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从良记 作者:月下金狐 文案: 李弦凉这辈子最怀具的事就是遇到了马辰一,——高中时,那个瞅着不顺眼经常互殴的混蛋。 多年后他弟弟跟人玩3P的录像带落到了马辰一的手里,李弦凉冷着脸说:“别废话了,到底是什么条件?” 马辰一邪恶的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道:“其实很简单。” “让我上你一次,怎么样?” 一个有点腹黑有点强势的小攻 强行掰弯一个超级别扭小受的故事。 内容标签:强强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契约情人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弦凉,马辰一 配角:李林,许洋,林朋 ┃ 其它:耽美,BL 第一章 李弦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大屏幕,脑子空白一片。 他知道弟弟李林很混很随便,但没想过会混的这么下贱。 跟同性恋搞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还玩3P,偷偷玩也罢了,还让人给拍了录像,他真想敲开李林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糊满了屎。 坐在沙发上咬着烟卷的那个人慢悠悠的开口:“怎么样,很刺激吧?慢慢看,这只是前奏,后面的更精彩。” 李弦凉立马冲上去把带子抽了出来,用力摔在地上。 后面沙发上那人见状笑了下:“随便摔,摔烂了我这还有。” 李弦凉眼中带着杀气瞪着那人道:“马辰一,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变态啊?居然找人拍这种东西。” 马辰一摇摇头:“误会误会,我可没那工夫去了解你弟弟的私生活,这玩意儿落在我手上纯属偶然,找人花钱盘下来也是看你的面子,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学一场,是不是?” 李弦凉根本就不信马辰一的话,说是帮他?落井下石还有可能,谁不知道两人同学那会儿是公认的死对头,跟朋友和友谊这两词语一点沾不上边,就是互相看不顺眼,俩人的唯一的交流就是,马辰一带人欺负他弟弟,然后他再带着弟弟去找马辰一干仗,打来打去全是这些烂事,现在想来都是他弟弟惹的祸。 李弦凉没接马辰一的话尾,而是闷坐在椅子上回忆了下卡里的钱,才开口道:“多少钱,我还你就是了。” 马辰一似乎就等这句话,当下微笑着说:“不多不多,买断三百万,托朋友办事总得打点一下,加一起是三百五十万,其余的费用就算了” 李弦凉听罢惊得眼珠子都忘了眨,只知道一个劲的盯着马辰一的脸,半响才吐出一句:“靠!你抢阿?” 三百五十万?把他弟卖了都不够。 马辰一倒是不愠不火的吐着烟雾,“先别嫌多,这还是我朋友的面子价,你知道这母带是拿来干什么的吗?算了,问你也是白问,用这带子直接批量刻成光盘你懂吗?以他们的人脉和渠道,发货出去不出一个星期就能回手七八百万,钱嫌得轻轻松松,虽然你那弟弟长得一般,好在是个娃娃脸会装嫩,贴上个未成年十八禁卖到上千万也是有可能的。” 李弦凉顿时怒了,差点掀桌子,骂道:“卑鄙无耻,大不了去告他们,真把人不当人了。” 马辰一听罢忍不住笑了,捻灭了烟说道:“想告谁啊?被告在哪?就算告了,你能拿他们怎么样?人家倒是能把你整得家破人亡你信不信?好,就算让你告赢了,预料的结局也只有一个,你们身败名裂还得让人当笑柄,你自己想想,哪个结果比较好?” 不用想了,还想什么?李弦凉早想明白了,他磨蹭着坐下调整语气商量道:“那个什么,三百五十万我真的没办法,要不你能让我缓两年吗?” 马辰一立马冷了脸说道:“你不管你弟弟死活,我也没办法。咱们虽然同学一场,也不能让我把钱白扔里面,那带子若是现在转手,顶多我赔个百八十万,不过你弟弟就惨了,刚上大学吧?以后的日子不好混呐,听说有不少像他那们的被玩死了,受不了自杀的也有,毁容的” “行了。”李弦凉不耐烦的站起身,低声下气不是他的风格,直接不客气的说:“马辰一,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拐弯抹角讲这么多废话累不累?我就一普通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想出以前的恶气打击报复就冲我来吧,打骂都随你行不行。” 听了最后一句话马辰一脸上才有了笑容,他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衬衣领口道:“毕业这么多年你的脾气还是没怎么改啊,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我就不跟你墨迹了,给你弟两个选择,一是给我三百五十万,二是让你弟弟放弃学业,到夜皇俱乐部工作,签个十五年的卖身契。” 李弦凉听完就愣了,有点不敢置信,夜皇俱乐部?十五年的卖身契?他声音有点发颤:“马辰一,你这是活路吗?要真进了那里李林他还有什么前途?十五年啊,他这辈子算完了。” 夜皇俱乐部那是什么地方?有名的牛郎店!在那里做过牛郎的,名声好坏先不说,被整的半死不活的绝对不在少数,这一签还要十五年,也要有命才能还啊。 马辰一看着李弦凉,摸了摸下巴没说话,想了想站了起来踱步走到李弦凉身前,修身西裤将腿勾勒得劲瘦而修长,唇角诡异的上扬带着几分讽刺道:“呦,你还是这么护着李林啊,好啊,为弟弟牺牲一切的精神很伟大很感人,我很想成全你,其实,活路也不是没有,只是” 马辰一怪异的目光让李弦凉感觉很不舒服,不止目光身高也是,记得当初高中时两人还差不多,可是现在,这家伙至少比他高出十公分以上,他要微仰着头才能与马辰一对视,可恶。 马辰一似乎很满意这样的身高差距,目光开始打量起李弦凉,边看边满意道:“这些年你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怪不得以前女生常背后说他是美男是校草什么什么,如今看来真的是挺不错的,忍不住伸手去捏李弦凉的下巴。 李弦凉被马辰一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寒,他一把拍开下巴上的手,低声恶嫌道:“喂,我可不是同性恋,长得怎样也与你无关吧?” 马辰一不置可否,双臂环胸道:“你弟弟有活路了,不过,总觉得好像我亏大了,我得看看你到底值不值?”说完他凑近他开始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李弦凉,这让李弦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避开马辰一的眼神,皱着眉头问:“到底什么活路?” 马辰一摸摸下巴,他先是露出一个很邪很暧昧的表情,然后慢慢凑到李弦凉形状优美的耳廓旁,盯着他越来越潮红的脸颊,缓缓的一个一个字道。 “很简单,让我上你一次,怎么样?” 第二章 李弦凉二话不说直接就朝马辰一挥了一拳,马辰一似乎早有预料的偏头躲过,左手握住李弦凉的手腕,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别激动,这个其实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做一次就是三百五十万,听清楚了?是三百五十万,不是三百五十块,你赚翻了知道吗?夜皇俱乐部的头牌都没你这个价位。”马辰一边说边低头看他,以前他就很喜欢看李弦凉气愤难当的模样,现在看来这种乐趣依然没变。 “喂,你脑子有病吧?都说了不是同性恋你听不懂吗?”李弦凉咬牙切齿说完,另一拳头又挥了过去,可能是力量不够角度没找好,居然再次被马辰一弯到背后,他顺势把李弦凉往怀里一按,笑着说:“李同学,把直掰弯的乐趣你不懂,跟我做一次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女人,还是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闭嘴!”李弦凉心道,怎么可能会答应你这种条件,他又不是变态。 本想再给他一拳,奈何两手都被马辰一圈在背后,两人贴在一起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李弦凉抬头怒瞪他,“把手放开。” 马辰一轻笑着点头,反而将他搂得更紧,紧到他身上的热量全部都透过衬衫传给了李弦凉,李弦凉觉得脸发烫,他有点恼羞成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痛快点吧混蛋!” “跟我做一次吧。”他边说边瞅李弦凉,只觉得面前这张带着红晕的脸加上眉尾上挑的怒意说不出的诱人,再配上那副不服输不妥协的表情,简直惊艳的要了他的命,他说:“不着急,我刚才说过会给你时间考虑,到时电话联系,不过之前要先收个利息。” “利息个屁!”李弦凉咬牙切齿:“马辰一你听好,钱一分没有更没什么利息,我弟弟也不会退学卖身,想掰弯我更不可能,那录像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你的便,甭老拿这个威胁我,以前我就没怕过,现在更不可能怕,放开我。” 马辰一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在李弦凉话落没有防备的时候,低头直接吻了他,舔到嘴里,感觉那嘴唇的温度和口感比想象中还好,于是他干脆就把舌头伸进去堵上了对方的嘴。 李弦凉瞪圆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像雷劈了一样呆愣在原地,想不到他一个男人居然也会有被人强吻的一天,这个人还是他最不齿的马辰一,一股被欺辱的愤怒让李弦凉的力量瞬间爆发了,不仅挣脱掉手腕的束缚,还狠狠的给了马辰一两拳。 马辰一没有防备的被K个正着,他摸着火辣辣的侧脸冷笑着对李弦凉说:“打得真狠啊,不错,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征服起来才有乐趣。” 李弦凉拉着个长脸拿衣袖来回擦了好几下嘴唇,转身把地上录像给捡了,走之前,回头冲马辰一说:“征服你妹啊?别让我再看到你,变态。” 待李弦凉离开后,马辰一缓缓的笑了,他放下按在腹部的手站了起来,先用手指抹了下唇角,然后掏出根烟叼在嘴上,拿过手机拨了个号,接通后说了几句话,挂掉之后一脸的得意。 李弦凉坐在出租车里,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他真没想到弟弟李林会变成这样,可恶,怎么会这样?郁闷的狠狠捶了下靠背,把前面司机吓了一跳。 他跟李林长得不像,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是亲人,但之间的关系一直在每况愈下。 李弦凉的母亲没死之前是个很有名的演员,年轻貌美家庭美满,他父亲经常抱着他到母亲拍戏片场去探班,很多人都很羡慕,直夸奖说小凉生得眉眼俊俏像极了他妈妈。 他母亲是拍一部警匪片时出发生意外当场死亡的,戏剧化的是她的死正好是片子结局,就算是死的那一刻依旧将角色演绎得唯美而感人,她用生命成全了那个角色,这部电影上映后非常火爆,片尾的死亡情节撼动人心被称为永远的经典,得到了很多人追捧,那部片子是她艺术生命的最高点,也是结束。 母亲去逝后两年,李弦凉父亲被一个女人追求,那女人虽然长得普通但是对李弦凉很好,父亲心疼他从小失去母亲,为了他接受了求婚,那女人就是后来李弦凉的继母,李林的母亲,说实话,就因那女人一直以来对父亲和李弦凉都挺好,所以之后事发的时候,真相另李弦凉格外接受不了。 长像一般性格温柔的继母,几年后跟一个男人合伙卷走了父亲公司所有的钱,扔下了亲生儿子和那男人一起跑了,从此了无音讯,李弦凉有时在想,她当初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逼着她要那么做,抛夫弃子为了钱真那么值得吗? 父亲的公司意料中的破产,父亲也病倒了,只是他没想到父亲这一病就是永别,那天,李弦凉的父亲跟李弦凉说:你以后要多照顾李林,因为你是哥哥。 见李弦凉答应后,又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对他们说很爱他们,然后就闭了眼。 每次回想起来父亲走的那段日子,李弦凉就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痛,房子被银行抵押了,俩人差点流落街头,若不是父亲用自己的名字在户头上存了一笔钱,他跟李林都不知道将来要怎么生活下去,李弦凉记得那年他十六岁,李林才十岁,可怜巴巴的只会抱着他大腿哭。 司机说到了的时候,李弦凉刚回过神来,忙付了车费下车。 每次看到李林租的那破楼就觉得堵的慌,楼道里垃圾成堆都没有人管,什么样人都能进进出出,正往里走着迎面下来几个个男生,李弦凉低着头胳膊夹着录像带匆匆而过的时候,几个男生慢了脚步回头看他,他前脚踏上楼梯,后面就有人低声说话,在楼道里听着格外清晰。 “看到没,他就是李林的哥哥。”一人小声的说。 “真的假的,长得不像啊。” “骗你是孙子,怎么样?美人吧?” “真俊啊,跟李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有时间找李林给搭个线怎么样?” “靠,你个SB别想了,人家不是gay,就算是也轮不上你。” “cao,敢这么看不起老子,扁死你丫的。” 李弦凉一肚子火 “蹭蹭”几步窜上楼,一脚踹开李林的房门,果然,入目一片狼藉,空啤酒瓶子易拉罐滚得满地都是,他沉着脸过去将横躺在沙发上的李林拽了起来。 “干嘛干嘛?”李林睁眼一看是李弦凉不耐烦的坐起,“说多少遍了,没事别老往我这跑,烦不烦。” 李弦凉二话不说把录像带直接摔到他面前。 “什么东西?”李林见李弦凉脸色不好,伸手拿起来。 他阴郁的瞅了李林一眼,坐沙发上一声不吭。 李林见状好像也预感不妙,转身进了房间把录像放机器里,找到遥控器点开电视,半响,脸色苍白拿着带子走出来。 “你哪弄到的?啊?谁拍的这个?” 闻言,李弦凉火气噌噌住上窜,拍着桌子骂道:“天天的你就这样混吧,早晚得这么混死,人家把带子放给我看,我都想掐死你,你还来问我谁拍的这个,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里面那人不是你?” 李林白着脸喃喃的说:“当时嗨了药记不清了,玩玩而已没想到有人在拍,这带子到底谁给你的?” 李弦凉见李林那样子,又是生气又是不忍,就这么一个弟弟再怎么混,说到底也担心,“姓马那混蛋。” “马辰一?”李林一愣。 “就是他。”李弦凉不屑道,然后把事情大概跟李林一说,隐去了马辰一后面说的话。 李林听完转身就向门口走,李弦凉一把拉住他,“上哪去?” “去找他啊。” “找他干什么?” “我去求他看看,怎么说也有些交情。” “什么交情啊?打架的交情?要能求哥早求了,那家伙就是混蛋,你求他就是自取其辱。” 李弦凉拉回李林道:“听话,实在要不行的话,卡里还有二十多万,你拿着出国避避风头。” 李林甩开李弦凉的手,红着眼说:“二十万能干什么啊?上哪避?得避到什么时候?有那么容易吗?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谁爱去谁去,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有办法。”说完头不回的出门了。 李弦凉气得起来又坐下,忍不住的用手抓头。 他还能不知道李林的办法?把自己送上门让马辰一欺负?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弦凉就觉得胃里翻山倒海的,从小到大李林没少惹事,他处理完一次还有下一次,每次帮完也没讨着李林的好,早就心灰意冷了,只是哥哥的责任像石头一压在他身上,提醒他这是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有时候想想真觉得受够了。 他烦燥的起身踹翻脚边的酒瓶,心道:算了,爱咋咋地随他去好了,这次他绝对不管了。 第三章 林朋在李弦凉公司对面开了家咖啡店,李弦凉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去捧个场什么的。 店面不是很大,但里面装修很雅致,林朋是个闲不住的人,平时跟手下服务员穿成一样,忙得时候就给客人倒咖啡端个点心,看到李弦凉一直坐在窗边发呆,便走过去给他续杯说道。 “你那姓马的同学很有意思啊。” 李弦凉用鄙视的眼神扫射道:“别提那个混蛋了。” 林朋笑着在他对面坐下说:“我有点猜不透他想要什么,他应该知道你们拿不出那么多钱,这么做能有什么意义呢?” 李弦凉“哼”了声:“大概是报复吧,以前没少和他打架,他那种人,你打他一掌他能捅你三刀,从不吃暗亏。” “可是那点小仇小怨,他如果想报何必等现在?可能是另有目的。”林朋托腮说道。 李弦凉听罢不语,突然换了个姿势,皱着眉问:“林朋,你?还和那男的在一起?” 李弦凉刚认识林朋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双性恋,那个时候他有女朋友,后来才知道他的性向,但也没觉得太惊讶,跟李林那帮朋友比他也算见怪不怪了。 林朋挥了挥手:“早就分了,我不是非男人不可,女人也OK的,怎么?你公司有不错的人选要介绍给我?” “不不,我是想问你件事,如果,我说如果有个男人拿钱要你跟他做一次。”李弦凉支支吾吾道:“你会怎么做?” “啊?这恐怕不容易吧。”林朋作思索状,“我一直是1,做0也不是不行,那得看他给多少?”林朋笑着看他:“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以前不是很烦这话题?” 李弦凉烦燥的把头埋进手臂里,可恶,然后把马辰一换录像带的第三个条件告诉林朋。 林朋听完咖啡差点喷出来,“怪不得。”他放下咖啡道:“明知道前两个你根本做不到,那个马辰一还跟你讲了这么多,我现在懂他意思了,他想要你答应第三个条件,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答应?”李弦凉自手臂里抬起头,“我又不是疯了。” 林朋眼神一转说道:“其实做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忍忍就过去了,能把你弟这事压下来最好。” 李弦凉皱眉看他:“这不只是忍忍的问题。”他烦燥的说:“我和马辰一的状况你不清楚,如果我这次妥协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了,那感觉就是我输了,输了以后就要完全听他的。” 看到林朋不解的表情,李弦凉移开视线道:“高中那会他老找人欺负李林,我找到他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不欺负李林也可以,但有条件,不是,也不算是条件,是我和他之间的协议,打架什么的认输的一方要听从赢的一方,所以,那时无论被打得多惨我都没有认输过,这次也一样。” 林朋听完道:“这协议挺有意思,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马辰一估计也忘了吧,有必要遵守吗?” 李弦凉恨恨说道:“游戏规则就是他定的,怎么可能会忘,你觉得他忘了的时候,他比谁都记得。” 林朋分析道:“当初之所以和他有这个协议,主要是为了你弟弟不被他欺负,可你这次不向他妥协,那不是和你当初的意愿背道而驰了吗?” 李弦凉无奈的抓着头发说:“所以我才这么烦啊。” 林朋笑了笑故做神秘的说:“即然他喜欢玩,你就玩下去,也未必会输。” 李弦凉疑惑的看他。 林朋倾身向前对李弦凉道:“他上完你一次,你再上他一次,这样你们就扯平了。” “这”李弦凉听完一时间愣住,林朋说的也算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但总觉得哪里不妥。 林朋见状道:“你有时间想想吧,你弟的事还是得尽早解决,别拖了。”然后拍拍李弦凉肩膀离开了。 李弦凉斜倚在靠背上,脑子乱成一团,他烦燥的起身结帐,决定先回去睡一觉。 为了上班方便,李弦凉租得是公司附近的房子,虽然价钱稍高但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 从林朋的店里回来后,他洗了澡便睡了,醒过来时天已经很晚了,正要出去吃饭,拉开门就看到李林带着满头的血站在门外,样子挺吓人,身上衬衣还撕破了好几处。 “你,和谁打架了这是?”李弦凉吓了一跳,李林虽然生活作风混点,但很少会跟人动手。 李林看了李弦凉一眼,绕过他进了屋,一屁股做沙发上沉默不语。 李弦凉略一想怒道:“马辰一干的?”那混蛋不给录像带便罢了,还TM动手打人。 “不是。”李林低头否认,说话间头上的血快流到眼角了,李弦凉急忙找了盒面巾纸扔给他让他自己擦擦,凑近说道:“伤要不要紧,先上医院吧。” “不用,死不了。”李林伸手拿过纸,“我没找到马辰一,然后就去找了那天和我一起嗨药的几个人,没想到会被他们打,原来他们和拍录像的都是一伙的。”李林停了下,他声音带着愧疚的说:“哥,我后悔了,早知道听你的不和他们来住就不会出这个事了。” 李弦凉手提着药箱听到李林的话愣住了,李林长这么大从没对他说过后悔两个字,以前无论他帮他或骂他,李林要么不作声要么说他烦,所以,刚才的一番话真得让李弦凉呆住了,脑子里想的安慰话也卡在嘴边说不出来,一时间兄弟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李林脸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多,冷不丁一看挺吓人,李弦凉试探问:“那些人你都认识吗?要不哥找几个人去打回来?” 李林说:“别去了,他们人多势众,去了也是让人打的份。” 李弦凉放下药箱:“你跟哥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动手打你?” 李林用手摸了下眼皮上碍事的血,闷声说道:“他们要我拍A 片,我没答应,就动手了。” 李弦凉一听“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虽然他弟弟平时很混很欠揍,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打的,他口气生硬道:“都谁挨个告诉我,我也找人给他们开开瓢,不是只有他们才会打人。” 李林摇摇头说:“算了,我们惹不起。”他站起身手插裤袋里边走边说,“如果连你也出事了,我的后事要怎么办?” 李弦凉一听这话不对,急忙拉住李林胳膊道:“什么后事?怎么回事?” 李林挣开李弦凉的手,语气非常平静的说:“他们说要弄死我,那些人心狠手辣说出来就能做得到,如果哪天我真出事了,哥,你要给我找好点的墓地,最好离父亲墓地近些,他生前死那么早,我死后但愿能和他长聚聚。” 李弦凉一听这话就急了,“说什么呢?存心气我是不是?他们就算是黑道的,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弄死人吧?为什么非得要你去拍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林沉默了会,才道:“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马辰一要把带子退给他们,他们又得罪不起马辰一的叔叔,觉得到手的钱飞了,所以就把气出在我身上。” 李弦凉一听又跟马辰一有关系,当场气愤的把手里的手机一摔,靠,自从遇到那个混蛋以后,就没一件好事。 “哥,我走了。”李林转身走了两步,突然的回身抱住了李弦凉,抽咽了几下。 李弦凉呆了半响才伸手拍了拍他背,心里五味陈杂,自李林十五岁后就和他越来越生分,像这样亲昵的举动很久没有过了,想起李林小时候抱他脖子哭的可怜模样,心里一阵发酸,他也有些哽咽的说:“你头上有伤出去乱跑什么,小心吓着人,等会我给你包一下,这几天别回你那狗窝了,就在我这躲着吧。” 李林听完推开李弦凉带着鼻音背对李弦凉说:“哥,这事你别掺合了,我流得这点血不要紧,一会去医院包下就行,短时间里你就别来找我了。”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走了,李弦凉追出去正好看到李林拦了辆出租车,看他离去的背影又瘦又凄凉,使得李弦凉回过头不忍心多看。 他脸色不好的返回屋内,坐在沙发上闷声不语好一会,然后起身捡起被他摔在地上的手机,好在摔在毛毯附近没坏掉,点开电话薄里开始找号码,最后在一个号码上停顿住,手指在拨号键上放下又移开,反复几次皱着眉头一脸的犹豫不决。 李林打开车门钻进出租车后,那司机看了他一眼吓了一跳,他半开玩笑试探的说:“哥们,演警匪片呢?杂弄的这是?” 李林抬头瞪了那司机一眼没说话,他先脱下身上那件破衬衣,然后卷在一起开始擦头,使劲擦了一会突然开口大骂道:“靠,什么死猪血,臭得要死。”然后打开车窗就把衣服扔了出去。” 那司机吓得一阵哆嗦,暗想怎么眼瘸了拉了这么个人,满头不知道是什么血,要么是杀猪的,要么就是脑子有病,杀猪的还好点,要是脑子有病发起疯来捅他一刀还不犯法,边想边出了一脑门子汗,顿时两脚狂踩油门开始加速。 第四章 李弦凉坐在沙发上,咬了咬牙拨了那个号码,响过两声后,接通了。 “喂”电话里传来马辰一低沉的有点沙哑的声音。 “我是李弦凉。” 马辰一轻哼了声道:“没想到啊,居然会主动找我,不过今天除了你弟弟的事,其它的都好谈。” 李弦凉压下心中怒气,尽量语气温和的说:“咱俩除了我弟的事,好像没什么好谈。” 马辰一那头似乎预料到他会这么说,随即轻笑了一声,也没有为难,“也是,不容易来个电话,那就陪你谈谈吧,怎么?你弟弟他又有麻烦了?” 李弦凉心道,你个混蛋就装吧,他压下火气道:“那本录像带子你别退回去了,我要。”他停了下犹豫道:“除了你早上说的三个条件外,有没有第四个? 马辰一眉毛一挑道:“你说呢?要我重复吗?要么钱,要么签约,要么你” “好了好了。”李弦凉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义,抹了把额头道:“那就第三个条件我答应了。” 马辰一那边沉默了,在李弦凉以为掉线了,马辰一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痛快,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说出来就不能反悔,你确定?” 李弦凉觉得他这番话说的真他妈婆婆妈妈,应了一声,直接问他最关心的事:“带子什么时候给我?” 马辰一说:“小费哪有先给的道理,做完了再说,你放心,李林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 李弦凉恨恨道:“那你说个时间吧。”最好越快越好,他不想跟这混蛋纠缠太久。 马辰一笑了,他说:“这么着急?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在迫不急待呢。”他口气又半正经的说:“明晚我去接你,在家乖乖的等,可不许放我鸽子,否则你知道的,后果严重。” 李弦凉怒道:“放心,跑不了。”说完便狠狠挂掉。 马辰一收回电话,一起吃饭的刘经理刚从洗手间回来,见状惊讶道:“小马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他面带笑容懒懒的说:“搞定了一个不太容易搞的人。” 刘经理马上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些暧昧的笑了,“凭你小马的手段还有搞不定的人?只有不想搞,没有不到手的吧?” 马辰一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摇头道:“不,有的,当然有,还费了不少时间,所以能弄到手很高兴。” 刘经理也是好那口的,顿时来了兴趣。“咦?怎么到手的?说说,啊,肯定是学你叔叔。” 马辰一喝了口酒,神秘一笑,道:“我叔叔的暴力手段虽然见效快,但太狠了,他受不了。” 刘经理呵呵一笑:“我认识的小马没这么手软过吧?”试探道:“怎么?长得不错?” 闻言,马辰一唇角微勾的点了点头:“嗯,不错。” 刘经理拍着桌子道:“我说之前介绍的几个,都被你打发回来了,这个可一定要带给我看看,让我心里有个底嘛。” 马辰一摆摆手,“他长得不错是真,但也不算什么绝色。” 刘经理思量道:“那小马的喜好可真不太好斟酌哟。” 马辰一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刘经理客气了,这里最近来了几个不错的,今天随你的喜好选,我请客怎么样?” 刘经理面露喜色道:“好好,小马都说不错那肯定要看。 说罢两人心知肚明的笑了笑,马辰一起身叫来主管吩咐了几句,随后去了洗手间。 李弦凉把手机一扔,倒在沙发上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发起愁来,完全不知道明天要怎么过,潜意识里觉得这么做可能万劫不复,但是,他没有其余选择的余地。 半天后,伸手拿过抱枕直接按在脑袋上,内心的抗拒与理智的顺从一直在纠结不清刚才一时的冲动后,他果然开始后悔了,他甚至想怎样怎样或者能逃避,但是,那样的话李林就麻烦了。 可恶! 他脑子乱糟糟的,一想到要他跟一个男人做那种事,那种事怎么会? 怎么可能? 李弦凉痛苦的口申口今了一声, 他做不到,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夜晚深沉而冗长,黑暗中,李弦凉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带着一身的冷汗,他喘息着闭着眼睛不愿去回想着梦里李林血淋淋的尸体还好刚才只是个梦。 他扭头看向窗户,外面仍然漆黑一片,他轻舒了口气,天,还没有亮。 然后静静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的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从小到大很多事情在脑海中出现,内心突然弥漫出苦涩与无奈。 他闭上眼睛不断安慰自己, 他没有怕,没有怕,那不是软弱。 **************************** 中午,李弦凉从销售部回来,就看到同事兼好友张弘文站在他办公桌前笑咪咪的跟他打招呼,“嗨,阿凉,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李弦凉把材料扔桌上,坐到椅子上无精打彩道:“没睡好。” 张弘文惊讶道:“不会吧?你打了一夜的飞机?” 李弦凉瞪他一眼,“滚,去死。” 张弘文“靠”了一声,用手戳他胳膊小声道:“阿凉,这次你可要请客啊。” 李弦凉疑问看他,张弘文把手里卷成筒子状的文件往他手里一送,“你真欠了我天大的人情,自己看。” 李弦凉打开一看,啊 张弘文趾高气扬道:“这文件可重要着咧,真要让经理看到那可不得了,咱俩都得玩完,数字两处,文字一处,我都用蓝笔圈着呢,你平时工作没这么逊啊,今天是怎么了?” 李弦凉疲惫的抚着额头,道“家里有点事,确实状态不好。”他早上给李林打几通电话也没打通,他一直担心到现在。 “谢谢了,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张弘文道:“我是不会客气的,本来就是跟你蹭饭来的。”然后拍拍李弦凉肩膀,“累了就休息下,这些资料不急,等吃完饭回来再整理也行。” 李弦凉点点头。 张弘文走后,李弦凉起身去了趟厕所,又给李林又打了几遍电话,最后总算是接通了。 “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 “睡觉,什么事?”李林电话里声音有些不满。 李弦凉皱着眉道:“我跟马辰一说过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以后记得别再跟他们混在一起。” “知道了。”李林有点不耐烦道。 “你头上的伤怎么样?”李弦凉问。 “没事。”李林答。 “嗯,这几天注意别碰水。” 李林这次停顿了很久才回说:“哥” “嗯?” “咳,没别的事我挂了。”说完也没等李弦凉回话就撂了电话。 李弦凉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回音,脸色有点难看,自嘲得笑了笑,有点失望,觉得自己这哥哥做得非常差劲。 他和李林的兄弟关系一直不太好,李林十三岁以后就不太亲近他了,甚至越来越疏远,除非必要否则李林都不愿主动见他一面,无论他对李林怎么样,做什么,在李林心里可能觉得都是无所谓吧,也许,他心里从来就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他的哥哥。 李弦凉努力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是因为同父异母那道隔膜吗?所以,他们永远也不能像普通兄弟那般的相处? 是吧 ******************* 无论多么的不情愿,时间永远不会为你停下。 李弦凉斜倚在楼下的路灯旁,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有几缕盖在了眼睛上,他也懒得动手拨开。 一辆非常拉风的红色跑车紧急刹车停在路边,夜幕下车子折射出炫丽的光茫,惹得附近几个路人频频回头,皆是一脸的羡慕。 车窗摇下来,马辰一胳膊搭在边缘手摸着下巴,注视着不远处的李弦凉,露出淡淡得笑容。 刚才开车经过时,不经意看到李弦凉,他竟然晃神了,刹车后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路灯下他苍白俊秀的面孔,那种妥协和茫然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居然让他有种想当场抱他入怀的冲动。 尤其是看到李弦凉身上穿得那件纯白色卫衣及灰色的紧脚休闲裤,和以前一样瘦弱的身体及那笔直匀称的双腿,让他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记忆迅速在他几年前遇到李弦凉的那个画面里定格,微风轻拂仿佛都只是昨天的事,那时的他好像也是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其实李弦凉早就看到马辰一了,只是他逃避的转过头没有动,结果发现马辰一根本没有出声叫他的意思,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周围路人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李弦凉只好带着怒气与不甘心,低着头挪动脚步向那辆太过风骚的车子走去。 马辰一半眯着眼睛将李弦凉双手插兜施施而行的画面印入眼底,以及那低着头紧咬住下唇气愤的模样。 李弦凉走过去大力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再摔上门,扭过头一声不吭。 马辰一竟意料外的没有生气,而是朝后车镜看了一眼,轻轻勾起唇角迅速倒车滑入车道,车子扬长而去。 独留一群围观者,面面相视暗自揣测。 第五章 车子一直开到附近高档住宅区才停下。 马辰一跟李弦凉介绍说这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一走进去,抬头看,李弦凉半张着嘴惊讶了一下。 房子很大 很豪华。 很奢侈。 看来几百万对马辰一来说真不算什么。 马辰一进屋顺手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回头对站在门口的李弦凉说:“做饭吧,我还没有吃饭。” 李弦凉顿时满额头黑线的合上嘴巴,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道:“不会。” 马辰一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平静的说:“哦,这样啊。”他无所谓的拿起外套道:“那算了,正好朋友约我玩群P,一起去吧。”说罢作势欲起身。 李弦凉暗骂他“无耻”,然后非常不情愿的问:“厨房在哪?” 马辰一闻言坐回沙发,面带笑容的指了指右面,李弦凉黑着脸走过去摔上门。 厨房面积很大,他犹豫着走过去打开冰箱上一层,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关上,再打开下层门,有些鸡蛋,还放了几个西红柿,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他皱眉东西这么少? 在厨房转了一圈后,找到一个未开包装的围裙,打开一看居然是蕾丝边的,超恶扔到一边。 动手先把西红柿洗好切好,转身拿起炒锅一看,喔,新得能照得出人影,伸手再打开厨柜门,里面用具全是新的,标签都没揭掉。 他又往旁边垃圾筒里看了看,顺手拣起一张超市发票,从上排到下厨房里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在上面,再看日期,是今天,李弦凉咬牙切齿的把纸握成一团,冷哼着看着这些东西,心底压抑的火气蹭蹭往上窜,这个混蛋耍人也不能这么耍?当他是什么?保姆?他扔掉纸团,拿起锅重重摔了下,算了,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 于是他沉住气,先弄妥高压锅里的米饭,然后动手开始炒西红柿鸡蛋。 大约一刻钟后, 李弦凉把饭菜端到桌子上,马辰一看了看桌上的一菜一汤,似乎很满意,伸手拿起饭碗招呼他道:“来,一起吃。” 李弦凉黑着脸坐到沙发上道:“不用。” 马辰一也没勉强,挟了口菜尝了尝说:“这个味道还和以前一样,不错。” 李弦凉“嗤”得一声:“别说得好像你吃过。” 马辰一扒拉了两口,“怎么你不信?” 李弦凉抬头“切”的一声,怎么可能,只有李林吃过好伐。 马辰一诡异笑了下,看着他说:“高中那三年里,就没有我马辰一弄不到的东西,何况只是个盒饭。” 李弦凉听完就愣了,喃喃说:“你抢李林的午饭?” 马辰一喝了口汤轻哼,“别说那么难听,呐,这汤有点咸。” 李弦凉“蹭”站起来,指着马辰一骂道:“你混蛋啊你。” 马辰一抬头看他,莞尔一笑,“呵你才知道?” 李弦凉气得起身在屋子里暴走。边走边想,他高中的时候,高中的时候?李林几岁来着?啊,十二岁?李林那么小就被这混蛋欺负了?想到此他就想扇自己两下,他干嘛还做饭给这混蛋吃啊?手贱那! 马辰一没理会吃完兀自把碗一推:“我先去洗个澡,你随意。”看到李弦凉脸上的怒意,他反而笑道:“我说得随意可不是让你随意离开,否则你知道的。”说完便起身朝浴室走。 李弦凉只能隐忍着又坐回沙发。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李弦凉有些坐立不安,如果不是马辰一最后那句话,他真有可能会走于是他逃似的端起碗筷闪进厨房。 马辰一擦着湿黑的头发,身上穿着浴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没看到李弦凉时他一愣,还真以为他跑了,直到走到厨房才松口气,于是他倚着厨房门边半笑不笑的盯着正刷盘子的马辰一说“你不洗澡吗?” 他突然出现,李弦凉洗盘子的手一抖,然后回头快速瞥了一眼马辰一说道:“洗过了。” 马辰一轻“哦”一声,抬脚缓缓走到他身后,语带戏谑的说:“呐,小凉,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温热的气息撩拨在李弦凉耳边,以及他靠在身上的暧昧姿势,李弦凉急忙用手肘抵住他越靠越近的胸膛,皱眉道:“喂,太近都没法洗了。” 马辰一听罢反而将碍事的盘子扔到一边道:“那就别管它了。” 他顺手拉过李弦凉抬起他下巴,轻笑道:“给你两个选择,在这做或者是去床上。” 李弦凉拨开他的手,有点厌恶道:“别出选择题,我最讨厌选择题。” 马辰一闻言嘴边泛起一丝坏笑道:“好,那就不要选了“说完手臂一紧便将他抱至洗碗台,李弦凉吓了一跳,慌张的低头看马辰一,没想到这家伙有这么大力,虽然他身体偏瘦但好歹是个男人比起几年前两人还相似的身形,如今无论身高和力量他不得不承认,和马辰一比相差甚多,如果现在要他轻松抱起马辰一,他大概做不到马辰一没注意李弦凉神情,而是直接将李弦凉身上的卫衣往上撸,露出腹部的一截,只这一段就让他眼前一亮,多一分肥少一分瘦,纤细而有力,肤色莹白而不苍白,可以说男人中绝对是个中少有。非常对他的口味。 李弦凉忽觉腰间一凉,他皱眉的低头很反感的推马辰一说:“你这家伙,不会打算就在这吧?” 马辰一的手顺着李弦凉的腰开始往上探,只觉入手的皮肤温暖细滑紧致而有力,颇让他喜出望外,凭着他的眼光,本以为李弦凉只是不错而已,没想到居然是个绝色。 “喂~”李弦凉被他的手弄得忍不住的一阵颤栗,他忍了一会,终于抖着手摁住他往下的动作,大声说:“你等一下。” 他咬着牙瞪着马辰一说:“那什么,我觉得还是无法接受,如果只是还钱的话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没有理由非要我和你做这种事吧,况且我们以前还是同学,你不觉得这么做很难堪吗?” 闻言,马辰一愉悦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难看,他放开手抱着胸盯着李弦凉,口气有些阴郁:“我认为我已经向你明确表达过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做无谓的抵抗?还是想反悔?” 李弦凉有些情绪失控的说:“马辰一,我们俩个都是男人,而且我已经说过我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还是非要我做这种事,你拿李林的录像带威胁我,如果只是要钱,这理由还能说得通,可是你这样做,我真理解不了,你想以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如果你还在为当年欺负李林后我找你打架的事生气,你大可以找人揍我一顿,何必用这种下流的方式” 马辰一打断他的话问道:“我知道了,你想跟我要一个必须跟你做的理由,我可以告诉你。” 李弦凉闻言愣住,他并不是真想听马辰一的解释或理由,他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说动马辰一,那种被男人摸得感觉太难受了,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机会他都想试试,但此时马辰一的脸色阴得可怕,有点不妙。 马辰一说:“还记得高一三班有个转学生吗?叫高路。” 李弦凉隐约记起,是有这么个人,他父母是外籍华人只念了半学期就出国了,这件事当时在学校里影晌挺大。 “我非常喜欢他。”马辰一说。 “之后出国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他,不过,后来我们分开了,理由我不便说,但不妨碍我依旧喜欢他的心情。” 李弦凉烦燥的撸了下头发,怪不得马辰一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出国留学了,他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辰一冷笑:“以前很多人都说你跟他长得像,我也这么觉得。” 李弦凉脸色一白,隐约的猜到了马辰一想告诉他的理由。 马辰一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高路的替身可以有很多,你弟弟却只有一个,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不愿意可以随时离开,不过,之后李林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最好不要怪我。”马辰一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要拂袖离开。 李弦凉脑袋已经乱了,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扯到了高路身上,他甚至已经想不起高路的长像了,只是记得这个名子,他们长得真的有像吗?他闭上眼咬着牙伸手拉住马辰一的衣服,他艰难的对马辰一说:“如果,只是替身,我想,我还可以忍受。” 此时背对着他的马辰一,唇角开始微微上扬。 他慢慢回身将李弦凉揽在怀里,右手摸着他后背满意道。 “嗯,那我们开始吧?” 李弦凉深呼出一口气,他看了看厨房哑着声音问:“在这里?” 马辰一搂着全身僵硬的他,似笑不笑的说:“随你喜欢,哪里都可以。” ****** 卧室床上, 李弦凉右臂搭在额头上,头转向一旁。 马辰一吻着李弦凉耳畔对他轻声说:“那,你先把身体放松。” 然后脱掉李弦凉的上衣,修长的手在他身上一直不断的抚摸,嘴巴从他脖颈吻到胸前,李弦凉一直侧着头强忍着他的动作。 他的右手在腰上抚摸了几下后直接从腰侧伸进李弦凉的长裤内。 “喂”李弦凉涨红脸双手摁着马辰一正揉弄的手,一脸羞愤道:“你,别弄那里。” 马辰一反手捉住李弦凉,看着他邪恶道:“那要弄哪里?怎么?不喜欢?那你来弄我?”说完便强硬的将他手带进他睡衣内。 李弦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手碰到那火热后,才全身一颤,仿佛见鬼一样抽回手,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变态啊。” 骗人的吧?一个男人面对另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产生欲望? 马辰一放开他的手,凑到他唇边笑得很邪恶。 他用拇指扫过李弦凉俊秀的带着红晕的脸颊,抬起他下巴,对他说:“没错,我就是一个变态。”说完带着笑容深深的吻了上去。 第六章 卧室内,在那张英伦风很浓郁的大床上,李弦凉被扒光了衣服,侧着身体蜷缩在马辰一怀里,他左手捂着嘴,右手紧紧抠着一块突出的床沿。 马辰一左手拦腰抱着他,右手在他腿间有规律的上下tao弄,并在李弦凉越来越潮 红的脸旁轻声呢喃:“小凉,你发出声音了哦?” 李弦凉用手臂挡住脸,双腿抖得厉害,喘息着否认:“哪,哪有,吵死了。” 马辰一笑着含弄他的耳垂,“这里,很有感觉吗?” 配合马辰一手里加快的动作,李弦凉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马辰一边用熟练的手法套弄着杯里人的分身,一边听着他越来越诱人的喘息声,肆意的在耳边说:“你在发抖,嗯?已经快不行了?” “闭,闭嘴。”李弦凉低着头,脸绯红成一片,他抖着手去抓马辰一的胳膊,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马辰一手下的力度。 “小凉,不是只有女人才能给你快感,是不是?”马辰一边说着边用左手揉捏着李弦凉胸前敏感的,有些鲜艳的两点。 李弦凉抓住马辰一的指节都有些泛白,紧贴马辰一的后背也抖得厉害,他微仰着头扯着马辰一的手,牙关颤抖着仿佛不是自己的,断断续续的说:“喂,别,别再弄了,停,停下。” 马辰一的右手反而加快了速度,他盯着怀里的李弦凉,用很轻的魅惑的声音说:“呐,别忍着,让它出来吧。” 李弦凉弓着身体,喷薄欲出的快感让他一瞬间忘掉了一切,手也不由的松开,任由马辰一将那一点推至到最高处,刹那,仿佛火山崩裂般在身体里爆发开来,灵魂似乎都要从中震颤而出,一直压抑的声音也不由的溢出口。 李弦凉喘息着蜷着身体保持着那个姿势,马辰一起身擦了擦手,把瓶子里的润滑液倒在手里,然后扔掉瓶子,李弦凉一直用眼尾瞄着他,见状他皱着眉道:“你做什么?” 马辰一笑了笑:“你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他俯下头将涂着液体的手探进李弦凉的腿间。 “喂,住手,你这个混蛋。”李弦凉被马辰一突然伸进去的手指惊的破口大骂,“人渣,变态,混蛋你快住手,啊” 李弦凉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感觉颤栗着窜向脊背,让他忍不住口申口今了下。 马辰一分开他的腿,俯压在他身上,中指在反复试探着触碰着,并观察着李弦凉,“怎么样?舒服吗?”他问。 李弦凉手臂搭在额头挡住了眼睛,他侧过头躲过李弦凉逼人的视线,咬牙否认道:“怎,么可能会觉得舒服。” 马辰一继续触碰那一点,“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李弦凉搭在额头上的手攥得很紧,他强忍着那种陌生的感觉,咬牙道:“恶心死了。” 马辰一收回手,看了看:“呐,你这里已经湿透了。” 李弦凉扭过脸,手挡住脸,用很恼火的声音冲他说:“你吵死了。” 马辰一了然的笑笑,他抬起李弦凉修长纤瘦的双腿往上拢。 李弦凉微惊的看着他举动:“喂,干什么?” 马辰一又涂了些液体道:“没事,放轻松。”然后直接脱掉身上的睡衣。 李弦凉再傻也明白了,他白着脸看了看马辰一腿间,突然间面无血色:“等等,不行,不要了。” “可以的,没问题,别怕。”马辰一已经准备好,一触即发。 李弦凉双手推着马辰一的胳膊大叫:“放开我,不可能,怎么可能,你” 马辰一蓦得往前一送,李弦凉几乎是当场惨叫一声,痛得他差点咬裂牙龈,他伸手用力推开马辰一靠过来的脸,他眼冒血丝低声咆哮:“混蛋,你混蛋,出去。” 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出去,马辰一忍耐着又轻送了几下,他看到身下李弦凉痛不欲生的样子,动作缓了缓。 李弦凉嘴里一直念着混蛋,而后他侧过脸,左手臂挡着眼睛,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咬住。 马辰一又动了几下,发现不对劲,他靠近李弦凉问:“还痛?”李弦凉没有回声,马辰一又动了动,然后低头就看到李弦凉脸上湿成一片。 马辰一停住,去吻了吻李弦凉的下巴,“叫你放松,别这么紧张,没事了,你看,你很柔软,是不是?” 闻言,李弦凉伸手擦脸,怒瞪他吼:“你这个死变态,说得容易,你让我上你试试看。” “呃”李弦凉拿开手臂后,马辰一看得呆住了,此时他头发松散,脸色由眼下那一圈向四周渐隐般红得匀称,眼睛虽有血丝却因为愤怒而变得熠熠生辉耀眼夺目,马辰一不由吞咽了下又倒吸了口气,觉得涨得难受,已经忍不下去了,狠狠的又动了几下。 李弦凉“啊”了一声,他一把抓住马辰一的手臂咬着牙道:“混蛋,很痛,拿开它,拿开” “还痛?”马辰一皱眉,他看了下,然后俯下身体,保持着缓慢的速度,用手拂开李弦凉额前的头发,认真的看了会他的眼睛,觉得这双带着怒意的眸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李弦凉用手推着马辰一的肩膀,他咬牙切齿道:“混蛋,别想我以后再理你,死混蛋,我绝不会原谅你,你这变态,混蛋,喂,喂,停,停下,混蛋,很痛” 马辰一低头堵住了他的嘴,能这么生龙活虎的跟他说话,应该是差不多了,于是他开始提速。 他一边吻着李弦凉,一边用手抚摸着他最敏感的几处,直到扶着李弦凉腿弯时,才发现他下身抖得厉害,他离开他的唇,看到李弦凉有些失神的半眯着眼喘息着,脸晕红得厉害,嘴角有些微张。 真是要命,马辰一低咒了声,继续加快速度,他俯在李弦凉耳边半诱哄半命令道:“小凉,忍下,我们一起。” 两人做完一回合后,李弦凉怒气冲天的掐住马辰一的脖子吼道:“混蛋,叫你停下为什么不停?” 马辰一任他掐着,无奈道:“喂,那种时候怎么可能会停?我是笨蛋吗?” 李弦凉掐了半响后愤怒的起身:“我要走了,把带子给我。”见马辰一没回答,他又大声质问了一遍“带子给我,听到没有?” 倚在床头的马辰一,状似不经意的用手顺了下头发,看向他答非所问道:“呐,你刚才不是说想上我吗?” 李弦凉闻言抬头瞪他,马辰一笑笑张开手臂,“来吧,我绝不反抗。” 想起林朋说的话,李弦凉暴怒的心情渐缓,他皱了皱眉头,事至临头才想起林朋说这句话时他觉得不妥的地方在哪?林朋说:马辰一上你一次,你也上他一次,你们就扯平了。 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但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他是正常人,他不是同性恋,他对上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根本就做不了这种事,他跟马辰一这禽兽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变态,想上自己上,把带子给我。” 马辰一收回手笑笑,起身环过李弦凉的肩膀叹息道:“我可是给你机会了,是你没有好好把握。” “你什么意思?喂,马辰一,你手摸哪里???”李弦凉愤怒的把住他的手臂。 “别动别动,小心,你这里可是很脆弱的。” “卑鄙,手放开,把带子给我。” “别急,我们做完才能给哦?” 李弦凉怒道:“不是已经做过了” 马辰一邪恶的说:“到明天早上才能算一次。” 李弦凉喘息着咬牙切齿道:“你真卑鄙,无耻,你变态,人渣,啊” 马辰一将浑身发软的李弦凉抱着坐起,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边吻着边对他说:“嗯,不错,你刚才说的,我都不否认。” “混蛋,去死。”李弦凉被迫仰着头声音有些发颤,“好热,你把我包的好紧” “变态,不要说了。” 李弦凉缩在床边枕着枕头,马辰一贴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不断的亲着他颈项。 “做完了?放开我。”李弦凉闭着眼厌恶的说。 马辰一闻言搂得更紧,紧得让李弦凉喘不上气。 “喂”他想回头骂他。 “你忘记了?我把你当作高路,我现在就想这么抱他。”马辰一在他耳边轻声说。 李弦凉冷静了下来,对了,他是把自己当作做高路的替身,做这么多事也都是当他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他有点疲惫的说“那至少先把你那个抜出来吧?我不舒服。” 马辰一在他耳边轻笑,配合的照着他话做了,李弦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后面那个人身上的温暖正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他在耳边轻语:“睡吧。”仿佛催眠似的,使他脑袋昏昏沉沉,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他心想,就睡一会吧,一小会,醒了就走。 可他没想到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他耙着头发在床上气得直摔枕头,可恶,马辰一那混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抓起被单围在腰间,脚刚落地就觉得痛得要命,而且是非常不舒服。 “王八蛋,畜生”他一边骂一边手扶着腰靠着墙,艰难的往浴室走去。 第七章 李弦凉洗过澡后走出来,把昨晚的衣服套了回去,回头发现柜子上有张便签,旁边有把钥匙。 便签写着:我有事要处理,录像带在下面抽屉里,桌子上有备用钥匙,锁完门后你先拿着,还有,我对你昨晚的表现很满意。 看到最后一句,李弦凉气愤的把纸握着团,急忙蹲下身去翻下面抽屉,果然找到了,他冷哼声,想了想,又把手里纸展开,在正面划拉几下,翻到背面写到。 混蛋,钥匙扔你家邮箱里自己拿,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还有,麻烦你离我弟弟远点,不见! 然后他拿起手机和钥匙,咬着牙蹒跚着往外走。 回到家时已近中午,跟公司请了一天病假,电话里经理语气明显有些不满他的先斩后奏,挂掉后,李弦凉趴到床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全身酸涩的烧灼感给痛醒,他哈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烫的要死,趁着还比较清醒时,起身扒拉了几片退烧药吃了,吃完继续倒床上睡。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敲门,他烦燥的把被子往上一诌装人不在,结果那人把门敲的越来越大,后来几乎是用拳头砸。 要死了?是哪个混蛋?李弦凉气哼哼的掀开被子下地,打开门后,他愣了下,门口站着的人是,他公司的同事,张弘文? “你怎么来了。” 张弘文原本是一脸紧张,看到李弦凉后舒了口气,开玩笑道,“我正想要报警呢,你房东说看到你回来了,结果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开,还以为你想不开自杀了。” 听罢,李弦凉白了他一眼,“去死。”抬手就要关门。 “等下。”张弘文卡住道:“我听说你病了,好心来看你,东西都买了,你不能这样赶我走吧?” 李弦凉只是作势罢了,他松开手转身往回走,结果脚下一个趔趄,后面进来的张弘文吓的一把抱住他。 “小心小心,我说阿凉啊,你怎么这么瘦?我都能把你抱起来轻松的拎两圈你信不信?来来,先到沙发上坐会?” 李弦凉脸色很难看,他摇头说:“不用,我到床上睡会。” 张弘文边扶着他边说:“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什么病阿?” 李弦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也不是什么大病,发个烧而已。” “啊?吃过药了吗?” 李弦凉点点头, 张弘文细心帮他盖好被子,问他有没有吃饭什么的,一听到李弦凉说没吃,他立即脱下外套,撸上袖子说:“得了,晚饭我给你做?正好我也没什么事。” 李弦凉翻个身趴在床上,闭着眼摆摆手说,“嗯,去吧去吧。” 张弘文低头看了李弦凉一会,方才移开视线转身向厨房走,边走边说:“发烧应该吃点清淡的,等着哈,一会就好,保准你吃完赞不绝口。”说完便钻进厨房锅碗瓢盆的开始忙碌起来。 李弦凉闭上眼的时候,同时间就睡着了,不久后,他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好像是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接着听到人在说话,大概是张弘文帮忙接了,然后侧了下身子又接着睡了。 直到饭做好后张弘文摇晃他,他才彻底醒过来,顺便量了体温,张弘文看了看,嗯,烧退了。 “来啊,吃饭喽。”张弘文帮李弦凉盛好饭。 李弦凉被马辰一折腾了半宿,又加上两顿没吃饭,现在烧一退顿觉饥肠辘辘饿得发慌,接过饭就急火火的看桌子上的菜,小白菜炖豆腐,宫爆鸡丁,炖鱼,还煲了鱼汤,吃了几大口后他连道“不错不错”,就开始扒拉饭。 张弘文拿起碗有点目瞪口呆的看李弦凉,心道:这丫看来真是饿急眼了,连鱼刺卡嗓子里都生生咽下去了,他都跟着咽得慌。 他急忙提醒道:“诶,阿凉阿凉,吃菜多吃菜哈,要珍惜生命,远离鱼刺啊。” 李弦凉依旧一副风卷残云的吃相,吃罢拍拍肚子觉得差不多了,然后起身上了趟厕所,出来时扶着腰脸色非常不好,一声不吭又拱回被子里。 张弘文把桌子收拾完后,擦了擦手说:“之前你有个电话,我见你睡得熟就帮你接了。” “谁的?” 张弘文脸色怪异的说:“来电显示的名子是混蛋。” 听完李弦凉脸色又难看几分,“他来电话干什么?” “他问我是谁,我说是你同事,他又问你在哪,我说你在家,正在睡觉,然后他让你睡醒给他打电话。” 李弦凉冷哼声,心道:等着吧,一会拉你进黑名单,谁理你。 张弘文看看表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李弦凉半起身道:“那我送送你,明天一定请你吃饭。” 张弘文道:“行,欠我两顿了,回头我给记上,你不用下来送我,躺下躺下,我走时把门给你反锁上,那什么”他突然低头,眼神变得很温柔,他看着李弦凉道:“别动,你脸上有东西。”然后用手指在李弦凉嘴角抹来抹去。 “什么东西?”李弦凉一愣,自己用手抹了把。 “擦掉了。”他起身,“我走了,明天要记得上班哦,88。 ”张弘文套上西服冲他挥挥手。 李弦凉趴回床上,听到门“吧嗒“一声反锁上,有点疑惑的想:怎么感觉怪怪的。他晃了晃头,这时手机响了,李弦凉拿过一看,该死的马辰一,想也没想直接摁死,秒分钟又响了,接着摁死,又响了,又摁死。 继续N遍响起,李弦凉怀疑马辰一弄的是反复拨号,于是他火大的接了,口气非常不好的“喂”了一声。 马辰一那边到是沉默了,李弦凉本来就火大,这下就更火大了,他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就挂了,本人准备换号,以后请不要再联系。” 马辰一这才低哑的开口道:“你身体好点了?” 李弦凉憋了口气,闷声说:“好不好跟你没关系。” 马辰一“嗯”了一声,说:“你那同事还在你那?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李弦凉口气很冲道:“你管那么多?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马辰一闻言顿了下,声音有点阴寒,冷哼道:“没想到你悟性不错,昨晚刚给你开了窍,今天就会勾搭男人了,怎么?你跟他做了?做了几次?” 李弦凉怒了,真怒了,他瞪大眼睛捶床道:“马辰一,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恶心啊?你这人太无耻了,就是个衣冠禽兽!而且,你也把我李弦凉看得太低了,我告诉你,除了你这混蛋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强迫我之外,这种恶心的事我绝不可能跟第二个人做,我这人比你的人格要来得高尚多了。” 马辰一在那头听完愣了下,然后扬起嘴角缓缓的笑了,“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李弦凉皱起眉头没有细想,继续说道:“麻烦你以后别来电话了,咱们好像也不太熟,朋友什么的我们也高攀不起,以后各走各的,谁也别” 马辰一打断他的话,插了一句:“还记得当初的协议吗?” 李弦凉一顿,别过脸哼哼道,“什么协议?谁记得啊” 马辰一道:“我可一直在遵守,难道你想反悔。” 李弦凉“噌”从床上坐起,剧烈动作使得后面突然一抽,疼得他又赶紧躺倒说道:“你少装了,李林录像带的事你肯定有参与,弄不好就是你录的,你这叫遵守?我们的约定前提是你不要动我弟,你这样对我弟还要我遵守,作梦。” 马辰一轻笑,“原来你记得啊?” 李弦凉一噎。 “我发誓,你弟弟录像带的事我绝对没参与,确实是偶然落到我手里,这样你可以相信了吧?” 李弦凉听罢嘴硬道:“谁会信你这种人” 马辰一直接无视那句话,说道:“按照约定是你输了,如果你想赖账也行,只不过,你不遵守那我也没有遵守的必要,你也知道,我对你弟弟一直看不顺眼。” 李弦凉一听这话紧张道:“你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怎样?” 马辰一说:“很简单,只要你履行约定。” 李弦凉烦燥的抓头无奈道:“马辰一,请你别再纠结以前的事好吗?这太幼稚了也不符合你的身份,那种上学时的口头玩笑现在再拿出来讲也掉你的身价,我们已经不是以前年少气盛的我们了,求你放过我和弟弟行不行?咱们昔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么赶尽杀绝吗?” 马辰一也不分辨,只是挑高了眉,直接忽视他的话问他:“你想考虑多久?我没什么时间陪你耗。” 口气强硬的让李弦凉很想胖揍他一顿,他道:“那你说,你说你想怎么样?你要我做什么?” 马辰一道:“做高路的替身到我厌倦为止!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随你的意,当陌生人什么的都可以。” 让他继续做高路的替身,做他替身那不是还得像昨晚那样让他搞?靠,李弦凉一听这话,火气“噌“的就窜了上来,他对着电话咆哮道:“马辰一,你别想了,不可能,你这个变态,你要找就找高路本人,别弄什么替身来恶心我,我不欠你的,你这个混蛋去死吧!”说完就把手机摔了,这次手机是真的报废了,在地上跌得四分五裂。 李弦凉一头裁倒在床上,嘴里不断的骂道:混蛋,要老子做别人的替身去伺候你?凭什么?啊?凭什么?凭什么? 马辰一关上手机,黑着脸坐在那里没动,冯助理端着咖啡走过来,见状道:“马经理,刚才总裁来电话,说是找您有事。”见马辰一没说话,冯助理小心冀冀道:“经理,看您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马辰一皱着眉头突然抬头说道:“冯助理,你马上找人打两份合同出来,越快越好,合同内容就写,好了马上交给我。”说完起身整下西装,去了总裁室。 冯助理听完合同内容吓了一跳,跟公司下属酒吧签20年的合同,还没有任何报酬这李林是谁啊?马经理居然使出这种手段整他? 第八章 次日,F大校门口有墙体那面停了一台黑色宝马,立体线条交汇处反射着阳光,显得铮铮的亮,非常醒目,这个时间段正是F大人来人往的时候,路过的学生都是一边走一边朝车的那边看,不仅仅是看车,另一个原因是,那个半倚在车门边的长得很帅的男人。 那男人指尖夹着雪茄烟倚在那一动不动,单看脸上线条只觉得刚毅而宁静,可与那偶然皱着的眉心混合一起就会特别有一种揪心的沧桑感。 风一吹,烟灰直接沾在了他烫贴笔直的黑色毛呢绒快套上,他也没有理会,而是皱着眉抬手将烟放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顿时远处几个女生被他吸烟的动作萌得眼冒红心,尖叫不已,互相问这帅翻了的男人是谁? 几个女生躲在小吃店,或是某棵树荫下,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直在观望,都在猜测这个帅哥在F大门口站这么久到底在等谁?也许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哪个女生会让这么帅气的男朋友等这么久? 半响,李林吊郎当的从校门口走出来,直接走过去,在马辰一面前挠了挠耳后,望望左右说:“找我什么事?我还有课呢。” 女生一看那帅男找得是李林,有得跺脚,痛恨世道败落,长得帅都是GAY,有得女生双目放光,纷纷拿手机拍照珍藏,大呼发现了漫画里的真人小攻一枚,幸运幸运。 马辰一也不废话,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两份合同,扔到车盖上,“签字。” 李林抖着脚拿过来一看,沉默片响,用手指弹了下纸面说:“怎么?又想出什么招来威胁我哥?”他笑了笑,“我哥还真够笨的,从小到大老说你在欺负我,其实只要好好想想,就能想明白,你哪里是欺负我,你是利用我变着相的在欺负他吧?” 马辰一冷“哼”了一声,皱眉指了指合同道:“啰嗦,我十一点半的飞机,没空和你磨蹭。” 李林慢悠悠的掏出笔,翻开需要签字的地方边签边念叨:“你拿着我的把柄威胁我,又用我来威胁我哥,我真得很佩服你,不过我更敬佩我哥,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你这种卑鄙的手段给攻破,很厉害!呵呵。” 马辰一脸色有些阴沉道:“快签,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随即停了下问道“你还不知道?” 李林手一愣,抬头看他。 马辰一见状突然露齿一笑,他摸着下巴盯着李林说:“昨晚,我们已经做过了,而且做了不止一次,你哥他,非常可口。” 李林闻言手一抖,然后低头继续签字的动作,没作声。 马辰一继续道:“怎么?他没把录像带给你?” 李林不答,快速签完合同递给他,在马辰一确认合同的时候,突然面无表情说道:“你说如果我把你威胁我的把柄和你威胁我做的这些事都告诉他,他会怎么想?” 马辰一收好合同,冷冷的看着他说:“别试着惹怒我,我不介意让手上沾点血,而且,那后果你也绝对不想承受。”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门,车子倒退调头急驰而去。 李林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很久。 远处围观的人也散了,女生边走边偷偷议论,学校那个外语系的李林是不是被那个有名车的帅气小攻给甩了,真杯具。 有说:你怎么知道是小攻甩小受,也许是小受甩小攻。 前面有人说:傻啊,你看小受那个样子,多可怜,肯定是被甩的那个。 一直沉默的那人说:虽然小受长得算可爱,但配那么帅的小攻,还是有点不给力。 后面那个突然来了句,我勒个去,我要是男的该多好,死都要把那小攻弄到手。 前面几人回头一起比手势凸:还是等下辈子吧! 金华公司午休时,李弦凉从经理室逃出来,抹了把汗,回头看了一眼,只不过请了一天假而已,只听说女人的唠叨可怕,没想到男人的唠叨更要命。 去公司食堂吃了饭,便急匆匆去通讯店买了个手机,下楼后顺道去了林朋的咖啡店,中午时间人很多,他等了会没见着林朋,就拉过来个服务生,问了才知道林朋中午有事出去了,好像是接他在老家那边的弟弟。 李弦凉纳闷,没听到林朋说他老家还有个弟弟。 他在店里喝着咖啡等了一会,这的沙发挺软乎,屁股坐上没怎么疼,比起公司那硬梆梆的椅子好太多了,一直等到上班前几分钟林朋也没回来,李弦凉看了看表,只好起身付了帐,风风火火的就回去了。 下午,张弘文被经理调去做市场调查,他和另外几个设计了一下午图纸,那些数字对了一遍又一遍,眼都晕了。 快下班的时候入秋的天气骤然变冷,风萧树鸣,乌云压顶,他给李林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却没人接,李弦凉有点不放心,回家拿了带子打车直奔李林的住处,李林租得那房子的门居然锁着,无奈只好又坐车回来,那时天已经开始下雨了。 从零星小雨直到倾盆大雨,从5点一直到晚上9点,李弦凉中间打过去二十几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心底开始不安,一直在拨号,窗外的雨下得非常大,打得玻璃“菶菶”作响。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李弦凉皱起眉头,在最后快要挂断时,电话里终于传来了李林的声音。 “喂——” 李弦凉舒口气,就开始训斥说,怎么回事?为什么打那么多遍电话都不回李林那边很安静,李弦凉说完李林才“哦”了一声,解释道:“抱歉,一直没听到电话在响。” 李弦凉注意到电话里背景好像是“哗哗”的雨声,问他你现在在哪? 李林模糊的回答说在哪避雨什么的,“哥,你找我什么事?”李林问。 “啊,那个什么,你那本录像带在我这,是母带,你看什么时候过来拿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混了,听到没?”李弦凉念叨着说,“还有,以后离马辰一那家伙远点,见面也不用跟他说什么话,别再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就当不认识。” 李林电话里嗤笑了一声,他说:“哥,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就天下太平了吗?” 李弦凉一听他语气不对,问道:“怎么?他找你麻烦了?” 李林道:“早上他过来找过我,要我签了一个合同。” “合同?” “他说帮我摆脱那些混蛋纠缠花一百五十万,要我在他下属一个酒吧打工,白干20年抵偿。” 李弦凉听完气炸了,那混蛋太卑鄙了,“你签了?” 李林无奈道:“我敢不签吗?” 李弦凉怒道:“你脑子浆糊了?为什么要签?为什么不先打电话给我?” 李林哼了一声,“打电话给你有什么用,人家有钱有势,他叔叔马国雄黑白两道的人物哪个不给面子,斗得过吗?马辰一说一句后果你无法承受,我就是不签也得签,还好那只是个酒吧,不是什么牛郎店,小费什么的饿不死我。” 李弦凉这个气啊,马辰一这是赤果果的报复,报复他拒绝做高路的替身,手段真卑鄙,虽然李林念得大学不是什么名牌学校,但是要大学生做20年的酒吧服务员,还要用二十年的青春去还债,这也太狠了。 “那你也不能马上就签啊,钱我也许想想办法能找人凑齐” “上哪凑去?别骗我了,我们没有亲戚,也没有当大款的朋友,难道你要卖身帮我还?”李林反问。 李弦凉顿时一噎,想起某些事闭了闭眼没作声。 李林停顿了下,电话里传来雨哗哗的响,他犹豫的问:“哥,你,还像以前那么讨厌同性恋吗?” 李弦凉一愣,李林已经很久没这么问他了,对于这个问题他有点艰难的否认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厌恶同性恋,虽然我以前这么说过,但也只是片面的想法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我厌恶的是,嗯把自己的选择强加给别人,但是,李林,我还是希望你能做正常人,有正常人的生活。” “是吗?”李林在电话里笑笑,“正常人,我这辈子好像不能了。” 李弦凉鼻子有点发酸,李林母亲扔下他跑路那年他才十岁,还那么小的个头,有时候就连李弦凉都觉得自己弟弟太可怜,虽然他一直想尽力,可是怎么做都觉得做不好。 “哥,我挂了。”李林说。 “嗯,合同的事我明天去找马辰一谈,也许有转机。” “你别找他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李林沉默了下,直接挂了。 窗外的雨依旧来的狂暴,在某个街道两排微弱的路灯下,绵绵的雨丝笼罩着,有个人靠在冰冷的墙角,手里拿着手机全身湿透的呆坐在那里,一只腿曲起一只平放,衣服全都湿漉漉紧贴在身上,他把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开始笑,脸上全是水,他抬手抹了一把仰起头,似乎不想让什么东西一起和雨水流出来。 李林心里想, 原来雨水是会渗透到心里,凉得让人无法承受 第九章 秋雨过后,感觉天气骤然变冷,李弦凉早上匆匆套了件漆皮马夹便出门了,上班之前他先匆匆去了马辰一的住处,虽然心里是百般不愿意,但这混蛋昨晚居然关机了,不知道在搞什么。 李弦凉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不在家?或是故意躲着?他真是越想越气,放弃门铃直接开始用拳头砸,结果把街道管理员给砸出来,那大叔可能刚好路过,正好逮着李弦凉在使用暴力砸马小开的门。 而且还边砸边咬牙切齿,一看就不是什么友善朋友之类的,于是端着臭脸把李弦凉好一顿训斥,什么年纪轻轻,不干好事?贼眉鼠目,偷鸡摸狗?幼稚可笑,作风败坏? 李弦凉-_- 大叔,我走还不行吗?再说,我有你说的那么猥琐吗? 怏怏的打车去了公司,李弦凉心不在焉的画了一早上图纸,中午休息时,他饭也没吃,又去了一趟马辰一住的地方,人依然不在,他想了想,然后一咬牙打车直奔马辰一的总公司。 听说马辰一叔叔马国雄黑白两道通吃,雄霸A市百分之八十的娱乐产业,并且很是器重马辰一。 印象里李弦凉只记得这么多,要不是马辰一高中时经常欺负李林,他与马辰一这种人,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站在那么宏伟的建筑下,李弦凉有点心虚,他承认他一开始真没瞧得起娱乐行业起身的,觉得怎么弄也是些三流企业,上不了大台面,但真没想到,这个三流的企业也会做的这么大。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进了大厅,然后直奔前台小姐。 “您找马经理?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职业化的问道。 李弦凉皱下眉,“没有预约但是我有急事找他,能帮忙联系吗?” 前台小姐看了他几眼,大概对李弦凉有点好感,她没有当场回绝,而是说:“那您稍等下,我帮您联络冯助理。” “谢谢!”李弦凉舒口气,在前台小姐打电话的空隙,他打量了下四周,场地真是大得要命,右面电梯“叮”一声打开,走出来几个人,最先出来那个人身着银色西装,后面跟着的人带着眼镜手拿着文件,之后又走出几个人,李弦凉挨个扫了几眼,没找到马辰一便移开了目光,大概是他衣着随便与这公司格格不入的关系吧,走在前面那个身着银色西装的男人突然回头看了他几眼,李弦凉也扫了那人一眼,只觉得那男人不知道是哪里有点面熟。 “对不起先生,冯助理说马经理现在不在国内,如果您有事情,请留下联系方式,马经理回来后我们会转交给他。” 不在国内?“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冯助理只说马经理是去国外商谈合作项目,具体时间还要看商谈的结果。”前台小姐拿出纸笔递给他,说道,“请写下名子和联络号码,马经理回来后可以及时通知您。” “啊还是算了,谢谢你。”李弦凉冲前台小姐点点头,“我找时间再和他联系吧。” 他回头的时候,穿银色西装那人已经离开大厅,于是他好奇的问前台小姐,“刚才那个人也是你们公司的吗?” 前台小姐可能不觉得李弦凉问得讨厌吧,她很爽快的回答说:“那是我们马董的外甥,许洋许经理。” 李弦凉半张着嘴,“啊”了一声,马辰一是马国雄的侄子,那许洋是马国雄的外甥,靠,这公司在搞屁啊,高层全是亲戚,李弦凉跟前台小姐道别,回身往外走。 出了大门口,看到那许洋坐着一辆很炫的蓝色拉风跑车从他面前驰过,李弦凉突然想起马辰一那辆红色跑车,怪不得他会觉得那许洋有点面善,他跟马辰一虽然长得不是很像,但给人感觉却有那点相像,李弦凉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纨绔子弟那身与生俱来的冷漠及王八之气吧?鄙视之! 李弦凉回到公司,这一下午忙得要命,中午没吃饭又饿得要死,幸好张弘文出去谈业务回来给他带了泡面,趁着空档时间狼吞虎咽的吃了,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处,比如管得不是大公司那么严,领导没大公司那多么,相比之下自由些,紧接着又是一顿忙。 之后每天李弦凉都会去马辰一住处堵人,结果一个星期,马辰一那混蛋一直都有没回来,李弦凉一天两趟打车的钱倒花了不少。 第八天,天气格外冷的厉害,都说今年的冬天来的早,平时在屋里还好,一出门刀割皮肤一样冷,已经零下好几度了,初冷最让人受不了。 下班后,他冻得不行,先回家套了件潮人牌外套,带帽子那种保暖棉衣,然后出门打车直奔马辰一住处。 门跟以前一样关得死紧,大概还没有回来。 晚上还起了风,李弦凉一边“得得”着牙,一边搓着冰凉的脸,心里是又冷又气,一时冲动又开始第N次用脚踢门,靴子把门踢得“砰砰”直响,嘴里还骂着,混蛋,卑鄙,去死之类的。 正骂得爽呢,有个冷嗖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干什么呢?” 李弦凉一愣?缓慢回头,只见马辰一正站在他身后眯着眼睛看着他,他手带皮手套,还提着手提电脑,外套领子立起来显得有型有款,袖口处的几颗黑得铮亮雕着花纹的纽扣,不屈不挠的展现着其服饰不容忽视的高雅品味。 李弦凉第一反应是冲上去,咬牙切齿的抓住那个把马辰一衬托得像杀手一样的领子,吼道:“你这个混蛋,手机为什么关机?是不是故意的?啊?” 马辰一用带着手套的手,拿开李弦凉的胳膊道:“怎么?才一星期没见面,想我了?”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李弦凉,“把门打开,进去说。” 李弦凉瞪了他几眼,“想!想你去死!”说完才解恨的伸手抓过钥匙去开门。 还是屋里暖和,进屋后马辰一先打开空调,再脱下外套,然后一边解领带对李弦凉说,“你帮我叫个外卖吧,这几天加一起没吃上几顿饭,我先去洗个澡。”说完,就进了浴室。 李弦凉“我#%Y”搞什么啊?我来找你不是给你当保姆好伐? 半响,李弦凉挂了电话,用力坐回沙发上,靠你个马辰一,今天非得跟你说清楚李林的事不可,否则叫外卖的电话费都白花了。 马辰一澡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已经擦干了头发上的水,他说:“不是不开机,手机前几天掉在国外,卡今天才补回来。” 李弦凉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问李林合同的事。 马辰一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道:“当初帮李林摆平拍AV的那群人就花了一百五十万,欠债还钱这不是很正常吗?” 李弦凉一听就站了起来,气炸了道:“正常屁阿正常?你拿一个破合同骗个学生算什么本事?再说,欠一百五十万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才是李林的监护人吧?还是说,你其实是故意的?别跟我说你忘记了,都是借口,混蛋,你说欠多少就是多少,你是黑社会啊?今天有事,你说欠一百五十万,明天再有事,你是不是要说李林欠你一千五百万,到时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马辰一默默的听完,抬手点了点烟灰,半响叹气说道:“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不告诉你,但你应该知道原因吧?”马辰一看向他说:“你弟弟惹上黑社会的事这是真的,就那点钱我还不至于诳你,钱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说完他起身走到李弦凉面前,皱着眉头看他说:“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要那一百万,也不想要你弟弟那廉价的无实质性的劳动力,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明白吧?上次说过的,还要我重复吗?”他目光咄咄的盯着李弦凉。 李弦凉瞪着他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靠,你这人真卑鄙” 马辰一轻“哼”了一声,咬着烟卷回答道:“没错,我就是卑鄙,你想好没有?只要我厌倦了,李林二十年的卖身合同就一笔勾销,你放心,我对人的新鲜感通常很快,几个月,也许几星期,或是几天” 李弦凉听罢真想给他一拳,他深吸口气,忍耐说:“马辰一,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替身什么的?你直接找高路本人不就完事了吗?那不比找替身好?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拜托你放李林一码吧,行不行?” 马辰一吸了口烟,扬起嘴角,居高临下的扫视他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没意思?我刚才说过了,我不需要钱,如果你想要回合同?可以,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用你的身体来换!” 李弦凉忍无可忍了,双眸冒火的怒瞪他骂道:“马辰一,我他妈是个男人,不是卖身的,你这个混蛋到底懂不懂?”说完便狠狠揍了马一辰一拳。 马辰一没躲,拳头直接落到他脸上,李弦凉见一拳得手,紧接着冲上去想再揍几拳解恨,马辰一皱着眉反手将李弦凉摁倒在地毯上,脸色一沉道:“别闹了。” 李弦凉眼圈都红了,力量的悬殊让他感觉太屈辱,他咬紧牙关用力去推马辰一,结果没推动他,于是他用手抵着马辰一的腰想把他翻过来,马辰一闷哼了一声,用力的握住了李弦凉的手腕,眼睛凶恶的有点吓人,咬着牙盯着李弦凉一字一句道。 “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找人轮了李林,我说到做到。” 第十章 李弦凉停止了挣扎,并不是为了马辰一刚才的那句话,而是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而且手心触感又湿又黏很液体化,他松开手举到眼前看了看,满手鲜红的颜色刺激着他的眼膜,他眨了眨眼睛有点眼晕,他可以肯定的是,这血,不是他的。 马辰一见李弦凉呆住了,方才松开手捂住伤口缓缓起身,腰间纯白的浴袍被鲜血浸湿了大片,血顺着腰流到小腿,看得人心惊肉跳。 李弦凉还在那里呆举沾血的手,表情开始有点惊讶,有点不知所措。 他看着手想,如果马辰一现在报警,那他还真得是百口莫辩了,谁会相信,那混蛋刚才还好好的一人,和他拉扯几下后就身鲜血狂喷了,虽然以当时两人的冲突状态,他要是手上有把刀,冲动下可能会捅,但是,谁能帮他证明他手上根本没有刀啊,这TMD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于是,李弦凉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马辰一。 马辰一斜倚在酒柜边,抬手解开浴袍,看到李弦凉用迷茫的眼神在看他,紧绷的脸色缓了缓,口气很差的命令道:“看什么?把你身后柜子里的药箱拿过来,你弟弟的合同还在我手里,我现在死了对你没好处。”他嘴角嘲讽的撇了撇。 虽然他的话很难听,但是细想起来很有道理,于是李弦凉起身擦了擦手去找药箱。 回头看到马辰一已经脱了浴袍,腰间那处伤口血肉模糊,大约有十厘米长,上面密密麻麻缝着线,伤口根本没愈合好,刚才又被李弦凉狠狠捣鼓了几下,又开始出血了。 李弦凉把药箱扔给他,移开视线忍不住道:“还是去医院吧,医药费我付。” 马辰一撇了他一眼没作声,单手打开药箱开始找东西擦伤口,李弦凉只好无奈蹲下去帮他递东西。 简单的包了一下,李弦凉扶他到床上躺下,马辰一威胁道:“我受伤的事不准泄露出去,否则你弟的下场知道吧?” 李弦凉真想拿枕头闷死他,这用得着威胁吗?他没那么多嘴好伐? 马辰一闭上眼睛说:“你走吧。” 说实话,李弦凉一直处在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中,他走出马辰一大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觉得实在莫名其妙,混蛋连句解释都没有就把他赶了出来。 腰上那伤口像是用刀捅的,那家伙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否则,以他叔叔的地位,谁敢去捅他?李弦凉朝手心呵了口气,该!让他到处耍手段,使绊子,报应!他抬脚踹了一下,雪花溅的到处都是。 他愕然往天上一看,居然下雪了,刚才出门没察觉到,此时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他手揣在兜里犹犹豫豫的往前走,身后余下一串串斜斜的脚印。 不久后,李弦凉手操着兜又回来了,手腕套着塑料袋,上面印着XXX大药房。 他走到门口犹豫了下,慢慢的跺干净靴子上的雪,推门进去,穿过大厅走进卧室,就看到马辰一半倚在床上,手拿着空杯,皱着眉在看他。 马辰一盯了一会问:“你怎么没走?” 李弦凉抿着嘴角把药放到柜子上,目光闪烁道:“那个,天太晚了,而且外面下雪了,雪下得挺大的我没打着车。” 李弦凉说完看了看马辰一急忙又补充到,“主要是我想到一旦你突然暴毙什么的,可能直接关系到李林的合同,所以我还是回来看着你比较好,就是这样。”说完马辰一脸色更阴了。 李弦凉干笑了几声,“啊,刚才顺道给你买了点药。”说完他打开袋子,“消炎的发烧的都买了,我觉得你这样应该得挂水吧?伤口这么大,还是去医院看下比较妥当。” 虽然李弦凉说得别扭理由也牵强,但马辰一头一次觉得这些话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悦耳,紧皱的眉头也渐缓,他说:“今天打过点滴了。”然后毫不客气的把杯子递给李弦凉,“我渴了,倒点水过来。” 李弦凉接过杯子,没像平常那样在意马辰一指使他的口气怎样,反而暗自擦把汗,总算找到台阶下了,然后便急吼吼奔向大厅去倒水,马辰一摸着下马盯着李弦凉的背影,嘴角轻扬若有所思。 李弦凉边倒水边想,他肯定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给附身了,肯定是,否则没理由会回来啊,而且他发誓,他绝,对,不,是,看马辰一可怜才回来的! 倒完水,送外卖的到了,付完钱后他把餐盒直接提进卧室。 马辰一接着指使他拿床上笔记本桌子放他床上,李弦凉咬咬牙忍了,又指使他拿完这个拿那个,李弦凉再次忍了,结果他只吃了两三口就撂筷子了,把李弦凉恨的牙痒痒,剩下的李弦凉也没客气,本来就饿了,况且这外卖也是他付得钱好伐,不能这么浪费,囧~吃完收拾了下,把药什么的给他吃了,李弦凉问马辰一:“你这有没有被子枕头,我到沙发上睡。” 马辰很干脆的说:“没有。” 李弦凉开始咬牙道:“真的?换洗的也没有?” 马辰一道:“那些都是钟点工收拾,而且大厅晚上冷。”他拍了拍身边位置,“你就在床上睡吧,双人床睡得开。” 一看到那床李弦凉就从心底冒冷气,“那算了,我随便在哪凑和一宿吧。” 马辰一听完微眯着眼挑衅说:“怎么?你害怕床?还是害怕我?” 李弦凉一听立刻坚眉瞪他黑着脸道:“喂,你说谁怕你啊。” 马辰一听罢皱眉不耐道:“那就睡这里,又不是没睡过。” 李弦凉不甘示弱张口说:“睡就睡。”说完有点后悔,再一想,那家伙身上有伤,即使反目互殴起来自己也有把握,随即有些放下心来。 于是他穿着衣服在边上躺下了,关了灯后,马辰一胳膊伸了过来,李弦凉吓得一把抓住他手道:“你想干什么?” 马辰一很镇静的说:“两个人靠近些暖和,放心,我不做什么,就这样而已。” 李弦凉防备的说:“屋里有空调,够暖和了,拿走。”说完就要甩他手臂。 马辰一在头上轻哼了一声,李弦凉动作一顿,“?” “别乱动。”马辰一说完凑近他,紧搂着他的腰,热乎乎的气喷在李弦凉后颈上,仿佛一群小电流抚过皮肤,引起他阵阵酥麻的颤栗。 李弦凉真没敢乱动,他在忍着,因为马辰一的腰就抵在他腰上,他烦燥的想,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他也不想再去弄自己一手血,然后皱着眉重新思索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回来?还是圣母附体了? 身后那人用身体的热度源源不断的包围住他,在这样冰冷的夜,似乎连心都变得很温暖,李弦凉身体有些依赖的往后缩了缩,两人的距离贴得更紧密。 好像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从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李弦凉闭着眼睛第一次觉得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感觉还不坏。 不过,如果身后那个人不是马辰一的话就更好了,换作女人他可能会接受吧。 两人一直保持着侧躺的姿势,马辰一突然在他耳边问说:“你今晚留下来,是不是就是表示,你已经同意我们之间的协议??” “什么?我哪有同意?”李弦凉突然回身,胳膊可能是擦到了马辰一的伤口,这家伙是这回真得闷“哼”了一声,圈在李弦凉腰上的胳膊都跟着一紧。 李弦凉急忙扯开他的手,道:“喂,你没事吧?”然后,手忙脚乱的开灯查看,还好,伤口没怎么样,他舒了口气,抬头便看到马辰一眼神炯炯的盯着他。 李弦凉刚张嘴要说什么,马辰一突然的毫无预警的低下头吻住他,吻的很深很霸道,不断辗转着,舌头被马辰一吸咬得又麻又痛,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没有感觉,掐着马辰一胳膊的右手也渐感无力。 马辰一有些仓促的结束了这个吻,看着眼神有点迷离的李弦凉,他说:“真得让你无法忍受吗?” “啊?”李弦凉轻喘的回过神。 “刚才的吻有让你无法忍受吗?”马辰一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李弦凉脸色蓦然变得涨红,他张了张嘴想到什么,随后懊恼着低头擦嘴。 马辰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声说:“关于合同的事,我可以退一步。” 李弦凉闻言有点错愕的抬头看他。 马辰一把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说道:“就是废掉你弟弟的合同,我和你再定一个口头协议。” 李弦凉皱眉,“你又想搞什么?” 马辰一揉了揉眉头说:“协议期限是一年,直到你做完替身工作为止,我保证之后不再与你和李林有任何牵扯及联系。” 他顿了下说:“一年里,我不会强迫你做爱做的行为,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搬到我这里和我同住。” 马辰一看着李弦凉说:“这已经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了,你觉得怎么样?” 第十一章 李弦凉听完愣了下:“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住一起?你不会跟我做变态的事?” 马辰一闻言眉尾跳了两下,他深吸气重复说:“不会强迫你做,但你自愿的话那就另说。” 那种事谁会自愿啊?李弦凉鄙视的瞟了眼,心想,若只是换个地方住就能解决李林的合同,那是再好不过,况且一年的时间也不是那么难熬。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问道:“只是口头约定,我怎么相信你?” 马辰一有丝不悦:“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李弦凉抿了抿嘴,想了想,无奈点了点头,希望他能言而有信。 “再没别的要求吧?”他不放心的问,一百多万真得只要他做到这种程度而已? 马辰一瞅了瞅他防范的脸,点头说道:“没有了,就这些。” 李弦凉想了想,半响咬牙说,“行,我同意了!” 马辰一这才面露微笑,伸手圈住李弦凉,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李弦凉翻过身犹豫的指着腰上的手说:“喂,各睡各的好吗?” 马辰一闭着眼睛,轻“嘘”了一声, “别说跟我说NO,你只需要顺从。” 李弦凉咬牙问:“这也算替身工作?” 马辰一点头, 李弦凉:ORZ ***** 不知是昨晚睡的太晚?还是睡得太好?竟然睡过头了,他原本还想早上回去换衣服,但是现在马辰一套上西服外套,扣上袖扣,拿过手机,撇了一眼坐在床上懊恼的某人,于是转身从衣橱里拉出一套纯白色套装扔给他。 “换上,我送你,时间应该能赶上。” “骗人吧?只剩六分钟了。”李弦凉抬头瞪他。 马辰一自信笑了笑,他说:“我最快可以三分钟飙到。” 见他这么自大,李弦凉也不废话了,冲着能看他笑话这点,他抖开衣服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换,运动衫内外都透着股莫名的贵气,面料的颜色是贝壳那种荧光亮,摸起来不会硬很柔软,里面是一层白色的绒毛,触感非常柔滑,猜不出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毛,上衣后面的帽上的白毛更多更长更醒目,甚至连胸前的拉链也很别致,末端镶了一颗大钻,虽然李弦凉觉得应该是假的,但实在是太濯眼,难道是真钻? MD,谁会把真钻镶衣服上,疯了吗?套上身后李弦凉立即感到一阵暖意。 另他惊讶的是,衣服非常合身,简直就像是量身订作,他目测过马辰一身材,他怀疑这是高路的衣服? 马辰一见他穿好后,撇了一眼,白色高领毛衫配上这身运动套装,居然让他穿出了惊艳,他摸着下巴有点愣住了。 李弦凉快速套上马辰一扔过来的鞋,不客气的抓住他胳膊道:“快走,别磨蹭了!” 两人用最快速度冲上车,虽然李弦凉高中那时多少听人说过马辰一很喜欢玩飙车,但是真正亲身经历还是头一遭。 马辰一坐上驾驶座,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叨上烟卷,看似很悠闲的发动车子,开始起动时速度稍慢,接着提速,躲车,提速,再躲,再提速,接着入弯时突然一个甩尾漂移,把李弦凉吓的心脏差点蹦出来。 马辰一那家伙保持着高速度,前面的几辆车子都被他远远甩到后面,他又迅速绕过一个小弯后,方向盘突然猛转了几圈,向右又是一个大的飘移,后轮胎与地面磨擦的尖锐声疯狂的刺激着耳膜,此时速度快得要命,周围的景色在视线里模糊成水墨线条。 李弦凉耳边传来撕裂般的轮胎摩擦声,并且持续了好几秒,之后一切突然间的嘎然而止,李弦凉甚至下意识的拿胳膊挡住了头,大约过了三秒后,马辰一转头嘴角上扬,他咳了一声,说:“到了。” 李弦凉抖着手无语的拉开车门仓惶下车,站在地面上脚跟还有点发软,要知道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啊,虽然路上的雪被清理了,但是边缘还是会有些化水的冰面,这家伙在这种路上就敢这么飙一阵冷风瑟瑟吹过,扫动了地上的雪渣及两三片枯叶,李弦凉打了个冷颤,他停住脚,心想:你个疯子不要命,本少爷还不想陪你死呢。 咬牙回头瞪马辰一,咕喃说:“混蛋,你有本事把车当飞机开啊?”说完冲着马辰一的车踹了一脚,这才回过身恨恨的往公司跑。 马辰一在车里没听清李弦凉说什么,但刚才看他一脸气愤的踹车,大概猜得出意思,他闭着眼吐出烟雾,想起李弦凉那双连白裤都掩不住形状的修长纤细的腿,又眯着眼吸了一口,吸完轻咳了几下,随即皱眉扔掉烟卷,捂着腰缓缓后仰,刚才飙车动作有点偏大,扯到伤口,想到什么,他嘴角线条变得有丝刚硬而危险。 许洋!你居然找人捅我,这么做的后果你应该知道! 他直起身体发动车子,你做好死亡准备了吗? 引擎如同主人此时的心情一样,愤怒的咆哮了几声,快速驶进高速车道,速度狂飙一倍,直接将地上的余冰碾成了渣。 ***** 好险!踩着上班前十秒赶到,同事看到他时都有点错愕。 “小李啊,穿成这样都有点不敢认了,太有明星范了!”同事说。 李弦凉尴尬笑了笑。 “是啊,最近在哪发财了?”年长同事问。 “啊?”这话听得李弦凉二丈摸不着头。 另一同事凑上打量说:“哇靠,真奢侈,这可是法国手工限量版,每套都是天文数字啊。” “你说这衣服?”李弦凉一愣,一件衣服而已,有那么夸张么? “夸张?上期杂志都有印啊,你们看这个拉链上字母,就是这品牌标志,天啊,上面的是真钻!还这么大颗。”旁边男女同事都盯着看,惊讶声此起彼浮,“喂,是假的吧?”李弦凉反驳。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看这大小看这纯净度看这切割?这颗能有2克拉吧?天啊!”一位女同事大呼小叫的说。 “喂,真得假得?”李弦凉都让他们盯毛了。 “小李啊,你可别告诉我们你傍上富婆了?” 李弦凉抚额觉得甚无语,他忙解释说:“衣服是朋友的,昨天晚上我在他家住,没换洗衣服,他就借我穿一天。” “哦”同事们又问了几句,正好领导从后面走过低“咳”了一声,众人才散了。 李弦凉吐口气,皱眉想,不过就是件衣服吗?又是镶钻又是限量的,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张弘文笑嘻嘻的靠过来,手臂搭他肩膀上问:“什么朋友把这么贵重的衣服借给你?也介绍介绍我认识呗?” 李弦凉接过他手里的材料道:“是个变态,你对变态有兴趣?” 张弘文听罢有精神道,“变态好啊,现在的变态跟以前可不同了,已经有跨时代的趋势,你看那些行走在顶尖贵族潮流之上的人,有几个不变态?没听说过越有钱越变态,越变态越有钱?你说穷人们都吃不上饭,哪有时间去变态,所以我说多交往一些变态也好,这将是流行时尚必经的趋势,以后大家的六位QQ签名都可以写上,今天你变态了吗?以此召告天下,只有变态,才是真理!” “啪滋”李弦凉脑子里某根线彻底的断了,他忍无可忍的拿起桌上的材料糊在张弘脸上,“闭嘴!” 张弘文扯过李弦凉的手和材料,笑嘻嘻的说:“开玩笑呢,你真不抗逗,刚才经理叫咱俩到商场服务区看商品样本,走吧。” 李弦凉起身时,油笔差点掉到衣服上,他敏捷的躲开,顿时火大的猜想,马辰一让他穿这套衣服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里面?如果弄脏了也要赔偿的话,他一定会掐死他! 张弘文上身穿着黑皮夹克衫,下身黑色修身裤,脚上蹬着黑色漆皮马靴,很帅气,和李弦凉这身白色走在一起,说不出来的诡异。 到了商场后,人来人往,他俩在门口一出现,有个刚来的小售货员可能不认识他们,只听她招呼旁边人说:“啊啦,你们快看,情侣装黑白配,他们是不是GAY?是不是啊?” 走在后面的李弦凉听完脚下一趔趄,被前边的张弘文侧扶了一把,李弦凉低咳了几声,涨红了脸回头瞪那小姑娘,只见那小姑娘瞪着大眼跟几个人在那里指着他俩议论着,他急忙回头大力的扯开张弘文,火大的说,“你,离远点离远点!”说完索性一把扒拉开他,直匆匆的拐了个弯拉开了距离。 搞得张弘文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弦凉边走边气愤的撸了下头发,恼火的想,GAY什么GAY?他不是同性恋好伐?别什么词都往他身上套!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想什么啊? 随即越想越气,说到底都要怪马辰一那混蛋,如果不是他对自己做出那种事,他现在怎么会在意这些?混蛋,全都是他的错,李弦凉磨着牙心想,如果姓马的再敢对他动手动脚,就直接踹死他!让替身合同什么的都滚蛋去吧! 李弦凉越想越火大,走到样品室门口,抬脚就想把门当马辰一踹,幸亏张弘文快走两步及时的把门拉开,避免了门粉碎性的悲剧发生,张弘文擦了把汗,还好还好,虽然门不值几个钱,但跟领导解释起来还是有点小麻烦。 两人一个在检查单子,一个在对样品,李弦凉黑着脸无语,张弘文也摸不清状况挠头,他纳闷的想。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眨眼间就傲娇了呢? 第十二章 快下班了,李弦凉心里开始莫名的焦燥,他扔掉笔,手抓着头发,呻吟道:“真不想回去啊” 张弘文路过正好听到,他抬手摸了摸李弦凉的额头,心里嘀咕,这丫也没发烧啊? 李弦凉拍掉他的手,“呼”的起身,闷声说:“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一阵风的出去了,留下身后的张弘文看着手有点愕然,你怎么能这样呢?他流泪的想:我原本想和你一起走的,你丫真没良心啊。 外面小寒风嗖嗖的刮着,李弦凉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马辰一住处门口,森森的叹了口气,把钥匙从脖子上拿下来,打开门走进去,很好,那混蛋不在。 进屋没多久,电话响了,马辰一电话里说,他这几天有些事需要处理,让李弦凉先住下来,有事给他打电话云云。 李弦凉嗯嗯啊啊挂上电话,吐出口气,不知怎么心情突然转好,当下有些兴冲冲的直接套上羽绒服跑到外面转了两圈,顺便买了菜,回来后围上围裙在厨房翻炒的不矣乐乎。 吃过饭后,他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又跑到大厅的真皮沙发上玩了会电脑,临睡前又去泡了按摩浴,然后舒舒服服的上床睡了一觉。 这几天马辰一不在,李弦凉住得非常惬意,对他而言这几乎就是完美的生活啊。 马辰一是第四天深夜回来的,他蹑手蹑脚进了卧室,发现李弦凉睡得正熟,睡梦里嘴角还轻轻向上翘着,似乎做了美梦。 马辰一脱掉衣服钻进他被子里,慢慢的靠近他,沉默的端详了一会。 大概是身体察觉到暖源,李弦凉向他怀里蹭了蹭,马辰一顿时难忍饥渴的低下头深吻,右手毫不迟疑的伸进他纯白绵T里开始摸索着。 李弦凉是被憋醒的,因为马辰一的舌头伸进他嘴里,吻的很深,几乎触到了喉咙那里,他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两只手都被马辰固定在头上,涨红着脸无法反抗,马辰一的手指一直在他内裤上面抚弄,李弦凉只能厌恶的不堪忍受的扭动着。 “唔,唔”马辰一的手从内裤边角处探了进去,握住了那里,李弦凉全身一颤,他挣扎着喘息,马辰一的手心有些粗糙,握得很紧,撸得又快,李弦凉那里从来没受过么猛烈的搓弄,没几下他就软了身体,眼底涌出痛苦的泪渍,身体颤抖着任马辰一摆弄。 马辰一从他身上爬起来,拿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擦手。 “怎么样?舒服么?”马辰一问。 李弦凉面无表情的仰躺着,他看着马辰一说:“你不是说,不强迫我吗?这算什么?” 马辰一又抽了几张纸,递给李弦凉,“擦擦吧,刚才只是帮你解决一下,有什么问题?” 李弦凉PIA的甩开马辰一的手,默默不语起身的开始套裤子。 “喂,你什么意思?”马辰一皱眉拉马辰一手腕。 “别碰我!”李弦凉甩开他的恶嫌道,“你真他妈恶心!” 马辰一听完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李弦凉跳下床,胡乱套了件毛衫,“我说你恶心!所以,请别老用你那只脏手碰人,我很想吐!”说完拿起羽绒服就往外走。 马辰一抓住他胳膊,黑着脸说:“上哪去?我刚回来,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刚才没强迫你做到最后,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 李弦凉压抑在心底的怒火瞬间爆发,他脑子发热,抬起胳膊就甩了过去,手背“啪”的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马辰一脸上,马辰一当场脸色阴沉不定,眼神由难以置信转为阴狠。 “我真后悔,怎么会相信你这种人?什么合同约定根本就是你龌龊人格的借口,你这人卑鄙的手段我应该早看透了,我就是个猪才会信你,马辰一,你想玩你的替身游戏请随便,我就不奉陪了,请记住,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玩物!”说完李弦凉甩开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马辰一黑着脸在床边踱了两步,他低咒了声,暴燥的拿起桌边的烟灰缸用力砸了出去,黑暗中不知什么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寒冬的夜晚很冷,李弦凉用力裹紧身上的衣服,他低着头顺着路灯漫无目地的往前走。 他甚至有些后悔的想,两天前房租到期如果继续租就好了,何苦现在搞得自己无处可去,风把李弦凉松散的头发层层吹起,李弦凉手揣在兜里,索性抬起头任风吹个痛快。 深夜里,几个夜班回家的人,从他身边路过,都会不由的扫他两眼,天寒地冻的深夜,居然有还在路上散步呢? 不知不觉走到公司附近,李弦凉抬头看到林朋的咖啡店还亮着灯,这个时间应该不营业吧? 他犹豫了下,走过去拉开门,店里林朋坐在高脚椅上独自喝着酒,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看到李弦凉头发散乱,脸冻得惨兮兮的站在门口,俩人一阵沉默。 林朋拉过旁边高脚椅,拿出一个干净杯子倒上酒,李弦凉顺手脱掉羽绒服,只穿着棉白T恤,跟林朋坐在一起,他有些不胜酒力,几口下去脸就红了。 “没想到这几天,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林朋喝了口酒,轻声问:“你真得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李弦凉心里一阵烦燥,他仰头灌了口酒,焦燥的说:“不要说他了,你呢,听你家服务生说你弟弟过来了,你没带他来?” 林朋倒酒的手顿了下,笑说:“我把他安顿在我现在住的地方,应该已经睡了。” 李弦凉侧头看他:“原来你真有弟弟啊?从没听你说过。”李弦凉拿着杯子低头落寞的喃喃说:“是亲生兄弟吗?真好!” 林朋摇了摇头,“他是我邻居家的孩子。”林朋用手比量了下,“现在的个子比咱俩都高,听说有一米八八,这次过来是因为考上了这边的大学,为了这事,我妈从老家打了六遍电话给我。”林朋苦笑道:“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我来照顾吗?” 李弦凉察觉出林朋的异样,他用手抵着额头问:“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店里喝酒,发生什么事?还是吵架了?” 林朋沉默的往杯子里倒着酒,酒水剧烈的冲撞着玻璃杯子的底部,溅出了几滴,他笑了笑,开口说:“那小子今天很突然跟我说,他喜欢我。”林朋有些醉意,眼神有一瞬间迷茫,“这么多年,我今天才知道,他居然是个同性恋。”说完仰着脖子连喝了几口酒。 李弦凉拿开酒杯,心底有些窝火,为什么他最近一直不断的听到这三个字?他抓着头发语气浮躁的说:“即然不喜欢,那就拒绝好了,他总不会对你使什么卑鄙的手段吧?强迫什么的最可恨了!” 林朋转头看他,有丝苦笑,他抬头摸了摸李弦凉的头发,喃喃说:“如果不喜欢他,我想,我一定会追求你的。” 李弦凉推开他的手,趴在桌子上鄙视的看着林朋,“你这家伙醉了吗?胡说什么呢?” 林朋收回笑容,回头看着灯光眼神有些灰濛濛,他说:“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当初我就不会从家里搬出来,还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待便待了四年。” 李弦凉打了个酒嗝,皱眉不耐的说:“你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我真得搞不懂,你说你喜欢他,他说他也喜欢你,你们又都是同性爱,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啊?两情相悦的感情总比被男人逼迫着上床要好吧?” 林朋撑着额头,摇晃着杯里的酒,思索了片刻后说:“小凉,你没有爱过人,你不懂,同性的两个人即使会彼此喜欢,也会有很多原因不能走到一起,即使勉强在一起迟早也要分手,即然早晚要分手,又何必要开始” 见李弦凉没有反驳,林朋转头看他,不由失笑,李弦凉趴在那里睡着了,嘴唇微张露出里面粉色的口腔壁,林朋移开视线,他拿起酒瓶默默的倒了一杯,开始自斟自饮,如果,他一开始没有喜欢上那个人,那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的多吧? 喝完了整瓶酒后,醉意很浓,林朋起身准备把李弦凉抱到里面的沙发上,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拉开,那人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红着眼指着林朋怀里的李弦凉:“他是谁?” 林朋一惊,条件反射退后半步:“小声点!” 那人闻言越加愤怒:“从来没见你对我这样好过,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你才拒绝我?” 林鹏摇头,叹气道:“我说过,任何人都行,只有你,绝对不可以!” 那人呆了一下,抖着唇问,“我要解释,到底为什么?我喜欢你那么久,我不信你真得感觉不到?!”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模样烦躁不安,“不对,不对的,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故意躲着我?是不是?啊?!” 林朋闭了闭眼,感觉真得有些醉了,他保持着平静的看着他:“有话一会再说,好吗?”说完他起身抱着李弦凉走进室内将他放进沙发里,过程中,那个人一直在林朋身边急得团团转,口里念叨,让我来吧,我抱他,我帮他弄林朋安顿好李弦凉,转身轻轻的关上门,回过身,一个人影扑过来将他死死的压在墙上,那个人急切凑上去的寻找着他的唇,用乞求的姿态吻着他。 林朋被他的蛮力顶的后仰,眼神不由的越过他望着不远处的灯光,嘴里口齿不清的说了句: “你,别这样。” 那人听完立即流出了眼泪,他用力的勒紧林朋的腰抱住他,嘴里边吻着边卑微的求着:“林朋,我爱你,真得很爱很爱,求你也爱我好不好?” 林朋倚在冰凉的墙上,一瞬间有些恍惚,任着那人的手钻进衣服里不断的游移,他想,这真的是爱吗? 即使这样的爱会伤害到别人?即使这样的爱是悬崖深渊?即使这样的爱不被任何人祝福? 为了这样的爱真得值得吗? 第十三章 房子一直没找妥,李弦凉这几天只好在林朋的咖啡店里凑合着,但是老这样实在不是办法,还是决定先去李林那边暂住几天,打李林电话一直是关机,下班后他直接去了李林住处。 门锁着,房东老太太说他弟弟好几天晚上没回来了,听说是在哪个酒吧里打工。 李弦凉出了楼道,有些焦急,若只是打工没必要一直关机,他拿着手机有些揣揣的想,难道李林又出了什么事?虽然之前李林的合同已经作废,但马辰一那家伙向来阴险,不能以常人预算,李弦凉越想越觉不妥,他急忙挥手拦住辆出租车,马不停蹄直奔辉煌酒吧辉煌酒吧是马国雄旗下娱乐场所之一,高官贵族有钱人经常集聚之地,在A市小有名气,李弦凉赶到时,门口停靠着各类名车,李弦凉皱着眉推门进去,里面人声鼎沸,场地大的出奇,且奢华极致,一应用具在灯光下闪耀出夺目的光泽,呈现出让人不容置疑的尊贵气息。 外面是寒冷的冬季,里面却温暖如春,男人手里的酒和女人光裸的长腿充斥其中。 李弦凉非常不适应,进后头晕目炫找不到方向,他试图顺着别人脚步往里走,走到一半时遇到一个服务生,急忙拉住询问。 “李林?对不起,我不认识。”那服务生疑惑的打量他,解释说:“先生,这里打工的人很多,而且现在正是工作时间,很难找到人的。” 一连拉住两个服务都是这么说,李弦凉只好自己胡乱的转了两圈,连李林的影子都没看到。 屋里温度太高,他热得脱掉了外衣,只穿着里面的纯白棉T,疲累的找了个空位坐下,掏出手机试着再打了一遍,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走过来,拿了杯.Cherry放在桌子上,李弦凉一愣,他说:“送错了吧?我没点这个。” 服务生说:“没错先生,这是陈先生嘱咐的,他说请您勿必尝尝这杯樱桃白兰地,他觉得很适合您。” 李弦凉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孔,很自负的眼神,见李弦凉看他,居然熟稔的冲他举了举杯子,做为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这样的热络笑容让李弦凉很反感。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直接拒绝,服务生有些无奈将他拒绝的话转达给那男人后,那男人脸色当场有些冷淡,不温不火的看了李弦凉一眼后,转身拿着酒杯走了。 李弦凉没在意,他点了杯果汁,喝完后起身又转了一圈,顺便问了几个服务生,都没有打听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穿上外衣准备往回走。 倒霉的是走到一半,被一个喝醉了的女人泼了一身红酒,找不到李林,李弦凉本来心情就很糟糕了,他本想压下火气不跟她计较,谁知这女人直接的抽风的扑到他身上,嘴里心肝宝贝一定负责什么的,着实把李弦凉恶心了一通,好不容易从那女人的爪子里逃出来,赶紧去了洗手间,擦着衣服上的酒,他心里简直像长了草似的,要多毛糙有多毛糙。 正在镜子前咬牙切齿的擦着酒渍,蓦然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在他身后站定,李弦凉越擦越觉得不对劲,他迟缓的停下擦拭动作,抬头看了眼,只见那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李弦凉皱了皱眉转身想要离开,刚一动,其中一个动作飞快的扳过李弦凉手臂,将他压倒在洗漱台上。 李弦凉大惊,他回头挣扎道:“喂,你干什么干什唔,唔”另一个人把一颗类似胶囊的东西塞进他嘴里,然后直接用自来水给李弦凉灌了进去。 看到李弦凉愤怒的眼神,其中一个拍了拍他的脸颊,牛B哄哄的说:“陈哥看上你,是给你长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哈?”两人中另一个捂住李弦凉的嘴,冷冷的看着他说:“今晚你想直着出去吗?那就最好听话点!”说完两人不顾李弦凉的反抗,一左一右连拖带架的带他抄近路直接上了酒吧二楼。 辉煌酒吧的二楼是贵宾包间,没有楼下那么喧闹,两人把李弦凉推进靠右面第一个包间内。 李弦凉抚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被人从后面推得一趔趄,他回头想咒骂,结果那人摁住了他脑袋,他被迫的看到前面坐在沙发上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在楼下请他喝酒的那个男人,李弦凉瞪大眼睛,他有些气急的指着那人,“原来是你” “你什么?叫陈哥!”后面那人一把将李弦凉推倒在靠近的一排沙发上,李弦凉一阵头晕目眩后,他半撑起身,觉得身上越来越无力,他喘息着防备的问“你们想干什么?” 有个人“嗤”一声笑出来,“看来是圈外人啊,这回好玩了。” 陈志锋歪了歪脑袋站了起来,他走过去,凑近左右看了看李弦凉,李弦凉被他的目光盯得直反胃。他握紧拳头厌恶的挥过去,结果只是软绵无力擦过陈志峰的脸颊,挥了个空,李弦凉胳膊抖得厉害,支撑不住的倒在沙发上,脸色也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混蛋!”他急喘的骂道。 拳头虽然没打到陈志锋,但他是什么人物,A市赌场第一把手啊,多少年没被人这么用手比量了?他玩味的用力捏住李弦凉的下巴,说道:“我陈志锋敬酒敢不给面子的,你还是头一个,你能耐啊?”他手一招,后面有人递过一杯白兰地,他拿在手里晃了晃,“你是要灌的还是自己喝?这回总能赏个面子吧?” 李弦凉咬牙挣脱出他的手,呸了一声骂了句人渣,抬手便把酒给打翻了,挣扎着起身,只觉得身体热得发慌。 后面沙发上坐着那人笑呵呵的说:“倔得真有味,没想到陈哥今天弄到个宝贝,我喜欢。”他一手一个搂着两个男生,那两男生跟着一起笑,衣服短到一动,腰的部分都露了出来,李弦凉脑子猛的一激灵,想起同事爆料某些酒吧地下龌龊事,难道他们是同性恋?还是人妖?顿时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于是忍不住的趴在沙发边干呕起来。 “哎,可别让他把地毯给弄脏了,要不马家那小子又得当面埋汰咱们。”那人不痛不痒的说。 酒被打翻,陈志锋很有耐性的没暴跳如雷,而是用手拽着李弦凉的头发,转头问沙发上那人:“你说,是不是得叫马家那小子过来跟咱们一起娱乐娱乐?怎么说这个人也是在他家场子里逮到的。” 后面沙面上那人笑着点头,“把他叫来吧,这个不错肯定对他胃口,你可不知道,那小子可难伺候呢,喜欢后面干净的,上次让他来玩群P还嫌脏,太不给我面子了。” 陈志锋咧嘴笑了,放下李弦凉,转身掏出电话开始叫人。 李弦凉脸色越来越潮红,浑身发烫,他心知糟糕,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这群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得那药又来路不明,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他连逃的力气都剩不了多少,于是咬牙一鼓作气的向门的方向冲过去,当他有些欣喜的摸到门把手时,身后一鼓大力将他摔了回去。 陈志锋挂了电话回身,他意示手下人把李弦凉摁住,拿起桌上的酒带着猫戏老鼠的表情说道:“罚酒还没喝就想跑?胆肥了!摁好他!”说完捏着李弦凉的脖子,笑容可掬的说:“再跑就敲断你的腿,听到没?”说完把杯里酒直接灌了下去。 李弦凉差点被这杯酒灌到窒息,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憋死了,他红着眼剧烈咳嗽着,酒水从肺部返上来顺着他嘴角流了一沙发,他不断的挣扎着,如果不是有人摁着他,他肯定会冲过去把眼前这个禽兽给掐死! 后面那人说:“啊呀,陈哥你太不懂得温柔了,酒不是那样喂的,要嘴对嘴才有情趣啊。”说完,屋里几个人很猥琐的笑了。 陈志锋一拍脑子,边笑边说:“我真是被气糊涂了。”他哼哼两声,又倒了半杯,掂量着捏了捏李弦凉的嘴唇,舌头暧昧的舔了舔嘴角,色迷迷的说:“来来,小乖乖,让陈哥喂你喝。”说完他仰头含下余下的酒,低头蹶着嘴凑了过去。 李弦凉厌恶的扭开脸,被陈志锋用手狠狠的扳了回来,李弦凉忍无可忍的挣扎着破口大骂:“我呸!妈的,把你的猪嘴拿走,臭死了!滚开!” 他一吼完,屋里人的笑声顿时停在半空,陈志锋手拿着杯子停在那,脸都黑了,想他一介大佬第一次被人这么说?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后面沙发上那人终于忍不住趴在沙发上闷笑了起来,身边两个男生不好笑出声,只能强忍着扭过脸。 陈志锋的手下到是面无表情,估计已经内伤,其中一个还很镇定的说:“陈哥,要不我跟阿和先帮您教育教育他?” 陈志锋脸黑一阵白一阵,他忍住下身的蠢蠢欲动,硬邦邦的说:“不用,我还不信,我掰不老实他!倒酒。” 手下托了酒瓶倒了半杯,陈志锋冷笑着说:“嫌我嘴臭是吧?抱歉了,我今天就要用这臭嘴伺候伺候你!” 说完含口酒硬贴了上去,李弦凉涨红着脸,不断躲避着,咒骂着,整的陈志锋心火直窜,一口酒大半流掉了,这把陈志锋给气的,扬手狠狠甩了李弦凉一巴掌,打的李弦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整个脑袋嗡嗡的,脸上五指印立即浮了出来。 陈志锋彻底怒了,咬牙切齿的起身对手下吼,“把他衣服扒了,直接上他,看他还倔?真是不识好歹!”说完气愤的把酒杯摔在地上。 手下两人见陈哥火了,当下换个方向一个摁着头,一个摁住脚,开始动手撕扯,李弦凉越骂越挣扎,两人撕扯的越迅速,边摸带扒,手法非常娴熟。 其中一人被李弦凉骂得发毛,用手直接堵住他嘴,那一刻,李弦凉想死的心都有了! 扒到了一半,沙发上那个人立起腰吹了声口哨,冲陈志锋坚了大拇指,称赞道:“好货色!”陈志锋登时得意的笑开,正要说话,包间门突然被人打开。 进来那个人身穿着款式新潮雪白衬衫,领带松动的半挂着,嘴角戏谑带笑的说:“陈哥,钱哥,好兴致啊?在玩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宝给我看了个笑话, 我觉得挺有意思, 发来和大家一起乐乐, ----- 老师:小盆友,你上来做一下这道二元一次方程。 小盆友:老师,我,我只有一元能解吗? 第十四章 马辰一带着笑容的将目光移到沙发上的李弦凉身上,眼神先一愣,嘴角不由的一僵,随即缓缓的移开视线。 “小马,过来过来,你陈哥正调敎新人呐,趁着兴致高,你也来观瞻观瞻。” 马辰一似笑非笑的走过去开口说:“谁这么有本事,能让陈哥亲自动手,我真得要好好看看!” 李弦凉听罢,气得差点吐血,嘴唇都咬破皮了,混蛋,你还算是人吗? 马辰一随意的坐到沙发上,手一摆招来个男生,抬手圈在怀里亲昵的搂着,那男生有些受宠若惊的偎在他怀里,马辰一状似无意的撇了李弦凉一眼,见他抖着嘴唇蜷缩着身子没有看他一眼,马辰一眉尾跳了下,随即扬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手伸进身边男生上衣里,那男生被摸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陈志锋瞟了马辰一两眼,指着衣衫不整的李弦凉说:“小马,听说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陈哥让你先上怎么样?” 马辰一挑着眉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瞅着李弦凉的脸说:“陈哥,这种人我玩得太多了,感觉腻的慌,还是让给你和钱哥吧。”然后搂了搂怀里人邪气道,“最近想换换口味,小风这样的就挺对我胃口。” 沙发上的李弦凉身体不由的缩紧,想咒骂的话憋回了心里,最终,眸子暗淡的低垂下头。 马辰一怀里的男生犹豫再三,终于涨红着脸忍不住轻声提醒:“马哥,你记错了,我不是小风,我是小岚啊” 顿时,众人头前一片乌鸦飞过,马辰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咳咳”沙发上那人忙摆手说:“陈哥,你知道的,这两天我被那个小妖精给榨毁了,现在还都力不从心啊,还是你先吧,让我缓缓再上。” 陈志锋摸摸鼻子,钱老大迷上他家马仔这事他是知道的,于是他就不客气的撸起袖子笑说:“那行,就让陈哥先帮你们过过水,你们一会再干。” 说实话,陈志锋对沙发上这小子打从一开始就颇有些好感,否则他不会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产生了兴趣,请他喝酒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但他压根没想到的是,会被这小子当场拒绝,心底没怒火是骗人的,想他陈志锋在A市地下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月场所没待过,什么美貌的头牌少爷没玩过?居然会在这小子身上碰得灰头土脸。 他把人给弄过来,完全是想着好好羞辱羞辱这小子,让他知道知道跟自己叫板的后果,但是,当陈志锋之前甩了他一巴掌后,他就愣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硬了,居然只是这样就硬了,还有阵阵的快感尤其是当这小子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的时候,他的快感倍增! 陈志锋舔了舔下唇,不断的涅弄着李弦凉胸前淡红的两点,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有些本钱,一身的细皮嫩肉不说,肤色温润如玉男人中罕见,身体柔韧十足纤瘦适度,锁骨和肩胛都出奇的漂亮,上身到腰间的线条是难以言喻的完美,下身牛仔裤被手下拽下一小半,看到那小半边露出的的臀部,真得是又窄又翘,另陈志锋莫名的产生一种想肆虐拉扯的快感。 于是他几乎是带着这种快感拱到李弦凉身上,粗暴的把他的牛仔裤连内裤一块拉下,将他摁到沙发上手脚并用的揉弄。 因为药的关系,李弦凉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两只手软绵绵的被人绑在头上,举起都费力,只能屈辱的被动的任人鱼肉,身体内的闷热及身上的痛楚让他视线有些恍忽,只能不断的喘息着咬着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用手臂挡着脸,哆嗦着唇有些痛苦的从嗓子深处闷哼出声,他从手指间的缝隙中看到马辰一冰冷的脸,他的心如同被冷水浇过,他真蠢啊,那混蛋出现的时候,他有一瞬间以为他会帮他,此时他闷声惨笑,原来他在那混蛋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替身什么的只是借口吧,李弦凉惨白着脸,把嘴唇咬得新伤填旧伤,红得惨厉。 马辰一僵硬的坐在那,搭在椅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李弦凉,脸色变得奇差无比,该死的,就这么讨厌他吗?宁可被人强 暴也不肯开口求他?只是要他一句求饶而已,就那么难吗?马辰一心底的愤怒几乎要让他抓狂了。 怀里那男生半张着嘴额头冒汗,因为他肩膀都快要被马少爷给捏碎了,他觉得他快忍耐不下去了,沙发上那人似乎很同情的冲他笑了笑,然后作势抹了抹脖子冲小岚摇了摇头,笑得很开心。 陈志锋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抚摸,他急不可耐的屈起李弦凉的腿,粗鲁的按住李弦凉的后背,手指直接在勾股处滑了进去,他当场销魂的“嗯~”了一声,只觉得那里又湿又暖紧得让人发疯,一根手指的触摸完全不给力。 痛楚让李弦凉从药物中清醒几分,他皱着眉头扭过身体,用绑着的手拽住陈志锋的衣服,陈志锋知道催情药有效果了,他婬笑着的翻过李弦凉,打开他的腿,握住他脚脖子时还抓了两把,然后放开手兴奋的开始解皮带。 李弦凉抓住他衣服,咬着牙直起身,他偏着上身的凑到陈志锋肩膀上,陈志锋当时急着释放欲望,一个没注意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痛楚,让他当场嗷的一声跳起。 李弦凉被推倒在沙发上,嘴里都是血,哼哼的笑了两声,单手抓着沙发边缘开始一口一口喘息。 “你他妈的。”陈志锋一摸脖子处,满手的血,青筋都崩出来了,手下两人见状急忙出去找服务员要止血药,陈志锋这回彻底火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解了一半的腰带,噼里啪啦就开始往李弦凉身上抽,抽得又狠又快。 李弦凉颤抖着死死的揪着沙发套一声不吭,身上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痛苦的想干脆让他直接这样死了算了。 陈志锋被马辰一和钱老大死死拉住拖开,钱老大说:“陈哥陈哥消消气,别这么激动,先处理伤口有紧。”陈志锋闻言狠狠甩开腰带,“妈的,这死人属狗的他敢咬我,他妈的居然敢咬我,今天我真不能轻饶了他,否则人人当我陈志锋是笑话。” 陈志锋挣开马辰一和钱老大,他冲李弦凉吼道:“你小子有能耐哈,我佩服你,行,你给我等着,你们俩可得看着他啊,我现在就去车里拿摄像机,妈的叫十号人上来,明天我要让A市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被人操的被人轮的贱样!妈了个X,叫你咬我,朝你妈的”陈志锋捂着脖子气冲冲的摔门冲了出去。 钱老大摆手让屋里几个被吓傻了的男生都下去,然后看了看沙发上被打得惨不忍睹的李弦凉,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铁青的马辰一,他无奈的拍拍马辰一的肩膀,道:“小马,你真能沉得住气,现在知道心疼了?快带他走吧,陈哥交给我了。”然后拍拍他后背,随后摇着头跟出去了。 李弦凉急促的喘息着,身上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马辰一蹲在他面前,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直到他看到李弦凉身上红红紫紫的伤,伸出的手最终停在半空,半天他放下手,欲起身,李弦凉突然喘息着,抖着手抓住马辰一,他声音有些急迫,有些无助,他死死的抓住马辰一的衣服,手指握的骨节发白,马辰一顿住看着他移动不了半步。 李弦凉身体蜷缩着浑身颤抖着厉害,他抖着唇低声说:“带我走替身什么我都答应,都答应你” 马辰一闭了闭眼,缓缓的挣开他的手,有些自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仍然倔强的不愿意说一句求我的话吗?真得就那么厌恶我? 李弦凉惨淡的笑了笑,果然,这样只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他闭了闭眼睛,绝望的抖着手去拾地上的杯子碎片,除了这个方法,他再也想不出任何能逃脱这种境地的办法。 当马辰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李弦凉已经将碎片握在手里,马辰一愤怒的抢过他手里的玻璃狠狠扔掉,一把将他拉到怀里,他抱着李弦凉红着眼恶狠狠吼道:“你要干什么?你还欠我一百多万,别想去死,笨蛋,死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李弦凉被摇晃得有些愕然,什么东西逼得眼眶发热,他用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他身上的温度让他难以自抑的开口低唤。 “马辰一” 马辰一全身一震,他第一次听到李弦凉用这种声音叫他的名子。 “马辰一。”他声音里颤抖着带着哽咽的乞求着。 马辰一紧紧的抱着他,埋首在他颈项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后悔自己因为想听到他亲口求饶的声音而冷眼旁观,如果一开始他就能阻止的话该死的他真是个混蛋! 温热的泪突然滴落在马辰一的脖颈上,马辰一震惊的搂紧怀里不住颤抖的他,这个年少时倔强的即使被揍也绝不流泪的男生,到底是被他逼到了怎样的镜地才会这样。 李弦凉闭着眼睛,哑着声音小心冀冀不断的念着他的名子,“马辰一,马辰一求你求求你,带我走” 第十五章 马辰一用衣服给浑身哆嗦的李弦凉套上,然后将他轻抱起放进车后座里,之后他坐到驾驶位一声不吭的把车子彪到最高速。 回到家李弦凉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他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发着抖,眼睛绝望里透着丝茫然,手里一直紧握着床单,仿佛抓得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马辰一犹豫的上前想帮他脱掉外衣,李弦凉浑身一抖受惊似的拨开他,他愣愣得看着马辰一,突然间的跳下床朝他扑了过去,他眼眶通红的用手掐住马辰一语无伦次大骂,“混蛋,我掐死你,你们这些畜生” 只见他呼哧带喘,脸色红的不正常,浑身又热又烫,马辰一急忙掰开他的手,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他摇晃着李弦凉问:“他们是不是给你下药了?嗯?你清醒点!” 摇晃间,李弦凉似乎有些回神,他视线模糊的看清楚眼前站得这个人不是那个姓陈的,而是马辰一,他咬牙一把将他推开,“你个王八蛋,别碰我!” 说完没有支撑得慢慢滑到床边,倚着床沿坐在地毯上,他低着头手里无助的抓着地毯上的毛,身体抖得不像样,像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啊”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声。 马辰一怎么可能不知道吃那种药产生的痛苦,那药本身是夜总会里同志用来调教新人用的,酒吧各包间都有备用,服后会产生强烈幻觉,亢奋到如果不发泄出来会直接致死。 “很难受吗?”他半蹲下身轻扶他,手探入牛仔裤,想帮他把裤子脱下来,李弦凉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他似乎知道这人是马辰一,他的手用力的抠住马辰一肩膀,身体俯在他肩上抖得十分厉害,却仍然口齿不清的咬着牙骂着:“你个王八蛋,畜生”说到一半他疼的汗都流了下来,他把着马辰一的胳膊咬牙道:“你给我住手” 但是,随着马辰一褪下裤子的动作,李弦凉痛得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只能趴在李弦凉肩膀上不停急喘着。 马辰一看着李弦凉的下身,脸色有些发青,道道鞭痕在白暂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淤紫中带血,皮开肉绽,他没想到陈志锋会下这么狠的手,鞭鞭狠毒,当时李弦凉是侧躺,十多鞭全打在一面身体上,有两处竟然打到了腿间,只差一点点李弦凉就废了,本身因为药的作用,那处脆弱敏感又红又肿,此时加鞭伤一起,几乎是惨不忍堵,有多疼痛光是撇一眼就可以预想出,马辰一看得青筋暴出,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怪不得李弦凉一直在后座抖得厉害,他抬手抱紧痛苦得忍不住把拳头塞进嘴里的李弦凉,心里又悔又恨,他当时怎么可能不想救他?哪怕只是给他一个求助的眼神,可是,小凉,你什么都不肯做,更不要说是一句求饶的话,若不是真得气极,他绝不会坐在那里,忍着滔天怒火看着你被人欺负,你就那么倔强的连一个台阶都吝啬给于。 马辰一心痛的闭了闭眼,即使在自己被他惹得暴跳如雷时,他都舍不得打他一下,他当时真得是气急攻心,才会那么做,他本来只是想给他个小小的教训,以后老老实实的留在自己身边,但事情似乎总是事与愿违,马辰一心痛的自嘲,小凉应该是更恨他了吧?他苦笑出声,他拿开李弦凉的手,眼神随即变得坚定,恨他又怎么样?倔强又怎样?即使再厌恶同性恋,这都没有关系,因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让他再逃离自己身边。 马辰一的手抚上可怜兮兮的,却又因药效而一柱擎天涨得发紫的腿间,一碰之下,神智迷糊只剩下痛苦的李弦凉惨叫出声,他痛苦的缩成一团,用手抓着马辰一的后背,手指几乎要撕破衣服般的拼命揪紧,喉间痛苦的呜咽着。 马辰一放开手,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手掌,不能用手,那里太脆弱,已经经不起手心皮肤粗糙的揉搓,马辰一拉开李弦凉,让他倚在床沿上,他轻轻分开李弦凉的双腿,雪白地皮肤衬着那伤更加让人不忍多看,马辰一顿了顿,低下头马辰一用力一吸,李弦凉当场痛的冒汗,他用手推着马辰一的头,怒吼:“你个混蛋,你还算是人吗?你滚开” 马辰一松开口把不断扭动的李弦凉按到床沿边,他低吼:“小凉。”他看着李弦凉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心下顿时一疼,他忍耐着认真的对他说,“你吃了催情药,现在药效发作了,我不帮你弄出来,你会疼死的,你明白吗?” 李弦凉微仰着头,脑子乱哄哄一片,他无力的任马辰一按着,喷薄欲出的眼泪被他强忍着挤回眼眶,身下阵阵疼痛不停的折磨着他,他意识时而清醒时而唤散,他感觉出马辰一在看他,于是,他红着眼努力去看清马辰一的脸,然后抖着唇挤出声音说,“你不要用那种可怜我的眼神来看我”他喘息着扭过脸,“你没比那些畜生好多少,都一样,都不是人,都是变态” 李弦凉想挣开他,突然下身一阵仿佛要涨破般的剧痛涌来,疼得他紧紧揪住马辰一胳膊,几乎要窒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马辰的肩膀,他这么痛苦也不能让这混蛋那么好过,似乎只有这样想,才能有勇气抵抗他此时所受得非人的痛楚。 马辰一虽然穿着衣服,但是肩膀还是被李弦凉咬破了,他冷静的抚过李弦凉汗湿的后颈,低声镇定的说,“小凉,放松些,拖太久会对你的身体不好,别崩得这么紧,放松身体疼痛感会减轻些。”他放开李弦凉,吻了吻他。 李弦凉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痛楚几乎霸占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拼命咬住牙关才能不喊出声来,握着拳的手心都抠出了血。 马辰一虽然经常让别人用嘴,但他自已给别人用嘴还是第一次,尽管他知道怎么弄才是最好的,但是技巧多少还是不如专业的娴熟,加上李弦凉那里有伤口,而且已经红肿不堪糟糕透顶,尽管他已经十分的小心冀冀,却只是最初弄出了一次而已,第二次无论如何也没办法。 李弦凉胸口剧烈起伏着,已经疼得失去意识,马辰一缓缓起身,用纸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沉声看着李弦凉,只有一个办法了,上次他试过一次,李弦凉体质很敏感,后面高潮后,前面也会跟着泄。 他起身动手把李弦凉翻过来,进去时,李弦凉疼的趴在床上闷哼了一声,他喘着气睁开眼睛用手抓紧着床单,但是仍然固定不住摇晃的身体,意识里知道了马辰一在身后做什么,他却根本无法反抗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除了刚一开始有些痛楚外,随着动作越来越大,他竟然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快感,甚至连下身的疼痛也减轻很多。 怎么会这样?李弦凉咬住下唇痛苦的闭上眼睛,高潮到了的时候,疼痛与快感交织在一起,他晕了过去,连马辰一把他抱到床上都没有知觉。 马辰一拿纸巾给他前后清理了下,然后拿过枕头帮他掖到后背,他知道,只泄一次两次肯定是不够,那药的持久度非常长,相对李弦凉受得痛苦就会非常多,也许晕过去也不坏。这样会让他感觉好过些。 李弦凉再度清醒来时,已经泄过五次,身体几乎是被掏空了一大半,虚弱的不像话,虽然下面的涨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但身上的鞭痛相对要更加疼上几分,其中有几鞭全打在敏感的地方,加上李弦凉身体那几处都比常人要来得敏感,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 马辰一在他体内抽送的时候,李弦凉即疼痛又觉得屈辱,他红着眼眶直接给了近在咫尺的马辰一一拳,马辰一停顿了下,他偏过脸平静的看着李弦凉,一晚上没有笑容的他,此时嘴角突然轻轻一扬,“嗯,你醒了?拳头这么有力,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第十六章 李弦凉气得直哆嗦,被他打了一拳后,这混蛋仿佛当他只是在挠痒痒,依旧抓着他的大腿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他气得肺都要炸了。 “马辰一,够了!你放开我!”他红着眼咆哮着低吼。 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这混蛋,心口几乎要被愤怒和羞辱给涨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马辰一,就是眼前这个冲着他笑得无所谓的混蛋,几乎把他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催毁了。 他的生活,自尊,身体,都被这个人亲手扭曲踩在脚下,用着各种卑鄙的手段,将他逼入绝境,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自始至终,在马辰一的眼里,他都只是一个替身玩物罢了,玩够了就换上嘲弄的嘴脸,蔑视的看着他在别人身下卑躬屈膝任人侮辱蹂躏,他就坐在那里,眼神冷酷的另人颤栗,无情的让人绝望马辰一凑过来吻他的时候,他抖着嘴青着脸,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抬脚将他踹开,体内的那东西迅速滑出去,李弦凉只觉得后面火辣辣的疼的要命,他忍住全身的疼痛挣扎着起身,刚爬到床边,右脚上传来一阵大力,被马辰一狠狠的拖了回去,李弦凉当场闷哼的半跪在床上,腰和上身痛得紧贴在床单上,整个人抖成筛糠一样。 马辰一带着嘴边的血,从后面用力的掰开他的腿,他俯在他身上,手从腰处探向前面,后面毫不犹豫的又顶了进去。 仿佛要惩罚李弦凉刚才那一巴掌及一脚之恨,力道大得让李弦凉疼痛到麻木,他咬紧牙关反抗不能的紧抓住床单,抖着手将脸埋进去,身体及内心的痛苦使得泪水毫不抑止的流下来,他恨这个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这个人。 马辰一释放后,舒了口气,先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然后翻过李弦凉,抽出纸巾给他擦干净下身。 “怎么?哭了?”马辰一平静的扔掉纸,拿过桌上的烟塞进嘴里打着火,然后回头看他。 李弦凉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沉默的望着房顶,没有反应。 马辰一皱眉,他低头冲李弦凉吐了口烟雾道:“药效差不多过了,不难受了吧?说话!” 李弦凉扭开脸,待烟散开,他表情出奇的平静,他说:“马辰一,欠你的钱我就是借高利贷也会还你,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马辰一手一抖,他随即笑说:“别瞎想了,你现在给我多少钱也没用。”说完点了点烟灰,“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跟我履行协议。” 李弦凉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机械的说:“何必呢?你不是已经厌倦了我这种人?还有必要遵守吗?我把钱还你,你没有任何损失。”他望着房顶,喃喃说:“像你这样有钱有势的大少爷,想给你做替身的人一定不少,长得像高路也不止我一个,硬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你心里不喜欢,我也觉得厌恶,大家分开会更好过” 马辰一脸色很差的咬着烟,听到后面几乎要把烟嘴咬碎了,他愤怒的将只抽了几口的烟狠狠捻灭,咬牙道:“你死了这条心吧,直到我厌倦为止,你都得留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 “凭什么?”李弦凉握紧拳头问他,“你凭什么要这么羞辱我?就因为你有钱?你叔叔是马国雄?” “对!”马辰一恶狠狠的说,他起身两只手撑在李弦凉头的两边,居高临下的看他,“你说的没错,就因为我有钱,有我叔叔在背后撑腰,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想要你怎样就怎样,所以,你最好别想从我身边跑掉,想都别想!” 李弦凉气得浑身发抖,他骂道:“马辰一,你这个人渣,败类,说得话简直恶心得让人想吐!” 马辰一脸色一变,他定定的看着李弦凉恨极的脸,知道这次是真得伤了他,马辰一心中何尝没有痛苦,因为李弦凉不是圈里人,他不喜欢男人,所以,马辰一跟他做爱,他便觉得是羞辱,就算他此时抱住他,求他,跟他说几千遍自己有多爱他,他也只会觉得恶心,想逃开他,根本不会回应自己同等的感情,可能还会以为这是自己戏耍他的另一种手段。 马辰一闭了闭眼,他早已不奢望李弦凉会爱上他,只想着能把他留在身边,只是这一个要求而已,他都要用威胁才能勉强办得到。 于是他咽下苦水,撇着嘴角故意放狠的说:“没错,你说对了,我就是你嘴里说的人渣败类!”他看着李弦凉冷笑说:“其实,我跟姓陈的都一样,姓陈能做的事情,我马辰一也能做,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乖乖的留在我身边,等我厌恶那天,自然会放你离开” 李弦凉咬着牙,拳手直接挥了过去,只是太过于软弱无力,被马辰一掰到枕侧,他摁着李弦凉,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这么做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激怒我。” 李弦凉气极反笑的咬牙道:“马辰一,你真狠啊,你是不是真得以为有钱了,就可以在这世界上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他抬手抓住马辰一的领子,眼神直冒火,他咬着牙说:“你以为我没有办法?你错了,你这么逼我,我去死总可以吧?我死了总能摆脱你吧?你总不会想告诉我,即使我死了你也能用钱绑住我?还是说你连阎王爷也能用钱买通” 马辰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用力掐住李弦凉手腕,力道痛得让李弦凉说不出话来,眉头紧皱在一起,马辰一哑着嗓子盯着他,眼神有点凶恶吓人,他狠狠的瞪着李弦凉一字一顿认真说道:“小凉,不要随便乱开玩笑,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马辰一从来不受别人的威胁,谁若想威胁我,我定十倍奉还,你若以后再敢提死这个字,我不会善罢甘休,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宝贝弟弟,你若死了,我就找一群人轮J折磨他,然后再把他丢到俱乐部让他卖一辈子的屁股,只要你敢死,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李弦凉脸色瞬间变得刹白,带着陌生惊恐的眼神看得他,身子抖得厉害,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马辰一停下,他将李弦凉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阵痛,他突然后悔了,他慌张的一把搂住瑟瑟发抖的李弦凉,软下声音安抚道:“好了,别怕,小凉,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弟弟可以继续念书,你也能继续工作,日子还是正常的过,只要你听我的话,我绝对不动李林一根头发,除了要离开我这件事,其它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满足你,好不好?” “王八蛋,你放开我”李弦凉闭着眼低吼,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顺眼角流下来,他拼命的推着把他抱得死紧的马辰一。 他愤怒的用脚踹他,逼得急了,甚至低下头狠狠的咬他肩膀,咬到牙齿渗进肉里,马辰一都没有放开一丝一毫。 马辰一紧紧抱着他,压制着李弦凉激烈的动作,他单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默默的痛苦的闭上眼睛,小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这些我都能忍受,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他低下头情不自禁的吻上李弦凉颈间,意识不由自动的回到他们初遇的那一刻。 那年秋天,学校门边的梨树下,少年斜倚在树下,他不经意的抬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刹那,如同周身被定身魔咒禁锢般呆愣在原地,只觉得心跳不能不已。 李弦凉就是那样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在自己心情糟得不能再糟的那一刻,那抹笑容来得不早也不晚,在眼中宛若是大天使的救赎,没有任何理由的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之后,他疯狂的利用李林试探他,接近他,威胁他,直到现在用尽手段强迫他,中间隔了这么多年,他才明白,只是静静的等待,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只有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和方法,才能够触摸接近到他,感觉他的温暖。 李弦凉松开口,他无力的摇头恍惚的说:“马辰一,你太无耻了,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就是欠你钱了吗?我还你还不行吗?我还你不行吗?” 马辰一低头亲着他的嘴角,眼里溢满了痛苦,他强忍着喃喃说:“小凉,我不想要你的钱,我只想要你” 第十七章 周医生神情凝重的检查着床上已经烧得半昏迷状态的李弦凉,完事后他摘下手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斜眼瞅了马辰一一眼,慢斯条理的说:“小马,没想到你还玩SM?” 马辰一倚在墙边嘴里叼着烟,闻言皱了下眉头没作声,周医生打开药箱开始配药,边弄边说:“平时娱乐下不要紧,可注意着别弄出人命,你说你现在就玩得这么狠,以后还要怎么玩,抽他哪不行偏要抽他前面,男人前面是随便抽着玩的地方吗?” 马辰一吐出口烟,烦燥的直起身开口打断他问,“伤势怎么样?没大问题吧?”他把烟卷塞进嘴里,走过去想帮床上的李弦凉掖被角,突然想到什么脚步顿了下,回身把烟掐了才过去。 周医生拿着针头抽着盐水,哼了一声说:“幸好鞭子短,再长点这人就废了,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么打他解恨?” 马辰一的大手摸着李弦凉的额头,听到话不耐烦的回头说:“别净啰嗦了,快点弄吧,他烧得厉害。” 周医生用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眼神撇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待差不多弄妥后直接挂上点滴,“怕感染药得一直挂,这几天我都会过来,你让他躺着多休息,伤口千万别碰水,多给他吃些清淡的食物,还有尽量别让他生气上火。” 马辰一“嗯”的一声,头也不回的紧盯着李弦凉的脸色看,不住的给他擦额头的汗。 周医生调着点滴的速度,看了马辰一两眼,突然间说:“小马,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结果人家不想跟你玩,于是你就直接野蛮强干了?” 马辰一扶着床的手差点打滑,有点狼狈的低咳了一声,黑着脸回了他一句多嘴,说完咬牙又加了句:“你别瞎猜了,我想弄个人还用得着强迫?笑话!” 周医生在身后摸摸鼻子笑了笑,“行,就这速度别动了。”然后开始收拾用具,边收拾边说,“这么些年别人我不知道,还不知道你?小时候就有爱逞强的毛病现在都没改,其实就你的性格,要当真喜欢上什么人强迫人家我还真会信,不过你强迫不要紧,问题是你只是得到身体就满足了?” 马辰一冷哼一声道:“忙你的吧,别多管闲事了。” 周医生道:“我还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看这孩子太可怜了,你要是不喜欢他只是玩玩,现在玩够了就赶紧放了人家吧,看都把人弄成什么样了?你要是喜欢人家,就要好好对他,别再强迫了,只会让人更恨你。” 马辰一眉尾跳了跳,握着李弦凉有些汗湿的手心,沉默半响,阴郁的拉直了嘴角问:“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周医生呵呵一笑说:“太简单了,没事多去看看偶像剧,看看人家男主角是怎么追女孩子的,跟着学学。” 马辰一一听脸色发黑,已经老到白内障了吗?看清楚!他喜欢的是带把的! 于是他不客气的直接起身推人,“行了行了,你是医生不能太闲,大家都等着你救命快走吧,快走不见,不,明天再来。”说完急不可耐的将人推出去要关门。 周医生抵着门说,“喂喂夹着我药箱了,你啊,就是性格太闷骚了,得改改,至少要做到让人家看到你不讨厌,你看你看,你现在这个脸就太可怕了,不用强迫人家就吓跑了,要和颜悦色,和颜悦色点懂吗?别撇嘴,人要是真叫你吓跑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马辰一狠狠的把人踹了出去,关上了门,呼世界总算清净了,随后他回身撸了把袖子,边往回走边摸着下巴思量。 和颜悦色吗?想着想着突然停住脚,侧脸看向墙上镜子里的自已,里面的人,半眯着眼冷咧的表情微皱着眉,及缓缓的挑起唇角,这样算和颜悦色吗? 门外的周医生拍了拍包,笑得一脸幸灾乐祸,臭小子,叫你小时候打针那么难搞,现在总算有人能治你了,苍天有眼,终于替我出了口鸟气。 李弦凉清醒过来时,马辰一正在打电话处理公司事情,回头看到李弦凉醒了,居然冲他笑了笑,李弦凉眼皮一抖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看向点滴及自己手上的针头。 马辰一匆匆挂上电话检查了下他的手,说道:“别乱动,这个挂完就能拔了,公司那边我帮你请了假,这几天你只要在家好好休息,知道吗?” 李弦凉直接无视他的话扭过头。 马辰一觉得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但是他仍旧面不改色的继续笑说,“小凉,你中午想吃什么?米粥之类的怎么样?” 李弦凉继续无语。 “医生说你只能吃些清淡的,就粥吧,这个简单我给你做,加些银耳和莲子应该可以,你觉得?” 李弦凉顿了下回头看他,眼神有些冷淡,他一开口声音哑的厉害,他说:“马辰一,你不用跟我装伪善,你我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一年后你是不是真得放过我和李林?不再纠缠我们?” 马辰一脸色有些难看,他应了一声:“到时自然不为难你们。” 李弦凉表情很冷淡的点头说:“想你马少爷也不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行,我会在这里待满一年。”说完他脸色苍白的闭上眼睛。 马辰一只觉得李弦凉此时的语气反常,他应该是要冲自己大吼大叫,或是挣扎着要离开,但现在这种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仿佛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但他还是为李弦凉刚才妥协的话而高兴,他心中忍不住的又燃起希望,低头吻了吻李弦凉的唇,口气带着宠溺的问他想吃什么。 李弦凉没有反抗,吻完却用手背擦着唇,冷淡的说:“随便,你想玩什么替身游戏,我都无所谓。” 这句话让马辰一刚刚有些沸腾的心又快速冷却下来,他眯着眼看李弦凉,这根本不是妥协和顺从,而是厌恶和另一种抵抗。 马辰一的眸子有些冰冷,但是想到周医生的话,他闭了闭眼道了声“好好躺着,我去弄粥。”便起身直接去了厨房,只要他肯留下来,就算是抵抗都无所谓。 他厨艺不行,但是看别人熬过粥,基本步骤还记得,可是轮到亲手做,即使只是简单的洗米淘米填水,都能搞得他手忙脚乱,汗流浃背。 李弦凉神情复杂的躺在床上,听着厨房不断传来的“叮当”声,还夹杂着锅盖落地的巨响,只觉得那混蛋的想法实在让人猜不透,明明那么无情过,偏偏昨晚又要说出那句话,我只要你只要什么?要他做高路的替身吗?是这样吗?李弦凉用手臂遮住眼睛苦笑的想,果然符合那混蛋的作风,还好一年的时间并不长,一切总会结束的做好后端给李弦凉,粥已经熬成了米糊糊。 李弦凉打完点滴,摁着手然后回头看着碗愣了下,脸色有点古怪,他抬头看了眼马辰一,只见马辰一的表情更古怪,类似于尴尬,李弦凉沉默的拿起汤勺挖了一块,放进嘴里,嚼,然后毫无预警的停顿。 看着李弦凉的表情,马辰一果断的起身穿上外套说道:“我去给你买一份回来,这个别吃了。”说完上前就要拿走。 李弦凉突然护住碗,他盯着粥道:“不用了,这个”他盯着粥,有些干涩的解释:“这个味道,很像我父亲做的,他也总是把粥熬干”说完伸手默默的又挖了一块,放进嘴里。 马辰一听罢慢慢坐下身,李弦凉在床上默默的吃,他便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那种感觉,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李弦凉吃完意外的说了一句谢谢,便在床上躺下了。 就是这两个字让马辰一一个下午在公司保持着微笑很久,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到家发现李弦凉仍然在睡,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马辰一松了松领带,进了浴室。 李弦凉迷糊转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匆匆吃了几口饭又躺下,直到身上阵阵湿意才醒过来,发现马辰一正在专注的给他擦身体,李弦凉急忙闭上眼睛装睡,背对着他只觉得他的手轻揉的过份,非常小心的躲避着侧面的伤口,他仔细的擦着脚和手,慢慢的挪动他,仿佛他是件易碎品,直到全身擦完,把他全身用被子包好,马辰一就倚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他低下头吻着李弦凉的耳畔,吻了又吻,然后钻进被子里,将他轻揉又坚定的搂在怀里,他扣紧他的手指,陷进他的项窝,几乎要把他融进身体里,李弦凉很想推开他或是踹开他,或者大声骂他,让他滚蛋之类的。 但是,就在他几乎要付诸于行动时,马辰一突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仿佛惊雷般炸响在他脑海。 马辰一紧紧搂住他的肩膀,毫不掩饰的深切并痛苦的轻喃出,“小凉,我爱你” 第十八章 马辰一正在办公桌前翻着资料,冯助理敲门进来,“马经理,董事长让你过去一下。” 他低头应了一声,冯助理出去后,他手指在桌上熟捻的敲了又敲,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随即慢斯条理的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 电梯到了顶楼意外的遇到一个人,那人脖子上正吊着石膏臂抬头看他,于是两个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凌厉的眼神仿佛是正负电荷在空间里不断的扭曲撞击。 马辰一站在那,突然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道:“呦,才几天不见,许经理伤势不轻啊?” 对面许洋也面不改色的回击道:“多谢马经理关心,只是骨头有点小裂纹不足挂齿,跟缝了十几针的大伤口比起来,只能算小伤,呵呵。” 马辰一冷哼一声移开视线,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马国雄的办公室。 马国雄虽然已入中年,但是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来得年轻,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后面,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他正倚在宽大的皮椅靠背上手指交握着思考什么。 两人门也没敲门直接走进去了,马国雄见是他们,连连摆手道:“来来,辰一,洋洋,你们先坐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马辰一没坐,抱着胸就站在办公桌前,许洋更是随意的倚在桌边笑着说:“舅舅,我上次给您捎回来的药有效果吧?您现在的状态比之前更好了。” 马国雄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是好产品也没什么副作用,洋洋有心了。”说完拍了拍许洋的肩膀。 马辰一在一边打断他们问道:“马叔,叫我们过来什么事?” 马国雄这才收回手表情变得严肃的说:“你们应该听说了,地下赌场第一把手陈志锋昨天在回坡道上发生车祸的事情。” 许洋在边上“嗤”了一声说:“报应啊,姓陈的这些年弄了多少条人命了,外面传闻是车祸,指不定其中有什么内幕。”说完他转头笑看马辰一,“马哥,你说是吧?” 马辰一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马国雄点头说:“他伤到了脑袋,有可能下半身瘫痪,基本上人是废了。” 许洋阴阳怪气笑道:“我听说姓陈的是昨晚上开门走下坡道时一时手痒玩飙车出事的,真得怪了,回坡道那里经常会有人赛车,你说早没有晚没有,怎么偏偏他姓陈的跑弯道时被人撒了汽油?”边说这话许洋的眼睛边盯着马辰一。 马辰一转头平静的看他,若无其事的开口问:“你想说什么?”两人诡谲的眼神再次撞击,几秒后,许洋若扭过头笑脸说:“舅舅,您说这件事是不是不正常,有人故意动手脚?” 马国雄看了看马辰一,沉思了下,他开口:“先不说此事是否人为造成,陈志锋这次出事,他手下短期内肯定要起内哄,机会难得,我想问问你们俩的意见。” 马辰一略一思索,他说:“陈志锋这人妒才,他手下的的人基本上都不值一提,这块肥肉现在已在砧板上,被瓜分掉应该是最终结果,问题在于各家瓜分多少。” 许洋摸着鼻子说:“那这次我们也要先下手为强吗?” 马辰一反驳道:“不行,做出头鸟反而会惹祸上身。陈志锋的人大都性格暴戾,咱们不适合跟他们硬碰硬,” 马国雄赞许的看了眼马辰一,然后拍拍了许洋的手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静观其变看稳势局再动手,这件事我会放手给你们俩做,让你们早些了解商场的残酷很重要,洋洋你要好好协助辰一,把这件事尽量办得利索些。” 许洋笑得很灿烂,他说:“好的舅舅,您放心吧。” 马国雄满意的点头。 两人从马国雄办公室走出来,许洋在后面酸溜溜的说:“马哥,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坦你,就因为你跟他一个姓?” 马辰一回头看他:“你嫉妒?” 许洋白了一眼说道:“得了吧,真把我当白痴,你们马家的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马辰一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你这个外姓人有资格知道?” 许洋脸色一变,“外姓怎样,我身体里好歹有一半是流着马家的血。” 马辰一上下打量他,“没毛病吧?自己打自己嘴巴子舒服吗?”说完转身朝电梯走过去。 许洋气坏了,在后面盯着他,心道:好你个马辰一,真后悔上次没让人直接捅死你! 马辰一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脚,仿佛感觉到了许洋心中的怒意,他回头冲许洋笑的诡异,他说:“洋洋,做事要三思,我若是出什么事,老头子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别到最后,弄得马家遗产你一个子都得不到。”说完冷笑了两声走进电梯。 只留下许洋在后面怒容满面。 马辰一看了看表,心里想着李弦凉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倚着电梯,心想:晚上还是尽量早些回去吧。 ***** 李弦凉无聊的侧躺在床上,鼠标漫无目地的在笔记本上点击移动。 马辰一那天晚上说的那句话一直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并且引导李弦凉的思路朝着诡异方向行驶,想来想去他得出个可怕的结论。 马辰一他喜欢的人不是高路?他喜欢的是 想到这,李弦凉突然撸了下头发,忍不住低头呻吟了一声,他是笨蛋吗?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开玩笑的吧?像马辰一那种人的爱,谁能消受得起。 他烦燥的无意识的点开了马辰一放在收藏夹里的同学录,并不断的把名子往下拉,上面很多有同学近期的留言,他把目光努力集中在屏幕上看了一会,突然手一顿,目光停在其中一个名子的备注上。 李弦凉紧紧盯着,并开始皱眉。 XX高中:高梁(入学后改名高路) 高梁?李弦凉眉尾低跳了两下, 高梁,小梁?脑子什么东西豁然开朗,他突然间明白了,他抖着手不断用鼠标选中高梁两个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马辰一所谓的替身游戏, 小凉,我爱你 小梁,我爱你 一字之差,因为谐音字,所以,此凉非彼梁。 李弦凉握住拳头,心情突然间直荡底谷, 怪不得那家伙每次叫小凉都叫得那么深情, 小凉小凉 他真正叫的不是小凉,而是高路的名字。 他面无表情的想着,只觉得脑袋里有根什么线“嘎嘣”一声断了。 李弦凉脸色苍白的咬着牙握紧了鼠标 马辰一,你这个混蛋! ***** 尽管想要早些回来,但是公司事情太多,马辰一回来的时候有些晚,进房间后看到李弦凉侧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于是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床边站了一会,然后回身去了浴室,不一会便传来水声。 吵死了!李弦凉睁开眼睛,咬着牙扯住被子蒙住头。 马辰一洗完不久便上了床,他坐在床边随手抽出支烟,刚叼在嘴上,犹豫了下又拿了下来放到一边,他缓缓凑近李弦凉,轻声试探的叫了声:“小凉?” 见李弦凉没反应,他靠过去,轻触着李弦凉的耳侧,手摸索着他的肩膀,“小凉” 李弦凉忍无可忍的用手捂着耳朵,咬牙道:“不要总贴过来,你这混蛋,还有,不要叫什么小凉,我有名有姓。” 马辰一一愣?“抱歉,吵醒你了?”他扳过李弦凉的肩膀,“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在生什么气?” 李弦凉厌恶的挣开他的手,转过身低吼,“我要睡了!” 马辰一莫名其妙的抹了把脸,他换了个话题,“你这两天身体好多了吧?” 李弦凉沉默以对。 马辰一皱眉,他伸手圈住李弦凉的腰,“我问你话呢?说话!” 李弦凉咬牙扳开他的手臂道:“你放手。” 马辰一依旧紧搂着他,不满的问:“我刚才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李弦凉磨着牙忍耐着,直到那只手臂越搂越紧,他才恨恨说道:“听到了,你赶快放手!” “小凉” “别叫这么恶心的名字!” “你到底怎么了?” “” “我再问一遍,你伤口好了没有?” “烦死了!” “我看看” “滚开!” 马辰一有些烦燥,他扭过李弦凉的脸,看着他皱眉问:“你能说清楚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吗?” 李弦凉移开目光,“我要睡了,放手。” 马辰一很恼火,他说:“你就想这么一直反抗我?你以为能反抗到什么时候?” “我”李弦凉看着马辰一的怒容,突然间从怒火中清醒过来,他意识到,在这混蛋眼中,自己本来就是个替身,那他一下午到底在气什么?是气愤自己的名子这混蛋给利用了?还是他的整个人被这混蛋给戏耍了? 可是这些不是都已经妥协了吗?他生气的理由此时根本毫无立场,莫名其妙,他有些沮丧的想,他到底在干什么? 马辰一低着头看着李弦凉的唇,觉得心痒难耐,他犹豫了下吻了上去,李弦凉出奇的没有反抗,他顺从的任他的唇舌在身上四下游走。 他用手遮住眼,突然间觉得自己即使将来摆脱掉马辰一,一切也回不到从前。 第十九章 上班前一天,李弦凉拜托周医生开个假病历,周医生很爽快的答应了。 若是不交这玩意,他这个月的工资会被扣的毛都不剩,搞不好还要倒搭。 月初,工作上的事很锁碎,李弦凉无精打采的在办公桌上混着时间,张弘文趁着打水的空档笑嘻嘻的走过来说,“阿凉,听说你动了个小手术?割痔疮了?” 李弦凉画着图的铅笔“嘎嘣”一声摁断了,绿着脸半天没回话,他真得是从心里感谢周医生热情的帮忙,但是,关于那个病历上的痔疮手术实在是让他丢脸丢到家了。 张弘文拍拍李弦凉有些僵直的肩膀安慰道:“割了好,以后方便不痛苦,再说,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羞涩的,病什么的谁没有?治好了就行,十人九痔嘛,就说我姑妈家的二儿子,他跟我说他每次方便都很痛苦,拉得刺痛难忍,便中带血” 李弦凉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喂喂,你没别的事干吗?我很忙” 张弘文无趣的摸了摸鼻子,他倚在桌边看着李弦凉说:“那什么,我看你一天心情都不好,要不晚上我请你吃火锅吧,我知道有家火锅店的料弄得特有水准,保准你会喜欢。” 李弦凉张嘴想说:没事吃什么火锅?他现在根本没这心思,但是想到什么,又低头沉默了会,然后点头答应了,“好” 张弘文很高兴,他咧着嘴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班后我来找你。” 李弦凉眼睛看着图纸“嗯”了一声,手里不断的转着笔。 火锅在冬季里最红火,店里面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很热闹,张弘文嫌太吵订了包厢,两人进去后,李弦凉将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张弘文问他想吃什么。 服务员把菜单递过去,说实话,李弦凉真得没什么胃口,跟张弘文出来也只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个混蛋而已,于是他说随便吧,让张弘文自己看着点。 张弘文当即点头说行,合上菜单羊肉猪肉,蔬菜海鲜洋洋洒洒点了十几样,服务员频频点头领着单子出去准备了。 张弘文很亲切搭着李弦凉的肩膀商量道:“阿凉,咱俩喝点啤酒怎么样?” 包厢太热,李弦凉撸了撸衣袖想了下答应了。 张弘文兴奋的又高声叫服务员拿酒,他摆弄着碗筷倒上酒后,两个人边喝边聊,张弘文往锅里扔着菜说:“阿凉,你刚请假那时我还去你那看你呢,房东说你搬走了了,你搬哪了?” 李弦凉挟着肉片的筷子顿了下:“哦,房租到期了,我现在和朋友一起住。” “啊?”张弘文转头瞪着李弦凉道:“你不租了怎么没跟我说啊?我那边房子有一百多坪呢,要不你来我这住吧,免费的,吃住都算我的。” 李弦凉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好意我心领了,已经住下就不想再折腾了。” 闻言张弘文脸上就些失望,他仔细看了看李弦凉犹豫着说:“阿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神情恍惚的,也不爱说话了,而且人也比以前更瘦了。” “其实没什么”李弦凉低头倒了些花生酱,抬头见张弘文一脸不信的样子,他苦笑着说,“是有点事。”他喝了口酒,“最近一直没联系上我弟弟,只是心里有点担心罢了。” “你是说你弟弟李林?”张弘文问。 “嗯。”李弦凉点头。 张弘文道:“他那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会有事的,放心放心,说不定一会就能给你来电话报平安了,你别老忧心重重的啊。” 李弦凉低头不语,他握着怀子道:“但愿吧,别的倒无所谓,只是怕他惹上什么麻烦。” 张弘文挟了一筷子菜放到李弦凉盘子里,喃喃说:“诶,有兄弟真是好,有事没事还会有人挂念” 闻言李弦凉有丝苦笑,酒喝在嘴里也变得有些酸涩。 张弘文拿着筷子托着下巴盯着李弦凉看了一会,他轻声说,“阿凉,你还是搬到我那边住吧,我可以帮你搬行李,你知道我一个人很寂寞就当做陪陪我也行。” 听着他哀怨的语气,李弦凉失笑,他低咳了声,指着锅说:“再说吧,快吃菜,都滚烂了。” 见状,张弘文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慢腾腾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抬手又给李弦凉倒了酒,两人碰了下杯。 李弦凉本来心情不好也没拒绝,几杯下去后,头便有些晕眩,他放下酒杯倚向靠背,脸色绯红的闭了会眼睛不语的似睡非睡。 张弘文静静的看着他一会,他轻声唤:“阿凉。”见李弦凉没反应,他缓缓起身凑了过去,看着李弦凉的脸有些犹豫,他试探道:“阿凉,你醉了吗?” 过后李弦凉润红色的嘴唇只是抿了抿,张弘文顿时鬼使神差的慢慢凑了上去。 “嗯你在做什么?”李弦凉睁开眼有些疑惑的问,他刚才只是头痛欲裂闭会眼睛,谁知一睁眼便看到张弘文那张特大号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张弘文指着李弦凉笑得很尴尬很夸张,他说:“你看你,吃东西像小孩子一样,芝麻酱沾在嘴角都不知道。” “是吗?”李弦凉拿起纸巾擦了擦,他说,“别笑了,我头有点难受,这酒不能再喝了” 张弘文点头答应道:“那不喝,咱吃菜,还有肉。”说完殷勤的帮他挟到碗里。 待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李弦凉快一步到柜台结了帐,出了门口张弘文埋怨了一通,说什么都要送他回去,李弦凉没办法便让他送到不远处一个三叉口,张弘文才墨迹着离开,李弦凉仰头拍了拍有些迷糊的额头,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路上人也不是很多,李弦凉走得很慢,他低着头慢腾腾的走着,此时从内心深处不想回到那个住处,不想去面对马辰一,心底说不清的畏惧和屈辱,让他只想退缩和逃跑。 每次只要走进去,他就像是带上了无形的枷锁,仿佛是被强迫着剥去自己去做别人的替身,抗拒不得任人摆布。 李弦凉刚走出不远,前面路灯下一个身影靠在灯杆上,那人开口:“哥。”李弦凉顿住抬头看过去。 李林在路灯下看着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瑟缩的站在那。 “林林?”李弦凉一愣快走两步上前,脸上表情有些惊讶有些生气,“最近到哪去了,为什么电话总关机?” 李林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忘记告诉你了,我换号了,以前的朋友也都断了联系,现在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他仰头看黑暗的天空,“我想试着一切重新开始。” 李弦凉看着李林有些怔住,见他语气里说的真切,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一阵风吹来,李弦凉打了个冷颤,他急忙脱下外套给李林披上,抱怨着“怎么穿得这么少,很冷吧?”。 “我不冷,不用了。”李林拒绝着,但仍被李弦凉强迫的穿在身上。 “这么晚你一个人怎么会在这里?”李弦凉问。 李林沉默了,他看着李弦凉有些犹豫不决的问,“你现在是不是跟马辰一同居了?” 闻言李弦凉的表情有些狼狈,他躲避着李林的视线艰难的否认说:“别瞎说?同居什么的怎么可能?我只是暂住在他那里,很快就会搬走。” “是吗?”李林脸色隐藏在黑暗中,脸侧笑得很僵。 “别说这些了。”李弦凉给他立了立衣领,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在哪工作?做什么?” “只是个小酒吧,正在跟师傅学调酒,挣得不多但够养活我自己了。”李林看了看李弦凉身上的薄衫,于是拉开身上的外套说,“你穿得也那么少,我抱着你吧,会很暖和。” “你抱我?”李弦凉有点错愕。 “没事的。”李林说,“这么晚没人看到,再说,我们不是兄弟吗?你以前也经常抱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兄弟吗 这么多年,李林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李弦凉有些震惊又有些愧疚,他犹豫了下不忍拒绝李林这样难得的主动,于是,他缓缓的伸出手。 李林用外套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两个人的体温两个人的心跳,接触在一起温馨而宁静。 李林抱着李弦凉支吾的说:“马辰一对你还好吗?” 李弦凉顿了下,说道:“还好。” 李林闷闷的出声,“哥,我对不起你。” “什么?”虽然对方是弟弟,但是李弦凉还是不太适应这种抱在一起说话的方式,于是他挣开李林问道:“怎么了?” 李林沉默看着他,然后把外套拿下来还给李弦凉,神情间突然变得有些冷淡,他说:“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李弦凉看着李林转身便走的背影,态度转变让他有些茫然,从小到大他都一直猜不透李林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明白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李林走出几步,蓦然顿住脚,回头看他,瘦削的脸在夜幕下有些悲凉,他说:“哥,保重,祝你幸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弦凉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李林略显单薄的身影匆匆穿过马路消失在夜幕里,只觉得这几个字像一道鸿沟一样,将他们刚刚拉近的气氛扯得更加望而不及的遥远。 就因为两人同父异母,所以他无论再怎样的努力,都只能维持在现在这种比陌生人熟悉,比熟悉的人陌生的关系上李弦凉揉着有些难受的额头,脚下有些飘浮。 他用钥匙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李弦凉顿时舒了口气,那个混蛋没回来吗?借着月光他甚至懒得开灯,只是摸索着换了鞋,扶着墙壁摇晃着往卧室方向走去,衣服还未放下,一只手臂突然的从侧面将他拽了过去,整个人影将他压在墙上。 李弦凉大惊失色,他挣了两下道:“谁?” 那个人影冷冷的看着他,李弦凉立即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大怒道:“马辰一?你干什么?” 马辰一抓住他两只手腕强硬的摁在上方墙上,他冷笑着低头看他说:“上哪了?半夜才回来?” 黑暗里李弦凉无论怎么用力也挣扎不开,只能瞪着马辰一那双黑暗里显得格外幽亮的眼睛,愤怒道:“你别太过份了,我只是和朋友吃个饭而已,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 “是吗?”马辰一哼了一声,眼睛灼灼的盯着他,“也包括和自己的弟弟在大街上亲密吗?” 李弦凉一愣,他咬牙道:“我只是给他披件衣服,请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 马辰一嗤得一声冷言冷语道:“你这是狡辩还是解释?” 李弦凉焦躁的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先放开我行不行?” 马辰一冷酷的挑起唇角,他反而更加用力的掐住李弦凉的手腕,下巴凑到李弦凉耳边,他说:“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们可真是一对深情的兄弟,深更半夜在街道上大肆狎玩上演禁忌之恋,是不是?” 李弦凉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吼道:“马辰一,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什么禁忌之恋,你放屁呢?” 马辰一右手突然掐住他脖子,咆哮道:“我有说错吗?借着你们是兄弟的这个理由,就能像情人一样搂在一起?还能互相抱着那么紧?甚至随意亲吻?又或者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床?”马辰一彻底怒了,当他在家里担心着李弦凉,抽着烟等着心急如焚,准备开车去找他时,居然让他看到了那两个人在路灯下交颈相拥的画面,那一刻他心脏以另他难以忍受的速度痉挛着,心底一直不断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全身仿佛要引爆的炸药一样几乎要当场失控。 李弦凉在他身下气得直发抖,“马辰一,你闭嘴!你这个人渣,你真得无可救要了!” 马辰一听罢眯起眼睛,他此时反而收敛起情绪,语气却更加危险,他冷静的轻声问:“我人渣?我无可救要?可是,你又好在哪里?和自己的亲弟弟乱伦,又比我这人渣强到哪里?你让他帮你用手了?还是张开腿给他做了?你们做了几次?他满足你了?嗯?” 李弦凉哆嗦着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不得不深吸口气,才能稍稍缓解着心口沉重的难以承受的疼痛,他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惨笑着说:“马辰一,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协议上哪一条规定说我除了你不准跟任何人亲近,就算我今天跟别的什么人上床那都跟你没有关系,想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这混蛋管不着!” 第二十章 李弦凉苍白着脸,腕骨仿佛要被掐断了一样痛得厉害。 马辰一此时的表情很可怕,甚至可以说有些阴狠,他定定的看着李弦凉,片刻,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他轻轻的点点头说了声,“好,很好”然后缓缓放开了李弦凉的手腕。 这种反常的做法,让李弦凉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颤栗感,使得他脊背阵阵发凉,在马辰一放手的那一刹那,他急忙退了一步,捂着手腕,理智告诉他要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在他抬脚的那一刻,一股大力直将他推了出去,把他摁倒在靠近墙壁的柜子上,雕花的实木柜角磕到他的下巴,疼得他差点留出了眼泪。 马辰一居高临下冷笑的说:“很好!你激怒我了,即然你没把我放在眼里,那我也没什么必要跟你客气,我有得是办法治你,我想你怎样就能怎样,你信不信?” 李弦凉上身被死死的压在柜子上,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喘气都费劲,他勉强转头说:“谁听你在放屁,马辰一,你放手!卑鄙!混蛋!”李弦凉扶着桌面的手有些颤抖。 马辰一弯下腰摁着李弦凉的肩膀,扣住他的腰,整个身体贴压在他身上,他说:“抖什么?害怕了?才知道害怕?抱歉,已经晚了!”马辰一舔着李弦凉敏感的耳根,阴沉的说道:“像你这种不听话的替身,我若不早些惩戒,以后还不得得骑在我身上耀武扬威?嗯?”说完便抬手快速并粗鲁的扯下李弦凉身上浅灰色毛衫,丢到地板上。 当光洁的皮肤贴上冰冷的实木柜面,李弦凉冷得全身一阵颤栗,他握着拳头咬牙骂道:“你这个变态,像你这种人我为什么要怕你?做梦吧!人渣,恶心” 马辰一闻言一顿,突然间,狠狠的毫无防备的扯下了李弦凉的裤带,李弦凉痛的闷哼出声,牛仔裤上的钢扣当场扯掉崩出很远,静寂的黑暗里不断的传来它激烈碰撞的声音。 马辰一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觉得我下流恶心?”马辰一问完,直接把裤子撸了下去。 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膝盖处会不由自主的颤栗,李弦凉苍白着脸,愤恨的骂道:“你难道不下流吗?做这种事还不是下流?” 马辰一手摁在他背上,嗤笑说:“这样就算下流,那你弟弟李林不就是更加下流吗?怎么?他没跟你说他的那些龌龊事?”马辰一不怀好意的凑在李弦凉耳边道:“其实,你亲爱的弟弟,这个小畜生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够无耻,够恶心了,他这样的人你也喜欢他,还愿意让他搂你,那你这又算什么?是下贱吗?” 李弦凉气得发抖,他挣扎着大声骂道:“你放屁!马辰一,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他?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只会用卑鄙手段强迫别人的死同性恋,让人恶心,卑鄙无耻,混蛋!”李弦凉曲起手臂狠狠的向后撞去,却撞了个空,顿时下身一股巨痛传来,马辰一仿佛惩罚似的,直接干涩粗鲁狠狠的捅了进去。 李弦凉当场惨叫一声,他死死的抓住柜子边缘,身体因剧痛而缩成一团。 紧窒和湿热让马辰一的怒火全部转化成欲望,在身体里熊熊燃烧,将他的理性尽将烧尽,身下的这个人,肌肤光滑,弹性极好温润如玉,无论摸多少次都让他喜欢之极爱不释手,脑袋里此时除了不断攀升的兴奋,便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占有他,要他完全的臣服于自己,全身心的属于自己,离不开自己。 茶色的雕花柜因马辰一剧烈的动作而不停的摆动着,李弦凉趴俯在柜子上痛得数次想反抗,都被马辰一用手狠狠的掐住大腿,压制住后再更用力的戳进去,几乎让李弦凉痛不欲生。 “混蛋畜生”李弦凉痛得连泪水流下来都感觉不到,只是咬着牙拼命的骂着,他骂得越大声身后的马辰一就会撞击的越狠,动作中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怒火,要将身上的这个人拆成两半,直到最后李弦凉瘫软在柜子边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马辰一才放过他。 李弦凉无力的倚在那里,身体里的灼热几乎漫延开来,带着马辰一特有的温度铬在了身体最深处,仿佛是一把盐撒在伤口上,尖锐的呈散开状的痛苦使得他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已。 马辰一低下身,他托起李弦凉的脸,问道:“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和别的人亲近?还想着和别人上床?嗯?” 李弦凉抬眼仇视的瞪着他,蠕动着嘴角,突然张口咬在马辰一手上,马辰一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冷着脸说道:“很好,像个男人,有骨气” 说完毫无预警的长驱直入,李弦凉痛得倒在地上,随着马辰一带着报复性的动作,李弦凉忍不住的频频的痛哼出声,他抖着手推着马辰一,却被马辰一直接无情的拨掉,他压高李弦凉的双腿,凑在他耳边冷冰冰的说:“你骂我是死同性恋,嗯?那你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 李弦凉无力的仰躺在地板上,粗糙的木痕随着马辰一的动作,不断的磨擦着后背柔软的皮肤,火辣辣的一片,他觉得身体几乎要痛的痉挛了,跟上次因为药而不得不做相比,这次的强迫要来得更加屈辱及痛苦,无论从心里还是身体上,马辰一就像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一样不停的鞭笞着他,要他的身体及意志全部扭曲的去服从他迎合他,怎么可能?李弦凉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只能抖着身体不断的摇头。 马辰一骑在他身上继续着身下的动作,他低头将李弦凉挥过来的手臂抓起,吊在头顶的木板上,将他蜷缩的身体拉直,他捏着李弦凉因惧怕而不停颤抖的下巴,嘲笑道:“不承认?很好,很倔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放心,我会很努力的让你承认,你也只不过是个死同性而已!”说完他低下头狠狠的咬住李弦凉的嘴唇,李弦凉痛苦的叫出声,顿时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血腥味刺激着马辰一的口腔,让他有了种肆虐的快感,力道几乎要把李弦凉的身体穿透撕裂。 李弦凉躺在地上,仿佛一个人偶一样任他随意摆弄,他咬着牙愤恨的几乎要晕死过去,就在精神恍惚时,马辰一又狠狠的把他摇晃醒,一脸冷酷着盯着他说道:“只要你说出以后不再违背我,今天就放你一码。” 李弦凉抖着唇红着眼眶恨道:“你去死吧” 马辰一蓦然抬手掐住李弦凉脖子,铁青着脸着说:“你就那么喜欢你那个禽兽弟弟?啊?” 李弦凉眼神迷蒙,沙哑着嗓子冷笑着反驳道:“我弟弟不是禽兽,你才是” 马辰一气得几乎想伸手甩李弦凉一巴掌,转身他拖起李弦凉,把他扔进浴室,边脱衣服边无情道:“时间还很长,今天我就教教你,该怎样做个好替身!” 他走过去把不断挣扎的李弦凉扔到浴缸里,用手掐着他的下巴,看着他那带着血迹的唇瓣,在灯光下显得妖冶而艳丽,手下一用力,李弦凉便疼痛难当的张开了嘴,他低头凑上去狠狠的贴住,并用舌头不断的吸吮搅拌。 李弦凉隐忍着,直到后来马辰一的动作越来越夸张,仿佛是要将他嘴里的东西全部拽出来嚼吧嚼吧吃了,李弦凉才皱着眉头痛呼出声,他手指揪着马辰一的头发,想将他从嘴里拉开,结果只是稍微一用力,舌头就被马辰一狠狠的咬了一口,李弱凉忍不住疼的留下了眼泪。 “你这个混蛋混蛋”李弦凉嘴里不停骂着,并朝他狠狠踹了几脚。 马辰一则面无表情粗暴的握着他的脚腕,将他整个人摁在浴缸边,并反复的不停的以各种姿势折腾着他,直到他最后浑身无力的瘫软在那里仍没有停下。 马辰一几乎是有些疯狂的肆虐般的占据李弦凉的身体,直到李弦凉浑身遍体遴伤的晕过去才肯罢休。 他看着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李弦凉,脑子里一遍遍闪过李弦凉跟自己要自由时的神情及言语,暴燥的心情几乎逼得快要让他发疯,他看着李弦凉,就是这个人,这么多年,自己用了这么多手段,结果到头来却仍然只是可笑的一厢情愿,他抖着唇狠狠的捶了下墙壁,手臂震得发麻。 不,不,就算自己仍然只是一厢情愿,这也没关系,至少还能禁锢他,把他绑在身边,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属于自己。 马辰一弯下腰神情复杂的看着昏迷过去的李弦凉,白暂的皮肤上的伤痕有些刺目,但马辰一却仍执着的轻轻的小心冀冀的将他抱起,真的恨他吗?没关系,是的,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至少他现在还在自己怀里。 心脏的痛楚总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明天,也许还会有希望。 第二十一章 除去父亲死后那段时间,李弦凉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没有亲人,孤苦无依的痛苦曾经缠绕过他好几年,他甚至不能像李林那样想哭便哭,因为,会心疼他流泪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陈志锋狰狞的脸,马辰一阴冷的表情,李弦凉指节泛白下意识的抓紧床单,接着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 落地窗外的冬阳有些刺目,他忍不住松开手要去遮住眼睛,只听见后面有人轻声说道:“别动!” 李弦凉防备的转头,他看到周医生正掀开被子,仔细的帮他检查伤势,李弦凉脸色有些苍白,他下意识想遮挡,周医生摇了摇头,手指轻摁了下,他便忍不住痛哼出声,周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被子起身。 他掏出本子在上面边写边说,“身上的伤没多大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嗯,肛门周围有些红肿,我给你开点药,等下让小马买回来你吃一下,基本上就没问题了。”周医生写完顺便撕下单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推了推眼镜,看着床上的李弦凉,他说:“嗯,忘了告诉你了,小马说公司有事,一会处理完就回来,他要你在床上好好休息。” 周医生说完顿了顿,继而拿下眼镜擦了擦,然后慢腾腾的说道:“小李啊,你跟小马是怎么认识的啊?” 李弦凉看了眼周医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还是沉默了下,回答说:“我们是同学。” “哦,原来是同学。”周医生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丝笑意,他说:“我跟小马的爸爸也是同学,他爸爸在世的时候,我就是他家专职医生,基本上我是从小看着小马长大的,这孩子从小没父亲,母亲又不在身边,性格孤癖有时候做事确实偏激,有些不妥。” 他边说边看李弦凉的脸色,然后低咳了一声,“其实他是同性恋这事我知道,马家做的生意也经常接触这些,但是这孩子玩归玩,很少会把人直接带家里,还一连强迫了两次” 见李弦凉皱眉,周医生尴尬笑了笑,忙说:“你可千万别怪我这老头子多事,我其实不知道你和小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人医者,是真的不想看到好好的一个青年,被那臭小子欺负成这样,你身体现在倒是没大碍,但那小混蛋脾气那么暴躁,保不准下次又会怎么样。” 李弦凉闻言全身一僵,不自在的想起身,周医生忙道:“动作别太大了,好好躺着,躺着。”李弦凉侧躺下犹豫的说:“周医生,你也坐着说吧。” 周医生连声说好,拉过来张椅子坐在床边,他摸了摸鼻子试探的问:“其实,你心里是很讨厌他吧?” 李弦凉移开视线沉默没说话,周医生叹气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否则也不能把你身体弄成这样。”周医生低头想了想,“说实话,虽然我跟小马很熟,但是我心里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孩子有时候确实挺混蛋的,我就不待见他,你说自己同性恋不要紧,还非要去强迫别人,这有点太过份了!没哪个正常男人愿意像个女人一样让他骑?这自尊上也不允许啊,是吧?何况还不喜欢他。” 李弦凉闻言表情青白交错,周医生见状忙道:“我多嘴了,你也别想太多,我是真心想帮你,再说,这身体要老这么被折腾也受不了。”周医生想了想,轻声说:“臭小子的脾气我多少了解一些,你别看他表面那么凶,其实他对身边亲近的人心肠没那么硬,你只要经常给他顺顺毛,他就会变得很温驯,嗯,就像犬类动物一样忠诚,咳,他心情好了,你也可以少受这样的苦,是不是?” 李弦凉抬头看了眼周医生摇了摇头,半响,声音里有点疑惑,干涩的说:“周医生,我和你根本不熟,你真得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周医生闻言咧嘴笑了笑,“我这人就是这脾气,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喜欢实话实说,锄强扶弱,咳,其实主要是我忒看不惯那小子,天天的跟我面前拽得二五八万,不拿我当长辈,说什么都只当耳旁风,难道他忘记了?他小时候打针还吓得抱我大腿尿裤子呢。” 李弦凉躺在那里满脸黑线 周医生直起身,正色道:“小李啊,尽管你心里不情愿,但是怎么样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是不是?他脾气犟我劝他也不会听,只能劝劝你,如果你们两个人以后分开了那另说,若是还得相处的话,那你就要多想一想,容忍一些,老是硬碰硬的话不是办法,他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适当的顺从他,稍稍给他点甜头,他心里高兴你也少遭罪,是不是?” 李弦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点头也没摇头。 周医生打量着李弦凉的神情,有点摸不透,但是话说到这份上再劝说就啰嗦了,于是他站起身拿起药箱道:“讲了这么多,你一定是嫌我这老头唠叨了,你好好休息吧,药别忘记吃,注意多补充营养,得,这些事我得跟那臭小子再唠叨一遍,好了,我走了。” 李弦凉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而后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直到眼睛有些疲乏才用手挡住光线,他嘴里轻喃仿佛是自言自语:真的只要忍耐,就好了***** 马国雄的办公室, 马国雄扔给马辰一和许洋两份文件,道:“自己看看吧!” 两人拿起来快速阅了一遍,吃惊的抬头问:“收购的事情他们怎么知道?” 马国雄神色间很不悦,他拍着桌子严厉的说:“我早告诉过你们,凡事要稳重,要多想多看不能急燥,让你们两个人办这一件事都能弄成这样,你们说,我以后还怎么放心把产业交给你们?” 马辰一合上文件,看了眼许洋。 许洋在一边拿着文件蹭了蹭耳朵,说道:“舅舅,这件事我也是听马哥的,马哥和各主管都同意,只有我一个人有意见也没办法啊,当初马哥也说不能做出头鸟,你也是这个意思,谁知道结果真傻兮兮的当了出头鸟,时机整错了,我们应该负责任,是不是马哥?”说完拐了拐马辰一的手臂,马辰一皱眉,不动声色的环胸不语。 马国雄转头看着马辰一问道:“当初怎么估算的,时机怎么会不对?” “马叔。”马辰一皱着眉说:“这件事我们被人给阴了!” 马国雄和许洋都转头看他,马国雄问:“到底怎么回事?” 马辰一想了想,说:“有人在咱背后做小动作,陈志锋平时和我们交好,而且地盘相连,如果起内哄分钱,陈志锋的人肯定是优先转手给咱们,所以这块肥肉的最大头基本上就是咱的。” 马国雄点点头,马辰一继续道:“只剩下提出的时机问题,若是先主动提出收购,会被人怀疑动机起了反效果,若是晚提出,怕会被其它几家联合盘走,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在他们忍不住时提出时随后紧跟,这样不会显得我们急迫,朋友面子也不会受损。” 马国雄皱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辰一冷哼了一声,道:“其实是有人暗地里放出谣言,说陈志锋的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想吞并市场,丧心病狂,然后再联合其几它家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他们已经提出收购,他们算得很清楚,如果我们得了大头,基本其它几家分摊后都落不下多少实惠,所以出了这个阴招想除掉我们,这样他们就能获得利益最大化。” 马辰一拿起文件又翻了翻,“现在的结果就是文件上写的,由于我们错误,过早出手失了机会,最糟糕的是,还被人泼了一身狗屎抖落不掉。” 他扔掉合同说:“马叔,这个背后指挥的人肯定不简单,我怀疑应该是非常熟悉我们的人干的,他的时机拿得非常准,仿佛一切都了如指掌,不断的引着我们走进他计划好的圈套里,手段很毒辣!” 马国雄手指点着文件想了半响,他说道:“这样吧,S省那边有个度假区,你和许洋这两天去渡个假放松一下。” 马辰一皱眉:“公司这个关口我们怎么能去休假?”许洋也在边上附和。 马国雄摆了摆手,“这件事你们别插手了,我来处理,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是陈志锋的弟弟陈平现在怀疑你们俩跟他哥出车祸的事有关,那小子是个愣头青,说不准能做出什么事,保险起见,你们俩就先去那边躲两天。” 许洋气愤道:“什么?舅舅,他凭什么会怀疑我们?他有证据吗?我们做什么了?” 马国雄说道:“事情就是那么巧,传言你们俩之前都跟陈志锋玩过车,现在矛头全都指向这边,不怀疑你们怀疑谁?” 许洋愤怒的砸了下桌子,说道:“真是狗急了咬人,可是我们走了,那舅舅你怎么办?” 马国雄稍露了一丝笑容道:“陈平那小子能翻多大浪?也就这两天能抻抻胆,想动你舅舅,还早着呢,放心吧。”说完摆了摆手道:“你们俩现在收拾收拾立即走,出了A市就没什么事了。”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后,马辰一没空跟许洋拌嘴,他急匆匆的下楼往回赶,若离开A市,李弦凉怎么办?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第二十二章 马辰一回来的时候,李弦凉刚从卫生间里扶着墙走出来,脸色很差,马辰一走过去,李弦凉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惊疑不定的瞪着马辰一,眼底全是防备,马辰一尴尬的缓缓的收回手,他镇定的开口问:“周医生怎么说的?身体没事吧?” 李弦凉沉默的从他旁边绕过去,马辰一站在原地皱了皱眉没作声,随即跟着他走过去,目光扫到桌子上的便签,伸手拿起来看了看。 “是吃这些药吗?”马辰一抬头问他。 李弦凉侧倚在床边脸色很冷淡,看着窗外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依然沉默着。 马辰一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他宁可李弦凉对自己破口大骂,也不想他跟个木偶似的不声不语,做无声的抵抗。 于是他靠近李弦凉,低下头用手扭过李弦凉近日来越发显得尖瘦的下巴,问道:“没听见吗?我在跟你说话。” “混蛋,放手!”李弦凉当即痛呼出声,眉头紧紧皱在一声,他用力的掰着马辰一的手腕骂着。 见他痛苦的样子,马辰一疑惑的抬高他的脸,左右看了看,指尖慢慢的摩挲着他的皮肤,然后视线落在李弦凉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块青紫的伤痕,他随即一愣,松开了手。 “这是怎么弄的?” 李弦凉的眼神有些愤怒,他本来想张口开骂,忽而意识到什么又急忙憋住,只是气愤的扭开脸,坐在那里激动的直喘气。 马辰一猜到十有八九是昨晚被自己给弄的,于是低咳了声移开话题,他说:“我手里有两张去S省度假村的贵宾卡,一会收拾下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你找别人!”李弦凉拒绝的很干脆。 马辰一当即皱眉,“这由不得你决定,必须得去!” 李弦凉忍无可忍的咬牙怒瞪他道:“马辰一,你别太过份了,你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事?你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选择吗?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还有工作,这个月我已经连请了很多天假,没办法也没精力陪你们这群大少爷出去度假消遣玩乐,你还是放过我吧。” 马辰一沉默了下,口气有些软化,他说:“你公司那边我让周医生开张病历证明送过去,几天时间就够了,不会在那边待太久,事情一解决咱们就回来。” 李弦凉彻底扭头,仍然三个字,“我不去。” 马辰一半眯着眼,他冷冷道:“你必须的去。” 李弦凉有些激动的抓紧床单轻喘忍耐着,忽而低头苦笑的说:“马辰一,你这样强迫折磨我很开心吗?是不是要把我逼疯了你才会满意?” 马辰一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心底一疼,他握住李弦凉的手道:“不是的,小凉,其实我只是” 李弦凉抬手用力的挥开他,表情淡淡道:“协议只是一年而已?随你的便吧。”说完漠然的扭开脸。 马辰一见状后缓缓起身,只觉心底某处柔软刚刚涌上来,便被李弦凉淡漠的态度,冰冷的话语,刺的血肉模糊不成模样,他硬生生的压抑住心底的痛处,脸色转冷声音变得生硬道:“既然这样,那你还等在什么?马上换上衣服跟我走,这是命令!” 天气一直冷的厉害,虽然还达不到滴水成冰的程度,但是冻得路人牙颤刺骨透心凉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刮着干巴巴能吹裂皮肤的西北风,这个冬天简直是要人命。 马辰一带着李弦凉出门时,天还似乎要下雪的样子,幸亏他走时逼着李弦凉多穿了些衣服。 李弦凉脸色本来就有些虚弱苍白,被冷风一扫嘴唇顿时没了血色直哆嗦,马辰一不动声色的上前帮他挡住风,伸手把他缩在他腰间的浅蓝色羽绒服及里面白色的棉T往下拉了拉,又将他脖子上的纯白色羊毛围巾圈了圈挡住他脸颊。 过了甬道马辰一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李弦凉咬着牙费了老大劲才坐下去,马辰一见状干脆直接将他抱到了腿上。 “放开!”李弦凉用力的要推开马辰一,坐到另一边。 马辰一反而收紧双臂紧紧的把他固定在杯里。 “你”李弦凉狠揪着马辰一的黑色外套领子,表情分外的恼火。 马辰一嘴角上扬,脸上带着挑衅的表情看着坐在他腿上的李弦凉,李弦凉被他成功的激怒了,咬着牙瞪着他,暗骂这混蛋不要脸还有下限吗? 他用蛮力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结果马辰一稍微一用力便又将他摁了回去,李弦凉咬牙顶住再拉开,马辰一又会不动声色的按回去,就在两人反复的拉扯推撞中,前面的司机大叔终于有所察觉,表情有点呆滞的频频的用眼角往后扫,直到被马辰一瞪了一眼后,才讪讪收回好奇的目光。 他转而威胁的看着李弦凉,李弦凉则毫不退缩的怒瞪他。 马辰一盯着他轻哼了一声,放在他腰间的大手毫不客气的钻进了李弦凉的羽绒服内,温热的手掌贴上赤倮的肌肤,带着仿若电流的酥麻感让李弦凉浑身一僵,眼神几乎冒出火花的瞪着他。 “混蛋!”他揪着马辰的一外套忍不住愤怒的低骂,同时却又胆颤心惊的怕他真会在车里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只好强忍住不敢再动弹。 马辰一见他身体微颤的老实下来,方才恋恋不舍的抽回手,大手转而放在李弦凉柔软散乱的头发上摩挲着,似乎很享受这个动作,李弦凉厌恶的躲开,抬头带着愤怒的眼神看他,混蛋,我是人,不是你马辰一的玩具好吗? 马辰一脸色微微一变,若是换做别人,不要说让人坐他腿上,光是敢这么瞪着他的都没有几个,也只有李弦凉敢一再的放肆,一再的反抗他,明明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只瞪着红眼睛软弱的兔子,却偏偏出奇的这么倔强? 李弦凉的再三抵抗使得马辰一嘴角有丝僵硬,他阴沉着脸看着李弦凉,半响,毫不犹豫的强硬的将李弦凉的后颈扣住,狠狠的摁回到他肩膀上,并将他禁锢住,不再给他轻易挥开的机会,李弦凉屏住呼吸,俯在他肩膀上连痛带气,浑身发抖。 到了机场,候机时直到登机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当李弦凉摸到躺椅上柔软的坐垫,加上头等舱温度颇高,他又有些体力不支,脱下羽绒服后便开始不住打嗑睡,马辰一见状拍了拍腿意示他躺在上面睡,李弦凉扭过头只当没看到,马辰一强硬的挥手将他按倒在腿上,他挣扎了几下精神懈怠下来,趴着没几秒便睡着了。 马辰一低头静静看着李弦凉睡熟的侧脸,用手指轻轻的反复的摩挲着他脸颊的皮肤,和在出租车上跟自己瞪眼时的苍白模样相比,此时的李弦凉玉白的脸上呈现出淡淡潮红,直惹得马辰一心痒无比。 他强自压下心中的躁热,深吸了口气,拽过旁边的羽绒服轻轻的给他盖上。 继而有些疲惫的倚向靠背,手指缓缓的摸着李弦凉的头发,看着李弦凉此时在他面前睡着毫无防备,温驯的模样,眼神里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渴望。 若是能有一天, 小凉他会接受自己的感情, 也会发自真心的爱他, 自己的拥抱不会再反抗, 两个人能彼此依靠, 彼此相爱, 不必再用言语和粗暴去刺痛对方, 那该有多好 直到有人从旁边走过,马辰一才抬手揉了揉眉头,强迫自己从臆想中清醒,目光里有些挫败,嘴角带丝苦笑,渴望的东西总是太过遥远,他和李弦凉几乎没有未来可言。 他微仰着头缓缓的倚向靠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感觉最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超过他所预计,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让他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下机的时候,S省已经下雪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铺天盖地,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两人从温暖的机舱里走出来,李弦凉的脸几乎被马辰一用围巾包死了,他忍不住拉下,转眼又会被马辰一拉上,要不是他身体现在正难受的厉害,真想当场踹马辰一几脚,以泄他心头之恨。 马辰一怕李弦凉会着凉,拦住车直奔度假村附近的旅店,他预先在那边定了房间,拿到钥匙后,带着李弦凉上了二楼,打开门李弦凉困得直奔床走过去,走近了停下,他愣住了。 “怎么是双人床?”他阴郁的问。 马辰一道:“没办法,现在来度假的人多,只剩下情侣套了。” 明知道他可能在说谎,李弦凉只能无奈的,脸色难看的坐下,混蛋,难道真得一刻都摆脱不掉他吗? 马辰一走过去帮李弦凉拿下围巾脱掉羽绒服,掀开被子让他躺进去,说“睡吧,我下去给你拿点药上来,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李弦凉枕着枕头翻了个身躲开他的手,背对他一声不语。 直到房间门关上为止,他才蜷缩着身体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 第二十三章 李弦凉一连在旅店睡了两天,精神好些后才从羽绒服里掏出手机想往公司拨个电话,结果一看,上面有二十多条未接来电,查了下其中大部分是张弘文打过来的,想不到他会有什么事,于是拨了回去。 张弘文接得很快,在电话里问了他半天病情,然后又告诉他,经理这次对他请假的行为非常不满,还说以后要继续这样,公司裁员他将肯定是第一批巴拉巴拉,李弦凉跟他又说了几句后便挂了,心里真是郁闷难当。 他穿着棉T孤伶伶的坐在床边,抬眼看了看房间里陌生的摆设,烦躁的抓着头发,觉得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全部变得一团糟,完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究竟当初他为什么要答应马辰一协议?可恶!他肯定是疯了,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难道就要这样一直任马辰一摆布下去吗?被他继续当做高路的替身,像女人一样压到身下李弦凉气得咬牙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自己到底还算不算个男人? 可是又能怎么样?事实已经这样了,根本没任何办法阻止或者暂停,就算熬到了一年的期限,若马辰一到时想反悔,他也毫无办法,因为马辰一的承诺对他没有任何保障。 李弦凉坐在床边皱着眉,想了很久,除非他抿了抿嘴角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除非能让马辰一对自己早些厌倦,也许就可以早些摆脱这个家伙。 李弦凉手搭在膝盖上想得出神,觉得若想让马辰一厌倦自己,以后就不能老是反抗他,因为人的逆反心理作用,他反抗的越厉害,马辰一对自己的征服欲便越强,那就离他厌倦自己的目标更远了。 正想着,马辰一推门进来,李弦凉顿时心虚的放下腿,急忙拿起桌上的杂志,装模作样的翻了两下。 马辰一转头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两天他气色好了不少,于是他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说道:“一会带你去吃个饭,这是换洗的衣服,洗完澡你直接换上。” 李弦凉继续翻着杂志,嘴里应了一声,但人还坐在床上没有动。 马辰一见状走过去,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身边坐下,李弦凉当即惊的往旁边挪了两寸,马辰一抬手轻按他的肩膀,打量着他心虚的脸,唇角有丝邪恶的挑起说:“怎么?你不会是想和我一起洗吧?” 李弦凉忍着挥开他手臂的冲动,有些急火火站起来慌乱的说:“我先去洗了。”说完便迈腿刻不容缓的冲进了浴室,关上门后“噶嗒”一声落上了锁。 马辰一目送着他进去,目光里有些疑惑,虽然刚才只是随便开个玩笑,但李弦凉的态度还是让他发现了些微妙的变化,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若有所思。 李弦凉靠在墙壁上,边冲着澡边向后撸着头发上的水,他越想越是烦躁,可恶,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那混蛋厌恶自己?要一直顺从下去吗?那还要等多久? 随着浴室水声哗哗的响,马辰一起身把刚才出去给李弦凉买的衣物,从袋子里拿出来搭在手臂上,缓步走到浴室门前一转把手,居然上了锁,他眉尾微微挑了挑,而后抬手敲了敲门,李弦凉正想着怎么能摆脱他,忽而听到敲门声当即吓得浑身一抖,呆站在那不知所措。 马辰一见他没开门,皱着眉又敲了两遍,李弦凉根本不知道马辰一为什么要敲门,想到他刚才说要和自己一起洗,急忙抖着手有些惊慌的扯过旁边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快速的套上睡衣扣上扣子才咬牙过去拉开门,门外马辰一正阴着脸盯着他,但是很反常的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 原来是给他送衣服,李弦凉暗自松了口气,脸色有些缓和的抬手接过来,关上门后,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脑子想着这些天来和马辰一之间发生的事,片段如同迷雾一样缠绕着他,挥之不去,那混蛋心思怪异,实在让他难以琢磨。 先是发疯一样狂吃他弟弟李林的醋?然后几乎欲置他于死地的强迫他,现在又出奇的温柔?不止每天细心照顾,还给他买药买衣物?前后态度差这么多,转变突兀的着实让李弦凉迷惑不解。 他猜不透马辰一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这么做? 李弦凉倚在门上,仰着头,还是说马辰一现在已经完全将自己代入成高路?李弦凉突然一抖,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愕到了?越想越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他真是个变态! 试问哪个正常的人会把爱情完全代入到另一个替身的身上?又不是组装的机器人,程序芯片说换就能换? 李弦凉咬着牙愤恨的想,两个男人上床做爱这种事已经算变态了,再加这个令人厌恶的替身游戏,这混蛋简直是变态到家了。 直到马辰一在门外开始催他,李弦凉才慢腾腾起身套衣服,对他而言,那混蛋太强大,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得不说,马辰一买的衣服还是非常有品味,高领纯白色羊毛衫穿在李弦凉身上,衬着他玉白的脸,显得柔嫩而鲜亮,柔软的面料,把他形状优美的肩胛骨,及腰间纤瘦适度的线条朦胧的勾画出,淡淡的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性感。 李弦凉套上黑色偏瘦铅笔裤十分不舒服的蹬着漆皮短靴走了出来,马辰一看到的那一刹那,只觉得腹下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几乎控制不住,他急忙移开视线,半响才勉强压了下去。 “喂,你买的这裤子是男人穿的吗?怎么跟女人裤子似的,这么紧?”李弦凉十分火大问他。 “紧吗?”马辰一微微一愣,走过去左右看了看,有些异样道:“是男生穿的,POPO店卖得最火的一款,我看着挺好看,就想拿一条让你试试,嗯,不错,穿在你身上比模特穿得效果要好多了” 马辰一一靠近,李弦凉便觉得不妥当,他刚想找理由闪开,马辰一便眼明手快的伸手揽住他的腰,没让他逃脱掉。 李弦凉挣了两下想到什么突然停住,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忍着任他圈着没作声。 马辰一边搂着他的腰,大手边由李弦凉的身侧绕到他身后的臀部,然后手掌隔着裤子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表情认真道:“嗯,这里是有点紧。” 被男人捏屁股已经够屈辱了?还出言调戏?李弦凉憋的脸都快绿了,但又怕他此时兽性大发,所以不太敢用大力推扯马辰一,只是稍稍挣了两下急忙说:“我刚才说错了,裤子还行,不瘦,我穿着正好” 马辰一此时半眯着眼,抱着李弦凉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目光紧盯着他蠕动的嘴唇,手扣住他后颈缓缓凑近他,李弦凉当即皱眉厌恶的仰头想躲开,马辰一似乎早有防备的一用力,直接将他推近,迅速低头毫不拖泥带水的吻了下去。 李弦凉一想到两天之前的那个吻,就忍不住全身颤抖,被扯咬的疼痛感仿佛带着记忆般留在口腔里,只要被马辰一稍微碰触,就会自动传输进脑子里。 李弦凉瞪着眼睛双手抵着他,一脸想反抗又不敢反坑,想怒又不敢怒的表情,马辰有些诧异的离开他的唇,看了看李弦凉,没有想到他今天会这么老实?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终于抵不过的面前这唇红齿白的诱惑,手指轻摸了摸李弦凉的下巴,又试着凑了过去。 李弦凉闭着眼颤抖着,但意识中的狂风暴雨却没有来,他已经抖的那么厉害,马辰一怎么可能再吓他,他甚至带着怜惜的放缓了速度,试探着,慢慢的,唇舌有些轻轻的舔着李弦凉有些微抖的唇瓣,灵活的舌尖轻滑过李弦凉的口腔,直接触探到深处,他轻咬慢捻的吸吮着李弦凉的舌头,直到手中僵硬的后颈有些软化,才稍微加重了点力道。 短短的几分钟,李弦凉的口腔便被马辰一用舌头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翻搅了一遍,连牙龈都没有放过,直到李弦凉淡色的唇瓣被渲染成深色,马辰一才放开他,抬起头用手指帮他擦擦了嘴角,瞥着李弦凉有些晕红的脸侧,马辰一眼底深处隐约带了丝宠溺。 李弦凉则恶嫌的退了一步,低着头擦了擦嘴,心道,这混蛋果然变态,连别人口水都不放过,也不嫌脏,真是够恶心的。 马辰一转身从最大的袋子里拿出一件手工版淡灰色羊绒外套,抬手扯过他帮他穿上,李弦凉身材偏瘦,套上身后衣服几乎就是原版模样一点没走型,再围上手织小格子图案的围脖,马辰一仔细的帮他顺脖子绕了一圈后,长尾轻搭在李弦凉肩膀上,他倒退两步摸着下巴看了看觉得很满意。 李弦凉强压着被人当成人偶摆弄的厌恶感,半天咬牙挤出一句:“现在可以走了吧?” 马辰一这才回神冲他点了点头,带着李弦凉离开房间出去吃饭。 第二十四章 度假村周边建筑很有当地的风格,饭店里面的格局设计乡村气息很浓,大厅摆着几张竹编长椅,上面铺着手工缝织的软垫,颜色素雅花色清新赏心悦目。 单单环镜便使得前来度假吃饭的人耳目一新,压力骤减。 马辰一和李弦凉走进饭店时,一楼座位已经满了,服务员热情的带着他们上了二楼,二楼相对一楼要显得宽敞雅致,包间敞间皆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天然的竹制品几乎是这里的特色,壁及小饰品渗透到了饭店的每一个角落,客人抬头可见。 两人刚上楼转过身便看到了大厅里长椅上坐着的几个人。 “嗨,马哥。”许洋坐在靠窗那张长竹椅上,手搭在椅背上跟马辰一打了声招呼。 许洋周围共三张长竹椅,顺着中间的桌子呈内八字摆设,他对面及旁边坐了几个人,马辰一冲许洋点了点头打发了服务员才走过去,随口对许洋说了句来得挺早,然后目光看向对面那几人。 待看清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原来是钱少爷,别来无恙,怎么也有时间来这里消遣?” A市房地产巨头钱老大的大公子钱正佳,除去他老爸,在A市那绝对是霸主一样的存在,之所以是说是霸主,不单单指他老爸是这一方巨头,更要提他母亲那边的几个舅舅,个个精英非常有能耐,上到副市长检察官下到监狱长行政人员,几乎官家职位大包揽,根基之深,非一般势力可比。 钱正佳怀里搂了一个男孩,抬头看向马辰一笑道:“马哥,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来来,坐下坐下,陪老弟唠唠嗑。” 就算不给钱正佳面子,也得给他老子面子,旁边两个人眼明手快的倒了张竹椅出来,马辰一倒也没拒绝的坐下,李弦凉在旁边见状退了几步,不动声色的要走开,刚抬脚便被马辰一扯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李弦凉有些狼狈的怒瞪他,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扭过头忍气吞声。 钱正佳打量的目光看向李弦凉问道:“马哥带得人很面生啊?不是俱乐部的人吧?” 马辰一倚在竹椅上掏出烟放进嘴里,瞥了瞥李弦凉轻嗯声道:“他不是圈里人。” 许洋边上“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说:“马哥果然厉害,已经开始玩圈外人了,我们跟你比真是难以望其背项啊。” 钱正佳摸着怀里男孩的腿,也跟着笑了,说道:“还别说,这柔顺性格的玩腻了,偶而换换口味的也比较有趣。” 李弦凉全身僵硬的坐着,觉得这话题真是另人恶心的想吐,完全不想再多待一秒,但手还被马辰一按在竹椅上,他涨红了脸拽了几下没拽出来。 马辰一面不改色回道:“圈外人也不难找,钱少要是有兴趣,下次我找两个让你尽尽兴?” 钱正佳听罢眼神顿时一亮,松开男孩的腿倾身道:“真的?什么时候能搞到?你一说我还真有了点兴趣。” 马辰一让人拿了烟灰缸点了点烟灰,笑说:“钱少什么时候有空来俱乐部我随时安排。” 许洋听完有些泄气,他用力扯着怀里男孩的头发摇晃说:“还要等啊,我来这几天了,真没什么可乐呵的,天天腻歪死人了。”怀里男孩的表情似乎很痛苦许洋在沙发上蠕动了下,看了看左右倾身道:“钱少要真想玩,这里也不是没有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钱正佳扭过脸切了一声,甩手说:“别提了,有倒是有,他妈的我昨天看过,都长得血丑,看得我都要吐了,这都是什么货色啊?勉勉强强看得上眼的,就是这小子,还行,跟个小绵羊似的,倒也可心。”说完钱正佳放开男孩头发上的手,随即伸进男孩的裤子里暧昧的揉着男孩的屁股,男孩满脸通红的倒在他身上,低着头,确实很听话,一动没动。 许洋和马辰一视线一对,然后许洋问道:“钱少这次怎么也有兴趣过来旅游?” 钱正佳边摸边随口说:“还不是让姓陈的那条死狗给逼得吗?妈的,说起来就来气,舅舅还非要让我躲他,躲什么啊?弄把抢直接崩了他小子,省着整天像猴子似的在那里闹停的没完没了让人烦。” 马辰一吸了口烟,停顿道:“钱少何必为他沾一手腥,陈家要垮台是迟早的事,陈平现在的命不值钱了,况且他也没几天可蹦的,自然会有人办他。” 钱正佳摸屁股摸的正上瘾,直接凑男孩嘴巴上没头没脑的乱亲了一通,吸得咂咂作响,罢了才说:“嗯,我舅舅也是这么说的,可这两天难熬啊,要不是今天遇到许洋和马哥,我真得要疯了,闷得发疯了。”许洋顿了顿想到什么,忽而转过脸兴奋的问道:“诶?马哥,许洋,要不今天咱们尽情的玩一把吧?找几个新鲜的模样不错的宝贝陪咱一起玩,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 一边的李弦凉听不下去了,愤怒的想起身离开,这人整个一个人渣,为什么非要让他陪着?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被马辰一给圈住了,马辰一在一边状似自然的搭着他的腰,笑得很爽快的说:“好啊,正好没事可做。” 钱正佳见马辰一同意,当即拍腿说:“还是马哥痛快,就这么定了,到时马哥身边的这个美人也要赏个面子一起来啊,哈哈。”他说完有些肆无忌惮的看向面带愤怒的李弦凉,眼里闪着赤果果的欲望和兴趣。 马辰一眼中阴郁神色一闪而过,续而笑说:“那是当然,跑不了他的。”说完冲着气得有些发抖的李弦凉笑了笑,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腰侧,随后低头有条不紊的捻灭了烟。 他心里非常清楚,钱正佳刚才话里带话,拐弯抹角的说了一顿,无非就是想尝尝挖他墙角的滋味,仗着几个舅舅撑腰,这厮的老毛病又犯了,在A市,钱家大公子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不止好色,还有个怪癖,就是非常喜欢搞别人心爱之物,看别人痛苦,而且,对方地位越高越是恨他,他越是开心。 玩别人的女人,抢别人的情妇,对以前的他而言是家常便饭,直到后来慢慢好起了男色才稍微收敛,但依旧是恶习不改,没少去撬别人墙角,即使玩男人也是出了名的霸道,得罪过很多牛人,要不是看他背景颇为殷实,有一群舅舅在背后捧着他,恐怕这厮早就投抬几百次了,连渣都不剩。 钱正佳这货盯着马辰一的东西,可不止一天两天了,之前俱乐部的时候,跟过马辰一的几个少爷,没少让他撬,马辰一对他一直很容忍,先不说钱正佳的背景雄厚,单是看他老爸钱老大跟马国雄十几年的朋友这点上,总是要给些面子的。 大概是马辰一一直不痛不痒的态度,让钱正佳玩得挺没劲,觉得没碰到马辰一的软肋不过瘾,所以他一直没死心的寻摸着机会,想拨拨马辰一真正的心头肉,也让他痛一痛。 马辰一稍坐了一会,又聊了几句,钱正佳急不可耐的定好了晚上在酒店见面的时间,之后,马辰一点头应允随便找了个理由带着李弦凉先离开了,前脚刚走,后脚钱正佳便转头问许洋,“你马哥身边那人是谁啊?”许洋耸耸肩表示不认识,钱正佳忘着李弦凉背影,挺有兴趣的摸着腿,有点猥琐的笑了,嗯,看那个小模样,上起来应该不错。 李弦凉下楼后,饭也不吃了,直接往回走,马辰一在后面追上他,一把拽住问:“上哪去?” 李弦凉怒气冲冲的挥开他,“回去!” 马辰一索性环住他,“不准回去!”路边人不少,看到他俩的样子都频频回头看,李弦凉有些抹不开脸,他黑着脸加快脚步往人少的地方走。 “混蛋,你放开我!”李弦凉停住脚恼怒的推了他一把。 马辰一没放开,而是看着他问:“你在生什么气呢?嗯?只是晚上去应酬下,有我在你怕什么?” 李弦凉气得够呛:“马辰一,你变态我可没变态,一群人渣,滚开,今晚我就走,别想我跟着去。”说完就踹了他一脚。 马辰一松开手,看着李弦凉气愤的身影,居然笑了笑,多少年了,依然喜欢他这个脾气,生气时迷人的模样,他摸了摸下巴,迈着脚步缓缓跟了上去。 混蛋!王八蛋!人渣!李弦凉边走边骂,接着风一样的冲进了旅店房间,到处拿衣服找手机,胡乱的塞进手提袋里准备走,马辰一推门进来,揽住他轻道:“好了,别收拾了,你也没带钱怎么走,放心,晚上不带你去就是了。” 李弦凉恼火的回头瞪他,马辰一笑笑说:“没听出来吗?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马辰一揽过李弦凉肩膀,解释道:“你当那钱正佳是什么人,A市最难搞的富二代,当场打他面子更麻烦,我那么说只是给他个面子,放心吧!晚上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下就行了,你不用去。” 李弦凉听完半响才缓缓扔掉手里衣服,他皱眉道坐在床上,觉得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想到若是马辰一哪天厌倦他,把他送去给那姓钱的李弦凉抬手抓着头发有些崩溃,这种交易光是想想便觉得恶心,没准马辰一真能做出来,若真有那天的话他要怎么办马辰一见李弦凉突然间满脸绝望的表情,蓦然感到心疼,他忍不住抱着李弦凉有丝疑惑的问道:“都说晚上不去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混蛋!不想再看到你,滚开!”李弦凉咬着唇一把推开他,丢下一句狠话便冲进了浴室,他抖着手上了锁,心里变得一片冰凉,回过身倚在门上缓缓的半蹲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那一瞬间低落的情绪,使得李弦凉埋在心底的恐惧,无助及对未来的茫然,一起涌了上来,他就那么坐着倚在门边一个人待了很久。 马辰一在房间来回走了两步,转身点了支烟,皱着眉吸了两口后又狠狠的掐掉。 这些天李弦凉明显又瘦了些,今天早上中午都没有吃饭,马辰一低头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让饭店订了餐。 一小时后饭菜被专人送来,马辰一付过钱关上门,见李弦凉仍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他放下餐盒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半响,门才打开,李弦凉脸色有些苍白的走出来,看了马辰一一眼,推开他,走到床边,默默的拿起手提袋把几件衣服装了进去。 马辰一见状眼底有些阴霾,不了解也不明白李弦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走过去抬手抓住李弦凉的手腕问道:“别收拾了,你又想上哪去?” 李弦凉起身语气有些僵硬,他随口说:“随便哪,只要能离开你这混蛋。” 他在说什么?马辰一听罢,怒气渐渐汇聚在眼底,手上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他紧紧的握着李弦凉的手腕道:“你想都别想,怎么?不管你弟弟死活了?” 李弦凉挣了两下没挣开,头有些晕,导致脸色更差,他转头瞪着马辰一道:“何必老找李林麻烦?你直接把我弄死得了!” 马辰一看到李弦凉脸上的疲惫和痛苦,眼中的阴郁稍退,有些心软道:“为什么突然间说要离开?至少给我个理由。” “给理由你就能放我走吗?”李弦凉有些凄苦的笑问他,“那我讨厌你这算不算理由?” 马辰一低头复杂的仔仔细细的看他的表情,手蓦然一用力便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他开口轻声问道:“小凉,你是不是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当时那么说只是逢场作戏,我说的话就这么让你不能相信?” 李弦凉扭过脸,有些厌烦的抵着他,眼神中带着自嘲的说:“我没法相信你,我不是神仙,也猜不透你的心思,谁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嘴上这么说,说不定已经跟那个钱少爷串通起来演戏,何必呢?我又不傻,还要让我相信你,凭什么?” 马辰一越听脸色越阴沉,手臂狠狠的勒住李弦凉的腰,问道:“你说什么呢?说我和钱正佳串通?”他紧紧盯着他,眼神闪过受伤及一丝愤怒,他深吸口气,语气缓缓的一字一字的坚定的说:“小凉,你放心,我跟钱正佳不是朋友,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会把你送给他,更不会送给任何人,因为,你是属于我的,是我的,知道吗?”他说完,便俯下头狠狠的吻住李弦凉,激烈且毫不温柔,厮磨间还带着些愤怒。 “马辰一,你,放开”李弦凉感受到了马辰一唇齿间的怒意,他气愤的无论怎么躲闪,都逃不出马辰一的牢牢的捕捉。 李弦凉越是挣扎,便越是激起了马辰一热情及想征服他的欲望,几日来他一直强忍着不去碰触李弦凉,积攒已久的情欲此时已然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马辰一急切强制的动作让李弦凉止不住的全身发颤,他抖着手想推开马辰一,却被马辰一钳制住,马辰一抬起头眯着眼打量着他,续而俯在李弦凉的耳边轻声道:“小凉,不要拒绝我,我不想伤害你,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真的,我发誓,请你相信我好吗?”马辰一的声音里有丝渴望,有丝情动,有些哀求李弦凉扭头侧过脸,他脸色有些苍白,他不理解,明明自己才是痛苦的一方,马辰一此时表情为什么比他还要痛苦?想欺骗他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若是放在以前,马辰一若是说出刚才那句话,李弦凉绝对会直接踹开,然后扯着马辰一的衣领告诉他,这句话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可是此时此刻李弦凉却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傲气,就算是当他是替身也好,本人也罢,他现在只想快点度过这一年的时间,然后远远逃离这里逃开这个人。 说到底,他也会怕,尽管他跟马辰一是协议关系,尽管他很不齿马辰一威胁弟弟及强迫他的所作所为,尽管他对马辰一经常充满着恐惧,厌烦及愤怒的情绪,可是他发现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无力扭转,只能无奈的妥协。 因为妥协与无法预料,他会怕在半夜里惊醒,而后惊慌失措的失眠到天亮,甚至只因为一句话或一个声音就会浑身哆嗦,身心脆弱的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心底深处时时像被重石压着,沉重而累赘,渴望着被安慰和保护。 他受够了,除了提心吊胆的提防马辰一之外,还要战战兢兢担心会被他转手的侮辱。 他真得是疯了,刚才就因为马辰一的一句话,便让他有了重石落地的轻松感,李弦凉扭过头用手挡住脸,这还是他吗?这么脆弱而自卑的人还是自己吗? 马辰一吻着李弦凉,在李弦凉肩膀及颈间辗转吸吮,不住的啄着李弦凉胸前的红点,霸道几乎想整个吞进去,李弦凉脸转向另一边用手背遮住眼睛,心底某样东西像被吸进了黑洞深渊里一样,除去最初的恐惧,竟然产生了急速的快感,这种快感迅速征服了他对无边黑暗的恐惧,他有些忘我的轻吟了一声,身体被马辰一一波一波的热情翻搅着,阵阵急喘,连腰间和膝盖都不能自抑的开始颤抖。 马辰一几乎有些兴奋的吻着,因为他发现李弦凉身体竟然有了感觉,甚至没有反抗他的举动,这是他多少年来极度渴望的,希望有一天李弦凉能够接受自己,接受自己同性恋的身份,并且两个人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相爱,彼此喜欢。 尽管现在这种程度还达不到,远远还不够,但至少向前迈进了一步,在经过几次欢愉后,他的身体终于能够熟悉自己的感觉,让马辰一的心底的热情几欲燃烧。 马辰一炙热的眸子盯着他,抬手拿开李弦凉遮在脸上的手,看到同样有些情动的李弦凉,眼睛微眯的看着他,眼角闪着迷蒙的泪光,马辰一的理智正快速的流失消散,他忍不住的凑上去亲吻含吸着李弦凉的唇,大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如同抚摸着一件易碎品一般,手心却又带着浓浓的霸道的占有扣紧他。 李弦凉只觉得身体仿佛置若于火中,头痛欲裂,他意识昏昏沉沉的,眼睛几乎对不上焦距,但身上的那只手,摸索的触感仍然清晰的传达在他脑海里,他勉强抬手按住了那手,嗓子沙哑的说:“我渴了,水” 马辰一正被他神情燎得心火难耐,闻言N久后才招回了些理智,握着李弦凉腰间的手往上移了移,惊觉出李弦凉腋下温度又热又烫,他喘息着冷静下来,抬起头用掌心抚过李弦凉的额头,看了看情潮下李弦凉脸上不自然的红晕,马辰一强迫自己闭了闭眼,强压下身下的蠢蠢欲动,半响,才艰难的从李弦凉身上爬了起来,冷静的帮他把衣服扣好,然后整理了下自己,他俯身轻道,“小凉,等着,我去给你找医生。” 直到马辰一关上门,李弦凉一直仰躺在那,感觉到全身骨头里泛着疼痛,他缓缓的侧过身,头倚在床边,意识沉沉的陷入昏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弦凉被马辰一摇醒,他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水和药,手臂扶着李弦凉坐起来。 “医生来过,你前几天受凉一直郁结在内,所以才会发烧,已经给你打了退烧针,来,先把药给吃了。”马辰一坐在他身边把给水递给他。 李弦凉盯着水伸手接过,有些急不可耐的把药放进嘴里咕咚咕咚都喝了,喝完舔了舔嘴唇,马辰一眼眸有点幽深的看了他一眼,默默起身又倒了一杯,李弦凉接过后又喝光了,然后把空杯给他摇头意示马辰一够了,不要了。 马辰一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李弦凉的额头,嗯,还稍有些热,但比之前退了很多,李弦凉目光闪烁想起之前的事有些别扭,他咳了一声,低声说我要睡了,便躲开马辰一的手急忙的侧躺下。 马辰一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有些失望的站起身,他犹豫了下对李弦凉说:“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弦凉在被子里胡乱“嗯“了两声,便不作声了。 马辰一帮他盖了盖被子,起身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李弦凉才在床上暗松了口气,他睁开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只有LED灯光不断折射在玻璃面上,闪烁着五彩的光茫,看的李弦凉有些入神。 他当然知道马辰一要去哪,自己突然间发烧似乎为他找到了现成的理由,他疲惫的闭上眼,不止是身体,松懈下来的还有一直紧崩的心,他咳嗽了两声,想起身找点润喉片,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弦凉顿住,难道马辰一忘记拿钥匙了,他缓缓起身下地,走过去拉开门,眼皮跳了两下,他看到了门外那个冲他笑得猥琐荡漾的人,心底蓦然一沉。 第二十六章 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正是钱正佳。 李弦凉当时的反应是想直接关门,结果被钱正佳身边的保镖拦住,钱正佳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然后过去强搭在李弦凉肩膀上,说道:“马辰一就给你住这种地方?嗯?看来你在马辰一眼里也没多少金贵,呵呵。”说完恶心的手还摸了两下李弦凉的脸。 李弦凉咬牙冷冷的挥开他胳膊道:“你找马辰一?他不在。” 钱正佳摇了摇食指道:“NONO,不是找他,我是来找你的。” 李弦凉愣了下,他跟钱正佳根本不认识,找他干什么? 钱正佳伸手拍了拍床坐下,“嗯,挺舒服,我说,你跟马哥在这床上玩过几次?” 李弦凉闻言有些愤怒,他冷硬的说:“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钱正佳玩味的笑了两声,啧啧道:“性格挺辣的嘛,原来马辰一好这口,整得我也有兴趣了,怎么样?跟我吧,马辰一他给你多少好处,我加倍。” 这人渣果然不是个东西,李弦凉理都没理,他不走,自己走总成吧,拿起衣服转身向门口走去,结果没碰到门把手,便被钱正佳的保镖堵在门口,李弦凉皱着眉回头问钱正佳:“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正佳大刺刺的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道:“这样吧,只要你离开马辰一跟着我,我送你一套A市标价六千万的别墅,怎么样?” 李弦凉厌恶道:“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什么都买得到?太幼稚了!” 钱正佳一愣,然后“哈”的一声笑出来,他边笑边说:“你还别说,我到现在还没遇到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行,冲你这么有意思的份上,再给你6千万支票,怎么样?比马辰一给的要多很多吧,我钱正佳对人从来不吝啬,尤其你是马辰一身边人,几千万估计马辰一能给你,我给你一亿二千万你总该满意了吧?” 李弦凉很愤怒,这人渣的话简直对他是种侮辱,虽然他没钱,但还不至于下贱到卖身挣钱的地步,他很冷静对钱正佳说:“抱歉,请你出去!” 钱正佳满心以为他会答应,试问正常的普通人,谁会对一亿二千万不动心?出乎意料的被拒绝后,他冷笑一声斜着眼看着李弦凉道:“人心不足蛇吞相,吃太多容易撑着,你可别太贪心哦?” 李弦凉扔掉手里的衣服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瞪着钱正佳讽刺道:“你们这些大少爷是不是都自我膨胀的太厉害?导致耳朵失聪听不懂人话?那我再说一遍,有钱没什么了不起,你就是给我一百个亿我也不稀罕,不可能,做梦,你听懂了没有?听懂了就请出去!” 钱正佳听完脸部一阵扭曲,扭曲过后他突然间神经质的笑了,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他说:“好好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真不简单啊,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够水准我佩服,简直是佩服极了!” 钱正佳拍着腿仿佛想通了什么,说道:“给我一百亿我也不稀罕?经典!这句话太经典了!多么大义凛然的借口?你还可以说,你跟马辰一是真爱,真爱!哈哈,没错吧?不过真爱这玩意我可不信,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钱,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吧?”说完他诡异的看着李弦凉。 李弦凉皱眉疑惑的看着钱正佳,怀疑这个人渣精神上有毛病,完全不了解他的笑点及说的话。 “别跟我装你不知道,你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一亿居然嫌少,给你一百亿都不打算离开他,以为我傻啊,你的目地一目了然!不用跟我分辩了吧?” 李弦凉皱眉说:“你胡说什么,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你出去。”说完李弦凉转身要去打开门,保镖先一步横在门前恶狠狠的瞪着他,他身高一米九,膀大腰粗长得挺骇人,李弦凉一米七五的个头在他面前像个小孩,李弦凉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他转头镇定的看向坐在床上的钱正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如果你跟马辰一有仇,要报复冲马辰一去,跟我没关系。” 钱正佳闻言笑着起身,摇晃的走到李弦凉面前,恣意的在李弦凉耳边轻声说:“听你的语气,你其实也很看不起他吧?”钱正佳诡异的笑说:“马辰一是马国雄跟他妈私通几年生下的杂种,这件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了,虽然马家的家丑不外扬,但人活着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哦?” 李弦凉听完一愣,虽然说不上是震惊,但确实有点不敢置信,钱正佳看着李弦凉脸上的反应,在旁边冷笑的讽刺道:“别装的跟真不知道一样,你攀上马辰一,还不是因为他是马国雄的种?若是将来的产业交给他,到时可不得了,难怪看不上那点钱,攀紧了马辰一,一百亿跟几千亿比起来就只是九牛一毛,我说的对吧?” 李弦凉回神瞪向钱正佳冷哼道:“其实我也很看不起你,你这人比马辰一更加卑鄙无耻,说到底就是个人渣,社会的蛀虫!”他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说道:“你再不走我打110了。” 钱正佳闻言脸上的笑意渐退,他冷冷的看着李弦凉说:“别给脸不要脸,还没几个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他抬头冲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点头从后面冲上去一把勒住李弦凉的脖子,劈手夺过手机便扔了出去。 李弦凉被那保镖的手劲勒的脑袋阵阵发晕,身体直冒虚汗,钱正佳转圈看着李弦凉,见他服贴了,便得意的笑着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跟我玩几次,我就替你保密,而且还有别墅一幢哦,怎么样?” 李弦凉恶心的“呸!”了他一声,瞪着他骂道:“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留在世上真是糟蹋粮食!” 敢咒他死?钱正佳嘴角一抽,笑容还没退就狠狠的一巴掌上去,震得李弦凉几乎嘴角带血,半响噎得直咳嗽。 钱正佳抖了抖手腕道:“脾气挺硬,管你愿不愿意,老子今天是玩定你了,怪就怪你点背,谁让你攀上马辰一了呢?”说完冲保镖摆摆手,保镖点头把李弦凉双手勒向后面,然后向李弦凉的腿弯用力踹了两脚,强迫他跪在床边,扭胳膊的手劲痛的李弦凉冷汗涔涔,几乎要叫出声来。 钱正佳拍着大腿非常兴奋,每次搞别人的东西他都会性欲大增,就像吸毒一样上瘾,他活动肩膀带着兴奋的劲,手快速解着裤腰带,边解边说:“先怎么玩?来,先给老子用嘴吹吹,活活筋骨。” 李弦凉气得浑身发抖,骂道:“人渣,变态,放开我!”然后拼命的挣扎着,后面保镖不厌其烦的用鞋尖踹了他一脚,腰上的剧痛顿时使得李弦凉匍匐在地浑身发抖不能自已。 钱正佳坐在李弦凉对面,伸手拖起他,看着李弦凉痛苦的眉眼,笑得很开心,他说:“小子,只要你把老子弄舒服了,我保准一个字都不对马辰一说,你该怎么攀就怎么攀,来来,拿出你伺候马辰一的技术,给老子爽爽,让老子也尝尝你嘴里的滋味怎么样。” 李弦凉痛的几乎喘不上来气,他眼前有些晃,嘴里还有股血腥味,耳边听着钱正佳的话,当场反胃的呕吐起来,几顿饭都没吃,什么也吐不出来。 钱正佳脸黑一阵白一阵,脸部扭曲的半天,突然勃然大怒,抓住李弦凉便是两巴掌,大声骂道:“让你吐,让你吐,妈的,还敢嫌老子脏,老子还没嫌你嘴巴埋汰!都被人玩过操过还装什么清高,让你装,你装!”说完便用力按着李弦凉的头发疯似的往自己腿间塞。 李弦凉被他打得头晕眼花,气得一口吐沫吐在钱正佳身上,钱正佳没躲开被吐个正着,钱正佳当场“嗷”的站了起来找东西擦了擦拉上裤子,转身给李弦凉一脚,狂怒道:“阿权,揍他,往死里揍,妈的,敢吐我,揍死了我负责!”钱正佳几乎是原地跳着脚骂。 叫阿权的那个保镖点头,抬起拳头就要打,突然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马辰一冲进来,一眼便看到李弦凉闭着眼全身哆嗦的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嘴角还有淤血,及那保镖还未来得及打下去的拳头,他脸色刷的阴沉下来,怒气几乎由心间直冲大脑,几乎控制不住。 他走过去不由分说的便是一拳,外加狠狠一脚,那保镖没敢还手,只是捂着眼眶及胯下蹲在那里哀嚎不已,保镖不是傻子,马辰一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老实挨这两下兴许还能捡条命。 钱正佳有些尴尬的在边上理了理衣服说:“马哥,我本来是想跟你一起去酒店,结果你不在,要说都得怪我这保镖,没想到他脾气这么暴躁,一点不懂规距,其实这一切是一场误会,马哥,真的一场误会。” 马辰一脸色铁青一语不发的抱起李弦凉放在床上,手碰到他腰处,李弦凉闷哼一声,马辰一低沉着脸掀衣服一看,腰上淤青一片,还有脸上被打的痕迹,他嘴角不由的狠狠抽了两下,该死的!他握着李弦凉衣服的手青筋暴出。 他保持着姿势,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意,顺势坐到了床边,脸色恢复平静,点头说道:“嗯,我自然是相信钱少不会带着一只狗来打我马辰一的脸,毕竟大家隔着张脸皮,一旦撕破脸都会很难看!” 马辰一抬头看向保镖,眼神冷得另人打寒颤,保镖捂着眼睛的手顿时一哆嗦,马辰一眯着眼睛缓缓的开口说:“不要老是骑在别人的头上拉屎,忍耐不过是爆发前的准备,希望你不会成为那根倒霉的导火索。” 第二十七章 钱正佳明白马辰一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气,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的眼神,但钱正佳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谅马辰一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无所谓的弹了弹衣服说:“马哥,不就是个玩物吗?何必动这么大肝火?下次弟弟帮你找个更俊俏的作补偿啊。” “啊,对了!”钱正佳想到了什么摸了摸鼻子,说道:“马哥,你这玩物可不老实啊,他刚才还跟我说要攀上你,以后弄个百八十亿的就跟人跑路,弟弟主要平时看你精明惯了,怕你会在枕边人身上裁个大跟头啊,再说,像他这种货色马哥要多少没有?那是大把大把的,不如早些把他甩了,省得他以后带着姘头再回来埋汰你。” 钱正佳完全没有看到马辰一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继续道:“还有,他还知道你的很多事呢,还跟我说瞧不起你的身份,主要是看你有钱才跟你的,我就是因为他这么说才让阿权揍他的,敢这么侮辱你,真是肥了胆了,马哥是他这种人攀得起的吗?就这么个货色居然敢瞧不起你的身份,简直不揍不爽啊,本来我还想让阿权再打断他几根肋骨,毁了他容,不过,马哥既然回来了,我就不好再插手,交给马哥处理好了。” 说完钱正佳大概看出马辰一不太对劲,看他的眼神有点凶狠,钱正佳心底也有点犯蹙,但随即一想,他马辰一还不至于为个卖屁股的跟自己翻脸,于是他便放下心,随便说了几句,便招了阿权扯了个理由乐呵呵的走了。 马辰一铁青着脸坐在床边一语不发,回头看了眼床上还在疼的微微颤抖的李弦凉,犹豫了下,抬头有些怜惜的抹掉他嘴角的血迹,然后果断的起身,拿起手机走进卫生间。 李弦凉昏昏沉沉的依稀知道是马辰一,但钱正佳是怎么走的他记不起来,脑袋轰呜声及胸口的恶心感慢慢的有些消退,卫生间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他咬着牙支撑着起身,动了两下,胳膊跟膝盖还有背部便剧痛难忍,如针刺一般,痛苦之际李弦凉不禁握紧了拳头,想起钱正佳那个人渣,厌恶与恶心感便不自觉的又涌了上来。 马辰一收起电话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李弦凉身体晃荡着,步伐不稳的往浴室里走,他急忙过去扶了一把道:“要洗澡?我帮你吧?” 李弦凉忍着痛楚默默的拨开他摇了摇头,逞强的站直身体,手扶着墙摇晃的又走了两步,结果脚下突然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马辰一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过去一把捞起他,半轻柔半强硬的将他抱进浴室,李弦凉咬着牙双手扶着浴室墙壁,喘息着站在喷头下,马辰一在他身后,双手试探着从他腋下伸到前面,帮他一颗一颗的解着衬衫扣子,李弦凉抖着手摁住他的手皱眉道:“你想做什么” 马辰一手顿了下,他语气平静的说:“帮你洗澡。” 李弦凉脸色有些难看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能洗,你出去吧” 马辰一暗了暗眸子,他看着李弦凉白暂的颈项,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李弦凉右边有些红肿的脸,口气无奈的叹道:“你身上有伤还发着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就当我是一个搓澡的” 李弦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手扶着墙壁站在那里不语,任马辰一在身后缓缓帮他脱掉衣物。 看着李弦凉腰间,后背及膝弯那青得发紫的淤痕及手腕,肩膀和膝盖处骇人的青淤,马辰一心狠狠的一痛,他闭了闭眼,转过头去倒沐浴乳,李弦凉腰间单薄的围着条毛巾,木然的赤着身体站在那里,双腿膝盖稍碰到热水,便一直不住的在颤抖,几乎随时会因站不住而跌倒,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支撑着。 马辰一默默的转身,把手上沐浴乳揉开后,轻轻的往他身上涂抹,碰到腰间的伤,李弦凉身体抖得越加厉害,尖锐的疼痛让他闷闷的哼出声,指尖扣住墙壁。 “很疼吗?”马辰一轻轻揉着李弦凉的腰侧,手指轻柔的磨擦动作几乎使得李弦凉全身都在颤栗,“站得稳吧?”马辰一扶着他的腰看着他两条抖着筛糠一样的腿轻声问。 李弦凉顿了下点了点头,把脸埋进手臂里咬牙忍耐着。 马辰一的双手穿过李弦凉的腋下移动到胸前,揉出泡沫的手指不断的揉搓碰触着嫩红两点,李弦凉只觉得蒸腾的热气不断的在胸口流窜,他皱着眉头涨红着脸有些哆嗦的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快点洗?” 闻言,马辰一移动的手停顿了下,半响才缓缓的离开他胸前,指尖顺着细腰滑到那双修长匀称的腿上反复揉擦。 他又倒了些沐浴乳先由脚腕起,揉擦到有些乌青颤抖的膝盖上,听到李弦凉痛苦的闷哼,不由的放缓力道由膝盖涂到匀称的大腿内外侧,手掌在腿间缓缓游移着,李弦凉两条腿抖得更加厉害,直到马辰一的手指不经意的碰到毛巾里那处,李弦凉终于站不住由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马辰一快速的及时的用手臂圈住他的腰,轻声问:“怎么了?站不住了?” 李弦凉脑袋有些眩晕,脸畔有些躁热,他咬牙道:“停下,我不洗了” 马辰一一只手圈稳他,语气安抚着说:“再等下,前面还没洗,马上就好。”说完另一只手带着满手的泡沫探进他腿间的毛巾内。 “喂”李弦凉皱眉想挣开他,但雾气蒸腾,眼前马辰一仿佛有两个影子,恍惚间,马辰一的手指已然滑过股芶探到前面,那种强烈的刺激让李弦凉当场手脚发软,哪个男人能经得起这种抚摸?他又不是性无能。 “你做什么?都不说不用洗了”李弦凉涨红着脸几乎恼怒的拼尽全力一把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步,膝盖处的疼痛让他痛哼了一声,几乎站不住就要摔倒在地上。 马辰一心脏差点漏掉一拍,急忙伸手揽住他抱在怀里。 李弦凉扶住墙壁喘息未定,待缓过神来,他拨开马辰一的手,伸手想自己去拿喷头,结果两条手臂酸痛的要命,连喷头都拿不稳,他忍不住气得眼里酸涩,低头骂了句:妈的! 马辰一见状从后面默默的帮他拿起喷头,帮他冲干净身上的水,顺便给他洗了头发,李弦凉出奇的没有挣扎,很配合的让马辰一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渍,披上大毛巾半扶着走出浴室。 让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后,马辰一摸了摸李弦凉的额头,烧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没退,马辰一起身去冲了杯麦片,拿着退烧药走过来,扶起李弦凉让他把药吃了后才让他躺下。 李弦凉眼睛都睁不开,睡着时迷糊间似乎听到马辰一的手机响了,接着床边一轻,脚步声越来越远,传来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随即李弦凉又昏沉的陷入深眠中。 李弦凉睡觉总是会突然间的惊醒,都说这种人通常没有安全感,他睁开眼睛,似乎感觉到马辰一不在身后,他有些疑惑的在陌生的黑暗里扫视,慢慢的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最后目光停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已近午夜,明月高挂,云淡星稀,马辰一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窗前,手指间夹着雪茄烟,点燃的部分在黑暗里寂寞的闪烁,发出绚燃的光芒。 李弦凉还是第一次见到马辰一露出这种表情,他有些呆愣的看着。 夜色的映照下,马辰一淡漠的眼底,似乎隐藏着很深的渴望和孤独,表情里有些疲惫更多的是茫然及深刻的痛苦。 李弦凉心底有些难以接受,像马辰一这么霸道冷血的人,也会有深刻的感情?如果真的有情又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强迫别人,要别人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这种人居然也会茫然?也会痛苦?心思转念间,想起了钱正佳说过的话,李弦凉皱着眉回想。 那人渣好像说,马辰一是马国雄的私生子,这件事似乎在商界是件另人不齿的丑闻。 痛苦?背负着不可见人的身份及别人厌恶的目光? 李弦凉闭了闭眼,有些气短的低咳了几声,马辰一夹着烟的手突然一抖,长长一截烟灰落到了地板上,他回过头看向李弦凉,表情有丝难以言说的伤痛,匆忙又移开目光,回过头捻灭了烟。 李弦凉翻过身装作睡着,片刻马辰一脱掉衣物钻了进来,他的气息慢慢的靠近李弦凉,大手轻握上李弦凉的胳膊,然后将他缓缓的拥在怀里。 李弦凉第一次没有产生抗拒他的念头,可能是他身上的那种孤独的气息感染了自己,产生了共鸣?又或者是自己怜悯之心泛滥,可怜他不忍拒绝? 直到身后那具熟悉的炙热的怀抱,几乎要烫伤他的心脏,他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有些急促的喘息着。 “小凉,小凉”马辰一双臂收紧力道,有丝痛苦的在他耳边不断的低喃着。 李弦凉屏住呼吸,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缓缓的滑过他的脸颊落在枕头上,他有些惊愕,有些难以置信,这混蛋,这个混蛋,他居然流泪了?为什么?这种人有那么一瞬间,李弦凉甚至对他的恨意减轻到最低点,他想不通马辰一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居然也会流泪要流泪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该流泪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李弦凉带着浓浓的疑惑,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翻转了几遍,终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两个人相偎相拥在一起睡着,直到天明。 第二十八章 自从钱正佳的事情之后,李弦凉在度假村养了几天伤,马辰一察觉到了李弦凉有些微妙的变化,看向他的目光虽然仍有些冷淡,却不像以前那么充满敌意及厌恶。 前几天他说要用红花油帮李弦凉揉开身上的淤青,李弦凉居然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甚至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坚持下来,更没有骂他下手狠毒或报复之类的话语,要换做以往,钱正佳的事及对他的敌意,根本不可能顺从的任他摆布而不做反抗。 之前马辰一便发现李弦凉瘦了,这几日来更是连尖下巴都出来了,晚上睡觉抱着的时候,经常摸着摸着间觉得骨瘦如柴,所以他最近每顿饭都变着法的逼李弦凉吃些他平时不喜欢吃的食物或饭菜,李弦凉居然能皱着眉头忍耐着吃了,按照以往,他基本会无视或者干脆不吃,甚至倒头便睡。 入夜后两人上床,马辰一想要在李弦凉清醒的时候搂着他睡觉,李弦凉平时都会找各种理由拒绝,表情里难掩的厌恶及反感,甚至曾经有好几次跟他翻脸下床,只能趁李弦凉睡熟时马辰一才能得偿所愿,可是,这几日,当他忍不住搂紧李弦凉时,李弦凉明明没有睡着,却一反常态的只是装睡,闭着眼睛没有太过于反抗他搂抱的举动,这一切,都给马辰一造成了一种错觉。 是不是代表着李弦凉内心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也许还不是完全能接受,有一半?或者只有三分之一哪怕更少,但是只要迈出这一步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甚至有希望得到他想要的全部? 想到这里,马辰一揉着额角颇有些无奈,总觉得这些想法太过于假设,可能只是自己想的太多? 李弦凉洗完手擦干后,慢腾腾从卫生间走出来,腰及膝盖的伤已经不像前几日那么严重,他径直走过去倒了杯水几口喝干了,放下杯子回到床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准备打开电视。 马辰一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李弦凉一眼,起身从他手里抽出遥控器,看了看表说道:“别看了,换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李弦凉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天天老是待在房间里,确实腻的慌,他早就想出去走走。 马辰一转身帮他把衣服找好放在床上,这几日他老帮李弦凉揉淤青,此时李弦凉倒也没避讳他,直接抬手解开睡衣扣子脱了下来。 腰间及肩膀上青淤的颜色已经变得有些发黑,印在白暂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马辰一抬手轻按了按问道:“还疼吗?” 李弦凉皱眉摇了摇头,然后快速套上米色毛衫盖在腰上,接着犹豫了下,脱下睡裤露出膝盖,脱裤子套牛仔裤的动作可能有些急促,小腿弯曲动作幅度有些大,他皱眉感觉有些痛,便坐回床边揉了揉右腿,马辰一见状急忙蹲下身握着腿看了看,手心缓缓扣住膝盖帮他揉了几下,因为膝盖范围小一些,马辰一揉了一阵使不上劲,另一只手便扶在了腿弯处想固定住,李弦凉急忙倾身推着他手说道:“不用了,行了。” 马辰一这几天每天都帮李弦凉揉青淤,可是每次揉到膝盖,李弦凉都是这种反应,前几次马辰一以为他痛,可这次他并没有松手,他看着李弦凉的表情想探个究竟,是不是膝盖伤得太严重,骨头有损伤所以不让他揉?可是刚才见他走路腿部动作还算正常,应该没有不妥。 他轻动了下扶在膝弯的手,问道:“是不是很疼?”李弦凉膝盖有些颤抖,眼神恼怒的看他,半天才咬牙道:“放手。” 马辰一怎么可能放,他仔细摸索着检查了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还是不太放心,甚至想明天带李弦凉去医院拍CT看看,也许膝盖骨有小裂纹? 李弦凉推着他的胳膊涨红着脸有些气愤道:“喂,你快放手,我没说疼,我说的是你手放的地方。” 马辰一听了有点愣?手放的地方?他忍不住在李弦凉腿弯处轻轻摩挲两下,李弦凉顿时全身一阵颤栗,他当场翻脸的用力的抽腿想踹他,结果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喂,马辰一,你放手。” 马辰一握着李弦凉的腿弯,突然间明白了,顿时松开手,他应该早就想到的,李弦凉的体质要比常人敏感的多,腿弯那里不经常碰,更比其它地方来的要敏感些。 他突然间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握住李弦凉的脚腕缓缓帮他把牛仔裤套上,李弦凉脸色很差,拨开马辰一的手后,背过身低着头十分速度的套上裤子。 马辰一站起身摸着下巴心情很不错,嘴角微挑想着以后如果做的时候那个地方一定要试试帮李弦凉套上白色羽绒服,围上围巾,两人才出门。 这两天室外温度骤降,几天前下的雪到现在仍然没有转化的迹象,下楼后两人穿过小道,来到度假村后方,站在楼的背面看向远处,整个旅游区几乎白雪皑皑的一片,高山低谷纵横交错,李弦凉视线忍不住的滑过那层层叠叠的山脉看向极致,最远处仿佛是一条河,冰面的颜色反射着夕阳的光线,与视线相撞,很美却几乎要冻结他的目光。 李弦凉低头用手盖住眼睛,指尖有些冰凉,马辰一哈着气转身看了看他,伸手搂着李弦凉的肩膀往回走。 在旅店背面有家小餐馆,门面简简单单,灯箱广告面红底白字,两个人路过时,马辰一几乎看都没看着,他的目的地是饭店,李弦凉却停住脚执意要进去。 他是普通人,没必要像马辰一那样吃顿饭要花几百乃至几千块,像马辰一这样的其实是种病,他心里鄙视,富贵病,得治! 开店的是一对本地夫妻,店的位置虽然不太好,但好在东西物美价廉,人也热情好客,两人寻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马辰一皱着眉勉强的点了几个菜,又要了瓶果汁。 李弦凉看着服务员送过来的果汁,他皱眉问:“点这个干什么?” 马辰一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给你喝的。” 李弦凉有点生气:“我又不是娘们,喝什么果汁?” 马辰一看着他:“” 等菜的过程中,马辰一习惯性摸出烟,发现烟盒空了,他皱着眉看向柜台,好像有售烟区,于是他把服务员叫过来一问,他抽的雪茄这里居然没有,店里卖的全是中低档烟草,最高50元,本来想打发服务员走,后来想了想掏出钱买了一盒,打开后抽出一根塞进嘴里,顺手摸出银质浮雕漆金面的打火机,点着火眯着眼吸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表情有些僵硬,手指拽出烟看了看,随手把烟摁死在烟灰缸里。 抬头看到李弦凉正在倒果汁,他一愣,问:“你不是不喝果汁吗?” 李弦凉脸色有些僵,他回:“渴了,当水喝。” 马辰一:“” 饭菜端上来后,马辰一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倚在椅背上看着李弦凉吃。 他们身后有几桌人目光频频往他们这桌瞅,有个女生几乎吃一口看一眼,另一个背对他们则频频的回头,大家都在打量琢磨着,像这样两个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吃几十块钱的饭? 坐在外面那个英挺严肃,风度而卓然,目光深邃而内敛,下巴的线条坚毅而有力,一身的法国名牌,衣服上连道褶皱都没有,手腕上的名表在他的举止间忽隐忽现,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金领人士,一举一动非常有气势。 另一个,倒是很常见的白色羽绒服牛仔裤淡蓝色围巾,身材有些消瘦,但他皮肤白暂眉眼俊俏,唇色淡红,长得非常漂亮引人注意,只是吃饭时表情有些不悦。 几乎连柜台里的老板都有些疑惑,两人一进来他便看到了,几乎和这个小店完全的格格不入,马辰一见李弦凉快吃完了,便起身把钱给付了,走时扔了句剩的是小费,便拽着李弦凉走了出去。 服务员有点呆住了,一只手拿着五六张一百元,另一只手拿着帐单,上面写着89元,她顿时内牛满面,其它的服务员皆是一脸的羡慕。 来这里这么多天,李弦凉还是第一次出来逛风景,虽然天色有些晚,但他四处走走看看很高兴。 远处有座小楼远离其它建筑,造型很古朴,很有隐世的安逸感,李弦凉站在近处看了又看,只觉得很有意境,远离尘世的孤傲,绝世而独立,却又和周围风景溶为一体。 马辰一看在眼里,有些试探的说道:“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在这里建一座别墅以后留着咱俩住,你觉得怎么样?” 李弦凉一顿,抬头看他反问道:“以后?咱俩住?” 马辰一看着他说:“嗯,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住。” 李弦凉扭头看他:“你说笑话呢吧,协议不是只有一年的时间?” 马辰一他握住李弦凉的手,尽量平静的说:“小凉,其实协议的事很抱歉,当时没有别的办法,才跟你定下一年,其实,我是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是真的很” 李弦凉闻言脸色大变,听得心抽抽的,他“啪”的甩开马辰一的手,怒道:“你的意思是协议根本不算数?一切都是在耍我?” 马辰一见李弦凉有些激动,心知不妙,刚才话说得太早,随即艰难改口说:“小凉,你先别激动,我刚才只是” 李弦凉心里最怕的就是马辰一出尔反尔,他控制不住的在原地移动了两步,随即愤怒的打断他说道:“马辰一,你做人不能这么卑鄙吧?明明说好只是一年的协议,现在又要反悔,我们在一起?你在说笑吗?这怎么可能?” 第二十九章 天气昏暗,路灯发出点点晕黄的光芒,李弦凉气冲冲穿过胡同往旅店方向走,马辰一在后面追上来一把拽住李弦凉的手臂,语气急切道:“小凉,你先听我解释” 李弦凉气愤的挣脱开,骂道:“马辰一,你这人太卑鄙了,以后别想再用你那套来骗我,想要我当你的替身玩物?告诉你,不可能,你做梦!”说完便快速的往前走想要甩开他。 马辰一听完脸色一变,他几步走上前把李弦凉堵在墙边,蹙着眉头口气有些差却又极力容忍着问道:“小凉,接受我对你来说真就那么难吗?” 李弦凉冷冷冲他“哼”了一声,低头往左挪了半步,马辰一挡着,再往右挪半步,马辰一仍然挡着,李弦凉愤怒的推着马辰一横在他身前的手臂,他咬牙发狠的说道:“是,你明白就好,要不是你拿李林的事情威胁我,我根本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既然现在协议是假的,我就更不需要再留在这里受你摆布,真是可笑,对我说什么要接受你?这比接受我是个女人还要恶心,你听清楚,接受你对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李弦凉有些愤怒,语气更是反常的毫不客气。 马辰一听完脸色有些发青,他把李弦凉按到墙上,情绪几乎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低着头看着李弦凉的表情,一字一句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前几日偎在我怀里睡熟的人是谁?接吻脸会红的人又是谁?摸索着喊不要的又是谁?你说你不接受我,那前几日突然的顺从到底算什么?” 李弦凉涨红了脸,顿时恼怒道:“马辰一,你别这么强辞夺理行吗?我还以为你虽然混蛋,但至少还算是个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其实就是个人渣吧?强迫完别人还埋怨别人不反抗?你怎么这么变态?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跟那姓陈姓钱的都一样,都是人渣!简直无可救药!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滚开。”说完他用力的抬腿踹着马辰一。 马辰一越听脸色越黑,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这些话每一句听进耳朵里,传达到心底,都像是在用刀血淋淋的剖着他的心脏,把这几日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喜悦,瞬间扒得血痕累累,一种愤怒感弥漫在心间,痛苦紧紧的扼住了他,仿佛有一条锁链随的李弦凉的话语不断的捆绑绞紧,挤压,痛得他几欲发狂。 马辰一眼神阴狠情绪已经失控,他摁住李弦凉的手,腿抵住李弦凉的下身,全身将他死死压在墙上,他恶狠狠的瞪着李弦凉,眼神中仿佛带着一股仇恨道: “为什么?”他用力扣紧李弦凉的下愕,咬牙问道:“你口口声声的说我是人渣,那你是什么?人渣的玩物?小凉,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长心,所以无论我再怎么对你好都是没用的,根本就进不了你心里,还是你的心其实是冷的,无论如何都捂不热?你是不是想要把我逼疯了才甘愿?是不是要逼我把你毁了,你才甘心?” 李弦凉此时被马辰一顶的喘不上气,他心口涨痛闷热,听着马辰一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心底除了憋屈就剩下恼火,他挣扎了两下怒瞪着马辰一,只觉得这人此时怎么看怎么可恶,他怀疑那天晚上流泪的人根本不是这个人,或者流得根本就不是眼泪,他怎么会傻到以为,会流泪会痛苦的人并不是无药可救?李弦凉咬紧了牙关,心里骂着李弦凉你就是个傻子,才会被人这么欺辱。 他说:“马辰一,我真的对你无话可说,我的心是冷是热也跟你没有关系,像你这种人,卑鄙无耻,小人禽兽都占全了,还有什么理由冲别人大吼大叫?说实话,我现在看到你多一秒都想吐,忍不了,太恶心了!”李弦凉说完扭开脸已经不想再看他一眼。 李弦凉刚才说的每一句话,落在马辰一心里,就像是刀子一样血淋淋的不断的插在他的心口,痛得他几乎承受不住,他脸色恶劣到极点,死死的握紧拳头看着李弦凉,半响,他才低下头忍不住的失笑了,笑得很痛苦,嘴角带着苦涩,想着这么多年走过来,有父亲不能认,母亲更是与他形同路人,即使别人在他背后再怎么唾骂及讽刺,他都无所谓。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个人,只是用那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他痛不欲生,心碎到了极点。 他吐出口气,用手狠狠的掰过李弦凉的脸,贴近他,盯着他,镇定的说道:“你说的不错,我马辰一卑鄙无耻,小人禽兽,所以你就别想从我身边逃走了,即使我让你觉得反感,让你恶心的想吐,你都要忍耐着,直到我对你腻烦为止,因为你说过,我就是个人渣!”马辰一说完便扣住李弦凉的唇舌,毫不犹豫狠狠的吻了上去。 李弦凉痛的不断挣扎着,这种带着惩罚的吻几乎让他晕厥过去,马辰一连同他的舌头及肺里的呼吸全部一点不剩的吸了进去,差点让李弦凉窒息。 他的手粗鲁的伸进了李弦凉的衣服内,冰凉的温度没有预警的贴上皮肤,使得李弦凉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无论他怎么挣扎对于此时的马辰一来说都毫无意义,大手仍然强迫性的钻了进去,一路摸到李弦凉心脏的位置,并用力的掐住心脏了那一块,几乎是带着力道狠狠的揉掐着,马辰一仿佛故意要看李弦凉痛苦的样子,他抬头离开了李弦凉的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道:“你这里会疼吗?不,应该不会。”马辰一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李弦凉痛苦,他嘴角有些抽动。 你也知道痛吗?就算你会痛,也一定没有我痛的厉害,甚至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李弦凉几乎承受不住心脏剧烈缩紧的刺激,他疼的佝偻着身体倚着墙往下滑,马辰一圈住他,手下突然间放松了力道,改为缓慢的抚摸着另一边那点嫩红。 李弦凉仿佛是溺水的人得救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瞬间红了眼眶,他起身掐着马辰一的肩膀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马辰一冷笑着看着他说道:“协议一年还没到呢,就算是还剩一天,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够反抗!” 李弦凉张了嘴,气到极致却只骂了句:“马辰一,你,你这个混蛋!”之后便忍不住气得落了泪。 马辰一和李弦凉站的位置在胡同的后半段,离街道很近,不远处有个拐弯,在背着路灯的阴影角落里,有个人半倚在墙壁上,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嚼着口香,嚼着嚼着听一会,然后再嚼,表情由开始的好奇到震惊,再到恍然,最后居然有些兴趣的笑了,搞什么啊? 那人听得差不多了,便吐了嘴里的木糖醇,心里想:马哥原来是喜欢那个美人啊,有趣!太有趣了,许洋仰头看了看天,嘴角咧了咧,没想到晚上吃完饭闲着出来溜溜道,居然让他赶上了一场好戏。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回事,不过马哥好像不太顺利啊,居然连压箱底的强迫手段都用上了,难道那个美人不喜欢马哥?不错,有个性!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越发笑得有些诡异,摸了摸鼻子后,有些开心的想,好像掌握了马哥的弱点呢,随即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笑着离开。 马辰一这段时间一直忍着没有碰李弦凉,这一次几乎将积攒了这些日子所有的份一起发泄了出来,从胡同里回去,把李弦凉带进旅店关上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几近疯狂的折腾着李弦凉,从进门便扒下他的衣服,摁在墙上一直做到床上,再由床上做到浴室,由浴室再回到床上,马辰一痛苦的内心似乎只能藉由着这种疯狂进入李弦凉身体的动作,才能得到片刻的救赎,他不停的吻着李弦凉颤抖的脊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乌深的痕迹,任由李弦凉在他身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仍然没有停止。 李弦凉由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现在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音,全身瘫软在床上只能任马辰一摆弄,泪水屈辱的顺着眼角流下,浸湿了床单,马辰一却只当作视而不见,然后狠狠的捣弄。 他边动边在笑,笑得很苦涩,小凉,你也流泪了吗?也会痛了吗?马辰一低头俯下身看着他,强硬的抓住李弦凉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他固定住李弦凉的脸,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马辰一想看看,李弦凉是不是真的会痛?他想看看,李弦凉流的泪是不是比自己心里受伤流得血还要多?他看了半天,用力的挺进了两下,然后摇了摇头,随即狠狠又撞进去,听到李弦凉的闷哼声,他想,不够,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小凉,这点痛,还远远不够李弦凉眼前一片迷糊,只能看到天花板上有些晕红的颜色,仿佛像一滴血溅到了渲纸上,缓缓的晕开,浅浅的淡淡的,李弦凉突然记起了母亲去世时白布下的那张脸,还是那么美丽安详,仿佛没有痛苦就在他眼前,李弦凉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他哑着嗓子嘴张了半天,才勉强干涩的喊出两个字,“救我。” 马辰一抓着李弦凉伸过来的手,听到后,瞬间停住了动作,他缓缓抽出身,愣愣的看着李弦凉悲伤痛苦的眉眼及身体上无法入目的伤痕,马辰一突然的抖着手用力的把他抱在怀里,流下了眼泪。 究竟为什么?明明自己那么爱他,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明明只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好好照顾他而已,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就是做不到,为什么两个人要这么彼此伤害对方这么痛苦,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对他,可是,自己现在又对他干了些什么?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第三十章 马辰一第二天早晨接到个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当即收拾了下便带着李弦凉急匆匆的搭飞机返回了A市。 李弦凉从度假村回到A市已经有些天了,马辰一似乎有事在忙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人之间的态度也一直很冷淡,仿佛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李弦凉原本也不想看到他,现在算是得偿所愿,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后便去上班了。 很意外的是,上班那天,他的顶头上司把他叫进办公室,竟然没有指鼻子指眼的对他长篇大论,反而冲他笑的很和蔼,跟他打招呼点头态度十分热情,并且一直询问他病情现在怎么怎么样,有没有好利索,末了还说了句很有人情味的话,他说:这样吧,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再请两天假,巴拉巴拉李弦凉一听之下,下巴差点掉下来砸到地板上,经理的态度反差太大了,他有些不适应,默默的听完出去关上门后,还摸了把额头,跟梦游似的,后来一想,猜出大概是马辰一背后动了什么手脚,贿赂,送礼,威胁,那个混蛋样样都能干出来。 张弘文瞅着工作空档过去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语带担忧道:“阿凉啊,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看看,看看,一脸苍白,表情抑郁,才一周时间就瘦的全身皮包骨头,你实话告诉文哥,是不是得了什么恶性肿瘤不治之症?因为没钱治所以一直死扛着?这样可不行啊,这人命关天的,不能这么颓废,到底是什么病?告诉我,钱不够我帮你凑,咱到大医院把病彻底治好了再说,以咱俩这些年的交情,你这个样子这个状态我是真很担心啊。 李弦凉皱眉当场把手里文件呼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说道:“经理来了!”张弘文以为是玩笑还不信,笑呵呵的拿着砸过来的文件卷成筒敲着桌子还想张嘴说点什么,经理走到他身后站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的伸手拍了他一下,张弘文当场吓的一哆嗦,有种不详的预感,回头一看脸都绿了,妈呀~天黑请闭眼! 经理咳了两声说:张弘文,上班打浑第三次,这月奖金扣掉张弘文傻眼了,欲哭无泪,奶奶的,今天可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啊!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李弦凉一直崩着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很久没去林朋的咖啡店,李弦凉下班后特意过去坐坐,林朋看到他时表情有些惊讶,直问他这些日子哪去了? 李弦凉点了咖啡和林朋坐下聊了一会,说了下事情的大概,林朋听着听着便笑了,李弦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林朋手支着下巴说道:“小凉,你有没有想到一个可能性?” 李弦凉拿起咖啡正要喝,抬头疑惑的看他问:“什么?” 林朋笑说:“那个马辰一也许很爱你!” 李弦凉嘴里刚含了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他急忙低头拿纸擦了擦嘴,脸色有些难看的说:“拜托!我喝咖啡的时候,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行吗?” 林朋抿了抿嘴角低头转着咖啡杯的把手,无奈的摇头道:“小凉,你啊,就是感情太迟钝了,迟钝到别人即使把话挑明了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他看了看李弦凉,有些兴灾乐祸的意味,他说:“真是可怜了那个马辰一啊,喜欢上你真的是要伤痕累累的。” 李弦凉放下咖啡杯皱眉看着林朋道:“说实话,男人和男人之间说喜欢说爱,我真的感觉很恶心!” 林朋闻言,抬头看着李弦凉,表情有些认真的说:“小凉,爱情不分种族不分性别,男人喜欢男人真的没有错,只不过爱上的那个人刚好是同性罢了。” 李弦凉看着林朋的表情一愣,当即有些歉意的道歉说:“对不起,我刚才的话有些过份,但并不是针对你,只是口误”他耙了下头发泄气道:“最近实在是太烦躁了。” 李朋笑着摇摇头:“不用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正常人的心理要一下子改变很困难,我也知道你很厌恶那个马辰一,但是,即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你们两个人又必须要相处,就多忍耐些吧,其实,小凉,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有些时候实在是太倔强了,难怪要遭这么大的罪,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一个人也未必要表现在脸上,你可以表面顺着他,像养狗那样给他顺毛簏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你熬到了一年期限,就只管抬脚走人,谁还能把当初说过的话拿出来当真?自己活得舒服才最重要。” 李弦凉低头无语的看着咖啡,半响才说:“可能也许吧,你说的对,我确实脾气太差了,但是,火大的时候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你不知道,那混蛋简直就是个禽兽!他真的是太混帐了!”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李弦凉放在桌上的拳头握紧。 林朋见状犹豫了下,看着李弦凉的表情,试探的问道:“难道,那个马辰一有什么特殊嗜好?” 李弦凉不自在的松开拳头,闻言不解的反问道:“什么是特殊嗜好?” 林朋解释说:“就是你们做的时候,他有没有SM倾向?比如绑缚,滴蜡,拷问等等,逼着你做些很变态的事” 李弦凉听完脸色有些疑惑,随即变得有些苍白,半响摇了摇头,“没有。” 林朋见他的脸色,以为有,闻言舒口气道:“还好没有” 李弦凉想了想咬牙道:“你刚才说的那种人还算人吗?简直就是变态,畜生都不如,我真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做这种事?想想都觉得恶心!” 林朋笑笑说:“不奇怪,一样米养百样人,各人的兴趣所好,虽然那些行为有些极端,但不造成伤害的话也没什么大问题,所幸的是那个马辰一应该是正常,否则以你的脾气,那更加忍受不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李弦凉皱紧了眉头,摆摆手道:“不说了,再喝一杯我就走。”他回头招服务生续杯。 那服务生慢腾腾的走过来,李弦凉看着他往杯里倒咖啡,倒着倒着咖啡已经从杯子里溢出来,流到了底盘里,那服务生还在倒。 李弦凉惊愕的抬头看他,发现那个服务生正狠狠的盯着他,难怪咖啡溢出来都不知道,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看杯子。 “小忆。”林朋在对面拉下脸训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那个叫小忆突然一惊,移开视线看向林朋,眼神有些惊慌失措急忙手忙脚乱的对李弦凉道:“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便拿着纸巾擦着桌面。 “老是毛手毛脚的,还不重换一杯。”林朋表情有丝不悦的说。 李弦凉急忙说道:“不用不用,这杯喝了就走,别麻烦了。” 那服务生被林朋说的有点委屈,张着嘴有些欲语还休的站在桌边,小心冀冀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朋,直到林朋无奈的冲他摆手,他才磨蹭着恋恋不舍的走回去。 李弦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根本不认识那个服务生,但是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着很明显的敌意。 “他是你们店里新来的吧?”李弦凉忍不住问道。 林朋撑着下巴朝那个小忆的方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回道:“嗯,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邻居家的小弟,现在放寒假来店里帮忙。” 李弦凉顿时了解的点了点头,回头冲那个小忆又看了一眼,果然,他一直在那里盯着自己,于是,李弦凉回过头奇怪的问:“你弟弟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你看他那眼神”李弦凉用手比量着,说不出的什么感觉,有敌意更有监视的意味,古怪的是,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这敌意从何而来? 林朋双手合在一起表示歉意,他说:“小凉,他还小不懂事是个孩子,你别放心上啊。” 李弦凉急忙说:“没有没有,他也没做什么,我真没往心里去,你放心。” 林朋点头,沉默不语,半响才开口说:“我和他现在正在交往。” 李弦凉一噎,抬头看林朋,不会吧。 林朋扭过脸望着窗外道:“嗯,那孩子感情太浓郁,性格又敏感,脾气易悲易怒,我们现在又住在一起,若是不答应他很容易出事,我考虑过,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等他日后对我的感情淡了就自然而然的放手了李弦凉抬头看着林朋的脸色,似乎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顿时觉得头疼,像这种男男之间的感情太复杂,他理解不了,只能点点头说:“怪不得,原来他是把我当情敌了” 林朋回头扫了他一眼,一反刚才的抑郁表情,笑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知道我和你只是朋友关系。” 李弦凉点了点头,现在知道了原由,便觉得再坐在这里后背如针芒在刺,有些坐不住了,喝了两口咖啡后,便急忙起身跟林朋说要先回去,林朋将他送到门口。 李弦凉跟他摆了摆手便走出了咖啡店,一出门,便被迎面而来的风冻的直哆嗦,他急忙用围巾掩住口鼻,在寒风中等了一会,上了公交车。 下了车哆嗦的走进大门发现马辰一正站在台阶上,他愣了下,方才抬脚缓缓的往里走。 马辰一看到李弦凉回来,便起身犹豫了下开口叫了声:“小凉” 李弦凉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站在那儿。 马辰一低头按了按有些冻僵的脸,尴尬的说:“钥匙扔在办公室里,我在门口等了你很长时间,你去哪了?” 李弦凉一声不语的伸手从兜里掏出钥匙,走过去打开门,马辰一有些失望的原地停顿了下,随后跟着他走进去,这么多天了,他还在生气吗? 李弦凉拿着洗漱衣物要进浴室,马辰一拦住他,低声的叫了句:“小凉” 李弦凉转头想绕着他走,结果绕两下没绕过去,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他,说道:“你挡道了,我要过去。” 第三十一章 马辰一听罢嘴角有些酸涩,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跟李弦凉好好说话,甚至连个正常的碰触都没有,他犹豫的伸出手,渴望去拥抱李弦凉。 李弦凉却非厌恶的侧过身躲开了他的手,马辰一顿时僵在那里,脸色有些受伤的青白交错,半天才缓缓的收回手,隐忍着内心的挣扎,他慢慢的退开一步,看着李弦凉冷淡的低着头从他面前走过,进了浴室然后关上门。 马辰一都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焦虑与不安瞬间缠绕上他,他想,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便做错了,从他遇到李弦凉的开始便是错误? 以前得不到李弦凉,他觉得不甘心,如今得到了他,却还是痛苦,明明两个人只隔了短短的几步,离的如此之近,却仿佛比之前来得再加遥远更加煎熬。 李弦凉一个厌恶的眼神,或是一个防备的动作就会另他痛苦异常。 因为李弦凉不经意的一句话,而心胆俱颤。 他对自己露出陌生而冷漠的表情,而感到爱伤苦楚。 马辰一甚至想,也许他根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李弦凉,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是不是只要他放手,李弦凉就不会再恨他厌恶他,不必再受自己的强迫及约束,不会像现在这样形单消瘦。 想到此,马辰一痛苦的闭上眼睛,突然间觉得再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徒劳而已,即使他能圈住李弦凉一辈子,得到的也不会自己想要的,倒徒增了李弦凉对自己的憎恨,不如放开他,放手让他走,给他想要解脱和自由两人以后形同陌路,不再纠缠,不必有交集 想到此,马辰一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放手说的容易,让他做到实在太难太难,天知道他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让李弦凉留在自己身边又费了多大的工夫,每次强迫李弦凉之后内心又是怎样的痛楚,若是自己一旦放手,李弦凉就会像高飞的云雀一样,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也再没有任何借口及理由去接近他,两个人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马辰一挫败的撸了下头发,神情难掩的焦躁痛苦,放手与不放手都不甘心,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补救他和李弦凉之间越来越差的关系。 李弦凉洗完澡出来时,看到马辰一疲倦得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有一瓶刚打开的洋酒似乎马上就要洒出来,他愣了一下,犹豫着走过去帮马辰一把那瓶酒拿起来放到茶几上,顺便避无可避的扫了他一眼。 马辰一即使睡熟了,眉眼仍然间一直紧皱着,似乎睡得很不踏实。 入夜,李弦凉不舒服的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人像粽子似的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皱了皱眉挣了两下没挣脱掉,转而看向近在眼前将他箍的死紧的那个人。 马辰一是什么时候上的床?连不声不响的圈着他,他都没有发觉,李弦凉咬牙静默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除去对马辰一的恐惧及厌恶,李弦凉唯一能接受他的,便只有这种在他无意识状态下的拥抱。 他熟睡时心脏跳的缓慢而沉重,皮肤传递过来的温度炙热而温暖,李弦凉静静的躺在那里缓缓舒展开眉头才勉强的闭上了眼睛。 ****** 马辰一回来住了一天,跟李弦凉说了声最近要出差,便又急匆匆的走了,接着一连几天没回来。 李弦凉依然朝九晚五的上下班,他想,若是一年的时间都这么过,也还不算太难熬。 前几天的那股寒流一过,天气有些回暖,虽然依然很冷,但好在阳光充沛,李弦凉的心情慢慢的随着温度而回升。 下班跟同事摆了摆手,便走出大门,想着晚上凑合着吃点什么吧,朝饭馆走了两步,脚下突然拐个弯,决定还是买菜回去做吧,刚穿过道站定,一辆白色新款宝马“吱”一声停在他身前。 李弦凉吓了一跳,他有些不满的看向驾驶座,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那人上下打量一遍李弦凉,突然咧嘴一笑,说道:“哈喽,李弦凉?咱俩见过面,还记得不?” 李弦凉疑惑的看向那人,火红的衬衫,外面只套了件马夹,这么冷的天气风骚的很冻人。 “你是哪位?”李弦凉觉得他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那人咧着嘴倒也没调侃他贵人多忘事,他蹭了下鼻子道:“我是马辰一的表弟,许洋,上次在度假村咱俩见过面,你忘记了?和钱正佳在阿里鲁饭店,二楼,想起来没?” 听到钱正佳这名字,李弦凉脸有些苍白,他有些印象,之前去过马辰一的公司,也曾见过他一面。 李弦凉心里其实很烦这些有钱人,马辰一是,姓陈的和姓钱的也都是,有了钱就随意的拿别人当玩物,随心所欲光明正大的玩弄别人,做着各种不人道龌龊的事情而觉得理所当然。 在他心里这些人就应该避而远之,因为他们是能和禽兽画上等号的人,也包括像许洋这样的少爷,可是,就算李弦凉心底再怎么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但也不好拉长脸转身就走,于是,他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想起来了。 许洋左右看了看,热情的说:“上来,上车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李弦凉当即回绝道:“不了,我没时间。” 许洋听罢“哦”了声,眼睛不住的打量的李弦凉的神色,依然笑说:“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跟马辰一他不一样,我找你是真的有事要说,这样吧,你吃饭了没有?我找地方停下车,就在那吧,诶对,就那儿。”许洋指了指车对面方向,李弦凉顺着他手看过去,是公司旁边的饭店,“我把车停下,你等我一会,就一会,咱就在饭店里边吃边说,绝对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李弦凉脸色不太好,他不知道许洋到底想跟他说什么,或者想搞什么鬼,于是他说:“如果真有事就在这说吧。” 许洋闻言“呵呵”笑了两声,他说:“听说你和马哥同年,我叫你李哥吧,如果你觉得我把你叫老了,我可以叫你名子,说实话,你看起来比马哥要年轻多了,他就像个老头子,老气横秋,你看起来顶多是个大学生,你们真的是同年吗?马哥,你看我车还挡着车道,总得让我找个地方停下车再说啊,况且,我穿的这么少,站着跟你说得冻死我,你也不会那么狠心的要我冰天雪地的穿这样跟你说事吧?我就知道一看你就特善良一人,就这么说定了,我停下车马上就来。”说完便倒转着方向盘往回退。 李弦凉想拒绝的话被他堵了回去,他有些惊疑不定,这个许洋到底找他要说什么事? 因为是周一,饭店比周日时稍显冷清了些,许洋见李弦凉不肯进包间,便在大厅靠里面挑了个桌子坐下,许洋待人还算是个活络的主儿,他询问着李弦凉的口味点了些菜,然后撸了撸袖子看着对面的李弦凉道:“马哥,坐了这么久,你怎么不问我找你是什么事?” 李弦凉手臂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问:“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许洋哈哈大笑,他说边笑边抹眼皮道:“没想到李哥这么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唠唠嗑。” 李弦凉当即防备的看他,许洋忙摆手低声说:“李哥,你放心,我说过了,我和马哥不一样,我不是同性恋,许家现在就我一个男丁,我如果搞同 性恋的话,我老妈第一个就能把我剁了,你放心吧,我性向是正常的,绝对异性恋,而且对你没丝毫恶意。”许洋边说边拍着胸脯作保证状。 李弦凉听罢脸色不佳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觉得这个许洋好像知道些什么事情,又似乎对他的心理很了解,李弦凉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看透一样不自在。 许洋随手打开瓶酒倒了半杯,见李弦凉摇头不喝,便把酒瓶放在一边,自己抿了一口才抬头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你别看我和马哥是亲戚,其实我跟他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我从小就很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他老是强迫别人这点,是最讨厌了。”说完话许洋看了看对面的李弦凉,见他没什么表情,许洋继续道:“可以这么说,我跟他从小到大都是死对头,没少动过手,他那个人,对人特阴险,当面对你笑背后捅一刀,有时候我真恨他恨的牙痒痒” 李弦凉皱着眉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洋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我这不是想跟你表明立场吗?”说完菜端了上来,许洋立即说:“李哥,咱吃饭吧,咱边吃边说哈。”说完拿起酒冲李弦凉说,“李哥你不喝酒,我就先干了。”说完挺有范儿的一口喝了下去。 李弦凉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就听许洋开口问道:“李哥,我总觉得你有点面善啊。”他说着说着,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你跟一个人长得很像。”他目光反复打量着李弦凉,左右的看了看,边点头边说:“真的,真是越看越像啊。” 李弦凉皱眉有些烦燥,他最反感别人把他当猴子瞧的眼神,尤其这个人他还不熟悉。 许洋收回目光低笑道:“李哥,我是说真的,你跟马哥的一个同学很像,我们出国时还见过面,他好像叫高路,你认识不?” 高路?李弦凉抬头扫了许洋一眼,低头吃饭不语。 “他跟你真得很像,大概有六分相似,我觉得你们最像的地方,嗯,应该是笑容吧?”许洋说:“虽然我没见过李哥的笑的样子,但是,你笑起来应该就是高路那样,忘记说了,高路这个人很讨喜,特别喜欢笑,马哥在国外时跟他是一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 李弦凉缓缓的夹了块丸子放到碗里,抬头说:“你能不能挑重点说,我快吃完了。” 许洋似乎已经适应了李弦凉的冷淡,他倾身说:“你和马哥在一起是不是被他强迫的?或者,是跟高路有关系吧?” 李弦凉刚夹起那个丸子,突然手一抖,丸子从筷子上滚到了地上转了两圈,他愕然的看向许洋,失声说:“马辰一告诉你的?” 许洋当即了然的缩回身体,说道:“怎么可能,我跟马哥势如水火,他会告诉我才怪!”说完神秘的笑了笑,喝了口酒。 李弦凉瞪着他半响,刷的起身拉开椅子就要走,许洋一看坏了,把他惹急眼了,急忙说道:“李哥,你别生气,这都是我猜的,真的,我和马哥从小就斗,他玩的手段我都知道,骗不了我,再加上你和高路长得像,我真的是推断出来的,真的,没骗你。” 李弦凉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情,他闷声坐下后,瞪着许洋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一句话,别拐弯抹角,很烦!” “是,是,一句话是吗?好!”许洋咳了一声,他说:“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帮你逃离马哥的魔掌。” 李弦凉一愣,说道:“你开玩笑吧?” 许洋注视着李弦凉认真的说:“没有,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真的想帮你!”李弦凉觉得这件事很可笑,他冷笑说:“你跟马辰一是亲戚,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许洋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所以之前我先跟你表明了立场,我跟马辰一虽然是亲戚,但是关系很差,我很看不惯他,知道他强迫你这件事后,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管,李哥,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被他控制吗?如果你有心想离开他,我许洋肯帮你,你可以相信我!” 李弦凉瞥了他一眼,“你说的话我信不了,说是想帮我,恐怕是你跟马辰一之间有恩怨,来拿我当借口吧?再说,我和马辰一之间的事,用不着别人来管。” 许洋急忙说道:“李哥,这你真误会我了,我跟马辰一虽然不和,但也没有深仇大恨,我真的是觉得你被人控制的很可怜,马辰一是不是拿你当别人替身?那很惨的,我是真的不想看你这样受他摆布,你看,我和你都很讨厌马辰一,我们有共同的立场,我和你都跟他有恩怨,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我们都不想他能如愿以偿,我们又有了共同的愿望,所以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上,就应该是战友,我帮你,你也帮我,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李弦凉起身,不客气的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脚还没抬起,许洋突然的问出一句,“难道你喜欢上马哥了?” 李弦凉停住脚步,忍不住咬牙回头道:“说什么?怎么可能?” 许洋撑着下巴,笑得很恣意,他说:“那你怎么不考虑和我合作,却急着回去,还是,你受虐上瘾,不想离开他?” 李弦凉愤怒的拍了下桌子,“你胡说” 许洋左右看了看,低声说:“你先坐下,站着别人都在看你,要不这样,你先听下我的计划,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而且我帮你,除了做件好事之外,也想看马哥气得跳脚的样子。” 李弦凉犹豫了下,坐回椅子上,许洋见状,忙笑说:“你就对马哥说,和我好了” 李弦凉蓦的抬头怒看许洋,许洋立马解释:“我意思是,咱俩装给他看,只是装个样子,你放心,我不是同性恋,之前跟你解释过了,而且我对男人一点都没兴趣,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的计划就是,你跟马哥说你喜欢上我了,要跟他分手,然后他肯定会来找我,我跟他单独解决掉这件事就完事了,他不能拿我怎么样,过几天他一消气再找个替身,你也解脱了,很简单,不过,在他没找替身之前,咱俩就得一直装着,之后,你就自由了,怎么样?” 李弦凉看了眼许洋,只说了一句话:“你真是太小看马辰一了。”随即站起身掏出钱放在桌上:“AA制,抱歉,我没办法和你合作。”说完起身便往外走。 许洋见状暗叫糟糕,赶紧了掏了钱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饭店,在一条人比较少的巷子边,许洋追上了李弦凉,李弦凉有点怒了,他回头道:“拜托你别跟着我,我不可能答应你这么白痴的计划!”他口气很僵硬。 那个许洋居然想出这种恶心的主意,要他跟马辰一说跟许洋好上了?又要他跟马辰一分手?八点档的电视剧都没这么烂俗,当真把他李弦凉当什么了?木偶耍吗? 许洋冻的一手抱着胸,一手去拉李弦凉胳膊,李弦凉回身想都没想的用力甩,结果没甩开许洋的手,再加上地上的雪白天一化,到了傍晚,温度骤低便结成了冰,李弦凉脚下一打滑,两人直接撞在一起,许洋抱了抱李弦凉,还往他羽绒服上靠了靠觉得这样很暖和,李弦凉站稳后,刚要气愤的挣开,不远处便传来“彭” 的一声关车门声,把李弦凉和许洋吓了一跳,离巷子不远处的车道上,马辰一面无表情的摔上门走过来,眼神中带着冷冷的怒气。 李弦凉下意识的用力推开许洋,把没有防备的许洋推了个跟头,没站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李弦凉有些哆嗦的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马辰一,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袭遍全身,他几乎想都没想的转身往巷子里跑。 第三十二章 李弦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马辰一要跑,纠结半天才说服自己只是本能反应,因为他对马辰一的恐惧由来已久,所以才会一时肢体失控,但是现在冷静了些,他想停下来,反而又停不了,因为马辰一正在后面追他,而且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李弦凉穿着羽绒服跑起来笨拙的要命,拐了几个弯后有些跑不动了,巷子越来越深,他最后停在一个拐角处不断的哈着气,他有些惧怕的频频回头看马辰一。 见李弦凉停了下来,马辰一也放慢脚步,他脸上有着焦急和担心,他说:“小凉,你过来,别再往前走了。” 李弦凉转过身在原地扶着墙喘息着,他抿了抿嘴唇盯着马辰一没作声。 马辰一左右看了看神色间有些慌张,他试探的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拉李弦凉,李弦凉则立即退了两步。 马辰一急忙缩回脚,他有丝焦急的说:“小凉,你看见我为什么要跑?我只是想带你回家,好好,我不往前走了,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过来,你那边很危险,快过来,到我这来。” 李弦凉一怔,危险?他转头往巷子里打量了两眼,暗黑的小巷尽头有些昏暗不明,似乎年代久远。四周的墙壁露出砖坯感觉很荒凉,虽然在李弦凉公司对面,但他还是第一次进来过,城市拆迁区域?还是施工地?几乎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马辰一见李弦凉还没动弹,他急的额头有些冒汗,他伸出手轻声说:“小凉,你过来,你相信我,这地方是个废弃的化工厂,里面有毒你别在再往里走了,快点过来。” 李弦凉神色不定,不过他有些鄙视的看了马辰一一眼,这混蛋在骗小孩吧?自己还不至于白痴到相信有毒这个弱智理由,但是此处确实有些阴冷椮人,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似乎有人在暗处窥视他一样,于是,他犹豫着往马辰一方向踏出一步,马辰一见他肯过来,稍稍松了口气,正要上前拽过他。 突然,墙角拐弯处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十分迅速的勒住没有防备的李弦凉,并用力的捂住他的嘴,拽拖了进去。 马辰一顿时心肝俱颤,他猛的冲了过去,却只与李弦凉的手臂擦了一下,没有抓住。 他脸色有些狰狞,边追过去边用力甩掉手上的皮手套,要不是该死的手套,刚才他就能抓到李弦凉的手臂。 巷子深处确实是间化工厂,但很早就废弃了,今年被一个承包商盘了下来要盖居民楼,所以没动工之前,一直还保持着原样。 巷子深处没有灯光,光线非常暗,马辰一只能凭着声音追过去,结果到了厂棚却跟丢了,黑漆漆的十几间老房子,黑乎乎的洞口,那个人带着李弦凉究竟钻进了哪里? 马辰一心急如焚的转了两圈,他顺手捞起一把不知是搅拌染料缸的棒子,还是什么工具上的把头,直接冲了进去一间间的开始找,他越找越心凉,越来越焦燥不安,直到全部都找了一遍,仍然不见那个人与李弦凉的身影。 马辰一喘着气站在最后一个门边,他愤怒的拿棒子捶了一下墙,“咣当”一声,那面墙上的烂砖头当场砸碎了,从里面透出一丝光线,马辰一一愣,想到什么,抬脚就冲了进去,这种老式厂房居然还有隔间,或者是办公室之类的,马辰一刚才进去时居然没有发现,他边咒骂自己边找到那扇隐蔽的门,狠狠的一脚踹开。 踹开门后,马辰一第一眼便看到李弦凉被绑在一根铁柱子上,嘴角被打出了血,马辰一火气噌得一下燃了,此时知道李弦凉在这里,他反而能冷静下来,打量了屋里的几个人后,眼神停在其中一个被打得有点看不出模样的人身上,钱家大公子钱正佳? 见到他,马辰一居然了然的露出笑容,他抬头镇静的说道:“陈哥,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您身体康复的不错啊,最近小弟确实很忙没经常去医院探望,这是小弟的不周到,可陈哥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请小弟来吧?” 陈志锋笑了,表情有点狠厉,他盯着马辰一道:“小马,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马辰一扔掉了手里的棒子,随意的擦了擦手笑说:“早知道是陈哥找我,只要您说一声,冲陈哥的面子上,我也得过来,您何必用钱正佳的手机发短信给我呢?这样太伤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陈平在旁边吼道:“马辰一,少拿你那些好话来搪塞我们,你的真面目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不用再装的跟谁家孙子一样,我们是怎么瞎了眼交了你这么一条恶狗?你说,我和我哥怎么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这么害我们?” 马辰一眼神直接略过陈平看向陈志锋,“陈哥,你也这么认为吗?你们陈家的事是我干的?” 陈志锋看着马辰一的眼神带着阴狠,他说:“小马,你到底做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应该心里最清楚。”他指着自己的腿道:“看到了吗?我这个是假腿,原来的腿已经被活生生截掉了,我这后半辈子连正常走路都办不到,如果换作是你,你会不会想知道到底是谁害的自己变成这样?” 马辰一想了想点点头,“会。” 陈志锋道:“好,我以前喜欢的就是你的直爽,你也知道陈哥开赌场前是道上混的,虽然算是半个粗人,但也讲个义字,你和我关系不错,我也不能平白冤枉了你。”他指了指脚边不成人样直哼哼的钱正佳问道:“这个死仔跟我说,是你告诉他,在回坡道洒汽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你说,到底有没有这个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陈志锋看着马辰一的眼神非常锐利,似乎要顺着表情看透马辰一的内心。 马辰一沉默了会,他反问道:“陈哥也觉得这事是我干的?有什么证据吗?” 陈志锋道:“本来我还有些不信,但是天意让我看到了他,我不得不这么怀疑。”他的手指着李弦凉,李弦凉此时被陈平捂着嘴,揪着头发摁在铁柱子上,陈志锋回头说:“小马,陈哥玩你的马子确实不对,但是我不信你会为了个男人把陈哥往死里整。”陈志锋说完一脚把一把生了诱的铁钩子踢到李弦凉的脚下。 他说:“只要你亲手捅死你马子,我立即放你走,不为难你,怎么样?” 马辰一看了看脚下带着尖的锥体,他抽了下嘴角,抬头笑了笑说道:“陈哥,你这是让我杀人啊?这可是死罪,我虽然不算是个好人,但这件事真的有点强人所难了。” 陈志锋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冲旁边的一个手下点了点头,那个人拿过来一把刀扔给马辰一,陈声锋说:“不杀他也可以,你就砍断他一条手臂吧,马国雄家大业大,儿子一个伤害罪总能帮你摆平吧?” 马辰一冷着脸抬头看着陈志锋道:“陈哥,你今天是非要我这么做不可了?” 陈志锋也毫不客气的说:“不错,只要你断他一臂,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若是你下不了手,你就别怪陈哥手下不留情啊。” 马辰一眯着眼盯着陈志锋,又看了看脸上有血迹,眼神有些恐惧的李弦凉,半响,他突然笑了,他说,“还要我解释什么?事实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说完,陈志锋及陈平当场冷下脸,陈平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狠狠的踹了马辰一一脚,马辰一没有躲,捂着腹部蹲在地上,痛的脸部有些抽搐。 陈志锋拿了把刀,残忍的用刀面抚了抚李弦凉的脸,阴狠的说道:“果然如此,没想到马国雄居然生了个痴情的种儿,钱正佳那混小子告诉我,我还不信,你居然真得为了这么个玩物承认了,行啊,马辰一,你还算个男人,敢作敢当,不过,你即然承认,就应该预料到自己的下场,陈哥是不会对自己的仇人手下留情,念在相识一场,你又是后辈的份上,或者死或者残,选一个吧。” 马辰一挣扎着起身冷漠的笑了,喉音有些颤,他看了看陈志锋,最后目光移到李弦凉的脸上,嘴角有些苦涩。 李弦凉此时内心翻腾着不是滋味,他看懂了马辰一苦涩的表情,两人相视片刻,李弦凉却抖着唇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多多少少听明白了马辰一与姓陈的对话,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对于马辰一来说,他不过是个替身,一个替身而已,他何必为了一个替身得罪姓陈的,又何必为了个替身而让自己身陷险镜,马辰一完全可以杀了自己或砍断他的手臂来换取生命,跟他这个替身相比,马辰一自己的命才是最宝贵的吧? 姓陈的三个手下正缓缓的向马辰一靠近,李弦凉看在眼里有些挣扎又有些担心的咬牙急道:“马辰一,你个笨蛋这个时候你还不跑” 陈志锋反手“啪”的一巴掌,把李弦凉的脸扇的偏了过去,嗑到了后面的钢柱,腮帮连牙齿一起震的酸痛,李弦凉昏花恶心的的想低头想吐口血,却被陈志锋一把揪住头发,撞在钢柱上,脑子嗡嗡作响,陈志锋手里的刀横在李弦凉脖子上,他恶狠狠的对马辰一说:“你如果逃,我立即就杀了他。”李弦凉嘴角的血顺着白暂的下巴滴了下来落到纯白的羽绒服上,红白对比显得异常的惨厉。 马辰一看了眼李弦凉苍白痛苦的脸,愤怒的手握成拳,却最终隐忍的对他说了一句:“小凉,别乱说话,老实待着。”刚说完后面那个人便一棒子朝他后脑勺挥了过来,打的马辰一向前趔趄了几步,头震的剧痛,旁边两人,一人上前勒住马辰一的脖子,另一个人手里的砖头猛呼过去,陈平紧接着狠狠的几拳几脚上去打得马辰一吐了好几口血,跪倒在地,三个开始轮番拳打脚踢,马辰一手撑在地上,握紧了拳手,血几乎浸湿了整个手臂。 李弦凉气得发抖,他咬牙看向陈志锋骂了句“畜生,真卑鄙!”,说完朝陈志锋狠狠吐了口血,陈志锋冷不丁被吐了满脸,他大怒,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转过身举起拳手,冷笑着狠辣的朝李弦凉腹部捣了一拳,李弦凉弓着身体,眼眶发热,痛的发不出声音,感觉到五脏都被他那拳捣碎了,血从嘴里流出来都毫无知觉。 马辰一见陈志锋打了李弦凉,他忍无可忍的贴地一记旋腿,把旁边两人踹倒在地,反手抓起陈平手臂一坳,陈平一当场一声惨叫,手里的棒子掉到了地上。 马辰一头上的血流了满脸,显得有些狰狞,他直接对着陈平就是一脑袋,外加一脚把陈平直接踹倒在地上。 马辰一是谁?学校时就是有名的打架王,看谁不顺眼就揍,绝不客气,打架这种事,他从小就会,并且一直打到大,马国雄知道马辰一好斗的个性,为了以防万一没少花钱找人指导他。 所以,马辰一就算不是高手,也至少比这几个半吊子强,他阴狠的抓起地上的铁钩抵在陈平的心脏处,他指着李弦凉对陈志锋说:“你放了他,我就放了你弟弟。” 生锈的铁钩尖冰冷的刺着李平的心脏处,陈平低头看着那黑黝黝带刺的钩子,吓的腿有点软,直哆嗦。 陈志锋见状鬼魅般的笑了,他有些嗜血般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他说:“马辰一,我拿弟弟一条命换你一条命,不吃亏,有你这小情人在我手里你当我怕你吗?啊?你随意,我弟弟活不了,你这小情人也别想活。”说完,他把刀尖贴着李弦凉的动脉,稍一用力就有了血痕,李弦凉嘴角有些撕裂肿胀,额头有几处瘀伤,眼神有些迷离不清的仰头看着马辰一,陈志锋一用力脖子上就有血流下来,李弦凉不断的喘息着,却都没吭一声,鲜红的血映着玉白的脖颈,显的异常的刺目。 马辰一眼神愤怒的几乎喷出火,半响,却又隐忍的松了手,铁钩落在地上,陈平见状脸色一缓,他狠毒的悄悄拾起地上的铁钩,冲上去用力的捅进马辰一的身体里。 看着马辰一闷哼的软倒在地,李弦凉不知为什么,眼角止不住的流下眼泪,他扭头冲陈志锋骂道:“姓陈的,有种你就杀了我,威胁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这么卑鄙无耻,活该被人倒汽油被人阴,你比人渣还”李弦凉突然止住声,只觉的刀尖似乎瞬间捅进了肉里,他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三章 陈志锋拿开了刀子,冷笑着对李弦凉说:“你还不能死,你情人还没断气呢,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着,他死了才能轮到你。”陈志锋眼神往旁边一瞥,看到缩在角落里的钱正佳,他残忍的活动活动下巴,笑着说:“嗯,这里还有一个。” 陈志锋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把5.56mm小口径护身用的手枪,慢腾腾的装上消音器,他冷笑着拿枪指着地上一直装死的钱正佳说道:“小佳,别睡了,该醒醒了,陈叔来送你一程,黄泉路上一路走好,你马哥随后就到。” 钱正佳闻言全身哆嗦,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抱住了陈志锋的大腿,脸肿的像猪头一跪在地上,他吓的泪流满面哭着哀求说:“陈叔,陈叔,您从小就疼我,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别杀我,求求您,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都是一时糊涂才被那个马辰一给忽悠的,我鬼迷心窍,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给您当儿子给您养老,我给您钱孝敬你,要多少我都给您,求陈叔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呜呜呜” 陈志锋冷哼:“现在才知道求我?晚了,你找人倒汽油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泡陈叔的马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陈叔会不会要了你的小命?你这个小畜生,为了个马子就想除掉陈叔,你叫陈叔怎么能饶你?啊?”说完陈志锋露出了恶毒的笑容。 “陈叔,不要,不要啊,陈叔饶”钱正佳惊惧的看到陈志锋缓缓的扣动扳机,他“命”字还没说出来。 “澎”的一声轻响,钱正佳便大张着嘴额头留着血洞倒了下去。 一股鲜血顺着子弹的穿透,溅到了钱正佳后面的墙上,钱正佳登时如同一个破败的木偶一样,僵直的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软倒在地上,从后脑慢慢的渗出一滩血迹。 李弦凉以前也看些血腥电影,但是,当杀人溅血的场面转移到现实中,他突然觉得心理有些承受不了,看着血流动的痕迹,胃里一阵阵的抽搐想吐。 陈志锋抬脚踹了一下钱正佳的尸体,嘴里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马辰一,马辰一此时被陈平手里的铁钩捅进腹部,他弯着腰用手捂住伤口,血不断的从指缝里流出来滴在地上,一滴一滴鲜红的刺目。 陈平已经在一边打红了眼,和几个手下仍然不停的对着蜷缩在地上马辰一拳打脚踢。 陈志锋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冲陈平及其它几个人打了个手势,他们才停下殴打的动作,陈志锋顺着马辰一身体在周围走了两步,笑了两声道:“小马怎么样?选好了没有?要残?还是要死?” 马辰一疼的汗混杂着血顺着脸侧流到了地面,他粗喘的用力抬头看向陈志锋,冷笑了两声,语气仍然保持着镇定道:“陈哥,何必跟小弟这么客气,生死有命你决定吧。”说完他停顿了下,急喘了两口说道:“不过,在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陈志锋手里把玩着枪“哼”了一声说:“行,看在这些年你孝敬陈哥的份上,陈哥成全你,说吧,什么事?” 马辰一动了动身体,勉强说道:“钱正佳固然该死,但真正要置你于死地的其实不是他” 陈平突然扔掉铁钩,刷的抽出刀对陈志锋说:“哥,还跟他啰嗦什么?快杀了他吧,别再浪费时间了,这姓马的一向狡猾,他肯定是在跟你拖延时间” 陈志锋抬手打断陈平的话,他盯着马辰一口气严厉道:“什么意思?难道还另有其人?到底是谁?你说。” “哥”见陈志锋不理会他的话,陈平在旁边急声道。 马辰一闷声笑了两声,转头吐了口嘴里的血,看了眼柱子上神色惊慌而焦急的看着他的李弦凉,嘴角勉强的上扬,他回头看着陈志锋讽刺的说:“陈哥,还记得9号夜店你最宠的那个头牌少爷吗?” 陈志锋表情有些惊诧,“你说小敬?”随即变得狠厉道:“就是因为那个贱人,钱家小子才跟我翻的脸。” 马辰一带着血迹的嘴角笑意更浓,他说:“陈哥,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少爷是谁介绍给你的?” 陈志锋听罢,脸色发青,他缓缓的抬头看向陈平,陈平脸色更是苍白如同白纸一样。 陈平说:“哥,你不能听这姓马的挑拨离间,我们是兄弟,难道你不信自己兄弟要信他这个外人吗?姓马的狡猾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这是在离间你我兄弟的感情啊,哥” 陈志锋犹豫的握紧枪冲马辰一狠声道:“马辰一,这个时候你还想跟我耍手段,我现在食指只要轻轻的一动,你就会跟钱正佳一样,成为死尸一具,怎么?你不怕死?” 马辰一捂着腹部声音越来越弱,他苦笑着说:“陈哥,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被你弟弟捅的大出血,只怕你不开枪,我也活不了多久,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不过,我有口气在,还能告诉你真相,否则,你永远都不知道是谁真正想要你的命,不,也许死的时候会知道,大概也要不了多久”马辰一无力的将头贴在地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陈志锋神色阴沉不定,目光闪烁的说:“好,我现在不杀你,你说,到底那人是谁?” 马辰一看了眼旁边冲他目露凶光的陈平,说道:“其实陈哥心里应该已经猜到了,只要想想这几年地下赌场亏空惨重,钱都到哪里去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在你眼皮子底下洗钱私吞,想明白了,此人是谁你便应该心知肚明了吧?” 听完马辰一的话,陈志锋拿着枪的手都开始颤抖,马辰一继续说道:“陈哥,钱正佳和小敬只不过是个挡箭牌,真正想要你死的人可就在你身边啊,你想,若是你死了,背上所有的黑祸后,谁的受益最大,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陈志锋盯着马辰一,喘息开始粗重,虽然真相已然在他心底揭开,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马辰一的话,他阴沉不定的蹲下身拿着枪抵着马辰一的太阳穴,狠辣道:“好啊,马辰一你有种,死前还想摆我一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一时情急之间想出的托词吗?如果你早知道的话,怎么会留到现在我想杀你的时候才说?啊?” 马辰一头下是冰凉的水泥地,头上是黑黝黝更加冰冷的金属枪口,他苦笑两声,缓缓松开捂着腹部的手给陈志锋看,上面流满了血,地上也是一滩血迹,马辰一只觉得力气不断的在减弱流失,几乎已经睁不开眼睛,他上气不接下气艰难的开口:“你就算不拿枪崩死我,流这么多血,我也快要死了,难道你没听过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到一半他吐出口血,闭上眼无力的不再言语。 陈志锋听罢握紧了手枪缓缓的起身,他看向对面的陈平,陈平此时早将手放在怀里,哆嗦的迎着陈志锋冷酷的目光退了一步,他脸色纸白的看着陈志锋,颤巍巍的叫了声:“哥”话音未落,神色间一丝毒辣闪过,他刷的抽出枪快速的指向陈志锋。 陈志锋几乎与他同时举起枪,两人分别指向对方,三个手下立即退到陈平身后,全部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志锋。 陈志锋毕竟大伤刚愈,见状更是气血攻心,身体不由的晃了下,那条假腿勉强的支撑着身体,他几乎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弟弟,他说:“陈平,你疯了?我是你哥哥,你这个畜生,居然勾搭别人来害我?” 陈平阴冷的笑了两声,一反刚才的懦弱,他双手把着枪瞄准陈志锋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弟弟?不然我还以为我只是你养的一条狗,陈志锋,你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别怪别人,你待我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别人眼里我是你弟弟很风光,实际上我他妈的连你玩过屁眼的少爷都不如,呸!我早八百年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我巴不得你早点死。” 陈志锋听罢气的肺都要炸了,没想到他杀来杀去,害自己变得家破人亡的仇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怒吼道:“陈平,你这个小畜生居然说出这种话,还有没有点人性?你问我待你怎么样?我这些年供你吃的供你喝的,怎么?还养出白眼狠了?” 陈平冷笑,他说:“算了吧,供吃供喝的?你打发狗呢?你他妈的当人前打过我多少嘴巴子,你能数过来吗?动不动就当着人面给我脸色看!我呸!我他妈当你弟弟混成这样,连公司扫大街的都背后瞧不起我,你说,我活到这份上,没自尊没廉耻的叫你哥还有毛意思?更加过份的是,你居然跟那个卖屁股的男婊子说,你死了把全部财产给他也不给我一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算个什么哥哥,我他妈做梦的时候都想捅死你,你知道吗?” 陈志锋气的全身颤动,他拿枪的手几乎都瞄不准,他说:“好,说的好,即然如此,就算我死,也不能留着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在人间活的滋润,说完便先下手为强的扣动扳机,“咔嚓”一声,里面居然是空的没子弹,陈志锋瞬间感觉不妙,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陈平举着枪仰头哈哈大笑,他歹毒的咧着嘴说:“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哥,人算不如天算,您黄泉路上一定要走好,让做弟弟的我送你到门口,来生再见!”话落他用力的扣动扳机,消音器独特的“彭”一声,陈志锋捂着胸口张嘴惨叫,手指还指向陈平,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溜圆,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球突起几乎要挤出眼眶外,随后,陈志锋晃了晃身体,最后脸朝下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陈平阴险的笑了声,他吹了吹枪口的哨烟,走过去确认陈志锋已经断气,回身便狰狞的冲着马辰一走过去,他用脚踢了踢马辰一,恶劣的笑着说道:“没想到吧?马哥,你最后居然是死在我陈平手里”陈平左脚踩着马辰一的肩膀,右手拿着枪顶着他。 马辰一痛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陈平说道:“许洋,你还在磨蹭什么?没忘记马叔说过的话吧?” 陈平一愣,他突然间预感不好,左右快速看了看后,目露凶光的食指一动。 “砰!”的一声枪响。 李弦凉几乎胆颤的闭上眼,他突然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再睁开眼时,就看到陈平被人枪击倒在地上满脸是血,已经断气,一连三个人被杀,满地的鲜血,李弦凉已经由开始的惊惧变得有些麻木。 进来一群人迅速的把陈平几个手下摁在墙上捆了起来,有个人过来帮他解开了绳索,李弦凉朝前迈了一步,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这群人,直到看到正门走进来许洋,才有些放下心的松了口气,趔趄的向马辰一方向走了几步。 马辰一躺在地上,身上全是黏稠的血,捂住腹部的手都有些松动无力,上衣几乎被血水渗透,李弦凉急忙过去帮他按住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他不断的拍着马辰一的脸,焦急的说:“喂,马辰一,醒醒,喂,混蛋”拍了几下后,马辰一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竟然缓缓的半眯着睁开眼,一入目便看到李弦凉的脸离他很近,眼眶发红的盯着他,神色间有些紧张,马辰一嘴角居然扬了扬。 许洋捂着鼻子走近见到马辰一他吓了一跳,当即有些急着冲那群人摆手道:“快快,你你,过来,单架单架,你傻啊轻点?马哥流血都快死了,你还下这么重手?我告你谋杀!”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抬起马辰一快速的往外走,许洋随后看了看钱正佳和陈平的死相,突然的回身狠狠踹了脚陈志锋的尸体,骂了句:“靠,你个缺德带冒烟的,拿钱正佳手机给老子发短信,亏我没把马哥的马子带进来,要不他非要了我命不可,你的确该死!死的好!”说完又踹了两脚才解了气,随后在陈志锋衣服上蹭干净了鞋走了出去。 “马辰一,喂喂,醒醒,别闭眼睛,混蛋,你死了,协议可不算数了”车内,李弦凉一边用干净的白布捂着马辰一伤口,一边摇晃着马辰一的下巴焦急的说。 马辰一直眯着眼睛看着他,目光有些涣散,他抬起手握住李弦凉的手。指尖都已经没有血色的泛起白。 “小凉。”马辰一张口艰难的说,却发不出声音,李弦凉凑近他只能从口形上猜他要说的话,马辰一艰难的张口说出三个字,李弦凉有些怔,随即马辰一便闭上了眼睛,仿佛身体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手从李弦凉手心滑落。 “马辰一。”李弦凉顿了下,立即反手揪住马辰一的衣领晃了他两下,眼眶有些湿热,见他没丝毫反应,李弦凉突然惊慌起来,他抓起马辰一软弱无力的手,他有些无措道:“喂,马辰一,虽然你这个人很混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活着,你别死” 第三十四章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随即门“哗”一声被人拉开,几个护士推着车走出来,李弦凉手脚发软的朝手术车上看了一眼,心底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 随后走出来的主刀医师冲他遗憾的摇了摇头,直接宣告了病人的死亡,李弦凉手扶着墙,心底隐隐的说不清的难受,那手术车上覆着的白布冰冷而刺目,李弦凉站直身体,镇定的走向手术车上被蒙上脸的马辰一。 他心里很挣扎,其实他应该是恨马辰一的,曾经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当马辰一真的死了,李弦凉却没有了解脱的轻松感,反而心情越加的沉重。 他抖着手缓缓的揭开马辰一脸上的白布,他想,这一切或许只是个恶作剧,只是某人跟他开的玩笑而已。 马辰一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祸害不是应该死不掉的吗? 夜晚昏暗的医院走廊里,灯光有些苍白,映在没有呼吸的尸体上更显的纸片一样惨厉,黑色的头发及没有血色的额头,随着李弦凉抖着手的动作而慢慢显露了出来,他微颤的手犹豫的停顿了下,心速开始加快,半响,他咬牙用力往下一拉。 “啊” 李弦凉从恶梦中惊醒,满脸的汗,他仰躺床上不住的粗喘着,瞳孔还因为刚才梦中的情景而在微微的收缩,他猛然的抓紧被单,侧着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已经三天了,马辰一到底死了没有? 那天,马辰一浑身是血的被人被抬进了医院,输上血不久,医院门口便来了几辆救护车,下来一群医生很迅速的将他带走,护士说是要转院。 李弦凉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的上着班,并且买了很多报纸,希望能从中找到有关马辰一的消息,打开这些报纸,扑天盖地的新闻头条。 黑帮团伙为财撕票,钱家大公子命丧黄泉! 地下赌场再起风波,马国雄为爱“子”怒铲陈氏。 陈家兄弟翻脸内杠,双双毙命! 李弦凉不明白到底是谁将这件事透露给报社,事件写的漏洞百出,半事实半猜测,后来想想,应该是有人遮掩了此事并动了手脚,他翻遍了报纸,从上面找不到关于马辰一的只字片语,只是在一张小报上的角落,看到一句话:马国雄的侄子也被牵扯进陈氏命案当中,现已入院抢救,次日因伤势惨重,回天乏术李弦凉坐在床上呆呆想了半天,突然掀开被子起身,天一亮便打车急火火的去了风雄总公司,大厅接待员说许洋经理不在,大概下午会过来。 李弦凉跟公司请了假,中午开始便在门口堵许洋。 大约下午两点左右,许洋开着兰博基尼进了大门,他下车抖着脚关上车门,抬头便看到了李弦凉,他咧着嘴冲李弦凉摆了摆手。 “嗨,美人” 李弦凉嘴角抽了抽,立马道:“你什么眼神?” 许洋嘿嘿笑了两声道:“找我?” 李弦凉犹豫下,他问:“你表哥还好吧?” 许洋听罢,笑意从嘴角缓缓褪去,他蹭了蹭鼻子说:“要恭喜你了。” 李弦凉一愣,忙道:“什么意思?” 许洋难得严肃的说:“你终于解脱了,马哥他看样子活不了多久,搞不好这两天就不行了。” 李弦凉听罢,太阳穴突突的狂跳,他说:“你是不是骗我?不是转到最好的医院,换了最好的医生给他做手术吗?怎么会不行了?” 许洋倚着车仰头指了指天说:“老天让谁死,还会跟他讲道理吗?”许洋回头看了看李弦凉,叹了口气:“他死了,对你来说不是很好吗?干什么这副表情,你应该笑啊,应该吹呼,他死了,你就自由了。” 李弦凉沉默着,以前他或许真的会像许洋说的那样松口气,然后愉快的想,那个混蛋终于要死了,可是,现在的他为什么会有种负罪感,沉甸甸的压在他心里,让他透不过气。 是了,按当时的情况,马辰一是放弃了自己换了他一条命,所以李弦凉才会内疚,才会夜不能寐,吃不好睡不好,他觉得如果马辰一真的死了,他一辈子都会觉得欠他的,会不舒服,会老放在心里,所以,他不想马辰一死,想让他活着,只要活着,自己就不欠他的,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高兴不起来。“李弦凉抬头看向许洋犹豫的问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许洋闻言笑了笑,拍了拍车门道:“当然可以,就让我带你去见见马哥最后一面吧,你可以尽情的鄙视他唾骂他,没关系,我帮你把风。” 李弦凉没心思跟他调侃,闷头钻进他车里,许洋嘴角一挑坐进驾驶座,缓缓的滑出了公司大门,朝医院急驰而去。 到了医院停下车后,许洋带着李弦凉拐了个弯,进了医院后门,坐着电梯到了顶楼,李弦凉四处打量,这里的环境非常好,绿色植物盆栽随处可见,大厅整洁而悦目,只是人非常少,只有几个医护人员在走动,他疑惑的想,是不是进错地方了?这可是有名的大医院啊,住院的人会这么萧条吗? 电梯到了,两人走了出去,走廊地面纤尘不染,靠墙两排全是崭新的沙发,并间隔着绿油油的植物,有几个病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边上有专门的人伺机,捶肩膀。 李弦凉顿时明白,这里应该是传说中有钱人的豪华病房啊? 正想着时,许洋停住脚回头冲摆了摆手,意示他别大声说话,然后他轻轻打开了门。 病房空间很大,色调温暖,面朝阳,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在病床上,病房地上铺着柔软的深色地毯,沙发书柜茶几一应俱全,除去墙上贴的病人注意事项和挂点滴的架子,几乎看不出这里是病房的样子。 里面有几个医生护士正在做检查,许洋带着李弦凉退回到走廊站了一会,等到几个医生和护士做完记录离开之后,许洋才跟看护人员打了声招呼走了进去。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躺在病床上的马辰一脸色很苍白,眼睛紧闭,身上穿着病服显得格外虚弱,这个样子让李弦凉感觉很陌生。 许洋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喝了口,轻声说:“他现在睡着了,你要不要等他醒过来跟他说说话?” 李弦凉看了半响摇了摇头,突然有些疑惑问道:“你说他没几天时间了,可是,他只打点滴就行了?不用带氧气罩以防万一急救什么的?”他边说边比量,就像那些未脱离危险期的重病患者那种带的那些东西。 许洋一听举着茶杯“啊啊”了两声,眼睛望着棚顶含糊的说:“那什么,嗯,因为没几天活头了,医生也不想让他太痛苦,咳咳,然后让他顺其自然的咽气会比较幸福,呵呵,你说的那些对他没用,没用的”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噗”的一声,水又他鼻子里喷了出来,他急忙扯过纸擦了擦,看了眼表情不对劲的李弦凉,道:“那什么,诶,我真的是太悲伤了,你知道吗?马哥太惨了,我一进病房看到他就忍不住的流眼泪。”说完给李弦凉看了看刚才喝茶呛出的眼泪星儿,然后说:“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我先出去整理下,你帮着我在这看着马哥啊,这可是最后一面了,好好看看他!跟他做个告别,让他一路上保重,嗯嗯,你明白的。”说完他边擤着鼻涕边拍了拍李弦凉的肩膀,猫腰走了出去。 李弦凉原地顿了顿,才往病床走去,他站在病床前看着睡熟中的马辰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混蛋就要死了吗? 这种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掉? 李弦凉感觉眼角有些发涩,他看着一动不动的马辰一,忍不住的想确认下他是不是已经不知不觉的断气了,直到感觉马辰一的气息才收回手,然后慢慢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 马辰一的左手露在外面,搭在床边,上面全是擦伤,拳头处几乎惨不忍睹,虽然有纱布包着,但边缘仍然有血迹。 李弦凉伸手想帮他把手臂放进被子里,刚碰到手腕,不知是碰到痛处,还是刚好他睡醒,马辰一皱着眉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有些过于清澈,李弦凉有些迟钝的呆望着他没作反应。 马辰一看到李弦凉后,仿佛不相信的眨了会眼睛,才出声询问:“小凉?” 李弦凉顿时受惊的缩回手,猛然站起身,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面对清醒时的马辰一应该说什么,也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马辰一见状笑了笑,他看了看柜子上的水果篮轻声说:“小凉,给我剥个桔子吧。” 李弦凉眼神看向他,半响点了点头,坐下拿过一个桔子慢慢剥开,马辰一看着他,他看着桔子,剥好后,他顿了顿,突然又放回了篮子里。 “还是别吃这个,太凉了,我给你倒杯温水吧?”李弦凉问。 马辰一摇了摇头,两人一时相视无语,马辰一突然轻声说:“小凉,每天都来陪陪我好吗?” 他的声音虚弱而卑怯,李弦凉突然感觉眼眶发热,他低着头不语,心里有些难过,他不明白马辰一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就快要死了,不是应该跟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吗?难道死前他还要把自己当做高路的替身?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假的,却还要自欺欺人真是个可悲又可怜的混蛋! 他看着马辰一期望的眼神,最终不忍的点头答应下来。 如果,他死前只有这个要求自己,还能做得到。 第三十五章 李弦凉下班后,去附近的市场买了几斤剁好的羊排骨回去,他拎进厨房围上围裙动手打开煤气灶,将洗好的排骨放进沙锅里填上冷水慢慢炖起来。 顺手又把几个白萝卜给洗好切好了,半响,李弦凉站在锅边看着锅里慢慢熬好的汤,想着什么,他表情有些困惑。 已经一个星期了,马辰一非但没死,精神还越来越好,每次他觉得不对劲问许洋的时候,许洋都嗯嗯啊啊的说这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自然现象?语气听着很像是扯蛋。 李弦凉用勺子压了压排骨,汤汁翻滚着蒸腾的不断的在锅里冒着热气,香味扑鼻,看着骨头熬的差不多了,他放下勺子,将切好的白萝卜片放进锅里,盐,姜花,香菜也顺便放了进去,然后他拿铲子仔细的铲了铲底下的排骨,然后尽数翻上来,他放下铲子,看着浮在汤面的上白萝卜片有些发呆。 这些天,马辰一要吃的东西花样百出,他都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他,医院每天都有给他专门搭配好的营养餐,他总说不合胃口,说是特别想要吃李弦凉做的,李弦凉当时咬牙想想,做个饭倒也不难,于是便答应下来,马辰一想吃什么,便给他做什么,玩着花样不重复的做,做好了也不管天气怎么样,都会立即装好打车送给他吃,他不敢耽搁,心里担心的是若是送的晚些,这混蛋万一什么时候咽气了,很可能就永远都吃不上了。 可是,这几天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仅马辰一看着很奇怪,许洋的话更是不靠谱。 前两天,他甚至跟马国雄碰个正面,马国雄当时冲他笑了笑,完全没有一点儿子将死的悲伤,甚至还笑呵呵的要马辰一好好养伤,有空他就过来等等,李弦凉看的很是摸不着头脑,这些话说的太不正常了,不应该啊,难道他不知道儿子就要死了吗?为什么会连点哀伤的眼神都没有,还是说,马国雄这人城府太深,悲伤都放在心底,怕儿子看出来会怀疑? 李弦凉当时这么想的,过了几天后,他又觉得很疑惑。 他发现,马辰一的胃口越来越好,脸色也红润多了,说话也很有力气,有几次甚至自己能不用别人扶着坐起来,李弦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许洋说的都是骗他的?他想不明白的是许洋为什么要骗他?骗他说马辰一要死了,对许洋来说又能有什么好处? 李弦凉甩了甩脑袋,他决定今天早点过去,找医生问一下马辰一到底能活多久,虽然他想许洋可能不会拿马辰一的死来开玩笑,但是他还是想确认下,这家伙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待白萝卜片变得透明后,他撒了点胡椒粉里停了火,稍稍闷了一会儿,用白帕将沙锅拿了下来,把汤汁慢慢的倒进了刷干净的保温瓶里,又挟了几大块骨头放在里面,然后盖上盖子,把厨房简单收拾了下,便提着保温杯出门打车直奔医院。 因为这几天他经常过来,进了医院后,路过一楼值班室,里面值班的小护士还冲他笑了笑,他连忙礼貌的冲她点点头,然后直接坐着电梯上了顶楼,刚走到门口想推开门,发现门根本就没关上留了条缝隙,屋里传来许洋的说话声,李弦凉犹豫着要不要敲下门再进去,突然的他听到许洋提到了自己的名子,于是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的听了下去。 许洋说:“马哥,舅舅他前两天说的那个事儿,你能不能跟他说说别那么早定下来啊?你看舅舅他还正值壮年,身体健康又没病,这么早立遗嘱干什么?这不是咒自己死吗?多不吉利啊。” 马辰一倚在病床上冷哼一声,兴趣乏乏的回了句:“你小子别跟我这墨迹,要说你去找你舅舅说去,跟我没关系。” 许洋急的原地打转道:“马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不管谁管啊?亏我还帮你骗你那小情人,我容易吗?你要不跟舅舅说改了遗嘱的事,我就告诉你那个情人李弦凉,就说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装死骗他同情,骗他感情” 马辰一冷着脸抬头看着他道:“你试试看?” 许洋心知一急之下有些失言,马辰一最烦别人威胁他,这点许洋知道,他脸色有点尴尬,随即带些媚谄,口气软下来道:“马哥,以前是洋洋不懂事,真的,老和你对着干,还找人对付你,我真是混帐啊,脑残抽的,再怎么混也不能自己对付自己家里人,是不是?你看着吧,我以后坚决改正,而且,我可以跟你发誓,上次陈志锋死的那天,我真的是刚到,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看着外人欺负自己家里人,而袖手旁观呢?说真的,当时看到陈平那小子拿枪指着你我真的吓傻了,当即便命令人开了枪,怎么说,咱俩也是亲戚对不对?流着一个祖宗的血呢,是不是?” 许洋见马辰一依然纹丝不动的表情,没泄气,喝了口水道:“马哥,不是我对舅舅有意见,而是舅舅立的遗嘱真的很不妥当,太冲动了,说什么你要是一旦死啊,那啥,他就将所有财产充公,这是什么啊?你不在了,我不还在吗?我妈不还在吗?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啊?马哥,你得劝劝舅舅,这事不能这么干,太伤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大家怎么说也是亲戚,扯着骨头连着筋呢,我妈这些天为了这个事都生气了,舅舅他就剩我妈一个妹妹了,这么做有点太过份了,你说,这不是明摆的看不起他自己的妹妹,和他自己的外甥嘛,为了个遗嘱一家人何必搞这么僵啊” 马辰一皱着眉表情很不悦的低“哼”了一声没回话。 许洋见状继续道:“马哥,舅舅一向能听进去你的话,那什么,你跟舅舅说说呗,把遗嘱撤了吧,舅舅这样,真不利于我们一家人和睦相处,而且我保证,以后我许洋肯定站在马哥这边惟命是从,对了,马哥你那小情人李弦凉的事我来帮你搞定好了,你放心,全包我身上,我肯定帮你把他劝的服服帖帖,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伺候你,不是我说,那李弦凉忒好骗了,你怎么会追不上手,真是功力退步了啊。”他哈哈笑了两声,便看到马辰一把目光移向门口,脸色突然有些惊讶。 许洋半张着嘴也回头看了一眼,当即吓了一跳,结巴道:“啊,美人,你怎么来了” 李弦凉提着保温杯站在门口,脸色非常差,不止是被人欺骗愚弄的气愤,还有自己的一番心情被人贱踏蹂躏的愤怒,他满脸怒气的看了看许洋和马辰一,硬邦邦走进去把汤放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便往回走。 马辰一在身后急着叫了声:“小凉”许洋也在边上说:“那啥,你一直在外面啊,我跟马哥开玩笑的,真的,别急着走啊” 李弦凉只觉得此时无比的厌烦,觉得真是够了,不想再看到他们,也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待下去了,他快速的头也不回的摔上门走了出去。 往回走的脚步有些急燥,李弦凉咬着牙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那个混蛋,人渣,居然和许洋一起骗他,妈的,看自己天天像保姆一样伺候着他,围着他打转很好玩很过瘾吗?有钱就了不起了?有钱就能随便的拿着别人的心情耍着玩吗?都当他什么?混蛋! 李弦凉一口气冲出了医院,他嘴里忍不住的骂着,寒风迎面吹来,顿时,他眼泪温热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低着头咬牙继续往前走。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那混蛋死不了,很好,太好了,这样,他就不欠那混蛋什么了,就可以心安理得了,不用再觉得亏他一条命,这样真是,太他妈的好了病房里,马辰一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洋,许洋挠着头干笑了两声,说道:“马哥,这事迟早要穿帮,也不能全怪我。” 马辰一揉着额角道:“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马上!” 许洋道:“这可不行啊,马哥,你现在这样人家能让你出院吗?一旦出事怎么办?我可不能做主,再说医院现在都下班了,你让我找谁啊” 马辰一伸手拿起一个苹果便朝许洋砸过去,怒吼了一句:“快去!” 许洋赶紧躲开,向门口冲过去,“好好好,你别激动,生命要紧,我马上去。” 最后是周医生作的担保,并答应每天定期给马辰一做检查,才勉强找人办理了出院,可以走了。 许洋把马辰一送回去时,李弦凉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找地方搬走,见到马辰一回来,他有些意外。 两人都黑着脸,你看我,我看着你,许洋见状解释了两句识相的悄声走了,其实他是被马辰一的眼神逼走的。 李弦凉犹豫了下,看着马辰一脚下有些不稳,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搀着他到床上躺下,马辰一一把拉住李弦凉的手轻声询问道:“小凉,你在生气吗?” 李弦凉扯回手道:“不敢,谁敢生马少爷的气。” 马辰一顿了下颓然道,“果然小凉,你心里是很希望我快些死吧?” 李弦凉忍不住回身道:“说什么呢?” 马辰一看着他,眼神有些受伤的说:“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实话吗?就是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失望的脸。” 他情绪有些激动笑道:“前些天,你那么委曲求全,怜悯我可怜我,不都是因为许洋跟你说我活不了多久的关系吗?你看,当你知道我根本不会死的时候,便立即愤怒的摔门离开,所以,你其实是希望我死吧?我死了你就解脱了,摆脱掉我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离开这里就自由了,是不是?” 李弦凉握拳回头看他,他说:“马辰一,你别歪曲事实好吗?你为什么不说是你利用我的同情心来欺骗我,因为这样我才会离开的?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耍我,你这么骗我,会让我觉得我就像白痴一样被人看着笑话,做的那些事情也蠢到了极点,如果我真像你想的那样,我又何必知道你要死了,还去巴结你,我是傻子吗?那么做我又有什么好处?” 马辰一听罢怔了下,他后悔的伸手握住李弦凉的手腕,看着李弦凉,语气有些低声下气的恳求说:“小凉,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刚才不该那么说,你原谅我好吗?” 李弦凉冷声道:“马少爷道歉,我可承受不起。” 马辰一听罢一时气急咳嗽了几声,松开了手。” 李弦凉看着马辰一难受的样子心下一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重了。 马辰一回来时外衣都没有来得及脱下,还穿在身上,他费力的捂着腹部倚在床头闭上眼睛,表情似乎是很痛苦。 李弦凉冷着脸帮他把枕头垫在他后面,又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这样能让他舒服些。 马辰一睁开眼,轻声说:“小凉,我让许洋把你炖的汤一起拿回来了,让我吃一口行吗?” 李弦凉点点头,转身提起保温瓶走进厨房,把汤倒进碗里,又将肉和萝卜片挟了些放进碟子里,一起端给马辰一。 马辰一起身喝了一口汤,他笑着说:“很好喝” 这一句话听在李弦凉耳朵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仿佛之前的怒火都因为这一句话而消散,不留痕迹,让他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做的饭菜,尽管那么难吃,弟弟李林还是会甜甜的说:“哥,很好吃” 想起来他那时候尽管过的苦涩,却又觉得很幸福。 转身李弦凉倒了杯水给马辰一,马辰一道了声谢谢,他一边慢慢的吃着,李弦凉在旁边看着,直到他吃完,李弦凉收拾妥当。 马辰一看了看他地上收拾好的衣物,他诚恳的说:“小凉别走了,外面房租很贵,你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在这住着吧,免费的。” 李弦凉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酸痛,他心想,这个理由至少要比用协议威胁他留下要好的多,他默默的把衣物拿出来放回原处,直到马辰一催促,他才慢腾腾的洗了澡上床躺下。 李弦凉跟他说:“你身上有伤,别靠的太近。” 马辰一却执意的要搂着他,两个挨在一起,他只说了两句话便贴着李弦凉的脖颈睡着了。 均匀的呼息声传到李弦凉耳朵里,后颈被他的气息一下下的撩拨着,很痒,他想动却不敢动,因为马辰一腰腹部的绷带紧贴着他后背,几乎动一下便会触碰到他的伤口,把他惊醒。 李弦凉微叹了口气,感觉到身后马辰一的体温还是一如即住的温暖,他闭上眼睛躺在那里,一反前几天的难以入睡,很快的便睡沉了。 第三十六章 周医生给马辰一挂药水的时候,扔给李弦凉一本饮食指导手册,并嘱咐李弦凉不要给马辰一吃些禁忌的食物,李弦凉在一边随意翻了翻,发现除了咖啡、茶、辣椒、酒等一些刺激性食物之外,还有些生冷的食物也不能吃,尤其是白萝卜和水梨。 李弦凉纳纳的收起册子,想起了厨房剩下的那半沙锅的萝卜排骨汤,心虚的看了看马辰一。 周医生建议马辰一如果不喜欢待在医院,可以找个专业的护理人员在家里照顾他,见马辰一也没反对,他给马辰一留了一个家政电话号码,说小伙子以前给别人做过护理工作,照顾病人很有经验,人也不错,看在周医生的面子上,马辰一点头应允下来,并答应给他双倍工资。 周医生当即一个电话打过去,那个家政问了地址后来的很快,十几分钟便到了。 小伙子确实像周医生说的那样,衣着干净利落,面皮白净,看着很招人喜欢。 他进门先礼貌的跟周医生问好,然后眼神一转间便看到了床上的马辰一,也没等周医生介绍,当即很惊喜的叫了声:“马哥,怎么是你?” 马辰一眯着眼看了他半天,似乎想起来他是谁,却又不确定的问了句:“小宇?” 周医生见他们两人认识,顿觉省了口水,快速收拾了下,跟家政小宇嘱咐几句,起身说他还有事挺着急的,便匆匆忙忙走了,李弦凉送周医生到门口,返回去时,马辰一和小宇正在说话。 小宇一直问:“马哥你怎么会受伤的?是不是前几天报纸上陈家兄弟那个事情?我真没想到把你也扯进去了,当初在俱乐部时就觉得那陈家兄弟不是什么好人”又说道:“马哥你以前那么照顾我,这家政的费用我不能要,我免费给你服务。” 马辰一什么人啊?根本就没把那点家政钱放在眼里,给多少倒无所谓,但他给你,你不要可不行,马辰一也问了小宇一些事,小宇都详细的一一回答了。 李弦凉听了个大概,那个小宇以前好像是俱乐部的少爷,被马辰一一手带起来的,后来因为家里出了点事,马辰一给了他一笔钱给他洗白送他走了,于是他现在才有了正当的工作,小宇本身在俱乐部里见的有钱人多,察言观色的本事也见长,现在干起家政更是如鱼得水,在业内口啤很不错。 李弦凉见马辰一有人照顾,当然是求之不得,这几天老请假,公司领导嘴上没说什么,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于是他跟马辰一打了声招呼说要去上班。 马辰一忙说:“你中午吃了饭再去吧。” 李弦凉看着时间还早,便说去公司吃,这个点食堂正好开饭,小宇见他要走,起身问李弦凉厨房在哪?随即李弦凉带他去了厨房,小宇说他进去看看,李弦凉急着去公司便先走出来,刚走到门口,他便听到小宇声音很大的惊讶的说:“马哥,你怎么能吃萝卜,天啊,你身上本来有伤,不能吃萝卜,他想谋杀你吗?”说完便听到关冰箱,及汤水倒进垃圾筒的声音。 李弦凉脚下一趔趄,心虚的打开门落荒而逃,萝卜不能给病人吃这事他以前不知道,还好马辰一没吃坏,要不这谋杀罪他还真坐实了。 李弦凉出了门,觉得真他妈的郁闷,他本来想那个汤马辰一既然不能吃了,就留着自己晚上回来热热吃,却没想到被那个小宇直接给倒了,好歹也是他晚上的伙食,熬那么久太可惜了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小宇确实工作很尽职,眼明手快,这段时间把马辰一照顾很满意,几乎是无微不至,每天勤着给马辰一擦洗身体,每餐都换着口味的给马辰一搭配喜欢的菜色,即让马辰一吃的高兴又有营养,没事就给马辰一按摩捶打,手法娴熟样样精通。 工作态度虽然无可挑剔,但是,李弦凉却觉得这个小宇哪里有不妥,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古里古怪阴阳怪气,好像还有些特殊癖好,实在让李弦凉无法理解有次李弦凉上厕所,路过大厅,看到小宇正拿着马辰一喝水的杯子站在厨房里不断的舔着杯子口,他当时有些迟疑,以为小宇渴了用马辰一的杯子在喝水?等他出来时看到小宇用那个杯子泡了杯茶送给马辰一,李弦凉觉得头皮发蹙有点蒙,这算怎么个事?难道那小宇的口水能消炎? 还有一次,他下班挺早,回去后路过走廊洗衣间,有些惊悚的看到小宇站在脏衣篓面前,一脸陶醉的把马辰一穿过的内裤捂在鼻子上用力吸着。 李弦凉当时就涨红了脸,完全搞不懂这个小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很正常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 就在李弦凉呆愣时,那个小宇突然转过头看到了李弦凉,表情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秘密的尴尬,仿佛刚才拿着别人的内裤吸气的不是他,并且还冲李弦凉笑了笑,信心十足的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看着吧,我早晚会把马哥从你手里抢回来的。” 李弦凉皱着眉想了半天,觉得那个小宇非常不正常,于是,他试探着问马辰一,“你伤是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该上班了吧?” 马辰一当时躺在床上搂着他说:“马叔让我再休息一个星期,我下星期去,怎么?你这么关心我的工作?” 李弦凉皱眉无视他的话,又问道:“那个小宇你喜欢他?” 马辰一一愣,说道:“你说小宇?”他想了想解释说“小宇当初在俱乐部上班,是我一手带的,怎么说也四、五年了,多少会有点感情,但是俱乐部有规距,自己手下带的人不能碰,而且我对他也谈不上喜欢,小凉,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李弦凉想了想道:“我觉得他有点怪,他还是离他远点好。” 马辰一听罢,手臂用力的紧了紧李弦凉的腰,有些试探的看着李弦凉问道:“小凉,你这是在吃小宇的醋吗?” 李弦凉闻言满头黑线,突然想起这马辰一也是个变态,两变态正好凑一块,于是不耐烦的挣开他道:“睡觉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马辰一愣了下,随后不甘心的又凑上去亲着李弦凉耳朵,手轻扳着李弦凉肩膀道:“你要是不喜欢他,我明天就让他别来了,可是,你得给我个理由,告诉我小宇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要他把小宇偷亲马辰一内裤的事告诉他吗?神经病!李弦凉有点烦燥的挣了下却没挣开,随即拿手臂往后一拐,正好拐到马辰一已经抽了线的伤口上,马辰一当即捂着肚子痛哼了一声。 李弦凉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刚才也没使多大力,而且马辰一的伤口不是已经长好了吗?不过他看着马辰一的表情不像作假,于是他犹豫不决的转过身去掀开马辰一的睡衣,腹部那处被铁钩捅过的伤口就像一滴墨汁溅到白纸上,边缘参差不齐带着许多细小撕裂的缝隙,即使已经长好了,依然能看出来伤口爆发状的不规则性。 李弦凉用手捅了捅伤口边缘疑惑的问:“喂,你别装了,真有那么疼吗?”问完没听见马辰一回复的声音,他皱着眉看过去,却看到马辰一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嘴角还带着笑意,表情哪里还有痛苦? 李弦凉冷着脸刚收回手,咬牙刚要说什么,马辰一突然凑近他,低下头吻住了他。 马辰一不断的吮咬着李弦凉的唇瓣,极其温柔的含住李弦凉嘴,舌头慢慢探了进去。 李弦凉被他的吻得浑身热烫有些颤栗,不止如此,马辰一的手甚至缓缓的伸进李弦凉的上衣内,爬到了李弦凉的胸前,轻轻抚摸着那两点突起的柔软,李弦凉“唔”了一声挣扎了几下,只觉得皮肤被他碰到的地方,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忍都忍不住。 马辰一不停的吸吮着李弦凉柔软的口腔,大手慢慢穿过他腋下在纤瘦适度的后背大肆的抚摸了一番,最后手指慢慢移下,顺着尾椎的方向,探入到李弦凉白色的睡裤中。 沟股间的异物让李弦凉脑袋瞬间清醒下来,他抖着手用力推开黏在他身上的马辰一,气喘吁吁的瞪着他,让他放手。 直到马辰一看到李弦凉愠怒的脸,才有些不甘心的从那处湿热里抽出手指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角,并帮李弦凉也抹了抹嘴角,完事后还放到自己嘴里舔了舔,李弦凉当即脸色涨红起来,这个混蛋真恶心!他有些恼怒的起身。 马辰一见状急忙一把抱住李弦凉的腰,口里连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做了,我什么也不做了总行吧?你别走,我保证只是单纯睡觉,不碰你,绝对不碰,啊你又能拐到我伤口了,别动别动!停”好不容易才让李弦凉安静下来,以前的种种教训都让马辰一明白,对李弦凉不能再用强迫的,这样只会让他越来越恨自己,而且,他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他们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缓和些的关系付之一炬。 李弦凉被马辰一圈在怀里,挣扎了几下后突然停住,回头强装镇定的说:“我不走,你先放开我。” 马辰一脸色有些痛苦的说:“小凉,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你睡觉还不行吗?” 李弦凉咬牙切齿的骂道:“呸!你个混蛋!你顶着我,让我怎么睡?” 马辰一挑着唇角,忍不住的低头含了含李弦凉的耳朵说:“别事,你别管它,一会就好了。” 李弦凉皱着眉额头青筋突起的闭着眼忍耐着躺下,马辰一这次还算言而有信,只是拥着他再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当然要除去他屁股后顶着的那根东西。 马辰一搂着李弦凉一直没睡,怀里有个喜欢的人却什么也不能做,这对各方面都健康的男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但他只能忍受折磨却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欲望消退后,李弦凉也渐渐睡熟,马辰一才支起上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浅浅的灯光下,白暂的没有一个斑点的皮肤,还有那微微张着形状漂亮颜色鲜红的唇瓣,及身上那身细滑的皮肤,这些都让马辰一喜欢莫名爱不释手。 他低头情不自禁的用拇指轻轻的蹭了下李弦凉那吻起来非常柔软的唇瓣,下身的欲望瞬间又高涨起来,他低下头不住轻吻着李弦凉的颈间,直到李弦凉不舒服的动了下,才深吸气强迫自己停止,然后呻吟了一声挫败的躺了回去。 第三十七章 李弦凉这两天发现小宇对他态度好了不少,没事都会对着李弦凉一口一个李哥,叫的很亲热,让李弦凉觉得很纳闷。 那天,他在厨房弄饭,小宇走进去,挺不好意思的说:“李哥,这几天马哥伤势好多了,但是,也不能就掉以轻心,周医生说马哥伤及肺腑,后期调理更重要,能不能再让我再照顾他两个礼拜,等马哥全好了我再走,你放心我一分钱都不要,主要是马哥以前待我不薄,照顾他是应该的,我要是还跟他要钱那真的太不是人了。” 李弦凉看着小宇很真城的眼睛,突然觉得挺愧疚的,再说照顾马辰一的钱又不是他付,他也没什么立场赶人家走,于是心虚的说:“我没什么意见,这事你问马辰一吧。” 听罢小宇挺高兴,连声说谢谢,还勤快的帮李弦凉洗了会菜才出去。 当天晚上李弦凉跟马辰一说,之前他误会小宇了,小宇人其实挺不错的,马辰一“嗯”了一声说,以前他手下带的少爷有几十个,小宇是挺招人喜欢等等然后,这事就这么搁下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早上,李弦凉要去上班,刚上车突然觉惊的一摸兜,糟了!忘记揣钱,当即跟出租车师傅说抱歉,一路跑回去拿钱。 进屋后发现小宇在大厅正把什么东西放进杯子里搅了搅,然后匆忙端进卧室,李弦凉有些疑惑,但是上班时间过点了,他也没来得及多想,拿了钱就赶紧出去了。 到了公司以后,李弦凉边画图纸边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小宇放的那东西很眼熟,特别像陈志锋喂他的那种药,而且小宇早上的举止还很古怪,于是他不放心的掏出手机给马辰一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那边突然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 李弦凉越想越觉得马辰一可能要出事,顿时他有些坐不住了,那混蛋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别几天不到又让人给捅了,于是他找个理由请假直接打车回去。 他一直着急的不断的催促着司机师傅,终于到了地方,付了钱后便急匆匆的往里跑。 轻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什么事,他有些放下心的朝卧室方向走,刚走没几步,李弦凉惊的打了个冷颤,因为他听到卧室方向,传来马辰一的一声低吼:“滚”接着是东西倒地的声音。 李弦凉急忙过去拽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有些收缩。 小宇浑身赤裸的跪在地上,身上白花花的一片,脸上似乎还有些红肿,他泪流满面的抱着马辰一的腿说:“马哥,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爱你,到俱乐部里做少爷也都是为了能看到你,后来,我努力的重新做人,努力工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清清白白的和你在一起,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为了你,我什么都原意做,马哥,让小宇以后待在你身边吧,让小宇伺候你好吗?” 马辰一此时状态很不对劲,他撑着床边粗重的喘息着,眼睛里都有些泛红,神情有些恍惚,嘴里语无伦次的喃喃着:“小凉,小凉” 李弦凉脸色一变,想起了那个药,心里突然恨的要命,他当即冲过去一把踹开小宇。 小宇脸色绯红,似乎也吃了药,刚才感情太投入,此时才看到李弦凉,他还仰着脸笑着说:“怎么了?李哥你想要来玩3P吗?” 李弦凉皱眉看了看马辰一脖子及胸口的紫淤的吻痕,他转头对小宇说:“你疯了,快滚,要不我报警了!”说完便去扶床边的马辰一,马辰一似乎有些清醒,他一把拽住李弦凉胳膊道:“别报警!”娱乐行业堂堂总裁马国雄的侄子被人骗喝催情药,这事要捅了出去,马辰一能丢的起这脸,马国雄可丢不起。 马辰一扶着床沿坐下来冷冷的对小宇说:“小宇,你跟着我那么久,应该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下场,怎么?不想活了吗?赶紧穿上衣服滚蛋!” 小宇半跪在地上,神情有些惨厉,哀求着说:“马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了解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的痛苦吗?如果你了解的就不会对我这么绝情,哪怕只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待在你身边我也愿意,马哥,让我做你的情人吧,我什么都愿意的” 马辰一摆摆手疲惫道:“快滚,要放在以前我至少打断你两条脚,现在只是让你滚,你若再跟我墨迹,我废了你信不信?” 看着马辰一此时的脸色,小宇犹豫了下,有些绝望的起身慢慢的穿上衣服,他流着泪说:“马哥,今天的事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请原谅我。”说完便擦着眼泪脚下趔趄的往外走。 李弦凉有些目瞪口呆,在他心中,小宇做的这些事就是变态,但是在小宇心中,却只是他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李弦凉手腕被马辰一扼的有点痛,于是他抽出手,看到马辰一脸色古怪,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开,眼神也变的烫人一样,李弦凉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退了一步,开始掏手机给许洋打电话。 还没找到号码便被马辰一拿开扔到地毯上。 马辰一起身抱住李弦凉,没等李弦凉挣扎,便将他压倒在床上,他痛苦的说:“小凉,小凉,帮帮我” 李弦凉突然间觉得把小宇赶走真是大错特错,他慌乱的推着马辰一道:“你先躺会,我去给你倒水。” 马辰一抱着李弦凉根本不放手,他用下巴顶着李弦凉的头心闷哼道:“别喝了,就因为喝了水才出事的,我现在涨的要爆炸了。” 李弦凉听到这话愣了下,他低头看了看马辰一裤子,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他推着马辰一惊慌道:“我管你爆不爆炸,快放开我。” 马辰一俯在李弦凉的颈边,有点痛苦的喃喃道:“小凉,帮帮我,求你,我真的很难受” 李弦凉一听着有些炸毛,用力挣扎却挣不开,他气愤道:“你不是吃药了吗?还这么有力气?骗人的吧?”他记得那次吃完药几乎全身都瘫软了,根本使不上力气。 因为李弦凉扭动的动作,马辰一忍不住的全身颤栗了下,他压抑的解释说:“我水喝的少,还有,那药跟俱乐部的不一样” 李弦凉有些慌乱的说:“那我打电话给许洋吧,让他在俱乐部里找个人过来帮你。” 马辰一按着李弦凉的后颈隐忍的说:“别告诉他,他知道了很麻烦。”这件事马辰一怎么可能会让许洋知道?他若知道了,估计日后会不断的拿这个来嘲笑马辰一,马辰一还没蠢给许洋授以把柄。 李弦凉咬牙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 马辰一听罢身体一僵,他痛苦的抬起脸,感觉到了李弦凉的拒绝,他用手慢慢的向后抚过李弦凉的头发,露出李弦凉光洁的额头,马辰一低头不断的亲吻着李弦凉的额间,他低声沙哑的说:“小凉,你帮帮我好吗?” 李弦凉扭过脸躲开他视线不自在的说:“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不行。” 此时马辰一身上又热又烫,下身那处顶在李弦凉腿上坚硬无比,这种状况李弦凉经历过,他懂那种弄不出来的痛苦,所以拒绝后有些心虚,急忙又补充说:“要不,我去找个少爷过来帮你行不行?” 马辰一握着李弦凉的手痛苦的摇了摇头,他把李弦凉的手贴着皮肤按在自己心口上,他的心脏跳的跟擂鼓一样,不断的震动着李弦凉手心,马辰一本身大病初愈,还吃了那种药,若是硬抗时间久了,很可能会出事,李弦凉犹豫不决的说:“要不我让小宇回来” 刚说完便被马辰一堵住了嘴,马辰一手下摸着李弦凉的身体,嘴里不停的说:“小凉,你救救我吧,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一次就好,真的,就一次,好吗”说完手便急迫伸进李弦凉衣服内不断的游移着。 “喂,你清醒点”李弦凉抵着马辰一的肩膀,怎么用力都翻不过他,妈的,这到底什么药?马辰一的力气反而比刚才更大,他根本扳不过。 马辰一不停的亲吻着他,动作有些霸道又带着些温柔,他人似乎还在理智之中,但是痛苦涌来的时候,他嘴里只会叫着小凉,并不断的将李弦凉的手往他腿间送,表情很急躁却又很害怕李弦凉会反感。 李弦凉吓了一跳,他手下能感觉到马辰一的痛苦,他一时心软,犹豫的轻抚了两下,这个举动似乎给了马辰一希望,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浮木般,他几乎当场激动的反身抱着李弦凉将他压在床中间不可抑制的狂吻着,手用力扯掉李弦凉身上多余的衣物扔到床边。 李弦凉皱着眉按着头顶,突然后悔起刚才的心软,他咬牙道:“喂,马辰一,你疯了,做什么” 马辰一干脆堵住他的嘴,吻了一会,移到李弦凉耳边,轻声说:“小凉,不要拒绝我好吗?求你了”声音小心冀冀又带着点可怜的哀求。 李弦凉掐着马辰一的脖子正要说话,突然间皱眉闷哼了一声,脸色当即一变,张嘴刚想骂什么却被马辰一再次堵住。 马辰一仿佛得到了珍宝般抱着李弦凉亲吻着,身下微微动着,他甚至不想让李弦凉感到一丝不适而隐忍着高昂的速度,最后连汗都滴到了李弦凉的脸上。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 李弦凉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难受的要命,他暴燥的翻过身,腿一曲起后面便涨痛的厉害,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清醒过来,眯着眼先扫了下时间,啊七点了,闭了闭眼后,李弦凉有些慵懒的用手扒拉了下松散的头发,意识到还要上班。 于是他撑着床艰难的起身,突然身体一僵,他脸色有些难看的缓缓回头,什,什么? 下肢稍微一活动,便有东西不断的顺着大腿内侧淌了下来,马弦凉定定的看着一直流到腿弯的白浊黏液,模糊的想起昨夜马辰一的疯狂,脸色快速的由涨红转为恼怒,他趴在床上忍不住气的浑身颤抖。 “那个混蛋不是说只做一次吗?”李弦凉手指揪着床单,恼怒的回想马辰一昨天到底做了几次,该死的,他不记得了浴室里水气弥漫,李弦凉全身湿淋淋的,他左手撑住墙面,咬着牙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后面那些恶心的东西弄了出来,李弦凉呼出口气,崩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喷头的水一直不断的冲落在他身上,溅起的水珠顺着身体流到地面,他低着头愣愣的看着地上慢慢被水冲散的白浊物,忍不住狠狠的捶了下墙壁。 李弦凉洗完澡出来,听到大厅传来脚步声,接着卧室的门被人拉开,马辰一提着袋子走进来。 早上马辰一起床后见李弦凉睡得熟,没想吵醒他,只套了件衬衣便出去给他买早点。 外面那么冷,这混蛋转了一圈后居然还这么精神抖擞,相比之下,李弦凉几乎怀疑昨天被人下药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马辰一拽过桌子,把豆浆,小笼包和炸鸡腿拿出来摆好,然后走过去搭着着李弦凉肩膀便往桌上带:“洗澡了?肚子饿不饿,咱吃饭吧。” 李弦凉臭着脸抖落掉马辰一的手臂,回身用力揪着马辰一的衬衫领子道:“马辰一,你真卑鄙啊?你说,昨天下药的事,是不是你和那个小宇串通好的?你其实根本没吃药吧?” 马辰一有丝苦笑,他单臂搂紧李弦凉道:“我那个样子像是装出来的吗?就算我嘴巴能骗你,可是这里骗不了人啊。”说完便把李弦凉的手往身下带。 这家伙真下流!李弦凉额头差点青筋暴出,真想给他一拳,马辰一笑了笑俯在李弦凉耳边问:“小凉,昨晚不疼吧?你是不是也很有感觉?其实你也没你想像中那么讨厌和我做,对吧?” 李弦凉听罢耳朵突然一红,他咬牙推开马辰一,骂了句“你这人有病吧?”自恋的变态!说完离身便走。 马辰一急忙在后面一把拽住他,“行行,咱不说了,来,吃饭吧。”马辰一忙把李弦凉半推着按到椅子上。 李弦凉拗不过他,摸了摸肚子也确实饿惨了,便拿起纸杯倒了些豆浆,喝了两口后,他低头看了看豆浆,觉得味道很像自己早上经常喝的那种,不过那家店有点远,要拐两个胡同。 马辰一在他对面坐下,笑着挟了块香喷喷的炸鸡腿让他尝尝,李弦凉实在是饿了,他也没跟马辰一客气,直接拿过来就啃。 即使李弦凉啃的姿势难看,嘴角还沾着芝麻,马辰一依旧嘴角带笑的看着,李弦凉被马辰一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他厌恶的瞥了马辰一一眼,索性拉下脸侧过身体继续啃。 马辰一正喝豆浆,见状忍不住失笑,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拿起筷子挟了个煎饺放他碗里让他吃,李弦凉倒是来者不拒,呼哧呼哧每样都吃了个畅快。 马辰一在一边只吃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鸡腿几乎全进了李弦凉肚子里。 李弦凉吃完擦了擦嘴巴,心道:这鸡腿味道真正点,外脆里嫩,肉丝鲜美,真让人爱不释口。 马辰一见他喜欢吃,便说:“晚上我再买些。” 李弦凉胡乱擦了擦嘴看着剩下的两鸡腿问道:“你不吃吗?”见马辰一说不吃,李弦凉便伸手把盒子重新包了包道:“那我把这个拿给公司同事尝尝。”马辰一听罢有些欲言又止,便由着李弦凉去了。 李弦凉穿妥衣服正要出门,马辰一也套上外套随后跟出来,“小凉,等等,我送你。” 李弦凉摆手,“我坐公交车就行了。”他知道马国雄前几天送给马辰一一辆几千万的法拉利,他可不敢坐,而且也付不起那昂贵的油钱。 车子开过来时,整体耀眼的亮黄色吸引了很多人目光,崭新的车身,线条动人、马力惊人、颜色引人,实在是让人不能忽视的焦点。 马辰一干脆把李弦凉拽过去直接塞进副驾驶座,车子稍一退“嗖”的就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李弦凉坐在副座几乎都感受不到车子发动时的震动,如履平地一样稳。 李弦凉的公司离得近,拐了几个弯就到了,李弦凉感觉好像只用了秒分钟的时间,车停下时,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到缓过劲来要下车时,马辰一把拽住他道:“我一会去公司,晚上会尽量早点回去,你等我一起吃饭。” 李弦凉看到周围上班的同事陆陆续续都进了公司大门,忙应付说好好,便急火火的开门下了车。 一直看到李弦凉进了公司大门,马辰一才移开视线,开着跑车潇洒的离开。 李弦凉这两个月请的假太多了,早上设计部开会,他知道自己肯定得被经理大批特批,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结果出乎他意料,经理非但没批评他,还很热情的夸他带病上班,是大家的榜样会开了一个小时,完事人也散了,经理单独把李弦凉留下,说了一些让李弦凉云里雾里的话。 他先是肉麻兮兮的夸奖说,这些年李弦凉一直工作积极,从来不请假,是个好青年,有潜力,这次李弦凉大病期间的工时及报销费用,他已经向上面汇报申请了,下个月会将钱打在李弦凉卡里,要李弦凉以后继续好好干,有前途,还说很看好他,已经向上面提名李弦凉为今年计划部的最佳员工等等。 李弦凉有些受宠若惊的从经理室走出来,他在这公司工作了好几年,以往尽管努力,但最佳提名一直与他无缘,那可是一年五万块的奖金啊,没想到今年他居然能轮上,李弦凉觉得有些奇怪。 他刚回位置坐下,几个同事就凑在他旁边一张桌子上说话,李弦凉打开电脑,顺便也听着。 同事A说:“小李,经理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李弦凉当然不能说最佳提名的事,容易招人嫉妒,于是就含糊说是手术报销的事。 同事B说:“不错啊小李,要找咱经理报个销真太难了,我上次拖了半年才报了两千快,连手术零头都没有。” 同事C说:“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经理今天心情这么好?” “为什么?”其它同事齐声问。 同事C道:“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经理开的车不是他以前那辆十万块的桑塔纳。” “他换车了?什么车啊?”同事A问。 “是一百多万的奔驰啊,白色的,超酷!” “啊,经理发财了?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他不是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吗?” “谁知道,可能发了笔横财吧,买双色球中了五百万?或者是炒股赚了?都有可能。” “切,奔驰算什么?我早上刚来时还看到一辆法拉利从咱公司门口飚过呢,那车身真他妈漂亮,通体正点黄,限量版的,我在上期杂志上看到过,那车标价好像是上亿元人民币,不过后来听说有人八千万买下了,开车那小伙长的还挺帅,车飚很狂很有型,人有气质还稳重,咱公司老总的儿子长的虽然还行,不过跟人家一比,就拉下个档次,流里流气的没人家那个派头。” 同事B嘲笑道:“这话题让你给歪的,从车瞧到人,这还能瞅出这么多内在东西,真赶上算命的了,老佩服你了。” “靠,我就有这个眼力劲怎么的?再怎么说我也年长你十多岁,算是你前辈,你小子那是什么口气?十年前我干推销员的时候,你个小屁孩在做什么?上小学呢吧?吃过的饭还没我联系的客户多,说话要看看资历,别跟二愣子似的招人疵”同事A当即有点火冒三丈骂开了。 “好了好了,再说经理出来了,大家都要扣奖金”同事C见状忙拉开他们。 李弦凉转身拿起昨天攒下的资料,装着查看的样子,暗想着以后绝不能再让马辰一送他来公司了,NND,那混蛋也太他妈能招风了,不仅是人,还有他那黄车子。 接着他又想起刚才经理换车的事,再联想到他对自己突然态度变好,还主动帮他申请最佳员工的话,李弦凉想到个惊悚的可能性,难道经理那车子是他抚了抚额头,觉得送车这事马辰一还真能干出来,晚上得问问他。 中午,张弘文啃着那两个鸡腿,乐的够呛,口里道:“色香味俱全,绝了这手艺,肯定是鲜香宴家老板做的。” 李弦凉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弘文说道:“他家老板上次给我大爷做过一回,在他老人家寿诞上,大家都抢了,我就跟小外甥一人抢半拉,你真好,一下就给我两个,我太爱你了。”说完张弘嚼鸡肉的大嘴冲李弦凉吧嗒了一声。 李弦凉拿起报纸挡住脸及张弘文喷过来的肉星,问道:“为什么要抢。” 张弘文边吃边道:“你不知道啊?那鲜香宴老板以前就是干这个出身,几十年老字号了,那手艺刚刚的,只是做了老板以后就不常做了,他还是跟我们家老爷子年轻时有交情,这才露那一手,你当平时随便就能吃到啊?想买都没处买。” 李弦凉听罢才明白,早上马辰一出去那么久,原来是找人炸鸡腿去了,他当即动作飞快的拿回另一个鸡腿。 张弘文一把摁住李弦凉的手,直瞪眼,“干什么?给我就是我的了。” 李弦凉边往回拽,边面无表情的说:“我突然后悔了!” 张弘文急眼道:“覆水难收你懂不懂?” 李弦凉回道:“耳朵上火没听到。” 张弘文哀求道:“大哥,求你了,咱俩的关系,不就一个鸡腿的事吗?至于吗?难道我张弘文在你心里还抵不上一个鸡腿?” 李弦凉道:“这不单单只是一个鸡腿的问题,这里面还有朋友送我限量鸡腿的浓浓友情在,我不能让你全吃了。” 张弘文嚎了声,用力捂住道:“那你怎么样才能放过这个鸡腿,要不我给你100块钱让给我怎么样?” 李弦凉不满道:“喂,你把我看太扁了,我很缺钱吗?再说朋友的心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除非你给我二百?” 张弘文顿时“切”了一声,从裤兜掏出二百五扔给李弦凉,李弦凉拿过甩了甩粉红的票子,冲着一手一个两面狂啃,生怕李弦凉再反悔的张弘文道:“走,我请你去吃自助餐。” “啊啊啊,你用我钱请我客,好狡猾啊,我恨!”张弘文口齿不清的说完,三两口解决掉鸡腿,握着拳头屁颠的追了上去。 马辰一在办公室找到了小宇之前在俱乐部的资料,单亲家庭,还算清白,他让人查了下小宇现在的住址,那人回复说,这个小宇昨天订了机票出国了,好像在国外签了份工作,三年合同。 马辰一摸了摸下巴,寻思着他还算机灵,早早跑路,否则马辰一还真想拿他试试刀。 不过,怎么说小宇也在马辰一手底下混过一场,念着旧情,马辰一其实也想放他一马,他下药那件事虽然有点挫,但是正好因为这件事,马辰一才有借口和李弦凉再次发生了关系,这事让马辰一挺高兴,其实马辰一当时喝的药很少,除了身体有反应,其它忽略不计,所以就当小宇功过相抵,这事就这么算了。 晚上,俱乐部的人说是要给马辰一庆祝一下,刚上班第一天,马辰一也不想扫了他们的兴,便勉强喝了酒意思了下,他声称身体欠佳,大家也没怎么闹腾他,吃了顿饭便散了。 马辰一让饭店做了几个李弦凉爱吃的菜,打包开车带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李弦凉躺在床上都快睡了。 马辰一把饭菜放桌上让他起来吃,因为李弦凉中午和张弘文吃的太饱,现在也实在没什么胃口,挟了几筷子便撤了,马辰一洗完澡出来见李弦凉趴在床上。 于是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叫了声“小凉。” 李弦凉用鼻子吭了一声算是回应。 马辰一喝了酒,酒劲上来脸有些红,他躺在李弦凉身边,看着李弦凉的睡衣撸在上面,露出细腰,立马有些忍不住,他伸手把李弦凉的睡衣往上绉了绉。 李弦凉迷迷糊糊觉得腰及后背又湿又痒,他睁开眼往后一看,马辰一正低着头专注的在他后背舔着。 “喂你有病呢?”对一个男人这样恶不恶心?李弦凉想起身,结果被马辰一压的死死的反抗不能,马辰一半眯着眼,在李弦凉敏感的地方舔来舔去,舔的李弦凉浑身发软,有些喘。 李弦凉抓着枕头骂道:“呸!混蛋,你还能想点别的吗?天天净想这种事!” 马辰一闻言顿了顿,笑了下没反驳,反而是拉下他的睡裤,舔向他的腿弯,李弦凉当即有些承受不住的颤抖着,他咬牙道:“住手,你听到没有?变态!” 马辰一舔了会抬头道:“嗯,听到了,换个地方吧。” “换个屁!你别压着我,快起来!”李弦凉恨恨的拿起枕头砸向后面,结果趴着资势不对没瞄准,枕头直接掉床下了,马辰一不愠不火的抬起他的腰,曲起李弦凉的长腿,低头看了看。 颜色很淡很浅,而且做过几次,形状依然不错,他凑上去噬咬了一口。 李弦凉当即全身绵软,跪在那里手指抓紧被单咬着牙,强烈的刺激感让他浑身颤抖,不自觉的因马辰一的舌头,时而深时而浅,或轻或重的动作而呻吟出声。 长夜漫漫,屋里只余李弦凉时而的漫骂,时而呻吟的喘息声 第三十九章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冬天便过去了一半,临近春节。 李弦凉的公司最近很忙,活多业务多,他经常要加班加点,有时候回去的时间也很晚,但是马辰一似乎比他更忙碌,最近出差很频繁。 有时马辰一晚上回去的时候,李弦凉早已经睡熟,待早上李弦凉起来,马辰一又睡的很沉,所以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错开的。 年前这个月的任务总算是熬出来了,然后春节前两天李弦凉的公司才停业整顿好,给员工发了奖金放了年假,李弦凉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倒在床上大睡特睡,直到大街上不断传来了鞭炮声,他才惊醒过来。 李弦凉躺在床上,听着大街上音响很大声放着刘德华的恭喜发财,模糊的想起他已经好几年没跟李林一起过春节了,记得李林小时候最喜欢过年,总是牵着李弦凉的手要他给买鞭炮,想到此,李弦凉突然间很想李林,好像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给他打过电话,于是他急忙翻身下床找出手机拨了李林的电话号。 接通后,李林听罢在那头沉默了会,他说:“哥,真抱歉,我还有事过年不能跟你一起过了。” 李弦凉脸一沉道:“你是不是又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有来往?林林,你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别老跟那些人搅在一起。”早些年李林跟些什么人混他心里最清楚。 李林在那头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吵,再说我还在工作呢,啊,有人在叫我,我挂了啊,嘟——” 李弦凉拿下手机在床上坐了半天,他基至怀疑如果自己不跟李林打这通电话,李林可能根本都不记得他还有个哥。 李弦凉握着手机呆坐了会,脸色很差的起身光着脚下床,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从窗口往楼下看,街上一片热闹的景像,道口小巷到处都贴满了福字对联,红的刺目。 很多出差的人或者过年回家的人,都忙忙碌碌的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的面带笑容的往回赶,李弦凉看着有些出神,有时他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无论怎样都融入不进他们,仿佛两个世界。 他无家可回,也更没有亲人挂念他,对他来说过年过节根本就毫无意义,并从心底把团圆这个词屏避掉。 正想的出神,突然间,他手机颤动起来,李弦凉愣了下,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马辰一,于是,他慢腾腾的接了。 马辰一在电话那头说:“小凉,今天很忙我晚上回不去了,明天早上会尽量早些回去陪你过春节,你等我啊。”他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很多天没睡好,口气也有些疲惫,但是语气里又透出坚定及高兴。 李弦凉低着头半响才“嗯”了一声,便挂了,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心里某处突然轻轻脉动了起来,仿佛平静的湖水被人扔下片树叶,荡出圈圈的微波,久而不散。 李弦凉闭了闭眼睛,呼出口气,他放下窗帘退了两步,然后转身拽过羽绒服快速套上,动作有些急躁,又有些风风火火的往门外走,他急急的下楼,在旁边街道口一个快收摊的老大爷的那里买了对联和福字,然后回去用双面胶把里外两个门贴好,剩下的福字和装饰,李弦凉也找了地方贴上,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全部弄妥,还出了一身的汗。 关好门后,他跑到大门口搓着冻的通红的手,仔细打量了几眼,还行,没贴歪,先入目的是门两边金镶红的对联及金灿灿的大福字,看着看着李弦凉的胸口突然撑的满满的,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就像家一样的归属感。 他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不切实际的脑袋,回过身深吸口气看向大街,脚下不自觉的拐出去朝右走了一会,直到看到对面的菜市场还在营业,李弦凉才停住脚,摸了摸兜转身跑回去拿钱。 李弦凉在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菜,他不确定马辰一明天是不是回来吃饭,总之先准备着,大不了放冷藏里留着自己以后慢慢吃。 把肉和菜提回去,又到附近超市搬了箱啤酒,完事后他在厨房里开始忙活起来,先把洗好的猪蹄髈用火焖上,又把鱼和各种菜洗好弄利索,一样样贴上保鲜膜放进冷藏里,锅一会便热腾腾的上气了,李弦凉掀开锅盖扔了些佐料里,想了想,又抓了把红枣扔进去一起煮,然后盖上盖子调小火慢炖。 马辰一第二天春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李弦凉当时也睡的不太安稳,外面鞭炮已经铺天盖地的响了半个小时,直到马辰一进屋后他才听到脚步声。 马辰一走进卧室脱掉上衣后,便一头钻进被子里连澡都没洗,直接从后面抱住李弦凉,偏过头亲了他两口便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马辰一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气,贴上李弦凉后背时,李弦凉身体冷的抖了抖,他抓着马辰一圈在他腰间的手臂,回头看了看马辰一睡的很香的脸,犹豫了下没动。 屋里空调开着,温暖如春,李弦凉瞌着眼皮又睡了会,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干脆起身穿上羽绒服到外面转了一圈,买了鞭炮在大门外放完后,跑回来看看,见马辰一还在睡,样子睡的很沉,连门口的鞭炮声对他都没丝毫影响,随即李弦凉便进了厨房忙碌开。 马辰一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才神清气爽的从床上起来,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李弦凉正在包饺子,旁边已经包好了很多种,有虾肉三鲜馅和鱼肉韭黄馅,还有白菜猪肉馅和茄子馅,李弦凉准备几样分开下锅煮,先煮白菜猪肉和鱼肉韭黄,旁边的烧的两锅水已经开始翻滚了。 马辰一在李弦凉身后,伸长手臂捏起一个饺子转圈看了看,觉得形状有些欠佳,不过一个大男人能包成这样不错了,李弦凉估计这一辈子也没包多少回饺子,指不定还是头一回,顿时心里挺高兴,当即凑在李弦凉脸上便咬了一口。 李弦凉手里拿着饺皮和饺馅,满脸黑线,回过头直接踹了他一脚,马辰一扬起嘴角恶劣的凑过去半强迫的吻着李弦凉。 李弦凉被他压的脚下慌忙的倒退了一步,腰卡在灶台上后仰动弹不得,马辰一顺便把手撑在灶台两边,正好把李弦凉圈在怀里,吻的那叫一个恣意,想着这么多天没亲近他,此时心里的念头一动便如天雷地火,顿觉想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这混蛋没看到他在忙吗?李弦凉要不是手里有面粉,真想揪住马辰一狂揍他一顿解气,马辰一蹂躏般的扯咬完李弦凉嘴唇后,松开嘴道:“我看到外面贴的福字了,真好看。” 李弦凉虎着脸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用力拐开他道:“废话!花了我一百多,你得还我。” 马辰一笑道:“嗯,咱不差钱。” 李弦凉低“哼”了声回过身继续包饺子,马辰一手臂就那么支着灶台,将李弦凉圈住,然后慢慢的靠近李弦凉,贴着他,胸贴背,腿贴腿,下巴还放在李弦凉颈窝磨蹭着。 李弦凉咬牙包着包着,终于忍无可忍,本来过年他想尽量心平气和好声好气,但马辰一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于是,他冷笑着直接把手里皱巴巴的面饼揉着一团,糊在马辰一脸上,然后一腿将他踢出厨房,怒容满面的把门狠狠的摔上。 马辰一在门外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面粉,一脸苦笑,但是比起李弦凉以前对他的冷漠,这样已经好太多了,他不以为意的轻笑了声,打了声口哨,转身利落的脱掉上衣朝浴室走去,打算先洗个澡,等他出来时小凉的饺子应该就能吃了吧。 李弦凉煮着饺子的空档,又蒸了条鱼,还有昨天炖的很烂的红枣猪蹄髈,他从冰箱里拿了出来热了热,又忙活着炒了几个菜,最后,煲了个鲫鱼汤,总算凑上一桌饭菜。 说实话,李弦凉很怕过春节,以往他总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一个人过,像今年这样正式的准备年夜饭还是头一次,看着饭菜,他突然间觉得能有个人陪着一起过年很满足,即使这个人是个混蛋李弦凉其实嘴上不说,心里从昨天马辰一的那个电话开始起,一直很开心。 马辰一这个人对过年没什么特别感觉,一直当是正常日子过,往年这个时候公司的事情很忙,他也没时间和别人一样闹腾,不过今年不同了,因为有李弦凉在,所以,他提前熬夜把工作都安排好,年后两天的事也通通交接给了许洋,这才空出时间陪李弦凉。 马辰一洗完澡出来吹干了头发,进厨房看了看,差不多后便帮李弦凉里外往桌上端菜,李弦凉把酒搬出来,两人随便坐着,马辰一打开了两瓶啤酒,虽然这酒不是一般的难喝,但看在是李弦凉买的份上,马辰一还是不打算扫他兴,而且他一天没吃饭,这会儿早就等不及了,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开动了。 说实话,李弦凉做的菜根本算不上是美味佳肴,别说跟饭店大厨比,就是跟经常做饭的人比都很一般,但马辰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吃的很对胃口,两盘饺子几乎让他自己消灭了一盘半,尤其是白菜猪肉馅的,他总觉得特别好吃,很香很有家的味道。 李弦凉倒是不怎么饿,挟了几口鱼后便放下筷子光喝酒,马辰一在外面酒桌经常应酬,但回来跟李弦凉吃饭倒没那么多话,只是碰了碰酒杯,便闷头只吃不说,片刻桌面就如蝗虫过镜一样被他横扫一片,直到他吃完事了,才给李弦凉盛了碗汤,告诉他汤不错很好喝,李弦凉低头喝了两口,随即拿起杯子跟马辰一两人又闷头干了两瓶酒才撤了桌子。 待桌子收拾妥当,马辰一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招呼李弦凉过来试试,李弦凉擦完手过来看了眼。 登时被那橘黄色的毛领及袖口吸引住了,毛很长尾端还漂了些白色,光泽度很亮,摸起来顺滑柔软,衣内贴身处全是那种光亮的毛,外面是米粒纹的浅黄色的皮油,领子上的扣子是大颗的花纹金属扣,很复古,却又很时尚。 马辰一让李弦凉试了试,大小刚好非常合身,那毛柔软的贴在李弦凉颈间,非常衬他如玉的皮肤,很引人眼球,马辰一摸着下巴打量着李弦凉,忍不住的暗咽了下口水。 “什么时候买的?”李弦凉边脱边问。 马辰一急忙帮他把扣子扣了回去才道:“上个月晚上,你睡熟了,我直接放在柜子里,别脱了,穿着一会咱俩出去压压马路。”说完又把配套的浅黑牛仔裤递给他。 李弦凉这些日子已经习惯马辰一给他买衣服,因为前些日子马辰一告诉他,他那装着衣服的箱子被钟点工收拾房间当垃圾给丢了为此李弦凉很恼火,于是马辰一便不断的买衣服说是赔偿他。 虽然穿什么都行,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些衣服的价格怕是得超出他想象的范围,马辰一只说是限量订做,李弦凉问了也是白问。 估计按同事的说法,他一个月的工资大概只能买下这件衣服的一颗扣子直到套上靴子,李弦凉站在那儿,马辰一当即忍不住的抱着李弦凉就是一阵狂亲,吻得李弦凉腮帮都麻了,他狠狠的抓了一把马辰一的头发,才迫使那混蛋放开他。 “马辰一,你这人能能不这么恶心啊?”李弦凉抹着嘴唇狠狠的骂道。 马辰一一本正经的点头答应,顺手拿起外套穿上,推着李弦凉两人一起出门,这个时间,大街上人不少,有窜门有溜弯的。两人挑了个胡同穿过去溜了溜道。 在胡同拐角有家才开的音像店,大过年的居然没停业,李弦凉跟马辰一路过便进去了,店主可能就住在店里,所以一直开着门,李弦凉挑了两张看着不错的喜剧片,心想着用马辰一家那个背投电视看一定很爽,于是又挑了两张,付钱的时候李弦凉顺口对店主道了句:“老板,祝财源滚滚。”那店主当即喜笑颜开,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张说是白送给他们。 出来后,李弦凉打了个冷颤说不溜了,还是回去看片吧,马辰一没意见,两人顺胡同又拐了回去。 李弦凉光着脚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了好几张碟拍的简直无聊透了,就一本还行,其它的看了两眼就心情暴躁,时间已临近半夜,马辰一在旁边陪着他一起看。 李弦凉拿过店主给的那个,边放边道:“这本要是没意思就睡觉,早知道不买了,浪费时间还不如看春节联欢晚会。” 马辰一边应付许洋打来的电话,手臂边搭在李弦凉肩上回头“嗯”了一声,他不耐烦的在电话里把许洋打发了,完事关了手机,抬头想消停着陪李弦凉看会。 一开始看着还不错,两人都没说话,然后演着演着就不对了,主角是两个人,一个身份是警察,一个在逃的抢劫犯,抢劫犯很狡猾,那个警察几次都被他骗了,最后,眼看那个警察就要把抢动犯抓住了,结果剧情突然间神展开,把李弦凉看的目瞪口呆。 在一间房子里,抢劫犯设了陷阱把警察给关在里,然后就是抢劫犯的一段内心自白,原来这个抢劫犯是警察的小学同学,他一直很喜欢这个警察,喜欢到有些心理变态,最后堕落到用犯罪来吸引这个警察的注意力,享受着那个警察不断将目光盯着他,追逐着他的过程。 敢情看了半天,原来是部同性恋的片子,李弦凉觉得有些恶心,抬手就想关了,马辰一一把按住他转头说道:“看看结局吧,快演完了,做什么事都不能半途而废。” 李弦凉瞥了马辰一一眼,见他看的挺专注,便忍耐着继续看了下去。 电影越来越离谱,到了后半段警察才认出抢劫犯是他的小学同学,最后居然对抢劫犯产生了感情,后面还有场缠绵悱恻的床戏。 两演员都露点了,在床上扭来扭去,不得不说,这片拍的真绝了,先披着破案片的皮,实际内容讲的是同性恋,拿着同志间的爱当借口,来隐藏它其实只是个AV的事实。 两人疯狂的做着,身体有今天没明天的扭曲着,各种地点各种姿势,警察高昂的尖叫声及抢匪的用力的蛮干,两人身影此起彼伏。 李弦凉当场脸红,实在忍无可忍的关掉电视,马辰一这次没阻止,而是转头冲李弦凉笑了笑轻声说道:“嗯,该休息了。” 大年三十,后半夜的鞭炮声仍然不绝于耳。 卧室内厚重的窗帘,温暖的室温,昏暗的光线及床上李弦凉轻微的闷哼声。 马辰一的动作过于狂野,李弦凉有几次几乎承受不住叫出来,马辰一俯下身体,与李弦凉肌肤相贴,缓缓磨擦着,他搂紧了怀里这个一直在颤抖的男人,吻着他通红的耳垂,抬高他的腿弯,手指慢慢的在他腿弯那处细细地摩挲着,并静静的听着李弦凉情不自禁的喘息声,马辰一心里溢满了幸福。 他在李弦凉耳边轻声说:“小凉,你觉得没觉得那片子里的主角跟我们很像。” 李弦凉闭着眼睛声音有些颤,他撇过脸说:“你傻呢?你是抢劫犯吗?” 马辰一黑暗里笑了笑,他用手给李弦凉轻撸了两下,低头突然堵住李弦凉要说话的嘴热吻起来。 天色微微有些亮,马辰一从身后抱着蜷缩的李弦凉,拉过被子给他仔细的盖好。 马辰一突然回答说:“小凉,我是抢劫犯。” 李弦凉几乎累的要睡了,听到后眼睛都懒的睁开,早不记的之前问过他的话,只是迷糊的发出个询问的单音。 马辰一看着李弦凉的侧脸,在他光裸的肩膀上轻咬了口道:“因为我把你抢过来了。”说完李弦凉半天没有回应,马辰一看了看,轻笑了声,原来他早就睡沉了。 马辰一缓缓的握住李弦凉露在被子外的手,与他白暂修长的手指交握,马辰一情动的俯下头在李弦凉柔软的唇瓣上轻咬了咬,有些疼爱的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 凝视着他,马辰一神情有些希冀,心道:若是自己以后都能与这个别扭的男人一起渡过,该有多好 第四十章 春节匆匆而过,假期很短,李弦凉工作已半月有余。 晚上睡觉前,马辰一拿出一块玉佩送给李弦凉,那块玉大约有半个巴掌大,握在手里,通体碧绿,如水一般流动的质感,呈半透明状,顶端只用一根红绳穿过,然后马辰一把玉挂在李弦凉脖子上。 玉贴到皮肤上有些凉,李弦凉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雕刻着一龙一凤腿踏祥云,栩栩如生,他有些不解,送他这玩意有什么用?拿来驱鬼吗? 马辰一笑笑说道:“我从朋友那里买的,他说这是块古玉,有养生辟邪的作用,呐,送给你了。” 李弦凉狐疑的指着玉上面那一龙一凤问道:“喂,这明明是块龙凤佩,我一个大男人不适合带吧?”有男人带龙凤佩的吗?而且,这好像是女人才带的玩意吧? 马辰一搂紧李弦凉作惊讶状的看了看,说道:“嗯,当时我没怎么看清楚,原来真是一龙一凤啊?不错。”然后他把玉贴身放在李弦凉胸前说道:“不要紧,只要是古玉就行,这可是好东西,一直带着对身体好,你可千万别拿下来,否则没有效果。” 李弦凉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神神叨叨,不会是被什么道士用法术给附身了吧? 马辰一贴着李弦凉耳朵边亲边说:“那什么,小凉,你看我送你礼物难道你不表示下吗?” 李弦凉被他舔弄的很不耐烦,当下说:“我没钱表示,那我不要了行吗?”说完就要摘玉佩,马辰一见状忙摁住他道:“好好,睡觉,我不缺钱,你不用摘了,咱睡觉吧。”说完马辰一老实的抱着他,当真一夜没有小动作。 过了一个月,李弦凉公司去年总业绩不错,领导决定组织职员放假三天集体旅游,李弦凉本来不打算去,但实在是被张弘文磨的烦透了,于是晚上简单拿了几件衣服顺便告诉了马辰一一声。 阳春三月,气温转暖,旅游的景点朝阳的地方草都发出了嫩牙,日出东方,远远还能听到寺庙那种空鸣的钟声微微在空气中悠然回荡,公司一群人白天浩浩荡荡的逛山水名景,晚上便在各娱乐场所放开了玩,吃饭和简单的购物也是公司给报销。 有一处景点名叫穿山坡,上面全是些很陡的羊肠山道,而且隔不远便有各种卖土特产当地居民摆摊零售。 最后那一天,大家玩够了,都想着买些纪念品给亲朋好友,张弘文也拉着李弦凉在一个雕刻摊位上停住脚。 张弘文说:“阿凉,你快看,这块木头刻成这样,真是绝了。” 李弦凉瞥了一眼,顿时鄙视起张弘文,看着他那流口水的样子,觉得和他一起逛真他妈丢脸,这家伙此时拿一个木头雕成的女人裸体欣赏的津津有味,目光非常猥琐。 而且又说了一句让李弦凉忍不住破口大骂的话,他流着口水说:“阿凉,我越看越觉得她像你啊” 李弦凉当场╰_╯ 骂了张弘文一顿又格外给了他一腿才解了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手工做的还真不错,非常逼真,摆摊的是位老大爷,有六十多岁,大爷说他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这些木雕都是他自己没事的时候做的,李弦凉蹲下身挨样看着,越看越惊奇,忍不住大赞大爷的手真巧,雕出来的东西非常有水平,雕刻出的成品充满了质朴却又带着无限想象力的气息。 最后他目光落在一只木雕上,那木雕大约有两尺长,原材料是一棵树中间的一小段,圆木中间用刀子巧妙的镂空,非常有难度的是,镂空那段是头尾相连飘渺的几缕云朵,层层叠叠,很有意镜。 在云朵中密集处站着一个男人,身穿古装,手持折扇,头上飘扬着丝带,眉目雕的非常有型,李弦凉看了半响,觉得面目有几分马辰一的样子,尤其是嘴角那抹似笑未笑的笑容。 他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这块木桩乍一看,就像个半成品,另一半基本还是木头原样,很粗糙很不起眼,独特在于中间的那段镂空,设计的人物和云彩处理的细腻又有神韵,线条流畅而优美,与外面未雕琢打磨的粗糙形成强烈对比,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奇妙感觉,那男子更像是天仙般游荡于人间山林之中,畅游写意。 李弦凉越看越喜欢,于是他问了价钱,那个大爷很腼腆,然后说出一个价,他说,李弦凉拿的那木雕虽然看着粗糙,却是他雕的时间最长的作品,灵感来源是去年有一天他在山上砍柴,偶然抬头见到天边云彩,其中有一朵很美,他看了半天才将细节记在脑海里,花了很久才慢慢雕出那朵云的形态,别有洞天并非全是他凭空想象。 木雕虽然很美,但李弦凉还是觉得很贵,几乎是他三个月的工资,张弘文凑过来看了看问他说:“阿凉,你真的想买啊?说实话确实不便宜,还是算了吧,这东西看看还行,真买回去没什么实际用处,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李弦凉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马辰一送的玉佩,想来想去一咬牙便买下了,那大爷很实在,见李弦凉真要买,就拿出自己编好要卖的精巧小竹笼子给他垫上软草,再包上几层报纸,包裹的很仔细,说是怕李弦凉半路嗑碰损坏,还另送给李弦凉一个巴掌大的古代三仕女。 结果那美丽的三仕女还未等李弦凉接住,便被张弘文死皮赖脸的抢了去,把玩了半天爱不释手,不舍得还给李弦凉了。 旅游回来后,李弦凉提着木雕有些兴冲冲的搭车往回赶,当时天色有些晚,他见马辰一还没回来,便先进屋先把木雕小心放好,然后起身关好门出去吃饭。 对面街道有家小吃店还不错,李弦凉去吃过几回,一进去找了张靠窗的桌子,跟老板娘要了碗手擀面和一些咸菜,便坐下等着。 一会儿,一大海碗面条便被店里的大姐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面条上还有个嫩黄的鸡蛋,汤汁鲜美葱花翠绿,李弦凉拿起方便筷搅了两下,便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就狼吞虎咽的吃下半碗,随即满足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眼睛无意的往外一瞥,愣了下,那人不是马辰一吗? 外面天气仍然有些凉,玻璃窗上的白雾让他有些看不清楚,于是抬手抹了几下,他透过窗户看到马辰一的车正停在对面。 那家伙穿着一身深蓝的西装,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正跟人说着什么,而且另一只手还很不耐烦的敲着车盖。 而跟马辰一说话的那个人,因为背对着他,李弦凉没看清楚那人的脸,那个人一直拉着马辰一,说了一会后马辰一点了点头,于是他圈着马辰一的手臂进了大门。 李弦凉看了半天,才想起面条,忙低头挟了根放嘴里,却越嚼越觉得不是滋味,心里跟长了草似的,等了半天他们也没出来,于是他神不守舍的又待了一会,最后终于忍不住的起身结了帐。 他耙着头发,在门口转悠了一会,然后一咬牙直接打开门走进去,很意外,两人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李弦凉一进来,那个人正好抬起头,与李弦凉的目光碰在一起,那人突然笑着跟他打招呼说:“李弦凉,你还认识我吗?” 李弦凉有些疑惑的打量他,跟自己一样差不多长的灰褐色头发,皮肤很白,眼睛有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像两个弯月。 那人似乎意料到李弦凉的反应,起身笑着说:“我是高路,你忘记了?高中的时候我们还做过同桌,只是时间有些短,就是后来出国的那个”他说完微笑的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 高路,是他 李弦凉看了看沉着脸的马辰一,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压的喘不过气,他勉强点了点头僵硬的说:“你们聊吧,我只是回来拿东西,马上就走。”说完便去提他放在门口的木雕竹笼。 马辰一突然起身对高路说:“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 高路看了看李弦凉,转头笑着对马辰一说:“那我先回去了。” 马辰一走过去一把拽过要走的李弦凉,低头瞪了他一眼,然后侧过身送高路出去,回来时看到李弦凉还在门口站着,手里一直提着木雕。 他说:“你想上哪去?啊?谁让你走的?当这是旅馆吗?” 李弦凉握了握笼子提手道:“我想出去溜溜不行啊?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马辰一听罢脸色难看,半响放轻语气移开话题问道:“这几天玩的高兴吗?手里拿着什么?”说完便要打开看。 李弦凉移开竹笼道:“别看了,不是给你的。” 马辰一动作一僵,表情有些尴尬却没说话,他怕一说出口两人便又是恶言相向,于是,低咳了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李弦凉放下木雕点点头,有些冷淡的说:“我去收拾下衣服,明天找到地方就搬出去。”说罢回身往卧室走。 马辰一闻言一把拽住他急问道:“小凉,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走?” 李弦凉抽出手不耐烦的说道:“住够了,想换个地方。” 马辰一按着李弦凉肩膀,急忙说:“是不是因为高路?小凉,其实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弦凉抬头看着马辰一说:“跟他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在这住了。” 马辰一说:“小凉,你别这样行吗?如果是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李弦凉拨开他的手,神色有些暗淡,他说:“没有,你没做错,错的是我。”说完便走进屋里收拾那两件为数不多的衣服及用具。 马辰一站在原地心抽抽的疼,他握紧拳头觉得必须的做点什么挽回,否则李弦凉下一秒就会离开他,他沉默的走进卧室从后面一把抱住李弦凉,用力圈住不舍的松手,他倚在李弦凉颈间低低的哀求说:“小凉,你别走,我把我和高路的事都告诉你,你别走行吗?” 李弦凉继续收拾着,回道:“你和高路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马辰一搂紧他,口气质问道:“你就这么狠心?住这么久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一点都不知道?你就对我这么绝情?” 李弦凉顿了顿回道:“我对男人没办法有感情。” 马辰一顿时心痛到极点,仿佛有人透过他的皮肤拉扯着他的心脏。 他按住李弦凉,看着李弦凉的眼睛,眼神中有些受伤及孤注一掷,他缓缓说道:“小凉,我不会放你走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把你带回来。”马辰一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爱你,爱了很久了,从高中时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就仿佛将心赤裸裸的摊开在李弦凉面前,即脆弱又毫无遮掩。 李弦凉听罢有些接受不能,他想了想问:“你不是爱高路吗?” 马辰一嘴里苦涩的解释道:“那是以前骗你的” 李弦凉怔怔的看着他,觉得有些荒谬,他当即恼怒的说:“马辰一,你跟我开这种低级的玩笑到底有什么企图?” 第四十一章 “小凉,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的信任,别拒绝我,听我说完好吗?”马辰一拿开李弦凉手里的衣服小心冀冀的说。 李弦凉看了眼马辰一,随即坐在地毯上沉默的听着。 之前马辰一拿着李弦凉弟弟的录像带,威胁李弦凉要他做高路替身的这件事,马辰一解释说,若当时不那么说,他找不到理由强留下李弦凉。 马辰一跟高路的关系,还是出自当年马辰一高中毕业出国留学期间,异国他乡在高尔夫球场偶遇到了高路,那时高路正在高尔夫球场打工,马辰一对高路印象不错是因为高路的侧脸和笑容很像李弦凉,再加上高路也是同性恋,在他比较主动的情况下,马辰一确实与高路有过一段时间的荒唐。 但是,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半年,马辰一留学期满,便跟高路分手返回国内,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他本来以为已经断了,谁知道今天高路会突然回国,并且出现在他面前,还打听到了他现在的住址,说是很久未见面要来探望他。 刚才高路在门口拦住他,也只是说自己难得回国一次,想跟和马辰一聚聚,看一眼老同学就走,让马辰一没想到的是,高路会和李弦凉见着面。 马辰一说完后,见李弦凉仍然面无表情,有些不安的抱着李弦凉说道:“小凉,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到美国登记结婚,现在同性恋是可以领到合法的结婚证的,而且我发誓,以后一辈子只有你一个” 李弦凉抬腿踹了马辰一一脚,瞪着眼怒道:“喂,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我才不是同性恋!” 马辰一一愣,仔细看了看李弦凉的神情,见他似乎是说真的,心里顿时有些惴惴不安,两人都做过这么多次了,他以为李弦凉至少已经默许了同性恋这个身份。 结果 李弦凉很不耐烦用手推开马辰一,起身低头骂了句“混蛋!”便匆匆要走,马辰一急忙拉住道:“小凉,你要去哪?” 李弦凉瞥了他一眼,咬牙说道:“我去洗澡也不行吗?” 马辰一连忙松开手,李弦凉冲进浴室,他在浴室里试着水温,脸色很难看,“那个混蛋居然说要跟他结婚?结婚?而且还是两人男人?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男人穿婚纱的样子,想着想着他忍不住要吐。 马辰一听着浴室响起水声才松了口气,小凉这样就不会走了吧?这样就算留下了吧? 晚上床上,李弦凉不满的咬牙向后瞥了一眼,冷声道:“你干什么抱那么紧,我喘不上气。” 马辰一贴着他后颈,嘴唇磨蹭着他的皮肤,问道:“小凉,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李弦凉满脸黑线,他的样子很像在生气吗?动手扒开他,骂道:“你烦死人了。” 马辰一吻着李弦凉耳朵轻声呢喃:“小凉,我爱你。” 李弦凉忍无可忍回头大声说道:“喂,马辰一,拜托你别这”么恶心好不好?还没说完便被马辰一堵住了嘴。 马辰一早已经掌握了李弦凉身体各处的敏感区域,手指只是或轻或重的几下就能让他起反应,马辰一咬着李弦凉的耳朵轻声说道:“小凉,给我吧” 李弦凉的身体经不起马辰一的手速,他颤抖着咬着牙按着马辰一一直在动的手臂,直叫他住手。 马辰一早已扣住他的命脉怎么可能会半途而废,直到李弦凉累的说不出话躺着睡着了,马辰一才起身帮他把身体清理干净,然后上床环抱着他入睡。 之后李弦凉找了借口一连两天没回去,那家伙上床就做,简直就像是个流氓插件!他一想起来就愤怒无比,不仅是对马辰一,更是对自己,他抬手拿起一张刚刚画废的图纸,咬牙揉成一团后扔进废纸篓,自己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最近越来越不对劲,身体已经抵抗不了马辰一,只要轻轻几下就会泄在他手里,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张弘文过来给了他要的资料,问道:“阿凉,今天还来我家睡吗?” 李弦凉点了点头,虽然张弘文很热情的让他过去住,但老住在他那里也不是个问题,过两天周末还是去找房子吧。 张弘文高兴的说:“那晚上我买鱼回去,露一手给你瞧瞧?” 李弦凉闷头“嗯”了两声,张弘文才拿着成稿走了。 晚上下班后,他和张弘文拦住公司门口的出租车,刚要上车,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他:“李弦凉。” 李弦凉回头一看,那人居然是高路,他穿着格子衫,腿上是褐色马裤和马靴,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李弦凉。 “他是谁啊?”张弘文拐了拐他问道,李弦凉应付了一句是同学,便让张弘文坐车先走了。 高路说:“老同学,赏个脸喝杯咖啡吧?” 冲着老同学三个字李弦凉也拒绝不掉,便去了林朋的咖啡店,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李弦凉跟过来倒咖啡的林朋打了声招呼,和他说了两句话后,林朋便离开了。 高路坐在沙发上交叠着腿,手优雅的放在膝上,他喝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道:“你跟马辰一同居了吗?” 李弦凉看了他一眼回道:“我只在他那里暂住。” 高路笑了笑,他说:“马辰一那个人太霸道,一定强迫了你吧?听人说你本来不是圈里人。” 李弦凉正在往咖啡杯里加糖,听罢他抬头看了高路一眼,突然怎么看怎么别扭,然后他发现高路眼角原来画着眼线,就有些愣,一个大男人好好的画什么眼线啊?跟个女人似的,国外的同性恋都这样吗?太变态了! 而李弦凉不知道的是,自己眼角也是跟高路一样的孤度,有些微微上卷,只是李弦凉是自然的,而高路是用眼线笔画出来的,不过不近距离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见李弦凉没说话,高路手指在手背上一直点着,他接着说:“我能理解你,一个直男被人强行掰弯是很痛苦的,你心里一定经常想着怎么能离开马辰一,回到原来的生活吧。” 李弦凉越听越不对劲,他把端起的杯子放下不客气道:“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啊?照直了说别拐弯抹角,我这人笨,听不懂。” 高路一愣,然后笑笑道:“性子又急又爽快,怪不得马辰一喜欢的紧,行,我就直说了。”他认真的看着李弦凉道:“你还是离开马辰一吧,他不适合你。” 听罢,李弦凉皱起眉头,说实话,他本来是想离开那个混蛋,但是此时被这个高路一说,还真是让他火大,命令什么的,凭什么啊?李弦凉搅着咖啡冷声说:“我离不离开走不走,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高路轻笑了声,然后慢斯条理的说:“因为你在我们中间挡着我了,我跟马辰一在国外的时候就同居过,后来他叔叔让他回国,我们才不得已暂时分开,我现在想跟他复合,这应该不是件难事,本身我一直很喜欢他,我们的性格也很合的来,从来没吵过架拌过嘴,而且”高路冲李弦凉有点炫耀的笑了笑,他说: “我和他一样,都是gay。” 李弦凉听着高路的话,内心很暴躁,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说:“你爱喜欢谁喜欢谁,但别说我挡着你了,我也没长那么高大,挡不住那家伙一米八二的身高。” 高路听到这话反而笑了,他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本来我以为你会说和我竞争什么的,想想也是,你是直男异性恋嘛,又很歧视同性恋,有这样的鸿沟在,你们怎么可能合的来?而且,你看起来很像新手,gay之间的那些床第技巧估计你也不懂,虽然马辰一的技巧不错,但时间久了老是对着一个僵硬的直男,在床上像根木头一样,也是很扫兴和无趣的。” 李弦凉闻言脸色更差了,高路这家伙真的留过洋吗?口无遮拦无下限是不是?就算国外再怎么开放,同性恋这种事,也不能随便拿出来这么说吧? 高路看了看李弦凉脸色,笑了笑说道:“李弦凉,你别不服气,你懂的没我多,也没我了解马辰一,怎么不信吗?那我要问问你,你知道马辰一最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安全套?”他见李弦凉一脸惊愕,放下交叠在一起的腿自信的回答道:“他做爱的时候最喜欢用springlove五支精品装,那套子质地纤薄,他跟我说过用着很有感觉,我敢打赌,这你肯定不知道。” 李弦凉还真不知道,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件事,就是马辰一好像从来没有对他使用过套子,印象中一次都没有,那个混蛋一直是提枪就上,妈的,太畜生了,居然连套子都不带,把他当发泄工具使吗?混蛋! 高路看到李弦凉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笑了笑继续说道:“马辰一最喜欢别人给他用嘴,你有帮他试过吗?技术怎么样?没咬伤他吧?” 李弦凉脸色阴沉不定,这话太露骨了,而且这个高路是不是说反了,马辰一倒是喜欢给他用嘴,靠!他在想什么?真他妈恶心!李弦谅急忙甩了甩脑袋。 高路弯了弯嘴角倾身说道:“而且他喜欢的做爱方式是上体位。”见李弦凉不懂,随即补充道:“0上1下,懂吗?” 李弦凉理解了半天,才搞明白,上体位是他上马辰一下?想像了下,如果是那种姿势他大概会咬牙直接给马辰一两拳吧。 高路喝了几口咖啡后,才开口说道:“即使我告诉你这些,对你来说也没有用,这里面还有动作的配合和技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即然你是直男,想必也不想知道这些,而且我听说,你本身也很想摆脱掉马辰一恢复自己的直男生活,那么,你就收拾下行李尽快从马辰一的别墅搬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你可以自由了。” 高路的表情跟语气尽管一直是不温不火,但李弦凉就是觉得很愤怒,虽然他确实想过要搬走,但这跟被人逼着搬是两回事,他想问问高路,他不搬走又怎样? 结果高路抢先他一步,问道:“李弦凉,难道说,你不想搬走?还是说你已经不是直男了?你爱上一个男人了?真的被马辰一掰弯了?或者你现在也是同性恋?” 李弦凉被他这几句话堵的脸部涨红,觉得似乎有东西在心里不上不下咽不了吐不出,难受的慌。 高路问完后潇洒的推开咖啡起身说:“抱歉,天色不早就聊到这吧,正好我烟瘾犯了出去抽根烟,老同学,希望你说到做到哦,改天再见,拜拜。” 李弦凉看着高路那细瘦的背影,满脑袋是问号,他说什么了?他刚才有答应他什么吗?他突然有种想砸杯子的冲动。 林朋在对面坐下来,幸灾乐祸的说:“怎么?那个人是马辰一的老相好?你做了人家第三者了?” 李弦凉瞥了眼促狭的林朋,神情有些郁闷,挑挑拣拣把始末告诉了林朋。 林朋托着腮帮想了想,他有些严肃的说:“小凉,你对那个马辰一到底什么感觉?” 李弦凉抓着头发很苦恼的说:“我不知道,以前觉得反感,现在顶多就是不厌恶了吧。” 林朋又问道:“你真的歧视同性恋吗?” 李弦凉苦笑说:“虽然我不赞同,但绝对不是歧视,只不过发生在我身上有些接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朋点头道:“我明白了,小凉啊,如果那个马辰一对你是真心的,那绝对是很难得的,你应该好好珍惜,不要一下子推开或让给别人,你没有在圈子里混过可能不知道,在同性恋堆里,若能遇到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不容易啊,那的寻觅多少年,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找不到合适自己的,虽然那个马辰一之前做法有些不妥,但是毕竟喜欢你这么多年,如果真是出于爱的话,还是能够理解的,你想想,你是直男,他的压力要更大吧?你们两个要是互相伤害对方,他的痛苦肯定要比你多的多,所以,你若是不讨厌他,就试着接受他吧,你也没什么损失。” 李弦凉听着只觉得焦头烂额,他抬头看着林朋轻声问说:“林朋,你也觉得我是同性恋?” 林朋一愣,他说:“你觉得你不是?” 李弦凉抓着头发苦恼道:“我不知道。” 林朋摸了摸嘴角,看了李弦凉几眼,然后凑过身问道:“你跟那个马辰一做的时候,有感觉吗?” 李弦凉快速的看了林朋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扭头看窗外,想了想才说:“最近好像有” 林朋顿时有些暧昧的笑了,李弦凉看着挺扎眼,于是恼羞成怒的问:“你笑什么?”早知道这家伙会笑,他就不说了。 林朋急忙说:“没笑没笑。”然后抚着桌角抖着肩膀。 “喂”李弦凉在桌子底下踢了林朋一脚怒瞪他,“你笑够了没?”有什么好笑的? 林朋忙点头说:“嗯嗯,你这个状况特殊,据我的经验分析,你以前绝对不是同性恋,我保证,但是现在已经慢慢朝这个方向发展了,不能人力控制,咳咳,应该属于圈子里的超级新人吧,哈哈。” 李弦凉咬牙又踹了他一脚道:“你这种判断根本就不准!被人碰,是个男人都会有感觉吧?你没有吗?” 林朋笑道:“我当然有,再说,我本来就是同性恋,小凉,你就是思想太固执了,你别老是抵抗,有时候精神放松些,换个角度想,肯定会豁然开朗,同性恋又怎么样?现在也是合法的,甚至两个人结婚都可以,它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李弦凉抬手晃了晃咖啡,低头喝了一口,有些凉。 林朋知道再说多了会起反作用,便起身拍了拍李弦凉肩膀说道:“小凉,对那个马辰一好一点吧,人家喜欢的心情没有错,就算他是个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人心都是肉长的,被喜欢的人拒绝也会受伤的。”说完又拍了拍他,走开了。 李弦凉走出咖啡屋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是马辰一,他想了想接了。 马辰一说:“小凉,你在哪?” 李弦凉沉默了会说道:“在公司。” 马辰一顿了下回道:“我在你们公司门口。” 李弦凉拿着电话抬头一看,马辰一的车果然停在对面,他本人正拿着手机朝他这边看。 李弦凉收起电话左右看了下车走过去,马辰一急忙迎了上去,“小凉,你这两天到底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李弦凉说:“在朋友那里住了两天。” 马辰一握住李弦凉胳膊轻声说:“今天别在那住了,咱们回去吧。” 李弦凉手揣在兜里想了想沉默的点了点头。 马辰一打开车门,见李弦凉上了车,马辰一急躁的心情才渐渐平缓,天知道李弦凉这两天不在他是怎么过的,他甚至已经不能适应房子的冷清及床的空旷。 回去后,李弦凉给张弘文打了电话,告诉他今天不过去了,然后又简单的弄了点面吃了,看向马辰一的神情间一直有些冷淡,马辰一问他的话,他也只是点头或摇头。 马辰一终于忍不住了,趁着他洗漱完的空档把他抵在墙上,急躁的问:“小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和高路真的没什么,我以后不去见他了行吗?求你别这么对我好吗?” 李弦凉被墙上装饰的棱条顶的后背疼,他虎着脸当场抬脚踹他,马辰一急忙用腿压住,放缓了力道哀求的问李弦凉:“小凉,到底要怎么样你才原谅我?” 李弦凉把脸扭过一旁,眉尾忍耐的跳了跳,咬牙说道:“若是你别老对我发情的话,我也许就能原谅你。” 马辰一轻咬着李弦凉的细腻的脖颈,克制不住的说:“我忍不住。” 李弦凉抬手推开他的脸厌恶道:“你天天除了这种事,还能想些别的吗?” 马辰一痛苦的倚在他肩膀上说道:“小凉,你不明白吗?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会一直想要” 闻言李弦凉脸色暗红,他很想冲马辰一大骂声恶心,可是,看到马辰一脸色后他又咽了回去。 马辰一趁机吻住他,在李弦凉口腔最敏感的地方扫荡了几圈才松开口。 床上,李弦凉敏感的腿根处被马辰一用手捏着,李弦凉忍不住的哼出声,马辰一帮他用完嘴后,嘴角有些白色物,李弦凉忙扯过纸巾,脸色难看的帮他擦着,他越来越怀疑这家伙其实很喜欢吃这东西吧?否则为什么每次都不吐出来?真是怪癖。 马辰一握住李弦凉伸过来的手吻了吻,然后突然翻过他就上了。 李弦凉闷哼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挣扎了下,脸色一变骂道:“混蛋,你怎么不带套?” 马辰一顿了下抱着他,继续吻着他的脊背道:“为什么要带?” 李弦凉喘息的“哼”了一声说:“妈的,你跟别人鬼混不都带吗?” 马辰一一愣,他俯下身体仔细看了看李弦凉,有些小心冀冀的解释道:“我带是因为他们给不了我安全感。” 他吻了吻李弦凉脸颊道:“小凉,他们跟你你不同,我没带是因为”他声音越发有些低沉,他轻声说:“因为,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 李弦凉趴在床上,喘息声越来越重,过程中,他用手臂挡住脸,也挡住了马辰一的视线及自己绯红的脸。 第四十二章 周末,马辰一订了两张电影票,晚上准备开车带着李弦凉去看看,本来以为是个武侠片,结果是个爱情片,两人坐着看了半天觉得腻歪,浪费时间没什么意思。 旁边坐着一对情侣,那女孩坐下时还使劲的打量了会马辰一,电影开演后,她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挺大声的吐槽,妈啊,这个女演员血丑,你看她的演技有多烂,就会一个劲的瞪眼,跟个牛眼似的,还有,你看她那张惨不忍睹大嘴,跟个碗似的,真能塞下个鸡蛋啊,男主角更烂,长成那样还是主角吗?那样的人还能演电影上屏幕,真是笑死人了,简直就像个路人甲,跑龙套的,剧情更是白痴到了极点,那制片跟导演都干啥吃的,拍烂片都去死巴拉巴拉最后连马辰一都皱起了眉头,她男朋友根本没招,只是一个劲的给她买爆米花,估计是想用爆米花堵住她那张嘴。 李弦凉看到后面觉得这片子也不是像她说的那么一无是处,虽然是个烂片,但愣是在烂泥里开出了一朵白莲花,这个白莲花就是其中的一个男配,演的不错,长的也挺帅,做为一个演员来说,他演的很好,但做为一个反角来说,他演的很差,因为他没把反角演死,反而在人心中给演活了,有血有肉有感情,也不知道是这个演员悲剧了,还是那角色喜剧了,居然死死压住两个主角的风头,毅然的成了整部电影的亮点,直到这配角最后死了,旁边那姑娘崩溃了,扔掉爆米花,激动扑在马辰一肩膀上嚎啕大哭,登时他男朋友及李弦凉都呆住了,这比电影还戏剧化,这姑娘左右不分啊? 马辰一当即厌恶的把她拨到一边,然后起身拉起李弦凉要往外走,她男朋友在后面十分尴尬的冲马辰一倒歉,马辰一黑着脸从电影院出来,上了车后他立马把外套脱掉扔到一边,脸色有些不佳,一路无话。 开车回去后,他把外套扔进了脏衣蒌里,李弦凉记的这衣服好像是他去看电影时现换的,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难道这家伙厌恶女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碰都不能碰?也是,他从来没见过马辰一跟什么女人扯上关系,似乎连他妈都不怎么待见。 于是李弦凉在沙发上坐了会,他突然想起上次去旅游买回来本来打算送给马辰一的木雕,后来因为什么事被他扔在柜子里,差点忘了这事,于是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来。 “喂,送给你。”李弦凉把木雕递给马辰一,马辰一正在套睡衣,随即疑惑的看了眼接过,又扫了眼地上的竹笼,忽然嘴角带些戏谑的问道:“你上次旅游回来,不是说这东西不是给我的?” 李弦凉听罢脸色有些红白交错,他伸要拿回,“你不喜欢就算了,我送别人。” 马辰一急忙把木雕拿开,不敢再开玩笑,他说:“已经给我了,那就是我的,别想要回去。”说完回头打量了两眼,嘴里直说喜欢。 李弦凉这才收回手,马辰一端详了一会,张罗着找来箱子小心的装了起来,李弦凉在一边瞥了他一眼不解的说:“装起来干什么?”木雕不是应该摆着吗? 马辰一装好放妥后,才搂住李弦凉亲了一口说道:“我要收藏起来,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值得纪念。”说罢,他搂紧李弦凉问道:“小凉,你送我东西,我要怎么报答你?” 李弦凉擦了擦脸,撇嘴道:“那把我买木雕的钱还给我吧。” 马辰一笑了笑,一把抱起李弦凉按倒在床上说:“放心吧,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要想要随时拿去好了。” 李弦凉被马辰一强行推倒吻住,直到被马辰一褪下T恤及牛仔裤打开身体,挣扎变成了呻吟,才满面通红的停止了抗拒。 马辰一着迷的看着李弦凉带着红晕的脸畔,忍不住轻轻用手指抚着他此时有些柔软润红的唇瓣,并情不自禁的低头不断索取着他的吻,李弦凉侧躺床上,他半眯着眼,尽管脸上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却仍然缓缓的张开了嘴接受了他,李弦凉修长干净的手指被马辰一扣紧,握在手中,他这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扯开或抗拒,甚至慢慢的轻轻的回扣住了他,并任他在自己嘴里及身体里不断的纠缠撞击。 几乎不需要言语,只是从李弦凉的肢体反应上马辰一便感觉到了,他顿了下,随即心底激动的几乎要发狂,小凉终于肯接受他了?他小心冀冀的搂着身下的喘息的男人,颤抖着不敢置信的亲着他,马辰一边摸索边吻着,嘴里边不断的下意识的低喃着李弦凉的名子。 夜深,人翻滚 马辰一平时几乎没有假日,周末依然上班,李弦凉起床时马辰一已经开车走了,他洗完澡换上轻便的衣服,进了厨房弄了点吃的,刚弄好,门铃响了。 李弦凉愣了下,过去打开门,来人居然是高路。 高路在门外笑着说道:“李弦凉,我们又见面了。” 李弦凉皱了皱眉头,手揣进裤兜里倚在门边说道:“不好意思,马辰一不在。” 高路身穿着银白色漆皮修身两件套,腰上挂着一个精巧的腰包,他说:“没关系,我不找他,我是来找你的。” 李弦凉狐疑看着他,说实话,他对这个高路真的是一点好感也无,更别说和他聊天,于是他说:“我一会要出去,没时间。” 高路笑容很灿烂,他说:“别拒绝那么快,就一小会儿,不耽误你多久。”说完登上台阶与李弦凉平视,“怎么?你怕我吗?”他下巴本来上翘,扬起来更显出一种高傲的姿态。 李弦凉从高路眼中看到了挑衅,他犹豫了下,拒绝就是怕他?好笑,他根本不怕他好伐?于是侧身让他进来。 高路进去后四处转了一圈,然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李弦凉给他倒了杯水后坐到他对面,“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高路用手拨了拨流海看了眼周围摆投,目光又回到李弦凉脸上说道:“你什么时候搬走。” 李弦凉嘴角抽动,他反问:“你在命令我?” 高路耸耸肩膀,毫不否认的回道:“算是命令吧。” 李弦凉怒了,“凭什么?”这高路有病吧?他搬不搬走似乎跟高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高路悠然的笑了,他冲李弦凉摆了摆手指,然后打开腰包拿出一叠照片扔在茶几上,“先别问,看完你就明白了。” 李弦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拿起照片,随即最上面那张让李弦凉眉头一紧,手下动作顿时也越翻越快,翻到最后几张时手都在发抖。 高路给他的这些照片,里面的人全是自己,从中学的稚嫩到大学的成熟,裸露的,洗澡冲浴的,穿着内裤睡着的,更有打飞机时稚嫩的神情,有几张甚至是全身光裸细节处放大特写,还有睡熟时的脸部特写,李弦凉愤怒的起身指着高路大声问道:“这些照片你从哪弄的?” 高路笑着用火机点燃了一支似乎是女生抽的甜烟,腿交叠着微笑的看着李弦凉的怒容,“你猜不到吗?除了马辰一,我又能上哪得到你这些精彩的照片呢?” 李弦凉根本就不信他说的话,初中那时他和马辰一互不相识,马辰一又怎么可能有这些照片?而且照的时候全是在他毫无意识的状态下?怎么可能?他睡觉都锁着门,难道他穿墙过来的吗? 高路低笑着说:“不信?呵呵,我没有骗你,这些照片真的是马辰一的哦,我和马辰一在国外同居时,经常会有人给他寄包裹,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那居然是你的照片?马辰一想要和我分手是吗?我就趁他不在拿去全部翻洗了一遍,保存着以备不时之需,果然,这次真的用上了。” 他吐着烟笑的无辜:“照片拍的真不错,全是高清晰少年美妙的裸体,很有看点哦,虽然我很嫉妒,但不得不承认那时候你长的很俊秀,稚嫩的惹人疼爱,还是瓜子脸呢,相当漂亮,十五六岁吧?真是年轻的回忆,细腰和长腿几乎能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沦陷,估计会有很多人喜欢吧,或者有人会想收藏起来,没事的时候边看照片边自慰,感觉也是很很爽的。” 李弦凉气的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他真想把照片摔在高路的脸上。 高路吸着烟继续说:“李弦凉,说句真话,我也不想为难你,到底是同学一场,翻脸又何必呢?其实我这人是很好说话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肯离开马辰一,我就把照片还给你,怎么样?你也能得到自由哦。” 李弦凉手里握紧照片,气都肺都要炸了,他白着脸咬着牙对着高路怒吼道:“麻烦你滚行吗?滚出去。” 高路丝毫不惊慌,他收回笑容冷声道:“让我滚你还没有资格,别以为马辰一让你住进来,这房子就是你的了,想让谁滚就让谁滚?可笑,你还不配!” 李弦凉咬牙点头,“好,好,你不走我走!”他转身拿起衣服往门外冲去。 高路在他身后高声叫住他说:“李弦凉,你若是想硬赖着马辰一,我就把你这些照片印上几千张,从摩高大厦的楼顶往下撒,如果我这么做你会有什么后果,你好好想清楚,用我提醒你吗?你会成为所有人议论的焦点,不出几天就会身败名裂,这个城市里就再也没有你李弦凉的的立身之地了,你的工作你的同事,所有的亲朋好友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在背后骂你唾弃你,到那时你可就真的完了,就算马辰一之前再怎么喜欢你,估计之后也不会要你了,到头来,你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不着好。” 李弦凉额头青筋暴出,他忍无可忍的转身一把揪住高路,握紧拳手狠狠给了他两拳,高路当场惨叫了两声,他也算个天之骄子,父母宠爱于一身,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而且他从来都没和人打过架,也没什么躲避的经验,当即嘴巴被李弦凉两拳给打出血,他捂着脸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弦凉凄厉道:“李弦凉,你敢打我,你忘了吗?这些照片可都在我手里,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便死,你居然打我,你想死吗?” 李弦凉握着拳头红着眼骂道:“我他妈的发现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喜欢马辰一喜欢到变态了!你有病吧?把照片还给我。” 高路被李弦凉打怕了,见李弦凉上前,他急忙往门口退,边退边指着李弦凉道:“李弦凉你做梦吧,你听好了,我可是说真的啊,明天你若不搬出去,我就寄照片,我找几十家出版社曝光你的照片,本来想给你几天时间准备,可是你这个野蛮人居然还打人,我这辈子没被人打过,你太过份了,你这是触犯了我的底线你知道吗?现在,我们没得商量,你要不走就等着身败名裂混不下去跳江自杀吧!”说完他便跑了出去。 李弦凉气的全身发抖,他红着眼喘着气,喃喃的念着,“马辰一,马辰一,混蛋”不对,李弦凉突然想到什么拣起照片重头看,最早好像是自己十六岁拍的,那时候他根本不认识马辰一,也根本不可能拍到这些照片?不可能,李弦凉飞快的翻着翻着,直到翻到一张,照片上是他腿间的特写,有一只手放在器官上,那只手那只手比例不对,有点小。 李弦凉看着看着隐隐猜测到了什么,顿时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他回神又快速的往下翻,直到翻到一张照片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记那应该是父亲刚死不久,是他在洗澡时被拍的,当时因为房子被银行收回,年纪又小社会经验不足,被人骗去了一年房租,租到一处价钱很贵条件却很差的房子,没有办法只能和弟弟先搬进去住,浴室很简陋,只有盆浴没有淋浴,水要自己热,而且没有门,洗的时候只是挂个帘子挡上。 当时他想和弟弟一起洗可以省水,弟弟李林说感冒不想洗,他记得当时围着毛巾走出来时看到李林在门口脸色发红,他想问问是不是发烧了,李林却紧张的话都没说,直接跑进自己房间里,那时李林才十二岁李弦凉翻着这些照片,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清晰,很多场景他都回忆起来,有张是他躲在角落自慰的照片,那时候年轻血气方刚,忍不了偶而会用手自己解决,可是当时屋里只有两个人,拍照的到底是谁李弦凉抖着手把照片揣起来,他呆站在那里很久,想起高路说马辰一在国外和他同居时,经常有人给他寄包裹,寄包裹和拍照的那个人顿时他脑子轰的一声,抖着手觉得一刻都等不及,套上外衣便冲出门。 李林昨晚夜班,白天在家睡觉,马辰一来的时候他满脸不耐的打开门,口气很冲的说:“哥,我很困,有事晚上说行不行?” 李弦凉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直到把李林盯毛愣了,李林摇晃了下李弦凉说道:“你怎么了?想我也不能想成这样?傻了?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说完把李弦凉让进屋里。 李弦凉走进去回头看李林,脸色很差的问:“林林,你有没有给我拍过照片?” 李林愣了下,随即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镇定道:“有吧,我记的爸妈在的时候经常照全家福,我还帮你拍过” 李弦凉听罢,抖着手从兜里掏出那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这些是不是你拍的?” 李林看了两眼顿时脸色大变,他抬头看向李弦凉,见到李弦凉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嘴唇没有血色,有些不敢直视,低头半天才说:“这是谁干的不是我拍的。” 李弦凉见状咬着牙从兜里又掏出张照片递给李林,“你看看这张,真的不是你拍的?” 李林看完面无血色,他吭哧半天想要否认,李弦凉突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打在李林脸上,李林捂着脸看着李弦凉呆住了,他长这么大李弦凉从来没打过他半个手指头,就算他小时候再怎么皮,长大了再怎么荒唐,李弦凉最多只是骂骂他,过后还会主动找他道歉,这次真的是李弦凉第一次动手打他,还打的这么重。 李弦凉声音有些发抖,他说:“你敢说这照片上的手不是你的手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从小我就帮你剪指甲,手脏了帮你洗手,冬天你要出去玩,我帮你戴手套擦手油,你以为这么多年了你哥认不出来了是吗?你还敢说这不是你的手?你发誓?” 李林低着头,听着听着眼圈红了,他眨了眨眼低说了声:“哥对不起” 这句话好像晴天霹雳,李弦凉心疯狂的急跳着,他虽然一直怀疑甚至肯定,但真的听到李林亲口承认,仍然让他无法承受不敢置信。 他声音颤抖的说:“林林,是不是马辰一逼你的?是不是那混蛋?” 李林深吸了口气,抬头说:“不是,是我拍的。” 李弦凉脚下突然有些不稳,他扶着墙,胸口发涨,直想吐。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那时李林才多大?十二岁?才十二岁啊,他真是个瞎子白长了眼,那么多年连个小孩子都能骗他,他原来真是个傻子,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惨笑着说。 “李林,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李弦凉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从小到大除了刚才那一巴掌,我没有打过你,就是你交的那些朋友做的那些混帐事,我都没舍得狠下心来骂你,你说,哥到底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你了?就算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看在我们是一个父亲的份上,还有点亲情的份上,你又何必这么怨恨我?难道就因为我跟你是同父异母?我大不了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你虽然混点,但其实是个好孩子,我从来都不许别人说你半句不好,你承认的时候,我都认为这是马辰一逼你的,帮你找借口。”李弦凉眼泪滑了下来,他说:“李林,我李弦凉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你告诉我吧,至少让你哥死个明白,行吗?” 李林看着李弦凉崩溃的样子,他慌了,他上前扶着李弦凉,低声说道:“哥,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是想害你,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我只是,我” 说话间他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了,他抽着鼻子说:“哥,你错了,我不是恨你,其实我是我一直喜欢你啊。” 第四十三章 李弦凉震惊的看着李林说,有些难以置信:“你什么?” 李林低着头半响才说:“哥,我从就喜欢你。” 李弦凉听罢后退了一步,他指着李林半天没说出话,他想也许是自己理解错误,李林的跟自己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李林想了想一咬牙豁出去的抬头说:“哥,我喜欢你,这个秘密已经压在我心底好多年了,我经常睡不好觉,醒来便骂自己是个混蛋,不敢靠近你不敢和你说话,怕你知道后会瞧不起我离开我,平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且这种感觉越是长大越是痛苦,其实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我能瞒住你,永远都不让你知道,因为你是个很迟钝的人,如果我不自己说出来你也想不到。” 李林深吸一口气,他擦了擦眼角看向李弦凉,他说:“直到后来我遇到马辰一,事情才弄成现在这样,哥,你恨我也好,不理我也罢,我现在真的想把事情始末都告诉你,再这么压在我心里我受不了,实在受不了,我很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喜欢男的,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就是你,这些马辰一都知道,你今天拿过来的这些照片是马辰一给你的吧?他是不是威胁你了?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他就是个禽兽,你别再跟他住一起了。” 李林看着手里那张照着自己手的照片,他说:“我小时候不知道控制自己,不懂事,经常偷窥你洗澡换衣服,还会看的面耳赤,说出来我怕你会讨厌我,所以都是背后偷偷的看,后来再大一点忍不住欲望,给你下过几次安眠药偷偷的为你用手做过” 李弦凉听到此,难以置信到嘴都哆嗦起来。 李林低着头不敢看李弦凉的脸,“后来你上了高中,有一次我去你学校找你回家,那时你躺在学校外面的草坪上睡着了,周围没有人,你又是那么美,我就,我鬼使神差的就结果就被马辰一那个魔鬼看到了,他这个混蛋找了一群冉学校堵住我用这件事来威胁我,我那时心里很害怕,他们一打我,我就不知道怎么弄的全部透露出来了,那个禽兽从我手里拿走了你所有的照片,就是你给我看的这些” 李弦凉苍白着脸看着李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这个人还是李林吗?那个时候可爱的会跟他撒娇的林林?他一手带大的弟弟?此时看起来简直就像个畜生!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李林悔恨道:“哥,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可那个马辰一他更不是个好东西,他把你所有的照片都要过去,然后拿来威胁我,其实我每天每天都在后悔,后悔的要死,我怕见到你,怕靠近你,怕和你说话,我真的不配做你弟弟,马辰一威胁我,我最怕的不是挨他揍,也不是他的威胁,我怕的是,他会不会把你的照片给传出去给别人看,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所以我才一直对他言听计从。” 李弦凉倚在墙上听得全身发凉,冷的厉害,李弦凉握着拳头颤着声音问道:“你有没有把照片邮到国外给马辰一?” 李林听罢顿时面如死灰,他点头,开口道:“那时马辰一要出国,我真的很高兴,终于能摆脱掉他了,他走前找到我,要我拍一些你的近照邮过去,所以你放心后来那些照片都很正常,我高中后就搬出去自己住,你也知道那时候也没什么机会拍你,我搬出去在外面跟人鬼混,对你态度冷淡,这些统统都是被那混蛋给逼的,他不准我和你住在一起,也不许我和你多说话,更不许我和你联系,否则,他就把我和你的事透露出去还有照片,我怕他,真的,他有钱有势说到就能做到,他只要动一动手指,你就毁了,所以我只能按他说的做。” “你,你被人拍NP的录像,还有合同,是不是你们骗我的?”李弦凉想到什么突然高声问道,眼睛紧盯着李林,里面充满着愤懑。 李林低着头,半响才说:“哥,那件事是我混蛋,我当时嗨了药,清醒后便后悔了,可是我实在找不到能帮我的人,只好就去找马辰一,录像带的事他确实是不知道的,但他他愿意帮我花高价买下来,但是前提是要我和他一起演戏给你看,对不起,哥我当时也逼不得已,你的照片还在他手里,我不能不听他的,我没办法,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哥,你打我吧,我是个混蛋,我不是人,我不配做你弟弟,你打我吧。”李林说完便抓着李弦凉的手往自己脸上砸。 李弦凉看都不看李林一眼,他甩开李林的手趔趄的往外走,李林看着李弦凉的精神有些不对劲,忙上前拉住李弦凉,叫了声哥,李弦凉反手一个巴掌把李林打在一边,他张着眼,表情愤怒的看着李林,吼道:“你别再叫我哥,我没你这个弟弟。” 李林捂着脸愣在原地,这句话他早预料到了不是吗?做了这么多让他恶心的事,他应该这么的,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终于要到尽头了,因为他从李弦凉眼中再也看不到以往的关心及恨铁不成钢的溺爱,这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李弦凉回过身指节泛白的把着门把手,咬牙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下起了浓密的细雨,迷蒙了他的视线。 他低下头看着被雨水溅湿的鞋,苍白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惨笑,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一个是口口声声着我爱你的男人,两个人联起手来把他当作玩物一样欺骗玩弄,他仰起头,任雨水冲刷着脸,连带冲去眼角忍不住流下的泪水,他心里不停在在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要这么惩罚他? 原本以为,录像带的事已经让李林改过自新,他对李林充满了希望,可是,到头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愚蠢的想象。 他甚至最近常想,若是马辰一真的想跟他一起生活,他愿意试着接受他,而此时他想起这个,只会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蠢。 恶心与丑陋、欺骗和谎言,包围着他充斥着他,照片的打击,真相的残酷,让他突然间对人生产生厌恶,对自己反感,他勉强撑在一棵树下干呕起来,什么都呕不出来,却仍然感觉恶心,从心底觉得想吐,他茫然不断的在街上乱走,在雨中不停的寻觅,想找一处能容的下他,能躲藏的地方,可以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舔舐伤口,恢复气力重新面对这一切,可是他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这个城市里,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根本无处可去也无处可躲。 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雨中,没有方向也没有目地,周围是冰冷的雨雾及灰色的天空,直到他浑身湿透。 马辰一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如果不是公司临事有事,他原本想早一些回来,因为前些日子他让人在国外订的一对婚戒今天终于拿到手,打开精致的盒子,马辰一看了一眼,戒指很漂亮他很满意,两只婚戒一模一样,每枚上面由大到镶嵌了五颗钻石,寓意是,你愿意成为我的另一半吗?内侧刻着他和李弦凉的名子。 他嘴角上挑,愉悦的想象着李弦凉接到手后的反应,然后轻轻的嗑上盖子,放回口袋里。 车停到门口,他急匆匆的进屋,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房内灯没有开,李弦凉孤单瑟缩的躺在床上,他走进去,边脱下外衣轻手轻脚凑过去看了看李弦凉,见他头低低的枕着枕头睡着了,喘息时似乎有些鼻音,感冒了吗?于是他靠近抬手摸了摸李弦凉额头,觉得温度还行,便不忍心吵醒他,他在屋里转了半天,最后把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四处打量了下放在最显眼的桌上,想了想后,拿起来放到床头柜上,但还是觉得不妥,于是他走进厨房,放在冰箱上,还特意靠近冰箱门,这样李弦凉明天早上起来打开冰箱,盒子就会掉下来,想到李弦凉惊愕的模样,马辰一忍不住笑了,觉得这样不错,便拍了拍手,后退两步大功告成。 早上马辰一搂着李弦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他体温有些高,很燥热,于是他摇醒李弦凉叫他起来吃退烧药,李弦凉勉强睁开眼,看到马辰一后随即闭上眼应声道:“一会就吃。” 马辰一把药和水放在旁边柜子上,临走前嘱咐他两句别忘了吃药才去上班。 李弦凉头疼的厉害,低咳了几声后,摇晃着起身找了件衣服穿上,套裤子的时候差点一头拱在地上,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个包,把自己仅剩的几件衣服装上,进了浴室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转身又进了洗衣间把他刷干净的球鞋放进包里,马辰一送给他的衣服他一件都没有拿,全部都在衣柜里放着,他又收起一条自己洗干净的毛巾,然后把包拉锁拉上,手一直在抖,拉锁连拉了三次才算拉妥,然后无力的在床边坐下抚着发烫的额头,有些昏眩,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摸索着从兜里拿出来接了。 电话里传出高路的声音,他说:“李弦凉,我昨天的话你还记得吗?今天是我给你的最后期限,你句痛快话吧,你走还是不走?照片我已经印好了” 高路的话还没说完,李弦凉便拿下手机,直接按下关机键,嘴唇有些哆嗦,他用手遮着眼帘仰起头,半响他才慢慢的起身,弯腰时往前跄了一步,直到拿稳包后才吸着气稳,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看,眼眶烧的有些发疼,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屋子里的一切似乎还跟他来时一模一样,没有因自己的去留而改变丝毫,他低头苦涩的笑了笑,回过头用力的打开门,锁上,拔出钥匙走出去,路过邮箱时顺手把钥匙扔了进去,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灰蒙蒙的一片,仿佛一摊死寂,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头。 车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世界那么大,每个人似乎都自己的去处,都有属于自己的目的地,他低咳着翻了翻兜,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张车票,然后漫无目地的跟着人群上了火车,火车长鸣,车轮滚滚,呼啸着穿过了这个城市与另一个城市的界线,承载了车上很多饶梦望,也带走了很多饶回忆,最后终归于平静。 ***** 李弦凉不知道的是,有个人一直目送着他上车,直到他离去,那个人才缓缓的露出微笑,他同样手里提着行李,直到火车消失在他视线之内,才回过头拦住出租车直奔飞机场,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色,高路有了种报复后的快感,他笑的有些狰狞,马辰一啊马辰一,你不是爱李弦凉吗?爱他爱的要死吗?你的宝贝现在走了,他不要你了,你要怎么办呢? 当年你不顾我的苦苦挽留,不顾我以死相逼,执意回国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吧?呵呵,你没受伤过,所以你永远无法了解你当时带给我的痛苦,这回我也要让你尝尝自己被所爱的人抛弃的滋味,也让你痛的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我早就过,你会遭报应的,你知道吗?当我听到宇你们已经住在一起时我有多恨?我嫉妒,我高路发誓,我可以得不到你,但我也不会让那个人轻易的得到你,我要你付出和我同样的代价,我高路不是随你玩过就扔的垃圾,我辞掉国外的工作回国是为了什么?呵呵,是为了在你以为得到幸福的那一刻,彻底的毁掉。 马辰一,没有了心爱的人你会怎么样呢?你会不会痛苦?会不会发狂?会不会夜半惊醒摸着床发现那个人已不在身边而落泪?滋味不好受吧?你当初让我受的苦痛,我现在统统都还给你,我看你要到哪里去找你的爱人,天下之大,你一个人慢慢的找吧,也许永远都找不到,这就是你负我欠我的代价,你好好享受吧! 飞机划过地面带起一阵狂风,飞向空中,穿过厚厚的云层,消失在天际,高路贴在机窗上向下望,他用着嘴型着,再见,我曾经爱过的人,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从今以后你我不会再见面,永别了,完,他抬手缓缓的贴了下嘴唇,向着云层下的城市做了一个飞吻动作,然后扯起嘴角笑的很妖艳 第四十四章 三十坪大的房子,简单的木床上面铺着蓬松洁白的被子,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喷喷的肉香,李弦凉站在锅边,用筷子把锅里那块牛骨头翻过来,底下的汤汁沸腾翻滚着,热腾腾的冒着气,看着煮的熟烂的牛肉,李弦凉露出一丝笑容,他拿起汤勺舀了点汤汁,小心冀冀的吹了两口,然后放在唇边尝了尝味道,嘴唇抿了抿,感觉还不错。 于是他放下勺子,匆匆的用毛巾把溅到灶台上的汤点擦干净,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带着盖子的汤锅,缓缓的把汤倒了进去,然后轻轻盖上盖子关了火,捧着汤碗单手打开门,去了隔壁。 三年前他带着高烧,万念俱灰的坐着火车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那天这边还下着大雨,他全身湿淋淋的晕倒道旁,正好遇到的孙大妈出门买菜在路边看到他,见他可怜见的,便好心的把他带回家里,待烧退后,大妈了解到李弦凉刚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便将自己家一间三十坪的房子很便宜的租给他,还让女儿帮他介绍工作。 当时那一个多月他状态一直不太好,面试时的问题现在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觉得自己回答的很糟糕,他以为肯定不行出来后便走了,但没想到几天后却被通知已面试上,虽然只是家私营企业,很小,也没什么好待遇,但工资养活自己还是可以的,这些年李弦凉一直觉得他欠着老太太一家人的情意,不知道怎么报答,便一直拿老人当亲人待,有事没事会过去陪她说说话,平时做了好吃的也会送过去给她尝尝,昨天她女儿回来看她,念叨着老太太想喝牛肉汤,李弦凉听在心里,今天下班便去市场买了牛骨头回来熬。 李弦凉站在门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老太太的女儿琴姐,她看到是李弦凉后笑的热情的说:“阿凉,猜到就是你,快进来快进来,老太太正念叨着你呢。” 李弦凉微笑着说:“琴姐,我熬了点汤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琴姐笑容满面的接过来说道:“你真是太有心了,老太太都让你伺服的发福了,快进来吧。”说完便回头对老太太说:“妈,你看你这干儿子多孝顺,把汤都给你送来了。” 孙大妈这几年头发白的少了,脸庞也很圆润,红光满面,只是牙齿掉了几颗,还要过几天才能补上,现在只能这样喝些汤吃些米粥,见到李弦凉她飞快从里屋走出来,对李弦凉招手说:“凉凉,快来,阿民回来了,刚回来,还带了很多好吃的,我给你留着呐,快来。” 阿民是老太太的小儿子,全名是顾卫民, 琴姐笑着说:“妈,你对你干儿子可比对你亲闺女好多了啊。”说完掀开手里的盖子,一阵香气飘出来,她说:“您又有口福了,这是牛肉汤,你不是最爱喝牛肉汤吗?” 孙大妈笑的合不拢嘴,她说:“凉凉煮的汤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比你们煮的好喝,对我口味。”说完就过去拽李弦凉进屋,李弦凉赶紧轻扶着老太太的手臂,笑说:“孙大妈,慢点走,不急的。”她才一米五的个儿,走的却比他还快,李弦凉有点担心,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走不好摔一跤可不得了。 屋里有地热暖洋洋的,琴姐去厨房把汤倒了一碗出来,递给老太太手里,老太太喝了两口直砸吧嘴说好喝,琴姐在一边笑道:“阿凉可不得了,将来谁要做了他媳妇,那可真是上辈子烧的高香,这辈子攒的福气啊。”说的李弦凉有点坐不住,脸色有些尴尬。 顾卫民扔给李弦凉一个蛋挞,说道:“小李,你有没有兴趣到A市工作?我可以给你介绍,工资肯定比现在的高,而且五险一金什么待遇都有。” 李弦凉笑笑回绝说:“不用了,现在这边待的挺习惯的,不想再搬了。” 琴姐也不赞同道:“阿民,你别老让阿凉去做你那些低三下四的工作,那地方太乱,阿凉人这么好,可不能让你给带坏了,再说咱妈都不能同意。”老太太边喝边点头,对对,还是在家这边待着安心。 顾卫民忙道:“姐,什么叫低三下四的工作啊?那叫服务行业,你不能再这么不懂乱说,太误导人了,再说人家A市是大城市,咱这个小地方跟人家大城市没法比,小李老待在这里是出息不了人的,我只是想带他出去见见世面,等我在那边做好了,就买房子让你们一起搬过去住,我也不用再为了看妈两地跑断腿。” 琴姐剥着桔子说:“你说买就买了?A市那房价多贵,一套动不动就好几百万,上千万的,你一个小职员能买起吗?” 顾卫民吃了块红豆糕说道:“我说姐啊,你别瞧不起你弟弟好吗?前几天我遇到我们公司总经理了,他这一阵子很赏识我,说要提拔我做他的助理,助理啊,如果真能升到这位置,一套房子算什么啊?很快就会有的。” 琴姐疑惑道:“真的假的?不是姐不信你,一个助理真能赚到一套房子的钱?” 顾卫民用毛巾擦了擦手说道:“那要看做谁的助理了,普通助理当然不行,但是我们经理可是A市巨头风雄公司李国雄的侄子马辰一,他的助理就值这个价。” 在一边慢慢吃着蛋挞的李弦凉突然手一抖,蛋挞掉下一地,他忙弯腰拾起来。 没事没事,琴姐顺手拿过她当垃圾筒的空盒递给李弦凉,然后边帮李弦凉拣边随口问道:“你说的那个马辰一是谁啊?有那么大本事吗?” 顾卫民说:“姐,说你是小地方的,你还真什么也不懂,风雄公司听说过吧?他可是风雄集团内定的下一任总裁啊。” “真的?”琴姐一听觉得有门,急忙又问道:“阿民啊,那你做他的助理工资会很高吧?在他手底下会不会难做啊?那经理人怎么样?” 顾卫民用脚掂了掂椅子腿回道:“马总那个人,怎么说呢?在他手下做应该会很累,我以前接触他也不多,他是高层嘛,很难得见一回,以前是听人说过,三年前他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抛下工作两个月不见人影,回来后人瘦的不成样子,经常胡言胡语,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只是工作起来很拼命,有时半夜都不回家,工作完直接睡在办公室。” 琴姐道:“天啊,他是工作狂吗?那你做助理不是很辛苦?咱还是不要干了,身体累垮了可不行。” 顾卫民笑说:“要真能做他的助理,累垮我也干。” 琴姐见弟弟这么有干劲,便说:“那你这回要多带些家里的土特产回去,好好巴结巴结你那个马总,打个人情什么的。” 顾卫民摆了摆手说:“姐,你别操心了,人家不缺钱也不缺这点东西,我心里有数。”说完他拿起几个芒果布丁,递给李弦凉几个。 琴姐帮老太太擦了擦嘴角,老太太说困了便让她先上床睡觉,李弦凉见状放下手里的布丁起身说要走,琴姐给老太太盖上被子,转身一把抓住他,说道:“先别走,琴姐跟你说个事。” 李弦凉疑惑的跟她出屋,琴姐把他拉在木椅上坐下,李弦凉问她是什么事儿? 琴姐说:“阿凉,你看你今年也二十七、八了,是不是得考虑下终身大事?” 李弦凉听罢有些局促的说:“琴姐,这事我没怎么想过,而且现在” 琴姐打断他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会不想,肯定心里想不敢说,琴姐知道你腼腆,也不怎么会追女孩子,你们公司那几个女的我都认识,能配得上你的没几个,这两年我一直帮你留意着呢,前几天我们所里才调来几个女孩,长得都不错,是当地人,个子高挑还很会说话,有一个我特别钟意,一笑两小酒窝,很可爱个小姑娘,你肯定会喜欢,跟你站一起挺配的,我昨天已经跟她说了你的事,她同意并且想要看看你,怎么样?找个时间和她去吃个饭了解一下?” 李弦凉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琴姐没说话。 琴姐见状拉下脸道:“阿凉,琴姐是把你当自己人,你可不能打我的面子啊,姑娘那边我已经帮你说好了,你就去看一眼就成,年龄到了男婚女嫁这很正常,别觉得的害臊,而且你这年纪也应该成家立业了,你姐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三岁了,这女孩我瞅着各方面都不错,你们两个人见见面聊一聊,也许就对上眼了,琴姐还想喝你们喜酒呢,要实在看不中也没关系,我手头还有几个不错的,咱可以慢慢看,总会有合适的” 李弦凉知道琴姐确实是出于好心要帮他,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琴姐挺高兴,跟李弦凉约好这个周末下午一点,她带女孩到久久茶吧找他,并要他早点过去。 说完,李弦凉便起身告辞了,回去后,他关上门倚在门边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三年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以为自己再听到那个名子应该能够坦然以对,却发现听到那一刻手控制不住抖的厉害,那个名子就像是雕在心底刻骨铭心,每每提及就会伤筋动骨难以自控。 这几年他换过手机号,唯独和张弘文还有联系,张弘文对他说过,马辰一曾经发了疯似的去他原来那个公司找他,甚至对经理施暴只为逼问他的下落,张弘文问他,你是不是真的认识风雄的那个马辰一?否则他怎么会找你?还是他找错人了?有和你同名同姓的?他说,你当时没在场,你都想象不到那个马辰一当时的状态,我们都吓傻了,这还是传闻中那仪表堂堂的A市名少吗?他简直像疯了一样,经理说不知道,他差点用手掐死经理,他走出去的时候,很多同事都不忍心看他,你说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像他那样不顾自己的身份?做出那种事情?表情就像是希望破灭,很绝望很绝望那种,啊对,就是像泰戈尔的那首诗,失去最爱的人世界充满黑暗一样,真是太悲惨了,你说有钱又能怎么样?还是一样会有痛苦,活在世上大家都避免不了的,众生平等” 李弦凉当时听完倚在床边便忍不住的开始哆嗦,他以为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时间能冲淡所有,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他听到或者想起仍然会难受的想流泪。 李弦凉仰头,后脑勺嗑到了门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三年了,那个家伙终于忘记他了吧?他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所有的都已经彻底结束了,这样很好,大家从此以后不必再纠缠,以后想起来也不必再有怨怼,彼此都得到解脱,你不会再爱我,我也不必再去恨你,这样也好,也好李弦凉的手用力的捂住心脏,他缓缓低下头,用手指不断的细细拂着胸前那块玉佩的形状,眼泪突然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李弦凉公司的设计部加上经理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经理姓杨名元,公司公认的帅哥,谈吐文雅,举止大度,年近三十未婚,是很多女性眼中的好男人。 李弦凉记得当初给他面试的人好像就是杨元,从他进公司起,杨元便莫名的很照顾他,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但话语里经常能透露出来,而且他会经常主动找李弦凉一起到食堂吃饭,或者周末一起出去运动。 这种经理真是百里挑一,李弦凉一直拿他当朋友,平日温和又有责任心,对手下人从不训斥,比起李弦凉以前的那个部门经理要好上太多了。 周五下班前,杨元从办公室走出来,特意到李弦凉的座位转了一圈,问道:“小李,有没有空?周末去打羽毛球怎么样?”杨元喜欢运动,最擅长打羽毛球,也经常会找李弦凉一起,虽然李弦凉之前的羽毛球打的很烂,但这段时间被杨元老逼着打,已经脱胎换骨,球技初成了。 李弦凉摇摇头说:“抱歉,明天下午有事不能去了。” 杨元听罢脸色有丝失望,但随即掩饰掉,他笑着说:“没关系,我再找别人。” 李弦凉低头收拾了下包,到了时间便跟杨元说他先走了。 杨元看着李弦凉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有些欣赏,以至于同事跟他打招呼都没察觉。 周末,李弦凉八点起床,洗了两件衣服,便接到琴姐的电话,要他早点过去占座等着,省得人家姑娘到了却没有座,难看巴拉巴拉李弦凉听完急急忙忙的下了点面,吃了几口后套了件衣服便出去了。 直到一点半,琴姐才带着那位姑娘姗姗而来,李弦凉苦笑,早知道她们来的这么晚,就把那碗面吃掉好了,结果让他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 琴姐隔老远跟他打了声招呼,拉着人便朝他走过去,琴姐先跟李弦凉简单介绍了下女方的名子,那位姑娘姓冯名小巩,李弦凉听罢差点喷饭,心想,他爸不会是冯巩吧? 琴姐又跟冯小巩介绍了下李弦凉,介绍完后她看了看手表,便让李弦凉好好陪陪小巩,说她还有事要去一下,最后屁股都没坐就直接走了。 琴姐一走,李弦凉有点蒙。 说实话,他其实不是一个擅于说话的人,大学时追他的那个女友现在几乎已经连名子都记不得了,而且他和女人聊天也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冯小巩对他的第一眼印象却非常好,琴姐当初跟她说李弦凉二十七岁时,她起初还觉得有些老,不过此时她庆幸自己没那么早拒绝,眼前这个男生哪里有一点二十七岁的样子,长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清瘦的脸庞五官俊秀,唇红齿白很赏心悦目,纯白的长袖加厚T恤,蓝色短款羽绒服敞着怀,下身牛仔裤及白色板鞋,整个人简单清爽到极点,给人感觉非常干净利落,让人产生不了丝毫厌恶,冯小巩对他的外表很满意,她心想如果两个人真能成的话,那以后带着这个男人到哪里都不会掉她面子。 于是,她微笑的坐下,很主动且自然的跟李弦凉聊天,李弦凉暗松了口气,冯小巩的问题没有很尖锐,李弦凉还能够接受,两个沟通良好。 接触之下,冯小巩对李弦凉愈加的有好感,这个男生不仅长的很对她的审美,就连说话举止间那一丝丝腼腆,她都很喜欢,虽然两人聊了这么久,他也没说上几句话,但她只要开口问的问题,李弦凉都会想过后认真的回答,她观察他这么久,觉得比较难得的是,这个男生明明长得很不错,却不跟自己耍帅,说话不夸张也不轻浮,很让人有亲近感,并且让她有种还想了解他更多的欲望。 冯小巩虽然外表是个可爱型的姑娘,但其实她内心很大女人,性格爽朗也很独立,她不太喜欢过于强势的男人,不喜欢在男人威严下讨生活,像李弦凉这种性格就刚刚好,于是她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家里有两套房子,父母想等她结婚后把另一套送给她住,因为她私下问过琴姐,李弦凉在这边好像一直租琴姐家的房子,没有固定住处。 她说完便观察李弦凉的样子,李弦凉听罢看了她一眼便转移话题,似乎不想在冯小巩家房子上多问,冯小巩觉得很满意,因为她即没从李弦凉眼神里看到贪婪,态度也没有变的比之前热络,这至少说明他不是一个贪图别人的东西,占小便宜的人,她纳闷,这样的男人居然二十七了还没结婚,是之前的女人瞎了眼?还是她当真走了运,于是聊了一阵后,她便主动要求交换手机号码。 在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冯小巩和李弦凉一直保持着联系,按琴姐的话说,就是他俩的感情现在正稳步上升,并一直强调李弦凉说,希望明年能喝到他和冯小巩的喜酒。 平时李弦凉偶而加个班冯小巩都会做好饭菜送到公司,然后等他一起下班,两人关系很快便在公司里传开了,都说李弦凉的女朋友很贤惠很漂亮。 李弦凉有时会想,即然和谁都要结婚,谁都行的话,那就冯小巩吧,至少她不会让他觉得厌恶,而且他也没什么精力也不想再去搞相亲,浪费时间也很麻烦,所以,就她吧。 李弦凉的默认及接受,使得他和冯小巩在别人眼中已经是热恋中的一对,另李弦凉感到纳闷的是杨元似乎不太找他一起吃饭了,而且有些疏远他,有时候他主动约杨元去打羽毛球,杨元在看到冯小巩后便找借口转身便走,李弦凉再约他,他都会直接拒绝,李弦凉一度怀疑杨元和冯小巩之间是不是认识?或者是旧恋,但冯小巩一脸茫然,并表示从来都不认识杨元,李弦凉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男女朋友到了一定时候,总要过同居的一关,冯小巩曾多次暗示可以到她那里住,房子很宽敞,但李弦凉总会以照顾孙大妈为由躲开这个话题,冯小巩也曾到李弦凉的住处看过,说想搬过去,但李弦凉说,他那地方实在太小,要她住这么小的地方实在太委屈了。 有一段时间冯小巩很恼火,生李弦凉的气,要他住到她那,他不想去,自己搬到他那里,他又拒绝,她有些沮丧,不明白两人明明已经处了这么久了,相处融洽也从不吵嘴,却总是没办法更近一步,是她没有吸引力吗?除了一次看电影,自己主动吻了他之外,他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过,还是他比较闷骚? 冯小巩其实很喜欢拥有主导权,这能满足她支配的心理,但这种情人之间的事也要她主动的话,李弦凉会不会认为自己太开放,她想了几天后便下了决心,既然两人在一起,就总要有一个人主动。 周末晚上冯小巩约李弦凉去吃饭,然后直接把李弦凉带到她住的地方,说是菜已经买好了要亲手做,李弦凉拒绝不掉便去了,干坐着也不太好,便在厨房和冯小巩一起弄菜。 冯小巩现在住的房子确实很宽敞,女孩子住的地方肯定比男生干净,房间摆设及装饰很有特色,非常雅致,冯小巩说过她以前跟人学过视觉艺术,也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两人边做菜边说着话,冯小巩说因为自己以前有学过,而且她本身对人的美丑及物品角度比例比较敏感,所以现在不时的还会像职业病一样对着某些摆设严重失调的店面和专柜忍不住品头论足,有一次她买衣服,顺口又跟老板说了下,那个老板当时便说请她帮忙,只是移动了几处,结果下次去买东西的时候,老板给她打了5折,说自从她调整后,店里生意好不少。 随即她又将话题转向李弦凉,说她很喜欢看他,因为了他脸部及身体比例让她觉得很标准几近完美,李弦凉一直低头切菜,面对冯小巩语气中间接的表白,他听的有些心虚,他也很想说些她喜欢听的话,但想了半天觉得那么说很假。 两人弄了六菜一汤,冯小巩是个很有情调的人,屋里灯光调成朦胧的淡蓝色,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倒在两个系了红色飘带的高脚杯里,李弦凉感觉出她今晚非常热情,随后喝红酒时又脱掉了外面一直穿着的长袖系带毛衫,露出里面是一件有些低胸的湖蓝色细条纹连身短裙,非常漂亮,加上她喝的有些嫣红的脸颊,在淡蓝的灯光下眼眸似水唇朱红,并对着李弦凉不断的浅浅的微笑。 李弦凉视线无处可避只能一个劲的喝红酒,红酒喝多也会醉人的,直到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下去了,抬头刚想说吃饱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却发现冯小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他身边,圆润洁白的腿碰触到他的牛仔裤。 李弦凉顿觉有些不妥,他说:“小巩,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冯小巩拉起他的手,有点难过的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李弦凉急忙说没有,他不是这个意思。 冯小巩环着李弦凉的手臂道:“我们交往这么久,你都没有主动吻过我,我觉得我很失败。”说完便表情受伤的看向李弦凉。 李弦凉有些手足无措,他犹豫的抬手拉开冯小巩的手,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以为你可能不会喜欢那样” 冯小巩倾过身,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道:“什么这样那样啊,你没有做出来,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那你现在可以吻我,吻完我再告诉你我喜不喜欢,好不好?”她声音有些绵软。 她手扣着李弦凉的衣服,李弦凉不好硬挣开,他犹豫不决的看着冯小巩的脸,心里挣扎着,其实冯小巩很漂亮,二十三岁,如水的年纪,虽然有些时候很强势,但对他真的还不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她提不起半点兴致,每次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脑子里经常想的是,一会儿找个什么理由可以先走,面对此时她几近赤裸的索爱,他才惊觉自己到底怎么了?男女朋友到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吻她吗? 冯小巩朱红的唇就在眼前,李弦凉眼神勉强的看着她,他犹豫着想了半天,才咬着牙慢慢靠近,但冯小巩早已等不及,她用手勾下李弦凉的脖子便用嘴堵了上去。 冯小巩的唇膏带着一丝香甜的气息,李弦凉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辗转了几下便匆忙结束了这个吻,冯小巩似乎不太满意,她双手用力抱着李弦凉在他颈间咬了一口,李弦凉皱了皱眉却没作声。 冯小巩冷静了一会说道:“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到床上吧。”她气息如兰,声音如怨如泣。 李弦凉愣了下,然后有些手忙脚乱的抱起她来到卧室,并把她放在床上,他起身想说,自己先回去,让她好好休息。 冯小巩却把他拉到床上,脸蛋通红的凝望着他,她说:“李弦凉,你不想留下来吗?” 李弦凉轻轻扯开她的手说:“你醉了,休息吧。” 冯小巩拉着他不放手,紧盯着他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我很喜欢。”李弦凉说。 冯小巩固执道:“喜欢的话就抱我,你什么都不做,我就会觉得你不喜欢我。” 李弦凉看着冯小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弦凉抿了抿唇角扶着冯小巩的肩膀,想让她躺下,躺下也许比较容易睡着。 冯小巩突然间拉下他,并吻上他,一反之前的羞涩,有些胆大的伸出舌头,李弦凉当即尴尬的挣开她,冯小巩一愣,她有些怒气的锲而不舍的伸手去解李弦凉的衣服。 李弦凉一惊,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或者推开她或者抱进怀里。 理智让他接受冯小巩,一个女孩子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她脸皮比别人厚,而是她应该很喜欢自己,可是没有办法,他身体面对她没有半点反应,一点点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李弦凉急忙握住冯小巩放在他裤腰带上的手,“小巩,你” 冯小巩瞪大眼睛看着他,她说:“你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冯小巩追人的经验虽然很生涩,但她不是没恋爱过,也早就不是处女,她明白男人情动时那里的状态,可是刚才的手感,李弦凉是真的没有一点反应,她有些接受不能,都已经到床上了,自己已经穿的这么性感,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 冯小巩咬着唇,心里复杂的很,她反复的想着,像李弦凉这样的一个男人,二十七岁还未婚,开始她以为自己拣到宝,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冯小巩迟疑的开口问他说:“李弦凉,你是不是性无能?” 李弦凉无措的看向冯小巩,他真的不想伤害她,也想过好好对她,但是,没有女人会找个对自己没有兴趣的男人吧?他是不是性无能,这个问题他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他起身强装镇定的扣上扣子,在冯小巩怀疑惑又很失望的眼光中逃出卧室,狼狈不堪的拾起椅子上的外套夺门而出。 见到李弦凉一字不语的离开,冯小巩眼泪刷的流下来,她回身趴在床上很大声的哭出来。 红酒喝的有点多,李弦凉脸呼呼的热,头有些晕,他爬上楼刚要掏钥匙,琴姐在隔壁打开门,她说:“阿凉,把小冯送回去了?” 李弦凉低头“嗯”了一声,琴姐冲他招手,笑的神秘,她说:“你先别急着回去,过来吃饭,有好吃的,老太太一直让我叫你过来,这不,都让我出来看三回了。” 李弦凉头痛的厉害,他勉强笑说:“琴姐,我吃过饭了,就不去了,你们吃吧。” 琴姐急忙道:“哎呦,你可饶了我吧,你就去露个脸也行啊,老太太要知道你回来我没叫你过去,非骂死我不可,况且家里来人了,小民也想给你介绍个工作,快来吧。” 李弦凉见推辞不了,便揣回钥匙,想着进去应付下老太太就回来。 和琴姐踏进房间,说话声传进耳朵,他听到顾卫民说:“马总,你尝尝这个红焖肉,这是我姐最拿手的菜。” 听到马总那两个字,李弦凉眼皮跳了下,脚步有些迟疑,琴姐嫌他走的慢,后面推了他一把,李弦凉没防备的往前趔趄的两步了,门本来就没关上,李弦凉手臂一撞,直接把门撞开。 屋里人都看向他,李弦凉慌乱的扫了一眼,脑子突然一下子空了,坐在顾卫民身边的竟然真的是马辰一。 李弦凉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低下头,马辰一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有些削瘦,眼神依然灼灼,嘴角跟以前一样扯着轻微的弧度的笑着,看到李弦凉的那一刻,马辰一似乎有一瞬间的瞳孔收缩。 顾卫民笑着说:“李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马总,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他回头跟马辰一说:“马总,这是李哥,我妈的干儿子,平时都是一家人一样的。” 孙大妈在顾卫民的身边坐着,她牙前两天刚补上,说话也不漏风了,她说:“来来,阿凉,坐下吃饭。” 李弦凉的两条腿此时如灌千斤重,他看到马辰一旁边坐着一个男的,正殷勤的给马辰一挟菜,李弦凉感觉身体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气般,他脸色奇差的停住脚,突然间非常想逃离这里,不想再在里待上一秒,他回过身嗓子有些哑的对琴姐说:“这边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转身便走。 琴姐连忙把他拉住,“上哪去?都来了走什么走?坐下坐下,都是家里人说什么打扰多见外,也不怕人笑话。”说完琴姐把他用力按坐在老太太身边,正好面对着马辰一。 李弦凉心跳的厉害,几乎不停的撞击着他的耳膜,他抖着手拿过琴姐递过来的筷子,老太太笑呵呵的给他挟了一块鱼肉,李弦凉低着头食不知味的吃了。 马辰一突然开口问向顾卫民说:“我不太懂,你们这里有认干儿子这个风俗吗?” 琴姐笑着解释,把李弦凉当初晕倒在她家门口,怎么让老太太发现拣回家,直到现在处女朋友,要结婚了巴拉巴拉的整个过程。 马辰一沉默的听着,直到琴姐说到李弦凉已经有女朋友,并且发展良好,明年可能会结婚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直勾勾的看向李弦凉,声音听不出冷热,只是挑着嘴角不喜不怒的半响才说:“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就要做新郎了。” 李弦凉僵硬的拿着筷子,强迫自己抬头看了马辰一一眼,当即被他的眼神盯的心跳漏掉一拍,他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再对视。 琴姐坐在他旁边,看到李弦凉的样子,以为他太害臊,便用手拍了拍李弦凉肩膀说道:“阿凉,别这么害羞,本来就是要当新郎官的人嘛。”拍的过程中,可能一不小心,二没注意,便看到了李弦凉脖子上的口红印。 “哎呦。”琴姐忍不住低叫了声,“看看,看看,我说你今天晚上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赶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把我们小冯给吃干抹净了才回来的?” 顾卫民脸色一变说:“姐,说什么呢?什么吃干抹净,马总还在呢。” 琴姐是机关的,平时没事就是胡天侃地,她一甩手说:“马总来咱们家,就是自家人,自家人说点话开个玩笑有什么啊?是吧,马总?” 趁着琴姐说话的空档,李弦凉急忙用手去擦脖子,大概是之前冯小巩咬他时留下的唇印。 琴姐斜眼撇着李弦凉道:“擦也没用,我都看到了,小冯的口红都留在上面,说吧,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要真干了,我可就帮你们挑日子了啊,争取今年就把小冯娶进家门。” 马辰一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但从刚才听到琴姐说口红印开始,他的脸色便冷漠的可怕。 第四十六章 李弦凉脸色潮,头痛欲裂,他对琴姐说:“我和巩的事不急,以后再说行吗?” 琴姐这才放过李弦凉,冲他暧昧的笑了笑,紧接着琴姐的目光又转向马辰一。 “马总,您夫人在哪工作啊?”琴姐挺热情的问。 顾卫民当即拦着琴姐话尾道:“马总还没结婚呢,姐,你乱什么?” 琴姐急忙用手拍了拍嘴说:“瞧我这嘴,又说错话了。” 马辰一笑了笑回了句没关系。 琴姐又问道:“那有女朋友了吧?” 李弦凉握着筷子的指节有些白的惨人,他慌乱的挟了口菜,低头吃着。 顾卫民接口道:“姐,这是马总的私人问题,你别问了啊?”他转头对马辰一说:“马总,我姐这人就喜欢问东问西,其实是很实在个人,没心眼,有不中听的别往心里去啊。” 琴姐白了顾卫民一眼道:“你们马总都没关系,再这个问问有什么啊。”马辰一笑了笑,连没事,旁边的那个男生帮他倒了杯酒,马辰一喝了一口,他抬头看向李弦凉,视线没有停顿的又滑向琴姐,沉默了下,回答:“我没有女朋友。” 琴姐正挟菜给老太太,听罢顿时惊讶道:“不会吧?没有喜欢的人?” 马辰一放下酒杯,他缓缓的回答:“不,有喜欢的人。” 琴姐紧接着道:“即然喜欢就追求啊?感情可是不等饶,不过像你这样一表人才的成功男人,若开口求婚,有谁能拒绝得了啊?呵呵。” 马辰一苦涩的笑了下,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哀伤,目光似乎透过酒杯看向别处,他嘴角讽刺的扬起,他说:“我想求婚那天,这个人突然间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 李弦凉筷子上挟的白木耳掉到桌子上。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孙大妈突然开口说:“吃饭!”然后把一盘鸭头推到马辰一跟前要他吃。 马辰一愣了愣神,他冲老太太点头,“别气,您吃吧。” 琴姐也觉得挺尴尬忙安慰说:“小马,咱别伤心了,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枝花,女人嘛多的是,而且得了好处拍拍屁股就走的这种人最无耻,肯定贪图你有钱,或者是移情别恋跟人跑了,这种人早走早好,没必要老想着她,而且老话不是有失就有得,前面肯定还有更好的等着你,像你这个条件还愁找不到心爱的人吗?好了,男子汉就要放开心胸勇于接受挫折,来来,吃菜吃菜”琴姐看到顾卫民的眼色,随即转移开话题,她问向马辰一旁边的男生道:“这伙子长的很个性啊,也是马总公司的吗?” 顾卫民无语抚额,他因为刚担任马辰一的秘不久,这次两人从外地出差回来,本来要住酒店,顾卫民便跟马辰一,自己家就在附近,若是不嫌弃来他家里吃饭,而且他特意讨好的花了大钱让附近的俱乐部安排个最好的“服务生”过来,希望能讨马辰一喜欢,结果她姐现在这么不知情的一问,那男生要是漏嘴,他丢脸就丢大发了。 不过,这个男生似乎头脑机灵,也很有职业操守,他没有像顾卫民想的那样自报家门,而是挺巧妙的回答:“我们是朋友。” 顾卫民擦汗,松口气,琴姐随后又问道:“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那男生道:“照顾别饶生活起及需要,就是我的工作。” 琴姐点点头说:“做老板东跑西颠的那么累,就应该有个人贴身照顾打点些。”旁边李弦凉突然起身低头说了句:“我去下卫生间。” 便匆忙的拉开门出去了,背影有些落荒而逃,出了大厅,他脚步趔趄狼狈的直接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身体紧靠在门边,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也可能是室温太高,或者他心跳的太快,心口有些恶心,全身无力脚发软,几乎有些支撑不住自己。 他从没想过会再和马辰一见面,这一切仿佛是计算好的,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那混蛋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然的让他措手不及,本来以为早已忘记他了,却没想到,自己会控制不住,这么失态。 李弦凉低咳了两声,缓过劲来,他慢慢的走过去坐在软椅上,叹了口气着将头椅向椅背,心乱如麻。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李弦凉惊的浑身一震,他慌乱的直起身,迟疑不决的起身走过去,握着门把的手有些发抖,然后一咬牙打开了门,只见琴姐在门外。 李弦凉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会是 琴姐手里拿着饭盒说:“阿凉,老太太让我给你送条鱼来,留着你明天吃啊。” 李弦谅忙接过问道:“人走了吗?这样拿菜过来好吗?” 琴姐道说:“别提了,你刚去厕所,那个马总便起身要走,这不,阿民陪着刚刚离开。” 原来已经走了 李弦凉点点头,道:“谢谢琴姐,麻烦你了。” 琴姐摆摆手说:“气什么,你经常帮我们照顾老太太,我还得谢你呢,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李弦凉应声关上门,在门口了一会,心底说不出的空荡,也好,走了也好,他本来也不想再看到那个人,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就这样结束吧。 半响,他慢腾腾的把鱼放在灶台上,返回身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侧躺了一会。 他突然抓着头发呻吟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心底会难受,妈的,那个混蛋和李林以前背着他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交易,他应该恨他的,他明明是恨他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不清,可此时,他心里为什么会感觉这么难过,就好像是被风干的泥土,用犁杖翻过一遍,露出藏在底下那层带着水分的脆弱,赤裸裸的毫无遮掩等着再次被风干。 李弦凉痛苦的抚着额头,大概是酒喝的有点多,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睡一觉后,也许就好了,他放开膝盖起身想到床上躺一会。 敲门声再次传来,李弦凉走过去直接拉开,他以为是琴姐又忘记什么了。 可是这次门外着那个人却是马辰一,他独自一人在门口,冷凝着一张脸看着他。 李弦凉垂下眼帘,毫不犹豫的便要关门,马辰一抬手一把扳开门强硬的走进来,并反手关门。 李弦凉看着他带着怒气的动作,心底渐渐有些冷意,他低声问:“你来做什么?”带着怒气,是想报复他吗?自己当初一走了之让他丢了面子? 马辰一轻描淡写的回道:“来看看老朋友,不行吗?” 李弦凉毫不气的拒绝说:“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我也不需要你来探望,你出去。” 马辰一似乎是压抑太久,听到李弦凉的话,他突然间失笑了,脸色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平静,如同被人活生生撕破了面具一般,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暴烈的向李弦凉慢慢逼近,并咬牙切齿的问:“你真的跟我没关系?还是你想把以前发生的一切都撇的一干二净?这样你就可以去做你的新郎官了,是吗?” 李弦凉镇定的看向他,冷笑了下,他说:“你的没错,如果是你,你会永远记得自己最耻辱的回忆吗?” 马辰一当即狠狠的把李弦凉压到墙壁上,他低吼着:“李弦凉,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耻辱的回忆?你敢我带给你的只有这个吗?多少次在我身下爽的晕过去,那么顺从我,这也是耻辱?如果是的话,那我把心都掏给你看了,我不是更加觉得耻辱?我那么爱你,我对你了那么多遍,你却把它当做是耻辱?你是不是以为我对谁都会那三个字?以为我就是下贱?莫名其妙,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跟我玩失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心里有多痛?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这一切他妈的带给你的不是耻辱?李弦凉,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长没长心?啊?” 李弦凉肩膀被他摁的有些发疼,这么近的距离,马辰一骇饶脸色及痛苦的眼神,和眼里充血的血丝,睚眦欲裂一样。 “放开我。”李弦凉涨着脸用力抽出手,他急忙掏出裤袋里的手机便要打110,马辰一一把抢过手机摔了出去,手机弹在墙壁上再跌到地上,碎的四分五裂,死的不能再死。 李弦凉怒了,他咬牙说:“马辰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马辰一冷哼道:“还用问吗?你我想干什么?” 李弦凉深吸口气,移开视线,他低头说:“马辰一,你别无理取闹好吗?已经三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老是纠缠我你觉得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我走的时候骗了你什么?你放心,我只拿走了我自己的东西,从没拿过你的钱,我不欠你什么东西” 马辰一脸色阴沉,胸膛愤懑的急喘着,他突然紧紧的压住李弦凉,如同一只解禁的猛兽般愤怒的堵住李弦凉似乎理直气壮的一直个不停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还是记忆中那么好,马辰一不停的辗转着,他把李弦凉的双手勒住,并抵住李弦凉的腿,让他动弹不得,他原本是想要狠狠的伤害他,把这三年来李弦凉带给他的痛苦一次性的还给他,要他对自己做的事后悔万分,悔恨不已,要他知道,他马辰一不是他甩就能甩的干干净净的,也不是他一句没有关系,不欠你的,就能撇的清清楚楚,也想知道身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冷血,是不是无论他投入多少热情和时间都无法暖热他。是不是他要把自己的心从胸腔里扒出来给他看,他才满意? 可是当这一腔的怒意猛烈的涌在心头,几乎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该死的,就因为身下这个男人散发出他朝思暮想的气息,被这个在他口里有些胆怯,颤抖的熟悉的味道而消磨掉,转而成为了深深的哀伤及无望的奢求,这个男人他爱了多少年,折磨了他多少年?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从第一眼一直到现在,他以难以想象的执着爱着他,爱的无可救要无法救赎。 李弦凉离开的这三年天知道他有多痛苦,痛恨过绝望过万念俱灰过,就在刚才,在他见到李弦凉那一刻那一瞬间起,震惊的几乎让他的心跳停止,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抖的要用力互握才能镇定下来。 直到手心里搂住温暖的他,而不是千百回梦里的错觉,那种满溢的渴望让他一反刚才的怒意,他放低姿态卑微的乞求的吻着李弦凉,他不断的轻轻的舔过李弦凉温暖的口腔,他双手搂着这个男人,不敢再用力也不敢再松手,怕伤害他更怕他再次从自己身边逃走,让他无迹可寻。 这个人让他深刻的爱过,更深刻的痛过。 给过他一直想要的天堂,也让他瞬间跌入地狱,曾经那么温柔的接爱过自己,承认自己,所以,即使他再痛再难受,即使万箭穿心横刀切腹,他都绝不能,也绝不想再去强迫他,不想再像以前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他,也不想让这个男人从心底里恨他,他只想要这个男人爱他而已。 他轻轻的用牙齿刮着李弦凉的唇壁,感受着这个男饶难以抑制的颤栗,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让人这么的痛苦不堪这么低下卑微,无论这个人怎么背叛自己,都舍不得去报复舍不得他受半点伤害,他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只要天天能看到他,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可是,只是这样,都无法满足。 他低头看着李弦凉悲苦的说:“小凉,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道我每次回去,看到那空荡荡的房子,有多么痛苦吗?你太狠了,你把我所有的都带走了,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到我的身边,你才能爱我?” 李弦凉回过神,嘴唇仍然还存着火辣辣的疼痛感,他冷笑的倚在墙上道:“爱你?不觉得可笑吗?现在还要假惺惺?难道高路没告诉你?你都那么卑鄙了,现在还要反过来我狠,你还能再让人厌恶一点吗?” 马辰一握住李弦凉要推开他的手腕急问道:“高路?跟他有关系?” 李弦凉挣了一下没挣开,他咬牙看向马辰一道:“混蛋,你放开手!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马辰一急忙松开手,他有些焦急的低声问道:“小凉,你别这样,高路发生意外,已经不在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李弦凉愣住,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你什么?高路他不在了?” 马辰一点头,“遇到空难,飞机全毁无人生还。” 李弦凉低着头沉默着,虽然高路曾经威胁过他,但他并没有到这个人死了还要记恨的地步。 马辰一拉住李弦凉道:“小凉,求你告诉我当初离开是怎么回事好吗?” 李弦凉闭了闭眼,他说:“算了,都过去了,何必还要知道这些,你走吧。” 马辰一怎么可能会走,他紧抿着唇角,搂住李弦凉道:“你真的不告诉我,那我去查,总能查出来,他的遗物还有房子” 李弦凉一把挣开他,怒道:“马辰一,你跟李林做的那些事情自己不知道吗?何必迁怒别人?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别再来了,今后你是你,我是我,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马辰一听得犹如被人闷了拳头一样,他和李林做的事除了那件事,他大概猜到了,他痛苦解释:“小凉,是照片吗?如果是照片的事,那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可以跟你解释,以前没跟你,就是怕你知道后会生气,照片我已经销毁了,而且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我以为没必要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是高路告诉你的吗?他拿这个威胁你了?” 李弦凉冷声道:“马辰一,求你放过我行吗?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好不好?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也不想再看到你,你已经把我的生活弄的一团糟,这还不够吗?” 马辰一握住李弦凉的肩膀,他有些急切的说:“小凉,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看到李弦凉愈渐冷淡的脸,他有些绝望,他颤着声轻说了句:“我爱你”这是他三年来一直想对李弦凉的,是他心底最真实的诚诺。 李弦凉心底难受的要命,他推开了马辰一,对他说:“对不起,我不爱你,你出去!” 马辰一登时如同被一把利刃穿心而过,痛的不能再痛,赡不能再伤。 这时,外面传来琴姐的声音,琴姐敲着门问:“阿凉,我听到你屋里有声音过来看看,你没事吗?” 李弦凉沉默了下,回道:“没事琴姐,你回去睡吧。” 琴姐在外面打了个呵欠说:“嗯,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刚才听着像什么东西摔坏了,动静挺大”嘟囔完琴姐便拖着拖鞋转身住回走,接着听到她开门关门的声音。 李弦凉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对马辰一说:“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马辰一仰着头失声笑了,他朝门口走了几步,随即转身像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看向李弦凉问道:“小凉,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李弦凉眼皮颤了下,他闭了闭眼移开目光,什么都没有,只是当着马辰一的面关上了门。 马辰一退了一步,面无血色,他在那里心好像在滴血一样,他哑然失笑,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要问?问一次便伤一次,何必再问,他退了几步,直到楼梯口才停下,猛然回头急步往楼下走,一刻都不愿停下,仿佛再多待一秒,他的心就会裂开在空气里碎成残渣,永远也无法再修复。 李弦凉一直在门边,直到听到马辰一离去的脚步声,才慢慢滑倒在地上,表情有些颓废的看着窗外枯枝上的月亮,突然莫名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刷的倾泄流出,浸湿了整个下巴。 第四十七章 李弦凉这些天焦头烂额的,心情低落也一直没和冯巩联系,结果琴姐今天突然的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的把他好顿训斥,问他怎么回事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弄的天天以泪洗面,可怜见的。 他和冯巩那天的事不太好和琴姐。 也实在被琴姐的没办法,晚上他便去了冯巩的办公楼,在楼下等她下班,冯巩这几日确实很难过,投入在李弦凉身上的感情,本来以为差不多了,结果一下子变成这样,落差太大,她本身自尊心就很强,这个结果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但是这几日来她想来想去,还是痛苦的做下决定,趁着处的时间尚短,感情陷的不太深,抽身还来得急,而且她还年轻,还有可以选择的时间的本钱。 当她看到李弦凉在公司门口等她,有些心软,这个二十七岁的男人真的太清澈了,像是没沾染上世俗的半点污浊,干干爽爽赏心悦目,让人不忍也不想伤害他,冯巩急忙瞥开眼,怕再看下去会更加不舍,她索性把手伸进身上格子大衣的兜里,低着头朝他走过去。 李弦凉听到脚步声,回头便看到她,这么久了没见面多少有些尴尬,他先开口问道:“今晚加班了?” 冯巩点了点头说:“多加了一时。” 此时门口下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冯巩一咬牙,狠下心开口道:“阿凉,我想了几天,觉得我和你不太合适,我们还是分手吧。” 听到这句话,李弦凉没有惊讶,似乎也猜到她会这么,其实潜意识里他也一直等着她先开口,本来这件事就是他的错,让冯巩先分手,她才不会觉得更加难受,李弦凉点头,他说:“天色这么晚了,就让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吧。” 冯巩听完突然眼泪流了下来,她愧疚的说:“阿凉真的对不起。” 可能她觉得,一个男人不能壤本身已经是很痛苦的一件事,自己还要这样残忍的甩掉他,对男人来似乎是雪上加霜的事,可是这个男人却还对自己这么好,复杂的心情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感情,让她情不自禁的流了泪。 看到她哭了,李弦凉顿时有些慌乱,他急忙道歉,反复的跟她解释,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把情绪崩溃的冯巩送回家后,李弦凉才打车往回走,时间很晚了,琴姐和老太太却还没睡,一直在等着他,顾卫民今天也回来了。 李弦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们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是有事情要跟他,却又难以开口的样子,最后是琴姐出来。 她说: “阿凉,过来坐下,跟你商量个事,就是之前,阿民不是升职了吗?薪水也很高,公司额外也有补贴,所以他也没跟我们商量便贷了款在A市买了楼房,现在木已成舟,也没办法,只好把这里的房子卖出去,抵一部分房贷,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人就得搬到A市去住,房子我倒没不舍得,就是觉得舍不得阿凉你啊,这些年和我们处的这么好,这冷不丁要分开,大家都觉得缺点什么,所以,我和老太太还有阿民商量过了,你看看,跟我们一起搬到A市住吧,阿民买的房子我早上去瞅了,挺大的,很宽敞,而且交通也方便,让阿民在A市帮你找个工作,薪水高些,你看怎么样?” 李弦凉愣了下,他一直听顾卫民念叨着,工作的地方离家太远,想在A市买个落脚地什么的,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搬走了。 他想了想说:“琴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A市虽然好,但是不适合我,谢谢,你们搬过去后,我会经常过去看你们的,不会跟你们断了联系。” 顾卫民劝着道:“李哥,你还是跟我们一起搬过来吧,房子真的很大,不差你一个饶,我不收你房租,就一起住着大家有个照应。” 琴姐也忙称是,老太太也说:“凉凉,过来,我做好吃的黏豆包给你吃。” 李弦凉轻轻搂了搂老太太,神情有些伤感,他抬头说:“我知道你们是诚心实意的让我过去,说实话,你们一走我也觉得心里空荡荡很难受,但是,我真的不想到A市,有很多原因,真的不便,其实,我要恭喜你们,进了A市,以后就是大城市的人了,琴姐不是一直想去大城市见见世面吗?这下总算如愿以偿了,对了,琴姐你的工作怎么办?” 琴姐叹了口气,道:“小凉,你自己留在这边我和老太太都不放心你啊,我工作阿民都办好了,迁到A市的民政所里,好像还是阿民领导给办的,我只要过去上班就行,这也算是升职了呢。” 李弦凉点了点头,挺好的,几个人又劝了一通,见李弦凉执意不肯走,便只好做罢,阿民说:“李哥,你放假可要过来看看我们啊,老太太也会想你的,你看她老了老了,脑子糊涂,经常把我认成我姐,我姐当成我,但你从来没认错过你,这就能看出来她有多喜欢你了,放假一定要过来啊。” 李弦凉点头说:“肯定会过去的,你们什么时候搬,到时候我可以帮忙。” 琴姐了个日子,李弦凉算了算还有五天。 顾卫民随口说:“要不是马总出了事,这两天就能搬了,不用等到星期五。” 琴姐问:“啊?咱们搬家这跟你们马总有什么关系?” 顾卫民说:“你那个转职的事就是马总找人办的,要不是他入院了,手续早应该就下来了。” 李弦凉愣住,看向顾卫民,刚要开口问,琴姐在旁接口道:“你们马总住院了?不会吧?上个礼拜天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顾卫民说:“你别,这起来,他好像就是上次回去后状态才开始不对劲,前两天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酒吧包间里喝闷酒,据喝了很多,当天晚上急性酒精中毒被送到医院急救,状况很严重还有休克症状,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琴姐掩口道:“天啊,该不会是那天我问他女朋友的事,刺激到他了吧?不能吧,过去那么久了,你们马总不至于吧?” 顾卫民怨言道:“你不我还忘了,你那天问的那些话都是马总的禁忌,平时在他面前我们半句都不能,就你嘴巴得得的,问的还没完没了” 琴姐有些心虚道:“别老我了,你姐也不是故意的,再我真没想到你们马总会那么伤心啊?这可怜的孩子,酒精中毒,那要喝多少酒才行啊” 李弦凉回去的时候,脚下虚浮,头痛的厉害,进屋后他随手扔掉外衣,疲惫的躺在床上,睁着毫无睡意的眼睛,失神的望着黑暗,许久没有睡意琴姐一家马上就要搬走了,李弦凉现在住的房子也会一起卖掉,他这几天着急的一直不断寻觅着住处,但是去了几个地方,都不太合适,不是太远就是地点偏僻,或者房租价钱太高他负担不起。 杨元下班前叫住李弦凉,自从李弦凉交了女朋友,杨元已经很久没和他私聊过,他让李弦凉先坐下道:“听你想搬出去?” 李弦凉点了点头,杨元问:“房子找到了吗?” 李弦凉说:“还没有,正在找。” 杨元说:“我认识个朋友,他手里有套房子,离公司不远,现在正空着没人住,房租我会跟他的,应该不会太贵,你觉得怎么样?” 李弦凉听罢有些欣喜,但随即想了想,他说:“不麻烦吗?价钱低了你朋友会不会不高兴?” 杨元笑了笑,他说:“你放心,那房子也不是外饶,是我姑夫的,很好话,我跟他下就行了。” 李弦凉忙起身道:“那谢谢杨经理。” 杨元听了一愣,神情有些不自在,他说:“小凉,私下就叫我杨元吧,我们不是朋友吗?不必这么叫的这么生泛” 他见李弦凉表情有些愣怔,便移开话题说:“快下班了,你收拾下,我一会儿带你去看看房子。” 李弦凉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房子确实不错,独门独院,里面自备的空调家具一应俱全,只要带两件衣服过来便能住,而且杨元跟他的房租价钱也不贵,不仅不贵简直是太便宜了,李弦凉知道这肯定是看在杨元的面子上,所以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两人看完房子往回走时,杨元突然开口问道:“小凉,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李弦凉撸了下头发说:“我跟冯巩已经分手了。” 杨元听罢转头看他,半响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分开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末。” 杨元的脸色像是松了口气,他问道:“为什么分了?你们两个人处的不是很好吗?” 李弦凉在灯光下笑了笑,表情很自然很亲近,杨元看的有些呆。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说完看向杨元。 对上李弦凉的目光,杨元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他忙道:“嗯,以后会有更好的,别泄气。” 两人又了几句,便各自回去了。 周末李弦凉搬了过去,他的东西很少,一个旅行箱就能装得下,走时他把钥匙还给了琴姐,琴姐有些愧疚,想把锅碗和几件家俱送给他,李弦凉住的那里什么都有,也没有地方可放,便婉拒了琴姐的好意,并把最后半年的房租给了她,琴姐什么也不要,李弦凉硬塞了过去。 李弦凉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房子里里外外的灰尘清扫了一遍,地板也拖的铮铮亮,杨元是下午过来的,房子的事是他帮了大忙,李弦凉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要请杨元吃饭,杨元微笑着点头答应了。 下午天气突变,北风很大,两人也没走多远,就在附近的一家饭店订了桌,杨元似乎很高兴,他多喝了几杯,脸色有些发,半响,他突然间对李弦凉说:“小凉,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吗?” 李弦凉挟了口菜,随口回道:“缘份未到吧。” 杨元摆了摆手说:“缘份,嗯也对,但是还有另一个原因。” 李弦凉边吃边问道:“什么?” 杨元看向李弦凉轻声道:“这个原因很多人都不知道,一直藏在我心里。” 李弦凉听完笑着说:“那千万别啊,秘密的话就要藏起来,不能让人知道,杨元,别喝了,你有点了。” 杨元摇了摇头道:“我没,虽然是秘密,但我一定得要对你。” 李弦凉有点纳闷,他看着杨元没话。 杨元看着酒杯说:“我最早的一个女朋友,她分手时对我,她不想找个性冷淡的男人做老公。” 李弦凉闻言一呆,这让他想到了冯巩对他过的话,非常相似。 “我一度以为我真的是个性冷淡,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不是,但却比性冷淡更悲剧,因为,我是个同性恋。” 李弦凉心蓦的一跳,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杨元,杨元也看向他,看出了李弦凉眼中的防惫。 他笑着说:“小凉,你别怕我,同性恋没那么可怕,而且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乱来的人。” 李弦凉沉默的放下筷子,他说:“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杨元摆手说:“我真的没喝多,只是很想跟你心里话,因为老憋在心里的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他的这种心情李弦凉还能理解,想了想便点头道:“那你吧,我听着。” 杨元说:“小凉,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面试那天吗?就是我。” 李弦凉点头,他继续道:“那天,我真的,你的表现挺一般,我记得你穿的是件浅绿色的衣服,表情一直很抑郁,坐在那里发呆,但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的目光吸引住了,这无关外表,就是一种感觉,更像是两个人产生的共鸣,我们之间某种认同的共鸣。” 他说:“有一段时间,我曾以为你可能和我是一样的人,所以,我和你做朋友,经常接近你,这些都有我自己自私的目地,后来听到你交了女朋友,这真的对我打击很大,我应该向你认错,那段时间一直对你很冷淡。” 李弦凉轻轻摇着手里的酒杯,没有话。 杨元拿过酒瓶,倒了一杯,一口气干了,然后他放下杯子,似乎是鼓足了勇气道:“小凉,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gay?如果是的话若是你觉得我这个人还不太讨厌,我们可以在一起试一试,我真的很想给你幸福,想两个人一起生活,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我承认,我心底确实对你有好感,但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被男人喜欢,这对以前的李弦凉来,会震惊会觉得是耻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此时听到他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他想了想,用很委婉的语句拒绝了杨元。 杨元似乎早有预料,他释然的笑了笑,问道:“小凉,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合则聚不合则散,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你是gay吗?” 李弦凉沉默着,半响,他才开口不确定的说:“可能是。”放在以前,这句话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时的他也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到底是不是个gay? 自从与冯巩的那件事之后,他发现以前拿来服自己不是gay的理由现在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薄弱,是不是这个问题在他心目中已经越来越清晰。 杨元笑着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他说:“谢谢,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喝完了,走吧。” 李弦凉结了帐和杨元一起出了门,杨元执意要送他,两人便顺着马路往李弦凉住的地方走,比起饭店的温暖,外面显的非常的冷,刚一出来时骨头仿佛都要被冻僵,不停的刮着北风,又扬扬撒撒的飘起了鹅毛大雪,地面已经铺了一层。 住处离饭店很近,两人走了五分钟左右便到了,在离的最近的路灯下,杨元停下脚步转头说:“小凉,你能让我抱一下吗?没别的意思,只是喜欢你一场,很想拥抱下做段了结,就像是做报告,要有头有尾,所以我也希望我的这段单恋也能有头有尾,好吗?” 李弦凉不讨厌杨元这个人,而且,男人间单纯的拥抱,他也不是接受不了,于是,他点了点头。 杨元见状,张开手臂轻轻的环抱住他,停顿了大概三秒,他放开李弦凉,笑说:“好了,你回去吧,希望我今天的话没有给你带来困扰,我走了。”说完他冲李弦凉挥了挥手上了出租车。 李弦凉目送他离开,原地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星光,只有雪不断的落在他脸上,他回过头,慢慢的往回走。 房子处在路灯的死角,光线有些阴暗,他刚掏出钥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李弦凉下意识的后退,刚要开口说话,便被那个人抱住,那个饶唇非常的冰冷,吻着他的时候有些心冀冀又像是带着惩罚,啃咬的忽轻忽重,重的时候让李弦凉直皱眉,轻柔的却又像是不忍去碰。 不知是自己嘴里的酒气,还是他口里的酒气,让李弦凉瞬间清醒过来。 “混蛋!”他一把推开马辰一,怒视着他,马辰一比之前更显的瘦骨嶙嶙,下巴还有些青色的胡渣,他头上和外套上沾满了雪花,似乎在这里已等他很久,李弦凉移开视线,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他不知道马辰一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个样子还到处乱跑,李弦凉没来由的很生气。 马辰一拉住李弦凉用哀求的口气说:“小凉,我那天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想过了,是我的错,不应该爱你,也不该要你和我结婚,我要求的太多,确实很过份。” 李弦凉转身看他,问道:“你到底想什么?” 马辰一嘴唇冻的有些发青,他说:“小凉,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普通朋友,只聊天的朋友,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我们只做普通的朋友,好不好?” 李弦凉冷静的抽出手道:“你快回去吧,下这么大雪,再晚就没车了。” 马辰一脸色有丝焦急,他说:“小凉,你还在为照片的事生气吗?我要怎么补救你才原谅我,我都听你的,你怎么对我都行,但求你别不理我好吗?小凉。” 李弦凉打开门,关门之前他对门外显得有些憔悴的马辰一冷淡的说:“快回去吧,别再来了。”说完便关上了门。 听到这句话,马辰一犹如被钉住一样,他在门前一动不动,雪花依然扬扬撒撒的落下,不停的覆盖着地面,一层又层,越积越厚,灯光把影子越拉越长,也越来越昏暗。 李弦凉洗过澡,走到床边放好了被子,却迟迟没有躺下,他心底一直焦燥不安着,无论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强迫着自己不去看门,不去看那个人走了没樱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老是想要去拉那个门,已经这么久了,那家伙肯定早就走了。 但是,他在屋里就是坐立不安,魂不守舍,他想到那混蛋削瘦疲惫的脸,想到刚才他冻的冰凉刺骨的手,想到他脸色那么差是不是才刚出院。 他突然又想到,那个家伙曾经为了他挨陈平得那一刺钩,狰狞的伤疤现在还深深的留在腹部于是,他再也忍不住了,匆忙的起身急不可耐的走过去,差点被地毯卷起的毛边给绊倒,他走到门边手握住门把,用力一扭打开门。 外面空荡荡的一片,只有雪花在飘落,早已没有马辰一的身影,一股另他不上来的失落涌上心头,李弦凉当即有些自嘲,明明是自己让他走的,现在却又在失望,真是难看透了。 正要关门,视线突然扫到了门边,一个身影蜷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里顿时有些发紧,嘴里苦涩,这个家伙然真的没走。 他眼圈有些泛,他快步的走过去,蹲下身摇晃着马辰一,忍不住开口骂道:“笨蛋,你不想活了吗?睡在这里会被冻死的。” 第四十八章 李弦凉把半昏迷的马辰一背进屋里,顺手把他身上被雪水侵湿的外衣外裤扒了下来扔到一边,搬上床后,给他盖上了被子,屋里很暖和,马辰一意识逐渐恢复过来,他低头咳了两声,李弦凉见状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糟糕很烫。 李弦凉有些焦急,他起身想了想,急忙披上羽绒服开门出去,外面的雪已经下了有一尺厚,几乎超过了脚腕,他抬手扣上羽绒服的帽子,在雪地里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家 24小时营业的药店,进去买完药往回走时,路过一家还没关门的小卖部,他犹豫的停下脚步看了看走了进去,转了一圈买了点挂面和鸡蛋,才匆匆忙忙的往回赶。 回去后看到马辰一安稳的睡在床上才松了口气,他把药放在床边柜子上,把鸡蛋和面带进厨房,先放好了鸡蛋,又往锅里加了些水,撕开面的包装,等水开了将面放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厨房便传来阵阵面香,倒进碗里的时候,面条晶莹剔透,上面还打了两个鸡蛋,蛋清颤巍巍,蛋黄嫩黄嫩黄的,让人看到就非常有食欲的感觉,李弦凉又加了些汤汁浇在上面,便用托盘托着面碗走出来。 他走到床边放下手里的面条,摸了摸马辰一的额头,热度似乎退了些。 “喂,马辰一。”李弦凉叫了两声。 马辰一被推醒,他睁开眼睛看向李弦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样子当真是憔悴不堪,李弦凉有些不忍心看,觉得跟以前那个马辰一似乎不是一个人。 这个家伙以前脾气喜怒无常阴险狡诈,经常霸道又自以为是,注重仪表又爱耍酷,可是现在看着,实在是从未见过的落魄,扣上一顶帽子有点像当年上海滩里走投无路的许哥,李弦凉想着想着居然忍不住笑了。 见马辰一正看他,李弦凉急忙又拉下脸,他拿起桌边的面碗和筷子硬邦邦的说:“起来吃面,吃完面再把退烧药吃了。” 马辰一倚在床头看了看面碗,犹豫了下,伸手想接,但那手有些抖,李弦凉怕他拿不住汤撒到被子上,他可就一床被子,这里又没有床上电脑桌可用,无奈只好说:“算了,我喂你吧。” 马辰一听罢眸里有东西一闪而过,他放下手看着李弦凉点了点头。 李弦凉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然后挟起几根面条,在碗里叠了几下团在一起,送到马辰一嘴边。 马辰一张口吃了,可能有些烫,他哈了几口气,李弦凉见状沉默的又挟了几根,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给马辰一吃了,马辰一这一口吃的很香,他目光一直盯着李弦凉的脸,连李弦凉帮他吹凉面的表情都不放过。 这碗面李弦凉喂的很辛苦,马辰一那专注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很有压力,剩下的两个鸡蛋,有一个他硬塞进马辰一嘴里,另一个马辰一说什么都不吃了,可是扔掉又太可惜,李弦凉索性就着碗筷低头扒拉进嘴里。 他没看到的是,马辰一眼里的深邃及欣喜,虽然还发着烧,但精神一瞬间比刚才要好上很多,心头的渴望就像是要枯萎的幼苗遇到雨水,渐渐抬起头蓬勃向上的展露。 李弦凉拿着碗筷进了厨房顺手刷干净放进柜里,他找了毛巾擦干净手,倒了杯温水拨出几粒退烧药递给马辰一,脸色干巴巴口气生硬的说:“快吃吧。” 马辰一把药接到手放进嘴里,就着李弦凉手里的杯子几口把水全喝了,李弦凉放下空杯帮他把枕头调整了下让他躺下,刚转身要走。 “小凉”马辰一抓住李弦凉哑声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李弦凉回头看他,沉默半响道:“没有。”他把马辰一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帮他掖了掖被角说:“我去洗下杯子,你先睡。” 马辰一目送着李弦凉进了厨房,听到水龙头被扭开的声音,久违的熟悉感让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疲倦感涌来,眼皮沉重,他却一直固执的硬撑着睡意,等着李弦凉。 李弦凉收拾妥厨房的物件后,悄声的上床,怕吵醒马辰一他动作很轻,结果刚躺下,马辰一因发烧而有些热烫的手伸了过来,将他从床边移到中间。 李弦凉有些惊讶的回头问道:“怎么还不睡?” 马辰一几度欲言又止,直到李弦凉打着呵欠说:“你不睡那我先睡了。”他才急忙开口问道:“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李弦凉一愣,意识到马辰一问的人是杨元,于是他想了想说:“是同事。” 同事间会那么亲密吗?马辰一忍不住问:“真的只是同事?” 李弦凉口气不太好的说:“当然是同事,要不你以为是什么?” 马辰一见他不耐烦便道歉说:“小凉对不起,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李弦凉皱眉,半天才闷声说:“我说过了,我没生气。”说完拿开马辰一习惯性放在他腰间的手说:“都发烧了还不休息,老实点好好睡觉。” 马辰一只好把满肚子的问题憋了回去,躺了一会终抵不住再次涌来的睡意,李弦凉因为收拾了一天屋子累的够呛,两人很快的睡着了,再无话。 因为是周末,外面又下了一夜的雪,李弦凉起得很晚,醒来时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床位是空的,马辰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柜子上留了纸条,说是公司有事先回去,谢谢他昨晚的留宿和药。 李弦凉看了几遍才把纸折上,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了?他放好纸条起身穿上衣服,弄了点吃的,便出去买了些日用品,又多买了些碗筷和菜什么的,等到拿回去往冰箱里放时才想到,只有他一个人,买这么多做什么?而且下这么大雪,交通不便,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再来了。 可是出乎李弦凉意料的是,马辰一还是来了,手里还拿着他喜欢吃的炸鸡腿,还有各种小吃及炒菜。 路途远,他没有开车,而是坐地铁,这么晚了,也没有返回的车可以坐,李弦凉只好让他住下来。 马辰一一连几天都在李弦凉这里蹭床睡,李弦凉似乎很不满,却又一直没有再将他拒之门外,甚至这几天晚上会事先多带出些他的饭菜,而且床上还多了个新枕头,让马辰一有些欣喜,他问李弦凉时,李弦凉却泼着冷水说,这只是在商场买东西给的赠品,不是特意买的。 可是马辰一是谁?A市的风流名少,李弦凉说这话时虽然板着脸色,可是那脸颊不自然的微红岂能骗的了他,而且李弦凉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善于说慌的人,马辰一心里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生生压下心里的激动,怕一个控制不住会吓到李弦凉。 他何曾这么小心冀冀过?又何曾如此担心煎熬过?他长这么大也从来没对谁弯下过腰,放低自尊,就算他的身份在很多人眼里不算光明正大,也没有人能否认他的能力及地位,在商界他可以说是一直是处在顶端俯视别人,这样的人的自尊远比别人要来的更加强烈,低声下四求人从来不是他的风格,牵就服软更加不是他所为,虽然这些年处事略有些收敛,但是冷酷无畏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骄傲,恐怕用一辈子都没法改变。 可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他能让你痛也能让你笑,犹如如来的佛掌,掌控着你所有,你反抗不能也逃脱不得,偶而的一句话便会戳的你丧失理智心口喷血,或者又会让你幸福满足如坠天堂,生命如同被他牢牢牵制住,喜怒也仿佛受他控制,以往的理智在遇到他后,都会全面崩溃惨不忍堵,最后只能心甘情愿的弯下男人昂贵的脊梁臣服于他。 世间的事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无论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强势也好,权贵也罢,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能牢牢的收服你。 他有时会自嘲的想,这辈子最难以驯服的本性居然会折倒在眼前这个无权无势,却经常对他冷言冷语的男人身上,即使自己再气再恨,却仍不忍心真正去伤害他,打不得骂不得,因为个男人若流下一滴眼泪,他也会觉得心痛的发慌。 尽管这一切让他很痛苦,深受折磨,但是为了得到这个男人,为了幸福,马辰一却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下午,李弦凉的部门突然召开会议,经理杨元被B市总公司上层领导调离分公司,担任总公司策划部经理一职,据说这职位非常高薪,工资几乎翻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位置。 这次意外的升职调迁让杨元感觉也颇为惊讶,按说调迁升职这种事,如果不是个人有非常卓越的业绩,或者深受总公司某领导的欣赏,很少有可能有从分公司升调的可能性,这是职场的潜规则,大家都是知道的,回想他进公司这几年尽管非常尽职,却一直业绩平平,不算太引人注目,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可走,若是有也不会等到今天,心里虽然感觉有些惴然,但升职一事毕竟已敲捶定音,即成事实,这种好事杨元还是愿意欣然接受。 当天晚上他请部门所有人到汇丰大酒店聚餐庆祝,在顶楼包了三桌,同事们纷纷敬酒表示恭喜升职,以后要多多照顾,因为只要到了总公司那地位便和现在大是不同了,机遇不仅多前途更是无量,待遇一下子便会拉开,下次杨元再来就高了他们不止一个级别。 一起工作过的同事都有些伤感,杨元是个好经理这是公认的,待的时间长也很有感情,这突然一走多少都会不习惯,不知不觉大家喝的有点多,闹腾到半夜才散场。 李弦凉回去的时候,马辰一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他急忙掏出手机发现很多未接来电,全是马辰一的,当时因为场地太喧闹,根本没听到电话声,他拍了拍脑袋连声说抱歉,掏出钥匙便要开门,但是酒喝的有些多头发晕,结果掏左面兜,掏了半天没找到,最后马辰一在他右面兜里找到了,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打开门两人走进去,灯光下李弦凉脸色有些绯红,他嚷嚷着要去洗澡,便脱下外衣进了浴室,马辰一把他外衣外裤放好,便坐在椅子上抽了支烟。 待李弦凉出来后,马辰一状似无意的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弦凉用毛巾擦着头发,一时没拿住,毛巾差点掉到地上,马辰一无奈的接过来把他摁到椅子上缓缓的帮他擦着。 李弦凉坐在那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啊,同事升职了,请客在汇丰吃饭。” 马辰一看了看镜子里的李弦凉,心里一紧,可能是喝过酒的关系,又加上刚洗过热水澡,此时的李弦凉,面如桃花腮似红,眼睛更是显得异常清澈,甚至有些诱人的明亮,马辰一急忙别过眼,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兽性大发,一发不可收拾。 李弦凉的表情没有表现出难过,这让马辰一心里有些底,随即他又问道:“升职是好事,但是你们一起工作时间这么久,大家会很难过,是吧?” 李弦凉点头,突然冲镜子笑了笑,嘴唇嫣红嫣红的,弯起来特别的性感,马辰一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他真没想到李弦凉喝醉了会是这种样子,简直要了命的诱人。 他盯着镜子半天没动静,直到李弦凉仰头疑惑的看他催促道:“快擦啊。” 马辰一这才回神“嗯嗯”两声,手开始动起来。 他稳了稳心神道:“你难过吗?” 李弦凉想了想,“还行,不太难过,升职是好事。” 马辰一这才放下心说:“嗯是好事,那姓杨的什么时候走?” 李弦凉刚要说,突然想到什么,他问:“你怎么知道他性杨?” 马辰一低头黑线,还以为李弦凉喝醉了,没想到脑子这么清楚,他低咳了一声掩饰说:“你刚才不是说他姓杨吗?” 李弦凉纳闷想了想问:“我有说他姓杨吗?” 马辰一忙点头肯定的说:“有,刚说过就不记得了。” 李弦凉想了想无果,便回答说:“可能下个周一吧。” 马辰一听罢点头,心道很好,这事办的有效率! 李弦凉突然抬手抓了抓头发,然后一把挥开马辰一的毛巾说道:“干了,不用擦了。”说罢便起身脚下不稳的往床的方向走。 马辰一把毛巾放好,回过身看向李弦凉,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居然有喷鼻血的冲动,李弦凉穿的是前面系带的对襟睡衣,仰躺在床边支起腿的话,因为下摆没有扣子,便会直接敞开,两条匀称的长腿光溜溜一览无余,腿间的阴影处更显的异常的诱惑。 而且腰间的带子也没系紧,松松垮垮的挂在上面,前襟敞开了一半,露出一面白暂的皮肤,及左胸被皮肤称的格外红通通的那一点,恰似梅花,与李弦凉嘴唇的颜色遥相辉映,让人有一口吞下去的冲动。 马辰一急忙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弦凉在他面前这么自然的裸露,真是别有一番性感滋味,倘若是让正常男人看到这个画面大概也会感到震惊吧,不是只有女人,男人也可以这么美好,惹人怜爱。 第四十九章 马辰一忍的额头青筋暴出,勉强走过去帮李弦凉盖上被子,屋里室温还行,给李弦凉盖被子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有点凉。 李弦凉身体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是最炎热的夏天,触感仍旧是凉凉的低于常人体温,马辰一怕他会感冒,于是想帮他把睡衣带子系好。 解开腰带重系的时候,马辰一无意看到李弦凉脖子上的红线,他犹豫的伸手轻轻的拉出来,仿佛如期待中那样,看到了那块他三年前送给李弦凉的龙凤佩,正完好无损的挂在他脖子上。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悸动,马辰一看向李弦凉的眼眸深了又深,他轻轻放回玉佩,嘴角有丝笑意,刚要系好带子,李弦凉突然醒了。 他半眯着线条微翘的眼尾,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向头顶上方的马辰一,马辰一也顿时停住手看着他,心里想着问起来该怎么解释,结果李弦凉看了半天,却是一把挥开他,自言自语的低喃说了句:“不喝了。”便侧过脸又闭上了眼睛。 马辰一当即有苦说不出,因为,那根虽然松垮但还有点遮掩作用的衣带,此时彻底的开了衣服也滑了下去。 马辰一很明显的咽了下口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做了,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李弦凉对自己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强,他是个身体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性,而且所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敞着身体,赤果果露着,线条柔美而又刚毅,上上下下无一丝赘肉,完全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憋了很久的欲望终于彻底沦陷,排山倒海像洪水一像向他涌来,又快又猛,让他无力抗拒也无法阻挡,他当即痛苦的抚着额头呻吟了一声,心情非常复杂。 醉过酒的人都知道,醉了意识会变得很迟钝,更不会去想睡衣带子开没开这种小事,所以他没有先发现自己睡衣开了,只是不安稳的躺在那里,难受用手耙拉着头发,觉得头很晕,身体轻飘飘的,还有点冷而且很想睡觉。 此时,欲望让马辰一直接扑上去,搂住李弦凉,然后狠狠的疼他爱他,带着这些年来的等待与煎熬,让他跟着自己一起痛苦一起欢愉。 可是理智告诉他,要忍住,不能冲动,否则会坏了大事,如果真做了,按小凉的性格,醒过来会怎么样?将他扫地出门?断绝来往?再次一走了之?想到此,他按捺住此时焦燥的心跳,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时间还不行,再等等。 给李弦凉盖上被子后,也顾不上他敞开的睡衣,回头便冲进了浴室,冲了好一会的冷水澡,直到全身冰冷,这才让身体的叫嚣冷静下来。 他擦干了头发,走出来,李弦凉睡的很不稳,被子被他踢到一边,估计酒喝的真的有些多了,头很难受,他一直紧皱着眉头。 马辰一走到床边,把李弦凉往中间推了推,怕他掉下床,过程中一不小心二没注意的手指碰到了胸前那点嫩红,马辰一有些呆,虽然不是第一次碰过,但那触感仍然让他心动,非常的柔软,而且色泽很美丽。 也许是喝过酒,身体要比平时敏感,李弦凉无意识的低嗯了声,当真销魂浊骨,让马辰一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理智再次崩塌,没有人能在所爱的人面前装圣人,如果有,那肯定不是男人,如果是男人,那他肯定爱的不够深。 马辰一带着欲火的眸子深深的看向李弦凉,他轻坐在床边抬手抚着床上那个男人胸前的两点,爱不释手,最后干脆直接低下头,李弦凉难受的感觉好像从头转移到了胸口,如一团火一样燃烧着他。 他抬手在胸前摸到了马辰一的头发,于是睁开眼睛,恰好马辰一也抬起头看向李弦凉。 两人视线对视了几秒,马辰一以为李弦凉会推开他,或者破口大骂,但都没有,李弦凉好像真的醉了,他眯着眼看向马辰一的目光很清澈,也可能并没有意识到马辰一要做什么,手指甚至伸至马辰一头发内,在他头顶上缓缓的抚动了两下,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安抚一样。 可是,这个动作看在马辰一眼里,就莫名的变成了鼓励与允许,他小心冀冀的侧躺在李弦凉身边,俯下头看着李弦凉,视线移到他的微张的嘴唇上,阵阵气息抚来,马辰一想都没想,低下去直接将他一口吞了下去。 李弦凉躺着有些浑浑噩噩任马辰一摆弄。 就像是一只红通通三瓣嘴可爱的小白兔落在野蛮又蛮干的大野狼的爪子里,大野狼扑到小白兔,用着大嘴不停的咬着小白兔的小红嘴,舔舐着小白兔全身软软的绒毛,及后腿间鲜美的嫩肉,小白兔老实的曲着小后腿任大野狼的舌头不停的翻弄着,百般宠爱百般喜欢又百般折腾,玩的乐此不彼,仿佛永远不会筋疲力尽也不会觉得累。 直到马辰一抱着他坐起来,李弦凉才有一丝清醒,感觉很痛苦,不,应该是更欢愉,那处几乎延伸到了他身体里最深最极致的的地方,不断的颤动着刺激着他,从一点到全身无一不酥麻难忍,腰及双腿还有后背,都抑制不住的轻颤,仿佛已经到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马辰一看露出李弦凉有些承受不了,便爱怜的让他侧躺在床上曲起腿,他紧贴在身后,边抱着他边不断的亲吻着李弦凉额头的细汗,李弦凉蜷缩着,闭着眼睛不断的喘着气,马辰一顺着他肩膀啃咬到他的耳垂,又顺着脸颊蹭到嘴唇,他不停的用牙齿拉扯着他的下唇并把李弦凉颤抖的呜咽声给吞了下去。 最后小白兔被大野狼弄得很累,大野狼拨了拨全身无力的小白兔,突然涌起一股罪恶感,它一反刚才粗鲁的动作,爱惜的把小白兔含在嘴里,轻叨着放回自己的窝里搂着,不敢再搓弄它,甚至还用舌头把小白兔身上弄脏的地方舔的一干二净,又怕冻着它,将小白兔放到自己肚子处最温暖的地方捂着,保护着,稀罕着,然后两个拥在一起慢慢的睡着了第二日一早,李弦把马辰一给踹了出去,并放下狠话,要他别再来了,快滚之类的,然后满脸怒气的狠狠关上了门,拉着脸一张臭脸进了浴室,边冲着水边把手伸了进去弄了半天才清洗干净,扣出那么多,这把李弦凉给气的,那个浑蛋居然趁着自己喝醉了便为所欲为,还做了那么多次,更过份的是,自己居然还是在有意识的状态下,没有拒绝他现在想想,真他妈的感觉耻辱。 难道他真的是同性恋?李弦凉边想边忿恨的擦洗着身体,把胸口搓的通红一片。 马辰一苦笑着返回公司,他就知道李弦凉会是这种反应,即使做之前明知道事后会后悔,但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自己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他现在唯一害怕的就是,李弦凉会不会生气再次离开他,所以到了晚上他早早坐车便过去了。 公司提升了新经理,杨元跟他交接完便离开公司去了总公司,熟悉那边的工作进程。 新经理上任,晚上便请大家吃饭,于是众人在饭桌上又一顿狂喝,有了昨天的教训李弦凉这次没敢喝多,因为明还要正常上班,所以众人也没喝的太晚,便早早的散了。 李弦凉看到马辰一在门口等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完全无视的拿出钥匙,进门后顺手给关上,关门之前还对站在门外的马辰一哼了一声。 马辰一心里着实有点惶惶不安,李弦凉果然还在生他的气,但觉得安慰的是,最后一那眼似乎并不是决绝的模样,好像还有缓和的余地。 夜晚气温很低,风不大,但是格外让人感觉刺骨的冷,站时间长了脚都冻的没有知觉,马辰一站了一会,想着到门边能暖和些,刚走了两步一阵小风刮过,他突然的打了个喷嚏,蹭了蹭鼻子,刚要抬脚,门刷的一声被打开。 李弦凉脸色不好,眼角斜了他一眼,恶声恶气道:“马少要是冻死在门外,我可担待不起,不走就进来。” 听罢马辰一唇角一扬,知道李弦凉消气了,他几步上前忍不住抱住他就是一个热吻,李弦凉一把推开他,回身恶嫌的擦着嘴唇,没刷牙就亲,真恶心! 房间里中间的桌子上,摆好了两双碗筷,还有三个小菜,正冒着热气,马辰一心里那个温暖,差点让他热泪盈眶,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李弦凉,绝不再让他掉一滴眼泪。 他手还没温和过来,拿着筷子有些不稳,李弦凉看了他两眼,冷冷的给他碗里挟了几筷子他喜欢的菜,便一声不吭的低头吃饭。 马辰一拿起碗默默的往嘴里扒拉的时候,心里满满的全是满足及幸福。 晚上睡觉的时候,马辰一规规矩矩的躺在一边,李弦凉在两人中间放了条围巾当红线,并咬牙告诉他说,过了线就把他赶出去。 马辰一那个郁闷,他躺在那里对着背对他的李弦凉说:“小凉,你转过身,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李弦凉不耐烦的呵斥:“睡觉。” 马辰一说:“送完才能睡。” 半响,他才翻过身瞪着马辰一恶狠狠的说:“快点。” 马辰一把一枚戒指套上李弦凉的手指上,李弦凉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干什么送戒指?男人带这个很难看,我不要!”说完便要扯下来。 马辰一急忙按住他,他说:“小凉,我爱你,你嫁给我好吗?” 李弦凉顿时脸色一红,他低咳一声道:“恶心,我又不是女人,嫁个屁!” 马辰一握着他手说:“小凉,我不要女人,我只要你,有你就足够了,我发誓,以后只对你一个好,只爱你一个人,我会照顾你,对你不离不弃,所以,戒指别摘下来好吗?” 李弦凉怔愣了半天,惊觉,然后不满的抽回手道:“喂,你就在这胡说八道吧,我要睡了。”说完转过身,背对着马辰一躺下。 虽然他嘴里说的无情,但却真的没把戒指拔下来还给马辰一,这代表什么?两人算不算是更进一步?他的激动溢于言表,他伸手箍住李弦凉的腰,将脸紧紧的埋在他颈间。 李弦凉吓了一跳,回头道:“喂,你过线了,我要赶你出去了啊”还没说完便觉得肩膀一湿,他听到马辰一在说:“小凉,谢谢你,谢谢你” 于是他回过头,沉默的躺在那里任马辰一抱着没有动弹,心里疑惑,这个家伙为什么哭?真是莫名其妙 第五十章 周末,李弦凉收拾了几件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面有一件是马辰一昨晚临时脱下的外套,他随手掏了掏兜,没想到还真掏出了东西,一张烫金喜贴,反面正面看了看,疑惑的打开,大婚祝词下面印着红灿灿的新郎新娘的名子,新郎他不认识,但新娘是冯小巩? 李弦凉以为自己看错了,确认了几遍后,的确是冯小巩的婚贴,而且标注是送给马辰一先生的,他顿时凝起一张脸,冯小巩结婚他并不算很惊讶,但结婚给马辰一送请柬,这就太让人不能理解了。 难道马辰一认识冯小巩?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李弦凉皱起眉头站了半天。 晚上马辰一过来的时候,李弦凉直接拿出婚贴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马辰一看了看请柬,放下后平静说道:“我认识新郎,婚贴是他给的。” 李弦凉顿时噎住,感觉自己太蠢了,当时怎么会没想到,除了新娘之外还有新郎,他抬头看了眼马辰一,见他正似笑未笑的看着自己,顿时脸色有些囧,也有些红,忙找了个借口撇开了话题。 之后不久李弦凉进了厨房烧饭,殊不知马辰一在他后面抬手虚抹了把汗,暗道,喜贴没放好,差点又漏了,其实他早就知道李弦凉和冯小巩已经分手,但仍是不太放心,便间接的给冯小巩和一个下属牵了红线,才促成了这段婚姻,他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这件事本身有他的私心在里面,岂能告诉李弦凉让他知道。 当然,这只是小事,还有件让马辰一更烦恼更重要的事情至今没解决,最近他有些寝食难安,虽然同性恋婚姻已经合法化,不再受人歧视,但李弦凉一直不肯答应他。 马辰一第一次求婚算是一个突破吧,虽然没成功,但至少戒指套进了李弦凉的手指上。 第二次求婚是在床上,做完后,他趁着夜深情浓天时地利时说:“小凉,和我结婚吧。” 谁知李弦凉当即推开他,翻过身给了他一个大后背,半天才嘟喃道:“神经病!” 马辰一急忙可怜兮兮的说:“戒指都戴着一个多月了,总得给我和戒指一个名份是不是?” 李弦凉二居然立即抬起手开始撸手指上的戒指,很干脆的说:“妈的,还给你,当我愿意带吗?洗个脸能划五条印子。”马辰一见状不妙,立即搂着他安抚了半天这才罢了。 第三次是提结婚这事时,李弦凉直接无视了,当作没听到,跟空气一样,这让马辰一心情很郁闷,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同意?如果一直这样等下去,他恐怕很有可能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而且他也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如果能让李弦凉答应结婚,他真的什么事都能做,甚至可以不折手段。 李弦凉虽然意识里模糊的接受了自己是同性恋的这个事实,但是让他跟个男人去法国结婚,而且以后还要以爱人的身份在一起,这真是让他无法理解的,明明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为什么非要去国外弄个可笑的结婚证来证明?那东西能拿出来给人看吗?丢人都赚不够。 星期一上班,公司没什么事,李弦凉瞅着空档看了会报纸,公司有订一些法制报,给职员在休息空隙看看,增加些法律意识,李弦凉倚着椅背看完了外页翻到内页时,他眼睛突然瞄到了下方一张黑白照片,被逮捕的两个犯人,虽然用黑色条盖住眼睛,但是他仍然从其中一个的脸部轮廓认出,其中那个低着头走在后面的人是他的弟弟李林。 李弦凉有些震惊,虽然他搬至这里三年,没有跟李林联系过,但他心底早已经原谅了他,兄弟之间能有多大的恨啊,说到底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又真能恨到哪里去,他疼了这个弟弟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忘的干干净净。 李弦凉急忙坐直摊开报纸再三确认,果然是李林,名子也是他,题目上写的罪名是涉嫌贩毒,顿时报纸从李弦凉的手里掉了下来,贩,贩毒?李林?这可能吗?虽然李林喜欢玩,喜欢热闹,是个同性恋,但是他从来不曾害过别人,其实是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去贩毒?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忙起身匆匆忙忙的跟公司请了假,可是刑事拘留无法探望,李弦凉急得团团转,不得已只好找马辰一帮忙,晚上马辰一来时,李弦凉把报纸拿给他看。 马辰一沉默的看完,瞥了李弦凉一眼说道:“你弟弟很有能耐啊,这火玩的挺大的。” 李弦凉听罢顿时不安起来,他问马辰一:“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他,李林他从小性格不合群这我承认,但他绝对不会去贩毒,小聪明他有,但他没那么坏,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马辰一看了眼情绪有些激动的李弦凉放松语气道:“小凉,你先别着急,其实你弟弟这个事情我了解了一些内情。” 李弦凉皱眉说:“你知道了?” 马辰一点点头说:“你弟弟出事,你肯定会着急,所以看到报纸后,我事先跟熟人打听了下情况。” 李弦凉忙坐下问:“那怎么样?李林能有事吗?” 马辰一笑着说:“你说的没错,李林那小子平时见他咋咋呼呼的,要让他真的去干点大事,他那脑子还真拿不出手。” 瞥见李弦凉焦急的神情,他忙说:“这事跟李林确实没什么关系,只是他那点背的真够呛,跟了个男人半年,还不知道那男的是干什么的?结果事发了,查出那男人走私贩毒,所以把他也牵连了进去。” 李弦凉听完心下一松接着又一紧,他问:“你的意思是,李林应该没事,上面查清楚了就能放了他?” 马辰一没说话,摸着下巴想了想才开口说:“谁知道呢?也许没那么简单,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弟弟应该是被人下了套了,给人做了替罪羊。” 李弦凉一听又急了说:“那你的意思他没救了?要替别人坐牢?可是他即没前科又还小,肯定不是主犯啊,上面不能不查清楚就给他判罪吧?” 马辰一低咳了声道:“说实话,真的很有可能,本身你亲爱的弟弟他没钱没势,而且跟毒贩子这么接近,让他给黑社会头子做替罪羊可是个很好的人选。” 李弦凉心都凉了,他想了想,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于是他抬头看了看正翻着文件的马辰一,语气带着商量道:“那个,马辰一,大家毕竟熟悉一场,李林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看能不能帮帮他?如果他真有罪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明知道他是无辜的,我真的忍不下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含冤入狱。” 马辰一听罢合上手里文件,说道:“说句心里话,我挺不待见你弟弟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恐怕连打听内情这种事都不会做,而且你弟弟估计也是挺恨我的。” 李弦凉抿了抿嘴唇气愤的说:“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个?当初你和他合伙做的那肮脏事,怎么没说互看不顺眼拆伙的?” 马辰一当即笑笑摊手说:“当初也是有你的照片在,否则我理都不会理那小子。” 李弦凉这个气啊,这话让他说的简直是理所当然,无情之极,可是自己又只能忍着,因为现在能帮李林的人只有马辰一了,除了这家伙他根本找不到能帮上忙的人。 李弦凉忍辱负重道:“那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帮帮他吗?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还是你的学弟。” 马辰一似乎就等他这句话,他摸着下巴说:“其实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最近交了个朋友,他确实能帮个小忙,但他不能白帮我,我得给他好处,而我也不能白帮了李林,所以,我有个条件。” 李弦凉皱眉,马辰一说了半天,没想到是跟他提条件,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只能接受,他问道:“别拐弯抹角的说话,到底什么条件?” 马辰一看了他半天,突然倾过身体,慢慢凑到李弦凉形状优美的耳廓旁,盯着他越来越潮红的脸颊,缓缓的一个一个字道:“很简单,你跟我结婚怎么样?” 李弦凉耳朵顿时红透,他一把推开马辰一吼道:“你想结婚想疯了?居然拿这种事交换,真是变态!”。 马辰一坐回去轻笑说:“你别激动,别激动啊,这还有十多天才能判刑,你可以慢慢考虑。”说完看了看李弦凉,只见他脸色怒中带红,眼睛喷着怒火似的看着他,马辰一顿时移开了目光,他摸着下巴心想:为什么李弦凉恼羞成怒的表情对他会这么有诱惑力呢?也难怪,他的喜好一向怪癖。 马辰一虽然低着头没有看李弦凉,但其实内心早已蠢蠢欲动了,他想要非常野蛮的把此时怒气冲冲的李弦凉给扔上床,然后疯狂的扒开他的衣服,让他身体上不留一丝一缕的外物,然后先用手抚摸一遍,再用嘴亲吻一遍,然后摁倒翻过来嘿咻,再翻过去嘿咻,坐在床边抱着他嘿咻,然后再让他侧躺着抬起一条长腿嘿咻此时的李弦凉根本不知道马辰一脑袋里在想什么,如果知道这家伙有这么猥亵的想浮动,估计会气的直接踹飞他到火星。 他只是看到马辰一脸色崩的很紧,似乎拿定了主意,除非他同意条件,否则就不帮李林,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表示没有妥协的余地?还是说马辰一正生他的气,因为自己之前三次拒绝过他? 李弦凉内心非常乱很烦燥,他耙着头发,怒力的自我调解,想着自己现在跟马辰一其实已经这样了,也不差那一张结婚证,虽然他很排斥这种同性结婚领证,然后用合法化把两个男人一辈子绑在一起的恶心婚约,但是如果能救李林的话,他也还能忍受,大不了领到手就扔掉,当做没发生过,于是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才咬牙切齿的站定大声对马辰一说:“你说的条件,我同意了。” 马辰一听到后有一瞬间觉得好像在做梦,我同意了这四个字还带着铮铮的回音激荡着他的耳膜,随即他站起身一把便将李弦凉抱了起来,用力拎了两圈,惹的李弦凉差点拿拳头轰他的脸,这才放下他。 马辰一忍耐住自己似乎要爆发的情绪,他温柔的专注的冲李弦凉确认说:“小凉,男人说话要算话,即然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知道吗?” 其实见到马辰一这样,李弦凉还真的有点后悔,但听到这话后,顿时鄙视的说:“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在变态面前言而无信,喂,我已经答应你了,那我弟弟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马辰一亲了李弦凉一口道:“最晚明天,我肯定把他捞出来,所以,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做飞机到法国结婚吧!” 李弦凉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马辰一道:“你疯了,这么快?” 马辰一微笑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将他搂在胸前,抚着他柔软的头发缓缓的叹息着说:“你觉得快吗?也许是有些快,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慢的不能再慢的了,漫长的几乎用上了我所有的耐心及精力,才终于等到这一刻” 随即他低下头轻声呢喃:“小凉”然后抬起李弦凉的下巴,在李弦凉不满疑惑的眼神里,唇对唇缓缓的印了上去,仿佛是一种神圣的礼仪一种至死的承诺。 他说:“别害怕,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想来想去,觉得结局停在这里最恰当,于是,就这样结束吧,噗之后是他们的蜜月番外,我会陆续写完放上来,肯定甜蜜,耐你们╭(╯3╰)╮嗯还有就是大家能不能点下这个点开后,有个收藏此作者,再点下就能收藏我了,拜托各位了╯3╰最后在此感谢一直以来陪着俺码完这个文的童鞋们,鞠躬,再鞠躬,再再鞠躬。 然后每个人舌吻下╭(╯3╰)╮诶不行了,天太热我眼睛都快要出汗了,所以,那个,就请大家等番外阿,握拳! 第五十一章 番外一 几日后,马辰一匆匆带着李弦凉坐飞机去了法国,经过几日后方才登记结婚,完后并没有马上回国,而是直接带人去了夏威夷,开始正式度蜜月。 夏威夷的海上风光那真得是无比漂亮。 那里的吃更是让人难以遗忘,街头的摊档里鲜美的海鲜及芋头、还有椰子风味千种。 一些大胆的旅游,悠闲的坐在海水沙滩旁,嘴里食着木瓜菠萝,然后冲着海浪和漂亮女孩儿们吹口哨尖叫,形成了夏威夷的一道风景,更仿佛是一种精神享受。 马辰一和李弦凉正在夏威夷的沙滩上晒着太阳,旁边也有一对恋人。 起来过程真的非常的巧,两人在法国登记时便与马辰一和李弦凉相遇了,他们也是同性恋,跟马辰一和李弦凉差不多时间领到的证件,在起身到美国度蜜月时,又非常巧合的偶遇在飞机上,因为面熟又都是中国人,便有了很多话题可以聊。 其中个子比较高,样子有些腼腆的是一位工程师,他旁边长相很秀气的男生是位酒店经理,在飞机上马辰一与那位工程师很有话聊,因为马辰一的公司最近有些业务就关于建筑工程这方面的,在这个范围内,有不懂的问题正好拿来向那位建筑工程师请教,这样双方即有兴趣,马辰一也可以借此人探下建筑方面的情况及路子。 而那位长像秀气任职于酒店经理的男生,此时和李弦凉平躺在一起,可能是职业的关系,他非常的健淡,很自来熟,总是有绵绵不绝的话题可以聊下去。 马辰一躺了会忍不住起身问李弦凉:“去冲浪吗?我带你。” 李弦凉晒的有点困,提不起兴趣,于是摇了摇头,马辰一见他真的兴趣淡淡,不忍硬拉他去,便先和那位建筑工程师过去了。 旁边那位任职酒店经理的男生名叫晨曦,很有朝气且美好的名子。 晨曦怕自己皮肤会被这里的阳光晒黑,便一直躺在遮阳伞下,一步也不想移出去,甚至还不放心的在自己身上涂抹着防晒油。 李弦凉倒是无所谓,一半身子在阳光下,一半在伞下,几乎有点昏昏欲睡。 阿晨侧头看了看李弦凉,打量了一会儿,面羡慕的说:“阿凉,我发现你皮肤很好啊,日头这么毒辣,你然都没有被晒黑?你有擦防晒护肤的产品吗?” 李弦凉被惊醒,他睁开眼,心道:什么防晒护肤的产品?那是什么玩意?于是他曲起长腿说:“没怎么用过。”并看向阿晨手里的管状物,那个就是防晒油?要他拿着这个东西像个女人一样往身上又抹又擦,真晕了,怎么可能?而且他也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和兴趣可以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在太阳底下睡会儿觉舒坦点。 “真是羡慕你啊,你看,我们本来是一样白的皮肤,可是,这才两天不到,我已经黑成这样了,和你一比,你看”阿晨把手和李弦凉的手放在一起,李弦凉看了眼,有很黑吗?根本没差别吧?他还真没看出来。 阿晨继续抹,边涂边说:“你可别拿那种眼光看我,我不是变态也不是人妖,我是男的,纯爷们,不过不得不,同是纯爷们,你的皮肤就很好,应该属于晒不黑的那种稀有皮肤,不像我怎么保养只要一暴在太阳底下,被紫外线一扫就变颜色。” 李弦凉是睡不着了,便直起身体看向晨曦,他说:“管他会不会变颜色,自然就行了。” 阿晨不满的瞥了他一眼道:“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天生丽质,你知不知道男人要保养一身好皮肤有多难,而且,还得有一副好的身材,这上面的心理压力要远远超过女饶。” 李弦凉疑惑道:“男人为什么要跟女人比?”男人不就是男人吗?如果男人都像女人,那还要女人干嘛? 晨曦停下手里动作,他也挺疑惑的说:“你和那位马先生真的结婚了吗?刚才你问的问题应该是所有做零号都有共鸣的吧?还是难道你是一号?” 李弦凉耙了下头发,有些脸随即又有点恨意道:“不是” 晨曦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手里的动作说:“那可能你刚进圈子不久吧?是新人?” 李弦凉犹豫道:“算是吧。” 晨曦笑说:“那难怪了,原来是新人,我跟你啊,其实同性恋之间很难维持感情的,像我做的这些保养就是两个人感情保鲜的方法之一,因为咱们都是男人,所以你应该清楚的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很难对另一个人保持忠贞,如果爱情没有了,也没有孩子夹在其中的牵绊,那分手是轻而易举的,比异性恋分手频繁要高出几倍,所以咱们做零号就要一直保持着最佳状态,幸好我家那个对我还算不错,我们已经相处五年多了,感情也一直很稳定,不过,这事也不准,也许明天他就可能抛弃我另妥新欢,我也另有佳缘也不定,不过我无所谓,而且现在追我的也不少” 李弦凉越听越不能理解,听同性恋找到伴侣很难,可是这样的结合不是应该比异性恋更为珍惜吗?为什么他会是这种态度?如果存在这种不珍惜用完便甩掉的心态,那这个国家为什么还要允许同 性恋?即不被人认同,也不是因为彼此深爱,这样不就是属于滥交吗?那这种的又有什么意思?还是只是觉得好玩刺激? 从晨曦话里的意思,他突然感觉对同性恋这个圈子有些失望。 晨曦见他不语,以为也认同了自己的话,便笑着问:“你家那个马先生现在在哪里高就啊?长得很帅,很有气质。” 李弦凉倚回躺椅上,这时有个黑人从旁边走过,还仔细的打量了他和晨曦两眼,随后露出洁白大门牙坚指,然后转身有些害羞的跑了。 “他在风雄集团做经理。”李弦凉闭上眼随意的一。 晨曦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李弦凉道:“是A市那个风雄集团?” 李弦凉睁开眼睛看晨曦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说:“嗯,A市”这个有那么另人惊讶吗? “天呐,然是A市的风雄集团,我大学毕业后最想进的公司就是A市的风雄啊,可是努力到现在也只是混到了B市一家还算不错的公司,没想到这么偶然就遇到了风雄公司的经理”晨曦很高兴,他突然问:“马哥是什么职位经理?” 听到这个问话及晨曦的态度,李弦凉突然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好,把具体情况及身份透露给别人会不会是属于商场的机密?于是他说:“我也不太清楚,他工作的事我没问,只知道是经理。” 晨曦低头想了想,一把抛开防晒油,视线看向沙滩的方向,突然兴致勃勃的起身道:“阿凉,要不要去冲浪?” 李弦凉被他突然间这种蓬勃的精神震撼到,半天才说:“不去了,有点累。” 晨曦笑的阳光灿烂,他说:“那行,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先过去和他们玩会。”说完便拿了条大毛巾披上走出了遮阳伞。 李弦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有点疑惑,这个晨曦不是因为怕被太阳晒黑才不出去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然间又不怕晒了?真是个莫然其妙的人晚上,马辰一要请去附近酒店吃中国菜,晨曦的恋人云霄说:即然来到这儿,就要入乡随俗,别去大酒店吃什么中国菜了,平时吃得就不少,还是吃遍当地的特色吃比较有诱惑力。 于是几个人就去了街旁摊档,李弦凉先吃了个猪肉饭团,当真很美味,又吃了些带甜味的热带干果,还有一种紫色汁包着的芋头,感觉一般般,但晨曦似乎很喜欢吃。 晚上人很多,几个人走着走着容易走散,李弦凉吃了几块油煎芋头片,回头就发现马辰一人没了,云霄正好在旁边,他笑着说:“没事,晨曦和马哥到那边吃沙拉了,你要过去吗? 李弦凉摆摆手说:“不用,这个挺好吃,我在这里边吃边等他们。” 云霄也坐在旁边,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直朝那边看,李弦凉又吃了几口鲜嫩的鱼肉,转头问道:“你要是不放心就先过去吧。” 云霄忙说:“不是,不是不放心,只是晨曦这个人太好动了,我怕他自己走丢了,还好有马哥在旁边。” 李弦凉笑了笑道:“工程师是不是都这么细心啊?没事的,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云霄这才转回身吃了东西,他说:“感情的事有时候很奇怪,以前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对另一个人这么好,可能这就是爱吧。” 李弦凉咽下口干啤道:“这话你要是对着晨曦,他也许会开心。” 云霄叹了口气,大概是有一种萍水相逢不知后事的心态,他说:“你不知道,其实晨曦对我一直不放心,他似乎觉得我还不够爱他。”他喝了口酒苦笑道:“你看看我,本来是开心的日子,我和他都结婚了,现在还说出这种话,我自罚。”说完又灌自己两口干啤。 李弦凉拍了拍他肩膀没什么安慰的话,这个本来就是人家的家事,他这个外人真的不便什么,最适合的就只是倾听而已。 不一会,马辰一和晨曦跑回来,他坐在李弦凉身边,热情的拿出盘子里的几样吃,海鲜全被他剥好放在碟子里摆着,还有几样菜,他高兴说:“小凉,看我给你弄的,你快吃,吃完我再去弄。” 李弦凉看了看他有点的指尖,这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饶活计,还当真是挺委屈他的,李弦凉拿起一只吃了,点点头说:“味道很棒!” 这把马辰一乐的,喂了李弦凉吃了几口后,又把云霄给拽了过去,让李弦凉在这等着吃现成的。 李弦凉吃完嘴里有点腥味,就买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晨曦坐在旁边道:“马哥对你真好,还亲自帮你弄,我帮忙他都不让,这么好的男友你是怎么训练出来的?有没有什么窍门什么的可以拿来一起分享?” 李弦凉愣了下道:“这个真没有,平常我们大多就是这样。” 晨曦一脸不信,道:“就知道你不会的,还是算了。”说完他要了杯酒一口气喝了,心情似乎不太愉快。 李弦凉想了想云霄刚才的话,犹豫的说:“其实你男友对你也很好,我觉得他对你感情挺深的。” 晨曦嗤笑了下,道:“对我再深情有什么用?他一个工程师,能有多大能耐,若不是对我好,怎么可能拐得我去结婚,说实话吧,我现在都后悔了。” 李弦凉一听觉得这口气不对啊,他说:“为什么要后悔?你们不是说刚结婚?即然结婚了,两个人就应该达成协议以后好好在一起啊?” 晨曦瞥了他一眼道:“什么啊,别天真了,结婚也是可以离啊,这年头离婚很正常的,合则聚不合则散,我今天突然觉得挺莫名其妙的,他一个工程师是怎么追上我的?大概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 李弦凉听着很无语,想了半天,只能说一句:“你喝了” 其实李弦凉也曾有过后悔和马辰一结婚的念头,但那只是觉得似乎被马辰一设计的厌恶感觉,并不是针对结婚本身,说实话,和马辰一生活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虽然结的不情不愿,但即然结了婚就不曾想过离婚,因为这样太麻烦,而且马辰一也不可能答应,这他心里也知道,所以他真没想过要再去离婚这件事,像晨曦这样不满云霄的职业及发展便更不曾有,他一向简朴惯了,只有像马辰一那种有钱饶生活才会让他不习惯。 晨曦喝了两口调侃道:“别,你老公很不错,人帅,个子高,脾气好谈吐佳,而且待你又温柔,真是百里挑一啊” 李弦凉听罢脸上垂下黑线,那家伙人帅不假,个子高也没错,但脾气好,温柔他真的不敢苟同,如果那混蛋脾气好,温柔的话,那他就是圣人了。 晨曦摇了摇酒杯,似乎喝的有些意,他看着酒轻声自言自语的说:“真羡慕你能找到那么好的人,为什么我总是擦肩而过呢?我到底要不要” 他声音太,李弦凉几乎没听到,他转头刚要问,马辰一他们回来了,还带了很多好吃的,于是李弦凉就把这事忘记了。 吃罢大家各自回了房间,收拾妥当后,李弦凉吃得很饱,玩的很累躺在床上便想睡觉,但马辰一似乎很精神,甚至上下其手,惹起火灾,火势蔓延,有些控制不住,浓烟直冲而上,鸟儿连夜啼鸣不已,月挂西桂,星满天空,呻吟声,喘息声不绝于耳,直到夜央才慢慢停息,直至入眠第二天上午,套房,李弦凉在西式大床上狂摔着枕头,暴怒道:“马辰一,你这家伙能能节制一点?天天除了上床就是上床,你能受的了我受不了了。” 马辰一仰躺在床上笑的很温柔,见李弦凉确实有些激动,于是他拉了拉李弦凉胳膊道:“嗯嗯,小凉别生气,我听你的,以后一定节制。” 放屁!这话听了多少遍了,一点信用度都没有,李弦凉头发有些凌乱,他喘息了半天,然后阴郁的回头看向马辰一,冷声道:“骗谁呢?我不信你。”说完他回身一把掐住马辰一脖子怒道:“你这家伙实在太可恶,我要跟你立协议!” 马辰一一愣,以前都是他威胁李弦凉立协议,现在然风水轮流转,李弦凉要跟他立协议,他松开放在后脑勺的手疑惑的问道:“什么协议?” 李弦凉咬牙切齿道:“以后一个星期只能做两次!” 马辰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直起身认真道:“做爱是夫妻间的义务,我们结婚了。” 李弦凉有些挫败,他就知道跟马辰一结婚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于是他妥协道:“一个星期三次,再不能多了。” 马辰一想了想道:“一天一次,这是我的底线。” 李弦凉有些怒,他说:“那你找别人结婚好了,我不干了。”说完就要起身下床。 马辰一见状忙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道:“那一星期五次,这真的是我的底线,过磷线我会爆发,你知道的,我爆发起来很可怕,你也不想一天一夜下不了床吧?”接着他捧起李弦凉的脸蛊惑的说:“那,不要想了,就这么定下来吧,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先来一次试试。”说完直接扯开他的睡衣,将他压倒在床上,用力嗅着他颈间美好的气味,只是这么吸着腿间的浴望便瞬间高涨,马辰一呻吟了一声觉得下面涨得要命。 “浑混!”李弦凉气的浑身发抖的被马辰一抱上床,仍还破口大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是个禽兽!无耻至极!” 马辰一亲着李弦凉的后背,嘴角扬起,他说:“是,是,我是禽兽,但我只禽兽你,有只禽兽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应该骄傲了,这证明你有魅力。” 李弦凉气的捶了下床头骂道:“真是见鬼的魅力!” 马辰一扳过李弦凉的腿,拽下自己给他买的那条浅粉带着圆点的内裤,手指探了进去。 李弦凉一惊回头怒道:“浑蛋,你又要干什么?” 马辰一笑道:“做点有益夫妻身心健康的事。” “放屁!”李弦凉捂往腿的那只手惊慌道:“该死的,你在摸哪里?混蛋!” 马辰一手下有条不紊的动着,顺便欣赏着李弦凉渐渐绯的脸及忍不住喘息的呻吟声,边说:“小凉,你看,你这里颜色淡粉,粗细均匀,形状可爱,所以为什么要遮住呢?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别穿了” “你闭嘴,你这个,这个禽兽,谁要跟你一样不要脸”李弦凉颤抖着咬牙说完,痛的叫出声。 马辰一咬住他的耳朵道:“即然你一直在我是禽兽,那我只好拿出禽兽的本性来证明,我的确是一只优秀的禽兽,童叟无欺” 李弦凉早已被他撩拨的半失了意识,感官的快感疯狂汹涌而上,马辰一对他的身体几乎了如指掌,他看着身下被情欲折磨的有些诱饶爱人,他心下的温柔止也止不住,他慢慢的吻着,爱怜的抚摸着这个男人以后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将伴随着自己的生命一直存在,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所有去灌溉他,要他为自己而绽放。 饶一生所爱的人只有一个便已足够。而李弦凉,就是自己的整个人生,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一辈子。 第五十二章 番外二 李弦凉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近中午,旁边的床是空的,马辰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李弦凉耙了下头发动作顿了顿,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后,他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心里有些纳闷,马辰一平时没有像这样一声不响的就没踪影,他怕李弦凉会担心或者有急事找他,每次出去都会留下纸条告知去向,可是今天然这么久没回来。 李弦凉闷头套了件白色T恤和浅蓝短裤,拖着透明带子的拖鞋便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住的地方离海滩很近,李弦凉觉得马辰一可能会和云霄他们出去找乐子了,他刚要转过楼梯下去找找看,隔门的一个角落传来的对话声让他停住了脚步,他蹙起眉头听了几句。 他一马辰一住在三楼,云霄和晨曦住在二楼,李弦凉的地方就是二楼拐角,这会度假的人都去了海边,旅馆里人不太多,所以话声很清楚的能听到,似乎就是从晨曦和云霄的房间传来。 他停住脚是因为他听到了马辰一和晨曦的话声。 马辰一问:“云霄呢?” 晨曦说:“他出去给我买东西了,明明我不想要,却非要给我买,总是把他的主观意识非要强加给我,我都烦他烦得要死,就连结婚都他半强迫的我。” 马辰一语气似乎很冷,还带着些嘲笑,他说:“这是你们俩个的事,你没必要给我听。” 晨曦顿了下,突然放低声音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不是应该无话不谈的吗?” 马辰一似乎推开了什么东西,退了一步说:“你就不怕云霄会误会?” 晨曦似乎又走近了两步说:“别提他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迟早都要跟他离婚的,其实,我只想跟你我的心里话,我对你一见倾心,这种感觉已经积了很久了,每次看到你和你那个李弦凉在一起,我就心如刀绞,所以,今天我才会这么鲁莽的把你找过来,跟你告白这件事” 马辰一好像被抵到了墙边,他不耐烦的开口打断了晨曦的话,道:“抱歉,我不喜欢你,对你更没兴趣,而且我也没什么时间听你废话,小凉一会就要醒了,我要带他去吃饭,你自己的事还是跟你的恋人私下里解决的好,别扯上我。” 晨曦道:“你真不明白吗?还是你想要就这么拒绝我?我哪里不够好?那个李弦凉能做到的事,我一样也能做到,他也没有比我优秀漂亮多少,他甚至像个刚进圈子的新人一样没有自觉,你为他做的事,他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你们两人之间应该你是上位吧?你有魄力有气度,为什么要对他那种不知人情冷暖的新人那么低三下四,你应该适合更好的伴侣,而不是他那种人” 马辰一冷冷一笑道:“更好的?你是你吗?” 晨曦停了下,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喜欢你,实话实说罢了,我觉得他不适合你。” 两人之间静了一会,马辰一才说:“你的不错,我和小凉之间,的确我是上位者,社会地位比他高些,钱比他厚些,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总要有一个韧下头相让,你我对他低声下四,那是我自愿的,你懂吗?我对他自甘下贱我心甘情愿,你明白吗?因为我爱他,比他爱我要多的多要深的多,所以我愿意为他低头,为他做任何事情,以前我不懂这些,受过很多教训,所以才会刻骨铭心,爱情并不是你想的谁的钱多谁的地位高就占上乘,别以像你这样就可以完全的俯视另一个人,恰恰相反,爱情里谁爱的多谁爱的深便是下乘,你今天的这番话证明你根本不懂爱情,所以我可以原谅你,因为我以前也不懂,那就当做你今天什么都没过,我也不想因为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败了我和小凉的兴致,所以,看在云霄的面子上,我不会和你追究,你好自为之。” 马辰一说完似乎要走,晨曦好像是拽住了马辰一的衣服,或者是抱住了他,晨曦说:“你误会我了,也许我刚说的话太激动,的不妥当,请你原谅,我不并是要你现在离开李弦凉,而且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也不并不是非要你对我也有好感不可,你刚说的话我听明白了,我也不可能脸皮再厚下去,虽然我不是女全我也要脸面,我只是想请你最后帮我个忙。” 马辰一冷声的推开他问道:“什么忙?!” 晨曦底气有些不足的道:“我想和云霄离婚,可是找不到借口,所以能请你帮忙吗?假装做我的新恋人,只要一个星期就行,真的就一个星期,我保证不再纠缠你,就这一个忙,行不?” 李弦凉听到衣服落地的声音,他眉毛皱的很紧,说实话,就男人眼光来看,晨曦的身体保养的不错,曲线有些女人化,普通的男人看到后恐怕都要招架不住狂喷鼻血。 他听到马辰一说:“晨曦,你真的太看我马辰一的意志力了,像你这种程度的在我面前还是省省吧,我并不是想打击你,说实话,这辈子我见过的美男裸体比你脱的次数都多,你这种最多也只能算中下之姿,连小凉的一半都不如,脱得这么溜又有什么意思?知道男人什么样的才是上等的身体吗?我告诉你,那是天然的,不用人为去特意雕琢,即使你涂再多的保湿乳也无法改变的,而且,就算你真的有上等的身体裸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为你动心,因为我的心早就给了我爱的人,多一分都没有剩,最后,不得不你的提议真是拙劣,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懂吗?觉得我傻很好骗?请别把我当凯子好吗?我知道你所有的底细,你不过是B市上市公司的一个的前台经理,什么爱上我之类的也不过是想我给你开个道,让你能进A市风雄占点风光?想离婚也是借口吧?或者你和云霄一起合谋导演了这场戏?想敲诈我?让我做你们计划里的那个冤大头?你还别真拿我当冤大头,因为我如果冤了,你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还是请你让开,我要回房,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电话一直保持录音状态,不让?我就报警了!” 听到有电话录音,晨曦有点慌了,他大概知道惹错了人,忙一个劲的道歉,李弦凉移开视线,发现在走廊旁边贴墙着一个人,正一脸的尴尬和愧疚,并和李弦凉四目相对,双双无语马辰一回房时,见到李弦凉正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发呆,他笑着走过去,用手指虚描了描李弦凉的嘴唇形状,温声问道:“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怎么样?昨天你想吃中国菜了,咱今天就去吃?” 李弦凉缓缓抓开马辰一的手,看着他想了半响,才说:“喂,我们回去吧,回A市” 马辰一一愣,“回A市?” 李弦凉坐起身点头,他说:“回到你那边住,你老是两个城市来回跑太麻烦,我打算在A市再找份工作,而且现在这么忙,我们早点回去,你积压的工作也能少些,还能少加点班” 马辰一一把抱住李弦凉道:“小凉,这是你吗?你不是不想回A市?你真的答应了?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李弦凉深吸了口气推开他不满道:“你能能不用那么大力?我肋骨都要被你勒断了。” 马辰一急忙松开他,有点兴奋道:“好好,我收拾下,我们马上回去,住了这些天,我还真有点腻了” 李弦凉点点了点头,两人略微拿了几件衣服及用品,便正式打道回府。 夏威夷是炎热的,可是中国这边却是相反的,一下飞机扑面而来便是冰天雪地。 时间也临近春节,马辰一生怕李弦凉冻着,早一步买了大衣和羽绒服给他备着。 返回去那天,李弦凉多做了些热汤,两人喝了不少,暖了暖胃,身体才舒适调节过来,马辰一下午又到公司看了看,晚上回来时,李弦凉已经在床上睡了。 接着连着几夜马辰一都忙的没时间好好睡一觉,饭菜也是临时吃几口便罢,过年那几天,李弦凉总是做好了饭,用保温瓶装好给他送过去,马辰一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吃他做的饭菜。 他索性就在办公室里面房间放了张床,让李弦凉晚上送饭菜过来后别赶着回去,直接在房间里休息。 年前和过年那几天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马辰一带着李弦凉这才回去好好睡了一觉。 隔天夜里,马辰一搂着李弦凉又蠢蠢欲动,因为他突然间发现,自从夏威夷回来后,李弦凉对他越来越好,不曾拒绝自己很久了。 比如此时,李弦凉明明已经很疲惫了,要是往常自己这样骚扰他,他估计会暴怒的拿枕头砸他。 可是此时却一边睡着一边任由马辰一亲吻,而微微,有些不容察觉的抬起脸。 马辰一昨天要的很多,今天再要怕他身体招架不住,便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别冲动,打算离开他去浴室冲个冷水澡降降温。 见马辰一微动,李弦凉惊讶的睁开眼睛,马辰一见状忙道:“对不起,一个星期五次,我记着呢,保证不动,你睡吧。” 李弦凉看了看他没说话,他身体微微向后移了移,往两人中间看了眼,马辰一有些尴尬,他知道肯定是顶着李弦凉了,他说:“我洗个澡就好了,你先睡。”说完有些狼狈的放开李弦凉便要起身。 李弦凉慢腾腾的拉住他,然后让马辰一不敢相信的是,李弦凉竟然主动和往他身上凑了凑,他抬起头,轻笑了下,突然轻轻的吻了下马辰一的下唇。 马辰一愣了,虽然这个吻很轻,但是这可是李弦凉第一次主动吻他,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凉,在向他主动索爱? 他由震惊到狂喜,他激动的抱住李弦凉问道:“小凉,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你爱不爱我?” 李弦凉听罢脸有些,避开脸道:“睡觉吧,我困了。” 都被他撩拨过了,马辰一怎么可能还会去乖乖的睡觉?他又不是圣人,他说:“小凉,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只爱你” 但是马辰一还是想搞清楚李弦凉心里对自己的感觉,否则即使俩人已经结婚了,他心底还是会心存不安。 人激动的时候都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比如他跟李弦凉接下来做的时候,要比平时来的狂野,甚至有些粗暴,他一直用手用嘴不停的诱哄李弦凉,在他最有快 感的时候移开,或者停止,李弦凉今晚喘息声要比平时更重,他脸色一直是绯的,手指不断的抓着马辰一的后背,似乎是督促他的动作,又似乎是无声的哀求,但就是没有开口说出马辰一一直想听的那句话。 马辰一不停的磨蹭着他的敏感处,听着李弦凉不曾间断的呻吟声,有痛苦有欢愉,也有略显高昂的叫声。 马辰一的汗滴在李弦凉的身体上,他慢慢的磨动,他不停的在李弦凉耳边问:“小凉,你爱不爱我?你回答我,我就给你想要的。” 李弦凉一直没有说,直到问过三次后,他才开口,有些疲软有些羞愤的瞥开脸,被马辰一搭在肩膀的手臂,紧紧环着马辰一,每当被马辰一弄的难受时,就会开口虚弱的叫着说:“马辰一,马辰一” 只是叫着他的名子,却什么也没有露出来,几次后,马辰一突然间明白了,他暗骂自己真是个混蛋,心里又有些狂喜,这么多年,他还不清楚李弦凉的脾气,要他亲口说出我爱你,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刚才的那个举动,叫他的名子就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极限,没错,李弦凉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否则他不可能任自己这么对他,不可能在情动时叫他的名子,也不可能这么紧紧的回抱着他,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很少的那么一点点,马辰一便觉得足够了,觉得很满足,对这个男人来,喜欢一个男人一点点,那几乎就是他的全部,所以,马辰一很知足,他给了李弦凉想要的,全部没入一点不留,在李弦凉忘情的声音中,搂着他带他一举攀上了极致的快乐。 第二天马辰一发现李弦凉突然发起了高烧,可能是这些日子的疲累,又或者是因为昨晚自己有些过于激烈的刺激,马辰一感觉很后悔很心疼。 他匆匆把李弦凉送到医院,让大夫仔细看一下,然后挂上了水,早晨,马辰一胡子拉渣的在附近买了李弦凉喜欢吃的早点,提着袋子进了病房,他推开门,李弦凉已经好多了,他坐起身,眼睛看向窗外,一身洁白的病服,更趁着他面白如玉。 似乎察觉到马辰一的目光,李弦凉转过头,突然间冲他轻轻的笑了笑。 阳光此时透过窗户照射在李弦凉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清新而美好,马辰一当即如同被茹了穴道一样呆愣在原地。 这样的笑容让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年秋天,在学校门边的梨树下,少年斜倚在树下,他不经意的抬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刹那,马辰一也仿佛此时一样,周身如同被定身魔咒禁锢般呆愣在原地,只觉得心跳不能不已。 李弦凉就是那样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在自己心情糟得不能再糟的那一刻,那抹笑容来得不早也不晚,在眼中宛若是大天使的救赎,没有任何理由的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马辰一顿时热泪盈眶,心头不清的复杂感觉。 他与李弦凉在生命里相遇的那一刻,就是那样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来的不早也不晚,让他刻骨铭心仿佛永生难以忘却。 他在心底说:小凉,人生只如初相见,事隔多年,再次回首,你在我心中还一如当初那般美好,所以,对不起,从此,你再也走不掉了,只能属于我 第五十三章 番外三 李林从拘留所里被放出来的时候,外面阳光灿烂,他的眼睛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这么强烈的光线,忙抬手微微的挡着前面。 原地站了半天,才有些失魂落魄的顺着路边看边走,路过一个又一个商店的门口,突然的他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本来以为,这辈子他再也出不来了,当狱警对他说:你可以走了的时候,他真的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直至现在这一切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他确实出来了,他真的出来了,不是在做梦,因为这个世界他伸手可以触摸的到。 他延着一个又一个路口走着,脑子里很乱,他想来想去,因为没有实在的朋友,也没有亲戚,除了一个被他伤透了心,多年没跟他联系的哥哥,好像再没有别人会愿意救他,他心里隐约的猜到,大概是他哥求了马辰一帮的自己这个忙吧。 他眼眶有些湿润,想起多年前,父亲去世的那年冬天,天也是这样刮着北风,才十六岁的李弦凉带着十岁的他在自己家的大门口却进不去的情景,那么多年,他们相依为命,每天李弦凉在租的旧屋子里起早为他做煎蛋,头几次因为没做过,油还溅伤了他的手背,后来还给他做自己最喜欢吃的西柿炒鸡蛋,见自己吃得很香,李弦凉总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亲手给催毁了,连同自己的初恋和亲情一起毁灭。 他还哪来的脸去投奔李弦凉,甚至见着面连声哥都不配再叫出口,因为他是个无可救要的混蛋,连亲人都能出卖的畜生,他做的事简直不是人沮丧及绝望不断充斥着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走了多少个路口,走到了哪里,只是突然间的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雪纷至沓来,纷纷扬扬,脚下有些累,挪动了几步便再也走不动,只好就身坐在台阶上,又不知过了多久,待他身上积满了雪花,甚至双手双腿已经冻的没有了知觉,感觉不到冷的时候。 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那个人穿着厚厚的紫色羽绒服,头发有些零乱,但是眼神却出奇的明亮,他看着李林说:“累了吗?到我家里坐坐吧,家里生着炉子,很暖和。” 生命中,总是有一个人会出现,他来时不是你最得意的时候,却是你最落魄的那一刻,此时,李林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有这么一个人对他说,到我家里来吧,家里暖和,这句话就仿佛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他生生的搜遍了脑子也找不出能够拒绝的理由。 雪依然下着,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李林随着这个男人进了家门,房子不大,似乎是临时租来的,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还有一张吃饭用的矮桌,没有男人自己住时的邋遢,收拾的很干净。 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没有椅子,这个男人让李林坐在床上,他从外面拿进取暖用的煤生起了炉子,炉子很好生,不一会儿火便烧的很旺,室内温度渐渐升高,李林冻僵的手脚都暖和过来,但他却坐在床边一动也没有动。 那个男人有些腼腆,不似之前邀请他进来时的大方模样,他有些拘谨的,他叫王辉,在附近做工,他问李林,你饿不饿,他可以做饭两个人一起吃。 李林听罢突然起身,他低着头说:“不用麻烦,我要走了。” 王辉被他的举动弄的一愣,接着有些局促的劝说:“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冷死人,不如留下来过一夜,明天再出去找住的地方也不急。” 见李林没有作声,他有些尴尬,他似乎自言自语的,你是不是嫌我这里太过于简陋,这真没办法,因为最近手里的钱都拿去给妹妹治病了,可是妹妹还是去世了,他现在只能靠着每个月的工资勉强生活,没有多少积畜,住不起好一点的房子,他,他愿意把床让给李林睡,自己打地铺。 李林登时握紧了拳头,他一把把王辉推到了床边,说:“你为什么这么好心?有什么目地?我只是个路人,我也不过是个路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必要这么讨好我,别跟我说你是个烂好人,我最烦烂好人,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倾家荡产给她治病,这样的事说出来你不觉得很恶心,也很蠢!” 王辉似乎被李林的话吓呆了,他喃喃的儒弱的反驳:“不是的,我对你没有目地,我怕你在外面冻死了,而且她是我的亲妹妹,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再没有别的亲人了,我很爱我妹妹” 李林脑中一根弦像是突然被人狠狠的拨动,发出了让他再也无法忍受的低鸣,他把这个男人用力的推倒在了那张简陋的木床上,摁住他,阴郁的对这个男人说:“你个蠢货,笨蛋,你以为我是男人,所以就对你做不了什么吗?我告诉你,我是个同性恋,我喜欢的就是男人,而且是刚被人从被拘留所里放出来,你有记性吗?有记性的话,以后就要记住,别再当什么滥好人,没有人会领你的情,也不要把别人都当作你那个妹妹,以后想着,尤其在下雪的这种垃圾天气里,再也不要收留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说完,他便在那个男人惊恐的目光下吻了下去,仿佛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鱼被扔进大海一样变得生龙活虎。 他扒开那个男饶衣物,狠狠的吻住他的尖叫,进入再退出,不断的循环,不断的重复,任凭那个男人声声的求饶仍然不肯停止,当他再次进入时,突然间发现,这个男人在张开嘴时下巴特别的像李弦凉,这让李林身体猛然一顿,他突然神经质的抽出身,可怜兮兮的跪在床上,抱着那个男人开始语无论次的道歉,了几百遍的对不起,眼泪流的一塌糊涂,沾湿了那个男饶胸膛。 那个男人原本是怨恨他的,但看到李林这么痛苦的样子,却又软下心来,他用手抚着李林的头发,连不要紧,最后,李林在他的杯抱里慢慢的睡着,很多年李林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甜这么香,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杯抱里。 再醒过来已经过去两天一夜,那个男人正在烧的很旺的炉子里炒菜,炒的是西柿炒鸡蛋,当那个男人笑眯眯的给他递过去碗筷,李林坐在床上看着碗里的饭菜突然的精神崩溃,大哭了一场。 他边骂着自己是个混蛋,边将一锅的西柿炒鸡蛋全部吃了进去。 吃罢他擦干了眼泪,第二天在附近的一家酒吧找了份工作,当第一个月的工资二千九百块钱交在那个男饶手里时,那个男人愣了。 因为李林对他说:“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吧,我的钱归你管,你可以随便花。” 那个男人想了半天,才点头有些憨憨的笑了。 日子虽然过的很平淡,李林却第一次觉得这种滋味也很不错,有个人会担心自己的冷热,会帮他保管钱,在冬天里会给他暖被窝,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哥哥,不是他日思夜想不能碰的人,这个人现在便在他的身边,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可以随时得到并倾注自己所有的爱意。 他突然间有些释怀,人总要经历后才会长大,你爱的人未必会爱你,爱你的人不是你的所爱,可是能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却是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偏偏是出现在最恰当的时间里的那个人,这似乎就是他人生中的一种圆满。 五年后,两人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座不太大,但却交通方便够两个人很好生活的一间房子,往后再也不用每个月向房东交房租,大冬天也不用生那么黑的煤,有暖气有自来水,以后这里便是他们的家,他们从此相濡以沫的地方,不会太过奢侈,但却是温馨的让人想流泪。 李林找了借口进了卫生间,对着卫生间那面大镜子,哭的几乎肿了眼,他在心里,哥,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家了,你不要为我担心,虽然你可能已不会再挂念我,但是,我永远都还是你弟弟,真希望有一天遇见你,而我可以坦荡的再叫你一声,哥过了年开春后,王辉公诵个同事结婚,王辉带着放假无事的李林打算去蹭顿饭,在婚礼上,李林正大口吃着酱牛肉,嘴里嚅动的,扫了一圈后,他的视线突然定在了一处,一动不动。 咬碎的牛肉渣差点从嘴里掉了出来,那个人那个让他内疚,让他想念的夜不能寐的男人,李弦凉,他的哥哥。 李弦凉穿着一件华而朴实的浅灰色呢绒外套,颜色和褶皱处及有些圆滑的领子显得他的脸依然面白如玉,一条米白色柔软的羊毛围巾随意的圈在脖子上,眼神依然如多年前那般明亮而清澈,五年的时间,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只是在那里便比以前显得更加的耀眼,他的旁边那个下巴留着短短的胡须,显得非常有男人味的金领人士亦然就是现在风雄集团的总裁马辰一。 马辰一牢牢牵着李弦凉的手,不断的给他盘子里加着虾仁,李弦凉吃了几口摆手抿着嘴角不要了,马辰一才放下手里的筷子,他拿过餐巾纸,仔细的给李弦凉擦着嘴角,李弦凉任他擦着,手里挟了口海螺递给马辰一,马辰一看都没看笑着一口含进嘴里吃掉了。 这时有人跟马辰一说话,马辰一冲李弦凉摆手让他等着自己,李弦凉点点头,他帮马辰一挟了他喜欢的菜放进盘子里,接着刚要伸筷子,突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疑惑的看过去。 与李林的视线突然相撞,让李林尴尬的无处可躲,李弦凉的视线里有震惊有惊喜。 李林隔着人群不自觉的向李弦凉走近了两步,他犹豫不决的开口轻轻叫了一声:“哥” 周围嘈杂的声音,李弦凉只能看到他的嘴型,他先是顿了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冲着李林嘴角微微微扬起,轻轻的淡淡的笑了。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只是一个笑容便能解开千言万语的思念,在他的笑容中,李林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他跟李弦凉之间再无隔膜,一切事情终于过去了,再没有什么好埋怨和可怨恨的,人生短短的几十年,无法去计较的太多,徒留下遗憾。 他仍然是李弦凉的弟弟,李弦凉依然是自己的哥哥,这份亲情永远无法割舍,这便已经足够了。 他按住胸口隔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用口型无声的对李弦凉说着:哥,谢谢你,让我还能做你的弟弟。 第五十四章 番外四 结婚后几年,日子一直是平平常常的过,但马辰一似乎越来越觉得不安,心里老是没底。 以前,也许他可以安慰自己,但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若是互相没有那种强烈爱意,又怎么能牵着手支撑着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 其实,他就是对李弦凉没有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而一直淤郁在胸,耿耿于怀。 某天夜里,床上,李弦凉被马辰一折腾的有些累,也被他问的有些烦,尤其是一边做一边问,这让李弦凉觉得很懊恼,两个男人之间为什么一定要把爱不爱,喜不喜欢这种无聊的话放在嘴边?难道他不觉得这话肉麻的要命吗?他甚至觉得马辰一这个时候感觉特娘们。 但是若是一直不理,这家伙肯定会一直问下去,他就是那种不达目地不罢休的人,真是烦上加烦,而且,自己都过了三十岁了,也经不起他那种时而粗鲁时而狂猛的对待,是不是只要自己说了,那混蛋就会消停? 李弦凉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捶了下枕头,而后狠狠的盯着身上的马辰一道:“好了好了算我服你了,我说总行了吧?”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非要自己说出来,这家伙才会懂吗?还老是说自己迟钝,其实他也没比自己强多少,随后瞥开眼简短的说了句:“我爱你。” 正动着的马辰一一激动差点把持不住给泄了出去,他扣着李弦凉手腕,有点急促的问:“小凉,你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 李弦凉偏过脑袋,闭上眼睛重复道:“我爱你,这回听到没?听不到我也不会再说了,觉得真他妈的”恶心两个字还未吐出口。 马辰一便堵住李弦凉的嘴唇,他紧紧搂住李弦凉纤细的腰,接着又是各种的姿势,各种的欺负,不歇不停的又折腾了半宿。 完事后,李弦凉后悔了,他以为满足了马辰一想听的要求,以后就会少对自己做这种事,结果却正好与他的想法相反,这混蛋做得比以前更猖狂,更过份,真是气死他了。 马辰一在旁边笑逐颜开的叫着:“小凉” 李弦凉有些生气的翻过身背对着马辰一,但那家伙却高兴的凑到李弦凉颈边道:“小凉,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李弦凉立刻拒绝道:“不说。” 马辰一顿了下,伸出手抱住李弦凉。 李弦凉不满的挣了一下,皱眉道:“你压的我难受,躲了。” 马辰一马上放开手,他想了想,小心冀冀的说:“小凉,你知道刚才你说你爱我时,我有多高兴吗?你当时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我都愿意” 李弦凉回头瞥了他一眼,“胡说什么?”也不是猪心,不值钱马辰一拉过李弦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声说:“小凉,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所以,你能再说一遍吗?一遍就好,求你了” 李弦凉顿了下,抽手时,不小心碰到了他上腹部那块硬伤疤,心下突然一软,咬牙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爱你,好了,睡觉吧。”说完便抽回了手。 马辰一听罢兴奋的有些不能自已,他狂搂着李弦凉不断的亲着他面颊,嘴里不断的对他说着那三个字,开心的,激动的,温柔的,小心冀冀的,一句一句,仿佛带着灼热的气息,硬生生的铬在了李弦凉的心底。 莫名的让他的心沉甸甸,似乎溢满了东西,让他生不起马辰一的气来。 他知道马辰一爱他,他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了,他也知道心底沉甸甸的东西不是别的。 正是一团团,一簇簇的幸福和满足 第五十五章 番外五 李弦凉在家里捶了两下墙壁,嘴里不停的骂着:“浑蛋!王八蛋!畜生” 马辰一在办公室里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旁边冯助理关心的问:“马经理,您要喝水吗?” 他摆了摆手,“不用,把这文件复印十份,很重要,一个小时后的会议上要用。” 冯助理忙接过牛皮纸袋,他快速拆开线拿出文件翻了两页,接着脸色古怪的抬头,小心冀冀的问:“经理,这好像不是会议用的文件” “嗯?”马辰一接过来打开,什么?病例?他刷刷翻了几下,顿时面沉如水,文件怎么变成了病例?还有,这是什么?李弦凉的痔疮手术?怎么回事? 李弦凉一早上脸色极差,他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时,距离上班的时间已所剩无已了,匆匆忙忙的翻出衣服便往身上套,穿好衣服他围上围巾,伸手拿过柜子上的牛皮纸袋两步赶到门口。 这是他上次拜托周医生开得假病例,请了这么多天假若没这玩意,他这个月工资肯定会被扣的毛都不剩,还得倒搭钱。 前脚刚踏出门手机便响了,他边走边按下接听键没好气道:“喂,我正赶着上班呢什么事?” 马辰一黑着脸说:“你那个病历怎么回事?” 李弦凉一愣,“你怎么知道?”神了他,拿到手后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 马辰一低哼了一声,“你看看你手里拿得到底是什么?” 李弦凉听罢疑惑的低头反复看了看,没错,昨天周医生给他的就是这个牛皮纸袋,于是他脑门蹭蹭冒火的说道:“喂,马辰一,你一早上没事干啊,你耍我啊?”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晌忍耐着说出五个字,“马上打开,看!” 眼瞅着一辆公交开过去没赶上,李弦凉气得直用牛皮纸袋砸路灯杆,他有些愤怒的偏头用肩膀夹住耳边的手机,手快速的绕开背面线,抽出里面的纸,“到底怎么了,这不就是”嗯?他神色一顿,这是什么?收购地下城的策划方案?什么东西? 马辰一揉着眉头说道:“大概是我早上出门拿错了,总之这个东西很重要,你带着它马上打车到公司来,告诉前台小姐找我就行,会有人带你上去,我重复一遍,这个很重要很急,半个小时内一定要赶到!” 李弦凉有点来莫名其妙,你拿错东西关我什么事?还让限制我时间,我不是你家快递员好吧? “喂,马辰一,要拿自己来拿,我的事才重要,我还要上班呢,喂喂,混蛋”李弦凉气愤的从耳边拿下手机,MD居然挂了,他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什么人啊?我会去才怪了! 旁边走过一个路人,莫名其妙的频频回头看他,纳闷的想,这小伙杂的了?自言自语骂人不说,还拼命的拿脚踹着地上的的袋子?囧RZ,袋子真可怜李弦凉下了出租车,抓起档案袋风风火火的冲进公司大门,冯助理早在那里等候多时,接过文件后,冯助理说:“李先生,马经理要我带你去他的办公室。” 李弦凉眉头一挑想拒绝,想着病历还在他手里,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在电梯里一时沉默,冯助理余光从下到上打量着李弦凉。 纯白色的球鞋,浅蓝色牛仔裤,浅灰外套,脖子上松松垮垮的围着条米白色羊毛围巾,身材偏瘦,脸型俊美肤色白暂,下巴微翘唇色淡红,眼睛露出愤怒时会显得黑而明亮,头发柔顺又稍显蓬松。 冯助理暗自点了点头,确实是马经理喜欢的类型,难怪之前挂了电话会吩咐他买份早餐上去,他有些了然的笑了笑,还是第一次发现马经理也会关心人,这个李先生,应该是他非常喜欢的人吧? 李弦凉随着冯助理脚步走出电梯,右拐走了不远停住,冯助理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打开门。 “马经理,李先生把合同送过来了。” 李弦凉是第一次进马辰一的办公室,空间很大,感觉那张超长的公办桌及周围墙壁的装饰,很庄重,很严肃,王八气息浓重,他甚至感觉到了高层领导者那扑面而来的压迫之气。 马辰一只穿着纯白衬衫低头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他“嗯”了一声后,冯助理便悄声退出,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马辰一写了一会,突然抬头,看到李弦凉还在门口站着,手揣在兜里不住的四下打量,神情间有些拘束。 于是,他淡淡的笑了,他放下笔说:“过来。” 李弦凉不满的看向他,靠!你说过去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撇嘴想完脚下没挪半步。 马辰一等得不耐烦,脸色一沉道:“怎么?想要我抱你过来吗?” 李弦凉听罢,恶嫌的瞪他,呸你这个变态!他快速走到桌前用力拍了下桌子,伸手道:“把病例给我。” 马辰一冷着脸取过旁边准备好的早餐递给他,“没吃饭吧,把这个吃了再说。” 李弦凉低头一看,牛奶,炸鸭腿,鲜肉团子,咕李弦凉咽了下口水,他艰难的把视线移到马辰一脸上,他说:“我不吃,我着急走,病例呢?” 马辰一眼睛看着文件,手里签着字随口回道:“吃完给你!” 李弦凉气得撇嘴,他低头看了看食物,最终忍耐的坐下,靠,白吃谁不吃,不吃才是珍塔玛萨,想通后便飞快的抽出方便筷精神抖擞的开动了。 马辰一工作的同时偶而抬头,看到李弦凉的吃相,他抽了抽嘴角。 咳,这家伙低头狂啃骨头的样子可真不好看。 李弦凉吃罢满足的把东西一推,四下找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回头见马辰一还在工作,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他别扭的开口问:“病例在哪?给我吧。” 马辰一手里翻着纸张,嗯了一声,“在我旁边的抽屉里,自己拿。” 李弦凉见他确实很忙,便走过去蹲下身,看到办公桌下两排全是抽屉,眼花缭乱,“哪个啊?” “我腿边第二个。”马辰一说。 李弦凉拉开找了找,“没有啊。” “想错了,是第三个。” “也没有!” “找第四个。” “没有!” “第五个?” “找过了,没有!” “第一个?” 李弦凉忍无可忍的摔上抽屉,他咬牙道:“马辰一,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马辰一签完最后一份合同放下笔,他低头问,“真的没有?” 李弦凉额头突突的,“你自己看!” 马辰一凑近他认真看了看轻声道:“让我想想,嗯想起来了,是,东西没在这边。” 靠!果然在耍他,李弦凉气愤的转头瞪他,马辰一唇角带笑,直接将他想骂人的话吞进嘴里。 李弦凉惊得后仰,马辰一伸手快速的扣住他后脑勺,强迫的拉近他。 马辰一的吻来得即深又猛,舌头缠得又狠又紧,李弦凉只要稍一反抗便会被他咬得痛叫出声,连口水顺着下巴流到颈间都没知觉。 混蛋!混蛋放开我! 李弦凉被逼得急了一脚踹向马辰一的坐骑。 滑轮滑开,马辰一顺势放开他时舌头还意犹未尽舔了下,回味道:“是鸭腿味。” “去死!”李弦凉不断的擦着嘴巴,真是又气又恨,这混帐太可恶了。 马辰一收拾了下桌上的文件,他推开身后的滑轮椅起身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别去上班了,你在这老实待着,我一会有个会议要开,过后带你去吃饭。” 李弦凉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直接道:“谁要跟你吃饭?把病例给我,我要走了。” 马辰一有些不快的皱眉,他说:“一定要我强迫你吗?就不能乖乖的听话?别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协议!” 这句话仿佛是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李弦凉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忍了又忍,勉强的说:“嗯,我明白了。”他有些冷淡的点头,“行,我就在这等你。”说完寻了个地方坐下,不发一言。 马辰一似乎觉出刚才的话稍重了,刚想说些什么缓和,冯助理在门外敲门,他说:“马经理,人到齐了,会议要开始吗?” 马辰一嗯了一声说他马上就到,然后穿上外套,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到李弦凉身边时,顿了下才走了出去。 关上门后,李弦凉咬牙踹了下桌子,低头狂抓着头发。 混蛋,还有那见鬼的协议,都去死一死好了! 第五十六章 番外六 假期,马辰一和李弦凉去渡假,旅游的景点不错,山青水秀鸟语花香,最让马辰一满意的是酒店的服务,非常周到体贴。 白天马辰一带着李弦凉逛了很多地方,把李弦凉累坏了,晚上便在酒店洁白的大床上睡着了。 马辰一还算精神抖擞,他拉开抽屉,拿起床头柜里一样东西看了看,不由的嘴角勾起,连这种服务都想得到?马辰一觉得这个酒店的很尽职很不错,他有心想了解下,然后看看能不能撬到他公司里。 随即他从柜子里挑出一根像冰糖葫芦的东西,很长很柔软的橡胶材质,通体银色,用手拨弄非常有韧性,还是全新的,马辰一知道这东西,应该是日本进口XX,玩起来也很简单,他看了看旁边睡熟的李弦凉,想了想,把东西放在了枕头底下,然后抱起李弦凉开始亲吻起来。 李弦凉被他灼热的吻给弄醒了,浑身热烫,他呢喃了声,便任马辰一去了,马辰一在手里弄了会,然后凑到李弦凉耳边道:“小凉,今天试试新花样怎么样?” 李弦凉满脸潮色,连一向白暂的脖颈上都有些淡红,他边喘息着边看向马辰一,马辰一将他身体侧身拢起,分开了长腿。 “喂,你到底想做什么?”李弦凉有些惊讶。 马辰一一向爱护李弦凉,除了自己用嘴和手满足他之外,从来不曾用过别的东西,他知道李弦凉这方面比较保守,但是时间长了,马辰一也想给他点另外不同的激情,那东西也不是很难用,相反用起来很简单也很有刺激性。 当马辰一拿出那个像糖葫芦的东西时,李弦凉还有点搞不清,当他把那东西放进去时,李弦凉才明白过来,他有些怒气,吼道:“你这变态又在干什么?快抜出来,你这家伙!” 马辰一安抚着李弦凉焦燥的情绪,吻着李弦凉的嘴唇,轻道:“别急小凉,也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这个东西很柔软,你会觉得舒服的。”说完又往前送了一下。 那东西是一个个圆球组成的,表面有些许摩擦,来回拖拽时会有难以言诉的美妙感,而且长度够长,能够伸到很深的地方,触到一般碰不到的地方,能引起极致快感。 才伸进去三个球,李弦凉便忍不住低吟起来,他身体蜷缩着,手颤抖的把着腿间那只手,“马辰一,别这样,求你了,拿出来” 马辰一吻了吻李弦凉,知道他有些害怕,便安慰道:“小凉,放心吧,我知道轻重,会很舒服的。”随着他手上的动作。 李弦凉几乎叫了出来,嘴唇被马辰一咬得有些红,脸颊更是烫的厉害,那个东西给了他太强烈的刺激感,让他几乎几下就能到达高潮。 一连几次,马辰一总不厌其烦的摆弄,并观察着李弦凉的神情,把那东西伸到极深的地方,李弦凉几乎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他眼泪都流了下来,他哀求道:“马辰一,别再进去了,很疼,求你抜出来” 马辰一顿时心疼起来,忙亲了亲李弦凉后,用手慢慢的往外抽,过程中李弦凉忍不住叫出好几声,直到全部拿出,李弦凉才瘫软在床上,急喘着气眼睛似睁未睁,似乎抽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窄细的腰肢,白暂的皮肤,胸前两点嫩红,修色的长腿及潮红的脸畔,无一不刺激着马辰一的眼睛,他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 李弦凉尽管很生气,身体却仍然接纳了他,温暖的紧致,直接让马辰一臣服在他身上飘飘欲仙。 为了这个事,渡假后李弦凉半个月没跟马辰一同床,马辰一觉得有些后悔,但一回想起来又觉得不枉那一次。 哎呀马辰一,你还要多么禽兽啊?你还可以再禽兽一点吗? 李弦凉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要这样折腾他? 罚你再SM一次!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