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爱宅男 作者:草食性恐龙 属性分类:现代,警探黑道,强攻强受,轻松,肉多菜少orz 闷骚杀手爱上死宅的狗血小白文,激情与基情并重,奸情同坚情一色,1V1 0.宅男是神马都可能会发生   这是一个关于寻常宅男的不寻常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另外一个男猪是强大杀手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产生于“可爱”死宅和“无趣”杀手之间的故事。   这是草食性恐龙为各位宝贝在今冬送上的一份热辣暖身故事。   二○一○最后一笔火辣巨献…… 1.宅男是表里不一的代表   楚风紧盯着电脑屏幕,认真审视着上方跳动的数据和一个地图上不断移动的小红点。佝偻着肩头,蜷在座椅上的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快五个小时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必须的生理需要,我们楚风应该可以维持这种姿势和状态更久,或许是一周,也可能是一个月,也不排除一年的重大几率。   想必,楚风的宅男身份,大家已经看出来了。   但是,楚风的美男外型,大家应该完全看不出来。   毕竟,一头脏污乱发,四天没刷牙洗漱好好睡一觉的死宅,任他有怎样一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都足以被电脑辐射毁尸灭迹到连渣都不剩。那双因睡眠不足且使用过度的乌黑双眸,正充盈着血丝,右手握持鼠标的举动,因时间过久而略显僵硬。   此刻,宅男楚风的电脑另一头,正追踪着一个背叛组织的新近杀手。   领了订金却不行动,还妄图对外散播组织秘密,在夜摩,这种人只有死路一条可走。   【已经放心不逃了么?】静止不动的小红点,让楚风勾起了嘴角。   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利落的输入一连串命令字符,待到电脑程序启动并发出嘀嗒倒计时后,轻轻敲击鼠标左键,笑意加深。   地球另一端,此刻已经有个无知杀手于睡梦中命丧黄泉。   关掉卫星监控程序,瞄了瞄一旁偷装在某人车上的卫星导航定位仪,坐标熟悉得让他不由微微皱眉。赶紧打开装置于车库的摄像头,看到那辆车牌尾数为57的红色Hummer H3惊得差点没掉下椅子去。   【怎么这么快?!】一面暗自腹诽,楚风一面飞快关掉所有电脑应用程序,一面胡乱把桌子上的泡面盒饼干袋薯片包之类统统扫入椅子下方空地。再顾不上整理一房间的凌乱,飞速冲进浴室。以最快速度洗了个战斗澡顺便把牙齿每颗刷到白皙透亮,再把头发吹出个适度柔软却不失慵懒得发型。   满意看到镜中出现一个清秀的中性美少年,楚风咧嘴一笑后,一溜烟冲回卧室。刚想掀开被子躺下装死,却嗅到床单上散发出的灰尘气味,心中暗道不妙。急急跑到更衣室,翻出一套干净床单被套,三下五除二的替换掉原本脏污的。还没等他找到地方“安置”替换下来的那套脏掉的,就听见卧室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轻微脚步声。      “小风,睡了么?”推开卧室门走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帅气男子。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在宁静的夜晚,听起来是如此的具有魅惑力。昏暗室内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依稀看到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因瞧见床上拱起的一团而柔和了不少。   男子屏住呼吸,小心靠近床前,轻轻坐下。温柔得摸了摸楚风半掩于被褥下的黑发,在感觉到停留指尖的微润湿度后,无奈摇头,“小风,你不会又是趁我出任务时,连着玩儿了几天游戏吧?”   【被发现啦?】知道再装睡不下去的楚风,撑起身来,顺手把一堆脏污床单被套抛到地面,反手环上男子肩头偷偷吐舌。   “你就是太贪玩。”无奈的口气,却不小心透露了男子心底的无限溺宠。   楚风俯身一个施力,把来人压倒于床铺之上,【阿仁生气了么?】翻转间,原本遮盖于他胸前的被褥滑到了腰际,无限春光尽收阿仁眼底。光滑背脊,蜿蜒曲线,一切美妙姿态均在月色下坦然展示。   大大的双眸,清透着与阿仁对视,宛如讨好主人的小动物般,灼灼发光。   挺翘鼻梁下,红艳艳小嘴,恰如其分的嘟着。被撑得鼓鼓的小脸,虽不若平日俊美隽秀,却凸显出几分惹人怜爱得诱人姿态来。   “你这小子,就是吃定了我。”叹息般抱怨,却抑不住心跳律动和胯下肿胀,阿仁压下楚风的头,狠狠吻了上去。一双常年握枪的粗糙大手,来回游走在那光裸身躯上,试图以行动表达他的渴望。   知道危机解除的楚风,欢快得趴在阿仁宽厚胸膛,啧啧有声得加深着这一吻。男人独有的气息,混合着烟草香气,从那双薄薄双唇中透了过来,诱人犯罪。尝到了多日来甚为思念的爱人滋味,小风心跳越发得快了几分,挺翘的小屁股,扭得更大力了些。   【阿仁,我好想念你,想你爱我,想你要我,想你……】唇舌交叠间,楚风于心头窃窃念叨着,双手亦未得闲,不住爱抚挑逗着阿仁雄健身躯。尚未等到回应,便被一双有力胳膊翻转躺倒。接着飞快被压上来一具高壮身躯,不消说,自是那已然动情还被不断挑逗着的高大男子阿仁。   激情的夜顷刻而来,床下一堆被套床单被一件件飘落的衣物砸得晕头转向,就像床上那双深陷情欲中的交颈鸳鸯一般,血脉贲张却仍抵死缠绵。 2.宅男是身体非常美味的生物   被抛弃的棉被静静躺在一堆脏污衣物与床单被套中。   宽大的床铺上,交叠着的两位男子,正深吻着对方。纠缠中的灵舌,在一起彼此逗弄,引诱着欲念更为激烈得燃烧。   “嗯──嗯──”情动得楚风,扭动着腰臀,不住磨蹭着阿仁的健硕身体。   柔软的身子,紧贴在阿仁紧实肌肉上,伴随着两人舌尖之舞,滑滑得腻歪着。那身子,宛如第二层肌肤贴合,挑动着阿仁心中欲火。光洁得皮肤,白皙得更像是上好蚕丝被,滑溜冰凉却又能给人温暖。   “小风……我的小风……”结束了这个冗长的深吻,阿仁飞速除掉自身仅剩的蔽身之物,俯身压到楚风瘦弱身躯上,喘息着呢喃,“我的小风……准备好了么?”一面舔吻着楚风光洁脖颈,一面用双手顺着他面颊往下爱抚。   碰到一处半挺的小樱桃,阿仁用一双么指有节奏得按压着,直到它们挺立颤动,并引发其主人的呻吟扭动。粉色的小球,在月光映照下显出娇美色泽,浅浅的红晕,透着嫩嫩清润,夜色中似是反射出几分诱人光芒来。   “我的小风……”压抑的粗喘,暖暖的喷在楚风胸前。灵巧的舌尖,勾勒着小巧诱人的粉嫩凸起,一圈又一圈,在小风心头划出阵阵涟漪。情欲的波浪宛如过量兴奋剂,从小小茱萸处一波波蔓延至胸腔,顺着血脉奔流,涌向下腹。汇集在越发火热的肿胀处,叫嚣着想要寻个出口。   【阿仁……阿仁……给我……】无声得渴求,穿越层层阻隔,直达阿仁心房。   “别急……小风你再忍忍……”低哑的声线,透露出阿仁与小风同样急切的渴望。不过,高大的阿仁明白,自己的肿胀分身太过巨大,如若不进行适度开拓,瘦弱的楚风很容易被伤到,“等会儿让我们一起快乐。”   修长有力的大手,浅浅摩挲在楚风滑如凝脂的肌肤上,留下柔柔麻痒感触,引发阵阵战栗颤抖。白皙的肌肤上,因情欲而沾染上漂亮的粉红色。耐不住欲望萌动的小风,顺着阿仁的爱抚频率,小小扭动在深蓝的床单上,荡漾出一波诱人的白色浪花。 3.宅男是菊花很娇艳的生物   受到引诱的阿仁,抑住急喘的呼吸,大手沿着那美妙的身躯一路往下……顺着腰线的缝隙探进去,柔柔得爱抚一番后,小心托起楚风挺翘的臀瓣,往那紧密的菊穴处探入一指。   “嗯──”有些耐不住兴奋得呻吟,从小风口中溢出。   修长食指的进犯,让情动的他,更能敏锐感觉到它的行动。那分明指节,粗糙肌理触碰到敏感内壁的些许刺痛,伴随着小心探入的进犯行径,让楚风畏缩得期待起来。躬起的身躯,微微颤抖,迎合着阿仁制造的阵阵欲潮,努力配合着开敞着自己的菊蕊。   “小风……你好紧……”再次加入一根中指,阿仁一点点开拓着楚风的甬道。两根手指,进入到绵软的内里,让菊蕊的花瓣舒展开来,形成绽放姿态。小心抽送手指,模仿交欢时的进出动作,一点点挑起情欲安抚小风的疼痛不适。   “嗯……”无意识得呻吟,肠壁自动自发分泌的润滑,甬道配合进出的收缩……一切的一切,都让阿仁整个人为之悸动。过往得欢愉顷刻袭上脑际,紧窒的包裹,柔软的肌理,和暖的蠕动……光凭想象,阿仁已浑身火热不已。   俯身,用早已胀大到极致的巨物,紧紧抵在手指边,就着手指抽送频率,小幅度摩擦着。   线条优雅的薄唇,凑上去,吮在小风嘴畔,一口口吞下他的呻吟。   纠缠的唇舌,倾诉着彼此对爱欲的渴求。   齐齐律动得身形,相互碾磨着对方,浑身的肌肤在此刻都幻化作了敏感点,只消那滚烫的触碰一到,即刻沸腾燃烧。 4.宅男是可以很淫荡的生物   终是再耐不住,狠狠吻住身下扭动呻吟的男子,阿仁飞快抽出两指,把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坚硬替换了进去:“小风,你好紧……”近乎到疼痛的包裹,挤压着阿仁巨大火热。当那个圆钝顶端不断往楚风身体深处挺进时,疯狂的快慰瞬间穿透了敏感尖端,顺着胯下一路窜上脑际。   仰起头,不断深呼吸,压下几欲喷发的欲望,喘息着继续挺进。   “唔──呜呜……”被紧压着的小风,此刻有些吃痛得缩紧后臀,被托起的双腿不由自主得使劲合拢。可惜阿仁雄健腰臀挡在小风腿间,让他无法闭合上双腿。眼眶有些泛红的眨巴着双眼,小风颇为委屈得望向身前抿紧唇拧着眉头的男人。   嘀嗒得汗水滚落至小风面颊,如新出炉铁水般灼人。   【阿仁……来吧!】不忍瞧见爱人如此痛苦,楚风大口抽气后,咬咬牙,心中默语道。   “我的小风……你先忍一忍……”收到“指示”的阿仁,心中顿觉一阵暖意袭来,再不禁锢体内奔腾欲兽,腰下一挺,整根粗壮阳物径直没入那温暖甬道,直至里端。圆钝龙首抵住小风身体最深处,一阵歉意浅吻后,阿仁开始了最疯狂的律动,启开了这场性爱的欢愉按钮。      “啊──”自小便有着语言障碍的小风,这会儿,被这股突入而来的顶送给撞得整个身子都往床头耸动而去。巨大冲击力,太过猛烈得扩张,使得楚风此刻正承受着超越了快感的疼痛。   “乖……放松,很快就不疼了……”知晓向来就敏感的小风,这会儿被他巨物所贯穿,刚刚因爱抚所产生的快慰统统没了踪影,徒留难耐的不适。阿仁也不急着继续,止住狂野挺进,只把滚烫巨物乖乖停驻在小风身体,静候身下瘦弱的男孩适应自己。   时锺似乎停滞在了此刻,两具炙热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浑浊的呼吸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气味。因压抑而急速滚落的汗滴,一连串滑入楚风纯白的蜿蜒曲线,顺着润泽的身体,来到两人结合处。空气让汗水低了几度,它来到小风菊穴入口处时,冰凉得触感,激得小风一阵微微战栗颤动。   “嗯……”停留在身体中的巨大火热,这会儿就这么静止着,不上不下的,挠得楚风难受得慌。咬牙,深呼吸一口,努力放松臀部肌肉,双手抠住阿仁肩头,狠狠道,【阿仁,来吧!】   不再赘言,嘴角带笑的阿仁,倾身吻了吻楚风额际,近乎野蛮的冲撞正式开启。 5.宅男是给你快感的生物   粗大肉柱被宛如第二层肌肤的穴道内壁包裹,死死得缠住,进出都显得十分艰难。带着疼痛的快慰,刺激着阿仁的更加疯狂,但这还不是最为刺激的。分身的顶端,那个圆钝头部,此刻正被小风内里强大的吸力吮吻着,那种顷刻便可交付全部激情的愉悦,才是最致命的。   销魂的穴道中,火热的阳物疯狂抽插着,瘦小的楚风随着这进出的力道而被带动着起伏身躯。粉嫩媚肉紧绞着那巨大男根,进出间,被带得色泽愈发娇艳。交织的汗水,在月光下闪出几分透亮,被滋润了的肌肤,宛如白玉,却有隐隐透着几分粉嫩。   房间中,粗喘,呻吟,肉体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演绎着一曲淫靡的交响乐。   高大的阿仁,整个压在娇小的楚风身上。紧实后臀不住挺送着,迫使床铺发出吱呀的呻吟。可他似乎还嫌不够一般,一双大掌紧紧压住身下的人儿,胯下发狠似的挤到最深处再退出来,如此反复,直到小风达到高潮。      一阵巨大的快慰席卷而来,因疼痛、愉悦而交织成的床战,在体内某处敏感点被数度撞击后,最终达到顶峰。   身体无法自控的小幅度抖动,近乎痉挛得身体反应,是极度快慰的直接回馈。   大脑里突如其来欲澎湃而出的萌动,是快乐到达顶峰的极致欢悦。是瞬间脑际空白,却能够清晰领略到身体中另一个男人所付出全部情感的激动。   【阿仁,我爱你。】这句发自内心的倾吐,是每每楚风达到高潮,获得最大快乐后,由衷而发的。   “小风,我也爱你。”喘着粗气,阿仁最终在那紧窒甬道的挤压下,在那销魂媚肉压迫下,一股脑儿的倾吐出全部爱液。持续的喷射,浓郁的白浊,狠狠占领着楚风的肠道尽头,充斥在那紧窄的穴道中,直到它再无法装盛,顺着阿仁男根溢出些许。 6.宅男是爱你就会满足你的生物 欢爱的痕迹,滴落到深蓝的床单上,描绘出一幅淫靡图腾。 极度快慰后的粗喘,交叠在房中,汇聚成起伏有序的乐章。 “小风,这几日组织里没什么事吧?”阿仁名叫肖翟仁,目前隶属全球第一大杀手组织夜摩,是排名第三顺位的职业杀手。每每出任务归来,最为担忧的,是他留守组织的爱人──楚风。 【阿仁,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被翟仁翻身躺平后拽到他身体上趴睡着,楚风正好能与爱人平视。事实上,相比自己身处夜摩在外出生入死的他,楚风反而觉得翟仁的安危更值得担心。 “傻瓜,只要你是安全的,外面还有谁能伤得了我?”笑着摸摸楚风小脑袋,揉乱了他一头乌黑的发,翟仁吻了吻撅起嘴双眼水汽盈然的小东西,心中涌上一股暖暖的温热。 【阿仁……我最爱你了!】还有什么比“爱人更看重自己”这件事更值得感动的?楚风埋首在翟仁肩头,不住磨蹭着小脸,恨不能把自己此刻的全部感慨都磨进翟仁胸口里去。 “既然这么爱……那么就再来一次,让我用行动表现一下吧!”外人面前向来少言寡语的翟仁,在楚风身边,往往暴露最多的就是他的闷骚特性。 当然,我们楚风小朋友对这点自然是非常喜欢的。 但见,翻滚床单中,一双白皙长腿,主动环上了某只的古铜色雄健腰身。刚毅与柔软的搭配,在这个万物具静的夜,翻涌出一场爱欲的大戏,演绎出一阵引人犯罪的交响曲。 7.宅男是背地里的狠角色   几乎彻夜未眠的楚风,再度从欢爱的快慰中醒来,已是次日午后。   明晃晃的太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燥热,却温暖。   “小风──”咂咂嘴,半梦半醒的阿仁,翻了个身,不自觉得用手挡住些许刺目阳光。   难得看到爱人做出这种表情,与他那高大威严的形象极端不服,旁人见了定会吓掉眼珠子。可在楚风眼中,却像是偶尔撒娇的拉布拉多犬,可爱又迷人。   【睡吧。】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阿仁头顶,楚风跳下床去拉紧了窗帘。确定没有一丝阳光,这才转身给爱人额际一记轻吻,看着那酣睡中的俊脸,发了会儿呆。想到什么似的,拾起被子盖住阿仁的赤裸身体,揉着酸痛的腰,打着哈欠,前往浴室。      叮当──刚洗到一半,通讯器响起,关掉水龙头,楚风按下接通按钮。   “已确认任务完成,酬劳划拨至你的账户。”冰冷的如同机械的女声从通讯器中传出,也不等回应,便自顾自切断了联系。   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无税的支付手续,夜摩的信誉还真不错。   冲掉头上泡沫,扯过浴巾胡乱擦拭一番,赤裸着身子,缓缓踱出浴室。   看看床上,沈睡中的男人尚未清醒,看来是累极了。杀手很少能在外面安稳入睡的,阿仁也不例外。据紫夜说,在认识他之前,翟仁床上无论有没有人,手里都握着枪。极度不安与高超技艺是对等的吧?杀了太多的人,就总会觉得自己也逃不脱被杀的命运。   杀人者,仁恒杀之,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幸好有他,杀手的生命,终究是有了阳光啊!   很满意的照了照镜子,朝里面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不错,仍然是闪亮动人的。   跑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启夜摩专用联络程序,查看了下私人信息,发现又有新任务可以接,心跳顿时快了几拍。瞄了眼卧房中毫无动静的男人,楚风舔舔下唇,利落按下“任务接受”按钮。   又有人要遭殃了。   认真查看着任务资料,发现目标是颇为挑战的某黑道人物,早已不是当年待宰小白兔的楚风,笑意盈然得筹划着出手方式,兴奋得忘记了观察四周情形。   “小风很开心么?”低沈的男声,悦耳又熟悉。   【是啊,比起阿仁的辛苦来说,我这种手法轻松很多也很好玩儿喃!】不知死活的小楚风,一张偏中性风的俊俏脸庞,因幻想而涨红。操纵鼠标键盘的双手,飞快的跳跃在桌面上。   “原来……我的手法已经算是很落伍了么?”咬牙切齿得逼近那个漂亮的少年,猛的一下衔住那个粉红的小耳廓,一双紧实手臂紧紧环上那个纤细的光裸身躯。   【阿仁……你……】心中一阵低呼,楚风手忙脚乱得试图关上应用程序,却被爱人的一双审视目光给震得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完了,他的形象。   他那个柔弱无辜可怜巴巴惹人怜爱的美好形象……   他那个容易引发某人变身为狼的诱受形象……(这貌似不是重点吧?) 8.宅男是有个体贴情人的幸福生物   “做这个是害怕我养活不了你?”不动声色的瞄了眼一旁的电脑屏幕,翟仁神色肃穆。   【不是。】使劲摇头,偷偷看了看阿仁的表情,楚风弱弱得垂下眼来,不敢再看。   “那么是想练练手艺?”表情柔软了几分,看着面向自己微微点头的小脑袋,忍不住弯起嘴角,“那么想玩儿,干嘛不玩儿点儿其它的。虽然不是近距离击杀,万一被业界其它人知道,你这样一直使用同一据点做任务,可能危险系数更大。”   【阿仁不会骂我、怪我么?】惊讶仰头,细细打量翟仁掩不住担忧的浅浅微笑,小风心下一阵暗喜。   “怪你什么?抢我生意么?还是……”说到这儿,笑意盈然的搂住楚风纤细腰肢,往电脑桌上一提,凑上头去朝着那呆愣中的孩子好一阵绵密细吻。直到小风开始呼吸急促后,翟仁才稍稍顿住,补充道,“还是怪你不好好保存体力,让我回来无法尽兴?”   【阿仁,我好爱你好爱你!】事实上,当翟仁说到“抢生意”时,楚风的心头有一阵些微的缩紧。杀手界里,往白了说,彼此间统统都是竞争对手。私下里,互不来往的就罢了。勾肩搭背的好哥们儿,转过身就放冷箭的委实不少。   从小就深知人性脆弱的小风,在今天之前,都不敢奢想翟仁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小傻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好么?”接住飞扑过来的小东西,翟仁爱怜得吻了吻他头顶,“以后,有什么都不要再瞒着我,我不喜欢你背着我做危险的事。”   【好!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秘密,连任务内容我也全告诉你。】告诉他人任务内容,是杀手业最大的禁忌,也等于是把自己性命交付到别人手中。   “傻瓜,这个不用,只是安全问题我们需要再讨论讨论。当然,你的身手,我也会再帮你磨练磨练。”可是,光裸的诱人身体在怀中扭动扑腾着,正常男人都不可能还有心思做什么身手训练。或者说,正常男人应该首先考虑的是,床上功夫专业训练。   翟仁近期体检报告上的各项参数均为平均以上,正常到极致,所以他再不想忍,也不会再忍。   俯身,狠狠吻住那个微张的小嘴,彼此纠缠的唇舌牵扯出身体中无需掩饰的欲望。   飞快扯开裹在腰上的床单,全然光裸的两人紧紧贴合着对方。   热情的手,相互抚摸着对方身体,流连于各个敏感处,一点点助燃了彼此的情欲。   一根指头,探入早已渴望的蜜穴,开拓,抽插。   蜜液流出,一路蔓延到电脑桌上。   楚风的双腿,晃悠得久了,有些不耐得勾住翟仁后臀。   再也忍不住的翟仁,喘息着再往那勾魂私处探入一指,飞快抽动一番后,替换入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巨物。   “噢──我的小风。”紧窒包裹的丝滑般内壁,宛如第二次肌肤的贴合,极度激爽的快感直达神经末梢。若不是自制力超强,插入之后,紧接着定会是滚烫白浊的全部喷发。还好,翟仁努力屏息后,稳住了进度,粗喘着准备开荒拓土,享受他专属的美味大餐。 9.宅男是童年孤寂的生物   承受着巨大快慰侵袭,楚风开始陷入半迷蒙状态,过去的一些画面莫名出现在脑际。   小时候,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那个孤儿院中,阴冷,冰凉,似乎毫无生气。   每天,看着灰蒙蒙的顶棚,斑驳的墙壁,一直静静的不吵不闹度过。没人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老是喜欢用他这双足以看透人的双眸,呆呆的盯着一个方向发愣。半点不活泼的楚风,怎么逗弄都不会开怀大笑,深沈得可怕。   无论旁人怎么引导,小楚风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孤儿院的老师们都说,这个孩子,怕是个哑巴。   “哑巴”,便是楚风三岁以前的代号。      不哭不闹的他,最让老师们省心,却也最容易被人忘却。因为院里有太多孩子,忘记一个安静得近乎不存在的孩子,是太容易的事了。所以,有时候发玩具,分点心,老师常常把他给忘记。更有甚者,整整一天,都没人想起他,直到晚上点名睡觉,才有人发觉这个不爱搭理人的孩子被遗忘在某个角落了。   孤寂的角落,常常是楚风呆得最多的地方,因为大家的排挤,楚风不敢也不想与其它人亲近。   特别是在楚风四岁那年,院里最年长的孩子说,哑巴也会传染的。大家便吓到不行,听令的避他如蛇蝎。如果楚风哪天突然出现在小小的游乐场边,那些怕被传染的孩子就会扔石头砸他,哭着喊着叫老师来。   自然,老师也不会偏袒他,只会哄劝那些小捣蛋们,让楚风去另一边晒太阳。   那些喜欢哭鼻子的小朋友太过让人劳神费力,楚风额头上被石头砸伤的地方,老师自是顾不上注意的。就算他跟在老师身后再久,想要得到那个怀抱再久,盼望得到一声关怀再久……那都是徒劳的。   楚风,一个长相比女孩子更漂亮的娃娃,却从来没有人愿意理会。   那些人,被唤作老师的人,总喜欢用不耐的目光看他,不会有闲心去猜这个“哑巴”到底要的是什么。院里的孩子们,看出老师对楚风的态度,更加不会来搭理这个所有小伙伴都讨厌的“小哑巴”。   久而久之,楚风便明白,人群是他去不得的地方。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玩,他只能自己一个人。   除了偶尔趴在教室朝屋外发呆,他别无它好。      直到某日,他发现了“书”这个神奇的东西,认识到了文字的魅力,才爱上独自一人的滋味。那是除了偷偷趴在教室外,听老师给年长些的哥哥姐姐上课外,楚风唯一的爱好。   之前,他都是怕的,他也曾哭过的。   不过,这都是过去了,只要有了书,他便不再害怕不再孤独了。   他,也算是有朋友了,不是么?第一次展露笑容,因他有了这个不会砸他石头骂他小哑巴的朋友。      这个不会撒娇不会说话的孩子,不知何时,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看书,且翻看完了孤儿院所有的藏书。   当然,这一点,并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吃饭发点心,老师还是常常忘记叫楚风的名字。偌大的图书室,楚风往往会被人忘在那里一整天。有时候,饿到肚子疼的他,会自己到厨房拿个冷馒头充饥,再回头去寻他那些个“书朋友”。到了晚上,睡觉点名,他才不得已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早早起来,去他书朋友那儿报道……      日子,就在遗忘中飞逝。被人们遗忘的孩子却不会被时间忘怀,楚风,也不会。   快到五岁那年,相貌漂亮的楚风一直呆在孤儿院中,未曾离开过。虽然他有比其它孩子更为可爱的相貌,但却没有会称呼阿姨叔叔的甜嘴,所以一直也没人愿意领养他。   两年多的时间,楚风翻看完了所有孤儿院的图书,还已经学会了很多同龄人不会的东西。   不在乎无人理睬,无人收养,只喜欢静静一个人。   偶尔趁着老师们离开的时候,偷偷盯着那台孤儿院唯一的电脑,悄悄触碰那个有着长长尾巴的圆球,满足他少有的好奇心。   通过电脑,楚风认识到了一个与他身边完全不同的世界,学到了更多知识。   却,也带来了他人生最大的转折。 10.宅男是曾经的电脑神童   炎炎夏日午后,除了知了,满世界都被晒得困倦了。   小楚风精神奕奕的盯着显示屏幕,摆弄着他刚学会的C语言。午休的时候老师不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玩下电脑。   前些天有个科学院捐赠给了孤儿院一些图书,里面有一本网页编程的书引发了楚风学习的兴趣。这不,三天来,他都一直寻着机会,来到管理室试验着书上的理论。   可是……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为何他输入无误了却没得到预期的效果喃?   这个点到底应该往哪里放才是最好的……      “你试试放到括号前面,所有字母后面。”一个男声出现在楚风身后,指引了一个方向。   痴迷于电脑的楚风继续输入着命令,刚才的那声提示让他顿时通了窍,脑海里所有语言命令刹那间融会贯通。待到他按下最后的回车才反应过来,这屋子里何时出现了个陌生人。转过身去,发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高壮男人带笑的看着自己。楚风有些茫然,这算得上是他第一次和陌生人接触,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对视半晌,院长走过来打破了僵局。   原来,那个满脸大胡子看起来像土匪的人,叫金尔,是前些天给孤儿院捐赠图书的发起人之一。今天金尔只是例行公事的来送书,却发现了楚风在摆弄电脑。本以为是小孩子好奇玩电脑游戏,走近了才看到这个只能站着触碰键盘的孩子竟天才的摆弄着高深电脑语言……天才!绝对是天才!金尔眼中闪烁的是完全无法置信的光芒,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如此了得,长大后将会有不可估量的成就。   院长似乎看出了端倪,故作慈祥的对金尔道:“既然金尔先生这么喜欢这孩子,不如就办领养手续好了。”说完还摸了摸楚风的头,报以百年难得一见的微笑。   对于那个微笑,年幼的楚风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生活了,毕竟,那个大胡子叔叔懂电脑,说不定还会像之前这般指点他喃!   其实,打心眼里,院长盼着这个一直不讨喜的孩子能博得金尔博士的宠爱,帮助院里多争取点赞助金。所以,一切领养手续化繁为简,金尔博士当天下午就带着楚风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孤儿院,来到了一所僻静的房子里。   不算太大的房子里,有好几台电脑占据着绝大部分位置。   楚风抬眼看看那个叫金尔的大胡子,得到点头许可之后,小小的手好奇的探索着其中一台。      看着这么个小孩,熟练的开机,点弄鼠标,打开NETBEAN,开始了他小小的编程生涯。不知怎的,金尔有种错觉,好像那个孩子坐在了他的电脑前,占据了他的位置……摇了摇头,金尔暗笑自己想得太多。带着微笑,上前开始指点那个孩子的一些小错误。   有了高手指引,楚风像干涩的海绵吸取水分般狂热的吸取着知识,开始痴迷的进入到电脑世界。   一大一小,就在电脑前度过了相识的第一天,也结出了忘年的友谊来。   命运之轮就此飞速运转,就像机箱中飞速转动的电源风扇,开开了,就不会轻易停下来。 11.宅男是厉害到被嫉妒的生物   又过了三年,八岁的楚风已经和金尔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他从那个大胡子博士身上学到了许多电脑知识,还尝试着独自编程。   而金尔也从这个小朋友身上得到了许多设计方面的灵感,这些灵感让他在研究所里屡屡获奖。但,这些奖,却让金尔越发感觉到地位的威胁来。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小少年,就有如此成就。如果待他长到成年,将是何等聪慧。或许,可以不用他的指引,自己编导出漂亮的程序来……   半眯着眼,金尔瞧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小身影,心中开始没来由的烦闷起来。      “金尔,麦克的这个密码锁我破解了。”楚风不知道金尔心底得百转千回,只微笑着拿出今日在家攻克的“成绩”来向金尔汇报。   “破解了?”没有以往的欣喜若狂,金尔的表情淡漠得有些反常。   “恩,你来看是不是这样。”处于对金尔的尊重,楚风每每做出点什么都会让金尔过目。而金尔这些年得奖来的作品,其实好多都是从这些个“过目”中给过到了自己的程序里。   “你今天一天弄完的?”看着楚风熟练的敲打着键盘,飞快得破解着前些天自己研究所里得到的密码任务,金尔有些心不在焉的问着。   “不是。”一边给金尔演示着破解过程,楚风一边轻轻摇头道:“我今天上午就弄好了,下午在研究网上流行的一个很有趣的病毒。”如今的楚风,已经治好了自闭,与人通话已经可以轻松得对答如流了。   “只一个上午?”金尔紧皱着眉头追问着,他不相信他们所里一帮电脑博士用了四天时间都未成功的事,这个孩子竟然只用了一上午就办到了。   “恩……就是这样。”飞快的演练完毕全部破解过程,楚风笑着回答金尔的疑问。并未注意,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已经板下了脸来。   “你一个人破解的?”金尔知道楚风从网络上认识了很多能人异事,他希望这次的破解还有其它高手参与。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骄傲如金尔当然更不可能。他可是研究所里最有力竞争所长之位的人之一,他怎么可能被这个从未经过正式电脑培训全靠自学成材的小孩子给比过去?不!绝对不可能!   “是啊。”有些奇怪今天金尔的话多,楚风茫然的抬头看着那个一向酷酷得“大叔”。原本带笑的小脸蛋,却被一只大手给打掉了。      一个狠狠得巴掌拍向楚风娇嫩的脸蛋,顿时火辣辣得疼痛从脸上透了出来。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只厚实得手掌又突的伸向了他的脖子。紧紧得握着楚风纤细的脖子,大手猛烈收缩,箍得那雪白的颈项出现一圈血痕。   被那有力的大手握着脖子,楚风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半悬在空中,加上阻碍呼吸的大手,空气顿时稀薄了起来。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楚风努力张大着嘴,挣扎着,呻吟着:“啊──啊──”悬空的小腿死命得踢腾着,可惜因为身高的差距,一点都没办法沾上金尔的身。   楚风涨红了小脸,握紧双拳,狠狠的敲打着脖子上越箍越紧得大手。   可怜那小小拳头的力道,对金尔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此时此刻,他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交叠的巨掌完全施与全力。多年来,不得志的委屈,无所成就的烦闷……一切一切,在今时今日统统爆发,全副化作狠劲聚于掌心。他全然顾不上道义良知,只盼能此刻就结果了楚风幼小的性命,好让自己心中愤恨平息。   可怜楚风,小小年龄,便将丧命于这同他一同生活三年的师长手中。漂亮得小脸已然失了血色,圆瞪的双眼鼓出最后一丝力量瞪视前方,意识便失去了…… 12.宅男是曾经陷入噩梦的生物   再度张开眼,深灰色的顶棚出现在楚风视线,这里是哪儿?他勉强的转头探视,脖子上刺骨的疼令他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来。   那双温暖的大手,竟然使出全力来捏住他的脖子……金尔,想掐死他?为什么?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坏事么?不会啊……昨天之前金尔都还常常表扬他的。   “醒了?”熟悉的男声出现在房间另一头,楚风有些急切的想坐起身来。   [哗啦──]铁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楚风的动作回荡在整个房间。      “呃──啊──啊──”想要质问,想要挣扎,从口中发出的却是单音的嘶吼。楚风张大了一双凤目,狂乱的抓扯着脖子上的铁链。   “没用的,这个链子就算是狮子也挣不开。”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劝阻着楚风妄想扯开铁链的行为。那是个矮小瘦弱相貌猥亵的男人,立于门边,看上去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小矮人。   “唔──咳咳──”想要说着什么,但干涩的喉咙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容易坐起身来的楚风,又再度被铁链所缚,躺了回去。   金尔来到楚风床前,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咳得快断了气。到底要不要把这孩子放在这儿?他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打仗,说出口的话却像千思万想过般沈稳:“小风,你要乖乖的哦。”在他转身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他觉得好像自己抛下了什么。但金尔此刻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与凯文的交易已经生效,他没道理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孩放弃那些优厚条件。就算他想,他也不敢,凯文的势力是容不得人对他说不的。      “啊──”看着金尔头也不回的离开,楚风吼叫着想留住那急促的脚步。可嗓子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瞧着那陪伴自各儿三年的叔叔走出房门。   “你叫楚风是么?”一直站在门边的猥亵男不知何时来到楚风身边,坐在床边上带笑的抚摸楚风的头发。   楚风想躲,可碍于铁链的捆绑,他完全躲不开。   “想躲?看来金尔并没有好好教你规矩。”一只手掰过楚风微侧的脸,另一只干瘦的五指来回抚摸着滑嫩的小脸,“没关系,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耐心最多。”   “啊──”发自心底的尖叫从楚风喉咙深处发出,脖子上突的一股刺痛让毫无防备的他全身都疼得绻缩起来。那足以令全身瘫软的疼痛似乎是颈上圆环引发的,因为紧附于脖颈之上,楚风怎么也挣脱不开来。   “哈哈!我的小狮子,现在有没有觉得全身通畅了点啊?”见到楚风双眼含泪仍无法摆脱疼痛的模样,凯文大笑着松了松手。再度抚上楚风因疼痛而汗湿的头发,这个矮小的男人中气十足的笑言,“可爱的小狮子,真是好玩儿,哈哈!真是个好玩意儿!”   灰暗的房间充斥着刺耳的狂笑,那笑声,穿透着楚风幼小的耳膜,尖锐的冲击着他年少不经事的心。   从那天起,楚风才真正明白,为何小说中描写的恶人,总喜欢仰天长笑。 13.宅男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物   不要!   他好想大声呵斥那些人,好想大声吼出他的思绪:他不要!   但没有人理会他,没有!   没人会在意他的想法,所有人都把他当作木偶般摆弄。   木偶,怎会有想法?      那些,每日进出这个房间的人,形形色色,却只做着同样的事──   捆绑,单单是脖子上的铁链还不够。那些人还要把他四肢都用绳索捆住,直到那绳索穿透肌肤到达筋骨,直到勒得他快要晕厥过去为止;   鞭打,浸水的皮鞭狠狠的招呼到他的身上。一下下的鞭击,抽得他皮开肉绽哀叫连连。那些人偏偏很喜欢,常常对着他满身的血痕放肆狂笑;   侵犯,那些带着面具的坏人,在捆绑鞭打他之后最爱的消遣。那些人用腥臭的阳具穿刺着他,疯狂又猛烈的进出于他的身体。那直达身体深处的凶器,在他带血的下身捣弄着,就算他疼到麻木仍不会停止。   更有甚者,捏着楚风翘挺的鼻子,迫他张开嘴来。然后那些令人憎恶的粗大肉棒,就会狠狠的在他口中戳刺,戳到他喉咙深处……      这些,自楚风来到这里后,就没停过。   除了每日定时的清洗和进食,他无时无刻不处于被凌虐中。   特别是那个第一天见过的矮子,那个叫凯文的矮子。当楚风每天沐浴的时候,凯文就会带着那刺目的笑容来到他的房间。矮矮的立于他床前,领着一帮孔武有力的人,欣赏他身体上杂乱的痕迹。   兴致来了,凯文还会在他身上补上几鞭,或是让那些高大的黑衣人在他口中或下体中释放欲望。   直到楚风全身再无一处完整肌肤,那矮子才会满意的离开。最后,在逼迫下吞食过营养剂后,楚风会由着那些黑衣人拖拽他去房间外的一处治疗室,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治疗。   只有那时,他才会得到稍稍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脖子上的项圈换了一个又一个,越来越沈,越来越痛。   妄想过逃脱的楚风,早已放弃了反抗,只任由那些人摆弄。   因为在他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后,终于明白:幼小的他是完全无法抵挡那些强壮男人拳脚的。更别说脖子上的束缚了,那个会“发电”的项圈只消轻轻一下,就可以让他全然失了力气,任人为所欲为。   伤口从身体蔓延到内心,对于那些对他施与暴行的人,楚风再也没了挣扎的兴致。   他每天就只是躺着,任由一个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他身体上进出。就连呻吟,也没了欲望,只是承受,张着空洞的眼,默默承受。   内心深处的呐喊,逐渐被凯文的嗤笑所掩埋,如同他昨日的梦想,一同被那肆狂的笑所掩埋。      金尔……孤儿院……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中的场景。   唯有这每日的折磨,才是真实。   疼痛,才真切的存在于楚风的记忆,深入骨髓。   他觉得好累,眼睛却闭不上,意识早已模糊,睁睁的双眼却无法闭合。   是因为药物的控制还是执念的左右?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   死亡,有时候真的是种解脱罢?   记得,书上曾说,死后的世界是雪白的,什么都没有,包括疼痛。      他想到过死,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达成这个愿望。   每日接触的治疗室是唯一的希望,那里面好像有很多可以帮他去死的东西。可惜那个同凯文一般爱笑的医生似乎并不会帮他。不然,那人也不会给他注射什么刺激神经的药了吧?   刺激他的求生欲?为什么要求生?直接让他死了多好,为何还要刺激他的神经?为了让他睁着眼看待自己死亡么?   不要了吧……   何必喃?这双眼,对于生命已视而不见了,又还有什么能入这眼?   算了吧!   让他死去吧……   永远合上双眼,忘却这身体的疼痛。   不再看到这满世界的灰暗,不再听那些狰狞的笑声,不再有任何思想……   真正的死去吧! 杀手是有特异功能的生物   “啊啊──”   “小风,小风,你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被曾经的噩梦中唤醒,摸摸脖子手肘,楚风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正好好的躺在翟仁怀中。   “乖,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温柔拍抚他背脊,翟仁心疼得把人揽入怀中,努力用胸膛温热熨暖他的寒冷。温柔的大手,一下下拍着宽慰人心的节拍,让楚风慢慢唤过气来,渐渐陷入梦乡。   待到平稳呼吸传来,翟仁这才停止拍抚动作,叹息着,闭上眼。   他不止一次庆幸,当年的那场相遇,他把楚风救出了地狱,也为自己灵魂寻到了终生的救赎。   那一次,似乎也是从楚风的呼救声开始的。   或者确切的说,是楚风的求死之声。            听到一心求死的声音,对翟仁来说,实在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自小便拥有“读心术”的他,来到杀手组织夜摩后,第一次任务,就清晰的读取到了猎物的求死之心。   杀人,是什么感觉?他从不知道。   被杀,是什么滋味?自十四岁起,就开始深深体会。   所以,比寻常杀手都容易背负心理压力的他,每每完成一次任务,便会到组织旗下最近的一个营业场所去放松,休息,静待下一次任务到来。   这一次选择Dream,是因为前日刚完美的干掉了一个美国政客。Dream是位于加洲的知名休闲会所,经营着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商品”。无论是食物、毒品、枪支、男人、女人……统统都有,当然,翟仁住进来,仅仅是因为就近休息的习惯。   而另外两位“追随者”就不同了,一个是来找乐子的,另一个则说是跟着他来见识乐子为何物的。   在旁人眼中,夜摩的“天、地、人”三大杀手,连寻欢作乐都在一起,感情真是不错。         翟仁冷眼看着每天像跟屁虫一般尾随自己身后的两人,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觉得,夜摩的三大杀手看起来似乎都很奇怪,包括自己在内。   那个随时挂着冷笑说话低俗的“地”,那个整天故作可爱装纯真的“天”,都不太正常。   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夜摩在黑白两道的威慑力。因为夜摩光靠“天、地、人”三大杀手就足以纵横暗杀界了,更别说组织中其余为数颇多的精英。   这世界,没有人可以逃脱夜摩的追杀令,翟仁想,自己也不会是例外。   也许,如果哪天真得不想活下去了,他会选择背叛组织吧?那样就可以很快在世界上消失,完全无须犹豫。   夜摩想要的命,就连上帝也救不了。 杀手是偶有的出尔反尔   白天,Dream里比较冷清,呼吸大一点似乎都能传遍整栋楼。   翟仁闲逛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得走着。   不知道夜摩有没有想救的人?脑子里蹦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翟仁有些自嘲的咧了咧嘴。         顺着走廊,拐了个弯,翟仁慢慢的踱着步子。   突的,一个声音让他顿住了脚。   [让我死……让我死吧……]   这是谁的声音?   [让我去死吧……]   难道这是自己心底的声音?   [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   难道他的能力已经开始分裂为两个人格了么?   [求求你们……让我去死吧……]   不对,如果是他,他不会求谁的。要死,假装逃出夜摩就可以了,不用求。   [让我死吧……]   声音似乎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是翟仁平生第一次感到好奇,他皱着眉,踹开了眼前紧闭的房门。后面似乎人在嚷嚷着什么,翟仁无法理会。因为那强烈的心灵渴求已经让他完全无法听出任何声音了,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究竟是谁同自己一般想死,他很想瞧瞧。   [让我去死……]声音是从床上传出的,翟仁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有谁扯了扯他袖子,又有谁拉了拉他的胳膊,为何他们要阻止他看那个一心求死的人?翟仁不明白,只凭着下意识的往床前走,甩开一切束缚。   “你想死么?”床上有两个人,翟仁冷眼看了看,是谁在心底求死?他顿了顿,疑问出声。   惊恐的双眼,那个一直在做活塞运动的肥胖男人惊惶得滚下了床,不是他!         [让我死吧……]翟仁听到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看看床上。   呆滞的目光,带血的脸蛋上看不出表情,但翟仁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你想死么?”翟仁再次出声问着,床上的人眼珠动了动。   [你可以让我死么?]骨瘦如柴的手吃力得抬了起来,床上的人在心底与翟仁对话道。   “好。”这是第一次,翟仁在陌生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特异功能。他难得善心的把手覆上床上那个纤细得脖子,准备完成那个人的心愿。   [谢谢!]那双浑浊得眼闭了起来,嘴角似乎有了上翘的弧度。   翟仁原本想使劲的手此刻却松了开来,他觉得嫉妒了,为何这个人可以这般容易求死?自己却不行?   他不干了。   又是第一次,翟仁说话不算话,反悔了。 杀手是疯狂的生物   “亲亲小仁仁,你是想试试口交的滋味么?那么细得脖子,可能插不了几下就得断掉吧?啧啧!”熟悉的戏谑语气从身旁传来,又是那个低俗的男人,夜摩的地杀。浪荡子模样的男人,偏偏却长有一颗与毒舌相反的好心肠,还非常不合时宜的在杀手组织中,拥有除专职医师外最优良的医术。   “救活他。”翟仁看着床上那个骷髅似的孱弱身体,冷冷的对低俗男道。   “喂!小仁仁!我可是世界第二哦!你小子干嘛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杀手界排行第二的“地”,嘴巴上很不满意的抱怨着,手却已经开始了行动。在夜摩,地的地位比所有人都高,旁边很多喧嚣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本来一直在拉扯翟仁的手,也一双双自己退开了去。   [不要……我想死……不要救我……]那快要枯萎的生命开始挣扎起来,虽然微不足道,却已用尽了全副力气。   “小仁仁想要救你,乖乖别动吧,当他男人决定很爽,他那个很大……”地的唧唧歪歪翟仁有些受不了了,他转身准备离开,围观的人即刻自动给他留出了一个走道来。翟仁快步的走了出去,很不想理会那些表面恭敬的人,心底有多不满。   [我想死……求求你放了我……让我死……]身后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还在继续,翟仁飞快的走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去帮忙。         那些相似的恳求,似乎自己也曾有过?   “不!   不能死!   死了就看不到那些人的结局了!   怎么能死在那些人前面喃?   不死!   谁都不要死!   就算再苦再痛再艰难,也决不死!   心就算死了,也要把命挨着,等着瞧瞧那些把我们母子逼到绝境的人会是何种下场!   咱们母子,再怎么难,都要活下去……”   翟仁想起了母亲的话,还有她在病床上苦苦挣扎却非要坚持着活下去的模样,心抽了起来。   张大了眼,仰望蓝天,模糊了的视线温润了眼眶。   活下去吧!   活到那些人的生命尽头,才能睁大眼,看到那些夺他财产、害他母亲性命的人最终会怎样!         握紧拳,思及躺在瑞士医院病床上的母亲,让翟仁情绪愈发紊乱起来。   之前接到电话说,母亲得时间不多了。   他有些烦闷得踱出房间,随意依了根柱子,掏出一支烟点上。   刚刚那个一心寻死的小子,似乎又勾起了他当年在肖家的不快印象。他那病危的母亲,那相依为命的母亲,为了爱情连命和儿子都不要的母亲,总会在父亲在外寻欢作乐时寻死觅活。   可最后又如何?   那个男人在母亲吞服上百粒安眠药跳楼导致半身瘫痪后,仍不曾回家看过一眼。   这便是母亲追求的爱情。   而前狼后虎的肖家,因老爷子的一封遗书,一封把肖家全副家产留给长孙肖翟仁的遗书,导致翟仁母子无处容身。   对外宣称在马尔代夫度假疗养的母子,实际上早已被撵到了大街上。   因缘际会的入了夜摩,为了母亲每月上千万的治疗费用,翟仁拿起了枪,放下了过去。   现在母亲快要离开了,他唯一的牵挂没有了,还活着做什么。   掐掉烟头,拳头狠狠砸在雕花石柱上,疼痛的血液顷刻而致,可他还嫌不够似的使劲砸着。   旁的人均不敢多言,瞧着人杀大人发疯。 杀手是并非万能的生物   “啧啧──小仁仁,你这是欲求不满另途发泄么?干柱子的感觉真这么爽啊?早知道你恋物非恋童,我就不帮你救刚刚那个小子了。”闻讯而来的地杀,瞄了眼一旁看热闹的天杀,赶紧上前拽下了翟仁自虐的手。   “他怎么样了?”忍下周围人心闹哄哄引发的更多不快,翟仁由着地牵起自己的手,一路领着进了医疗室包扎。看着躺在床上安眠的瘦小男孩,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要是想要,他现在都可以陪你上床了,就是滋味肯定不怎样。太瘦了硌手不说,营养不良的身体也经不得你折腾,干脆你还是继续去干柱子好了,我不会找你要维修费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手上还是利落的为翟仁包扎好,嘴硬心软什么的词应该就是专门为他这种人发明的。   “小仁,你想留下他。”一旁看戏好半晌的天杀,这会儿也终于磕完一包瓜子,没事找事来了。   “长天?”不明白凡事都置身事外的天杀想干嘛,翟仁微微皱眉。   “小仁,你真讨厌,叫我小天就好了!干嘛搞这么生疏?!”阳光少年咧开个明朗笑颜,如果翟仁不是了解他实际年龄,还真的能轻易叫出口。   撇嘴,医疗室内瞬间静了下来,较好的密闭环境显得安静异常,翟仁觉得有什么东西怪怪的,却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小天,你也想要这个孩子么?原来你想试试3P,可是干嘛找这种皮包骨头的啊?哥哥帮你找个俊俏点儿的来!”地杀揽上长天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由牙痒。   “夜哥!”   “地!”   两个人,齐声喝止,难得默契的出言,让地杀紫夜一脸震惊:“天啊!原来你们两个彼此默契十足相亲相爱……唔唔──”之后的废话,因被翟仁捂着嘴,长天敏捷塞来一团医用棉纱,而消音。         瞬间安静的医疗室内,除了床上躺着那人输液的滴答声,似乎再无其它。   如此异样的情形,翟仁终发觉了问题所在。   “我……听不见了!”状似低喃又如宣告,似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大家心中砸出圈圈波痕。   虽然是夜摩机密,但身为互相牵制的三大杀手,天杀长天、地杀紫夜都深知人杀翟仁的特殊能力为何。   这会儿,突兀听到他的这句宣告,两人不由一惊。   “小仁仁,别开玩笑,你说听不见是指耳朵?”有点儿笑不出来的紫夜,飞快扯开棉纱,难得一脸严肃。   “就是,小仁,你别跟夜学着说胡话。”从来都把杀手任务当游戏的长天,对于这位严肃莫名的同伴,还是在意的。   咬咬牙,翟仁听到两人真切关心言辞,习惯性运用能力来探知其内心,却莫名碰壁。生平第一次,他对这种能力的失去,而感到恐慌。   “唔──”病床上发出一阵呻吟,随后翟仁即感到一阵猛烈心跳,然后是某种熟悉的声源【我在哪儿?】   “你说什么?!”冲过去,揪起瘦弱男孩的衣襟,翟仁不确信的再度询问。刚刚,他似乎并未瞧见这个男孩张嘴,那么……他没有听不见?   “小仁?你又可以听到了?”   “小仁仁?你到底搞什么?”   不知道翟仁到底如何了,两人忙上前询问。怎么刚才说了听不到,这么快就恢复了?唬他们好玩儿?   “我……”转头,一把松开手中的男孩,翟仁不敢置信的敲着长天和紫夜的脸。他还是听不到,无论两人说什么,都不似以往,会从脑海中直接印出对方心里话,唯一能听见的不过是嘴巴张合后的结果,“我……你们没听见他刚才说话?!”   齐刷刷摇头,紫夜与长天面面相斥。 杀手是有了克星的生物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又是一声源自心底的疑问,把翟仁的注意力拉回躺着的男孩身上。   “你们听到了么?”不确定的出口,翟仁不答反问,当然,他询问的是身旁两个围拢来的同伴。   “小仁仁,你是不是只能读到他的心了?”不确定得揉揉眼,紫夜吞吞口水,大胆猜测。刚刚,他确实并未瞧见床上的男孩开口。   “小仁,他都想了些什么?”同样被这种情况搞迷糊了的长天,试图小心求证。   【求求你,让我死。】似乎旁人都不重要,男孩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翟仁身上,他似乎明白,唯有这个高大健硕长着一双异色眸子的男人,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他一心求死。”半眯着眼,审视着身旁两张没什么表情的面貌,翟仁心中张惶不已。早已习惯了运用自己特殊能力来判断人心的他,现下失去了,突然觉得所有人的表情都那么深不可测。   飞转身,冲出医疗室,他试图寻个无人之境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是好,却在推开门的刹那,愣在当场。   “小仁仁,你想休息下么?我去让他们帮你找个安静房间。”紫夜见翟仁保持着开门姿势一动不动,却又感觉不到任何其它异常,好心的上前道。   【让大卫领他去东头的阁楼好了,应该不会有人去那边。】   【他到底怎么了?】   【人杀又来了!】   【人杀好壮!】   【那个天杀怎么跟未成年小子一样,是不是整容过?】   【地杀好像在给我使眼色……】   【今天应该去找里克要帐了。】   【昨晚那个妞真他妈的带劲……】   “别吵了!”怒吼,使得周围片刻安静,继而又掀起另一股声潮。   “小仁,你……又恢复了?”长天上前,仰视皱眉大吼的高壮身影,【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刚刚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开开门来,那种短暂的安静就瞬间消逝,熟悉的喧闹再度响起。翟仁自己也搞不懂了,就像他与生俱来的能力,谁也说不清一样。刚刚突然间的失去,也毫无半点征兆。         “小仁仁,你试试关上门。”似乎想到什么的紫夜,心下有种奇怪的念头。   “不可能。”当真关上门,却诧异得瞪大眼,翟仁明白,紫夜的猜测是对的。   “你们打什么哑谜?”撅了撅嘴,长天摆出个可爱的不甘表情,伸出双手来再两人交汇的视线处不住挥舞。   “我想,夜摩要办喜事了,小仁仁对某人一见锺情,从此以后只对某人付出真正能力,幸福的生活指日可待。”说这话的紫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能力、幸福这种寻常字眼,经由他的嘴发出,显得暧昧异常。   “小仁的克星就是这个孩子?”诧异挑眉,长天终于明白了紫夜的意思,却还是不太相信。这么个干瘦到只剩一口气的男孩,怎么就能抑制翟仁的读心术,莫非这孩子也是个超能力者?不对啊,刚刚翟仁似乎还是可以读到那孩子的心,这么说……   “如果是密闭空间,他就是类似隔音板的存在。”点点头,紫夜给予了长天一个肯定的解释,也让一直盯着床上人看的翟仁,回了神。   “别告诉别人。”上前,看了看男孩一双渴求的大眼,翟仁没有如他所愿的了解他的生命,而是转身大步踏出了房间。不知道为何,在明白这男孩将成为自己行动阻碍后,翟仁对其仍是未有杀念。   兴许,是被紫夜传染,幸灾乐祸的希望看着他与自己一般苦苦求死,却不能?   大步流星得往特制的密闭房间前去,翟仁有种强烈预感,自己的人生,将变得有些不同。   “看来,有好戏可以看了!”舍不得还是怎样?紫夜大胆揣测着翟仁的想法,开心得看着翟仁远去的背影只乐呵。杀来杀去的太久了,没啥意思,还是看这种亲亲我我戏码有趣得多。   而不同于紫夜的乐见其成,长天寻思着,如果翟仁想要,他就免费帮忙解决掉这个人杀的软肋。免得翟仁以后出个任务啥的,还跟紫夜一样三不五时有意无意的失手,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得是他。 杀手是有了纠结就发泄的生物(H)   各怀心思的夜,Dream的气氛有些紧绷。      夜摩三大杀手聚在一起喝了大半晚上闷酒,最后醉醺醺的天杀和地杀相偕离开,留下千杯不倒的人杀独自往口中灌着Whisky。吧台的一方被他高大又冷峻的身躯给占据着,似乎有堵无形的墙,阻隔了周围所有寻欢作乐的人。      大概知道他来头不小的酒保,只在他酒杯中空时出现,倒满了就转去服务其它人。      这是翟仁最爱的服务方式,他的能力让他只能尽量控制小范围内的“安静”。所以一般人喜爱的陪聊服务,在他看来,偏偏是多余的负担。他喜欢的休闲方式,是躺在夏威夷某座私人岛屿的沙滩上,静静的听着海浪起伏,晒着暖暖的太阳,一动不动的迎接时光飞逝。      “不请我喝一杯么?”一个俊俏的棕发男孩打破了翟仁周围的孤寂。      看了看不请自来坐到旁边的人,翟仁微微皱眉后,还是抬手示意酒保给他倒上一杯。      “啊──真爽口!”一口喝掉手中大半杯金黄色液体,男孩笑着解开衣扣,锁骨分明的胸线上纹着一个繁体的“爱”字。撅起嘴,似乎对翟仁的毫无反应非常失望,男孩直言不讳道,“你今晚不想找点儿其它乐子么?”      本想拒绝的翟仁,在看到那个“爱”字时愣了愣,点了点头起身前扔下一句,“找Ben结账”后,头也不回得往外走。      见对方并未询价,男孩知道大生意上门了,笑嘻嘻得干掉杯中余酒,给了酒保一张纸币作为“信息费”,赶紧追上翟仁即将消失的背影。            酒吧后,那条昏暗的小巷,是情欲多发地。      此刻,一个高壮的男人,正低首凝视着跪在地上认真舔舐自己分身的棕发男孩。渐渐挺立的部位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欢爱即将来临,男孩一面技巧得抚慰这个超大尺寸的阳物,一面抽出手来给自己扩张着后穴。      阴暗路灯掩不住满巷的淫靡,情欲的气味顺着男孩的吞吐飘入站着的翟仁鼻腔。皱了皱眉,压下心中不快,他继续由着对方手口并用得为自己热身。      一般情况,翟仁是不会在这里解决生理问题的,正如他喜爱的休闲方式一般,性爱行为他也喜欢私密又安静的方式。可是今天有些不同,他遇到了一个可以抑制他读心术发挥的人,而且他没有动手消灭那个对他来说足以致命的威胁存在,而是放任其继续存活。      翟仁自己也搞不清,没有对那个一心求死的小子下手,究竟是出于怜悯还是嫉妒。   曾经的遭遇让他极度憎恨这种无法掌控现状的情形,所以他急需一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矛盾。      正巧,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撞了上来,虎口拔牙。      冷笑着把人捉起来,一把推到墙上,使劲掰开那双早已自己脱到光溜溜的长腿,没有半点前戏的把炙热分身插入那个熟练且温热的身体。一下下得撞击,强有力的把今日的全部不快与愤慨塞进那个紧窒甬道。虽然有保险套的阻隔,可置身温热人体内的快慰感仍是让翟仁舒服得叹了口气。      “Oh──Yes──Yes──”专业又熟练得呻吟,配合着双脚环上他腰际,腰臀技巧的扭动……若不是其中一只手正偷偷在衣兜中摸索着什么,翟仁应该会满意次次的买卖。      之前本来还想放过这人的,可是,不经意间“听到”的话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再加上此刻这小子的举动,更加坐实了翟仁的杀念。如果只是单纯的Moneyboy,通过酒保买点儿客人的消息也就罢了。倘若是贩毒者,妄想把“情色迷乱时给人注射海洛因”的低劣手段用到他身上,那么还真的找对人了。      杀手不怕任何让人上瘾的东西,酒精、赌博、情欲、毒药……他们都经过专门抵抗训练,也都对那些深恶痛绝势不两立。泄愤得抽插,一下下冲到肠道最顶端,在退出时几乎都带着粘滑肠液及些许媚肉。      翟仁有些焦躁得继续着,这场近乎自虐的欢爱。      他在等一个时间点,就像每次任务均潜伏多日只求完美一击似的。只不过,这次是换了场景,翟仁正在在情欲的缓缓释放中,静候着鲜血的洗涤。            “啊──”本还颇为享受的男孩,此刻突然被手上传来的一阵剧痛所惊醒。刚还想要举起手中的注射针剂,无力的滚落地面。惊恐得瞪大双眼,男孩看着面前刚还沈迷性爱的男人利落抽插几下后,从自己身体内退了出去。      事情败露的后果,他根本不敢想。那个高大的男人,手中的专业消音手枪让他吓到快要哭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他想到了一种求饶得方法,抹了抹眼泪,光着屁股跪在地上抱住翟仁的紧实双腿:“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杰克他们说如果今晚再不找到……”      “再不找到一个冤大头就让你死无全尸?”冷笑着说出对方接下来准备好的台词,翟仁不紧不慢得扣下枪头保险,沈声继续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妹妹还小,若是你不能活着回去,杰克就会把她卖到最低贱的妓女户去?对了,还有你老爹欠的高利贷,如果你不赚钱去还,你妈妈和祖母都会受到牵连!”      “你……你……”抖着手,根本不知该如何应答那个心底准备好的台词会出现在对方口中,男孩惧怕着妖魔般退到墙边。他想到了某些精怪的影片,顾不得股间溢出的液体,伸手到脖子上寻找那个出门前女友非要他戴上的十字架项链。      “你的上帝没空关照你。”举起没握枪的空闲那只手,翟仁展示了下那个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明亮的银色十字架,轻轻扣动了扳机。      噗──      一个生命陨落在了纽约某条不知名暗巷,他身上放着一条做工粗糙的铝制十字架,身侧扔着一个尚未使用的海洛因针剂。致死,这个男孩都无从知晓:那个看起来有些木讷,酒保传信说已经喝到神志不清的男人,是怎样识破自己计谋,并窥得自己内心想法的。         ───我是久违的分割线───      不知道有没有人还在追这篇文文咧?   挠头,翟仁大人华丽的出来杀人了……本来想写点儿香艳H的,写着写着就被人杀大人的杀气给扭成了凶案现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杀手是突然来了性致的生物(H)   酒量好到千杯不醉的翟仁,在回到自己房间时,有一种自己是否喝高了的疑惑。      洁白的丝质床单上,此刻正躺着一个光裸的男体。      纤细的身型,白皙的肌肤,近乎不可见的浅浅呼吸,还有干净到纯粹的思维波动,让翟仁首度感到与人相处的愉悦。      寻常人,纵然是睡着了,也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传递给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个男孩,真特别。               翟仁第一次对一个生物产生出莫名的好奇。      这个可以阻隔他能力的男孩,从Dream的SM房间里出来后,竟可以保持无心无念的想法躺在自己床上。      该说这孩子无知,还是诱人?      后者吧?!      生存在最黑暗领域的杀手,对这种近乎阳光般纯净的灵魂都是好奇又渴望的。当初长天,不也是这么陷下去的么?他似乎也有些危险了喃!      有些自嘲得笑了笑,低头看看自己双手,上面满满的血腥早已嵌入到了他的灵魂。      是不是,该把这个诱人的威胁给彻底消灭在摇篮?      想到这儿,双手环上床上人的纤细脖颈,翟仁心头的黑暗面顿时占据了上峰。掌心感受着生命有序的脉动,有节奏的敲击着他的灵魂,宛如寺院的晨锺,深沈撞击着心灵深处的某一点。只需稍稍一用劲,这个毫无还击之力的男孩,就将命丧于此。      那岂不是如了他愿?      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下手的理由说服自己,翟仁缓缓松开手,跌坐于床侧。               被注射了镇静剂的男孩,浑然不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下,正用均匀的呼吸回应着翟仁的凝视。起伏的胸膛上,两粒小巧朱果颤巍巍得挺立于月光下,似乎正向他招手,示意着他的采摘。      算是他要下来,然后又送到了他房里,所以就名正言顺属于他了吧?!      想到这儿,之前那些烦杂的纠结瞬间淡去了几分。      一个不怕死的杀手,纵然有了一个孱弱的软肋,又有何惧?大不了,谁胆敢用这小子的能力来胁迫自己,他再动手好了。      反正今晚,他尚未尽兴,拿这小子来填肚子正好。               “嗯──”被抚弄着胸前一点茱萸的男孩,此刻正在睡梦中发出低沈的呻吟。看来这小子的声带是好的,不说话只是某些心理缘由。不过翟仁现在并没有心情来管那些,此刻的他,只需要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干净的不会对自己造成损伤的小玩具。      想到这儿,对于身下孱弱到近乎微薄的生命有些不满。      微微皱眉,逗了逗那个双腿间可怜巴巴的小豆芽,翟仁怀疑这人能不能承受与自己的一次完整性爱。      不想把人弄死在自己床上的他,耐着性子寻来了紫夜“热心”提供的软膏,用手指一点点开拓起男孩的紧窒菊穴来。      似乎是常年经受欢爱的缘故,手指刚一探进去,熟悉这种扩张感的肠道就自动自发得分泌出了暖暖的体液。深呼吸一口,翟仁有些期待得继续往里插入手指,感受着肠壁内部褶皱的蠕动,幻想着用分身代替手指时将会是怎样一副愉悦情形──胯下,硬了。               本是心理的发泄,现在换成了身理的纡解,双重渴望汇集,让他原本引以为傲的自制高墙裂开了些微缝隙。      三下五除二褪去自身衣物,赤裸着强健身体贴上男孩的光滑纤瘦,压下脑海中莫名闪出的“该把这小子养肥点儿”的念头,双手按住其瘦小身子,一个挺身,火热的巨大进入到了其中。      呲──混着体液的挺进,虽不算轻松,却别样刺激。      这种混合着紧窒与炽热的身体,似乎是专属于东方人的,翟仁有些走神得想了想,敏锐的尖端一点点往那甬道中缓缓挺进。闭上眼,火热巨刃挤入身下男孩的身体深处,舒服得叹息出声:“喔──”      虽然只是小孩子似的身体,却因为长年接受性爱调教,纤细的双腿已在翟仁开始进入时,就乖巧得环上了他的腰臀。也不知是尚未清醒,还是天性冷然,抑或是真的毫无感觉,翟仁“听”不到这男孩心底的半点“声响”。      不过,恰好是这种不同于常人的安静,让被吵惯了的他喜爱透了。      可以不受噪音干扰的认真进行一次性爱,以往对他来说近乎是不可思议的事。      有些愉悦得开始挺送抽插,巨大阳物认真的感受着身下人的美妙,翟仁微笑着释放自己难得的热情,一下下把那瘦小的身子给撞到不住往上移动。         ────我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转的分割线────         本来这篇文是完结了的,不过剧情神马的很烂,所以目前正在重写。   翟仁对楚风的感情,从这里看,应该是源自身体的吸引。   挠头……可惜想要的感觉似乎没写出来,那种“突然觉得就算嗝屁也没什么,又想拖个垫背,再来点儿甜头给自己尝尝也不错”的想法,应该是写偏了(泪)……   好吧,后面会努力的。      虽然两只不算是一见锺情,好歹也算一X锺情不是?(笑) 杀手是激将法用起来很顺手的生物   “嗯──”      身下传来的小声呻吟,被翟仁轻易收入耳中。挺送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待到那呻吟越发急切之时,他终于把那炙热的浊液通通释放到了那个紧窄的甬道尽头。      脑海中霎时涌入许多景象,是翟仁未曾见过的。有些吃惊得张大眼,他凝视着胯下人紧闭眼皮下一双微微晃动的眼珠,轻唤了几声:“小子,你醒了?”没有退出分身,就着彼此相连的姿势,翟仁拍了拍身下人的小脸。看着对方毫无回应的平静表情,明白药效并未完全褪去。      看来,刚刚那声呻吟,不过是他凭着身体本能所自然发出的。从这点看,这小子声带并无问题,不说话是心理原因。而那些画面,应该是从这小子记忆深处直接传达过来的。能够听到他人心声已经够惊世骇俗了,现在他竟然还能够把那些声音转化成图像……翟仁有些搞不懂自己心底,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缓缓退出半软的分身,凝视着刚刚给予自己“播放”过许多悲惨画面的男孩,百味杂陈。   床上的人,因翟仁的撤离而抖动了下身子,一句话窜入脑海:【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这应该是对方最新的“心声”,可是并没有夹杂任何画面,与以往的读心方式一般无二。有些疑惑得皱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下……抿抿嘴,再度摇了摇那个药效渐渐消退的男孩。            男孩缓缓张开了眼,望着翟仁的目光十分木然,就像死尸一般。      感觉不到他的心声,翟仁有些不适的张口,却在想唤人时发现了某个尴尬问题:“你……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眼珠微微动了动,仍是呆滞神情,男孩就像听不到翟仁声音似的,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      “名字!”有些恼怒得掏出床头柜暗格里的手枪,翟仁用它抵在男孩脑门,恶狠狠得低吼。      哪知,向来管用的威胁招数,放在这个把身死置身事外的人身上,毫无作用。      这个问题,在翟仁刚掏出枪抵住对方时,已浮现脑海了。不过,枪都拿出来了,不摆个架势委实太不应该,所以这才继续傻傻做明知没结果的事。      【求求你……杀了我……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不是么?】有些断断续续的思绪,再度向翟仁脑际袭来,看来,男孩是真正一心求死的。      “你知道这是哪里,我是谁么?”收起枪,俯身与身下的男孩对视,翟仁挤出抹冷笑,有些负气得询问。事实上,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快要发飙的前兆。那种冷到足以冰冻企鹅的笑容出现后,立马就会有人遭殃。      摇摇头,男孩一脸无动于衷,不过眼底明显的失望还是火上浇油成功了。      “这里是夜摩,全球第一大杀手组织,我是排名第三的肖翟仁。”翟仁自己也不明白,炫耀似的说出这番话来,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不过,在身下继续投来的无动于衷眼神后,他彻底怒了。      这个小小的男妓,胆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想死是不是?”眯了眯眼,深呼吸几口,快气疯了的翟仁,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个绝妙主意。      心思单纯的男孩,根本不知道这个强壮的男人正在挖一个陷阱让自己跳。一听到自己期盼的询问,赶紧乖乖点头,一双凤眼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      “那就给钱吧!夜摩不是慈善机构,不会接没酬劳的生意。”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翟仁满意得看到身下本是兴致勃勃的小子,这会儿闻言后瞬间偃旗息鼓了。杀手学习的各种技巧里,心理学自然涵盖其中。这种“打蛇打七寸,攻敌先攻心”的方法,兵不血刃就能刺激到对手,何乐不为!      【那好!请给我一份和电脑有关的工作,让我赚钱来付你酬劳!】可惜,还没等翟仁笑过三十秒,对方横来一笔,就把他那得意的笑脸给生生拍到了十八层地狱。      这个小子疯了么?      半眯着眼,翟仁坐起身来,愣愣得瞧着身下仍平躺着的男孩。那双刚刚还死气沉沉的眸子,现在竟因那个可笑的“希望”而变得清亮起来。      伸出没握枪的手,翟仁掐上了那条纤细脖颈,眼睛眯成一条缝,却无论怎样也下不了手。   这个小笨蛋,竟然想用工作机会来换取他的一颗子弹!      难道这笨蛋以为身为夜摩第三大杀手同他一般是个疯子?会用自己的钱给别人,让别人再用来雇他杀人?!      “好,我给你工作,你若是做不好,做不到,那么,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这辈子除非老死,不然夜摩绝对有本事让你死不了!”后面那句虚张声势的威胁,事实上非常不靠谱。任谁都知道,夜摩是杀手组织,送你见阎王很容易,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抱歉,还真不是他们工作范围。      不过,单纯又毫无社会经验对杀手组织根本不甚了解的男孩,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一想到能够有机会终结自己这条不受欢迎的小命,还可以不用欠任何人人情,真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他赶紧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         ───我是感慨两人终于开始有“正常”交集的分割线───         虽然此文之前是完结了的,存稿在手里约八万左右。但是目前写作的整体方向已偏离了最初的设定,而且框架更大一些,肉肉也更多一些……所以基本是重新在写了。   总的来说,这篇杀手文最开始简单的一见锺情设定,加入了非常多的不稳定因素。虽然两只好歹还是“见”上了,可是,到底要怎样爱,要怎样明白何为爱,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啊!看到有宝贝儿给某龙投票票,非常开心,谢谢你们的支持!   这两天会尽量保持日更,希望喜欢此文的宝贝儿们继续捧场,有空就来看看哦! 杀手是当老板很抠门的生物   从那天起,夜摩有了一个专业的电脑高手,正式挤入了全球高科技杀手组织行列。   在这之前,并没有过专业电脑程序人员的夜摩,那些追踪定位远程操控等问题,若不是通过游走黑白两道的黑客解决,就是自行草草作罢。   现在,有了堪比硅谷最顶尖高手楚风的加入,夜摩却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是武器分发与配额控制,还是人员调动火力调配,抑或财务支出及洗钱方式……结合夜摩原有的各方位专业人员的设计参考及数据提供,貌不惊人刚成年不久的楚风,统统都通过努力完美编写成功了相应程序,并已投入使用!   更稳妥的客户衔接方式,更详尽的前期资料收集,更迅速的团队配合,更便捷的任务操作模式……本是全球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现在更因为有了科技化的网络支持,让夜摩上下赚得盆满钵满。   种种情形,让原本处于“随时可能被丢弃小情人”这种尴尬地位的楚风,华丽转身成为了地位超然的重要人物,夜摩的重点保护对象。         “这次,人杀可是捡到宝了!”笑眯着眼,吃着长天新研制的鲜奶巧克力慕斯,瘫坐在沙发上的紫夜一脸餍足。   “是啊……你再吃点儿这个。”点点头,长天给他再夹了块泡芙,浓浓的奶香味分明显示着其中的奶油分量。   〔我好了。〕推门进来的黑发少年举起一块小白板,有些羞怯的俊脸上有着挺直俊俏的鼻梁,搭配着那双微微上扬的凤眼,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那些东洋杂志上漂亮的日系美少年。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一身简单休闲装的男孩,除了有着同他年龄相当的宅男身份外,还服务着杀手组织,是个资深程序员。   “小风风已经把程序更新好了么?那就快点过来吃点心吧!小天天的泡芙做得很美味哦!”继续笑眯着眼,紫夜招呼来人坐下,趁着长天不注意的空档偷偷转移了两块自己盘中的慕斯蛋糕递到男孩手中。   “对!你们都那么瘦,快来多吃点儿!”状似没瞧见紫夜的小动作,长天麻利得夹了好几块黑森林蛋糕到两人盘中,明亮的大眼,分明闪动着“你们不吃光就不准离开”的讯息。   “咳咳──还有这么多……真好啊!”本来还想抱怨一下下的紫夜,收到那个长天半掩于金发下的冷冷瞪视后,赶紧转了调调,换上了极度愉悦表情,乖乖低头吃起点心来。   黑发少年左右看了看,抿抿嘴,也没再表示什么。放下手中用于交流的白板,捧着快堆成小山的盘子,努力解决着自己的配额。   金发少年见到两人乖乖吃东西的画面似乎也很满意,再端来一大盘布丁,瞅准两人吃东西的空档,分别往他们盘子中甩着。   一时间,整个小客厅中香气四溢,吃的吃,分发的继续分发。气氛十分热烈,却没有除了餐具碰撞外的任何声响,显得异常安静。         翟仁从训练室回来,第一时间就看到的是这个场景。   从楚风的一脸无奈到紫夜的一脸假笑,他明白自己选错了进来的时机。刚想抬脚转身偷溜,却在长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来一盘喷香提拉米苏后,放弃行动。拿着叉子,抽了抽嘴角,颇有些不甘的抱怨:“小天你又长胖了多少啊?这次弄了这么多甜食出来荼毒大家的体重。”   “被你知道了么?”吐吐舌头,金发少年一脸明朗微笑,哪里是做坏事被逮到应该有的表情。   “谁不知道我们夜摩天煞的易胖体质害死周围人啊?!”只敢在一旁小声嘀咕的紫夜,趁着往嘴里塞甜点的空档,幽幽得冒着酸水。   “紫夜你再给老子说一句!”   “我有说什么么?”   “小风这次的程序也写好了么?”对那两人时而欢乐时而剑拔弩张的场面,翟仁早已见惯不怪了。坐到楚风旁边,看着那个傻小子认真的埋头吃着蛋糕,翟仁有些无奈得摇头。这孩子也太诚实了,被人逼着吃这么甜腻腻的东西也如此认真。   【好了。】乖乖点头,似乎想到什么,楚风放下盘子,掉落在地面的钢叉让快要掐起来一旁的两人收住了手。      〔我想知道这几次的程序,都算是完成了任务,委托人还满意么?〕飞快的写下这几个字在白板上,楚风一脸期待得望着大家。   相互对视一番后,紫夜代表众人点了点头。   〔那我一个程序可以拿到多少酬劳咧?〕似乎纠结了半晌,写写擦擦的弄了好一阵才把板子举起来,楚风俊俏小脸红红得,似乎很是害羞。   “哈哈,你放心吧!你为我们夜摩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啦!这样好了,算你一个程序两千……唔唔……”还没把话说完的紫夜,在报价尚未完成时,就被身后突然伸出的大手给阻拦住了。   “小风的酬劳怎么能才给两千,我觉得还是给两千五好了。以后如果做得更好,一个程序可以给你涨到三千。”似乎对于紫夜的不仁不义非常不认同,翟仁义正言辞给小风报价之后,反手又给那个不太上道的紫夜一个直拳,看着一旁长天偷偷掩嘴直笑。   〔谢谢阿仁!我会加油的!〕对于翟仁给他涨了一些的钱,楚风显得非常高兴,写完这几个字后,端着自己的蛋糕盘子就回工作室继续努力去了。   “妈的!人杀你除了杀人不眨眼之外,连当老板也抠到几点咧!我本来想说的明明是两千万,你竟然硬拧成了两千?!”紫夜揉揉自己被揍痛了的脸颊,愤然低吼道。   “地杀难道真的想接,这种‘自己人杀自己人’的生意么?”坐回沙发继续吃甜点,翟仁低声讽刺道。   “什么意思?”知道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紫夜转头求助长天。   “你边吃,我边说。”再度递上一海碗水果布丁,长天笑眯着眼,帮忙解释,“人杀的意思是,楚风现在做的事情,是在凑他自己的买命钱。如果你不想我们的大程序员被杀,就乖乖给少点酬劳,让他永远付不起夜摩杀手的价格好了。”   “那个……”努力吞下一大粒葡萄,紫夜小声提问,“可不可以给他说,我们一个程序给他两千五日币啊?”   当然,人杀和天杀一左一右的铁拳,很直接的否决了紫夜这个无耻提议,还了夜摩一个短暂的安宁。         ───我是今天也很冷的分割线───      哈喽~~   还有亲亲再追这篇文文么?   某龙都有很努力争取日更来着,喜欢这篇文文的亲,请继续给我支持捧场哦!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   最近因突飞猛进的技巧与能力,夜摩不经意间获得了更大份额的暗杀生意,也同时业界诸多不满。      于是,在这个雾气笼罩的早晨,作为夜摩首席程序员,被毫无悬念的绑架了。      虽然身处夜摩纽约分部,那个交通不便的庄园中,据说拥有着堪称铜墙铁壁全球顶尖的防卫措施。可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潜入夜摩分部的佣兵,应该是白宫都能顺利搞定的彪悍团队。      通宵熬夜赶写程序的楚风,闭上眼,脑袋刚沾到枕头边儿,还没顺利入梦,就被剧烈颠簸给弄醒了。      张大着一双因熬夜而不满血丝的双眼,强压下胃部因颠簸而翻涌的不适,楚风努力想弄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却碍于转动头部所能瞧见的范围内,统统只看得到大大小小的绿色,以及扛着他的某个宽厚碍眼的背膀,无奈放弃。      湿漉漉的空气,让他的头有些犯晕。耳畔除了衣服摩擦的刷刷声,还有很沈稳的纷乱脚步传来。尚在迷糊的寻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身子就被狠狠一抛。紧接着,背部及后臀传来的剧烈疼痛,瞬间唤回了他的神智。      眼前一排高壮的男人,身着整齐的迷彩服,标准的武器配备,半蒙着的脸,职业化的敏锐眼神……一切的细节都可以说明,把楚风带到这里的人们是专业级。            “你是楚风。”站在中间的壮男低哑着嗓子出言,似乎只是在再度确定,并不是询问。棕色的鹰眼温度全无,配合着室内的潮湿,让楚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气氛似乎僵住了,没有人再出声,却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调调。楚风有些紧张得缩了缩身子,试图与他们保持距离。可背后就是一面冰冷的墙体,他的退后,至多也不过是把全身往墙体贴得更紧一些。       “看好他。”似乎不想这么快揭晓绑人来的缘由,对于楚风的小动作,壮男只是眯了眯眼。随后朝着身旁做了个手势,留下一个戴柔线帽的大个子,一队人在关门前就统统尾随着他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和翟仁体型相近的缘故,魁梧的帽子男看起来似乎比较好说话。可惜,当楚风刚想要询问点儿什么时,却发现四周根本没有足以供他书写的工具。这间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空荡异常,分明就是为了关押刑囚而特意准备的。知道暂时只能随遇而安的他,咬了咬下唇,纤细双臂环上膝盖,愣愣得盯着地面某处努力寻思这诡异事件的前因后果。      想着想着,眼皮有些打架,睡眠不足的脑袋有些发沈,不多久,就陷入梦乡。            当楚风再度有意识时,房间已经只剩下他自己。      暗黑的四周,仅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于屋顶。寂寞无声的环境,让楚风有种快要听到自己心跳和脉搏的错觉。      张着眼等了好久,这才适应屋中的昏暗。      深呼吸一口,撑起有些酸麻的身子站起来,贴着墙角小心摸索了一圈。除了冰凉又略带润湿的墙体外,这里只有一扇牢固的铁门。蹲下身子来,又摸了摸地面,似乎是某种天然石材所切割而成,从里子里透着股浓重的湿气。      阴冷潮湿,有门无窗,楚风推断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      左顾右盼,确定没有监视仪器后,小心从衣扣上取下翟仁给装的微型报警器。不知道这里离夜摩分部有多远,但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对着屋顶小灯泡发出的微光,用小指指甲轻轻抠开警报器盖子,小心的在里端红色小按钮上压了压……什么都没发生。有些诧异得看着掌心,那颗钮扣大小的玩意儿。楚风寻思着,要不要在来一下。         (祝大家周末愉快!)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         砰──      正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巨响,铁门被人推开了。      还没确定求救信息是否成功发出的楚风,被来人粗鲁的一左一右架到了半空。      “终于拿出来了。”那个低哑得声音,如此适时的再度响起,楚风当下明白大事不妙。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双脚被一左一右拉开来用铁器固定在地面,整个人直立所依附的,是从半空降下的两根铁链。如此牢实的囚禁,与之前刚放他进来时的随意,真正算得上天差地别。      口不能言的他,眼睁睁瞧见对方捉住自己手指狠狠按了警报器好几下,心中急切不堪。      这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刚才才假装让他放松警惕,拿出联系夜摩那边的秘密装置,进而引来营救人员。想必,这个地方便是传说中的天罗地网,只要夜摩有人前来,必定会中这些人的计谋。      思及此,楚风对自己贸然拿出警报器的举动,非常懊恼。            祸不单行的是,当一众士兵似的绑匪离开后,第一个进入房间的,是楚风的老熟人──金尔教授。      潜伏于心底最深处的愤怒与恐惧统统涌了上来,楚风狂暴得嘶吼。手脚疯狂挣扎着想要扑向来人,可是紧紧的链条与铁环阻碍了他的行为。清脆的铁链撞击声回荡在潮湿囚室,混合着楚风的吼叫,本是狂乱的气氛,却让金尔闻之一笑,似是非常愉悦。      “小哑巴最近混的不错,看来,我真是太久没有慰问老朋友了。”背光的站姿让楚风看不出金尔此刻的表情如何,可那带着阴沈之气的声线,却毫无意外的透露了他心底浓烈恨意。      面前的“故人”,是那个当年因天赋斐然而引发他全然妒意的小孩。本以为把人弄进最残酷的SM场馆,纵然不搞掉那小子的命,也会让其再无发挥编写程序的余地。      过去多年后,那些不愉快的被压制感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消退了。有幸接手暗杀组织黑煞的邀请,为他们维护程序并修改漏洞时,赫然发现敌对组织夜摩所运用的技法似曾相识。      当年被替代的恐慌瞬间再度席卷而来,金尔研究了下目前情形,对黑煞首领朗科进行了详细的技术及市场分析,便成功的促成了此次绑架行为。            “看来,这件事情,金尔教授十分失责,我现在代表黑煞来对你进行弥补和慰问。”硬实皮鞭挥舞在空中,发出呼呼风声,声音沙哑的发言人,应该就是道上闻名的大变态朗科了。   若是过去,少不更事的楚风,更本不会知道黑煞还有个大名鼎鼎的朗科。      可自从进入夜摩,当了金牌程序员之后,楚风也顺利融入了这个全民八卦的社会。特别是身为夜摩网路维护成员的他,对于那些内网中漫天飞舞的流言,自是知之甚详。      这是个拥有怪异性癖的男人,他的“丰功伟绩”非常值得众人探听。除了过去鞭打致死的男妓不胜枚举外,那老弱妇孺统统不放过的残忍接单方式也令同业界诸人不齿。更别提从他手中完成的案子,多数是用剥皮挖眼的恶毒方式结束,着实让业界恶寒。      现在,推断出自己落在了朗科手里,楚风心中的恐惧竟奇迹般消失了。      之前的确有些忐忑和惊吓,可自从想起为夜摩编写程序的缘由后,他又坦然了。本就是该死的人不是么?现在,若是被朗科给凌虐致死,也不过是换种他不太喜欢的方式罢了。当初虽答应过翟仁他不会自杀,担心现在有了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免费结束自己生命,还不算是他违背承诺。      为什么,这种一举两得的结果,并不能令他感到半点愿望达成的愉悦?而从心底不断涌现的深深不甘与眷恋,偏偏又怎么都没法忽视掉喃?!         ───我是周末很努力更新的分割线───      扭动求票票求关注求抚摸求顺毛ing~~ 搭档是这样炼成的 3   闭上眼,咬紧牙根,楚风等待着那个传说中凶残的皮鞭扫到自己身上。      而过了许久,预期中的剧痛并未传来。他有些诧异得张开眼,瞧见朗科高举皮鞭的一手,被一个瘦高的男子给截住了。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松了口气,楚风抿着嘴,审视着囚室中的现状。      高大的朗科一身纠结肌肉,偏偏!不过那个看起来比他弱很多的男人,肯定不是源自战斗力的悬殊。搜索了脑海中对于黑煞的记忆,楚风有些纳闷得发现,这个似乎有些来头的来人,并不在他的信息库中。想必,这人是黑煞内部机密。否则,地位同朗科不相上下的人,不可能不在道上留下半点痕迹。      也许,这个人会是传说中“黑煞秘密”的源头。      刚想着,便瞧见那个“秘密”朝他走了过来。背光的身影让人看不见来人的表情,可楚风仍是清晰的听到了他对自己说的“对不起”。很低很轻的声音擦耳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鞭挞声透过皮肉直击骨血,疼得楚风没心力再思索更多。只管偏头尽量避开皮鞭扫到颈侧脉搏,以及脆弱的眼部,直到意识模糊……            “楚风,楚风!”可以压低了声音的呼叫,随着一下下的巴掌不算太轻的拍在他脸颊,让浑身发疼发烫的楚风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身上捆着的铁链被扯的哗啦直响,吃痛的皱眉,楚风瞪视着眼前瘦高男子,他不太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男人刻意把嘴凑到他耳畔,用近乎气音的声线低低询问着。      楚风有些疑惑得仰头,感觉手部及肩颈的束缚松开了许多,小心思量一番后,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说你听。现在我带你从通风口检修管道爬出去,路上千万别发出声音。”似乎非常谨慎得交代完这句话,男人加快了手上动作,很快就让楚风恢复了自由。      双脚一沾地,楚风便脱力得躺倒下去。若不是那瘦高男人反应灵敏,浑身是伤的楚风肯定会跌倒在地,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一身鞭痕,勿需触碰便能疼得他呲牙咧嘴,何况是跌到这潮湿不堪的地面。向来缺乏运动的他,决计会再度华丽晕厥的。      “需要我背你一段么?检修管的入口在门外面,现在守卫正在换值,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似乎半拖半扛个人,对高瘦男人来说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所以只是到门边的短短一段路,那人已气喘吁吁听声音就像将要见阎王了。            〔你叫?为何帮我?〕趁着男人依在门边喘气的空档,楚风用尽全力飞快的在其胸口书写下他目前最大两个疑惑。问名字是想确认其无害,问缘由是想推测到底逃出去的几率多大。      倘若是一个黑煞高管,纵然有什么菩萨心肠,把他弄出去,也可能因为权限不够,而导致随时被击毙。楚风仍在纠结,自己到底要死还是要活,但求生欲望暂且占了几分上峰。他并不以为,这个男人单凭一己之力足以“扛”他逃离。所以当下最紧要的,是确保这个男人所提供的帮助的确会万无一失。      “我叫水寒,我曾经在网上与你交流过,我……不希望你像我弟弟一样,被朗科那个畜生给……”回话的喘息空档,似乎还夹杂着更多的别样情绪。特别是提及弟弟二字时,更让楚风清晰感受到那言语中的伤痛。      〔走〕不再赘言,浪费时间,楚风已决定冒险一试了。      道上其它人或许不知道水寒,他确实明白,走私军火亦接受暗杀委托的黑煞,能够纵横业界多年,这个男人是关键所在。         ───我是新角色出场的分割线───      下章开始即将V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捧场哦!   废话部分的分割线一如既往的不会再出现在VIP章节内占用字数,喜欢交流或者想给某龙提意见的亲们,可以移驾会客室或我的群,某龙恭候各位大驾!      【小预告时间】   未来的楚风将如何从孱弱的小宅男成长为足以让业界畏惧的御宅杀手咧?   那个上了人家一次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人杀大人又将如何展开他的追求大计咧?   新角色水寒又将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咧?   未来还有神马艰难险阻在等待着我们的杀手兄和宅男TX咧?   请华丽滴等待某龙的更新吧!   搭档是……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4   水寒无姓,这人同他弟弟都是黑煞的“养子”,勿需签署卖身契就必定终生效力的存在。就如同所有夜摩领养的孩子一般,黑煞也以相同方式收养了许多孤儿,并尝试著搞那种恩威并施的手段。所不同的是,这一届的黑煞老大朗科,不仅性癖古怪,连对待手下的方式也极度变态,立威方式极端不同寻常。   水寒的弟弟,即是作为朗科控制水寒的道具。朗科近八年来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著那孩子,为的不过是让水寒屈服,帮助他纵横网路世界。   看著眼前这个金发蓝眼的清瘦男子,楚风有些眼眶泛红得伸出手拍了拍那孱弱肩头。被性虐待的过往,让他非常明白水寒所经历过的都是些什麽日子。而那个可怜的必须用轮椅代步的孩子,必定也同他一般,遭受过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经历。   “走吧!我不希望唯一的朋友被自己打死在黑煞。”一面示意楚风踩著自己半跪著的一只腿,顺著管道爬进检修口,水寒一面警惕的四处查看著情况。   听到“唯一的朋友”这几个字,楚风当下红了眼眶。心有戚戚得半晌咬唇,却苦於言语不能,只得默默低头看著那双诚恳的水蓝色眸子。虽有太多话想说,但也明白现在情况警急,收到对方的催促眼神後,楚风便不再耽搁。强忍著身上疼痛,爬进检修口,反身回来等待水寒的跟进。   本来以为两人顺利进入管道後,只需要抑制住伤口传来的疼痛,就能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不被发现。可惜,当楚风半躬著身子行进在管道中後,才知道,顺利通过这段路并不发出声音才是本次逃脱真正困难的地方。   那种鞋底碰撞检修通道内部的“!当!当”声,是两人踮著脚无论如何小心翼翼都避免不了的。这种情况,让楚风非常担心,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跟随著前方领路的水寒继续向前。   走得久了,不知是因为空气的缺乏,还是源自紧张而导致的沈闷,楚风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上的多处鞭伤也同时开始发出警告,加速了脑部缺氧的空荡感。走了没几步,脚下一个踉跄,楚风差点没重重跌倒在通道内。   “你怎麽样了?”急切的询问,伴随著适时的搀扶,水寒赶紧扶著他坐到旁边。漆黑的检修通道内仅有的微弱灯光,让水寒著急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惨白。   [你很著急?]努力深呼吸,调整气息,楚风总觉得水寒的表现有些异样。网络上交流时虽未曾有过会面,但处事方式应该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才对。今天的水寒,不容於以往的淡定平稳,应该是在为某个重要人或事担心著,[你弟弟在朗科手里?]   失血过後的手指,划在温热掌心,冷热分明。水寒抿了抿嘴,擦了擦汗,摇摇头,轻声应道:“没事,你别管我!现在你先逃出去才是关键。”   [你是不是又在破解什麽困难的程式?]想到这儿,楚风开始替水寒紧张起来。   在黑煞,朗科就是神,他的话就是圣谕。   指派给下面人的任务,无论困难与否,他不在乎过程,你只需要给予他一个完美结果。   水寒的弟弟被掌控在朗科手中,所以,无论是窃取美军中情局秘密,还是搞到五角大楼的内部消息,只要朗科一句话,水寒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如若不然,轻则鞭挞强暴,重则挑断筋脉折断骨头……任何残忍的刑罚,都可能出现在朗科施暴的备选名单上。   可是,说实在的,水寒确实是个人才,却并非电脑天才。   因此,自从认识楚风後,好几次的危机,都是楚风帮忙解除的。   楚风皱紧了眉头,想起当初在他不断攻破水寒的防火墙後,对方哀求著告知的秘密,“请你别再玩儿了,如果今天不恢复黑煞防火墙,我弟弟的另外一只腿也保不住了。”一个大男人,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宽恕,只是不想弟弟再受到伤害。由此可见,水寒弟弟所受到的凌虐,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我来帮你!]郑重的在水寒手心写下四个字,楚风大力的反手握住那个汗湿且轻颤的大手。帮助需要他帮助的人,不仅没有违背当初对翟仁的承诺,还能为朋友解决困扰。纵然这麽做会有被再捉回去的危险,但至少可以保有另一条年轻的生命不再被伤害,也许这就是上天让自己活下来的意义吧?!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5   劈里啪啦的键盘声响从黑煞电脑室中传出,那个浑身满是血污伤痕累累的少年,正用让人惊异的速度敲打著那些无辜按键,并顺利切入到某国军备处的内网主机信息库,开始下载其中某些机密文档。   专心致志的他身後,一个有著一双水一般蓝色眸子的男子,正一瞬不瞬的凝视著那个颇为瘦弱的背影,心思百转。   一个游移在一二流之间的杀手组织,因眼前这个年少的电脑高手帮助,不仅能力大幅提高,更是在短时间内跻身进入了业界前三位之列。若是把他弄到黑煞来,现在已经算得上全球顶尖的军火走私组织,说不定能轻易攻城略池,在整个黑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莫怪那个有能力叱诧全球IT界的金尔教授,会对他十分忌惮。   [水寒,你怎麽了?]一张纸条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蓝眸男子的沈思。   原来,在水寒发呆的空档,楚风早已把那些朗科所需要的资料给down了下来。除此之外,楚风还利落抹去了他在网路上留下的痕迹,并在某些无辜IP上做了手脚,误导可能会出现的追踪程式。   可做了这麽多过後,却发现那个刚才还专心致志看著他动作的水寒,视线竟然不是在屏幕和键盘上,而是停留在某个空旷处发呆!   “没什麽,我看得太入迷了,在想以後自己应该如何运用。”接过纸条,水寒微笑著解释。对於程式迷来说,看到高手操控会达到如此神魂颠倒的地步麽?楚风颇为不解,却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我们现在去救你弟弟!]当务之急应该是把水寒的软肋给解除掉,救出那个无辜的孩子,这样才能让朗科无法妄动,他和水寒才有逃脱的可能。   “现在?!”似乎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安,水寒皱眉低声反问道,“如果救了他,可能会耽误你的逃脱计划!”   [怎麽了?]最想让弟弟脱离苦海的不应该是水寒本人麽?为何他现在却是一副“弟弟不救也没关系,帮助自己逃走才是最重要”的模样?   “我想……我们是没机会去救人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後,偷偷塞了个东西到楚风手中。随後,水寒苦笑著转身,直面不知何时进门来的一众武装大汉,其中自然有那个令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大变态──朗科。   “小若,你没事吧?”水寒有些颤音的询问,让楚风关注到了被朗科带来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孩。说他是男孩真不为过,干瘦的身子蜷缩在不算宽敞的椅座间,惨白的皮肤下透著不健康的青黑。对比起他身後站立著那一溜高壮持枪男子,更是显得弱不禁风可怜得紧。   男孩并没有回应,呆滞的目光连丝毫生气都没有,这让楚风有些愤怒,他联想到了不久之前的自己。手中握持的东西更紧了紧,抬眼刚想有所动作,却在瞧见水寒背後那只手的小动作後顿了顿。   看来,时机尚未成熟,还不能轻易动手。   有些紧张得吞吞口水,楚风把手中唯一的依凭握到近乎肉痛,浑身汗毛都似立了起来,微微颤抖著等待那致命一发。   空气似乎静止了大半个世纪,又像是转瞬之间。   那个高瘦的人朝楚风挥了挥手後,飞快跑到朗科面前:“朗科!你把我的小若怎麽了?!”挡住高壮男人视线的瞬间,楚风出手了──呯!   巨大的枪击声回荡在这间静谧的机房……完了!他准头偏了!   本应该避开水寒,直接击射到朗科的子弹,歪歪扭扭得擦过水寒胳膊使其倒地。而那个最初的目标物朗科,却毫发无损得站立在轮椅旁,瞪大著眼怒视著他。   有些脱力的跪倒,眼睁睁瞧著水寒被朗科的手下制服。那个被水寒称作小若的孩子仍目光呆滞的愣愣注视前方。手中的小巧手枪掉落到地上,刚刚射出的仅有一发子弹,那个唯一的机会,让他给浪费了。   直到高壮的朗科回过神,一脸愤怒朝他走来,楚风才看清,另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尔尾随其後。绝望得把身子往後猛退,却退不开那个恶毒教授手中的尖锐针剂。   大半支未知功效的针剂进入楚风血管,过往所经历的摧残与折磨统统浮现脑际。   本就有些眩晕的头部,再度传来极度缺氧得讯息,失去意识前,楚风仅剩的听力纳入了几个简略单词入耳──饥渴、死亡、天才、替代……尚不能辨出究竟为何意,沈沈的黑暗便再度袭来,楚风晕了。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6   “啊──啊──”   “嗯……啊──”   熟悉又陌生的呻吟,唤醒了被莫名药物催眠的楚风。   迷蒙纠缠著的一双身影,在离他不远处地面耸动,潮湿空气携著淫靡的交欢气味弥漫而来,惊动了他的全部感官。   肉体拍打声,带有水渍的蠕动摩擦声,一点点侵袭著楚风听觉神经。空气中,汗水混合著体液的腥气,配合著那充满了情欲的呻吟铺天盖地而来。   “唔唔──”那些过往的污秽交合,一幕幕浮现,楚风挣扎著想要甩开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翻腾。疯狂扭动著身子,直到头部撞上某处硬物,铁锈味的温热体液顺著被撞击後的剧烈疼痛处一路滑下,清洗了他的迷蒙双眼,让他完全回到残忍现实。   就在眼前,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个高瘦的男子正在做著最原始的活塞运动。   楚风暂时看不太清楚被那男子压倒的是谁,不过,施暴方的身份他却可以很快确定。受伤的胳膊上有著一圈圈散开了的纱布,那显然是刚受伤不久的部位,此刻正因|剧烈运动拉扯出了斑斑血渍,让他确定了其身份──那应该是水寒吧?地上的衬衣算是佐证,右臂处有一条明显弹痕,下摆还有些许脚印是他刚刚爬入检修管道时不小心踩到的。   微微皱眉,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楚风心中痛意更甚。   那个变态朗科正用枪指著水寒背脊处,一脸漠然得瞪视著地上正在交媾的两人,而另一边,一个空荡荡的轮椅,显得分外惹眼。   不要!   千万不要!   想要呼喊,却因多年来未曾开口,只能发出几声语焉不明的呜咽。   楚风愤愤得用被绑缚在身後的双手,使劲敲打著地面,试图唤起其他人的注意。   “闭嘴!”粗哑的低吼,仿佛怒道极致的愤然眼神,朗科一个箭步窜到了楚风跟前,举著枪直指他脑门,“你他妈的小哑巴!快把你当初给美国军方编写的地对空专用程式整套数据统统拿出来!”   使劲摇头,楚风非常明白黑煞拿到那套程式後,整个美国空防乃至全球都可能面临的安全危机。   “你不说?”拿枪的手几乎颤抖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境地,胀红的双眼血丝密布,朗科此刻面部表情骇人异常。   楚风咬咬牙,闭紧双眸,死命的摇了摇头。   “小风,求求你……小若他……小若他快要不行了……”哽咽的祈求由远至近,在交合的皮肉拍打声伴奏下,清晰传入楚风耳畔。张眼,那个仍在不断做著抽插动作的水寒,此刻正用哀求得眼神望著自己。很显然,刚刚那声气喘吁吁的恳求,正是还没完全退出交合状态的他所发出的。   顺著水寒偏开低垂的头方向望去,楚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孱弱的,近乎毫无生命特征的瘦小男孩,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地面。一只腿被水寒压著,另一只躬在旁边,呈不正常得弯曲程度。   眼眶似乎有什麽东西要涌出来一般,强烈的自责感深深敲打著楚风的心脏。   之前在电脑室中,自己若是对程式解密的动作能再熟练快捷些,兴许水寒他弟弟小若就不会被逮到了;又或者,当那把关键的手枪递到他手中时,他能够不手抖的瞄准朗科胸膛给上一枪,结果应该也不会是这样。   兄弟相奸的凄惨画面,水寒眼角根本无法掩饰的明显泪花,楚风觉得,他统统都得负上点责任!   “我给你,那个程式口述不太方便,请把我的手松开,拿一台电脑来。”忍住胸腹中传来的剧痛,头晕目眩的不适,楚风咬牙朝著朗科屈服了。虽然他都是被人奸污的对象,但相对而言,水寒那种情形,应该比承受者更为痛苦吧?错误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   水寒说过,自己是他的朋友!朋友不就是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麽?若不是自己,他也不必对自己残疾的弟弟做出这种事来!   “你说什麽?”可听到楚风的妥协,朗科并未如他料想的开心,反而是恨意更甚得怒瞪著他。   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太弱,对方没有听见。   有些迟疑的皱紧眉头,楚风扯著嗓子再度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   “谢谢。”趴在地上的水寒沈声开口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好友的付出,又或许是不用在对弟弟做出猥亵之事,他的声音明显比之前高亢清明了几分,让人闻之心酸。   瞄了眼停下动作的水寒,朗科举枪的手晃了晃,铁门从外面被打开来,他最不愿见到的金尔教授,捧著个小巧笔记本电脑进了门。往昔的记忆齐齐涌入,特别是刚瞧过如此不堪的画面後,楚风对於那个把他推入深渊的教授,有著最深层次的恐惧。身体率先反应出来,不住往後缩著,直至退到墙根,却仍是避不开金尔的靠近。   “怕什麽,你乖乖把程式关键部分告诉我们,朗科会保你不死的。”有几分老态的金尔教授,说这番话时,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   本以为鼓动朗科把他弄来,解了那个颇为复杂的军事机密防火墙,再套出这份军方程式的资料後,自己就能除之而後快。哪知那黑煞头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亲眼瞧过楚风高超手法後,临时改了念头,非要把人留住,恨得金尔直牙痒。   使劲摇头,却阻碍不了金尔的靠近。不过,好在那教授也不敢轻易得罪黑煞头目,只是留给楚风一个“走著瞧”的眼神後,便放下笔电转身出了这方暗室。不再被毒蛇所关注,让楚风稍稍松了口气,头仍是有几分眩晕,可水寒哀求的眼神近在咫尺,朗科赤目的怒瞪避无可避,他只得妥协。   咬著牙,尽可能用最缓慢的方式输入著他当年那套程式关键部位编码,心中再度酸涩得自哀自怜:倘若他能更强壮些,或许不会被捉来。又或者,倘若他破解手法再快些,倘若他枪法再准些……可是现在都没用了!水寒与小若都被那可恶的朗科所擒获,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帮忙,连自顾的不暇。   一时间,指尖劈啪著敲击著键盘,水寒安静得扶起了面色漠然的小若,朗科继续举枪静候在侧,似乎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声,伴随著一系列枪击传来,整个暗室气氛顿时凝重异常。楚风停下动作,看了看皱紧眉头衣衫不整的水寒,再瞄了眼同样面色不愈的朗科,脑中有什麽闪了闪,却被突然大力推门而入的人给打断了。   诧异抬眼,楚风揉了揉眼眶,竟发现门口出现了他完全想都不敢想的两人──翟仁和紫夜。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7   “小风风,哥哥们来接你回家了!”被一众步枪指著头进来的第一个人,是从来都嘴巴不正经的大帅哥紫夜。虽然灰头土脸捆了一身炸药的他,现在衣衫褴褛风度不再,根本半点与帅沾不上边。   不过,大家自是无暇注意这些了,特别是反应最迅捷的黑煞头头。一个利落伸手,捉住呆愣中的楚风,高壮男人把刚刚一直指向水寒的枪头转到了楚风太阳穴。   稍嫌瘦弱的楚风被整个拖到地上半跪著,头被狠狠按在朗科肌肉分明的胸前,浑身或深或浅的血渍脏污应景似的开始渗血。四周潮湿的空气齐齐发挥了作用,混著从通风口涌入的冷气,把失血过多的楚风吹得直打颤。疼痛加之寒冷,本就不算太健康的他,这会儿脸色白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尾随其身後进门的翟仁,这会儿瞧见的便是这种让他有些莫名揪心的情形。   高壮的他正挟持著黑煞近日高薪挖角的金尔教授,说挟持是好听的,实际上是搬运。晕迷不行的中年男子,人事不省得被扛在那高壮肩头。那颗聪明的脑袋行进间不小心都能撞上某人胸前绑缚著的炸弹壳子,估计就算是胆儿肥的,也能吓晕了过去。   “放人吧!一个换一个。”废话不多说,翟仁单手挥开碍事的黑煞喽罗,朝著楚风方向迈了几步。   朗科没有回应,捉住楚风的手也没松去半点,只是拖著人更往後退了退。   一旁慢慢整理衣衫的水寒却突然出声了,清冽的嗓音,这会儿回响在暗室中,显得别样诡异:“楚风可比金尔值钱多了。”   讨价还价麽?   为何是他开的口?   不止是翟仁,就连尚有些晕呼的楚风也满脑子疑惑的问号。   “朗科,你既然都愿意主动引我们来,应该是有了如意算盘吧?”似乎嫌冷气不够强似的,紫夜挥手散了散风,有些黑印的脸衬得一口白牙明晃晃的,显得有几分渗人。   “紫夜大人大驾光临,请恕我未能远迎,楚风现在是我朋友了,谈钱什麽的太伤感情。本来他来我这里参观一日,收取点儿手续费便是。啧啧,可是他刚刚又不小心又摔坏了我心爱的电脑,那可是昨天刚请人送来的限量版,这价钱嘛……”摇头晃脑的回应,从刚还有几分哀怨的“水寒”口中道出,把楚风整个吓懵了。   这人……竟然才是朗科!   那个黑道上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朗科,竟是这种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而同样吃惊的翟仁,有著身为杀手的特殊冷静手法,这种惊讶到快要下巴掉地的表情,自是没有出现在脸面上。不过,一个猛甩,把肩头人扔地上的粗鲁动作,也多少能看出他的心头不爽就是了。   被明显欺瞒的感觉,自然是任谁知道了,都会不甚愉快的。   “好啦!谈感情多伤钱啊!”以足以令在场众人黑线的开场白接过话头,夜摩首领紫夜接下去的对应,直接又明白还半带著点儿威胁,“朗科大人想要的程式,基於职业道德,请恕我家小风风不能提供了。好在还有新开发的内部通讯程式可供黑煞调配,还望行个方便,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弄得不愉快又死伤惨重的多不好。”   “呵呵,这种小娃儿的玩意儿我就不要了,人你们带走吧!权当交个朋友,三个月内生意统统转交给我就行。”笑眯著眼,外表温文尔雅的朗科,做起生意来,确实如传说中一般──吃人不吐骨头。   “成交。”咬咬牙,紫夜朝翟仁使了个手势,楚风便在不太搞得清楚状况的情形下,回到了翟仁怀抱。   “我们走了。”用枪射断绑缚楚风的铁链终端,抱著人,撞开四周围绕的黑煞警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凝视著一脸淡漠的朗科,紫夜甩了个“走著瞧”的眼神後,挺了挺胸,展示了下那排威力十足的炸弹。在朗科无奈摇头微笑後,扯过一旁的某杆枪,朝著上方连连扫射了一番。也不知是枪法了得,抑或运气超群,本是严实的铁制管道开始晃晃悠悠得坍塌下来。   留了个飞吻,三下五除二击翻四周不敢妄动的壮汉,趁著铁管一面垮塌喷水的混乱,飞转身追著翟仁楚风身後奔逃而去。   见此情形,朗科也未恼,只朝著一旁自己的替身低声吩咐:“水寒,你把这里收拾下,我先去换身衣服。”言罢,利用身型优势蹿出了暗室,很快没了踪影。   待朗科走後,高壮得水寒默默指挥众人收拾残局,半敛下眼脸,掩住了刚还昭然若揭的愤然眼神。在纷乱中,轻轻行至房间一角,抱起地上面色漠然的小若,心疼得搂入怀中,闭上眼,轻轻吐了口气。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8   别於此刻黑煞的一团乱,回到夜摩的楚风等人,现下是颇为有条不紊的。   利落召集来尚在分部的数名成员,分配了下现下急需做的行动,再和紫夜进行了简短了商议後,长天带著人去部署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夜摩在加州的一处分部,别於纽约的闹中取静,这里简直是鱼龙混杂的一处场地。好处是可以轻易隐匿众人行踪,不便的是,往来人员太过繁杂,他们无法完全掌控细节。   可是黑煞既然已经能轻易从上一个分部绑走楚风,在固若金汤的防御也枉然了,他们不得不选择换地方。   特别是,目前还要把手里长达三个月的生意都交出去。把那些安排出去的执行任务人员给弄回来,有太多残局要收拾不说,还得面临一些老客户的质疑。紫夜唯一能做的是把伤害降到最低,可仍是受到了下属的诸多抱怨。   但放弃楚风却是他及整个夜摩做不出来的,已经显见的成长让他明白,业界高科技的介入是必然趋势。倘若有一日,他们能做到比黑煞更强,那麽,即可不再同今日般受制於人了。   [抱歉!]知道因为自己,害夜摩损失惨重,加之之前的愧疚心思,现在楚风整个人都焉儿了。连医生给他擦药弄疼时,他也一声不吭的皱著眉头,愣愣的瞪著地面。知道他可能会想说点儿什麽,翟仁给他弄来了那个交流的白板,却只看到这两个让人皱眉的字眼。   “不是你的错。”莫名的揪紧又再度侵袭胸房,翟仁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那颗低垂著的小脑袋,想要说点什麽,却言迟口顿的说不出再多的安慰话来。   “是啊!小风风不用自责,这次是我们照顾不周防御不当,根本不怪你。”见到那两只自然依偎的相处方式,紫夜挑了挑眉,笑著安抚。   [我相信了那个朗科,帮忙窃取了资料,还因为自身能力不足而弄得夜摩失了好多生意。我希望能够偿还,我想参与行动来弥补!!!]最後画下的连连三个惊叹号,让翟仁皱紧了眉头,不是没见过这孩子坚持的模样,但每一次都让他焦心。   比起之前他几欲求死的愿望来说,现在这个,也许稍稍令他松口气,却又觉得後面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是朝著非常不易掌控的方向发展去的。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小风风,你是想当杀手麽?可是,我们不雇童工。”相对於翟仁的恼火表情,紫夜却显得感兴趣多了。不是没有新手妄图短期进阶,可眼前这个瘦弱得不堪一击的孩子突然发狠似的要求加入,又让向来泰山崩於面前不动的翟仁变了脸,真的很有意思不是麽?   [我可以做近身後勤。]咬咬牙,楚风想到了退路。   事实上,拥有了先进程式辅助的夜摩,近期内已经开始慢慢弃用“後勤”这个职务的。除了老带新,今後的夜摩,若非重大案子,应该都不会再启用老旧的“前锋+後勤”模式吧?!   不过紫夜还是点头了,当著翟仁的一脸青黑,华丽丽的点了头,钦点小楚风成为翟仁的“御用後勤”。   好吧!他真的是闲太久了,好容易发现好玩的事,不掺一卡也太不符合他处事哲学了!   “紫夜!朗科的事你还没解释!”翟仁的言下之意是,你丫的刚瞒了我个大的,现在还来搅和我这个小的,不爽是绝对的了。毕竟任谁也不喜欢自己收到的“内部资料”有著极为严重的错误,而且还是可能会致命的那种。   “嘿嘿,小仁仁,那个可真不怪我!朗科登上黑煞头目的位置没几年,道上的兄弟认识的也没几个,是个人都会以为那个叫水寒的替身才是真货。”往沙发边上挪了挪屁股,紫夜笑得一脸谄媚,相互搓揉著的双手,怎麽看怎麽像讨赏的小乞丐。   “可是你却认识。”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指控,虽然仍旧是百年不变的冰山脸,但紫夜仍是瞧清楚了翟仁眼中的一抹不快。   吞吞口水,再缩了缩已经抵到靠背的身子,紫夜看著某人握紧楚风小手不住把玩的动作,寻思著此刻某人是不是正暗示著什麽?可惜,向来灵动的脑子这会儿有点不受控制起来。他到底是要自己把话题接下去,还是弄个合理理由,抑或赶紧滚?   “可能是当初小风风理解错了我给他资料时的意思,就把朗科的头像标注到了其他地方。”虽然这麽推卸责任的方式非常不厚道,但紫夜觉著,刚刚翟仁眼中一闪而过的赏识之光,是针对自己而发的。   好吧!事实上当初他是在是被长天逼著吃了太多甜点,有些拉肚子了,所以分发资料时没来得及细说。後来发现内部资料错误後,他也想过挽回的,不过试图偷偷从後台修改,却一直搞不定那十三道密码锁後,他也就忘记了。後来每每想起,也想说反正寻常情况大家也不会和黑煞头头约个会聊个天什麽的机会,便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那我应该惩罚的人是楚风?”微微勾起的嘴角,分明透著“你不点头就给我试试看”的威胁气息。紫夜从来不敢和手下的杀手们玩儿命,所以头点得跟有鱼上钩时的鱼漂似的。   [罚我什麽?]有些意外会是自己失误导致了内部资料的错乱,楚风顿时忘记了刚刚尚在自哀自怜自己的能力低下之类,再度陷入了工作失职领了人家钱没好好给人家干活的难过情绪。   “陪我。”在抬脚往卧房走前不忘踹走厚脸皮的紫夜,翟仁很利落的丢下这个诡异的答案後,起身,抱人,回脚踢上房门。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9   【赔你,要钱麽?】眨巴著大眼,有些诧异得瞧著床前一件件衣衫坠地的男人,楚风脸不争气的红了。   “你是我的,却没乖乖待在我周围等我,跑到敌後方躲著,你说应该赔我点儿什麽?”有著一身紧实肌肉的翟仁,轻轻叠上楚风身体,小心避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用著似真似假的语调逗弄著反问。   【可……可我账户没太多钱。】垂下眼,避开翟仁X光般透视目光,楚风轻轻在心底回应。   一个程式两千五百块的佣金,确实不大有看头,特别是对於翟仁那种“高薪”人士来说,连塞牙缝都嫌少吧?!   “顾左右而言它?你已经学会了这种基础谈判招数了麽?真聪明。”轻轻啄了下身下双颊发红的小子,翟仁自己也搞不懂,为何要把楚风压在床上逗弄戏玩。可是,当他嗅到那瘦弱身子上传出的混著淡淡奶香的体味後,再多的疑问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想要占领这个软软的身体,让那带著奶香味的气息中充斥入自己的体味,就像那一夜他的莫名渴望一般。这个小东西从最开始便是他的“男宠”吧?他想要,也算是名正言顺不是?   那麽,之前自己对他所产生的担心和关怀,应该是属於饲主对宠物的正常情绪罢了!根本不是所谓的爱情,绝对只是单纯的害怕宠物跑掉换新的养不那麽乖巧听话而已!   对!   就是这样!   似乎对这样的一番自我心理建设後,翟仁更能心安理得的对身下脸庞越发红润的男孩拆吃下腹,吃得更加心安理得,下嘴的动作也越发利落起来。   只是一个挥手,一番撕扯,楚风就发觉自己的整个呈现出羞人的光裸情况。   因翟仁重量的压持,两人紧密相贴的身子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情形,包括,胯下那肿胀不堪的巨物。   “嗯──”於是,一个吻,一个足以让楚风喘不过气来的深吻,淹没了他的残余理智。   或许是今天一整日的惊吓,又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想不到,见到了太多意料外的人,楚风多日来被调养的平缓的神经整个紧绷到了极致。   这会儿,被吻著,被强大胸膛覆盖著,被有力的怀抱紧拥著,他终於放松了下来。浑身感觉一阵松快,渴望安全的欲望整个充斥著酸软疲惫的周身,驱使著他伸出手,主动环上翟仁的强健肩头。   吻,加深了。   翟仁的技巧是极具攻击性的,无论是杀人,还是做爱。   连如此寻常的一个吻,也不例外。   他狠狠的用唇舌侵占著楚风的柔软,舌尖敲开那不知该如何抵抗的两瓣粉嫩,整个钻进去,一点点品尝著那小巧口腔中的甜蜜滋味。   好吧!请原谅他用了甜蜜二字,可这确实是翟仁此刻唯一的感受。   身下的小子,身子瘦弱的连真正男人都称不上,柔软的跟女孩一般。搂进怀里都不敢太过施力,生怕太用劲就把他腰给折了。   这与以往翟仁喜欢的类型全然不同,已经太习惯生存在黑暗世界中的他,又拥有寻常人不会有的异能力,向来不太喜欢那种毫无挑战性的软绵绵小男生。他喜欢对等的博弈,酷爱能力相当的搏击。所以,挑选床伴时,一般都会是那种强悍又火辣的类型。   可不知为何,上次胡乱吃掉的某个小子,偏偏让重口味的翟仁食髓知味了起来。   根本就像是一场奸尸般的做爱,竟能停留在他脑海中如此之久。   对床事并不算太沈迷的翟仁,第一次在下床後,竟会三不五时的不经意想起来。想到最後,想到自己发硬,偏偏又不想胡乱找人来解决,最後竟每每落到自己动用五姑娘的地步。   再做一次,再做一次应该会不一样,那种上瘾了的诡异感觉,应该就会消失掉吧?!   如是安慰著自己,小心的做著前戏,翟仁手口并用的抚慰著身下辗转呻吟扭曲著的小子,感觉那柔软的身子像猫儿似的开敞了自己。   於是,再不愿忍耐,翟仁把饥渴多日的肿胀抵到了那诱人入口处,刚想挺入,却感受到身下人明显一震。   “不用怕……我会很小心的……”压低嗓子,柔柔的耐著性子安抚,翟仁第一次发觉,自己耐性超群,忍耐力一等一。   “嗯……”听到那异样温柔的声线徘徊在耳边,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喷到耳廓敏感处,楚风颤抖著试图放松自己。脑海中飘荡的一些不愉快画面渐渐淡去了,也不知是身上人的体温熨帖,抑或耐心等候。总之,楚风融化了,他觉得这种一直以来排斥的事情现在并不像最初接受起来那般恶心不堪,反而有点儿另类交流的味道。   刚想到这儿,紧闭的双腿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分开了来。娇嫩的紧窒入口处,除了一根明显火热的坚硬巨物外,还多出了一只稍嫌粗糙的大手。似乎是带著探寻和安抚,一根粗大的指头顺著他身体最羞人的皱褶处滑了进去,轻轻的,如抚摸雏鸟般,一点点揉压开拓。   然後欲望便这麽莫名其妙的来了,在楚风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整个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下身的菊穴自动自发的吞吐起了那仍在努力开疆扩土的长指。   这种自然而然的诱惑,比之那些MB的专业级勾引来说,自是简单低档次了太多,可偏偏翟仁就情动了。单单是手指被那里包裹吞吐,翟仁便能感受到胯下肿胀欲根的脉动。滚动著喉结,努力平复著这莫名汹涌的激情,翟仁试图在两人第一次不那麽愉快的交合基础上,营造一次稍稍舒适的性爱来。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0(H)   不过,显然有些人是体会不到翟仁一片苦心的。   比如正躺在他身下,不住扭动磨蹭的楚风,便是一例。   尚未完全长成的瘦弱身子,比起美国寻常高中生都单薄许多。褪去衣服後,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辨。可这并不影响他身体的美,那种孱弱到让人心疼的中性风情,比之翟仁见识过的大多数男子都要来得诱人太多。   粉红色的茱萸,小巧浑圆肚脐,少到几乎可被忽略的体毛,颤巍巍迎风抖动的娇小肉芽……伸手覆住那可怜兮兮的小东西,翟仁勾起嘴角暗自寻思:是不是人小得可怜,这里也才如此乖巧可爱的?   当然,过去见到其他男人的那话儿,无论如何翟仁也不会觉著它可爱的。是什麽让他对楚风另眼相待,早已情欲勃发的男人,是无心追究的。   “你这里是甜的。”把那可爱的小肉芽衔入大嘴中,翟仁含糊不明的出声。小小的粉嫩物什,在他双唇包裹下,缓缓站直了身子。前端可爱的粉红小圆头,小小的,就像颗粉圆,在翟仁恶作剧的轻轻一咬下,可怜巴巴得吐了些透明黏液来应景──就像它的主人一般,哭都不敢太大声似的。   “呜呜──”分身被欺负了,连那两旁无辜的小肉囊都没被放过,楚风又羞又恼得想逃脱,却发现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继续躺在这儿,呜咽著听之任之。   这一次,这种感觉,委实是楚风第一次感受到,尝试到的。   以往那些人的欺凌侵犯,都只是满足他们的兽欲,从未有人试图关照过楚风的感觉。如此这般的被一个男人细心逗弄,耐著性子挑逗抚慰口舌唇齿都用上的情形,实属首次。所以无论是身理抑或心理上,楚风都觉得太刺激了,快感多到他全然无法承受,只能这麽傻傻躺著。   当然,他也只会躺著而已。   如此忙碌的情事,翟仁实际上也是首度尝试。   过去都是别人为他服务的,不然就是他提枪上马胡乱发泄完就闪人。第一次怀著异样的怜惜心情,想要让身下小东西感受到所谓性爱的美妙。虽说有些麻烦,可不知是何心思作祟,翟仁竟还觉著感觉不错。   所以,手口并用的逗弄了下那小东西的粉嫩肉芽後,在它即将达到快慰最顶端时一把捉住,制止了楚风的首度倾泻。放置在那粉嫩穴道中的粗长手指,也配合著退了出来,试图缓解那种极端的快慰。   “呜呜──”   【我想要出来!要出来!】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麽的楚风,满脑子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身子里有什麽要涌出来了,可偏偏被那只可恶的大手给阻住了,生生让他憋在最紧要的关头。所以他挣扎著,试图脱离翟仁的大手,可似乎只是徒劳罢了。   他有些害怕,下腹莫名的涌动已渐渐转成了疼痛,心跳也快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   半撑起身子,楚风双眼含泪得望著胯下阻止他释放的男人,一肚子的渴求,可怜巴巴得跟个讨要肉骨头的小狗似的。   “乖,忍一忍,待会儿让你更快乐!”心头有什麽怦怦撞击了一下,那双水盈盈的大眼,平日里翟仁便不怎麽敢多瞧,更别提这会儿,在这种情欲勃发的关键时刻。耐著性子哄劝,一面俯身亲吻了下那双因紧张和激动而不住眨著的大眼睛,一面抚著自己早已热烫的肿胀往他早已渴望的菊穴探去。   轻轻的,顺著之前开拓的程度,男根狠狠一顶,顺利的进入到了紧窒的柔软穴道中。   “噢──”叹息著感受如此美妙的滋味,翟仁巨大的阳物就像被第二层皮肤包裹住一般,紧到连更往前似乎都成了不太可能的事。可是男人的劣根性生生浮出了水面,越是动不了,翟仁便越是想要在这里面冲刺,狠狠得,疯狂得,把那瘦弱单薄的身体给穿透。   如此想著,他也就这麽做了。   再顾不上楚风的感觉,管不了身下小东西能否承受,就这麽任著性子,用最直接的方式演绎著这种原始韵律。   而与此同时,随著翟仁的作恶大手松开他的分身,楚风低叫著喷射了一些浓浓得浑浊到两人腰腹处。连被贯穿的疼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就被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撞击给送上了另一场情欲旅途。   这一次,真是场激战。   不过却是咱们夜摩人杀单方面的。   毕竟,他的对手太过孱弱,从最初的稍有推阻到最後的躺倒任调戏,还没超过十分锺。   可翟仁偏偏就觉得爽了,刺激了,快慰了,舒服了。   他的粗长分身,赤红的阳物,竟能在释放一次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自动自发站起身来再度进攻。这不能不说,是身下那毫无反击力的小东西的功劳。那紧窒的菊穴,柔韧的身子,近乎不可闻的娇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引人入胜,忍不住一尝再尝。   也不知做了多久,也不知换了几个姿势,到最後,翟仁甚至忘记自己到底射了几次。反正,那小东西的屁股下面,肠道中,背脊上,小肚子前,乃至胸膛唇际,统统都沾染上了翟仁的精液。那些白白的浊液,一点点的侵染了这个可怜兮兮的身子,就像雄狮在领地留下自己气味般,翟仁也在他的“宠物”身上,每一处都不放过的留下了自己爱液。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1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楚风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被紫夜和长天打探得眼神瞧著,不用异能翟仁基本都能猜出他们心头的想法为何。难得的,被瞅得不好意思的人杀大人,竟鞍前马後的开始照拂起了他小宠物的生活起居。   好吧!按他的话来说,不过是种很简单的宠物饲养手段,弄伤了便好好喂养驯服一下,免得被咬。   亏他敢说,楚风那一身白嫩嫩的肌肤,从脖颈後方到屁股下面,哪里不是他给咬的?!   可这话还有谁敢当著他面指出来喃?大家都忙著,当然不是正经事,夜摩三个月内的正经事都被黑煞抢去了。但偏生这几天夜摩内部闹腾得仍是厉害极了,太过悠闲的杀手们,齐齐丢了三个月的生意,都有些心浮气躁。他们过去放假都从没放过这般冗长的,实在是一群劳碌命,闲下来竟不适应到极致。所以这些天该玩的都玩遍了,竟开始聚众赌博起来。   说实在,若是寻常的赌钱之类,紫夜也不会管。   那些成天刀口舔血的人物,哪个不会点儿三教九流的玩乐方式,赌博还算好的,杀人玩儿的事他们都干过!   可现在赌得可就太超过了点儿,一群人,非要赌他们家老大什麽时候被压倒!   这算什麽事儿?   好事!   这是一群身手不凡的杀手们齐声回应的。   足以让一些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给吓到晕厥抽搐哭爹喊娘的回应,根本是无视人权的盘旋在了夜摩的内网中。   这不,楚风好容易能自各儿下床了,也找不到什麽他能做的事,便打开电脑,随便瞄了下内网的BBS。   哇!哇哇!!!!   排在最顶上的帖子便是大夥三天来玩儿的赌局,那个声色并茂图文齐备煽动性强的,若是搁白宫网页去都能竞选上下一届美国总统!   什麽叫震惊震撼震动,这便是了!   呆呆的小宅男,在往昔的接触中,根本就没把紫夜同长天的“友好相处”往深层次的方面想过。毕竟,两个都是夜摩的头号杀手,强大得都跟旱地里青葱似的,怎麽就被兜一起了喃?   细细浏览过网页中的投注分析表,以及图文并茂的偷拍加解说,楚风晕呼了。   可基於网络管理员的身份,楚风觉著自各儿也应该加入群众生活力去,可是轮著他下注时,就犯了迷糊──他应该信哪边?   那些无所事事的杀手们,搞起八卦来,简直是比香港狗仔都强大,信息搜索能力专业多了不说,编故事的能力连玄幻小说家都得甘拜下风。他那简单的小脑袋,根本无法判别,所谓的“紫天队”与“天紫组”究竟谁对谁错。   不过站内信息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楚风根本拗不过那些放话说要“放他与翟仁豔照上网页”的威胁,乖乖把票投给了招数最阴险的拉票队──天紫组。   刚松口气,就感觉身後传来一阵空气游移,赶紧手忙脚乱的关闭电脑。   “小风怎麽起来啦?”端著碗香气四溢的皮蛋瘦肉粥,翟仁踩著轻盈的步伐推门进来。他有些诧异得看著那飞快关闭网页,转过身来试图掩饰太平的小东西。怎麽?有什麽是需要瞒著他的麽?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网恋?!   好奇了,泛酸了,不承认却真实发生的吃醋了。   可咱们人杀是什麽人啊?猎杀技术和战略战术都是一把抓的强人!   不动声色的把碗放到一旁小几上,抱著人,认真又温柔的喂食,这过程中半点不提刚刚网页什麽的,让小东西把警觉性放到最低。然後,待到他吃得打嗝了,小肚子挺了起来,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开聊。   “腰还酸麽?”温柔有力却恰到好处的揉捏,来到了对男人来说稍嫌纤细的腰杆,一下下松弛著楚风的肌肉。   【好多了。】摇摇头,饱腹後又被舒服得按摩给舒缓了神经,楚风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跟一只晒太阳小猫似的,乖乖依在翟仁胸口。   这会儿,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他,只觉著翟仁是个与他曾经遇上的男人全然不同的族群。强大又体贴,温柔还英勇,之前还跑到危险的黑煞去救他,虽然後面不知道为啥突然发情了,可事後对他好得紧,让他觉得承受那种事也不算太难过。   毕竟从小除了电脑,接触的都是性事,还都是SM带强迫的那种。所以小楚风的脑子里,不SM的根本就是大好人了,何况还能耐著性子做事後处理的。总归一句话,这翟仁,就是个好人!   “这里还痛不痛?”被某人默默发了“好人卡”的人杀大人,浑然不觉的进行著自己的逼供大计,趁著小东西放松警惕的当儿,顺带吃些嫩豆腐下肚。   【不痛了!】赶紧摇头,楚风怕痒得想躲开那越发往下的大手,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困在肉墙似的宽厚胸膛臂膀间,动弹不得。   “这里喃?”好笑得看著怀中快红成紫色的一双小耳朵,翟仁两根有力长指顺著那松紧带系著的裤腰钻了进去,轻轻按到了那已褪去红肿恢复粉嫩的小菊花跟前。小小的按了按,轻轻的揉了揉,若有似无的挑逗欺负,把怀中那瘦小的东西给弄得发抖轻颤不住求饶了,这才咬著他耳廓补了句,“还是不舒服麽?”   也有了几分危机感,小宅男赶紧点头,脑子里浮现出刚刚网页上出现的“招式教程”,怕怕的缩著脖子,不敢妄动。   “不舒服还去玩儿电脑?嫌我这两天冷落你了,嗯?”那个“嗯”字,是趁著两根长指插进那小菊穴时,拖著长音发出的,是脑子的都知道被审问了,还是用的颇为色情的一招。   可惜咱小宅男除了面对电脑,其他时候就不会带上脑子出门的。   【不是玩儿,刚刚去整理了下BBS,被那些人威胁著给下了注。】挥舞著胳膊腿儿,试图挣脱後穴的进攻。可惜战斗力为零的小宅男,对上战斗力百分百的人杀,那就是小耗子遇到了大老虎,连喘气都不多让的,就全军覆没了。   “威胁?”眯著眼,两根指头继续进出在紧窒肠道中,时不时碰到某处敏感小点,还能记得按按压压刮刮戳戳的亵玩。不愧是人杀大人,脑子都转成高速马达了,还能有法子勾起怀中人的情欲,并一点点的让小宅男瘫软呻吟扭动直至红著脸射出来。   “从来没人能威胁我,而你是我的。”第一次宣告所有权,翟仁亲了亲怀中又羞又恼的小脸,扬起嘴角,按开电脑。扫了扫某宅男刚接收到的信息,把那些动了威胁念头的名字记下後,也不再废话,把人哄著洗刷干净放到床铺上安顿好,转身出门报复去了。   单这一下午,整个夜摩杀手团成员,都被咱玩儿得很哈皮的人杀大人整得哭爹喊娘泪流满面。   比如,之前威胁说要小楚风明白,这里是弱肉强食社会,不乖乖投票下注就会被踢出去的某人。这会儿就被暴力报复法给弄到床上呲牙咧嘴的躺著,鼻青脸肿的寻思到底自己再哪儿惹到了暴戾的人杀大人。   又比如,之前威胁说要呆宅男知道,网络是包罗万象信息传播迅速的,若是挂上宅男豔照,不出三天就能其红上Google的某人。这会儿已经光裸著身子被翟仁绑到了夜摩训练室的大门上,他身上还分明留有昨夜出去寻欢作乐的小证据。而他家刚从北海道赶回来的亲亲爱人,正手握皮鞭替换下“温柔”的人杀,说是要好好关心下他近日的生活情况。   再比如,曾行了利诱之术,说是楚风若支持己方,就提供反攻之百分百良招的某人。在人杀大人强行灌入一盒子蓝色小药丸後,悲催的挺尸在餐厅大门口,苦苦期盼著自家亲亲能尽快从南极科考队回家帮忙……   仅仅一下午时间,整个夜摩从下至下八十七个杀手成员无论此刻在不在加州分布,都感同身受或者切身体会了一个道理──夜摩现在的雷点换人了!不用怀疑,就是那个看起来最弱小最不经事最无杀伤力的宅男小楚风!   谁让他家饲主恶霸到极致,且功力深厚武艺高强又无法无天咧?   为了自身小命儿著想,今後见著小宅男,都自觉乖乖绕到就好!   自此後,三日来首都晚餐自行前往餐厅就餐的小楚风,呆呆得发现:除了翟仁紫夜长天外,其他人都是带著惊恐不安的目光谨慎的绕著他方圆三米外的范围活动的。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2   尔後,赌注的事,楚风已无暇关注了。   周遭的诡异情形,他也自动归类为大家嫌弃他讨厌他之类的悲剧方向,而放弃了追究。   目前至关紧要的问题是,夜摩的首席教练来了,说是要趁著大家三个月的休息时间进行集训,而小楚风作为新进成员,也必须参加。   小宅男楚风同学,在之前听到紫夜宣布这消息时,觉著自己总算是被大家承认了,还傻傻得暗自开心了一宿。跟著众人屁颠屁颠来到夜摩专属集训点,笑笑的跟众人打招呼,蹭蹭翟仁伸过来关心的大手,觉得幸福真是来得如此之快!   结果,一整天的训练下来,他才明白,为毛那些逃掉又被捉回来的杀手大哥们,会用一张张如临大敌乌云满布的脸来面对那个看起来个头不大脾气却不小的教练。而他期待中的幸福生活,兴许离他还有那麽十万八千里距离的。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教练的集训方式,是绝对地狱式的!   就拿最基础的跑步训练来说,过往小楚风的印象里,至多不过是跑得晕头转向汗流浃背罢了。可自打那个自称是“不老狐”的训练官来到夜摩,大方的让楚风加入到大部队的训练中去时,楚风才明白,自己曾经错得有多离谱!   你当跑步就只是跑步麽?那你还真是太天真太幼稚太没见识了!   负重知道麽?   什麽?绑沙袋?   啧啧!那是幼儿园小朋友玩儿的吧?咱夜摩特训可不用这个!   扛著枪,背著装满弹药的背心,胳膊腿齐齐绑著手雷手枪等武器充作的重物,你就给我跑吧!   那些个单举起来都嫌费劲的玩意儿,统统紧紧得捆在你身上,寻常人连绕著操场走两步都困难,夜摩的杀手们得用跑的,还不能慢咯,否则得受罚!   小宅男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光扛把枪就能把他小身板给压趴下咯!还别说那些个其他的负重装备!   人家不老狐虽然是一五大三粗的老外,可也知道有的放矢和孔老夫子的因材施教。也不求这未成年的瘦小子能完全负重跑一百圈了,就让他扛个枪,腿上绑些个沙袋,跑五十圈也就罢了,还是很温柔的了。   可楚风是谁啊?夜摩的首席程式员,一个窝在椅子上三十天除了解决基本生理需求都不待下来的小宅男。他做最多的,最强的运动,也不过是从楼上晃晃悠悠走到楼下,或者尿急了从电脑桌旁跑到厕所。再的就是床上了,不过也不用太大的动作,人家只用得著躺倒任调戏,其他的交给对方来搞定就行。   所以,别说负重五十圈了,他连不负重都跑不完五圈!   这会儿,大家都累到气喘吁吁出气多进气少,连守护神翟仁大人也没空理会他。就只有不老狐,陪著众人跑了十三圈下来,觉著众人状态虽不算太好,却也还不错。踹了几个跑得慢了的,踱过来喝水,却看到某只小宅男扛个枪绑两件薄薄的衣服,在三道上喘著气晃悠著小步子慢慢挪著。   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水,不老狐气不打一处来的扯著嗓子朝宅男嚷嚷:“楚风,你当自己是乌龟啊?这是跑步训练!不是散步!你听清楚没?”   那声音,余音绕梁啊!   整个体育场都震撼了,若是有瓦,绝对被那声浪掀起来,齐齐打个颤再到过去碎成渣。   可楚风没啥反应,比起周遭那些个缩著脖子继续跑的杀手大哥们,他是唯一一个步伐稳健丝毫不受影响的了。   什麽?你说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   不好意思,那是你太高估咱宅男同学了,他现在连气都喘不过来,背都打不直,步子都迈不开,眼睛都张不了太大,哪里还有什麽所谓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根本就是对外界没了半点感知能力,光顾著用身体维持往前挪动的动作,并用仅剩的其余气力来呼吸罢了。   不过,从未训练过这种菜鸟的不老狐,只当这小子挺硬气,还颇为欣赏的跑过去,用那有力的大手赞许的拍了拍他肩头。   啪嗒──   这不拍还好,一拍,得,刚刚还算能喘过气挪著小步子的小宅男,总算是脱离苦海的晕过去了。   幸福晕掉的楚风,没听到不老狐骂骂咧咧的後续低吼,没接受到众人投来的羡慕眼光,没感受到炙热夏日里的阵阵热浪……就这麽到了晚上,晕睡的他才醒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翟仁递来的海鲜粥。   还没喝完,一阵咚咚敲门声後,教练不老狐就进了门。   翟仁知道这会儿不该是自己护短的时候,为了小东西今後的安危,一切都得听教练的。所以,接收到楚风渴望援助的眼神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乖乖听话。   楚风吞吞口水,呼噜呼噜扒完碗中变得味如嚼蜡的美味,眨巴著大眼,瞧著表情颇有些愧疚的教练。   “小子,我没想到你体力那麽差。”这话,听起来貌似是道歉的意思。   [没关系。]有礼貌的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瞄了眼一旁使劲拍自己额头的翟仁,楚风有些不解得把眼神转回到不老狐诚恳的四方脸上。   “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开始特训吧!我已经为你度身订做了一套训练计划,三个月,保管改善你的体质,让你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看来,要他老大心怀歉疚,是小楚风在做梦!瞧瞧,还没等他抽筋的小腿肚消停会儿,酸痛劲儿过去,人家连下一步的凌虐大计都想好了!   [可以不要麽?]弱弱的,小楚风在小板子上写下这麽几个可怜巴巴的哀求。   “小子,别跟我客气!经过我的集训,三个月後,保管能让你扛上十杆枪跑五百圈都不待喘气的!”他哪里是客气,他是著急,扛十杆枪,跑五百圈,根本就不用喘气,他直接就可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好不好!   可惜,你说凭你小小一程式员能抗拒得了总教练的好心好意帮助麽?   人家夜摩老大紫夜大人,这会儿都哼哼唧唧得躺在床上,被长天用按摩工具小心伺候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咧!   你说,还有谁能保你?   翟仁刚刚听到“训练计划”四个字时,已经施展尿遁术逃了,楚风,自求多福吧!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3   仅仅半个月下来,整个夜摩的食堂里、澡堂里、花园里、训练室里……你可以想象的,不能想象的地方,都能出现一个个哀嚎咒骂的身影。那些可都是叱诧杀手界的高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每天坚持专业军人的自我训练,百分之三十二以上每天坚持专业特种部队成员的自我训练。   可是又有什麽用?   遇到了不老狐,一切的自我训练都是浮云!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种近乎自虐的训练方式,而且强度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身体极限,还一天强过一天来的。你以为自己要被整死了,要死在这训练场上,可是偏偏不老狐有一队专业级的营养和医疗配备,中医西医神秘巫术,每天不带重样的医治疗养补身。死神跟他们好得跟兄弟似的,放纵你在人间当超人蝙蝠侠蜘蛛人,就是不收你去地狱喝茶!   所以大家都泪流满面了,你再强大再厉害,也最多不过是能死撑著顺利完成每天的训练罢了。稍有体力的,还能冲个热水澡,让医生给来个专业按摩什麽的。平日里自我训练强度不够的,都只有命在训练後晕厥著被拖回房间,还是有人按摩的,不过跟死过去一样的人,是跟本没法感觉到的。   这里面,最惨的,莫过於小宅男楚风。   你说他啥提议不好,非要做近身後勤,非要来掺和内部训练。他当初若有一丝半点儿的聪颖,都该从紫夜那不怀好意奸笑中嗅到点儿危险,然後明哲保身的乖乖留在加州分布敲打键盘吃薯片享福!   “姑娘们,三分锺之内爬到顶端找到自己的那面旗帜,否则今晚的宵夜就得给我加餐!”熟悉的吼叫又从楚风身後传来,经过半月来的蹂躏,他当然知道了所谓的“加餐”就是三更半夜被不老狐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给踹起来游一万米自由泳!   而三分锺之内必须到达的山崖高达四十米,正常人估计都得自行做好今晚加餐的准备了。   不过,楚风可没资格幸灾乐祸。   双手托著两块重量级哑铃单脚站立在平衡木上的他,如果继续保持这种晃晃悠悠的姿势,抑或呼吸稍重了点儿跌到地上去,今天他的宵夜就得变成三千个蛙跳。   天知道,半个月来他所做的蛙跳足以赶上许多人一辈子的数量了。   “小丫头,继续保持呼吸,不准换脚!”一巴掌狠狠拍到楚风悬空的脚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却无可奈何。杀手们都不敢反抗的凶暴教练,小宅男非常有自知之明,他根本不是这教练的对手,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   【臭变态!】这是楚风所学到的为数不多的骂人词汇之一,这几天全招呼在不老狐身上了。   偶尔从训练路过时的翟仁眼中,楚风能清晰的瞧见“赞同”二字。   “臭丫头,可别再心里骂我!”   啪──又是一声大掌怕打脚背的清脆声响,楚风觉得自己泪珠都快被打出来了。   不过他得忍著,不老狐不仅是完美集训的偏执狂,更是个见不得男人示弱的男子汉。之前楚风因被他折磨而不小心哭出来时,亲身经历了又骂又罚又饿肚子的严惩方式,以後全身就再没敢流出除却汗水之外的任何液体(尿尿不算)。   叮当──   极度悦耳的休息铃声传来,天籁啊!几乎是所有夜摩成员都这麽觉著的,除了不老狐。   帮著小楚风放下身上的几个负重物,翻翻白眼瞧著挺尸般躺倒在地的瘦小子,不老狐难得兴起了闲聊的兴致:“从没见过体质差成你这样的,你是通过什麽法子进的夜摩?”据他所知,夜摩收养孤儿时是非常挑剔的,而且从小送进来就得开始进行身体素质的加强训练,再怎麽差,也不可能差到楚风这样。   “老狐狸,你不是从不爱八卦的麽?”灌著长天秘制的爱心绿茶,紫夜晃悠著来到了楚风单独训练的小角落。有别於旁人对不老狐的又敬又怕情形,紫夜对这个教练,似乎成见颇深,平日里除了训练都不愿同他交流。纵然偶尔在别处碰了面,也是撇过脸去,招呼都不待打的。   “小子,你今天状况并没有强过长天,我不以为你有办法在床上压倒他。”淡淡的,不老狐抿著自己的暖壶,朝著紫夜做出有力回击。   “狗屎!”吐了口口水,紫夜瞪了不老狐一眼後,朝著楚风扔了句“加油别放弃”的鼓励後,就气冲冲的走了。   “呵呵,果然是小孩子,不愿听对自己不利的事实。”似乎对紫夜的反应不以为意,不老狐笑著摇头低喃了几句,语毕拍拍手,也不管大家歇够了没,扯著嗓子就开始把呼天喊地呻吟挣扎著的杀手们从地上吼起来继续训练。   楚风自是不能幸免,刚刚还觉得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经过不老狐的一折磨,他也就没心思管了。   最近的训练,虽说确实累得要死,但他的身体状况确实改良了太多。   比如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一万米跑,现在他至少能在不负重的情况下成功直立著完成,而不是被人用担架横著抬走了。又或者作为旱鸭子的他来说,游泳这种悲催的运动,若不是不老狐三更半夜把他从床上直接扔水里,有些怕水的楚风本来是学不会的。   当然,除此之外,无论是对恐高的克服方面、身体平衡度方面、身体协调性方面,小宅男统统长进不少。最近饭量也大上了许多的他,竟莫名其妙的觉得,人生的意义慢慢丰盛了许多。就像一只喝惯了母乳的奶娃儿,断奶後,开始进食,却也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美味,让他恨不能瞬间成长为饕餮,各种佳肴统统尝个遍。   那种打从心里对於训练的恐惧,也慢慢潜移默化的变成了期待和渴望。   他想要变强,不再拖任何人後退,遇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纵然被劫持了,也能自己想办法逃脱,而不是依靠所有人三个月的收入来交换。   也许没有人明白,不过是夜摩内部的一次寻常性训练,就让咱们对人生目的刚建立还不太明确的小宅男,有了一次深刻的体会领悟加确定。当然,这一切,翟仁都瞧进了眼中,听在了心里。当然,对楚风的这份心思,他是开心的,可为何,那种可能会不再被需要的情绪,也偷偷蔓延了喃?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4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楚风坐上翟仁的红色Hummer H3里赶赴洛杉矶时,他都没回过神来。   能从九尾狐的训练中活出了,四肢健全头脑清醒的自己活出了,这不是梦麽?   “小风,你没有做梦,特训已经完毕了,恭喜你!”想到九尾狐骂骂咧咧的评语,翟仁就有些想笑的伸出手来,摸摸楚风的小脑袋。这个孩子的坚持与努力,大家都瞧在眼中。   好吧!虽然那个九尾狐仍是半点都不满意的,可又有什麽关系?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人能达到他的训练标准吧?就连夜摩三大杀手都只能勉强及格的考核方式,一个刚开始接受训练的未成年少年,能要求他怎样喃?   【九尾狐说我笨得像老鼠。】不好意思的在翟仁大手下蹭了蹭,楚风又一瞬间产生了某种自己被保护著的感觉。难道是最近被九尾狐虐到极点,所以看到高大又温和的翟仁,就会出现这种错觉麽?   “相信我,老鼠是表扬。还记得我第一次参加训练时,九尾狐的评语是,这是头智商低於二十比猪都笨比北极熊都木讷的蠢货!”在红灯前轻轻踩下刹车,翟仁惟妙惟肖的学著九尾狐说话模样,逗得楚风直乐。   【那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什麽?】知道翟仁的特殊异能,楚风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他当时想,这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足以在三年内胜任杀手重任。”微笑著,毫不犹豫的道出当年九尾狐的秘密,翟仁墨镜下的双眸,也透出了隐隐的温柔光芒。其实,许多夜摩的“老人”都知道,九尾狐就是个嘴硬的老头子罢了。其实,他心地真的很不错。   【那他是怎麽想我的?】又有些好奇,却在翟仁脸色僵硬的不再说话後,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在心头“追问”,【你真的是被我害了麽?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没法用处那种能力。】   “傻小子,别想太多!好了,我们到目的地了。”愣了愣,率先下了车,翟仁并没有正面回答楚风的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挺疑惑的:不能使用异能,是好是坏?留下楚风,是对是错?   这些天来,紧密的集训让他没空细想,可现在,也许是到了他该拨空想一想的时候了。   乖乖下车跟在翟仁身後,楚风本还有些兴奋的心情慢慢沈寂了下去。   这次任务他是作为翟仁後勤人员的身份前来的,可是,他的存在,却要阻碍翟仁异能的施展,这……真的没问题麽?   “别担心,有我喃!”领著楚风来到早已预定好的房间前,打开门,却发现某宅男在身後呆呆的犯傻。翟仁伸手把人捞了回来,想也没多想的亲了亲他微启的双唇,安慰得揉了揉他一头被风吹乱了的短发。   【我会加油的!】咬著下唇,楚风摆出个努力的姿势,逗笑了尚有些担心的翟仁。   气氛整个松快下来,两人吃罢晚饭,趁著天渐渐黑下来之际,驱车来到好莱坞,以观光者的身份,提前勘察地形。   这一次的任务比较简单,是杀掉一个偷偷贩毒的小明星。   夜摩虽不是慈善组织,却也不喜欢胡来。这种有点不良底子的案子,他们接起来比较爽,虽说没有什麽挑战性。不过饿了三个月的夜摩,难得遇到个可以让翟仁带他小宠物出来溜溜的任务,怎麽也得接下不是。   “按照常理来说,你只需要在约定时间,把追踪仪的按钮按下,基本就没问题了。”多亏了楚风研发的新程式,夜摩的近身後勤都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险去做什麽前期的探路及铺排任务。他们之需要提前时间来到计划好的几条线路,偷偷在政府的监控录像上,加装一个自制的转接器,就能够很好的配合杀手完成一次任务了。   不过,那是针对对整个程序都非常清晰明了的後勤人员来说的。   像楚风这种新手,所做的不过是认真观察翟仁的行动方式,然後努力记下来,方便以後自己动手罢了。   当然,兴许不久後研发出更好的程式加方法後,整个夜摩都不再需要近身後勤了。不过,到底是多久之後,套句俗话──那可没个准儿!   所以今个儿翟仁还是带著楚风出来了,明著上是带上自己後勤熟悉路线顺带讲解操作手法什麽的。事实上,人杀大人私下里的小心思是:这小宅男平日里连个门儿都不带出的,难得有机会借著公务之便,两人培养点儿默契什麽的,好方便以後相处不是。   对!这真是公事,货真价实的公事公办,绝对没有要约会培养感情之类的龌龊想法!绝对没有!   小楚风也挺乖挺听话,在人杀大人一脸郑重其事的讲述下,乖乖点著头,牵著那边据说是递过来避免他走丢的大手,一路屁颠屁颠的陪著开始逛起了好莱坞。   出门前紫夜说了,翟仁现在是他头头,他得听话,啥都听,对的听,错的就错著听!在他乖乖点头并在小白板写下[保证服从命令]的承诺後,小天还塞了好些个奶黄包来,说是给的奖励。不过後来在路上掏出来吃时,翟仁说可能是紫夜吃剩下的怕放太久会坏掉才被送过来了,可是味道真不错,十三个拳头大小的,统统被他吃了,後面还整整错过了两顿饭!   天马行空的想著,跟著,摆动的细长小腿,一不留神就从好莱坞逛到了比弗利又逛了回来。两人手上都多了些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袋子,翟仁说是给他买的,衣服裤子鞋子帽子什麽都有,楚风心头开心到冒泡。   记得很小时候,孤儿院里头总有人说,被人疼被人宠爱的小孩才有新衣服穿。   向来不甚讨喜的小楚风,不言不语的模样,哪里受过疼爱宠溺,新衣服就光是远远见过,就连跟著金尔那段时间,不太修边幅的教授也只是随便甩过来几件旧衣服让他不伦不类的将就穿著。   这会儿,自己也没做什麽好事,翟仁就给他买了这麽堆衣服,还是刷的翟仁的卡,他偷偷瞄过账单了,好多好多的零,折合成他目前编写程式的价格,得一千五百三十二个半才行!   想到这儿,本来还美得冒泡的小宅男,挠了挠头,站在那儿不走了。   “怎麽了?”周围人很多,小东西的想法很混乱,什麽圣诞火鸡巧克力蛋糕奶黄包新耐克鞋的,翟仁也没太注意。事实上,说他不认真光顾著幽会还真冤著他了,这一路,他可是好好盘算著路程方向整体击杀计划云云,顺带的还给小东西买了一堆行头,还真没闲著。   【那些东西好贵。】剩下的也不用再废话了,脑子里的计算公式折合办法统统涌进了翟仁脑海,还真方便,连口水都省下了。   “又不是花你的,也不用你给,你不会是……”皱紧眉头半眯著眼,翟仁突然想到一个几乎快要被大家遗忘的问题:这小宅男最终的目的是想死来的!   诧异得仰头,看著人杀大人一脸不快整张俊脸生生给憋成了包公,楚风诧异得揣测,这位老大别是刚想起自己没能力支付所有欠款决定翻脸了吧?如果他要动手杀掉自己,自己还要不要给他钱咧?   “休想!”当然,小宅男的乱七八糟心思,又再度一丝不漏的涌入了翟仁脑际。也不知为啥,气到快疯了的翟仁,一把把人甩上肩头,也不顾周围行人的侧目,大步流星就冲回了酒店。   还没等小宅男回过神,撕拉的就弄掉了两人的衣衫,“坦诚”相对也不多说废话,恶狠狠的就扑上去。就著某宅男心头【翟仁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抵账】的疑惑,毫不留情的把人给再度吃干抹净。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5(H)   因气愤粗暴打头的性爱,或许不那麽让人愉快,却也是能慢慢转换成勃发的情欲,让施暴者开始忘记初衷的开始疯狂肆虐。   气氛有点儿类似过去楚风曾遭遇过的不快记忆,那种突如其来的汹汹来势,几乎是胡乱啃咬著戳弄一番後,那根又硬又大的粗长肉柱就整个挺进到了他身体深处。   真疼,几欲被撕裂开来一般,被翟仁的男根从里面整个扩张贯穿刺激著。   呼吸都要被顶得停下了,狠狠得,毫无缝隙的侵入。那粗壮的伞状冠头,带领著炙热肿胀长蛇,一下子进入到肠道最顶端,就像要到达胃部的深度,凶狠又迅猛。一下下,全根没入的挺进,又一下下全然退出的缓冲发力。   楚风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   现下的情形,也让他没法多想了。   全身力气都用作尽量保持呼吸,努力放松下身肌肉,用身体最习惯的方式承接著这一次的侵入和冲击。   可是为何,他的心头会涌动出一股子浓浓的疼痛喃?就像当初被金尔交给那个怪笑著的男人时一般,那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孤寂感。又一次,楚风有了种世界并无可恋的感觉,他再度想到了死。   鼻头泛酸,喉头发紧,莫名的觉著带著咸味的水滴涌出了眼眶。   楚风的身子仍被翟仁猛烈撞击而上下晃动著,可他却不在揪紧床单忍受痛楚和侵犯,只是抬手,轻轻触碰自己被泪水润湿的面颊,感受著来自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奇异温暖。   为什麽,翟仁会突然发疯似的做这种事,比起之前在纽约分部时的所作所为,以及在澳洲训练基地时的温柔体贴,此时此刻,冲撞在他身上的男人,更像头毫无理智的野兽。他不喜欢这种有著猛烈欲望的野兽,他喜欢之前的翟仁,虽然他不喜欢做爱,可相较来说,之前翟仁的所作所为,是他稍稍能够接受几分的。   莫名,眼中的水汽越发猛烈,视线越发迷蒙。楚风搞不懂自己心下的难过与悲伤是从何而来,那些泪水是为何而流,只觉著心头痛,跟锥子扎住似的,很痛,很痛。   感受到楚风心中的念头,翟仁顿住了身下努力挺进的动作。他突然明白起来,之前自己之所以会失常,全都是源自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只是想通过某些来确定这个瘦弱的小东西还活得好好的,好好的在自己怀中,还好好的没有存著求死的念头罢了。   可,为何事情会不受控制的演变成了暴力侵犯喃?   “小风,对不起。”生平第一次,翟仁感同身受的体味到了楚风心头的疼痛与不适,这是他首度觉得能够探听到对方心底思绪是多麽好的事情,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知道,自己对楚风的伤害有多深。   胡乱抽动了下,释放出因怒意而勃发的欲望浊液,然後怜惜得把人搂抱起来,耐心得为他清洗身体,包括被毫无征兆闯入後伤到了的後穴。   看著顺著指尖水流浅浅溢出的白浊及血红丝线後,翟仁从没有像此刻这麽憎恨过自己。   他怎麽会做出伤害小风的事情喃?   最开始,他只是想吓吓那小东西,想抱住那瘦弱的想寻死的身子吼两句,让他找回点儿求生的自信和欲念来罢了。可,高涨的怒火让他的行为变了调,一切都因楚风惊恐眼神及颤抖身子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起来。   “小风,你别怕我,我刚刚只是担心,我不是故意的,我……”感受到怀中人仍不住颤抖著的瘦小身子,翟仁轻轻松开了手,小心帮他擦拭干净後,转身愤愤得用头猛撞著浴室的墙面。   !──!──   一下下的剧烈撞击声,回响在不算宽敞的浴室,也狠狠换回了楚风的注意力。   咬著下唇,看著那一脸悔恨的高壮男人,不要命似的用头撞著墙,楚风心中的疼痛竟随之渐渐褪去了许多。   尚未弄明白为何,他便不由自主得伸出手去,攀上墙边洗脸盆,扶著站起来,挡在了翟仁与墙面之间,仰著头,凝视著怕伤著他而收了动作的男人。   “小风……”看著因哭过而有些泛起血丝的一双大眼,翟仁有些莫名激动的出声轻唤,却也仅只能停在了这两个单字上。他不敢多说,他有些害怕,可对面疑惑又担忧的情绪就这麽毫无遮拦得涌入他胸怀。   他真不是人!   这时候,当他把楚风伤到又想寻死的时候,小东西竟然还在担心他伤著自己。   “小风,我只是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去想这个问题。”好吧,翟仁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疯了。他疯狂的想要占有这个孩子,想要占有他的身体乃至全部神经,连不老狐捉住那双小手示范动作时,他都有不快的感觉突兀出现。   当他自以为是的做出伤害举动後,却再一次接受到了清晰的画面,那应该是小东西的想象吧?   温暖的阳光,青绿的草场上,有他和他,还有紫夜长天不老狐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夜摩成员,他们在谈笑著吃著甜点喝著啤酒。那是从不曾出现的场景,那个深藏与小东西脑海深处的幻想……哪里会是一心求死的人会萌动的念头?   他真该死!   怎麽会单单凭著小东西平日里的胡思乱想就发狂了?他刚刚只是想小心的确认,那个属於他的“宠物男孩”还活著,还愿意活著,仅此而已。   【仁,我没钱,也没想。】抬手,捉住面前使劲揪自己头发懊恼不堪的男人双手,楚风不太明白,为何受伤的是自己,那个伤害者反而更加痛苦。   没来由的,楚风觉著,他并不怪翟仁。   不知道是因为经历过金尔的事件後,他已经习惯了不去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还是他真的觉得翟仁反而更可怜一些。总之,当他听到翟仁的道歉,看到那个一掌就能劈开三个砖头的男人用头狠狠撞击墙面,一脸愧疚後,他心头的疼痛淡去了。   他只是,不该做出太多幻想,不该奢望自己不应该获得的东西罢了。真的真的不怪翟仁,紫夜曾说过,他是翟仁的宠物不是麽?物权所有人,对自己的东西,如何处置,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麽?   而他,不过是一个依附翟仁生存的人,一个努力存钱,以期能买到黄泉路的低等生物罢了。   无论是礼物,抑或死亡,都不是他现在可以奢想的东西。   翟仁,是应该气自己的吧?   挤出抹比哭更难看的微笑後,轻轻推开呆愣的翟仁,楚风光裸著身子踱出浴室,躺平在宽大的床铺上,一动不动,宛如死尸。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6   “小风,对不起小风,对不起……”没有任何时候,比之这一刻更让翟仁难堪难受难以为继。他不断的低喃喏喏,想要把心头歉意统统倾倒而出,可唤来的不过是平缓到近乎不可闻的浅浅呼吸。   楚风没有睡著,可他的脑子比某些人睡著时更空旷。   一双前些日子还明亮灼灼的双眼,这会儿,死寂著,毫无半点光华,本是黝黑如曜石的眸,全然失了色彩,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冷得像冰。   一步错步步错是麽?   不过半日光景,那个被他牵著一路走走看看的小东西,就失了灵魂,对他也宛如生人。   说再多的抱歉又有何用?   躺到楚风身旁,翟仁有些小心翼翼得瞧著那边的动静,生怕被拒绝,或听到那心头响起的不快。   还好没有,也可惜没有。   不理你比什麽都难受,不是麽?   希望明天会好些吧?或者後天?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楚风心头什麽都没想,脑子里也空得可怕,翟仁觉著,至少得等他有所思绪律动後,再把误会什麽的说开来。伤到这敏感又无辜的孩子,他无比难过,或者还有什麽旁的心思在蠢动,当然这会儿全副注意力都在那躺平著身子的男孩身上,也未曾多加注意。   天黑,天明,快得不可思议。   几乎是一夜无眠的翟仁,再度张眼,便瞧见身侧依旧维持那姿势平躺著,不曾动过的瘦弱身形。   眼睛是闭上的,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著,投在下方的阴影,半点没有青黑或其他,真正是青春年少,真正还是个孩子。   想到这儿,翟仁心头愧疚又涌了起来。   瞧瞧他干了些什麽?不过是个孩子。   纵然要赌气寻死什麽的,他也应该弄点儿好法子来转移注意,来吸引他对世界的渴求好奇,而不是一味打压,用那种关心担忧的名义来施与暴行。   叹了口气,坐起身来,侧著身子偏著头,凝视著身旁人眼皮下微微晃动的眼珠,抿了抿嘴,唤客房服务送来早餐。洗漱清洁完自己後,再度回到床比,凝了凝神,挤出抹刚在厕所对镜自照练了数次的讨好笑脸,轻声唤道:“小风,小风,起床了,该吃早餐了。”   之前还想弄点儿这孩子爱吃的,可惜,他竟然并不知道,心头愧疚又添了几分。   果然错得离谱,一直以来竟然真的只把著孩子当成了泄欲宠物?有兴趣时才去关怀逗弄亵玩一番,没心力时也不多费心思,就那麽任由他死活不论。   莫怪当日把这孩子抛给不老狐磨练时,长天曾投来一抹不赞同的诡异目光,那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吧?可惜,有楚风再场,他听不到长天心头的叮嘱为何。想来,应该也是怪罪吧?小风是个从小就没得到过半点真挚关怀的孩子,他竟然也就当其是寻常夜摩的养子般对待,认为学到了技能就能轻易纠正其某些时候扭曲的人生观。   事实上,扭曲的或许是他。   杀人的营生干得久了,连人与人接触的最基本方式也忘记了。   他只当楚风真是想变强才一并拖去集训,现在想想,那些自我嫌弃的情绪和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头上推的负面情绪,根本应该由他这个饲主兼心理医生好好安抚才对。   养个孩子,真是不容易。   “小风?饿了麽?吃点儿东西吧!”已经错过三顿餐点的孩子,面对食物时,不是应该有所表示麽?起码心头应该有点儿想法不是?为何楚风一声不吭头脑未动的就这麽吃著东西,让他的异能全然无法发挥,有些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无所适从。   抬眼,楚风木然得瞧著胡乱喝著咖啡往嘴里塞著牛角面包的翟仁,眼中的诧异闪了闪。   不过他不再胡思乱想,不能期待不能奢望的东西,他应该早早学会放弃才是。   小口的咬著三明治,有些不喜欢里头生黄瓜的味道,不过还好的是,熏肉火腿煎蛋味道都不错。就著热牛奶,楚风乖乖的吃光了自己手中食物,朝著翟仁递来的生菜沙拉轻轻摇头拒绝。   然後便是沈默,翟仁也吃过早饭,服务生也来收拾了房间,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又似乎停步不前。   打开笔记本电脑,翟仁想通过工作让楚风和自己再度恢复关系,至少得有点儿沟通,不再是完全听不到对方心头的念头,确定对方能够真正感知到自己言行和努力。   结果,一整场讲解下来,至多也不过是瞧见神色木然的楚风点头或摇头,那心头的秘密,跟密码锁锁上一般,丝毫不透半点。   不对?!锁上!真是锁上了?!   翟仁瞠目结舌,有些不知所措得望著一脸疑惑的楚风眨巴著大眼望著自己。   从早上起来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感知到著孩子的半点心声。细细想来,昨晚自打他踏出浴室,读心术的异能似乎就在楚风身上全然没了作用。   可服务生来来去去时,他分明还听到了什麽“好脏”“被子都没叠”之类的抱怨。   这种情形是自认识楚风後便不再出现的,有了楚风再身旁,比戴上耳机入住全封闭隔音房间更安全,任何人的心思都不再会自动跑到翟仁脑海,干扰他的行动和思绪。但好处是,相对楚风的心思来说,翟仁可以非常直观明晰的感受,甚至还能以画面方式展现。   “小风,你再不想理我了吗?”哪里还沈得住气的翟仁,著急得捉住那单薄肩头,眉头紧皱。   楚风没吭一声,就连肩膀传来剧烈疼痛,他也没皱一丝眉头。   当然,他心头的念头可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无波。   听不见了?是全部还是仅限於他?   说不清心头的感慨和失落是缘何而来,但楚风目前是松了口气的。如果只是胡乱揣测那些礼物就让翟仁生气到失常,他之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期翼和盼望真正是该死至极了吧?不想给任何人带来困扰的他,只希望那些东西全变成秘密,跟著他一路下十八层地狱好了。   也没注意翟仁再说些什麽,楚风垂下眼,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监视画面,以及程式中对应的街道图景,预演了下翟仁执行任务时可能出现的状况,点了点头,觉得至少现在做好这件事应该会不算拖累他吧?能够减少他多少怒意麽?   吞吞口水,看了看不知何时住了口的翟仁,瞧著那张面色不愈却又讳莫如深的俊脸,楚风只希望此次任务尽快结束,他回到夜摩,继续做程式,尽快多多赚钱……然後,如果翟仁愿意收下他支付的微薄报酬,那麽,他便可以去死了吧?   为什麽,这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时,心头会涌上如此强烈的不舍之感喃?   摇摇头,想把本不该属於他的奢愿甩出脑际,却瞥见不知为何一旁面色灰暗似受到巨大打击的翟仁垂下肩头欲言又止。   刚刚翟仁有说过什麽麽?   挑著眉,看著整了整衣衫缓缓走出房门的高大背影,楚风不在多想的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电脑程式上。这个程式似乎是有改进空间的,软体的总构架上存在一些不容察觉的小BUG,过去设计时没注意,现在亲身实地的试用了,才发现竟颇为不足……已被笔记本中没生命的东东夺去了全副心神的楚风,根本不知,刚刚翟仁开门出去後又折了回来,凝视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才灰溜溜的独自离开。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7   漫步在好莱坞街头,错身而过的极有可能是某个知名或不知名的明星,这是寻常观光客关注的趣味所在,可惜正在任务中的翟仁并不做此想。   他有些面色不愈的走在星光大道上,踩著那些社会名流们的手脚印,避开周围留影人的镜头,小心的观察著四周情形。虽然暂且失去了对楚风心中所想的探知能力,可他仍能够轻易读取周遭人的想法,稍稍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似乎更能控制自身能力的运用,想“听”谁的心声就能只“听”谁,其他的杂音都可以全部摈弃开来。   算是能力有所增强吧?连能读取内心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为何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喃?   怀著根本就是知道原因却不想承认的沈重心情,翟仁来到CAA经济公司对面的小工地上,这里正在建筑一栋别致的D全息电影院。他通过隶属夜摩的特殊渠道,找来的工作证件正好能供他顺利领取到安全帽绕著脚手架一路无碍攀爬,又不会被工作人员询问及打扰,高级工程检测人员的身份,委实好用。   登到整个建筑设计半高的位置,约合十二米左右的高度,正好有一个材料转向平台可供他藏身并直面观察CAA的正门不被任何人察觉。   这次的任务较为简单,一个不算太大牌的明星,从酒店过来,正好会被一些数量不算太多的Fans追逐围绕,他可以很安全顺当的利用人潮及夜摩自制监控程式来选择击杀路线。经过对建筑工地的勘探及熟悉,翟仁已经确定了两条线路可供他明日行动使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寻找到了不止一处的击杀点。   似乎是非常顺利又无障碍的一次任务,CAA的保全及某明星的保镖全致力於关注周遭Fans时,他就可以动手,然後收工回家。   可是,翟仁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取下工作证从工地出来後,就直奔药店,试图为楚风找到一些可以治疗他肠道损伤的药膏,算是弥补或安抚?有些自嘲得笑了笑,选中了药膏後来到柜台,突然一抬头,看到了门外走过的熟悉身型。   扔下药膏,飞奔而出,刚刚还行色匆匆疾行於一个街口外的男子,瞬间没了踪影。   环顾四周,几乎是寻常观光客,东方人极少,女性居多,没有一个跟他刚刚瞧见的人一般形貌……可是翟仁却能肯定,刚才确实不是他眼花,他确定看到的人是楚风。那种像是日本少年的特殊纤细身型,有些迷茫又无措的表情,在这个喧哗的洛杉矶街头,不可能找得出第二个!   不过是一个街口距离,而且四周门店并不多,竟然会突然没了踪影。   是躲他麽?三个月的训练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   翟仁有些难受又有些担心得飞奔回酒店,打开房间门,一身浴袍的小宅男正坐在床边敲击著键盘。那模样动作,就像是他开门出去时一般无二,不像是出去过的。可是,一身浴袍足以证明,他是换过衣服洗过澡了。   眉头紧皱,翟仁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些什麽,似乎昨晚的事已暂且告一段落,他不过是把两人的关系弄到了历史最冰点罢了,真是……他妈的!   “小风在做什麽?”小心翼翼的靠近,尽量深呼吸後保持平稳轻柔的声线,翟仁试图探听楚风的心理状态。   [修正程式Bug。]抬眼,一双清亮的眸子似乎对昨晚的事已完全遗忘,楚风用笔在便签本上写下这些话之後,继续垂眸敲击著键盘。   接过便签本,坐到床边,感觉到身边人明显一震後,翟仁扒了扒头发:“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以後不会发生了。”似乎是听到这个保证後松了口气,旁边传来一声较为深沈的呼吸声,翟仁抿了抿双唇,有些烦躁得撕下一页便签,“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失去了读取你内心的能力,不过其他人我还是可以感知到的,你……以後要说什麽就用写的吧!”   抬眼,偏头,看了看表情阴郁的男人,楚风心里莫名紧缩了下,点点头,继续低头改Bug。   房间又再度恢复原有的安静,唯有的键盘敲击声,让翟仁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他本来是想要让气氛缓和一些,然後尽量修复两人关系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像是走进了一个怪异的死胡同。   “小风刚刚一直在房间麽?”想了想,还是把疑惑问出了口,见到身边不断敲击著的十指明显顿了顿,可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翟仁眉头更皱紧了几分。   真是跑出去过?   在无法探知到其内心想法的当下,他只得暂且忍住追问的冲动,审视了下四周。   什麽都没改变,连被褥都是他早上出门时被服务生整理好的齐整模样,这更让他不安。   太过完美的掩饰,是表示有什麽不得了的计划在实施麽?出去到底是为了什麽喃?也不跟他联系,是想处理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麽?可是夜摩的调查资料上分明写著,楚风从小就被弃於孤儿院,然後被领养又被弃,再後来就到了夜摩的声色场所,基本上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   胡思乱想一番後,向来遇事颇为淡定的夜摩人杀这会儿完全淡定不起来了。   可那边厢却像是真没感似的,对这边起起坐坐走走停停的身影多点儿视线都没投过来。瞧瞧,淡定换主了,还是不经意间就这麽换成了的。   一整天,不著痕迹的翻遍了整个套房内的每个角落,翟仁都没寻找到半点不该属於这里的东西,也问不出半点可以供他参考的信息。就这麽,怀揣著“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想跑还是说弄出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难不成闯祸了……”之类的混乱念头,跟著一脸淡漠的楚风躺上了床。   第二天就得出任务了,难得的,人杀大人不淡定的翻滚了一夜。   次日,因失眠,而不得不顶著双黑眼圈在搞不太搞得清楚状况的小宅男目送下出了门。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8   “吉安娜!吉安娜!我爱你!”   “吉安娜!我的女神!”   “吉安娜!看这边……”   CAA门前,如翟仁之前所料,被大群疯狂追星族给围堵了起来。保姆车驶来後,在一众保镖助理及经纪人的簇拥下,一袭豹纹紧身超短裙的吉安娜出现在翟仁视野。   已计算好距离及逃脱路线使用时间的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便是等待。   举著狙击枪,透过瞄准镜锁定那个身穿豹纹的身影,待到她完整进入击杀范围之际,正准备扣下扳机,却发现吉安娜脸侧出现了一张极为眼熟的脸……楚风!   他怎麽会在那儿?!   而且自己感觉不到他的思绪,这是从小到大除了楚风外,再不曾出现过的异象。   一瞬间大脑空白的翟仁,整整愣了十秒有余,回过神之後,赶紧飞速拆分掉狙击枪的各个部件,放还进伪装成工具箱的箱子中。拧著箱子一路按照原计划的路线离开,翟仁非常认真的思考现在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可是,思来想去,他都想不出,楚风私下去接触吉安娜所为何事。   心神不宁的他有些焦急得回到酒店,准备换下身上的建筑工地制服,稍作打扮後,再去ACC进行B计划。   进入房间,果然里面没了楚风踪影。   唯一认错人的希望破灭了,他三下五除二的换上了一身劲黑西装後,戴上一只改良後的黑色Constantin,以新贵形象来到ACC。   拿著先前路边随意购入的一捧花束,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三楼会客室,接待人员笑盈盈得接过他送上的鲜花和卡片,并帮忙确认预约。   “乔恩先生,罗兰女士说请您稍等。”乔恩是翟仁此次行动盗用的化名,ACC的投资方委托人之一,本人是个身高不足六十英尺的胖子。如果夜摩那边的资料不出意外,ACC的商贸部新任负责人罗兰将会在十五分锺後,结束会晤并直到前来衔接事宜的真正乔恩出现後,发现翟仁是假货。   “没关系,等待美丽的女性是绅士的职责。”看了看表上的计时器,还剩十四分三十二秒,翟仁露出一抹勾人微笑,满意听到对方心底【天啊!他好帅!】的惊叹。然後,同挽著发髻一脸严肃的罗兰握手寒暄後,两人相携进入了办公室。   会谈很成功,“乔恩”很容易凭借投资方的身份取得了吉安娜接下来整整一天的行程安排权,根据他的说法是,投资方需要吉安娜陪同前去参加某慈善晚宴及随後的一系列活动。   ACC没道理拒绝增加明星正面形象分数的活动,而且还是投资方提出的指名案子,罗兰假意为难的给予了通行证後,已经联系到了乔安娜的经纪人,让其尽快来她办公室与“乔恩”碰面。   看了看表,还有七分半,翟仁有礼的微笑後,举起手中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耐著性子等待猎物乖乖上钩。   虽说在停车场内执行任务不是太方便,但是对於经验丰富的翟仁来说,也不过是稍稍绕了点儿路罢了,规定时间内搞定任务,干掉那个手无寸铁的女明星,根本谈不上困难。   现在唯一让他担心的是,楚风究竟在不在ACC?是不是跟在吉安娜身边?到底在想干什麽?满脑子问好让他警觉性稍稍降低了些,直到敲门声传来,他才感觉到有人已经靠近了这间专属於罗兰的办公室。   “乔恩先生,这位是吉安娜。吉安娜,这位是乔恩,今明两日的行程安排请随他直接前往安卡拉公司,与他们直接衔接,你的其他工作将依次顺延。”罗兰有礼的为两人介绍後,诧异得发现,刚刚还侃侃而谈风度翩翩的乔恩先生,这会儿正愣愣的盯著吉安娜的助理猛瞧。   “乔恩你好,希望这两日我们能合作愉快。”眨了眨媚人大眼,长长的假睫毛扇得比平日勤了几分,吉安娜非常懂得把握演艺圈里每一次出现的难能可贵的机会,更别提同眼前这位ACC最大投资方的安卡拉公司代表搞好关系了。   热络得伸出手,却久久等不来回应,微微挑眉,吉安娜不满得瞧著眼前高大帅气的男子正望著自己身後某处发呆。   “不好意思,很荣幸同你相识,希望能够合作愉快,请原谅我刚刚因你的美貌而失神。”看著那个和楚风相貌非常相似的男人半晌,在度回过神,翟仁又恢复了工作中的严谨及随机应变。   知道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吉安娜,也不会在这麽多人面前直接给投资方难堪,笑著接受了他吻手礼的歉意後,两人一前一後被罗兰送到了电梯口。电梯垂直下降,不算太忙碌的午後时分,整个狭小空间中只有吉安娜一行四人的身影。   不经意间,看了眼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保全,却发现那个漂亮得东方男人一脸谨慎得瞧著他们,心头甜了一下,被人诚心关怀保护的感觉真好。   还不待她感慨完,突然灯光一灭,电梯一晃,一只大手便从後方伸出把她嘴给狠狠捂住了。惊恐得张大眼,吉安娜脑中一下翻涌出太多不愉快的记忆,刚想要挣扎却碍於腰际明显的尖锐物体胁迫而无法得逞。心灰意冷的她,却被旁侧另一股力道猛的推开,高跟鞋在昏暗电梯箱中踩到了某个软软的障碍物。   小心蹲下身子,探手竟摸到了热热的液体和她熟悉的眼镜框,这个倒地的是她经纪人!   呼呼风声让她明白现在整个电梯中情况紧急,刚想抹抹掉落地面的小包,寻找手机进行呼救时,一个猛烈的击打直面而来……漂亮的大明星顶著一张青紫的脸蛋,歪歪斜斜得倒下了。   同“大楚风”缠斗中的翟仁,这会儿也获得了一次一击即中的契机。   挥手,踢腿,一个伸臂匕首抵到了对方腰腹,可是,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明白,这个男人也很准确的找到了自己颈侧动脉。   不知道对方在想什麽,不知道对方什麽身份,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之强,翟仁同那个相貌与楚风相差无几的男子一样,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紧绷状态,直到腕间通讯器发出微弱的呼叫声。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9   被改制成Constantin手表形态的通讯器,是隶属夜摩旗下的专业研究机构研发的,这些日子因为有了楚风,这个通讯器还能更准确的远程操控一些内部电脑程式了。   这会儿,“比比比”的呼叫声让翟仁心头莫名松了口气。   楚风回酒店了,起码,他现在知道那孩子还是安全的,还能自由的给他发送消息。   不过,比较矛盾的是,眼前这个和楚风相貌相差无几的男人,武艺高强不说,他还完全探测不到其内心想法,如此僵持的状况,他也无法贸贸然的通过通讯器给楚风一个回复……只希望勘测到他所处位置後,小东西会知道通知夜摩,而不是自各儿跑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疾驰,刚才进入电梯时使用通讯器传输的干扰信号即将失去效用,而“乔恩”这个身份掩护也马上要过期了,翟仁有些紧张,他在脑子里急速的寻找著各种逃脱方式,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能绕过眼前男人的招数。   这个长得像楚风的男人,身手敏捷战斗力强大不说,还有个让翟仁最一筹莫展的地方──无法读取内心。   直到这会儿,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对於读心术这项异能的依赖性太过了。   那种挥拳就能截断对方退路,踢腿就能卡到敌方空门的能力,让他无往不利太久太久。现在,终於遇到敌手了。   眯著眼,侧了侧身子,挥手朝电梯背部的栏杆处猛砸。试图利用反作用力来敲击表面,达到简单的信号回复,可那柄抵在他脖子旁的利器阻碍了部分的行动。一声猛击,只够让通讯器传回一个停止讯号,脖子却猛的传来一阵刺痛,连哼都没法多哼一声,血就开始往外涌了。   翟仁明白,如果再不想出办法来,自己就得失血过多交代在这儿了。   咬咬牙,心一横,伸出手来握住颈侧凶器,抬脚猛的一踢,借著这个力道狠狠把人踹翻在地。听到!当一声重物撞击镜面声後,用血流如注的双手使劲撑著身体,砸开顶部逃生口,施力往外攀爬。   “Shit!”刚爬到一半,双脚就被从下方拽住,不用说,自然是那个像楚风的男人干的。一阵猛踢蹬踹无果後,咬咬牙,一面单手保持平衡,一面吃力的用嘴咬掉手上的通讯器。反手抓住猛然下滑的表带,挤出备用小刀,狠狠得朝著下方投去。   “噢──”很好,正中目标。   赶紧踢掉抱住他脚部的双手,飞快爬出电梯轿厢。站在轿厢顶部,努力呼吸保持思维清晰,顺便从裤腰中扯出下摆衬衣,撕拉出一条临时绷带来。利落的缠上颈部动脉流血伤处,忍住头部晕眩感,攀著电梯铁链往上迅速爬去。   爬到一楼大厅,立马引起周遭此起彼伏的尖叫惊呼,翟仁顾不了那麽多,拒绝掉众人的搀扶帮助,加快脚步往外冲。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现在他非常明白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再不逃就得和洛杉矶警察来个亲密接触了。   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形,皱眉,却没有再拒绝那人的帮扶,依著那边不算太强壮的肩头,两人尽可能的冲到街道上。   “车哪儿来的?”不太确定的在楚风帮助下坐上副驾位置,翟仁看了看这辆福特厢型车,放低靠背,尽量降低身形,避免供血不足可能带来的休克。   没有说话,也没有转头,只是专心开车。在红灯时甩过来一个冰袋,顺便给了他一个“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眼神,让翟仁有种被鄙视了的错觉。好吧!他突然忘记现在两人没法顺畅交流了,真他妈的狗屎!   车子很快驶向了满没於沙漠中的高速公路,翟仁知道楚风这是往旧金山方向夜摩分部开著,心头也是放心的,第一次逃亡不是自己主导的,似乎感觉也不错。   颈侧的失血让他头晕目眩,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得的,瘫软在皮椅上,半点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英勇雄健,反而有点像被欺负了的大型犬,自顾自闭著眼哼哼著生这闷气。   楚风出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做太多准备,所以,当他看到翟仁这幅模样时,只能咬咬牙认真的猛踩油门,尽快把人送去医治。刚刚在酒店,他不过是出去买了治疗伤处的膏药,却耽搁了翟仁的首次行动。   在监视器中瞧见翟仁的位置已经来到了ACC大楼中,明白他已经开始执行B计划,可是停在电梯间的时间过久,让他担心的发出了信号。   而回复的不过是一声猛击,连最基本的暗号都谈不上,楚风急了,知道准是出了问题。   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只拎著最重要的电脑,跑到停车场,想了想出门前紫夜说“应急措施”,用他的腕表破解了某个密码锁,偷了辆不太起眼的福特,然後就飞也似得往ACC方向开去。   看到翟仁时,楚风整个人都惊呆了。   过往的经历里,他至多也不过是见识下做爱太猛烈时的大出血,怎麽知道人的颈动脉受伤会一身红成这样。   人群中晃晃悠悠摔开大家搀扶的高大男人,是他负责後勤的人杀大人。   突然,他有种想逃的冲动。   那个伤了他的男人,反正也帮不了自己达成想死的愿望,不如不用管什麽约定任务,自己跑掉好了!   可是,为什麽手脚会不听使唤的朝著那男人方向挪动,还好心的伸出手去扶他?   楚风直到接受到对方担忧又信任的眼神後,才自厌的加快了步子,把人搀到车上。发动车子朝著最佳路线前行时,他一直很生自己的气,不明白为什麽要死的人了,还要帮忙做这种事。既然是搭档,不如两人一起死掉好了!   想要惩罚或视而不见的心思,在红灯时看到那人肩头越来越大片的红色时消失殆尽了。   翻了翻抽屉,幸好还有冰袋,扔过去,看到那边有些手抖的接住,心紧了紧,不敢再看,只是脚下踩油门的劲道大上了许多。   自己果然是白痴!他们这些做杀手的,死活又有什麽所谓,他干嘛要担心!他们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纵然是有过什麽特殊关系,纵然是被分配成了相互配合的关系,他也没必要这麽担心不是?   猛得砸了砸方向盘,收到旁边疲惫张眼投过来的疑惑目光,瞪了瞪,脚下踩刹车的动作却“力不从心”的轻到令人想吐!好吧!他只是不希望没绑安全带的翟仁,被急刹车给撞到晕倒,到时候让他怎麽带人回去?那麽大一只,他根本搬不动!   是的!只是这个原因,绝对不是他在担心在心疼!绝对不是!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0(H)   “小风风这次做得真不错,那个翟仁竟然没死成,我和小天都替你感到惋惜。”视频那头,紫夜嬉皮笑脸的吃著小天牌爱心甜品,很大方得表扬这位新上任的近身後勤,并狠狠鄙视了下如此简单任务都完成不了还受了重伤要死要活的人杀。   “我没死成你很开心?小天,你知道麽?之前紫夜在心里说,你做的烤薄饼难吃到要死,连路口那家快餐店的都比不上。”推门进来的翟仁,正好听到了这麽句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调侃,故作自然的揽过身体有些僵硬的楚风,知道他怕碰到自己伤处,所以有些得寸进尺的往那小肩膀上靠去。   “什麽?紫夜你竟敢嫌我做的薄饼不好吃?”那边厢,听到翟仁的话就瞬间炸了毛的天杀,很不客气的掏出菜刀就开始追著紫夜猛砍。而一路大喊冤枉的紫夜,只能再度在心头哀叹──以後只要是翟仁在场,长天无论做出再难吃的东西,他都会在心头默念“世间美味”的!   看著视频那端的两人,已经追赶著离开了拍摄范围,楚风有些好笑的关掉通讯,转头,差点碰到偏头蹭过来的翟仁。   最近他们两人气氛很怪异,翟仁没有再碰过他,只是吃吃豆腐,做点儿暧昧的小动作。本来以为是因为受伤了不宜“剧烈运动”,却在某天晚上迷迷糊糊被某种声音吵醒时发现,他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这个男人,精力好得让人吃惊。   颈动脉和手都受了伤,还能三更半夜偷偷拽著他的手去自慰。   想到这儿,楚风脸红了红,心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出现了。   之前本来还想都把翟仁当成过去的“客人”就好,不要太在意,也不要放在心上的。可是不知为何,这几天翟仁受伤後都黏著他,然後又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挑逗的事,他总觉得心头有种胀胀的感觉,像是什麽要破土而出似的。   楚风不断在心头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他们的关系不是众人调侃的什麽情侣之类,他只是翟仁一时兴起捡来的……男宠?对,之前紫夜好像说过这个词。   低下头,由著翟仁捧著他的脸亲了又亲,楚风闭上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保持镇静和淡定,不让心头的莫名喜悦表现出来。   他想著,作为一个“男宠”,应该是不要对主人产生太多幻想比较好。   所以,这种木讷有内敛的表现,让一直努力让改进两人关系的翟仁挫败急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握紧拳,想要捶捶桌面泄愤,忆起那小东西可能又会出现的担忧及可怜巴巴眼神,翟仁又收了手,只是揽著那瘦弱肩头的手又紧了紧。   通过这两天的纠结,他已经想通了,小东西是他弄来的,现在还真正算作是他的私人“物品”了,这次近身後勤的任务也做得不错,如果不是他前一晚把气氛搞砸了,指不定两人是笑嘻嘻一路旅行著回来的。   好吧!说实话,有探寻他人内心想法超能力的人杀大人,动脉被割了放了些血出来後,脑子反而清醒了。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不知何时起,对那个长著双被弃小狗似大眼睛的小东西有了超越寻常的情感。所以他才不喜欢他总想著死不死的,也不喜欢小东西把两人真当成普通搭档,一切分那麽清楚。   因为喜欢,因为爱,而做出了让人讨厌的伤害之事,活该被砍两刀。   咱人杀大爷也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想说既然都想明白自己感情归属了,知道对人家是喜爱不是单纯的占有欲了,也就有了法子。   一系列的迷糊疑惑,让他做了傻事,伤了那本就有些惧怕性事的孩子,把两人关系给搞僵了。   可又有什麽关系?反正他们现在是在一起的了,虽然是共事关系,但至少小东西没有拒绝他的三不五时的亲热举动,起码心里对他是不排斥的。偷偷的窃喜让他最近动手动脚都加剧了,晚上实在忍不住了还要捉这那白嫩嫩女娃儿似的小手来自渎一番,前天被撞见了,竟然没有被推开,真是好兆头不是,指不定等两天就可以吃到嘴里了。   想著想著就又笑出了声,没受伤的手跑到小楚风脸上捏捏碰碰的好不得意。   不明所以的小宅男,只是尽量撇著腰杆想躲,却再怎麽也躲不开那看起来伤得还挺重的男人怀抱後,最後自暴自弃的停下躲避了。   两人就挤在这麽不算太宽敞的电脑椅上,後头某大人又假意呼痛用了下三滥招数,把小耗子似的某宅男给整个揽抱进怀中,窝到了那双紧实修长的双腿间,就那麽暧昧得抱著,蹭啊蹭的,还蹭出了情欲。   小宅男左避右挡得想躲,又怕弄裂了某人伤处,好为难好为难。   可怕的色狼人杀,没用上异能,光看那双盈盈的大眼水汪汪的模样就明白了。大手顺著那俊俏小脸就那麽一路往衣襟里滑,还不要脸的越滑越进去,越滑越下面,碰到小小的粉红凸起还不忘揉揉捏捏。   小宅男本来就是个敏感的身子,当那只作怪大手滑到他腰际,滑进他裤子,滑到他有些小心翼翼偷偷抬头的小肉芽上时,整个人就软掉了。   大手好厉害,五指上尽是茧子,用枪用刀受训时留下的,天长日久的生在那儿,也不见消,层次感却上来了。碰到小宅男私处,那小小的男根猛的就胀大了一圈,跟打了激素似的,粉嫩嫩的挺直了身子。   多招人爱啊……翟仁低下头,认真啃著面前敏感又美味的小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得紧盯著前方手中俘获的小小风。   圆圆的皮肉包裹住的粉红蘑菇头,小得可爱又可怜,古铜色大手握住,像是稍稍些用力就能掐断了一般。可真让他使大力吧,又舍不得了。这是他的小宠物小东西,这麽乖这麽可爱,可得留著好好玩儿,最好能玩儿上一辈子才好喃!   没想到自己脑子里能蹦出“一辈子”这三个字来,翟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口发甜的亲了亲怀中人的脸颊。   这样也不错啊!小东西没爹没娘没负担的,虽然经常跟个小耗子似的缩在电脑前,可真正遇事了处理得也挺不错,至少自己这次能顺利逃开,有很大一半是他的功劳。   亲亲,捏捏,揉揉,搓搓,撸撸……得!根本扛不住这麽逗弄的小楚风,乖乖的就呻吟著扭动著瘦弱的身子,把那带著甜腥的白色浊液喷到了翟仁手上。也亏得是那只没受伤的手,不然医生可说了沾不得水的,这下可怎麽办才好?   看到小东西舒服过後竟然一脸担心的捧起自己手来瞧,翟仁真的开心极了,哈哈的朗笑声,大得足以把门给震响了。   呃……不对,貌似门是从外面给敲响的。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1   “南先生,同你预约好的雷特蒙先生已经到了。”推门进来的是翟仁现在这个身份的秘书,负责衔接他的对外接洽等相关事宜,实际上是夜摩的“实习杀手”,一个叫栗然的金发小子。   一周前刚上任的他,昨天才从夜摩总部赶过来,也不知道紫夜存的什麽心思,派了这麽个菜鸟来当他助理──而且还是中文都不太利索的超级大菜鸟!   而且,也太没眼力劲儿了!   眼睁睁看著一脸羞怯红成大番茄的楚风,和翟仁暧昧环著那细腰的手,还能硬塞上来一份文件说要签字。   “我姓南宫,不是南先生!”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第九十五次出声矫正。事实上,翟仁已经计划好了,倘若这小子敢连续叫错一百次,他就打掉那排碍眼的门牙!   “抱歉,南宫先生,这位雷特蒙先生已经等很久了。”挠挠头,似乎也明白自己错得很不应该,栗然恭敬得行了个礼,笑著催促。   无奈,摸摸怀中人低垂的小脑袋,翟仁低声道:“小风,你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待会儿就上来陪你。”   夜摩需要非常严谨的掩饰手法,如同黑煞对外一直宣称是全球最大玩具手枪制造商一般,夜摩是以优越的中介服务闻名於世的。   雷特蒙是夜摩一直以来的大客户,那个老头拥有全美最大商超Wal-Mart的百分之五十二股权,每年的人才需求量都位居北美洲之首。明面上,翟仁不能失去这个巨大的“遮阳伞”,所以无论再怎麽想陪在楚风身边,此刻都不得不离开,去戴上假面具应酬金主。   整整衣衫,带上手套遮掩伤痕,来到会客室推开那扇双开的实木门,在瞧见里面坐著的客人时,翟仁愣住了。   怎麽?谍对谍?将计就计?   皱紧眉头,挥退倒好茶准备在一旁做笔录的栗然,翟仁坐到了来人对面的沙发上,挤出抹客套的假笑来:“请问,这位先生冒充雷特蒙先生来这里,所为何事?”   “好茶!龙井果然名不虚传,色绿、香郁、味醇、形美,真是无一不精。”不紧不慢饮了口茶,那人偏著头闭上眼一脸享受得品味,似乎真是被邀来品茶的一般。不过,待到他再度张口,翟仁的烦躁感便换成了紧张,“肖先生真见外,不久前我们还曾亲密接触过,怎麽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忘记了?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乔恩,比较方便唤回你的记忆?”   连他的过去都能查到,翟仁明白,现在这个长著与楚风一般面庞的东方男子,来头不小。   “称呼并不重要,来者是客,我公司的宗旨是,客人的需求就是我们的最大努力目标,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赐教?只要是我公司能做到的服务,都尽量满足。”无论再怎的紧张,作为一个常年徘徊生死边缘的人来说,翟仁仍能够保持基本的假笑迎客,迂回著探知对方目的。   “肖先生真客气,就不知,你背後的头头会不会认可你这种待客方式了,毕竟,我需要带走他。”放下茶杯,也不再废话,东方男子掏出一张相片,单刀直入。   “呵呵,这位是谁?先生自己的相片麽?请恕我眼拙,似乎本公司并没有过这种相貌的成员。”近乎不可见的稍稍愣了愣,翟仁瞧著那张楚风当日因营救他,在酒店地下停车场偷车被拍到的视频截图相片,淡定得微笑。   “你确定这是我?这张相片发生的时间,我有至少三名以上认证证明,我同肖先生在电梯中。”东方男子笑眯著眼的模样,让翟仁想到楚风写程式完成时候的满足表情,心头竟有些莫名不快。   “那麽,还请先生明白,私闯民宅并向我们讨要一名本公司重要成员,是美国法律所不齿的。”没办法抹去楚风的存在,翟仁只能寻找变通方法,试图阻挡那小东西被人带离的可能。   “肖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当日ACC及洛杉矶街头,至少有三部以上监控器拍下了这位先生与你同进同出的影像。我想,作为FBI探员,无需多做解释也有权从贵公司提审任何我们认为有利於协助破案的人员。”掏出证件,皮革镶嵌的徽章上,清晰的编号佐证,这位与楚风长得很像的男人,身份隶属美国联邦调查局。   “那麽,搜查证总是要出示的吧?”按下腕表上的通讯器,做出简单示意後,翟仁摊摊手,故作无可奈何得提出妥协似的最後要求,实则是拖延时间。   然後,没来由的,从外面推门进会客室换茶水的人,正是翟仁非常不希望其出现的楚风。   “呵呵!看来也不需要了,我要的人自己就来了。”那个东方男子很得意的笑著走向一脸呆愣的楚风,伸出手状似亲昵的摸了摸他小脑袋,压低了声音轻轻道,“小风,我是你叔叔,跟我回家吧!”   这是什麽状况?   楚风搞不懂了!   他诧异得望著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翟仁,突然开始怀念起那人的读心术来!   这个和他长得非常相似的男人,说是他叔叔?可是,从小的记忆最开始,就是那间孤儿院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亲人!如果真的有,为什麽他会一直在孤儿院,然後又被金尔领养,最後还……他们既然都不要他了,也就没必要再出现了吧!   摇摇头,躲开男人一脸慈爱的凝视,疾步来到翟仁身边。揪著那受伤未愈的大手,拽著那副用来掩饰伤口的大手套,垂下眼来。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叔叔,也不喜欢和翟仁分开。   虽然他讨厌做那种事,讨厌下面被弄得很痛,也讨厌下面流血吃喝拉撒都不方便的感觉……可是,相较来说,他更讨厌的是,在看不到眼前这个第一次认真听他心声,正视了他要求的男人。纵然是求死的执念,但是,楚风觉得,那是被尊重了的。   当躺在那张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他连最基本的喝水要求都会被忽视。   只有翟仁,只有他,不知道突然的从哪里冒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解脱。   所以,无论任何人,在楚风心目中,都不比翟仁来得重要。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2   “你不想跟我走?!”这会儿,瞠目结舌极度不满的人,换成了那个据说是楚风叔叔从外表看也满相符的那个叫罗伊的FBI探员。   “别吓著小风了!”笑得很假很真情的翟仁,一把揽过身旁的小宅男,朝罗伊大人露了露八颗白牙。   真得意,打心里愉悦著,嘴都何不拢了,再咧都能两头挂上耳根。   是有些过分,可翟仁就是觉著乐呵。   怎麽不乐呵?   好些日子了,从他对那小东西做了过分的事情後,他就感受不到了对方的想法,就这麽僵持著拖著。这会儿,突然出现了个劳什子的舅舅,搞得他连偷偷开始策划的表白大计都没法实施了。往最悲催的方向寻思,指不定今後连面都见不上了。   突然,峰回路转,一下子自觉身姿拔高了好几丈,心头悬著的大石头狠狠落了地砸出了个名为“心花怒放”的大坑来。   “小风,你知道他是什麽人麽?他可是杀手,做的事都是用别人的生命权利来换取金钱,不人道不说,也触犯了法律!如果你和他一起,很容易就……”巴拉巴拉一串的义正严词,毫不费力的从罗伊口中窜了出来,不愧是FBI出来的,审讯洗脑一套一套都不带重复的。   若是换了寻常人,听到翟仁从事的是如此高危职业,一定会飞也似的逃奔到罗伊身边寻求庇护。   可惜,楚风不是寻常人,对於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所谓的法律道德观念,他通通是没有的。在他的世界观里,对他好的人,就是好人,做的事就是好事。除开性侵犯之外,其他的那些,他未曾经历过的东西,是好是坏,他根本不懂!   所以,眨了眨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小楚风依旧是紧紧环著身旁的男人,朝著罗伊不住摇头。   “小风!难道你也要跟他一样,活在这种环境中,做那些天理不容道德不允的事情一辈子麽?”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本以为有过虐待经历的楚风,会对那种社会黑暗面的东西深恶痛绝,可没想却被其视若罔闻。   罗伊急了,上前试图动手,却被翟仁高壮的身型所阻拦,场面有些僵掉,并形成了怪异的对峙情形。   不懂事的小助理栗然,再度恰好现身,成功化解僵持。   事实上,他是来看看,刚刚进来掺水的楚风这麽半个多小时还不出去,然後就撞见了这般模样。   挠头,是大家饿了所以才产生分歧麽?(这神马逻辑?)   清清嗓子,顶住气压颇低的压力,栗然开口了:“既然都临近中午了,不如大家到餐厅,坐下来聊。”   而恰好,楚风肚子适时发出的咕噜声,应了景,让两个快要相互撕扯的雄狮停了下来。他们都不舍得他饿著,同样的关心,让不对盘的两人难得一致默认了栗然不靠谱的提议。   转战餐厅。   这里是打著优秀中介服务商“南宫翟仁”名号所修筑的私人公寓,只招待生意上的密切夥伴及大客户,所以,宽敞明亮的餐厅,只有很少的几个“员工”在进食。   罗伊有些警戒得坐到了楚风和翟仁对面,他的旁边是试图让宾主尽欢并努力调节著气氛的没眼色特助栗然先生。他对现在被围剿状况不是太满意,可为了接他失散多年的侄子回家,他必须忍耐。   有些事情他还没查到,比如小风为什麽会对这个杀手如此依赖。夜摩这种组织,FBI并不会轻易去动,所以他这次前来,也只是公器私用的私人行为,无法借助官方资料库探知更多。   不过,为了他哥哥,罗伊还是决定尽量想办法把侄子接到身边,就算是工作不保也不足惜!   “罗伊先生身为FBI竟然还跑去兼职当吉安娜保镖,我真怀疑联邦政府是否财政赤字,给不了你们充裕的薪资。”微笑著,看著对面猛切牛排的刀叉突的一顿,翟仁好心情得用自己叉子叉了块鱼肉,喂到楚风嘴边。   罗伊对於这句抢白,没法应付,因为这是个机密任务,翟仁的身份早已让他恨得牙痒痒,自然不会告知太多。有些恼怒得盯著那柄叉著鱼肉往自己侄子嘴巴送的大手,罗伊有种想砍下它当球踢的冲动。   不明所以的楚风,乖乖吃下了那块鱼肉,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炙热视线,抬头,看到一张和自己极度相似只是年龄稍长的脸,笑了笑。   这是礼貌吧?   为什麽身边的翟仁会这麽不高兴瞪著自己?   缩缩脖子,楚风低下头继续吃他盘子里的鸡排,他不是太喜欢胡萝卜,本来想偷偷拨到盘子外面,却被对面伸来的一个叉子给叉走了。感激得抬眼,再度迎上一双慈爱怀念又与自己非常相似的目光,楚风笑得露出牙齿,决定把这个叫罗伊的叔叔也归入“好人”范畴。   见到那种示好的漂亮笑容竟然不是对自己展露的,翟仁怒了!   皱紧了眉头,咬了咬牙,放下刀叉恶狠狠道:“罗伊先生,你这种做法对小风的成长完全没好处的,而且,我希望今天的就餐是你同小风的最後一次见面了!毕竟,你并非小风的直系监护人,而小风也不愿意跟你离开,夜摩对他的好,小风不会因为你这麽个外人的横加指责就随意忽视的!”   “肖先生,我想你真的应该好好再去读读法律了,作为一个美国公民,如此法盲是非常可耻的。我作为小风的直系亲属,已经向法院提出了申述,相较你经营人口流动巨大成员水平良莠不齐的公司来说,拥有正当职业的我,更适合当小风的监护人。我想,你也没道理坚持让我侄子就这麽做个来历不明无法拥有过去和未来的可怜人吧?”据理力争的罗伊,说什麽也不会允许自己今天空手而归的。   虽然他自己的职业,并不太适合带小孩,可好在楚风已经快要十八岁了,不是那种需要成年人每天管东管西守著念著的小孩子,罗伊自认可以教育好他,特别是比起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杀手来说!   挑衅的眼神,成功激起了人杀大人前所未有的怒火。   “你──怎麽了小风?”刚想予以有力回击,却被旁边的小东西拽住了袖子,翟仁压下怒火,转头轻声询问出声。那柔情似水的模样,同刚才的凶狠完全判若两人。   不过,小楚风是不太懂得这些的,他只知道翟仁好像被自己成功吸引了注意力,终於不再和那个同自己想象的好人吵架了。   他不喜欢刚刚那种气氛和感觉,好像是他的“主人”同另外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在争斗。不知道为啥,楚风觉得罗伊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他很喜欢这种亲切感,他不希望翟仁和罗伊为了自己闹得不愉快。   咬了咬下唇,想到翟仁没法探知到自己想法,拨开餐盘中的鸡骨头,楚风用指头沾著酱汁写下了一句让翟仁瞬间炸毛的话──不闹,我跟他走。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3   这下,换眼尖的罗伊大方展露八颗门牙了:“看看,我侄子说了,他跟我走!”   “小风,你疯了吗!”事实上,震怒的翟仁一脸狰狞表情,才真的是疯了,被活活气疯了!   “小风,吃饱了麽?我们走吧!”可小人得志的罗伊哪里管他,起身,帅气的把餐巾那麽一扔,微笑著伸手,牵起有些迷茫的楚风便准备走人。   “哪儿也不许去!”一把捉住那只小小的手掌,困在他大手里,翟仁轰的也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继续一脸狰狞。   周围瞬间没了人,没眼力劲儿的助理,这会跑得还挺快,已经蹿到了餐厅大门口,眼见就能逃离风暴边缘,却突然听到那声来自地狱的呼唤,“栗然,把门封上,从现在开始,公司不许进出!”   不许进出?   一个虽然隶属私人公寓式的办公场所,可实际上经营的是人来人往的中介生意,你让人家不许进出……亏得这里算是内部餐厅,所以掉下巴的,也不过是些内部高管罢了。   “不许进出?你平时就是用这种方法控制小风的?连一点人权都没有了?”冷笑著,松开楚风的手,罗伊轻蔑得瞄了眼翟仁越发握紧的那只手,“你已经弄疼他了,可惜,小风没法出声抗议。”   “你……”想说什麽,可还是心疼得松开手。瞧见那支纤细胳膊上出现的清晰指痕,翟仁内疚得无以复加。不久前他刚向自己发誓,说绝不会再伤害这个人,以後都要用保护者姿态站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的。   可是竟然连二十四小时都没过去,就被逼著打破誓言了。   真是……Shit!   自责得垂下肩,翟仁想要解释,却被罗伊随後而来的抢白给打断了。   “小风,你在这里,当一个杀手的附庸,你可知道,当年,你父亲是对你有多大的期翼?!   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是想让我为你铺下一条光明的未来之路。如果不是我当年太忙,你被劫匪绑架後又弄丢了,那麽现在,你本应该是向你父亲一样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电脑工程师,你这样……”如此这般控诉,说到後面,罗伊竟双眸含泪,似是真情流露,把楚风弄得也红了眼眶。   之前罗伊所谓的自由人权什麽的,楚风从来都不曾在意过,或者说,他觉得无所谓。毕竟,对於这个人生几乎已了无所愿的他,只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   可,罗伊的话,却突然向他开启了一扇未曾关注过的窗。   父亲,亲人,期望……这一切看似遥不可及的词汇,今个儿突然随著这个和他外貌极为相似的男人出现後,齐齐迸发了。   电脑工程师?   原来,他对电脑方面的天赋,是来自遗传麽?   看到那个“跟我走,我会帮助你”的哑语手势,心头有些莫名欣喜。楚风张大眼,怔怔得瞧著罗伊一脸的义愤及懊悔。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流著同他身体里极端相似的血液,给了他一个生的目标。比之之前翟仁所给予的解脱,当下的这种莫名归属感,让楚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跟著罗伊离开,去找找,他父亲的轨迹。   之前曾以为,自己存在是为了帮助别人,可自从黑煞之行泄露了部分程式内容後,一直关注美军内部网路。发现美国军方确实被黑客闯入,虽被拦截,却於当日莫名其妙的发射过一枚地对空的导弹……击落的客机,新闻里说是遇到强气流,事实上根本就是他的错!他的帮助,结果只是助纣为虐的自以为是罢了!   而那个他当成是夥伴的翟仁,似乎也总是对他有著某些程度的戒备(其实是伤过他後开始在忍耐欲望),他总觉得,很多时候,他都与周遭格格不入。   也许……也许罗伊,能给他答案,让他觉得,纵然当下死去,也不枉此生。   确立了目标,楚风实际上也是个行动派的孩子。   冲到罗伊跟前,牵起他的手,咬咬牙,朝著一脸扭曲的翟仁挥了挥手,推开不知所以的栗然,出门,无人敢拦。   楚风不知道,这些天翟仁对他的关照和守护,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没人敢惹人杀大人,当然也没人敢挡人杀宝贝的去路。   直到罗伊反客为主的把人带上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後,餐厅中才传来某个愤然悲伤的嘶吼:“啊──啊───”翟仁冲出来,可是却没有追赶,只是望著罗伊他们离去的方向,咬著牙,狠狠捶著一旁无辜电线杆。   直到满手是血,直到看不下去的人来拖来拉来劝,一脸悲戚的翟仁,仍无法抑下内心疼痛,看著道路镜头,心酸得双眼泛涩喉头涌出一阵腥甜来。   “南先生……你吐血了。”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掏出手帕,可没想,却被翟仁大手一挥,栗然整个摔倒在地。   “滚!”嘴角挂著血迹的翟仁,双眼泛红,泪珠成串,一副野兽出笼的恐怖模样,吓得栗然忘记曾学过的所有技能,只呆呆在地上缩退,“你这个该死的!难道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麽?我姓南宫不是南!而且……你刚刚为什麽要放他们走?我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出的!”语罢,也飞快掏枪,朝著那傻里傻气的栗然就一阵乱扫。   当然也不过是吓吓他,四周那些尖叫的人群同样受了惊,知道不久後就会有警察来探,翟仁收好枪,心绪紊乱的前往停车场。   楚风的离开,像是一场早已揭幕的悲情剧,在翟仁的心头上演。   回到夜摩总部,被紫夜狠批了一顿的他,开始闭关接受训练。他心情低落,没日没夜的用疲惫来麻痹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何,已累到极点的他,当独自躺在楚风曾睡过的大床时,那种源自内心深处发自灵魂的寂寥感就会溢出来。   果真是爱上了麽?   不止一次,翟仁如此自我,却不知该如何自答。   时间,过得飞快,可对於一直苦等著楚风消息的他来说,却有慢得宛如蜗牛踱步。   每一个不眠之夜,那种被针扎似的疼痛,让翟仁辗转反复。   他常想,若是当日楚风离开,他认真的告之,那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感情,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摇头,拉起被子捂上脸,遮挡住有一天伊始的晨光,翟仁想要躲避全世界般,蒙住自己,对门外的急切敲门声不闻不问。   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接任务的他,似被那个离开的小东西传染了厌世的念头。   需要他供养的母亲,已在不久前离世。而医院退回来的足够平常人挥霍十余年的巨额款项,似乎显示著,就算不当杀手,不接任务,做点其他的什麽,也足够令翟仁衣食无忧。可他眼睛都不带眨的,就把钱捐出去了,捐到孤儿院,帮助那些有轻微自闭症的孩子。   算是给自己和他另类补偿吧?翟仁想著,皱眉,张眼,看到床前拽著他被子一脸不快的长天。   还未等他臭脸轰人,那边便甩出了个重磅炸弹,直接把翟仁给“炸”到了飞往塔利班的直升机上──“听FBI那边说,你的宝贝小宅男楚风自行参与了联合行动,被绑架到塔利班一处秘密基地了。”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4   轰隆隆隆──   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大声响,回荡在阿富汗的北部沙漠半空。   心急火燎,尚不足以形容翟仁现在的心情。   那个小笨蛋不是只擅长电脑程式麽?跑去做什麽劳什子的联合行动!   猛得捶了捶拳,被一旁诧异的小助理投来敬畏眼光,翟仁撇嘴,认真检查自身装备,抹了把脸上的黄沙,心中再度暗自咒骂紫夜派这笨蛋栗然来当近身後勤是多麽失败的决定。   特别是,这一次的单独行动任务,深入秘密基地,营救人质,难度极大。特别是相对他这种,只知道杀不知道救的人来说,深入敌腹把两个人安全弄出来,非常不容易。可是,他偏偏就来了,还是胡子都来不及刮,穿上鞋拎上家夥就马不停蹄赶来了。   翟仁瞥了眼身边这个总是记不清他姓氏的小子,还没等飞机飞到指定位置就拉开舱门,弄得他一脸沙尘,决定回去给他算总账。   “五,四,三……”机舱门按时打开,翟仁戴好防风镜,朝机头处比了个准备妥当的手势,纵身跃出。天气很好,降落伞适时展开,他很顺利落到预期地点,一个略被风化的巨石後。   收拾好降落伞及相关装备,翟仁用高倍数望远镜看了看目标处,位於东南方的一处军事堡垒,是资料上提供的临时人质关押地点。   对照了下武装人员的巡逻频率和方式,确认资料无误後,翟仁拿出M82A1狙击掉最高了望塔上的几个武装兵。贴著巨石转了一圈,审视了下周围情形,把M82A1和降落伞等物埋入一颗仙人掌底部,掩好後踏平。   匍匐著朝堡垒前进,他来到巡逻兵视线死角,打开怀中计时器,按下按钮。   在脚边埋入一个定时炸弹,翟仁看了看手表,确认刚好两队巡逻兵看不到他时,一个健步冲进了墙柱夹角,再在墙脚埋入另一枚炸弹。左右观望,侧耳聆听,墙那头没有脚步没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利落抠住墙缝爬过去,果然这里暂时没有武装人员经过,应该是地处堡垒一角的缘故。   看了看胸前挂著的计时器,还剩十四分二十六秒,炸弹爆炸。   在心中再默了一遍行动路线,一鼓作气,沿途在墙柱隐秘处均安上定时炸弹,最终一路顺利的来到关押人质地下室通风口。   探听了下周围,似乎安静得有些异样,翟仁拧了拧眉,开始掏出工具撬窗。   铁制的窗架,非常牢固,试图不发出声音开窗未果後,他有些急了。   掏出消音手枪朝著焊接处连发数枪,总算有些松动。双手握上窗架,刚想使劲把它摇下来,翟仁就听到了较为陌生的阿拉伯语言。应该是数人交谈所发出的,似乎正在讨论今日菜谱。听起来,那些塔利班人离他已不过三百米。   暗叫,不好!   这道墙遮不住他的身型太久,他必须在三分锺内搞定这扇窗子。   想到这儿,手中力量更甚,偏偏窗架就是不再有动静。   就像那个该死的墨菲定律应验般,越发急,越发撼动不了那几根看似不怎麽坚固的铁条。   手心被汗水浸湿,额际都不可遏止的滚落下颗颗水球,翟仁已经明显感觉,塔利班人近在咫尺。手中动作未停,可心下不由一阵猛抽,负面情绪瞬间升腾脑际。曾见识过的刑囚戏码统统於脑中演绎一遍,他有些绝望得闭上眼,心中怒叹,莫非这片黄沙将是他葬身之地?!   放下手中动作,一时间,思绪万千。   从小到大,翟仁总觉得,死亡这个词离他是很近的。   自打懂事以来,他的脑海里就充斥著各种各样的声音,那是──人,心底的声音。   无论他是否愿意知道,那些喜悦的,悲伤的,肮脏的,可笑的……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他“听”到。不想“听”也不行,不愿“听”也不行。就算他堵住耳朵,蒙著脑袋,那些声音也能直达他的脑海,涌进他的心里。   所以,当他明白那些声音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後,便开始离人群远远的了。   但,无论翟仁怎麽逃,都逃不开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   那种聆听人们心底秘密的怪异能力。   他听得最多的,便是那些人带笑的赏给他一些吃食和钱物,心中却恶狠狠的念叨“死杂种”。   母亲告诉过他,死,便是无,死了一无所有,只能被黑暗吞没。   翟仁怕了,他想逃,逃开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和心底恶毒的咒骂。   可事与愿违,他可以不去接触人,却无法命令别人不去接触他。   那些主动靠近他的人,总有著恶心的目的。就算他想躲,却怎麽也躲避不了。   因为,肖翟仁,是肖家的独子,肖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他长著异色的双瞳,就算他有著怪异的脾性,就算……就算他是私生子,都无法改变他在肖家的地位。   都怪那个顽固的老头子,临死都只认定这一个道理──血脉!   他认定了翟仁是唯一一个具有肖家直系血脉的长孙,唯一一条保存完好的肖家血脉。   为此,肖家之长肖雷明,不顾众人反对,咽气前立下遗嘱:   嫡长子,肖翟仁,继承家业。   大堂兄与三叔辅佐,至其十八岁成年方止。   翟仁若不幸早夭,肖家家产统统捐与国际红十字会。   那年,翟仁七岁,还未从私生子的恶梦中醒来,又不幸入了这金牢笼,当了肖家的主事。   那年,少不更事的翟仁,看著一张张翻动的嘴皮,听著一声声丑恶的心底秘密。在大堂兄和三叔的示意下,愣愣在成年後放弃所有财产的渡让书上签下名字。   那年,肖家大少爷肖翟仁,心理状况不良。尊医嘱,偕同其母,前往马尔代夫度假,後定居,数年後失踪……   七年後,杀手组织“夜摩”内出现了三大杀手,其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名叫“人”。   他生得一双异色瞳孔,具有会读取人心的特异功能,接手的任务从未失败过。   次年,新出炉的全球杀手排行榜上,夜摩的“人”,位居第三位。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5   “小哑巴,你快去看看窗口是不是有人。”一声粗鲁的命令,喝阻了翟仁的伤春悲秋。张开眼,恰恰看到铁窗内,一双清亮的黑色眸子,怔怔与自己对视。   皱眉,眯眼,翟仁低吼:“你怎麽在这儿?!”   【小天说来将功补过。】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被关押快两天的楚风愣愣“回应”。   “你快把窗户往里拉!”耳畔脚步越发近了,顾不得再训话,翟仁急忙指挥他帮忙,某个奇迹在这手忙脚乱的时刻被两人齐齐忽略了。   当然,比起一个人傻傻努力,里应外合起来,果然容易许多。   在塔利班人巡逻到达之前,翟仁以最快的速度翻身入了囚室,反手急急把铁窗给嵌了回去,一个转身便贴到了墙边的背光处。   “咦?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塔利班巡逻兵甲询问著同伴。   “好像是石头之类的撞击声。”点头,警惕握枪,巡逻兵乙跟了上来。   後面的一众武装也急急尾随,到达囚室上方的天窗後,有几个细心点儿的还特意朝里面望了望。   “好像没什麽。”没发现情况,巡逻兵甲便带头往前走。   一干人齐齐踏过铁窗,没有人发现,在下方,翟仁的双臂,正死死撑在窗框内,避免了早已没了固定物的铁窗被踩塌暴露他的行踪。   巡逻兵全部离开後,衣襟统统被汗浸湿的翟仁,才稍稍松了口气。放下施力过度有些发酸的胳膊,他终於有了审讯某人的兴致:“你不是跟罗伊回家了,怎麽会跑到阿富汗来的?!”   被凌厉眼光瞪得有些腿软,楚风抿紧嘴唇,往後小步挪动著身子,直到背部靠墙。   “你想小哑巴用眼神回答?”一直待在角落的人,发出了声音。   这会儿翟仁才惊觉自己竟如此松懈,连同一房内的旁人也被怒意掩盖,只记得追问那个小子来这里以身涉险的缘由。   眯了眯眼,翟仁掏出消音枪。   “我是FBI的强尼,你就是来营救我们的南宫家小子?”轻蔑的语气,带有浓厚的洋腔,让翟仁垂下胳膊。不再出声,只瞪视了一眼继续贴著墙不知想什麽的瘦弱小子,翟仁看了看计时器,决定先想办法把这两人弄出去再说。   “喂!你什麽态度!”FBI的大爷似乎对被无视很不爽,可又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很有气势的跳起来甩翟仁耳光,而是继续坐在原地叽歪。   因为被迫需要多带一个拖油瓶,翟仁心情非常不好,冷冷瞥了眼强尼,转身朝楚风甩了句:“看好他。”便不再言语,认真拿出地图来计算新的逃出方式。   这个FBI一直坐著不动,肯定身受重伤,必须由自己一路扛著。那个楚风又没法说话,垫後的任务也没法交给他,加上他瘦小且经验不足,受训时日过短,探路重担更无法担任。   看来,只能强行突破了。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切脚步,翟仁努力探听著他们的心底声响,听著那些陌生的心底私语,盘算著他们靠近的时间和距离还有多少。顺带的四下打量著空空如也的囚室,不足五平米的房间,仅有的出口除了那个天窗外,还有一扇牢固的小铁门,是被从外面反锁著的。   爬窗出去可能会遇到巡逻兵,而铁门外军备数量及巡逻班次究竟如何,紫夜提供的资料上并未提及。刚想贴到门边去听听有何动静,就听到了一阵阵阿拉伯语系特有的腔调声从门外传来,翟仁在心中暗道不妙。果然,不出一分锺,便听到铁门处传来清晰脚步及铁链撞击声,有人开门了。   几个遮头掩面的塔利班武装人员开门进来,其中一个向是头头,手里拿著把旧式步枪,抬起来就直指楚风额头。   叽里咕噜的一串阿富汗话,听得楚风头晕目眩。小心瞥了眼角落的强尼,见不到对方反应,只好乖乖低头,不看向让他极为不安的乌黑枪口。双脚有些发抖,楚风努力深呼吸,试图平息心中恐惧。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臭味,分不清是骆驼的味道还是那些人身上发出的。   “啊欠──”巨大的喷嚏声,从墙角传出。   不消说,自然是缩在那里的强尼发出的。   狭窄的囚室中,再度充斥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叽里咕噜声。然後FBI成员发挥了其强大的沟通能力,回了一串语调相似的叽咕。再然後,带头的塔利班人挥了挥手,领著手下转身出了囚室小铁门,也顺便带走了那股刺鼻怪味。   “臭小子还不出来?!”奇怪的美式腔调,使这声呵斥没了半点气势,凭添几分搞笑。   高大的翟仁,似乎也这麽觉得,从强尼背後钻出的他,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这个情形,看得楚风一愣愣的。他不知道翟仁是何时跑到强尼身後去,不明白身高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是怎样避开塔利班人的视线,也不太理解……那个时而冷硬时而易怒的男人,是怎样扯出这种漂亮微笑弧线的。   “看什麽?”有些诧异得看著小东西一脸惊豔,翟仁挑眉,有些害羞得刻意提高音量以作掩饰。   听到拔高音阶,自然而然就把接收到的目光译作了不悦,楚风尴尬摇摇头,思及他们之前的分离,低下头,缩了缩身子。   气氛瞬间凝固在黄沙之下。   “好吧,南宫小子有何打算?”看著两人不发声的诡异互动,据定打破沈默的强尼,小心挪了挪身子。强尼被特殊方式捆绑的手脚已经麻痹得没了感觉,好在其心理素质强大,就算身上伤痕累累且被绑成了粽子,仍能镇定自若得试图配合营救。   “不到十分锺,而且没打算。”看了看计时器,翟仁扔下句语焉不明的话,开始检查身上配置。   “什麽意思?”强尼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死在这儿,一定要向头头递交投诉函。这都什麽素质的佣兵啊?单枪匹马进来不说,还没个突围计划,存心送死还要搭上他即将退休的老命!不带这样的!   “没意思。”皱眉,把手中消音枪递给楚风,翟仁来到强尼身边解开绳索。   手脚终於获得自由的强尼,暗自心中腹诽,投诉函上必须写明“营救人员态度恶劣”等字样。   “你在这儿,我马上回来。”用那根捆绑强尼的绳索,翟仁在楚风腰上圈了几圈,系出最为牢固的双渔人结,拍拍他肩头,转向强尼,“你跟我来。”   刚想把头顶铁窗卸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大力脚步,低咒一句後,贴到墙根。   愤愤得看著楚风,发现其一脸惨白,耐著性子聆听,原来是他生怕自己离开後在也不回来了。窃喜感充盈心头,之前再多的不快都因被楚风所需要的快乐所替代,这一趟,来的真是值得。   “乖,不怕,我很快就回来。”摸了摸那小小的脑袋,耐著性子,翟仁安慰著,咬著牙,硬著心肠,告诉自己只能先把伤员弄出去大家才能顺利离开。没关系,只要用刚刚他来的路径回去,应该能赶得上炸弹爆炸前回来。   待到头顶巡逻兵离开,翟仁抿紧嘴,准备卸下窗户,先把强尼弄上去再说。却在举起手时,赫然发现腰间一紧。转头,看到衣摆处出现一双伤痕累累的纤瘦小手,心中涌上一阵酸软。   自己小时候,是否也如此这般拉扯过谁的衣衫?而他的小东西,曾经是否也因为这麽一次次的被留下,才慢慢囤积了太多厌世及自厌,一心想要寻思。   心,因爱而变得疼痛且酸软。   闭闭眼,强自镇定下来,试图在短时间内挤出几句安慰的话,却不料远处传来的一声巨大爆炸声打破了他全盘计划。   该死!肯定某处定时炸弹出故障,提前爆炸了。   四面八方涌出乱哄哄的声响,脚步,呼喊,枪击……没办法施行一个个来的原计划了。   咬咬牙,翟仁猛的卸下铁窗架子,扔出去。   随後趴跪在地,招呼强尼踩在自己背上爬出窗口。   待到强尼成功後,赶紧递上绳索一端,他双手托抱住楚风腰杆,辅助著让强尼拉人出去。   当下,空了的囚室无一物可用,翟仁决定使用最原始的方式自救。   一个踏墙助跑,大力跳跃,腾空抠住窗口,翟仁慢慢爬出去,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听到了熟悉的枪击声。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6   “枪给强尼。”一左一右得把人按趴在墙边,翟仁看了看没什麽大碍的楚风,转身却发现强尼此刻问题非常严重,“你的脚能不能行?”   刚刚身处囚室,光照度不够,这会儿出来了,方才看清。这个FBI有一只脚被几层纱布胡乱包裹著,其中一处明显凹进去几分,还渗著点点血渍。怕是受过刑,脚趾被剪掉了,而刚刚的举动让他伤口有些许裂开。   “小子,别小看前辈。”从楚风手里接过枪,强尼轻蔑得晃了晃,率先往枪击方向走去。可惜脚步的纷乱泄露了他的不良於行,看来著实受伤不轻。   “我们快走。”飞快解开楚风腰上绳索,抛入囚室,再把窗架按原样搁回去。翟仁掏出佩枪,牵起楚风小手,飞快跟上了强尼,拍拍他强壮肩头“我打头阵,你垫後。”   “好。”知道自己状况不佳,强尼也不废话,身子侧了侧,方便翟仁和楚风前行。   “你别怕!”握住的小手汗湿到快要滑出掌心,翟仁叹了口气,转身朝楚风道。见他亮晶晶的双眸怔怔得望著自己,心下有几分不忍,补了句,“我在这儿。”   还以为需要更多言语来安慰,却没想,就这几个字,偏偏似句神奇魔咒,把楚风不断发抖的小手给好生平复了。   “小子刚刚还说时间不够了,还在这和小哑巴眉来眼去的干嘛?!”已经脚痛到站不稳的强尼,受够了两个东方人的婆婆妈妈。可惜,他是被蒙著眼送进这里的,完全不熟悉地势,否则哪还愿意等这两人,早就撒丫子逃命去了。好吧!脚受了重伤,撒丫子是没可能了,总归速度肯定是比现在快上许多的。   蔑了眼唧唧歪歪的强尼,刚想说什麽,又听到一声剧烈爆炸声,翟仁眯了眯眼,不再赘言,大吼一声,“跑!”也不管瘸腿的跟不跟得上,扯上楚风就飞也似得往门口处奔去。   後面跟得跌跌撞撞的强尼,心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脏话,还有回去後投诉函中应怎样笔墨渲染这个死小孩的无良行径。   三人一气跑到了一座高塔前,途中翟仁射倒了好几个塔利班蒙面男,强尼也击中了一些人的膝盖。   四周没有人影,想来是因为炸弹缘故,大家都出去伏击或侦查了。   翟仁紧了紧掌中小手,刚想继续,却被强尼大手按住肩头。皱眉转头,顺著强尼眼神示意望去,楚风的左脚此刻正呈现不正常状况。   “Shit!”放开手,低头审视了下那根细得和自己胳膊差不多的脚踝,翟仁皱紧了眉头。   这处伤并非新创,看来自己真是疏忽了。还以为楚风这模样不会遭受过重刑罚,明显无人性的塔利班人并不做此感想。他们放心把楚风和强尼放到一起,是因为两个人都行动不便,而非自己所想的图看守方便。   【我没事的!】久违的心灵感应,让翟仁愣了愣,他终於发现自己能再度“听”到楚风心声了,这种感觉真好。   瘦小的楚风,似乎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话”,扯著翟仁就往门口出跑。刚没跑几步,就被翟仁反手拽了回去,再来就是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让楚风不敢再擅自妄动。   小心探头出去,消灭了射击他们的塔利班人,翟仁松开楚风小手,来到其跟前半躬下身子,“上来!”   【不用!我真的……】心中急忙拒绝,却被翟仁半侧身甩过来的冷冷眼神吓住。咬咬下唇,深呼吸一口,楚风妥协得爬上身前宽厚脊背。看了看一旁的强尼,他明白对於这两人来说,自己是个累赘,眼眶红了红,暗暗在心中朝翟仁道,【谢谢你,我会变更强的。】   不为其他,只为不再成为这个男人的拖累。   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东西想同他分享,可一切言语都在再度相见後消失得荡然无存。也不过是数月未见,楚风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学会了何为想念,那种罗伊一直念叨著挂在嘴边的奇异词汇。   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就会随时随地都盼著与其相见,是真的。   一次次的拖累,纵使想尽办法试图做点什麽来证明自己,都仍是要翟仁来解围。也许,紫夜说的是对的,在夜摩继续接受训练,学会更多自保技能,那才是对翟仁最大的帮助。如果说,罗伊让他找到了过去,那麽,翟仁就将会是他的未来。   趴在那个宽厚肩头,楚风生怕翟仁没能感受到一般,在心头再度重复了一遍,【仁,我会变更强的!】   翟仁没再回话,因为此时此刻的情形让他顾不上那麽许多,只能尽量加快脚下步子。   越来越密集的子弹告诉他,塔利班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而那些个该死的本应该爆炸的定时炸弹偏偏此刻悄声无息了。心里把紫夜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了个遍,翟仁加快了脚下步伐,双手也没闲著,利落的开枪射击,尽量扫清前进障碍。   “小子,接下来怎麽办?”强尼紧紧跟随翟仁脚步来到堡垒入口处,这里已经被炸弹变成了残垣断壁仅够三人俯身躲避,完全无法在枪林弹雨中突破重围。脚上的伤处已经开始发出越发强烈的刺痛,不用看他也知道血流得更猛了,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他害怕自己会失血过多而晕倒。   “西北方十一点锺方位,有一个被风化的巨石,发出信号後,直升机会到那里接应。”递过去一个无线电信号发送器,翟仁决定先让强尼过去。虽然这段路不算长,可脚步受伤还能为他们完美的保护身後空间,翟仁已在心中暗暗对这位FBI探员肃然起敬。   此次主要目的除了营救楚风,另一个让紫夜支支吾吾的原因应该就是顺便救这个身负重任的FBI了。只要强尼能够顺利抵达巨石处,翟仁相信他离开此地并非难事。   “你们喃?”明白不是废话的时候,强尼接过发送器,别在腰间。   “吸引火力,突围不同路线。”指指东北方向,翟仁说出了唯一的办法。   两个脚伤的人,他没法一次性安全带到指定地点,只能冒险试试剑走偏锋。   知道翟仁的意思,强尼估算了下塔利班人的攻击力,无奈点头同意,逞强不能。   楚风知道自己是翟仁的累赘,此刻见到脚伤到血流不止的强尼英勇朝著西北方向小心移动,自己却只能跟在翟仁身後,无所作为,心里很是难受。   亦步亦趋跟上翟仁行动,楚风尽量忽视脚部传来的阵阵抽痛,以及额际越发滚落得急的汗滴。   前方宽大的肩膀,几乎阻挡了自己全部视线与危险。而坚毅的脚步,伴随著急促回击的枪响,让这满是黄沙的空气泛出几分迷离。高大背影就好像不可预知的未来,会不经意消失在这漫天黄沙中。而自己,仍是被抛弃的一片浮萍。   胸中似有抹酸楚顺著血液流淌,冲击著他的全部感知,脚的疼痛全然比不上心头的那股失落,自己又会被抛弃了麽?曾经迎来送往的暗无天日,又再度浮现脑海。生不如死的那些曾经,一股脑齐齐涌动入胸。疼痛与屈辱的过往,楚风半点不想回想。   可,翟仁会不会放弃自己?放弃自己这个累赘?不让自己再当他夥伴,从头至尾都没帮上什麽忙的自己,似乎总是在给翟仁添乱。   一想到这些,惊恐的心绪瞬间蔓延楚风全身。脸色霎时惨白如纸不说,牙关也开始咯咯作响。炙热干燥的沙漠气候全然无法控制其体温陡降,不过点滴片刻,楚风已浑身冰冷,宛如置身隆冬极地。   伸出见骨小手,紧捉住翟仁的衣摆,就像溺水著拽住了救命浮木。狠狠的,力大得像要把那迷彩衣料捏到骨头里般,却仍嫌不够。   “害怕还是疼?”周围的枪林弹雨太过激烈,让翟仁完全无法分神关注楚风的内心状况。只单从那张全无血色的惨白小脸,他也揣测出几分端倪来。   【不疼。】使劲摇头却没有松手,楚风给予了他一个恳求眼神,眼白处因恐惧充盈著的血丝显得异常怵目惊心。   “不怕,我在这。”笨拙拍拍混了黄沙的黑发,翟仁不太能胜任安慰者一角,可天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夜摩的杀手向来各自为政,这些年三大杀手稍有交集,却彼此间绝对用不上这种激励方式。杀手的心理建设自古便是自给自足,也只能自给自足。   所以此刻,除了轻拍楚风小脑袋,翟仁不知该如何继续。他刚开始学著爱人,偏偏还中途出来个程咬金罗伊把人给拐走了,害他来不及学会甜言蜜语。   【谢谢你!】跪趴在地,小手攀附上头顶大掌,楚风觉得似有股暖流从头上徐徐传来,传遍全身。原来,这个翟仁平日里凶恶得很,手心却是如此的温暖。眼眶一红,楚风突然觉得,心中所有惊恐都被那渐渐流遍全身的热流所驱赶,不安均被那句“我在这”而抚慰……深吸一口气,吸吸鼻子,回报翟仁一个坚强微笑。   “你再坚持下。”松了口气,翟仁看了看楚风趴在地上撇成不太正常角度的脚,决定加快突围进度。   审视了自身弹药,可能不足以撑到强尼发信号招来救援,只能就地补给了。   再度回头,确认楚风有跟上来,翟仁豁出去得起身举枪,朝著前方火力强劲处一阵狂射。待到对方枪击声稍顿,反手挟起楚风的腰杆,飞也似朝著大门处哨亭狂奔。那个地方刚刚被他“清扫”过,现在应该残留了一些塔利班人的尸体和武器,够他再撑一段时间。   一手紧紧挟住楚风,另一手抛掉已空膛了的步枪,鼓足全力往目标奔去。   “噗──”一声锐器强力灌入绵软的声响,催促著翟仁越发加快步伐。   不远了,还剩十来米。   “噗──”又是一声,让翟仁感到浑身一震的冲力,心下一凛,步幅已濒临极限,却仍嫌不够。   “嗒嗒嗒嗒──”单一的步枪中,添上了火力更为急凑的机枪。亏得翟仁爆发力十足,一个大跨步踏入哨亭,顺带把楚风也带了进去,才免去了两人的寿终正寝。   真是好险!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7   【翟仁?你没事吧?!】明白暂且生命无忧的楚风,半跪在地上大力喘息。好容易找回自己力气,却发现身旁的高大男人正趴俯在地上,像是……失去生命力一般,静静的一动不动,连一点呼吸所致的起伏也没有。   他现在该怎麽办?   怎样才能让翟仁醒过来?   是不是要用心脏复苏?可心脏复苏是怎麽弄的?按胸口,对著嘴吹起,还有没有其他?   心里七上八下的搅动著,楚风有些手忙脚乱的翻转过翟仁身体,刚想按压其胸腹,却发现防弹衣上有两处明显弹痕。难道衣服没起到作用,所以这个男人便中弹了?想到这儿,心脏的跳动频率越发加剧,全身血液似化作了冷汗,一股脑往外涌。   不敢揭开衣衫查看具体情形,抖著得双手,只能颤巍巍搁在防弹衣遮掩的宽厚胸膛上,小心按压。   按了几下,也不知是翟仁伤得并不重,还是楚风手法正确。   原本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男子,在一阵猛的抽气急喘咳嗽後,张开了眼,恢复了呼吸。   【你……没事了吧?】迫切想得到他一个保证来慰藉心底惊恐,楚风扶翟仁坐起身来。还没得到答案,一连串被忽视太久的枪击声击打在哨亭半敞的门板上,发出刺耳振动。害怕的缩起脖子,楚风却并未放开紧捉住翟仁胳膊的双手,一双大眼透露出主人内心的无比担忧。   “不用担心,我很好。”明白未曾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心中一定无比惶恐不安,翟仁忍下伤处疼痛,拍拍楚风肩头。遂起身,踢开哨亭看守者尸首,拾起佩枪及弹药,架起枪架朝外扫射。   一时间,来往交锋的火力越发激烈起来,楚风觉得充斥在耳际的声响源自地狱,催促著他与周遭齐赴黄泉。他很害怕,很担心,很无助,一切的负面思绪涌上来,干扰著周围的脑电波。当然,在意这个问题的,除了楚风本人外,还有翟仁。   “小风,别怕!”大声的喝阻,试图安抚楚风的心绪不宁。   可惜,事与愿违。   周围枪战的惶恐尚未褪去,加上翟仁这一嗓子给吓到心悸。此刻楚风整个脑子里,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浑沌又缤纷,乱七八糟好不热闹。   Shit!搞什麽!   翟仁听到楚风此刻心中所想,无奈越逼越紧成了反效果,心中对自己低咒不已。   本来还想“清场”後好好听听对方的意图,再寻找方式突破的,现在看来,唯有蛮干一途了。   安抚似的给了楚风一个眼神後,稍稍推开半敞门扇,砸出去一个催泪弹,因牵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的退回来。喘息著一阵疯狂扫射,对方的火力似乎稍有减缓,想再补一个炸弹出去,却被一股巨大冲击力给弹得节节後退。   “Shit!”虽然浑身痛到无力,却再顾不上审视自己伤势,急急举起桌边放著的特质手雷往外扔去。   扔到没有?已无法去关心。   突如其来的胸腹抽痛,使翟仁躺倒到地,无暇顾及其他。   【翟仁?!】高大的保护伞轰然倒地,楚风赶紧冲上去,撑扶在侧,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你别急,我听听……”知道他的心思,翟仁闭目试图探听敌方意图,却总被楚风的思绪所碍。努力忽视肋骨下方已开始渗血的伤口,想探头瞧瞧屋外状况,却终是无力瘫倒在身後不甚宽广的胸膛。   又一个炸弹袭来,翟仁只觉得耳鸣阵阵,脑际一瞬间闪出纷乱的话语,那是熟悉的众人脑电波声响。   万幸,楚风好像冷静下来了!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叽里咕噜声猜测,塔利班人并不确定他们两人此刻的状况,刚刚丢出去的催泪弹起了作用,混淆了对方试听,让对方误以为翟仁他们尚有两位枪法不错的好手。基於此判断,强尼的逃脱非常成功,至少眼前的这些敌人都以为强尼和他们在一起。   只需要拖延时间,紫夜应该就能够来顺利搭救他们了。   撑了撑身子,却又疼到再度躺倒,本想继续用机枪还击的翟仁,懊恼得看著腹部不断涌著暗红血液的伤处。   已经停火太久了,若再不给对面的塔利班们瞧瞧这里的仍有些许火力,怕是会把他们直接引过来。   Shit!   再度咒骂出声,却在被突然放倒,瞧见一抹纤瘦身影晃晃悠悠上前持枪後愣住。   “你握住枪杆,用一只手上膛……对,就是这样,扣动扳机试试……很好……很好……”又是一阵纷乱的思潮涌向翟仁脑际,因疼痛而冷汗泠泠的额头,此刻已青筋怒张,不可抑制的抽痛起来。眼前一阵阵模糊,干渴得喉头刚想继续教楚风如何瞄准,漫天黑暗便倾入意识……他晕过去了。   最後的一点点残影,停留在跪趴在跟前的孱弱身体上,那个扛枪稍嫌吃力的肩头,正在为他遮挡危险。   “小仁仁,你快醒来吧!再不醒来,你的宝贝宠物小风风就要被他自己饿死了……难道你是想要他提前为你殉葬麽?小仁仁你也太狠了吧……”叽叽呱呱的声音,吵醒了沈睡中的翟仁。勿需张眼,他都能确定,此刻正用湿棉花棒帮他润唇的便是夜摩话痨之首──紫夜。   【翟仁?你能听到我麽?你快醒来吧……求求你。】这个脑电波传来的不会是楚风吧?那麽真诚的恳求,真是让人意外的惊喜,因为同甘共苦後,开始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吗?还是,那小东西开了窍,经过这次乱七八糟的任务,就懂得了他的心?   “小仁醒了!小仁醒了!”雀跃得欢呼後,人中处传来一阵刺痛,翟仁不得不张开疲惫的双眼,怒瞪著那个嬉笑不已的天杀。对方半点不为所动,见眉不见眼的脸庞上,满是救世主成功挽救世界的得意洋洋,“看吧!我说掐人中比较管用嘛!”   “可是你之前都掐三十五次了,掐得人家小仁仁人中都没了确切位置,你确信刚刚掐那下瞄准的是人中?”兄弟是用来出卖的,还没等其他人发表意见,紫夜就毫不犹豫的揭了长天老底,气得那个娃娃脸天杀直嚷嚷要与地杀比枪法比准头。   “我渴了。”不确定现在时日,也不知道身体状况如何,翟仁直接无视眼前两个吵闹不休的同伴,转头向楚风示意要喝水。   一双缠著绷带不再纤细的小手,把杯子晃晃悠悠得端了过来。   “手怎麽了?”眉峰夹紧,翟仁诧异得接过水杯,发现其重量轻得足以被自己忽略。看来,这个孩子,手伤得不轻。   【没什麽。】低下头,急促得摇动,欲盖弥彰的思绪反而令翟仁更加疑惑。   【还不是因为你。】转头凝视声音源头,翟仁发现,嬉皮笑脸并未张嘴的紫夜,偷偷在心底做了答。   “哎呀,小仁仁人家怎麽好意思自己告诉你?其实是小风风每想你一次就抠抠手心,想多了手就变这样了。”紫夜挤眉弄眼的再给出另一番答案,如此典型的心口不一,让翟仁顿时觉得,夜摩的这位地杀非常欠教训。   “究竟怎麽回事?”加重语气,翟仁转头看向一旁难得沈默的长天。   【还不是为了你。】心底也是这麽嘟囔著,可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就是小夜说的那样。”   两个人当自己是死了麽?连这种简单的心理探测都做不来了?不过,最关键的是,连长天也陪著一起说谎,果然事有蹊跷。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8(H)   一时间,房间内四人齐齐陷入沈默旋涡,室内的空气也瞬间凝固,安静得像暴风雨前的征兆。   “没人有话说麽?”喝完水,翟仁把空杯子递还给楚风。不意外的看到,在接手的一刹那,那双缠满绷带的小手明显抖了一下。抿著双唇,翟仁决计要把事情搞清楚,“楚风,你也想骗我?”   “小仁,你别……”   “小仁仁,你太凶了……”   两个和事老本想出来打圆场,却在翟仁凌厉的眼光中乖乖闭了嘴。   【那个……枪……後面就很烫 ……再後来就炸了……】连回想都支支吾吾的,可见楚风当时的遭遇一定非常惨烈。从这几句断断续续的告知中,翟仁揣测出事情大概。应是,那柄塔利班人自制的机枪在自己昏迷後出了故障,而不知如何应对的楚风并没有及时扔枪,便首当其冲受了伤。   莫怪之前长天和紫夜都怨自己,这小东西还没有正式接受过射击训练,身子又这般瘦弱,若搁在寻常人家,定是连扳机都抠不太动的吧?   突然很像听听小东西说话的声音,会不会是那种奶声奶气的娃儿叫唤?   如果叫自己名字,又是怎样的一番悦耳?   想到这儿,本有些复杂的目光,渐渐柔了下来。伸出手,勾勾指头,待到那张著惶恐大眼的小东西踱到身边後,翟仁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轻声道,“小风干得很好,这次辛苦你了!”   “呜呜──”话音刚落,胸前一股重力袭来,紧接著传来一阵小兽似的低鸣,扑在怀中的男孩嚎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怎麽了?”本以为表扬的话能让这孩子心安,哪里想到他会哭成这样。尴尬挠头,不知如何是好的他,转头瞧瞧另外看戏的两只,却发现不知何时房间中只剩下了自己和楚风二人。   事实上,一直紧绷著情绪的楚风,熬了几天,终於见到翟仁苏醒,早已绷不住了。这声真切的勉励和安慰,使得本就是孩子的楚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双手因塔利班劣质机枪的爆炸,伤得极深,紫夜说,若不是抢救及时,自己的手就会废了。   之前还说要变强的自己,竟然还没来得及受训,手就可能无法再用了,他就要变成废人,永远当不了翟仁搭档了。   想到罗伊说的,搭档之外的人都不可信,他爸爸当年就是轻信了外人,才惨遭杀生之祸的。可长天说,聪明有经验的杀手,都不会随便相信人。   自己不能当他搭档,得不到他的信任,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这种可怕的想法,直到翟仁再度张眼,就开始在脑子里打转。这会儿被安慰著,就一气儿蹦了出来,催泪弹似的,把他强忍著压抑下去的泪花儿统统给挤出了眼眶。   “我的小风,你知道你所想的代表什麽吗?”认真的,一点点把楚风的担忧和思绪“听在脑里看在眼里”,翟仁笑了。原来,这段感情并不是他单方面的投入,不是他在自作多情自寻烦恼,这小东西虽未开窍,却也懂得在乎他,明白他的重要性了。   不顾伤口处疼痛,小心避开楚风的伤处,把那个嚎啕大哭中的孩子搂进怀中,“小东西,你知道麽?你刚刚想的,不仅仅是搭档那麽简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罗伊,同楚风的父亲,应该也不仅仅是兄弟或搭档关系吧?!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要尽快趁热打铁,让楚风明白两人间的感情,让他们的关系确定下来!   【什麽意思?】抽泣著,眨了眨水雾著的大眼,楚风仰头,颇为不解得凝视著翟仁。   “小风,我喜欢你。”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揽入怀中,翟仁温柔得吻了吻他因紧张而紧闭的眼皮,感受到那源自内心深处的震撼和惊讶,笑意爬上脸庞,“不对,我说错了……”   顿在这儿,不过是人杀大人小小的恶作剧,他满意得瞧见怀中人失落得垂下肩,这才凑到其耳边低喃,“我是爱你的。”   “啊?!”惊讶的低呼,分明是从楚风口中发出的,正吻到他颈侧的翟仁,能够清晰感觉到,从他脉搏处传来的清晰振动。果然,紫夜曾经说的是对的,楚风的声带应该没什麽问题,不说话,是因为他心理上的损伤。   “小风,你喃?”把双臂更收紧了几分,翟仁低沈的声音,顺著呼吸,暖暖得喷到楚风锁骨上。他正在啃咬那纤细的胸膛,一个个,认真的留下自己的粉红印子。   那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肌肤,是这麽的青涩,稚嫩,无论经历过再多次的情爱,仍无法把他的纯真全然淹没。   他的小风呵,这小小的,瘦弱的,注定应该被保护在他怀中的小东西。   【我……不懂。】心头也是迟疑的,在这种带著缠绵情意拥吻中,楚风再心头叹息轻应。   “让我教你好麽?小风,从今天起,让我来教你所有的一切……”饱含期待的吻,深深浅浅的,一路南下,直到小巧浑圆肚脐上方。   翟仁伸出舌,一圈圈绕著它勾画著圆弧,引发了它主人的一阵战栗,颤抖,扭动。   “小风,我爱你。”已经能顺畅倾吐爱语了,他忘不了,在听到长天告诉这小东西跑到塔利班後,心急如焚的感受。现在,终於能安心把人搂在怀中了,真好。   扯开楚风的裤带,把那休闲裤褪到膝间,翻身,换了个姿势,小心的把人压持住。因扯到身体各处伤口,翟仁表情有些狰狞,还有几分呲牙咧嘴的。可是他不想等,他想要亲近这个人,这具他其实早已不舍放手的身躯。   他一点点的耐心吻著,舔舐著,逗弄爱抚著,直到那瘦弱的身子,一点点展露出情欲滋味,绽开绝美风情。   【仁……】迷茫的楚风,疑惑的楚风,不知道为何,半点不想推开翟仁。   不知为何,他会全然信任,这个俯身在他下腹,一点点用唇舌包裹住他分身的壮硕男子。他清晰记得,上一次,自己是怎样被伤到的。可是,今天似乎一切都不同了,每一个吻,每一个触碰,都那麽那麽温柔,那麽那麽郑重其事耐心轻盈。   他不明白什麽叫爱,罗伊没有说过,父亲的日记上也没有提到。可是,他总觉得好期待好期待,当翟仁一遍遍倾吐著爱语,把他粉红色的肿胀含住,慢慢吞吐之际,他总觉得,这就是那种被称作“被爱”的滋味,与以往交合全然不同的体验。   一波波热浪,拍打著他的感官神经,胯下的肿胀抖动著想要释放所有激情。鼓鼓的小肉球,圆滚滚得晃悠在翟仁手中,被温柔的对待著,牵引著,快感汹涌而至。   楚风眉头皱紧,想要解放,却有舍不得被这种快乐的刺激所抛弃。   原来,这种甜蜜的折磨,这种被揉到骨子里的爱意,才叫“做爱”。   那种期待著被占有,希望两人能够有更深切的身体接触,更紧密的相互了解,是任何拥抱亲吻都替代不了的。   楚风醉了,醉在翟仁难得的温情脉脉里。   他的灵魂,叫嚣著,期盼著,想要被占领,被那个用唇舌为他引领快乐,让他灵魂飞翔的男人,狠狠的拥抱,使劲的占有。   於是他伸出手来,挺起身子,环上那人肩头。   【我想要。】这是第一次,翟仁听到楚风的心头,表达对他的渴望,他激动极了,“我的小风,我会给你的,我的一切……”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9(H)   【我想要。】这是第一次,翟仁听到楚风的心头,表达对他的渴望,他激动极了,“我的小风,我会给你的,我的一切……”   喘息著,吐出些嘴里的浊液,把那残余的情欲统统抹到那腿间臀缝里深藏的菊穴。   褪去身上衣物,俯身再度一连串蜜吻,回到那微张的小嘴前,认真的,虔诚的,吻了下去。   带著淫靡的滋味,浓浊的爱液,两人唇舌纠缠间,翟仁轻轻把骨节分明的食指探入那方紧窒幽穴。   真紧,几个月不曾有过情爱的甬道,光是入口,就紧到让翟仁心悸。   “小风,放松些好麽?”这麽紧,他连一指都进不去,待会儿若换成他的阳物,定会再度把小东西伤到。那可不成,这一次,他一定要给楚风一个美好的回忆,让他真切体会到性爱的美妙,那种灵肉交合的滋味。   “嗯──”回应他的,是浅浅的近乎不可闻的呻吟。   小小的粉色唇瓣,喘息著,些许唾液残余其上,灯光下,显得别样勾人。   “乖,让我摸摸……”稍用力咬了咬那色泽粉嫩的双唇,感觉到自己分身不受控制的再度胀大,翟仁强压下欲火,耐著性子,轻轻握著身下人的腰肢,把长指往那温暖的穴道中伸入了几分。   尚在享受刚刚的高潮余韵,这会儿便又被那指尖探触而弄到浑身紧绷。楚风有几分不适得扭了扭,却不想,更把那根探路的指头给往里吞了些许。   “别怕,这次不会伤著你的……”就著浊液,一点点开拓,小心抽动,让那不属於性事的通道也开始释放出自身的蜜汁。   小东西开始动情,准备接纳他了。   微笑著,翟仁小心的再度送入一根长指,捧著那张微红的俊俏小脸,加深了两人的唇舌纠缠。   舌尖在那乖巧到木讷的小舌周围打著滚,品味著那种相濡以沫的甜蜜。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滞,继续抽动,配合著舌头的进攻方式和频率,模仿著交欢的方法进出抽动。   刚才发泄过一次的半软肉芽,这会儿,哪得起这般逗弄抚慰,一气儿就直立了柱身,娇气得磨在翟仁下腹,同那浓密毛发中的巨大粗长彼此贴合著,如同两人的赤裸身躯。   “小风,我的小风。”轻轻用耻骨碾压著那小东西的平坦腰腹,试探著更往里,寻找著那处敏感按钮。   紧窒的甬道内部,属於人体的自然褶皱若有似无的爱抚著翟仁两根长指,当然,也被那长指上的粗糙皮肤及大小茧子给抚慰。   它们彼此紧密结合在一起,似乎想汲取对方的热量,又像是在传递自己的高温。   “嗯──”直到那小巧的凸起,被翟仁再度探入的第三指寻到後,被就饱胀到极致的肉芽,终於是耐不住了。   可就在那即将二度喷涌的当儿,带著薄茧的大手,就这麽轻轻的擒住了它,把那颤抖著急欲喷射的小小风给捉了个正著。   【我想要……让我……给我……】心里头的百般滋味,就这麽乱七八糟的翻涌起来,呈现出无迹可寻的紊乱,楚风想要表达什麽,估计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   可这又有什麽关系,同样在忍耐著,在强烈抑制著的翟仁,是懂得的。   “我的小风,我的宝贝,你忍忍,再忍忍……”一口口浅啄著左翻右翻的小脸,翟仁小心退出三根手指,替换上了他的肿胀巨阳。   圆钝的敏感蘑菇头,在刚挤入时,便开始感受到致命的快慰。   那种略带疼痛的,毫无缝隙的紧箍,让他的挺进有了几分难度。   而且那小东西还开始扭了起来,开始怕疼得想要逃开,红红的小脸,像娃儿似的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这便是琴瑟和鸣的交合麽?   对方的不适,会用言语行动告知,而不是躺尸般的就这样承受著,忍耐著,直至结束。   “我的小风,请为了我忍耐,乖,很快就不会痛了……”开心得亲亲他鼻尖,咬咬他眉头,翟仁想方设法哄著,劝著,身下的动作,却也半点没停过。   顺著两人呼吸的频率,浅浅的抽送著,小幅度的进出於那紧窄湿滑的穴道间。   不算顺利,因为那甬道太窄太紧了,套著翟仁本就胀痛到极致的赤红肉柱,让他行进寸许都显得分外艰难。   可他明白,小风已经尽量放松了,虽然方法有点儿不太对。   【放松放松……】不住的在心头念叨著,重复著,反而让臀间的肌肉更紧张,更敏感,一碰就猛往里缩,反而把那小心探路挺进中的粗长给阻住了去路。   “呵──我的小风,你别想太多,你别想那个……”有几分失笑得顿住了行动,停在让两人都痛苦的地方,小心抚开身下人有几分凌乱的发,翟仁耐心得引导著,“你想想我,想想我的这里,想想你的这里,我们是结合在一起的,你和我,你包裹著我,你中有了我……”   说催眠也好,说碎碎念也罢,终归,翟仁的这番话是起到作用了。   小风真的开始认真感受起两人的结合处,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彼此先交的部位上。   那个粗长火热的红蛇,很像磨得圆润了的楔子,那些缠绕在上面的,鼓胀的青筋,又像是一根根小小的藤条,有生命得盘旋著,待到适当时候,就朝著四周施力逗弄。而这会儿,在他身体中,便是那个时候,所以它们都活了,卯起来摩擦著他的肠道内壁,刮弄著他敏感又毫无抵抗的身体中心。   这便是做爱麽?   楚风喘著气,凝视著俯在他身上的男人,看著他那双毫不掩饰爱意的异色瞳孔,心跳飞快。   真的好刺激,那种被撕裂般的占领,那种身体内部被攻占的些许恐惧,竟是他过去所不曾感受到的。兴许是人不一样了,所带来的滋味便截然不同。楚风觉得,今天,根本就是他的第一次。   过去,在有人在他身上如是行动时,他脑子里就会自动放空,保护性得让他躺在哪里,由著那些人进出他的身体,却不会碍著他的神经。   可这一次完全不同了,他的被侵入,竟然是自己大脑都承认了的。   那种小心翼翼的动作,视若珍宝的对待,让他感受到了那种神奇的力量──爱。   是爱吧?   是爱吧!   那种温柔到近乎残忍的缓慢挺进,直到肠道尽头都不曾有过滴点野蛮,虽然因为那超常的尺寸而让他感到几分不适,可……心头的容忍程度竟到达了至高点,他竟在些许疼痛中感受到了快慰,感受到了兴奋与刺激。   双手紧紧环住上方那宽厚的肩头,把自己送入对方的胸膛,顺著曲起的幅度,身子自动偎著翟仁的硬挺胸肌,臀肉间娇柔的花儿绽开到了极致,放松到了极致,紧紧的又恰到好处的把那灌满了他身体的肉柱给包裹住了。   真好,他竟然觉得舒服,觉得想要更多。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30(H)   这种舒服,这种自然而然的甘愿,深埋在那诱人身体中的翟仁,自是感受到了。   他明白,他的小东西已经开始从心里接受了他,所以他也不管不顾了,插到了最里端後,就再整根退出来,然後,依著这种深浅方式,用稍嫌小心的频率开始挺送起来。   温暖的包裹,紧缚著他,那种比激情更重要的东西,就这麽像电流似的开始在两人结合处流窜。而翟仁根本不明白,和一个人做爱,竟然能舒服到这般程度。过往从来都只是性欲发泄的简单运动,在这瘦弱的白皙男体上,产生了全然不同的感触。   真正是美妙到极致的,一阵阵快慰窜道脑际,灵魂都被刺激到似的,催促著他胯下动作加快。   於是他便加快了。   跟著灵魂的引导,开始疯狂的抽插起来。   他可以感受到,每一次挺进,对方传来的美妙感动;他能够体会到,没一次退出,小风身体的极度不舍。   过往觉著厌倦的心灵探触,这会儿,竟滋味奇特得美妙起来。   这便是爱吧?   无论旁的什麽人做著都不堪的事,在心爱的人做来,就是极好的。   想到这儿,凶猛冲刺的男人低下头,深深稳住那不断吸取空气的小嘴,狠狠的,往里撞起来。   每一下撞击都把楚风整个身子往上顶了几分,那种近乎到达胃袋的深度,那种恐怖的快慰感,如点燃引线般燃烧在了他的身体里。   他是被占领了,被贯穿了,被这个高壮的男人穿刺了。   可他却不觉著讨厌,不觉著憎恶,只觉得美妙快慰,只觉得浑身滚烫像被火烧,唯有胯间点滴清凉,继续他挤压。   呼吸啊,心跳啊,什麽都顾不上了。   楚风就凭著仅存的意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支配,使劲往那清凉点儿上靠著。那紧窄的菊穴,淌出的蜜液似乎要润湿了整条床单,它们毫无阻拦得四处流动著,绘制出了一副极端淫靡的图样。   就著这润泽,发狠一般几欲把男根下方囊袋都挤到他身体里的翟仁,终是耐不住了。   在床铺的疯狂咯吱声,肉体的劈啪拍打声,两人的粗粗喘息声应和下,这幅情爱的交响乐终是划下了句点,他们齐齐喷射了出来,然後紧搂对方,感受这灵肉的交织,体会这最後一刻的极端妙曼。   “哦──啊──”然後就是很俗套很典型的乐极生悲了,翟仁之前受伤的腰腹,再之前尚未痊愈的胳膊颈项,统统裂开了来,一股股得往外淌著血,鲜豔极了。   “啧啧,太漂亮了!我觉得你俩可以去开个抽象画的画展,还是野兽派的那种。”被哭著的小风扯来包扎伤口的紫夜,手一面动著,嘴一面念叨著,还半点没闲著。   那模样,比捡了金子还乐呵,瞧得翟仁很是不爽。   “你不觉著,给病人送这种东西来,有点儿太过甜腻了麽?”话锋一转,用没受伤的胳膊端来一盘草莓慕斯,翟仁示意地杀大人给个合理解释。事实上,他非常明白,紫夜把蛋糕端来,就是被腻到极点,想让贪嘴的小楚风帮忙分担来著。   “嘿嘿,那个,小风风啊,其实大家都是男人,不会在意看到你身上那一堆小草莓的!你来试试真草莓好了,这个比你身上的更好吃哦!你家小仁仁都爱不释手咧!”又哄又劝的把努力想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的楚风拽了过来,紫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了翟仁想要的方向,连包扎打结的最後动作都忘记了,还是人家人杀自己来的。   “你确定分享它是因为其美味,而不是你吃腻了甜食?”瞄到半敞的门口有个熟悉人影晃动,翟仁可以提高了几分音量,恶意询问,并莫须有的补上了句,“我听到你心底的秘密了。”   “废话!”斩钉截铁的拍案而起,当翟仁以为自己栽赃陷害得不了手之後,悲催的地杀给“乖乖”补了句,“你十多年都坚忍不拔的照三餐加宵夜被灌甜食试试?不腻才怪!呃……小天啊……我是说……”   得,什麽都不必说了,旁边,顶著一头金发的加州少年,正用足以秒杀一头恐龙的眼神瞪著他。   基於某些少儿不宜的理由,翟仁伸出手,把正在埋头苦吃的小宅男眼睛蒙住,自己也紧紧闭上了眼。   乒呤乓啷──   那个气壮山河的人肉打击乐随之传来,翟仁觉著,若不是自己坐得够远,那边血都能溅到自己身上。   听著都肉痛,不过,基於某地杀平日里胡作非为胡说八道的行径来说,翟仁却半点都没觉著同情。   再度张眼,一派心平气和世界大同的美妙场景。   吊灯烂了,床头柜塌了,壁画歪了,地毯撕裂了……除了他们所在的床铺外,整间屋子就没一处完整的。   吹了声口哨,松开捂楚风双眼的大手,把人扶正了由著他继续吃:“小天又长胖了?”   眯了眯眼,刚松开一点儿的眉头又皱紧了。放掉已经被打到平躺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紫夜,长天把娃娃脸往翟仁面前伸了伸,紧张反问:“你看出来了?”   “不是,是感觉出来了。”同样眯了眯眼,不过翟仁是乐的。   “感觉?”不解挑眉,瞄了眼坐在旁边全然不受战况影响的楚风,长天对捧场自己烹饪手艺的人都挺有好感的,“小风,不够吃的话,厨房还有很多,别吃那麽急。”   “你如果长胖了,脾气就很火爆。”事实上,整个夜摩下手最狠,武力最高强的人是长天。不能不说,易胖体质让他也颇为受益,起码,为了减肥努力运动锻炼的成效,在近身搏斗上来说,是极为显著的。   “看来,你之前欲求不满所引起的自杀式训练已经告一段落了?这里是小风的培训计划和领养申领书,希望你今天趁我们转身拿东西时有吃得够饱,因为,未来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你要学会禁欲节食了。”所以说,近墨者黑莫过於此了,长天坏心眼扔过来的一堆文件上头,第一页就分明写著楚风叔叔的恶狠狠警告──“请勿侵犯未成年人,特别是我侄子!”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1   被正式接纳为夜摩成员的楚风,似乎同他叔叔达成某种协定,然後他就华丽被领养了,成为了翟仁的“弟弟”。似乎有些什麽事已经在人杀大人不知情的地方开始上演,可很长段时间他都没空琢磨了。不老狐说了,出任务会受伤就是因为训练得不够,所以得多练!   目前,夜摩虽说明著上是紫夜的老大,事实上,不老狐仍是说话没人敢抗命的主。   於是,本以为是浪漫美好生活到来的前奏,瞬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最後一顿“饱餐”,这些天脸面都没怎麽见得上的两人,只有偶尔在食堂里碰到,远远交换一个思念的眼神。   你没瞧错!   就是思念!   两人这些日子可真是近在咫尺犹若天涯啊!   别说亲亲抱抱了,连句话都不太说得上。   虽说同样是在接受不老狐的训练,可是夜摩特明白孔老夫子的名言,因材施教运用得驾轻就熟。两人的训练程度、训练方式及训练地点都完全不同,若不是不老狐的性格刚直不阿没幽默细胞,翟仁准会以为,他是被紫夜那些坏蛋贿赂了,恶整他们来著。   可是,有压迫就有反抗,人杀咬著牙沈默了近三个月,终是爆发了。   趁著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扛了套入室杀人越货必备的装备,穿了身便於行动又不会有阻碍的紧身衣,在众人沈眠的深夜,爬到了楚风窗前的大树上。   你问他为什麽不爬墙?   整栋房子的外墙面上都装有红外线热感应器,你当人杀是变温动物啊?   为了不触碰警报,为了见刚表白完还没来得及细细说上几句情话的小楚风一面,翟仁豁出去了。   刺溜溜得爬上树干,到达近七米的高度,瞄准了楚风窗台,努力把脑子里的莎翁名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挤出脑际。掏出射枪,朝著窗台的栏杆上发射了一根系著铁锁的三角勾,拽了拽,很稳固。   在树干上系好另一头,在无辜大树巍巍可及的发出阵阵嘎吱声伴奏下,慢慢爬了过去。   完美落地,敲了敲紧闭的玻璃窗,没反应。   不管了,掏出万用刀,撬开窗缩,推开,进去了!   急奔向床畔,刚想扑上去对小宅男来一段情深意切的拥抱,却发现被褥下露出来的胳膊腿儿似乎并不是他熟悉的细度。   难不成,几个月没抱,就长胖了?   “你这麽热情的想要来让我给你私训,不畏艰难的三更半夜跑来,那我们就开始吧!”於是,就在人杀大人呆愣著的空档,一个手刀劈过来,掀被而出的人,不是那万恶的碍人姻缘的不老狐是谁!   可惜,废话啥都没用,在夜摩,除了自愿要求增加训练强度外,不老狐是什麽都听不进去的。   所以,“分别”了两个月零二十三天又十五个小时四十八分锺之後,试图夜袭某宅男的翟仁大人壮烈成仁了。   晚上也跑三万米?   子夜里还要负重游泳?   射击时候顺带的把吃饭这项浪费时间的事给解决了(当然是不准打不中靶心的)?   ……   後面来的新人,同楚风一同受训的小毛头们,一个个都对翟仁之所以排上夜摩前三是全凭实力的事实,深信不疑,各种仰视。   可小楚风那个心疼啊!   已经开始做後期强化练习的他,因为具备强大的电脑程式编写能力,已经不用每天无休止的做那些简单枯燥的训练了,他只需要守时的每天坚持完成负重跑及射击训练,和晚上参与下简单的搏击训练就行。其他时候,已经正式就职的他,需要花费时间的方面主要是修正夜摩现有程式的BUG,配合研发部门制定更先进科学的装备器具。   好在连续两周帮忙吃掉喜马拉雅山那麽大堆的甜点後,换来了紫夜的机密小道消息,他可以再度以近身後勤的身份同翟仁一同去出任务了!   当然,一直被深深折磨中的翟仁,对这个消息是全然不得而知的。   已经被训练到站著都能打瞌睡,全然忘记今夕何夕的人杀大人,梦里梦外唯一的念想就是──爷总有一天是会结业的!   “好吧!这次就让你结业吧!”还在一手喝罗宋汤一手练射击的翟仁,听到这声不可思议的福音时,还以为刚那句话是自己出现的幻听。毕竟连续性VIP级高强度训练,已经让他射击什麽的都全凭感觉,而不是看东西都有些双影的视觉了。   “我没开玩笑。”利落接下翟仁松手差点没掉地的汤碗,不老狐递给他了一份任务资料,“最近夜摩没有再接生意,原因有几个,这上面记录的,是其中之一,上面觉得由你和你的搭档共同解决比较合适。”   “上面?我搭档?”说实在的,翟仁真的搞不懂不老狐的诡异幽默感,作为夜摩创始人的老头子来说,还有什麽能称作其“上面”的?身上还是床上?   啪──汤碗敲击背脊的清脆声响,连一旁练射击带著耳罩的菜鸟都听见了,还齐齐收了手左顾右盼的看是不是出了啥问题。可见,这一碗力道大的,堪堪响彻云霄啊!   可接过资料,瞧见上面的搭档档案资料後,那个嘴快咧到耳根的人杀大人,不怒反乐了!哈哈大笑的模样,跟刚刚挨中的部位不是背脊,而是笑神经似的。   各种惊诧的菜鸟们便私底下开始传了──   人杀大人是疯子吧?   不对,肯定是练过中国功夫,所以挨打都不带疼的!   是啊是啊!之前听说在塔利班一人就挑了人家一个据点,胳膊腿都断了还能自己开飞机回来喃!   真的吗?人杀大人真是神人啊!   於是,夜摩人杀大人堪比超人的丰功伟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横杀手界内外,成为了无法超越的诡异传说。   当然,极端不爱上网的当事人,直到某日在家瞧见小宅男楚风捧著电脑笑得猛抽抽时,才为时已晚发现的。黑网站,删网页,抽打传话人的事……人杀大人都是不干的,他只是把那些人名字记下,然後在“适当”时候“不经意”把人家心底的秘密公诸於众罢了,仅此而已。   不过分,真的!   比起过去那种但凡惹恼了没惹恼翟仁的那些秘密张榜公布在夜摩食堂,连银行密码及私房钱藏匿地都不放过的惩罚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後来的後来,夜摩人,便明白得罪一个超能力者,弊端所在,对於人杀的故事就开始三缄其口了。   反正,网上都沸沸扬扬传了,咱不说,咱给你留几个关键词,你自各儿查不就得了!   兴许,这便是所谓的“别崇拜哥,哥在江湖上早已成了传说”的真正由来吧?!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2   “罗伊他……为什麽会同意你回来?”好奇得快要爆棚了的翟仁,终於在小风回归五个多月後,问到了当事人这个敏感问题。   真的没道理,FBI探员,分明应该对他们夜摩恨之入骨来的。有了小风这个“线索”不是应该顺藤摸瓜的召集人马来把他们一网打尽麽?怎麽会又把人送回来了?对了,在这之前,还放纵根本就没出过任务的小东西去塔利班冒险!   【叔叔说,我是成年人了,应该学著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伸手小心抚平翟仁紧皱的额头,仍不太适应自己新身份的小风,笑得还有些腼腆。   “呃……那好吧,其他的先别说,小东西,想我没?”事实上,当瞧见小楚风俊逸小脸上的一抹绯红後,人杀大人就根本性的忘记了之前的种种疑惑,一门心思想要把人拥进怀里狠狠的亲热一番。   “恩!”毫不犹豫点头,然後打开车门,转身下了车。   留下一脸诧异的翟仁,愣愣的,保持著抱人未果的窘样,嘟著嘴,石化在座位上。   【仁,我现在是你的近身後勤了,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所有准备工作,不会让你再受伤的。我每天想你一次,就努力的多练习一刻锺,不老狐都说我很厉害,进步很快!紫夜也说,这叫化思念为力量!】原来不明所以的小宅男,只是绕过车身,到驾驶室那边,打开车门,为翟仁服务来的。   扼腕不止的人杀大人,只能愣愣得点了点头,努力挤出抹鼓励的微笑,摸摸那头柔软的短发,抽出车钥匙下了车。   赶到後头,拿出两人行李,捏了捏没帮上忙一脸委屈的小脸,翟仁领著进了酒店。   这一次,他们是以商务会晤的掩饰方式前来的,却不是刺杀为主要目的,事实上,真正意图是打入肖氏集团内部,搜集整理资料,也顺便消除夜摩目前的资金链断裂情况。   对已离家十余年的翟仁,这算得上是一次,为了自己过去而打的战。   不老狐那家夥说得对,这个任务,非他莫属。   指派小风来当他搭档,除了两人关系匪浅更容易磨合外,估计还有电脑资料窃取方面的考虑。   肖氏集团的保密防盗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凡是机密资料的电脑,基本上都没有联网。无法通过网路的切入口进行资料搜寻,那麽他就直接抢好了!反正,肖家本就应该属於他的,他已离世的母亲,应该很愿意看到这些狼们被他赶出去的场景吧!   这算不算,是送给他母亲在天之灵的最好礼物喃?   【仁很开心?】伸手,踮起脚,摸了摸翟仁上扬著的嘴角,有些疑惑得瞧著那并不算愉悦的双眸。楚风不明白,为何他会在不想笑的时候,非要挤出笑脸来?是伪装麽?不老狐教过的,一个成功的杀手,在任何人面前,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小东西,我没有伪装,只是……心头有些不舒服,却又觉得,即刻要开始的任务,会让我得到我想要的。”试图做著解释,翟仁捉住小风不断抚摸他嘴角的小手,凑上唇印上一吻,觉得非常美味,竟又把那纤细指尖塞进了嘴啃咬起来。   【仁……加油!】有些脸红得想到了什麽,楚风欲收手,却敌不过他的力道。可是,心头却没有半点不快的,因为他竟在自己面前剖析了他的心境,这便是接纳吧?从内心深处的不隐瞒?想到这儿,小风心头甜甜的,俊俏的脸庞又再度挂起了红晕。   “我们一起加油。”很快,接受到对方传来的感动与满足,翟仁竟有了中携手共度人生的奇妙幸福感,揽住那瘦小肩头,不顾电梯里人们的一脸兴味目光,朝那张小嘴印上了深情一吻。   还没等他加深这一吻,衣领後方传来的巨大拉力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怀中的楚风转头查探,“罗伊?你怎麽会在这儿?”   “我顺路来看看我宝贝侄子。”事实上,没人会顺路顺到同一家酒店相邻两间客房的,翟仁恶狠狠得瞧著小楚风呆呆的被领走。不爽得试图探知两人心底状况,却只能听到小宅男不住在心头顺从的哼唧“是的”、“好的”,还点头如捣蒜的,用不用那麽听话啊!   有些吃味得上前,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翟仁不爽得放话:“臭老头,现在我是小风的监护人了,你乖乖滚回你FBI去吧!”   “可惜,如果你这次任务一直都没做完,我就必须留在你们身边,一直照顾我的小侄子了。”满意於翟仁的一脸不可置信,牵起楚风,进了自己屋子。知道那人一定会跟来,打开冰箱便顺手抛了瓶可乐过去,挑眉看到其毫无意外的避开了“飞行物”袭击,不紧不慢的开口补充道,“FBI这次指派给我的任务是,协助夜摩解决肖氏集团的不法经营手段,并稽查他们跨国贩售违禁品的证据。”   “你说什麽?FBI让你和我们夜摩合作?!”形貌上虽还能绷得住,可上扬了几分的声调却暴露了翟仁的各种惊恐。   事实上,若不是楚风早已知晓一二,也会对美国政府同全球知名杀手集团合作的消息,感到很震惊的。   “事实上我只是你们此次任务的主管,你们只需要给我汇报进展情况和进度就好了,其他的我全权交给你们了!”没有废话的多做解释,摆明了要当甩手掌柜的罗伊,灌下一大杯可乐後,晃晃悠悠踱著步去洗澡准备休息了。   看著这个不负责任的FBI是必须分一杯羹,可碍於他是楚风叔叔的身份,翟仁又不好面子上弄得太拧,咬咬牙,一把抱起还在心头整理思路,准备给他做一个完整解释的楚风,重重得踩著地毯就回了他们房间。   好在,那个多出来的人,没有打算扯著小东西去一起住的打算。   放人上床後,开始整理行李,摸摸紧皱眉头的小风,示意他慢慢想没关系,大杀手翟仁就这麽一时不察被FBI给强加了个“保姆”之责,还是心甘情愿免费型的,还真能!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3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成功的杀手,具备时间、效率、行动力的准确性外,还有细微末节的关注及分析,每一个小到原子的重点,都会被剖析到极致,才能根据现状进行一一击破及充分安排。无论是何种任务,翟仁都会事先想好策略,以及多重行事方案,算得上是个做事严谨的完美主义。   当然,作为一个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完美主义者,翟仁也有著许多吹毛求疵的怪癖及生活习性。   而相对来说,从小就没与电脑为伍,对家事的记忆仅限於孤儿院时期的叠被子收盘子,旁的什麽都不知的楚风来说,那种集合了洁癖、龟毛、细节主义又冥顽不灵的生活方式,委实不太能够适应。   身为御宅族的标准成员,楚风得过且过的个性,在不用每日高强度特训後,又开始再度萌发了。   “小风,我说过多少次了鞋子脱下来就一定要放好,你这样放……”Balabala的碎碎念,似乎并没能完全进入到某宅男耳朵里。事实上,当楚风捧起电脑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被其剥离到了M78星云,好的歹的统统抛诸脑後,一门心思同电脑化作一体,跟入定似的。   “嗯!”当然,比起入定来,他还会时不时应这麽一句,给那边厢整理房间的洁癖患者一个适时的“鼓励”发言,纵容其继续在四周念叨。   “小风,你竟然在玩儿游戏也不整理房间!”扯掉楚风不知何时塞进耳朵的耳机,翟仁有些恼了,他越发觉著,那个罗伊不同小风共住是对的,现在自己的模样,简直像足了小宅男的老爸!   之前他怎麽就没发现,这小子不爱干净乱丢衣物讨厌洗澡喜欢吃零食……等等诸多缺点的?难不成,真应了那句俗话:恋爱中的人都是瞎子?   细细想来,还真是的,之前进到楚风房间时,还曾天真以为那些隔天就干净整洁了的脏乱是其自各儿解决的。现在看来,分明是夜摩的专职人员,帮忙打点的罢了!怪不得上次去洛杉矶,这个小东西能短短几个小时就把房间弄得跟遭遇劫匪了一般,之前还当是被他弄伤了,不开心发泄来著,现在一想……分明是宅男的本性不经意暴露的前奏啊!   【罗伊说,我们是爱人,要互相帮助共同进退携手并进……】已经成功从罗伊和长天处习得了卖萌秘笈的小风,双手趴在笔电显示器上,下巴搁在手上,眨巴著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凝视著翟仁。   当下,一身怒意无处发泄的某杀手,瞬间化身为狼,眼中银光一闪,扑上去,把那尚在验证自己装可爱招数是否成功的小宅男给亲得头晕眼花昏天黑地。   若不是罗伊的“适时”出现,想来,那探入衣襟内逗弄爱抚著的双手,定能一路往下,捞到点儿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好处来。   恶狠狠得瞪了瞪一脸故作无辜的来人,翟仁从小风衣服里拿出了大手,低喝道,“你是在我房间装了窃听器麽?!”   闻言,笑出一股子暧昧劲儿的罗伊,令人杀嫉妒质疑其人品。   “你他妈的真给老子装了!”   【仁,别打……】   若不是楚风反应快,反手抱住暴走中的男人,咱FBI探员罗伊大人今个儿就能远赴China勇扮熊猫去了。   “好啦!作为一个杀手,能被人不知不觉就安装窃听装置,只能证明你自己的反侦查能力太过低下,需要好好加强罢了,怨不得别人。”火上浇油说的就是罗伊这样的吧?若不是翟仁怕推开楚风把人给伤著,这会儿绝对不会让那张嗤笑的脸保持五官端正的。   你说,要不是他丫的用小风叔叔的名义一天往他们套房里跑三五次,他能降低警觉性麽?   “你废话说完了?”反手抱住一脸担心的小宅男,翟仁毫不犹豫的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是啊!”笑眯著眼,罗伊直面迎上人杀一脸“说完了废话就快滚吧”的不爽酷脸,乐呵呵得补了句,“所以现在我准备说不算废话的正经事了。”   “你……”咬咬牙,跌坐回沙发,夜摩第三大杀手华丽落败,俯趴在搞不清状况的楚风肩头寻求安慰。丫的,俗话说得真好,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他这种刀口舔血惯了的人,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刀枪相见的主,摊上个擅迂回战的厚脸皮,哪里占得了优势,“说吧!”   “肖氏集团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去就只有有人会接应的,所以,姑娘们,行动吧!”仍是一脸讨人嫌的笑容,还真当他自己是个头头了。翟仁瞪了罗伊一眼,把有些疑问整理了下,一一罗列著问出。得到那边厢有条不紊的回应後,同认真笔录的小宅男对视一番,决定事不宜迟,立马整装出发。   房间的凌乱让翟仁帮小风找衣服时颇费了一番功夫,看著自动自发坐到他们沙发上磕开心果看篮球赛的某探员,计上心头。   “小风,你说你想先打扫完了再走麽?可是,这样时间上可能会来不及,待会儿也许会轮上高峰期,路上比较容易塞车。”爱怜得用温柔眸子凝视著一脸雾煞煞的小宅男,翟仁微笑著自顾自说著话。   【仁?你说什麽?】哪里知道翟仁花花肠子的小风,呆呆得询问,却换来一个更让他费解的答案。   “你非要这会儿打扫,晚上回来不成麽?那不然,让你叔叔帮忙好了!反正他也成天没事做,老年人是应该锻炼锻炼筋骨,以免老化早衰!”挑眉看了看故意把电视声音调大的某FBI探员一眼,冷冷低笑了下。   【什麽意思?】眨巴著迷茫大眼,小楚风已经晕了头,且求解无能得把目光投向了自各儿叔叔。   “好啦!房间我会打扫的,你们放心去吧!”事实上,不仅翟仁,就连罗伊也对小宅男的星星眼没辙喃!   “谢啦!我家小风就是爱整洁爱我卫生,罗伊大叔可别忘记清理干净点儿哦!”假模假样露出歉意表情,挥挥手,又不放心得叮嘱了番,这才拥著小风出了门,“走吧小东西!杀手守则第一条,要有时间观念,我们可不能迟到!”   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的罗伊,直到打扫完整个客房才顿悟,丫的,他被死人杀给耍了!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4   肖氏集团位於美国的总部,是一栋高科技的现代化办公大楼。   这个位於华盛顿某繁华街区的办公楼,始建於上个世纪末九十年代,是现代主义建筑大师贝聿铭的得意大作之一。   全钢筋结构搭配著色泽清澈的幽蓝玻璃墙,耸立在这个美国政治经济中心的街头,全然不逊色於当年的双子大厦。   驱车从酒店,不超过十五分锺,翟仁他们便能来到肖氏楼前。   从自动玻璃门来到大厅,前台接待的金发尤物主动迎了上来,说是汉克斯先生已经在十二楼恭候多时了。   估摸著,这应该是罗伊所谓的内应,翟仁看了看似乎有些紧张的楚风,给了他一抹鼓励微笑後,率先举步来到电梯间。   职业习惯的扫视了下整个人来人往的大厅,翟仁发现,这里堪得上一个防御完善的堡垒。整个大厅,无论是隐秘的公开的监控设施,抑或毫无破绽谨慎巡逻的保卫人员,比起他去过的许多专业型安保机构,都丝毫不显得逊色。   踏入电梯,趁著服务小姐询问楼层的空档,摸了摸小楚风的脑袋,满意得接收到那边保证会加油的心绪,遂放下心来。   十二楼很快抵达,已接到前台通报的大胡子汉克斯先生,已经在电梯口边候著了。   “很高兴南宫先生能够前来与贵公司合作。”微笑伸出手,同翟仁及楚风交握了一番後,汉克斯领著他们来到了一处装修得简约大气的办公室内。   “汉克斯先生在肖氏已服务近十年了?”事实上,翟仁这并不是疑问,而是进一步确认。刚刚一见面,已初步窥得了大胡子的一些思绪,结合周围人的想法推断,他得出了个结论──这男人没道理背叛待他不薄的老东家,十年,不是段能轻易抹去的岁月。   “是啊!不过,相对FBI的三十四年来说,十年只是弹指一挥间,不是麽?”似乎对翟仁掌握了他的基础资料并不诧异,大胡子在胡子下面,挤了个和煦微笑出来。   “FBI的薪资比肖氏更高?”挑眉,翟仁仍对其保有几分怀疑。   说实话,罗伊介绍的人,他并没办法投诸全然信任。   “南宫先生,请你相信,作为美国公民,一生崇尚的是坚持自由的信仰,并不会轻易为某些东西背叛忠贞。”严肃的给予回应,灼灼之言外,打从心底散发出一股子身为政府职能人员的自豪与坚定。若不是配上他一身剪裁适度的合身西服,翟仁会错当现在正置身童子军宣誓场。   “Sorry,请原谅我的谨慎,我是南宫翟仁,这一次,希望我们能好好合作,彼此信任。”伸出手,再度示好得与之交握,翟仁觉著,没必要为外人多费什麽心思。   目前来说,只要能顺利混进来,其他的人事,均不会对他的行动有多大影响。   “请南宫先生拭目以待!”大胡子笑眯了眼,似乎对翟仁的示好很满意,握手後,递来一整套准备齐全的文件,解决了目前翟仁和楚风的身份问题,“你们就当是我助理好了,肖氏的部分资料由我统管,而有些我管不著的东西,你们以助理的身份更容易拿到。”   “还希望汉克斯多多协助。”草草翻阅了下资料文件,交给楚风後,翟仁跟著汉克斯的介绍,粗劣的参观了下肖氏集团的大楼。   果不其然,这里如同他先前大厅观察的一般,拥有非常完善的安保系统及人员配备,倘若不是有汉克斯领著,他们跟本无法顺利参观了解到一些比较隐秘的地点。   看来,那些人虽然贪心不足蛇吞象,却也不是没脑子的,至少,知道花钱买命的重要性。   【仁,你心情不好麽?】似乎天生就对旁人情绪颇为敏感的楚风,总觉得,从早晨起,翟仁一整天都处於某种焦虑的状态中。   “似乎是……有些不安吧?”微微皱眉,翟仁捉住试图抚平他额际的冰凉小手,拉到嘴边轻轻呵了口气,然後毫不隐瞒的坦言到。   曾经的不快记忆,过去的种种仇恨,都让翟仁心头无法平静。   加之,他总隐隐有种感觉,似乎某些情况没被全权掌控,但目前却又无法明确方向,所以心头更是有了几分忐忑。   【仁,我是你搭档哦!不怕的!】瞪著一双明亮大眼,楚风如是安慰著难得低落的人杀大人,生怕言语不够有力一般,还挺起胸膛自各儿大力得往那瘦弱胸脯上拍了拍。   “好!我不怕!”有些好笑又有些窝心得把人揽进怀中,翟仁吻了吻那小东西的额际,心情好了几分的发动车子,朗声道,“这麽晚了,金牌搭档小风也该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龙虾大餐!还带冰淇淋蛋糕无限供应的那种哦!”   “耶!”大吼出声,抱住翟仁胳膊蹭了蹭,楚风开心得打从心里高呼,【仁真好!我最爱仁了!】离开夜摩总部,最大的问题,应该就是吃不到长天的甜点了,这会儿,能够有其他的填填肚子,也算是没鱼虾也好不是麽。   he Source是由鼎鼎大名的Wolfgang Puck主理下的华盛顿某餐厅。   在这个政商名流都趋之若鹜的地方,一身休闲装扮,捧著香蕉船埋头苦吃的小楚风,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不过,显然他搭档翟仁是不会介意的,他一面享受著美食,一面领略著小宅男的畅快吃相,总觉得,两人就像是亲昵的夫妇,在婚後的浪漫纪念日来享受愉快夜晚般美妙。   这里的鲜嫩牛排,美味龙虾,爽口红酒,浪漫琴声,优雅格调……一切都非常符合他的期望。喝著咖啡,看著小风一脸垂涎的望著自己的那份餐後甜点,眯了眯眼,提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交换条件後,终於是让宅男吃到了。   伸出手,本想帮忙抹去楚风嘴角的奶油,突然,一股强烈的视线从旁侧传来,翟仁望过去,看到一个面容熟悉的男人,微笑著朝他举杯示意。   不动声色的还礼後,抿了口红酒,不快的发现,刚还入口甘甜的美酒,这会儿因看到了“故人”而开始不再那麽顺口了。   【仁,怎麽了?】吃到快打嗝的小宅男,有些惊讶得发现翟仁再度低迷的情绪,忙放下叉子,不安问询。   “遇到了老头子家的人。”砸了砸嘴,招来侍者结账,示意回家再细说的牵起楚风准备闪人。   “这位先生与我一位故人十分相似,不知能否有幸得以结识。”可惜,不实相的人大大地有,刚朝翟仁举杯的人,这会儿,竟恰巧“路过”两人身侧,伸出友谊之手,颇有些非要结识不可的架势。   “无意高攀。”礼貌微笑拒绝,揽著楚风小肩膀,有些大力得推开挡路的青年,飞快离开。   而被直接拒绝了的男人,只是笑笑,回到桌前,朝著他的同伴举杯道:“看来,你这位朋友对我颇有敌意喃!”   回应敬酒的自饮自酌好一会儿,对坐的高壮男子才淡淡开口:“不用担心,他会主动回来找我们的。”低哑的男音,赫然出自一位我们的老朋友,当初黑煞绑架楚风时“扮演”朗科的高壮汉子。这会儿,一身正装的他,俨然一位高权重的政商名流,与之前黑煞地下室的粗鲁无礼,有著天壤之别。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5   “臭小子你们终於回来了!饿死老子了,你们……竟然给我带宵夜!”连著看完好几场NBA明星赛的罗伊,听到门卡声就冲过去开门了,瞧见两手空空面色不愈的两人,颇为恼怒得低吼,直到被翟仁抛过来的一只汉堡堵嘴为止。   “唔唔──小风,你加蛮子怎麽啦?月事不调麽?”好容易把嘴里的那一大口汉堡吃光光,罗伊这才有空扯过侄子,偷偷询问。   话音刚落,又是一杯冰到极致的可乐塞到了他口中。   唔唔……好嘛,他先吃,吃完慢慢教训那个不懂敬老尊贤的人杀,以及胳膊肘明显拐到外面去了的亲侄子!   “不用担心,他应该不确定是我。”见终於封堵住了老不修的嘴,翟仁深呼吸了一口,搂著一脸担忧的小风入怀,试图安抚。   刚刚在回来的车上,他把在The Source遇到的那个人的身份告诉了小东西。弄的第一次这麽直面对手的小子紧张到不行,又像是怕他再度受伤般,非要联系夜摩总部寻求帮助。好容易才拦了下来,还特意绕道去买了食物回来,却被那位看著都讨厌的不肖“上司”碎碎念。   不给罗伊一拳封口泄愤,完全是看在他亲亲爱人小楚风的面子上。   “好啦!给我汇报下工作情况吧!两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晚上吃什麽大餐去了,就给我带了一个汉堡一杯可乐!”显然不是俊杰的罗伊,半点也不识时务,翘著二郎腿,非要刨根问底探探翟仁和小风一回来就缠绵悱恻你侬我侬的真正原因,“好吧!小风先说,话少的蛮子补充。”   根本都来不及阻止,楚风就飞快的在电脑上敲击出了今天的全部行程及遭遇,还当真是事无巨细的统统给罗伊“汇报工作”了。   翟仁抚著额,眼睁睁得看著一来一去相谈甚欢的两叔侄,极度无语。   狠下心,朝著罗伊那张同楚风有八九分相像的俊脸上狠推了一把,硬把那靠自家小东西太近的老脸推开了几分。揽过不明所以的楚风放在自己大腿上,这才有气无力的嘟喃道:“你这小笨蛋,怎麽把今天我堂弟给我打招呼的事也全都说了?”   【可是……罗伊说,他必须知道所有细节,才能掌控全场的。】挠头,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做错什麽的小风,瞄了眼一旁猛翻白眼的罗伊,轻轻在心头回应。   “他说什麽你就听啊!早十来年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叔侄关系,嘁!”不屑得撇嘴,翟仁离间了几句後,给了小呆瓜一个死命令,“事实上,无论是在夜摩还是在今後的生活中,我都是你的直系上司,有什麽,你先得经过我同意才能告诉别人,免得我们内部机密被窃取了。”   当然,这次楚风给罗伊透露的,其实也不是什麽机密,就是爆了点儿肖翟仁的当年隐私罢了。   可被爆料人不乐意了啊!   你一个半路冒出来的烂亲戚,偏偏还能骗得小东西的全然信任,凭什麽啊!   人家人杀大人可是耗尽了努力,费尽了心机,好容易才往呆瓜小宅男心里占了个芝麻大点儿的位置,还摇摇欲坠来著,不甘心啊不甘心!   “你这是喝醋了吧!真幼稚!”罗伊笑逐颜开的剔了剔牙,弄弄莫须有的食物残渣,火上浇油得嗤笑著。   “小风放手!老子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死男人!”刚想挥拳打扁对方的鼻梁,却发现腰部被从後面紧紧抱住了,那双白皙纤细胳膊的主人,自然非他家小宅男莫属了。   想到如此灵敏的举动和机警的反应,竟是为了别的男人,翟仁瞬间怒不可遏,差点没掏枪乱扫一通以泄心头羡慕嫉妒恨。   【仁,不气,叔叔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才怪!”   “我就是故意的怎样?”   【你们好有默契。】   “……”   “你的那个狗屎探员汉克斯真的能摆平肖翟君?”   “废话,你当我们FBI是白发薪水的麽?”   “怕是薪水从来都没给够过,才让你们各处兼职,还可以打著卧底名义吧?”   “你真是很傻很天真。”   【仁,你和叔叔可以好好坐下来後,再聊天麽?】一旁左右为难了好久的楚风,对於两个已经举枪对峙中的男人,偏偏要用这种平静淡定的语调聊天,他非常接受不能。   “小风,你别担心,我用枪已经超过十年,凭你叔叔的唬烂枪法是赢不了我的。”当然,人杀大人是死也不会放下枪来,向那个自以为是的FBI妥协的。   “小风?”不太明白楚风在与翟仁沟通什麽,偏头看到那举到跟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认真解释外加劝解的言辞,罗伊又乐了,“你们这些当杀手的,还真是大言不惭啊!小风分明是害怕你被我打死在这儿,毕竟我摸枪的日子都比你年龄大了!”   “哼!那是你日历有问题吧?”眯了眯眼,翟仁对某人的倚老卖老全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枪法毕竟有信心。不过,对於刚刚罗伊掏枪的熟稔动作及速度来看,他还是较为欣赏的。   “算了,放你一马,看在我乖侄子的面子上。”放下枪,从小风手中接过一碗香喷喷的泡面,也不再赘言,捧起来就西里呼噜一阵猛吃。若不是翟仁也不忍心见小风伤心,这会儿,FBI就要有一位探员荣誉获得追封勋章,为一碗泡面英勇就义了。   诚然,人杀大人收枪的缘故,也是并未厚此薄彼的小风,也给他端来了一碗馋人的大碗公,晚上本就没吃太饱的翟仁,哪里对这种诱惑抵挡得住?   一时间,套房内的休息厅中,三个人,三碗面,安静又祥和。   香气四溢得气味,把之前的剑拔弩张冲得烟消云散。   吃完面,出乎楚风意外的是,罗伊和翟仁,竟齐齐叼著烟,开始研究起了今後的行动方案。白天时餐厅里遇见的肖翟君,无疑是此次潜入计划中一项未知的危险。毕竟,FBI提供的资料上记载著的是,这位肖家堂弟此刻本应该在澳洲某大学研习博士生课程的。   “你确信,FBI那边对你的计划是支持且信任的?”给出错误资料,极有可能会导致整个计划崩盘,任务失败,翟仁虽然并不惧怕直面肖家那些废物,可他并不愿意让小风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今天看肖翟君的样子,似乎对他是有几分了解的。现在想想,之前餐厅中对楚风的亲昵举动,委实太过冲动和不小心。如果肖翟君是敌人,很多已敲定的计划部分,就得稍加修改了。   “上面对这个任务是很重视的,之前同你们合作去塔利班营救的计划成功後,总部对夜摩的态度和评价都好了许多,应该没问题。”罗伊很肯定的点头,并补充说明道,“无论他是否知晓你的身份,楚风应该是安全的。他的身份资料由FBI特别制作,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道,纵然要查,他们也只能看到我们想让他们看的部分。”   “那……计划依旧?”微微皱眉,心中不安越发扩大的翟仁,熄灭了香烟。   “继续吧,肖翟君也许是假期回来渡个假什麽的,不过我会找人去查查看看,你那边进度加快就好。”看了眼非常期待继续任务的侄子,罗伊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小心为上,待会儿回去就与总部联系。   而搂著扑过来的小风,总觉得有什麽不太好的事情会发生的翟仁,这会儿,因香甜可口的小东西在身边,又没有臭老头干扰,本著不吃白不吃的精神,暂且抛开担忧,华丽开吃起来!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6   “南宫先生,这份资料是汉克斯让我转交给你的,希望本季的十三家子公司总体运营企划及财务审计表,你能转录到总部的资料库中。”秘书递过来厚厚一摞资料,以及一对电子版的文档,同楚风对视一眼後,翟仁明白,机会来了。   穿过冗长通道,乘电梯来到资料室,这里戒备非常森严,私人电子物品或金属器皿一律只能放在巨大防盗门外的统一存放点。包括手表,手机,笔记本电脑,钢笔等物品,统统不得例外。   当然,为了一些有小性格的员工特意准备的专业安检人员,比起机场的更为严谨。特有的探测仪,能轻易扫描出你身上的任何“违禁物品”,无论你藏在哪儿,都必须拿出来,锁进独立的小密码柜。   一切的防护,似乎真是毫无破绽的。   至少,在FBI著手调查肖氏集团的这麽多年来,一点进展都没有,派出的探员基本都被挡在了这扇门外,可见其保密能耐。   【仁,我们这个东西不会被发现麽?】据说检测的人员是重金从异地聘请,且用了多重摄像头监视,是完全无法买通的。小风便有些担心了,他对自己做的小东西,真的不太有信心。   “跟著我走就可以了,资料什麽的完全输入,就是你的责任。”把一沓资料都交给楚风,翟仁轻轻按了按那瘦弱肩头,给了个没问题的眼神後,开始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   轮到楚风时,除了东西在途中掉了一次外,并无任何异样。   【还顺利麽?】进入防盗门,小风有些担心得询问,得到了翟仁摸摸脑袋示意,楚风紧绷得心稍有几分放松。   刚刚翟仁摸他头的动作,是事先计划好了的,轻轻的两下,代表,二十秒後门外的检测人员将会进来,那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知道了。】交换了一个眼神,楚风同翟仁一左一右得坐下来,分别对两台主机进行数据导入及分类。   一秒,两秒,三秒……十九秒。   吱呀──   紧实的防盗门准时被外面的来人推开,身著制服的检测递来一张刚刚楚风遗落在外的资料页,翟仁起身,接过来,交还给除楚风时顺势低头吻了吻那纤细颈侧。   倘若从监视器头看过来,这一切都是那麽正常,两人自那个亲吻以後,直至资料全数录入完毕出门,都再未曾有过实质上的交流与触碰,也没有任何一项不正常的举动。   可,事实上,当翟仁起身拿资料,俯身亲吻楚风,把资料放到楚风电脑桌桌面,以及坐回自己座位的四个连续性动作,就已成功的把事先准备好的塑胶信息收发器给安放到了两张电脑桌的四个角落。   这是小楚风同夜摩内部工作人员共同研制的小玩意儿,作用只是发送一种夜摩的接收器才能收到的单一频率信号,所以,无需用到太过高端的金属配备,也不用太大块头,小小的,比纽扣还不起眼的小东西,夹在指缝便能轻易携带。   是夜,按照计划,楚风同翟仁行动了。   罗伊开车,送他们到肖氏集团办公楼对面的小宾馆。三人上到屋顶,使用发射器往资料室楼下的总裁办公室方向发射出一枚黏性超强的爪钩。顺著爪钩上系著的绳索,楚风和翟仁借用滑翔器的辅助,攀爬到了总裁办公室窗外,罗伊原地望风。   直到两人悬挂在密闭的玻璃窗外後,默契的掏出工具,使用螺栓自动旋转器,把那扇半人高的玻璃窗从外部松动掉螺栓,再利用自动升降装置,让玻璃向外部平开。   顺著缝隙滑进办公室,贴著墙,避开了巡逻守卫的定时检查,他们现在有了十五分锺的时间可以进入到上方资料室窃取资料。   翟仁开始拼装切割仪,楚风则忙碌著通过办公室的电脑进入内部网路,开始干扰资料室摄像头的工作。替换录影视频的工作非常简单,要不著痕迹的让它定时恢复正常,却有点儿麻烦,当然,这些是统统难不倒他的。劈里啪啦一阵键盘敲击後,搞定摄像头,那边厢翟仁也把仪器准备安放妥当了。   再次校对时间後,借用接收器寻找到了准确位置,两人齐力使用切割仪把包括吊顶、楼板资料室地面的所有东西都切割开来。再使用简易的起重升降装置,把包括电脑桌的那块资料室地板给整体抬高,露出一个足以让楚风顺利进入的缝隙来。   顺著升降装置机械臂攀爬而上,一路爬到电脑桌下,楚风很小心的不去触碰周围的底板。不过,因为主机箱是摆在电脑桌桌面上的,要从不甚宽敞的桌子下方爬到上面去,又要不撞掉电脑主机,且不借用外力,著实难度颇高。   汗水滚动著,小风努力得往上攀爬,咬著牙,抬腿,舒臂,屈体……借用身体原本的韧性及伸缩度,一寸寸往桌面挪动。   之所以这麽麻烦,实在是肖氏集团资料室的设计师太过聪明。   全封闭的资料室里,没有宽敞的空调口,只有数条小小的通风管道,还制成了连耗子都没法顺畅通行的诡异弧度。   天棚是钛合金的高科技产物,自动光源不说,还带有一碰就放电的灭蚊灭蝇灭生物系统,让人根本不可能从上方的任何角度进入。而地板则运用了高级压力感应装置,如果不通过正门进入卸除警报的话,就算一颗针的重量落到上面,都能使其发出刺耳的整栋楼警报声。   百密一疏的是,电脑桌下方的地板因需安置电脑,对承重的计算并不精确。可下方的总裁室,位居二十二楼高度不说,还入口处警卫森严,三面玻璃环绕,像是无路可寻的空中花园。   不是没人想过从下方进入,可任你FBI也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赫然把人家一跨国公司的总裁办公室整个顶棚掀掉不是?没办法把含有金属的定位装置弄到资料室,就无法施展联邦调查局探员们的通天本领,任务就这麽一拖再拖……直至今日,俨然已跻身为世界知名黑道世家行列,跨国的军火毒品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比意大利黑手党更让人头疼。   “小风,好了麽?”看了看时间,只剩五分十二秒,巡逻人员将再度回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翟仁有些不确定得朝著上方轻轻喊话,得来的是,一切顺利的心灵回应。   事实上,刚不小心被主机箱後盖接缝处毛刺刮到手的楚风,现在正强忍著掌心的剧痛,半蹲在电脑桌的一方,使用小心硬碟拷贝著肖氏集团的全套资料。   额际的汗水,不知是因疼痛还是紧张,一滴滴滑落在桌面,发出刺耳的啪嗒声。   楚风顾不上擦拭,确定两台主机分别存储的重要资料均已复制停当後,迅速关机,取回硬碟,别到腰际,沿著原路小心爬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两人有些急切得收拾著房中升降器零件时,巡逻人员已经举起电筒开始在门外晃悠了。是不是该感激,肖氏的总裁大人喜欢收藏古董的爱好,让他们能飞快的把一些来不及收拾的零件给塞进花瓶水缸之类的东西里去掩藏好。   上帝啊!对面举著望远镜比当事人更紧张的罗伊,已暗下决定,若是肖氏真的被推翻了,一定要留他家总裁一个全尸!好歹,他侄子初次行动,全仰仗那人的珍贵藏品才过关的,不是麽。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7   “什麽,硬碟里并没有什麽有用的资料?”忙碌了一宿,得到的结论竟然是这个,翟仁非常不解得询问同样一脸茫然的小风。回到酒店时,罗伊在趁著他帮小风包扎时,取走了硬碟,说是先去研究研究。结果,一大早过来,竟然给了他们这麽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扫描了下,里头只是近年来肖氏集团的运营资料及相关数据,还有一些台面上的账目……就像是,被整理过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信息。”微微皱眉补充说明了一下,罗伊又想了想,遂朝两人道,“肖氏总裁的办公室我已经找人想办法复原了,你们再详细看看,硬碟上是否有我们需要的资料,我先去同总部联系下。”   “小风看看里面的资料。”无法探知罗伊心头想法的翟仁,心头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可问题出在哪儿,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经过我们需要的关键词排查,没有相关的内容。】认真的以最快速度检索完整张硬碟,揉了揉受伤的手心,隔著纱布挠了挠,楚风失望得摇了摇头。   “你昨晚给罗伊的,就是这张硬碟麽?”想了想,翟仁提出疑问。   【是的!】点点头,楚风取下硬碟,晃了晃上面明显的血渍,这是他昨晚行动时染到外壳上的。   “夜摩那边给的资料上,也明白写著,肖氏集团的所有资料,都储存在美国总部的主机内。而且,是连曾经的文字版,也请专人输入转存入电脑了的。”眯著眼,不敢相信,作为最考究资料真实性的夜摩资料库竟会出现这麽严重的问题。   皱紧眉头,翟仁不愿深想,如若真是夜摩信息失真,加之之前小风被绑架时众人对朗科的“误认”,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出现不准确资料……现在的夜摩,到底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   见翟仁不开心,楚风也小心得有些惶恐得僵直了身子,见他思考了半晌还是眉头深锁的模样,小心伸出手,轻轻按了按那隆起的眉头:【仁,不要不开心,问题总会解决的,我会一直陪著你的!】   “乖,我只是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毕竟,这你的第一次任务,还因此而受了伤,我可不希望今後老了,你朝我抱怨,我今日的不细心体贴。”人总是会对第一次抱有极为清晰的记忆力,翟仁不希望楚风存有遗憾。   【我会加油的!】被“今後老了”四个字给感动到热泪盈眶的小风,难得主动得趴进翟仁那副宽厚胸膛中,用头抵著他颈侧的结实肌肉,爱娇得蹭蹭摇摇,用行动表达著情绪。   “小风,我会认真对你好的。”知道小东西不是太有安全感,翟仁抬手把人圈入怀中,啄了啄那头微乱的短发,默默在心头补上个无声承诺:一辈子。   “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喃?”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念出自己心底的思绪,翟仁紧张又吃惊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看到一旁身著笔挺西服的翟君。   “你说什麽?”微微皱眉,理了理衬衫下摆,翟仁再度坐回了座位,装作听不懂得反问。   “费了大把心思,用了那麽久时间计划,不过是想知道点儿自家公司的详细资料……哥哥其实真的不用那麽麻烦的,想晓得什麽,问弟弟我不就得了,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笑得一脸温和,口中的话语却那般尖锐直接,这个肖翟君,果然不同於表面那般温和无害。   且不说翟仁目前的身份极少有人知晓,单就他们那夜窃取资料的行动,目前就连FBI和夜摩总部在内,估计知道的总共也不超过十个人。   “你想要什麽?”明人不说暗话,翟仁根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示好的弟弟无半点好感,虽然,当年的事,同这个小小年龄的堂弟没有半点干系。不过,在踏入杀手之路时已据定抛弃肖家长子身份的他,现在著实没必要对一个等同於陌生人的“堂弟”给什麽好脸色,不是麽?   “堂兄真是见外,整个肖家都知道你才是正统继承人,作为小喽罗的我,想来巴结下未来老大,也错了麽?”翟君俊俏得有些偏阴柔的脸上,依旧是笑得温和无害,半点瞧不出有所图的端倪来。   也正因如此,让翟仁更加警觉。   一个寻常人,真能够在他这个感知能力极端敏锐的杀手面前,把真是情绪隐藏得如此之好,那只能说,他这些年的受训时尝的苦,都白挨了。   不再应声,之静静得同他对视。   时间就这麽嘀嗒著流逝,员工餐厅中好多人都朝这边投来了探寻目光,纷纷开始若有似无得窃窃私语起来。两个俊俏的男子,同桌不语对视许久,其中一个,还是他们公司的帅气行政副总裁,想来就觉著有八卦可寻。离得近点儿的,连耳朵都竖起来了,可怎麽就听不见两人说话?   直到楚风端著两杯咖啡回到座位,翟君这才微笑著起身离开,其间,两人根本再无交谈,并非因为周围的关注,而是,他们彼此的眼神交流。   【他就是你堂弟麽?】眨眨眼,看著四周动作明显到他都能感觉到瞩目的围观群众,楚风心底询问。   “恩,他来打个招呼。”不知为何,这会儿,翟仁并不想给小风解释得太细太多,兴许是还不到时候吧!在心头给自己的隐瞒寻了个借口,起身,不顾众人眼观,牵起小风的手,一手端上两人咖啡,离开了餐厅。   事实上,在同翟君相互对视的当儿,那个堂弟已经在心头告知了翟仁一个惊天消息。   可是,在并不知晓肖翟君真正目的及身份的情况下,翟仁并不想轻易相信,也不想随便打草惊蛇。   不过他相信,事情真相随著目前的走势来说,会越发明显,不久之後即将浮出水面。现在他所需要做的,不过是,耐著性子,等待,而已。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8   事实浮出水面的时间,快得让翟仁措手不及。   不过是继续耐著性子潜伏在肖氏集团的第十日,在停车场停车时,便瞧见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他怎麽会在这里?   眯了眯眼,躬下身子小心的从另一旁车门下了车,贴著墙面,往目标处靠近。   小心的顺著呼吸,尽量把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不一会儿,他们心头的思绪便传了过来……总觉得,不太对劲,可惜只能听见一方想法的他,无法完全确定两人交谈的全部内容。过了不久,两人迅速驱车离开了,翟仁这才谨慎的起身。   “堂兄在这里看风景麽?”还没等翟仁想出点儿蛛丝马迹,肖翟君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你在这儿干嘛?”翟仁整了整衣衫,状做不经意的反问。   “帮堂兄监视可疑之人啊!怎麽样?要不要去看看监控器里的录像带,小弟不才,会几句唇语,或许能帮上点儿堂兄的忙。”翟君的提议,让翟仁无法拒绝,紫夜为何会跑到这儿来,还同罗伊一副关心密切的模样,实在让他极度疑惑。可……一想到两人交谈中涉及的些许问题,他又开始犹豫了,毕竟,翟君身份未知,他可没法轻易给予其信任。   “不如你把带子直接给我,那样,你也不用太辛苦。”可信任归一码,求人又是另一码,这会儿,姿态低了许多的翟仁,足以令近日一直拿热脸来贴却总没贴到暖处的翟君,一阵唏嘘。   “堂兄,不待这麽过河拆桥的。”似乎像是一个小男孩,在抱怨哥哥不带他出门聚会。翟君的表情语态,竟让翟仁产生了种想要摸摸他头的荒谬想法。   “那……请务必保密。”转念一想,带子是翟君调出来的,他同样有办法复制拷贝,现在走的也不过是个形式过场,在没摸清他底细前,卖他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堂兄英明!”知道得了翟仁几分信任,翟君夸张拱手作揖,笑嘻嘻的把人领到了监控室。   结合唇语和翟仁自己刚刚读心术的推断,罗伊同紫夜的接触,果然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大名鼎鼎的黑煞竟然也已经被紫夜他们操控在了手中,现在,除了後来居上的军火大头肖氏集团外,基本上是大部分的黑道势力都被夜摩掌握。   微微皱眉,翟仁有些怀疑的思索,或者是他一直都想错了,夜摩根本就是幕後推手?走私军火根本是紫夜试图一统天下的主意?可罗伊插进来又是为何?他不是FBI麽?刚刚看他们交流的模样,根本就是两个黑道头目在接头,难不成……   “堂兄,小弟冒昧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不知道你……”翟君的突然出声,打断了翟仁的思绪。有些不快自己思路被扰乱,却也没法在这麽快的时间就翻脸不认人。   想了想,翟仁还是点了点头,跟上了翟君的邀领,来到了这栋楼的某间办公室。   推门进去,一张略有些眼熟的面庞入目,额际青筋直跳,双拳愤然而起,若不是翟君挡著,翟仁绝对会立即挥拳而上。   这个男人,正是之前绑架过楚风的冒牌朗科!   “我不是来和你打的。”高壮的男子,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疲惫。翟仁再度惊异的发现,这个人,他读不到心。已经是继罗伊之後,第二个让他无法施展异能的人了,对此,本还心头平静的翟仁,现在不仅薄怒,还带了几分异样的恐慌。   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抗拒他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现在,翟仁根本没了底。   无法掌控的不安全感,让他连脾气都发不出来,只能顺著翟君的牵引落座到了“朗科”对面。   “你们找我,到底为什麽?”好在杀手的掩饰能力都不错,虽然心头已翻江倒海心思万千了,但面子上,还是能像模像样的用沈静面孔对待。   “我们直属FBI。”掏出证件,明示了身份,朗科,噢!现在该改叫他狄夏尔探员,正一脸正色的做著自我介绍,毫无破绽的说辞,让翟仁心头也没了谱,到底罗伊和他,孰是孰非。   特别是,在今天瞧见罗伊与紫夜私下会晤,商议著吞并黑煞大计後,翟仁更越发的觉著,有些事,并不像他表面所看到的那麽简单。   “臭小子,你跑去哪儿了?我们都快饿死了!”辞别翟君与狄夏尔,回到酒店,刚推门进去,就瞧见了面色如常的罗伊。听到他熟悉的叫嚣,看著他一脸不正经的抱怨,翟仁很难想象,刚刚在肖氏集团停车场内,与紫夜畅谈大计的男人就是他。   视若无睹的越过他,来到同样一脸饿极了模样的小风面前,翟仁挤出抹微笑,轻声道:“别担心,我刚刚去洗车了。”   【仁不开心。】敏感的楚风,反手握住抚摸他脸庞的大手,抿著嘴,忧心的望著翟仁。总觉得这两天,他的搭档兼爱人有心事,这是本次任务以来,头一次翟仁没对他开诚布公,这让小风有些受伤得觉著,是不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够好。   “乖,只是看不惯你叔叔白吃白喝我们却在一边忙而已。饿著了麽?走吧,我知道一家家庭餐馆,味道不错。”避重就轻的牵起楚风的小手,翟仁领著人往外走了几步,想到什麽似的,回头问向不满嚷嚷中的罗伊,“你找的修理工是怎麽说的?今天翟君让我跟他去看了监控室的录像,说是那个工人明明只是修电缆线,结果把墙都拆了。”   “呃……不知道,上头说可以搞定啊!不是说排气管麽?怎麽是电缆线?”听到翟仁说监控室的时候,罗伊明显一愣,随即又想到什麽的挠了挠头,故作不经意的反问起来。   “不知道,你们FBI办事不牢靠,应该让紫夜派人来。”撇嘴,翟仁淡淡的揽著人出了房门,来到电梯口,按下按钮时,听到身後嘟喃著“关紫夜什麽事?”冷笑了下,搂紧了怀中人。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09   翟仁已经确定,罗伊和紫夜是彼此熟识的,而非双方宣称的是在楚风塔利班遇险後才接上的头。   这些天,翟君和狄夏尔还时不时会传消息来,全是罗伊背叛FBI的证据。   对於这点,翟仁其实很无所谓,他并不是良民,FBI根本得不了他的忠诚。可他家小宅男楚风却不一样了,似乎很崇敬那个徽章的小子,每次一提到叔叔时,都是虔诚又恭敬的模样。翟仁没法想象,如若罗伊的行为,真是自私到无以复加,可怜的小风,将会受到怎样的一番打击。   从来未曾真正得到过家庭温暖的他,应该是非常渴望亲情的吧?   如果罗伊在这次行动时,不过是把小风当作筹码了,怎麽办?   想到这儿,忆起那小宅男一脸无辜的委屈表情,翟仁觉得,整个心都快被搅碎了。   Shit!真不知道紫夜那小子在搞什麽?或者该问问长天?   联系夜摩总部,给予的消息是长天出任务了,有些诧异的放下通讯器,翟仁寻思著,这任务时间也真巧。恹恹切断通讯,不经意又看到一旁捧著电脑玩儿游戏的瘦小身影,心头又是一疼。   “小风,罗伊你喜欢麽?”状似不经意的靠过去,还刻意剥了个橘子,翟仁一面往那小嘴里塞著橘瓣,一面不咸不淡的问。   【喜欢!】毫不迟疑的点头,小风双眼半点不曾离开电脑屏幕,双手也继续忙碌著。   “我和你叔叔,你更喜欢谁?”突然间,人杀大人有了种小女儿似的心思,巴巴的往那小嘴里再塞了两瓣橘子,盼望著能听到句好话。   【谁?】似乎专注著游戏中的角色动作,没听清的随口应了下,让翟仁有些不悦的皱眉再度询问,却得到了重复的答案。眯了眯眼,翟仁想说,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的什麽啊?   “小风,我说正经的,万一你叔叔让你对我怎样,你会不会下手?”事实上,这些天来,翟仁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如果缺乏亲情的小风,选择的是那个死老头,他一定第一时间告诉FBI那边罗伊现在的所在地!   【不知道。】哀怨得看著即将通关的游戏画面,眼睁睁瞧著那被怪物咬得七零八落的主角,楚风愣愣的回应著翟仁的莫名担忧。   他非常不明白,为什麽这几天翟仁暴躁得跟狮子似的,还总爱问他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男人也有更年期麽?貌似小天说,更年期要多吃红糖水和麻油鸡什麽的,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   “小风……你怎麽跟罗伊学了那麽多不正经?”瞧著明显心思已飞到一边的楚风,翟仁深感无奈得垂下了头。   【仁,你在不安麽?】一双秀气得有些像女孩子的手,轻轻托起翟仁双颊,楚风终於不得不正视当下翟仁的怪异情形来。之前罗伊所说的工作躁郁症,似乎真的爆发在了从未任务失手过的翟仁身上。   或者,还有其他什麽他们没注意到的?比如这些天接连著来展示兄弟爱的肖翟君?   【是不是你堂弟怎麽你了?】一时间就把故事情节往幼年时的欺压上想偏了的楚风,皱紧眉头,担心得握紧了翟仁覆到他手背上的双掌。   “呵呵──小风,你这个死孩子,我只是想知道,我和你叔叔比,谁比较重要罢了!”虽然觉得现在两人有点儿牛头不对马嘴的,可一时半会儿,翟仁还真放不下心头那个主意,到底谁重要?!   “你当你是在拍狗血八点档麽?”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罗伊,这会儿,已经解决掉两根香蕉一个苹果又开始磕核桃了。   “你怎麽在这儿?”皱眉,对於这吃白食的人常年“适时”出现,翟仁是极端不爽的。   “上面知道你们这次任务没完成,但是也没败露身份,就决定让我再催催你们进行B计划。”摊手,似乎同样也挺无奈的罗伊,笑嘻嘻的公布了新一轮的任务计划内容。当翟仁问道他调查翟君调查得怎样时,毫无意外的接收到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没给我回应”的标准答案。   之前翟君便告诉过他,罗伊已经被FBI全球通缉,根本没有办法再翻阅FBI的内部档案,所以就不可能查得到他与狄夏尔的相关资料。   相较来说,翟君不仅详细提供了罗伊生平,也给予了好多罗伊违法记录的资料。其中一项,翟仁本不想相信,可现在瞧来,被FBI通缉的罗伊,确实可能做出──取得武器走私基地的掌控权,以便获得某些恐怖分子的保护及解决资金方面的困难。   “小风就不用参加B计划了吧?”越想越觉得,楚风出现在塔利班不是偶然,极有可能是罗伊搞的鬼。虽然还搞不明白,罗伊想要的除了小风的那个高科技的脑子外,还有什麽,但是他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任务若出了任何问题,罗伊都能把全部责任推给夜摩,到时候根本不善躲避的小风就危险了!   想著想著,心头恐惧感更甚,翟仁觉得,紫夜分明也掺和到了此次行动中来。从他能够清晰辨识出狄夏尔并不是真正“朗科”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黑煞根本就有可能是被紫夜和罗伊掌控了的前哨!   现在打击肖氏集团,不过是他们想铲除经营上劲敌的手法罢了,根本不是什麽传说中的FBI机密任务!怪不得会让一个杀手集团参与其间,根本就是为虎作伥罢了!   不过,骂骂就算了,翟仁目前的想法只是,不希望小风牵扯进来,其他的根本不在意。虽说紫夜隐瞒事实真相,让这些年一直把他当兄弟的翟仁有些不快,可作为领头人,把利益摆在第一位的想法,他还可以理解的。   【我想继续参加!】完全不明所以的楚风,哪里肯就这麽被放逐在外,扯著翟仁衣袖试图让他改变主意。   “可是你单独就能搞定黑客方面的工作麽?”不太明白翟仁的具体想法,又瞧著自家侄子如此渴望模样,罗伊还是试图假意规劝下的。私心里,他当然不会喜欢自己有点弱的侄子去冒险,现在翟仁要当坏人,他压抑嘴角上扬都需要用到全身力量了。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10   “我觉得目前的情况应该不是黑客问题吧?”微微皱眉,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要楚风参加的翟仁,态度强硬的很。   “那好吧!小风你就暂时不加入,我们先想办法寻找到真正的资料存放点再说。”事实上,罗伊觉得之前让楚风行动委实冒险。特别是当小风带伤回来後,本来还准备让自己侄子锻炼下的他,已经全然放弃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既然并不擅长搏击格斗什麽的,就在後面把风好了,说不定还能在翟仁像上次那样失手後适时帮上一把。而且FBI本来就应该派两个人来,这会儿只来了他一个,起码还得来一个懂电脑了……对啊!现在说不定他真的应该给上面提议,弄个同样会电脑的FBI过来,2V2才公平不是麽?!   “那计划你重新定一下,找资料的事情让小风通过网路查查看,我也给紫夜说说……”顿了顿,见罗伊并没有反对,也没对紫夜这个名字做出再一次的反应,没法揣测其内心的翟仁,只能继续道,“然後就这样吧,明面上的工作,小风就暂时留守吧!”   说完,见楚风一脸沮丧,翟仁耐著性子半蹲下身子,与沙发上的楚风对视:“乖,小风,我担心你的安危,我们都不希望你受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这一句,是翟仁没有说出了,却在心头默默发誓,这是他现在及将来会一直努力保护的地方。   呆在酒店里,连肖氏集团都不用再去的楚风,目前在翟仁看来,还是挺安全的。   不过,当事情朝著他越来越没法解释、越来越担忧的方向发展後,他的淡定与放心,就没有了踪影。   翟君似乎非常清楚罗伊的行事计划,每当罗伊前一天交给他什麽新资料及新的可切入点後,次日就会被他这位就职FBI的堂弟给予另一份一模一样的,以及其中漏洞及对策。看起来,作为翟君搭档的狄夏尔,侦查和反侦查手段相当高明。   例如前几天,他们约定咖啡厅会面,很简单的文件交接,可当他坐下来後,却发现罗伊就在不远处和楚风喝下午茶。当狄夏尔走向他时,罗伊恰好眼尖的看到了他。这麽一前一後的距离,翟仁根本没法给狄夏尔使眼色。   可那个高壮男人厉害之处就在於,仅凭他的一个细微的肢体动作僵硬,就明白了事有蹊跷,很巧妙的扮作路人同他擦肩而过而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如果不是正规专业的训练,应该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   相较於罗伊上次在电梯里的表现,翟仁愈发觉得,这个小风的叔叔,不够专业。   翟君他们给予的资料显示,罗伊近日频频有了新动作,联系人的名单上,除了紫夜外,竟还添了水寒二字。   “这个人是?”不太确定的看著没有相片的资料,翟仁询问著向来少言寡语的狄夏尔。   “朗科的弟弟,现在黑煞掌权人,我当初混进去当替死鬼时才发现,那个轮椅上的人,就是大家众说纷纭却又从来不露脸的朗科。”难得开口,抖出来的竟然全是猛料。   翟仁有些不敢置信的瞪视著眼前壮男,皱紧了眉头,想了老半天才道:“为什麽紫夜後面又说你是水寒?到底是怎麽回事?”没道理狄夏尔敌对方的紫夜,会帮忙隐藏FBI的身份啊!或者说紫夜也不知道具体细节?还是他也弄到的是假资料?   MD!果然人家说全世界最会造假的团夥就是FBI了,真是一点没错!   “因为紫夜和他们是一夥的,我进入黑煞时,化名叫艾尔,黑煞内部资料上是有记载的。紫夜当时应该是不想你和楚风把事情闹大,他们吞噬军火界的计划就要搁浅了。毕竟,帮助一个没权没势又没钱的小人物想比,为一个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作假对夜摩较为有利。在外面,我确实是以朗科身份存在的,一直就想同黑煞合作的紫夜,当时应该只是顺口帮我做掩护,想要套近乎。”又是一记猛料,一席话听下来,弄得翟仁这麽心理素质强健的人都瞠目结舌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一直以来信任的兄弟竟会如此重利忘义。   可是,当初楚风也在发现黑煞朗科“换人”时询问过纠结,紫夜的回答,现在想想,确实半点都说服不了任何人。   “你们为什麽找上我?FBI没人了?”想要抓住罗伊的把柄,把他弄进监狱,也就意味著,翟仁可能需要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欺骗并伤害楚风,这是他最不愿去进行的。   “FBI最近人手紧张,而且,你身上命案一大堆,想要和你小爱人天长地久,应该会很希望我们给你弄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才对。”这位“可爱”堂弟的话,确实不无道理。   虽说FBI缺不缺人他不知道,但能够解决他身份问题,让他和小风真正生活在阳光下,才是正经。没有人会希望一辈子生活在黑暗和躲避中,翟仁也不例外。当他确定了自己真心後,便一直试图寻找翻身的法子。   合作还是拒绝,这是个问题。   如果选择和翟君他们合作,也就是投靠了FBI,夜摩那边……眯了眯眼,向来行事果断的翟仁,竟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定。   人都是有感情的,一直以来把紫夜长天他们当成了兄弟朋友,现在猛的要站在对立面,只是因为自己自私的想要脱离这种生活,翟仁非常踌躇。   “堂兄,你这次还真没得选。今晚黑煞头目就要来了,你若是不同我们合作,你小情人楚风的安危我们就不提供保证了!”翟君说这话时,像模像样的,看起来把握十足,让翟仁很想一巴掌打掉他的如此自信。   你们FBI都缺人了,还保证楚风安危喃!自己能保证得了就不错了!   “我知道了,这次任务你们先动手摆平罗伊他们,我同楚风一起去取得相关资料。合作成功後,你们给我新身份,我离开,大家从此两不相欠。”不过这些百转千回的心思,翟仁不会在这里曝露,他现在隐隐有了一个决定,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决定。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11   是夜,暮色不在,翟仁毫不意外的在酒店监控室中看到了黑煞头头朗科的踪影。   镜头拉近了几分,翟仁指著里头的蓝色眼眸的男人,示意身旁的楚风确认其身份。   【是他。】点点头,顾不上踩到了晕倒的保全人员大脚丫子的小风,难得的眉头也跟著皱紧了。   在这之前,他对於翟仁拿回来的资料,一直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罗伊是他叔叔,而翟君是夺取翟仁继承人身份的“坏人”,相较下来,他自然会对自己叔叔投信任票。现在想想,亏得有翟仁发觉其中蹊跷,否则,後果不堪想象。   “那我们就动手吧?”见两人进了电梯,翟仁觉得事不宜迟,便打断了楚风的出神,示意他赶紧行动。   点点头,不再乱想,楚风开始切断了罗伊他们进入的那部电梯电源,然後通过这栋楼的网路与整个片区连线。   劈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让翟仁有些坐不住了。   看看监视器中,正按下紧急呼叫按钮的罗伊,不知道怎的,心头又有种隐隐的畅快。   房间一侧的报警通讯上,红色按钮不停闪动,倒在地上的保全,自然是没办法顾上了。而心情一扫近日阴霾的翟仁,坏心眼的按下了电梯的应急灯,让两个不明所以的男人在那里面瞬间抓瞎。   直到其中一人拿出手机照明,另一人明显也想通过电讯网路连接外面後,翟仁勾起嘴角,按下了事先准备好的信号干扰器。一颗纽扣电池便足以持续八小时发出电波,全然干扰封闭空间内的所有电子讯号。   想到罗伊可能出现的焦急表情,心头又是一阵乐呵,转眼凝视著认真处理电网的楚风,不再出手,静候最佳时机到来。   【仁,他们来了。】   酒店大厅监视器中可见,两位电梯检修工作人员,身著同样的蓝色制服,拖著大型器具进了门。   “果然按时来了,不愧是FBI。”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翟仁再度同楚风对了下时间,拿著枪,出了门。   掰开罗伊他们所在的那座电梯前,借用小型铁锹撬开电梯门。探入身去,在绳索上系好自己的安全带,慢慢往里爬,直到确定已经完全固定好自己後,反身用力把电梯门关上。看了看时间,通过通讯器与楚风同步按下计时按钮,杀手和宅男联手的“反击战”现在开始了。   戴上红外线温度感应眼镜的翟仁,能够很清晰的看到电梯中两人的活动,以及,另外两个试图进入其间的“检修人员”。   撬开电梯轿厢进去的蓝色制服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同罗伊他们打斗了。   明白时间已经差不多的翟仁,看了看手表,慢慢启动安全带上的滑轮,一点点往下方移动。   轿厢内激烈的争斗,让翟仁也受到了些许波及,被悬在半空中的他,因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而有些无法完全控制住平衡。顾不得时间未到,按下制动按钮,停止下滑後。翟仁摸了摸腰後的装备,掏出一枚催泪弹,朝著电梯轿厢砸去。   很快,通过眼镜确认轿厢里的人都没什麽动静了,翟仁再度启动滑轮,慢慢落到轿厢顶端。   并没有可以降低声音,一则是电梯井过於昏暗并不能看到著地点的形式,二则是他弄出的声音如果让轿厢里的人有了反应,更便於他後续动作。   果然,翟仁脚下的电梯轿厢中,听到他发出的“咚咚”声後,本还算安稳的“乘客”,现在开始有了动静。   掏出枪来,通过红外线温度感应眼镜的帮助,确认了尚在活动的四个人所处位置。   砰砰砰──砰──一枪一个,中弹後的四个人,瞬间乖乖躺倒,再没了动静。   通讯器另一头,楚风正好也发来了询问的暗号,看来,彼此都提前完成了任务,可以顺利进行到下一步凑了。   “提前三分锺,按照原计划进行下一步行动。”一面取下安全带,翟仁一面通知楚风依计行事。带上面罩,爬进轿厢,看了看四个东倒西歪的男人,翟仁按下通讯器上的确认键。三秒後,电梯恢复供电,带著他们五人齐齐上了顶楼。   已经在那里推著餐车等候的楚风,帮著翟仁把四个人捆绑结实,一个个搬运到了套房内。   在此期间,因顶楼两间总统套房通通被他们包下,所以无论搞出再大动静,都没有人来打扰。   “监控室的人已经搞定了麽?”把人分别弄到房间里,两人喝水解渴之际,翟仁有些不太放心的询问。   【恩!都搞定了,他们只会以为自己喝醉了眯了一会儿,监控器里面的镜头我也全部删掉了。】乖乖点头,小口喝了点儿水下肚,楚风认真的答著翟仁的话。稍嫌兴奋的小脸,对於自己能够参与到他们两人的单独行动,表示出了极大的愉悦之情来。   “乖,下面在忙一会儿就全部搞定了。”赞许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想到什麽一般,翟仁轻声询问道,“肖氏集团的资料取得了麽?不会又是空白或无用文件吧?”   【不是,这次资料是正确的。果然像你说的那样,他们竟然早就转移到那里去了。我今天有取得过去七年多来的账目及相关资料。】眨巴了下黑黝黝的大眼睛,楚风弯弯的嘴角,毫不隐藏的彰显了它主人的快乐心绪。   “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亲了亲那快乐嘴角,把愉悦心情接收到自己口中後,这才恋恋不舍的摸了摸他脖子後方的小窝,朗声道,“乖,我们去审讯骗子们吧!”   【恩!】点点头,主动的牵上翟仁骨节分明的大掌,楚风有些脸红红的靠了上去。   被肩头突如其来的重量惊了一下,见到那俊俏的小脸,如此信任的依在自己身上,翟仁心头觉著暖烘烘的舒坦。捏捏他鼻尖,低骂了句“臭小子”後,揽抱起那瘦弱的小身子,进入到关押一众男人的房间,开始审讯起他们来。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12   翟仁本来还有些担心,想说楚风这种半路出家,又没真正上过任务的娃,会不会对拷问比较不擅长,或者有点儿什麽心理上的接受不能身理上的不能接受……後头当翟仁赫然发现,小风拿出的一堆“道具”堪比满清十大酷刑专业版时,他风中凌乱了。   原来,宅男是绝对不能小看的!   “这个是什麽?”瞪大了眼,睁睁得瞧著小风手里握著的两根黑色长条形物体,翟仁清了清嗓子,力求镇定的问。   【鞭子和电棒。】腼腆得笑了笑,楚风把其中一个的把手往翟仁那边送了送,大方得让他试用,【这个据说是拷问首选,居家必备,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试试。】   接过鞭子,翟仁吞了吞口水,看著那专业级的手柄,以及皮质部分的精良工艺,好奇道:“你从哪儿搞来的?”   【网购的!仁也喜欢麽?我下次买的时候叫上你,还可以省邮费!】笑眯了眼,楚风忙要去拿电脑来给翟仁分享网站,被捉住衣领後,有些不解的眨巴了下大眼睛,【怎麽了?】   “你有就好了,反正我们也是用到别人身上,不必弄太多。”事实上,已经满头黑线的翟仁,不太明白自家小宅男怎麽就突然热血起来,脑子滴溜溜转了转,赶紧把思绪转回到正事上,“你还有其他工具麽?我们现在开始了吧!”   【有!有!】阻止了他动手准备往四人身上浇水的举动,楚风拽著翟仁袖子,把人拖到了另一间房间内。   “你……这些都是你的收藏?”瞠目结舌得看著好大一堆的纸箱,翟仁不敢置信得看著身边的小东西,搞不懂,他是不是平日里在酒店没事都把时间用来捣鼓这些东西了。   【嗯!仁喜欢什麽,今天就用什麽吧!夜摩的论坛上,他们都说你肯定会喜欢这些的,所以我就买了好多,仁你喜欢麽?】继续眨巴著双眼,楚风似乎非常想得到自己亲亲爱人的肯定,双手还紧紧绞著他的衣摆,小脸分明一左一右得写著“期待”二字。   “乖,这些东西,你可别给别人瞧见了,我们……呃,私下里才能用!”想了想,好容易找了个较为稳妥的说辞安抚了下小风後,翟仁又开始循循善诱得轻声道,“其实喃,这些东西,一般情况是不会用在日常生活中的。当然,这次拿出来正是时候,我们可以研究下具体用途,如果你非常喜欢,下次我们私下里也可以试试。”   说到後面,翟仁心头隐隐得又有些小期待起来,说不定,小东西真喜欢这些道具,他们以後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到让人喷鼻血啊!   【哦!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开始了?】打断了翟仁的浮想联翩,小风乖巧的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他收藏多日的宝贝,要怎麽才能统统用到这次任务中。   “好!开始吧!”收了YY不已的表情,正了正脸色,翟仁帮忙左一箱右一箱的往罗伊他们所在的房间搬起了道具来。   待到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四人中,某个抗药性强些的人,也醒了。   “Shit!你们干什麽?放开我!”狄夏尔清醒得最快,不知是不是身材高壮身体素质得缘故,总之,他很“荣幸”的被选为了翟仁与楚风这对无良搭档选做了第一次的SM对象。   凭空挥舞了下手中皮鞭,翟仁一脚踏上狄夏尔的坚毅面庞,对他的高声怒吼不理不睬,不过,转过头时,朝著楚风的表情,却显得那麽柔软宠溺:“小风你想先试试麽?”   【不要,仁先来,我学学。】赶紧摆手,楚风还是比较信任翟仁的,所以决定先观摩观摩。他看过一些夜摩哥哥们推荐的片子,上面好像有说,那些操作不当的会弄死人,因为他不是正式成员也没有接到任务,所以不能随便弄死人,所以他决定好好学一些操作技巧以便今後在其他人身上顺利使用(果然是不怎麽出门的宅男想事情时候较容易跑偏麽)。   “那我先来好了,小风想先学什麽道具?”他们可以一起学。   当然,後面那句,翟仁是不会说出来的。作为一名杀手界资深人士,不会SM,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麽?接收到就想先学学这个的念头後,再度帅气的甩了甩鞭子,忽略掉不小心打到一旁还没什麽知觉的罗伊,朝著目标,狠狠的挥了下去。   啪──   非常响亮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内回荡著,迅速得激起了某宅男无知的敬佩。   【仁好厉害!第一鞭就能准确打到胸口咧!】拍手,在心头呐喊,瞧著翟仁准确无误的把鞭子抽道了狄夏尔的胸口上,打破了深蓝色工作服後,露出了紧实肌肉上所留下非常的明显红痕,和影片图像上曾经见过的一模一样。   “小风要好好观察哦!”被身後人这麽鼓掌一激,翟仁压根儿忘记了挥鞭的主要目的,一下下的在狄夏尔宽阔胸膛上留下力道入骨的鞭痕。   慢慢的,随著鞭痕越来越多,那个刚还有力气骂骂咧咧唧唧歪歪的强壮男子,这会儿已经只能有气无力的哼哼了。   他上身的维修工工作服,已基本被鞭打成了碎片散落在四周,胸膛上的条条血痕,因停下了鞭打,而开始慢慢渗出血迹来。   无论如何,当罗伊看到这番情形後,都不敢再拿出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来招呼翟仁。本著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高尚精神,努力保持住昏迷人士应该有的低沈浅淡均匀呼吸,轻轻的合上双眼,装作尚未醒来。   【仁,我可以试试麽?】没注意到周遭情形的小风,见翟仁停下了动作,赶紧抛掉手里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跑到那高大异眸男人身边,提出心底浓浓的渴望。   “当然,来,小心点,别伤到自己了。”非常欣喜於自各儿小爱人的好奇心与可爱劲儿,根本不管人家是不是未成年能不能接受这种十八禁的事物,翟仁就把手里的鞭子递到了小风爪子中,还好意的帮忙直到了下操作手法及下鞭的力道什麽的。   此时此刻,早已“看”不下去的罗伊,愤然的闭上了眼,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13   而根本不明白为何会遭受如此待遇的狄夏尔,恨不得自己能立即晕回去,因为,比起之前翟仁力道十足的鞭打来说,目前楚风这种轻重不一位置诡异的方式,更能让他──勃起。   是的!   很不幸,有著强烈自制力,从来都是在别人身上甩鞭子的狄夏尔,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并且还是当M的料。   “嗯──”咬著牙,努力想把接近快慰呻吟给糊弄成吃痛闷哼,哪知实在太过舒服,然他身体自然扭动,被眼尖的翟仁发现了。   “小风,有时候,你需要观察仔细些,往那些较为薄弱的地方攻击才行。”认真指导开始进入状况的某宅男甩鞭子,还特意示意其往某些重点部位“照拂”,很快,男低音便升级成了男高音,效果直逼帕瓦罗蒂。   三个或躺或倒的男人,基本都被那鞭子给惊到了。   出身FBI的他们,不是没受过抗击打训练,可没人敢保证,他们能受得了这孩子的SM实验啊!还是几大箱的专业工具!还不带重复的!要不要这麽敬业啊?!   或轻或重的齐齐打了个哆嗦,众人心头都开始有了小小的摇曳。   特别是自觉无辜的人,已经开始寻思要不要当著众人的面把事情全抖出来算了。   “你们如果不想小风继续对你们施展鞭术,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可以准备招了。”很满意得瞧见一旁悠悠转醒的另外三人,齐齐没同胞爱的各自蜷著身子继续装昏迷,翟仁觉著,威慑的效果基本是达到了,待会儿再用点儿楚风其他珍藏,这几只应该就可以全交代了。   果然,当玩儿上瘾了的小风在狄夏尔身上试过皮鞭蜡烛狼牙棒乳夹铁链之後,还兴致勃勃往人身体里塞了跳蛋什麽的不说,又寻了串拉珠准备探探其後穴最大极限的时候,罗伊第一个跳出来嚷嚷了。   “小风啊,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叔叔都告诉你,那个……那些东西你给他们年轻人身上弄弄也就罢了,叔叔年纪大了受不住。”事实上,说这番话之前,罗伊还想著声东击西给水寒拖点儿时间,他就可以趁机用《FBI逃脱的一百招》里头的法子自救并救人。   可惜,罗伊错估了堂堂人杀的高度警觉性。   还没等水寒有所动作,翟仁已经给了他们刚睁眼的三人一人一枪麻痹型麻醉弹。这种子弹里填充的是专业级麻醉剂,对付恐龙应该都没什麽问题,更别说人了,就算是抗药性极强的FBI,遇上了这种新研发出的药剂,也只能俯首称臣晕晕欲睡任人为所欲为来著。   “我招,我招,你们想知道什麽我都招!英国首相保险柜的密码,意大利黑手党头头情妇的罩杯,埃塞俄比亚种玉米大婶的电话……我都告诉你们!”挣扎著,使出全身力气举手投降,罗伊不顾周遭鄙视目光的,力保自各儿小“雏菊”周全。   “老子要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干嘛,别顾左右而言他了,夜摩、黑煞和FBI现在到底在搅和些什麽?你最好简明扼要的告诉我。”语毕,翟仁随手捡起一根被某宅男选剩下的按摩振动棒,举到罗伊面前,不经意的晃了晃,邪笑的模样,让人发寒。   吞吞口水,瞪大了眼,瞧著那根婴儿手臂粗壮的按摩棒,非常懊悔自己当初在楚风网购时还为了想恶整翟仁特意建议其买了根大号的。眼见著那巨大的棒子离自己下身越来越近,罗伊赶紧张嘴,扯著嗓子吼了句:“合作。”   这也真够简略的!连个主谓宾都没凑全,分明当这儿是“X猜X猜X猜猜猜”现场了。   “说详细点!”额上青筋直跳的翟仁,咬牙切齿的把按摩棒抵到了罗伊动弹不能的股间。   “夜摩和FBI合作吞了黑煞换得夜摩从此以後都归属美国官方服务机构彻底洗白再不算非法组织而这次摆平肖氏集团之後FBI就再没什麽好担心的了所以夜摩专门派你来就是为了不出岔子……呼──”一口气,吼完了整个事件的简略经过,不轻不重的在众人心头,投下了个惊人得深水炸弹。   “你说夜摩和FBI已经合作了?而且并不是刚开始的?”看了看同样被惊得停下动作的小风,翟仁长手一揽,把人圈进了怀中,“小风也不清楚麽?”   【我只知道叔叔说这次任务做好了,我就可以当FBI的人。】摇摇头,毫不在意的把自家叔叔给出卖了的楚风,小手玩儿的拉珠的动作还挺欢乐。   “怪不得,这次任务,你不仅对小风放心,对我都不设防。”眯了眯眼,翟仁心头略松了口气,之前一直怀疑罗伊的行为古怪,现在想来,除了他身为小风的爱人身份外,可能还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夜摩早已同他们结盟,罗伊根本无需担心他叛变。毕竟,夜摩对付人的手段多得很,夜摩的杀手,除了死,只能选择忠诚一途。   “所以对你来说没差吧?”小心翼翼的伸了伸腿,见翟仁没什麽动作,罗伊赶紧把有些麻痹了的双脚挪出身体。虽说刚刚的麻醉剂能够让一般FBI无法动弹,可相较於他这种老手来说,仍只能算作是小菜一碟,困得了他一时半刻罢了。   “那黑煞朗科这个人,到底是谁?”道上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与现在一个情欲勃发一个中了麻醉剂就没法反击的窝囊废比起来,根本判若两人,翟仁非常确定,朗科此刻并不在这儿。   “没有谁,朗科早就死了,FBI为了掩饰任务,一直努力保持著他的恶名,不过是给潜入黑道的特工们一把万全的保护伞。”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罗伊一面用特殊方式加快排汗促使麻醉剂消除,一面毫无保留的给翟仁和楚风做起了解释。   事实上,之前提出任务要隐瞒部分真相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夜摩的头头紫夜。那个说话行事极为谨慎的男人,连自各儿老爹都不太信任,何况是这些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手下。   “那网上的水寒,真的是你?”看了看一脸存疑的小风,翟仁帮他朝水寒询问道。   “千真万确!”看著自己头头把什麽都说摊开来了,水寒自觉也没了隐藏的必要,虽然麻醉剂让他还有些口齿不清,可这并不妨碍他坦白从宽的决心。   “小风说,他见到你强暴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眯了眯眼,搂著楚风的大手,顺著那纤细有余强健不足的胳膊上下抚了抚,翟仁再度帮小风开了口。   “孩子?他可是我哥哥!”似乎对两人的观察能力极端鄙视,水寒摇了摇头,翻了翻不太舒适的身子,喘著气解说道,“他叫水若,也是FBI的探员,坐轮椅是因为……他之前行动时受了伤,医生宣布他这辈子下半身都废了。”   【强暴的事怎麽说?】事实上,小风一直都怀疑水若才是以往在网上同他交流的“水寒”,因为网路那端的人,言语间都透著几分腼腆,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眼睛随时流动著奸邪的男人可以扮得出来的。   翟仁再度代替了小风开口询问,得到的回答让人颇为惊讶──原来,当年水若之所以任务失败,是因为暗恋弟弟多年後告白被拒後,自杀性的接了不可能的任务才导致的。   那个本来应该是坏人扮演者的水寒,在水若受伤之前,一直是个标准异性恋者。之所以把哥哥带到身边,是因为水寒对他的恨意颇深。用这样的方式,绑住自己,还每次都用自残的招数逼迫著自己同他交合。   尽量用侮辱的方式给予还击,是已经被逼得自己都觉得有些变态的水寒,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事实上,水寒极端渴望,哪天水若受不了了,自己便能解脱,回到正常的路子上去,不用再咬著牙和自己哥哥媾和了。   听到这儿,楚风终於明白,为何水若在同水寒做爱时是那麽绝望那麽无助。   深爱的人同自己有著斩不断的血缘亲情,想要留他在身边,感受他的温暖,交换彼此的爱,却每每都会被他用各种方式残忍又冷酷的扔回自己脸上。   不知为何,相较於形式狠辣会用羞辱手段对付自己哥哥的水寒来说,楚风更同情水若一些。   他至今仍然清晰记得,那个用木然眼神看著这世界的男子,用过的一个MSN签名──若有来生,请别再伤我至深。   搭档是怎样相爱的 完   诚然,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纠葛,无所谓谁伤了谁。   同样受到了伤害的两人,真正的对错,似乎没有外人能够正确论断。   想到这儿,楚风手中鞭子掉下地来,神色有几分凝重,若不是翟仁把他环著,指不定那瘦小的身子还会软软跌坐到地上。   “小风,不要被他们的舌灿莲花所影响,也许事情并不完全同他们说的一样。”把那有些摇晃得身子扶正,翟仁尽量选择比较中肯的说法把事情简单分析了下。小宅男对他算是极其信任的,听了,也没多话,就乖乖点头深呼吸几口,等著翟仁的继续“拷问”。   “你们在黑煞潜伏多久了?”其实,这算是两个问题,一则是,他们什麽时候控制了黑煞,二则──夜摩什麽时候和他们开始合作的。   之所以揣测两个问题是对等的原因很简单,FBI多年来一直都扳不翻的黑煞,若没有夜摩在道上帮忙里应外合,怎麽可能因为一个头目的去世而轻易找人替换,还这麽多年都不被内外察觉?   他想知道,紫夜到底瞒了大家多久?   “四年零五个月。”觉得自己既然都说了个头,也不怕全盘托出的水寒,干脆全说了,“夜摩的紫夜主动找上的FBI,我们这边之前派的人是狄夏尔的上司肖翟君,最近两年换成了水寒上司罗伊。”   “为什麽换人?”狄夏尔在黑煞被水寒替换掉了“朗科”的身份,对FBI来说,不算是个聪明决定。这其中必有蹊跷,可翟仁却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毕竟,要重新安插一个人进去,还要让众人信服,是极端困难的。   “我长得更像当年的朗科,而且狄夏尔在潜入的两年中,做了太多中饱私囊的事,上面不太满意。”简略的解释了下,也让翟仁想清楚了翟君他们找上他的原委。   “看来,肖翟君和狄夏尔,早已叛离了FBI,我终於明白为什麽总是无法查询到他身份了。”能够被派遣做卧底的成员,基本上是属於身份保密的存在,特别是翟君这种“接头”的,估计FBI内部认识他的都不多。   若不是狄夏尔和水寒的任务有所“交集”,想来,也没人会知道其真实身份。   不想管他们到底是如何搞定黑煞内部的问题,只觉得,反正夜摩的转变方向也算是好的,没有人会喜欢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翟仁自然不会例外。和楚风交换了个眼神後,问出最後两个问题,他便准备撤了,“你们当初为何要绑架小风?我的能力,你们是用什麽方法来绕开的?”   “这个我来回答!”已经完全恢复行动能力的罗伊,举起手开始抢答,恨得尚未取得自由的翟君极端牙痒痒。   “说。”忍住额际黑线的困扰,翟君朝他点了点头。   “那边只汇报说有一个黑客可以窃取到FBI及联邦政府的资料,所以我们便盯上了他。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同我的关系,水寒一般进行小型任务时,只需要给我报备基本材料就行,跟你们一样。”说到这儿,似乎口渴了,罗伊还自顾自跑到隔壁房间拿了瓶饮料喝。   趁这个时间段,翟仁耐心的给小风讲解著,关於FBI可以调动一些非政府武装(挟持小风的是雇佣兵),还有一些今後可能用到的关於反侦察能力的延展。   事实上,当初楚风被水寒拖去再度“窃取”资料时,不过是水寒确定其身份的一个手段。後头给他注射了针剂,也是想弄来洲际导弹的一些程式漏洞,并不是他所担心的那样,水寒会用那些东西吞占全世界。   “你的能力我们其实也遇到过类似的,不过FBI基本上都有过特殊训练,就是不会让你探寻到的思绪就可以准确屏蔽。通俗点儿讲,我们想告诉你什麽,你才能知道什麽。”摊摊手,摸摸小风的脑袋,罗伊非常不经意的就挑拨了下两人的关系。   “小风也可以保有自己隐私的权利,你不用挑拨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翟仁把人抱著往後退了几步,亲亲那个有些不安的小宅男,朝罗伊咧嘴道,“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发热手脚发软?难道,FBI没有教你,外面的东西别乱吃麽?”   “你竟然在拉罐里下了药?”扑通倒地的罗伊,挣扎著,想要踹翟仁两脚,却徒劳得发现,自己真的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回报你们隐瞒我的礼物,这个是肖氏集团近年来的账目,从你们叛逃的FBI探员私人电脑里截取的,我和小风现在要去休假了,作为上司的你,请记得把任务款拨到我账户去。”笑得很邪恶的翟仁,给其他三个蠢蠢欲动的男人一人一个手刀後,搂著小风往门外走去,临开门前,还特意甩下句,“对了,这次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把肖氏集团的部分款项给弄到了我私人户头,还有周边的电力网路也受到了损伤,还要麻烦身为上司的你,帮忙摆平,谢咯!”   “算你狠──”根本连怒吼都没力气的罗伊,只能躺在地毯上,牙痒痒得看著潇洒离开的两人,寻思著应该动用什麽方法才能搞定他们弄出的纰漏。   Shit!还给他偷了钱!还胆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当他们FBI是瑞士银行了麽?!   别於某FBI中层领导的愤慨与碎碎念,开著车,与翟仁一道驶向新生活的楚风,这会儿心头可美著喃!   虽然经过某杀手大人的严厉教导,明白了珍惜生命的必要性,可手头那分到的巨款,著实让劳心劳力编一个程式却只能得两千块的小宅男兴奋到双眼冒星星。就算不买凶杀自己,他也能买凶杀别人不是(瞧这孩子偏激的)。   不过,翟仁之前明明说,想要让肖氏的所有人尝尝他当年和母亲所遭受的一切,为何会半路收手了喃?   “为了小风啊!”毫不在意的微笑,翟仁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表情,真诚又帅气,让人不忍移目。   没有再费唇舌多问,楚风明白,能够在紧要关头,信任的把所有问题摊开来说的男人,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头的。   罗伊曾说过,爱情,需要的是努力追求与适时把握。   偏头,把脑袋放到翟仁的胳膊上,顺著车行中的震动,感受著那边拨空偷吻的窃喜,开心的商量著要去哪儿旅行比较好,要怎麽恶整夜摩的那些“知情人士”比较有意思,小风的心头,一时间盈满了暖暖的滋味。   他觉著,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幸运得拥有了真爱,也很明白的确立了人生目标,似乎,幸福已真正垂手可得。   【仁,我爱你。】心头低喃著,不知何时开始酝酿的情绪,很容易传递到了注意力颇为集中的某杀手脑际。   呲──   一个巨大的差点害得後面连环追尾的急刹车,让楚风毫无防备的在挡风玻璃上撞到了额头。然後,一个激动到无以伦比的拥吻,把他唇舌包裹住,紧紧的,就想要吸去他全部生命一般,用力的封堵住了他的呼吸。   是缠绵,是发泄,也是情到浓时的纠缠。   就在这车流颇急的马路边上,翟仁紧紧的把小风压在副驾座位里,狠狠的,用吻,回应了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   最後,直到两人都快忍不住情欲蠢动时,翟仁才松开手来,喘息著,回了句:“我也爱你,好久,好久了。”   ─全文完─ 特典是……   特典是情人节的“龙阳四十八式”(H)   “你想让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就是一起练这本书上的所有招式?”一脸黑线的翟仁,晃了晃手中的《龙阳十八式》,牙痒痒的想把送楚风这本书的人给咬死。   【紫夜说作为一个成功杀手,练好上面的招式非常重要。】点头如捣蒜的楚风,实际上并没有看过那本用中文狂草写书名的古籍是什麽内容。单纯的他,只是基於对同伴的信任,这才傻傻掉入了某欲求不满邪恶上司的圈套。   “好吧!”点点头,想到里面可能出现的美妙图样,以及与宅男风“演练”时的情形,翟仁不由心情一阵大好。   不过,好心情在动用“杀手开锁的一百种方法”後,仍无法打开被精巧连环锁封住的古籍後,瞬间崩塌了。把能够想到的工具都用上後,这本厚厚的明显上了点儿年龄的书仍是纹丝不动,连个卷首语都瞧不见,半点不给咱人杀大人面子。   【可是那锁我找了七十五个锁匠都没打开,只有交给你了。】看著背对著自己仍在专心敲击键盘的楚风,翟仁决定,杀手应该不走寻常路才对。如若不然,难得的情人节不就得白费了麽?!   “我知道一个高手,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等我回来吃午饭和你。”一把扯过电脑前的小宅男狠狠吻了一口,翟仁带著那本该死的古书出了门。   被吻得有些呆滞的楚风,想明白了翟仁话中深意後,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喝了口水,红著脸转身继续手上工作。   很快的,翟仁便携著一餐车精致美食和那本厚厚的古书回到了房间。不明所以的小宅男,只当是爱人真找到了一位解锁达人,笑著瞄了眼已可以翻阅的书籍,转头继续对著电脑奋战。接下来的午餐时间,一面用鼠标指点江山,一面吃著爱人递来的种种美食,楚风尽量享受著情人节的爱心专属服务,好不快意。   “这个东西真能把地球都炸平了?”随口问著,一面趁著某人专心吃喝的空档,翟仁挤进了宽大的沙发椅,把那呆呆的小宅男扯到自己怀中小心拥住。高大的身子,不著痕迹的把人整个环了起来,若从後方看过来,连小宅男的影子都瞧不见。   【是啊!所以要小心使用才行!】点点头,宅男风尚不知危机已近,傻傻得为翟仁展示著他刚编写好的程式及应用方法。清亮的大眼,一瞬不瞬得凝视著电脑屏幕,直到某只带著薄茧的粗糙大手,顺著他运动裤的腰线处滑进了他胯间。   心底絮絮叨叨的讲解,瞬间变成了沈寂,禁不住溢出口的浅浅呻吟,暴露了宅男风的心绪。   “怎麽不继续讲了?我还不知道具体的试用方式……”有些恶劣得想小小惩罚下这小子,翟仁并未收手,困住他腰部的大手环得更紧了几分。俯下身子,一面用唇舌勾勒楚风耳廓的线条,轻咬舔舐,一面把那运动裤中害羞的小小风捉在手中,揉捏把玩。   “嗯──啊……”已经多少能发出声来的楚风,重要部位被擒住後,自然一脑子程式编码统统成了浆糊,哪里还记得什麽具体的操作手法。   “舒服得忘记了操作方式麽?”明知故问的撸了几下粉嫩嫩得小肉芽,满意得感受著它在自己手中胀大挺硬,翟仁咬著楚风耳廓,坏心眼的继续追问,“要不要再舒服一点?帮你消化一下。”   “讨……要……”吐仍是有些不清楚的宅男风,这会儿不仅胯下小小风被擒,连腹部的圆圆小肚脐也逃不开逗弄,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情欲的引逗中,颤抖著身子,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讨要?呵呵──是想找你主人讨要更多的意思麽?乖,我会给你的!按照这本《龙阳四十八式》上的招式来!”故意扭曲某人的话,翟仁恶劣得抽出一手,翻开桌上那本连环锁已被打开的古书,敲了敲某张图文并茂的内页,意有所指。   “嗯?啊……”瞥了眼书中用中式绘画手法所勾勒的百描插画,其中分明是两两交合的赤裸男子图样,让楚风整个人都羞成了粉红色。   天啊!刚刚他还说要让翟仁把那些招式统统练习熟练!这根本就是变相性求欢,兼表达自己的欲求不满嘛!   “欲求不满?所以小风是真的在抗议我最近出任务太勤快,冷落了你麽?”挑眉,已经清晰探听到了小宅男私密心底话的翟仁,扯了扯嘴角,决定不再废话,好好满足自己的小爱人!   “啊……”被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衫的楚风,开敞著双腿,被举高了几分後,尚未准备好的菊穴便被插入了一根粗长手指。   “小东西,这个动作,在书上写著,是‘观音坐莲’。”俯身在其耳边又吻又咬,留下一连串浅浅红痕後,翟仁顺著那纤细脖颈一路吻到了瘦弱肩头。唇舌最後停留在敏感的颈窝处,流连缠绵。   当然,一双大手也没闲著。   探入到那紧窒菊穴的手指,抽动著,触碰著,扩张著,拓展著,一点点勾刮,弯曲又伸展,引发出一连串的细碎呻吟娇啼。   另一只爱抚於他腰腹间的大掌,轻揉著,沿著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来到体毛并不算茂密的白皙股间。轻轻卷曲著那些软软的柔毛,寻到那颤巍巍晃悠著的小小风,轻轻捏了几下,再度诱著它主人发出诱人低唤。   “小风……你硬了。”听到耳畔传来渴望的急喘,翟仁笑了,在那人颈窝留下圈粉嫩齿痕後,俯身更往下。包裹住那肋骨分明的胸膛上一方小小茱萸,啃噬舔吻。翟仁满意得瞧著它越发硬挺,如春风中绽放的小花般,开放在了自己口中。   “嗯──仁……仁……”情事袭来,欲望宛如潮水,在这种时刻,楚风的脑子都是全然放空的。这应该也算是翟仁爱他的原因之一吧?交合时,并无半点杂念入脑,能探听到的,全部是彼此结合时应有的愉悦感官刺激。双倍的情欲之念,足以让任何人趋之若狂。   “小风想要仁怎样?”似在惩罚他平日对电脑关注太多,翟仁再度往那挺翘小屁股间送了一根指头,胡乱抽插几下後,猛的退出来。媚穴的紧紧纠缠挽留,差点让翟仁一时激动,忘记想逗逗怀中小人的心思,直接提枪上阵了。好在人杀大人素来以超强自制为荣,这会儿才能耐住情欲,静候爱人的无声诱惑。   “要仁……”   【仁进来!仁的鸡鸡进来!】   说不清楚,可心里想的却骗不了人。   翟仁强忍下笑的忽略掉宅男风对他胯下巨物的幼稚称呼,手捧纤腰,一个挺身。就著身上小人的自身体重,尽根没入,深埋到了那肖想已久的紧窒甬道中。   真紧,真热,真舒服!   铺天盖地的快慰,只单单是就这麽单纯的插入动作,便已刺激到了极致,差点没把禁欲数日的翟仁给弄得倾泻而出。   “小东西还要麽?”轻轻捏了捏手中仍非常有精神的小肉芽,翟仁几乎是咬著牙根出声的。   “呜呜──”   【要要,仁,我要你,要你使劲插!】   已经不能再维持唇舌的正常功能,楚风呜咽著,在心底渴求爱人给他更多。   粗大的肉柱,这会儿正深深贯穿著他的股间甬道,那根滚烫的热铁,正用巨大的蘑菇头在他体内作乱。不过是最简单的画圆圈动作,却因为两人这种坐姿,让楚风感受到了与平日大相庭径的快慰。   “给你,我的风。”自然,拥有异能的翟仁,无需爱人出言便能领会其心底渴望。扬起嘴角,瞄了眼桌面的“古籍”,扶著胯间盘坐的瘦小身子,翟仁引领者,开始了最原始最疯狂的韵律举动。   那种几乎要被穿透的深度,那种几乎要被撞飞的力道,很快也让楚风癫狂了起来。   他一手抠住翟仁埋首他肩头的大脑袋,一手扶著腰间紧持的大手,主动往後坐著,扭动著身子,加大著这场交合的深度与快慰。紧密的菊穴,全然开敞著,自动自发的分泌著蜜汁,包裹住其中热铁般坚毅凶器,方便了其进出。   同样感受到了小东西的难得主动,翟仁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似欲把囊袋都统统挤进去的力道与深度,一直持续著冲撞,直到怀中的瘦弱身子颤抖著痉挛晃动,最终释放浓密浊液,瘫软晕厥在他怀中。   “嗯──”再度悠悠转醒,楚风已换了姿势,趴睡在床上,胯下一阵阵剧烈快感随著体内巨物而传到脑际。偏头,瞧见那异色双眸含情凝望,这才想起,应该是某人仍未完事,抽送还再继续。   “小风醒了真好?醒来时,这里就像活过来一般,又紧又热,还死死缠著我肉棒,好舒服,好舒服。”细细描述自己此刻的感受,翟仁“体贴”於爱人没有读心术的异能,不能同自己一般感同身受。当然,看他那绯红小脸色泽加深,羞怯神色娇俏逼人,才是翟仁的真正心思。   又抽插了百十下,在感受到胯下一紧,整根男物被再度紧缚,身下人挺直腰身像是要到达巅峰全情倾泻之时,翟仁出手了。探到楚风胯下,捏住那敏感的小小伞状圆头,一指堵住顶端不住外涌浊液的小孔,坏笑著道,“忘记说了,现在我们所用的是‘螳螂捕蝉’式。”   “呜呜──”扭动著身子,情欲得不得纡解的楚风,哪里还管用的是什麽招式。只一阵的扭动挣扎,想要摆脱翟仁有力大手的束缚,却不过是把身後的巨阳跟含得紧了,把自己的欲望更撩得深了罢。   “我再教你一招‘辣手摧花’,小风可得好好感受,认真学习啊!”包裹住楚风小分身的大手,此刻仍未收回,只是在那炙热小肉柱上轻轻抚慰著。另一只空闲的大手,顺著两人交合处勾画著,一点点往那毫无缝隙的结合处探寻而去。   “啊──”尖叫著,感受著菊穴处带著剧痛的抚摸探索,楚风再忍不住那直达灵魂深处的无限刺激,挺了挺背脊,最後瘫倒在床褥间,低声幽泣起来。   “噢噢──不哭不哭,我松开我松开。”见身下小宅男释放无能後就哭出了声,翟仁本想惩罚下他的心思也淡去了许多。心疼瞬间占据全部神识,赶紧松开手,抽出准备插进後穴的长指,托抱起瘫软的小人,揽在怀中印上细密的安抚浅吻。   抽泣著哭了半晌,好容易才缓过了劲儿来的楚风,无力得拍打著身後男人的一双大手,心中咒骂:【仁坏!坏人!坏人!】   “好好,我坏我坏!乖,不气了,不哭了。”见到爱人哭得一塌糊涂,翟仁哪里还做得下去,赶紧把人抱起来,欲抽出分身。却在刚刚退到一半时,被某只小手挽留住了,“怎麽了,小风?”   【仁……情人节快乐。】似乎对自己的动作也有些吓到,可楚风还是做了。捉住欲退出他身体的巨大男根,想了想,然後轻启双唇,轻轻道:“翟仁,我爱你,节日快乐!”   虽是一字一顿的方式,可那麽清晰的发音,那麽明白的呼唤,那麽深情的吐露爱语,把翟仁整个震撼住了。   “小风!小风!我也爱你!我也好爱好爱你!”压下鼻酸,闭上眼,紧紧把人环入胸膛,让他倾听自己蓬勃的心跳,为他而律动的心跳。翟仁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吻住了楚风,有些半软的分身,也因那一摸一捉而再度肿胀炙热起来。   小幅度的温柔抽送,一点点的绵绵爱语倾吐,翟仁用有史以来最绵密甜腻的方式结束了本次的《龙阳四十八式》教学。   然後,就著彼此结合的温暖方式,相互拥抱著,紧紧依偎著,他们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浓情蜜意的情人节,虽然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但他们拥有了彼此的爱,翟仁得到了期盼以後的爱人呼唤,听到了今生最渴望的声音。而我们的无辜小宅男楚风,则在短时间内学到了几招漂亮又用处繁多的上古秘招(虽然只能用来对付自家爱人)。   不过,好歹也算是郎情蜜意,宾主尽欢了!   所以,也祝福大家同两人一般:情人节快乐!   特典是元宵节吃掉他的恶搞(H)   元宵节,吃元宵,这是中国传统民间习俗,也是夜摩这个杀手组织的噩梦。   一大早的,位於加拿大某秘密地点的夜摩总部,开始燃放起了刺耳惊魂的劈里啪啦爆竹声。   那些个被吵醒了的杀手大爷们,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顶著一双双轮胎似的眼圈,晃晃悠悠强忍下逃命的冲动来到餐厅。   接下来,验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哦!不对,是验证生命力的时刻到了!   你别追问,把目光从一张张姿色颇佳却面色不愈的俊脸往餐桌方向上挪一下,保管你瞧出端倪。   什麽?你只看到一碗碗热腾腾刚出炉貌似很美味的汤圆?   那就对啦!这可是元宵节,就得吃元宵,汤圆就是元宵的别称绰号兼曾用名,那碗里的东西很应景啊!   你问这东西和夜摩的噩梦有什麽关系?为毛小小汤圆就把这些叱诧黑道无往不利连白宫都敢横著走的杀手苦著脸?摸摸,那是你还不知道咱汤圆的厉害,特别是不知道夜摩天杀烹煮出的汤圆有多厉害。   话说,那软糯的白白糯米外皮,包裹著的香浓甜蜜芝麻内陷,最传统又最美味的甜食,吃一碗都嫌少来著,怎麽会如此具有杀伤力咧?哈!那是你老站著说话不腰疼,你没在咱夜摩混,没被逼著连著大半个月的一天三顿加宵夜的顿顿吃汤圆!   “可以不吃麽?”这是某不知死活的新近小杀手,见到白色的球形的软糯的物体就吐的可怜娃儿,偷偷问的。   还不等旁边有人来得及朝他挤眉弄眼使暗号,这小子就被天杀秒了。   一抽一抽得躺在凳子旁边,嘴里愣是被塞进了十二个浑圆美味的小汤圆,一张本还算顺眼的俊脸,生生给撑成了大嘴青蛙型,还是鼓掌著双颊准备呱呱叫的那种。   还敢说啥喃?   那些吃到快要吐的杀手们,赶紧闭上眼幻想著碗中的物什是肉丸是糖丸是菜丸,不想死的,就吃吧!   就连夜摩头头紫夜都乖乖挤著笑脸往嘴里塞著本月的第541个汤圆,就连夜摩的S属性教头不老狐都在边喝茶水边往嘴里填著本月的第542个汤圆,就连脾气最怪异最不见不得自己人受欺负的人杀翟仁都在一面自己吃著本月的第543个汤圆,一面往小宅男楚风嘴里灌著本月的第544个汤圆……谁还有胆不吃?   对於自己烹煮出的汤圆如此受到欢迎爱戴及追捧,长天很满意,笑得很开心。   他摸了摸最近长了一圈肥肉的腰围,吃著清淡的专业蔬果减肥晨间套餐,微笑著看著大家狼吞虎咽後跑到一旁去吐。   没人敢惹长天,特别是当他上过磅秤发现自己体重超过预期太多,且腰腹肌肉已经完全没了踪影後,整个夜摩绝对没人敢不知死活的提到与胖肥肿胀之类的相关词汇。   可是,你不提,事实也是存在且不可扭转的。   你不提,你那紧实的八块腹肌,怎麽吃怎麽不长肉的身材,稍稍多加运动就能消耗掉脂肪的体质,夜摩天杀也会羡慕嫉妒恨的看在眼里记仇在肥肉里的。   这问题,这状况,唯一解决方式是──等!   是,等就一个字,咱夜摩哭天喊地吃甜食特别是最近吃汤圆吃到吐的杀手们,碍於啥都不敢说,就只能傻等。等那天杀肚子上万恶的肥肉消下去,他们的甜日子就到头了,他们就翻身甜奴把歌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不吃甜的了!   对!特别是汤圆!那种圆滚滚的中式甜食!   “这样下去大家都得被甜死,你得想点儿办法。”吃著汤圆,喂著小宅男,翟仁非常想某天字头的杀手被麻匪抢去永远不要再回来的悄声朝紫夜抱怨。   “什麽办法?”吃著汤圆,寻思著自己甜到被腻死的日子何时是个头的紫夜,有一口没一口的吞咽著回应。他已经受到兄弟们连续半个月的白眼了,可他能怎麽办?整个夜摩,连不老狐都不敢惹的臭小子,他能拿他怎麽办?!   [做运动。]挠头,其实觉得甜食还不错吃,而且汤圆他也没觉著太腻的楚风,搞不懂这些天天帮忙长天计划减肥方式巴不得早日不用再吃这东西的杀手们在想什麽。在他的小脑袋里,小时候经常吃不饱的时候,可是连树叶子都天天吃能连著吃一个月直到把孤儿院花园吃空的他,觉得有得吃才是福气,具体吃什麽他从来不会嫌。   “呃?”见旁边吃得乐呵呵的宅男,紫夜朝人杀投过去一个“管好你的人”的鄙视眼神。你说,做运动减肥的方法夜摩的杀手们能不知道?一天到晚在乎自己体重比女人在乎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偷情更细腻的长天能不知道?如果有用,他们需得著半个月都受汤圆荼毒麽?!他们早吃饺子去了!   “小风说得对!小天还有一种运动最近一直没怎麽做,我觉得那才是关键!”点点头,拍拍额头,翟仁灵光一闪,有了把夜摩众生解救出甜海的绝妙主意。   “什麽?”挑眉,紫夜在背对著长天时,惯常挂在脸上的招牌甜笑都挂不住了。甜这个字,最近在夜摩是诅咒,大家都恨得要死,包括爱笑的紫夜本人也不例外。   “床上运动!”笑眯了眼,呼噜噜吃掉剩下的三粒汤圆,也不管满嘴的甜腻一口的芝麻,翟仁拍了拍紫夜肩头,搂著吃饱了还打嗝应景的小楚风跑了。   “呃?啊!喂喂!”听到那四个字,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的他,在回过神後,发现碗里不知道被谁偷倒进了满满一碗白糯浑圆後,悲催得嘶吼起来。太没道德了,太没同伴爱了,太……太好吃了!是的,在长天的微笑注视下,紫夜只能这麽言不由衷的表述,以求能留个全尸。   “那个,小天啊,这大清早的,你把我带到房间里来干嘛?”大口灌著矿泉水,试图灌掉那一嘴的甜腻滋味,紫夜有些心头发毛的轻轻询问。   长天现在的脸色很诡异,那种抽象的表情,平常在他出任务看到瘦子时,就会出现。   不由得狠狠吞了下口水,紫夜往後退了退身子,却发现不小心退到了床边,一个不察,还退坐到了床上,然後被面前一脸诡异抽象的长天给默默扑倒了。   哗啦──哢嚓──哎呀──最後那声是咱夜摩地杀发出的,他被毫无前戏毫无扩张毫无准备的插入了。   那个疼啊!   那个血如泉涌啊!   那个撕心裂肺菊花变身向日葵啊!   你懂得!   长天也懂,不过他等不及了,已经体重超标快一个月的他,刚刚偷听到人杀他们的提议後,才顿时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如此绝妙的减肥方式。简直悔恨有加恨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这段时间光顾著做地上运动忘记床上运动的次数都补上!   反正紫夜身强体壮的,也不差那麽点儿前戏扩张什麽的了,边做边适应嘛!杀手不就是最擅长适者生存这一自然法则的生物麽?何况是杀手头头紫夜,生命力堪比蟑螂,必须的!   酣畅淋漓血流成河的一轮欢爱後,紫夜倒下了,长天站起来了。大步流星得来到专业级磅秤前,小心翼翼得往上一站,那麽一称,乐了!   果然有效!   再来!   啊?还来?紫夜泪流满面捂著小菊花变的向日葵开始躲了。   可是俗话说得好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这都大年十五元宵节全中国人民吃元宵咽汤圆的好日子了,你一夜摩小地杀跟砧板上死鱼似的,挣扎个什麽劲儿啊?   一个猛扯,狠摔,刚经过亲身测试发现XO真能消耗大量卡路里且减轻体重颇为兴奋的天杀大人,很easy的把人给扳倒任调戏了。   十指紧紧揪住被鲜血染红的床单,死命咬住被套一角的紫夜,就这麽欲哭无泪惨烈无比的度过了长达十七个半小时的床戏生涯。   那个疼啊!到後头又悄悄变成爽了!可还没等他爽到顶点,人家又停下来跑去称秤了,等他缓过劲儿喘过气向日葵收缩回小菊花後,人家又回来继续开垦了!   呜呜──不待这麽欺负人的!   外头押注说长天能做多久可以减肥多少斤的打赌声音他都听到了,可怎麽没人想起他这个烈士啊?他也是吃了汤圆的,他也是身份为无辜受害者的,怎麽就被大家抛弃了喃?想著想著,鼻头一酸,紫夜眼眶就红了,有什麽咸咸得热热得液体就从里面滚了出来,啪嗒啪嗒掉在了床单上。   还没来得及呜咽著加强音效,突然那从头到尾就没站起身硬起来过的部位就被某人握住了。   “你……你干嘛?”抽抽著张开眼瞧著停下抽送动作的身上人,紫夜有些委屈有些无辜有些可怜巴巴得问著。   “你说喃?”给了个灿烂得堪比加州阳光的笑容,长天眨了眨蓝色的漂亮洋娃娃般大眼,手中抚慰的动作更加剧了几分。小心的撸著那越来越挺直热烫的部位,一面搓揉挑逗著,一面掐掐捏捏那下头的两团软软囊球,没多时,就把那名唤快感的东西给叫醒了来替代痛感,好吧!两人都爽了,这下,可不叫受委屈了吧?!   抽插挺进继续,尽根没入全部退出又狠狠往里戳,什麽九浅一深就是浮云!别看天杀一脸万年不变的少年模样,百年如一日的娃娃脸,可那持久,那力道,那深度,你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这会儿,已经明白得把床上减肥运动当成头等要事来做的长天,终於找回了一咪咪的理智,只有一咪咪,就只是寻思著自己一个人做得爽了下面人不爽也没意思,他也委实太忘恩负义,这理智才寻回来的。   他知道得让人家也尝点甜头(或者换成咸头或苦头才不太腻味),总归,他终於想起自己得拿出点儿小攻的诚意来,拿出点儿技巧性的招式来,不能让受一路哭著寻死觅活搅和了他的减肥大计不是?   所以,怎麽爽怎麽来,怎麽刺激怎麽来。   长天开始发威了,後果很严重。   抵著那某个一碰就能把紫夜碰泄了的小点使劲转著圈儿戳著,还认真的询问感想加以技术性的改进。   就这麽著,轻轻松松的,那个从头到尾连不都没来得及喊的紫夜,就这麽被比自己还矮了几分,看起来比他还弱几分,长相比他还受几分的天杀大人给弄得高潮不断快感连连要死要活了。   “轻了五公斤。”笑著舔著吃干抹净很惬意的双唇,随便吃喝排泄完又回去继续的长天,把除了基本生理需求外都躺倒在床上最後还发著高烧的紫夜亲了又亲,乐呵呵得从磅秤上下来,吃甜食去了。   已经大半个月没吃到好吃甜点的他,好容易减掉多余赘肉,自然是得弄点好吃的东西犒赏自己的不是?弄什麽喃?既然是元宵节,就来点元宵好了!   而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夜摩大恩人紫夜大人,这会儿只是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隐约听到,那些貌似欢呼雀跃的声音,都是熟悉的杀手同仁们发出的,其中,最大声的就是翟仁了。   该死的,他听到了什麽?   元宵节快乐?!X他的菊花向日葵!不准再吼了,今後谁他妈提元宵他跟谁急!   可是又有什麽用咧?   请大家接受远自澳洲的神秘组织夜摩的元宵祝福吧!   以上   祝大家汤圆节快乐!   特典是2月29日生日的快乐XO(H)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小风风祝你生日快乐!”   一众穿著奇装异服的夜摩杀手们,围著巨大的三层鲜奶油蛋糕,跟唱军歌似的吼完了生日祝福歌後,一哄而散四处逃窜而去。   别怪他们没义气不仗义啊!   之前劳什子的中式节日闹元宵,虽然整个夜摩总部一气儿挂上红红的漂亮灯笼,没去过东方的杀手们看著只乐呵,可那长达半个月的汤圆儿酷刑,却让不怎麽反感甜食的他们,彻底对含糖分的东西腻味了。   所以,今天小宅男生日,长天特别亲手制作的爱心蛋糕,他们就很“谦让”的留著寿星大人独享了。   【仁……大家讨厌我……】看著四下散去的众人,吹完蜡烛举著刀刚准备切蛋糕的楚风,这会儿已经泪眼婆娑,水盈盈的大眼,估计再眨巴两下就能滚下几颗珍珠来给大家应景了。   “乖,不哭,大家讨厌的是甜食。”特别是长天做的,特别是才过了元宵节不久,吃腻味了汤圆的众杀手们,目前对甜食都是恨之入骨来得。   无奈得拍拍那颗委屈耷拉著的小脑袋,翟仁默默帮忙切开蛋糕,然後分出了四小块到餐盘里。也不再管紫夜的哭脸,长天的乐呵,端著小块蛋糕喂了口道怅然欲泣的小风口中,亲了亲那张哭丧著的小脸,“生日快乐我的宝贝,今天虽然不是号,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过一次开心的生日,也希望,你今後的每一次生日,我都能为你庆祝。”   吸吸鼻子,吞下香甜的手工鲜奶油,楚风抹了抹泪花儿,有几分感动得红了眼眶。   “小风,这些礼物是大家送的,蛋糕我拿走咯!”囫囵吞枣搞定了一盘自己的份儿,长天趁著紫夜低头慢吞吞吃蛋糕的当儿,飞快切了一大盘,捧在怀里就逃了。   “咦?怎麽少了这麽多?”深“受”某天杀大人减肥所害的紫夜,惊恐瞧见代表卡路里的蛋糕整整少了一层,抖著嗓子询问,“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好笑得两两相望一番,楚风不忍心再看,故作掩饰的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而翟仁则好心的作答:“就是你想的那样。”   “悲剧啊!”元宵节的噩梦尚且盘旋在午夜梦回,紫夜绝不能容忍长天再胖下去,抛掉手中餐具,按下特质的追踪器,赶紧追那个贪吃又易长胖的死小子了。   “小东西高兴了?”空空的房间,一阵低低的轻笑,让翟仁放心了。刮刮某宅男鼻尖,彼此喂食著,吃掉了两盘美味的蛋糕,相互间把甜蜜的滋味给吞进了肚子。   突而一个不经意,楚风把一点奶油蹭到了翟仁下巴上。   两人齐齐一愣,小宅男有些害怕小洁癖的某只抓狂,刚想伸手抓来著。却没想,那边突的起身,捞了爪奶油就冲过来给了个狠狠报复。一时不察的楚风,整张小脸被纯白的奶油弄得给雪地里小耗子似的,可爱极了。   摸摸被抹到眼皮上的黏稠,眨巴眨巴大眼,乐了。   第一次过生日,第一次被抹奶油,这种聪颖著青春愉悦,让他心头涨满了欢快感。   当然,按照常理来说,他是应该弄点儿奶油给抹回去的,他也做了,抠了好大一坨奶油,劈头盖脸的砸到翟仁脸上。   酷到晚上出门能吓死警察的人杀,这会儿也乐了。   那就砸吧!抹吧!开心得蹦躂吧!   两个人,围著蛋糕,互相涂抹扔砸著,笑得很大声,发泄得很满意。   地上,墙上,桌上,沙发上,无处不是他们捣鼓的痕迹。   可他们才不管,光顾著玩闹嬉笑著,直到某平衡感不太强大的小宅男踩到地上的奶油给滑到了,翟仁有些心惊的跑去扶,却没想反而被拉到了地上,这才消停下来。   “坏东西,你想怎样?”咬了咬被包裹在满满奶油下的娇俏小脸,翟仁低哑著嗓子轻问。   【紫夜说,我要主动。】不躲反迎,小宅男一改往日有些羞怯的回避,凑到翟仁掩於奶油下的挺直鼻尖,伸出小舌头,大胆得舔了一下。   这种简单的,毫无技巧的,却最纯粹发自内心的挑逗,一下就把翟仁的欲念给撩起来了。   小小的脸蛋,被奶油覆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见不著原本形貌。可那小粉舌,偷偷的趁人不注意勾进去点儿甜蜜品尝,偏偏就能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某些方面。那种源自人体的白浊,若是也被这舌尖勾著舔著……翟仁硬了,看著那小东西已经开始舔舐自己手心,露出脖颈的优美曲线後,下面瞬间硬得跟铁棍儿似的。   怎麽说,这就叫纯真的性感吧?!   你拉低衣襟,把裤腰使劲儿往下拽,却不见得能比得上这种不经意间所展露的风情。   “小东西,你就光顾著吃?不是说要主动?”想要亲上去,堵上那张小小的红唇,却被奶油们给占了先机,翟仁摇头无奈轻笑,戳了戳四处猛舔的小宅男。   “呃?”停下舔舐动作,偏偏头,想到之前紫夜交代的,若是能让翟仁十七个半小时不出这道房门,就能送他一款最新版的游戏机,楚风纠结了。吃东西和做那种事情,为什麽不能同时进行喃?   又舔了舔上唇,看到对面翟仁同自己一般无二的奶油裹身,小风笑了。   “我的宝贝……”奶油糊住的小脸,就这麽直直冲著自己因打闹而开敞的衣襟中,吮上了胸前的其中一点赤红小豆上,翟仁喘息著腾得挺了挺身子,小心扶著趴在自己身上“吃奶油”的楚风,吞了吞口水。   他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下紫夜喃?   容不得他再多想了,那小小的湿热灵舌,竟学会了大圈儿画圆儿的小技巧,绕著,勾著,认真得品尝著奶油,和他。   “嗯──”因不住吞咽著饥渴的唾液,喉结在颈间上下活动著。   顺著那古铜色的紧实胸膛一路往下瞧去,沿著那被舔花了糊在肌肉上的痕迹寻著,那小巧的舌头沿途落下了许多水渍,晶莹剔透混了白色奶油,怎一个淫靡了得。   可那一心想著,这会儿终於能两者兼备的小风,根本没注意那些。   他就想著不能浪费了小天的心意,想著不能浪费了食物,想著紫夜承诺的那个游戏机的特殊功能,想著……想著,心情大好,舔舐的动作越发往下,顺著一点点被解开纽扣的休闲服来到八块腹肌最下方,那裤子被整个肿胀顶到凸出来的胯间。   隔著裤子,含住,皱眉,想了想,咬了咬。   “噢──”翟仁呻吟了,咬著牙,忍下把人按到就上的冲动,期待著爱人的首次主动。握紧的双拳,紧绷的神经,充血的面庞,跳动的太阳穴……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继续维持这个姿势,耐心等待的。   忍耐,果真是个高难度的任务!   特别是,当那张小嘴在白皙小手的帮衬下,拉下拉链,仅隔著一层薄薄布料包裹上了那根直挺挺的东西。   翟仁呼吸急促了,跟跑了一万米似的,喘得特别紧。   一个总用单纯眼神望著你的小东西,今个儿却做了这麽淫靡的事,只是简单的包裹住,试探著吞吐著,就足以令人疯狂了。情欲的鼓胀都快突破底裤的包围,冲出来了。可还时辰没到不是?这小东西还想玩儿,寿星最大,翟仁咬咬牙,指甲都抠进肉里了,还是忍了下来。   他由著赤红肉柱被掏出来,被好奇的一阵拨弄,然後还给涂抹上了奶油,跟雪地里大蘑菇似的,竟然还能让人瞧出几分可爱劲儿来。   【好可爱!】楚风惊叹,然後毫不迟疑的覆上嘴去,他是真的吃了,往喉咙最深处送,还生怕吃得不够快不够深似的,又啃又咬有吮吸的。双手还捧住蘑菇根部,紧紧拽著,不然它晃悠逃脱……也不知他是吃蘑菇喃,还是吃蛇?总之,是把人杀大人给吃到浑身颤抖战栗了,还不想停,整个紧实腰臀就这麽全无杂念的小幅度晃动起来。   小小的纤细喉头,温热又带著强大的吸力,翟仁的脑子,这会儿已经全替换上了被糊掉的奶油。他没了理智,没了自制,没了人性,他就是一野兽,被欲望主宰了灵魂的野兽!   所以也顾不上包裹自己的地方适不适合性爱,就这麽冲撞起来,就著绵软的口腔,就著纤细的食道,就著残余其间的甜腻奶油,就著尚来不及被吞咽的唾液,他就开始抽插挺送,往最里面钻,往最深处顶……   刚还兴高采烈赞叹著的物什,这会儿就变成了凶器,果真如佛教中所言“心中有佛,所见借善”。   在人杀面前,世界无一物不能杀人;而在小宅男面前,二进制的却能够成万事万物。   当然,小宅男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便只能受著。   眼泪都被撞出来了,喉咙都被撞痛了,几欲作呕的冲动又被一次次撞回去了,可真是难受的,可还只能继续受下去。   不是他M体质,全都怪那翟仁太猛了,一个劲儿的往里捣鼓,小楚风绰号是啥啊?宅男一枚!能和人家天天至少锻炼三小时的大杀手比麽?这会儿,除了躺倒任调戏还能有二话?   已疯魔的翟仁,自然也顾不上那许多。   捧著胯间小小的脑袋,十指都插进了他的发间,紧紧的按住那试图退缩的小东西,使劲儿得往自各儿方向压。   你想,这力是相互的,这种恰到好处的彼此冲击是多麽的汹涌澎湃啊!   当他往前顶时,手还配合著猛按,根本是任人宰割的小楚风,只觉著一阵头昏眼花直犯恶心,就这麽酸涩著小嘴,瘫软著身子,由著他。   翟仁真的爽了,敏感的前端似要挺到小东西胃袋里,狠狠的,撞到软齶,撞到咽口的小球,还是往里继续深入著,探进著,不管不顾的。   小楚风那个疼啊!   刚还美滋滋吃奶油喃,这会儿,整个人就泪眼婆娑不明所以得被插了,还是喉咙,还堵了他继续进食的小心思。   唔唔──   挣扎几下,又被一整个挺进猛干给击毙了。   不动还好,一动,蘑菇头顶端的敏感点被刺激到,野兽更疯狂了,後臀挺得跟插电似的,不要命得推著进出律动。   昏天黑地。   翻天覆地。   铺天盖地。   呼天抢地……   楚风根本不知道两人保持这种姿势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才能消停,他只觉得嘴巴好酸,喉咙好干,好不……好舒服!   呃……也不知道是不是异能起了作用,小宅男心头刚翻出点儿不快的情绪来,翟仁就手口并用的给他解除了。   两人翻了个个儿,呈69姿势拥著对方。   小风之前还害羞垂头的小肉芽,被某杀手有力又有技巧的搓搓揉揉捏捏下,瞬间抬起头,站直了。   顺势就被包裹进了一张湿热的口腔中,被唇齿继续抚慰逗弄,也不用他动,借著翟仁挺送的频率,那小肉芽就一下下在翟仁舌头上磨蹭著撒起了娇来。   这会儿,可真是互惠互利两厢情愿了。   本还有几分抗拒的小楚风,还主动得抱住了翟仁的臀部,巴不得他动作快些,能就著这势头,顺便往那温热潮湿的唇舌深处更进入几分。   你进我出,你抽我插,不愧是搭档,两人就连性事频率也无比默契。   无需赘言,再下来便是满眼的星星点点灯光璀璨了。   你身体的入口何止一处,每一处都足以通往心灵深处吧?感受到了麽?顺著撞击的频率,你的心跳快了。   几乎是同时的,翟仁感受到了两人几乎相差未几的内心纷繁。   那个小东西,的兴奋激荡,就这麽不管不顾的传过来,引得同样心思的翟仁心窝都填满了。   更有力的吮吸,更有力的挺进,心与心的契合。   周遭的一切都静默了下来,整间屋子只有两人的粗喘声,只有皮肉的撞击声,只有被阻住了呼吸的闷哼声,可本未曾交流的他们,却在快慰中感动著彼此。   身体的晃荡,心灵的晃荡,一直到达高高的远方,到达高高的天际,高到近乎天堂的距离,然後携手,抖动著身子,带著眩晕的激荡,鼠蹊间刺痛般的快慰,一股脑儿喷射了出来。满满的,灌入了彼此檀口,灌满了对方口腔。   这高烫的白浊,竟然是甜的,也不知是因为之前的奶油,还是现下两人的浓情蜜意心境,总归,他们坐起了身子来,凝视著对方吞咽自己的精液,满足,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小风,你这小东西,这是你想出的麽?”生日礼物,不是应该他送?怎麽主角换人了?翟仁搂著瘦小的还在不断喘气的小风入怀,爱怜得吻吻挺翘鼻尖,轻问。   【长天说,生日是大家都送礼物。】显然,乖乖应答的小宅男,根本没弄明白礼物的真正意义。   “所以?”   【我就是仁的礼物。】   “我的小东西,你……真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有些感动得收紧双臂,吻了吻那小呆瓜的额头,翟仁饱含爱怜的道,“我也是小风的礼物,我把自己送给你,永远。”   所以,请生日快乐吧!   (祝所有2月29日生日的宝贝儿生日快乐!)   特典是3月8日妇女节的反攻(H)   当人们被朋友恶整时,往往会想到一个词──勿交匪友。   今天,夜摩的人杀大人,同样有著这种感觉。   原因无他,当他高兴的完成一次任务後,准备好好的抱抱他的宝贝小东西之际,却听到了某个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的消息:“你真的想要在上面?”   声音有些颤抖,表情有些呆滞,翟仁的反应,与长天预计的一样。   “你不爱我了麽?”小天给的标准应对方式,还很听话的用了紫夜提供的POSS──低头,垂肩,一脸怅然欲泣的表情。   “小东西,别乱想!我爱你,一直都是!”铁面硬汉不过是对外的形象罢了,对内,翟仁整个一缠绵悱恻滴绕指柔还自带蜜糖属性的。   “那我想在上面……可以麽?”这个停顿,可真是恰到好处啊!   小鼻子一吸,眼眶一泛水雾,无限委屈无限可怜无限勾人。   深深深呼吸,猛抽一口气。   翟仁大人腹诽著,你说你用毛招数不好,每次都来这套,一直卖萌反复卖萌你不腻味麽?!   可小楚风才不管这些,人家长天说了,招数不在烂,管用就成!反正,任你人杀再不爽再不屑再怎的鄙视,还不是得乖乖点头。   所以,小宅男也不说什麽,也不想什麽,就眨巴著大眼睛,啜著小嘴,无限可怜无限委屈得瞅著他,一直瞅著。那架势,像是你不答应他就瞅你到天荒地老似的。   得,一如既往的,人杀大人妥协了,重重得点了点头,翻身趴平任调戏。   还能怎样,本来也不是非得谁上谁下的,你既然爱,自然也愿意相互付出,人家有了那性质,你总不能硬!著不给。   於是乎,咬了咬牙,翟仁朝著努力往身上爬的小东西挤出抹鼓励微笑,暗地里,偷偷的给死长天紫夜那对尽知道出馊主意的CP身上狠狠记上了一笔。有本书别让他爬起来,不然,就是他们两只孽障的死期!他一定要把他们XO再OX再……哔──(内容血腥暴力被HX)   “呃……小风,不是这样的。”还没等翟仁把准备对待那两只的满清十大酷刑寻思出来,突然感到屁缝间被一种炙热的圆柱形物体抵住,惊觉,自己貌似要被先行行刑了。为了避免自己产生血流成河的窘况,赶紧出声,指导性得帮著小宅男上自己,“你得先扩张,不然进不去……对对对,用手指……噢──别用指甲刮……”   一面哼唧著指挥,一面悲叹,为毛已经被攻了N百次的小风,做起来还是那麽陌生青涩得跟小处男似的。可怜了他无辜的小菊花,今天要被爆成向日葵了。   “噢──小风……你竟然……噢──”还在想,好在小宅男还是满听话的,知道按部就班的来扩张润滑什麽的,竟然後穴一紧,一根比手指粗大得多的东西就插了进来。   那个疼啊!   不打麻药取子弹也就不过这样了吧?   他已经很久没做那种高难度任务,没中弹後自各儿荒郊野外取子弹壳了,要不要这麽忆苦思甜啊?!   而有点儿小紧张又有些小迷糊的楚风,听到足以撼动房梁的哀嚎声後,才惊觉,貌似忘记做润滑了……之前本来还专门研究了影片,听取了紫夜的专业教导後,做了笔记来著,可事到临头,有些东西就全乱了套,没法按部就班了。   挠挠头,想想平日里翟仁进入他身体时,貌似也不怎麽疼,遂自我安慰的在心底说没事没事,那只是身下人大惊小怪罢了,然後继续……   应该是直接顶进去吧?   平时看的那些专业书上也那麽些的(你都看什麽书啊喂)。   鼓起勇气,忍住耳膜被震破的危机,华丽丽的尽根没入。   果然,翟仁又嚎了,呃……不对,小天说那个是叫床,当身下人发出不完整句子时,表示他很爽来的(怪不得紫夜平时都要受伤,这都什麽解释啊……)。   “不怕,你会爽的!”小攻都应该怎麽说吧?   再度挠头,顿住攻势,想起身找笔记本来研究研究,发现身下人甬道越发收紧,里面还涌出了些许滚烫液体,是开始舒服了麽?还找什麽笔记,他楚风简直就是一天才!动吧!赶紧的!电动马达摇起来吧!   挺腰,送胯,抽插。   想动?想挣扎?还是想表达很爽?   不管了,大力按住,使劲继续努力进出,虽然累点儿,苦点儿,不过仁能够开心,他就很高兴了,做爱就是要让爱人满足嘛!刚把的!   而“听到”楚风刚刚心中千回百转的翟仁,已经吓到想要起身给予其正面教育了,哪知後穴被塞住不说,整个肩背都被那双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的小手给狠狠压住了。   根本没机会教导指引,翟仁就华丽阵亡了。   又痛又痒的肠道,似乎开始流起了血,被误会成肠液自动分泌後,那个臭小子进出的更使劲更欢畅了。   感知到楚风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翟仁真是想吐血了。   都什麽跟什麽啊?   那些个胡说八道的小说,那些光为了收视率票房就乱拍的电影,那些紫夜长天随口诌诌的经验……能听麽?!是想弄死他还是怎样?   “啊……不要……轻点……”真疼,估计是楚风撞到他体内的伤处了吧?   喂喂!要不要越来越重,一个劲儿往人家伤口上猛撞,是想要撞得他流血过多生亡还是怎样?   咬著牙,把头埋在枕头里,双手握拳,努力放松著後穴,不住咒骂著口口声声念叨“不要轻那我就重点儿”的死宅男,翟仁盼望著这场交欢能快点儿结束。   可那小宅男是吃蓝色小药丸了麽?   怎麽持久力超常到这样,他是想要做一辈子嘛!   疼死个人了!   眼皮好重,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头有些晕……   然後,等吃了小天特质的壮阳大餐後持久力非凡的楚风开心得喷洒出所有爱液,退出翟仁身体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锺头,那个强壮的人杀大人则早已人事不省得晕厥了。   想学著翟仁平日的做法,帮忙清理的小风,看到满床的血污後,才幡然顿悟……刚刚翟仁的挣扎貌似不是爽而是痛苦来著。   这会儿,已经有点儿被吓蒙了的楚风,心下乱得跟一团被猫弄乱了的毛球似的,半点注意都没有了。   思来想去,只好唤来平日里较为熟悉的人──紫夜长天。   而好奇跟来的不老狐和罗伊,当然也是他拦不住的了。   於是乎,悲催的翟仁大人,在久违的船戏後,悲催的被XO到受伤流血没得到半点儿快慰不说,还被後面来收拾残局的几个人华丽丽的把好戏给看光光了。   什麽时候,咱从来都只知道整人的人杀大人,会怎麽光裸著身子,神智不醒的,躺平在这儿,任君观赏来著?小宅男真是好样的!   素来与翟仁不太合的罗伊,朝自家侄子竖起了大麽指。   小楚风还真当自己干得不错得了表扬,傻傻得挠头,笑得没心没肺的。   看不下去的不老狐,拖著罗伊就走了。而协力把人搬到隔壁空房的紫夜长天,粗劣收拾了下翟仁的伤处(实在是位置有些尴尬),也就交代了个软膏,拍了拍小宅男肩头,语重心长的交代“多多保重”後,华丽的相携离去。   後来据查,当晚直飞非洲的航班名单上,就有天地二杀的名字。   唯有不知死活的小风,按照药膏上的时间间隔,认真的帮忙涂药,知道昏睡中的翟仁缓缓苏醒。   相顾无言,唯有怒无双。   终於从一连串噩梦中醒来的翟仁,趴在床上,恶狠狠得瞪视著床边一脸无辜的小宅男。   好吧!趴著确实太没气势了,可经过不知道多久的昏睡,屁股整个都疼得要死,一动,连著整个腰杆都开始发软,比受了不老狐一天的强化训练更恐怖。   那个罪魁祸首还敢笑,还敢装无辜!   咬著牙,决定该算的账等他恢复後一并清算的翟仁,就这麽趴睡著过了两天才敢下床。   食堂门口竟然有他的裸照?!   怒瞪著双目,捉来一只畏畏缩缩的菜鸟询问,说是不老狐和罗伊搞的,而那两人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再一问,紫夜长天也溜了,乖乖,都数马都麽?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没地方撒气,只有集中火力把怒意转换成情欲,发泄到不知死活的楚风身上了。   虽然不舍得下狠手把人给做伤了,但好歹也要弄得他三天下不了床才成。当然,吓吓那胆儿长肥了的臭小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撕拉──   衣服华丽丽的没了影儿,全成了片片飘散在房间。   劈啪──   拍拍捏捏拧拧的让那白皙的小身板上慢慢的都落下他的印子,粉红粉红的,透著一股子淫靡勾人劲儿。   唔唔──   吻住,舔弄,啃咬,势必把所会的技巧全用上,光用嘴就把做一万次都学不成大师的小宅男给搞得要喷射了。   这才是真正的做爱,这才是真正的交合,这才是灵肉相融的互动。   像是发泄不满般,这一次,并没有给楚风任何喘息和拒绝的机会,翟仁便疯狂的挺送起来。   巨大的,似要穿透小风肠道直达他喉头的肉刃,就那麽尽根没入全根退出的一下下狠狠贯穿著他,呼吸都快被撞散了,心跳都快被撞停滞了……偏偏,却能感受到电击般阵阵汹涌快感。   揪紧手中的床单,不知所谓的呻吟哼唧出声来,楚风用身体应和著翟仁弹奏的激情之乐。   本就紧窒的菊穴,因激情而猛烈收缩,润泽的甬道也开始混著律动节拍而挤压那极具阳刚的凶兽。粗大的冠状蘑菇头带著凶狠的力道进出在他身体间,扩张到极致,整个肠道都被撑到最大,连菊蕊的皱褶也被紧绷到平滑。   劈啪的囊袋撞击後臀的声响,在那几乎要把整个人都插进去的深度撞击下,销魂得回荡在房内。   “嗯──呜呜──”楚风快乐的低泣声,终於在肿胀即将喷发被捏住时,无法抑制的释放了出来。他好想要更多,却也好想要尽快解脱,这种矛盾的思绪让小风越发觉著莫名委屈,哭泣声也渐渐加强,上升了N个分贝。   而翟仁似乎觉著逗弄得还不够一般,横冲直撞间,还伸出手去逗弄两人结合处,探著手指,似在抚慰,又似在强行探寻再度进入的可能。   这会儿,只知道想要射出来的楚风,哪里还懂得适可而止的阻挡。   开敞的双腿,竟还自动自发环上翟仁腰臀,渴望著那爱抚的手指能帮衬著,让快乐来得多一些,更多一些。   顺应著两人的期待,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头挤入到了本就饱胀的菊穴间。   配合著抽插的方式,困难的爱抚著,抠弄著,那敏感极致的肠壁。   往里,再往里,当一团小小凸起嫩肉被指尖刮到时,楚风整个人开始浑身疯狂抖动起来,全身肌肉的紧绷,有节奏的抽搐颤抖,似在鼓励著翟仁的更深度探索,更激情占有。   无需探寻小宅男的心思,翟仁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渴望。   最凶猛的撞击即将到来,深吸一口气,夹紧臀瓣,把力量灌入到胯下嘶吼著的巨兽间,一个急速退出,再一个猛烈挺进──悲剧发生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翟仁重伤尚未痊愈的後穴内部,偷偷撕裂了个小口,现在已开始往外缓缓淌起了血泪,哭诉著要它主子停止剧烈运动快快给它疗伤。   这下子,什麽妙曼激情快慰舒爽统统没了影儿。   胡乱撸彼此两下,射出来後,夹紧後臀,翟仁蜷著身子悲愤得打滚在了床褥间。   故事的结局竟是如此悲催,本还浓情蜜意欢爱无比的人,一个痛不欲生吃喝拉撒睡皆不畅快,一个心疼内疚吃喝拉撒睡皆不敢畅快。   翻翻日历,今个儿竟是“联合国妇女权益和国际和平日”。   单蠢的小楚风还以为自己能从今以後翻身农奴把个唱,噢!不对,是翻身小受把攻做!可惜一时不察忘记了细枝末节的小步凑,被狠狠批斗一番後,严令禁止了他的反攻大计再度实施。   彪悍的人杀大人,则在这个本应该同全球腐女,噢!不对,是妇女!同全球妇女齐欢庆的日子里(他是妇女之友麽喂?!),捧著被爆成向日葵的小菊花,扭动著,吃著流食,泪流满面的度过了。   两人均在心中发来贺电,祝全天下有菊之人,腐女节Happy!   真情天杀   师傅话多,他说过的话估计可以汇集成册,装订起来厚度足以媲美N+1本《论语》。   师傅爱说:最厉害的武器是微笑,因为那会让敌人猜不出你心底到底在想什麽。   师傅常说:最厉害的杀手,是当你杀了人,所有人都主动为你辩护,且笃定了你不是凶手。   师傅还说:小天,为师的所有本事,你是学得最好最全的,除了我,这世上没人会是你的对手。   师傅又说:小天,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杀手,如果你不是那麽贪玩得话,世界第一非你莫属。   说这些话时,师傅最爱摸摸胡子,摇头晃脑的做很有学问状。   当小天学每每会新的一门技能时,师傅会说:小天真厉害!继续加油!今後我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当小天圆满完成一个新的任务时,师傅就说:小天真棒!这麽难的任务你都完成了!杀手排行榜上你又上前了一位。   说这些话时,师傅常常带著慈祥的微笑,像一位睿智的长者。   可,师傅最爱吼的却是:小天!你太过分了!这次又没好好完成任务!   虽然师傅已经年近古稀不再适宜生气吼人,偏偏长天觉得,完成任务远远没有玩来得有意思。所以咯,可怜的师傅总是在小天因为贪玩而导致失败或半失败任务时扯著嗓子叫嚣。   吼人的师傅脸红脖子粗,所有人都避若蛇蝎,只有小天觉得有趣,上蹿下跳的让师傅撵著跑。看师傅精神抖擞的模样,让小天觉得很有意思,很好玩。   这令小天愉悦的吼叫声,一直伴随著他的成长,直到……直到师傅去世,失去了“吼人”的能力。   当夜摩的医生正式宣布师傅死亡的那一刻,小天觉得眼睛湿漉漉的,脚边落下了好几滴水。   抬头看,天空中高高挂著太阳,万里无云。   原来这就是眼泪,果然如传说一般,咸咸的带著点苦涩。   身为杀手,面对死亡就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但为何他会流眼泪?小天自己都不懂。   死亡不应该都是幸福的麽?放大的瞳孔透露的不是极度欢欣所致麽?可为何师傅会皱著眉头喃?他那一直不肯闭上的双眼又是什麽意思喃?小天还是弄不懂。   用袖子抹了抹脸,小天带著一脸懵懂登上了夜摩的“天杀”之位。   那一年,小天十二岁,是夜摩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杀”,打破了夜摩三大杀手最低年龄的纪录,跌碎了一干人眼镜。   出任务对小天来说,无非就是一次游戏,一次旅行,一次刺激的玩乐。他并不在意任务的成功与否,他喜欢享受完成任务得过程。不过虽然贪玩,但作为全球排名第一的夜摩天杀,小天从来没失败过。   以往看到夜摩中的人受到失败任务的惩罚,小天很奇怪。特别是“地杀”,让他完全不明白,为什麽比自己功夫和枪法都要厉害一些的地杀总会完不成任务?还要他去帮忙收拾残局……真的好奇怪,小天想不通。   在他看来,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武力才是决定一切的。那些弱者,那些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死了也无所谓。   可是,在小天十四岁那年,他的观念转变了。   为了,一个蛋糕,一个被打碎的蛋糕。   那是一次痛快至极得奔跑开始的故事。   小天踩著滑板,飞速得穿梭於人群间,两旁的街景急速後退,模糊得像是被抹花的油画。   目标并未逃脱与他视线:一个灰衣服的男人,抱著一个哭闹的小孩,虽然身处闹市,却仍然十分惹眼。   小天笑著放缓了速度,慢慢滑行在男人身後,他并不急於完成任务。因为他喜欢这种刺激得追逐游戏,特别享受游戏过程中“猎物”惊惶恐惧的表情。   男人脚步慢了许多,一边回头张望,一边努力哄著怀里不停哭闹的小孩。   小天离男人不过十五米左右的距离,他悠闲得滑著滑板,双手插在裤袋中。在旁人眼中,小天就跟纽约每日都会出现的滑板少年没啥两样,当然除了他裤兜里早已上膛的M1911之外。   在一个转角的蛋糕店处,男人无奈的停了下来,因为他怀中小孩哭著要吃Junior’s的鲜奶油蛋糕。男人知道杀手在周围虎视眈眈,明明可以不顾小孩的哭闹,或者把小孩杀掉……而他却不顾生命危险的停了下来,为了买块蛋糕哄小孩。   男人递出一张五十美元的纸币,接过造型精美的蛋糕。还没来得及把它给怀中的小人儿,就感觉腰上硬物一抵。   “为何要停?”小天轻轻靠在男人背後,路人看来只会以为他排队离得近了点。   “这个孩子与我一起呆了两年!”男人似乎很冷静,可声音的颤抖却泄露了他心底得恐慌。   “你爱她?”小天经不住好奇,一手搭上了男人的肩膀,微微施力,男人抱著孩子离开了蛋糕店。   “……”男人没说话,只是把刚买的蛋糕递了一块到孩子手里。五岁大的孩子拿知道什麽危险不危险的,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要让男人像往常一样喂他。   “你不爱她?”看著那个小孩扯著嗓子哭闹,小天有些不耐烦了,他是来玩游戏的,可不想来带孩子。   “……”男人还是不说话,微微转过头,看了小天一眼。从胸口掏出个什麽东西,往蛋糕里塞了进去。   【噗──】装了消音器的M1911发射了一发子弹。   小巷里,男人倒地不起,小男孩被他压在了身下。   小天上前想抱出孩子,却发现男人死死的揽著那纤细的腰不放手。   “松手!你已经输了!”看著男人的身下慢慢流出红色液体,小天越发不耐的说著。游戏已经结束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还想干嘛?   “拜托……孩子……”男人松开了手,转而使劲扯住小天的裤腿。   “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担心个屁!”踩了踩男人的手,未果,小天郁闷的抱怨。今天这个人怎麽这麽难缠啊?拍了拍怀里的小男孩,却听到震耳欲聋的哭叫。   “这个……请你给她……”另一直手,努力伸了出来,手里握著刚才那个蛋糕。奶油的香味已经被血液的铁锈味道掩盖,小天皱眉不肯接受,小男孩却探出双臂来了。   “你确信她会要这个烂蛋糕?”由著怀里的孩子探身去拿蛋糕,小天紧锁的眉头更是打了个死结。   “她……她想要里面的……的……”话没说完,男人已然断气,男孩开始扯著已经破烂的蛋糕包装纸。   “里面的烂蛋糕?”拍掉小男孩沾满奶油的手,任那蛋糕滚落於地,想转身离开,以免有人来这个巷子,却发现怀里的孩子哭得快断气了。“干嘛?这麽喜欢吃蛋糕啊?那个已经不能吃了,等会儿我给你买个新的……”余光似乎瞄到了个什麽闪亮的东西,好像刚才那个男人塞了个什麽进蛋糕里?小天停下不断翻动的双唇,好奇的蹲下身子。   拨开奶油,一个纤细的戒指出现,一个小小的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求婚麽?”疑惑的拾起戒指,用衣袖抹了抹,看见戒指内刻著【I LOVE YOU】。   “叔叔──叔叔──”小男孩乘机爬出了小天怀抱,使劲推著地上那个逐渐冰凉的男人。   脑海中显出一幅古老的画面,许多年前,自己也是这麽趴在死去的另一个男人身上哭叫著。小天眉头更皱紧了,却努力放柔声音:“这个叔叔死了,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死了?”水汪汪的大眼诧异得望向小天,孩子抽泣著疑问,“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了?”两岁大的年龄,不太能明白死亡的含义。   “是啊,以後你没有了这个叔叔,但是你可以有爸爸啦!”心中有一块塌陷了,那是被记忆与现实的重影打破的。师傅当年好像说过类似得话,然後他怎麽办的?   “不要!不要叔叔没有了!不要爸爸!我要叔叔!”嚎啕大哭打断了小天的回忆,小女孩开始哭喊著想要唤回那个疼爱他的叔叔。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没有什麽血缘不血缘的问题。在他看来,陪他从小玩到大的叔叔,比未曾见过面的爸爸重要多了。   “……”自己当年是否也是这般哭闹不休的?小天不记得了。   当年依稀也是个欢乐的日子吧?捏了捏手中的戒指,小天凭借本能的用麻醉剂止住了小男孩的哭喊,并快速离开了小巷。   走在街上,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气,却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搂紧怀中昏睡的小孩,想要分得一点温暖,就像当年师傅搂著他那样,紧得快要窒息。   戒指铬得手掌生疼,小天一路来到那个男人口中的她面前,递过去,不意外的瞧见女人泪如雨下。   任务完成了,为何这次他不觉得开心喃?   看著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想起之前怀中小男孩的哭叫,小天似乎明白了地杀总是完不成任务的原因。手里的奶油开始融化,黏黏的感觉,舔了一口,小天发现,这味道如同记忆中的幸福一样……   看著女人怀中的小男孩,小天突然想要做点什麽来补偿他,补偿他没有吃到的奶油蛋糕,补偿他失去的幸福……   闭上眼,默默在心底轻喃:“紫夜,我以天杀名义发誓,今生,给你幸福,但凡我力所能及,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拿来。”   於是,小小的紫夜,在被送往夜摩之前,已搞定了里头最厉害的杀手,也奠定了其一生无忧的生活。   而终其一生,长天都做到了他的承诺:   紫夜不喜欢凌虐式的训练方式,他“弄走”了当年的训练,鼓吹著紫夜父亲那个外号不老狐的地杀上位;   紫夜喜欢美食,他认真练习厨艺,成就了专业级厨师地位;   紫夜喜欢男人,他为了保其一生受宠被爱,很早就开始著手抢夺其爱人宝座;   紫夜喜欢身材好的,长天小心保持体重,练习性爱技巧,修习情爱功课,绝不让这个“小爱人”对他有半点厌倦之感;   紫夜想要让夜摩洗白,他杀光了所有反对的人,结合不老狐的帮助,让夜摩逐年转型,慢慢成为了FBI的秘密下属机构,渐渐脱离黑道;   紫夜想的……长天一一为其做到,包括,他必须比紫夜晚一步离开人世的无礼要求。   2057年,曾经叱诧黑道的夜摩天杀,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人,然後,在那邪笑著的遗照前,对著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