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你没商量 作者:狂上加狂 文案: 两腿裹着泥的小农民是如何套着郎的 以感情线为主 虽然林子大什么鸟都有, 但像小勾这样的招人烦的还真不好遇! 基本上这孩子属于爹不亲,妈不爱的。 外地人在大城市里讨生活不容易, 能扎下根的都得有点过人的本事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勾,庄严 第1章 虽然林子大什么鸟都有,但像小勾这样的招人烦的还真不好遇!基本上这孩子属于爹不亲,妈不爱的。外地人在大城市里讨生活不容易,能扎下根的都得有点过人的本事。 小勾一个农村土孩子能在B城这样的大城市一混就是5年,还混得人模狗样的,靠的就是不要脸。 想把脸皮扔出去也是一门学问。 有的人白天显得特满不在乎,眼里一点人民也没有。可到了午夜十分还会躺在被窝里淌上几滴悔恨的泪,为自己的堕落找点理由。这种人基本没什么出息。 小勾属于有出息的,所以他可以为了钱无所不为。脸皮?不要了!尊严?那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有了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吃得好,身体就好,身体好就睡得香!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与此! 所以小勾可以为了钱,除了命之外什么都不要。所以小勾的职业就是一名男公关。 刚来这座城市时,同小勾一起来的老乡都傻糊糊的蹲马路等着卖苦力。小勾却瞪着泛着精光的小眼睛在电线竿上来回地扫视。然后把小广告上的电话、传呼一一记下! 电话打通了,是个女的。试探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后,女人就和他约了地点见面,地点是城南的立交桥下。小勾足等了一个小时才有个男人叼个烟噌到他身边。 等搭上话了,那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勾,有点被他质朴的外表弄晕了。心想,这农民小老兄知道这小广告里的猫腻吗!于是问到:“你知道要干什么业务吧?” 小勾一听乐了! “你说吧!陪女的还是陪男的?我身体健康,思想开放。绝对符合要求。” 得!那人摸摸鼻子,什么时候中国农民都跟欧美思潮接上轨了!真是不学习就他娘的落后。 “你这样的就得接男的,接女客我得倒找她钱。” “给多少钱。”小勾支着牙就当那人在夸他。 男人多少也看出小勾是个不要脸的主儿了。于是挺干脆地说:“接一个提成1千,奖金另算。” 小勾掰手指头一算:一天接3就3千,一个月30天就9万。靠,卖孩子都没这个赚钱!合算! 小勾第一次接的客人是个肥的淌油的商人。油腻的屁股一下砸在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小勾也不含糊,第一天上岗怎么也得露一手。伸出舌头一顿狂舔,哈喇子顺舌头淌在那男人的卵蛋上,弄的那男人像猪一样哼哼。舔够了,小勾像狗一样趴着,屁股翘的老高,自己在手上抹点凡士林往屁眼里捅了捅。那男人的老二顺着手指缝就就捅进来了。小勾跟着身后男人的抽插节奏哼哼着,那声跟猫叫似的。 胖子边拱边想,今天算是便宜了,没想到遇到这么个骚货.看着小勾的浪样,跨下一热,"噗"的一下射了出来.小勾紧了紧屁眼帮胖子清了清存货,心想:一单买卖算是成了.事后到老板那领钱,却只得了80块.小勾不干了!老板一瞪眼睛,“妈的,帮你拉客,给你地方,管你平时的吃喝,这些费用都得从你工资里扣!” 小勾翻了翻眼睛,没吱声.心里骂到:靠!卖淫的钱还得是税后的.小广告里所谓的“夜总会”实际上就是一片棚户区.位于火车站的后面,是光鲜城市的阴暗角落.民工,妓女和乞丐是这里的长住户.虽然被扣了钱,但小勾还是铁了心往黄色大道上大踏步前进.这活可比上工地抬水泥强多了.因为敬业,有强烈的服务意识.小勾很快在棚户区小有名气.俗话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像他这样的有为青年怎能甘心烂在棚户区里.在城市里呆了段时间,他基本蜕去了农民的土样,被男人上多了,眼里眉捎都是风情万种.用小勾自己的话讲:“我照镜子的时候自己都想上自己.”(有够不要脸) 靠着这股骚劲,小勾终于混进正宗的夜总会,做起了挂牌牛郎.跟小勾一起出来的老乡经常以鄙视搀杂嫉妒的口气提起他!鄙视的是他的下作,羡慕的是他鼓囔囔的钱袋。难听的话,小勾就当听到一声响屁。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自己也是凭本事吃饭,基本属于劳动人民的范畴。看着存折节节上升的数字,就觉得自己的屁眼痒痒,真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男人都吸个遍! 在夜总会里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有点来头的。 小勾倒是结交不少所谓的名人。 和那些刚下海的雏不同,小勾从没把和那些名人的交情当回事。大家上床就是办事,把那些甜言蜜语当真了就等着阴沟里翻船吧!再说,男妓和女妓不一样,多少有点见不得光。平时大白天的就算看见了老主顾也要假装不认识。所以这些年小勾还真磕下了不少老客,新客户也在不断增长中。 这天晚上9点,小勾刚来上班。领班黑哥就把他叫到一边,嘱咐他有个大客户点了他的台。并再三叮咛要好好伺候。小勾妩媚的一笑:“黑哥,我的技术你放心,保证把老板伺候的得靠指南针走路。” 大客户包的是夜总会顶楼的包间。小勾敲了敲门就推开门进去了。把门插上后,小眼睛满屋一划拉,昏暗的灯光中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小勾进来了,那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歪着脑袋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 小勾倒是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真好看!那男人只能用好看形容,唇红齿白,一身雪白的西装。用小勾的话讲,是个干黄色事业的好材料。 那男人还是不看他,小勾像没带骨头似的软趴趴地贴向那个小白脸。还没等近身,就听见像冰茬一样的声音刺入耳中,“离我远点。” 小勾倒也识趣,立刻找回骨头。在男人的对面坐下。 男人终于把目光投到小勾身上。他的目光和柔弱的外表不同,盯人是把人往肉里盯,让人心里打颤。小勾用点明白黑哥的嘱咐了,这是个混黑道的主儿,那眼神里没多少正气。 靠!还穿白西装,弄不好就是个性变态,小勾在心里暗暗叫苦。 果然不出所料,小白脸慢悠悠的说:“我嫌你脏,你自己做给我看。” 小勾心里暗骂一声:“靠!”可脸上照样挂着媚笑,小眼睛一瞪来一句:“讨厌!”可手里却没闲着,宽衣解裤掏东西,满脸做高潮垂死状,伸舌头、放电、挤牛奶。 白西服就在那阴着个脸,仿佛在看小勾揩鼻涕。 那俞伯牙琴弹得好,还有个钟子期当托儿呢!这性高潮就算再澎湃,也架不住旁边有人膻白着你啊!这一轮下来小勾心里嘀咕,可别留下什么阴影以后不举了!(作者插花:放心全世界的人民都倒了,你也会屹立不倒!) 就在小勾快要精尽人绝的时候,小白脸叱着牙阴笑一下:“原来庄严就是为了你这么个东西……”说话的声不大,慢慢悠悠的,却立刻把小勾的老二给砸弯了。 在这昏暗龌龊的包房里听到“庄严”这个名字,就好象在星级饭店的餐桌上发现一坨大便般。 小勾斯条慢理地把裤衩套回去,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 流氓不是生下来就是流氓,所以小勾也不是生下来就不要脸。他也有过看见漂亮女孩就心跳,让别人逗得脸红的光景。在小勾还会心跳还会脸红的那时候,他遇到的庄严。 如果20岁的小勾见到庄严的第一句话肯定是:“大哥,这名儿起的太肃穆了!我都硬不起来了!” 但是14岁那年的小沟说的是:“庄严!你得对我姐负责!” 第2章 当时庄严听得直乐。 “你姐谁啊?我管得着吗?” 小勾不说话了,上去就是一拳。庄严本来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不止一头的黑瘦男孩没怎么在意。可他没想到还有蹦起来打人的,顿时眼睛青了一圈。 庄严也不是吃亏的主儿,一把将倒霉孩子按在地上,削了足有10分钟。打完了冲小勾吐了口吐沫:“找打啊你!” 小勾脸埋在土里,哼哼叽叽还是那句:“你得……对……我姐负责……” 庄严有点要出离愤怒了! “你姐谁啊!” “……吴越” “吴越?我怎么她了?” “你对不起她!” “小勾!”一个粗胖的女孩急匆匆地赶来,将趴在地上的小勾粗鲁地拎了起来。“干什么啊你!听风就是雨!谁让你来的啊!” 这回换小勾出离愤怒了。 “姐!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庄严听的直翻眼睛,指着吴越的鼻子说:“你们俩这唱的是哪出儿啊?” 吴越本来就晒得黑红的脸蛋都泛出紫光了,拽着小勾的脖领子一路小跑地回家了。 这小勾还不服气呢,被他姐拉得都喘不上气了还冲着庄严横眉立目。 缺心眼——这是庄严对小勾的第一印象。 缺德——这是小勾对庄严的第一印象。 不过后来小勾才弄明白这桩乌龙案。原来是姐姐暗恋人家。 第19章岁的庄严是从城里回乡下的姥爷家里探亲的。他的姥爷是村里数得上的富户,这老头据说原来是市里有名的头头,退休后叶落归根,回乡下买了块地盖了座小型别墅,也算衣锦还乡。在乡下算得上显赫的家世加上英俊的外表,着实让庄严在方圆百里女孩的心里荡起了不小的涟漪。 吴越的心也左摇右荡,非要形象一点那就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只在村里播放的港台片才能看见的英俊小生却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能不让她浮想联翩吗! 可她也知道自己长得不算清秀,家里的经济状况更让自身本已经很抱歉的条件又降了一大档。与那庄严就算天崩地裂也没有相恋的可能。 还算有点才气的吴越,只能把少女的万般情怀倾诉给日记。反正日记是给自个儿看的,骗天骗地还能骗自己,于是庄严就成了集陈世美、薛仁贵精华于一身的旷世负心汉。(偶先汗个-_-||) 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对着日记洒上几滴热泪,却偏巧让小勾撞见几回。趁姐姐不备翻出日记一看,那真是怒从胆边生。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那把钝了的砍柴刀便单枪匹马去找那个绝代大流氓算帐去了。 本来是少女隐晦的心事,却被无知小弟弄得沸沸扬扬,恼羞成怒的吴越,回家后把已经被打蔫了的小勾又重新修理了一遍。 第3章 打那儿开始,小勾就知道跟庄严贴上边没好事! 这不,麻烦又开始上门了。 小白脸耷拉着眼皮,“我叫你停了吗?继续给我撸!” 小勾低着脑袋拽着裤门上的拉链。拉链好象卡住了,半天拉不上。小白脸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近前,修剪整齐的手慢悠悠地抬起来。“啪”的一声,小勾被扇到的门上,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跟我装聋作哑?” “老板,喜欢玩SM您早说啊!我这后面还有几单客人呢!时间宝贵,是辣椒水还是皮鞭啊?” 小白脸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早听说你是出了的不要脸,也是出了名的喜欢钱。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需要你出点力气。” “行啊!有钱干吗不干!”小勾被打得有点晕忽忽的,一说话耳朵里都带回音。 小白脸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湿抹布,搽了搽打了小勾的那只手。 “我要你去陪庄严。” 靠!耳朵连着脑袋在翁翁作响。 事情大条了! 小勾出了包间就直接找到黑哥。黑哥盯着他像猪头的脸一楞。 “行啊!小子有一手啊!能从李公子的房间里走出来可不容易,我还以为得找人抬你出来呢! 小勾暗骂道:你奶奶的,知道他是什么人还让我去! “这姓李的什么来路?” “他?大来路!那是跺一跺脚,B城抖三抖的主儿。黑的,白的都吃得开。别看人挺斯文,手狠着呢!不过没听说他好这口儿啊?这是第一回来我们这……” 第4章 从夜总会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小勾没有打车。顺着林荫道走10分钟能到自己的住出。 这是一栋又旧又脏的居民楼。其实按小勾的收入,他已经能买到不错的房子了。但他不爱在这上花钱。他的钱除了买身上穿的带的,基本都存银行了。 顺着光线昏暗的楼梯,来到5楼中间的单元。小勾快速地地掏出钥匙,开门,关门,长舒一口气。 只有一人独处的自在慢慢爬满全身。将自己扔进折叠床里,闭上眼睛,小勾合计着以后该怎么办。 庄严……庄严……庄严,这个名字好象遗忘很久了,可就在刚才它又被小白脸从一堆狗屎堆中翻了出来。 没开灯的屋子里,一片安静,渐渐的是小勾越来越重的喘气声。 最后凝结成一句哽咽——“庄严!我X你妈! 小勾的妈没死的时候说过:“人的一辈子都有几道坎儿,翻过去就好了。” 她的坎就是嫁给了小勾的爸爸——一个瘸腿的酒鬼。不幸中的不幸,她没翻过这道坎儿。在小勾10岁那年喝农药自杀了。在自杀之前她和丈夫有过激烈的争吵,被丈夫用拐杖打破了头部,鲜血直流。 而争吵的原因是她在他没在家的时候,炒鸡蛋给俩个孩子吃。 半瓶敌敌畏结束了她不幸的一生。把一双儿女留给了连鸡蛋都吝啬于给孩子吃的男人。 那段记忆在小勾的脑海中始终是那么不真实,每天唠叨着自己的妈妈一下子就没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总是暗暗地提醒自己,仿佛是跟无情抛弃姐姐和自己的妈妈憋着一口气。也许正是这样的念头让他有了像蟑螂一样的韧劲。 那个瘸腿的爹是不会心疼自己的孩子的,老婆死了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喝酒赌博,成了村里人眼中臭不可闻的人物,而这种人的孩子自然也不招人待见。 在唏嘘同情俩个孩子的不幸身世后,三姑六婆们更乐衷于从小勾走路的姿势上,分析他以后成为赌鬼的可能性。 村里的孩子们更是有样学样地欺负他们姐弟俩。 本来学习很好的姐姐,在妈妈走了以后就辍学在家,性格内向的话变得更少了。被人欺负也只会躲起来哭。小勾像小狼狗一样保护着他的姐姐,长得瘦瘦小小的他有着打架不要命的狠劲,这点不像他那个只会窝里横的老子。 时间久了,居然没人敢当面欺负他们了。所以当小勾知道有庄严这么一号敢欺负自己的老姐时,自然是攒足了劲儿,去算帐。 可他哪知道,别看庄严是城里的孩子,但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人家庄大公子从四岁开始练柔道起,就没断过实战演戏,是出了名的打架王! 像小勾这样的野路子哪是他的对手?从那场乌龙架后小勾和庄严算是不打不相识。 但小勾肯定没想到,他已经遇到了自己命里那道翻不过去的坎儿…… 第5章 打那后,农村的土道上经常能看见两小子像斗牛那样,比着大小眼。虽不至于如初时一般大打出手,但各自也要“呸”上一口暗骂一声晦气。 当时正值盛夏,毒辣的日头都能把人烤熟了。村前村后的河泡,水坑里到处都是光屁股的孩子撒着欢儿。 庄严戴着遮阳帽斜着眼睛看了看一池子的白屁股,不屑的瞥了瞥嘴。 姥爷家的别墅虽建得齐全,可毕竟是给老人家用的,并未建游泳池。这可憋坏了庄少爷。什么人在冷气房里吹久了也腻歪啊!要让他跟一群毛孩儿在一起泡着,那是绝对没门儿的。于是饶着村子走了一圈还真让他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山窝下半山环绕的一片湖水。不知为何,除了几只鸭子外,再就没有别人在这游泳嬉戏。 庄严脱下衣服换上泳裤,带上游泳眼镜,以标准的入水姿势进入水中。可惜热昏了头的庄大少忘了一件事,这可不是游泳馆,是标准的野浴!小学生都知道野浴离淹死不远了。 没游多长时间,他就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的腿,滑溜溜的触感像水蛇一样。顿时人开始紧张起来,一不留神没换好气,几口水灌进口鼻之中,游泳的姿势就再也没章法可言了。 这边庄少爷像被烫了的大章鱼一样在水面上扑腾着,那边小勾眯缝着小眼睛却在湖边看着笑话。 其实早在庄严入水时,小勾就瞄见了,想拦又忍住了。姐姐教育自己要做个文明人,武的不行来文的呗! 让大自然的清水洗涤他罪恶的灵魂和烦人的破嘴吧! 心里蹦出这句后,小勾对自己肃然起敬。看来在姐姐的熏陶下,自己也有诗人的架势了。嘴里叼着树枝,看着水里的章鱼“洗”得差不多了。小勾慢条斯理地脱了衣服,跳入水中从后方勾住庄少爷往岸上拉去。 等到了岸上,庄严拼命地咳着水,小勾在一旁嘿嘿地坏笑:“没事吧你!”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看着笑没了一对小眼睛的小勾,庄严倒是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 看他态度这么诚恳,小勾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下回别来这儿凉快了!湖水看着不深,里面全是水草,被缠上就糟了。” “哦,幸亏你看见了……对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就你下水那会儿……” “……” 世上跑得最快的不是马,是人的嘴!小勾还来不及抽自己的嘴巴,就被庄严一下子压在了地上。 “妈的,眼瞅着我下去也不拦下,等着看我笑话呢吧!” “哎呦!龟孙子!往哪掐呢!拽着你爷爷的老二了!” 撕打间,庄严一不小心把一团软绵绵的肉握进了手里。小勾眼睛都要绿了,头可断血可流,这革命的火种万万不可丢! 第6章 庄严咬着后槽牙嘿嘿冷笑:“骂!再骂就使点劲给你净净身。” 小勾哪是能叫别人揪到短处的主儿?黑瘦的爪子顺着庄严泳裤的裤缝钻了进来,也不客气地攥了满手的软肉。 眼看着肉搏战变成了持久战,俩人遛着彼此的鸟儿像麻花似的缠在了一起。 庄大少爷都要被这黑猴子气岔气了。 “妈的,撒手!” “不!要当太监就一起当!谁怕谁!”小勾为自己能想到这手“以牙还牙,以鸟还鸟”而自鸣得意。 湖边柳树上蝉儿“嘶——啦,嘶——啦”地叫着,搭配闷热的天气让人心烦。 庄严被迫爬在小勾的身上,感觉身下的猴子像个小火炉似的烤人。握着自己老二的爪子已经渗出汗液。因为较着劲还时不时地滑动一下。早在17岁就开过荤的庄大少哪受得了这个,那玩意儿像吹了气的硬了起来。 反倒是小勾,到底是农村孩子,思想还挺单纯,此时又憋着劲,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庄严知道,自己快要露怯了,再不撒手子子孙孙就要跑出来现世了。而且这一硬一软,反而敲醒了他:跟个小屁孩子较什么劲儿啊! “好,我撒手!”说完,他干脆地把手放开。那边小勾也洋洋得意地松开了手。庄严神情古怪地从小勾身上滚下来,转身向湖里走去。 小勾还沉浸在持久战胜利的喜悦中,看见他向湖里走,就在后面吆喝着:“想开点啊,别又让我捞你去!” 被冷水一激,勃发的欲望冷却下来。庄大少转回身拎起了小勾。 “干吗啊,敢情儿你打架还带中场休息的啊!不带你这样的啊!”以为庄严要接着打,小勾急得直翻眼睛。 庄严听了扑哧一乐:“那你看!等吃饱了接着削你!”听得小勾俩眉毛一蹦一蹦的。 吓唬完倒霉孩子后。庄严把他拉回了姥爷家,真的吃起了午饭。 那小勾从小就是个随遇而安型,等上了饭桌就撒丫子开吃。小眼睛像掉进了菜盘子似的,两根筷子都要甩到庄严的嘴边了。庄严有点被他的吃相吓着了。干脆停下筷子腾出地方让他自由发挥。 等小勾吃饱抹了抹油嘴,靠在倚背上打着饱嗝。庄少爷才得出空儿来打量着这个总是跟他犯冲的破孩子。 因为刚吃顿好的,平日里从不正眼看人的小眼睛乖巧地眯缝着,两片薄嘴唇被菜油润得泛着水光,尖尖的下巴随着打嗝声也一抽一抽的。庄严瞅着瞅着,感觉在湖边被压下去的邪火又有点往上冲。 妈的,看来中暑了! 庄严知道自己属于男女通吃的。这在他充斥着高干子弟的朋友圈里,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不过像小勾这种看起来就牙碜的山货,他还真没吃过。再说,向个小孩子下手也太禽兽了点。庄大少觉得自己做事还算靠谱儿,虽然他身边的人都不这么认为。 “嘿,傻大个儿,发什么直呢!”这边小勾开始挑事了。 庄严看了看他,没吱声。 “那个……这菜你还吃不?” “不吃了。怎么?没吃饱?” 小勾难得脸红:“那什么……你要是不吃的话,能不能让我带走?”自己吃了顿好的,怎么的也得带点回去让姐姐尝尝鲜。 于是装了一大袋子的菜,小勾同志打道回府可。走时,他心里隐约地想,这个城里的小子也不算太坏嘛! 可惜,他没看见自己身后那道盯着鲜肉似的狼一样的眼神…… 第7章 从此庄严时不时地出现在小勾的面前。别看庄大少平时傲得很,但到底是官宦世家的子弟,“厚黑学”研究到位,放下架子,立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没过几天就与小勾打成一片。 小勾基本上就没有过朋友,冷不丁串出这么个城里来的大哥哥,这平凡的日子终于有了那么点波澜起伏。所以嘴里的称呼也由“傻X”自动上升为“庄严哥”。 吴越心里也挺高兴的,能时不时瞄几眼找自己弟弟的白马王子,小日记本写得那叫一个勤快。少女YY的心啊!荡漾得一泻千里。(这词硬不?^_^) 可是小勾总觉得庄大哥有时候闹起来挺流氓的。 比如这天,庄严拉着小勾在自己的屋子里打电玩。小勾最近迷上电子游戏了,坐在电视前端着胳膊打一天也不累。倒是他身边的庄大少玩一会就腻歪了,不过看着身边的小勾眉毛眼睛一起使劲地按着操纵杆也挺有意思的。 看着看着,手指头就向小勾只穿短裤的大腿摸去。腿上肉不多但挺有弹性的,内侧的肉还挺嫩的,来回揉搓几下,手感真不错。 这边庄严过着手瘾,那边小勾可不干了! 虽然自己还不到15岁,但不是大老爷们也是小老爷们吧!那受得起这通正宗的性骚扰?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庄严嫉妒他游戏玩得好,想捣乱。 “嘿!快把手拿开,摸得我想撒尿!”小勾边说边把腿上的毛爪子抖掉。 庄严一听这话,笑得那叫一个猥亵:“想射了吧你!” “什么?” 小勾真没听明白。这孩子打小没妈,亲爹就是一个摆设,加上平时没机会接触这方面的常识,甚至连梦遗都没有过。所以庄严的荤笑话是井里扔石头——不懂! 庄大少的调戏落了空,反倒来了精神。得!自己不能白来农村一倘。普及一下生理卫生常识吧!谁让自己从小就得肩负起祖国的四化建设呢! 庄老师长手一伸,在小勾的哇哇怪叫声中拔了游戏机的线,插上VCD再精挑细选了几张碟片就开始“上课”了!但年轻老师毕竟没教学经验,不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一下子就挑战了高难度。 只见屏幕上两个欧美大汉轮番折腾着个小白男孩,花样那叫一个层出不穷。小勾刚开始还以为是警察破案片呢!(这个片走的是制服控路线-__-\\)心里还在感叹:人啊,得走正路啊,不然人民警察是不会放过你滴! 可这警察也太邪行了吧!连没穿制服的二弟也掏出来了!小勾有点蒙了,发直的眼睛在电视和庄严之间徘徊。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蹦了起来。 庄严吓了一跳:“我的小祖宗!”边伸手捂住了小勾露出满嘴白牙的嘴巴,边侧耳听着屋外有没有人。听着没动静,才慢慢放开手。 “这……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小勾的黑脸都快变紫了。 看小勾反应这么大,庄严也有点讪讪的,斜着眼睛没好气地说:“土包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片儿是个爷们都看过!” 这话捅到小勾的痛处了,自己可不能在城里人面前丢了乡下人的脸。 “谁说我没看过,村里露天电影经常放这个!”说这话时腰杆也不由自主拔了拔。 庄严没思想准备,被自己的一口吐沫呛着了,换成他脸发紫了。 “咳……咳,那什么既然常看,那咱就换个新鲜点的。”庄严抽着俩个肩膀去换碟。 小勾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接着看。 第8章 这次屏幕上翻滚的是一对日本美少年,与欧美系的肉搏不同。有了那么点做作的剧情。庄严蹭到了小勾的身边。鼻孔里的粗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喷在小勾的脖子上。 小勾已经是看得眼皮子直跳了,加上庄严还在那起着腻,心里就跟吞了毛似的恶心。可大话已经拍下来了,怎么地也得忍着。 可庄严喘着气不算,一只爪子又往小勾裤子里钻。这下小勾不干了,一脚踹开流氓,红着脸梗着脖子:“你……你……” “你”了半天就是网织不出什么罪名。只能拉开门跑了出去。 回到家里,小勾躺在自己的小破床上对着挂满了蜘蛛网的房梁发呆,不一会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梦里有着一团团的迷雾,只穿着裤衩光着膀子打领带的警察,上下翻滚的屁股……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他有一双滚烫的手,抓住自己的下半身不放。而自己就像一只断了水的鱼一样,痛苦地在原地打着滚儿。终于痛苦在最后一刻找到了出口,所有的热掖喷薄而出。 醒来时感到裤衩子粘糊糊的,小勾的脸热辣辣的。趁家里没人赶紧起身把裤衩换了。小童子鸡就这么的被欧美、日本几大强国伺候着开了斋。 往后几天,扬着黄尘的土路上鸡飞狗跳,只要碰见庄严,小勾就像被狗撵了似的一溜烟没了踪影。 望着那股黄烟,庄大少生气了:妈的!这是拿我当流氓啊! 庄严向来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没缺点。本来对小勾就是半真半假的打发着时间。倒真没想把小勾怎么的。 可小勾现在的反应却激发了他的小宇宙。 乡吧佬开眼吧!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色海无边,躺下是岸”。 庄严找到了吴越,一上来就愁眉不展,长嘘短叹。这给吴越心疼的,恨不得拿熨斗把王子眉间的褶子熨平。 一问什么事,原来是跟自己的弟弟闹别扭了。 “咳,也是我不对。不该不让他玩游戏机,这不看见我都不说话了。你说我在农村就交了这么个小朋友,我真是拿他当弟弟似的……” 吴越一听激动得脸蛋子都抖起来了,小勾是自己的亲弟弟,庄严也拿小勾当弟弟,那你说自己和庄严是什么关系! 恰在这时,小勾刚从河里闷了一罐头瓶面条鱼回来。看见庄严站在院中央,差点没把瓶子扔出去。刚要撒丫子,就被姐姐拽住了衣领。 “屁大点的事就和你庄严哥怄气!你庄严哥说了,今天让你随便玩。今晚儿不用回来了,住你庄严那儿。” 小勾干瞪眼活没折儿,被憋着坏笑的庄大少爷搂着脖子带走了。那吴越还在后面喊:“有空常来玩啊!”就差加一句,“吃好了您再来啊!” 小勾心里嘀咕着:“姐,你真是我亲姐。” 庄严边走边拍着小勾的脸假惺惺地说:“这几天怎么不来找哥,哥都想你了。” 小勾闷着头不吱声,那倔样勾得人心里有点麻酥酥,痒痒的。 搂着脖子手越来越用劲…… 第9章 一路上不管怎么逗弄,小勾是铁了心的不搭理庄严。 庄大少心里冷笑:今天不把你个小破孩办了,老子就不姓庄! 恰逢市里的老干部局搞活动,姥爷和姥姥都回市里去了,得3天后才能回来。乡间的别墅就剩下一个做饭的阿姨,做完晚饭后也回家了。 看看,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 把大门一锁,庄严笑得像大尾巴狼似的。 “来,弟弟,让哥哥稀罕稀罕。”说着就把小勾往沙发上按。 小勾这身鸡皮疙瘩起的,抖都抖不掉:“起开,干吗啊你。” “这么没眼力见儿呢!耍流氓呗!” 也就庄大少爷能回答得这么理直气壮。说完嘴一张就把小勾的嘴唇含了进来。腾的一股热气烘遍了小勾的全身,这几天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GV片段又过电影似的在眼前闪现,迷迷糊糊中软绵绵的一团肉灵巧挤进了小勾的嘴里。 小勾拼命地甩着,但庄严属王八的,咬着就不撒嘴。这几年磨练出来的过硬技术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亲着亲着,小勾渐渐软了下来。跟个小绵羊似的老老实实的,舌头也配合着庄严来回缠绕着。 庄大少的得意劲上来了。原来还打算强奸呢!看吧,这顶多算是和奸。 庄严嘴上使着劲,手开始往小勾的裤腰里钻。那边小勾倒也乖巧,原本推着庄严的手也伸进了庄严的裤子里。 这给庄严美的,在乡下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泄泄火了。 握着自己欲望的手轻轻的揉捏着,庄严有点顶不住了。正想给小勾翻个身。突然感到身下像被钳子夹了似的疼。庄严没防备,惨叫一声就从小勾的身上滚了下来。 小勾擦着嘴边的吐沫星子,乐得眼儿都飞起来了。 “敢压着小爷我?哥哥你还差点。” 庄严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老鹰让鸡啄了眼睛,怨不得别人。他忘了小勾的驴脾气,吃软不吃硬。湖边那手遛鸟的活计,小勾熟着呢! 刚开始,看着庄严滚来滚去,小勾乐得肠子都要断了。可半天不见人起来,他有点没谱了。 毕竟还是孩子,真把人家的命根废了,他也害怕啊。 “别装了,起来吧!” “……”庄严疼得都快咬地毯了,妈的,你以为老子爱擦地啊!这不是起不来吗! “你赶紧起来,我也没怎么使劲啊!”小勾推着庄严的肩膀,说话有点带哭腔了。 “哥,你别吓我,起来啊你” 结果原本计划周详的色狼之夜在一长一短的鬼哭狼嚎声中结束。 第10章 小勾那一下掐得真狠。庄严那肿得不行,自己都感觉多出二两肉来。好不容易被小勾扶到沙发上坐好,俩腿就不敢并上了。 “要不,咱上医院吧?”小勾其其艾艾地说,心里盘算着医药费得多少钱。 “一边去!还嫌老子不够丢人啊!”庄严打死也不去。 “这事儿可不赖我啊!谁让你耍流氓!”这怎么的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你一个爷们让我占占便宜能少块肉啊?好嘛,我他妈倒是多出肉来了!”不知道外面一会不会下雪,自己就是正宗的窦娥。 小勾有点被庄严饶蒙了,自己也觉得刚才有点过分。 “哥,你饿不?要不我给你热点吃的。” 庄严用鼻子哼了哼:“给我倒水去。” 小屁孩像领了圣旨一样屁颠屁颠的去倒水去了。接下来庄严像大爷似的支使着小勾。一会切水果一会喝咖啡的,就差捶腿了。 他发现这破孩子不犯驴劲的时候着实可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冲咖啡时,严格按着庄严的指示调配着速溶咖啡与水的比例,那认真劲像投毒似的。 俩人吃饱了后,靠在一起看电视。小勾看了一会就不住地瞄着庄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庄严假装没看见,心想:憋死你小子! 最后小勾终于忍不住了。 “哥……我问你个事……” “恩?” “那个……你们城里男的可以亲男的?” “恩。” “男人和男人之间还可以那个?” “当然可以了。”说完还用鄙视的目光斜了小勾一眼。 “哦……”小勾听完陷入了沉思。 庄严半靠在沙发垫子上,眯着眼睛盯着小勾。瘦瘦的黝黑的小脸,光线打在侧脸上能清晰地看到脸上的绒毛,就像涩涩的果子不算可口,但毕竟透着一股新鲜劲。想想着,全身的血就开始往下流,结果“啊”的一声,庄少爷脸又白了。妈的,忘记了二弟罢工。 小勾被这声“啊”给惊醒了。 “怎么了?” “没事!”庄严改盯天花板,心想:要是他妈的从此残废了,你小子再怎么可爱,老子也要废了你! 小勾倒来了精神,贴到庄严身边,小脸红扑扑地说:“哥,你再放一下那天的电影呗!” 身下正疼着,庄严没好气地说:“去你们村露天电影院看去!” 小勾撞了一鼻子灰,眼睛里的光也没了,身子缩回去,垂着脑袋开始打坐。 看着他那样,庄严又有点不忍心了。 “上我屋里的抽屉里拿去。” “不看!”得,毛驴子又回来了。 庄严心想自己和小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上古的兵器——贱!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行了,哥哥都光荣负伤了,还得给你亲自拿去啊?” 毛驴的毛被摸顺了,就乖乖拿了片子来。 小电影一放上,庄严发现自己不但贱还缺心眼,现在自己的情况哪能沾得了“色”字? 电视里“哼哼唧唧”,庄严闭着眼睛心里想:城里的白菜也不知道多少钱一斤了,农民同志辛苦了,苦干了一年也卖不上好价钱……家里的厕所有点堵,得拿皮揣子抽抽……那个要练神功,举刀自宫果然有道理,要有成就千万不可有杂念干扰…… 这边“神功”正练着,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凑到嘴边来了。睁眼一看,小破孩饱暖思淫,不知什么时候拱到自己嘴边来了。 他妈的,庄严都有点怀疑小勾是故意的了。这块到了嘴边的鲜肉真能噎死人啊! 不管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庄严是豁出去了,嘴一使劲就把小勾的舌头吸过来。一时间电视里电视外都急剧升温。就是在一片暧昧的啧啧声中,时不时地传来几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庄严画外音,此情节纯属虚构,切勿模仿,后果自负。) 第11章 年轻人就是有本钱,睡了一觉之后,肿就有点消了。 家里两天没大人,俩人也不出去野了,腻在家里粘粘糊糊的。 小勾经过庄严的再教育,人生观已经差不多该歪的歪,该弯的弯了。 他发现原来还有比掏鸟蛋摸鱼更好玩的事。庄严还算有良心,知道孩子还小不能太过分,(都拐带孩子走邪路了还不过分?-_-||)只是练练手活。庄严想用嘴,但小勾死活不干,不过冰箱里的香肠他倒没少吃。 庄严有点不高兴,骂小勾是假正经。 小勾解释道:嘴里含进带咸淡的东西,就想咬。 说的时候一脸的天真无邪,但庄严听得背后直冒凉气,嘴嘎巴半天才合上,想了想说:“那什么,冰箱里还有香肠,别饿着,多吃点。” 这天下午,小勾用庄严的浴室冲澡,冲一半的时候,庄严钻了进去,说是要帮他搓背。搓着搓着,就按着那地方不动了,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这么埋汰呢?不行,得好好洗洗!” 小勾坐在浴池边,背靠在庄严的身上“咯咯”地乐,半眯缝着小眼睛,不一会就轻轻地呻吟出来。庄严喜欢听他的声音。虽然是个山货,但小声儿怎么就这么媚呢?光听着自己的下面就硬得不行了! 喘着粗气,庄严含住小小勾的耳垂,用牙齿和舌头反复折磨这点嫩肉,小勾被这一上一下的弄得不行了,声音越来越大。庄严也被刺激得不行,一下就把小勾按到地上,手指头开始往臀下钻去。 “小勾……哥不行了……让哥进去。” 其实小勾也挺好奇的,怎么电影里的人就那么舒服呢!于是也不吭声。 庄严顺手拿了一管手霜挤了点,润滑之后就捅了进去,小勾刚开始咬着牙忍着,但后来疼得实在顶不住了,就不干了。 “起来,疼!” 庄严眼睛都红了,哪能听得进去?一手按住小勾另一手抓着小勾的头发只管自己舒服着。小勾干脆“嗷嗷”地惨叫,弄得浴室像屠宰室似的等庄严升完天后,把手松开。小勾恶狠狠地推他到一边。 “妈的,疼死你爷爷了!电影里那些人的屁眼是水泥做的吗!骗人,舒服个屁!” “一回生,二回熟。下回你就舒服了。” 小勾一瞪小眼睛,还真拿我当傻孩子啊。 “哥,我看你倒是真的挺舒服,也让我压压你呗!” “我操,你毛长齐了吗?嫩点儿吧你!” 完!一句话勾得驴劲又上来了。 小勾也不顾屁股疼了,“噌”的一下窜到庄严身上,提起小嫩枪就要耍流氓。 别的事让让还行,这大枝大叶的,庄严能含糊嘛! 大手一挥就把小勾甩一边去了,结果劲儿使大发了,小勾的后脑勺撞在浴缸沿上,“当”的一声,都带回响的。 小勾被撞得有点晕,看着庄严脸变了色还纳闷呢!结果感觉脖子上有水往下淌,随手一摸,满手的鲜红。 还在发愣,就被庄严抱了起来。 “祖宗!你就是我活祖宗!” 妈的,性高潮的劲还没缓过来,就得救死扶伤。老子他妈今天也没玩SM啊! 幸亏庄严见血的架没少打,没见红就蒙。还知道给俩人穿衣服,不然裸奔于乡间,那杀伤力更强了。 来到村卫生所里,卫生员给简单地处理下,说伤口太大,得到县医院缝针去。 家里的车被大人开走了,就剩下庄严的骚包摩托了。庄严把小勾扶到后座上,小勾一屁股坐上又“啊”的一声弹了起来,(PP啊)结果脑袋失血过多,又起得太猛,人差点栽地上去。庄严抱住小勾,一合计:有了! 转身雇了一辆拖拉机,俩人坐在车斗里,“突、突、突”进城了。 一路上,黄土飞得老高。小勾被折腾得打蔫了。从来都是黑得像驴粪蛋儿似的脸,现在居然有些见白。庄严只能把他抱在腿上,避免一些颠簸。一身名牌的衣服也蹭得全是黑红的血。 小勾躺在他怀了,不知为何,心里居然还美孜孜的。 有人担心自己,替自己着急真好…… 记得小时侯,自己淘气受了伤,妈总是先狠狠的骂自己,然后就这么的把自个搂在怀里。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糖水鸡蛋,荷包蛋的黄儿是稀的,一咬总是顺着嘴丫子往下淌,再喝上一口糖水——甜啊! 想着想着,成对儿的水珠噼里啪啦地流了出来,和脸上落的灰混在了一起。 庄严以为他是疼得,摸着他花猫似脸安慰道:“到了,就快到了,进城了哥带你去吃肯德基啊!” “我要吃糖水鸡蛋……” “行,就算你要吃恐龙蛋,哥也找人给你下去!”庄严急得有点满嘴跑火车。 小勾没吱声,闭着眼睛,突然希望拖拉机永远这么开下去,就算血流光了也不要紧…… 第12章 到了医院,一通乱忙活,终于进了处理室开始缝针了。 庄严在外面等着,合计着一会带小勾四处逛逛。这破孩子平时挺不着人待见的,但刚才在路上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真有那么点子不得劲。 从兜里抽出根烟,刚要点上,身后就有人递过来打火机。 转身一看,暗骂道:操!怎么遇到他了!” 身后这人长得倒是挺人模狗样的,就是眼角眉梢透着流气,演西门庆都不用化妆。此人叫李思平今年20岁。 他们家的发展史就是那叫一个传奇。 他老子早在10年前,只是开电子游戏厅的混混,等电子游戏不行的时候,又开起了大型洗浴中心。就这么的滚了几年,家产越滚越大,他老子踹掉没文化的发妻,娶了个高官的女儿,也算由黑转白了。 这小子是他老子前妻生的,在庄严的朋友圈儿里算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主儿。 虽然有时候大家混在一起,但庄大少爷其实打心眼里瞧不上他。这小子也就调戏良家妇女时能打打前阵,平时就是烂泥一捧。 不过李思平倒觉得自己跟庄严的关系那是特铁。 “老弟,怎么在这遇到你了?” “啊,陪朋友看病。”你妈的,你们家有我这么优良的基因吗?还你弟? “得,这就叫缘分。我的一个妞儿怀孕了,怕家里人知道,就跑这个县城“卸货”来了,没想到看见你了。”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他大声嚷嚷着。 这回庄严连眼睛都不抬了:“你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啊,咱哥俩能见到不容易,走,喝酒去。” 牛披糖甩不掉了。就在这时,小勾缝完针出来了。 小李公子瞪着眼睛看着一个山药蛋子晃晃悠悠地滚到庄严的身边。 “庄严哥,我弄好了,医生说还要开点消炎药。” “这是……”姓李的拿眼睛来回划拉着他们俩。 “我姥爷那边认识的一个小朋友。” 不对啊,他们庄家上上下下都没这号亲戚,再说能让庄大少爷亲自陪着上医院,关系不一般啊!这脸上挂着泥,边说话边掉渣的小孩和庄严什么关系,他还真有点吃不准。 这时,李公子的女朋友也出来。虽然一脸的浓妆,但年龄应该不大。刚做完人流,看起来有点虚。 看见李公子小嘴立刻嘟起来了,磨着他撒娇耍赖。 小勾看着他们一来一往,从对话中也能听出个四五六。简单的大脑有些不理解,未成型孩子被打掉了,那女的为什么还能满不在乎地磨着什么衣服裤子。那个姓李的也奇怪,自己的女人刚做完手术,怎么就轻轻松松让她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 听得心里不舒服,就拉着庄严的手说:“走啊,你不是说要给我弄糖水鸡蛋吗?” 庄严赶紧把小勾的手甩开,但还是没躲过李公子像探照灯一样的眼睛。 他是挺喜欢小勾的,也不觉得喜欢男的,就得藏着掖着。像他这到了一定级别的主儿,玩得起。 但现在让人看见的,是小勾这么个土孩子。怎么说呢?就像一个人平时爱吃干豆腐卷大葱,可正式的席面上谁又会吃得满嘴的大葱味呢? 尤其是在这姓李的面前,庄严一向都有优越感,今天他也丢不起这个人。所以看着姓李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着实让他有点恼羞成怒。 “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坐着拖拉机回去吧!回头我让你姐给你做点好吃的。” 说完就和李公子转身走了。 小勾没转过味来,他有点被庄严近乎粗暴的态度弄蒙了。等想开口,人已经走得没影了。呆楞楞地往门口走了两步,经过一扇玻璃门,看见里面裹着白纱布,穿着破背心的影子,怎么看怎么像叫花子。和明星似的庄严没法比,甚至那个一脸下流的李公子看起来都比自己招人爱。 小勾头一会领悟到什么叫自卑。他模摸糊糊地想到:自己和刚才那个女的,其实很相似,又或者还不如那个女的呢!都是叫人玩的货! 狠狠地踢了大门一脚,惹得身后的大夫一通乱骂。 妈的,爱谁谁!小爷儿不伺候你们了! 走出医院,外面的太阳依然高照,可为什么就是晒不干眼睛里冒出来的水呢? 没坐拖拉机,坐上去心里堵得慌。一个人顺着马路蹭着地走,脑袋刚才缝针时上了麻药,劲儿还没过,整个人只有一个念头:走,向前走。 “小勾!”好象有人在嚎?不管,接着走。 “小勾!”狼嚎声好象变大了。 “小——勾——”狼嘴伸到自己的耳边了。 小勾的眼神从来没这么笔直过,坚定不移地继续拐着正步。 “狼”没折了,干脆伸爪子按住小倔驴。 “怎么了你?没给你吃鸡蛋就气成这样啊?这不成了小吃货了吗?”不知为什么又回来的庄少爷笑得这个无辜。 “你谁啊?认错人了吧你!” 使劲挥着细胳膊要推开这个玩脸皮的。但玩体力,他哪是那位的对手啊!庄严轻轻松松地夹着小勾钻进旁边停着的一辆黑轿车里。 “我知道你较着什么劲呢!”进了车,庄严把鼓着脸蛋子的小孩搂进怀里开始解释:“你也看见刚才那个是个什么货色,就是一人渣!我不爱让你跟他搅和到一起。再说,我不是看你做拖拉机太辛苦嘛!特意管他借的车,想带你兜兜风,好好玩玩!结果费了半天劲,你倒使上脸子了!妈的,我今天是舞了一天的‘贱’啊!” 这些话说得是半真半假。不过跟那姓李的走了后,小勾满脸委屈的样子就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的确是真的。 没心思跟那位鬼混,随便找个借口就开溜了,临走时顺便翘走了他的车,让那儿子自己打车走了。临走的时候,那位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好象赏了他多大面子似的。 小勾哪分得清这些!原来绷得像蛋儿白似的脸儿,渐渐缓了回来,看庄少爷说着说着生气了,他反倒有些忐忑。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僵在那,一直湿润的眼睛开始泛着水光。 庄严在那儿像模像样地运着气,看见小勾这边要闹水灾,心里这个得意。 “行了,今天都是哥哥的错还不成吗?来,花猫脸,笑一个!” 小勾被骚得抬不起头来,最后饿狠狠地扑上去啃庄严的嘴。 那庄大少爷得了便宜还卖乖。 “呸!亲你一口能啃下来二斤泥!还真成山货了,这牙碜的!” 那边小勾终于笑了,小黑脸上露出了一排小白牙,亮得晃眼睛。 第13章 车开得很快,而且行驶平稳。 沿着笔直的马路离开县城开进了市区时,已经夜幕降临了。先来到一家宾馆。开了房间就把小勾扔浴室里了。小勾脑后有伤洗不了淋浴。庄严就把脏孩子按在浴盆里这顿搓。水面上不一会就泛起一层泥球。 平时庄严看到这个恐怕要恶心得吐出来,但现在他满脑满眼睛的,都是泡得水汪汪的小勾。 要不是有前车之鉴还真想把小勾就这么办了。 好不容易俩人都洗干净了,俩人合裹一张大浴单滚到了大床上。庄严要验收自己的劳动成果,小勾却不干了,在床上躲来躲去。 庄严不耐烦了:“干吗啊?玩游击战啊!你哥可憋一路火了,逼急了就强暴!” 小勾听了翻着白眼,踹了庄严一脚。 “妈的,都要饿死了你还玩?” “好啊,老子还没奸过尸呢!今儿尝点新鲜的。” “嘭”的一声,庄大少爷被踹下床了。 打电话到服装店,送来两套T恤牛仔裤,穿好衣服来到楼下的餐厅。 庄严臭着脸,对服务员说:“把你们这最难吃的各来一盘!” 小姑娘在那干笑,心想:可惜了,人长得挺帅就是缺点儿。 那边小勾倒没客气:“甭理他,给我们上一盘扣肘子,猪耳朵和猪舌头拼一盘,来一碗红烧肉,再来俩大碗米饭。”怎么样,会点吧?全是自己村里办宴席时最硬的菜。他可好久没吃到了。 那小服务员这回笑得脸都抽抽了:“先生,我们这是西餐厅,不提供中餐。”这孩子哪来的?跟猪有仇怎么的? 狠瞪了小勾一眼,庄严开始点餐。 开始吃的时候,俩人又掐上了。小勾用不惯刀叉,非要上手。庄严不让,用刀背敲着小勾在盘子里爬来爬去的爪子。 俩人都要成这餐厅的一景了。庄严自己可能没发现,和小勾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智商就有些偏低。 边吃边掐,闹得正欢的时候,旁边有人喊了一嗓子:“老弟,怎么在这遇到你了?” 对白怎么这么熟啊? 回头一看可不正是李思平那儿子嘛! 这回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俩男的,都是庄严认识的朋友。三位身边都没闲着,每人搂一妞儿。不对,李思平怀里搂得是个千娇百媚的男人,小眉毛描得那叫一个细。 李思平拿眼睛一扫小勾,楞了一下,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老弟啊,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这点子事还用瞒着我吗?” 庄严被抓个正着,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小勾抬眼扫了这帮山猫野兽一眼,继续闷头对付着大龙虾。 李公子屁股一沉坐下了,然后吆喝着服务员并桌子添椅子,不一会满满澄澄地坐了一桌子人。 都是常混在一起的朋友,彼此的长辈间还有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庄严虽然心里烦得很但也不好说什么。 那李公子光天化日下搂着旁边的“细眉毛”摸来摸去,就差上演活春宫了。 “我老子总说你是我们这帮公子哥里最有出息的,刚开始我还不服呢!现在一看还是你眼光长远。” 李思平唾沫横飞地接着说道:“他妈的,女的就是烦人,一不小心就弄得大肚子,还是男的省心,哥哥我也学学你,换换口味。” 众人听了都在那哧哧地笑着。小勾听着不是味,嘴里“卡啪”一下,硬是把龙虾的大钳子嗑开了! 姓李的接着喷粪:“其实这男的,在床上更骚!那地方比女的紧多了。”末了还在“细眉毛的屁股上狠拧了一把。 “叭”的一声,小勾把没啃完的龙虾甩到盘子上。大家被他弄得一愣,谁都不说话了。 庄严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现在让小勾弄得更是下不来台。 “在那摔打谁呢?不爱吃就上楼去。” 小勾“腾”的一下站起来就要走,李公子连忙站起来拉住小勾打着圆场:“别啊,人多热闹。吃饱了的话,我请客。走!大家唱歌去!” 大家都开始往外走。小勾和庄严走在最后面。趁别人没注意,庄严握着他的手小声说:“给点面子,都是我的朋友,还能让我抽那儿子的臭嘴啊!” 小勾低着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来到歌厅,定了个大包间。喝点酒后,大家的兴致就都起来了,一个个鬼哭狼嚎地轮番上阵。庄严也来了劲头,随着音乐唱了起来。都是小勾没听过的,挺好听。 他坐在一角静静的听着,脑子里却反复地翻腾着刚才李思平的话。 在平淡的乡村,俩人的一切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可在这光怪陆离的都市里,小勾不得不想:我和庄严哥算怎么回事啊? 时间已经进入午夜,那李公子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庄严也觉得自己的膀胱涨得慌,起身去了卫生间。 李公子趁机凑到小勾近前:“小弟弟,怎么不和大家玩啊?” 怎么看都是个土农民,傻了吧唧的。庄严口味还真特别。 满嘴酒气熏得小勾直躲。 那姓李还来劲了,伸爪子向小勾的腿间摸去:“让哥哥看看你哪骚,能迷住咱们庄大公子?” 小勾的驴劲上来了。 你妈的!老子是随便让你摸的! 窜起来冲着龟儿子的胸口就是两脚。 姓李的“哎呦”一声被踹倒在地上,接着小勾不解恨地接着踹。要不是蹦出这么个东西,自己和庄严哥能连着生两回气? “老子的腿最骚,让你看!让你看……” 旁边的男男女女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蔫头傻脑的农民小兄弟说揍人就揍人。 李思平都要被踹出屎来了,大声地喊救命。正好庄严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一愣,连忙上前去拉开小勾。 第14章 人虽然被拽开了,可小勾的腿还在乱甩。混乱中一只鞋飞到细眉毛的脸上,惹得他哇哇大叫。 庄严没办法,扛起小勾来到了旁边的空着的包厢里。 “你酒喝多啦!”庄严冲着小勾瞪眼睛。 驴孩子没理他,干脆把另一只鞋也甩掉,然后翘着二郎腿倒在大沙发上。 “放屁啊你,哑巴啦!”庄少爷被气得不行,上去踹了他一脚。 干脆翻了个身,面冲沙发,小勾闭上了眼睛。 累,真累。本来就受了伤,喝了点酒又没好好休息,混沌不清的脑袋越发沉重。 又踹了他两脚,“砰”的一声,庄严甩门出去了,门外的嘈杂声变得隐约起来。 小勾半梦半醒间嘟囔了句:“你爷爷的裤裆不是跑马场,娘的,谁都来溜……” 睡得不塌实,梦里有打斗声,好象上船了一样来回晃动,人如在水里火里过了一边似的,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等再睁开眼睛,人已经在宾馆的床上了。 一双大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抬眼一看是庄严光着膀子躺在自己旁边。 “祖宗,您醒啦?”顺手拿起床头上的水杯和药片:“赶紧吃了。” 看小勾还在发愣,拧了一下他的脸蛋子。 “昨天晚上你发烧,折腾死老子了。赶紧吃药,困死我了!” 小勾接过水,把药片吃了。庄严看小勾吃了药,就钻到被窝里打起了呼噜。药效上来了,小勾也跟着呼噜起来。 这一觉一直迷糊到下午。庄严叫了客房服务。 小餐车一推进了,清一色的杀猪菜,都是小勾爱吃的。小勾伸手抓起肘子就开始啃。一嘴下去,楞消灭一半。庄严也是饿蒙了,干脆也学小勾伸手抓着猪蹄子就咬,一顿饭吃得跟打仗似的。 等吃饱了,小勾才想起来昨晚的那笔烂帐。可纳闷的是庄严连提都不提。 他不问,小勾也不说。 嘴是用来吃,用来乐的,提那个人渣自己的嘴都嫌臭。 而且说了有什么用?他能为了自己跟朋友翻脸吗! 小勾想回家,他不想和庄严搅和在一起了。 跟庄严在一起是挺精彩的,可有太多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来。他太小,见得太少,但直觉告诉他和这个城里的公子哥搅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 可要他张嘴说,咱俩以后别在一起了,我跟你掰了,却又舍不得。 正矛盾着,庄严已经梳洗一番,精神抖擞地张罗着去逛街买东西。 俩人出了房间来到大厅,庄严去前台退房。小勾一个人在门口溜达。老远就看见一对细眉毛扭着腰过来。 小勾转身打研究起门框,可惜还是被细眉毛发现了。 “嘿,小弟弟又遇到你了。”细眉毛和他的姘头挺像,都自来熟。 小勾斜了他一眼。细眉毛也不介意,继续说:“小弟弟你可以啊!连庄大少都被你拿下了。居然能为你跟姓李的撕破脸!” 什么玩意啊,昨天还一口一个亲爱的,今天就变成了姓李的了。 等等,什么叫撕破脸? “昨天不就是我把那儿子打了吗?” 细眉毛一看小勾答腔,更来劲了: “你那两脚算什么啊!后来庄严又回来了,姓李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让庄严把你给他,准备整死你。当时我心想,你算完了,不死也得扒层皮。他们那帮人换着玩男孩算什么啊!我都见惯了。可谁想。庄大少前一刻还笑咪咪的,下一刻按住姓李的就开打。我们敢拉庄大少的架吗?就那么眼看着,等那位爷过完瘾,姓李的都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小勾心里像炸开一样,一直压得他喘不不上来气的东西被炸得烟消云散。 透亮! 他终于知道自己介意什么了!他不想自己排在那些山猫野兽的后面,他要庄严哥心里有自己!只要心里有自己,什么对的错的,都不管了。他就可以安心与庄严哥在一起。 那边细眉毛还在唾沫横飞地讲着:“……你个土包子也不知道走什么运了,居然能拿下那位爷,我就没看过他对谁上心过。赶紧趁没过新鲜劲多捞点吧……” 小勾没心听了,心里就是甜,人也傻忽忽地笑。 细眉毛看他这样竟叹了口气。 正好庄严走出来。细眉毛看见他像耗子看见猫似的,一缩脖子进了宾馆,扑到一个胖子的怀里,勾勾搭搭进了电梯。 庄严皱着眉头说:“他跟你说什么了?” 小勾支着牙还在笑:“没说什么!” “以后别搭理他,一个卖屁股的!脏!” “什么是卖屁股的?” “……小孩子别什么事都打听!” 接下来一路上,庄严看东西,小勾看庄严! 看着看着,庄严来火了! 你看就看呗,那小眼神怎么那么勾人呢! 妈的,老子当了一宿柳下惠,看你一脸大便样,还变着法的带你逛街开心。长这么大就没这么谄媚过谁。居然还当街勾引老子! 走着走着,小勾凑到庄严耳边说:“庄严哥我想亲你!” “……” 火烧眉毛地拉着小勾进了电影院,选了最冷僻的片儿,进去就到了最后一排。摸着黑,这顿耍流氓。 正好是循环场,一部国产爱国主义教育片楞看了三遍。等两人出电影院的时候,小勾的腿都跟面条似的了。 第15章 饶着小勾年轻,也有点精尽人亡的感觉。 庄严舔了舔嘴,拍拍他的头说:“小鬼,以后得加强锻炼了。你还年轻,有希望,别看见哥太强了就自卑。” 小勾也严肃地点点头:“我姐说了‘吃哪补哪’,回头弄俩牛鞭补补。” 庄严搂着他肩膀坏笑着:“你吃多浪费啊!还是哥吃吧,反正最后也要贡献到你身上。” 俩个人正胡言乱语,庄严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庄大少一皱眉头,是自己老子的号码。 庄严的爷爷那边齐刷刷混军队的,到了庄严他爸这辈儿,算是混上去了,新近升到了国防部。这老子管孩子跟管大头兵似的。就算人在北京不在本市,也经常长途训话。庄严一听见他爸的声音就脑袋疼。 “臭小子!你一天就知道惹事!”打雷般的嗓门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怎么了?” “说!为什么打老李家的大小子?” “那孙子还敢告状?” “还用告状?你妈妈到人家里去做客,正好看见他让人抬回来,给你妈臊得差点钻地缝!” “行啦,像他那样就欠打!您一天日理万机的,小孩掐架的事就甭管了。万一累躺下了,我还得接您的班,站您的岗。到时候弄折了您革命的小旗杆,那多不划算?” 就听见电话那边简直子弹横飞了! 气完老子,庄严就按了手机。看旁边的小勾歪着脑袋看自己,小摸样怪可爱的。 “又想亲哥啦?” “庄严哥,你是为了我打的李思平吗?” 庄严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脸居然难得的红了。 “就知道那个卖屁股的欠嘴!” 小勾搂着庄严的腰又开始傻乐了。 “哥,你对我是真的好,我也要对你好,连命都不要的好!” 充满孩子气的话语,但其中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认真。 庄严听了心里却是百味陈杂。他知道小勾不是在甜言蜜语,他和自己平时玩的那些男孩不一样。可就是这孩子的认真劲让他感到有点压力。 都挺年轻的,弄得那么沉重干吗啊! 庄少爷有点腻歪了。 他打了姓李的确实是为了小勾,自己都没玩够的东西凭什么让那姓李的碰?但跟一个小乡吧佬山盟海誓,那就太二了! “你也听到了,这回我老爸是真生气了,估计得狠K我一顿。一会我送你回去。我得回家一趟,不然我爸得派警卫兵来抓我了。” 庄严胡乱地找着借口。 小勾听了,顿时感到不安。生怕自己连累了庄严。于是乖乖地被他送回了村里。 到了村口,小勾刚一下车,庄严就冲着窗外摆摆手,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小勾冲着车尾大声地喊:“庄严哥!你要快点回来找我啊……” 声音被引擎的声音湮没,不知道有没有传入车里。 小勾一脸的落寞,看着车影消失在一片尘土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小勾是扳着手指头在过。 可一转眼,一个月都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庄严哥的消息。 小勾着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满脑子飘过的都是庄严邪气的笑容。甚至有几天夜里梦见的,全是他搂着光着屁股的自己。往往醒来时,裤裆已经粘成一片。 吴越倒是挺欣慰。自己的小弟终于知道讲究个人卫生了,几乎每天都早早起来洗裤衩、凉内衣。可见自己的教育还是起作用了。 眼看着入秋了。小勾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知道庄严市里的家在哪,更不知道他的电话。于是拐弯抹角地向别墅里的保姆大妈打听。 把个小孩愁坏了,跟老太太楞是七大姑八大姨地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套出来庄严已经开学了,在市里的重点高中A中就读。可具体哪个班,老太太也不知道。 小勾筹划着去找庄严。 恰逢收获的季节,只要有田地的人家,都缺人手。小勾排好了日子,挨家挨户地去打短工。在大地里埋头干八九个小时能有20元钱的收入。就这么连干了10多天,人又晒黑了一圈,显得越发瘦小。秋天的太阳能毒出火来,到了中午,懂点行的人都知道避一避,等太阳斜了再干。可小勾却裹着头巾,依然掰着苞米。 有那嘴欠的大婶逗小勾:“是不是玩命攒钱娶媳妇啊?” 小勾从苞米地里探出脑袋,阴样怪气地说:“是啊,就等着婶子您改嫁呢!” 若得那帮妇女笑着大骂着“小不正经”。 等农忙快收尾了,小勾把钱仔细地收好,免得被自己的老子搜了去赌博。 手里有了钱,干什么都有底气了。晚上躺在被窝里,反复地数着那几张票子,心里盘算着路费加上给庄严哥带点不需要花钱的土特产,居然还能剩下不少钱,正好给姐姐买件衣服。 嘴角带着笑,小勾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选了个晴朗的天气,小勾带着满满两大包山蘑菇和自己精挑细选的榛子就上路了。 先是从村里步行到县里,然后花了10元钱搭客车来到市里。下了车,在车站打听到学校的方向。展转倒了几趟车才来到A中。 不亏是省级的重点中学。大门口修得跟衙门口似的金碧辉煌,还弄个警卫穿着制服像模像样地站岗。 小勾拎着俩破口袋直楞楞地往里闯,让警卫轰乞丐似的撵出来了。 “这不是信访办!市政府在对面呢!” 小孩一梗脖子:“我又不傻!知道这是学校。我哥在这读书!” 警卫嘿嘿地乐。这虽然标榜的是公立学校,但高额的学费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支付起的。能接受国家一流教育的,绝大多数还是那些有钱有权的阶层。 就眼前这位的打扮,也不像能有亲戚在这儿就读啊! 门卫不让进,小勾干脆就在门口守着。 口渴了,到对面花一块钱买了瓶矿泉水,喝完肠子都悔青了——什么味也没有啊!还不如花2毛钱进公共厕所接点自来水喝呢! 一直守到下午6点多。小勾肚子里叽里咕噜地翻腾着,他吃了点榛子然后猛灌水。一分钱也不肯乱花了。 正在这时,学校的大门开了。上晚自习前,学生们习惯出来到附近的餐厅买点吃的。成群的学生如洪水般地涌了出来。 小勾抓紧手里的口袋,瞪大了眼睛找寻庄严的身影。 可惜人实在太多,最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找到人。 突然,门口传来嚣张的摩托声。只见几台重机车肆无忌惮地开了出来。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庄大少爷。 小勾心中一喜,正要喊的光景,却扫到在庄严的身后坐着个女孩。那女孩太漂亮了,被合身的校服紧紧裹着的胸部贴在庄严的背上。 小勾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声音含在嗓子里就是吐不出来。 机车擦过他呆若木鸡的身子,风一样的过去了。 等了一天的腿发酸,眼角也跟着发酸,脑子里乱哄哄的。偏巧警卫过来凑趣。 “找了半天,有你哥没?” 小勾也不吱声,拎起包袱就走。那警卫用鼻孔哼了一声:“下回看清楚了门牌!” 这时,已经消失的摩托声又传了回来。庄严疑惑地看看着小勾的背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小勾!” 第16章 小勾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看着去而复返的庄严。 庄大少本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鉴定完小勾这正宗准字号的小黑脸后,一时竟也无语。 倒是坐在他身后的女孩打破了僵局。 “他是谁啊!” 庄严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姥爷那头的邻居。”然后又对着小勾问到:“你来这干吗!” 小勾从小就是看着人家的脸色当饭吃,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怨气吗! 等了一天热乎乎的心,被当头浇个透心凉。 此时他就想抽自己俩个嘴巴。 妈的,别人对你好点就找不到北了。不知道庄严最要面子嘛! 其实从以前发生的种种,及方才门卫的态度中,小勾已经明白庄严最顾忌的是什么了——自己实在是不够档次。 可他偏偏总是屁颠屁颠地送上门丢人家的脸。 低着头,用磨薄了底的鞋踢着小石子,小勾粗着嗓子说:“进城卖榛子!” 庄严听了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那女孩乐了,摇着庄严的肩膀说:“既然认识,就捧捧场吧!正好我想吃榛子。” 那些跟在庄严身后的人也围了过来,都嚷嚷着要买。小勾干脆把口袋打开,两手拢到一起,10块钱一小捧地买开了。” 那些大声嚷嚷着买的人心里一惊,看起来挺老实的小农民心怎么这么黑啊!城里的美国大榛子一斤才十几块钱。他倒好,破山榛子都卖出天价来了。 不过庄严能特地转回来给他说话,说明这人有点分量。想讨好庄大少的小喽罗们,挨刀子也要硬挺着。 结果没等庄严掏钱呢,一袋子榛子卖没了。有那没抢上的,生怕自己跌份,又把那袋子蘑菇给分了。 小勾一数手中的票子,好家伙300多元钱到手了。自己在大地里苦干了10多天才赚了200多元,可在高等学府门口不到10分钟就有300元入帐了。真邪门! 揣好钱,小勾朝大家一挥手,转身潇洒地走了。 从头到尾,没再和庄严说一句话。 腰包鼓了,走路都忽忽带风。 路过夜市,给姐姐挑了件衣服。顺着香味摸上了大排挡的桌子。要了碗麻辣烫,再来10块钱的羊肉串,脑袋左右开始晃,这顿撸竹签子——香! 吃饱了,打着饱嗝到客车站,坐上了回家的车。窝在车座里,全身的血都往胃那流,人就开始犯困。美美地睡了一路,什么梦也没做——香! 人嘛,吃得饱睡得香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吗?一天唧唧歪歪,长吁短叹的那是老娘们。是爷们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谁离开谁不能活啊? 他庄严有城里小姑娘大胸脯蹭后背,我小勾就有乡下小媳妇老粗手摸脸蛋。 咱们各调各的情儿。以前的那些混蛋事儿不想了! 到村口时,天已经全黑了。小勾路过一棵老槐树,树上有个碗口大的洞。就老人说,对着树洞许愿准灵。 小勾都走过去了,又折回来。想了想,对着洞口小声说:“我希望庄严的‘老二’他妈的断三截!” 说完了,心里舒坦!手插着兜,回家了。 第17章 回到家里,姐姐看着新衣服欢喜得不得了。鲜艳的颜色衬得黝黑的脸明亮了不少。好几天没着家的老子也回来了。知道小勾赚钱了就骂骂咧咧地说他乱花。直到小勾掏出100多圆给他,才有点笑摸样。 不过小勾藏了心眼,卖榛子的钱没告诉别人。家里十天半个月的断粮是常事。这钱得留着应急的。 一家人难得和气地吃了一顿饭。 小勾不饿,吃了几口后,就回到他的小屋里躺下了。 家里的平房有两间,都是小勾爷爷那辈攒下的,到了他老子这代就没怎么修缮过,外表已经显得破败不堪。正房有俩个屋,阳光充足,给他老子和姐姐住。小勾一个人住在偏僻的厢房。 也许是在车上睡足了,在小破床上像煎鱼似的翻着也睡不着。脑袋一空下来,就有点糟糕。不该想的也在那瞎想。想到生气的地儿就踹两脚床,小眼睛瞪得溜圆自己彪着劲。 到了下半夜,终于有点迷糊了。忽然感到床前有黑影在晃,紧接着,黑影一下子串到了床上。小勾被这一压,吓得清醒了。正要喊,就听见那人低低地说:“别叫,是我……” 小勾一楞,这不是庄严的声音吗? 庄大少爷趁小孩发愣的工夫,扒衣服解裤带,忙得不亦乐乎。 小勾都要气抽了,脚丫子一抬,把庄严踹下床。 那庄严像抢占上甘岭高地似的,被踹下去了也不屈不挠,接茬上。眼看着小倔孩被扒得光了屁股,马上就要被料理了。 小勾一张嘴,冲着庄严的肩膀,热乎乎地来了一大口。给庄严疼得低叫:“啊!”可都光荣负伤了,手里的活也没闲着,揉着小勾的那一团软肉说:“够野的啊,有狂犬病没?” 接下来的流程,庄严做得那叫一个熟练,小勾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庄严一挺身进去的时候,小勾一肚子的委屈全化成了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庄严没防备,被喷了一脸的鼻涕眼泪,就这样他老人家居然还能“性”致勃勃的。要不是太悲痛了,小勾都能笑出来。 小破床被弄的嘎吱嘎吱直响,好半天功夫才平静下来。 那边小勾也哭得差不多了,抹抹眼泪,吊着嗓子对庄严说:“我跟你彻底掰了!你爱找谁玩就找谁玩去!” 庄严拽着小勾的胳膊擦了擦脸上的鼻涕,恬着脸说:“你不跟我玩,准备找谁去啊?” “村里大姑娘小媳妇有的是!” 这孩子也是被挤兑急了,什么话都往外扔。 庄严把脑袋埋枕头里,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脸凝重地对小勾说:“我豁出这130多斤的肉了,也不能放你这个小淫魔去荼毒广大妇女。” 小勾头一次领会不要脸的最高境界,一时竟被震得没词了。 “白天明明是来看我的,干吗装得跟路人甲似的?” 提起这个庄少爷就一肚子的气。本来是他先甩了小勾的,一个多月没联系,虽然有时候脑子里会蹦出个小黑孩,但对他的印象却在渐渐淡忘。19岁的生活本来就很精彩,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物?能对一个农村孩子长情嘛! 可小勾就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是那么黑黑瘦瘦,拎着俩大袋子山货,挂着一脸的希望在大门口等着自己。 当时的他是真的起腻了,怎么到处都是甩不掉的膏药啊! 可没等他发威呢!小破孩倒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还吆五喝六地做起生意来。最可恨的是,身边有一群傻逼在那配合着。眼看着小勾数着钞票,头也不抬的走了。他妈的,自己整个一个低智商人群的首领。 被小勾这么一闹,记忆中那个既天真又死倔的孩子又清晰了。 这么个人儿,自己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 庄严的心开始痒痒了。跟那帮子人越玩越没劲,刚泡到手的校花看着也不顺眼了,干脆连夜奔到姥爷家。 临走的时候,校花拽着庄严的胳膊一脸不乐意:“你撇下我干吗去?” 庄严眼皮都没抬,一甩手:“你不爱吃榛子吗!给你买去!” 说完就跳上摩托走了。 等到了村里,已经是深夜了,庄严干脆来个夜访。趁着黑摸上了小勾的床。 第18章 庄严又玩起了倒打一耙的把戏,小勾冷哼了一声:“我原来也以为是找你去的。可没找到我认识的那个庄严哥!” 庄严在小勾脸上啄了一口:“吃醋了?” 小勾烦得不行,干脆坐起来,拿手背使劲在脸上蹭:“你他妈看清了,我不是娘们儿,没工夫跟你酸啊咸啊的!” 看着小勾满脸的厌恶,庄严的少爷脾气也起来了:“你不是娘们儿?那刚才是谁在我下面哼得跟母狗似的……” 话还没说完呢,小勾的拳头就飞过来了。庄严心里骂了句:“我操!又打眼睛上了!”到底是练过的,拳头还在眼窝里杵着呢,反射性就给小勾回了一个大嘴巴子。小勾的脑袋“梆”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等庄严回过神来,就看见小勾抱着脑袋不动了。庄严一下子扑了过去。“怎么了?脑袋又破了?”仔细一看脑门上除了有点红,还有上回留的一道疤。 想起小勾受伤时的情景,庄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自己真他妈混蛋,老跟小孩叫什么真啊! “小勾!疼不?说话!” “……” “哥不对,刚才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再打,哥肯定不还手!”说完握着小勾的手在自己脸上拍。 小勾使劲把手抽回来,非常简洁地说了一个字——“滚!” 庄严可能也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很干脆地滚了。 小勾套上裤衩子,拣起一地的衣服,忽然蹲在地上,捂住了心口。 疼!真他妈疼! 第二天,饭桌上,吴越问:“你那屋闹耗子啊?折腾半宿!‘小勾胡噜着稀粥,点了点头。 “那赶紧下药啊!别把衣服什么的啃坏了!“ 放下碗,擦了擦嘴。小勾说:“不用,屋里没“它”吃的食儿,以后不会再来了。” 吃完了饭。小勾在院子里磨着斧头寻思着一会砍点柴。 正磨得起劲的时候,大耗子溜溜达达地进来了。 小勾的斧子差点没扔过去。 “你怎么还没走!” “我来看你姐,你忙你的啊!” “你离我姐远点!” 正说着,吴越从房间里出来了,看见庄严立刻靠在门框上深呼吸。 庄大少爷拿出平易近人的嘴脸,特耐心地跟个胖丫头聊起了东家长李家短。 这给小勾恨的! 握着板斧在俩人身边直画圈。吴越纳闷了:“你不是要上山砍柴吗?” 这时庄严适时地来句:“用不用哥帮你啊?” 小勾磨着后槽牙说:“用!” 来到半山腰,小勾拽着庄严的脖领子问:“你要干吗!” 庄严一脸落寞地说:“哥让人甩了,想要寻找点安慰。” 小勾听得牙都酸倒了。心里这个不是滋味:我说的,昨晚怎么扎回来了,敢情是让女的甩了,回来找平衡来了。 “你不挺厉害的吗!滚回城里再找个!” 庄严更忧郁了:“像那么黑的孩子不好找,我费半天劲才从煤堆里翻出这么一个来。破孩子,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小勾眨了眨眼睛,有点听明白了。哦!说自己呢! “你说说啊,我就放学带了一个女同学,好家伙就不依不饶的了。都不让我解释,就把我抛弃了。” 小勾眯着小眼睛看着庄严:“我就是个农民,别跌了您的身份。你不用在那两面三刀的狡辩。以后咱们谁也别想谁!” 庄严有点诧异,说实在的,他一直拿小勾当小孩似的逗弄。可是他忘了,苦孩子都早当家。人情世故小勾看得比他透。不愿意点破和不明白是两个概念。 庄严有点没词了。 第19章 庄严哪让人这么挤兑过?缺少应战经验。只能瞪了小勾一眼,然后回家去琢磨词去了。 小勾自己拿着斧头砍柴,下手狠、稳、准。拿树枝都当姓庄的,效率那叫一个高。 砍完了就捆成一捆往山下背。 走到村口,远远就望见一群人在那搏斗。正中间让人群殴的那位,怎么看怎么眼熟。 等走近了一看,可不正是庄严嘛! 这庄严从来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得罪人向来是论捆算的。前两天就是为了那个校花,跟学校里另一帮小地痞流氓抗上了。对方老大扬言要庄严好看。 庄大少听了嘴角一撇:听你在放屁!谁怕谁! 他确实有傲的资本,论家世有家世,论钱有钱,论校园势力有一群傻逼成天跟着。 再看对方,就那么几个劳改犯的儿子,除了斗狠管什么玩意没有。和庄严斗,听起来真像梦话。 可庄大少忘了自己也有落单的时候。昨天他和朋友在酒吧玩,自己前脚刚出来,后脚就有人跟上了。一路跟到村里,然后又连夜去搬人马。第二天正好在村口堵个正着。连招呼都不用打,十几个人把庄严围在正中间就开打。 要说庄严也够彪悍的,手急眼快,一上来就放躺下几位。在墙角那摸个两块板砖就开始轮。下手都往人死穴那拍。对方也杀红了眼睛。妈的。十几个打不过一个,以后在道上也别混了。于是有几位从兜里摸出了大型水果刀。眼看着庄严躲不过去,身上开始挂彩了。 小勾正好赶上最精彩的一段,扔下柴火,拎着斧头就杀了进去。 庄严看见他在那轮斧头,脑袋都疼了。祖宗!你不赶紧去叫人,怎么自己还杀进来了。得,看来今天俩人都得交代了。?地狱整理? 其实这帮人打架打得这么热闹,自然有人瞧见,可一来打架的不是本村人,二来从没见过真实版的古惑仔。个个端着饭碗蹲在墙头上,拿打架当下饭的作料,津津有味地看着。 不过,看见小勾杀了进来,有几个人立刻放下饭碗去叫人去了。本村的人,哪能让外人欺负啊! 一会的工夫,几个大汉举着板锹、锄头,嘴里吆喝着冲了过来。 这群殴打架讲究的是短兵器,像什么啤酒瓶子,铁棍子,开山刀什么的。这帮土农民不懂行,一上来全是长兵器,一轮放躺下一片,体现不出身体的灵敏和打架的技巧。 小流氓们一时英雄气短,老大骂了一句:“我操,撤!”于是纷纷撤退。 小勾转身看见庄严躺在地上不动,全身上下都是血。 他的脚立刻软了,扑到庄严身上冲着脸连扇了好几个嘴巴子,嘴里带哭腔地喊着:“哥!你怎么了,醒醒啊你!” 庄严也是眼角带泪,睁开眼说:“弟,哥打架打累了,躺地下歇会儿,没你这么叫人的啊!” 小勾还是不放心,满身一划拉,确定庄严只是有点皮外伤,才松了口气。 庄大少嬉皮笑脸地说:“还说要和我掰呢!怎么这么关心我啊!” 小勾瞪着庄严,没吭声,特干脆地躺地下了。 庄严以为他在跟自己闹着玩呢!可仔细一看,小孩肚子上有一道口子在那“哧哧”冒血呢!一看就知道是用刀子捅进去的。 轮到庄严腿软了,抱起小勾往医院跑。幸好姥爷的车在家,司机一路加油就把人送到医院,饶是这样,人也差点因为失血过多出生命危险。 姥爷在医院把庄严这通骂,庄严耷拉着眼皮听着,心里却乱哄哄的。 这次,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不住小勾了。 第20章 小勾躺在病床上睡得这个实沉。 一扒眼睛,就看见上回给自己缝针的女医生虎着脸说:“你怎么又挂彩进来了!有群众反映你都能领献血证了啊!” 小农民两次都由一个大帅哥送来,不能不让人印象深刻。 小勾眨了眨眼睛回想自己是怎么横着进来的,还没想明白,就见一个黑影扑过来了。 “你醒了?” 小勾吓了一跳,关键是他从来没见过带胡茬的庄严。 庄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吓人,继续热切地说:“你都昏迷一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手没劲,不然想抽自己两下。那刀明明是冲着庄严去的,自己拿肚子拦一下算怎么回事?真是缺心眼到家了!该! 庄严不知道小勾的心思,转身从桌子上取过个保温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瓷碗里。 “你饿了吧,来趁热吃点!” 瞟了一下碗里的东西,小勾楞住了——糖水鸡蛋。 嫩白的皮裹着流油的黄儿在糖水里荡啊荡的,让人看了就淌口水。 庄大少拿调羹舀了一个,殷勤地送到小勾的嘴边。 小勾呆呆地咬了一口,溅出的蛋黄立刻顺着嘴角往下淌,记忆中的甜香溢满唇齿之间。”好吃不?我叫阿姨做的。” 庄严用手指头擦了擦他的嘴角,顺手放到自己的嘴里吮了一下:“恩,还可以,怪不得咱弟弟爱吃呢!” 小勾本来苍白的脸腾地红起来了,抢过庄严手里的碗,闷头开吃。庄严就坐在病床上,眼里含着笑,看着小勾把脑袋伸进碗里的倔样。午后的阳光洒了一地的金黄,屋子里的俩人也难得地和乐安详。 五年后的小勾有时候也在想:幸福其实有吧!可能就在某一瞬间。 那他的幸福是不是就在那个金黄色的阳光里,在某人的注视下,吃着金黄色鸡蛋的一刻呢? 随后的几天里,庄严也不上学了,见天的守着小勾。庄严的姥爷倒算是正派人。别人家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外孙受伤了,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所以跟学校那边打了招呼,任由庄严在病房里做着免费义工。 那一刀扎破了小勾的肚子,好象也扎没了庄严的傲气。 不管小勾怎么耍性子闹别扭,一律含笑忍着。擦身子,端尿壶,做得那叫一个乐。小勾总感觉到现在的庄严有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什么。 直到有一天,小勾大晚上还闹着要玩游戏机。庄严实在看不下去了。硬拉着小勾非让他上床休息。 小破孩被按到了被卧里,忽然怪模怪样地“哦”了一声。 庄严吓了一跳,赶紧拉开被要检查小勾伤口:“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我就感觉你奇怪,现在才想明白。以前咱俩只要在一起,你是变着法儿的把我往床上按。怎么最近这节目取消了?” 庄严被损得直缩脖子。看着小勾在那讪笑。 “以前的事别提了,哥不对,对不起你。”庄严不笑了,特认真地看着小勾,开始剖析自己的灵魂,“说实在的,以前哥确实瞧不起你,只想和你玩玩。” 听到着,小勾的眼睛都冒蓝光了,恶狠狠地盯着姓庄的。 “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我错了,你和那些卖骚的傻逼们不一样!哥不该瞧不起你!”说到着,庄严特别诚恳地握着小勾的手。 小勾目光渐渐柔和,心开始砰砰直跳。 他也不知道自己兴奋个什么劲,就是隐约知道庄严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无比幸福。 “你能为我挨刀子,咱们俩就是换命的交情!你有血性,重义气,哥哥能有你这样的弟弟是上辈子点了高香了!你说得对,咱们以前的烂事不提了。从今以后……” 小勾低下了头,屏住了呼吸。 “你就是我拜把子兄弟,哥哥拿你真正的爷们看!” 小勾猛地一抬头,小眼睛里都要渗出血来了。喉咙来回滚动,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庄严还自顾自在那描绘蓝图:“哥过两天帮你办到市里的中学去,你好好读书,以后跟着哥闯出一番天下来……” 嗓子里的怒吼折腾一圈又生生地咽了下来。 人家没瞧不起你!给你机会当爷们!你他妈能喊,我就是要你操我,我要当你一辈子的女人吗! 忍着,忍不下也得忍!小勾躺在床上,闭着眼含着笑,听着庄严在那唠叨,被下床单却被一双手拧烂了。 第21章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决不是形容庄严的。 在小勾的病床前孝敬了足有一个月,终于等到出院那天了。吴越忙着收拾病房里的零碎。庄严去结算费用。小勾的瘸腿老子则笑咪咪地围着庄严跑前跑后。 这段日子老东西没少揩油,看见庄大少就像看见大金砖似的。 小勾刚开始看见他老子变着法的管庄严要钱,心里直堵。后来也想开了,妈的,这是正宗的“血”汗钱,爱要就要吧,就当杀福济贫了! 临出院的时候,庄严又提到了让小勾上学的事。 小勾先咬着舌尖喊了声:“亲哥!” 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有钱,但也没这么浪费的。你拿那钱给我老子赌博都比给我读书强!我不是那读书的料!” 庄严一拍他的后脑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怎就不好使!” 小勾躲着他的手说:“傻呗!天生的!” 等把小勾他们送到家,庄严拉着小勾说:“哥不能陪你了,快考试了得回去磨下枪。对了,我下个月10号过生日,到时候接你去市里好好玩玩!” 庄严走了后,吴老头在院里直转悠,嘴里嘟囔着:“臭小子!伤好得这么快,少了多少收成啊!” 小勾把大被往脑袋上一蒙:好?好个屁!这日子过得真有奔头,下个月的都耗上了!” 小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下个月。 小勾琢磨着到哪躲下。可10号没到呢,庄严就杀过来了,带着小勾回到了市里。 这次没住宾馆,直接去的庄严的家中——高级住宅区里独栋的小别墅。 庄严他妈妈看见小勾倒是挺热情,毕竟是自己宝贝儿子的救命恩人嘛!庄严拉着小勾逛街吃东西。虽然对孩子越来越好了,还真的信守承诺,没有越雷池半步。 到了生日这天,家里请来了橱师和帮佣。庄妈妈帮着张罗一下后就躲出去了。孩子的生日会,大人最好还是少掺和。 不一会,庄严的朋友们都来了,还有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气质高雅的漂亮女孩们。庄严如鱼得水,忙着和男男女女们打情骂俏。小勾赶紧转过头来,告诉自己:哥哥找嫂子呢!正常! 在一片的华衣锦服中,他显得格格不入。虽然身上穿得是庄严给买的名牌休闲服,但浸入骨髓的那种土味却不是衣服所能遮掩的。 小勾选好了位置,闷头开吃。这回可不是自己送上门丢人家的脸,爱谁谁!先把肚子填饱了! 吃得正香,一不小心,把色拉酱甩到旁边一个女的身上了。 得!闯祸了!就听见那女的叫得那一个惨。小勾反映挺快,伸手帮人家擦。那女的叫得更惨了,也怪那酱!落哪不好,非落人家胸上! “啪”的一声,一巴掌已经落在了倒霉孩子的脸上。 “色狼!”女孩都要喊差声了。 小勾有点被打蒙了,这阶级成分也给定的太高了!他家可是三代贫农啊! 场面一时间变得乱轰轰的。 这时庄严过来了。看见小勾捂着脸,不禁一皱眉头,回身给那女孩一个大嘴巴子。 这下好!屋子里静得都能听见耗子走路了。 女孩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淌,抖着嘴唇说:“他耍流氓,你打我干什么啊你!” 庄少爷立着眉毛说:“这是我铁瓷的哥们!摸你下怎么了!就是那什么了你,你也得给我受着!” 女孩崩溃了,捂着脸往外跑。周围居然没一个人上去劝的,可见已经习惯了庄严的飞扬跋扈。 小勾没吱声,转身去追那女孩去了。 庄严也跟着出来了,拉住小勾问:“你干吗去?” 小勾冷冷地瞪着他:“你怎么跟地主恶霸胡汉三似的啊!” 庄严一咽吐沫:“我他妈是替你出气呢!” “我以为就我那瘸腿的老子才打女人呢!” 庄严也来气了:“你是不是看上那女的了?” “啊?”小勾有点跟不上这位哥哥的跳跃性思维。 可惜听在庄严耳朵里就变成了默认的“啊!” 顿时一把无名火就起来了,以前小勾就说过要调戏妇女的话,看来今天算是实践上了。妈的,一点也没把老子放在眼里啊! “就看上怎么了!”小勾的火气也是越来越旺。 “你敢!” “怎么?当你亲弟弟还得当一辈子和尚啊!” 一句话就把庄少爷给挤兑没声了。 “那……那什么,你太小了,老想着那方面的事,不爱长个!” 这回小勾都懒得说了,斜着眼睛看庄严。 庄严也觉得这话由自己说太没说服力。心里这个悔,怎么就自个儿拿着小绳往脖子上套呢! “以后这方面的事儿,咱们谁也别管谁,也管不着!”扔下这句话,小勾走了。 庄严心里窝着气,却发不出来。自己站在大门口,恶狠狠地盯着小勾的背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一堆燕燕莺莺围了过来,庄严心里这个烦,大喊一声:“散会!” 第22章 小罗是这片高级住宅区的保安。 说白了就是一现代看家护院的。他总琢磨着自己应该换个地方,虽说到哪都是保安,但你看看,在普通高级小区当保安一个个都牛逼烘烘的,拿眼角斜楞着业主。高兴了给你站站岗,不高兴了说不定还顺你几辆自行车什么的。 可在这片儿,你就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能住这里的人,个个背景震山响。出门都是前护后拥的,就差拿机关枪扫射开道了。 虽说保安在这里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在门口放一个连,多带派啊!所以24小时你都得提着精神,拔着腰在门口挺着。看着来人就鞠躬,看着来车就行礼。就算深更半夜了,也得有人在那笔管条直地立着。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吗? 这天晚上又轮到他值夜班了,不过这个晚上过得有意思!居然有人陪他站岗!一挺英俊的小伙,在小区大门口,伸着脖子站了1个多小时。 小罗琢磨着,该不会是来抢自己饭碗的吧? 等走近了一看,娘啊,这不是庄公子嘛!在这片儿里也是数得着的主儿啊!可今天不是他生日吗?据说几天前就折腾着要开派对,今天来来回回的车基本都是冲他们家去的。 寿星佬怎么跑这当门神来了? 这时,从远处溜达过来一黑影。小罗一看,就是个小农民工,贼眉鼠眼的就想往里进。 小罗来精神了,抖着警棍刚要走过去。 庄少爷先冲过去了,气急败坏地喊到:“你跑哪去了?” 小农民工挺会玩深沉的,看都不看那位一眼。 庄严抿着嘴,声音楞是下降8度,又捏着嗓子来了句:“您老人家上哪玩去啦?” 估计农民工也被这句渗着了,打着哆嗦看了庄少爷一眼。 “能去哪?我身上没钱,去外面转了一圈。” “该!叫你往外跑。饿没?带你吃点饭去。”说完,搂着小勾就往小区里进。 可刚走几步,路灯晃在小勾的脸上,坏菜了!一个口红印子赫然出现在孩子的脸蛋子上。 庄严一把捏住小勾的下巴,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 小勾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你抽什么风啊,撒手!” “行啊,小小年纪就会耍流氓了!” “说什么呢你!” “怪不得颠颠的要去安慰人家,是要制造奸情啊!” “不跟你说了嘛!你管不着!” “我是你哥一天,你他妈就归我管!” “那咱们就两清,没人稀罕你当我哥!” 听到这,庄严乐了,笑得特别狰狞。小罗隔老远看着都糁人。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当我弟弟,那我也别上赶子不是买卖了!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完,按住孩子的脑袋就开始亲。 这边亲的火热,那边小保安都看傻眼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 关于这两位的关系,他是猜了半天,可打死他也猜不出是这关系啊!看得他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庄严像饿狼似的啃了半天,抬头就看见小保安的傻样。 “你他妈往哪瞧呢!没看过亲嘴啊!” 小罗快哭了,长这么大,头一会看见俩男的亲嘴啊!还是暴龙与土豆的组合!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呢,庄严一把将他扒拉到一边,然后夹着像猴子一样乱蹬的小勾钻进了门旁的小岗楼。 “吧嗒”一声,小门一关,里面开始地震了。 小罗守在门口,依然笔管条直地立着站岗。可内心已经悲痛万分了。 别的保安都是防贼站岗,妈的就他一个是给操男人的把风放哨的。这是老爷们该干的活吗! 身后的小门里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小罗又打了一个哆嗦:庄少爷干完这单后,会不会杀人灭口啊!搞不好就是先奸后杀,自己可比那小农民好看多了。 这回小罗同志是真的哭了! 里面的小勾也在哭,疼啊! 小岗楼就够一个人坐着休息的。可现在楞挤进去俩人。他的两条大腿都架在庄严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要被折弯了。庄严像吃了春药似地使着劲,小勾下面感觉都要淌血了。 小区门外就是马路,虽说已经是午夜,基本没什么人了。但偶尔还是会有车辆经过。车灯一晃,庄严就感觉裹住自己二弟的那里就会紧张地一缩,真是人间天堂啊!他妈的,车怎么不多来几辆呢! 好不容易,小岗楼的动静小了,庄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抱着小勾出来了,冲着保安一呲牙:“敢跟别人嚼舌头,老子就废了你!” 心满意足地看着小保安吓白了脸。庄少爷扛起小勾回家了。 第23章 那晚可真热闹! 平时挺安静的小区,半夜突然传来狼嚎,三长两短,持续不断。 “庄严!我操你妈!草你大爷!草你祖宗……” 等操到庄严他们家山顶洞人那辈时,终于到家了。庄严把小勾扔地毯上的时候,那孩子的声儿都跟破锣一个调了。 幸亏帮佣都走光了,庄妈妈也没回来,不然更热闹! 庄严倒了杯水,递给小勾:“骂够没?喝点水润润嗓子。” 小勾也没客气,接过来一口气灌进肚子里。恢复了点元气,又酝酿了口吐沫喷到庄少爷脸上。 庄少爷面对这么放肆的挑衅,居然没狂化!拿手擦了擦脸,心平气和地说:“咱们老这么较着劲,有意思嘛?还是当面把话谈开吧!” 小勾心想:“哦,武的来完了,您就想来文的了!好事全成你们家的了!” “你又想放什么屁?不拿我当弟弟了,又准备当你爸了怎么的!” 庄严忍不住弹了下小孩的脑门;“什么便宜你都敢占!”接着说,“其实你什么心思,哥都知道。可你还太小,有些事你压根想不到!男人之间玩玩就行,动真感情的都他妈是二百五!” 小勾眼睛都红了,这是贬低我智商啊! 庄严捧起小勾鼓鼓的脸儿,看着他像蛤蟆似的运着气,怎么看怎么稀罕,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一口。 “你妈的再亲我,老子跟你玩命!” 腰疼,使不上劲,就干脆拿指甲挠,留着好几天没剪,可算派上用场了。庄少爷的脸顿时姹紫嫣红。 “我靠,死孩子不学好,打架现在都走下三路了!” “我他妈是二百五,我怕谁!” 庄严乐了:“真邪行啊!这屋子出俩二百五!” 小勾吧嗒吧嗒嘴,不挠了,小眼发直的看着庄严全是横道子的脸。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俩人互相对望,看着看着,庄严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粗着嗓子说:“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啊?” “操!装傻是不!老子他妈要跟你谈恋爱!”这的确是庄严的真心话,怎么就被这么个小农民给套住了呢?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反正他只能跟老子! 小勾蒙了,那是啥意思?是不是只跟自己好的意思?想着想着,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扭扭捏捏地玩起手指头。没经验,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庄严也有点文艺不下去了;“那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咱俩都得守身如玉,不带和别人勾三搭四的!” 小勾嘎巴着眼睛说:“好象就你老有猫腻吧!” 庄严想起了什么,脸又开始有点阴:“那你脸上那口红印子是怎么弄上去的!” 小勾也郁闷:“你们城里的娘们太泼辣了,我好心跑出去劝她,她自己没站稳把嘴贴我脸上了,结果又给我一嘴巴子!” 庄严听了,乐得直捶地毯。 “走,到床上去,哥慰问下你!” 小勾哪能干?一推他:“什么谈恋爱啊!你又想把我往床上骗吧!” 庄严着急了;“谈恋爱的最高境界不就是上床嘛!咱俩必须得升华一下!” 小勾也急了:“那要不,咱们就这么低级着,拉拉手,亲亲嘴什么的就行,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庄严憋了好几天了,刚才在小岗楼里的哪够啊!把小勾捞进怀里,急冲冲地往卧室里奔。 “老爷们谈恋爱就要身体力行!” “不行!我肚子饿了!” “谈完了再吃!” “那我要拉屎!” “憋——着!” “……” 俩二百五开始谈恋爱了。 庄严跟他妈软磨硬泡,终于把小勾办进了市里的一所寄宿中学。倒没费庄家一分钱,跟校长打声招呼,人家马上心领神会。 正好老校长要竞选人大代表。 把小勾的身世加工一下,从没怎么正经上过学的破孩子马上成了品学兼优的辍学生。孩子命虽苦,但在市级、校级一串领导的关怀下,终于背上了心爱的小书包,重返校园。 这可算得上校长一件大大的政绩。小勾入学那天还举行了仪式,连电视台都来录象了。 听着领导致辞,小勾心里直敲鼓。 老子来“人、入”都不分,怎么就年年都是三好生了?要不是庄严冲他瞪眼睛了,他才不爱上学呢!把这机会让给姐姐多好!可庄严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把姐姐也办进来。小勾这才安分地收拾东西,来上学。 饶着这样,俩人也只能在周末见面。没办法,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庄严有点不高兴,对小勾说:“要不给我妈说,你在家自学了几年,应该跳级上高中了。” 小勾都要跪地下了:“你拉倒吧!我现在回回年级倒数第一!我们老师看见我,都狠不得把我脑子挖出来看看!” 庄严一瞪眼睛:“我的老婆!他干敢!” 小勾听得小眼睛笑弯了:“谁是你老婆啊!” “脑袋豆腐做的那位就是呗!” “死去!” 俩人笑成一团,一切都应该是如想象中的美好。可前方的道路上有什么,谁又能猜得到呢…… 第24章 无论是乡下还是城里。小勾都没有什么朋友。 这也不难理解。在学校里想要混得开,你要么学习好,要么赶时髦好交际。可惜小勾哪个边也不沾。 成绩永远垫底,模样看起来也有点缺,加上是个特困生更没人搭理了。整天像游魂似的在校园里晃来晃去,眼巴巴地等着周末见庄严。 每次庄严都骑着他的骚包摩托来接小勾。所以一到周五,全校的女生都瞪着眼睛地看着像白马王子一样的庄少爷把一坨臭狗屎接走。 俩人什么关系啊?打死她们也想不出来! 庄严是个会玩的人,每次都能变着花样带着小勾开心。玩累了就把小勾带回家跟自己一个屋睡觉,窗帘一拉,门一锁,又开始变着花样地“玩”。 庄妈妈看见小勾来也特别高兴,热情接待。 自己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现在居然能对一个农村苦命孩子这么关心,足见儿子已经长大了,将来走仕途的话,也能关心劳苦大众。至于其他的方面压根没怀疑(主要是相信自己儿子的品位)。 可是这个周五,小勾早早地趴在校门口等着庄严。一直等到夕阳西下也不见人影,拨打他的手机,倒是接通了,可庄严只是说了句,有事不能去接他了,就急冲冲地挂了。 小勾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完!这周的盼头算是没了。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庄严可没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今天活得怎么这么精彩啊! 本来放学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接小勾了,可是传达室的大爷却送来一个特快邮包。东西不大,庄严打开一看,是一盘录象带。 妈的,看起来挺悬乎的。 到多媒体教室里放了下带子,庄严一看,火腾的就起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男的大晚上在小区门口溜达,然后又来一男的,俩人抱起来啃。啃完了就进岗楼里晃。晃的时候还特意拉近了镜头,透着小玻璃也能看见俩人在干什么猫腻。 画面不是特别清晰,一看就是监控录象。 庄少爷这顿骂!自己怎么把小区门口有录象的事给忘了呢!再一摸包裹,里面还有张纸,上面写着:不想带子外泄,就马上汇款10万到XX银行帐号XXXXXXX。 估计写勒索信的傻逼是侦探片看多了,还特别用左手写的字。 庄严把纸条撕得粉碎,取出带子,转身回家了。 到了小区门口,正好看见小罗在巡逻呢! 庄严笑眯眯地把人叫过了说:“您看,前天给您添麻烦了,我当时态度不太好,想跟您道个歉。” 小保安立刻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地说:“不用,不用。” 庄严耷拉着眼皮说:“不行,我几天没睡好觉了,心里总想着这事!”然后不容分说,就把小罗拉进自家的车库。 等车库门一合上,庄严的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刚给小保安一嘴巴,那边哭得跟上刑了似的:“别杀我啊!!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庄少爷一看,好家伙,入戏挺快! “你先别嚎,我问你,那带子你翻录了多少盘?” 小保安咔吧着眼睛,嘴张得老大:“什么带子?” 庄严不爱废话,结结实实一顿揍,打得小保安直翻白眼。 最后小保安吐着血沫子说:“你说的什么带子,我真不知道。”庄严看他不像说假话,就问;“那晚上,监控室里都有谁?” 小罗缩着脑袋仔细回想着:“那几天……监控录象坏了,所以值班室里几乎没人……对了!那晚上,我们物业公司请来了修机器的,那位小师傅修完后还跟我喝酒来着!” 庄严一听,有门! “那个修机器的是哪的?” “好象是我们保安主任的什么亲戚,修机器不用花钱。” 庄严和颜悦色地把小保安扶起来。 “您看我这臭脾气,一不高兴就想打人。本来说好了给您道歉来着,要不哪天再好好给您赔个不是?” 那边开始“梆梆”磕起响头来了。 “求您了,我明天就辞职,去南方,以后再也不在您老人家眼前晃了!” 庄严点了点头,上道! 不过等小罗跑得没影的时候,庄少爷倒琢磨起来了:刚才揍那小子的时候,他干嘛老护着衣服,好象我要扒他裤子似的啊? 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那个修机器的小子,是个二十刚出头的愣头青。 他看见庄严找上门来,先是一楞,然后撇着嘴说:“挺厉害啊你!还找上门来了!告诉你,别动什么歪心眼,我可把带子放到一安全的地儿了。我要是有什么事,就满电视台播你那点破事!” 庄严特别害怕地说:“哎呀,那可不好办了!” 愣头青下巴撅得更高了:“知道害怕就赶紧把钱准备好!” “老子是说,你活不到看老子首播的那天了!” 说完,从裤腰里拔出事前准备好的水果刀,拉过愣头青的手,特流畅地剁下一根手指头来。 等小青年反映过来,血已经串得老高了。 “啊——” 楞头青疼得满地打滚。 庄少爷磨着后槽牙想:操你妈!还敢讹诈老子!剁不死你小样的! “你可能不了解我,我从小就有点精神分裂,经不了刺激。我妈差点把我送精神病院去,听说国家特别照顾像我这样的人,杀了人都没事,是不是?” 愣头青被他这么一吓,也感觉他不太正常。现在心里这个悔,怎么招惹了个“汉尼拔尔”呢! “说!带子都放哪了?” “在……在床底下的箱子里。” “除了这些,你还给别人看过没?” 愣头青的眼睛明显地闪烁了下:“没有……” 庄严拔刀又要开始剁萝卜。 “别……别,那盘原带被我大哥拿走了” 要说这个愣头青,还真是一被港台片荼毒的青年。 一天总琢磨着拜个码头,找个靠山。后来经人介绍还真认了一位大哥。据说家里老有钱了,是混黑道的。所以他也一天特别来劲。 其实也没什么活儿,无非是大哥去歌厅酒吧,他跟在后面充场面。大哥泡妞了,他在旁边帮着点烟。这差事可比修家电有前途啊! 他不经意间拍下来的片,本来是当笑话一样拿给大哥看。可谁知大哥居然认识片子里的变态,于是就想出这么个来钱的道。 “你大哥谁啊?” “李……思平。” 庄严一翻眼睛,原来是这个龟儿子! 第25章 接下来的就不好办了,李思平可不像平头小子好对付。他虽然是个软脚虾,但他老子可不吃素的。 给断指小青年简单地包扎下,庄严就回去了。 走的时候他特意叫辆车,是市刑警大队的车。 他老子带的大头兵转业后分布在公检法。所以庄严平时闯祸也有人揩屁股。今天之所以要开着警车走,是为了警告那小子:就算断脑袋了,你他妈也得受着,老子上面有人! 临走的时候,看见那小子本来就惨白的脸更白了,庄少爷知道这招有效了。 等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当庄严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一个小黑影像箭似的窜了过来。 开车的刑警小王一拦:“嘿!干什么的你?” 小勾没理他,红着眼睛对庄严喊着:“哥!你怎么了?” 庄严故意挺沉重地说:“哥杀人了,得进监狱。和警察叔叔回来拿牙刷和行李卷来了。” 小勾瞪圆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憋了半天来了句:“我也去!” 小王绷着脸对小勾说:“你当监狱是幼儿园呢!”又转身对庄严说:“你上哪认识的脱线孩子啊!” 庄严那边乐得都不行了,直揉肚子。 小勾也瞧出不对劲了,他哥手上没带银镯子啊! 等小王开车走了,小勾也气鼓鼓地往外走。庄严一拉他:“往哪走啊!” 小勾一推他:“你想吓死我啊!” 庄严嘿嘿乐,也不说话,他知道小屁孩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着庄少爷嘻皮笑脸的样儿,小勾恶狠狠地在手上咬了一口,那牙印还挺齐的。 庄严啊了一声,拧着他的脸蛋子说:“就你他妈的拿老子当病猫!” 虽然嘴上骂着,心里却得意的很。一天没去接他,自己就巴巴地跑来了,没办法老子有魅力啊! 正逗着孩子呢,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正是李思平那儿子。 庄严沉住了气,和李公子假模假式的互相问候着。 最后到底是姓李的耐不住了。 “听说我手下的一个小兄弟得罪你了?” “哦,也没什么!那个小兄弟挺擅长摄影的,我去指导了一下。” 李公子心里骂着:有你这么指导的?剁手指头玩?” 庄严又接着道:“对了,好象您对摄影也挺有兴趣的。我还想去请教一下您呢!” 李思平干笑了两声:“行了,咱们把话敞开吧!你的带子在我手里。想拿回去恐怕有点难!上回你让哥哥我的面子丢大了,为了个乡巴佬,你就把我往死里打!” “那你想怎么的?” “开桌席面!把那天的人都叫来,给我当众道歉。再把那乡巴佬的一根手指头剁下来算是赔我手下的!你给足我的面子,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就把带子放给你老子的同僚看!看他在军部还怎么混!” 庄严听了开始冷笑,旁边的小勾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觉得那一刻的庄严看起来有点陌生! “行!这有什么难办的!三天后,菁华酒店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勾担心地问:“怎么了?” 庄少爷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才拉起小勾的手,没头没脑地来句:“你说这小瘦爪子少了一根能好看吗?” “啊?” 庄严又恢复了嬉皮笑脸““今天晚上在床上乖点啊!惹哥不高兴了就剁手指头!““去你的,有毛病!” 踢了庄少爷一脚,小勾蹦蹦哒哒地往别墅跑去,等了半天肚子早饿了!看来一会得多吃碗米饭!“庄严揉着小腿咬牙切齿地说:“操!当老子开玩笑呢!给你点颜色那是必须的!” 当天晚上,庄严的屋里就像地震了似的!小勾终于领略了老祖宗留下的国粹——满清十大酷刑! 庄少爷是变着花样地玩,那边小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真他妈纯种流氓!” 庄严把小勾的两条腿挂在椅子腿上,按着小勾的屁股,下半身像打夯似的使着劲,边过瘾边粗喘着:“老子他妈干死你!干死你个小妖精!” 虽然理智被燥热的欲望所淹没,但小勾仍能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异常的热情与粗暴。全身的血液都已集中到下半身,所有的热情都被点燃,足以把那一丝不安燃烧怠尽…… 第26章 早上醒来时,可怜孩子全身酸痛。上趟厕所都得拖着地走。 庄严抱着枕头在床上喊:“实在不行,哥给你拿个罐头瓶,咱们在床上解决!” 听听,这叫人话吗?等小勾出来的时候,庄严已经穿好衣服了。这可不像庄少爷的作风!平时遇到周末休息,他老人家必须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床。 看小勾出来了,他捧着孩子的脸蛋子亲了一口说: “赶紧穿衣服,你也挺长时间没回家了,一会我送你回乡下呆几天。” 小勾眨了眨眼睛:“哥,出什么事了?”平时不见庄严这么细心啊! “没什么!我就合计着距离产生美,咱俩不能老腻着,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那学校怎么办?” “我给你请假,你们老师几天看不到你,估计能省不少心……啊!你他妈又咬人!” 李思平起得也挺早。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李公子觉得自己的好运气来了。 最近的顺心事不少,可最让他高兴的是让庄严栽了大跟头。 他庄严有什么牛的? 不就是老子是当官的,老妈是经商的,家里不缺钱也不缺权吗?自己哪样比他差!平时表面上让让他就算了,居然欺负到自己头里来了!上回那顿打,楞是一个月才削肿! 呸!看他什么品位吧!拿个山货当宝贝。你让小爷我不好过,我就让你心尖疼! 想着庄严亲手剁乡巴佬的情景,李公子扑哧笑出声来了。 人一得意,什么好运都挡不住。这不,刚才接到了艳艳的电话。臭娘们,不就是夜总会卖唱的吗?还总跟老子装清高。世间只有砸不动的石头,没有用钱砸不动的女人! 你看!一通钻石名表送完后,今天早上突然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来,说什么同屋的姐妹走了,自己一个人害怕。这保镖的美差上哪找去! 对着镜子喷了点香水,李公子琢磨着怎么好好度过这个消魂的夜晚。 到了晚上,来到艳艳的香闺。李公子整了整头发准备进去。开车的小弟也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李思平踢了他一脚:“你干吗跟着啊?没你什么事了,开车走!明天早上来接我!” 开车的小弟揉着屁股蛋子走了。 李思平按了按门铃,门慢慢地开了。 “宝贝,我来了……” 还没等话说完,一个带着刺鼻味道的手帕就捂在鼻子上了,李公子眼睛一翻不省人事。 等李公子醒过来的时候,感到下身一阵刺痛。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浑身长黑毛的大汉正趴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的拱呢! 李思平差点吓得又不省人事。这业务他熟啊!可向来是他对别人干,冷不丁一个类人猿熟门熟路地干着自己,那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操你妈,你干什么呢!” “操你呢!”大汉答得一点都不含糊。 这对话是一点营养也没有。床边有人都乐出声来了。 李思平转身一看,庄严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V8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现场直播呢! 一看这阵势,姓李的小子立刻明白过来了! “庄严!我操你妈,你居然找人强奸我!你损不损啊你!” 庄导演一脸严肃地说:“别看镜头,表情放松,目光迷离点!”说完还特意拉近镜头来了个局部特写。 “庄哥!庄爷爷!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让他起来!”姓李的开始带哭腔了。 “那哪行,咱们虽然是业余的,但也要有点敬业精神。来!老四,使点劲。你看李公子还有力气说话呢!你怎么伺候的!” 那大汉一听,干脆把姓李的大腿向上一掰,开始玩命冲刺。李公子眼珠子一翻,声儿都叫出花式唱腔了。 他心里是又悔又恨! 悔的是,早就听说庄严不好惹,但他原以为庄严就是人前飞扬跋扈了点,可一个19岁的孩子能厉害到哪去?现在他算明白了,这位是一犯起浑来什么都敢干的主儿啊! 恨的是,俩人的关系也算世交。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庄严再怎么恨自己,做事也得靠点谱。可谁能想到他能来这出以牙还牙啊?真是缺德到家了! 等花式唱腔唱到最高音的时候,上面那位长毛兄可算折腾完了。 庄严拍了拍老四的肩膀说:“辛苦了!” 然后又对李思平说:“您用不用过目,和我的片比较下,看谁的更精彩?” 李思平缩在被窝里,哭得跟小媳妇似的。 “哥,我错了。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我那片就放你那了,你好好保管着,没事的时候可以边看边自己打打飞机。可有一样,要是让旁人看见了,我就把你的这盘制成光碟批量生产,到时候在封面上再打上‘玉面小郎君大战黑毛长枪怪’。嘿嘿,那你是不是就更出名了?” 说完,庄严体贴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走了。 李思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里冒出来的光都渗着毒水!这事没完! 第27章 生活在不同环境下的人思维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从小活得憋屈的人,做事就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做什么也都透着张扬。 庄严属于后者,所以从小只因为惹祸被他老子狠命地击打,却从不知什么叫打击。 从强奸现场出来后,庄严合计着去哪消磨时间。和别人勾三搭四的节目肯定取消了。倒不是他怕小勾,主要目前除了那小山货,对别人都不来劲。 开着车到常去的酒吧,点了啤酒,坐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红男绿女们。几个相熟的朋友过来打招呼,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庄少爷冷冷地说:“你家死人了?有屁快放!” 被骂的人舔着嘴唇说:“那个……李思平那小子发话说,后天在菁华饭店请客……” 喝了一大口啤酒,庄严阴笑:“估计这顿是搓不上了,你们李哥的痔疮犯了,都起不来床了。” 别人听了心中暗想:得!准是让这位给黑了。 有那明白事的开始谄媚起来:“我就说姓李的在吹牛,你庄公子能在那孙子面前跌份吗?亏得他还大张旗鼓的要把那个乡巴佬绑来办了……啊!”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庄严提起来。 “你说什么?他要抓谁?” “今天……今天白天,我看见他叫手底下的人跟着那个农村孩子上的客车……” 庄严抄起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其实倒不是李思平未卜先知。只是他怕庄严临时反悔,到时候舍不下心肠剁那一刀。 能让庄严低头不容易,他当然得抓住机会,露一把大脸!于是就派人跟着小勾,单等开鸿门宴的时候杀鸡放血。 可现在庄严却跟他玩阴的,那小勾就像送上门的出气筒一样。他会怎么折磨那孩子? 庄严连想都不敢想。 一路上,车开得轮子都要飞了。 还没进村口呢,就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吴越。庄严的心都要抽成一团了。他连忙下了车拦着吴越。 吴越直着眼睛看着庄严嘴喊着:“我弟弟让几个人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进了屋就开始绑人,然后就把小勾带走了。我也让他们绑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把绳子扯开……” 接下来庄严没心听了,说了句:“你放心,我会把小勾找回来的。”转身就要上车。 吴越紧跟在他身后说:“我也去!” 胖丫头平时看见庄严都说不出来话,可牵扯到自己弟弟身上的事情却变得固执起来。 庄严没时间和她拉扯,就让她上了车。 想找那帮绑票的其实挺容易,毕竟不是专业的。李思平脑袋里那二两东西,是个人都能抠出来。 打电话给和姓李的走得近的哥们,敲打几下就知道他在市郊有处房子,最近那小子经常去那干点违法乱纪的事儿。 等到那的时候,已经是早晨7点多钟了。 庄严叫上几个人把房子门砸开。吴越被这阵势吓得直哆嗦,估计联想到她老子酒后踹门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跟在了他们后面。 等进了屋,里面的人往外冲,被庄严手底下的按住就开打。 庄严没理那些小喽罗们,直直地冲进最里面的卧室。 跟在后面的吴越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我——操——你——妈!” 越过庄严的肩膀,她看到弟弟躺在地板上,下半身光着,已经泛黑的血凝了一地。除了血之外,还有些白色的液体喷洒在他的身上和紧闭着的脸上。 吴越不知道小勾遭遇到了什么,可庄严知道。 他的小勾!从来都像小倔驴一样支着耳朵,刨着蹄子的孩子,现在却一派死气地昏迷在血泊之中。 这帮畜生! 庄严的眼睛泛起一片红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 还在屋里的李思平和另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慌了神。那姓李的还强装硬气地说:“咱……咱们这叫扯平了!” 庄严顺手抄起一把椅子朝俩人砸去,撕打间,那光膀子的男人撞在桌角上晕了过去。只剩下李思平一个人承受着他的怒气。 屋外的人挺知趣,把卧室门关上,省得姓李的跑出去。 庄严是撒了欢似地开打!一开始是椅子、酒瓶子往上拍。后来干脆就是拳头,还不解恨就拽着头发一下一下地往墙上磕。 刚开始,姓李的叫得跟杀猪似的,后来声儿渐渐弱了下来。连躲在一边搂着弟弟的吴越都看出不对劲来了,大声地喊:“别打了!快住手!” 可庄严还跟疯了似的,捶打着像破口袋一样的李思平。 吴越干脆扑上去死死地抱住庄严。 地上的人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庄严渐渐冷静下来,伸出脚踢了一下,没反应,又伸手到鼻子底下,人已经没气了。 庄严彻底冷静。这次祸闯得不小——他杀人了…… 等小勾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守在病床前的不是庄严,也不是姐姐,而是穿着制服的警察。看到小勾醒了,就用冰冷的语调询问案情。 小勾蒙了。 然后又陆续几个医生,说什么法医来验伤口。 他急了,自己身上的伤他妈的能给人看吗?可那些医生却绷着脸说他这是妨碍司法公正。 等把自己的上面下面全折腾完了之后,小勾从医生的眼睛里看出了那么一点异样的神情。 穿好了衣服,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被里。他拒绝回想那天夜里的情景,可那些警察的问题,无异于又把自己强奸了一次。 小勾忐忑不安地等着庄严来接他。 身下的伤势严重,连床也不能下。小勾脸皮薄,有时候想上厕所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护士小姑娘。可几天过去了,却没人来看望自己。 然后总有那么几个护士,在自己身边指指点点。小勾心里一阵黯然,他已经不是那个干净的小勾了。庄严哥肯定不会要他了。想到这,心里热辣辣地疼。 找来护士,请她联系自己的姐姐。可那护士听见了,那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终于,小勾知道答案了。 一张当地的报纸被护士拿到他的眼前。 头版的位置,照例印上耸人听闻的标题以吸引读者——弟弟被人轮奸,亲姐手刃仇人! 还有一张女人带着手铐的大照片,虽然眼睛的部分被打上了马赛克,但小勾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姐姐吴越! 小勾瞪着眼睛一遍一遍看着文章。字都认识,可他就是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己的姐姐怎么可能杀人? 谁来给他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姐姐会不会被枪毙? 谁能来帮帮他? 小勾只能想到庄严。用医院的公共电话拨打庄严的手机,可听到的却是手机已停机的提示音。 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小勾嚷嚷着要出院,他必须去拘留所见姐姐。问清楚,在他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8章 坐在接待室里的姐姐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看见小勾来了,眼睛里些许透着点光亮。 小勾坐到姐姐面前,却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他姐姐先说话了:“你的伤好了吗?怎么出院了?” “姐……你真杀人了?” 吴越神情复杂地着自己的弟弟:“那个畜生!猪狗不如!死了活该!”看来她已经知道小勾遭遇到什么了。 小勾不自在地搓着桌面,恨不得把桌子搓漏了。爷们的脸他算是丢尽了!心里乱糟糟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钻进去前,还得把话问清楚。 “……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庄严找到的你。”提起庄严的名字,胖丫头的脸泛起了一层红晕。 “那你是怎么杀的人?”一提到这,姐姐又不说话了。 吴越是个天生不会撒谎的人。小勾一察言观色就知道这里大有文章。 他急了,这他妈是好事啊!用得着上赶子背黑锅吗? 来之前,他去警察局问了。姓李的死前被人痛殴,肋骨都插肺里了!吴越是胖,看起来挺壮的,那都是虚胖,再说打人这活,他姐从来没练过啊!打小是让人欺负的满院跑都不带还手的。 如果人不是姐姐打死的,那是谁? 小勾想着想着激出一身冷汗。没轻重,下手狠,能让姐姐心甘情愿背黑锅的主,除了庄严还有谁! “是不是庄严干的!” 吴越慌了神,神情闪烁地瞟了眼身后的警察。 “瞎说什么!人是我杀的!” “姐!现在是学雷锋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啊!” 吴越看着小勾说:“小勾,我们要知恩图报……自己家的事,不要扯进旁人……听说法院能判我误杀,顶多几年就出来了。” “你听谁说的?” 姐姐又不说话了。 小勾心里只淌血:傻姐姐,这里有你什么事啊!就算庄严因为自己杀人了,那顶罪的也是我小勾啊!可人是庄严杀的,又该怎么办?自己能眼看着他进监狱吗!庄严哥!你死哪去了!我现在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不过,小勾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刚从拘留所里出来,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高级轿车,从车里下来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庄严的妈妈。她看见小勾,楞了一下马上缓过神来,对那男的说;“王律师,你先进去谈,我有点事就不去了。” 说完,冲着小勾点了点头:“孩子,上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偶是分割线———————————————————— 说的是什么来着,好象很长,内容沉重,不适合大脑发育生长。时间久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前尘往事跟梦基本没有区别。 一觉睡到了下午5点,人醒了却不爱睁开眼睛。过了一会,闹钟响了,小勾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了出了,再不起来也不行了,肚子叫得厉害。 打开冰箱,基本没什么吃的了。 他看了看手机,他妈的怎么没有凯子给自己打电话,这顿饭钱是省不了。 从衣柜里翻出一套亮面西服,里面配了件V领红衬衫,脸上擦了点油又掸了点香水。估计老远的人都能闻到这股子催情的骚味。 镜子里的人满脸的风情,再也看不出以前的土气,就连那小眼睛,也因为这几年的韩流被人夸成是“勾魂夺命眼”。 小勾对着镜子想:能不能过几年,开始流行兜齿、龅牙呢?到时候估计自己也得去整一个,谁让自己是出了名的有上进心,服务好。 出了单元大门,睡醒的好心情彻底的烟消云散。 只见一辆银白的宝马横在路口。一个窗户口开着,露出一张和西服一样白的脸。看见小勾出来了,一抬下巴,示意他过来。 小勾没办法,只好朝车走去:“哥哥,这么巧,在这遇上了,我睡觉的时候还梦见您了呢!” 白西服微微冷笑:“一般梦见我的人,好日子都过到头了。” 小勾心想:哦,原来你是瘟神。 可脸上却挂着媚笑,抿着嘴角说:“吓我是不是?像你这样的帅哥那不得灭了世界一半的人口啊!就算是,我也心甘情愿让你灭……” “把你那套不男不女的收起来。看见你就起腻!” 小勾不笑了。你妈的,老子笑都是收费的,看来你也是一贱货,上赶子来找腻歪! 等上了车,司机开动了车向高速路驶去。 白西服不说话,小勾也不说话。窗外的风景不停的被甩在身后,小勾看得出了神。 “吴勾,吴钩,应该是传说中的一把上古宝剑。用在你身上真是暴殓天物。”白西服忽然说话了。 楞了一下,小勾才缓过神来是叫自己呢!打小没几个人叫自己的全名,冷不丁有人叫,还不能适应。 “我妈起的,估计她没料到我这么有出息,起的名太不讲究了。” “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吗?” 小勾笑了:“不就是见庄严嘛?估计您跟那位犯冲,带我这个人见人烦的,去恶心恶心他。” 白西服这回正眼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不傻啊!” 被人夸了,小勾心里高兴:“是啊!我只犯贱,从不犯傻!” 他又接着说:“您放心,只要钱到位了,我就当自己是坨大便,恶心不死他我!” 估计白西服挺善于联想的,听小勾这么一说立刻开始隐隐作呕,挪着身子离小勾又远了一点。 看着小勾的神情大有“屎牵到北京还是屎”的意味。 小勾心里偷偷地直乐:死洁癖,我先拿你开练! 第29章 看看高速路上挂的牌子,已经出了B市。过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相邻的城市。 当车子开到市中心的大酒店的时候,离老远就能看见巨型拱门,下面是用红白玫瑰砌成的带字的花墙——“庄先生任小姐婚宴庆典”。 在中文的下面还有一行英文。估计结婚的俩位走的是国际路线,有外国友人前来参加。 小勾匝了匝舌头,今天算开了眼了,看看人家这大有钱的,在结婚旺季,楞是占了整个豪华大酒店。估计这流水宴都开了一天了。到了晚上还没撤席,真牛X啊! 哪像那些小门小户的,三四家在一个饭店里凑合着结婚。吃饭跟打仗似的,时间到了服务员就来撵人。有的酒席吃了一半了,抬头一看新郎新娘,才发现吃错了,糗不糗啊! 下了车,小勾理了理衣领。得了!这顿饭算是有着落了! 步入酒店内,一幅大型的落地婚纱照片映如眼帘。趁着百西服递请柬的工夫,小勾仔细看了看照片上那男的。恩!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出落得一表人才。怎么瞧都是人中精英,看把旁边那新娘乐得都快变成朵花了。 瞻仰完两位,小勾跟着白西服进了大厅。小眼睛满场一划拉,呵!熟人不少啊!看来只要有点头脸的全都到场了。有的看见小勾还紧往柱子后面躲,估计得边躲边想:这么个东西怎么在这出现了? 小勾就没这么乐过,躲什么啊你!咱泼脏水那也是付费的! 流水酒席都已经撤下,大厅都已经布置上酒水、甜品。大家的余兴节目是聊天跳舞。难得上层人士能聚得这么全,得抓住机会好好交际一番。 这场婚礼可不光是喜庆,还散发着浓重的政治与商业的气味。 音乐声响起,大家纷纷散开,领舞的自然是一对新人。和着节拍,翩翩起舞。白西服拽着小勾来到了围观人群的最前面。 “接下来就看你表现了。”小声地说完,手一使劲,小勾被推了进去。 舞池中间一对佳侣本来跳得好好的,忽然蹦出个第三者,大家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新郎看见小勾跟看见外星人似的,眼睛瞪得老大,有点破坏美感。 可惊讶也就那么一瞬间,接下来,新郎表现可圈可点。从容镇定地放下新娘,来到小勾面前。没等小勾挤出眼泪呢!他先把小勾抱个满怀。 “好兄弟,来参加哥哥的婚礼了!”说完搂着小勾的脖子就往楼上走。 我操!来这套!小勾想喊,可脖子上的胳膊劲实在太大,气都喘不匀,喊个屁啊! 被拖上了二楼,有几个包房空出来给新人当更衣间的。新郎哥哥进了其中一间,“喀哒”一声门锁合上了。 转过身的时候,刚才那副他乡遇故知的嘴脸已经消失不见了。 五年后,庄严遇到小勾的第二句话,还那句耳熟的:“你来这干吗?” 小勾木着脸说:“卖榛子来了。” 庄严恶狠狠地盯着小勾,猛地将小勾扯进怀里,像要把他全身的骨头都要揉碎了似的、狠命地搓。炽热的唇吮吸着,锋利的牙撕咬着。 小勾闭着眼睛,心里重复着:“老子只犯贱,从不犯傻!”手指甲已经扣进了肉里。 “五年了!没了我,你过得挺惬意啊!” “那你看,谁没谁不能活啊!” 眼看着庄严要扒他裤子了,小勾凉嗖嗖地来了句:“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这样合适吗?” 庄严扇了他一嘴巴,手下没怎么留情,脸像被火烫了似的。接着人被按在了地上,小勾等着脸上的麻劲过去,又慢条斯理地扔炸弹:“你身上有套儿吗?我可还没年检呢啊!” 庄严手里的活顿了一下,可能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小勾从被庄严扯烂的上衣里掏出张名片,递给庄严。 “小弟目前就职于哈瓦那夜总会,庄老板你有空捧个人场。” 血丝慢慢爬上庄严的眼睛,拿着名片的手开始发抖。 小勾想:他当年杀人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表情? “我操你妈!你居然他妈去卖屁股了!” 眼看着庄严又要激动,小勾连忙说:“你先让我起来,最近下面痒痒,可能得性病了!” 庄严开始找绳子要勒死小勾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庄严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谁?” “我!里面忙着呢?” 一听声音不阴不阳的,就知道是白西服。 庄严皱着眉头在那想折呢!估计是想把眼前的场面遮过去。 小白西服笑出声了:“开门吧,知道你们没穿裤子呢!” 庄严回头瞪了小勾一眼,然后把门打开了。 第30章 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白西服迈着方步进来了,说: “久别重逢,你们接着沟通,不用招呼我。” 庄严镇定地坐到沙发上。 屋子里就小勾一个人衣不遮体地趴在地上。小勾心想:我都这样了,你李公子不能算我消极怠工吧! “你想干吗?”庄严问他。 白西服坐到了庄严对面,冲着小勾说:“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李思凡,是李思平的弟弟。” 小勾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冤魂找上门了啊! 说实在的,李思凡和他哥的气质、长相都相去甚远。虽然他也挺变态的,但骨子里透的是贵族优雅的气质,不像他那个死鬼哥哥,整个就是市井无赖。 庄严没说话,挑着眉毛等下文。五年的时光,让他变得沉稳了,虽然遇到小勾还会有狂化倾向,但曾经的年少轻狂已经一去不复返。 “我们家在五年前发生了一起意外,让全家人痛不欲生。可就在着意外发生之后,您庄公子就突然远走英国,要不是结婚,估计您还不能回来呢!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呢?” 庄严不动声色地说:“说重点!” 小李公子笑了笑;“庄严,我们两家也算世交。有些事,做长辈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可你我心里应该清楚,这可不是找个替罪羊就能了的。” 小勾满地开始划拉衣服,“替罪羊”三个字听着咯耳朵。 “然后?”庄严嘴里答着,眼睛却紧盯着动来动去的小勾。 “我一向奉公守法,所以血债血偿是不可能了。可这丧兄之痛实在难以消除……” 庄严终于正眼打量了一下李思凡:“找个别的借口行吗?我都要笑喷了!你打小就是出了名的白眼狼,怎么现在玩儿起情义无价了?你妈一直犯愁着将来遗产继承的事,近几年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了吧?” 小李同志笑了,这回没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居然还点明媚动人。 “我不是李思平。咱们一起长大的,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我现在重申一遍:我哥死了,我很悲痛。” “那怎么能让你开心点?” “听说你老婆的陪嫁里有一家医院。” “操,挺敢张嘴啊!那家医院有着全国最好的医疗设备和重金挖来的医学专家。可你要它干吗?” “救死扶伤!” 扑哧一声乐了,四道目光一起射向小勾。他赶紧低头套裤子,赖得着吗?谁听谁不乐啊! “白求恩”接着说:“当然让你吐出口里的肥肉,光靠感情是不行的,这不给你准备了压秤的搭儿。只要你把医院转让给我,我们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这个东西算是给你的谢礼。” “东西”指的是小勾。听到这话,他不干了。 “李老板,不是说好包月吗?怎么改包身了?”操你们的妈!老子是碎肉吗?还压秤的搭儿! 换庄严皮笑肉不笑了,看小勾的眼神特别歹毒;“你凭什么认为一只鸭子能换一家医院?” 小李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耷拉着眼皮说:“也是,正好明天晚上有日本买春团来观光旅游,小日本喜欢集体作战,到时候找人轮死他,省得碍眼!” 说完,就带着小勾出去了,庄严没动,留在房间里脸色阴晴不定。 出了酒店大门,小勾嘻嘻哈哈地说:“李老板,我这任务算完了,要不您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就不用您送了!” 李思凡用眼角瞟着他:“耳朵不好使?明天去给我陪小日本去!” 换平时小勾得佩服他:说到做到,真是条汉子! 可现在小勾急了,自己只做过有损人格的事情,还没上升到有损国格那份上呢!这姓李的将来生儿子准没屁眼! 转身想跑,可司机和保镖过来一顿捶,然后就把他按住塞进车里了。 “奇怪,按理说庄严应该觉得对不起你,怎么今天看起来应该是他更恨你呢?”李思平上车后喃喃自语。 小勾被踹在车座下,蜷着身子。低头揉肚子:对不起?谁说过这话来着? 哦!想起来了。是庄严他妈!(此处非脏话) 当时,小勾站在病房外面,透着窗玻璃看着裹得像木乃伊似的庄严。他万万没想到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庄严居然躺在了病床之上。老爷子听说自己的儿子闯下了滔天大祸,二话没说,从北京回来后,下狠手开练。要不怎么是父子呢!都是断掌,削人没有轻重。饶是庄严也被打得皮开肉绽,想起都起不来了。 庄妈妈看来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小勾是怎么回事了。强忍着厌弃之色对他说:“孩子!你对得起我们庄家吗?我们家严严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 脸贴在玻璃上,小勾无声地哭了。我对得起谁啊! 庄严哥因为我杀了人;我姐因为我进了监狱;庄大爷因为我往死里打自己的儿子。 活得真有意思,欠了一屁股债都不知是怎么欠下的! 接下来,庄妈妈柔声细语地说着他们家对庄严未来的规划,是如何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打乱的。庄严不应该也不可能进监狱! 幸好吴越通情达理愿意出来顶罪。而李思平在李家的地位很微妙,除了他老子外,可能也没有人会伤心难过。所以只要庄家面上抹平,别让大家难堪,老李家也乐得相安无事。 庄妈妈上下一番打点,加上当事人的主动配合,眼看着这事就要功德圆满了,小勾却偏偏又从医院里蹦出来搅局。庄妈妈能不急吗! 小勾把鼻涕抿了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顶罪,你让我姐出来!” “你也太天真了!你当时是什么情况,能爬起来把人活生生打死吗?再说现在证据确凿,翻供是不可能了!” “你们别太欺负人!我姐跟这事无关!” “你姐姐认罪态度好,加上事出有因,法官在量刑的时候会从轻考虑的,以后会有减刑的机会。我们不会让她吃太多苦的。” 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你如果真喜欢庄严,就和他断了吧!你们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说完,庄妈妈从兜里掏出一张信用卡:“这是50万,算是我给你们姐弟俩的补偿。” 小勾瞪着红肿的小眼睛说:“我姐不卖!” 法院宣判吴越故意杀人罪成立,入狱15年。 小勾去看姐姐,对她说:“姐,庄家给的钱我没要。” “恩,我们本来就不应该要他的钱。”吴越在监狱里瘦了不少。 “不过你放心,弟弟会给你赚钱的,等你出来时,弟弟会把欠你的都还回来!” 当鸭子有什么苦的?只有那些男人在自己身上压着,他才觉得心灵有片刻的宁静。小勾给自己建造可一座“监狱”,一呆就是5年。 第31章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看大家情绪很激动安抚下看文=休闲娱乐,心态放平和些。 写文不小心写出俩傻冒,偶也挺自责的。 下回写俩精得流油,满眼睛放贼光的,让大家的IQ、EQ、OICQ得到质的发展。 现在这文,您就对付看。咱得有始有终不是。要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闪人,偶充分理解。 至于把俩傻子写死……那不是明摆着欺负残疾人嘛!不能因为人家智障就把他掐死!那是法西斯干的事,不符合党对我们多年的谆谆教导。 另外,这是偶第一次写文,多次有亲提到偶的文风,和林擒年大人、金子大、暗夜大,还谁来着?记不住了!反正和一堆老前辈很像! 俗话说得好!矮子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偶对这些前辈的景仰如滔滔洪水连绵不绝。也决不敢和这些前辈相比。偶没马甲,就这一件衣服。大家不用费心猜测,水平有限,在此献丑了! 谁再拿偶跟伟人们比,偶就自卑给你们看!! 屋子只有一个小窗户,还上了铁栏杆。因为是储物室,满地钉子、锤子什么的,有股难闻的气味。 小勾坐在空水桶上想办法。看来李思凡是准备往死里整他。 平时这个时候,自己已经笙歌燕舞,纸醉金迷了。托小白脸的福,居然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靠在泛着水气的墙上,庄严的眉眼慢慢在脑中浮现。 大尾巴狼长高长壮了。 看看人家这五年真没白过,去英国镀了一层金,又娶了个漂亮媳妇,听小李子的口气,她们家还挺有钱的。 真是人比人得死! 不过他小勾也不差,现在在嫖客圈里大小也算是个名人。存折里的钱也足够给姐姐买座楼,再开个小买卖的了。 在哪买呢?城里?不成!城里人太精了,人人怀里揣着板砖等着拍人。 还是乡下好……老家是不能回了,不然得被老乡的吐沫淹死……前段时间去看姐姐的时候,已经把银行的帐号密码告诉了姐姐。信用卡也是用姐姐的身份证开户的…… 想着想着,居然笑出声来,把开门的保镖吓一跳。 “乐什么呢?让人圈傻了?” 小勾伸了伸懒腰,怪模怪样地说:“我地屁股洗干净了,接客地干活!” 保镖张了半天嘴,竖起大拇指:“你地,大大地不要脸!” 小日本把夜总会的二层全包下了,当小勾进去的时候,这帮孙子都喝得东倒西歪的了,怀里都没空着。看见小勾进来,有几个欧吉桑看见小勾那眼神立刻不对了。一看就是在国内憋屈着了,变态的性欲没得到满足。 有人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几个老头立刻站了起来,拉着小勾进了最里间的包房。一只长满老年斑的手伸进了小勾的裤裆里,使劲地揉捏起来。 小勾嘴里哼哼着,手却伸到了腰后,拽出一枚生了锈的大铁钉,冲着领头的老头眼睛就钉了进去! “孙子!我代表十三亿人民钉死你!”妈的!弄死你们!老子也够本了! 要说语言有国界,惨叫声还真没国界。狼嚎声直冲云宵。屋里的人都傻了,看着老头满地打滚。 就在这时外面大乱,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都把手举起来!” 把沾满了血的手往裤子上抹了抹,小勾暗骂一声:“他妈怎么不早点来!” 和警察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办法警察和妓男是对口单位。可小勾从没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 警察将买春团一网打尽,买的卖的都进了警车,小勾居然能捞到个座,不用蹲地上,民族英雄啊! 到了警局,领队的翻译指着小勾要警察做主!把日本游客伤了,那可是国际事件! 警察同志虎着脸说:“在墙角老实蹲着!”转过身的时候骂了句:“纯种汉奸!” 录完口供后,小勾原以为得在警察局里过夜。可却被领到了警察局门口。 一辆黑轿子在前面横着,庄严虎着脸坐在车盖上。 怪不得出来的这么痛快! 不过新郎倌有洞房不进,来探班房,说他点什么好呢? 小勾抹了抹脸,想转身离开。看到这个人已经想不出来说什么了。 看来庄严跟他的想法一致,走过去把小勾拽进车里,开车走人,一句废话都没说。 小勾把脑袋往椅背上一靠,折腾了一宿,又饿又累,居然泛起困劲开始呼呼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人粗鲁地摇醒,伸脖子一看到了医院。 人迷迷糊糊地跟庄严走进了医院大门。 看来这家医院门槛不低,环境一流,加上时间不早了,人流量不是很多。到这看点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也不容易遇到熟人。 等进了性病专科,猛打一个冷颤终于清醒了。 原以为不能有医生,可推开诊室,早有几个医生护士在那等着了! 坐在白头发的老医生面前,先是脱裤子检查,又抽了一管血化验。庄严在一旁认真地向老中医询问情况。 “虽然验血报告没出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基本正常……”听到这,庄严用眼角斜了小勾一眼。 小勾心里冷笑:还真拿我的话当真啊!早知道就告诉他得了爱滋! “但是……”老先生说话大喘气,庄严听了眉毛直皱。 “不要仗着年轻就不节制性欲,身体是要被掏空的。”听了这话,小勾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庄严则把脸转向了窗外,两个肩膀绷得紧紧的。 接下来,老先生絮叨着一些注意事项,又开了一些补药,看来走的是中西医结合的路子,药方有天书那么长。庄少爷都一一记下。?地狱整理? 出了医院,小勾想跟他客气下:“你看,这新婚之夜也没让您过好,新娘子等着急了,你赶紧回去吧!” 庄严瞪着他,半天才来上一句:“你他妈现在是小勾吗!” 小勾翻了翻衣领,没有笑,平静地说:“他?早死了!” 第32章 庄严同志是无神论者,除了他爸就没怕过谁。 开着黑色的“灵车”拉着早已“作古”的小勾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幢公寓。 进了屋,小勾看看里面还真叫简朴,除了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外,什么也没有,感觉有点空旷,尤其是小勾的肚子一响,更是余音绕梁。 看样子庄严暂时不会放他走了。小勾也没言语,把衣服解开躺在床上伸懒腰。 这几年他就琢磨出一条铁律:别和大爷斗! 庄严钻进厨房,把锅碗瓢盆弄得叮当乱响。看来大少爷没白去大不列颠国,习得一身精湛厨艺。 过了一会,人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碗,递给了小勾。 他从床上抬起身来,懒洋洋地接过碗,手中忽然一顿。 碗里是三个糖水鸡蛋,形状浑圆,白里透黄。因为火候拿捏得好,一口咬下去必定蛋汁四溢。 有那么一瞬间,好象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下午,阳光倾洒一地,自己赖在病床上,被人轻声哄着,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鸡蛋。 物是人非,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早干涸的眼泪又有涌出的冲动。手在不停颤抖,“啪”的一声,瓷碗被打翻在地。 小勾红着眼睛嚷着:“只有傻逼才吃这玩意呢!” 庄严瞪着他,手几次微微抬起,却又放下,最后弯腰去捡满地的碎片。 小勾翻身躺下,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哽咽。心里大声地骂自己:你他妈又开始犯贱!怎么就没忍住!怎么就没忍住! 身后的垫子一颤,一双手臂将自己死死地箍住。 “那年,我打死了人,我爸把我往死了打。我知道,我闯大祸了……可再来一次,我还是整死那个龟儿子!看到你躺在那的样子,我冷静不下来!” 枕头堵严了鼻口,小勾希望自己能窒息过去。 “当我知道你姐姐顶了我的罪时,恨不得立刻冲到警局。后来,终于能勉强爬起来去找你,可是你却让我看到了什么!” 能看到什么?对了,当时庄妈妈哭天抹泪,软硬兼施地要求自己和庄严一刀两断。 其实用得着她说吗!就是冲这监狱里的姐姐,他也不可能和庄严在一起了。 庄严是姐姐一个绮丽的梦,是熬过清苦日子的小小慰藉。而自己强迫姐姐梦醒了,强烈的罪恶感让他的梦也醒了。 庄妈妈见惯了官场、商场的勾心斗角。那点子智慧结晶,都卯足了劲用在纠正儿子畸恋上。先是不经意地告诉庄严,小勾跑过来要了100万。 结果庄严吸了吸鼻子说,要少了!给庄妈妈气得直骂他是败家子。 庄严心想:当然得多要点,要不将来俩人怎么过日子? 庄大少爷的思维模式其实挺简单:把吴越从监狱里捞出来,然后就和小勾继续在一起,一直好下去。家里人反对,就玩儿个离家出走。 至于小勾的痛苦挣扎,他压根没想也不会想到。 后来庄妈妈说,小勾要和他分手。 他听了笑得直捂肚子说,妈,咱换点别的借口行吗?你儿子已经把别人迷得七荤八素了,甩都甩不掉。 自己被老子圈在家里不让出去,他就变着法地磨人,大踏步地向精神病靠拢。 最后他妈实在受不了了,终于放他出去了,不过身边还跟着他爸的两个警卫员。 兴冲冲地赶到学校,结果一问,小勾早就退学了。听说和一个男人在外面同居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庄严的脸开始有点阴晴不定了。 一圈打听,终于在一处高级小区看到了小勾。他果然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在一起,大白天的也不嫌害臊,在那搂搂抱抱的。 庄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人像箭似的要冲过去。可被俩警卫员拦住了。 “你们他妈撒手!”那俩警卫员不是吃素的,平时的工作就是和歹徒过招。于是三个人扭成一团。 小勾听到了他们的撕打声,自然向他们的方向望了一下。 四目相对时,庄严停止了挣扎,他等着小勾走过来解释。小孩过来了,手里还拉着那个帅男。 “咱俩怎么说的!你就这么给老子守身如玉?” 小勾在乐,可那表情却像在哭:“小爷我没什么玉可守了……”让人都轮完了,还他妈装什么清纯小幼男啊! “我知道了,你又故意气我是不是?老爷们遇到那事就当被狗咬了,你别扭了什么劲啊!至于拉这么个傻逼来气我吗?”转过身又问那男的:“你哪个戏剧团的,多钱一小时?” 那男的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吴越的律师,请您注意下言行。” 一看俩人有鼻子有眼的,庄严不吭声了,眉头越皱越紧。 “庄严,我们姐弟俩算对得起你了!您那命太硬,我跟你耗不起。我算看出来了,真出了事,你连个屁都不如!” 庄少爷从小到大一直活得张狂,可张牙舞爪的螃蟹被生平第一次遭遇的浪尖给拍晕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大超出了他的掌控。 现在在小勾的眼里,他就是个窝囊废吧! 庄严猛地醒悟到这点,脸就像被浸了辣椒水一样,紫红紫红的。小勾的一番话正打在他的七寸上。他头一次不敢对上那双小眼睛,那个“屁”字被贴在自己的脸上撕都撕不下来! 舌头在嘴里转了几圈,他终于僵硬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您别再拖累我了,我还想好好活两年。你也是,挺大个人了,让人省点心!” “操你妈!不用你教训我!转得挺快啊!真是现用现交!”庄严又想往前上,两个警卫员赶紧死死拉住。 小勾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庄严的歇斯底里地叫声:“吴——勾!你等着!” 等转过一个楼,王律师松开拉着小勾的手,不放心地问:“他还会来找你吗?” 小勾没说话,找什么?庄严是个要面子的人,话说到这份上,再起腻就没劲了! 他和庄严完了…… 第33章 身上的胳膊越缠越紧,小勾松开枕头大口喘气! “老子是个屁?你没说错,离开我们家,我连屎都不如!老子在英国装了五年孙子,没管家里要过一分钱,玩命赚出份家业。为的什么?恩? 老子在餐馆刷盘子!老子他妈给人洗臭马桶!老子走私禁品,让警察追得跑了三条街!都他妈算什么? 我说过‘你等着’。 就是想有一天让你个乡巴佬明白明白,错过我了就是瞎了你的小母狗眼!” 庄严说得咬牙切齿。用力把小勾扳了过来,粗重的气息喷薄在他的眉眼上:“老子终于衣锦还乡了!有事业,有地位,有漂亮老婆!老子想让你看看!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可你说什么?不在了?死了?老子不干!不干!” 小勾一直紧闭着眼睛,可他能感觉到一滴滴热泪落到自己的鼻子上,脸颊上,先是极热,然后转凉。 庄严哭了,像个孩子似的号啕大哭。 委屈啊!憋足了劲!结果人家来一狠的,没过消停日子,直接卖屁股去了!打得他丢盔卸甲,肝胆俱裂! “你真行!怎么跟我妈那么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让老子心疼?没门!”话挺硬气,大鼻涕顺条往人家身上抿。 等哭够了,庄严挤了挤眼泪。捏着也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勾说:“老子现在就是有实力跟你耗!你就老实呆着!甭起歪心眼!” 那眼神像入魔了似的,小勾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您刚结婚,忘了是不?” “我结婚干你屁事?” 得!小勾被崩回来了,伤感之情一扫而空。都多大人了,走文艺路线合适吗? 人活着不容易,偶尔缅怀一下过去无伤大雅,可揉开眼睛还得继续向前走。 “那时候咱们都小,不懂事。再继续掐下去,就没劲了吧?” 庄严去洗了把脸,没接他的话茬。 “你想吃什么?给你做点不是傻逼吃的。” “……” 俩人睡在一张床上,估计是因为血检报告没出来,庄严特别老实,规规矩矩睡了一宿,没有越雷池半步。 小勾无所谓,可身子却下意思地往床边靠,别脏着人家! 天还没亮,就门铃大作。庄少爷也不知怎么弄的,睡得满眼睛红血丝,顶着鸟窝头去开门。 李思凡带俩打手在外面候着,跟讨债的地主似的。 庄严都懒得问他怎么知道这地方。这位生在和平年代都可惜了,要不就是正宗的盖世太保,闻着味儿就能寻过来。 小李少爷今天夹一个公文包,进屋先拿手绢在沙发上掸了一块地方坐下,然后掏出文件让庄严签字。庄严掏出笔来,龙飞凤舞地写着。 可嘴里忍不住讥讽道:“还怕我跑个不成,大清早来敲竹杠,也不怕被车压死!” 小李子的养气工夫了得,宠辱不惊:“你放心,我死之前会立遗嘱,你庄少爷得了爱滋的话,到我的医院来会享受全免费治疗。” 小勾在里屋听了,暗自诧异:庄严该不是答应了李思凡了吧?几年不见,居然会服软了? 送走了李思凡,庄严又钻回被窝里。刚把一家医院送出去,跟没事人似的,又要开始睡个回笼觉。小勾光着膀子满地找衣服。 庄严钻出头问他:“起这么早干吗?” “回去啊!” 庄少爷腾地坐起来:“想什么呢!你给我老实呆着。敢回夜总会我就一把火给它烧了!” 小勾细琢磨下,人家刚拿所医院换回自己这么个烂货,怎么着也得对得起人家吧!”于是扔下衣服,钻被窝里,滑溜溜地缠上了庄严。 大清早,本来就是老爷们跃跃欲试的时间,小勾来这么一下子,庄严的火就起来了,该喘的喘,该硬的硬!一下子进入了状态,可他憋成那样,却没有下文,只是用硬得发烫的部位来回蹭着小勾的大腿。 当老子的大腿是磨枪石呢!小勾眼角发酸,他知道庄严犹豫什么。自己的屁股脏! 于是自己的唇沿着结实的胸线向下移,毫不犹豫地将那玩意儿纳入口中。庄严可能没料到小勾会这么做,整个人差点弹起来。 小勾像舔冰激凌似的侍弄着嘴里的物件,小舌头那叫一个灵活,熨烫着一条条暴起的青筋,简直让人抓狂。 论理儿,庄少爷有什么没玩过啊!可被小勾这么弄就是受不了,持久力受到严重考验。没几下子就缴械投降。 小勾也是一惊,怎么这么快?未老先衰了?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违反职业道德啊! 拽了张纸巾,庄严转过身擦拭着下身,所以小勾没有看到他阴云密布的脸。 这是小勾第一次跟他用嘴,以前小破孩打死都不肯做的事,可现在却做得驾轻就熟。 五年……这五年的时间能把人改变成什么样子? 他一直不愿意想的事实又摆在了眼前: 他的五年是角逐金钱权利的五年,而小勾是挣扎在男人堆里的五年。 俩个人都变了,熟悉中透出的陌生让人心酸,茫然。 庄严用力地擦拭,下身红成一片…… 第34章 任嘉慧是位公主。 比喻得俗了点,但就是那么个意思。打小听着肖邦当摇篮曲,十二岁已经知道穿香奈尔的双色鞋能延长腿部线条。别的傻妞戴着锆石的饰物就美得屁颠屁颠的,人家已经不声不响地套上了钻石项链。 她是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活得很精致的人。 但这么个高品位的人怎么选丈夫的时候就匪夷所思了呢? 任小姐在英国留学时邂逅的庄公子,庄严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还有那从不离口的脏话,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深深地迷住了象牙塔里的公主。 本以为他不过是唐人街里的小混混,只能是自己青春中醉人却遗憾的一笔。哪成想他真人不露相,在国内的背景惊人。更让任小姐坠入爱河的心,随波荡漾,一沉到底。 庄严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地和她保持着朋友关系,暧昧拿捏得恰倒好处。给大小姐折磨得是衣带渐宽,伊人憔悴。 后来庄严终于向她求婚的时候,真是喜极而泣啊!大笔的嫁妆自不必说,轻描淡写得将从母亲那继承来的医院转到了庄严名下。 她的朋友都纷纷暗地里替她惋惜。 倒不是说庄严上不了台面。但公主配浪子,您说合适吗?尤其是那位浪子还生冷不忌,花天酒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任嘉慧并不上心。可爱情这玩意劝不住呀! 任小姐义无返顾地嫁了。 可惜婚礼不太完美,中间蹦住个小眼睛男人,庄严跟中了魔似的拉着他上了楼。 当时不知为什么,任小姐眼皮直跳。 后来庄严终于下来了,精神恍惚,目光迷离。幸好当时庄家二老都在场,不然跟死了亲爹亲妈一个样。婚礼结束后,庄严扔下一句:“我有点急事,你先回去!就撇下新娘跑得没了踪影。 当时庄妈妈的脸黑得像洒了墨汁,却什么也没说。 她有点明白了:庄家有秘密,一个她这个新媳妇不知道的秘密。 连着三天没看到丈夫的影子,无名之火在心中升腾。 到了第四天,接了个电话,任小姐都要气晕过去了——自己家的医院被庄严不声不下响地转手了!再矜持的人也坐不住了,满世界打电话找庄严。 庄妈妈也气得大骂儿子不像话,急得老太太又长了好几根白头发。 好不容易,庄严晃晃悠悠地出现了。 任嘉慧憋着气等着他解释。结果人家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你要是心疼了,我按市价给你折现,然后咱俩离婚!” 任小姐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以前就没察觉庄严是这么混帐的人呢! 庄妈妈在边上着急了,过来想抽他儿子:“说什么呢你!哪有刚结婚就提离婚的?做错事还振振有辞!”说完背对着儿媳妇拼命向他挤眼睛,那意思让儿子机灵点。 “妈,你眼皮儿抽筋?” 庄妈妈开始四处划拉拖鞋底子,生这么个败家儿子真折寿啊! 从和庄严交往,任小姐就没占过上风。 现在有庄家二老做后盾,她觉得心里塌实多了。庄严说得肯定是气话,哪能当真呢?但这歪风坚决不能滋长,不然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挥霍的。 “庄严,你要讲道理,虽然我嫁给了你,但我们的共有财产不是你一个人能支配的。” 小公主端起架子来,竟有那么几分凤姐的派头。 庄严不爱听,女人就应该柔弱点,她那么大声吓唬谁呢?他庄严是吃软饭的吗?这几年在外面摸爬滚打,他早有了自己的一番天下。任嘉慧他们家是挺有钱的,但他们家铺的摊子太大,战线太长,资金早已周转不开。 现在不是他庄严靠着任家,而是任家离不开庄严。 再说那家破医院,是!是挺带派的!又是先进设备又是著名专家的。但那医院开给谁看病的啊? 真正大有钱的去国外看病,没有钱的舍不得到那看病。上不上,下不下的在那吊着,眼看着就要上央视财经节目,作为企业破产的反面例子了。 他们任家倒是挺会的,把烫手山芋甩给了他。 正好小李公子最近迷上了医学事业。上赶子往枪口上撞。冲着那压秤的搭儿,甭说是赔钱的医院,就是赚钱的也照送不误。 但刚见面时,被小勾那一下子气得实在不轻,当时狠话甩出去,心里就后悔了。赶紧打电话给警局的哥们让他们帮忙注意日本游客的迹象。 那姓李的也不知着什么急,眼看庄严不上钩,转过身来又增加筹码,拿出真金白银,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庄严赶紧做个顺坡驴,见好就收,皆大欢喜。 本来赚个盆满钵满,可任小姐却跟他唧唧歪歪的。庄严这个烦,一甩手:“什么也别说了,离婚!” 任小姐的脸刷地变了颜色。眼睛里弥漫着水气,茫然地看着婆婆。 正这时,庄严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公寓的电话。 “喂,我一会就回去……当然得把门反锁上,你他妈跟抹油耗子似的……什么?别吃泡面!一会给你买王八汤喝……你懂个屁!那是大补……行了,我马上回去。” 电话的内容,媳妇听得是一头雾水,婆婆听得是满心阴云。 任嘉慧心想:这谁啊?听语气也不像女人说话,但跟庄严的关系肯定很近,不然她这位达令可不是能关心汤汤水水的主儿。 至于婆婆心里转过的千百个念头,随便拎出一个都有够暴力的。 庄严把家里闹了个鸡飞狗跳,就要撤退了。 临走的时候对他妈说:“妈,你儿子痛苦了五年,可有人比你儿子还苦。这笔债是我们庄家欠他的,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您要还要我这个儿子,那您就难得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您儿子指不定干出什么混帐事来!” 给庄妈妈气得浑身乱颤,他开车走人——去城南买王八汤去! 第35章 回到公寓的时候,小勾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呼噜面条呢! 庄严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别吃了,喝王八汤。” “不爱喝,有土腥味。” 庄严又掏出俩红烧猪蹄,小勾眼睛亮了一下。 像咽药似地喝完汤后,小勾抱起猪蹄开啃,边啃边问:“你今天上医院拿到化验单了? 庄严抿着剩下的汤说:“拿到了,没什么事。” “哦……” 等洗洗涮涮上了床后,小勾那胳膊腿在被窝里动来动去,脚指头有意无意地在庄严的大腿上撩拨着。 一片黑暗中,庄严眼睛瓦蓝瓦蓝的。忍不住翻过身来压在小勾身上,隔着裤衩子蹭了几下,能感觉到裆里面的东西一跳一跳的,等长度热度都差不多了的时候,小勾准备下手掏家伙。 哪成想这位居然翻身下马,蒙着大被,嗡声嗡气地说:“今天太累了,早点睡吧……” 小勾瞪大眼睛努力地分辨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上的浮雕,屋里的破钟滴答得人心熟。 一床的人也够热闹的了。 一个动也不动地睁着眼睛睡了一宿,另一个在床上像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 这叫什么来着?同床异梦? 早上起来的时候,庄严蹲厕所里撇条。 小勾在衣服架子上下翻腾。终于在衣服口袋里翻到了化验单子。看了一会,又把单子原样放回去。 等庄严出来了,小勾对他说:“我今天得出去。” “不行。” “我要去探监。” 庄严不说话了。 吴越清瘦了很多没,再也不是五年前粗胖的丫头了。 “姐,这是你上回让我给你买的书,你看看还缺什么不?” 要不说金子到哪都能发光呢!人家吴越在监狱里不但把高中的课程都读了下来,还拿了个自考本科学历。连吴姐姐都说,要是不进监狱还上不了学呢! 每次见着小勾,她都挺高兴的样子。 小勾就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就当监狱和幼儿园一样娃哈哈。 像他姐这样的老实人到哪不受欺负啊?有一段时间,小勾是憋足了劲的上下塞钱,可还是几次还是能看见姐姐衣服遮挡不住的淤青。 明明已经萎靡不振了,看弟弟来了还要强颜欢笑。小勾心疼,出了监狱门就蹲墙角那号啕大哭。 后来陪了个客人,正是监狱里的一个小头头,这位领导挺好性虐那口儿的,小勾是玩了命的陪他耍着玩。终于领导系上裤腰带说:“服务得挺好的,说吧,要点什么?” 小勾点头哈腰地说:“我姐犯了点事,在监狱里呢!您给照应点呗!” 给领导逗得跟蛤蟆似的嘎嘎笑,说:“别人家都是男盗女娼,你们家正好相反,是女盗男娼怎么的?” 小勾也跟着笑:“可不是!也不知怎么凑的。” 就这样,领导把吴越调到经济犯那堆里,她的日子才算好过些。 “恩,挺全的,花了挺多钱吧?”姐姐看着书,有些局促,生怕加重弟弟的负担。 “没事,正好我这个月有奖金。” 他一直跟他姐说自己在板鸭店卖烤鸭,姐姐深信不疑。 “……姐,庄严回来了。”小勾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姐姐。 吴越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也许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人也能变得现实点。 “哦,挺好的,他……还来找你吗?”吴越说这话时紧盯着小勾的眼睛,5年前的事,再憨厚的人也能琢磨出点什么来。 小勾也看着他姐的眼睛,想撒谎。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又咽了回去。 “他来找我了。” “……小勾,庄严人挺好,可他跟我们不一样,咱们可以做梦,但不能老活在梦里。你可是男孩子,得为我们吴家传宗接代啊!” 小勾的脸没红,他好久没脸红了。现在脸泛起的是一片苍白。 吴越好像也感觉自己说重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弟弟。她习惯了倔强,愣头愣脑的小勾,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孩子吓着她了。 接下来,姐姐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 第36章 出来的时候,庄严正倚在车盖上等他。看见他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想问小勾,你姐还好吧?又一想,自己说这话不合适,在蹲大牢能好哪去?于是干脆闭嘴。 俩人坐在车里玩深沉,气压低迷,搭配车身的黑色,越发像一辆灵车。 “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庄严打破了沉默。 小勾也不说话,望着窗外出神。 等进了饭店,正好赶上中午的营业高峰期。这家饭店昂贵的价格,也没能挡住大量的食客。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空位,俩人坐下点菜。周围有不少视线投射到他们的身上。 但凡有点钱的人就想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和庄严一个圈子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那几个地方吃喝拉撒睡。 有那好事的,就发现了,这俩人都脸熟啊!一个是刚刚归国,新娶娇妻的庄公子;一个是物美价廉,耐磨耐操的小鸭子。 有猫腻啊!于是一个个都暗自兴奋,看这顿饭吃的,挖掘出豪门大丑闻来了。 庄严没理会这个,照着菜单子点菜。小勾把脑袋一低,心里也不知合计什么呢! 吃到一半,小勾去了趟洗手间,刚摆好姿势,就有人从背后抱了过来。吓了小勾一跳。 回头一看,油头粉面的一个小子,是自己以前的一个常客。 “小骚货,离老远就能闻到你的味。大白天的就把庄严勾搭上手了。说,让他干几回了?” 心情本来就够灰色的,看见这样的更烦。 “松开,我要撒尿。” 没到上班的时间,没心情装孙子。 油头小子还在腻歪,干脆拿手扒拉起小勾露在裤外的东西。 小勾赖得说话了,一使劲“哗”的一声尿了出来。恰好这两天上火,颜色黄,味儿大,一点都没浪费全浇咸猪手上了。 “我——操!你他妈往哪撒!” “你不喜欢骚味吗?给你来点大的。” 油头小子一听,这还翻天了!妈的,不知道自己是啥定位啊!甩了甩手上的黄水,抡起拳头就开始捶小勾。 小勾也不还手,小眼睛划拉着旁边一个通厕所用的皮揣子,寻思着一会把这玩意吸在龟儿子的脑袋上,让他当把流氓兔。 就在这时,庄严进来了。一看小勾蹲地上让人捶呢!眉毛当时就飞起来。庄大公子到了国外也没缺搏击练习,小断掌越来越狠了。 拎起那小子的衣领就开始削,给小子揍得嗷嗷叫。 小勾揉了揉泛肿的脸,事不关己地看着。慢慢悠悠地来了一句:“轻着点,别打死了。要不还得找人替您不是?” 庄严不打了,松开手,任由那小子窜出洗手间。 “终于说出来了,知道你心里憋着脓水呢!” “对,我他妈看见你就烦。欠你什么了?在那跟我不依不饶的?““老子就是要跟你耗到底!” 小勾蹦到庄严前面撕喊:“还让不让人活了!你活得奔儿成功,来寒惨我是不?他妈我就是让你有成就感的?跟个卖的混一起,你也不嫌掉价?” 庄严嘎巴下嘴,说:“你知道配不上我就好,赶紧老实点,老子给你这个珍贵的机会。” 小勾想把皮揣子按庄少爷脑袋顶上了。 “您扶贫呢?用得着吗?告诉你,你结婚,他妈老子也要结婚去了!不能娶千金小姐,老子就找一智障!也不耽误生儿子!” 庄严鼻子都要气歪了,俩人在洗手间里上演全武行。 门口站了一溜人,个个都手捂裤裆,终于有一个人憋不住了,乍着胆子问:“你们上外面沟通下呗?我们都要尿裤子了!” “……” 第37章 出了餐厅,小勾闷头就是走,庄严拉着他:“往哪去?” “回家!”小勾的驴劲上来了,十个庄严也拉不回。 庄严厚着脸皮跟小勾回了家,走在阴暗的楼道里时,不禁皱了下眉头。 没等进屋,人就被推到了外面,鼻子差点被门挤了。 庄严就在外面拍门,砸山一样的动静拍得楼上楼下的大爷大妈都出来了。老头老太太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庄严骂得狗血喷头。 庄少爷挺混蛋的,但还知道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被骂得直撮牙花子,也骂不还口,还一脸无辜地说:“对不起啊!我一会小点声拍门。” 老头老太太骂得更厉害了,有那心脏不好的,就要当场翻白眼发作。 最狠还算屋里那位,外面都要翻天了,人家在屋里该干嘛干嘛。 过了一会,外面没了动静,估计招人烦的走了。 小勾坐在床上直着眼睛。 庄严和他回不到从前了。 想一想,居然他妈的有点绝望。 现在庄严对自己的好,无非是旧日的那点子感情与内疚之情作祟。 你要是当真了,那就瞧好吧! 俩人在床上睡得跟亲哥俩似的就是明证。 原以为自己得绝症了,谁知翻开化验单一看:病情老严重了——贫血!操! 可笑自己居然希望化验单上是A打头的病,那么起码自己还有点借口,人家不是嫌弃你是个鸭子,不是因为你得绝症了嘛! 人啊!可以犯贱,但千万别犯傻。可自己怎么就又贱又傻呢? 就这么傻坐着,晕晕忽忽的到了下午。在饭店是只出没进,肚子叫得山响,屋里一直没吃的,小勾能吃苦,但受不了饿。 穿上衣服,打开门。果然人已经不在了。 出了单元,好家伙!人家少爷坐在凳墩上和楼下的张大爷下象棋呢!旁边一堆助阵的老头。 你别说,一西装笔挺的小伙和谢顶老大爷的在一起的情景还挺和谐的。 庄严一抬头看见小勾出来了,立刻撇下棋子迎了过来,手里拎着俩白色的餐盒,像没事人似的过来拉小勾:“我买了烤鸭,走进屋吃去!” 后面老大爷还喊:“小伙子,下回睡觉别那么死!你哥敲半天门都没听见!” 这回庄严长了心眼,先把小勾身上的钥匙掏了出来,然后夹着小勾进了屋。 “撒手!” 小勾甩开庄严,打开饭盒。人挺讨厌的,但食物无罪,得区别对待! “我跟家里说离婚了!” 小勾嚼着鸭肉的嘴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嚼。 “昨天我去医院的时候,李思凡那傻逼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他把一个爱滋病病人的化验单写上你的名字递给我了。” 没人搭理自己,庄严就在那一个人嘿嘿乐。 “让那儿子拣了大笑话了。我他妈在医院嚎得方圆百里都能听见。别人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我自己把脑袋往墙上撞。后来,姓李的告诉我开玩笑呢!要不是他身边带了四个保镖,当时我就能把他那个小白脸给花了! 出了医院,我就想:人这辈子也就是这么回事。事后嚎有个屁用!回家我就提离婚了。” 小勾不吃了,手指头戳着甜面酱一下一下的。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不像以前那么热了。我对你热就成!你想要孩子,哪天我找人弄个试管给你勾兑一个出来。你也不吃亏,老子这辈子不要孩子了,断子绝孙地陪着你!” 小勾干脆把头别过去,他就受不了这个。 庄严对他的好,就像在雪地里冻僵的人,接触到久违的火堆。那不是温暖,是解除麻痹后的阵阵刺痛。 庄严过去捧着他的脸说:“怎么样?” 小勾盯着庄严的眼睛: “……咱们还能回去吗?” “能!一定能!这回老子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庄严斩钉截铁地说。 小勾把脑袋放在庄严的肩膀上,没出声,不一会,肩膀迅速潮了一片。 “咱们能回去吗?” “能!” “能回去吗?” “能!“ 庄严就这么搂着小勾,不断的重复着,也不觉得这种对话特别二儿。肩上的潮湿,熨烫着心也暖洋洋的。 五年的沟壑仿佛就这么一点点的被填平。 俩人开车回公寓的路上,小勾说:“先别回去,再换一家医院检查一下吧!” 他有点不放心小李公子,这真真假假的,人家虚晃一招怎么办? 庄严一摆手,不用检查。 小勾心想:不用检查?那您老人家怎么一到晚上就偃旗息鼓? 结果一不小心还说出来了。 庄严一听,鼻翅都直扇忽:“你那耳朵是摆设啊!没听医生说你要禁欲呀!想改善生活也要攒点余粮啊!老子容易吗?半夜起来喝凉水,大清早就开始拉稀!一泻千里,老爷们活我这份儿上容易吗?” 说完,就把车开进小胡同里,准备开始车震。 小勾急了:“你那妈抽风啊!快开车!” 庄严没搭理他,男人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他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 车内空间狭窄,庄严按着小勾在那解裤子,小勾心里骂着庄严却又感到别样的刺激,小老弟在内裤边上怯生生地露出头来。 庄严一看更是血往下流,翻身叠在小勾身上,结果没找好位置,一屁股坐在车喇叭上,“滴滴”传得老远了。 小勾忍不住笑了出来:“您肚子还没好呢?这大响屁放的!” 庄严要掐小勾。 结果有一位警察同事过来了,敲着窗玻璃说:“你们俩都出来!不许打架!” 等俩人出来了,警察的目光更鄙视了。盯着俩人的下身想:好嘛!原来是群殴,俩大的带俩小的打架玩! 庄严到底见过世面,特别镇静地打招呼,还向警察递了名片。 警察叔叔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么样的人物,居然让自己抓个流氓现行,还是跟个男的! 小勾心想:真够光荣的,用叫个记者来个采访不? 过后,小勾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趟医院。没别的,图个放心,怕真有点什么病传给庄严。 其实他心里清楚,什么都变了,那份喜欢却一直没变。他希望他的庄严哥好好的,至于自己倒从没过多的考虑。 能回去吗?小勾心里默默地想着。 第38章 日子就这么无关痛痒得往前滚,小勾尽量什么也不想。这年头,傻呼呼地过日子都是件奢侈事。 庄严买了一堆大枣让小勾吃,说是生血的。 小勾说:“你怎么不干脆来个小米加鸡蛋啊?弄个孕妇套餐不就齐活了嘛!” 庄少爷摸着小勾肚子说:“想得美!你啥时候怀上崽儿了,才能享受这待遇!” 小勾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来吧!开始造小人儿!” 庄严掐了掐手指头:“等等啊!我算下安全期!” “你妈的,快点!我月经要来了!” “……” 庄严这几天张罗着给他姐姐办减刑的事宜。 小勾就假装不知道,万一没办成,还能跟他翻脸嘛! 人啊,其实不怕忙就怕闲。整天大枣吃着,小人造着,胳膊腿都感觉要长毛生蛆了。 现在也没人找自己,原来的手机卡被庄严冲进马桶了,一个号码也没留下。 这事不赖庄严,任谁大半夜的睡觉莫名接到七八个骚扰电话都会内分泌失调。 庄严拿着小勾的手机调整着呼吸。 “宝贝啊,出来让哥哥好好干下你!”一听就喝了不少酒,不用扩音器就能传得老远。 小勾往被窝里缩缩,把耳朵贴枕头上试下能不能隔音。 只听见庄严把手机关掉,然后进洗手间冲水的声音。 对于小勾这五年的经历,庄严从未主动过问,就算送上门了也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俩个人都在小心地回避着这个话题。 白天的,庄严忙事业,剩下小勾一个人在家数墙皮。 没什么事干,小勾就经常到小区花园里跟老头老太太一起遛遛弯,抻抻腰。经年昼伏夜出的习惯在一点点改变。 这天,他跟平时一样在那单杠上吊着。单杠下突然出现一个漂亮女的在那仰着头盯着小勾看,那眼神跟看见了长耳朵的土豆似的。 小勾被看得有点心里发毛,就从上面蹦了下来。 “您是吴钩先生吗?” “啊?啊!是我,你是哪位?”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女的落落大方地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我是任嘉慧——庄严的妻子。” 怪不得,在婚礼上见过她! 公园里不是说话地方,庄太太建议去小区外的茶楼。小勾一摸自己的兜,就10块钱,让女的拿钱也不合适啊! 结果人家微微一笑,我花的钱也是庄严的,咱俩谁拿都一样。 小勾被噎得不轻,却只是咽了下吐沫。这孩子打小缺乏母爱,落下的病根,跟女的厉害不起来。 等坐下后,隔着袅袅的清茶薄雾,庄太太那双大眼睛就含着百转哀怨地盯着小勾。 “看到你的时候,我好象在做梦,梦里的内容荒谬之极。我竟然要跟一个男人抢丈夫。” 小勾觉得她性格挺好,换成别人就会说——我竟然要跟一个鸭子抢丈夫。 “我跟庄严刚刚结婚,他却提出要离婚。我犯了什么错?要遭受这样的待遇?”说完哽咽出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勾终于明白什么叫如坐针毡了。想劝劝,张不开嘴,想离开,迈不动腿。这几年在男人堆里历练的圆滑世故,被几滴眼泪炸得灰飞烟灭。 最不耻自己的老子欠人债,可自己偏偏欠下的都些无法清还的情债。 手指头沾着茶水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来回画着道道,现在这位的脑子已经是无政府状态了。 可庄太太不知道啊!收住眼泪暗自心惊,这个人不简单,以不变应万变,让她有点吃不准了。 “你要怎么才能离开我丈夫?”话音刚落,她就直想咬自己的舌头。这么说多被动! 小勾抬起头来说:“我能不能不离开啊?” 庄太太的脸色铁青,这不整个就是一无赖嘛! “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是我们真的分不开,我试了,真的!”整整五年啊!闹着玩的吗?可又换回什么了? 说完,小勾咕咚一声跪地上了。 “这辈子,我是欠定你了,下辈子再还你吧!”说完像砸核桃似的磕着响头。 旁边的一些茶客不明就里,还在那鼓掌起哄:“姑娘快答应小伙子吧!人家这心多真啊!” 庄太太又一次潸然泪下:人家要的是我吗?这是跟我抢男人呢! “臭流氓!”扔下生平最重的一句话,她落荒而逃。 小勾跪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第39章 晚上,快12点了,庄严才回来。简单洗漱后就上了床。也不管小孩睡没睡,摸着脑袋在那亲。亲到脑门时,小勾哎呦一声疼醒了。 庄严扭开台灯一看,嗬!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怎么弄的?” “从单杠上不小心掉下来摔的。” 庄严也不说话,拿大拇手指头揉搓着他的脑门,让淤血散开。等搓热了,就开始轻轻啄吻。俩人嘴对嘴地亲了一会,庄严的手开始往下摸,小勾的腿别得紧紧的。 “大姨妈真来了?” “困了,早点睡吧!” 可庄严的手还是固执得往里钻,裤衩子已经被他褪了下来,开始要把小勾的两条大腿往肩膀上抬了小勾睁开眼睛骂到:“你他妈吃伟哥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一睁眼睛不要紧,就看见庄严脸上那表情,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异常亢奋! “破孩子,跟我一屁俩晃的!晚上的时候,我妈把我叫去批斗了3个小时。主题就是一无赖当街下跪,把她媳妇给欺负了。” 说完还在那呵呵笑出声来,又拿手去摸摸那包:“这大包儿光荣啊!” 小勾把他往旁边一推:“知道还问!” “我不是想听你亲口说特别在乎我嘛!” “这里没你什么事啊!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太太。”小勾不禁又皱起眉头。 庄严压着他说:“知道妈叫那女的去找你,我挺生气,但又美得不行。你对谁服过软?你却为了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哥哥我以后心里有底了。媳妇,说!现在让你老公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你先把我腿放下来成吗?” “不!就这个不成!我得好好稀罕稀罕你。” 说完,庄严一脸淫笑地开始提枪上阵。 小勾嘴上骂着,可身体却自动做出了回应。大床上的两个男人交缠到了一起,小勾被顶得不断上移,床单皱成一团,又被不断喷薄的体液浸透,身上的男人激动地粗喘。 “没变,你还是小勾,我的小勾……我的……啊……” 最后小勾无力地垂在床沿上:“不行了……没余粮了……” 庄严在边上打着饱嗝:“明天给你炖黄豆猪脚,补充蛋白的。” 欲望发泄后的倦怠,让人的神经变得迟钝。 小勾闭着眼睛说:“回来后,我就一直内疚,但现在,我他妈算明白了,老子以身饲虎救了无数中国妇女。” 庄严也不管身上粘嗒嗒的,胸膛紧贴着在他的后背。 “所以你别离开我,省得我为祸人间,咱俩就这么凑合着,谁也不能离开谁!” “……恩。”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恩。” 小勾转过身去,也抱住庄严,俩颗心慢慢靠在了一起。 庄严在回国之初,用在国外这几年的积蓄成立了一家小贸易公司。 原来就是玩票的性质,但几位相熟的公子哥一看有利可图,便纷纷提出入股。庄严也没客气,照单全收。 拥有了大笔的资金,又在政府机关门路畅通,加之心眼不算太好,成功奸商该具备的条件庄公子都占全了。就这么的破公司一不小心玩大发了。 最近市中心繁华地段老房改造,庄严琢磨着进军房地产,吞下这块人人垂涎的肥肉。可偏偏又遭遇到了老对手李思凡。 这位李老二真是阴人一个,处处下陷阱使绊子,差点让庄严血本无归。 庄少爷拼红了眼,就连梦话都变成了“姓李的傻逼!你等着!” 最后到底是庄严拔得头筹。 在招标会上,投标成功的庄严假惺惺地拍了下李公子的肩膀。“小鬼,你还年轻,还有希望,不过生意场上可不是小孩玩的地方呀!” 李思凡皮笑肉不笑,慢悠悠地说:“肉这么肥,别腻死了你。” 果然这块肉不是那么好咽的。图纸画好,资金到位,钉子户们也纷纷冒出头来。 原来的老房子大部分苏联援华时建筑的二层居民楼,所以一半的住户都把一楼改造成门市房,加之处在繁华地段,真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可现在,政府要在这片土地上建造现代化的商城,兑现给老住户的是郊区的住宅楼。眼看着财源被截断,谁能善罢甘休? 有那好张罗事的组织大家抵制开发商。就算断水断电,满地跑耗子,也在老房子里拒不搬迁。 庄严刚对付完姓李的“阎王”,又要接着对付一群难缠的“小鬼”,简直忙得是脚打后脑勺。 连日来的梦话又变成“祖宗们,搬吧!新庙可好啦!” 第40章 小勾知道自己帮不上庄严什么,只能在庄严做梦的时候拍拍他,当当他的抱枕什么的。 这天早上,小勾扎着围裙在厨房做饭,平时这活都是庄严的,但最近他实在太忙,充分利用一切时间补觉。二人世界不愿意让别人打扰,公寓里也没请钟点工,所以家务事都落在小勾头上。 熬了点稀粥,又配上六必居酱菜,再放上块自己爱吃的臭豆腐。小勾端着托盘进了卧室。 庄严呼噜打得直震窗户框。 小勾把饭菜放在床头,把拖鞋甩一边,拿脚丫子踹了踹被里的一团。可人家翻个身,接茬睡。 于是他干脆端起装臭豆腐的碟子凑到庄少爷的鼻子旁。不一会鼾声消失,又不大一会,庄严腾地坐起来了。 “你他妈又把臭袜子往我嘴里塞!” 小勾眨巴着小眼睛:“没啊,你不说这么不卫生嘛!这回我用的是这个……” 庄严看着光颜色就够恶心的臭豆腐骂了声:“操!”然后捏着鼻子下床去洗漱。 等庄严回来,臭豆腐不见了,窗户也全部打开。 庄少爷往床头一靠,等着小勾把吃的端床上来。俩人窝在被窝里,就着咸菜抿稀粥。有时候还互相啃两口什么的。 正吃着欢呢!电话响了。 庄严接过电话,俩眉毛慢慢地拧在了一起。放下电话,穿衣服就走。 小勾知道出大事了。 真出事了!那帮闹事的钉子户派出几个代表去北京上访。上访本来没什么,庄严有的是门路把事压下来。 可那帮住户刚下火车就被人拦下一顿痛殴,有一个人重伤进了医院,最后不治身亡。那帮人打完了还不算,临了还一通威胁:“你妈的!痛快点搬走!谁敢上访就干死谁全家!” 有那怕事的灰溜溜地回家了。可偏有那拧脾气的一倔到底。硬是撑到北京上访到有关部门,还惊动了新闻媒体。于是殴打钉子户的开发商就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 庄严生气,因为人压根就不是他派出去的。妈的,他有那么缺心眼嘛? 但舆论都是倒向弱者的,再说这又不是学雷锋做好事,谁会主动帮你开发商恐吓殴打住户啊? 这大黑锅扣的这叫一个密实! 做“好事”不留名的是谁?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除了李老二,还有谁能想出这么缺德的高招?新闻媒体一路顺藤摸瓜,又查到庄严他爸的头上。眼看着有心人要在权利与金钱的迅速积累上做文章了。 庄家在宦海沉浮多年,怎么能不通晓其中的厉害干系。 最后,庄爸爸咬着牙宣布脱离与庄严的父子关系,并关照有关部门公事公办!这出大义灭亲可把庄严坑苦了。 本来能压下的事,又成了体现庄爸爸铁面无私的典型事例。公检法轮番轰炸,哪个生意人帐面能特干净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被翻了出来。 庄严公司的资金被冻结,股东们纷纷闪人。到手的工程也被迫转出。 李二公子名正言顺地接手工程。穿着个小白西服,上受害者家里挨家挨户地送大米送油,还许诺高级商品房什么的。在镜头面前,小李同志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我们是法制的社会,对待不理解市城区建设重要性的市民,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有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开发商才会动用暴力……” “啪”,小勾把电视关点,他担心地看着庄严,刚才庄严瞪着电视的样子,像是要钻进去把人掐死一样。 过了好半天,庄严才缓过脸色来。 “小勾……” “恩。” “我国外的帐户里还有些钱,我已经给你办了护照,你先出去,帮我把那边的事情料理好。等我过了审查期就跟你汇合。” “……” “说话啊你!”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有事一起抗着,谁也不离开谁了。” 庄严一挥手:“我能有什么事?这点小浪花拍不倒我!” 小勾也不说话,就是眯着小眼睛看着庄严。 庄严苦笑了下:“行啦,老子又在你面前跌份了。这次恐怕要折监狱里去了。可我得把你安顿好了,那姓李的估计也不能放过你。你到了外面,我就放心了。” “……我哪也不去,这回咱们谁也不离开谁!你要是撵我,老子上国外就去伺候洋老二去!” 庄严气得想扇他一嘴巴,可看着他那久违的倔样,怎么也下不去手。 叹着气将小勾搂进怀。 “那老子进监狱,你得勤着点给我送盒饭。” 小勾点了点头,想哭,又忍住了。 买凶杀人在法律上的限定还是很模糊的,虽然上访的群众中死了一人,但现在打手还没有落网。就算所有的迹象都指向庄严。可无确凿证据,也无法缉捕庄严归案。 所有的资金被冻结,庞大的律师费让庄严有点吃不住劲了。 他妈和媳妇几次打来电话。庄少爷干脆没接。既然说断绝关系,那就断的干净呗! 小勾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看着那几张卡,庄严差点把桌子掀了。 “你让我用这钱!你怎么不干脆拿刀锉我啊!” “怎么的!我的钱没你们庄家的钱干净?”小勾直接把桌子掀了,上面摆着新买的情侣杯摔个粉碎。 庄严不吱声了,小勾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拿着扫帚扫着一地的碎片。 那一宿,俩人第一次分房睡觉。 庄严一夜没睡,起了个大早,顺着大街溜达。7点多钟,繁华地段的商场都没开业,只有快餐店已经开始营业了。 庄严有点饿了,摸摸兜里的20元钱,可刚踏进了KFC里又把脚缩回来了。 真是大早上撞见鬼了,猜猜他看见谁了! 李老二正端个托盘往二楼走呢!穿西服打领带的主儿怎么大清早跑贫民店里吃早餐来了? 庄严偷偷跟在后面,只见他走到靠儿童游乐区的一张桌子,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接过了他手中的餐盘,又转身对游乐区一个小男孩说:“峥峥,快来吃东西!” 庄严紧了紧衣服,那李思凡看着眼镜男的眼神让他直起鸡皮疙瘩。虽然他有时候也跟小勾眉来眼去的,但绝没有这位秋波送得这么勤,哪有点爷们样啊! “孩子贪玩,你先吃吧!”李思凡说完就拿起汉堡往人家嘴边上送,眼镜男还挺不好意思的,白净的脸红成一片。 李公子的眼神更饥渴了,跟个发春的狐狸似的琢磨着在什么地方下嘴。人家嘴上沾上了沙拉酱。他立刻手疾眼快地用手指头揩下来,临了还放嘴里吮了吮。 还真别说,这时候的李老二跟他那下流哥哥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庄严快乐得不得了,你说你李二公子平时把自己弄得一尘不染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结果不声不响地跟个孩儿他爸搞上了。 这根小尾巴。他算攥牢了。甭以为就你那死鬼哥哥会敲诈勒索,咱让你看看什么叫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 第41章 小勾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庄严不见了。书房里就剩下满地烟头。小勾拿烟头当庄严的脑袋使劲踩。正踩得来劲的时候,电话响了。 “孩子,好久不联系了,还能听出我是谁吗?”特有教养的声音——庄严他妈。 当小勾赶到的时候,庄妈妈已经在咖啡厅里坐定。生了那么磨人的儿子,居然还没被蹂躏得容颜渐老也算是个奇迹。 “我们俩坐到一起总是因为严严的事情,也不知这算什么缘分?” 小勾没吱声,眨巴着眼睛听着。 “因为你们俩的事情,你伯父非常生气,加上拆迁纠纷。他是下定决心不管严严了。做父亲的能下那个狠心,可我这当妈的不行啊!” 庄妈妈眼角湿润了,用手绢揩了揩又接着说:“听阿姨的话,你们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你们分了,这事情就还会有转机,你也不忍心看严严进监狱吧!” 小勾“吧嗒吧嗒”地往咖啡杯里扔糖块。 杯里的咖啡都要溢出来了,他抬起头来。 “你们当爹妈的都不管他了,我凭什么当上帝啊?” “你说什么?”庄妈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她儿子,还没人敢这么顶她呢! 小勾知道自己生气了! 就算看见蟑螂,也没这么上赶子喷敌敌畏的。庄严他妈那骨子里透出的轻蔑,他感受得真真切切。这与五年前的对话是何其相似! 那次,他选择的是离开,这次,得玩点不一样的。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看着办,我没赖着你儿子,他身上长腿呢!” 庄老太太知道自己媳妇回来为啥哭了,这人太不要脸了! 小勾一口喝干放了六块糖的咖啡。操!甜得都能要人命! “你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这回的确是被冤枉的。你们都不要他了,我要!” 庄老太太不屑于低级对话,站起来拎着包就要走 小勾一拉她衣襟:“那个……你还该我钱呢!” “啊——” 庄严回家的时候,小勾正在翻着个报纸在那看呢。他兴冲冲上去抱起小勾。 “媳妇,看你老公怎么来个咸鱼大翻身……” 小勾绷着脸,甩了一张卡:“拿去!这是你们家的钱,干净的!” 庄严疑惑地接过信用卡:“哪来的?” “你妈给的。” “啪”卡被甩到了墙角:“你又答应我妈什么了?啊?是不是又想玩单飞?没门!” 小勾往沙发上一靠,爱搭不理的。 “不对,你怎么收她钱啦?” “我姐坐牢的工资——50万。” 庄严说不出话来了,当年打死都不要庄家钱的孩子,为什么一转身特别坦然地接受了?答案他心知肚明。 有时候,庄严也问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可能就是因为这破孩子跟耗子似的会钻洞吧!在他心里钻了一个大眼儿,空落落的,拿什么也堵不住,想起来就丝丝作痛。 “小勾,我看出来了,你这是逼我下辈子当一纯种大黄牛,给你犁一辈子的地!” “下辈子干吗?你现在就是!赶紧给我痛快扫地去,破烟头甩得哪都是!” 庄严使劲啄了小勾一口:“只要你不离开我干什么都成!” 小勾反搂住他:“那你也别离开我,哪也别去。” 庄严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阴沉:“放心,我哪也去不了。” 第42章 虽然有了钱,但那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大笔的律师费得支出,上下的关系得勤打点,医院那头病号的医药费得垫着。小勾的钱,庄严说死也不用。最后干脆把公寓卖了,全搬到小勾的出租房里。俩人开始节衣缩食地过日子。平时以方便面主打食谱,办点什么事都挤公交车什么的。 庄严觉得不够脸,常常叹气道:“老子什么时候,才能在你面前名正言顺地出息一把? 有了这个动力,干起坏事来都特别理直气壮。 小勾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三个月后,先是公司资金解冻,然后案子也不了了之。庄公子又开始春风得意了。 前段日子清一水走背运,庄严琢磨着去去晦气。查黄历找庆典公司,来个再开业庆典。 剪彩这天,公司门前特别热闹。前段时间全忙得找不到影的哥们姐们全露出头来。 一个个的都奔儿气愤地说:“你庄严有麻烦怎么不找我啊!一准给你解决了,太见外了,不够意思啊!” 庄严眼泪差点笑出来:“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吗?”你们妈的,找得着你们吗?比本拉登都会藏! 这时,一辆银白色宝马开过来了。李二公子优雅地从车里迈了出来。 “今天你公司重新开张,我怎么的也得来捧捧场。” 庄严和他真诚地握了握手:“蓬荜生辉啊!” “我今天可备了份大礼啊!” “太让您破费了!”可惜俩人那眼神一点都不友善,互相掐个没完。 这时小勾走了过来,看见李二公子就没过去。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人心里都特别不舒服,从脊梁那升起冷颤。 寒暄之后,庄严转身去招呼别人。接下来,开始剪彩仪式,庄严微笑着面对镜头,抽空还回头看了小勾一眼,用嘴比着口型无声地说:“老婆,我帅吧!” 小勾笑了。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晃得周围的一片白花花的。在庄严的正前方有一道光芒犹其耀眼。庄严看见小勾笑眯的小眼睛慢慢睁大,然后人拼命地向自己跑来。 他下意思地回头,看见一把利刃带着风已经到了眼前。 “你这个奸商!还我儿子命来!” 他没有躲,转身推开马上要扑到自己身上的小勾。 当第一刀没如身体里时,他看到了小勾被退倒倒在地上时绝望的眼神,站在不远,李思凡阴毒的笑容。身上像被人打了桩子似的,一下、两下、三下…… 痛楚酸麻在全身蔓延,庄严脑袋着地时想到的居然是:这回老子可没用媳妇挡刀子……呵呵…… 削下来的苹果皮越来越长了,现在小勾能用一分钟连续不断地削完一只苹果。在他脚边有一塑料袋削好的苹果。 旁边一个卖冷饮的老大爷纳闷地说:“这人是不是不正常啊?蹲医院门口削了一个月的苹果了,年纪轻轻的就疯了……咳,可惜。” 小勾没听见,他在专心地是削着苹果。手中的苹果皮可千万不能断了,断了就意味着…… 距离庄严被刺已经一个月了,当庄严混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时,他做了什么?想不起来了。只知道他清醒时,人已经到了医院,怀里是血淋淋的庄严。他昏昏噩噩听医生下达冰冷的抢救命令,听一起来医院的人讨论凶手——那个被打死的钉子户的年迈父亲。 当庄严的家人赶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勾撵了出去。 小勾嚎着嗓子说:“我求求你们了,让我陪着他,我跟他说好了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可人还是被生生地拖出了病房。 他就在病房外磕头,血把地上的瓷砖染了一大块。医院的保安又把他撵出了医院。 小勾知道庄家人是不会让自己见庄严的。 他就买了一堆庄严爱吃的红富士苹果,坐在医院门口守着。 每次庄家人进进出出,都不忘往小勾身上吐吐沫。小勾高兴,只要他们还在医院来来回回,就说明庄严还活着。 听医院里心软的护士偷偷告诉他:“庄严到现在还是重度昏迷,没有脱离危险期,命悬一线之间。 手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渐渐增多,把血珠子往身上抿了抿,接着削。 从庄严进医院起,他就没离开过,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啃两口苹果,困了就在墙角下一靠。孩子弄得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小勾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跑得快一点?他宁愿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自己! 庄严!操你妈!让老子受这份活罪,可老子却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手里一使劲,苹果皮断了。小勾变得呆滞的眼睛猛地睁大! 吴——勾,你那手是干什么的?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绝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举起手里的刀,小勾恶狠狠地向自己的手扎去! 一只手将他拦住。 “我的媳妇……你也敢扎?胆儿……不小啊!”虚弱但又痞味十足声音在耳旁响起。 小勾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 他抬起头来,哽咽地说:“你等着!不死就给我犁一辈子的地吧!”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超级旷日大坑终于填平,接下来就是番外了。因为是VIP,喜欢的就接着捧场。不喜欢就等我下一篇文。 主人公是你们的老熟人~~~~~~~~~~~呵呵 话说,偶果然适合写甜文~~~~~~~~~~~~~~~ 另外番外中会有庄同志和小勾的甜蜜生活~~~~~~~~~~~~~~~广告完毕. 第43章 番外一改名记 两张病床合成一张大床,小勾裹着棉被缩成一团。 人在极度疲惫时,特别容易打呼噜。像震山似的病房实在不适合重症病人。 可再权威的医生也扭不过庄严,人家看不见孩子就要拔点滴。 庄严他妈算是怕了儿子了,只能把小勾推浴室里去消毒。小孩在医院门口蹲一个月了,走路都直打晃,还得弄几个人帮着洗澡。据帮手的人说,给他洗澡跟剥松花蛋一个程序,泥壳太厚了! 好不容易刷干净,小勾拉着庄严的手不一会就睡着了.反倒是庄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毫无睡意。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庄严一看来人伤口立刻隐隐作痛。小李公子套着白西服,跟白无常一个德行。 “醒了?真让大家替你担心。”李思凡拉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床边。 “麻烦你离我远点成吗?挨细菌太近,伤口容易感染。” 李公子把椅子又拉近了些。妈的,死洁癖还越说越来劲了. “怎么个意思?嫌那老头不中用,准备亲自补几刀?” 姓李的很不爷们,杀人清一水的借刀捅。 李公子笑了:“还觉得挺委屈?您给我来的那一手可比扎我还狠呢!” 庄严斜着眼睛:“除了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也不能放过你.我就觉得自己够坏的了,但你做的那些事儿真他妈惨绝人寰,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是不会把医院卖给你的!” 越过庄严,李思凡的目光投射在小勾的脸上。 “咱俩有差别吗?谁的手上都沾着血,不用你插俩白翅膀装天使。想扳倒我?你还差点道行!”说完,李公子把嘴伸到庄严耳边:“医院的那点子事,您也搅和的差不多了,那就这么算了,我不忍心看着庄叔叔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你再跟我掐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你身边这位的安全了.”“咣当”,庄严胳膊一使劲,挂点滴的支架被刮倒在地,针头带着血从皮肤里扯了出来。 “你敢?”庄严要下地削龟儿子。 这时外面的护士进来查房,看到一地的凌乱,不禁大叫出声。 李思凡笑了笑转身走了. 庄严任由护士处理着伤口,神情复杂地看着李思凡的背影。 真看不出,这位也是个能为情儿能下地狱的主儿。 不过,他真似乎打心眼里同情那位被他稀罕上的那位…… 都说人从鬼门关转过一圈,就能看透世事。 庄严看得挺透!自己他妈一定不能死在小勾前头。老子还没死呢,破孩子就整得跟刚出土的兵马俑似的。万一真过去了,那不还得来一出孟姜女哭长城啊! 人其实最操蛋,来点天灾人祸说没就没了. 他得为小勾留条后路。 当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庄严出了医院就忙着见律师。 先是忙着离婚。刚开始任小姐还不情愿,可自己老公都被扎成沙漏了,睁开眼的扫了一圈周围人的脸后,第一句话就是:“小勾呢?” 眼看着老公摇摇欲坠地爬起来找那个男人去的时候,任嘉慧知道自己该死心了.而庄妈妈还心有余悸,儿子只要活着好,爱干吗就干吗去吧! 离完婚那天,庄严非拉着小勾上饭店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迷离的夜晚,酒店天台,单独的小白桌子,优雅的烛台,还弄个小提琴手在那“吱吱呀呀”地拉弦。 小勾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俩老爷们大晚上在房顶上玩情调,怎么看怎么糁人。 “要不咱们回家?弄点花生米,猪头肉什么的,再喝点二锅头,多得劲。在屋顶上灌哪门子凉风啊?” “老子今天终于恢复单身,咱俩的奸情可以大白于天下,必须得隆重庆祝下。我都不嫌丢人,你倒开始鸡鸡歪歪的了!” 说完,庄严冲着提琴手嚷嚷:“看着没,就这个小眼睛的,我媳妇!” 拉琴的一看就见过世面,也不搭理他,鼻尖对着琴弦,使劲拽着弦子。 小勾把嘴闭上,经验告诉他,庄严来疯劲儿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等饭吃完了.庄严拿出一系红缎带的盒子递给小勾。 得!恶俗剧得来全套的。 小勾心想千万别是戒指啊!酸,受不了. 可打开盒子一看--只是几张纸。 看纸上的字,小勾的脸色变了.其实也上面也没写什么,就是一份遗嘱和一份高额保险单。 最大的受益人是他,小勾。而立遗嘱的人是--吴严? 这人谁啊! “反正我爸也不要我了,所以我干脆过继到你们吴家,这样将来遗产继承也不会有什么争议!”“……你妈被你气死没?” “没事!我妈什么风浪没见过。” “那以后……你就是我哥了?” “那可不!本来我想让你过继给我当儿子,但年龄不够!”说完还挺惋惜的样子。 小勾“哦”了一声。然后擦了擦嘴:“不早了。回去吧!” 庄严拉着小勾胳膊说:“我在楼下定了一套总统套房,咱们一会在大床上滚几圈去,这庆祝会就算齐活了!” 小勾甩开“吴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那多不合适啊!你可过继给我们家了,不乱伦嘛!” 老吴家大儿子终于听出不对劲了,使劲扳过孩子的身子。小勾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庄严!我操你妈!就你目光长远,还学上伟人早早立上遗嘱了!老子那一个月过的是什么日子?每时每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你要是死了怎么办?怎么办?用得着你立遗嘱吗?告诉你,你趁早死!你死了,老子就拿你的钱扎个大纸船上太平洋玩一圈去!” 庄严有点被骂傻眼了:“我那不是……那不是,万一有什么闪失,怕别人给你气受吗?”小勾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说完,进了电梯。 回家的时候,干脆连车也没开,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小路灯拉着长长的影子,路边草丛里的蟋蟀鸣叫,别说,这大半夜压马路比天台灌凉风有意境多了! 庄严盯着前面那人的头发旋,是满腹委屈:看到没?13亿人里,你就选了这么位倔驴!什么眼神啊! 走着走着,庄严突然“哎呦”一声,伤口虽然愈合,但偶尔会有神经性的抽痛。平时咬咬牙挺过去了,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叫的声特别大! 小勾停了下来。咬了咬嘴唇,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等他坐进去后,看庄严不动,就一瞪眼睛:“看什么!还不进来!” 庄严乐了,屁颠地进去,在小勾身边磨磨噌噌地起腻。 回到家的时候,庄严一把把小勾抱到了床上。裤子扒得飞快。 小勾拿脚踹他,他就直哼哼:“老婆,都快2个月了.你再不让我弄就要憋出人命了! 房事大过天,大吴压着二吴开始了摩擦运动。 下半身被火热地吞吐着,小勾粗喘着抓着庄严的头发。 庄严擦了擦嘴边的白沫子,按着小勾一挺身进去了. “操!你轻点!” “我忍不住了,你下面放松!裹得老子都要射了,我还想多换几个姿势呢!” “……” 小勾暗骂一声臭流氓,可全身的火焰都被身上的人点燃,俩人紧贴在一起,黏湿的汗液交融着,彼此交换着沸腾的激情…… 过后庄严搂着小勾说:“你要的是什么,我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对了,你姐姐下个月就能出来了.” 孩子猛地抬头看着庄严:“真的?” “欠你们姐俩的实在太多了!我一定牢记自己是你的一头大黄牛,好好爱惜生命,以给你耕一辈子地为己任!你就把那份遗嘱当成我的誓言吧!为你--我时刻准备着!”说完,大吴同志还光着膀子打个队礼! 小勾扑哧笑了. 庄严他妈笑不起来了,戴上老花镜看了一边又一边户口本上被注销的名字。 别墅像炸雷一样。 “庄严,你个臭小子!气死我啦!” 第44章 番外二创业记 眼看着日历上的数字一天天的向前蹦,小勾嘎巴着小眼睛开始犯愁。 姐姐要出来了,他是高兴,可问题也接踵而至。 吴越出来后,肯定会问:“小勾啊!你住哪啊?” 跟她说和庄严住一起?不行! 要是问:“你上班的烤鸭店在哪啊?” 告诉姐姐去掉“烤”字,一直在鸭店?估计姐弟俩必疯一个。 这些问题都让小吴夜不能寐。 庄严发现小勾这两天特别爱学习。天天在那哗啦哗啦地翻报纸。脑袋扎进广告栏里就不出来。 最后小勾一拍桌子:“就他了!” 小勾告诉庄严,自己盘下农贸市场口的一个卤味店,准备改门脸开家烤鸭店。 大吴同志十分不高兴,躺在床上把腿往小吴肚子上一扔:“咱家户口本的户主不是写的我吗?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小样,翅膀挺硬啊!” “滚一边去,老子以后就是农民企业家了,你客气点!” 自己媳妇要抛头露面,当街卖鸭!拦也拦不住。 小勾兴致勃勃地取存折、选材料、装修店面,申请加盟“流口水”烤鸭连锁店。交了一万元加盟费后,烧烤设备运回来了,还附带一本技术配方,还有包装袋,海报什么的。 接下来就是开烤箱练手。一个礼拜后,庄严只要闻到“流口水”烤鸭就顺脸淌汗。 当小勾正式开始营业的时候,庄少爷打嗝都带鸭屎味了. 因为地点选择的好,刚开业就博个开门红,仅一天就卖出去20只鸭子。小勾琢磨着自己忙活不来,就又雇了个农村小姑娘。店面设在居民楼的一楼,二楼的3户房子也被小勾买了下来,全部打通改成一户。 什么都准备好,就单等着姐姐出来。 新雇来的姑娘叫兰兰,红扑扑的脸蛋一看就是实惠的孩子。天天嘴里吴哥长吴哥短,叫得那就一个甜。在她眼里,自己的老板挺神秘的。 做小本生意的,挣得都是分分毛毛,讲究的是勤俭持家。 可自己的老板刚刚为肉鸭每斤涨了5毛钱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转身连眼睛都不眨地花了10万元在楼上添置了一套家具家电。 而且店里有时候缺原料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有位大帅哥开着高档轿车来送货。 每当帅哥从宝马车的后备箱里拽出成捆的大葱时,整个街面全毙了. 有那成天在市场里晃悠的闲人议论上了:“看着没?送货车都宝马!那烤鸭还不得拿人参鹿茸当小调料啊!” 有些苍蝇顺着腥味摸了过来。 这天,几个剪着板寸头的小子晃着膀子进了店里。 “你们这开店到我们城西熟食联合理事会报道了吗?” “啥?联合国?”兰兰没听清。 领头的小子一推她:“妈的。跟我打岔是不?叫你们老板出来。” 小勾扎着围裙,手里拎着烤叉从操作间里出来了. “有事?” “你们得每个月交200元管理费,现在老有禽流感,你看看把我们这些管理人员累的!”可不是累坏了怎的,个个剔着牙挺着啤酒肚。 小勾猴精似的人能看不出这阵势? 忙陪着笑脸说:“这大热天的,你们还得满市场的视察工作,真是太辛苦了.你看我们也小本生意,实在是没赚出那份钱呢!要不……给你们包俩烤鸭回去补补?” “委员”们一听这话,骂骂咧咧要砸东西。 兰兰急忙去拦住他们。 有一个“委员”伸爪子去摸小姑娘的脸;“吃鸭子太腻,要不吃吃这口儿?”其他人发出猥亵的笑声。 小姑娘年轻,没遇到过这样的阵势,上去就给那小子一嘴巴子。这下捅马蜂窝了,被抽的小子拉着小姑娘要往楼上拽。后面人还起哄呢! “要文明点'办公'啊!” 小勾看不得这个,孩子打小就有着尊敬妇女的优良传统。 脑袋一热,手里的叉子就飞出去了,差点把那孙子串在墙上。 委员们不干了,“视察”了这么多家店就没见过敢起屁儿的!绝不能纵容歪风滋长,撸胳膊挽袖子,围上小勾就开始进行“教育”。 这一开练,流氓们发现卖烤鸭的小子挺抗揍啊!妈的,被5个人群殴。楞是一声不吭,手里握着什么就用它来一下狠的,一看就是会干架的主儿啊! 兰兰冲出店外连忙报警。等警察来了,流氓也都散了. 晚上,庄严来接小勾。一看店里一片狼籍,他弟浑身淤青。 “怎么弄的?” 兰兰哭着把事说了一遍。庄严抿着嘴听着,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迸,然后拉着小勾开车去医院。 幸好只是皮外伤。从医院回到家里这一路,小勾在那没话找话,可惜庄严就是不搭理他。 小勾讪讪的,也就闭了嘴。他知道庄严生气了,生气自己开店,没事找事。 晚上,身上有伤不能沾水。庄严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身子。 小吴瞅准了机会,直往大吴怀里钻。 “别生气了,我也不想流氓来捣乱啊!” 庄严还绷着脸,直推小勾。 小勾开始耍赖,趴他哥怀里不起来。 最后庄严没办法了:“我明天帮你把店兑出去,你要闲着没事,就来我的公司上班,要不就干脆呆在家里!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小勾从他怀里爬出来了. “不行!这我的店,不用你管!”得!和谈宣告结束。 第二天,庄严起来穿衣服上班。小勾躺床上装睡。单等庄严走了,他也起来。可庄严出去后,钥匙在门眼里哗啦哗啦直响。 孩子一听声音不对啊!连忙爬起来冲到门廊那去开门。好家伙!门被反琐上了! 小勾愤怒了:这是跟我演监禁呢! 庄严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见公寓外面“啪啪”直响。等到楼门口一看,一地瓷器碎片,都挺眼熟的,有一个能依稀看出是家里摆的花28万竞拍回来的古陶唐三彩。 啥也别说了,回家! 关上电梯门,庄严再次暗骂自己:看到没?十三亿人里,你就挑上了这么个败家玩意! 等开门一看,小勾已经拎着皮箱在门口等着了.眼见门一开,立刻二话不说向外冲。 “你什么意思?把我这点家底砸完了就想走?” 庄严一使劲把小勾拉了回来。妈的,这身毛病惯的!不行,今天得好好立立家规。 还没等他把眉毛立直呢!小勾眼圈先红上了. “庄严你赚大钱是不是特牛啊?我他妈是娘们用你养!老子为什么熬了5年?无非是想证明我吴勾靠自己能让姐姐过上好日子!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得关店?你他妈是上帝?”庄严脾气从来没好过,反射性抬起手冲小勾脸上挥过去,中途生生拐了个弯,挺结实一嘴巴砸自己脸上了. 这嘴巴把俩人煽得都冷静下来。 小勾过去要给庄严揉嘴巴子,被庄严扒拉开了. “走!我送你去店里。” 等到了店里,庄严沉着脸开车走了.兰兰抻着脖子看车跑得没了踪影。 她心里嘀咕着:平时俩人也不知道有什么话讲不完,半天也分不开。有时候还得上楼长谈。今天倒是走得挺痛快。 她的吴哥一脸苦大仇深地收拾着店里的残局。 不大一会的工夫,来了几个工人,说是庄总让他们来的给门换玻璃。店面小,很快就收拾整齐了. 因为昨天有流氓来捣乱,今天店里有些冷清。小勾一天魂不守舍,在烤糊了第5只鸭子后,他拿塑料袋套上一只就奔出了小店。 庄严的公司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写字间里.小勾平时老去,庄严手下的员工对两人的关系心知肚明,对他格外客气。 “您来的真不巧,庄总出去了.” 小勾就坐在会客厅里等。过了大半天,看见庄严从电梯里出来,浑身像水捞的似的,衣角依稀能看见血迹。 “怎么弄的?”小勾奔到庄严身边上下摸索着。 庄严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着看着小勾。 孩子急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昨天看着你的时候,跟你现在一个心情。” “……”小勾不吱声了. “我其实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总是保护不了你.拦着你开店是我不对,我忘了我的小勾其实是个纯爷们,他谁也不靠照样能活得好好的。我不应该老拿你当古陶一样怕你碰了,怕你碎了.”一听古瓷器,小勾又一缩脖子。 “以后你只管往前冲,别人都说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窝囊老爷们。在你小勾的背后,永远有一个胸怀似海的男人。他会默默地支持你.” 小话扔得挺硬气,给孩子感动得直掉鸡皮疙瘩。 小勾把手里的烤鸭递给庄严:“吃吧!特意给你带的。” 庄严哭了:“不是,媳妇,我不该跟你使脸子,我错了还不成嘛?咱吃点别的去,你老公都快长鸭毛了……” 至于庄严的衣服为什么会有血,看着那几个流氓拄着拐来愁眉苦脸地天天买烤鸭就明白了.于是那些成天在市场里晃悠的闲人中又传出了新的小道消息--有个黑社会老大到小市场体验生活,惹着他,小心他的手下把你给打残了…… 第45章 番外三相亲记 庄严憋屈! 身体和心灵都饱受摧残。每天回到家就是一个人面对空旷的房间。 他的媳妇不要他了! 小勾的老子早在四年前就酒精中毒,到另一个世界逍遥快乐去了.老家没了牵挂倒可以在城里安家。 自从吴越从监狱里出来,小勾就把姐姐接到烤鸭店,并搬到烤鸭店的楼上去和姐姐一起住。 “告诉你!想搬出去?没门!除非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姐刚从大牢里出来,刺激她合适嘛?” “那你慢慢说咱俩的事儿不就行了?” 小勾一翻眼睛:“这事没商量啊!等我姐都安顿下来,我再找机会。”末了又不放心补充一句,“不准来浑的啊!” 庄少爷哀怨地看着媳妇夹包走人。打那以后就过上了怨夫的生活,连送大葱的业务都被迫消。每天只能偷偷摸摸地打电话以慰相思之苦。 可这天早上起来,摸着自己湿透的内裤,庄严怒了! 自己都被逼到什么份上了?二十五的老爷们,还像童子鸡似的弄把梦遗! 一路杀到烤鸭店,推门进去,和吴越撞个正着。吴姐姐没防备,刚说句欢迎光临就愣住了.庄严干乐:“忙着呢?”差点没认出来她,丫头变瘦不少。 看见她,大吴立刻矮了一头。 俩人一时无话可说,正这时小勾转了出来。庄严连忙迎上去。 “你来干吗?”小勾边说边冲庄严挤眼睛。 “那个……我们公司最近有庆典活动,需要聚餐,来你这订点烤鸭。”这就叫急中生智。 最后庄严张罗着三个人去饭店吃了顿“工作餐”,详谈下定单的事情。 餐桌上,吴越很局促。不安地打量着庄严与小勾。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感觉到弟弟和庄严之间不寻常的互动。比如递个盐瓶什么的,那俩只手隔着盐瓶摸来摸去。尤其是庄严,都要把她弟的手背摸掉皮了. 等小勾去洗手间的空隙,吴越终于股起勇气问到:“你……和小勾……”还没等问完,她自己先闹个大红脸。 庄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喜欢小勾,想跟他过一辈子,他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不敢让你知道。” “你们……你们都是男的……” “吴越,是我主动招惹小勾的,这事一点都不赖他。你要骂就骂我一个人!可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有可能,咱俩早就分了.小勾的脾气,你应该清楚,他从来都是一条道跑到黑,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和他只能偷偷摸摸一辈子。” 吴越不说话了. 等吃完饭,姐弟俩要回去了.庄严厚着脸皮也要跟过去。小勾一瞪眼睛小声说:“赶紧回去,晚上我去找你.” 到了家,小勾洗了个澡,去去身上的鸭油,末了又喷了点香水。套好衣服正准备出去,卧室的门响了. 姐姐带着一脸凝重,看着小勾:“姐有话对你说……” 此时庄严正在家里鼓捣气氛呢!翻出前段时间在超市买来了精油蜡烛,又开了瓶红酒。别以为俩老爷们过日子就特别糙,庄少爷这方面一向高标准严要求,该玩情调的时候,绝不含糊。 点上蜡烛,一股子催情夺命味在屋子里萦绕开来。 等媳妇回来先品点酒,让香味熏熏。然后就是他庄严扒衣服吃肉。 想着想着,庄少爷笑得那叫一个淫荡,脑子里上演各种违禁小电影。 可左等右等,催得他情欲高涨,满地溜达,也看不见媳妇的身影。抓起电话,半天才有人接。 “干吗呢?怎么还不过来?” “我今晚不过去了,你早点睡。” “忽悠老子是不!信不信晚上爬你们家窗户去!” “去你妈的,我刚抗洪抢险归来。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姐哭得那叫一个惨!”“你姐说啥了?我告诉你,别啥都瞎答应啊!我……喂!喂!” 那头电话早就按了. 庄严气得把电话一摔,得!后院着火了! 生了两天闷气,也不见有人主动来认错。 庄严琢磨着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再给小勾一次机会。找完了借口,就恬着脸主动上门去找小勾。 可一进鸭店,只有兰兰一个人,小丫头一看帅哥就特别殷勤。 “庄哥,你怎么来了?” “啊,不是前几天在你们这订的烤鸭嘛!我来看看。” 兰兰一拍手:“您来的真不巧,小勾和大姐相亲去了!” 鸭店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庄严眯起眼睛:“他们去哪相亲啊?” “我想想,好象是天川肥牛店……”话没说完,眼前已经没人了. 恰巧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主要的干道纷纷戒严,不到时间绝不放行,庄严在车阵里不耐烦得猛按喇叭。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干吗呢?准备投胎怎么的?” 庄严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妈的,再不快点连儿子都要生出来了.” 最后,庄严干脆弃车,穿着笔挺的西服撒丫子开跑。还别说,挺帅的小伙子在大马路狂奔还挺拉风的,一路上有好几个女的在他后面吹流氓哨。 等到了饭店,庄严抹了抹脸上的汗,两只眼睛四处一划拉,在一个挺僻静的角落,小勾和一个女的在那有说有笑地涮着肉片呢! 庄严把西服一脱,穿着衬衫撸着胳膊就直奔过去。 “亲爱的,我来晚了.”庄少爷拿着情儿一吊嗓门,连叫驴都得让路。所有的食客都抬起了眼睛。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扑进了一个男青年的怀里。 庄严把胳膊吊在小勾脖子上不撒手,上去就恶狠狠地亲了孩子一大口。 小勾有点慌神,急忙推开庄严:“干什么你!有点正形!” 庄严心想:你倒是在女的面前装得挺人模狗样的。 “亲爱的,你跟她说没?可别因为家里的压力就害了别的女孩啊!” 然后他又对已经看直眼的女孩说:“我和小勾在一起同居6年多。如果他能生孩子都能给我生一个连的了.您看看,这个第三者您当着合适吗?” 女孩尴尬地笑着,眼睛拼命往别处看,意思是告诉一屋子观众,自己和这疯子没关系! 小勾把庄严从身上拽下来,气鼓鼓地往外走。 嘿!居然比自己气性都大,庄严牙咬得嘎巴直响! 等到了外面,庄严拉住小勾的手。 “你就是一叛徒!咱俩当初怎么说的?哦,你姐一出来,你开始相亲结婚!告诉你,你敢结婚,老子就把洞房炸天上去!” 小勾歪着脑袋看他:“谁告诉你我相亲的?” “兰兰都说了,你甭想折过去啊!” 正说着,吴越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店里出来了. “那个……吴小姐,我还有点事就和妹妹先走了.再见!”说完那男人拉着刚才那个女的急冲冲地走了. 吴越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走到他俩面前,柔声细语地说:“你误会了,相亲的是我.小勾和那女孩都是来作陪的。” 庄严眼睛有点直,刚才就光顾着找小勾,还真没注意到吴越。这出棒打鸳鸯唱的! 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操!吴越,你打我吧!我他妈真该抽!” 吴越笑了:“知道欠我的,以后对我弟弟好点就行了.” “你……不反对?” “就像你说的,反对有用吗?”那天我们姐弟谈了一夜,人活在世上,能找到对自己真心的人不容易,我只能祝福你们俩。虽然你们不能生孩子,但我以后有了孩子可以过继给你们,也算给老吴家续了香火。“要不怎么是姐弟呢!就是有本事让人觉得欠了一身的债,打死都还不清。 庄严脸有点发臊,不过刚才搅那么一下子也对。他庄严的大姨子,那个怂包能配得上嘛!回头把适合的人拉一名单,让吴越挨个挑! 乌龙算是解开了.可小勾因为这件事硬是一个礼拜没搭理大吴同志。 禁欲之路其修远兮,庄同志将上下而求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