、体温升高,整具身体都被热气熏灼出了粉红柔嫩的色泽,就像是有“天使肌肤”美称的粉红色珊瑚,让人心动。   心动了,情也动。   “真的很可爱……”颖洛欣赏少年那种中性的媚态,考虑着,或许可以多包养个半年也不厌倦。   少年摇头,不、我不可爱,我也不喜欢跟你做出这样羞耻的行为,他这么想,情火却如几十几百条小蛇在皮肤底下钻游,下半身也跟着颖洛的动作轻柔摇摆。   颖洛不久前泄过欲望的分身还在少年体内,在少年无心的扭擦之下,竟又隐隐复苏,再次燃起他冲刺的渴望,他微微一笑,对这变化满意,一遍又一遍吻上少年的唇,手加快了,少年很快喷射了精华在他手上。   “我相信你改变了心意。”颖洛向他展示手中黏稠的白液作为证据。   少年不敢说话,连脖子都红了,不是害羞,而是一种羞愧,愧于自己的身体轻易被人摆布,再怎么不愿意,却还是沦陷在他人的手里。   颖洛看出他的不情不愿,心想这小家伙真是有些难搞,不过,那种被欺负后的可怜模样真的很好玩,他愿意陪对方多玩一会。   “哪,你看……”他用挑高的语音来吸引少年注意。   少年闻言后往男人看,惊见男人居然舔了一口自己的手,而那手上满是精液。   “啊,不要!”这下更是羞惭了,少年抓下男人的手,惊慌大叫:“不可以吃!”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东西会被人这样舔过,太、太可耻了,真难以想象,有种连自己血肉都被吞吃的可怕错觉。   颖洛邪笑:“怎么不能吃?”   少年低下头,燥热,还震惊于颖洛舔吃自己精液这件事,很快他被另一件事给转回注意力,脸这回成青的。   密处里颖洛的东西再次涨大,一下塞满了空洞之处,他又被推倒在床上,被居高临下俯视。   “让我快速兴奋这一点上,你很称职……”颖洛说,兽目炯炯,急切地想噬肉而后快。   少年闭上眼,绝望,承受男人在这一夜里无止无尽地需求。   直到他失去意识为止。 第二章   颖洛一夜风流快意,原本昨晚喝了过量的酒,预计只会在床上玩一会,没想到桂姊送来的少年激起了他的热烈情欲,让整个夜晚都翻腾。   途中少年累得昏睡了几回,他也没舍得松手,直把对方折腾得几乎去掉半条命,才终于结束情事。   很可爱的小家伙,性爱中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百般的不愿无奈,这要在以前,颖洛会觉得坏了情趣,早将人给轰了出去,不过,挣扎中的少年有种楚楚可怜的性感,深深击中他的萌点,所以放不了手。   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贯刺,他像是回到了年轻时满脑子只想着淫秽画面的冲动小伙子,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   几个小时后在少年身边醒来的他,第一个想法是,要这少年暂时休学好了,他可以包养到腻了为止,他付得起高额的包养费,如此,在未来的几年里,少年可以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   他认为,少年会对这条件心动。   今天山魑堂里没要紧事,手下们也识趣的不吵扰,他梳洗后下楼时都已经是中午用餐时间了,佣妇顾嫂见他醒来,把预先准备好的饭菜热热上桌。   “……应该是昨天坐了一整天的车,累坏了,也没下来吃饭……”边放菜盘,顾嫂边唠唠叨叨念。   颖洛耗了一夜体力,真是饿了,加上心情好,没注意到顾嫂说了什么,他自己倒是比平常多吃了两碗饭。   “颖先生今天心情很好啊,果然是为了……”头发都斑白的顾嫂送上水果时,指着楼上笑问雇主。   颖洛暗觉奇怪,顾嫂平日只管别墅杂务,从不过问他这位黑道老板的闲事,就算带了两三个酒店小姐回来胡搞瞎搞,第二天她也只会默默收拾凌乱的房间,司空见惯,怎么今天的笑容那么和煦?   “嗯。”简短的应答,他虽喜爱那少年,不过处在黑道复杂的环境里,喜怒不该太形于色,免得随时被人抓住痛脚。   在一旁侍立的阿豪倒有些惊异,问:“大哥已经见过人了?昨晚回来的时候,阿兴阿国说他已经先睡了,我就想等今天再请大哥见他的。”   “桂姐送来的人?我见过了。”   “不可能,昨晚大哥特别交代过别让我们吵,所以桂姐店里的小姐一到,我立刻给了小费让她回去。”阿豪回答。   颖洛听出不对劲了,维持冷静,握着筷子的手却不自觉爆出了青筋。   “这么说来……楼上那个是……”   “对,就是大哥的独子—颖夏少爷。”阿豪点头。   颖洛终于想起来,昨天搞坏他心情,以致于让他带小弟们去酒店欢闹的原因,就是因为颖夏,而颖夏,正是他十六岁那年搞大女友肚子后怀的种。   “山魑堂的恶鬼”这下可震惊了。   震惊归震惊,表面却依旧俨然,维持大哥的派头。   “……他是我儿子……”机械性地说出这句话。   “是啊,恭喜颖先生,那孩子有礼貌又乖,想到他都十七岁了才第一次见到爸爸,就替他心疼……”顾妈个性直,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注意到这些话暗暗指责颖洛的不负责任。   颖洛当然知道颖夏有多么可爱,他品尝了对方一整夜,可现在得知真相的他再也没有愉悦的感受,反倒如坐针毡,隐隐的罪恶感浮升。   当年他不小心把女友肚子搞大,两家父母在乡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知道孩子们干出了糊涂事后,面子上挂不住,决定让两人先结婚,他还年轻,不容许自己被婚姻绑住,干脆翘学逃家到了大都市,选择依归帮会,十几年来与家人不闻无问,成为一堂之主后,更因此跟家人断绝了关系。   至于家乡那女人,听说生下孩子后就出国念书去了,后来嫁给外国人,把孩子丢给她父母养,最近两老人家相继过世,颖家的人不想跟黑道扯上关系,派了亲戚带讯息给颖洛,要他收拾年轻时的烂摊子。   颖洛在某方面是薄情寡义的人,根本不想跟孩子搅和,可是推拒无理,勉强答应了,在这之前他从没见过颖夏,要不,怎会犯下昨晚的错事?   “大哥,你怎么了?”阿豪看出颖洛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他挥挥手,道:“……我再去看看那孩子。”   顾嫂忙说:“小夏要是醒来,让他下来吃个饭,十七岁,还正在发育呢,不多补充点营养怎么行?”   “嗯。”心不在焉应了,颖洛重新上楼,脚步沉重。   等人消失,顾嫂忧心忡忡问阿豪:“家里多了个少爷,先生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阿豪也不确定,他家大哥刚刚吃饭时兴致高昂,一转眼又变阴沉,像是突然间遇上了难题,可最近组织里风平浪静,到底是何种难题,身为下属的他也没个概念。   “说不定……”他猜测:“突然间多了个孩子,还是个大孩子,大哥需要时间调适。”   “也是也是,突然间成了父亲,难免会紧张。”顾嫂找到了理由,笑呵呵:“就算是新婚夫妻,都有个磨合期,更何况是从没见过面的孩子呢?等彼此都熟就没事了。”   “顾嫂举的例子很奇怪,不过有道理。”阿豪也呵呵笑了。   颖洛进入房间,踩到散落地下的衣服,那原本是少年的睡衣,昨天被他给扯烂了乱扔,已经跟抹布差不多,房里还充斥浓烈的性爱气味,维持他下楼前的模样。   少年光着身体裹着被单,毛虫般蜷曲睡着,柔顺的黑发因为昨夜大量的汗湿而稍嫌黏腻,脖子上红印处处,被人咬了不知多少回。   坐在床沿仔细看,少年的容颜柔和,偏于中性,既没颖洛那样剽悍的线条,也没遗传到颖家人特有的高迈不羁,偏于薄弱瘦小,肌肤白,两人从外表来分辨,一点也不像是父子。   颖洛搜索起记忆,想起来,少年酷似生下这孩子的女人,而那女人的确长了张漂亮的脸,当年他为之意乱情迷了一阵,天天缠着做爱,所以有了今天的颖夏。   重新看回颖夏,他就喜欢这型的人,知道是自己儿子后,还真是有些失落,也不知是失望于颖夏的不像自己,抑或是少了个可供他任意狎弄的对象。   近乎迁怒,他粗鲁的去摇醒对方。   “喂,醒醒!”猛地掀开裹着的被褥:“要睡到什么时候?”   处在温暖被窝里的颖夏顿觉冷意,听见吼声猛地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昨晚对他施暴的男人怒张气怨,觉得不妙,抓回被子遮住自己光溜溜的身体。   大动作让他身体剧痛,却还是忍着,奋力挪往墙边。   还想对我做什么?黑溜溜的眼珠震颤着,惊恐地无声询问。   颖洛好色,独子偏偏这样惹人怜爱,处于少年转型为成人的阶段,眉梢眼角都露着青涩稚雅的风情,正是颖洛好的那种色。   满腔的气都没了。   “身体脏了,去洗洗,下楼吃点东西。”严着脸冷着声吩咐。   颖夏低头,感觉身体又沉又重、股间秘处更是痛灼,向上延着脊椎烧,喉咙因为连续几小时的哭喊,有被砂纸磨过的不舒服感。   “动不了?”颖洛是性爱老手,熟知生嫩的颖夏在初次的激烈性爱里,身体可能会遇上的不适,于是说:“我帮你洗。”   这提议吓坏颖夏了,他忙摇头。   “我自己……我自己来……”哑着声着急回答。   “用不着害怕,我不会欺负你了。”颖洛说,眼睛却不自觉落向儿子半露在被子外头的肩膀及锁骨处。   跟脖子一样,布满了青青红红的痕迹,是他昨夜情热之下制造出来的,一想到那弹性而嫩的咬感,忍不住又吞了口水。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儿子?   靠墙处,颖夏蜷缩着,抓紧薄被盖紧,想借此保护自己。   虽然没跟颖洛面对面,却还是感觉对方随时想吞吃了自己,这给他一种莫大的压力,仿佛危险随时就会逼近。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保持静默,希望那人赶紧离去。   颖洛真的起身了,颖夏松了口气,颖洛却只是走入一旁的浴室,很快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正在给浴缸放水。   走出来,颖洛严着脸说:“别闹脾气,我抱你去。”   颖夏就是摇头。   颖洛也不啰嗦,直接扯开那层薄被,指着他腹部与腿根之处,那里,混着两人干掉的体液,荒唐过度的象征之物。   “不想洗掉那些?”他问。   颖夏被提醒了,又是一阵慌张,亡羊补牢似的以手去揩,一下用手掌一下用手背,用力的程度就像他真想把自己一层皮给搓掉。   可爱有趣的动作看在颖洛眼里,激起了他又想欺负人的心态。   以一种压倒性的姿势靠近,两手抵着墙,阴影覆上了颖夏。   “我以为你喜欢留着我的东西在身上……”他戏谑地问。   脸红到要冒烟了,颖夏当然没这念头,也不敢辩解,更不敢抬头看体液的主人,这时候,他倒真是迫不及待想冲去洗澡了。   对,洗澡,洗掉一身汗腻,洗掉这坏人强凌了自己的证据。   颖洛知道儿子态度动摇,想洗澡了,于是将纤细的身体一抱而起,经过一个晚上的了解,他知道少年没有违抗自己的能力。   没错,颖夏只能僵在他怀里,很无奈,真的无奈。   “……不要……”   颖洛对颖夏的拒绝根本充耳不闻,抱着儿子温温暖暖的身体;低头观看那过于苍白的肌肤,记得只需要以唇稍稍挤压,花瓣般的红痕就烙下。   明知怀里人是自己亲生儿子,下腹部却还是紧绷了。   为了分心,改而盯视儿子的脸,最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对又浓又黑的睫毛,睫毛之下,圆圆的眼珠连点防卫心都没有,天生被人欺负的份。   想到这里生气起来,要真是有人跟他一样强势恶劣,儿子不就轻易被人给吃了去?   不行!   儿子体内有一半血肉属于自己,从前他没看到人就算了,如今认识了颖夏,也就有了另一套打算,就算自己不该侵占,也绝不容别人侵占了去。   颖夏是他的。   总而言之,黑道大哥在行事上自有一套强制之方,在他的世界里,强势是法则,实力为撑腰,只要够强,就能让别人听命,照自己安排的道路走,颖夏也不例外。   或许将儿子训练得更强些,或许培养他成为接班人,这些打算可以慢慢安排,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来筹画。   几步走到浴室,半温的水已经注满浴缸,将人放入里头,这期间颖夏都不敢乱动,乖乖的没入水里,一眼都不敢看颖洛。   最后,还是软软说出一句话。   “我自己洗……”   言下之意,希望颖洛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因为他很不自在。   真的很不自在,就是觉得颖洛侵略性强的视线如影随形。   一瓢水从头冲下,颖洛的手探入颖夏黑发里搓揉,边搓边说:“我从没帮人洗过澡,你是第一个。”   颖夏没有受宠若惊,倒是胆战心惊,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习惯性对别人口头上释出的好意脱口而出一声:“谢谢……”   “不客气,因为你是我儿子。”   颖夏听到颖洛说出的话,先是一呆,脸色接着惨白,头一阵晕,也不知是被微温的水气熏的,或是被那句“你是我儿子”给劈裂了神识。   被动地听着颖洛接下来的话。   “昨晚……”颖洛脑中千转百转,努力想着该如何转圜昨夜他犯下的错事,语气因此少了向来的雷厉:“我不知道你是……以为……”   颖夏眼睛一红,抱着身体缩成一团,水淹过自己的嘴,借此逃避。受到欺负的是他,无缘无故,再说,一个人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对另一人施暴吗?   单纯的颖夏不知道,这世上的确有这样的事,当一个人掌握了力量、权势、或者是地位,就会看待地位低等之人如蝼蚁,因为使用威逼恐吓的手段,比以德服人来得干净利索,不用费上太多时间与心思,而且更有效率。   只不过,夜路走多终会遇上鬼,颖洛遇上了这情况,也只能想办法,为昨晚的糊涂行为找个理由混过去。   “既然都……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挤压些许洗发乳,戳出泡泡后帮着颖夏洗发,颖洛自圆其说:“就当作是……替儿子上一堂性教育课?对、就是这样。”   说完就舒了口气。没错,他颖洛的儿子到了十七岁都还未经人事,太晚了,当父亲的昨晚不过是顺水推舟,教导儿子做人做事的道理。   就像之前说过,颖洛能在不到四十岁就掌领直属帮会的大堂口,就因为他在碰到难题时能迅速调整心态来解决,现在他找到了正当理由,连一丝愧疚都没了。   颖夏却是憋了一大口闷气,有父亲以身体力行的方式来教导儿子性事吗?明明就是随口找理由来搪塞。可事到如今,被欺负的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任何苦都说不出。   认了吗?没错,也只能认了,当自己倒楣。   “眼睛闭起来,我要冲水了。”颖洛发现儿子的表情怔忡,开口提醒。   颖夏听话的闭眼,微仰头,上方有水徐徐冲下。   一时间浴室里头除了水声,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氛围奇妙的可怕,颖夏甚至压抑自己,不弄出一丁点儿声音,那就像是刻意的保护自己,以静谧围出藩篱,不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颖洛察觉出这一点,感觉到儿子太安静内向了,培养接班人的计画还得再评估。   粗糙的大手操弄枪械或许得心应手,拿来帮儿子洗头却大材小用,甚至显得笨拙,直冲得对方一头一脸的水,进到鼻子里,把颖夏呛得可怜兮兮,甩头避开了喷水器。   幸好这位爸爸虽然手笨,反应却快,立刻拿了干毛巾给他擦脸,吸干鼻头的水分,在专心用力拭去发上的水时,颖夏偷偷抬眼,第一次仔细观察了他的父亲。   在外祖父、母身边长大,从没看过父亲,由别人嘴里听来的印象大抵都是些缺点跟坏处,比如颖洛从小就是个坏胚子、没本事念书,好勇斗狠等等,总而言之,没一句好评语。   当他人这样批评时,他们也总会有意无意以不屑的眼光看着颖夏,有怎样的父亲就有怎样的种。   孩子小小的心里自然有阴影,久而久之,父亲的形象在他脑海里就愈来愈模糊,模糊到他几乎忘了,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直到外祖父母相继过世,母亲不想带着他,亲生祖父母也不要他,商量之后,强迫性把他丢来这里、这个人身边。   这人就是父亲吗?很没有真实感。   小时候,学校运动会或亲师座谈会里出现过的同学父亲里,三分之一是秃头,三分之一是胖子,剩下的则平凡到让人过目就忘,绝对没一个比颖洛有存在感有看头。   标准的美男子,颖夏想,却少了亲切和煦,这父亲凶恶狠戾,说话的语气态度无一不强势,比起来,颖夏情愿要平凡点的父亲。   从乡下出发来这里之前,远亲里有人对他说,颖洛是坏事样样干尽的黑道中人,当时希望那是假的,可是现在,他也不得不相信。   这个父视,的的确确是坏人。 颖夏后悔来到这里,想离开,可是,没地方可回去了。 现在只求父亲此后也像之前其他的亲戚一般,对自己不闻不问,那么,颖夏会聪明地将昨夜当成是一场梦魇,以后不会再想起,也不多要求什么,只要给他最低限度的吃穿、有遮风避雨之处、直到读完大学有能力独立为止。 一个人总是寂寞,可是他习惯了,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在世界某个角落。 下定决心。 “想什么?”颖洛的问话横空从头顶飞来。 颖夏收回心思,对方虽然放和了声调,他依然有小兔乍然遇上野狼的惊怯,惶惶又收回眼神。 “没……” “起来,帮你洗身体。” “……我自己来……” 颖洛难得对人亲切,却遇上个不解风情的闷颖夏,恼羞成怒,想一拍浴缸转身就走,只不过对这儿子还真动了点情,他忍下来,大手顺着颖夏湿漉的发端,沿着颈背滑下,察觉儿子的身体又僵硬了,鼻翼微微歙张,刻意压抑的呼吸又失了控制,颊处泛出了粉红。 讷涩的身体一旦被挑动反应,立即反差出惊人的性感,很不巧,这样的性感被他父亲尽收眼底。 “好……”可爱。 颖洛记得上次离他赞美某人可爱,已经时隔三十年了,那是幼稚园里一位大眼睛的小女生,可爱的像只小兔子,害他天天追着人欺负,掀她裙子撕坏她的美劳作品,只要她哇哇大哭,就会高兴的跑开。 现在,他心底同样泛起作弄儿子的冲动。 颖夏听到父亲说出“好”那个字后就没了下文,又是一阵心寒,第六感告诉他,这里的生活绝对没有想象中好过,比如说现在,背上抚摩来的一只手就让他无比害怕,手指来回刮过脊椎,游移的动作情色,超过了刷背的范围。 身体清清楚楚记得,这是昨夜被蹂躏前的固定仪式。 “别……” “为什么紧张?”颖洛问,大手更加往下,游过后腰,一根手指顺理成章滑入臀沟。 “不!”原来紧抱住胸、借以保护自己的手松开了,颖夏往后要拉开父亲。 “里头也该洗洗。”钻得更深入,几乎碰到肉穴外围。 “啊!”像触了电,颖夏这一声喊里含了不堪忍的苦。 颖洛眉头一皱,另一手抓着儿子肩头,沉着声问:“怎么了?” “痛……”咬着牙答。 “痛?”昨晚太激烈,受伤了? 颖夏等这一阵痛过去后,不顾父亲的抓攫,拼了命的往前移,只想躲开探入股间的那只手,颖洛不为所动,鹰爪扣住小鸡,底下手指再次勘探,确认了。 “肿起来了,必须擦药。”他放开颖夏,起身说:“我去拿药。” 颖洛出了浴室后,颖夏才终于摆脱芒刺在背的紧张,想趁这机会赶紧清洗自己。 微微一动,被过度使用的身体就发出抗议,平日甚少伸展的大腿内侧肌肉酸痛无比,臀部深处更是烫疼,像是处罚他的软弱温吞,痛楚以藤蔓之姿延伸全身。 深呼吸几口,把苦痛往肚里吞,隔着浴室半掩的门瞪外头,好希望这样一瞪,也能让颖洛受到同样的痛,这是无能的他在受到欺侮之后,宽慰自己的唯一办法。 颖夏从不好高骛远,只要能在精神上胜利就好。 用毛巾擦拭身体,连沐浴乳都没心神用了,试着探往被强行插入的地方,的确肿了,一抽一抽的痛,就像颖洛那巨大的柱物仍留在里头行凶,连半刻都不给予人喘息。 再次坚定了父亲是坏人的印象。 扶着浴缸边缘慢慢起身,披好浴巾出去,才知道刚刚颖洛强行抱着他到浴室是有来由的,以他股间被强力摩擦一整晚的受损程度,如今每走一步路,都是重新牵动一次伤口,更别说两腿还软弱无力,走路走的摇摇欲坠,应该是被欺凌太久的缘故。 一踏出浴室,见到颖洛拿着什么东西又回到了房里,他一吓,浴巾整个掉在地下,手忙脚乱重新包好自己,又被喝住。 “过来。”颖洛拍拍床:“上床。” 颖夏摇头,不敢明目张胆反抗,却有若隐若现的倔强。 颖洛拧眉微怒,不听话的人他只想砍之而后快,可对方是儿子,砍字诀用不顺当,至于爱的教育一词,他又觉得拖泥带水,比不上身教来得利落。 他不懂父亲这角色该担负何种责任,却绝对清楚,当父亲的可以对儿子行使多少权力,而他也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一一实行在颖夏身上。 想到这里,他狞笑,儿子那种只要被大声一吼就会僵住的特性,简直跟兔子恐惧时表现的假死状态差不多,害他想欺负人的劣根性又冒起来。 明明知道颖夏走路会痛,颖洛还是故意勾勾手。 “走过来,我没耐性等太久。” 不要。颖夏在心里说。 “哦?”颖洛问:“要我过去抱你?” “不要!”颖夏脱口而出,打死他都不想再让父亲碰自己。 “我不过要帮你上个药,难道说,你连给父亲一个赔罪的机会都不愿意?” 颖夏目瞪口呆,为难了,颖洛说得这样至情至理,拒绝没有理由。 “那里……不上药会溃烂,到时就只好送你去医院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浮起:“如果不让我擦,也可以,我让楼下的顾嫂、或是其他的叔叔伯伯代劳……” 颖夏一听可慌了,要让自己的屁股曝露在其他不相热的人面前,得有多大的勇气啊,上医院去更惨,他绝对没那个脸说出伤是怎么来的。 父亲似乎真有诚心反悔,可是…… 或许真该给他一个机会?反正全身上下都被父亲看光了,再看一次也无妨,上药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眼睛闭个一分钟,再怎么难堪,也很快就能挨过去。 乌黑的圆眼睛盯着地板,转来转去思量着,好久都没敢说出一个肯定的字眼,真让颖洛不耐烦。 “不给我面子?算了,顾嫂……” “不要、不要顾嫂!”颖夏忙叫。 “那么,楼下的阿豪、外头的小马、阿辉,你挑一个。”说完,还装成正要往楼下喊人的样子。 颖夏一急,过去要挡住他,终于示弱:“都不要,拜托……” 颖洛停步,朝儿子扬扬眉:“说清楚,要拜托我什么?” 颖夏垂着眼,拉紧大浴巾,借此掩饰羞窘之意,好一会才说:“你……你帮我……” 颖洛靠近儿子,故意以高大的身躯给与颖夏压力,用威猛刚强的气势逼问。 “这个你是谁?你想请谁帮忙擦药?” “是……是爸爸……”颖夏又是低头,脸红得跟煮过的虾子一般。 颖洛乍然间愣了。 “爸爸”这个词,对颖洛颖夏而言,算是陌生的名词,一个听来一个说,两人心中蓦地都起了异样的感受。 电流冲激过心头,带来麻麻的搔痒感。 当然,只凭一声叫唤,并不会激发起颖洛这薄幸人多少的亲情,可是听在耳里,却明定起儿子与自己无可抹灭的连系感。 他突然知道,颖夏的确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实实在在属于他,若是他生命中曾经缺失过什么,如今也都回来、完整了。 满足与欣喜感油然而生,他哈哈大笑,一把扛起颖夏往床上放。 “乖儿子,爸爸疼你。” 颖洛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间如此高兴,头一晕,人就已经被放往床上,也就是他被摧残了整夜的那张床上。 被褥床单依旧凌乱,沾染隔夜性爱的味道,颖夏不喜欢那浓烈的腥味,抓紧身上的浴巾刚要爬起,又被压下。 “别乱动。”颖洛旋开药膏盖子,在颖夏面前晃了晃:“擦药。” 颖夏咬咬唇,怎么办?光是该摆出怎样的姿势让父亲上药,就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范围了,父亲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更让他想吞回刚刚拜托帮忙的话语。 “……我应该……可以自己擦……”颖夏伸手,第一次尝试跟父亲要东西:“药……” 请求被无情驳回。 “你看不到伤口,乱擦只会白浪费药。”颖洛把透明的胶状药剂挤在手指上,催促着儿子:“快点。” 缩着身体抓紧被褥,颖夏期期艾艾问:“怎、怎、怎么擦?” “屁股抬起来擦。” “抬、抬起来?”脸都红了。 颖洛往床沿一坐。“对,抬起来……怎么抬?不是教过你?” 颖夏心中怨念:哪有? 颖洛读出他的疑问,哼哼一笑,故意凑到颖夏耳朵边,小声地说:“教过了,就是我从后面进去的那个姿势……” 啊一声叫出来,颖夏没想到父亲居然还有脸提到昨晚交合的某姿势,又恼又羞,手忙脚乱往墙边挤去,只想离他愈远愈好。 “紧张什么?都说过不欺负你了。”颖洛把人给拖回来。 颖夏偏头微微回望,眼里带点儿疑问。 真的不欺负我了? “真的。”颖洛答:“你是我儿子,以后你听话,我也就疼你、爱你。” 这瞬间,他是真的打算克制自己对儿子的欲望,世上漂亮可爱的人何其多,不差颖夏一个,再说,在上位者带人总得有方法与原则,赏善罚恶要分明,说出口的事情要是没做到,如何能收手下的心、以及独子的心? 颖夏见他说得严肃,也觉得自己或许反应过度了,想着应该配合父亲,可是,要他主动做出那样可耻的、狗类交配的姿势,实在是…… 做不出来啊! 为难、为难到脸都热了,却还是连脚指头都挪不动半分,他不知道父亲大人的耐性只够等待一分钟,一分钟过后,某只大手撩起浴巾,一巴掌拍向光洁裸翘的臀部,发出清脆响声。 “啊!”颖夏哀嚎,这一巴掌又牵动他的痛处。 “别浪费时间,上好药,带你下去吃饭。”颖洛冷着脸说。 颖夏眼睛又红了,再也不想跟父亲耗在这里,心一横眼一闭,跪趴在床上,把脸埋枕头里:心里默默数数,一、二、三、四…… 数到廿的时候,才感觉父亲以一手掰开自己的臀部,羞耻之处再次见光,全身僵硬,秘处也不自主的紧缩。 “放松……”听到父亲这么吩咐。 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了,他知道父亲正盯着该部,这样的处境比昨晚被直率捅入更加令他难堪。 快点、快点结束,颖夏在心中用力求。 终于,粗糙长茧的手摸入股间,轻触着洞口周围,压摩着浅红色花瓣的每一道折处,巨细靡遗,清凉的水感覆上,灼烫感压抑下来。 “这里痛,对吧?”父亲粗浊的呼吸吐在儿子后腰之上。 “嗯……”颖夏的头仍埋在枕头里,以低细的呼声代替回答。 颖洛盯着儿子密处,红艳的色泽如同标靶靶心,引领他集中注视,半晌也离不开去,颖夏更因为紧张之故,牵引着该处微震微颤,映在好色父亲的眼里,那就像是发出了一道诱惑的邀请。 进来吧—— 着了魔似的,颖洛探入手指。 密穴周围的肌肉已经被充分按摩,让该处变得柔软,使得手指侵入更加容易,颖夏却对那动作万分敏感,惊吓之余,抬头,手肘拼了命的撑着往前要躲。 颖洛动作更快,从下方拦住儿子的腰,拉回来不让跑。 “怕什么?” “不要……不要里头……”内里再次受辱,颖夏又要哭出来了。 “该不会以为里边没事吧?”颖洛故意缓慢揉搓,手指轻勾:“这样……痛不痛?”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颖夏倒吸一口气,整个无力,上半身又趴倒在床上。 “痛……还有点痒……”说了实话。 “所以帮你把药擦里头,是男孩子就忍耐点,别扭扭捏捏。” 乍然以父亲的威严训话,反倒让颖夏惭愧,觉得哭哭啼啼的自己真的不象话,脸一红,不敢再发出抱怨,咬着牙忍下。 颖洛见儿子乖了,又探入一根手指,转着手腕,摇动指端搓搔,以帝王巡访领地之姿,尽情造访那终年不见阳光的禁区,外头还持续按压,若有意似无意地刺激穴口分布的神经细胞,要激起青涩身体的快感。 安的什么心,颖洛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颖夏脸泛红,身体也热起来,在习惯了某种程度的痛感之后,父亲手指的翻搅,简直就是另一种程度的模拟性交,或多或少还是激起某种愉悦。 有一种冲动想叫出声来,颖夏忍着,继续默念数字,一、二、三、四…… “这里痛不痛?” “还好……” “那、这里呢?” 颖夏一震,父亲的手指搔着某个点。 “啊……” 略高于正常音质的调性,是动情的媚音,突如其来,把发出该音的颖夏吓得羞惭不已。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又发出那种、那种、那种羞耻的叫声?明明只是上个药,这下不是会被父亲给瞧不起? “这里。”父亲以一种胸有成竹的肯定语气,低笑。 “不是……没有……”补救似地,颖夏求:“……那个、可以了……” 颖洛仿若未闻,手指头流连忘返,里头肉壁的面积也没多少,几乎都被按捺过了两三遍,却还舍不得退出来。 颖夏纯真,却不笨,察觉出父亲动作的不合理,环抱自己的手臂还愈捋愈紧,他纳闷,不过擦个药,并不需要如此亲密,甚至、那么久。 试着再次提醒:“可以了……爸爸……” 再次听见儿子喊出爸爸,这两字直接提醒颖洛,自己与颖夏的血肉有多融合类似,抱着他,无间的贴近,可以听见心跳的频率都同步了,连儿子的体味都舒顺的不得了。 已经步入中年了,居然还能如此动心于某事物,让颖洛惊讶得很。 好喜欢这儿子啊,喜欢到想要更进一步的占有。 第三章 欲望悄悄的、渐渐的、在颖洛无法自主控制的情况之下,勃发着。 以为一个晚上卖力工作而耗尽了的热情,会暂时成为休眠的火山,等待下一次的蓄满期,却没想到在调戏儿子的小游戏里,地壳下的岩浆快速满载,欲望又将暴冲。 完全因为这个小家伙吗?颖洛很得意,儿子就该有这种让他神魂颠倒的能力,即使确定了彼此的父子关系,不该乱序,可要是跟自己需求相冲突,那么,思考方式就得绕个弯。 他是黑道中人,生活在逞凶斗狠、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法律道德的观念对他而言淡薄如纸,一切只为了个人的利益来打算。近亲相奸最大的隐忧在于后代产生畸形突变机率的风险性高,不过,他跟颖夏怎么胡搞都生不出孩子,所以—— 没什么好顾虑的,看,小兔子正秀色可餐,装好了盘,就放在饥肠辘辘的恶兽前头,等着被享用。 “……可以了……不痛了……”颖夏发现父亲出了神,再次发出微弱的请求,提醒着该结束这事。 “胡说,靠手能擦到的地方有限,还有更深的……”颖洛假作好意提醒:“你忘了,我顶到过更深的地方……” 颖夏自然记忆着那样的深有多深,昨晚行凶的阳物长度可观,不是手指能及的,而每个冲撞发生的瞬间,都让他有肚子被刺穿的错觉。 “别再说……”细细的声音跟呜咽差不多。 父亲为什么能毫不在意、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提犯下的罪刑?他脸皮薄,总会被那样露骨的言词给弄到羞窘不堪,恨不得双方都能立刻消失了记忆。 “别说什么?”手指戏弄着敏感的内壁,颖洛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我家小夏……吃得好深?” 抵不过恶兽的调戏,道行尚浅的夏小兔子只能惭赧重复着期艾言词。 “没没没……那里、那里不用……真的……” “我说过要疼你、爱你,舍不得你痛,药一定要擦。”颖洛抽出手指:“再一下下就好。” 股间的异样感除去,颖夏松了一口气,还想拒却父亲好意,一回头,眼睛大睁,瞳孔瞬间放大。 “你……” 看见颖洛正在解开裤头,松开的拉链及微拉下的内裤里,浓密的毛丛往下延伸出三角的暗影,肉物急窜而出,怒张的态势如巨龙昂首。 就算是已经尝过、看过那话儿,颖夏还是不敢直视,脸红撇开头的同时,不祥的预感升起,又是往前要逃。 颖洛早料到了,他力大,只用一手扣住儿子的腰,就让对方逃脱无能。 “不过是再上一次药,再一次就好。”说得轻松惬意。 颖夏不相信,父亲目前的动作跟上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宝贝,爸爸不骗你,瞧。”就像把牙膏覆上牙刷的刷毛般,颖洛将药涂上自己的性器之上,顶端的铃口及龟头处都抹上薄薄的一层。 “你……干什么?”颖夏依旧觉得大大的不妙。 邪邪一笑,颖洛说:“乖儿子,这样才能把药送到顶痛你的地方……别怕、别逃,爸爸这次会很温柔……” 颖夏不逃才怪,可惜他撅着屁股半跪半趴的姿势正好供心术不正者长驱直入的机会,加上腰部被抓,猝不及防之下,噗嗤一声,臀间已经被凉而硬的东西给戳入。 “啊啊……”脱口惊呼。 被充分的扩张过了,颖夏的后庭轻而易举就将凶物吞入到尽根,清凉药物直达底端,稍稍安抚了里头灼烧的痛感。 喘了口气,或许父亲是真心替自己着想,所以用极度不正经的方式来治疗伤口,可是,小夏同学依旧有疑惑,父亲进入后,立刻重复昨夜的抽插动作,一脸急切陶醉,仿佛乐在其中。 该提醒爸爸可以了,可是,也不知是药物的影响,又或是里头被充分爱抚过的缘故,刚硬的柱体在不停摩擦肉壁直捣幽穴的同时,竟让他的身体起了难以言喻的战栗感。 “不……啊啊……放开……”害怕起来。 颖洛怎么可能放开?他正享受着分身与潮湿肉壁擦挤的乐趣,根本是乐不思蜀。 “好紧……小夏宝贝……对、夹得好紧……就要这么紧……” “不要再……爸爸……啊……求求你……” 哭音提高到一种溜滑而柔媚的程度,颖夏知道自己应该要表现出坚决并且生气的态度,可是嘴巴一张,不由自主就吐出撒娇般的哀求。 完美的儿子,颖洛想:可怜处让人想疼惜,被狎弄时却又惊人的性感,让同样身为雄性的自己血脉贲张无法克制,忘了允诺过的温柔,一遍又一遍的捣鼓。 再也无法游刃有余,只想全心投入。 颖夏被紧紧抱住,闻着父亲激烈时泌出的汗味,和着自己的,意识都昏沉了,数不清被翻转了多少姿势,只意会到,对方强烈的要着自己,一刻也不停。 “呜呜……爸爸……轻……”嗓子几乎都沉哑。 “……乖……小夏宝贝……” 颖洛喜欢叫他宝贝,颖夏的确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正面相搂,激烈的性爱引得少年胸上两颗娇小的红蕊浮艳挺立,被男人以温热的涎沫滋养着,酥痒化成电流侵入身体。 哭着想推开父亲,颖夏太生嫩,受不了如此的刺激。 “痒……啊……我不行……呜呜……” 抓紧儿子绵软的双臀,托着他上下吞吐自己的分身,颖洛一面享受无以言喻的沉醉感,一面还故意以话语挑逗着。 “痒到心里了……对不对?” “……可以了吗……真的……呀啊……我不要了……”儿子红着眼哭着求。 “还不可以……让爸爸好好疼你……” 父亲的肌肉兴奋得发烫发热,还大量将体温也传来,害颖夏觉得自己也被火烧的快化了,就像发着高烧,病了,病到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被人全权掌控着知觉。 为什么父亲对自己做出这种事?颖夏真的不懂。 “……真的不要了……”连声音都几乎被火给吞噬,恳求低未能闻。 “坏孩子说谎……这是什么?”颖洛坏坏地问。 颖夏低头,自身的嫩根竟也悄悄昂了头,他不知道因为体内前列腺处不断受到父亲巨器的刺激,因而自发性挺起来。 “我……我……”他困窘难当,恨不得现在就拿了刀子把那边给砍了。 “好淫荡啊……”戏弄着、嘲笑着:“明明希望爸爸更用力些……” “……没有……我没有……” “没有吗?” 惩罚儿子的口是心非,颖洛加剧了抽插的幅度,脱出到相连处只剩几厘米,再重重的撞入,每个腾入都尽根,逼迫儿子不许草率、同样要全心全意的投入这场性爱。 “不行了……我……不行了……”哭叫,无法自抑。 可怜哭泣的模样让父亲更加激昂,所以扯着儿子的头发往后,欣赏楚楚可怜的表情,不断亲吻着那泪痕班班的红脸颊,尽情在儿子体内翻腾,兴奋到无法节制。 “哪里不行了?淫荡的小夏一直咬着爸爸的东西不放……” “不是……不是故意的……” 颖夏哭,只想快点结束这难堪的情事,身体却被逼临到快乐与痛苦并存的交点,在父亲高明的技巧挑逗之下,愉悦如浪一波波淹没了理智,急需抒发的痛苦让他情不自禁攫抓父亲的肩膀,指甲深深扣入肉里。 “爸爸……我……求你……” “求什么?”颖洛知道儿子已经濒临爆发,偏生爱刁难。 “帮我……帮我啊……”颖夏顾不得羞耻了,可怜地求。 “要我帮忙,自己也要努力……”颖洛一个勒紧,让两人身体密合到无间隙,才说:“宝贝,自己动动腰……” 颖夏攀紧强壮的胸膛,腰部随着父亲统领,投入那销魂的节奏。 “这样很好……好孩子,咬那么紧……”颖洛没想到儿子这么有天份,轻轻摆弄腰部就让他也疯狂,于是冲入,拼了命地赞美:“好棒……小夏宝贝……真棒……” 很快颖夏就解放,腰部以下都软了,再也无法摇荡;颖洛这里也早想泄精,却顾虑着身为父亲的面子问题,忍得辛苦,好不容易等儿子先到了,才跟着将所有精华都射入。 无比的满足,仿佛上了天堂,又徐缓回到人世。 事后,颖洛在客房衣橱里找到颖夏的衣服,给累坏的儿子穿上了带下楼去,这时,已经是吃晚餐的时间了。 餐桌椅子高而挺,全身酸痛的颖夏坐不住,颖洛吩咐顾嫂把饭菜弄到茶几上,他抱着儿子往茶几前柔软的小牛皮沙发椅里窝。 “吃不下……”颖夏真的没食欲。 “不许撒娇。”颖洛拉下脸:“是男孩子,就给我大口吃肉吃饭。” 颖夏苦着一张小脸蛋,他不是撒娇,而是讨厌的爸爸在一旁,让他紧张非常,只想回到被窝里大睡一场,躲入梦乡。 顾嫂见颖夏脸色苍白,担心地问:“小夏真的不舒服呀?” 颖洛托起儿子的脸蛋问:“很不舒服?” 垂下眼,颖夏小声答:“就……累……” 原来是父亲不小心把宝贝儿子给操坏了,颖洛一点反省之意也没有,反而得意地很,儿子口里的“累”,不就是变相赞美老子能干吗? “顾嫂,从明天起多炖些补品给小夏补补,他体力太差了。”啧啧说:“待在爸爸身边,就得听话锻炼身体,知道吗?” “我、我想……”颖夏突然间横了心,一鼓作气说:“我想搬出去……” “不行!”颖洛大喝:“你是我儿子,儿子当然要跟老子住一起!” 颖夏委屈低头,父亲过去十几年里对独子不闻不问,为何却在这时鬼迷心窍,纠缠不放起来了? 顾嫂见颖夏可怜巴巴的模样,替他抱委屈了,雇主颖洛是黑道大哥,平常呼喝小弟自然是横蛮粗鄙,可现在面对的是儿子,还是个清清秀秀的学生,一向唯命是从的她也忍不住说话。 “颖先生,小夏刚来到陌生的地方,不习惯嘛。父子俩十几年没见过面,要赶紧培养感情呀……” “我这不是在培养感情了?”颖洛将儿子搂过来怀里,笑脸里带着寒冷杀气:“宝贝儿子,再敢说一句搬出去住,爸爸会非常、非常的生气……” 颖夏动弹不得,父亲强壮的手臂对他而言,已经无异于铁制牢笼,围堵了他所有的逃脱生路,冷森森的威胁更是让他胆战心惊。 爸爸真的很坏,比他外祖父家里那些专说冷言冷语的亲戚们更坏呀。 颖洛很满意于颖夏如今的表情,装死的僵硬兔子,眼红,微微泪光在里头闪烁。他不是没在别人脸上看过类似的表情,男的女的都有,儿子的看来却是特别可怜可爱。 “想哭了?”故意问。 颖夏摇头,微嘟的嘴唇透露少许倔强,颖洛因此觉得心情又好了,从茶几上舀起一调羹顾嫂为颖夏熬的咸粥,送到儿子嘴边。 “吃。” 颖夏装没听到,不张嘴,他也是有脾气的,虽然不太明目张胆,还是表现在某个小小的地方。 我就不吃。 “真的生病了?”颖洛舔舔自己的唇,询问的语调有某种兴奋的高昂:“小夏宝贝,爸爸用嘴喂你……” 颖夏他哪是颖洛这道行高深坏胚子的对手?一惊,嘴巴自动张了,非常不情愿的,先伸出小小舌尖去探调羹里咸粥的温度,确定不烫嘴,才一口吞吃干净。 与苍白的唇比对,小小的舌尖看来异样绯红,让近距离观看的颖洛也不由得产生妄想。 那样滑嫩的舌头要是舔着自己分身,再以唇亲密的吻着,用口腔给予湿软紧密的包覆,那感觉一定相当棒,颖洛光是在脑海里模拟着画面,就觉得身体热得要爆炸了。 当场又想抓着儿子狠狠来一阵亲吻,不过顾嫂看着、阿豪也在,他只能压抑住,暂时用喂儿子吃粥的画面来意淫。 可爱啊,儿子连吃东西都这么引人遐思。 吃完了一口,一调羹立刻又舀上来,看在顾嫂眼里,这画面多么温馨?抹了抹眼泪,对阿豪说出自己的感动。 “我替颖先生帮佣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他对哪个人体贴,这就是亲情啊。” 阿豪在一旁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家大哥外头表现全是硬汉一条,就算中意过酒店里的哪个小姐少爷,也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什么时候把人当宝一样的搂在怀里? 因为是亲生独子,才会这样的疼宠吗?他同样深受感动,当下也起了成家的念头,考虑找个背景干净的女人,生下一儿半女,回家时就能享受跟大哥一样的天伦之乐。 “要是颖先生能找个新太太来就好了,男人嘛,有妻有子才算完整……”顾嫂还继续说。 “是、是……”阿豪应和着,盘算起目前黑道组织里,有哪几位适合大哥婚配的人选,可以借着婚姻之便,壮大山魑堂自身的势力。 颖洛可没想到这么远,环境让他对谁都不可能放足信任,总防着哪天组织里的同伴或下属来反咬一口;儿子就不同了,与自己血肉相连,比起妻子等外人来,更为亲密无间。 更别说这儿子如此投他心意,简直是上天掉下来的礼物。 很快喂完了一碗粥,颖夏摇头说不要了,扭着身体想离开父亲的怀抱。 颖洛哼一声,捋紧儿子纤细的身躯,故意欺负着问:“顾嫂煮的东西不好吃?不合口味的话,我就把人给辞了,换过一个。” 颖夏又紧张了,顾嫂人很好,不能因为他一句话就被赶走,于是着急地说:“粥好吃,我、我真的饱了。” “拿点水果来。”颖洛满意了,喊着顾嫂。 顾嫂喜孜孜送上一盘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还唠叨着:“唉唷小夏,光吃粥是不行的,你正在发育,要注意营养均衡……” 颖洛很熟练的又起苹果,小兔子啊,给颖夏吃正适当,又送到了儿子嘴边。后者不敢拒绝,嘴一张咬下一口,酸酸甜甜的高级苹果,很久都没吃到了。 他外祖父母家里家道中落,大批田产及现金都被两个舅舅败光,两老人家死后,子孙分不到财产,所以舅舅们把他当成烫手山芋急着送走,就是不想多负担他的生活费及学费。 所以颖夏知道,在学会自立之前,他什么都没有,连母亲当他是拖油瓶不想带出国呢,唯一的爸爸偏又、怎么说?变态…… 要忍下去吗? “甜吧?”颖洛问。 “嗯。”安静的嚼。 寂寞了很久啊,对这样的关注,带点儿强迫性,颖夏没有任何抵抗力。 “你是转到豪英中学三年级普通科……”颖洛陪着吃水果,回想着关于儿子的资料。“什么时候上课?” “下星期一……”小声回答。 颖洛往阿豪弹了弹手指,忠心的下属立即趋步上前,听候指示。 “豪英中学在市中心是吧?挑个功夫好的弟兄开车送小夏上下学,我不要儿子有任何差错。” “诚之不错,没有前科也没有帮派份子的味道,到学校那种地方,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好,就是他。”满意地颔首。 颖夏不想要这样的对待,忙说:“不……我、我看过公车路线……我可以自己……” 颖洛投来劲严的一眼,森森道:“小夏宝贝,你应该知道,爸爸身处的世界不单纯……” “……知道……”颖夏低头,他父亲是黑道大哥,从事不法勾当,随时有可能被警察抓住把柄,关入监牢里。 “你是我儿子,随时会被我的对头盯上,抓了转而来威胁我。”声音压低,颖洛残酷地说:“必要时,我会牺牲你来保全组织,到时别怨恨你老子……” 颖夏心一寒,却也知道这是事实,于是轻轻点头。 原来还是没人会真正的关心自己,他早清楚了。 颖洛见刚刚那话真正吓到了儿子,可开心了,摸摸他柔软的发丝,又说:“乖乖听爸爸的安排行事。” “嗯。” 见他乖巧顺从,让颖洛大大享受了掌握父权的喜悦,又叉起一片苹果到儿子嘴边,这时阿豪适时的提醒。 “大哥,晚上帮主找四堂口的负责人谈事,该准备出门了。” 颖洛逗弄儿子正高兴,根本不想出门,帮主的要求却推不得,于是放开人,转而喊顾嫂。 “顾嫂,小夏的生活起居就交给你,在他房间里看到任何怪事都不准多问,也不许对外说,我不要听到外头有闲言闲语。” 会这样交代,是因为跟儿子的私密情事骇人听闻,他预先给顾嫂知会一下。 顾嫂虽觉得这要求奇怪,却也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当下应了,随即上楼去整理小主人目前居住的客房。 颖洛吩咐完毕,又托起儿子形状姣美的下巴,道:“你不是说累吗?今晚早点睡,明天爸爸再好好陪你。” 不用了,颖夏在心中说。 颖洛从小兔子的眼睛里读出了否定的讯息,寒寒笑问:“讨厌爸爸陪?” 讨厌。不过颖夏聪明的不说出这两个字。 “讨厌也不行,谁叫你是爸爸的宝贝。”说完颖洛就笑了,不管阿豪就在身边,啪叽亲了一大口儿子粉嫩嫩的脸蛋后,才起身上楼,回自己房间换过出门的衣衫。 颖夏等看不见父亲,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口水,这是他的小小抗议。 第四章 华灯初上,身为山魑堂堂主的颖洛,正要前往天河帮总部。 阿豪坐在副驾驶位上,他除了是最受颖洛重用的得力助手之外,同时兼任保镳,至于担任司机的辰奕个头虽小,驾驶技术却一流,同行的还有另两辆车,担任警戒及保护的功能。 身在黑道,随时可能遇上人来寻仇,更何况颖洛这位“山魑堂的恶鬼”,明里暗里早已树立不少仇家,出门时安排这样的阵仗是必须的。 车后座,颖洛惬意坐着,趁这空档询问阿豪工作上的事,他最擅长运用黑道势力,介入重大公共工程围标、证券、金融等各行各业,欺行霸市牟取暴利,山魑堂因此成为天河帮帮里最大的经济来源之一。 “朗训工程那位负责人……记得姓吴……改变心意了吗?” “办好了,他已经退出那件外包工程的投标。” 颖洛无聊地敲敲窗玻璃,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硬颈出了名,怎么劝下他的?” “阿辉几个人在停车场拦下他,好言相劝。他年纪大了吧,听不清楚话,所以阿辉往他车上开两枪,治好他耳背的毛病,为了感激我们,他很客气地放弃投标。” 一抹阴狠掠过男子气概的脸,颖洛冷冷说:“办事干净点,我不希望警察上门来聊天。” 阿豪又问:“今天帮主找堂口大哥们回总部,难道是为了大少爷跟二少爷?”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颖洛靠了个斜斜舒服的姿势,说:“决定天河帮的接班人……” “山魑石魅两堂明目张胆支持二少爷,大少爷那一派早就看我们不顺眼,这样内哄下去,迟早天河帮的死对头平阳帮找机会来耍阴。”阿豪恨恨说。 “平阳帮想搞垮我们也不是一两天的事。”颖洛声音沉下:“我担心的倒是自家人。水魍堂的郑子衿极力吹捧大少爷,暗地里扯二少爷后腿,沼魉堂的商侨却是立场中立,摆明要当墙头草……” “大哥很看好二少爷啊?” “大少爷稳重聪明,却少了个狠字,迟早翻船;二少爷躁进,却是真正的凶恶之徒,称雄争霸的意图明显,要让我服膺,就得是这等人。” 颖洛说出他支持二少爷的理由,他很强,要让他日后喊着阿斗为帮主,还得听命行事,他肯定会提早脱帮自立门户,就算跟天河帮为敌也无妨。 阿豪应和,突然想到了颖夏。 “幸好大哥只有独子,将来传家业,也不怕儿子们打架。” “哦,小夏啊。”颖洛想起儿子那胆怯如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阿豪从照后镜处瞄见颖洛笑得开心,很讶异,他记得大哥最瞧不起胆小沉默的人,对方若是有点骨气,大哥反而还会另眼相看,自己的儿子怯懦的跟娘儿们一样,怎么他一点也不反感? 憋不住,问:“……小夏太静了,大哥不是讨厌那种小孩?” “别把小夏宝贝跟其他人相提并论。”有人脸色难看了。 阿豪碰了个钉子,不敢再说下去,心里只想着,笨爸爸,对自己的孩子果然另眼看待。 一个小时后,车子来到宁静的市郊区,进入以高墙围起、约两千坪大的府邸里。 一般人不知道这气派的围篱里住的究竟是谁,但是执法单位及白道、黑道却清楚,这里是天河帮总部。 天河帮,内部组织严密的跨区域发展帮派,其下分支众多,支会数达到八十以上,山魑石魅水魍沼魉则是帮下四大堂口,除了效忠天河帮之外,也有独力运作的能力,是个让警方不敢小觑的黑帮组织。 今晚,年届六十的帮主居衡步召唤魑魅魍魉四堂主过来相商要事。 颖洛走出停车场外,几辆抢眼的银色轿车也刚好到达,当先下车的青年衣冠楚楚长相邪魅,在看到颖洛时,瞳仁阴厉,却还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这人是水魍堂堂主郑子衿,在帮内的评价为如蛇奸滑,跟天河帮大少爷居宇拓从小就认识了,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郑子衿整了整衣服,在两人并肩走人大厅时,先开了话匣。 “洛哥,看你心情很好,是因为接回了十几年前播的种……我应该说、恭喜吗?”一抹算计藏在他表达的祝贺词里。 “不过是个软趴趴没担当的小家伙,等过几年能自立了,我就踢开,免得丢老子的脸。”颖洛面无表情地说,话里讥刺郑子衿力挺的无能大少爷。 郑子衿扬扬略带秀气的眉,不以为然地说:“总是自己骨血,能扔就扔吗?时间未到,你如何预测对方是龙是虫?” “是龙是虫,也得看跃不跃得过龙门。”颖洛口吻不屑:“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哪只是龙哪只是虫。” 郑子衿脸色微变,却不跟他针锋相对,只是追问刚刚的话题:“如果洛哥对自己的孩子没好感,心情好又为哪件事?我猜猜……你顺利拿到刚上岸的那批军火?” 他这么说,是因为走私军火和贩毒是黑帮会从事的主要行当,也是天河帮最大宗的获利来源。 颖洛脸色和缓了些:“家里刚养了只宠物,软软的好玩,我逗完才出门。”   “宠物?”郑子衿端详颖洛:“你家公子?”   “不,是只小兔子。儿子哪有小兔子好玩呢?”转而拍拍郑子衿的肩:“有些东西玩不起、就不要玩。子衿,你也养只小宠物吧,别来搅和龙啊虫的。”   郑子衿笑得眼睛只剩条弯弯的缝:“是,受教了。”   两人进入大厅,立即有小弟领他们往会厅里去,石魅及沼魉两堂主已经先坐下喝茶等候了。   石魅堂堂主翁有信在四人之中年纪最长,有妻有女,为人海派,天河帮正打算推他参选议员,将黑道势力推入政界;至于沼魉堂主商侨,大约跟颖洛同年,高学历出身的他文质彬彬,跟黑道完全联想不到一块。   四人不着边际聊了些帮会里外的事,很快有护卫簇拥着精神矍铄的帮主居衡步进来。   居衡步,六十岁的矮胖老人,远望着有点弥勒胖财神样,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掌握着莫大的黑道权力,嚣张猖獗,蕴狠戾于笑面里,道上称之为“笑面财神”。   四堂主见主人已至,起身相迎。   “大家都坐吧。”居衡步上了会厅的主位坐下,招呼着四堂主分别落坐左右。   居衡步依惯例询问四堂最近与平阳帮的冲突、以及警方为了业绩、针对不良聚合等展开的福安行动所产生的影响;另外、针对财务公司暴力讨债的业务等等、每件事都给与详细指示,完全朝着以商养黑的最终目的行进。   一小时后公事谈完,居衡步要他们放松心情,吩咐厨房摆酒菜上桌,颖洛心里有数,居衡步会趁着众人几口酒下肚,打开心防之际,把接位的事情放上台面聊。   “来,喝酒吃菜。”居衡步笑的慈祥,先举杯一干而尽,其它人才跟着动筷饮酒,开始谈些无关紧要的私事。   居衡步先找上颖洛:“儿子都接回山魑堂了,别见外,他就跟我的孙子一样。哪天带来给老头子我瞧瞧,给个见面礼。”   “是。”   颖洛不想让畏怯的小兔子造访凶豹恶虎之地,不过居衡步表面温和,个性却强硬,他既然开口说了,绝没有推拖的余地。   居衡步接着问石魅堂主。“有信啊,你两个女儿出国念大学了吧……回来时跟宇拓、宇楼见个面,要是看对眼,咱们结成亲家……商侨,这该怎么说?”   “老爷子想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吧?两位少爷要是能娶了有信兄的女儿,的确是美事一桩。”商侨回答。   翁有信也没特别欣喜,同样应了是,才反问:“两位少爷怎么没陪着老爷子?”   “我不让宇拓、宇楼,以及总部内的关系者过来,为了什么你们心里有数。宇拓是我正妻所生,也是日本极花组组长的外孙,组长暗示了几回,要让宇拓接掌天河帮……”   郑子衿接口:“大少爷行事稳当,有极花组在背后当靠山,若是接掌天河帮,平阳帮也就不足为惧。”   颖洛却不苟同:“若论折冲手腕及强悍气度,二少爷更胜一筹,天河帮交到他手中,才有壮大的可能,反之,若是顺了极花组的意,天河帮则永远翻不了身。”   郑子衿狠狠瞪了颖洛一眼,又对居衡步说:“老爷子千万三思,若是把天河帮交给二夫人之子,极花组一定认为我天河帮不给面子,两方撕破脸,对天河帮百害而无一利。”   居衡步呵呵一笑,转而问其它人:“有信认为如何?”   翁有信虽然也挺居宇楼,却不像颖洛及郑子衿表态明显,只说:“大少爷、二少爷都是人中龙凤,帮务上相辅相成……”   “哦,相辅相成,也得分清楚谁辅佐谁吧?”郑子衿冷笑。   谁都知道他指的什么,也就是让居宇拓当帮主,居宇楼辅佐帮务。   “商侨怎么想?”居衡步又问。   商侨推了推眼镜,谨慎地答:“老爷子身体健朗,还不到放手帮务的地步。两位少爷也还有成长的空间,不如给予几年期限,公平竞争后再决定帮主人选,极花组那边也交代得过去。”   居衡步挟了块嫩嫩的肥肉入嘴,半晌没说话,似乎也在思量着。   郑子衿性急,追问:“老爷子心里又怎么想?”   “我毕竟是老了,牙齿松动,吃东西专捡软的入口,这不是在提醒我老头子,后浪等着推前浪吗?”居衡步又朝他们摆摆手:“我交棒是迟早的问题,就怕你们耐不住性子,各拥其主,自家人反倒闹起来,那就难看了。”   四人面面相觑,表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齐声答:“是。”   “你们忠心我知道,不过,很多事要往大局看。悠着点,别为了这事搞坏交情,天河帮还靠你们这四根大柱撑着。”   商侨答:“老爷子放心,我们自有分寸。”   就听郑子衿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商侨那种打太极拳的温吞做法不苟同。   接下来居衡步没再提及敏感问题,要他们陪着喝酒吃肉,他习惯了规律作息,喝了酒后很快就休息去了,四人喝不过瘾,约了往天河帮旗下的酒店去续摊。   男人们在酒店喝酒,免不了叫几个娇艳的小姐坐陪,酒酣耳热之后色心起,已婚的石魅堂主对妻子倒是忠实,托词回家睡觉就离开了,剩下三个选了中意的女人去开房间。   颖洛挑了个气质冷艳的女人,因为醉酒,他懒得主动,要女人用嘴服务,纯熟的挑逗技术本该让他销魂才对,他却讶异地发现兴奋感不若以往。   怎么回事?颖洛自问着。   看着女人丰厚红润的唇在自己挺立的分身上既舔且吸,艳丽的相貌更该为这性事加分才是,他意兴却阑珊,最后为了不让“山魑堂的恶鬼”兵败的流言在酒店传开,他草草射了,就连这最舒服的时刻,也不若以往畅快。   想起稍早居衡步说的那些话,他开始危机感浮升,难不成自己也老了?   明明不久之前,在某个少年的身上,他还生龙活虎了好几次。   凌晨回到山魑堂,颖洛就是满腹的不畅快,身体里什么憋得难受,一整个气闷,进入居所时,顾嫂披着外套出来问他要不要喝点醒酒汤,被他驳回。   等他上楼时,顾嫂偷偷问阿豪,有人犯着颖先生了?   “酒店里还好好的。”阿豪也觉得奇怪,想着大哥喝酒时兴致高昂,却在出酒店时神情冷淡,于是猜:“酒店小姐不合他意吧。”   既然颖洛不喝汤,顾嫂落得轻松,重回去补眠,阿豪折腾了大半夜也很累,离开到前头自己的居室去睡了。   颖洛经过儿子的房间时,突然觉得不该就这么放过儿子,而是应该做些事,来慰劳自己。   做什么事好呢?是捏捏儿子脸颊手臂,听他呼几声痛,又或是吓到他眼红哭泣?   再不然,抱着发抖的他睡觉?   总而言之,儿子近在咫尺,不调戏个几下对不起自己,他于是停步去扭门把,简短的喀声传出,抗议侵扰的那只手。   “啧,锁了!”   懊恼,这是自己家,为什么当爸爸的会被宝贝儿子阻隔在房外?   冷笑,没关系,那就先去睡觉,等明天精神好了,再想些法子调戏小夏宝贝,可以这样这样、或者那样那样、非得让儿子哭着忏悔、并且答应晚上睡觉再也不会锁上房门为止。   “山魑堂的恶鬼”心情瞬间大好,满天阴霾都散去,哈哈笑着步入自己卧房。   可怜的颖夏小朋友陡然间惊醒,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恶梦,朦朦胧胧的,依稀听见墙外父亲有力的脚步声远去,他于是吁了一口气,自以为逃过了一劫。   拉上被子蒙头继续睡回去。   第二天是星期日,颖洛睡到上午十点左右被内线电话吵醒。   这电话直通山魑堂总部,有要事属下才会直拨,他立刻接听完,起身准备下楼,因为某人到堂里来了。   那人动作真快啊,应该是来询问昨晚天河帮里开会的细节。就算他不来,颖洛也会主动约他见面,针对帮内接位的事情,拟定未来行动的方针。   才走到楼梯口,就听下头客厅顾嫂说话声音高昂。   “……转个身给顾嫂瞧瞧……合身,应该不需要修改了……皮鞋呢?”   他往下看,颖夏穿着闪亮亮的黑色皮鞋,走了几步路后,答:“刚好。”   颖洛一时间也想不到跟皮鞋相关的事情,就见儿子在宽敞的客厅中央,笑得害羞,身上穿着崭新的夏季学生制服,顾嫂在一旁也笑呵呵,起哄着要他走台步。   颖洛想起来了,顾嫂说过有订做的学校制服会在今天送过来。   他年轻时离经叛道,对于学校的校规及一堆限制特别反感,制服也一样,给他受拘束的印象,所以对于穿上新校服的儿子,他没有顾嫂那样的兴奋,却还是仔细打量了颖夏。   豪英中学的制服并不花俏,西式浅蓝色衬衫搭配奶油色长裤,深蓝色校徽印在左胸口袋上,颖洛不自觉眯了眼,这样朝气青春的设计穿在颖夏身上,烘托着腼腆的他发着亮。   禁欲隐忍与年少肉体的高度反托,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制服也没什么不好。   嗯……他邪邪笑了。   颖夏一见到父亲,无来由就是紧张,轻声喊:“爸爸。”   点点头,夏季制服让颖夏看来清爽,颖洛再次把他从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头,清瘦的躯体遗传自母亲的骨架,分配均匀,体态不若成年男子的刚硬,却也没少女的软腴,刚强与柔和两种特质调和的刚刚好。   心砰砰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颖洛讶异自己居然理解了,为何外头有些酒店时而会让店内小姐换上学院风的制服当噱头招徕客人。   只不过,那些女人穿不穿制服也没特别撩动他的欲望,怎么颖夏就是不一样?   以批判的眼光去检视,颖夏并非特别俊俏,可是,那挺而翘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微尖的下巴、瘦削的肩、甚至是神经质互相交扭的手掌,随便一个小动作,怎么看怎么可爱。   在喜新厌旧方面,颖洛是个中翘楚,“美人三日厌”,再美的人连看三天三夜都会厌烦,所以他床伴换了一个又一个,永远在找寻下一个美丽女子或英俊少年,从没有餍足过。   却在儿子身上踢到铁板。   这世上原来真有种东西让自己看不腻,小家伙从头发到脚趾都正中他心怀,用譬喻来说,他是苦练金钟罩铁布衫的绝技高手,颖夏则是他永远练不到的柔软罩门。   罩门破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候。   可怜的小夏同学,恶狼窥伺的沉重压力让他两脚像被钉在地上,动也动不得,别人说度日如年,客厅里的他则进级为度秒如年。   看够了吧?垂着头,浓长的睫毛下,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不断瞄着父亲的脚,拼了命以眼睛射出念力:别看了、快离开……快离开……爸爸快离开……   呜呜呜,怎么连个一公分都没移动呢?   这世上若任何事情都能心想事成,这故事也就写不下去了是不是?小兔子只能认命僵死,持续被视奸下去。   顾嫂没注意到这诡谲气氛,喜孜孜说:“颖先生你看,小夏换上制服多好哪!唉,就是裤子颜色浅,不耐脏……”   颖洛嗤笑:“我像是买不起衣服的人吗?多订制几套来替换。”   “夏季冬季制服各两套就好,等明年夏天成了大学生,也就不再需要制服。”顾嫂好心提醒,又问:“颖先生中午在家用餐还是出门?”   用餐问题点醒了颖洛,想起前堂还有客人来访,于是说:“中餐准备丰盛些,可能有客人留下用餐。另外,小夏宝贝……”   被点名的小兔子一抖,抬头,对上父亲危险的视线。   “制服穿着,在我回来前都不准换。”颖洛指着他说。   颖洛大踏步走出私人住处,往前头山魑堂本部去会客,任谁都看得出来,今天“山魑堂的恶鬼”心情很好,走路都有风。   颖夏皱眉,父亲这要求真奇怪,迷惑了,顾嫂自以为了解雇主,笑着解释。   “唉,不就跟刚送孩子入小学的父母亲一样吗?第一天上学都要拍照留念,真是的,小夏都高三了呀……也不能怪颖先生啦,谁让你们到现在才相认?我去找相机……”   “只、只是要照相?”颖夏听此一说,放下心。   顾嫂提点:“总之啊,颖先生说一就是一,要你别脱下制服就别脱,若是不顺他意惹他生气,小夏你就知道,先生“山魑堂的恶鬼”这称号是怎么来的了。”   颖夏这下不害怕都不行了,只能抱着惴栗不安的心等在客厅里,一边等着顾嫂做饭,一边看电视打发时间,等父亲回来。 第五章   山魑堂里,年轻高大的客人负手站着,黑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显局促之感,与年纪不相符合的迫胁气势盈满身周,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颖洛进入之后,摆手请他坐下,自己也跟着坐。   “就猜你该来了,二少爷。”   来人正是天河帮主居衡步的二公子居宇楼,他年纪虽比颖洛小,两人却在见识及野心方面诸多契合,这也是颖洛会挺他去争取天河帮主位子的原因。   “让我等太久了,颖洛,什么时候学到娘们那一套,出个门东拖西延?”居宇楼不太高兴。   “被只小兔子耽搁了。”颖洛避重就轻答。   “喔,听说你不但认了个十七岁的儿子,还开始转性,在家里养起宠物兔来……颖洛啊,我正在紧要关头,你可别在这节骨眼迷上温馨家庭剧。”   颖洛哈哈笑:“郑子衿的嘴巴可真大,连你都知道我养了兔子。”   “郑子衿身边有我的人,如果他对我哥哥说了什么,全都会传到我耳朵里。”居宇楼哼哼笑:“世上没有密不通风的墙,我真要认真起来,郑子衿死十次都不够。”   “那就让他死。”颖洛说:“安排这事并不难,我很好奇,你迟迟不下手是为什么?他死了,大少爷势孤力单,天河帮位子很快会落到你手上。”   “要让哥哥知道我杀了他,怕会恨我一辈子。”居宇楼说。   “我一直搞不清楚,你想当天河帮帮主,究竟是因为你当老二太久,所以拼了命想拿第一……”颖洛冷笑:“或是跟大少爷有深仇大恨,所以不想让他好过?”   “我觉得自己比他更适任天河帮帮主,要不是他早生我两年,我连一声哥哥都不想喊。”居宇楼面现残忍:“这世界适者生存,我要早日让他认清这一点。”   颖洛耸肩:“随你,反正我帮你做事,将来你该给我的好处不能少。”   “当然,就算是我,也不乐意与“山魑堂的恶鬼”为敌。”话锋一转,居宇楼问:“最近有几个混混踩你地盘,到底是向哪边天借胆子?”   “懂规矩的人都知道,势力既然画分好了,踩人地盘就是不上道。我派人抓了闹事的,他们一口咬定是平阳帮指使,我若是信这屁话我就不姓颖。”   “然后呢?”   “我假装不敢惹平阳帮,放了他们,暗中派人跟踪着,总会让我堵到幕后指使者。”   “嗯。我也觉得最近做小动作的人不少,警醒点,条子巴不得两帮火并,他们好坐收其成拿功绩。”   “用得找你提醒?”颖洛看了看时间,近晌午了,于是问:“我已经喊顾嫂多准备几道菜,留下来吃饭?”   居宇楼婉拒了,说另外有事。   “很想看看你儿子,是不是有他父亲的样子,人都说虎父无犬子,不是吗?”   “我儿子可一点都不像我,也不是吃黑道这行饭的料,别打他主意。”颖洛送他到外头时,说。   居宇楼进入自己轿车时,还讶异回头:“你怎么一点都不失望?不是那块料就早早送走,我们这一行不适合懦弱的人生存,留他在身边反而扯后腿。”   “我有分寸。”   “……这下我对你儿子更好奇了。”关上车门前,居宇楼这么说。   “好奇没关系,就是别想抢我的宠物兔。”对着扬长而去的轿车背影,颖洛小声说。   “大哥你说什么?”   阿豪及其它下属因为恭送居宇楼离开,都站在颖洛一旁,听到他的喃喃自语,还以为大哥交代着什么任务。   “没什么。阿豪,下午我留在家里休息,非紧急事件都给我推掉,能处理的你都给处理。”   “是。”阿豪应,心中很高兴,这表示一整个下午他都可以待在堂里休息,不用出门也不需跟在颖洛身边听候差遣,等于是赚到了假期。   颖洛回到私人房舍时,顾嫂还在厨房忙着,颖夏小小的身躯窝在沙发里,盯着电视,萤幕的光在他黑黑深深的眼瞳里闪跳着。   可能是节目情节太过有趣,把小孩儿的注意力全引了去,连父亲站到身边都恍若未觉,直到沙发垫子起了波动,他才发现有人靠近。   “啊,爸爸!”大惊,下意识就是起身。   再快也快不过反射神经比他强上数千倍的父亲大人,颖洛手一捞,环过儿子的腰就把人给揽回怀里。   困在蛛网里的虫儿有多绝望?现在的颖夏就是了。   “爸、别……”   “跑什么?”困人于天罗地网里的父亲问。   颖夏低头,专爱欺负他的人来了,不跑才怪。   “爸爸问你话,你就回答。”颖洛森森再问:“为什么跑?”   还用问吗?因为你是坏人啊。颖洛低着头,心中这么答。   对儿子的沉默,颖洛也不是生气,看惊弓之鸟的儿子挺有趣,玩上瘾,故意用手指托起颖夏的下巴,强逼着他抬头,正视自己。   “教育家不是都说,亲子沟通很重要吗?咱们父子也该多聊聊,增进感情。”   可以拒绝沟通吗?颖夏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还是说不出口,若是能顺着心意理直气壮反驳别人,他也就不是颖夏了。   颖洛眼神流连,贪看着儿子的唇,微张微抖的唇瓣吸引住他,多引人来食啊,他正好肚子饿了,想往这唇上咬一口。   脸慢慢靠近,十公分、七公分、五公分……   颖夏大概猜得出父亲的意图,想开口拒绝,可惜,正如蛇是青蛙的天敌、猫是老鼠的天敌,颖夏的天敌就是父亲,被捕获的他已经无能为力抗拒,只能眼睁睁等着被吞食。   四公分、三公分、烫热的鼻息呼在彼此嘴边……   就在相接之前,顾嫂用围裙搓着手,从厨房门口喊:“颖先生回来的正好,菜刚摆上桌……”   颖洛哼一声,及时在顾嫂进入客厅前拉开跟儿子的距离,揽腰的手却怎么都不舍得放,鹰爪子攫小鸡攫得紧。   托着下巴的指头转而去捏儿子的脸,说:“吃饭。”   把人给半拉半拽到餐桌旁,四方形的大餐桌上只有两人,显得空旷了些,为了应付可能增加的客人,顾嫂临时性准备了七菜一汤,对于父子两人,太丰盛了些。   吃饭时,当父亲的可终于规矩了些,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没余力玩小动作,可是手没空,不代表眼睛不能动……   颖夏安静咀嚼饭菜,食不知味,偷偷抬眼看,老天啊,爸爸好好的饭不吃,为什么又一直盯着自己看?压力好大……   吃一碗饭吃得汗涔涔,也不敢开口要父亲收回视线,倒是顾嫂注意到雇主饭菜没吃几口,忙问:“颖先生,今天的菜不合你口味?”   “不会。”颖洛答,看着儿子秀逸脸庞,想着:哪有不合口味?合极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合。   “你最爱的红烧狮子头都没动一口……宿醉吗?喝点汤……”顾嫂追问。   “……鹌鹑蛋银耳炆兔肉……”   “颖先生想吃兔肉啊……明天我试试……”事关专业,顾嫂认真回答。   颖洛可终于拉回神智了:“我说说而已,别真的弄兔肉料理。”   眼前一只就够吃了,多得可吃不下。   象征性地喝了几口汤,颖洛终于不再紧迫盯人,起身说吃饱了,连顾嫂拿来的饭后点心水果都没用,只是对儿子交代。   “小夏宝贝……吃饱了后,到爸爸书房来。”嘴角扬起一抹淡极的笑:“穿着制服。”   “为、为什么?”颖夏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亲子沟通。”颖洛说,随即丢下冷酷的一眼,不喻而明,乖儿子,敢逃走你就试试看。   饭后,颖夏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上楼,想要无视父亲的命令,当个叛逆小孩,直接头一甩就跑出门去野、又或是上楼锁门蒙头大睡,管父亲个屁咧!   可他是颖夏,从小就不会抗拒别人的要求,更何况对方强势,强势到让他连恶口都无能,只好由其它方面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拮抗。   比如说,吃完饭后花二十分钟刷牙;又比如说,假装自己的脚有千斤重,每走一层楼梯都像是攀过泰山;再比如说,假装找不到父亲的书房,就算找到了,也一步挪不了三寸,二楼上来回磨蹭。   愈是蹭又愈是慌,害怕父亲会突然开了门,把他给吼进去,这样的心理压力反而更大,他最后看开了,心一横,敲门。   “进来。”书桌后,颖洛好整以暇地说。   门呀然开启,怯生生的身影半露门后,小小心心探进半颗头来。   “爸爸……”声音比蚊子还细。   颖洛舒服的坐在办公椅里,手肘靠着扶臂,十指指尖相对,以审慎评估却又胜券在握的姿势看着儿子。   “不是说进来吗?关上门。”低沉的指示语里,隐含着不耐。   颖夏不想动啊不想动,父亲犀锐的目光却又带有不容抗拒的诱胁,他不由自主往前走,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咚一声关上。   畏怯成这样吗?颖洛内心开陵。   “靠近来。”享受着摆弄儿子的乐趣:“近一点。”   颖夏低头,往前又走了两步,地毯将他的足音都给吸收了去,而父亲发了那样的指令之后,就没再说话,整个书房静得很,无形的压力四面八方来,几乎将他吞没了去。   颖洛瞬也不瞬的盯着儿子,世上竟有这么有趣的生物,恰到好处的儿子,十七岁,正嫣然,无华的制服映照粉嫩的端雅姿态,如冰山上的雪水晶然,纯粹冷冽,清爽到心底。   怎样看都看不腻,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个体,气质也大大迥异,还居然是他的儿子,造化真是奇妙。   东西要是太过干净了,就会让人产生亵玩的冲动,想侵占的欲望再度腾腾跃动,化成一只贪婪的狼,由心底跳出,想生吞活剥了儿子。   贪狼正饥渴。   “过来。”干焦的喉头让他声音危险。   颖夏迟疑,微抬头,父亲阴浊的眼睛透露野兽一般的渴望,他只想转身跑走,却无能为力。   这个父亲堪比神、堪比恶魔、掌管了宰制他的力量。   颖洛知道颖夏被吓坏了,对此点他很满意,甚至乐在其中,毫无反省的意图,不过,儿子要何时才能走到身边来?他迫不及待想摸摸捏捏可爱的兔子了。   是以,放软态度。   “来,到爸爸身边,想抱抱你。”   难得的温柔。   颖夏自有记忆起,很少听到谁对他这么温柔过,外祖父母严厉,亲戚冷言冷语,唯有少数外人会对他和颜悦色,比如说学校老师或是这里的顾嫂,却也是客气话居多。   心动了。   “嗯。”他应一声,轻轻的,小心不发出过大的声响,怕再度惊扰了狼的野性。   再怎样危险的狼,若是能对他这只孤独的兔子温柔,他就愿意尝试着、去靠近。   颖洛知道,总是表现出害怕、畏怯、胆小的儿子,却隐藏着艳冶奔放的另一面,如此美玉,能独占者唯有血缘牵系的他,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特权,父亲的特权。   所以,过来,一步一步,要兔子顺着他自己的速率前进,一条线绑着彼此,谁也躲不开、逃不了。   噬食的狼绝对有耐性,布置险恶陷阱。   小孩终于来到了桌边,却不敢直视父亲,半垂头,揣测对方接下来又想干嘛了,若还欺负自己,该怎么办?若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话题可说?   从乡下来这里之前,他早将父亲的形象揣测了千百万遍,发生肌肤之亲这件事情远远超出他预料之外,现在,他也不懂该如何面对父亲。   该讨厌还是该敬畏?该怨恨又或是顺其自然?好难好难的问题。   颖洛见儿子的脸尽是青青白白,笑了,拍拍自己大腿:“坐这。”   青白的脸霎地腾红,他不敢拒绝、也不敢说好,进退维谷,钉在了那儿。   颖洛早摸清了他性子,属于极端被动的那种、精神上能坚持己见、肉体上受不了挑拨,一切都得等强悍的人推动,才会随着他人起舞,这样的懦弱,正适合爱操弄他人意志的自己。   把儿子给拉到怀里。   “啊!”猝来的动作让颖夏脱口低呼。   颖洛让儿子的小屁股挨到自己大腿上,柔柔嫩嫩的肉贴着,说不出的舒服,颖夏却有点儿头昏,赶紧攀住父亲,紧密相靠的姿势又让他僵了直,手也不知往哪儿摆,就算已经被事先知会过,爸爸想抱抱自己,可真正被抱,他还是会紧张。   体温攀高心跳失速,手心又冒汗了,最后他只能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搁膝上。   颖洛将儿子有趣的反应统统看在眼里。   “小夏宝贝……”两手环上儿子的腰,亲昵的将下巴放在对方肩膀上,以极亲密的方式轻喊。   “嗯……”瞬间眼观鼻鼻观心。   “爸爸教你怎么穿制服。”   颖夏的假正经立刻破功,紧张了,低头检查自己,扣子都扣对,上衣下摆也规规矩矩塞入裤子里,拉了拉裤子看底下,顾嫂帮他把鞋带绑的整齐,白色的学生袜是同种款式……   照规矩穿着的制服,并没有不妥之处,他疑问看回父亲。   “这里。”颖洛碰碰他脖子处那颗扣子:“我当学生时,最上头三颗是不扣的。”   “那是……”   颖夏想说,学校里的不良少年都是这样的,与其说是透风,还不如说是他们故意露胸肌给人看,有哗众取宠的意味在,至于其它学生都规规矩矩穿制服,他也是其中一个,一点也不想引人注目。   父亲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儿子衣领上那颗扣子。   “我不……”我不要,颖夏想法子挡住父亲的大手。   “要。”就算手被抓着,颖洛还是轻松往下解第二颗扣子。   颖夏眼看正面攻防失利,决定弃守上三颗扣子,改抓住上衣下半部扭紧。   颖洛看儿子的抓衣服的动作可爱极了,也就没坚持下去,将颖夏的领口往左右拉了拉,露出大片单薄的肌肤,包含脖子上微微凸起的喉结、还有延伸而下的性感锁骨,小而挺的乳尖半遮半掩在更里头,同样引人遐思。   要是用力扯坏这衣服,会不会更增加接下来的情趣?颖洛很认真在盘算。   “这样不好……”有人小小的抗议:“衣衫不整的上学……会……记警告……”   “这样最好,念书没前途,干脆退学,爸爸会养你。”   颖夏从小的心愿就是好好念书,大学毕业后谋个安稳工作,自己养自己啊。   “不……”嚅嗫。   他说话时,不明显的喉结会微微颤动着,引着父亲的视线专注过去,忍不住啮吸一口,让颖夏拒绝的话无法成串,被扼杀于半空中。   舌尖在凸起之处来回搔刮,孩子承受不了这看似轻微、实则杀伤力极大的挑情行为,溢出娇憨害羞的呻吟。   “嗯……不……”   颖洛在喉结处稍施压力,执意弄个红色印记。   “……很痒……”颖夏开始努力把上半身往后仰,想逃开父亲的肆虐。   颖洛哪容得他逃?抱紧他、靠紧他、嘴巴努力吮咬的同时,一手悄悄挪往儿子腰上,松开饰有校徽的金属皮带头、接着是裤头扣子、拉链……   儿子的制服是老子花钱买的,此刻帮穿着的人脱除,更有一种额外的乐趣,在颖夏努力抵御脖间酥痒、意乱情迷之时,身下一凉,裤子就已经被褪到小腿处。   “啊!”惊呼,神智整个回来:“别、爸爸!”   揪紧衣角的手转而慌乱交叠,挡在身下私密之处,两脚合紧紧,宛若静谧处子。   殊不知,这模样让颖洛更加心痒难耐。   “让爸爸好好疼一下。”话语柔软,一丝狞笑却偷偷浮起。   听到“疼”这个字,颖夏颤抖起来,被侵占时特有的疼酥麻痒霎时回到记忆里,那是种迷乱到无以复加的感受,他生涩的身体还无法驾驭那种快感,因此而害怕。   手怎样都不肯弃守。   “小夏好香啊……”哝喃着,男人同样意乱情迷。   “哪、哪有……”慌张否认。   小兔子不知道,发抖惊惧的身躯会泌出汗香,强力刺激男人的性欲,让颖洛更加着迷,在儿子脖子及锁骨周围陶醉吸嗅,像是确认猎物有多么美味。   再往下,唇齿展开掠夺,柔白的身躯上种下一朵朵的红焰,是带了刺藤的玫瑰蔓,要一圈圈围绕这具身体,成为男人专属的领地。   侵夺、占有、把喜欢的东西圈养禁锢起来,方能顺遂了他的独占欲。   “爸……”   要父亲停止,腻软的叫唤却成了继续抚爱下去的鼓励。   “很香、很甜……”男人以舌尖挑噬儿子的汗水,混合唾液后,借以濡湿半露在衣领边缘的粉色乳尖。   小小的乳尖,原本不甚明显的微立,逗弄之下一点一点挺起。   为什么连这处都如此飨人吮食?颖洛无法控制自己,着了魔似的啃咬,好像唯有如此,力能填补他的胃口。   在碰触颖夏之前,他从来不知何为饥渴。   “呜嗯……别咬……”   颖夏觉得自己在受罪,胸膛那点被含入口中,让他害羞得不得了,父亲唇舌交攻之下,几十几百只蚂蚁从该处钻入身体里,既麻且痒,直达整个欲望中心处,然后烧灼起来。   “不要……我真的不……”   熊熊的火,让他体温高升,口干舌燥,超过他能忍受的热度,开口只想呼救。   “爸爸……”   颖洛爱死儿子这样的呼喊了,哭音里头有说不出的媚,他从没听过有谁能这样软而可邻的叫唤,“爸爸”又限定了这呼叫只属于自己,别人共享不得。   小家伙是自己的心肝啊,“山魑堂的恶鬼”这么想。   抬起头,放开已经被蹂躏到红肿的乳首,执意地,要去拉开儿子挡住的地方。   “乖,让爸爸看看小夏宝贝更可爱的地方。”   颖夏闭眼用力摇头,倾注全身之力去护住该处,那地方哪里可爱了?一点都不可爱。   未经任何训练的手臂敌不过常年博击的肌膀,颖洛轻松就拉开儿子的手,被覆盖的处所裸露了,细瘦的嫩茎软垂,倒真有些可爱的意味。   “别看、爸爸……”害臊脸薄的男孩撇过头,眼睛就是不肯睁开,颤颤低求:“……别看……”   颖洛邪邪一笑:“好,不看。”   却把粗糙的手掌覆上,温柔的抚擦,摩过儿子两腿间的雄征与稀疏的毛丛,刻意加压细按,只一会儿,茎体就有了坚挺之态,一点一点地抬头。   孩子抖得更厉害了,愈是想不理会父亲的毛手毛脚,下体传来的震击却愈是明显,他打算克制欲望,不让父亲得逞,身体却超乎控制,在快感的催逼之下,他身体热了、性器更是灼烫,朝着父亲期望的姿态伸展。   别……而且、不好……   谁来救救他?挡拒的手在不知不觉间转而扣抓,修整平整的指甲都掐进对方肉里,即将灭顶于欲海里的他抓着父亲,借以抵抗滔滔巨浪。   “舒服?”调戏地问:“小夏可以抓得更紧。”   邪种痛感对颖洛根本是小意思,见儿子闭着的眼角泌出泪滴,皮肤粉醉地嫩,秀色正可餐,害他连咽口水,恨不得把人给一口吞肚子里,两人融到一起。   手的动作舍不得停,他还用嘴去碰碰儿子的下巴。   “小夏啊,亲亲爸爸……”咬着清秀的小脸蛋,颖洛说。   颖夏身体的红一下延烧到脸颊,就像是火炉在烘烧,连烟都冒出来。   “不……”眼睛依旧羞窘闭着,他才不要亲父亲呢,有些事情打死他都不可能主动去做。   早料到儿子会有的反应,也不忤,脱下儿子的皮鞋,裤子顺着除下,年少的身躯只剩下上半身穿着淡色衬衫,腰下全裸,白色学生袜留着,就像日本AV女优只穿着水手服上衣、在学校挑逗好色教师。   儿子的性感比起久经训练的女优不遑多让,或者,在父亲的眼里,小夏比她们更加的纯真,天然流露出的诱惑是怎样演也演不出来的,唯有绝世极品能够形容自己儿子。   “我家小夏……得人疼……”他笑了。   颖夏更加用力摇头,父亲到底是疼他、或是作贱他、他根本搞不清楚。   股下突然间冰冷,原来是父亲将他放坐到书桌之上,光溜臀部碰上冷凉木板时,让他打了一阵哆嗦,终于开眼,想知道父亲搞什么名堂。   对上的是一双欲焰高灼的眼,如此险谲,就像当场要将他给炫瞎,他害怕的又闭起眼睛,学鸵鸟在遇到危险时,将头埋入沙地里,以为看不见,危险就不存在。   这的确是小夏同学另一项可爱天然之处。   颖洛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接下来用上了诱惑的语调。   “把腿张开,让爸爸看清楚你。”   “可以、可以不要吗?”他怎么可能毫不赧然地在他人面前张开大腿?   “不听话,爸爸可要处罚的。”   父亲一直都在处罚他,听不听话又有什么差呢?颖夏自暴自弃了。   突然间,热热温暖的什么包住他微挺的下体,蛇一般灵活的湿滑物体在他性器周围绕转舔拭,无与伦比的美妙感受席卷全身,他一僵,再也抑制不住,嘤鸣了出来。   父亲居然在帮他口交。   “啊……啊嗯……不……不要……”嘤嘤哭着。   颖洛的舌尖化成了条蛇,是只侵略性极强的猛蛇,在儿子的玉柱铃口处不断爱抚擦摩,酸麻与酥软融合成绝佳的滋味,一点一滴蚕食掉颖夏的理智与思考。   好热好热,他几乎要这么融化在父亲的嘴里。   上半身发了软,勉强用手肘靠着桌面支撑着,腿间的惭秽画面又让他羞于睁眼,一阵强烈的快感上冲,他不知不觉以腿钳紧父亲的头,有些不让人离开的意味。   父亲的头在腿间强悍咬吸,既霸道又强横,即使做的只是取悦的动作,也包含着掌控一切的意涵。   颖夏心跳加速到从所未有的程度,脑袋里混混乱乱,他是一尾从水里被捞上来的鱼,张着口想多呼吸点空气,而性器底端又被粗糙的手指圈着,他彻底就是父亲的禁脔。   “爸爸……我不行……”抓着父亲的头发,哭着求。   颖洛吞吸得更加用力,没一丝敷衍,要颖夏将所有的愉悦都提升上到天堂,全心全意投入这场情事里。   “真的、真的不行……求求你……不要……不行……”   虽说是哭着求,却更像是一种诱惑,颖夏没察觉到,同样是喊着“不要、不行”,此刻的否定词里却有种甜甜的黏稠,足以让“山魑堂的恶鬼”酥了筋骨热了血流。   颖洛真的爱死这儿子了,怎么玩弄也玩弄不够,于是继续狎戏着,小嫩柱即使翘翘挺挺,也涨不满他嘴巴,让他游刃有余尽情挑逗。   “呜呜、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听着儿子一抽一抽哭,蛊媚婉转,撩得他心痒,细瘦的大腿同时在耳朵两侧夹得他老紧,头发更被扯得痛,让他更加玩上瘾。   松嘴,将儿子的腿部撑开,露出隐藏着的地方,秘口此时正如花绽放,绯红的艳泽等待着好色虫蝇的靠近。   着了魔,舌头沿着底端的小巧囊袋而下,舔着花瓣的皱壁,这让颖夏稍稍紧张了一下。   “啊、那里怎么可以……”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再度绷紧:“别舔……”   愈是求,颖洛愈是故意捉弄,舌尖画绕着花心周围的神经末梢,弄得颖夏想逃也不敢逃,到最后泣都不成声了,还发现到父亲舌头居然钻进去里头,把他吓到呆住,动也不敢动。   那里怎么可以?那样肮脏的地方……不、不、不应该,可是……好舒服……   腰部微微扭动起来,若有似无的呻吟。   颖洛专心享受着儿子畏羞又沉溺的反应,可爱、真的太可爱,他本来还想停下来,也让儿子红润润的小嘴替自己分身服务一回,只不过他身下涨痛的程度已经超过预期,等不及了。   却还是故意要闹他。   “小夏非常喜欢爸爸这样吧?”   “嗯……不是、不是很喜欢……”   “说谎的孩子,爸爸要好好处罚。”   颖洛唰一声起来,连脱衣服的工夫都懒了,解开裤腰带掏出硬物就挤入儿子里,秘处将之接纳了进去,伴随一声鼻音浓厚的闷哼,哼声里痛楚的成分顶多只占上一成,其余九成全然是慵懒的媚音。   “啊啊……”   “不乖的小骚货,先让爸爸操几下。”   “……什么?”颖洛先是迷蒙,接着哭求起来:“轻一点,爸爸……痛……”   颖洛猛烈抽插个十几下,让分身在温暖潮湿的甬道里暂解焦渴,再往下望着躺在书桌上的儿子,一瘫软泥般随他搓圆捏扁。   “喔,说不喜欢说痛、又咬得好紧……”又重戳,几乎让儿子胸膛以上都凌空在书桌之外。   “没有……”   “又说谎了,坏嘴巴。”   拉回来,拉着儿子的腿盘着他腰,俯在柔软的身躯之上,处罚似的啃咬上面的小嘴,咬得红肿不堪;下身,锥柱同样不留情的恣虐,每一撞击都务必深入肉里,儿子因此抑制不住地直打颤,这么射了精,沾染上自己的制服、以及父亲的衬衫之上。   “……脏了……”   颖夏的新制服才穿上半天就脏掉,又害怕父亲也会因为上衣沾上了精液而生气,他委屈的嘴都扁了,忙着去抹掉那痕迹,一边偷看着父亲。   父亲英俊的脸只是邪魅笑着,猜到儿子慌乱的原因。   “擦什么?衣服再换新的就好。”   颖洛什么没有就是钱多,会在意区区几件衣服?   颖夏收回手,连耳朵都飞红,垂眼避开注视,任父亲继续一出一进行着凶,释放后的余韵让他的神识很快又被父亲强势的性爱所主导,跟着载浮载沉。   至于颖洛,他也停不了,想这么一直捣桩下去,把全身的精力都灌入儿子的身体里,什么事情都不想了。   汗流浃背的下午,昏黄书房里欲望横流,书桌前宽大的办公椅里,少年被男人搂抱在怀里,半昏沉,天上人间绕了好几回。   “可以了吗……爸爸……”   颖夏的脸贴在父亲肩窝之上,弱音轻问,两人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颖夏更为狼狈一些,下半身黏腻不堪,全都是激烈性爱所遗留的秽渍。   “累了?”颖洛问颖夏。   岂止是累,根本就是气若游丝了,可惜颖夏没精神辩解。   颖洛大手伸入儿子上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摩着他的背部,就是感觉淋漓尽致,看看也差不多是晚餐时间了,他中午时没吃多少,在大量的运动之后,觉得饿了。   “换套衣服下去吃饭。”   “……不饿……”   颖洛看儿子的眼皮几乎都睁不开,又问:“想睡?”   “想……”   “想睡可以,有件事你要没办到,爸爸可不轻易放你去睡。”颖洛深谙逼供胁迫之道,在人精神最不济的时候,神智会模糊,这时最能予取予求。   颖夏模模糊糊的,父亲又想为难他什么?却还是轻声应了一下。   “嗯……”   “不准锁门。”   奇怪的命令让颖夏勉强半睁眼。“爸爸?”   “进儿子房间还得敲门,成体统吗?以后,只要你人住家里,门都不许锁,听到没?”   颖夏一慌,眼睛这下全睁:“可是……”   “外头几十个小弟轮流守卫,没人能任意闯入,你防谁?防你老子?”语气疾厉了。   颖夏很想回答是呀,他防的正是父亲,小偷来他还不当一回事呢,自己根本没财物好偷。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要是不小心忤逆了父亲,自己屁股又得痛了。   颖洛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哼一声,抽手出来转而捏住儿子的脸,恶狠狠:“说、以后不锁门。”   “……勿偶嗯呃(不锁门了)……”粉嫩脸颊被有力的姆指食指紧掐,眼泪几乎要崩出来,却在父亲的淫威之下,不争气地说出了四个字。   “乖乖的,爸爸一定疼你爱你。”转而拍拍儿子的头,轻柔的。   在颖夏熟睡期间,颖洛洗过了澡,往前头山魑堂绕一转,阿豪奉上一个精美小礼盒,说是居宇楼派店家送来、给颖夏的入学礼物。   拆了开看,却是一支钻表,根据厂牌及精致度,此物所费不赀。   “二少爷真有心。”话虽这么说,颖洛却攒眉不以为然,儿子是他的,怎么会轮到别人送入学礼?   立刻拨了电话道谢,电话那头的居宇楼也只是低笑,另外说了件让颖洛忧心的事。   “我从警政高层那里听到了些风声,刑事组的人针对朗训工程吴姓负责人的座车枪击事件,朝围标案展开调查了,侦查方向完全指向你,收敛些。”   “哦。”回答的清淡,实则心上蒙了阴影。   阿豪后来说:“姓吴的家伙不上道,大哥,是不是另外派人警告?”   “二少爷要我收敛,这表示我们真被盯上了,行事要更小心些。警方那么快就注意这里,怕有高人指点,明天我也找些关系人探消息,要真有人在背后扯,决不让他好过。”   当晚,颖洛上楼摇醒了儿子,逼着下楼吃消夜,给他戴上那支手表。   “可以不戴吗?”颖夏面有难色,十七岁的高三生戴钻表上学,太过招摇。   “我上头送的,要哪天让他看到你没戴上,他没面子,我也难解释。”威胁地道:“戴上。”   颖夏倒有些惊疑,他以为父亲已经流氓到无所不惧,才会跋扈嚣张,没想到也有忌惮的人物。   最后还是戴上钻表,又被逼着吃了好多好多食物,才被放上楼,而父亲可能是下午发泄得够了,也没再为难他,一个人回到山魑堂处理事务,颖夏趁着精神尚好,赶紧整理上学的书包,明天,他就要转到新学校上课了。   然后,只要再忍耐一年,他会想办法考上外地的大学,离开这里愈远愈好。 第六章   颖夏上学是由山魑堂干部诚之开车载送的,由后门出入,不经过山魑堂正门,一来是因为颖家父子起居的住宅临后门近,二来,前头出入份子复杂,颖洛不希望儿子曝光率过高。   诚之年轻,二十五岁上下,黑道蛮残的禀性浅淡,反倒有军警武人的气味,开着高级车种接送少爷,不清楚内情的人还会以为颖夏是哪位高官贵胄的子弟呢。   颖夏虽不喜欢,却逆来顺受惯了,父亲既然要求有人陪同,他也就默默接受,可喜的是诚之并不多话,动作一板一眼,相处起来容易的多,还会陪同他前往市区书局购买参考书,某方面来说,挺像是父亲派来的一只保镳狗。   新家的生活很快也就适应了,有顾嫂照看着他的生活起居,比起从前在老家动辄得咎且拮据的生活好太多,这里,除开父亲不定时骚扰的因素,其实跟天堂差不多。   然后,父亲最近忙得很,回到家几乎都凌晨,醒来时颖夏已经上学,两人几乎有两个星期没碰上面,甚至连话也没能说上一句,这反倒让他有些失落。   失落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总希望有个人喜欢着自己、爱着自己,却不是像父亲那样纯粹的肉欲,而是温馨的、和煦的开切,发自内心,如真正的父母手足给予的那种。   他很孤独,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孤独一辈子下去。   伤春悲秋的情绪没维持多久,因为另有一种麻烦找上他。   豪英中学是公立高中,学生背景参差,有的来自富裕家庭,也有背后环境不单纯的,颖夏转入之后,跟班上同学维持生疏礼貌,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最近他发现有几个不良学生常远远从另一栋校舍盯着他瞧。   班长也注意到这种情况,拉他到一旁小声说:“邪几个二年级的不单纯,好像是什么帮派的,在学校里偷偷贩卖盗版光盘,还骗学生吸毒呢……你要小心些。”   “嗯,我会小心。”   颖夏以前就读的高中也有类似的不良同学,会找上家境不错的同学来勒索金钱,金额不大,又被恐吓不准声张,学校也懒得处理,让那些恶同学变本加厉,也没人能管。   他外祖父母家的境况连小康都说不上,所以不在那些人恐吓的名单内,可是今非昔比,他的制服是订做的、穿名牌皮鞋、出入有轿车接送,看来又懦弱怕事,被盯上理所当然。   “别落单,尽量跟同学在一起,放学立刻回家,不逗留,现在是我们升学的关键时刻,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   班长看颖夏乖宝宝样,应该来自上流家庭,是不知人间疾苦无法保护自己的温室花朵,所以好心告诫,压根儿没想到新同学的父亲也在道上混。   颖夏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要是被介入,他是流氓的小孩这事情就会曝光,这样,他在学校一定会被指指点点,到时,连这么亲切的班长也会对他畏而远之。   他心底深处对“黑道”这两字是颇为抗拒的。   颖洛最近帮务繁忙,等某天终于在夜半十二点前回家时,经过颖夏房门才发现,居然两个多星期没见到儿子了。   想念的心思一来,那可就憋不住,不管儿子明天还上不上学,就是要进去摸摸捏捏才开心。   一转门把,气从中来。“又锁了?”   不是告诫过不准锁门?因为累倦,他暴躁的程度已经不能以火山喷发来比拟,呶哝了几句后要踹门,刚抬起脚,却怎样也踢不下去,想到儿子胆子特别小,要被吓到去收惊,当老子的可舍不得。   转念一想,不听话就该惩罚,就跟他掌理人数众多的堂口一样,赏罚要是不明确适当,如何服人?就算是儿子也一样。   拿起电话,要阿豪立刻过来。   阿豪这几天跟着大哥出入忙事,累到沾枕就想要睡,可是大哥一通电话来催,也不敢抱怨,衣服换到一半又重新穿上跑来。   “阿豪,把这锁给我撬开。”指着颖夏的房门。   “想找少爷说话,敲门喊人就行了呀,何必硬开?这是大哥的家,备用钥匙也有的吧?”阿豪不解地问。   “备用钥匙在顾嫂那,我懒得叫她。”   邪就转而来虐待具有开锁本事的手下吗?阿豪在心里抱怨。   掏出他常备的万能钥匙,那是针对各种不同锁具打造的一大串钥匙,如此一来就不需要以铁撬或螺丝起子来破坏锁具,简单的家用锁十秒之内被他开启。   颖洛手一挥,阿豪离开回前头屋舍去睡觉。   昏暗的空间因为房门打开的缘故,落进一大片的廊灯,不偏不倚打入沉睡人的脸上。   床上人好梦正酣,微弱鼻息让满室恬和,应该是温馨的画面,却被门口那人的阴残笑容给破坏殆尽。   好大的胆子啊,小夏宝贝,表面上装乖,却总是找机会忤逆,今晚要是爸爸不好好行使管教权,以后岂不是要被儿子给骑在头上?颖洛想着想着,狞笑关上门,房间回复黑暗。   拉开床头小灯,刺眼灯光吵扰了颖夏,许是因为深眠的缘故,他眼皮也只微微动了动,翻个身后重又睡去,没察觉大野狼爸爸已经潜到身旁。   颖洛掀开底下的薄被,该人横陈,颖洛把他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见人蜷得安稳,一时起了怜爱之心,竟然觉得吵扰儿子的睡眠会是一种罪孽。   幸好这罪恶感只维持了一秒钟就烟消云散,他开始思考,如何能将父权行使的名正言顺又有效率。   当父亲的人都是怎么教训小孩的?回想小时候,他在家是个霸王,任性强悍,老子管不住他,而邻居家的小孩要是淘气,好像都是……   奸笑。   坐上床,直接把儿子抬到大腿上,拉下睡裤。   颖夏睡得正舒服,梦见自己站在一艘帆船之中,徜徉温暖的海面上,海风徐徐吹来,艳阳高照,明亮的光照得他眼睛几乎睁不开来,突然间一个大浪打来,船体剧烈晃动,他被抛到半空之中翻了个身,接着落入海里,却没被溅湿,好奇一看,天啊,他竟然落入鲨鱼的嘴里。   鲨鱼还会说话呢:“拿爸爸话当耳边风的孩子就该扇屁股。”   鲨鱼嘴一张,成排的利齿往他屁股咬过去,剧痛立即传来。   “啊!”大叫。   颖夏整个人弹跳起来,却立刻被压制下去,热辣的痛楚把他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睡裤被拉下到膝处盖,人也趴躺在父亲腿上。   犹自懵懵懂懂,鲨鱼什么时候变成了父亲?   “答应爸爸的事情没做到,要不好好教训,以后家里还有规矩吗?”   颖洛用上了力,啪啪两大响,颖夏臀瓣上又挨了两大巴掌,热辣辛疼,当场飙出眼泪。   “爸爸……”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颖洛本就手重,几掌轮番打下去,脆声如破竹,霹霹啪啪的煞是好听,却苦了颖夏,一开始的几掌还好忍受,可是随着屁股被打的次数增加,皮肉愈来愈热,红肿随着加剧,每挨一击都是雪上加霜,连带的整个身体都热起来。   “好痛、好痛……”颖夏哭了出来。   “不听话、不把爸爸放眼里、以后是不是就叛逆逃家了?”斥喝一声打一下。   “没……呜呜、不会……”   “说了别锁门,好让爸爸随时关心你,你却偏偏吃了熊心豹子胆,爱作对,要伤爸爸的心吗?”   说到最后一句,恨了,先往那红彤彤的肿屁股掐上一把,待听到儿子哀嚎,才心满意足又补上个几巴掌,一时间都忘了他本来的初衷是教训儿子。   偏生儿子屁股肉劲嫩带翘,打起来手感极好,害他打上瘾来,停不了。   颖夏痛死了,抓紧着床垫,哭得一把泪一把鼻涕,半回头,用红红的眼睛哀求:“别……别打屁股了……”   凄凄惨惨的哭声钻入耳里,颖洛愣了一下,看儿子哭得太过可怜,即使不想停手,心里头却还是泛了温柔的情绪,好像颖夏的哭声是一根针,悄悄刺入他的心底。   就是这么突然的牵动情绪,他打不下去了,被藤蔓绑束住他的手。   叫做“儿子”的生物让人笃爱悲怜,颖洛自己心也疼了,有点后悔把儿子打得这么重,但要他承认自己过了分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颖夏还抽抽噎噎的吸鼻子,满脸莫名的委屈。   “我不敢了……爸爸……”   “不准再有下次。”把人给抱到怀里,粗着声音说。   应该是自保的本能作祟,颖夏软绵绵抱住父亲的脖子,哀恳着说:“不会了……”   这样的示弱满足了父亲掌控一切的心态。   “我好像太宠你了。”   对,太宠了,宠到舍不得对儿子太使坏,只有疼爱。   他阴霾尽散,怀里的人又是软软热热,刚刚那一阵打,把白白的身躯都给激红了,脸颊也是红、眼角也是红,一整个艳绯,极致精粹的性感。   颖洛开始兴奋,情欲汹涌澎湃到连他也想象不到的程度,明明很累,想早点睡觉,可依着此刻的体况,要是不发上个几炮,今晚肯定辗转难眠。   “小夏宝贝……”   颖夏还在哭,屁股一阵一阵的刺痛让他没发觉到,父亲的眼睛又泄出了危险光芒。   颖洛一旦色急起来就什么也顾不得,他快速的拉开裤子,粗硬的阳物这么一挺,冲入了儿子火烫烫的身体里。   至于颖夏,他全身的感觉都还集中在屁股瓣上,巨杵的强迫纳入反倒不怎么痛,却还是被父亲的大动作带得整个人抖动不已,又被父亲用快且急的连续捣顶给占据思绪。   颖洛就像是要弥补错失的两星期,所以尽情侵凌儿子,使用全身力气。   “不行……爸爸……”颖夏知道父亲每次一发起情来,几个小时不会放过他。“明天我还要上学……”   “明天请假。”想都没想,颖洛说。   学校比老子还重要吗?颖洛吃醋比较的心一起头,可就捺不下去,非得让儿子明天翘课不可。   早上顾嫂习惯性会来敲门,提醒颖夏起床,今天敲了好几轮,都没听到门后有人应和,她担心起来,前后敲了十几下,又扯开嗓子喊人,门终于开了。   “啊,颖先生!”没想到开门的人不是颖夏,而是雇主。   颖洛简单套着长裤,裤头拉链只拉到一半,里头连内裤也没穿,乱七八糟的短髭与头发配上惺忪睡眼,加上运动员般的体态,呈现的就是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顾嫂要不是年纪大了,肯定心脏会小鹿儿乱跳。   “让小夏多睡会,别吵他。”颖洛交待,话里有浓浓的起床气。   顾嫂退了开去。她当然知道这对父子搞什么名堂,却只是猜,或许颖夏不是颖洛的亲生子,哪有外貌差异这么大的父子?颖洛应该是借着收养关系的成立来让颖夏入籍,也就是变相的结婚。   看颖洛如此疼爱颖夏,应该是真心喜欢这孩子,顾嫂在这里帮佣久了,雇主因为心态上的变化而做出的一些小动作瞒不过她。   不过呢,顾嫂就是觉得颖夏可怜,以往颖洛带人回来胡搞乱搞,善后都是她弄的,雇主性能力有多惊人她很清楚,如今只取一瓢饮,只希望颖夏这么嫩的孩子挨得住。   颖洛关回房门,又挨回到颖夏身边。颖夏被他折腾得也不知是睡死还是昏死了,眼下一片浓浓的黑眼圈,被子被踢到一旁,腿下尽是浓稠的黏腻,屁股也肿得红,唯有趴着睡才惹不到痛处。   得用上十二万分的忍耐力,当父亲的才能克制自己不再去捏捏那肉肉的屁股、或是戳戮那睡得白里透红的脸颊。   眼神巡逻着这属于他的领地,却在这时注意到某个异常的地方,当下让他皱了眉头,昨晚光线暗,他竟然忽略了,直到现在才发现儿子身上的不寻常。   该不该叫醒儿子问个清楚?见颖夏仍酣睡,他想,等他醒来再质问。   所以,让宝贝继续入眠。   颖夏作息规律,就算是因为下半夜被操得惨,十点左右也醒来了,看看闹钟,已经过了正常上学的时间,向来守本分的他即使困累,还是挣扎着要起身。   颖洛的手臂横在他胸上,压得他胸闷,又怕父亲醒后会拿蛮横的理由阻这挡那,他只好轻轻抓着那手臂,一寸一寸挪开。   挪不动,真的好重,憋着一口气,用两手努力托向上,一张脸涨得通红,父亲的身体没什么赘肉,全是坚韧的肌肉,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手给推到自己头上的位置,好好喘口气。   他在这里努力,颖洛早都醒了,发觉到儿子的意图,却因为样子有趣,也就没出声,看着小兔崽子汗流浃背要爬起身,然后——   “想干什么?”冷冷问。   把个小家伙给惊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当下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抓起旁边的被子蒙头,动也不敢一动的装睡。   颖洛把薄被给掀开扔地下,捏着儿子左脚膝盖处,问。   “这怎么回事?”   捏的力道重了,颖夏倒吸一口气,痛呼一声。   “说。”逼问。   “上体育课……不小心……跌跤……”说这话时,颖夏都不敢正眼看父亲。   颖洛放开颖夏的膝盖,那里擦破一大片皮,本来做了简单的护里,不过昨晚在父亲不知节制的交欢下,又磨出了新伤口,也真亏颖夏能忍的。   “为什么不说?”   颖洛生气了,要是早知道儿子腿上有伤,他会避免某些磨擦到儿子伤口的体位。   颖夏委屈心想:昨晚你让我有机会说吗?   床上的低气压盘旋又盘旋,颖夏虽然知道父亲的眼睛正厉冽瞪来,却还是装做无所觉,默默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   “去哪里?”颖洛问。   “洗澡……上学……”   “身体的状况能去学校?”   “嗯……”   颖夏是守规矩的人,没有翘课的习惯,待在学校也比待在父亲身边舒适,父亲看他的方式总让胆小的兔子压力很大。   快速的洗了热水澡,清除所有爱欲的证据,山浴室时父亲已经离开了,颖夏吁一口气,背起书包下楼,吃几口顾嫂特意为他留的早膳,而诚之也已经热好了车等在门外。   课堂进行中的学校总是安静的,绝大部分师生都待在教室里,一般职员则在办公事里忙着杂务,老树与矮木疏横的校园里,不容被吵扰的气氛散发,颖夏不自觉放轻脚步穿过校门,还一直伤着脑筋,该用何种理由写假条?   当然不能说是父亲害他迟到,可是,不善说谎的颖夏对于骗人这挡子事又不熟练,只好绞尽脑汁想:睡过头、发烧拉肚子、路上出车祸、哪个理由才会让老师信服?   三年级的教室集中在校区最后一栋楼,他想着走着,经过二年级大楼楼梯口时,被人叫住。   “喂,学长,现在才来上学喔?”   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发出响声,是真的能让人吓到跳起来的,颖夏也不例外,惊魂未定看向说话的人,心中立刻叫苦,居然会是那三个不良学生,当场他膝盖又隐隐疼了起来。   昨天上完体育课时,他跟另一个值日生负责归还羽毛球拍,从体育组出来后,同学临时要上福利社买冰水喝,颖夏就自个儿回教室,中途瞥见那三个不良学生朝他来,慌乱之下转身就跑,中途被树根绊了一跤,幸好顺利逃逸,却有了膝盖上的伤。   今天没有昨天的幸运,被他们当场逮住了,跑都来不及跑,一下被其中两人给架住,拖往一旁正闲置的音乐教室。   音乐教室本身有隔音设备,门一关上也不怕颖夏大吵大叫,三人把他往前排椅子一掼,围住不让起身。   “干、干嘛?”他怯怯问。   为首的胖壮男同学绰号熊哥,粗声粗气说:“学长,学弟最近没钱上网咖,借点钱吧?”   “我、我身上只有一百元……”   颖夏说的是实话,虽然父亲给的零用钱多,可是他只习惯带一百元在身上,以防文具笔记本告罄时,可以往学校福利社添购。   “学长天天有轿车接送上学,家里有钱得很,身上怎么可能只有一百元?当我们是笨蛋?”   “没有……”为了取信他们,颖夏真的掏口袋,拿出那张钞票,若是这一百元能打发掉三位瘟神,他就算是走运了。   左边黑瘦的阿猴抢过百元钞,说:“骗人的吧?我们搜他其它口袋跟书包!”   满脸青春痘的痘仔立刻抢下书包,将里头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书本及笔类文具散落一地,他用脚粗鲁的东踢西踢,阿猴则去搜颖夏另一个裤袋,只找到一方手帕。   颖夏看着地下被踩脏的书本,都要哭出来了:“我真的……没有钱……”   熊哥很不耐烦地用力一推他,砰砰咚咚,颖夏重心不稳往后跌,撞倒几张课桌椅,背部剧疼,狼狈地要站起来时,手腕上的光芒闪过那三人的眼。   “那小子手上的是钻表吧?拿去当铺可以换不少钱。”阿猴指着颖夏的手。   熊哥咦一声,往前弯身就要扯下那表,颖夏顾不得身体痛,挡住,他不是喜爱这表,却担心东西要是被人抢走,很难向父亲解释,更不愿见父亲因此被上头那人给怪罪,所以无论如何,他要守着这表。   不良学生们没想到颖夏突然倔强起来,熊哥扯了几下都遭到抗拒,生起气来,一拳往人脑袋给打下去,颖夏脑中一阵白光闪过,随着那拳势往旁倒下,迷迷糊糊感觉到手上表被剥了下来。   “敢跟任何人告状,我会找黑道兄弟揍你!”三人临走前还不忘撂话。   又是黑道啊……颖夏晕了过去。 第七章   颖洛接到顾嫂电话时,人正在外头处理烫手的事务,他经营的一家酒店被不明人士举报里头有吸食毒品的派对,酒店负责人已经被警方押到看守所接受侦查。   他是幕后老板,虽然不需出面,却有被打了一闷棍的不爽。   究竟是因为酒店之间恶劣的竞争,让对手相互揭发攻击,又或是其它原因,不得而知。据他所知,最近刚上任的刑事局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急于结些大案子往上头建功,并且在黑道上立威,若有人想趁机借公权力绊住他的手脚,可就不得不防。   颖洛不会被些小伎俩给唬住,不过,目前是多事之秋,低调些才能保平安,他可不会傻到让人抓到把柄,成了正道走狗晋爵的垫脚石。   支会里待了不到十分钟,正听会长报告最近警方查缉频频,夜店跟借贷生意都快要做不下去了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来电,皱眉。   来电号码是家里,会打这支电话的也唯有顾嫂,她平时不会来吵扰,除非家里发生了需要请示雇主的大事,还必须是前头山魑堂里几位大干部无法处理的事。   “喂?”不耐烦地接了电话。   顾嫂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事,颖洛的脸色愈来愈怪异,青筋在太阳穴边一突一突,火把在眼里点燃了,血色的腥红涨上脸,俊美的容貌瞬间扭曲,歹毒丑陋,如同地狱恶鬼。   一旁正被训诫的会长及其它下属全都识相的往后退了三步,这个时候绝对别惹怒颖洛,否则后果自负,因为恶鬼现身了。   没错,这就是“山魑堂的恶鬼”。   道上都知道颖洛变脸是什么意思,他平日虽然冷且威严,也顶多是让人敬畏,可他要真的动怒,整个人都会凶残起来,邪恶的心态反应在脸面上,连天河帮帮主都不敢逆其锋。   “我会处理。”最后,恶鬼的獠牙说了这四个字,收线。   阿豪跟在颖洛身边久了,知道家里出了事,可是,有何种大事会让山魑堂里的兄弟无法处理、并且让大哥勃然震怒呢?思考间,颖洛已经往外走了出去,阿豪忙跟了上去。   随行的下属本就在会外待命,没料到大哥如此快就出来,还露出难得的恶鬼面相,全都戒惧惶恐起来,忙开了车门请颖洛进去,阿豪上了副驾驶坐,交待开车。   为了避免意外,或者遭到伏击,颖洛出门向来是三辆车,他的居中,前后则是千中选一的护卫,就连开车的司机都受过专业的随扈训练,一但面对飞车或枪击的状况,能迅速做出最适当的反应,以维护大哥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要务。   “回山魑堂?”开车的辰奕问。   阿豪不知道,忙回头看了眼自家大哥。   “豪英。”颖洛说。   闭眼调整心态,他要去的是儿子的学校,以目前自身的怒鬼状态而言,踏进校门就会让警卫打电话请警察来干预。   他还不至于因为盛怒而失去理智。   任辰奕开过大半个市区,到了豪英中学外。颖洛下车后,让其它人在外头等着,只带着阿豪进去。   门口传达室的警卫见颖洛跟阿豪这两人的装扮气势不寻常,忙拦下问来意。   “保健室怎么走?”颖洛冷冷问。   警卫已经事先接到通知,有学生因为受伤,正躺在学校的保健室里,家长会过来,却没想到来人如此年轻,应该是学生的兄长吧?只是这两人的外表虽然堂皇,有若大公司里的总裁及秘书,眉间眼角却煞气甚重,像要来砍人似的。   就在他呆愣的期间,阿豪凶恶追问:“别让我们问第三遍,健康中心在哪?!”   警卫赶紧回神,冒冷汗,却还是确认一下。“颖夏同学的家长?”   颖洛哼一声代替回答。   “请稍待,我连络颖同学的班导谢老师,她交代过,颖先生来了的话,她会先带你们去看颖同学的状况。”   “状况严重?”颖洛问。   “不清楚,没叫救护车送往医院,应该没事。”警卫说完就立刻进传答室拨打内线电话。   撩乱的情绪蔓延上颖洛心底,他不曾为谁担心过,此刻脑中竟有种不着边际之感,这让他烦躁,根本没耐性等什么谢老师,就往校园里头走了进去,身着深色套装的女老师踩着跟鞋也蹬蹬来了。   “颖先生?”女老师讶异再确认一番,眼前这相当有男性气概、却又有些邪邪气味的男人顶多三十几岁吧?做为高三男生的爸爸显得太年轻了。   “我要看我儿子。”不耐烦地说。   “我是颖夏同学的级任导师,姓谢,颖先生请跟我来。”谢老师当先领路,回头小心地说:“颖夏同学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了,校医检查过,没有脑震荡现象,不过还是先让他安静的休息……”   老师一面说一面偷瞄学生家长,她今年三十岁,未婚,面容姣好有气质,拥有令人称羡的稳定工作,所以在挑选男友的条件严苛了些,如今走在颖洛身边,心头竟然小鹿乱跳了起来。   刚刚为了连络学生家长,她翻阅了学生资料,上头写颖夏出自单亲家庭,也就是说,目前这位颖洛先生是独身?这男人外在条件太好了,维持单身真是可惜。   资料上另外注记的家长职业是自由业,很不务正业的感觉,可现在老师整个改观了,光凭颖洛的外表,就知道是很有气魄的男人,身边跟着个秘书或保镳之类的人,一身外国进口的名牌服饰,身分地位应该不低。   不自觉用手拨了拨头发,女老师走路都端庄起来,务必要呈现最完美的一面给学生家长看,只要对方要求,她随时可以与对方交往。   颖洛哪有心神去管这女老师的心态?听到说颖夏头上有伤口就让他五内如焚了,脸色愈见阴沉,偏偏女老师为了吸引他注意,还一直叨叨说着颖夏平常的状况,表现自己是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   “……颖夏同学平常在班上很乖很安静,功课不错,平常颖先生都有监督吧?真是个好家长……”   “我儿子当然乖。”   “乖是很好,就因为这样,所以、嗯、学校里总有些害群之马,会趁师长不注意的时候,欺负那些乖学生……”   “谁打了我的小夏?”   当颖洛这么问的时候,后头阿豪都已经听出大哥的话里有暴风蕴酿了,女老师却还浑然未觉,叽叽喳喳答话。   “有职员看到二年级同学带他到音乐教室,那些同学平常就难教导,各累积两个大过,如果真是他们动的手,退学是免不了的。噢,我们也另外通知了他们的家长来学校,不过,还是请颖先生理智,先让学校厘清整个事情……”   颖洛没再说话,绷着张脸。此刻正好是学生用完营养午餐、等待下午第一堂课的空档,走廊里头学生晃来晃去,以颖洛的完美外型走在其中,整一个突兀,女同学甚至在颖洛经过身边时,都交头接耳起来,猜测他是不是谢老师的男朋友。   谢老师说了好一会子话,见颖洛兴趣缺缺,自己也觉得碰了一鼻子灰,讪讪住了嘴,三人很快进入保健室,校医正在询问床上的颖夏一些问题,确认他的意识清晰。   “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几班的学生?”   “颖夏,三年仁班。”他回答,有点虚弱,突然间瞄到了颖洛,失声叫:“爸爸!”   真的大出他的意料。   记忆中,以前在乡下时,自己若在学校有点身体的状况,就算老师打电话给他外祖父母或是两个舅舅、舅妈,根本也没人理会,所以他很习惯被忽略了,没想到这次父亲居然亲自来了。   可是……下意识的把左手躲进薄被单底下,还是怕父亲会因为自己没好好保存那支昂贵钻表而责骂。   校医对颖洛说:“没大问题,回家时让同学尽量休息,随时注意他的意识,问一些关于他自身的问题,看能不能回答清楚,如果出现了呕吐,立刻送医院检查。”   颖洛心不在焉听着,反正跟在身边的阿豪会记下校医说的细节,他迳直走到床前,大手掐着儿子的下巴转往一边,右眼角到太阳穴间乌黑肿青。   身为打架高手,颖洛一眼就知道这是挨揍造成的,对方手劲还不留情。   “爸?”颖夏有些害怕,从父亲目前的冷淡表情,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颖洛手腕再一转,儿子另一侧头颅那里,泛出血迹的医用纱布看来惊心。   “怎么伤的?”   “跌倒的时候……磕到桌角……”颖夏小声说,   颖洛掀开薄被单,他知道儿子惯于隐忍,身上其它地方有伤也一定不会说,干脆亲自检查。看到膝盖那部分的旧伤,也猜到跟今天的事情有关,再检视手臂,几处小伤口都被处理过了。   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问:“表呢?”   颖夏脸色一下刷白。   “表呢?”   “爸爸……对不起,表、那个……”   “被打你的人抢走了?”   颖夏沉默,颖洛知道儿子的这种沉默就是默认。   颖夏垂下头,他猜得出那表有多贵重,父亲也说过若是没有那表,对送表的人交待不过去,如今被抢走,父亲生自己气是应该的。   颖洛转头问儿子班导:“打人的人在哪里?”   “校长跟那三个同学在会议室里,辅导老师都在,等双方家长一齐……”   “叫那三个过来。”颖洛冷冷说:“我要知道谁打了我儿子。”   他在黑道打滚多年,眼神口气自有种让人望之生寒的煞气,谢老师惧怕起来,却还是努力劝说。   “这事需要当面对质,等对方家长也到了,才……”   “我儿子躺在这里,我人就在这里等。”   “颖先生,我知道你很气愤,请冷静。这年纪的孩子不懂分寸,总得给他们一个反省的机会,我们现在往会议室去……”   谢老师挽着他的手,想领他出去,被甩开。   “我儿子被打,身上几万块钱的钻表被抢,当爸爸的我还得往什么会议室听你们说狗屁话?真要告,我能告那几个小鬼伤害罪抢劫罪,把这事闹出去,以后你们学校也别想招到学生了。”   谢老师见颖洛态度强硬,没办法,打了电话跟校长报告这事,校长想想,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提供双方家长和解,当下答应。由于施暴学生的家长还没到,他跟辅导老师就带着学生先过去。   还没走到保健室,就听三个学生不客气乱嚷嚷。   “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没站好跌伤,不关我们的事。”   “对,我是捡到个手表,什么证据说是我抢的?随便诬赖人,我家里人不会善罢干休的!”   颖洛听着,脸色更加阴沉。   当绰号熊哥、阿猴、痘仔三人进入保健室时,态度都还大喇喇,完全不把闯的祸当一回事,却在见到颖洛跟阿豪时,被他们散发的暴厉之气给諕吓住,强辩的言词在空气中嘎然而止。   他们常跟帮派份子混在一块儿,熟稔黑道人特有的气势,下意识地收敛了态度,却在得知颖洛就是颖夏的爸爸时,故态复萌,认为对方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有钱人而已。   校长正要说个场面话,颖洛已经走向前,他根据刚才听到的那番话,知道打了颖夏的就是熊哥,一眼也知道他是三人之中带头的。   “表。”颖洛只问了这一个字。   “什么表?”熊哥一脸的不在乎,甩头。“不知道。”   颖洛给阿豪打了个眼色,要他去搜熊哥的口袋,惊得校长都喊了起来。   “别这么做啊,颖先生,等他们的家长到了才……”   颖洛哪可能把校长一回事?很快,阿豪在熊哥的口袋里拿出钻表,随即送到颖洛手上,校长跟谢老师的脸都青了。   熊哥虽然当场被搜出东西,却还说:“那是我捡到的,谁知道谁的?上面也没贴名字。”   颖洛看了看表,脸色愈见阴沉,明眼人一见都知道他在生气,还不是普通的生气,校长忙劝说。   “颖先生,他们的说词跟颖同学提供的状况不合,事情还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话还没说完,颖洛已经扬起那只表,迅雷般往熊哥脸上抽过去,一声惨呼,熊哥那张横肉丑脸已经被金属制的表带给抽出一条深而可怖的血痕。   暴力来得太过突然,保健室里所有人都呆住了,一秒钟后才听到谢老师尖叫的声音,校长、辅导老师跟校医回过神后要来拉开颖洛,阿豪把他们推开,他家老大若要教训人,谁都别想来阻挡。   颖洛垂着眼睛看人,如同天上飞鹰睥睨地里残喘的小虫子。   “敢打我儿子?!”顺着反手之势又一抽,学生脸颊上对称出两道可怖的血痕:“就为了这只表?”   “可恶,我要叫我爸爸告……”熊哥抓着脸哇啦啦叫。   “喜欢这支表,就尝尝这表的滋味!”颖洛语气冷淡到极点,完全跟他的暴力手段搭不到一块儿。   熊哥想逃都来不及,啪啪几声,脑袋上又多了几条被手表打出的血痕,慌乱中举臂护住头脸,弯着身体痛到打颤,什么神气的样子都没了。   阿猴跟痘仔冲来要打人,颖洛动作却更快,抓着手表的拳头一挥,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声,两人各往旁边飞摔出去,发出砰咚大响,如濒死的毛虫抖啊抖。   校医忙去处理,发现因为特意的重击,阿猴痘仔的臂骨当场断裂,疼得呼天叫地,校医只能怀着害怕的心理替他们做紧急处理。   颖洛这么一发飙,校长跟辅导老师都不敢近身了,全都脸白白站在一旁,校长还鼓起勇气来,警告颖洛跟阿豪。   “颖先生,你这样……学校要叫警察来处理……”   颖洛才不把这威胁当一回事,拽起熊哥的头发正要揍,蓦地——   “爸、不要!”   背后的颖夏喊出来,同样被父亲残忍的报复给吓坏,可是他虽然被熊哥打了一拳,跟父亲出手的力道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他不忍心了,又听到校长说要喊警察来,忙要阻止父亲。   颖洛回头,颖夏见到他的脸,心下整个惊骇,两手捂住嘴,抑住惊声尖叫的渴望。   父亲俊美的外貌整个变了,气到极点的一张脸青如鬼、狰如魅,望之令人胆寒,一口森森的白牙外露,如同暴狼的獠牙,霍霍切齿,随时能将猎物切肉噬骨吞咬入腹。   从没看过这样可怕的鬼,颖夏身体里的血液整个倒流了。   过去他对父亲的感觉顶多就是厌恶、讨厌、无法抗拒,可是现在,他是真正的悚惧于这个所谓的爸爸,也终于有了父亲是黑道份子的实在感,那样的凶残完全超越他所能想象的。   不是人、完全不是人,只能以地狱的鬼祟来形容。   颖洛因为唤叫回头了一下,儿子头上的伤口再度入目,更加勾起他欺虐人的心态,残忍的笑容浮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拽拉着熊哥往墙壁摔去,飞砖掷瓦般轻易,头骨与砖墙剧烈碰撞的闷沉声响起,霎时间,白色的墙壁染上狰狞的血色,几十公斤的身体成一摊湿泥,软软滑倒地下。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女老师眼白一翻,昏倒。   颖洛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溅上手的血,边擦边说:“你们都看到了,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没站好跌伤,不关我的事。”   校长一看场面已经无法收拾,拿出手机真要拨电话报警,阿豪抢下后,往地下摔个粉碎。   “我大哥说了,这小鬼是自己跌伤的,你们都看到了事实经过。”阿豪恫吓:“别让警察大人们为了这事跑来找我大哥喝茶,我们很忙。”   校长、校医跟辅导老师一听到“大哥”两字,心里有底了,惶惶不敢再作声。   颖洛擦好了手,将手帕连同刚刚那只表给丢在地下,几万块钱的东西视如垃圾,接着弯下腰,两手托抱起颖夏,后者宛如从梦魇中醒来,才刚明白,人却已经稳稳攀上父亲的胸怀。   “不……”抗拒了一下,父亲的恶鬼形象太过鲜明,他依然害怕着。   “乖乖的。”颖洛说,儿子因为受到莫大的惊惧,在他怀中微抖着的模样实在太容易引起他的疼惜爱护,他连声音都温柔起来。   这样的温柔真起了作用,颖夏抬头看,父亲的脸色已经和缓,靠着的胸膛则健壮如一堵墙,好像成了他的靠山。环顾,打了他的人都倒在地下,触目惊心,却让他眼睛热了。   父亲抱着他,连带他在外头被欺负的所有委屈都无形中帮着承接了,曾经他认为那无奈联系的血缘关系,如今成了他的依靠。   什么东西满胀在心头,原来,弱小的他也是有靠山的,虽然是座恶鬼靠山。   “回家。”颖洛又说。   “嗯……书包……”   “不要了。”颖洛心中打好了让儿子转学的主意,书本之类的东西再买过。   颖夏不敢再多说什么,软软的躺在父亲怀里,阿豪在前头要开道,忽然听到几人拉开嗓子在外头喊叫,出自粗鲁的中年男人嗓子。   “……说我儿子打人?我告你们毁谤……”   咚咚进来三个男人,前头那个跟熊哥的长像差下多,蛮横的样子更甚,正是熊哥的爸爸,一见到抱着孩子的颖洛,知道是苦主了,又是哇啦啦大嚷大喊。   “就是你乱诬赖我儿子吧!他年纪小小被冤枉,心里受到创伤了怎么办?这事情也不难解决,你拿个几十万出来,赔偿我儿子的精神损害!”   一开口就是要钱,颖洛还抱着个人,出不了手,又懒得跟这种不上道的土流氓纠缠,干脆让下属处理。   阿豪得令,一把揪着对方领子就往后头扔去。   “要赔偿找那面墙壁赔偿,是墙壁损害了你儿子,所有人都看到了。”   雄哥的爸爸同样撞上墙,痛得大叫,而阿豪这一动手,其它两人的家长也不甘示弱,过来就要揍人,可惜,他们哪是人家的对手呢?乒乒砰砰几下挂了彩,就听到一旁校长幽怨的劝架声。   “别打了、别打了、先叫救护车来学校吧……”望着昏迷及臂骨断裂的学生,校长欲哭无泪。   熊哥的爸爸撞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意定了神,才看清儿子的状况,额头处破了口,血流满面,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墙上虽有血迹,他也没白目到认为真是儿子自己去撞墙,回头看阿豪打架的狠劲,知道一定是他跟颖洛搞的鬼。   他气愤冲过来,这下非得勒索个几百万不可!   “我警告你们,角头老大马哥是我结拜兄弟,你们不长眼敢惹我,马哥不会放过你们!”   颖洛皱眉,问阿豪:“马哥是谁?”   “这里是水魍堂的地盘,我记得水魍堂里头有个支会会长叫马哥,个性海派,可能跟这帮痞子有关连。”   “渣渣我懒得教训,让马哥自个儿来。”言下之意,打狗也看主人,既然对方头上还有个郑子衿,他就袖手一旁,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   颖洛交待完就往外走,阿豪在后头打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断,几秒钟后,轮到熊哥爸爸的电话响起来。   “喂……马哥,你怎么亲自打来……你过来了?是、是、请你帮忙讨公道,有不长眼的小子……喂、喂……”   收线,不解地跟同来的人说:“马哥怎么突然挂电话?”   同行者这时才注意到颖洛他们已经走得不见人影,忙叫:“他们逃走了,快追!”   丢着受伤的儿子们在保健室,他们匆匆往外追,颖洛都已经走到校门口了,同来的三辆车正等在外头,司机辰奕忙开了后座车门,颖洛让颖夏坐进去,交待辰奕冷气开凉些,别热着他宝贝儿子。   “爸?”颖夏疑惑,父亲为何不上车。   颖洛关上车门,冷眼看三位混混家长气喘吁吁从校园里追出来。   车窗闭着,车里的密闭空间给颖夏一个隔阂感,就像多了个保护的网,让他不至于面对父亲的锋锐,可以用旁观的角度,好好的细看父亲。   父亲以极端帅气的方式站在前头,合身剪裁的西装穿在身上,一如事业有成的菁英份子,下属们众星拱月的围着,更显出他的卓傲不群;反观熊哥、阿猴及痘仔的父亲们,穿着随便品味低下,怎么看怎么猥琐,两相比较,那就是云和泥的差别。   再回想刚刚保健室那一幕,原来父亲真正施暴时是那样的残忍,根本不顾人的死活,那么之前颖夏自己屁股被打得跟猴子的一样,不过就是父亲跟自己调情吧——   唉,脸怎么有点奇怪的热?   熊哥爸爸追出来才发现到,刚才那些在豪英中学校门口流连的黑道份子,竟然是颖洛的人,这下忌惮了,还在犹豫跑或是不跑,又有几辆黑头车到来,他认出是熟人的车,气焰再度嚣张起来。   “马哥已经到了,你们要是肯跪下认个错,拿几百万道歉金出来,我会请他手下留情,放过你!”熊哥指着颖洛的鼻子骂。   颖洛连看都懒得看他,仰头望着天空,等马哥自动前来。   中年男子下车,穿一袭黑西装,他体态比颖洛还魁伟,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熊哥的爸爸这下更是有恃无恐,往马哥前头低眉哈腰,搓着手陪笑。   “这几个人不长眼,不知道这里是马哥您的地盘,跑来闹事,还打了我家阿熊。马哥,看在阿熊平日在学校里帮您招兵买马,您怎样都得好好教训这些人啊……”   颖洛在旁听到这些话,不屑地哼了一声。早就听过郑子衿底下有个支会为了拓展自己规模,训练一批中辍生重入校园,借机吸收更多帮众、贩卖毒品好获取更多经费,原来就是马哥。   当初随随便便给颖夏找个学校入学,没想到害了他,颖洛决定下一个新学校可得特别挑过,这孩子是他的宝贝心头肉,以后再也大意不得。   马哥也不管熊哥的爸爸说了些什么,恭敬对颖洛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颖先生。”   颖洛可终于看他了,冷哼。“你看着办。”   马哥不是笨蛋,他了解颖洛先打了电话过来,就是不愿意扩大事端,私底下解决就好,熊哥的爸爸不过是跑龙套的人物,他若为此得罪了颖洛,事情闹大,不但他头上的郑子衿面子挂不住,自己也难给颖洛交待。   为了息事宁人,必要时做掉了这些喽啰都不可惜,以维持山魑、水魍两堂表面的平和。   现在轮到熊哥的爸爸害怕了,见马哥对颖洛毕恭毕敬,暗想不妙,他平日作威作福,现在踢到了铁板,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见马哥走来,吞了吞口水。   “呃、马哥、这是……”   啪!一扇耳光,把人摄得眼冒金星;反手又扇、再扇,一连十几下,熊哥老爸连躲都不敢躲,直到脸颊肉肿到把两只眼睛给挤成条缝,猛冒鼻血、耳朵轰轰作响为止。   这一个打完了,接下来轮到另外两个,连番扇打之下,他们几乎昏到站不住,马哥的手下把他们架住,又是不停巴掌下来,直到人失去意识为止。   “跪下来给颖先生陪罪!”马哥朝还有些许意识的熊哥爸爸喝。   熊哥老爸知道自己是惹到瘟神了,也不敢不从,微微颤颤朝颖洛跪下,想说些饶命啊大人有大量的讨饶话,嘴却肿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急到喉结咕噜噜也蹦不出一个字,只能猛力磕头,磕到额头都出血了也不敢停。   马哥转而对颖洛说:“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们瞎了狗眼冒犯颖公子,请让我当面向公子陪罪……”   “算了。”颖洛摆手。“把那几个人赶出本市,别让我跟我儿子再见到他们。”   “是,没问题。”马哥说。   颖夏在车上目睹所有一切,心砰砰跳起来,再次印证父亲的威风。大凡人都会崇拜强者,只要够强,就容易吸引弱小的人们慑服心仪,就算这强者是个坏人,也一样。   原来这就是父亲啊,他想。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至近,是传达室警卫见外头不良分子愈来愈多,心生恐惧而报的警。   颖洛往自己车里瞄了瞄,见颖夏睁着圆滚滚的眼珠,贴着车窗往这里望,今天应该够他受得了,还是早点儿带他回家休息。   “条子邪边你处理,我先走。”他对马哥交待完,对自己人一弹指,山魑堂所有人立即上车离去。   汽车后座,颖夏重又被父亲搂在怀里,抬眼看,以前虽也觉得父亲长相英俊,却因为对他总怀着惧怕及憎恶,所以没觉得什么,如今心态不同,重新再看,竟然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他颖夏真是颖洛的儿子吗?不由得自惭形秽,自己为什么没遗传到父亲的气魄?   颖洛发现儿子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低头问:“怎么,发现爸爸很帅?”   “没……不……”羞惭低头,小声地道:“是……”   不得不承认父亲真的很帅,不管是相貌、甚至是以暴止暴这一点。   颖洛心里可得意了,托起儿子下巴跟自己眼对眼,说:“你老子我可不是路上随便就能碰到的阿猫阿狗。记清楚,你爸爸是“山魑堂的恶鬼”,以后再有人敢惹你,就把爸爸的名号拿出去说,听懂了吗?!”   语气严厉,吓得颖夏把对他一腔的孺慕之情又缩回肚子里,却发现环抱自己的手箍得愈来愈紧,逼他不得不贴着那胸膛,强烈的鼓击传入耳里。   咚、咚、咚——   是父亲的心跳声呢,有力,足够倚靠,竟让他安心的想睡觉。   前头阿豪问:“大哥,这什么豪英学校不上道,烂透了,让少爷换个学校吧,校风严谨的私立学校比较好,避免再发生类似的麻烦。”   颖洛沉吟,看着外头的车阵,好一会才道:“把本市高级中学的资料都给我备一份来,还有,学校的制服……”   “制服?”阿豪不解。   “等我看过那些学校的制服再做决定。”   简而言之,学校环境虽是选择条件之一,制服才是让颖洛决定夏宝贝就读的最重要因素,至于该校的升学率?开玩笑,让儿子出外念高中就已经挑战他耐性了,将来才不让他出去念大学,没前途。   他—颖洛会养儿子一辈子。 第八章   酒店包厢之中,居宇楼邀了颖洛及翁有信来喝酒,四位美艳的酒店小姐殷勤劝酒陪玩游戏,酒酣耳热之际,交换着天河帮内部的消息。   “怎么、石魅堂最近也不安宁?”居宇楼眯着醉眼问。   翁有信搔搔他那几乎快退到头顶的发线,苦恼地说:“我的财务公司被举报进行暴力讨债,幸好平日送给管区的规费不少,他们胡乱写了报告交上去,我正在想办法找匿报者……”   居宇楼转而问颖洛:“商桥最近如何?”   “他很懂得收敛,条子的福安行动几乎碰不到他。至于我的围标案、以及毒品派对那事都找了人顶罪,最近是真得低调些,好像有人正暗中盯着。”   “我也有这种感觉”居宇楼又问:“郑子衿呢?”   “他风平浪静,没遇上大麻烦,我怀疑最近的事情都是他搞的鬼。”颖洛低声说。   翁有信也道:“他是大少爷的亲信,若是为了接班人的事,故意乱我们阵脚,让老爷子偏向大少爷是有可能的。”   “嗯……”居宇楼沉吟。   翁有信这时支开几个小姐,待包厢内只剩三人时,才又压低声音说话。   “去年金三角制毒窟被国际刑警破获,毒品市场好一阵子青黄不接,我却听到个消息,郑子矜这几天往泰国去,就是连络上了新的毒品供应商,一但生意谈成,往后恐怕垄断本地市场……”   居宇楼变了脸色,问:“这事可严重了,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那供应商,谈谈长期合作……你们两个谁去一趟?”   “我去,谈成后顺道往日本看看我两个女儿。”翁有信说。   “喔,两位千金到日本读书也好一段时间了,未来打算在当地定居、或是回来?”   “完全看她们两人的意思,现在的小孩太有主见,不一定会听爸妈的建议。”翁有信呵呵笑。   居宇楼转头望颖洛:“你那个小孩呢?十七岁,半大不大,沟通上没问题吧?”   “我们父子俩在沟通上完全没问题。”颖洛说,微皱眉,他跟儿子年岁相差不过十七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代沟。   “以往你不玩到凌晨不回去,有了孩子以后就不跟我鬼混,突然有了家庭责任感?看来你当爸爸当得相当适应,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把他送走,免得碍眼。”   “小夏很乖,比养个老婆还轻松。”   “真是奥妙的比喻,你害我一点都不想找女人结婚了。”转向翁有信:“我家老头子上回提的相亲那事,你听听就好,别为难你女儿。”   翁有信干笑两声,没答话。   “怕隔墙有耳,明天你们上我办公室里来细谈泰国这事。有信,我不要这事情出差错,把那供应商的底细摸透些,国际上风声正紧,就怕是国际刑警在钓鱼。”居宇楼道。   “这事交给我办。”翁有信拍胸脯打包票。   居宇楼起身,问:“我要到城区的几家夜店去巡视,你们一起来吧?”   “我不去凑热闹了,要回家睡觉。”颖洛跟着起身。   他想着今天顾嫂请假回乡下,家里目前没人。虽说颖夏已经十七岁,可是在父亲的眼里,他就是只小兔子,弱小的无能自理身边事。   翁有信也说要回去,三人就在酒店大厅各自由下属簇拥着离开,酒店桂姐还特地追来,递给三人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   “国外进口的酒心巧克力,很能助兴,三位尝尝鲜吧。”桂姐说完,给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媚笑。   三人随手拿了,对这东西其实没多大兴趣,居宇楼跟翁有信上了车后,随手赏给了手下,颖洛本来也想丢给阿豪他们,突然想起小孩儿似乎都爱吃些零嘴,巧克力里头虽然包了酒,量也不多,就留给颖夏好了。   怀着微醺酒意,颖洛回到自家洋楼时,客厅阒寂无声,仅留一盏暗灯等着主人回归,他松了松领带,正要喝杯水醒酒,就听厨房传来声音,他觉得奇怪,顾嫂不在,这时应该不会有人在厨房帮他弄醒酒汤才对。   转到厨房,里头灯亮晃晃,颖夏坐在料理台旁捧着玻璃杯喝牛奶,一见到父亲进入就慌张忙把杯子放下,喊:“爸爸。”   颖洛看着他,上唇处印上一圈牛奶胡子,乌溜圆秋的眼睛看过来,萌得男人心脏一颤一颤。   好吧,颖洛心里想着:早点儿回来果然是对的。   颖夏被盯得很不自在,低头,小小声问:“……爸爸也要喝牛奶?”   颖洛摇头,从小学毕业以后,牛奶这东西就在他面前绝迹了,这东西跟不良到骨子里的他格格不入,所以顾嫂很少会在冰箱里放牛奶。颖夏来了之后,她考虑到孩子还是成长期,需要补充足够钙质,现在反而是冰箱常备品。   颖夏见父亲没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乖乖坐好,两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啜着喝。   “你肚子饿了?”颖洛问,他可以让属下去买个消夜来。   “一点点渴,睡不着……”   颖洛到他身边,随手拿起纸巾帮他擦嘴,颖夏才明白自己的脸有异样,窘得只想钻地,却是动也不敢动,几日前父亲的恶鬼形象太过深入他心,让小孩儿的心灵对之又敬又怕。   当然,还有些许的不同,至少他对父亲不再那样的厌恶,却在偶尔想及父亲出手教训人时的惨烈手段,对父亲的靠近还是忌惮几分。   恶鬼的父亲,俊伟的父亲,强迫他的父亲,还有偶尔温柔的父亲,让颖夏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奇怪的融合体。   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什么,这让颖洛很容易就猜到儿子的矛盾,害他想欺负人的心态又作祟起来。   “我这里有巧克力。”拆开桂姐送的那盒零食,酒瓶形状的造型包以发亮的锡薄纸。“正好拿来吃。”   “我不……”颖夏没有吃甜食的习惯。   这么回答正合颖洛心意,他最喜欢强迫别人了,干脆拆了包装,直接将巧克力送到儿子嘴边。   “吃。”   颖夏真是无奈啊,很怀疑父亲的耳朵有问题,为什么每次他说不要,父亲总把那些话听成肯定句?   “怕这东西有毒?”颖洛见他不开口,故意问。   “睡觉前吃巧克力……不好,咖啡因……失眠……”低声解释不吃的原因。   颖洛邪邪一笑,揽着儿子肩头,亲昵地说:“不睡觉,陪爸爸聊天也好。”   “可是……”可是你都是动手比动口多,颖夏心里想。   “没有可是,吃。”   强制性将巧克力塞颖夏嘴里,害他也不敢拒绝,微张了口吞进去,巧克力的甜浓一下子就在温热的嘴巴里化开,微苦的酒精瞬间被味蕾吸收。   “嗯?”嘴角微瘪,颖夏没尝过酒心巧克力,对这意料之外的味道有些接受不能,他为难看着父亲,不知道该不该说。   “好吃吗?”   “……好像坏了……”鼓起勇气答:“苦苦的……”   颖洛真被这答案给晃了神,想着桂姐好大胆,居然拿坏掉的糖果给自己,那酒店还想不想开、桂姐还想不想混?转念一想不对,自己也拆了颗吃,味道正常,见儿子想吐又不敢吐,心下了然。   “小夏没喝过酒?”   “没……”   “那么……”颖洛坏心又拆一颗:“再吃一颗,是我颖洛的儿子,就早点习惯酒的味道。”   “不行,爸爸……我……”颖夏很想跟这恶劣的男人说,他对酒没兴趣,嘴巴这么一开,小酒瓶状的糖果正好往里塞,挡都挡不了。   颖夏继续瘪着脸,酒味虽香,酒水的天生苦涩却依旧在舌根处散开,并非难以忍受,却也说不上喜爱,他搞不懂,为什么父亲偏要逼自己吃这怪东西,牛奶好喝多了呀。   愈是愁眉苦脸,表情愈是哀怨可怜,由不得颖洛不对他大爱特爱,欺负的心态再次变了调,又塞巧克力到儿子嘴里时,食指中指也顺势进了去,感觉到那湿润软嫩的舌尖抗拒的推来,他绕转一下,执意地在那嘴里流连。   颖夏这下又不知道父亲搞什么鬼了,抓了他的手腕要拉开,拉不动,而手指如同攻城略地的君王,蛮横在自己嘴里胡搅蛮缠。   “唔嗯——”无法说话,只能抗议呜咽。   颖洛倒是玩上瘾,一手揽着儿子肩膀防他逃,另一手在漂亮的嘴里搅啊搅,模拟着某种情色的动作,浓稠的巧克力化开成润滑的液体,裹上自己手指,酒香从儿子嘴里发散,那量虽少,却也在初尝人的脸上,染上淡淡粉红。   “乖孩子,舔干净……”坏坏地低语:“不舔干净的话,爸爸可不放你……”   颖夏觉得这样的要求相当变态,却是跑不开逃不了,只能听话的忍羞舔吮,味蕾剥揭出巧克力的苦甜,而舌尖滑过那粗糙的表面,翻搅缠绕着指腹的敏感点,也触着了男人心坎里的满足感。   “对……很乖……”   嘉奖着,手指不住在柔软的口腔内壁一抽一插,极端侵略的动作配上儿子天然怕臊的表情,衬得那吸绞的动作异样淫秽,另一种的深入接触,感受更为密昵。   “小夏好可爱……”   颖夏红着脸大力摇头,做着这样可耻动作的他,一点都不可爱。   哪里不可爱了?颖洛低笑,俯下头去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这里可爱,圆圆水水的眼睛也亲一亲,可爱;再亲上小巧挺直的鼻子,可爱;抽出手指,改用唇齿去抚摩细咬嫩嫩的唇瓣,儿子无一处不惹人怜爱。   由蜻蜓点水的轻触转而深深蜜吻,颖洛喜爱儿子的唇,辗转咬啮,真想把儿子全部吃到肚子里,连灵魂都吞噬掉,不留一点渣,方能解了那种需求到无以复加的饥渴。   颖夏对于亲吻的行为已经不陌生了,只是每次父亲吻上来,他还是会紧张到用力闭上眼,手脚也僵的不知该怎么摆,只好无助地抓住父亲的手腕,因为用力的缘故,指头深深扣入父亲,像无尾熊以前肢攀抓着尤佳利树那样。   颖洛注意到了,侵夺成性的舌头慢条斯理了起来,挑逗出亲密的占有情结,这样温柔的动作,反倒让颖夏的心跳更加急促,连呼吸都不顺畅,堵得小脸蛋血般嫣红,蔓延上了身体每一处的毛细孔。   好热好热,宽大的睡衣底下,细粒汗珠密密地冒,喉头深处发出了愉悦的急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巧克力里头的咖啡因作梗。   “唔……嗯……”类似哽咽的低吟溢出,婉转甜腻。   春情的呻哦听在颖洛的耳里,说不出的顺畅喜悦,发现小夏宝贝甚至以兴奋的下半身来紧紧挨擦诱惑,让颖洛又惊又喜,放开胶着的双唇,拉长几公分的距离看儿子,没想到儿子开窍了。   “想要?”   “嗯……爸爸……”呢喃着喊,声音明显正溺沉于欲望之中,可表情依然是又羞又窘。   颖洛手指轻撩上那脸颊,潮红明艳,温度高于以往,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舒服吗?”   “我好热……”害羞的人嘴唇贴着父亲刚毅且冒出短髭的下巴,摩擦着,低音柔媚:“爸爸……好热……”   颖洛被儿子搞得意乱神迷,却还保持三分理智,斜眼看着拆封的巧克力,想起桂姐当时那抹诡异的笑。   巧克力里头掺入了能刺激性欲的酒?儿子刚刚虽然只吃了几颗,不过他身体纯净,相对就缺少抵抗力,现在体质起反应了,所以如此冶放。   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既然吃了,就得想办法化开,最好的方式就是做些该做的事,颖洛于是说:“脱了衣服会凉快些。”   “我……不……”   颖夏身体发热,却没失去理智,一时冲动抱着了父亲,知道要是真脱了衣服,父亲一定会把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跪着的、任何姿势都照来个几遍,接着又是无法成眠的夜。   “不要?”假装这么询问,大手已经从睡衣底下摸了进去,汗湿的身体是准备好了的预示。   颖夏犹疑着,其实被这样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近日屡被父亲毫不怠惰的调教,他身体已经适应了那种事,开始体会肉欲释放的乐趣,只是他生性羞怯,每被父亲调戏,还是会忍不住想拔腿就跑。   颖洛才不给儿子心里动摇的机会,指腹恶意的一刷,拂过儿子微挺的乳尖,被药性浸淫的身体此刻对任何爱抚都敏感个几百倍,打了个哆嗦,泄漏出短促的低呼。   “啊呀……唔……不……”   “不要?”   “爸爸、我……”   “你说。”继续蹂躏那藏在衣服里的涩嫩身体。“只要你说,爸爸都做。”   颖夏荡漾的无法自己,想要跟父亲做色色的事,却怎样都开不了口求,脑海里怨怪着,平日父亲什么也不问,兴致一来就逼着自己起舞,不想做也不行,怎么现在又故意吊人胃口?   可是,真的好想释放……   “爸爸……那个……”低下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做……”   “做?”故意装没听清。   颖夏几乎又要哭出来了。“做……”   坏爸爸最大的乐趣就是欣赏儿子那受尽欺侮可怜兮兮的模样,托起脸,意外被一双浓浓水雾的眼睛吸引过去,那双眼迷离朦胧,是两支柔软却锐利的箭簇,咻一声射来,击杀了颖洛的意志。   火辣辣的欲望被点燃,前所未有的涨痛感在裤档里头叫嚣着勃发。   快到时候了。   危险的狼以温柔为饵食,先是卸下儿子心房,见他软化了,就帮着褪下那宽松的睡裤,粉红湿润的玉柱挺了出来。   “小夏好兴奋,嗯?”   “不是、我……”羞怯于自己的欲望在父亲的眼前如此露骨,他只能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颖夏说不出来,高热的体温让他懵懵懂懂摩擦着人,要缓解那上升的焦躁,却更引起父亲想调戏一番的心态,即使这位父亲自己也爆痛的难以忍受。   压抑下体内的火,颖洛刻意淡漠。   “乖孩子……希望爸爸帮你?”   颖夏仰头,揪紧着父亲的衣衫,很可怜很可怜地应一声代表肯定。   “对……”   “那小夏也得先帮帮爸爸……”   “帮?”   颖洛松开自己裤头,茎头狰狞冲了出来,他舔舔唇,狼子野心正张狂。   “乖孩子……摸摸爸爸的……”   拉下儿子的手,半强制半诱惑,要那只羞怯的手给烫热的贲张予以抚慰,两相灼热之处一相碰,肤触扎人,欲情却也一触即发。   “然后呢?爸爸教过你怎么做的……”   点头,脸颜酡红,颖夏轻柔撸搓,让烫烧刚硬的铁柱在自己手掌里上下羁栖,昂张的龙口也愈加滑润,蠢蠢欲动。   颖洛舒服极了,可这样的舒服还不够,他低头亲着儿子头顶,说:“小夏宝贝,亲亲它……用嘴巴……”   “我不想……”颖夏求,跟父亲肌肤相亲那么多次,他还没实际含过那凶物,心里有压力。   “不可以不想。”一贯地霸道。   颖夏为难,父亲的东西太大了,犹疑时头发已经被捉住,一股大力压下,让他不得不跪在父亲的腿间。   “好好润滑它,待会爸爸让你爽。”   可能是特制巧克力起了作用,颖夏被酒气给冲了脑,突然觉得帮父亲口交也不算什么了,放胆,两手握住那根处,润湿的唇探索似地吻,习惯了浓烈的男性体味后,红红的舌尖化成一溜软滑的小蛇,轻舔上头顶部的黏腻体液。   “唔……”他亲,就像刚刚亲舔父亲手指那样。   “宝贝很棒……再……”颖洛无法自持喘着气,真不懂,没什么技巧的儿子为什么总能搞到他失常。   颖夏受到鼓励,将那巨物含入口腔,嘴小的他努力吞吐,也只能吞入三分之二处,学着之前父亲帮自己做过的那样舔吸,感觉到血管脉动之处在口内搏动,暗示了那是生命力强大的活物。   啧啧水声淫靡无比,刺激着颖洛的听觉,这小妖精,他心底暗骂,真怕今天会比儿子先射出,这肯定会大大的丢脸。忍住、忍住,腰部却无法抑制的往前顶冲,停不下来,那样的一张小嘴可比名器,让他飞蛾扑火无法克制。   “唔嗯……”颖夏的喉咙被顶痛了,赶紧退开抬眼看父亲,红红的眼睛控诉父亲的莽撞。   “为什么不继续?”颖洛有些生气了,他正舒服的要升天。   “嘴巴……好酸……”颖夏泪眼汪汪无辜地辩解:“大……爸爸的太大……”   颖洛一怔,有哪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分身被称赞太大,而不意气风发的呢?这样的赞美还是出自于儿子兼小情人的口中,那让他几乎要立刻喷焰出来,当场验证自己的雄风。   “爸爸……”颖夏见父亲发呆,以为他生气了。   颖洛先站起身来,乒乒砰砰,把厨房桌子上的杂物全清掉,这一举动让颖夏吓傻了,真以为父亲动怒,可父亲又立刻过来提起儿子平放在桌上,抬高他双膝,架高他的腰,露出艳艳蓓蕾。   “上面嘴巴那么甜,可是爸爸知道……”颖洛抓着自己的性器往前挺入那花心,噗吱一声,是肉与肉激烈交碰且硬性入侵所产生的音效:“宝贝底下的嘴更甜……”   “啊嗯……”颖夏呼喊,也不知是因为被硬块挤入产生了痛、又或者是插入之后产生了忻悦。   “又软又湿、还咬得紧……小夏宝贝看看……”颖洛故意抬高儿子臀部,逼他看着两人的交合之处。   颖夏只敢偷瞥一眼,立即闭眼。   “不要看……爸爸也别看……”   这样的害羞只会激起男人更多更强烈的占有欲,所以他强悍的挺进、拔出、兴奋的就要抽搐了,却还是不忘分出一只手,配合身体的律动,帮儿子一上一下的套弄。   “啊啊……不要……不行……”少年的理智激近崩溃,身下最敏感的两处同时被狎玩,让他就像悬空万丈高崖之上,在仰望天空而心情空阔之时,却也离死亡如此接近。   “求爸爸、爸爸会给你更多……”粗暴的进攻中,男人豪情许诺。   “不……”颖夏不知道该求什么。   “不求?”更加的深入,他知道儿子的紧窒里头,最最敏感的那一点在何处,硕大的分身让他轻易就能直顶该处。   “啊……啊啊……不行、爸……我真的……不行了……”   少年尖叫起来,情欲狂焚,让他的嗓音软媚高昂,一连串疾风暴雨的催打,更让他双眼涣散,下体随之搐动,白色黏稠的液体瞬间沾满了腹部以及父亲的手。   颖洛停了一下,让儿子先享受那余韵,同时让自己也冷静些,待儿子喘气稍停,才坏笑着问:“舒服吗?”   “嗯……舒服,可是……”   可是,还想要,波光粼粼的雾泽水眼这么诉说。   颖洛知道这是因为酒心巧克力的原因,今晚他得多拼点劲,让宝贝儿子尽兴。   拉起儿子上半身,就着相连的体姿抱起儿子,他想要到前头客厅的沙发上再来几轮性事,反正顾嫂不在,家里怎么胡搞乱搞都没人能撞见。   走动的期间,颖夏趴在父亲胸膛上,觉得两人这样的姿势真是、嗯、怎么说……太奇怪、也太令人害羞。   “爸爸、别……”软软地说:“我自己走……”   “为什么?”   好不容易因为泄过一次,稍稍回复白嫩的脸颊这下又潮红起来。   “就是……怪怪的……里面……”   颖洛停步,双手用力一抬一放,就着站立的姿势猛烈抽插。   “啊啊……停……不……”颖夏抱紧父亲脖子,重心不稳的他就怕摔下来。   “别怕。”颖洛说,这样的体位更能顶入儿子底端秘处。   儿子情色的咽哽在剧烈晃动中破碎,是一连串好听的铃音,强烈快感如潮水,只差一点就将他给淹没。   “呜呜……爸爸、我受不了……”   “爸爸很行吧?”颖洛骄傲地问,这种做爱方式可不是平常人能做的,得要有他那种臂力及耐力,才能让伴侣达到真正的极乐天堂。   “嗯……爸爸很强……”颖夏真的很舒畅,打着颤,媚眼如丝,温驯如同猫咪。   儿子都这么说了,颖洛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继续冲锋陷阵,一整晚。 第九章   又是个清爽的上班上学日早晨,颖夏换上制服背着书包下楼时,很意外看见平常早餐都缺席的父亲坐在餐桌旁,吃着顾嫂准备的营养早点。   “爸爸……早……”先道了早安。   颖洛眯眼看着儿子从楼梯走下,生活稳定吃好穿好的缘故吧,当初的瘦削已不复见,脸颊圆丰了,唇色也更为红润,整个人白嫩的跟只肥小兔子一般,当父亲的还真有成就感。   颖夏拉开椅子坐下,安静的吃着热稀饭,头都不敢抬,就算来这个家已经三个月了,看见父亲还是不自在,心总是砰砰跳,手也会冒汗。   颖洛放下筷子也不吃了,侧头继续欣赏儿子。新学校的制服以英国皇家海军的水兵服为样本,白色上衣饰上蓝色弓形丝领,配上深色长裤,这样的装扮套在颖夏身上,不但增添了可爱的风情,又多了清新朝气,让爸爸怎么看,都觉得看不腻。   果然选对了学校,颖洛想。虽然他选学校的条件跟一般望子女成龙凤的父母大不相同。   再想想,有其它几间学校的制服样式也不错,可惜,要不是他在颖夏目前就读的地方安插了保护的人手,真想每个月给儿子转一次学,好换上不同的制服,每晚狭玩戏弄之。   颖夏一碗稀饭吃得心不在焉,爸爸怎么一直看?自己又做错事、还是脸上沾饭粒、嘴里有菜渣?呜呜呜,别看了啦……   一顿好好的早餐完全变了调,一个吃一个看,吃得人食不知味,看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餐桌之上静谧无比,只偶尔会传出筷子轻击瓷碗的清脆铃音。   颖夏好不容易吃完了,站起身来跟父亲说:“我、我去上学了。”   “嗯。”   提起书包,几乎是逃着要离开,却在经过父亲身边时被猛然一拉,跌到熟悉的怀里。   “爸?”惊愕。   “小夏宝贝……”恶鬼的低语沙哑:“昨晚你不是说很累?今天别上课了……”   颖夏一抖,脸红,挣扎着从父亲怀里逃脱,跑得急了,还差点被沙发给绊了脚,一路跌跌撞撞冲出家门,逃难似的躲进接送的车辆中。   颖洛哈哈大笑,他就是喜欢看儿子狼狈又害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有趣的生物?原本绷紧神经准备出外办事的他,一下子变得心情快活。   重又执起汤匙喝粥,没多久,阿豪进来,低声提醒。   “大哥,卖家预定是上午十一点到,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颖洛表情不动,拿出手机,拨打某人的电话:“有信啊,我这里可以了,你呢?”   电话另一头的翁有信问:“大少爷真的不一起来?”   “这事我们两个出面就行。”颖洛答:“你跟我,给的面子够大了。”   电话里没提及任何关键性字眼,是为了防止被有关单位窃听。上回翁有信提到的毒品供应商已经顺利接洽成功,今天双方第一次进行交货。卖方要求,为了展现合作诚意,请翁有信上面的头头亲自过来完成交易,居宇楼听了这建议之后拒绝了,对方的态度却很硬,若是居宇楼不来,有得是其它买主排队,颖洛不想放弃这供应商,因此主动请缨,由他来代替居宇楼出面,完成交易。   由于海关缉查严格,正常通路进不来,所以卖家借渔船避过海巡署的船只,在夜晚将货物偷渡上岸,暂时藏在废弃的码头仓库里,交易的地点也选择在该处。   十点五十分,在确认仓库附近环境正常之后,载着颖洛跟随行的下属们的几辆黑头车缓缓开入废弃码头。一行人站在灰白的水泥地板之上,一边是几乎报废、铁卷门半掩的旧仓库,另一边是冷清石坞,咸腥海风将他们的黑色西装吹得啪啪响。   翁有信还没到,阿豪紧张地过来耳语:“大哥,石魅堂到现在连个屁蛋都没出现,有点怪。”   颖洛看看手表,皱眉,翁有信平常绝不迟到,今天怎么搞的?   从码头另一端驶来五辆银灰色轿车,在一百公尺前停住,随即下来几个身材矮小、皮肤深棕的黑发男子,除了最前头的一个戴了墨镜,其余每个人的装扮都普通,是路上随便能遇上的那种,只有手上提着的公文包透漏了他们的身分。   从东南亚来的卖家,也就是翁有信接头的毒品供应商,为首者叫做库科。   库科从一群穿着深色西装的人之中,辨认出气质狠戾的颖洛是头头,却因为没见到翁有信,同样存疑,于是保持观望的态度。   “翁先生呢?”库科问。   颖洛立即拨打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接听。   “有信你人在哪里?客人没见过我,对我起戒心。”   “路上遇到车祸,塞车。你等等,我拨电话给他。”   五秒钟后,库科接起自己手机,跟电话另一端的翁有信简单交谈几句,他边说边打量着颖洛,应该是受到了翁有信的保证,他警戒的表情放下。   “颖先生,我从事的行业特殊,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保持警觉,别介意。”他说。   “彼此彼此,库科先生。那么,可以让我验货了?”颖洛向来不喜拖拉,加上目前正从事着不法不良行为,能早点办完事回家就少一分风险。   库科往后头比个手势,立即有手下送上公文包来,他打开后取出一包白粉,递给颖洛。   “请。”   阿豪上前接过,自己先以指尖沾上一点后轻尝,觉得没问题才转给颖洛,后者也尝了些,确认是品质精良的正品。   “非常好,希望库科先生以后能持续供给货源,与天河帮长期合作下去。”   颖洛说完,弹指,下属几个也立即送上公文包来,打开,里头是一叠叠整齐的美金。   库科手下当场点清钱数,两方银货两讫后正要分开,荒废的仓库里头突然传出响声,交易的两方本就警觉性高,随时防着有其它帮派黑吃黑,立刻掏出火力应对。   没想到窜出的竟是特警,他们身穿黑色防弹背心、防破护目镜与头盔、手持机动武器从隐藏点冒出,大喊不许动的同时将颖洛等人包围,不远处,闪着红蓝警示闪光的警车也从码头前后包抄过来。   “撤!”颖洛变脸,大喊。   库科一群人开始反击,子弹轰响之声不绝于耳,废弃码头之上演起了警匪枪战戏。山魑堂的人平时训练有素,一部分人先护着颖洛上车,另一部分则就地掩护他的车回冲,务求保住主子安全离开。   开车的辰弈原是赛车手出身,拿出过命的本事横冲直撞,副驾驶座的阿豪也取了座位下的枪械往外连发射击,逼退挡路的警察,在辰奕大胆以车尾将一辆警车撞开之后,破开围截口,一个大甩尾回转,加足马力往外头逃逸。   后头警车追来,辰奕尽捡小路奔冲,没多久支持的警力增加,重要路口皆设下了岗哨路障,不过,警方人力再多,却忘了山魑会在本地设堂已久,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很快支援的人手也出来了,故布疑阵扰乱追缉,等警方发现拦截到了错误车辆,颖洛早已换上另外一台车,往外县市避风头去了。   颖夏这里没听到任何风声,却发现当天放学时,司机诚之没来,反倒是顾嫂带他到附近一间饭店去住,颖夏纳闷地问为什么,顾嫂只说目前不方便回家,其余没多说什么。   颖夏逆来顺受惯了,也不知道父亲搞什么名堂,饭店里一个人睡在偌大的房间里时,心里却有些慌。   爸爸会不会不要我了?   虽然几个月前,他害怕、怨恨父亲,到如今,负面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他喜欢父亲,就算父亲常常不顾他的想法,随时随地对他做些讨厌的事,可是心底深处,他不反感。   他单纯,却不傻,小时候长辈都当他是隐形人,觉得只要供给他最低限量的生活需求就可以,却忽略小孩儿最希望获得的是爱护与注意,从没得过的东西由父亲给了回来,让他忘记了,这个父亲其实也忽略过他十几年。   颖夏不记恨,只看得到现在,但是,人说幸福常常如泡沫一般短暂,那么等时间到了,泡沫破裂,父亲也会不说一声的丢弃自己?   担心、恐惧、他希望能立刻见到父亲,却只能乖乖接受安排。   这一晚他哭着睡,第二天早上却又拭干眼泪,换上饭店干洗好的制服,提着书包到学校上课。   第三天上午,第二节国文课刚结束,学校保健室的护士阿姨趁颖夏上洗手间的时候把他叫住,说他们班上的同学在刚开学时都已经完成了健康检查,目前只少了转学生颖夏的资料。   颖夏不疑,跟着到保健室,护士阿姨把门锁起来,要他脱掉长裤。   “嗄?”颖夏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长黑色假发被丢过来,还有一件深色百褶裙,让颖夏更是一头雾水。   “颖先生吩咐我在学校里照顾你,他说你很容易受人欺侮。”护士阿姨说。   颖夏眼一红,却还是不懂,这跟假发长裙有什么关系?   护士继续解释:“颖先生被警方通缉了,学校外头也有人在监视,他无法现身,让我带你去见他。你赶快扮成女学生,我会跟门口警卫说你严重贫血,要送到医院去。”   “被警方通缉?为、为什么?”颖夏一下子慌了,却又幡然醒悟,原来这就是父亲送他去住饭店的理由。   “路上我再跟你说。快换衣服,我们要在放学前赶回来。”   颖夏满心都是疑问,也不知该不该信任这人,考虑了几秒钟后,想着几天没见到父亲,或许他真的遇上麻烦了,忧心之下,还是听话的脱掉长裤换上裙子。   这学校男女制服的上衣是同款形式,唯有下身不同,女生是裙子,男生长裤,颖夏换过衣服戴上假发,又挂上黑框无度数眼镜,皮肤白皙腰杆细的他这么装扮下来,还真有点日系美少女的味道。   护士的车子就停在教职员停车场,催促着他快走。颖夏低头步行,没穿过裙子的他觉得胯下空虚得很,走路时带起风吹进裙摆里,凉凉的真不习惯,幸好很快就上了车,前座的他双手抓紧裙摆,长发半掩面,不用特意假装,就已经是副病恹恹的美人样。   经过传达室时,学校警卫认出开车的护士,问也没问就放行,而护士担心监视的人起疑,一开始先往医院方向行驶,在医院附近绕几回,确认没人跟踪,立刻上了的快速道路,往南方而去。   路上,护士简短说了颖洛透过别人传给她的讯息,她并非山魑堂内重要干部,只知道堂主因为买卖毒品,现场被警方破获,目前潜逃他方。警方掌握到线索,知道颖洛的儿子就读市内高中,分析颖洛会携带儿子潜逃,所以这几日派人在学校外盯哨,等着颖洛现身。   颖洛沉住气,知道警方盯哨颖夏有个好处,就是躲在暗处的敌人反而不敢对颖夏下手,警方的行动反而帮了大忙,他却又因为偷渡出外在即,无论如何想在离开前见儿子一面。   车开了一个小时之后下交流道,一辆蓝色轿车等在那里,司机看来是普通人,也不说话,载着颖夏转往其它道路,路面愈来愈小,地点也愈来愈偏僻,到了一个小乡镇里,颖夏换搭另一辆破旧的休旅车,发现司机是熟人,才真正松一口气。   阿豪,父亲身边最忠心能干的左右手,胡渣凌乱满脸疲惫,衣服肮脏邋遢,浑没有平常干练潇洒的样子。   “少爷,山路颠簸,你忍忍。”阿豪替他绑上安全带时,这么说。   阿豪没说错,接下来的山路不但狭窄,还很不平整,大部分路段沿山壁开凿,只能容一车通过,常常右边几乎擦过山石了,左边却只隔一公尺就是垂直峭壁,更别说那连环的弯路陡坡,半个小时之后,颖夏也晕车晕得昏淘淘,连风景都不会欣赏了。   终于在一间小屋前停下,那是一座木制度假小屋,应该是山下农民上山工作时的临时住处,发电机运作着,屋旁由剖半的竹子引下山泉水来,还算是相当舒服的居所。   “大哥在里头,少爷你进去吧,待会我再送你下山。”阿豪说。   “谢谢阿豪哥。”颖夏说,迫不及待冲入小木屋里。   木屋里头隔间成起居室及一间卧室,昏暗的内部环境让颖夏的眼睛一下适应不良,好一会才发现起居室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稍显落拓,胡渣满脸发梢零乱,是颖洛,另一个人外表整齐多了,颖夏不认识。   颖洛乍见颖夏,眉头警戒的皱起,仿佛从没见过这人。   “爸爸……”颖夏喊,虽然是小别后重逢,他却还是拘拘谨谨,只是眼睛发酸,想流泪。   “小夏?”颖洛认出了声音。   另一个男人说话:“颖洛,我记得你是叫儿子来,怎么变成了女儿?”   女儿?颖夏先一呆,继而想起自己是做女生打扮,当场发窘,难怪刚刚父亲认不出来,正想扯下假发,颖洛阻止。   他对那人说:“我跟儿子说些话。”   那人就是天河帮的居宇楼,他摆了个请便的手势,转身走出去。   “过来。”颖洛招唤着儿子。   颖夏小小心心走过去,被父亲拉往后面卧房,门关上,抱着他坐到床上,摘下儿子脸上那副伪装的眼镜后,详详尽尽地看,虽然儿子眼睛泛泪有血丝,气色还不错,应该没吃到苦,放了心,搂抱起他,几天来难得的心灵平和。   扯下那长长的假发,露出儿子原来的样貌,颖洛说:“小夏扮女孩子是很漂亮,不过,爸爸还是喜欢看你原来的样子。”   颖夏也仔仔细细看父亲,才几天没见,父亲颓唐许多,曾经看惯的那种霸气被疲累的情绪给排压,即使是狼,也有累累若丧家之犬的时候。   “爸爸……”很多话想说,却全部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颖洛轻柔抚摸儿子脸颊,粉嫩嫩的脸颊。   仓皇的几日里,他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全心全意念着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想念如同一把刀,无时无刻,深刻的剐剜着肤骨肉筋,这种感情从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颖洛几乎可以这么确定。   “爸爸?”颖夏见父亲发呆,又叫了一下。   颖洛回神,苦笑。   “你应该听说了吧,我失去了山魑堂,连家也回不去……”   颖夏睁大眼睛,在发怔过一会儿之后,身体不安的扭动。   “几年来在这里拼下的基业毁于一旦,连你都必须……”说不下去,却抱得更紧,顽固的以为一松手,他就会失去这宝贝儿子。   颖夏还是扭动着,想把手给伸出来,颖洛叹了气,松开。   “害怕了?”   颖夏摇头,攒着眉,有点儿委屈又有点儿固执,然后,已经自由的双手主动抱住父亲,同样抱得紧,怕只要一松手,他就会失去这个父亲。   “爸爸……”他仰头:“我不读书了,我们躲到远远的地方去,你别露面,我可以出去工作,我会养你。”   惊异在暗沉的眼底一闪而逝,颖洛原本以为乖宝宝颖夏会学电视上某些悲情正义的主角,劝自己投案,却没想到儿子会说出意料之外的话。   颖夏继续说:“……没有房子没关系,没有学历没关系,我可以去超商、快餐店打工,我会努力赚钱……”   勇气与毅力鼓荡在胸口,从来被动胆小的颖夏是真心诚意想这么做,那些提议原本是以前他幻想自己有一天逃开家里出外生活时,所拟定的人生规划,可是现在,他把父亲置入了规划里。   见父亲看来的眼神有些怪,他立即脸红低头,也不知父亲会不会取笑他。   颖洛真的笑了,这可能是儿子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一串话了吧,在父亲可能银铛入狱的前夕说出这番话,真不愧是他颖洛的儿子。   数日来,因为躲避警方追捕,逃到这很久以前就设立的避难小屋里,一方面要稳定外在局势、另一方面要安排出走路线,没时间睡眠,身体跟心灵被逼到极端的境界,这时却因为儿子的一番话,焦躁被抚慰,一壶清凉泉水当头淋下来。   连儿子都这么坚强,当人老子的又怎能丧志?他可是有“恶鬼”称号的黑道堂主,这几年的基业是他白手起家打出来的,以他的能力本事,就算楼塌了,他也能另外重造一栋。   只要给他时间,东山再起并不难。   “小夏宝贝,让爸爸告诉你……”反抱回去,声音又回复了以往的危险、威胁。   “嗯……”   “没有了山魑堂、没有了那栋房子,不表示养不起你,爸爸这几年存到瑞士的钱足够你挥霍十辈子,听到吗?就算我不在身边,你也别给我出去工作,当儿子的就乖乖给爸爸养,别给我胡思乱想!”   颖夏没注意颖洛提到存往瑞士的钱,只听到“就算我不在身边”那句话,雷一般槌入耳里,轰昏了他的神智。   “爸爸真的……会被抓?”他问,眼里更红。   “对爸爸这么没信心?”颖洛冷笑。   “不是、我……担心……”   颖洛抚抚他的头,放柔了态度:“好儿子,爸爸安排了出去的管道,今晚就要离开,可惜不能带着你,太危险……”   “我……”我想跟爸爸一起,颖夏打算这么说,可是听父亲言下之意,其实是怕会被弱小的他拖累吧?想到这里,又把后头的话给吞回肚里。   颖洛读出儿子眼中的想法,要是可以,他何尝不想带儿子一起离开?不过偷渡的路线危险,加上他已经决定在未来的几年间到东南亚去闯荡事业,当地的黑道生态跟此地完全不同,他必须全心全力去应付,无暇顾及儿子。   所以——   “乖乖在这里,你想念书就念书,打发点时间,爸爸先出去搞事业,等稳定了,就回来接你。”   “真的会回来接我?”颖夏问,有点害怕,小时候也听过母亲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她出国之后,到现在,也没回来过一次。   “敢不相信爸爸,不怕再被打屁股?”颖洛生气了,他承诺过的事就一定会办到,不容置疑。   我愿意被打屁股,只要爸爸回来。这回颖夏的眼里这么说。   觉得该拿出点行动替父亲打气,小兔子鼓起勇气仰头在他唇上一吻,轻轻的一吻,比云淡、比风轻,炽热却比熔岩,滚烫到嘴里。   颖洛没想到儿子居然主动了,这比买卖毒品被警察抄夹还更令他吃惊。   “小夏宝贝……”   “我等爸爸。”亲了人,小白兔害羞,却还是记得补上这么一句。   这样可爱的儿子颖洛怎么舍得不亲吻疼爱?轻轻柔柔追回那个吻,追逐着调戏,接着加深舌吻程度,仿佛深情爱侣缠绵难舍。   亲着亲着容易擦枪走火,颖洛的手由百褶裙底下钻入,一下覆上儿子的男根,害颖夏又僵起来,可是知道即将要跟父亲分离了,他怎样都不躲,抖着身体任狎弄,就连密穴里钻入了手指,也没抗拒。   “唔……”呻吟既酸且甜,酸的是分别前的凄楚,甜的是目前的肌肤相亲。   颖洛更加强烈狎弄儿子,正要进入状况,外头尽责的阿豪敲门提醒。   “大哥,时间到了,我要送少爷回去。”   舍不得,颖洛抽出手,此时此刻适合的是吻别,所以,唇舌交融得更加缠烈。   “少爷要赶在放学前回到学校,不能拖。”阿豪门敲的更急。   不得已分开,眼神依然恋恋不舍。   “小夏,答应爸爸一件事。”   “嗯。”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别去碰人,也别给别人碰。”指着儿子的唇、下体的前处、后处,邪邪坏坏却又亲昵无比地说:“你全身上下、一根头发一片指甲,都是爸爸的。”   太夸张了吧?颖夏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敢说不。   颖洛没听到肯定的回答,捏住儿子下巴,逼问:“乖孩子,说是。”   父亲好不容易温柔了一会,又故态复萌了呢。   “是……”最终还是应了一声,咬咬唇,颖夏也道:“那……你说过……只要我说,你都做……”   “哦?”颖洛依稀记得,这是他欺负儿子时用过的台词。   “爸爸这里……”怯怯碰触父亲裤档:“我说……也不给别人了……是我的……”   说完,小白兔从头顶红到脚底,全身热到要冒烟,成了关公小红兔。   颖洛哈哈笑,儿子对自己有独占欲,让他有成就感。   “爸爸以后再也不抱别人,只有小夏宝贝。”   “……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大哥、大哥!”阿豪还在外头敲门大叫,打扰里头的浓情蜜意。   终于颖洛目送儿子上车离开,离别的愤怨,以及这几日来受到的苦难,让他更加恼恨那泄漏情报给警方的幕后敌人,想着要将之开膛剖肚,是的,总有一天——   居宇楼拍拍他的肩。   “他真是你儿子?不像、不像……”摩摩下巴,颇有深意地问:“倒像是你的小情人。”   “是我儿子、就是我情人。”颖洛哼一声:“儿子当然也可以是情人。”   “你居然比我还……”居宇楼笑了:“舍得放他一个人在这里?”   “舍不得又如何?我会把这笔帐通通算在姓翁的人身上,绝对不会一枪就了结他,而是推他入地狱,一天一天,生不如死……”森森地说。   “有信?我查过,当时路上真的发生车祸,他无法及时赶到码头是事实,只能说他好狗运,逃过一劫。”   颖洛阴狠地说:“以前没怀疑过他,所以没特意去查。昨天我得到消息,他是极花组十年前派来辅佐大少爷的人,后来因为忌惮你的实力,所以假装靠我们这里,实则找机会做掉你……”   “有证据?”   “没有,给消息的人同样是极花组干部,他不能出面。”   “那么,我也无法拿这些给父亲当说词。总之,库科被抓了以后,供出我是与他交易的幕后者,连我都成为警方追捕的头号要犯。为免连累天河帮,父亲已经跟我断绝关系,要我偷渡出境,等风声淡去才回来。”   “真狠哪。”颖洛说:“断尾求生这一招,他使得绝。”   “丢掉一个我,保住他的天河帮,也不用在极花组前面为难,直接把帮位给我哥哥接掌,皆大欢喜。”居宇楼戏谑地说,可表情却一点也不戏谑。   “所以把我们赶到东南亚去,弄几个空头公司帮他走私东西?帮主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颖洛,我看你跃跃欲试嘛,怎么,想弄大事业?”   “我们两个携手,要弄个比天河帮更大的组织也不是难事,你说是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居宇楼笑,他个性想法与颖洛相似,没错,被赶出家门也未尝不是好事,失去父亲的庇荫,相对来说就是少了缚手缚脚的规范,他可以完全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去闯出一片天。   “兄弟,都靠你了。”居宇楼说,很认真的:“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拉哥哥下那个位子,让他承认我比他强。”   “你对大少爷的竞争意识还是那么强,也不知道他是欠了你什么。”颖洛说:“咱俩真得彼此提携,早早成功回乡,我真的放不下儿子。”   “放心,你的儿子不会跑,而我哥哥……”冷冷笑:“跑不了。” 第十章   十七岁的颖夏在父亲消声匿迹之后不久,曾经被警方询问过父亲可能藏匿的地点,他一概摇头不知。   他虽是颖洛的儿子,两人同居却也不过几个月,这说词是可信的,警方后来暗中派人监视了他几个月,见他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天天安静上下学,生活开销由个人的银行帐户来支付,没有其它可疑之处,就不再约谈了。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都还会有人来找他聊聊,弄些心里喊话,要他如果连络上父亲,就立刻劝投案,警方会考虑减刑之类的巴拉巴啦。   人都有私心,颖夏当然知道父亲从事的都是不法勾当,可是,他不希望父亲坐牢,死也不要。   至于颖夏的银行帐户,那是颖洛从儿子离开乡下上来时开立的,在颖洛发生事情之后,瑞士银行那里就陆续转了几笔金额过来,数目不大,免得引起洗钱的嫌疑,却也刚好够一个高中生无忧无虑的生活。   顾嫂长期在颖洛家里工作,也被警方关注了好久,不过她只负责帮佣,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内部机密。她照顾颖夏到通过指考之后就离开了,替换的是颖夏原来的司机诚之。   诚之的背景干净,身手利落人机伶,家事做菜都难不倒他,所以颖洛指定他帮着处理颖夏生活上的杂事,担任上下学时的保镳,要不他的仇家多,怕有人抓住儿子来逼自己出面,小心是必须的。   为了避免侧目,诚之保护颖夏不着痕迹,只在他上下学时远远跟着,跟个影卫似的,所以颖夏还算自在,知道父亲都是为了他着想。   颖夏通过指考后,曾经为了挑选那间大学就读而小伤一下脑筋,后来选择离原来居住地遥远的一所大学,好避开偶尔骚扰的警察,并且接受诚之的建议,在学区处买了房子长住。   挑房子也是有学问的,诚之找了有全天班警卫轮值、无法随意出入的地方,连里头的住户都特别调查过,才能保障两人的生活不受打扰。   新环境里,颖夏上课、下课、社团活动、回家上网玩玩游戏,大学生活单纯而充实,交到了许多朋友,也开拓了视野,学到了好多从前永远学不到的事情。   却依旧寂寞。   明明过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他梦想中的日子。   为了安全的考虑,颖洛跟他完全没有联络,一些要求也都透过诚之表达,让他连偶尔想听听父亲的声音都不能。   难怪寂寞,因为思念一个人到镂心透骨。   大二上学期,社团活动结束后,三年级的学长季春陪他走过校园。两人是在社团认识的,季春很照顾他,当然,存了一点私心。   季春在学校里很有名,除了长相媲美演艺界的年轻偶像,也是花花公子一枚,男女通吃,但因为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处理男女关系时总能好聚好散,目前为止,还没听说有哪个分手的情人来找他闹的。   颖夏一年级时进社团他就注意到了,谈吐柔和长相雅致,天生惹人疼爱,却对人有戒心,他只能一步一步接近,先蚕食掉那警戒,等完全攻破心防、获得信任之后再一举鲸吞,至于能交往到多久,看他的耐性。   已经走到校门口,季春看天色都有些暗,询问:“颖夏,一起晚餐?”   颖夏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刚刚诚之发了简讯给他,说社团活动后要早点回去,可能有重要事情跟他说。   “学弟,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季春假装哀怨。   颖夏脸红,心里是有些愧疚,学长从他入社团就特别照顾人,做什么都拉着自己,因为有他,畏缩的颖夏才那么快就融入学校生活,也不会跟其它同学的谈话脱节。   季春看着脸红的颖夏,心砰砰跳,这样的极品要不小心些,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抢走。据他所知,早有好几个朋友对兔子一般的颖夏感兴趣,是他放话要下手,才让他们打退堂鼓,要不,颖夏早成了别人的囊中物。   不着痕迹搭上学弟的肩,再一次询问:“明天晚上社团的聚会,学弟一起来?   颖夏还是脸红摇头,他不习惯与他人肌肤相亲,鸡皮疙瘩冒出来,斜了半边肩膀脱开,退开几步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有事……先走……”   兔子遇上肉食动物会逃回窝里躲藏是天经地义的,颖夏虽然不知道季春对己垂涎,本能却感受到危险,所以想跑回家去。   季春也不失望,愈会逃愈难抓的猎物才更能激发他狩猎的乐趣。   他转身往另一条路要走,陡然间头皮发麻,似乎有人盯着他看,感觉相当不舒服,回头找,校门前大马路如往常般车水马龙,学生三三两两走着,没任何异状。   应该是错觉,季春笑了笑,继续走,路上搭着两位认识的学妹就一起去学生餐厅吃饭。   校门正对面,菩提树下的停车格里,浅色轿车已经停了半小时之久,里头坐着三个成年男子,后面那个男人隔着深色车窗看着校门口那一幕,墨镜遮掩住他愠怒的眼神,遮不住他愠怒的眉。   “诚之说的那个……季春?”墨镜男子冷冷问:“查过了?”   前头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答:“普通学生罢了,长相倒是不错,就男女关系乱了些。”   墨镜男人摸摸下巴短髭,那短髭强调了他本就具有的侵略感。   “提早回来是对的。”他说。   “是。”副驾驶座的男人暗自把季春的形体相貌特征牢记,说不定哪天后座的男人会吩咐他把人给砍了。   颖夏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远,走个五分钟也到了,跟门口警卫打过招呼后进入,过穿堂后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庭园,左右两边各是一长排三楼别墅建筑。停车场建在地下室,人车分道,好维持居住品质。   三层楼建筑,他跟诚之两个人住是太大了些,诚之却暗示这是颖洛选的,所以颖夏也不说什么,他知道父亲决定了什么之后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前脚进,诚之后脚到,立刻进厨房准备晚餐。颖夏洗完澡后,晚餐也就上桌,他跟诚之边吃饭边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要我早点儿回来……有事?”颖夏问。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又要我早点回来?”   “少爷,你别跟季春太接近,很危险。”   “学长不是警方的人。”颖夏说:“不会有危险。”   “是季春有危险。”诚之答。   “什么?”颖夏以为听错了。   诚之没再多说什么,转了话题去。这一晚跟过去两年一样,没什么大变化,颖夏吃完饭就上二楼自己的房间里读书上网,累了就睡觉。   半夜卧室门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转着门把想侵入,正处于浅睡期的颖夏惊醒了来,刚开始以为是做梦,静听了一会,那声音还继续着,他心里狐疑,小偷?   怎么可能?这里保安严格,诚之警觉性也高,不可能让小偷闯入。转念又想,难道坏人伤害了诚之?他惊惧起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他毕竟也十九岁了,不会傻傻坐以待毙,悄声下床抓起椅子躲在门边,要等对方破门而入的时候砸。   喀一声门开,外头灯光打入,背光的侵入者剪影狰狞,颖夏心脏几乎都提到喉咙处了,抓着椅子的手也猛抖猛慢汗,一确认那人的身形不是诚之后,他闭起眼用力当头一砸——   铿一声,椅子被夺下打飞掉,侵入者揪着颖夏的领子,一双眼在黑暗中愤怒凶横。   “坏孩子,说过别锁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霸道,滔天的惊愕让颖夏都忘了抖。梦?不是梦?是梦、应该是梦、可是、如此真实……   颖夏眨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   “老子要进儿子房里还被锁,不像话!”怒气冲冲放开了衣领,改而用力紧拥,拥得人痛。   虽痛、却实在,同样的胸膛同样的气息,不、一定是梦,这样的场景他梦过不下数十次了,虽然这次的梦更有真实感。   “翅膀硬了、连人都不会叫?”   “爸?”   凶横的眼神柔和了。   “小夏宝贝,再喊一声。”   “……爸爸……”   “再一声。”   “爸爸……”   “乖,多喊几声,爸爸可想死你了。”   “爸爸、爸爸、爸……”   “少爷、少爷、起床!”诚之见颖夏还没起床,早上第一堂课又开始了,忙敲门来叫。   “等等、我、我马上就出去。”   颖夏慌张的回答,看看自己的裤子,面红耳赤,昨晚梦见爸爸回来,跟他亲密缠绵,结果梦遗了。   虽说男人梦遗是正常的,不过颖夏每次都是因为梦到跟父亲亲热才会发生这种事,真实无比的梦境总让他羞窘,只能趁着洗自己内裤时,调整好自己心境。   出浴室时已经调整好心境,看看时间差不多,随手拿了刚烤好的吐司片跟背包就跑出去,早上那堂课要是迟到,教授会扣分的。   诚之迅速关了咖啡炉电源后也跟出去,要亲眼见到少爷走进教学大楼才会放心回来。   上课、下课、跟同学讨论教授出的课业,分配好同组作业的内容,中午回家吃午餐,小睡一会,下午三点去听客座教授的演讲,五点到社团晃时,又收到诚之的简讯,说今天有事,晚一点才能来,要他在学校待晚一些。   颖夏跟诚之住一起两年了,总有感情在,知道诚之的工作就是保护他,要是出了差错,诚之会更惨,肯定会被父亲痛打一顿后斩小指再丢到荒山野岭,下场凄惨无比,这不是他乐见的。   所以,诚之的安排他都尽量配合,打电话去问:“大约几点?”   “七点。”诚之今天的声音透露出些许兴奋:“少爷,七点时我会开车到门口接你,银色车身的奥迪。”   “咦,换车了?”   “呃……车坏了,我送去修,车厂先调其它车子给我用。”   颖夏应了一声,猜这就是诚之没办法赶在正常时间回来接他的原因。   所以今天颖夏在社团待得比往常久,大部分同学都离开了,只剩下他跟季春两个人在整理东西。   “快七点了,很难得这个时候你还在。”季春打趣问,他其实也早想离开了,不过见颖夏反常的留下,他也就顺势待着。   “嗯、我等人。”   “交到女朋友了?”季春的危机感陡然涨升。   “我、我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那……”看看四周人不多,季春大胆问:“有没有男朋友?”   颖夏脸爆红起来.“我、我、我……”   有、而且是自己爸爸,这答案太惊悚,颖夏怎样都不可能说出来。   季春见颖夏支支吾吾,他太了解对方的个性,这样脸红一定有鬼,难道学弟趁着自己不注意之时,偷偷到外头打野食?   想到这里气从中来,这么可爱的学弟要是被人抢走,不但可惜,自己也会颜面扫地,被一群猪朋狗友给取笑。   不能再保持偏偏风度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与其它社团共享的办公室里还有些人,季春于是故意说:“学弟,陪我到后面储藏室里搬东西。”   颖夏看看时间,七点了,让诚之等一会儿应该没关系,于是说好。   社团办公室后头有一间仓储室,供各社团收藏活动时用过的道具、或是一些大型对象,季春算准这时候里头不会有人,把颖夏给拐进去。   颖夏先走到摆置自己社团物品的那一区,然后听见季春把储藏室门关上了。   “学长,很闷热,还是打开门……”   季春没开门,走到颖夏身边,他个子比颖夏高出个十几公分,俯视人时表情异常。   颖夏发觉季春跟平常看惯的不同,让人毛骨悚然,忍不住倒退一步。   他倒退,季春就跟进,颖夏倒退了几步之后后背抵上储藏柜,退无可退,只好强自镇定。   “学长?”微笑仰头,尽量控制嘴角的颤抖。“怎么了?”   季春也笑笑,摇头,双手分抵着柜子,将颖夏给围住:“学第,你应该知道我很喜欢你吧?”   颖夏大吃一惊,在他眼里季春待谁都很亲切,虽然特别照顾自己,他却一直以为季春把自己当好哥们。   汗涔涔,颖夏脑筋转得飞快,小心地说:“我也喜欢学长……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季春低声笑:“是恋人间的喜欢,学第,你应该也能跟男人交往?”   “我、这……”不善说谎的小兔子,怎样都无法跟季春说出否定的答案。   “我喜欢你好久了,相信你也不讨厌我。我们先交往一阵子,如果两人真的不适应,再谈分手也无妨……”季春诱惑说服着他:“好不好?”   在他眼里,颖夏温吞好吃,只要自己摆出最诚挚的态度,对方一定会答应交往。   大出他意料的是,颖夏居然坚定的摇头。   “这、抱歉……学长,我……”露出一抹笑:“我是别人的……他说:我全身上下、就连一根头发一片指甲,都是他的……”   季春皱眉,这是哪部言情小说的台词?他骑虎难下,又看见颖夏甜蜜蜜脸红红的模样,可爱到让人舍不得放手,他绝不放弃。   “我认识你到现在,那个谁谁谁出现过一次吗?他根本是花花公子,把你给骗了。学弟,相信我,我会认认真真跟你交往,不让你总是一个人……”   “他只是暂时不能回来……”   “爱情骗子用的都是同样的理由。”季春不屑地说。   颖夏不想辩解,因为知道父亲的难处。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诚之应该在外头等得焦急了,搞不好会来社团亲自找,赶紧要推开季春,季春却怎样都不放。   “学弟,试试看,别拒绝。”   改而抓住颖夏肩头,季春知道只要有了肌肤之亲,再怎样害羞都容易改变心意,他甚至猜测,颖夏可能只是害羞,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个第三者。   “不行、真的不……”   颖夏用力去推开对方手,扭着身体想逃,季春抓到了空隙,低头要往兔子那嫩嫩的唇上吻去,颖夏给避开,季春不屈不挠,整个人压上去,两手改而捧住那脸颊,硬逼颖夏抬头。   “我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就要吻下去,颖夏眼见避无可避,用力闭紧眼睛扭头,徒劳想拉开两人脸与脸的距离,现在他后悔的想哭,早知道就遵守跟诚之约定的时间出去,也不至于遇上如此难堪。   不够强壮的他盼望自己有力量来阻止对方,就像父亲那毫不拖泥带水、以暴止暴的方式——   好希望爸爸就在身边……   震天巨响从门边传来,门被打开、不、严格说来,应该是被踹开。   “少爷!”诚之喊。   季春吓了一跳,赶忙放开颖夏。   诚之正想冲过来,后头有人喊:“等等,我来。”   颖夏听到那声音,一下子怔忡了,有点儿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离上回听了到现在,似乎有几世纪之遥。   转头看,两个高大的身影越过诚之过来,前头那个西装西裤,一如高层经理人士,却在摘下墨镜时,露出严厉险恶的眼睛,下颏短髭让他的相貌更加凶险吓人,如野狼的锋芒逼人;后头那人虽然不若前头的凌厉,却也雄壮威武,江湖气味浓厚。   “爸?!”颖夏喊出来。   颖洛横瞪儿子一眼,把儿子吓到又退后,咚一声,重新撞上储藏柜。   颖洛墨镜往后一甩,被阿豪顺手接了,他直朝季春走去,拳头悄然握紧。   季春没想到颖夏的爸爸会来,急得冷汗直冒,期期艾艾要解释:“伯伯伯伯父、这这这、误会……”   颖洛拳头举起,一张脸瞬间变形为恶鬼——   “不要!”颖夏叫,忍着背后疼痛冲向父亲,抓住那如石坚硬的拳头。   他见过这样可怕的鬼,两年前,学校的保健室里,知道要是不阻止的话,季春会有多惨痛的下场,而季春平常对他真的很好,因此而被断手断脚,不忍心。   颖洛停步,却勃然大怒:“有人欺负你,你让我饶过他?”   “爸爸,学长只是一时、一时……”惶然之下,颖夏也找不到适当的词句替季春脱罪,急的是又要哭出来了。   颖洛好久没亲近儿于,一见面却是这种情况这种模样,拳头握得格格响,恨不得把这里全都拆了烧了泄恨,可是儿子泪汪汪的样子又触动他的感情,让他只能气得牙痒痒。   颖夏很怕父亲这样子,却还是努力抓住青筋奋起的拳头,用尽吃奶的力气要阻止盛怒的他动手。   “爸爸、别……”   终于,拳头松了下来,恶鬼的表情渐趋缓和。   “我不揍他。”颖洛说:“却必须惩罚你,因为你没保护好自己,给人可趁之机。” “嗄、我?” 颖夏怎么想也想不透,他是被害者,为什么到最后被处罚的会是自己? 颖洛揽住儿子硬拖往外头去,经过忠心下属身边时顿了一下。 “阿豪,昨天你说过,这小子长相不坏。”下巴往季春方向扬了一扬:“赏给你。” 阿豪一愣:“大哥,我随口说说而已。” 颖洛哼一声,拖着儿子大步出去,诚之幸灾乐祸耸耸肩,跟着追,留下阿豪跟季春在储藏室里。 颖夏被父亲拽着出社办,受到好多人瞩目,害他很不好意思,怯怯说:“爸,别生气……先放开我……” 颖洛再怎么嚣张,走在大学校园里还是会收敛些态度,放开儿子后,让他紧紧跟在身边,校门口一辆银色奥迪未熄火等着,司机辰奕被颖洛叫下来跟诚之先离开,他要带儿子兜兜风。 兜风?颖夏真的猜不出父亲的想法,不过,能重新再一起了,很好。 如同茑与女萝盘绕松柏,永远连绵依附扶持不分开,真的很好。 -完- 番外一 爸爸的惩罚 久别重逢的父子俩,在无其它人打搅介入的场合里,答案会是什么? 不知道。 颖夏人到现在都还因为父亲的乍然出现,让他太过震惊,而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只晓得自己被推上了车之后,难得由父亲开车,离开市区往郊外而去。 父亲一脸冷酷,专心看着前方开车,颖夏从侧边偷瞄,父亲外表没什么大变化,脸颊瘦臞了些,过去两年里相当忙碌吧?可是,还是那样的父亲,强制、强势、强力。 并且再一次将他从以力凌人的事件里解救出来,颖夏心里一乐,忍不住嘴角微弯笑起来。 “笑什么?”陡然被质问。 “没、没什么。” 颖洛继续开车,颖夏这时才注意到,车正往郊区微幅隆起的丘陵地带去,顺着平坦的柏油路往上开,路上交会的车子很多,可见这里并不偏僻,入夜的山区,山腰上灯火一簇一簇闪烁。 颖夏记得大一迎新时有来这里参加过活动,季春说山上很多土鸡城餐厅,假日来这里用餐游憩的游客很多,可是一过半夜,就是车震族最爱的地点了。 看着车愈爬愈高,路上人愈来愈少,车灯照着弯曲黑暗的山路,时不时跑出来一只小小的什么动物,颖夏心里愈见疑问。 “爸……这里很、偏僻……” 言下之意,还是回去吧。 颖洛转弯绕上小山路,爬坡一小段距离后到了较为空旷的山坡边,熄灯,却未熄火。 隐密的小坡上有两株大树,杂草丛生,前头临谷、后面是仅容一车能过的小山路,往谷下看,聚落的灯火大片如海漫淹,若是不考虑目前诡异的情况,这里是绝佳赏夜景之处。 风清月明,月光打入车里,没有灯也明亮。 颖夏放下心,原来父亲带他来观景罢了,正要下车,被颖洛拉回来。 “爸?呜——”被拉入热热的怀里,烫灼的唇压下。 久违的、想念的吻燃烧,暧昧的呻吟被父亲强占,却在两唇辗转交接时,泄漏出一丝丝软腻的低呜,久别重逢的父子俩落陷于激情的蜜吻之中。 太过强烈的接触,颖洛连呼吸的余裕都无暇给予,只顾着唇舌交融,把儿子的嘴啃得既肿且红,两舌翻搅掀起的淫涝之声充盈。 这样柔软温润的唇若是端上餐桌,会是最引入垂涎的上等佳肴,饥饿的人却已经抑制不住,松开桎梏的文明外衣,张牙舞爪大快朵颐,直待铁腥味钻入舌头的味蕾之上,才知道把儿子粉嫩的唇都给咬破了。 “唔嗯……”痛。 自找的,颖洛想,两年过去,儿子还是没学会保护自己,本就该惩罚。 血的味道挑起他原始野生的本能,对,就是那种想将猎物整个生吞活剥的欲望,让他咬得更加毫不节制,明明已经听到小兔子那咽咽可怜的哭声,却还是不住口。 撕扯,啃咬,品尝每一滴血每一条肉,连骨髓筋络都要吞噬的一干二净,才是他颖洛爱人的方式。 有水渗入嘴里,咸咸的味,是颖夏两行泪流下,颖洛才终于放开他,停止了那样急切焦炙的渴求。 借着窗外射入的月光,他看着儿子,大大乌溜的圆眼睛水雾滥泽,溢出眼角,激吻让他脸颊红彤,恰显蜜桃似的玉润。 儿子有了改变,身高拉上了些,青涩的少年模样蜕变,婴儿肥的丰颊消减些许,少了稚气多了秀俊,漂亮的正中父亲心坎。 正因为愈来愈漂亮,才惹起其它蜂蝶的觊觎,不过,只属于他的骨血,只容许自己侵占,其它人连闻香都没有分。 想及此,父亲心里又气了,一把抓住儿子的发往颈后扯,恶狠狠。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颖夏头皮被扯得痛,脖子也因为往后仰而不舒服,这种情况下还要思考,真是难为他了,幸好想到了不久前父亲指责的话语,他吞吞口水,困难地答。 “我、我没保护好自己……” “小夏宝贝……”颖洛问:“该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小孩?” “爸、别……”颖夏又要哭了,好不容易盼到人回来,没想到又惹了父亲生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颖洛朝思暮想就是要看到儿子红眼睛惨兮兮的模样,这反应正合他意,身体立时热起来,裤档里头跃跃蠢蠢,当下调了座椅,拉开裤头,硬梆梆的性器弹出来,锋锐狰大,急不可当。 “爸爸这里也很生气,用你的嘴好好道歉。”指着底下。 这、这什么话啊?颖夏从来都禁不起这样亲昵淫秽的言语,又是害羞又是难为情,身体就要往后退,却忘了,头发还被抓在爸爸手里,动也动不得。 “来。” “这里、这里是外头……不好……” “就算是外头,有哪只鬼来看?”颖洛嗤一声:“就算有人偷看,你又怕什么?” “真的不好……”颖夏没他爸那样的厚脸皮,在这样开阔的野外搞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怎样想都不自在。 颖洛的性器涨得好痛,偏偏儿子这样死脑筋,看着那嫣红肿胀的小嘴,实在受不了,来硬的,直按压下儿子的头,到自己挺立的地方去,粗圆的柱物顶上那嘴。 “爸爸的棒子这两年可没偷吃,你好好安慰它。” 颖洛说的是真话,在外头总有交际应酬的时候,不过都答应了儿子,说那里只给他,所以就算有多美的小姐投怀送抱,他可是转身就走,回自己居处用手解决了。 颖夏心一动,抬头用眼问:爸爸真的? “敢怀疑你老子,屁股想挨打?” 颖夏心里说不甜蜜就是骗人的,于是安慰自己,在车里只是口交的话,外头就算有人也看下到。 心理建设完成,他轻轻抓了颖洛的东西,比记忆中还硬还粗大,自己手也有些发抖。红色小舌往铃口舔了去,柔柔的舔,强烈的费洛蒙味道让他意志都昏沉,忍不住用唇去磨擦着那肉棒,舌头间或伸出触碰,像只调皮的小蛇。 颖洛舒服死了,柱体外侧被上下舔吮,说不出的痛快,儿子偶尔还会往上偷看一眼,那红红眼睛斜挑时惑媚无比,让他的心都要爆炸了。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就算车里有冷气,他还是被高张的欲望闷烧得猛冒汗,要不是意志力超强,他早已经喷发。 “小夏宝贝,让爸爸射在你嘴里。”咬着牙忍耐着说。 可以不要吗?颖夏眉头变成倒八字。 颖洛会顺着儿子心意就不是颖洛,按捺儿子头颅,腰下配合着一挺一抽,逼儿子吞吐那狞怖的肉棒,久违的湿暖口腔,跟儿子某处的秘洞一样迷人,总在害怕紧张时自发性绞吸,让他乐不思蜀。 “用力吸……宝贝……爸爸都给你……” 颖夏闭着眼努力含入,坚硬的东西顶着他喉咙疼,好几次都想吐,却都忍了下来,突然间肉棒又粗涨了一圈,爸爸动作加剧了,猛烈从底下顶上来,抽搐了几下后,黏稠热液从柱物顶端喷出,全数入了他口腔。 “小夏的嘴……值得……”太爽了,儿子这嘴让他过去两年来的禁欲变得不算什么。 颖夏嘴里都是父亲的东西,先吐出还半硬的柱体,一点一点让精液滑入喉道,不小心让几滴流了出来,他舔舔唇,把白浊舐尽,这小动作看在颖洛眼里无比淫猥,觉得身体又焦躁起来,却又注意到儿子下身有些抖。 “小夏也兴奋了?” 颖夏臊红,不敢看父亲,密室里口交的情境让他也冲动,开始硬硬的难受。 “处罚还没结束哦,宝贝。”颖洛坏心又说:“自慰给爸爸看。” “不要。”答得快。 “要。”颖洛倾身过去,压下颖夏的椅背,空间宽敞之后说:“把裤子脱下。” 颖夏退缩到车门,咬着唇摇头,他胆子真的没大到在野外脱光下身。 “脱。要不……”恶鬼表情露出:“爸爸会撕烂你裤子,让你光屁股跟我回家去。” 呜呜呜,爸爸怎么还是那么坏?颖夏没办法,心不甘情不愿,先脱了鞋子,再抬起屁股把长裤跟内裤都褪掉,被颖洛一把抢了去往后座扔。 颖夏把手放在自己翘起的嫩根上,说有多害羞就有多害羞, “让爸爸看小夏宝贝怎么自慰。”恶鬼柔和了:“射了,爸爸就把裤子还给你。” “嗯……” 知道父亲的命令是反驳不了的,也只能认命的点头,他合拢着脚,双手抓住己物慢慢揉搓,弄几下,偷偷瞄,父亲还正看着呢,害他不敢敷衍,继续窘迫的抚弄自己。 颖洛因为已经先发过一次,得以悠闲看人,缩在车门边躲避自己目光的儿子真的好玩,像一只被逼到绝境而颤抖的小兔子。 好想狠狠玩弄他、蹂躏他、听他哭泣尖叫,用甜腻的声音求饶,欣赏他软软无助躺自己怀里时,整身心都任着被占据的模样。 太可爱、真的太可爱—— “唔嗯……”细细的呻吟泄出了。 “小夏宝贝,继续。” 颖夏眼睛闭着,身体微微兴奋,也不知是因为父亲注视着自己,又或是被车内浓烈的男性体味给刺激着,他嘴微张,灼热的吐息声如同夏夜黏腻的海风,规律的,一声一声吹上岸。 颖洛心又开始砰砰跳,回到少年时期偷偷看A片时的振奋感。 手上下的动作加大加快了,情不自禁的呜咽声如同夜半时,缺乏伴侣的寂寞野猫,在那里一声声哭喊。 “啊嗯……嗯……唔……”蛊媚吟哦,搔痒着人的听觉。 “很好、很好……”颖洛低声说,自己的呼吸也粗浊起来。 “呜……爸爸……”半睁眼,色气的双眼红嫣。 颖洛血脉贲张,垂软的分身又有复苏趋势,这儿子其实是老天派来克他的。 强硬的分开儿子的腿,让他一脚抬起,半屈在椅背上,露出底下那粉嫩的肉穴,颤颤抖动的入口如同风中的花朵,大张鲜艳色彩,好引诱亟欲采集花蜜的虫蝶接近。 “爸……”颖夏觉得目前的姿势可耻得很,却也隐隐知道父亲想干什么,既期待又害怕。 颖洛从上衣口袋掏出润滑液,他在前去找颖夏时就已经带在身上了,意图显而易见。拆封,往自己手指挤出胶状液体后,由手指头带入熟悉的花心内搅动。 “告诉爸爸,小夏宝贝的这里……”手指在紧窒洞穴里翻腾,他问:“有多想爸爸?” “没、没有……”颖夏不好意思说。 “说谎的坏孩子。”用力刺入:“好紧,明明很想爸爸……” “爸爸,不要……”很久没让异物进入那里头,即使涂了润滑液,颖洛的手指还是搔得颖夏痛。 “咬那么紧……好淫荡啊,刚刚不是已经吃了爸爸一次?” 颖夏接不下话去,整个身体都像只入了热水的虾子,微微蜷曲而羞窘。 “继续自慰,别停。”颖洛就是爱欺负儿子。 挤了更多润滑液在儿子底下,顺着囊袋滑溜入皱穴周围,热感的液体在手指头抽进之间送入穴里,手指畅通无阻在里头横冲直撞,一想起此处曾让他如何的销魂,就忍不住更想要早点儿贯穿进去,狠狠塞填,不留一丝空隙。 颖夏里头因为灼感而放松,却被撩勾起更细密的感应,让敏感的身体更加敏感,他开始哭起来,被父亲弄得欲火中烧,手都没力气再继续自卫,偏偏只差一步就能登上顶峰…… “爸爸……帮我……” “我正在帮。” 手指又多送进一根,贯穿的力道因而更加猛烈,每一突进都让儿子尖叫,每一抽出,里头又有股吸力牢牢抓着,不让他松脱,颖洛爱不释手,怎样都停不下来。 “啊啊……爸爸、不是……”哭惨了。 “不说清楚,爸爸怎么帮小夏?” “那个、进来……”转而抓住父亲的手,继续哭求:“爸爸,进来……” “已经进去了。”说着,勾曲里头的手指,造成更强烈的快感。 “啊!”连呼吸都乱了,他无法的抑制哭喊:“爸,求你……” “你说啊,你说,爸爸都做。” “进来……爸爸进来……” “说清楚,要爸爸什么东西进来?不说清楚,爸爸帮不了你。” “爸爸的……那个……”颖夏怎样都说不出那些奇怪的字眼,急得只能用手轻指父亲某处。 颖洛坏坏笑了。 “小夏都要二十岁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要爸爸教吗?你说,你到底是要爸爸的手指还是大肉棒?” “就是……那个……”颖夏不好意思说出那些淫秽的字眼。 “到底哪个?爸爸听不懂。” “大……大……”嘴巴啊啊几声,吐出了两次大字,却怎样都说不完整。 颖洛第三根手指进入,直往敏锐的前列腺方向按压,这让儿子的嫩柱更加硬挺,铃口处整个被淫液给淹湿,几乎直逼极乐的顶端,濒临爆发边缘。 “爸……真的……我……”没办法,也只能不顾羞耻了:“大、肉棒……爸爸的……” “嗯。要爸爸的大肉棒做什么?”颖洛还没玩完。 颖夏要晕了,都已经说出那个字眼,父亲还想怎样?真的没法可想,他往前抱住父亲脖子,泣求:“快点……” 鼻音沙哑甜美,直搔颖洛心底,他也舍不得再折磨儿子,抽出手指,转而捧住那秀雅的脸颊,甜甜美美的脸颊。 “只要小夏说一句:求爸爸用大肉棒干我。”亲一下。“爸爸就给。” 颖夏还在犹豫,父亲的要求愈来愈高难度了呀。 “快说!”颖洛自己也因为再次兴奋,紧迫逼起儿子来。 颖夏别无他法可想,以低音细求:“求爸爸……爸爸的大肉棒……干……我……” 颖洛终于哈哈大笑,指着自己底下说:“小夏宝贝,自己坐上来。” 不久前才刚吐洪过的分身,如今又成巨龙昂首之势,只能说颖洛真的憋太久了。 颖夏移到父亲上头,被充分扩张过的穴口很容易就纳入了巨物,润滑液、肉与肉、交相冲触带起噗嗤噗嗤的淫水声,孩子又是一声叫。 “好硬……” 一句好硬让父亲得意起来。 汽车里空间毕竟有限,颖夏不太好动做,颖洛抓住儿子臀部两瓣肉,帮着他上下咽噬巨根,丝绒般的肉壁紧覆,剧烈快感一下窜升,简直就要窒息在儿子身体里。 “小夏宝贝……快一点……乖……” 颖夏的玉茎被夹在自己跟父亲的肚腹之间来回摩擦,同样舒服的要疯掉了,抱紧父亲脖子啼哭吶喊。 “……不行了……呜呜……不行……那里、啊……好……” “这里舒服对吧?爸爸操死你……操死你这坏孩子……” “嗯嗯……爸爸……我快死了……”极度快意,连颖夏也脱口而出夸张的言语。 “坏孩子好淫乱……上面吸饱了,下面也不放过爸爸的……” 车里摇晃剧烈,车身也震荡不已,好一阵子之后,就听里头孩子一声尖叫,喷洒出自己的精华来,衣服下摆一片狼藉,很快虚脱在父亲怀里,颖洛被儿子的娇态感染,快感汹涌而来,用力几个撞击后,同样喷入儿子的深处。 两人淋漓相拥,父亲温柔抚摸儿子的背,像顺着兔子的柔软毛发。 “不可以睡哦,爸爸还要干你一整夜……”颖洛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颖夏。 “好累……我好累……”哭喊叫闹耗掉了颖夏大部分的力气,现在只想睡个觉,在父亲的胸膛上。 “先别急着睡……” 和缓的呼吸声传出,颖夏撑不住,真睡着了,颖洛一愣,却也没生气,只是继续抱着人。 “好孩子,爸爸想你两年了……” 等颖夏再次恢复意识时,裤子都穿上了,人正从车里被爸爸抱出来,再细看,这里是住家底下的停车场,他窝在父亲怀里上了楼,直入一楼客厅。 “大哥。”守门的诚之跟辰奕迎接。 颖洛把人抱到卧室去躺着,正要离开时,被颖夏抓住衣角,圆润的眼睛往上瞧。 “爸爸……还会离开吗?” “我换了新身分,可以大方待在这里。”颖洛故意问:“舍不得爸爸离开?” “嗯。” 真的舍不得爸爸离开,眼里如是说。 颖洛俯身下去,一个缠缠绵绵的晚安吻。 -玩- 番外二 爸爸的陪读 颖洛自从偷渡潜逃改名换姓后,将事业重心建立在东南亚,最近却又将触角伸回本地,连结天河帮的本来势力,开一些合法掩护非法的空壳公司,常常空中飞人两地跑,为了巩固事业而努力。 频繁来回两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心爱的儿子颖夏留在本地念大学,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颖洛打算等颖夏念完大学毕业后,再出国陪着自己,在此之前,只能忍耐三不五时的相别。 这一天,颖洛下机后,兴冲冲要赶回儿子公寓去,正要交代司机奕辰开快些,阿豪已经主动催促。 “奕辰,拿出你赛车的本领,能飙多快就多快,别管那些鬼速限。” 奕辰本就是赛车手出身,驾驶盘一握上,那就是如虎添翼,所以油门一踩,高速公路立时成为他的赛车场,连公路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等不及见你小老婆?”颖洛问前头客座的阿豪。 “大哥你不知道,我前几天打电话给小春,他居然要我别回去找他、放了他、啧,一定是气我太久没回去,才故意说反话。我今晚哄哄他,真是,小老婆果然不好养……” “你可以不要养。”颖洛冷笑。 “唉,舍不得,大哥你不知道,小春骚起来啊,一百个酒店小姐也比不上,我怎么可能不养?” 阿豪一想起他家小春在床上发浪的模样,整个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就把小老婆给搂在身边抱抱亲亲一番。 颖洛还为从前季春想诱拐颖夏的事情生气,哼道:“季春油头粉面没定性,哪天说不定出卖你。还是早点甩了他,或者卖到酒店去也好,免得我看着碍眼。” 阿豪脸色大变:“大哥,看在我面子上,别计较小春对小夏少爷做过的事,我会盯紧他,不让他再乱来。” 颖洛呵呵低笑了,手下阿豪在道上可也是以心狠手辣出了名,既然说了会盯紧人,季春这辈子只怕翻不了身,也算是得到了教训。 心思一转,想起了自家儿子小夏。已经二十岁的人了,还如两年前初见时一般纯净,亲热时永远都羞涩稚嫩,这才是人间极品,季春那小子哪比得上? “我家小夏才是最好的。”添了这么一句话。 阿豪心里想:俗话说癞痢头都还是自己的儿子好,就算颖夏不是癞痢头,也比不上他的小老婆小春,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去给大哥听到,大哥会砍了他。 两人这边明着暗着夸着自己的情人最好,驾驶位上,奕辰才没有他们那种无聊心思,冲啊,风驰电掣,车子才是他永远的情人。 三人回到公寓时,已经晚上七、八点了,颖夏不若以往欣喜,却还是出来迎接久违半个月的父亲。 “爸爸。”他生性羞怯,不会在阿豪、奕辰面前逾距,只浅浅对颖洛招呼。 他老子没那么多顾虑,抓了人先亲一大口,感觉到儿子扭扭捏捏面色爆红,说有多赧然就有多赧然,让他开心快意,他就喜欢看儿子这模样。 “小夏有想爸爸吧?”故意暧昧问:“很寂寞?” 颖夏看看四周,阿豪、奕辰、还有管家兼保镖的诚之都往这边看,这、这、这、爸爸怎么老爱在别人面前问奇怪又令人害羞的问题? 见儿子迟迟不开口,颖洛再问,语句里多了些严厉。 “小夏不想爸爸?” 颖夏一吓,赶紧仰头答:“我、我很想爸爸……” “有多想?”颖洛没那么简单放过儿子,故意大声又问。 颖夏听到奕辰都噗嗤笑出来了,更窘,恨不得身边立刻出现哆啦A梦的任意门,好钻往喜马拉雅山上去。 颖洛一瞪奕辰,笑什么笑?他儿子只有他能欺负,别人可不准取笑,把奕辰吓得三魂七魄差点儿飞走,托词要去帮大伙儿买酒买消夜,一溜烟跑出去。 颖洛回头,继续逼迫儿子:“说,到底有多想爸爸?” 一定要在大家面前说这些吗?颖夏怨怼了,可是见父亲眼神凶狠,一副自己不说就绝对不会善了的模样,他只好鼓了勇气,支支吾吾。 “那、那、那个、很想、想着爸爸……所以、睡、睡不好……” 薄生生的脸蛋染了红霞,畏怯怯的眼珠水漫波光,离别了半个月的儿子,天真可爱别有风姿,让他如何不疼不怜? 伸了手去摸摸颖夏的脸:“乖儿子……” 颖夏好害羞喔,任爸爸热热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在颊上抚弄,自己却也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颖洛心底的温柔浮起,世界上只有这儿子能让他的狠劣情绪在瞬间消融,恶鬼终被一只兔子给驯服。 “爸爸也……” 正要说出让儿子听到会无地自容的忒恶语言,猛不妨颖夏手一推,体型强壮的他居然给推得退了三步。 这一推大出颖洛意料,既恼且怒:“小夏!” 儿子居然敢推开老子? “啊、爸爸、对不起……”颖夏慌慌张张:“我、我回房间去,今晚、今晚、真的没空陪爸爸……” 小兔子逃命似跑回楼上房间里,砰一声关上门,显见他有多急躁,跟平日的柔懦大相径庭。 “山魑堂的恶鬼”重新出世,颖洛铁青一张脸,喝问平日照顾颖夏起居的诚之:“小夏哪里不对劲了?” 诚之也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委婉解释。 “对了,少爷这几天期中考试,说了明天有一科特别难,他打算今晚熬夜念书,所以才要大哥别吵他。” “考试会比他老子我重要?” 恶鬼吃醋了,大大吃醋,他过去半个月想儿子可凶了,一直考虑要颖夏休学,直接到东南亚去陪他,因为聚少离多的日子他再也过不惯。 阿豪大着胆子劝:“呃、大哥先别气,洗澡吃饭喝酒,过去几天跟泰国人交涉的很累了,今晚就充分休息,等明天少爷考完试,父子俩再好好聚聚。” 阿豪其实是想:把大哥灌醉了,自己就也没事,可以摸黑去偷袭小老婆季春。   颖洛重重哼一声,却没再说什么,他风尘仆仆本就倦累,依言去洗了澡,而奕辰刚好提了酒菜回来,四个男人就这样围桌吃喝起来。 颖夏平常是安静用功的好学生,可是明天考的这一科是出了名的难,教授更在学期一开始就放话,学期末一定会当掉三分之一以上的学生,由不得颖夏不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小心,成了那三分之一的族群。 夜半十二点,教授指定的参考书籍已经复习到一半,最爱缠人的爸爸都还没来吵,看来今晚他放过了自己。 改了心,这表示今晚他有充分的时间念书:有些个难过失望,他也好想窝在爸爸温暖熟悉的怀抱里,享受被宠溺的幸福。 不不不、不可以分心,爸爸这次会在家里待上好几天,考试却迫在眉睫,衡量一下,还是先以考试为重,顶多、顶多、明天晚上全心全意跟爸爸赔罪,爸爸想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脸红耳热,心砰砰跳个不停,跟爸爸度过的情热之夜突然间在脑海里回旋,让他人都混乱了,书本里每个字全成了陌生的图画,再也映不入眼帘。 摇头摇头、用力摇头、不可以再分心下去! 把爸爸无情赶出脑海。 好不容易等到书本里的字又都能辨认,房门却突然被推开,颖洛进来关上门,手里有一杯温热过的牛奶。 “小夏宝贝,爸爸来陪你念书。”颖洛说,满满的坏心眼。 颖夏脚底冒起一股寒意,这个爸爸怎么看怎么想,都不是会陪读的那种人,忐忑接过牛奶,道谢后喝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说话。 “不用、不用爸爸陪……” “你拒绝爸爸关心?”沉下脸。 “没有……”颖夏咬咬唇,可怜兮兮说:“不是的、爸爸、我……” 说了好几个我,却怎样也不敢说出真正的原因,爸爸过来决不是陪读那么简单,一定会小动作不断,让自己随着他起舞。 “别管爸爸,你念书。”颖洛好整以暇地说。他喝了好几杯酒,心情飘飘然,往书桌旁的床上一躺,双臂交叠在头后,安静看着儿子。 颖夏惶恐不安,好一会儿见颖洛没吵人,爸爸真的转了性?那、好、就信任他一次。 看完了这一段,翻页到下一章。 “啊!”叫出来。 颖洛的手摸到自己大腿上,手指游戏似在他档间揉按。 “爸爸、别……” “别管我,小夏念书就好。”颖洛邪邪笑着说。 “可是……”颖夏看着身下执拗的手,这样来那样去,他怎么可能专心? 想想明天的考试,一咬牙,强逼着自己专心。不到十秒钟,颖洛的手又有动作了,抚弹按捺,力道一下重过一下,经验老道的他手法高明,让颖夏不由自主就兴奋起来。 “不要……爸爸……”哀求,想拉开父亲的手。 “坏孩子,为了考试,连爸爸也不要了?”手怎样也不离开,语气也严厉了。 “不是、不是这样……” 颖夏都要哭出来了,爸爸怎么老爱强人所难? “口是心非,说要念书,这里却不安分。”隔着布料重压颖夏的硬鼓处:“小夏没认真念书,爸爸要处罚。” 不会又要打自己屁股吧?爸爸的手劲有多重他可是亲身经历过,颖夏脸色一变,起身就要逃,被颖洛给抓回来。 “身教重于言教,是不是这么说的?”边说边扯下颖夏的裤子,露出嫩嫩的、白白的小屁股。 颖夏这下真的哭出来,眼一闭,等着剧痛临上屁股。 颖洛就喜欢看儿子这样,儿子表情愈是泫然欲泣愈是能让当老子的色欲熏心,坐上椅子后,将自己早就一柱擎天的巨柱给掏出来,那东西昂然怒张,显示半个月未吃肉的愤恨。 抱着儿子身体,让讨他喜爱的花穴对准自己柱顶,特意摩蹭几下,湿润那销魂的入口处。 颖夏感觉不对了,满脸通红,睁眼回头:“爸……” “爸爸要惩罚不用功念书的小夏……”嘴角勾笑:“就用小夏最喜欢的方式。” 哧一声,肉钻着肉里了,铁棒直捣核心。 颖夏打了个强颤,被侵入之后,直率的喜悦之音溢出:“嗯啊……” “小夏喜欢?” 喜欢,可现在不是时候,颖夏的理智与肉体的欢愉交战,却还偷眼看桌上的书页,亡羊补牢想多背上几条重点,所有的文字却又在这时飞快掠过,一个都捉不到脑袋里。 怎样都敌不过身后的父亲,因为那是只奸险大野狼。 颖洛想着要抱自家的宝贝想很久了,紧拥软软温温的身体,凶狠恶物在密穴里蹦嗒膊跳,与儿子相连相接,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念书啊,爸爸陪你……”亲昵嘘息涣然在儿子颈后。 颖夏又是打了个颤,他身体早被父亲调教的敏感,体内吃着那炽烫的性器,腰部都酥麻了,忍不住就是扭啊扭,软软喘气。 “啊……啊啊……爸……不……我不……” 媚音荡得情色,颖洛听着舒爽,底下用力一顶,撞击儿子的最深处。 “不可以分心,要不、爸爸还继续惩罚。” 颖夏被顶得魂都飞了,什么考试啊书啊全都丢到脑后去,手撑在书桌上,情不自禁摇动屁股,一上一下吞吐父亲雄伟的肉柱,呻吟不住。 “爸……再……唔……唔嗯……”还要、还想要。 颖洛自己也酸麻了,儿子果然是能让他一下子就兴奋快乐的好物,扣着颖夏的腰,让他承受狂风暴雨般的撞击,把他的命给撞入儿子身体里,连魂魄都同时破碎,然后交融到一起。 儿子啊,就是他的命。 颖夏被强烈的性爱给催逼到发狂,好像随时都会被烧融,身体的快感更是一阵一阵攀高,被父亲的灼烫肉棒给推到绚烂无比的星云里,爆发,然后坠落。 依然坠落到父亲怀里。 “啊……爸爸……”喘气,刚才的高潮让颖夏射了,软瘫。 “坏孩子为什么不读书了?还要爸爸拿棒子好好教训是不是?”从后头咬着颖夏红红的耳垂,暧昧热情:“爸爸要教训你一整夜……” 所以小小的兔子认命,被父亲黑洞般的欲望给吞吸,承接那名为惩罚、其实是无止无尽的疼爱与承宠的行为,汗流浃背了也不停。 战场由书桌移上了床,床脚摇晃一整夜,颖夏房间正下方的房间里,诚之苦着脸,无奈看着天花板上跟着摇晃一整夜的吊灯,不成眠。   早知道就跟阿豪一起出门闲晃了。阿豪理所当然去找小老婆,自己可以往夜店混,好过在这里挠头搔耳,不停脑补楼上鱼水交欢的情状。 一个星期后,颖夏上网看该科成绩公布,全班分数都低,二分之一以上不及格,唯有他九十分以上,大惑不解。记得他考的并不理想,写答案时还差点昏睡过去,被父亲闹了一整夜的缘故,不该有如此高的分数。 楼下,颖洛问阿豪他交代的事情办得如何。 “我去教授家拜访,把枪拿出来晃了晃,他就跟我一见如故,还说少爷的成绩没问题,包在他身上。”阿豪报告。 “算他上道,以后就让他在学校里罩着我家小夏,小夏要跌个一跤,都把帐算他头上。”颖洛心不在焉地说,想着下次儿子再也不会以读书的理由,把自己给推开。 学校里,可怜的教授猛打喷嚏啊,他哪会知道选修己课的同学里有黑道大哥的儿子?就算想表现读书人的高风亮节,不屈服于恶势力,可流氓都亲自到家拜访了,把他家三代给盯上,他也不得不屈服。 如此这般,小兔子在大野狼的庇荫之下,以后还是会继续快乐的茁壮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