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的情趣用品店》(完结)作者:冷扇 文案: 战奇域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一家情趣用品店! 可偏偏长得一副生人勿近、人高马大的黑道老大样, 更别说是开在“南街北街”这个住户高龄化的养老社区; 开店至今,唯一的客户就只有一名高中生,齐舟云; 齐舟云身为学生会长,成绩优秀、外貌出众、气质清冷, 冷酷俊美的他,竟然喜欢上战奇域这五大三粗的男人! 为了引来注意,齐舟云隔三差五就到情趣用品店报到, 假借购买商品的名义,行“刺探军情”之实…… 为了巩固贵客,战奇域无所不用其极地向他推销商品, 眼看齐舟云缓缓脱下制服,穿上性感诱人的情趣内衣; 战奇域竟不知不觉受他吸引,真枪实弹地“试用”一番…… 只是心中仍不由得质疑,自己这样算不算残害国家幼苗? 第一章 阳明山半山腰,一栋占地千坪的豪宅,在欧式黑色铁门边的石牌上,刻着大大的两个字,“李府”。 在台湾有个出名的李家,在近代,他们是清代朝廷里的皇宫贵族,跟慈禧太后关系匪浅;在现代,他们是台湾第一财团,天瑞集团的创始人,引领台湾经济走出经济危机的阴霾。 清朝末年,李家的祖先们举家迁移到了这座太平洋上的海岛,成功地躲避了当年的战乱;而其中受惠的,还有当年跟着李家祖先一起迁移而来的李家下人们。 老一辈的李家,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制度格外分明,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家人的观念也日益开放,但是受了李家一辈子照顾的仆人们,依旧对主人们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甚至连一些旧时代的用语,也随之保留了下来。 比如说,李家的管家李立保,他的父亲是李家的上一代管家,他出生在李家、成长在李家,在李家已经六十多年了,当李家的管家也将近四十年了;李立保一生未娶妻生子,全心全意为李家奉献,李家老太爷,李兴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李立保四十岁那年命令他,即使不结婚,也必须到孤儿院里领养一个孩子。 李立保只能奉命行事,领养了一个男孩当儿子。 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小男孩也长大成人了,可是李家还是李家,李家的下人们还是李家的下人们,李立保还是当年的那个只听主人话的李立保;所以…… 李府主屋旁,下人们住居的洋房里。 “不行,绝对不行!”六十几岁的李立保身体健朗、声音洪亮,为李家人折了一辈子的腰脊微弯着,紧绷着嘴唇,微微颤动的双手,可以看出他是有多么生气!此刻李立保倔强地昂着头,看也不看一眼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养子, “干爹,我只是想搬出李家大宅,只是不住在这里,并不是要离开李家,只要李家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战奇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战奇域就是当年李立保遵循李兴峰的命令领养的孩子,二十八岁的战奇域身材高大、浓眉俊眼,即使现在神情严肃地跪着,也掩饰不住他的虎背熊腰、一身紧实的肌肉。 “当年你不愿跟着我姓李,我也不逼你;但是你别忘了,这二十几年来养你、供你的是李家,别人我可以不管,你是我李立保的儿子,想要离开李家就是不行!你这可是忘恩负义的行为!”虽然李立保当年领养战奇域,不是出自自己本意,但是在领养之后,完全把战奇域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疼,但只要是遇到跟李家的人有关的事情,李立保就会倔强得像头蛮牛,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干爹,我说了,我不是要离开李家,只是搬出去住、离开这个大宅子而已,老太爷交代我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去做;现在儿子只是想出去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请干爹成全!”战奇域一弯身,额头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板上,在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里,上演这样的父子情谊片段,的确有些好笑,但却是这两父子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你要是敢离开李家,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儿子!”李立保咆哮着。 要不是离主屋有些距离,相信李家的主人们一定可以听见,素来冷静自制的李管家的这声怒吼,是多么的惊人啊!要是李立保手里拿着拐杖的话,一定可以在地板上戳出几个洞来。 李家的其他下人们,一部份在主屋进行日常打扫,一部份被吓得躲在房里根本不敢出门,更别说要上前去战奇域求情了。 卧房里的气氛仿佛凝结了,两父子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就是没有一个先低头的。 “立保叔、奇域哥,你们这是在演哪一出呢?” 小卧房里走进一道清瘦的身影,清亮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凝结的气氛。 声音的主人俊美出奇,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眼睛,美丽得不敢让人直视,他就是李家最新一代唯一的男丁,李天睿。 “少爷。”李立保清了清嗓子,用最温和也是最恭敬的声音说,身子自然地三十度度斜下。 “奇域哥,你怎么跪着?地板上多凉啊!还不快起来。”李天睿对于李立保和战奇域之间紧张的氛围视若无睹,化解两人之间的争执,正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所在。 战奇域看着李立保,不敢擅自起身,李立保也左右为难,最后终究强大的奴性压过了自我意识,对战奇域使了使眼神,暗示他可以起来了。 “你们父子俩在干什么呢?立保叔你大吼大叫的声音,爷爷们可都听见了哦!” 李家不像一般的家庭那样,各房自立门户,相反地,李家所有人都是住在一起的,而李兴峰兄弟六人,却只有李天睿一个孙子,所以一视同仁,对所有的叔伯、叔公都叫“爷爷”。 “惊扰了老太爷,是老奴的错。”李立保的这句“老奴”就可以看出,他的主仆思想有多么的严重,“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跟奇域有点争执,现在什么都解决了,请少爷放心。” “真的吗?立保叔居然跟奇域哥有争执,什么事情啊,说出来听听?”李天睿接过李立保奉上的茶水,在李家二十年,已经习惯了李管家对于李家任何人的毕恭毕敬,好奇地往战奇域的方向靠近。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奇域想离开大宅一段时间,不过已经……”下人对主子的第一要务就是忠诚,忠心诚实!虽然不愿意,李立保还是将事情告诉了李天睿。 “真的吗?立保叔,这是好事情啊!奇域哥从小到大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保护我,这才是真正的浪费人才,既然奇域哥想出去,立保叔你就让他出去吧!”李天睿从小是被战奇域保护着长大的,有任何麻烦都是他一手帮忙解决,在心底对他总有些愧疚。 “少爷,奇域是李家的人,怎么可以离开李家呢?万万不行!老太爷们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李立保皱着眉,坚决反对。 “立保叔,你这就错了,不放奇域哥走,爷爷们才会生气。”李天睿亲昵地搂着一脸木然的李立保,调皮地向战奇域眨眼,“这次奇域哥要离开大宅的事情,家里上下除了爷爷们,大概都知道了,可是到时候奇域哥没有离开,知道的人说立保叔忠心为主,不知道的肯定说,爷爷们仗着自己的身分,不放年轻人出去闯闯,到时候大家责怪起来,可都推到了爷爷们的头上了……” “少爷,不是这样的!是老奴自己的意思。”李立保马上澄清,却一下又披李天睿截了话尾。 “立保叔,只有你明白怎么行?大家不明白啊!这么深层的真相,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大家一定都是看看表面,然后道听涂说地加油添醋了。” “我可以亲自澄清……” “澄清又怎么样,会有人相信吗?哪个当爹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去飞黄腾达?难道还会希望自己儿子一直寄人篱下、当一辈子下人吗?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相信,是立保叔不放奇域哥出去呢?肯定会说爷爷们扣着人不放,让人家做白工!” “可是……” “别可是了,立保叔,这件事情就我说了算!我们就这样决定了,让奇域哥离开李家。” “这……” “这没什么不好的,对奇域哥好、对你好,最重要的是对爷爷们好!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污蔑他们了;对了,立保叔,爷爷们正在下棋呢,刚刚还说没喝到立保叔泡的茶,好像缺了什么,这不就派我来找你了?” “老奴这就去!怎么可以让老太爷们久等?” 李立保一听老太爷们有事情找他,马上忘了前事,身姿矫健地向主屋走去;李天睿回头,对战奇域得意地笑,好像在说,“看吧,还是要靠我才行”。 “这次谢了。”战奇域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跟着放松,终于又恢复到原来那个笑口常开的战奇域,只是他配上高大得跟电影里黑帮老人一样的身形,有点不协调。 李天睿却看得出神、看得口水直流,只是不是对着战奇域的笑容,而是他魁梧的身材。 “好了,别流口水了,我这次离开,最应该小心的人是你,看人别只看身材和脸蛋,人品才是最重要的。”战奇域是李家上下唯一知道李天睿秘密的人,豪门大少爷李天睿,最喜欢的就是不苟言笑的肌肉男,多么劲爆的消息啊! “知道了,奇域哥。”李天睿一千万次的叹息,要是战奇域不是那种会没事就乐呵呵地笑的人就好了,他也不用找心仪的人找那么久,“那个……奇域哥,你离开李家,到底想干什么啊?” “秘密。” “吼!这也太不公平了,我的秘密你都知道,我也要知道你的秘密!” “你也知道我别的秘密啊。” “不行,我要有是‘第一个’知道的!” “好啦、好啦……我离开李家,是想开一家店。” “什么店啊?” “不能说。” “战奇域!” 这是一个奇异的社区。 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里,它占地千坪,却只建了两栋高楼,规划成精品房出售,其余的空地居然全移作绿化之用,社区公园设计得跟富豪们的后花园一样,特色花木琳琅满目,争奇斗艳。 明明是一栋居南、一栋居北的两栋二十几层楼高的大厦,开发商的幕后老板,硬是将两栋楼取名为“南街”和“北街”,因此,这个社区也取名为“南街北街”。 “南街北街”建立在十几年前,当第一批社区住户搬入后,被“南街北街”优良的基础建设深深吸引,近几十年来,少有搬出去的住户。 大楼在最初的规划上,一楼并没有规划住宅,而是设计为店铺门面,可是不知道是工程师看错图纸,还是设计师不小心画错了图,总之到最后,一楼原本应该商家林立的店铺街,最后只有一个门面。 南街底下的店铺主人,是第一批搬进来的住户之一,姓康,是一对从乡下上来的老实夫妇,搬进来之后,就在“南街”的一楼开了一家粮油杂货店,随着时间的迁移,杂货店卖的东西也不像当初那么单调,不只是简单的零食和粮食副食品,而是慢慢变得像一般超商那般,该有的东西都有。 杂货店日渐多元化,还兼送瓦斯,“南街北街”的居民也适应了没米、没油、没瓦斯时,只要一通电话,店主便送货上门的生活。 而北街底层的门面一直没有商家入驻,空废着;“南街北街”的居民几十年来,都习惯了那扇一直关闭的门。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午夜,一直紧关着的大门被打开,微微的月光映出一个宽大的黑色人影,店面里的灯被点亮,黑色的人影在空旷的店面里四处走动,发出“啧喷”的声响。 然后,是男人抑制不住的粗犷笑声。 那夜,店面里的灯整整亮了一宿,还不时有奇怪的声响传出。 第二天的清晨六点。 “南街北街”是一个典型的老人社区,社区居民百分之八十,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嬷们,阿公、阿嬷们早早起来,聚集在楼下的公园里,开始了他们一天的晨练和聚会,阿公们聚在一起练太极拳、阿嬷们在另一边跳着土风舞,有头发花白的高龄老人,也有稍微年轻一点的,但是他们的精神状态都是一样的饱满,个个抖擞有神。 半个小时后,阿公、阿嬷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稍作休息,准备下一轮的运动。 “丽婶,你出来的时候,你们家底下的那个门是不是开着啊?”住在南街的沈阿婆是这群老年舞蹈队的队长,也是“南街北街”最活跃的人。 “你说北街底楼的门面?我没注意啊!都关了几十年了,怎么会有人进去?”丽婶是住在北街的,她推了推同样住在北街的刘阿婆,“老刘,你看见了吗?我们楼下的那个店面的门开着?” “开着呢!我刚刚就想跟你们说,这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就不好了!”刘阿婆是个大嗓门,周围的阿婆一听真有这样的事情,马上都围了过来。 “我出来的早,那个时候不只门开着,里面的灯还亮着,我趁着里面没人就往里看看,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也重新粉别过了,连柜台都放好了,大概这几天就要开张了。”刘阿婆神气地说,好像自己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看到店主人了吗?开什么店啊?”旁边的阿婆也凑上前打听,这可是关系着“南街北街”长久以来的和谐啊! “没看到,我家那老头性子急,一个劲地在前头喊我,再后来,你们快出来那会,里面的灯就关了,柜台里面都是空的,看不出什么名堂。” 周遭的老太太们跟着刘阿婆们一阵叹息。 晃眼十分钟就过去了,阿公、阿嬷又开始了下半段的晨练,可对于北街底层店面的兴趣,却一点也未消退。 七点半,阿公、阿嬷们最后三三两两地打道回府,只是在回去的途中,在北街底下的驻留时间却变长了。 几天后,北街底层的店面终于开张了了,没有花篮传单、没有舞龙舞狮、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但是却在“南街北街”里炸开了锅,吓得老人家们好不安生。 因为店主是一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像极了黑社会老大的高大男子! 因为这家店,是一家情趣用品店,卖的都是一些老人家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瞭解“南街北街”的人都知道,“南街北街”是一个老人家占总人数百分之八十的社区,几乎相当于养老院了;店主在开店之前,再怎么样也应该调查一下客户群体,总不会期待这些老人家开第二春,“性”情勃发、夜夜笙歌吧? 但是,这家情趣用品店就在这样的社区,冷冷清清的开张了。 “这这这……这就是你要开的店?”李天睿不可置信地看着战奇域的店名,什么东西,这几个红色的大字,真的是他认识的那几个字? 北街情趣用品店? “对啊,这就是我从小的梦想。”战奇域和李天睿站在北街底下,凝视着自己一手装修出来的店面,满意地笑了,灿烂的笑容跟他高大的身形又突兀、又和谐。 谁说猛男身材就一定要配上一张不笑的脸?他战奇域就是最好的例证! “你……你……这就是你瞒了我几十年的伟大梦想?”李天睿白皙的脸蛋变得晕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 “我的梦想就是开一家情趣用品店,我当老板,等规模大了就请个店员,每天坐在店里,闲来无事,看看报纸、喝喝茶,研究一下商品。”战奇域情不自禁地闭起了眼睛,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一手还拿着一根按摩棒,那样子别提有多猥琐了! “算了,随你。”人各有志,但是他的梦想也太奇怪了,情趣用品店? 战奇域还想带着李天睿往店里走,带他参观一下,要是看什么喜欢的商品就送给他,可是李天睿早就钻进了自己的黑色跑车,呼啸而去,连句再见也没说。 当时的李天睿一离开,马上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连战奇域到底是开什么店,都不愿意记得;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几个月后的自己也会搬进这“南街北街”,甚至在这里遇见那个跟他一生相伴的人…… 战奇域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他的好心情却一点也没有消退,把店门打开,坐在自己的专属沙发椅上,打开报纸,开始了他第一天的开店生涯。 开张第五天,战奇域的店终于真正开张了! 齐舟云是北街八楼的一个住户,年幼时父母早亡,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一年前奶奶也走了,现在就剩下齐舟云和奶奶留给他的房子了;齐舟云今年十八岁,是英才高中的学生会长,也是英才高中历届学生会长中最有权威、最帅气、最有才气、最冷面的一个,但是无损他在英才高中的超高人气。 穿着黑色高中制服的齐舟云,帅气且挺拔,俊逸的容颜让无数少女尖叫,黑框眼镜隐隐地遮去他某些风华,却勾勒出清新的文静气息。 这些天,为了准备英才高中一年一次的校庆,学生会忙得不可开交,身为学生会长的齐舟云,只能每天领着干部们开会;虽然从邻居中耳闻,北街底下来了个陌生人,开了一家骇人听闻的店,可是每每回家的时候,人家已经店门紧锁、关门走人了,一直没见过店主的庐山真面目。 校庆的事情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齐舟云终于可以按时回家,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齐舟云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转身观察起那家新开的店。 原来是情趣用品店!怪不得那些阿公、阿嬷们个个摇头晃脑,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隔着玻璃,齐舟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柜台后面的店主…… 是他! 少年眼镜后面的瞳孔扩张着,血液里分泌着一种叫作“兴奋”的激素,每一根神经好像都开始咆哮,驱赶着自己往前走,提著书包的手,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多久了?他到底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悸动了?自己从奶奶去世接,他好像再也没笑过了,无论死党怎么逗他,邻居的阿公、阿嬷们如何关心他,他一直将自己封锁在小小的空间里,仿佛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挂心的了。 除了他。 一步、两步、三步……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却也无法将他的脚步唤回。 齐舟云伫足在店前,不敢轻易靠近,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靠近了。什么都成了幻影;商店里那高大身影趴在柜台上哈气,厚实的大掌抓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已经干净得可以当镜子的柜台。 战奇域一抬头,脸上像开了花一样,谢天谢地,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年纪低于五十的顾客!这几天他真的冷清得太久了,看着自己对面的那家“康氏粮油杂货店”,顾客络绎不绝;而自己这边,只是在开张的前三天,那些好奇的阿公、阿嬷在门前东张西望,对他指指点点,可是一看见他像熊一样的身材,别说闲聊了,连敢走进他店门的人都没有! 天啊,他虽然是熊一样的魁梧身材,可却是牛一样朴实的性格啊! 绝对不能再将这个顾客吓走了!战奇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请问有什么需要?”战奇域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对齐舟云露出最热情的笑容,连声音都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人虽然没被吓跑,但是却不说一句话,难道是被他吓呆了? “小兄弟、小兄弟?回魂了!”战奇域挥动擦柜台的白色毛巾,在齐舟云眼前叫唤着,心口却暗自咬着牙,好美的男孩!浑身散发著一种浑然天成的气息…… 齐舟云低下头,掩去眼里的失望,他不记得了,忘记我了……也对,都这么多年,应该是不记得了。 “我要买……”刚开口,齐舟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可是情趣用品店,根本就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左右为难的齐舟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还好战奇域马上接过了话头。 “我知道、我懂的!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夥子,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平时需要发泄都是正常的,不发泄才对身体不好!”战奇域像大哥哥一样跟齐舟云扯淡,一下从柜台里拿出好几包各色的杜蕾斯。 “反正我们都是男人,根本没什么好害羞的,但是必要的防护还是需要的,要是你这个年纪就当了爸爸可就不好了!你看看,要M的、L的,超薄的还是带颗粒的,我这都有!还有这个……最新上市的樱桃口味哦!”战奇域适时地配上几声怪笑,像极了那种拐骗美少年的怪叔叔。 在英才高中,齐舟云的冷酷是出了名的,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是紧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是现在的齐舟云,红着双颊,双唇抖动着,貌似想说什么,可却欲言又止,配上他俊秀的容颜,整个人更显美艳。 可惜,欣赏到齐舟云这副神情的人,却是战奇域这个大老粗。 “你不好意思的话就让我帮你选吧!这个颗粒的超带劲!这可是哥哥我的经验之谈,还有这个樱桃口味的,你女朋友一定喜欢。”战奇域见机不可失,马上从柜台下拿出塑胶袋,迅速地拿了几包保险套放进去。 “你是我第一个客人,给你打个折凑整数,五百块就好,这可是跳楼价哦!” 间围的空气好像在燃烧,齐舟云觉得越来越热,特别是接过战奇域递上的塑胶袋的时候,两人的手指相触着,电流从指间涌向胸口。 齐舟云再也受不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千元大钞,抓着塑胶袋就跑出了战奇域的店铺。 “唉,我还没找你钱呢!”战奇域朝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吼,奇怪地甩了甩手,明明不是冬季,怎么静电会这么厉害?电得他手指头都麻麻的,心口也麻麻的…… 落荒而逃的齐舟云,连站着等电梯都不敢,直接闪进了角落里的楼梯间,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哈哈哈……”齐舟云放声大笑着,笑得眼角都流出了欢乐的泪水。 第二章 最近“南街北街”的居民有点烦,几个月前,在北街底下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店主高大得像混黑道的,搞不好还是来寻仇的,幸好没有谁家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一定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店主干的! 而近期“南街北街”居民烦恼的对象,却不是那家情趣用品店,而是南街底下的康氏杂货店,开杂货店的康氏夫妻,已经在“南街北街”住了几十年了,大家都很习惯缺了什么东西就往楼下走,可是康氏夫妻年纪大了,打算收了杂货店,回乡下种种田、过过清闲日子。 可是楼上的居民不舍得啊!一直劝说着要康氏夫妻留下来,即使不开店,留着一起生活也好;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康氏夫妻也不舍得这样撇下老邻居离开,可是……人老了,就有落叶归根的思想。 在这样两难的时刻,还好康氏夫妻的儿子,康石斧站了出来,辞去了他在大公司的职位,子承父业开起了杂货店,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 可是战奇域纳闷了,对面杂货店的新店主,魁梧得跟自己有得比,而且还一天到晚绷着一张可以冻死人的冰脸,为什么还是生意好得爆棚呢?难道那些阿公、阿嬷们就不怕他吗? 最近战奇域也有点烦,倒不是因为店里的生意不好,反正他也不是靠这个吃饭的,只是想完成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梦想而已;他烦的是李家,最近李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李大少爷李天睿出柜了!李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居然是个同志! 李家百年基业,到如今就只剩下李天睿一根独苗,这个李家从小到大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居然在跟李家长老们吃早饭的时候,放出爆炸性的消息,李家的命根子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所以让那些长老们别期待他会给他们生个曾孙子了。 李家的老大爷们气得不轻,最后拿出天瑞财团继承人的资格苦苦相逼,可惜李天睿一副“即便天皇老子也不能逼他喜欢女人”的模样,最后落得被赶出李家大宅的下场。 可是老太爷们说是这样说,怎么舍得自己的金孙吃苦呢?李天睿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根本就没有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老太爷们个个老奸巨猾,转念想到战奇域住在“南街北街”,干脆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最得意的手下去处理。 如果李天睿搬出李家大宅后,只能住在“南街北街”,要是住到其他地方,马上断了对他的金援;李家大少爷虽然是个米虫,但是也有起码的智商,知道自己只能靠李家养着,于是打消了想跟亲亲爱人同居的想法,乖乖入住“南街北街”。 而战奇域的养父李立保,则亲自护送李大少爷入住“南街北街”,并亲自叮咛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李大少爷,最好能让他改变性向、喜欢女人;但是战奇域自己也是……这下该如何是好? 一个同志如何去劝解另一个同志呢? 事情本来没有这么简单,李大少爷的亲亲爱人,是他精挑细选的“冷面肌肉男”,可惜这精挑细选的人,在李大少爷被登报废除李家天瑞财团继承人身分的的第一天,就偷吃被抓,李大少爷伤心欲绝;本来难上加难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来了个峰回路转。 本来被爱人抛弃、心痛得要死的李大少爷,居然转而看上了他对面那家杂货店的新老板,每天准时到他的情趣用品店报到,美其名曰,是他的店员,其实只是为了方便自己行偷窥之实,肖想着对面老板壮硕的肉体、强健的体魄。 这样大牌的店员他可请不起! 唉,真是烦啊! 最近,齐舟云也有些烦。 虽然校庆已经结束了几个月,自己也早就从学生会主席的职位卸任,近来学生们都在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学校里根本没有大事发生,他也清闲得很,至于家里更不用说,就他一个人而已。 而他的烦恼,来自楼下那个开情趣用品店的人。 这几个月来,他驻足不前,不知道怎么办好,怕自己太主动,如果人家根本不喜欢男人,把人吓跑就不好了;就这样,齐舟云一直拖啊、拖的,每次都是忍得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那个人的店里。 只是……那人完全把他当一般的客人看待,每次去他店里,都只是推销他的情趣用品,根本不关心他是谁;本来这也不算什么,起码人在楼下、店在楼下,根本不会跑远,以后要下手,多得是机会!但是……这样拖着、拖着……还真的拖出问题来了! 因为在战奇域、康石斧之后,“南街北街”又来了一个陌生人,是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长得白白浮净,甚是好看,像是那种从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迷倒了一大批“南街北街”的阿嬷们,同时也迷倒了楼下情趣用品店的店主,战奇域。 齐舟云会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明明生意冷清得几乎只有他一个顾客,身为店主的战奇域,居然找个住进社区没几天的人当店员,两人每天朝夕相处,一起窝在店里,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 齐舟云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也因为这样染上了愤怒的颜色。 “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方立新推开学生会会长室的门,没想到居然看见千年难得一过的情景,前任学生会的会长大人居然在发呆,传出去不知道会吓掉多少人的下巴! “没什么。”齐舟云回神,冷冷地回道;虽然已经卸任了会长职务,但是新的会长还没选出,所以他暂时还拥有会长室的使用权。 身为高三生,身边的同学几乎都在为考试奋斗,齐舟云向来成绩优异,几乎已经确定保送T大,老师也不关心他是不是来上课,所以他一般都会到会长室里打发时间,至于方立新,身为方新科技的少东,一毕业就会出国深造,关系到一般人一生的大考,根本跟他没有关系。 “肯定有什么,看看你桌上的书,我昨天进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一页哦!”方立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潇洒地弹了弹自己的刘海,毫不留情地戳破齐舟云的谎言。 办公桌上摊开的,是齐舟云拜托方立新从国外买来的原文书。 是吗?昨天也看的是这一页?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方立新一手撑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盯着齐舟云不放。 “没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齐舟云漫不经心地说,方立新是他难得可以敞开心胸的人。 “什么?”方立新从办公桌上一跃而下,“谁!快说,是谁?是隔壁班的美菱,还是一年级的秋心?这是那个……上个星期跟你告白的大学女生?” 齐舟云无奈地送给方立新一个白眼,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些一东西;方立新是在英才高中里,人气不亚于他的美男子,同时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情场经验丰富,如果问他,说不定可以得到自己迫切需要的解决办法。 “立新,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会怎么做?”齐舟云望着窗外,避开方立新的视线,装作毫不在意地开口。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居然不知道!按照你的性格,一定喜欢人家很久了……靠!我居然都没有发现。”方立新郁闷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说!那个人是谁?我认不认识?” “你别这样大惊小怪,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主动出击,爱情这种事情一向讲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在她还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要先下手为强!什么‘欲速则不达’,根本行不通,‘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是真理!” 齐舟云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先下手为强,那他是不是已经错过机会了……他跟那个李天睿都已经形影不离、出双入对了! “那他要是已经有喜欢的人怎么办?”这个时候的齐舟云懵懂得像一个小孩子,根本没有平时在学业上的聪慧。 “你可别发扬什么‘爱就是要成全别人’的伟大精神啊!舟云,那些都是歪理!真理应该是占有,想想看,如果你喜欢的人可以窝在你的怀里,跟你一起看DVD、一起分享生活的点滴,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对吧?” 齐舟云点点头,双颊红红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被战奇域抱在怀里的画面…… “要是她有喜欢的人了,你也应该进攻,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根本没有什么先来后到!遇到你之后.她才会发现,你才是她最爱的人的;争取,一定要争取!知道吗?” 方立新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自己的演说,恨不得冲上前去,马上就把齐舟云推向那个人,可惜他不知道“她”不是“她”,而是“他”。 “立新,谢谢你。”齐舟云豁然开朗地站起身,合起自己的原文书。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吗?” 方立新一脸期待地望着齐舟云,渴求着答案,可惜齐舟云瞧也不瞧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喂,舟云,你去哪啊,还没放学呢?”方立新大喊。 齐舟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留下一脸纳闷的方立新。 前任学生会长、英才高中成绩最优异的优等生旱退了……这算不算爆炸性新闻? 站在北街底下,齐舟云好不容易聚集在心口的勇气,好像又散开了。 那个新来的住户,跟战奇域并排坐在柜台里,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战奇域开心地“哈哈”笑着,还不时宠溺地摸着那个人的头。 他们之间……可以有他吗?他的心里还可以再走进一个人吗? 站在门口的齐舟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店里嬉笑怒駡的两人,心口泛着无穷无尽的酸意。 战奇域把一直捣乱的“店员”拉到身后,忙不迭地迎上前;齐舟云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顾客里的一个,要是被这个插科打诨的“店员”吓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又来了啊,这次想买什么?”战奇域热情地拉了齐舟云进去,店里面又新添置了些东西,特别显眼的是角落里穿在假人模特儿身上的情趣内衣,清凉得让人不敢直视。 齐舟云透亮的双眼盯着那个新来的店员,上上下下扫描了一圈,这个情敌不简单啊,俊秀得过份!庆幸的是,对方起码是个男人,他还有争取的机会,要是女人的话,他真的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手肘上觉得暖暖的,低头一看,被战奇域拉着的手还没放开,齐舟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薄薄的唇慢慢地打开,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保险套。” “好的!那你要颗粒的,这是带毛的?还是要水果口味的?两种结合在一起的都有,你一定会喜欢!”战奇域热情地拿出样品给少年看,开口的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情趣用品店怎么可能买一般的保险套?又不是医药用品店! “都可以,选你喜欢的给我就行。”冷静下来的齐舟云,把这趟行程当成了一趟探“敌”之旅,他的重点完全放在坐在柜台里的那个人身上。 齐舟云不服输,虽然情敌长得很出色,但是他自己也不差,只要他愿意,一定不会输给那个人的! “我推荐草莓口味、颗粒状的!我跟你说,那一款超赞,包你用过以后还会回来买。”战奇域从柜台下面翻出没拆封的一盒,装进袋子里递给齐舟云。 “随便。”齐舟云对到底是什么商品漠不关心,反正买回去也是放在家里积灰尘,他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情敌的身上;把钱递给战奇域时,视线还时不时地瞥向那个人。 战奇域俐落地找零钱、送客,看着齐舟云远去的背影招呼道:“欢迎下次再来!” 隔着远远的,齐舟云还能听见那个“情敌”在里面大吼。 “战、奇、域!” 战奇域玩笑般地接话:“是,小的在!大少爷怎么了?”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你不要脸!”你怎么可以把这种东西卖给一个高中生! “我开的就是这种店,要脸的就不会开了,我就是不要脸。” “砰!”重重地甩上门,门板被反弹震了震,齐舟云满脑子都是战奇域和那个人嘻笑玩闹的画面;桌上的东西都被扫落下地,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着物品落地的声音。 他们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烦恼地抓着发丝,恨不得可以连根拔起,把那个人也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 齐舟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挂在墙上的奶奶的照片,喃喃自语着:“奶奶,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泪水从齐舟云的眼角滑落,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自己第一次遇见战奇域的场景。 齐舟云第一次见到战奇域,是在十年前。 国小二年级的齐舟云,背著书包刚从学校回来,就看见奶奶急急忙忙地往外冲。 “小云,你回来了啊?快点跟奶奶去医院!”齐奶奶匆忙得连两只鞋子穿反了都没有发现,抓着小舟云就往外面跑。 “奶奶,去医院干什么?”齐舟云气喘吁吁地跟着奶奶坐上计程车,小眼骨碌碌地转着,满满的不安,奶奶的手抖得好厉害,而且抓得他的手好痛,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齐舟云的预感成真了。 “小云,你听奶奶说,刚刚医院打电话来说,你爸妈出车祸了,可能……可能……”齐奶奶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八岁的齐舟云已经可以理解了;明明想在孙子面前表现得坚强些,但是齐奶奶还是禁不住落泪。 小小的手擦去齐奶奶脸上泪水,祖孙俩握着彼此的手,一起度过他们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 到了医院,齐奶奶抓着齐舟云就往里面冲,齐奶奶害怕得连话都说不清,抓了一个护士支支吾吾地,搞得护士小姐一头雾水。 “老奶奶,您慢慢说,您要找谁?”善良的护士小姐安抚着激动的老人家。 齐奶奶正不知该如何表达是好的时候,小小的齐舟云冷静地说道:“护士小姐,我爸爸、妈妈出了车祸被送来这里的,我爸爸叫齐奋东、妈妈叫……” 护士小姐把他们带到一个奇怪的病房里,里面的病床上,躺着罩着氧气罩的齐爸爸,站在旁边的医生说着齐舟云听不懂的话,最后对着他们无奈地摇头。 “爸爸!” “奋东!” 祖孙两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床前,老人家的泪水已经爬满了沧桑的脸,抓着儿子的手,抑制着不让自己大哭。 齐奋东抓下氧气罩,嘴唇抖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奋东,没关系,你安心的去吧!小云……我会照顾的。”毕竟母亲是最瞭解儿子的,哪怕是一个眼神,齐奶奶也已经知道儿子要说什么。 齐奋东对着一老、一少艰难地笑了笑,包含着的是最深的歉意和愧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扭头,看向另一边,笑着闭上了眼睛。 病房的另一张床上,躺着在十几分钟前就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妇人,齐舟云的妈妈。 白色的病房里充斥着齐奶奶沙哑的哭声,八岁的齐舟云站在一旁,看着嚎啕大哭的奶奶,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一名穿着制服的员警走进病房,跟医生说:“医生,刚才送这对夫妻来就医的那个少年呢?笔录作好了,还需要他的签字。” “应该在门外吧?刚刚还看见他;真多亏了那个少年,要不是他,这对祖孙大概看不见亲人的最后一面了。”医生不由得叹息。 “是啊!那小夥子真不要命,明知道汽车已经在漏油了,还跑过去救人,在他救出这对夫妻没多久,汽车就爆炸了……” 齐舟云懵懂地听着员警和医生之间的谈话,病房里所有人怜惜而凝重的目光,压得他透不气来,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齐舟云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昏黄的夕阳静静地洒在门外的走廊上,一名高大的少年靠着墙壁站着,他的白色衬衫上沾染着大片、大片的红色,就像他爸爸胸口上的一样。 齐舟云静静地凝视着这个被夕阳笼罩的人。 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少年转身,背对着夕阳站着,对小小的齐舟云温柔地笑。 齐舟云不明白,为什么在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要他节哀顺变的时候,这个少年却可以对他如此温柔地笑? 这时,少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健壮的手臂环住了他,炙热的胸膛贴着他小小的身子,用大人的口吻对他说:“现在就剩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奶奶。” 在冰冷的医院里,齐舟云记得那个少年的笑容,带给他的是冬日阳光般的温暖。 齐舟云知道,这名少年就是那个救他父母的人。 他是十八岁的战奇域。 齐舟云第二次见到战奇域,是在一年前齐奶奶的葬礼上;齐奶奶死于突发病变的癌症,走得很安详,唯一不放心的,应该就是齐舟云这个孙子了。 齐舟云身为唯一的亲属,对前来祭奠的亲友答礼,来的大多是“南街北街”几十年的老邻居,对于小小年纪的齐舟云成为了孤儿,充满了同情,有几个阿嬷更是泪水涟涟,恨老友为什么走得这么早?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走进了灵堂,所有的宾客都愣住了,一个和蔼的老太太,怎么会有像是混黑社会的亲属呢? 男子像一般的宾客一样,上香祭奠、向齐舟云鞠躬;齐舟云也向男子鞠躬,九年了,这个时候的战奇域,齐舟云已经认不出来了。 战奇域蹲在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突兀的拥抱,温柔地说:“即使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着,你的奶奶和爸爸、妈妈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是那个几乎跟九年前一模一样的温暖笑容,让齐舟云认出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就是当年医院走廊上的那个少年。 当他想唤住他的时候,战奇域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齐舟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且还离得这么近。 一次、两次,他都从自己眼前溜走,这会是第三次吗? 再一次让他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可是……他已经没有再一个十年可以等待了。 白天里,方立新说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 要是她有喜欢的人了,你也应该进攻,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根本没有什么先来后到!遇到你之后,她才会发现,你才是她最爱的人的;争取,一定要争取!知道吗? 或许方立新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一次,齐舟云决定再也不放手,一定要把这个人牢牢锁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再也逃不走! 带着眼角湿润渐渐睡去的齐舟云,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是那么的势在必得、那么的不计后果。 三天后,齐舟云终于等到了这样的机会,一直在战奇域店里的那个新“店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这正是他出击的最佳时机! 第三章 “喂?天睿啊,起床了吗?”战奇域一大早就接到了新进大牌店员,李天睿的电话,一边摊开报纸、一边接电话,战奇域没有他养父的古董思想,他跟李天睿一起长大,私底下一直以兄弟相称。 “奇域哥,我有点不太舒服……哎唷!”住在南街十三楼的李天睿正想去洗手间,可还没下床,腰就疼得要命。 “天睿,是不是撞到东西了?要不要我上去看你?”战奇域紧张地放下报纸,要是被养父知道他照顾不周,那他的下场可是会很凄惨的! “不用、不用,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我今天要请假,打电话跟你备报一下。”李天睿连忙拒绝战奇域的好意,要是被战奇域看见他现在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他李家大少爷的脸往哪搁啊? “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战奇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奇怪,嘴角咧得越来越开,看着对面杂货店老板神采奕奕地搬货、补货,他已经大概也猜出事情的大概经过,只是有人不懂怜香惜玉,昨晚玩得太过火了而已。 战奇域刚放下电话,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店门前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刚买了早餐回来的齐舟云,习惯性地往战奇域的店里瞥了一眼,可是奇怪的是,只看见战奇域一个人,那个新来的“店员”呢? “又来买东西?上次的用完了?”现在年轻人的消耗量也太大了吧?才三天,那可是整整两打的保险套!战奇域郁闷地想着。 “那个店员呢?”齐舟云推了推黑框眼镜,目光扫视过整个店面。 “他生病了,今天请假。” “哦。”齐舟云垂下眼,似有似无地应答,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心里却抑制不住地想要尖叫;请假!就是意味着“不会出现”,也就是说,今天店里只有战奇域一个人!这对齐舟云来说,无疑是个天大好的消息。 一大早探清“敌情”之后,齐舟云回了家就往浴室走,放了一大缸的水,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洗了十八年以来最久的一个澡;因为等等的行动,又名“色诱”,容不得任何失误,连微小的细节都不可以马虎! 齐舟云看着镜子中的裸体,雪白的肌肤、少年特有的粉红色乳首,侧面的臀部线条圆翘隆起,娇嫩白皙的大腿,隐隐泛着淡淡的红,连脚趾头都是那么晶莹透亮。 情不自禁的,连齐舟云自己都看得脸红了,他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差,小时候还有奇怪的大叔到校门口堵他;后来他学会了隐藏,把刘海留得过长,遮住自己细长的眼,还用黑框眼镜遮去脸的一半,即使如此,还是不断有送情书给他的人。 拿出前几天刚刚采购的乳液,从头部慢慢地擦到脚后跟,淡淡的水果香在浴室里弥漫;虽然今天不用上学,但齐舟云还是特地穿上了学校的制服。 镜子里的人终于满意地笑了,那张一直被黑框眼镜遮掩的脸庞,闪耀着绝美的光华;这一次,齐舟云决定抛弃所有的矜持,所谓“不成功便成仁”!他怀念那个在医院里给他温暖拥抱的少年,他想要那个男人的笑容,在他空荡荡的家里绽放,只为了他齐舟云而笑。 这是战奇域今天第二次看见齐舟云,两次都很奇怪;第一次没说几句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第二次就是现在,少年一言不发地站在店里。 战奇域的店面不大,前排的柜台就占去了不少的位置,后面墙壁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按摩棒,右边的角落是一扇门,连着后面提供给商家的住房,门边是一个假人模特儿,穿着性感的情趣内衣。 齐舟云站在假人模特儿面前,仔细地打量着,情趣内衣的上身是一件系带式红色内衣,罩杯部份用了大量的蕾丝,却没有一点遮羞的功能,一眼就可以看见模特儿胸部的顶端;下身是一件同色系的系带式红色内裤,女性神秘的三角地带用了薄薄的一层蕾丝,其他部份都是细细的带子而已,跟胸罩有异曲同工之妙,上下呼应。 只是看着,齐舟云的身体已经微微发热。 “你喜欢这件?是不是女朋友的生日快到了,想送给她当生日礼物?呵呵,你们关系那么好,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是不是?”战奇域虽然惊讶于少年的重口味,但是毕竟是作生意的,少年每半个月都会到他这里进货,大概是跟女朋友“关系”很好,这样的小情趣也没什么。 战奇域暗自在心里努力地说服自己,但心里总觉得说不上来的,怪怪的!明明是这么文静的男孩子,怎么会……自己这样算不算误人子弟? 战奇域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齐舟云转过头去,战奇域就站在他的背后,高大的身影完全将他笼罩,英俊的脸庞带着微笑,眼神期待着他的回答。 “只有这一件吗?还有其他的款式吗?”齐舟云故意将自己的声线压得低低的,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让他看起来更加冷静一些。 “你也知道我店里生意不太好,进那么多货也卖不出去,就拿了一套充充门面。”战奇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是你放心,这套可是我从众多款式中精挑细选的,你看看,在这里、这里所设计出来的朦胧美,一定会让你‘精神’百倍的!” 战奇域宽厚的大掌指着假人的胸部,又从腰肢滑下来到假人的三角地带,微眯着眼幻想;明明不是指在自己身上,齐舟云的肌肤像被火焰煎烤着一样,连下身的性器也有蠢蠢欲动的趋势。 “请问……可以试穿吗?”齐舟云用尽所有的勇气,盯着战奇域不放,如果这次失败了,以后……说不定没有以后了。 “啊?你女朋友也跟着来了吗?”试穿……这好像不是一般人会提出来的问题。 战奇域奇怪地看着少年脸上的红晕,今天的齐舟云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连身上都弥漫着微微的香气,说话也特别温柔,不像以前仿佛他会吃了他一样,东西买了就走。 “是我要试穿。” 轰! 一颗小型炸弹在战奇域的情趣用品店爆炸了,战奇域面临他开店以来最严峻的挑战。 他……他是在开玩笑吧?这可是女性情趣内衣,还是他识人不清,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个女人?或者其实他……有女装癖? 虽然战奇域极力否认这自己的各种臆测,可是大脑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少年一丝不挂的身躯,慢慢地套上性感的三角内裤…… “不能试穿吗?我只要试穿内裤就好了。”齐舟云摘下挂在脸上很久的黑框眼镜,拨开自己过长的刘海,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慌了神的战奇域,黑色的瞳眸好像可以看得见底,眼眶泛着粼粼的水光。 战奇域并没有看见,齐舟云的双手握得很紧、很紧,指甲都嵌进了掌心,可见这样的要求汇聚了他多少的勇气。 战奇域慌了,第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小跟在李家老太爷身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天却被一个高中生逼到死角,六神无主地慌了。 摘下眼镜后的他,清秀的小脸、狭长而又迷人的丹凤眼,右眼的眼角下有颗黑色的小痣,是以前没有注意到的,还有那仿佛可以迷惑人心的双眼……天啊,他该怎么办? 齐舟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里的水气越聚越多…… “可以、可以!你要试穿一整套都可以。” 终于在齐舟云眼角那滴泪水快要落下的时候,战奇域缴械投降了,在那双媚眼的注视下,什么顾虑都是浮云。 “谢谢你。”齐舟云长吁一口气,感激地朝战奇域笑了,起码他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呵呵……呵呵。”战奇域假笑着,这下真的被李天睿说中了,他的店真的变得祸国殃民了,快点来人拯救他吧!快点来来把这个奇怪的小孩子带走! 可惜,眼前被或害的人无法听见战奇域内心的哀吼。 “我可以到里面去试穿吗?”齐舟云指指被关起来的那扇门。 “可以、可以!”难道让你在这里试穿?我岂不是马上就被员警带走了,罪名是猥亵未成年少年! 齐舟云打开店面和住宅之间的大门,里面的空间很大,两房一厅,直接连着的是客厅,齐舟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一遍、一遍地为自己作心理建设。 起码这里比自己那个空旷的家好多了,这里的每一缕空气,都带有那个人的气息。 在齐舟云进去后,战奇域一手扛着假人,褪下假人身上的内裤的那只手,却抖动得特别厉害,差点拿不稳那条薄薄的三角裤。 他可是作情趣用品生意的,怎么可以连这样的冲击都受不了?深吸一口气,战奇域推开门进去。 “你……你、你的裤子。”该死!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了。 “谢谢。”齐舟云红着脸对战奇域笑笑,接过他递上来的内裤。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里又不是你家!我可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正常?我真的正常吗?战奇域近乎一副瞠目结舌的状态。 在战奇域尚未进来前,齐舟云把自己身上衬衫的扣子全部打开,黑色长裤已经褪下,放在一边的沙发扶手上,白皙的身子只有扣子全开的衬衫和白色的三角裤。 这就是齐舟云特地穿制服的原因。 吸气、吸气,冷静、冷静……今天是世界末日吗?老天故意派了一个有天使外表的恶魔来整他,难道真的是他平时坏事做太多了?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啊!只是闲来无事取笑一下李天睿,打发时间而已……难道这个少年是李天睿派来的? 战奇域觉得好热,原本合身的裤子好像缩水变紧,特别是胯下的部份;齐舟云洁白的大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衬衫下殷红的乳头若隐若现,白色的三角裤前端微微隆起的一小包,连穿着白色袜子的脚都性感得要命! 要是这双修长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不知道是何等的销魂? 战奇域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勉强从糜烂的幻想中回神,“那个,你慢慢穿,我去前面看店。” “你等等!”齐舟云抓住战奇域的手,不让他走,“你先别出去,这里没有镜子……穿好了,你帮我看看……合不合身。”他一走,他所有的苦心岂不白费了?齐舟云暗自咬牙,提出羞人的要求。 他是在邀请自己看他换衣的意思吗?战奇域猛地吞了一口,口腔里突然分泌旺盛的口水,脚像生了根一样,再也离不开。 看着战奇域出神的目光,齐舟云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起码他对自己的身体不是没有一点兴趣;都说男人因性而爱,说不定这样下去再过不了多久,他可以得到他的心也说不定! 房间里安静得掉了根针都可以听见,齐舟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诱人的音乐,他慢慢地摆动着自己的臀部,弯下身,用最诱人的姿势,将自己的内裤脱下,好像酒吧里的脱衣舞女郎,只差没有扔到战奇域脸上了。 齐舟云的性器不大,是一种少见的嫩红,前端微微翘起着,周围覆着一圈细软卷曲的黑色毛发,两颗可爱的球体垂在下面,随着主人一动一晃,好像呼唤着战奇域来抚摸,令他感觉掌心痒痒的。 完全曝露在空气中,齐舟云没有感到一丝凉意,反而热得要冒汗,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凉到了心底。 明明在来之前作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当齐舟云想性感地穿上那件情趣内裤的时候,却怎么也理不清那条内裤的带子…… 这到底什么破东西!怎么这么多带子?齐舟云气恼得想大喊大叫,他居然在他最不想让他看见的人面前,表现了自己的愚笨。 原来战奇域从假人上拿下内裤时,并不是按照一般的程式先解开、再拿下来,而是直接从假人底部褪了下来,本来系在假人身上的那些结都没有解开,又碰上齐舟云这完全不懂的人,在不小心的拉扯下,活结变成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看着那个死结,齐舟云恨不得将那条内裤碎尸万段,他懊恼得不敢抬头,害怕看见战奇域失望的眼神;但是战奇域却看得双眼冒火!白色衬衫隐隐有些透明,在衬衫边缘的摩擦下,齐舟云原本沉睡的乳头被唤醒,在平坦的胸部上挺立起来,半勃起的性器在他的两腿间,一晃、一晃的,让他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好好地抚慰一下。 战奇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一只即将冲破囚牢而出的老虎。 齐舟云泄气地将解不开的内裤丢在地上,发泄似地在上面狠狠地踩上两脚,小心翼翼地抬眼,害怕看见战奇域取笑的眼神。 那双眼,透亮的水滴从眼角滑下,红红的眼眶配上可怜兮兮的眼神,像极了老虎的猎物……兔子! “啊!”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一股强大的力量突袭而来,再睁开眼,齐舟云发现自己已经倒在沙发上了,高大的身影压在身子上,黑色的头颅埋在自己的胸口上,乳头好像湿湿的、热热的。 战奇域再也受不了了,他是一个正常男人、有性欲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怎么可以忍受,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诱惑自己?再不冲上前,他就太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他的“兄弟”了! 战奇域用蛮力将齐舟云推到在沙发上,埋头在他的胸口啃咬粉嫩的乳头,另一边的凸起被他满是粗茧的手指覆上,坚硬的指甲划过顶端细腻的肌肤,牙齿咬着凸起的另一边,舌尖一次、一次地从上面扫过。 “啊!轻点……别咬……”齐舟云被折磨得又痛又痒,但还是忍不住挺起胸膛,将更多的自己送进战奇域的嘴里。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这个温暖的怀抱,就是十年前在医院走廊上所拥有的,不会错的! 激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流过那颗小小的黑痣,齐舟云双手紧紧地抱着战奇域的后脑勺,生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粗糙的大掌从他的胸部滑下,用力地勾住他的腰板,两具火热的肉体紧紧地黏在一起,下腹紧贴着下腹,腿黏着腿,这样的负重,是幸福的。 隔着外裤,齐舟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战奇域下腹的隆起和炙热,慢慢地伸手解开他的皮带,直接触摸到他热情的泉源。 “唔!”战奇域紧吸着齐舟云的乳头不放,当齐舟云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炙热的肉棒时,他终于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 齐舟云握着战奇域的性器,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平常连手淫都少得可怜,现在要帮别人……骑虎难下的他,只好模仿着印象中的动作,在战奇域的性器上东摸摸、西摸摸。 明明是一直在自己店里买保险套的情场老手,可是为什么手法还是这么生疏?战奇域来不及深思,每每摸到自己敏感的地方时,少年的手偏偏碰了一下就闪开,这样的搔痒逼得欲望更上一层!他干脆握住他的手,直接教他如何取悦男人,然而嘴上也一点都没有放松,把齐舟云的两个乳头都吸得红肿。 在齐舟云掌握到诀窍之后,战奇域慢慢地把手移到少年的身后,揉捏着丰满的臀部,满足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手欲;果然是年轻人的肉体,这个肌肤、这个手感,就是爽! 战奇域恨不得大声地表扬齐舟云一番,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屁屁保养得这么好?滑嫩可口!想着,双手一使力…… “啊!” 随着齐舟云的一声惊呼,他的身体被一百八十度翻转,从原先躺在沙发上,变成了趴在沙发上,圆翘的臀部赤裸地呈现在战奇域面前。 吸了吸口水,战奇域张嘴就往浑圆的肉丘咬去。 “痛……”疼带着酸麻窜上心头,齐舟云无力的双手紧抓着沙发的表面,拧着眉享受着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好,臀缝间的密穴一吸、一吸地呼唤着。 战奇域边咬、边啃食,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我、我要……”觉得自己好像想要什么,但是却又说不清,只能一次次地呻吟、一次次地恳求,期望在他身上作祟的男人可以舒缓他的需求。 战奇域掰开他两边的肉丘,露出中间的隙缝,粉红色的小穴像小嘴一样,一张一合,炙热的舌尖从隙缝中舔过,润湿每一个皱褶;接着又将他扯下沙发,埋头到他的耳侧,吮吸着他的耳垂,右手的中指慢慢地揉入娇嫩的洞口,炙热的左手伸到他的身前,握着他完全勃起的肉棒上下撸动。 “啊!不、不要……这样……嗯……”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觉……不要伸进去…… 陌生的情欲在齐舟云的身体里窜动,夹杂着害怕和空虚,少年一次又一次地摇头,可怎么也摆脱不了战奇域对他身体的控制。 灼热的手钳着他的下巴,厚实的双唇紧紧覆上,吻去齐舟云所有的呻吟和不安,湿润的大舌在他的口腔里兴风作浪,跟身下的大手一样。 唯一残存的意识让齐舟云意识到,他吻他了。 “唔唔……” 晶莹的液体从两人的唇缝间滑下。 “啊啊……慢、慢点……呜,受不了!我……啊!”长长的睫毛被激情的泪水染湿。 握着他欲望的大手越来越快地撸动着,越来越强烈的欲望,从双腿之间涌向心头,强烈得像要击垮齐舟云的神智。 “宝贝,就差一点了,差一点点你就到了。” 战奇域轻柔地安抚着不安的齐舟云,轻啄着他后背的细腻肌肤,在他下身作祟的大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而另一手完全探入齐舟云身体深处的手指,在他的体内弯曲…… “啊!” 软软的肠壁受到突然的袭击,突然地抽缩,齐舟云只觉得自己的腰间一酸,前方的精关大开,乳白色的精液射在沙发上。 在齐舟云还没从高潮中回神的时候,战奇域亲昵地在他的耳边低吟:“宝贝,这只是刚刚开始。” 战奇域握着自己的粗大,用前端在他的臀缝间来回。 “奇域哥、奇域哥!你在吗?”隔着房门,隐隐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唤声。 齐舟云心头一颤,是那个人,战奇域的新店员!一种不祥的感觉在胸口处弥漫。 果不其然,战奇域将他放了开来.他飞快地从齐舟云身上起身,嘴里咒駡了几句三字经,一次次的深呼吸,缓解着自己勃发的欲望;靠!那个大少爷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那边有扇后门,你从那里出去吧!你先回家,晚上去找你!”战奇域把齐舟云安置在沙发上,拉了拉敞开的衬衫,眼神却一直瞥向通往店面的那扇门。 “我在屋里,马上出去。”战奇域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齐舟云,最后还是一边整理衣着,一边往外面走,很快便消失在门后,留下齐舟云一个人,面对欲望后的宁静和冷清。 第四章 战奇域一出门,果然看见像懒虫一样趴在柜台上的李天睿。 “唷,我们李大少爷终于起床了,还真早啊!不是说今天请假?”战奇域每次看见李天睿,不损几句就心头难受,手里却还是扶着李天睿坐到有软垫的凳子上。 “奇域哥……快帮我捏两下,我的腰……”李天睿趴在柜台上向战奇域撒娇,眼睛却直溜溜地望着对面的杂货店,在家里看不到那人,怎么睡都睡不着,干脆到楼下来正大光明偷看,“对对……就是那里!好酸……” “跟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似的,李家老太爷们的身子骨都比你好!”战奇域从柜台下拿出便当,递给李天睿,“还没吃早餐吧?快吃吧,还是温的。” “奇域哥,你对我最好了!”捧着温热的便当,酸痛的身子在战奇域的按摩下渐渐纾解,李天睿都快感动得哭出来了。 “是啊、是啊,我对你最好了!”再好下去,对面那个双眼冒火的男人,就要冲过来把我杀了,对你最好的奇域哥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怎么样?扫货回去的那些东西用到了?好用吧,我都说了,我卖的可是精品。” “唔……”李天睿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好战奇域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化解了他的尴尬。 挂断电话,战奇域穿上外套,把钥匙丢在柜台上,“今天你看店,想什么时候关门都可以,想要把我的店搬光也没问题,反正我会找你李公子结账;晚饭打电话叫小周帮你送,我要出门了,好好看店。” “是,店长。”李天睿煞有其事地敬礼,却引得腰部疼痛连连 战奇域不安地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最后还是只能叹息一声,快步出门而去。 他到底算什么? 听着外面两人的打情骂俏,齐舟云缩在沙发的角落上瑟瑟发抖,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五月天,他却全身冷得厉害,再怎么缩紧身子都没有用,因为这种寒冷是从心底上冒出来的,挡也挡不住。 一边捂着脸低声啜泣,一边喃喃自语着。 他算什么?刚刚的一切又算什么?他应该感谢那个男人,没有夺走自己的贞操吗?可是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清白可言?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丢下自己,迎向外面那人的怀抱。 是他不知廉耻、自己送上门,是他蠢得以为,只要得到了他的人,就有机会得到他的心;蠢得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补上自己心口缺了一块的地方。 奶奶……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要求的并不多,只是希望有人可以抱抱我、对我笑笑、跟我说说话,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得那么痛苦了。 齐舟云原本就破了一个洞的心,这下彻底碎了,一片、一片飘零落地;套上裤子,逃一样地离开这充满着战奇域气味的房间,他要逃,逃到没人知道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丢下他、撇下他而去了。 爸爸、妈妈是这样,奶奶也是这样,现在……战奇域也是这样。 李家虽然先祖一辈历代为官,但是也讲究书香之气,特别是在举家迁移到这陌生的小岛之后,李兴峰和几个兄弟对于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分外珍惜。 李家书房仿照清代皇宫设计,到处弥漫着古色古色,特别是特地为几个老太爷们准备的座椅,上等的红木雕刻而成,纯手工制作,每一把都是工匠们呕心沥血的成果;除此之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装饰在书房里的瓷器,件件都是珍品,价值连城。 每个进这间书房的人,都会无端地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战奇域不一样,他从小就不断出入这间,被上流社会传为佳话的书房,小时候甚至还跟李大少爷在这里躲猫猫;即使见惯了李家的大场面,但是战奇域也很久没有看到,六个老太爷齐齐到场的场面了。 看来这回,李天睿真的把老太爷们惹急了,只是苦了他这个李大少爷的保护人了。 “奇域,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李兴峰是李家的最高领导人,曾经驰骋商场大半辈子的他,即使年过七旬,照旧精神抖擞、眼神犀利,让人不得不敬佩他的养生之道。 “天睿只是一时迷糊,他现在年纪还小,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毕竟,老太爷们是他最亲的亲人,天睿虽然喜欢胡闹,但是也不至于六亲不认,请老太爷们再给他一点时间。”战奇域被六个老头团团围住,哪个都不是好打发的啊! “六亲不认?他怎么不敢!现在他为了那个……那个男人,连李家继承人的身分都不要了,难道不是六亲不认吗?”李兴峰的三弟,是众多兄弟中脾气最火爆的,但也最溺爱李天睿,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三弟,天睿现在不是乖乖住在我们安排的地方?相信奇域会好好管教他的。”李兴峰的性格较几个兄弟而言,偏柔和,但是话尾最后扫向战奇域的那个眼神,却能将人冻僵。 “老太爷说的是,奇域一定会好好教导天睿,让他迷途知返、回归正道的。”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战奇域正经八百地把话说完。 “哼!”李兴峰重重一哼气,书房瞬间寒风骤起,只剩下他手里的茶杯,放到茶桌上的碰撞声。 李兴峰的双眼因为年纪大了,开始变得浑沌,但是眸子中的锐利却势不可挡,仿佛拥有可以看穿人心的力量。 “大哥有什么安排?”李兴峰的小弟,是所有兄弟中心思最细腻的,也是最瞭解他的人,李兴峰到现在还不出声,必定是有了安排。 “出来吧!” 李兴峰低沉的话音刚落,书房里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暗门缓缓地打开,一名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身形瘦弱的男子,出现在战奇域的眼前,男子的衬衫的扣子只扣到了第三颗,露出的肌肤近乎惨白,但是媚长的眼角却闪耀着狐狸般的夺目光芒。 “你回来了?”在李家生活的几十年,战奇域是少数知道这个人存在的人,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惊讶,看来这次老太爷真的动怒了! “回来很久了,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嘛!”淩晓易难得收起与生俱来的狐狸气息,正经地回答。 “你才是老样子,狐狸样!”两个好兄弟几年不见,感情依旧,彼此开着玩笑。 战奇域的一句玩笑话,稍稍软化这书房里的僵硬气氛,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解决。 “晓易这次回来,是帮忙解决天睿的事情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了,一切交给晓易。”李兴峰锐利的眼神扫视过两位后生,李家的人在明,很多事情并不好做,奇域这孩子从小跟着天睿长大,对天睿的感情不比他们几个老的少,但是有了这样的感情牵绊,做起事情来往往更不俐落了。 “是,老太爷。” 李兴峰又吩咐了良久,更多的是关于李家在生意上的事情,因为李家人丁凋零,老太爷们早早开始培养可以辅助李家的人,战奇域和淩晓易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两人离开的时候,李兴峰唤住战奇域,“奇域,那个孩子也住在那里吧?” 李兴峰正在垂头喝茶,眼里只有茶杯中漂浮着的碧绿茶叶,战奇域却背脊一凉,这下真的再也不能插手了!李天睿啊、李天睿,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家,齐舟云泪眼蒙眬,找到奶奶的照片就往自己房间里躲,用厚厚的棉被蒙头盖住自己,把奶奶的照片紧紧捂在胸口,就像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抱着他一样;八岁就失去了父母的他,还有奶奶的呵护,十七岁连奶奶都没有了的他,抱着对战奇域的幻想活着,现在连幻想都破灭了。 “南街北街”的阿公、阿嬷,是看着齐舟云长大的,可怜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娘的,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都走了,看他脸色惨白、匆匆忙忙赶回家,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情,担心地聚在齐舟云家门前,一次又一次地敲门,却始终没有人来应门,阿公、阿嬷们也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着不间断的敲门声,齐舟云突然想起战奇域临走前的话。 那边有扇后门,你从那里出去吧!你先回家,晚上去找你!战奇域的这句话,成了齐舟云最后的一线希望。 他爬着从被窝里出来,一路爬到玄关,背靠着门,一动也不动地紧黏着门板,祈祷那个男人的脚步声会出现。 晚上,只要到了晚上他就会来的……从白天等到黑夜,一次又一次地催眠自己。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约定的人却没有来,仿佛连老天爷都在嘲笑他这个可怜虫了;齐舟云在笑,笑得很凄厉,一整天滴水未进的嗓子干哑得厉害。 吵闹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齐舟云的自嘲,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只有方立新而已。 “喂?”手机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声。 “舟云,我是立新,在干什么?要不要出来玩?这里的妹很不错。”方立新拿着手机大声嘶吼,左、右手里各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小可爱和短裙,跟着音乐扭摆着身体。 “我去,你在哪?”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这里太吵了。”他听错了吗?好孩子齐舟云要来混夜店,是不是他手机出问题了? 方立新打电话给齐舟云本是一时兴起,通常齐舟云会做的,是直接挂了他的电话,今天居然会答应他的邀约……天啊!这个世界疯了吗?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齐舟云的眼眸在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闪耀着一种叫“决绝”的光芒。 “你搭车到忠孝东路路口,快到了打我手机,我去接你。”挂了电话,方立新搂过左边的漂亮的妹妹,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等一下介绍帅哥给你认识。” “有你这么帅?”漂亮妹妹很识趣的接话。 三十分钟后,忠孝东路敦化路口 齐舟云一下车,就看见一身黑衬衫、黑长裤的方立新,在路边朝他朝手,一副高兴过头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终于开窍了,要来体验人生的美好了?”一身黑的方立新,眉宇之间还透着几分稚气,但是身材高大的他,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样子,“今天只要是你看中的妹,我一定帮你把到!怎么样,哥们够义气吧?” 齐舟云下了车就往前走,根本不关心方立新在自己耳边唠叨些什么,今天他是来买醉的,不是来听别人废话的。 热情过了头的方立新,根本没有发现好友的异常,还沉浸在齐舟云出现的惊喜中,一个劲地念叨着夜生活的美好。 “喂喂!不是那家,我们要去的是隔壁那家!那家是……” 齐舟云看见一间看起来气氛不错的酒吧,便径直往里走,根本不管不顾方立新的叫唤;跟在后头的方立新却大皱眉头,这个小祖宗,一来就给他找麻烦,那可是Gay吧耶!虽然万分不愿意,他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吧台的齐舟云已经开始灌酒,方立新马上上前阻止,“舟云,你不会真的受刺激了吧?” 齐舟云猛地往嘴里灌,酒精的气味在口腔里乱窜,喉咙不适应地发出抗议:“咳……咳咳!” 方立新脑海里转了一圈,齐舟云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人? 看着齐舟云明明不会喝酒,却一杯、一杯的灌,方立新越看越担心,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别喝了,你有话就说啊!这是酒不是水,喝多了会出人命的。” “你别管那么多,给我,把酒杯给我!”齐舟云大吼大叫,想抢过方立新手里的酒杯,眼眶微微发红,酒气刺激了泪腺,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渗湿。 这样的齐舟云可吓坏了方立新,虽然他认识齐舟云不到三年,但是当年拼着他厚得惊人的脸皮,足足在齐舟云身后跟了大半年,才化开这座大冰山,平常要看齐舟云皱个眉都是千年难得一见,而现在……他是在哭吗? “舟云,发生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啊!你解决不了的,我帮你解决。”方立新担心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酒吧里的视线,渐渐聚集在吧台边的两人身上,戴着黑框眼镜的齐舟云,已经俊秀得让人着迷的了,现在没戴眼镜、泫然欲泣的他,散发著一种常人难以抵挡的诱惑,更何况这里还是Gay吧,像他这样白白净净的小男生是最受欢迎的! 方立新架着齐舟云躲到角落的座位,叫酒保送上两瓶啤酒, “舟云,我也是你兄弟,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你要喝酒我陪你!”方立新把所有的酒都打开,拿了一瓶放在齐舟云面前 齐舟云瞧了瞧方立新,一直以来都觉得,方立新只是觉得自己好玩,才会一直出现在他面前,没想到最后陪着他的,居然是他。 “好!干杯。” 少年之间的义气,在相撞的酒瓶之间绽放。 酒过三巡,方立新没想到齐舟云的酒量那么好,明明比他多灌了好几瓶,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得笔挺,反观他,竟然歪歪扭扭地靠在他身上。 “舟云,虽然你没爹没娘的,但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有的时候我还真羡慕你,起码没了,就没了念头,不用再期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方立新软趴趴地靠在齐舟云的肩上,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迷迷糊糊的说。 齐舟云冷笑一声,方新科技的小开,居然比不上自己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你别不相信,我是有个有钱的老爸,那又怎么样?我妈的确是我爸正房,那又怎么样?”方立新越说越大声,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我上有哥哥、下有弟弟,虽然都不是我妈生的,但是他们跟我一样都住在我家,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等着住进来呢!” 方立新把酒瓶重重敲在桌上,“不就是想跟老子争宠吗?老子还不屑!你们要自己拿去,都拿去!舟云……齐舟云!你看着我,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我是不是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哼!老子不稀罕,被他一个破老头子夸几句,难道能成仙吗?” 方立新大声嚷嚷着,以前虽然听过一些关于方家的传闻,但是每次看见方立新满不在乎的脸,齐舟云都以为只是空穴来风的八卦,没想到方立新玩世不恭的表面下,埋藏着这么深的幽怨。 齐舟云把他抱在怀里,顺着他的背,被方立新靠着的颈侧温温的、湿湿的,耳边有他小声的啜泣声。 “没事了,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爸,起码你还有跟你血脉相连的人……” 两个高傲的少年在角落里紧紧相拥,各自烦恼着各自的事。 从李家出来后,战奇域便约了淩晓易吃饭,两人十几年的朋友,中间分开了这么多年,该说的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淩晓易约战奇域到酒吧坐坐,战奇域希望他可以在李天睿的事情上高抬贵手,只能舍命陪君子,便忘了跟齐舟云的约定。 “奇域,你看那边那两个小子,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淩晓易跟战奇域同龄,外表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边慵懒地喝着酒,一边打量着在角落里的两个少年。 战奇域给了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现在在台北街头当街接吻都不算什么,更何况这里是夜店?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话说,你家那小子应该也这么大了吧?”淩晓易瞥了瞥战奇域,眼里是等着看热闹的兴奋。 “差不多吧!应该是那么大了。”原来高中毕业就可以上夜店了…… 战奇域的眼神慢慢转向淩晓易说的角落里的两个人,但是神情却越来越狰狞,一副巴不得上前撕碎人家的表情。 “喂,这里是夜店,看人家表现得热情一点,也不用这样吧?”淩晓易拿着酒杯在战奇域面前晃了晃,眼前的人脸色越来越奇怪,“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家那小子在那里。”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吧? 战奇域头也不回地往角落里走,擒住少年,一手一个往后拽,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用力“撕”开。 一把将齐舟云推到身后,冒火的双眼紧盯着方立新看。 “你谁啊?快把舟云放开!”对方高大的身影,压得方立新喘不过气,他见过的大人物不在少数,今天竟然被这人的气势给压制了。 “他是我的!”战奇域搂着齐舟云的腰不放,看着方立新的眼珠里写了三个大字,“你少碰”! “放手,你放手!”齐舟云挣扎着,这个人的手烫得吓人,腰间的肌肤像要被烫伤一样,一想到他心里早有别人,他的心又疼了几分。 “舟云!”齐舟云越是挣扎,战奇域越是不放手,早上这个小家伙还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躺在自己身下娇喘承欢,现在却又是一副翻脸不认人、嫌弃他的模样,难道早上的一切都是假?他只是闲着无聊,寻自己开心?不会的……不会的!他认识的齐舟云不是这样的! 这是战奇域第一次这样叫他吧?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呢?现在的齐舟云彻底明白方立新的想法了,当初想方设法想博取别人的关心、别人的注意,如今的他不稀罕了…… 老子不稀罕! “你放手,我不认识你!”齐舟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战奇域的手里挣脱开,快步躲到方立新的背后。 “你不认识我?好!”战奇域一咬牙,狠盯齐舟云,“你不认识我,那你告诉我,今天早上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让你脱得一丝不挂诱惑的男人又是谁?你又是在谁的怀里呻吟、又是谁让你达到了欲仙欲死的高潮?” 方立新扭头看齐舟云,这小子居然喜欢这种货色,还一大早就脱光光去诱惑人家,看来真是小看他了! 齐舟云的脸被气得又红又白,根本不敢对上好友的眼,只能硬着头皮跟战奇域对吼:“对!是我不要脸、是我不知羞耻,但也是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你这种人!你明明跟那个李天睿在一起,你又为什么要接受我的诱惑?为什么玩弄……玩弄我的身体!” “天睿?这又关他什么事?”战奇域被吼得一头雾水,明明是他小子先跟人家搂搂抱抱的,现在怎么又扯到李天睿身上去了?“现在是你跟这小子在酒吧里卿卿我我的,到底关天睿什么事?听好,我不许你跟他在一起! 坐在远远的地方看戏的淩晓易无奈的摇头,几年没见,没想到战奇域还是这样的不开窍。 “你不许?你是谁,你管得着我吗?我齐舟云早就没爸、没妈了,再怎么没人管,也轮不到你来管。” 齐舟云的腰杆挺得笔直,小脸上凝聚着一股傲气,只有撑着他身子的方立新知道,他抖得有多么的厉害。 “舟云,别说了。”方立新小声的劝着他,看他们两人的架势,要是再吵下去一定会决裂的!等齐舟云想明白了,一定会后悔的,他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连冷哼一声都不愿意,现在肯跟这个魁梧得过份的男人这样争吵,一定是爱惨对方才会这样! “为什么不说?立新,告诉他,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齐舟云爱的只有你!早上只是我无聊,想要逗逗你,你只不过是我的玩具罢了!”既然战奇域可以把他丢在一边,和别人亲亲热热,为什么他不可以找其他人来爱?说不定,他的心就不会这么痛了…… 看到战奇域的脸色,方立新知道齐舟云完了,他也完了。 只见一个黑黑的影子迎面袭来,而后就没有了知觉。 “砰!”方立新倒在地上,连呼痛都来不及,就被齐舟云的拳头打晕了。 “立新!”齐舟云马上蹲到一边,查看方立新的伤势,眼里的惊恐和担忧根本藏也藏不住,就连战奇域扭头走了也没有发现。 看完戏的淩晓易无奈地摇头,他是想看好戏,不是要看闹剧啊!如今的他,已经蹚了一滩浑水,这滩……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于是,潇洒起身,买单走人。 第五章 那天的酒吧闹剧,以一种因祸得福的结局收场。 因祸得福的人不是闹剧的主角,而是方立新,方立新被打的事情,被有心人在方家闹得很大,本来是想借机打击方立新,没想到方立新的爸爸不知道那根脑经扭到,居然正视起这个一直被自己冷落的正室儿子! 方立新住院期间,方爸爸每天到医院看望,唯恐儿子出了什么差错,这一连串举动让方立新受宠若惊。 住在单人病房的方立新,现在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跟齐舟云讲电话:“舟云啊,不是我说,我爸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对我管这、管那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用得着这样嘛?” “大人都这样的。”齐舟云淡淡地说,听得出来好友满满的抱怨,也是满满的喜悦,他却再也没办法享受这样的烦恼了。 “舟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的啊?”咀嚼苹果的“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方立新怕他爸爸知道,酒吧事件的起因是个男人,也不敢让齐舟云来探病,免得出了什么岔子,虽然齐舟云这几天在电话里,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很担心。 “谁?”齐舟云站窗边往下看,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走进战奇域的店里,是他的新店员,也是他喜欢的人…… “酒吧里打我的那个男人啊!不要说我不帮你,其实我觉得那个男人应该也是喜欢你的!我跟你抱在一起,他赶过来的时候,那张又青又紫的脸,你又不是没看到,这分明是看到老婆偷人的老公的表情!”齐舟云扔掉苹果核,换只手拿手机,“还有、还有!那男人打我的那一拳又狠又重,还害得我脑震荡,这可是我为你受的,谁让你没事刺激那个男人,说我是你的男朋友!要是我为你挨了这一拳,你还是没跟那个男人在一起,那我不是白挨了?” “你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齐舟云用手指缠着手机吊饰,眼神呆呆地望着楼下,幻想坐在柜台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 “我操!不会吧?舟云,这样的男人不能要,千万不能要……唉,我爸快来了,我不跟你讲了,省得他啰嗦;拜拜,我挂了!” 齐舟云挣扎着想要去将手机放好,但是从阳台走回客厅的路,好像变得前所未有的漫长,这几天他的头一直很痛,全身无力…… “砰!” 三天……整整三天了! 战奇域在店里走来走去,可是越走越烦,现在李天睿已经成功的被他驱逐到对面,所有的问题都是对面杂货店老板应该烦恼的,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心头躁躁的,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做? 从酒吧回来后,那天他在楼下等到快天亮,才等到齐舟云回家,自从他上楼后,已经整整三天没有下来了,即使吃泡面也应该吃腻了吧? 不应该关心他的,当那个小家伙在酒吧里嘶吼地告诉他,他只是他的一时无聊的玩具时,他的心应该早就死了;可是每每闭起眼睛的时候,他都好像看见那个小家伙,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身下,殷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喘息着,嫩白的娇躯透着粉红,好像唤着他快点去爱抚他、征服他。 再看看自己满屋子的商品,不是保险套就是按摩棒,看到每一样商品,眼前就浮现了用在那小家伙身上的样子;尤其是那套该死的情趣内衣!明明只是被他碰了一下,却仿佛沾染了他的气息一样,每晚睡觉他都一定要抱着它才能入睡! 他知道自己二十八了,而那个小家伙才十八岁,这十年,是他们永远跨不过的沟壑,他一次次的选择逃避时,明明是他先来招惹自己的,为什么被抛弃的还是他?他知道,他有他自己的世界,应该喜欢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理由,却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的心了呢? 晚上九点,战奇域第一次这么晚关门,楼上齐舟云的家,灯还是没有亮起来,就算不用吃饭,至少也要点灯吧? 战奇域对着齐舟云家的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过是当年的一句玩笑话,两人都是根本不懂事的小屁孩,连他都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记得这么牢?十几年了还不肯放手。 门铃按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旁边的住户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本来就睡得早又浅眠,想到自己在这个社区的人缘并不好,战奇域也没有胆子敲门。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这是一年前齐奶奶给他的,希望他可以在她走后,好好照顾齐舟云,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轻轻地转动钥匙,一股作贼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 “舟云?舟云,你在吗?”叫了几声没人应,战奇域摸着墙壁开了灯。 天哪,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从客厅到厨房,到处都布满了灰尘,没有套防尘布的沙发根本不能坐人了,厨房里堆了好几箱的泡面和微波食品,看起来齐舟云都是靠那些东西过活;这个家在齐奶奶走后,恐怕再也没有人打扫过了。 打开齐舟云的房间,里面的状况看起来要好得多,战奇域稍稍地放宽了心,可是……他人呢? 夜晚的凉风微微吹进来,床脚边有支掉落的手机,正因为电源不足闪烁着提示灯,窗帘被风吹拂着浮动而起,阳台的情景隐隐可见…… 齐舟云? “舟云?舟云,你快醒醒!”战奇域紧张地托起齐舟云的脑袋,一遍一遍的叫唤着齐舟云的名字,紧张得脑门都布满了汗水。 “嗯……”齐舟云皱着眉难耐的呻吟,这声包含着痛苦的呻吟,将战奇域从惊恐中解放出来,小心翼翼地把齐舟云抱上床,盖好被子, 好烫!齐舟云的体温高得离谱。 “舟云,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他一边帮齐舟云擦汗,小心地一边问,却久等不到回答;战奇域已经完全慌了神,他居然要一个病人作决定! 突然,一个人的身影从脑海中闪过……淩晓易!他可是出国进修医学的! 战奇域一通电话便将淩晓易从楼下唤来。 “找我什么事,楼下很多事情等着我做呢!”淩晓易边打呵欠出现在门口,根本还没来得及按门铃,就被战奇域一把捉了进门,要不是看他脸色慌张得像死了人一样,他巴不得踹他两脚。 “快点看看他,他怎么了?” 淩晓易一看见病人,马上恢复他医生的专业态度,认真地查看病情,“没什么,流感而已,没看到窗户开这么大,能不感冒吗?” 战奇域立刻关上窗户,紧张地问:“那要不要去医院?要打点滴还是住院观察吗?” 淩晓易丢一个“你看不起我”的表情给他,“不是什么大事,温度不是很高,我下去配点药,你让他多喝一点水,他等一下可能会发冷,注意保暖,只要不让病情加重就没什么问题了,还有,这小子有点营养不良,大概没有正常饮食。” 等淩晓易一走,战奇域马上去厨房烧开水,看到厨房那些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厨具时,心像被刀划过一样痛;自己都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了,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呢? 淩晓易神速的带了药上来,教导战奇域药片的用剂和使用方法。 “你说……这是什么?”战奇域拿着药盒的手微微发抖。 “退热栓啊!”淩晓易满不在乎地说,奇怪的看了他几眼,“你不会用?很简单,塞到他的肛门里就可以了。” “这不是小孩子才用的吗?” “知道为什么小孩子才用吗?”淩晓易果不其然地看见战奇域摇头,“因为这对退烧最管用,药效最直接,也是人体最容易吸收的;再说,你那个小家伙未满十八吧?还没有脱离小朋友。” 淩晓易大摇大摆的回去了,摆明瞭让战奇域自生自灭的态度,管他爱用不用。 因为发烧,齐舟云向来素白的面容,难得透着红润,却是不健康的红;粗糙的大手一遍、一边怜惜地抚摸着他的小脸。 十三年前,当齐舟云还只有那么一丁点大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经意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其实“南街北街”的幕后开发商,正是天瑞财团,李家当年举家迁移而来的大量仆人,跟台湾当地人结婚生子,李家人丁凋零后,再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下人了,干脆由李家出钱,专门建了两栋大楼,提供给那些在李家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下人们居住。 这就是“南街北街”的由来,也是为什么那些看起来并不富有的老太太、老公公们,买得起这有些人奋斗一生都奢求不得的高级住宅。 齐奶奶还没退休前,也是李家的下人,李家的主子对他们好,下人们感恩戴德,齐奶奶直到孙子出世后,才退休离开了李家。 十四年前,李家后花园。 齐奶奶带着才四岁的小孙子,回李家探望老友,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聊得一开心便忘了身边的孙子;小小的齐舟云那个时候,正是最好动的时候,一个人走啊走就走到李家的后花园。 “给我!”个子比较小的小男孩坐在秋千上,一边摇着小脚丫子,一边对着旁边的高个子大男孩叫唤;看他名贵的穿着,不难看出是出身名流的孩子。 大男孩撇着头,不理小男孩,但还是乖乖在后面帮小男孩推秋千。 “给我嘛!奇域哥哥。”小男孩一撇嘴,两只眼睛瞬间就水汪汪的。 大男孩明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却抵不住小男孩的撒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小男孩接过东西,眼里的泪水马上消失不见,一边坐秋千、一边笑呵呵地看着从大男孩那里“拿”来的东西。 “你小心一点,这很重要的。”大男孩不放心地瞅着小男孩,满脸的不放心。 小男孩的秋千越荡越高,大男孩不放心,要求小男孩停下来,但是小男孩十分任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最后,小齐舟云看见秋千越荡越高,怎么也停不下来,小男孩害怕得紧抓着秋千的绳子,手里的东西飞落而出,掉在齐舟云的面前。 是一块玉,碎了。 大男孩小心翼翼地把吓哭的小男孩抱下秋千,还柔声柔气地安慰着泪眼汪汪的他。 “奇域哥哥,我把你重要的东西弄掉了!呜哇啊……”小男孩用他昂贵的衬衫擦拭着他更昂贵的眼泪。 “没关系,掉了就掉了,再买就有了,天睿别哭。”大男孩的眼神明明仍四处张望,寻找着可能掉落的地方。 “真的没关系吗?”小男孩咬着嘴唇,低头乖乖认错,“对不起,奇域哥哥。” “没关系,厨娘应该作好天睿最喜欢吃的点心了,快点去,不然就没得吃了!”大男孩宠溺地摸着小男孩的头。 “那我把最大那块留给奇域哥哥!”小男孩一想到好吃的点心,马上含着眼泪笑了起来。 “好,我等等就去吃,你快点去吧!” 小男孩越跑越远,大男孩这才慢慢蹲下来,找寻掉落的物品。 “你是在这个吗?”齐舟云从花丛里出来,走到大男孩面前,小小的手心张开在他面前,掌心上是他拾到的破碎的玉。 “谢谢你,小朋友……”十四岁的战奇域惊呆了,李家的人素来俊美,从小在李家长大的他,见过各色美人,但是没有一个像这孩子。 才几岁大的孩子,粉嫩的五官、小小的脸,透着隐隐的傲气,很淡雅、很迷人,一看就是一个值得人疼的孩子,细细长长的眼尾,让人以为是从中国水墨画里走出的仙童。 “大哥哥,怎么了?”小齐舟云看着愣住的大男孩,小小的手心拂过他的眉心,“东西虽然碎了,但是如果大哥哥一直记得那个送你东西的人,即使没有这个东西也一样的。” 没想到小小的人儿,可以这么直接猜中他的心事;这块玉,是他被孤儿院的社工捡到时就带着的,应该是他亲生父母给他的,他一直很小心地藏着,没想到今天却…… “大哥哥不要难过。” “没事,大哥哥不难过!你要不要坐秋千?” 小齐舟云点点头,大男孩小心翼翼地抱他上去,站在他后面轻轻推。 “大哥哥为什么对刚才那个小哥哥那么好?明明是他做错了还安慰他?”感受着风从自己耳边划过的清凉,齐舟云笑呵呵的抓着绳子;爸爸平时上班很忙,经常不回家,奶奶年纪大了不让他玩秋千,如今身后的那双手,让人觉得又温暖、又安全。 “因为他是大哥哥的少爷、主人,也是恩人。”大男孩也感染了小齐舟云的快乐,会心地笑着。 “哦,那大哥哥会不会对其他人那么好呢?” “除非是大哥哥的新娘子吧?不然应该没有人可以让我对他那么好了。” “大哥哥,那……那我当你的新娘子,然后大哥哥也对小云这么好,好不好?”小齐舟云停下秋千,认真地望着站在身后的人。 “啊?可是新娘子都是女孩子……” “小云不可以当新娘子吗?” 仿佛孩子们撒娇的动作都是如出一辙,小齐舟云也像刚才那个小男孩一样,咬着嘴唇,但是大男孩的感觉却不一样,心头泛着微微的酸,这张小小的脸上,不应该出现这样的表情。 “可不可以?大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可以,小云就可以。” “那我们打勾勾!” “好,我们打勾勾。” 小齐舟云刚把手指伸出来,就听见奶奶的呼唤声。 “我奶奶在叫我了,大哥哥再见!下次再见要真的打勾勾哦!” 小小的身影跟他来的时候一样,快速的消失在花丛中,小小的誓言却在战奇域的心口,划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明明是你说要打勾勾,为什么现在耍赖的反而是你?是因为我们没有打勾勾的关系吗?那我们现在补上。”战奇域抓着齐舟云苍白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 “接着,我们还要盖章哦!”战奇域俯身,在齐舟云的唇上印下轻柔的一吻。 干涩的嘴唇仿佛感受到湿润的泉源般,嫩红的舌尖探出唇齿,慢慢地舔着男人留下的湿润和气息。 战奇域看得出神,恨不得立刻俯下身去,叼住那艳红的小舌不放,再一次感受他口腔里的柔软和炙热;突然,尖锐的茶壶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浮想。 端来温热适中的水,小心翼翼地脱去齐舟云的衣服,抹去身上脊背上的汗水,帮他盖好被子,喂了几次才成功地将药送进他的嘴里。 口服药是解决了,可是……另一种药呢? 战奇域盯着手里的“外用”药,左右为难,真的要这么做吗?看着齐舟云因为发烧而变红的脸颊,他一咬牙,将他翻过身来,上半身用棉被严实地捂住。 下半身修长的双腿、圆润的臀部,全部映入了眼帘,齐舟云全身上下的肌肤,晶莹得仿佛没有一根毛发,让人忍不住伸手慢慢地抚摸。 好滑、好嫩、好棒的手感……双手已经控制不住地转移到了齐舟云的身上,触碰到他肌肤的每一根手指,仿佛都在颤抖。 “啪!”战奇域的右手,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现在可不是发情的时候! 紧实的臀部上的两个小山丘,慢慢地被分开,古铜色的肌肤和嫩白的肌肤相互交融,两片山丘中间的山谷慢慢露出,还有那天然的小湖泊泉眼;白色的丘体、艳红的小洞……每一样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战奇域调整呼吸,胯下的反应已经让他的神智疯狂,勉强稳住不断发抖的手,粗大的手指往穴口慢慢移动。 “疼……”埋在枕头里的齐舟云轻声呻吟,下身不配合地扭动了一下,好不容易露出来的小穴,又重新回到了山丘的保护之中。 战奇域一听齐舟云喊痛,马上停下了动作,一遍、一遍地揉着他的背,才安抚下他的躁动。 对了!润滑……先要润滑才行。 战奇域马上冲到浴室,把自己的手指弄湿,再将手指其余的水份涂抹在洞穴的四周,微凉的手指慢慢地尝试着,再一次送进洞中, 好热、好软,嗯……战奇域从鼻腔的最深处,发出深深的喟叹。 因为发烧,齐舟云的体温远远高于正常温度,只是进了一小节手指,即被柔软的肠壁密不可分地包裹着,要是换成是自己的肉棒,那会是何等的销魂? 战奇域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平时没什么大不了,却在此时成了致命的武器,随着手指不断的深入,粗糙的茧体表面,慢慢地划过细嫩的肠壁,肠壁上的每一次蠕动,牵动着齐舟云胸口的起伏,散发出诱人的吐息。 战奇域也像发烧一样,开始气息不匀,被情欲冲昏了脑子的他,根本已经忘记退热栓的事情,粗长的手指送进了齐舟云妖艳的洞穴, “唔……嗯……”齐舟云不知所措地抓着身下的床单,虚软的身体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着后穴的抽送而摆动。 在粗糙指腹的刺激下,洞穴的肠壁分泌着天然的润滑液,方便着男人一次次的抽动。 “嗯……”好热、好难受……痒…… 齐舟云闭着眼睛,伸直的手却弯了起来,在棉被底下、在战奇域看不见的地方,抚摸着自己的乳头,身体空虚得希望有人可以抚慰。 战奇域像脱了缰的野马,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褪下裤头,解放被压抑的欲望,他坐在床边,紧盯着床上半裸的身躯,一手的手指在艳红的洞穴里搅动,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欲望上,紫红的顶端已经有透明液体渗出。 覆在欲望上的手撸动得有多快,深入在那具炽热身体的手指,抽动得就有多快,在情欲的撮合下,两人仿佛慢慢合体了;战奇域闭着眼,想像着自己的肉棒深入,自己手指所体会到的洞穴的紧窒和美好。 “嗯……呜……”好热……不要再弄了,好奇怪! 齐舟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只是觉得热得过份,好像什么东西要脱体而出,却又找不到宣泄的管道。 在他哭泣般呻吟的刺激下,战奇域套弄的速度不断地加快,粗大的欲望顶着少年白嫩的臀部,慢慢地挪移,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被上等的丝绸包裹着一样。 “好棒……小云,我要射了……” 乳白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沿着少年臀部隆起的弧度,慢慢地滑下,洞穴内的手指停止了抽动,但是洞穴内的肠壁却一紧、一紧地含着男人手指不放,这是人体最直接的反应。 待欲望退去,战奇域从齐舟云的后穴中抽出手指,终于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事情……退热栓,还原封不动的在床单上! “哦不……”战奇域痛苦地呻吟着,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第六章 有了上一次的“成功”经历,这一次塞药顺利多了。 战奇域吸取经验,不让齐舟云直接趴着,反而将他的双腿弯曲在他的身下,让小屁股自然地高高翘起,原本紧闭的花朵也因此骤然绽放,再加上方才的扩张,以及战奇域以公谋私,把自己留在齐舟云屁股上的精液当作润滑,一切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呼……”长吁一口气。 以前帮老太爷们做再难的事情,也没有这么辛苦过,这次他是真的败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了!战奇域泄忿似地在齐舟云的屁股上轻拍了几下,清脆的响声竟然意外的勾人!只好心中大念“阿弥陀佛”,将齐舟云“全副武装”了起来。 齐舟云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刚才一双温柔的手,把他浑身的汗水都擦干了,还在他的肩膀、腰上揉捏了一会,那力道连在睡梦中的人,都觉得相当舒适。 前半夜,在齐舟云的沉睡下和战奇域的煎熬下,慢慢地过去,月娘也在外面娇羞地躲进了云层,只有那些小星星继续期待着下半夜的惊天动地。 下半夜真如淩晓易所说,齐舟云开始瑟瑟发抖,战奇域忙前忙后地帮他盖了两条被子,他还是不停地喊冷,额头上布满了渗出来的豆大冷汗,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惨白。 战奇域连着棉被一起抱着瑟瑟发抖齐舟云,可是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 “冷……好冷……嗯……”迷糊的齐舟云皱着眉呻吟,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声的痛苦的呻吟,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战奇域的身上。 被裹得跟毛毛虫一样的齐舟云,不断地蠕动着,朝着最温暖的地方靠去,冰凉的脸紧贴在战奇域的脖颈上,那细腻的肌肤左一下、右一下地汲取着最直接的温暖。 战奇域觉得自己快爆炸了,血管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呼唤着解放,而他怀里这不怕死的家伙,居然还主动投怀送抱!终于,他决定不再忍耐了,反正一切都是这个小家伙逼他的! 一个翻身下地,战奇域用最快的速度,卸下身上所有的束缚,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才一溜烟钻进齐舟云的被窝,用像火炉一样热暖的身子,紧紧地抱着他。 健壮的手臂在将齐舟云紧紧地拥在胸前,细长的双腿夹在两腿之间,两个人像两个半圆一样,紧紧地拼成了一个圆。 虽然被怀抱着的齐舟云不再冷颤了,但是战奇域也知道,现在不是发情的时候,明明手下的肌肤是那么的温润、怀里的人又是自己等了十几年的人,但是看着他因为痛苦而紧蹙的眉峰,他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 一遍一遍地压制自己的欲望,一遍一遍地期待齐舟云可以快点醒来,战奇域紧紧地抱着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齐舟云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你好小、好小,蹲在花丛里,我都看不见你,但是小小的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虽然只见过你一次,但是我一直都记得,在那个花园里,有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衬衫、黑色小短裤,还有露趾凉鞋的小男孩;那时候的你比较圆润可爱,现在的你太瘦了!我还记得你露在外面的小腿,短短一截、肉呼呼的,让人巴不得上前咬一口……” 后来的夜,过得很平静,战奇域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手臂的力量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唯恐怀里的人出了什么差错。 好痛!是谁抱得这么用力?好渴……好想喝水。 齐舟云慢慢地睁开眼,先适应了一下昏黄的灯光,环看四周,是他的房间没错,可是他为什么躺在床上?还有……是谁抱着他? 他蜷缩在一个男人的胸前,脸和手都紧贴在男人壮硕的胸肌之上,腰部被扣得紧紧的,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好重、好热,特别是膝盖那一块,好像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抬头,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男人留着小平头,浓密的黑发一根一根竖立着,刀削般的五官、浓密的眉头、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唇形,上唇微微的翘起,还有他的招牌鬓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舟云苦笑着摇头,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想了这么多遍、念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了。 手轻轻地从男人的胸前移开,指尖不小心划过男人褐色的乳头,小巧的乳头微微挺立。 “天睿……别闹!”战奇域像触电般抖动了一下,睡梦中,他又梦见了小时候李天睿戏耍他的场景。 天睿!又是那个人……为什么出现在梦里的他,都喊着别人的名字? 齐舟云低着头,不愿意看他的表情,小手一次一次地拂过他的胸膛,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再梦见他……在他的梦里,这个男人必须是他的! 齐舟云擦干眼角的湿润,微微俯下身去,将男人乳头含在嘴里。 “嗯……”男人的呻吟低沉而又诱人。 伸出湿漉漉的舌尖,将男人的乳晕一遍一遍地舔湿,褐色乳晕中心的凸起,变成了坚硬的小豆丁,齐舟云毫不犹豫地将它含入口里,口舌并用地逗弄着男人的敏感之处,他要证明不只有李天睿,才可以使这个男人疯狂! 睡着了的战奇域,处于男人生理的本能,在齐舟云的背脊处轻轻爱抚着,宽厚的手掌沿着少年突出的背脊骨,缓缓向下滑行…… 齐舟云一边咬着他的乳头,一边向上瞅,战奇域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眼角还细微地抽动,应该是快醒了。 “叫我‘小云’。”齐舟云舔着他的胸膛,一边诱惑他开口。 “小云……”战奇域再一次呻吟,这一次齐舟云笑了。 小云……自从奶奶死后,已经再也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齐舟云将战奇域推倒在床上,像个向母亲撒娇的孩子一样,坐在战奇域的胯部之上,趴在他的胸前,从胸口向下慢慢地舔舐,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好痒……明明是自己舔弄着别人,为什么自己的乳头也…… 最后还是放纵了自己,齐舟云抓起战奇域放在一旁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带领着男人的手指拈住自己的乳头。 什么东西?软软的,好好捏……战奇域用拇指和食指像搓绳子一样,搓弄着手中的柔软,好像越搓越硬、越搓越有趣。 “呜……唔……”坐在战奇域身上的齐舟云,把手撑在男人的身上,才勉强撑住不断酥软的身体,好舒服、好舒服……明明又痛又麻,却又隐隐透着舒畅的感觉。 战奇域的另一只手不用带领,自动占领了齐舟云另一边乳头,脸上渐渐浮现满足的笑容。 “坏人!”专门偷人心的坏人!齐舟云嘟着嘴,轻拍了一下战奇域块垒分明的腹部。 战奇域的下身已经变硬,被白色内裤包裹着的凶器搭起了帐篷,好大一包,调皮的黑色细毛从内裤中逃出,齐舟云慢慢拉下他的内裤,好大…… 跟男人的体型格外相配的性器,挺立在黑色丛林之上,齐舟云怯生生地伸出手指;去诱惑战奇域的那一天,他并没有亲看看见战奇域的性器,这就是那天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 齐舟云下意识地吸了吸口水,勃起的性器上青筋微张,顶端是紫红色的,不断有透明色的液体从小孔中流出。 “嗯……唔……”战奇域难受得呻吟。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齐舟云慌了,他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现在又把他弄成这样,他可不可以放着不管? 战奇域眯着眼,大手却神准地按住齐舟云的后脑勺,一用劲,齐舟云就完全趴在他身下,脸正对着高耸的肉棒,湿润的顶端正好靠在他的唇上;他睁大迷茫的眼左看、右看,根本没人可以帮他……不过,要是真的有人才可怕吧? “舔它……含进去……” 战奇域的腰杆左摇右晃着,怒张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地在齐舟云的嘴唇上移动;唇上覆了一层淡淡的黏液,齐舟云伸出舌尖,舔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此时,那根肉棒像长了眼睛似地,见缝插“棒”钻进了齐舟云的嘴里,嘴里一次又一次逸出动人心魂的呻吟。 在男人声音的魅惑下,齐舟云闭起眼,把巨大的凶器含进嘴里,原本以为自己会讨厌这样的行为,但他的表情却是享受的。 “嗯!就是这样,别停……”齐舟云将男人的肉棒吐出,卷起舌尖往顶端的小孔里钻,成功的听到战奇域失控的声音。 好热、好热……战奇域觉得好像越来越热了,手胡乱地挥了挥,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小云呢? 战奇域猛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原本应该在自己怀里的少年,跟自己一样全裸坐在床上,一脸淫靡的神色。 “还给我……”齐舟云不满地追逐着肉棒,战奇域起身的动作太大,原本含在他嘴里的肉棒脱口而出,齐舟云像失去棒棒糖的小孩般,可怜兮兮地乞求着战奇域。 “什么?”战奇域一头雾水不明白齐舟云在干什么,而他嘴上那些湿湿的东西又是什么? 见战奇域久久不回答,齐舟云干脆自己趴下去,管他是谁的,现在在他嘴里的,就是他的! “嗯……”顶端的酥麻感闪电般往上窜,战奇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吞吐著自己巨大的艳红小嘴,他要是阻止就是笨蛋了! “不是这样,你先从上面慢慢往下舔,下面两个也要,含在嘴里用舌头转一转,呃……”虽然十分享受齐舟云不得章法的主动,但战奇域还是慢慢地教导他。 “对,就是这样,沿着表面慢慢的往上……像舔棒棒糖一样在上面转圈……嗯,很好……慢慢含进去……嗯!” 齐舟云听话地按照战奇域的指挥,在男人的性器上兴风作浪,还时不时得意地看了看战奇域,每每遇上他深邃得仿佛要把他吸进去的眸子时,才低下头。 战奇域褪下还在自己脚踝上的内裤,大手环在齐舟云的腰上,一个用力将趴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头下脚上地翻转到自己身上,两人眼前都是对方的性器,他大嘴一张,那粉红的嫩芽便入了口。 “呜……不可以……”齐舟云兴奋得开始胡言乱语,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原来被人含在嘴里,是这种感觉。 “别停,继续含。”战奇域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齐舟云的臀部,清脆的响声瞬间传来。 “嗯……”齐舟云重新把战奇域的肉捧含在嘴里,按照男人教的方法,一遍一遍的重复、一次一次的将它深入,直到隐隐顶到自己的喉道位置。 肉棒又一次重回炙热的口腔,手掌又一次握住嫩滑的臀部,战奇域满足得想大声尖叫,将头钻进齐舟云的两腿之间,慢慢地向上移动,终于又看见折腾了他一晚上的密洞。 白嫩的臀瓣被扒开,火舌沿着小缝细细地舔,时不时在旁边的嫩肉上留下自己的牙印。 所有的声音被塞在嘴里的性器堵住,齐舟云只能“呜呜”作响。 这样的梦,是不是太淫乱了? “喜欢吗?”战奇域将自己的肉棒从齐舟云嘴里抽出,得意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臀部,硬梆梆的性器左右摇摆着。 “喜欢……”为什么要拔出去?他还想要……想要舔…… “那这个喜欢吗?”战奇域的手指再一次深入那诱人的密穴。 “啊!喜、喜欢……”齐舟云不知所措地摇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好像缺了点什么,好想要、好想要…… 粗大的手指整根没入齐舟云昨晚被扩张了两次的洞穴,密穴内部的肠壁不断收缩着,分泌出来的湿滑肠液随着手指的抽动溢出,战奇域成功地将自己的第二根手指送入。 “啊!嗯……嗯……”就是这样……满满的…… 当第三根手指也插入后,洞口周围的花瓣都被拉开了,透过缝隙,战奇域可以清楚地看见齐舟云内壁的颜色,却一口气将所有的手指撤出。 “呜……坏人!不要走,我要……我要……”被抽动得又酥又麻的肉穴,突然没有了充实的填入,齐舟云疯狂地摇着头,紧抓着被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坏人……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个坏人?”战奇域将他翻转过来,让他躺在自己身下,看到他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带着少年密洞里气味的手指,抚摸着少年的唇瓣,用眼神一遍一遍地勾引着少年。 “喜欢、喜欢……小云最喜欢……” 顺着男人的勾引,齐舟云乖巧地伸出舌头,像刚才舔舐男人的肉棒一样,将男人的手指慢慢送入口腔,一寸一寸的舔湿,抽出,再送入。 “呜嗯……好难受、好难受……”空虚的下身一次次地扭动抗议着,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那小云想怎么样?”战奇域一边抚摸着他美艳脸庞,一边俯下身去亲吻他瘦弱的胸膛,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亲吻的痕迹。 “不知道,小云不知道……救我!阿奇……”齐舟云柔弱无力地一次次发出求救,臀部不断地摩擦着身下的床单,藉以抚慰自己的空虚。 这一声“阿奇”完全喊进了战奇域心里,连养父都不会如此亲昵地叫他,这是只有最亲、最亲的人才会用的称呼,比如他的母亲。 “为什么要救你?”明明心软了,可是战奇域还是有他的恶趣味,忍不住逗弄一下自己的小可爱。 “阿奇是坏人!丢下我不管……”在欲望的驱使下,齐舟云像一个孩子一样,瘪嘴怒駡着。 “阿奇那里坏?”战奇域一边笑嘻嘻的发问,一边在他的后庭流连。 “阿奇不要我了……坏人!我好喜欢、好喜欢阿奇,但是阿奇有了别人,不要我了……哇!”猛地扑进战奇域的怀里,啜泣连连。 “你说什么?”战奇域一头雾水,他的小云竟然喜欢着自己?“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呜呜……阿奇啦!我都说了很多遍了,还问?你不是听得很清楚了吗?你又不喜欢人家,说那么多干什么?” “那……你那个朋友呢?那个叫‘方什么’的东西呢?”战奇域惊喜若狂,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担心一切都只是误会。 “立新不是东西,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阿奇才是坏人!跟那个店员搂搂抱抱的,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不是男朋友?” “不是啊!我都说几遍了……”齐舟云生气地一扭臀,战奇域的手指不小心探入其中,触动情欲的开关,“阿奇,救我……难受……” 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骗他,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好,我救你。”战奇域邪魅一笑,拔出被齐舟云舔得湿漉漉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腰,臀部猛地一用力,叫嚣了一晚上的肉棒,终于刺入了梦想已久的洞穴。 “啊啊……”齐舟云被吓坏了,惊叫连连,好、好痛……为什么这么痛?他不是在作梦吗? 难道……这不是梦?现在抱着他的,是真的战奇域,不是自己梦中幻想出来的?那他刚才说的话岂不是…… “你……”你这么可以这样?你明明都有别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 高傲的少年终于抵不住心口的崩溃,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流,媚长的眼里是对眼前男人的埋怨和爱。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小云,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退出去。”突然出现的泪水,惊扰了战奇域的心,虽然扩张和润滑作得都很充分、虽然每个人第一次都会痛,但是……战奇域放开齐舟云的腰,打算撤出…… “不要!不要出去!”双腿紧紧地盘在男人的腰上,虽然真的有一点点痛,但是在自己身体里面的是战奇域,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可是……你不要哭了,我……”战奇域左右为难,深埋齐舟云密穴里的肉棒,叫嚣着想要往里面冲刺,但是理智又强迫自己退出。 “不要走,抱我!”齐舟云主动挺动着腰部,将战奇域的性器往更深的方向送入,“插进来,求求你快插进来……不要走……” 战奇域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身下传来的快感,却让他无法作过多的思考,齐舟云已经抱着他,扭动起蛇一般的腰身,圆翘的臀部一上一下地耸动,用溢满汁液的洞穴迎下硬挺的肉棒,他长长的刘海因为汗水黏在额头,小巧的鼻腔抑制不住地婉转呻吟起来。 “好棒、好棒……阿奇……用力……” 战奇域的肉棒在不断蠕动的密穴里,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眼前还有精灵般的娇躯,不断因为自己的抽动而扭动,齐舟云舒服得眯起了细长的眼,一脸在欲望中的迷醉,这是他一辈子都看不厌的美景。 “小云、小云、小云!”战奇域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齐舟云的名字,粗大的肉棒一寸寸地深入密穴的底端,突刺着肠壁上的某个凸起。 “啊!不要……那里……”齐舟云猛地一惊,每一下在凸起上的顶弄,都带来无穷的快感,让他仿佛置身天堂一般。 “嗯……”战奇域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呜啊啊!会死掉……”体内最搔痒的深处,被凶猛的凶器狠狠撞击,齐舟云失控地摇着头,不住喃喃,无意识地扭动着屁股,一上一下地套弄着体内巨大的肉棒,“啊啊……” 双手捧着齐舟云的臀部,疯狂地挺动自己的腰杆,肉棒在密穴里的每一下都又狠又准,直直往齐舟云的死穴上冲,为了最后高潮的到来,快速地深入浅出。 “啊!不行了、不行了……”他要到了,好强烈的感觉…… “小云,等我,跟我一起。”战奇域残忍的用手指堵住齐舟云即将喷射的顶端,希望两人可以一起到达欲望的巅峰。 “不要、不要!让我射……求求你,让我射……”双手紧紧地环着战奇域的脖颈,难以发泄欲望的折磨,让他发出带着哭泣声的求饶。 “小云,等我、等我……”又是几十下毫无规律、疯了似地抽动,他的凶器抵在密穴的最深处,不再动作,炙热的精液一股接着一股喷涌而出,毫无保留地射在洞穴里,“小云,我爱你……” “啊啊……”好烫、好满、好舒服…… 身体不自然地痉挛,口水无意识地从嘴角落下,齐舟云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在欲望的冲击中沉沉昏睡过去。 第七章 齐舟云虽然全身无力,但是身心舒畅,他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作了一个美好又羞人的梦,梦里有他、有战奇域,他们像爱人一般幸福地交融着,梦里的战奇域还跟他说“我爱你”;这样的梦,他舍不得醒来。 如果可以一辈子沉睡在这样的梦,他也甘愿,永不苏醒。 他闭着眼睛,幸福地伸着懒腰,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即使不愿,他还是得醒来,今天说不定可以去看看方立新,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挨了那一拳…… 一想到酒吧里的混乱,齐舟云不禁又蹙眉,什么时候才能…… 莫名地,眼睫和额头传来阵阵麻痒,轻轻地、柔柔地,并不让人讨厌;一睁开眼,齐舟云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瞳眸,眸子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这个场景似乎很熟悉,在他的梦里也有过,难道他现在还在作梦? 真的?假的?还是掐一下试试吧…… “好痛!”齐舟云捂着脸喊痛,早知道就掐他了!为什么要掐自己呢? “哈哈!好了啦,你不是在作梦!”战奇域揉了揉齐舟云柔软的发丝,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他“吃”得饱当然开心,只是苦了齐舟云。 “唔,痛!”被战奇域吓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后退,可是他只动了一下下,腰便传来一阵酸痛。 “是不是腰酸?我帮你捏捏。”两人本来就一起躺在被子里,他一伸手就搭上了齐舟云的腰,拿捏着穴位轻轻地按着。 这个触感…… 齐舟云掀开被子一看。 “你没有穿衣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下去下去下去!这是我的床!”齐舟云想像疯子一样,想把战奇域踢下床去,可是却连自己的腿都抬不起来。 “你也没有穿衣服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当然是从大门走进来的;还有,这是你的床没错,但是我上来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啊!”战奇域一个一个的回答着问题,把齐舟云唬得一愣一愣的。 “总之……总之,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不欢迎你!你出……” 剩余的话被战奇域的嘴巴含去,他像吃糖果一样,含着齐舟云的嘴唇慢慢地舔、细细地咬。 “唔……你干什么!”齐舟云用力地将他推开,气息不稳地用被子捂着胸口发问,连对上战奇域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小云,我喜欢你。”他又一下一下地轻啄着齐舟云芙蓉般的面颊,从眼角到耳廓,每一下都轻柔至极,最后靠在他的颈侧,慢慢地喷洒着灼热的气息。 他的手把他抱得好紧、好紧,恨不得把他搂进自己的胸膛里,再也不让别人看见,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把他抢走了。 喜欢我?齐舟云紧张得绷紧了全身,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慢慢地浮现在脑海,那场荒淫的戏谑,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口中的“喜欢”,在他心里又是排第几? 耳根被含进他的嘴里,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抿着,炙热的舌尖在耳廓里游走,扰乱着齐舟云的思维,被抱在怀里真的好暖、好暖,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 “那你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吗?”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要不起,可是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会带给自己最深的温暖,他已经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太久、太久了,如果他可以陪自己一起住在这里,即使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也没关系。 “小云……”战奇域皱紧眉头,心中略微一沉。 “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寂寞……”齐舟云躲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体的温度。 当齐舟云像一个孩子一样,向自己取暖的时候,战奇域觉得自己以前的决定或许错了;他一直不敢太靠近齐舟云的生活,不仅是因为他们年龄的差距,也是因为如果在他身边,他一定没有办法看着齐舟云去喜欢其他人的。 可就是因为这样,齐舟云在齐奶奶死后,开始一个人过生活,当时的他未满十八岁,还是孩子,也需要别人的照顾和关怀。 “你记得吗?十年前,你在车祸现场救出一对夫妻,并且送他们去医院,他们就是我的父母,虽然他们最后还是死了;当时我在医院见过你,你长得好高,所有人都在劝我不要太难过的时候,只有你抱着我、对我笑……那个时候我想,如果以后再见到你,一定要跟你道谢。”齐舟云埋头在战奇域的怀里,不愿意抬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 “没想到‘再见’会是那么久以后的事,久到我都快不记得你了!那天是奶奶的葬礼,我彻底成为了孤儿,奶奶走的时候还惦记着我,我知道我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奶奶在天堂才过得安心;可是,我真的难过、好难过,但是我却不能哭……” 战奇域的胸口湿湿的,那是齐舟云迟来的泪水。 “你那么突然的出现在葬礼上,又高又大,又穿了一身黑,所有人都说你像黑道大哥,但摘下眼镜的你,却笑得那么温柔,你给了我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拥抱;可是当我认出你的时候,你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云,不是的……”看着眼泪越流越多的齐舟云,战奇域慌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拿起放在一旁的衬衫帮他擦泪。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在楼下,还开了店,我好激动、好高兴,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是……”可是你的身边一直有另一个人,没有我的位置,从来都没有,我每次熬不住想见你的时候,才会去店里找你,但是每一次都看见你们形影不离的身影…… “这一次你不会再消失了,对不对?阿奇。”齐舟云望着他,眼里满满的乞求。 “我不会消失的,我从来都没有消失啊!每次小云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马上就出现吗?”战奇域心疼地搂着他,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竟然让他受了这么多的苦。 “陪我住在一起?” “陪你住在一起!” 齐舟云在战奇域的怀里甜甜地笑,眼神虽然有些空洞,但这一刻的他,是幸福的。 齐舟云的家,已经差不多有一年没有真正的打扫了,除了他自己睡的房间,到处都是灰尘,战奇域一直以为,是齐奶奶把齐舟云照顾得太好,才没有让他学会基本的生活常识。 三天后,他知道自己错了。 齐舟云一直说自己病好了,但是他感冒发烧的那晚,已经吓坏了战奇域,他硬逼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肯放他下床。 一下床,齐舟云就开始里里外外的忙,神采奕奕的,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 “你一个感冒刚好的人,干嘛逞强呢?找人来打扫就好了。”战奇域胆战心惊地看着齐舟云,用他瘦弱的手臂提着一大桶水,颤巍巍地往客厅里走去。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的感冒好了,是你非逼我在床上躺着;现在躺也躺了、病也好了,你总该让我活动一下筋骨了吧?”齐舟云一身休闲的装扮,一直用来伪装的眼镜,早就被丢在一旁,身上围着一条白色围裙,有些长的头发被梳理到了后面,用橡皮筋束成一截短短的小尾巴。 “你要是想活动筋骨,我陪你!”战奇域讨好地笑了笑,悄悄黏到齐舟云的身边,这几天为了让齐舟云好好休息,他每天晚上都只有乖乖地抱着他睡觉,虽然时不时会有些小动作,但是最后那条防线,他还是把持住了。 “去去去!再不打扫,这个地方就不能住人了!你滚一边去吧,顺便把你的大脑也好好打扫一下,都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齐舟云拿着拖把,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用力拖,一边分神回答着。 “哦!”战奇域自讨没趣地坐在一边玩手指,不是他不想帮忙,虽然他养父是管家,但他是跟着李天睿一起长大的,跟那个生活白痴一样,对这些家事一窍不通。 客厅里的沙发因为长久积灰尘,齐舟云虽然舍不得,最后也只能把它送到回收站去;现在的客厅空空旷旷的,只有战奇域屁股底下的那把躺椅,和一座电视柜。 齐舟云仔细地拖过每一个角落,不停地洗拖把、换水、洗拖把、换水……战奇域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提水桶、换水,来来回回都不知道多少遍了。 齐舟云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大致上恢复原来颜色的地板,满足地叹息,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小云,你还要干什么?”战奇域看看光亮如新的地板,再看看又提了一桶水过来的齐舟云,不是已经很干净了,还要干什么? 齐舟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手里的抹布浸湿、绞干,然后跪在地上开始抹地。 “你……”李家的下人也会这么做,战奇域从来都不觉得奇怪,可是看见齐舟云这样跪着抹地,他的心口酸酸甜甜的说不清楚。 “奶奶说过,家是最重要的地方,一定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这样在外面无论多辛苦,只要回到家里,都会有好心情。” 齐舟云跪在地板上,几乎仔细到连地板上的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 “那你以前怎么不打扫,就让它这样脏乱着?”战奇域好奇问道。 “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住,脏也好、乱也好,反正我自己看了不碍眼就好,可是现在不一样……”齐舟云跪坐在地上,双手叉腰,漆黑的眼珠直溜溜的盯着战奇域瞧。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看着那个又爬回地板上忙碌的纤细身影,他不自觉地笑了。 战奇域也去厨房,拿了块干净的抹布,浸湿,然后凑到齐舟云身边,“那我也帮你一起擦,两个人做比较快。” “好!” 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区处理,每每交错而过的时候,都会给对方一个甜得腻死人的笑容。 战奇域的动作比齐舟云要快很多,当然也马虎很多,等齐舟云完成的自己的区块时候,又回到战奇域的区块上,进行二次处理;战奇域慵懒地坐在地板上,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的人,突然觉得“某处”好像……开始有精神了。 齐舟云正背对战奇域跪着,专心地研究着地板上的不明物体,努力把它消灭掉,突然某只不安份的手袭了上来。 “啊!你干什么?”齐舟云扭头微嗔。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眼前一直有个小屁股晃啊晃的,他就手痒了起来。 齐舟云趴回地上,又回头警告地看了战奇域一眼,那人只是傻笑着应付他。 很快,那只咸猪手又一次欺上了某人的翘臀。 “战奇域!我在擦地板,你不帮忙就到一边坐着,别打扰我!”齐舟云嘟着脸、叉着腰,一副要发火的模样。 “好好,我坐到一边去,你慢慢擦。” 这几天的相处,战奇域发现,其实齐舟云比他想像得成熟很多,虽然在他面前他时不时会露出撒娇的姿态,但是很多时候,他都独立得让他觉得很陌生,仿佛有那么一个区域,是他现在还无法走进去的。 “唉……”战奇域放弃脑子里无力的想法,专心看着那一扭一扭的屁股,好想再摸一把啊……那手感,柔软中带着紧实,即使隔着裤子也是那么销魂。 对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战奇域马上夺门而出;听到“咚咚”的脚步声,齐舟云朝那个狂奔出去的人影大喊:“阿奇,你去哪里啊?”什么事情那么急,非得现在出去,他今天不是没事吗?要上厕所也不是那个方向啊…… “我回来了,灯灯灯灯!”战奇域气喘吁吁的回到齐舟云面前,献宝一样把手里的东西摊在他面前。 “你看看,漂亮吧?我特地买回来的,有个死宅男一直跟我抢,最后我只好暴力相向,然后就抢到手了!”战奇域得意的一笑,像个抢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齐舟云接过那一堆黑漆漆裹着白色蕾丝的布料,然后看着战奇域,慢慢地将它摊开,这……这……齐舟云的脸变得越来越红。 “小云,你也觉得很好看吧?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女仆装,你不要以为女仆装都长一个样子,其实每年都有新款!我开情趣用品店,当然特别关心这一类东西的流行趋势;这件是所有的女仆装里最特别的,你看这个设计……”战奇域得意地拿着女仆装晃了晃。 “它不像最原始的那种钮扣式领口,前襟直接是连身围裙,还是绑带式的!直接系在脖子后面就好;下面的小围裙还在,可是蓬蓬裙的性质没有改变,但是设计者把一般布料换成了透明的薄纱,让穿着这件衣服的人双腿在薄纱里若隐若现,这才是最高境界!” 看着战奇域一副滔滔不绝、连绵不止的样子,齐舟云越想越不对劲,这跟他什么关系?他……他又没有这种嗜好! “你不会是要我穿吧?”这个男人是疯了吗?还是他…… 战奇域像哈巴狗一样不停地点头,垂涎地看着齐舟云每一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次天睿还跟我买了猫咪装和狗狗装,小云穿的话一定也很好看!” 李天睿、李天睿……为什么什么时候都离不开这个人? 齐舟云把抹布丢在地上,一把夺过战奇域手里的衣服,忿恨地说:“好!我穿。” “耶!”战奇域重重在齐舟云脸上“啵”了一口,高兴得上窜下跳。 几分钟后,当齐舟云为难着到底要不要走出去的时候,战奇域耐不住兴奋地猛敲门,“小云,好了吗、好了吗?快出来吧!” 门悄悄被打开一个小缝隙,对上战奇域那双期待的眼神时,齐舟云的脸色瞬间爆红,这种衣服……真不应该意气用事,弄得现在这么尴尬! “阿奇……我可以不要穿吗?”齐舟云紧抓着领口,先别说是女装,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穿的衣服啊!前面应该是包裹女性胸部的地方,虽然是绑带式的,但是领口那么低,根本遮不了什么!最可恨的是下面,明明用了透明的薄纱,但怎么会没有内里呢?前面虽然有围裙遮着,但后面却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啊! “不会穿吗?没关系我进去帮你。” “你不要进来!我……我穿好了,可是好奇怪……” “怎么会奇怪?那可是我按照小云的身形专门挑选的,应该不会太大啊……”战奇域歪着脑袋思考。 趁着他的视线终于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时机,齐舟云悄悄把门打开,扭捏地站在他面前,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他还是自己投降吧!再怎么闹,他也赢不了这个男人的。 “小云……”战奇域惊艳得闭不上嘴。 粉嫩的乳头露在白色的围裙外面,小小的爱心型围裙覆盖在他的身前,白嫩的双腿在薄纱的覆盖下,若隐若现,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奇,你干什么?”看到自己这身装扮后,战奇域竟然怪叫一声就跑去拉窗帘,难道他穿这样真的很奇怪吗? “你是我的!你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谁都不准看!”战奇域快速地拉上所有的窗帘,接着重新冲回齐舟云面前,准备好好享受这份美食。 “小云,你真美……我好幸福!”战奇域低头,重重地亲吻上齐舟云,所有的甜蜜在两人亲密的吻间传递。 粗糙的大手拧着露在外面的小圆点,甜蜜的亲吻从嘴角滑下,沿着脖颈慢慢滑到锁骨,战奇域像头贪婪的狼一样,啃食着齐舟云的锁骨。 “啊!轻一点……痛!” 湿漉漉的吻一路下滑,对准已经凸起的乳头又吸又啄,小小的围裙慢慢被顶高,小巧的乳晕闪着水光。 “已经硬了耶!”战奇域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那已然变硬的乳头。 “嗯……刚才穿衣服的……时候,有摩擦到……衣服……”被熟悉的大手一碰,齐舟云全身都软绵绵的。 “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战奇域故作生气地往上面一咬,留下淡淡的一排牙印。 “啊……”齐舟云像触电般抖动了一下,禁不住地求饶起来,“是,是因为你!阿奇……” “我的小云变得好敏感……”缠绵的吻继续往下,直到碰到围裙底下的隆起才停下。 “嗯……阿奇,不要这样……”齐舟云觉得自己好淫荡,只是被战奇域亲了一下嘴巴、咬了一下乳头,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战奇域把手伸到裙底,将齐舟云的内裤脱下,隔着薄纱的裙子和棉布的围裙之间,揉捏着那半勃起的性器;薄纱表面细细的磨蹭触感,一点一点从下身窜起。 “阿奇,不行了!我站不住……”他扶着跪在面前的战奇域肩膀,不断发软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 “乖,扶着墙壁,让我再玩一下。”战奇域柔声安抚着恐慌的齐舟云,像顽劣的青春期男孩追寻少女裙底的秘密一样,高大的男人跪在少年的脚下,臣服在他的裙摆之下,说着一些连听着都羞人的话语。 “小云,你的这里好可爱,还是粉红色的。你平时一定没有好好照顾它吧?没关系,我帮你照顾它,一定让它很舒服!”说着,战奇域伸出舌头挑弄,从顶端的圆头到下面的囊袋,每一处都没有放过,一寸一寸将它含入嘴中,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呃……啊……”齐舟云双手扶着墙壁,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抑制不住的呻吟,一次又一次从嘴里逸出。这个男人化身为狼的速度也太快一点了吧…… 大手从他的胯下穿过,沿着缝隙往上爬,灵活的手指熟门熟路地探究着隙缝间洞穴的秘密,“小云,你已经湿了哦!” “嗯……不、不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根本就是他惹的祸!只要被他一碰,无论是上面的乳头,还是下面的欲望,只是稍微一染上他的气息,后面的花穴就开始不自然的收缩,叫嚣着希望男人的深入。 “呜……你别说了!”实在太羞人了! “好,我不说,我的小云怎么可能是淫荡的人?我们用做的。”炙热的大舌沿着刚才手指轨迹,从前面往后面移动,来到他最爱不释手的丘陵地带。 “好香!小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好香。”鼻翼耸动着在他臀部的嫩肉上闻来闻去,赞不绝口的夸奖喟叹而出,舌尖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微湿的密穴里开始抽送。 “啊……不要!”战奇域的动作让齐舟云浑身颤动,后穴的空虚因为他舌尖的探入,感到稍稍的满足,但是……还不够、不够!我要…… “小云舒服吗?”战奇域慢慢地站起身,他的裤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褪下了,勃起的肉棒磨蹭着臀丘中间的缝隙。 “好舒服……我要、我要……” “小云宝贝想要什么,是不是这个?”粗大的顶端微微探入已经湿透的肉穴,又快速拔出。 “呜!不要走……要,我要那个……” “这个?”这回伸进的不是炽热的肉棒,而是他的手指。 “不是、不是……我要……”更大的…… “宝贝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带着密穴气息的手指探入齐舟云的口腔,他疲软的身体只能紧紧依附在身后的人身上。 齐舟云不断地仰头呻吟,因为欲望而求饶般地低声哭泣。“要……要阿奇的肉棒啦!呜呜……” 身后的男人满意的微笑,如他所愿将粗大的性器直直挺进。 “啊啊!轻点、轻点……” 淫靡的呻吟声、肉体的拍撞声,在房间里交融相知,就像这两个再也分不开的人一样…… 第八章 时至大学学测,以齐舟云的成绩根本不用为学测担心,轻松地在家温书。 战奇域的生活成天都围绕着他的情趣用品店,每天闲闲没事在店里赶苍蝇;齐舟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质问他什么,虽然他有些奇怪的嗜好,但毕竟也是个独立的大人,凡事都有他自己的考量。 唯一的疑问,大概就是战奇域有时会因为一通电话,就急急忙忙出门。 早上十点,战奇域翘着二郎腿,坐在店里打发时间,李天睿已经成功由北转南,成为对面康氏杂货店的店员;他虽然落得个轻松,但是少了个人拌嘴磕牙,也有些寂寞无聊。 原本齐舟云还会陪着他在店里坐坐,他看着他的店、他看他的书,可是每次两人坐着、坐着,到最后就坐到店铺后方,起居室的大床上去了…… 唉!看着自己的心爱的人,满屋子又是性爱用具,他怎么可能还坐怀不乱呢? 齐舟云提着手里的袋子,在门前徘徊了很久,前几天被战奇域拐着、拐着就拐到了床上去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只是看着这个门扉,他的脸就开始发烫了。 “小云,你来了啊,这是给我的吗?”战奇域眼尖,一眼就看见在门边犹豫不决的齐舟云,马上出声叫他进来。 既然被看见了,齐舟云也不好意思再躲躲闪闪的,像只小白兔般乖顺地走进大野狼的圈套一样,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 “给我的,什么东西?”战奇域兴奋地接过纸袋,还温温的、不断散发著香气,难道是……早餐? “是我作的三明治。”齐舟云看着战奇域满脸的笑容,也渐渐地放松了紧张的心情,他的眼神始终不敢乱瞄,不敢看向架子上的任何道具,仿佛只要看一眼,脑海就会浮现那东西在他身上“使用”时的情景。 “你作的?”战奇域欣喜若狂,他最近才知道,其实齐舟云有着小小的洁癖,特别是对生活环境,从浴室到卧室、从客厅到餐厅,尤其是厨房,完全是五星级饭店的超高标准! 这几天,齐舟云一有空就在厨房里忙,里里外外擦得铮光明亮的,看来现在,应该是完成了他的清洁大业,顺便小试身手了。 战奇域虽然长得特别高大,但其实从来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每天一杯黑咖啡提神就足够了;他小心翼翼地从纸袋里拿出包好的三明治,屋内瞬间飘散着火腿的香气,外面的面包黄澄澄的,让人一看就胃口大开! “好吃!没想到小云的手艺这么好,哈哈……这下我可捡到宝贝了。”战奇域大口、大口的咬着,塞得满嘴都是,口齿不清的,眼睛都幸福得快眯成了一条线了。 “对了,旧沙发被我扔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选家俱吧!”齐舟云贴心地拿出纸巾,帮他擦去嘴角的碎屑,“你要是没时间也没关系,我自己去。” “去!我当然要去,我们多挑一些,好好装饰一下我们的家!”战奇域囫囵吞枣地咽下所有的食物,高声应答着。 我们的家……齐舟云泪眼眶微湿,看着面前这粗犷的男人,明明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明明喜欢用奇怪的方法“折磨”他;但是有的时候,他就是会说出一些让他感动得想哭的话。 “我们现在就去吧!”战奇域拿了钥匙,牵着齐舟云的手就往外走。 “现在?不用看店了吗?” “店主有事歇业一天!没关系,不会影响生意的。”战奇域俐落地锁门,反正根本就没啥生意,也没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 一到了家俱店,战奇域完全发挥他情趣用品店老板的无限想像力,专挑一些奇怪的商品,对着齐舟云挤眉弄眼的,脸上挂着十分标准的淫笑。 “这个、这个!小云,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战奇域像看见玩具的小孩一样,蹦到一张红色单人沙发旁边;沙发呈嘴唇的形状,人可以坐在上下唇的唇缝里。 战奇域奔回齐舟云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小云,这个红色跟你好配哦!你的身体又白又嫩,要是小云一丝不挂躺在这上面,性感的红唇配上小云白嫩可口的身躯,啧啧……”战奇域想着、想着差点流出口水。 齐舟云红着脸,想大声喝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可是两个大男人来买家俱,已经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他的脸皮又没有战奇域厚,只能忿忿地扭过头,不理他。 “小云、小云!你走慢一点,别走那么快。”战奇域刚从春色荡漾的幻想中挣脱出来,身边的人却已经走远,随即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 “小云,那个沙发真的很好看,跟你真的很相配!你看过天睿家那组红色沙发吗?上次天睿就是在那上面勾引康石斧的,两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天睿、天睿、天睿!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离不开这个男人?齐舟云根本没有听见战奇域又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把不能发泄的怒气都在行走中散去。 突然,齐舟云被一股力量拉住,他回头看着突然生根的男人。 “小云,你看那个。”战奇域指了指远处一组沙发。 齐舟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先还以为又是什么让他想入非非的东西,但这一眼,却让他深深着迷。 那是一组暖黄色系的沙发,一组四件,一张是长的,可以容纳三人坐在上面,另一张别具匠心地设计成了小床的形状,可以让人在上面歇息,另外两件是可以收纳在小床的扶手下的圆凳。 更重要的是,整个沙发设计成向日葵的感觉,上面还有向日葵的抱枕,一看就让人觉得暖暖的,很想在上面打滚,感受阳光的温暖。 “小云,这组很棒吧?”战奇域得意地一昂头,好像在说“看吧,是我先看到的”。 齐舟云点头,那暖暖的色调让他心驰神往,正要往那边走过去时,战奇域却被人唤住。 “战哥、战哥!”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男子朝着战奇域狂奔而来,神色慌张,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青蛇,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皱着眉看向来人。 叫作青蛇的年轻男子一把抓住战奇域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战哥,出事了!” “怎么不打我手机?” “打不通啊!刚才有兄弟说,在这附近看见战哥,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战奇域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青蛇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齐舟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战奇域心领神会,“青蛇,你到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去。” “是,战哥。”青蛇一点头,马上离开。 “小云,对不起,发生一些意外状况,我要赶回去处理;你自己一个人看,要是喜欢就都买回去。”战奇域歉意地看了看齐舟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塞在他的手里。 “没关系,你去吧!” 战奇域已经越走越远,齐舟云的心越是揪得发疼,他从来不曾解释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每一次接到电话,就二话不说直往外冲。 算了,只要……只要他有回来就好了。 齐舟云看着放在远处的那组沙发,好像没有了刚才的光芒,当向日葵没有了太阳的时候,向日葵还是向日葵吗? 最后齐舟云还是买了那组沙发回去,当然也买了那个红唇形状的单人沙发。 “青蛇,什么事情?”战奇域坐上驾驶座,扭转着方向盘,车速快得吓人。 “有兄弟说,他们在码头看见洪宇战了,还有洪帮的那些余众;虽然上次我们一举歼灭了洪帮的总部,洪宇战这个老不死的却一直没有抓住,听说他这次召集了一些洪帮的余孽,打算跟我们斗个鱼死网破。”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两个小时前,因为一直联系不上战哥,所以我先派一些弟兄到码头守着,一有风吹草动就回来报告。” “消息的可靠性呢?” “第一次在码头看见洪宇战的是大富,大富眼力好,以前也看见过洪宇战,绝对不会看错的!” 战奇域在一栋大楼前把车停下,马上有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上前开门,恭敬地朝他喊:“战哥。” “你去把大富带回来,我要亲自问他;这次洪宇战把地点选在码头,一定作好了偷渡的准备,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台湾!” “是!战哥。” 战奇域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大楼入口处,大楼上挂着“奇域保全”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李家能在当年战乱纷飞的年代开始立足,到而今百年间屹立不倒,当然有其傲人之处;当初李家刚到台湾的时候,毕竟只是一群外乡人,受到不少当地人的排斥,特别是在那个年代,作生意的人哪个没有黑道背景? 李家的祖辈靠着自己带来不少武功高强的下人,也收拢了一些地方上的流氓,最后成立自己的帮派,保护自己在生意场上的利益。 随着事业的发展,李家人渐渐想从黑道抽身,确立正直的商人形象,但是又不能弃那些当年一心一意为李家打拼的兄弟不管,只好让外人来接手这一块。 战奇域从小接受李兴峰的教育,接手管理的就是李家当年在黑道中的势力;当年只有十六岁的战奇域,早就在黑道上赫赫有名,他十八岁开始掌管大小事务,二十四岁的他,成功地将李家的帮派漂白,成立了保全公司。 原本公司的名字是叫“天瑞保全”,可以算是天瑞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但是李兴峰知道后,生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保全公司的名字也就改成“奇域保全”了!李家向来不是小气的主子,对于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李兴峰有几分愧疚,更多的是赞赏、喜爱。 可是洪帮自始至终一直都是李家在黑道中,最阴毒的对手,当初在战奇域的联合及威逼下,各大帮派开会划分了彼此的地盘,但是洪帮帮主向来阴险狡诈,一再派人在李家的地盘上挑衅滋事,甚至对李家帮派的高级干部下毒手;当年,某个高级干部死在洪帮的诡计之下,战奇域便带着兄弟抄了洪帮的总部。 那一战,至今仍是黑道里永久不灭的传奇。 可是洪帮帮主洪宇战,却始终没有抓到,在李家帮派漂白后,对于洪宇战的追捕却一直没有停止,丧生兄弟的命必须血债血偿! 战奇域问清楚具体情况后,马上带着弟兄往码头赶去,那是一个已经废弃的码头,战奇域乔装成卸货工人,在码头上仔细地搜索了仍一无所获,最后只能留下几个弟兄在那里盯着,要他们一有消息便通知他。 晚上十二点,战奇域轻轻关上门,客厅里还有一盏小灯亮着,白天看中的那组沙发已经摆放好了。 他蹑手蹑脚地往卧室走去,双人床上有个凸起的小山;洗完澡后,战奇域像小偷一样爬上床,轻手轻脚地把床上的人拥进自己怀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回来了?”齐舟云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加靠近那温暖的泉源,迷迷糊糊地说。 “对不起,回来晚了。”战奇域歉意地亲了亲他的头顶。 “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没事,慢慢来,不急。” “嗯……” “睡吧!” “嗯。” 透亮的月光微微洒进这个宁静的房间,肢体相交的两人齐齐陷入沉沉的酣眠。 隔天一早,战奇域惊喜地发现了静静躺在客厅的“红唇”,当下乐不可支地冲回房间,用一连串的湿吻将齐舟云给吻醒;齐舟云看他开心得像条大狗一样,死赖在自己身上不走,不由无奈地笑了。 然而,对于昨天的突发事件,战奇域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齐舟云心里头酸酸的,却又不敢多问,深怕打破这得来不易的幸福时光。 两人过起了甜蜜的同居生活,只不过,战奇域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忙,手机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只要接完电话,便又匆匆忙忙离去。 又是一天午夜。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划破一室的宁静。 “喂?”战奇域接起电话,小声交谈,回头看一眼齐舟云,确定他没醒才慢慢地下床,走向阳台。 “嗯,我知道了,先别那么做。” “别哭了,说不定事情还有解决的余地。” “嗯,我马上就赶过去,先找个人多的地方等我,不要乱走。” 关门声后,装睡的齐舟云从床上起身,慢慢走向阳台,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在夜色里行走,走出这个安静的社区,齐舟云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电话的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时谈天、有时哭泣,每一次只要接到她的电话,战奇域就会变得特别激动,前几次至少还会敷衍他说“我回来再跟你解释”;可是每一次回来,不是已经三更半夜、就是隔天一早了,所有的解释一拖再拖,化成了无边的泡影。 齐舟云自问,这个人,他还可以留多久? 今天是英才高中的毕业典礼,身为前任学生会长的齐舟云要上台致辞,一直吊儿郎当的方立新也难得盛装出席,两人坐在席下窃窃私语着。 “舟云,你看,那就是我爸!他特地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的。”方立新住院期间,方家父子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日理万机的方总经理,竟然亲自来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 “伯父精神不错。”齐舟云心不在焉地答话,他一个星期前就告诉战奇域,今天是他的毕业典礼,那个下流的男人还口出狂言,说要和他在学校里做一次;今天一早醒来,比他更兴奋地在那里挑衣服,要不是他强烈反对,他恨不得亲自送他来学校。 “你家那个呢?怎么还没来。” “他答应我要来的,可能突然有什么事情吧!”齐舟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最近战奇域突然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也越来越多,半夜时常常都会接到女人的电话,轻声细语讲完电话后就出门;其实,这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不想戳破那个人的谎言罢了! “晚点来也好,开幕都是什么师长的训话,闷死人了!最后献花和拍照的时候再出现就好了。” “也是。” “那个……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安啦。那个人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跟你吵架?我真是乌鸦嘴乱说话!”方立新扭头“呸呸”了几声。 “你说……他爱我?” “当然啊!我跟你说,他打我那拳有多重,就表示他有多爱你!”方立新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得意地朝齐舟云挑眉。 “是这样吗……”虽然方立新说得头头是道,但齐舟云还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这几天晚上,只要战奇域悄悄出门,他就再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到天亮。 “你在想什么?该你上台了!”方立新推了一把坐在他旁边那个陷入沉思的人。 齐舟云恍然惊醒,在热烈掌声的欢迎下重振精神,在英才高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冷酷俊美的齐舟云。 在台上的时候,他时不时盯看向礼堂的入口,祈祷战奇域可以快点出现,可是到了典礼结束还是没有来,虽然没有收到战奇域的鲜花,齐舟云手里的花还是多得捧不下,那都是爱慕他的学妹送的。 典礼结束后,齐舟云推拒了班级聚会,方立新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根本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家,死皮赖脸要送他回去,齐舟云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当车停在某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 “舟云、舟云!你看那边,是不是……”话一出口,方立新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他怎么说话都不经过脑子呢?“别看别看!没什么好看的,真的没什么!” 齐舟云顺着方立新想要遮蔽的方向看去,马路的右边是一间相当有名的饭店,大厅装饰得富丽堂皇,一对男女相拥从里面走出来,亲昵地谈着话,两人相携走出饭店,女人娇柔地靠在男人身上,低着头看不见长相,男生很高、很壮,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两人站在饭店门口,难舍难分地互望着,男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悦耳的铃声在车里响起,是齐舟云的手机。 “喂?” “小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饭店外,男人背对着女生打电话,做着弯腰的动作,“真的非常抱歉,我居然忘记了你的毕业典礼,结束了吗?我现在就赶过去。” “没关系,结束了,立新送我回家,已经快到了。”对于男人一连串的道歉,齐舟云面无表情,只是痴痴地望着酒店门口的男人,他身后的女人终于抬起了头,好像安慰似地拍了怕男人的肩膀。 “我还有些事情,可能会晚一点回去,要是太晚了,小云自己先睡吧!不用等我。” “嗯。我知道了。” “小云,恭喜你毕业;还有,我爱你。” “谢谢……拜拜!” 已经转换到绿灯很久了,方立新阻止司机开车,被堵在后面的车疯狂地按着喇叭;齐舟云置若罔闻,他的眼里只剩下那个人,而那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泪水终于从他的眼角落下。 “舟云,你还好吗?” 齐舟云摇摇头,“开车吧,我想回家。” “立新。” “嗯?” “前几次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喔,那件事啊!你考虑好了?” “嗯,我决定了,我要去。” 谢谢你曾经给我的拥抱、谢谢你曾经给我的温暖、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些日子、谢谢你到现在还愿意骗我说你爱我,谢谢你,战奇域。 十八岁的战奇域、二十七的战奇域、现在的战奇域,像走马灯一样在齐舟云的脑海浮现,每个战奇域都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战奇域,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你放开?你为什么还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为我编织根本没有你的美丽谎言?如果真的一切都是我的强求,那么请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我们……从此不再见。 第九章 “舟云,真的没关系吗?我送你上楼吧!”方立新非常懊悔,为什么自己要让齐舟云看到那样的画面?亲眼目睹自己的爱人出轨……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总有一天齐舟云还是会知道,起码早点知道真相,也不用再受欺瞒了。 战奇域谢绝了方立新的好意,只让他送到了社区门口,他像个悬丝傀儡一样,一动、一摆好像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盲目地往里面走。 “喂!你怎么撞到人也不会道歉?”李天睿正气冲冲地从里往外走,刚好和齐舟云撞了正着。 “对不起。”齐舟云机械般的道歉,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一眼。 “等等,先别走!你不是前阵子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高中生吗?”李天睿抓着齐舟云不让他走,上上下下,奇怪地打量着,“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身体不舒服吗?” 齐舟云看见一张曾经嫉妒了很久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可以二十四小时黏在那个人身边;不过,最近他好像只出现在对面的杂货店里,很少跟战奇域在一起。 “你别不说话啊!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奇域哥,让他送你去看医生?或者直接找淩晓易,他现在也住在这里;虽然那家伙是庸医,但是听说是什么权威来着。”李天睿不知道淩晓易是李家老太爷们培养的,送他出国进修,只是为了将来李家的人要是有什么疾病,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 “不要!”齐舟云像触电般回神拒绝,现在他最不想见的,就是战奇域! “不要就不要,这么大声干什么?你等一下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去喝酒吧!”李天睿其实对齐舟云颇有好感,觉得这个人不坏,虽然前阵子一直被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觉得很不舒服,但是最近听说他跟战奇域在一起,以后大家也算是一家人。 “喝酒?”他跟他不熟吧?齐舟云郁闷的想着,虽然两人现在谁都不是战奇域心里的那个人,但是起码曾经是情敌,和情敌一起喝酒? “走啦、走啦!我请客。”李天睿拉着他的胳膊不放,把他直接拖出了“南街北街”,推上他李大少爷的专车。 “小周,去酒吧。”李天睿一声令下,黑色的凯迪拉克瞬间启动。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间黑暗的房间里,正散发著一股阴谋的味道。 “帮主。” 一名长相猥琐的男人,一脸谄媚地向主座上的男人靠近,坐在主座上的男人面容纠结,一道明显的疤痕从他的额头延伸到右眼,整颗眼珠恐怖地外翻;左手搂着一个半裸的女人,他毫不忌讳地揉捏着女人露在外面的乳房,女人也没有一点羞涩,乖乖依偎在丑陋的男人身边。 “鬼九,什么事情?”男人用左眼不满地横了一眼。 “帮主,我们终于找到战奇域的弱点了。”鬼九讨好地笑着,淫靡的眼神时不时瞟到女人裸露的胸部上。 “什么?”丑陋的男人一用力,重重将怀里的女人推开,女人被狠狠摔在地上,看着那张因为盛怒而更加纠结的脸,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角落;这个正被怒火燃烧着的男人,正是洪帮帮主洪宇战,他的右眼和右脚,都是被战奇域弄伤的。 “还不快说!” “是,帮主;据我们埋伏在战奇域身边的弟兄回报,战奇域曾经在同性恋酒吧,为了一个男人跟人大打出手,后来经过我们的多方打探,那男人现在正跟战奇域同居,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真的?” “千真万确,李家的人身边一直有保镖二十四小时监护着,我们下不了手,但是这个人不一样,他的身边除了战奇域,没有任何保镳。” “蠢货!”洪宇战重重甩了鬼九一巴掌,“一个战奇域,胜过几十个保镖!” “帮主。”鬼九捂着脸,歪着嘴说:“这几天,战奇域一直在忙别的事情,那个男人身边根本没有人。” “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是!他现在正在酒吧,酒吧的酒保是我们的人,只要在他喝的酒里加一点东西……哼哼!”鬼九奸笑着。 “还不快去?” “是!帮主。” “等等!”洪宇战厌烦地瞥向缩在角落里的女人,“这个女人赏给你了。” “谢谢帮主!” 酒吧的角落里,来了两个奇怪的顾客,明明不是营业时间,有人就是愿意砸大钱要求老板提早营业;提早营业就提早营业,更奇怪的是,这两位酒客叫了一堆酒吧里最烈的酒,一杯杯放在桌子上,却连半杯都没有动。 “我们真的要喝吗?”李天睿看着桌面上满满的酒,又看了看一脸漠然的齐舟云,仿佛看见了一脸怒气的康石斧;要是让他知道,他偷偷溜出来喝酒,一定会被他就地惩罚的!但是,这样冷酷又暴怒的画面,好像是他没看见过的,要不要……试试? “不是你要喝酒的吗?”齐舟云反问。 “那喝吧!”李天睿选了一杯色泽比较漂亮的酒,才递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你喝不喝?” 起码要拉一个人下水才行!李天睿心里暗想着,为了自己的诡计而骄傲,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齐舟云是千杯不醉的!他之前在酒吧证明了,他是那种对酒精免疫、千杯不醉的类型,所以喝酒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解忧效果。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喝酒吧?”齐舟云看出李天睿并不是真的要喝酒,可能是一时失意而已。 李天睿像得到解放了一般,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吸了,“说到这我就生气!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他,什么事情都把他放在第一位,人家只不过是小小嫉妒一下他跟别人的关系,明明是他先跟那个人在床上搂搂抱抱的,虽然后来发现一切都是误会,但是他也不应该跟我生气那么久啊!你说对不对?” “如果,我跟他也是误会,那该有多好……”齐舟云叹息,羡慕地看着李天睿,起码他爱的人也是爱着他的。 “你说什么?那么小声,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们喝酒。” 齐舟云拿起酒杯,豪气的一口干下,呛鼻的酒气从喉咙往鼻腔里冲,眼眶酸酸的;酒虽然醉不倒他,但起码可以让他有理由的哭泣,他发现了酒的另一种用途。 可是……好像这次……头晕晕的…… “碰!”齐舟云重重倒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 “喂、喂!齐舟云、齐舟云?”李天睿推了几下,还是见他不动,“你不会这么没用吧?一杯就倒,酒量不好也不用装豪气,一下子干一杯吧?又没人跟你比酒量!” 李天睿好奇地拿着酒杯东看西看,明明是这么漂亮的颜色,为什么有那么强的酒劲呢?要不要试试看?就一点点……康石斧一定不会知道的。 李天睿吃吃地偷笑了几声,轻轻地抿了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碰!”李天睿重重倒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 其实李天睿喝的那杯酒并没问题,酒保送上酒的时候,刻意将“加料”的酒放在齐舟云面前;只不过,而李天睿根本是滴酒碰不得。一碰就倒,而现在……确切地证实了这点。 “哈哈哈哈!”一名长相猥琐的男人从酒吧后方走出,朝吧台后面的酒保竖起了大拇指,“龙刀,这次干的不错,我一定会禀报帮主的。” “谢谢鬼九哥提拔!可是……另一个人怎么办?”酒保怯怯地指了指早已晕倒在桌面上的李天睿。 “不要碰他,他是李家的人,碰不得!”鬼九虽然是混黑道的,但是也知道李家的人碰不得,现在他们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然而他们忘了一件事,其实只要惹到战奇域,就已经惹到李家了…… 鬼九又召唤了几个手下,当场就把齐舟云捆绑带走。 “奇域保全”此刻正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跟战奇域一起开疆辟土的兄弟们都不敢轻易靠近。 齐舟云失踪了! 跟齐舟云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可是他在家里等到天黑,还是没见齐舟云回来;他甚至打电话询问方立新,方立新说他亲自把人送到社区门口。 那……人呢?大白天的难道还会蒸发不见? 战奇域已经失去了平常的冷静,面带杀气地往桌上重重一拍,顺势将桌面上所摆放的东西扫落下地,“有没有人回来禀报消息?” “战……战哥,没有弟兄带消息回来。”青蛇是全公司里跟了战奇域最久的人,此时也只能由他来打头阵,受炮火轰击,“但是有人来……来找战哥。” “不见!天皇老子来了都不见。” 外面传来争执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不顾众人的阻拦,突破防线冲进了战奇域的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居然是康石斧!难道是……“是不是天睿出了什么事情?” “人不是你带走的吗?”康石斧冷冷地问。 “废话!我今天整天都没有见过天睿,能带走什么人?齐舟云呢,你有看到他吗?”战奇域一脚踢飞了一旁的椅子,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火爆脾气,此时尽显无遗。 “他也不见了?” “从中午就没有了消息。”狠狠一拳捶在桌上。 “战哥、战哥!”刚才趁乱溜了出去的青蛇,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刚才有兄弟说,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里看见大少爷了。” 话音未落,康石斧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走!”战奇域一声令下,带着数十个弟兄往目的地赶去。 当他们抵达现场的时候,李天睿正趴在肮脏的小巷里,叫都叫不醒。 “战哥,刚才淩医生来检查过了,他说大少爷只是喝醉了而已。” 康石斧抱起昏睡过去了李天睿,朝战奇域的方向走去,冷冷地开口:“人我带走了,我在找天睿的时候,有个阿嬷跟我说,她看见齐舟云和天睿一起离开。” 战奇域点头,算是男人之间的道谢,任由康石斧把人抱走。 “天睿醒了打电话给我。” 两个一样高壮的男人擦肩而过,一个因为爱人的失而复得稍稍宽心,一个因为爱人的失踪提心吊胆着;同样的是,他们都是真心爱着自己的爱人。 战奇域在后面来回查看,地上的痕迹显示,李天睿是被人拖过来的,跟着脚印前行,来到一家酒吧的后门,震耳的音乐不断传出。 “青蛇,我们进去。” “是,战哥。” 数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往酒吧里一站,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黑帮来寻仇了,马上作鸟兽散,酒吧老板一边发抖、一边走出来。 “大家有话好说……保护费前几天刚刚给而已!” “老板,我不是来砸店的,但是你最好老实跟我说。”这样的人战奇域见多了,表面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是、是!大哥您说了算。”酒吧老板根本不敢直视战奇域的眼睛,这个人比他以前看到的任何人还要难搞! “这两个人,今天下午是不是来过?”战奇域从自己的手机里点出齐舟云和李天睿的相片给酒吧老板看。 “是、是!他们有来,我记的很清楚。他们来的时候,我们酒吧还没营业,那个人……”酒吧老板指了指李天睿,“他多付了五万块,要我前提营业。” “那他们人呢?” “喝完酒就走了!” “我再问一遍,他、们、人、呢?”战奇域咬牙切齿问道。 “我不知道!是……是酒保招待他们的!我再出来的时候,他们人就不见了!”酒吧老板害怕得一个劲地往下缩。 “哪个酒保?” “是龙刀。” “战哥!抓到一个刚刚想逃走的家伙。”青蛇压着一名穿着酒保制服的男人,往战奇域方向走,酒吧老板马上指着他,“就是他、就是他!今天就是他帮那两个人调酒的。” 战奇域看那酒保眼神闪烁,必定知道某些事情。 “把人带回去,好好拷问!” 然而,就在战奇域好不容易问出结果时,洪帮的战书也送来了。 “战哥,刚才有洪帮的人过来,帮洪宇战传话说……”青蛇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说。 “舟云是不是在他们手里?” “齐少爷的确在他们手里,而且……而且他们说,要战哥一个人去,要是多带一个人,就砍掉齐少爷的一根手指!” “地点。”战奇域毫不犹豫,准备马上出发。 “战哥,虽然洪帮被我们灭了,但是他们余孽众多,你一个人去会出事情的!” “我说‘地点’!”战奇域回头一瞪,“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我们上次去的那个码头。” 因为码头已经很多年没有使用,周围有一些废弃的货柜,上次派人来搜查的时候,偏巧忘了这些废弃货柜,没想到洪宇战正是躲藏在这些货柜里面。 战奇域一到来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因为齐舟云在他们手里,他根本不敢动手,只能束手就擒,被他们压着走进一个废弃货柜。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黑道的传奇,战奇域也有今天!”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战奇域,洪宇战放声大笑着,声音嘶哑得可怕,他拄着拐杖站在一把椅子旁边,椅子上绑着半梦半醒的齐舟云。 “阿奇……”他是不是在作梦?为什么他好像看见战奇域出现在这里? 齐舟云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整整一天了,滴水未进,迷药的药效还没有褪去,一直迷迷糊糊的在清醒与睡梦之间徘徊;可是每一次醒来,他都看不见阳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小云……”战奇域心痛地看着衣衫褴褛的齐舟云,挣扎着想要松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冒火的眸子恨不得在洪宇战身上射出一个洞来。 “哈哈哈,美人啊、美人啊,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黑道的传奇为了你向我屈服折腰!”洪宇战垂涎地一手挑起齐舟云的下巴,粗肥的手指触碰着齐舟云优美的颈部线条。 “搜身!” 两个小喽啰收到洪宇战的吩咐,马上在战奇域身上仔仔细细地摸索了起来,最后他们在战奇域的身上摸出五把手枪,确认没有任何武器后,才退到了一边。 “你们都出去,这是我跟战奇域的事情。” “可是帮主,他……”鬼九还是对战奇域十分忌惮。 “出去!” “是。”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货柜里只剩下战奇域、齐舟云和洪宇战三人。 “战奇域,我要你给我跪下!”洪宇战狰狞着自己丑陋的面容,想当初他也是一个堂堂美男子,是战奇域一枪将他的右腿打瘸、一刀划过他的右眼,让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将他半辈子的心血,洪帮毁于一旦,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不要……不要跪,他不值得你跪……”齐舟云艰难地摇着头,不知道眼前的情景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是战奇域啊!无所不能的战奇域,怎么可以随便的给人下跪呢? “战奇域,我要是在美人的脸上划一刀,那会变成什么样呢?”洪宇战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冰凉的刀锋慢慢贴近齐舟云的脸颊,“你到底跪不跪!” “我跪。”他战奇域跪天、跪地、跪父母,连李家的老太爷他都没有跪过,今天居然跪了这个卑鄙小人! “哈哈哈哈!现在,给我磕头!”洪宇战狂傲地大笑,一手拿着刀,一手揪着齐舟云的领子,命令着战奇域,“给我重重的磕!要是磕得老子不满意,遭殃的可是这可怜的美人了……” 响亮的撞击声,在窄小的空间里回荡,战奇域磕得又凶又猛,唯恐洪宇战一个不开心在齐舟云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因为双手被绑在身后,每一次俯下身去,都缺少缓冲的力量,每一次直起身来却又只能靠腰杆的力量,每一个俯下起身都吃力得很,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齐舟云无力地望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战奇域,他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动弹不得,只有眼角的泪水静静流着。 “可以了。”洪宇战拿出一把枪,指着齐舟云的脑袋,然后把刀丢在战奇域的面前。“自己把绳子解开。” “你要我做什么?”战奇域解开绳子,艳红的血液从额头滑下。 “当年你一枪打残了我一条腿,现在我要你用两条腿赔给我,把刀插进你的腿里,我要听见你的哀号声!” “不要!阿奇,不要!你做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你千万不要……”而且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做啊!齐舟云惊恐地看着战奇域。 他不是还有那个女人等着他吗?他不是不爱他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他,他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洪宇战一手描着齐舟云的下腭,“想死?没那么容易!在战奇域没有死前,你是我最好的防护盾。” 齐舟云连寻死的机会都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奇域,把刀子插进自己的大腿…… 不!他在心里嘶喊着,看着他潺潺流下的血,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流血。 “可以了吗?”战奇域忍着剧痛,摇摇晃晃地站着。 “不是还有另一只?我要你两条腿都废了!这样才能弥补你当年对我的那一枪!” 如果刀子插进肉里的痛是十分的话,那么拔出来的痛就是九十分;刚才还是亮白的刀子已经被鲜血染红,在刀子拔出来的瞬间,鲜血瞬间染红了战奇域的长裤。 货柜外突然传来阵阵枪声,两方已经开始交手,看来是青蛇带着人赶到了;洪宇战将齐舟云的绳子解开,把他架在身前,只要齐舟云在他手里,战奇域就不敢动他一根寒毛。 “快点,另一条腿!难道你想用他的命来换你的腿吗?” 黑色的手枪抵在齐舟云的太阳穴上,被掐着咽喉的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锋利的刀子再一次没入战奇域的另一条腿…… 受伤的双腿渐渐无法支撑战奇域身子,他无力地靠着墙壁,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下,他的人就可以冲进来了,他们一定可以活着离开这里的。 “你满意了吗?”战奇域虚弱地开口,源源不绝的血液从他的身上流走,带走他的体力、他的生命。 “最后一刀,刺在这里。”洪宇战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只要你敢刺下去,我就放了他。” “不要!阿奇……”齐舟云嘶吼着,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份力量,想要挣脱出洪宇战的束缚;再这样下去,战奇域真的会死的……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说到做到。” 战奇域咬着牙,将刀子从自己的腿上再一次拔出,锋利的刀尖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直直地望着齐舟云,如果……如果这一刀下去真的要了他的命,那么说不定,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小云了。 “小云,我爱你。” 第十章 刀子一寸一寸被肉体所吞没,齐舟云再也抑制不住开始低声哭泣,突然从背后而来的一股冲劲将他撞倒,连带着刚才挟持着他的洪宇战也倒地;一名全身赤裸的女人从洪宇战的背后冲了出来,手里的刀狠狠地刺向洪宇战的胸口,却被他狼狈地避开,只刺中了他的手臂。 “啊!”洪宇战被撞倒在地上,狰狞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那个女人浑身赤裸,雪白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红红紫紫的伤痕,明显是被人虐待的痕迹;她正是前几天还依偎在洪宇战身边的女人,因为父亲惧怕这个丑陋的男人,她只能认命奉献自己的身体,可是洪宇战却将她赏给了鬼九,那个SM爱好者。 被鬼九折磨了整整一个晚上,她的身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淩虐,她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洪宇战!抱着一定要杀了他的念头,趁鬼九忙着处理事情,她终于从那可怕的囚牢中逃脱。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女人因为前一夜遭受的折磨,根本没有多少力气,洪宇战用没有受伤的手,拔出插在手臂上的刀子,发狂地刺向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齐舟云无力地躺在地上,不断挪动着身子,想要凑近战奇域的身边,脚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是枪! 被刚才那个女人一撞,洪宇战手里的抢跟着掉在地上,他们终于有救了…… 洪宇战发狂地在女人的胸口刺了又刺,完全杀红了眼,当他带着满脸鲜血转身的时候,齐舟云拿着枪半靠在墙壁上,枪口直直指向他。 “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你。”齐舟云拿着枪的手不断发抖,就算他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杀我,你杀我啊!往我的胸口开枪啊!”此刻的洪宇战,已经变成了发狂的杀人魔,完全不惧怕地一拐一拐朝齐舟云逼近。 “不要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齐舟云的声音底气不足,毫无威胁。 枪口不稳地上下抖动着,十八年来的教育让他下不了手,即使洪宇战再坏,也应该交给法律制裁,而不是死在他手里。 “小云,开枪……他是杀害你父母的真凶!”战奇域已经完全瘫倒在地上,此刻正往齐舟云的方向爬行,留下一行醒目的血迹。 爸爸、妈妈……他们不是死于交通意外吗? “难道你就是齐奋东的儿子?”洪宇战晃动着自己沾满人血的双手,好像提及什么光辉往事一样,骄傲地大笑着,“没错!你父母就是死在我的手上,是我派人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然后又派人去追撞他们,然后他们就‘砰’的撞上了路边的山壁;都怪战奇域坏事,要不是他将他们夫妻从车里拖出来,齐奋东早就变成了一堆灰烬,尸骨无……” “砰!”齐舟云手里的枪,枪口冒着白烟。 从洪宇战身上喷出来的血,溅在齐舟云挂着清泪的脸上,和着他安详的笑容,带着一股妖异的美;因为枪击的后座力,他往后仰倒,他终于替他的父母报仇了…… 洪宇战睁大了左眼,不可置信地向后倒去,他怎么也没料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齐舟云真的会朝自己开枪……他不信! 外面的枪声在两、三分钟后停歇了,这短短几分钟对战奇域和齐舟云来说,却特别的漫长,他们都努力挣扎着想要向对方而去,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仍是那么遥远。 “战哥……”青蛇带头冲进了货柜,跟在后面的还有淩晓易,在看到援兵之后,两人恋恋不舍地看向对方,接着放任自己昏迷过去。 因为受的是刀伤,受伤的位置又特别危险,根本不能到一般医院就诊,幸好李家有开办医院,而且又有淩晓易这个国际顶尖的外科医师,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其实战奇域知道,单凭自己一定无法救出齐舟云,他所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希望外面的人可以早点冲进来解救他们,每一刀下去都选好了部位,专挑肉厚、伤不到筋脉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流了很多血,实际上并不会太严重,只是有点失血过多,休养几天就可以康复。 但是齐舟云不放心,还是勒令战奇域在伤口结痂之前不准出院。 因为战奇域不要命的舍身救他,齐舟云对他更加百依百顺;在战奇域住院了三天,恢复元气之后,他整天都闲闲躺在床上,以逗弄齐舟云为乐。 后来在战奇域的解释下,齐舟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奶奶是李家的下人,因为早年丧夫,李家对这对孤儿寡母照顾有加,连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李家赠送的,对于齐舟云的爸爸齐奋东,李家也是尽力栽培,在战奇域管事之前,都是齐奋东管理着李家帮派事务,因为齐奋东突然死于意外,战奇域才接替齐奋东的管理位置,并一举歼灭了杀害齐奋东的凶手,而他的母亲,则是无辜的受害者。 而在齐奋东死后,齐奶奶不想让齐舟云知道李家这些牵连,所以对他只字不提。 “昨晚睡得怎么样?”齐舟云提着早餐和午餐走进病房,因为战奇域吃不惯医院的食物,每一餐都是他亲自料理的。 “没有你陪怎么会睡得好?”战奇域用一种怨妇的神情看着齐舟云,昨晚差一点点就可以把他拐上床,可惜被医生的巡房打断了,最后功败垂成;他今天特别吩咐淩晓易,不准给他安排什么巡房医生。 “早餐,还有苹果要吃光光。” 齐舟云把热呼呼的早餐和切好的苹果递给他,战奇域直接过三明治,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要求齐舟云:“喂我吃水果。” 齐舟云无力地横了他一眼,他真的比那些幼稚园的小娃娃还要难搞!挑食不说,还专挑那些不健康的食物吃,青椒、胡萝卜、茄子……之类的蔬菜碰都不碰,最离谱的是,连苹果这么大众口味的食物都不喜欢! “好,我喂你。”齐舟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无奈地拿着叉子一块一块的喂他;看着战奇域脸上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被他这样耍赖着、撒娇着也不错。 战奇域住院的这几天,那个女人还是一直打电话来,好像很关心战奇域的病情,每当这个时候,齐舟云都会主动避开;无论战奇域到底喜欢的是谁,都没关系,经过上次的生死劫难,他发现,其实只要对方活着、可以看见对方,什么都无所谓。 战奇域曾想要主动说明他跟那女人之间的关系,可是每一次都被齐舟云打断,说自己并不在乎,这问题也就不了了之。 “小云,在想什么呢?” 齐舟云抓住那只在自己眼前不断挥舞的大手,慢慢贴向自己的脸颊,这几天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看见他拿刀往自己胸口刺的画面,好像他再也回不来了似的。 现在这样有温度的他,真好。 齐舟云没有感动多久,马上就被战奇域打回了现实。 “小云,我跟你说,我店里其实还有一套护士制服,你改天悄悄穿来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平时身体好得很,很难得才会住院,现在住院了,不利用一下现有的环境怎么行呢?小云,你就穿一下给我看看嘛!”大男人向少年撒着娇。 齐舟云知道,只要穿了,就不会是“一下”这么简单了!他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双唇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小云主动吻他了!战奇域欣喜若狂,马上夺回主导权,将自己的舌头探入齐舟云的口腔,慢慢地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吸吮着他嘴里的甜蜜。 边亲吻着,一手边熟练地钻进的齐舟云衬衫里,解开每一颗扣子,逗弄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沿着他的小腹扩展着自己的领地,接着解开他腰间的扣子,将宽松的牛仔裤褪下。 战奇域半坐起身,把齐舟云拉到床边,一手揉捏着他的乳头,一手覆在他的性器之上;被调教得很好的身子,已经开始苏醒,后庭的嫩肉也开始不自觉地收缩,乞求巨大的插入。 缠绵的吻还在继续,两唇分开时,中间还挂着一条晶莹的丝线;齐舟云紧抓着战奇域的病服,媚态万千地看着战奇域,双手慢慢移向他的胯下。 “小云,你无论穿什么都是那么诱人!”战奇域再也抑制不住地将半裸的齐舟云抱上病床,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 “你伤口……还没好……”齐舟云一边喘息、一边享受着战奇域的大手在他身上造成的快感。 “小云……我好想你……”战奇域的裤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勃起的欲望直直挺立在齐舟云的胯间,他故作可怜地望着齐舟云,好奇他会怎么做。 齐舟云红着脸,连胸膛都泛着微微的红,他慢慢地挺起自己的臀部,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果然看见内裤上有一处水痕,那是他欲望前端泌出的爱液;他赤裸着下半,踮着脚尖蹲在战奇域的身上,握着他坚硬的欲望慢慢对准自己的后庭,然后缓缓坐下去。 “小云……嗯!”战奇域完全没想到齐舟云会这么主动,理智命令他再等等,他还没帮他扩张、润滑,身体的下半身却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冲刺。 “啊啊……嗯嗯……”齐舟云配合著战奇域的挺动,不停地起伏着自己的臀部,每一下的相击,都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战奇域抱着齐舟云搂在胸前,怜惜地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个碎吻。 “啊……阿奇……啊啊……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小云……” 灵魂和肉体的同时融合,才是最美好的性爱,属于他们的美好早晨,还在继续中…… 李天睿一大早就拉着康石斧来探望战奇域,到了病房门前刚要敲门,却被康石斧拉住了手。 “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下次再来。”康石斧面无表情地拉着李天睿往回走。 “为什么?我们来都来了,看看再走嘛!” “他们在忙,没空。” “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他们在忙?” 李天睿挣脱康石斧的手,在他促不及防的情况下推开了大门。 啊……他们真的在忙。 一个月后…… 昨天出院时,战奇域特别嘱咐齐舟云多作点菜,说要带人回家吃饭,也没说到底要带多少人;齐舟云早早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却迟迟等不到他的归来。 叮咚叮咚…… 门铃终于响了,齐舟云飞快地跑去开门,打开门后他却愣住了。 “你是小云吧?我是致心,奇域还在停车,我就先上来了;你长得真的跟奇域说的一样漂亮,奇域真是好福气!”来人正是齐舟云在饭店门口看见的,那个一直跟战奇域通电话的女人;靠近一看,女人果然长得很美,身上那种温柔的气质仿佛浑然天成,是个让人一看就喜欢的女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大房来向二房示威?可是也不像啊!在说,他们之间也不能算是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吧? “你好,里面请坐。”齐舟云把拖鞋递给战致心,领着她进门,两人才刚到客厅,刚刚关起的门又被打开了。 战奇域慌慌张张的冲进来,边换鞋子、边埋怨道:“姐,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再一起上来吗?” “怎么,你怕我先上来欺负你家小云啊?小云长得这么可爱,我才不会欺负他呢!”战致心亲昵地挽着齐舟云的手,继续往饭厅走去。 “哇!这么多菜,都是小云作的吗?小云,你太厉害了,我真是爱死你了!”战致心夸张地在齐舟云的脸上“啾”了一下。 “喂喂喂!小云是我的好不好?还有,不要擅自叫他‘小云’,小云只有我能叫,你要叫他‘舟云’……” 战奇域的抗议还在继续,齐舟云的心却飞得老远了。 姐? 刚才战奇域进门的时候是这么叫的吗?印象中,战奇域是个孤儿,后来才被他的养父收养,怎么会有姐姐?这是障眼法,还是真的亲姐弟? “小云,想什么了?该开饭了,不要理那个臭女人!我们吃饭。”战奇域拉着发愣的齐舟云入座。 “战奇域,你也太没有礼貌了,我是你姐姐,什么臭女人?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给我放尊敬一点……” 饭桌上有了这两姐弟,分外的热闹,但是齐舟云真正听进心里的,却没有多少,脑海里一直被“姐弟”、“恋人”这样的词语纠结着。 晚饭后,致心打发战奇域去洗碗;回了几句嘴后,战奇域最后还是乖乖去厨房报到,而致心则亲昵地拉着齐舟云坐在客厅里。 “你很好奇我跟奇域的关系,对不对?”致心是一个爽快的女人,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齐舟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连假装镇定的机会都没有。 “我这个傻弟弟一定没有跟你说过,我跟他的关系;我的确是他的姐姐,亲姐姐!我和奇域成了孤儿,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奇域还很小,根本不记得任何事情;后来我先被我的养父领养,孤儿院的院长也就没有告诉奇域,他还有个姐姐。” 听了她的解释,齐舟云心里的大石头默默地放下,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和缓了几分,连嘴角也微微上扬了。 “我后来才打听到奇域的消息,知道他被好人家领养了,但是我跟养父母一直住在国外,直到几年前才回国,回国后,我马上去孤儿院询问院长,希望可以找到奇域;只是奇域那个死小孩,根本不相信自己有个姐姐,好在我们各自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虽然奇域的玉碎了,但是我的还在。”战致心笑着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又接着说:“其实……我前阵子在办理离婚,多亏有奇域的帮忙。” 离婚?这么开朗的人,看起一点都不像是刚离婚的女人!齐舟云难以置信地看着战致心。 “你不相信是不是?其实,我跟我丈夫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是靠父母的撮合才会结婚的;我丈夫最近几年脾气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每次只要他跟我吵架,我都会打电话给奇域,他就会马上赶来保护我。” 所以半夜一直有女人的哭诉电话…… “后来我发现我丈夫有外遇,所以奇域找了人跟踪他,拍到他跟其他女人通奸的照片,我才能这么顺利跟他离婚,还拿到了好大一笔赡养费。” 所以他们才会一起出现在饭店门口…… “其实,要离婚那阵子我真的很伤心,但是还好一直有奇域安慰我,让我从阴霾中走出来;我这个弟弟虽然小毛病不少,但是其实人是很好的,小云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哦!”战致心开心地笑着,那温暖的笑容几乎跟战奇域一模一样! “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接收到战致心温暖的笑,齐舟云忍不住跟着笑了。 “你们在说什么?也说给我听听!”洗完碗的战奇域往客厅走,看着两人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却叽哩呱啦说个没完,马上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是秘密。”齐舟云和战致心异口同声地说,脸上挂着神秘的笑。 “哼!”战奇域不悦地冷哼,秘密有什么了不起?他也有秘密!等他和齐舟云都老了,老到走不动的时候,他再告诉他,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情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