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警+拒捕 作者:风弄 第一部《袭警》 文案: 立志要成为员警精英的新丁南天,在进行卧底任务的第一天,就“悲惨”地遭遇了调查对象莫问之的袭击。 住手! 不要随便剥员警的内裤啊啊啊 ! 光天化日之下,袭警罪行淫糜嚣张的展开,而且不断加剧升级。 遇上天使面孔恶魔心灵的莫问之,小员警南天对他越来越下流无耻的花招欲哭无泪,痛不欲生。 天啊!明明是威严的警服和恫吓罪犯的手铐,为什麽会成了刺激恶魔性欲的最佳道具? 对於莫问之来说,没什麽比穿着警服被手铐铐在床头,即将接受他侵犯的南天,更令人心动 …… 楔子 夜色如胶。 豪华大床上的火辣情事,每晚按时上演。这次只是稍微激烈了一点…… “莫问之你……你这是袭警!” 象征神圣不可冒犯的警服被从中扯开,迸开的金属钮扣散落在床脚四周。充满阳刚气,一看就满脸正义的年轻警官,正竭力保持脸上的严肃,企图恫吓那个胆大包天的侵犯者。 “袭什么?” “袭警!你袭警!”竭尽全力也无法把自己被铐在床头的手铐挣开,南天炯然有神的眼睛因为恼怒而显得更加乌黑。 可恶!他居然又被自己的手铐给铐住了。而且是在床上! “我就是喜欢袭警,怎么样?”极端高傲自大的笑容,却更加凸显了侵犯者斯文俊美的轮廓。 莫问之缓缓靠近,一把拧住南天的下巴,指腹在唇上暧昧地游走。指上的热气轻易传达到敏感的唇,淫靡的触感像电流窜过南天的脑际。 “嗯……放……放开,小心我告你……”南天有气无力地警告。 心脏怦怦跳着,已经在警告他抵抗力量正越来越弱了,莫问之可怕的魅力总是攻无不克,一个有着那么俊美脸庞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可怕的力量? 他曾经一万次警告自己,不要把莫问之在外面装出来的斯文沉静和莫问之在床上的表现弄混,可惜的是,他每次都会被莫问之莫名其妙的拐上床。 笨啊!而每次吃亏之后,他又不得不再警告自己一次——千万不要被他好看的外表迷惑! “我真的很害怕啊,南警官。袭警可是大罪呢。”莫问之黝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欲火,揶揄地盯着他,“你要对你们重案组的老大怎么说?你们正在调查的嫌疑人莫问之把我们重案组的新秀骗上了床?先谈谈第一次吧,第一次发生的过程是——他脱了他的衣服,把他压在沙发上,拉开他的腿,然后狠狠的,狠狠地把自己那根东西插进警宫的屁股里……” “闭嘴!闭嘴!莫问之!”南天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老天,这么优美的一张嘴,怎么会说出那么淫荡可怕的话来?南天用黑得发亮的眼眸瞪着他。 莫问之微笑着,坦然接受他的瞪视,俨然如从小接受上流教育的贵族公子,但他的言辞可不怎么符合礼仪,“报案之后,他们一定会详细查问你被我上的情况,那么你就要据实禀报了。报告你被多么火热的东西插得欲仙欲死,你是怎么被我抱着来来回回地压上一整个晚上,有多少次我的精液射在你身体里面,而且让你爽到晕过去。” “我才没有爽到晕过去!”南天难堪地抗议。手铐在他的激动挣扎下撞击着造型古朴的银色床头栏,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是吗?”莫问之有趣地打量着他。他又靠近了一点,甚至连热热的呼吸都能直接喷在南天的脸上。 促狭的视线由上至下,缓缓扫过失去警服掩护,袒露出来的结实的胸膛,延着小腹优美的起伏,停留在警用皮带的下方。宛如视奸的感觉。 南天的呼吸进一步紊乱,身体居然泛起难以抑制的麻痹感。 “那么……为什么我只是说了几句话,看了两眼,你就硬成这样了呢,警官?”边调笑着,莫问之边抓住了那个在警裤下挺立起来的器官,毫不客气地揉搓起来。 南天发出狼狈的叫声。太没出息了! 这个该死的小弟弟,为什么总是抵抗不了莫问之的诱惑?只要见到莫问之,看着他上下蠕动的性感的喉结,看着他又薄又漂亮的唇,看着他那双杀死人的丹凤眼,就会浑身发热,情下自禁……南天简直要恼羞成怒了,恨不得切掉那个没廉耻的器官。 “很想被我插吧?”高高在上的取笑口吻。莫问之的恶劣永远都不会稍有改善,他乐于在床上用言语羞辱折腾对方。 “我……我……”南天痛苦地喘息着。隔着布料被玩弄勃起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禁受不起了,如果不是一只手被铐在床上,他一定会狂奔逃走的。这个时候,也只能在口头上逞逞强,“我……我想插你才对……” 莫问之摆出一副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有可能哦,这么硬梆梆的,好像真的想插什么似的。不过,我还需要检查另一个地方,才可以确定你到底是想插我,还是被我插。”他低沉地笑着。 熟练地解开警用皮带,索性把整条警裤从南天身上扯下来。 赤裸着下体的年轻警察,上身被从中撕开的警服却因为手铐的关系,仍有小半披在肩上。闪亮的警徽配上小麦色起伏的肌肉线条,让莫问之也忍不住狠狠咽一口唾沫。 毫无预兆地把南天整个人翻过去,莫问之把脸贴在脊背漂亮的下凹处,深深地呼吸。富有弹性的肌肤摩擦着他的脸,专属于南天的清爽味道彷佛从骨髓深处散发出来。 “好,现在轮到我审问你了,警官。”分开两条细长结实的大腿,可爱的双丘就呈现在面前了。“你喜欢和我做吗?” “无可奉告。”脸被压在枕头里的南天发出沉闷的声音。 指尖在双丘之间温柔地来回滑动两圈,才慢慢扳开两个半圆,就好像掰开新鲜的水蜜桃一样,但里面裸露出来的东西颜色却比水蜜桃更惹人喜爱。 “除了我之外,和其它男人做过吗?” 回答他的,是南天急促的,受惊似的喘息。虽然南天很不想承认,但做了不少次的主动角色后,他却被莫问之这个混蛋发掘出极为敏感的后庭。 莫问之戳入的指尖轻轻搔着入口处的褶皱,仅仅这种微小的刺激就够让南天受了。 “快点回答问题,除了我之外,和其它男人做过吗?”莫问之稍微提高了声量,话语中充满了胁迫性。 这个该死的变态,明明心里清楚他自己是唯一一个碰过我那里的男人!为什么每次都还要问这个千篇一律的问题?! 半配合的,同时也把指尖在菊花的入口处插得更深入了,直到整根手指都完全戳进去后,才开始缓缓弯曲指节。 南天发出小声的低鸣,因为两腿中间夹着一个绝对踢不走的莫问之,只能可悲地打开双腿,任由他好整以暇地调戏身后那个敏感的小洞。异常淫靡的刺激下,趴着的身体不得不拼命扭动,借着和床单的摩擦来安慰激动得发疼的下体。 “别怪我不提醒你,再擦下去可是会泄的哦。你的小弟弟不是想插我的吗?怎么,现在觉得用来插插床单就算了?”一边取笑着,一边更加努力地挖掘肉洞的内壁。有过多次经验,莫问之非常清楚南天的身体有多么敏感,残忍顽固地刺激黏膜的同时,却坚决不去触碰最敏感的凸起一点。 如果按压那一点的话,南天一定会立即射出来。 莫问之不喜欢那样。他还是比较倾向先欣赏南天在床上扭动自慰的美景,然后再在南天快到顶峰的时候吧他从悬崖边拉回来。每次这样做南天都会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那氤氲的迷惘眼神能让莫问之的肉棒胀得几乎爆炸。玩得够本后,最后才是好整以暇地插入,让他的心肝宝贝真正的欲仙欲死。 “莫……莫问之……我警告你……”察觉到在身体内部挖掘的指尖动作渐渐缓和下来,从执着的搔刮改成温和的爱抚,快到达顶峰的南天顿时感觉到不妙了。 兴奋的玉茎摩擦着床单,前端滴出的透明液体已经把床单弄湿了一小块,只要再差一点就…… “呜……你不能……不能每次都这样……”莫问之这混蛋一定是算好了时间,故意在最后一刻把他翻过身来的。 无法宣泄的欲望在下体澎湃得将近疼痛,南天的眼角和嘴唇都湿润成一种极端淫靡的景象。莫问之却仍然没有犹豫地,用刚刚抓过冰块的冷冷的手掌握住南天挺立到极限的玉茎,看着它被迫萎缩下去。 “不这样,怎么会让你每次都爽到晕过去呢?”莫问之亲昵地咬住他的耳朵,狂野的男人气息在南天身后弥漫开来,吐字低沉性感,“为了让你继续每天晚上饥渴地跑来找我,我当然要一丝不苟地好好侍候你呀,南警宫。” 强壮的腰杆静了一会,才像将全身力气都灌注其中似的猛然挺进。 “啊啊!呜……”强烈的冲击终于造访,被蹂躏得完全醒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了。南天发出甜蜜又痛苦的啜泣。 属于莫问之的器官每次摩擦过黏膜时,激起的快感都是无与伦比的。一边被强劲地抽插着,一边让莫问之用唇肆意蹂躏胸膛敏感的花蕾,南天已经完全忘记了所有关于“袭警”的话题。 大脑完全呈现真空状态。纯然的白色之中,只有甜蜜和痛苦。一切,交织成一副五光十色的诡异锦缎。 这场旷日持久的”袭警”罪行,要从当日那一场该死的黑帮火并兼英雄救美事情开始说起…… 第一章 高亢的警笛声由远至近,到达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 哇,好家伙!看样子死了不少人。 南天从警用摩托车上干净利落地跳下来,帅气地掏出警徽,对着一个驻守在外面的警员晃了晃,“兄弟,我交通科的,刚刚是你们无线电呼叫支持?” “交通科?交通科的怎么也来了?算了,快进来,这里快成七国大战了,到处都是尸体,就算妇科的也欢迎。老大在里面,正缺人呢,你过去问问有什么事要干。” “好!”南天爽快地应一声,弯腰钻进黄色的警戒线,明亮的目光四处搜索。 呵呵,看来这次场面很大嘛,寻常的黑社会火并最多死四五个,可现在光地上躺着的尸体,就不下二十具。 一定是世纪大火并。啧啧,重案组的人就是幸福,经常可以碰见精彩事件,比交通组每天抄人家车牌被人唾弃好多了。 他没见过重案组的老大,不过要找出老大非常容易。现场里嗓门最大,嚷得最力竭声嘶的一定就是。 “不要动现场的枪支!阿岩,清点一下现场的尸体数量!有没有活的可以问口?” “暂时还没有抓到,小分他们正在附近搜捕。” “告诉小分,把警戒线往后拉,扩大搜索范围,说不定还有漏网的躲在民宅附近。喂!那个站在那里的是什么人?平民?奶奶的,平民站这里干什么,快出去,找死吗?搜集现场所有指纹!取证科的到了没有?”老大扯开嗓门嚷嚷,猛一回头,看见已经走到他身后的南天,“兄弟,取证科的吗?” “长官,我是交通科的,接到无线电过来支持。” “交通科?”老大皱着眉上下打量南天一下,喃喃道,“交通科的过来干什么?取证科的又不知道死哪去了……” 第一次和崇拜的重案组老大近身接触,南天啪地立正,行了一个绝对标准的敬礼,说话铿锵有力,“C区交通科1520。警员奉命到场支持!长官,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吗?” “嘿,还很有精神嘛。这样吧,兄弟,你帮忙维持一下秩序,案发现场靠近民宅,说不定有普通百姓会不小心进去警戒线,把他们赶出去。你身上有配枪吗?” “有的,长官!” “现场还没有清理完毕,不排除有漏网歹徒,小心点,他们手上可是有枪的。遭遇歹徒的时候不要逞强,立即呼救。” “是,长官!” 接到命令的南天精神抖擞,立即执行任务。 现场满目疮痍,他绕过横倒在街面的尸体,向旁边的一栋民宅靠近。 该死的黑社会,居然选这么一个靠近居民区的地方开枪扫射,现在的黑社会真是越来越没有职业道德了。 簌……前方轻微的动静引起了南天的注意。 歹徒?他警惕起来,拔除腰间的配枪,万分小心地靠近。 身为交通科警员,可以遇上和持枪歹徒较量的机会,那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这个地方已经远离案发中央,附近也没有其它警员,可南天不打算呼救,他有能力对付一个走投无路的歹徒。老天,他可没有忘记当初考入警校那时自己立下的壮志。只是某个不长眼的混蛋把他编入了交通科…… 脊背紧靠着墙,他摒住呼吸,把头缓缓采出去观察。 没错!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货的男人就站在拐角的另一头,手上拿着一把小型手枪。南天可以听见他紧张的喘息声。 南天镇定地握着枪,再次探出头,继续观察。 不对劲!歹徒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在现场,更糟糕的是,那个手无寸铁的男人,就站在歹徒的枪口下。 有平民被挟持!南天的神经紧绷起来,不,应该是兴奋起来。 哦哦!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我亲爱的因公殉职的警察老爸,一定是你在保佑我吧?虽然你忌日的那天我因为加班没有来得及去拜你,不过你还是记得保佑我成为一个出色的英勇的警察,对不对? 不但遇上持枪歹徒,还遇上劫持平民这样的精彩场面。这刺激的奇遇让C区交通科1520警员南天肾上腺激素急速分泌,心脏跳动水平达到平常的两倍以上。 警员的骄傲!警徽的尊严!警察保护人民的正义感! 出身警察世家的高度责任感让他完全感觉不到恐惧,南天压根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当然,他完全把重案组老大的吩咐给忘了。就算记得起来,他也绝对不会联系其它警员,因为——一个无辜善良的平民百姓正被歹徒劫持,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什么了。 “别动!”几乎没经过任何考虑,南天彷佛被警察的天职驱动着。他猛然从拐角跳出来,吼叫声让歹徒呆滞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并且对他举起手枪。 哈哈!太晚了!砰!南天用最潇洒的姿势扣动了扳机。 帅!正中左胸!鲜血从歹徒胸膛飞溅出来,后仰倒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英勇的交通科警员在成功射杀歹徒后,非常尽责地赶向差点被劫持的善良百姓。 “没事。” 谢天谢地,善良百姓的声音还算平缓,南天对于安慰歇斯底里的人可不怎么在行。 “别担心,歹徒不会再伤害你了……”终于看清楚男人抬起来的脸后,南天呼吸声猛地变粗。 美男……南天忽然就像一条活跃的鱼不经意地被人按住了腮帮,声音遏然而止。他眼睛瞪得老大,打量这个被他从枪口下抢救出来的男人。 优美的薄唇,帅到不行的轮廓,这个人是不是有外国血统?可是眼睛和头发都是纯正的黑色,皮肤白是白,毕竟属于黄种人。但是,如果不是有外国血统,怎么可能浑身就散发出一种要命的异国风情? 老爸,难道这是你的安排?你终于不反对我喜欢男人了! “警官,谢谢你。我……” “嘘!”南天紧张地挥手制止美男的道谢。 他的审美过程还没有结束呢!南天贪婪地盯着他。 那是丹凤眼吗?老天,男人有这么一双勾魂眼真是罪恶。呜……尤其是他目光中那种温驯柔弱的光芒,配上那副斯文可爱的金丝眼镜,足以激起任何人强大的保护欲。 呼呼,深呼吸,忍住!糟糕,心跳加速……忍住!一定要忍住!活力十足的小弟弟,现在是案发现场,你老实一点千万不要翘起来。该死,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有点苛刻…… “警官?你还好吧?” “嗯,还好,还好。”看见男人走到面前,那张近距离的美脸离自己的眼睛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南天用他在警校里学得最成功的自制力,找回了自己的魂魄,“没什么,我……我在观察敌情,这里是案发现场……”他小心地低头打量,还好,裤子暂时还没有撑起帐篷。 但是这个美男,真是让人血脉贲张。绝对的,绝对的尤物! “我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 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一定有其它人听见了枪声。 “兄弟!是你开的枪?”一个警员拿着枪冲过来,第一眼看见了南天。 “对,有一名持枪歹徒已经被我击毙。这名歹徒差点就劫持了人质。” “唉,这种乱糟糟场合就怕人质事件,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的歹徒,人质怎样?有受伤吗?” “应该没有。这里很危险,我带他离开警戒线。” “交给你了。” “我带你回去。”南天看着美男,趁机再偷窥一下美色。 这绝对不能怪南天警官没有自制力,对于一个喜欢男人的,强壮年轻的成年男人来说,要抵抗这样一种诱惑简直是不道德的。 一个美丽年轻的男人,举手投足都那么优雅。仅仅在一分钟前,他还那么无助地露在歹徒的枪口下。 光是那分遭遇过突发事件的无辜又清澈的眼神,就足够让南天兴奋的神经放声歌唱。 男人显得很有教养,而且沉静。南天的心一直在怦怦乱跳,在钻出警戒线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握住他的小臂,假公济私卡了一把油,“小心点。” 哦哦,即使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到他起伏有致的优美肌肉。 要是可以每天都摸上一把……停!南天,你这个没有廉耻的警察中的败类,怎么可以对无辜的市民想入非非? “有点冷吧?” “嗯?” 呜……该死的,连一个单音都可以发得如此性感诱人……南天的保护欲空前膨胀。 他一百二十分殷勤地脱下自己的警服外套,“给你。”没等男人有所反应,直接用最绅士的方式覆在男人背上。“别担心,一般受惊后都会感觉有点寒冷,通常是心理上的原因。”南天对他死去的老爸都没有用过这种温柔的语气。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南天一边用警官威严的态度回答,一边动着小脑筋。 要不要乘胜追击?这样的美男可不是随地可捡的,而且他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哦,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段缘分。如果亲自送他回家…… 不行!这样勾引善良市民是不道德的!可是,英勇警察和善良市民情投意合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不不不,不要扭曲,这是良好警民关系的表现而已。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谢谢警官。” 耶!欢喜得昏了头的南天把美男带到他的警用摩托车前,递他头盔,跨上摩托车。 “别怕,搂住我的腰。” 身后的美男安静了一会,慢慢的,两根手臂绕过来,抱住南天的腰。 南天的心脏发出一声激烈的尖叫。呜!不行了,不行了!一定是孽缘,为什么只是被他轻轻一抱,小弟弟就差点直冲云霄了?糟糕,绝对不能让美男看见。 “警官?” “啊?啊?什么?” “你还没有问我要去哪里。” “对哦,地址在哪里?” 美男凑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地名,让他耳垂一阵颤抖。 南天响起警铃,一路飞沙走石到达美男所说的地址。 “你住在这里?” “不,只是约了一个朋友在这里等。” 看着美男下车,似乎打算转身离去。“等一下!”南天猛然大叫。 “什么事,警官?” “这个……”南天指指自己的警员编号斗我是C区交通科1520警员,我叫南天。” “嗯。” “再等一下!那个……这个是我的办公室电话,如果你遇到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南天掏出纸笔,在上面迅速写上号码,“有时候我会不在办公室,我把手机也给你。对了,要是我手机关机,你可以打我家里电话。不过,我有时候家里电话会没有挂好,你可以打我邻居的电话,他们会过来告诉我。” 南天刷刷写了几个电话号码,忽然又停下来想了想,“有时候我休假耶,我休假通常会回老家……” 他把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递给对方,紧张地问,“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电话吗?” 男人透过金丝眼镜静静看着他,唇边忽然绽放一丝优美的微笑,“警官,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再见。”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南天才从刚才那神秘的微笑中回过神来。 啊!老爸,这一定是你送我的礼物!不管了,一定要追到手! 绝世美男,英勇警察,甜蜜之旅,出发! 街道的尽头,男人掏出手机,拨动熟悉的号码。“我被伏击了。” “别担心,我没有受伤。但保镖都死了,连阿达也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最近出这么多事故?对方是什么来头?找人查清楚。” “我现在在C区E街路口,猜猜我是怎么过来的?” “呵呵,一个热心的警察亲自用警用摩托车载我过来的,还一路鸣着警笛。” “他还把警服披在我身上,说怕我冷。” “嘿嘿,长得很不错,是个帅哥,眼睛非常有神。” “当然,可口的美食,我从来不浪费……” 第二章 幸运就是这么从天而降的。 南天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在天有灵的老爸。他遇上了连重案组探员都很少遇见的黑帮大火并,亲手击毙一个持枪歹徒,并且从歹徒枪下解救出一个百分之一百符合他性幻想的绝世美男。 当他觉得他一辈子的好运已经到达顶峰时,又一个好消息砸在他头上。 C区交通科1520警员在案发现场果断英勇的行为深得上级欣赏,重案组的老大对这位年轻充满热情的警员印象深刻。 “C区交通科1520警员,到重案组报到!” 接到调动令的那一刻,南天感激得几乎立即下跪向他老爸磕头。亲爱的老爸,儿子一定不辜负你的苦心,一定会成为警界精英,消灭罪恶,维护和平! 南天用最快的速度飞驰到重案组,一到门口,首先是一个醒目精神的敬礼,”报告!C区交通科1520警员南天,向长官问好!” “新人来了?进来。不要叫长官,都是自己人,以后就叫我老大。大家都过来认识一下,这个是新组员南天,昨天案发现场击毙歹徒的就是他。小分,他初来乍到,你先带他熟悉一下,把组里的基本数据拿给他看看。” “是,老大!”南天兴奋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终于被调到重案组了!他就知道,他不会一辈子待在无聊的交通科。他可是警察的儿子,从小立下的志愿是成为罪恶克星,而不是写罚单大王。 组员们对他都很不错,小分还拿了一大叠文件给他,当是入门功课。 “不要傻眼,没有要你立即全部背下来啦。”小分态度友好,帮他从中抽出一份档,递给他,“先看最基本的,这是重案组目前重点调查的嫌疑犯。首先把他的数据给看一看。” “重点调查的嫌疑犯?好,我先仔细看看这个。”南天打开文件,只瞟了第一页上面的照片一眼,几乎两眼翻白,从椅子上摔下来.“怎么了?”小分发现他脸色不对。 “没……没什么。”南天勉强坐直,擦擦额头的冷汗,“这个嫌疑犯,长得……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 “不错,是个美男,还戴个金丝眼镜。哼,这个莫问之,斯文败类一个!他老爸是当年掌控全东南亚走私的黑社会老大,赚够了钱,就装模作样说漂白。这小子刚刚从欧洲留学回来,表面上是接掌他老爸的鸿兴集团,但我们认为他一定有暗中接手走私生意,因为自从他回来之后,走私的情况顿时猖獗。南天,你有没有在听啊?好像心不在焉哦。” “有,有……” “你是新人,我做师兄的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啦。这小子非常狡猾,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抓到任何他直接参与走私的证据,加上他的外表不错,很会装无车。经常有一些笨蛋被他骗得团团转,真的当他是良好市民,你可要小心防备哦。明白吗?” “明白……”南天有气无力地回答。只是……好像有点晚了。 重案组似乎已经在这家伙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但是一无所获,所以一旦说起这个狡猾的嫌疑犯,小分义愤填膺,“哼,像这种败类,我迟早要亲自给他戴上手铐。要是有一天他在案发现场被我们发现,我一定会先给他一个过肩摔,然后往他漂亮的脸上轰上几拳,再把他五花大绑,押送警局。哈哈,光是想象一下就过瘾!对不对?” “对,对……”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叫莫问之的昨天就在案发现场,而且被我亲自护送出警戒线,一路警笛长鸣地护送到安全地点,一定会杀了我…… 几滴黄豆大的冷汗从南天额头冒出来。天啊,老爸,是不是你在搞鬼?我保证下次你忌日一定去拜你,给你烧纸钱好不好? 正在忐忑不安地向老爸在天之灵祷告,身后忽然响起的呼喊让南天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南天!” “在!” “过来开会。” 老大一声招呼,所有重案组成员都暂时放下手头的活儿过来开会。 “上头已经决定,要加强对A市的走私打击。而且,我们已经得到不少线索,最近发生的几起黑帮火并案,很有可能是由黑帮之间走私利益不均而引起的。” “嘿,有活给我们忙了。” 在重案组中已经干了三年的阿岩摩拳擦掌,“老大,这次我们还是从姓莫的入手?” “当然。”老大沉稳地点头,“根据线报,黑道里最近出了一个叫太子的家伙,很多大宗走私都是他在幕后操纵的。” 小分冷哼一声,“我看这个太子,八成就是莫问之那个斯文败类。” “不过我们花了这么多功夫,连他一点马脚都抓不到,真的让人觉得疑惑。”彪叔老成持重地分析,“会不会我们追错方向,莫问之真的只是回来接手鸿兴集团,而没有和他老爸过去的黑道生意扯上关系?” “不可能!走私的猖獗,太子的出现,还有黑帮大火并,都是他回国之后才发生的。说他清白,我第一个不信。”小分摇头。 “要抓到证据,必须打入内部。” “所以这次我们重案组还是使用卧底策略,里应外合。” 会议室蓦然鸦雀无声。 正做贼心虚的南天,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成了众人目光的聚集点,“干嘛都这样看着我?” “不看你还能看谁?我们重案组里唯一的新面孔就是你。” 不……会……吧…… “南天,你是新人,没有和他们照过面,最适合卧底。” “啊?” “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啊,南天,老大说你有潜力的!” “可是……” “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唯一的难处就是我不但见过那个莫问之,而且还亲密地搂搂抱抱了那么一小会。如果这个时候坦白,下场一定比当卧底被揭露身份更惨。老爸你这个没良心,你也太狠心了,就为了一次忌日没有去拜拜,你就……去他奶奶的什么绝顶好运! “南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问题当然有,但是不能告诉你! “没问题……”南天脊背上布满了冷汗,勉强露出一个灿烂的苦笑。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老大威严地一锤定音,安慰地拍拍南天肩膀,“别担心,慢慢来。你先进去鸿兴集团当个小职员,不要引人注目,稍微观察一下莫问之的动静,有情况就向我们报告。记住,不是迫不得已,尽量不要和莫问之发生正面接触。” “老大,你放心吧。”南天点点头。打死我也不会和他正面接触! 鸿兴集团四十八层,富丽堂皇的董事长办公室。 和莫问之一起从欧洲留学归来,现任鸿兴集团行政副总裁的陈明俊,穿着一身最时髦的风衣出现在门外,“想聊聊你昨天的艳遇吗?” 提起昨天有趣的经历,莫问之放下电话,挑起眉,“说来听听。” “咳咳,C区交通科1520警员,姓名南天,二十三岁,出生警察世家,爷爷和爸爸都是警察,因为在案发现场反应果断,英勇击毙歹徒,五天前被调入重案组。”陈明俊拿着手上的数据读完,停下来看着莫问之,促狭地问,“长得算不错,不过比起我来还差了一大截。你确定他符合你的性幻想条件?我记得你的条件一向苛刻,不是超级美男绝不上床。” “在没脱光衣服看清楚之前,不要随便断定对方不是超级美男。” “他可是警察,而且现在到重案组去了,你打算到警局泡他吗?” “用不着,他自己送上门了。”莫问之拿起桌面一份档,优美的唇上逸出一丝诡异笑容,“这份入职申请表上面的照片,是不是有点眼熟?” “哦。”陈明俊看清楚上面笑容有点僵硬的员工照片,了然于心,“卧底?警方对你还真是关怀备至。” “当然,我可是良好市民。”莫问之淡淡说了一句。他眯起眼睛,仿佛享受什么似的沉思了一下,轻轻按下通话键,“珍妮,让公司印刷室的新职员陈正到这里来一趟。还有,和他说,要见他的是行政副总裁,董事长不在公司。” 嘿嘿,蜡烛点上,刀叉已经准备好,美食很快就会从电梯里自动送出来了。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小警察将外套披在他背上时,那个激动又小心翼翼的爱慕眼神。 第三章 叮咚——电梯门在第四十八层打开。 穿着崭新西装的南天,从电梯里精神抖擞的走出来。 迫不得已接下卧底任务五天以后,他已经对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首先,卧底是一个难得的,光荣的,成功之后很容易得到升级的机会,也是一个像他这样的英勇警察应该珍惜的大好机会。 其次,老大已经说过了,他这样一个小小职员是根本没有见董事长的机会的。那么也就是说,他对于执行此次任务的唯一担忧可以完全忽略。 最后,哦,最后这一点是他痛定思痛后才想到的,莫问之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毕竟是个美男,这意味着他可以远远的,假公济私地,边工作边窥探一下美色——老爸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他小小的私心,毕竟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而他再伟大也是个健康的男人。 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应该快乐地接受这个进入重案组后的第一个任务,并且坚决地执行。 他露出阳光一样爽朗的微笑,观察四周敌情。 鸿兴集团的第四十八层名不虚传,布置得金碧辉煌。偏金的装饰和落地窗出奇地没有冲突,而是被设计师奇妙地嵌合在一起,显得富贵而不俗气。 走廊的尽头坐着一名正在打字的美女,看来她隔壁那道紧闭的大门,就是他等一下要进去的地方了。 “小姐,我……” “印刷室的陈正吗?”化妆得一丝不苟的美女看起来很忙,说话直接,吐字清楚。她正眼也没有瞧南天一眼,不等南天回答,纤纤玉指往身后的大门一指,“直接推门进去吧,记得进去之后把门关上。” 哇,好公式化的语气。 南天推开厚重的门,按照那位美女的吩咐顺手把门关上,抬起头。 一间极具现代化理念的超大办公室展现在眼前,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砖中央铺着一张厚厚的白地毯,干净得让人不敢踩上去,从落地窗可以俯瞰全市景观。 南天啧啧摇头,“奢侈啊,行政副总裁的办公室怎么可能这么漂亮?”要不要趁机翻翻抽屉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数据? “你说得没错,行政副总裁的办公室不可能这么漂亮,”身后忽然冒出男人悦耳的声音,“因为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 南天的脊背猛然僵硬了。这个……难道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呜哇!暴露啦! 他认得这个声音。动听,悦耳,而且超级性感,他还深深记得那一声慵懒平静的“嗯”,曾经差点害得他的小弟弟立正敬礼。 一切都那么美好,不,那么该死的罪恶——那个男人是头号嫌疑犯!完蛋了…… “不打算转身面对现实吗?”莫问之优雅地扬起唇角。 他一点也不着急,进餐是一个值得缓慢品味的过程,当一个男人即将被你压倒并且狠狠插入时,挣扎就是一道颇具风味的开胃小菜。当然,一边享受紧窒温暖的黏膜摩擦,然后一边回味昨天被人殷勤相待,并且有人温柔地脱下警服外套给他披上的感觉,对莫问之来说,更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欢乐。 南天的背部僵硬得几乎抽搐了。他硬着头皮,缓慢地转身,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身后的男人。 该死的,我就知道自己是条猪。什么小职员不可能和董事长碰面?什么尽量避免直接接触?我是猪!该死的老爸!该死的重案组!该死的,他居然还是这么漂亮……去你的!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呵呵,既然碰面了,我们就都坦诚一点。你好,莫问之先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警察。“南天用最镇静的态度,勉强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否则有哪个白痴会当卧底还跑去黑帮老大面前自揭身份? “好吧,警官,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而且改了名字叫陈正?我记得你应该姓南,对吧?”莫问之的神态越来越邪气了,他微笑着,轻轻扯松脖子上系得十分标准的领带。 “事情不是很明显吗?我在执行公务。”南天努力保持严肃,凛然不可冒犯的表情。 可是……老爸啊,他靠在沙发上的模样真是一级棒……南天的目光不听大脑使唤,停在嫌疑犯性感的喉结处不肯挪动。 “哦,执行什么公务。” “呃……”反正已经被识穿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南天扬起下巴,一脸不在乎,“就是卧底之类的。”你不会杀人灭口吧? 莫问之被他的紧张表情逗乐了,“别紧张,警官,我不会杀人灭口的。我可是良好市民。” “那就好。我还有公务要做,不打搅了。”南天边说边朝大门后退。这个时候不溜之大吉的是笨蛋。 “南警官。”莫问之的声音再次忽然响起。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南天警惕地回头。视线再度接触到莫问之深不可测的眼眸时,又不禁一阵心猿意马。该死的,男人有丹凤眼真是一桩罪恶! “什么事?” “既然南警宫要回警局,能不能帮我带一点东西过去。”莫问之的笑容优雅中藏着阴险。 “带东西回警局?”不会是炸弹吧?还是违禁物品? “只是一封感谢信。” “感谢信?”小心!对于重点嫌疑犯来说,美好的用词背后往往充满邪恶。南天还是十分警惕,“什么感谢信?”他的目光又不小心扫过了莫问之的唇。 薄薄的唇勾勒出漂亮的曲线,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天!他真的比南天泡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漂亮。 “当然是感谢一个尽忠职守的警官,把我从黑帮火并现场解救出来,并且亲自护送我到目的地啦。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被警方鸣笛护送呢。”莫问之唇角扬得更高了。 南天的心脏承受了一记重拳。我就知道!美好的后面果然充满邪恶! “我非常感激你呢,南警官。” “不客气……” “我相信等你的上司和同僚看了这封感谢信后,一定会好好表扬你的高尚情操。” “这个当然……”他们一定会把我剁成肉酱,做成生煎人肉叉烧包,然后拿去喂狗吃,说不定也会捡两个剩下的送给你。 “同时,我这里还有一卷录像带……” 录像带?!南天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倒霉还没有到达极限。 “现在很多街道店铺都配有录像带,你昨天送我到达的那个地方恰好也有,我问店主要了一份拷贝。图像还蛮清晰,我披着你的警服,你再三嘱咐我有事找你帮忙的那一段非常感人,是难得的良好警民关系的真实写照。我打算送一份拷贝过去电视台,他们最近正在开播一个警民关系的评论节目。” 这段语气温柔的话,终于,到底,确实的,让充满正义感的南天警官傻眼了。 愣了几秒后,南天才好不容易眨动了两下眼皮,从变成一团乱麻的大脑中清理出一个最最重要而且非常严峻的信息——莫问之要把录像带发到电视上,而他,三代警察世家出身,将警察荣耀视为生命的警员南天,即将成为员警界的耻辱! 亲自地将一个严重犯罪分子殷勤护送出案发现场……如果以后本市市民对警察失去信心,百分之一百是他南天的责任。警界的耻辱!天啊!让我死了吧! “也不用这么一副想自杀的样子,事情总有挽回的方法。”恶魔又开始开口说话了。虽然还是那样性感俊美的模样,但南天已经对他的笑声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南天警觉地等待着他说出“挽回”的方法。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是一件好事。” “是吗?说来听听。” “我很喜欢你。” “哦?”呃,其实我也挺喜欢你,不过你是嫌疑犯…… “所以,我想请你吃香肠。” “谢谢,我不吃垃圾食品。”南天反射性地回答后,脸色猛然一变。 等等!香肠?他说的,不会是那个……他怀疑地打量莫问之。从头发到脚趾都散发着贵族公子气息的美男,那么漂亮的嘴不会吐出那么淫荡的话吧?绝对不会,一定是我想歪了。 莫问之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继续优雅地微笑,“我的那根很大哦。”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扯开领带,修长的指尖缓缓把衬衣的扣子一个一个打开。 白皙结实的胸膛渐渐裸露出来,南天眼珠子几乎掉在地上。 “你这是……打算性贿赂警务人员吗?”威严的声音,最后几个字完全定调。 他根本无法呼吸了。优美性感的肌肉线条就起伏在他眼皮底下,美男摆出一副任君品尝的姿态,勾魂夺魄的妖艳眼神,毫无偏差地电到他这个优秀警员最敏感,最禁不起挑逗的那根神经。 不可以被诱惑!不可以…… 不顾大脑警告,下腹的器官俨然立正敬礼,在裤子上撑起显眼的帐篷。害南天不得不狼狈地双手掩住两腿之间。 “来吧。”莫问之促狭的眼睛打量着他,动作洒脱地拉下裤链。 猛倒一口凉气的声音传进他耳里。 他抬起头,有趣地看着南天一副快崩溃的样子。 警官的眼睛乌黑得发亮,全身肌肉都被他的诱惑逼得绷到最紧,但颈部还在徒劳无功地摇头,竭力抵抗莫问之的捕捉行动。只要再轻推一把,这个散发着阳光气息的警官就可以到手了。 莫问之露出他最性感的笑容,双手展开,挂在沙发的靠背上,故意强调他有着优美肌肉感的胸膛,要挟着说,“警官,你不会真的想让那卷录像带在全市的公共媒体播出来吧?我是无所谓啦。” 南天摇头的动作猛然停下。 对,怎么忘记了这件关乎警界荣誉的事呢?警界的荣誉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个人的身体……他瞅瞅沙发上惹得他浑身发热的美男,嘿,个人的一些体力牺牲算得上什么? 为了大局,大义灭亲,不,大义上床,是绝对无可厚非的。何况,他可怜的小弟弟已经在大声抗议着要释放热情了。 “可是这样做……” “你实在不肯我也不勉强。” “肯!肯!当然肯啊!”南天唯恐莫问之退缩似的赶紧表明立场,正要忍不住扑向猎物一展雄风,警察的高度警惕忽然让他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嫌疑犯,不会正在设陷阱让他跳吧?万一真的满足了他,他事后却说自己强暴,那事情就更大条了。不行,一定要有所预防。 “咳咳,只要你答应不把录像带公布出去,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南天用尽生平最好的忍耐力,按捺着躁动不安的小弟弟,和莫问之做最后的谈判,“必须写一份书面声明,上床是双方自愿的,我可没有用警察的身份对你进行任何威逼利诱,更不是我强暴你。事后双方都不可以追究责任。没问题吧?” 莫问之几乎爆笑起来。这个可爱的小警察! “当然没问题。”他忍着笑回答,侧过身从旁边的茶几上取过纸和笔,行云流水地写上:声明 莫问之和南天的性交为双方自愿行为,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事后双方均不得以性交行为为借口追究对方责任。特立此严正声明莫问之顺便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递给南天,“你也签个名。” 南天毫不犹豫地签了,字迹有点颤抖。 没办法,太激动了嘛。百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对自己投怀送抱,连你情我愿的声明都拟定好了,这不但说明他久经锻练的强壮体魄充满美感诱人遐想,同时也说明了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好运的。 莫问之靠过来把声明递给他时,身上散发的独特男性气息,让他的小腹几乎快胀爆了。 “现在……” “罗嗦什么,脱吧。”一旦决定真的要做,南天的积极性就完全展现出来了。 幸亏今天穿的不是警服,而是小职员通常穿的白色上衣、领带和西裤,脱起来方便很多。南天一把扯开领带,脱掉衬衣,接着以有生以来最快最帅气的手法,脱下他今天才买的新西裤。 接下来…… “等一下!”紧急叫停声忽然响起。 “怎么了?” “你喜欢骑乘式?” “不。” “那为什么你在我上面?” “你要在上面?”莫问之邪气地笑着,“难道你喜欢骑乘式?” 南天从下而上迎上他高深莫测的眼神,骤然打个冷颤。不……会……吧……明明你那么可口诱人,我那么阳刚帅气……这个重大问题可绝对不能妥协。 他认真地和压在他上方的莫问之打起商量,“兄弟,我向来是主动进攻型的。” 莫问之用同情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他,“兄弟,遇上我,你注定转型了。”俊美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 南天终于知道大事不妙,大叫一声,训练有素地一脚把莫问之从身上踢开,跳下沙发。去你的!我可是正宗的永久型1号!酒吧里多少可爱乖巧的0号见到本警官立即露出渴望的眼…… 脚尖才碰到地板,一股大力从背后涌来,把他狠狠压在那块又厚又暖的白色长毛地毯上。 “这个时候后悔太晚了吧?我会生气哦。”威胁的字眼随着热气一起撞击南天的耳膜。 “放手!再不放手我告你啦!” 莫问之压制住他的挣扎,把他猛然翻过来,用一只膝盖压在他的右胸,巨大的力量使心脏产生一阵剧烈的梗塞性痛楚。 “告我什么?” “你袭警!” “警官,”头顶上出现纸张哗啦哗啦被甩动的声音,莫问之得意洋洋地说,“你情我愿,不得追究任何责任哦。” 南天像第一次看见那张破纸一样瞪得眼珠差点掉出来。啊啊啊!上当了!刚才谁说我还有那么一点好运啊?拖出去枪毙! 大腿被莫问之粗鲁地分开,南天竭力抵抗,气喘吁吁地说,“声明立即作废!我没有说愿意被你上啊,我上你就没问题。”美男被人怜爱,被人抱,这不是常识吗?像他这样的型男被上,那也太没天理了! “写声明之前我就已经和你说过,是我上你了。” “根本没有。” “当然有,我说了让你吃我的香肠。” “啊?那个……那个……” “别这个那个了,我的香肠又粗又大,你乖乖吃就好了,保管你顿顿吃饱,不用去吃野食。” “乖你个头!要我乖,你做梦!” “刚才你主动脱衣服的时候就很乖哦。” “……”南天顿时哑了。我是猪,警界之猪! 第四章 虽然在圈子里面如鱼得水泡过不少美男,但南天的后庭到今天还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莫问之的两指插入那个狭隘火热的甬道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淫靡感觉电流一般窜过南天的大脑。 “啊啊!”乌亮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到最大。异物在体内疯狂搅动的感觉,简直让他这个永久型1号崩溃了。救命啊! “警官,你这里很敏感,啧啧,是受到刺激很快就会分泌出肠液的体质哦。”莫问之一边低声表扬着,一边用指尖按压不断蠕动的黏膜。沾上肠液的手指摩擦肉体的声音,在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中响亮得吓人。 “住手,啊啊啊!”南天愤怒的声音骤然拔高八度。 指尖已经深入甬道,触及到里面小小的凸起点,让他仿佛受到电击一样绷紧了身体。 莫问之饶有趣味地笑了。难得的敏感体质,那些曾经和他上过床的笨蛋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呵,这次真是赚到了。 “开始爽了吧?”一手把南天两只手压在头顶上方,用膝盖压制着南天扭动挣扎的身体。明知道南天是第一次被侵犯后庭,莫问之的指尖却搅动抠挖得毫不留情。 “不,不要再……”南天发出破碎的喘气。 没想到体内那个地方,感觉居然会这样清晰,指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清清楚楚。帅气的脸庞上,是被痛楚和不安的欲望控制的复杂表情。 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渐渐氤氲上淫靡的粉红,被男人强硬分开的大腿内侧,则是未经日晒而羞涩的白皙。慢慢过度变化的肤色似乎是一副性感到诡异的图片,中间精神充沛的器官,宛如画龙点睛一样挺立在那里,顶端焦急地渗出黏稠的液体。 “真够奇怪的。” “奇……奇怪什么?”外强中干的怒问,声线却有微微的颤抖。 南天毛孔悚然地听着自己的后庭传来黏腻的摩擦声。 “当然奇怪啊,后面很紧,好像真的是第一次,但是前面呢,却好像早就很习惯被插的感觉似的,已经湿成这个样子了。”像是蹂躏够了还是“处女”的狭道,莫问之抽出手指,改而狠狠地摩擦正颤抖激动个不停的性器。 南天凄惨地大叫起来。 “不许只顾着自己享受。”莫问之用危险的语气警告。 谁在享受啊?被钳制住双手的南天欲哭无泪。他可是受过训练的员警,警校的搏击比赛中拿过全校第五名耶。为什么却被这个看起来斯文的家伙压制得毫无动弹的余地? 华丽的指尖还在继续折磨着他。粗糙的指腹大力上下揉搓挺立的器官,下面两个小巧的圆囊也受到了照顾,莫问之捏住性器根部的柔软褶皱,在指尖微微注入力道。 南天像被扔进油锅的鱼一样猛弹起来。 “呜……不要……” “好啦,不要急,很快就可以吃到美味的大香肠了。”莫问之拉下裤子的拉链,胯下的肉棒嚣张跋扈地怒挺着。 氤氲着泪光的视野里,南天差点被那个出现在眼前的柱状物给吓晕了。 这个确实是属于人类的东西吗?难道上帝最近在和撒旦做友好邦交?否则为什么不但给一个恶魔天使般的面孔,还给了他一条应该长在公牛身上的小弟弟。 “很大吧?瞧你立即就激动起来了。”莫问之再次用指尖狠弹南天挺立的性器,听见南天难堪而无助的急喘后,暂时放过被蹂躏得泪珠直淌的前端,开始攻击刚才已经备受惊吓的后庭。 “不……不许碰那……”南天努力把身体蜷缩起来,“救……救命……”他可一直都是1号啊,和他上床的0号都直夸他够阳刚味。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可爱的屁股却即将要被一个混蛋嫌疑犯操得开花?没天理! 莫问之不费吹灰地把他两腿拉开,“你这个贪婪的小嘴一开一张,摆明就是一副想吃香肠的样子嘛。” 不想再耽误时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手指抠了一把白色的膏状物,强硬地戳入菊花的中央,然后快速抽出手指,把已经硬得发疼的肉棒抵在入口。 “小宝贝,叫床的时候记得叫得大声点。”莫问之捏捏南天的脸蛋,开始用手引导着性器慢慢进去。 受到攻击的肉体在身下挣扎弹动,第一次遭受侵犯的入口紧得不像话,好几次前端进去一点点就又滑了出来。莫问之伸手握住南天的性器。 也许是即将被异物进入身体的恐惧感太强烈了,刚才挺得笔直的漂亮器官现在软了。 “真可爱,如果你没说,我真不敢相信这个小东西操过别人的后庭。”性感的声音贴着南天的耳垂传递震动,“看,它很喜欢我的手指呢,或者是你的小菊花喜欢被香肠摩擦外缘的滋味。不管怎么说,你这个淫荡的器官又硬起来了。” 确实,在莫问之指尖的挑逗下,南天又再度勃起了。 “呵呵,被蹂躏的感觉很适合你吧?警官。” 淫邪的话像硫酸一样腐蚀南天的神经,被狠狠玩弄着敏感的男性器官,让他不得不扭动自己的腰,并且幅度越来越大。莫问之粗大的男根仍然抵在后庭,仿佛随时会给他一鼓作气插进去。 绷紧的恐惧和前端的快感纠缠不清,不安的红晕弥漫上肌肤。 欲望煎熬之下,南天秉承员警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坚毅精神,艰难地做最后谈判,“不要……莫问之,你你你不要激动……再认真考虑一下。你你你真插进去,我告诉你,我们的仇就结大了!”难道后庭的贞操真的要不保?南天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重案组的调查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以身殉职”了…… “嗯,你的话也有些道理,我考虑一下。”抵住后面小洞洞的热块果然移后了一点。 呼,有救了…… 趁着南天难得的一刹那的放松,莫问之猛然挺进腰部,括约肌在瞬间被强硬扩展到极致。 “啊啊啊啊啊啊!”南天痛苦地哭叫出来。拼命扭动挣扎,想逃避体内异物的冲击,但丝毫不能影响莫问之缓慢但是很有节奏的活塞运动。不管怎么抵抗,甬道内黏膜被展开、摩擦、冲撞的感觉,依然鲜明得令人痛不欲生。 “呜……呜呜……”莫问之,你这个背信忘义的禽兽! “我考虑过了,目前还是满足你这个淫荡的身体比较重要。”莫问之骑在他身上尽情驰骋,顺便品尝他锁骨的味道,“习惯一点了吧?”温柔的问了一句。 去死!怎么可能会习惯?快来人啊,警务人员严重被袭中…… “呜呜!呜……啊啊啊啊……”内脏都快被顶出来的痛苦,南天连呼吸都困难,更无暇把满肚子的脏话骂出来。 没有理会是否得到南天的回答,莫问之开始自作主张地加快抽插的速度。 不仅仅是速度,连力度也开始毫无节制地加大。插入,抽出,搅动,刺穿,充满兽性的反复动作剧烈至让南天整个身体在白色地毯上来回摩擦。 再也没什么是稳定的,连天地都在摇晃。 “不……不要……太……太大了……求你……”不能怪他这个小员警没骨气。这样的酷刑,就算是警政署长也熬不过去啊!眼泪汪汪的脸上布满淫靡的性感,哭叫得嗓子都嘶哑的南天,嘴角无法控制地淌出银丝般的津液。 黏腻的肉体交撞声,从两人深深的结合处不断传来。淫靡下流的声音几乎让南天羞愧而死。 “香肠的滋味不错吧?”莫问之用下流的言辞调侃着。 才不是…… 南天怨愤倔强的眼神,在泪光的衬托下只能激起莫问之更强的征服欲。何况,他已经找到了南天体内那个敏感点的具体位置。莫问之大力地来回挺腰。 “啊啊啊……呜……不要……不要再来了……”狠狠的几下”定点”攻击后,南天忍不住哭着哀求起来。 令人羞耻的绝顶快感像风暴一样席卷他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体内被抽插的地方居然传来难以言喻的酥麻甜蜜,让他不禁畏惧得颤抖。 “好,等来完这几下,就不再来了。”莫问之别有深意地回答。 根部深入到入口处后,恶意地加重摇晃,连续这样反覆四五次后,又猛然把性器完全抽出体外。 南天恍神的瞬间,火热的肉棒骤然没根插入,重重顶在最敏感的一点上。 像被高压电流狠狠打了一下,痛到极限的快感从腰际直刺脑门。 “啊啊啊啊!”随着忘情的尖叫,南天把白色的液体喷溅在莫问之的小腹上。 真不可思议,虽然过程疼得死去活来,此时却有彷佛置身云端的感觉。余韵还在酥麻的身体里徘徊未散,一股滚热的激流深深射入肠道,烫得南天簌然睁大惊惶的眼睛。 莫问之有趣地看着他的表情。 “快爽翻了吧?”优美的唇一张开,吐出的却是难听的淫邪的用词。一边说着,一边抽出埋在南天体内已经发软的阳具,伸手戏弄突起的乳珠。 虽然还处于刚刚高潮过的失神状态,莫问之传递着淫靡和异常热度的手指,却让南天顿时屏住了呼吸。 “你想干什么?”南天紧张地瞪着他。就算刚才的声明成立,他也已经履行过责任了。 “继续喂你啊。”莫问之带着得寸进尺的嚣张笑容又压过来,用他硕大的下体摩擦南天的大腿。 南天完全僵硬了。那个刚刚才射过滚烫精液的器官,竟然又惊人地渐渐硬了起来。救命啊! “不,不,我不要……”双腿被打开,惊惶的警官差点大哭起来。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个“人脸兽身”的家伙给弄死。早知道会是这么凄惨的死法,还不如让他把录影带送去电视台,至少死起来痛快点。 “刚刚你也说不要,后来不是射得很爽?” “谁爽了?我没有!绝对没有……啊啊啊……” 良好的隔音设备,把警官充满激情的喊叫声范围划定在办公室之内。 艳阳当空,万里无云,天下一片太平。正宗永久型1号痛苦的后庭第一次,正在激烈的进行中…… 第五章 这项卧底任务打死也不可以继续下去了! 第二天,走路一颠一跛的员警南天,本着做事必有交待的严肃责任感,怀着不能让私人情绪影响警务工作的伟大情操,揣着一颗被蹂躏得七零八落的脆弱心灵,还有差点被操得开花的屁股,回到重案组,报告他卧底任务的失败。 重案组同仁都一律表示可以理解。 “唉,那个莫问之太狡猾了,比狐狸还奸诈,每次派去的卧底都会在短时期内被识破。” “南天,不要难过。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抓到这个混账的。” 老大拍着他的肩膀,关切地安慰,“任务失败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人可以毫发无伤的回来。” “老大……” 南天欲哭无泪。 毫发确实无伤,受伤的是可怜的屁股,到现在两丘之间还又红又肿,连睡觉都要用趴的。 小分鼓励他,“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他绳之于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所有的罪名,一条也别想逃脱。” “对!”南天咬着牙表示赞同。尤其是袭警强暴罪!简直就应该凌迟处死! 阿岩问,“老大,我们是不是要再开个会,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嗯,叫大家都过来。” “这次卧底又失败了,是不是考虑一下放窃听器?” “没用,鸿兴董事长办公室和莫问之的私宅我们都试过窃听。这斯文败类也不知道去欧洲学了些什么,对我们警方办案的手法十分熟悉,窃听器装上不到二十四小时,一定会被他找出来拆除。” “依我看八成是跟黑手党学习去了。” 南天新仇旧恨正在心头沸腾,全神贯注记录着开会内容,裤袋里的手机忽然无声震动起来。 “谁啊?”拿起手机,南天用不妨碍会议的音量开口。 “亲爱的,是我。屁股还疼吗?”恶魔的声音暧昧地从话筒里传来。 啪达!记录的钢笔摔到地上。南天脸色剧变。“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仿佛是见不得人的事,南天压低了嗓音,捂着嘴对电话低吼。 “你给我的啊。” “我?” “对啊。同时你还给了我你家里的电话,你父母家的电话,你邻居家的电话,还有……” 南天倒吸一口凉气。他当初是鬼上身吗?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见你。” “去死!要我去见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你做梦!” “别生气嘛,生气对伤口不好。”莫问之的声音甜得发腻,宠溺地说,“我也没叫你来,我过来见你就行了。” 南天骤然打个冷颤,“你说什么?” “呵呵,像我这样的好情人,怎么可能会对刚刚被自己破处的小蜜糖置之不理呢?事后功夫当然要做得周到,你放心,这个规矩我懂。” 彷佛乌云盖顶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你你你……什么?等一下,先告诉我你现在的具体方位?” “正在步行,就快到你们警局门口了。带着送你的鲜花,一瓶清淤消肿的药膏,还有……”莫问之低沉的笑,“一瓶草莓味的润滑剂,我想你应该喜欢。” “去你的草莓!”南天忍不住跳起来大吼。 抬起头,下一秒,拿着手机的他傻瓜一样僵在当场。 “南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老大颇有忍耐力地摆出笑脸,“你有没有听见我对你说的话?” “啊?啊……”冷汗顺额直淌,“那个……那个……” 小分为他解围,“南天啊,老大刚才说,你既然已经调到重案组,就不要再骑摩托车了,根本就不是我们重案组的风格嘛。目前组里还有一辆警车没人开,你先拿去开,以后再给你申请一辆办案专用车。”把桌上的车钥匙推到南天面前,“就是警局门口那一辆,车牌尾数521的,我爱你,最好记了。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小分对他挤挤眼,示意他暂时避开快发飙的老大。 “要!要!”南天简直恨不得狂亲小分一口,抓起车钥匙,屁股着火一样飞快溜出老大的爆发范围。 天啊!一定要赶在那个禽兽露面之前把他截杀在警局之外! 刚刚冲出办公室大楼,就看见抱着一大捧鲜花的恶魔出现在警局大门的拐角。 惨了,让重案组的人看见就死定啦!南天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过去,扯住莫问之的衣领就走。 “你是我见过最热情的小蜜糖。” “闭嘴,混蛋!你想害我被同僚活宰吗?”一边怒气冲冲地发言,南天一边仓惶地寻找可以藏起来的地方。要是任何一个重案组成员在这个时候往窗外一个远眺,那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火气真大。”莫问之风度翩翩地捧着鲜花,笑着任由南天拉着他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嗯,难道我昨天努力得不够,还没能让你完全消火?” 话音末落,南天已经满头大汗地找到了他刚刚到手的警车,立即掏出钥匙打开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莫问之推进车里。 “警车?”莫问之打量着,唇角逸出暧昧的微笑,“啧啧,想不到你还挺懂情趣。我喜欢。” “闭上你的乌鸦嘴!莫问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南天逃过一劫,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慢慢来对付这只猪狗不如的禽兽了,他竖起浓黑的眉毛,恶狠狠地盯着害他屁股至今仍然隐隐作痛的罪魁祸首,“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在鸿兴集团你是董事长,到了警局,就是本警官的地盘。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咦?你竟敢带手铐到警局?混蛋!快把我放开!” 南天拼命扯动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莫问之铐在警车上的右手,剑眉怒张,“我警告你,私自拥有警务用品,并且使用在警务人员身上,罪加一等!” 莫问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警官,那是你的手铐。”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把我腰带上的手铐给顺手掏了?一定是刚刚急着找隐蔽地的时候没有防备…… “盗用警务用品,更加要重判!喂喂……你……你干什么?” 南天心惊胆颤地发现自己的裤链已经被拉下了大半,无法掩饰地流露出一丝惧色。 这家伙,不会打算让我的屁股再开一次花吧?没道理!他两颗下流蛋蛋里面的下流种子昨天一定射光光了。根据他那个不要命狂射的次数,正常人至少会三个月丧失性功能才对。 察觉到南天的颤抖,莫问之俊得不像话的脸上荡漾出一丝笑意,盈满邪魅的丹凤美目打量着他,“不要胡思乱想,即使你这个淫荡的样子让我欲火焚身,我还是会按捺住自己捺自己。本少爷可是一流体贴的情人,绝对不会在把自己的宝贝操得要死要活的第二天,不顾对方死活的再来上几次。” “我哪里淫荡了?你侮辱警官!”南天竭力维持身为警务人员的尊严,狼狈地拼命拉扯右手。 手铐撞击着车内专为关押犯人而设置的超粗铁栏,发出哗啦哗啦使人神经紧张的金属交撞声。这该死的警车是哪里出产的?坚固得简直没天理! “这个样子还不淫荡?”莫问之调笑着,华丽的指尖狠狠在南天半硬的器官上弹了一下。 猛烈的刺激立即让南天倒吸一口凉气。使人昏眩的麻痹感在脊背上不可理喻地蔓延,灼热的顶端渗出的液体缓缓凝聚成一滴淫靡的泪珠,滴在警车崭新的植绒座垫上。 在莫问之娴熟的挑逗下,腰肢开始绝望无助地扭动。 南天张大嘴努力地喘气,色厉内荏地威胁,“你别……别乱来……只要我大喊一声,你立即……立即人赃俱获……”最后几个字根本语不成调。 遭到猥亵抚弄的下体,背叛主人地泛滥起没顶的快感。 “喊吧,”莫问之的热气喷在帅气的脸颊上,情人间的耳语般甜腻低沉,“既然你喜欢有人旁观,我会尽量配合。喊啊,南警官,我很期待看看你那些重案组同僚的表情。” 说话的同时,不但持续地拨弄着形状漂亮的性器,并且腾出另一只手,肆意地探入受伤的甬道。 “啊!”南天蓦然惨叫,随即咬住下唇。 打死也不能放声。这里可是警局,万一惹来其他员警的注意,以后还有脸做人吗? 一想到报纸上会出现《某某警官在警局门口被镣铐锁在警车里强暴》的报导,很可能下面还有一行副标题——此警官被自己的手铐铐住,南天就恨不得在自己老爸墓碑前一头撞死。 笃定南天不敢叫喊,莫问之得寸进尺地探入了第二根手指。昨天遭遇过袭击的粉红菊花可怜兮兮地收缩起来,在攻击者优美华贵的指下颤抖求饶。 也许是黏膜受伤未愈的缘故,含住手指的媚肉比昨天更火热。 要是现在插进去的话,一定会紧窒得像上了天堂。莫问之不怀好意地瞥南天一眼,随即打消了这个不太人道的打算。 真要这么干的话,他可爱的猎物说不定会被刺激得从此不举。毕竟第一次之后,那个地方是确实需要好好休养的。至少休养个……一天吧。 自昨日起,南天第二次处于生不如死的境况。 不可以挣扎,更不可以放声大喊救命,回忆到昨天把他操得哇哇大叫,晕过几次的大家伙很有可能又要撕开他的后庭,南天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咬着下唇闭起眼睛等死。 感觉到莫问之打开他的双腿,下体受伤的洞口裸露在空气中,他无法避免地颤栗了一下。死定了,屁股又要开花了! 下一刻,莫问之可恶的手指却带来了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 “这是……什么?” “药啊,忘了我电话里和你说的?清淤去肿的药。” 药?一心准备等死的南天睁开眼睛,怀疑地扫正帮他仔细擦药的莫问之一眼。 昨天把他折磨得哭爹叫娘的手指现在温柔得不可思议,像蜜蜂殷勤对待心爱的花朵一样,小心翼翼涂抹着红肿的皱褶内外,不遗漏任何一个地方。真的在为他涂药耶……低着头那么认真的表情,还真是迷人…… 不对!片刻的迷茫之后,南天醒觉过来。一定有陷阱,这衣冠禽兽绝不会那么好心肠。 “这种药很好,你的屁股很快就可以消肿。”抹好了伤药,莫问之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样东西,露出瞹昧的微笑,“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 果然,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南天紧张地盯着莫问之手里的保险套。而且是下流的草莓口味。 上帝啊,你大发慈悲劈个雷下来,让这辆充斥淫欲的警车化为飞灰吧! 莫问之嘿嘿笑起来,“别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一看见你这个淫荡的表情,我就会忍不住想让你饱饱地吃一顿香肠。好啦,别紧张,本少爷说了现在不上你就下上你。” 那你这个变态拿出一个草莓味的保险套来干什么?吹气球吗? “这个保险套是套这个的。”莫问之好心肠得给他答案,再次把手伸入口袋,掏出另一样东西。 南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口袋。这禽兽是多拉A梦淫荡版吗?他口袋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变态东西啊? “听过搞搞乐俱乐部吗?那是一间高素质的SM俱乐部。” SM?上帝啊,你劈死这个变态吧! “他们的研发部经常开发一些很不错的玩具。我想着你是第一次,要适应我的香肠尺寸毕竟有点困难。所以先让你尝试一下扩张的玩具。这个是搞搞乐俱乐部销售排行榜第一位的产品,听说效果很不错,叫爱的小气球。” 爱的小气球?上帝啊,你直接劈死我好了。“滚开!”南天再度开始绝望地摇撼锁住自己的手铐。 “嘘,小声点,不然外面的员警会发现哦。” “你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南天不得不压低嗓门,用几乎啜泣的声音说。 “那么第二天,你的同僚们就可以发现你赤裸的尸体,上面布满我们昨天留下的激情的证明。当然,屁股里面还会插着这个。”莫问之恶毒地晃晃他手里淫邪的柱状工具,“爱的小球。” 南天怒火蓦然高涨。好歹毒龌龊的威胁!哼,你以为我会吃这一套?好吧,算你对,我吃…… 当着南天的面,莫问之把近似于男性勃起性器的柱状物放入保险套,然后在保险套表面涂抹上润滑剂。不管南天多么用力闭紧双腿,最后还是被打开下体,悲惨地插入了莫问之买来的情趣道具。 “这个道具有特殊的功能。”漂亮的男人居然能绽放出这么可怕的笑容,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按下无线遥控器,内置的假阳具就会像气球一样慢慢涨起来。嗯,看在你昨天刚刚破处的分上,今天就只尝试第二档的强度好了。”说完,莫问之按下遥控器。 体内异常的膨胀感,让南天低声惨叫,“好难受,快停……” “才胀了一点点而已,再忍耐一下。”莫问之无情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手指仍然按在遥控器上。 甬道在内部被扩展的感觉可怕到了极点,更可怕的是,不知道究竟要膨胀到什么程度为止。每一个毫厘的涨幅,都会让南天产生下一刻五脏就会被全部挤出口腔的错觉。 “不……真的……不要……” “再等一下就好。”莫问之温柔地抚摸着脸上完全失去血色的南天。 直到南天哭着断断续续地求饶,莫问之才把手指从遥控器上移开。 “好啦,只是第二档而已,还不是最强的呢。”仿佛为了确定南天的泪水似的,用指尖抚摸南天眼角的湿气,莫问之对他展露出宠溺的笑容,“别以为可以自行拔下来,这可是经过专门设计的,玩具膨胀成特殊的形状卡在肠壁中间,硬拔的话大肠会裂开哦。要是忍不住想大大的话,就来这里找我吧,这是我的私宅位址。”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条,伸进南天的口袋。 莫问之打开手铐,把沮丧到极点的警官抱到后座上,柔情缱绻地帮他穿好裤子。当然,那个爱的小汽球还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 观察过这辆警车还没有引起附近人们的注意,莫问之打开车门,从容地下车。 “对了,”临走前,他又转了一次身,把一直放置在车门旁,开得正盛的黑色郁金香拿起来,“这是给你的,亲爱的小天天。”在南天额头迅速地一亲。 热唇印在额上的感觉又轻又软。浑身难受的南天蓦然一僵,抬起头,看着莫问之的笑脸,竟一时怔住了。 第六章 那个该死的搞搞乐俱乐部到底在什么地方?真该有谁一个核弹发过去轰了它。尤其是那个变态到极点的研发部!居然设计出这么可恶下流的情趣用品。 “南天?喂,兄弟,你便秘吗?在洗手间待那么久?” 单格洗手间的门外忽然响起同僚的声音,让正打算仰天惨嗥的南天猛然噤声。 “没……没什么。我很快出去。” “没事就好,我先走啦。喂喂,都下班了,老大已经走了,你不用躲了。老大脾气来得快去得快,明天包管就把这事给忘了。你记得下次开会精神集中点就好。” “知道了。” 呼。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同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南天才松了一口气,向下看一眼又继续露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悲痛表情。 果然如那个帅得应该下地狱的混蛋所言,不用遥控器,这个屁的“变态的混球”根本取不下来。 狭窄的肠道和畏惧任何刺激的黏膜根本敌不过这个恶劣的情趣道具,遮罩呼吸打算一鼓作气忍着疼把它拔出来,但仅仅拉动哪怕几个毫米的距离,也让南天疼得以为肠子已经被撑裂了。 南天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凄惨,不过尽忠职守地支援了一个黑帮火拼现场,生活居然从原本的阳光灿烂立即下趺到乌云盖顶,从此永无出头之日。 因为害怕真的会有大大的需求,他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每天都按时被喂饱的胃此刻正发出咕咕的抗议。除了自己和该死的莫问之,没有人能理解他中午为什么打死不肯吃饭,同时又饿狼投胎般,眼睛发着绿光地盯着同僚的简易饭盒。 苦啊……更苦的是,遥控器仍然在那个令他心情复杂的俊美恶魔手上。 再三的踌躇下,南天颤抖的手终于伸入口袋,把莫问之塞给他的地址掏了出来。 叮咚。站在莫问之的私人豪宅前,南天在十万分犹豫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按下门铃。 大门应声而开,像是早就在等待南天似的,莫问之带着钓到大鱼的狡黠表情,倚在门口打量着南天。 “我来了。” “嗯。” “那你就快点吧。” “快点什么?”明明张大了网等着猎物上门,莫问之此刻的表现却可以用冷淡来形容。没有想像中那样嚣张猴急的姿态,让被体内异物折腾得快晕倒的南天非常诧异。 “那个,可以帮我拿出来了吧。” “不行。” “不行?为什么?”受够了的南天蓦然抬头,怒火腾得升了起来。 莫问之气定神闲地斜倚在门柱上,“因为你的衣服,”他伸出一个指头,挑剔地对着南天的便装,“我不满意。” 南天几乎气疯了。这个神经病! 他的屁股里面塞着一个什么见鬼的爱的小气球”,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二十四小时之内,天底下员警不该碰上的倒霉事他全部都碰上了,而这个应该被雷劈成八百块的死禽兽,居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挑剔他的衣服? 南天咬着牙问,“我的衣服又怎么得罪你了?” “我喜欢警服。”莫问之促狭地挤了一下他的丹凤眼,用别有居心地口吻说,“那会让我更兴奋。” 南天被他的下流回答气得脸部扭曲变形。这家伙,应该在出生的时候就拿去人道毁灭。如果不是碍于遥控器在他手上,南天铁定已经冲上去拽住他的衣领,往他笔直的鼻子上狠揍一拳。管他什么绝世美男?哼! 惨痛的经历后,南天已经发誓再也不相信什么美男。美人如蛇蝎,漂亮的没好货,真是古今至理。 “快点给我把那个破玩意拿出来,否则……” “给我换警服过来,否则免谈。”莫问之沉下脸。 砰!混蛋的N次方!真让人不敢相信,那个莫问之居然对忍辱负重过来求和的他甩门了? 南天握紧的拳头气得发抖,十秒后,爆发出一声坚决的怒吼,“莫问之,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下地狱去吧!” 夜凉如水,月色迷人。 叮咚。深夜十点,莫问之豪华私宅又响起了悦耳的门铃声。 这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撒旦!恶魔!下流痞子……南天站在华丽的大门前,把所有能安在莫问之头上的字眼全部在肚子里恶狠狠地倒出来。 他确实打定主意死也不让莫问之得逞。但是,不能大大的痛苦,比直接去死还悲惨上十倍。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啊,但是夜幕降临后,不但咕咕叫的胃没有稍作停顿,而且连肚子也开始发出要去洗手间的强烈信号。 南天当然有属于员警的坚强意志,但是———他无法容忍自己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排泄物憋死的员警。那绝对是一个遗臭万年的头条! “比我估计的慢了两个小时。”莫问之打开门,扫视着一脸悻悻的南天,“你的忍耐力还真不错,警官。” 他让开大门,示意南天进来。 “现在……你满意了吧?”南天站在客厅里,用已经开始发软的膝盖支撑着身体,脸上浮现痛苦又羞辱的表情。 “当然,很满意。”莫问之的目光在他颀长的身段上逡巡。 不出所料,穿着员警制服的南天比白天更帅气迷人,象征着权威的制服裁剪得当,完全把他的宽肩窄臀勾勒出来,带着银扣的皮带描出苗条的腰线。莫问之的视线扫过那被警裤包裹着的结实小腿。妙极了。绝对令人热血贲张的性感。 “那你可以把那个,取出来了吧?”南天鼓起勇气开口。 尴尬,或者是气恼,让粉红的色泽微微渗入他小麦色的脸侧。揉合此刻脸上复杂的表情,对莫问之形成一种相当另类的诱惑。 “可以。”出乎南天的意料,莫问之爽快地把遥控器掏了出来。 南天像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一样贪婪急切地看着遥控器。只要按一个键,所有的痛苦就可以结束了。死变态,等本警官把那个玩意弄出来,接着老子就…… “不过,在把它弄出来之前……”听见莫问之邪气的声音,南天就知道自己的预感又灵验了。 帅气的脸垮下来,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到底要把我整得有多惨才肯罢手?除了当了那么一天微不足道的卧底外,南天根本想不到自己对莫问之干了什么,要被莫问之玩得那么惨? “……你是不是需要一个比较私人的空间。” 什么?南天狐疑地看着莫问之。这个纯种的恶魔现在笑得人畜无害,让人看不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想,在你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不希望我在旁边看吧?还是你想我帮你把它……” “不!我自己来就好。”南天急忙说。 没有想像中的刁难,莫问之走过来,打开南天的手掌,把遥控器放进他的掌心。 南天傻眼了。陷阱!一定是个陷阱!下一步他一定会把我领到另一个更可怕的陷阱里去,我知道一定会这样! 莫问之把南天领到了另一扇门前,“进去吧。” 南天走进去,关上门,警觉万分地四处打量。 不是更可怕的陷阱,这里是个洗手间。超大超华丽的洗手间,嵌入墙壁的小水晶灯照射着光泽美丽的洗手台。他手里拽着那个可以解除一切痛苦的遥控器,左手边还有个足以令人感激涕零的干净马桶。 一直备受煎熬的肠道又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蠕动。 哦,此时此刻南天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马桶的存在。 南天在洗手问里待了三十分钟。 不必怀疑,他的行动速度已经到达了人类的极限。用三十秒按下遥控器并且把体内那个龌龊的玩具弄出来,接着坐在马桶上痛痛快快地解决了生理需要,剩下的时间,全部用于把那个遥控器和“变态的大混球”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报仇的感觉真是爽啊! 但是,当他得意洋洋地打开门,打算打道回府时,才发现真正需要报仇的物件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该谈正事了。”莫问之摆出一副等你很久的表情,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来。” 南天板起脸,“我和你没什么正事可谈。” 莫问之的态度出奇地好,“那好,不谈正事,闲话家常也行。饿了吗?” “呃?”这家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 “想吃点什么?” 南天摸摸肚子,确实很饿,他午饭晚饭都没吃耶。但是和这个恶魔同桌吃饭?杀了他吧! 南天摇头,“什么都不想吃。”他悄悄退后一步,寻找最佳的逃跑路线。气死,明明他是员警,为什么充当被逮角色的总是他? “再退一步,我就动手了。”莫问之小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但话里的语气森严得让人不敢忽视,“我从小接受各种体能训练,这里又是我的家,门外是我的保镖群。天时,地利,人和,我至少占有后面二者。相信我,亲爱的小天天,你绝对逃不出我的客厅。” 莫问之用一种优雅而可怕的语气威胁南天,“如果你敢跑,我保证,你今晚会过得痛不欲生。我说的痛不欲生,绝对是比昨天更糟糕的痛不欲生。”他打量着身体变得僵硬的员警,用目光缓缓抚摸南天的身躯。 宛如被视奸的感觉让南天一阵颤栗。 可恶,他是员警啊,却竟然被一个嫌疑犯威胁得不敢动弹。但是……南天很确定莫问之并不是在虚言恫吓。漂亮的外表下,这个男人张眉扬目间,总隐隐透露出极慑人的端肃杀气。 老爸曾经说过,有的人说的话是绝对不能当成耳边风的,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南天觉得莫问之就是这样的人。南天不得不放开握紧的双拳。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大说,先装可怜然后再张开血盆大口反咬对方才是王道。 “你到底想怎样?” “陪我吃点宵夜。” “就这么简单?”南天不确定地问。等一下,你说的吃宵夜,不会又是什么香肠吧? “你认为应该有多复杂?”莫问之站起来,把南天带到饭厅。 似乎一切都准备好了,莫问之略为点头示意后,身形高大的仆人走过来点燃蜡烛,默默鞠躬退下。 长形餐桌上,摆满了令人眼花撩乱的美食,全部用昂贵的水晶碟子盛载,和华贵的天鹅绒桌布相得益彰。浓郁的牛排香味钻进鼻尖,饥肠辘辘的南天几乎立即垂涎三尺。 “坐下,吃一点。”莫问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耳朵亲昵地低语。 这一刻,他完全和恶魔沾不上边,及肩的长发轻轻刷过南天的侧脸,让南天的耳垂痒痒的。南天看了他一眼,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几乎重温初见莫问之时那极具诱惑的冲击。 烛光、晚餐,风度翩翩的绝世美男、恰到好处的浪漫气氛……南天几乎要酥倒在温柔乡了。 我一定在做梦。他懵懵懂懂地想找个位置坐下,先安慰一下正哭喊着投诉被虐待的肠胃。莫问之稳而有力的手一把拉住了他。 “要到哪去?”莫问之偏头对着他微笑,问了一句,随即坐了下来,拍拍自己的大腿。 猛然又回忆起这个男人有多可怕的南天挪动着想逃开,被他有先见之明地拽住,按到自己大腿上,充满强悍而不可违逆的气势,“给我乖乖地吃东西。”开始有点不耐烦的命令式语气。 南天真是无语问苍天。 他,警界的大好青年,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对着浪漫的烛光,坐在他重点调查对象的大腿上,并且面前还摆着一道香喷喷的牛排? 看见南天一直在发呆,莫问之再次把唇贴在他的耳边,“要我喂你吗?” “不!不用!” 南天赶紧拿起刀叉,对付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美味、最充满浪漫气息、最诡异、最难以下咽的牛排。 莫问之在一旁快乐地欣赏他的吃相,不时为他选择一两样小菜,送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当南天终于抛开种种员警和嫌疑犯的关系之类的繁琐苦恼,放开肚皮吃个饱后,莫问之又开始亲吻他耳后敏感的肌肤,“乖,去洗澡。” 呃?为什么要洗澡?打着饱嗝的南天一时还没有反应起他正身处敌区。 “你今晚当然是在这里睡。”莫问之在他耳边低沉地发出笑声,感觉到坐在大腿上的身体骤然僵硬,他又使用了更温柔的语气,“别担心,保证只是单纯的睡觉。你的身体今天还不适宜品尝我的大香肠。以后吧,我会每天都喂得你饱饱的。” 同一段话里,同时充斥淫靡下流和体贴温柔,让南天向来直线思维的脑袋当机。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嘛? 俊美的男人,亲昵低沉的甜言蜜语,好吃的牛排,屋外的保镖,飘荡在空中的浪漫因数,令人不敢忽视的威胁,被折磨了一天急需休息的身体……无数个南天无法尽诉的因素造成了那晚最后的结果,他至今也不明白是什么化学作用让他像吃了迷药一样昏昏然失去理智。 反正到最后,警界未来的精英南天警官,青春阳光的永久型1号,被莫问之那个长着雪白双翼的恶魔哄上了床。而且,一整个晚上,都在当莫问之温驯乖巧的抱枕。 第七章 早上九点,重案组新进组员南天匆匆忙忙赶到警局上班。谢天谢地,那个恶魔真的谨守诺言没有对他做什么。一想到自己昨晚被莫问之紧紧抱着睡了一晚,可怜的心脏就会霍霍跳个不停,老实说,那下流的家伙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还真是漂亮得让人心痒啊。 长了那么漂亮的脸蛋,为什么不喜欢被人插,反而喜欢插人?真过分! “南天,昨晚打你手机怎么不接?”看见南天走进来,小分第一个从椅子上站起来。 手机?南天摸摸口袋,对了,昨天因为匆忙换警服,把手机漏在家里了。 “不但手机不接,连你家里的电话都没人听。”小分拿着一叠资料过来,交给南天,“昨天晚上我们接到紧急线报,说太子会在下湾的码头现身和另外一个黑帮的老大交易。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南天一愣,“太子昨天晚上现身?抓到没有?” “抓到的话早就开香槟庆祝了,唉,那混蛋真是比鬼还精。”小分叹了一口气,“我们埋伏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见应该是太子的人开着快艇朝码头过来,只要一上码头他就死定了。可是他离码头不到三百米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个急转,掉头跑了。该死的!” “确定是太子吗?” “人没有抓到,天黑,当时离得又远,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站在快艇上,谁能确定啊?不过我敢肯定那家伙一定就是莫问之那混蛋。”提起使重案组一筹莫展的莫问之,小分又开始咬牙切齿。 “那个不可能是莫问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昨天整晚和他睡在一起,不过这个答案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只是……觉得那么狡猾的人应该不会亲自参加交易吧?” “可是根据我们线人给的消息,太子不相信别人,很多时候都亲力亲为。” “南天!”背后忽然响起老大嘹亮威严的声音。 南天猛跳起来,转身大声回答,“到!” “呵,今天穿了警服回来嘛。好小子,穿起警服来还真帅。”老大看来没把昨晚找不到南天参与行动的事放在心上,笑着打量英气勃勃的南天两眼,“昨天抓太子的行动不成功你知道了吧?” “报告老大,小分已经告诉我了。” “人是暂时没抓到,不过呢,莫问之那小子也别想过得轻松。走,我们去鸿兴集团探望一下那家伙。” 去鸿兴集团?南天脸色微变。那岂不是主动送上门?虽然昨天晚上莫问之表现良好,但是目前最好的防守策略仍然应该是敬而远之吧。 “怎么还不走?”老大走了两步,才发现身后的南天还站在原地。 “老大,这个……我还穿着警服。”南天指指身上的警服,因为昨晚在莫问之家里过,没有换洗的衣服,今天只有继续把自己的警服穿过来。重案组人员通常都是穿便装的。 “警服有什么不行?就是要震慑一下莫间之才好。” 老大……警服在那个变态眼里,可是刺激性欲的最佳情趣道具啊。南天一边心里哀叫,一边身不由己地被老大扯走了。 鸿兴集团。四十八层,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地板中央,那块满载着南天辛酸回忆的纯白长毛地毯,还触目惊心地摆在那里。 “莫问之先生,我们又来打搅了。”重案组老大威风凛凛地大驾光临,后面当然是穿着贴熨笔挺警服的南天。 “欢迎欢迎,警官,这次又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协助调查吗?”莫问之大模大样地翘起二郎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摆出一副良好市民的模样,“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本人最喜欢和警官友好交往了。”别有深意的目光扫过南天。 南天浑身不自在,挺直的脊背后面冒出两滴冷汗。 两位警官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坐下,开始威严的对话。 “莫问之先生,我们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今天凌晨三点之间,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 “中途有出去过吗?” “没有。” 老大冷笑,“有人可以证明你的行踪吗?” “当然。”莫问之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来,在南天脸上略一游走,“有人整个晚上都和我待在一起。” 早就僵硬成一团的南天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老爸啊,你儿子我很快就要死无全尸了…… “哦?请提供那个和你整晚待在一起的人的姓名地址。” 呜……死定了。 “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 滴滴滴滴!手机铃声打断了莫问之的回答,差点就要跳起来跪倒在老大脚下自首的南天大松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椅背上。 “不好意思,警局电话。”老大拿起手机,走到办公室门外。 好险,南天的心还在怦怦乱跳。 “撕开这身警服,然后从你后面插进去的感觉一定超爽。宝贝,我真想现在就把你操得死去活来。”莫问之压低了的声音忽然从桌对面传来。丹凤美目像盯着可口的美食一样盯着南天的脸,眸子深处燃烧着熊熊的欲望火焰,用命令的语气说,“晚上八点到我家来,记得穿警服。” 又来?!放松了不到片刻的神经立即再度绷紧。南天察觉另一个危机正朝自己汹涌袭来。 “不!”警界第一白痴才会答应这种主动送死的事。 “我保证会让你把香肠吃得饱饱的,整个晚上欲仙欲死。” “不!”我可不想被一根龌龊下流的香肠给噎死,即使这根香肠的主人有一副比天使还诱人的漂亮脸蛋。 “你是在拒绝我吗?”莫问之冷冷打量着他,优美的唇边缓缓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忽然把声音提高了将近一倍,朝办公室门外扬声,“警官,我昨天整个晚上都在抱着……” “闭嘴!闭嘴!”南天几乎飞跳到办公室对面去捂住他可恶的嘴,惊惶地回头看看办公室虚掩的大门,咬牙切齿地说,“知道了。” 我是警界第一白痴!关帝爷啊,我到底干了什么要得到这样永无止境的惩罚? 莫问之露出得意的笑容。 “莫先生,你刚刚说什么?”通完电话的老大走了回来。 “哦,我昨天整个晚上都和我的保镖在一起,一共有七个人,屋里四个屋内三个,他们可以证明我昨晚没有离开过家。姓名地址我都可以写给你。” “谢谢,我们会逐一调查的。”老大收起莫问之写的姓名地址列表,转过头来,”南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没……没有……” 只是今天晚上,有一个本世纪最恐怖的变态之约,正在等着我。 ◇◇◇ 叮咚。 南天磨磨蹭蹭地来到莫问之家门前,半天才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 希望这禽兽会像昨天晚上一样有人性,如果没有那根粗大的东西在屁股抽动,而仅仅只是被他抱住睡觉的话,感觉还是不错的…… 大门打开,莫间之出现在台阶上。 “你迟到了。”莫问之看了看手表,不满意地瞄南天一眼,”现在已经八点十五分了。” “啊?迟到了?那么……那么我下次八点整再来。” 莫问之一把将打算溜之大吉的南天逮了回来,“跑得了吗?”反扭着南天的手,把他迅速抓进二楼的主卧室。 被重重抛到弹簧床上的南天一阵头晕目眩。这怪物从哪学的擒拿手?手劲也太大了点吧。 “小天天,你这身漂亮的警服,是打算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缓缓压上来的身影带着不可抵抗的强势。 看见莫问之那张俊美脸蛋的人,往往都会忽略他实际上非常高大的身材。南天算是彻底吃了视觉审美的亏。“我根本不想脱!” “说得正合我意。”把打算跳下床的南天重新抓回来,莫问之居高临下给他一个心有戚戚焉的眼神,“我也觉得只要脱裤子就行了。” 白皙却充满力度的手猛然伸过去,解开银制的皮带扣。莫问之把皮带抽出来,用它将南天的双手绑在床头。 “莫问之,我……我警告你,袭警是严重刑事犯罪……”知道大祸临头的南天口齿不清地警告着,与此同时,裤子的拉链已经被莫问之好整以暇地拉下来。 “警官,我手上有你亲笔签名的声明哦,和我的性交是双方自愿,不能追究责任。” “那一次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谁说只做一次?声明上可没有说是哪一次哦。” 南天张口结舌,好像声明上真的没写。该死的,他又被耍了,而且后果相当严重。难道从此以后,他都要继续这种惨绝人寰的“双方自愿,不追究责任”的性交吗?不要啊! 警裤被猛然拉到膝盖之下,莫问之毫不客气地握住了他两腿之间温顺可爱的器官。南天不由自主发出颤抖的惊叫。 “混……混蛋……快松手!” 充满英气的脸蛋上布满复杂痛苦的表情。双腕被警用皮带绑在床头,上身穿着一丝不苟的警服,下体却裸露在空气中,被迫任由男人玩弄抚摸。这样淫靡的景象,光是想像一下就足以令人心情澎湃。 “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淫荡了吧?啧啧,本少爷只是用手碰碰,立即就硬成这个样子了。” 用手指耐心展开被调戏的器官表面的褶皱,指尖狠狠搔刺顶端的铃口,不到一会的功夫,受到刺激的铃口崩溃似的不断潺潺流出泪滴。 可恶啊!这是自己的男性功能太健全的恶果吗?南天的呼吸变得更加凌乱,开始—阵阵颤抖。 “果然很敏感。”莫问之好心情地夸奖了一句。 “唔啊……啊……敏……敏感就敏感……本警官身身……身体素质好,你嫉妒啊?”身为警界精英,一定要宁死不屈,死鸭子嘴硬到底。 “警官好有精神啊。每次干一样的事没什么乐趣,不如我们今天换个方式吧。”把已经褪到膝盖的警裤从南天的脚踝上扯走扔到床下,强壮结实的腰身挤进南天两腿之间。 “好啊,这次换我插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后面的洞洞被指尖猛然突破,受惊的黏膜发出强烈的信号。 莫问之殷勤地抠挖着紧窒的甬道,懒洋洋地对他说,“主动被动的角色我想就不用换了。不过既然你有会分泌肠液的敏感体质,不如这次就省点润滑剂吧,直接用你的体液来润滑。放心,我会弄到你那里够湿才进去的,我可是一流情人,前戏一定让你充分享受。” 禽兽!鸿兴集团有世界各大品牌润滑剂的全市总代理权,你居然省那么一瓶?姓莫的你混蛋! “啊啊啊啊……呜……”南天被男人探入体内的两指整得哇哇惨叫。 被折磨的黏膜被迫屈服着分泌出肠液,直到莫问之满意了,才把手指从警官体内抽出来,察看指尖上黏液的黏性和润滑度,“嗯,效果果然比润滑剂好,天然成分就是不同啊。”一边说着,一边把热得吓人的阳根抵上去。 胆怯的菊花接触到烫人的热气,立即开始紧张地收缩。但挺进的力度大得惊人,毫无商量地插进来,深深楔入身体内部。 “啊啊啊啊啊!”仿佛被撕成两半的痛苦让南天放声哭叫起来。又大又烫的巨物,执拗地在他狭窄的肠道内翻动抽搅,黏膜被擦得几乎着火。 好热!置身火焰的南天挣扎着被束缚的双手,张大嘴不断喘息。黏膜被扩展到极限异物几乎顶到喉头的感觉让他差点窒息。 “香肠够粗吧?”莫问之有节奏地撞击着紧窒的入口。 南天语不成调。体内每一个敏感的细胞都在被男人毫不留情地狠狠摩擦,最无法忍受折磨的小凸点受到了特殊照顾,每一次挺进,都是以那个地方为目标进行的猛烈撞击。使人崩溃的快感此起彼伏爆发,所有的理智都被淹没。 “啊哈啊哈……不……呜……” “想求饶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求饶的是傻蛋!“求!求……慢……慢一点……求你了。” 眸子氤氲着湿气的员警,进一步刺激了男人。被妖媚的内壁紧紧包裹吸吮的肉棒,变得更硬更热。 “求人的话,至少应该说点讨人喜欢的话吧。”肆意咬着南天圆润的耳垂,邪魅的热气直吹进敏感的耳膜内,”告诉我,你喜欢本少爷的大香肠。” 下流的逼问和身体的折磨加在一起,南天咬住下唇,全身却泛起被羞辱的变态快感。快感归快感,但这个话真的挺丢人…… “不说吗?不说我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了。” “不……不……”不要啊!南天的喘息进一步淫靡散乱,拼命后仰的脖子弯出优美的弧度。 “不?呵,敢在床上和我对着干?” “啊啊啊……痛……不……不……”不要再大力顶了,死禽兽,你顶得那么用力,我喘气都喘不来,怎么说话啊?求饶无门的南天欲哭无泪。 “明明心里爽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快点,否则你今天晚上的香肠会吃得很辛苦哦。”莫问之进一步的逼迫。 又一下狠狠的冲刺,直接无误地撞击在前列腺上。太强烈的刺激了,南天发出苦闷的悲呜,”不……不要……受……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快点照本少爷的吩咐开口,不然我可要开始严刑逼供了。”精致的丹凤眼氤氲着邪魅的风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威胁似的,在反覆折磨般撞击脆弱甬道同时,也用指甲狠狠刺刮南天正滴淌着泪滴的欲望顶端。 尖锐的痛楚和快感狠狠插入南天的大脑。“不……不要,我说!我说……”南天终于大叫出来。 混合着羞辱和快感的泪水飞溅在枕头上,房中弥漫着鲜明的淫邪气息。 “那就快点。” “我喜欢你的……你的大……大香肠。”南天用湿濡的眼神怨恨地瞪着莫问之。 “也就是说,喜欢被我的大香肠操罗?” 烂人,你这个什么烂问题啊? 沉默没能保持多久,莫问之惩罚性地骤然一个深插,让他像被吊上岸的鱼一样猛弹起来。 “警官,我在问你呢。”莫问之的语气变得严厉了。 “是……是的……”南天羞愧到恨不得晕过去。 莫问之满意地笑了,“好吧,我放慢一点。”腰间抽动的频率稍微放慢,他腾出了一点精力到南天的唇上,用指尖撬开充血的双唇,探索湿热的口腔内部。 和下体的内部一样,口腔内部也带着令人喜欢的湿润热气,黏膜同样柔软湿滑。仿佛要把这个地方也完全占有似的,莫问之用指尖逐一抚摸平整的牙床和可爱的舌根,搅动软软的舌头。 心情好的同时,动作也更加温柔。呼,舒服多了……混蛋,早这么弄不就好了嘛?干嘛折腾人?变态! “感觉不错吧?” 哼,拒绝回答! 后庭还没有被彻底开发的南天目前对太粗暴强烈的插入难以适应,莫问之改而使用一种体贴的方式,一边缓缓抽动自己的灼热,一边伸手捏玩南天性器旁两个精致的球囊,直到它们渐渐充满了热热的精液,变得发硬。被巨大肉棒贯穿的痛楚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盘旋积聚在下体,现在逐渐从腰间往脑门窜动的快感。南天泛红的脸格外性感。 “你的里面缩得好厉害,把我咬得越来越紧了。” 我缩我的,要你管?赤裸的腿渐渐有了自己的主张般,不顾羞耻地夹住莫问之健实的腰,身体随着莫问之的抽插而摆动。持续不断的摇晃像酝酿多时的风暴,把快感缓缓推到顶端。 “说,我把你操得好爽。”贴着耳廓的恶魔发出亲昵下流的指令,忽然中断了挺入的动作,把仍然硬梆梆的火热性器抽出体外。 前端爱抚的手指忽然也消失了。前后蓦然的空虚几乎让南天大哭起来,“不……不要停……”差点就可以射了! “那你就听话点。”两根华丽的手指拧住他的下巴,眼帘里倒映着恶魔的微笑,“告诉我,南天被莫问之操得好爽。” 欲望的火焰把南天烧得发狂。天下最残忍的刑罚莫过于此。死鸭子被炖到这个程度,嘴巴一定也不得不软。好难受啊! “南……南天被莫问之操得好爽……快点……呜……” “还有,南天心甘情愿当莫问之的人,随时听候莫问之使用。” 后庭和前端,两个敏感地的可怕空虚感正以次方数飙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扭动着不安的腰,南天满脸都是泪珠滑落的湿气,“南天心甘情愿当莫问之的人……随时听候莫问之的……的……使用……”破碎地呜咽,“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闪烁着泪花的眼眸,艳丽淫靡到了极点。 “小宝贝真乖。”莫问之温柔地亲他一下,热辣辣的器官又抵在红肿的入口。 挺身刺入的瞬间,空虚感一扫而空,脑晕目眩的快感充溢体内。激烈的撞击让南天一边哭喊,一边释放了自己的白色体液。带着浓重腥味的白浊飞溅在威严警服的下摆,淫荡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感觉很棒吧?”莫问之抱着他喘气,一起享受甜美的余韵。喘息平缓后,灵活的指尖又开始贪婪抚摸刚刚才承受过冲击的菊花入口。 红肿的褶皱在指下颤栗,楚楚可怜的模样使莫问之才发泄过的肉棒又变硬起来。 “别急,今晚还有得你吃呢。”指尖停留在不断收缩的入口,莫问之猥亵地戳戳那个可爱的地方,“本少爷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喂你。” 月色美丽得近乎妖艳。平静的夜晚,一向注意锻练,自称为健康宝宝的重案组南天警官,于惨痛的鸿兴集团四十八层事件后,再次被同一个漂亮的男人蹂躏到昏死过去。 第八章 普天之下的员警,恐怕只有他一个会遇上这么机车的状况。 被嫌疑犯玩弄了整整一个晚上,操得死去活来,而嫌疑犯的这种袭警行径,居然还有自己亲笔签名的声明支持其合法性。真是投诉无门,欲哭无泪。所谓生不如死,大概就是指这种心情。 拜那个精力无穷的禽兽所赐,南天今天又不得不再度以一瘸一拐的姿态,丢脸地出现在警局。 这种摆明身体不适的状况当然不会被重案组众人忽略。各位前辈对他这个新丁都很照应,很快,南天就收到了不少关切的慰问。 “南天,又不舒服吗?脸色不大好啊。” “没……没事……” “好像走路不太自然,脚扭到了吗?” “不是……” “不是啦,他前天开始就不太对劲,还在洗手间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哦。我知道了,”小分恍然大悟,“一定是长痔疮。南天,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这里有一支药膏,我妈从新加坡买回来的,效果特好,给你拿去用吧。” 南天手上握着小分硬塞给他的痔疮膏,尴尬得无与伦比,恨不得直接把头撞在警局的招牌上。 阿岩兴匆匆地过来,告诉大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莫问之的案子有了新的突破点。” “什么?”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 南天的神经更是绷得最紧。莫问之,那个混蛋又干了什么? 阿岩说,“我们不是因为一直不能接近莫问之,所以才取不到任何进展吗?卧底和窃听器都不能插到他身边。” “是啊。他这个人超级谨慎狡猾。要在他的地方装窃听器根本不可能啦,立即就会被发现。” “嘿,这次我们偏不装他的地方。” “那装哪?” “装在莫问之的私人心理医生那里。” 真是一语惊破梦中人,大家纷纷点头,“对啊!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那家伙绝对不会防备。” “既然是看心理医生,那么干过什么坏事说不定会主动说出来。一旦录下他的自白,莫问之这家伙就死定了!” “快点去装窃听器,他那个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 “昨晚就装了,这种小活,我一个人就搞定了。”阿岩得意地看看表,“现在是星期三早上十一点,嗯,正是那混蛋和心理医生约谈的时间。” “走,快到语音分析室去,” 想到很有可能会抓到莫问之这只狐狸的尾巴,所有人兴致勃勃朝语音分析科跑去。南天也尾随其后。 当然,他的心情,要比其他人更复杂一点。偷听那家伙和心理医生的谈话,说不定真的可以知道那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吧。 语音分析室里,老大早就坐在那里窃听莫问之和心理医生的对话了。 重案组组员们跑到门口,不约而同安静下来,鱼贯走进来坐下,神色兴奋地等待着音箱里传出声音。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春风满面。” “是,心情很好。” 听见重点嫌疑犯那把优雅又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嘿,鱼儿果然上钩了。 为了更清楚听见嫌疑犯说的话,随时录音下来,众人都聪明地屏息闭气。语音分析室里静得掉针可闻。 “看来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心理医生用聊天的语气问。 “睡?”莫问之低沉地笑声沿着电流传送过来,轻轻回荡在语音分析室上空,“不,昨晚根本就没睡。在床上玩了整整一个晚上。” 坐在角落的南天脊背猛然绷紧。老天,我的命没这么苦吧? “看来很尽兴?” “当然,爽到了顶点。麦克,你绝对没有尝过那么棒的美味。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非常健康,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我喜欢他的表情,每次看到他被我插进去时那个快哭出来的表情,我就觉得下面快爆炸了。” “看得出来,你找到一个不错的同伴。” “对,难得的内外兼优。外形很帅气,里面更加热情,每次都紧紧含着我的东西不放,真是异常淫荡的身体,可性格有时候又很倔强。呵呵,这倒刚好给了我玩不少SM花样的借口。我已经从搞搞乐俱乐部那里订购了它们情趣用品排行榜上前一百名的所有的产品,每天用一样,保管他每次都张着淫荡的小嘴求我狠狠操他。” 正处于青春亢奋期的小分听得目瞪口呆,偏头对坐在他旁边的南天压低了声音感叹,“当心理医生真是好,每天可以听到这么刺激的内容,比色情小说还劲爆。啧啧,那个莫问之的妞一定火辣到极点,要是我也可以上一次就好了。” 南天表情诡异地瞥他一眼,冷汗潺潺而下。心理治疗室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虽然很刺激,但是这样听起来,似乎你对待床伴的方式有点粗暴。” “他喜欢略为有点粗暴的性交。” 去你的大头鬼!老子什么时候喜欢粗暴了? “每次用言语羞辱他,或者用力捅他的屁股,他就会变得更加兴奋。我前天试着把一个情趣道具,名叫爱的小气球插进他的屁股,按动遥控器的时候,他几乎当场就射了。” 混蛋,说话注意点!几乎当场就射,不就是说没有射吗?南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 小分在旁边失望地叹气,“原来是个GAY,害我还以为是辣妹,兴奋了半天。” “我挺为你高兴,真的。问之,自从你从欧洲回到A市,我就觉得你一直不太愉快,每次过来总有心事,只有今天你的表情是最愉快的。最近警方还在继续调查你吗?” 重案组员们的心集体高悬起来。阿弥陀佛,话题好不容易扯到接近案情的地方来了。老大简直要把知情识趣的心理医生抓过来亲上两口。 “当然,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审,我的董事长办公室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重案组探员。” “这种情况会给你造成心理压力吗?” “动不动就遭到警察审问,换了谁都会有压力。”莫问之无所谓地说,“不过没什么,我有自己独特的减轻压力的方法。” 什么方法?眼睛炯炯有神的探员们个个等待着莫问之的回答。 进行更大范围的走私?或者制造更大的黑帮火并寻找刺激?还是赚更多的黑心钱,醉生梦死以缓解被警方追踪调查的压力? “我可以随时把我的小宝贝叫出来,在任何地方狠狠插他可爱结实的屁股。”莫问之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下流,“等我把他操到哭爹叫娘,眼睛湿漉漉的向我淫叫着求饶时,就什么压力都没有了。” 大出意外的龌龊答复。 希望可以得到证据,好一举抓捕莫问之的重案组众人一脸失望。 至于已经浑身僵硬,脸色青紫的新丁南天,则是一脸绝望——原来,我只是这个恶魔纾解压力的玩具……当然啦,南天,难道你还希望他在你身上放什么狗屁感情吗? 强烈地鄙视着自己内心小小的感伤,南天努力回复若无其事的表情。惆怅,却在心脏区域无声的,弥漫开来…… 莫问之的心理治疗过程终于结束,在窃听了这段极度变态的对话后,重案组全体人员立即召开会议。 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按照小分的说法,这个内容不但偏离他们侦查的范围,而且实在……太劲爆了。 短暂的沉默后,重新扬起斗志的老大高声喊道,“南天!” “在!”南天从郁闷的感觉中被唤醒,赶紧站起来答应一声,做贼心虚地观察老大的脸色,“老大,你叫我?” “说说对这场心理对话的感想?” “感想?有有有……有什么感想?”南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能有什么感想,除了淫荡之外,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难过。不,只有淫荡,绝无难过。那混蛋,真的说了要把他“随时”召唤出去“缓解压力”吗?想到这个就又想去撞墙。 不过,老大他……不会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了吧?南天毛孔直竖地考虑这个可能性。 “真没用,说了多少次要细心。刚才的对话虽然没有提到和案情有关的线索,但是至少让我们对莫问之这个人多了一些了解。”老大声如洪钟地教训南天,“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个人是个同性恋,或者是个双性恋。而且属于性冲动型,估计性欲也极强。” “对啊,不愧是老大。要抓到狐狸首先必须了解狐狸的特性,要抓到莫问之首先就要了解莫问之这个人。”阿岩高声赞美。 南天脸上肌肉抽搐。 如果这些也属于调查范畴,那么他一定是整个重案组里最有工作成果的组员。根据其痛不欲生的经验总结,这个家伙不但性欲极强,而且极其变态,做爱的时候喜欢说下流话,还喜欢逼别人也说下流话。 至于他那个东西的长短,粗细,热度,勃起时间,一个晚上勃起多少次,南天更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老大,南天警校毕业没几年,比较单纯,不知道GAY的性交之间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小分这个好兄弟又跑出来为南天解围,“不过南天,既然莫问之是GAY,我看你还是去找一些关于GAY的书了解一下。刚才他和心理医生对话里面说到的插屁股,科学上来说叫做肛交。” 多谢小分,我很清楚什么叫肛交,你不用介绍得这么详细,因为我刚刚身体力行了一个晚上,到现在屁股还处于又疼又麻的阶段。 没有注意到南天帅气的脸颊将近扭曲变形,小分秉承照应同僚的精神继续和南天分享他的知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那个东西,插进另外一个男人的肛门,然后前列腺受到刺激就……嘿,南天,不要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嘛。有时候为了破案什么事都要涉及,你听一听就脸红成这样,要是亲眼看见了还得了……” 第九章 中午之前,手机连续接到了几次呼叫。看见是莫问之的号码,南天像受惊的鸵鸟把头埋进沙里一样,逃避地按下了拒听的按键。 不要去听,也懒得去想什么后果了。绝对不能让这种丢脸的状况维持下去!从今天开始,一定要一切回归正道! 内心坚定地发表声明,同时,让人脸红和吐血的景象又不断在脑内回放,几乎要了他小命的激烈做爱,原来只是减压的方式而已。 几乎每隔几秒,手机就疯狂地响起来。南天下理会同僚们奇怪的眼神,一心一意整理案件的文档。 如果莫问之抓狂,说不定会直接打电话把他所有见不得人的丑事全部告诉重案组老大吧。明知道有这种危险的可能,南天却在不安和隐隐的愤怒中坚决下去理睬莫问之的来意。 南天好像被几股不同的力量拉扯,但是殊途同归,这种种力量都给他一个清晰的答案——不要再接近莫问之。盘旋在心窝里面好像梗塞住心血管的痛楚,到底是什么造成这样的感觉? 忙了一天把重案组最近的数据各自归档,南天开着老大给的警车回到自己暂住的单身宿舍。 关上门把自己摊平在床上,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从窗边猛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惊觉有异刚要跳起的南天压得不能动弹。 “你这个混蛋!”这次先开骂的居然是莫问之。浓密卷长的睫毛下眸子露出凶光:“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你居然私闯民……”南天的声音遏然而止,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莫问之毫无预兆地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大掌一点也不客气地到处乱摸。南天惊慌起来,他不会打算又亮出那根无耻的大香肠吧? “莫问之,你不要乱来啊,放开我!” “没受伤?”莫问之压制着他,把他脱个精光,上上下下摸个够本,最后彷佛放下心似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没出事干嘛不接我电话?” 南天听着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心里一直压抑的怨愤犹如堆积甚高的干柴,腾得冒出一点火星,“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我就不接!”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莫问之的声音因为发怒而变得更加低沉,“你知不知道身为警察,如果电话忽然打不通或者拒听,那很有可能意味着……” “意味着老子不想甩你。怎么,不听你的电话就有罪了?告诉你,我胆子向来就大!”南天愤怒地踢着压在他身上的莫问之。 那张脸还是美得那么诱人,一看见它,南天就会想起自己当初是怎样的惊艳,小弟弟那里冒起怎样的异样感觉。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莫问之身上,用警用摩托车载他离开,还温柔地嘱咐莫问之搂紧他的腰。一切都表示他是一头蠢猪! “看来真的要开始反抗了啊?”莫问之居高临下地打量他,“或者我应该打个电话,向你的老大坦白一下,这两天能够证明我行踪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人证。” “你打啊!”南天直着脖子吼。他真的豁出去了。 没有一点预兆,就这样泼妇似的全豁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一点点莫明其妙的惆怅,居然就能让他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从被莫问之第一次压倒就开始积聚的怨气,终于形成强大的风暴,狂扫他的理智范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个电话一打,你可会身败名裂哦。” “身败名裂也比当你缓解压力的发泄玩具好!” 压制着他的莫问之僵硬了一秒。他深沉的眸子深深盯着南天,露出一丝狐疑,接着,蓦然眯起了眸子,“你在窃听我和心理医生的对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十成十的笃定。 南天咬住下唇,恨不得给自己脑门轰上两拳。该死的,他居然泄露了重案组的调查内情!谁直截了当在他脑门来上一枪好了。 “你们警方在窃听我的心理治疗。”莫问之缓缓地重复了一次,语气变得异常危险,锐利的视线定在南天脸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天倔强地别过头。这混蛋休想再从他嘴巴里面掏出一个字。 “我问你,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窃听我的心理治疗的?”莫问之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正面对着自己,“我从前在心理治疗上所说的话,你们这些龌龊的警察都听见了?还是说,你们今天才开始鬼鬼祟祟的偷听?” 南天沉默着,从前?从前莫问之在心理治疗上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话,会让他这样紧张?房间里只有压迫着心脏的紧张呼吸声。 莫问之被他激怒了。“好,不说是吗?”俊美的脸在瞬间变得有一丝狰狞,莫问之猛然提掌,准确无比的斩在南天的后颈上。 南天连声音也来不及发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后颈隐隐的痛,让南天逐渐清醒过来。他尝试着掀动睫毛,立即直刺入眼球的强光让他骤然紧闭双眼,过了片刻,才慢慢适应从天花板四面八方投射下来的强烈光线。 南天轻微地呻吟了一声,环视四周。 没有窗户,略带湿气的房间,很可能是某个地下室。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这里,看来是有人把昏迷的他抓到这里来了。手腕很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紧紧绑住,系在嵌入墙壁的一个粗铁环上。 不会是……黑帮进行私刑的地方吧? “醒了?”莫问之漂亮的脸出现在这片强光之中。颜色微淡的长发反射着灯光,乍看之下,似乎发丝本身在闪烁着光芒。 像侗俊美的天使。因为光线而产生的错觉,此时却无端传递着一种诡异到可怕的阴森。南天深感威胁地反瞪着他。 莫问之优美的唇紧闭着,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或许因为南天昏迷的这段时间使他愤怒的情褚有所缓解,再次问出同一个问题的时候,莫问之的语气比上一次平和了一点,“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窃听我的心理治疗的?” 打死我也不说!难道在被你当成缓解压力的玩具俊,我还要不顾廉耻地出卖我的同僚?没有商量余地的拒绝,被南天直接写在脸上。 莫问之冷冷瞅着他,放弃徒劳无功的追问。他熟练地解开南天的皮带扣,把皮带从裤上抽出来,利落地挥动手腕。 咻。在空中挥过大半个弧度的皮带划出凛冽风声,重重落在南天的胸膛下方。虽然隔着一层衣料,但强烈的痛楚仍像火一样烧过大脑。 “还不说吗?”皮带又连续抽打下来,在皮肤上留下彷佛被灼烧过的剧痛,“我看你有多嘴硬。” 皮带划破衬衣,勾起破碎的布块。南天沉闷地哼了一下,反瞪莫问之,声音嘶哑地说,“你迟早会被我们抓到的。” “抓我?你凭什么抓我?” “凭你是个混蛋!”南天被打出野性,恶狠狠地挑衅。 又一阵劈头劈脑的皮带抽打过来,南天身上又多添了几条紫红的伤痕,莫问之终于停下手,走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凌厉的目光逼视他,“是凭我的出身吧?黑社会老大的儿子,一定就是黑社会,对吧,警官?” 南天奋力甩头,挣开他的指尖。 “像我这样出身黑道家庭的人,活该一辈子被你们用有色眼光看待。就算什么都没做,还是要每天应付大大小小的审问,昨天在哪里,和什么人见过面,谁可以证明你的行踪。被人当成贼一样,随时会受到审问的对待,警官,你经历过吗?” 莫问之狠狠地把他的脸扳了回来,细长眼眸里的光芒疯狂而愤怒,“回答我!你不是很为自己的警徽自豪吗?告诉我,你们凭什么肆无忌惮地骚扰,窃听一个你们没有任何证据指控的普通人?” 南天冷冽地反问,“你也算是普通人吗?你……” 一记耳光重重掴过来,把他后面的话打散在潮湿的空气中。鼻尖闻到腥味,裂开的嘴角上,出现一道蜿蜒到下巴的血流。 地下室的空气蓦然降至冰点。一切凝固起来。 南天感觉着半边脸颊的麻木,缓缓回过头。印入眼帘的,却是莫问之愕然的表情。 不但愕然,而且是不知所措。莫问之怔怔地看着他,阴沉的眸子里隐藏着不知明的暗流,波光粼粼的深处,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突如其来刺中南天的心脏。 他从没想过会从恶魔的眼里看到这样强烈的痛苦。至少,不可能从莫问之的眼中看到。 疼得麻木的左脸上有轻微的异感,南天回过神来,发现莫问之在用指头轻轻摩挲自己施暴的“罪证”。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低声说,“出血了。” 南天没做声。 “疼吗?”莫问之有点沙哑地问。 面对这个表情,这样的低沉温和的声音,南天无论如何也找不回破口大骂的激情。“嗯。”他讪讪地开口,“很疼……” 低沉的声音和鼻息,咫尺间的触摸,近到只有情人才会拥有的距离。气氛变了,凝结的冰块无声无息地融化。 莫问之不再说话,把南天被绑起来的双腕解开,那上面已经出现了青紫的淤血。他无声地瞅了南天一眼。 南天的境况非常凄惨,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淤血,身上的衬衣被皮带抽得撕开了好几道口子,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交错分布在小臂和身上,细数不下二十多道,菱角分明的脸有半边微肿,印出五道指痕,裂开的嘴角上还淌着血。 “你要逮捕我吗?警官。”莫问之看着面无表情的南天,唇角逸出一丝苦笑。 南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被打得够惨的,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袭警。如果能把莫问之抓回警局……不管用什么罪名抓都无所谓,反正重案组至少会开三瓶香槟庆祝。 南天弯腰把皮带捡起来,慢吞吞系回裤上。“你真的只当我是舒缓压力的玩具吗?”他忽然问。 莫问之深深地看他一眼,“那你呢?你真的只当我是需要追踪调查的嫌疑犯吗?” 两人又都沉默下来。似乎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莫问之靠近了点,掏出纸巾,仔细地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我不喜欢在这个地方看见血。” 他的语气太沉重,南天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莫问之换了个话题,“冷吗?” 南天缩缩脖子。现在应该还是晚上,地下室又非常潮湿,凭他身上那件被抽得破烂不堪的衬衣,确实抵挡不了多少寒气。 莫问之脱下外套,罩在他身上。犹带体温的外套,不经意提醒南天被莫问之拥抱的感觉。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一下。 “够暖吗?” “嗯。”南天的回答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莫问之沉默了一会,“那天,你那件外套,也让我觉得很暖。”说出这句话并不太容易,他总是从容的语气透出一丝异样。 南天蓦地有一种呼吸梗塞的感觉,彷佛被谁忽然狠狠按住了颈间大动脉。抬头的瞬间,一股霸道的热度往唇上覆盖下来。 “唔……” 不可理喻的热情铺天盖地,莫问之抱住他,夺去他的呼吸。大脑的空气被一下子抽干,所有的一切都漂浮起来。 “下次……不要再拒听我的电话。” “唔唔……” “让我随时知道你平安无事,这很重要。” “呜……唔唔……”南天懵懵懂懂的脑袋什么也塞不下,莫问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一点也记下得。 承受着莫问之温柔又霸气十足的吻,默许他用指尖摩挲自己身上青肿的伤痕。热辣辣的感觉遍布全身。 南天忽然觉得自己,不再那么难过了…… 第十章 第二天去警局的路上,南天悲惨地反省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多大改善。 前两天是屁股发疼,一瘸一拐地上班,今天则是浑身不能让人看见的鞭打伤痕,外加依然是隐隐作痛的屁股。 为什么屁股会疼? 想起这个南天就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被人劈头劈脑暴打一顿后,警惕性居然还没有提高,被那个混蛋亲吻后趁机打劫,又脱了他的裤子把他插个半死。他到底做了什么孽,要倒这种楣? 小分还是那股充满激情的样子,一看见南天出现,立即跑过来报告惊人消息,“又出事了!海关昨晚在东面海岸截住一大批走私香烟,好家伙,有几盒里面还夹着毒品,高纯度的海洛因。” “有抓到人吗?” “抓到了几个,可惜交易的两边老大都跑了。据说其中一个人就是太子。” 南天心里微震,仔细地追问,“确定是太子吗?既然抓到活口,这次应该可以画出太子的外貌了吧?” “哪有这么容易。”小分叹气,“抓到的都是小角色,当时太子在货舱里面和他们老大交易,穿着大风衣,戴着鸭舌帽,我们抓到的人只看见个背影。要是有人证,我们早跑去鸿兴集团把莫问之给铐回来了,还坐在这里和你磨嘴皮?” 南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这里有个地址,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他把昨天去过的地下室的地址写出来,递给小分。 小分一看,嘿笑着说,“幸亏你是问我,如果问老大,一定会被老大扁。你这懒虫压根就没有仔细看过我给你的莫问之档案嘛。” 这个倒是真的,当初打开莫问之档案第一眼就看见他的照片,南天不当场翻着白眼晕过去就算不错了。 哪还有功夫仔细看他厚厚的档案。 “档案里面有写?” “当然,十五年前很轰动的黑吃黑事件。莫问之老爸的仇家派人绑架了莫问之和莫问之他妈,就把他们关在这个地下室里面。后来莫老大亲自出手,干掉了仇家,救出了他的宝贝儿子。不过他老婆就缺了点运气,脑袋中了一枪,死在那个地下室。” 南天的心直沉下去。 “仇家死后,莫老大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把这个地下室连房子一块买了下来。我查过,现在产权好像属于莫问之那个败类。大概就是这样,还有别的要问吗?” “啊?”南天被小分猛拍一下肩膀,才想起回答小分,“没有了,剩下的我会去看档案。哦,对了,老大还在继续监听莫问之的心理治疗吗?” “当然,不过莫问之每个礼拜只去一次,我们要听他的心理表白还需要等上好几天。” 小分忽然眼尖地发现老大正大步走进来,赶紧给南天使个眼色,“小心,老大来了。” “全部组员给我过来,开会!” 随着老大一声招呼,所有人聚拢过来。重案组严肃的例行会议又开始了。 “太子的案件,我们必须继续加紧侦查,不惜一切代价尽早破案。” “现在光是窃听莫问之的心理治疗,对警方而言始终都很被动。他好像比较喜欢在心理治疗时聊做爱的事。” “老大,”南天小心地插了一句,“我觉得,窃听他人的心理治疗,会不会不太好。这样取得的证据也不能拿上法庭,而且……” “南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担心,如果上面责怪下来,我一人承担。” 南天一脸黑线。老大,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嘛。 “我有一个不错的提议,”阿岩说,“我们既然可以在莫问之的心理医生那里装窃听器,当然也可以在莫问之的情人那里安装窃听器。犯罪分子往往在枕边会说一些平常不说的话。” 对,他在枕边就喜欢说一些平常你绝对想都想不到的下流话。 南天暗自叮嘱自己,日后如果还有机会和莫问之那个,当然,只是如果,一定要在事前做好严密的窃听器检查。谁也无法忍受自己发出淫乱的叫床声时,有一帮严肃认真的重案组探员在另一头旁听。 大家对阿岩的建议原则上是支持的,不过实践起来有点困难,“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情人是谁啊。” “我有一个更不错的建议,”小分举手发言,“我们可以找一个组员诱惑莫问之,假扮他的情人潜伏在他身边卧底。” “嗯,不错,这个建议可行。我们警局美女没有,帅哥一抓就有十个八个。” “可惜南天已经卧底过一次,又被识穿了,不然派他去,说下定莫问之会上钩。” 如果讨论再向这个方向发展下去,那可真的不太妙。南天紧急咳嗽两声,发表意见,“老大,我有一个比较客观的建议。” “嗯?说来听听。” “既然从莫问之那边一直查不出东西,为什么我们下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莫问之并不是太子呢?”南天总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假公济私的感觉,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无法再像重案组的其它成员一样,完全把莫问之当成嫌疑犯看待。他摆出一副专注手里档案的样子,字正腔圆地说,“根据档案里的记录,有好几次太子露面的时候,莫问之都有不在场证据。也许莫问之真的只是回国接掌鸿兴集团,而和A市的走私案没有关系。” “他的那些不在场记录大部分都是保镖或者家里的仆人提供的,全部是一丘之貉,不足以采信。” 南天英挺的眉毛抽搐一下。他至少可以证明昨晚莫问之绝对不在案发现场。因为即使莫问之的香肠再大再长,也不可能一边性器插在他的屁股里,一边两腿跑去A市东岸谈交易。 当然,除非他活腻了,否则这个证词绝对不会被他的老大听见。 虽然对莫问之趁火打劫的行径咬牙切齿,但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手机还没有收到任何一个来自莫问之的呼叫,南天居然情不自禁地牵挂起来。当然,绝对不是想念那个恶魔。 那家伙昨晚抽插他的时候可一点也没留情,他可是刚刚被鞭打过的受害者耶。 想起莫问之一边顶着他的屁股,一边用舌头舔吮因为抽打而变得敏感的淤血伤痕,快感就变态地在南天的下腹窜动。南天打个冷颤,我不会被那个超级变态给传染了吧?想他吗?不想?有一点想?不!一点也不想! 猫爪一直挠着他的心窝,直到下班,这股凌乱的情绪也没有被整理出一个头绪。 南天不想回家,在路上来来回回兜着圈子,当他停下脚步时,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莫问之的门前。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也就不差按一下那个漂亮的门铃了。 叮咚—— 大门过了好一会才打开。莫问之似乎没猜到南天会过来,有一瞬间露出惊诧的表情,但很快,唇角就邪气地微微扯动,“看来有人想我了。” “少自恋了。”南天不自在地反驳一句,躲过莫问之的视线,轻车熟路地进门,“我走到附近,刚好有点饿。” 莫问之在后面抱住他,领悟过来的语气,“哦,原来是想我的大香肠了。” 这家伙永远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察觉到莫问之似乎想把他抱起来送进房,南天反射性地施展小擒拿手,顺便给他一个热情的后肘撞击。警校的训练毕竟不是全无用处,这次南天终于一举奏效,身后传来莫问之的闷哼,正环着他腰的蛮横手臂缩了回去。 “哼,也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南天得意洋洋的转过身,忽然脸色猛变,“莫问之,你怎么了?” 莫问之正皱眉捂着腰侧,那大概是南天后肘攻击的地方。鲜红的颜色从衬衣里缓缓渗出来,染红莫问之努力掩盖伤口的手。 “怎么会受伤?”南天吓了一跳,把莫问之扶到沙发上。 “没事。”莫问之满不在乎,提高声调叫了一声,一个高大的仆人从房里面匆匆出来,略看一眼就明白了,回去取来医药箱,帮莫问之重新包扎伤口。 南天在一边看得清楚,“枪伤?” “嗯。今天在公司里被人打了一记冷枪,大概是从对面的大楼射过来的。” “为什么不报警?”南天的脸色不太好看。起码通知我一声啊,怪不得等了一天,连个手机都没有。昨天千叮万嘱一定要经常手机联系的可是你耶。 “你在审问我吗?南警官。”莫问之危险地扫了南天一眼。片刻后,放缓了声音,苦笑着说,“我已经是你们的走私和黑帮火并嫌疑犯了,如果再加上不明来历的枪击,岂不是又要多一项罪名栽在我头上?” 南天低声说,“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就应该尽量为自己辩护,并且追查出真正的太子。” “你怎么知道我没追查?”莫问之懒洋洋地反问。见南天不说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喂,扶我去二楼房间。” “你自己不会走啊?” “我可是伤员哦。”俊美的男人瞪着眼睛,捂着伤口的样子,强势又有些许脆弱,是南天最没抵抗力的类型。 南天只好把莫问之的手搭在肩膀上,扶他上楼。这家伙的恶劣本性毫无改进,明明不是伤得站不起来,却把整个人的重量放在南天的肩膀上。终于把他扶到床边坐下时,南天已经气喘吁吁。 莫问之向他道谢,下经意地问,“你今晚留下来吗?” “不,今晚回家,我还要……” 喀嚓。清脆的金属括机声中断南天的话。 他愕然看看自己铐在床头的左手,大怒,“见鬼的你什么时候又偷了我的手铐?”真是对他好一次都不行,这混蛋变态的毛病是随时发作的。 “别生气。”莫问之好心情地笑着,“这不是你的,是我自己买的。全套从搞搞乐俱乐部芝加哥总店订购,比你的警用手铐还牢固。你看,和皮肤接触的地方铺了绒布,不会磨伤,多好的设计。” “好你的头!”南天怒吼,也懒得理会莫问之是不是病患,右手一个直拳朝他漂亮的脸蛋轰去。 莫问之侧头闪过,抓住南天的手腕,顺便拿出另一个手铐,把南天的右手也铐了起来。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欣赏他亲手布置出来的帅哥被铐图。 南天气得七窍生烟,“快点放开我!莫问之,我警告你,我对你忍很久了……” “我也忍很久了。”莫问之开始熟练地解南天的衣服,“虽然今天没有穿警服,不过无所谓,看见你胸上这些皮带抽打的伤痕,我就情不自禁硬了。”剥下南天的衬衣,热热的手指沿着还在淤血的伤痕移动。 受伤的肌肤异常敏感,被他别有居心地摩挲,像微弱的电流触及神经。南天倒吸一口凉气。可恶!明明只是普通的伤痕,现在却仿佛成了新的敏感带。 “喂,你……你别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南天徒劳无功地警告。 正常的呼吸,已经难以保持了。缓缓贴近的身影,浑身散发着猛兽准备掠食的气息,探着脖子在南天心跳加速的胸膛前嗅了两下,像是为了确定这就是他想要的美食般,猛然张开线条优美的唇,含住其中一颗乳珠。 “啊!”南天猝不及防地叫出来。 遭到莫问之的噬咬,小巧的红色突起,立即疼痛地站立起来。那里被男人随心所欲玩弄的感觉,让南天屏住呼吸。 “很舒服吧?”享受花蕾的挺硬和胸膛颤抖的同时,莫问之不忘偶尔抬头,调侃地问。 “舒服……才……才怪……” “果然,只硬了一半。”色情的手从腰问钻进裤子,捞住藏在里面的器官,莫问之带着不满意的神态缓缓摇头,“不行,一定要让你舒服到完全硬起来才行。” 继续低下头,一心一意对付胸前的敏感小突起。舌尖舔舐和门牙轻咬交错着反复袭击,直到把南天弄得喘息凌乱,不断扭动着想逃开,才再次伸手查探胯下的状态。 “嗯,现在完全硬起来了。”莫问之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动手解开自己的皮带。 看见那根硕大的香肠从内裤里凶狠地露出头,南天的心脏蓦然收缩。大脑自动把异物进入体内的种种感觉回放,极端的扩展和身体撞击,肠胃都要被翻搅成碎片的痛楚,不经过滤地和淫秽快感一起在五脏六腑中快速蔓延。 莫问之再次成功了,在淫靡的暗示下,南天胯下的小弟弟激动得血管贲张,后庭无法控制的不断收缩,期待被插入的渴望强烈到让南天恨不得一刀阉了自己。 才不过那么几次,身体居然就完全背叛了自己的主人。难道真如莫问之所言,这具身体本来就是适合被插入的敏感体质?如果可以的话,南天真想放声大哭。 “看见这个大东西,就觉得肚子饿了吧?是不是很想吃?” 莫问之一针见血的无耻问题,让南天羞辱之中泛起可怕的快感。犹如渗入血管的粉红色泽,连小麦色的肌肤都无法掩盖。 “宝贝,你一脸的欲求不满哦。”莫问之用硬度惊人的下体摩擦着入口,“好啦,现在求我让你吃香肠吧。” 去死!是你想逼我吃吧?不过,自己胯下的强烈感觉,南天毕竟无法忽视。其实和莫问之做爱,倒不是只有痛苦的感觉,他如果诚实一点,就必须承认事后也会回味其中的绝顶快感。 “你先……先打开这个……”南天努力缓和急促的喘息。双腕被铐的姿势让他觉得自己非常无助。莫问之的体力已经够惊人了,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要被当成罪犯一样铐起来。 “打开?不行。” “为什么?我……我又不会逃。” “你不会逃?”莫问之露骨地瞅着他。 “我都这个样子了……”南天红着脸,示意他看自己亢奋的下体,尴尬地说,“都这样了……我怎么逃?” “还是不行。”莫问之连考虑一下都不用,直接摇头。 南天气结。“为什么?喂,你放开我啦!死变态……啊啊……呜……住手……” 莫问之好像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低头用指尖研究两丘之间菊花边缘的褶皱。心惊胆颤的菊花被他折磨得不敢继续抵抗,缓缓绽放开来。莫问之立即把火热的肉棒抵上去。 南天还在愤怒地大叫,“姓莫的,你有没有听到?我叫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性器插进去的强烈感觉,让南天的眼眶立即湿润了。 虽然很不情愿被强暴似的侵犯,但男人的生理却从来都没有多少理智可言,前列腺遭受到沉稳持续的撞击后,南天眼角噙着泪,发疯般扭动起腰杆来。 莫问之强壮的腰在他两腿间前后晃动,插入,挺进,用较缓的速度抽出,然后像马达加满了油一样,一口气插到根部。 “啊呼……哈……哈……唔唔……”南天无法继续咬住下唇,不顾羞耻地大声呻吟。 张大嘴拼命喘息,肺部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氧气。快感像一张巨大的有黏性的蜘蛛网,把他完全覆盖,然后在上面接通高压电流,一瞬间,眼前进发刺眼的白光。手脚、胸口和背部,一阵一阵不停地痉孪。 “含得那么紧,嘴上还要我放开。实际上已经被我操上瘾了吧?”受伤的莫问之比平时更亢奋,射出第一次之后,很快,又再次对瘫软在床上的南天进行攻击。 “你……你……”南天惊骇地瞪着他。 “才一次,你的小嘴怎么可能吃饱?” 对上这样的禽兽,唯一的死法就只有精尽而亡。 被他强行逼迫翻身的南天,连继续骂人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让莫问之摆成不堪入目的姿势,羞耻的活塞运动又继续在体内进行。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你的这里,已经被我操上瘾了吧?”顶着已经开始发红的入口,莫问之用一根手指摩挲到两人的交合处。 “啊啊啊……呜……疼……”贯穿身体的强横力道,带得南天在柔软的床单上不断上下弹动。 因为没有得到想听的回答,莫问之恶意地调整角度,体位稍做改变后,阴茎从侧边摩擦熟透的黏膜,感觉变得更加强烈。快高潮的时候,却故意把床头柜上镇酒用的半融化的冰放在南天下腹,阻止他射精。 倔强的南天被折腾得啜泣起来。 “不说的话,就和你玩到天亮。”每当这种时候,莫问之就无情得吓人。 他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对南天异常执着,听任南天哭叫哀求,自顾自把精液射入甬道后,很快又会开始下一轮。但只要没满足莫问之的要求,南天充盈血管的欲望要破体而出就遥遥无期。 连续两次之后,南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不要……我说……”屁股接受着莫问之的毫不留情的撞击,快失神的眸子看到莫问之又要伸手往床头柜取冰块时,露出彻底的畏惧。南天沙哑地哭着,“我承认上瘾了……被……被你操上瘾了……” 哭喊声中,莫问之再次在南天的体内狠狠地射了。 “乖啦,不要哭得那么伤心了。我保证会让你爽翻天的。”好像是为了宽慰南天似的,他极尽周到地照顾南天屡遭压制的性器,让南天痛痛快快地射得一滴不剩。 过于强烈的快感,让南天射精后直接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第十一章 凌晨四点的时候,南天顶着两个大眼圈醒过来。 他没睡多久,最多下超过两个小时。莫问之那混蛋就躺在他旁边,毫无防备地搂着他,倒是睡得很沉。 如果不是看他睡得那么甜,南天八成会跳起来,一脚踩在他活该溃烂的伤口上。这只自以为是的种猪! 手腕已经被放了下来,莫问之说的没错,这副手铐确实比警用的好,至少没有把皮肤擦伤。纵欲后的疲惫从骨髓透出来,也许极度的宣泄后是极度的空虚,南天被一股难明的低沉情绪围绕着。 到底……当我是什么呀?用手铐铐起来,逼着说出下贱淫荡的话,除了是变态的恶趣味外,南天同时很怀疑自己在莫问之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地位。昨晚如果是倔强到底的话,南天敢肯定莫问之绝对会限制他射精直到最后。要是真在乎他的话,怎么也该有点怜惜或者体贴吧? “莫问之,我对比了一下。”南天考虑了十几秒,决定好好谈谈,“我第一次的时候,你好像还挺顾虑我的感受的。” “嗯。”莫问之不在意地点点头,抛给南天一个“然后呢”的眼神。 “可是后来,你却越来越……那个了……” “哪个?” 要和对方面对面谈这个问题真的很尴尬,南天咬着下唇沉默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要求,“我觉得有时候,你可不可以也尊重一下我的意见?你有时候真……真让我觉得你只是在满足自己。” “真的?我确保我每次都超份量地满足了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尊重!” “例如?” “例如在我真的不喜欢的时候,不要把我铐起来或者绑起来。或者我真的不想说的时候,不要一直逼我说那些话。” 莫问之垂下浓密的睫毛,指尖心不在焉地描着床单上的花纹,“你真的不喜欢?” “如果我真的不喜欢,你可以不那么做吗?” “不可以。”莫问之想也没想地回答。 南天愣了一会,缓缓转头,用乌黑的眼珠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任你锁着,任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我很不愿意,你也要做你想做的事?” 莫问之冷漠地垂着眼,不说话。 南天掩饰失望的情绪,他还想继续努力一次,用更低的声音问,“我们……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可以稍微,只是稍微的,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吗?彼此都有感觉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开始尝试正常的甜蜜一点的……” “不行。”莫问之毫无商量地截断他的话。 南天的眸色终于变了。“为什么?”他问。 莫问之语调冷淡,“因为我做不到。” 房间蓦地沉默。 南天表情僵硬,他什么也不是。最多对莫问之来说,只是个不值得尊重的发泄玩具而已。南天紧紧闭上嘴,挪开看向莫问之的视线。他的心,好像被谁,随手扔进了冰窟。接下来的几天,冷入骨髓。胸腔里装的仿佛不是心脏,而是一颗坚硬的冰块,冷到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冷的。 老大和同僚一致认为他失恋了,猜中其表,猜不中其里。 南天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过。他第一次强烈地希望退出重案组,有关莫问之的调查还在进行,每天开会的时候都会听见那个让他肠胃扭结的名字。 “莫问之最近的行踪……” “那个姓莫的家伙昨天……” “昨天鸿兴集团旗下的影视城开业,莫问之有过去剪彩,他身边……” 每听一次那个名字,被寒冷由里到外侵蚀的心,又会垂死挣扎般,微弱地一抽。很疼。 被调查对象狠狠地玩弄,还悲惨地爱上对方,最后发现自己在对方眼里,只是个活该被铐在床上狠插的货色。南天仿佛在刻意折磨自己,每天把自己的愚蠢反省个一百二十回。 调查每天都有进展,上个星期四晚上又有一场新的黑帮火并,这次警方得到了五具尸体和十二把子弹射光,扔到马路上的手枪。 几天后,警方调查有了进展。 “这次比上次好一点,总算能抓几个家伙回来问口供。其中一个还在黑帮里有点地位,我想他应该见过太子本人。不过这家伙嘴挺硬,要撬开他的口,起码也要十天八天。” “放心啦,老大亲自出马的话,最多几个小时。” “靠!你是暗示我们老大滥用私刑吗?” 小分和阿岩在一旁嘻嘻哈哈,看向落落寡欢的南天。阿岩同情地鼓励他,“南天啊,妞丢了就再去找一个嘛。天涯何处没辣妹?” 小分说,“对了,说起辣妹,我忽然想起一个事。那个莫问之的秘密情人到底查到没有?阿岩,老大不是把这件事交给你了吗?” “我有什么办法?鸿兴集团那个律师团是出了名的恶魔团,居然投诉我们警方骚扰他们董事长,更过分的是法庭还判他们赢,现在禁止我们靠近和继续骚扰莫问之,如果没有得到允许,连在他办公室和房子外面监视都会被投诉……” “那到底查到没有嘛?” “当然没有啦!他的保镖都不知道是不是狗变的,鼻子灵得要死,每次靠近他的房子监视就被揭穿,窃听器这招又不灵。我怎么可能查得到……咦,南天你去哪?” “洗手间。”匆匆扔下一句话,南天转身就走。 关上洗手间的门,他靠在门上,感觉眼泪从脸上缓缓滑下来。很想他,真的很想他。 他没有那么坚强,可以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听着同僚们关于他的讨论。莫问之这三个字,在他的耳膜里,是一种深沉的痛。 坐在他腿上,吃着那块鲜美的牛排,在地下室,听他说那句“很暖和”时,南天曾经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丝甘美的联系。其实没有。 自从那天凌晨他失望地离开后,莫问之就好像完全把他遗忘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从洗手间沉郁地出来,小分好像一早就在等他似的冲过来和他说,“快点,莫问之的心理治疗时间又到了,大家都去了语音分析科,就等你呢。” 他还不知道莫问之已经知道窃听的事,满怀希望。南天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今天必定无所收获。 “我不去了,老大吩咐我今天去调查一下鸿兴集团名下的仓库。” “哦。那你去吧,等下回来听录音。” 南天微微一怔,“还要录音?” “老大说要录的。他也不能听现场,因为现在就要审问那个参与黑帮火并的小头目,等一会他审完了就来听。” 南天默然,有少许庆幸。幸亏莫问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南天暗叹自己还是很蠢,这男人不把他当东西,但他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调查的时候就可以发现莫问之的财力有多大,这还仅仅是就他掌握的鸿兴集团而言。光是仓库的名单就列了一张长长的表。南天一家一家走访,见他们的仓库经理,询问日常的进出货渠道和数量品种,整整一个下午,才划去了名单上不足五分之一的仓库编号。 快下班的时候,手机疯狂地响起来。 南天拿起来,听见小分激动的叫声,“南天,快点回来,开香槟啦!” “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大喜事!老大审的那个黑帮小头目挺不住了,把莫问之给供了出来,说他就是星期四晚上黑帮火并案的主使人。哈哈,经过这么久的调查,我们终于第一次有机会把莫问之带回警局做正式审问啦。阿岩已经去了鸿兴集团把莫问之抓回来,你快点回来重案组和我们一起开香槟!” 南天骤然呆住,他被抓了。那个无所不能,邪魅得宛如恶魔,害得他如行尸走肉的莫问之,居然…… 从心脏开始,沿着血管的流动方向,四肢好像都麻痹了。 小分还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继续,“南天?南天?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喂,你不会兴奋到呆掉了吧?我提醒你,现在还没有大获全胜哦。证人只有一个,我们还需要找其它旁证,更不要提鸿兴集团那个难缠的律师团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只能扣留他个四十八小时也是叫人振奋的。这小子的保护网实在太严密了,一直以来我们都碰不到他一根毛,现在总算可以……” 南天挂断电话,向自己的车跑去。 匆匆走进一派欢乐鼓舞气氛的重案组,南天猛然站住脚。 他为什么这样急切?那个把他当成发泄玩具的男人财雄势大,自有保全自己的方法。况且,他早就把自己给抛之脑后了。南天睁着深黑的眸子,怅然若失地看着同僚们的笑脸。 小分第一个冲过来,真的递给他一个杯子,“老大说香槟等正式把他送进监狱的时候再开,我们经费不够,这次先用外卖奶茶代替。” 南天愣愣地接了过来,奶茶是刚送到的,隔着纸杯还有点烫手。可他的手却冷得像冰,在微微颤抖。 “老大呢?他……莫问之抓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老大正在审讯室和他玩文字游戏呢。这家伙,抓了他不到一分钟,律师团就杀上警局了。哼,幸亏我们这次有证人,可以指认他当时就在案发现场,想保释啊?没那么容易。”小分一脸吐气扬眉的快乐。 南天的心无法按捺地猛跳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审讯室的方向,无法压抑地提起脚步。 小分拦住他,“先别忙。老大审问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进去打搅,你要审他,等老大审完再说吧。查了他这么久,我也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让他体验一下被连续审问的滋味呢。”他忽然想起一个可以分享的有趣消息,对南天说,“你要是等得无聊,不妨先去听听这家伙今天的心理治疗录音,不过说的东西和案情没有多大关系,来来去去就是他和他那个秘密情人的事。” “什么?”南天惊讶地问。莫问之怎么可能还去做心理治疗?他问小分,“录下来的对话放在哪里?” “当然是语音分析室……喂喂,南天,不用跑那么快啦,先喝完奶茶吧!” 语音分析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快下班的时间,连公共走廊都没有什么人影。南天跑进去,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仿佛充满这个房间,他走到播放台前,用颤抖的手指按下播放键。 滋滋的电流声后,他听见了熟悉得让他想放声大哭的低沉男声。 那个下流无耻,任性霸道,却仍然让他情不自禁爱上,最后又不把他当成一回事的男人。 “我不喜欢道歉……不,麦克,我想我是不会道歉。这么多年……” “这正是我们定期聊天的原因,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在努力,你已经很有进展了。” “有进展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还是那个样子,我的强迫症一点也没改变。只要我稍微觉得不自在,我就还是没有办法面对面的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 “问之,你今天是不是有点沮丧?”心理医生叹了一声,改用一种更温和的诱导的语气,“问之,你要知道,曾经遭受过绑架,并且看着至亲死去的幸存者,或多或少都会留有心理上的创伤。而你当年的年纪还那么小……” “已经十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再大的创伤也该愈合了吧?这都是因为我太没用,就像当年一样,如果我机灵一点的话,说不定妈妈……” “放松,问之,放松点。”心理医生柔和地截断他的话,“不如我们来谈谈你那个可爱的床伴吧。他最近好吗?” 南天坐在播放台前,屏住了呼吸。 莫问之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音箱里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他很恨我。” “恨?” “我想应该是恨吧。我做爱的时候一定要把他铐起来,插他的时候一定要逼他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他。他觉得我不尊重他,还觉得我在把他当成发泄玩具。” “你呢?你真的这样想吗?” 莫问之又开始沉默。 他避过这个问题,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他要我稍微尊重他一点,我说,不行。” “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我做不到。”莫问之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痛苦。 心理臀生又叹了一声,“问之,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你有强迫症?” “我说不出口。当着他的面,我说不出口。” “那你想告诉他吗?” 几秒的安静。莫问之仿佛凝聚了很久的力量,才清晰而快速地吐出两个字,“我想。” “那好,不如我们练习一下。你就当他在你面前,你把要说的话说出来。问之,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好,我试试。” 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把南天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扯了起来。 他忍住呼吸,憋着胸口里的一口气,憋到肺部发疼,静静听着回荡在语音分析室里的声音。 “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我并不想对你那样,每次伤害你,事后都会很内疚。” “我有强迫症,这是一种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每当我在乎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就会感到极端的恐惧和不安,好像我随时都会失去他们。” “没什么可以消除这种不安。” “只有在我觉得彻底掌握了一切,把所有的东西都牢牢控制在手上时,这种不安的感觉才会稍为缓和。” “所以,我无法压抑要把你锁起来的欲望。每次我都害怕你会从我怀里溜走,这和你是否愿意配合无关,即使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我还是无法控制地要把你锁起来。我想听到你大声告诉我,你喜欢我对你做的各种事情……虽然我心里知道,你说这些话只是被逼的。这就是我患的强迫症。”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做不到。” 莫问之的声音太认真,清晰的字句透过喇叭的震荡传来,落在南天缓缓解冻的心里,涨得发疼。 他知道莫问之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的男人,正在为他做着世上最艰难的事。 眼泪从下巴滴落,飞溅在播放台上。南天抱着头,在无人静室里痛哭。 “对不起,我没当你是玩具。只是第一次时我还并不那么在意,到了后面,事情却越来越失控。” “我有强迫症。” “我注定会伤害你……” 审讯室内。莫问之一脸淡然地坐在桌前,不在乎地让聚光灯直照他俊美的脸。 “莫先生,你就聪明点承认吧。我们已经找到证人,可以证明你上个星期四晚上八点三十分到九点正这段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当时正在家里。”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的保镖,和仆人。” 老大冷笑起来,“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你是他们的老板,在法庭上,这些人不会有多大用处。和他们的证词比起来,陪审团会比较愿意信任我们警方的证人。” “听说你们警方的证人也是黑帮头目,前科累累,诚信度也不高。”莫问之从容地看看手表,“警官,我已经很配合地回答了你将近一个小时的问题,现在我的律师团就在外面。老实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老实说,你现在是重大案件的唯一嫌疑人,办保释可不会太容易。如果你找不到其它客观证人,也就是除了你那些保镖和仆人之外的人,来证明你在案发的这段时间在家……”老大调侃地说,“那么今天晚上你就有免费的政府房间给你睡了。怎样?想到什么别的证人了吗?” “没有。” “我就猜你没有。”老大用膝盖猜他也找不出什么证人,冷笑一声,“那好,我现在就……” 砰!铁门被猛然撞开,扫得桌面的档飞舞起来。 南天铁青着脸,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前。乌黑的眸子向屋里急速地扫视着,当遇上莫问之时,彼此碰撞的视线瞬间凝结了。 “南天?早说了我审案的时候不要进来……” “我可以作证。” “什么?” “我可以作证,他不在案发现场。”南天平静地重复,他还是看向莫问之的方向,不曾移动视线。 那个男人就坐在那里,依旧的淡漠尊贵,不可一世,他只朝南天轻轻一瞅,就已经把他的心、神、魂魄,完全给吸过去了,就像在梦里一样,从前一直恐惧着被外人知道的所有事,现在却变得完全不重要了,”上个星期四晚上八点三十分到九点整,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就在他家里。不但如此,上个星期二,星期三的晚上,我也和他在一起,我可以证明……” “南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和这家伙在一起干什么?我不是停止了你的卧底任务吗?” “不,不是卧底,和工作无关。” “所以?” 南天咬着下唇。他朝莫问之走过去,停在莫问之的身边,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重案组老大。“对不起,老大。”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我就是那个秘密情人。” 乌黑的眼眸,绝然的光芒一闪而过。那一瞬间,莫问之看见了,他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尾声 难得一次扣押重点嫌疑犯的机会,最后却因为重案组探员挺身而出的证词,而不得不让一直在强烈抗议的律师立即办理保释。 莫问之带着南天,在重案组众人交织着不敢相信、愤怒、和无可奈何的眼神中,踏出警局大门。 “你为什么这样做?这会毁了你在重案组的前途。” “你明知道重案组在窃听,为什么还要继续你的心理治疗?”南天平静地反问。 莫问之顿了顿,呼出一口气,垂下他漂亮的眼睑,“没有你的证词,我一样会平安无事。” “我知道。” “我有强迫症。” “我知道。” “南天,我永远都不会变的。我会强迫对方,会采用各种捆绑镣铐,会不顾对方感受的做到自己觉得够为止,还会……” “我知道。” 莫问之瞪着他,缓缓地,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 “有。” “是什么?” “我不想说。”南天果断地回答。看着莫问之微带错愕的表情,他又扬唇,暧昧地笑了起来,“不过不要紧。你想知道的话,可以把我铐起来,用你最爱的方式逼问我。我记得,你好像有一套不会把我弄得太疼的手铐,是……什么搞搞乐俱乐部订购的进口货吧……” 只要你袭警的恶行仍在继续。总有一天,我会逮捕你的心! 第一部《袭警》完 第二部《拒捕》 文案: 如果要问英俊青春充满正义感的南警官,地球上最吸引他注意力的罪犯是谁,答案一定不是本拉登,而是那个笑起来人畜无害,扑上来却比恶狼还可怕的莫问之。 如果要问天天被情人锁起来狠压的南警官有生以来最想灭掉的是什么,答案一定不是犯罪,而是喜欢把爱人锁在床上玩SM游戏的该死强迫症! 当心爱的人变得更心爱,谁更想把谁紧紧锁在触手可及处? 莫问之的SM前一百名道具尚未上场,南天擦拭得晶亮的警用手铐已经悄悄准备好。 不许动!拒捕可是严重罪行哦! 嘿,亲爱的,乖乖被我锁上吧。 第一章 好了!卧底失败,还被犯罪嫌疑人诱拐上床,吃干抹净的员警南天终于被清除出公正严明的重案组,而表面无辜,本质邪恶的鸿兴集团总裁莫问之,仍稳坐重案组第一犯罪嫌疑人的宝座。而且,和从前一样,由于莫问之庞大的律师团和他本人大有进步的反追踪技术,调查依然在原地踏步中。 窃听心理治疗?做梦吧! 有了前车之鉴,现在连心理医生的办公室以及心理医生家里都装满了各种反侦查系统,只要重案组敢偷听,保证警报声会在三秒内响彻整个市区,直接把市长和市长夫人吓醒。 不过,即使如此,当南天坐在心理治疗室里,面对态度温和的心理医生麦克时,眼睛还是总忍不住四处搜索窃听器的影子。 谁叫他不久前还坐在警局里,和同事们一起偷听莫问之的心理治疗呢?结果现在变成自己有心理阴影。而且…… “为什么我也要和心理医生谈话?” “也许你目前还没察觉,不过实际上,南天,你需要……” 南天一肚子不服气,不管麦克的解释有多温和,他还是打算了麦克的话,“我不需要心理治疗。莫问之才需要治疗。” “不错,他确实需要。”麦克微笑,“他也一直在努力接受心理治疗。” “今天是星期三,你要见的应该是莫问之。” “我也应该和你谈谈。” “为什么?” “因为你对他非常重要。” 南天脸色猛然一变,不自然地垂下眼,“嗯……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我可是一名心理专家,而且,我已经认识莫问之很多年了。” “你确定?”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哦不,当然不……呵咳咳咳……咳咳……”发现自己差点露出笑脸,南天用力咳嗽起来。 南天,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绝对不许笑!干嘛老把莫问之的一点点表态看得那么重?那个人,明明是个大变态。他前天还订了一大箱的可怕道具,光手铐就有二十多个品种,包括珍珠链子型…… “咳咳……也许我对他真的有那么一点重要……” “这导致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什么?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南天的话到后面跑了调。他愕然抬头,震惊地看着麦克,“我让他……的病情……” “他的不安感在加重,南天。你经常和他在一起,应该也感觉到这一点。”麦克的表情颇为严肃,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停在南天脸上,“他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 “是吗?” “他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他压根就没有对劲过。”南警官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是说,最近。例如,他最近和你的相处,行为是不是有所改变?” “这个……要看你问的是哪方面的改变了……”南天皱起眉,脸却蓦然红了一下。 难道莫问之每天晚上越来越嚣张的大香肠侵略行动,是病情加重的症状? 昨天晚上,那个变态逼南天换了N次警服,换了交通科的后,就换刑事科的,换了刑事科的就轮到防暴的,天知道他从哪弄到这么多警用制服。更可怕的是,每换一次警服,莫问之那个严重病患就兴奋一次,麦克绝对想象不到坐在他面前的南天此刻臀部的抗议有多么严重。 圣母玛利亚啊!造物主怎么可能创造出这么变态的强迫症? “南天,为了问之的治疗,我需要你的配合。” 具有奉献精神的警界精英脸色难看。不配合……行吗? 如果变本加厉是这种强迫症的恶化症状,那就意味着他终有一天会在莫问之那张大床上暴毙身亡,而且九成九是被铐着双手,上身警服下身赤裸,PP和大腿内侧一定还是青肿的。 最后,验尸报告上最引人注目的一行,绝对是――此人死前被人强暴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真是惨不忍睹的凄惨死法……连在天堂的老爸也会为他哭泣吧? 南天叹了一口气,“我要怎么配合?” 看见他肯合作,麦克如释重负,“首先,你绝对不能流露要离开他的意思,甚至误导他这样理解的行为也不可以出现。” “我从没想过离开他。” “其次,不要反抗他表达的占有欲行为,因为这样会引发他的不安感,他会觉得他重视的人正竭力逃离他的掌握。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把这个当成情趣……” “放心,我压根反抗不了。”南天翻个白眼。 凭莫问之那学过柔道和跆拳道……天知道还有什么邪门武功的身手,抓他这个健康强壮的警官就如同抓一只小鸡一样轻松。真是苍天无眼。 “最后一个要求也许做起来比较困难,但是如果你可以尽量……” “麦克医生,你就直说吧。” “我希望……在问之对你做一些强制性事情,例如,铐住你或者绑住你的时候,你能尽量做出享受的样子。” “享受?”南警官的视线有点发直。 享受自己象一头待宰的猪一样被绑起来,享受一根大香肠整夜整夜把自己本来完美无暇翘挺的PP操成一块半融化的热奶酪蛋糕?哇……真不愧是莫问之的私人心理医生。 “你甚至可以主动央求他绑住你,赞美他的独占欲,当他感觉到你对他的占有欲表示认可,他会非常安心,焦躁感减少,对于他的病情会有很大好处。南天,这样做……你有什么问题吗?” “嗯……”沉吟了一会,南天点头,“有一个。” “可以和我谈谈吗?”麦克用心理专家典型的既平静又安抚人心的语调,温和地问,“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有用的建议。” “假如,我是说假如哦。”南天虚心请教,“假如你治好了他的强迫症,而同时我又变成了一个被虐狂,那么你的治疗到底是算成功呢,还是失败?” 第二章 鸿兴集团总部,第四十八层,总裁办公室。咳咳,也就是南警官从正宗的永久型1号凄惨的转型的第一犯罪现场。 当然,这里并非永远上演激情节目,在没犯罪的时候,这里也和人们想象中的总裁办公室一样,金碧辉煌中带着三分肃静。而总裁大人莫问之先生,在没欺负南警官的时候,也如人们想象的优雅沉静,眼中充满睿智的光芒。 “你要察看最近三个月鸿兴集团的进口集装箱记录?” “整理好了吗?” “都在这。”陈明俊在自己的副总裁办公室无聊了,跑过来闲聊的同时,也将莫问之要的文件随便带了过来,“第一张是整理过的总表,根据目录可以检索具体的集装箱内货物清单。怎么忽然想起查这个?那些警察还在紧咬不放?” “随他们咬吧,现在能引起我注意的警察只有一个,也只有他穿警服才是最帅的。才三个月就这么多集装箱,我们的进出口业务一直在增长,看来应该给进出口部的经理加薪了。”莫问之迅速翻看着手上的一迭文件,心不在焉地问,“箱内货物的原始清单有保存吗?” “全部有保存,不过都在进出口部的地下储藏室,要他们拿过来给你过目?” “全部?你打算用那些废纸淹掉我的办公室?”莫问之笑着摇头,把沉甸甸的文件夹扔回给陈明俊,悠闲地把双手枕在脑后,“你替我去清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和这里的记录不符的。” “我?”陈明俊抗议,“你知道那要耗费多少时间吗?派别人去。” “我只信任你,我要确定的结果。” “你竟然使唤一个副总裁去废纸堆当清理工?” “在鸿兴集团里,谁可以使唤副总裁?” “总裁。” “谁是总裁。” “你。” “这就对了。”看见好友兼副总裁的陈明俊无可奈何拿起文件夹,莫问之露出狐狸般得逞的笑容,“别那么沮丧,储藏室是个好地方,也许可以发现对你胃口的绝世辣妹。而且那还是个做爱的好地方,很有情调。” “只有你才会觉得那种地方有情调。” “南天也会这样觉得。” “真的吗?” “我会努力让他觉得那里有情调的……” 炎炎夏日,南天猛然打个冷战。他疑惑的四周看看,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算了吧,也许是刚才换回警服稍微受凉了。 该死的莫问之,晚上折磨他还不够,为了这个大坏蛋,现在连白天的工作都要影响了,害南天不得不请假半天去和心理医生面谈。南天重重关上自己的衣物橱,大声地叹息。 大变态!连他的心理医生都是变态,什么要他享受。不过,如果这样可以使莫问之的病情不继续恶化…… 呸!才不要!休想!南天晃晃头,在这么下去,他迟早也要看心理医生啦,还是去巡逻吧。 骑着警用摩托车,南天巡逻着自己的管辖范围,漫不经心地四处察看是否有人交通违规。 交通科的工作对南天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哼,也不想想当初南警官是从哪调到重案组的?想当初,他就是骑着这种警用摩托车把莫问之载走的,后来……算了别提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见警校的师长确实所言不虚,一次徇私,足以导致终身后悔。这种傻事,以后绝对绝对,打死也不做! 一边咬牙切齿地发誓,南天并没有松懈自己的工作。他的目光被一部违规停放在路边的小车吸引了,停下摩托车,他走过去,习惯性地掏出罚款单记录车牌。 小车的主人显然就在路边的咖啡馆里,并且一直在注意自己违规停放的小车,没等南天把车牌抄完,一个人影已从里面飞快地跑出来,“等一下伙计!自己人……” 来人掏出上衣口袋的证件,往南天眼底一晃,动作忽然滞住了,“南天?” 南天抬起头,也是一愕,“小分?” 两两相望了好一会后,才彼此不自然地笑笑。自从南天在审讯室大声说出他是莫问之的秘密情人后,就没再和重案组的同事们接触过,连去听内部调查结果时,也只远远见到了重案组老大一眼。 经过这些事之后,真是……有点尴尬。 “好久不见……” “也不是很久啦……” “你在交通科……还好吧?” “不错啦,我的老本行,呵呵……”南天强笑了一下,在重案组的时候,小分对他照顾有加,真是个不错的同事。“那你呢?最近很忙?” “还不是忙那个混蛋莫……不好意思啊,一时顺口,我并不打算在你面前骂你的……呃……男朋友?”小分表情僵硬地探问。 “他本来就是个混蛋,不用客气,随便骂。”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沉默的尴尬。都怪那个大变态,要不是他,怎么会有这样尴尬的场面出现,而他还丢脸的穿着交通科警服,手上拿着抄到一半的罚款单。 “小分,不会连自己人都不给面子吧?”小分还有朋友在咖啡馆里,见小分半天不回来,也走出了咖啡馆。都到沉默的两人前,看清楚交通员警的脸,忽然发出惊喜的声音,“嘿,南天!是你哦!好久不见,你还在当交通警啊?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帅哦!”在小分惊讶的目光下,新走出来的帅哥惊喜交集地给了南天一个热情的拥抱。 “阿卡,你认识南天?” “当然啦,我所有交往过的男朋友里最帅的一个哦,充满阳光又正义,而且超级帅,难得见到,进来聊一会再走。”阿卡热情如初,直接拉着南天就望咖啡馆里面走。 “那个……我在巡逻,而且罚单还没有抄好……” “哈,你还真打算罚我的朋友啊?徇私一次好不好?”阿卡停下脚步,用他引以为豪的水汪汪大眼睛看着南天。比较小巧的脸蛋还和当初一样惹人怜爱,清纯而不造作,“南天,你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体贴的1号,我不相信你会不肯放过我的朋友。” 小分清清嗓子,“阿卡,其实我们不久前还是一个组的同事……”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更好了,一起聊。” 人情的攻势永远是最难抵挡的,何况阿卡加上小分,简直就是强强联手。南天在发誓绝不再徇私的十分钟后就打破了誓言,不但为前同事的违规停车徇私,还钻进了咖啡馆…… “现磨咖啡,一颗放糖,不要放奶。”坐下后,阿卡流利地点了饮料,同时给南天一个好看的笑容,“我没有记错吧?” “嗯。”面对当年交往过的可爱0号,南天真不知该作何感想,“呃,阿卡,原来你认识小分啊?” “哦,网上认识的。他发了一个帖子,说想了解同性恋,还说想借一些这方面的书,所以我就和他联系了。你也知道,我喜欢助人为乐嘛。” 南天惊讶地转动视线,“原来小分你……” “那些书都是借回来给你看的。”小分立即坚定地澄清。 南天无言。确实,当初小分和他说了一堆的什么是肛交之后,还不知从哪弄了一堆这方面的杂志硬塞给他,要他好好了解“混蛋变态同性恋莫问之”的生活背景,有难言之隐的南天只好含泪接受任务。 阿卡大笑起来,“你把书借给南天?天啊,南天根本用不着,他的技术一流。知道我当初怎么称呼他吗?正宗的永久型1号。还记得吗?南天。” 小分聪明地把狐疑表情收敛起来,目光在阿卡和南天之间移来移去。虽然他只是窃听了南天一点点的心理治疗对话,不过,那个姓莫的怎么看怎么不象是被压倒的那个…… “南天,你怎么不说话?别扮酷了,聊一下嘛。”看见阿卡仰慕地向他凝望,南警官又快开始欲哭无泪了。 这世上最惨绝人寰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一个永久型1号无缘无故被一个变态转了型!想当初,他南天也是威震一床,气概万千的1号啊!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夺去他后面第一次的变态莫问之! “没什么好聊的,我还是去巡逻……” “不要急着走呀,怎么会没得聊?你现在的新朋友呢?泄露一点来听。”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我只是好奇,不会嫉妒的。他眼睛有没有我大?腿漂亮吗?”看来阿卡的开放度又有所上升,压低声音,用仅容桌上三人可以听见的音量问,“能被你看上一定是好货色,后面很紧是不是?我记得你比较喜欢人家那里够紧。” 噗!噗!南天和小分同时把咖啡喷了一桌。莫问之的那里紧还是松,大概只有撒旦知道。 “咳咳……咳……”虽然阿卡是个令人愉快的交谈对象,不过南天绝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把在一边忍笑忍到肚子抽筋的小分拉入谈话,“小分,你的车为什么违规停泊,要不是遇到我,这次你可真要被罚款了。” “没办法,和阿卡约了这个地方,偏偏附近停车场都满了,只打算稍停一下。” “停一下不要紧,很多人都这样停啊。”阿卡为小分开脱。 “谁说很多人都这样停?外面这条道只有小分一辆……” “你看现在不是又有人停了吗?”阿卡笑眯眯截断南天认真的话,隔着玻璃朝外指。 帅气的南天,还是那么有正义感啊,尽忠职守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什么?我的警用摩托车在附近也有人敢违规停车?看我把他给……”南天回头后,立即变成了哑巴。 呃……那个豪华轿车,为什么那么眼熟?从车上带着一脸屈尊降贵的高傲走下来的男人,也很眼熟…… 圣母玛利亚,你为什么又考验我?! 身穿整齐交通员警制服的南天象被蛇咬了一口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起来,“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上班的吗?” “你不也应该在上班吗?”莫问之微笑着打量他。眼角余光同时也已经将和南天一起喝咖啡的两个男人扫得一清二楚。 配角一,是南天过去在重案组的同事,小猫小狗一只,可以忽略。至于配角二……很明显对他的心肝宝贝另有居心。找死! “我是在上班。”南天生硬地说。 “顺便和陌生男人喝咖啡?”莫问之淡淡地问。 什么比危险的状况更危险?就是当危险的状况下,还有一只不知死活的猪头存在。 就叫南天暗叫倒霉的当口,阿卡充当了猪头角色。“你是南天的新朋友?你好,我叫阿卡,幸会幸会,我可不是什么陌生男人,我认识南天很久了,老朋友。”阿卡不愧是阿卡,交友热情一如既往,完全无视众人间诡异的气氛,立即和莫问之握手并且自我介绍,还向莫问之表示友好的眨眼,解释着说,“先别急着吃醋哦,说明一下,我是和南天交往过,但那是从前的事了。我们只在一起过了半年就分了。” 救……命……啊!南天几乎想去撞墙。 阿卡你为什么要说明啊?你知道什么是强迫症吗?你知道什么是变态的强迫症吗?你知道具强烈占有欲的变态有多可怕吗?你不知道。 “哦。”莫问之的唇边泛起温和的笑容,“原来是交往过半年的老朋友。你好,我叫莫问之。” 死定了……这家伙笑起来人畜无害,表示他已经酝酿着可怕的坏事,很有可能在下一秒血洗当场。 身为警界精英的南天,当然要挺身而出,阻止悲剧发生,“莫问之,你回去工作吧,当总裁不是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的吗?” 莫问之把目光从阿卡身上移到南天处,笑容缓缓加深,“你要我回去?” 惨了,用错方法。南警官额头冷汗潺潺流下。今天早上麦克说什么来着,绝对不能误导一个变态的强迫症混蛋,要让大变态稳定心态,不要让大变态不安……好像和原话有些出入,不过意思应该大致一样吧。 “南天,你是要我走吗?” “不不!当然不!”可怜英俊潇洒充满男子汉气概的南警官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那么我留下陪你们一起喝咖啡?” “好啊好啊。”阿卡点头。 “不不!不好!”南天惨叫。 天知道热情宝宝阿卡会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如果他直接问莫问之的后面紧不紧,那么南天就要先帮他把四分五裂的尸体缝合起来后才可以为他收尸了。 莫问之当然把南天明显的拒绝听入耳了,危险地攥眉,“你到底想怎样?” “我……”坦白而言,南天现在只想晕倒。 世界混乱到达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新的不知死活的猪头出现了。 “这么巧遇到一起,真是太好了。莫问之先生,我需要占用你几分钟,问你几个问题。目前贵集团辖下的进出口部……”偏偏小分在震惊之后,非常尽责地想起了他的工作,插话进来。 “无可奉告,要询问我的话请先和我的律师团打招呼。” “我是警察,我有权询问涉案人士。” “小分,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可以今天先不要……” “先生,请问需要点餐吗?”看见一群人占住入口又不照顾生意的服务生终于忍无可忍,也过来彬彬有礼插了一句。 “不要!”如果南天是武林高手,他敢肯定所有的人都被他点了永久哑穴。可惜,他不是。而且身为当值又偷偷溜来喝咖啡的交通员警,说话还不能太大声……神啊,你劈个雷下来吧。 “我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当然,除了你,南天。”莫问之前面那句是针对小分的,附加最后一句的时候朝南天瞥了温柔的一眼,“别惹我发火,小警官,后果会很严重的。” 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警告小分还是南天。反正南大警官后脑勺只觉一阵冷风吹过。 “南天,把你手机号码写这纸上,以后好联系。”只有阿卡还是兴致勃勃,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张纸和笔,递给南天,“有机会约个时间一起出去玩。说真的,你这次找的人素质真不错啊,脸蛋真美,一定就是你梦寐以求的那种,可惜个头稍微高了一点,当0号还是象我这种个头比较好抱吧,是不是?” 晕……阿卡你真是锲而不舍地找死啊!南天的脸从白色变成黄色。 “什么0号?”不屑地甩开小分那个重案组小人物的纠缠,危险大恶魔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来了。 完蛋! “什么0号?”莫问之又问了一次。 莫问之当然知道什么是0号,南天也很清楚什么是0号,不过在这个世界级的大混乱里面,说清楚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容易,后果还可能会很可怕。如果刚才没有一时松懈进来喝咖啡就好了,如果有时光机器就好了,如果有叮当猫在就好了,如果可以溜掉就好了! 好!死……就死吧!南天咬紧了牙齿,在阿卡再次跃跃欲试回答问题之前,终于壮士断腕般地迎上莫问之的视线。 “莫问之你爱我吗?”堪称世上最磨着牙问出来的爱语。 “当然。” “你不介意我当众和你接吻吧?” 即使快气炸了肺,听见一向羞涩的南天肯当众表白,莫问之的心里也是甜甜的。安静了几秒后,他低沉着声音,“当然。”而且,瞬间极度心安。 南天始终是倾向他的,不管遇见什么人,什么过去的交往对象?是个屁! 南天盯了他很久,但是无法行动。隔了半天,南天挫败地说,“你闭上眼行不行?这样瞪着我吻不下去……” 可爱的小警官,果然害羞啊。有时候,情人也是需要柔情抚慰的。莫问之几乎是宠溺的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好吧,将就你。”他还把头垂下,降低一点高度,南天可以发挥得更好。 “……” “你可以开始了。” “……” “南天?” 异常的沉默让莫问之猛然睁开眼,扫视周围一遭后,目光炯然地停在阿卡脸上,冷冽的阴森眼神让神经比电线杆还粗的阿卡也狠狠打个哆嗦。这是不需任何语言的眼神逼供,而且含意非常清楚。 阿卡浑身发抖地伸出一个指头,往咖啡馆后面一指,虚弱地吐出两个字,“后门……” 莫问之俊美得过分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南天那家伙居然溜了!果然,他错了…… 情人是不需要柔情抚慰的,情人是需要绑起来,用大香肠塞得饱饱的! 第三章 麦克此刻的表情,比刚才在咖啡馆里碰头的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更为挫败。当心理医生是不应该轻率表露内心感受的,不过当他听完拼命逃亡过来求救的南天的叙述后,他情不自禁双手抱住了头,象希望把刚才听见的事都从脑子里扔出去。 “你溜了?”好半天,麦克才打破沉默。 南天点点头。麦克的语气好像是在指责他。可恶!怎么可以指责他呢?他才是最无辜的一个,只因为喝了一口咖啡,其实也没有喝到,不是全部都喷到桌子上了吗?再说那个莫问之…… “在你溜走之前,你还说要吻他,骗他把眼睛闭上?” 南天继续点头,一边偷窥麦克的脸色。哇,当心理医生也出现死人一样的脸,那是不是表示后果非常严重?天啊,莫问之不被惹毛的时候已经那么难搞了……今晚可怎么熬? “是不是有点糟?”他小心试探。 “非常糟。” “没那么严重吧?”南天小声嘀咕,“别说这些都是我的错。” 他什么也没做,早上甚至顺了莫问之的意,请假过来和心理医生交谈,协助莫问之的病情好转,下午他正正经经地上班,正正经经地抄牌……SHIT!就说了不应该徇私! 后来莫问之来了,阿卡和小分又那么样,叫他怎么办?难道真的看着血案发生,或者和莫问之一起离开,用身体来替那两个没大脑的朋友承受蹂躏?什么烂肥皂剧嘛?好歹他已经挺身而出,引开了莫问之的注意力,相信他离开之后,莫问之也没什么心情和他们两个计较。 如果连麦克也敢教训他的话,他就真的要爆…… “南天,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 奇怪?哦,他当然觉得奇怪!上帝竟然可以创造出莫问之这样的大变态,而且还能把他南天的命运安排得如此凄惨,真是奇怪呀!好端端的上班,竟然就能碰上小分,还有旧情人阿卡,还能把莫问之招惹过来,真是奇怪到不能再奇怪了。 “问之这样的人,竟然会被你骗到。”麦克缓缓地说,“以他的灵敏,竟然没在你离开咖啡馆之前发觉你在溜走,竟然没一伸手就把你抓住。你不觉得奇怪吗?” 南天愣了一下,喃喃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挺奇怪。” “他信任你,南天。也许不可以单纯的说是信任,但在他心目中,正在试图努力构建一个你是值得信任的假象。在病情不稳定的时候,问之会出现瞬间的脆弱,这种脆弱有时候是被某种特定的刺激引发的。我认为咖啡馆中的那一刻,有可能就是我所说的瞬间。” 刺激?小分,重案组成员,嫌疑犯,阿卡,老情人,交往半年,约会,私情,咖啡馆…… “他信任我?你是说他开始试着信任我……”南天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似的,思索着,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接着忽然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他以后不会整天买手铐和绳子还有很多很多警服了?” 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一定是天堂的老爸保佑的! “我不敢猜想他随后的反应。也许他会买更多的手铐绳子和警服,以压抑更强烈的不安;也许他会开始转入另一种状态――封闭自己。”麦克无情的打破他的憧憬,“你的偷溜无形中打破了问之正试图建立的信任,他不会再给你机会。唉,你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尝试有多宝贵,我花了多少年功夫也无法使他这样努力一次。”他疲惫地用指尖揉揉太阳穴。 “你不会在说笑吧?”南天呆滞。后果也太……严重了吧?他本来只是过来请教怎么度过今晚的,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已经为下辈子埋下了恶果? “我是专业人士,我不说笑。” “……”老爸,在天堂的你还在怨恨我做了同志吗?就算怨恨,也不用这样没完没了的虐待我啊! “我该怎么办?麦克,你是专业人士,给我一点专业意见。” 麦克打量了他很久,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才决定继续保持客观立场,严谨地说,“南天,从你的角度而言,我不建议你再回到问之身边。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这次的事,至少等我先和他谈谈……” “从莫问之的角度呢?” “嗯?” “从莫问之的角度而言,你建议我回去?”南天垂下乌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麦克叹了一口气,“当然。”不知为什么,他一向刻意保持的平静的声音忽然变轻了,让人难以清楚听到他的话,“这个时候,你所能起的作用比一个心理医生要大上十倍……如果你离开他的话……” “那么你是认为我应该回去了?” “这个……南天,我必须先提醒你,如果真的回去,问之的情绪这么不稳定……” “你知道他不稳定,但是你还是希望我回去,对吗?” 麦克沉默了很久,视线不自然地垂下,“是的。” 南天阴沉着脸,用力咬了咬牙,“明白了。” 反正自己是个没出息的…… 即使那个人,浑身都是缺点。抱住他的时候一点不关心对方感受,任性得象个欠扁的八岁小孩,对他这个堂堂警官要拷就拷,要捆就捆,要插就插。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容忍自己脑里出现“离开”这个字眼? 混蛋!南天你没出息!没出息! 第四章 要完成自我心理建设,鼓起勇气回去面对莫问之,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所谓一定的时间,就是指,当南天穿着交通员警制服,可怜巴巴的站在莫问之的别墅前按门铃时,天已经非常非常黑了。 他从莫问之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将近五个小时,希望那个大变态发泄怒火的时候不要太过分,意思意思做五次激烈运动就算了。 混蛋!为什么让他泄愤?自己才是满肚子气的那个!越想越窝囊的南天,用力按着门铃,恨不得把它一把扯下来。没出息!没出息的交通科员警! 震天响的门铃声中,大门忽然无声无息开了,就好像一张猛然吵南天张开的血盆大口,把一直拼命按铃的南天吓了一跳。 “回来了?”门前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里的小壁灯开着,从莫问之身后散出一点昏暗的淡黄色光泽。南天几乎看不清莫问之的脸。不看也罢,一定是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进来吗?”模糊的视线里,莫问之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警惕!南天竖起汗毛,每次暴风雨来临前,海面都会特别平静。 似乎不打算继续和南天这样呆站下去,莫问之伸出手,抓住南天的手腕。他的力道很柔和,带着罕见的韧性,出乎南天的意料,竟然一点也不暴力,只是依然强健有力。南天本来预想着开门之后会暴风骤雨,谁料却是和风细雨。他有些呆住了,让莫问之轻而易举抓住自己的手腕,把自己带进大门。 穿过阴暗的客厅,上楼,进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到了大床上,南天手腕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让他惨叫出来。莫问之把他狠狠摔在床上,摔得南天眼冒金星,半天不能做声。 不过……南天暗中却松了一口气,这个才是他熟悉的莫问之。 那种事后无动于衷的平和,真的不适合这个大变态。 灯打开了,房间忽然大放光明,刺得南天只能闭起眼睛。好一会后,他终于睁开眼睛。 猛然心脏一缩。嗯……还是关灯的好。头顶上那张居高临下,对他虎视眈眈的俊脸,现在表情真的好可怕。微笑得好可怕……南天!你这头主动回来送死的猪! “我们要好好谈谈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什么事?” 莫问之风度翩翩地垂头审视他,“南天,装傻只会让事情更糟。” 不装傻也许会死得更惨…… “你骗了我。”莫问之指责。谢天谢地,声音还算温和。 “我错了,我道歉。” “不够诚恳。再来一次。” 南天呆了一呆,哭笑不得。“这也有再来一次的?”南天虚弱地抗议。 好吧,反正肉在砧板上。南天努力调整诚恳的语气,加上表情配合,非常歉疚地说,“我错了,我道歉。”我不应该欺骗一个心灵脆弱的变态,不应该在面对一个可怕的即将爆发的流血场面时本能反应逃之夭夭。 嗯,最真心的一句,我其实不想这样辜负你难得建立的信任,如果麦克可以早几个小时通知我,你这个变态之王也会有心灵脆弱的空隙的话…… “重来!”看来南天的道歉功夫还不到家,莫问之的语气更趋冷冽,“一边道歉,一边自己把裤子脱下来。” 什么?!正努力营造诚恳气氛的南天几乎一口献血吐在莫问之脸上。这个变态!淫荡创意还真是不少! “休想!” “你的意思是不肯配合?”恶魔的唇角仿佛嗅到美餐般,魅惑地轻扬。 “对!打死也不配合!”南天仰头不屈。 果然历史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是一样的,只要莫问之的要求让南天无法接受,而莫问之进一步胁迫,南天那股警察的不屈天性就跳出来惹是生非了。 他绷着脸,索性豁出去等着这大变态暴跳如雷。 出乎意料,莫问之的眼睛在猛然睁了一睁后,竟努力把自己要爆发的愤怒控制住了。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甚至多了一点安抚似的耐性,“南天,只要你肯边道歉边脱裤子求我操你,我们就可以商量一下温和的解决今天下午的事。” 语气不错,说话的内容还是一样叫人吐血。 “没得商量!”要他这样做,还不如叫他直接撞墙。 莫问之忽然扬起嘴角。 南天看见他的笑容时愕了一下,很明显他正在笑,莫问之采取行动前总喜欢笑,他的笑容充满了丰富的含意而且难以区别,令人难以明白那是欢笑还是冷笑还是残忍的笑,不过此刻,莫问之的表情,让南天直接地感觉到,他的回答,正是莫问之最想要的答案。 正当南天狐疑地打量莫问之时,莫问之竟然暂时放过他,跑去拨电话。 “喂,南天已经回来了。我已经完全按照你说的做了。”谁可以让莫问之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有联络的兴致?南天从床上坐起来,情不自禁竖起耳朵偷听。 “麦克,我知道,我也有努力,不想为难他,我不想伤害他,我答应过你,我当然信守承诺。有,我有好好和他商量。” “但是他不愿意商量。” 没有!冤枉!南天从床上暴跳起来。可恶,莫问之你无耻!莫问之你混蛋!你那叫商量吗? 莫问之没理会南天在一旁愤怒的抗议,继续拿着电话,“所以我不得不决定另外采取行动。真的,麦克,我已经完全尽力了。”甩下最后一句,狠狠挂上电话。 看见莫问之带着略为兴奋的眼神向自己优雅走来,原本暴跳如雷的南警官蓦然冷静,不祥之兆忽现心头。呃……大事不妙…… “你想干什么?”问这句话真是白痴。 “你说呢?”同样白痴的回答。 前奏的对白一点也不重要,瞄见那对迅速在视野中扩大的银色手铐,南天反射性地往莫问之的腹部狠狠蹬出一脚,翻身往床下滚去。 警校里学到的东西这时候滴水不漏地都用上了,和歹徒贴身搏斗也不会这么精彩。落地后,他机警地没有站起来,而是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侧翻入床底,右手训练有素地往后腰上摸去。 接着愣了一愣。混蛋!为什么本市的交通警不佩枪啊?幸好,起码配了手铐…… 他掏出手铐,紧紧攥在掌中,扫视着外面的动静,眼睛在偌大床底的漆黑一片中闪闪发亮。猪头!你为什么回来找死? 擦得澄亮的男式皮鞋踏着有条不紊的步子靠近,在床边停下,南天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出来。”声音传进床底,太简单的两个字,凭这个猜不出莫问之的表情。 “走开!我开枪啦!”南天色厉内荏地恫吓。 他拿着手铐的手在微微发抖,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也许,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刺痛而已。 “南天,别逼我动手。”莫问之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飘过来,令人感觉冰冷,“你知道,你躲不过去的。” “不!”斩钉截铁的拒绝后,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南天,我已经够忍耐了,别惹我。趁着我还没有太生气,你给我出来。”再次说话时,莫问之的口气变得狰狞起来。 南天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手铐攒在手里太用力了,刺得掌心一阵发疼。 “莫问之,我回来……是想好好谈谈的。”他伏在床底,吸了一口气,企图让声音更平和一点,“我是想和你道歉,真心诚意的,我不该骗你……你要知道,我不想让你难过……” “你出来!” “可是,有时候我希望你也……” “你给我出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南天对吼了一句。看见床边的皮鞋暴躁地跺了跺,他警惕地绷紧神经,又往里面挪后了一点。咽了一口唾沫,他继续艰难地说,“我希望你也懂得尊重一下我……是的,强迫症是很困难,我一直都在体谅,你要干什么我都让着你,我只需要偶尔……你偶尔也考虑一下我……” 头顶忽然发出的巨响吓了他一跳。似乎莫问之一拳重重擂在床垫上。 “你到底出不出来?”他用焦躁又充满危险的口气问。 南天被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气坏了,咬牙朝着外面嚷道,“我不出!你敢进来我就开枪!姓莫的,南警官我和你拼了!你进来啊?你爬进来啊?我真蠢,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怎么就听了麦克那个畜生的话……” 哐!头顶上突如其来的光明震断了南天的话,铺头盖脸的光明刺得他眼睛一眯,条件反射地举手去挡。 盛怒下把整张大床掀个底朝天的莫问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把他扯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满眼金星,满耳都是莫问之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发懵。 南天勉强睁开眼,莫问之兴师问罪的脸近在咫尺,那和平素狡黠邪恶的表情迥然有异,再没有调笑似的隐约的温柔。他看着南天的眼神,宛如看着自己没有生命的所有物,仿佛只要南天再不投降,他真会把他撕成碎片。 南天倒吸一口清凉气,他总算明白失控的莫问之是什么模样的,他也总算知道麦克为什么会有那种复杂的表情。 “莫问之,是我,是我啊!”南天朝着莫问之大叫起来,声音惊慌失措,竭力和莫问之狂乱的眼神相触,“是我,南天!莫问之,你弄疼我了!”手腕上冰冷的触觉让他的寒意加深,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挣扎,避过差点铐上左手的桎梏铁器。 “莫问之,你别这么对我!”南天凄厉地叫起来,“别这么对我!” 他压根没想过自己能叫出这么心碎的声音,如果莫问之真对他有一点的爱意,他就应该被震动,不是吗?他回来了,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他还是主动回来了。假如这种爱不能对莫问之有丝毫作用,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卑微下贱的程度? 莫问之对他破碎的呐喊置若罔闻,南天的挣扎加剧了他的愤怒,用力的五指几乎把南天的腕骨抓碎,恶狠狠地重复着,“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他无情的语气和动作把南天微弱的期待给彻底打碎了。 南天感觉心脏疼得就快僵死过去,鼻尖冒出一丁点酸涩,但随即被一股汹涌泛滥的愤怒给掩盖了。瞬间他恍然大悟自己说了什么招惹莫问之的话,并且立即对吼了出来,“我就是不该回来!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铐我一辈子,铐我一辈子啊!我不该不该不该不该回来!不该!” 哈!在莫问之的心里,他回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属于他的,他是天生的活该被姓莫的绑起来锁起来爱怎样就怎样的!瞧他给自己挑了条多么自取其辱的路?! 南天心里血管里挤满的都是激愤的羞辱,他那么地爱着这个混蛋,什么都愿意牺牲,为了他肯付出一切,由他在床上玩弄,耍尽各种花样的操,竟然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其实不算什么东西! “你还说,你还敢说?” 南天被莫问之的耳光甩得视野不清,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莫问之钳住了,毫不留情地力度疼得他俊俏的脸不断扭曲,甚至连胸口也感觉呼吸困难。不过他没有再喊疼。 莫问之不会理会他的痛楚,不会理会他的哀求,或者愤怒,南天相信自己就算开口说出再决裂的话,也不会让莫问之有任何感觉。 莫问之只能感觉到莫问之自己,没有别人。 南天象被惹毛的野兽一样反击,从他和莫问之认识那一天起,这种不顾生死的反抗绝无仅有,再没有任何情调所言。他的心快被捏成了碎片,就快化成血水流出去了,南天觉得从前以为自己对莫问之是特别的这个想法真是太可笑了,蠢! 他手脚齐上地踢打,不允许莫问之把自己剩下的另一个手腕也铐上,喘息着,力竭声嘶地怒吼着,“莫问之,你这个混蛋!滚!滚开!我看见你就恶心!有机会我一定会逃走,逃到一辈子都看不见你的地……呜……” 兽性的热气强制地覆盖了他的唇,把他的怒吼全部封在了相连的唇齿之内。 莫问之眼神狂野而冷冽,恨得连手铐都懒得用了,直接用手按着南天的手腕,把他压在地毯上,恨不得就这样把他给压碎了。 南天绝望地看着头顶上的俊美男人,那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让他再难受再疼,在梦里也会发出笑声的人。但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莫问之就是莫问之,不管他是多么不愿意,多么地伤心,莫问之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逞欲的一丁点快感。 “你滚!滚开!”趁着莫问之挪开一点的机会,南天哭着吼了出来。 他这么爱着莫问之,为什么莫问之对他的痛苦可以毫无反应? 在空中乱蹬的脚在无数次攻击中,终于蹬中了莫问之一下,但不足以把莫问之精瘦却异常结实的身躯从自己身上踢开。他只哼了一下,便又重新把南天牢牢压住,一只手开始扯开南天的皮带。 南天觉得悲愤莫名,他竟是主动回来送上门被莫问之强暴的!他奋力想把手从莫问之的桎梏下抽出来,可是莫问之的五指比老虎钳还可怕。 “我恨你!莫问之,我恨你!”南天呜咽了一声,泪水从眼角滑下,濡湿一片。 他气红了眼,不假思索地张嘴就咬,莫问之虽然在暴怒之中,动作却仍灵活机敏,头一缩就避了过去。他恨莫问之,更恨被莫问之视若草芥的自己!南天手脚被制,一股愤怒无从发泄。咬不到莫问之,他猛地弓起身子,扭头就朝自己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 嗤!牙齿入肉的声音短促悸人,殷红的热血飞溅,温热了南天年轻的脸庞,瞬间将警式衬衣渲染成弧形的一圈。 尖锐的痛并不让南天感觉如何难受,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咬碎自己的喉咙。这样的发泄竟他觉得舒服了不少,他张开嘴,再朝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咬去。 一只大掌毫无预兆地伸过来,承受了他牙齿千钧一发的压力。虎口立即涌出鲜血。 “南天,你在干嘛?”莫问之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完全不是刚才那种狂暴没有理性的怒吼。 南天惊讶地转过视线,几秒前还象一头野兽般毫无人性的恶魔,现在居然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莫问之竟……仿佛被吓坏了…… “你干什么?南天,你在干什么?”莫问之用冒着血的手,急促地抚摸南天的脸,又焦急又惊恐地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出血了……” 南天的惊讶只持续了两三秒,一会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样做,都是因为莫问之这个混账! “你走开!”南天后仰着脖子对莫问之龇牙。他甩开莫问之抚摸自己的手,把装出一脸无辜的莫问之从推开,从地毯上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爬起来,“别碰我,你别碰我……” “南天,你把自己弄伤了。” “是你弄伤的!” “我弄的不要紧,你别弄伤自己。” 没什么话比这句更能令人勃然大怒,南天差点一巴掌盖在那张不知悔改的俊脸上。 “走开!”看见莫问之过来,南天威胁着把手腕横在森森白牙前,“你来啊?我和你拼了!我咬断大动脉!” 莫问之立即停住脚步,“不!”他总是含着轻蔑邪恶的高高在上的面孔,此刻带上了一分惊惧和焦急。 这副罕见的模样让南天的心脏又不争气地乱跳了一下。虽然非常恶劣,但是……他居然会感觉惊喜。莫问之,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反应的……这就好比必输的赌局到了最后,居然凭空得了一手好牌。当然要好好利用! 不管莫问之表现多么温驯,深有经验的南天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没人比他更了解莫问之的速度能快到多令人震惊的地步。 “你给我坐到……”瞄一眼下场可怜的大床,南天只能选择尚未被莫问之的粗暴弄坏的家具,一扬下巴,“坐到沙发上去。” 莫问之收缩的瞳孔盯着南天渗血的肩膀,一动不动,说,“你需要包扎。” “我不!”南天倔强地回了一句,把手腕又靠近了牙齿一点,“你去不去?” 他心里七上八下,用咬自己来威胁对方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如果莫问之这个从来都难以猜测的变态不上当,真不知自己会死得有多惨。 可莫问之居然照办了。 不管情绪如何改变,他走路的姿势依然优雅,坐下时也无可挑剔的好看。 呸!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 南天的神经在看着他乖乖听话坐下后才稍微放松一点,自己随意挑了一个离莫问之远一点的角落,隔着好一段空间开始谈判。 “我们要好好谈谈。” 莫问之凝结的眸子盯着他,“你先包扎,你手边的抽屉里面有药用棉花。” 南天本想反唇相讥,话未出口,又不禁泄气,肩膀确实很疼,他无可奈何地警告了一句,“别过来。”打开抽屉,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型家用药箱。 用剪刀把衬衣的袖子剪掉,露出还在渗血的肩膀,呃,这一口还咬得挺狠的。南天皱着眉把药用止血棉按在上面,抬头的电光火石间,捕捉到莫问之脸上接近扭曲的痛楚。 仿佛察觉到南天的视线,莫问之默默把头转到一边,沉默地盯着乱七八糟的床。 “你要改一改了,莫问之。你这个人……太自我,一点都不……”莫问之忽然扫过来阴鸷的眼神让南天顿了顿,他瞄一眼自己的手腕,继续说下去,“一点都不替别人着想,根本就是自私。” 莫问之的沉默让他忐忑不安。 南天尽量让自己强悍一点,加重了语气,“有人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你要控制所有人。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又象一个……”他想了一会,觉得有些难以措辞。 坐下之后,也许是南天没有再把手腕抵在牙上,莫问之眼中的惊惧渐渐消散,取代的是按捺中的暴戾,也对,他总是占上风的,不可一世的他怎么会被人轻易压制? 仅仅是他的目光和紧抿着的薄唇,已经让南天觉得呼吸困难,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把谈话继续下去。要在和莫问之的交锋中平等对敌并非想象中的容易。南天今天才知道爱情有时候比黑帮火并还需要经历惨烈。 “……象一个任性自私的不懂事的小孩,手里拿着玩具,说什么很喜欢,其实一点也不爱惜,随着自己高兴乱玩。” “……” “我是个人,不是一个玩具!”说起这个,南天声调升高了,“我不喜欢这样!” 呼……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不是从前那种玩笑着的抗议,不是在吊儿郎当的莫问之面前徒劳的叫嚣,而是正正经经,认真的说出来。 他看着莫问之,等着这个大魔王的反应。 莫问之压根就没什么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经过短短时间的沉淀,莫问之已经恢复了往常好整以暇的姿态,即使他是假装的,那也假装得非常成功,微扬着完美的唇角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天,“我喜欢你,南天,你知道的。” “我,看,不,出,来!”南天被激怒了,霍然站起,对着莫问之咆哮,“我要你控制好你那个该死的强迫症!我要你别未经同意就乱碰我!” 莫问之朝他微微一笑,啧啧摇头,“嗯?你脾气越来越糟了。”下一秒他的脸翻成了一个绝对阴暗的恶魔面孔,“我就碰,我偏碰!”。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足以媲美一只发起攻击的猎豹,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冲到南天面前,失控的黑瞳亮得使人心悸,仿佛能把人透进地狱。“你知道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你为什么就要和我对着干?” 南天领口被拽住的时候知道事情又陷入了最糟的境况,这次他早有准备,刚才从药箱里偷取的,如今暗捏在掌中的小刀滑入五指,他用一种孤注一掷的奋勇,往自己手腕上毫不留情的划了一下。 “不!不!”莫问之大叫起来。 叫得如此之惨,好像这一刀不是划在南天手上,而是划在了他的心上。 南天被受伤野兽般的嚎叫骇得涌出一身冷汗,莫问之完全松开了他,仓皇退后了许多步才勉强站住。 “不要,南天……”他高大的身躯居然也有颤抖的时候,南天简直分不清他们两人之间此刻谁比谁更害怕。 莫问之五指按在胸前,死死抓着自己胸口的布料。俊美的脸扭曲着,眼中充满哀求。他喘息了好一会才能开口说话,“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事情的发展真可笑。 可南天笑不出来,他的喉头被哽住了,连视线都变得摇晃模糊。但他总算记得莫问之的脾气,没有愚蠢地放下手里的小刀。发现莫问之也是可以谈条件的,甚至是在意他受伤的,南天既欣慰又觉得哀伤。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下刀。” 这时候的莫问之,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病患。南天叮嘱自己不要心软。 伤口只是轻轻的一刀,实话说他也不是自虐狂,对自残没多大兴趣,所以最多是算割破了一层表皮。不管怎么说,这对莫问之已经够受了。 他把小刀又压到冒血的手腕处,莫问之看起来就象快变僵了。 南天趁热打铁,“不许再把我锁起来,不许再逼我换警服,不可以强迫我上床……反正,反正就是不准对我做任何强迫的事!” 莫问之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一刹那,他看向南天的目光甚至是狠毒的,但当他接触到南天手中的小刀时,他轻轻地向后又退了一步。 听着莫问之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南天绷紧神经,如果莫问之忽然又扑上来,他可一点也不意外。 过了一会,莫问之的呼吸渐渐平缓下去。 “我答应你。”他沉声说,脸色异常难看。挫败又毅然的音调。 南天将信将疑,“你可以控制得住?” “我可以。”莫问之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微觉可怕,“只要你放下刀,我保证我可以控制得住。” 南天果断地摇头,他太清楚莫问之的“保证”了。只要看看莫问之的眼睛,就可以知道莫问之现在有多想把他扑倒,只要给莫问之千分之一秒的机会,南天相信他绝对会夺下小刀把南天用最坚硬的手铐拷死,然后尽情把满腔火气都发泄在南天身上。这种分裂的人格真是见鬼了! 双脚一阵发软,南天估量了一会,觉得自己这样一边拿着小刀一边监视莫问之,可以熬得了一个晚上。他吁了一口气,“我们休战,好吗?” 莫问之深邃的眸子盯着他,没有做声。 南天叹气,慢慢朝房门挪动,轻声说,“不要过来,我太累了,你至少饶我一个晚上吧。”他始终把小刀紧紧贴在皮肤上,直到出了别墅的大门,依然紧拿着刀没放。 莫问之没有追来。他到底饶了南天一个晚上。 第五章 初战小捷,后果居然是连续几天的心神不宁。 南天不知道莫问之是真的恨了他,还是被他的“自残壮举”吓得变乖了,自从那个糟糕的夜晚之后,双方竟一直歇战。 莫问之他居然……没行动! 南天做好了充分准备,神经绷紧到十二分,等待着晚上回家时房间里随时有一个人影朝他扑出来,或者在警察局门口被某个嚣张的犯罪份子挟持上一架豪华奢侈的轿车,或者在执勤的时候被某个可恶的变态当街强暴……可是! 这些预想中的剧情无一发生。见鬼了! 心,空荡荡的。南大警官知道自己去找莫问之就等于找死,但是……莫问之为什么不出现呢? 南天咬牙切齿地揣摩,这大概是莫问之的策略,莫大变态诡计多端,坏主意层出不穷,他一定在演空城计,让自己疑神疑鬼,然后诱骗自己再次傻乎乎送上门。 做梦!南警官这次决定维护尊严,赌咒发誓绝不再干那种没廉耻的事情。凭什么永远是莫问之得意洋洋地取胜?凭什么强迫症患者一定是老大?凭什么莫问之能够要他南天做任何事,却不能为南天做出哪怕一丁点的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南天都在锲而不舍的赌咒发誓,咬紧压根和心里那点涌动的想自动自觉送上门的贱性作战,警界精英每天按时出勤,绝不徇私地逮每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泄愤,每个被他抓到的交通违规的司机都有一致的感想―――不过就是违反交通法规嘛,罚款就罚款,这个警官干嘛咬牙咬得我好像犯了强暴罪似的? “南天,你最近几天怎么了?” “报告长官,我什么事也没有,很好!” 这个心不在焉的状态让南天的顶头上司,目前交通科科长都摸不着头脑,本着“爱下属如子”的精神,他还亲自跑了一趟重案组,询问他过去可爱活泼满身阳刚的员警南天为什么自从去了几天重案组被踹回来之后,就三不五时抽风一下。 “什么事也没有!”重案组老大本着家丑不外扬的精神,当然打死也不说。 内部调查的原因和背景?你交通科科长去问警务处长吧! 被大脑中的莫问之阴魂不散地纠缠中,只有一件事情还算值得小高兴一下。本以为不可能再有交情的老同事经过咖啡馆一事后,冰冻的关系总算有所融解。 “别皱眉啦!你知不知道自己愁眉苦脸的样子很难看?”小分把啤酒杯重重放在长酒桌上,终于忍不住吼了南天一句。 “是啊,最多就重新找一个嘛。” 小分无奈地瞪阿卡一眼,“阿卡你闭嘴啦!” “从前的南天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可是正宗阳光1号哦。南天应该保持那种让人爱的可爱样啦。不过你这次找的0确实难搞了点……不如这样,我牺牲一点,今天晚上陪你吧。”阿卡努力地开导无精打采的南天。 虽然开导的话让人直想吐血,不过南天还是感激地瞅了阿卡一眼。 阿卡明白了这个眼神,愕然之后做个哭丧的表情,“惨了,你真的爱定那家伙了?” “分手也没什么不好。我是说真的。”小分凑过来一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南天,你理智一点,别忘了,他始终还是个不干不净的人,组里一直盯着他呢。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同流合污,不过这种败类……” “谁不干不净?”南天象被冒犯了似的霍然抬头,看见小分担忧的脸,又带着一点内疚放低音量,“小分,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我。不过莫问之不是坏人,他只是……我想还是病吧。你们还在追查太子的事?” “正抓紧办,最近局里还调了……”小分猛然遏住,自己一定喝多了,居然和莫问之的情人说起这个。他看看南天,南天也察觉似的别过脸。 小分觉得份外尴尬,“不说这个了。反正你是你,他是他。” 阿卡在一旁瞄瞄左右,小声说,“你们气氛好诡异啊……” 小分和南天同时不自然地撇嘴笑了笑。 这一天南天主动请客,埋单之后,和小分阿卡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 “南天,”离开前,小分叫住南天,醉醺醺却不乏认真,“算了吧。本来你们好成那样,我劝你没意思。现在都这样了,趁机分手吧,真的,找谁都比找那个姓莫的好,对不对?” 南天的心脏沉了沉,他朝后随意挥了挥手,算表示已经听到了。 招过一辆计程车,上车之后说了简单地址,南天忽然忍不住一阵心酸,整个人跪着伏在后座上,把脸埋在双臂间,无声无息。 计程车司机从到后镜看见他的样子,“喂!你不是要吐吧?喝多了啊?” “……” “要吐你说话啊!我给你拿呕吐袋,不要吐车上啊!” “闭嘴啊!”南天恶狠狠地低吼一声,把头微抬起来。倒后镜里,印出一张沾满眼泪,棱角分明的脸。 “哭哦?”司机恍然大悟,老于世故地笑了笑,同情地安慰起来,“失恋嘛?唉哟,小男小女就是这样,大男人失恋哭就哭吧,不是罪不是罪哦……” “再不闭嘴我铐你啦!” “哇!你干嘛啊?你怎么拿个手铐出来?私用警具违法的哦!” “我是警察!你再不闭嘴我就拷你回去警察局!” “警察哦?呃……警察还哭脸……” “找死啊!” 凡和莫问之联系在一起准没好事,这人果然是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恶魔。 南天丢脸地红着双眼,在幽暗如鬼火般的路灯下凄惨地步行。 倒霉!他和司机两人彼此看不顺眼,被迫半路下车,结果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别说计程车,连个脚踏车都不见。 心情恶劣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恶劣。凄凉寂寞的街道,让心境愈发凄凉寂寞。 南天把世上凡是姓莫的不分大小都咒骂了一遍,天知道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快乐的不知何为凄凉寂寞的好警察。 嗯……莫问之,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南天无奈地挪动着脚步,朝自己公寓的方向前进,这要命的时候,大脑细胞竟然还可恶地把莫问之这三个字挤牙膏似的硬挤到南天活动的脑海中。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恐怕自己就不会这么凄惨了吧? 其实,除了比较霸道,那个方面比较变态之外,莫大混蛋……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他长得那么帅,身材好到让人垂涎三尺,技巧更是可堪去参加屏蔽词语男主角选拔……放屁!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变态!上帝要惩罚的对象!流星应该砸的败类! 不要再妥协了。南天挫败地低下头,攥紧拳头。这样抗争后妥协,抗争后再度妥协,次数已经太多。自从认识莫问之后,这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南天所有的尊严在莫问之唯我独尊的意识下荡然无存。这样的自己真是下贱…… 莫问之,终有一天,连莫问之也会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吧?也许那个时候新鲜感就没有了。 他抬起头,公寓顶楼尖尖的屋角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他走得累了终于看到希望,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回家也是空荡荡的,他知道自己睡不着。他不知道莫问之思念自己,是否有自己思念他那样强烈。不可能,那个自大狂如果想他,早就杀过来把他拷住操个够了,一路上保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什么可以阻止莫问之泄欲的渴望,没什么。 想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就让人沮丧,南天无法遏制地怀念起莫问之别墅里那张KINGSIZE的大床,到底是什么牌子,睡起来整个人能陷进去,那么舒服……他不愿意太快回到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公寓,宁愿走楼梯上去,夜半的楼梯间凉浸浸,空气仿佛是湿的,冷得他微微发抖。 不管多不愿意,他到底还是爬到了该到的楼层,跨上最后一步时,一个藏在楼梯间昏暗灯光下的不清晰身影让他骤然浑身紧张。 莫问之!心狂烈的跳了一下,原本无精打采的南天簌地被震醒了。是莫问之!除了他,还有谁? “谁?”他发出颤抖的一个问,身躯随着肩膀和膝盖的发软而不断微颤。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他来了!他来了!该死的,南天,你起码也有一点出息吧! “出来!我拔枪了啊!”他恫吓着,却用了一种极渴望的语气,谁都听得出那里面的迫不及待,威胁着低声说,“莫问之,你要是……要是再象以前那样,我会不客气的!” 混蛋,这个时候,那禽兽不是应该象饿极了的老虎一样扑出来,压住他,狠狠的吻他,撕他的裤子吗?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南天强烈到极点的兴奋心情滞呆了一下,语气里带了点狐疑,“出来,你到底是谁?” “是我。”阴影中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南天简直觉得自己被一盆冬天的冰水从头淋到脚。他闷了一会,才苦涩地笑了笑,打个招呼,“麦克。” “问之正在你房间里,我带他来的。” 南天心脏猛跳两下。他挑挑英挺的眉,尽量平静地“哦”了一声。 “我想,作为问之的心理医生,在你们见面之前,先和你私下谈谈。” 楼梯间没有坐的地方,南天和麦克在发凉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南天,你把问之吓坏了,你在他面前自残?” 南天就猜到麦克会这样开场,他总把一切都说得仿佛是南天造成的错。南天觉得恼火,奇怪的是同时也觉得内疚,甚至只瞅了麦克一眼就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也把我给吓坏了。”南天吁着气,愤愤地回了一句。 “你激发了他的病情……” “别和我说他的病情!”南天预料到危险似的截断麦克的话,他不要再被误导,他讨厌总被内疚包围,为什么莫问之的病情总要怪在他身上? “麦克,你和我说实话。”南天直视麦克,瞧着麦克的眼神就象警察审视犯人一样,他在警校里面学过,不管心里想什么,如果你想问到口供,目光就必须坚定、犀利、充满压迫。南天努力射出符合条件的目光,“莫问之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对吗?那天晚上我自残,他就知道该住手了,他并不象你所说的那样,对自己的暴行毫无自控能力,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挟制他的契机,对吗?” “南天……” “少和我说什么专业名词!你明明知道的,我亲眼看见了。他很想绑住我,对我随心所欲,我知道那是他的强迫症,但是他忍住了,不是吗?他是可以慢慢改过来的。”南天一口气说完,目光带着一丝温柔和期待看着麦克,低声问,“我开始相信你的话了,他是爱我的,所以他不能容忍看着我被他以外的人伤害。其实我很感动,麦克,真的。你不知道,我……我发现这个的时候有多高兴……” “你不明白……” “至少比从前明白一些了。我很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开,你不相信我吗,麦克?” 看见南天的眼神,麦克犹豫了一下。 “我相信我们会慢慢磨合。”南天微微笑了笑,“起码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对吧?” 麦克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你觉得自己胜利了吗,南天?” “不,我觉得我和莫问之之间有指望了。”南天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想到莫问之就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他的心就涨得满满的。他低头看着仍然坐在阶梯上的麦克,”我不知道他见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麦克无奈地叹气,用一种仿佛认输似的口气回答,“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会很冷静地考虑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那个晚上的行为已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已经明白你的警告有多认真了。” 妙!这正是南天想要的答案。南天松了一口气,“那我进去和他谈谈。” “南天。” 南天停下脚步,等着麦克说话。 “你真的爱他吗?” 南天身躯震了震,簌然转过身来,大步走到麦克面前,弯下腰,用一种似乎被羞辱了的表情瞪着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会肯这样一步一步地退让?你试过被人拷着在床上玩上整个晚上吗?麦克,你太偏心眼了,心理专家也应该公平一点。他是你的病人,他所有的为所欲为都是因为病情,而我呢?我就应该一直让一直让一直让到自己发疯吗?爱是需要尊重的!”他盯着麦克,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强迫症。”当南天无所畏惧地跨向通往自己房间的公用走廊时,麦克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轻轻回响在空洞的楼梯间。 第六章 门把扭动的咔嚓声在半夜的走廊里异常清晰,南天的心跳被它挑唆得加快了频率。 本来想静悄悄开门的,虽然有麦克的话做保证,不过南天还是非常在乎莫问之见到他的反应,他可不希望一开门就见到一个虎视眈眈的恶魔或者一个凌空飞扑过来的禽兽,否则咔嚓咔嚓一阵手铐的冰凉,岂不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推开门,他把头心虚地探进去。 一道火辣的视线第一时间抢入他的视野,和他正撞对上,面对悠然坐在房中小沙发上,落落大方的莫问之,南天扪心自问,自己似乎确实欠了一点风度。 他索性把门推开,大胆地走了进去,“莫问之。” “HI,南天。” 如麦克所言,莫问之确实沉淀好了。从容淡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切都完美得叫人嫉妒,连翘的二郎腿都挑不出瑕疵。只是这样打招呼的语气,陌生得叫南天不安。 “见过麦克了?” “见过了,在楼梯间。”南天绕过莫问之的身边,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可恶的心脏蹦蹦蹦蹦,从进门开始就没让他好受过一秒,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心情要比刚才在无人街道的心情好多了。 毕竟,莫问之就在面前。南天酸楚地感觉自己想死他了。 “我们……好几天没见了……”白痴的对话。他看向莫问之,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又对上了,才不过温馨对望了片刻,电光火石间,莫问之的眼睛深处跳了一跳,仿佛燃点了火把般的光芒。南天骤然警觉,把脸一沉,“你要是又乱来,我就把我自己的小拇指切下来!” 唯恐恫吓的力度不够,他竖起左手的小拇指,用绝对认真的神态瞪着莫问之,“我对天发誓,只要你惹毛了我,莫问之,我就当着你的面切断它。就算你扑上来制住我,也只是得逞一时,你不可能一辈子看紧我的。你明白吗?”他放缓声音,用异乎寻常的语调说最后一句话。 莫问之的神态始终没什么改变,俊脸上半冷静半无辜的表情还是诱人得很,只有南天才能察觉他的眼光发生了微不足道的变化。 “我明白。”莫问之说。 南天放下心头大石,莫问之眼里可怕的光芒终于被他扑下去了。 “今晚来我家。” “嗯?” 莫问之又说了一遍,“今晚来我家。”非常温柔的目光。 南天心里顿时暖暖的。“好……”他低下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南天想象中的惊天动地。 出门的时候麦克已经不知所终。莫问之的车就在楼下,直到和莫问之一起坐在车后厢上,南天的神经一直紧绷。变态永远是不可预测的,也是永远说话不算数的,要随时防备他反悔―――这个和莫问之相处用血泪换来的经验,南天不敢丝毫有忘。 “我不会强迫你。”莫问之显然明白他在想什么,静静地转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南天,微笑,“我听清楚你的警告了。” 谢天谢地,他那个毛孔悚然的,令人心悸又不得不倾倒的招牌笑容还在。南天感谢了一会老天,又开始担心,莫问之冷静得吓人,笑得也还是那么邪恶啊。 “你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南天试探着开口。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句很白痴的探问。 莫问之把头枕在靠背上,他的轮廓从侧边看出非常优美。“你想知道我的心情?”莫问之反问,不一会,他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不会想知道的。” 南天觉得非常无趣,他闭上嘴巴,保持沉默一直到轿车停在别墅门口。诡异的莫问之比变态的莫问之更讨厌!踏过别墅的门槛,南天开始预估这个晚上也会很难熬,没想到进了门后,莫问之变得比刚才殷勤多了。 “我准备了晚餐。”他拖着南天的手,把南天牵到准备了蜡烛的饭厅,风度翩翩地为南天拉开椅子,眼眸温柔地简直可以淌下水来,“有你喜欢吃的牛排,特意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 “是吗?……”南天打个哆嗦。不会打算把我喂饱了之后就活宰掉吧? “这几天,我都在准备你回来时吃的东西。”莫问之拍拍手掌,端着菜的厨师穿戴整齐从厨房里出来。 南天看着一道接一道散发诱人香味的菜肴摆在面前,即将被宰割的危险感越发强烈。他咳嗽一声,警告的眼神瞄着莫问之,“我再说一次,如果你……” “如果我乱来,你就切掉自己的小拇指。”莫问之流畅地把他要说的话背了出来,温和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指指南天面前的牛排,宠溺地说,“吃把,我已经完全清楚了。” 南天将信将疑地看看他。 没办法,谁叫眼前的家伙前科累累。南天自问实在没本事看破他的面具。 他索性放弃,开始攻击面前令人垂涎的牛排。这么晚吃饭实在不象话,但是他真的饿坏了,天知道这些天来他到底吃了些什么垃圾在肚子里。吃了第一口后,南天就开始眉飞色舞地快乐锯牛排了,莫问之就在身边,而一切都在好转,不能说他的心情没有变得愉快。 每吃一口,他就不禁朝莫问之瞄一眼。开始还是很警戒的,但莫问之凝视他的眼神棒极了,是叫人心动又心疼的那种,南天隐隐约约察觉到莫问之是爱他的,那种爱就藏在莫问之的眼睛里。 他津津有味凝视南天吃相的专注表情也美轮美奂。 南天交错在美食和美色的双重诱惑之中,等他啃完了一块牛排,骇然发现莫问之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他的身后。这么靠近的距离,只要莫问之愿意,他可以依仗体力和速度把南天制服。不会的…… 南天后仰起头,带着孩子般的澄清的渴望看着莫问之,他的心在这个时候脆弱不堪,假如莫问之象过去一样,南天觉得自己一定会绝望而且发疯。 莫问之把手轻轻按在南天拿着刀叉的手腕上。 “我想吻你。”他说。 南天简直高兴坏了,这一刻他瞧见了莫问之眼里的温柔。莫问之在探问他的意思,而不是唯我独尊的行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足以让南天感动得想放声大哭。 南天眨了几下眼,似乎想确定这不是梦境。他再次努力后仰了头。 “这是答应的意思吗?”莫问之问。 南天拼命点头。他等不及了,干脆甩开莫问之轻轻按着他的双手,主动站起来,把唇送到大坏人嘴边。 也许是他太主动了,莫问之竟然愣了一下,南天亲昵地抱着他,在他美好的唇上大亲一下,呵笑着,“是不是感觉不错?” “还算可以。”莫问之低声喃喃,他的喉结在抽动。 南天露出莫问之最喜欢的阳光笑容,把手攀在莫问之肩上。 “我爱你。”他连连亲吻了莫问之很多很多下,不好意思地问,“很肉麻吧?不好意思……” “没有。我喜欢听。”莫问之笑着摇头,小指开始撩南天额头的发丝。 这种情况很少有,从前总是莫问之抱紧南天,而今天,却是南天抱紧了莫问之。对于身体上的接触,南天终于第一次显得比莫问之更积极。 南天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激动,原来他期待莫问之的温柔,已经期待了如此漫长的日夜。莫问之正在为他做出改变,他知道要挟是不对的,但是,该死,他却这么高兴可以和莫问之难得平等地交流一下爱意。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吧?并不需要总是把我绑起来。” “南天。” “嗯?” “我不会食言。”莫问之凝视着他,“我不想伤害你。” 南天看着他,知道自己又被融化了。什么是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厨师和仆人保镖们识趣地全部闪人。 他们在接吻中跌跌撞撞地移动,丝毫不理会吃到一半的盛宴和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椅子,靠着野兽一样的本能,摸索到最熟悉的房间。 热吻中的南天在浑身酸软发胀的迷糊中瞄到了房中新换的大床,从前的那张已经牺牲在莫问之的盛怒下,新床带给他崭新又舒适的感觉。他任由莫问之把他带到床上。 莫问之的动作越来越热情,如果开始主动的是南天,那么现在已经风水轮流转了。南天惬意享受着莫问之的照顾,毫不掩饰地用身体告诉莫问之,他也已经忍耐了很久。 灼热的吻从额头一直往下,细碎热烈的蔓延到下腹。忽然,莫问之习惯性遏住南天手腕的动作,让南天睁开了迷离的星眸。莫问之若有所察地停下动作,直起上身,用漂亮得厉害的眼睛看着他。 一切进行得很棒,南天不希望自己的大惊小怪破坏了好不容易换来的良宵。他笑起来,主动往莫问之脸颊上献上一个吻,咬着他的耳朵,“不需要绑着我,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呆在这。” 他企图把手抽开,但莫问之的手劲可没有他此刻的眼神那么温柔。 南天丝毫未能动弹。 “你还是想把我绑起来?”南天保持着情人的亲昵语调。但他的心,却已经有点发凉了。 莫问之没回答,只是握着南天的双腕,一言不发地看着南天。 不用回答。他的眼神就让南天清楚明白了一切。他不是想。而是很想! “莫问之,我们也许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南天轻声说,“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相处。” “……”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 “可是你……总是骗了我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南天努力露出笑容,可惜那笑容已经变得苦涩,“好吧,也许这确实是你的病,也许你真的无能为力。我认了,你控制不了,你永远都控制不了。” 他深吸一口冷清的口气,把它们狠狠压进肺里,接着又狠狠地全吐出来,“我就知道自己是头猪!” 就在这个时候,莫问之放松了力道。他放开了南天的手腕,缓缓把手缩了回去,并且缓缓往后退了一点。 南天惊讶地看着他,“你……” “我总得有些进步吧。”莫问之偏着头,纵容般地,笑看着南天惊讶的表情。嘶哑的声音让南天察觉他真的忍得很辛苦,就近可以听到他努力遏制的喘息。 “这是……很大的……进步……”南天揉揉眼睛。没出息,他感动到哭了! “我很难受。” “我知道。” “你知道个头!”莫问之坐在床边,忽然爆出一句南天的常用语。 他喜怒无常的脾气没好转。前一刻他还在笑的。 南天啼笑皆非,“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他用尽所有的温柔来说这句话,靠近莫问之,用手爱抚莫问之的胸口。 结实的胸膛簌然一僵,莫问之邪恶的眼神又冒出来了,阴恻恻地扬唇警告,“别过来。” 看着他那个样子,南天觉得又可怜,又好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问之打量他一下,“你本来想说什么?”他坐在床边,连个指头都不动。 南天估计他只要动一根指头,恐怕立即就会控制不住整个人扑上来了。“我们可以做……我其实喜欢和你做。只要不……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叫过分?” 南天小心地揣摩他的表情,低声说,“别象强暴一样。偶尔也象寻常情侣的做爱,我讨厌永远象个被锁起来的性奴隶……”他停下来,认真的看着莫问之,“可以吗?” 莫问之在磨牙。微笑着磨牙。 他磨牙磨了很久,好像要咬谁的肉,深邃的目光停在南天身上,从额头瞄到脖子,从脖子瞄到手腕,看得南天浑身发毛。终于,他点了点头,“可以。” 南天放松下来。看见南天放松,莫问之情不自禁地也放松了一点。南天又挨得靠近一点,略带担忧,“你真的可以。” “当然。”莫问之叹了口气,笑一笑,表情自然多了。 南天总算安心了一点。“真的可以?” 莫问之思考了一会,“让我先冷静一下。”他走下床。 南天开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当发现莫问之走进浴室之后,他恍然大悟地嘻嘻笑了起来。啊! 进步中的莫问之,实在太可爱了!警戒精英与邪恶变态的大对决,总算小胜了那么一会合啦! 第七章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新买的大床比从前的舒服多了,软绵绵的,好像坐在情人的心坎上一样安稳妥当。南天喜滋滋地闭上眼,等待着不可知的幸福降临。 他不知道会怎样,因为那必定甜蜜温馨到了极点。莫问之从来都是他心目中的梦中情人,而今天,他亲眼目睹了莫问之为他愿意做出的牺牲。那个人,竟然控制住了自己…… 不可思议的同时,南天眼睛又开始发酸发湿。他一点也不后悔往自己肩膀上咬了一口,往手腕上划了一刀,如果能够把这分幸福提前,他甚至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咬上自己几百口。 隔了很久,他才似乎觉得不对劲。 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停留在浴室的门口。对了,为什么好像一直没有水声?莫问之已经进去很久了,南天的心微微颤了一下,跳下床跑到浴室门前。 “莫问之?”他敲了一会门,里面没有反应。 难道那个表里不一的家伙面上好像进步了,其实自己躲在里面生气?南天狐疑了一下。 可会偷偷躲在浴室里生气或者哭泣的莫问之,简直超出南天的想象,打死他也不相信莫问之会干这种事情。否定这个可能之后,南天心里的弦绷紧了。 “莫问之!莫问之!”他开始用力地敲打浴室门,满心期望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莫问之也许在里面偷笑一会就会开门,或者还会利用他的焦急反威胁一下。 轰然的巨响没有任何回应。 南天狠狠敲打了一阵停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死寂叫他心惊肉跳,他低头,惊恐地盯着打得发红的手掌。 “莫问之!你开门!开门啊!该死的,你发什么臭脾气?办不到就不要装出宽宏大量的样子!你混蛋!”南天扯高了嗓子,不假思索地乱骂,他害怕这种安静,好像被埋在坟墓中一样,到处空荡荡的回声。骂了好一会,他往后退开,急速地冲上来,对着浴室门狠狠一踹! 踹门的脚很痛,他来不及理会。 被踹开的门打开后,浓密的水雾从里面汹涌而出,熏得南天一懵。瞬间,他被又热又闷的蒸汽包裹,就好像忽然撞进一个雾的海洋。视线非常模糊,他在焦急中跌撞摩挲,重重摔在被打湿的瓷砖上,好像要失去宝贵东西的预感遏住他的心脏,他不觉得疼,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莫问之!”他叫了一下,声音嘶哑得简直无法喊出喉咙。 他在雾气弥漫的浴室中摸索,第一次彻头彻尾痛恨莫问之别墅的宽敞奢华,忽然,一阵剧痛贴着右臂传上,直刺脑门。他猛地抽回右臂,才惊觉自己贴上的是蒸汽浴房的玻璃门。 危险的信号狠狠抽过神经,他的心往下骤沉。不……不会的! 南天忍着热度摸到玻璃门的把手,奋力把它拉开。蒸汽浴的热度和蒸汽度都被调到了最大,门打开的同时,狂乱的蒸汽象风暴一样冲出狭隘的空间,浴室变成了一个偌大的蒸汽地狱。 “莫问之……”南天冲进去,热得吓人的蒸汽烫得他肌肤发红。他光着脚穿过烫人的地板,跪倒在蒸汽房那个人影旁边,骤然屏住呼吸,几秒后,用仿佛怕惊碎什么似的声音,带着哭音,颤颤地唤,“莫问之……” 莫问之安静地坐在地上,上身靠着一边墙壁。闭着眼,抿着唇的俊俏侧脸,在雾气飘渺中令人心碎。 “醒醒!莫问之!醒醒!”南天把沉重的他抱在怀里。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刚刚还笑得那么好看?就在刚才,他明明还在和他接着吻,说着温柔的情话。怎么可能! 脸上的液体下雨般地滑落,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蒸汽凝成的水珠。南天疯狂地抱着他,想把他拽着拉出蒸汽浴房,可他拉不动,好一会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使尽力气都拖不动莫问之。 南天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他毫不留情地掐了大腿几把,总算稍微冷静了一点,冲去关上了蒸汽浴的开关。然后颤抖着又跪下来,战栗着去摸索莫问之的手腕。他摸到了异样的物体,蓦然震了震。 是手铐!已经被蒸汽蒸得发烫,再没有平时金属般的冰冷。一边是莫问之的手腕,一边,竟然拷着突出蒸汽浴房地面的不锈钢水管。 “你疯了吗?”南天狠狠地骂了一句,沙哑得不堪入耳。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举起手掌要盖在可恨的大变态身上,结果却响亮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错了,我错了!莫问之,我错了!南天抱着没有动静的莫问之放声大哭,自己做了什么?这一定是天谴! “你比我狠,你厉害……”他紧紧抱着莫问之的上身,不断用发颤的声音说,“我怕了你,我服了,莫问之,我服了……你别这样……”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猪,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不但蠢而且歹毒。他知道莫问之的病情,他听过莫问之在心理治疗室艰难的告白,为什么还要这样逼迫他?他从不知自己有这么狠毒,能把一个爱他的人逼到这个份上。 “我错了,错了,我道歉,我该死……”他喃喃不安地说着,乞求这些话哪怕有一分一毫可以传入莫问之耳里。 莫问之一定是不肯原谅他。他静静躺着,一点动静也没有,这种安静让南天恨不得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去拉莫问之腕上的手铐,手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宛如一颗碎得七零八落的心被人粗鲁地用脚踢散,他淌着眼泪,手足无措地又拉了几下。手铐牢不可破,莫问之的手拷在上面,一定被拉扯得很疼。 南天停下了动作。他不忍心。他知道这样拉很疼。 “我不敢,真的不敢了……”他低头,在莫问之热热的脸颊上肆意亲吻,哀求地哭着,“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要怎样都可以……” 心疼得一直在抽搐,梗塞的感觉如影随形。他记得不久前莫问之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扭曲着那么俊美的脸哀求惊恐地看着他。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还自以为是地以为抓到了要挟这个恶魔的把柄? 抱着莫问之,南天号啕大哭。 他不是懦弱,只是无法找到更适合的宣泄方法。眼泪淌再多也无法把心中的痛哭和内疚都放出来,他抱着莫问之无所适从地坐在地上,咬着牙细细品尝绝望的滋味。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真的……什么我都答应……”南天无助地喃喃。 他总是企图证明莫问之是爱他的,证明他在莫问之的心里是特殊的,证明莫问之肯为他改变,肯为他牺牲。他绝望地发现,原来如愿以偿的滋味,也能这样撕碎肝肠。他失去了莫问之!他失去他了…… 千百条神经都被绷紧然后撕裂,痛得几乎没了感觉。南天沉浸在悲痛欲绝的悔恨中,连外面房间门被撞开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南天,你先放手!” 直到自己被人从地板上扯起来,南天终于迟缓地察觉有人来了。他抬起头,丧失了神采的眸子好一会才凝结了焦距,“麦克……” 听见他说话,麦克松了一口气,“南天,你先松开问之。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呆在蒸汽房里?” 多亏南天刚才依仗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关闭了蒸汽,现在的视线比开始清晰了不少。蒸汽满满散去。 南天低下头,看见莫问之曲线优美的脸庞,上面都是晶莹的水珠,一颗一颗宛如珍珠。这么热,心为什么却仿佛凝结成冰块。 “他死了吗?”南天痴痴地看着莫问之。 这个语气让麦克直皱眉。莫问之的状态已经够糟糕了,千万不要又来一个新病患。 “这个是最先进的蒸汽房,有保险设定的,死不了人。”麦克故意轻松地说,“这家伙最多是难受一点,热晕过去而已。” 南天静了好一会。绷紧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他吁出一口气,轻声说,“我以为他死了。” “你神经太紧张,南天。”麦克安抚式地,试探着把手放在南天赤裸发红的手腕上,让他和自己的眼睛平视,“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放松一点,这不是你的错。” 南天抽搐着嘴角苦笑了一下,“你说的对,我一点也不懂强迫症。” 何止。他不懂强迫症。也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他以为他比任何人都爱莫问之。却发现,原来莫问之比任何人都爱他…… 第八章 做错事的心情不足以对外人言。南天一千一万个希望做出补偿,这时候就算莫问之给他锁十副手铐喂上一百顿“香肠大餐”,他都心甘情愿。 结果……上帝再一次证明了它老人家决定恶整人类时无所不能的犀利。 当莫问之从南天忐忑不安的眼皮子底下缓缓醒来时,他居然…… “你说的对。”这是莫问之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会再象从前那样了。”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听了这两句,南天张大嘴,下巴差点砸到新买的大床上。 “他病情恶化了吗?”好不容易合上嘴,他求助似的去看麦克。 麦克双手环在胸前,评估地看一下莫问之,反问,“你说呢?” 南天二话不说,飞跳起来扑到柜子前取出一副崭新发亮的手铐,再跳回莫问之面前,举起手铐,象摇铃铛一样猛烈地把手铐晃得哗啦哗啦直响。 莫问之平静地看了一眼。 天……啊……这真比一头饿狼看见一堆新鲜肉居然不理不睬还可怕! 南天打个哆嗦,把手里的手铐朝床上随便一扔,抱着头,“他恶化了……” 而且恶化的方向出乎意料。 南天认真检讨,自从他认识了莫问之后,整个世界每天都在天翻地覆的变化中,警界精英的沦陷,永久型阳光1号的转型,从交通科升入重案组,再从重案组踹到交通科,一时五彩缤纷,一时又日月无光。 现在好了,莫问之再次给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五彩缤纷和日月无光同时砸在他已经昏昏沉沉的后脑勺上。 一场蒸汽浴似乎把变态的人格和强迫症全部蒸发了。 醒来后的莫问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对于浴室里差点把南天吓死的一幕,简单地解释为“我只是想上床之前弄干净点。”好像他真的原打算去舒服的享受一下桑拿而已。 南天诡异地看着他,到底还是没敢问他为什么享受到把自己好像警犭一样拷在水管上,并且舒服到昏死过去。 从那一天开始,南天一直祈祷的愿望彻底成真。 莫问之变得无以伦比的体贴和温柔,象一个真正的梦中情人。他俊美、优雅、富有情趣,当可以挤出时间的时候,他没有象从前那样第一时间把南天的警裤剥下来进行体力劳动,浪漫的西餐厅和晚风徐徐的江边成了他们最近经常出没的地方。 偶尔也去同志聚会的酒吧,他们永远是众人的焦点,莫问之的好条件和含情脉脉的眼神让羡慕的眼神不断落在南天的身上。 柜子里面各种各样的玩具被主人扔在了一边,有几套新的警服南天还没有穿过一次,莫问之好像也没有再让他穿的打算。 搞搞乐俱乐部定期把最新开发的屏蔽词语道具邮寄了一套给莫问之,莫问之打开看了之后,居然一声不吭就塞到进了地下室。 彬彬有礼的亲吻,彬彬有礼的抚摸,改头换面的大变态。总是正气凛然的南警官欲哭无泪。 要命!每到关键时刻,莫问之就给他紧急刹车,对他极其爱怜又认真地说,“糟糕,我控制不住了。南天,我要冷静一下。” 几次之后,差点发疯的南警官大义凛然地抛弃了他的矜持,拽着莫问之急切地说,“不用控制,我不在意!”把我捆起来吧,把我锁起来吧。 好啦,你爱怎样就怎样。不要再给我刹车! “可是我在意。” 南天呆住,然后恨不得仰天狂啸。自己为什么会从持续性被强暴受害者,忽然变成了欲求不满的怨妇? 他哭丧着脸去找小分,小分慷慨地请他喝了一杯啤酒,然后给出重案组资深组员最积极的建议,“甩了他吧,他一定是那个地方被蒸坏了。” 南天差点一杯啤酒泼回小分脸上。 “他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爱我!他心里想那样的,但是他不想伤害我,所以才这样。他为了我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忍得很辛苦,他知道太贴近的时候会忍不住露出本性,所以才不敢和我真正的做,你懂不懂啊?你不懂就不要随便说!” 小分自顾自喝啤酒,“你觉得我不懂干嘛来问我?” “……我有问你吗?……” 天知道!为什么喝一杯啤酒都可以变得这么挫败? 南天强烈怀念从前的莫问之,那个大变态虽然很邪恶很过分,却不会让他时时刻刻内疚加心疼。一想到莫问之每次和自己相处就必须忍住蠢蠢欲动的暴戾,南天就莫名其妙地为自己和莫问之担心。 他甚至开始担心,莫问之对他的欲望会不会就这样控制着、控制着,就逐渐消失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忍着不碰自己心爱的男人?尤其是,双方都血气方刚。 当然,事情总不是永远黑暗的。另一方面,他又挺为莫问之的忍耐而感动。作为忽然化身成为杰出情人代表的莫问之,甚至经常上演大总裁下厨侍候小员警的肥皂剧。 “新鲜云石蛋糕出炉,尝尝看,好吃吗?” “好吃!” 不是违心之言,这家伙干什么都出色不凡。南天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做意大利芝士蛋糕,百里甜酒蛋糕,红樱桃慕丝蛋糕,葡萄牙蛋挞、焦糖布丁……甚至水晶月饼! 南天吃得津津有味的同时,心里隐隐不安,自己在莫问之的眼里,是否从可以进行亲密接触的性感阳光0号,变成了一头需要每天喂养的猪?不管怎样,他对莫问之的改变还是很感动。 礼尚往来是南家家训里最重要的一条,南天凭空承受了莫问之对他的“好”,执行了很多次以身相许的计划都无法成功,只能投桃报李,打算也亲自下厨一次。 一早爬起来在警员公寓里面忙活了半天,南天尝到自己精心烹制出来的炒饭,第一口之后就完全没了继续尝试的信心。 也不是过于难吃,但是对比起莫问之的手艺,想起那家伙高人一等的标准,南天不觉得这份礼物会让他满意。 南天想了很久,终于把炒饭留在家里,换上交通科的警察制服。骑着警用摩托在街上巡逻,他好一会总算找到目标。 心悦餐厅,是他巡逻范围内最高档的西餐厅,据说里面的炒饭出品相当不错,当然价钱也绝对高档。 他进去点了一个鸡茸炒饭,在侍应生奇怪的目光下,把整碟子的炒饭倒进自己的便当盒里,付账之后直奔鸿兴大厦。 莫问之的秘书对于警察来找他们总裁并不意外,这里向来是重案组警员喜欢的地方,不过这次过来的警员穿着交通科警服,手里又捧着一个便当盒而已。 南天顺理成章进了大厦,坐上有着复杂的熟悉感的直通电梯,进入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赫然看见两道正在认真工作的高大身影。 “集装箱资料的整理……嗯?南天?” 和莫问之一样,陈明俊也把脸转到门边。 “我……我带了炒饭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莫问之面前的每一句话都说得象个内疚的白痴?南天悲哀地怀念从前的恶魔变态大混蛋,起码他扑向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恶狠狠凶巴巴,义正词严地吼他。同时享受他肆无忌惮的,热烈的亲吻和……撞击。 莫问之高兴地看着他,“太好了,我还没有吃饭。” 显然这是一句谎话,陈明俊瞅着莫问之忍不住“嗤”地轻笑一下,被总裁大人瞪了一眼后,赶紧识趣地挪动出门,“我也没吃,我出去吃。” 南天把便当盒递给莫问之,看着莫问之把它打开,开始没什么声音地吃他带来的炒饭。 “好吃吗?” “好吃。” 啊,多白痴的对话啊!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剧情中的大恶狼应该把炒饭推开,直接扑上来,亮出五花八门的武器,按倒小红帽,二话不说把小红帽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 “莫问之……” “嗯?” “你还喜欢我吗?” “当然。” “你……咳咳,炒饭好吃吗?” “好吃。”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床?” 莫问之狐疑地瞅他一眼,“上床和炒饭有什么关系?” 南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象气球被谁戳了一针,完全瘪了下去。这个该死的是不是真的不想和他上床了?可恶!他南大警官身为警界精英,英姿勃发!身材一流!眼神一流!卖相一流!穿起警服来更是倜傥到一塌糊涂!不是吗?这该死的居然可以……控制得住……混蛋! 他不再说话,低着头收回空空如也的便当盒,怒气冲冲地朝办公室华丽的大门走去。莫问之一定是在恶整他! 就算瞎子都可以看出来,他很想很想被莫问之抱,自从蒸汽浴的那一晚后,他明明就已经做好了从此以后随便莫问之任性的准备!只要……只要那个混蛋给一点想干坏事的示意…… “南天。” 听见身后的叫声,南天立即停止了脚步。心脏开始砰砰乱跳。 啊,总算有点示意了。哪怕是暗示也好,希望我转身的时候你已经变回了大坏蛋,手里拿着十七八个手铐,我甚至愿意穿上警务处长的外套!说下一句啊,快,莫问之! “下次记得点泰式炒饭,”莫问之的声音平静地传过来,“那是心悦的一大招牌。” 哐当!这个下一句完全超出南天期待,如同你本来指望天上掉一块馅饼,结果云雾飘渺的一座黄山砸了下来。 南天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鸿兴大厦的,骑着警用摩托车在街上超速了几个小时后,黑沉沉的暮色总算让他清醒了一点,至少让他清醒到知道该找个朋友出来慰籍一下自己可怜脆弱的员警之心。 小分只能激化矛盾。阿卡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然,阿卡是过来人,稍微听着南天掩掩饰饰的几句,就已经恍然大悟。“他不肯和你上床?” “嗯。” “他下面出问题了?” “不可能。” “他在外面偷吃?” “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好好,听你的。南天,你脾气变差了好多哦。”阿卡皱起可爱小巧的鼻子,“他那里既没问题,又不偷吃,你又保证说他很爱你,情况好诡异哦……不过有办法解决的。” 南天精神一振,“什么办法?” “就好像情人之间吵嘴,做一场劲爆的就好了。你抱住他,亲亲他,脱下他的裤子,说点好听的,然后插进去,一鼓作气,横扫千军,望风披靡!做他做到爽,情况当然就会改善啦!”阿卡越说越向往,啧啧不已,最后叹着气摇了摇头,“做1号就是好啊,再坏也有最后一招霸王硬上弓。哪象我,整天要想办法和小分偶遇偶遇再偶遇,也不知道幸福什么时候来临……”他看起来似乎还不知道小分每个礼拜最大的嗜好就是第一时间阅览新出的三级辣妹杂志。 南天无语问苍天,只想呕血。他要怎么和阿卡说,他这个阳光型1号,并不是一鼓作气横扫千军望风披靡的那个?看来只剩麦克这么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麦克正处于犹豫期―――考虑着要不要向莫问之提出收取双倍的治疗费。 南天差点把莫问之逼垮了,莫问之快把南天逼疯了,他这个一流的心理医生更惨,被他们两个联手折腾到快完蛋了。 莫问之这样对他说,“我知道自己爱上南天了,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我知道,再只顾着自己,他迟早会逃走的,我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南天这样对他说,“我爱他,我当然爱他!麦克,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 莫问之又这样对他说,“麦克,你说过爱一个人就不可以自私。我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症状伤害南天。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勉强自己。他会逃走的。这对南天太不公平了。” 南天也这样对他说,“麦克,你说过强迫症是不可以强行治疗的,我不希望莫问之因为我而委屈自己,他会崩溃的。这对莫问之太不公平了。” 两个大男人频繁在他的治疗室出现,络绎不绝,你来我往。一个前脚刚走,另一个后脚就到。麦克头都被转晕了。 南天说,“他不肯和我上床,我快被他弄疯了。” 莫问之说,“我不可以和他上床,我要是旧病复发,再象从前那样修理他,他一定会被我弄疯的。” 南天说,“不管他怎么乱来,我都可以接受。” 莫问之说,“南天不可能接受!他讨厌我犯病,讨厌到宁愿自己割掉自己的手指。他看着我的眼睛发誓,我清楚他发誓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当麦克转述莫问之的话时,南天嚎叫起来,“我发誓?我发誓?我发誓就和吃颗青菜没什么分别,那个不算数!不算数!” 当麦克转述南天的嚎叫时,莫问之冷笑,“保证?你凭什么保证,麦克?犯病的时候连我都无法控制自己,何况你?一旦开始,就算他反抗得很厉害,叫得很惨,我还是会继续下去,做到满意为止,下场就是他恨我恨得去自残。如果他再在我面前受伤,我会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你以为你能让我放心去冒这个险?” 麦克试图艰难地沟通,“何妨把你的症状当成情人之间的游戏?做爱时玩屏蔽词语的人不少。” “没有象我这样单方面的,他们都有停止的暗语。我却不可能停下,”莫问之说,“我没法给南天他所要的公平。” “也许能找到别的办法体现公平。” “什么办法,你说,麦克,什么办法?我快崩溃了,每天对着他,看着他漂亮的身子,我好几次差点就把他按倒了,脑子里面就想着怎么对他为所欲为,撕碎他的警服,让他哭叫,在我把东西插进去的时候让他的身躯扭动个不停,把他的小洞操到连合都合不上……你到底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麦克无比郁闷。再这么下去,他决定把治疗费提高十倍。 结果,连憋坏的南天也竟然开始朝麦克叫嚣,“你是心理医生,而且是一流的心理医生,你总该有什么办法吧?你总应该有一个解决的方案吧?你知道连续一个月不做爱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看着这么一个美男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却不能上床是什么滋味吗?我和莫问之都是血气方刚,你这样下去会同时死掉两个病人,你的事业就完蛋了!我要做爱你懂吗?我要和莫问之做爱,做爱,做爱!” “那你就强暴他啊!!”麦克的勃然大吼终于喊出了嗓门。呃,这种举动真是太不专业了…… 南天猛然闭上哇啦哇啦的嘴。好一会,长舒一口气,吐出了一句衷心的感谢,“你和我想到的解决方法一样,麦克,多谢你的专业意见。” 麦克看着人去屋空的心理治疗室,冷汗潺潺而下。苍天在上,所有已经去见上帝的心理治疗的老前辈们在上,他可是什么专业意见也没给…… 第九章 鸿兴大厦,富丽堂皇的总裁办公室。 “都审查清楚了,没看出什么问题。” “你亲自检查的?” “是啊,谁叫我是苦命的副总裁呢。你要不要自己也检查一遍?” “不用了。”莫问之用夸张的诧异表情,开玩笑似的看着陈明俊,“你真的亲自去查?我只是说笑的。” 陈明俊一愕,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我真的亲自去查过,这么多清单差点要了我的命。” 莫问之嗤笑,“谁知道你会这么拼命?一点也不象留学时候的花大少陈明俊。” “父辈用命拼下来的东西,白扔了岂不让人心疼?” 莫问之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 “你怎样?”陈明俊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我怎样?” “我看你对那个小员警,好像真的有点不同。最近……”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起朝门外看出,不出所料,又是威风八面的南大警官。这位警界精英站在那里神情激动,表情不同往日,喘息粗重。 “我自动退场。”陈明俊果然又聪明又会当俊杰,无需任何人开口,立即让出总裁办公室,并且体贴地为总裁情人关上办公室的大门,随便吩咐外面的秘书,总裁有紧急事务处理,严禁打扰。 厚重的木门关上,仿佛把这里和外面隔绝成两个世界。这里的世界,只剩下两人。 要命……莫问之猛烈地心跳一下。南天穿着整齐诱人的警服,眉目帅得不行,还该死地站在这个绝对适合为非作歹的密闭空间,这不是存心修理正苦苦压抑的他吗? “怎么忽然过来了?” “我打算……” “打算什么?” 南天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紧张得直咽唾沫,那副严阵以待的表情,要不是莫问之知道他已经被踹出重案组,说不定会以为他是奉命过来逮捕自己的。 “到底打算什么?”莫问之又问了一句,看着南天向自己一步一步神情肃穆地走来。 漂亮到极点的小腿,被警靴贴紧包裹着,曲线美好地浮现。莫问之喉咙蓦然发紧,竭力保持坦然地坐在真皮靠椅上。 南天深深地呼吸,他也必须竭力保持自制。因为,这一次可是轮到他主动了。 “我记得你的办公室还连着一间休息室。” “对。”莫问之吐出一个字,肠子仿佛被什么纠结起来。 这个蠢材,为什么要提休息室?一提休息室,可怜他就不能不想起里面有一张很适合运动的床,还有一个装满了……此刻绝对,绝对不能联想到的色情玩具。 “我们过去吧。” “过去干什么?” “聊……聊天。”总不能说过去那边,好方便我强暴你吧。 “聊天?”莫问之恨不得勒死这个打算玩火自焚笨蛋。这时候过去休息室,不是找死吗? 他宁愿再把自己锁到蒸汽浴房去!不过,只要不碰南天细腻的肌肤,也许……也许自己真的可以控制得住。 无声的休息室从被建造以来还未如此身负重任过,它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存在会给两个大男人带来如此复杂沉重的压力。 开启按钮后,设计为隐藏式的门无声无息从中间向两边滑开,莫问之和南天跨入休息室,看见俨然放置在中间的意义明显的大床,都不约而同地绷紧了身体。 南天努力鼓舞自己。放松,南天,这次是你主动出击,你已经憋得太久了,一定要成功完成这次的强暴! 莫问之努力安慰自己。放松,莫问之,你一直都做得不错,你可以控制自己,千万……千万不要把南天强暴掉!虽然那个滋味很美…… “闭上眼睛好吗?” “好。”莫问之回答得很痛快。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只要再看两眼,说不定身体就会不再听大脑的使唤了。 开启柜门的声音细微地传来。 莫问之面部微微抽动,天,那是他最最渴望……不,最不想听见的金属撞击声,手铐!但愿我可以控制住,莫问之,你一定可以做到!他闭着眼,紧紧握住床头冰冷的铁栏杆,借以约束镇定自己。 咔嚓!熟悉无比的金属声伴着手腕冰凉的感觉而来,莫问之在千分之一秒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竟然下意识地采取了纵容的态度,直到南天浑身发颤地把他另一只手腕也铐在床头,才睁开神光炯然的眼睛。 “我,”现在,轮到南天居高临下了,躺在床头,双腕被铐的莫问之慵懒得象只还不打算动武的狮子王,害他心跳加速呼吸紊乱。南天宣布,“我要强暴你。” “强暴我?”莫问之半眯起眼睛,玩味地瞅着南天,一眨眼后,他翻脸如翻书的深厚功力彻底体现出来,青筋暴跳地开始咆哮,“强暴我你只用一副手铐?这玩意我一挣就开,蠢材!再加两副,用柜子里面左边数过去第三个抽屉里面那种最坚硬的!快!” 南天被他吼得一愣,象一个接到最高指令的士兵一样反应迅速,冲到柜子前,左边数过去第三个抽屉,果然,里面放着几副亮澄澄的手铐,比一般的情趣手铐结实多了,他拿了两副跑回来,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给已经”在押”的俘虏加了几重桎梏,才气喘吁吁地定了定神。 皇天在上,看来强暴这种事也不是容易干的…… “呼……”莫问之的表情比企图实施罪行的南天更如释重负。已经加在身上的镣铐似乎让他释放了心灵的束缚,上帝啊,他终于不用艰难地压抑自己,唯恐一个闪失就旧病重犯,清醒后躺着一个奄奄一息要死要活的小员警。 勉勉强强才被压制下去的欲望火焰腾地在脑际燃烧开去,瞬间星火燎原,莫问之眼里是毫无忌惮的狂热和占有欲。 “别愣着!干活啊!”他后仰着头,朝头顶上方的南天发出命令。 身为被别人强暴了无数次,第一次要强暴别人的正直警察,南天表现得颇为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办?”南天手忙脚乱地问。 “脱衣服啊!” 南天开始听话地解扣子,莫问之眼中饿光闪得比一头狼还狠,磨着牙骂人,“磨蹭什么?给我撕啊!”连在床头的三副手铐哐当哐当撞得好响。 南天一咬牙,嗤!崭新的交通科警服从胸口左右分开,银纽扣到处乱蹦。各位警界同仁们,各位坚持维护警察荣誉的同事们,对不起了……他又闭上眼,两手一分,大义灭亲般把一向爱护有加,每天亲手洗得干干净净的警制衬衣从中间一分为二。 看着整齐尊严的警服在眼前撕破,结实可爱的胸膛裸露出来,莫问之控制不了了! 幸好,他不需要控制。三副坚硬无比的手铐把他拷得死死的,虽然床头的铁栏震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彻底掀掉,但此时此刻,他无需顾忌自己让南天变得太惨。 “吻我。”莫问之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南天赶紧遵从指示,伏下头。被禁锢的莫问之竭力抬起头,先一步咬住了南天的唇,属于南天的味道让他想得快发疯了,柔软中带着坚硬的感觉,甜腻的津液仿佛取之不尽。 他狠狠吻着,把居高临下的南天吻到浑身发软,如果不是双手撑在莫问之胸前,差点就要整个人瘫在莫问之身上。 但热吻还不能解决问题!放开就快窒息过去的南天,莫问之终于腾出嘴来。手被拷住,现在最有用的大概就是嘴了。 “解开裤子。”被囚禁的王子方圆十里内都散发着诱人因子,他盯着南天的眼神,让南天从耳朵直烧到下腰。 偌大的休息室每一寸都盘旋着屏蔽词语和煽情的色泽,稀疏的,令人难以顺畅呼吸的空气仿佛渗入了大量春药,让人神魂颠倒,迫不及待肌肤相亲。 南天颤抖着手去解警用皮带。 “裤子脱下来!” “不,别脱警靴,穿着它就好。你给我过来!” “脱我的衣服!” “把你的左乳头放在我嘴里,我要舔它!” 莫问之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语气一个比一个严厉。搞错!到底谁强暴谁啊? 南天穿着警靴,近乎全裸地在他上方贴近,乳头被狠狠含住吮吸噬咬。强烈的快感让南天打个寒颤,发出轻微的呜咽。 莫问之一边用唇舌享受着情人乳尖的香甜,犹不满足地用膝盖隔着靴料反复顶着南天的小腿。 “摸我,含着我。我的小警官。”语气没有刚才严厉,却渗入了猥亵邪恶。 乳头已经被他吸吮得红肿挺立,微痛中穿梭着余震般的快感。南天喘着气向下挪动,从莫问之高傲的颈间开始,细碎热烈的吻一路铺过强健的胸膛和小腹,黑色内裤包裹的中央隆起高高一团,令南天又怕又期待。 他忍不住一把拉下莫问之的紧身内裤,粗大的凶器仿佛早做好准备似的猛跳出来,嚣张狂妄地朝天直指。好可怕的尺寸和热度!心脏狂跳得就快跳出嗓子眼。 “含着!含着我的大香肠,用舌头好好舔!全部含进去。”莫问之越发焦急暴戾地催促着。 南天脸红耳赤地靠近,属于莫问之的雄性味道很干净,刺激得南天自己胯下火热一片。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含住肉棒的顶端,前面的部分就足以占据他的口腔,太大了,怎么可能全部放进去? 这东西象从前一样威风八面,南天清楚想起自己从前是怎么被它弄得哭叫不迭的。唇齿间感觉突突脉动的血管,海绵体勃起后,居然会这么不可思议地坚硬…… 唾液和性器上的褶皱摩擦,发出屏蔽词语的声音。南天艰难地吞吐着,微电的触感从下腹窜到全身。被莫问之呵斥着,被命令含着他的东西,竟然还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舔深一点!”哐当哐当的金属声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震得天花板都簌簌下灰。莫问之宛如被困住的万兽之王,气势不减。 南天的努力并不能让莫问之满意,很快,莫问之又开始用可以动弹的脚轻踢身上“努力犯罪”的南天,“坐上来,我要插你!” 充满情欲的声音让南天差点忍不住先射了出来,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分开腿虚坐在莫问之下腰上方。虽然被欲望烧昏了头,但粗大的顶端要进来并不容易,他尝试了一下,隐隐裂痛让他停了下来,莫问之焦躁地又开始猛扯被拷住的双手。 “放松点,坐下来!” “呼……啊……不……不行……好疼……” “不老实的警察,应该是好爽吧?” “呜嗯……哈啊……不行下不……下不去的……啊!莫问之……” 卡在半路的窘况让莫问之非常激动,再次发疯似的把手铐弄得哐当作响,一会后他似乎勉强控制了下来,粗重地喘息着命令,“南天,看着我,别动,就保持这个姿势,说你喜欢我的大香肠。” “呼哧……我我……”你被我拷得象头猪,竟然还敢逼我说这种恶心的话?过分…… “啊?呜……啊啊啊!” 这念头还没有闪出脑海,一阵刺痛顺着下身就射上了脑门。南天惊喘着叫了起来,莫问之趁着他一不留情弓起身子,向上猛挺,未等南天反应过来躲开,只入了一丁点的阳具硬是挤进可爱的菊花深处,嵌入了前半部分。 “咬得可真紧啊。” “呜呜……嗯……唔……” “叫出来吧,我喜欢听。” “唔……好……好热……轻一点,啊啊啊啊!” 被痛楚和涨满的快感同时冲击的南天膝盖一软,正巧双脚大开跨坐在莫问之的身上,竟把朝天的肉棒整个吞了进去。 “进去了进去了!啊!呜……嗯呜……好硬……啊!”黏膜撑开的强烈感觉象铁刷一样刷着神经。 莫问之总算满意了点,强势又无耻地展开笑容,“你还是很喜欢我的大香肠嘛,南警官。” 南天没空理会他的调侃,他光顾着穿透身体的那根硕大的东西就够了。帅气的脸蛋晕红,被热汗弄得完全湿润了。咬着下唇根本压抑不了淫荡的呻吟,“嗯……呼呼……烫死了……里面!里面被……弄坏了!啊……” 欲生欲死的媚态让莫问之恶劣地更使劲动腰,南天蓦然惊喘起来,“不……不要啦!啊啊啊!会死的!呜呜……” 腰际以下完全麻痹了,他连膝盖都找不到,更不要说站起来脱离莫问之的控制。身体的重心集中在那接受着异物的洞口上,让莫问之的下身和他亲密无间难以分离。 “哈唔……嗯……别动!你别动啊……” “那你动啊!”莫问之唯我独尊地呵斥。 他又开始弓起身子,下体往上送,粗鲁的力度似乎是要把两颗圆球也一起挤进南天体内。 “不不……啊……你停啊!呜……”无力逃开的南天被他修理得差点软倒,腰都要碎了。 “动啊!好好吞我的大香肠。”莫问之不耐地顶着坐在身上的警官。 南天一阵发抖,从自己口里逸出的呻吟甜腻到了惊人的地步,摇晃的视线中莫问之俊美无双。畏惧而渴望的心情掺杂在一起,象一首来自天外的奏鸣曲震动脑际,南天咬了咬牙,拼尽吃奶的力气把身体往上送了一点。 被撑大到极点的黏膜要和撑开它的物体分开并不那么容易,未吐出一半,剧烈的摩擦感就让南天太阳穴发涨,他吸一口气,重重地坐了下去。 “呜……”物体擦过前列腺的快感刺穿了他。 “呼……乖宝贝,来,乖乖的听话。”莫问之似乎乐在其中的表情蛊惑了他,南天爱怜地看了他一眼,大口喘着气,慢慢地,艰难地开始加剧反复的动作。 “对,就这样……” “大力地扭腰!” “坐稳一点!” “全部吞,吞到根部!” 难以形容的,混合着体液的摩擦声浸满全屋,南天半陶醉半痛楚的呻吟中,莫问之的语气强悍而充满情欲,“快一点,再快一点!把我的香肠都吞进去。” 艰难吞吐着灼热肉棒的穴口,发出噗嗤噗嗤猥亵的声音。 “哈……啊啊……不行了……真……真的不行了……”带着啜泣地呻吟。 “一边动,一边摸你的。宝贝,让我看你自慰,边被我操被自慰,快点!” 莫问之煽情地下着命令,腰间不断往上挺起,撞击更深的地方,南天顺着他的频率,双膝发软的迎合着。听见下流的命令,肌肤红成一片晚霞的警官半带哭泣的拼命摇头。 莫问之眼眸闪动暴戾的光芒,惩罚性地狠狠弓起腰,在南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然刺得比任何一下都深,南天狼狈地叫了起来。 让腰杆发麻的快感控制了他。被莫问之插入的感觉强烈到这种地步,充满内部的,差点把心肺都顶出口腔的被侵犯感。 “快点,警官!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操得自己摸自己的。” “呼……啊嗯……啊啊啊!就是那……那里……不要停!” “开始爽了吧?”俊美的脸笑得非常邪气,“不要停就给我用力地摇屁股,警官。” “哈啊……啊哈……莫问之,你……你快把我……呜……把我弄死了……” 淫乱的身体疯狂地颤抖。体内来回扩张着黏膜的异物动得十分凶猛,南天倒抽着气,伸出颤抖的手抚摸自己也硬得不得了的性器。 “唔……看吧……让你看我……啊哈……看我自慰……” 莫问之占有性的欣赏视线让温度攀升到最高点。南天全神投入,闭上眼跨坐着,一边吞吐莫问之火热的肉棒,一边后仰着脖子,玩弄自己的昂挺,“热坏了……呜……啊啊我!我里面!呜……要烂掉了……” “被香肠喂的感觉很爽吧?警官,你的表情真是棒极了。手指再用点劲,我要看你射出来的表情。” “不……不要说……唔……”红肿诱人的唇半开着,濒临崩溃地呻吟,“不要说这种下流的……唔……嗯嗯……的话……” “哼!你现在的样子才叫下流。吞着我的大香肠一边自摸,如果拍下来送到你的警局公开播放,效果一定不错。” “呜呜……不要……不要说了!啊哈……啊啊啊!” 被莫问之用刻薄可恶的音调羞辱,快乐却一触即发。几下指尖娴熟的套弄后,在莫问之身上按照某种频率上下扭动着的南天忽然凝住不动,背脊窜上兴奋的颤抖。 白浊的液体喷射在莫问之赤露的小腹上。 享受了高潮的南天脑际一阵懵懂,意犹未尽地喘息着。体内的异物忽然可怕地勃动了几秒,一股热流在体内不打招呼地爆发,烫得他浑身乱颤,“呜……”他看向莫问之。 莫问之舒服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神秘诱人,诡异地微笑着,“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很公平的方法。” “……?” “以后你不用忍,我也不用忍。”莫问之用仿佛经过深思熟虑的口气,旁若无人地说,“你强暴我一次,我强暴你一次,一人一次轮着来,够公平了吧?” 南天眼珠子差点掉在莫问之肚皮上。搞错!这哪里公平啦?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屁股在疼好不好?从莫问之兴奋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根本没在意南天古怪的表情。 “我又硬了。来,坐上来给我重新扭,这次腰动的力度再大些。自己揉自己的乳珠,两只手都捏着揉,警官,你让自己爽的样子漂亮死了,你尽管努力强暴我好了。我保证让你满足,让你的小屁股开花……” 狼狈不堪的南警官没得选择。他和莫大混蛋一样,已经禁欲多天,一次绝对满足不了。那大东西的尺寸和坚硬度是不可选的。做,或者不做,只能择其一,一旦自动自觉把那个大东西用自己下身的小洞洞吞进去,主动权就几乎都交给莫大变态了…… “香肠套餐还没有吃完呢,给我坐上去,努力地吃。” 南天拖着软绵绵的腿,又怕又期待地再次坐了上去。 “呜!嗯……”股间黏答答的一片,全是男人微腥的白液。吞进去的时候,黏膜和异物在稠液帮助下顺利滑动,发出神秘猥亵的声音。 “快点!别给我磨磨蹭蹭的!” “啊啊……不要这么急……呜……顶到了顶到了!好疼!” 灼热的肉棒把他从体内烧成一片熔岩。莫问之迫不及待的挺入让他差点哭出来,“啊……慢……慢一点,你让我慢慢地动……” “好,等我操得你爽了,再让你慢慢动。” 本来只是身体结合之处的接触,为什么好像浑身每一处都毫无余地被操弄蹂躏着? “我是怕你营养不良,才拼命喂你吃香肠大餐,快点感谢我。” “呼呼……嗯啊……感……感谢个头……啊……弄死我吧!热坏了……” 淫叫声销魂噬骨地从半开半合的红唇不断泄出。 “不行了……你……你会弄死我的……啊呜,啊哈……” 下方的男人忽然粗暴的摇动腰杆,南天立即扭动着颤栗的淫乱身子哭叫起来,“呜!不要……不要……哈啊哈啊……” “强暴我的感觉很爽吧?” “嗯……呜现在……到……到底是谁强暴谁啊?” 脊背一阵一阵窜过没顶的快感,连脚趾都抽搐着开始一阵阵痉挛。 “当然是你强暴我。”被拷在床头的两手晃了晃,语气嚣张可恨,“你为了吃我的香肠,连手铐都出动了三副。不过放心,轮到我强暴你的时候,我会好好报答你,把你操到天上去。” 期待的语气令人毛孔悚然,南天感觉着体内勃大的抽动,发出特别大的叫声。身体闪电般的痉挛,精液任意地喷溅在床上。 几乎晕死的快感之后,男人野兽般的气息还在团团包围着他。 莫问之发出愉快地哼声,顺理成章地在他体内射精,却没有南天体力近乎虚脱的表现,神态仿佛只是刚刚品尝了两道开胃小点,一会后,又开始用膝盖有力地顶顶不动弹的南天,“喂,快点继续。强暴犯也要有专业精神才行。” 从洞口到狭道深处都在发痛的南天一口鲜血差点喷到莫问之不可一世的脸上。“现在是我强暴你,你给我闭嘴!莫问之,我警告你,你再啰嗦我就不强暴你!” “南警官,我也警告你――为了公平起见,你如果强暴得我不够用功,我以后就不强暴你!” 强暴得不够用功?射过两场,筋疲力尽,身心疲惫,打算鸣金收兵的南警官……傻,眼,了…… “什么叫……你不强暴我?” “就是我不碰你。竟然没有达到你要的公平,我只好继续自控到底。”难以想象,一个人被三副手铐拷在床头,竟然还能这么不可一世。 “什么叫……叫……没有达到我要的公平?” “你强暴我一次,我强暴你一次,应该以强暴方尽兴为基准,对吗?” “我今天已经尽兴了。”屁股已经开始疼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天下人都象你一样是头性欲超强的下流野兽吗? “我这个受害人都没有尽兴,你这个强暴者怎么可能尽兴?” 南天郁闷得直想哭。有这么变态的受害人吗? “你上不上来?”莫问之的眼神又开始迸发疯狂的兴奋。 “……” “坐上来!吃香肠!” 英明神武的南天大警官,再一次体会何谓极度渴望去撞墙的感觉。但是,如果莫问之真的又开始“自控”,搞的两个人又开始禁欲,那他才真的会去撞墙呢。 “混蛋,变态,可恶,希望你的香肠烂掉……好!我坐!警官我……我要亲自把它夹断……”愤愤不平地喃喃着,现行强暴犯心惊胆战地挪动身体,重新开始了让快感不断攀升的罪行…… 第十章 强暴是一项绝对不人道的工作! 才“兼职”了一个晚上,南警官的下半身就僵痛了好几天,甚至不得不对长官撒谎请病假,而被害人莫问之,那个没有人性的明明享够了艳福的混蛋,第二天就意气风发地尽兴了“一人一次”的公平交易,把可怜的前任强暴犯修理得哭爹叫娘。 泪眼朦胧中,莫问之还对惨兮兮被拷,哭得嗓子都哑了的“放心,以后你要强暴我的时候,我也会配合的。对于你的意愿,我一定尊重到底。你说我够尊重你吧?” “尊重……”个鬼! 到如今,南警官已经知道上帝捉弄他的决心必不可改。 兜兜转转,转转兜兜,经过锲而不舍的争取,香肠大餐分量一点也没减少,还有附加赠送新鲜小菜的嫌疑。不过,喂得太饱总比没得吃好上一点,屁股淤青发疼也多少比饥渴难忍好受。 比起前一阵的日月无光,世界仿佛一下子对南天敞开了笑脸。 麦克兴奋地打电话过来恭喜,再三表示对南天的仰慕之情,“我真想不到,南天,真的想不到,你是成功的,问之的情况好转了很多。祝你们以后幸福美满快乐安详……”只要别再轮流上我的心理治疗室就行。 小分工作正忙,没空陪南天在下班后喝酒聊天,不过他给南天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比从前亲切了不少,“本来这个不应该告诉你,不过我们是老同事了,告诉你,让你也早点高兴。太子的事情,局里调过来的神探好像查到一点眉目,似乎你那个……莫问之,真的没插手……反正我们正努力调查,如果是冤枉的,一定会还莫问之一个清白。对了,南天,最近气氛紧张,你没事多呆在家里,别和鸿兴集团太接近,毕竟案子还在调查……”似乎有点错怪无辜者的不好意思。 南天对于这个不太在意,要是莫问之又被重案组抓去问话,其实也不错,最好关个四十八小时再放出来。最近他的腰杆和屁股都快被世界上最恶毒的香肠给撑爆了,可恶的搞搞乐前天又送了一批新开发的色情玩具过来,邪恶的强迫症患者高兴之余,居然还想起了从前被扔在地下室的那一批,说什么都拿出来试试。 救命啊!身上穿着警服碎片,被几条铁链锁起来的南警官欲逃无门,屁股硬被塞了一个震动功能强大,还带有轻微电击效果的“梨形欢笑器”哭叫了大半个晚上,直到啜泣着把莫问之爱听的下流话全部乖乖地大声说了一遍,才被莫混蛋“大发善心”地放过。 拔出“梨形欢笑器”后,继续强喂“香肠”,竟然还边动边夸,“这个俱乐部的东西不错,弄一弄之后,你里面变得更热更软了,操起来很舒服。” 那个该死的搞搞乐,要让南警官查到是谁开的这家变态俱乐部,南警官非搞死他不可! 阿卡也有继续和南天保持联系,他算是有心人,经常给南天打电话,了解南天最近的情况,顺便也报告一下自己的情况,“南天啊,你最近好吗?我打电话去你们交通科,都说你请假了哦。我还好啦,一切进展顺利,不断在和小分偶遇啦。怎么偶遇?你这都不懂啊?也对,你是1号,不需要学我们0号的交往技巧。什么你好奇?告诉你也可以,今天晚上请我喝啤酒啊。” 一杯啤酒算什么?南天当即答应。其实就算没这件事,南天也定会溜到酒吧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因为莫问之今天临走前郑重交待过,“晚上不要到处跑,给我乖乖呆在别墅里。” 这句话,听在对莫问之为人非常熟悉南天的耳里,自动翻译成以下的无耻命令——晚上我一定会回来喂你吃很多很多又粗又大又可怕的香肠的!加餐! 想到这个南天就为自己可怜的屁股哀悼。骂又没有用,打又打不过,威胁又威胁不得,只好借用三十六计里最高明的一着——走为上策。 入夜时分他就从别墅二楼的窗户溜了出来,毕竟是警官,他的身手还算敏捷,当然,楼下的保镖们注意力都在防范外敌入侵上,或许根本就没想过要防范内贼。 反正,在约定的地点,约定的时间,南天排除万难地出现,并且接受了阿卡热烈如常的大熊抱。 酒吧里很热闹,阿卡的精致脸蛋和南天的帅气英挺,为他们吸引了不少视线。 “小分是个好人。” “嗯,确实是个好人。” “南天,我觉得我这次……认真了。”不停晃动的霓虹灯在幽暗中穿梭照射,酒吧里吵吵嚷嚷,阿卡靠近了点,压低了声音,用罕见的语气说。 南天愣了一下,总算把注意力从一直发疼的屁股挪到阿卡的坦白上。呃?阿卡还不知道小分只爱辣妹吗? 阿卡明白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皱皱小巧的鼻子,不过一会就变得充满了斗志,“人会改变的嘛,何况我条件这么好。再说,我这一阵子天天和小分偶遇,早上遇,晚上也遇,相处多了就会生出感情对不对?” 南天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请阿卡喝啤酒,“你到底是怎么偶遇的?” “很简单,我送了他一只很贵的钢笔啦。” “……”这叫什么答案? “我要他把钢笔带在身边,不要随便放。” “……”那又怎样? “钢笔里面我放了一个小型定位器啦,好像间谍片里那种。”阿卡贼笑,“黑市买的,很贵哦。不过这样我就知道每天要去哪里和他偶遇啦。” 南天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不怕死的。“阿卡,小分是重案组员啊,万一被发现你就惨了,一定会被抓取严厉审问的。” “这样也好啊,听说审讯室里很适合屏蔽词语,我不介意做M啦!” “……”不愧是号称有“找死”天赋的阿卡……而且还这么兴致勃勃。 “书上说的对,爱上一个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道小分对我有没有这种感觉。说到这个,我今天白天加班,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没能和他偶遇哦,嗯,看看他现在在哪里。”阿卡掏出口袋里一个貌似PDA的东西,熟练地操作着。 虽然曾经为重案组员,但追踪器这么高级的东西,南警官还没怎么接触过,忍不住靠过来就近观察一下。看来阿卡这次是认真的,居然肯花薪水去买这种昂贵货,好像还挺管用? “可以预先设定和市区地图重叠搜索哦,够强吧?看,小分现在就在这个叫鸿兴码头的地方。” 鸿兴码头?南天心脏扑腾一下。那不是鸿兴集团的私人集装箱码头吗?半夜三更小分去那里干什么? “呵,天公作美啦!晚上江边情调更好,寂静无人的码头,孤男寡男相遇,说不定一时情动,天雷勾动地火,就地作战……” 噗!南天一口啤酒喷在酒台上,边咳边问,“阿卡你不是打算现在去和他偶遇吧?” “反正啤酒已经喝完了。” “我可以再请你……” “不要,我觉得还是和小分偶遇培养感情比较重要。” 他有可能是过去办案子啊!而且那个地方,还刚好是重案组目前调查对象的私人码头……碍于警务人员守则,南天实在不敢对一无所知的大嘴巴阿卡泄漏案情,“你明天偶遇也可以嘛。” “不行,今晚是我下辈子生命中的第一个晚上,我怎么可以白白浪费?” 吐血!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诗情画意了?南天苦恼地挠头。 阿卡永远属于情感冲动型,以南天对他的了解,就算南天劝得他点头答应不去,恐怕只要一出这个酒吧的大门,阿卡就会阳奉阴违,背着南天直奔鸿兴码头。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让我陪你一起去总可以吧?”有自己在,就算碰上重案组或者鸿兴的人,都可以打个商量。 “南天你太好了!”阿卡高兴地抱住他,“见到小分,你记得一定要推波助澜哦!” 夜色朦胧,鸿兴码头好像匍匐在岸边的巨兽。 “好安静,这样的气氛好适合偷情啊。” “闭嘴啦,阿卡。” 江边潮水轻涌,两道鬼祟的身影出没在堆积有序的集装箱通道中。 不习惯偷鸡摸狗的南警官努力压低声音,“好啦,你已经亲眼看过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回去吧。” 阿卡也低声回答,“不可能,我的定位器不会出错的。你看那个红点点,小分一定就在我们附近。” “这里是私人码头,要是被发现会被警察抓的。” “你不就是警察吗?” “……¥%@^¥%#&^@#¥%……” 偷偷摸摸地前进到中途,码头上所有的聚光灯忽然同时大亮。尖锐的警鸣声响彻整个夜空。 南天立即吓出一身冷汗。 “糟了!”南天做贼心虚,一手捞着愣头愣脑的阿卡躲进隐蔽的集装箱间隙,紧张得心跳加速,“怎么办?一定是被发现了,我就猜到这里有监视系统。”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莫问之知道,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和阿卡半夜三更,孤男寡男地出没在这个很适合偷情的地方…… “出来吧,也是该照面的时候了。”前方不远处,传来男人清朗沉着的声音。 这个声音……南天头皮一阵发麻。不会吧?莫变态你半夜三更在鸿兴码头干什么?完蛋了,这次不死也要掉层皮。 南天绝望地回头看看阿卡,这家伙浑然不知已经死到临头,还朝他做个鬼脸。 为了朋友的性命着想,似乎……只有主动投降一条路了。南天打算自己走出去领死。 才挪动了第一步,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却忽然从更靠近的地方传了过来。 “哼!莫问之,你厉害!竟然和警察勾结起来,给我设圈套?”恶狠狠的语气,不过南天已经听出来这是谁。 奇怪,陈明俊似乎在和莫问之对峙。 南天悄悄探出头。确实离得不远,陈明俊就站在他们所处集装箱的转角处,他手里拿着枪,身边还跟着几个神色惊惶的手下。他们似乎已经被逼到了死角。 莫问之应该就站在陈明俊正前方的远处,因为有集装箱挡住视线,南天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才厉害。”莫问之的声音优雅中带着犀利,“你明里是鸿兴副总裁,暗地是黑道的太子,不但处心积虑栽赃嫁祸我,还派枪手暗杀我,我的命差点就送到你手上了。明俊,我们毕竟一起长大,你也太狠了点。” “我狠?我尽孝道而已!你爸和我爸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占住的地盘,你一句不干,就要我们所有人都放弃。一个集装箱的走私货可以赚多少,你知道吗?你不做,还不许我做?你占了鸿兴这个总裁位,黑道的位置让我接,天公地道!” 莫问之冷笑了几声,“如果你只是接黑道的位置,和我无关,我不想管。可是你把鸿兴和我也拉下水,这就不够意思了。看在你爸的份上,你弃械投降,坐牢的时候,我会帮你照顾你家人。” 不知莫问之那边做出什么举动,陈明俊忽然脸色大变,举起手里的枪,警告着大喝,“别过来!过来我和你拼了!莫问之,你把我老婆儿子带来干什么?”声音微微颤抖。 南天在一旁听得不住摇头。这个莫问之……就算不是黑道,身上也尽是黑道戾气。你劝降就劝降,干嘛用人家老婆儿子来威胁嘛?不应该! “不好受了?”莫问之好整以暇地嗤笑,“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只是带过来让你瞧一眼,着急一下。谁叫你自作聪明,竟敢派人绑架南天呢?自己尝到滋味了吧?” 南天一愣。什么?绑架谁? 后背传来被人用手指戳到的感觉,他转过头,阿卡用发现新闻般的兴奋神色,压低声音,“哇,你那位好有保护欲耶。” 南天朝他翻个白眼。 “别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敢动南天,那就是找死!”莫问之声音猛然沉下去,变得无比狠辣,“不错,是我和警察暗通消息,故意诱你上当。现在人证物证均在,你这个太子也当不下去了。整个码头已经封锁,易进难出,你插翅难飞。” “投降吧!太子,你已经被包围了!”左侧有人拿着喇叭喊话,是重案组老大。 陈明俊仓皇地往靠近南天藏身处的地方走了几步,色厉内荏地说,“别那么神气,莫问之。我告诉你,现在你的心肝宝贝已经到了我的人手里,只要我没打电话过去,他们立即就……” “少吓唬我了。”莫问之大笑,“我知道你派出了两拨人马,一共十七个人,都被我的人截住了。现在,他们都在警察局里等着你聊天呢。南天他好好地呆在我的别墅里,楼下还有一堆保镖。说不定他正等我回去呢。” 一个声音从莫问之那边冒出来,生机勃勃地吼着,“少啰嗦了!你投不投降?不投降我们强攻啦!” “小分!是小分耶!”阿卡激动地猛戳南天的背,“我就知道他一定在这!” “闭嘴啊!”南天差点被他吓出心脏病,转身一把捂住阿卡这个大嘴巴。 轻微的响声引起了陈明俊的警觉,一挥手,几个手下蹑手蹑脚悄悄扑过来。南天看见阴影的瞬间,立即反射性往后腰摸,接着身体一僵。 可恶!他怎么又忘了本市交通员警不佩枪?机会稍纵即逝,不过一眨眼,两三把手枪抵在了脑门上。 “出来。”一个脸黑漆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男人猛推他一把。 南天举着手跌跌撞撞地被推到了陈明俊面前。 看清楚他的脸,陈明俊哈地怪笑起来,“居然是你?”他笑了两声,提高声音,“莫问之,你的心肝宝贝不请自来了。” 莫问之淡淡地回答,“空城计重复唱就没意思了。明俊,你投降吧。” “空城计?哼哼。”陈明俊一把拽着南天,把他往前方的空地一推,“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转过集装箱背面,视线豁然开朗,南天终于看见不远处从容不迫的莫问之。 莫问之身边站了不少人,有正在抹眼泪的陈明俊的家人,有莫问之自己的手下,还有有重案组员,小分也在。真是阵容庞大。 和南天视线相对,莫问之瞳孔骤缩,“我不是叫你乖乖呆在别墅吗?”几乎可以震破夜幕的怒吼。 小分紧张的声音差点被莫问之的怒吼掩盖过去,幸亏他手上也拿着警用喇叭,“大家注意,疑犯手上有人质!疑犯挟持了一名警员和一名普通市民!不要开枪!” 阿卡激动地回应,“小分,是我!阿卡!不是普通市民啦!是我!阿卡!唉哟!”头被挟持他的歹徒敲了一下。 “陈明俊,你放开南天。”莫问之脸色怕人。 “你真会说笑,”陈明俊还他一个嘲讽的笑容,“放了他,我怎么办?” 莫问之脸上狠色闪过,一言不发拔出枪,就势一把掐住陈明俊儿子的脖子,把他挟制在手。这一下巨变陡生,惊呼连连,莫问之身边的警员们个个措手不及。 小分的枪一时不知该指着谁了,“莫问之,你干什么?快点把孩子放开!这样是违法的!” “不要啊!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阿俊,你投降啊!他会杀我我们的儿子的!”陈明俊的妻子又惊又怕,大哭着朝陈明俊大喊。 陈明俊藏起心里的惊惶,冷酷地看着莫问之,“你和我斗狠吗?莫问之,人家不知道你的毛病,我可清楚得很。”提起硬头皮鞋,狠狠往南天膝盖上一踢。 “不!住手!”莫问之失控般的咆哮起来。 双手高举的南天被踢得跪在地上,痛楚扭曲了他深色的眉。陈明俊一手拿着枪,一手从后勒住他的脖子,强迫他把脸仰起对着莫问之,无情地冷笑,“很心疼吧?受不了了?”硬头皮鞋重重踢在南天的背上。 南天可以忍住呻吟,却无法掩藏痛楚的表情。 莫问之看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脸部扭曲,好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绝望地吼叫起来,“陈明俊,你给我住手!你给我住手!” “把我儿子和老婆放过来!” 大出所有重案组员的意料,莫问之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看着儿子和老婆惊惶不安地走到自己身边,陈明俊得意地笑了,“莫问之,鸿兴大厦保险库里面有六千万现金,都是旧钞,你找个人立即给我全部取过来。再安排一架装满油的直升机。”鸿兴码头离出海口很近,到了公海,那就天高任鸟飞了。 莫问之眼珠就只盯在南天的脸上,想也不想就点头,“没问题。”立即派人过去拿钱,准备直升机。 小分看出不对劲,谈判也不是这么谈的。接到重案组老大朝他使的眼色后,小分开口了,“陈明俊,你已经被包围了,有直升机也逃不出去。放开人质,我们会替你向法官求情。” 陈明俊被警方的语气刺激得暴戾起来,阴恻恻地说,“包围?啧啧,你好像忘记这里是谁的地盘。莫问之,叫这些会叫的警犭全部给我站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他们。” 嚣张的要求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陈明俊冷笑,“你不肯吗?那你的南警官就要因为你受罪了。”他加重手上的力度,南天感觉一阵窒息,忍不住痛苦地挣扎起来。 “别碰他!我照做!”看着南天扭动无助的样子,莫问之高大的身躯剧震,完全失去了鸿兴集团总裁镇定的模样,胸口不断起伏喘息,紧张地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伤他!钱,直升机,你要鸿兴都可以!明俊,求你不要伤害南天!求求你!” 陈明俊胜利般地撇嘴微笑。 惊愕的目光下,莫问之的枪口转向了小分,“你们这些警察都给我滚出去。” “什么?” “滚出去!滚出鸿兴码头!这里是私人地盘,我现在要你们走!” “莫问之,你疯了?我们在执行公务,管你什么私人地盘?我警告你,你再拿枪对着我,我就当你协助犯人了啊!连你一起抓!” 事情忽然朝着荒谬的方向恶化,南天急出一头冷汗。 他刚才一直没有全力挣扎,希望可以为他和阿卡寻找一个一举制敌的机会,但是现在看起来没时间再继续等待了。 “莫问之,你别这么没骨气!”南天爆发出吼声,同时鼓足了劲奋力往后一撞。 陈明俊猝不及防,被坚硬的后脑勺撞中鼻子,疼得他惨嗥一声。南天从地上爬起来,但迎接他的是陈明俊手里的枪把。 被枪把击中后颈,顿时全身一阵麻痹,南天重新摔倒了,他还想爬起来,腹部蓦然传来剧痛。 陈明俊一脚毫不留情地踢在他肚子上,疼得他完全蜷缩起来。 “我让你撞!我让你撞!”陈明俊泄愤似的狠踢着他。 莫问之看得眼眶欲裂,“你给我住手!陈明俊,你给我住手!” 他冲前了十几步,就快冲到陈明俊面前。陈明俊举起枪居高临下地指着地上的南天,轻蔑地笑,“你敢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莫问之立即停下,惊骇得连尾指都不敢动。 “你……”他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沙哑,“你说了算,明俊,你说了算。我可以答应你一切条件。我甚至可以帮你把这些警察都干掉。” “你的声音在发抖啊?哈哈,莫问之居然也会发抖?”陈明俊笑得前俯后仰,“踢在他身痛在你心,是不是?你这个不可一世,永远威风八面的家伙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好,你这么宝贝他,你跪下来求我吧。给我磕几个响头。” 连挣扎一下的犹豫都没有,众目睽睽下,莫问之颀长的身躯跪下了。 所有人,包括重案组老大,小分,还有被人押住的阿卡,都目瞪口呆。 莫问之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在沉寂下来的夜晚咚咚作响,听起来让人心悸。 南天看得心都碎了。“你在干什么啊?莫问之!”他凄厉地叫起来,悲愤夹杂着痛苦撕扯得他几乎发狂。浑身的力量都涌到胸口,再从胸口的地方爆发。他吼叫着挪动一下,企图在狞笑着折辱他爱人的恶徒面前重新站起来。 “啊!”男人的皮鞋残忍地踩上南天的左手,指骨仿佛被压裂的剧痛让他眉目扭曲。 莫问之簌得直起身子,青筋暴跳,“别碰他,不许你碰他!” 心碎欲绝的悲叫使陈明俊极度满足,他挥动手枪,“谁敢乱动我就杀了南天!莫问之,不想你的宝贝死在你面前,就给我乖乖的,继续磕你的头。放心,老子只是折腾折腾他,只要你老实点,我不会弄死他的。”凌虐的感觉好到极点,狰狞地扬着唇角,继续蹂躏脚下的警官。 南天发出痛苦的呻吟,试图把手从陈明俊脚下抽出。陈明俊脸上浮现猫抓耗子般的残忍,松开南天的手,接着狠狠往南天没有防备的腹部一踢。 “不!”失控的狂吼响彻天际。 下一秒,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他。陈明俊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就已经被失去理智飞扑上来的莫问之一拳打倒在地。 事起不测,在陈明俊的手下们还无所动作前,早占据各制高点,全神戒备的狙击手纷纷勾动扳机。火光骤吐。 “啊!” “啊啊啊!” “我投降!我投降!”混乱的现场惨叫和陈明俊妻儿的哭声夹杂在一起。 虽然警方行动敏捷,只用了十几秒就控制了现场,但眼睛发红的莫问之已经把陈明俊打成了一个血人。 “你敢碰他?敢碰我的南天?你找死!”狠拳一个接着一个,朝陈明俊的头上身上招呼过去。 骨节撞击骨骼的声音十分可怕。更可怕的是莫问之犹如地狱恶魔般的表情,“你敢踩他的手?你敢踢他的肚子?我杀了你!” 每一拳过去,都有鲜血飞溅。几个警员过去拦阻,都被发狂的莫问之打飞了。他就象一头被惹得发毛的斗牛,拳头上沾满了血。 阿卡重获自由,首先就跑过来扶起被折腾得惨兮兮的南天,羡慕不已地说,“哇,你那位真厉害,居然连手枪都不怕就这么冲过来耶!” 南天勉强站直身子,呻吟着说,“他就是……就是这个样。”犯病的时候,别说手枪,手榴弹他都不放在眼里。 “南天,快想办法。”小分冲过来焦急地说,“莫问之不肯住手,拦又拦不住,我们又不能真用枪射他,再这样下去真会打死人的。” 情况危急。这时还能有什么办法?南天当机立断,从喉咙里扯出一声非常非常凄惨的叫声。 几乎是同时,莫问之就冲到了他的面前,紧张地一把搂住他,全身上下地到处摸,半吼半哄地问,“怎么了?谁打你,谁弄疼你了?混蛋,南天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不舒服?陈明俊这混蛋,我一定帮你杀了他!谁敢碰你我就杀谁!” 可怕的目光四周搜索。离南天最靠近的阿卡直觉地赶紧退后十几步,拼命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弄疼他。” 他们身后,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陈明俊立即被手脚麻利的员警们迅速带开,连同陈明俊吓晕的妻儿一起撤离。 南天唯恐憋了一肚子火的莫问之又跑去找谁麻烦,主动吻了莫问之仍然扭曲的脸庞一下,安抚地摸摸他,“我已经没事了。” 看见莫问之破了皮还在渗血的额头,又不禁大为心痛,忍不住开骂,“你干嘛那么听话?有没有大脑啊?你磕头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亏你还是总裁,蠢得象头猪……” “是谁害我要磕头的?”莫问之语气不善地反问。 南天心里咯噔一下。不妙!这家伙被他一安抚,居然清醒到可以秋后算账的地步了…… “为什么你没呆在别墅?!”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码头?!” “你和阿卡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审问一个比一个严厉,南天冷汗直冒,“我……” “不用说了!惩罚!”斩钉截铁的呵斥。 咔嚓一声,南警官双腕被高高拷在集装箱的大铁扣上。 小分简直不敢相信有人的动作能这么快,摸摸后腰,大叫起来,“喂,那是我的手铐,警察用品,你不可以……” 趁着这点功夫,南天已经把自己的状况和莫问之的诡异眼神看得很清楚,猛打个寒蝉,朝小分狂吼,“警你的头!还不快点撤离,这家伙犯病啦!” “南天?……” 众目睽睽下,莫问之大模大样抢夺警察手铐,禁锢警官,并且开始解警官的皮带。动作猥亵而熟练。 “他这个是强迫症,控制不了的!” 所有人都呆掉…… 不一会前还是警匪对峙的现场,现在演化成强暴现行犯罪现场,袭击犯已经剥下被害人的长裤,噗嗤一下撕开被害人的衣服,还把手伸入被害人的内裤里面,明显是在下流地把玩着里面的器官。 被害人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呻吟的同时,居然还很有责任心地竭力大叫,“不要开枪,他不是强暴,我心甘情愿的!不要开枪!” “……” “你们愣什么啊?滚蛋!等着看春宫啊?”南天的最后一记怒吼,终于在被莫问之玩弄到丧失神志之前爆发出来。 重案组老大不愧是老大,终于第一个从僵化状态中清醒过来,响亮地吆喝了一声,“撤!” 所有失魂落魄的重案组员,立即蜂拥而逃,阿卡当然跟着小分亦步亦趋。 剩下知情识趣的保镖们分散在阴暗角落,肃清周围,静静护卫总裁大人尽心尽力地“侍候”南警官。 交媾的气息弥漫整个码头。 月色下,被拷在集装箱上,浑身淤青的警官,和拳头沾满鲜血的狂野俊男,简直就是一对绝配。 在经受过两轮猛烈攻击后,南警官全身上下的众多剧痛中,又增添了一个新的发疼地带――屁股。 兽性的呼吸再次炙热地喷到耳边,南天挣扎着大叫起来,“不公平!你破坏协议!上次是你强暴我,这次又是你强暴我!” “有吗?” “少给我装傻!明明就是!” “好吧。”莫问之想了想,居然宽宏大量地点头赞同。 南天倒愣了一会,这家伙转性了?居然肯不做到最后? 莫问之把手铐解开,塞给被操得腿都站不稳,张大嘴发呆的南天,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让你强暴我。” “#¥%^&%¥&^%……”有没有搞错? “你把我拷起来吧。”莫问之乖乖把手并着伸过来,温驯得十分诡异。 “可……不可以不要啊……”什么不做到最后?这混蛋是要重新开局! “不行。” “这这这……这不……不太好吧?”我一点也不想强暴你啊。我的腿都是软的,你见过腿软的强暴犯吗?”而且……而且这个不是玩具,是真正的警用手铐哦。不如我们回别墅再……” 可怕的大灰狼的笑容泛上轮廓俊美的脸,莫问之缓缓挨过来,用满是血腥味的手掌轻抚南天僵硬抽搐的唇角,声音极端蛊惑,“放心吧,警官。” “……” “被你拷起来,我可是心甘情愿的。” 夜色,微风,水声,集装箱…… 邪魅的诱惑,将小员警不死不休地层层缠住,象被蜘蛛注射了麻醉液的猎物,凝滞着,屏息等待莫测的未来。莫问之扯开一抹可恶的微笑,低沉磁性的声音悦耳如美酒,“我不会拒捕的。” 狂傲得不容拒绝的占有性强吻,铺天盖地般,印下来了…… 私逃别墅还找死的溜去码头后,南大警官遭到了严厉的惩罚。整整半个月,他都致力于强烈消耗体力的“犯罪活动”,不是正被别人强暴,就是正在强暴别人。 莫问之强暴他的时候,他努力拒捕,但是做不到。他强暴莫问之的时候,他很希望莫问之拒捕,但是也做不到。天理何在? 另一方面,别墅的保镖人数爆增。保镖们对前车之鉴心有戚戚,对我们的南警官严加监视。想偷溜?那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不过事情总有好的一面。经过码头一事后,重案组众人对莫问之刮目相看,这年代肯毫不犹豫为爱人付出一切,甚至磕头,还奋不顾身扑手枪的男人不多了,连小分都夸南天有福气。 南天无言以对,强迫症实在不是一个容易解释的病——那家伙发病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完全没理智可言。当时如果真要他杀掉所有警察,说不定他也照干…… 至于陈明俊,听说在押期间就已经过得非常凄惨,没有人敢拿南天做要挟,莫问之和码头那天的表现俨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凶悍暴力,睚眦必报的性格完全体现出来。南天隐约听到一点风声,但是不知道具体详情,从莫问之不肯告诉他这一点来推测,估计报复得比较狠。 什么?莫问之的强迫症有没有好转? 呃,我不是心理医生……去问倒霉的麦克吧! 第二部《拒捕》完 特典《贴身治疗》 大概是环境压力越来越大的缘故,得强迫症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多。 症状各有不同。 有的人出门前一次又一次地走回去,察看房门是否锁好;有的人会强迫自己一天洗手七八十次,还觉得不够干净;有的人假如看见房间里任何一本书摆放角度不是绝对标准的九十度,就会产生强烈的不安感,一定要全部摆整齐才行…… 简单看过强迫症的介绍后,南天无语问青天。 可见莫问之真不是个好东西,就连生个病,症状也要与众不同。什么叫不把心爱的东西绑起来就会非常不安? “不安就是不安。也就是说,不这样做的话,心里面就非常难受,觉得快大难临头,一定要这样做才可以阻止灾难发生。”面对南天的不解,“病患”莫问之耐心地解答,并且还举出了一个很容易理解的例子,“比如说,你的头顶上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刀,悬挂着它的绳子已经快断了,只要绳子一断,刀就会掉下来戳破你的脑门。你会有什么感觉?难道你可以告诉自己这个是强迫症,刀子不会掉下来?你可以忍着不去理会那把快戳破你脑门的刀?” “停!”南天竖起手指,截断南天的话,“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你教育我了?今天是我当医生,你当病人。” “错了,麦克的意思是,我是病人,你是病人的家属。” “家属就家属!起码现在你是病人,我是治疗你的人。你要听我的!”南天拿出警官的气势,从桌上翻开强迫症家属指南,一边认真阅读,一边喃喃自语,“嗯,首先,我应该……” “应该坐到我身边。”莫问之胸有成竹地插话,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坐垫,“贴身治疗第一条,家属要尽量接近病人,不要让病人感到孤独。” “靠!你也会孤独?” 莫问之俊美得杀死人的脸立即露出孤独落寞的忧郁,虽然知道这个变态只是在演戏,但南天一根筋的思维还是情不自禁地接纳了这个表情,并且顿时指挥身体做出响应。 南天一边喃喃咒骂,一边无可奈何地坐了过来,恶狠狠警告,“喂,今天是治疗日,你可别得寸进尺。本警官坐过来是为了你的病……” “知道。”莫问之一见南天主动靠过来,忧郁的表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重新露出淡淡的笃定微笑,高深莫测地打量南天一眼,“接下来,家属应该和病人沟通吧?” “是吗?沟通?”南天低头翻动手上的指导手册。唉,他堂堂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官,为什么沦落到靠翻小册子为强迫症病人治疗的境地?不过这也是为了他自己好,要不然从此以后每次做爱都要被莫问之那个变态绑起来,也太丢脸了吧?“哦,找到了,家属要和病人好好沟通……” “而且要很有耐心。” “知道啦!不许插嘴。”南天把小册子里的东西一目十行地迅速看了一遍,将小册子扔在桌上,摆出正式开始的严肃姿态,环起双手对莫问之说,“好,现在我们来好好沟通。嗯,莫问之,你觉得自己哪些行为属于强迫症?” 莫问之古怪地瞅他一眼,“警官,你是在审问犯人吗?我们在做贴身治疗耶,应该亲密温馨地进行,起码也叫一声亲爱的来听听吧。” “亲爱的?”南天打个冷颤,“你不觉得很肉麻吗?” “贴身治疗本来就是很肉麻的事。”莫问之耸肩,“还是你觉得我们中断治疗比较好?” 中断?好不容易抓到莫问之肯配合治疗,哪有那么容易中断? 南天发挥警界精英的超人毅力,坚定地把治疗进行下去,菱角分明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两下后,僵硬地吐出一句,“亲爱的,你觉得自己哪些行为属于强迫症?” 太肉麻了,谁想出来的治疗方法? “嗯……”莫问之几乎笑破肚皮,表面上却非常配合地皱起眉,“我的症状很多,就从比较简单的开始,你觉得怎样?” “好啊。” “例如,你在我面前穿上警服,我就会产生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他似乎有点苦恼地瞥了南天一眼。 哇,你这个变态! 南天警惕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幸好,今天穿的是日常家居服。 “南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病态?”莫问之若有所觉地看着他。 “没……没有……”南天又被莫问之的眼神电了一下,浑身微颤。 当一个恶魔做出可怜的内疚表情时,那简直比天使还惹人怜爱。 “我们应该继续治疗吧?” “哦哦,对,我们继续谈。也就是说,如果我穿上警服,你就会冲动……” “我知道,这其实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莫问之用低沉的嗓音说,“麦克说过,只要有毅力,有人支持,我就可以慢慢克服。第一次,第二次,一次一次的,把这种冲动用理智压抑下去,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他停下来,忽然抬起头,用深邃的眼睛盯着南天,“南天,你觉得我行吗?” 南天被他如星辰一般闪亮的黑眸盯着,一刹那魂都差点飞了,咬牙点头,“行,你一定行!我对你充满信心,有我支持你,你绝对,绝对可以克服强迫症。” “真的?”莫问之眼睛更加亮了,“有你支持,我这次一定要控制自己。” “嗯,我一定支持你到底!” “那你把警服穿起来。” “什么?”南天声音蓦然定调。 “你不穿警服,不制造契机,我哪有控制自己的机会?”莫问之理直气壮地说。好像是陷阱?南天狐疑地打量莫问之。 可是莫问之这家伙,要演戏的时候从来不露破绽。他现在的表情,真的就是一副希望把强迫症治疗好,期待着可以有人支持的可怜样…… “这个……” “南天,你不相信我?” “我……” “算了,我也知道不值得被你信任的。”莫问之又重新靠回沙发,摆出开始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 唉,病人的治疗情绪是不可以打击的…… 南天磨牙,考虑了半天,终于大义凛然地点头,“好吧。可是你必须保证要控制住自己,这次是治疗,你能不能把病治好,就看你够不够毅力了。” 莫问之霍然坐直,毅然点头,“你放心。” “那你先坐着,我要回家去拿警服。” “不需要,衣柜里面就有,我帮你订的,反正你经常来,一定用得着。” 用来干什么,不用问也知道…… 南天翻他一个大白眼,走过去打开衣柜,顿时僵住。 “你订这么多警服干什么?”半晌,南天转过身,对莫问之大吼。 莫问之无辜地看着他,“我也不想的,但是……这是我的症状之一,我不得不买,而且一买就是二十套。” “那手铐呢?” “也是症状。要是没有手铐,我会觉得非常不安,好像即将大难临头的感觉,就如同头上悬挂着一把尖……” “闭嘴!”南天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怀疑地瞪着莫问之,“你还记得向我保证过什么吧?” “记得。” “今天是什么日子?” “贴身治疗日。”莫问之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完全配合治疗,控制自己的强迫行为。” 南天叹了一声,“莫问之,我这都是为了你的病好。” “我知道。” 莫问之已经露出那副希望治疗的表情了,他还能说什么?南天只好拿了整套崭新的警服,去浴室换上。 五分钟后,换好警服的南天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剪裁得当的警服上,银色佩饰和铜扣闪烁着光芒。裤腿包裹着结实修长的小腿,皮带勒出完美的腰线,将南天衬托得英姿勃勃。浓黑的剑眉下,是又大又亮,炯炯有神的眼睛。 “现在觉得怎样?还是觉得冲动吗?”南天继续履行治疗病人的职责,尽心尽力地关注莫问之的状况。 “当然,还是会感觉冲动。”莫问之的目光自从他从浴室出来后就没有挪动过分毫,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很淡,声音也放轻了,如同猛兽发动攻击前,总会隐蔽得更无声无息。 “莫问之,你要控制住哦。”经常受到袭击的南天似乎感觉到不对劲,警告地说。 穿上警服的南天,仿佛被圣洁正义的光芒包裹着一样,令人恨不得把他一口吃进肚子里。 “我尽量控制。”莫问之不动声色地问,“可以走过来一点吗?” “干什么?” “我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和穿着警服的你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沟通一下。” 南天打量了莫问之半天。 老实说,每次相信这家伙,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过,今天是贴身治疗日,根据麦克的提示,应该信任病人,贴近病人,而且还要有耐心…… “好吧……”南天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坐下。 莫问之似乎真的控制住自己了,虽然目光诡异得可怕,但是并没有恶狼一样扑上来撕开他的警服,把他铐起来。 呼,好像有进步哦。在莫问之身边坐定,南天心里生出一丝小小的欣慰。他不禁微笑起来,“现在,我们可以继续沟通了。麦克说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多谈谈彼此的感觉,嗯,你有什么感觉?” “我的感觉?要说真话?”莫问之也露出微笑。 “当然要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嘛。” “那我就直说了。”莫问之千年难得一次的老实,“我现在的感觉,是浑身的血都好像在沸腾一样,很冲动,想把你压倒,撕开你的警服,把你铐起来,狠狠插到你哭着求饶为止,不,是狠狠插到你晕过去为止,插到你哪里都去不了,一辈子都下不了床……” “停!”冷汗从南天额头上渗出来。这个变态,还越说越兴奋了呢。看见这身庄严的警服,他难道就只能想到这些吗?虽然很想骂人,不过想起贴身治疗是以鼓励和支持为主的,不希望功亏一篑的南天只能嘴角抽搐地继续鼓励这只禽兽,”不要继续想下去了,现在应该努力转移你的注意力,去想想蓝天,白云……莫问之,你看,今天你已经很有进步了,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了。可见只要有毅力,强迫症是可以控制住的,当你控制得了第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只要可以坚持下来……” 莫问之毫不客气地打断南天的耐心辅导,“南天,我的真话还没有说完呢。” “呃?那你继续说。” “我已经控制不住了。”病人嘴角边那抹微笑越发诡异。 南天一愣,“什么?” “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涌来,将南天压倒在沙发上。 男人攻击性的喘息,贴着警官的耳边急促起伏。 “莫问之,你这个混蛋!你不遵守诺言!”南天气急败坏地大吼。 莫问之邪魅的笑脸近在咫尺,“强迫症是一种病症,并不是病人说了不犯就不犯的,我想控制啊,只是控制不了而已。你明天去问麦克,我也是无辜的。” “无辜你个大头鬼!我警告你,要是你今天敢把我铐起来……”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熟悉的金属声后,南天双腕上一阵冰凉。 该死的!又被铐起来了!我是猪啊! 南天现在才懒得管什么病人不病人,耐心不耐心,怒极之余,一脚朝压住自己的男人两腿中间的重要部位踢去。可惜他却忘记了莫问之的身手向来比他高出几个级数,见他抬腿,已经猜到下一步动作,就势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坏笑着说,“这么积极地张开腿吗?不急,等我把你剥干净了再张开不迟。” “莫问之!如果你敢撕本警官的警服,老子我今天就……” 嗤! 刺耳的衣料撕裂声又熟悉地传进耳里,铜扣乱进,掉了一地。 反铐住南天的双腕后,莫问之行动起来更加方便,用膝盖压制住南天脆弱的小腹,这样任由南天乱踢乱蹬也伤不到自己。接下来,自然是好整以暇地享受将庄严警胀撕裂的快感。 嗤! 把里面穿得一丝不苟的衬衣撕开后,剧烈起伏的胸膛袒露出来。莫问之像被光滑得仿佛丝绸般的奇异触感引诱了,暂时停下粗暴的撕衣行为,改而低头,用舌尖轻触胸前羞涩的花蕾。 “唔……”淫靡的攻击,让南天发出难以忍耐的呻吟。 莫问之脸上邪气的笑容扩大,继续舔弄敏感的乳珠,直到它迫不得已地充血,挺立,猛然张口咬住已经发硬的突起,用力拉扯。 “啊啊!”南天被他恶整得骤然惊叫,像被钓上岸的鱼一样猛然弓起身体。 听见南天的惊叫,莫问之立即松开口,又伸出舌尖,用另一种异乎寻常的怜惜,上下来回舔着被他咬扯得更加发硬通红的乳珠。 被粗暴对待后,又突如其来的温柔,虽然可恶到了极点,却无法解释地激发了南天的冲动。 当莫问之的舌尖轻轻刷过乳尖的顶端,南天喘息着无法压抑地颤抖。热流正在朝下腹的同一个部位涌去,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地方在充血,并且迅速勃起,硬梆梆的,隔着警裤顶着莫问之的大腿。 天啊!他居然又想要莫问之了! 今天不是治疗日吗?南天欲哭无泪。 “想要吗?”明明知道现在正顶着自己大腿的东西是什么,莫问之却露出可恶的笑容,仿佛绅士一样的问他。 “要……要……要你的大头鬼!”南天轮廓刚毅的脸涨得彷佛快滴血,一边喘气一边颤抖着大骂。 莫问之一点也不生气,狡猾地笑着,解开警用皮带,拉下警裤的拉链,把手从南天后腰采进入。 “唔……”南天猛然锁起双眉,难耐又痛苦地瞪着莫问之。 “其实铐起来做,感觉也挺好吧?” “禽……禽兽!”南天大力摇头,虽然态度坚决,表情却是另一回事。 莫问之清楚地看见,他的小警官眼角已经压抑不住淫靡的流溢,微微张开的,带着喘息的唇,不出片刻就会开始哀求。 对于南天的身体,莫问之已经比南天本人更为熟悉。怎样沿着菊花般入口的边缘,若有若无的抚摸,怎样轻轻把指尖插入,然后弯曲指节,这些莫问之比任何人都清楚。 性格可爱又别扭的南警官的身体敏感得异乎寻常,只要找对位置,又力度适中,用指腹摩挲狭道的黏膜几下后,就能让他哭得死去活来。 目光下警服半敞的风景好得无与伦比,年轻的身躯在自己控制下时而受惊似的僵硬、时而楚楚可怜地颤动。 当南天把脸拼命别到一边去时,莫问之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拧着他的下巴,让他目光对上自己。 果然,漂亮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哭泣的警官让莫问之刹那问有些心软,但同时狂涌上来的,却是把他一口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冲动--该死的强迫症! “你哭了?” 颤动一下眼帘,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南天的声音却仍然带着磨牙般的愤怒,”是啊,我哭了!你看得很爽吧?” 莫问之沉默了半晌,“那我努力一下,看看这次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到最后吧。” 南天也蓦然沉默。 半晌后,一个简直快疯掉的怒吼震动整栋别墅,“莫问之!这个时候你控制个屁啊!你控制住那我怎么办?你去死吧!” “好,那我们就一起死……” “啊啊啊……救命啊!袭警啊!痛死啦……” 大义凛然,一向舍己为人的正直警官南天,第一千一百一十次,成功地舍身喂饱了管辖范围内的袭警罪犯。 特典《情人节的体验》 本来,南天压根就没有期待过莫问之能够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虽然好几天前,电视广告就已经开始拼命鼓吹着所谓一年一度最浪漫的节日,推销着情人戒、情人套餐、情人旅游、情人旅馆……大街小巷霓虹广告遮了大半个城市,彷佛带着粉红色的情人二字无处不在。 莫问之?哼!那个只有脸没有脑,只有下半身没有上半身,只有变态欲望没有正常情感的恶魔,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叫情人节?他充满邪恶的脑袋瓜子里面,恐怕只有情人屁股之类色情下流的东西。 结果……做人果然不能太铁齿…… 早上十点,从KING SIZE的软绵陷入式床垫上醒来,南天习惯性把莫问之从后抱着自己腰的手挪开,想跳下床洗漱穿戴上班时,却被同时醒来的莫大变态抓回到怀里来。 “去那?” “上班。先回警局报到,然后下午巡逻。” “不要上。” 后颈痒痒,传来啾啾的被贪婪亲吻着不肯放过的声音。 “莫问之,你又发什么疯啊?”被超过一米八的英俊美男蛮横地抱着,在赶着去上班的重要时刻撒娇,换了谁都会发毛,而且,就是这个所谓的美男,昨天晚上还把他插得差点魂飞魄散,“你是大总裁不用工作,我可是要工作的,警队是纪律部队,你懂不懂?”南天也没指望这个自大狂会懂。 “上什么班?喂,今天可是情人节哦。” 耶?南天诡异地瞄瞄莫问之,这家伙居然也知道情人节?想不到想不到太想不到了……“情人节又怎么样?” “我有礼物要送你。” 咦?虽然知道每当这坏蛋语气温柔,表面上看来人畜无害时,危险就潜伏在前方,不过天使般的笑容蛊惑下,南天还是忍不住在好心情之外还生出少许好奇心。“礼物?”狐疑的,低声的,心脏开始不由自主悄悄怦跳了一下。 嘻!差点偷笑出来。一瞬间,被人宠爱的感觉如阳光呼啦啦全洒下来,笼罩了全身。情人节礼物耶!不能怪南警官没什么自制力,在情人节的清晨,阳光明媚,加一张柔软大床,加一个宠溺不舍,强健有力的拥抱,再加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今天可是情人节,任何人都应该放纵一下体内的浪漫因子。 何况,这个唯我独尊的家伙,竟也知道送礼物这种肉麻桥段…… 后面的事情用膝盖也能猜到。又一次地,南警官为了同一个人放弃了警察的伟大职责,不负责的翘班,穿戴完毕后,被不断发誓说准备好情人节礼物的莫大总裁拐进轿车,一踩油门,豪华轿车风一般驶了出去。 “到底是什么?” “你到了就知道了。” 飞沙走石,风驰电掣中,街道两边建筑物迅速倒退掠过,在南天对神秘的礼物多次猜测不果后,轿车终于拐入一条笔直大道,“吱”一声剎车,停了下来。 莫问之对他眨眨眼,“到了。”打开车门,出去后,朝南天伸出一只手,举止优雅,彻底的贵族绅士作风。”搞什么鬼?”南天咕哝着笑了,让莫问之把他引出轿车。出来的第一眼,抬头就看见眼前华丽富有特色的建筑物,原本的外墙被刻意粉刷成陈旧的城墙色泽,一楼大门处,完全仿造古代罗马贵族府邸的大门,造型隐重,线条浑圆,看来最近的高级娱乐场所又刮起了复古装饰风。 往上一点,是在淡紫色荧光灯下,周边衬以各种复杂花纹,份外显眼的招牌。 不……会……吧……猪啊猪啊猪啊!什么情人节?什么礼物?我就知道,哼,就算哈利波特的魔法棒也不可能把一个变态变成一个正常人! “是不是很感动?”变态居然还敢站在气得发抖即将爆发的警官旁边,含情脉脉地发问。 “感动你个头啊!这这这……这是什么!?”南天手指着那大大的招牌,上书六个让南天刻骨铭心、痛恨不已的大字……搞搞乐俱乐部。 “搞搞乐俱乐部。” “是是是……是那个……” “对,是那个专门设计生产高质量情趣玩具,给你带来很多乐趣的搞搞乐。” 是给你带来很多乐趣吧? “来,我们进去。” 南天脸色陡变,进去?进去还有命出来?“要进你进,莫问之,你放开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情人节袭警兼虐待情人,我和你没完!哇,你放手啊!救命啊!警察被拐卖啊!逼良为娼啊!……” 世事的残忍往往如此,瞬息风云,事情就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一分钟前还满怀憧憬期待礼物的南警官,一分钟后像没法逃脱的兔子一样哭丧着脸被抓进了恶名昭著宛如地狱的淫乱俱乐部。情何以堪…… 抗议!再苦命的人也应该有享受情人节的权利!而绝不是被迫进入一个可怕的下流俱乐部,在一间面积很大,中间有一个超诡异的大床的房间里,和一个虎视眈眈的变态独处。 情侣们庆祝这个浪漫节日的方式各种各様,包括送情人花、戴情人戒、吃情人套餐、进行情人旅游、入住情人旅馆…… 但南警官过节的方式尤其与众不同,特别值得一说--他被他的情人,那个俊得没天理,精明的没天理,霸道嚣张跋扈得没天理,还有严重强迫症和控制欲的莫问之,直接带到了鼎鼎大名的搞搞乐俱乐部,从大门长驱直入VIP房,直接带上了床。而且,是非常色情的大水床!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嗯……鸣鸣……” 正上演刺激节目的俱乐部贵宾房内,两个主角都已赤身裸体多时。两轮惬意地冲刺发泄后,此刻,莫问之正开始斯条慢理地享受新游戏。 “不要咬,要舔和吸。”随意地靠在床头,宛如阿波罗再世的俊美脸庞荡漾着浅浅的微笑,“舌头要再主动点。”唇中吐出低沈愉悦,既享受又鼓励的声音,“味道很不错吧?” 与之应和的,是一种奇怪的惹人脸红的黏答答的舔吸声。 在莫问之大模大样张开的两腿间,身上已经留下不少情色痕迹的南警官赤裸裸地跪着。双腕被一副银色手铐铐在胸前,手掌向下,按着床单上支撑上身和头部,正以一种接近于膜拜的淫荡姿态,艰难地用舌头侍候着大得可怕的人间凶器。 膨胀的男性器官看起来狰狞凶狠,充满了攻击性。 从最开始的慢慢舔吸吮前端,嫩红的双唇渐渐张大努力吞入更多,用唇齿间分泌的津液滋润含入的异物,整个过程中,这可怕的柱状物似乎在不断胀大。 仅仅吞入一半,南天就觉得口腔完全被塞满了。 感觉到吞入的动作停止,一直在懒洋洋享受的男人,竟然还无情地命令,“别偷懒,要含到根部。” 含到根部?怎么可能?喉咙会穿掉的!南天抬起沾满汗珠的睫毛,用眼神传达不满。 “看什么?才这么一点就想放弃了?别忘了,是你主动答应帮我口交,作为情人节礼物的哦。来,发挥点警界精英的毅力,给我继续用心工作,努力吃香肠。” 我有主动吗?明明是方才被你折腾得晕头转向时,昏昏沉沉才点的头。 “不用瞪着我。做人要一言九鼎,做警察要言出如山。在情人节这种日子,对情人的诺言是一定要遵守的。快点给我好好的吸。”虽然被瞪了一眼,但莫问之心情很好。 感受着男根被温热柔软的口腔包裹的舒适,一边露出玩味的笑容,放肆地观赏眼皮下的美景。 胯下,红色的唇像美丽的橡皮圈一样,紧紧箍着勃起阳具的边缘。含着自己的硕大,牙关完全打到最开,被塞满的口腔两边高高鼓起,银丝般延着无法闭合的嘴角缓缓淌下的津液,让南天充满阳光味的男性脸庞,变得性感而屏蔽词语。 这样情色的画面,任何功能正常的男人只要看上一秒,都会变得更加亢奋。 “嘴巴再张大一点,含到喉咙,知道吗?”莫问之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柔软的黑发,用柔和但不容拒绝的力道往自己下体靠近。 “唔……”喉咙被勃起的肉棒插到最深处,彷佛要被顶穿了。南天发出轻微的鸣咽。 下一刻,莫问之把器官从柔软的唇中抽出了大半。然后,绶慢地,调戏似的,阳具摩擦着红肿的唇,再次深入。 “用舌头的侧边慢慢地舔,要舔出声音来。”用彷佛平静的语气教导着,一手抓着南天的头发,带动头部前后移动,缓缓做着插入、抽出、插入的动作。 强制性的动作蕴含着毋庸置疑的权威,却丝毫不显得凶暴。空气中有微不可闻的濡湿的声音。阳具在扩张成圆形的上下两片红唇中,借助唾液的润滑做着活塞式运动。 “反复地舔,好像舔棒冰一样。”平淡地教训着,莫问之显得好整以暇。 并不是他的耐性有所改进,而是在这次口交之前,南天的后庭已经被他下足功夫插了两个回合。 在发泄了部分精力的性交之后,看着可爱的情人以不堪入目的姿势,高翘起被自己亲手蹂躏到青紫的屁股,跪在胯下吹喇叭,实在是情人节最值得称道的享受。 而且,以自己此刻的视线高度,可以轻易看见自己刚刚才灌到狭道深处的乳白体液,正从红肿菊穴中潺潺流出,蜿蜒在雪白的大腿和微微摆动的腰腹。实在是让人爽到不行的画面。 本性邪恶的莫问之,一边暗爽,一边却还继续恶劣地欺负性感的情人。 “手也不要闲着,好好地抚摸我的两颗大蛋,轻轻的,一下一下,有点节奏感,嗯,好像按摩一样。” 再三催促下,戴着银色手铐的双腕,只好摸索着,用指尖爱抚男人饱满的袋状物。 好大……沈甸甸的肉袋,里面应该又一次蓄满了莫问之的炮弹吧? 想到这些白色炮弹很快就要在自己口内喷射,南天在不甘中,却隐隐泛滥着难以理解的奇异麻痹感。 “唇放松,吸肉棒要有弹性。” “要学着怎么吸气。” “把你的唇想象成你下面的屏蔽词语,里着我的香肠,吃进去,吐出来,又吃进去……” “舌头要用侧边舔,内侧。啧,真笨,说半天都不懂,看来不教训一下,你是学不会的。” 毫无抵抗力而大开的双唇中央,男性的前端犹如探曩取物般深入,擦碰到敏感的舌根后,稍做停顿,这时,假如舌头没有乖巧地迎合侧舔,刚猛的阳具就会惩罚性地往前一挺,进到令人难受的喉咙深处。 “鸣……”满含着男人体味的嘴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 “难受吗?不想难受的话,就听话点用舌头舔。” “唔……鸣鸣……” 连续几次狠狠地撞击了喉咙深处后,彷佛不堪折磨似的,原本写着抗议的眼睛开始氤氲湿气,偶尔抬眸,令人心神皆颤的波光粼粼。 被迫无奈下,含着硕大阳具的唇,不但要努力沿着勃动的性器上下滑动,就连舌头也要在口腔被塞满的情况下缓缓移动,舔摩抵在舌根处的巨物。 威胁性的调教之下,肉棒穿插口腔的动作,和舌头主动的蠕动,渐渐契合。 不一会,原本抓住黑发的手掌,改而为覆住南天的后脑勺,在男人下体间前后摆动的动作变得更为剧烈。 “很好……真的很棒……”莫问之的呼吸也逐渐燃出热气,漫不经心的表情,转为沈浸在快乐中的专注。下体亢奋的快感越来越明显,他加快动作,主动挺起腰反复穿刺进攻的目标。 南天轻轻摇晃着头,发出一阵含混的鸣咽。大腿和腰间,全是犹带温度的男人体液的沾黏感,空气中淡淡弥漫雄性的麝香味,被莫问之从内到外完全占据的感觉强烈到极点。 鼻尖闻着属于莫问之的气味,被莫问之的巨物狠狠侵犯双唇,感觉屈辱的同时,南天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下体也在发热。 受到蛊惑般,屏蔽词语的因子扭曲了惯性的羞涩和不甘。 渐渐的,他开始试着主动让肉棒刺到喉咙更深的地方。 “南天,再舔深一点,哦!你真棒,宝贝……”莫问之亮不掩饰地呻吟出来,享受着南天艰难的吞吐,脸上一副陶醉的神情。 他挺入得更深,每一下都让红唇把阳具彻底吞到根部。 南天绯红了脸,趴跪在莫问之跨下,以淫荡无比的姿态承受着喉咙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撞击。 发酸的牙关麻痹到失去感觉,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后脑勺被男人的五指牢牢扣着,沾满唾液的凶猛性器在口腔中激烈进出。宛如强奸双唇的反复抽插,布满细小神精末梢的牙床和舌根近似于灼伤的痛楚。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切与莫问之极享受的呻吟融合后,竟如神气的化学剂产生反应,引发了窒息般的快感。 酥麻的感觉,从腰部闪电般窜到下体,高翘在半空的臀部,情不自禁地随着频率开始剧烈颤抖。 “嗯……哦……宝贝,你要迷死我了……”莫问之的赞美是最不得了的催化剂。 南天摆动着臀,湿润的眼睑微微上抬,仅凭本能地竭力吸吮和吞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实在令人惊讶的神奇,原本不可能吞到根部的可怕肉棒,居然可以完全插入口腔,顶端触碰喉咙,两个硕大的沾满唾液的肉囔,以极猛的力度噗嗤噗嗤拍打在脸上。 “啊……嗯……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爽……南天……” 活塞式运动到了即将崩溃般的疯狂,天和地都在颤抖摇晃。 南天含着莫问之膨胀跳动得更加厉害的器官,眸中氤氲陶醉的迷离。 男人的体液,男人的麝香味,男人的性器……在趴跪在男人两腿间下贱不堪的姿态中,却觉得从身体到灵魂,都被那个名为莫问之的恶魔完完全全地侵蚀了。 喉咙深处有着带血腥味似的灼痛,却仍然不遗余力地吞着侵犯自己的肉棒,摩擦带来快感和痛苦不相上下,在屏蔽词语的情动后却两两相加,演化为一种深深地被莫问之凌辱占有的喜悦。 骤然加快抽动的频率后,狠插一轮后,莫问之猛烈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这玄妙透顶的瞬间停顿,彷佛酝酿了所有激情的期待。南天含着青筋跳动的阳物,屏息等待着爆发的一刻。 膨胀到极点的性器蓦然剧跳数次,下一刻,微咸的体夜以不可抵挡的锐势喷溅出来。 舌尖喉咙溅满莫问之的味道,南天腰际的酥麻指数级飙升,瞬间腰彷佛已经被快感充斥到碎掉,下体猛然一阵剧颤。 “唔!……唔!……”低促的忘情尖叫后,南天精疲力竭地在莫问之双腿间瘫软下来。 俱乐部的高级床单上,又淌下一摊乳白的浊液。 超大面积的水床上,两具线条优美的条长身躯以各自的姿势静静躺着,与时间拉锯成一段迤逦的沉默。 享受余韵的时光,美好得令人难以形容。 激烈性事过后,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由急至缓,怔怔失神的剎那,可以察知淫乱末潮中,被藏于深处一丝令人心安的温度。 南天和莫问之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各有各的独特,又奇异地相融,纠缠。每一次吸气,都有把对方深深吸入肺腑的错觉。 “呵,爽到脱力了?亏你还是警察,体力这么不行。”短暂的休息后,莫问之把躺在自己两腿间喘气的南天拉到怀里。 潮红尚未从南天的脸上褪去,帅气的脸庞平添了几分诱人,连眉角都染上春情。在莫问之胸前失神地怔了一会,他才动弹了一下,“喂,手铐可以拿掉了吧?” “拿掉?” “别装傻。莫问之,做人要一言九鼎,做警察要言出如山,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对吧?本警官把你吹得欲仙欲死,对吧?” “你乱搞了半天,还要我告诉你怎么含,怎么吞,怎么舔,这么循循教导之下,还是技术拙劣,根本就不及格。” “哇!你爽过就赖啊?刚刚是谁拼命叫唤南天宝贝你真棒的?” “那些只是用来鼓励你的虚言。” “你……你你你……莫问之,你堂堂一个总裁居然使诈!” “无商不奸,奸诈的人才能当总裁。而且,今天是情人节,照规矩情侣必须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床上,做爱做的事。” “你当我白痴啊!谁会定这种无聊的规矩?” “就是这个搞搞乐俱乐部的老板。” “啍!也只有开这种变态俱乐部的混蛋会定出这样混蛋的规矩!” “入乡随俗,在人家的地方,就要守人家的规矩。” “莫问之,你少啰嗦。我最后一次郑重问你,你到底开不开手铐?” “不开,你口技不及格。” “我的口技明明让你欲仙欲死!啊!……鸣……唔唔……滚开,你干什么?哇,你又硬起来了?你今天射了几次了,还来?你打算在情人节精尽人亡啊?” 莫问之赤裸的身躯精壮霸气,居高临下压住乱蹬的南天,抿着薄唇,唇边扯开一抺邪气的笑意,“反正情人节情侣二十四小时不下床,今天我就当一个天下最好的情人,让你吃香肠吃到心情舒畅,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欲仙欲死,精尽人亡。” “天下最好的情人?我看是天下最淫的香肠大盗吧!哇,你干嘛?不要舔那里!嗯嗯……好疼!……啊啊啊……唔……救……救命啊!有人袭警……鸣……莫……停下……不要刮那个地方!唔……救命!逼良为娼啊!鸣……呼哧呼哧……别吸!别吸!啊啊!死啦!要出来啦!要出来啦!啊啊啊啊啊啊……” 躯体纠缠,气息紊乱,喘息尖叫连连。雄性麝香味弥漫,浸润每一根沾满热汗的毛发。 一年一度最浪漫的节日里,充满活力的男男肉体抟战在舒适的大水床上再度如火如茶展开。 两军对阵,实力悬殊,完全是一方压倒一方的局面,但是,战况仍然相当激烈精彩。 呃?床战会打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内结束?嗯,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要准确猜测一个有强烈控制欲和性欲的强迫症患者的行为,是很难的…… 欲仙欲死是一定的,不过……应该不至于精尽人亡吧?南警官啊,你自求多褔吧!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