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哪里逃! 作者:汐木 【内容简介】 他们个个都是寻常人眼中的“人间凶器”,一群不折不扣的豺狼……他们拥有一切,却唯独没有“心”,在他们的世界里,曾经没有疼惜,没有珍视。 直到有一天,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大叔,像是从天而降的裸足天使,无暇,纯洁、生涩,抵抗,却又善良的无可救药。 这个软弱又好欺负的男人,唯一能教给他们的一件事,就是──爱! 第一章 面具下的秘密 这个世界上,有欢场的地方一定有酒,但是有酒的地方不一定有欢场。 “面具”Bar——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这间规模不大的、装修简单的酒吧里,没有乌烟瘴气的兴奋剂,没有穿着暴露的红男绿女,更没有DJ歇斯底里的喊麦和乌七八糟的搓碟……每一个客人的穿着和脸上都写着修养和知性。 他们是来听歌的,真正意义上的听歌,而且只是为了听一个人的歌。 连这间酒吧,都是因为那名歌者而得名——台上身着黑色大袍、戴着白色面具,将自己从身形到面孔都遮挡的滴水不露的歌者。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舞台周围厚厚的栏杆表示他并不欢迎别人的亲近,这间酒吧的漂亮女老板为他挡下了无数星探和歌迷的骚扰——他只专注于唱歌,仅此而已。 用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唱着那些原创的歌,连不懂音乐的人,也不由驻足于门前,仿佛听了他的歌声之后,连所有的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在台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客人点了一份鸡尾酒,却一直没有碰过。这样的事,在这里并不奇怪,听歌听到忘我的情况本来就时有发生……只是,这个客人的确有些奇怪,长衣长裤、围巾帽子太阳镜,把自己唔得严严实实——对于盛夏的季节而言,穿着实在多了点,简直跟台上的“面具”有一拼。 太阳镜下的双眼始终紧闭着,安静的聆听……蓝炎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歌声果真有沁人心扉的作用,不止唱功好,唱歌的人的心一定也是纯净如水,把那干净的心境化作音符,传达给听者…… 每次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搞烦了,他都会来这里听这个人唱歌;每次坐在这角落里,他都会闭上双眼,因为当他看着那面具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难以遏制想要将它接下的冲动——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嫉妒! 同样身为歌者,满大街被贴着海报的自己,其实是何等羡慕那个人干净的世界和声音……所以,如果能揭下那张面具,面具之下想必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那样的话,他的心里说不定能够稍稍平衡一些。 ——当然,这只是人性阴暗的一面,他还没有无聊到真的去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所以他总是闭着眼睛聆听。 错落有致的掌声将他从幻梦中惊醒,低头一看手表,十点半,那家伙的演出又结束了……难道是个拖家带口必须早归的大叔不成? 他自我解嘲的笑笑,准备起身,门口传来细碎的动静却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更衣室的镜子里—— 男子的脸清瘦白净,清秀的眉毛下,一双轮廓优美的眼眸中,美瞳清澈见底,线条流畅的鼻梁、略显单薄的唇线——这样的容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自神明之手唯美雕塑。 谁曾想……他官羽浔这一生最痛恨的,便是这张给他带来无穷灾难的脸呢? 脱去了那身“武装”,就像是退去一层表皮,在狭窄的更衣室里,略带汗迹的身体疲惫的靠在墙壁上……又是一天,总算是又熬过了一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所希望的世界就像这更衣室一样狭小、平静。 门却在这时候被悄然无息的推开,又迅速关上、反锁—— …… 第二章 惊吻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帽子和眼镜在进门的时候,匆忙之间掉在了地上,连围巾也因为一路奔跑而散落下了一半,露出了英俊的面孔……可是,这张脸不是那个红的发紫、满大街都贴着他海报的蓝炎吗? 蓝炎用同样吃惊的目光盯着他——天下竟然有这样完美的男子……完美的脸庞,清澈的眼中带着受惊的错愕,轮廓美好的薄唇微微开启……仅穿着一条内裤的身体,让他优美撩人的曲线袒露无遗……而且,这间空无一人的更衣室里,这个人的身边正散落着一件黑色长袍和一张白色面具,难不成这就是面具下的真相?! “你……” 官羽浔正要发问,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唔嗯——” 他惊恐的瞪着这张突然放大的脸,对方英气逼人的双眸正弯着,写满了笑意——这个蓝炎,居然突如其来的吻住了他! 蓝炎的唇是感性温润的,但他的吻绝对不是!他滚烫的舌头在口中节奏分明的冲撞,像是一个霸道的暴君,在一瞬间就占领了全部领地。 当官羽浔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推开这个混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被对方牢牢的固定在身后的墙上。 门外传来一段鬼鬼祟祟的对话—— “绝对是朝这边过来了,我亲眼看见的。是不是从这个门进去的?” 接着是一阵门锁被摆弄的声音。 “锁着呢,还是不要了,听说这里的老板不好开罪,因为这个被民事诉讼就麻烦了……依我看说不定是从那边窗子跑了……” 门的另一边,蓝炎的侵略就像是真正的火焰,迅速将官羽浔的大脑烧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用舌头抵抗,却不知这样反倒引起对方更大的冲动,蓝炎的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四处起来…… 官羽浔拼命的挣扎,可惜他单薄的身体和蓝炎相比,完全是蚂蚁撼树。 ……直到门外的声音消失了,蓝炎才终于停下了动作,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放开了他的身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对方的脸上,官羽浔紧紧的咬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只觉得呼吸急促,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蓝炎则一点都不生气的揉着自己的脸:“对不起,我刚才被狗仔队追,不知不觉就逃到了这里……本来那时候只是想阻止你出声的,但是像你这样美的少年,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一时没有忍住……” 明摆着鬼话连篇,阻止他出声的话,用手就足够了……他根本就是在看到这个天使样的男人的刹那间,就彻底的放任自己了! 这种鬼话如果天底下有一个人会相信的话,那个人刚好就是单纯的官羽浔! 他别过脸去:“既然这样,‘面具’的事,也希望你能为我保密。还有……我不是少年,我28岁了,一定比你大。” 看着他一脸的正经,蓝炎的表情愣是在脸上定格了半分钟,然后突然爆笑起来——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这龌龊的人世间活过啊?这样都能骗到!单纯也要有个尺度吧……而且,28岁?看他的神情不太像是说谎的样子……这种人干净得像个玻璃娃娃,应该也不会说谎吧? “你是不是在什么‘水晶棺材’之类的地方冻了十来年啊?”蓝炎歪着脑袋,满意的欣赏着他因为自己刚才的侵犯,而一直呈现着潮红色的面庞。 “哈?没有啊。”官羽浔愣了一下,回答的老老实实。 这样可爱的反应,愈发的激起了蓝炎想要作弄他的**,不由又凑了过去,伸出手牢牢地托住了他的下巴—— 面对他充满侵略性的危险目光,官羽浔本能的向后退,可这让他再次想起了——背后是墙! “羽浔,你还在吗?刚才好像有人闯到后台了,你看见没有……” ——外面走廊里,这里的女老板、他的姐姐官羽伶的声音由远而近。 蓝炎微微蹙了一下眉毛,突然将食指覆在他颤抖的唇上:“今天暂时放过你,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在他柔软的唇瓣蜻蜓点水的一吻,蓝炎的身影顺着窗口消失在外面灯红酒绿的夜色里。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敞开的那扇窗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滚烫的唇……不由一个激灵,寒意立刻袭遍了全身。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下一次,这个人会用另一种方式触碰这里。 …… ======================================================================== 撒花,汐木每日热情四射更新中(*^__^*) 亲们要支持哦~不要吝惜打几个字给汐木鼓励嘛~新文眼巴巴的热情求长评中~ 第三章 麻烦的委托 机场的候机大厅—— 容姿不凡且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名女子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俨然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你确定你不去?”官羽瑶一脸无奈的看着官羽伶。 明明是一胞三胎,性格却天差地别。 官羽伶除了谈恋爱、做什么都嫌麻烦;官羽浔则是对那个人恨之入骨,连名字都不能跟他提起……好歹那也是亲生父亲啊。 “恩,替我恭喜老头子几句,省的他打电话骚扰我!”官羽伶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一个一个都这么麻烦!老头子也是、官羽浔也是!” 她还没有闲到大老远飞去美国、参加逼死母亲的父亲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荒唐婚礼的地步! 而且那个该死的官羽浔,明明健康的活蹦乱跳,硬是跟她泡病号假,害她的酒吧生意连续一周惨淡的很! “得了,羽浔的‘病’我帮你治,那小子得的绝对是‘御宅神经病’!”官羽瑶摆出一脸高深莫测。 其实与其说是帮姐妹,不如说是帮她自己。 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比如她最近的几场音乐会成功的一滩糊涂,便会有些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这次那个洛姓富豪最离谱——托人请她去教那家17岁的大少爷弹钢琴!而她的经纪人居然答应了……看来对方的来头还真的是不小。 不过她官羽瑶是钢琴家,不是保姆!没空玩那种陪被宠坏的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刚好现在必须要去美国参加婚礼,便死缠烂打的托付给了闲的快要长毛的官羽浔! 哼,也不知道等她回来的时候,那小子的御宅病能不能因此康复…… …… 官羽瑶绝对没有想到,在她兴致勃勃的预测这种事的时候,第一次站在洛家别墅的官羽浔,脸已经快要黑成了锅底。 “还在睡觉?” 他看了看墙上那个豪华的有些夸张的钟表——下午三点一刻! “不好意思,优少爷今早才回来,我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请稍等——”年轻女仆望着他,脸不由得稍稍泛红,不过从平静的态度来看,似乎对这种作息规律早已司空见惯。 事实上,这里的主人——那位17岁的少年洛优,名义上是名校高中生,却一贯都是过着白天修养,夜晚则流连于各种会所、高级赌场这样的生活。 “优少爷,您的钢琴课时间到了,对……额,不是羽瑶女士,是一位年轻的先生……” 挂上电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官羽浔觉得女仆的脸上清楚的写着“意外”“为难”几个大字。 “请问他今天的课还上吗?”他尽量压着自己的不满。 对于这样的学生,若不是官羽瑶特别的千叮咛万嘱咐,他早就拂袖而去。 “额……优少爷他……请您直接前往卧房。” 女仆的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极力掩饰,好像给他造成困扰的是她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教养也要有个限度!可是看着眼前女仆自责的模样,又于心不忍起来,最后还是挤出一抹阳光一般温暖绚丽的笑容—— “没关系的,我过去就是了。” 他不想让这无辜的女孩子为难。 女仆看着他的背影,却是轻声一叹,没想到少也会邀请这位看上去很老实的男人直接过去,不由得担心……毕竟此刻在少爷的卧房里,恐怕正是…… ……事实也的确跟她推测的差不多—— 当官羽浔有礼有节的敲过门,里面传来一声含混不清的少年应声——“进!”,他这才推门而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扇华丽的大门打开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幕竟能不堪到如此地步—— 注视着对面的人,双方不约而同的呆住了—— 官羽浔不得不说他一眼就认出了洛优,虽然在宽大的床上,不止一人!三名美貌的少年纠缠在一起,中间的少年黑瞳黑发、皮肤白净,明明手脚纤细、却透着有力的感觉,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稚嫩却又锋芒毕露的王者之气……不过,这霸道的王者之气,此刻绝对用错了地方!他本能的闭上眼睛,以手掩住口鼻,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同时,正到乐处的洛优也呆住了……就算是小小年纪便已是风月老手的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虽然穿着并不适合的正式西装,可还是遮挡不住纤细而曲线优美的身姿,完美的脸型、完美的五官,即使此时一脸的厌恶之色,也难掩一身的优雅气息……简单说,就是那种如同出自神明之手的完美礼物……让人看到就想将他推倒的人! 于是,洛优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摆了摆手,叫停了身边少年为他做到一半的“服务”,两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局促不安的男子—— …… ====================================================================== PS:宣告年下小黑出现~精彩呈现中~撒花~ 继续要票票和长评~ 第四章 这个教师太温柔 做到一半,被客人抬手叫停……对于这两名知名会所的头号牛郎来说,这绝对是生平头一遭的耻辱。 “没办法,我要上课了,改天再去还接你们的单好么?昨晚的价钱翻倍算是补偿,你们去一楼的客房更衣洗澡吧,之后老样子去找执事结账。”洛优温柔的冲他们笑了笑,自己也起身披起了浴衣……半分钟前还热情叠嶂的他,居然能将身体的亢奋也收放自如。 上课?算起来,他们两个也是伺候这位优少爷最久的人,洛优在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子的瞬间的表情早就说明了一切。 一名少年不由将委屈稍稍形于色,欲言又止,却被另一名少年不留痕迹的扯住——在优少爷还像阳光一样温柔的时候,见好就收,否则他给对方看的下一幕很可能就是无尽的漆黑……这是圈里每一个人都明白的事。那些企图独占这个少年或者不懂得把握分寸的去跟他使性子的人的下场都是传说,但是没有人敢试着让自己成为传说的一部分! 赤着身的两少年向他走来,官羽浔不由惊得放下了掩面的手——他们打算就这样走出卧房吗? 非常不幸,他猜对了,而且在这里,这是很平常的事。 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敌意,他背后微微一颤,对方已经擦肩而过,不由苦笑,一般来说打扰别人的好事、被怨恨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都是谁害的! 尽量克制,隐忍——他想起了官羽瑶交代的话,望着凌乱的床上刚刚穿起浴衣的洛优,一贯温柔的他开始不确定自己究竟能再忍多久! “老师,你的裤子脏了。” 当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开场白的时候,洛优黑下脸来的提示让他如梦初醒—— 看着裤子上方外侧的污迹,官羽浔顿时一脸尴尬、哭笑不得……这味道和还湿着的触觉——刚才那个少年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感觉好像被蹭了一下……怎么也不会想到因此就会沾上对方下身的体液…… “他既然不知死活,我满足他就是了。”洛优自言自语的站起身来,就要追出门去。 看似平静的态度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很明显,他突然变黑的脸并不是冲着官羽浔。 故意做这种小动作来跟他抗议……殊不知在他眼中,他们连宠物狗都比不上! 就在他即将跨出卧室门的一瞬间,手突然被抓住了……紧接着身体也被一把扯住,冷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仓皇之间却看到眼前那张无措的脸…… ……于是,便顺水推舟的倒了过去—— “我没关系,不要难为他们行吗?毕竟是我不好先影响到你们……”本能的出手,又突然想起刚才目睹的一幕,官羽浔红着脸低头看着这个刚才还很强势的少年,比自己低一头的身高刚好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勾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是谁预约的时间?是谁纵欲无度、彻底不遵守时间?又是谁毫不顾忌的把他带进这种尴尬的场面——本来刚才还满腹抑郁的他,在看到这少年充满恶意的要去伤害别人的时候,所有的牢骚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只是不想另外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官羽浔就是这样的人。 “老师,你还真是意外的温柔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当做没发生也可以。”洛优笑笑,一双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这时候的表情终于表现得像个少年。 这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味道,不是香水,混合着男人气息的淡淡甜腻味道……独特的体香,让人抱上去就不舍得放手。 …… 官羽浔站在钢琴面前,心神稍稍有些恍惚——这房间里就有钢琴,自己最初居然没有注意到!不经意瞟了一眼墙上的钟,三点半……进入这间卧房还不到十五分钟,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被这恶劣的小孩子弄得突然心烦意乱起来,旁边的浴室传来断断续续的花洒声,洛优说是先去冲个澡……明明卧室里就有浴室,那两个少年可以跟他做那种事,却连提出用一下这里的浴室这样的要求都不敢…… 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企图把脑海中混乱的情绪赶出去,而让情绪平静下来最好的方法——他揭开了钢琴的盖子。 浴室里—— 躺在和他身材相比显得过分宽大的浴池里,洛优一脸冷笑的用湿淋淋的手抓着电话—— “是我。你们店昨天的那个服务生……恩,我很不高兴!明晚给他举办个‘派对’吧,好歹伺候我一场,明天我会叫很多朋友去捧场的……” 挂上电话,洛优的脸上呈现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冷峭,答应了官羽浔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这么容易放过敢跟他放肆的人,他优少爷的名字是白叫得不成? 白净纤长、显然没有承受过任何重负的手,在水中缓缓的洗去身体上不洁的味道……对他而言,那就意味着洗净昨天,重新开始。 可惜的是……每一天似乎都没什么区别。不过,想起一门之隔的外面,有一个官羽浔,他嘴角的弧度不断加大…… …… …… ========================================================================= PS:下一章预告:年下小腹黑即将进入“就餐”阶段(*^__^*) 继续撒花,继续求长评,要票票~ 第五章 琴曲之间的执念 悠扬的钢琴声从本应密封极好的门缝里唐突的飘扬进来,洛优突然全身一阵……那架被他玩了一年的破玩意儿,好像是在此刻才复活一般,原来竟然能够发出如此美妙的琴音…… 就好像他所听到的,不是钢琴曲,而是一个人的心……干净纯洁如同仙境的心。 这个宝贝,他要定了! 听到背后的开门声,官羽浔手上的琴音嘎然而止,站起转身,讶异的望着换了一件干净浴衣的洛优,潮湿的碎发贴在轮廓优美的年轻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奕奕有神,完全跟方才那个少年判若两人……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洛优手中多出的另一条干净浴衣上。 “老师,把这件先换上,你的衣服我让下人去洗好,不然总不能带着那种东西回家吧。” 官羽浔愣了一下,面带难色。 像是洞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洛优讪讪的补充:“放心吧,这栋房子里没有给别人穿的衣服,全部都是我的。” 他说谎,偌大的别墅怎么会连客用的新睡衣都没有一件?可他就是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穿他的! 洛优突然转变的一脸歉意,让官羽浔感到无法开口拒绝。 在混合着残留的男性特有味道的卧室里,一件件的褪去身上的衣物,将身体美妙的轮廓毫无保留的展露…… 他单纯的心一定不会想到,这一幕在站在一旁洛优眼中,具有着何等的冲击力。 “老师,你多大了?有20岁吗?” 洛优尽量压制着声音中的亢奋,为了不让他穿的太快,充分的体验这画面感带给他的享受,他故意假装闲聊去分散官羽浔的注意力。 “我?”官羽浔的动作果然停了一下,“我今年28岁,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我对于教琴很有自信,你不必担心。” 他心中想的是跟洛优完全在两条平行线上——他不是毛头小子,只是做家庭教师的话,他有足够的实力……这本来是他准备的开场白,生怕自己这张过分年轻的脸引来对方的不信任…… 这答案果然让洛优掩不住脸上的惊讶……这个人看上去根本和他是同龄人,而且有着连他都没有的纯净……28岁的大叔,有这样子的吗? 仔细搜索着官羽浔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找不到说谎的痕迹。 在他一脸狐疑的揣测时,官羽浔终于将那件浴衣穿好,而且面露难色:“有没有更大些的?” 身材比他小一圈的洛优的浴衣穿在身上,勉强系好带子,可是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得过分分明,而且胸前的的V领敞开的也太大,半个胸膛几乎袒露在外面……就算眼前只有这个少年,他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没有了,我只有这一件,老师你先凑合一下吧。”洛优坏心的存心作弄。 眼前这人的完美让他不由看痴了。 大叔就大叔吧,这种极品大叔岂不更是宝中之宝? “你先弹一段吧,我想在上课时前先听听你的程度。”被他奇怪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官羽浔,立刻错开话题。 “好,老师你坐着听就好。” 一把拉住打算站到一旁的官羽浔,硬是让他坐在身边,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洛优的演奏也开始了。 ……一曲“爱之梦”终了,他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 “老师,如何?” 本来是因为被老头子逼紧了,才选了那个钢琴家官羽瑶,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每天对着一个美人总好过找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子来让他心烦,而且钢琴他虽然没怎么用过功,天分却也是有目共睹的。 想不到却意外的得到官羽浔这个大收获!注视着身边的他正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的认真表情也美得让人窒息。 “你的基本功一塌糊涂,不过很有音乐天赋,明明那么烂的琴艺,却已经能把情感流露其中……艺术的世界里不需要一丝不苟的工匠,你这样的学生只要用功练琴,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大放异彩。不过……” 一向温柔腼腆的官羽浔,唯有对音乐的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评价起来半点不留情面。 洛优好奇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一阵阵特殊的谈谈香气扑鼻而来,让他一阵心慌意乱。 基本功不好、需要用功……这种明显的事一向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被邀请来的大师那个不是把他称赞的跟朵花似的?只因为他是——优少爷!眼前的官羽浔看似温驯,却又如此的与众不同。 “不过什么?”他好奇的将目光定格在官羽浔的脸上。 官羽浔略微沉思:“弹琴最重要的除了基本功和天分之外,还有弹琴的人的心。比如说你刚才弹得是‘爱之梦’,可在你的琴声里,我听到的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心浮气躁的心情,还有强烈的占有欲……用这样的心情去触碰钢琴,完全破坏了那首曲子的美感……其实,你不爱钢琴吧?” 洛优吃惊的望着这个仅凭一首曲子便能看透他小心隐藏的全部的男子,愣了许久,终于发现……自己已经不想按捺了,于是一把扯住官羽浔敞开的浴衣领子—— “那么,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浮气躁,我现在又强烈的想占有什么吗?” 官羽浔被他突如其来的狰狞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这少年推倒在长条形的琴椅上,不由慌乱的挣扎起来。 可惜的是,比他低一头的洛优那看上去也很纤细的手臂,却好像跟他并不是同一种材料制成的一样,有着和外表完全不同的蛮力,很快将他的双手牢牢的压在身下的椅子腿上,立刻吃痛的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快放手!”官羽浔外强中干的喊着。 洛优一扫先前故作斯文的模样,露出本来的张扬不羁:“老师你说得对——我根本不喜欢钢琴,我喜欢的、想要占有的……是人,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你呀!” 来不及惊慌,官羽浔的眼中,洛优那张俊美的脸迅速放大…… …… =========================================================================== (*^__^*)嘻嘻……撒花~有推荐票票的亲不要吝啬哦,收藏起来看也比较方便的~求评评~ 汐木新建的书友会QQ群:70146865木头的笔名或任意作品验证 第六章 琴椅上的小恶魔 “唔、嗯……”他张大了眼睛,双唇已经被对方霸道的躲了去。 因为童年的阴影一直不愿触碰男女之情的28岁的禁欲主义者哪里是这风月高手的少年的对手?转眼之间,官羽浔已经被吻得昏天黑地,失去了全部的领地。洛优一边用灵巧而充满侵略性的舌头在他口中肆意的逗弄,一边单手攥住他的双腕,用另一只手捡起椅子旁边刚才官羽浔脱下的衣裤,迅速用裤腿衣袖将他的四肢捆绑在椅子腿上、。 这个姿势难受极了,为了不让自己因为缺氧晕过去而拼命抬起悬空的头,可是一面又被洛优毫不顾忌的压下来、被吻得天旋地转……可是被眼前的撩人春色勾引的热血沸腾的洛优才不管那么多。 腾出来的双手熟练地解开他浴衣上的带子,在他冰凉颤抖的身体上上下摩挲…… 当官羽浔觉得自己即将昏迷的时候,压在上面的洛优才终于放开了他的唇。 “我是你的老师,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他肿胀的唇抖动的厉害,瞪着一脸坏笑的洛优,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洛优却笑得一脸荡漾,恶作剧似的玩弄着他胸前的突起:“这么容易就有反应了……28岁?居然有这么敏感的身体啊,老师你还真是块宝贝……该不会没有被人碰过吧?我来教教你怎么与人相处怎么样?” 话音未落,下身最后一条贴身短裤已经被洛优麻利的撕烂,扯下来。 看着他惊恐的反应,恶作剧的心思在洛优心中突然冒出来:“老师,觉得快乐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你说那是什么感觉啊?” 不待官羽浔反应过来,洛优已经将手上的布条狠狠地塞在他口中……洛优的手一点点的顺着他平滑的皮肤向下滑落,突然攥起他的雄性上下摩挲、最后干脆快速抖动起来…… 官羽浔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只觉双腿一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迅速流窜,就要呼之欲出……嘴里塞着那块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股热流要呼之欲出的时候,洛优却故意将手上的动作嘎然而止,一边拿去他口中的布,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由粉色憋涨呈紫红色的精巧雄性—— “老师,好快啊……果然是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被人碰过吧……想不想我帮你释放出来?” 官羽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忍受着身体某个部位的胀痛,别过脸去不想看到这个小恶魔无耻的嘴脸。 看来自己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过这邪恶少年的魔爪……就算是他,也还没有单纯倒以为求饶就会被放过……官羽瑶啊,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看他一脸厌恶的别过脸去,这反倒激怒了洛优……从来都是别人迎逢着他,他还从来没有被人用那种不齿的眼神看过。 “老师,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既然这样,他就更得要好好的调教一下眼前这个敢不买他帐的冷美人! 官羽浔突然觉得体内一阵刺痛,随之一着前所未有的感觉……被入侵的痛楚伴随着少许奇怪的荡漾感,好像全身被蚂蚁噬咬一般,酥酥麻麻,不由抬起头,却见洛优竟然将手指插进了他的体内! 这是生平经历最羞耻的事!而正在做这种事的洛优却皱着眉头,一个人嘟囔—— “原来男人这里的第一次这么紧……还是老师的比较特别……不过好温暖,跟别人的不一样……” 光是听这话,官羽浔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绝对是他生平听过最不要脸的自言自语! 不过,洛优没有让他气愤不平的维持太久,浑浑噩噩只间隐约感觉洛优的衣物落在地上,紧接着—— “啊——” 入口处猛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官羽浔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 =========================================================================== (*^__^*)嘻嘻……撒花~有推荐票票的亲不要吝啬哦,收藏起来看也比较方便的~求长评~ 第七章 威胁 缓缓的张开双眼,床头暧昧的暖色灯光让房间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身边落地的大窗户并没有拉上窗帘,透过玻璃望过去,外面已然是星月满天。 已经是晚上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白天不堪的画面,让官羽浔猛的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而不再是被压在钢琴椅上绑着手脚……可是四肢腕部传来的剧痛清楚的提醒着他——那些痛苦的影像并不是噩梦而已。 他抓起床单……惊讶的发现床单是新换的……想要擦去身上那些被捆绑凌虐时留下的痕迹,手腕脚腕处,他本就细嫩的皮肤更是在挣扎时被衣裤磨破、正不断渗出血来,“那里”也传来阵阵微弱的撕痛,低头一看却只有少许的血丝渗出……没有他想象中的痛楚和污秽…… 等等! ——这里不是他家,仍旧是那个小恶魔的卧室! 混乱的思绪让他最后才发现这一点,不由心头一惊,扯起沾血的床单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老师,你终于醒了。” 小恶魔的声音从身边冒出来,官羽浔不禁全身又是一颤……洛优竟一直大大咧咧的坐在身边的沙发上,注视着自己! “你都已经把我……你还想怎么样?”羞耻的字眼他说不出,不由别过脸去。 洛优愣了一下,趣味更浓的挑了挑眉毛:“已经?已经怎么样?有没有做过……难道你连这个都察觉不出吗?我可没有在一块一动不动的木头上宣泄的恶趣。” 美好可爱的少年面庞,却一脸荡漾,吐出天下最无耻的言辞。 那时候只进去一部分、这个人就痛的晕过去……然后他居然一直在这美人身边按捺着自己,冷水澡都冲了三次,明明擦点润滑油就可以、用冷水把他泼醒也行,可他愣是没舍得……他可不记得他优少爷对谁有过这么好的耐心! 不过,当他凝视着官羽浔因为自己的话而那么简单的忘记了他的处境、把松了口气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的可爱表情,不由就觉得自己的忍耐是物有所值。 总算这个宝贝醒了……他的忍耐也该有所回报才对…… 而且……因为忍了这么久……所以他理应得到更多的回报! “那个……那我要回家了……”以为他良心发现、悬崖勒马,官羽浔怯生生的看着他,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抹肯定的答案。 明明比这少年大了将近一轮的年纪,可有了下午的折磨、和眼前在洛优强劲的气势下,一贯温柔的官羽浔还是难掩心中的恐惧。 只见洛优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晃动着手中色泽醇厚的伏特加,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老师,我为你忍耐了这么久……你说走就走,不用付点责任吗?”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可是官羽浔却大条到连着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而是指着他手上的东西,蹙起眉头:“未成年人远离烟酒,难道你的家人没有教过你吗?” 洛优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差点把口中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看来,还真得让他深刻的了解自己的处境才行! 狠狠的恰灭烟蒂,洛优并没有离开沙发,而是眯缝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猎物,干脆的又抛出一个让官羽浔感到无耻到了极点的话题:“老师,一直以来都自己来吗?你是怎么做的……表演给我看好不好?” 官羽浔错愕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年,本能的蜷缩成一团将床单裹得更紧,毫无力度的斥责着:“你够了没有?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 谁知洛优不怒反笑,拿起手边的DV对着官羽浔,挡住自己稚气未脱的脸,语出惊人:“老师,你应该知道吧——你的处境,还有、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逃不掉!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表演给我看,我高兴的话,说不定会就此住手放了你;要么,我现在打个电话叫十几个朋友过来,你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的……怎么样?” 他说谎,这种宝贝他才舍不得与人分享!不过……他吃定了单纯的官羽浔一定会买账! 官羽浔全身战栗的望着眼前不折不扣的小恶魔,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种无法无天的大少爷说得出就做得到。 “怎么样?我不是很有耐性的人,数到三,我要见答案——1——”洛优根本没给他太过时间挣扎的打算。 “2——” “3——” …… =========================================================================== (*^__^*)嘻嘻……撒花~有推荐票票的亲不要吝啬哦,收藏起来看也比较方便的~求长评~ 第八章 屈辱与服从 遮体的床单从官羽浔的身体上滑落而下,换了个姿势跪在床上,双手颤抖着握住自己的东西……他别过脸去,不愿让这恶魔般的少年看到自己屈辱的表情。 “老师,动作力度大一点嘛,这种样子你会快乐吗?” 明明是撒娇的口吻,从洛优的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威胁的成分。 官羽浔只好动作越来越快,这男人最私密的事却要在灯光下做给别人看、对着DV做……心中的屈辱像发酵一样蔓延开来,可是这样的心情却还是难抑身体的迅速膨胀,转眼之间手中的东西已经膨胀起来,并且在前端渗出少许晶莹剔透的液体…… 紧紧地咬着战栗的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隐藏不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老师,把脸传过来——”洛优却不满的命令着。 即使是透过DV来欣赏这画面,也太过淫靡**,尤其是官羽浔脸上极力隐忍的有趣表情,更是让他迅速的热血沸腾起来。 “啊——” 官羽浔终于释放出来,发出一声难以再抑制的低吟后,全身抖动着、最后瘫软在床上,手足无措的望着床单上一滩耻辱的水渍,目光呆滞。 “老师,表情真好……” 洛优歪着脖子,笑容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此刻却站起身来,将DV放在早有预谋摆好了位置的架子上固定,又不疾不徐的从沙发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包不知是什么东西撕开,粉末状的物体倒进了自己刚放下的半杯酒中。 看他端着酒杯欺身过来,吓得官羽浔不由后退:“你不是说……照你说的做了就放我走么?” “你急什么?我还没有看得尽兴呢。”洛优不由分说的一把攥住他的下巴,大力的将他整个人都拖到身前,“把你最漂亮的表情,全部给我看——” 霸道的话音刚落,只见他将杯中的烈酒全部含在口中,不等官羽浔有所反应,洛优已经再度霸占住他的双唇,刺激辛辣的烈酒味混合着一种说不清但让人感到恐惧的香气一起被强行灌入口中,在洛优的舌头在他口中娴熟的逗弄下,那些液体不由自主的滑入喉咙、像是一团火在腹中燃烧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勉强挣脱他的吻,感觉到身体深处传来的异样,官羽浔一惊。 “你猜呢……老师,有感觉了么?”洛优邪魅的笑和他漂亮的少年的脸极不和谐。 伸出手去将他环入怀中,另一只手在他胸前已经逐渐坚硬的突起上肆意的揉搓,耳边官羽浔一声声的轻声低吟煞是好听。 将自己的浴袍重新脱去,丢在地毯上,捧起他绯红的完美脸庞,看的洛优又是一阵痴迷,早已经有了反应的身体此时更是膨胀到胀痛不已。 “老师,我看上你了,你认命吧。” 洛优霸道中带着少许温柔的话语,像是魔咒一般,瞬间抽空了已是双眼迷离的官羽浔脑中的思维。 “好好的伺候我——” 魔咒仍在继续…… 官羽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拼命的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已被这个小恶魔按在他两腿之间……跟洛优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雄性傲然挺立在眼前! “唔、嗯——”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洛优抓起自己的下巴,捏的生痛不由张开了紧闭的唇齿,而被对方瞬间贯入,巨大的物体顿时占据了整个口腔…… “老师,乖,全部给我吞下去!” 上方传来洛优逐渐亢奋起来的“温柔”命令。 强行将他的头向下按,官羽浔顿时觉得喉咙被死死地顶住,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袭上全身。 这种伴随着强烈痛楚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官羽浔自己都麻木起来,在麻木中唐突的冒出许多奇妙的感觉,明明知道是药物所致却控制不了的冲动,让他紧紧的攥着手中仅能攥住的东西,舌头和双唇那些青涩笨拙的动作反倒给洛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原来男人的口腔也可以有如此美妙的感觉……洛优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跟着飘飘欲仙起来,强大的冲动一浪高过一浪,让他终于全身一颤—— “老师,不许吐……那是我的东西……你给我吞下去。” 洛优伴随着粗重喘息的命令从天而降,不过这次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官羽浔倒在床头,一阵拼命的呕吐,可惜从早晨便没有吃饭被折腾到如今,除了口中那些白色的液体,他也实在吐不出什么。 等他再次抬起头来时,迎上的却是洛优嘟着嘴、一脸危险的表情。 “我可以走了么?”他已经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药力还不够……还是说,我调教得还不够呢?” ——洛优打量着眼前连憔悴不堪的样子都如此迷人的男人,俊俏的娃娃脸充满了邪恶的危险性,若有所思。 这表情,只看得官羽浔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那一脸邪恶玩味的背后,等着他的又将是—— …… 第九章 艰辛的名曲 出乎官羽浔的意料,洛优并没有将他按倒的恶行,反倒是站起身来下了床。 不过这一次,他已经学乖了——不会再对这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存在任何幻想……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招折磨他! 他像一只九死一生又无处藏身的猫蜷作一团,那该死的药让他全身发软、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在体内澎湃,连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可他还是忐忑的注视着洛优的一举一动—— 洛优下床后,居然径自走到钢琴面前,对着那架钢琴凝视了许久,把椅子踢开,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居然有荡漾起那副天使的笑容—— “老师,过来弹琴吧,我想听你弹琴,就弹白天我弹的那首‘爱之梦’。” 官羽浔反倒被这正常的要求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窥伺洛优的侧脸,这个小恶魔是认真的。 “弹完琴可以放我走吗?” 他吃力的拖着酸痛的身子挪下床,感觉现在像是一只绵羊在跟大灰狼讨价还价。 谁知,洛优这次居然给了他一个无比爽快的答复—— “好的,老师,如果你完整的、不出错的弹完一曲,我就立刻放你走!” 这要求太低了,官羽浔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使现在的身体状况、仅存的这点意识……要做到也并不难。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过于单纯,而且太小看洛优了。 当他要去把钢琴椅拿过来的时候,伸出的手却被洛优一把攥住,比他低一头的洛优仰视着他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老师,站着弹吧,好吗?” 本就受伤的手腕在这少年恶意的用力下,被攥的钻心的痛,看似温柔的口吻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官羽浔叹了口气,点点头,想到只要弹完曲子就可以离开这个让他陷入噩梦的地方……任何事他都能忍,何况只是站着弹琴。 然而当他的手触在琴键上的时候,猛的一抖——洛优站在身后,用一只脚将他的双腿分开……这姿势分明就是…… 该死,这个小恶魔早就算计好的! “老师,怎么了?再不开始弹,我可会忍不住的……”少年充满威胁的声音伴着热气从耳后袭来。 官羽浔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抑制着身体中愈发强烈的亢奋,异样的琴声开始在房间里飘荡,连琴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洛优的手从后面攀上他的胸口……他早已潮湿成一片的入口被什么东西牢牢抵住,却不急于进入,而是用另一只手在他的**之间不断徘徊…… “老师,你不是说琴声里可以听出一个人的心思吗?我就是想知道——此刻的你在想什么呢?想要么?” 洛优充满蛊惑的咬着他的耳朵,小小的舌头熟练地**着他的耳垂。 ……官羽浔只觉在那一瞬间心脏漏跳了半拍,一个不和谐的长音凭空冒出来—— “呵呵,老师你出错了,已经不行了么?我以为你这么喜欢忍耐一定会忍更久的……现在想要么?” 洛优的语调一如刚才的温柔,却听得让他战栗不已。 “我……我重新弹可以么?”官羽浔颤抖的回过头,用几乎哀求的眼神和洛优那双犀利的目光相对。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出错可是会被我吃掉哦!”洛优淘气的用舌头舔着他平滑的后背,“不过,刚才弹错是要惩罚的,因为这是——惩罚GAME!” 话音刚落,官羽浔猛然一个激灵,禁不住轻轻喊出声来。 “啊——” 他立刻咬住嘴唇,强忍着下身的痛楚,任由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了满脸,硬是不再出一声,生怕他的悲鸣再次刺激这个恶魔的兽欲。 洛优一只手将他的腰际牢牢环住固定,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他的秘穴里自由的活动,探索、抽动……明明知道官羽浔的自制力已经到了极限、心神荡漾的欣赏着他贴着自己的身体颤抖不停……却故意作弄一般,一面加大手上的动作,一面却摆出焦虑而无辜的口吻—— “老师,你怎么还不弹呢……再不弹我可是忍不住了!” 官羽浔干涸的双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好象有一团火、跟身体中的炙热连为一体,烧得他头痛欲裂。 刚刚扬起的琴音,马上便冒出了不和谐的音符……官羽浔错愕的看着自己不住发抖的双手,想要转回头去看洛优的反应,肩膀却被猛地压住,动弹不得。 “老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洛优终于抽出手指,两眼冒火的他面对这样的画面也早就难以自持,双手将官羽浔的身体牢牢的固定在身前,将巨大的雄性顶在他甜汁四溢的入口—— …… 第十章 险中逃生 “优少爷——” 关键时候,门却被突如其来的撞开了。 官羽浔迷离的视线里……是那个白天的女仆。 “你想要重新学这里的规矩吗?”洛优并没有回避,只是稍稍停下了动作,英俊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女仆看到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不妙,慌忙低下涨红的脸,局促不安道:“对不起,优少爷,可是……洛先生在楼下,好像还受了伤……他说您的手机打不通,我接内线上来也占线……” 洛优一愣,扫了一眼被他刻意拔了线的电话:“父亲?” 该死的!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 洛优黑着脸,老大不情愿的放开官羽浔,披上衣服—— “老师,记住了——没有我的同意你逃不出这里,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丢下这样一句话,洛优的身影消失在门前。 官羽浔只觉眼前一片晕眩,跪倒在钢琴前,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没事吧?”女仆关切的脸上,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般,“还能走么?” 走?这个字眼在官羽浔脑海里再次激起一个清醒的浪花,吃力的点点头。 女仆皱着眉头看着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不由下了决心……眼前的这个男子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好感,跟以前出入这里的人完全不同,被这样糟蹋未免太可怜了! “披件衣服跟我走,我带你走安全出口,不用经过客厅!”女仆果断的向他伸出了援手。 官羽浔迟疑的看着她:“那你呢?” 洛优那样的小恶魔,如果知道是她放跑了自己…… “我没事,把你带到出口我就立刻去客厅给他们倒茶,没人知道是我做的。”女仆善良的脸上笑得自信满满。 扶着披上外套狼狈的官羽浔,两人摇摇缓缓地消失在这间让他充满噩梦的房间里。 仓皇出逃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洛优那时架在那里的DV还一直开着…… …… 第十一章 不合时宜的礼物 离开了恶魔的别墅,官羽浔为了防止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保卫抓住、交还给那个小恶魔,一路顺着没人的地方踉踉跄跄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这片大得夸张的顶级富人区里彻底的迷失了方向。 周围都是长得差不多的草和树……不会这里还有人造森林吧!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离开了洛优的身边而终于放松下来早已疲惫不堪的心情,也因此让药力愈演愈烈,慢慢占据他的整个大脑,思维几乎要被燃烧殆尽,只剩下汹涌的饥渴感…… …… 唐枫吃惊的注视着这个突如其来并且倒在身边的人,许久,缓缓的收起了枪。 ——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是还好,这个人看上去连恫吓的价值都没有。 今天是他“鬼眼”的杀手生涯中最倒霉的一天!居然着了那个姓洛的老狐狸的道儿!不但任务没完成、还错手杀死了不相干的人,回过神来发现对方竟是早有准备,好容易从那群该死的警察的重重包围中逃出来,结果还是…… 坐在地上的他下意识的捂着小腹,再抬起手来,已是满手鲜血淋漓。 ——中枪了! 居然埋伏了狙击手……太卑鄙了! 抬起手来看看行动前刚对过时间的表,半小时前联络了简木那家伙,化妆易容飞车赶来接应……应该再有一两个小时就能到!之所以依旧躲在这种离案发现场不远的地方,就是算准了这种富豪区的特殊性——警方是绝对不敢大模大样的拉网排查的,这样简木只要一身新贵打扮开辆好车就可以轻松的自由出入! 可是……他捂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死死抱着他胳膊不放的男子,不由一脑门官司……天底下还有比眼前更离谱的事儿吗? “喂!你醒醒!”他小声的推动着贴在身上的人。 看他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样子,估计不是疯子就是BT,本打算直接等简木过来开溜……可是,这家伙越来越靠近过来,甚至将胳膊压在他的伤口上!这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喂!你别太过分!”他捂着被再次撞击的伤口,终于一把扯住这个人的头发揪起来。 在他看清对方的瞬间,整个人也呆住了—— 原来天底下竟然真的存在这么美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注视着他白净润滑的皮肤,美好的脸部轮廓,闭着的双眼狭长而线条优美,清秀的鼻子、感性单薄的唇……唐枫本能的咽了口吐沫。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美人的身体上时,不由一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湿透的长衫凌乱的披着、美好的皮肤在月光下晶莹撩人,可是那些伤痕也让人触目惊心!四肢的腕部明显的勒痕显然被捆绑了很久、白净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吻痕…… “你这是……” 不由自主的放开手上的头发,将这个人轻轻的放在身边,可是对方的一个动作却让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冲动再次膨胀起来—— 竟然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早已湿润成溪的“那里”! “你……被下药了?”唐枫总算反应过来。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迷离的低吟。 该死,在这种深不见底的富人区,这种事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可是眼前这个人,清澈而挂着泪痕的魅惑面容,却让他不由得心悸起来。 “清醒点……别乱碰!” 他低吼着,这个人竟然攀上他的小腹,用牙齿去撕开他的裤链……动作明明那么生涩、若有若无的触碰却让他猛然感到一阵胀痛,迅速的有了反应。 该死的……就算眼前是男人,这般撩人的模样……他也应该饿狼扑食才对…… 但是……小腹传来的疼痛伴着冲动的增加而让他痛的裂开了嘴——枪伤!外面有正在暗中严密搜查的警察,身上还有这要命的枪伤!要是现在压上去,伤口绝对会暴开,然后失血过多昏过去! 再怎么样,也绝不能因为一时的**,而错过了简木来救援的最佳时间! “这份礼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他皱着眉头,再次注视眼前已经到了极限的美人,显然如果不想办法让对方安静下来的话,这种要命的引诱就会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可他现在连打晕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苦笑着,眼前的美人正在卸去了身上的衣衫,美好的身形在月光下就像是月圆的诅咒,连那些伤痕都让他愈发的兽血沸腾。 ……等等……他有那个东西! 唐枫居然麻利的掏出手枪、检查一遍确实没有子弹……然后,装上了消音器! …… 第十二章 凶徒 晨曦透过严密的窗帘射进来,为昏暗的房间里诡异的身影投出颀长的影子。 “呐,谢谢你啦,简木。”唐枫捂着取出子弹、包扎完毕的伤口,哭笑不得得看着一直黑着脸的拍档。 不止谢他救命之恩,连那个男人都一起救回来,还帮他清洗了身体……没记错的话,简木好像有严重的洁癖。 “不客气,回头请我洗眼睛就是了!这次的事,我查到了幕后黑手的线索,想不想听?”不待他回答,便又自说自话起来,“那个姓江的老狐狸自己就是雇主,一面隐藏身份买凶杀自己,一面让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事情就是这么小儿科!你居然中这么简单的计,拜托你也长点记性行不行?一想到你这种人居然在杀手排行榜排名第一,就不爽得很!还有……现在这个‘麻烦’怎么办?” 简木皮肤黝黑、谈不上英俊非凡,但深刻的五官别有一番味道。这就是他们拍档之间的对话方式,简木就是那种虽然嘴巴很坏,办事却绝对可以以命相托的人。此刻他一边黑着脸摆弄手提电脑、一边斜睨着依旧在沙发上昏睡的美男子,若有所指。 这简直太离谱了!电话里说是任务失败、被警察包围又受了枪伤、让他十万火急去接应……结果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看到的却是——唐风抱着这个美丽的男子、两个人一起昏死过去!这男子的**不但沾满了体液、居然还插着唐枫那支装上消音器的宝贝爱枪,连唐枫这个混蛋自己也裤链开着,那个玩意儿没遮没拦的支在外面…… “还生气呢?好啦,这是个意外,不要那么介意么!等我伤好了,过几天把这笔帐讨回来就是了。不过你心眼比长相好嘛,居然连这孩子一起救回来。” 唐枫只好讪讪的陪着笑脸道歉。 不过多亏了简木连这孩子一起带了出来,否则继续把他留在那里,说不定又落在了折磨他的魔爪手中…… “孩子?你还真是没警惕啊!”简木挑了挑眉毛,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他可不是唐枫这个头大无脑的笨蛋,他是不会随便对陌生人伸出援手的,对于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的陌生人……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谨慎而已。 还好,虽然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不过那张过分精致醒目的脸就足够作为线索了。 “28岁?那个着名钢琴家的同胞弟弟?”唐枫果然被简木递给他的资料吓了一跳,明明看上去就是个17、8岁的少年,居然比他还大三岁! “啊,我刚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长了一张那么干净漂亮的娃娃脸!”简木轻轻蹙着眉头,“你们俩昏睡的时候,我在电脑上给他的脸做了模型,然后很容易就跟那个钢琴家官羽瑶对上了,简单的查了一下她的家庭背景……三胞胎中唯一的男孩儿,叫官羽浔,就是你捡到的这个‘宝贝’。” “这么复杂的家庭背景都被你查到了,你的情报网果然天下第一……双亲外加两个姐姐全部都不简单啊!简直就像华丽的光环下隐藏着的邪恶家族。”凝视着身边还在熟睡的脸,唐枫的眉头比简木纠结的更深,“他应该是被保护着、毫不知情的长大吧……” 简木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赞美毫不领情:“所以说……再跟你确定一下……他身上的伤不是你做的吧?” 唐枫立刻无辜的耸耸肩。 “那就好,准备一下出发了!”简木突然麻利的收拾起电脑,披上外套。 瞪了一眼发呆的唐枫,没好气又道:“你不会还想带上他吧?你想让他活久一点、想让自己平安无事,就别犯傻!难道你听不到么?” 窗外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唐枫苦笑了一下,终于站起身来。 最后看了一眼仍在深度睡眠中的官羽浔,帮他把床单盖得更严实……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挂在嘴角。 昨夜,像一场美梦,却没能画出一个美好的结局……下一次,一定会变得不一样! 两条黑影机敏的消失在楼道的尽头,被折腾了一天一夜、恨不得从此一睡不起的官羽浔当然不会知道,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正向他包围过来—— …… 第十三章 不堪回首的证词 (上) 凌锦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审讯室里,几乎把局里的擅长审讯的资深警员都调集齐了,从早晨轮番审问到了现在…… 看了看手表,下午五点半! 那帮每天无事生非的有钱人,掉根汗毛都能闹出天大的动静,何况是本城首富洛江南遭人谋杀、结果同父异母的弟弟当了替死鬼这种头条新闻! 外面围满了记者、文员不断再接听上面施压的电话……这些他都知道!警视厅把这个一旦破案就能飞黄腾达的案子交给他这个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就坐上督察位子的“新人”、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嫉妒的牙痒痒、又有多少人等着看热闹……他也知道! 切!有的选的话,他才不接这种烫手的山芋! 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正打算打电话叫秘书去买点东西,注意力却突然后回到监视器上—— 哼哼,连那个最擅长审讯的刘老头子也不行了么? 不过,那个“共犯”确实有趣得很! 早上冲进凶手的藏匿之处,行凶的人已经逃之夭夭,只有这个人独自躺在沙发上昏睡……据当时的警员说,这男子全身吻痕,仅盖着一张纯白的床单、心安理得的酣睡的样子像个天使……“天使”?不得不说,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警察这么形容嫌疑人的,所以稍微有点兴趣,便一直在默默旁观,谁知这一看,连他自己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虽然隔着显示器,对方的样子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面对一帮审讯老手的态度,还是让他大跌眼镜——给他换上衣物之后,始终蜷缩成一团,问什么都不知道!按道理来说,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犯警察局里见多了,可是这个人稍微对他凶一点就吓得全身打颤,捂着头很痛苦的摇着,据说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偏偏每个警员都说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说谎…… 这个男子还真是让他对警察局的侦讯能力大开眼界……虽然他很想相信,可是和杀人凶手共处一室一整夜,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电话发出一连串“滋滋”的响动,他终于从烦躁的思绪中拔了出来,静静地等着鉴定科的传真彻底落在手上。 这一看,连他自己都愣住了……沉思了半晌,重新拿起电话,却不是拨给秘书,而是直接拨往审讯室—— “喂,我是凌锦云,那个人,别难为他了,可能真的不是共犯!现在把他带到我这里——” …… 官羽浔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听到带他来的警官在身后发出清楚的关门声。 望着眼前这个背对着他、高挑但看上去并不算强壮的男子警服上的领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后背却抵到了门。 “别害怕,先坐下。基本上你现在是没有嫌疑的……” 对方的话,让早已被折腾的失魂落魄的官羽浔终于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便听从他的话,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但是昨晚有人死了,而你很可能跟凶手呆了一整夜……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我希望你能够协助办案!” 可惜他的话对于被折腾的已经头脑发胀官羽浔来说,起不到什么震撼作用。 倒是转过身来的瞬间,凌锦云自己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人……美丽的面孔、那样咬着下嘴唇茫然又充满恐惧的表情…… 他开始相信警员们的话了……这样的人,男子能有这样浑然天成的柔弱感、让人不知不觉产生保护欲……他也是第一次遇上! 该死,自己在干吗!他不由一咬牙,决定使出杀手锏—— …… 第十三章 不堪回首的证词 (下) “你看这个——”他把那张鉴定科传来的报告交到他手里,传递时不经意的指尖相碰,他竟本能的闪了一下……不由眉头皱了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电到一样,酥酥麻麻的错觉…… 是不是饿太久了……看来得快刀斩乱麻,自己变得有点奇怪! 果然如他所料,看着那份报告,官羽浔的脸立刻变了色……变得更加惨白。 “身上有大量於痕、手脚有长期被绑留下的痕迹,胃里尚有少量性亢奋类药剂残留……还有,体内轻微撕裂,疑是被钝器插入所致……”看着官羽浔愈发惨白的面孔,他稍微顿了一下,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命案当前却也管不了这许多,“这些都是遭到性侵犯的迹象,从你被绑了那么久来看,不可能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最后“被钝器所伤”这一条,他也始终想不明白。 却见官羽浔突然苦笑起来,虽然苦涩得很,却也是他进入警局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比起惊惧和颤抖,这样的表情在夕阳下更美。 “出了人命是吧……好,我说,虽然我能说的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官羽浔终于打开了话夹子,“昨天我的确被……但那个人不是凶手,跟这案子毫无关系!被灌了药之后浑浑噩噩的逃了出来,我只记得最后逃到一个周围都是树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就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睡在陌生的地方,你们警察拿着枪指着我……”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昨天在那个小恶魔手中遭受的凌辱,而且他承认他胆子不大、更何况是昨天刚遭遇了那种事、还没顾上心有余悸又被当成杀人犯抓进警察局!被那么多支抢对着……昨天到今天,对他而言比一个世纪都长,全都是破天荒的事情!全都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噩梦! 但是,眼下就算知道他所能说明的事对案件起不了什么作用,却再难启齿都要开口……再怎么说,人命关天,得先给自己还个清白再说! 凌锦云严肃的目光在他脸上定格了足有一分钟,却突如其来一句—— “那你打算起诉吗?我可以帮你——当然仅对你遭到侵犯这个案件。” 他是认真的,相信了这个男子,并且想帮他。 官羽浔愣了一下:“不,不用了,我想回家。” 跟豪门扯上关系一定没好事,告不告的赢不一定、但是肯定会被那些八卦杂志缠上,恐怕还会给羽伶、羽瑶她们添麻烦。何况,这个噩梦他想赶紧结束,那些片段再也不想回忆起来。 “那我送你回家吧,你这副样子让人不太放心。” 话音刚落,凌锦云被自己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 可是看着官羽浔用感激的、充满好感的目光望过来时,突然心头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袭上心头。 “麻烦您了,我家住在——”官羽浔虽然已经相当虚弱了,但是被凌锦云搀着,走在警察厅的楼道里,终于还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声音却在楼道的拐角处嘎然而止,官羽浔面无血色的停下来脚步—— …… 第十四章 保护者的对恃 “怎么了?”凌锦云明显感到了手上传来官羽浔的颤抖,立刻警惕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个警员带着一个少年正向这边走过来。 “有什么事么?您父亲的案子还在侦讯中。优少爷——” 作为此案受害者的独子,他当然认识。并且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种少年的厌恶,而看官羽浔惊恐的样子……让他一阵不舒服。 “受害人家属说是有线索,要找督察您面谈。” 凌锦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个新来的警员:“以后这种事情要先打电话给我,行了,没你的事了。” 打发走多余的人,凌锦云凌厉的视线再次回到洛优身上,注意到这个少年盯着自己正搀扶着官羽浔的手,脸色发黑,不由抓的更紧了些。 不料,洛优在这种目光的审视下,丝毫没有显出年纪上的弱势,反倒先发制人、出语惊人—— “我不是来问我父亲的事,他的死活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是来证明这个人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案发的时候,他跟我在一起……对吧,老师。” 他阴沉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战战兢兢的官羽浔。 这个混蛋,不但胆敢逃跑、还跟杀人凶手搅在一起!被警察找到时的情形、他只是略施小计就从那个菜鸟探员那里打听得一清二楚,明明那时候被折腾成那副样子都不肯接受他、却转眼间跟别的男人有了关系……还有眼下这个外形不错又年轻的警察,搀着官羽浔的样子实在让他看得不爽。 “关于这件事,警方已经证实羽浔是无罪的,有劳优少爷费心了。” 不留痕迹的将官羽浔挡在身后,又故意用亲昵的称呼,果然看到了洛优愈发阴霾的表情! ……身上的痕迹、案发的地点、官羽浔难以启齿的事还有此刻表露无疑的恐惧——想要洞察他不愿说出口的那部分经过,眼下面对这个少年,已经是很容易的事。 这个少年不简单,而且恶性昭昭、花名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警察局也有奈何不了的人。 “哦?那凌警官……你知道当时我和老师在做什么吗?” 洛优变本加厉,明知道鉴定科不是吃素的,却故意提出来……不光是想给官羽浔难堪,反倒更像是跟眼前这个威风凌凌的警察示威! 凌锦云终于被他激怒了,怒的不显山不露水……把人折磨成那副样子、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拿这种事来说笑,他果然是讨厌这个少年! “您说关于那件事啊,刚才羽浔在我办公室里折腾了半天,总算比划清楚了,不过他说不打算计较了,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凌锦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故意说着暧昧言辞的同时,一把将身后官羽浔的手攥在手里,掌心传来的一阵冰冷的触觉让他心头又是一紧——就是因为这样,让他不知不觉的想要站出来保护这个才第一次见面、朋友都算不上的男子。 可怜的是在他身后摸不着头脑的官羽浔,无辜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不小心撞上洛优要杀人的目光,思前想后……前狼后虎,比较之下他还是放弃了解释澄清的打算。 “折腾?比划?”凌锦云故意渲染的暧昧字眼果然在瞬间也点燃了洛优的脾气,他死死的瞪着官羽浔别过去的脸,“我家老师的魅力果然是个麻烦,那么既然没事了,老师咱们回家吧,我还有钢琴曲要练习呢。” 一句“回家”像是一把重锤,立刻把官羽浔“砸”蒙过去……那夜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拼命想要忘记的画面,却那么清晰的刻画在脑海里。 他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如果被这个小恶魔再次带回他的地方,自己的下场恐怕是…… 而洛优却已经不由分说的上前要抓他的手。 “啪——” 清脆的一声,洛优白净的手被从半空中打落下来,手上还留下了淡淡的红印。 洛优意外的瞪着这个敢跟他“动手”的警察,冷笑着:“你敢碰我?难道不想干警察了,想回家吃自己?” 没想到凌锦云一点歉意都没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怎么敢?这里没有摄像头、没有别人路过……我一个下班的督察为什么会出手打一个小孩子?难道优少爷您要把这个理由也一起昭告天下吗?” 少年毕竟是少年,任这个洛优平日仗着有钱有势怎样胡作非为,民众的舆论毕竟对于一个财团而言很重要,所以凌锦云还是料定了他得吃下这点儿哑巴亏。 果然,洛优迟疑看着他,他没想到这个外表斯文的警官,在人后、骨子里却有一副不逊于街头痞子的狂妄不羁! “我只是护送案件的相关当事人回家,还请优少爷不要妨碍公务比较好。” 凌锦云乘胜追击,打算赶紧甩开这个孩子闪人……虽然说纯粹是路见不平、想要帮忙,可毕竟这么光天化日的警察局里,他和一个漂亮男人手牵着手,万一有人路过……到时候他有100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公务?”洛优继续冷笑,跟凌锦云一样,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无意义的纠缠,所以将目光调整回官羽浔身上,“那么,请凌警官问问你的当事人,看他想要去什么地方?老师,你是想跟我回家的吧?” 这是摆明的威胁。 这一招让凌锦云也不由迟疑了一下,如果官羽浔在这个时候因为害怕这个少年而说了违心的话,那他就真的不得不把他交出去了。 一时间,空气静得像死了一样,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的主人公官羽浔。 官羽浔终于蠕动了一下嘴唇—— …… 第十五章 秘密深藏 可惜,洛优忽略了一点——官羽浔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除了那夜被蹂躏的惨痛记忆、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洛优式的恐怖”,而且,官羽浔毕竟是个28岁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便彰显出他成人的思维方式—— “洛优,不好意思,关于担任你的老师这个工作,在下自认水平不够,麻烦你另请高明吧。我现在只想回我自己家!” 他终于心一横,抬起头来正视这个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阴影的小恶魔,给出让洛优大吃一惊的答案。 一面是一个强势少年的威胁,如果顺从了他、怕是能不能再次活着从那栋别墅走出来都不一定;一面有个看上去很可靠的警官在身边,只要这个凌警官能把他顺利的护送到洛优的视线以外,他就能获得安全! ……这就是他成人的思考方式! …… 坐在凌锦云的保时捷里,抱着他在警局门口的便利店特意买来的热牛奶,官羽浔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原来做警官也这么赚钱的啊?”他抱着牛奶一阵疯狂补充,不由感叹起来。 上百万的跑车在一般工薪阶层来看,怎么都算是奢侈品吧。 凌锦云笑着并不接他的话,整个警察厅敢像刚才那么跟那位优少爷对着干的,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他当然有自己的资本,谁又开除得了他?不过这是周围同事都不知道的秘密,更没打算把那些无聊的事告诉眼前的官羽浔。 欣赏着他把纤长的身材团在座椅上舒服的模样,卸下了防备、一扫先前恐惧的官羽浔不止漂亮,而且很可爱,俨然就像一只晒太阳的猫,让凌锦云不由越看心情越好。 “对了,你已经是老师了?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看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凌锦云适时的打开了话夹子。 发现他的时候,身上别说证件,连衣物都没有一件,整个审讯过程又是一脸惨象一言不发……眼下虽说嫌疑排除了,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要了解他更多的事。 “我叫官羽浔,28岁,三年前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研究生部,主修美声,辅修钢琴。现在靠给一些音乐杂志撰稿还有在姐姐的酒吧唱歌为生。” 官羽浔回答的老老实实,好像在审讯室里因为吓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的状况,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位好心的警官一样。 不过这实情也着实吓了凌锦云一跳,他原本以为官羽浔就像电视里的桥段一样——无依无靠的少年、没有一技傍身,被人拐骗不幸落入狼窝之类的……怎么看这孱弱纤细的男子也没有一个而立之年应有的架势,太干净、太纯洁、也太脆弱,让人不由小心翼翼生怕把他折断一般的感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比自己大,而且听上去还蛮了不起的样子。 “好厉害啊。”他干笑两声,隐藏着自己的不自在,“那你怎么会……” 官羽浔一口气把剩下的牛奶喝完,苦笑了一下:“那个孩子的家人好像拜托我姐姐官羽瑶教琴,结果她抽不开时间就退给了我……谁知道……” 这个警官给他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感,好象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一样。 “原来你姐姐是那个钢琴家啊,我虽然对音乐不是很懂,不过常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的名字还是可以记住的。”凌锦云笑着岔开话题,不想让他继续回忆起不愉快的事。 而且……那个官羽瑶……没记错的话…… 看来他还真不是捡到一个一般的俗物。 不过,官羽浔居然在遭受了那种非人的折磨之后,还能对洛优那种少年用“那孩子”的称谓,显然是原谅了他……只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吗?一个人要有多善良,才能连那样的事情都原谅呢? “啊,我家到了!” 官羽浔却在这时候指着路边一栋不起眼的公寓,轻声道。 凌锦云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你还真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啊。”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这里好像没有停车位,我就不进去了,这是我的名片,收好它,今后有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美国FBI的档案库里,官家那两姐妹的资料可是厚的超过了字典……她们还不至于穷酸到让宝贝弟弟住在这样的地方……官羽浔这个人很有趣,就那么向往平凡的生活吗? 不过,他不认为洛优那种恶劣成性的少年会就此住手,留下电话是很有必要的,虽说这不是他职责范围以内……或许,有点期待官羽浔的电话也说不定。 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苦笑的发动车子……今天的自己,情绪好像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凌锦云并不知道,官羽浔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平平安安的回到家、蒙着被子好好的休息一场……仅是徒步百米的距离,也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 第十六章 偶像的真面目 有一种说法,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用在此时的官羽浔身上正是恰到好处! ……一身伤痕,骨头都快散架了,何况还有**内壁那些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来的所谓的“被钝器插入”的新伤……却偏偏赶上小区电梯检修! 五层不算高,可他几乎一路扶着楼梯把手和墙壁蹒跚而上,一边爬一边想着一进家门就倒在床上万事不想的好好睡一觉……五层楼足足爬了20分钟! 最倒霉的是,好容易爬到自己家门口—— 和站在门口闪闪发光的某个人面面相窥许久……他有一种想要重新爬下去的冲动!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蓝炎指了指紧锁的门,笑道:“快到下班时间了,让你的邻居们看见我的话,会给你添麻烦哦。” 他吃准了官羽浔讨厌被关注的性格,绝对不想因为自己家门口冒出个大明星来而被人围观……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三分钟以后,蓝炎如愿以偿的站在官羽浔不大的公寓里,好奇的东张西望。 对于官羽浔这种典型的御宅男而言,走进他的房间,才算是走进他的世界——一个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浅蓝色的壁纸上,星星点点的云彩、花草、甚至房屋……看得出每一个图案都是这里的主人亲手绘上去的,和他的音乐一样折射着他温柔干净的心地。每一件家具甚至餐具摆设都一尘不染,简约整洁中不失优雅的格调,连洒着阳光的白底淡蓝色碎花床单都透着一股温暖的味道。 不过,这里主人的面色就没有房间这么美好。 “有事吗?我很累,想要休息了。”官羽浔并不是要故意黑着脸,只是确实累极了,在外人面前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去,这已经让他的后背渗出了不少虚汗。 何况,眼前这个人是蓝炎! 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个人夺走了双唇,若不是官羽伶的及时出现,搞不好就被吃掉也说不定……脑海早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又冒出昨夜的种种,不由苦笑——话说回来,相比之下蓝炎比洛优要温柔的多……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根本不是那个问题!他是为什么跟羽伶装病的——是因为这个蓝炎在那之后三番四次来酒吧找他,不想被纠缠才决定躲一阵子! “是羽伶小姐把这里的地址给我的。”蓝炎依旧保持着微笑,却靠近过来,并且开门见山道:“为什么躲着我?因为我爱上你了么?你讨厌我?” 官羽浔叹了口气:“哦,这次换羽伶啊。” 这两个姐姐,一个把他从给洛优那个小恶魔当点心,还他差点没命回来;一个把蓝炎这个耀眼的大明星给他招到家里、害他连最后一方净土都保留不得……唉,等等! 也不是那个问题! 他狠狠的摇摇头,被蓝炎的表白牵着鼻子走,这让他的表情难得的有些不耐烦:“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我也是男人,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不要随便跑到别人家里乱示爱!” 他看上去就那么像天生被男人抱的吗? “可是我就是爱上你了,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开始!”蓝炎不但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的贴近他的身体,并且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脸自信,“并且,我一定会让你也爱上我!” 他深情款款、逐渐放大的脸,让官羽浔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不由用仅剩的力气奋力的推他,谁知身体虚脱的厉害,这么一用力自己反倒一阵头昏眼花,脚底立刻一个踉跄…… 电光火石之间—— ……被蓝炎一把拦腰抱住的他,愣住了。 ……抱着官羽浔的蓝炎,因为看到了某样东西,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不合身的衣物、过分宽大的领口,在动作幅度突然变大的时候,藏在衣襟下面的片片吻痕暴露无遗。 “你刚才说你不喜欢男人?” 蓝炎的手抱得更紧,紧的让官羽浔喘不过气来来,而且依旧在笑,只是笑得冰冷彻骨、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快放手!”官羽浔害怕了。 此时蓝炎狰狞的样子,根本跟电视上那个温柔和煦的偶像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那你告诉我这些夸张的痕迹是女人弄的?” 蓝炎的另一只手从他脖子后面抽出来,在胸口的衣襟上用力一扯,扣子顿时“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白净的身体和大片大片的吻痕顿时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我喜欢别人可以了吧?我不是你的恋人,你管不着我的私生活!你给我出去!”官羽浔死鸭子嘴硬,本就快要散架的身体被他勒的生痛。 男人的尊严,让他对昨晚的事实在难以启齿。 不料蓝炎非但没有放手,脸上反倒浮现出恶魔似的表情,不怒反笑:“好,以前的事我的确管不着,不过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因为……我看上你了、认定你了,你只有认命的份!” 舞台上、电视里的那个偶像摘掉了假面,这才是他本来的表情! “好好的感受一下,你的男人应该是怎样的!” 耳边传来蓝炎霸道的耳语—— …… 第十七章 泪之殇 官羽浔只觉后背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已经被这个男人压在了床上,后背上的於痕和此时的压迫让他痛不欲生。 说什么“我看上你了”、“只有认命的份”……这话,他昨晚刚刚听过! 拼命想要忘记的一幕幕,又像是要重新上演一般……什么时候,命运才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出乎蓝炎意料的是——官羽浔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反抗! 从被他压倒在床上的那一秒钟开始,便表现得像一具尸体一般。 “你是在鄙视我?还是向我挑衅,告诉我你人尽可夫?谁都可以?”蓝炎被他这样的反应弄懵了,顿时气得脸色发白,狠狠地将他的衣裤退到腕部,几乎全身的皮肤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阳光下,白皙细腻的身体上,全身遍布的紫红色吻痕格外刺眼。 蓝炎咬着牙“欣赏”着眼前的官羽浔——第一次邂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陷下去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么完美,绝色的容姿、单纯干净的性格、善良的心,唯美的气质……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要怎么样跟这样的人表达自己的感受,才不会吓到他……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种情形! 看着这些吻痕,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幕幕官羽浔被某个男人压在身下、激烈的画面,没来由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暴走,而官羽浔那张面对强迫不痛不痒的表情,更让他火冒三丈! ……这根本就不是他初次邂逅时的那个男子! 天晓得此刻他多么希望听到官羽浔求饶、解释……哪怕是假话他也信! 而官羽浔看着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算是苦笑,然后居然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不想挣扎、解释…… 昨天到现在两天来除了凌锦云的那杯牛奶之外粒米未进,春药倒是喝了不少!昨天四肢被洛优扭曲的绑在钢琴椅上那么久,现在根本抬不起来;还有内壁那些他昏倒之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多出的新伤,让他双腿动一下都会痛到禁脔一般…… 本就虚弱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透支到极限了,眼下又经过蓝炎这番折腾……别说挣扎解释,他根本已经连抬起眼皮都做不到! “既然,你这么大大方方的让我享受,那我就不客气了!” 蓝炎赌气的冷笑听上去异常的刺耳,伴随着解开皮带、还有衣物落地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官羽浔一动不能动的躺着,任由自己的双腿被架起,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能够再次昏过去! 蓝炎并没有立即刺穿了他的身体,而是像先前洛优做的一样——用手指侵入他的体内!不过,这对此时伤痕累累的官羽浔而言,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有撕心裂肺的痛,紧致的内壁上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全部撕裂开来! 并且……蓝炎这么做与其说是前奏,不如说是纯粹的惩戒!故意将几只手指一起探进去,肆无忌惮的在他体内翻转、凌虐,加大力度弄疼他! 蓝炎面对他一声不出、行尸走肉一般的反应,只觉气恨难消,越是这样、他的动作也是激烈,迟迟不肯离去……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官羽浔的体内渐渐润滑温热起来,若有若无的一声哀鸣从口中逸出,他才终于停手,将自己的雄性顶在官羽浔的入口处—— 然而当他把手指从官羽浔体内拔出的时候,蓝炎这才傻了眼——温热润滑的,并不是他让这个身下的男子有了回应……那是,官羽浔的血! 鲜红的血液从体内不断的渗出,染红了床单,也染红了他的手……蓝炎这才想及刚才他秘穴的紧致,察觉到不对劲。 “难道你是第一次?” 如果是的话,自己的鲁莽粗暴对官羽浔而言绝对是一场巨大的噩梦,可他为什么不解释?而且……他只是用手……何至于弄出这样血腥的场面! 将目光定格在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美丽的脸布满了泪痕、却连一声抽泣都听不到——官羽浔早流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 蓝炎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但是此刻抱着奄奄一息的官羽浔,他害怕了,急切的摇动着他冰冷的身体,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猛然袭上心头,心脏顿时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这一晃,官羽浔身上那件原本被他退到腕部的衣衫滑落下去,手腕上被长时间捆绑的伤痕暴露了出来! 蓝炎顿时怔住了,许久,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句话—— “你,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 话一出口,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杀了自己的冲动——他有什么资格问这种问题?他自己刚才差点做的事又是什么! 只是那时候一看见官羽浔身上的吻痕,所有的理智都凭空消失了……今天才见第二面,他才发现他的一见钟情来的远比自己想象中迅猛得多! 官羽浔终于缓缓的张开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你玩够了的话,请离开——” …… 第十八章 阴影 打从进入洛优的别墅开始,过了多少天、多少夜……他已经逐渐模糊了概念,唯一知道的就是——噩梦从没有醒来过! 官羽浔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痛,却没有想象中来得剧烈。 而他这么一动,立刻惊醒了一直守在床头、不知不觉睡着过去的蓝炎。 “你好些了么?还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让我看看烧退了没有……”蓝炎慌乱的站起身来。 官羽浔高烧不退,一直在昏睡,两天来他几乎一直守着没合过眼……打从娘胎出来开始,他还没有这样照顾过什么人。 他可以无视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却不想给官羽浔的名誉带来一丝一毫的羞辱,所以没法送医院,只好就这么眼睁睁的守着,帮他擦身体、帮他换额头上的冷毛巾、帮他换药、甚至口对口的喂他药水…… 看着官羽浔憔悴不堪的模样……想及自己两天前对这样虚弱的他做的事,不由得痛恨着自己。 “啪”的一声脆响,官羽浔却打掉他靠近的手,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怎么你还没有玩够么?”他别过脸去,不想看到这个不久前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眼下又态度突变的男人的脸。 ……昏睡中的噩梦历历在目…… 那个洛优也是这样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何况眼前这个蓝炎,之前对他做的事又能好到哪里去?连有没有被这个人……他现在全身虚弱无力,根本都无法确定。 “对不起,原谅我好么?”被他打开的手停在半空中,蓝炎的话透着无穷的悔恨,“我是真的喜欢你,看到你那个样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发誓,以后除非你同意,否则绝对不会乱来!” **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痛也不那么明显了,这个人帮他上过药么? 官羽浔突然轻叹一声,他是跟很容易原谅人的人,无论对方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可是,他却没有立刻回应蓝炎的道歉,而是失神的望着一动不动的窗帘——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呢?喜欢我的样貌吗?” 蓝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一愣……他喜欢的是这个美丽男子那颗干净、一尘不染的心还有充满温柔善意的灵魂……可是,如果没有看到面具下的那一幕,听面具歌手的歌那么久,不是从没有产生过这种砰然心跳的感觉么? 看着他的反应,官羽浔不由苦笑,感觉心被什么东西刺痛一般:“我讨厌自己的脸!无论是带上面具去唱歌、还是躲在家中给音乐杂志撰稿,为的都是不想让自己真实的姿态在人前出现!” 蓝炎注视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总觉得在那双忧愁的眼神下,藏着多少不堪回首的记忆。 可是不等他发问,官羽浔却自己打开了话夹子:“我的母亲当年是好莱坞红极一时的女明星,父亲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律师,他们的婚姻曾经被无数人憧憬着……但是我五岁那年,母亲却因为吸毒过量而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蓝炎摇摇头,看着他如同揭开旧伤口一般痛苦的神情,于心不忍,想要阻止他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再次伸出手帮他将因为发汗而贴在额前的碎发推到一边,这一次官羽浔没有再拒绝,目光反倒飘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母亲吸毒是因为父亲外遇,而外遇的对象居然是男人!父亲说……我的母亲太美了,美得让他震撼的同时,也让他自惭形秽,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平庸的、可以安享他温柔的同性!母亲从那时候开始吸毒,虽然媒体说她是吸毒过量而死,而真相是——那只不过是她结束生命的方式而已!并且很不幸的……我不但继承了母亲的容貌,还继承了她那颗悲伤的心还有命运……美丽不是错,却注定了悲哀!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最近要在美国结婚了,对方也是个男人,他连婚礼都不敢通知我,因为他知道我心中的厌恶!” 蓝炎错愕的看着他,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这个28岁的男人,为何会有着如此纯洁的心和生涩的身子……一直都处于极度的自闭中么? 他的反应基本上都在官羽浔的预料之中,官羽浔也终于抬起脸来,正视着他—— “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无法信任爱情,更是尤其讨厌同性恋!”官羽浔的脸上面无表情,“你走吧,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但是,请你不要再这样纠缠不清的来示爱了,你的出现让我非常的困扰。” 蓝炎的嘴一张一合,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眼睁睁的看自己被下了逐客令,却一动不动的仍旧坐在床前,凝视着官羽浔陷入旧日纠结的痛苦表情,让他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偏偏这种时候,他的手机却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 …… 第十九章 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不过是个颁奖礼,国际大奖又怎么样?我说了我没空……” 安静的看着蓝炎在一旁跟其他人通话的时候,完全是另一副傲慢的态度,官羽浔不由的怀疑——天底下只有一副面孔的人,是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面具歌手……究竟带上面具的是自己?还是别人?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另一张脸孔来保护自己,才会迫不得已的带上面具。 “什么!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出现在颁奖礼上?不是国际音乐节吗?他去做什么?”蓝炎突然声音难以抑制的高了八度,眉头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你尽量安排,不要出什么乱子……帮我订机票,今晚我会尽快赶过去!” 悻悻的挂上电话,蓝炎的表情变得有点难堪:“我有些必须要处理的事,等一下要离开,我明天一大早搭飞机回来找你,你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厨房的冰箱里有现成的粥,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你现在身体需不要乱吃东西……” 该死的!有那家伙出现的地方就没有好事,难怪经纪人星涩就差以命相逼的逼他去参加晚上的颁奖礼,毕竟星涩也是吃尽那家伙苦头的……希望晚上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官羽浔淡淡一笑,心中反而庆幸这通电话的及时—— 他把话说清楚了,便不愿继续跟这个满眼写着执着的蓝炎继续在这间窄小的房子里面面相窥。 “好的,你去吧,明天见!” 明天就不会见了,这种混乱的局面……他等下就打算去官羽瑶那栋闲置的房子里“避难”一段时间……遇上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如把头埋起来做鸵鸟。 …… 听到蓝炎从外面关门的声音,官羽浔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身上没那么痛让他很容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月光下,身上的淤痕也散去的差不多,离开了被子才闻到身上很重的药水味,大概也猜得到是这两天来蓝炎一直在给他搓活血化瘀的药水,不由苦笑着—— 药水能去掉身上的淤痕,睡眠能缓解疼痛……洗个热水澡的话,可以把身上的药味儿和乏力都冲洗掉…… ……但是,心里的伤痕要怎么样才能清洗干净? 为了防止随时会晕倒而听了蓝炎的话,草草的喝了几口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进了浴房,当沾满浴液的手划过自己的皮肤时,官羽浔猛然一个哆嗦,吓了自己一跳——他,这是怎么了。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脑海中汹涌而来的明明和恶梦中的画面一样——被洛优捆绑在钢琴的椅子上肆意凌虐、被灌下奇怪的药作出的种种……现在还多了个蓝炎! 对着浴室的镜子,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个不停,像是逃避瘟疫一般,官羽浔立刻将身上的浴液草草冲干净,裹上浴衣! 他要赶紧去官羽瑶那里! 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知道他住所的人寥寥无几,羽伶从来不登他家的门,羽瑶在美国参加那个人荒唐的婚礼,麻烦的蓝炎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他一边本能的蹙起眉头在心中排查、一边系好浴衣的带子、开了门。 门口却没有人! 只有一个体积不大、但很漂亮的盒子。 官羽浔不假思索的拿起来,重新关上门—— 他本来就神经大条、不感到意外也不奇怪,而且像他这种小人物,难道会有人送炸弹不成?怕是造炸弹的钱都要赔本吧! 然而,当他毫无戒心的拉开了丝带,整个人却在一瞬间僵住了—— 盒子里简单的放这三样东西,一张CD,若干照片,还有一张制作精美却是纯黑色的邀请函…… 只要扫到一眼那些照片,就知道这盒子是谁送来的! 洛优那张稚嫩却充满邪恶的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 第二十章 夜色下的暗黑城堡 夜幕下的都市,上演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的情事……其实除了寻常百姓家窗上映出的星星点点的光之外,也无非是金碧辉煌的殿堂里、上流社会专属的纸醉金迷;或者阴暗的角落里,那些龌龊的人和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不过也有例外的地方、例外的人。 比如说“黑玫瑰”会所—— 这座位于隐蔽的半山的俱乐部,旗下俊美男子不计其数,提供的是同性服务。 普通工薪阶层是不会知道这种半山腰上的秘所的、更不会花上一年多的薪水去买某个美男子一夜时光。可是那些开着私家跑车终日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们却对那个装修得金碧辉煌、仿佛深山里的魔法城堡的地方情有独钟。 而且,今天的“黑玫瑰”格外的热闹—— 据说是一个有优少爷主办的、并且推迟了数日派对,将在今夜隆重拉开序幕。 那位优少爷是这个圈子里当之无愧的王子,俊美并且多金,高贵而又狠辣,只要那个少年轻扯一下嘴角,谁也不敢不买他的面子。 ……更何况,优少爷给他们呈现的,也从来都是最刺激、最香艳的乐趣。 所以,在派对开始前的两个小时,各种各样名贵的车子已经借着初上的夜幕掩护,顺着满山路逐渐密集的向会所靠近过来。 …… 官羽浔独自站在这间会所紧闭的大门前,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寻常的目光,心中不由有些发慌。 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揣测、还有垂涎。 这也难怪,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客人,可他那副生涩的模样、又不像牛郎……但是无疑,在这样的地方,他的漂亮有些惊心动魄。 官羽浔只好低下头,尽量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矛盾的挣扎着——等待洛优的到来,又害怕洛优到来。 如果有的选,他绝对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那天被那个小恶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照片还有录影,他这辈子都不愿回想起的羞耻记忆……既然能寄到他家,说明洛优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 不来就公布于众——洛优没有这么说,但这是摆明了的潜台词! 而且……DV的最后还拍到了那个女佣带他仓皇出逃的情形,虽然明知道如果那个小恶魔真的迁怒那女子,他的出现也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不由为她担心着…… 出租车司机将他放在半路,便死也不肯上来,说是怕惹麻烦……足见这群大少爷们的素行不良早已名声在外,结果他只能硬着头皮抄小路在山里爬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到达这里……前两天的伤都还没完全好,汗水将他手腕上的伤口刺得生痛。被汗水浸透的单薄衣衫贴在身上,将他美好的曲线勾勒无疑,他无意识的舔着有些干渴的唇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何等的魅惑,早已让周围的“狼群”按耐不住胸中熊熊燃起的蠢动。 “你是新来的?” 官羽浔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望着对方——陌生的年轻男子,年纪大概20岁出头,身上荡漾着一股香气,虽然对方气质不俗,可不知为什么让他有点没来由的排斥。 “新来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在等人。”他在礼貌的回答对方的同时,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这种豪华的建筑突兀的屹立在半山里,虽然他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做什么的……可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 “等人?”男子歪着脖子一笑,不但没有放弃、反而跟着上前几步,“不要等了,今晚跟我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码,如何?” 不由分说的伸出手来,一把揽住官羽浔纤细的腰际,将他拉倒胸前。 无论他等的是什么人,这里除了那位优少爷,谈不上谁怕谁。“钱多者得”——就是这里的规矩! “放手!请你自重——”官羽浔别过脸去避开对方扑面而来的喘息,已是一片窘迫,想推开这个过分贴近的陌生人,但是根本推不动。 会所到了营业时间,绯色的玫瑰大门缓缓敞开,华丽的音乐、香靡的气息从里面飘扬而出,而站在门外的众宾客却没有像平常一样鱼贯而入,而是沉浸于眼前的事端,个个兴奋起来。 美丽、无暇,纯洁、生涩,抵抗、拒绝——官羽浔无意识中所表现出的自然流露,把众人撩拨得热血沸腾。 而官羽浔瞪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环视一下四周逐渐缩小的“包围圈”,终于明白到眼下状况的他,寒气顿时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他颤抖的喉咙里,这时却突然下意识的冒出一个名字,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 第二十一章 “王子”的新宠 “洛优——” 听到自己声音的官羽浔,顿时呆住了。 强行抱着他的男子的手臂也明显一僵。 “你终于想起来喊我的名字了——” 谁知,洛优的声音竟然真的从身后冒出来,只是脸色和声音却都黑得像鬼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人?时时刻刻都让自己看上去一副万般撩人的模样,到处招蜂引蝶——其实洛优坐在自己车子里,已经暗中观察了他许久,一边看一边盘算着要怎样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敢从他身边逃跑的男人,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可是看到官羽浔被其他人调戏的时候,又立刻不爽起来。这个笨蛋,一开始就只要报他的名字就好了嘛! “这是我的新宠物,有兴趣吗?可以送你先尝尝鲜。”洛优没有抬眼看对方,而是始终死死的盯着官羽浔那张错愕的脸。 官羽浔的确被他的话吓到了……这个洛优是不是说真的,他艰难的辨别着。 当然,抱着他的男子头脑要比他机灵的多,立刻尴尬的一笑,松开了手:“怎么会,大家都在惊讶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气质不俗的美人,误会、误会。” 官羽浔终于松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松到一半,却又立刻提了起来——洛优一把攥住他微微冒汗的手,冷哼了一声,居然补充了一句—— “也罢,好像开场了,既然大家都这么给面子、人也到的差不多了,那派对就提前开始吧……正好让各位见识一下我的新宠!” 洛优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加大力度拽着他往那扇绯色的玫瑰大门里拖……官羽浔想要挣脱,一则力量不及,而且又不敢激怒喜怒无常的洛优,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真的被他送给背后那群虎视眈眈的男人们玩乐……只好硬着头皮跟随着他,即使明知道将要进入的绝对是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世界! …… 然而,下一刻映入眼帘的场景,却不及官羽浔预料中那般不堪—— 昏暗的光线下,舒适的坐席错落有致的整齐摆放,最醒目的位置是一个偌大的圆形舞台,俊美的服务生每一个都穿着规矩的制服、彬彬有礼的微笑……除了过分的香靡,这里倒像是一个高级剧场。 洛优的位置在舞台前第一摆得正中央,松软的沙发床和眼前茶几上琳琅满目的果品酒水也和其他坐席有所不同。 “那个女佣她……怎么样了?”坐定之后,沉默了许久,官羽浔终于蠕动着嘴唇、忍不住轻声问道。 洛优却匪夷所思的注视着他,话里有话:“怎么?官羽浔,坐在这里……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的下场吗?” 这一次,洛优没有再喊他“老师”。 不止从他的别墅逃跑、还跟企图谋杀他父亲的杀手有纠缠的关系、又跟那个警察暧昧不清,当场拒绝跟他回家让他颜面扫地……眼下落在他手上,任何人都会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火星来的不成? 官羽浔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垂下眼帘。 来赴这个约,意味着什么……他毕竟是个28岁的成年人,经历了洛优之前的那番蹂躏之后,又岂会不知道!出门之前他挣扎了很久—— 如果再次只身落在这个小恶魔的手上,绝对会被吃的骨头都剩不下,但是也许可以就此息事宁人;可如果不来赴约,那些照片和影像怕是会立刻出现在**杂志还有互联网上,之后被人肉搜索……到时候就算他可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那羽伶和羽瑶怎么办?从小没有双亲在身边照顾,她们为了呵护他不知道牺牲了多少,难得都有了今天的成就……无论他被怎样都好,就是不能再拖累她们! 近距离下,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一脸天人交战的表情,洛优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自己胸口的怒气反倒消失了一大半。 看来,这般美好的男子,果然应该绑在身边! 但是——前提是要先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这一辈子都不敢从他身边逃走第二次! 官羽浔的耳边,传来洛优一声冷哼—— “哼,你若是真这么关心那个女佣,那我现在让看看她就是了——” 舞台的帷幕缓缓拉开,官羽浔惊呆的望着舞台上的一幕,在一瞬间忘记了害怕—— …… 第二十二章 拯救的代价 (上) 舞台上的主持人在说些什么,头脑顿时一片浑浑噩噩的官羽浔没听清楚多少煽情的片段,但是至少他听明白了一句话—— 这是优少爷开的特别派对,为了“厚爱”某些应该被“厚爱”的人而开。 主持人身边,被灌了药、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的人是—— 那日将体液故意蹭到他身上挑衅的少年; 还有那个曾帮他逃离魔窟的女佣! 官羽浔心惊的望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洛优……这个少年的冷酷无情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两万!” “五万!” “七万!” “八万!” “十万!” “……” 周围的喊价声突然此起彼伏的冒出来,官羽浔怔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目前究竟陷身在一个怎样的地方! 掌声、口哨、尖叫……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能够淹没一起似的。 然而,这病态的喧嚣声,却因为某个软弱的男人一个动作,嘎然而止—— 官羽浔跪下了——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弃一切尊严跪倒在洛优脚下! 这一跪,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他还是闭上眼睛,用上了生平最大的声音—— “放过他们,求你……都是因我而起,不关他们的事!”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却连累无辜的人遭到这种折磨……他手无缚鸡之力,却做不到坐视不理。 宁可舍去尊严,向一个少年下跪——眼前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下巴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痛感,身体竟也伴着这痛感被提了起来。 他本能的张开双眼,看到的却是洛优认真又充满威胁的目光,慌乱的想要回避、却又避无可避。 “你为什么总能冒出出乎我意料的可爱呢?不过,是不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得罪我的,可不止现在舞台上那两个人!” 洛优的口吻中没有太多的温度,却夹杂着少许的戏谑,这个少年的可爱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残忍的心……官羽浔以为自己领教过,此时却才发现他领教的还远远不够。 一丝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顿时笼罩了全身,官羽浔下意识的舔着嘴唇,却不知他红润的舌尖在洛优的眼中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早已无法浇熄。 “你想让我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 他以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可是洛优却听到了,冷笑着放开手:“你说呢?你还真是个妖精!连我都被你弄得魂不守舍了!” 官羽浔正迅速缺氧的脑袋里,用最快的速度把洛优这句话咀嚼了N遍——结论是完全搞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可惜还没等他弄清楚洛优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小腹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由躬下身子,眼前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当然是洛优突然用膝盖弄疼他—— …… 第二十二章 拯救的代价 (下) “唔……恩……” 只是一刹那,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这个小恶魔紧紧地攥在怀里,连双唇也被霸道的占据了去……分明的想要连他身体中最后一点氧气也一起带走的架势。 趁比自己高一头的官羽浔吃痛弯腰的时候,妥帖的搂在怀里……就算不弄疼他,想要抱他入怀是何等容易!可这家伙分明一脸对自己的抗拒、厌恶,明明和其他男人纠缠在一起如鱼得水……既然讨厌,又何必要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魅惑、不知不觉的牵动着他的情绪…… 他恶狠狠的吻,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故意弄疼对方,而官羽浔生涩无力的抵抗,和偶尔为了呼吸一口空气而发出的低吟,在他看来也如同刻意的勾引一般,让他心潮澎湃起来、不由在这温热的口腔中横冲直闯,时不时用双唇紧紧地**住对方的舌头、用力的向外扯……直到听到官羽浔的低吟像是求饶一般,才缓缓放开,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这让他流连忘返的唇。 “啊……”一声低吼从官羽浔口中发出,竟也颇为无力。 仿佛过了无数个世纪,洛优终于意犹未尽的放开他,却挑着眉毛说出让他心惊不已的说辞—— “好吧,我答应你放过他们。不过做为交换条件——台上的表演……你自己脱还是我叫人帮你!” 众目睽睽,都是些不堪的目光。 官羽浔紧咬着嘴唇……时间死了一般,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停了下来。 “我……自己……” 充满绝望的声音变得更小,但是从洛优脸上笑容的变化来看,他一定听到了……这个小恶魔没有耐心、同情心——根本没有心! 与其等着他一声令下,让这群人渣蜂拥而上……将他的衣物和人一起撕的粉碎……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颤抖的双手、因为恐惧而在这不明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惨白,吃力的解开带着汗迹的衬衫上面一颗颗纽扣……不用太多功夫,白色的衬衫落在暗红色的长毛地毯上,格外的刺眼……当然,更为炫目刺眼的,是这个人近乎完美的躯体—— 纤瘦、轮廓优美的体型、丝毫不显的嶙峋,紧致的皮肤净美光洁、像是闪光的宝物一般,胸前漂亮的撩人处还是淡淡的粉色,完全没有被触碰过的模样……只是一件上衣的退落,已经让全场的客人将舞台上的表演抛之脑后、个个兽血沸腾起来—— …… 第二十三章 王子的怜惜与惩罚 (上) 官羽浔是在四周一片亢奋的欢呼中,被洛优牵着手带上舞台的—— 聚光灯下的洛优表情出奇的温柔恬静,就像一个17、8岁的少年本该有的干净模样一般……只是官羽浔已经逐渐像这个场子里的其他人一样了解到这幅纯真的天使假面之下,藏着的是怎样恶劣的性格。 所以他心知躲不开,逃不掉……惹恼了洛优只会换来更大的耻辱,所以干脆变成了一只顺从的羔羊。 然而站在钢琴前的一瞬间,他还是猛的全身颤了一下,一股想要逃走的冲动再次凭空冒了出来,身体却被洛优固定在腰上的那只手牢牢的限制住…… ——他已经不能弹琴了! 他曾经把钢琴看的跟羽瑶、羽伶同样重要,那是他打算相伴一生的伴侣! 可是现在,只要想起那天在钢琴前遭到的蹂躏、自己弹错的曲子……一幕一幕,现在的他根本走不出那段心灵伤害,只要接近钢琴,手便会自然的颤抖起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这个恶魔一般的少年! “你想要反抗我么?”洛优挑着轻浮漂亮的眉毛。 语调里没有威胁,他也不需要威胁!只不过看到这个一贯逆来顺受、软弱的不成样子的男人,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憎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反倒是觉得绕有些趣味。 “你想让我做什么?”官羽浔的天性注定了他是怯懦的。 看到他这么快收起了恨意,反倒让洛优有些意犹未尽:“你很着急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糟蹋这个软弱的男人……只不过,看到官羽浔被胁迫、被欺辱、可怜巴巴的求他的时候,他就越是兴奋,越是觉得这个男人魅惑撩人! 所以,他当然要玩个够! 洛优答应的爽快:“还是老规矩,完整的弹一首曲子,不要出错哦!” 官羽浔迟疑一下——如同洛优所说“老规矩”……这情形,的确曾经在别墅的时候出现过……当年那首艰辛的曲子是如何让他备受屈辱的过程,至今还历历在目。 ……更何况,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他这双手已经无法再…… “今天可是让你坐下来,好好弹的哦~” 洛优像是一眼洞穿了他的心思,故意把一个“坐”字说得格外清晰。 官羽浔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终于无奈何的点点头——一个“坐”字确实让他安心不少,何况他本来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然而当他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祈祷了无数遍,终于要落座的时候—— “等一下!我可没有说是坐在椅子上——”洛优的样子,像是一直等在洞口已久、肆意玩弄着手中猎物的猫一般,“我说的是坐在这个上面——” 望着这个小恶魔手中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玩具”…… 官羽浔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蹿升上来—— 巨大的橡胶制假体被牢牢的固定在钢琴前的椅子上—— 偌大的剧场突然安静下来……人们屏息凝神,等着看这个优少爷新宠的表现! “你不是为了救那个不相干的女人,什么都可以做吗?”洛优冷笑的样子也十分优雅,“如何?还要继续吗?” 官羽浔别过脸去,不想看那个让他不寒而栗的东西在椅子上不停的上下抖动、震颤的样子,只是低低的道:“如果只有这一件事可以救那个无辜的女孩子……我做。” 眼前的情形,是要他做怎样的事……官羽浔再怎么纯洁,也能够了解! 一抹浓重的悲凉不由从心底升起…… 倒是他的反应让洛优愣了一下,有点生气。 烂好人!他在心里恨恨骂道。 “记得,你答应了——我照做你就会放过他们。” ——官羽浔木讷的看了洛优一眼,恐惧让他纤长的睫毛蒙上一层水汽,轻轻咬着下嘴唇,心一横,便要坐下去—— ……“你还要怎样?” 他吃惊的望着自己悬空的身体、心知从背后突然抱住他的人是洛优—— …… 第二十三章 王子的怜惜与惩罚 (下) “你想死吗?还是想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度过!”洛优却气呼呼的一把扳过他错愕的脸。 官羽浔那紧致生涩的内壁的感觉至今都让他心存悸动、难以忘怀……那样的身体……这家伙果然是个笨蛋! “啊……” 官羽浔突然感到体内被什么东西进入进来,不由自主的低吟吟出声……有了几次这种经验,他知道一定是洛优的手指…… 精于此道的少年非常了解要怎样刺激他的敏感区域,很快引起他不由自主的发出阵阵甜腻的喃呢、和泣音混合在一起……偏偏洛优还坏心的示意这里的老板拿来麦克,放在他一张一合、不停喘息的唇边。 他的娇喘、痛苦又难抑身体亢奋的低吟顿时被放大无数倍、清楚的传入观众的耳中,整个剧场顿时沸腾起来…… 意识到自己如此狼狈屈辱的一幕正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官羽浔开始咬紧了嘴唇,只是闷哼、宁死不再发出声……倒是洛优这次并没有过分的难为他。 “好了,开始吧,男主角——” 洛优的声音竟在离开他的瞬间恢复了先前冰冷……一如从前的喜怒无常。 一声纯粹的惨叫,在麦克的衬托下、动听而凄厉的男音一瞬间响彻了整个剧场! ——官羽浔居然硬生生的被洛优从后面压住肩膀、狠狠地压下去…… “好啦好啦,不要叫那么惨,明明就不会很痛!乖乖把你最精彩的表情展现出来吧……”洛优恶劣的声音从耳后响起,越来越远。 ……在舞台的一角—— “优少爷,对这个宠物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黑玫瑰”的老板尘笑盈盈的站在洛优身后,语气中透着与平常略有不同的暧昧。 “比如说呢?”洛优挑挑眉毛,并没有生气,摆明了不排斥对方的说辞。 随手把刚才放进口袋里的一只膏体丢还给对方,膏体上清楚的写着一行日文“润滑ゼリー”! “比如说这个喽,优少爷您什么时候对‘宠物’这般温柔过?”男人若有所指的谈笑间将东西收起。 如果只是想要狠狠的惩罚对方的话,先前台上那对男女的下场才是典型的洛优式的风格……排场铺了这么大、狠话说了那么多,到头来明明就生怕对方受一点点伤,连涂油这种事都亲自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洛优的脸上呈现出与方才舞台上截然不同的表情——不再冷酷、也不再假装纯情……那是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笑容。 宠物……吗? 他只不过想要好好的给官羽浔点教训,让他不敢再从自己的身边逃开……他可舍不得毁掉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 “看表演吧,别那么多废话!” 舞台的中央,官羽浔越发魅惑撩人的表情,像是一个巨大的魔咒,早已将他的注意力深深的吸引了去—— …… 第二十四章 绝望的安魂曲 (上) 假体像利剑一般贯穿而入,毫无怜悯的以机械的方式疯狂的抖动着…… 官羽浔的忍耐如洛优预料的一样,没坚持住几分钟……从一声足以让所有观众心神荡漾的、妩媚到极致的低吟吟开始,身体便完全摆脱了意识的控制! 青涩的身体极力抑制着根本无法抑制的亢奋、羞辱……官羽浔仅存的意识里,28年来第一次想到了——死! 可是他还有事没有做——那个女仆不过是为了救他…… 悲惨的两人在不远处的“表演”还在继续,痛苦的呜咽声不时入耳…… 自己才是主角! 只有顺利演奏完一曲,他们才能得救! ——不能出错! 混乱的思绪在官羽浔被痛苦和亢奋充斥的脑海中相互碰撞,被自己一声声羞耻的低吟打断着、又不时重新组合起来…… 可他一直放在琴键上的手,却始终没有发音——他用最后的理智牢记着上一次的教训……如果出了错、难保那个小恶魔不会让那群野狼们当场上台将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然而,晶莹美好的唇形半启着、因为痛苦和亢奋而不知不觉落下的眼泪还沾在脸颊上,不时发出的撩人的低泣声,拥有完美线条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抖动、战栗——乱人心魄的画面早就在观众席上引起了连锁的反应! 最直接的就是今晚俱乐部火爆异常的生意,平日高贵的大少爷们放弃了一贯的豪华包房待遇,牛郎们穿梭其间、台下**的声音与舞台上的表演呼应成一片,而火辣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舞台上的人半分! “优少爷,这个是新来的,您要不要……” 尘非常识趣的叫来一个五官精致的少年侯在一旁。 谁知,洛优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官羽浔,凌厉的双眼中丝毫掩藏不住两团熊熊火焰,却头都没回一下,喘着不均匀的粗气道:“让不相干的人滚开!” ——只有那个人才可以!只想抱他一个人! ……这种执着的念头第一次从心底里冒出来,却是这样无比的肯定! …… 不知道被迫宣泄了多少次,官羽浔觉得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这样下去……这场残酷的“表演”将变成永远都无法结束的噩梦! 想要脱离这场噩梦的唯一办法……官羽浔一咬牙,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当他纤长的手指再次回到琴键上的时候—— 钢琴曲响彻了整个剧场,躁动的人群顿时一片寂静! 洛优的心“咯噔”一声,猛地漏跳一拍,嘴角意味不明的轻轻扯动起来。 官羽浔所弹奏的曲子……竟然是—— …… ——莫扎特K626号安魂曲! 洛优失神了——他居然真的敢弹!而且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形下……居然弹起了天主教悼念死者的弥撒曲! “优少爷,你看……要不要……” “黑天使”的老板眼前情形不对,似乎整个剧场的气氛都受这曲子感染、火辣的气氛急速的沉淀下来,不由沉不住气上前询问。 洛优依旧没有回头,亦没有做声,只是明确的摆摆手,继续两眼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官羽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曾经说过——从琴声里,可以听到一个人的心! 那么,此时被羞辱、折磨得死去活来,身体又无比忠诚的被撩拨到了极限……他此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洛优的嘴角划过一丝恶劣的玩味——他想知道! 而且……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开始——官羽浔变了! 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 第二十四章 绝望的安魂曲 (下) 突然间不再忍耐,任由身体随着体内的东西扭动、起伏,甚至配合着疯狂的节奏……光滑白净的皮肤在灯光下异常闪耀。 神情亦不再有痛苦的隐忍,全然放纵开来,微微眯缝着双眼、纤长睫毛上的水气把聚光灯落在上面的光彩折射成五光十色,让原本俊美的眼眸更是蒙上一层迷幻的光彩;刚才时而紧咬时而又无法自抑的发出低吟的双唇,这会儿也彻底的开启、嘴唇因为先前的紧咬而微肿,蒙了一层浅浅的口水痕迹,配合着一声声甜腻到无以类比的喃呢…… ……这就是他抛去羞怯之后,真实的放纵姿态么? 洛优只觉得那纯粹的魅力仿佛可以将自己整个人都吸了进去——真正的摄魂夺魄的美! 然而……官羽浔的琴声却告诉他,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么肤浅! ——这样纯粹的音乐,干净、清透,是他第二次听到!与他那日在浴室中第一次听官羽浔弹琴时的意境别无二致,只是多了一份浓重的悲凉。 安魂曲——是绝望的官羽浔弹给自己的曲子! 自知无力逃脱、便放下羞耻之心、索性任由**恣意的遭受凌辱,用他干净的灵魂去弹琴,给自己即将失去的清白先谱了一曲葬歌…… ——为了救那两个不相干的人,逼迫自己灵肉分离……官羽浔是真正的音乐天才! 整个剧场的躁动都停止下来,这群不羁惯了的少年,生平第一次被某种纯粹的东西震撼着…… ……时间像是也沉浸在这视觉和听觉双重的洗礼中停止了一般,等到洛优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不由皱起眉头—— 他只顾着痴迷,差点忘记了这首曲子的长度——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在这样下去官羽浔的体力会透支…… “立刻把我专用的包房准备好!等一会把原定的活动取消,那两个人从后门丢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就是了。作为补偿所有来捧场的人,今晚全场我买单。” 洛优不动声色的吩咐身后的老板。 ——好像有点虐过头了。 不过算了,这样也好——可以让那个男人深刻的记住从他身边逃跑的教训! 小腹的胀痛一阵阵的传达上来,他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马上就可以…… 洛优狠狠地咽着口水,终于迎来了一曲终了,立刻大步上前—— “完成了!” ——官羽浔虚弱的抬起布满潮红的脸庞,像是宣告胜利一般,却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姿态。 “恩,我会遵守承诺放人的,老师——” 洛优的嘴角噙着笑,一双娇贵、没有一点粗糙感的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肆无忌惮的摩挲,那狼一样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当场压倒吃干抹净! 当“老师”这个称呼重新从他口中冒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所谓的“惩罚”已经到此为止……不过接下来显而易见的“节目”对官羽浔而言,没有太大的差别! “站起来——” 明知道官羽浔已经根本站不起身来,洛优还是强人所难的命令着,却在说话的的时候伸出手臂从背后将他架起—— 随着官羽浔靠着洛优的力量离开椅子的同时……体内的“玩具”也掉了出来,顿时下肢一软、整个人迫不得已的倒进洛优怀里。 洛优显然相当满意眼前的“投怀送抱”,然后将视线调整回怀中的人身上—— “老师,不要发抖,我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把你丢给别人呢?你可是我的东西!” 带着热气的甜蜜耳语,却字字霸道。 官羽浔只觉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再回神……自己已经被这个恶魔般的少年横抱于胸前。 在众人羡慕、垂涎的目送中,以如此暧昧的姿势离开剧场、却不知下一个“刑房”将是何处——官羽浔心知无力抵抗,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 殊不知,在光线昏暗不明的某些角落,两双犀利的鹰眸正用一种复杂而意味不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两人的背影—— …… 第二十五章 桃红色的记忆 连浴缸里温度恰好的热水都不知被放了什么东西、而染成了艳情的桃红色,却也不断的刺激他的伤口。 ——官羽浔无力的任由洛优将他轻轻放置在这样的水中,没有任何抵抗的姿态……这个喜怒无常的小恶魔刚才还把他羞辱到体无完肤,这会儿又一脸温柔的呵护前后、在耳边煽情的耳语…… 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去揣测洛优的下一个把戏,反正不过是花样百出的折磨之后,侵入他的身体、把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践踏殆尽而已……早在上一次在别墅的时候,他的尊严就早已荡然无存了。 ……情况还能坏到什么地步! 包房里光线比外面略亮一些,可以看得清周围的事物——房间豪华的有点夸张,不过想到对方是洛优那种少年,倒也没什么好惊奇的。只是颜色搭配的分外刺眼,桃红色的浴缸、桃红色的纱幔、桃红色的床和架子……架子上那些他叫不出名的道具琳琅满目,只是不知道等一下会有哪些用在他的身上…… “老师,你又在苦笑什么?” 洛优没用了多长时间,就抱着一堆浴具转过身来——能让他优少爷亲自伺候沐浴的,官羽浔当然是第一个。 宽敞的双人浴缸,加上他的身体……水位刚好停留在最合适的位置。 “下次再弹琴给我听吧,你弹琴时候的样子……很像是大天使!” ——洛优一边用沾着浓香浴液的手在他身上滑动,一边用充满憧憬的口吻道。 官羽浔下意识的把手从热水中抽出来,怔怔的望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经过了今晚,他这双手恐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在弹琴了。 “老师,你又在苦笑什么?” 一个满心绝望、形如行尸走肉;一个满脑子**画面、盘算着要怎样再次撩拨起这个陷入低落的宝贝,然后让他在自己身下继续那**的表情——各自怀着心事,洛优企图缓解气氛的闲聊、犹如鸡同鸭讲,很快彻底宣告了失败。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原点,“苦笑”是洛优从他脸上读到的内容。 “没什么,你很喜欢桃红色啊。” 意识到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摆脱这个固执少年的无聊追问,官羽浔完全不经大脑的顺口应付,话一出口心中不由感叹——被洛优糟蹋到这样的境地,自己居然还必须得用如此不痛不痒的语调跟他闲聊…… 谁知,洛优的手却突然在他美好的锁骨上停了下来—— “你知道么?以前说过类似话的人,下场都很难看——因为,桃红色是我最讨厌的颜色!” 洛优的语调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不是那个将他压在身下的恶魔的嘴脸,不是那个装出一副优等生的乖巧模样,也不是方才还在他耳边渲染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暧昧的少年…… 官羽浔想要挣脱他突然出现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可是完全徒劳……明明那只手上还沾着没有冲洗干净的浴液而滑溜得很,可是迎上少年那双凶狠的眼眸,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被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禁锢住一般。 “我那个老不死的爸,一辈子生怕别人贪图他的钱,连正式的老婆都不曾娶过一个,只想要个儿子养老送终、偏偏那群女人们不争气,只留下我这么一个孽种!”洛优突然自己打开了话夹子,一脸的自我解嘲,“桃红色是那个跟野鸡差不多的妈生前最喜欢的颜色,所以我每次在这个房间玩弄那些漂亮的身体的时候……就会联想到那个贱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鬼哭狼嚎的样子!” 官羽浔微愕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居然有人以这种方式来悼念自己的母亲,这种事对官羽浔而言不亚于天方夜谭。 原本以为洛优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因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才会养成如此恶劣、冷粗残忍的性格,可是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从这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地落寞。 “那个……洛优……” 第一次喊这个恶劣少年的名字,可是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忘记了——洛优是翻脸如翻书的! “干吗一脸同情的看着我?我要是你就先担心一下自己!”洛优的神情在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如果他每次看到官羽浔的时候,那双充满征服感的眼神算是“正常”的话! 染色的热水中,看不到彼此的身体……但是官羽浔猛然感到正有什么东西逐渐变硬,紧密的贴在他的腿上,立刻心头一紧—— ……不过上天似乎非要恶整这个霸道的少年,把同样尴尬的情形一而再的上演——上次是女仆的敲门打断,这次是突然之间一片漆黑—— …… 第二十六章 黑暗中的奇袭者 停电! ……当然这只是官羽浔单方面的单纯想法。 在这所极其高级的私人俱乐部,光是能够立即自动启动的备用供电装置就不少于三套! 绝对不是意外——有人切断了所有的电力装置! 外面乱作一团的声响,让洛优蹙起了漂亮的眉头。 这群蠢货,这样跑出去……搞不好稀里糊涂的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意识到危机的洛优立刻停止了动作,下意识的挡在官羽浔身前——这个本能的动作吓了他自己一跳,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男人在他心目中,其实有着比他自己的安危还要重要的作用! 但是,眼前显然不是细细咀嚼这种事的时候! 生在豪门,应付这种事件的能力他自认为还可以打满分,何况在这样的俱乐部里,每一位宾客都有被绑架的价值,对方也不一定是冲他而来……但是,身后多了个对危险毫无意识的官羽浔,就另当别论了。 “这……” “别说话!” 官羽浔踌躇了半天,刚一开口就被他低吼回去。 时间像是停止住了,却只能听到黑暗中墙上挂中的声音——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洛优始终保持着超乎年纪的冷静,与黑暗中可能存在的敌人僵持,全身每一块肌肉都陷入警戒,随时等待不远处一定正急速赶来的保镖的救援。 谁知,最先打破这死一般寂静的,不是洛优,也不是敌人—— “唔……恩……” 背后却紧接着传来一声细微的类似于低吟的声音——竟然是官羽浔! 立刻察觉到异样的洛优猛然回头—— 微弱的火苗,来自于敌人手上的打火机——这是有恃无恐的挑衅! 借着这光线,官羽浔口鼻上多出的棉纱依稀可辨,被药物麻醉昏迷的官羽浔毫无知觉的倒在对方的怀里——一个漆黑如夜的男人,五官在这火苗的映照下,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什么人!” 洛优大声斥道,不顾自己正赤着身体,已经摆开了格斗的架势……一般的绑匪三个五个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是这个悄然无息的轻易接近过来的家伙,却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官羽浔的身体本就在他身后不足半尺!在这一片黑暗的死寂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接近……他竟浑然不觉! 一股浓重的骇意从脚底迅速攀延上来,惊得他头皮发麻。 对方淡淡一笑,也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近在咫尺的距离,只是抱着官羽浔瘫软的身体,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外面紧锣密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优眯缝着眼睛,心知是自己的保镖正赶过来,而且对方显然也听到了,却依旧处变不惊的笑着。 “时间到了……” 对方的双唇在微弱的火光下一张一合,发出磁性的声音,像是魔咒一样…… 洛优心头一紧,猛觉后脖子一阵冷风袭来—— 糟了! 他心中大呼不妙的同时,眼前一黑—— 背后,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 第二十七章 温柔的绑架犯 “别碰我!” ——官羽浔是被自己这样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呓语惊醒的,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被撕得粉碎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四肢被绑在别墅的钢琴椅上,那个恶魔般的少年的手在他身上冰冷的触感…… 被压在那个少年身下…… ——这一幕一幕像是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魇,不停地在脑海里重播放映。 “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带着浓重鼻音的泣哭,官羽浔本能的缩成一团,瑟瑟不已。 “你终于醒了。” 陌生的男音,很好听,男性的磁性中透着一股无害的温柔,正明显的为他的清醒松了一口气。 “你是——”官羽浔这才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逐渐恢复了理智的他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松软舒适的床,精致考究的房间和家具,从窗外仅有的一点风景来看,这里应该是位于某栋高级公寓的高层,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关于那时候的记忆本就因为被折腾得半死、所以断断续续——突然停电,然后洛优停止了对他的最后侵犯,不让他说话……然后,自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识…… “我叫唐枫,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对方依旧保持着一脸无害的温柔,慢慢的靠近过来……这温柔让官羽浔忘记了躲闪,迷迷糊糊的任由这个人靠近身边,在床的边沿处坐下。 只不过在棉纱上下了一点迷药,居然昏睡了足足一天半!害得他差点以为简木那小子把给大象用的麻醉药倒在上面了……这是什么体质啊! “唐枫……”他仔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依旧一脸茫然,“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抹淡淡的失落从唐枫的脸上一闪而过……果然那时候的事,当时被下了药的这个美人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不过算了,那种狼狈的记忆没有也罢。 “我是救了你的人啊。”他淡淡一笑,轻描淡写。 以这个身份重新闪亮登场也不错,如果从洛优手中把他弄到这里算是“救”的话。当然,他是绑架犯、杀手这种事,面对这只惊弓之鸟一般的小绵羊,暂时还是不要提及的好,免得让他再受惊吓。 说起来“捡”到官羽浔是个绝对的意外—— 姓洛的老狐狸上次敢耍他,那之后必然是大批保镖不离身半刻,可他似乎忘了他还有个**不羁的宝贝儿子!把他的“独苗”弄到手,就不信他还不舍得单独现身!这笔账当然是要加倍奉还给他才行! 谁知那个时候,按计划潜伏进那种糜烂的俱乐部,却意外的看到了被凌辱的官羽浔!那副天生摄人心魄的身体和痛苦中夹杂着撩人的表情,几乎让他当场石化了…… “呐……谢谢你,不过,我想回家了……” 官羽浔勉强的笑笑,身体的乏力此时才开始从深处源源不断的涌出……酸困、疼痛,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考虑一下今后的打算…… ——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他也无法像没事人一样,跟眼前陌生的男人悠哉的寒暄下去。 “不行,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 不料唐枫继续使用他温柔的语调,却拒绝得斩钉截铁。 好不容易重新到手的宝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再从手中溜走! 官羽浔错愕的眼神中再次升起少许恐慌,本能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光洁的后背顿时顶在床头坚硬的金属上,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猛地打了个冷颤。 ……雅致的房间、昏黄的灯光、金属质地的床头、陌生的男人……这画面似曾相识——在那个小恶魔的卧室! 意识到他发抖的更加厉害,唐枫立刻停止住自己不由自主向他前倾逼近的身体……他不要被这个美人害怕、排斥! 于是,他的语调再次放缓下来:“你现在要怎么回家?就算回到家后,一身是伤要怎么照顾自己?如果被家人看到肚子上被踢过的淤青,又要怎么解释……”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唐枫轻易地捏住了他的七寸命脉。 官羽浔的踌躇之色立刻毫不掩藏的全写在脸上。 “而且……你现在想不想洗个澡……” 不给他太多时间考虑,唐枫步步为营。 这个主意显然又说到了官羽浔的心坎儿上! 虽说是在浴缸中被救起的……但是,他想洗掉的不是皮肤上的污垢,而是内心的耻辱和身上那股怪异的香气……那是浴缸里那些水的味道! 看他默不作声,咬着下嘴唇思考着的可爱模样,唐枫觉得只是这样就足以让自己看得血脉沸腾。 干脆不由分说,一把掀开纯白色的丝被,不等官羽浔回过神来,便一把将这美丽的身体抱了起来,横放在胸前—— “我带你去洗澡!”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近距离下,这个英俊的男人淡淡的温柔,充满暖意的微笑……总觉得这微笑背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在熊熊燃烧…… 就好像自己正被这个男人抱着不是走向浴室,而是带去天堂—— …… 第二十八章 以“呵护”之名 热水像是一股温暖的力量一般,源源不断的通过皮肤流入身体。 水还是普通的水,却因为换了环境、换了守在身边的人而变的截然不同、甚至神奇起来。 “那个……我自己洗就好……你……” 你能不能出去……官羽浔在心里念着潜台词,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涨得通红。 在唐枫掀开丝被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居然依旧**……这回已经把脸丢尽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逞强的好。”唐枫当然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可是眼前的美人出浴图,哪有退出的道理? 于是他反而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浴液挤入手心,摊在官羽浔那张踌躇的脸面前:“身上的上都还没有完全好,那么多淤痕……你自己看看。我可不想这样虚弱的你,在我的卧室里溺水身亡。” 宠溺的口吻,轻松的玩笑,句句都是事实。 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茫然的看着对方的笑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不该拒绝这尴尬的“援手”。 唐枫则把这预料之内的反应心安理得的当做是默许,沾着浴液的手开始顺着官羽浔的脖子向下游走,小心翼翼的划过每一寸皮肤……就像是对待一个心爱的易碎品娃娃。 官羽浔不知是因为极度的疲惫、还是因为这样的接触让他感到羞涩,总之闭上了眼睛。 他皮肤很滑,加上浴液的作用,让唐枫觉得自己正在触摸的不但不像是28的男人的皮肤,简直就像是一块上等的布丁! 当他的手下移到官羽浔的……轻轻的把泡沫均匀涂抹在他的秘处,竟不由出神的流连起来,忍不住借着洗澡的名义轻轻套动起来……直到感觉到这身体的主人原本均匀的呼吸变得异样起伏,一抬头,看到官羽浔闭着的眼睛中间打起了深深的结,不由心头一沉,若无其事的放弃了出格的举动。 这个美人已经经不起半点撩拨,却单纯的以为自己只是给他洗澡,所以隐忍着不作声吗?他是那么信任自己的……而且这单薄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一点点蹂躏,像是随时都会碎一样…… 轻声一叹,放掉浴缸的水,开始佯作无事的给他冲洗泡沫……还好官羽浔是闭着眼睛的,否则看到身边的男人一边给他洗澡、一边将长裤中央顶起了偌大的帐篷,一定会吓得花容失色吧。 “好了,起来吧,我扶你去上药。” 唐枫温柔的声音让官羽浔慢慢的张开双眼,蒙着一层淡淡蒸汽的双眼看上去迷离不定、惹人怜爱到了极点,让他在刹那之间彻底的怔住了。 “谢谢你。”官羽浔勉强的淡淡一笑。 这才拉回了他的心智。 该死,如果不是此时的美人太过于脆弱、精神和身体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绝对会立刻将其压在身下,来个霸王硬上弓! 那个该死的洛优!原本只是打算把那小子当做钓出老狐狸的筹码!现在看来……多杀一个也不多,而且轻易杀了他都太便宜! 他这次绝对要让那个小混蛋好好地体会一下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第二十九章 上药 (上) 说是“扶”,其实还跟进浴室的时候一样,用的是“公主抱”的姿势。唐枫一面在心里进行着狠辣的盘算,一面带着满脸阳光无害的笑容,将官羽浔重新放回床上。 转身拿来药箱,看到官羽浔正吃力的想要把被子拖到身边、将身体重要的部位遮盖……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在全身酸痛的作用下竟也显的无比艰辛,吃力到让他漂亮的五官都痛苦的纠结在一起的程度。 可爱的样子让唐枫暗自好笑,赶紧大步过去,帮他盖上。 “谢谢……”官羽浔有些窘迫。 今天打从醒来到现在,对于这个男人,他脑海中似乎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词汇,反复使用着。 把他从魔窟中救了出来,不但保住他的清白、而且愿意照顾他,帮他洗澡上药……对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样的好心,除了满腔的感激,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修辞。 “不客气,把手腕给我。”唐枫不由分说又无限温柔的将他的皓腕攥在手中。 官羽浔绝对想不到,在这个温文尔雅的“救命恩人”脑海中,正上演着何其香艳的遐想——到手的羔羊,吃下去也不差这几分几秒! 尽管怀着这样的心思,捧着他被之前在别墅留下的那些未完全愈合的伤痕累累的双腕,唐枫还是心疼了。 一边在心里再次恶狠狠的诅咒着洛优,一边小心翼翼的掏出棉棒,在上面沾满了消炎药。 “忍着点,可能会痛。”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痛——每天刀口浪尖上混饭吃的他当然清楚这种感觉、也完全无视这种感觉,但是细皮嫩肉的官羽浔就不一样。 然而当他手上的药棉沾到官羽浔的伤口时,感到的是手臂上一阵紧张的抽搐,却没有后退半分……这个美人紧咬着牙,正试图努力给他挤出一个微笑、以让他安心。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他唐枫顿时觉得有一股**在心中漾开……不止干净、美丽无瑕,而且善良、温柔、善解人意——这样的人,果然不适合用强的。 “那里也要上药!” 他的目光尽量坦然的落在官羽浔抱着的被子上,位置刚好是官羽浔用被子掩盖的秘处。 早在官羽浔昏迷的时候他就查看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但被俱乐部所使用的含有催情成分的洗澡水的泡过后,会不会再度感染,同样令人堪忧。 ——关键是,他想要给他“上药”—— …… 第二十九章 上药 (下) “那个……我自己来……” 官羽浔果然窘迫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导致发炎的话,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哦!” 唐枫坏心的吓唬他,故意用温柔的动作让他忘记防备,在他心中动摇的时候,轻易扯下他的被子。 手上拿出其他的药膏,轻言细语的安慰:“别怕,不会痛的。” 像个熟练地护士哄骗小孩子打针一样,转移着对方的注意力。 然后趁官羽浔主意不定、踌躇之际,已经麻利的下了手! “恩……唔……” 沾着药膏的冰冷棉球进入体内,触碰到他紧致滚烫的内壁上时—— 轻轻的一声低吟从官羽浔的口中不胫而走,两人顿时全愣住了。 官羽浔立刻羞愧的别过脸去……人家好心在帮自己上药,这该死的身体是怎么了! 你天生是被男人抱得——那一瞬间,洛优的话莫名其妙的在耳畔响起。 而唐枫本来调整了半天呼吸才好容易能够定下心来认真上药,可被他这么一声轻吟,理智在一瞬间被击的溃不成军,竟然轻颤起来,并且像电流一般在一瞬间传遍全身。 唐枫费了好大劲营造出的平淡温馨、试图以此来让这个美人放下防备的气氛,在一声低吟中以失败告终,一时间两人保持着原先尴尬的姿势,僵住了身体。 “那个……洛优他怎么样了……” 官羽浔绞尽脑汁想出的缓解气氛的话题,显然没能起到缓解气氛的作用。 “他把你害到那种地步,你还在担心他?”唐枫依旧在温柔的笑。 并且重新开始手上麻利的动作——这次倒是纯粹的上药,毕竟药总是要上的。 只是掩饰着自己的心情猛然从云端跌倒了谷底——这个名字从官羽浔的口中冒出来,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爽得很! “也不是担心,只不过……随便问问。”官羽浔被他这么一问,自己也觉得尴尬,不由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 让他受到生命最大的羞辱、差点将他的清白毁灭殆尽,甚至让他这双手再也无法弹琴——那个几乎将他彻底毁灭的小恶魔,自己怎么可能去担心他! ……只不过,想起那天在浴缸中,不经意谈起身世流露出隐隐落寞的少年,官羽浔突然觉得其实洛优很可怜、很孤独、很脆弱…… “他的话,我不知道,不过我从他身边把你夺走,那种任性的大少爷恐怕现在正气急败坏的找你吧。” 唐枫表现出适度的苦笑的同时,完成了最后的上药工作,将所有工具推到一边,伸出手宠溺的**着柔软的头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受那种人的伤害。” 官羽浔低着头,完成上药后猛然放松下来的身体,让他又昏昏欲睡起来……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在提起“那个人”三个字的时候,变幻莫测中透着危险的口吻…… …… 第三十章 二十八阶台阶之上的震惊 当官羽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上,透过落地窗,暗蓝的夜幕下,明月清晰可见。 掐指算来,从那个夜晚到现在……两天了,他怅然的苦笑一下,坐起身、下了地,才发现唐枫上的药果然很有效,身上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疼。 他是因为过分干渴、硬是渴醒的——两天前的折磨,两天来几乎一直在昏睡、滴水未进,会变成这样也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房间里的架子上只有各种各样的洋酒、床头的冰箱里也只能找到罐装的冰咖啡和啤酒……想喝口白水却找不到!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踌躇了片刻……官羽浔揉着发痛的喉咙,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否则他怀疑自己会渴死在这里,但是也不能这么走出去——万一救命恩人家中还有其他女眷呢?起码找点什么东西遮体才行! 不过打开衣柜的时候,却吓了他一跳—— 满满一排各式各样的男装,下面的格子里还有低裤、袜子……全部都还带着标签! 他信手拨弄了几件随意一看,更是愈发的困惑……全部都是很昂贵的牌子,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尺码唐枫穿的话未免太小,反倒全部都是自己很合适的尺码! ……难不成是给他专门准备的? ……想留他长住不成? 踌躇了片刻,官羽浔最后还是决定把衣服放回去,原封不动的挂好——虽然有拜托人家照顾,可是那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眼下既然没什么事了,总不能无限制的这么任性下去…… 最后,他的手停留在柜角的两条浴衣上,停留了片刻……粉色和白色,一个过于矫情,一个……是第一次见到洛优时,洛优借给他穿的浴衣的颜色…… “怎么会选这种颜色……好像少女一样奇怪……”一边红着脸嘟囔着,一边将粉色的腰带系好…… 不管怎么说……比没有衣服强多了! 直到打开门之后,官羽浔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确小看了这栋公寓! 房间外的世界简直跟他想象的普通高级住宅大相径庭——欧式挑高空间,不但客厅比他想象的宽敞,一侧的房间数目更是让他跌破眼镜。最夸张的是客厅一侧的旋转楼梯……楼中楼不新鲜,但是楼中楼里有这样豪华蜿蜒的楼梯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唐枫,唐枫……你在么?” 小声的呼唤着这个不算熟悉、却充满好感的名字,却没有得到期望的回应,官羽浔在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喝的水、而且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偏偏这时候,安静的客厅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声——来自楼上! 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一、二、三……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作为室内来说,这楼梯的确够长了,台阶刚好和他的年龄一样,满脑子浑浑噩噩的无厘头的想法,官羽浔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长长的松了口气——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开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明晃晃的灯光…… “唐枫——” 当官羽浔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整个人像木头一样被钉在原地—— “城堡的深处,唯一不被允许打开的一扇门……”——儿时的童话故事突然从官羽浔陷入一片空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战栗! ——陌生的年轻男子,不是唐枫! 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面朝下被反转在床上,四肢被真正的手铐铐死在床的四角,锋利的边缘在他的挣扎下、何止是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磨出了骨肉! 少年的身上、斑斑点点的深红痕迹、不知道是血迹还是蜡油、夹杂在被皮鞭抽打过的明显伤痕之间,看上去惨烈的触目惊心。 陌生男子正毫不怜悯的大力的冲撞,两人密合的身体下方,一大片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液体的湿迹,在纯白色的床单上犹如白雪红莲,分外刺眼。 而那少年居然强忍着非人的对待,硬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发、在嘴角边的床单上留下一片猩红的血迹! ——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居然—— …… 第三十一章 残忍的陌生人 这少年居然是——洛优! “哟!某人的小羊羔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简木侧过脸看到他有些惊讶,不由放缓了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玩得太投入,才会没有听到动静……这下又要被唐枫那小子念叨个没完了。 “你……你在干什么!” ——说出口的话,却没有预想的呵斥味道,官羽浔天生是不会跟人争执的!于是话语中只剩下浓浓的惊恐,身体却依旧僵在原地,半点动弹不得。 “我在干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话说回来,打扰别人会遭报应的!”简木一边毫不窘迫的拿话逗他,一边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戏谑的眼神不由荡漾起来,“粉色的浴衣很适合你啊,看上去好像草莓蛋糕一样让人流口水!要不要一起来玩?我保证让你舒服……” 唐枫那家伙倒是很会打扮自己的宝贝嘛,就差绑个蝴蝶结就可以搬回家当礼物,美美的吃干抹净了。 “官羽浔,你给我滚出去——” 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手足无措、又遭调戏的官羽浔,被这突然插进来的低吼吓了一跳,总算回过神来。 ……插话打断他们的人……居然是洛优。 没有转过脸来,却听得出挤出这几个字费了多大的力气。 就算已经奄奄一息,他也不要被官羽浔看到这种狼狈屈辱的样子,死都不要! 洛优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头在一瞬间,把官羽浔单纯的大脑搅得天翻地覆,却依旧找不到答案……但是,他注定看不了这种凄厉的景象,无论对方是谁! “我让你说话了么?你不是死都不肯叫两声让我爽一下吗?还当你是大少爷呢!” 简木狠狠的瞪了洛优一眼,残暴的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向后揪,被固定的双腕受这力量影响被撑了起来和手铐再次卡在一起,新的血水顺着双臂留到腋窝、像血线一般滴落下来,转眼之间传单上又是两片醒目的血迹。 洛优却依旧咬着嘴唇,倔强坚强的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住、住手!这样他会死的!”官羽浔急了,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原地跺着脚。 “死?”简木挑了挑眉毛,好奇的看着他,“我们从来也没说过打算让他活着啊!难道唐枫没有告诉你——我们本来就是去抓这小子,偶然遇到你才救了你回来么?” 官羽浔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瞬间充满了全身……这个人口中的“唐枫”,难道就是白天那个温文尔雅、无比亲和的救命恩人…… “住手!你不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官羽浔不知哪来的力气,终于找到了四肢的感觉! 冲上去推开那个魔鬼——生平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勇气! “简木,我都把他送给你了,你话还这么多!” ——阴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的时候,官羽浔发现自己的腰际多出的胳膊将他紧紧的环住,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 第三十二章 “救命恩人”的报复 唐枫! 他错愕的回过头去—— 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明明下午才刚刚见过,可是此时的这个男人却是一脸阴沉,连话语都透着危险残忍的讯息! “不好意思,看到你这个美丽的小绵羊,一时没忍住,你来的刚好,快把他带走吧!”简木挠着头,生怕又被他抱怨。 “你怎么搞得好像人间炼狱一样……血也未免太多了吧……可别老狐狸还没现身,先把小的玩挂了!”唐枫皱着眉毛看着已经被染红一多半的床单,若无其事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任由官羽浔挣扎、手上却没有松开半分。 简木却在这时到达了顶峰,随着猛烈的一阵抽动,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慢慢离开洛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拔出身体,摘去上面淌着红油的薄膜! “不全是血,润滑油用完了,我刚才用辣椒油的!”他答得不紧不慢、天经地义,“这小子被刺激的不停抽搐,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玩啊!” “你给我收敛点,别把那玩意儿到处乱亮!又不是发情的狗!” 唐枫一边不满的发牢骚,一边在他抽出身体的一瞬间,迅速用另一只手蒙住官羽浔的眼睛。 可是从官羽浔剧烈的颤抖来看,他还是看到了。 “别害怕,简木这个洁癖的BT,就是喜欢正太少年,有我在他不敢伤害你的。”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官羽浔的身体转过来,压在怀里,轻声漫语的企图让他受到惊吓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过显然唐枫安慰的方向,跟官羽浔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辣椒油……官羽浔觉得自己的心正在猛烈地抽搐……这样下去,洛优真的会死! “放过他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孩子……”官羽浔哀求的语调中,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洛优的位置调换过来为其求情,但这是他见过最惨绝人寰的凌虐……无论怎么说,也都太过于残忍了。 唐枫笑着望他,笑容却没有传达进他深邃的眼眸:“你该不会忘记他是怎样凌辱你的了吧?我帮你报复,这是以牙还牙……你不高兴吗?” 官羽浔愣了,刚才被这一幕吓得离了神,这时才想起自己和这少年之前的种种,还有那舞台上一男一女的悲惨境地,竟一时语顿。 “官羽浔,你给我滚出去!谁让你替我求情!还有我说过不让别的男人抱你,你没记住吗?” ——洛优沙哑的声音、被痛苦折磨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听上去相当痛苦、却依旧霸道不减。 唐枫冷笑着挑了挑眉毛:“我就是抱了,你要怎样?” 官羽浔还没有搞明白眼前的状况,就猛觉腰部的手臂力道加大,自己的身体则被牢牢的固定在唐枫怀里—— “唔……” 粹不及防的吻,不算绵长却霸道无比,毫不逊色洛优的强势,强行撬开他的唇齿,在他温热柔软的口腔中横冲直撞…… 还好这只是两个男人斗气的行为,所以唐枫并没有将这个明显侵犯的动作僵持太久,他也不想身体忍不住起了反应,当着别人的面怀里的美人就地做了!不然,官羽浔怀疑自己会变成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人!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官羽浔拼命地想要挣脱,无奈同样是男人,自己的力气在唐枫眼里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干什么?显而易见!不放,怎样?” ——后面一句显然是故意说给洛优听得,唐枫的姿势保持的纹丝不动,只是原先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了彻底的冷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小孩子较起劲来,总之官羽浔反过来为洛优求情恰恰起到了反作用,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反正简木这家伙已经把他对官羽浔的谎言戳穿殆尽,他从来都不是个君子,也不介意现在重新摇身一变做回小人! “哎呀,还这么有精神啊!是不是欲求不满?还没做够……我不介意再满足你一次!”简木一脸似笑非笑的无情,扬了扬手上的辣椒油,从后面狠狠地用胳膊扼住洛优的喉咙—— “不然,我们换芥末膏再来一次怎么样!” 官羽浔震惊于陌生男子的残忍,却苦于被唐枫死死按在怀中、半点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冷酷的笑容在这个袖手旁观的“救命恩人”脸上荡漾开来—— …… 第三十三章 东郭先生之美人版 洛优瞪着一双依旧明亮犀利的眸子,被遏制住的呼吸让他本就奄奄一息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起来,眼神却毫无惧意,急促的喘息之下,半点没有开口求饶的意思。 表现软弱的,反倒是官羽浔,可惜不安分的挣扎始终没有任何效果。 “官羽浔——”唐枫突然将他的脸不由分说的扳起,强迫与之对视,语气尽量收起了狠辣,却透出不可违抗的味道,“我还是跟你挑明了说吧——我喜欢你,我要你!这小子敢碰我的人,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环治其人之身!你现在给我仔细的看好了——这个敢凌辱你的人是怎么死的!” 官羽浔只觉全身一阵强烈的恶寒袭来,猛的一个激灵——这个人,真的是下午那个无比温柔的唐枫……这才是假象被揭穿之后的真实面目么? ……而且,眼前这简直惨绝人寰的行径……是在为他在报复! ……他说什么……喜欢他?要他? 这跟洛优之前做的有什么区别?根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暴行! “放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你说‘想要我’什么的,随便你高兴,只是求求你,停手!救救他……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突然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整个人虚脱的瘫软在唐枫的怀里,官羽浔惨兮兮的低声哀求竟然在房间里听的格外清晰。 “官羽浔……你这个混蛋……”洛优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已经连不成一句话。 然而,这却是官羽浔第一次无视他的威胁…… 简木的手上果然言出必行的换了一只芥末膏……再让他乱来一次,洛优会当场毙命也说不定……官羽浔已经顾不上计较什么理由,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少年因为自己的缘故死在眼前! “你是认真的?”唐枫攥着他下巴的手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连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东郭先生的故事听过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小子现在就是一条冻僵的蛇!我给你机会收回你的话——” 官羽浔根本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强行抱了他!他想要的是第一次相遇时的感觉,那个妩媚如月下妖精一般的官羽浔!尽管明知道那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还是自欺欺人的希望可以再拥有一次……而不是以这样明晃晃的交易、强迫的方式! 可惜,对两人之前的交集全无记忆的官羽浔,此时却跟他叫上了板——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要救他!”他纤瘦的身体明明在瑟瑟不止,却没有退却的意思。 猛然间“碰——”的一声,连简木都被吓了一跳,停止了准备进行的施虐,将视线投了过来……他还从未见过唐枫这种失控的样子,简直像个脱轨的火车头! 官羽浔吃痛的皱着眉,后背被硬生生的撞在一侧的墙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唐枫整个个人已经充满压迫感的欺上来—— “你给我好好回忆一下之前他对你做过的事……原来你是可以随地被男人玩弄的么?这么轻易就能原谅?你能原谅他?” 唐风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仔细咀嚼自己的话,越听越像是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蹩脚的可笑! 这话无异于一蒂重磅炸弹,炸的官羽浔刚刚恢复一点的心智再次血肉模糊——那一幕一幕,怎么可能忘记?有何谈得上原谅! 可是尽管如此—— “那和你草菅人命是两回事!” 没有正面的回答,唐枫凶狠的目光已经让他恐惧到了极限……但是人命当前,却不允许自己退缩一步。 区区一间卧室里,除了四个人的喘息声之外,居然一瞬间静的像是空气死了一般—— 洛优的大脑逐渐进入半昏迷的游离状;简木则坐在一边摆出一副饶有趣味的嘴脸等着看好戏。 官羽浔战战兢兢的望着贴在眼前的唐枫正变得阴晴不定的脸,就像等待“死刑判决”的不是洛优、而是他自己一样——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1 强大的压迫感猛然消失之后,官羽浔“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毯上。 ——在门被唐枫泄愤似地狠狠磕上的瞬间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洛优两个人,恢复了可怕的静寂。 “别忘记你的话——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 ——重新咀嚼那个男人离开前丢下的话,他发现自己对这种类似的“宣言”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甚至连惊慌的心情都不再有。 这算是那个人答应了他提出的“交易”吗? 短短一个星期里,这种话……洛优说过,蓝炎说过,现在不过是被人说了第三次而已。 ……这个噩梦好像从拉开序幕的那天起,就没有终止过……也许他再也变不回“自己的”……也说不定。 淡淡的苦笑——什么“救命恩人”!狼巢和虎穴,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然而,床上的洛优一声失去意识的低吟,却把他从残酷的思绪拉回了更加残酷的现实—— 洛优! 从恍惚之间游神出来,他总算想起了自己不惜以身体为代价强留下是为了什么! 身边的地毯上留着一串唐枫离开之前丢下的钥匙,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还本能的一把抓起来,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并且因为攥得太紧而在手心留下一串血印。然后强撑起身体,几个踉跄,跌跌撞撞到床边—— 昏迷中的洛优眉头紧锁,原本漂亮精致的唇型因为长时间的撕咬和干裂早就惨不忍睹,正一张一合、喉咙却已经除了似有似无的沙哑低吟之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洛优……” 他忐忑的轻声唤了一声,好像生怕声音太大也会让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立刻支离破碎。 第一次这样坦然的注视洛优,此时的他像一只被人强行拔去利爪尖牙、躺在血泊中的小老虎,看得让人忍不住心疼……可是就在刚才,那扇门被闭合之前,他还在半昏迷中强撑着自己的王者之气…… 明明是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孩子,遭受了那种几乎致命的凌辱和摧残,却始终紧咬着牙藐视对手、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过……这种坚强倔强太出乎官羽浔的意料! ……原来,这少年并不只是个会做一些让人发指的无耻行为的纨绔少爷,反倒是相比之下……自己的软弱,要逊色得多! 不知为什么,凝视着这张奄奄一息的年轻却憔悴不堪的面容,官羽浔的脑海中翻江倒海的……并不是这个昨天之前还被他当做‘不折不扣的恶魔少年’对他所做的种种恶行,而是那一点点在浴缸里回忆起童年的时候一闪而过的落寞…… 在这一刻,官羽浔突然发现他可以不用再避讳唐枫刚才的问题——他决定原谅这个少年!他能够原谅! 伴随着思绪的飘离,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将洛优被鲜血和冷汗浸透的碎发从他额前剥离,与额头上的皮肤不经意的触碰却让他像触电一样,猛地抽回了手,顿时脸色吓得惨白—— 洛优在发高烧! ……而且,这炙热灼人的触觉……绝对是可以让人烧到丧命的温度!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2 “洛优,洛优!你给我醒来!” 官羽浔这回真的急了,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刚才在干什么!明明知道人命关天的处境,居然还有空坐在这边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边放大声音急切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一边慌乱的拍打洛优煞白的脸! ——这种时候,如果让他继续昏睡过去……恐怕真的会再也醒不来! 也许是他的喊声真的起到了作用,也许是洛优倔强的骨气让他还保留着一丝神智……被他这么一摇一打,床上的身体居然真的有了回应—— 微微动了动,想要反转过身……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洛优,你……怎么样了?” 紧张把脸凑过去,看着洛优缓缓半张开的双眸……稍稍松了口气,早就忘记计较此时两人的脸贴的到底有多近! 洛优看他的表情明显带着愤怒,只是苦于眼前的情形实在无法发作,伴着他一张一合的口型—— “钥匙?”官羽浔吃力的辨别着他的意思,把手心中的钥匙掏了出来。 如果洛优此时还有半分余力,绝对也会被他的迟钝气得七窍生烟……可惜他没有,只好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再用余光扫了扫绑在手腕和铁床之间的手铐。 官羽浔迟疑片刻,终于恍然大悟! ……于是足足用了20分钟——那些钥匙果然是用来打开手铐的! 抱着手上那些沾满血迹的镣铐,官羽浔手足无措的回到原来的位置,等着洛优的进一步“指示”——不是他因为看到鲜血淋漓的场面而手脚发抖,而是洛优的皮肉已经和那些金属深深地嵌在一起,让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钥匙只有三把,洛优的右手腕还被固定在铁床的一角——唐枫显然是故意的! 而他现在才发现,刚才只知道大义凌然的求情救人,可置身于眼前的场面之后……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洛优的嘴唇继续做着单一的动作—— “水?”这一次,官羽浔又猜对了! 然而很不幸,他环视了周围每一个角落——和他醒来的卧室一样,找不到这种东西! 而且……唐枫刚才摔门而出之后,外面传来细微的门锁声——可以确定,他们正被反锁在这间卧室里! “浴室里的水行吗?” 虽然对一个接近垂死的伤患来说,这个馊主意很不负责任……但是似乎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这么一个办法! ……只是这会儿,他早就忘记了自己也是渴得快要冒烟的人! “可以么?”他再次垂下头,把自己的脸贴近洛优的视线,小心翼翼的确定。 洛优因为身体的活动幅度明显扩大了范围,稍稍用胳膊肘将身体顶起来一些血液流动变的畅通之后,自然情况要好些。 可他死死的瞪着官羽浔那张正毫无防备贴得很近的绝美脸庞……就像饿极了的猛兽盯着猎物! “唔……恩……” 官羽浔震惊的张着眼睛,内容复杂的无法形容——居然被这种情况下的洛优突然翻身强吻上来……他居然还有做这种事的力气! ……官羽浔再怎么柔弱毕竟是个男人,面对已经奄奄一息、全无力气,并且只能用一只可以活动的胳膊揽住他的洛优……其实想要挣脱并不难……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舌根上因为被强力的拉扯**而迅速传达给大脑的强烈的撕痛,让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真实目的——洛优需要水! ……并且……把最能唾手可得的他的唇齿之间那些液体当做了便利的“水源”! 于是,天生心软的官羽浔最后选择了——任由神志不清的洛优在他口中胡乱搅动……这样的感觉,让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被这个少年以恶魔一样的面孔压在钢琴的椅子上强吻的时候…… 这曾经是他最害怕触及的回忆,现在看着靠在他身上拼命**的洛优,分不清是谁在谁怀里……第一次不觉得那个回忆可怕……留下的只是怆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嘴里的血腥味逐渐浓烈起来,心知是舌根被这强硬的撕扯硬生生的撕破了,官羽浔依旧没有动,只是伸出手扶住洛优的身体,让他靠的再稳一点……直到洛优自己结束了这场“掠夺”! “好些了么?”官羽浔伸出第二只手,想要将他的身体平放到床上,因为舌头受伤正火辣辣的痛着,所以言语之间变得有些含混不清。 谁知,动作还没完成,竟然猛的一晃、被洛优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推,跌坐在地毯上——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3 与此同时,因为用力过大失去重心,洛优虚弱的身体也从床上滑落下来,唯独仍然被固定的右臂还牢牢的挂在床上,又扯出了新的血迹。 “别靠近我!我没有记得允许过你——靠出卖身体来换我的命!也没有允许过你在这里幸灾乐祸的看我的惨象!其实有人给你报仇,你心里很爽是吧?你给我滚出去——咳咳……咳……” ——由于刚才那通疯狂的“吸食”,洛优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是沙哑的嗓音经过这么一大段不由分说的抢白,立刻又干咳起来。 这反应虽然把官羽浔吓了一跳,却没有太出乎意料……对于洛优清醒之后的心思,他毕竟是比这少年大11岁的成熟男人,怎么会揣测不到? ——强势惯了的少年,最不能接受的,恐怕就是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狼狈和屈辱。 “起来,先回到床上再说,你在发烧,而且外伤必须上药!听话——”官羽浔对于这样的辱骂,只是淡淡一笑。 站起身来再次靠近过去—— 但是不管怎样,在考虑这少年的尊严之前,他认为必须以性命优先! “啪——”的一声,他伸在半空中的手被打落下来,洛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弄疼他,可是指甲却在他白净的手背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印。 “如果你不想让我再次用手铐把你绑回床上、强行上药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听我的!” 风水轮流转,连官羽浔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威胁人,而且对方还是跟自己有过之前那些种种不堪交集的洛优。 生平第一次威胁人的口吻,一如他的人一样温柔……这种时候,他逼迫着自己彰显出成年人的智慧和冷静。 而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的洛优,用冰冷的目光望着此时不同寻常的官羽浔,半晌,终于没有拒绝他第二次伸过来的手,并且黑着脸在他的帮助下重新回到床上。 “这房间里说不定有药箱。” ——有气无力的提醒这个还在极力掩饰无措的男人……永远是那副让人忍不住立即推倒压上去的**力……当然这并不代表可以原谅他执意留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而且洛优自己也在极力隐藏因为周身滚烫而带来的痛苦不堪。 官羽浔一通翻找之后,果然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了药箱,并且里面的东西还配备的相当完善,不由喜出望外:“太好了,有救了!” 撇撇嘴,洛优实在没力气搭理这个笨蛋——像唐枫那种每天刀口舔血的人,恐怕这种“配置”每个房间都有才对。 “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官羽浔手上拿着被酒精浸湿的棉纱,望着洛优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怯生生的咽着唾沫,却反过来学着之前唐枫给他上药的样子,想要安抚洛优……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拼命的甩了甩脑袋—— 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可怕的伪君子! 上药……要是蓝炎在就好了!上一次昏迷的时候,就是他不声不响的给自己上了药……蓝炎的话,应该很擅长这个! 额,也不对!那时候自己是被那个企图施暴的家伙折磨过头才会晕死过去…… 话说,实在不能怪官羽浔眼下手忙脚乱,他从小都是不折不扣的乖宝宝,不像其他的男孩子会打架惹事、受伤的经历几乎等于零! “你在干什么?要么快点动手,要么给我滚!”洛优终于被他磨蹭的失去了耐心。 ……眼前,他最难堪的事就是在官羽浔面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可这家伙居然还盯着没完没了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吼,官羽浔手上的纱布一个没拿稳、掉在他的后背上……酒精突如其来的侵袭,让毫无准备的洛优也不由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便不再做声。 而官羽浔则老老实实的开始给他消毒,一时间两人又是无言。 纱布同时有两块,一块先擦去他身上的蜡迹,同时绕过伤口、广泛的摩擦皮肤——简单的擦拭而已,只是为了尽快挥发他全身的高热,顺便清洗身体表面留下的浓重男人体液的味道,而另一块则只流连在伤口上,消炎清洗、为上药做准备……这是官羽浔毫无经验的智慧。 湿透的纱布在身上滑动的感觉,带着阵阵凉意和潮气,有点舒服……与之前的酷刑相比,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洛优紧蹙在一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渐渐舒缓。 其实养尊处优的少年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真能退烧,从小到大都被私家医生呵护有加,即使发烧也不可能会用这种方式治疗! 可洛优没做声,任由官羽浔生涩的动作继续——一则舒服,二则不忍阻止这个男人的手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触碰……总之,两人完全处在“死马当活马医”的状态下。 尽管如此,官羽浔却是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的认真。 ……“好些了么?伤比想象中轻多了,没事的。” 时间耽搁了不少,当他总算完成了基本的消毒和上药两部分之后,官羽浔的手再次悬在了半空中,打破了沉静的尴尬。 洛优强忍着想笑的冲动,点点头,虽然身体尤其是内壁上的伤连呼吸都会抽心的疼,可还是敌不过笑意狠狠地起伏了几下……奇怪的是已经沦落到这么惨、随时都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的地步,居然会想笑! 这都要怪这个混蛋官羽浔那副表情——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4 明明早就被满床血淋淋的药纱吓傻了,脸色比他这个伤患本人还苍白、连声音还在发抖……却还要逞强安慰别人! 而且谎话都不会说,满脸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个……”官羽浔再次蠕动着嘴唇,自己的脸却先红了起来。 这个欲言又止的态度,让趴着的洛优忍不住又回身望他——却见他已经换掉了手上的工具,棉棒,药棉、镊子、药膏…… “‘那里’也要清理,必须清理!” 难得的固执语调,声音却先淹没在自己的羞涩里。 尽量让自己平静,努力回想着下午唐枫给他上药的时候、那份从容不迫的态度……尽管他很不愿意想起那个人! ……可惜他不是唐枫,也学不来那种用谎言堆砌起来的“坦然”。 “哦,你弄吧,小心点!” 洛优本人反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用沙哑的声音吃力的告诫了一声,便像个普通的伤患一样,心安理得的趴过身去将脸重新贴在枕头上。 ——内壁是他受创最严重的地方!那个畜生!不光故意撕裂他、用最痛苦的方式把他从正午硬生生的折腾到月上,还往他布满伤口的体内灌辣椒油!下身从撕痛到灼伤、慢慢失去知觉,让他不由怀疑里面是不是腐烂掉了! 本以为这次就算大难不死,说不定后半生也要跟轮椅做伴了……偏偏这个官羽浔就在他最屈辱的时候“撞”进来……看着官羽浔拿着镊子的手哆嗦个不停,他还敢有什么再刺激这家伙的反应? ……先是温润无刺激的清洗药水,没有酒精那么强的寒意和刺痛,灌入体内的感觉却依旧不好受。这倒也罢了,偏偏还伴随着棉球在体内一阵不可避免的搅动……一想到正将手放在他的入口处的人是官羽浔,洛优的心里变得无比的复杂起来,再怎么阅历丰富,这显然都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言喻的范围。 “呐,官羽浔——” “恩?” 官羽浔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他的身体上,信口应他。 粉色的浴衣、松开的领口里春意盎然,怎么看都很像限制级电影里让人无法按捺的“护士系列”……所以洛优才不敢回头看他。 可眼下的情形……官羽浔的指手逐渐进入他的体内,当然纯粹是为了按住镊子。但是洛优却很难单纯的这么理解……这……怎么看都反了吧!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产生什么离谱的反应,就算喉咙再痛苦,洛优也必须得找点什么话题转移注意力—— “如果那时候我硬是要了你,你会恨我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是哪门子缓解气氛的鬼话题! 果然,官羽浔还在他体内的手指,明显感觉僵了一下。 “……谁知道呢……也许谈不上恨或者不恨,大概会在那之后将自己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平淡不惊的语调,手上的动作又开始继续——和这样的对白完全不匹配的口吻,可这回答细细咀嚼起来又透着几分怯懦少年式的幼稚。 除了那个害死母亲、却将同样身为男子的恋人拥入怀抱的男人之外,他好像真的不擅长憎恨这种事…… 在听到他这样淡淡回答的瞬间,洛优突然觉得心里正被一种无限扩大的动容迅速充满,深深地深深一口气—— “对不起,我从没有想过会这么痛……” ……藏?区区一个官羽浔,有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可是他心疼了! 就算是官羽浔式的善良,说出这种话的同时——代表着自己已经将这个男人刺痛、逼上了绝望、麻木……那个简木,让他深刻的了解了一次这种侵犯对一个男人的身心而言,是何其痛苦! 而官羽浔,却以身体为代价跟那个杀手保他的命,甚至正为他做这种事! ——生平第一次被感动,生平第一次想要疼惜,生平第一次道歉。 官羽浔一愣,猜到了他指的是什么,不由脸一红:“我原谅你了。” 虽然尽量想要继续保持淡定的语气,不过还是很容易听出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必然有想起那些屈辱的伤痕…… 不过,官羽浔并没有打算再给这个孩子开口乱说话的机会—— 抽出手指和刚才探入的一切药具,并且把左手向前伸了伸,主动送到这少年手中—— 洛优迟疑了一下,抓住这突如其来的“橄榄枝”,不由愣神的揣测着背后这个男人的用意——虽然只是手,但这是明显投怀送抱的意义吧! 当然,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理解错的离谱——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5 “啊——” ——这绝对是洛优从被抓至今,叫的最惨烈的一声! 虽然只有一声,洛优立刻闭了嘴。 “疼就攥紧我的手,咬也行!但是别咬自己了,你的嘴唇都是伤!” ——背后官羽浔适时的抛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所以才会提前把自己的手给他! 内壁的脆弱和皮肤表面的痛感绝对不可相提并论——被灌入的辣椒油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但是如果不用酒精最后做一次彻底清洗的话,那些东西和撕裂的破处一直感染下去……那种结果是无法想象的! “别小看人了,这点疼……没什么大不了!”洛优的声音很快又恢复了老样子,虽说仔细听的话稍微有点不同。 脸依旧老实的搭在枕头上,枕巾已经被大滴大滴滚落下的汗水浸湿的不成样子——从一开始故意选择了这个姿势背对着官羽浔,就是因为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他的脆弱! 手被洛优牵着,出乎意料的没有痛感传来,却能感觉到这个少年来自身体无法抑制的轻颤……官羽浔知道他疼,就像已经领教了他的坚强一样。怎么可能不痛!但是—— 他只能一咬牙,右手拿着沾满酒精的特质棉棒,继续在洛优体内“折磨”他。 这样下去……会不会不举? 洛优背对着他,知道他此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才呲着牙把五官纠结到了一起……这种疼简直就是酷刑!不过他还是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有心思关心日后的功能问题。 轻轻的扯着官羽浔的手——触感很光滑,而且柔弱无骨,攥在手里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对方连人一起拉入怀中。 可是他却无法将全身不能承受的痛楚宣泄到这只手上——那是官羽浔用来弹钢琴的手! ……奇怪的是,为什么以前没有从这样的角度考虑过呢…… ……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另外一间房里—— 整堵墙的监视器完美的覆盖着所有的房间以及大门外面的情形,房间里唯一的一件家具是中央的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不知名的仪器和种类繁多的枪支…… “……真不像你的做法,你该不会真的迷恋那个男人的身体到这种地步了吧?虽然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喜欢就大大方方的抢过来、占了,我看那个快断气的少爷表现都比你强!” 简木不满的冲着正盯着监视器上那两只纠缠在一起的手、两眼冒火的唐枫发牢骚。 再怎么说也没必要做这种无聊的“交易”!感觉好像是占尽强势的他们,反倒灰溜溜的落荒而逃一样! ……与其说是交易,倒不如说是唐枫纯粹的让步! “身体?哼……”唐风懒得回头,模棱两可的冷笑。 如果只是迷恋那具身体,给官羽浔强灌些药,就能让他轻易的屈服甚至迎合……那是何其的容易! ……只是当那个柔弱的男子一边颤抖一边强撑着要保护伤害他至深的人时,不小心看到他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发现自己居然无可救药的心软了! 那一刻他才发现——也许对于官羽浔,他感兴趣的不止是那具完美无瑕的身子! ……灵魂,这个词不知道是不是太矫情了…… “哼,固执的温柔……这个大叔真是了不起!” 简木被他模棱两可的反应弄得有些无趣,撇撇嘴。 固执的温柔?唐枫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固执的温柔”——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可惜……那个拥有这样宝贵温柔的人,不是他,而是那画面上的人! 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显示器上抽离,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拍档继续纠缠下去—— “简木,你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么?” “你怎么知道?”简木惊讶的表情,在一瞬间从南极跨越到了北极,“你跟踪我?调查我!” “我才没那么无聊,偶然看到而已——” “我得了绝症,医生说我的命超不过一个月了!” ——简木也不深究,只是笑得像只狐狸,等着看他的反应—— …… 第三十二章 殊途同归的无奈 “切,你没听人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吗?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唐枫耸耸肩,早就习惯了他这套耍人的把戏。 “那万一我真的得了绝症呢?” 夜太长了,如果唐枫坚持要在这里“守夜”的话,总要找点什么无聊的话题,好让这个漫长的晚上变得不太无聊。 “那就看看你还有什么临终愿望,帮你满足一下喽。好歹拍档一场,有什么心愿尽管提——” 唐枫干脆找了个角落坐下,点起一支烟。双手一摊,习惯性的配合着他的戏码。 “得了吧!你这个喜欢在放着炸药的房间里抽烟的臭毛病,我在得绝症之前,就得被活活炸死!”简木毫不掩饰厌恶的蹙着眉头,瞪着他手中的烟蒂,却突然一笑,话锋逆转,“说起来,如果我患了绝症,提出想要——要你,你也会答应么?” 要……你…… 唐枫瞪着眼睛,在脑海中迅速消化着这句话,然后被烟呛出一串猛咳—— “你‘要我’?……你是说你想上我?还是想被我上?” 他歪着脑袋继续瞪,一脸的戏谑。反正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口没遮拦什么玩笑都敢开……所以他倒是不介意拭目以待,看简木要怎么把这个天大的笑话继续下去。 “真的执着于对方的话,我倒觉得不会介意被对方压在下面。” 谁知,简木竟然煞有介事道,说话的时候,还若有所指的把眼睛冲着监控器瞟了几眼。 “你可真敢说啊!” 唐枫被他诱导,狠狠地掐灭烟蒂,视线重新回到显示器上——看着画面上的官羽浔,不由眉头轻蹙起来…… 那个纤细柔弱的美人……无法想象被他压在身下的样子,他果然还是适合被抱,然后露出满是魅惑的表情吧。 “唉,在你胡思乱想之前,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打算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残局?被简木这么天外飞来的一笔打断了思绪,唐枫一头雾水的转过头……这表情却只气得简木舌头打结—— “上个月英国航天局丢了一件东西,代号AXJ32,虽然官方出于颜面不可能对外公开这件事,不过紧接着不到一星期,他们的一颗小型监控卫星就被劫持了。恐怕所谓的AXJ32就是操纵那颗卫星的核心技术或者物品……你知道最有嫌疑的人是谁吗?” 说这话的时候,简木的眼神又向监控器飘了两眼。 这个“提示”让本来还在纳闷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事的唐枫,突然一惊—— “你该不会是说……” 简木的情报网天下无双,堪比美国的FBI! “恩,所以……你觉得你把那个美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事,他那两个神通广大的姐姐会善罢甘休吗?我建议你上他之前,最好想清楚要怎么收拾烂摊子!” 唐枫沉默片刻,目光从未离开过画面中一脸焦急的官羽浔,末了,居然轻声一笑:“我想,我终于能够理解了。” 为什么一个年纪比他还老的大叔,居然可以保持这样的纯净和善良! ——她们保护的太过分了! 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 “你觉得……那么神通广大的两个女人,为什么会不知道宝贝弟弟在那种俱乐部里,遭人蹂躏呢?”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反问,简木一时语塞。 “你记得前一阵子,你执意要让我熟悉你的情报网,而我非要教你些身手的事吗?” 简木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我对打打杀杀完全没有天分,你对我的那些也毫无兴趣。最后不是不了了之了么。怎么提起这个?” 唐枫不理会他的质疑:“我们做拍档太久了,我们的成功和对方的能力脱不了关系,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丧命在什么人枪下,我也希望你能够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简木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嘴唇,不语。 他以为看上去神经粗大无比的唐枫只是因为心血来潮,却想不到居然有这跟自己相同的初衷! “那两个女人所做的事虽然跟我们不同,却也异曲同工……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过是殊途同归的命运——什么时候、会死在哪里、死在什么人的手上……对自己珍爱的事物,保护得太久,才猛然想到——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了,对方会变成什么样……” 唐枫的口吻中没有什么哀伤,却夹杂了不少不同寻常的暧昧。 简木眯缝着眼睛,审视着他:“你是说——那两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让他成长坚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放任不管?” “谁知道呢!我要去睡觉——” 唐枫却不再配合他的谈话,最后看了一眼监视器里官羽浔认真上药的模样,他突然发现原来在这里,看得见摸不着是这等的痛苦! 他不是她们! ——喜欢的话,就要把那个人绑在身边! 简木一个人站在原地,错愕的看着丢下模棱两可的话,又擅自抽身的人的背影。许久,直到唐枫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切,也不知道他这大半夜耗在这里是为了陪哪个没良心的家伙! 简木悻悻的跺了跺脚,离开前无意中一瞥,显示器中的画面却让他嘴角划过一个玩味的弧度—— 唐枫,如果你知道你的心肝宝贝正在做什么……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睡的着觉呢? …… 第三十三章 良药甘醇 僵持已经持续了半个钟头,并且仍在继续—— “……必须吃药。” “绝对不吃!” 官羽浔撑着手心,里面放着几颗胶囊,苦口婆心像个幼儿园的阿姨。 不得不感叹洛优这副年轻的身体恢复能力之强——等他把所有的地方都上好药,再试了一次体温计,居然已经奇迹般的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 ……可这不代表他能就这么放任!低烧和伤口引起炎症的话,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 ……可是谁会想到,那个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都绝不发出半点声音跟对方求饶的坚强少年……居然……惧怕吃药?! ……再拖下去,体温再次回升的话,恐怕药箱里这点简单的药物就很难控制的住了!官羽浔一边一筹莫展的望着任性胡闹的洛优,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要怎样才能把这么一点儿药给这小子灌下去! “水都没有一口,这么大一颗怎么能吞得下去!” 而洛优则干脆别过脸、嘟起嘴,任性的样子像个学龄前儿童! 谁说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洛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大少爷最怕吃药!就算是胶囊,也看着就苦! “可以把胶囊去掉,把里面的粉末直接……” 官羽浔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洛优吃力的滚动着喉咙,眉头早已纠结成一团—— “谁会用那么BT的办法吃药!听上去都苦,直接让我死了算了……你……” 抱怨的话说了一半,洛优被官羽浔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吓了一跳—— 官羽浔壮着胆子,愣是把这只受伤的小老虎的脸拨过来,面朝着自己!然后……居然真的把胶囊外壳去掉,将掌心中的粉末一股脑得倒在了……自己的舌头前端! ——如果是这样,你肯吃么? ……虽然这个少年几次三番差点强行对自己……,可是人命关天,哪怕是这种办法……只要洛优这个顽劣的小孩肯吃药,他也别无选择! 毫无准备的被迫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洛优痴迷的凝视着这张在自己梦里反复出现的绝美脸庞——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张脸的主人会像现在这样主动的贴近过来! 半张的双眼透着迷离、纤长的睫毛轻轻跳动,连紧张的喘息都变得栩栩如生。官羽浔的脸先红了,白净的皮肤透着可爱的红润,逐渐靠近的唇愈发美好的微微开启,连沾满药粉半露在外的舌头都魅惑无比…… 洛优明显感觉自己的喉咙狠狠的滚了一下,两道逐渐恢复神采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这垂涎已久的面庞上拿开片刻! 只见他的嘴角轻轻向上挑了一下……这种笑容突然让官羽浔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就像是看到了初识时的那个少年,一种没来由的恐慌油然而生…… 当然……既然勾动了他的心弦,就要负责任! 现在想要逃走……显然太迟了! “唔嗯……唔……” 官羽浔原本半张的双眸在一瞬间放大,几乎在被洛优热情滚烫的双唇覆上的同时,脖子也被洛优那只活动自如的手臂牢牢勾住! “你不是把自己当做附送品,主动送上门的么?”洛优在纠缠于他半甜半苦的舌尖时,抽出空隙含混不清的戏弄他。 如是这样的附赠品,别说是药,就是硫酸他也照样笑纳不误! 这么一句,让官羽浔陷入本能挣扎的身体顿时僵住了——是啊,本来就是以这个吻为诱饵,让洛优肯乖乖的吃药……可是跟那样的目光触碰到一起时,却差一点就忘记了初衷! 药粉的苦味在两个人口中迅速的扩散开,侵犯的人对这常年畏惧的苦涩却没有半点退却,一鼓作气的进行着掠夺——连这苦味、还有这柔软舌尖上的甘美一起…… 官羽浔很快觉得舌根隐隐作痛,心知是又扯痛了先前被洛优醒来时硬生生撕破的地方,想要躲又不能躲,只剩下生涩的舌头与之缠斗,却哪里是洛优的对手?殊不知连这反抗的意味在洛优的眼里,也变成了欲拒还迎…… 洛优的唇角上扬,带着低烧的舌尖技巧高超的先是掠走他圈在舌头前端的苦涩,带着他特有的香气顺着喉咙滚动而下……当然,乖乖的按照官羽浔的意图发展也就到此为止,他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 在官羽浔温热的口腔里故意打圈、撩拨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喃呢,在他的唇角齿间、引来对方愈发不均匀的喘息……始终带着捉摸不定的笑脸打量着逐渐精神游离、随着自己起伏不定的官羽浔,像只逗弄猎物的小狼,突然猛地出击——滚烫的舌头在刹那之间打破了原先的节奏、长驱直入…… 官羽浔逐渐脱力的靠在这个虚弱的怀抱里,洛优唇角新结的血痂不断在唇边摩擦,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上是心疼还是心动,让他逐渐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小心翼翼的迎合还是小心翼翼的拒绝!但是无论如何,这对他而言都是个相当耻辱的选择……他无法想象这个几小时前才从生死线爬回来的少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唔恩……恩……” ……但是无论怎样,这个变了味儿的吻都像是一个魔咒,不知不觉被对方掌控,难抑自抑的从身体中升起一丝飘飘然的感觉……比起之前只顾强势的少年,此时的洛优所给予他的吻……要温柔、舒服得多…… “这药……真甜!舒服吗?老师。” ——他甚至不知道洛优是什么时候放开他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一脸戏谑的表情盘问,让他立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舒服……像是被看透了心思! 被一个三番四次侵犯他、并且还是同性的少年吻去,为什么会舒服……这念头,太怪异!太羞耻! 看着他通红的好像章鱼烧一样的脸,洛优并不逼迫,而是松开固定在他脖子上的手,将头反倒轻轻的靠上来,淡淡的一声叹息,然后说了一句让官羽浔如同遭遇天雷一般的话语—— …… 第三十四章 恩将仇报的狼 “老师,我‘那里’没了感觉,你说是不是废了?” ——说话的人带着淡淡的愁绪,处变不惊。 “你说什么?!这种事不能拿出来吓唬人!” ——听话的人反倒如遭天雷,“腾”的一下从床边跳起来。 “我的右手动不了,左手有些够不到……老师能不能帮我……看看?” 洛优脸上一片坦然,全无一点不好意思,话音未落,灵活的左手已经掀掉身上仅有的一块床单。 官羽浔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洛优的手里……等他从震惊和为难中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的手已经在洛优的牵引下,落在眼前这具身体的重要部分! “老师,只是简单的帮我看看……现在,我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洛优说的楚楚可怜,一脸真挚……让官羽浔不由停下了想要抽回手的冲动。 “你要我怎么做?”手放在男人的那个部位,让官羽浔一阵不自在。 可是,这少年的“那里”不是每次看到他都会“热血膨胀”吗?突然像现在这样软趴趴的失去了反应,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是滋味。 虽然不知道那个唐枫口口声声为他报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真是因为这样才连累洛优受到那种惨绝人寰的虐待……恐怕自己也有一定责任吧。 等一下,自己在想什么?! 被迫置身在这种地方,被唐枫那种可怕的人在背后虎视眈眈……这到底是谁连累谁? 官羽浔终于发现自己思维脱轨,狠狠的摇了摇脑袋。 “老师你在想什么?样子好可爱!”洛优突然笑了,带着很清爽的笑容注视着他,“帮我简单的揉揉就好,套动几下也行……就像你对自己做的就好,我只是想看看我还有没有反应。” 淡淡的落寞,淡淡的温柔……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 官羽浔的神情在几秒钟之内定格不动——从来没见过这样温柔恬静的洛优,只有这时候才能发现,原来这个小恶魔长了一张天使的脸。 连这张脸的主人说出“就像你对自己做的一样”这种话时,他甚至都忘记了脸红。 ……当然,他更不会察觉到——这张天使面孔在努力对他温柔微笑的时候,眼睑下闪过的一丝狡诈。 面对那副可怜兮兮的愁容,官羽浔咬了咬牙,又叹了口气,把百般交杂的情绪在脸上演绎完一遍之后,手上终于开始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摩挲、动作生涩而僵硬,好像生怕稍微大力一点就会把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年从下而上的毁灭一般。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只觉得突然之间,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两个男人拼命想要装出平常、却又无法平常的喘息。 “老师,有你在身边真好,我想我一定是爱上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一定会保护你平安的离开,然后请你留在我身边吧。” ——最先打破尴尬的,居然是洛优的轻声喃呢。 打从把官羽浔的手放在身上之后,就始终轻合着双眼的少年,突然轻声的突出这么一串不同寻常的话语。 ——生平第一次撒娇的少年,虽然依旧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却也能稍显出几分适龄少年的单纯。 官羽浔的手不知不觉停止了动作,迅速调集空气前往刚被这少年吻得昏天黑地、又被吓得心惊胆战、现正严重缺氧的大脑——这小子,在告白? ……这哪像是几小时前还奄奄一息的病患该说的话! ——满身的伤痕,又被做了那种过分的事……此时的洛优根本就像一个已经经不起任何重创的瓷娃娃,却闪着一双奕奕有神的眸子望着他,说些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从这少年执着的视线纠缠下抽离,官羽浔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喉咙滚动的声音——我也是男人,我比你大11岁,我无法接受! ——这么简单明了的拒绝,却突然变得说不出口! “你不能接受是吧?” 没能得到他任何回应的洛优,倒是显不出丝毫的惊讶,毫不意外的语调里,连失落都听不出来。 官羽浔如梦初醒,点头如捣蒜。 “记得那个男人说,你就像东郭先生么?如果我真的是一只恩将仇报的狼……老师,你会怎么样呢?” 官羽浔咀嚼着这段谈不上有多深意味,却让他一时间无法措辞回答的话……今天洛优的话格外的多! 不料,他猛地抽了一口冷气——手中的东西突然膨胀! “你……” 不待他开口,只觉眼前一阵天地倒置,再张开双眼的时候——人已经被刚才还脆弱不堪的少年压在身下! 被铐在床上的那只胳膊,反倒成了禁锢他行动的最好场所,牢牢地将他压住! “洛优,你混蛋!” “不敢承认自己的‘喜欢’才是混蛋……老师,你知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勉强压制自己是多么痛苦的事么?你的身体比你本人诚实得多,让我证明给你看——你也是喜欢我的……” ——昔日恶魔的耳语在耳边重现,官羽浔全身一颤……什么时候开始,这耳语听上去变得愈发缠绵悱恻?! 在这小恶魔最虚弱的时候,官羽浔知道自己可以奋力推开正压在身上、意图明显的少年……可是和那火辣执着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手却像石化了一般—— …… 第三十五章 爱的前奏 “老师,你让我欲求不满!你打算怎么负责?” 那个坏坏的笑容,充满了让官羽浔熟悉而又恐惧的味道! 一而再上演的桥段,此时却不知怎么了,官羽浔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只剩下怯怯的咽吐沫的份! 任由滚烫的唇吐着撩人的热气流连在唇角,咀嚼着耳边堂而皇之的无赖蜜语,腰间粉色的浴衣带子却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滑落在地上——于是转眼之间,他这具洛优已经无比熟悉的身体便再次在少年贪婪的视线中袒露无疑。 “老师,你总能让我兽血沸腾……只有你……” 让耳垂发烫的低语、蛊惑,不同于前几次的侵犯,此时的洛优并不急于下一步动作,而是愈发的缠绵,好像是故意要证明他刚才的告白一般,让官羽浔不由更加迷惑…… “唔嗯……恩……” 直到被这熟悉的亲吻方式封住了呼吸,官羽浔才蓦然觉醒,深刻的了解到自己的处境——突然侵犯进来的舌尖,虽然极力收敛着横冲直闯的惯性,却依旧难掩强烈的占有欲和霸道的气势。他想要抵御,慌乱的伸出舌头生涩的迎击,却被洛优娴熟的纠缠在一起,变得更像是欲拒还迎…… 从被迫当做“水源”开始、到“喂药”……今晚的吻,他们已经缠绵了足够多,多的让他无法厌恶,每每结果都毫无悬念——双眼迷离、蒙着淡淡水汽的官羽浔,在这轰轰烈烈的热吻攻击下,以难以自制的甜腻来求饶…… “不好好抵抗的话,立刻就会被我吃掉哦!” “恩……哈、啊……洛优……你……”水汽在官羽浔的双眸之间快速结集,很快汇成了一条小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求你……停、停下来……” 羞耻于自己的反应而别过脸去的官羽浔,想要开口求饶,谁知唇瓣刚刚开启,却已经不成声。 “可是,你的身体可是在拼命的告诉我——不要停哦!” 官羽浔傻傻的凝视着这个将自己掌控于股掌之间的少年,双颊早已在他的撩拨下蒙上浓重的红云。 洛优一直都是这方面的各种高手! 不多一会儿,这副白净清瘦的身体便在月光下急促的起伏起来—— 甜甜的低吟声像是天籁,伴着这勾人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喃呢,一股白色的乳液喷涌而出,直接溅在了洛优伤痕累累的小腹上。 “洛优,你胡闹够了没有!放开我——” ——官羽浔又羞又愤,一双美眸怒目圆瞪着压在自己身上一脸坏笑的少年,难堪的斥责明显缺少力度! 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尚无法平复、急促而凌乱的喘息听上去竟是撩人万分……愈发的能够激起对方的血脉膨胀—— …… 第三十六章 别无选择的善意谎言 “‘放开’?现在的我,没有力气禁锢老师你吧!” 洛优似笑非笑的挑着眉毛,神情中却颇带着几分欣慰。官羽浔这才发现——原来双手始终闲置在两边……只不过是……纯粹的忘记了反抗! 谁知不等官羽浔无措,洛优先猛的脸色一沉,换上前所未见的危险目光将视线锁定在他潮红未退的脸上—— “为什么不推开我?你在可怜我这两天的遭遇?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是最讨厌被同情的!” 洛优因为虚弱而惨白的脸上,强势依旧。 “不是同情……是……”官羽浔蠕动了一下被他吻得微肿的唇,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是因为……这一夜,真真切切的目睹过这个恶魔少年不为人知的坚韧的一面之后……不知不觉,感觉变的有点不一样…… “那就爱上我吧——” ——不再刨根问底,荒诞又似是而非的情话! 洛优明明还是洛优,自以为是、霸道的让他胆怯……但是,他却已经为了这样的少年跟那个冷血的杀手谈好了条件! ……为了那一瞬间的感动,即使被像现在这样对待……他也无法见死不救! 于是,前狼后虎……命运从来都不在他自己手里! 几分悲凉不合时宜的冒出来,却被洛优唐突的行为硬生生的打断——将小腹上的白色乳液尽数抹在掌心,伸出舌头狠狠地舔上去,生生的入了喉、咽了下去! “你……你……”官羽浔只觉得一股恶心的味觉从心底涌上来,好像吞下对方东西的人是自己一般,“你简直就是……你不恶心吗……” “自己喜欢的人的东西,怎么会恶心!” ——坦然的不像样的回答! 官羽浔在一瞬间望着这个正在冲他展露出比阳光还要和煦的笑容的少年,差点忘了这样笑容的主人正在对他实施着什么样的暴行!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外表?”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蓝炎,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同样心平气和的把这个问题摆在一个三番四次企图强占他的恶魔面前! 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执着而任性的少年,双手早就忘记了推开对方的使命,轻轻的搭在洛优胸前……这是个极为暧昧的动作,虽然官羽浔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他还是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急促有力的心跳。 “你的全部!” ——没有花哨的修饰,没有分毫的迟疑——少年的偏执,反倒为洛优交上了一份与众不同的“答卷”……这个答案,在一瞬间震得官羽浔心里发痛。 那双白皙的手臂微微一僵,之后竟从洛优的胸前攀上了脖子—— “好吧,今晚……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去做吧……” ——官羽浔蠕动着嘴唇,依旧是那副懦弱的淡淡苦笑,行动却逼着自己一反常态! 而洛优如他所料的欣喜若狂:“我会温柔的对你……爱上我,别离开我!” 少年的吻落在额头上,温润而充满暧昧。 这个将他的命运彻底改变的少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这份执着的情感……他没有兴趣知道! 反正……就算不是在这里、跟这个少年在一起……天亮之后,那个唐枫也不会放过他……结果,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如果此时自己对于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能变成一种求生的希望的话…… “恩,不要弄疼我。” ——其实,谎言不一定要伟大到善良,更多时候是因为别无选择! 于是,官羽浔第一次如此从容的咬着肿起得嘴唇,闭上了双眼…… …… 第三十七章 痛爱 “陪着我,不要离开我——” ——执着的逼视着他,大滴的汗带着体温从洛优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滴在官羽浔的嘴角,苦涩的咸味顺着唇角的缝隙渗入口中。 “恩,我答应你。”官羽浔轻轻的点点头,努力的笑了一下,虽然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到。 ——对不起,如果侥幸能够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将不会再见面了! 他的谎言让他在那一瞬间,看到洛优的唇角轻轻上扬……然后…… “咚——”的一个闷声,少年疲惫到极限的身体终于倒在他身上,再缓缓地滑到一侧的床单上。 体内的异物也在同时滑了出来,带着白浊的液体……顿时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男性味道……这味道让他回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是这个灰黑色恶梦的开始! 在洛优闭上眼睛的刹那之后,房间里终于回荡起官羽浔低声的抽泣——是真正意义上的抽泣,而不仅仅是落泪……那是一个男人最绝望悲楚的宣泄! 他们做了! 他被一个比他小11岁的少年……官羽浔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都难以原谅自己! 而且剧烈的撕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疼痛让他颤抖不已——没有任何润滑的东西,硬生生的像是被烙铁贯穿过一般……虽然之后变得越来越奇怪,甚至有了可耻的**……可是那番激烈的折腾之后,剩下的却是火辣辣的痛,还有腰部好像随时会折断一般的酸楚! 不自觉的眉毛深刻纠结在一起的官羽浔,望着枕边疲惫的睡颜,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透过窗帘,外面的天边明显已经泛白,再痛,他至少也得在那两个男人出现之前,把自己清洗干净,把眼前这片狼藉处理掉! ……好痛……体内的液体还不时的渗出,他一脸羞耻却不得不扯了些纸巾伸手去擦…… 从床到卫生间的距离不过数米,官羽浔几乎是跌落到床下、用类似于爬的姿势在靠近……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 在他爬了一半的时候,门的方向“哐啷”一声巨响—— 与其说是门被撞开,不如说那扇房门几乎被这个人从外面一脚踹了下来,轰然倒地! 惊慌失措的撞上那两道凶狠的目光,官羽浔的心险些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可惜对方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啊——” 官羽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对方扯着头发,整个身体被一把提起来,然后恶狠狠地丢在床上—— …… 第三十八章 失信的惩戒 (上) “美人,是你背弃承诺在先,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步步逼近中,唐枫布满阴霾的脸始终噙着冰冷彻骨的笑意,让官羽浔只觉得头皮发麻,被摔得周身发痛的身体像被那两道犀利的目光钉住一样,僵在床上……更加不妙的是,背后还有个依旧昏睡的洛优! “别、别……过来……” 底气不足的求饶声里,官羽浔只能再一次看清楚自己的懦弱。可惜的是,话音未落,他颤抖的下巴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下巴被对方轻易的抬了起来,逼迫着官羽浔对视上他那对正在冒火的鹰眸。 这个侮辱性的姿势在第一次遇上洛优的时候也曾有过,只是唐枫跟洛优不同——嚣张跋扈的少年那时候硬生生的扳起他的下巴、生痛的感觉让他以为下巴会碎掉……但是现在,这个年轻的男人只是抬手轻轻地勾动,这杀气就足够让他不由自主的听凭摆布,好像即将破碎的不是下巴而是心脏一般! “对、对不起……我……对不起……”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唐枫会起床这么早!眼下就算不知道监视器的事,光是看着没来得及清理的这满屋狼藉和自己一身羞耻的狼狈……就算是官羽浔这样的人,也立刻明白了自己正身陷于怎样的处境! 前天的他,一脸儒雅斯文、在床边温柔的帮忙上药;昨天的他,却无情的指使人去蹂躏一个失去还手之力的少年;今天……他像个震怒的暴君,全身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官羽浔望着这个每一次见面都让他感到陌生无比、一次更比一次恐怖的男人,话不成声之后是紧咬着嘴唇,拼命想要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可是失去血色的面庞早就把他的恐惧出卖的干干净净。 “对不起?”唐枫挑了挑眉毛,抽动着嘴角,那笑容并没有传达进冰冷的瞳眸中,手上的力道却稍稍加大,“我是因为看上你才救你,否则我们抓走了洛优之后,你立刻就会变成那个垃圾俱乐部里的玩物!可是你却为了救这个侮辱你的小子,甘愿用身体跟我做交易!我可以随时要了你,可是因为喜欢才想要尊重,我答应了你……可是这就是你的回报?哼!对不起?把我像傻瓜一样玩得团团转,你以为一句‘对不起’我就会放过你?” 因为这间房子里有官羽浔的存在,一夜的辗转难眠……大清早先去看监视录影,满心盘算着只要那个臭小子救过来,马上就能收获美人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整卷的录影带里竟然全都是他的美人跟其他男人的一场淋漓尽致的缠绵! 居然被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美人耍的如此难堪!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这个恶人先告状的人,蠕了蠕嘴唇,说不出话来——最无辜的他被迷药弄晕劫持到这里,落到了这步田地……怎么被这个男人一说,反倒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一般? “简木,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没有回头就丢出一句,唐枫的视线定格在官羽浔布满吻痕的胸前,尽量放轻松的口吻反倒是一派山雨欲来之势。 简木竟真的从门边现身出来,还那一脸的意味不明的笑容,事不关己的双手一摊——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我可没有‘晨练’的习惯,打电话雇几十条汉子过来倒是没问题,关键是不管你打算干什么都最好速战速决,别忘了咱们下午还有安排。” 那轻描淡写的从容姿态,让人以为他是在安顿家务,而不是在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听到这里,官羽浔的脸却陡然由白变青,猛地挣脱了唐枫对他下巴的控制,向后挪了一点并且张开双臂,颤颤巍巍的将身后昏迷不醒的洛优挡住。 “对、对不起……是我违背了承诺,我听凭你处置……他就是个孩子,又受了伤,不关他的事、是、是我主动的……” 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明明可以推开洛优,却因为自己的绝望而犯的错……至少,他不能让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少年,又被唐枫暴走的盛怒所连累! ——当然,这是善良到无可救药的官羽浔素来的思维方式,唐枫可不会这么想! “哼,你倒真是有情有意!”唐枫冷冷一笑,“那我就给你个有趣的惩罚好了——简木,帮我把那臭小子的手脚重新拷住,嘴里塞上东西!然后去卫生间弄点冷水给我泼醒!”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官羽浔惊慌失措的阻拦,当然不可能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产生任何作用,求情的话还没出口,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被唐枫一把从床上扯下来,按在地毯上—— …… 第三十八章 失信的惩戒 (中) “想救他,我再成全你一次……不过这次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可就没有机会了!” ——唐枫冰冷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话音落,放开抓痛他双肩的手,转身把角落的单人皮沙发搬了过来,正对着床头。 几乎同时,简木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刚刚退去高烧、身体在低热中虚脱昏睡过去的洛优,猛然被一盆冷水浇上来,本能的痛苦哀鸣了一声,可惜嘴巴被东西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声音顿时把他彻底惊醒了! “好了,你出去吧。”唐枫看了一眼在一旁双手环胸等着看好戏简木。 “不能看热闹么?”简木有些不甘心中途出局。 “不能,再说你还有正经事要做!”唐枫拒绝得斩钉截铁。 “切,明明那是你的事……又推给我……” ——小声嘟囔着,简木一脸老大不情愿的从外面关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洛优在床上发出的“呜呜”的声音,铁床和手铐之间大力磕碰的声音,清晰的刺耳。 “小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伺候别的男人,感觉会是怎么样的?” 冷冷的嘲讽,唐枫却一眼都懒得看床上回天无力的洛优,而是一把将地上的官羽浔提起来、娴熟的将他的双手困在背后打了个死结,然后将绳子的一头沿着后背而下,从两腿之间穿过……绳子的另一头在官羽浔半软的雄性根部打了个圈捆牢。 被他的威胁所震慑、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官羽浔,此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缺德的绑法——别说挣脱、只要轻轻一动,粗糙的绳子表面就会在**磨动引起本能反应,可是前端在半软的时候被套牢,那个圈套的尺寸把逐渐变粗的东西勒的一阵钝痛! 谁知,唐枫却早已打定主意故意折磨他,在径自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的同时,大力的对着他孱弱的肩膀一按……“咚”的一个闷响,官羽浔的膝盖和地毯结结实实的密合在一起。 “啊——” 官羽浔在轻声惨叫的同时,眼泪也不争气的跟着滑落出来——**被绳子狠狠地一勒,钻心的痛让他迅速调整姿势,只有直挺挺的跪着才能勉强不被绳子勒住分身——当然是跪在唐枫面前! 这个角度也意味着,背后的绳子将微肿的穴口卡的若隐若现,昨夜残留在体内的液体正顺着绳子流淌而出——这个画面刚好被唐枫对面的洛优尽收眼底! 洛优愤怒的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四肢的禁锢,手铐一次次重重的磕在小臂上,昨夜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把纱布染得布满鲜红……官羽浔将背后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在唐枫犀利的逼视下却硬是没胆量转过身去。 “别激动,好戏才开始……”唐枫嘴角始终噙着冷笑,欣赏着眼前两个人的各自表现,显得颇为满意,于是猛的一把勾住官羽浔僵硬的脖子,硬生生的将他的头拖近,按在自己两腿之间—— “啊……你、想干什么……” 强忍着下身的痛楚,官羽浔一边问着白痴的问题、一边吃力的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当然是徒劳的! “我想干什么?你猜不到么?”唐枫故作惊讶,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分毫,逼着官羽浔继续仰起头跟他对视,“你大概忘记了——这种事你以前也曾主动想要帮我做过,在这小子家的别墅附近!被下了药的你可是荡漾得很,可惜当时我受了伤没法满足你,只好用其他东西代替……这个遗憾,看来很快就能得到补偿了。” 被硬物侵入——官羽浔的脑海中,猛然想起那天警方的报告书上提到的事……杀手、内壁上莫名其妙的伤……唐枫“好心的提示”让他终于把所有的“点”穿成了一条线…… “现在害怕是不是晚了点?”唐枫看着身下这个全身哆嗦的更加厉害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哼,你就这么怕我?你不是越是被虐待就越是顺从吗?” 一边拉开裤链,黑红色的硕大顿时傲然而出,一边强行将胯下美人的脸直接按上去…… 官羽浔无力的垂死挣扎,却因为他淡淡的一句而安分下来—— “我刚才说过吧——你不乖的话,他会死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此言一出,背后的洛优挣扎的更加疯狂,腕部的血水浸透了纱布,再次将新换的床单染红、和被褥上的冷水快速混合、印染出大片的血迹…… “好好看清楚,你喜欢的人,为了保住你那条贱命是怎么被糟蹋的——” 唐枫恶毒的嘲讽比任何利器都有效的刺痛着无力保护爱人的少年。 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是一脸泪痕的官羽浔,微微的抖动了几下嘴角,终于还是开启了苍白的双唇—— …… 第三十八章 失信的惩戒 (下) “唔……恩……” 被唐枫突然从背后施力,硕大在一瞬间充满了口腔、抵到喉咙的深处,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翻出来,官羽浔想吐却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将口中的异物吐出……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唐枫轻扯着嘴角,发出毫无拒绝余地的“邀请”。 官羽浔突然之间只知道自己的肩膀被这个人抓着前后大力摆动,那个巨大的东西在口中不由自主的吞吐,口水拉着淡淡色泽的丝线在唇角留下淡粉色的一道,—— “唔……唔……嗯唔……” 最痛苦的不是口中伴着咸腥味反反复复进行的耻辱凌虐,而是每动一下、绳子粗糙的表面都会和下面的**有一次摩擦……不断的摩擦让他男人的身体本能快速的膨胀,可是前端根部的绳圈却将其紧紧勒住——又痛、又亢奋,想要宣泄求得解脱,偏偏被绳圈卡住又射不出来…… 唐枫一边感受着美人的口腔带给他的兴奋,肆意的驰骋,一边还不忘欣赏着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还依旧美丽魅惑的官羽浔此时的表情……以前玩弄女人的时候也从未有过的美妙感受,正一浪一浪的体内汹涌…… “想不想让我给你解开?” ——此时就算是唐枫,也无法在控制不均匀的粗重喘息,眼中绽放着野狼一般的光彩。 可怜官羽浔已被痛苦折磨的大脑一片空白,闻言自然是“呜呜”的点着头,求之不得……他早已没有余力去考虑,等到绳子解开之后,这个男人会对他做些什么! 当绳子落地的时候,官羽浔只觉的口中的硕大被猛地抽离,酸困的下颌骨一瞬间无法立刻闭合,口中的水渍被一起带了出来,拉着长长地丝线,这充满魅惑的画面只会让男人的冲动更加胀痛! 还没等他游离的大脑彻底回过神来,人已经被端了起来—— 面朝洛优,正坐在唐枫的腿上,双腿被唐枫的腿大大的分开,他浅色的雄性物也跟着弹力膨胀起来。 ——唐枫刻意给他摆出的这个姿势,比那绳子的捆法更加残忍! 他就是要让那个臭小子好好的看清楚,官羽浔被他侵犯的时候荡漾的表情!更重要的是——他要官羽浔好好的体会背叛他将得到怎样的羞辱! 不过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啊——” “碰——碰——” “唐枫——” 官羽浔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本来已经微肿的入口被唐枫抬起,然后在没有任何润滑的前提下,瞬间没入了他全部,这痛让官羽浔觉得整个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得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同时,洛优挣断了一手一脚上的镣铐,虚弱的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上的残铁向他投来,却被他轻松的躲过; 还有,简木也来凑热闹,门都不敲闯进来,将携带电话大小的便携监控器直接朝他丢来—— “下午不是打算把老狐狸以送赎金的名义、骗出来见面弄死么?昨天我约了、他也答应了,不过今天情况不对劲,对方好像找了人帮忙,而且来头不小、居然找到了咱们的巢穴!” 简木的解说和唐枫终于看清楚出现在监视器画面中的人是谁——这两件事情几乎同步完成! “看来,你真得暂时中止你的游戏了。” 简木故作替他惋惜的摇摇头,以此来告诫他问题的严重性,生怕他心血来潮、对外面即将到来的“客人”置之不理、 不过唐枫还是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来,马上就可能破门而入的那个男人——简木对付不了! “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想玩就随便,反正这小子弄死也没有关系!” 站起身来的唐枫,毫不犹豫的把官羽浔往肩上一抗,冷冷得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你要不就杀了我,要不滚开!”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洛优终于抽出口中的物体,沙哑的嘶吼。 心爱的人被人当着他的面凌辱,他却无能为力;眼下官羽浔被掠走、这个凌辱糟蹋过自己的男人又冒出来……他生平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绝望的境地! 谁知当唐枫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简木却失魂落魄的坐在他刚才坐着的沙发上,望着洛优目光里,跟方才的镇定自如判若两人。 “你说,从不懂得爱情的人,也有爱上什么人的可能性么?” 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没有奢求答案的意图。 那家伙……从来不曾这般逼迫过谁,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大发雷霆过。那样的不择手段的凌辱,差点让他认不出这个相识了十年的男人……这种过分残酷的行为,也许正是因为太在意也说不定…… 有点嫉妒那个漂亮的不成样子的男人…… 看来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那个一直遮掩着的秘密,也该到了拿给唐枫看的时候—— ……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三分钟 被狠狠丢在床上的瞬间,官羽浔闷哼一声,好像全身都被摔碎一样。 等他吃痛的转过身来时,却被唐枫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有事么……” 虽然刚才没听明白,但总是知道唐枫是因为有突发状况才不得不中止他的兽行……可是,这个男人……却正在脱裤子! 本能的拼命想要向后躲,可是才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刚才那一下重创,让他伤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哼,我并不介意‘速战速决’,然后再去办事……” 只退去下身裤装的唐枫冷着脸步步逼近,官羽浔纤细的腰肢很快便毫无悬念的落在他手中,并且被他顺利的反转过去,望着眼前光洁如玉的后背,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 本来打算把他单独关起来,办完正经事再说……可是只要看到这个让人血脉沸腾的男人,就忍不住全身的冲动都涌上来——这就是官羽浔天生的魔力! 反正被他撩拨了半天,“那里”早已肿胀的痛苦不堪!唐枫看了一眼被他放在一边的掌上监控器,那个人到达这里大概还要4分钟! 该死的,都是因为这个妖精让他完全控制不住冲动……也只好这么办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偶尔快点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官羽浔无力的挣扎,根本逃不出他身边分毫! “不……啊……” 官羽浔一句战战兢兢的“不要”还没说出口,只觉入口突然被撑开,庞然大物在毫无预警的前提下猛地冲撞进来,顿时体内如同碎成片片、连声带似乎都跟着抽搐起来,无力的惨叫一声后、只剩下张着惨白的唇抽搐的喘息的份。 “啊……好暖和、好紧……完全感觉不出是被男人们用来干的!” ——唐枫在顺利插入的同时,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真实的表情,却故意用难听的话羞辱他。 因为官羽浔的里面实在太紧,让他已经高昂的膨胀物随时都有一泻千里的危险,唐枫故意把他的腿从背后大大的分开,“啪啪”几声清脆响亮,官羽浔轮廓线秀美的臀、还有两腿内侧白净细嫩的皮肤上,顿时几个清晰的手掌印赫然入目。 “叫啊,让我在看看你在录像带里荡漾的样子!” 面对一声不吭的官羽浔,在联想起他在录像带里的表现……差别越大,唐枫就越是生气!在他身上滑动的手落在他胸前娇嫩的突起上,干脆双手抓住两颗珍珠施力,大力的前后摇摆着官羽浔的身体……也鉴于时间紧张,没有前戏,没有润滑,直接快速、深深的抽动起来! 可怜官羽浔此时哪里还叫得出来! 被唐枫误会是一回事,他这生涩的身子毕竟昨夜才是第一次,洛优不但小心翼翼的对待、还提前让他射了一次并且用体液充当润滑……即使这样,早晨他依旧痛的下不了床! 而唐枫这番毫不怜悯的折腾,官羽浔正感到这个男人正从入口开始将他整个人硬生生的撕碎!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长了28年还像一张白纸一样的男人,正用身体深刻的体会着这八个字的真实含义! “啊……” 当唐枫一声低吼下,紧紧地攥着手中玩具一般的身体,在前所未有的亢奋中完成宣泄、松开双手的瞬间—— 官羽浔的身子缓缓地在眼前倒下,偏在一边的侧脸血色尽失、嘴唇呈青色,两腿之间,鲜红的血和刚才他所释放的白浊体液一起流出来,混合成一种美艳的粉,竟也分外刺眼。 “喂、喂……”唐枫愣了数秒,猛然反映过来眼前的情形,亢奋之下的心竟迅速下沉,仿佛跌落出身体内部一样! 一把将官羽浔冰冷的身体抓紧怀里,唐枫惊奇的发现——自己攀上他人中的手指居然在发抖个不停! 人中、虎口几个地方都掐不醒,试探了鼻息、脉搏才松了口气——太虚弱,没有生命危险。 将怀中的身体重新平放在床上,这一次唐枫的动作轻缓了不少。 “你若没有背叛、欺骗我……该多好!”苦笑着自言自语间,他麻利的穿好裤子,整理衣物。 当监控器上的倒计时显示为三十秒的时候,这个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站在门外,好像恋恋不舍的又望了一眼床上陷入深度昏睡的美人,轻轻地磕上了门。 ……在发现那个男人背叛了对他的承诺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发了疯,居然对那样孱弱的身体做出失去理智的残酷报复; ……在发现那个男人失去知觉的一刻,他发现自己慌了神,原来惨无人道的折磨了一通之后,到头来竟然发现那是因为在乎! ……那些粉色的血、苍白的脸、紫色的唇……在那一刻,把他陷入疯狂的心唤醒了! “马上就回来,等着我……今后不会再欺负你了……” 颀长的背影小声的喃喃自语……下楼梯的时候,顺手将那个已经不需要的监控器丢在了楼梯拐角。 小小的屏幕里,另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正站在这所房子的大门外,嘴角噙着有恃无恐的笑容,满满的自信具有着天然的压迫感—— …… 第四十章 半路杀出的“帝王” “鬼眼——” “漠帝——” 关上外面那扇门的刹那之间,普通的住宅玄关上,因为两个气宇不凡的男子各自伸出右手紧紧地一握,而将整个气氛都渲染的非比寻常。 自称“漠帝”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和唐枫年纪不相上下,高挑的身材,一张天然无造作的明星脸,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甚至带着些许的书卷气。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够一睹到‘漠帝’尊容,荣幸得很。” ——虚假的笑容背后是步步为营的防备,唐枫笑盈盈的让开一条路,给他和他的手下,打量的不留痕迹。 不过对方却轻轻一个抬手示意,所有随从均训练有素的原地待命,男子只身信步跟在他身后。 “漠帝”这个简称的由来——蓝漠,现年不过25岁。18岁继承了传奇的黑帮家族的当家地位,半年之间创造了无数个黑道神话,让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人瞠目结舌、胆战心惊……如今的他,早已被尊为“帝王漠”! 眼前的男子比资料上更年轻、看上去也更温柔,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杀气……而简木那个“天下第一信息库”确定的人,绝对不会搞错! ……所以,这个人才更显得可怕! “哪里,哪里。传说中‘环球杀手龙虎榜’上常年居于首位、地位牢不可破的阁下,之所以叫做‘鬼眼’,是因为只要是您的猎物,就如同被幽冥地鬼的双眼盯上了,绝对不可能逃得脱。闻名不如见面……” 这个节骨眼儿上,能够找到这个地方并且直接上门……他是为什么事情而来,根本一目了然!可是大厅坐定之后,蓝漠既不四下张望、也不直奔主题,像是个平常人家串门的邻居一样,若无其事的回应着对方的奉承。 按说,一个是黑道的帝,一个是杀手的王。 若真计较起来,这蓝漠也未必吓得住唐枫,只是站得越高的人越懂得给别人留有余地的道理……所以,这个时候他若是把事情开诚布公的拿出来,稍稍加以拜托,同样是老江湖的唐枫也未必会认死理、不买账。 可他那副温文尔雅的态度之下,分明写着“胜券在手”几个大字,反倒让唐枫不爽起来。 “是啊,蒙您赞赏,不过在下的猎物的确没有丢失过……既然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有兴趣参观等下一场好戏吗?‘鬼眼对洛家’,据在下所知,外围黑市的筹码呼声也很高啊!” 哼,既然他装无辜,那唐枫就故意拿话挤兑他……他可没时间跟这种黑帮大少玩猜字游戏,官羽浔还在楼上昏迷着…… “50万美金……对于堂堂洛家的独子而言,是不是要的稍微少了点?”一个始终含笑的对视,口吻斯文的像是个一直埋头读书成长的学生。 可当唐枫犀利的双眸跟这样一双视线对在一起时,便立刻明白了一件事——对于拿洛优做诱饵的全部计划,漠帝心如明镜。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洛家固然黑白两道呼风唤雨,算得上是个角色,但是他有什么本事能请的动您‘漠帝’?” 在这里耗得越久,越是担心起官羽浔来……一想到他那单薄冰冷的身体,唐枫变不想再耽误一秒钟,所以在对上那双麻烦的视线之后,唐枫决定开门见山! 蓝漠意味不明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瑞士银行,2000万美金的支票,我希望您可以收下。依我看,他们父子的命在阁下眼中也值不了这么多钱。洛家是个以白养黑、以黑固白的家族,毕竟是商人出身、眼界有限,只知道花最多的钱请最好的杀手,却不懂得一旦坏了规矩,越好的杀手越不是他可以作弄的。这次洛先生很诚挚的让我带话,转达他的歉意。”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支票就在他手边,唐枫的手一动不动,既不推开拒绝、也不伸手接受,视线却像是涂了粘固剂一样定在蓝漠的脸上—— ……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理由 (上) 这个男人说得合情合理,价钱也很不错,把那个奄奄一息的臭小子还给他也不是不行,做到这份上他这口气也消的差不多了……问题是,最不合理的事就是“漠帝”会出现在这里、为这种事出头! 所以,这钱他要接的更谨慎! “为一些个人的私事,可以不讲吗?”蓝漠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算是回应,看上去不像是说谎,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这种身份的人的脸上,也着实难能可贵。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数秒,唐枫接过了支票,这才轻轻击了两下掌……于是简木出现在二楼廊道上,拖着只剩一口气的少年从楼梯上走下来…… 鬼眼——其实是两个人!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就是唐枫让简木留在房间里守着洛优的理由!当然也是防止万一火拼起来,担心以智谋见长的拍档在混乱中受伤。 而眼下不但给了“漠帝”面子放人,让简木现身更是给予对方足够的信任,多少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味。 这用意,蓝漠自然不会不知。 …… 站在监控室里,谨慎的“目送”蓝漠的劳斯莱斯以及所有随行车队离去,直到在监视器里彻底的消失。 “现在怎么办?搬家?” 唐枫终于转过头,毫无保留的打算听取简木的意见。 事情做的大方,不代表真的心无芥蒂,以他们特殊的身份而言,被“漠帝”这样找上门来,该有的打算还是必须的! 而且之后的事,恐怕又要麻烦这个拍档操心,因为他得赶紧抱楼上的官羽浔去医院! 谁知简木的注意力却还停留在监视器里已经一片空白的画面上,陷入沉思状—— “枫,漠帝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如你所说,洛家未必请的动这个人,而且……刚才他的手下拖走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小子时,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无论他出现的背后藏着怎样的隐情,至少既然他出面了,总该检查一下人质的情况……如果真出了什么纰漏,折损的可是他“帝王漠”的颜面…… 唐枫一愣,转眼之间面如纸色! 简木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大敞开的房门,外面唐枫的奔跑声越来越远、迅速蔓延上二楼…… 哼,反应还是这么迟钝,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点……也许自己又做错了……也说不定! 失去了才知道那个人比他想象中宝贵……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却不愿去想象当那个男人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理由 (下) 宽敞的车厢里,蓝漠久久的注视着身边裹着一张床单蜷成一团的男子,因为他的存在让车里凭空多了一股浓浓的男人特有的味道! “七绪,做得好。那个洛少爷呢?” 许久,他才漫不经心的冒出这么一句。 “已经让人送回洛家了。” ——坐在前排的娃娃脸男子答得毕恭毕敬,斯斯文文的模样让人很难想象这个人就是能顺利避开所有的监控设施和天下第一杀手的耳目,悄然无息的将官羽浔弄到这里的人。 “帝,那个……”七绪转过头,面带难色的扫了一眼蓝漠身边的“外来物”,“要不先把他放到后备箱里吧?不要脏了您的手。” 发现这个男子的时候,连他也不由感到有些震撼——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漂亮男子,身上遍布着红色的吻痕、青紫色的淤青甚至还有不少牙印和破处…… 看得出,这个被折腾到昏迷不醒的男子,一直被连续的糟蹋,而且恐怕也不止一个男人…… “脏?”蓝漠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一把扯下裹在他身上的床单,顺着窗户十分不公德的丢了出去,竟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脏的好,他们给我做了个不错的‘人偶’,倒省的我费心了。” 失去了唯一的那条床单的庇护,官羽浔的身体便在他玩味的视线下暴露无遗。 身体的糟糕状况自然和七绪所见别无二致,蓝漠非但没有蹙眉,反倒扬起了嘴角…… 官羽浔的身体本就轻盈,此时又昏厥了过去,摆弄起来自然方便得很。只是这蓝漠给他摆的角度却是可圈可点—— 故意将他身体放正,角度不但让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在射进车窗的阳光照射下分外刺眼,连“那里”那些不知道是洛优还是唐枫的体液也再次顺势流了出来……和褶皱上尚未结痂的伤口一起,画面“别致”到了极点。 “七绪,我为了这么个小绵羊,不惜去招惹‘鬼眼’那种人物,你是不是想不通?” 说话间,他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上面的摄像头。 “……” 七绪没有说话,也没敢回头,算是默认。 “如果是为了我们家二少爷呢?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值得了。” 他的话让七绪的身子微微一震,淡淡的笑了,却不想让他的“帝”看到这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啪啪啪啪……” 一阵有条不紊的狂拍,蓝漠将每一个极其撩人的画面把握得恰到好处。 纤长却结实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短暂的飞舞—— “你苦苦寻找的宝贝在我手上,今晚老宅见。” 连那些令他十分满意的照片一起,他从电话号码簿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完成了这条不同寻常的信息的最后一个步骤—— …… 第四十二章 睡美人 阳光充分的通过敞亮的落地窗,射进这所古老的英式城堡的主人的房间。 蓝漠一袭英伦风格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悠哉的摇动着半杯红酒,一双带着淡淡笑意的深邃眼眸始终注视着阳光最浓烈的地方——依旧在昏睡的美男子。 这次做得这么绝,那位一意孤行的二少爷绝对会火冒三丈吧。 想到某人那副狼狈的样子,便不由一抹与他斯文的外表并不相称的玩味爬上眼角。 旁边的桌子上散落着一些七绪送来的东西,在整齐的房间里倍显突兀。资料夹、擦伤药,还有……润滑油?他不由无奈的一笑,却没有去触碰。 七绪……你就那么憎恨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人么?我究竟该不该辜负你的“好意”呢? 墙角的座钟显示下午三点,那家伙的演唱会结束后、就算搭最早的航班赶来也要七点半以后……时间还是有的是!只不过这美人苏醒的时间比他预料中还要长,让他稍有些百无聊赖的打开了资料夹。 “切,谁会关心这男人的背景,多此一举!”自言自语的低声抱怨了一句,却毫不犹豫的继续浏览打发时间。 只是没看了几行,他略带吃惊的视线便不由再次回到官羽浔身上——28岁?开玩笑的吧…… 他当然知道七绪没有跟他乱开玩笑的胆量,不由自主的凑到床前,凝视了片刻,干脆自己也爬上床、跪在这个睡美人的上方仔细打量起来—— 白净光滑的肤质上除了那些人为的痕迹,完全没有丝毫瑕疵,那质感看上去就仿佛婴儿一般吹弹可破,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在那清瘦惨白的小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证实自己的遐想,只是这身体似乎有着某种吸引的魔力,让他的手无法离开,一路轻抚下去—— “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也不知道刚才帮他洗彻底没有?那些东西要是留在体内,搞不好要发烧!” ——当他的手停留在官羽浔还肿着的身体入口处时,不由蹙起眉来。 也许是睡了太久,也许是被他这么一通上下其手……官羽浔偏偏就在这时候醒了—— “你……你……我……你要干什么?” 官羽浔眼若铜铃的瞪着他,纤长的睫毛上蒙着一层水汽看上去非但没有才睡醒的狼狈、反倒是格外魅惑。 “我看看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你睡了太久了。”蓝漠答得天经地义。 这个姿势已经不是一个暧昧能够说得清楚的,俨然是侵犯味道十足……可他就是不想离开。 睡了……太久? 官羽浔浑浑噩噩的大脑拼命的回忆之前的事……洛优、唐枫……还有昏迷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折磨!吃力的抬起头可以看到胸前那些羞耻的痕迹依旧斑斑点点的存在,可是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似乎物非人也非……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救了你的人啊。” 该不是……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又被“转手”了吧? ——这对话也未免太熟悉了,俨然就是他初见唐枫时的翻版! 官羽浔再怎么单纯,也没有道理会同样的当上两次! “谢谢,但是现在请你移开,我要起床……” 可惜他颤抖的声音,让他的反抗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当蓝漠的指尖轻轻的按住他入口的褶皱时,官羽浔的脸绿了。 “还肿得很厉害……你起得来么?”带着戏虐的口吻,完全无视他的放抗,反倒把脸凑得更近—— …… 第四十三章 豺狼医生 原来,这个绝色大叔清醒的样子是如此可爱……让人根本就忍不住一直捉弄下去! 无可避免的注视着这张英俊的脸,官羽浔突然发现眼前斯斯文文又略带书卷气的脸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是很危险的感觉! 这距离让他本能的伸出双手想要推开,可惜手还没触到对方的胸膛,一对纤细的手腕便被蓝漠的大手轻轻捉住,举过头顶。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然后上药而已。”他的语调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 逗弄着身下的大绵羊,不留痕迹的观察着官羽浔漂亮的脸上、不断出现的各式各样的表情,蓝漠发现他很久没有找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反正那小子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他总要找点什么解闷! 官羽浔当然不会是因为无法拒绝而让自己变成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更不会是因为轻信他什么“检查身体”的鬼话——他手里明明拿着润滑液,有用那东西检查身体的么? 问题是——这家伙只是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斯文脸! 一边说着漂亮话,手力却像钳子一样,将他的双手固定的根本没有一丝活动的余地,一边利用膝盖,将他内侧遍布着羞耻痕迹的腿再次强行分开……这个角度让羞涩的秘处在对方的视线下暴露的格外清楚,让他不由羞愤难当! “别怕,不会痛的。” 轻声的安抚中,官羽浔感觉后“那里”一阵凉意,蓝漠沾着润滑液的手指正在那里打着圈,而且涂了很多很多……话说他也确实稍有些冤枉——担心里面没有清洗干净会引发炎症,想要再检查一遍却发现伤成这样的入口,一定会弄痛这个美人……总算发现七绪准备的润滑油还是有点用的! ……他什么时候会担心别人?除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之外,蓝漠发现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不过,官羽浔眼中的恐惧和痛恨让他突然有点想要继续做下去的冲动…… 继续做的话……大叔该不会被弄死吧…… “唔恩……哈……” 随着官羽浔一声极低的喃呢,蓝漠纤长的手指已经顺利的侵入他敏感异常的体内。 故意挑了挑眉毛、让动作顿了一下,以掩饰那一声美妙如天籁的喃呢带给他内心的冲击:“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喜欢发出这么撩人的声音么?还真是个勾引人的妖孽!” “放开我……我不需要检查身体……” 被他的话刺痛的官羽浔不由别过脸去,强忍着下身的刺激,却在最后一声无力的求饶后,干脆紧咬嘴唇、不再发出声音。 ——这行为,在蓝漠眼里,是纯粹的挑衅! 既然他难得好心却不被领情,于是,便也不再客气! 蓝漠的手指不但长、常年握枪、实战、训练,让这些手指上的指节比较突出且摩擦感很强……这样的手指在他敏感的内壁上来回逗弄,官羽浔顿时觉得一股羞耻的亢奋在体内来回窜动,不由自主的想要并拢腿,却意识不到这样只能是将两腿间蓝漠的膝盖紧紧的夹住。 这个无意识的行动,恶性循环似地刺激着这个假扮的“豺狼医生”,注视着美人逐渐有了反应的身体、隐忍的表情却是满脸红云、反倒是越发的让人想要欺负……蓝漠不由将“好心”的初衷抛到了九霄云外,坏笑着故意狠狠抽动了几下、并且在他内壁的敏感点恶意的刺激…… “啊……哈恩……啊……” 没过多久,那美妙的低吟便再次回响在房间里,注视着压在身下的美人的生涩—— “果然清洗得很干净了。”他终于把手指抽了出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 然而蓝漠的下一个动作——却是将自己的家居裤缓缓的往下扯——他反悔了! 大不了做完再清洗一次,反正他和那个小子之间也不是现在才结的仇! 官羽浔闪着泪光的美眸……他怀疑这一次自己真的会死! 谁知“哐啷”一声,有人却在这时候破门而入—— 门外还传来七绪急促的喊声:“二少爷,您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 第四十四章 失利的救援 官羽浔张着一双可怜极了的水蒙蒙的眸子,顺着这有点熟悉的声音的方向寻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外面有人喊他“二少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压在他身上的豺狼医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兄弟…… 门口的人,怎么看都是活生生——蓝炎! “官羽浔……” 在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宝贝的那一刻,蓝炎怔怔的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猛觉心头一阵疯狂的抽搐——这些天来他没日没夜的寻找,就差把地球翻过来!可是眼前……心爱的人却被压在其他男人身下瑟瑟发抖,白净的皮肤上遍布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任谁都看得出这个纯洁脆弱的男子这些天曾经遭遇了怎样的蹂躏! 而且,这个糟蹋他的人……竟然是…… 当蓝炎的视线从官羽浔的身上暂时抽离的瞬间,仇恨的火种在眼底熊熊升起—— “漠,你这个混蛋——” 话音未落,蓝炎已经飞身上前,训练有素的身体完全不像是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艺人。只见他的拳头如同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扑蓝漠的面门—— ……蓝漠也不解释原委,脸上噙着淡淡的冷笑,不但毫无惧意、甚至连身体都纹丝未动,就在蓝炎强而有力的拳头和他英俊的脸即将“亲密接触”的刹那之间,官羽浔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预料中有人倒地的声音。 ——再次睁开双眸的他,像看到幽冥地鬼一样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蓝炎身后、并且轻易将其制住的男孩儿。 “帝,对不起。不知道二少爷会提前回来,是属下的疏漏——”七绪规矩的站在蓝炎身后,单手控制了他全部的行动。 他可不是什么“男孩儿”,只是跟官羽浔一样有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不同的是——官羽浔是娃娃脸的纯净天使,而七绪那漂亮年轻的外表下,是绝对不折不够的恶魔! “真是扫兴!你不是正在开演唱会么?” ——蓝漠提起裤子,换了个姿势坐在床的边缘,有恃无恐的对上蓝炎的暴怒,却同时一伸手把身边哆嗦不停的大绵羊再次抓入怀中! “七绪,你敢抓我?立刻放开!” 看到那些照片,他怎么可能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唱歌! 蓝炎像一团到处灼人的火焰,却化不开七绪这块冷冰冰的石头—— “二少爷,您以为我还是12年前的七绪么?” 没有笑容,不卑不亢。 官羽浔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一瞬间,蓝炎的眼中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色彩……像是歉意,而同时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不少。 当然……他没有余力去管别人的事! ——强行将他禁锢在怀里的这个BT假斯文男…… “……放、放手……” 对方的手指突然对着他最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的轻按下去,经过刚才那阵撩拨又突然停下来,官羽浔此时根本经不得半点触碰!被蓝漠这么一弄,只好呜咽着哀求。 蓝漠高挑着眉毛,戏弄的坏笑在阳光下竟也显得格外温柔,跟他正在做的事根本无法想象是同一个人! 官羽浔被触碰、不由自主**、想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蓝漠却坏心眼的故意翘起腿来,于是被他玩弄的逐渐陷入迷离的官羽浔为了保持平衡、不让自己脑袋向下摔下去,就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 第四十五章 一个弱大叔引发的混战 (上) “漠!混蛋……放开他!” 蓝炎通红的双眼像是一头困兽,却无论怎样都撼动不了身后面无表情的七绪。 “哼!你最好不要乱动……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吧——”蓝漠被他这一声吼扰了好兴致,对他的耐心便也用完了,眯缝着双眼冷冷的盯着他,“就算你当初破门而出,你依旧是蓝家的二少爷,爸妈在天上看着,我不会动你!不过……只要我一句话,你想要看你的宝贝支离破碎到什么程度呢?” 他的威胁起到了最好的效果,七绪在同一时刻放开了蓝炎,蓝炎却不敢冲过来—— 没有蓝漠的点头,没有人有能力带着官羽浔离开这个魔窟! 而只要蓝漠一点头,这所别墅里,有无数方法可以让官羽浔比死还痛苦一万倍…… “噗通——”一声—— “哥,求你放了他——” 蓝炎的下跪,让蓝漠稍稍一愣,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划过眼底:“7年来,你第一次叫我‘哥’,第一次求我……居然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你可真是越大越有‘出息’了……好啊,那你就跪在那里,眼睛最好别眨的看着我如何心疼你的心肝宝贝!或者是站起来反抗我,然后看着我把他送给蓝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当‘福利’!怎样?选择好了么?” 蓝漠那斯文儒雅的气质似乎是浑然天成的,即使眼下说出这样明晃晃的胁迫的措辞,语调气息也是温文尔雅,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残忍……不寒而栗的,只是听话者而已。 蓝炎咬着自己的嘴唇,以射刀子一样的目光死死地瞪着他,膝盖却不敢抬起半分——他太了解自己亲哥哥的性情! 蓝漠则真的无视了他一般,低下头,无限温柔的在怀里受到惊吓的美人额头轻啄了一下:“我们重新开始吧。” 眼见获救无望,官羽浔强忍着颤抖,美好轮廓的唇微微开启,鼓起勇气用依旧怯生生的目光凝视着他,却没有说话……那眼神让蓝漠察觉到一丝不祥的冷冽,他无法相信这样柔弱的美人会有那种目光—— “呃——” 一声低吼,他一边端详着自己带着血淋淋的牙印的手背,一边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官羽浔的下颌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把拿枪的右手垫进了官羽浔的紧紧磕在一起的唇齿之间! 被他大力的捏住下颌,官羽浔吃痛的闷哼着,眼泪已经像泉水一样汩汩而出,根本止不住! 突然想到这些天来的境遇……如今若是真向这个人渣所说……那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官羽浔做梦也没想到,原来死也这么难! 原来电视剧里咬舌自尽的桥段……根本就不好用! ……官羽浔突如其来的寻死未遂,还有蓝漠手上血淋淋的伤口……惊呆了几个老辣江湖的当事人。 可怜官羽浔不但被某“伤员”左手抓住动弹不得、又满面泪流狼狈不堪,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唯一意识到的事,就是这一次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可偏偏身子就是完全不听使唤,愈发无力的靠在蓝漠的胸前…… 电光火石之间,蓝炎和七绪同时飞身,一个在官羽浔咬舌的瞬间抽空了全部理智,一个情急护主、露出了职业的狠色—— …… 第四十五章 一个弱大叔引发的混战 (下) 官羽浔一片空白的大脑只感觉到下巴一松,原本攥着他颌骨的大手一把将他的脸埋在胸前,有力的心跳、滚烫的喘息……还有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的动作…… 只听背后“乒乒乓乓”的一阵明显的打斗声……当蓝漠松开手时,官羽浔忐忑不安的终于还是张开了模糊的双眸,看到的却是跌坐在地上的蓝炎,还有被撞飞在墙壁上、胳膊似乎受到重创的那个叫做七绪的男子。 而将他拥在怀中的蓝漠,似乎只有在那一瞬间,单手单脚“运动”过…… 曾经差点强占过他一次的蓝炎有多强,官羽浔的畏惧还残留在心头;那个七绪更是一只手就能制住蓝炎……可是这蓝漠,官羽浔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彻底变成了蜡像,坐在这个男人坏中连哆嗦的胆量都没有,生怕一个不慎在激怒了他,会被他剁成一块一块……可是,身体却没有在这激烈的状况刺激下疲软下来,不知为什么反倒愈发胀痛、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偷偷瞄了一眼卫生间的门,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不精于此道却也知道该如何释放自己……但是眼下,他哪有开口的胆量! 有些担心的望了一眼蓝炎,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救他而来……看得出他们兄弟感情很差,却没有料到那个自负的大明星会为他一跪…… 好在蓝炎虽然坐在地上迟迟不起来,却也没有重伤的痕迹,稍稍松了口气的官羽浔立刻又被蓝漠冰冷的语调吓出一身冷汗—— “七绪,你想干什么?”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蓝漠突然阴冷下来的目光,这是他醒来到现在为止,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脸上泛出阴狠的表情……那样子,连他这种大脑迟钝的人都不由冷气倒抽。 “您是我的帝,敢伤害您的人必须死。” ——七绪单腿跪地,左臂扶着右臂,脸上除了卑微之外,看不出一丝痛苦。 一瞬间,只用一手一脚,一边精准的踢到打算抢人的蓝炎小腿上的麻穴、让他站立不得;一边在七绪扭断官羽浔脖子的瞬间、先下手为强的弄脱臼了他的胳膊……这种速度和力量上的恐怖,傻兮兮的官羽浔自然不会懂。 所以,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刚才距离惨死只有一步之遥。 “帝是我,所以生杀大权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你。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属下谨记。” 七绪依旧跪着,明明可以随时接好的右臂原封不动的悬在半空中。 “唉,美人,你就那么讨厌我碰你吗?”无奈的轻叹一声,低下头来,暧昧的视线在官羽浔的脸上恣意的打量,却在得到回答之前,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官羽浔望着这个人此时真诚又温柔无限的双眸,如果不是地上一坐一跪的两个人,他一定会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幕是错觉……可是现在,因为恐惧脖子早就僵硬了…… 点头还是摇头……决定的恐怕不止是他的清白还有生死,甚至是怎么个死法也由这个男人操控着! 胆战心惊的迎上那双表面温柔却根本看不到真相的百变瞳眸,他狠狠的咽这口水,准备别无选择的赌一把自己的命运—— …… 第四十六章 底线谈判 “我……” 心知除了蓝漠,暂时站不起来的蓝炎和不敢站起来的七绪都在关注着他的答复。 虽然是不相干的人,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官羽浔知道到这一步自己已经难堪到了极限……突然神色一禀,迎上蓝漠兴趣盎然的视线—— “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极其厌恶这种不合常理的事!” 声音很低,脖子却像是年久失修又突然上了机油的钟楼齿轮,让头点起来的幅度无比肯定! ……他豁出去了!大不了也就是死路一条……他已经被羞辱够了! 蓝炎紧紧的盯着亲生哥哥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暗地里偷偷活动着逐渐恢复知觉的小腿,盘算着蓝漠一旦发难,拼死也要把官羽浔弄出去……官羽浔太单纯,别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单说在“漠帝”手里,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就已经多得不计其数! 他当然也知道身边的七绪也在暗暗较劲……只要他敢妄动,这家伙立刻就能接好关节、冒出来横生阻挠…… 果然,蓝漠在一瞬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他做梦也没想到怀中这个连颤抖都抑制不住的大绵羊,竟然敢反抗他! 然而这难得一见的诧异,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 “我只是想帮你……你若实在不喜欢的话,卫生间在那边——”最后,蓝漠居然一脸释然讪讪放手,“自己能走过去吗?” 可惜难受的快要哭出来的官羽浔早就顾不得答谢他的“好意”……在他放手的瞬间,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望着大绵羊一路跌跌撞撞的狼狈模样,蓝漠突然发现很久没有这种想要畅快大笑的冲动了。 当然,这冲动在官羽浔从卫生间里“咔嚓”一声锁上门的时候,也嘎然而止。 “都别装了,该站的给我站起来!该接骨的给我接好!”他冷嘲的视线今天第一次落到了蓝炎的身上,“炎,谈谈条件吧。你不会以为能让我白白放过那个秀色可餐的大叔吧?” 蓝炎和七绪果然闻言起身,一声不大却清脆的响声——七绪同时接好了关节、却依旧规规矩矩的原地站着。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大叔我看上了!所以我不会把他交给其他人……留给自己享用是个不错的主意!”蓝漠语出惊人,却又话锋突转,“当然,你要是有什么自认为可以交换的条件,不妨试试看来打动我。” 蓝炎像一只狡黠的白狐,眯缝着眼睛警惕的盯着他,揣测着他心中的盘算; 但是蓝漠似乎更像是技高一筹的猎人,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的迎上对方的视线,把对方全部的思绪玩弄于股掌之间,直到猎物彻底掉入他的陷阱—— “上次你在颁奖礼上,跟我提过的事……如果我答应了,你能放过他么?” 蓝炎的不确定让他的回应听上去明显底气不足——他才不相信漠这种冷血的怪兽会真心的喜欢上官羽浔,但却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害了浴室里那个无辜的男人。 ……上次若不是漠突然出现在那个颁奖礼上,把经纪人星涩吓破了胆,他也不至于被迫丢下当时伤痕累累的官羽浔赶过去……官羽浔也就不会稀里糊涂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 “哼,我上次开出那么多优惠的条件,只不过要你签回我公司旗下的娱乐公司,你不是回绝得很决绝么?现在低头,还是这么点尺度的话,你觉得我会满意么?” ——蓝漠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 这原本就是他抓官羽浔的目的……只是没有想到蓝炎答应的那么容易,更没想到他发现自己居然打心眼里不想把那个男人交还回去…… “我愿意……重回蓝家……” ——蓝炎知道自己被逼到了绝境,一字一句,情绪反倒平静下来。 他们都清楚这个约定意味着什么……蓝漠终于笑了一下,看不出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官羽浔也在这个时候从浴室走出来……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洗了个澡,裹着条浴巾无措的站在浴室门前,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自知伫立不了太久,可是感觉到房间里冷煞严肃的气氛不同寻常,偷偷环视了一圈众人各个像冰雕一般的脸,又不知该朝哪边走过去…… 那一刻,两个男人忘记了敌视,望着眼前的“出水芙蓉”不约而同的看痴了—— 仅裹着一条浴巾的官羽浔,乌黑柔顺的头发还滴着水,顺着肩胛、锁骨……水珠一路滚落而下。为了掩盖胸前那些刺眼的吻痕而将浴巾拉高到腋下,却不知道这样刚好露出美好均匀的双腿,像小鹿一样曲线优美、色泽光滑白嫩的双腿上,水珠和斑斑点点的印记混杂在一起…… 当事人却双颊绯红,张着一双无辜又无措的水灵眸子望过来…… “过来——” “过来——” 站在不同方向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 第四十七章 折翼 (上) “开我的车走吧——” 随着话音,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揽着官羽浔孱弱的腰肢已经站在门口的蓝炎,愣了一下……他从机场直接搭计程车赶过来,但若抱着官羽浔这么回去,恐怕又会被那些狗仔队……于是,他抓起钥匙毫不客气的摔上了门。 “帝,您动心了么?” 七绪的语调依旧淡然如初,却疏忽了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眸还死死的盯着那道早已闭合的门缝——这原本是他最怕被蓝漠看到的神情。 “为什么这么说?” 好在蓝漠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几乎和他用同一种眼神望着院子里——蓝炎的车子缓缓驶离,直到彻底看不到踪影…… “如果面对一只不喜欢的鸟儿,只要关进笼子里天天看着就好;只有喜欢的时候,才会把翅膀和自由都还给它,这样‘他’才能有朝一日自愿飞落在您肩上——您由着那个男人任性的倒进二少爷怀里,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么?” ——七绪的视线终于缓缓从门上抽离,淡淡的话语之间竟然透出少许哀怨。 蓝漠也在同时转回身来,两人的视线刚好撞在一起,他赶紧收回自己的情绪,可失控的瞬间却早已被对方盛入眼底。 “谁知道呢!如果‘漠帝’也有心的话,说不定真的‘动’了。”蓝漠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七绪,有时候人的过分聪明是一种悲剧,也许你应该跟那个大叔好好学学!” 七绪一愣,竟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笑得灿若星子,那笑容甜而不腻、干净温柔却充满着男性味道,在屋里的阳光暖意笼罩下闪闪发光的向他走来,纤长美好的手指正从容不迫的解开上衣最上面的纽扣。 “帝——”他有点心虚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漠帝”的温柔如同剧毒之蛇华丽的彩衣,对于了解的人而言,看到这样“花样美男”气质十足的一幕,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到床上来——”蓝漠站在床边不再向前,扣子也只解了一颗便停了手,锁骨在领口间若隐若现。 “帝……别……我……” 对方意味明确,七绪顿时脸色稍显惊色,却不敢再向后退第三步。 “怎么?在蓝家原来不是只有蓝炎那个混蛋小子敢反抗我啊?” 蓝漠的笑容依旧保持在脸上,只不过作为这暖意笑容中的一部分——他的双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其实被官羽浔撩拨起的冲动都还……现在正人君子的戏码演完了,总要解决一些遗留“问题”……所以这不是“邀请”,而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命令。 于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眼前这个“代替品”的退路彻底封死,七绪微抿着轻薄的嘴唇,依旧保持着平日那副不卑不亢的表情靠了过来,褪去多余的布料—— “帝,您需要哪个位置?” 想要隐藏情绪的时候,在任何处境下都能把自己的心情藏得滴水不露——这才是七绪。 “趴下吧——” 蓝漠轻轻的将他反转、一推……他便顺势贴在床单上,将自己光滑的后背乖巧的展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离开他视线的蓝漠,也在几乎同一时刻收起了笑容。将他向后稍微用力一拖—— …… 第四十七章 折翼 (下) “啊……” ——在没有任何**和润滑的情形下,突然被硕大的异物刺穿,这剧烈的撕痛纵然是七绪也忍不住发出低低一声低音。 “你可以咬着自己的手腕或者床单,但是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蓝漠在顺利进入的瞬间短停,在他耳边用无比温柔的语调给了他一个最冷酷的“忠告”之后,突然猛烈的抽动起来…… ……背过脸去,不准出声——尽可能消弭掉一切特征,这样他就可以暂时把这个“代替品”当做刚才那个轻易就能将他的七情六欲全都勾动起来的官羽浔! 当然,也因为明知道是代替品,所以他不需要照顾对方的感受、不需要心疼,只要可以尽快将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排出就好! ……一心想要快速宣泄完事的男人,很快如愿以偿的攀上了瞬间的高峰。 “恩……啊……” 把体内岩浆一般的滚烫和**尽数强行灌入另一个男人体内——这对于取向素来正常的蓝漠而言,算得上是全新的尝试! 当然,根本没有什么事能够对“漠帝”的心理造成屏障! “帝,我可以起来了么?” 七绪此时的声音稍显出几分虚弱,却平静依旧。 裹上刚才官羽浔用过的浴巾,蓝漠这才拍了拍他:“好了,起来吧。” 他弓着身,从缓慢的动作看得出,已经吃痛到连起身都相当有难度的地步,却在站起来的瞬间把那副处变不惊的面具再次罩在脸上。 一个依旧笑得温善纯良,一个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两人的对视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 就好像刚才并不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暴风骤雨,而是时间定格在了那场暴风雨之前! 而七绪此时不知是不是故意展露出的触目惊心的身体,就像一把利斧,可以把这融合的假象撕的稀烂—— 因为蓝漠只顾着自己尽快宣泄,完全没有做其他的前戏,所以在他心满意足的宣泄之后,七绪依旧肿胀着,看得出憋的相当难受,被强行压在床单上经过毫不怜悯的摩擦后,更有不少明显硬生生擦破的痕迹…… “帝,我可以出去了吗?” 完全站起身的七绪,溢出的鲜血和体液的混合物很快流到了脚踝,汩汩而出的血量充分展示着他身体的严重的撕裂程度。 蓝漠却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战斗成果”,答非所问—— “我以为这副当初经历了‘那件事’的身体,包容力一定会更强呢……看来12年的光景果然是间隔了太久了。对吧,七绪?” 闻言,七绪的脸色终于变了,惨白如纸,蠕了蠕嘴唇,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当年,多谢帝的救命之恩,从那时候起,七绪的命就是您的。” 谁知蓝漠却猛然伸手托起他尖尖的下巴,在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温柔,幻化成犹如真正地王一般的王者,意味不明的逼他与他对视—— “七绪,你听好——12年前炎毁了你,是我再造了你!虽然我希望你能一直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不过我自己也知道那并不现实!你要报恩也好、报仇也罢,尽管冲着我们兄弟来……最好不要去碰那些无辜的人!” 这话从一心狠手辣着称、让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漠帝”口中冒出来,根本像是个唐突的笑话!可是蓝漠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无辜的人”?那具体指的是谁,七绪当然心知肚明! “七绪不敢妄想——” 他在失神的刹那间再次收回了自己的情绪。 “有件事你可能理解错了——对于不喜欢的鸟儿,我不会把它关在笼子里,而是会毫不犹豫把它的翅膀折断——所以,我由衷的不希望被我如此看重的七绪,有一天会变成那只鸟!” ……房间里回荡的只有蓝漠满意的笑声,以及一声轻轻磕上浴室门的声音。 浴室的花洒传来不清晰的水声,昂贵的长毛地毯上,只剩下七绪一个人失神的跪在原地,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望着浴室半透明磨砂门上朦胧的身影,轮廓美好的嘴唇一张一合,全然没有半点声音的唇语,重复念着三个字—— 官——羽——浔—— …… 第四十八章 送上门的“羔羊” (上) 暗红色的Revento在公路上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疾驰,充分的宣泄着此时车子“临时主人”的不满。 官羽浔脸色惨白的在副驾驶座上蜷缩着,偷偷瞄着身边从出门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蓝炎。 “那个……”他终于鼓起勇气来,蠕了蠕嘴唇,“……” 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瞎子都看得出——蓝炎很生气。 口口声声缠着他示爱,又看到他身上遍布着的那些耻辱的痕迹,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蓝漠恣意的玩弄到那种地步…… “车子很贵吧……” 结果憋了半天,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不管怎么说,至少希望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减缓这疯狂飙车的行为! 从蓝漠那夸张的别墅出来有相当长一段私家公路,纵然蓝炎驾驶的再怎么疯狂也应该不会伤及他人,但是前面几乎接近直角的盘山路拐弯处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再这样下去……‘ “哦?你喜欢?” 蓝炎不浓不淡的口吻里透着明显的压抑,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意思。 蓝漠那个混蛋,明知道他为了保护官羽浔根本拒绝不了,就专门叫人拿这么一辆招摇过市的车子出来!让他开着这种扎眼的车一边保护官羽浔一边躲开狗仔队?这根本就是存心要让他难堪! ——蓝漠无非想要证明的是……他蓝炎连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能力都没有! “谈不上喜欢,这车的感觉太霸道强势了……我不习惯……” 官羽浔瞪着眼看将要坠下的悬崖,瞳孔逐渐放大,那还顾得上分析这个疯子的想法,只是随口答了一句,就连嘴巴都大大的张开定格。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官羽浔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被惯性狠狠的向前甩去—— “完了!”他脑子里仅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瞬间本能的闭上双眼,等着自己的身体撞在前方的玻璃上…… ……柔软,有力……如同一个安全的壁垒,让人不由坚信着躲在其中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鼻腔中被刺鼻的血腥味强行填满,这不祥的味道让官羽浔意外清醒的大脑中警铃大作,然而仓皇之间张开双眼所看到的—— “蓝炎——” 车子停在悬崖的边沿,这个疯狂的年轻男人,居然在关键的一瞬间解开了安全带,将身体覆在他身上,并且反手用手肘顶住挡风玻璃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巨大的冲击力,坚硬的玻璃裂开蜘蛛网一样的碎痕,血顺着蓝炎的衬衫袖子像泉水一般恣意的流淌而出—— …… 第四十八章 送上门的“羔羊” (下) “不管对方怎样的强势霸道……我都会保护你,再相信我一次!” ——抬起头来的蓝炎,却没有立刻拿开身子,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闪亮的眸子无比执着。 什么话?你不那么驾驶它……能搞到这种地步吗?官羽浔心里偷偷腹诽,可是看到他血流不止的手臂,当然不能这么说……而且,“强势、霸道”……他指的是蓝漠么? “你的手……”官羽浔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向后缩了缩,可是后面的靠背理所应当的封住他的退路,他只好伸手将蓝炎那条还只在那里的血淋淋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拖过来。 “我没事,别小看我,我也是从小跟漠还有七绪受着同一种训练长大的。”蓝炎满不在乎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却贴得更近,“不要逃避我,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么?” 无法回避的对上那对深邃温柔的眼眸,官羽浔本能的咽了一口吐沫……这家伙好像搞错了什么吧?那时候他是自愿去赴洛优的“邀请”的,他本来是打算逃离那里的,说是“等他回来”不过是为了敷衍…… 但是眼前的蓝炎好像完全会错了意——八成以为那时候中了蓝漠的调虎离山之计……误以为他从头到尾就是被蓝漠带走折磨到现在…… “那个……我没事……你不需要介意……” ……几经转手受尽了凌辱,这种事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可是不说出来只会让蓝家兄弟的误会越来越深…… 官羽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底气不足,想要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可那些痛苦的回忆却让眼中的痛苦和纠结却轻易的出卖了他。 蓝炎望着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头愈发的酸楚起来,不由一把将这个脆弱不堪的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对不起——” 官羽浔愣了。 他不懂蓝炎口口声声的爱为何物,可是却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胸前急促的起伏和喘息,血水一并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却忘记了推开他,任由这个年轻男人越抱越紧,甚至心里不知为什么好像被传染一般,跟着有些抽痛。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蓝炎像个执着的孩子,一动不动的抱着他,喃喃自语。 官羽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脸色铁青的一路狂飙,居然是在跟他自己置气! “呐,炎……如果真想保护我的话……带我回你家吧……” 官羽浔突如其来的“要求”让蓝炎全身一颤,终于抬起头来,费解的凝视着那双明亮干净的眸子—— …… ---------------------------------------------------------------- 撒花,撒花,木头的漂漂和评评涅? 第四十九章 金屋藏娇 “这房子不大,我只是为了偶尔过来躲清净才买下来的,住得惯么?” 漠,狡兔尚有三窟!别太小看人了! 只有几十平米的寻常居所,日常起居的功用齐全却没有太多装修的痕迹——对于官羽浔而言,这远比洛优、唐枫还有那个蓝漠那些囚禁他的别墅要温馨的多! “炎,谢谢。” 官羽浔低着头,稍微有些不自在……眼下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投怀送抱?金屋藏娇? ……洛优的伤好了之后,一定会继续找他;唐枫被耍了一把,说不定会把怨气算到自己头上;连那个没有尽兴的蓝漠说不定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放过他……自己那所小房子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以前曾想要躲在官羽瑶那里,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遭遇,他发现自己天真的可怜——如果必须要借助什么人的力量才能摆脱那群穷凶极恶的“狼”的话…… 这个蓝炎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不是自愿的,就绝不会强迫他! “快到晚餐时间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蓝炎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早在官羽浔当着蓝漠的面,毫不犹豫的站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就决定要用一个崭新的、甜腻的方式来守护这个男人! 当然,包括每一顿微不足道的晚餐。 “不用了,我来做好不好?” 官羽浔尽量自然的笑了一下,完全意识不到这样不经意的笑容在蓝炎的眼中是何等的魅惑。 ……他的心思停留在蓝炎正自然搭在他肩头的手上……从他跟随蓝炎离开那个魔窟的时候起,他们之间就再难撇的清关系了……自己像是个卑鄙小人,正在利用这个男人对他的情感而寻求庇护! 这想法让一阵悲凉在官羽浔的胸口散开,却没有推开那只手的勇气。 “你想吃什么?” 他尽可能的错开话题。 谁知蓝炎却轻轻一用力就扳转了他的身体,一双充满期待的目光正视着他,掷地有声道—— “我最想吃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官羽浔一窘,一双灵动的眸子四下逃避却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 这个男人想要把他吃干抹尽的想法……来到这里之前他不是早就知道么?可是到了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看出他的窘色,蓝炎却讪讪的松开了双手:“我开玩笑的,我记得我给过你的承诺……我会等到你点头同意的那天。” 拨弄着他额前轻柔的碎发,蓝炎的笑容很快扬起少许的得意:“不过晚餐还是我来吧,我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明明那么疲惫,还要给我准备晚餐!我不是那么糟糕的男人。而且,我可是很早就已经出来独自生活的,和漠那种大少爷不一样,你放心等着开饭就好了。” 尴尬的气氛被这迷人爽朗的笑容很快打散的不见了踪影。 ……小户型的房屋让视野也变得好起来,隔着不远处那道半透明的磨砂门,蓝炎在门那边的厨房里忙活的颀长身影依稀可辨。连他干活儿的时候,不自觉地愉悦的唱着那些歌都听得清清楚楚。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那道身影,发现自己的失神,却有些拿不开视线——蓝炎正在哼的那首歌……是他在酒吧是时经常唱的,也是他原创的曲子里最喜欢的一首。 这个人……跟那些强迫他、侮辱他的人不一样…… 像是二重唱一样,另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是蓝炎的手机……铃声居然也是他的歌声! 这家伙,什么时候录得……他淡淡一笑,不知不觉中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 “炎,你的手机响——”他一边赶紧拿起蓝炎一进门就丢在茶几上的手机,打算送过去,一边读着来电姓名,“星涩——” 谁知蓝炎却隔着玻璃门,完全不介意的敲了两下,“是我的经纪人。你接吧,就说我正忙,晚上的排练不去了,让他自己安排!” 官羽浔犹豫的拿着手机,担心对方若是问自己是谁……要怎么解释?可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电话却因为等不到应答中断了。 独自淘气的吐了一下舌头……没办法了,既然目前只能躲避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之下,有些生活态度也是他必须要学会的!想及此,他只好拿起手机打算拨回去给对方…… 额……想不到蓝炎的电话还真不是普通的先进…… 官羽浔皱着眉头摆弄了几下,完全没有回拨的迹象! 再摆弄其他的键盘,总算有了反应……但是好像变得更糟糕,完全脱离了通讯功能!这个应该是……相册吧…… 大屏幕的手机上,一张张相片像幻灯片一样自动打开,官羽浔的笑容却嘎然而止—— …… 第五十章 托付 昏睡在狭小车厢里的男人的身体暴露的一览无遗,经历过长时间蹂躏后、遍布全身的吻痕和淤青赫然入目! 身上那些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的男人特有的白浊体液…… 张开纤长的腿的羞耻姿势…… 甚至红肿不堪、沾着明显血迹无法闭合的入口…… ——每一张都是清晰特写! 这些他记忆中完全没有的耻辱照片,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谁…… 手机不自觉的从颤抖不已的手中滑落,打在茶几上,发出“乒乓”刺耳的响声。 官羽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如同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失去知觉和支配能力的身体缓缓的滑落…… “羽浔——” 即将陷入一片黑暗的脑海被蓝炎急促的呼唤重新点亮了,这才发现——原来千钧一发的时候,这个男人抱住了即将和地板亲密接触的自己。 “炎——”官羽浔的声音极为惨淡,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手机。 蓝炎在看到手机界面的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将他缓缓地放在沙发上,官羽浔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迅速变得急促、不均匀的呼吸…… 蓝炎却站起身,把手机捡起来——“乒乓”几声,手机在茶几上砸得稀烂,连储存卡也拔出来硬生生的在指间折成两半! “对不起,其实不是我找到了你……是漠给我发了这些照片,约我见面……对不起,我没能在那之前……” 感觉到重新回到身边的蓝炎传来的温度,让官羽浔陡然变得冰冷的身体重新泛起一丝暖意,但这暖意却无法传达到他沉入海底的心里……耳边这个男人滚烫的耳语全是愧疚,可是他又欠自己什么呢? 什么都不欠! 变成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 “放开我……你不觉得脏么?” ——官羽浔低哀的声音满是凄楚,眼角已经不觉中蒙上一层水汽,让蓝炎看得心疼到了骨子里,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不停的滚动、滚动的发痛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更紧的将这好像随时会倒下的宝贝狠狠的抱在怀里。 “别这样,你什么都不欠我的,我能有现在这个栖身之地已经对你感激不尽了……”官羽浔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恨你哥哥,不是他的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救了我。这些天我发生了很多事,就算现在你嫌我脏,把我赶出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蓝炎愣了一下,依旧抱着他,并且还是越抱越紧……他好像终于明白了—— 原来官羽浔愿意留在他身边……并不是因为打心眼里接受他,而是……这个可怜的男人因为“某种原因”有家不能回了! “你听好了——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干净的人!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好么?” 至少他选择了留在自己身边,至少这也是信任吧…… ……其实,想追问造成他无家可归的那个“某种原因”——想追问那个伤害他的人究竟是谁!可是脑海中却猛然想起上一次官羽浔也是这么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他面前,宁可隐忍着被当时怒火攻心的自己残忍的对待,也不肯说出半个字…… 官羽浔有他自己的尊严! 所以他硬是把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不忍心再带给他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些事,还是问漠那个混蛋吧!他就不信,“漠帝”既然能救出人来,还会不知道凶手是谁!? 蓝炎温热的唇轻轻的覆在官羽浔逐渐转热、但触感依旧微凉的额头上——他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厌恶同性之爱的事,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安抚。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羽浔,后背微微一僵,并没有躲开。 这个短时间里定格的画面,对他而言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抛开都是男人不谈,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可是这个蓝炎……今天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可这个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居然为了他放下了高贵的膝盖,为他跪地求情、为他以命相搏……他不懂,却别无选择的把自己托付给这个人…… “呐,炎……做饭吧,我们一起——” ——不管怎么说,他想应该打破这尴尬,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快把他抱得喘不过气来的男人那头有着漂亮色泽的头发。 淡淡的口吻,蓝炎出神的望着他脸上释然的浅笑,这亲昵的动作……官羽浔……是在撒娇么? 突然被受宠若惊的心情弄得不知所措……这个人一颦一笑都美得让他迷惑。 “恩,我抱你去厨房!” 这绝对会是一个幸福的开始! 然而……蓝炎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 门铃在响! 连门铃都是他的歌声……官羽浔有些哭笑不得的推了推这个迟迟不肯起身去开门的执念的家伙。 蓝炎蹙着眉头盯着那扇近在咫尺的门—— 这里的地址,连蓝漠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 …… 第五十一章 接踵而至的“麻烦” “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给我在演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玩消失?!” “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情,专程跑来打扰我的宝贝休息?” 两个身材颀长高挑的男子站在客厅正中央针锋相对,让原本正常面积的房间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官羽浔看着这阵势,一时间无所适从起来。 “那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们不要吵了……”他水灵灵的眸子投向那个一进门就跟蓝炎吵得不可开交的陌生男子,眼神有点可怜巴巴。 两人一愣。 “我是星涩,炎的经纪人——”男子人如其名,转过头的瞬间已经换上了灿若星辰的笑容,饶有趣味的在他身上四下打量,“别介意,我们经常都是这样的。” 星涩……官羽浔终于想起了之前那个来电,可是被他毫不避讳的直视弄得浑身不自在,本能的向后挪了挪身体,却被突然跑到身边蓝炎一把抱住。 “涩,不许打羽浔的主意!” 像个扞卫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的小孩,蓝炎的口吻既幼稚又执着! 星涩像发现外星来物一般,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朝夕相处却又好像突然变得不认识的家伙……蓝炎的样子,好认真! “不打他主意也可以,至少你该保证以后不会在工作的时候落跑、不会拒接我电话、更不会接不通电话吧!” 怪不得打不通了——瞪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咦?这不是漠的衣服么?”星涩突然为自己的新发现啧啧不已。 虽然跟漠接触不多,不过因为支持炎做歌手的关系总被找麻烦,倒也见过几次……问题是这套衣服他见蓝漠穿过,这种昂贵又霸道的款式,怎么看都不像是眼前这只小绵羊的。 当着外人的面被蓝炎这么突如其来的抱住,现在又被他这么说,这才想起这衣服确实是那时候蓝漠拿给他遮体的,官羽浔顿时羞得从脸红到了脚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要不要去卧室换件衣服……不过只有我的哦。”蓝炎宠溺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过却没有商量的意味!话音未落,他就抱着怀中的人直奔卧室——他才不要他的宝贝穿着那个混蛋的衣服在他身边跑来跑去! 反手磕上卧室门,对上星涩那双笑得意味深长的视线,官羽浔不在的时候,蓝炎的目光里柔情的色调一扫而光,充满了完全不同的睿智—— “涩,那是什么——” 星涩从一进门就抱着个漂亮的礼品盒子……认识太久了,星涩很少会特意带礼物上门。 “这个?”星涩干脆拿出盒子,打开—— 一瓶红酒。 可是星涩在打开盒子的瞬间,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 “猜到你身边一定会守着什么特别的人,所以酒是我从超市买的,应付你家那个‘宝贝’,不然我要怎么解释这个盒子呢?” 毫不介意的把酒拿出来放在一旁,把盒子一把推到他面前……盒子才是重点! “漠给你的?”蓝炎的眼睛眯缝在一起,透着危险的讯息。 星涩却双手一摊—— “应该是吧……不过是那个七绪送来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先把它藏起来!” 那个七绪……总是让他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不是属下那么简单…… “盒子里的内容,你看了?”蓝炎的声音在打开盒子的刹那之间变了调。 “作为你的经纪人,我本来只是想确定安全……那些光碟没有打开过,放在最上面的照片扫了一眼,就知道不是我该看的东西,没再往下看。”星涩只好供认不讳。 正因为看到那照片,他才会预先猜到蓝炎的身边有别人在,才会提前买了红酒。 蓝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口中传出牙齿紧密的咬合声,紧紧攥着发白的拳头——那些照片,跟他刚毁掉的手机里的照片是一样的。 蓝漠,你真个混蛋! “别冲动——”星涩一把扯住要冲出门的暴走怪兽,“你这么走了,‘他’怎么办?” 一句话轻易地定住了蓝炎的脚步—— …… ----------------------------------------------------------- 555555555555555,看在木头这么勤奋的连夜修文的份上,木头的票票和评评涅,要继续支持木头哦 第五十二章 青梅竹马的灰色记忆 (上) “别跑……” “你们两个臭小子往哪儿跑!” “看那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吧,能换不少钱花!” “长得都还真漂亮,等一下抓到先好好享受一下,哈哈……” 背后那群人渣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听得见他们那些无耻的对话,两个十二、三的少年拼了命的奔逃,脚力却始终及不上背后的成年人,危险的距离被快速拉近…… 树林入口的光芒也展现在眼前—— 只要逃出这片林子就是蓝家的地盘了! “放开我!”跑的稍慢的少年却偏偏在这时候被人扯住了衣领。 “啊——”抓住他的壮汉却突然惨叫一声! 原来已经跑在前面、就要逃出去的另一个少年突然折了回来,狠狠的咬住对方的手腕,顿时男人吃痛的放开了手。 “不许你们碰我的炎!”咬人的少年强行克制着颤抖,一把将同伴推到身后。 可惜,少年毕竟是少年……追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就被来人抓住了四肢! 背后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舍命救来的同伴,居然丢下他独自逃向了光明的地方…… 因为离出口越来越近,也因为抓到了了其中一个,这群男人放弃了继续追逐。 一张张无比龌龊的脸在少年的眼前迅速放大……被面朝下重重的压倒在草丛里,衣服在一瞬间被撕得稀烂散乱在四周,身体上凭空冒出数不清的粗糙大手……少年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瞪着同伴的背影消失在那个刺眼的光斑里……直到幼小的身体在一次次毫不怜悯的侵入中失去了知觉…… ……七绪猛的张开眼睛,本能的用力起身,额头直接磕在倒车镜上,撞出一片乌青。 该死的梦! 他用额前的碎发遮住新伤,身上竟被冷汗浸透了。 根据漠命令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本来只是想在车里假寐片刻,想不到居然又梦到了那件事……这梦,他有多久没有做过了…… 驾驶座的旁边,放着一捧华丽的香水百合—— “时间刚刚好!”他嘟囔了一句,面无表情的启动了车子。 …… “这次到底又是什么状况?还那个七绪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都阴森森的,而且你对他的态度好像比对蓝家任何人都客气!” 安静的注视着蓝炎把东西藏好,星涩习以为常的打开桌上的酒,并不太挑剔品质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抿着酒等他的答案。 ——这两兄弟的争斗他看了太多,甚至还无法避免的卷入过几次,那个“漠帝”和他最得力的手下七绪都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很清楚,每次需要硬着头皮打交道的时候,都觉得那些温驯的笑容下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 更确切的说……像是矛盾升级! 而造成矛盾升级的原因……他不留痕迹的落在卧室的门上。那个美人换衣服最好还能再需要点时间! “七绪……”蓝炎一怔,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我原本以为,除了让我重返蓝家这件事之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纵容他……那是我欠他的,并且永远还不清!可是现在我的尺度变了——如果他敢伤害羽浔,我一样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的事方便让我知道么?我并不是八卦,我刚才收到了你哥哥给我的电子合同——连我一起买断跟你去新的娱乐公司!”星涩蹙着眉头,一筹莫展,“我知道他的势力大,我违抗不了,但我很意外你会答应这种事,是为了卧室里的美人吧!不管什么理由,以后要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我有知情权!” 不然他又是为什么来的?盒子、契约——跟那个蓝漠扯上关系,随时丢掉小命也说不定! 而那个七绪,恐怕就是他们换到新公司后最常打交道的人。 显然蓝炎没想打他会有这个质问,踌躇良久,叹了口气端起了他喝剩的少半杯酒一饮而尽,终于不得不打开这段尘封多年的记忆—— “我和漠还有七绪是青梅竹马,七绪什么都好,就是总粘着我,从幼稚园开始就动不动说‘喜欢我’什么的,让我觉得很讨厌。他的父亲跟我们的父亲一起为组织打下的半壁江山,在组织里的威望不逊于家父。于是在12年前,组织的一次重要会议上,有人提出要求家父确立组织继承人——应该由七绪的父亲接任下一任组长。可是当时父亲却动了私心,想要把一切都留给我们兄弟,但那时候我才12岁、漠也才13岁,家父的这个想法根本没有说服力!所以他设计故意让七绪的父亲去完成一项警方早有埋伏的任务,结果如他所愿,那个男人被警方乱枪打死了。” 星涩默默的给他续上半杯酒,不忍看他露出悲伤的表情:“可那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们当时那么小,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谁知蓝炎却摇了摇头,眼神中愈发的痛苦起来:“我欠他的,不是那件事——” …… 第五十二章 青梅竹马的灰色记忆 (下) “他父亲出事之后,他就彻底作为养子被父亲收养,当然那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就像家父为他父亲举办的隆重葬礼一样。那天,我父亲带了漠去参加葬礼,说是参加葬礼,真实目的是为了把长子介绍给那些名流大鳄们,所以却把作为死者亲生儿子的七绪留在家里。那天他看上去很悲伤,可我却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漠不在、七绪又哭个不停让我很烦躁,就执意要留出去到附近的森林里玩。其实那林子也算是蓝家的地盘,传闻里面藏着很多无赖流民逃犯什么的,因为林子面积太大,又无利可图,所以家里一直放任不管。七绪苦劝我无效,最后只好跟着我一起去……很不幸,我们真的遇上了传说中的那些人。当时我们身上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蓝家身份的东西,面对那群饿狼一般凶残的目光,只能拼命的跑……但毕竟是小孩子,我还是被抓住了。” “然后呢?”星涩本能的咽了口吐沫,心惊肉跳的望着他。 “七绪救了我,已经逃到出口的他折回身来救了我。”蓝炎失神的盯着窗棂,无意识的咬着手上的玻璃杯吱吱作响,“可他为了救我却被对方抓住了……幼年的我是个混蛋、胆小鬼,当时我害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拼命地朝出口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一路狂奔到别墅,才两腿一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刚好遇上了参加葬礼之后比父亲提前回来的漠,战战兢兢的说明了原委。漠虽然只比我大一岁,却比我成熟得多,立刻安排佣人照顾我,他自己就带了打手去林子里找人……” “那找到七绪了么?他怎么样了?”星涩像是完全听故事听得入了戏,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蓝炎惨淡的一笑,英俊的脸上逐渐褪去了所有光泽:“找到了……在半年以后。当七绪完好无损的回到蓝家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可是从那时开始,那张甜甜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我曾天真的以为他还在为我丢下他的事生气,不断跟他道歉,他总是淡淡的说‘没事’,却跟我始终保持着距离,反倒开始终日跟在漠的身后形影不离,像个忠实的奴才……所有的秘密,是父亲死后、漠18岁掌管组织的庆功会那天喝多了酒,我送他回房的时候才知道的——七绪父亲真正的死因,七绪从那个葬礼之前就知道真相、却为了我继续留在蓝家、留在我身边的执着,还有……那天我逃走后,和我一样当时只有12岁的七绪,稚嫩的身体被几十个壮年男人糟蹋的体无完肤、差点死掉,漠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陷入了重度昏迷,漠把他送到国外用了半年的时间为他治伤,并且杀了所有侵犯过他的人!但是,这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当他再次举起酒瓶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那只瓶子已经见了底。 “炎,逃生是小孩子的本能,就算那时候你不逃走也不过是多一个受害者,改变不了任何事!你……”星涩想要安慰,却一时词穷。 到了这一刻,他总算能明白蓝炎为什么会对那个除了在蓝漠面前、面对其他人都永远是一副冰山表情的男人一忍再忍。 欠的东西还不回去是很痛苦的事……被最重要的人背叛是更痛苦的事。 蓝炎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年幼?是该被原谅的理由么? 漠只比他大一岁,当年也不过13岁,却能够当机立断的带领打手去救援,可以为青梅竹马杀人! 七绪当时也年幼,却能为了他将父辈的恩仇隐忍下来,能够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折回身救他! 当七绪为了救他返回来,死死咬住对方的手腕时……他才明白,原来一脸稚嫩的少年口中信誓旦旦的“喜欢你”也可以执着到那种地步! 所以他必须离开蓝家——他不适合那种家族,也无法原谅漠参与了父亲的计划,参与父亲的计划害死七绪的家人却又将七绪救回,漠温柔的表面下有一颗残忍到无法想象的心……他无法面对七绪,既无颜面对,也无法爱上…… “炎,你认为七绪会因为找不到你的住所才把盒子送到我那里么?” 望着陷入低迷的拍档,星涩不得不旁敲侧击的提醒——现在可没有陷入痛苦回忆的时间! ——想要伤害你的宝贝,任何时候都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这样的潜台词,不知道是出自蓝炎,还是七绪。 但是,爱的越深,恨得越深。这种话永远错不了。 果然,这提点让蓝炎焦躁的神情立刻冷却下来,神色一正:“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绝对!” 他是认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看了太多肮脏的过往之后,他遇上了天底下最干净、最值得珍惜的宝贝! ……今天似乎还真是个多事之秋,比如说门铃偏偏又响了起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蓝炎嘟囔了一句,一把拉住打算起身开门的星涩,自己站起身来。 知道这个地址的只有他自己和星涩两个人而已! 然而—— 蓝炎的脸色却在打开门的瞬间僵住了—— “七绪——” 蓝炎这内容复杂的一声,让背后的星涩也“嚯”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 门外的七绪一袭白色正装的打扮,左手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在阳光下格外炫目—— …… 第五十三章 鲜花攻势 (上) “二少爷,几个小时前才见过面,不用这么惊讶吧。”七绪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从容,“不让我进去好么?如果让邻居从这扇大敞着的门里看到您这张无人不知的明星脸……我觉得不太好吧。” 这是蓝炎上一次进官羽浔家用的伎俩,不过显然七绪用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从蓝炎犹豫间让出的一道缝隙里,一侧身顺利进了房间,却被星涩再一次挡住了去路—— “我去帮你把花插起来吧?” 嘴上虽这么说,但并不伸手接花,只是为了挡住他的去路。 星涩的身高并不比七绪矮多少,但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就完完全全的败下阵来。 “不好意思,漠帝的交代是要把花送到本人手上——” 轻易饶过他的阻碍,七绪的视线落在客厅一侧唯一紧闭的那扇门上。 “官羽浔,你在吧——” 他的声音保持着礼貌的分贝,却充满了穿透力……星涩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生理性的跳了一下,发现眼前的状况似乎已经完全失控了—— 七绪大步向那扇门靠近过去…… 背后的蓝炎紧随其后,情急之下速度更甚…… 现在三个颀长男子的伫立让客厅愈发显得拥挤不堪,可偏偏这两个人还以这么夸张的动作在室内移动,让他眼前一阵眼花缭乱。 “炎,七绪——” 很快,这个混乱的画面定格下来,诡异的让星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门被七绪推开了,蓝炎却在他推开们的一瞬间将身体挡在门框之间—— “七绪,漠的条件我都已经答应了,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蓝炎的声音亦是不大,却斩钉截铁,身体更没有丝毫打算挪开的意思。 七绪一愣……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声色俱厉的对他讲过话了,从十二年前开始,总是很客气、一脸愧疚……但是今天,蓝炎却为了里面那个莫名其妙、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在几个小时里连着两次跟他全无风度的大呼小叫! 冷冽的透过蓝炎身体的空当注视着房间里面,毫不掩饰自己怨毒的目光,很少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情绪不加掩饰的七绪,让蓝炎顿感一阵后背发凉。 ……要说到最安逸的,那要数房间里引发这一系列对峙的主人公了—— “哈啊……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官羽浔揉着弥松的睡眼,终于以自己浑然不觉却又撩人的眼神望过来,“这是怎么……” 最近一直处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之下,不断易手却始终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的状态,也难怪官羽浔连换个衣服都会中途睡着。 不过当他清楚的看到七绪的脸时,所有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 第五十三章 鲜花攻势 (下) “你……你怎么会……会、会在这里……”官羽浔一时惊的找不到自己的舌头,本能的将身体向后缩。 却不知这一缩,更是让在场的三个大男人看得瞠目结舌——衣服穿了一半就睡着的官羽浔,只有上身套着蓝炎一件宽大的T恤,这么一动,白净纤长的双腿上那些吻痕若隐若现,加上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的泛白嘴唇…… 就在星涩一边置身事外的远远旁观,一边在思讨着这只“绵羊”还真不是一般的撩人的时候,突然眼见蓝炎冲了过去,心中大呼不妙却已然来不及! 青梅竹马加上明确的表白,又为了他发生过那种事……七绪的身份特殊,这时候过分的亲近官羽浔,简直就是刺激这家伙! 可惜蓝炎管不了那么多——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蓝炎从背后一把将发抖的官羽浔圈在怀中,这动作让这个已经受尽惊吓的男人很快平复下来,当然他也同时注意到七绪微微抽动了一下的嘴角。 不过七绪接下来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漠帝交代花要送到本人手中。官羽浔,收下吧——” 非常绅士的动作将花举在胸前……那一瞬间,蓝炎以为自己眼花了—— 七绪,居然在笑。 这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他心底一阵发寒,而不明就里的官羽浔,愣了片刻,居然也跟着笑起来,还傻乎乎的伸出双手…… 原来就算是蓝漠那种恶人,也会有过意不去的时候。 ——这是官羽浔式的一贯思维模式。(⊙﹏⊙话说,小白大叔你真的好纯洁……) “啪——” 七绪敏捷的闪过蓝炎对那束花展开的突然“袭击”,却还是擦到了边角,不由脸上挂起一抹不屑:“二少爷,漠帝的交代——他不收的话,我也不用回去了。您该不会是打算连我也一起收养吧?” 故意加重“收养”两个字,让官羽浔本就惨白的脸色更难过起来。 “炎,放开我——”轻轻的一声,官羽浔的哀求中带着浓浓的悲哀,让蓝炎为之一震,他却趁着空隙挣脱了这个一心想要保护他的怀抱。 起身下床,微抿着唇虽说柔弱依旧,却也算郑重其事的面对面站在七绪面前—— “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专程跑一趟,替我转告他,谢谢他的花,不过如果可以……请他以后不要在干扰到我的生活。” 在捧住花的刹那之间,他想要别过脸去把眼泪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在花里,可是前有七绪,后有蓝炎,远处还有个不声不响旁观的星涩……于是,喉咙猛地滚动了几下,硬生生的把这份悲伤又咽了回去。 收养……他一个28岁的男人,原本自在的唱歌、自在的撰稿……落到现在有家不能回,要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收养的地步…… 拼命想要忽略的这份难堪……现在他只能用吃力的抑制住眼泪来维系着最后的尊严! “不客气,而且也没有转告的必要——”七绪一边冷眼将他所有的情绪波动都盛入眼底,一边掏出手机轻按了一下重播键,嘴角挂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帝,花收下了。好,我这就切免提——” “漠,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所有条件,你还想怎么样——” 蓝炎脱口而出的大声质问,却没有注意到官羽浔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在听到他的话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放他离开我的别墅——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可没有说,因为这样我就不能追求他吧!”电话那头传来蓝漠的几声干笑,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的口吻,却说这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话语,“官羽浔,你听好了——我看上你了,而且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因为只有我能保护你,我比那个只知道扯着嗓子乱叫的毛头小子更适合你!” 手机的扩音器里,蓝漠温雅富有磁性的声音,清楚的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第五十四章 潘多拉的密语 夕阳的红透过窗的玻璃,肆无忌惮的蔓延进来。蓝炎第一次觉得,原来这种不够明亮的颜色,也有无比的刺眼的时候! 不等漠那家伙继续废话,就把七绪的手机也摔得稀烂,七绪离开时,脸上除了不屑之外,还夹杂着少许错愕……大概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 星涩看到情况不妙,也很识趣的先行离开了。 原本心情刚有所转机的下午,被蓝漠派来的不速之客搅的面目全非! 墙角碎成片片散落了一地的百合花,手里只有几张碟片和照片、却变得无比沉重的盒子……官羽浔还在卧室里睡觉,要看这盒子里的东西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就像是潘多拉之盒,也许打开了未必是好事,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的冲动—— 官羽浔跪在纯白的床单上,攥着自己敏感的部分上下套动!那种屈辱的神情绝非自愿……而且那不是官羽浔的家!拿着DV拍摄的人又是谁? 蓝炎做梦也没想到……屏幕上,第一张碟片给他展现的竟是这样震撼的一幕! 织白的脖颈、胸膛遍布着吻痕,官羽浔垂着头一边做一边已经被泪水布满了脸庞……满是屈辱,却无力反抗!等一下,那个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陌生少年!突如其来的强吻,还有……钢琴前,官羽浔被迫…… ——突如其来的雪花点,蓝炎如梦初醒的看着自己攥的泛白的拳头…… DV上显示的日期,是自己差点忍不住强要了他的前一天! 拿着第二张碟片,他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抖个不停,反反复复几次才放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依旧不是官羽浔的家! 还是那个少年,这一次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一只手被铐在床上……却将官羽浔压在身下,他们在做…… 顶级的音响将那一声声甜腻而委屈的低吟和喃呢几乎完全再现,蓝炎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画面上的情形,却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迅速膨胀,非常诚实的将他胀得发痛的冲动传达到大脑! “MD!我又不是畜生!” 狠狠的骂了一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糟蹋,画面再怎么撩人都不该反应吧……蓝炎悻悻的站起身来,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等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对已经被蹂躏的几乎站不起来的官羽浔大打出手的男人又是谁! ……蓝炎屏息凝神的看完那些令人发指的折磨过程,终于“啪”的一声关掉影碟机, “喂,漠——”还好,星涩留下了备用的电话。 “我就知道,你一定忍不住不看,一定会打电话给我——喜欢我的礼物嘛?”电话那边,蓝漠对他的行为丝毫不感到意外,淡淡的笑意里完全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漠,你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对了……七绪是不是受伤了,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今天见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怕吵醒官羽浔,蓝炎硬是压低了声音,“七绪还有羽浔,你觉得他们还不够惨是不是?告诉我——伤害羽浔的那两个畜生是谁?” 对面是一阵沉默。 “是谁?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想替他报仇的话……就凭你行吗?一个只会说大话的小明星而已!”蓝漠的不屑显而易见,却对七绪的事避而不谈,“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我漠帝想弄到,没有弄不到的——包括那些影像,也包括那个美人!” 蓝炎被他的志在必得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蓝漠轻薄官羽浔的行为,只是冲他而来……但是现在看来,前景似乎让他更加担忧—— “漠,你的世界是黑色的,不适合羽浔那么干净的人。” “炎,就因为他的世界太干净,所以你根本保护不了他!” “我不会让你碰他!” “笑话,我若想碰,你拦得住?我改变主意了,这一次想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 这种争锋相对在两人之间上演了无数次,可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气氛却尤其的凝重。 蓝炎咀嚼着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只觉得一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可偏偏这个时候,一声细微的响动,他错愕的转过头—— …… ------------------------------------------------------------- 票票,评评~亲,想死你们了~╮(╯▽╰)╭ 第五十五章 暗流四起 (上) “这样你满意了?”蓝漠似笑非笑的挂上电话。 电话那边突然出现的安静,之后是忙音挂断,他大致也猜得出是什么状况。 “七绪不明白您的意思,是不是七绪又做错事了?” 七绪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姿态站在他身后——他是唯一一个被漠帝允许站在背后的人。 “我让你偶尔学学那个大叔的单纯和傻气,可没让你学装傻!”蓝漠话里有话,却没有回头看他。 听了七绪的主意送去那份礼物,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这个人心里的怨念,他何尝不懂。 七绪不语。 “炎……他刚才关心你了。问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你受伤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故意提及蓝炎,而且有些残忍的明知故问。 “七绪无碍。” 背后的男子淡漠平常的口吻中透出极少的波动。 “哦,那我就放心了。明天陪我去打拳吧,好久没运动了,明天一整天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你先下去吧。” 背后的声音延时了5秒钟—— “是,帝。” 望着那道走起路来难掩迟缓的背影,蓝漠那双深邃的瞳眸缓缓的闭合。 好像做的有点过了,白天他弄伤的身体,恐怕没那么容易好吧? 七绪,对不起! 但是如果你能过了这一关……那么,一切都是你的! …… “羽浔,我知道你醒了——” 隔着卧室的门,蓝炎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卧室的门反锁了,他可以轻易弄开他,可他不能……即使隔着门,他也能感受到们的另一面无力靠着的男人的悲伤。 门的另一面依旧没有回应。 “羽浔,回答我。打开门,好好跟我说话好么?” 蓝炎惊讶的发现自己语气中的无助,竟是一种遭人遗弃的错觉。 门却在这时候被轻轻的打开了——无声无息,狠狠地让将全部重心靠在门上的他闪了一下。 “我没事,刚才只是睡醒了换衣服而已。”官羽浔惨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哭过?” 蓝炎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不堪一击的谎言,想将他一把抱在怀里,可对视上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双手只好悬在了半空中。 “哭什么?我是个男人,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官羽浔干脆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醒的不够早,但是刚好听到音箱里那些自己荡漾迷离的低吟,每一声都是他的噩梦,一声声把他才刚刚想要好好生活的愿望撕得支离破碎。 他刚好听到蓝炎和那个漠帝的对话,自己似乎给这个男人添麻烦了……还有白天蓝炎情急下的脱口而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但是这个男人为了救他,必然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去做饭给我吃吧,好饿。” ——谁知官羽浔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天外飞来这么一句,而且……笑得好温柔,从眉眼到嘴唇,无不美得让人想要当场吻下去—— …… 第五十五章 暗流四起 (下) 这是……撒娇? “额,好的。”蓝炎错愕的望着神情说变就变的他,疑问还有被那笑容所魅惑的心情,让他顿时语顿。 “等一下,电话在哪里?我想给家人报个平安。” 官羽浔凑得更近,可以闻到他发间淡淡的香气。 蓝炎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瞬间就被这个人无意识的撩拨弄得溃不成军,慌乱的把手机掏出来,却“咣当”一声狼狈的掉在地上。 “炎——” 这一声,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定住了蓝炎正要弯下的身体,怔怔的望着胸前的人—— 官羽浔……居然抱住了他!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单纯的伸出双臂将对方环住,蓝炎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听得格外清楚,官羽浔不由紧闭双眸,喉咙一阵发痛被感动充满着——这个只有三面之缘的男人,为他做得太多了。如果这个拥抱比一直冷着脸让他吃闭门羹能让蓝炎心里好过点的话……这份感激,他实在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只可惜,神经大条的他当然不会意识到,这是明显投怀送抱的动作,只会让蓝炎以为自己的心意终于得到了回应—— 温热的呼吸打在胸膛上,隔着单薄的衣物,柔软的身体触感连体温都感觉分明,蓝炎心头一紧,终于一把环住他的腰际,将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立刻反客为主,滚烫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迎上那双静若秋水的瞳眸,这一刻才能够把刚才所有的不快全部抛诸脑后,低下头深深的吻下去…… 谁知这吻却让官羽浔惊慌的避开,张着大大的双眸,柔情中瞬间蒙上一层慌乱……这不是他的意愿,难道又错了…… 蓝炎无奈的一笑,松手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他:“我去做饭。” 转过身,嘴角的弧度却在加大……他以为今晚会得到更多呢,看来想打开官羽浔那颗一直都封印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刚才那个拥抱算是个好的开始…… “炎,谢谢你,真的。” 官羽浔呐呐的一句,注意到那个背影顿了一下。 “姐,是我,你们好么?我临时住在朋友家……你们没事就好……我很好……” 报喜不报忧,是官羽浔对待家人一贯的做法。 只是这一次,蓝炎也绝不会想到——他偷偷的翻了来电记录,记下了那个之前通话的电话号码,那是蓝漠的! 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都用不到—— …… 第五十六章 沉醉的晚餐 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官羽浔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一身油盐酱醋的蓝炎。 “怎么了?”蓝炎被他看得心虚,殊不知自己的嘴角还沾着调料面儿。 “没什么,额,你很帅……” 暂时放下所有不快的官羽浔,欣赏着这位大明星的杰作,哭笑不得。 执意不让他插手,结果从傍晚折腾到现在,三个多小时的成果—— 黄瓜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韭菜炒鸡蛋,凉拌西红柿,凉拌黄瓜,凉拌皮蛋……哦,对了,还有个鸡蛋汤! 先不提菜切得奇形怪状和黑乎乎的颜色……光看这品种……这家伙吹牛的功夫,可要比做菜的手艺高明多了! “其实你都没有做过菜的吧。”浅尝了一口,吮着指头,官羽浔的脸上露出完全不符合年纪的可爱模样。 额……牛皮吹破的蓝炎只好挠着头,一脸尴尬:“我们出去吃吧。” 平时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在公司赶唱片的时候由星涩来打理……他以为做饭很简单,他只是想给最重要的人做一顿温馨的晚餐…… 谁知官羽浔灿然的一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啦,过来吃饭吧……明天你晚上有事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回来吃晚餐……当然是由我来做。” 蓝炎愣了数秒,豁然开朗—— “没,没,明天上午签个约,马上就回来!” 签的就是那份正式转入蓝漠旗下娱乐公司的合同……眼前心爱的人正像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娇妻一般的“邀请”,至于之后的庆功宴,让该死的漠一个人玩去吧!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吃饭吧。” 从他的眼神意识到这家伙又把自己的好意无限“延展”了,官羽浔不由局促起来。 却见蓝炎转个身,手中又多了一瓶红酒,当然不是星涩拿来的那瓶超市货。 注意到官羽浔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蓝炎终于回想起视频里那段被强行灌进混了药的烈酒的场面,心里咯噔一下—— “别担心,这种法国陈年的红酒性情很温,不会醉的。菜炒得味道不好,搭配它来提味很不错的。” 佯作没有察觉,笑得一脸阳光无害,让人不知不觉卸下防备、无法拒绝……他就是要一点点抽空这个男子心中的阴影,把它们全部变成两人之间点点滴滴的美好回忆。 “呐,炎。那个七绪……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官羽浔顺口道。 轻轻的抿了一口蓝炎拿来的红酒,果然不像上一次那么苦涩浓烈,反倒是泛起一股淡淡的香气。小时候羽瑶和羽伶管得很严厉,长大后为了唱歌而保护嗓子……就这东西,他几乎没怎么碰过。 蓝炎正皱着眉,长这么大就没吃过难吃到这种程度的东西,亏得官羽浔还能一边吃一边跟他谈笑风生。 不过,官羽浔突然一问,让他不由的吓了一跳—— “为什么问起他?” 官羽浔若有所思的将下嘴唇倚在酒杯上:“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服从命令,背后就像是藏着很深的仇恨一样……我无法理解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有这样的恨意。而且……虽然对我来说,他可能是个很危险的存在,那种仇恨让我感到害怕,但我并不讨厌他……很奇怪的感觉……” 也许是渴了,蓝炎挑的这支红酒淡淡的味道又像是饮料一般甜润,让官羽浔稀里糊涂的喝下去不少,语调也不知不觉喃呢起来。 凝视着那张微红的无暇脸颊上逐渐红润起来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双干净而稍显迷离的眸子,蓝炎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情愫在胸口疯涨。 “七绪是我和漠的青梅竹马,我却因为年少的怯懦对他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蓝炎苦笑着,面对这样一双眼眸,他发现连说谎的力气都消失了,“……他用这一生来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的迁怒伤害到你!” 官羽浔定神凝视着他脸上的痛苦和认真,竟有些失神……那个漠一再蔑视这个只会唱歌、靠着漂亮脸蛋做大明星的弟弟,可是眼前的蓝炎,何尝不是背负着痛苦的回忆,正努力的对他展开笑容、在他和七绪之间作出的这个选择,太难,也意味着也许永远得不到原谅…… 舔着因为酒精的缘故变得愈发干燥的唇,索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眼前的蓝炎让他想起了某些事,目光旋即黯淡下来—— “呐,炎。我想起了一个少年——一个把我平淡的生活彻底的颠覆,把我掷入万劫不复的恶魔少年。” 缓缓的合上双眼,纤长的睫毛上的水气竟也显得迷幻起来,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个少年被拷住手脚浴血的情形,连先前散发着甜味的酒竟也透出一丝苦涩。 “可是,我在关键时候为了救他,不惜赌上我的全部——很多事很难原谅,但不代表不能原谅。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个人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就不该这么轻易的放弃……放弃就……” 官羽浔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彻底听不到动静。 站起身,扶起倒在桌上的半支红酒,蓝眼的目光久久的盯着伏倒在男人……迷醉的模样不可方物。 他口中的少年,应该是视频里那个……可是蓝炎知道,这是不能问的禁忌。 “你就是能这么轻易的让我悸动。”从后面一把将他抱住,久久不能松手。 明明那么柔弱,却能比谁都勇敢的去原谅! 明明那么单纯,却能轻易看透别人看不透的! 明明酒量那么差……却毫不顾忌的让他心疼…… 很久没有看到夜空中这般明净纯白的月,这月干净的过这个人的心么? 叹了口气,把这副轻飘飘的身子抱在胸前—— 那张完美无瑕的睡颜,绯红的脸夹、轻轻嘟着线条美好的唇线,均匀的喘息。 今天,恐怕要变成不眠之夜了—— …… ---------------------------------------------------------------------- 至此,LC故障之前的章节全部补齐,今晚黄金时间,新的章节开始更新,勤快的木头依旧保持日更、不定期爆发状态,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木头哦! 撒花,票票呢?评评呢? 第五十七章 不眠之夜 凝视着纯白色的床单上,正用一双迷离美丽的眼睛望着他的官羽浔……醉酒后的这个男人简直魅惑到了极致! 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蹙着一双漂亮的眉头,樱红的唇轻轻嘟着不停低声喃喃自语。不安分得把被子踢到床下,袒露的身体、光滑如玉石般的皮肤顿时全部展露在他眼前…… 宠溺的轻抚着他潮湿柔软的头发,纤长的手指不停在他散着香气的发间穿梭,蓝炎一脸无可奈何的爱意—— 明天等他清醒之后,该怎么解释衣衫褪尽的事? 可是他吐得到处都是,总要帮他洗个澡刷刷牙清理一下吧…… “以后不准你喝这么多酒,明明根本没有酒量,却瞒着我……知道这样子让人有多么心疼么……我舍不得看到你有分毫的损伤……” 洒满月光的卧室里,蓝炎像个傻瓜一样捧着这张美好迷离的脸庞,轻声自言自语,却充满了幸福。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依依不舍的起身——再留恋下去,今晚他将会他很难舍得离开这张撩人的温床。 “乖乖睡觉知道么?这一觉睡醒,所有的不开心就烟消云散了!” 总算把他重新按倒在床上,用丝被遮好他的每一寸皮肤…… 谁知官羽浔却偏偏这时候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个重心不稳本能得抓住他的肩膀,整个人也顺势倒进他胸前。 “我……没有醉……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一声犹如天籁、甜腻无比的喃呢,扬起的小脸紧贴着蓝炎的下巴,迷离的醉颜、泛着淡淡的酒气,连喘息和体温都如此的清晰。 蓝炎心头一阵悸动,难抑一把将这纤弱的身子紧紧的拥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清瘦的下巴—— “你真的很会折磨人!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你若是清醒的时候也能这样待我,我会开心到发疯的!” 对视上那双早已迷醉却依旧保持着清澈、黑白分明的瞳眸,极力克制着胸口正在疯长的悸动,直到官羽浔迷迷糊糊的伸出白净的手臂,柔软的手心扣在他脖子上—— “不要……离开我……留下来陪我……” 红润的唇像是两片正在绽放的花瓣,娇艳欲滴。 只是简简单单这一句醉话,却终于将蓝炎最后一丝理智毁灭殆尽。 “唔嗯……” 甜腻的低吟顿时淹没在男人风卷狂澜一般的吻里! 轻易地撬开他贝齿,蓝炎滚烫的舌头长驱直入,恣意的流连于他正若有若无抵抗着的小舌,这动作简直就像是更大的撩拨,蓝炎索性彻底封住他的唇,连他的娇喘一起夺去…… 官羽浔迷糊的大脑因为酒精作用早已没有意识,只是本能的想要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侵略”,纤腰却被对方紧紧的攥住,越是想挣脱,就抱得越紧、贴的越近,柔软微凉的身体隔着蓝炎身上一层薄薄的衣衫,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喘息困难的他下意识的彻底开启了双唇,只好瘫在对方怀里,任由蓝炎予取予求…… 不知过了多久,蓝炎炽热的双唇终于离开他甜蜜的口腔,温柔的舔去他嘴角边的水渍,顺着嘴角一路下滑……腰间逐渐放低的手让他柔软的身体再一次回到床上——像一尊出自神明之手的雕塑,完完全全被这个男人的身体笼罩,眼前只有一双执着微笑的眼眸映入混沌的心…… 可这眼眸的主人却埋头于他织白的脖颈,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伴随着细微的钝痛从脖子上传来,官羽浔一边迷离的喃呢,一边扭动着身子想摆脱这个让他透不过气的“庞然大物”…… 蓝炎轻易将他不安分双手举过头顶,限制住他所有的行动——他白净的身体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他要全部用自己的吻痕盖住,一点一点的下移…… 终于,当他含住某个敏感的部位时,一声轻轻的哭泣从官羽浔的口中逸出,那哭声让他心头一惊,如梦初醒—— 这个被压在身下的男子看上去好脆弱,脆弱得让人揪心不已。 官羽浔依旧没有醒,只是脸庞挂着两道深刻的泪痕,轻轻抽搐着身体。 该死,自己在干什么! 蓝炎挫败的叹了口气,放开手的瞬间,官羽浔已经不自觉的又缩在了一起。 这个人已经受到了太多的伤害,却因为信任而留在他身边!因为他曾亲口给过他承诺——会等到他自愿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却乘人之危……明知道他醉得不省人事,却还是…… 把官羽浔的头重新放回枕头上,给他盖好被子……蓝炎苦笑着瞅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小腹的胀痛已经让他有些直不起身子,看来今天果然是个煎熬的不眠之夜。 “不要走……妈妈,不要离开我……我不要跟着爸爸和那个男人……妈妈……” ——官羽浔的下一声迷离的醉话却如同天雷,顶住了他正欲抽身离去的脚步。 原来是想起了自杀身亡的母亲么?蓝炎跪在床边,屏息凝神的注视着床上纯真的睡颜,小心翼翼的为他再次拭去溢出的泪水,一把接住他迷离间在空中乱挥的手,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但是今晚,不准再引诱我——” …… ----------------------------------------------------------------------- 这篇开始是从未上传过的部分开始喽~ 首先送上一个有点甜蜜,有点温存,还有那么一点点无奈的夜晚哦~ 明天开始,大叔与蓝家兄弟的纠葛大戏上台!喜欢文文的亲可别错过! 勤劳的木头一个通宵修完78篇文,要鼓励\(^o^)/~票票呢?评评呢?掌声在哪里! 第五十八章 阳光下的阴霾碰撞 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漠海环球娱乐。 站在新公司的楼下,蓝炎望着气派的总部大楼,一时间百感交集。 不得不感慨漠那家伙“以白洗黑”的手段向来高明得很!此刻若自己不是蓝家人,若不是知道其中内幕……想必会为日后的“星光大道”雀跃不已吧。 话说,这“漠海”的总经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交给了七绪! 以后想不常常见面都难——这是比应付蓝漠更让他头痛的事。 脑海里却在这时候突然冒出官羽浔的话—— “很多事很难原谅,但不代表不能原谅。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个人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就不该这么轻易的放弃……”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却用那双简单的眼睛看清楚很多别人都看不明白的事。 只要想起官羽浔,笑容就不自觉地爬回蓝炎的脸上,只是此刻的笑容里却夹杂着少许的无奈—— 出门的时候,官羽浔在哭。 虽然他穿衣起身的时候,官羽浔还蒙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他还是发现了——其实那个男人已经醒了,虽然极力隐忍住不发出声音,却还是被他发现被子的轮廓轻微而急促的起伏…… 他知道他在哭,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发现……官羽浔已经无家可归,除了自己身边,他没有任何可以避开蓝漠的地方可逃……所以那时候一定哭得很委屈,却不得不极力的隐忍…… 而他则选择了顺水推舟的假装没发现……就算一觉睡醒后被衣衫褪尽的事,他可以解释的问心无愧,可那些遍布全身的新添吻痕呢?总不能说是他梦游时做的吧?!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着晚上要怎么跟官羽浔解释,以至于硬生生的被人撞上才猛地清醒过来—— 撞他的是一名陌生男子,淡淡一笑:“对不起——” 蓝炎甩了甩并没怎么被撞痛的胳膊,礼貌的回应:“没关系。” ……陌生人之间的擦肩而过,蓝炎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渐远的背影—— 那个人谈不上多么的漂亮俊美,却有一种别有风韵的味道。让他感兴趣的是……明明看上去虚弱的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却藏不住一股极为强势的气势。 ……于是,一夜未眠、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蓝炎,很快又不幸的撞上了前方第二个“障碍物”—— “二少爷,请您走路要小心,您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七绪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突然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七绪?你怎么在这里?” 迅速调整好大脑,蓝炎错愕的看着他——这里是电梯入口,还有半小时签约仪式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记者、还有之后的记者招待会……可是身为总经理的七绪却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副行色匆匆要出门的样子! “签约仪式由帝亲自主持,七绪有些私事要处理。” 七绪保持着一贯的淡漠,不,应该说比平日更加冷漠。 “你在闹脾气?对了,昨天你走路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受伤了?” 为了官羽浔一天之内两次冲他大吼大叫,蓝炎当然知道他在生气……也正是因为想起了官羽浔的建议,让他想要试着再次接近七绪,至少不尝试便失去了获得原谅的机会。 当然,七绪并不是那么容易会领情的人,这一点他也心知肚明,所以对于这冷冰冰的反应也没有丝毫的失望—— “七绪无碍,更没有身份跟任何人发脾气,不劳二少爷费心。二少爷如果有什么要指教的话,晚上的庆功酒会再洗耳恭听便是。” “可是晚上的酒会我不参加,羽浔说晚上会煮饭等我回家。对不起……” 蓝炎的抱歉没能让七绪离去的脚步停下分毫,却在转身之间眼底划过一抹苦涩……听上去真是幸福…… …… 距离公司总部大楼不远的一条巷子—— 简木一直目送那位大明星的身影消失在直梯的门里,这才又往里走了两步,站在一个垃圾桶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既然能抓洛优逼洛老狐狸现身,为什么不能打漠帝的亲弟弟的主意,去换那只让唐枫念念不忘的大绵羊呢? 虽然他觉得为了一个床单上的宝贝去招惹“漠帝”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唐枫那家伙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调动全部手段、甚至是对方别墅和黑帮总部的图纸……他还是第一次见那家伙这么疯狂。 不过“漠帝”身边的铜墙铁壁,单枪匹马想要突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那只大绵羊还真不是普通的能招惹麻烦,还是说这群强势的一塌糊涂的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 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纸,毫不犹豫的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诊断证明,他是绝不会把唐枫拱手相让,更不会帮他这种忙! 还好,唐枫在忙着抢回他的宝贝的事,顾不上理会自己……这样就可以放心的去拿诊断证明。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生命里,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把这份心意留在那个迟钝的男人心里也好! 掸了掸身上的浮尘,正欲离开这个死胡同,却差点撞上一个快步而入的男人—— “对不起——” 连道歉都保持一贯冰冻三尺的风格。 “额,没关系,是我不好。” 狭窄废弃的巷子,错身的瞬间,简木的心理“咯噔”一下—— 上一次跟漠帝见面的时候,七绪去劫走了官羽浔,所以他们没见过面,七绪自然也不认识他……但是,号称“最强信息库”的自己,当然没有不认识漠帝手下最强战将的道理! ……明明公司近在咫尺,却可以躲到这种避人耳目的地方…… “喂,我是七绪,我找御堂秀——” 背后传来七绪打电话的声音,刻意压的很低的声音,飘进了简木训练有素的耳中—— …… ----------------------------------------------------------------- 额,先是简木撞蓝炎,然后是蓝炎撞七绪,现在又是七绪撞简木……望天⊙﹏⊙今天是彗星撞地球的日子么? 话说,撞可不是白撞的,看看这样巧合的碰撞能撞出什么“火花”呢?明天预告《三只受的灾难日》,HOHO,谁人欢喜谁人哀—— 木头撒花,继续要票票和评评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1 写在前面的话: LC恢复了,突然之间看到自己的《净若雏菊》被重推了,双喜临门的木头兴奋的蹦跶中~ 因为刚才突然看到《净若雏菊》出现在耽美首页重推里,呃,老实说和木头之前收到的重推日期稍微有点出入,还是觉得蛮突然的,不过勤劳的木头已经准备好了哦~ 即日起,本周每日双更,考虑到LC断掉一段时间,亲们可能有文荒的情况,而且木头这段时间也有认真的存文,所以也会不定期爆发日3更。 这几天木头熬了两个通宵,把所有的文都重新修过,全文应该是阅读流畅,不存在文中有“**”的情况,现在这里祝亲们阅读愉快~ 当然,别忘记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亲们的支持就是木头最大的动力!(*^__^*) --------------------------------------------------------------- 好久没有像这样信步街头,微微眯缝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朝向正午烈日,简木竟有种享受的感觉。 他没有唐枫的身手,充其量也只能同时应付两三个小混混而已,所以既然知道对方是高手,自然不敢久留……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七绪的电话偶尔听到一句便罢,没必要为了去偷听不相干的人的电话冒上任何风险。 不过仅是这一句,已经相当有趣——如今的黑帮势力,如果说漠帝是无人不知的“帝王传说”,那七绪所找的那个“御堂秀”便是无人能探的“神秘传说”! 一夜之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势力却能迅速崛起壮大,他的名字让很多黑帮世家都闻名变色,本人却从不在任何交易或者谈判中露面——这个御堂秀,当之无愧的应该是漠帝眼前最强大的对手! ……那么身为漠帝最亲近的人,七绪这时候鬼鬼祟祟的找上自己主子最大的对手……这葫芦里的文章,恐怕是绝对小不了! 算了,这不关他的事! 穿过前面那条巷子,再走五十米有个超级市场……偶尔给唐枫那家伙亲手做顿饭也不错!反正以后想做,恐怕也机会不多了。 这两天那家伙因为丢了那只大绵羊,急火攻心……难得他从医院出来顺便去书店买了两本菜谱,这个季节清淡去火的菜种类也不少…… 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可是埋头沉浸于自己思考的简木,对背后尾随的危险却始终浑然不觉,直到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堵在那条巷子的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 简木不是官羽浔,即使后背已经冷汗直冒,表面上也没露出丝毫惧意;当然他也不是洛优,不会逞强嘴硬——他是伴在金牌杀手身边出生入死的智囊,深知不让对方看到他劣势的一面,才有可能得到脱身的机会! ……可是,他并不乐观! ——想硬来突围基本不可能,几十人可能对唐枫那种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他绝对没这个本事! 何况这些人的来路也很有问题—— 如果是黑帮打手,每个都是一身名牌运动装、棒球帽打扮,不像!而且如果不知道他身份,黑帮为什么会找上他?若是知道他是谁,这些人中只有几个手持棒球棍,连枪都没有一支,自己身手不济这件事,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这未免太轻敌了; 如果是街头小混混,跟他们素不相识,这种规模的围攻若为劫财,未免太过托大。而且这群人看似散乱,每一步都似乎早有准备、甚至训练有素,否则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一群小混混堵截还浑然不觉…… 领头的年轻男子冷笑了一声:“别耍花样了,跟我们走吧,我们少爷有请——” 一声“少爷”一语道破天机,简木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几天前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的身影…… 放在口袋里的手,尽量不留痕迹的摸索着唐枫的电话号码……今天真是祸不单行的日子,这次若是落到那小子手里…… “啊——” 一声惨叫,简木瞪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和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逐渐模糊的视线让他很快意识到后脑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即将消失的视野里,那男子冷嘲的攥着他的下巴,笑的面目狰狞,声音越来越小…… “早就告诉你,别耍花样了……” …… 然而这条被简木染血的巷子外,却是另一番情形—— 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和生鲜从超级市场出来,这情形让官羽浔突然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羽瑶和羽伶总是每天忙得不见踪影,所以他的厨艺还是被练就的颇为得意,这让他的情绪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然而站在外面刺眼的阳光下,刚刚不自觉露出的一点笑容却又不由得黯淡下来——这不是从前,他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今天早上看到身上新添的那些吻痕,一大片一大片清晰分明,可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去质问——那个不断伤害他、甚至占有过他的洛优,少年的执着和残酷都让他心惊;还有残暴的杀手唐枫,曾经差点将他蹂躏死在身下;还有那个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像玩具一样羞辱的蓝漠……他逃不掉,更不能去连累羽瑶和羽伶! 相比之下,至少蓝炎要温柔得多。 除了留在蓝炎的身边……他这个软弱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避难”! 那些痕迹……拜洛优所赐,至少他现在分得清楚自己是不是被彻底的侵犯过!可那又能怎么样?昨天醉得不省人事,蓝炎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他不知道!但是,这才是朝夕相处的开始……谁知道明天、后天……那个人会不会…… “……先生,我们药店现在正在做男性药妆的促销活动,像您这样俊美,皮肤又嫩又滑的男士……” 本来就凌乱不堪的思绪,突然被莫名其妙的药店促销员打断的支离破碎。 “额,不,我……” 官羽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被对方的称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又嫩又滑……开什么玩笑! 等一下! 药妆他是没有半点兴趣,不过药店…… ……于是,5分钟后——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药?” “额,我……可能是活血化瘀的吧。” 官羽浔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自己先红了脸……身上那些痕迹,要赶紧消掉才行! 不料偏偏碰上个敬业的店员:“那先生能让我先看看您的瘀伤么?这样我更方便给您选药。” “……这个……不用了……我……” 官羽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难道要他解开上衣的扣子,把那些羞辱的痕迹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展览不成! 不过,他没想到脑海中的情形居然有人帮他上演—— …… --------------------------------------------------------------- 这一章开始会把剧情的发展带入一个新的高峰,矛盾和恋情都在激化中展开,越来越精彩哦! 所以,这一章也会比较长,大概会分开几个部分上传,亲们阅读的时候看标题后编号,就知道是否已经阅读过,木头可不会偷懒的哦~ 嘿嘿,木头再啰唆一次,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第一次阅读此文的亲,如果喜欢可以收藏下来,这样比较方便。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2 “啪!啪!”细微的两声,官羽浔只觉背后伸过来一只手,从他下巴上一划而过,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应声落地,漂亮的锁骨周围,那些清晰地吻痕、斑斑点点,赫然入目。 ……这回换作站在他对面的店员脸红了。 “现在已经看了瘀伤,你还不快去拿药!” ——背后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官羽浔不敢回头看。 “还不走,真打算在这里展览不成?”声音的主人却毫不客气的绕到他面前,一脸鄙夷。 ——七绪! 顺手把他的药接过去,径自往店外面走……官羽浔只好硬着头皮跟出去。 “七绪,你买了什么药啊?果真受伤了么?” 把自己的药拿回来,立刻拔腿闪人……官羽浔心中盘算着,小心翼翼的搭讪。跟这个男人独处,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谁知被他这么一问,七绪的脸愈发黑下来:“我们这种人,受点伤不应该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还不是那时候被迫给这个窝囊男人当了“替死鬼”,被漠帝给…… 跟御堂秀约了在这附近见面,结果半路上跟官羽浔一样被莫名其妙的推销员拉住……下午庆功宴之后,漠帝说要去打拳,起码在那之前上点药,免得到时候再撕裂…… 见官羽浔大气不敢出的模样,让他越看越恼火—— “哼。”轻轻冷哼一声,“你的药给你。” 他故意轻轻向上一抛,药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官羽浔一手提着超市沉重的袋子,只好用紧攥着领口的另一只手伸手去接! 转眼之间,胸前的那些羞耻的痕迹便再次尽现于七绪眼前。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一脸冷嘲的七绪,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原因恐怕在于蓝炎,可是以目前自己的身份立场而言,却有口难言。 “老男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明明找到你的时候已经被玩弄的那么不堪,却还能在漠帝和二少爷面前装的像个圣洁的大天使!怎么?假正经装够了?才第一个晚上就把二少爷勾引的魂不守舍了?炎少爷他很棒是不是?应该‘喂饱’你了吧……” “我……我没有……我们什么都没……” 低着头,官羽浔觉得自己的喉咙正在抽搐,他没有想到这个有着一张天使面孔的漂亮男孩儿,会用这样恶毒的言辞羞辱他。 然而,他本就怯懦的低声辩白却淹没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里—— 紧急制动却已经来不及的大货车,马路中央跌坐在地上的小男孩,马路对面已经吓傻了的母亲——时间在这一刻彻底的定格住! “官羽浔——” 七绪在恍惚之间听到自己焦急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时,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眼前的情形在一瞬间变成了黑白电影——那个笨拙的男人,身体孱弱、速度迟钝……可他的身影出现在男孩儿的面前,狠狠的向前一推……他分明是避不开的! “官羽浔——” 货车终于在长长地制动声中停了下来——在碾过刚才的位置之后。 ……年轻母亲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的道谢; ……货车司机忐忑不安的道歉…… 官羽浔浑浑噩噩的像个钟摆一样点着头,应付走所有的人,从他不住颤抖的苍白嘴唇上充分的体现出一件事——英雄并不都是不畏生死、英勇强大的! “还不把你从我身上拿开?官羽浔,你长大脑是用来喘气的吗?” ——直到街头再次恢复了平静,从头顶如同炸雷一般突然冒出的吼声,才让他如梦初醒! ——自己居然坐在七绪的腿上。 ……在即将被货车撞倒的瞬间,只觉得后背被人猛推一把,一只充满力道的手借着惯性从背后一把将他护住、两人便一同倒了下去…… “谢谢你,七绪,你没事吧?” 他慌忙站起身,发现自己除了手腕有些擦伤,居然完好无损! “不用客气,不是因为你如果在我眼前出事、我没法跟漠帝和二少爷交代的话,你以为我会管这种闲事?以后要充英雄,先掂掂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比较好!” 七绪冷着脸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少许浮尘,将小腿上传来的钝痛隐藏无痕——该死的,若不是被漠帝弄得那些伤,那种程度他怎么会没能完全避过! 两个美丽的男人,在阳光下散发着迥然不同的气息相向而立。 官羽浔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可怕,不由浅浅一笑:“其实,七绪,你比你想象中善良得多!” 如果不是的话,一走了之就可以,谁会又知道他出事的时候他们是在一起的? 七绪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痛苦—— “少自以为是了,我有要事在身,你要死的话随意,但是麻烦你不要死在我的视线里!” ……转身…… ……毫不犹豫的离开…… 那一刻,看到那个没用的男人笨拙的冲上去,清澈的眼中只有焦急、为素不相识的人的生命失去了理智……他居然毫无理由的动容、甚至出了手! ……那样纯净的笑容太刺眼,一直刺得他心里发痛……那样的笑容果然不适合自己…… ……或者总有一天,他会毁了那个笑容! …… 10分钟后—— 七绪出现在一个街角的破落茶铺,上了二楼才发现这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是别有洞天—— …… ---------------------------------------------------------------- 大叔身上那些昨天很意外弄出来的痕迹刺激了得不到蓝炎爱情的七绪,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好心的无可救药的男人,完全无视自身的救人又让七绪的恨意在不知不觉中动摇…… 为了救大叔,七绪受伤了,受了伤的他,又将去一个怎样的地方?去做什么呢? 整体第59章可能七绪的戏份会稍多,因为木头把一部分原先打算写进番外的内容,因为和情节发展紧扣,所以也写在正文里面了。但是木头的文始终是大叔一个主受,讲述的也是大叔的故事,所以喜欢小七的亲,想要更多的话,还是等待番外哦! 票票呢?评评呢?木头有加油哦!(*^__^*)嘻嘻……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3 宽敞的调高空间,装潢格调都绝对属于上流,酒吧间、斯诺克台球、飞镖甚至室内篮球……如果不是周围像柱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几排黑衣保镖,他还真以为进了什么高级私人会所。 七绪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之后,目光已经落在前方窗边的背影上……明知道他已经来了,却还安然自得的独坐品茗。 御堂秀,也不是个简单的王者,至少他是眼下唯一能跟漠帝抗衡的人! 调整了一个可以把全部心事隐藏、彬彬有礼又不失自信的笑容在脸上,七绪镇定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着那个背影,而保镖们显然得到了主人的命令,并不阻止他的靠近。 “我来了——” 平淡无奇却又无懈可击的开场白,在接近那个人的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那个背影应声缓缓转过来…… “……啊……” 一声不自觉的轻声惊叫从口中溢出—— 七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完美的登场居然会以这样一个“倒栽葱”的狼狈姿势落幕——小腿上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刚才受的伤虽然一直在隐忍,但显然伤到了筋骨、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 ——于是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脚重重的磕在台阶一侧,整个人在一瞬间失去了重心,向前方扑去…… ……他有无数种方式不用摔的这么狼狈,随便用手一撑都可以一跃而起……但是,这时候如果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恐怕随时会被重重戒备的保镖们误会,继而不等他开口解释就会被数不清的枪口打成筛子! 当他的脑海在刹那之间做过无数种分析之后,得出一个理智而无奈的结论—— 任由漂亮的脸跟脚下的地毯亲密接触! ——但是,过了许久,脸上都没有传来擦痛感! 七绪不是官羽浔,不会张开迷茫的双眼、然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问东问西,他注视着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将他的腰揽入怀中,并且迟迟不愿放手的男人—— “谢谢。”他淡淡的口吻表达着若有若无的怒气,“不过您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御堂阁下——” 明明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还安然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人,却在他狼狈的下一个瞬间,出现在身边伸出援手……夸张的身手和速度,跟漠有一拼,这些人为什么不去参加奥运会! “不要用那么生分的称呼,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秀,如何?” ——没有一丝尴尬的拿开双手,御堂秀一双苍鹰一般锐利的深眸毫不隐藏的表达着自己浓重的兴趣。 传闻中漠帝最强的手下,文武双全无人能敌——如果不是有着这样身份的七绪,他又怎么会因为听了那个大胆的计划就轻易露面呢? 可是眼前的这个美男子却完全超出了他在来的路上一系列的假想——纤瘦轻盈的身体,少年一般的娃娃脸,精致的五官在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安静得像个天使…… “七绪跟您还没有那样的交情,也攀不上那样的身份,不便随意称呼,那样太过失礼,请见谅——” 不软不硬,不卑不亢,七绪在瞬间慌乱之后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佯作起身掸了掸灰尘,实则不留痕迹的活动了一下小腿,确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会再出现刚才那么狼狈的画面。 ——从这个御堂秀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两道狼一样的目光,让他后背阵阵发凉。 随着他态度的突变,对方淡淡一笑,笑容里也多了几许意味复杂的内容,也不强求,径自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坐下,七绪自然也会意的跟了过去。 一记脆生生的响指,刚才还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团团“包围”的保镖们,转眼之间已经训练有素的撤离的一个不剩,结构复杂的偌大房间里,只剩下窗边二人相对而坐—— …… --------------------------------------------------- 一见面就差点摔的狼狈不堪,七绪被大叔拖累的还真惨,不过那狼一样的目光……额…… 今天中午木头忘记更新了,晚上双更,之后还有一章哦~ 七绪VS御堂秀……更多火花,不容错过哦! 额,木头再啰嗦一次哈……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啊!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4 “你喝红茶还是咖啡?”御堂秀依旧保持着笑容。 七绪这才注意到,虽然下人和保镖都已经撤去,但桌上的饮品点心却早已在桌旁的架子上准备完毕,方便取用。 “红茶,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伸过去抓茶壶的手却和冰尘的手碰在了一起,急忙抽回来。 “不必介意身份什么的,我不是漠帝,而你是我的客人——” 御堂秀手里精致的欧式茶壶的壶嘴里,冒着滚烫热气的红茶汩汩而出,足见是刚刚泡好的,而且泡的时间恰到好处,伴着芬芳的茶香和淡淡的牛奶甜腻味儿,午后红茶的格调顿时在整个房间里弥散开来。 七绪稍稍在心里为自己庆幸——仅凭这壶茶,就知道这个御堂秀是多苛求时间的人,幸好自己提前了一会儿出门,否则一定会被那个半路冒出的官羽浔害的迟到! “你跟我想象中差别很大,没想到传闻中那样勇猛又充满智慧的角色,竟然看上去如此的年轻纤弱。” ——玩弄着手中的杯子,对面的人抿着嘴并不打算收起眼中的玩味。 “对此,同感。” 不失礼貌的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七绪暗自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御堂秀恐怕也只和他年纪相仿,发蜡做过造型的碎发、还刻意在流海处挑染了一大撮银色……摆明了是在故作成熟!不过,那撮银发下面年轻英俊的五官所泄漏的年纪却怎么也挡不住! 说到成熟……这种与年纪无关、于气质中浑然天成的典范,他身边不就有么?比如说,永远一副书生模样,斯文有礼、笑脸迎人的蓝漠!若非亲见,恐怕没有几个人会那样外表的他,跟心狠手辣、老谋深算……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 “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么?”注意到他情绪上细微的动摇,御堂秀居然扯着嘴角将头稍稍凑过来一些。 “哎?” 这张笑脸让七绪在一瞬家失了神——这样明朗、无遮无拦的笑容,让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爬上心头……官羽浔,那家伙也是这么笑的! ……能够拥有这样刺眼笑容的人,或者单纯无防,比如说官羽浔那种笨蛋!或者……强势到足以自信不需要任何伪装,就像一杆磨得锃亮的枪,即使不需要伪装也可以所向披靡……比如说,眼前的御堂秀!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时间不多,等一会儿我还要陪漠帝去打拳。上次,我跟您在电话里谈的事,您考虑的如何?我想,这个计划对您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您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谈及正事,自信的笑容也回到七绪的脸上……这个御堂秀若是无意跟他合作,就没有必要约定这次见面了。 御堂秀依旧在笑,依旧在玩弄手中的杯中物,从表情上看不出有变得认真的态度,不过条理清楚的完美应答,却是一阵见血—— “哈哈,没错,你帮我干掉最大的对手,从此我的势力可以扩大数倍、甚至一人独大——对我来说,的确是稳赚的好事!不过——”他话锋突然一转,笑眼中藏着精明,“我有两个疑问——第一,要杀漠帝,对目前的我来说的确难如登天,我需要你的帮忙!但是,你明明有无数机会下手,为什么要找我合作?第二,你说事成之后,他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那你究竟图谋什么?你有什么好处?” 七绪绕着手指,安静地听他说完,脸上没有一丝惊讶——若是这个男人连这种事都意识不到,就没有跟他合作的价值了! “我的确有很多机会在他背后下手,不过若他死在我的手上,我该如何收场呢?难道要我变成道上那些满口‘江湖道义’的蠢货们的而诛之的目标么?我帮你这么大的忙的话,你应该可以保我全身而退吧!当全世界都知道漠帝死于黑帮势力火拼中,那事情就变成了只不过是黑暗帝国换了一个‘王’而已,谁还会注意我这种小喽喽?至于图谋……你不需要担心,完全是个人恩怨,与您无害。如何?这样还不足以让您心动吗?” 七绪脸上写得明明白白的自信,不再掩饰。 这番说辞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斟酌再三——每个王者都不可能没有野心!他不信,这样的话,御堂秀还不动心! ……可御堂秀的反应,就偏偏出了他所有的预料—— …… ------------------------------------------------------ 原来,小七打的是这个主意,多年的隐忍终于在彻底失去挣回蓝炎的机会后又被蓝漠侵犯而彻底崩溃……小七不打算再忍了! 那御堂秀火辣辣的眼神下,到底又做着怎样的打算呢? 预知后事如何……呵呵,木头今晚爆发,稍后还有一章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5 明朗的笑容竟然也可以笑得那么不置可否,所有的意向都隐藏的不显山不露水。 “听上去不错,不如我们放松一下,一边玩一边让我仔细考虑,等一下给你答案,如何?” 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七绪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斯诺克案子上,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可是箭在弦上,却已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所幸墙上的钟显示的时间还早,只玩两把的话,应该耽误不了下午陪蓝漠去打拳。 “好啊,七绪虽然技术不佳,自当奉陪便是。只是……希望七绪离开的时候,可以等到您的答复。” 七绪难得的天使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这是很多人即使明知道其中充满了欺诈,却依旧无法抗拒的表情;这是很多人都愿意用生命博得的刹那,可惜除了漠帝,七绪从不对任何人展露这样的笑容…… 而倚立在台球案子一边,手握长杆、挥洒的优雅自如的七绪,也的确让御堂秀深刻的领教他所谓的“技术不佳”是何等程度! ——御堂秀不是那种因为输几颗球就会急眼的人,如果是,他也走不到今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觉得无趣,赶紧收场、不要再耽误宝贵的时间,而且把他晾在一旁全无用武之地的话,或许他能更仔细的考虑他们之间的合作! 七绪心里盘算着,手上的球杆更是如有神助…… ——可御堂秀却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对他上下打量,这眼神让他迅速想起刚才千钧一发时、这个男人将他揽入怀中的那双眼眸——如同贪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即使故意背过身避开那目光,依旧无法摆脱那股如芒在背的错觉……这算不算……视奸? “时间不早了,这一杆,我若是能全收了,还请您能把您的答复告知在下。”七绪淡淡挑着漂亮的眉毛,指着桌上还剩下的五颗球。 ——不管这个男人在打什么算盘,他现在都不可能退却一步!而且……“羔羊”这种可笑的称呼,从来都跟她扯不上任何关系! “有野心固然是好事,不过胃口如果大到超过自己能力的话,会很危险哦!” 说这话的时候,笑盈盈的御堂秀的后背离开了墙壁,放下手里的杆子却缓慢的向他靠近,而且……他眯缝的笑眼始终没有离开七绪一直在微颤、而且越颤越明显的小腿,连七绪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裤脚周围已经有殷红的潮湿不断渗透了出来…… 一前一后贴近到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即使没有肢体的触碰,这画面也定格的过于暧昧! 七绪深吸一口气——打从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便意识到的恶兆,现在即使不愿承认却也……这个男人毫不掩饰对自己有一种超越合作伙伴关系的“强烈兴趣”!? 为了不让御堂秀越来越明显的动作继续下去,赶紧结束这种肢体活动是最明智的选择! 将身体再弓下了少许,计算好每一颗球的角度和顺序……没有意外的话,这种程度对他而言谈不上有难度—— 一颗—— 两颗—— 三颗—— 最后一颗——白球像是遥控的玩具一样被七绪操控自如的回落在一个即使是幼稚园的孩子,轻轻捅一下都会进球的位置……这黑白之间简单实效的构图把打球者的性格彰显无遗—— “啊!” 一声难以自抑的轻吟却在球杆击出的瞬间……从七绪的口中痛苦的溢了出来——眼睁睁的被击偏的白球飞离了应有的轨道,跳向地面,在地毯上无声的滚动…… ——七绪的脸上写满的却不是错愕! ——漂亮的娃娃脸在刹那之间被痛楚占据,眉头不甘的纠结在一起,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彻底伏在台球案子上,将重心从剧痛的小腿上转移。 七绪痛的冷汗直冒,根本顾不得刚才的球局……跟着漠帝出生入死这些年,刀伤枪伤他都不是没受过,可眼下这小腿上的痛——像无数把锥子一下一下刺入骨头深处的抽痛,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枪痛快! 该死!每次遇上那个官羽浔就会倒大霉! ……不过,老天爷似乎没有给他太多诅咒官羽浔的时间—— …… ----------------------------------------------------------- 看来小七这次为救大叔,被拖累的惨了……一个步步紧逼,一个重伤无力,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明日分解喽~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6 “怎么?终于撑不住了么?你这只精明的小猫……比我想象中顽强得多……” 耳边突然传来带着热气的蛊惑,七绪心头一惊——刚才那股夸张的痛楚居然让他忘记了背后还有御堂秀的存在! “别乱动,再摔倒就不好了——” ——御堂秀满意的望着他的惊慌,不等他转过身便从身后一把将他纤细的腰紧紧扣住,并且用另一只手迅速固定了他企图反抗的双手! “你想干什么?” 七绪虚张声势的怒斥,想要转过身……却根本做不到—— 受伤的腿别说打斗,此刻想要动一下都痛得钻心,另一条腿维持基本的平衡都吃力,恐怕悬空的瞬间就会整个人都跌进对方怀里……偏偏腰部又被牢牢固定住,御堂秀的另一只手在禁锢他双手的同时也将他的身体牢牢压制在案子上…… ……最要命的是—— 隔着布料,有个带着明显热度的东西正硬邦邦的紧紧顶在他的后腰上! “我想干什么?你这么聪明,就不要问这种傻问题了吧。” 御堂秀的笑声里充满着得意,手上的动作却也麻利得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绳子,将七绪的双手拽到无法发力的背部绑起来,如此一来,只要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并且将一只手始终压在他的背部,七绪便动弹不得! ——这一系列的动作当然不是突发奇想,早在这只凌厉的小猫一边目测那些球的角度、一边盘算着怎样陷害他的主人的时候……御堂秀也在按耐着冲动、满怀乐趣的观察的时候,这些怎样压制他的动作,何尝不是在脑海中演习了无数次? “是你的话,应该知道什么程度你能逃脱,什么程度不会让自己受伤吧!” 明明是警告和胁迫,却在噙笑低语之间充满了撩拨的逗弄,说话间,御堂秀空闲出的一只手已经重新攀上了他腰际,娴熟抽出的皮带和裤子几乎同时落在地毯上—— 一管药膏要在裤子跌落的同时,从口袋里滚了出来……他稍稍定睛,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更加玩味起来。 “你乘人之危!卑鄙——” 七绪的反抗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消极了不少——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是又怎样?我们这些枪口刀尖上混日子的人,趁人之危难道不正常么?” 淡淡的嘲讽却没有恶意,更像是作弄,打从七绪在他面前选择摔倒的那一刻,他就从没有小看过这个美丽男子的智慧和机敏……但也就是那一幕,不知为什么……让他多了一份计划之外的贪婪—— 要把这个从第一眼便深深吸引着他的、像猫一样的男子,变成他的“占有物”! 而且,他从来都是个毫不犹豫、雷厉风行的人! “你就不怕动了漠帝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完全被压制的七绪,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可惜……情急乱了阵脚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怕,当然怕!可是你敢跟他说么?”御堂秀有恃无恐的将整个身体贴在他的后背上,灵活自如的手指开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你打算怎么告诉漠帝——你把我约出来,想跟我谈怎么出卖他的事,结果被我上了?” 胸前的凸起被他玩弄,七绪的身体明显的战栗,连喘息都变得逐渐急促,不由又重新反抗起来。 “如果我说……你乖乖跟了我的话,我就答应你的计划,如何?” 像是灵丹妙药一般,御堂秀变本加厉的将手一路揉搓下滑,低声的耳语却让被他压在身下的七绪一僵。 “这算是默许么?真难以想象,那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让你恨到这种地步……” 一边咬着他发烫的耳垂浅笑,一边将手滑进他的短裤里,随着最后一道防线的陷落,一声轻吟终于从七绪的口中不胫而走。 “这么敏感的身体哟!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么?”非常满意他的反应,御堂秀嘴角的弧度不断变大。 “哼,进入这个身体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你难道要我记下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不成?” 不知道是要羞辱他,还是在羞辱自己,七绪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绿色的案台冷冷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没有说谎! ……12年前的那场闹剧开始,他就死了! ……如今,只是重新再死一次而已! 御堂秀的动作果然僵住了—— …… --------------------------------------------------------- 额,御堂秀果然是直接啊,小七逃得过么?还是说…… 嘿嘿,今天还有一更哦,火辣剧情上演中! 记得木头的评评和票票哦~另外木头参赛了,有枝枝的童鞋表忘了顺便支持木头下,嘿嘿!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7 “怎么?你嫌脏的话,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 ——到了这个地步,七绪的态度依旧冰冷的仿佛每个字都能像锥子一样刺进骨头里。 “哦?”挑了挑眉头,像是惩罚,又像是在挥散自己突然起来的不快,御堂秀的手不但没有因为他的激将放开,反而一把将他单薄的短裤彻底的扯下来,反手牢牢攥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坚硬的雄性,“那就好好表现一下你的经验丰富,怎么样?” 下身突然传来的强烈刺激,御堂秀猛的快速套动,让七绪几乎在一瞬间完全脱力、彻底瘫倒在案台上—— “啊……哈……你……住手……BT……畜生……” 轻易的方寸大乱,七绪一边拼命地摇曳着身体,一边终于破口大骂,却已经连不成声。 无论是当年的遭遇,还是昨天的蓝漠……他的身体所遭遇的一贯是纯粹的暴虐,哪有这样被逗弄过? “这就是你的‘经验丰富’?”如同一个报复得逞的孩子,御堂秀终于心满意足的放慢了动作,娴熟的手指却意图明显的向后推移,“咦?”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他停下了坏心的在这具身体的入口处的褶皱上轻按的手,再次瞅了一眼地上的药膏,干脆用脚一勾踢起来接住—— “好像伤还没好吧,漠帝做的?” 御堂秀意味不明的询问,又像是根本没打算得到答复,到这一刻,他似乎终于明白这只漂亮的小猫为什么会如此憎恨自己的主人了。 “不关……你的事!记得你答应的条件,然后要做就快做!别碰其他多余的地方!” ——七绪咬牙切齿,却止不住刚才的玩弄带来的身体不断颤抖。 他看不到背后,从进门就始终一脸自信笑容的御堂秀,此刻却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被珍惜过么? ……无论怎样的遭遇都能隐忍,无论任何事都能用来交易……漠帝,究竟给他一直灌输着些什么? 没来由的一股心痛,甚至超越了生理的锥刺得心脏上,御堂秀几乎被自己这破天荒的情绪吓了一跳! 感觉到背后的压力突然轻缓下来,七绪的身体反而象失去了依靠,腿上强烈的痛感再次被强调出来,虽然咬紧牙关,却还是被对方察觉到了明显急促痛楚的呼吸。 “我不会弄疼你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快乐——” 一把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拽了回来,滚烫的唇却贴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一边紧密的贴合,一边突然温柔下来的含混不清的耳语……这动作竟让七绪猛然觉得心脏好像就好跳出来一样—— “不是告诉你不要碰多余的地方!不要说多余的话么?” 该死!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快乐?这种字眼根本从来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可是为什么……在听到那个字眼儿的一瞬间,自己好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不留痕迹的将他的动容尽收眼底,御堂秀的笑容重新噙在嘴角——他可没打算给对方太多喘息的时间—— “啊……你……” 羞愤中隐含着娇嗔,声音和身体在被御堂秀那结实纤长的手指侵入的刹那间一起颤抖得不像样子……本来已经做好的觉悟,不曾想又被御堂秀的胡言乱语搅起了一滩涟漪,可这个男人偏偏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只是破坏掉了他所有的从容! “看来,你随身带了好东西来呢——” 滚烫的唇舌并没有离开他的后背,反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连上身的衣衫都门户大开,衣领滑落下来露出净白的香肩后背,滚烫的舌头伴着热语,将一浪一浪说不清的悸动透过皮肤传达而入,勾动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燥热起来。 御堂秀的手上沾满了他从药店带来的药膏,纤长有力的手指一边在他体内做着扩张的准备,一边不断将其充入、润滑,灵活而坏心的在他体内抽动,故意刺激着他敏感的所在…… “啊,啊哈……啊……不,不要……你……求你……停下来……” 七绪生平第一次想要求饶,可是张开嘴溢出的却是一声声不成句的荡漾喃呢。 从前,就算他只是个少年的时候,面对那种残暴的行径,都不曾求饶过一句……一直为骨子里的坚强而骄傲,一直固执的认为没有什么痛苦是熬不过去的……父亲被害死的时候也是,遭到非人的蹂躏时也是,蓝炎背弃他而去也是…… 可是现在—— 这个男人说的对——他其实很清楚什么程度可以挣脱,什么程度可以不让自己受伤……更知道什么程度是他无法承受的—— …… ------------------------------------------------------------------- 额,小七被秀秀吃得死死的,第一次被人在意的感觉应该是不同于之前的吧,小七和秀秀……额,木头还是蛮看好这两个人的。 今天木头继续激情三更,等一会儿还有一章哦~ 票票,评评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8 这种羞耻而荡漾到无法自抑的感觉,在对方的撩拨之下轻易的袭便全身,像控制了他的五感一般,连精神都跟着脱离了轨道,随时面临着沦陷! “求……求求……你……哈……啊……不要……再这样……” 饶有趣味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愈发满意的御堂秀知道已经不需要在压制他的行动,撤走了他后背上的手,绕到前面顺着敞开的衣襟、轻易拨弄着他早已坚硬的凸起,在七绪一声声脱离意识的求饶中,完成了他的准备活动…… “我会让你快乐的……” 像承诺、又像是甜言蜜语,细碎的皮带扣和衣裤落地的声音……七绪逐渐模糊的意识里,还来不及做任何回应—— “啊……”本能的轻声惊叫后却发现—— 硕大的雄性进入的没有他想象中猛烈,更没有记忆中的那些痛楚……御堂秀的动作很慢…… “我说过了——不会弄疼你!以后跟着我,只会让你快乐,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痛苦……我刚刚发现,原来我从刚才看见你开始就喜欢你,不只是兴趣而已!” ——在他终于完全没入的时候,御堂秀并不继续抽送,情不自禁的告白脱口而出,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吃惊的不只是御堂秀,七绪的后背流畅的曲线明显一僵…… 然而,打破僵局的,却是一通划破房间里诡异气氛的铃声—— 七绪滑落在腰际的衬衫的口袋里,手机的铃声竟在此时大作起来! 御堂秀流连在他胸口的手近水楼台,轻易拿到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不由展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直接接通打开了免提,摆在七绪唇边的案台上—— “刚才记者会已经开完了,半小时以后是酒会!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回荡在房间里的,竟然是蓝漠的声音! 在听出蓝漠浓浓不悦的同时,七绪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呼吸:“对不起,帝,我在处理点私事,这就动身回去!” 背后传来只有他听得到的轻声窃笑,他心头一紧……虽然不怎么痛,他还不至于忘记这个男人身上的某样东西还留在他的体内,带着炽热的温度,充满了危险…… “快点回来!蓝炎那个混蛋记者会开了一半就给我脚底抹油、开溜了……” “恩,我知道……啊……” 七绪在低吟脱口而出的瞬间,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却已经来不及了! ——御堂秀居然在这个时候,在他体内抽送起来! 电话里传来蓝漠机警犀利的质问—— “你怎么了?” “我……”不敢松开嘴唇,深知背后动作越来越激烈的御堂秀是故意的,整个身体被他迅速撩拨到敏感的无以复加的地步,连背后的喘息打在皮肤上,都会引起一片随时会暴走的冲动,“哈啊……我在上药,伤口……伤口很痛……所以……” 电话那面的沉默,背后只有房间里才能听到的来自他体内的撞击声,身体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在疯长,死死的咬住嘴唇……七绪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七绪,怎么受的伤?”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蓝漠终于开了口。 “啊……交通意外……而已,不用费心……啊……哈……” 蓝漠绝对不会相信的——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七绪不寒而栗。 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一个字! ——背后,御堂秀的抽动越来越快,粗暴的喘息伴着愈发的膨胀……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而自己的若不是被这男人坏心的攥着,恐怕早已经喷涌而出了…… “七绪,酒会马上要开始了,反正你也赶不及,算了、不用过来了!还有下午我有安排,打拳的事儿改天吧。其他事,明天见面再说……嘟嘟……” 来不及错愕蓝漠的突然变卦,御堂秀却在此时突然放开对他的禁锢,在此时攀上了高峰…… “啊……” “啊哈——” 在他一阵猛烈的刺激后,感受到体内如岩浆般的热流涌入的同时,自己身体里的白浊也狠狠的打在了身前的台球案脚上。 …… 电话的另一头,蓝漠带着少许失落的目光落在桌角的手机上,手上还拿着一条没有拆开包装的领结。 难得心情好,顺便买了礼物送他……看来也用不到了。 ……御堂秀,也许不应该叫你来踩这趟浑水…… 但是,你最好是认真的! 也许,只有当新鲜的人出现的时候,才能像给病入膏肓的病人注射新鲜血液一样——这些年来,所有背负着那个12年前的十字架的罪人们,才能够真正得到解脱! 御堂秀就是这样设定的人物……还有,官羽浔…… 不知不觉想起那张纯净美好的脸庞,竟发现一股暖意在心中无法自控的漾开——也许,那个意外冒出来的干净的像天使一样的男人,才是真的可以洗涤他们心灵和血液的人! …… 熟不知,与此同时—— 被七绪诅咒了一万次的“灾星”、造成蓝炎记者会上中途失踪的原因、引发漠帝无限YY的主人公——官羽浔,也正蹲在蓝炎的小公寓门前,一脸惆怅的考虑着真心或者假意的问题! 照例出现在公寓门口的百合花,华丽的装饰和昨天那束一模一样—— …… --------------------------------------------------------- 额,小七果然米有逃过狼爪,不过也未必是坏事呢。两人最终的结果,还要看他是否放得下心中的结吧,可是秀秀究竟在这场对漠帝不利的阴谋里,打算扮演什么角色呢…… 慢着慢着,可别忘记我们可爱有纯洁的宝贝大叔哦,其实大叔的日子也不好过,大难临头的大叔将要在这个日子里遭遇怎样的危机?明日继续——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亲们的支持是木头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9 就算是官羽浔,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应该是因为……不是七绪的话,其他人就算来送花,也会顾忌蓝炎“二少爷”的身份,不敢随意进出,才会把花放在门口的吧…… 把超市的袋子放在一旁,望着那束百合发呆的官羽浔满脸愁云……这东西若是被蓝炎看到,一定又会暴跳如雷吧……可是如果丢掉…… 他有些草木皆兵的左顾右盼——那个蓝漠做事……天晓得此刻会不会在什么地方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那个人,他绝对惹不起,也不想再给蓝炎招惹麻烦…… 那两兄弟的感情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差!现在连蓝漠也对自己…… ……那时候,听到蓝炎在讲电话,虽然不知道蓝漠在那边说些什么,可是从炎的态度看—— “漠,你的世界是黑色的,不适合羽浔那么干净的人。” ——他还记得那时候蓝炎的口吻是相当认真的……也就是说,那个蓝漠的态度也…… 情绪不知不觉变得焦躁起来,不自觉的咬起嘴唇……洛优、唐枫、蓝炎、蓝漠……一个又一个……自己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要被一群恶劣的小鬼把他苦心经营了28年的防线破坏的飞灰湮灭呢! “请问,这里是蓝炎先生的家么?” ——官羽浔被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的站起身来。 “恩,不,那个……你们是?” 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背后的两个陌生的男人,虽然不认识,却给他带来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最近,这种感觉对他而言熟悉的可怕! 顺口承认之后,又想到蓝炎公众人物的身份,慌忙否认……在对方看来当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人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 “看来那个小道消息是真的了?他果然在家里养了个男人?” 瘦高个儿的目光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四下打量,官羽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已经顶在门上—— “那我们按计划行事吧!” 完全听不懂另一个狞笑着的矮胖男人在说什么,却惊见对方的手里出现一块似曾相识的物件—— 上一次……在洛优那场可怕派对的结尾…… 半湿的手帕出现在他的口鼻之间……之后的事情便是恍若隔世的醒来…… 麻药! 官羽浔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扬起手上的百合花砸了过去,正好命中矮胖男人的头部,趁势撞开对方,拔腿冲向一旁的安全通道! 谁知,没跑两步,脖子……突如其来的一凉—— 模糊的视线里…… 另一条瘦高的身影从背后绕了出来:“毕竟是男人,看来做两手准备果然没错……” 狰狞的嘴脸,得意洋洋的扬着手上的电击器…… …… 就在官羽浔失去知觉,被恶意不明的歹徒装在麻袋里浑浑噩噩的拖走的时候,另一个被抓走的人,却正头痛欲裂的醒来—— 简木在张开双眼的第一个瞬间便懊恼着一件事——为什么自己没有直接被那一棒球棍子打死! 完好无损的被丢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预想的五花大绑,身上却全身困发的想要动一下都酸痛的要命! 眼前的盘子里,三支用过的针筒让他立刻心头一惊,急忙挽起袖子——几个明显被注射过的针眼儿还留在静脉上,触目惊心!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惊乱的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周身乏力没能成功!只能拼命的抬起头,怒视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你没道理不认识我吧?拜你所赐,医生说我得在这破椅子上修养两个星期!”洛优阴沉的俊美脸庞,像是来自地狱的去修罗,可怕的压迫感丝毫不逊于唐枫,“虽然我很想把这份‘恩情’亲自跟你讨回来,不过我好像没有那个耐心!” “你究竟给我注射了什么!?” 简木依旧死死的盯着他的脸,虽然明知道落在这小子手上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但眼前的针筒确实让他多了一份毛骨悚然……这东西让他有了事情出乎他的最坏预料的感觉。 “你该不会连这个地方都认不出来了?”洛优像是故意耍他一样,四下张望,却对他的问题只字不理。 简木这才环顾四周——到处是厚厚的黑色遮光帘铺天盖地,让身在其中的人不但看不到外面、甚至连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都分不清楚!但是……细辩之下,这里的摆设还有气味…… 竟然是“黑玫瑰”会所! …… ------------------------------------------------------------ 嘿嘿,倒霉蛋儿们呀,这章名字叫《三只受的灾难日》自然其他两个人也跑不了……简木可能会比较惨哦,不过想想他当初对我们优少爷做的事,少爷性格那么恶劣,不报复才不是他呢~ 阴霾的日子快要过去喽,亲们坚持住,(*^__^*)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10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之间恩怨开始的地方! ……是他,太小看这个少年了……简木的脸终于无法自控的露出苦相,事已至此,在这个场所、再联想一下自己曾对这个少年做过的事……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在他心里已经描绘出了大概的轮廓。 果然……还是直接死掉要好得多…… 洛优是何等聪明的人,简木表情中丝毫的变化都没能逃过他那双冰冷犀利的眸子,夸张的冷笑—— “看来你虽然身手烂的可以,却比你的同伴要聪明得多么。想知道我给你注射了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少年的脸此时不再流露丝毫稚嫩,平静的脸上却透着渗人的狰狞,“第一支,你当它是毒品也好、麻药也好,总之是会让你飘飘欲仙,兴奋起来的好东西!第二支,你感觉得到吧?没力气了不是么?如果挣扎的太厉害,我的兄弟们也会为难的……至于最后一支,当然是为你保存体力,太容易晕过去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怎么样?好好的感谢我为你设想的这么周到吧。” 所谓得罪优少爷的人的下场是个传说……指的当然不是那天晚上官羽浔看到的那种程度,这个俱乐部……也不只是俱乐部而已……以客人身份出入的洛优究竟在其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恐怕只有这里的老板尘心里清楚! 简木瞬间变得煞白的脸对上少年冷峭的面容,竟是生平头一遭声音颤抖不不成样子—— “我们抓你,不过是为了逼你父亲现身……他陷害我们在先……” “你这是在求饶么?”洛优冷酷的脸丝毫不为所动的打断他,“我家老头子的事与我无关,就算你们为了杀他而抓了我,我也无所谓……不过,你对我做的事另当别论吧。我是不是太无辜了点?” “哼,无辜?难道你就没有迫害过无辜的人么?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那个官羽浔了?难道他就不无辜么?别说得那么道貌岸然!” 意识到自己即使求饶也脱身无望,简木的反应突然歇斯底里起来,硬撑着挣扎起身想要冲过来,却轻易就被身后的保镖牢牢按住。 而听到“官羽浔”那三个字的洛优,神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一记冷哼:“就凭你这种人,也配把那个名字挂在嘴上么?把他拖下去吧,我看着碍眼!” …… ……不远处的暗室里,时不时传来简木从隐忍到逐渐失控、歇斯底里的撕喊声,洛优坐在轮椅上,却因为想起一些让他愉快的人和事而表情逐渐变得美好起来…… 那个官羽浔……那夜为了救他而主动献吻的模样,在他身下露出的甜美神情……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样回放在眼前! “尘——” “在,少爷有什么吩咐?” 黑玫瑰的老板赶紧应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洛优偶尔会直呼他的名字,虽然比这少年大了一轮有余,但是作为左膀右臂被信任着,这种感觉只会让他感到荣耀! “去挑身手最好的兄弟给我组一队人,想办法从杀手‘鬼眼’那里给我救一个人——官羽浔,你见过的!那家伙非常强,让兄弟们小心点!只要把人救出来,不要跟他硬拼。” 望着洛优毫不迟疑的面容,尘微微愣了一下:“是,少爷。那……那个‘鬼眼’,少爷打算怎么处理?” 以洛优的性格,对任何一个敢给予他羞辱的人都绝对不会放过……可是这次对手,如洛优所言,确实强的令人棘手! “哼,别急,那家伙留着,我还有用!”用一种少有的沉重目光打量着俱乐部的四周,“你还记得我让你建这座腐朽的俱乐部时,跟你说的话么……要变天了!” 表面上的BL会所,一方面暗地里培养了一批私人势力为洛优所调用,另一方面利用酒色吸引大批的纨绔子弟,每一间包房里都有针孔摄影机……加以时日,一旦他们继承了家业,那些录像就成了最好的要挟!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蓄势待发……洛优,胡作非为的外表下,从来都不曾拥有一颗简单的心! 而现在,一句淡淡的“要变天了”,让这个中年男人的脸色陡然严肃—— …… ---------------------------------------------------- 洛优要行动了,不只为了官羽浔,还为了要改变自己的宿命! 他要做什么?又要利用唐枫来做什么?额……木头打着寒战飘过~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11 《三只受的灾难日》到本节正式结束,下一章会逐渐变得很甜蜜哦~ 另外,木头参赛了,所以会不定期爆发单章3000字+的多更哦!手里有枝枝的亲,别忘了投木头一点点啦! 亲亲们继续支持勤快爱更新的木头,留下你的票票和评评哦~每次看到有人支持的时候,那种分享的感觉都让木头很开心呢! -------------------------------------------------------------- 刚才还飘荡在空气中的简木的惨叫逐渐暗哑。 “少爷,恕我直言,现在不是您乱心的时候……” 3年的准备,到了关键的时候,可是小少爷此时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男人扰乱了心智,这让尘不得不担心。 谁知,洛优并不反驳,只是淡然一笑:“按照我之前安排的事项去做准备吧!这一次——江山美人我都要!” 官羽浔,你这个折磨人的妖精!竟然让我在几天之间便尝尽了想念一个人的苦头!这一次,你一定要负责到底! 官羽浔,你为了我受得罪,我会用一辈子来偿还你!当啊,也会加倍、不,是加上几十倍的给你讨还回来! 官羽浔,这辈子你将只能跟着我,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碰你一根手指! ——眯缝着一双线形美好的眸子,洛优的神情变幻莫测,不再吐出一个字。 ……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联系着一样,当对官羽浔被数度转手的事毫不知情的洛优,正在盘算着怎样拥美人入怀的时候,当事人官羽浔也在满脑子迷茫中悠悠转醒—— “唔……呜呜……” 猛然想起之前的事,第一反应想要呼救的官羽浔,却发现嘴巴被柔软的织物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黄昏的灯光让他一阵头晕恶心,眼前的重影终于不断重合,最后合成了两个—— “呜呜……” 看清楚了是之前将他弄晕的两个人,官羽浔情急想要逃脱,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绑着手脚,丢在床上……这里像是……酒店的客房! “你终于醒了?”瘦高个收起手里正对着他的相机,皮笑肉不笑的凑过来,总算扯掉了他嘴里的织物。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官羽浔苦于四肢被绑,动弹不得,拼命想要向后挪动身体,拉开彼此的距离,但是显然收效甚微。 男人带着猥琐的表情步步逼近,让他觉得自己连质问都底气不足。 “啊?我们是什么人?这你要去问你的男人了!我们好歹也曾经是娱乐圈了红极一时的写手,明星想要安安稳稳的混下去,那也要给我们几分面子!可是你的男人,却只因为几篇所谓的不实报道,就把我们告到坐牢!” 明星?娱乐圈……官羽浔迅速的在脑海中把线索连成一条线……这男人口中的“你的男人”,指的必然是蓝炎无疑。 “你们这是犯罪!你们好不容易放出来,就不怕再被他告……” “啪——啪——” 两个火辣辣的手指印顿时清晰的呈现在他白净柔美的脸上。 “告?这次我不但让那个臭小子告不了,我还要让他像条臭咸鱼一样,永远翻不了身!” 男人恶狠狠的眼神让官羽浔深深的吞了一口吐沫,一双明亮的眸子盛满了惊恐。 矮胖的男人也凑了过来,把手里的盛着整杯透明液体的酒杯搁置在床头的柜子上,肥胖的手一把攥住他的下巴—— ------------------------------------------------------------ 额,优少爷还在那边充满独占欲的遐想,大叔这边已经危机重重——戏剧啊! 木头不想写渣攻,而且反复的遇上那种事岂不无趣,所以亲们安心,这两个人不是想要侵犯大叔滴!至于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嘻嘻,晚上下一章就知道了哦~ 第六十章 迷离的羔羊 木头参赛了,所以会不定期爆发单章3000字+的多更哦!手里有枝枝的亲,别忘了投木头一点点啦! 亲亲们继续支持勤快爱更新的木头,留下你的票票和评评哦~每次看到有人支持的时候,那种分享的感觉都让木头很开心呢! --------------------------------------------------------------- “等那个蓝炎在这张床上好好地‘疼爱’你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量媒体拍个正着的时候,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告谁?之后我们再把藏在这房间里的针孔摄影机拍到的整个过程的画面独家贩售……哈哈,到时候我们兄弟重回那个圈子就指日可待了!” “放手……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官羽浔的不安反倒愈发的浓重,充满警惕的盯着对方。 提前把计划告诉他,岂不就意味着他可以告诉蓝炎?这样的话,这种见鬼的计划还会起到作用么?他不认为眼前这两个自称曾经是资深记者的男人会做出如此胸无城府的事! 轻易地看穿了他的想法,瘦高个儿男人一脸嘲弄的跟胖子交换了眼色,他的下巴不但没有被放开,而且在胖子的恶意施力之下被迫开启了紧要的双唇……床边的那杯东西被端了起来—— “额……呜呜……唔……” 强行将整杯东西灌入他口中后,一阵火辣的怪异味道立刻从口腔、胃里泛了出来。 “你们……” 有过一次经验的官羽浔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迫灌下了什么东西,可是……迅速模糊的视线,想吐却吐不出来,身体和大脑都在一瞬间出现了炙热的反应,让他一个字都不能再说下去! 洛优也曾给他下过媚药! ……但这些人不是洛优!那少年本就善于此道,分寸把握得很好,又对自己尚存着几分怜惜……可是现在—— 如果他只是个道具的话,用过今晚就失去了价值! 所以,被灌入体内的药物发作的异常凶猛,不到一分钟官羽浔的意识便接近了沦丧的边缘! “快点动手,太晚了的话,匿名邀请其他媒体的事就不容易成功了!” ——在瘦高个儿的催促下,两人开始解掉他四肢的绳子,然后粗暴的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官羽浔迷离的望着他们的动作……明明没有了绳子的束缚,却连抬手反抗都已经做不到,大脑一片空白的任由着两个人将他的衣衫一件件剥去,直到白皙的身体暴露在房间的空气里、猥琐不堪的视线下—— “表情真好,大明星的‘玩具’就是不一样!”胖子望着他迷离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一副碰一下都受不了的样子,真想现在就贯穿这里!” “啊……啊哈……啊……” 药物的关系,早已濡湿的入口处突然被异物侵入,官羽浔动听的娇吟顿时此起彼伏。 “住手,别胡闹!”瘦高个儿立刻打掉了同伴不安分的手,“如果那个蓝炎来了看到他已经被人上了,说不定会因为嫌脏不碰了!那我们的计划岂不功亏一篑了!等事成之后,他来求我们的时候,你跟他开口要这个‘玩具’,谅他也不敢不给你!” 被说服的胖子只好悻悻的站起身来,低声骂了几句。 ……门被狠狠地磕上! ——房间里,只剩下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紧紧攥着雪白的床单,面色潮红的官羽浔,一双空洞的美眸被潮气笼罩着,无助的望着自己两腿之间的红肿胀痛,一声声低颤的悲鸣…… 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羽浔——” 蓝炎几乎是破门而入,却被眼前的画面震惊,脚像钉住一样,突然一步都动不了,甚至许久方才想起来关上房门! ……急匆匆赶回家,满心期待着官羽浔给他做的第一次晚餐,可是看到的——却是散落在门前的残败的百合花,还有一地凌乱的超市袋子……以及,这间酒店房间的门卡! 蓝漠那个混蛋,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不是他做的! ……那家伙没有说谎的必要,所以,他也姑且只能先相信!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房间才是他的“潘多拉之盒”……一旦打开…… “羽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蓝炎,三步并两步冲到床前,一把将官羽浔抱在怀里。 终于找到这个让他心急如焚的男人的那个刹那,他仿佛停滞的呼吸才终于恢复了运作! “啊……别碰……我……哈……” 可惜官羽浔的状况,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迷茫的视线撩拨的打在他身上,早已在一片娇吟中泣不成声。 “喂,你清醒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被人怎么样?怎么这么烫?” 连珠炮似地发问,却得不到任何理性的回应! 被官羽浔胡乱的抓起来半遮在身上的床单也因为他的激烈晃动而彻底滑落下来,光滑泛红的皮肤上蒙着一层均匀的汗气,除了手臂上有少许擦伤之外、没有任何遭人凌辱的痕迹……但是滚烫异常的身体,却不是让蓝炎松口气的时候! “官羽浔,我们回家——” 蓝炎果断的将怀中状态异常的官羽浔横揽于怀,这具撩人的身体不断地在他双臂间扭动着,每一次喘息都勾引着他的七情六欲,让他的理智面临着随时罢工的危险! “炎……啊……” 全身该硬的地方早已都战栗起来,连皮肤跟蓝炎的外套轻微的摩擦都会带来无法想象的感觉! “官羽浔,乖,别乱动,先跟我回家——” 该死!让他抓到下药的人,绝对要他们好看! 蓝炎几乎用低吼的,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冲动……纤长的手指深深的掐在自己的掌心,泛出血印来。 早晨官羽浔刚因为自己昨夜的一时鲁莽而偷偷哭过……所以此时不管失去意识的他是多么撩人,都不能再越雷池一步……否则,恐怕就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信任了! “炎,炎……蓝炎……救我……” 官羽浔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含混的喊着什么,只是本能的喊出这些天来最亲近、最让他动容的名字,一双无力的手在空中胡乱摇曳,不知不觉中勾动着对方的脖子。 “羽浔……你听我说……我、我答应过你……你……不许在勾引我……” 艰难的吞着吐沫,官羽浔白皙细嫩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魔咒,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蓝炎像是被传染一样,双目泛红,说话竟也不能利落。 只是跟昨夜醉酒不同,此时的官羽浔一双美眸水汪汪的望向他,脑海中早已辨不清来人,却本能的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啊哈……帮我……救救我……好热……好难过……胀得好痛……求求你……恩……” 一声声美妙的哭泣夹杂在娇吟里,满是热情的喘息炙热的打在蓝炎的脖子上! 蓝炎只觉脚下一个不稳,生怕摔到怀里的宝贝,只好紧抱着官羽浔一起摔回到床上—— “羽浔……” 粹不及防,手被官羽浔扯着,居然压在自己早已柔软湿润的入口,一双纤长的腿浑然不觉的攀上了他的腰际! “炎……炎……救救我……炎……” 口中依旧不知所云的喊着,四目交织的目光里却盛满了魅惑,不停地无意识的呼唤着眼前的人的名字,每个字眼都在表露着强烈的渴望。 蓝炎的手僵在那里,许久,直勾勾的凝望着身下迷离魅惑的官羽浔,脑海中的理智终于在冲动面前彻底败下阵来,一把将他紧紧攥在怀里—— “都说了不要勾引我,你明明知道我根本经不起你一丝一毫的勾引!你这个妖精……听我说,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守护着你一个人……所以,不要怪我……” 嗓音因为极度的亢奋和压抑而变得沙哑起来,却不等话音落地,紧张的有些颤抖的手已经不够利落的将自己的皮带解开……早已被撩拨的肿胀难耐的硕大雄性顿时将官羽浔的入口紧紧抵住—— 虽然明知道药物的作用早已让这具美妙的身体不需要任何前奏,却依旧怕伤害到他而小心翼翼的挺进……可是此时的官羽浔理智早就荡然无存,迷离之间只觉的身体里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空虚的身体拼了命的靠上来—— “啊……啊……啊哈……” “啊……” 一鼓作气的将蓝炎完全包容进来,突如其来的厚重的填充感,让处在溃堤边缘的官羽浔立刻亢奋起来,摆动着腰枝,痛苦和快乐混杂在漂亮的脸上,在昏黄的灯光下,致命的魅惑着蓝炎不断在温热潮湿的蜜穴里挺进…… 娇吟声和身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在不大的空间里,蓝炎执着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身下的人一刻! 在认识这个男人并不长的时间里,他等这一刻却仿佛等了无数个世纪……每一次这样守望着他,都会发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加的珍惜,想要得到他的更多,更多…… 什么名誉、地位……当他这样凝视着这样的官羽浔的时候,仅仅企盼着唯一的一个心愿——当这一夜过去之后,等待他的不是官羽浔的失望和诀别…… …… ----------------------------------------------------- 小炎炎,哎,第一个发现大叔,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只是不知道大叔的心里究竟怎么打算,天亮之后,两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呢 第六十一章 梦醒 即使隔着纱帘,正午的阳光对于此时的官羽浔而言,也是分外刺眼。 吃力的张开眼睛,很快就在视线里搜寻到蓝炎的身影——倚在窗前的男人看上去一派玉树临风,完全是人们脑海中白马王子的那种标准形象。 蓝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手上把玩的那支烟翻来覆去于指间,却迟迟没有点燃,显然是生怕呛到床上的官羽浔,只是他脸上幸福和愁绪交错的神情看上去颇为艰难。 想要悄然起身,可惜只是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全身的痛楚便像潮水一样疯狂的袭来,不由痛苦的轻咛一声。 “羽浔,你醒了……你,要不要紧?” 蓝炎手上的烟也几乎同时掉落在地毯上。 俯下身,半跪在床前,蓝炎的紧张全部都写在脸上……如同在等待审判一样…… “恩,还好。” 努力的浅笑,轻轻点点头,官羽浔过分平静的态度只会让他更加的忐忑起来。 几乎沙哑到说不出话的声音,强颜欢笑却止不住眼眶的湿润——明明一点都不好! 被下药之前的记忆都还历历在目,下身传来的撕痛更是清晰得不得了,白色的被褥上大片大片的印迹散发着淫靡的气味散布在整个房间里,一定是蓝炎为了不吵醒自己而拒绝了客房打扫……面对这样的情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做了,不停的做,做了数不清的次数……直到他晕厥过去为止。 “羽浔,对不起,昨晚……” “不用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而且……昨天已经过去了!” 蓝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道歉,却被他立刻打断下来。 迟早会变成这样……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了不是么?七绪的鄙夷、昨晚那两个男人的嘲弄——为了寻求庇护,他早就不得不放弃尊严!而且……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对待自己,所以他才会在危机的时候选择赖在他的身边…… 最重要的是,昨晚的事情,确实不能怪蓝炎! ——是他自己太没用,总是那么容易被捉到! 下身虽然的确撕痛得厉害,却也有一股清爽泛着淡淡凉意的感觉时不时的涌上来……想必是昏厥过去之后,蓝炎帮他洗过并且上了药……这已经是这个男人第二次帮自己做这种事了。 虽然说昨夜的激烈运动让他全身都痛苦的像坏掉一样,但是里面却似乎在逐渐的适应这种事,没有初夜那么痛。 ……这样的话……不是庆幸,而是悲哀吧。 “炎,我想回家。” 半晌,轻声的嘟囔了一句,把脸深深的埋在胸口。 ……回家之后怎么办,他现在还无暇去想,只是无法再那么坦然的面对这个男人。 难堪,或者羞耻……官羽浔发现只要想到昨天那些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羞耻场面,即使是此时清醒着,大脑也会陷入一片混沌。 蓝炎的错愕在脸上定格了数秒,这个“判决”是他唯一无法接受的! “炎——” 下一个画面里,错愕却转换到了官羽浔的脸上——被蓝炎牢牢地圈在怀里,那是一种小心翼翼不去增加他身体的负担和痛苦,却又刚好让他无法挣脱的力度! “炎,你干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试着接受我?!”这次换了蓝炎来打断他,**的双眸里,愈发执着的视线跟他慌乱的目光紧紧纠缠在一起,“我发现……我比想象中爱你一千倍、一万倍!上次的问题,我可以重新回答吗?昨晚你睡着后,我终于想得很清楚!我的答案是——我并不是看上了一张漂亮的脸,我爱上的是你,官羽浔!除了你,谁也取代不了!” 官羽浔愣住了,想要别过脸去,却根本无法挣脱着炙热的视线束缚。 这是,这个男人极其认真的告白! “炎,你听我说——”他无意识的舔着干涩的嘴唇,在心里搜刮着拒绝的理由,“我年纪比你大,而且是个男人。这些天来我的身体遭受过很多耻辱的经历……你是一个偶像大明星,不该和我这种人纠缠在一起……” 蓝炎像是被侮辱了一样,愤怒而又委屈的神情,硬生生的让他无法再说下去。 “我再说一次,我爱上的是官羽浔!如果说之前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爱的人,我愿意下地狱赎罪!可是,我想留下来——因为,在剩下的时间里,我要给他幸福!” ——暗哑的声音,逐渐沉重的身体,无不显示折腾了一夜又一下都没合眼的他,也已经疲惫不堪。 只是眼中坚定的神采,丝毫不愿离开锁定的目标:“羽浔,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现在还无法回应我的感情,你可以继续把我当做挡箭牌、避风港,我可以等……只是,不要那么轻易说离开,行么?”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满满的充盈着,每一次滚动都异常的艰难。官羽浔被这两道避不开的炙热目光看得全身发烫……这滚烫好像流淌进心底一样,深深的没入。 ……蓝炎,和其他人不一样…… 当这个念头划过心扉的时候,官羽浔被自己的吓呆了……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封尘的心境,居然动摇了…… 美好的唇线一张一合,四目相织,他竟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刚好响起的门铃,让官羽浔像是等到了救星,轻轻推了推蓝炎。 蓝炎却像早知道来人是谁一样,不满的蹙起了眉头,轻声嘟囔—— “来得真不是时候!” …… =============================================================== 额,木头被炎炎感动了……就是不知道大叔感动不?这个时候,大叔本来想要说点什么吧,又是哪个家伙刚好来搅局呢? 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呢?要继续支持木头哦! 顺便厚脸皮的要点枝枝!(捂脸) 第六十二章 午后短暂的温存 “……以上,全部置办完毕,‘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坏心的故意作弄,把所有东西整齐的摆在桌上之后,星涩笑盈盈的站在官羽浔面前,做了一个绅士的拘礼。 官羽浔的脸立刻像熟透了一样涨得通红,下意识的将被子再往上扯了扯。 “……谢谢……” 因为窘迫,道谢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到。 蓝炎狠狠地给了星涩一记大白眼,再转回官羽浔身旁的时候,却已是盛满了温柔—— “你的衣服脏了,我拿去送洗了。这家酒店的饭不怎么好吃,我想你一定饿了,得好好补一下,所以就让星涩去订了点吃的送过来,顺便让他买了几套衣服给你换。现在,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换衣服?” 其实那套被人撕烂的衣服早就被他丢掉了,只是为了不让官羽浔想起不愉快的回忆,故意换了种说法。 “那就先换衣服吧。”官羽浔尽量避开他的无限温柔。 既然有外人在,刚才的话题自然是不了了之……现在至少他应该先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像这样狼狈的扯着床单遮体。 当然他没有意识到——这房间里的气味,还有他性感的锁骨周围星星点点的吻痕,早就把昨夜的故事展现的一览无遗。 星涩兴趣盎然的盯着他发窘得可爱模样,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有趣得很……能让蓝炎这么拼了命去珍惜的人,连他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充满了幸福感。 谁知蓝炎却一边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一边皱着眉、不满的冲着星涩摆摆头—— “你就不知道回避吗?” “炎,别胡闹,我又不是女人!” 无奈的语调从官羽浔嘴里说出来,却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嗔怪的味道,惹得星涩干脆捧腹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又不是每个人都会抢走你的大绵羊!”星涩揉着发痛的肚子,“让羽浔换衣服,你交给我的工作,也要交接一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抖出来。 “羽浔,你看看……” ……蓝炎把那几张纸片捏在手里,一张张的仔细看完,末了微微踌躇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来,不料眼前只觉一阵炫亮,话说到一半居然被忘记了—— 换好衣服的官羽浔,在星涩拿来的一推价格不菲的袋子里,选了一件欧式复古的碎格小衬衫,恰到好处的领结和收腰的版式,把他纤细的上半身勾勒的曲线分明,一条简约的窄版裤套在他的腿上,也愈发显得双腿修长撩人。 “很奇怪对不对?” 官羽浔不太自信的看着眼前两人怪异的表情……他对衣服从来都不怎么讲究,尤其从来没有尝试过星涩拿来的这些花哨贴身的款式。这套已经是其中最简单的,却依旧连他自己都觉得全身别扭! “哈哈,不奇怪啊,很漂亮……只不过是让某人更想要犯罪罢了!”星涩一边明目张胆的笑话蓝炎的失魂落魄,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汤盅递过去,“趁热喝吧,某人亲点来给你补身体的‘乌鸡药粥’,我可是开了两小时车专程去给你买的!” 假装没有看到蓝炎射刀子的眼神,难得有揶揄这个拍档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官羽浔默默地浅尝了一口,努力的挤出个笑容:“真的不错,很好吃。” 这样,就能隐藏住心底正在不停发酵的动容了吧。 安静的等他把粥喝完,蓝炎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 “羽浔,你看看,这是从昨天小区的监控录影里调出来的陌生面孔,是这两个人么?” 凑到官羽浔眼前的照片上,昨天那两个男人清晰的图像让昨夜的一幕幕再度重现出来,官羽浔这才猛然想起更要紧的事—— “炎,录像!媒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 该死,药物还未完全散去,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让他又是一阵头痛欲裂……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诡计…… “别紧张,没事的。我已经雇了私家侦探查到了他们的落脚的酒店,只是人还没找到,已经安排保镖团正在找,也拜托了朋友尽量阻止媒体散布负面新闻。” 星涩这个经纪人的能力在圈子里也是人尽皆知,跟在蓝炎身边这么久,面对各种状况的反应速度早已炉火纯青。 “恩,你睡着的时候,房间里的摄像头我已经找到了,只是无线遥控的机器,所以录影带不在里面。不过没关系,他们前天才放出来,就算带子在他们手里,以他们的人脉想要卖出去也不会太快。所以,剩下的事情,安心的交给我好了。” 顺着星涩的说法,蓝炎宠溺的抚着他的后背,极力想让他平静下来。 官羽浔好像惊弓之鸟的模样,看的他一阵揪心的疼。 “可是……昨晚……媒体……”官羽浔却在此时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 “什么意思?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有一丝费解,却并不敢太追究,生怕唤起官羽浔什么他不知道的不愉快回忆……昨晚,除了他们的**之外,蓝炎的脑海里只有那些美好的画面,的确没有其他事情。 官羽浔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怎样表述才好。 昨天,记得那两个男人给他灌下药之前,曾经说过—— 在他们做……的时候,会找大批媒体记者来…… “二少爷,你未免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吧?” ——七绪的声音居然在此时凭空插了进来! 蓝炎立刻向前跨了一步,用身体挡住身后的官羽浔:“七绪,有什么事么?” 星涩的目光也投过来……没记错的话,他进门之后是关了门的!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冒出来,蓝家的人……果然个个都很可怕! “有事的不是我,我只是来传话——帝邀请各位去家里吃个下午茶……当然,也包括他——” 七绪冷漠的视线绕过他的阻挡,投在他背后的人身上,官羽浔没来由得打了个冷颤。 “没那个必要吧,谈公事的话,找我和星涩谈就好了!至于私事,我想羽浔跟他也没有什么私交可言吧。” ——蓝炎当即拒绝的丝毫不留余地。 只见七绪的视线转回到他身上的时候,冰冷的目光透着一抹故意流露的嘲讽—— “如果我说,昨天的那两个男人以及他们手上的录影带,现在都在帝的手上……这个理由,足够邀请他同行了吗?” …… 当官羽浔浑浑噩噩被抱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上次见到蓝漠的地方—— 欧式的古堡建筑,虽然明显是新造的,却也能处处透着一股诡异肃杀的气息,让他立刻联想到了电影里的铁狱之类的东西,不由得不舒服。 “上次那座是蓝家的老宅,这才是他现在的家。别担心,有我在——” 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蓝炎温柔的语调立刻出现在耳边,伴随着温和的喘息从上方扑面而来,极力想要打消他的不安。 “恩,那个……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来?” 此时的官羽浔,与其说是不安,倒不如说是尴尬。 别墅的大门已经向他们敞开,在里面散发出的灯光下,佣人们整齐的排了两排一直排到他们的车前……这些人俨然训练有素,就算正看着自己正被另一个男人“公主抱”的狼狈模样,脸上也不曾露出任何异样。 ……可是问题在于,官羽浔自己却已经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能走么?没本事就别逞强,少给别人添点麻烦!” ——七绪回过头,带着明显不耐烦丢给他硬邦邦的一句,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没有争辩。 倒是蓝炎容不得有人呵斥怀中的宝贝:“七绪,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羽浔他……七绪,你的腿怎么回事?” 话说了一半,突然看到七绪愣住了—— …… -------------------------------------------------------------- 大叔才刚刚好一点,蓝漠那小子就横插一杠哦~真的只是因为录像带那么简单么,还是又有什么其他的图谋……木头奸笑的小小透露一下——其实,漠那家伙欺负起人来,可不比任何人逊色哦! 不过呢,有炎炎在身边……那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 木头继续厚脸皮要票票,评评,枝枝哦! 第六十三章 节外生枝 七绪掏出的便携拐杖…… 七绪是个如何在乎尊严的人,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在客房的时候,他将那东西收在袖子里也不奇怪……但是现在既然不得不掏出来用,就意味着他的伤势已经严重到无法掩饰的地步。 “我这种人,任何时候受伤都不奇怪吧!不劳二少爷费心了!” 七绪冷冷的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自顾往别墅里走。 ……因为官羽浔的出现,他做了“代替品”被漠帝…… ……为了救官羽浔,他的腿被货车撞伤了肌肉和神经。昨天又因为这伤而屈辱的被御堂秀占有!之后,那家伙居然给他叫来了私人医生,结果被诊断说,至少要复健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离开之前,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一个月内不要过多行走,更不要剧烈运动……可是又是因为官羽浔突然失踪,害得他不得不接受漠帝的指令——从昨晚奔忙到现在! 如今,他不过是希望这个让官羽浔能够安安静静的呆着,却遭到蓝炎的责难——这个被他执念了十几年的人,居然在此时……一脸温柔的在怀中抱着其他人、并且向他发难! 还有什么,比他此刻的处境更悲哀么? “七绪,人请到了吗?” 蓝漠磁性的嗓音几乎跟他本人一起出现在门口。 “到了。帝,请放心——” 背转过蓝炎一行后,才流露出的难堪和悲伤的表情,在接触到蓝漠的视线的刹那之间,七绪已经又换回了那副完美的冰雕脸。 蓝漠的目光从官羽浔身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官羽浔却本能的别过脸去……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眼神的瞬间碰撞里,他似乎嗅到了不详的气息。 “七绪,你的腿不要多走动,接下来的事我亲自带他们去。你和星涩去楼上准备材料吧,等一下你们不是要开会谈一下公司给炎做的计划的事么?” 蓝漠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充满阳光的笑容,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样,把所有的冷暗都隐藏在不知名的地方。 对于不辨真假的关心,七绪回应的是淡淡的一抹不明真假的笑容。而投给星涩示意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可以拒绝的余地。 …… 正如蓝漠一句“我亲自带他们去”……分道扬镳之后,官羽浔的大开眼界才正式开始—— 七绪他们上的是二楼,而他们下的是地下室,不,是一个比楼上更为宽阔的地下空间! 一路下来,灯火通明,装修考究,比楼上更像是一座王宫。 楼下也有不少人,只是跟别墅里的佣人打扮完全不同,个个一袭黑衣,西装笔挺,蓝漠所到之处无不是毕恭毕敬。 经过了长长的廊道,廊道两边数不清的门,官羽浔不知道那里面都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觉得危险的气息不断变重。 而蓝炎则始终一言不发,将他紧紧抱着。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登门蓝漠的新家,但是看了这架势已经大概猜出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为了不增加官羽浔的恐惧,只好什么都不说。 终于到了廊道尽头的最后一扇门,不同于之前的,这扇门更大,门两旁的男人像是看守一样,看到蓝漠的身影,立刻打开了大门。 官羽浔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扇门——如同是地狱和天堂的交界线! 门的另一头,如同进了一个昏暗阴森的世界!而且,这里是—— …… ---------------------------------------------------- 蓝漠究竟要带他们去哪里呢?晚上可以看到恶魔兄弟哦~ 木头继续厚脸皮要票票,评评和枝枝哦~ 第六十四章 恶魔兄弟的报复 刚才在门口那种铁狱般的感觉……这里不就是活生生的监狱么? 背后的门被关上了,两侧坚实冰冷的铁栏,铁栏里形形色色的人,有的甚至像狗一样被用铁链拴着…… “非法囚禁,你……你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义正言辞的责问在这里、被官羽浔虚弱的说出来……意料之中的底气不足。 蓝漠停下脚步,转过头笑盈盈的望着他的惊慌—— “怎么,你和炎已经关系那么亲密了,他还没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么?” 蓝炎警戒的盯着他:“你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为什么要把无聊的事情告诉他!” 官羽浔的眼中盛着迷茫,还在蓝炎怀中的他,本能的向这温暖的胸膛又靠了靠……他只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微笑背后,隐藏着巨大的恐怖…… “七绪叫我‘帝’,因为人们称我为——”蓝漠作弄够了,认真的望着官羽浔,像是重新自我介绍一样,“黑道的帝王。” 官羽浔惊愕的表情在脸上定格,吃力的分辨着自己是不是在拍电视剧……最后还是被蓝炎不悦的抢白惊醒—— “漠,别太过分,我说过……羽浔他不适合你的世界!你还没有无聊到需要恐吓一个这么单纯的人来取乐吧!” 看着他一把护住官羽浔的样子,蓝漠不屑的耸耸肩,朝着身边的铁栏努努嘴—— “好吧,我不玩了。看看是这两个人吧?” 官羽浔这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关在笼子里面的两个人正是昨天晚上陷害他的人! 只是比起那时候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的这两个男人像粽子一样被绑着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里映射的全部都是恐惧。 “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官羽浔小心翼翼的望向看不出任何意向的蓝漠。 昨天的事,不能报警! 这涉及到蓝炎的公众形象。再说就算报警……他们做的事无非是非法囚禁,不会被判的很严重……他知道,这个自称“帝王”的男人既然把他们抓来,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录像带拿回来就好,我的事不必太放在心上,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咳咳……不用搞出人命来吧。” 官羽浔话没说完,已经抑不住咳嗽了两声……其实昨晚那么大量的药物对他的身体伤害究竟有多大,他自己清楚得很。可是他从蓝漠那张表面温善的脸上,看到的是隐隐杀机——如果不阻止,这个人真的会杀了他们! “不行!” “不行!” 这一次,蓝家的两兄弟破天荒的站在了同一战线。 蓝炎把他小心的放在铁栏旁边的沙发上,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瓶装水放进他的掌心:“只有这件事,我不能依着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羽浔,不需要对任何人都这么善良……有些人只会把善意的你当做东郭先生而已!” 刚拧开瓶子灌了一口水的官羽浔,听到“东郭先生”这四个字的时候,一阵猛呛—— ……这种话,那个唐枫也说过…… ……那时候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救洛优,就不会被洛优给……也不会遭到唐枫的羞辱和强迫……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那……我在旁边看着,至于怎么处置,你们自己决定吧。” ——简简单单活了28年的男人,生平头一次叩问自己的善良……也是生平头一次想要试着变得狠心……他已经被逼到了这步田地,除了自身的处境,无暇再去考虑更多…… 蓝炎安抚式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释然的转过身,跟蓝漠并肩而立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蓝漠一脸无辜状,双手一摊:“我也觉得不要搞出人命比较好,毕竟我们是守法公民嘛!你觉得把他们家里男人全部阉了,女人拉出去卖,至于他们俩……挑了手脚筋,把脸烙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然后丢在闹市乞讨怎么样?” 在背后听他平淡的如同买菜一样的口吻,官羽浔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要站起来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先前说过由他们处理,还是因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紧紧地抿住什么都没说。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很多,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蓝漠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确这样说过。 身旁的蓝炎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口吻应着—— “倒是也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先来一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热身怎么样?”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了另外一只瓶子—— 火红色的玻璃瓶身,制造虽然不够精细却显然不是饮料之类的东西……其实这是中午让星涩给他一并找来的,只是没给官羽浔看到罢了。 蓝漠扫了一眼,蓝炎想做什么他自是一目了然,干干的笑了两声:“行啊,随你高兴!昨天他们给他灌的就是这个东西么?看样子效果不错啊。” 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几乎无法行走的官羽浔身上,那张儒雅俊朗的脸,只看的官羽浔又羞又怕。 “有点区别,我这瓶是浓缩的。” ——蓝炎用一种官羽浔从未见过的表情冷冷的注视着铁牢的里面。 好歹他也是跟蓝漠一样在那样的家里成长的,即使不愿意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像此时的心境,即使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却还是会在被激怒的时候彰显出来。 最惊惧的人当然不是官羽浔,而是被关在里面听着这对恶魔兄弟一唱一合的一边闲聊一边决定自己命运的两个人,只可惜被胶布把嘴封的严严实实,也只能发出几声“呜呜”的闷声低鸣,可怜黄粱梦还没醒,便已经落到了连求饶的机会头没有的地步。 几名男子毕恭毕敬的上前接过了瓶子,打开了铁门进去…… “美人,等一下要看表演么?” 似笑非笑的向他靠近过来,彬彬有礼的伸出手在他面前做了个邀请状…… 明朗的笑容加上背后被撕掉嘴上胶布、强行灌药的两个人的鬼哭狼嚎声……官羽浔避不过那两道目光的直视,只觉得全身都石化一般,害怕这个宛如修罗的男人继续靠近,却又没有胆量和力气推开—— “啪——”的一声脆响—— 蓝漠逐渐靠近的手被凌厉的打落。 “羽浔怎么可能会想看这种肮脏的东西!” ——蓝炎像扞卫自己的宝物一样,充满警戒的瞪着他,人已经迅速挡在两人之间,伸出双臂将身后的官羽浔挡住。 “炎,我们上去吧……”官羽浔在背后轻轻的扯了一下蓝炎的衣角。 不只是眼前的蓝漠,还有笼子里正在上演的龌龊,那两个人像野兽一样向对方扑过去,失去理智的厮打,拼命想要占有对方的狰狞样子……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 直到回到了一楼,背后那扇门关合的刹那,依旧被蓝炎抱着的官羽浔才终于松了口气,无意识的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 离开了那个恐怖的暗狱,这里就是一座普通的豪庭,除了豪华的不像样之外,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座建筑里竟会有着那样的地方。 可惜,这里的主人并没有打算给他留有喘息感叹的机会! “炎,昨晚我收到你的电话之后,就感觉不对劲,才让七绪带人去调查、抓人,用了一些手段拦下了已经在途中的媒体……否则,你们俩现在已经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了!你不会昏了头,忘记自己是公众人物了吧?现在我是你的老板,我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以后做事,麻烦你多用用大脑,别再作出这种色令智昏的事,给我添麻烦!” 才刚站定,蓝漠就毫不客气的发难。 一句“色令智昏”……官羽浔的脸顿时红的像熟透了一样。 可是这个人说的没有错,昨晚自己跟蓝炎那场发狂似地缠绵……如果不是蓝漠的暗中介入,恐怕现在最大的受害者不是自己,而是蓝炎! 然而另一个当事人却不打算买帐,因为注意到官羽浔羞涩的反应,而不满的瞥了蓝漠一眼—— “如果我出了事,就算嫌麻烦,你也不得不管吧?我可是你旗下的艺人,我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对吧?老板——” 蓝炎阴阳怪气的态度,摆明了故意唱反调……昨晚的事,无论谁对谁错,对他而言都是一段极其美妙的时光,而且……他从来就不曾原谅过这个男人,更何况还拿那纸被迫签来的合约说事儿! “是啊,我当然会处理——按照一般程序,雪藏出事的艺人,应该是最方便省事的!”蓝漠一脸无所谓,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哼,说什么你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你可真敢说!如果不是蓝家的二少爷,一个小小的歌手而已,你以为你是谁?以后还想唱歌的话,麻烦你尊重一下你的老板!” 蓝炎像吃了一记闷棍,死死的瞪着他。 “哦,我差点忘记了——上次为了救他,你已经答应重回蓝家了!这样的话,二少爷……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官羽浔感受到散落在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视线,却顾不得许多,偷偷的向上瞄了一眼蓝炎——无奈,愤怒…… 让这个骄傲的人落到这样做挫败地步的……是为了救他答应的条件! ……而这些交易,蓝炎却从没有提过半个字!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就上去开会吧。七绪和星涩已经准备好材料在等你——不过,他得留下!蓝家的人公私分明,我不希望你在工作的时候还继续分心!” 两兄弟一阵枪来箭往的对视,官羽浔自觉无力插足,但是一想到要跟蓝漠这种可怕的人单独留下,不由的冷汗从后背上渗了出来。 “不行!我怎么可能把羽浔留给你这种豺狼!” 蓝炎果断的退了两步,手上抱得更紧……之前这个人曾经企图侵犯官羽浔的事,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怎么可能会送羊入虎口—— …… -------------------------------------------------- 兄弟俩的感情不是一般的烂,偏偏整起人来默契得很,连审美也这么接近……蓝漠要留下官羽浔?这算是调虎离山?利用职权?还是狭私报复?木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哦~ 大叔和炎在一起,其实蛮甜蜜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不过呢,漠心里打算上演的这场“插曲”就很难说了,也不知道这只老谋深算的大狼能不能得手哦…… 第六十五章 月下豪庭 蓝漠也不催促,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了一样东西,“嗖”的一声丢过来,蓝炎没有多余的手去接,官羽浔只好伸手一把抓住,轻微的扯动立刻让酸痛再次袭来。 ——居然是一把钥匙! 把他所有的狼狈尽收眼底之后,蓝漠只是微微扯动一下嘴角,却没有嘲弄,而是继续冲着蓝炎—— “我的习惯你是知道的——每个房间只有一把钥匙!一楼的客房比二楼的会议室要舒服得多,而且钥匙在他本人手上。这里所有的房间全部都是防弹的,难道你担心我开坦克冲进去不成?” …… 十分钟后—— 独自坐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官羽浔甚至连灯都没有开,月光下,手中的钥匙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小小的金属居然显得有些刺眼! ……是他自己劝说蓝炎去开会,是他自己执意要单独留下…… 蓝炎对他的珍惜,超过了他所能想象……从跟蓝漠作出交易,到时时刻刻的细心照顾,寸步不离的保护…… 炎,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上一次因为误会,蓝炎曾在他的房间露出过凶相,那时的样子恐怕不比所谓的“黑道帝王”蓝漠逊色多少。刚才在面对那两个企图践踏他的人时,那样的态度又再次浮现出来,到底是兄弟啊。 所以越是这样,他才越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为什么是他?每次被感动充满了心扉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沦陷了……明明自己也是个男人! 他承认自己是个软弱的人,只会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生活。摘下面具的自己,突然面对一大堆匪夷所思的事已经完全乱了阵脚!那些被迫发生的屈辱经历,他无力反抗,可是这样下去……明明完全无法接受,可自己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变的依赖…… 这比起单纯的被强迫被侮辱的时候,更加让他感到恐慌! ……不想再成为拖累! ……不能连他正常的工作都影响到! ……不愿再看他们兄弟为了自己争执不休…… ——除了执意留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那个男人做些什么,来回报他的温柔。 月光之下,那把金属钥匙在手里紧紧攥着,咯得生痛。 官羽浔却对这痛浑然不觉,失神的向窗外望去……蓝漠说过,这房间是防弹的,玻璃恐怕也是吧……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悲哀的笼中鸟,突然被卷入了窘困,却只能逆来顺受…… “一个人在赏月么?兴致不错啊——” 背后突然传来的细微响动,紧接着是那个既熟悉又让他充满恐惧的声音,让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错愕的转过身—— …… --------------------------------------------------------- 咦?明明只有一把钥匙,明明反锁了门……这只突然冒出来的又是谁呢? 第六十六章 密室陷阱 “你怎么进来的?” 官羽浔惊慌失措的向后吃力的挪动着身体……文丝未动过的房门,手上那把实实在在的钥匙攥的发痛…… 房间里的灯猛然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官羽浔一阵目眩,模糊的视线里,那张斯文却透着危险的面孔却逐渐清晰起来。 “你看不出来么?这里本来就不是给普通客人用的房间,隔壁就是我的休息室……所以存在一点‘小机关’也不奇怪吧。” 蓝漠优雅的伫立在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不紧不慢的指了指身后敞开的“镜子”——很显然,那不只是一面镜子,也是一道联通两个房间的暗门! 原本就虚弱的官羽浔,这会儿脸色变得煞白……虽然极力不想往歪处想,但是这个人处心积虑的打消蓝炎的顾虑把他单独留下,现在又突然冒出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别过来……”一味的后退,以至于自己已经退到了床的边缘都浑然不觉,“啊……” 背后突然悬空,顿时失去平衡的官羽浔整个身体已经向后栽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蓝漠的身形从眼前一晃,等他再次定睛的时候,等待他的不是后脑勺儿和地板的撞击,而是背后柔韧的床垫将他狠狠的弹了几下,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谢谢……你……是不是先拿开……” 面对这个把他一把扯上来的男人,他并不是感激的言不由衷……只是这姿势—— 无力的被甩在床上,蓝漠正半跪在他两腿之间,双手撑在他的脖颈两侧……感觉到悬空在自己上面的男人呼吸变得逐渐不均匀,灼热的喘息打在脸上,让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忐忑的目光却不敢离开对方的动作。 “哼,用这种有趣的表情看着我……你的男人还在楼上,你就已经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我侵犯么?” 蓝漠不但没有离开,那张英俊的脸反而越凑越近,甚至把双唇贴在他的耳垂,肆无忌惮的用难听的话侮辱他。 “啪——”的一声—— 两人全都愣住了。 蓝漠终于抽回了手,揉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脸——没有想到这只大绵羊会突然动手,以至于他竟忘记了退避,硬生生的挨下这一巴掌! 官羽浔也彻底吓傻眼了!他只不过想要把这个危险的男人推开……手忙脚乱之下居然…… “胆量不错嘛!除了我那个已经埋在墓里的老爸,你是唯一敢打我的人!”坐起身的蓝漠不怒反笑,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挂起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度,“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趁他起身之际,官羽浔慌不择路的想要后退,却发现手腕被他的另一只手牢牢的攥着,力道大得让他差点因为生理上的疼痛掉下眼泪来。 “你放手——” 蓝漠居然真的听话的放开了手! “你不会以为打了我,能就这么算了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两道犀利的目光不再斯文有礼,像刀子一样在官羽浔的身体上来回巡视,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摆明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没有那一个耳光,今晚……他也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这只羔羊! 无非是中间夹着一个炎,让他不得不耍点手段罢了。 ……从来没有什么是他想要而又得不到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莫名其妙的辗转反侧、却怎么也忘不掉! ——这个看上去既没用又好欺负的漂亮大叔,在见过一面之后,这妩媚垂泪的样子却在他脑海里足足折磨了他两天两夜! 这种前所未有、想不通却又无法断绝的念头……让他决定了一件事—— 即使是炎的东西,这次他也抢定了! 所以,在那两个男人偏偏撞到他枪口上的时候,今晚的计划便立刻成形,所谓的开会……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个调虎离山的借口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软弱的男人,会在这时候举起了床头灯! 他好奇的望着全身僵硬,还在不停发抖的官羽浔,金属质地的灯具分量不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单是举在胸前已经吃力得很,却手指泛白的紧紧抓着…… “怎么?在我家里打了我还不算,还想行凶么?”他挑着眉毛,极力抑制住想要喷笑的冲动。 官羽浔却是极其认真的用一双美眸瞪着他:“你别再过来,请你遵守跟炎的约定——现在就出去!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怎样?” ——很快恢复了先前的斯文模样,蓝漠悠哉的点了支烟,甚至抽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官羽浔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顿时溃不成军——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姐姐吧?” 优雅的冲着天花板吐了个烟圈……强迫这种事,在这么美丽的人身上发生的话未免太失美感,因为……明明就可以变得更好玩—— …… ------------------------------------------------------ 卑鄙啊,漠漠,你这样子是不对滴……(某木头捂脸,奸诈的飘过~) 这个……其实众小攻里,除了还没粉墨登场的警察云云,炎炎的爱是最温柔体贴的;优少爷任性不懂节制、外加有渣攻前科,对各种道具运药物用的炉火纯青;唐风的情感像个不能自控的火球,动辄就连大叔也一起烧的外焦里嫩……那么,猜猜看,性格的恶劣程度一点都不比别人逊色的漠漠,他的表达方式会是怎么样的呢? 第六十七章 妥协 官羽浔的反应有些滑稽,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凶器”,垂着头像一只还没有开始斗便败下阵来的公鸡。 本以为反正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不想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屈辱,干脆放手一搏……可万万没想到蓝漠已经把他调查的如此清楚! 回想起刚才在地下室看过的一幕幕,这个人狠辣的手段……他绝对不能让羽伶和羽瑶遭到那种毒手! 像个木偶,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随便这个男人怎样,只要不再惹恼他的话,他应该就不会…… 谁知蓝漠不但没有趁胜追击,反倒站起身来,一脸的嘲弄:“把衣服脱了,来我房间——” 一边指着镜子的另一头,一边故意揉着早就不痛了的脸颊,明明是温言细语,却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官羽浔愣了一下,艰难的揣测着他的意图。 “还是你希望炎等一下开完会来接你的时候,看到满床的狼藉和你那些被撕的残破不堪的衣物?” 叹了口气,蓝漠望着这个浪费他“好意”的笨男人。 蓝炎毕竟是他弟弟,虽然那个臭小子不肯认。 好容易把他弄回了蓝家,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因为一个男人跟那小子闹翻!更何况,蓝炎的倔强他清楚得很,若想彻彻底底把他的心肝宝贝抢过来,没有点手段是不行的! 彻彻底底?发现这个念头的蓝漠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并不是单纯的想要玩一把……而是想要彻底的把这个男人据为己有么? 在千万个杂念从心头闪过的时候,官羽浔已经吃力的从床上站起来……昨夜的余痛还在、甚至蓝炎的感觉还在体内抽动,腰部酸困的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解开领口的丝带,一点一点将衣物的保护剥落,把自己拱手送给另一个男人玩弄……羞耻和屈辱,让他逐渐麻木的心再次抽痛着…… …… 蓝漠关上那扇镜门之后,完好如初的两个独立房间再次重现。 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他并没有立刻饿狼扑羊,而是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东西,然后似乎很介意的看了看手上的表。 “过来坐,我不记得雇佣过你来看大门吧?” 自顾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望着官羽浔紧紧贴在门上,一边检查那门是否严丝合缝的关好,一边紧张的盯着墙上的钟表,蓝漠不由觉得哭笑不得。 从任何意义、任何角度来看,官羽浔的身体都是完美的。即使此刻僵硬的站在那里,流畅紧致的曲线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接近30岁的男人,此刻褪去衣衫的他,像一个裸足坠入凡尘的精灵,光洁的皮肤在室内的光线下依旧闪闪发光一般,连上面斑斑点点的吻痕,都会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妩媚撩人。 只好硬着头皮乖乖的坐在他身边,虽然刻意空出了一尺的距离,但官羽浔当然没有天真的以为这距离能够对于他即将遭遇的悲惨命运改变什么……即使如此,还是不由自主的时不时偷偷瞄他两眼,充满了不安。 “别紧张,炎的那个会议会进行到很晚,还是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这一次没有任何侮辱的成分,蓝漠是觉得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的可爱跟他的年龄完全不挂钩! 于是又忍不住故意出言逗弄,甚至干脆继续歪着脖子毫不避讳的在他身体上来回打量。 “我才没有……” 官羽浔在他的逼视之下越发的局促。 ……他只是希望噩梦赶紧结束,在蓝炎回来之前…… 而他的心思透过那张单纯、一目了然的脸,轻易就被对方洞穿:“你就那么怕被他知道?” 官羽浔不语。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了?还是说你现在很需要他的庇护呢?如果想要找棵大树好乘凉的话——我比他更合适!毕竟,只要你是我漠帝的人,没有人敢动你分毫。怎么样?要考虑一下么?” 蓝漠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种明显挖墙脚,而且带有吃醋嫌疑的话来。只是跟官羽浔在一起,不自觉的就无比释然,无论说了什么都心情放松得很。 “当然不是喜欢!是……”官羽浔紧张的抢白了一半,却不得不顿促起来。 是什么……他不知道。 只是那天,从蓝家老宅回去的路上,蓝炎自责懊恼的样子,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把他所有的遭遇都归结为自己保护不周,然后不停的折磨自己…… 自己如同坠入地狱的这些天……至少,炎是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人,至少那个人是在真心的、拼命地珍惜他…… 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屈辱被看到,而让那样悲伤地表情再度回到蓝炎的脸上…… 蓝漠兴趣索然的耸耸肩,并不打算问下去,反正不过是想找个话题让他放松下来,可是好像有点事与愿违。 “呐,这些是你画的么?” 刚好,官羽浔也在拼命的找话题,既然他暂时不打算对自己有过分的举动,总要先说别的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而且,比起不擅长体谅他人的蓝漠来,这种事对他而言反倒轻松得多。 其实说若是纯粹的找话题,其实官羽浔的询问道也有几分真心。 暂时的风平浪静之下,他这才腾出功夫环视四周——这个房间里挂满了各种平面插画设计,虽然他不懂绘画,这些画却像一把钥匙……很奇妙的触及到了他脑海中的锁扣一样,让灵感源源不断的流淌而出。 “哦?为什么你会知道?” 蓝漠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叹,连光彩也变得与方才不大一样—— …… -------------------------------------------------------------- 木头脑袋着盯着无限黑线膜拜大叔……拜托,你都快被人吃干抹净了,还管什么画不画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艺术疯子啊…… 木头继续要评评,票票和枝枝哦~木头很努力,亲们要支持哦! 第六十八章 画和独奏曲 官羽浔并不答他,再次环视了一圈周围,目光落在墙角上——那里摆着一把落了一层薄薄灰尘的小提琴。 “请问……我可以用它么?” 官羽浔此时的脸上似乎忘记了恐惧……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赤着身体面对这一个企图侵犯他的男人—— 一旦音乐的灵感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就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他就是这种人! “恩,当然。” 蓝漠发现自己失态的瞬间收起了情绪,淡定的望着这个突然之间举止完全跳出他所能理解的男子,藏着自己的好奇,假装漠不关心的关注着对方的举动。 那把被他当做摆设的小提琴落在官羽浔的手里,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连调音的过程都变得美妙起来。 当悠扬的旋律荡漾充满着整个房间时,蓝漠终于发现自己彻底的被震撼了! 心,如同被那音符所牵引、征服……和悲伤的乐曲一起沉沦下去……心底那个明明被他隐藏得很好的黑洞被打开了,顿时似乎完全敞露在外面…… 钥匙和锁的接触! ……和官羽浔的感觉一样,在这一刻,他竟有一种心门被打开的感觉! 而官羽浔始终闭着眼睛,进入佳境。彻底融入音乐的他甚至可以忘记自己本身的存在,直到一曲终了……而蓝漠的视线却从没有离开过这张清瘦惨白又勾人心魄的脸。 ……这个人弹钢琴的样子,他从好不容易从那家俱乐部搞到的录像带里见过,连一群人渣都被他的琴声所吸引…… 可是没想到,现场的感觉会是如此的不同,竟然连自己都震撼到了这种地步,甚至跟着官羽浔忘乎所以起来…… “想不到你的小提琴也拉的这么出色。” 尽量保持着平淡不惊的语调,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被别人看穿心事。 并不回应他的真心赞美,而是轻手轻脚的把琴放回原处。 “只是爱好而已,这不重要。刚才那一曲是柴科夫斯基的‘悲歌’。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吗?——这就是理由。”官羽浔的目光却依旧逗留在那些画上,“在刚才离开地下的那所牢狱的时候,我在想……无论你是什么‘帝’也好,‘王’也罢,无论你是谁……究竟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把那种地方建在自己的家里!做这种事的人,内心应该是极端孤独、寂寞、没有安全感的吧……虽然我不懂画,也许艺术是相同的吧——在这些画里,我看到了同样的悲伤。” “你说……艺术是相通的?哈哈,看来炎那小子果然还差得很远!” 意味不明的话语间,蓝漠已经起身,向他一步一步靠过来。 不待官羽浔反应,整个人便牢牢的落入他的怀抱。 “你……” 虽然已经早有准备,可是经过这一段意外的插曲之后,官羽浔本能的紧张起来,想要挣脱,可是费尽力气只是让自己全身的痛楚和负担加重,蓝漠像棵不可撼动的大树一般没有丝毫的动摇。 “别乱动,就让我这样抱着——” 蓝漠单纯的将这个僵硬的身躯用在怀中,刚才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是堕入凡尘的大天使,而不是那个软弱好欺负的大叔!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是我的工作室,虽然时间很少,有空的时候我更喜欢躲在这里作图……这些是我画的——这件事连七绪和炎都不知道!谁也猜不到,我这个‘黑帮的帝王’也是做的心不甘情不愿!炎喜欢唱歌,而我喜欢画画,可惜只不过因为是长男,便不得不抗下家族所有的重担……我一直都很嫉妒那个臭小子!” 耳边传来蓝漠淡淡的喃呢,听上去和平日运筹帷幄的那个男人判若两人。 官羽浔的脸上写满了错愕:“所以你才处处跟炎过不去?” 话音未落,他便明显感到加注在身上的这股力气变大了,嘞的他喘不过起来。 “知道么?我现在更嫉妒他——因为那个什么都比不过我的小子,居然能够得到一个这样的你!” “你错了!”官羽浔艰难的喘息着,却也无比的认真,“家人是用来相互心疼的,而不是用来攀比!说什么‘比不过你’……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昨天就不会出手帮我们!” 正如此时,为了羽浔和羽伶的话,无论是怎样的屈辱——他都会咬着牙隐忍过来! “恩,我错了!”蓝漠突然把头从他的肩上抽离,此时才方显出霸道的视线直勾勾的锁住他的双眸,“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原本只是看上你的身体,想要尝尝看,但是现在……我决定彻底把能说出这种话的你则占为己有!” 官羽浔的身体突然被横着抱起,一把丢在床上。 “你……别……唔呜……恩……” 睁着一双慌乱的眸子,还没明白过来——这个刚才还在正常说话的男人怎么就突如其来的化作了饿狼! 这个重重的身影就已经压上来! 颤抖的唇被狠狠的覆上来—— …… ------------------------------------------------------ 堂堂漠帝居然不想当老大,想当画家……额,到底和炎炎是兄弟啊。 不过呢,大叔……你很快就知道啥叫祸从口出了……(话说,就算你啥都没说,人家漠漠也没打算放过你,可是你知道不,你这样口没遮拦的,只会让人家更感兴趣哦!) 今晚是周末,等一下木头继续爆发第三更,而且是常常得一更哦,想看看堂堂漠帝是怎么欺负人的么?还没有强占就把人调戏的失魂落魄的漠帝风范……额,等一下精彩放送哦! 木头继续要票票评评和枝枝呢~(*^__^*) 第六十九章 星空 “唔嗯……” 官羽浔紧闭着双眼,生怕看到蓝漠此时的狰狞。 卸下那张谦谦君子的面具,蓝漠的霸气丝毫不逊于任何人,连这突然袭来的吻,都像是要连他的命一起索去一样! 温湿霸道的舌头在第一个瞬间就长驱直入,想要闭合双唇将他推出去的官羽浔,发现连自己的唇齿都被控制一般,被对方牢牢地卡住,贝齿只能敞开着任由对方调戏。 “唔……恩……恩……” 艰难的喘息,却变成一声声甜腻的喃呢,和充满撩人蛊惑的水渍声一起,变得愈发不成声。 蓝漠潮湿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自由的滑动,唇边齿间,甚至狠狠的扯着他的舌根,逼迫他痛得低吟出声来,最后灵活的抓住他的舌尖,极富技巧的勾动,引得他不由自主的迎合、纠缠…… “哈恩……你……” 一个绵长凶狠的吻结束之后,嘲弄的望着大口大口的喘息、满面羞红的官羽浔,不待他逃跑,蓝漠已经将他的四肢也牢牢的压住。 “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来勾引炎的么?” ——含混却富有磁性的嗓音顺着他晶莹白皙的脖颈,肆无忌惮的向下移动,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颤抖个不停。 “放心,至少今晚我不会留下痕迹的。” 蓝漠坏心的作弄停留在他的胸前。 “啊……你……” 技巧纯熟的撩拨,顿时让官羽浔全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 “你的身体真是奇怪……明明被那么多人玩弄过,居然还能这么敏感!你就真的这么舒服么?” 一再故意用羞辱的话刺激他,不但舌头上的动作变本加厉,灵活的手指也攀上他淡淡的粉色,轻轻的揉搓起来。 “才……才……不是……你……求你……” 官羽浔的求饶断断续续,屈辱的眼泪已经流淌而下。 以前也被洛优做过类似的事,那时候满心的惊惧和恐慌,甚至吓得缩成一团……可是现在,虽然不愿承认,但如蓝漠所说……他竟然无比耻辱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难以自抑的被撩拨起来…… 难道说这具身体经过了这一段艰难的经历之后,真的变得不再正常吗? ——这是比被男人强迫,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哦,不是?” 蓝漠冷哼一声,站起身离开了床。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就算是被看不起也好,嫌他不洁也好……只要这个人肯就此停止这荒唐的事情…… 可惜,他显然会错了意! “过来!” 蓝漠这次没有耐心的等着他自己行动,而是再次一把扯住他的皓腕—— “啊……” 惊呼声还没落地,人已经被大力的拖起来,几乎用摔得几个踉跄,只听“砰——”的一声—— 硬生生的撞在冰冷的玻璃上,官羽浔顿时两眼冒着金星,半天才缓过来。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夜色下的庭院依稀可辨,甚至有像是巡逻的人三三两两的路过……隔着明净的玻璃,官羽浔本能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身体,惊骇而徒然的转身望着身后居心叵测的笑着的蓝漠。 看着他把极端的忐忑都写在脸上,蓝漠有些不屑的咂咂嘴:“又想用那个眼神勾引我?不过真对不起,我对在自家庭院里打野战没什么兴趣!” 故意歪曲他却没有立刻靠近过来,而是转身弯下腰将手探到床上。 官羽浔定睛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枕边放的不就是他刚才从抽屉里掏出的那支金属单筒望远镜么? ……难道打算把那东西……昨夜的伤口在刚才的拉扯中再次撕裂了些…… ……这一次,他说不定真的会死! 谁知蓝漠的手划过望远镜,探到枕头下面,不知拿了什么攥在手里,而且还端了一杯酒—— “就站在那里,用手撑着玻璃,双腿分开——”蓝漠温柔的命令,却补上了幽幽的一句,“你不是说‘家人是用来心疼’吗?那么,为了你那两个漂亮的姐姐,即使是现在虚弱的身体,你也能做到吧?” …… 一瞬间被羞耻心击的溃不成军的官羽浔,在听到“姐姐”两个字的时候,猛地一个激灵,理智再次回到了大脑里。 胡乱的擦掉无力的眼泪,紧紧的抿着唇,一边按照蓝漠的命令摆出屈辱的姿势,一边紧张的注视着窗外来往巡逻的人。 “你就那么怕被人看见么?” ——明明在背后,却透过玻璃将他痛苦怯懦又一副视死如归的矛盾表情连同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蓝漠在变本加厉的羞辱中,从后面贴上来…… 绝望的官羽浔,麻木的听着背后传来的羞辱,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好吧,我再做一次好人——” 话音未落,蓝漠的手指落在窗边一个不显眼的按钮上—— “啊……” 官羽浔惊讶的轻呼,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变化——玻璃在一刹那间变成了镜子,将他的身体以及背后的蓝漠映照的无比清晰。 ……蓝漠依旧是衣冠楚楚,纹丝不乱,而自己早已是身无一物,狼狈之极…… 虽然早就清楚这一点,可是亲眼这样看着,官羽浔还是不自在的想要收拢双腿,却被蓝漠挡在两腿之间。 “我有让你动么?把腰挺起来!”蓝漠在耳边吐着热气的耳语,却冷淡得很。 将酒放在一边,单手攀上他的腰际,另一只手突然向下滑动—— “别……” 官羽浔本能的想要出言阻止这明显侵犯的举动,可是只吐了一个字便又咽了回去……就算求饶也没有用,为了羽瑶和羽伶,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要发生这种事的准备…… 看他突然老实下来,任凭摆弄的懦弱模样,蓝漠突然觉得心里不爽起来。 “肿的真厉害,看来我们家二少爷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说话间,官羽浔突然觉得体内一阵寒意,被冰冷异物侵入的感觉,就算没有昨**留下的虚弱,这也绝对不是可以忍受的范畴! “啊……你放了什么进去!” 蓝漠托着下巴,趣味盎然的盯着他—— “刚从伏特加里拿出来的冰块,怎么样,舒服么?” “……快……拿走……” 这种冰冷刺骨的东西塞入体内,怎么可能会舒服! 若不是这个人正在身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官羽浔恐怕现在要这样勉强站着都吃力得很。 可是蓝漠偏偏故意整他:“不许让他掉出来!站好了……我还有奖励没有给你——” 就算他这么说…… 心知求救无望,官羽浔绝望的闭上双眼。 蓝漠纤长的手指却在这时候,顺着水迹…… “哈啊……” 突然受到刺激的官羽浔,一声悲鸣从口中溢出。 拼命的想要隐忍,却又怕咬破了嘴角等一下被蓝炎发现,极端矛盾和痛苦中,一声声悲鸣伴着他美妙的声音已经不久而走。 蓝漠始终噙着笑望着镜子里,他沉溺于身体本能的样子,终于拿出了手里的一样东西—— 听到背后传来一样的低声嗡鸣,官羽浔的不安再度扩大,拼命的想要回过头去,却苦于身体遭到钳制,连回头看一眼都做不到。 “我不是炎那个笨蛋,我不会弄伤你的!” 一边笑盈盈的说着完全不可信的说辞,一边将手上淡粉色的小巧跳蛋开到最大。 官羽浔经过刚才的扩张准备,却已经可以顺利的吞下它……再次用手将他的腰部固定,顺着冰块留下的水迹将东西推了进去—— “啊……啊哈……拿走……啊……恩……” 可怜官羽浔一边悲鸣的求饶,一边发狂的扭动着身体,却根本挣脱不了蓝漠加注在他身上的力道! “现在为了你的宝贝姐姐,站稳了!给我睁开眼睛!” 拿准了他的软肋,蓝漠放心的松开了手,只觉刚才还在手中的男子身子一僵,果然听话的没有倒下,只是全身颤抖的硬撑着,样子反倒更加让人想要侵犯! “让你睁开眼睛,没听到么?” 蓝漠滚烫无法抗拒的命令重新在耳边响起,官羽浔艰难的张开一双迷离的美眸,涣散的目光落在眼前明晃晃的镜子上。 “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表情和姿态!说什么不要?”回到他背后的蓝漠,轻轻的抽动着那条线,手指时不时在他身上抚|摸着,引发不规律的刺激,“你正在被人玩弄,却兴奋不已……这是你可以眼睁睁的看到的事实!” 官羽浔空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被一片潮湿覆盖着,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口水…… 只剩下一心期盼着这样的折磨赶紧结束,哪怕是直接被这个人……那样也好过此时的不堪…… 然而背后的温度突然消失,蓝漠竟然彻底离开他的身体,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 第七十章 哀求 受到胁迫的官羽浔只能拼命的支撑着身体,这个偌大的房间里,蓝漠已经走到了镜子无法看清楚的位置——那个人还有什么花招?未知的惶恐让他仅存的一丝理智像针一样刺痛着自己!可是想要回过头,却发现早已僵硬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哪怕只是稍微挪动一下,都可能随时会瘫软在地…… 好在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蓝漠并没有真的丢下他,而是很快回到了窗前,并且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可以用余光扫到的位置。 羞辱的言语,欲擒故纵的手段,加上那个小器械的辅助,官羽浔的身体几乎被强烈的渴望完全吞噬,脱力的用哀求的眼神向他投过来—— 那游离空洞的神情里,盛满了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邀请! 谁知,蓝漠的嘲弄不但依旧挂在脸上,反倒笑的愈发开心,这一次他拿来的东西体积比较大——画架,画板,不疾不徐的依次摆开。 “托你的福,让我也突然有些小灵感,你应该是个不错的模特吧。保持好你的姿态,不许乱动——” 故意摆出平淡不惊的口吻,把自己也也已经有了冲动的部位隐藏的深不见底,挡在两人之间的画板将他拿着铅棒、因为亢奋也在抖动的手遮的严严实实。 一边忍不住一声声的悲鸣,一边拼命逼着自己不要倒下。官羽浔在这个姿势下,看上去越发曲线诱|人,却早已颤抖酸软的不成样子,即使不敢双脚并拢,可为了抵御体内的刺激,此时正本能的将两个膝盖靠在一起,样子可怜到了极点。 房间里,一度只有官羽浔美妙的娇吟,还有蓝漠手中的碳棒在纸上流畅驰骋的“沙沙”声,不和谐的彼此交融,此起彼伏。 至于这样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谁也不知道!总之,直到蓝漠放下手中的碳棒、用湿巾将手抹净,站起身来——这是一场两个人的煎熬,就算是他也仿佛熬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到现在发现才这一点的蓝漠,不由有些心浮气躁,直接绕到了官羽浔的背后。 “想释放的话,就求我——” “求你……哈啊……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呢……我们的期望好像不太一样啊。”蓝漠耐着性子,继续把他逼入绝境。 “求你……进入……啊……” 心知这个男人不会放过他,除了哀求他结束这场凌虐,早点做完了事之外,他没有任何出路——官羽浔心中明明清楚得很,可这样不知廉耻的请求却还是启齿的无比艰难。 “说得这么隐晦斯文啊,我好像没听明白……你究竟在求我做什么?” 亏得蓝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忍住没有立刻贯穿进去,像一只老狐狸,在对自己即将被进食的猎物做最后的玩弄! 压在他入口的手指间,夹着那条线,轻轻的揉动……在体内来回改变角度的小东西,终于把官羽浔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的分崩瓦解! “啊……啊……我求你……求你……”明知道对方是要彻底的羞辱他到什么都不剩,可是眼下处境中的官羽浔,却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我求你……啊……把你的插进去……我想要你……跟我做……哈啊……” 体内的东西猛然间被粗暴的拔了出来,还没等官羽浔在突如其来的空虚中倒下,炽热的雄性已经迅速补充进来。 “啊——” 一声惨叫之后,官羽浔紧紧地抿住嘴唇。无论发生过几次,这种真实的被进入体内的负担,还是让他大汗淋漓的体表,立刻又渗出一层水珠。 紧紧地搂着他纤细的腰,将他无力支撑的身体固定在前方,深知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会再次受伤,蓝漠这才…… “这才对嘛!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才是你啊——” …… 第七十一章 流星雨夜 官羽浔像具断线的木偶一般,语无伦次的悲鸣、任由自己的身体被紧紧的攥着,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抗争背后的侵犯…… 被迫张着一双朦胧的眼眸,眼睁睁的望着镜子里自己的满面潮红的羞耻模样…… 而蓝漠,此刻像只上足了发条的马达,逐渐激烈起来的驰骋,滚烫的唇落在眼前光滑美玉一样的后背上,带着焦急的喘息反复的舔过…… 许是感觉到体内的异物在激烈的脉动,官羽浔紧张的想要后退一推开对方身体,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这个男人的残留物在身体里流淌,殊不知这样的后退不但没有推开蓝漠的力气,反倒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在最后的一瞬间,蓝漠用那只走遍他全身的手,麻利的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 …… 墙上的钟,却在这时候“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乎要昏厥过去的他,麻木的透过镜子刚好看到了那个硕大的钟面—— 晚上9点28分。 不是整点,表却报时……官羽浔几乎被抽空的大脑,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些琐碎的事。 “时间刚好——” 蓝漠并没有在欢爱结束后立刻离开他的体内,而是抱着他微微后仰,轻易就抓到了早已准备在床边的望远镜。 官羽浔面对眼前突然变回玻璃的落地窗,虽然连惊呼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涣散的精神却也再次紧张起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块玻璃——只有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蓝漠故意现在才说出来,“我不是说了么?我在这个房间里画画的事……是个秘密。” 明显感到官羽浔紧绷的后背曲线突然松懈,他在背后饶有趣味的扯着嘴角,顺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 “时间快到了,打起精神!拿着这个向东南方向看——”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接过他没有任何前兆的递过来的望远镜,身体没有因为手臂离开玻璃而倒下,当然是因为整个人正被蓝漠紧紧的抱着。 顺着他指示的方向,官羽浔突然“啊”的一声轻声惊叹,身体由于精神的一震也不由得恢复了几分。 漫天繁星的夜空,正有一股数量庞大的星辰向他划过,一颗一颗璀璨的胜过钻石百倍,那些闪耀的星辰争相滑落,在暗蓝色的夜幕上划出一道道完美的轨迹…… ——流星雨! “许愿吧。” 蓝漠在背后用肉眼注视着有些刺眼的星空,语气中透着今天第一次流露的温情。 闪耀,划落,消失……再出现新的光芒,再次闪耀…… 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心中悄然蔓延,暂时的忘记了自己处境的官羽浔依言缓缓的闭上了眼镜,将双手半握于胸前…… ……“刚才你许了什么愿望?” 短暂的虚华落幕后,蓝漠轻轻摇动着他单薄的肩膀。 “为什么必须告诉你?” “因为……我还在你的体内。” 一声悲惨的叹息,这样的回答让官羽浔无言以对,蓝漠的“提醒”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我许了三个愿望——希望羽伶和羽瑶都能平安健康;希望她们都能够得到幸福的归宿;还有……还有……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和好,不要再用无谓的争执伤害彼此。” 他一如既往的老实。 蓝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几拍!这个人明明那么害怕自己……却都到这这个地步还……心里有一种独特的**在疯狂的扩散,这种每次见到他都会产生的别样的悸动,这次终于无论怎样都忽略不过去…… “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啊?”佯装不在意的笑,喉咙却没来由的干燥起来,“我也许了三个愿望——第一个是我要占有你!第二个是我要占有你!第三个……还是我要占有你!” 像个星空下的罪人,还好他本来就是污迹斑斑的恶魔,不怕任何的玷污—— 官羽浔猛然觉得圈着他的双臂力道在加大,像要把他揉碎一般。 …… 就在官羽浔为了躲避那些让他惶恐不安的人、反倒勾动蓝漠这块冰封了二十几年的石头心肠,把自己害得进退两难的时候…… 在同一个星空下,被他躲避的某个人的世界,却突然从高空跌进了黑洞般的深渊—— 唐枫抽完了房间里的最后一支烟,终于焦躁起来。 几天来一直在考虑怎么把他的大绵羊从那个“漠帝”手上弄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简木不见了! 简木,居然不声不响的消失了2天!而且携带电话始终无法接通……甚至联络了一直给他们介绍生意的几个联络人,完全没有他的下落! ——从15岁开始,一起行动十年。 那个人如同他的影子,早已习惯了伴随左右……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把桌上的烟蒂和啤酒罐收拢倒垃圾袋里,这也是被那洁癖的家伙逼迫出来的习惯……提着袋子反锁了房门—— 丢垃圾,买烟,这样漫无目的的晃荡或许真的能够排解他内心莫名的不安,但是如果那家伙明天早上还不回来的话,他将再也无法坐以待毙了! 然而,唐枫的钥匙还没有插入孔洞,手却将在了半空中—— 房门口摆着一只箱子。 很大的箱子,足以装下市面上最大型号的电视机……他不是官羽浔,不会傻到以为有人给他送礼物,更不会轻易去触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问题是——他们住的如此隐蔽,谁会知道这里? 唐枫死死的盯着那个箱子,和机敏智慧的简木相比,他并不很擅长这种事。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回到房间里去看看监控设备时…… 突然,箱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在听到那声响的同时,他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两下—— …… 第七十二章 重见天日 “羽浔——” 蓝炎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紧张。 所有的事宜商量完,他就匆匆忙忙下楼,可是当他发现门没有锁时,心里咯噔一下。于是顾不得敲门,几乎是破门而入—— 房间里没有开灯,刚从敞亮的大厅进来,双眼在瞬间一片漆黑不说,还嗅到一股明显的烟味……官羽浔是不抽烟的! 就在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里的时候,房间的灯却“咔”的一声打开,在一片刺亮中,他终于看到官羽浔毫发无损的坐在床边……而他的身后,却是手指正按在房灯开关上的蓝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炎的质问里带着明显的不安,说话间已经迅速移动到官羽浔的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 蓝漠耸耸肩,不给他任何回应。 “哦,是我开门请他进来的……刚才有流星雨,我想看,所以去跟蓝漠借了望远镜,而且我行动不是很方便,就顺便请他扶我到窗口了。” ——官羽浔迫不得已的开口“抢答”,否则让蓝炎继续这样盘问下去,天晓得蓝漠会什么时候失去耐心,说些不能说的话。 事实上,那场流星雨落幕之后,借着他身体不便又必须要清洗为由,在浴缸里、理容镜前,甚至逼迫他跪在马桶盖上……又被侵犯了好几次,直到他摇摇欲坠、接近昏迷,才终于放他回到这个房间! 把接近崩溃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隐瞒,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蓝炎的盘问。 ……逼他自己开口去欺骗蓝炎,欺骗这个他心中最不想欺骗的人——明明知道这是蓝漠坚持要留在这房间的目的,却别无选择的往“陷阱”里跳。 他已经……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一心想要珍惜他的男人,那日在盘山路上飙车自残、痛苦自责的一幕! 炎斗不过蓝漠,这一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所以不能让炎知道真相……纵然是亲弟弟,可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难保不会对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我们走。” 蓝炎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他抱起……既是得到了安心的答案,他也不想让他宝贝的人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跟这个危险的人在一起多呆上一秒! “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 “不会,我只不过是借了个望远镜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他曾经想对你……” 就算知道这对话,身后的蓝漠还能听得清清楚楚,蓝炎也完全不介意的继续。 “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只要再也遇不上那个人的话……官羽浔强撑着全身的乏力,勉强挤出一抹灿若星子的笑容。 炎,是一个很棒的名字,像太阳一样。在刚才看到他的瞬间,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自己是一个被囚禁了千年的囚徒,终于重见天日! ……蓝漠始终保持一个姿势,静静的看着那个背影从视线里逐渐变小、消失,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刚才做的画—— 反反复复、涂涂抹抹……最后,竟只剩白纸一张! 有一些感触,无法化作具象,即使让他谋得形似,也无法得到真髓。 对于那张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表情……无论他以怎样的形式描绘,似乎都变成了一种玷污。 明知道无从下手,那支铅棒还是被他浑然不觉的紧紧攥在手里、悬在空中。 低落的坐在画板前,呆呆望着空白的纸张,此时的蓝漠卸去了全部的假面,竟流露出几分不为人知的沮丧。 他曾始终自信的认为——在心的周围筑起了足够的铜墙铁壁,任何人也看不到里面的真相! 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个人能够涉足进来—— 那个软弱、无能,明明那么容易欺负的男人,却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洞穿了他最不愿被人知道的一面——他的寂寞,他的悲哀…… 在那个瞬间,他们之间似乎除了欺辱与被欺辱之外……多了什么别的东西。 也许,只是他单方面这么认为……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凌辱,越发想要摧毁那个人一般——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他心头浓浓散开的异样情绪、偏执的拒绝承认被看穿的事实! ……可惜,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可笑! 一边凌辱,一边宣告着占有欲……对于身体和精神都已经脆弱不堪的官羽浔来说,是个巨大的噩梦吧。 就算从此被憎恨也不奇怪! 但是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不想毁掉那个人! 就算自己是一身污秽的恶魔,他也一定要把那只天使弄到自己身边! 手中的铅棒陡然断裂! ……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官羽浔一样,认为“重见天日”是件好事! 至少如果简木此时还是清醒的话,他一定更愿意死在那个漆黑的屋子里、死在那些男人的胯下……也好过被他这一生唯一在意的男人,抱着自己肮脏残破的身体! “到底是谁做的!?告诉我——” 唐枫一双赤红的双眼显示他已经暴怒到了极点,却只敢小心翼翼的守着,生怕连说话大声些,眼前这个人都会碎成一片片离他而去。 打开箱子看到简木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抽空了脑中全部的氧气—— 没有捆绑,没有塞口,可是被蹂躏到几乎走型的简木,已经连手指都僵硬的动不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全身上下沾满了男人的体液,身上的那些已经干涸,口中的正从无法闭合的双唇里继续流淌而出……最残忍的是顺着布满鲜血的双腿一路追寻,简木几乎已经腐烂的后庭里居然插着一支粗大的香槟瓶子!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颤抖,并且用这双颤抖的手将他抱进房间,取出瓶子、打开上面的木塞——里面装的竟然全部都是简木被凌辱时的照片,放在手上厚厚的一沓! “他们……他们……”被温水润过喉咙的简木,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沙哑的判若两人,答非所问,“他们……他们逼我跪在地上‘打手枪’……然后把我绑在椅子上,几十个人轮流糟蹋……一边逼我含住他们的脏东西,一边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捅我的里面……后来他们累了,就拿锥子在我身上扎,在上面倒白酒……最后我被丢在地上,他们一边用鞋踩我的下面,一边牵来了狗……我好怕……” 简木深陷的双眸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看上去像一具干尸,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你醒醒,已经没事了!不会有人在伤害你!” 看出他精神的异样,唐枫就算恨得咬碎了牙,也不敢在这时候再多问一句。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望着他接近的手,神志不清的简木已经无力推开,只是拼命的扭动着身体,转眼间两腿之间的床单又红了一大片。 歇斯底里的嚎叫响彻着整个别墅,连空气都变得毛骨悚然。 …… ---------------------------------------------------------- 首先祝亲们周末愉快~ 木头今日三更完毕,看在木头这么勤快的份上,表忘记木头的评评,票票和枝枝哦~ 额,漠漠真是坏心哦,欺负了人家还逼着人家撒谎……可怜的大叔,被折腾的摇摇欲坠还因为怕炎炎难过而不得不强颜欢笑……哪有这样对待亲弟弟的哥哥嘛,应该拉出去枪毙一百次!! 不过,比起漠漠来,我们优少的行为……更实在是……额,不过简木对他出手在先啦! 只是为了报复而做到这种地步?不惜招惹唐枫这种可怕的人……精明的小少爷究竟是纯粹为了报复?还是步步为营、暗藏着什么玄机呢? 明日精彩继续哦! 第七十三章 月下床前 回到家的时候,墙上钟表的指针刚好到12点—— 居然只在蓝漠的家里呆了5多小时而已……官羽浔精神游离的望着那个钟——这五个小时究竟有多漫长,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羽浔——”从浴室出来的蓝炎微微卷着裤脚,和他养尊处优的形象颇为不符,“我帮你放好水了,帮你洗个澡,然后你回房睡觉,很累了吧?” 官羽浔这才回过神来,不由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头:“今天太累了,不想洗了。” 刚才在那间浴室里被那个人里里外外洗了个遍,那双手的触感至今还在身上挥之不去……现在,恐怕他看到浴缸都会发抖吧。 “那就早点睡觉,我抱你回房。” 说话间,蓝炎已经将他揽于胸前,转眼便被轻手轻脚的放在柔软干净的床单上。 “等一下——” 一把扯住正欲离开的蓝炎的衣袖,官羽浔察觉到自己脸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那你睡哪里?” 赶紧松了手,不敢去看蓝炎疑惑的眼神。 他不是笨蛋!这里是蓝炎为了躲避记者和工作,独居释放压力的地方……所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客房,他睡的分明是这里唯一的一张床——这是蓝炎的! 蓝炎愣了一下,温柔的笑容里参杂了少许苦涩—— “放心,我睡外面就可以。我不会再做任何让你受到惊吓的事,如果是在担心的话,你可以把门锁上。” 不被信任的感觉……像什么东西正在吞噬着心脏! 可是他毕竟曾经不止一次情不自禁的做过让官羽浔感到屈辱的事,一种咎由自取的感觉让他觉得悲凉,却只能学着蓝漠,把房门的钥匙摆在床上。 “呐,等等!炎——”官羽浔在那一瞬间,看懂了他的神情,心知他会错了意,便也顾不得矜持,再次吃力的扯住他,这一次直接抓到了手腕,这样寻常的皮肤接触,竟让两人同时像被一股莫名的电流击中一般—— “炎,不要走了。外面只有两张单人沙发,昨晚……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拼命想要变得更有勇气,“反正这张床足够大,你……留下来吧。” 蓝炎错愕的审视着已经面色通红的他,如同被人使了定身术,许久才充满不确定的开口—— “羽浔,你是说……你要我留下来……一起睡?” 官羽浔羞涩却又无比肯定的点点头。 放下一切不谈,至少这个人是如此的珍惜着自己,他能做的不过是回应一点小小的关心。 “不过,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哦!” 紧张又害羞的丢下这句话,官羽浔已经像只小小的鸵鸟,赶紧拿被子连头一起蒙上。 所以,他也看不到蓝炎的欣喜若狂。 “乖啦,把被子从脸上拿下来,你这样会难受的……” 当蓝炎换好睡衣的睡上来的时候,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喘息……官羽浔累坏了。 蹑手蹑脚的将被子推到他的胸口,凝视着那张绝美动人的睡颜,他终于疲惫的松了口气,却似乎连着轻叹中都流淌着幸福感! 所谓好事多磨……而他正向着他的幸福一点一点在迈进! …… 而就在这同一轮明月下—— 唐枫像一只抓狂的狮子,却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怒火和焦躁。 看了一眼服下镇静剂,终于安静下来的简木,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帮他清洗过身体后,立刻十万火急的把曾经打过交道的权威医生找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暴露行踪了! 中年医生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腹中需要组织语言一样,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精神是因为受到过度刺激,短暂的神志不清,等一下如果能醒来,应该可以清醒……可是……” 刚松了一口气的唐枫,被他话锋一转,立刻又紧张起来:“可是什么?” “他的外伤虽然很严重,但没有伤到内脏,本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和休养应该可以康复,可惜……他的身体出问题恐怕不是最近的事!下身的伤,我用了所有的应急手段都无法止血,消炎效果也不理想,根据他的临床反应还有血样检查,我怀疑他患了淋巴癌,并且恐怕已经进入晚期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再受这么严重的伤……我建议你要做‘准备’了。” 唐枫猛地觉得身体抖了一下,生生的咽了一口充满咸腥味的口水,嘴唇陡然泛了白—— “他还有多长时间?” “本来恐怕也超不过半个月,遇上这种事……以他现在的身体,能撑过今晚已经不易了,唉……” 中年医生脱下白袍卷进随身的包里,一声惋惜的长叹,丢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唐枫。 “唐枫——” 背后的门缝里,偏偏这时候传出简木苍白的声音—— …… --------------------------------------------------------- 同样的月下,同样的窗前,不同的遭遇,不同的惨境。 一个劫后余生,被人强占了还不得不佯装无事,强颜欢笑;一个受辱垂危,却不得不被自己最在意的人看到这般狼狈的模样…… 下章预告——简木VS唐枫…… 木头的枝枝,票票,评评涅~ 第七十四章 最后的细语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的病——” 坐在床边,唐枫觉得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得死死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呵,你知道了?大概是去年春天吧,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你知道我怕打针的,所以一开始就放弃治疗了。” 沙哑的声音尽量让他的对答显得轻松,却显然无法达到目的。 “那时候你是为了我?” 什么怕打针的烂理由,到这个时候还怕他自责!去年的春天,简木原本说过有事要处理,可能会单独离开一阵子,那就是要去治疗吧!可是当时自己正因为杀人时候被人看到了脸,被意大利黑手党纠缠上,于是简木离开的事也就最后不了了之。 ……自己明明也曾经偶然在医院门口见过他,却毫不放在心上,不但被他轻易的敷衍过去,还跟他说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鬼话! 简木淡淡一笑,平日不算英俊、此时更显得憔悴不堪的脸,竟透着一抹见所未见的温情—— “反正之前,医生说我也活不过一个星期,只是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死法,不要太伤心。”他的身体无法动弹,目光却再也不是刚回来时的散乱,平静的如一滩死水,“我已经把我手上所有你今后可能用得到的资料全部整理好,还有如何取得情报的方法,相关的密码,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联络人、军火贩子的联系方式——全部都在保险箱里。此外还有你的各种假证件,易容的材料,在书柜第二个格子里。以后不要在家里对那么多火药,够用就好,不要在军火库里抽烟,行动之前要先调查清楚,不要鲁莽……唔……” 交代了一半的话,被唐枫突如其来的吻上来!简木惊愕的望着这个朝夕相随的男人那双熟悉的眼眸,猛的偏过了头——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的嘴唇不久前被做过什么吗?我不准你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简木失态的嘶叫之后,感觉到了脸上的潮湿,是唐枫的眼泪……他接近干枯的双眼已经没有眼泪了,有的只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像被亿万尖刀划过的痛! “你不用像交代遗言一样!你可以活下去的,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我错了!忘记那件事,以后由我来珍惜你!” 唐枫的眼底盛的是满腔的坚定。 这个人是喜欢自己的,一直都是……超乎他所能想象的喜欢!只是……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假装没有发现,但是从现在开始——这是他的责任! 谁知简木笑了,在苍白的脸上盛开的笑容,带着嘲笑,却比哭还难堪—— “既然你不能爱上我,就不要用这样的温柔来侮辱我……我也是有尊严的,至少让我带着尊严离开吧。” 这句话,像是戳痛了唐枫的心事,让他再次说不出话来。 他不需要负责,他想要的是爱……可惜,这个男人给不了。 ……他只是个可以生死相托的伙伴,真正被唐枫爱上的,是那个官羽浔——这一点或许这个迟钝的家伙自己还没有发现,但是他迟早会明白的! ……简木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 “坐过来,让我靠一下吧!总是这样躺着,身体都麻了。” ——连邀请都是这么平淡不经。 唐枫小心翼翼的将这具支离破碎的身体扶起来,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起行动了十年,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简木是这样的轻,轻飘飘的像一朵抓不住的云彩。 “能告诉我是谁做的么?” 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口吻,唐枫的视线佯作不经意的一次次从简木下半身再次被染红了一半的床单上闪过……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谁做的……并不重要。我们做这一行十年了,多少葬送在我们手下的人的死状比我惨过千倍万倍……你就当这是因果报应好了……” 简木的口吻,没有一丝波澜。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说的也没有错——那时候对他们而言,洛优也不过是个无辜的人质!可是他却因为看到唐枫对那个美丽的男人呵护备至的情形而怒火中烧,无处**他的嫉妒、却又固执的要在他面前继续保持完美……为了发|泄,对那少年做了很过分的事……芥末膏、辣椒油……做到那种地步,遭到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他到此刻才明白,所以,他不恨了,也不希望唐枫再为了他惹上什么无谓的争端。 ……少了他的“鬼眼”,唐枫在智谋上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而那个少年的阴毒,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呐,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简木望着天花板,明明是想转移话题,却突然在嘴角扬起一丝真心的笑意。 “记得,那时候我杀了我那个终日酗酒|**|女人,把妈妈活活折磨死的继父,被通缉逃到山里,结果遇上狼,你是躲在树上教我怎么躲避开狼的袭击、教我怎样在野外生存……因为遇上了你,我才活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一直比我聪明……” “不是的,那时候我父母遇上空难,舅妈霸占了我们的家产,把我送进了孤儿院,结果那家孤儿院是个卖孤儿身体器官的黑窝,我在运送的路上逃进了森林……如果不是遇上你,以我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活下来……是你救了我!” “记得我们第一次做任务么?那时候你看着尸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脏东西都擦在我衣服上!” “切!那还不是因为你把人砍得跟猪头一样……哪个15岁的小孩看到那种尸体不会害怕啊!” “……” 干涸的双唇一张一合,微微的上扬着……简木的声音越来越低,轻飘飘的声音却好像能够传到很远的地方。 …… --------------------------------------------------------- 老实说,写这一章的时候,木头自己也掉眼泪。 其实简木说的对——“我们做这一行十年了,多少葬送在我们手下的人的死状比我惨过千倍万倍……你就当这是因果报应好了……”,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但是坏人也有爱,木头自己也被简木的情深打动了,可是简木注定是个悲情人物,也涉及到整个故事的情节铺架,所以心疼简木的亲表拍木头哦~ 坏人的爱……木头发现这简直就是《雏菊》的主旋律么,木头会写一个甜美结局的哦! 继续要票票,枝枝,评评,木头有努力更新哦 第七十五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三日后—— 终于被正午的阳光刺得不得不张开双眼的蓝炎,一边揉着弥松的睡眼,一边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摸着身边的位置,然后猛的从柔软的床上弹跳起来—— 官羽浔不见了! 冷汗只用了一个瞬间便浸湿了身上的睡衣。 “羽浔——” 一边惊呼,一边破门而出,却立刻风化掉一般,张大了嘴巴瞪着眼前的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狭小的客厅里,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而星涩这家伙却一副悠哉的样子坐在茶几前,正在对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尽情的享受! “你搞什么?就算没睡醒也不用这么扯着嗓子鬼喊鬼叫吧!” ——星涩一边偷笑着斜睨他,嘴里却不肯停下,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这么好吃的东西,跟着蓝炎可享受不到。 “不、不、不是,羽浔他……” 眼前的情形突然让蓝炎有点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可是——羽浔不见啦! “你终于醒了?去洗澡吧,然后来吃午餐,我帮你留了一份。” ——背后,被他紧张的那个人的声音却突然冒出来。 望着他的错愕,官羽浔把最后一道菜摆在桌上,笑盈盈的摘下围裙。 这三天来,在蓝炎的悉心照顾下,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如初……那种天天躺在床上吃外卖的生活,他也忍受到了极限。 “之前,不是答应过要好好地为你做顿饭吗?” 官羽浔歪着脖子继续望着他一脸温柔浅笑的样子,在他脑海中顿时掀起一片片涟漪。 “……” “哇!不会吧!” 直到听到星涩夸张的声音,接过他递上来的纸巾,蓝炎才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望着他一路狼狈的冲进卫生间,刚才还捧腹笑的直不起腰的星涩,突然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以让近在咫尺的官羽浔听得清楚。 “回家。” 官羽浔的回答很平淡。 此刻短暂的轻松不会让他忘记前些天所遭遇的那些事,他的微笑也不过是想至少让此时的蓝炎能够露出笑容……其实,那天他还在流星雨下许了第四个愿望—— 希望自己可以从此变得坚强起来。 不管之前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他毕竟是个男人,这段离奇的经历结束后,他必须要用自己的坚强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 何况…… “你怕他们兄弟为了你再起争执?” 星涩是何等聪明的人。 “……”官羽浔的反应,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心事被一阵见血的揭穿。 “炎十七岁出道,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是我旗下的歌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身上有很多大少爷的臭毛病,任性、骄纵,狂妄不羁……”星涩突然叹了口气。 官羽浔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说什么。 对他这种等待下文的态度,倒是正中说话人的下怀:“从一个经纪人的角度讲,我非常希望你离开他,因为如果让他对你继续执念下去,可能会给我添很多麻烦,甚至会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事业……炎,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大明星,让他走到这一步的,是他对唱歌难以想象的热爱,他不能离开舞台!我听说你也是一名歌手,这种心情你应该能明白吧。” 官羽浔缓缓的低下了头:“恩,我明白,所以我一定会离开。”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心里轻轻地抽痛了一下,像被利器扎到一般……有一丝莫名想要掉泪的感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不料,星涩在看足了他不经意流露的微妙反应之后,突然话锋一转—— “我从没有见过炎对什么东西的珍视能够超过他的音乐,直到他遇上了你……作为他的朋友,我想问你——你觉得这么一走了之可以么?炎的莽撞只是表面,事情会变成多么糟糕的局面,我想他早就看得很清楚!在这个前提下,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做出这种抉择!你还忍心用你的消失去伤害他吗?” 官羽浔被他突如其来的说辞惊呆了……这些……他还没来得及去考虑。 他以为只要离开,他们就都能回到原先的生活…… “你刚才想到要离开的时候,差点哭了?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你的难过。”星涩却继续着他连珠炮似地质问,“你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么?” “我们都是男人,这种事……我当然……”官羽浔急切的表明突然顿住了。 ……说不出口…… 当然不可能会喜欢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突然堵在嗓子里,咯的喉咙生痛,却硬生生的就是说不出口! 那些被温柔对待的画面,那个男人为了他在车里气急败坏自残的一幕,甚至是……那次误会差点伤害他之后,为他煮的粥的味道…… ——突然之间全部涌了出来,涨的大脑一阵晕眩。 “你说不出口!”星涩终于得到了他所希望的答案,“对我而言,这个最好的朋友,远比做经纪人重要得多!所以,我希望你能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男人又怎么样,你认为爱情是有界限的么?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有什么麻烦的话,即使是面对漠帝,我也会帮你的!” 官羽浔紧咬着下嘴唇,混乱的心事突然被如此敞亮的摆在眼前,反而让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再次被击的七零八落……一心想要逃开,以为逃开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算哪门子的变坚强? 如果……是炎的话…… “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这个时候离开他,他会抓狂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会把他自己毁了也说不定!” 星涩也吃准了他的善良,巧妙地使出最后一击。 ……就当他是多管闲事,给自己找麻烦吧。谁让他变不成冷酷无情的石头心,见不得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 “星涩,你坐在这里吃羽浔做给我的饭,还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他——” 浴室的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被他帮忙还浑然不知的人可没有对他感激得痛哭流涕的那份好心情。 打开门,第一眼便看到刚才还很开心的官羽浔,此时却一副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蓝炎立刻拉下脸来。 于是,刚才还以智者姿态对官羽浔循循善诱的星涩,立刻向他投去了可怜巴巴的求救眼神。 “你呀,我好歹是个男人,你别总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在欺负我行不行?我们只是在谈其他的事而已。”被他过分宠溺的样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却抑不住一股异样的**在心中流淌。 把保温的饭菜从厨房拿出来,在蓝炎身边坐下,突然发现只是这样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都会感受到淡淡的快乐。 ……也许……星涩说的…… “对了,你们刚才究竟在讨论什么事情?” 吃饭之余,蓝炎还对他刚才那副沮丧的表情耿耿于怀。 被他这么一问,官羽浔立刻不自在起来,偷偷地瞄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星涩。 “哦,在谈合作啊——”星涩漫不经心的下一句话,却差点把旁边两个吃饭的人噎死—— “你不是说过羽浔的歌很好听么?你的新专辑里有几段需要两人合唱,还有一部分和声……你一贯那么挑剔,我正在考虑人选的事呢。” “太好了!羽浔绝对没问题!” “不行,我绝对不行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腾”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那我们究竟还讨论了什么……关于结果,羽浔你自己告诉这个笨蛋吧!” 星涩捂着嘴,极力不想大笑出来……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吧。 “那个……炎……我是说……”被对方炙热的目光直视,蓝炎还在因为刚才的玩笑兴奋不已,所以连心跳似乎都听得到,“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留下来,你也不很会照顾自己,而且……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我的话,我愿意尝试着接受……” 声音越来越小,官羽浔窘迫的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彼此的呼吸在这安静中陡然放大……就这样四目相织,官羽浔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唔嗯……” 惊讶的望着突然就这么吻上来的蓝炎,被距离放大的双眸里,竟然盛着湿润的闪光。 双手轻揽着他的腰际,温柔却让他不能后退。这个无限温情的长吻,蓝炎温柔的舌头缓缓地勾动着他的热情,小心翼翼的诉说着自己的喜悦和爱,水渍交融的声音代替了彼此的呼吸,在房间里分外清晰。 官羽浔短暂的紧张过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片刻之前的承诺,不再抵抗……尝试着回应他,生涩的舌头顺着他的方向不断闪烁着滑过,任凭他的所求,在这所求中不由将身体靠在他怀中,从口中飘荡出一声声甜蜜的娇吟…… 这个绵长的吻持续到沉溺其中的人忘记了时间,却终于被手机一阵短促的嗡鸣声打断。 “啊!”官羽浔猛地推开蓝炎,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人旁观! 可是转过头,先前还坐在茶几前的星涩却不知了去向…… “不用找了,短信是星涩发来的——”蓝炎把重新买的手机摆在他眼前,心道,这小子还算有眼色。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甜蜜的二人世界。”官羽浔念到这里,已经满面通红。 ……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就被那么肆无忌惮的吻了…… 看着他永远都是那么容易害羞的可爱模样,蓝炎不由得更加心神荡漾起来……今天绝对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但是他有信心,让今后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变得比今天更幸福! “还没念完呢。”蓝炎一边说话,一边拿回手机,另一只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官羽浔的腰际,在不让他逃跑的前提下继续念起来—— “专辑的事情我是认真的,让你的心肝宝贝考虑一下吧。明天上午9点你要试音,别迟到。如果能把他带来感受一下就更好了,当然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望着那张放下手机后,露出坏坏笑容的脸,官羽浔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直觉—— …… ------------------------------------------------------- 炎炎对大叔太好了,好的木头都不忍心再欺负他——这可是大叔真心接受的哦! 恭喜炎炎第一个得到了大叔的心~ 这章是甜蜜的哦~ 木头继续要票票评评和枝枝呢~ 第七十六章 再起事端 清晨,偏僻的墓园里没什么人,那座新的墓碑前,颀长的男子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墓碑上,贴着一张少年的照片,清瘦的面容灿烂的笑着——那是10年前的简木。 唐枫在这里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站了3个小时,对他而言,这不算长——三天来,他一直抱着简木睡在那张染满鲜血的床上,轻声的聊一些小时候的事,虽然身边的人已经逐渐僵硬、虽然说话的只有他一个人…… 三天,对简木来说也太短了……那个男人一直在他身边默默地守了他十年! ……因为无法爱上,所以故意忽略、不去珍惜……到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即使无法爱,彼此之间也早就深深的羁绊在一起。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终于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的男人,攥着布满青筋的拳头,丢下了冰冷彻骨的一句。 …… 看到官羽浔的时候,星涩一脸惊艳的打了个口哨。 这个男人的确是块瑰宝,每一次见面,都会有一种越发被吸引的感觉……如果不是他先遇上了蓝炎,恐怕自己也会轻易掉进去也说不定。 “你最好别给我动歪脑筋!” 蓝炎狠狠地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被他们这么一闹,官羽浔原本紧张的情绪反倒被驱散了不少。 “呐,我们现在去哪里?” 那些来来往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目光,加上这身蓝炎昨天下午特意拉他去买的贵得吓人的衣服,让他浑身不自在,巴不得赶紧从这个是非之地抽身。 “你存在感还真低,就这么怕被关注么?你知道那些人有多么羡慕你么?八成以为你是我这个知名经纪人挖掘到的新人,长了一张那么漂亮的脸,又有我和炎这个金牌大明星给你保驾护航——这个是无数人的梦想。” 星涩亲昵的贴在他耳边,小声的逗他,故意让来往的人看到。 ——官羽浔的性格太温柔、太善良,要他在这座大楼呆着不被欺负,他们自然要为他把气场做足。 在这个圈里混了这么久,蓝炎自然看得懂他的小把戏,于是硬是忍着没把他从官羽浔身边一脚踹飞,反倒迎合着也靠近过来。 “喂……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官羽浔受不了两人突如其来的亲密,只好努力的推开星涩。 被蓝炎软磨硬泡拉来,出门前明明说好了只是来参观!可是眼前这情形,不得不怀疑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串通一气,骗他来献声才是真的! 三个容姿出色的男人,浑然不觉的站在大厅中央顿时嬉闹成一团,异常的引人注目。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几个这么闲的话,要不要去帮忙保洁工人大扫楼道!” 带着浓浓的不悦,突如其来的声音,首先让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星涩后背一僵——在这里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讲话的……当然只有一个人! ——果然,七绪阴着脸站在背后的电梯口,手中还没有合上盖子的手机,说明他刚才正跟什么人通话。 “总经理早——”还是星涩的反应最快。 相比之下,蓝炎和官羽浔则显得有些尴尬。 “七绪,早上好。”蓝炎一边打招呼,一边尽量不留痕迹的将官羽浔护在身后。 这个小动作当然逃不过七绪的眼镜,不由面色变得更加冷淡—— “二少爷,虽然您是蓝家的二少爷,但这里是公司,您是公司旗下力推的歌手。作为负责人,我希望您可以在工作时间多用些心思,至少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带来扰乱秩序。” “羽浔可不是不相干的人!作为我新专辑的合作伙伴,他今天是来试音的!” 容不得他对官羽浔话里夹枪带棒的讽刺,蓝炎的抢白脱口而出。 官羽浔顿时心中暗呼不妙,原本盘算着既然是约他来参观,等一下如果邀请他试音,只要百般拒绝……星涩应该也不会为难他。 可是,眼下蓝炎这话一出口,怕是就收不回来了……毕竟他是为了维护自己,若坚持拒绝的话,岂不让他在七绪面前颜面扫地? “哦?看来今天有趣得很呐,那就走吧——” 说话间,七绪掏出了手机—— “喂,是我。我可能比约定的时间晚一点过去,不好意思,请多等我一下。”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丢进了口袋里。 以前帮漠帝调查这个大叔的时候,就知道他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不过,这栋大楼里,每天艺术系毕业的人想来找机会的太多太多,真正扶的上台面的有几个? 他倒要看看,等一下这个男人出丑的时候,这位二少爷该怎么下台! “七绪,你也要一起去么?”官羽浔不太确定的望了他一眼。 七绪要同行的动作再次跳出了他的意料,也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大不了赶鸭子上架的乱唱一通,应付过去就好——他原本是这么盘算的,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被拐进深不见底的娱乐圈! 可是七绪如果也要旁听的话……不认真面对,蓝炎必然又会被他冷嘲热讽一通。 “当然,我是这里的总经理,怎么,二少爷没告诉你么?星涩,马上让工作人员把公司最好最先进的录音室空出来!” 丢下这句冷冰冰的命令,七绪率先走在了前面。 为什么非要针对那个弱不禁风又无能的老男人……切,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他不知道,背后的星涩却眯缝着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想着一些有趣的事—— 刚才的那通看似寻常的电话,放在七绪的身上却不再那么寻常…… 如果是漠帝的话,七绪一定会先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帝”; 如果是其他人,很难想象这块千年冰山还会用那种口吻跟谁讲话? ……到底是什么人呢? …… --------------------------------------------------------- 亲们都还记得炎炎和大叔的第一次见面吧,大叔是个音乐奇才哦~如果能和炎炎不止住在一起,连工作都形影不离的话……想一下都觉得幸福哦~面对小七的发难,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呢?还有枝枝哦~ 第七十七章 箭在弦上 老实说,刚走进这间录影棚的时候,官羽浔确实被吓到了。 即使在维也纳音乐学院那种顶级的音乐天堂,也没有见过这么种类繁多的高级设备。 “我们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就算你被吓坏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所以不用紧张,麦克风总认识吧?只要发挥你平常的水平去唱就好了。” 看似安慰,话里行间却带着浓浓的优越感,七绪摆明了是要继续给对方难堪。 谁知,不等蓝炎发作,官羽浔却淡淡的一笑—— “恩,谢谢你,七绪。我尽力就好。”顿了一下,想是在考虑会不会说错话,“我觉得……你比以前话多了,这样的你可以感觉比以前有点亲切。” 自从上次卡车前被七绪救了,他就一直想跟他试着多说说话……总觉得这个人的心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冷。 七绪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男人,他无疑是真诚的!可是……难道这个人……都不会生气么? “哼,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我们公司不是靠关系就能进来的!”七绪的失态只是一瞬间,旋即便恢复了老样子,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刻薄,“二少爷是走流行路线,所以请你试音的时候,尽量以流行歌曲的路线为主……想发表什么言论的话,就拿你的实力说话!” 因为先前的资料里提过官羽浔是修美声唱法的,故意这么说,就是在刁难他!艺术再怎么相通,偏离开自己的本专业,他倒要看看这男人能到什么程度! 用余光将官羽浔的不安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得意。 殊不知,此时的官羽浔所为难的,不是用什么唱法,而是……到底要不要认真唱! “羽浔!” “啊?” 被蓝炎突然这么一叫,走神的官羽浔吓了一跳。他所能回应的只是闪烁回避的眼神……不认真唱歌的话,会让一直庇护他的炎下不了台。 “你的嗓子前天还有点嘶哑,现在能行吗?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望着话语间全是关心的蓝炎,他突然觉得一股暖意袭便全身。 ……他以为,蓝炎一定会焦急的鼓励他,所以他才左右为难,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可是这纯粹的关心,却更让他在感动之余,不知如何应对。 “七绪,羽浔第一次进公司,还有点紧张。反正今天我原本也安排了试音,又难得这间最好的房间空出来,不如我先试吧。” 蓝炎也把他的手足无措当作了紧张,干脆自己先跳了出来……这局面让在一边插不上话的星涩也跟着捏了把汗。 毕竟,安排官羽浔唱歌的事,他是有私心的,想让他和蓝炎有更多的时间相处……至于这个男人的歌声,除了蓝炎的口述之外,他心里也没底。 “好啊,我无所谓。” 七绪干脆两眼直视着音响室和试音间之间的玻璃,不再看他。 哼,想给那个没用的男人争取时间么?倒要看看你能帮他多久! 望着蓝炎利落的进了试音室,官羽浔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别担心。”星涩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一边那了一副耳机给他,“担心他的话,就认真的去听他唱,我跟你说过吧——音乐对他而言,很重要!” 被他这么一说,官羽浔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仔细听过蓝炎的歌。 然而,在戴上耳机的一刹那,他几乎失神了—— 这是炎的歌声,跟那些为了迎合大众口味的时候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蓝炎! 浑厚,极富磁性的嗓音,混合着但有淡淡忧伤的曲调,从耳麦里源源不断的涌出,这歌声让同样作为歌者的自己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 隔着特制的玻璃望去—— 那是炎认真唱歌似的样子! 紧紧的闭着双眼,仿佛忘记了整个世界,独自陶醉其中…… ……“羽浔!” 被有些急躁的呼唤声拉回了现实的世界,刚才还站在玻璃另一面的蓝炎,此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 “准备好了么?”蓝炎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尽量温柔、不让对方看出他的担心。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官羽浔的身上,甚至没有发现官羽浔正盯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薄衫。 “恩,准备好了,完全没有问题!”官羽浔自信的冲他眨眨眼睛。 ……原来,这就是炎认真唱歌的样子,他承认,自己被感染到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当着蓝炎的面,去侮辱这个人所钟爱的音乐! “对了,炎,你的歌……很棒!” ——站在门口摆出一张清爽的笑脸,然后丢下一脸天人交战的蓝炎……官羽浔迈进试音室的每一步都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没错,只有在音乐的世界里,他从来都是自信的! 眼前的是是非非让他差点忘记了……是炎让他重新想起了这件事—— 他也是钟爱着音乐的! 想起这件事的他,连脚步都好像回到了从前—— …… ------------------------------------------------------- 两个人在一起,不仅彼此相爱,而且趣味相投,还可以通过乐符去读懂对方……怎么看大叔和炎炎和一对都很幸福呢! 不过,大叔幸福的时候,其他小攻在干什么呢?要报仇的,要“变天”的,还有不得已被卷进来的……连被亲们念念不忘的小警察也就要出场了哦~ 下章预告——《山雨欲来风满楼》,继续关注哦~ 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呢,还有枝枝\(^o^)/~ 第七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街心公园旁的电话亭里—— 男人紧张的左顾右盼,现在是上班时间,这公园附近除了一群手脚不灵便的老头儿老太太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手哆嗦了数次,终于把硬币塞进了插孔:“喂,妈,我是阿明!你听我说——现在拿着护照,什么行李都不用收拾,立刻去机场买去伦敦的机票!越快越好……你什么都别问,我们在伦敦汇合,到时候再跟你解释……” 匆忙的挂上电话,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电话亭旁边的玻璃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当初优少爷指使他们去糟蹋那个人的时候,没有说过有危险啊!现在才说……如果连那位少爷都保护不了他们的话……接下来自然是无比凶险。 好在优少爷也算待人不薄,拿到的遣散费足够他们在国外悠闲地过一辈子……终日打打杀杀,不就图有一天能得到这样的安逸么?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手里紧攥着那张半湿的支票,过度的紧张让他根本没注意到背后那个黑影袭来—— 一声尖利的破碎声,男人吃惊的望着玻璃外突然闪出的“老人”——直起了佝偻的腰,从拐杖里拔出的尖刀在一瞬间不但划破了玻璃,还划破另一样东西—— 他的喉咙! ……从尸体的手里拿出那张染血的支票,唐枫脸上的假面皮不由抽动了一下—— 这是今天早晨开始,第11个! ——在那些照片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 然后,至于主谋……顺着这张支票的开户行去查……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 …… 正午这个时间,“黑玫瑰”还没有开始营业—— “尘,第十一个人也失去联络了么?”洛优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的,少爷,恐怕那个杀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里的老板一脸毕恭毕敬,却不难看出其中的隐忧。 “优少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 “那些人跟随您这几年,也算是忠心耿耿,明知道放他们出去跑路其实是死路一条,却还放他们出去;既然知道他们逃不掉……却还给了那么大一笔跑路费……这说不通。而且,为什么不支付现金呢?支票落到那个人手上的话,您的身份岂不是被他……何况,恕属下冒犯——为了这种事,让这么多兄弟丢掉性命,这样做法实在是……” ……这个少年轻浮背后的心机,他常常看不懂,只是如今……越发的看不懂。 洛优终于略带冷嘲的扯了一下嘴角—— “尘,不久前我父亲的事,你还记得吧。” 答非所问,却字字玄机。 迟疑了片刻,尘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不知您说的是哪个父亲?”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那个!” 当年叔父的未婚妻遭人凌辱,倍受打击后从此下落不明……叔父穷尽一生的寻找,直到死的那天都不知道—— 那个女人被凌辱她的人关了起来,被迫诞下一子,之后精神受了刺激,终日流落花街柳巷,人尽可夫!而毁了他们终生幸福的人,正是他唯一的亲哥哥! ——所以,洛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为自己悲哀了许久,因为他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然而让他更加震撼的是,叔父出事后,那个老头子装模作样的跑去他的别墅找他,还害的官羽浔趁机逃走!却不过是为了让天底下他这个唯一可以信任的“亲生儿子”跟他一起去叔父的书房翻找东西! 老头子要的是他被叔父掌握的商业不正当竞争的罪证,并且如愿以偿。 而他则有意外的收获——那本日记里写着,那个女人失踪前刚刚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次日在警察局,除了找官羽浔这个目的之外,他还和那具尸体做了秘密的DNA鉴定! “尘,我上次不是说过,要‘变天’了么?别以为我准备这么多年,只是为了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别小看那个老头子,被他发现我不是亲生,那是迟早的事!在这之前——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命,将全部是属于我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会让你尝到同样的滋味! 注意到他一双锐利的眸子迸发出阴狠的气息,让一阵没来由的寒意从尘的脚底升起……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任性的少年,而是少年魔王! “优少爷,您的意思是……这次的事……不是单纯的那么简单?您需要属下做什么配合?” 洛优眉头一挑—— “你去报案,说我们有大量员工失踪,并且怀疑遇害,让警方介入;然后匿名联络媒体,让他们报道这座半山的奢靡俱乐部,写得评论越差越好。另外,俱乐部照常营业,从今晚开始举行化装舞会,装扮由俱乐部统一提供,并且以配合的态度允许媒体和警方便衣混在宾客里。保安方面照旧,不需要增加多余的人手——不想看我明天横尸街头的话,以上,今天天黑前全部办妥!” 对于那个简木,如今他们之间的已经扯平了! 只是,谁让那个混蛋出手在先,他也就不过顺便把他当个不错的棋子,再拿来一用! “是,少爷。”蠕动了一下嘴唇,尘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这些听上去全部都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安排……他实在无力去揣测,这个少年主人那精明的小脑袋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 -------------------------------------------------------- 要“变天”了,额,大叔先继续和炎炎甜蜜着,让这群狼互相咬吧~哇咔咔~ 话说,洛优这小子原来并不是任性残忍那么简单,明知道强悍的大杀手就要来找他,却安排的事全都是对自己不利的,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呢? 明日周末,继续开始双更或者爆发多更~这个周末有很多精彩哦~木头偷偷的预告下——明天是小警察闪闪登场哦,而且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小警察呢~ 木头继续厚着脸皮要票票评评和枝枝\(^o^)/~ 第七十九章 双重身份 木头学校放春假了\(^o^)/~,今日起,半个月内每日双更,不定期爆发多更! 555555555,看在木头这么勤奋的份上,有枝枝的亲记得支持木头哦,可怜的木头每天看着惨淡的成绩想哭呢~ 当然,还有票票和评评哦,亲们的支持是木头最大的动力了(*^__^*) --------------------------------------------------------- 今天,从大清早开始,凌锦云督查的办公室便反锁着门。 当然,这要从那个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到访开始说起—— “……长官,以上是最近活跃在联邦境内的恐怖组织,最近一个月的行动概要。” ——外国男人声音压得很低,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进门后脱去外衣的他,精致的T恤后背上,几个字母赫然入目—— FBI—— “我知道了,一个月……等你来汇报,黄瓜菜都凉了!”凌锦云带有几分无奈的瞅了他一眼,“约翰,坐吧,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没必要拘泥于长官下属那套。话说……你也没必要报告工作追到警察局吧?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约翰那张俊朗的西方人面孔,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反倒很有趣,只见他讪讪的坐下—— “云,我在总部出了点错误,可能会被降级……所以跟上头求情,来你这里戴罪立功了。” “又是因为女人?”凌锦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以前是他拍档、现在是他属下兼密友的男人,工作能力一流,可惜每次都坏事在女人上! “额……我以为她只是酒吧的女郎,怎么知道会被骗走情报……总之拜托啦!”约翰尴尬的挠着头。 “真的想做,就先给自己找个方便的身份,然后别穿着FBI的衣服给我满世界招摇!还有,我觉得我这边的工作不适和你!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自己考虑清楚!” 他的任务是专门对付那官姓姐妹的,那两个既漂亮、手段有高超的女人,正好是约翰的克星! 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约翰:“你这边究竟什么时候收网?证据应该收集的差不多了吧?” “你以为我当警察当糊涂了?证据,抓人,那是警察的事!”凌锦云叹了口气,“抓那两个女人没有太大的意义,上面的意思是要顺着他们的线索,一网打尽!” 目前国际上最头疼的恐怖组织……那两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而且……等到了那一天,那个官羽浔能承受得了么?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个水灵灵的纤弱男子。 那之后,官羽浔一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没来由失落。 ……也许早就把他的名片丢进了垃圾桶,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抱着这种没出息的态度,他昨天还是忍不住去了那个男人的家。 然而,官羽浔不但没有在家,门把手和信箱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所以,他从昨晚开始,无法自控的担心起来! “云,你交了女朋友么?” 被约翰突如其来的话题打断了思绪,凌锦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因为你刚才的表情很奇怪。” 一直在旁边默默旁观的约翰,托着下巴古怪的笑起来。 “对了,有件事你帮我办——那两个女人有个弟弟,叫官羽浔,最近下落不明了……” “哦,没问题,他在那个组织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值得你大费周章的亲自找人。比他的姐姐们还重要吗?” 约翰立刻掏出了工作笔记,却被凌锦云慌忙拦了下来。 “你弄错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普通人……这是私事,我有点担心他,所以……你可以调动所有的手段,我只要知道他目前的下落就好,不要干扰他的生活。”凌锦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底气不足,“这只是作为朋友的关心而已。” 最后一句“作为朋友”在约翰听来,怎么都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好吧,帮你!”约翰那双碧蓝的眼睛盯着他,像要把他混乱的心事看穿一般,“调用FBI所有手段,去找这个被你在意的幸运的男人……反正中国有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是吧?现在这里你最大,我们都听你调遣!” 这个密友兼上司似乎乱心了——这种事逃不过风月高手的约翰。 只是祝福的同时多少有些担心,就算那个男人毫不知情,但是和他那两个姐姐扯在一起的敏感身份……实在无法让他看好这个开端…… ……在警员敲门进入的刹那间,约翰已经迅速披好了外衣,把背后的字母遮的文丝不漏。 “凌督察,紧急公文——” 凌锦云从警员手上接过文件,“嚯——”的一声站起来—— “约翰,你先回去,我有公事要出去——” 盯着公文的脸,迅速严厉起来。 临时身份也是身份,头上挂着这个“督察”的头衔一天,这些事他就不得不处理,更何况—— 一个上午市区内9起命案,还有2起是发生在市郊周边!所有死者都是被长刀一刀刺穿喉咙!见血封喉,手法熟练狠辣,街头监视录影中拍到的凶手的长相完全不一样,明显易了容——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然而快步走出警察局的他,却在大门口跟人撞了个满怀…… 不,确切的说,那个人是在等他—— …… ------------------------------------------------------------- 原来小警察果然不简单,怪不得他当初敢在警察局跟优少爷动手了。 只不过他的终极死敌貌似是咱家大叔最亲的宝贝姐姐呢~额,木头对手指纠结中…… 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会不会幸福哦~ 话说,下章要放送大叔和炎炎的真情告白还有深情对唱哦~ 第八十章 天籁之和 音响室里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 听过很多遍他的歌的蓝炎,阅历过无数优秀歌手的星涩,还有抱着敌意、对音乐也不怎么了解的七绪……却在官羽浔的歌声里,不知不觉痴迷,如同雕塑一般忘记自己的存在。 在虚伪的夜空下, 无数次的断念中, 鲜红的血动摇了—— 明白了幸福终于已绝尘远去。 无法愈合的伤口, 无处寄托的思念, 残酷的命运车轮—— 走向了遥不可及的绝望彼岸。 光芒中你的身姿转瞬即逝, 因为这光芒而眯起的双眼, 在微凉的风中汲取着温暖, 回首时心中已刻上了烙印。 如果只有一个愿望, 我希望是天长地久。 你瞳里温柔的湖水, 蛊惑着幸福的错觉。 为了这人生第一次的悸动, 我心甘情愿的相拥而堕天…… ……美妙的歌声如同天籁,流水一般细腻却无法阻挡的流入耳中…… 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成分,不撒娇也不悲情,明朗清透的嗓音如明月一般让人听得内心一片惬意。 七绪眯缝着眼,不由得聚精会神起来——唱歌的官羽浔,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隔着玻璃,那种娇柔而独自沉醉其中的样子,比蓝炎有过之而无不及,却连他这个外行都被深深的吸引了去。 直到“桄榔”一声,才把他们的失神拉了回来—— 蓝炎竟然丢下座椅、疾步跟了过去。 “二少爷……” 七绪有些意外的看着还在晃荡的门,考虑要不要把那位莽撞的二少爷拉回来,却被星涩挺身拦下—— “他们本来就是要合作的,总经理不如安心的继续看看他们的表现如何?” 耳机里传来了两人的和声,依旧是同一首歌在延续,只是加入了蓝颜的嗓音,一个清明如月,一个深翰如海,让整首歌的感觉又立刻增色不少,简直近乎完美! 隔着玻璃的蓝炎跟官羽浔贴得很近,甚至一只手揽在他的腰际,两人握着同一支话筒,手紧紧地覆在一起,彼此相望,官羽浔的目光已经不再逃避,只是略带羞涩的神情越发的充满了吸引力。 这情形让七绪猛的一阵心酸。 “这是什么歌?” 他故意左顾言它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殊不知从一开始他失去冷静的态度就早已将他的心事袒露无疑。 “没听过,大概是他原创的吧。” 星涩一边欣赏二人精彩绝伦的表现,不经心的应付着,一边将视线落在官羽浔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 座椅上还掉落着那张纸片,上面有官羽浔刚才拿着铅笔在上面草草画下的一些音符和词汇片段…… 这歌——恐怕是他刚才听蓝炎试音的时候,现场完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说……他遇上一个罕见的音乐天才,这个官羽浔的才华可能远远在蓝炎之上! “哦,那为什么二少爷也会唱?”七绪狐疑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也落在那张纸上。 “这个……难道你听不出字里行间全都是羽浔对他的承诺么?这种浪漫的甜言蜜语的方式,听一遍就已经感动的心花怒放了,想不记住都难吧。” 星涩话里有话,另有所指。 ——对于无法得到的爱,与其破坏,不如祝他们幸福。 眼见此景,尽管知道七绪这块千年冰山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却还是希望他至少能够明白——那两个人终于可以对彼此敞开心扉这件事。 …… “七绪呢?” 不理会官羽浔的拒绝,执意牵着他的手回到音响室的蓝炎,看到的却只是一脸揶揄笑容的星涩。 “他走了,原本他就有事嘛!”星涩双手一摊,无所谓的摇摇头,“不过,他走之前交代——你们俩下一张专辑的发行量,比蓝炎前一张首发翻倍。” “哈?” 比起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蓝炎,才从音乐的灵感中走出来的官羽浔终于意识到……要糟糕! 出专辑?开什么玩笑……不是和声而已么? 他可不要像蓝炎一样把海报贴的满大街都是! 看出他要打退堂鼓的意思,蓝炎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羽浔,这首歌……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辈子我都会珍惜你,只珍惜你一个人!” 不由分说的将他的纤弱无骨的柔软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心脏剧烈有力的跳动让官羽浔迷离的望着他,呆呆的表情里竟夹杂着几分温情。 突如其来的表白……不,蓝炎一直都在表白……比自己勇敢的多。 等等,现在是在说专辑的事! “不要打岔,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和你出专辑?这种事……” 不可能! 可是不等他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已经被蓝炎坏坏的打断—— “刚才那首写给我的歌,我要把它放在新专辑里……你会帮我的对吧?你也是很爱唱歌的对吧?” 被这样神情的“绑架”之后,面对那双执着的目光,官羽浔发现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 站在大楼前,七绪掏出车钥匙,不由自主的回望了一眼—— 所有给我带来耻辱的人,都不会让你们幸福! ——为什么这样坚定的信念,今天、刚才……突然有些动摇了? 狠狠的甩了一下头发,掏出手机—— “再等我十分钟,我这就过去——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见面再谈。” 他不是那种无能的大叔,会唱歌又怎么样!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已经注定无法改变,注定要一起走向毁灭—— …… ------------------------------------------------------------------ 咳咳,大叔对炎炎从寻求庇护,到感动,到试着接受,现在终于彻底迷上了咱家炎炎,好甜蜜的一对哦~ 明天是咱们家小七和秀秀的专场哦~强势的小七,咳咳……更强势的秀秀…… 敬请期待哦~ 木头再罗追索一次啦,记得木头的评评,票票,还有枝枝哦~ 第八十一章 阳光下的密谋暗斗 见面的地方依旧是那个门面破落、玄机暗藏的茶楼。 第二次来到这里,七绪已经习惯了—— 莫说是一个破落的茶楼,他自己,还有眼前正一脸垂涎的盯着他不放的这个男人,漠帝……他们这些人何尝不是表里不一呢?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道歉的话,却没有歉意。 这会所的一角,新增了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休息室,七绪的目光从隔着纱帘隐约露出一角的大床上一闪而过,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 “哪里,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也不错。”御堂秀一双含笑的眉眼,略带宠溺,绅士的拉开了距离他最近的椅子。 他从前一直很讨厌对方迟到,也很少有人敢在跟他的约会中迟到。 可是,上次七绪也来晚了……只是这两次等待的心境完全不同罢了。 “开门见山的说,我想把上次那个计划提前,漠帝那边我来牵线,并且……在那之前,我还要你帮我除掉一个人——” 七绪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却没有在那张椅子上落座,而是拉开了他对面的另一张座椅。 “谁?” “蓝炎——漠帝唯一的亲弟弟。”七绪比平时更冰冷的态度,缓缓的吐出这个名字,“我自己动手,但是我可能没有时间、也不方便用自己的属下处理后事,所以让你的人帮我扫尾!” 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对方看到他此时混乱的心思。 “好,都依你,事先通知我一声,方便我派人接应你。” ……七绪怪异的瞟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也答应得太快了吧? 毕竟要动漠帝,这是天大的事! 一旦失手,自己大不了贱命一条,无牵无挂……而眼前这个人苦心经营的江山,却很可能转瞬间灰飞烟灭,身首异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风生水起,御堂秀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样完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允诺……真的可以么? “我说过吧,跟着我的话,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么?”御堂秀刚才还一板一眼谈正事的双瞳却在此时熠熠有生起来,突然话锋一转,“那么我们的正事谈完了,是不是也该谈谈私事了。” 单是语言的撩拨,竟让七绪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私事!” 说话间,七绪已经从座椅上离身……这眼神,跟上次发生那种事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惜即使腿伤的伤已经无碍,他躲闪的速度却仍及不上这个男人,转眼间,逃了一半的身体僵在桌前——左手的手腕已经被牢牢的攥住! “放手!” 话音未落,七绪右手从袖口里抖出一把寒匕已经夹在两人手臂的交汇处! 御堂秀不禁也僵住了动作,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冷冽注视着他—— “你见我还带着这种东西?” 只有他是不用搜身便可以接近自己的——然而,这个男人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被他眯缝着眼睛的危险气息逼迫,七绪不由犟起来:“怎么你有兴趣?让你属下进来搜身的话,大概我身上像这种东西还有两三把,外加两支枪——” “这一刀切断了我的手,你以为能够善后么?” 御堂秀的目光越发咄咄逼人。 谁知七绪一声冷哼—— “哼,谁说被切的一定是你的手?” 七绪冷峭的对视里,没有丝毫的惧意! 如果这一刀下去,掉下来的将是他自己的手!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和这个男人的见面,在漠帝面前说成是一个御堂秀这下的骗局!到时候,不是御堂秀要对付漠帝,而是漠帝要对付御堂秀! 那么,这个男人想从这场厮杀中脱身都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有4成赢的机会,自己便也有4成报仇成功的把握! 在那一瞬间,对面的男人看懂了他的心思,竟然缓缓的放开了手。 “怎么?这种程度就怕了?” 七绪眼中的冷峭化作了嘲讽,顺势抽回自己被攥的有些痛的手——刚才这家伙好认真! “你再次让我我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会这么中意你,想要心疼你。” 迅速恢复平静的御堂秀,竟完全收起了刚才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 ——就是因为这样,冷静而充满了智慧的眼神,对自己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不珍惜……看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他抱进怀里,温柔的对待。 “请不要再说这种话给我增添困扰,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这一点,请你记住——” 刻意拉开的距离,让七绪也旋即冷静下来。 “等等,我们的公事也还没有谈完——” 御堂秀有效地制止住他抽身离去的匆忙脚步,似笑非笑—— “刚才我只是全面接受了你的安排,我们还没有谈‘报酬’吧?” 七绪猛觉后背一僵—— 即使背对着这个人,也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那两道满怀占有欲的目光—— …… ----------------------------------------------------------------------- --!小七真狠,直接剁自己的手……连秀秀都被他吓到了哦~ 不过这样的小七更让人心疼呢…… 话说,小七你就表扑腾了,谁让你有求于人?人家秀秀一提“报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嘿嘿,周末放点小H哦,下章敬请期待~ 记得木头的票票评评还有枝枝哦~ 第八十二章 额外的报酬 木头哭,木头闹,木头一哭二闹三上吊……木头要枝枝!票票!评评!O(∩_∩)O ------------------------------------------------------ “什么时候,我才能不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身边?” 坐在偌大的床上,轻拥着眼前身体僵硬紧绷的七绪,得逞的御堂秀反倒是一声淡淡的苦叹。 “等你杀了漠帝,完成我们计划的时候!” 七绪不回头,身体也纹丝不动,任由背后的混蛋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声音却降到了冰点。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到那个时候,你的视线里,将再也找不到我的存在……无论以任何手段,都将无力再做出这种下流的勾当…… 七绪在心底暗暗补充。 不料,御堂秀却在背后不置可否的嘿嘿一笑,没说什么,态度竟显出几分孩子气。 他如果连这样的心思都看不透,恐怕早就横尸街头了……可是,现在还没到说破的时候。 ……真到了揭穿“真相”的那一天,说不定怀中的这个人就果真不肯再回头了…… 感觉到背后的拥抱突然变紧,加大了力道,连贴上来的胸膛都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七绪的身体绷得更紧。 ……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而是不能有感觉…… 作为一个背叛者,他是因为被蓝家两兄弟逼上了绝境! 不这么做的话,看着蓝炎和那个官羽浔终日亲亲我我,被漠帝冷淡而屈辱的对待……他随时都会崩溃! 但是—— 他不想再作为一个羞耻的偷腥者!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疼惜和怜悯…… 何况这个御堂秀……在漠帝身边呆久了,他太清楚他们这种人的心肠…… 眼前的百般温柔,可能下一秒便将自己像个破旧的玩具一般丢弃! 怎么可能在被强占了身体的屈辱之后,连心都跟着去陪葬! “要做就快做,别做多余的事!” 跟上次说着同样的话,即使被迫,他也要显出他的身体和心一样冷如寒石,不愿让自己露出脆弱受辱的表情。 甚至干脆的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衣裤麻利的卸去,直到没有一片多余的废布才停手,把身体面朝下直挺挺的铺在床上—— 微微转过头,冰冷的眼神望着御堂秀:“做吧!你不是想要么?作为额外报酬,请随心所欲的玩到高兴为止。” 耳边传来衣物落地的声音,把脸埋在枕头上的七绪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褪去衣物,御堂秀温热的胸膛突然贴上他的后背,让他没能抑制住一个哆嗦,如同一股暖意正缓缓的流入体内,毫不霸道,却丝毫拒绝不得。 “你知道我为什么特意在加了这个房间么?” 耳朵被这家伙轻轻咬着,反复舔舐,竟引起一阵没来由的燥热,偏偏御堂秀还用他磁性的嗓音在耳边滚烫的低语,竟让他明显的察觉到了自己两腿之间的反应! “这种事,我有必要知道么……反、反正……不过是你……想、想供自己……乱来而已……” 七绪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再像先前那么冷的彻骨,甚至连声音都不利落起来。 “小傻瓜,你现在在漠帝身边的身份,不能带你回家或者去开房,那样你会有危险……但是,我觉得你是应该被抱上床,认真的珍惜的……” 七绪的身体又是一抖,不知不觉微微开启的唇,在脖颈上热吻的撩拨下,不由一声轻咛脱口而出。 听到了耳后御堂秀的笑意,竟不由脸红了。 “转过来,让我看着你——” 这不是商量或者命令,因为说话的时候,御堂秀已经手脚并用,轻易地让七绪的身体翻转过来—— 涨红的脸,胸前铭感的地方还未触碰却已在不知什么时候坚硬起来,还有逐渐有了反应的位置……完全暴露在这个男人的视线里。 “你……你别太过分!” 因为羞耻,七绪的态度从极端的冷淡变成了底气不足,干脆别过脸去。 ……那么轻易的被翻转过来,被对方看着自己淫靡的丑态……他明明不是个柔弱的男人,就算面对这个混蛋力有不及,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任由拨弄的地步…… 可是,刚才在这双手的触感下……他竟真的忘记了抵抗! “你的身体总是比你本人热情,你就不能学着诚实一点么?”坏笑着揶揄,御堂秀着迷的凝视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身体。 一边轻轻地含住**的颗粒,用舌头在上面技巧的打着圈,一边将纤长结实的手指一路向下滑动。 “啊……啊……别……别碰那里……别……” 七绪的反应如他所愿,瞬间如同黑暗的潮水吞噬了理智,含混着娇吟的哀求,听起来格外悦耳。 笑盈盈的望着他,御堂秀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励…… “啊……哈啊……” 七绪终于不得不放下了先前的冷淡,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开他……可惜此时全身酥麻的他的力量太容易就被捕获。 坏笑着从床边的裤子上抽出皮带将他两手反绑压在背后,把他的双腿折成大大的V字形架在双肩,手指向两股后面滑去—— “那么,这里呢?” 带着无比温柔的笑容,御堂秀染满欲求的双眸也越发的明朗起来—— “啊……唔嗯……啊……” 御堂秀故意在他体内规律性的轻轻勾动。 七绪紧闭着蒙上一层水汽的双眸,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摆动着腰际,不知是迫切的想要挣脱,还是在寻求更多的慰藉。剩下的…… 只是尽情的接纳和享受—— “啊——” 一声超越先前若干倍的悲鸣划破了被暧昧包裹着的房间,和身体大力撞击的声音一起久久的回荡在异样的空气里…… …… 第八十三章 真自卫假自卫 (上) “你们就在我办公室乖乖呆着,我去为羽浔填写人事资料,就不麻烦他亲自跑一趟了。等一会儿回来,咱们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星涩的声音随着“咔”的关门声嘎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下官羽浔和蓝炎两人面面相窥。 刚才对着话筒,一时被感动和音乐感染的忘乎所以,才会冲动的填下那些词……眼下却不敢看蓝炎深情款款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呐,羽浔——” 看懂他可爱的心思,完全是一个青涩少年,哪有一点而立大叔的模样。 蓝炎干脆靠近过来,不,是贴了上来—— “我现在很想抱着你,可以么?” 已经张开怀抱将他轻拥入怀的蓝炎,可不是在用询问的口吻。 试音之后,星涩又拿了新专辑的谱子和词过来试,虽然顺利得很,却也花了不少时间,以至于眼下已是黄昏落幕,窗外天边的红霞夕阳,映衬着两条相拥的颀长身影,渲染着不同寻常的暧昧。 “可、可这里是……公司啊!” 虽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小小的吓到了,官羽浔轻声的反驳,却没有抽开身体—— 已经答应做这个人的恋人! 并且刚才还亲口跟他承诺了那些难以再启齿的密语……他也想要试着接受…… “不要紧,所以星涩才让我们留在这里啊,不像我的休息室总有些讨厌的人想要偷窥!” 柔软温热的唇落在他织白的脖子上,拼命的汲取那淡淡的香气时,逐渐感觉到怀里的宝贝呼吸变得不再均匀,蓝炎也感到体内正有些越来越烫的东西在流淌。 “啊,炎……别胡闹……” 官羽浔对这个正在解开他上衣扣子的家伙,不由出声阻拦,可是被已经滑落到胸前的热吻撩拨,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嗔怪、撒娇。 白皙的胸膛被他小心翼翼的一寸一寸吻过,留下一串串草莓般甜蜜的印迹,每次浅酌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官羽浔单薄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却任由着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直到皮带被解开,长裤猛然间滑落到地面,这双在他内裤外面别有意味的划着轮廓的手,才让官羽浔猛地一惊,从迷离之间回神——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办公室! 而且……就算是成为恋人,也是刚刚不久的事……这家伙想干嘛!? 官羽浔顿时被他大胆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可是还不等他阻止的话出口,平静而短暂的时光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 “这是……” 错愕的看着一脸得意的蓝炎……这铃声不是他刚才唱的歌么? 什么时候…… “这可是为我写的歌,当然想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啊。”蓝炎得意的挑着眉毛,接通了电话,眉头却很快皱了起来,“……好,等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蓝炎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衫,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楼下的会客室,有个媒体朋友想见我,我最多10分钟就回来。” 为了不让官羽浔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他——那天他们被设计的时候,被蓝漠拦下的媒体中,有人拍到了第二天他抱着官羽浔从酒店出来的照片! 这种事很好应付,又不是有决定性的证据,可是该死的狗仔偏偏在这个时候……蓝炎在心里不由咒骂了上万次。 ……听着他匆匆磕上门,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官羽浔终于常常的松了口气,精神的放松让他立刻瘫在星涩舒适的皮椅上。 ……就算是恋人……就算之前曾经也被强迫…… 但是自愿做这种事……想要做这种事……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是,既然是恋人……就算刚才和蓝炎……那也是天经地义吧…… 而且……刚才被他一通乱吻,竟然也有很奇妙的感觉冒出来…… 脑海中还未完全退去刚才的异样,脸上潮红犹在,让他无法静下心来认真思考这个麻烦的问题,安静的房间,又无法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思考会被这样一种方式打断—— “星涩,你给我说清楚——” 官羽浔惊慌失措的望着这个破门而入的男人,并不是因为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而是自己正衣衫大敞、连裤子都还只是挂在腿上! 刚才一直都沉溺在跟蓝炎的关系的思考上,以至于在他离开之后应该立刻整理衣衫,或者把门锁上这种最基本常识的事都忘记了。 男人望着他,也是一愣,然后竟然一声怪笑,帮他做了本来应该他做的事——关上门。 …… --------------------------------------------------------------- 大叔呆呆的犯愁中……已经是恋人了,深情对唱也唱了,真情告白也告了……这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呢? 可是大叔好像遇上坏人了,每次都被别人保护的大叔,这一次大家都不在,在打算怎么办? 票票,评评,枝枝……赶紧掉下来砸死木头吧~ 第八十三章 真自卫假自卫 (中) 嘻嘻,今天貌似是发枝枝的日子哦~ 木头惨淡的成绩快欲哭无泪了~喜欢木头的文的亲们,一定要支持木头哦~ 木头最近可都有双更哦,这么勤快了,给点鼓励嘛~ ------------------------------------------------------------------------- “星涩去了人事部,请问您是——” 一边不得不礼貌的应付,一边着急的想要拉上裤链,可是越急,官羽浔发现自己的手越是不听使唤。 “哦,我也是公司的经纪人,而且是目前公司旗下最有实力的经纪人,我叫朗。” 男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向他走过来。 “哦,他现在不在,您有什么是需要转告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裤子上的拉链却像卡住一样,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话说,这个男人说话很奇怪,一般人会这样介绍自己么? “我本来只是来告诉他,让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管他以前多风光,现在进了这里,他不过是个新人,不要那么嚣张!不过……” 开玩笑!凭什么他早就预约好的试音室,说换就换,还有总经理亲自陪他?刚转了公司进来,就想跟自己这个王牌经纪人一较高下吗? 不过,想不到那家伙居然嚣张到在办公室里公然搞这种事! 望着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无限妩媚魅惑的男子,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从他脑海里冒出来…… “额,这个话由我来转告好像不太……还是等他回来后,你亲自……” 官羽浔终于从他的话里听明白了来者不善,这种事他原本就不擅长,所以他才讨厌这个圈子……何况眼下自己又是衣衫不整的一副狼狈,巴不得这个人赶紧离开。 ……可是,朗却越走越近,甚至绕过书案,直接站到他身边! 这样一来,连他上身那些星星点点的吻痕和还有一半露在外面的内裤,都完全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朗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凑得更近,“没想到他居然在办公室里玩这个……本来我还在想要怎么给他个教训,现在我想到了——” “你干什么?” 官羽浔望着被他突然抓住的手腕,一种被危险迅速侵袭的感觉油然而生,便也顾不得礼貌,拼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臂。 不料这么一抽,反倒将这个男人整个都“抽”过来,陌生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可也不能让这个混蛋就这么把自己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好胡乱的挣扎起来。 朗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托起他的脸,逼迫他慌乱的注视着自己—— “你长成这副样子,星涩那小子没理由不在意你吧?如果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心肝宝贝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被我玩了……你说他会怎么样?” 感受到男人雄性的气息正狰狞的扑面而来,官羽浔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陌生人打算干什么,拼命的将他的胸膛推离自己,一边推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 “不是,你搞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男人毕竟不是洛优或者蓝漠,好歹官羽浔也是个男人,这番拼尽全力的挣扎倒还真把他推出去几步……然而换来的,却不过是对方愈发的暴躁起来。 “现在跟我装纯洁?明明是在办公室都能干的JIAN货!”被激怒的朗再次扑上来,这一次直接粗暴的将官羽浔猛地提起来,反转在转椅上,“不过我喜欢,你倒是叫啊,把外面的人都喊进来,看看星涩在办公室里都养着什么?我不怕跟那个臭小子一起身败名裂!” 他不是不怕,他是料定官羽浔不敢! 事实上,官羽浔确实不敢——最近这种狗血的事太多了,随便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已经够狼狈了,如果再因为这种事拖累了无辜的星涩,甚至还有可能把炎扯进来…… “不止长得美,触感也这么好……难怪那个臭小子会中意……等一下被他看到之后,他若是不要你,你就来跟我吧……我绝对会给你个好价钱……” 耳边传来这个男人满怀恶意的侮辱,官羽浔的双手却因为背对的关系,根本碰不到对方分毫。 作为养尊处优的大牌经纪人,其实朗的手并不差,甚至相当细腻……可是这样的手在他两腿间来回摩挲,却让官羽浔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 朗的手顺着光滑的两腿内侧向上拢去,将他内裤中间的布料强行拨到一边,官羽浔听到他拉开裤链的声音,不由得心惊肉跳! 这样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人…… 而且如果被蓝炎看到的话…… 可是朗却在他慌作一团的时候,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靠了上来—— “啊——” 发出惨叫的——却不是官羽浔! ——在他整个身体都贴上来的时候,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时机……机会只有一次! 猛的将胳膊的摆动幅度发挥到最大,狠狠地将胳膊肘磕在这个恶棍的脸上! 趁他捂着脸的时候,拼命翻转过身来,猛地推开他,一脚踢掉束缚着脚踝和行动的裤子,跳起来离开座椅,抄起了星涩书案上一只装饰用的花瓶—— 然后对着再次面目狰狞的扑上来的男人,狠狠地挥下去—— …… -------------------------------------------------------------- 哇,大叔你终于强硬一回,干得好,对于渣攻,就应该一瓶子PIA飞~ 跟这群滚蛋们呆久了,果然连你都从大绵羊变成武装羊啦~哇哈哈~ 不过这样会不会出了人命啊?大叔脆弱的小心灵……该不会把自己吓傻吧?表怕,炎炎很快就回来哦,看看人家是怎么收拾残局的~ 另外,下一章我们亲爱的小警察和混蛋小少爷也该粉墨登场了哦~ --!每天亿万次厚着脸皮喊——票票啊,评评啊,枝枝啊! 第八十三章 真自卫假自卫 (下) “羽浔,我们回……”蓝炎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来,并且望着眼前的情形,欢悦的语调立刻僵住了,“羽浔,发生什么事?” 身后的星涩麻利的将门再次关好,反锁。 ——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的官羽浔,将后背紧紧的贴在背后的墙壁上,一只手抓起地上的衬衫护住身体,一只手还抓着那只沾了少许血迹的花瓶,全身明显在猛烈的抖动,已经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地上倒着的男人,衣衫不整,额头有少许的出血——这个家伙,他们两个人都认识! “羽浔,你没事吧?” 顾不得地上的朗,蓝炎几乎从他身体上跨过去,一把抱住几乎吓傻掉的官羽浔。 “不关我的事,他突然跑进来……他对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不关我的事……” 官羽浔的瞳孔里,全都是男人额头上的血迹,生平第一次对人出手,居然是这种情况!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被怎么样?”蓝炎心疼的把怀里受惊过度的宝贝紧紧的抱住。 眼前这种情况,就算官羽浔不说,也是一目了然。 “没有,我把他……” 当时只想着逃生,那一连串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现在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官羽浔才吓傻了。 谁知,蓝炎却抬起他惊恐的脸,淡淡一笑:“你会保护自己了,保护了我的宝贝,我好开心!” 这是安慰的话,想让他尽快平静下来,却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蓝家的人,杀个人不算什么,惹出乱子来,这是蓝漠的公司,那家伙自然有办法摆平! 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让官羽浔对今天发生的事留下阴影! 不料,星涩蹲在“尸体”旁边看了几眼,突然站起来狠狠的一脚踢上去—— “这么无耻的事你都敢做,现在就不用装死了吧!” 地上的朗果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扭动起身体来。 星涩转身对着官羽浔的时候,已经迅速变回了平日笑盈盈的模样:“这种人,不会死的,别担心。” 官羽浔那点小力气,加上心眼又好的过头,恐怕当时的力道连只小猫都砸不死,这家伙只不过被砸蒙了、破了点皮而已……蓝炎是因为被官羽浔的样子冲昏了头,才会没有注意到。 一边迅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一边指着书柜旁边的门—— “来,我带你去卫生间,里面有备换的衣服。” 眼见人没死,官羽浔一颗紧绷的心猛地放松下来,被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而且经过刚才激烈的挣扎,此时全身的肌肉都在隐隐作痛,自然没有拒绝这提议的道理。 可是把他送进卫生间后,星涩却没有跟进去—— “乖乖的泡个热水澡,把身上晦气都洗掉,衣服在浴缸旁边的柜子里,你随便挑就好——” 话毕,从外面关上门,并且为了不让里面的人察觉而用很慢的动作放低声音——把浴室门也反锁上。 这时候,地上的男人也爬了起来,如他所料,除了额头上肿了个青包、破了点皮之外,根本没有大碍。 “他都没事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两个刚才还无比温柔的男人,突然变了脸,朗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外强中干的喊道。 “他没事,不代表你没事——” 星涩说话间已经挽起了袖子,冰冷的眼神与方才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官羽浔去沐浴的时候判若两人。 蓝炎一语不发,攥的泛青的拳头“嘎嘎”作响…… …… 看到洛优的一刹那,凌锦云的惊讶从脸上一闪而过。 不得不夸这间办公室的隔音设备——外面那群花少们的化装舞会开的震天动地,一墙之隔的这个房间里,却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怎么你的办公室里,连宾客都可以随便出入的么?” 故意歪着头向身边带他来的中年男人发问,他还没有愚蠢到站在这里还不知道谁才是幕后老板的地步。 洛优淡淡的冷哼一声,也不接他的话:“凌督察,我是要报案——今天的那11宗命案,死的全部都是这家俱乐部的职员,我怀疑是当初对我父亲下手未遂的杀手,这次把矛头瞄准了我。” “哦?”凌锦云对于这样的开场白并不奇怪,“那洛少爷报案,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呢?毕竟警察不是保镖,那11起命案我们正在查,可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如果您出了事的话,我们一定也会尽职尽责的把凶手找出来。” 这话纯属斗气,两个相互厌恶的人站在一起,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什么过激的地方,虽然洛优那张漂亮的小脸果然被气得拉了下来—— “保镖?我还不至于连保镖都请不起吧!他是上次的嫌疑犯,有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我是作为一个良好公民打算协助警方,才给你提供线索!” 明知道这话骗不了对面这个精明的警察,洛优还是把表面的话说的冠冕堂皇,无可挑剔。 “好、好,照办就是了。” 凌锦云无奈的摇头,斗气归斗气,反正这个神气活现的臭小子只要往上头打个电话,他一样要照办,谁让人家财团每年都捐一大笔钱给警察署呢……没必要搞那么僵。 “谢谢凌督察配合,要知道我这也是为求自保,迫于无奈才找你们得以自卫,等一下就让尘带你出去熟悉一下现场环境,没有估计错的话,那家伙动手也就这几天!” 话由着洛优来回说,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者,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反过来变成了警察在配合他! 尘依言做了一个毕恭毕敬的“请”的动作。 凌锦云抬了一下眼皮,没动—— “哼?真自卫还是假自卫?洛少爷,你我心里明白。我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你父亲那样的‘好运气’不是每次都会碰上,小心翻船。” 话毕,大步迈出。 留下洛优一个人惊在原地……这个人,他知道…… 上次那个老家伙故意制造的骗局——这个人竟然看透了! 那么,为什么不拆穿? 仅因为他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 ——会选中凌锦云,当然是因为官羽浔!而且上次警察局的冲突后,他曾盛怒之下调查过这个人……很强,说是警察中的精英也不为过!所以,如果让他跟那个唐枫对决、必然能折损其一的话,那这个计划就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举三得! 但是,他似乎太小看这个男人了…… 一股莫名的焦虑因为那个离去时略带嘲讽的笑容,而在心里迅速蔓延—— …… --------------------------------------------------------------- 大叔有炎炎在身边,真好! 嘿嘿,欺负大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木头被众小攻PIA飞) 不过优少啊,别怪木头亲妈不帮你,人家大叔那是真的自卫,你那也叫自卫?分明是挖了个大坑,打算埋一片人啊。 不过人家云云也不是好惹的,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木头的枝枝呢?票票呢?评评呢? 第八十四章 雨中的温情与恶意 木头继续泪眼汪汪的要枝枝~票票~还有评评哦~ 谢谢亲们的支持,木头很开心的说,木头会很努力的,最近都是双更! --------------------------------------------------------------- 大雨,连着下了三天。 蓝家兄弟从小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天气,每逢雨天甚至都不会离开家门半步,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尤其是官羽浔介入他们的生活后,这种例外变得多了起来。 站在这座漂亮的别墅前,官羽浔踌躇的样子,似乎不再愿意向前跨进一步。 “呐,炎。真的要搬来这里住么?” 好在这不是蓝漠那间搞得像人间炼狱一样的房子……这是蓝炎真正的家。 他知道蓝炎就在身后,脚下的路面留有一块伞的形状……那是蓝炎在背后帮他撑着伞。 “你是我的恋人,当然应该跟我回家……难道你喜欢终日窝在那种小房子里,偷偷摸摸怕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像个地下恋人一样么?”蓝炎说的天经地义,没撑伞的那只手亲昵的勾着他的肩膀,将整个胸口都贴在他背上,“你是我的宝贝,我希望把最好的都给你,这有什么不对么?” 地下恋人?额,这一点官羽浔还是都一次想到。 他们的关系……男人和男人之间……就算搬进这里,他也无法坦然的公诸于世,何况蓝炎的身份还是个大明星! 他知道那满不在乎的表面下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但是,正因为这样才无法辜负他的好意。 ……好在这里没有像蓝漠家那么多的夸张的佣人。 确切的说——这所大房子像一座空城,一个外人都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明星啦,隐%私保护,也没什么不好。” ——关上门的蓝炎看出他的诧异,不由耸耸肩。 “……”面对着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官羽浔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时候,为了炒花边新闻,会和一些女人玩得很疯,反正大家都是圈里人,所谓的潜规则心照不宣;还有很多工作啊、到处做宣传、演唱会什么的。那时候,如果我一个人感到寂寞,就常常去听你唱歌……” 大概是受他影响,蓝炎的眼神终于显出几分落寞……那时候的他,其实不快乐。 “炎——” “恩?” 突然之间,脸颊被官羽浔柔软的手掌捧住,蓝炎诧异的望着第一次主动接近他的官羽浔…… “炎,以后你回到这里的时候,不会再是一个人的寂寞。” 轻声的喃呢,更像是自言自语,官羽浔温柔的眼神不再避开对方的视线。 看到这个终日嘻嘻哈哈,却像个坚强的后盾,总是在守护着自己的男人,在流露出真实的落寞的一瞬间,他猛然感到心底的抽痛—— 心疼了。 原来……这一切的开始不是单纯的回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是如此在意。 …… 当然,雨天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像蓝炎那么好运气,为苦苦的付出终于得到回应而雀跃不已…… 七绪站在书房的一侧,偷偷抬眼想要探知这位帝王此时的心情,可是蓝漠的脸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就是这样,所以才诡异! ……雨天的时候,连他这个最亲密的人都会随着漠帝突如其来的难得暴躁而胆战心惊…… “七绪——” “在——” “听说前两天,娱乐公司发生点小事情?” “这个……”七绪在心里组织了一遍语言,“没什么,只不过是二少爷心情不好,发了一会儿脾气罢了。有位经纪人提交了解约函,我明天就处理,他旗下都是一些很卖座的艺人,交给其他经纪人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个朗被打成猪头的时候,还敢跑到他这里告状……不过想起那家伙知道蓝炎就是蓝家二少爷,那副“悲壮”的表情真的有趣得很。 “是为了那个官羽浔吧?” 蓝漠的脸上依旧不肯泄露任何情绪,连语气都平淡得很。 可是,这毕竟瞒不过七绪这双跟随了他十几年的眼睛。 “是有点关系。” 平淡对平淡,这是他最被蓝漠欣赏的一点。 其实,漠帝手里的产业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突然问起娱乐公司里这种不足为奇的小事……又何尝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七绪心如明镜。 “炎这种乱来的方式,别说蓝家二少爷,连做个普通的歌手都不配!我觉得他需要点教训了——” 蓝漠的视线突然从窗外的雨景上转移了回来,虽然口吻漫不经心,炯炯的眼神却精明得很—— “那个经纪人,明天先别解约。虽然他在这一行已经完了,不过还有些别的用处也说不定,给他打个电话,现在接他来见我——” “为了那个官羽浔而设计?” 为了那个老男人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么?哼,明明是另有所图,却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可是撞上蓝漠平淡中藏着利刃的目光,立刻知道自己多话了。 “是——” 明明是心底里那么疼爱着自己的弟弟,却又拼了命的想要抢走他所有的东西……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怎样的—— …… ------------------------------------------------------ 额,大叔和炎炎是越来越幸福,越来越甜蜜! 不过,有个坏人如影随形哦~差点非礼了大叔的经纪人却被漠盯上了……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第八十五章 借刀杀人 (上) 别说是雨夜,恐怕就算到了火星撞地球的那一天,这帮衣食无忧的富家大少们也会夜以继日的把“黑玫瑰”这间与众不同的俱乐部支撑的如火如荼。 何况,今晚到了化装舞会的最后阶段,各种光怪陆离的形象层出不穷……当然,其中角落里的淫靡和金钱交易也是这里一直以来必不可少的内容。 离开了舒适的包房,戴上面具将那些**的事公开化……这种刺激的玩法也相当对这群公子哥儿的口味。 ……只是,鼎鼎大名的优少爷还没出现,这就意味着今晚的狂欢还没有进入最顶峰。 其实,洛优在。 只不过在后面的办公室里,而且不是一个人。 “啪啪……” 几声脆响,洛优白皙的脸上立刻呈现了几个鲜红的血印。 而一边的尘早已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白色的衬衫上还留有着清晰地皮鞋印,被背后两个高大的保镖模样的人死死的压制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自己看看——” 坐在沙发上打了人还气得全身发抖的中年男人,正是洛氏集团目前的董事长—— “你是我的儿子,你看看这些报道……这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你到底要我丢脸到什么程度?” 丢在桌上的报纸上有厚厚的一摞,类似的新闻占满了头条——无一不是关于这件俱乐部的传闻和恶评。 “爸,对不起——” 洛优干脆也“噗通”一声跪下,只是低着头……老头子便看不到一抹异样的笑容从他嘴角划过。 ——那些报道分明是他不久前刚指使尘自己捅出去的。 “爸,你听我说,这个俱乐部……其实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我、我也有认真的在经营,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在盈利的……” 洛优稚嫩又露出几分倔强的样子,颇像个娇宠惯了的少年。 谁知话音未落,脸上的血印便又被盖上了一层。 “你说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是正常的东西?你还是觉得我已经老眼昏花了!” 中年男人被气得又一个哆嗦。 “爸,你一直教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为什么不亲眼看看呢?宁可相信那些胡说八道的媒体,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么?” “你——”再次举起的手,停在空中,定格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舍得再打下去,“什么叫眼见为实?你难道让我也混在其中一起胡闹?然后明天跟你肩并肩的出现在那些八卦杂志的头条上?” 不料洛优竟真的点点头:“恩,我是希望你可以亲眼看看这件俱乐部究竟是怎样的,你的儿子不会做那种不干净的事!” 竟说的信誓旦旦,像真有其事一般。 “而且——”洛优突然讨好的凑到中年男人的膝间,“爸,不会让媒体拍到你,今天是化装舞会,你只要穿上我的衣服、带上我的面具,坐在我平时做的位置……没有人会知道那是你啊!” 看出了对方的动摇,恐怕是在考虑要不要为了这唯一的宝贝儿子,去做这么荒唐的事……洛优赶紧又抛出了新的诱饵—— “爸,如果你今天看了,觉得还是我的错的话,我愿意立刻关掉这里,跟你回去学经营管理……如果您不愿意看,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扼杀我的事业,就不怕我留下终身的遗憾么?” 语言诚恳,情绪迫切,加上许久没有这样依偎着撒娇,中年男人的眉间皱成一团,许久叹了口气—— “好吧,依你。但是你要说话算数——如果今晚之后我说不行,就立刻给我关掉!” 洛优乖巧的点头如捣蒜。 尘趁机起身,帮忙去拿来洛优化装舞会的服装——能将全身都完全遮挡起来的斗篷,还有一张遮住全脸、唯露出眼睛的面具。 ……于是,当这个身影出现在俱乐部里的时候,派对也进入了顶峰……当然,这一切都在黑暗中那双冷眸的注视下。 扶着洛董事长坐下的时候,尘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因为生气而都得更加厉害。 忍一下,等一下就好——一边在心中冷笑,一边佯作不经意的回眸。 ——背后,恐怕那位少爷正坐在办公室的监视器前,勾着唇得意洋洋的等着欣赏着这场借刀杀人的凶案吧。 可怕的少年。 想及此,尘立刻规规矩矩的退后,将身边的位置谦卑的让给那两个强壮的保镖——他可不想冒这个被误伤的危险! 然而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枪声响了—— 俱乐部的音响像是在配合似地,刚好到了低沉部分,刺耳的枪声顿时显得格外突兀,这群没见过风雨的少爷们先是惊愕的一片死寂,之后便发疯一般四下逃窜! 而洛优此时如同悲剧的男主角一般,疯狂的冲出来,悲戚的喊了一声—— “爸——” 歇斯底里的呼喊,摇撼,面具从脸上掉了下来——那一枪正中眉心,偌大的焦黑窟窿里,红的白的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而提前埋伏好的便衣,纷纷丢掉伪装,维持秩序、封锁现场。 抱着尸体哭得声嘶力竭的洛优,终于等来了救护车,颤颤巍巍的协助医生将老头子抬上去,尘自是一马当先的要求陪同全程,鉴于他是成年人、而洛优还是个孩子,最后还是决定由他随车。 ……洛优揉着太阳穴,跌跌撞撞的进了卫生间,这才避开众人的视线。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发现镜中的自己居然在发抖,不由苦笑—— 谁说他不紧张?只不过这份紧张不允许他流于表面! “洛少爷,哭得那么大声,真是辛苦了。明明知道被那家伙把令尊当做您的话,令尊一定没命。救护车还是叫的有模有样……替身,这把戏前不久你父亲才玩过,想不到你的运气也真的这么好!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子?” 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镜子里,背后的男人正悠闲的靠着墙点着一支烟—— …… ---------------------------------------------------- 当初洛老头子借唐枫之手,铲除自己的亲弟弟;今天,他养大的洛优如法炮制…… 哎,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 不过在背后冷眼旁观的人又是谁呢? 木头的枝枝,票票还有评评呢? 第八十五章 借刀杀人 (下) 凌锦云! “凌督察,你为什么不去追凶?” 这话是质问,只可惜此时显得底气不足。 “我的部下们正在追啊,我负责指挥行动。” 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对讲机,凌锦云并不介意被他看到对讲机的电源灯都没有开! “你就不怕我跟你上司投诉你玩忽职守?” 不知道是阴谋被揭穿,还是瞪着那只没电的对讲机、心知自己计划的后半部分失败……洛优的气急败坏写在苍白的脸上。 “怕!不过我更怕被人一石二鸟——”凌锦云淡定的一摊手,“你放心,我说过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会出去乱说些没有凭据的事。不过……在下也没有兴趣为了您这样的人,却跟一个无聊的杀手拼个你死我活。其实……我和那个杀手,任何一个人挂掉,你都会暗地里窃笑吧。” ——这才是特意挑中他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 淡定的冷笑,把他的心如明镜清楚的告诉对方。 洛优这少年,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心机之深、手段之狠……今天的他还毕竟显出几分稚嫩,但是他日……必然不可限量…… “你要多少钱?”洛优的回应相当直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被保守的秘密!何况眼前是一个终日开着上百万名车出入的警察……知己知彼,凌锦云的这些生活细节,他当然也调查过。 “哼,如果我说我要的报酬不是钱呢?我想跟你要一个人——” 凌锦云本已经掐掉烟蒂,准备离去的身影,作为回应他的话,突然停下来。 “你要什么人?这个店里的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给你——牛郎、甚至那些细皮嫩肉的宾客。只要你说一个名字——” 在这里跟他要人……想不到这个衣冠楚楚的督察居然也是同道中人……虽然感到诧异,却反倒逐渐平静下心情,洛优转过身在此面对着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 “官——羽——浔——”凌锦云的每一个字都吐得格外清晰,“他不见了,我想洛少爷的话,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除了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他实在想不到官羽浔那样一个清清白白、柔弱平凡的人,会有什么其他突然失踪的理由! 每次一想到那个可爱干净的男人,落到这个小恶魔手里,会遭到怎样的蹂躏,他的心就会没来由的跟着抽痛起来。 ——这一点,也是洛优想不通的! ……派去唐枫那里找人的手下,完好无损的回来——因为官羽浔根本不在那里! 可原本他只是怀疑这个男人对他的宝贝老师……就足以成为凌锦云进入他设局的理由,现在被对方这么光明正大的问出来,当然更不会说实话—— “找人恐怕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吧?我这里没有宠物招领这项业务!而且……你最好离他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窄小的卫生间里,两个完全迥异的男人突然小宇宙全开一般,犀利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连周围空气的温度都骤降下来—— …… “……这就是我的意思,事后你可以得到我刚才说的那个数字作为报酬。反正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做不做都只能在这个圈子里退休,你的意见呢?” 蓝漠从始至终不曾将视线投向对方一次,依旧是那副优雅的样子,并不凶狠,却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着高高在上的霸气。 “我做!我做!完全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做好……” 朗像机械人偶一样拼命的点头。 在这股强大的气势下,强撑着自己不听话的双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跪倒在地上。 是这个人的话,别说是支付报酬,就是直接下一道命令让他照办,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只是……那蓝炎不是……您的亲弟弟么?”哆嗦之余,他心惊胆战的偷瞄着传说中的漠帝那张俊逸平静的脸,小心翼翼的道出自己的疑问。 既然是亲弟弟……又为什么在背地里要做这种事…… “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久——这个道理,需要我教你么?”蓝漠这才转过脸来,居然淡淡的一笑,只是这笑容看得对方更加的心惊胆寒,“还有,我警告你最后一件事——只是让你做戏,如果你真的把那个人怎么样的话……我说不定没有炎那么温柔。” 温柔而充满杀气的威胁,久久回荡在暖色调的房间里—— …… ------------------------------------------------------------ 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八十六章 没有悲悼的葬礼 两日后的上午,当朗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等到的却是蓝漠亲自打来的电话—— 突发状况,计划延后。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无所不能的“漠帝”都一筹莫展呢? 挂掉电话,麻利的换上一袭笔挺的黑色正装西服,蓝漠对此也只能报以一抹无奈的笑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他只不过是一介凡人,又不是万能的上帝! 没办法,既然那小子愿意重回蓝家,眼下这种家族交际的事也免不了要去应酬……这样一来,一场缺少男主角的戏码,将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 而娱乐公司这边,虽然才是早晨,出出入入的员工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蓝炎、官羽浔和星涩一行三人,却正从录影棚里出来。 “想不到进度这么快,你们两个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合拍!这样的话,原来计划花一个月录制的专辑,只要明天再加一个班就能录完!然后是封面、宣传、发售……” 一夜未眠,星涩的精神反倒出奇的好,非但没有一丝困意,还煞有介事的掰着指头盘算接下来的工作流程。 “BT工作狂!要加班你自己加,别拖羽浔下水,他的身体可经不住这么折腾!”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蓝炎,转过脸来便又是一副春风明媚,“羽浔,录了一夜歌,累不累?要不然今天休息吧,等一下我送你回家,顺便买点粥,喝完了好好睡觉……” “等一下!你们……”一旁的星涩嘴都快被气歪了! 别说等一下已经把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这家伙根本就是自作主张!好吧,不说这个——“BT工作狂”这个代名词根本就是没认识官羽浔之前的蓝炎的代名词! 这家伙的脸可真是说变就变! 可是没等他张口反驳,口袋里的电话便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然而,接起电话的星涩,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 20分钟后—— 站在教堂的门口等候的七绪,望着陆续从车上下来的三人,脸色之差,比先前的星涩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怎么把他带来了?”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七绪的目光落在同样一身黑色正装、但是貌似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官羽浔身上。 “因为电话来的太突然,炎身份特殊,我这个经纪人理应陪同,前几天发生过那样的事……你觉得我们能够安心的把羽浔一个人留在公司么?” ——尽管振振有词,面对七绪这个人,星涩还是觉得自己话没说完,气势就先消掉一半。 七绪总算没有继续追究……当然那是因为没有时间让他在这里继续计较! 这一次,他可不是针对官羽浔—— 里面棺材里躺着的,是那个洛优的父亲! ……俱乐部里的录影带、两人一起落到那个“鬼眼”手里的事……他当然一清二楚! 这种场合,官羽浔突然冒出来,若是被那位小少爷看到,今天必然又要横生事端! 到时候,这蓝家兄弟的立场,恐怕也为难得很……希望等一下,漠帝看到他的出现时,不要气得当场暴走才好…… 冰冷的目光终于从身上拿开,官羽浔觉得好像是插在身上的冰锥突然被拿开一样……炎说只是来参加家族关系企业的葬礼。 ……炎是不情愿的,那一次为了救他被迫答应回到家族……所以,当炎提出同行的时候,想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才会没有拒绝。 虽然察觉到情况有些异样,此时的官羽浔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 “将军——” “额……少爷果然是少爷!尘甘拜下风。” 谁曾想,教堂里,在神父庄严的祷告下,这场葬礼隆重的进行中……而教堂的后面,死者的独子却在悠然自得的下着象棋! “你是要甘拜下风——至少下次放水的时候,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尘被他讽刺,只好讪讪一笑,转移话题—— “少爷,外面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这么避而不见……不太合适吧?” “切。”冷哼一声,洛优那张俊俏的笑脸上写满了不屑,“有头有脸不代表有价值,有价值的人在这种场合也联络不到什么感情,我自然会之后操作,而且……你不觉一个突然丧父的柔弱少年,因为悲伤过度避不见客,这种幼稚又没用的形象比较好么?” ——洛氏一旦失去了老头子,落到一个窝囊的孩子手里,之前那些所谓的老朋友,谁是真心扶持,谁会落井下石……就更加的一目了然。 “那企业形象呢?还有‘黑玫瑰’这个俱乐部,您打算怎么处置?” 咀嚼着他并没有完全听懂的话,尘还是一咬牙道出了自己的忧虑—— 俱乐部的事,加上董事长又死在那种地方,如果再加上接班人是个外人看来没用的少年——洛氏会一蹶不振,这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 “俱乐部?”洛优挑了一下眉毛,“你没搞错吧?那种俱乐部,趁早关掉就是了。惹上那么多不干净的丑闻,加上老头子也死在那里……留着它那不是让人看笑话么?把以前那些**到的、有价值的企业接班人的带子保存好——那个俱乐部的使命到此为止,已经完成了。” 苦心经营了几年,连尘这个中年都觉得有几分感情,可这少年如同一条冷血的蛇,对失去价值的东西,绝不会回头望一眼。 “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处理洛氏的问题?它可不是一件俱乐部,说抛弃就可以抛弃!对吧,洛少爷——” 突然插入的男声,听上去斯斯文文,和来人一样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贵不可忽视的优雅气息—— …… ----------------------------------------------------- 漠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计划只好临时中断,因为炎要和他一起去参加葬礼……倒霉的是,毫不知情的大叔也去了……那可是洛优家的葬礼啊! 漠漠,炎炎还有洛优聚在一起……大叔啊,你自求多福吧~ 枝枝评评票票~快掉下来砸木头吧~ PS:木头这两天搬家,可能评论回复没那么及时,不过不会影响木头双更,因为都已经设好定时了,只是昨天设定的时候累晕了,不知道三天内顺序有没有出错……万一出错的话,还请亲们见谅哦~ 第八十七章 意外的“齐聚一堂” 木头继续哀号~评评涅?枝枝涅?票票涅? ------------------------------------------------- 洛优这才抬眼,示意让一旁的尘收拾棋盘回避—— “漠帝?你好。”洛优的脸像一张百变的魔术牌,人前哭泣的小脸、人后阴狠毒辣的一面……此时则换上一张稳重庄严的面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蓝漠只身一人,不请自坐,依旧保持着那张友善微笑的脸—— “更正一下,不是‘某种意义’,是任何意义上讲……不过,道谢就不必了。我们家族之间相互合作的关系项目不少,我对你今后的打算更感兴趣——” 蓝家是黑道的王,以白洗黑,每年要处理大量的黑金,这中间少不了洛家的帮忙; 洛家是白道的王,以黑养白,不择手段排除异己的方式在商界一柱擎天,这里面也有蓝家的功劳。 这关系,就算洛优,也心如明镜。 所以,对于蓝漠的擅自闯入,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接待,而是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就算不是现在,洛优也会尽快找上这个男人。 “如果说,你以后要合作的对象不是洛氏的话……现在就不需要这么关心已经露出破败的它了吧?” 洛优意味深长的一句,他料定对方既然不是泛泛之辈,必然听得懂其中深意。 所谓商业机密,不到最后不能说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而蓝漠会心一笑,表明自己并没有辜负这少年的期望—— 一听说老头子出事的消息,他就在想——与其继续维持一个突然之间变得千疮百孔的根基,不如将它废弃作为养料,另起山头……一边故作平庸无能,再很短的时间内确立新的敌我阵营,一边将资金和产业迅速流入新的集团,这段时间对自家的股票操作几个回合,在起伏中拿回部分资金、最后压低股价,将当某个替死鬼拿了大部分的洛氏股权、得意洋洋“入主东宫”的时候,洛氏只不过是个空壳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纤弱任性的小少爷,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虽然这办法是严重的违规操作,但这难不倒洛家……难的是——自己的父亲尸骨未寒,便能把老头子毕生的心血像丢垃圾一样丢掉的那颗心! ……这小鬼,不简单! 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个洛优,比以前的洛董更狠! “对了,等一下我弟弟也会来,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小子,却也毕竟是家族血脉,让他来见见世面而已,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结束了不能再继续深探的话题,蓝漠像是拉家常一样,闲谈间终于想起了蓝炎……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葬礼都快结束了! 哼,想要一个人去追逐爱情和梦想……那种任性的想法…… “当然,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家的次男,理应也有我亲自接待的……” 洛优也优雅的谈笑着,仿佛完全忘记了那个将他养育成人的男人的尸体还停在外面。 门外传来了一串稳健有礼的脚步声,洛优以为是尘,不由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却不曾想最先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个陌生的美男子—— “帝,二少爷来了,额……还有……” 七绪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场面会变成什么样—— 果然——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蓝炎,目前不务正业的做歌手,身后他的经纪人……” “幸会……” 当跟在蓝炎身后,最后一个进门的官羽浔现身的时候…… 蓝漠做到一半的介绍顿住了—— 洛优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官羽浔直接当场石化—— 蓝炎握紧了泛白的拳头——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三个人不但异口同声,更是像约好了一样同时不自觉的卸下了斯文的伪装,均现出王霸之气! 蓝漠问的是七绪……明明知道官羽浔和洛优的关系,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他带来! 有口说不清的七绪只好默不作声的垂下眼睑。 洛优问的是蓝漠……怪不得他苦苦的寻找都没有消息,竟然是被漠帝藏了起来……这么说,早在自己获救的时候…… 少年冰的足以可以杀人的目光落在蓝炎紧紧地牵着官羽浔的那只手上! 蓝炎问的也是蓝漠,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洛优那张脸孔……这个恶魔少年,他在那卷录像带里见过!明明那卷录像带是蓝漠给他的,既然什么都知道,居然还在这里跟对方谈笑风生! “老师,好久不见。” 结果,最先采取行动的是洛优! 一声淡淡的问候却透着浓烈的思念,刚才脸上的厉色顿消,甚至一步步靠上前去。 蓝漠站在身后静观其变,却不忘丢给七绪一个眼色,好在七绪是个聪明人,立刻心领神会,佯作不经意的向蓝炎靠近了些。 ——这毕竟是洛优的地方,蓝炎如果暴走伤到这个少年,恐怕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 “老师——” 一把攥住官羽浔的另一只手。 官羽浔从看到洛优的那一刻起便面无血色、连体温都降到了冰点,而洛优却因为看到官羽浔而立即热血沸腾起来—— …… -------------------------------------------------------- 额,果然,可怜的大叔彻底石化了…… 两只手,一边被炎炎扯住,一边被洛优扯住,旁边还有个看热闹的漠漠…… 剑拔弩张哦~ 第八十八章 一场争夺“玩具”的闹剧 这滚烫和冰冷的紧密接触,像是突然被丢尽水深火热之中一样,才让官羽浔猛的一震,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啊,恩,好久不见。” 尽量维持着平静,这一刻他才明白七绪的意思,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有洛优的地方就不会是寻常的地方!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混过去,否则难保身边的炎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惹祸上身。 当然,攥在蓝炎手中的另一只手,难以抑制的颤抖早就将他的强撑出卖的明明白白! “老师,你知道么?自从上次得到了你的初次和一辈子的承诺、你却又从我身边突然消失之后……我一直在等你,任何人都不能再入我的眼,想不到你真的遵守承诺,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好开心。” 洛优这段众目睽睽下故意说得露骨不堪的话半真半假,至少那初夜和承诺是真的,虽说当时圣母心旺盛的官羽浔之所以会承诺不过是为了让他打起精神、不要死掉! 当然等待和思念也是真的! 可这不是洛优的表达方式,而且,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可用余光扫荡着一脸“保护者”姿态的蓝炎——他也没有傻到会以为官羽浔是自己跑来找他的! “……”官羽浔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少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洛优的话让他羞耻的恨不得立刻撞死在背后的门上! “羽浔,我们走!” 蓝炎当机立断,居然说话间一把将官羽浔“公主抱”在怀中—— 七绪站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眼下他不会做傻事! 如果说那一幕是强迫,他能理解,甚至可以不计后果的现在就杀了这个小子!可是对方口口声声的提及“承诺”,官羽浔却表现的态度模糊,甚至不反驳……他现在只是做带怀里的人离开这一件事,就已经快气爆了全身的血管! “哈?”官羽浔的大脑开始跟不上事情变化的速度了,不过他的身体却无比忠诚的跟上了节奏,随着手臂上一阵撕痛,本能的轻呼出声来,“啊——” 这才发现——洛优并没有松手,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牢牢的将官羽浔纤弱的手腕扣住。 洛优虽然年少且看上去纤弱,力气却和蓝炎不分伯仲……因为蓝漠在场,且二人都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所以不方便动手;而官羽浔痛苦的表情让两人发力也不是、松手也不是,就这么僵持住—— 四目对峙,彼此间冰冷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连空气都被渲染的杀气重重。 七绪偷瞄了一眼在一边“被迫”看戏的蓝漠—— 蓝漠的眉头正在不自觉的纠结在一起,脸上逐渐出现焦躁之色……一贯在外人面前带着温善的假面的这个男人,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神色了? 其实蓝漠自己也不知道——明明眼前就是两个混蛋小鬼,像抢玩具一样展开的一场闹剧,视线为什么撞上官羽浔那张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内心的痛苦而显得无比悲凉的漂亮面孔,竟让他如此这般心神不宁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星涩适时的壮着胆子出来当和事老。 外面的仪式已经接近尾声,散场的时候若是洛优这个接班人再不现身说点什么,未免就太不象话了;而蓝漠之所以会让炎跟来,本来的目的也是让炎以蓝家后人的身份,在那些商场、黑道前辈面前亮相! 他算准了这一点,果然让现场的气氛冷静下来不少。 可是他却没敢靠近着两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更不敢伸手去接被两人缓缓松开、落地的官羽浔。 “老师,在这里等我,必须要等我哦!” 表面的撒娇之下,藏着分明的命令……甚至是威胁,洛优的伎俩当然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于是蓝炎不甘示弱的将失魂落魄的官羽浔再次轻轻地抱了一下—— “等我,马上回了。然后我带你离开!” 殊不知眼下的官羽浔,脑袋里正犹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嗡嗡作响的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 …… 然而,回到教堂主厅的蓝家兄弟,却到葬礼结束,都没等到洛优的身影! 反倒是被攀附权贵的嘴脸团团围住……蓝漠一边应酬一边焦虑的往下通不断望向面的路—— 那小子该不会是…… 奇怪,本来不就是要拖蓝炎进入这个圈子么?可是明明进展的这么顺利,自己的心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完全飘到了别处…… 而几分钟后,当他们终于摆脱了纠缠,急匆匆的赶到后厅的时候——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被电棒击晕的星涩……孤零零的倒在地上! …… -------------------------------------------------------- 额,很明显,大叔被洛优抓走了……可怜的星涩,不对,是更可怜的大叔~ 木头为大叔祈祷中…… 木头滴枝枝票票评评啊~ 第八十九章 暴走的少年 “洛优……放手……” 官羽浔吃力的想要挣脱这只固定在他手臂上、完全挣脱不了的手。 ——他挣脱不了这少年的束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件事似乎就被注定了! 想及此,只觉得无限的恐惧在内心扩张,以至于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是怎样被他从那个地方拖出来、丢上计程车,又怎样被拖进这个看上去很豪华、却让他愈发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直到“咔嚓”一声,洛优利落的将门反锁,然后向他步步逼近的时候…… 官羽浔终于发现自己被拖进了酒店的套房! “让我……回去……” 官羽浔不再挣扎,也不在呼喊,怯生生的望着把他猛的反手丢在床上、又步步紧逼而来的洛优——之前几个回合的纠葛,让他逐渐能够预测自己即将遭受的境遇。 在这间闭合的、有着一张大床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彼此紧张的喘息听得无比清楚。 谁知,洛优只是坐在床边,贴得很近的坐下,没有明显过分的动作……官羽浔本能的想要向后缩,手臂却被他再次一把扯住—— “你想回哪里去?回答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骗我?” 洛优的声音不高,没有歇斯底里,但是直视在官羽浔脸上的视线却火辣辣的炙人。 这个男人,不但没有学乖,一次又一次的从他身边逃走……还学会了欺骗!那个月夜下的信誓旦旦的承诺和恩爱,每一个字、每一个画面都还在他心里流淌,可此时官羽浔居然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你听我说……那时候,我只是想——怎么样能让失去生机的你振作起来,所以……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做不到。” 回哪里去……当然没法回答,自己正和炎住在一起! 可是官羽浔别过脸去,稍显别扭的语调充满了委屈。 ……每一次都是他不对,每一个人都说他背叛……看着洛优,让他不但想起了那个几乎痛的下不了床的血淋淋的夜晚,还有唐枫那场简直惨绝人寰的蹂躏……如果不是遇上炎,现在的他即使没有被折磨死,恐怕心……也彻底死了…… 他不是一件贴上标签的东西,又有谁问过他自己的意见! “我说过,我讨厌被同情……原来你从来没有打算过安分的留在我身边……” 洛优没有他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反倒是叹了口气,攥着他手臂的力道甚至也减轻了几分。 并不是因为他的解释,而是在一瞬间……看到了这个男人眼底的悲哀和伤痕,让他猛然想起那一天,为了救自己,官羽浔被唐枫糟蹋得奄奄一息那件事。 眼见他态度突变,不知这个恶霸少年又打什么主意的官羽浔,顿时露出了警戒的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却可以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短暂的休息,洛优抛出下一个质问,他不是傻瓜,看到那个蓝炎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之间绝对有什么! “炎……他……” 官羽浔蠕了蠕嘴唇,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理由?蓝炎很温柔……但是因为对方温柔,自己就可以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么?长久以来一直下意识回避的问题,突然被明晃晃的摆在面前……原来自己根本无言以对。 “你们做过了?” 善变的洛优,声音突然阴沉下来。 他以为官羽浔至少会跟他解释说是被迫的……可官羽浔的反映在他眼中却是暧昧不清,这短短的一句问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官羽浔干脆将头埋在胸前,不再回应。 其实除了那天被人设计陷害,那之后他们一直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知道炎想抱他,却始终信守着那个承诺…… 只可惜,他实在是不擅长说谎的人。 “好,很好……那么,你跟漠帝也做过了?” 已经猜到的事实,被当事人说出来……仍旧让洛优内心的火气“腾”的一下蹿起来。 他早在刚才官羽浔出现的时候,就猜到是漠帝当时救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连官羽浔一起从那个混蛋手里弄了出来……所以,会这么推测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官羽浔没有注意到,少年泛白的脸正由白变黑,已经接近了爆发的边缘! 点点头,依旧是默不作声……洛优的质问,把他拼命想要忘记的屈辱再次摆在他眼前—— 一幕一幕,那些羞辱的言语,体内的侵犯……一股脑的搬出来。 ……“呃……咳咳……” 猛的一阵天旋地转,只知道自己的后脑被猛地撞在背后硬梆梆的床头金属装饰上,呼吸像是被人夺走一样,留下的只有喉咙上火辣辣的痛—— 洛优竟突然骑在他身上,一只手恶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 “你就这么喜欢被男人上是吗?” 洛优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手上的力道却在不断加大。 官羽浔的视线却迅速模糊起来——那个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年;那个浴缸里无意间流露着孤独的少年;那个落入险境、危在旦夕,却依旧倔强的像块石头的少年;那个将他压在身下,却满脸写着温情的少年…… 他以为自己见过洛优的每一面,却从没有见过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洛优! 因为呼吸不畅,脑海中逐渐缺氧的官羽浔,连挣扎都变得迟缓起来…… 官羽浔白净的脸逐渐呈出紫色,连视野里少年狰狞的面目都逐渐变暗—— …… ------------------------------------------------------ 额,洛优……发疯了…… 亲们,这个……关于这个洛优童鞋,是木头家最头疼的娃,亲们尽情的诅咒……55555,千万别拍木头啊~ 木头继续望天,木头的枝枝,评评,票票啊 第九十章 血的教训 如果就这样死了,就可以得到解脱,也不会连累羽瑶和羽伶……说不定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就在官羽浔噙着最后一口气,冒出这样的想法时,喉咙上的压迫感却突然变轻了…… 大口大口的捕捉着氧气,眼前的面孔也渐渐恢复了清晰—— 当然,压在他身上的人不是天使,依旧是洛优! “JIAN货!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掐死你!你不是喜欢被男人上么?反正谁都可以吧……我今天一定会让你玩到满足为止——” 虽然手上的力道变轻,但洛优阴森的目光充分的表明他不但没有消气,反而因为发现自己的愤怒和不舍,矛盾之下越发抓狂起来。 “别……” 喉咙火辣辣的痛,完全说不出话来。 官羽浔意识到少年不同寻常的恶意,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惊恐,可是大脑还在缺氧,四肢完全没有力气逃脱,何况洛优的一只手仍旧束缚在他的喉咙上! 洛优用闲置的另一只手绕到他后面的脖颈,提住西装领子狠狠地一扯,西装顿时扯落到后背,官羽浔的两臂也同时被袖子拉扯,自然禁锢到身下。 蛮横的撕开他的白衬衫,扣子“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官羽浔白皙的胸膛顿时呈现在这双狼一样的目光下—— 盯着眼前的“美景”,洛优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火热的舌立刻随着身体一起完全匍匐上去,在白皙的**和锁骨之间不断游走,被怒火充满的大脑早就丧失里理性,更不会注意身下的人正瑟瑟发抖个不停。 听不到回应的他,变本加厉的停留在官羽浔因为惊恐而战栗起来的珍珠上,明明被那么多人玩弄,却依旧粉|嫩如初——这想法让他越想越火大,干脆直接用牙齿狠狠的撕扯住—— “啊……啊……别……求你……” 双手被束、头脑还晕晕沉沉的官羽浔终于还是喊了出来……这不是**或者回应,是硬生生的痛引发的悲鸣,痛的让他恨不得晕死过去! 可惜洛优并不打算结束他的惩罚,在他的怒气消失之前,他要让这个骗走他真心的混蛋男人,好好承受一下背着他让别人抱的代价—— 于是顺着胸前因为他的撕咬而红肿成一片的凸起向下,一路故意弄出一个个深刻发青的牙印,一直咬到肚脐,官羽浔凄惨的哀号无法自控的根本没有停止过,终于因为他的停顿而短暂的收声——只要能忍住,他绝对不要耻辱的出声! 他以为洛优会就此停手……可是他错了—— “啊——” 猛地一股强力的刺痛,洛优这才缓缓的抬起身子,嘴角沾满了鲜血——当然,那血不是他的! ——官羽浔的肚脐下方,一片鲜血淋漓中,四个正在向外源源不断渗着鲜血的伤口赫然入目……那是,洛优漂亮的虎牙留下的印迹! 可怜官羽浔还没从这生生的痛楚中回过神来,还在隆隆作响的耳中就飘进了金属扣的声音—— 洛优在解他的皮带! 官羽浔哀求的目光和洛优的怨毒碰撞在一起,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一件事——眼下不是会不会被强行侵犯的问题……他和其他人的关系激怒了这个少年!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真的被活活折磨死在这里! 虽然刚才在一瞬间出现过轻生的念头,但是眼下的求胜欲让他终于还是挣扎起来。 手被扭曲的西装袖子禁锢着,官羽浔只好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企图阻挠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当然这种力度的反抗非但不能挣脱,反倒激起洛优更大的愤怒和兽|欲! 毫不怜悯的扯下他的西装裤子,甚至没有注意到皮带扣在官羽浔白皙的两腿内侧刮出一条深深的血痕……洛优已经霸道的强行将他双腿分开—— “你和别人做的时候也是这样么?还没进去就不停的‘咬’……果真是淫靡啊。” 咬牙切齿的羞辱,不顾官羽浔拼命的想并拢双腿,洛优的几根手指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猛的刺了进去…… “啊——” 官羽浔的惨叫伴着脸上肆意的泪水,纯粹因为生理上的剧痛而荡漾在房间里……彻底被撕裂,比起肚脐上咬伤痛过千倍万倍! 而官羽浔的尖叫更加激起了洛优接近癫狂的兽|性,在他体内肆意的快速大力抽动起来……直到官羽浔此起彼伏的哀鸣渐止,这才抽出血淋淋的手。 “明明跟那么多人做过,还紧的跟第一次一样……你上次跟我的时候,该不会也不是第一次吧!” 官羽浔接近的精神,早已无法承载**上的负担,处于半昏迷状态,既是被他这么说,也只是轻轻的摇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可这么一摇头,终于把会错意的洛优逼上了癫狂的顶峰—— 猛的贯穿而入,立刻被一片炽热的血红包裹。一进入就猛烈的抽动起来,每一次的狠狠的刺入最顶端,已经喊不出声的官羽浔,两只被束缚在背后的手死死的抓着西装的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生命力。 血……伴随着洛优激烈的动作,从官羽浔的体内涌出,滴落、一次次的浸红着雪白的床单…… 而洛优在这极端的发|泄中,终于攀上了高峰—— “啊——” 一声情不自禁的低吼,快|感从大脑迅速传达到下|身……随着他猛然抽出,白浊混着鲜血,艳亮的颜色顿时从官羽浔无法闭合的入口涌出。 上方的压力伴随着喉咙上的遏制一起离开,官羽浔这才能吃力的从西装袖子里把早已麻痹的手臂一点一点挪出来。 可是身体几次想要坐起来,却因为下身剧烈的疼痛而无法成功。 男人屈辱的抽泣声让豪华的套房陡然间冒出空荡荡的错觉。 错愕从洛优脸上一闪而过,转瞬便化作变本加厉的狠毒—— 官羽浔还在吃力的想要往起爬,却不想身子突然一歪——洛优的手与其说是助力,不如说只是摆弄—— 被提起的身体,已经被折磨的毫无反抗之力,被他顺势翻转过来,匍匐在腿边——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我说了……今天绝对要喂饱你——” …… --------------------------------------------------------- 额……洛优,亏木头亲妈每次力排众议给你说好话,你就不能干点好事么? 8过亲们表气,因为下一章,大叔会落到一个极其温柔的男人手里哦,会超级心疼大叔滴! 嘿嘿,猜猜是谁涅? 木头继续望天数枝枝,票票,评评哦~ 第九十一章 如梦初醒 洛优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张被他的手强行抬起的苍白面容上……他不承认他的心痛,他不会再心痛这个骗子! 官羽浔无法回避他的视线,布满泪痕的脸前面不到两寸的位置,就是洛优刚刚泄欲完、却完全没有满足迹象的分身。 硕大的分身上,那些遍布的血迹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腥味……是官羽浔自己的血! “唔——” 猛地被撬开双唇,已经因为刚才的嘶喊而变得无比干涸的唇瓣顿时被撕开,血水顺着唇角留下来,可这新的血迹还没落到床单上,眼前恐怖的东西已经迫不及待的填充进来。 这腥涩的血味顿时顺着舌头向喉咙甚至胃里蔓延开,官羽浔不停的想要呕吐,但洛优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巨大的雄性像刚才在他体内一样,刚一进入便发了狂一样驰骋起来。 “你不是喜欢被男人干吗?现在这个怎么样?” “我比其他男人差吗?为什么不能是我?” “敢欺骗我的感情,你应该早就做好这种觉悟了吧?” “还是你以为你跟那个漠帝做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你和别人做过多少次,今天我就给你补上多少次!” “我会一直折磨你,直到你再也不敢从我身边逃走的那一天!” “放心,我不会让你再欲求不满……你不是喜欢做吗?现在你就给我好好享受……” 恶狠狠的抽动一次,洛优充满憎恨的侮辱就冒出一句……每一句都像尖刀扎在官羽浔的心脏上,和身体一起被破坏的伤痕累累。 “唔……唔……” 不是,不是那样的! 可惜无论在心里喊上一千次一万次,被残忍封上的双唇,却除了满足洛优野兽式的占有之外,根本无法替自己辩解一个字。 喉咙深处的血腥逐渐扩大,口腔中的粘膜明显也一起破损,疼痛像会传染一样,直冲大脑,官羽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用完了最后的力气,只能像一个橡胶的人偶,继续反抗只能让疯掉的少年变得更加癫狂! 泪水和口水冲淡了分身上的血迹,一并顺着颤动的嘴角流下来,在床单上留下一片由深到浅的粉色痕迹。 谁知,他的反应却让洛优停下了动作—— 一把揪起他身上仅剩的一件被揉的惨不忍睹的衬衫领子,将官羽浔摇摇欲坠的身体提起,洛优眯缝着一双阴气重重的眸子—— “你是在闭着眼睛受用吗?还是这么没用,这种程度就不行了?” 官羽浔艰难的半张开双眼,艰难的望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你记住了——这是背叛我的代价!以后只要乖乖的跟着我,只被我一个人抱……只有这样,这种事才不会再发生!” ……这……算是洛优的让步。 除了官羽浔,除了这个男人……如果是别人,背叛他,代表着支离破碎的死! 可是,他心疼了……望着这样的官羽浔,他的心比官羽浔还要疼……却又正因为是这个人,他才更无法原谅…… 月光下的信誓旦旦,在这个男人眼中究竟算是什么?哄小孩儿吗? 不料,一线生机就在眼前,明知道只要顺从的点点头就能被放过,一贯绵善的官羽浔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嘴角,长时间的蹂躏让他的嗓音沙哑的判若两人—— “背叛?你们这些人有问过我的意见么?你口口声声的感情,我不懂也不想懂,更不可能接受!但是如果真的有感情,会做现在这种事吗?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是你的——我,不是宠物……” 歇斯底里的爆发像是意犹未尽,可是喉咙里每说一个字所负担的剧痛让他是在无法再说下去! ……已经够了! ……这一刻,官羽浔暗淡的目光重新被点亮一般,透出的却是最后的绝望。 洛优彻底呆住了—— 这样的官羽浔,那眼神让他害怕! 爱,就是占有,征服,抢夺为己有……17年来,这就是他被灌输的爱!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 他要失去这个男人了。 彻彻底底的失去,从这颗善良、透明的心里抹去…… 就算被那个简木折磨得差点翘掉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因为愤怒而突然抓狂起来的心,像是被淋头泼了一盆冰水混合物,一瞬间从头冷到了脚底—— 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老师……”呆呆的望着几乎失去人形的男人,洛优的嘴反复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明明是爱着这个男人的,明明爱他爱到连自我的都忘记了……可是,官羽浔就在他眼前,倒在被鲜血浸透的床单上,像一条被丢在地板上的鱼,吃力的喘息着…… 可是,这个“爱”字……在做出这种疯狂的暴行之后,他说不出口! “老师,我昏头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生平第一次的手足无措,像是做了一场长长地噩梦,如梦初醒,“老师,你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不顾自己正赤着身体、下半身还挂着血迹,洛优手忙脚乱的用床单将官羽浔纤弱的身体包裹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抱不起这么轻盈的身子—— 全身因为恐惧在颤抖—— 失去官羽浔的恐惧,对他而言竟然是如此的强烈。 洛优做梦也没想到,这种时候会有人闯进来—— “哐啷”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 洛优望着来人,发现自己正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 “放开他——” 男人打开了保险栓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步步逼近—— …… ---------------------------------------------------------- 臭小子,你终于清醒了啊,心疼了?这会儿心疼是不是晚了点……这次再想获得大叔的原谅……难如登天喽~ 有人来劫持哦,这个劫持的人……嘿嘿,他是…… 第九十二章 升级的对峙 “放开他,立刻——” 黑洞洞的枪口下,没有任何余地——至少正举着枪的凌锦云是这么想的。 刚才约翰打电话来,说有人看到一个跟资料上的官羽浔长得很像的男人被拖进了这家酒店……本来他不相信这种巧合,可是想到官羽浔这种漂亮的长相很难会认错,还是决定来碰碰运气…… 直到他在前台的入住宾客名单里,看到“洛优”这两个字的时候,大脑才“嗡”的一下炸开了! ……被血迹斑斑的床单包裹着、奄奄一息的官羽浔就在眼前,这情形让他觉得自己体内的热血正在暴走…… 不料洛优纹丝不动,依旧紧紧的把官羽浔抓在怀里—— “让开!我要送老师去医院!” 好汉不吃眼前亏……聪明的洛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遇上官羽浔的事,理智就完全放了假! 这个警察不敢开枪,除非他疯了——可是从对方也濒临疯狂的眼神来看,洛优并不确定这个本应理所应当的推断。 事实上,凌锦云确实不能……打死这少年,意味着潜伏任务失败,他就必须回美国总部接受制裁……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自己也不确定他还是否能管住紧紧的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对峙! 上一次在警察局,一个是高级督察,一个是受害者家属,加上官羽浔那时还好端端的,所以彼此之间即使厌恶,也都拿捏着分寸。 但是这一次…… 全身浴血的官羽浔,无疑让眼前的冲突激进化! “你是带他去医院?还是下地狱?你以为我会让你把他带走吗?” 凌锦云眯缝着眼,卸去了平日那副阳光无害的伪装,继续步步逼近……把那个柔弱的男人折腾到这种地步的正是这个恶魔少年,如果被他就这样带走官羽浔……官羽浔说不定真的会死掉! 而洛优非但不退,反而终于抱起了官羽浔,也一步步向他靠过来—— 这家伙的背后是门,他没有时间做多余的计较……官羽浔必须马上就医! “滚开!你以为你是谁?”洛优毫无惧意的瞪着眼前的枪口,冷笑,“我是他的男人,老师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警察,也配对他想入非非?” 这一席情急下脱口而出的嘲讽,对凌锦云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挺身而出,甚至不惜任务失败也要拼了命的救他? ……想入非非…… 洛优意味明显的嘲讽,让他猛地发现……这段时间的念念不忘,竟然早就超过了他做人的正常尺度! 举起枪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全部的冷静! 然而,一句“我是他的男人”不自然地将凌锦云的视线拉到了洛优正尴尬暴露在外的身体上,沾满鲜血的分身虽然已经不再膨胀,却依旧分外的刺眼。 “你这个混蛋!”凌锦云生平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终于到了怒气无法控制的地步—— “砰——” 枪响了。 两个人顿时全都愣住了—— 洛优背后的玻璃“哗啦”的碎成一片,从高层的建筑上向下散落。 ……不是凌锦云没有瞄准……而是那一瞬间……他刚好低了一下头! 如果不是这样,洛优那颗高傲的头,恐怕已经变成了一块烂西瓜! ……而让洛优突然低头的理由是—— 怀中的官羽浔突然从游离中恢复了意识,胡乱的挣扎让他的身体滑落下去,眼看要撞到了地板……所以洛优才会弯腰…… “你又救了我一次。” 洛优苦笑着低语,就像是忘记了凌锦云的存在,也丝毫不介意他会不会开第二枪……他们都疯了,没什么大不了!却只是一心要把这身体重新拉回怀中。 谁知,他这张已经妥协的脸,映射在官羽浔眼中的却是全然的恐怖—— “求你放了我吧,别碰我……救命,救救我……” 官羽浔的哀求和呼救,几乎只能用气息吐出,低的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可在洛优和凌锦云耳中,却变得格外清晰。 洛优的身子僵住了……官羽浔怕他,正强烈的拒绝着他…… …… 一个人失落的坐在大床上,即使那张染血的床单已经拿去,下面的床垫上还是留下了血迹斑斑。 全部都是他做的……洛优目光呆滞的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差点害死那个他最在意的人! 一想到他的背叛,欺骗,被其他人抱着的情形……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到最后,只剩下官羽浔充满畏惧、拼命想要逃开的眼神。 一直都被那个男人害怕,他原本是知道的……只不过以为只要让那个人屈服就足够了,只要留在身边……可是,当他望着官羽浔的绝望和厌恶…… 他发现……原来害怕的人是他自己—— 被官羽浔讨厌了。 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撕破了外衣摆在眼前的时候……心,像被掏空一样,只剩下硬生生的痛! 所以……面对那样的官羽浔…… 他生平第一次向敌人低头——把那副奄奄一息的身体交到了对手的手中!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在那个警察怀里委屈的抽泣,发抖,然后被安抚,带走…… 从地上的外套里掏出烟盒,连续折断三次,最后才好不容易把第四支叼在嘴唇间……手抖得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该死,至少要赶紧平静下来! 可是继续在口袋里摸索的手却只好失望而归。 “是在找火儿么?” ——一个打火机在空中划了个优雅的抛物线,落在身边的床垫上。 洛优终于点上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将目光投向倚立在门框上的身影,漠然的看了一眼—— “谢了,不过你好像来晚了——” …… ---------------------------------------------------- 云云啊,你那跑车是玩具的吗?跑得这么慢,现在才来,大叔都剩下一口气了……汗,算了,好过没气吧。 接下来会给大家放送温柔的云云VS大叔哦,很温暖,小小的幸福……大叔也该休息一下了,木头是亲妈哦~ 还有,猜猜这个最后冒出来,把打火机丢给洛优的人是谁呢? 今晚继续双更,稍后还有一章哦。 木头是勤快的木头,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还有评评哦~ 第九十三章 乱心 “晚?那总好过不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激烈啊。” 蓝漠的脸上依旧贴回了那张斯文的假面,就好像完全跟他没有关系似的,优雅的点着烟,优雅的关上了房门。 这房间里,浓郁的男性味到还有血腥味,加上床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瞎子也看得出到底发生过些什么。 “是啊,跟你比呢?”洛优话里有话。 一想到这个人跟官羽浔在床上的情形,他实在无法保持心平气和。 蓝漠愣了一下,听出话里的冷刺,只好双手一摊,依旧是那副悠哉的神情—— “那个大叔还真是老实的过头了,什么都说啊!不过我们可是你情我愿,不信你自己问他。” 最斯文的外表,最冷酷的心肠,最厚的脸皮……似乎都长在了这个人身上,胡说八道的时候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过,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圈凌乱的房间……为什么会搞得这么惨,他终于明白了理由。 “你的宝贝弟弟呢?” 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洛优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并不是他畏惧漠帝,而是一句“你情我愿”如同在他刚刚撕裂的伤处上撒盐一般。 “哦,我让他们去别处找了……还是你说你希望看到的是他?那男人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让他看到这一幕的话……” 又一句不疼不痒的回应,还好他把蓝炎支走了,和星涩两人这会儿估计在一路狂飙赶往那间已经空无一人的半山俱乐部的途中……否则,这会儿那小子非跟眼前的少年拼命不可! “他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放手的!” ——洛优认真的好像宣誓一样。 蓝漠无所谓的耸耸肩:“哼,想不到做事风格那么成熟老辣的你,也有跟炎那臭小子一样冲动的时候,居然真的丢下重要的葬礼和那么多贵宾……我先说好,你们两个将来掐起来,我两边都不帮。” 这个突如其来的答复完全出乎了洛优的意料,不由狐疑的望向他—— “难道你对老师……” “那个男人很有趣,对我而言……或许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或者说一件不可或缺的玩具……只是,难道你以为‘漠帝’是这么容易爱上什么人吗?”蓝漠居然轻松的笑了,“所以说,我也打算把他留在身边,但如果你们要玩命去抢的话,说不定我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模棱两可的答案,在洛优听起来不知是该挥起拳头狠狠的打在这个不懂珍惜的人脸上,还是该庆幸自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希望这些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两家生意上的合作,公私分明这种事,你的话,应该没问题吧。”蓝漠的笑意依就挂在脸上 有时候,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那个可以轻易剥离他假面的男人,才会成为不同寻常的存在。 …… 而此时成为他们话题中心的官羽浔,终于从真正意义上脱离了虎口! “究竟怎么样?” 守在病床前,凌锦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正爬满了不同平常的焦急。 距离那酒店最近的医院,居然是约翰开的! 对于这个偶然的庆幸,他这才想起约翰本身也是个医术精湛的医务学者。 ……这就是他给自己安排的新身份! “呃,他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被折磨的晕了过去,好好休息的话,这漂亮的身体几天就可以恢复无恙……没想到,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怪不得你……” 约翰一边收起医疗器械,一边阴阳怪气的揶揄他。 凌锦云这个总部的王子,永远都是那副看似温和却无法亲近的高高在上,这副样子的凌锦云……根本无法想象。 “别胡说,他只是一个朋友!” 凌锦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他此刻被洛优的话搅动得乱七八糟的心,绝对不能再有人打乱! 约翰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就凭他现在这副认真的要跟人拼命的表情……说他没动心,傻瓜才会相信! 不过……望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官羽浔,约翰不由叹了口气,中国有句古话好像是“红颜祸水”……希望眼前这个美人,不是“蓝颜洪水”才好…… “这一星期,他就在这里休息吧,别看我的医院小,上面这一整层就是特级病房,目前只招待他一个病人,设施不比豪华酒店的总统房差!” 至少这样,可以随时应对FBI的同伴突发受伤的状况……毕竟他可不是来这边开医院赚钱的,想不到倒是先派上了这种用场! “你,好好享受吧!” 随后还是忍不住调笑他,约翰话没说完,人已经一溜烟的消失在病房的门口。 切,什么享受! 望了一眼因为镇静剂才好不容易睡着的官羽浔,终于均匀呼吸的美好睡颜,让他看得一阵心跳加速,赶紧别过头去。 镇定! 极力平复着不太正常的心跳,凌锦云干脆站起身来在病房里四下走动,话说,这病房确实夸张得离谱—— 偌大的浴室,双人浴缸,浴室按摩床……外面的会客室全套意大利名贵家具,长毛手工地毯,酒柜里有几十年的法国名酒……切,总部的美国佬给报销,也不用这样吧。 咦?居然还有另外的卧室! 站在这个所谓的卧室里,还来不及惊讶房间布局的奢华,就被他看到了床头那个别致的透明盒子,终于恍然大悟—— 盒子里被安全套、润滑油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按摩棒塞得满满当当! ……见鬼,什么特级病房!这压根就是约翰平时带女人回来鬼混的地方! 想起那家伙临走时一脸暧昧的跟他说“好好享受”的样子……凌锦云的额头上立刻冒出N排黑线…… 端起盒子直接塞进床底下……他可不要官羽浔醒来之后,以为他也是个BT! 官羽浔…… 靠在门框上,不知不觉失神的望着床上的人,洛优之前的话……无论他怎么拼命的想要忽略,却又来来回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目光落在病床旁边的输液架上,上面还挂着几个在排队的消炎药水的瓶子……明明不是喜欢,却又为什么一想到官羽浔被那个小恶魔压在身下糟蹋的情形,就不由攥紧了泛白的拳头……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这时候响起来—— …… ------------------------------------------------- 少年执着于爱意,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招招狠辣,害的大叔身心俱损;漠漠一边干脆拒绝承认爱意之类的东西,却不断地耍小手段,步步为营的想要把在意的东西占为己有……现在还多了个无意识状态的云云!压根不知道自己喜欢,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悸动,带着这样的心情,会带给大叔一段怎样的生活呢? 票票,评评,枝枝啊~听到木头厚脸皮的呼唤了吗?(*^__^*) 第九十四章 卫生间里的挣扎 警察局的电话,凌锦云干脆顺便请了一个星期假……这种震惊市民的命案节骨眼儿上,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也是正常……随便对方怎么发脾气,他愣是坚持把假请下来了。 在楼道里打完电话后,蹑手蹑脚的重新将房门闭合。 还好那该死的铃声没有把床上的人吵醒……可惜还没等他的暗自庆幸落幕—— “凌警官,谢谢,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官羽浔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比起先前要好了很多。 “对不起,电话吵醒你了?”凌锦云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凑了过去。 官羽浔的脸上已经逐渐泛起些血色。 “其实,你救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没必要特意请假,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正是因为被那个铃声吵醒,他才能听到楼道里这个好心的警官跟上司因为请假在电话里争执。 “别说傻话,你这个样子怎么照顾自己,再说把你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呀,安心休息,早点好起来,这就是报答我了。” 淡淡的安慰之间,体贴的帮他把输液管换到另一支新瓶子上。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这些动作,不知为什么……眼泪突然就像断了的线,从眼里不争气的流出来。 “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哭,你究竟是……” 被他突如其来的泪水吓了一跳,凌锦云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看着官羽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本来想阻止,可看他手脚并用,又怕针头错了位,只好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来。 “可能还有点痛,不过很快就会好了,你别哭啊……” 看他依旧泪流满面的样子,这次凌锦云真的慌了。 在特种兵训练营里长大的他,身边每一个人都不会掉眼泪……别说是这种伤势,就算是缺胳膊掉腿、就算是亲人离世……都不准他们掉一滴眼泪,哭……就意味着死! 可是眼前的官羽浔却像个玻璃娃娃,让他不由自主的精心呵护,生怕一点点伤害引来他的痛楚……就连他掉眼泪,都美得让人心疼…… 谁知他的安抚却让官羽浔“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他只好将自己的肩膀送过去…… 一个28岁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失态的靠在别人肩上放声大哭,这种情形怎么想都会让人讨厌……可偏偏把这个人代换到官羽浔身上,感觉就完全走了样! 不但不让人厌烦,反倒是望着他不停抽搐的纤弱肩膀,凌锦云只觉得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小心翼翼的连喘息都屏住。 “很快就不痛了!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呢,我还不够可靠么?” 轻声的安抚不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他错愕的审视着自己……在说什么?这好像根本出乎了对弱者的保护程度了吧。 还好官羽浔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根本无暇考虑这些。 终于肩上的抽泣渐止,官羽浔这才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在目光触碰的一刹那,让凌锦云的心猛的一颤—— 那哀伤的眼神……原来他并不是为了疼痛在哭泣。 “凌警官,你觉得我很丢脸对不对?让你看到那种不堪的样子……男人做到我这种份上……只能不停的被玩弄,不停的被玩弄……” 更加羞耻的话他说不出口,官羽浔不自觉的垂下眼睑,声音越来越低。 “不开心的事,哭过了就忘记它。”凌锦云极力忍着不去想他那时候看到的情形,以免自己攥的咔咔作响的拳头吓到官羽浔,努力轻声的笑着,“还有啊,我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救你哦,是朋友,所以不要警官长警官短的,叫我云就好。” “朋友?云?”官羽浔不解的歪着满是泪光的脸庞望他。 可这一句“云”却喊得他心中一片酥麻。 该死,被约翰那个臭小子传染了不成——凌锦云在心中暗自咒骂。 “那……云……” 官羽浔天性的单纯注定就是孩子性格,很容易得到安抚,被凌锦云这么一转移注意力,不由傻傻一笑—— “等一会儿打完吊瓶后,在帮我个忙吧?” “恩,你说,你要摘天上的星星都没问题,不过要等到晚上哟!” 被他的笑容弄得一阵晕头转向的凌锦云,为了克制自己的失常,干脆摆了个咸蛋超人的造型,哄得他不由放松不少。 可是凌锦云做梦也没想到,美人的要求居然比摘星星还困难—— “呐,云,等一下扶我去卫生间帮我擦洗一下吧。” 因为肚子上还有下身的伤口不能立刻碰水,约翰特意交代过暂时不可以洗澡,可是身上那股洛优残留下的浓重的雄性液体的味道,却让他闻着一阵阵的反胃。 出于无奈,只好拜托旁边的凌锦云……朋友的话,帮病人擦拭身体这种事……虽然难以启齿,但官羽浔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云?怎么了?” 望着突然起身,直奔卫生间的凌锦云,官羽浔一头雾水。 “稍等下,尿急!” 凌锦云丢下这句话,“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留下一个人坐在床上的官羽浔,憨厚的笑了一下——这才是男人和男人正常的交往方式啊。 当然,如果他知道凌锦云正在卫生间里干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 对着镜子,望着自己突然之间迅速膨胀坚硬起来的分身,凌锦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幸好没让他看到,不然非被当成色%情狂不可! ……屡次遭到侵犯的人,应该是最讨厌这种事的吧…… 偏偏那时候官羽浔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脑海里便全都是那具白皙撩人的身体……然后自己就自然的变成了这副德行! 天杀的!这要他怎么出去……叹了口气,只好握住自己正蠢蠢欲动的分身,闭上眼睛无奈的套动起来,脑海中竟满是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孔魅惑娇吟的表情…… …… 然而就在凌锦云躲在医院的卫生间,迫于无奈“打手枪”的时候,医院的马路对面,一辆红色的越野车里,两名艳丽耀人的绝色女子却一脸复杂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官羽浔病床旁边的那扇窗子—— …… ----------------------------------------------------------- 云云这个笨蛋!木头家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娃~喜欢人家喜欢到身体直接反应了,你那呆瓜脑袋居然还没有发现! 不过有这样的云云照顾,大叔最近的小日子应该不错吧~ 外面那两个漂亮女人……额,很快会现身在他们身边吧~ 木头祝大家周末快乐~今日依旧努力更新中~要票票、评评、枝枝支持我哦~ 第九十五章 好意和骗局 几日后—— 约翰小心翼翼的揭去肚皮表面的纱布,终于轻松的舒了口气—— “今天开始不需要换药了,结痂也脱落的比较干净……只不过,牙印的痕迹想要完全消退,恐怕还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话让刚喜形于色的官羽浔,脸上顿时又蒙上一层阴云。 “怎么?有什么为难么?” 约翰轻易看透了他的踌躇。 “恩,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痕迹快点消去……因为……”官羽浔欲言又止。 炎……应该找自己找得快要发疯了吧! 发生了那种事,照常理来说应该没有脸再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可是…… ——“如果你不见了,他会把自己毁了也说不定!” 突然想起那时候星涩为了让他留在蓝炎身边,而说的那些话。 ……回去……不回去…… 何况,自己也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一起! ……但至少不能让炎发现肚皮上的咬痕,不然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是怕被什么人看到么?你有恋人了?”约翰的表情不大自在了。 这个官羽浔……怎么比他那两个要人命的姐姐还麻烦?先是遭人侵犯的遍体鳞伤,又冒出个恋人来…… 凌锦云那家伙难得乱了这么一次心,却遇上个人见人爱的甜心大叔,想想这妩媚男人背后庞大的情敌大军,连他都跟着头皮发麻。 “恩……”官羽浔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脸又不知不觉泛出了红晕。 “也是个男人?” 约翰干脆不再避讳,问得直截了当。 “恩……” 官羽浔的脸不知不觉中涨得通红……“也”?难怪这个外国医生会这么问,自己被送来的时候,身上那些伤……难道自己天生贴着“被男人抱”的标签不成? “那你和凌锦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约翰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追问不休……算是好奇吧,明明卧室里的套子润滑油都原封不动,可无非是换个药而已,这两天他每次换药需要那家伙帮忙掀开官羽浔的衣服时,那家伙却早早的回避到了门外…… 又不是女人!就算是女人……这种程度也过头了吧! “没什么啊,怎么了?”官羽浔被问得一头雾水。 严格的说……的确没什么,至少这方面一向迟钝的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可怜的是某个被自己不时冒出来的冲动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家伙,现在还在门外自欺欺人的不断跟自己强调—— “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因为最近紧张过头……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只听约翰“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眼球一转便猜出了大概——感情方面,病房里面这个是无敌迟钝,病房外面那个是超级笨蛋! “快速消除那些痕迹的办法不是没有,两天的话我也可以做到。不过……有件事我也需要你来帮忙——” 看在凌锦云是他的上司兼挚友,而且情敌数量又多的份上,不帮忙实在说不过去……当然,2天消除印迹用的不是医疗手段,确切的说是技术开发局为了防止特工身上的印迹和疤痕在任务中曝露身份而特别研制的药水。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什么忙?做得到我一定帮忙。”官羽浔粲然一笑。 别说是消痕的交换条件,就是没有酬劳也没关系……这份被救的大恩,已经让他无以为报。 “事情是这样的——”约翰眼见奸计得逞,立刻戏剧化的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我和凌锦云是朋友,有些事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明天是那家伙的生日,关于他的生日啊,有个很悲痛的故事……那是在好几年前,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们感情特别好,并且还约定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可惜,好人不长命,那年他生日的时候,两人约会去爬山庆祝生日,结果那个女孩子失足落崖,就这么没了……她的墓碑就在他们爬的那座山顶上,以后凌锦云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去那里祭拜她……官羽浔,你怎么了?” 约翰突然被官羽浔一脸的悲伤吓了一跳。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好人应该有好报的……云他那么好的人,不应该遇上这种事……” 官羽浔就是这种很容易受人影响的人,不知不觉有些心痛,云居然背负着这样悲伤地过往,还天天在自己面前展露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咳咳……好人有好报……也是啊……”约翰跟着干笑两声。 自古你见哪个好人有好报了?你自己不就是一个里里外外贴着标签的好人么?还不是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约翰在心里偷偷泛着嘀咕。 再说,拜托了,年纪一大把了不要这么单纯好不好,随便编两句瞎话都能骗到……他惊奇的发现——素来编瞎话不打草稿的自己,竟然在这双纯真的眸子注视下,内心充满了负罪感! “算了,言归正传吧,有个忙只有你能帮的上——”发现自己心猿意马的他,立刻打断了不着边际的臆想,“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可是他为了陪你一定不会去的,所以……” 约翰奸诈的一笑……看在他是一片热心的份上,对这么纯洁的人撒个小谎,应该不会遭雷劈吧…… …… ------------------------------------------------------ 额……洛优或者漠漠要是有这样的朋友在侧,是不是也早就得手的说? 可怜大叔一大把年纪,还总被人骗来骗去……不过呢,木头也很期待明天那个“云云的生日”会变成什么样呢? 今天周六,木头热情四射爆发中,稍后还有一章哦~ 第九十六章 “公主” 次日—— 站在病房门口足足十分钟,手上抱着药箱的凌锦云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敲响了房门—— 该死的约翰! 说什么有急事,其实根本就是看到他被一个金发美人开着跑车载走了!吃多少亏都不悔改! ……要命的是,居然把药箱往他怀里一丢,说什么“今天换药的工作拜托了……” 老天保佑,今天可千万别再像上次一样,因为看到官羽浔的身体而变得奇怪起来才好! “进——” 房间里传来官羽浔明朗的声音。 他这几天确实恢复的不错……一边尽量维持着平常的想法,一边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凌锦云的下巴在一瞬间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张得大大的—— 官……羽……浔…… “羽浔……你、你在搞什么……名堂?” 惊讶之下,凌锦云发现不止下巴,连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好看么?”窗前的官羽浔红着脸,下意识的扯了扯裙摆,有些怯懦的望着他。 裙摆? 对!裙摆! 长长地褐色假发在裸露的香肩两侧规矩的打着卷,一袭纯白色的抹胸公主礼服垂到脚底,不但将他纤细的腰身勾勒无疑,白皙细嫩的皮肤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关键是……这个人是官羽浔! “不……不、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你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好看,不是好看……简直就是惊艳! 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不,比他能够想象到的公主完美上成千上万倍! 官羽浔的漂亮是明摆着的,只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副狼狈不堪、苦着脸强颜欢笑的模样……像这样的画面……这种让人全身血脉沸腾的画面……凌锦云突然觉得自己的耐力正面临着重大的考验!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女朋友的祭日,约翰说你这个人太重朋友之间的友谊,所以因为我还躺在这里,就算劝你去扫墓你也不会去的……约翰说,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所以……今天,我穿上它帮你庆生……” 官羽浔红着脸说这段话的时候,恨不得钻进地底下。 约翰把这套衣服拿给他的时候,他何尝不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太离谱了! 可是约翰说,这样的话,凌锦云会过一个开心的生日,就不会一边佯作无事,一边在心里暗自伤心了…… 这个人对他这么好,又连续救过他几次……所以他才硬着头皮…… 可是看着凌锦云黑着脸的表情……自己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 “哈?生日?女朋友?扫墓?” ——凌锦云掏出手机来查了一下月历,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他现在有一种把约翰抓回来,大卸成一百八十块的冲动! “你要是觉得看我穿她的衣服,会不开心的话……我现在就换回去……”官羽浔的忐忑也在他沉默不语中升级。 “不!不用!”凌锦云本能的抓住他打算扯开后背拉链要脱裙子的手,像是被什么奇异的电流击中一般,立刻缩回来,“很好看,那个……穿着就好,看到你就像我以前的女朋友还在身边一样,谢谢你这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顺着约翰的鬼话继续往下编……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张忐忑又充满笑意的容颜。 这副样子……怎么会不好看?只不过,凌锦云怕的是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又在心里疯长起来……却又忍不住想要一直注视着,何况他也怕官羽浔真的在他面前毫无戒备的换起衣服来…… 大家都是男人,自己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就好,生日快乐!”总算松了一口气的官羽浔,偏着头望他,一脸单纯的祝福,浅浅的笑着。 加上背后阳光在玻璃上造成的光斑……简直就是一副天使降世图! “恩,谢谢,这我度过的最快乐的生日。” 反正生日不过就是365天里的其中一天,多过一次“生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锦云发现手像是被别人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的伸出去,在他额前的齐流海上轻轻的拨弄。 长发是假的,但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确实真真实实……真实的让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原来,他真的喜欢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男子! 所以那时候才会不顾一切的开枪…… “来看看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完全没看出他错综复杂的思绪,官羽浔轻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入卧室。 凌锦云不由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早就把约翰那个放着各种各样性具的见鬼盒子踢到了床底下。 “喜欢么?” 说话间,官羽浔掀开了桌上的盖布—— …… ------------------------------------------------------- 女装版的大叔美人,公主COS……哇,木头也好想要的说~ 云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大叔依旧笨笨的搞不清楚状况……把自己打扮的秀色可餐送上门,还以为自己是替身……笨蛋大叔! 卧室里的大叔……继续期待哦~ 木头的票票,枝枝和评评,亲们表忘记哦~ 第九十七章 罗曼华尔兹 凌锦云望着将一个别致的生日蛋糕包围的满桌丰盛菜肴,一时间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还有蛋糕都是我亲手做的,因为约翰说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不让我到处走动,没法去给你挑礼物,就拜托他去买了材料……你们做警察的生活不规律,我猜你也很少有机会这么安逸的坐下来吃顿家常菜吧,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官羽浔说话间,已经帮他点好了生日蜡烛。 他差点忘记这里还有厨房,这份体贴却像不知不觉袭来的阳光,在一瞬间就将他的心完完全全的充满了暖意。 “你点的蜡烛,许愿一定很灵。”凌锦云难得一本正经的将双手半握于胸前。 许久,方才张开眼睛。 “许了什么愿?”官羽浔孩子气的凑过来,一脸好奇。 “保密!” 宠溺的刮了一下他小巧的鼻子,凌锦云轻轻的吹灭了蜡烛,始终上扬着嘴角。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一直留在我身边。 ——这就是愿望。 我喜欢你,这一点……再也无法忽视过去…… …… 一小时后—— “等一下我去洗就好了,先帮你上药?” 凌锦云一把拉住正准备去收拾碗筷的官羽浔……在认清自己的心之后,他再也不会害怕触摸这双柔弱无骨的手!或者说,他更期待望着这具在床上上药的时候还会轻轻颤抖的身子。 “上药?可是约翰说我已经不需要了呀。”官羽浔差异的望着他。 难道刚才的葡萄酒喝多了……明明凌锦云也没怎么喝,可为什么脸会这么红? 该死的约翰!回来绝对要拆了他! 凌锦云在心中愤愤道。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凌锦云攥着官羽浔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却在这时候发现心中多了那层不同寻常的情感之后,居然不知道在用什么话题继续下去。 官羽浔也暗自发窘,关系再怎么要好……一个男人,这样被对方把手紧紧的攥在掌心……可是凌锦云说不定真的喝多了,自己又穿着这身衣服,把他当成了以前的女朋友也说不定……难得凌锦云过生日,就这样惊醒他的美梦又有些于心不忍。 “那不如这样,我们跳舞吧?” 官羽浔猛然想起……约翰好像还交代过,说凌锦云和他前女友的舞都跳得很好,以前经常在约会的餐厅都会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起来,所以也特意在房间里准备了唱片。 “哈?”凌锦云艳若铜铃的望着眼前突然主动起来的官羽浔,眼神中露出一丝难掩的惊艳,“好啊。” 跟童话中走出的爱丽丝公主一起共舞……这种事……他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不过如果对方是官羽浔的话,他到更希望这场美梦永远都不会醒。 悠扬的旋律随着唱片机的运作而充满着整个房间。 将一脸轻盈美好笑容的官羽浔抱在怀中,纤细的腰肢好像可以一把就攥住。 随着绚丽的脚步,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凌锦云下意识的将揽在他腰际的手收得更紧了些——这样光明正大的拥美人入怀的机会,可是不多! 感觉到两人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已经过分的亲密,官羽浔本能的有些窘迫,可是一想到自己一定是被凌锦云当作了深爱的女友,便什么都没说。 只是凌锦云似乎还在越贴越近,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竟让他也不由脸红起来,偷偷地抬头瞄着这个男人——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端详,才发现原来这个警官竟有一张如此英俊的脸,淡小麦色的皮肤保养的极好,没有一点瑕疵,五官也生的极为标志,尤其一双如夜的眸子正熠熠有生的望着自己…… “唔……” 官羽浔惊恐的望着对方突然之间放大的脸——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凌锦云会这样突然地吻上来! 完蛋了! 彻底被当做他前女友了! 这个念头从官羽浔的脑海一闪而过……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凌锦云吻得格外绵长,先是轻轻地琢着他柔软的唇,趁着他的慌乱,用柔软的舌头技巧性的撬开他的唇齿,温热湿润的舌头并没有一探到底,而是顺着他整齐小巧的贝齿慢慢的滑动,似乎舍不得放过每一个缝隙,在他的舌头周围小心翼翼的勾动,最后才彻底的与他打算抵抗的小舌纠缠在一起……一边谨慎的生怕弄疼他,一边又将自己疼惜的深情完全倾注在这个无限温柔的吻中…… 这样的吻,让官羽浔无力抵抗,只好含混的辩解—— “云……错了……我不是……”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可是这样的辩词在那灵活的唇齿纠缠中,根本只有官羽浔自己听得懂—— …… -------------------------------------------------------------- ----------------------------------------------------- 额,云云好狡猾,居然装醉!可怜大叔被吻得昏天黑地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中…… 云云会有进一步动作吗? 这场莫须有的“生日宴会”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呢? 木头提示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冒出来哦~ 亲们依旧要记住木头的票票枝枝和评评哦,下周还是春假,双更火热持续中~ 第九十八章 意外的“访客” 舞曲还在继续……只是舞者却停下了舞动的脚步。 不知是挣脱成功,还是凌锦云害怕吓到他而终于停止了动作……终于摆脱了他双唇的纠缠,官羽浔脸红心跳的将头埋在胸前,却发现凌锦云还没放开攀在他腰际的手! 近到超越暧昧的距离,官羽浔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同时,也听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云,你喝多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有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官羽浔这会儿终于顾不得约翰这个“替身”的馊主意……在这样下去,难保凌锦云不会在酒后继续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谁知,凌锦云的口吻却不像带有醉意的样子—— “放心,至少现在……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下……” 喃喃自语,答非所问,抱着他的那双温暖的大手却越抱越紧,让官羽浔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他紧紧拉在怀里。 ……如果只是这样抱着的话,还好说……可是,官羽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然而耳边越发急促的心跳,不知为什么让他无法认真的思考…… “那个……云?你还好吧?要不要躺一下,我给你倒杯茶醒醒酒?” 被按在怀中的官羽浔,因为他的动作突然轻缓下来,反倒再次为该不该拆穿他的美梦而踌躇起来……(--!笨蛋大叔,你脾气这么好,应该就算知道了这是一个只有你自己被骗得团团转的骗局,也不会气得跳脚吧……) 偏偏这种时候,门铃响起来。 如释重负的官羽浔和眉头紧皱的凌锦云…… 官羽浔不解的望着带着浓浓不悦、却非常麻利的去开门的男人……他刚才真的有醉过么? 约翰这个混蛋,作弄羽浔在先,设计他在后,现在又专门挑这种时候来捣乱! ——凌锦云一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一边拉开了门。 “喂!你——” 憋在心里的无数牢骚,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所有的表情都戏剧性的僵在脸上—— “怎么,不敢请我进去么?凌‘督察’——” 官羽伶故意压低声音,不想让里面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于是显而易见,在房间里面那个对所有的事都浑然不觉的傻瓜是谁,她心如明镜。 “砰——”的一声,声音很小——凌锦云立刻关上了房门。 ——把自己和这个危险的女人一起关在门外! “没想到你居然敢主动在我面前现身,你还真不怕我抓你?”凌锦云那张刚才还温情无限的面孔在一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要抓早就抓了,你手上早就有足够的证据了吧……想钓大鱼,不冒点风险可不行哦!督查先生,我可是守法公民。再说……”官羽伶那双美丽的凤眼朝他背后的门飘了一眼,意味十分明显,淡淡一笑,“难道说,你打算现在抓我么?他是个好孩子,你我都不想让他看到那一幕吧……我的宝贝弟弟,还好吧?”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凌锦云不由冷哼一声—— “‘宝贝弟弟’?怎么你们家是用这种方式保护他的么?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错愕从女子绝美的脸上一闪而过,旋即换上一副淡然:“说起来要谢谢你,本来……只是想让他离开我们的庇护,稍稍吃点苦头,不过最近我们比较忙,结果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变得这么严重……谢谢你保护他。” 这倒是实话,只是这实话却激起凌锦云更大的怒气—— “忙?忙着偷人家的卫星监控装置?还是忙着一个星期炸掉了57间教堂?”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是官羽浔的亲姐姐! 官羽伶望着他愤怒的眼神,突然之间心底一沉—— “你的那条洋狗很有意思,所以就让他多跟了一阵子,想不到办事效率还不低嘛!我不想跟你谈这个,反正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我今天来只是要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正式警告你——离羽浔远一点!至于理由……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得很!” 这么淡淡的一句,两张扑克脸相对无言—— 理由,不是显而易见吗? 无论洛优用怎样过激的方式表达他的占有欲,只要有一天官羽浔可以接受他,他们就有可能得到幸福!纵然无法接受,那两个女人也完全可以将那个欺辱他的小子挫骨扬灰! 但是……他不行!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自己至亲的姐姐,相互厮杀,最后必然以一方杀掉另一方为结局告终——这就是他们早就注定好的宿命! 如果他们有一天能够珍惜相待,那么在这场早已拉开序幕的所谓正邪较量中,无论谁赢谁输,被伤的最深的……都将是官羽浔! ……“云?你在么?” ——门的另一头,传来官羽浔紧张的唤声。 突然发现凌锦云不见得他,只是单纯的担心那个男人会不会因为醉酒倒在楼梯的拐角之类的事发生……殊不知,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角落,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落幕,而自己却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的战利品—— …… --------------------------------------------------------------- 云云是众小攻中最温柔的,这一点毋庸质疑……但是,很不幸,他是羽浔宝贝姐姐最大的敌人,你死我活……这就是他们之间淋漓尽致的关系…… 在这样的关系下,云云,你打算怎么办呢?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啊~还有枝枝呢 今天木头更新晚了,稍后还有一章哦~ 第九十九章 不告而别 凌锦云望着窗外—— 三层楼不算高,可是楼下官羽浔孱弱的身影依旧变得缩小了无数倍。 ……那个女人并没有把官羽浔带走,反倒在官羽浔出现之前,不见了身影! ——这是……要他自己放手! 手上的字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的半湿……那是官羽浔离开前留下的—— “云,谢谢你几次的出手相助,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所以我走了……好好保重。” 官羽浔就坐在他身边写这个字条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顺着他的误解佯装醉了过去,听着油笔落在纸上“沙沙”的响动,那时候已经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一种莫名的悲哀从内心深处无法控制的涌出,从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深的他自己都看不透…… 可是,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睡”到那个男人从外面轻轻地磕上了门。 ——他准备放弃了! 为了日后的那一天,不再带给这个人更大的哀伤…… 直到这一刻,看着那个柔弱的背影在视线里越来越小,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才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终于知道,原来从看到那个可爱的家伙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乱心了! 为什么你是官羽浔? 为什么你是那两个女人的弟弟? 为什么我是有朝一日不得不将她们绳之于法的那个人! 为什么……你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不告而别? 你……究竟有什么事,比留在我身边还要重要? 凌锦云,你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人,为什么你这一次非得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徒然认输? ——每问自己一个为什么,心就像被钢针扎过一样,一下一下的抽痛。 视线里,官羽浔正准备穿过眼前的人行道……那条寻常的马路此时在他眼里竟变成一道非同寻常的界限一般…… 一辆宝蓝色的敞篷跑车突然冲出来—— 危险! 心中警戒的大喝一声,凌锦云准备直接从窗子上一跃而下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定格了—— 那车子停了下来—— 正正好好的停在了官羽浔的面前! 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从车子里不顾斯文的奔出来,一把将官羽浔抱在怀里! 而官羽浔却不反抗,像只小鸟一样,安静的任由对方抱着,甚至将头乖巧的靠在男人怀里! 这一刻,凌锦云石化了——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自作多情的笨蛋! 沮丧的像只垂死的大型动物,缓慢的抽回自己呼之欲出的身体。 窗台的一角,还放着中午没吃完的蛋糕,上面那支蜡烛是官羽浔亲手插上去的……让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蜡烛上是否还残留着官羽浔手上的温度…… ……还有他的笑容、温柔,都还在身边…… “切,果然假生日许的愿,就不会灵验么?” 苦涩的一笑,掏出烟了点上,狠狠的吸了两口……因为知道官羽浔闻不惯烟味儿,这几天都没碰过这东西,他甚至想过以后只要官羽浔在身边的时候,就坚决戒烟…… 看来,现在也不需要了! 站在窗前,最后看了一眼夕阳下忘情相拥的两个人,凌锦云一把拉上了窗帘。 昏暗的房间里,中午那些温暖的气息顿时荡然无存。 ——生日是假的,可心是真的……这些,那个人都没有机会知道了吗…… …… 而蓝色的跑车前—— “羽浔,你怎么了?” 感觉到怀中的官羽浔身体突然微微一僵,蓝炎不由再度紧张起来。 这些天为了寻找他的宝贝,他快把整个世界反了过来,现在只要这个人在他怀里就好,他只要踏实的把这个人紧紧的拥在怀里——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恩?没什么……炎,你抱得太紧了,喘不过气来了。”官羽浔的眼里渗出少许水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笑容,“你是公众人物,快点放手。” 寻常的关心,寻常的小心翼翼和怯懦——他的官羽浔回来了! 在看到蓝炎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官羽浔突然发现……原来这些天自己是这样渴望着再回到这个人身边! 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扇窗子—— 他离开之前,窗帘是拉着的么? 不过……算了。 现在的他……无法考虑那许多…… “管别人做什么……我只想抱你!跟我回家吧——” 蓝炎的神情,让官羽浔微微一愕—— 回家? …… ---------------------------------------------------- 可怜的云云,从天堂在瞬间跌入了地狱啊……大叔你可真是……狠心哦~ 炎炎……你终于来了,每次你都迟到,这种节骨眼儿上你都迟到~汗,不过大叔总算明白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章 重逢的恋人 回家…… 他差点忘记了……这个人现在是自己的恋人……他的家就是自己的家! 从一味委曲求全的寻求庇护,到试着敞开心扉努力去接受这个人……在他还没有完全融入角色的时候,却被迫从这个人身边被抢走…… 但是这些天经历了无数以前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思念之后的重逢—— 望着那个急匆匆打开车门,像个孩子一样不顾身份雀跃不已的大男孩儿……他终于发现—— 融入角色什么的……已经结束了! 即使抛弃那种想法,他也要呆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因为……终于有足够的信心去回应这份滚烫的爱恋。 …… 站在这个就算曾经……也不算太熟悉的房间里…… 十天前离开这里的那个平常的早晨,官羽浔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遭遇之后的那些屈辱……那时候他才刚刚进入这个房子不久,才刚刚向眼前这个男人许下了“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寂寞”的承诺…… “房子还保持着你离开前的样子……”蓝炎挠挠头,迅速用身体挡住背后成堆的泡面和残留着咖啡、摇摇欲坠的一叠杯子。 “让你一说……好像我离开多少年一样!” 早就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官羽浔哭笑不得的挽起袖子……整个房间都是泡面和咖啡的味道……炎这些天恐怕是茶饭不香,夜不能寐的。 “别管这些!” ——刚刚凑过去的身体立刻再次被蓝炎一把紧紧攥在怀里,想到他那天在星涩办公室里越界的行为,官羽浔不由心头一紧……可是蓝炎并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只是安静的抱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在我的世界里,已经消失了好多年,我被你害惨了。”蓝炎暗沉的声音就在耳后,有一点沙哑,听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甚至激动得有些颤抖,“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也只好把人生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找你了。” 被他的动情一震,官羽浔停止了挣扎,慢慢的抬起头望着这个明显憔悴的男人,不知不觉眼角变得一片濡湿,镇定的对上他如海深情的视线,却尽量保持着平静—— “炎,为什么不问我?这些天我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 不是他非要煞风景,而是不想看蓝炎再委屈自己——炎不是傻瓜! 如果是从前,蓝炎的闭口不提他一定会在心里感激的烧香拜佛……但是现在,他想要更勇敢的把所有的纱窗扯破,哪怕……被厌弃,也好过看着对方一味的隐忍! 蓝炎果然被他不同寻常的质问吓了一跳,回应的竟是淡淡一笑—— “上次,你在星涩的办公室里保护了自己,现在连心也变得勇敢了么?”伸出手轻轻的抚摩着这张这些天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脸庞,“对不起,但我也已经不是那个保护不了你的时候只会自暴自弃的小子,我会变得更强——只为了你一个人!” 官羽浔很快发现他的问题进入了“死角”……蓝炎这种似是而非的告白,让他根本进行不下去,只好将头往眼前温暖的怀抱里一靠,“恩,抱我回卧室吧——” 蓝炎在错愕的目光中将他抱起,直到落在柔软的床上的那一瞬,官羽浔一双白皙的手臂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你累了么?那就好好休息……羽浔?你确定你真的没事么?” ——抱来丝被想要帮他遮上,可是转过身却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官羽浔……居然趁他拿被子的功夫,褪去衣衫,将白皙撩人的身体自然的展露在他面前。 难道官羽浔的大脑受到什么刺激……这个念头从蓝炎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感觉到后背冷汗淋淋。 这里不比之前的小公寓,自从搬进来,在官羽浔的强烈要求下两人便一直分房睡……可是眼前,官羽浔却一把抓住他还抱着杯子的手,一句甜甜的邀请,让他差点把被子直接丢掉—— “炎,不要走,留下来抱我睡——” 这样的对白……蓝炎猛然想起那个醉酒的夜晚,官羽浔也是用这样迷离的望着他……可是此时的官羽浔分明是清醒的! “羽浔,别闹了,乖乖睡觉……不准作弄我!” 猛觉自己心跳加速,连身体的某个部位都迅速诚实无比的产生了反应……蓝炎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脸红了。 可是……官羽浔被洛优抓走,身体恐怕被伤的不轻,再加上心里的伤害……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伤害他! “不是作弄,我是说——我想要你‘抱’我。” 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官羽浔本能的局促着,脸早就涨得通红,却不肯放弃的继续直勾勾的凝望着他——那深情,是真的—— …… ------------------------------------------------------- 温温馨馨的一章哦~木头可是经过鉴定的亲妈(奸笑中~) 不过下一章又有坏人要蠢蠢欲动哦~ 记得木头的票票评评和枝枝哦~ 第一百零一章 阴谋再续 ……望着身边那张甘甜的睡颜,官羽浔无奈的揉着酸痛的腰,这家伙倒是真不“客气”……体内那些蓝炎的东西快要滑落**单,他却不想挪动一下,生怕现在去冲洗又会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这个人。 轻轻的摩挲着他蓬松在枕边的碎发,官羽浔也许意识不到自己的眼中正盛着何等的温情,只是—— “应该要好好休息的人是你啊。”不由自主的轻声喃呢了一句。 蓝炎有多少天没有睡过,看那张脸就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听话的去睡觉的话,这会儿这个已经疲倦到随时都会倒下的男人,说不定已经背着他冲去找洛优算账了。 ……为了估计他的感受,所以只字不提……当他真的不懂么? 所以……你单方面的付出结束了,今后换做我来守护你! …… 可是官羽浔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在蓝炎美好的睡颜前信誓旦旦的承诺后,不到48小时便出事了—— 今天在公司,连官羽浔都难的展开了如释重负的笑脸——专辑终于录完了! 这种夸张的进度当然要拜那天一睡醒,就摆着一副讨债嘴脸跑来催他们开工的星涩所致! ……那天开始,他们变成了真正的恋人。 之后星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把专辑的封面做成了卡通式的,这样也不担心变成公众人物。 ……一切都突然之间顺利的难以想象。 “守得云开见月明”——他每次想起蓝炎那副执着的表情,都不由自主的让幸福在心中漾开。 也许……他们就这样子了吧,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官羽浔发现他现在终于不再忐忑。 ——一路这么浑浑噩噩的,直到星涩一脚刹车,才猛然回过神来。 “放着公司里的董事长办公室不呆着,为什么要挑这种地方?”官羽浔嘟囔了一句。 一线人气歌手或者极有潜力的艺人,在发片之后,要跟公司高层面谈关于接下来的发展计划——星涩说这是惯例。 在“漠海环球娱乐”,这个所谓的高层,自然是非七绪莫属。 只不过望着眼前这间位置偏僻却显然很高级的茶座,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七绪已经坐在某个雅致的包厢里,冲他们挥手……特意还到这种地方,而且炎居然不在! “别担心,七绪这个人的习惯喜好你最好不用浪费脑筋去猜,他根本就是个怪人。”不留痕迹的将手搭在官羽浔的肩膀上,星涩企图以自己的笑容安抚他的忐忑,“炎今天要开新片发布会,会稍晚一点过来。因为你不喜欢当公众人物,可是发布会总要有人去嘛。”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跟过来——表面上的理由,官羽浔是新人,需要经纪人在侧辅助,实际上是替蓝炎保护他最重要的人! ——绝对不给那个漠帝和七绪任何机会再伤害到官羽浔! 不过这一天,七绪的态度确实有点诡异……不,应该说是这种过分正常、甚至透着少许亲切的姿态,放在这个人身上比他平日冷冰冰的气场更加让人坐立不安。 “……目前就是这样安排的。因为你暂时不想以艺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下一张专辑还是你和二少爷合作,公众方面由他出面,之后他要去冲绳拍一套写真,和你们的CD同期发售,我希望你也可以去,不过你不是签约艺人,公司限制不了你的行动,这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你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答复我吧……” 七绪已经滔滔不绝的谈了近两个小时,极为正常的谈公事,没有参杂意思恶意……就是这突变的态度才让星涩觉得隐隐不安。 今天的七绪,话太多了,简直判若两人。 摸着口袋里因为开会而必须关掉的手机,他觉得最好去卫生间给蓝炎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比较好……可是一边的官羽浔还在认真的聆听,他没有任何借口连官羽浔一起带走,他若是抽身就意味着要把官羽浔和七绪单独留下! 天晓得这个七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能冒这个险! “好,今天就到这里,我还有些事,你们先走吧。” 七绪总算肯为这个漫长的会议画上句号,望着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就拉着官羽浔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这才划过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 “帝,按照您的吩咐,他们已经跟二少爷失去联络超过2小时,才放他们离开了——” …… 星涩回到车上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迅速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简讯像轰炸一般的冒出来,只见星涩顿时面入纸色。 “星涩?怎么了?” 看出他的不适,官羽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羽浔,不妙了。炎,他出事了,现在人在拘留所里——” 不待话音落地,星涩已经一脚油门狠踩到底,车子像发了狂的野兽一般窜了出去—— …… ------------------------------------------------- 一反常态的会议,原来是为了拖住星涩和大叔的脚步。 可是蓝炎究竟出了什么事,又和这漫长的会议有什么关系呢? 敬请期待哦~ 依旧记得木头的票票枝枝和评评哦~ 第一百零二章 照片风波 一进看守所,官羽浔立刻被蓝炎狼狈的样子吓得心惊肉跳。 “炎,他们打你了?” ——参加发布会的礼服几乎撕成一条条的,布条之间、皮肤上那些深刻的刮痕、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几乎遍体都是…… 官羽浔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锅,可是隔着探视室里宽大的桌子,他拼了命也够不到蓝炎的手。 “炎,这次你到底又打了谁?” ——背后,星涩理智的把官羽浔一把按住坐下,他的询问方式截然不同,并且直截了当! 就算无良遇上警察打人,那是针对平常老百姓,抛开蓝漠的关系不说,单凭炎是公众人物,打他岂不就是警署自毁形象? 何况跟蓝炎这么久,这小子这种事还干的少么?问题是他究竟跟谁打架……能把自己伤成这副德行?还被抓个正着弄进警察局?这么狼狈的蓝炎,连他这个习惯了给他处理各种麻烦的经纪人,也是第一次遇上。 谁知,蓝炎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一看到官羽浔立刻激动起来,眼看就要冲过那张桌子,这才被背后的警员牢牢压住—— “羽浔,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人伤害到?” 他的口吻是急促的,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官羽浔立刻被问得一头雾水:“我很好啊,我一直和星涩在一起呢。因为和七绪开会,所以临时关了手机。” 蓝炎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将头转向星涩,表情立刻黯淡了不少:“我被朗那个混蛋设计了!发布会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发了一张照片到我的手机上,照片是……” “是我?”察觉到蓝炎那种珍惜又愤怒的表情,官羽浔难以置信的揣测。 朗?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不由皱起了漂亮的眉头——那天在星涩的办公室里,差点把他……那个混蛋! 蓝炎点点头,觉得难以启齿,但现在不是回避的时候—— “照片上的羽浔被把剥去衣物,全身绑着厚重的铁链,血迹斑斑……我当时马上慌了,给你们打电话都联络不上……所以才会信了他,为了救回羽浔……从发布会会场溜出去,并且去了他指定的酒店……可是房间里,只有朗一个人,我没有见到羽浔。” “当然不会看到我啊,我一直都在星涩身边……” 看着蓝炎身上那些伤,官羽浔急的顾不得有人在场,眼泪不争气的哗哗掉落,怎么都止不住。 “然后呢?该不会是他说,想见羽浔就不许还手之类的鬼话,你就傻乎乎的照办了吧?”星涩一边给官羽浔掏出纸巾,一边没好气的瞪着他。 开什么玩笑!不然的话,就凭朗那种货色,十个朗也伤不了蓝炎一根汗毛才对! 蓝炎低着头,没说话,显然是默认。 星涩一脸挫败的叹了口气,又一脸不解:“可是为什么他打了你,反而你被抓进警察局?而且罪名还是‘杀人未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那小子人呢?” 杀人未遂——这个罪名让他头痛了! 蓝炎无奈的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瞅着他—— “那个家伙打累了,以为我站不起来了,就说了实话——他那时候才说照片是合成的,只有头的部分是羽浔的,说我是傻瓜,才会上这种当……那我当然生气啊,既然羽浔不在他手里……我就……他现在应该在医院抢救吧。我怎么会知道——会有狗仔从会场就跟上我的?结果他们追到房间,刚好拍到我把那小子打的奄奄一息,倒在脚底下……” 事情大条了——那两个狗仔队手里的照片,变成了他行凶的铁证! “你呀,以后做事用点脑子!我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警员能打通关系,你和羽浔先好好待一会儿。羽浔也别着急,他的事我会想办法打通关系……”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星涩当机立断的起身离开,丢下蓝炎和官羽浔两人四目相织,一时无言。 “炎,对不起……又是因为我……” 官羽浔终于蠕动了一下嘴唇,声音颤抖的厉害。 说什么想要守护者个人……结果又是为了他,炎不但乖乖不还手被人打成这样,眼下还变成了杀人未遂的嫌疑犯…… 自己就像个祸水,炎明明对他那么好,可他每次都只会让炎陷入一场又一场麻烦之中,不断的受到伤害。 “傻瓜,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那个人渣的道儿,不关你的事,又害你担心。没事的,星涩很有办法,很快就能解决!” 蓝炎难言心痛的伸出手想要抹去他脸颊上布满的泪痕,可是手臂却卡在桌子上够不到。 这次的事,没有以前那么容易解决……那个朗既不缺钱也不缺人脉,存心报复的话,光用钱和关系是摆不平的,这次恐怕连星涩都很吃力。 ……可是眼下,他除了用这样的话来宽慰官羽浔之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 离开了探视事的星涩,却没有去任何警员的办公室疏通,而是独自进了卫生间,阴着脸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漠帝,你到底想干什么——” …… ------------------------------------------------------- 原来是这么回事……炎炎啊,你彻底被陷害了……漠漠,你也真够狠,对自己弟弟下手这么狠啊!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枝枝评评哦~ 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的援手 电话的那边,传来蓝漠干干的冷笑:“星涩,有事么?” 问的平淡不惊,完全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跟他预料到的一样。 “是你干的吧?炎毕竟是你弟弟,你究竟想把他怎么样?” ——这么跟漠帝说话,哪天自己被挫骨扬灰也不奇怪,可是为了还被关在警局、背负着杀人未遂罪名的蓝炎,星涩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真的是朗在报复,那照片就应该发到他的手机里,而不是蓝炎的!那个人上次还一直误会着官羽浔是他养的宠物,怎么会把照片单独发给蓝炎? 如果真的是朗在报复,他哪里来的照片?虽然是电脑合成,可头是官羽浔的不假!那种被沾满情潮的表情可不是随便就能**到的……有那种照片的人,他想到了七绪曾经送来给蓝炎的那个盒子! 如果真的是朗在报复,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七绪会在那个时候拉他们去远离公司大楼的地方开会?还那么一反常态的一再拖延时间…… ……能做出这种事、敢做出这种事的——不是蓝漠,还能是谁? 不料电话的另一头仍然在干笑,蓝漠压根没有否认,却不像是开玩笑的丢给他一句—— “七绪现在应该到警察局了,放心,他是蓝家的人我自然会救他,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电话那边“嘟嘟”的挂断声,星涩呆呆的望着电话—— 漠帝要救炎……不是不可能。 可是,陷害炎的人是他,现在又来救人?明明知道炎不会领情,那他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到底是要图谋些什么呢? …… 半小时后,在警察署的大门前—— “放心吧,我已经托朋友在想办法了……应该……应该可以解决的,我们先回家。” 拉开车门的同时,注意到官羽浔忐忑的心绪,星涩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出言安慰。 事实上他谁都没有找——蓝漠手眼通天、心思细密,既然是那家伙下的黑手,以自己的能力找谁都没有用! ……只是希望,那家伙说要救炎是认真的。 “星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会儿再走。” ——这一次,因为是炎的关系,变得格外警觉的官羽浔立刻从他的语气中嗅出了不确定的气息。 也许……他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可以去恳求—— ……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楼下那张朝思暮想又不能靠近的脸,凌锦云的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凌督察,你看够了的话,我们可以言归正传了吧?” 背后的沙发上,七绪阴着脸有些不耐烦。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比蓝漠预计的严重——只不过是想让记者拍下蓝炎打人的照片,没想到差点搞出人命! ……杀人有很多种方式,可是当着媒体的面被拍下来,还抓到警察局……没想到蓝炎会为了那个男人完全失去理智,现在连七绪都觉得事情大条了! 漠帝让他来找这位警坛新贵自然是有道理的,这案子不大不小,可蓝炎是公众大明星,又被媒体拍个正着,问题就不一样了……官大的,不会为了几个钱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官小的又起不到作用——这个凌锦云,官职不大不小刚刚好,而且开着上百万的跑车、住着豪华别墅……这种人说他廉洁,鬼都不信! 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可是,凌锦云这幅怠慢的态度,却让七绪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蓝家的人,他七绪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 真想看看这家伙究竟在眺望着什么?可是碍于礼仪,还是忍住了没有靠去窗前。 “呵呵,想救他出去是吧,你的话,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转过身的凌锦云含笑看着他,意味十分明显。 “好说,不知道凌督察需要多少?”把假笑固定在脸上,隐藏着心中的鄙夷。 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个人只要肯开口要报酬,问题就好办了。 “500万美金……蓝家二少爷的命,不知道值不值这个数字?” 凌锦云显然胸有成竹,主动权都在他手上,对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警察,再说廉洁公正这种事只适合用在寻常老百姓身上……对于他们这些终日生事不断地混蛋,顺手敲一笔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反正……人他是一定会救的…… 因为他见过那个叫做蓝炎的男人——那天在诊所的楼下。 ——他是官羽浔的恋人……如果放任不管,羽浔一定会很伤心吧。 ……想到这一点,凌锦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好,既然凌督察这么爽快,在下自然感激不尽。我回去等您的好消息,事成之后,钱会出现在您的账户里。” 面对狮子大开口,七绪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脸上鄙夷立刻替换了方才的友善。 在这种隐晦的气氛之下,两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没经过警员的通报就溜进来,而且…… 没有敲门就擅自推门而入的这个人,看到七绪的时候,脸色立刻僵硬了—— …… -------------------------------------------------------- 炎炎落在了云云的手上……戏剧性的发展啊! 冲进来的人究竟是谁呢? 依旧要记得木头的枝枝评评和票票哦~ 第一百零四章 丢卒保车 “官羽浔——” “羽浔——” 屋里的两人,脸色也立刻僵硬了……不过他们毕竟身经百战,很快就调整了各自的表情。 “官羽浔,你来这里干什么!” 七绪的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厉声斥责脱口而出。 在他眼里,这个窝囊废男人从来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扫把星……好不容易达成的协议,他可不希望被这个愚蠢的男人插足搅合,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因为有了这一层紧张,让他的口吻比平日更加严厉。 “他是我最重要的贵客,比您更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凌锦云立刻冷笑着替被七绪吓的说不出话官羽浔“反击”……他不允许任何人用这种态度恐吓自己最珍视的人! ——两人你来我往的言语间,官羽浔只觉身体一倾,人已经被凌锦云从背后用双臂圈住。 七绪心头一紧,不留痕迹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刚才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动作……那种速度……不应该是普通警察能够具备的……在唐枫那样的杀手面前都毫无惧色的他,此时却不由自主的思讨—— 如果哪一天,跟着个人对上的话……自己有没有一丝胜算? 然而—— “云……” 官羽浔一声怯生生的呼唤,却把七绪彻底从自己不找边际的假象中惊了出来! ……他们认识…… ……而且,这个凌锦云看着官羽浔的时候,火辣辣的眼神……那分明就是…… 七绪有点头疼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老男人……还嫌麻烦不够多么? “原来是这样,凌督察对不起了,怪七绪不知情……官羽浔,你记得二少爷还关在里面就好……” 蓝炎还关在里面,你却在这里继续招蜂引蝶——当着凌锦云的面不好发作,他只好把这后面这半句潜台词又咽了回去。 “云……求你救救炎……炎他……” 这种时候,官羽浔哪还有多余的心力去考虑被对方这样抱着是不是正常?连开口哀求都是毫无技巧的直奔主题,跟方才游刃有余的七绪比起来,处事能力简直天差地别。 可就是这样的官羽浔,才让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凌锦云完全不顾及七绪在侧,不由分说的将他的身体扳转过来,一点点的拭去那张泪颜上的水渍,却低声轻叹—— “唉,你的……朋友……的事我听说了,事情不好办啊。” 听说……看到站在一旁的七绪,官羽浔再怎么笨也猜得出是听谁说的……原来漠帝那边也在想办法营救蓝炎。 出于这个想法,他向七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谁知七绪瞪着他的眼神却像是要吃人——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长脑袋!还有这个混蛋凌锦云——刚才明明还答应的胸有成竹……现在又在这边做什么戏?难不成他想…… “不过……”果然如七绪所料,凌锦云话锋一转,笑盈盈的望着眼前这张被泪水模糊的漂亮脸庞,“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么难做的事……就算我要点报酬也不过分吧?” 官羽浔被这双奕奕有神的眸子注视的喘不过起来……即使是朋友,凌锦云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报酬……钱的话,七绪明明就在这里啊,自己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比七绪可以支付的更多…… “凌督察,刚才我们明明……”七绪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插话进来。 “我们?我们怎么了?”凌锦云眯缝着眼睛从七绪身上一扫而过。 他手里掌握着主动权,现在就是那个漠帝站在这里,也不见得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讨价还价…… 果然,懂得审时度势的七绪立刻闭了嘴。 “云,你需要什么吗?如果我可以做得到……”官羽浔被这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心里念着蓝炎的事,还是怯生生的开口询问。 “当然,那是只有你可以做到的事啊……” 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拉近,近的完全失去了距离—— …… 站在建筑楼下,七绪不知道他站的位置刚好是刚才凌锦云注视的所在,只是换了不同的人,自然想法也大相径庭—— 不屑一顾的扫了一眼上面的窗子,一抹冷笑从七绪冰冷的娃娃脸上不胫划过。 哼,这可不是他陷害的。 漠帝要救的是蓝炎,至于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官羽浔……现在就算他被那个凌锦云撕光了按在地板上,那也不是自己的责任了! …… ------------------------------------------------ 额,大叔在这个时候也显得不那么太笨吗,起码知道该找谁救人……不过……好不容易痛定思痛决定放手的云云,被他这么一冒出来,下好的决心立刻失去了阵脚耶…… 这叫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总之小七的任务只把他们家那个鲁莽的二少爷弄出来,这种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丢卒保车,大叔当然就是那只可怜的卒子了…… 只是不知道,云云打算怎么办呢? ---------------------------------- 热烈庆祝搬了新家的木头今天网络正式接通了~ 以后继续能天天在线,及时回复亲们的评评了~ 记得给木头留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零五章 被正视的爱恋 当官羽浔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 “唔……恩……” 不可思议的瞪着这个突然夺走他双唇的男人,官羽浔完全靠不清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拼命的想要挣脱……腰际被紧紧的揽住甚至和对方的下半身贴合在一起,脖子也被牢牢勾住,一点都推不开这个人。 想要向一边的七绪求救,用余光扫到的——却是刚才七绪还站着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凌锦云的吻看似温柔,实则霸道无比,不会弄疼他半分,却一寸一寸的侵略,力量恰好的撬开他的唇齿,加上身体的禁锢,很快让他失去重心不得不瘫在对方怀里,任由这个人对他胡作非为…… 可是,这个侵略者并没有进一步侵犯的举动,当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吟从官羽浔口中溢出的时候,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他的唇角—— 凌锦云用滚烫的舌头将其卷入口中,连着苦涩的味道一起回收,撤离了他的身体。 “对不起,不过……刚才我拿到了我的报酬,我会帮你的。” 凌锦云脸上绽开的那种温柔坦荡的笑容,如同那时候在他病床前一般。 被迅速的放开,官羽浔错愕的盯着这个人,仿佛刚才那一吻,他的灵魂被吸取一般,许久回不过神来。 “云,你干什么!” 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官羽浔下意识的把手指压在刚刚遭到侵犯的双唇上,殊不知这副样子更容易被人误会为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再怎么迟钝……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吻远远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而且,云并不是一个开玩笑会不掌握分寸的人。 “羽浔,别害怕,我不会乱来,更不会伤害你。”凌锦云退开的位置拿捏得正好,既不会让官羽浔感到压迫,又能够跟他眼神交错,“我要这个吻作为报酬,来确定自己的心——我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就这样放弃?” “哈?” 对方的一脸深情让官羽浔不由紧张起来,可是凌锦云深奥的话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 “我喜欢你,也知道那个被收押的蓝炎是你的什么人……即使这样,我也会救他,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流眼泪的样子。” 这告白跟他本人一样的坦荡,只是官羽浔脸上的错愕继续被放大……咀嚼着对方的每一个字,他不是文盲……但是这太匪夷所思了! “我们不是朋友么?” 不确定的鼓起勇气跟他对视,官羽浔隔着衣服仍然看得出身体紧张的绷着,像是一只抱着最后希望的困兽。 “看你被人欺凌,我可以豁出一切去拼命;看你受伤,我心疼的一心想要不眠不休的照顾在身侧;抱着你的时候,心里被幸福充盈着;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门窗紧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你见过这样的朋友么?” 温柔的伸出手,轻抚着他散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眼见官羽浔被他一连串的告白惊得僵直了身子动弹不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生怕伤到他所珍视的人。 “对不起,擅自用吻你作为救人的报酬,没有考虑你的意见,请原谅我,我并不是想要侵犯你,或者利用你救人心切来要求……我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心……然后,我得到了答案——无论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能放下!” 最后一句,官羽浔当然听不懂……但是,已经足够震撼了! “云——”沉寂了许久的官羽浔,终于犹豫了半天开了口,“云,我把你当做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没有几个朋友。我的心里,藏着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无法给你那种感情……但是,如果为了救炎,无论要我怎样……” 炎为了和他在一起,付出了多少,虽然他没有说过,但自己心里明明就很清楚……这一次,换他来守护那个人…… 凌锦云却用一只手指轻轻的堵住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唇齿,脸上竟换了几分严肃—— “什么都可以?如果我说想要在这里‘抱’了你呢?” 官羽浔对于这样的要求,没有太多的惊诧,依旧低眉顺目—— 一定要救炎,不惜一切代价! 谁知,那只温暖的手指却离开了他的唇,只听到空气里一声来自凌锦云的淡淡叹息,这个男人居然向反方向走到窗前—— “羽浔,‘什么都可以’——以后别再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你侮辱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在侮辱我,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么?”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窗前的凌锦云,阳光炫目的衬托下,这个男人像是神话一般的屹立。 以前……这样的话,没有人跟他讲过。 洛优,唐枫,蓝漠……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被那样对待…… “对不起——” 官羽浔紧张的双肩猛然一松,像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误解你……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你…… 一切都包容在这简单的三个字里,即使被强吻……可是面对这样的凌锦云,他还是既无法生气,也不会生出惧意。 凌锦云,在他心目中就是这种人—— 不知不觉的无比亲近,完全提不起防备、拉不开距离。 意识到这一点的凌锦云苦笑了一下,这才转回身来,缓缓的靠近。 突然被再次抱住,官羽浔掩饰不住紧张,可是凌锦云却没有其他不规矩的动作,只是耳边飘荡着带着滚滚热气的耳语—— “我会救他,但不代表放弃你!我会认真的追求你,直到你愿意自愿被我这样拥入怀中为止。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说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这句话的有效期是无限的。” 温暖的言语像是施了魔法的魔咒,不仅飘入耳中,也同时沁入心底,然后产生了一连串的化学反应——感动在内心疯涨,刚才还心惊肉跳的忐忑无影无踪,官羽浔觉得自己整个人正被一股强大的暖意包围着。 如果没有遇上炎,自己一定会被这个人感动吧。 但是……现在也只能在心里重新说一次…… 对不起—— …… ----------------------------------------------------- 唉,不得不说这就是正人君子和坏人的区别……你看人家云云,收黑钱收的有道德(只收坏人的),喜欢却不乱来(宁可在卫生间打手枪),连强吻都吻得这么有风范(胁迫外加强吻,却让大叔无法厌恶)……洛优,漠漠,你俩倒是也学着点,买本《绅士守则》什么的回炉学一学-。-! 依旧要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零六章 冲绳之夜 蓝炎几乎没有经过审讯,隔日就被放了出来。 坐在星涩的车子里,抱着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官羽浔,这个硬生生的大明星居然差点激动的掉出眼泪来。 “你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昨晚睡了几个小时……” 面对他喋喋不休的“盘问”,官羽浔哭笑不得:“拜托,这些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的吧!究竟是我们谁被关在里面一整夜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只用了一个晚上,蓝炎看上去就瘦了……悄悄的隐藏了自己的心疼,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否则这个人是不会安心的。 果然,蓝炎抱着他的双手压根没有打算松开的意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在里面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你的影子,一整晚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为了我掉眼泪,会不会担心我或者对我失望,会不会睡不着然后生病……羽浔——” “恩?” 轻声的应了一声,他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羽浔,永远不许离开我……昨晚我突然发现,你离开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心里已经被你一个人完完全全的霸占了!” 像是誓言,官羽浔在听到这话的瞬间,趁他不注意,轻轻地把不知什么时候滚落的眼泪蹭在他的衣领上。 “咳嗯!” ——忍无可忍的星涩,终于一脚刹车! “你们两个要甜蜜的话,晚上有的是时间!现在可没空让你们干这个——” 星涩表情让两人一愣,这分明是那个工作狂即将爆发时候的表情! 果然—— “这个是行程,你们自己看——”一边把厚厚的行程书塞到蓝炎手上,星涩一边对着表不由分说,“你们回家洗漱准备一下,3小时候我接你们去机场——” …… 夜晚—— 不知道是星涩还是蓝炎的主意,订了这家冲绳最好的酒店……情侣套房! 不过,从巨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四面环海的美景却是让官羽浔这几天来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在想什么?” 声音从背后传来的同时,蓝炎一双手已经自然的圈住他的腰际。 “没有啊,这里很漂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本来发自内心的赞美,因为背后的人湿发上的水珠滴在肩上,而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马起来。 一下飞机便被拉去拍水下镜头,折腾到现在才回来洗去身上的海水味道……蓝炎昨晚在警察局一定没怎么合眼—— 官羽浔不只是心疼,同时惊讶的发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这么了解身后的男人。 “你喜欢就好,本来想多呆几天,不过星涩好像只安排了3天,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延长休假怎么样?” 注视着同一片海水,蓝炎的眼中却只浮现出官羽浔映在玻璃上的美好容颜。 住在楼上的星涩若是听到这种任性的言论,绝对又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吧。 “别耽误工作,在你身边的话……哪里都是一样的。” 被气氛感染脱口而出后,官羽浔又隐隐的感觉不妥,不由歪了歪脖子偷窥背后蓝炎的表情,却被他脸上突然浮现的戏谑吓了一跳。 “我可不可以把刚才的话理解成示爱?” 蓝炎挑着眉毛,一双笑眼眯成一条缝竟也格外好看,毫不掩饰自己得心花怒放,纤长的手指得寸进尺的顺着浴衣宽松的衣领滑向怀里宝贝织白的胸膛。 胸前凸起突然被攥住,酥麻的触电感让一声轻咛从官羽浔的口中不胫而走:“你是大型动物么?怎么满脑子都……” 感觉腰部被逐渐变大的某样东西顶住,官羽浔不由得紧张起来。 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觉,又在水下紧张的工作了一下午……明明应该很累了,可这家伙…… “我是大型动物的话,你这个饲主是不是应该负责把我好好的喂饱?” 话音未落,官羽浔脚下一空,人已经被悬空抱起—— 宽大的、柔软的床,暧昧的灯光,温情的音乐……似乎无一不在诉说着应该跟眼前的人不顾一切的相爱。 蓝炎细碎温情的吻顺着脖子、锁骨像水流一样流畅的向下移动,不住的引来他一声声情不自禁的回应。 可是像是想起了什么,官羽浔突然吃力的想要推开,却被蓝炎温柔的抓住一双柔软的手—— “放心,明天你还要下海去玩,所以今晚我不会留下痕迹的……我可不想自己最珍视的宝贝被其他男人窥伺。” 官羽浔不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含笑说出这么一串话,蓝炎温热的双唇已经将他精致的分身含住,灵活的舌头将口中的东西尽情的逗弄。 “啊……哈啊……炎……” 突然被含住羞处,官羽浔顿时涨红了脸,哪还顾得感叹其他? 伴随着一声声娇羞的轻吟回荡在海边的夜空下,彻底沉沦的还有两颗随着身体滚烫起来的心—— ……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享尽爱的欢愉之时,本来隔音很好的一墙之侧,有人正将小巧的设备贴在墙上,让隔壁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当官羽浔甜美的娇吟传入耳际的时候,那个人俊美中透着几分稚嫩的脸上,微微蹙起了眉头—— …… --------------------------------------------------- 炎炎和大叔好幸福哦~海滨之旅,工作却好像蜜月一样…… 只是,这隔墙有耳,在一侧偷听的人是谁呢? 嘿嘿,最近不是总有亲问木头最后一只攻啥时候出现么?木头奸笑着飘过~ 要记的木头的枝枝还有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零七章 深海游逐 冲绳虽然没有温泉,不过四面环海,大大小小几十个海滨浴场,头顶着城市里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这也足够官羽浔应接不暇了。 何况刚从美海水族馆出来,他本来还沉浸在那些鱼儿炫美的舞动中,没有回过神来。 面向大海,看着人来人往的嬉闹人群……官羽浔突然久违的长长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一切,美好的甚至透着不真实的错觉。 仿佛一个漫长的噩梦终于结束,他被人从地狱重新带回了天堂。 ——那个拯救了他的人,是炎! 伸展了一下四肢,要下海的话,准备活动总是少不了的……官羽浔并不知道,仅穿着一条泳裤的自己,白皙细致的皮肤和纤长而轮廓优美的肢体毫无防备的裸露在外,自己如同小猫一般的伸展,此时正引来多少贪婪的目光。 “炎,你怎么会在这边?” 官羽浔望着自己突然被抓住的手腕,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问。 炎不是去拍外景了么?为什么会从背后冒出来? ……而且,这家伙一脸趣味盎然的表情,他究竟在背后站了多久啊? “把你一个人丢在海边,还穿成这副样子……我不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怎么放心!” 蓝炎的笑容里参杂着少许善意的戏谑。 找不到他,星涩大概正在酒店里抓狂吧。毕竟他可是紧跟着官羽浔的脚步尾随出来的! 这怎么怪得了他……看看周围那群蠢蠢欲动的男人,若他不是一直像门神一般守护在身后,官羽浔现在已经被人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这副样子?”官羽浔不解的瞪着他。 这是游泳正常的穿着吧?难道让他穿着T恤沙滩裤下海不成? 可是蓝炎眼中执着的占有欲,还是让他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只好妥协——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长衫披在身上。 “等一下带你去浮潜吧,想不想去看珊瑚?” 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模样,蓝炎想了一下,顿时冒出了新的主意。 穿潜水衣的话,他的宝贝就不会被别人看光光了。 果然,官羽浔就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大孩子,顿时一双漂亮的眸子再次迸发出闪闪的光彩。 那惹人怜爱的样子,哪有一丝成年男人的踪影?只看得蓝炎心头一紧,早把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丢到了九霄云外,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 有珊瑚的大海是彩色的,靠近海岸的海水呈现着淡绿、浅蓝、深蓝甚至淡粉的颜色,最后,突然变成一种非常深邃的碧蓝。清澈见底的海水下的珊瑚千姿百态,各种色彩斑斓的热带鱼优雅地穿梭其间。 在那些斑斓的热带鱼从身边友好划过的时候,官羽浔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隔着厚重的潜水服冲身边的蓝炎眨眨眼,才发现那个人竟然一直视周围的斑斓风景如无物,一双幽深的目光始终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身上。 官羽浔不由又被注视的羞涩起来,一不留神便浮动出数米。 在深海中,轻盈的身体在这无限扩大的幸福……连这样简单的追逐都变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浪漫…… 只是这浪漫的终点,却无法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一团异常的黑影从眼前缓缓沉落,隔着呼吸器无法喊出声让官羽浔小心,蓝炎惊愕之余,人已经又被落下不少距离! 黑影从官羽浔的眼前继续下沉,竟然——是个人! …… -------------------------------------------------- 炎炎和大叔甜蜜依旧哦~前一阵子欺负大叔欺负的厉害,木头让大叔过两天好日子,嘿嘿~ 不过这潜个水都能从上面掉下个人来……这人是做什么的?事故?自杀? 那样的话,大叔你可以去买彩票喽~不过,就算看上去很诡异,也说不定是人为哦~ 到底怎么回事呢? 今天是周末,木头继续爆发中,等一下还有一更! 亲们继续记得给勤奋的木头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零八章 溺水的少年 当少年缓缓的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海滨浴场急救中心的病床上。 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少年略显苍白的脸,但这张脸的主人微微一笑,竟让人看得没来由的心疼—— “谢谢你……救了我。” “你没事就好了。”官羽浔这才松了口气,渐渐舒展开眉头。 近看之下,这少年深棕色微卷的天然发质下,竟是一张比平常人略为深刻的东方人面孔,典型的混血特征在这少年天生甜美的五官演绎下,变得充满了亲切感。 只是……那时候他明明已经昏迷过去,又怎么认定自己就是救了他的那个人呢…… 官羽浔的心底稍稍划过一丝狐疑,只是这种不重要的细枝末节,他认为没有深追的必要。 最重要的是人救回来了! 在深海里潜水的时候,呼吸器脱落——这种事足够惊心动魄了,若不是他刚好经过这孩子沉没的地方……必然的后果让人不敢想象。 “你好些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我帮你喊护士来……” 因为少年的苏醒,官羽浔反倒有些庆幸的手忙脚乱起来。 “不要。”少年还插着输液管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袖口,用近乎于撒娇的口吻怯生生的望着他,像一只泪眼汪汪的小狗,“别走,再陪我一下……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些海水,一片漆黑……很可怕。” 被他这么一扯,本打算抽身去喊护士的官羽浔,生怕他动摇了手背上的针头,只好又坐回原处。 “闭上眼睛,当然是一片漆黑了!” ——官羽浔的背后,蓝炎终于看不下去,决定插话进来。 “羽浔,你去叫护士,既然醒了总要检查一下,不然我们也无法放心。然后去餐厅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时候要是在倒下一个,我可兼顾不过来。” 自作主张的安排,却又安排的合情合理,言语之间极力表现出对病床上不亚于官羽浔的关心。 官羽浔感激的回眸之际,人已经被不留痕迹的被从床边拉开。 ……随着官羽浔从外面轻轻的磕上门,病房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神情陡然变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蓝炎脸上的关切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而那少年也失去了在官羽浔面前可怜兮兮又无比纯真的神色,似笑非笑的对视过去,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示弱之色—— “黑泽家的小少爷,下次这么喜欢拿命玩的话,麻烦你手脚做的干净一点!” 蓝炎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丢在少年眼前——刚才潜水用的呼吸器,呼吸管连着氧气瓶的部分的断口明显是被刀子之类的利器硬生生的切断。 少年也不惊讶,嘿嘿一笑:“都说蓝家是漠帝一个人在打拼,想不到弟弟也差不到哪里去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没错,是我自己切断的——” …… ---------------------------------------------------- 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和洛优年纪相仿的少年,却是一副风格迥异却锋芒毫不逊色的登场~ 这样的少年为何而来,对大叔而言,又是福还是祸呢? 今天后两章有点短,不过是情节需要,木头可没有在篇幅上缩水哦~ 木头继续厚着脸皮仰望枝枝,票票和评评呢~ 第一百零九章 意外的竞争者 “你不在东京享清福,跑来冲绳做什么?”蓝炎警戒的盯着他。 事故是假,溺水是真——傻瓜都看得出,刚才若不是官羽浔刚好在他下沉的位置,这小子的小命就真的玩完了!他蓝炎不是漠帝,还没有被日本最大的组织家里的小少爷舍命追杀的价值! “来干什么啊?”少年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状,一把扯掉输液管,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来开演奏会呀!顺便老爷子让我来看看这边的实验室,看看那个新型号的冰毒研发的怎么样了……我可不是你,所为天才,是可以面面兼顾的,不需要为了爱好,必须要搞得跟家里决裂那么狼狈!” 蓝炎为了当歌手跟家里断绝关系的事,在有头有脸的黑道家族中早就传的人尽皆知,少年此时会用这个理由讽刺他,蓝炎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小少爷你最好少管别人家的事。毕竟我可不是家父和别的外国女人弄出来的私生子,所以也没法像你一样只做点事、不用承担责任!” 蓝炎反辱相讥,毫不留情面。 上次见这少年还是蓝漠没有继承家业的时候……作为家族宴会嘉宾,那是这少年第一次出现在正式的场合,艳%遇、情%妇、私生子……可是那双纯净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这些肮脏的东西! 眼前这狡诈的少年依旧披着纯洁的外衣,却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学生。 两人终于意识到这样相互刻薄的揭短毫无意义,不由保持了片刻的沉闷。 “听说我家秀哥哥和漠帝最近走得很近,要不要猜猜他们是敌是友?”少年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可惜,蓝炎根本不感兴趣。 “那个人什么时候、被谁杀掉……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接近羽浔?” 显然少年的诱导式转移对方注意力的盘算落空了——涉及到官羽浔,蓝炎一定会咬着不放。 拿生命作赌注的这种乱来的靠近方式——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价值! 虽然……他更不希望目标是官羽浔! “如果我说……我想把他从你的身边抢走呢?” 淡淡的笑容在少年的脸上漾开,看不出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只是,在一瞬间之后,少年白净娇嫩的脸上,多了一块乌紫发黑的淤青……看得出蓝炎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小又受了伤而手下留情。 “我告诉你,家族什么的……我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无论是蓝漠还是你,若敢碰羽浔一根汗毛,我会杀了你!” 蓝炎的眼睛里迸发出的杀意,足见他是认真的。 “哦?”少年望着自己被拎起来的衣领,这双有力的大手卡在脖子上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却没有丝毫惧意的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原来漠帝也插了一脚么?” 这一次,不带蓝炎有其他的反应,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攀上床头的手直接按响了呼叫器——他不想跟这个男人做无聊的争执,而且,现在也还没到掀开底牌的时候。 ……迅速赶来的护士,背后站的是官羽浔。 “羽浔,你怎么没有去吃饭?”蓝炎心虚的目光从少年淤青的脸上一扫而过,却忘记自己的双手还紧攥着对方的衣领。 “因为医生有急诊,所以我在旁边等,还没有来得及……咦?你的脸怎么了?你俩在干吗?” 官羽浔果然看到了——话说,那么一大片乌青顶在脸上,想不发现都难。 蓝炎觉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 “刚才从床上滚下来,针也掉出来了,好痛……还好有这个哥哥在……刚扶我起来。” ——少年那张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面孔迅速的调整回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在那张清纯的小脸上,杀伤力是显而易见的。 官羽浔的背后,蓝炎狠狠地对上奸计得逞、正被官羽浔悉心照料的少年,那冰冷的眼神分明写着——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 精心安顿好一切,在蓝炎的催促下,官羽浔这才离开了病房……只是病房里还没来得及安静片刻,一到鬼魅般的身影便又飘了进来。 “弦少爷,这次您实在太乱来了!怪不得老爷会让我无比贴身跟随您……今天如果您把下沉的位置稍微计算偏差一点,恐怕您现在已经尸沉大海了!” 中年男子尽量保持着执事该有的风范,却还是难掩心中的担心和责怪。 “吉田,你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执事,不是老爷子养的狗……下次想对我表达关心的话,不把老爷子抬出来也可以。” ——少年的话虽然刻薄,却显然因为心情不错,而透着善意。 只见他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相框,不由出神起来,甚至忘情的轻声喃呢了一声—— “为了这个人的话,冒这点风险不算什么!” ……泛黄的旧照片上,打着“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生演奏会”的字样,照片里那个独坐在钢琴前,沉醉于自己的演奏的人——正是官羽浔! 老天终于让我再次遇上了你!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让你从我的世界里逃开了—— …… ----------------------------------------------------- 哈哈,最后一枚小攻正式表明身份,闪亮登场喽!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狠啊~ 大叔,木头飘走了,您自求多福吧~ 下一章呢~以前不是有亲说漠漠计划失败了么?他到底这么折腾一圈,又害人又救人的图什么呢?黑心漠漠的魔爪又来了哦~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还有枝枝哦~ 第一百一十章 变故还是阴谋 始终被蒙在鼓里的官羽浔当然想不明白——前一夜还在月下无比甜蜜的要与他留下来度个长假的蓝炎,为什么会突然缩短行程、匆匆返回。 其中真实的理由,蓝炎当然不能说——官羽浔应该离那个危险的小子越远越好! 只是,当蓝炎的思路还沉浸在冲绳的纠葛中的时候,飞机才一落地就被七绪叫走的星涩,却带着一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回来—— “雪藏?凭什么?” ——果然,蓝炎一听就暴跳了起来。 “是啊,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连官羽浔也跟着紧张起来。 已经制作完毕、进入销售环节的专辑暂停,连同冲绳拍的写真也不予发售,所有专辑相关的宣传活动全部取消,蓝炎不得参加任何公开活动……这就是艺人们最害怕的雪藏事件! “还能为什么?之前的那件事呗!” 此时,星涩的脸也黑的像锅底一样的,当然不是冲他们俩。 把那个人渣打得半死,还被狗仔拍下来,甚至作为杀人未遂的嫌疑犯被关进警察局——于公,公司这样处理,让外人看起来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个该死的漠帝! 他当时就想不明白——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明明是故意设计炎,却又那么快想办法放人,那家伙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原来,葫芦里卖的是这颗药! 当初为了救官羽浔,蓝炎跟公司签的是典型的霸王条约——20年,被漠帝这么一设计,炎就只能乖乖回家族当他的二少爷,从歌手摇身一变回到黑帮少爷的身份,否则天文数字的违约金,就算他能红一辈子都赔不起! “我去找七绪问个清楚!” 显然也明白问题严重性的蓝炎,丢下这句话,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官羽浔和星涩注视着那扇还在凭空晃荡的门—— “能让炎这么冲动的,除了你……就只有被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音乐了。” ——星涩苦笑着更像是自言自语,明知道他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官羽浔的感受了。 思前想后,他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条出路可以试试看。 “喂,漠帝,我是星涩。” ——拨通了那个始作俑者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稍显得意的笑声,并没有回应他。 “我求你,放过他!他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陷害他!” 这一次,星涩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质问的筹码,干脆开门见山的哀求……对于他来说,这样无助的求人还是生平第一次,但是为了蓝炎这个朋友,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对方的奚落。 殊不知,他这一句“陷害”,让背后的官羽浔脸色猛然变得惨白起来。 “哦?你是在求我?听到你这个大牌经纪人求人的口气,真是难得啊!”电话那头终于传来蓝漠慵懒的声音,满满的不屑一顾,“不过,放过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可是很期待我们家二少爷能回来助我一臂之力啊。” 这个质问,轻易的让星涩语塞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可是,这个人是唯一可以让事情峰回路转的人。 他的无语似乎是蓝漠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对方只是顿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期待他的下文,而是抛出一句早有预谋的“诱导”—— “星涩,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无论你还是炎,都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不过……也许有人有……”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心知蓝漠最后的那句话是炎唯一的生机,星涩反复咀嚼了许久,终于将矛盾的目光落在了背后官羽浔的身上—— …… --------------------------------------------- ……额,漠漠……你素坏人……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想要害自己的弟弟……而是想逼迫大叔就范吧…… 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今晚稍后还有一章哦~ 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别无选择 蓝炎连着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不仅如此,别墅的外面挤满了记者,根本别想离开房子一步。 “炎,我做了午餐,你吃点吧。” 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的严丝合缝,官羽浔担忧的轻轻摇晃着他,得到的只是对方一个昏暗光线下苦涩的笑容。 “对不起啊,让你看到我这种狼狈的样子。” 蓝炎慢慢的抬起头,勉强的冲他笑了一下,却掩不住一脸的倦容。几天没刮得胡子杂乱的在脸上疯长,那张惨白憔悴的脸让人看的揪心——就好像当初那个永远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大明星是别人一样。 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蓝炎想要抱着眼前的人干脆任性的放声大哭一场,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种时候,其实官羽浔又何尝不是一根即将崩断的弦! “呐,炎,家里没有蔬菜了,等一下我从后门溜出去买些东西,你在家乖乖的暂时别乱跑。” 毕竟比蓝炎大几岁,这个时候的官羽浔,至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他是眼前的蓝炎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而且……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我打电话让星涩去买吧……” 蓝炎固执的否定着他的决定。 “傻瓜,星涩又不是孙悟空,他这会儿恐怕正为了你的事忙得分身无术,这种时候就别打扰他了。我带了手机,有事可以联络到我……万一被狗仔带到,我就说我是家里的佣人,放心吧。” 蓝炎怔怔的望着一脸胸有成竹的官羽浔……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 最后还是拗不过官羽浔的坚持,从后门千叮咛万嘱咐的把他送出来。 只是蓝炎绝对想不到,一离开别墅,官羽浔立刻顺着超级市场的反方向,钻进一个无人的巷子——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花了不少功夫……手一直不争气的抖个不停。 ——这个号码,是蓝炎把他从那个魔鬼那里救出来的晚上,听到了DVD里自己屈辱的悲鸣,还有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后,为了以防万一、佯装联络家人而从他手机里偷出来的。 虽然那时候起,便一直祈祷着一辈子都最好别用上这个电话号码……不过目前看起来,自己那时候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喂,是我。” ——苦笑着拨通了号码之后,官羽浔突然发现刚才出门前还好端端的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沙哑起来。 “看来你终于想明白了?”电话那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电话,蓝漠显得心情不错。 “原来真的是你陷害炎的……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 没敢有丝毫质问的意思,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其实这是官羽浔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一想到蓝炎那张彻底失去生气的脸…… 可是就因为这样,他才必须这么做…… “想和我谈条件,先过来再说。我让七绪去接你……” ——蓝漠提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官羽浔心头一紧。 “不劳您费心!” ——官羽浔睁大了眼睛,等着背后这个突然抢走他电话的人,甚至替他回应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该问的话吧?”星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因为担心蓝炎,所以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在附近绕了几圈,暗自盘算着有没有不惊动狗仔就混进别墅的方法……谁知让他遇上了鬼鬼祟祟的官羽浔。 “呐,星涩,你应该也清楚吧——让炎脱离目前困境的唯一方法……音乐是他的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看到是星涩,官羽浔自知避不过去,反倒态度坦然起来。 只是这坦然,看的星涩一阵不是滋味——这个人说的对,失去音乐的炎将会慢慢枯萎,总有一天变得什么都不是…… “可你不能用自己去交换……如果他知道了……” 星涩的话断断续续,说到一半,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反驳的底气。 “那就别让他知道……送我一程吧,去蓝漠家的路,我确实不怎么记得了……” 官羽浔从容的像个誓死如归的战士。 ——他说过,这一次,一定要让他来守护炎! 星涩惊讶的望着官羽浔,冷静的与平时判若两人……这个人,这些天一直都在苦苦的煎熬中抉择…… 一旦走出这一步,也许就永远的失去炎了——他是心如明镜的! “炎总有一天会杀了我……” 轻声嘟囔了一句,星涩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让官羽浔跟着来……要救炎,除了向眼前固执的男人妥协,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转过脸去的星涩,也不免想要掩饰脸上的罪恶感……送羊入虎口,总有一天,自己也不会得到炎的宽恕的—— …… ----------------------------------------------------- 大叔不是圣母,所以这个艰难的抉择才会一直拖了一个星期去反复思考,侥幸的等待什么其他的转机……然而没有……一周的等待,只不过是在眼前见证了失去音乐的炎像一朵太阳花一样日渐枯萎…… 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好不容易才能够敞开心扉,但正是因为爱……大叔才会别无选择! 漠漠……你丫就是一混蛋!木头迟早要虐死你!(捂脸,飘走~) 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易 那个今天是发枝枝的日子哦~木头对手指望天中~ 另外,新增了最差小攻评选哦,有恨滴童鞋们可以尽情的咬牙投票哦~ ----------------------------------------------------- 蓝漠家气派的别墅门口,早有佣人守候在侧,而且意料之中的不允许同行的星涩进入。 “就送到这里吧,记得,不要让炎知道——” 丢下这么一句淡淡的嘱咐,官羽浔头也不回的跟着佣人消失在深深的庭院里。 ……其实……不让星涩进来,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无法预料到等一下会被用怎样极端的手段折腾,先前被那个男人侮辱的经历,现在都还让他心有余悸……那种场面,还是不要被其他人看到比较好吧。 ……为了救炎,只要能让炎摆脱现在的困境…… 而蓝漠不是君子,更不是凌锦云那样坦荡的人,他几乎是没带着一点侥幸心理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的—— “你倒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居然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蓝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戏谑,高高在上的像个君王。 “我不觉得跟星涩比较起来,我有什么可以跟你谈条件的资本……但是如果你执意这么认为……请告诉我,你需要我怎样才能放过炎?” 怎样?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心里明明就已经很清楚。 “你果然是爱上他了么?”蓝漠挑挑眉毛,对自己失落的情绪丝毫不加以掩饰。 只是这情绪传达在官羽浔的眼底,却颇为可疑。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此时的官羽浔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难得见这个一贯温驯、逆来顺受的男人这副模样,虽然让蓝漠有一种“官羽浔正在准备往火坑里跳,而自己就是那个万恶的大火坑”的错觉,不过一想到这个人马上就可以贴上自己的名签,不由不怒反笑,轻轻的冷哼一声,从茶几上拿起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丢了过去—— “做得到,就签上你的名字。做不到你现在转身离开还来得及……不过不要盘算着事后反悔,你应该已经明白来——他是我旗下的艺人,想让他‘摔倒’的话,机会还是要多少有多少!” 官羽浔惊愕的瞪着手中的合同,拿着这东西的双手逐渐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脸色却越发惨白的让人心疼。 “看明白了么?签还是不签?我这里没有讨价还价哦。” 蓝漠饶有趣味的盯着他表情的变化,不知为什么,官羽浔现在的样子,让他莫名的烦躁,想要一把紧紧地把这个男人攥在怀里…… “好……我签。” 这是什么合同,分明是一张无限期的性奴契约! 可是官羽浔答应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或者说,走到这一步,心亦如死灰。 好端端的平静生活被这群混蛋们彻底的撕裂,早已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从前; 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到头来却是自己一直在拖累着炎,害他连最重要的音乐都失去了…… 反正他已经不可能获得幸福了……反正即使是无限期的契约,蓝漠这种人也很快就会玩厌倦的吧…… 只要炎能找回他最重要的音乐,回到以前的生活,他本来就应该拥有大好人生前途的…… “呐,我签了之后,炎就一定会没事吗?” 最后看了蓝漠一眼,墨水笔的笔尖停留在签名的位置上。 颤抖的笔尖,将他极力伪装的平静拆穿无疑。 “恩。”蓝漠肯定的点点头。 华丽的笔触,流畅优美的字迹……这个签名利落落下的时候,官羽浔的心生生的抽空一般。 ——完成了。 他把自己卖了! ——卖给眼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满意的拿着那份合同,掩饰情绪这种事,蓝漠比官羽浔要擅长得多。无论是此时莫名其妙的兴奋,还是刚才看着这个男人在签合同时的绝望和提及蓝炎时闪现的生气之间的巨大反差带来的不快……全部隐藏的淡然无痕。 依旧是那副斯文无害的模样,只有他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 “过来——” 看着低眉顺目的不得不靠近的官羽浔,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立刻占据了上风。 “跪下,抬起头来——” 命令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官羽浔的身体僵了一下—— …… -------------------------------------------------------- 华丽的签名,大叔把自己卖了…… 亲们放心,漠漠是那种腹黑有冷血的人,他对大叔有爱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且他也不是洛优那种冲动的少年……所以安心,不会真的虐大叔滴~嘿嘿,搞不好谁虐谁还不一定呢! 木头华丽的飘啊飘~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怀鬼胎 像个声控的傀儡娃娃一般,官羽浔竟真的“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厚重的地毯上,声响不大,也不会真的弄疼他的膝盖……只是那豁出一切的绝望,让人竟有些于心不忍。 不由自主的捧住这张比实际年龄稚嫩太多的漂亮脸庞,仔细的端详一番,越看越是按耐不住心头奇怪的悸动……只是漂亮的话,他堂堂漠帝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可为什么只有这个人,能够激起他如此执着的占有欲? 既软弱又好欺负……只是征服这个任何人都可以征服的老男人,竟然充满了成就感? ……还是果然问题出在那一夜?当官羽浔用这张纯净的脸,把他的孤独和寂寞侃侃道出的时候,自己就变成一个出现一丝漏洞的钢铁壁垒,只有毁掉这个对漏洞了若指掌的人,才能继续维持自己的完美无缺么? 想到这里,蓝漠的心情突然焦躁起来,收起先前的怜悯。 而官羽浔因为下巴上的力道突然被加大,而难抑一声痛苦的低鸣,总算唤回了失控的暴君。 可惜,蓝漠这种暴敛到骨子里的人,和洛优那种少年式的失控不同,即使头脑完全清醒,坏心起来也不比暴走好到哪里去—— “衣服脱了,继续跪好——” 当那双铁钳一般的手离开他清瘦的下颚时,取而代之的命令却让官羽浔惊得意识动弹不得。 “在这里?” 望着来来往往的佣人,官羽浔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祈求他。 “刚签完的合同,这么快就要反悔吗?” 蓝漠淡然的点着头,就像是清楚的再告诉他一次——这是命令! ……虽然这么说,在蓝漠不知什么时候发出的眼神指令下,佣人们居然迅速的全部撤离了。 ——地毯上凌乱的衣衫,眼前美妙的躯体……被这一幕撩拨起“性”致的,似乎只有眼前的主人! 蓝漠在他褪尽衣衫的时候,已经拉开裤链,掏出了早已坚硬变的沉甸甸的分身—— 低着头,在他耳畔的低语听上去透着几分温柔,却寒到了官羽浔的心里—— “记得要乖乖的把牙齿收好……” …… 七绪尴尬的站在一边,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这里是客厅,所以他才会直接进来……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情形—— 蓝漠迅速的将他自己先前靠在沙发上假寐时用的薄毯裹住了官羽浔的身体,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整理好衣物。 房间里淫靡的味道和官羽浔嘴角那些混合着半透明粘稠的液体早就说明了一切。 很显然,他并不是面对七绪有什么难为情……只是单纯的想要遮住官羽浔的身体。 ——在本能的作出这一动作之后,蓝漠却暗自为自己的突如其来的保护欲感到不快…… “去洗一下——” 刚才还挂在嘴角的虚假温情不见了,还好精神渐进麻木的官羽浔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甚至顾不得羞耻,为七绪的突然打断而感到庆幸。 就在官羽浔关上浴室的门的时候,七绪还在努力遏制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作呕——不是因为那个刚被凌辱完的老男人…… 而是,就在几个小时前的凌晨,自己也曾被某个混蛋胁迫,做过同样的事! “昨晚你去哪里了?” 平日的蓝漠不大爱过分干涉属下的私生活时间,只是此时拼命想要驱散心中的不快,没话找话罢了。 七绪心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当然很好的把握、没有让它流于脸上分毫—— “帝,昨晚我在作材料,有两件事想跟您再确认一下——”七绪精致的娃娃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毕恭毕敬的公事脸,“一件是上次跟日本黑泽组织合作的事,货轮遇上海啸属于不可抗力,但是我想他们不一定会接受这个解释,关于赔偿方面,我研究了他们目前的产业覆盖比例,做了几个把我们损失降到最低的赔偿方案——” 七绪有条不紊的将手上一份早有准备的材料交到蓝漠面前。 黑泽组作为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和蓝漠强强联手,有他们提供高纯度冰毒配方和技术人员,漠帝提供原材料和生产环境,最后运回黑泽组负责销售,利益共享……可惜运送原材料的货轮遇上海啸沉没在公海,这种东西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捞……眼下不是赔钱能够了事的问题,第一次涉及冰毒制造就签下这么大手笔,如同当年他登上这个“漠帝”的宝座一样,黑暗中多少人都在瞪大了眼睛看好戏……现在重新收购那么大量的材料,时间上绝对来不及,如果不能顺利解决而跟黑泽家翻脸的话,以后再想吃下东南亚毒品这一块肥肉,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耐着性子看完手上的材料,蓝漠若有所思:“黑泽家刚才打电话来说,他们会很快派人来解决,估计下星期就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对方作为全权代表派出的人物,来头绝对小不了。这几个赔偿方案你都着手准备,到时候我会亲自应付。对了,你还拿着什么?” 蓝漠的视线落在七绪手里的另一叠资料上。 “这是之前跟您提过的,下个月跟御堂秀合作军火的事。我跟他们的高层也做过了沟通,数目、金额,还有我们的利润空间报表。” 七绪迅速的递上去,蓝漠却只是简单的扫了几眼,便挑着眉看他—— “哦,最近效率很高啊,你都不用睡觉么?” “谢谢您关心,最近繁杂的事比较多,七绪来分担一部分这是理所应当的。” 不卑不亢的始终低着头,就算是七绪也不敢对上那双温柔含笑却随时可以洞穿一切的瞳眸——昨晚被那个混蛋御堂秀折腾到天亮,连这些资料都是趁那些空隙做的! “只是,帝……因为是第一次交易,数目又巨大,对方又是那个御堂秀……所以,七绪认为您若是能亲自出面的话,会比较好。” 小心翼翼的把握着分寸,生怕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的心事流露出分毫。 只见蓝漠淡淡一笑:“好啊,理由很充分,我会考虑……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去做件事吧——” 说话之间,背后的浴室门轻轻的被打开了,官羽浔怯生生的探出了头—— …… -------------------------------------------------- 完蛋了,天下要大乱了~ 大叔把自己卖给了漠漠,要是炎炎知道的话…… 毒品交易的黑泽家,冲绳海里救起的那个少年不就姓“黑泽”么? 小七终于布好了局,大模大样的拿出方案来——秀秀也要展开行动了! 阿门……木头抱头鼠窜中……原子弹掉下来千万别砸到木头家玻璃~ 嘿嘿,记得木头的票票评评还有枝枝哦~ 第一百一十四章 病态的爱恋方式 车,毕竟就是车,即使再名贵,狭窄的空间也不会变宽到哪里去。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并肩坐着的两个人一言不发,让空气骤然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羽浔,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死寂,可是一想到刚才被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羞耻的模样,又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七绪一边驾着车,一边悠哉的点了支烟,车子的速度比上次蓝炎驾驶的时候慢不了多少,只是驾车的人技术好了许多。 “你到底还是签了……有没有考虑过被二少爷知道了以后,你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七绪先开了口。 官羽浔的脸色顿时更加惨淡……老实说,他没有想过蓝漠回放他回去。 被囚禁,凌虐……炎找不到他,慢慢的就会不再找了…… 那个蓝漠的话,不应该是这种做法么? 所以他本来只希望星涩能瞒住炎,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怎样才是对炎好,星涩当然比谁都清楚! 但是……现在把已经签下卖身契的自己放回到炎的身边,他反倒变得更加纠结起来…… “哼。”看懂了他的心思,七绪淡淡的冷哼了一声,不觉中放缓了车速,“回去之后先保守着这个耻辱的秘密,然后慢慢疏远二少爷,制造机会彻底分手……让你为他牺牲到这种地步的事永远成为一个秘密,等到帝玩腻了,就找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猜的对么?” 官羽浔差异的望了他一眼——与其说是惊讶对方为什么会猜到自己的心思,倒不如说奇怪一贯冷漠的这个人,为什么会猜度起自己的想法来。 这一点……七绪自己也觉得意外,只是忍不住,不是同情、不是厌恶,只是想起自己被御堂秀压在身下时的悲恸,突然冒出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自从和那个人开始那个荒诞的噩梦之后,他曾引以为傲的那个冷如磐石的心就会时常冒出这种像笑话一样的想法。 “你知道帝为什么会让我来送你么?” 他突然冷冷的又抛出一句。 哼,就算是他多事也好,反正这一切都会在他手上亲自了解……很快就可以全部结束了,只是在这之前,他要让这个糊涂的男人明白一些事—— 一直蒙在鼓里,随波逐流……对于太过于清醒的自己来说,这也是耀眼的幸福,所以……他连这么一点幸福也要一起毁掉! 果然,官羽浔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种事,只要打个电话给星涩就好,没有必要可以送他……何况,至少他还明白,七绪在他们的组织里地位一定不低,却特意让七绪来做…… “我很奇怪,你和帝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竟然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机的想要毁掉你!” 七绪掐灭了烟蒂,很快又点了一支,嘲讽的扫了一眼官羽浔脸上茫然的表情—— “你知道凌虐的最终最惨烈的结局是什么嘛——打破!” 打破?官羽浔依旧不解的望着他,甚至忘记了封闭的车厢里正充斥着他最讨厌的烟味儿。 这样的词用在这里,难怪他会听得云里雾里……只是,从对方的语气来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就算他有一天玩腻了你,叫无数的男人践踏你……也许有一天你还是能够像你刚才所打算的那样,带着你心底的爱、找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就算他杀了你,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场噩梦的终结,你也能够得到解脱。所以——他要彻底毁了你!永远活在清醒的噩梦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却时时刻刻受到心理上的折磨……把你这面纯净的镜子彻底‘打破’,从**到灵魂!这样说,你懂了么?” 官羽浔惊愕的看着眼前这张平静的脸。 他知道七绪的这种说法虽然夸张,但那个蓝漠是可以做到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这种小人物…… 七绪没有再看他一眼,却继续保持着那副平淡的姿态回答着他没有说出口的质疑—— “你这样的人,是无法面对长期同时被两个男人占有的,何况一面要不停的欺骗自己喜欢的人,一面为了他去给其他人糟蹋。更何况有一天二少爷一旦知道了你们的事,你这种烂好人为了不让他自责到把自己毁了,一定会选择继续欺骗,到时候他受到多少打击,就会给你多少伤害——他本来就不是温柔的人,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对你好,一旦他以为你背叛了他,结果可想而知!到时候,你的身体被糟蹋得支离破碎,还要背负爱人的仇恨,委屈……帝之所以让我送你,就是让你感到压力,我以这种方式不断的出现在二少爷的住所门前,每一次你都会紧张的快要窒息吧?恐怕连负罪感一起涌上来……等到事情真的穿帮的时候,你已经快要崩溃了,那时候再面对二少爷的暴走……你连精神都会彻底完蛋!” 官羽浔面如死灰的将视线定格在眼前的挡风玻璃上,没有七绪预料的惊慌失措,倒不如说这个被绝望逐渐抽空的男人,只剩下平静叹息的力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声音像蚊虫一样低哀,麻木的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划过一行泪迹,连表达悲壮的方式都是这么悄然无息。 然而,七绪略加斟酌的回答,却让他再次惊得几乎跳起来—— “因为帝……喜欢你。”七绪苦笑了一下,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冰山以外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无奈,“为了你一再的失控,做出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我五岁开始跟着他,那个人温柔的外表下,没有心,所以他才能够成为今天的‘漠帝’,但是你把这一切都搅乱了——帝王是不能爱上什么人的,多一份在意就多一寸把柄落在敌人的手里,很多家族的没落甚至覆灭,都不过是在那一念之间,这就是帝王的高处不胜寒,所以他不会允许这种情绪继续蔓延!而且……其实他很在意自己的弟弟,只有在二少爷不知情的时候毁了你,他们兄弟才不会一生都走不出彼此仇视的纠葛……解决这个困惑的方式,就是把你毁灭到完全看不出他喜欢的那个人的影子。” 这样病态的做法……与其说是迷恋的方式,倒不如说是漠帝的生平第一次怯懦! ——懦弱到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虽然他也想看最后的结局……不过,很快一切都将化作尘埃。 他现在之所以说这么多,只不过是想看眼前这个无用的男人惊恐求饶的样子罢了……可是他失望了。 官羽浔那副平静的打算承受一切的态度,反倒连他的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 于是干脆一个狠狠的急刹车—— “就送到这里吧,至少今天我不想看你在二少爷家门口还心惊胆战的样子!” 七绪用眼神示意官羽浔向前方望去—— 星涩的车子正停在路中央。 这里是从蓝漠家的私家公路出来的必经之路……就算不知道官羽浔还能不能回来,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等,月光下,靠在车子一侧的颀长身影,还有他脚下一地的烟蒂就知道他一直在等,一整天都没有离开。 “看来连他也被我拖累,跟着我背负上了罪恶感,果然不该让他送我来的。”苦笑着自言自语,官羽浔在下车的最后,突然转过身来,努力的冲驾驶座上的人挤出一丝笑容,“七绪,谢谢你。” 七绪愣了一下,旋即无所谓的发动了车子:“不用谢,那么想谢我的话,以后再谢吧。” 等到我亲手把那两个男人了结之后……如果你还能像这样跟我道谢的话…… 七绪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发动了车子—— …… ----------------------------------------------------- 其实木头一直觉得,漠和优都很可怜,甚至比大叔还可怜……如果说大叔是一个单纯的被凌虐者,他们却不是单纯的施虐者,尤其是漠漠。 少年时被迫参与陷害最好的朋友的家人,刚成年就背负上难以承受的重负,被无数双冷眼旁观,一个不慎都可能随时丢了性命……这样的成长让他变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钢铁壁垒,在成为一尊神话的同时,代价是丧失了正常人有血有肉的心……如果不是这样,不要说今天的漠帝,恐怕蓝家兄弟都活不到今天……所以面对自己产生不同寻常的悸动的人,他迷惑的并不是该不该喜欢上,而是能不能在意? 漠对炎的情感其实很复杂,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他心狠手辣的做到今天,其中有多少是为了生存的被迫,其中的苦他自己知道……然而做了这么多,不但不为炎所认同,反而被厌恶,甚至离弃,另一方面又嫉妒,同样是兄弟,炎可以无忧无虑的做自己的梦想,可以拥有心爱的人……但是自己除了可高处不胜寒的王座,其实一无所有……所以又忍不住想要去破坏、去抢他的爱人……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抢,居然把自己的心掉了进去……有了这层复杂的情感在里面,就更不愿承认这份感情。 哎……大叔……这群无良小子要修成正果,恐怕还要假以时日,你先养着自己的小菊花,自求多福吧~ 额,木头今天貌似废话太多了~飘走~ 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还有枝枝哦~ 第一百一十五章 峰回路转 事实证明,蓝漠没有食言。 于是在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倒了过来—— 朗在蓝家重金聘来的外国专家团的抢救下,苏醒过来,并且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警方自首,声称是自己因为工作利益的原因故意设计陷害蓝炎在先,蓝炎属于正当防卫; 紧接着拍到照片的两个记者也出面承认自己为了炒作出轰动的新闻而故意隐瞒了部分照片,继而将之前蓝炎挨打在地却不还手的照片公布于众。 整个娱乐圈哗然一片,先前攻击蓝炎的媒体纷纷倒戈。 公司在同一天将新的专辑和蓝炎的冲绳写真上市,销量刷新了公司历史记录,当天便开会决策增量发售。 次日,记者招待会上,一袭稳重装扮低调出场的蓝炎立刻引发了粉丝们的疯狂追捧,连临时举办的小型歌友会都办的轰动一时…… …… “炎,我们现在去哪里庆祝?” 官羽浔微笑的看着身边这个将帽子围巾宽大的太阳镜装备齐全的男人,很难想象这个人5分钟前还在摄像机前对这一大票记者侃侃而谈。 现在却牵着自己的手,从安全出口溜了出来。 刺眼的大厅,紧握的手……官羽浔不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是那副生涩畏惧的模样。 ……如果是即将结束的幸福,至少让他在结束之前,也能这么任性一回吧。 “回家,我现在想要抱你……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滚烫的喘息就在耳边,烫的好象覆在他耳际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唇,而是心一般,“把你作为奖励,给我……” 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快要窒息的心跳,官羽浔笑着点点头,蜻蜓点水的回上一个吻。 手被炎紧紧的攥着,一溜烟儿的穿越了涌嚷的公司大厅,望着这个男人鲜活的背影,官羽浔拼命的甩掉企图模糊他视线的液体……这个时候,多看一秒钟也好!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兴冲冲的回到家—— 蓝炎几乎连脱掉鞋自己机会都没有给官羽浔,从玄关直接将这个宝贝抱在怀里吗,三步并两步的压倒在沙发上,一阵积蓄已久的绵长深吻后,灵活的手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官羽浔衬衫上的扣子金属解开,一片白皙魅惑的风景就在眼前的时候—— “咳嗯——” 好事却被背后突然冒出的一声咳嗽打断的不早不晚。 “你怎么在这里?” 蓝炎没好气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星涩,那怨念的眼神像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样。 官羽浔更是羞得干脆紧攥着敞开的衣襟,被蓝炎护在挡里。 “切,还好我有钥匙,否则一定被关在门外没人理!早知道会被人记恨,我就应该乖乖的旁观,不要出声好了。”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打了个口哨,星涩故意冲官羽浔眨眨眼,立刻又引来对方一阵脸红。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制作精致的碟片,星涩这才耸耸肩:“我给你们送这个来的,现在满大街都在放的曲子——是你们的!还不好好感激我?上哪里找我这种经纪人?不但帮你开溜,还自带红酒来庆功的?” 虽然厚脸皮的打断人家的好事还毫不内疚,星涩还是从墙角拿出了带来的纸袋,里面掏出的红酒自然和上一次不同,连官羽浔都看得出是极为昂贵的那种。 好事做到底的星涩,干脆连放唱片这种事都代劳了……很快,流畅轻灵的歌声就从唱片机里源源不断的流出。 像是一股可以沁人心肺得清泉,让刚被欢愉搅动的燥热起来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跟蓝炎之前那些华丽的歌不同,这次这种纯粹的干净几乎在流行乐坛也是前所未有…… 而且……只要听着这样的歌,就会明白其中蕴含着怎样的一种爱! 用余光扫了一眼相互依偎在沙发上,屏息聆听的两个人……星涩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哽咽,其中是感动还是悲哀,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如果让蓝炎知道了他的音乐能够摆脱困境、传遍大街小巷的真正原因,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 ---------------------------------------------------------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也许当大叔看到那张久违的溢满阳光的笑脸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当然,代价是沉重的,这就是这个男人爱的方式! 可惜一直都是个小人物的大叔,总是看轻着自己在恋人心目中的分量……如果有一天大叔真的不见了,木头可不认为炎炎是那种找不到就会放弃的人…… 汗~纠结,对手指……你们蓝家两兄弟就不能消停两天么~其他攻也不是摆设的~接下来谁马上要出场呢?嘿嘿~很快又要迎来一次小攻云集的小型冲突哦~ 木头飘走,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还有枝枝哦~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法回应的爱 “羽浔……羽浔……羽浔……不要走……” 官羽浔俯下身,凝视着沙发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蓝炎,耳畔回荡的是这个男人失去意识后还一声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在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不要紧吧?” 一旁的星涩早已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却不由略显担心的停下了脚步。 今天的蓝炎太兴奋了,并没有喝多少已经醉到了这个地步……也难怪,灰色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他最珍视的音乐又重新回到了阳光里。 ……他是这样开心的认为的吧。 “没关系,我照顾他就好了……反正,以后这样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官羽浔淡淡的自语,视线却始终无法从这张醉颜上离开。 炎可以无限的温柔,他却不能无限的不知羞耻。 七绪说得对——身体同时交付给两个人,这种荒唐的事他做不出来! 明明早就知道的结果,被当事人这么说出来,还是让星涩不由的心疼。 “我怎么觉得我像是那个把你贩卖出去的罪人呢。” 苦笑,摇头,继而无言。 他最好的朋友是蓝炎,想要保护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恋人如此,让他不由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不该在作出决定的时候被你发现了。星涩,答应我两件事吧——” 官羽浔终于回过身来,那双无比清澈的眸子,即使在这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依旧显得有些刺眼,他竟是这样的认真—— “第一件事,也许很快我就无法继续陪在炎的身边了,到时候请帮我照顾他,如果他伤心,就陪在他身边安慰他;如果他颓废,就给他多安排些工作、还有多多的鼓励他;如果他自暴自弃……请你一直别离开,直到他重新找到新的爱人,别让他因为找不到我而失去他最重要的音乐,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望着这个明明很脆弱的男人,却带着哽咽用无比坚定的眼神诉说着……星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感染,然后丢脸的掉下眼泪来。 看到对方勉强的点点头,官羽浔一咬牙—— “至于第二件事,我考虑到过最坏的结果——如果有一天事情穿帮了,宁可歪曲事实,把我抹黑,你也绝对不许告诉真相,否则以炎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他今天的成就是这样换回的,一定会抛下一切……我无法看着他为了我再次失去一切,也无法再带着残破不堪的身体重新回到他身边……你的话,应该能够明白吧。” 星涩几乎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盯着眼前瑟瑟发抖却说着绝情话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善良的官羽浔,他不是狠不下心……这种事在娱乐圈里他见得还少么?阴谋、手段,为了出头不惜代价……他当然知道怎么做是对蓝炎日后的星光大道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话有官羽浔那单薄的双唇,一张一合、缓缓道出的时候,他听到的是自己心头的一阵撕裂。 “呵呵,你又让我的负罪感加重了。” 无言语对,只能左顾言它的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 “答应我——” 谁知官羽浔却难得的不依不饶起来,像是个临终的病人,执着于一个简单的承诺。 “好,我答应你。” 拗不过他的执着,星涩只好再次心虚的点点头,在这个静谧的像要死去的夜晚,留给他唯一的一条路…… 只有落荒而逃。 只留下两个人的时候,官羽浔弯下腰,轻扶着那张熟悉的脸庞,颤抖的双手,不知不觉沾上了泪痕。 “羽浔……” 蓝炎却在这时候一声轻吟,整个人从沙发上翻滚下来,正好压在他身上。 “炎——” 轻声的惊呼,在确定身上的人无碍之后,官羽浔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可是……蓝炎却在迷离间不安分的摩挲起来! 意识浑浑噩噩的蓝炎,没有平时那般温柔,很快就将他的衣裤撕扯的一件不剩,在他身上恣意的又吸又咬,好在残留的意识让他似乎知道身下的人是要好好珍惜的,所以也并不怎么痛。 任由他为所欲为,官羽浔始终一言不发的轻抚着眼前一头柔软的碎发,慢慢闭上眼睛,承受着所有这个男人表达爱恋的方式。 终于,当蜜穴被蓝炎滚烫的侵袭时,钝痛让他忍不住轻声的叫了出来。 “啊……炎……” 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承受着所有因为爱所带来的痛楚。 蓝炎迷离之间凶猛的攻势,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腰要在今晚断掉一般,却始终含笑注抱着这个在他身上驰骋的男人。 ……那之后,蓝漠居然没有再找过他! ……如果那个魔鬼一辈子都想不起他该有多好…… 那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直留在炎的身边…… 发现自己像鸵鸟一样可笑的想法,连官羽浔都不禁自我解嘲的笑了。 ……怎么可能…… 蓝炎却在这时候在他体内到达了顶峰,滚烫和痛楚让官羽浔几乎在一瞬间战栗起来……可却到这时候才发现—— 居然整个过程中,自己的身体都没来得及反应! 原来,他……已经无法再回应这个人炽热的爱恋了么? 做完之后的蓝炎,再次倒在他身上醉了过去,却并没有离开他的体内……那东西的分量和温度像一个利刺,深深的刺痛到心上,远比身体所承受的痛苦难过得多。 官羽浔文思未动的始终将他抱在怀里,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魔鬼伪善的笑容—— …… ------------------------------------------------- 大叔开始诀别了,可怜的炎炎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混蛋漠漠也不是天下无敌,下一章就有人也能跟他讨价还价哦~哼,漠漠其实也有吃瘪的时候! 木头的春假结束了,不过最近不太忙,依旧会保持高频更新哦~最少日双更哦~ 继续摇着旗子要枝枝,票票,评评哦~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泽家的小少爷 话说,拿着那张契约在手的蓝漠,之所以连续一个星期都没去干扰官羽浔,当然不是因为把他忘记了,而是正因为公事忙得有点焦头烂额。 关于跟黑泽家的毒品合作,原材料环节违约的事,七绪在着手准备多种赔偿方案的同时,他自己当然也没有闲着—— 调查了黑泽组高层的详细资料,每个有可能成为谈判代表的人的喜好和忌讳……如果单单是赔付的话,两千万美金虽然不是个小数目,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第一次合作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想要继续合作、吃下这块目前被东南亚所有的黑道组织视为最大的肥肉,就不得不动点脑筋了。 只是就连蓝漠在内,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堂堂黑泽家会派出这样一个代表来跟他谈这么重要的事—— 这少年优雅的站在他面前,一袭浑然天成的公子哥气质……年纪,应该和那个洛优差不多大,恐怕还未成年! “在下黑泽弦,请多指教——” 蓝漠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并没有逃过少年那双明亮的眸子,一个习以为常的笑容,少年伸出手的姿势却异常老道。 “蓝漠,彼此彼此。” 蓝漠握手让座之间,不留痕迹的把对方从头打量到脚—— 这少年,比起那个人小鬼大的洛优丝毫不逊色。 只是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洛优是天生的小恶魔,骨子里外都透着阴森到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就算装起可爱来有模有样,倒也毕竟是装出来的;可这个黑泽弦不一样,里里外外的明净,却毫不隐藏其中的犀利,智慧和阳光在这个男孩儿脸上演绎的淋漓尽致却又自然大方,没有死角的完美,完美得让人产生错觉……觉得他正在做的事,也可以晒在阳光下一般,坦坦荡荡。 “原来是黑泽家的小少爷亲自莅临啊,这倒是没想到……我记得您还有另一个身份吧?” 没想到归没想到,黑泽家的每个人,蓝漠毕竟都做过详尽的调查……虽然说最不可思议的,当属这位幼子黑泽弦。 谁知,少年落座之后,并没有给予询问正事,而是悠闲地品了一口茶,像拉家常一样打开了话夹子—— “漠帝,我哥他还好吧?” 只是这一句,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忌的话题,让蓝漠脸色微变。 一个眼神的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包括七绪在内,全都训练有素的撤了出去。 “他好得很,只是还跟在下有些事要做,暂时不能回去。而且,漠有个不情之情——希望您在这里的期间,不要再提及这件事。” 蓝漠表面平静的笑容,没有平时那样伪装的自然,连他也不禁在心里犯嘀咕——这个深不见底的小鬼,到底知道多少? 黑泽弦嘿嘿一笑:“无所谓,他回不回去也无关紧要,反正那家伙天天嚷着要‘自己打拼出一番比老爷子还了不起的事业来’,留他在本家也没什么用。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一定是他?还有……不许提及的理由,是因为刚才你背后站着的那个美人吗?” “因为他不姓黑泽,而姓御堂,这样就不会因为名头太大而扰乱了我的视线——这个理由小少爷觉得如何?” 蓝漠的回答不置可否,却明白的警告对方——停止这个话题。 黑泽弦继续无所谓的笑着:“好吧,那就谈谈正事——漠帝,上次的纰漏,我们家老爷子很不高兴哦,您有什么打算么?” 蓝漠利落的把桌上七绪早已准备好的方案递过去,虽然对方是个少年,却也是黑泽家的人,能够全权代表,自然马虎不得。 谁知黑泽弦随意的翻了两页,便放在一旁,口吻却正式起来—— “除了货款全部赔付之外,您的心意也是大手笔啊。”频频点头之后,却话锋一转,“黄赌毒还有军火是我们这些人做生意的根基——黄,赚的是小钱;赌,招惹的是非多;军火销路狭窄,不但风险大,资金回笼也慢。做毒,是最合算的买卖……黑泽家和您漠帝在不同的地盘都做得风生水起,按道理说,您不需要这么多礼、或者说您根本就不需要迁就黑泽家……可您却做到这种地步,看来,漠帝想要东南亚毒品市场跟黑泽家平分天下的决心不小啊。” 蓝漠含笑的继续点点头,算是默认。 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差点忘了对面坐着的只是个少年,谈判起来的头头是道,又暗藏胁迫……完全是一副老江湖的姿态,黑泽家是东南亚毒品大鳄,这黑泽家的小子果然了不得。 “呵呵,老爷子出门交代说,这次决定要不要继续跟您合作,由我全权做主。不过我年纪太小了,一时难以定夺,要不您再让我好好考虑几个月?” 黑泽弦嘟着嘴,故作出一副少年无助状。 这话让蓝漠心头一紧……考虑几个月?开什么玩笑! 这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可是不悦并没有形于色,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立刻有人端着一个黑丝绒盒子上来。 “条件方面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还可以再谈,不过漠自认为我们开出的条件应该是最好的。当然黑泽小少爷旦考虑无妨,只是太久的话相信您家那边也会困惑吧。”客套了几句之后,蓝漠的视线落在身边的盒子上,“对了,漠猜想小少爷远道而来,喜好之物怕是难以带全,所以备了份薄礼,还希望您别嫌弃——” 黑丝绒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少年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不由一颗心安定下来。 “‘史特拉迪瓦利’,呵呵,漠帝的这份薄礼可是一点都不‘薄’啊。” 少年别有深意的暗示,却已将这号称世界上最贵的小提琴捧在手中,爱不释手。 末了,突然冒出一句:“我现在可以拉一曲么?” “当然。在家中独享古典乐大师的音乐,是漠的荣幸。”蓝漠暗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这个少年虽然没被考虑在代表人选之内,不过还好他做的准备够充分……而且,这个有名的音乐痴人的弱点简直太好掌握了! 不料,少年美妙的琴声响起的时候……他却笑不出来了—— 这不是古典音乐! 也不是名曲! 这是……现在满大街都在播放的那曲——蓝炎和官羽浔合唱的曲子! 一曲奏完,黑泽弦暗自窥伺着对方意料之中的反映,终于开始他的下一步手段—— “这琴真好,不过作为附加条件,不知道弦还能不能跟您要一样东西?” 蓝漠这会儿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尽管开口就是,相信小少爷也不会让漠为难才是。” 突然拉这首曲子,显然是别有用心,只是不知道蓝炎那个臭小子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一心猜度着对方的目的是蓝炎,蓝漠做梦也没想到少年烂漫的一笑—— “想跟您要一个人——和您家二少爷合作这首歌的那个人!” 蓝漠虚假的笑容终于僵在了脸上—— …… ---------------------------------------------- 额,弦少爷这行为属于趁火打劫吧……不过以漠漠唯利是图的冷血性格,会不会就范呢? 话说,洛优和唐枫那两个家伙貌似有一阵子没见了……很快就会见面哦~而且是在很特殊的场面下呢~当然,这还是跟我们大倒霉大叔脱不了干系,可是倒霉大叔最怕看到的就是那两只吧……木头纠结的飘过,大叔你自求多福~ 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__^*)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电车之狼 官羽浔今天起得很早。 不,确切的说,早睡早起原本就是他这种终日循规蹈矩的人长久保持的习惯,只是自从住进了蓝炎的别墅,被那家伙夜夜无度的纠缠,这个习惯才慢慢模糊起来。 蓝炎昨夜的演唱会据说一直被安可到了早上,之后公司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恐怕又要忙到傍晚,趁着这个功夫……他打算去附近逛逛,买些生活必需品和蔬菜。 只不过,虽说是“附近”,可这种别墅区里的东西贵的吓人,口袋里虽然装着蓝炎留下的银行卡,他还是坚持走了半小时到公车站,然后坐公车去市区。 不过,公交车上的官羽浔此时欲哭无泪,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人—— 早晨上班高峰期的公车上虽然挤的像沙丁鱼罐头,却也还不至于要完全人贴着人吧! 他刚想换个地方,错开背后这个紧贴上来的男人,却不料对方一个动作,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男人的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扣住了他的腰! 电车之狼——这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想要转身,腰际被对方固定得死死的,加上周围人多,根本办不到。 想要呼救,可是……自己是个男人,被非礼这种事……恐怕不但没人管,连自己都会被当成BT! 官羽浔无计可施,可是仗着拥挤不会被发现,官羽浔又不敢声张,对方的动作却是越来越过分! 背后的手顺着腰际从衬衫下摆钻进衣衫最里面,沿着肚脐一直摩挲到胸前,感觉到自己胸前敏感的凸起正在被轻轻**,可是背后紧贴上来的压力让官羽浔还不到不拼命的抓着眼前的杆子,另一只手用想要把这该死的狼爪扯开,却无奈他那纤弱的弹钢琴的手根本敌不过对方的力道。 最后只好僵硬的勉强撑着身体,任由这只狼爪在身上胡作非为,官羽浔一心盘算着公车一到站,不管什么地方都马上下车……可偏偏这一站是整个路线中最长的! 最要命的是,背后的男人很快按捺不住将另外一只手也攀上来,直接隔着牛仔裤在他裤链一带摩挲起来,耳后很快传来了只有他听得到的不规则的喘息,伴着这喘息,有个明显正在变得坚硬的东西顶在后面。 当裤链被拉开的时候,官羽浔已经涨红了脸,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盛着晶莹,俨然快要哭出来了,却只好紧紧的咬着嘴唇,生怕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被人发现。 那只手还在得寸进尺,不仅伸进去隔着内裤描绘着他重要部位的轮廓,甚至企图从侧面跟进一步的侵犯……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官羽浔如获大赦——因为几乎同时,身上的两只狼爪都缩了回去,不,是被撞开了! 可是—— 当他终于回过头时,那张他人生中最大噩梦的面孔居然就贴近在身边! ……难怪那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 官羽浔刚才还涨得通红的脸唰的一下惨白如雪,他遇上了真正的“狼”! 他只好赶紧转过头,拼命的祈祷对方只是偶然路过,千万别发现他! 可是还没等他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就听身边一声凄厉的惨叫—— 背后有个男人两个袖口沾满了血迹——是刚才非礼他的人! 顿时拥挤的车厢被人们本能的让开一片空地。 偏偏这时候公车到站了! 那个男人发疯一样举着双臂冲了出去。 “羽浔,感冒的时候,要多穿点衣服。”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被认出来了,官羽浔一个哆嗦。 可是背后那个“噩梦”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语调吗? 而且……他什么时候感冒过! 没等他反驳,一件厚重的长外套便披在身上……刚才被弄得一片凌乱的衣衫顿时被遮住了。 ……原来是为他遮挡尴尬…… 被弄得已经搞不清状况的官羽浔,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送下来,那个声音便有响起来—— “走吧,我们到站了!” 脚下一个踉跄,官羽浔只觉得背后有人将他提起来一般,再回首,双脚已经落在平淡的公路上。 望着远去的公车,他根本不敢回头。 混沌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回彻底落到了大灰狼的手里! …… --------------------------------------------------------------- 呃~小狼吃大绵羊~大狼吃小狼…… 可怜的电车狼啊~你招惹谁不行,你去招惹大叔……大叔身边这群大灰狼怎么可能放过你嘛~ 话说,这只突然冒出来,下手就这么狠毒的大灰狼究竟是谁呢? 木头的票票枝枝评评啊~要记得哦~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与“噩梦”的重逢 (上) “你想干什么?” 官羽浔鼓了半天勇气终于回过头,警戒的盯着对方。 跑是跑不了了! 这张脸,还有那时候花样百出的凌辱,最后把他折磨到昏死过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现在看着这个人都两腿发软,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 “你打算就以这幅形象……这样一直站在车站供人参观么?” ——唐枫直勾勾的盯着他还敞开的裤链,一脸戏谑。 这眼神让官羽浔一阵心惊胆寒。 “跟我来——” 不是命令,也不是邀请,因为官羽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已经被对方攥着,只有身不由己的份! …… 但是出乎官羽浔的意料,唐枫带他去的并不是什么黑暗恐怖的地方,而是一间咖啡馆。 在卫生间整理好衣着之后,忐忑的落了座,这才不安的打量起四周来—— 这里丝毫不比蓝炎带他约会的时候去的那些地方差,只是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些写着天文数字的菜单。 “一杯黑咖啡,还有……”唐枫的视线在他身上再次扫过,“还有一杯果汁。” 优雅的打发走服务生,两个人的对坐,让官羽浔更加的如坐针毡起来。 “你现在跟那个明星在一起了?”唐枫突然冒出一句。 官羽浔张大了嘴巴,看着他……这会儿,至少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们会在那个公车上遇到绝对不会是偶然! 他知道自己住在炎的家里! 这个分析得来的讯息不低于一颗凭空惊雷,官羽浔的脑海里立刻闪过这个男人对待洛优的画面。 “我只不过是寄宿在他家里……” 说谎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心虚的听不到了。 “哦?”唐枫望着这个到现在还在小看他的男人,不由的不悦起来,“寄宿在他的床上?还是说……你们在跑车上接吻是你付给他的房租?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如寄宿到我家来好了,豪宅名车,你需要什么我也可以提供。” 他在暗地里观察了三天,官羽浔的每一个幸福表情都让他越发的不爽,因为……那些表情都是对着那个蓝炎才有的! “我不是一件东西,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官羽浔经历了最近这些是是非非,毕竟已经不是那时候只会蜷缩着发抖的男人,他干脆别过脸去,这一句却是每一个字都让唐风听得清清楚楚。 要怎么样就冲我来,不要伤害其他人——这是官羽浔的潜台词。 当然,唐枫听得很明白。 “哼,我还以为漠帝为自己抢人呢,原来是为了弟弟,真是手足情深啊……原来你喜欢那种连救自己的爱人都不敢自己出手的窝囊废!” 唐枫把鄙夷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上,对于这样的对手他根本不屑一顾。 双唇张了又合,官羽浔最后还是决定闭嘴,乖乖低头喝果汁—— 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可他为什么要告诉这种人,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对了,刚才那个人……你把他怎么了?” 官羽浔终于发现只是低头不语依旧混不过去,对面那双像是要把他直接吞下去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身上……没有机会逃跑,他只好想尽办法错开话题。 唐枫像没事人一样,扬了扬两指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变出来展示给他看的小刀片——造型很别致,而且用途绝对也不同寻常。 “你没事干去挤什么公车?自己有一张天生招惹是非的脸,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还是难道你的男人连打车钱都没给你留下?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怎么办?”唐枫慵懒的看着他,“我用这个把那个混蛋两只手的手筋全挑了。” ——就在撞开他们的瞬间。 如果不是官羽浔在身边,他一定把那个家伙的头打成烂西瓜! “咣当”一声,官羽浔手里的果汁掉在了地上,冰块儿撒了一地—— …… -------------------------------------------------- 原来是小唐唐回来了…… 哎,你保护大叔的心可以理解啦,不过大叔心那么软,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点吧……瞧把大叔吓得~ 话说,既然小唐唐回来了,就意味着洛优的小把戏穿帮了……两个混蛋恐怕很快又要对上喽~ 木头的票票枝枝和评评哦~txtnovel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与“噩梦”的重逢 (下) “怎么?你在害怕我?” 唐枫有些不满的望他,那目光中甚至夹杂着委屈。 怎么说也是替他报仇吧,为什么每次帮他报仇……最后被怨恨的反倒都是自己? “没……没有……只是觉得我果然是个扫把星,接近我的人都会倒霉……连色狼都不能例外……” 官羽浔知道自己这说法可能很滑稽,不然他又能说什么呢? 那个混蛋固然可恨,那时候在公车上若不是唐枫及时出现,他甚至有可能已经被……可是好端端的一双手就这么被废掉了,那个人以后要怎么生活? 眼前这个男人态度变得再温柔,刻在骨子里的残暴却丝毫没有改变过。 唐枫眯着眼睛看注视着他,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词穷了……面对这样一个比菩萨心肠都好的男人,要怎么对待他才好呢? 两人沉默许久,期间连服务生过来清理洒落的果汁,更换了新的饮料,都一言未发过,因的服务生好奇的驻足,却被唐枫一记充满杀气的冷眼瞪得一溜烟儿的逃窜了。 “对不起。” 考虑再三,率先开口的唐枫,却只道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 那一瞬间,官羽浔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我说,对不起。”唐枫重复了一遍,态度却变得认真而诚恳,“我为我那时候对你的伤害道歉……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只是看到你和那个姓洛的小子做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失控,我才发现自己对你是那么的着迷。对不起,那时候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能原谅我么?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官羽浔笑了,笑的很淡然。 如果没有遇上炎,此时他坐在这里绝对笑不出来,如果不是那些孩子气又偏执的自责,还有温柔的包容了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说不定现在的他已经从某处高层建筑上自由落体了。 ……可是,现在他连炎都要失去了,其他的事还有什么计较的价值呢? “我是一个弱者,虽然作为男人,承认这一点很丢脸,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原谅你的资格。我只能说,我已经不恨了……但是那一幕幕我不可能忘记,就像噩梦一样,只要面对着你我就会想起来。至于重新开始……”平静下来的官羽浔终于肯抬起头,正视着对方,“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哪来的‘重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当我们从不曾遇见过。” 平淡的语调,说着天底下最绝情的话,正如说话人此时的心情一样……他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不需要害怕了……因为,那份契约之后,他已经一无所有,连人生也不再是自己的。 唐枫望着他,突然觉得这张完美却带着浓重哀伤的面庞变得模糊而陌生,却又那么让人想要亲近、安抚。 “如果说……我不打算放你走呢?” 唐枫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的谨慎。 他尽可能的在道歉之后不想再伤害到官羽浔,但是……这个答复却让他无论如何难以接受。 这个男人曾经被他压在身下,可是现在却说“我们从未开始过”……除了先把他禁锢在身边,慢慢再培养感情之外,他发现自己打算要开始的这段感情根本就没有机会! 只是没想到官羽浔淡淡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笑容却连惊惧也不见了,那张没有参杂任何情愫的脸看上去就像具尸体—— “反正我反抗无效,你想怎样的话……请随意……” 还好,星涩那边已经交代完了,就算自己什么时候消失也都不奇怪…… 可是—— “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我允许过——” 这个熟悉的声音插播进来的时候……官羽浔吓了一跳,但是除了惊吓之外,更多的是不想回头,去看另一个“噩梦”的那张老面孔—— …… ------------------------------------------------------------- 小唐唐终于想要面对大叔了,虽然道歉是诚恳的,但是小唐唐啊,你对大叔曾经做出的伤害,那不是一句道歉能够化解的啊。 哎,一个想要爱情却发现路漫漫其修远,逼急了居然想把大叔抓起来……越搞越糟! 更糟的是,这时候貌似还有另外一只前赴后继的…… 今天看来注定是个多事的日子……只是不知道这一只又是谁呢? 木头依旧望天数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二十章 恶狼们的混战 (上) “你来送死么?” 唐枫挑着眉头,先前好不容易尽量装出的温柔,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立刻被杀意冲的烟消云散。 被这杀意冲开的不仅是强作的温柔,还有官羽浔——本能的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发现自己无路可逃,背后站着的人—— 洛优。 而官羽浔这么一退,竟夹在二人中间,进退不得。 唐枫看到洛优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讶。上次他以为得手后,便接了其他任务去了美国,回来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光景。不过,洛优搞得轰轰烈烈的葬礼和接班仪式,想不知道都很难。 被一对父子算计了两次……还是用同样的方式,这种情况照唐枫以往的性格也很难善罢甘休,何况还有简木的仇恨! 只是这两三天因为害怕直接破门而入吓到官羽浔,所以先忙着找机会接近他,还没顾上找这小子算账……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说不定真的会有人死,不过是谁就不一定了。”洛优冷嘲的笑了一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官羽浔的身上。 他打不过这个杀手,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是如果放着不管,那也会成为大患,所以一直让漠帝帮忙关注着,只要他一现身,就立刻采取行动! 他穿了防弹衣,周围已经埋伏了几个高价请来的顶级狙击手。 尽管如此,老头子被一枪爆头的那幕还映在脑海里,他也不敢贸然贴近。 当然,狙击镜反射的光斑,唐枫不会察觉不到,于是一时也不敢妄动,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把握先出手,只能屏息凝神的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这样的对峙,两人都很清楚……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现在会把官羽浔夹在中间! “你的拍档呢?怎么没看到人?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么?我那班兄弟可是都对他念念不忘呢。”洛优故意用话刺激他,企图让他露出破绽。 而且,这种情形下,如果他那个拍档冒出来帮忙,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这话,显然触及到了禁忌,而且连迟钝的官羽浔都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由心里咯噔一下:“洛优,你把那个人怎么了?” 当日洛优受到的侮辱,官羽浔当然记得很清楚……如果不是那时候这少年绝望的几乎要放弃,自己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可是,依照着少年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洛优愣了一下,没想到官羽浔会听出端倪……他不想让这个人对自己变得更加厌恶,于是干脆没有回应。 “简木死了……被他叫人活活糟蹋死的!” 唐枫几乎咬牙切齿的替洛优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一次,轮到了洛优惊异:“他死了?怎么可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做的不过如此,一番大肆的凌虐,但他没有想过要弄死那个人! 一刹那,他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官羽浔的视线——这个目光从来都很温柔的男人,正用锋利的像尖刀一样的目光在表达着自己的厌恶。 ……虽然不喜欢那个简木,但洛优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还是让官羽浔在震惊之余,厌恶的想要避之不及。 “老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洛优慌了。 虽然不知道简木死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唐枫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假话。重点是——死个人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不要为那种无关紧要的人的死而被官羽浔彻底的讨厌!(话说,小洛优,你早就被大叔彻底的讨厌了好不好~) “请放开我,不要用你这双手碰我……” 官羽浔向后退了两步,宁可退回到唐枫的身边也要避开这双向他伸过来的手……就好像可以看得到上面沾满了污秽的血迹一般。 “老师,你听我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死的,不关我的事!你相信我……我向你道歉,上次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老师,你知道我看到你安然无恙有多开心么?我不会再伤害你,我只求你能原谅我……回到我的身边……再给我一次机会……” 官羽浔的想逃避瘟神一样的眼神,让他突然间变得语无伦次……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跟随着最重要的人后退的脚步,浑然不觉的向危险靠近……埋伏在周围的狙击手紧张的扣着扳机,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少年雇主交代过,不能伤到那个人分毫!可眼下官羽浔为了躲避洛优,后背几乎贴在了唐枫的胸前……虽然都是久经沙场的顶级高手,但这不是拍电影!这种距离而言,百分之百的不误伤的把握,谁也没有! “呃——啊……” 官羽浔呆呆的看着眼前突来的变故,和洛优的闷声惨叫几乎是同时——背后的唐枫不知为什么“变”到了眼前,只觉耳后一阵冷气还未散去,少年白净的脖子上已经被唐枫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刀—— …… --------------------------------------------------- 额,大叔……你被包围了…… 今天啥日子,连道歉也扎堆…… 不过优少爷啊……大叔已经被你们这群小混蛋欺负的心如死灰,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会害怕的哆嗦的大叔了,小唐唐刚碰了一鼻子灰,以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几句对不起那是不可能抓回大叔的心了……你还不如小唐唐呢,你连原谅都得不到…… 话说简木的事,你确实稍微有点冤枉,毕竟你只是一心想要羞辱对方,不料对方刚好绝症在身,才会弄出人命……不过你绝对是活该,小小年纪玩什么不好玩鬼畜?现在好了……大叔彻底彻底的厌恶你……看你怎么收场吧! 不过……这场势均力敌的对峙中,优少爷最终因为大叔的存在而失去常态,落入了唐唐手里,新仇旧恨……眼下明晃晃的匕首挂在脖子上,要怎么收场呢~ 木头提示下——今天是个超级倒霉的日子哦~因为混战的家伙们还没到齐呢……嘿嘿~ 依旧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二十章 恶狼们的混战 (中) “你的狙击手呢?怎么刚才不开枪?难道是泡沫做的假人不成?”唐枫冷冷的蔑视。 他当然知道周围那些人都是有料的,只是想不透作为职业杀手……刚才那种情形下无动于衷的理由。 谁知,洛优并没有理会他,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官羽浔,那份绝境下的坦然,竟让官羽浔突然心头一颤……想起了那一晚,那个伤痕累累却比谁都要坚强的少年…… “老师,对不起……虽然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任何东西都能唾手可得,想要得到你的心却这么难呢?我发现和你相比,我得到的那些东西一点都不重要,可是现在却连获得你的原谅都遥不可及了……我今天如果死在这里,你能原谅我么?” “你还打算原谅他?” ——唐枫突如其来的插话,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 唐枫原本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刚才连他自己不是也无法获得原谅么?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死到临头还在执着个什么劲,可是看官羽浔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又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把一个善良的可以原谅全世界的人逼到了这种表情。 想及此,唐枫不由怒气更胜,锋利的刀刃在洛优脖子上划出一道深刻的血痕,只要在深一点,就可以割穿喉咙,血水顺着刀口顿时汩汩而出! 被唐枫突然打断,官羽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向少年伸出了手,慌忙的收起来……那一瞬间,他看到洛优眼底从深情而变得绝望的神情。 那么聪明的人,难道变傻了么——难道生命还没有自己这种软弱没用的人,一个小小的原谅来得重要? 深吸了一口气,官羽浔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 “别傻了,今天即使你死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原谅你第二次……” 喉咙间的哽咽,和颤抖的身体……官羽浔自己没发现,可是却被洛优和唐枫清楚地看在眼里。 当唐枫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大量的血液将少年衣衫已经全部浸湿的时候,官羽浔却突然转过身,却是闭着眼睛——他不想看到洛优的样子,更不敢看这种血淋淋的画面—— “不过,唐枫……刚才你们说周围有狙击手?你杀了他的话,那些人会开枪吧?虽然巴不得你们两个永远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可是眼前突然多了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的话,场面太吓人了。” 可笑……狙击手什么的……对于官羽浔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谭,可是他知道这两个人是说真的! 为什么会和这些恐怖的人搅和在一起……官羽浔苦笑了一下。 “老师,你在担心我么?好开心……” ——洛优终于笑了,只是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办法像刚才那么底气十足,几乎已经要虚弱的昏过去。 “不,我只是害怕你们都死在我的面前——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想面对两具尸体。” 官羽浔面无表情……几个月前的他,说不出这种话……可是,他已经彻底被这群混蛋们逼上了绝境—— “唐枫,我跟你走的话,今天的事能不能到此为止?” 官羽浔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价值做这个筹码……反正不管是唐枫还是蓝漠,落在谁的手里,都应该差不多吧。 总好过眼前上演这种明晃晃的屠杀。 果然,唐枫的手停住了……没有放开洛优,也没有继续割断他的喉咙……这对他而言,也是个两难的选择。 “你们谁杀了谁……都与我无关,但是官羽浔,你现在是谁的人,自己不会忘记了吧?”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声音冷得彻骨,那张脸却难得一见的美丽撩人。 “为什么你会来?”官羽浔局促的张开眼睛,回头望那个突然“插队”进来的家伙。 以后出门之前一定要查黄历……如果过了今天,自己还有命的话! ——官羽浔在心里暗自大呼倒霉。 “帝找你,打你电话没人接,所以让我把你带回去——” 七绪臭着一张脸,完全无视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 “你是谁?” 唐枫瞪着眼前胆敢突然冒出来抢人的家伙……他不认识七绪,可他清晰地嗅出了来者不善。 “与你无关。” 七绪的态度不卑不亢,却又让人感到高傲得很。 “如果我不放人呢?”唐枫这话有些外强中干。 “那你最好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完——这是在下的好意。”七绪的视线从洛优身上一扫而过。 面对蓝漠重要的合作伙伴身陷危机,七绪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居然没有一丝暖意,冰冷的仿佛两人从不相识。 眼下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固然不能构成威胁,可外面的狙击手,两人都心知肚明……只要唐枫的手一离开洛优的脖子,就立刻会被射成马蜂窝—— …… ------------------------------------------------------- 血淋淋的场面,小唐唐再下手狠一点,优少爷的喉咙就会被割断……倒霉的大叔,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被你撞上了……偏偏还把七绪招来了……这简直是抢人大战嘛~不知道等一下还会有谁粉墨登场呢? 木头这几天评评和票票枝枝都好惨淡的说~垂泪~ 第一百二十章 恶狼们的混战 (下) 所以……七绪根本没打算动手……这个男人现在没有任何余力来阻止他! “官羽浔,不想吃苦头的话乖乖跟我走,我可以考虑不向帝汇报今天的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七绪说话间,已经将手压在官羽浔的肩上……官羽浔从不知道,这双漂亮纤长的手,竟然重如千斤。 ——这不是在跟他商量,也不是要挟……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有把他的意愿考虑进去。 至于七绪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官羽浔想不明白……这个人会帮他……这种事他也不敢想象。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别无选择! 自己究竟只是个木偶,像是手脚被人绑了线,悲哀的情绪却无法阻止自己跟着七绪即将离开的脚步……官羽浔终于鼓起了勇气,将视线最后落在那副浴血的画面上…… 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的话,背后那两个人该不会就这么同归于尽吧? 既然不能原谅……明明自身难保……又何必再去管那么多呢? 只是不知不觉中,那些在心底扩散的悲哀里,多了两道他再也不想看到的身影,昔日的画面和背后的惨剧挥之不去,还一阵阵的引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抽痛…… “都不许动——” 官羽浔的悲哀被这一声凭空炸雷惊醒,循着声音望去,彻彻底底的被惊呆了—— 凌锦云?! 狠狠地揉了三遍眼睛,视线越发的清晰—— 果然是凌锦云! 一身警服,英姿飒飒的凌锦云! “所有人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放下凶器,靠墙站好——”凌锦云犀利的目光将现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官羽浔身上,目光陡然变得诧异而温暖起来,“羽浔?” 官羽浔窘迫又担忧的望着对方,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不过是出来买个菜……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 今天是什么日子?集会吗? 挫败的在心里哀叹着,官羽浔僵硬的身体却纹丝未动——不是不动,是动不了! 天晓得他现在多想藏到凌锦云的背后……虽然那个人也对自己……但起码云是好人,云不会对自己乱来…… 可是心里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也抵不过手臂正被七绪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这里的人,每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不会乖乖听话,束手就擒。 七绪,唐枫,连奄奄一息的洛优都用一种野兽之间充满攻击性的警惕眼神注视着这个突然加入的警察—— 的确,外面悉悉索索的动静这会儿可以听到,还有更远处成片的警笛声正在朝这边汇拢过来——看来“被包围”的说法不会有假! 问题是,外面不但有洛优安排的狙击手,还有七绪留在外面的手下……这个警察单枪匹马是怎么绕过那些人的眼线进来的? “哼,就凭你?”唐枫突然阴仄仄的一笑。 眼前那警察对官羽浔露出不同寻常的神色,不由的不爽起来……看来他想要得到的这个美人,永远都比想象中麻烦! 眼下这里最不能被抓的人就是他! 而且这警察的实力深不见底,这种情形下想要带官羽浔一起走几乎没有可能! “美人,我们来日方长了!” ——丢下这么一句心不甘情不愿的话,官羽浔听到一片玻璃破碎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唐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枪声伴随着惨叫。 凌锦云咬牙切齿的蹙起眉头——那家伙为了逃脱,对外面的警察大开了杀戒!可是自己被里面的七绪牵制,官羽浔在他手里……他不能放心去追凶! “放开他!” 凌锦云厉声道,手里的枪早就瞄准了七绪的头……仿佛两人前些日在办公室里为了蓝炎的交易从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次跟上次跟洛优在酒店对峙不同,眼前这个情形下、这里有只有他们三个人——七绪只要敢乱动,立刻以袭警论处,他可以就地处决! “羽浔,过来——” 凌锦云这样的口吻,官羽浔还是第一次听到……但这强硬显然不是冲他来的,因为凌锦云的目光始终警戒的停在七绪身上。 洛优现在的状况,等一下要赶紧送医院,当然没有抢人的能力。 看出七绪不会对官羽浔下什么狠手,凌锦云才果断的向他发出指示。 只是没有想到……七绪竟自己放开了手。 官羽浔喜出望外的脚步正要跨出,耳边却响起了七绪故意只让他一个人听到的耳语。 欣喜和脚步顿时嘎然而止—— …… --------------------------------------------------- 额,这场混战的结果貌似要揭晓了……小七赢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漠赢了! 只是不知道被漠得手的大叔,会怎么样呢?漠……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这个周末,我会让亲们看到漠漠的心哦~ 木头继续望天……纠结可怜的票票枝枝和评评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笼中雀 蓝漠依旧坐在客厅里,和上一次一样在等他。 “去了哪里?电话为什么不接?” 口吻没有言辞听上去那样咄咄逼人,看上去比官羽浔以往的印象中温和了许多。 “去买菜,电话忘记带了。” ——官羽浔局促的站在原地,还不忘忐忑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七绪。 七绪并没有说什么……像他之前答应的那样,没有把官羽浔小儿科的谎言说破。 这一天,对官羽浔而言已经足够惊心动魄了—— 那之后,洛优送去了医院,虽然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但至少脱离了危险,而且之前说的那些狙击手,也在警方大规模包围的时候不知了去向,那些人毕竟是专家,跟警察玩起“躲猫猫”来,想要全身而退并不难; 七绪坚称自己只是店里的客人,喝咖啡的时候意外的卷入了危险之中,而外面那些人只不过是他雇用的保镖,加上他身上没有带枪,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官羽浔却给出了让凌锦云大大意外的答案—— “云,对不起,我要跟七绪离开。你自己保重。” ——说这话的时候,官羽浔极力保持着平静,让自己看上去是自愿的,不让凌锦云嗅出一丝端倪。 因为“别忘了那张契约,别忘了随时还会陷入困境的二少爷!失去他的宝贝音乐的二少爷……你不会想看到第二次吧?” ——那时候,七绪的这句耳语像魔咒一样深刻在他心里。 让他不得不忽略掉凌锦云脸上的失落。 他只能守护一个最重要的人,那个人——只能是炎! “过来坐——” 蓝漠一如平时淡淡的笑着,斯文而无害的样子,将本性隐藏得滴水不漏。 有时候官羽浔怀疑,是不是伪装到一种境界之后,连自己都忘记了本来的样子…… 可是他没有拒绝,确切的说是明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 只好低眉顺目的在这个恶魔身边坐下,好在蓝漠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望着他,像拉家常一样—— “对了,我记得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跟什么人切磋过么?” 蓝漠将自己的心事如同本质一样的隐藏在平淡的话语之间……他很好奇,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黑泽弦为什么会知道官羽浔的事?想来想去除了乐器,实在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只是这一句……却让官羽浔的脸色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小提琴,他只在这个人面前拉过一次……那个故意支走炎,然后侵犯他的夜晚。 “没有,只是兴趣爱好而已,谈不上拉得好,也很少有人知道。”官羽浔的声音低的不成样子。 “哦。”蓝漠有些失望,为了不让对方感到唐突,只好顺着话题往下应付,“那钢琴呢?等一下晚餐过后,弹段曲子吧,我想听。” 钢琴…… 很不幸,蓝漠的信口开河又踢到了“铁板”,官羽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 ……上一次弹钢琴,是在洛优的那个俱乐部里。 “我有一阵子没弹了……恐怕再也弹不了了……”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 这叫哪门子回答! 可是蓝漠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想及录像带里的那些情形,似乎能够理解少许,便也不再往下问。 “去楼上洗个澡,换了轻便的衣服,然后陪我一起吃个晚饭。” 蓝漠干脆站起身来,径自向外离去,丢下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官羽浔。 ——那张战战兢兢的脸,让他实在看不下去! 那个安排原本就不算是什么决定,怎么想都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对上那张美好单纯的脸的时候,让他突然有一种罪恶感,不爽得很。 ……官羽浔感到不可思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签下了那种不齿的契约,想到自己将要被怎样对待,都让他时时如坐针毡,何况上一次来求这个人的时候,还曾被迫用嘴…… 可是眼前的蓝漠却和那时候判若两人,仿佛他们只是朋友一样,仿佛那张契约从来不曾存在过…… 事实上除了那个澡洗的有些夸张之外,这一天官羽浔过得还算不错。 安排他洗澡的地方不是蓝漠卧室的浴室……这个浴室豪华的让他视线完全脱窗,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女佣,非要帮他洗! 结果这个澡洗了2个多小时不说,简直洗的里里外外都闪闪发光,早就准备好的家居服更是性感的吓人,上面还有一股完全无法习惯的浓郁香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直到晚餐之前,蓝漠都没有再次出现。 “上次的唱片不错,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考虑,我对做公众人物没什么兴趣。”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 而且即使是此时,蓝漠也是大大方方的聊着天,完全没有任何不轨的意思。 偌大的长条形餐桌上,只有对坐的两个人,这个距离让官羽浔充满了安全感。 只是……这样的晚餐,吃起来滋味实在不怎么好,他想起了和炎在家里围在小桌子之前吃火锅的情形,不由的心酸。 “呐,蓝漠,我……” “恩?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不是……我是想问……” 想问,吃完晚餐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蓝漠一整天完全没有侵害的表现,让他稍稍的侥幸起来。 “问什么?”蓝漠停下了手里的刀叉。 官羽浔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为了顺利的表达,他把旁边高脚杯里,因为他不喝酒而特意为他准备的清水一饮而尽。 “我是想问,晚饭后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想……” 怎么回事? 突然袭来的一样的头晕感让官羽浔脑海中警铃大作,可是眼前的天旋地转却是越演越烈。 难道……刚才的水…… 可惜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抵挡不住眼皮的越发沉重,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对面这男人逐渐靠近的脸—— 奇怪,明明这个混蛋都是用强的,为什么这一次要拐弯抹角的给他下药! 身体没有燥热的感觉,有了两次悲惨经验的官羽浔立刻意识到——这只是单纯让他昏睡的迷药!这家伙想干什么? 为什么那张模糊的脸上不但没有奸计得逞的得意,反而有一种失落的错觉…… 一记闷声之后,官羽浔终于带着他无数个想不明白的问题,身体重重的倒在眼前的餐桌上。 先前的杯盘刀叉被他的撞击推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一片破碎声—— …… --------------------------------------------- 漠漠……你又想干什么? 把大叔骗到家里来弄晕……哎,可怜的大叔…… 第一百二十二章 漆黑 官羽浔醒来的时候,心知已经入夜。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以前一片漆黑的推断,而是从缝隙里可以感受到周围微弱的月光。 对,仅仅是从缝隙里——他被带上了眼罩! 而且,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连身体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身下的床过分的柔软,让他费了半天劲想要站起来都始终徒劳。 没有衣物的触感,即使无法触摸,官羽浔还是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身无寸缕…… 折腾了半天,最后终于乏力的倒回床上,瞬间爆发的委屈和恐惧,让他无助的紧咬着嘴唇。 黑泽弦安静的靠在一边的墙上,被他刻意营造出的安静气氛,也难怪官羽浔会在慌乱之下,误以为房间里没有人。 少年挑动着唇角,事先拉开的窗帘,让月光下这具完美撩人的躯体在他心中引发了一片无法抑制的悸动。 蓝漠那家伙……他以为可以顺利的把人要到手,然后带回日本去。想不到蓝漠却说什么都不肯放人,最后讨价还价,才得到这么一夜的交易。 明明几百万美金的小提琴送他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口口声声说官羽浔只是个玩具,到头来却宁可给他1000万美金作为个人的好处费,以求他能在本家那边作出有力的说辞,也不肯把官羽浔相让……言行却根本不一致! 眼见官羽浔醒了,预料中的折腾了一阵子终于放弃了挣扎,少年的嘴角弧度不断变大…… 听到了身边突然冒出来的脚步声,官羽浔心里猛地一个激灵—— “你是谁?”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蓝漠! 说话间,少年已经坐在床边,却不答话,只是温柔的轻抚着他因为惊恐而瑟瑟不已的脸颊。 ——这个人对他而言,可不是玩具!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个人救出来,留在身边,然后用尽所有的方式对他好……只是现在,他还做不到。 做不到却抗拒不了这份吸引,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拼命的想要抱他! 所以还不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他可不想有一天官羽浔会因为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在某个夜晚强行要了他的人,而被讨厌和拒绝! 微冷的手顺着脸颊一路下滑到他光滑的后背,官羽浔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放开我!你是谁……” 虽然说被强迫这种事像噩梦一样不只一次的发生,但像这种被蒙起双眼,得不到任何回应,却被牢牢压制……一股如同黑洞般的巨大恐惧让他全身都战栗起来。 背后的人显然是完全陌生的! 可他却越发的四肢无力,动不了分毫。 黑泽弦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一双漂亮的手顺着他后背两侧向前面摩挲。 看官羽浔无力的反抗,就知道漠帝果然是按照他的意思下了药……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纯粹为了这单生意,还是和自己一样担心官羽浔在挣扎中受伤呢? “嘘——” 满眼温柔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的逗弄了一声,滚烫的热气让官羽浔一阵心惊肉跳,可是还不等他极力的摆脱这恐惧,温热的唇舌便顺着耳根贴了上来,潮湿的触感顺着耳根蜿蜒而下,加上双手在胸前的撩拨…… 官羽浔无法抑制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只好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很快看出了他的心思,黑泽弦在月光下嘟起了嘴,颇像个取得了好成绩却没有得到表扬的孩子,动作短暂的停顿之后,终于做出一个坏笑的表情…… “哈……啊……” 在所有的忍耐都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入口被突如其来的侵入,还是让官羽浔终于一声娇吟脱口而出。 黑泽弦立刻露出了孩子气的笑脸,尽管只是放进去一只小拇指,却还是玩的兴致勃勃。 真紧,他对这个身体越发的感到欣慰。 ——可他终究还是怕这个男人受伤,纵然是再胡来的恶作剧,却依旧摆弄的小心翼翼。 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呼吸逐渐不均匀起来,这才满意的将手拿开,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 “啊……别……” 官羽浔突然惊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口吻。 ——黑泽弦用的润滑剂是液体的,一瓶晶莹的液体被他小心翼翼的完全挤入官羽浔的体内……理由自然还是怕他受伤! 因为大量润滑剂的作用,黑泽弦进入的非常顺利。 一点点的感受着这个男人的紧致和温热,月光下的少年几乎是闭着双眼,充满享受的进行着这个过程。 而没有预期的痛楚,被压制在身下的官羽浔,却紧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源源不断的滴落在眼罩上,默默的承受这份屈辱…… …… 这一夜,月光下的两个男人……一个幸福的如同进入了天堂,一个却被迫将屈辱的心堕入了地狱。 只是,彻夜未眠的却不只是他们。 炎自然是整夜未眠的四处找人。 而蓝漠的书房的灯,也彻夜的照着—— …… ---------------------------------------------------- 漠漠,你做的真绝……居然拿大叔来做交易……木头亲妈就看你将来怎么倒霉! 不过,这黑泽弦虽然是不择手段了一些,却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大叔,如果有一天大叔可以明朗的站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幸福吧。 漠漠的房间也亮了一夜的灯,漠漠,当你把大叔拱手相送的时候,也会难受吧,如果难受的话,麻烦你好好的认真的看看自己的心! 今天木头继续周末爆发,火爆3更,等一下还有一章哦~ 依旧要记得木头的枝枝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凌乱的清晨 “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你一整晚给我打了多少通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那个大叔又不是未成年人,还需要你监护不成?你最好在工作时间给我干点正经事,别枉费我费了那么大功夫保你出来!” ——蓝漠难得的不再伪装那副虚假的斯文,草草的挂掉了蓝炎的电话,一脸低血压魔王即将暴走的表情,把周围的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看到他都绕着走。 墙上的挂钟,还差十五分钟就到12点……那间客房里,却还没有人出来! 该死的,那个臭小子究竟想要玩到什么时候! 天晓得为什么自己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官羽浔被那个黑泽弦压在身下,用尽各种方式凌辱的画面…… 明明……明明就是他亲自把官羽浔洗得干干净净再弄晕,送到那个少年房间里的…… 1000万美金都搞不定那个臭小子,只要官羽浔陪他一夜就可以水到渠成! 漠帝的字典里没有“感情用事”这四个字,否则也不会他“漠帝”的存在!按道理说,黑泽弦的要求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白捡来的好事!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自己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 一整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心脏病之类的疾患,不然为什么一想到楼下房间里正在进行的一幕一幕,心就没来由的好像被抽空一样,隐隐的疼,疼的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早晨5点就从书房跑出来,比佣人起的都早!本来想跑个步……却不知为什么会傻傻的杵在通向那个房间的走廊上…… 墙上的钟“铛铛”的响起来,听着这12点的报时,蓝漠的眼角不由抽搐了两下,习惯性的再次掏出烟盒来…… 该死,空了! 话说,自己今晚究竟抽了几包? 当他正要转身回书房拿烟的时候,背后的门却开了。 “黑泽少爷,昨夜玩的可尽兴?” 这一次,他似乎忘记了挂上招牌似的笑容。 望着与前日判若两人的漠帝,少年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礼貌的欠了一下身—— “谢谢漠帝关心,昨夜很开心,他是块无价瑰宝,下次请不要把他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不过,经过了昨夜,弦好像不知不觉的陷落了,下一次恐怕还会跟您抢人哦!”少年话里有话的客套,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只是那种明显的幸福感并不是要传达给对面的男人,“哦,对了,我们的交易顺利完成,您可以着手准备继续合作的事,我还有个演奏会要赶飞机,漠帝就不必送了……请务必要好好照顾他……” 望着扬长而去的少年,蓝漠甚至把自己手指骨节发出的脆响听得无比清晰。 …… “官羽浔——” 看到官羽浔的时候,蓝漠微微愣了一下—— 床上的官羽浔依旧被绑着,眼罩也戴的完好如初,明显已经被人认真清洗过的身体上,除了那些细碎的吻痕之外,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这让蓝漠稍微松了口气。 ——黑泽弦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男人,又为什么小心翼翼的爱护着这具身体……他却想不明白。 官羽浔没有回应,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三下两下解掉了那些绳子的束缚,还有眼罩。 “昨夜……那个人是谁?” 官羽浔没有动,平静的声音听上去如同一潭死水—— …… -------------------------------------------------- 漠漠……你个人间极品,这一次你彻底伤害到大叔了,你知道么? 你好像快要知道了,这一次你敢面对自己么?承认喜欢就怎么了?一定要把对方折腾得奄奄一息……你猜能证明自己的冷血吗? 等你明白的时候……大叔的心就很难对你敞开大门了吧…… 明天重要预告——明天的大叔会比较轻松哦! 因为,漠漠终于要改变心意,决定面对自己了。 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追悔的心 “一个生意伙伴。” 不知为什么,和黑泽弦的动机同出一辙,蓝漠也不想让官羽浔知道那少年的名字……这感觉,就像是不愿让他们再有任何交集。 “这样糟蹋我……对你有好处么?” “恩,我花上千万美金办不成的事,因为让他得到了你……所以办成了。” 说这话的时候,蓝漠觉得自己的语调怪怪的……仿佛不再是那个宁可我负天下人的漠帝!这个人打破了他的帝王哲学……内疚感竟然从心底里源源不断的涌出。 官羽浔终于张开了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嘴角划过一抹难得一见的嘲讽—— “哦?原来我的身体这么值钱么……” 像是压根没有打算得到什么回应,也无视正赤着身体的羞耻,就这么迈开腿想要下床,谁知全身的酸困早就将他最后一丝力气抽干,眼睁睁的看着身体头朝下的向下倒去…… “额……” 本来做好了狠狠摔一跤的官羽浔,头部没有迎来预期的痛楚,反倒是双肩猛的一阵钝痛,人已经被蓝漠牢牢的抱在怀里。 “你怎么样?他伤害你了?你要去哪里?”蓝漠的语气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安和愤怒。 其实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去弄疼对方,只是情急之下不由将紧张的力度传达到手上而已。 紧张……他被自己明显异样与平日的心情吓了一跳。 “没有,说起来,那个人要比你温柔得多。还有……我去卫生间而已,你以为我还能去哪里?” 挑衅的语调,对方是什么可怕的人……对于自己此时的处境而言,官羽浔已经无所谓了。 他还能去哪里?带着一身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痕迹,还有这具被拿来做交易的残破身体……还能回到炎的身边么? ……炎可以一再的包容,不代表心里不计较! 没有哪个恋人是会不计较这种事的! ……而这种无耻的事,他再也做不出来了。 蓝漠一愣,强行将他的身体摆正,凝视着这张陷入绝望的美丽脸庞,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连退缩和抗拒都没有,剩下的只是一双空洞的眸子……一股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感觉,像要把他抽空一样。 他后悔了! 什么东南亚毒品的代理权! 什么为了不打乱自己的心,而要将这个人毁掉…… 统统都见鬼去! 他喜欢这个人…… “别走,留在我身边!” 像是命令,又像是忏悔……还有点像是哀求…… 经过这一整夜的折磨,蓝漠发现把这个男人拱手让人的时候,最备受煎熬的人竟然是自己! “好啊,反正我也没处可去了……当我是宠物也好,拿来招待什么人也罢……总之先谢谢你的收留了……” 感觉到这个人的怀抱越来越紧,官羽浔冷冰冰的目光始终无动于衷的涣散着,像一个抽空了内在的傀儡—— 炎,好想你。 但是,对不起。 请保重—— …… -------------------------------------------------- 大叔,还能不能回到炎的身边呢? 难道从此要跟欺负他的漠漠生活在一起么? 苍天…… 不过漠漠既然说喜欢大叔了……还会像以前一样欺负大叔么? 其实今天的文还是很甜的哦~! 木头封推了,好开心,可是按照规定,封推作品不能参赛,所以只好退赛,超级感谢亲们最近的枝枝,一想到有这么多人支持木头,心里就暖得不得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帝王的宠物 那之后,已经一个星期了。 蓝漠这种人,一旦认定什么东西,表达的方式也会霸道夸张得不像样子。 吃完了女仆送到床边的法式早餐,官羽浔毫不介意的伸了个长长地懒腰,示意一直守在身边的女仆可以将餐具撤掉了。 以前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夸张的照顾的。 可是现在…… 看着对方一脸明媚的笑容,唯命是从的样子,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笑容来自于蓝漠的宠溺。 那天之后,不知道蓝漠跟这些人说了些什么,总之不只是佣人,连那些出入的手下都对他点头哈腰,恨不得把他当做祖宗牌位供起来——自己是那位“漠帝”最宠爱的人,他们自然不敢造次。 ……有点像古时候帝王的宠妃……可笑的感觉。 他从来不回应这些示好,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人,心中对自己的鄙夷。 看到过炎抱着一身吻痕他出入,又看他被抬进客房“招待”客人,现在又爬上了蓝漠的床…… ——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 ——别人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是他们把他逼上了绝境……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敢见,有工作没法做……有爱人不能在一起…… ——眼下这种荒唐的处境,是留给他的唯一一条生路,别无选择。 百无聊赖的翻身下床,从满当当的衣柜里随手选了一套……碎花蕾丝小衬衫,英伦格子窄腿裤……现在的他并不太介意让自己看上去妖媚什么的…… 只是对着穿衣镜,小心翼翼的系好胸前的丝带的时候,不知不觉眼角有些湿润—— 这副打扮,让他想起了跟蓝炎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早晨……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还在继续寻找自己么?还是已经放弃了……星涩应该有好好照顾他吧,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何况自己还特意嘱咐过了…… 现在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漠帝的宠物也没有关系,只要瞒住炎一个人就好。 ——对于这个任性的要求,蓝漠自然是答应了。 就在他陷入悲伤的情绪之前,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拉开! “早啊——” ——官羽浔甚至没有抬头,除了蓝漠之外,在这栋别墅里敢这样闯他房间的人,只有一个——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望着满床的狼藉和凌乱的衣橱,七绪冷冰冰的目光透出几分责难。 “当然,难道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你们所希望的么?” 这个人对自己的鄙夷由来已久,即使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和那些献媚的下人不一样,反倒没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语调比起七绪也温暖不到哪里去,冷淡的自我解嘲,面无表情的漠然。 ……这样的两个人对起话来,仿佛连房间里的温度也骤降下来。 七绪注视着这张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脸,突然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是啊,这个人说的对,促成这一切——他也有份。 一心想要悔了这个人,毁了那张干净而充满阳光的笑脸,毁了那颗善良又单纯的心……这样就不会显出自己的阴晦,就不会有人再闪耀的刺伤自己的眼睛……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就要成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个近乎于陌生的官羽浔,七绪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开心。 “如果有一天,帝不在了,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下,蓝漠若是不在了,这个人便会一无所有,连最后的栖息之所都没有……七绪知道说这种话不合适,更没有理由为这个人担心……话却不由自主的从唇边溜了出来。 ——因为,漠帝……很快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不这样做,他无法洗刷多年来的恨和耻辱,便也无法获得重生! 谁知官羽浔的嘴角却轻轻一上扬—— “如果他死了,我就去找那个杀手唐枫,或者洛优也不错……反正他们都是一副想要真心对待我的样子,最好他们能你争我夺然后同归于尽……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家,可以和亲人生活在一起,也不用担心她们的生命受到威胁,还可以继续回酒吧唱歌、写曲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不是很好么?” 以一副玩世不恭的语调说出这么可怕的话,连官羽浔自己心里也吓了一跳,只是没有将自己的恐惧形于色。 ——直到说出这样的话,他才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恨! “你……” 七绪怔了一下,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12年前的自己。 紧攥着口袋里的那个东西……他不知道这东西现在还该不该交给官羽浔。 “呐,七绪,今天陪我去逛街吧。” 官羽浔突然天外飞来一笔。 其实蓝漠并没有限制他白天的自由,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去而已……因为蓝漠不在的时候,也都会有一大群保镖跟着,蓝漠的理由是怕仇家报复找他下手……官羽浔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条命自从跟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之后,竟也变得值钱起来。 只是那么一群黑衣人跟着,走到哪里都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留在家中做“笼中鸟”……有七绪跟着的话,那家伙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刚才因为想起了炎,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凿了一个洞……现在虽然在七绪面前强撑着,可再不出去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话,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他也许会立刻崩溃掉!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七绪皱着眉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除了漠帝谁也不敢这么指使他,更何况外面一大堆事,他又不是佣人和保镖!可是视线再次撞上那张面孔的时候,他的抱怨突然顿住了—— 官羽浔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好吧,我陪你去。” 苦笑,无奈,妥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好像他和这个男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友谊一样。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明明就那么讨厌这个人…… 可是……看着那张脸如同看着12年前的自己……怎么连他都慌了呢。 紧紧的攥着口袋里的东西……现在的这个官羽浔……还需要这种东西么?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色如初 两个堪称罕见的美男子并肩出现在公众场合,造成的效果在官羽浔和七绪现身的时候,充分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对于四面袭来的惊艳目光,两个当事人倒是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且这种顶级的购物中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客人。 七绪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眼前摆着热情的店员端来的热咖啡,不过他双手环胸,并没有打算喝的意思。 ……官羽浔走了一路买了一路,反正不用担心拿不了,只要报蓝漠的名字,自然有人会稍后送货去家里;反正再怎么天文数字的东西,只要划蓝漠的银行卡就行…… 眼下官羽浔又抱了一推衣服进了试衣间。 七绪平静的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任何购买欲……官羽浔不是个拜金的人,如果这样能让他**心中的积郁,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是,说到积郁,他下意识的又看了一下手机,不由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御堂秀! 一个大清早,不停的给他发一些肉麻的短信,这已经是第九条了! 那个家伙难道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 不过是交易的关系,不过是作为附加条件被迫暂时让他抱……真以为他们是恋人不成? 混蛋!混蛋!混蛋!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七绪突然发现自己跟着暴躁起来……只要遇上那个人的事,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麻烦你过来一下——” 他终于发现自己也必须**一下心头的怒火,干脆招手把店员叫了过来。 店员立刻一脸期待的小跑而来—— 长得比明星都漂亮,又挥金如土的客人……尽管七绪此时的气场好像小宇宙爆发一样,但在店员看来,他们两人却绝对是上帝中的上帝!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么?要不要帮您推荐一下?我们新到的款式很适合您哦,其实像您这样的长相和身材,搭配任何衣服都是近乎完美的……” “把那个架子上的衣服,我的码每样一件全部包起来——”他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 指着最贵的那排架子,上面每件T恤都超过十万…… 他差点忘记了—— 他口袋里也装着御堂秀那个混蛋的信用卡! “您不要试一下吗?” 店员被他的“豪爽”吓得瞠目结舌。 “不用。”七绪不耐烦的挥挥手。 想起那家伙硬是把卡塞给自己时候的样子……俨然自己是他养的所有物一样!敢这么侮辱他七绪……不让那个混蛋好好心疼一下,怎么对得起他! 官羽浔也终于试完衣服从试衣间里钻了出来,这种高级店几乎每样衣服都是每个码只有一件,经过两人大包小包的一买,几乎将店里一半的东西腾空了。 店员以一种虔诚到近乎膜拜的姿态两步一鞠躬的将两位上帝从到电梯口,官羽浔这才发现居然整个商场已经逛完了。 “接下来去哪里?”一想到御堂秀收到账单时候的表情,七绪反倒有点意犹未尽起来,干脆补充道,“不如我们去首饰行吧?” 其实两个人都对奢侈品没那么了解,官羽浔一向很节俭,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去了解这些,而七绪则是没那工夫、也没有兴趣。 只是现在两人的共同目的就是——花钱! “恩,好啊,我去一下洗手间,等我。” 官羽浔双手赞同后,小跑着直奔商场另一头的洗手间。 花光混蛋男人们的钱——有了一致的目标之后,行动起来也格外的一致! 口袋里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七绪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扫了一眼,低声骂道:“这个BT!” 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删除掉第十条短信,把手机重新丢回口袋的时候,他的手因为碰到某样东西而僵了一下—— 从口袋里掏出的是两张演奏会的门票。 设计别致的演奏会门票的正面,一个优雅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袭银色晚礼服,正端坐于钢琴前,倾心演奏,而那个女人正是—— 官羽瑶! “等一下还是交给他吧。”苦笑着自言自语。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表,官羽浔去了洗手间五分钟了……他正打算迈动步子去催促,不料脚下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 地震! 他立刻闪到合适的位置调整站姿将重心下移。 好在地震的时间很短,震幅也绝对在这种建筑可以承受的范围,这种程度还不需要担心官羽浔的安全……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地震结束。 然而慌乱的人群从身边经过时—— “爸爸,刚才那个漂亮的大哥哥好勇敢,一下就把老婆婆推开了……不过流了好多血,不要紧吗?” “谁知道啊,被那种东西砸住……这里也真是的,洗手间门口怎么会设计那么危险的东西……” 从身边跑过的一对父子间的对话,让他心头猛的一紧,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上次官羽浔在马路中央救小孩的情形! 官羽浔……你该不会又去当笨蛋了吧! 在心头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七绪的双脚却已经不由自主的飞奔起来—— …… 一小时后—— 望着从医院一路出来陪着笑脸、不断道歉的官羽浔,七绪长长一叹,骂也不是,怒也不是! 这个男人果然是他的克星! 第一次,因为官羽浔拒绝了漠帝,结果害他当了“替死鬼”被…… 第二次,为了推开卡车下的官羽浔,结果连累他受伤,被那个该死的御堂秀趁人之危,按倒在台球案上…… 这是第三次!他几乎不敢想象……等一下漠帝看到官羽浔头上还沾着血的绷带后,自己会不会被生吞活剥了…… 每一次……只要跟这个男人出现在一起,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总是他自己! “我都道歉了,而且你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么?不要生气了……” 看他一脸愁容,官羽浔不由在他眼前晃动着那双漂亮的手。 这个孩子气十足却又天然毫无造作的动作,终于让七绪忍不住难得的笑了出来——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投胎啊?自己倒霉也就算了,走到哪里都能遇上灾祸……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那点本事,见义勇为是你这种弱不经风的人干的事么?今天那个石膏像幸亏是空心的,如果是实心的把你砸坏了……你要我怎么交代!自己倒霉就算了,不要拖累别人好不好?” 话还是那些抱怨的话,依旧带着七绪式的刻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语调变得不再尖酸,也没有了当初的厌恶。 七绪猛然发觉这男人果然有改变人的力量,连自己也不知不觉卸下防备,连话也多了起来。 “对不起啦,本能反应嘛。”官羽浔这才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无辜,“可是幸亏砸到的是我……如果那时候不把那个老婆婆推开,那种东西砸在老人身上就危险了。” 七绪突然错愕的看着他,这家伙一脸神采飞扬无不在诉说着所谓的幸运,根本没有一丝歉意嘛!不过……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被他一直盯着看,让官羽浔不由的忐忑起来。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变化……就好像……变成了好朋友一样。 “没有,我只是觉得……”七绪嘴角轻轻上扬一下,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其实,你还是当初那个傻大叔官羽浔,一点都没变……那副玩世不恭的伪装,你可以不用继续装下去了,即使你想欺骗的只是你自己……事实证明,你已经一败涂地了。” 官羽浔愣住了……一时分不清七绪这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更加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心死了,堕落了……便不会再觉得痛苦,也不再害怕失去什么…… 不断的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甚至连他都已经相信了……却被眼前精明的七绪一语道穿。 “在乎的越多,就越有失去的价值……我,已经不能再承受了。” ——想了许久,官羽浔才缓缓抬起头,却是一脸的无奈和挫败。 只见七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两张票,在手里扬了扬—— “怎么,连这个你都想要失去吗?” 虽然这票来的有点古怪,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时候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不过,交给他的意思是想要拜托他交到这个男人手上吧?而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 看到票面上至亲的身影,官羽浔的眼中迸发出了许久未见的光彩—— …… ------------------------------------------------------- 额,大叔……以你的运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而且,每次七绪和你在一起,你都遇到倒霉事,然后小七跟着遭殃……你俩是不是命中相克的说…… 不过,木头很喜欢大叔和小七手牵手败家的样子——无论是绝望的忘记自我,还是被仇恨埋没了自我……他们还是有很傻很天真的行为……无论是大叔还是小初……其实都本色如初…… 昨天预报错了,今天的章节其实才是蛮甜的哦~ 木头封推了,今日继续三更庆祝哦~ 要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维护 “什么!你把演奏会的票给羽浔了?” 沙发上的官羽瑶几乎差点蹦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身边的姐姐,一口红酒直接喷在眼前的茶几上。 “恩,现在应该到他手里了吧。没办法……太久没见,想他了。”官羽伶翘着腿,优雅的坐在窗台上,用一块漂亮的布子精心擦拭着手里的AK47。 “想见他什么时候不行?干嘛非挑在我的演奏会上!真会给我找麻烦!”官羽瑶无奈的嘟着嘴,表达不满的情绪却透着几分期待。 想见宝贝弟弟……以为她不想么? 放手……让他自己去飞,自己去寻找未来……这个游戏还真是残忍。 只是……想见官羽浔的,可不只是他们俩!抱着一线希望想在他亲姐姐的演奏会上看到官羽浔的人,明明就大有人在! ……希望她明天的演奏会,不要变成屠宰场才好! “呐,羽伶,那几个男人你怎么看?”她突然若有所思。 谈到了喜欢的话题,官羽伶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偏着头沉思了片刻—— “我也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适合羽浔那种柔弱的性格,毕竟他更适合被人保护。至于那几个男人么,那个该死的FBI先排除。洛家的小少爷太任性了、让他学会疼爱恐怕是蛮艰难的事。那个杀手的生活根本就跟我们差不多,我们给不了羽浔的安定和长久幸福,他也同样给不了!至于那个大明星,虽然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情投意合,不过他还太弱了,保护不了羽浔……我倒是比较看好那个漠帝。你觉得呢?” “扑哧”一声,官羽瑶直接笑出声来,挑着漂亮的柳叶眉,却是一脸揶揄的盯着她看,“想不到你已经分析的这么透彻啊,羽浔要是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那还用问?八成以后都不想看见我们两个!” 官羽伶没好气的瞪着对面一模一样的脸……这幅恶作剧的表情,哪里还有一点那个舞台上庄重大方的钢琴大师的影子? “其实我呢,跟你想法不一样,你没注意到最近又冒出一匹‘黑马’吗?我倒是比较看好那个黑泽家的小少爷。不过,羽伶——”官羽瑶突然顿了一下,手里的红酒在她的有意晃动下,泛出一种危险的血红的光彩,“等到有一天,羽浔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个人也强大到足以让他托付的时候……我们,让其他几只消失吧。” 那口吻听起来,仿佛还在讨论先前的爱情话题一般柔软无害。 “恩,我也这么想……我们家的宝贝羽浔,岂是那么轻易让人糟蹋的?” 淡淡的应了一声,漂亮的眸子里盛着隐隐的心疼,只是这眸子的主人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换了一支狙击步枪,继续擦拭着—— …… “……记住,就算你现在想要倒戈,也只能陪着我走一步算一步……否则,他会在你的视线里消失,到时候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坐在突然之间变得像库房一样的客厅里,蓝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依旧一副优雅斯文的模样,但是在看到他等待的人进门的一瞬间,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官羽浔背后跟着七绪,而现在……还不能让七绪知道跟自己通电话的人是谁。 毕竟,七绪的“主动”出击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现在也只能放任着他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电话那边的御堂秀也深刻的了解这一点。 不过,妩媚可人的大叔从眼前闪过,不知道为什么,再糟糕的心情也会立刻变得好起来。 “你要去哪里?” 不得不说蓝漠的身手敏捷,从周遭的一推货物里迅速窜出来,顺势将打算偷偷溜上楼的官羽浔抓个正着,只是脸色立刻发了青—— “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医院的白色绷带看上去刺眼的很,让蓝漠一秒钟之前还温柔无比的态度骤变。 “啊,东西这么快都送回来了呀!”七绪连忙指着堆在客厅中央的大包小包,打岔道。 这个做法当然没能成功的转移话题,反倒把蓝漠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 “你说,你不是跟着他的么?怎么受伤的?” 七绪自从遇上御堂秀之后,性格还真是明朗了不少,只是蓝漠现在满眼都是官羽浔头上的绷带,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去高兴或者诧异。 “不关七绪的事,是我去卫生间的时候遇上地震,然后旁边的雕塑倒了而已……” 也许是蓝漠自然流露的怒意吓到了他,官羽浔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肩上的手腕,挡在七绪的前面……他已经不想再有什么人因为自己受到连累了。 却不知,这个动作不只让蓝漠愣住了,身后的七绪心里也咯噔一下—— 明明那么弱,明明知道自己看不起他、那么无数次的恶语相加、陷害蓝炎的事自己有份他也应该知道……可是,这个男人却用微微颤抖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 ……记忆里从未被什么人维护过…… ……记忆里,只有蓝炎弃他于不顾,拔腿逃命的那一幕…… 可是,现在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他挺身而出…… “帝,是七绪失职,甘愿受罚。所幸他的伤没有大碍,那个石膏像是空心的,纱布里只是固定了些药膏,没有缝针,应该晚上就可以拆除,无需担心。” 强压着心头的波涛汹涌,七绪迅速恢复了平时的不卑不亢,没有一句辩解,只是毕恭毕敬的递上医院的诊断证明。 望着仍然战战兢兢挡住七绪的官羽浔,一颗心放下来的蓝漠突然有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好了好了,既然你没事,我不跟他计较就是了,不过……你不想总是连累别人的话,最好看好自己,下次若是再受伤,可别怪我没打过招呼,还是说……你要让我用铁链把你绑在床上才安心?” 这话有软有硬,话里把关心和威胁巧妙地揉和在一起,官羽浔却懒得去想那张脸上浮现的笑容有几分真假……反正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签了卖身气的“玩具”!这个人的心太复杂,他没有兴趣去猜,也不想自己本来就迟钝的大脑为了每天猜这种无聊的事而过早衰竭。 总之既然他说“不计较”,官羽浔也终于安心下来。 “那个……明天我想去看这个钢琴演奏会……”官羽浔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见好就收,只是正经事还没说,只好硬着头皮蠕了蠕干涩的双唇,“我刚才逛街的时候买了两张票,明天你要是有事的话,七绪可以陪我去么?” 蓝漠最近一直会忙到很晚,所以官羽浔自然是算准了他没空才这么问的……他才不是真的想跟这个假面魔鬼一起去听官羽瑶音乐会!只不过晚上单独出门,蓝漠一定会反对,他盘算了一路要怎么开口,要是拉上七绪的话,总好过那帮黑衣保镖! 蓝漠的视线从他手中的票面上一扫而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其实是想去见你的宝贝姐姐了吧?想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先上楼洗个澡吧。” 如获大赦的官羽浔,掉头就向楼梯口逃去,只是没等他迈出几步,背后就传来蓝漠笑嘻嘻的“补充”—— “洗好了,就在卧室等我。无聊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今晚怎么做才能让我愉快的答应你……” 正在上楼梯的官羽浔后背一僵,却没敢回头……那话里的隐喻再明白不过了…… ……而当他僵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时候,蓝漠的笑容也嘎然而止。 “七绪,那票是你给他的?” 蓝漠慢悠悠的坐下,口吻中也听不出是质问还是平常的闲聊。 “……”七绪后背上冒出少许冷汗,却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真看不出,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蓝漠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依旧是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样,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透出一丝并无恶意的解嘲,“其实你好歹也是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这方面的资讯应该多了解——那个官羽瑶嘛,现在在古典乐坛也称得上是红的发紫的大师级人物,她的演奏会的门票千金难求,根本不是街头能买到的……下次羽浔再说这种蹩脚的谎话的时候,起码你事先也帮他编排一下……” 冷汗,从七绪的额头上渗出来。 蓝漠若无其事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其实这票他也准备了两张,本来就打算带官羽浔去,不料被七绪捷足先登了……不快嘛,有点,不过七绪能做这样的事,也让他多少有些欣慰。 ……以前的七绪,绝对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七绪,过来——” 蓝漠突然拍了拍身边沙发上空出的位置。 七绪心头猛地一惊……这情形,让他想起上一次被这个人侵犯的那一幕—— …… ----------------------------------------------------------------- 两个美人姐姐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想维护自己的宝贝弟弟。 可是这时候的官羽浔……却为了小七站了出来…… 这场马上就要变得乱七八糟的竞逐中……究竟会变成怎样呢…… 木头觉得……又要天下大乱……这场所谓的演奏会该不会血流成河吧! 亲们尽情的搬个小板凳围观,木头给发瓜子汽水,哇哈哈~不过,要记得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纠结中的真情假意 (上) 距离跟御堂秀约定好的那个计划实施还有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成功就在眼前……无论现在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更何况这身体……不但在12年前就已经支离破碎,如今更是被那个御堂秀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了复仇,他早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七绪一咬牙,做出一个极为顺从的状态,乖乖的坐到了蓝漠身边。 然而,蓝漠并没有他预料中的举动。 只是叹了口气—— “七绪,对不起……” 淡淡的一句,却犹如一把重锤,连四周伪善的空气都彻底的撕破。 “恩?帝,您说什么?”七绪尽力掩饰着自己的诧异。 “你父亲的事,当年炎的事……还有,我对你做的事……对不起。” 蓝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透着少许的暗哑,虽然依旧保持着平时的语调,但跟着他久了,七绪看得出这个男人此时已经卸去了平日那张假面。 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蓝家欠他的,如何能用一句“对不起”来一笔勾销…… 看他陷入了沉默,似乎完全在蓝漠的预料之中,所以也不期待他的回应,继续自说自话—— “你父亲的事,我只能说抱歉,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当家人,做不了主,但我依然充当了帮凶的角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炎的事,我不想多说,你和我都和他一起长大……他欠你的东西,同样是穷尽一生也还不清。至于前些天那件事,我承认羽浔当时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所以当时脑子里很乱,对你做出了很大伤害的事……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再次的深思熟虑一般,最后,蓝漠的视线定格在他微显错愕的脸上,“我长这么大,没跟谁道过歉,可能听上去有点奇怪,但是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们之间,除了属下、恩人、仇人……这些关系之外,我们还是青梅竹马,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得到幸福……” “帝,您言重了,七绪命该如此,从未有过半点怨恨,实在没必要让您如此费心。” ——愣了半晌,七绪终于收起了错愕,带着平日仅对蓝漠展开的那种笑容,淡淡的回应。 只是望着这张平静的脸,蓝漠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的确,单凭几句抱歉,就想要获得谅解……他做过的不是这种程度就能谅解的事。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沟通失败就意味着一周后必须要面对让人伤感的结局,还是不由心里有些泛酸。 “对了,这个给你——”不想在没有结果的谈话中继续纠结,蓝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竟然和刚才官羽浔手里的一模一样。 “这……”七绪一愣。 蓝漠却是微微苦笑一下:“明天你也去吧,最近我让人把羽浔看的那么紧不是空穴来风,可能会有些麻烦,我不想让他被卷进来,但是我目标太大了……你保护起他来比较方便。” 其实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张同样的票……本来也打算给官羽浔一个惊喜的。 “麻烦?”七绪接过票的同时,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最近,越是接近那个日子,自己似乎越是在意跟御堂秀的联系……反倒是漠帝这边,竟然疏忽掉一些本应该由他来经手的事。 “恩,小问题。”蓝漠耸耸肩,眼神里既有不屑、又夹杂了少许无奈,“前几天和洛优合作吞并了那个欧阳财团的事,他们家族有两个小子至今下落不明……虽然是些杂碎,不足为惧,但我有点担心他们会伺机报复身边的人。” 所谓“身边的人”……自然是指官羽浔! 事情很简单——那个葬礼结束后,洛优自己抽空了洛氏财团,另立门户,然后大量抛售已经成为废纸的集团股票,欧阳家本来打算趁机捡个便宜,不料变成了冤大头……这种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陷阱重重,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不过他和洛优联手“帮打落水狗”的做法,就远远超出商业竞争的范围了…… 那之后紧接着如他们预料的一样——欧阳家资金周转不灵,洛优便趁势一边制造假的暴利途径引诱走投无路的欧阳财团上钩,一边暗地跟他联手,利用他的地下钱庄向欧阳家放贷……最后洛优利用家族的上层关系网,以及他漠帝的黑势力的双重打压下,鼎鼎大名的欧阳财团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彻底完蛋! ……而在这场漂亮又无耻的合作中,他的地下钱庄吸到了一笔相当于正常运作下数年的庞大利润,而洛优不但成功的走捷径为新财团纳入了一大块新领域,他和他的新财团更是一夜之间在金融界扬名立万! 只是若说到被报复的话,本来怎么看都应该是洛优那小子首当其冲……可问题在于计划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上星期臭小子洛优差点被那杀手割断了喉咙,足足在医院躺着插了一个星期氧气管!结果后半部分的操作全部都只好由他来出面进行…… 切!别说是如今的欧阳家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是当初,也动不了他蓝漠一根指头……怕只怕狗急跳墙,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官羽浔每天的行踪! “帝……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他的话,就对他好些吧。” ——这话一出口,蓝漠和七绪都愣住了。 七绪低下头,想要避开蓝漠别有深意的视线,可这个动作却无法像平日一样做的不显山不露水—— 只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这个男人的命就是他的囊中物! 可是刚才的脱口而出……竟是毫不犹豫的真心……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这颗又冷又硬像石头一样的心还能嫉妒什么人的话……那个人非官羽浔莫属——明明年纪一大把了,却还单纯得像个小学生!又蠢又笨又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到处去当烂好人……可偏偏就是这种人,只有这个人,能被这么多人在意着、呵护着…… 自己就像一只在地狱里饱受着煎熬的恶鬼,在黑暗中一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阳光下扇动着洁白的翅膀、始终幸福的微笑着的天使……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曾发誓要把那对翅膀揉烂,让那个刺眼的笑容永远消失…… 可是,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发自真心的想要那个人幸福……哪怕只有一个星期……这矛盾的心思像一根刺,扎的他心里发疼……就像下午听到官羽浔被石膏像砸到的时候一样,那时候尖锐的焦躁他用了整个白天才忽略掉…… 究竟是什么时候—— 是那个笨蛋在公路上推开货车前的小孩儿的时候? 还是把老太太护在身下,宁可让自己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时候? 或者是为了蓝炎,甘愿放弃自己的人生,沦为“宠物”的那一刻? 又或者……是方才毫不犹豫的挡在他身前的那个瞬间……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笑容变得不太刺眼,反倒有些温暖起来…… “七绪?”他的走神,让蓝漠感到了意外,观察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出声打断了,“你最近话多了……不过,这样的你感觉比较好。有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今天我想认真的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坐我的位置?” “哈?” 刚游神回来的七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如果我说‘我累了’……想把现在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你,让自己解脱出来呢?” 蓝漠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一次,七绪倒是很快作出了反应,因为这个话题虽然听上去无比重大,但对他而言却没有去分辨真假的意义—— “帝,累了就休息吧,不早了。七绪对您的江山,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甘愿辅佐在左右足以……今天可能因为身体不是很舒服,说了一些越矩的话,请您见谅……没什么事的话,七绪想先回去休息了。” ——这是第一次,没有等他点头,七绪漠然的转身离去…… 解脱……吗? 还是赎罪? 他不需要地位、金钱、权利……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解脱”而已。 杀父之仇,被蓝炎背叛的恨……从十二年前延续至今的冷漠,羞辱,看着心爱的人把别人捧在手心——仇恨像神奇的种子,发芽、生长、开花……现在就要结果了! ——如果不能复仇……他的人生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和官羽浔终究不是同一种人,那样的笑容和善良打乱了他的心绪,却终究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是他的身后,蓝漠凝视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英挺的眉毛苦涩的纠结在一起…… 终究还是错了么? 或者,这份从一开始就决定的心意,应该更早的传达给他…… …… 越是接近那个期限,心思便越是不知不觉的混乱起来,以至于他站在卧室的门前,足足一分钟,深深的吸气—— 这样清楚的写着愁云的脸,蓝漠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尤其是里面的官羽浔! 他是到了该认真面对一下的时候了—— …… -------------------------------------------------------------- 木头觉得,漠漠这个人把自己逼得快疯了……不对,一直孤独苦撑的他早就是个疯子——对大叔的问题上是,对小七更是…… 12年前,他参与了杀害小七的父亲,却拼了死命的救回小七;12年来,他一边把小七当做身边最重要的人,一边却冷漠相对;如今,他甚至欺辱了小七,却不但是道歉,甚至愿意把江山拱手相让,做到这个地步便不是做做样子那么简单……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文章,漠此时的歉意中又有多少真情假意?距离小七安排的跟秀秀的那场交易还有一个星期,秀秀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官家妹妹的演奏会,为了见到官羽浔,无疑会成为一场野狼争夺战,而且会比之前的咖啡厅激烈的多,不止激烈,木头偷偷的预告——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哦~在这场意外中……不但亲们可以看到木头家最头痛的两只漠漠和优少爷大吃苦头,还会看到他们敞开心扉后可以为大叔所做的一切哦……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比较黑,但是大叔的苦日子马上要放晴了哦~ 升级的精彩,大叔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喽~ 要票票和评评哦~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纠结中的真情假意 (下) 只是蓝漠绝没有想到……最后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小小的吓了一跳—— 官羽浔已经睡着了…… ……额,的确是睡着了……只是—— 一旁的浴室的门半开着,残留的水汽中混合着一种异于浴液的香气,这味道让他想好了前几天买来送给官羽浔、但这个老实保守的男人死活不肯用的那瓶香水…… 卧室所有的灯都关着,只有床头唯一的一盏被调到了最暗。 昏黄的灯光不但渲染着暧昧,也将床上男人的身体勾勒得更加婉约性感、 官羽浔早早地脱去了所有遮体的衣物,或者说是沐浴完压根就未着寸缕,平滑细腻的肤质在灯光的配合下摆在床上,如同在展示一件旷世奇珍一般。 而且……枕头旁边……居然摆着润滑和套子! ——这是……想要诱惑他? 绝对是! 蓝漠发现无论心情多么糟糕的时候,这个笨蛋美大叔总能让他在瞬间恢复愉悦,比如说现在—— 想要诱惑别人,自己却紧张地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会这么可爱到让人哭笑不得的人,恐怕非他莫属吧! ……只是,他不能否认——这个笨大叔成功了! 下身忠实的反应让他慢慢爬上床,尽量轻手轻脚的动作……这睡颜,哪怕多看一秒,他也有一种舍不得打破的感觉…… 这是那天黑泽弦走后他才明白的——原来承认喜欢一个人,想要宠溺对方的感觉并不坏……以前的那个自己,真傻。 有点恶作剧的不想叫醒官羽浔,却抬起了他白皙的双腿架在腰间……这个人天生有种说不明白的致使魅力,根本就不需要再刻意抑或,就可以让人弥足深陷……勾着嘴角,一边掏出已经涨得有些发痛的分身,一边探出和去拿官羽浔枕边的润滑夜…… 然而,当他的视线在距离那张熟睡的脸越来越近的时候,不由神情一僵—— 官羽浔的脸颊人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异样的光彩……是眼泪! 那一小片水渍,让他抵在穴口的硕大停了下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不由自主却小心翼翼地把泪水抹去。 谁知才刚抹去,新的泪迹便冒出来…… “我让你痛苦到梦里都会哭么?” 喃喃自语的凝视,问着答案早就显面易见的问题—— 官羽浔心里的那个人是蓝炎,却被他硬生生地抢过来禁锢在身边……这些天来,挥金如土也好、任性闹脾气也好……这是这个温柔的男人自暴自弃的表达方式,可是他完全不介意,只要他愿意宠溺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就这样慢慢地可以让这个男人忘记契约,忘记息曾经带给他的屈辱,总有一天可以像恋人一样留在他身边——他就是这样侥幸地盘算着。 ……可是官羽浔强撑的外表下……却连流泪,都只敢流在梦里…… 这样凝视这下才注意到——官羽浔连纱布都拆去了,还冒冒失失地洗了头发! 薄蓝漠不禁心头一紧,立刻重新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凑过去,顺着发际线轻轻摸索到发炎微肿的头皮,终于苦笑起来—— “你这是何苦呢?” 明明就那么不情愿留在他身边,明明就一直害怕被他触碰……可是却咬紧牙为了诱惑他做到了这种地步,甚至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漂亮些,连伤口也不顾了…… 眼前一切惊艳和感动的假旬,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刚才的一句戏言——“无聊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今晚怎么做才能让我愉快地答应你……” ——这男人把他当做禽|兽吗? 真遗憾,他的确就是那个禽|兽……因为戏谑地讲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确想尝尝看主动诱惑他的官羽浔是什么样子的…… 他喜欢占有和戏弄这个男人,明明看上去是很无聊的游戏,可只要面对这个人,却永远可以乐在其中,不知疲惫。 ……但是,他好像又错了…… 为了见自己的至亲一面,官羽浔豁出去了,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望着那张疲惫伤感的睡颜……说不定他又一次把已经被迫成为笼中鸟的这个男人逼得接近了疯狂…… 也许是前额的碎发不断地摩挲,官羽浔轻咛了一声,居然在这时候张开了双眼—— 本能地后退,但是后背很快顶到冰冷的床头,双眸中自然流露出的慌乱在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刺冷之后,猛地一个激灵……对上因为他的反应而露出失望的神情的蓝漠,这个男人终于清醒过来,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你……来了……” “嗯……” 两人一段不像样的打招呼之后,居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不是欺辱与被欺辱,作弄与被作弄……脱离了这种关系的短暂的奇妙气氛,各自的喉咙里堵上了石膏。 不只是喉咙,为了能去看明天的演奏会,官羽浔之前明明想好了各种讨这个混蛋欢心的方式……可是对上那张突然看上去阴沉无比的脸,却连身体都石化了一般,竟然想动一下手指都无比的艰难。 而蓝漠的身体某部分还无比忠诚地将家居裤顶起了一个硕大的帐篷,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产生以前那种饿狼扑羊的冲动……只是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一边颤抖却一边逼迫自己一点一点向他靠近过来的身体,盯着那张拼命地想要堆起笑容却还抑制不住泪水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眼神,只是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酸楚不断地冒上来…… “你……想让我怎么‘做’……” 表情僵硬地望着蓝漠那双完全看不懂的瞳眸,官羽浔忐忑地蠕动着嘴唇,吐出为自己所不具的“邀请”……那个早上之后,他们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从最初的反抗,到干脆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由着这个混蛋折腾……可是你这样的主动接近,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但是……真的好想羽浔和羽伶,好累,好痛,好想倒在她们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不可思议的丢人想法,当然他不可能真的那么做,明知道就算见到了也不过是淡然一笑,说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担心什么的…… 就是想见她们,仿佛见到了就能找到回家的感觉,至少在那一个瞬间好像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一样……回到那个谁都不曾遇上的官羽浔…… “把衣服穿上,今天我不想做了,就这样睡吧。” 贴上来的皮肤是冰冷的……房间里的空调明明吹着让人燥热不已的暖风! ——蓝漠在触碰到这具身体的瞬间,好像感觉到对方的心脏在抽搐一般……而且这种抽搐似乎还会传染! “那明天的演奏会呢?” 官羽浔瞬间被点亮的目光又迅速暗淡下来。 “演奏会?那个啊……明天睡醒了我再考虑……” 他能够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结实温暖却又让他胆战心惊的怀抱,以及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惜被好心放过的官羽浔,这一夜也并不怎么好过—— 不仅整个身体被那只强健有力的狼爪牢牢固定在怀里,还隔着睡裤,被某件坚硬的“凶器”顶着整个晚上……这……怎么样都没可能睡着吧…… …… 次日早晨8点—— 自从睡在蓝漠的枕边,官羽浔还没有这个时间起床过……并不是变懒了,而是不想看到那张厌恶的脸,所以常常一装睡就是一整天而已! 更何况昨夜……被蓝漠“顶”着提心吊胆了一夜,大气都不敢出,当然更不可能睡着! 整个晚上就听见背后这个不停地下床、去浴室、然后回来再次把他紧紧地圈在怀里、过不了多久就又被那个生猛的凶器贴住、再离开他去浴室……就算是官羽浔,也知道作为男人,蓝江去解决什么问题了……这家伙不累么?一次又一次…… 没碰他,当然偷笑都来不及……可蓝江昨夜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不是说……男人那个地方充血超过计划小时会坏死吗?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去死! ——诅咒归诅咒,官羽浔还不得不盘算着怎么利用今天白天仅剩的十来个小时,哄得蓝漠一高兴就能放他去看羽瑶的演奏会!而当他在心里诅咒完最后通牒一次时……也是蓝漠整个晚上最后一次从浴室出来。 不,应该说已经是早晨了……而且,这一次蓝漠彻底地冲了个澡。 “楼下准备好了么?时间比较紧,耽误我的事情是什么下场不用我真人演示给你们看吧……” 蓝漠捂着嘴尽可能地轻声讲电话,虽然声音低了,可态度却比平日暴躁了不少……平日的漠帝总是一脸伪善的微笑就足以让对方心惊胆战,却很少像这样轻易暴躁的恐吓。 官羽浔屏住呼吸尽可能地想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最近,这家伙好像只有在处理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态度才会变得这么诡异…… 准备? 一股不妙的预感迅速爬上他的心头——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茧自缚 开什么玩笑! 当被强行从被子里扒出来,被蓝漠亲自动手洗得白白嫩嫩、香气腾腾的官羽浔终于战战兢兢地和这个魔鬼一起顶着黑眼圈从楼上并肩走下来的时候—— 他那些不妙的预感,很不幸地迅速得到了“验证”—— 昨天买了足够半仓库的衣服还堆在客厅里……不,确切地说是这些天来他所有的“采购成果”都在这里壮观地展示着,还有一些从来没见过的衣服一起,被整理搭配得井井有条,全部靠在墙边,竟把蓝漠家大得夸张的客厅去了三分之一! 当然,官羽浔更在意的是——这客厅剩下的三分之二打算用来做什么! 如果不是有蓝漠陪着一起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跟昨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数个区间分别隔开,各自布置的风格迥异……重要的是,全套的专业摄影器材晃晃地架在那里,还有几名着装打扮明显另类的男子在其中忙碌,其中有两三个他是在摄影杂志上见过的——相当有名气的摄影师! “蓝漠,你又想干嘛?” 官羽浔张着嘴半天合不拢……如果可以,眼前的这一切最好跟他无关! 当然,蓝漠轻易地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没什么,最近觉得家里装修太空了,搞点东西装饰一下,我觉得用你的照片应该是个好主意!”挑着眉头,一脸戏谑的逗弄,欣赏够了自己的大绵羊咬着嘴唇羞窘的模样,他这才恋恋不舍的别过头去,立刻换上了另一副表情,“现在开始上妆造型,9点钟开始拍摄,三百套服装各位自由挑选,背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跟我的人要求,总之下午1点结束,之后的3小时修片、制作,4点中我要拿到全部成品……各位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拜托了。” 尽管在官羽浔面前,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谦谦君子的风度,可在坐的众人有哪个不要命了、敢说一句“有问题”? “等……等……等一下……” 官羽浔觉得舌头有些打结。 被拍照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不对,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把他当玩物就算了,现在这是什么?难道把他当成芭比娃娃不成?一脸纠结地瞪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搭错神经的蓝漠,官羽浔一时气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微弱的反对,被蓝漠淡淡地一句便有效的制止住—— “今天干得漂亮的话,晚上就让你去听你姐姐的演奏会……昨天不是说让你满足我么?这一次,就当满足我的视觉神经好了。” 附在耳边的暧昧耳语,在官羽浔听起来可听不出什么暧昧,不过他理所当然的身子一僵—— 虽然不知道蓝漠这家伙的视觉神经,是不是经过昨晚那番折腾后长在了胃里……不过,那跟他没关系!满足视觉总好过满足那具永远欲求不满的身体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这样就能见到羽,说不定心伶也在! …… 刚才一双漂亮的眼眸还四射着光芒的官羽浔,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几乎要完全,败下阵来! 没事做买那么多衣服做什么!感觉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官羽浔第无数次从临时的更衣室里被造型师拖出来,满心都是作茧自缚的懊悔。 可是为了晚上的演奏会,又不得不再次在相机前挤出艰难的笑容。 虽然这种豘是牵强的过了头,可面对这块未经雕琢的宝玉,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几个月摄影师似乎迅速被他吸走了魂儿似的,为眼前创造出的一个又一个简直完美的画面迷得神魂颠倒,醉心于雕琢这块“璞玉”,甚至忘记背后还有个危险的家伙正眯着眼睛都没有将视线移开。 “帝,这样好么?” 站在身后唤了半天不见反应,七绪只好难得越礼地轻轻扯了一下蓝漠的袖子,他这才回过神来。 官羽浔正穿着一身华丽的和式浴衣,侧邪路于布团上,妥贴的服饰将身材曲线勾勒的极为诱惑人,刻意加大的V领让胸前一片美景若隐若现……当事人却极力隐忍着一脸的委屈,反倒让那张漂亮的脸蛋更容易让人看得血脉膨胀。 “啊,我会贴身保护的。”蓝漠淡淡地应了一句。 虽然视线恋恋不舍地没有离开官羽浔分毫,但思路却依旧跟得上节奏。 他当然知道七绪指的是什么——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官羽瑶是官羽浔同胞姐姐的这种事,只要稍稍用点办法都能打听到!何况他很清楚那几个跟他一样窥伺着眼前这个天使大叔的家伙……他们每一个想打探这点消息,都同样不费吹灰之力! 在他姐姐的演奏会上,有很高的几率可以遇上官羽浔——这样的想法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那个杀手目前行踪不明,洛优也差不多已经出院了,还有个多事的凌锦云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黑泽弦那小子也不知道会不会阴魂不散……还有…… “还有……您已经决定性?要为了这个人跟二少爷闹得天翻地覆?” 七绪替他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蓝漠亲自陪在身边的话,今晚官羽浔想要低调现身时不可能的! 到时候……纸就包不住火了! 搞不好蓝漠背后做手脚的事情一起抖出来…… “你在关心我么?”蓝漠突然转过身,吓了他一跳。 七绪发现……第一次,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了自己无论怎样都读不懂的内容! ……更重要的是……已经事到如今,他明明要亲手了结这一切,又为什么会句句发自肺脏的、总是这么不由自主地去这两个永远都不清欠他的兄弟担心呢? “等一下羽浔拍完之后,你也拍一组吧,晚上有我保护他就足够了。” 面对他的突然词穷,蓝漠似乎并不介意,反倒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再要求七绪同行。 倒是这个馊主意,让七绪的脸立刻微微变色,却终究没能说什么。 或者说……就因为明知道今晚要面对蓝炎,才会想了这么个烂的不像话的理由,把七绪留在家里。 ——这层理由,两人心知肚明。 虽然斗气不断,甚至用了些手段陷蓝炎于逆境……嫉妒也好,羡慕也好,常常会忍不住做出那些伤害对方的事,又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那个人,即使将他掷入险境也会施了援手……那毕竟是弟弟,虽然这种既因为嫉妒想要银毁掉对方,又因为亲情想要对方幸福的心情很矛盾…… 但真心在厌恶着对方的人——却是蓝炎! 可是这一次,他不会让给那小子! 他不会把官羽浔输给任何人——包括亲弟弟! 这几天每天注视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他都会越发的明确这一点……喜欢他,想要他,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反正躲不了一辈子,倒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说个明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他知道官羽浔心里装的人是蓝炎,但以官羽浔的为人,一定会觉得无颜回到炎的身边,又怕自己再次陷害炎……表面优势,自己还是有的! 就算之前乱来被官羽浔恨得牙痒痒,但只要留在他身边,就会有改善的机会! 说到占据官羽浔的心,其他那几个家伙跟自己半斤八两,谁也没什么进展才对!他眼前这场绝对不能输的比赛里……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为此,他今晚还特意准备了“杀手锏”—— ……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恩爱秀 演奏会开始前一个小时,坐在位置最好的贵宾席上,如愿以偿的官羽浔……脸色却比平日还要黑! 在音乐厅的门口足足耽误了半个多钟头,蓝漠这个混蛋,一边像个谦谦君子一样一脸温善的应付那些前来讨好献媚的人,一般那只狼爪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腰际……就好像跟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一样…… 他只不过想偷偷的来看看羽瑶和羽伶……被蓝漠这么大张旗鼓的一搞……老天保佑,别让炎知道才好。 “这里是公众场合,麻烦你克制一下吧……” 刚一落座,官羽浔就轻蹙着眉头,纠结又像是哀求的望着蓝漠。 虽然能够现身这里,官羽浔一想到等一会儿的演奏会就有点激动……可眼下的情形—— 蓝漠居然——把自己压在他的腿上,强行禁锢在怀里! 这里可是音乐通最醒目的地方! ……而且……旁边还站着一张陌生的面孔,正小心谨慎的目光一刻都不敢离开他的身上! “少歌,没什么事你就去忙吧,不需要太紧张。”蓝漠始终挑着眉头看着正在怀里扭捏的人,越看越是欢愉。 背后的新保镖,因为是第一次跟随漠帝单独保护,站在这个平日七绪的位置上,看上去早已紧张的绷紧了每一根神经,直到蓝漠终于放了话,这才明显松了口气,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别动,让我抱着你。” 把头埋在官羽浔的耳后,浅浅淡淡的一句似是而非的命令却透着炙热的气息清楚地传达给对方……抱着这个人竟然是这样的幸福,一刻都不想撒手!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偏执狂? 想想以前居然那么害怕喜欢一个人,害怕到差点就把官羽浔毁掉的地步! 感受着在怀中不敢乱动,却暗自气的瑟瑟发抖的官羽浔,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过分的是……在这个人的脑海中什么时候才能消去,也许就这样禁锢在身边,总有一天能够顺其自然吧。 后悔,却也自信满满……他蓝漠就是这种人,只是这样特别的心情,在他冷灰色调的人生理,在他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才第一次在心中徘徊不去。 不过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在这里没有太多时间来享受二人世界,而且,要独占官羽浔的话,在家呆着不就好了么? ——他之所以会推掉所有的事物陪着官羽浔跑来这里,目的从一开始就没那么单纯! “姐姐晚上好,姐姐今天真漂亮。” ……面对应主办方要求而过来打招呼的官羽瑶,蓝漠这才和官羽浔一起站起身来,绽放出一脸最为灿烂无害的笑容,那只手依旧没有离开怀中挣扎的男人。 姐姐? 姐姐??? 这个魔鬼管羽瑶叫“姐姐”!!! 官羽浔长大了眼睛看着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蓝漠,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因为腰上那只摆脱不掉的狼爪而早已羞得满面通红。 今天的官羽瑶一袭银色礼服长裙,那张和官羽浔颇有几分酷似的天生美貌的脸上化了浓淡适宜的晚妆,谈吐举止虽然跟官羽浔所熟悉的那个性格顽劣的姐姐判若两人,却无疑是全场瞩目的绝美佳人。 “漠帝,晚上好,谢谢你的赏光。” 平静而礼貌的回应,官羽瑶并没有因为看到宝贝弟弟而露出太大的惊讶,这让蓝漠暗暗觉得有趣……这个女人的头脑很聪明,冷静,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原来官羽浔居然有这样的姐姐。 ……可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喜欢有点迟钝有点笨,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掩藏不住的写在脸上,又善良的无药可救的——官羽浔。 只有这个人——无可取代! “羽浔,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羽伶刚才还在后台念叨,你再不回来,她的酒吧可要关门了!” ——打过招呼后,她这才将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寻常的责备,寻常的担心……却让官羽浔一时之间喉咙被堵住一样,激动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我把手机落在朋友家……然后……” 手机却是上次去买菜的时候落在了炎的房间里,然后遇上了唐枫、洛优还有云和七绪……那天开始,他便没有机会再回那个家,也再不可能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可官羽浔天生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尽管来的路上,为了防止说漏了嘴让她们担心,已经偷偷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可是现在却还是心虚的说不利索。 “姐姐,对不起了,前些天羽浔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把电话落在我家,然后我们去欧洲旅行,玩得太高兴就忘记跟你们联络了。” 蓝漠适时的出声替官羽浔把这个弥天大谎圆的滴水不漏,只是那只紧贴着他腰际的手,也在清楚地告诉对方——两人的关系! “哦?羽浔,你居然认识漠帝这样的人物啊,从来都不跟我们提起。”娇声嗔责,却显然只是宠溺,并没有真心生气的意思。 连不留痕迹的将目光从那只手上划过之后,官羽瑶也没有露出半分惊讶。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人,只有官羽浔自己而已。 蓝漠这个男人今天来干嘛的……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不由暗自想笑—— 该说是羽浔魅力大呢?还是该说羽伶的眼光好? 这男人看上去并没有他想象中霸道,看样子倒也不是个不会心疼人的人,而且羽浔看上去也没有被欺负得很惨…… “哪里的话,羽浔是我最重要的人,在他面前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姐姐叫我‘漠’就可以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蓝漠虽然笑得温柔,可这话却已经露骨的很了,活脱脱的就像是从娘家人的手里接过新娘的感觉。(--!漠漠,你这叫抢新娘好不?) 谁知官羽瑶竟也笑得一脸亲切—— “那以后可就多麻烦你了,你要好好的替我们心疼他。” ——这回答,更是清楚明白! 连蓝漠都不由暗自吃惊——居然连想象中的阻力都没有,就这样“顺理成章”得到了认可么? 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最抑郁的人肯定不是蓝漠! “姐,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 ——一直被晾在一边看着这两人详谈甚欢的官羽浔,终于忍不住了。 这种事,怎么可以被羽瑶知道! 官羽瑶这才认真的看着他,眼神和口吻中总算有了些姐姐的风范—— “羽浔,你是那种善良过分又不会保护自己的人,我一直觉得和男人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必会更幸福……当然,要遇上一个懂得疼爱你、能够保护你的好男人。”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很明显是说给蓝漠听得。 “羽瑶,我说后台怎么看不到你呢?你可真行,偷偷溜到这里来,还把我的话抢白了!” ——一模一样的脸,一袭金色小礼服,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的官羽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只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和错愕的已经说不出话的官羽浔不同,姐妹俩的这席话像一剂强心针,让蓝漠的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原来是这样……那他就更要先下手为强! 第一次占有这个男人的时候,为了保护两个姐姐,官羽浔不惜欺骗蓝焱、任由自己羞辱践踏……所以,两个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要高于蓝焱! 既然确定了喜欢,就不用一直用强迫、要挟那种手段了,想要被官羽浔原谅,想要在他心里逐渐超过炎的位置……偶尔学学平民,走走“上层路线”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不然,他干嘛来的? “姐姐晚上好,礼服很合适你啊。” ……蓝漠立刻又如法炮制。 两姐妹交换了一个简单的颜色,官羽伶立刻心领神会。 “谢谢,漠。不过你打算一直把我家羽浔带在身边吗?不嫌麻烦嘛?而且他走了,我的酒吧生意会很惨淡哦!” 像是撒娇,又像是拉家常……官羽伶也是这副态度的话,蓝漠就彻底放心了。 “是啊,我打算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已经决定了。” ——平淡的口吻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承诺,蓝漠一边说话,一边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将官羽浔彻底紧紧圈在怀抱里。 喂,等一等,这是什么状况! 这俨然就是两个姐姐合伙把他拱手送给这个大魔头! 思路从刚才开始就跟不上节奏的官羽浔终于忍无可忍:“等一下,姐……我……你们……好歹也问问我的意见好不好?” 他彻底后悔了……他就压根不该来这么一趟! ……事情的进展完全跟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你有意见么?”蓝漠低下头,外人看来深情款款的目光,官羽浔看起来却诡异得很…… 官羽浔顿悟了——这男人的态度突变,才让他差点忘记了…… 那纸契约,他签了。 他早就没资格再说什么意见…… “对了,姐姐们,羽浔要留在我身边,所以你们可能会寂寞吧,我准备了两份很特别的礼物,不知道能不能做一点小小的补偿?少歌——” 刚才识相退去的新保镖,又适时的冒出来,手上还捧着两个紧致的大盒子。 礼物这回事……官羽浔压根没听说! 不过他现在不但无力回天只能由着蓝漠胡闹,脆弱的神经也已经连惊讶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瞪着眼睛看—— 官羽伶用那双漂亮的手仔细的小心翼翼的解开丝带,不由惊艳的轻声惊呼了起来—— 相反,当官羽浔看清楚那礼物是什么的时候,立刻有一种羞臊的想要立刻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惜蓝漠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盒子里整齐的摆着一本精致考究的相册,厚厚的一本——是他们今天白天的成果! 更要命的是—— “哇,好恩爱啊!”连官羽瑶也忍不住凑过来,指着相册其中一张相片赞不绝口! “是啊,从来没发现羽浔居然这么漂亮!看来有人疼爱就是不一样。”官羽伶也随声附和。 对!就是这个! 这是今天摄影接近尾声的时候,蓝漠突然兴致大作,非要来参一脚! 就是这个才让官羽浔羞得想死! ——照片上的蓝漠穿着一身正式的白色修身礼服,正绽放这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而他的身边靠着同样的乳白色桌子上推满了玫瑰和新鲜的水果,官羽浔也是一袭白色礼服,却被造型师为了迎合蓝漠而刻意抽走了衬衫和领带、还将礼服的领口拉至肩上,展露着酥白的胸膛、跪坐在桌上的水果之中,双手紧紧地环着蓝漠的腰,明媚的脸微微上扬,一脸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蓝漠在一边浅笑着验收预料之中的满意成果……他在就说过—— 他准备了“杀手锏”! 走“上层路线”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姐!你们别误会……那是……” 那是一张照片反反复复拍了一个钟头!要知道官羽浔生吞活剥了蓝漠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含情脉脉?可是蓝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居然说,“这一张拍不好,晚上就别想出门!” ……望着这张脸,拼命想象成炎的样子……他记得,这张照片最后就是这么拍出来的。 可是,这话……不能说。 卷进了他们兄弟之间的禁忌……若是再说出着种话……他可不想蓝漠在这个地方撕掉那张伪善的假面…… 故意在羽瑶和羽伶面前大秀恩爱……官羽伶再笨也看得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 ……其实以他现在根本摆脱不了这个男人纠缠的处境……这么做未必不好……这样,只要她不反抗,不逃跑,炎不会再受伤害,羽瑶和羽伶也是安全的,还可以经常见见面,她们也不会为自己担心…… “恩……姐,放心吧,他对我也特别好,我住在那边也很习惯,没事儿。”想到这一点,官羽浔突然话锋一转。 只是他未曾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随着每一个字滑落而下。 第一次代替羽瑶出现在洛优家,至今也就几个月……却仿佛在无数个轮回里翻滚过来……失去的是自由和尊严,得到的是短暂的爱情、还有无尽的伤感…… “你觉得真的没事了吗?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了?” ——当这个熟悉又让他万分怀念却惊恐的声音冒出来,堵在最外面的少歌几乎同时因为肚子上吃了重重的一记勾拳而吃痛得蹲在地上。 蓝漠看了一眼英俊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蓝焱,耸耸肩转过身继续对着两姐妹—— “解解闷,时候不早了,该准备登台了,我们兄弟就不耽误你们了。” 说话间,已经将官羽浔从怀里“释放”,一把扯在身后,用身体将两人隔开。 该来的终于来了! “恩,你们可别聊得太大声,影响到演出哦。” 探过身子轻轻拍了一下官羽浔的肩膀,两姐妹居然就这么撒手离去,放任着官羽浔夹在两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之间! ……窈窕优雅的身影一直走到舞台的拐角,官羽瑶这才停住了脚步,两人的神色立刻与方才判若两人。 “羽伶,等一下我上台了,你多看着点羽浔。” “恩,我知道,他们要斗个你死我活跟我没有关系,不过在我的眼皮底下,不会再让羽浔受伤的。” 那两颗炸弹不是今晚唯一的主角,排队等着粉墨登场的人还有的是! 看来下次相见羽浔得换个场合了……她还是太小看宝贝弟弟的魅力了。 官羽瑶蹙着一双漂亮的眉头,叹了口气,已经在舞台后面找个个很好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贵宾席上正在上演的那场“兄弟争霸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违心的眼泪 “官羽浔,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蓝焱一双多日睡眠不足加上此时的愤怒而彻底红得像要烧死人一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在蓝漠背后藏着的官羽浔! 明明一切都是好端端的,一起唱歌,一起听音乐,前一晚他们还甜甜蜜蜜的你在一起吃晚餐,晚上还抱着这个自己这辈子认定的人…… 可是突然之间,这个人不见了,连手机都放在家里,从此杳无音讯! 任凭他放下所有的工作,就差把这个世界反过来都找不到! 担心他发生了什么事,担心他的安危,想他想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着也许官羽浔被什么事缠住了,说不定会出现在他姐姐的演奏会上……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会看到他跟蓝漠在一起! 而且……刚才官羽浔的那番违心的话,却被刚好出现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官羽浔,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 官羽浔始终垂着眉眼,不回应他一个字……炎的声音沙哑了,人也瘦了……他不敢再看这个人一眼,生怕眼泪会在这个时候绝提…… 他不能再让炎跟着他倒霉、被陷害、然后失去这个人最宝贵的音乐了……而且,他已经脏了,签了契约,做了宠物,每晚被蓝漠压在身下,甚至他的身体还被拿去做交易……他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我爱你,你不是也说你爱我的么?告诉我现在这是为了什么?什么理由都可以……说是蓝漠强行把你带走的,只要你说,我就信!” 得不到回应的蓝焱陷入了绝望。 听到官羽浔那段说他在漠的身边生活的很好的话,怎么可能是强迫的……但是,他真的愿意相信,只要官羽浔肯说,只要官羽浔肯回到他身边……那就好,那样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当他终于在一次次寻找无果之后,明白这个男人彻底消失的时候……他发现他的世界被抽空了……没有音乐的时候,他有官羽浔陪在身边,他以为他的音乐完了,可那个时候低落到了低谷却没有对人生绝望,因为他还有最重要的人……但是官羽浔不见了,他的世界彻底变得一片漆黑。 音乐,爱好,朋友,家人……一切都变得那么无所谓! 不是这个人的话,他发现他的世界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官羽浔低着头,一语不发。 “你闹够了没有?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他现在不爱你,麻烦你识趣点,不要再纠缠他了!” ——蓝漠终于发火了! 他本来想跟炎谈谈,但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但是—— 官羽浔一语不发,可是贴在他的背后的胸膛,还是让蓝漠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伤心欲绝的喘息和心跳,尤其是当蓝焱说出那句“我爱你”的时候,明显加速的心跳,让他心里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官羽浔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都依旧是为了炎! 两人的对话从一开始就毫无兄弟之情的味道。 两个人一个是黑帮大鳄,一个是公众人物大明星,可这种完全不管不顾的争吵,他们不在乎大厅里还有多少人坐在后面看热闹! ——因为,官羽浔比这种是重要得多! “你们……不要再闹了……” 官羽浔无力的声音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此时的他能够强忍着心里的痛开口已经相当的艰难……但是这在寻常人耳中绝对会被淹没的音量,却被蓝漠和蓝焱这两兄弟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停下来,将目光调整到他身上……各自一脸期待的等着下文。 然而,没有下文—— “炎,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丢下这句话,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蓝漠的手,一心想要从这里逃开的官羽浔也辨不得方向,突然大步向距离他最近的一扇透着光的门飞奔而去。 “官羽浔,不许逃……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背后蓝焱执着的声音如影随形,可他本人却没能跟上来…… “少歌,跟着他一步不准离开!” 听到命令后,蹲在地上的手下还算敏捷的立刻爬起来追了出去,而蓝焱则被眼前熟悉的身躯彻底挡住—— “滚开——” 瞪着挡住他去路的蓝漠,蓝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他说不想见你……你最好能接受现实,他选择了我。” 蓝漠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如果可以……他自己也不愿意闹到这地步,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那这是什么?我不相信他是资源的!” 蓝焱举起的手背上,挂着一滴水珠——是官羽浔刚才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因为奔跑的太急而飘落下来……他以为背过脸去,就不会让蓝焱看到自己的眼泪,可惜老天似乎并不愿意帮他。 那滴为蓝焱掉下的眼泪,让蓝漠也红了眼——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他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再接近他!”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贵宾席的位置就醒目,这会儿媒体的注意力也纷纷转移过来。 却在这时候,看着官羽浔越跑越远的蓝焱猛的挥起一拳,重重的砸向蓝漠那张已经卸去斯文的脸上—— 这一拳被一个唐突的低音淹没了。 ——演奏会偏偏在这时候开始了! …… 切!胡闹也给我有个限度,在家里丢人还不行,跑到这里来显眼! ——一直躲在舞台后面冷眼旁观的官羽伶在心中冷冷的骂了一句,人已经迅速起身。 今晚的羽浔,最好别乱跑比较好。 幸好刚才那个方向是…… 然而当她提起裙角打算追过去的时候,却也被眼前一个敏捷的身影一晃,堵住了去路! “怎么是你?” 屋漏偏逢连夜雨……瞪着突然挡住她的人,官羽伶暗暗叫苦——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狭路相逢 “我来找你算账,难道不正常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约翰罕见的抛去平日绅士的外衣,瞪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拳头却捏的“嘎嘎”作响。 还好,凌锦云回纽约述职了,否则有那个大叔在,那家伙绝对会丢下工作卷进这场已经足够乱七八糟的争风吃醋中。 但是他就不会——他的目标很明确! 这个女人……前几天一直奉命跟踪她,可是每次都晚到一步,连续炸掉几十家教堂引起的人心惶惶,害他被上面骂的狗血淋头……可如果是自己能力不及,也就算了,他不能容忍的是——这女人彻彻底底的玩了他一把! “怎么,你终于明白了,看来凌锦云养的这条狗也不算太笨啊。”官羽瑶耸耸肩,淡漠的表情却表达着清楚地讥笑。 而在这讥笑之下隐藏的,还有恨意。 ——那是完成任务的最后一天,这小子没完没了的跟踪终于让她厌烦了,所以那晚她刻意等到这小子赶来……易了容,可怜兮兮的蜷缩在面目全非的建筑的角落里,这个男人果然以为她是幸存者,温柔的带她去包扎,又看她失去了住所而带她去住酒店……那晚,她谎称要庆祝自己大难不死,跟这个男人一起喝了很多酒,最后到自己飘忽不稳的时候才终于把他灌醉了,他手里的情报,随身的证件,FBI其他调查员的通讯薄全部让她顺利的搞到了手…… 这样,一方面算是额外收获,另一方面这小子绝对会被革职……就不能再跟着她了! ……其实她有无数个机会让他以死亡的形式退出这场游戏……只是,不知为什么,好多次都没有下的去手……一个人做任务,寂寞无聊的时候就暗中观察这个人打发时间,那种灿烂的笑容和以前那些死在她手上的FBI一点都不一样…… 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那一晚…… “怎么?你的上司还没有把你革职么?难道堂堂中央情报局也人手不足?”她继续冷冽的继续嘲讽他,却不愿想起那晚的事。 只是目光偶尔飘过约翰的身后——那边只是卫生间而已,官羽浔呆在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被跟踪了、甚至知道我们早就可以抓你……我们等着用你钓大鱼这件事你心如明镜,才会这么猖獗……但是云现在不在,我说了算,我觉得云的判断有问题——你们已经危险到了必须要立刻解决的地步!”约翰瞪着她,愤怒、纠结,却始终没有掏出枪,两人对峙了许久后,突然又淡淡的冒出一句,“不过看在我们一夜的情分的份上,这个决定我会等云回来之后在上交……反正那夜床单上的血迹也是假的吧?只是这段时间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不会再让你乱来!” 云之所以急匆匆的去了纽约,就是因为这次的事,出了这么大纰漏,全是因为他的疏忽!咽下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个女人,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对上那张阴冷的美丽面庞,心里却异常的不舒服……那晚,他们喝了太多的酒,虽然被官羽瑶得手,却也已经醉得半斤八两……于是他们做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虽然一点都不漂亮,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却让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着……所以他才会想要接近,才会揽下了所有应该交给当地警察局做的事,带她去医院、收留无家可归的她……他玩遍了风花雪月,第一次发现原来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尤其是第二天看到床单上那滩淡淡的血迹……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改变了…… 可是还没等他从幸福中回过神来,居然就被一群重装警察团团包围、还用枪指着……不光泄露了随身所有的机密,甚至被拿去了证件,陷害他是连锁引爆教堂的恐怖分子! 被凌锦云从警局拎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落寞大于愤怒……可是当他面对这个女人变得异常绮丽却冷如寒冰的面容时……那种深深被刺伤的感觉让他再次怒火冲天! “哼,初夜……血迹……这些本来都是司空见惯的手法,你连这个都不懂么?说你是草包,我都嫌侮辱‘草包’这个词了!赶紧给我滚开,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这种人纠缠!” 官羽瑶轻蔑的挑着嘴唇,一边企图将对方羞辱到最低限,一边寻思着怎么摆脱这个啰嗦的男人,赶紧到官羽浔的身边去! 只是,前台的钢琴声充满了暖意四散到后台,而她的手指却因为听到那一句句“一夜的情分”“初夜的血迹反正也是假的”而变得冰冷彻骨。 ……假的……就像凌锦云注定不能留在官羽浔的身边一样……他们的开始就注定了……一切都只能是假的! …… 虽然蓝漠还挡在蓝炎面前,两人大闹会场; 虽然官羽瑶被突然杀出的约翰拦住去路,一时半会儿分身无术…… 但是,躲在卫生间里的官羽浔还是松了口气—— 逃开蓝炎那双让他透不过气的视线,靠在卫生间里偌大的镜子前看着如此不堪的自己,心像扎进了什么东西,每跳一下都好像痛得快要死过去一样。 这样的注视维持了不到五分钟,官羽浔像一根终于崩断的弦,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所幸卫生间里没有人……不,跟来的少歌尽职尽责的将门反锁后,站在他一侧保持着距离,尽量让自己在这个主人最宠爱的男人面前保持隐形。 ……所以,在他倒下之前,官羽浔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对,倒下! 当本来应该没有人的两间隔断同时打开门的时候,这个可怜的第一天当漠帝贴身保镖就遇上是非不断的年轻男子,只觉后脖颈被一左一右两记手刀同时袭来,顿时只觉天旋地转之后,不甘心的昏死倒地。 而还不等官羽浔发出惊诧…… 同时冒出来的两个男人相视一愣,电光火石之间……空气中的杀气仿佛“腾”的一下迅速弥漫开来——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冤家路窄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唐枫和洛优大眼瞪小眼,一旁的官羽浔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的瞬间就倒吸了口冷气,脑海中迅速闪现出上次两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情形,可他却惊得已经插不上话。 其实他最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好像本来就该是他的台词吧! 话说,虽然不知道蓝漠会来插一扛,但是考虑到官羽浔是那个女人的亲弟弟,坐在贵宾席上的可能性极高,所以各自买通了布置剧场的工作人员,在每一个贵宾席的椅子下面装了窃听器,然后自己躲在这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带着耳机静观其变。 ——其实两人的做法几乎同出一辙,所以也各自听到了外面蓝漠的表现,官羽浔的对白,以及同时知道蓝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官羽浔是怎么样的落荒而逃! 正当他们想冲出去找人的时候,官羽浔却自己撞进了这里! “老师,不要哭……”洛优迅速调整了视线,彻底无视了唐枫的存在。 转过身,蹲下腰,从礼服上衣口袋里掏出块装饰用的洁白手帕,简简单单几个字后,发现官羽浔并没有伸手接过去……这个男人终究不肯再面对他,无法原谅他……一种悲情感让他蠕了蠕嘴唇,无法再说下去。 洛优的脖子上还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那时的刀伤割到了动脉、还差点割断他的喉咙……而且此时不比当日,没有了狙击手的束缚,唐枫若要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是望着官羽浔与他对视时的那副冰冷的表情,想到刚才通过窃听器听到这个男人自愿的留在蓝漠身边……心脏好像要裂开一样,让他根本不想去理会背后的唐枫打算干什么! “哼,想不到漠帝果然插了一脚!连对自己亲弟弟都这么狠,外面关于他冷酷无情的传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唐枫冷哼了一声,也贴过来,“羽浔,不是自愿的就不要强撑,哭成这副德行……你能骗到的也就只有蓝炎那种傻瓜!真的那么不开心的话,不如跟我走吧……就算你现在不肯原谅我,也不肯接受我,但至少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会让自己开心一点,放心,我不会再强迫你……” 敏锐地嗅出了中间的问题,唐枫满以为可以见缝插针,不由堆起一脸温柔,伸手想要通过轻抚他柔软的秀发而让他的哭泣平静下来……可是却被官羽浔怯生生的躲开了。 ……那只手,僵在半空中。 “好一句‘冷酷无情’……这种话由你用来形容别人……听起来还真可笑,明明就是半斤八两!”不想让他再次触碰到官羽浔,洛优本能的将身边的身体一把抱进怀里,可是官羽浔明显发抖的反应却让他挫败的只好立刻放手,“老师,真是这样么,那你来跟我住吧,我可以保护你!我跟那个蓝漠的生意关系比较复杂,以他那个唯利是图的为人,住在我家他不会上门抢人的!” 又一只小灰狼借机向他摇起了尾巴。 原来官羽浔不是真心想要跟蓝漠在一起……唐枫的话让他又是惊喜,又是懊恼为什么自己永远读不懂这个男人的心。 可是,即使希望渺茫……他也不想放弃。 “你别得意忘形,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楚,我只不过不想当着羽浔的面再弄出血淋淋的场面而已,识相的话,你最好现在赶紧走人!” 面对洛优的冷嘲热讽,唐枫觉得他的耐性正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实在不想再次吓到这个男人,才会对这个得寸进尺的少年一忍再忍。 而洛优则干脆会以冷笑,表明自己压根就不会退出。 “你们两个……”官羽浔终于忍无可忍,毫不掩饰厌恶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以拉开彼此的距离,“让我清净一会儿可以么?” 刚逃开两个,怎么又冒出两个……还是他最害怕看到的人! 只要看到这两个人,那时候的记忆便会立刻复苏,那种不堪回首的一幕一幕,每次想起来都会让他心惊肉跳……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可这两个人偏偏阴魂不散……真想问问他们——自己到底哪里好?他改还不行么? “我不会跟你们走,是不是自愿那是我的事,我会一直留在蓝漠的身边。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拜托了……” 官羽浔那哀求的样子,无疑深深的刺痛着两个人的心。 “他威胁你?如果是的话,我会帮你杀掉那个人!”唐枫不依不饶,而且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口气里已经逐渐透出几分狠色。 尽管杀漠帝是很有难度的事,但他稳坐杀手排行榜第一的宝座也不是浪得虚名,未必绝对做不到……三成把握总是有的! 如果那个人死了,官羽浔可以留在他身边……唐枫发现自己疯了! 从第一次和这个男人在月下相遇的时候,官羽浔就把他的理智搅得七荤八素……当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陷了进来……那也不差这一次了! 然而,官羽浔的回应,却只有失望:“除了杀人,你还会做别的么?” “他本来就是个杀手,所以说老师还是不要对这种人报什么希望才好……跟我生活在一起的话,我会努力练习钢琴的,到时候可以跟老师一起弹琴。”连洛优也跟着加油添醋。 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成了这副样子! 像个争宠的小丑! 可是偷偷凝视着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洛优觉得,只要能获得原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后悔! ……如果说他不懂得疼爱的话……那么,他愿意从现在开始重头学起…… 唐枫瞪了一眼这个落井下石的臭小子,没理他,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将满怀暖意的目光再次流连在官羽浔的身上—— “我会的事情很多,会做很多好吃的,会洗衣打扫房间,会带你到处旅行……要考虑看看么?” 吹牛不打草稿……唐枫突然发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人!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被这种没用的少年比下去! “你以为你对老师做的那些事……会凭你这么几句胡说八道就……” ……洛优话到一半顿住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打自己的耳光…… 两人就这么僵着……今天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跟官羽浔再好好谈谈,也许之前那些事让他忘记或者接受很难,但至少先获得原谅才有更多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撞在一起的两个人,再加上本来就已经被蓝家兄弟搅得心乱如麻的官羽浔……把场面越搞越糟! 官羽浔失神的目光渐渐抬起,洒在两人身上却弱的似有似无,让人心疼。 “好好回忆一下你们对我做过的事,换做你们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扰我了。” 绝望到随时都会失去最后一丝气息一般的话语,像是带着魔法,在一瞬间堵住了唐枫和洛优的喉咙。 ……要失去这个男人了……彻底的……这个念头让两人几乎同时本能的伸出手各自攥住官羽浔的一只胳膊,却惊觉不能再这样强行带他走……于是场面再次僵持住—— 僵持中的三人,谁都没有发现—— 背后倒地的少歌吃力的张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 当瓶塞被打开的时候,无色的液体被洒在地板上,淡淡的、诡异的香气已经开始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百密一疏的保护 蓝漠不躲,蓝炎也不躲。 蓝家兄弟就这么你一拳我一脚的宣泄着多年来的积怨,以及以这种偏执的方式表达自己绝对不会放弃爱人的决心。 舞台上的演奏还在继续,官羽瑶对台下发生的事表现得视若无睹,可观众的注意力却被这对发了疯的兄弟吸引了大半。 若在平时,这种胡闹的事早就被保安人员拖出去了……可是现在,男主角换面了蓝漠和蓝炎,保安一个个的远远的观望,谁敢过来插嘴?而唯一有能力结束这场闹剧的官羽伶,现在后台跟约翰拳脚相加、打得不可开交……别说是制止、连观望的余力都没有! 直到那个熟悉而又明显异于平日的声音插播进来,这两张原本英俊的脸孔已经鼻青脸肿的主人这才停手—— “帝——” “七绪,你来干什么?”蓝漠习惯性的挑了下眉毛,却因为眉峰上新添的淤青而不由咧了一下嘴角,“算子,来得正好……帮我处理一下多余的事。” 七绪抬眼看着二人,以下稍有些吃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伤的明显更重的蓝炎,竟没有预料中的心疼和多余的情绪了。 “帝,七绪进来之前已经交代相关的人去封锁今天的媒体,不让照片流出去……” 连一向冷静的漠帝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七绪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说不定真正的魔鬼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做官羽浔的男人……看着天使的外衣,却不断地引诱着世人们犯罪! ……当然这种荒诞的假设一笑置之就好,比起这个来—— “帝,少歌呢?” 提起那个新保镖的名字时,七绪的单调明显的有些紧张。 “你找他干什么?” 蓝漠有些不悦,那个新来的保镖在保护官羽浔。保镖家里有的是,七绪居然气喘吁吁的跑来跟他抢个小小的跟班? “官羽浔呢?帝,那个少歌有问题!”看到官羽浔不在,七绪没来由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看到这两兄弟活蹦乱跳的时候,他无疑是松了口气……这两人人如果不是死他的手上,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问题?”本来不想搭话的蓝炎,突然想起那个所谓“有问题”的人正在跟官羽浔单独在一起,不由得身子一僵。 “刚才有人告诉我,说是几天前偶然看见少歌的家人被人抓走了……抓人的人……很像是以前欧阳家的保镖!” 事情是御堂秀的手看到的,只是回报的晚了,刚才的电话里,刚都到消息的御堂秀表现出不同寻常的焦虑…… 可他现在没工夫去考虑那样的焦虑是不是合适——这少歌的表现素来不错,如果有什么情况七绪不能出席的话……他几乎就是铁定的修补人选! ……这么看来,抓他的家人来要挟,然后等待机会……对方的来头和目的都非常明显! “帝、二少爷……” 七绪错愕的望着那两个疾步狂奔向卫生间的方向的背影,猛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 撞开反锁的门,卫生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问过保安,确实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面向外的大窗却是敞开的…… 随即赶来的官羽伶,小礼服上多了几处破处,白皙的脖子手臂处皆现出不少才添的伤痕,连脚步都有些不稳的踉踉跄跄……身后还跟着个情况看上去比她好不了多少的外国男子。 不过,眼下在场的人,哪有心思去注意他们的异常? 叫过来在场的保安主管,官羽伶的样子有些吓人:“去调监控录影带,快!” 紧咬着下嘴唇,平日本就白皙的皮肤这会儿几乎显出惨白……她就猜到一定有什么人等在卫生间里要见羽浔,但是……地上的那滩水迹虽然因为开了许久的窗子,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所以不会再有人倒下……但是,那是什么东西她清楚得很! 会用到那种东西的人……绝对不会是因为爱! 想及此处,她不由得将怨恨的目光毫不隐藏的投向一边的蓝漠——除了迁怒,官羽浔不可能惹上这种事! “七绪,立刻给我查那群老鼠现在的栖身处!” ——感受到她不友善的打量,蓝漠平静的样子反倒让人嗅得出火山爆发的前兆。 欧阳家那些该死的老鼠……官羽浔……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不觉中,蓝漠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的肉中……站在一旁的蓝炎看在眼里,心里既担心的快要发疯又不是滋味。 “需要我帮忙吗?”约翰突然从背后扯了一下官羽伶。 ——刚才他就一直感觉这个女人心不在焉,屡屡携手……原来是担心自己弟弟的事。 他因为自己的愤怒而坏了事,偏偏受害者还是那个干净若人疼的大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官羽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头云知道了绝对会跟他翻脸的! 想及此,望着这个极力控制颤抖的纤细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软下来。 “哦?你要帮我?哼,那就也给我查那群人的落脚地……你的话,应该有办法吧!” 调用FBL的人员也在所不惜么? 那他一定是疯了! 恐怖分子与FBL的合作?哼,现在为了救羽浔,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很清楚——以前虽然官羽浔受了不少罪,但这几个男人对他有心,所以不会有危险……但是望着地上那滩雾化剂残留的水渍……这一次,不一样! 有这么多强者的保护,居然还是百密一疏,让老鼠钻了空子!官羽伶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不知道谁跟羽浔在一起……希望那家伙能管点用、拖住时间才好! 蓝漠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在这种各自陷入沉思、静寂的时候……猛然窜出来的铃声虽然响动不大,却让众人一个激灵。 “……好,我知道了。恩……” 蓝漠的电话打得极力利落,迅速挂了电话,一脸歉意:“各位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险境 空荡的仓库里,日光灯倒数开着,让突如其来的视线有些刺痛—— “见鬼,这到底是……” 洛优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时候,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揉太阳穴,然而手上传来“哗啦哗啦”的动响,挥起手臂僵硬的被迫卡在途中……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正被铁链束缚着悬挂在半空中! 要命的是……这感觉…… 他记得当初也曾经给那个男人打过类似的针剂——注射之后,整个人会变得全身无力的,没有一丝力气……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 “别折腾了!就是你给简木注射过的东西!只不过……这是雾化剂!”耳边传来唐枫的声音。 ……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言语间伴着铁链碰撞的声音,表明唐枫被绑的方法跟洛优也差不多! 雾化剂……只要闻到气味的人都会中招,缺点是不像注射维持的时间久……其实身上的捆绑他随时都能解开,现在只是等待时机问题,可是经过了这么久的舟车颠簸,照身体现在的状况,想要恢复到勉强可以打斗脱身的程度,至少还得一个小时……对方用的恐怕是浓缩雾化剂! 该死,这咱事……官羽浔可以察觉不到!洛优可以察觉不到……可偏偏自己居然也……那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官羽浔身上…… “呐,问你件事——”唐枫屏息数秒,确定这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连摄影机的动作都听不到,才压低了声音,“欧阳少爷……你认识么?” “啊?欧阳……认识。怎么了?” 前不久他跟蓝漠合作弄垮的,就就是欧阳财团么? 平心静气的对话并不代表不计前嫌,只不过两人都是久经各种场面的人,在这种明显不利的前提下,迅速判断出临时组成合作阵营,才是逃生上策。 唐枫比他先清醒过来,必然是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都会有此一问。 果然,唐枫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考虑什么:“主谋姓欧阳,年纪不大,下手的,是在卫生间里被你我打晕的那个保镖……好像是家人受到胁迫……是冲蓝漠来的?” 他醒过来的时候,立刻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所以继续装晕,就是那时候他们被搬下了车,听到那个菜鸟保镖哀求对方放过自己家人的声音…… 既然是蓝漠的保镖,必然是冲着蓝漠来的……只是看着少年的反应,恐怕洛优也脱不了干系! “啊!那人现在恐怕恨不得把我和漠帝抽筋扒皮……”洛优苦笑。 唐枫却没有跟他一起自怨自艾的心情,意味深长的将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 “你知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什么吧?” 在他的眼神提示下……洛优立刻恍然大悟!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冲着蓝漠而来,却不敢对蓝漠直接下手…… ——官羽浔不见了! 糟了!对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 官羽浔! 门却在这时候“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洛优认识为首的中年人……欧阳询,欧阳家的老头子自杀后,这个长子一直下落不明。 虽然没有正面交锋过,知已知彼这种起码的常识他还是有的,所以这个男人的照片他看过很多次。 男人的身后,又陆陆续续进来十余人,基本上都是打手打扮,一看就是三流货色……如今的欧阳家不比当年,的确恐怕要请个一流的打手都请不起。 只是当最后两人进来时,门关上了……唐枫和洛优的心却猛的一紧! ——那两人手上拖着的……正是官羽浔! 而且……官羽浔的情况看一去糟透了—— 被扒的身无寸缕,全身被暗红色的绳子绑着,虽然没什么伤痕或者遭到侵犯的迹象……但是一身的水迹,在这间没有空调的阴冷仓库里,正不由自主的全身哆嗦着。 “羽浔,你怎么样?”唐枫强压着想要当即弄断绳子的冲动,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现在的他,即使弄断绳子也没有力量逃脱……那样只会暴露身份,失去逃跑的机会! 可是官羽浔那种单薄的身体……这样下去的话…… 洛优始终冷冷的看着,一言不发……其实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可是他是洛优,让对方知道官羽浔是他在意的人的话,只会让那个已经只剩半条命的男人吃更多的苦头。 ……把人扒去衣服五花大绑,丢进河里再提出来,这样反反复复让对方想要痛苦到想要昏过去都是痴心妄想……最后在丢尽寒冷潮湿的地方,自生自灭…… 用这方法折腾过多少人,洛优自己都数不清了……可是,眼下被折磨的人换成了官羽浔,洛优觉得正有什么东西抽动他全身的温度…… 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官羽浔,就这么像烂泥一样丢在地上,连闷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湿淋淋的头发却被欧阳询一把揪起来—— “哼,我听说蓝漠很宠你啊,原来男人当女表子也能当到你这种地步!别怪我,怪就怪你跟什么人不好,你去跟那个蓝漠!” 站在身后的少歌低下了头,显然这讯息是他传出去的。 “喂,你们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他是我的人,那个蓝漠一厢情愿……” 唐枫立刻撒谎不打草稿的搭腔……好在官羽浔这次聪明了一次—— 不只是因为刚才被泡在水里呛得现在想说话都困难,而且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前提下,他不知道为什么相信至少唐枫不会在这里害他!于是他蠕了蠕嘴唇,任由这人胡说八道没有辩解。 洛优和唐枫都被绑在铁链上……一贯只会凌虐别人的两个人……这画面实在是让他无法想象的诡异。 “这两位小兄弟,不好意思拖累你们了,谁让那时候你们非跟他在一起呢!”幸好欧阳询总算是有所反应,抬起头跟唐枫和洛优僵硬的笑了笑,“放心,事情结束后就放了你们……不过不管他是谁的人,蓝漠喜欢他——对我而言这就足够了,那个蓝漠和洛优联手毁了我家,我只不过要报复而已……可是蓝漠根本近不了身,那洛优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好把蓝漠最宝贝的男人抓来,让他自己现身了!” 唐枫不留痕迹的洛优一眼,正好对上洛优的视线—— 这个蠢货不认识洛优! 唐枫的嘴角稍微挑了一下……洛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被这个欧阳询知道洛优就在他眼前的话, 那这小子就真的会被抽筋扒皮了! 可是眼下唐枫的心思全部系在岌岌可危的官羽浔身上,暗自活动着依旧毫无力气的筋骨,救人要紧……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节外生枝。 “呐,我没有上过男人……告诉我,被男人上就那么好么?”欧阳询突然转回身,狠狠地攥住官羽浔的下巴。 官羽浔的心立刻被惊栗充满了——从这个男人的眼里,他看到的不是谷欠望,而是比谷欠望更为危险的……嗜虐! “……不是……” 官羽浔艰难的开口,才发现经过刚才在河水里寻番折腾,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想要向后退,可是身上的绳子却被几个打手牢牢的踩在脚下,不但动不了分毫,还全身好像破碎一样的痛……最要命的是仓库冰冷的水泥地面和他挂着水汽的皮肤摩擦着,那股阴冷正在侵袭他的全身,逐渐滚烫的体表,让他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我已经跟你的男人通过电话了……你打算让他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欧阳询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一双手恶狠狠地抓住了官羽浔胸前冰冷的珍珠上,官羽浔立刻痛得冷汗直冒……而与此同时,几个打手看懂了主人的意思,将官羽浔那轻飘飘的身体不费吹灰之力的提起来,面朝下摆在沙发上。 面对紧致漂亮的臀型,欧阳询本能的咽了口唾沫,只是强行抬起对方的双腿分在腰间之后,可能一直接受正统教育的他,面对男人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动作竟然停了一下。 唐枫的眼睛冒火了…… “等一下——” 他没想到的是,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出声的人,居然是洛优——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吸引仇恨的代价 “要多少钱,我给你,大不了把欧阳财团还给你!我是洛优,快把我放下来!” 洛成怯生生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像是毕竟年纪小、终于撑不住内心的压力,不打自招。 ……所谓的害怕,这当然是表演,唐枫心知肚明…… 但间这家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难道……看到了他说完话的一瞬间,欧阳询放开了抓着官羽浔的手……唐枫恍然大悟! ——转移对方的仇恨,这样的就可以拖延时间…… 这少年原来不是只会嘴上说说而已,居然可以为官羽浔做到这种地步! 果然,一听这话,欧阳询的表情迅速僵硬,继而变得如同恶鬼,叔叔逼近—— “你有什么证据说你是洛优?”靠到身前的中年男人,目光透着十足的危险。 “我的口袋里有随身的名片和电话。”自知凶险,洛优答得小心翼翼。 这次,没等打手们过来,欧阳询便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从洛优被搬运的过程中弄得皱皱巴巴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 证件、名片、手机…… 全部都清楚的证明——眼前这少年正是大名鼎鼎的洛少爷! “把他给我放下来——” 欧阳询挥挥手,打手们立刻一窝蜂的涌上来。 “你要多少钱就能放了我们?”洛优一脸喜出望外。 当然,少年的内心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还有余力表演的时间,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身体被抽离铁链的瞬间,最后跟唐枫交换了个眼色—— 一定要救出老师!你最好给我快点恢复力气! 废话,为了救羽浔,你最好给我我拖出来一点时间! ——一个眼神的交汇,就清楚地读懂的对方表达的内容。 切,什么时候跟这个该死的小鬼有了这种默契?唐枫在心中暗骂,可是四肢依旧力气全无……只有白白着急的份! “……啊……” 洛优被狠狠地扔在上的时候,因为吃痛地不由哼了一声,其实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束缚,只是这时候才越发觉得那药性可怕……连抬一下胳膊的吃力地冒出冷汗来。 “哈哈,钱?钱能买回我爸的命吗?钱能买回我们家几代人的心血吗?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欧阳询发红的眼睛让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明显陷入仇恨、接近癫狂的样子,“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名贵的礼服被几个打手三下两下扯得稀烂,一桶冷水浇下来,洛优的处境很快就比官羽浔好不到哪里去了。 要命的是,欧阳询的手里,多了一条粗重带着细小勾刺的鞭子—— 欧阳询是那种从小养尊处优,又本本分分地成长地大少爷,就算此时被绝望和仇恨逼到了极端的境地,体力也不可能突然变好……介理沾水的身体被鞭子抽上来,滋味也绝对不好过,尤其是那些倒刺……恶狠狠的十几鞭子下来,脱力的匍匐在地上的洛优,那白白净净的身体,已经是血肉模糊。 官羽浔倒在沙发上,刺耳的鞭打声让他的意又逐渐恢复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洛优全身浴血的场面,不由的心头一抽。 明知道暴露身份会变成这样……偏偏还要…… 他知道的——如果不是洛优在危急时刻表明身份的话,这会儿自己恐怕已经被那个发疯的男人工糟蹋得体无完肤了…… 无法原谅这个少年对自己的一次次暴行,却又无法忽视眼前他正为了自己所承受的苦难……这孩子,究竟要他怎样才肯罢手…… “给我泼水!撒盐!” ——只抽了十向鞭子就气喘吁吁的欧阳询,并没有因为自己体力不支而放弃泄愤的打算。 再次浇上来的冷水,将多余的血迹冲去,伤口上顿时失去了逐渐结痂的血迹保护,带着血丝的红内裸露在外面…… “啊……” 当一袋袋的食盐从头洒下来,顺着那些沆瀣一气轻易地窜入伤口时,这个始终隐忍着一言教发的少年,终于被打破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歇斯底里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洛优……”官羽浔焦急地呼唤终于脱口而出。 不能这样……虽然他恨这少年恨得要死……可是不能这样…… “你给闭嘴!都是因为你……”用最短的时间习惯了周身前所未有的刺痛之后,洛优缓缓地抬起头来,却是一脸无情地瞪着他,“要不是因为看他有几分姿色,才想从来蓝漠那里弄过来无两天,本少爷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破烂的玩具而已!你以为蓝漠真的会来求你吗?” 对着官羽浔破口大骂,每骂一个字,心里就抽痛一次,那痛甚至超过了身体正在承受的折磨……这样,官羽浔就彻底、永远地不会原谅他了…… 老师眼中正承载着的焦急神情让他好开心……这个人还是会为他焦急、心疼的…… 可是……现在他绝对不能让这个陷入疯狂的欧阳询,察觉到官羽浔对他的一丝心痛,否则难保不会再次对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官羽浔出手…… 不惜一切代价……不让那个男人再受一点伤害…… 只是……视线越发的模糊……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 “欧阳先生,他晕过去了!” 一个打手上前蹬了两脚,又浇了一盆冷水,可是那具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该死,你就不能再多撑一下吗? ——始终旁观的唐枫在心里暗暗骂道!虽然他也很清楚……普通人以撑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出色了……可是力气在逐渐恢复,速度却慢得惊人,要恢复到可以打斗、从一群打手中救出官羽浔的程度……还不够…… 望着一步步向官羽浔靠过去的欧阳询……他心里彻底毛了! 这时候如果自己打开锁链冲过去,必然抵不过这些人,被擒是必然结果!到时候,被这些人有所防范,恐怕第一个要绝后患的就是自己! 他一旦被杀……晕过去的洛优,奄奄一息的官羽浔……他今晚的最后一线生机,在恢复力气之前不能暴露! 可是如果放着不管…… “你的男人差不多也该到了……现在轮到你了!” ——欧阳询手里带着浓浓血腥味的鞭子抵住了官羽浔的下巴。 官羽浔失神地望向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整个人清寒沉浸在洛优方才的话里……那么说,应该是假的吧?自己只是个玩具,无论是谁的眼里……这些他明明都清楚!可是如果洛优真的那么认为,就根本不需要挺身而出…… 何况对于他们这些人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不是么? 为什么心里这么疼…… 看着他漠然的反应,反倒激怒了欧阳询:“哼,到底是卖B的,随便上一下也没关系是吧?我倒要看看等一下蓝漠看见,是不是也觉得没关系!” 退去下身的衣物,狠狠地在那线形优美的白皙腰际掐了两把……生理的疼痛让官羽浔皱眉起眉的同时,这个男人步跨在他身上—— “喂!我一个人来的,并且按照约定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把他放了——” 这个男音突如其来的插播,让官羽浔背后后即将被穿刺的动作再度停了下来、 官羽浔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一般抬起头来,这个男人终于来了…… 蓝漠——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陷阱 “钱在这里——” 蓝漠手上的箱子朝中央随手一丢,箱子落地的时候被震开了,里面大面额的钞票洋洋洒洒散落了一地。 “钱给你,人我赎回——” 快速扫了一眼地上的洛优,和站在一旁的少歌……前者已经毫无回应,后者则心虚地低下了头……至于唐枫,以他进门的那个角度,应该早就看到了! 马失前蹄……唐枫觉得有自己在身边还落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耻辱! 可现在不是讲座尊严的时候……关键是,这漠帝的出现太及时了! “哼!你不会真以为我要的是钱吧?明知道是个陷阱,还真往里跳……漠帝也不过如此!” 欧阳询却冷笑着从官羽浔身上下来,却不靠近,依旧站在他身边,对地上的钱看都不看一眼,而是从手里边出一把匕首,牢牢地抵在官羽浔的脖子上—— “既然这个男人在你心目中这么值钱,那就别乱动,不然我就割下他的脑袋!” 蓝漠身子一僵。 从一进门他就不敢向官羽浔望去,就是怕自己一个不疑难问题的举动,再刺激到这个疯子……看来现在做这个已经来不及了。 “别伤害无辜的人,你的仇人的是我!” 从来处变不惊的漠帝,视线触到官羽浔那张带着泪迹瑟瑟不已的面庞时,语调竟然有一线颤抖! “你们,给我上……往死里打,过了今晚,地上的钱都是你们!” 欧阳询这句歇斯底里的命令显然有效得很,地上的钱早就让背后的打手们眼睛放出了绿光……一句命令,除了少歌之外,所有的打手一拥而上…… 铁管、球棒、木板、凳子能用上的东西几乎都用上了……抢不上家伙的打手更是拳打脚踢如雨点一般落在落漠身上。 蓝漠屹立着一动不动……十几分钟过后,始终僵直的身体逐渐弓下来,礼服在殴打中撕扯开,健壮的胸膛显出斑斑馕和血迹,先前跟蓝炎互殴的伤痕先比之下根本不算什么,早已被此时虐打的伤口覆盖…… 官羽浔目瞪口呆的望着死也不肯还手的蓝漠,颤抖的嘴唇一张一合,喉咙好像禁脔一般吐不出半个字…… ……不是说……他不过就是个玩具…… ……甚至可以拿他去做交易…… ……他恨死了这个葬送他幸福和自由、把他和炎强行分开、禁锢在身边的男人…… 可是……蓝漠现在是怎么了? “蓝漠,你给我还手!你不是很强吗?你还手啊!快!别让我看不起你!你不是说我只是玩具么?为了个玩具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吗?你快还手啊……” 半晌,仿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官羽浔生平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声音叫喊过! ——这个瞬间,望着那个匍匐在地、任人宰割的男人,看着鲜血从蓝漠的头部汩汩而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正在说什么……只是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了! 因为他的亢奋和乱动,脖子上的刀刃将皮肤划开了一个浅浅的口子……虽然伤口不深,但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又是喉咙的位置,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你给我乖乖呆着!别乱动……”蓝漠似乎攒足了最后的力气,居然抬起头跟他笑了,“傻大叔,我说过喜欢你的吧,是你自己不信……你在我心里,早就不是什么玩具了……” 话音未落,一根钢管直接砸在后脑勺上……蓝漠苦撑得身体彻底倒地,却没有昏过去,目光还执着地望向这边……那目光,让官羽浔在刹那之间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碎了…… ……怎么可能……为了这个人心疼吗? “给我把他吊起来!‘欧阳询在一边咬牙切齿地冷笑。 一边的唐枫只好暗暗叫苦……本以为能多个帮手……现在看样子等一下能打的人还是只剩他自己…… 当只剩下一口气的蓝漠被吊在刚才吊洛优的铁链上……看了他一眼,只有那一眼……唐枫清楚地看到了“托付”的意味…… 官羽浔……拜托你了! 唐枫皱了一下眉头……官羽浔他当然要救!可是…… 该死的药物比他想象中难缠的多……凭现在的感觉,至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恢复一些力气……洛优、蓝漠,一个两个平时不都叫嚣得很不得了嘛?关键时候你们多撑一会儿会死啊!(--!小唐唐,是你要求太高了,再厉害那也是人,又不是超人奥特曼!) 现在就怕…… 果然,欧阳询的目光再次落在官羽浔的身上,那种不怀好意的神情,显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哼,堂堂漠帝,我以为你是三头六臂、无所不能呢!想不到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丢人!好吧,那我就再成全你一次——我要让你好好地看清楚,你的宝贝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模样,好好痛苦吧,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你毁了欧阳家!”欧阳询咬牙切齿的目光在官羽浔身上来回打量着,许久,转身看了看背后的打手。 这一眼,让蓝漠和唐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很明显,刚才这个疯子第一次差点对官羽浔出手的时候就有所犹豫,他和洛优、蓝漠这种玩世不恭的大少爷不一样,对于玩男人根本没有经验的他,害怕在手下们面前丢人……所以这家伙打算…… “喂,你们谁把这个男人上了?我给加钱!” 果然! 万幸的是,打手们居然望着官羽浔,无一不是咽了一下口水,却没人敢上前一步——这些三流角色们也没碰过男人,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雇主明天就换人了,可是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要做人,万一弄这个没进去就射了,这个人就丢得大了…… 欧阳询显然没想到会这样,不由面色尴尬,最后视线落在一直往人后躲的少歌身上—— “你,过来,把他给我上了!” “这……” 少歌面带难色,却不敢违抗地缓缓向前走出来,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蓝漠,对方虎威仍在的目光,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 ……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当这个人的手下,就算不被注意到也好……谈不上崇拜,像他这种身手还过得去、却天生胆小又没什么追求的人,能做漠帝的手下、被七绪先生重用……这种日子他本来就觉得很好…… 可是他年过半百的父母不有马上要结婚要结婚的未婚妻都在这个疯子手上…… 不敢再去看蓝漠一眼,就这么将裤子脱去,为难地骑在官羽浔身上。 官羽浔的身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近乎完美,让人就算是不情愿,身体却还是会忠实地有了反应。 捏着自己半硬的分身,想到早已没有退路的少歌终于一咬牙,在他诱人的入口处摩擦起来,想要变得更硬,方便进入。 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被压制在身下的人,明显抽泣的喘息——官羽浔的身体本来就孱弱,摆脱药物的控制需要更久的时间,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挣扎,只是那样的抽泣……让少歌觉得于心不忍…… 官羽浔并不求饶——看着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洛优,和奄奄一息、情况好不到哪里去的蓝漠,他知道求饶没有任何意义。 “我会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男人绝望地呜咽和呢喃,却清晰地传入了少歌的耳中……心里莫名地一颤,好不容易硬起来的东西又立刻软下来。 欧阳询的目光却逐渐暴躁起来。 “不如让我来吧!” 唐枫居然在这时候搭腔!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做戏 “他本来就是我的人,被漠帝硬生生在抢走了而已……你不就是想看到那个男人愤怒无奈又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做么?我也想看,所以我是最好的人选。” 嘴角挑着冷笑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唐枫如愿以偿地被从铁链上放下来,同时,也畅通无阻地接收到官羽浔憎恨的目光! ——要逃脱这链子的束缚,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重要的是,眼下的情形太不乐观了,没有人也动固然是好事,可是欧阳询这个疯子满怀恶意地对着官羽浔上下打量,天晓得还会对他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 ……最后的十几分钟……用尽一切办法也要保住官羽浔! ——即使被他以为自己是趁火打劫,即使被他憎恨也不想让别人碰他!不想让他受罪! “哈哈,小兄弟,难为你了,今晚过后,这个人你就带走吧……算是今晚误抓了你的报酬!” 面对意外的解围,欧阳询自然是喜出望外,甚至让开到了位置,自己一脸歹毒地站到已经愤怒到极点的蓝漠身边,乐呵呵地等着看好戏! “唐枫……你这个混蛋……骗子!” 官羽浔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全身乏力的身体动不了,只是吃力地微微转过一点头,愤怒瞪着这个正在轻轻地摩挲他后背的男人。 这就是几小时前一脸真诚的跟他道歉,信誓旦旦说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的那个人吗? 豺狼就是豺狼! “我会珍惜你的,不会弄疼人……再相信我一次——这次,我只是想救你!” 趁着吻他耳朵之际,用只有官羽浔听得到的声音耳语。 如果可以,他希望下一次抱这个人的时候是在一个浪漫的环境里、在床上,有音乐有美酒还有月光……当然最重要的是,官羽浔是自愿的…… 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可是现在为了保护这个男人不受到更大的凌辱……他别无选择! 官羽浔的后背一僵,旋即传来了明显的颤抖——很显然,对于唐枫的用意,他并不明白! 在下巴被抬起来的那一刻,眼前的唐枫一脸无奈的柔情:“看着我……是我在吻你……” ……哪怕只有现在,我要你只注视着我一个人…… “唔……”早已脱力的官羽浔,口中只能溢出一声惊惶失措的轻咛。 这个吻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温柔、绵长,一点一点想要将他的甜美尽数吸走,却半点都不霸道!慢慢地舔着他干涸的唇,给予着温暖和润滑,像要耗尽他的理智一般,最后敲撬开他轻颤的唇齿,温热湿润的舌头顺着一排整齐的齿迹滑了进来,在他的舌头左右来回逗弄,才终于长驱直入到更深处,两人暧昧的津液被迫交融到一起,在空气中回荡出清晰的水渍声…… 他做到了——官羽浔此时的眼中,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被吻得昏天黑地,眼前的人影逐渐从水汽中清晰起来,这个男人……当他无助的唇终于被放开时,官羽浔感觉到口腔中淡淡的血腥气,不知是在方才慌乱的挣扎中谁咬破谁,这血腥让他猛地从恐惧中清醒过来,连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唐枫的耳边都响彻得清晰无比。 “别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重复着毫无说服力的承诺,绳子被解开,身体却被翻了过来,一双纤长的腿被唐枫自然地架在自己的腰际。 “啊……”一声轻声的惊呼似乎耗尽了官羽浔最后的力气。 ——唐枫并没有像那时那样立刻凶狠地对待他,而是笑盈盈地攥住了他重要的地方…… 其实唐枫笑得有些僵硬……并不是官羽浔理解的那样,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参观……怎么样也很难笑得出来吧……只是他依然希望能挤出一丝笑容让官羽浔安心…… ……可惜……效果完全适得其反! 在对方巧妙的逗弄下,身体忠实地有了反应,意识到这份羞耻,官羽浔几乎要哭出来的扭捏着身体,不料这么一扭动,却让感觉更加分明起来。 一声无力的呻吟之后,官羽浔的眼泪终于和体内的白浊同时涌了出来。 “喂……你该不会就只他打手枪了事吧。”一边旁观的欧阳愣了半晌,终于不耐烦起来。 其实,看着这个销魂的男人就这样被摆弄得在眼前射出来,那一脸痛苦和迷乱的表情,愣住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你急什么?这不才开始么?” 唐枫回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时间已经够久了,现在那该死的药力已经无法阻止他像捏死一只小鸡一样捏死这里所有的人! 可是当他的目光顺势扫到蓝漠困兽一般纠结愤恨的神色,干笑了一下——上演到一半的剧情还是完美落幕比较好! “乖,不哭,这样就不会疼了……” 像是给打针的小孩子糖吃一样,他一边抹,一边轻轻地捏了一下官羽浔涨得通红又布满泪痕的脸,可是这丝毫起不到安抚的作用——因为官羽浔已经渐渐清楚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别……不……” 没等到声音低哑到几乎说不出话的官羽浔一句“不要”说完…… 官羽浔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逐渐红润的唇却一张一合,急促而不规律的喘息不绝入耳,唐枫在喘息的撩拨中慢慢急躁起来—— “别……混蛋……啊……” 唐枫的动作一如先前的吻一样小心翼翼……就是这种感觉……他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所在,忘记了这只是一场不得不演下去的戏码……自己居然是如此的迷恋! 不只是迷恋这久违却无比温存的身体,更迷恋这有着这样表情的这个人……深深地迷恋到早已不能自拔—— …… 夜晚的外环公路上,车并不多。 当其中一辆车以毫不顾忌生命安全的方式狂飙的时候,更是尤为的明显。 然而,车子却突然以近乎漂移的绝技急停在了路边—— “Shit!”约翰窝着一肚子火,大力地拍打着方向盘。 那蓝漠的车技,竟然比他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FB还要强……真不甘心就被他这么轻易地甩掉! 蓝漠接那个电话的时候,傻瓜都看得出有问题……官羽伶用眼神示意他跟着……结果羽浔没找到,蓝漠居然还给跟丢了! 地望着前言宽敞的公路,约翰发现自己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担心着那个男人,担心他出什么事的话、云回来不会放过他!因为要不是自己那时候拦着官羽伶……那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思跟自己打……一定是想要保护弟弟,可是他却纠缠不休…… 内疚、自责,恨得一双久经沙场的拳头攥得“嘎嘎”作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羽浔今晚,真出了什么事……就算不是云追究,他恐怕也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然而,耳边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那车技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约翰错愕地望着车上这个又熟悉又陌生,既是敌人,此时心中对她又多了一份不明不白的愧疚的嚣张女子。 尖刻却不容拒绝的女音旋即在耳边响起—— “喂,废物,让你跟人都能丢!发什么呆,快上车——” 不知为什么,在她綮的奚落之睛,约翰的嘴角突然划过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弧度——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欢宴之后的血宴 “啊——” 众目睽睽下,分身始终被对方攥在手里白龙着,终于再次将白浊打在身下的沙发上时,连流泪的力气都失去了的官羽浔,也同时感到了体内的灼热和脉动。 唐枫一声低吼之后,双手和身体都没有离开他身上。 羞耻、愤怒和无力……让他一时间更加的无从适从。 “怎么样,我看你的宝贝贝别人玩的也很受用嘛!”欧阳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毫不掩饰羞辱的拍打着蓝漠的脸。 蓝漠没有说话,两眼死死的瞪着唐枫,打从18岁掌管蓝家以来,漠帝的脸色就没有想现在这么难看过! “啪啪”两声,恶狠狠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蓝漠几乎像石膏像一样依旧毫无反应,连目光都有任何要抽回的意思。 这让蓄意施虐的欧阳询更加不爽起来—— “喂,小兄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玩?” 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傻瓜还沉浸在自己的淫威里沾沾自喜,完全没有注意到唐枫那双精烁的眸子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色。 “你的身体永远比我回忆中还要好上千倍万倍,那时候那样对你……我果然是个不懂珍惜的混蛋……”唐枫没有理会早就接收到的蓝漠要杀人的目光,更没有立刻回应欧阳询无聊的问题,而是慢慢弯下腰,将脸贴在身下的宝贝那光洁的后背上,突然神情款款,却情色十足的低语。 感觉到官羽浔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身子又是一僵,他这才笑了笑,把自己的东西恋恋不舍的从对方体内抽出,另一只手却还揽着那纤细的腰际,始终不肯放手 “对不起了,记得你说过不喜欢看到血腥暴力的场面……” ……谁也想不到,他竟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 一记在他看来轻轻地手刀落在官羽浔脆弱的后脖子上! 将怀里轻易弄昏过去的人轻缓的放下,唐枫这才起身转过脸来,却已经换上了一副足以把恶鬼吓回地狱的神情—— “是啊,接下来玩什么呢?”嘴角挑着浓重而邪恶的笑意,一步步想欧阳询逼过来,“你的药效果真不错,不过……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轮到我坐庄——” …… 没用了多久……整个房间里喘气的人还剩下三个—— 奄奄一息被绑在铁链上的蓝漠; 遍体鳞伤、已经昏过去的洛优; 还有……始终缩在墙角的少歌。 尸体的死状以欧阳询最为惨烈——横在地上的尸体,衣衫已经破烂的惨不忍睹,当然是因为唐枫下刀之前懒得管他是不是有多余的布料挡着……四肢都有大量的出血,手筋脚筋尽断,连裤子中央男人的东西都被单独割下来,连着一点肉丝挂在外面……更不论身上那一刀一刀故意避开要害的重伤,和割断一半的气管…… ——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喘不了气活活憋死的,也必然是更为痛苦的硬生生的疼死的! 唐枫冷漠的看了一眼残破的尸体……敢拿他开涮的下场……这个人绝对不算是最惨的! “你……你究竟是……” 少歌缩在墙角,人早已吓得腿软了,想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指望逃走了…… 怪物! 疯子! 杀人机器! ——这双惊恐的眼睛里,把这些词汇写得明明白白! 第一次见到有人是这样杀人的……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群打手,已经全部气绝倒了一地……原先苍白的墙壁在凶手毫不顾忌的行凶后、被飞溅出来的鲜血布满——这里,彻底变成了一间屠宰场! 而眼前这步步逼近的男人,宛如地狱来的修罗! “其实,你刚才对羽浔下不了手的样子……还真有点不想杀你,只不过……”说话间,唐枫已经站在了眼前,手里拿着一把很小的但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的刀子,刀子早已因为沾满了鲜血而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持刀的人诡异的一笑,“如果不杀你,以后若是被人知道了——今晚漠帝和优少爷不杀欧阳询杀的……那就麻烦了!” ……等等……他在说什么…… 少歌的瞳孔因为听了这席话而放大了…… 唐枫依旧在笑……笑的没有丝毫犹豫—— 没错!在羽浔不知道的时候,杀了这两个人,然后嫁祸给惹出今晚这场乱子的欧阳询! 死掉的人是不会给自己澄清的…… 这样既处理掉了竞争对手,又不会被那个善良的男人怨恨……还可以给简木报仇! 本来漠帝还有些棘手,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现成捡来的便宜! 他的音量显然背后的蓝漠是可以听到的,只是那张脸上却没有任何感到意外的迹象—— 他们是同一种人,换个角度的话——蓝漠也会这么做! “不好意思了,做鬼以后重新跟着你的主子,下一次做条忠心的狗吧——” 侩子手的刀在鲜血的包裹中依旧透出充满着杀气的寒意,高高的扬起,猛的一刀直接插向这只待宰羔羊的心脏! 然而—— “砰——”的一声—— 唐枫本能的伸展了一下麻痹的右手——刀子被子弹击中飞了出去,弹落在地上! 可怜少歌虽然身体没有被穿透,却因为面对那根本无法防御的一击,早已因为惊吓过度而昏死过去。 “你到底是来了——” 没有回头,唐枫也猜得到来人是谁—— ……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唤醒的真心 “我是来迟了?还是来得不是时候呢?” 官羽伶冷着脸,尤其在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官羽浔的惨状之后,乌云密布的俏脸上,甚至透出隐隐的杀机。 她背后站的是约翰……幸好她那时候多了个心眼儿,接过蓝漠礼物的时候在他的西装上贴了个追踪贴纸…… “哪里的话,是我太贪恋羽浔,才会下手晚了……不是你的错。” 望着官羽伶手里还在冒烟的枪,唐枫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做到一半那时候,察觉自己体力恢复便立刻下手的话,现在赶来的这个女人面对的恐怕是人去楼空了吧……眼下情况却完全逆转过来! 这个女人有多可怕……以前简木不是没有交代过,就算自己没有被下药保持着最佳状态,能赢的几率恐怕也是各半而已!现在自己的体力恢复到弄死这帮杂鱼自然轻而易举,但是要跟她抗衡几乎不可能……何况背后还有个深藏不露的帮手! “看来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身边曾经带着的那个‘超级情报机’真是不简单!”倒是官羽伶惊讶于他平静的反应的同时,手指再次紧紧的扣在扳机上—— 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明显被侵犯过的凄惨模样,本来就让她不爽得很……现在既然身份被局外人识破了,自然就更没有留下他的可能! “住手——” 手和枪被背后伸过来的一双大手有力的抓住—— “我答应帮你救人,可不说允许你在我眼前继续开杀!” 眼前的场景已经足够让约翰头皮发麻了……跟恐怖分子合作已经足够离谱了,如果再放任她在这里乱开杀戒……他这个FBI就不用做了,直接回家洗干净脖子等死好了! 那个大叔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这么麻烦! 蓝漠丢下大家要从现场抽身的时候,他们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本来当时跟这女人交换了个眼色就去跟踪的,只是想不到这漠帝的车技也如此了得,居然轻易地将他甩掉了! ……为了这个,来的一路上他可没少被挖苦! 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显然不是普通人的杀人魔……反倒更加的让他犯难—— 杀,肯定不能再放任这女人杀人,何况是自己把她带来的,死了自己岂不成了杀人从犯? 抓,更不能抓!这种人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国际重型通缉犯……抓回国际刑警总部一审,自己今晚跟这女人一起行动的事绝对是见光死! 放……难道就这么放着杀人魔不管? “看来你们还没有达成共识啊?” 到底是唐枫,这个久经沙场的人,轻易看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和微妙。 旁边就是一扇开着的窗户……趁着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如果飞身从那里逃走的话,应该全身而退的几率很高……只是望了一眼还昏迷在沙发上的官羽浔…… 唐枫没有动。 上次……在咖啡屋……四面强敌的时候,因为知道官羽浔不会受到伤害,所以他走了…… 但是刚才当他再次进入那具身体的时候,心里居然被淡淡的附上一层哀伤的薄膜——越是接近便越是看得清自己的执着!越是后悔当日自己冲昏了头脑的凌虐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了伤痕! 今晚……洛优能为了救他,明知道危险,还故意暴露身份,宁可自己被倒刺鞭抽到昏迷过去,也要吸引欧阳询的仇恨;蓝漠能为了他不受到伤害,甘愿孤身来赴这个明显是骗局的约会,甚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承受了残忍的殴打,知道奄奄一息……他以前太小看这些对手! 自己做的也是想要保护官羽浔到最后……只是立场不同,方式不同……可他做的,官羽浔一定不能明白,于是他只会被更加的怨恨……他已经变成了今晚唯一的“输家”! 冷静的外表下,心中却被莫名的恐慌充满着——他不能走,如果现在他走了,就出局了! ……不能带走官羽浔的话,就没有机会获得原谅,没有机会让这个男人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好,没有机会温柔的对待他……永远走不进那扇心门! 所以,明知不敌,险象重重……为了他心中发现的太迟的执念…… ——他绝对不会再次逃走! 他会把自己的命堵上,跟这个女人拼一把! “你还不快走?愣着等死吗?” 看对方没有逃离的意思……约翰的冷汗已经流下来了…… 现在他很清楚……虽然先前在舞台后面的打斗,他小胜一局……但那时候的官羽伶是心不在焉的! 这时候简直一副要暴走的德行的官羽伶……万一再动起手来……自己恐怕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能力阻止这女人多久! “我会走——带着羽浔一起!” 唐枫不但没有破窗而出,反而镇定下来,一步步的靠近……眼下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约翰只觉眼前一晃,小腹已经被击中……这女人身形未动,用没有持枪的左手反手一挥……居然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要命的是……这一击不止是疼痛那么简单! 不知道打在什么穴位上,约翰只觉得自己的上肢好像脱了控制,在一瞬间完全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这女人握枪的那只手上滑落下来! ——这女人的真正实力……在她认为没有必要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让别人看到……到底有多强!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迅速在约翰的脑海中扩散,才发现他早已控制不住局势! 不料……满以为他和这个杀人狂都死定了……约翰一边吃力地想要活动发麻的双臂,一边却看到了官羽伶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毫不犹豫地收起了枪! “你走吧,羽浔我会送他去医院……他被冷水泡过吧?他的体质我最了解,一定会发烧……现在最需要的就医,休息,还有冷静——这些你都给不了他!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拴住他的脚,绑在笼子里——他不是一只鸟!” 说这话的时候,官羽伶不但是看着唐枫,也意味深长的瞟了蓝漠一眼,散去杀气之后的漂亮面孔上,写着少有的无奈……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这么麻烦! 来的路上她早就杀意已决——如果羽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些混蛋一个都别想跑! ……可是想不到……这些平时把她的宝贝弟弟欺负的那么伤心的混蛋,在危机的时候居然能牺牲到这种地步……其实眼前这种情况只要扫一眼,大概发生了什么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连面对这个她一直不看好、却能为了羽浔将生死丢在脑后的杀手,说她不动容也是假的! 这反倒让她有些替羽浔为难——将来等他面对自己的心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官羽伶这番话巧妙地有的放矢,全部中标,唐枫愣住了——就医,休息,冷静……如果把羽浔就这么带走的话,那无疑会让他更加的痛苦,别说这些,自己连快乐都不能带给他,却还要连他的自由都剥夺吗? 望着那张即使昏迷过去却还轻轻皱着眉头的睡颜,这个一贯冷血的男人……动摇了…… 唐枫终于还是走了,不过临走前那目光清楚地告诉官羽伶——他不会就这么放弃! 官羽伶笑了笑……原来那时候她和羽瑶讨论的话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们谁最适合羽浔,谁会最终留在他身边……那是他自己要决定的事! ……因为……好像每一个都不算太差劲! 压根无视背后的约翰,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洛优,最后还是迈开步子决定先把挂在铁链上惨兮兮的蓝漠放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漠已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用一只比较之下伤得不算太重的手臂强撑着身体,不愿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倒下。 “与你无关,只是你记住要帮我保密就是了!不过你以后要好好的待羽浔,不准再欺负他!” 此时的官羽伶与音乐会场上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判若两人,赤裸裸的威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谁知蓝漠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我当然会好好待他……当然,这也与你是谁无关!”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帝王的苦情计 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床单…… 白色的……病服! 当从昏昏沉沉中张开双眼的官羽浔望着自己终于穿上的衣服时,似乎脸惊愕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只是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噩梦……终于结束了么?” 被**衣服绑上绳索,不知道被反反复复丢进冰冷的河水中多少次……赤身裸体的以最羞耻的姿势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甚至像现场表演一般被那个混蛋侵犯…… ……一切都恍若隔世,只记得洛优倒下了……蓝漠也奄奄一息了……他不知道那之后还发生过些什么事…… 只是……自己还活着……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被什么人救了吧? 身上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还隐隐作痛,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两个人为了他咬着牙承受酷刑的一幕幕…… 活下来……这算是幸运吗? “如果你把我也算在‘噩梦’之列的话,那么你的噩梦好像还没有结束哦。” ——带着淡淡笑意插播进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顺着声音的方向,目光扫过偌大的病房落到窗前熟悉的人影上……官羽浔“腾”的一下坐起身来,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你——” 窗外的残阳夕照,透过玻璃的折射而洒进来的夕阳,似乎变得比平日更加绚丽了几分。只是那道熟悉的身影没有像从前那样气场的屹立,虽然坐在轮椅上的他还保持着以往那副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神情,明知故问的挑着眉毛。 官羽浔没说话……确切的说,望着那架刺眼的轮椅,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他睡了3天,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身体的虚脱加上低烧未退,让他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眼前的晕眩,立刻从床上吃力的挪下来—— 蓝漠望着这个一点点向他靠近的孱弱身影,心里的暖意毫不保留的在嘴角任其放大……以前,这个人面对他的时候,满脸都写着恐惧、厌恶还有怯懦……永远都不会主动靠过来…… 现在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真应该感谢那个欧阳询! “你的腿……”终于扶着墙壁,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到他身边的官羽浔,声音不大却充满着担忧,一双憔悴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轮椅上他的身体—— 一动不动的靠椅子支撑的双腿,上面还盖着一块厚重的毛毯…… “这个啊,可能以后就站不起来了。”蓝漠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弄成这样……还轻描淡写的不想让自己担心吗?官羽浔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特别想哭的冲动…… 一个大男人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何况还是为了这个人……在内心里极力的说服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却不知自己双眸噙满着晶莹的液体,在这夕阳下有多么别样的迷人。 “你是笨蛋吗?那时候干嘛不还手?明明那么强,却硬是站在被人打……我……” 眼泪虽未落下,语调中却是满满的哽咽。 官羽浔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他本来想要安慰对方的,不管以前怎么样,这一次毕竟是为了他……自尊心比天都高的帝王,为了他却落得终身瘫痪的地步……可是结果却只能说出这么不像样的一句,不由不安的偷偷望向蓝漠的脸。 谁知,蓝漠却依旧在笑……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 ……大概是因为这是卸去了那张“假面”后的笑容吧…… “坐过来——” 蓝漠没有立刻接话,反而拍了拍腿上的毛毯。 “这……”官羽浔尴尬的迟疑了一下。 “反正都废了,又没有感觉,坐上来,让我抱一会儿——” 故意忽略掉官羽浔眼中的羞窘和尴尬,蓝漠摆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样子,反倒让他不好再说什么……这个人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真实过,这样的笑容、还有眼前冰冷的轮椅……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样的邀请。 结果……才一坐上去,蓝漠一双有力的臂膀就立刻将他牢牢地圈住。 官羽浔刚想要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时,只觉得而后一阵热气袭来……他能感到蓝漠深深地吸了口气—— “呐……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像骂我了,就像刚才那样。自己的脖子上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还嚷着要我还手,说我不还手就看不起我什么的……平时真看不出来你像是那么有胆量的人啊!” 蓝漠的唇似有似无的贴着他的耳际,言语之间透着明显的笑意。 “那时候……不是……不是骂你……是……” 窘迫、内疚……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让官羽浔连背后这个人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想要解释却发现,与其说是语无伦次,倒不如说自己无从解释……那个时候……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为了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倒下……那种心情,酸楚、心疼、焦急…… 虽然是特殊时候,但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对于这个男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知道么?那时候……看到你在真心的我焦急、担心……我好开心。” 并没有计较他的言辞闪烁,蓝漠一边将自己的双臂收的更紧,一边将温热的唇贴在他光滑的脖子上……只是蜻蜓点水,却久久不肯离去。 那一句“好开心”……平平淡淡的言语没有半点华丽和霸气,却充满了真心,让官羽浔身子一僵。 “对了,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这个姿势维持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蓝漠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脖子,却从轮椅背后掏出一件最让官羽浔看的心乱如麻的东西—— 当日的……那纸契约! 官羽浔不解的转过头去,望着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依旧保持着真实笑容的蓝漠,他却完全看不懂。 “如果没有这纸契约……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蓝漠突然叹了口气,那笑容在阳光下不知为什么变了,变得有些惨兮兮。 官羽浔语顿了……错愕,猜测,还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雀跃起来,有了自由……即使不能重回炎的身边,至少他还可以找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去唱歌,弹琴……可以不用担心亲人的安危,可以不用面对着一个个让他心里发颤的“噩梦”…… 但是现在……蓝漠为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这么一走了之这种事……他还能做到么? 然而就在他彷徨的瞬间,耳边“嘶嘶”利落的两声,他惊讶的望着蓝漠手里的碎成四瓣的契约—— “你干什么?”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是自由的。” ——不同于往日那个高高再上的蓝漠,此时这个垂着眼睑的男人,用充满忐忑的语气淡淡的补充一句:“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自愿的话!” 官羽浔彻底愣住了! 自愿……他怎么可能自愿留在这个人身边! ……这个人剥夺了他的自由!毁灭了他的爱情!把他的尊严和身体践踏殆尽! 可是……偏偏又是这个人……为了他甘愿被那群人渣殴打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还为此失去了双腿…… 眼前这幅落寞的面容……自己还能决绝的起身离去么? “好吧……我可以流下来照顾你,你的腿……说不定有一天会好的!” 慢慢的彻底转过身,鼓起勇气用双手捧起那张已经在无数个肉欲的夜里熟悉都不能再熟悉,但此时却让他倍感陌生的脸,官羽浔一时间只觉得百感交集。 只是蓝漠并没有立刻喜出望外,神色反而变得更加认真—— “呐,听我说……这次的意外是因我而起,所以你不需要感到自责或者同情我、想要报恩……我不需要。如果你真的觉得跟我在一起能够幸福,再留下来。” “恩,我知道,于是……我还是要留下来。” ——不是自责,不是同情……官羽浔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只是那个晚上……这个男人一边被殴打一边望着他的执着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然,他不会认为这可以成为理由! 所以……就是自责,就是报恩……仅此而已。 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只会让一向骄傲的蓝漠难过……不管这个男人口口声声的爱是真是假……既然决定了要照顾他,何必再让他难过! ……假话……他说了太多,不差这一次……这群人早就把他逼成一个一无是处的骗子! “好开心……好开心……” 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简单的话语,语气却越来越滚烫起来。 官羽浔诧异的望着就差手舞足蹈的蓝漠……这个人此时是真的很开心吧……为什么……对自己…… “唔……嗯……” 毫无防备的背突然扣住脖子,这个男人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吻上来! ——不算绵长,也不算霸道……只是轻轻地勾动着他的唇齿,像是怕把他弄坏一样,小心翼翼…… 官羽浔从一开始就全盘失守了——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未吻过他!他们之间一直都只是侵犯与被侵犯,欺辱与被欺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但是官羽浔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居然让他内心产生一丝动容的吻,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打断—— 当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官羽浔羞得真恨不能挣脱这手臂破窗而出,却意外的发现—— 蓝漠注视着被眼前这一幕吓呆的小护士,表情立刻僵硬起来……难道这种人也会不好意思吗? 只见小护士低着头猛盯着自己的护士鞋,脸早已通红,蠕动了半天嘴唇才蹦出一句—— “这位先生,您刚才借的轮椅用完了么?急诊室还等着用呢……” 官羽浔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降至了冰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敞开心扉的告白 ……轮椅被护士拖走了; ……原先用来遮腿的毛毯丢在地上。 外面的夕阳逐渐落尽,夜幕虽然黯淡,但在星月的映照下——蓝漠的身材健硕颀长依旧,前若无其事的活动着许久没动的脚腕。 “蓝漠!你这算是什么?” ——官羽浔气得浑身发抖。 “苦肉计啊!” ——蓝漠回答得理直气壮。 官羽浔干脆气结,说不出话来……想起刚才居然心甘情愿的跟这个男人接吻! “怎么?讨厌我么?要离开?” 蓝漠看出他要抽身的打算,立刻敏捷的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月光下,刚才无聊的戏码已束,但他的脸上依旧满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只是尽管如此,官羽浔还是忿忿的点点头。 “哎呀,可你刚才不是还说……留在我身边既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自责或者同情么?那腿好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算准了穿帮之后官羽浔会来这一出,蓝漠笑嘻嘻的抖出早为他准备好的“伏笔”。 “我那……那是……” 我那根本就是同情!是自责!是报恩!只不过那时候不想说出来啊! 官羽浔快恨死自己这个烂好人的性格了! “是什么?”蓝漠一双熠熠有神的眼睛促狭的盯着他不放。 “我……我改变主意了行吗?”官羽浔拼命想要甩开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蓝漠却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认真起来—— “别走……至少让我把话说完……” 感受到他突然变得不同寻常,官羽浔也在刹那间放弃了无力的挣扎,却别过脸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为了要挟炎才会把你从那个该死的杀手那里弄出来,那时候明明你就被糟蹋的那么狼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你好明净、好清澈,不知不觉想要作弄、想要靠的更近……那时候我觉得我找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玩具,跟别人不一样!” 他提到唐枫时,官羽浔的眼皮跳了一下,本能的往后退——那天晚上,那个混蛋当着蓝漠的面把他……他无法想象蓝漠在看完那场凌辱之后,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什么明净?什么清澈……他不是早就被这群赶都赶不走的恶棍们弄脏了么!一身洗不掉的污迹……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看出他的反应,蓝漠干脆手上力度加大,一把将他强行拉进怀里—— “傻瓜,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吗?虽然我对那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总有一天要把他大卸八块!不过……那件事,你可以不必介意,因为他那是在救你……如果那天他不那么做的话,你会遭受更多的凌辱,甚至可能会被那些完全不知道珍惜的人渣践踏的体无完肤……他不想让你的身体受伤,所以才在众目睽睽下做出那种事。” 官羽浔错愕的望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被再次禁锢在这个霸道的男人怀中,忘记了挣扎…… 事情变成了这样……他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 更重要的是——蓝漠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如果不说出来……那不是…… “不说出来,让他被你厌恶到彻底出局,那样岂不对我更有利是么?”蓝漠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宠溺的拍了拍的他头发,“我要堂堂正正的追求你,不想再用任何手段……我这里只有一颗真心……” 追求?开什么玩笑! 望着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官羽浔觉得他彻底被自己的惊愕征服了! “听我说——”蓝漠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今天他要把自己的心剖给这个人看,“我是长男,从小跟着父亲做过很多在你眼中肯定都是丧尽天良的事,出生就注定的命运,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选择。18岁顺便成章的继承家业,那时候我很清楚黑暗中有多少双眼盯着我,蠢蠢欲动,他们觉得我一个孩子掌握不了大局,随时都会抓到破绽拿走我的家业取而代之,当然还有顺便要了我的命——这就是斩草除根!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变强,必须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直到有一天——我被人们叫做‘漠帝’,高高在上,顶礼膜拜,没有人再敢碰我一下的时候,才发现我这颗心也再没有一丝温度。‘漠帝’——不是光环,只是个枷锁!想要卸下来,就很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所以,我才会那么嫉炉自由的炎,嫉妒他有你,才会在那晚的流星雨下拼命地凌辱你,心中盘算着怎么把你抢走,才有了那纸契约……”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官羽浔一动不动的听着,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 “我曾经想要毁了你……在发现自己对你的在意已经难以控制的时候……我害怕被不能控制的东西牵制住,我以为自己注定不该喜欢上什么人……” 蓝漠顿了一下,感觉到怀里官羽浔的身子一僵,却意外他没有太多的吃惊。 ……这种事……七绪曾经告诉过他,当然不会太意外。 只是,蓝漠不知道罢了。 “直到那天把你拱手送给进别人的房间的时候……那一晚,我在房间里坐卧不安,满脑子都是你……甚至刻你平时的每一句话,却惊讶的发现,记忆里没有你的笑容——你从没对我真心的笑过。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心疼的想要死掉一样……原来我是那么喜欢你……让我重新认真的对你好一次,好不好?” 官羽浔蠕了蠕嘴唇,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一下唇瓣上的干涸,他没有想到蓝漠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说了这么多敞开心扉的话,却只觉及海中突然冒出了千军万马,心里乱做一团……然而,这个舌尖上的小动作却在蓝漠的眼中点燃两团熊熊烧的火苗。 “我想吻你——” 蓝漠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暗沉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偷袭,而是望见了官羽浔眼中的动容,满心期待着可以得到光明正大的允许。 可惜……他失望了—— “不要……” 沉默了许久的官羽浔终于有了回应……虽然还是那般无力,却不再是怯生生,眼中多了一抹坚定的神采,甚至在他放松的时候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 “这次,不管我们是谁受了谁的拖累,总之都要谢谢你。你的生活离我太远了,我可以理解你的悲哀,但是没办法感同身受。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好像不再那么讨厌你了……只是——”官羽浔的脸上写着藏不住的悲哀,“我从没有爱上过你,从一开始就是被迫的。我更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流星雨夜下,你侮辱我的每一个字,没有办法忘记你把我送给别人做交易的那个晚上,心中流淌的绝望……放过我好吗?” 那些事,像烙印一样已经留在了心里……现在再说这些……太迟了。 当官羽浔丢下落寞的蓝漠,转身向门外走去的侯,一行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这次这行莫名其妙的泪水是为背后这个男人留下的。 然而匆忙之间拉开病房的门,官羽浔却跟迎面的来人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危险关系 “羽浔!” 凌锦云一把将失去平衡、摇摇欲坠的官羽浔揽在怀里,同时也接收到来自官羽浔的背后两道嗖嗖带风的冷冽目光。 “啊?云……” 可怜官羽浔晕头转向的大脑,却在被凌锦云抱的牢牢实实的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两个男人的怒气在他肩膀上方的空气中,早已杀的你来我往。 “咳嗯——” 阻止这场战争的男人,适时的从凌锦云背后冒出来—— 约翰的嘴角还挂着明显的淤青……凌锦云从纽约回来,飞机一着地就先打听他最在意的这个男人的境况,果然还是大发了雷霆! 别看这个家伙平时装起督察来一幅斯斯文文的模样,一旦暴走,力度根本就是台风过境……恐怕就是对面的漠帝也有所不及。 “你想多活两天就最好别乱动,乖乖的给我回自己的病房去!” ——约翰脸一沉,跻身过来。 官羽浔这才注意到,他正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他差点忘记了——约翰是医生! 而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房间居然是熟悉的——上次他也在这里养伤,被洛优伤害的那次! 这是约翰的医院! “大绵羊啊,你烧退了就没事了!你快吓死我了,你要有什么好歹,我可就等着陪葬喽!” 约翰故意打趣的看了凌锦云一眼,其中自是意味深长……当然,他这么说也是为了分散着房间里硝烟弥漫的气场! “那……洛优呢?他要不要紧!” 偏偏当事人完全意识不到!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家医院触景生情,还是突然哪根神经搭错了,官羽浔突然想起了那时候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少年……只不过脱口而出之后,他立即后悔了! 抱着他不放的凌锦云,和背后向他步步靠近过来的蓝漠,神情同时冷了下来——虽然他不敢去看那是怎样的表情,但周围温度聚降的空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额……他呀……也在楼下的病房里……”约翰的额头上冒汗了。 祖宗啊,我在这边卯足了劲给你解围,你就别添乱了行吗?约翰一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擦汗,一边下意识的捂住没有伤痕的另外一边脸,生怕凌锦云会突然发飙,再给他来一下! 又不是他非要这群大麻烦住进来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官羽伶! 一把火把现场烧的干干净净不说!还要把这群麻烦全部带到他的医院治好……不照办就把他和恐怖分子一起行动的事传真到美国总部——那女人竟敢这样明晃晃的威胁他,居然还丢下他一走了之! “额……你们是一个叫唐枫的男人送来的……”约翰硬着头皮道。 果然,此言一出,那两道活像要将人活剐了的目光立刻集中到自己身上! ……送来医院之前,蓝漠是清醒的,作为当事人他当然知道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而眼看竞争者已经足够多的凌锦云,也同样在心里暗骂这个笨蛋怎么还将多余的人扯进来。 约翰则是一脸的委屈—— 这种不讨好的话,又不是他愿意说……也是那个女人威胁他的啊! ——那个杀手,为了大叔,最后还是离开了,于是……这么做,算是想要再给弟弟的追求者一个机会吗? 哼,还真不像是那女人的作风! 这么一说,官羽浔果然愣了一下,那五味俱全的表情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少年还没有醒,伤跟这个人差不多,虽然没有致使伤却也都比较严重……这家伙送来的时候全身软组织没有一块好的,肋骨全都断光了,当时没插进内脏算他命大!少年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全身没有一块好皮肤,连皮下组织都被钢刺挂烂了,恐怕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一身疤痕……” 约翰很快发现他似乎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想官羽浔靠过去,生怕这两个即将爆发的男人会将他就地正法了! “你,立刻把我的人放开!” 不知道是早就不爽,碍于官羽浔的面子忍了很多,还是想要转移话题……总之蓝漠终于开了口,并且矛头直指凌锦云。 “哦?‘你的人’?你可真敢说?你问问这说法羽浔同意么?”凌锦云非但不松手,反而挑着眉毛毫不示弱。 一触即发的“战事”,却因为官羽浔一个明显的态度转变而嘎然而止—— “蓝漠,你受伤了?” 说这话的同时,官羽浔本能的挣开了凌锦云的手,让这个自以为稳操胜券的男人脸色一僵。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我这种人身上什么伤没受过,不用放在心上。” 蓝漠微愕,旋即一把抓住官羽浔打算靠近他前胸的手——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脆弱,哪怕一点都不想! 可是因为刚才被骗后又被他禁锢在怀中,官羽浔的挣扎撕裂了缝合伤口的地带,血却正一片一片的从白色的病服中渗透出来,清晰的刺眼。 “刚才为什么不说?” 官羽浔垂下眼睑,抱怨的话却没有抱怨的语调,满满的全是自责。 就算瘫痪是个恶作剧,可是毕竟是血肉之躯……为了他经历过那种残忍的殴打后,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肋骨全断光了……自己居然刚才还在这个怀抱里拼命的挣扎,甚至捶打…… “说了你又不能替我疼!再说……”因为抓住了他的手,而将他顺势抓到身前,蓝漠一边轻抚着他的碎发,一边带着满脸的宠溺和深情,“就算你可以替我疼,我也绝对舍不得。” 官羽浔被这简单的动作和话语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无意识的任由这并不过分的动作持续着。 当然这画面的旁观者的眼中,变得有些碍眼! ——尤其这个人还是凌锦云! “赶紧回病房吧,你的缝合我还要再帮你检查一遍——” 随时防范凌锦云会发飙的约翰,赶紧跳出来打岔! ……今天绝对是他的倒霉日,所有的坏人都让他一个人当了! “嗯,伤势要紧,回病房吧——” 官羽浔的附和让约翰喜上眉梢,连一旁不喜欢展露喜怒于外人眼前的凌锦云都明显的松了口气……只是官羽浔接下来的一句,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我先送你回病房——”官羽浔淡淡的一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蓝漠压根没什么事的手臂。在他善良的逻辑里,这似乎是他天经地义的要承担的责任,“云,谢谢你来看我,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再去跟你道谢。”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凌锦云的身边擦肩而过。 蓝漠故意在那一刹那佯作无意的撞了一下凌锦云的肩膀。 “羽浔,等一下陪我好不好?如果伤口裂开缝针是很疼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今天一个人根本睡不着……” 这种恶心的撒娇……蓝漠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会从他的口中冒出来! 只是……这是赤/裸/裸的示威! ……像个小孩子一样执着于在爱人的心目中,谁更重要! 谁知,对于两个男从幼稚的斗气行为,神经一向大条的官羽浔却完全看不出端倪,弱弱的一声回应,却差点连蓝漠都气晕过去—— “先送你回房间,你不是很强吗?拆线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忙,你忍耐一下吧。等一下我去看看洛优……不管他以前怎么对我,这次毕竟和你一样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完全不管不顾的话也说不过去……” 一句“和你一样”让蓝漠立刻好像喉咙里卡了鱼刺,就不出的别扭。 不甘心的对上凌锦云避开官羽浔丢给他的幸灾乐祸的冷笑,活脱脱的像是在说——“原来你和那小子是一个级别的啊?” 看着官羽浔扶着气焰顿消的蓝漠离开病房,约翰在失神的凌锦云肩上轻轻一拍,眼里四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 好自为之。 爱上那个大叔,会很辛苦吧……那个温柔的外表下的心,恐怕已经封闭到不想让任何人进入的地步…… 凌锦云……你如果坚持的话,前途恐怕会坎坷的很。 可是在一行人身后原地未动的凌锦云,却攥着泛白的拳头,像是回应着自己一样—— 这个人,他认定了! 就算是眼前这个男人身边的对手再多、再混乱、再危险……他认定了,哪有这么轻易放手的道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危难的少爷 躲在床上的少年,全身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仅露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卸去平日玩世不恭的伪装,看上去单薄脆弱的让人心疼。 “洛优……” 虽然约翰说他还没有醒过来,官羽浔还是忍不住轻声的唤了一声。 那张平静的小脸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洛优的床头,各种各样的仪器都在运作着,头上的点滴也一直没有停止。 官羽浔不由自主的探出手,想要将他额前露在纱布外面少得可怜的碎发抚平。 “他的皮下组织大面积严重受损,目前只能依靠器械和液体维持着体表以及内脏的机能,虽然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将来一身的疤痕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始终不能醒来……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站在一边,一直被官羽浔当空气的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出声,他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一个护士,还有护士身后的男人—— 官羽浔的目光触到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不就是当日“黑玫瑰”的老板么? 看出他眼中的惊慌,尘苦笑着摇摇头……让他说什么好呢? “自作孽不可活”——他有时候也会担心这句话会不会应验到自己这个不可一世的小主人身上……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怎么会这样?” 约翰跟他说的根本没有这么严重啊! 官羽浔错愕的视线有意回避的只落在护士身上,手却在看到尘的一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他的神智迅速从对少年的自责和感激中抽了回来……在那个俱乐部的一幕幕,连带着这个少年三番四次凌辱他的画面再次从及脑海中翻滚出来……那些事,像是奴隶身上永远无法磨灭的耻辱烙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得下! 可眼前,洛优依旧是那个洛优,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强势的少年再逼迫他——在咖啡厅里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向他道歉;在演奏会剧场的卫生间里像小狗一样向他摇尾乞怜;在他即将受到侵害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危挺身而出……以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无法原谅,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官羽浔发现他随波逐流的惨淡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以抉择过。 “这位先生,你知道谁是他的老师吗?” 护士的答非所问却再次让他心惊! “怎么了?” 而变清晰的回响起洛优口口声声叫他“老师”的声音,那声音里有狡诈的,有恶毒的,有暴怒的……也有温柔的,甚至绝望的…… “他的情况,很可能是自己的潜意识层受了刺激或者因为绝望而拒绝醒来……在他接受手术之前,曾经在昏迷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老师……原谅我……’,所以我想,如果找到那个人,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护士用并不确定的、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官羽浔,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的小姑娘无法理解——为什么洛氏集团的大少爷和大名鼎鼎的“漠帝”会同时伤成这副样子?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住这种小医院?为什么一向不媚于权势、性格古怪的外国院长会为了帮他们封锁消息,竟然一夜之间将所有病人转院? 最不明白的,就是——病人的最后一线生机恐怕就是找到那个他口中的“老师”……这是连她这种刚从学校毕业的菜鸟都知道的事,可院长却不让她跟别人提起一个字! 望着病人微弱的心电图,善良的小姑娘觉得……也许自己看的生离死别还太少,但是如果有机会而不去救得活,没有了医者仁心,倒不如得罪院落长丢掉这份工作也罢了。 “你是说……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唤醒我家少爷?” 护士发现背后刚才还一脸忧郁、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突如其来的危险气息让这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脸恐惧的点点头,却吐不出一个字,因为—— 从尘怀中麻利的拔出的枪,正直直的对着官羽浔的头—— “救他!我命令你——” 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尘也顾不得什么方法手段了! 看着这个小少爷长大,看着他背负着所有的仇恨而扭曲了人格,看着他报仇,看着他一步步终于要大展拳脚去描绘自己的宏图……虽然他不敢,却在心里早就把这个少年视如己出! 眼见洛优危在旦夕……唯一能救他的人却是早就被他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官羽浔! ……被那样侮辱和伤害过,连人生的破灭都是洛优开的头……这样的关系下,这男人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绝对不会救少爷! 但是——他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绝对不会让少爷失去最后的机会! 只是他绝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胆小如鼠的男人,面对他的枪口,居然表现的这样平静,甚至坦然的跟随他笑着—— “别这样,快把枪收起来……你看你把小女孩儿吓成什么样了。跟他们比起来,我们两个也算是一大把年纪了……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把他惯坏成了吧。” 虽然官羽浔的脸上完全没有他口中“一大把年纪”的迹象,却依旧轻易的让对方怔在原地。 他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官羽浔了。 “我会尽力——如果我可以的话……”官羽浔苦笑着,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尘,僵在半空中的手却终于落下,轻柔的落在洛优的额头上,“毕竟,这一次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 责任……如果是责任的话,就可以说服自己将怨恨暂时放在一边。 “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官羽浔摩挲着洛优包满纱布的头,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可是当尘望见他眼底那抹无奈的温柔时,默不作声的扯着还在发呆的护士,悄然无声的从背后关上了门。 ——也许,他开始渐渐明白了,少爷如此执着于这个男人的原因。 今晚,医院的院长办公室—— “请进——” 刚换去白袍准备下班的约翰,不用抬头都知道这蹑手蹑脚的敲门声会是谁。 “约翰,这次谢谢你。” 官羽浔进门后迅速将门关上。 “啊?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啊。你的烧完全退了就没事了,要不要考虑出院?” 直觉告诉约翰,官羽浔来找他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左顾言它,不过他到是真心的希望官羽浔赶紧出院,这样没有那两个家伙碍事,凌锦云的机会反倒能变得多一些。 “为什么不把洛优的真实情况告诉我呢?” 官羽浔的口吻永远是淡淡的,即使是责怪人却也提不起责怪的语调……只是这样,反倒让听着更加的别扭起来。 “我那不是怕你为难么?毕竟那个死小鬼曾经……” 曾经那样的欺辱你…… 约翰面带难色,被这样兴师问罪,倒不如被凌锦云打或者被那个女人威胁还要舒服些。 这虽然是原因之一,不过另一个原因当然是为了凌锦云! 所谓医者父母心,可惜约翰毕竟不是正经的医生,对方是那样一个小人渣,即使死掉他也不会觉得内疚……相比之下,官羽浔身边少一些纠缠反倒是好事。 “我想救他,告诉我救他的方法,拜托了。” 官羽浔直截了当,他想要负起这个责任……望着昏迷不醒的洛优,想起他为了救自己挺身而出、被布满倒刺的鞭子抽打到昏厥的情形…… 明明对那个少年……心里有着穷尽一生都无法释怀的恨……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不能放手! “你确定?”约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没有感到太意外。 “嗯,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讨点那个药……”官羽浔略微顿了顿,像是在考虑自己的说辞是否合适,最后还是一咬牙,“上次,你帮我消除肚子上疤痕的那个药……很有效……所以……” 官羽浔的声音越来越小——上次那药,不知为什么,连他这么迟钝的人都觉得透着古怪……说不定,那根本不是医院的范畴! ……所以,也不是约翰的义务! 可是……洛优和蓝漠一样的心高气傲,如果他醒来面对残破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也是自己的责任吧。 果然,这个请求让约翰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那东西,是总部为受伤留下疤痕的特工专用的,即使是他这个行动组的医师手里也少得可怜!上一次是因为对方是官羽浔,而且那个伤口的用量也几乎看不出来……那东西岂是轻易拿出来给人用的! “这……”约翰毫不掩饰自己的难色。 官羽浔要药来做什么他当然知道,不只用途让他为难,那个用量也根本不是他可以说了算的范畴…… “或者……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官羽浔眼巴巴的望着这个外国男人友好却作难的面容,侥幸的以为可以像上次一样拿到药。 “……” 这个一贯乖巧的男人正用一双清澈无比的眸子在对着他无理取闹,约翰发现自己居然拒绝不了的时候,突然一个有点邪恶的念头反倒胃了出来—— “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稍微留意,都会艰现那双碧蓝天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非同寻常的色彩……只是迟钝的官羽浔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嗯,只要你能帮这个忙,上到山下油锅都可以!” 豪言壮语从官羽浔的嘴里说出来,气概打掉一大半折扣……反正大不了被约翰拿去是什么新药的临床反应吧——两个人的思路完全处于平行线状态! “唔!” 官羽浔本能的伸出手轻压在自己的唇上,不可思议的望向嘴角逐渐浮现出坏笑的约翰—— 他被吻了! 尽管只是以触碰的方式晴蜓点水,但这个迅速靠近的家伙却正拦着自己的腰,没有放手的意思! “约翰,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官羽浔做梦也没想到约翰会做这种事……他是凌锦云的朋友,云对自己……他知道的!而且他曾经那么细心的为自己处理伤口却没有表现出不定期任何企图…… 他把这个人当做难得的正常的朋友,而毫无防备…… “嘿嘿,你说‘做什么都可以’……那如果……我说我想继续……也可以吗?” 约翰古怪的望着他。 “继续”……这个词的含义在此时再明白不过! 其实他跟官羽浔想的差不多……第一,他对男人没有爱好;第二,他不想再次被凌锦云打成猪头;第三,他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浮现出某个女人那张阴森恐怖的完美面容……最重要的是—— “我拒绝!”官羽浔果断的推开他,退开几步。 为了帮那个曾经将他伤害到那种地步的少年……他还做不到这种地步!用自己做代价这种事,他已经受够了! 约翰反倒笑了,讪讪的放开手! 居然伤害他用来吸引美女的英俊的脸,这算是小小报复一下凌锦云那家伙也不错!大叔甜甜美美的唇还真是不错,不过为了避免自己死的太难看,他从一开始可就没打算真的乱来—— 对!最重要的是,如果官羽浔答应了,他就要真的为好友不值了。 “去找云吧,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帮你——”这一次,约翰的笑容迅速变回那副全然无害的模样,只是其中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深长,末了,却又煞风景的贼贼的补了一句,“刚才的玩笑,可别告诉他哦。” 那么大的用量,确实需要凌锦云这个行动组的最高长官批准——这是不假! 当然,望着官羽浔一脸纠结和无奈,约翰的脑海中却在想—— 云,机会给你摆在眼前了,要怎么把握就看你的本事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柔情遭遇嫉妒 面对略显惊愕的服务生,官羽浔尴尬的点点都算是打招呼。 不明就里的凌锦云把这个小动作当做是这男人亲切的性格所致,只是淡淡的笑着。 只是这煞是好看的笑容却让官羽浔在心中叫苦连天—— 这家贵的不着边际的海滩观景情侣餐厅,原本跟他的生活压根挨不着边!可是…… 他跟炎来过! 他跟漠也来过! 现在是云…… 炎是大明星,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瞩目的焦点自不必说; 漠那家伙更是无时无刻一大堆保镖如影随形,还根本毫不克制的表现着两人的暧昧关系…… 他发誓这里所有的服务生都对自己这张脸记忆深刻……八成在心里早就把他归为卖笑的那一类男人! ……事实上,自己最近的生活还真的快差不多就是了……官羽浔在心中苦笑着! 可是,现在又和云坐在这里—— 他就纳闷了!为什么这些人都会认为他喜欢这个地方呢? “这里晚上坐在窗边可以看到夜海,星星也比市区看得清楚,弹钢琴的琴师水准还不错,东西做的好吃,而且清淡,营养水准也高,所以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凌锦云谈笑之间已经点好了菜单,打发走一直偷偷打量官羽浔的服务生。浑然不知的恰好解释出官羽浔心中的疑问,心里却破天荒的为了这第一次约会小小的紧张着。 ……这算是约会吧…… 虽然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过初愈的官羽浔主动约他,这是一个让他雀跃不已的事实。 “恩。” 不知是赞同还是应付……官羽浔点点头。 这个餐厅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在意,话说回来,每次来这里都全身的不自在,除了觉得那个琴师从专业的角度看水准很一般之外……这里的菜色好不好、能透过窗子看到什么……他还真没有注意过…… “羽浔,找我有什么事么?” 气氛缓和下来之后,凌锦云温柔的企图打开话夹子。 这种时候,官羽浔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才会想起他……虽然悲哀的这么想,不过想起他总比想起别人强! “……” 烛光里,官羽浔望着这张熟悉、并且一直都是对他如此温情的脸,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为了洛优来求他……知道了凌锦云的心思之后,这话要他怎么开口? 就算是凌锦云,也会生气的吧…… 幸好点好的菜很快端了上来,把他说不出口的尴尬及时的打断,用筷子浅尝了一口,官羽浔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合口味?” 望着他出乎意料的表情,凌锦云吓了一跳! 餐厅是他精心挑选的,今晚琴师所弹奏的曲子全是他事先预定的,菜色也是凭着官羽浔唯一在他“假生日”上做过的那顿饭菜的深刻印象来点的……下午接到官羽浔的电话后,他可是为了今晚的第一次约会做足了准备。 “恩,很好吃。” 官羽浔认真的点点头。 于是,他才会纠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了解他?比他自己都了解的深刻! “恩,喝点酒吧,度数很低,不会醉的。” 松了一口气的凌锦云,把他纠结的神情误以为是紧张,迅速让服务生打开了早已准备的红酒,亲自帮他斟上。 “你不要紧么?” 官羽浔反倒有些担心的望向他——上次过生日的时候,这个人只喝了一点就醉得不醒人事的一幕他还记忆犹新。 这反问顿时让凌锦云哭笑不得。 ……那时候不装醉的话,可以吻到他么?那柔软的双唇、甜美的滋味让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放心,酒精度数很低……” 凌锦云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这度数嘛,对他而言却是不算高! 其实,他却很想看到官羽浔微醺后,红着脸的模样——如果是在他怀里当然就更好了! ……这几天那几个男人和官羽浔的纠缠不清,已经让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官羽浔轻轻的品了一口,柔软的口感确实很好喝,不由放下心来。可惜这个老实的男人并不懂得,柔软温和的口感和酒精的度数并没有绝对的正比关系。 说实话,这一顿饭吃得有些诡异—— 时有时无的简单对话,更多的时间里,凌锦云都在默不作声的痴痴地凝视着对面安静的男人……而官羽浔慢条斯理的时而吃东西,时而浅酌一口红酒,满脑子想的却是如何跟他开口要那个可以治愈洛优全身疤痕的药。 虽然食不对味的两人,完完全全的浪费了这一桌极品菜肴,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精致的小菜碟还是都渐渐的见了底,而且,红酒还剩多半瓶的时候,也如凌锦云所料—— 官羽浔那张美好的面容逐渐红润起来。 “云,我想求你点事——” ——微醺,但是神智还很清醒……反倒是酒精带给他刺激,让官羽浔终于鼓起了勇气。 “什么事,你说!只要你想做的,我一定会帮你——” 凌锦云始终含笑望着眼前的美景……他就知道官羽浔一定是有求而来,但是没有关系。 能够满足他的愿望……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官羽浔的请求让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我想要上次治疗我肚子上疤痕的那个药,洛优他……我去求过约翰,他让我来找你……” 官羽浔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在望见对面的人迅速变化的表情之后,停了下来—— 这表情他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从洛优手中救出奄奄一息的自己时,这个男人面对洛优就是这副表情; 第二次是在那间咖啡屋,面对唐枫和七绪时,也是这样…… 冰冷而残酷,遇神弑神、遇佛杀佛的可怕感觉——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很不简单……一直都知道,凌锦云也有这样的表情…… 可是,面对自己,他一直都是无限的温柔……然而此时—— “你是说,你是为了那个一直都在践踏你、三番四次差点在床上要了你的命的人来求我?你只不过是在约翰那里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才会听从他的诱导来找我?”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官羽浔,从来没有用这么刻薄的语言针对过他。 给自己粗鲁的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红酒没有这么喝的! 与其说凌锦云是在喝酒,倒不如说是泄愤! “我对你的心意,上次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凌锦云逐渐发红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脸上,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不是……我只是没办法接受……”官羽浔觉得自己害怕了。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害怕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温善的云也会变得这么可怕。 “哼,没法接受我……却可以接受那个一直侮辱你、糟蹋你的臭小子!” 凌锦云因为激动,声音逐渐不受控制的大起来,开始引来周围的客人的侧目,让官羽浔羞愧的恨不得跳窗逃走。 可是凌锦云却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我喜欢你,我比任何人待你都好!我从没有强迫过你,一次次的把你从危险中救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守在你身后!我从没有趁人之危,就算你相救的人是自己的情敌,我也会因为不想让你伤心,向他伸出援手……我以为自己这么做,总有一点会让你感动,总有一点你会心甘情愿的在我身边驻足……” 别说了……官羽浔在心中苦苦的喊。 望着那张陷入痛苦的脸……他后悔来这一趟了! 他不是不知道云对他好……只是以自己这不干不净、甚至身不由己的状态……他连自己心中的炎都只能逃开,又哪有什么余地来回应如此这般的云? 见他不回应,凌锦云紧接着又是一杯,被他这种喝法,把瓶昂贵的红酒很快就见了底。 “可是你现在居然是为了那种人来找我?还是说,你为了救那种人,才肯来主动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因为接到你一个电话兴奋了多久?难道只有凌辱的你越厉害你才越肯顺从么?对你好就不行吗?” 凌锦云直接端起酒瓶,彻底将所有的酒消灭殆尽,然后只听“哗啦”一声响动很大,桌上的碗碟已经全数被他掀到了地上—— “云,你喝多了。” 面对随之而来的保安,官羽浔极力想要让他恢复清醒,却被他一把攥住了纤细的手腕! 他并不知道,这点酒对于凌锦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是对的! 因为此时的凌锦云确实是实实在在的醉了——陷入绝望和气愤中的人,总是特别容易醉! 而且因为醉酒,凌锦云开始把握不住力道,在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一片醒目的淤青——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羁绊 进家门,先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狂吐了十分钟的人——不是凌锦云,而是官羽浔! 而且……这第一次进入的独栋小别墅……根本就是凌锦云的家! 吐得昏天黑地终于从卫生间两脚酸软的爬出来的官羽浔把可能放置药品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也没找到一颗解酒药——凌锦云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喝醉的机会,准备那东西做什么? 望着好不容易被他拖到沙发上的凌锦云,那个人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醉倒了、或者睡着了……怎么都好,只要别再折腾就行! 不过真亏了他醉成那副样子还能认识回家的路……现在官羽浔在想,自己因为不放心而送他回家是不是多此一举?反倒是他自己变得更惨—— 本来只是喝的微微有些头晕而已,被凌锦云执意驾车、然后开着那辆跑车一路酒后狂飙回来……官羽浔把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光了不说,现在还看什么都是重影! 脱力的直接坐在地毯上,柔软的长毛地毯让他越发觉得全身软绵绵的疲惫……高烧刚退,好不容易攒了点体力,在送凌锦云回家的路上完全消耗透支了。 这时的官羽浔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不得不说,虽然不能跟蓝漠那种人比,但作为一个警察而言,凌锦云的居所实在是奢华的过了头。 不知为什么想起刚才那辆上百万的跑车,他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不由感叹……现在的警察,还真是赚钱呢! 不过,很快发现自己思路跑题的官羽浔,立刻苦笑起来——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药,看来云是不会给了! 而且,以前云虽然跟他表白过,却从没有想过这个温柔的男人居然会在心中藏着如此的执着——既然无法回应,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妙! 再去求约翰么? 还是干脆放弃算了。 毕竟洛优曾经对他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他至今也无法原谅……如果能救回他的命,已经是尽到责任了…… 脑海中一片混乱的寻思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徒劳无力的男人终于还是无奈的站起身来——不管怎么说,已经稍作休息,恢复了点力气就还是先回去吧,他不想在这里等到凌锦云醒来。 转身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的瞬间,官羽浔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回头”会改变很多事—— “这样会感冒吧。”自言自语的轻蹙起眉头。 ——凌锦云上身本来就只穿了件短袖的开衫T恤,经过一路的撕扯把他拖进家来,前胸的扣子早已门户大开,结实的胸膛完全坦露在外面,在灯光下展示着轮廓分明的胸肌。 官羽浔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精瘦的男人,居然锻炼的这么好。 苦笑着折回身,将空调打开,偌大的房间里依旧透着几分冷气。 房间太大,所以暖的很慢……卧室在楼上,以他现在的体力是绝对不可能把云搬上去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几乎是一路抓着楼梯扶手……总算是从卧室把床上的被褥抱了下来。 把沙发前的茶几拖走,再铺好褥子……官羽浔觉得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力气,又快要用光了。 现在最后的步骤就是—— 望了一眼沙发上依旧没有醒来的凌锦云,他没来由得松了口气。 把云搬到褥子上,盖上被子……他就离开! ……希望这个人好好的睡一觉之后,把今天当做一个噩梦吧……反正他再也不会来烦他了。 凌锦云把他想象中重——这是他搀扶他踉踉跄跄的进门时就知道的……只是他也没想到“搀扶”和“抱”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在一点一点挪动这具身体到最后时,凌锦云的身体完全脱离了沙发的瞬间……他才发现他根本抱不动这个男人—— “咚”的一声闷响,凌锦云干脆的从沙发上掉到地毯上! “云……你要不要紧……” 幸好地毯够柔软,官羽浔却还是吓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慢慢抬起头来的男人。 摔了一跤反倒醒来的凌锦云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缓缓环视了一眼四周—— “你送我回来的?” “额……那个,是我陪你回来的……” 你自己驾车回来的……没有被交警抓到算你命大——官羽浔在心中偷偷补充。 因为凌锦云通红的眼神有些吓人,所以他还是把这些不关紧要的话咽了回去。 “你要走?” 凌锦云眯缝着一双狭长英俊的眸子,那眼神和语调说明他依旧没有从醉酒中清醒过……越是没有醉酒经验的人,越是不容易清醒……可是他这神志不清的目光却仿佛透着平日没有的危险,让官羽浔暗自打了个激灵。 “恩,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像是逃跑一样,官羽浔一边说话,人已经站了起来。只是—— “啊……” 抽身的瞬间,手腕却再次被对方攥在手里,比在餐厅时的痛感更甚,那个向下拉扯的力度让他毫无悬念的“噗通”一声跪倒在铺好的褥子上。 “云,你干嘛!” 官羽浔吃痛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却根本毫无作用。 醉酒后的凌锦云,力道反而格外的大……或者说,清醒的时候,凌锦云是不会跟他动真格的。 “不准走!我要你!” 迎上那双执着的目光,官羽浔彻底的害怕了……原来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骨子里对他的欲望不逊于任何人! “云……你醉了……放开……” 无力的垂死挣扎……面对突然像猎豹一样扑上来的男人,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凌锦云轻易地将他压在现成的被褥上,不待他继续喋喋不休的求饶,已经是霸道的封上他颤抖的双唇,酒后施力变的不知轻重的凌锦云自认为是轻轻的一咬,却让官羽浔立刻痛的差点掉下眼泪来,本能张开的唇齿,让浓重的酒味混合着男人特有的雄性气息迅速占领了他的口腔……任由对方狠狠的索取。 这吻和那时候凌锦云跟他告白时完全判若两人……急切的夺取,没有丝毫的耐心……每一秒钟的动作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凌锦云已经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辛苦……一次次得知他被人占有,却只能攥紧了拳头忍耐,生怕自己也一不小心进入那些被他憎恨的人的行列……只是不断的忍耐,越是忍耐,积蓄的欲望便越是强烈……然而此时酒精却将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临时夺走了……剩下的—— 只有最原始的,赤裸裸的冲动—— 如同他的欲望一样,凌锦云的这个吻也持续了太久——官羽浔无力的任由着对方舌头在自己的口中恣意的放肆,别说挣扎,快连呼吸都办不到了,随着大脑中逐渐的缺氧,他只好拼命的张开嘴,企图从唇瓣与唇瓣的缝隙中谋求一丝空气,谁知凌锦云并没有放过这个小动作,滚烫的舌头立刻补充进来……官羽浔只好不断的张大双唇间的空隙,这动作却越来越像勾引……变成了恶性的循环……当双唇被过分的吮吸而充血变得通红的时候,诱人的津液也顺着唇角流淌下来,甚至顺着脖子滑落进衣领中…… 当那双炙热的双唇终于将他放开时,官羽浔还没来得及大口大口的补充新鲜的空气,就听“嘶拉”一声—— 惊呆的望着胸前被利落的撕烂扯开的衣襟,官羽浔吓傻了—— 他原以为自制力一向很好的凌锦云,可以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就此打住……但是现在看来—— “云,你清醒点……你不能……啊……” 脖子上传来的痛楚让他企图唤醒这个冲昏了头脑的猎豹的求饶声瞬间化作了轻咛! 凌锦云将头埋在他肩上,双唇落在他织白的脖子上,像吸血鬼一样狠狠地攥取着每一寸的甜美……狠狠的吮吸,伴着急促的喘息一个个鲜红的印子油然而生。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明明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还会为了救那小子来求我……为什么我就不能……” ……脖颈上传来含混的低吼和清晰的水渍跟皮肤交融的声音,凌锦云的一只手用极大的力度将他固定在身下半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却早就开始恣意地在他白皙的胸膛滑动。 “恩……啊……” 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终究还是抵不过疼痛和体内莫名的焦躁,官羽浔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第一次,这个男人的眼中没有因为心疼而再次妥协的打算。 随着凌锦云逐渐下沉的吻终于落在他胸前,原本放在那里的手也跟着下移,粗暴的扯开他的裤链,将牛仔裤一股脑的扯下来丢在一边,碍事的内裤则干脆撕开,可怜的布头无力的压在身下……官羽浔本能的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凌锦云强行跪在他两脚之间—— “云……不要继续下去……我不会原谅你的……” 官羽浔几乎带着哭腔想要做最后的交涉。 “哼,那个洛优那样对你,你不是一样会救他……” 酒精和不平却早已将这个男人的思维燃烧殆尽。 “啊——” 凌锦云的技巧并不像洛优蓝漠那样纯熟,面对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居然什么都没做就直接一个狠狠的挺身—— 没有成功的进入,倒是这痛让官羽浔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成两半一样,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这叫声,总算让凌锦云彻底陷入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一丝理智……或者说潜意识里,这个男人还知道不能让他受伤! 迷糊的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圈,凌锦云浑浑噩噩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茶几上——茶几角上还放着一杯没有开封的酸奶,伸手就能拿到! 将酸奶的盖子揭开,一个拿不稳,已经有半杯都流淌在官羽浔白净的胸前……这个不小心,将眼前的“美景”修饰的更加迷人! 官羽浔像看到鬼一样,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近乎疯狂的行为,下身的疼痛和全身的无力感,让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哈……云,住手……” 伴随体内突如其来的一抹凉意的刺激,官羽浔轻声难受的表达着自己的痛苦,可惜现在陷入混沌的凌锦云已经听不到了。 艰难而毫无用处的拒绝,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将剩下的半杯酸奶尽数涂抹。 官羽浔羞愧得无地自容。 带着像孩子一样简单,却又无比炽热的表情,凌锦云缓缓地将手指拿了出来—— “啊……恩……” 滚烫灼人的身体和酸奶冰冷的温度混杂在一起,在刹那瞬间将他充盈。 而进入他身体的男人,把所有的热切和急躁都写在脸上—— …… 静谧的夜,依旧不起一丝风云……再白的月光,也照不到所有的相思和悲鸣。 就在官羽浔被凌锦云这个他眼中最好的男人酒后失控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喊天不应喊地不灵、泪湿沾巾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在这同一轮明月下,喃喃自语着他的名字—— 手上的碎纸片是白天被他撕碎的契约……并不是后悔,只是前所未有的患得患失—— 蓝漠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害怕”——这个词,却在他把心完全沦陷在那个人身上之后,频频出现在脑海。 没有了这张契约……他还能留下那个人在身边么? 羽浔,你要我怎样,才肯留在我身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纸包不住火 凌锦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正午过了。 昨晚没有拉上的窗帘,让外面的骄阳肆无忌惮地钻进来,对于宿醉醒来的人而言,刺眼无比。 昨天……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 床? 望着自己正睡在铺在地毯上的褥子上,凌锦云愣住了—— 高档的织物上,污迹一片连着一片不说,其中还夹杂着少许淡淡的血迹,而充斥在房间里的淫靡味道……这分明就是…… 皱着眉头,因为头昏昏沉沉而闭上了双眼,昨晚残缺不全的画面却像幻灯片一样冒出来。 “啊……糟糕……混蛋,怎么会那样对羽浔……” 终于将残缺的画面勉强连在一起,男人痛苦的揪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他现在连悔恨的时间都没有了! 昨晚那种粗暴的做法……跟那些畜生有什么分别! 羽浔自己离开了……一定很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现在如果不赶紧找到他……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别指望被原谅了! …… 与此同时—— 阳光也顺着干净的病房玻璃洒进来,只是对话的两个人之间却保持着一贯的平淡—— “帝,跟御堂秀约定的日子还有四天,现在发生这种意外……要不要推迟日期?” 七绪表面平静,内心却不可否认的震撼的很。 没想到蓝漠能为了那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以他认识的那个“漠帝”而言,根本不可能!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用官羽浔做“饵”的话,说不定早就得手了,自己也不用被那个混蛋御堂秀如此的玩弄! ……可是……用官羽浔做“饵”……说不定现在也来得及,问题是他舍得吗? 舍得?不舍得……七绪原本以为自己早就离这种情感远去了……可是面对那个善良的不可救药的男人,一次次看着那个人悲惨的生活画面……反倒突然在心底生出想要拉他一把的冲动。 “不用,见个面而已,如果我们单方面不守时的话,以后的交易也很难办吧。没事的,断掉的肋骨已经钉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不是还有你在么?你不会让我受伤吧?” 反正该要面对总要面对,又何必拖下去呢? 最后一句,话里有话……七绪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也没有自信能够瞒过病床上的男人。 “七绪知道。帝,您在等什么人么?” 为了岔开话题,七绪顺着蓝漠的视线始终停留的方向望去—— 病房的门上有一扇小窗子……蓝漠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块巴掌大的玻璃上。 “没什么。” 蓝漠这才抽回了视线……他以为官羽浔会一大早来看他,毕竟就算没有喜欢的成分,那个善良的男人也一定会把他变成这样归罪于自己…… 而且……洛优的房间就在隔壁,去那里的话,也一定要路过他的房间。 虽然他很不情愿这么想——但是,那小子还昏迷不醒,官羽浔这个人更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也是他急于要出院的原因——不想让他们再扯上太多关系,赶紧把官羽浔带离这家医院! 可是眼看下午了,官羽浔别说来看他……连路过都不曾!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意外…… 七绪不留痕迹的观察着他脸上根本藏不住的焦急……记忆中,这个冷漠的帝王何曾展露过如此的表情? 然而,应了那句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 当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一条缝,官羽浔那张忐忑的脸从门缝里出现时—— 蓝漠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多云转了睛! “蓝漠,你好些没有……对不起,来晚了,本来我煮了些适合病号吃的清淡饭菜……不过现在好像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了。” 无奈的摊摊手,官羽浔把一个简单的饭盒放在一边的桌上。 ……昨晚,被神志不清的凌锦云折腾了一夜,被强压着反反复复做了多少次,最后快要昏过去的他都记不清了……直到早晨,那个人才终于昏睡过去…… 幸好楼上那间专门给他用的病房设备比较齐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凌锦云家里出来,打车直接回到房间后,他足足洗了两个小时的热水澡,然后吃了点东西,才勉强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正常的出现在蓝漠的面前。 ……只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时间果然是迟了。 “没有啊,这里餐厅的饭我根本吃不惯,还饿着呢。” 蓝漠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出望外,把这个男人禁锢在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亲手做过东西给他吃……看来,受伤还真是幸福! 七绪在一边一脸黑线,不敢说什么——明明他来的时候带来了厨师专门给漠帝准备的营养餐,丰盛得很,护士也才刚收拾完碗盘出去了…… “这样啊,那我帮你盛点,看你能不能吃得惯。” 官羽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笑了笑,蓝漠吃不惯小医院餐厅的东西在他意料之中,不过想起以前在蓝漠家的时候,每餐的丰盛,他对自己的手艺也难得的没有信心起来。 很简单的午餐——一个豆腐汤,一个蛋清炒木耳。 因为做得急,看上去也不怎么好看。 七绪吃惊的望着好像真的饿急了一样、风卷残云的蓝漠……这种东西如果出自别人之手,这个男人绝对会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命人丢掉吧…… 蓝漠……这次太认真了。 “真的好吃么?”连官羽浔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鸡蛋和豆腐都是补钙的,你的骨头受了伤……如果吃不惯的话,今天也先忍耐一下吧。” 他实在无法理解——蓝家的厨师那么好,明明七绪站在这里,为什么会没人送饭? “很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后回家我就把厨子辞掉,你给我做饭吧?” 蓝漠摆出一脸耍赖的模样,活像是在跟恋人撒娇一般。 “这……”官羽浔面带难色,想了很久,“你伤好之前,这点事情倒是没问题……” 我已经自由了,伤势痊愈之后,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官羽浔在心中偷偷补充了一句。 “咦?今天刻意打扮过啊,样子很可爱呢。” 这点心思怎么瞒得过蓝漠,可他也不说破……大不了就让他的伤“慢点好”,他有足够的信心慢慢培养感情……所以在这个时候,才干脆岔开了话题。 其实官羽浔今天的确刻意“打扮”过——专门脱去了病服,穿了件高领衬衫,为了防止看上去很诡异,连病服的裤子也换成了牛仔裤……只是房间里只有约翰的衣服,对他而言有些大,尤其是领口的宽松……他还特意加了一条不和季节的围巾,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全部都是为了遮住脖子上那些耻辱的痕迹! “没有……只是烧退了,约翰说没事了,就不想一直穿着病服走动而已。对了,明天想吃什么?” 这次想要转移话题的人换做了官羽浔。 并且一边说,一边已经动手收拾碗筷。 ……可惜,他并没有成功…… “羽浔,昨晚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蓝漠的声音瞬间降到了冰点! ——在官羽浔低下头给他收拾碗筷的时候,虽然衬衫的扣子全部扣的完好,可惜约翰的衬衫果然是太大了……他还是隐约透过领口看到了! “啊?昨晚在病房休息……啊……” 官羽浔吃痛的轻声惊叫了一声,手上的碗筷“啪”的落了地顿时摔得粉碎……而自己已经被蓝漠大力的扯住手腕,拽到怀里。 蓝漠扯着的……正是昨晚被凌锦云攥出大片乌青的地方,也无怪他会痛的扭曲了漂亮的五官。 这个不同寻常的反应,蓝漠立刻注意到了,在放开他的同时掀起了他袖子——大片的黑青夹杂着淤血勾勒出几根手指的形状,那手印当然不是他刚才抓出来的。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看得心疼,蓝漠的口吻自然的缓和下来,反手扣住他腰际的手却没有松开。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是我自己上楼的时候不小心……” 想到蓝漠胸前的伤,这次官羽浔不敢用力挣扎……可惜掰瞎话依旧不是他的专长—— 蓝漠没等他说完,另一只手伸出来一扯,衬衫前的扣子便“噼噼啪啪”的散落了一地,织白的胸膛上,殷红的吻痕带着一片片淤青从脖子一路遍布下来。 “这也是摔伤的?” 这一次,蓝漠没有质问,而是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看得出,弄得这么青一块紫一块惨兮兮的模样,官羽浔绝对不是自愿的! “告诉我,是谁?” 蓝漠低压的嗓音充满了危险,七绪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吻痕之战 官羽浔咬着嘴唇,一语不发。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并不是还想要保护着谁……只是已经够了……他不想再让自己这具残破的身体引来任何的争纷了。 可是,蓝漠是何等的聪明! “是那个凌锦云?” 此言一出,官羽浔吓得煞白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洛优昏迷不醒,唐枫下落不明,炎被他放出的假消息误导的团团转,眼下恐怕还在东京那边找人,而黑泽弦现在应该还在欧洲开他的世界巡回演奏会…… 剩下的……他脑海中只剩下那个平时跟他一样装的温柔无害的男人! “蓝漠……算了……” 顿时放弃了辩解的官羽浔木讷的摇摇头……他不会在为谁求情,他只是希望……昨晚的事情能够就此打住…… 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 “羽浔!” ——门被来人毫无礼貌的、急匆匆的撞开! 这个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闯进来的人——正是凌锦云! “羽浔 ,我到处找你……你……” 焦急的话说了一半,凌锦云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形—— 官羽浔正衣衫不整的,而且好像是被迫的坐在蓝漠的怀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干什么?” 凌锦云的怒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么?还是你的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吗?” ——感觉到官羽浔正在怀里发抖的厉害,蓝漠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爆发,只是不痛不痒的回敬了一句而已。 “放心,你如果不打算计较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行过……”压低声音的耳语传到官羽浔的耳朵里,让他既尴尬却又多了一份安心。 “羽浔,上楼换件衣服,然后去看看优少爷吧,他好像还没有醒……” ——七绪反应极快的站出来给他使了个眼色。 ……如果现在不想面对这个人的话,那就抽身离开……七绪巧妙地将蓝漠的心意传达给不知所措的男人。 “恩……” 官羽浔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敢抬起头,却发现蓝漠已经放开了拥着他的双手。 迎上对方一个认可的眼神……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 可是朝着病房的门口还没走两步,便被凌锦云挡住了去路—— “羽浔,你听我说……昨天我……” “凌警官……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有,请你不要挡着我去换衣服……难道你还要我这副样子站在这里被人参观吗?” 没等他说完,官羽浔便迅速的打断。 ——昨天的事,他不想再回忆,更不想凌锦云在这里说出口! 用淡淡无力的口吻表达着自己的拒绝……凌锦云一怔,就这么被他擦肩而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病房的门已经再次关上了。 而从“云”变成了“凌警官” ……其中的疏离,在场的人当然都听得出来。 “羽浔——” 凌锦云刚想要追出去,只听得背后蓝漠冰冷的一句—— “你还想去哪里?” 感觉到背后一股冷气袭来,凌锦云敏捷的一躲,“砰”的一声,冷风擦着耳际划过,在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他顺着那股强劲的冷风的轨迹寻去—— 一枚飞镖正扎在医院苍白的墙壁上,整个金属的部分全部都没入水泥墙体,力道之大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对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追出去,凌锦云这才回过头来,凌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怯意。 蓝漠无视医院的规矩,悠哉的点了支烟,整个过程始终用冰冷的像是可以化作冰锥穿透他一样的目光盯着他。 “七绪——” “在——” “给我杀了这个人——” 男人的口吻没有一丝温度。 “是——” 当然,七绪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风驰电闪之间,凌锦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耳边“嗖”“嗖”几声,一进卒不及防的男人胳膊和身上的衣料已经被划出了几个血淋淋的口子! 所幸他身手足够敏捷,才完全避开了要害,只留下一些轻微的划伤。 这才定睛——七绪修长的手指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细薄如柳叶的飞刀! 指间仅剩两枚,其余的六枚——一把卡在门缝的地方,巧妙的位置让外面的医生护士想要进来变成了不可能;一把划断了门帘的拉扣,自然散落的帘子将门上的窗子堵得严严实实的,想要从外面看进来也是不可能的……其余的四枚分别擦过他的身体后散落在地上—— 凌锦云下意识的去摸刚才被飞刀划过的位置,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刀刀都是直取左边腋下! 他的配枪已经被对方在不知不觉间划掉了周围的衣物,如法炮制的钉在了墙上! ——上次在办公室,从他敏捷的挡在官羽浔身前的时候,七绪就知道他不是个可以简单解决的角色!所以最被不过是虚晃了几枪……七绪是不会在医院这种公开场合开枪给主子惹麻烦的,但是凌锦云就不一样,他是警察! 如果被逼急了,他会开枪……大不了到时候可说是遭遇袭警! 相同水准的对手,在不同的起跑线上的话,胜负就没有了悬念——深知这一点的七绪,接到命令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先下手为强,废了他的枪! 七绪手中最后两把短刀和其他的不一样,稍长,可以直接刺穿对方的心脏,而且还带了手柄,一看就是用于近身格斗的……看得出,他是打算用这两把短刀取凌换云的性命! 意识到对方思路的凌锦云,也冷静下来,不惊反笑——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么?对付你……原本我也没打算拔枪!” 冷冷的嘲讽之际,他迅速的从右边腋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比七绪手中的略长,并且在手中一搓——像变戏法一样,一把刀变成了两把,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寒气! ……就兵器而言,优胜之势顿时逆转! “哼,不是刀长就一定厉害!” 七绪反唇相讥之际,人已经迅速欺身过来—— 两人的动作都异常的谨慎和敏捷,完全没有办法像嘴上说的那样轻松慵懒——对手不是泛泛之辈,这一点,在交手之前各人的心里便有了数,谁也不敢轻敌半分。 蓝漠始终安闲自在的旁观,掐了烟蒂,又不自觉的点了一支。 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加入进去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而且他也不想去—— 难得的精彩表演,为什么要错过? 就算今天七绪不敌,他倒要看看御堂秀会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要把七绪交给那个男人的话,看看对方的真心也是必要的。 只是……这个警察太不简单了! 或者说,根本不会有这样素质的警察! 这个局面,不得不说是他始料不及的。 ……这边几个回合下来,七绪已经渐渐落于下风。 两人各自一身伤口,衣衫早已在刀锋交错之间变得破破烂烂,全无平日的优雅风度。 虽然都勉强的避开了要害,但是七绪的伤口要更深一些,原本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他,让身上的一片片鲜血看上去相当的醒目。 以命相搏的厮杀仍然在继续,两人皆是招招狠毒,无一不是志在取命! 蓝漠终于在床上活动了几下手脚—— 看好戏固然重要,可是他不能让七绪把命丢在这里! 伤在肋骨,身上其他的伤势可以忽略……他也好久没有认真的活动一下筋骨了! 这个可怕的男人带着冰冷危险的笑意,从床上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救命的琴音 感觉到床上的男人步步靠近,对于现在的凌锦云而言,如同听到了地狱的弦音——表面上微小的优势,已经足以让他对七绪这个看上去漂亮纤弱的男人大开眼界! 如果再多加一个蓝漠……他将会一丝胜算都没有! 然而……蓝漠的脚步却没有因为他的大汗淋漓而停下来,一个侧身划过顺势一个肘击——动作到力度完全不像出自如此重伤的人,甚至这种状态下他都要比七绪快得多、也狠很多! 被吓到的不只是凌锦云,连七绪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叫绝……他有多久没看到过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现在居然是为了救他……为了救不但无法完成任务、反倒被对手逼入下风的自己,漠帝带着重伤亲自出手了…… 七绪心中暗自体味着这种尴尬——再过4天,他会要了这个人的命!这一点,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只是现在,这个人却为了他…… 漠帝,我在你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 ……这一击准确的落在凌锦云背后被七绪划伤最深的伤口上——蓝漠动手这前早就瞄好的位置! 受到重击的凌锦云本能的在刹那间放慢了动作,肚子上又立刻被七绪补上一刀——这一刀虽然不至于致命,却比之前的要深得多! ……蓝漠和七绪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儿时一起打架的经验数不胜数,虽然彼此不愿承认,又这些年来没有配合过,但此时搭档起来却猛然发现—— 当初的默契都还在! 在这样下去,自己不出十分钟,一定会被这两个人杀掉! ——想及此,凌锦云有些后悔陷入这场无谓的混战中,却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时候一个意外的人却闯了进来——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约翰的视线在三人身上停留了一秒钟,迅速将门重新反锁。二话不说加入了这场已经足够混乱的战局—— 他只不过是安顿好了洛优那边的事情之后,顺便来查个房……可是被扣死的大门,钥匙也打不开……加上里面住的是蓝漠这个大麻烦,让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离谱的一幕—— 他当然是帮凌锦云的! 于是优劣之势再变—— 七绪对上了约翰! 约翰的身手本来比起七绪来略有不及,可七绪跟凌锦云纠缠多时,体力消耗了不少,加上一身刀伤,两人竟打得难分难解,一时间之间分不出胜负! 而蓝漠的对手自然是凌锦云,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惜一个内伤未愈,一个遍体外伤……居然也打得平分秋色…… 如果不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天簌之音”,这四个人恐怕要打到全部倒下才会停手—— 钢琴的声音! 完美的让人产生不现实的错觉的钢琴曲……像是一陈天使送来的暖风,可以直接吹进人的心里,软化掉所有的杀意一般…… 这是官羽浔在弹钢琴的声音—— ………… 五分钟之前,洛优的房间里—— 换了一套衣服后,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这里,检查完他昨天交代安顿的一切,送走了不断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约翰,对面还坐着一个防止意外发生的护士,当然……还有尘。 此时的尘,安静的坐着,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的不安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望着官羽浔的眼神却不再有任何防范。 这个男人本身就是那种让人永远不会产生危险意识的人,温和无害的让人心疼,却又善良的可以包容所有的恶意…… 任由他怎么做——他是现在唯一能救少爷,并且愿意救少爷的人! 官羽浔坐在洛优的床边,一脸严肃的望着床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气息波动的少年睡颜—— “洛优,你听好了——”明明知道对方什么都听不见,他依旧一丝不苟的注视着对方紧闭的双眼,“我不会原谅你,但是依旧要谢谢你那晚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不觉得比起你曾经对我的伤害而言,我欠了你什么……但是,我依旧希望你可以醒来!机会,只有今天一次——如果你真的像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么在意我的话,那你就醒灭菌——因为这是我的愿望!” 从洛优的床边缓缓的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官羽浔坐在昨天交代尘准备好的钢琴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才约翰交代过,为了让这种状态下的洛优更容易捕捉到外界的信息,给他用了一种特殊的药!这药可以最大限度的刺激他的大脑潜意识,但是对身体的副作用也很大,所以只能用一次! 那个约翰似乎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不过,他相信那个人! ——今天是唯一的机会! 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望着眼前熟悉的琴键—— 这个少年曾经让他无比羞耻的面对他的钢琴,他以为这双手再也不能弹琴了……可是今天,他却要用这双手来弹琴,想要唤醒这个少年! 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他想要这么做……想要救洛优……望着自己的心,他无比清楚自己这个愚不可及的念头,并且他一定要这么做! 于是,悠扬的琴声在手指触及到琴键的那一刻开始,飘荡在整个房间里—— 《爱之梦》。 ——这一由,是第一次以家庭教师的身份见到洛优时,由这少年来弹奏给他听的。 官羽浔想了很久,决定选择在他们共同的记忆里,最让洛优记忆深刻的曲子……当然,这首曲子留给他的记忆,全都是自己被次被玩弄,这一生都不愿再回忆起的画面! 一样的曲子,由不同的人来弱……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当这个是官羽浔的时候。 意外的是,曲子弱起来并不算哀伤,几乎保持着原曲的风味,重要的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其中的笨拙,莽撞和初出茅庐的锋利感。 ……将这些杂七杂八的矛盾的缺陷混杂其中……就如同是—— 初见时,洛优的指尖弱出的一般……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交集,但是长久混迹在俱乐部,对钢琴也深谙其道的尘至少也听得出其中的玄机——如果闭上眼睛由他来分辨,他一定会以为是曾经的少爷在弹琴! 深知官羽浔是个钢琴天才的他,此时也不由暗自惊呼——在如此零乱的心绪中,不只还能将情感控制的滴水不漏,甚至连对方的缺点都能原版重放……然而明明是优少爷的琴声,明明故意漏洞百出,听上去却又不太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灭菌,身心通透……这个人,难道有一双神灵的手? ……一曲终了,官羽浔抬起头灭菌,望了一眼依旧毫无反应的洛优,又望了一眼墙 上的挂钟—— 距离约翰说的药物失效时间大概还有不到一个半钟头的时间! “洛优,我再弹一曲……这是最后一曲,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尘闻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他艰难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官羽浔,却不敢打扰渐入佳境的这个男人……只是,他并不知道,官羽浔平静的外表下,背后的衣衫早已因为紧张的汗水湿透了。 第二曲—— 《莫扎特安魂曲》 尘不由又一个激灵……这是那时候在黑玫瑰俱乐部,任性的少爷将这个男人百般凌辱时,坐在按/摩/棒上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却奇迹般的做到了灵肉分离的境界……那时候官羽浔弹奏的正是这一曲! 绝望的气息伴随着再次扬起的钢琴声,迅速代替了方才境界,充斥在空气里……这绝望,亦如那时的再现! 只是惊叹于官羽浔精湛绝伦的技巧的尘并不知道——这绝望,也是这个男人此时的心情写照! ——没有未来,没有出路,不断辗转于这群恶狼们的手掌之间,不断的被玩/弄、被玷/污…… 这样处境下的官羽浔还能站出灭菌拯救别人……这才是真正的奇迹! ……可惜的是,这首一个多小时的曲子直到终了,洛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洛优……你真的不想再醒过来了么?”叹了口气走到少年的身边,官羽浔的衣衫早已经湿透了。 病房里安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洛优在氧气罩里平静的喘息变成了空气中唯一的声音。 许久,官羽浔终于站起身来,跟一边焦急等待的尘摇摇头……他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在这样下去,很快会晕倒在这里也说不定,所以,结束了……所谓奇迹,果然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东西! 眼前的景物却在这时候开始恍惚起来,果然大病初愈又经历了昨晚的事……官羽浔立刻转过头想要迅速的离开——他不想昏倒在这里! 只是恍惚之间,他看到门口挤着四个全身血迹斑斑的人,那些身影都是无比的熟悉…… 只是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背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 “老师,原谅我吧……” ……噩梦又要开始了么?可惜他嘴角的苦笑还没来得及扯开,眼前已是一黑,“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明争暗斗 “老师,原谅我吧……” ——官羽浔是被脑海里的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吓醒的,猛的从床上弹起来,却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揉着被撞得生痛的额头,他这才定睛—— 凑在眼前的约翰,竟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额前已经被撞红了一大块! 约翰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抓着手里的听诊器,一脸委屈……不用回头都知道他正被身后数道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尤其是以他的身手居然会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绵羊撞得满眼冒星星,凌锦云一定在盘算着该把他送回总部“回炉”了…… 这怎么怪得了他呢?哪有人会这样昏迷中突然弹起来的……又不是诈尸! 腹诽归腹诽,约翰可没敢把这话出来,他还不想大好年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这里被分/尸! “大绵羊啊,你终于醒了……别老这么吓人好不好?” 背后几只狼大气都不出一声,他只好硬着头皮打破僵硬的气氛。 可惜官羽浔只是淡淡的一声“恩” ……便没了下文,只在他身后扫了一眼,然后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身上被重新换上了病服,不用说是在他昏倒以后换的……他身上的那些羞/耻的痕迹,完全被看光了! 墙边的长椅上,蓝漠,凌锦云,七绪,甚至洛优都在……一个都不少!只是,洛优还全身绑着绷带,其他的三人各自破衣烂衫,一身血迹,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吓人。 好在洛优果然醒了,看来那时候并不是在做梦……那么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只不过,这群永远凌驾于人上的家伙……这是怎么了? “羽浔!” 轻轻的一声,明显的底气不足——最先沉不住气的人自然是凌锦云,可惜他人正准备起身,就感觉后腰上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着…… ——七绪放在背后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 这不是漠帝的指示……他只是气不过……看到官羽浔那一身的狼藉,七绪只恨得咬牙切齿的想起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平时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却把如此柔弱的人糟蹋成那副模样!记忆里总是看到官羽浔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但身上那样的触目惊心的痕迹连他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再接近官羽浔! 凌锦云的怒气顿时涌上来,无奈他的两只手都放在官羽浔余光可以扫的到的地方,昨天的事还在被怨恨,自然不敢在这时候明目张胆的拔刀相向。 蓝漠的注意力也始终在官羽浔的身上,却一言不发……不是他沉得住气,而是担心官羽浔问起几人的一身狼狈是怎么弄的……毕竟是答应了这个男人息事宁人,却又支开他动了手……不是明晃晃的欺骗又是什么? “老师……” 天时地利人和——洛优反倒在这种时候占全了。 尘推着轮椅将他送到官羽浔床头,虚弱的他还无法行走,却也因此让好心肠的官羽浔无法视若无睹。 约翰用余光扫了一眼“不争气”的好友,只好讪讪的退到一边。 “醒了就呆在自己的病房多休息,你的伤还需要继续住院。” 官羽浔不得不将视线从天花板上挪下来,却飘渺不定的不愿落在少年孱弱的身体上……不是他想要关心,只是一心想让洛优赶紧离开罢了。 “羽浔,那个药我已经让约翰配好了,随时都可以临床!” 凌锦云终于按耐不住,“蹭——”的一声站起来—— 也难为了这个男人——因为同时,背后已经被七绪的刀从腰部到大/腿之间划出一条一寸深的口子!乱动会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得很……却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佯装无事,努力的挤出笑容。 可惜,这份“礼物”来得太迟了。 “谢谢了,凌警官。” 官羽浔淡漠的回应了一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凌锦云立刻石化在原地。 “老师,那时候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好开心!”洛优仗着自己年纪小,撒起娇来比任何人都自然,居然一把将缠满纱布的手覆在官羽浔的手上,“周围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一丁点声音……可是,我可以听到老师在叫我的名字,可以听到老师在弹琴……” 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洛优,居然像个怪异的小动物一样,连头一起在官羽浔的手臂上蹭的官羽浔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背后的几个男人脸色也黑得像锅底一样,只是碍于官羽浔刚刚苏醒,不便发作。 对于背后一片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声,洛优倒是干脆的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摆出那张天使一样可爱的脸,眼巴巴的盯着官羽浔。 然而,官羽浔不再是初识时那么好蒙蔽的了,淡淡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笑脸僵在脸上—— “原来你听到我的声音……那样就好!救你,只是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我无法原谅你,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面——这些,你应该也都听到了吧?” 官羽浔在说话的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把这个少年的心从天堂抽回了地狱。 无法原谅……如今这少年终于醒了,约翰也愿意为他处理一身的疤痕…… ——他再也不欠洛优什么! 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之前——厌恶,畏惧,最好永远不要再看到这个少年……不再有任何关系! “老师,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这次不是撒娇,前所未见的认真浮现在洛优一张不肯放弃的脸上……就是这执念让他头痛不已! 官羽浔摇摇头,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难道只有我再昏迷不醒一次,或者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你才不会离开我么?” 洛优吃准了官羽浔心软,不得已只好使出这一招……谁知,官羽浔笑了,带着淡淡的嘲讽。 苦肉计——不巧,昨天下午蓝漠装残疾的时候用过了。 “老师,我不想强行把你禁锢在身边……”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话软硬兼半。 其实洛优不敢,先不说背后那几个人虎视眈眈,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这里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单是面对官羽浔,他也很清楚,再乱来一次……他就彻底没有任何走进这个男人心灵的机会了。 不料,官羽浔又笑了,笑容中夹杂着失望——豺狼终究还是豺狼。 只是——这回是霸王硬上弓了吗?遗憾的是昨天是外,这一招凌锦云也用过了! “洛优,你去上药吧。” 官羽浔有些厌烦眼下沉闷的气氛,至少他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 跟约翰交换了个眼神,既然那药他已经配好的话……就赶紧把这个少年从他的视线里拉走比较好。 “你们几个,一身的伤不疼吗?也去包一下吧。”末了,官羽浔又补充了一句。 弄成这副德行的原因,他大概还是猜得出灭菌的,大概那时候他晕倒了,所以这些人就连伤口都没顾得上处理,一直守在这里吧……只是他没有力气也懒得问。 每一个都把他耍得团团转,他一个都不想看见! “既然你的病房那么大,我干脆就在这里包扎好了!” ——发现他不打算追究殴斗的蓝漠,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迅速起身找了个官羽浔身边最贴近的位置,直截了当的开始脱起衣服来! 先声夺人,摆出一副官羽浔正牌男人的架势……不愧是蓝漠,比其他人更会等待时机,动作也相当麻利,转眼间已是身无寸缕的贴在官羽浔身边。 可怜一直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欺负习惯了的官羽浔,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将他推出去,再对上那健硕的身体上一片片相连的伤痕……干脆郁结的说不话来。 “是啊,反正约翰这间贵宾病房大的很,那我也在这里包扎吧……” ——凌锦云也不甘示弱的占到了官羽浔的另一边! 这种时候,如果不逮个机会跟官羽浔好好谈谈的话……他不能再畏手畏脚了! 于是这两个刚才还杀的你来我往的男人,破天荒的首次表现出意见一致! 当然,最绝的还是洛优—— “咦?这里是贵宾病房啊,那设备一定比我那间好……好我干脆也在这里换药好了……” 背后的尘立刻积极的配合着主人的意愿,话音刚落已经动手开始拆除洛优身上的纱布…… 官羽浔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几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任他浑浑噩噩的大脑转了多少个圈,都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醒来不到十分钟,就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倒是七绪冷静的很,讪讪的耸耸肩站了起来—— “我去护士台那边处理就好,帝,我去做事了。” 这种情形下,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打起来吧? 对上官羽浔满脸的黑线,无奈的摇摇头……连情绪低落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这个男人的遭遇……如果换做是他,一定早就被仇恨焚烧殆尽了…… 官羽浔,你还能忍受多久?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伤员比拼 明明都是男人,可是几个男人赤身裸~体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官羽浔还是恨不得干脆蒙上被子,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奇怪? 到底在心虚什么?还是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们调~教成了一个BT吗? 约翰自己伤的也不轻,行动本来就不便……这种情况又不能叫护士来,偏偏这群混蛋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此起彼伏的来回呼喊他,官羽浔看不过去,只好起身帮忙。 只是洛优有些遗憾,他的药官羽浔上不了,只好任由约翰摆弄。 凌锦云和蓝漠像挺尸一样杵在他面前。 官羽浔先检查蓝漠……从上看到下,他是受伤最轻的,没什么刀伤,只是原先就伤痕累累的体表,又多了几块新添的乌青和淤血墨子。问题是—— 当官羽浔的视线无意中落到男人中间的位置时,傲然挺立在那里的某东西锋利无比的“刺伤”了他的眼睛—— “肋骨怎么样?” 他涨红的脸上立刻一此挂不住,赶紧错开话题,不想招惹这只禽~兽。 “没事。” 蓝漠毫不避讳的凝视着他窘迫的模样,突然开外飞来一笔—— “明早我要出院,跟我一起回去吧?” 第一次, 这个男人对他用了商量的口吻,甚至掩不住其中的忐忑。 官羽浔愣了一下:“让我考虑一下再回答你。” 旋即转过身,并没有抬头看凌锦云脸,但是当目光触到这具身体上那些伤口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伤势要比蓝漠严重得多,就算是他也看得出很多刀口的位置再深一些就可以致命。 ……这些原本也是他这种外行根本处理不了的范围……约翰却把凌锦云交到他手里……这用意,他怎么会不明白? “没事,不疼的,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包?” ——凌锦云只顾着挽回这个男人,一脸的温柔,哪顾得上脚下的血已经流了一地。 “羽浔,你刚刚恢复,别太累了,要不你去休息,我替你给他包吧!” 一边的蓝漠看官羽浔翅他晾着不管,干脆见缝插针存心捣乱。 官羽浔瞪了这个始作俑者一眼:“你先到里面床上躺着休息一下吧。” 让蓝漠帮忙?开玩笑! 让他“包”完了,凌锦云还有命在么? 气归气,这群家伙已经把他折腾的神经衰弱了……他可不想现在眼前再开出血淋淋的命案来! 硬是送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蓝漠,和凌锦云单独相对,气氛不由再次尴尬起来。 官羽浔干脆埋头做他的“手工活”,手法实在错的离谱的时候,凌锦云这个“活生生的实验教材”才动手纠正一下,指尖和指尖的触碰,官羽浔每次都立刻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羽浔,昨天我真的醉了……我没想到会用那种方式对你出手……对不起……无论是洛优的药还是其他什么,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像以前一样帮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别这么无视我。” ——眼看身上的伤口被官羽浔歪七扭八的包上了一大半,凌锦云心知如果再不开口,就没有机会了。 他的语调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路洛优不一样……这并不是装出来的。 这个男人不会太多的手段,只知道认定了就不放手! 官羽浔的手扯着纱布,在空中顿了一下,依旧不愿抬起头,而是喃喃的一句—— “别这样,我不值得,昨天的事情……忘了吧,我并不恨你,只是我们之间不可能。” 气过了之后,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样的?只能没想到连凌锦云也会这么执着罢了。 跟面对洛优蓝漠不同,昨晚发生的事,虽然让他伤痕累累,但是他知道那时候的凌锦云完全醉的不省人事,是自己提出过分的要求去为难这个人,都会激怒他、才会在酒后失去了控制……现在虽然全身都像散架一样,可是他并不恨。 ……之所以冷淡漠视,与其说是怨恨,不如说是后悔。 ——他们不该扯上任何的交集! 是他自己太大意了……仗着这人对他好,仗着这个人不会对他乱来……昨晚的事,是他自己的错。 “跟我走吧,我可以保护你不被人欺负,我可以给你幸福!不要再拒绝我……我不可能放弃你!” 官羽浔有些纠结的抬起头,终于肯认真的打量这个男人,对上那英挺的眉宇之间两道执着的不像话的目光,一时间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一样。 从来没有人说过……会给他幸福!连炎都没有。 他最近听得最多的——是“爱”! 每个人都说爱他……最后他的生活被他们的“爱”搞得一团糟。 可是,这样好像求婚一样温暖的承诺,这样完美的好男人凌锦云……对方是个文雅的女性不是更加完美吗? 自己只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心和自由都失去了……根本没有任何资本来回复这种滚烫的心境! “……对不起,你可能误会了,我不需要保护,不过依然谢谢你。” ——自由,蓝漠已经还给他了。 等那个人的伤康复之后,他就算是履行完最后的承诺……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城市……也可能他已经无法再重新开始,但是至少还可以平静的生活。 “明天你要跟那个漠帝走?” 之前蓝漠的话,凌锦云显然是听到了,虽然不愿相信、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他从官羽浔的话里嗅出了什么。 “恩。” “为什么你总是选择那些为断伤害你的人?” 因为激动,凌锦云不自觉的一把抱住他,刚勉强保住的伤口便又透过厚厚的纱布殷出了大片的血迹……也因为察觉到了这些血迹,官羽浔这一次没有乱动。 殊不知这个小小的拥抱正牵动着数个人发红的双眸——这个男人还从来没有在谁的怀抱里这样安逸的依偎过! “你一定要知道吗?” 官羽浔就这么安静的让他抱着,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不可能成为秘密,无论是正在上药、痛得死去活来的洛优,还是正在一边卧室的床上辗转反侧的蓝漠,都在竖着耳朵倾听——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打算把接下来的话隐瞒任何人—— “因为我好端端的生活被破坏的支离破碎,我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觉得自己被弄脏了,一身的污秽,再也不能投入自己心爱的那个人的怀抱里;因为我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所以不想拖一个这样阳光、干净、温柔的人下水……所以,我选择了那个人。在那个毁了我的恶魔面前,我不会觉得自己污秽不堪,可以心安不晓得的麻木下去……任由自己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淡淡的语调里沁透了绝望,却没有哀伤,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撕心裂肺!官羽浔毫无变化的木讷表情,就像是在说他已经认命了。 望着这张脸,凌锦云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在他那个“假生日”上灿烂的笑颜,不由心如刀绞,紧紧的守住了手臂。 而看不到他此时表情的蓝漠和洛优,亦是被突如其来的错愕笼罩着——官羽浔变成这样,完全都是他们的错! “羽浔,原谅我了么?” 凌锦云越发的不甘心,还想要步步为营,却不敢逼得太紧……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精神早已脆弱到会随时断掉一般。 “恩,云,我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恨你,只是气我自己……” 官羽浔在他怀里乖巧的点点头。 疏离他,只是不想让他再靠近……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像这样把话说清楚更好。 谁知凌锦云手上的力道却变了——抓着官羽浔的双手力道突然变大,却不似醉酒的时候,巧力让官羽浔并不觉得疼,却根本无力抗争的被迫抬起头,再次迎上对方的双眼,两人的脸除了接吻的时候之外,还从未如此靠近过! “傻瓜,你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你一点都不脏,脏的是那些欺负你的人……如果你现在真的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你记住,我不可能放弃!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到我身边来,我会让你幸福的。” “……”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不是淡然的一笑,“好,这个承诺我记住了。” 如果不这么说的话,认真起来的凌锦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分明已经蠢蠢欲动了。 (官羽浔和凌锦云绝对不会想到,今夜一个不得不步步退让的承诺,一个硬着头皮应付的回答……会因为几日后的风云变幻,而变成了顺利实现的约定……当然,这是后话。) 只是,这一夜……比官羽浔想象中还要难熬——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与谁共枕眠 好不容易把凌锦云包的像颗难看的粽子刚打发到一边,这边上完药被重新包成了木乃伊的洛优又闹腾起来。 “老师,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恐怕还要几天才能出院……我知道你不会来看我,那今晚可不可以看着我入睡?” 这一次不再是撒娇的伎俩,而是单纯的恳求……他毫不掩饰自己已经听到官羽浔要跟蓝漠离开的事实,听完了那段话,他已经不想再靠伎俩让这个男人更加的讨厌自己了。 官羽浔微微一蹙眉……几天?这话听上去,怎么好像是在说这少年出院后还打算继续纠缠他一样?他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用相见。 “把消炎药喝了再睡,我要下班了。” 约翰没好气的插进来,将一把药片放在洛优的手里。 洛优的精神完全集中在官羽浔的脸上,看都没看便用热水一口送服。 而与些同时,官羽浔却接收到来自洛优背后的约翰一个眼色——安眠药已经夹在刚才的药片里了。 “好,我会坐在你床头,陪你睡着。” 官羽浔总算配合了约翰一次……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总比在这边跟洛优纠缠不清要好得多。 “老师,对不起。” 床上的少年依旧在语无伦次这那一句,月光透过窗帘洒在洛优毫无血色的脸上。 “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快睡吧。” 官羽浔别过脸去,生怕自己的心会因为眼前的画面而软下来。 “老师,我只是想说对不起……并不是要谋求你的原谅……我对你的伤害,不是多说几句对不起就能被原谅的……” ——这是刚才,他听完官羽浔的那番话时,才终于明白的事。 官羽浔漂亮的侧脸一怔,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知道他又想起那时候的那些事,洛优的神情不由得再次黯淡下来。 被绑在钢琴椅上,折磨得死去活来……逼他在自己面前对着摄像机表演自~慰,在俱乐部让他坐在按摩棒上备受羞辱,却召集一群人渣恶少来参观……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不但占有了他,还害得他被那个杀手凌辱到昏死去过……上一次,又把他强行带到酒店的房间里百般凌虐,弄得血迹斑斑…… ……全部都是自己做过的事。 已不欲施勿施于人……只要回想一下就知道,那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怎么可能会被原谅! “老师……”见官羽浔没有任何回应,洛优苦笑着伸出手。 隔着厚厚的纱布覆在官羽浔的手上,依旧可以感觉到少年掌心传一煌冰凉……这冰冷让陷入痛苦回忆的官羽浔一个激灵,却没有将手抽出。 “恩?还不困吗?” 他怀疑约翰是不是倒错了药,殊不知此时的洛优体力本就没有回复,正在拼命抵抗突然袭来的困意……他还有话没说完…… 等到他康复之后,这男人还是否愿意这样听他说话?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他,想见一面都难…… “老师,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眼前一亮……美人我见过很多,但是你——不一样!我洗澡的时候,你的随性而发的琴声,流淌到了我心里。我没有爱过谁,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执念拼命地想要把你锁在我身边,不择手段也要把你变成我的东西……等到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你的心离我起来走远……” 知道来不及,就不要再说下去了……官羽浔在心中暗暗地排斥着。 伴随着少年虚弱的声音,一股莫名的东西正在心里满满的发酵……这种感觉,让他害怕。 “你太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以后你长大了会有更好的……” 官羽浔一边背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托词,一边抬起头……却发现少年已经闭上了双眼,传出均匀的喘息声,不由松了口气。 洛优睡的是他当日养伤的那张病床,于是他想要休息只能回到里面的卧室,想到里面还有凌锦云和蓝漠,官羽浔不由得头痛的揉着太阳穴—— 既然整个医院的病人都转走了,为什么还都要挤在他这里! 可是这会儿已经三更半夜,约翰也已经走了,想调别的病房都不可能……然而全身乏力、站着都晃悠的他,毕竟是没有第二个选择。 ……虽然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万次,官羽浔打开那扇门的时候,不是被气得眼前一晕—— 刚才蓝漠身上被他涂完药之后固定的乱七八糟的纱布,整齐妥贴的重新弄过之后,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凌锦云身上的绷带和纱布更是彻底重新包过,似乎已经干净利落到完全不影响行动的程度…… ——两人的手法都相当的娴熟专业,恐怕他在哄洛优睡觉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对坐着,彼此一边用眼神你来我往的相互轰炸,一边各自重新处理了伤口。 官羽浔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约翰会放心把这两个人交给自己了! ——他们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 ……这种安排安全是—— 故意制造个理由接近他! 而自己……居然像个傻瓜一样又被耍的团团转! 没有力气搭理这两个已经生龙活虎、完全不需要担心的家伙,官羽浔扫了一眼一边宽大的双人床—— 这张床……睡三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想独自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官羽浔很快就发现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他目光扫过那张订的同时,两个重伤的男人的身体却以跟他的思维相同的速度窜了出去,直奔那张床上最有利的位置! “羽浔,过来——” “羽浔,睡这边——” 两人迅速将身体向中央靠拢,各自拍着自己外侧的位置,希望自己能够睡在中间将官羽浔与对方隔开,当然也因此一场“占位”大战又拉开了序幕—— 互相用身体扛着对方,却又因为伤势的缘故,不由痛得龇牙咧嘴…… 官羽浔无语的叹了口气:“别闹了……我想睡中间……” 天地良心,这个“抉择”绝对是被迫的! 他总不能大半夜害蓝漠肋骨上的钢钉再错位一次吧?也不能再让凌锦云身上的刀口大出血吧? ……实在搞不明白,这些平日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突然就变得跟小孩子一样,让他恨都恨不起来,气又没法发作。 坐在床上中央的位置,官羽浔开始一件件的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他不防范,只是给他们包扎伤口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在病服上沾了很多血迹,现在逐渐干涸变硬,睡起来会很不舒服…… 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半夜真的有人对他不轨……前狼后虎,别说一套薄薄的病服,他就是穿上盔甲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效果! 只不过脱完了以后,他发现一件事,有些后悔了——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而蓝漠和凌锦云的身上,遮体的只有各自位置不同的纱布和绷带而已! 反正都是男人,总不能现在在穿起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官羽浔一咬牙,一言不发的一头钻进被子里,连头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傻瓜,你这样会缺氧的。” 凌锦云一边哭笑不得的强行将他漂亮的脸庞从被子里扒出来,一边顺势拍出他冰冷的手,一股热流顿时从掌心传向全身。 官羽浔默不作声的分出一小块被子给他,这个出于 善良男人的纯粹好意的动作,却像是回应一般,凌锦云得到了鼓舞,另一只手在不知不觉攀上他的脖子,轻轻地勾住—— 当然,这只是个宠溺的小动作,官羽浔脖子上那些触目的痕迹还清晰可见,这个看上去如此脆弱的男人,目前经不起一点折腾。凌锦云只好拼命压抑着自己忽略掉他们正赤身裸~体睡在一张床上的事实,生怕一个不小心生理起了反应,再吓到他……当然,更不敢在此时有任何非分之想。 只是这么一勾,官羽浔疲惫的身体便本能地向他侧了侧,立刻引来另一个人的不满—— 蓝漠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发作,反而起身下床,关掉了头顶上明晃晃的灯……他不希望让官羽浔看到身上那些痕迹而尴尬,这个男人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上有一种感觉,叫做“体贴”。 等他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官羽浔已经介于半梦半醒之间。 迷离中,依稀能够感觉到背后的男人蹑手蹑脚的贴上来,若有若无的纱布摩擦在皮肤上,并不难受,与此相比感觉更明显的是巾在后背上的滚烫的胸膛,连心跳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蓝漠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伸出手将他的腰际揽在小腹前。 ——官羽浔之前跟凌锦云的谈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那个之所以愿意暂时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在自己最厌恶的人身边生活,才不会更加的厌恶自己”——你一个黑色幽默一样,他的心被刺疼了…… ——他这颗刀枪不入的心,被这个男人软软的一句话顿时刺得血肉模糊。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强~暴,羞辱,威胁,陷害,甚至把他卷进那个黑泽弦的房间……回过神来的发现自己喜欢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除了依靠强势能占点表面优势之外,已经被那扇紧缩的心门远远的排斥在外。 更重要的是……他伤了他! 抱着这具纤弱的身体,蓝漠暗自咬着牙—— 明天出院以后,立刻把这个男人带回家……不就是幸福的承诺不是么?他一样给得起! 他要留在他身边的官羽浔,比任何人都幸福! 想及此,不觉又将手臂收紧了些,一刻都不想放开——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叛徒的下场 蓝漠出院的时间早得离谱,凌锦云知道他是急着想把官羽浔从这里带走,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官羽浔一脸抱歉的冲他一笑,放在嘴边想做最后挣扎的话、却也只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这一夜,他压根没睡着,枕边可以嗅到这个人身上、药水压不住的体香,均匀的呼吸,还有感受着梦寐以久的体温…… 想起那一夜,被自己搞砸的一片狼藉的第一次拥有,凌锦云的肠子都快要悔绿了……下一次,一定要给官羽浔一个美好到难忘的夜晚,暗自下着决心,却又忐忑不安的望着那个近在咫尺的背影……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呢? 鉴于蓝漠身份特殊,办理手续的护士长还是不管天亮没亮就硬着头皮打电话把约翰从被窝里“请”了过来。 可怜约翰揉着弥松的睡眼,不得不从一个昨晚才在夜场结识的印度美女的被窝里爬出来,乌黑的眼圈透着明显神经衰弱的迹象……他怀疑那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对他使了什么诅咒术!从那以后……不管抱着什么样的女人,脑子里都会为断冒出来那生涩的一夜…… 可是一脸要杀人的样子,却在对上凌锦云的一副失魂落魄时,戛然而止……对于老朋友是什么德行,凌锦云当然清楚,对于约翰一身Hotel的味道视若无睹,尽量装作平静的脸上却依旧写满了惨淡。 这种时候,居然连被下了大量安眠药的洛优,都似乎存在心灵感应一般睁开了双眼…… 因为漠帝受伤的事始终被捂得严严实实,所以蓝家只有七绪开车来接,难得一见的低调……却被这些完全冲着官羽浔而来的“送行大军”弄得依旧无法悄然无声的离开。 “我们走吧?” 蓝漠含笑的望着那张透出少许纠结的脸,却佯装没有察觉,错开七绪的身体,亲自极为绅士的帮官羽浔打开了车门—— 昨天官羽浔的话走到了很好的作用,背后几个男人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却谁都开不了口再强留。 坦然的接受着背后数道嫉妒的目光,他反倒是变本加厉又表现的极其自然的牵着官羽浔的手……官羽浔在被他触碰的瞬间僵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回应给身后的人一个毫无意义的温柔笑容后,默默的跟他上了车—— “现在太早了,你昨晚没睡好吧?等一下回去先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怎么样?” 车子距离医院起来越远,从始至终官羽浔都没有回过头去看。 斩断……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不管官羽浔想的是什么,这个举动却依旧让蓝漠觉得有些开心,不由轻轻的勾住他的肩膀,将他揽了过来,宠溺的将自己的肩膀送上去给他依靠。 昨晚他睡得真的很好……不可思议的好…… 不知是因为自己太累了,不是因为被这两个男人抱着,没有让他产生太多恐惧的感觉……如果是后者,官羽浔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 先不说在凌锦云醉酒的那个晚上自己曾经遭到怎样的对待,单是另一个人是蓝漠……自己居然也能安心的睡去——自己这是怎么了? “帝,那个人当天就被控制住了,现在等候您处理——” 似乎是意识到背后的蓝漠陷入了尴尬,七绪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岔。 只是不料蓝漠眉头一挑,一个有趣的主意便冒了出来—— “既然你睡不着,那等一下就帮我处理一件事吧?” 这温柔的而戏谑的语调自然是冲官羽浔说得,只是却引来七绪微微的蹙着眉头——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 官羽浔茫然的迎上对方一脸坏笑,刚陷入沉闷的大脑终于又不得不吃力的转动起来——堂堂漠帝,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帮忙处理的?又是他能处理的么? ——这个疑问,在他回到蓝家别墅几分钟后,便在他的震惊中揭开了谜底! …… 少歌! 蓝漠家的地下那个荡然无存是官羽浔从不涉足的——那一次,他来过……之后被蓝漠支走了炎,对他百般凌辱的沦陷在这个男人强壮的臂膀之间…… 这种记忆,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 可是经不住蓝漠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被拉过来的官羽浔,却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彻底吓醒了! 少歌——这个名字和这个不起眼的男人,之前虽然一直被蓝漠和七绪在他眼前呼来唤去,可他一直记不住……然而此时受到了刺激,记忆反倒突然清晰起来! 少歌被吊挂在铁链上的样子,如同当时的蓝漠……可身上的伤,却不能同日而语。 此时,这个昔日背叛了蓝漠,并且还让官羽浔也卷入其中、险象环生的男人,眼前几乎变成了个血人——全身上下,刀口一道连着一道,将下面被狠狠鞭挞过的痕迹早就覆盖上……明明都是深深地刺入却故意避开要害,部分伤口上还有被烫烙过的痕迹散发着焦肉味,全身遍布着红色的蜡迹,以及一股让官羽浔既熟悉又心惊肉跳的味道……这是故意折磨人,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 然而即使是面对眼前的惨状,七绪那张漂亮淡漠的脸孔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帝,因为这次事关重大,所以七绪手下留情了……七绪认为还是由您来亲自处理比较好——” 这是手下留情了?官羽浔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理智被眼前的情形吓得不知去哪里神游了。 用余光扫到他的反应,七绪没说什么……所以他刚才才会觉得让官羽浔介入,绝对不会是好主意。 敢算计漠帝的人,没有一个能留下完尸的!何况眼前这个差一点就被他得逞的少歌……只是,他之所以还没有把这个男人便宜削成一片片拿去喂狗,理由却没有表面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背叛漠帝的人……自己不就是下一个么? 至少……他不想亲自操刀而已,免得心里有阴影! “是啊?怎么处理呢?”蓝漠以便故作沉思状,一边却将视线落在了官羽浔的身上,“不如你来帮我处理吧。” 注意到七绪脸上的不自然,蓝漠却佯装没有发现,而是顺手抄起一边的铁棒,缓缓地将少歌垂着的头支起,他的动作既不快也不狠,却让人没来由的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压制住……背后的黑衣人早被训练的何等有眼色,见这情形立刻一桶冰水从头淋上来,陷入昏迷的少歌这才悠悠转醒。 “对不起……请放过我的家人……” 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一醒过来第一句话——直勾勾的望着蓝漠,表情中已经没有对于自身生死的畏惧,却充满了对亲人的担心。 气息微弱的话语几乎是从鼻腔里出来的,严重的脱水已经让他干涸的嘴唇最多能做到一张一合出微小的幅度……可是这话还是清晰的飘进几人的耳朵。 “放过?”蓝漠冷哼了一声,“你可曾放过羽浔了么?他那样纤弱,善良,与世无争的一个人……他得罪你了么?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今天——我就把你和你便宜的命都交到他手里!” 话毕,蓝漠的手离开了铁棒,“哐啷”一声,棒子在掉落在地上的过程中,再次划到了少歌的身体,让原先被伤口一层层覆盖的前胸又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新伤。 “不要让你的善良左右你——如果算计我的人能够平安无事的走出去,那么下一次我就会死在接踵而来的算计里……这就是我的世界的规则!”他转身拍了拍官羽浔僵硬的肩膀,却展露出一个跟场合完全不协调的笑容,“好了,交给你,你说怎么处理?” 被他这么一拍,官羽浔总算回过神来,却依旧站在那里良久,望着只剩一口气的男人,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或者是命令。 “……” 少歌惶恐的目光转移到官羽浔的身上,嘴巴一张一俣却已经吐不出半个字,凭嘴型来看,恐怕也就是“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之类的……可是想到曾经因为他的出卖,害得这个男人被折腾得半死,还曾经骑在他身上差点就……最后,官羽浔还是没有逃过那场侵犯…… 想到这些,少歌的眼中渐渐的绝望起来。 官羽浔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羽浔……”他的不语让七绪越看越忐忑,以为他吓傻了,不由出声。 却不料,官羽浔竟转过身跟他笑了一下…… 然后官羽浔终于下了命令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把我按照绑他的方式吊起来——” 他指着少歌的身边的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架子,对他身后负责执行的两个黑衣男人下了命令……口吻依旧是那副柔软的调子,可这个匪夷所思的命令却让两人见过各种各样场面的手吓破了胆。 吊他?谁不知道他现在可是漠帝的心肝宝贝! 那细皮嫩肉的,若是不小心弄伤一点……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的下场会比这个少歌好看! “不是已经交给我全权处理了么?难道你们打算违抗他的命令?” 官羽浔毫不避讳的指了指身后有点无奈的蓝漠,故意小小的为难着这两个能下这种狠手折磨一个人的打手……偶然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些混蛋在一起纠缠不清太久了,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点坏心。 “羽浔,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身体现在经不起折腾。” 看着两个打手左右为难,蓝漠终于忍不住出手把这个执拗的宝贝揽在怀里……他才不管官羽浔为难了谁,但却不允许我个人再受一点点伤! 官羽浔并没有在他屋里挣扎折腾,反而轻轻的扭转身,两张脸贴得太近,能看清楚的只有那双明静如水的眸子正是盛满了认真—— “蓝漠,如果有一天,有人以我的亲人作为要挟,要我杀你……我会照做!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比她们对我而言更重要!所以,我觉得……我和挂在那里的少歌是同罪的。” 蓝漠错愕了一下……他早就猜到官羽浔的善良让他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却料不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旁的人,连七绪都为他在心里捏了把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漠帝说话的! 谁知,蓝漠笑了,迎上那双眸子,字字掷地有声—— “如果有一天,有人以你作威胁,我会不异牺牲任何无辜的人,所以你最好安分点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同罪?” 这就是他最初想要毁掉这个男人的原因——一个站在高处的王者,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可是,他现在愿意说出这种从他口里说出来来绝对是惊天动地的话……因为,这就是他的心意! 任性,虽然需要付出代价,但是为了怀里的这个笨蛋,他觉得很值得! 少歌被从铁链的缠绕中放下来的时候,一脸的惊愕,之后便再次昏了过去,为了防止地面那些干涸的污血让他的伤口感染,官羽浔挣脱了蓝漠的怀抱,蹲下身将自己的外套脱去铺在地上…… 趁这个空隙,蓝漠扭过头,冲着身边的、被眼前的状况出人意料的发展惊得说不出来的七绪意味深长的一句—— “有时候,事情是可以绝处逢生的。” 这就是他明知道羽浔烂好人的性格,还硬是把他拉来的原因——绝处逢生,他希望身边的这个人也能够明白。 七绪没有说话,眯缝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注视着忙里忙外的官羽浔。 &绝处逢生……么? 也许……那只是属于这个男人的神话…… ……而属于自己的时间,只有三天了……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外的访客 次日,蓝漠带着伤一大早就出去了,七绪也没有来。 一场真正的较量,明天就要上演,该做的“准备”总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官羽浔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背地里的尔虞我诈,大中午一个人在采光充足的客厅里,把自己缩成一团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着厨师特意给他煲了养身体的汤。 ……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只慵懒漂亮的猫…… 并不是他非要这么清闲……本来就算闲来无事也打算去看看少歌的伤势,不过想起了昨天的蓝漠的话,让他把这个念头硬生生的掐灭在萌芽阶段—— “如果有一天,有人以你作威胁,我会不惜任何无辜的人,所以你最好安分点,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上辈子欠了这群混蛋什么? ——在心里苦苦的感叹了一句……想到自己现在无论想去哪里,背后一定是黑压压的一片保镖,他还是决定哪都不去明智! ……一身那样的伤拖回家已经绝对够吓人了,自己若是再带着庞大的“黑衣阵容”跑过去,岂不是更吓到人家的家人? “金丝雀”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不过一想到他是自由的,蓝漠伤一好就离开……官羽浔的心情居然苦中作乐的好了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修长的四肢再次蜷在一起,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羽浔先生,您有访客——”管家毕恭毕敬的声音,却把他刚刚升起的睡意打散了—— 访客?! 官羽浔猛地睁开眼睛……什么人会找他?!还是找到了蓝漠家?! 顺着大门的方向,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的阳光里,一个熟悉的影子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些意外,不过只要不是炎的话,他就放心了。 “蓝漠不在家。” 他浅笑着坐起身来,将沙发腾出一块地方。 “那当然更好,我来找你的。”星涩信步上前,却没有落座的打算,“换个更方便说话的地方怎么样?” 这么一说,一边的管家明显面带难色……自家主子那偏执的占有欲…… “好啊,正好我也打算回卧室洗澡,先上来吧,等我洗完澡好好聊聊。黎叔,麻烦帮我倒杯咖啡送上来——” 官羽浔一直有中午沐浴的习惯,这个时间女佣应该已经放好水了……只是突然想起这个的官羽浔,一个极其单线条式思维的邀请,却让星涩忍俊不禁,而背后的管家干脆吓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左右为难却不好吱声,只好盘算着等一下给漠帝打电话请示好了…… …… “那你来时……”官羽浔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了,向星涩投过去略带狐疑的目光,却不知道自己简单的几个字透出的失落是那么明显。 “我来看看你上次遭了一劫,回复的怎么样?再说,你一个人不无聊么?” 星涩并不是要故意逗他,他事先想好了……如果蓝漠在家,这个借口还是不错的,不过…… “有件事,我想还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比较好。”他突然话锋一转,“我的旗下新签了人,和炎一样是签给了蓝漠的公司,而且合约就快完成了——是你的姐姐,钢琴家官羽瑶!” 话一出口,别说官羽浔吓了一跳,连星涩也至今想不明白——自己的合约跟炎的绑在一起,被漠帝攥在手里身不由己也便罢了。蓝漠想通过这制造这层关系、让官羽浔没办法再跟他划清界限,这个动机也非常明显……只是那个女人明明不是流行乐手,在古典乐坛的身份也是举足轻重,说什么合约到期,要知道愿意跟她签约的国际知名公司排着队,她却选择了蓝漠这家从来没有发行过古典乐器相关的公司…… “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羽瑶这么做的确是很奇怪,但奇怪的是星涩为什么会特意跑来跟他说这个。 “我希望你能劝劝你姐姐,不是我不愿意签她,而是为她的事业着想。”星涩干脆直截了当。 其实就事业而言,那个女人今天的题为已经很稳固,只要公司宣传到位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他怕的是蓝漠手中又多一颗摆布官羽浔的棋子! 他信不过那个狡诈的男人! “我先去洗澡,你等我一下,我会考虑的。” 官羽浔笑了笑——上次的演奏会,蓝漠和羽瑶详谈甚欢的事,星涩自然不知道,那两个人在对他打什么注意……他只有苦笑的份。 想不到这个任性的姐姐,还居然真的做到这个份上。 ……官羽浔一脸让他猜不透的表情进了浴室,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星涩一个人,管家适时的送来了咖啡,临走的时候却假装无意的将房门留了条缝。 星涩端着杯子,懒得站起身去关门……反正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若是真弄出什么误会来,恐怕那漠帝也不会好日子过才对! 比起他坐在沙发上,胡斯乱想着那个麻烦的官羽瑶,不由自主的揣测着那个女人究竟为什么要跟漠帝签合约的事情来……浴室里的官羽浔要比他纠结得多! 三两下就把澡洗完,对着镜子里自己依旧被星星点点的吻痕布满的脖子和胸膛……官羽浔一筹莫展。约翰给的那个化瘀的药,的确是很有效的让他身上的淤青在一夜之间内消退的干干净净,可是为什么没有淤青严重的吻痕,却消退的那么慢? 约翰该不会是故意的吧?那个人和凌锦云是好朋友……想把凌锦云留在他身体上的痕迹维持的久一点……让他时时刻刻只要看到,就能想起那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夜晚…… 顶着一脑门黑线,匆匆的裹着浴巾……官羽浔永远想不通,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怎么就惹了这么一群人! 然而他像逃避瘟疫一样从镜子前逃开,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冲出来,却把刚安下心来喝咖啡的星涩吓了一跳—— “咣当”一声,咖啡杯掉在地上! “嘶!好烫!” 星涩下意识的低吼一声,才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被烫了一下……而是衬衫裤子上都沾满了咖啡的污渍,一大片连在一起…… “呃,不好意思,突然就走舍冲出来了……”官羽浔有些手足无措。 “……” 官羽浔的头发还滴着水,情急下浴巾也围得凌乱,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挂着水珠,那些细碎却清晰的吻痕交错在水汽之间,看上去格外的撩人…… 星涩叹了口气,那些痕迹不用思考都会想当然的以为是蓝漠留下的,从一进门就看得出那个漠帝对这只大绵羊倒还的确不算差……不过就算要百感交集也轮不到他,他只是实在不知道要拿这个冒冒失失的笨蛋美人怎么办好,干脆径自开始**。 “晚上我还约了个赞助商谈事情,总不能这么去,这里这么偏僻,现在出去买现衣服也来不及了……一会儿临走前去找管家帮我要一套合适的衣服吧。” 他一边说,以便已经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该死,若不是因为官羽浔的身材比他小一码,何必还要惊动蓝家的下人。 “哦,好。”官羽浔一边答应着,已经返回于是给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出来,手忙脚乱的想要把他皮肤上的咖啡痕迹抹去。 “喂……” “恩?” 官羽浔这才微微抬起头,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你怎么到现在还学不会放人之心呢?” ——星涩的目光躲不开闪闪的白嫩肤质的诱-惑,觉得自己的双眼是不是要被刺伤了。 官羽浔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憨厚的一笑—— “你是不会的,你是朋友啊。” 一句“朋友”,像带着魔法的羽箭,虽然刺得不深,却让星涩动弹不得——没错,他当然不会!只是自己当初把官羽浔卖给了漠帝,以保全炎的事业……现在,他还够资格享有“朋友“这个美好的词? “你呀,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吧……” 被愧疚的心思左右,星涩不由分说地想要扯过官羽浔手里的毛巾,然而乌龙的一幕却意想不到的上演了—— 他扯错了毛巾! 抓在手里的不是官羽浔手上的毛巾,而是掖在腰间的浴巾一角……被他这么浑然不觉的一扯,官羽浔那条本来仓皇之间就系好的不够牢靠的浴巾立刻扬在星涩手里! ——而此时的官羽浔,却赤身裸-体,只剩下手里的一条小毛巾。 两人都傻傻的呆在原地,官羽浔又惊又羞,一时间居然忘了扯点什么东西遮体;而星涩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美好的裸-体——午后的阳光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而这金色镀在官羽浔漂亮的身体上,将他纤细却比例完美的身体、修长如小鹿一般的双腿甚至是神秘的三角区都勾勒无疑……被眼前惊天动地的美好画面震撼,一贯反应迅速的星涩甚至忘记了把手上的浴巾还回去。 然而,短短数秒之间,外面杂乱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二少爷……您不能真么硬闯……二少爷……” 管家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近,大少爷不再,二少爷最大……偏偏打从星涩进门他就想给漠帝打电话汇报,却一直不通……现在没有主子的命令,他又怎么敢把蓝焱怎样? 等到官羽浔回过神来,想把浴巾重新围上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羽浔!你果然在这里——” 破门而入的果然是蓝焱! 只是眼前的尴尬场面不仅让紧随其后的管家看的目瞪口呆,更让蓝炎焦急的口吻徒然降到了冰点——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抹黑 “炎?你来了。” 星涩吃惊的瞪着迅速作出淡然反应的官羽浔……他无法想象这个平日总是笨手笨脚的男人,现在这种情形下怎么会如此的冷静。 “是啊,我来了……我为了你跟蓝漠打得不可开交,为了找你放下所有的事没日没夜的焦虑……你这些天在什么地方?你现在在干什么?” 蓝炎一边说话,一边“砰”的一声,反手将门摔伤,险些砸到门外管家的脸上,对方却没有胆量再次把门推开——封闭的房间里只剩下尴尬的三人对峙。 “炎,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总算想起来把手里的浴巾还给官羽浔,官羽浔则匆匆的围上……殊不知这动作在第三个人的眼里俨然就像是捉奸在床!更何况,星涩还口不择言的冒出这么一句找揍得话! “是啊,我一直都是个被你们骗得团团转的傻瓜,就不能偶尔聪明一会么?演奏会上他因为漠那个混蛋被抓走的,连我都收到消息说绑匪把羽浔带去了东京,漠会不知道么?可是为什么东京却看不到一个漠的手下——这摆明了是他设局把我支开!我想通了这一点拼命往回赶的时候,在飞机上才想起来连你也极力鼓动我去东京找人……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说这话的时候,蓝炎带着一种悲恸的神情步步靠近,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官羽浔的身上拿开——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你们”之中,也包括自己最爱的人。 ……和那时候一样……只要官羽浔说一声—— “不是那样的!” 不管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他都愿意相信! 可惜—— “炎……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惜,开口的人却依旧只有星涩。 无助的瞅了官羽浔一眼,该死!这个黑锅背大了!星涩不敢对上蓝炎那双愤怒的双眼,只好暗暗叫苦。 “星涩,不用再继续演戏了。既然已经东窗事发……我们就把实情告诉他好了!” ——开口说这话的居然是官羽浔! 星涩像看见鬼一样看着这个纤弱的男人此时正透着无比的坚定,却怎么也嚼不透他这话的意思……只是有一种糟糕的预感,因为官羽浔的眼底里透着一股好像要自绝一般的气息。 “还记的当初我拜托你的事吧,现在就是时候告诉他了——”官羽浔彻底镇定了下来,只是眼中的冷漠与平日判若两人。 星涩这才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在蓝炎家庆功的晚上,趁着炎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官羽浔曾经拜托过他两件事—— 第一件事,好好照顾炎! 第二件事,一旦东窗事发,宁可把他摸黑也不许告诉炎真相!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被玷污了,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能让炎为了他失去自己的人生价值和他的音乐……如果让他知道真相的话,先不说蓝漠会不会再次对付他,恐怕他自己也会因为自己的音乐是官羽浔牺牲自己换来的而彻底的放弃——那样的话,所有的牺牲就白费了! 那些绝情又饱含着沉甸甸的心意的话,每一个字都记在星涩的心里……只是想不到,有一天真的会到了这个地步…… 望着此时翻脸如翻书的官羽浔,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只是善良的过了头,却一点都不笨!为了保护自己所执着的东西,他可以赌上一切去捍卫……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执着的人! “好啊,解释给我听吧!你说什么我都信!” 蓝炎冷着脸,却已经一把将官羽浔从星涩身边扯开,揽在自己怀里,虽然重新裹上了浴巾,但官羽浔胸前的那些淡红色印记却依旧刺眼无比……此时这个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善意却极其残酷的陷阱! “你上次事业陷入低迷的时候,我就跟漠在一起了。” 官羽浔不顾他脸上的错愕,缓缓的打开了话匣子。对于蓝漠,他从来都是直呼全名,从来没有像现在叫得这么亲昵过:“以前我就一直想要过好的生活,你和他都可以给我舒服安逸挥金如土的生活,不过你对我更好一些,所以我才选择跟你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眼看你就要变得一无所有,难道你要我跟着你去喝西北风么?漠就不同了,我发现他对我也不错,跟着他我就像一只镀了金的鸟,既自在又安逸……他每个月会给我很多钱,出出入入都有气派的保镖保姆跟着,又不用跟着你东奔西跑、还时不时的因为各种状况担惊受怕……还有这次也是,出事的当天他就把我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了,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把你骗去东京的事,我也有份——因为我不想再被你纠缠!我觉得脑子正常的人,都会跟我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一顿长长的抢白,星涩第一次发现这个笨拙的男人口齿竟是如此的伶俐……果然是一旦涉及到自己所在意的人,果然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可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是蓝炎那张暴风来临前乌云密布的脸! 担心官羽浔会在蓝炎的暴走中受到伤害,星涩下意识的想要靠过去,不料却发现蓝炎的眼神变了—— 突然之间,不再是愤怒,绝望……而是浓重的哀伤…… “呐,羽浔……你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吗?那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官羽浔却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好吧,我信!”蓝炎发现自己败的一塌糊涂,却不愿放开手中最后一丝希望,“你要钱,我也有,就算没有蓝漠钱多,但满足你没有问题……你喜欢前呼后拥,也没有问题,你要雇多少保镖佣人随便你高兴……你喜欢安逸,那以前是我不好,疏忽了,以后不会让你跟着我奔波,无论我去哪里工作,每天都会搭飞机回家……跟我回家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星涩被彻底吓傻了——炎,是那种表面嘻嘻哈哈,看上去很开朗,骨血里却和蓝漠有着同样高傲的人……没想到居然让这个柔弱的大叔逼到了这种境地! 他……简直彻底发疯了! 而官羽浔颤抖的后背,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也已经把心中的哀伤压制到了极限! ——为什么,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要以这种方式相对…… “羽浔,不要乱说了……我觉得你……” 我觉得你还是跟炎回去吧!被玷污什么的,会失去事业什么的……对炎来说,最不能失去的是你啊! ……可惜,没等星涩把这话说出口,却被官羽浔淡淡的冷笑打断—— “炎,回去吧,为了这样的我不值得!难道你还不明白刚才我正跟星涩打算做什么吗?趁漠不在,我把他勾引来的,他也是刚刚知道我在这里,我正打算骗他上~床,然后赚点外快……” ……这样,这个男人总该死心了吧…… 如果长痛不如短痛的话,他只好在这里做个了断!只是官羽浔的心里……好像正被千万把刀凌迟一般,痛的撕心裂肺。 不这么做……他又怎么能带着这具被那些人不断玷污、被拿去做交易的身体回到最爱的人身边? 不这么做……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炎因为跟他再次扯上关系,而失去现有的一切? 他不能毁了他……就只要让这个男人对自己失望透顶,然后彻底的放弃那份执着,重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湛蓝色的阳光下去! 而且,被他这么一说,连星涩也被从“同谋”的行列里剔除……他知道,这是蓝炎重要的朋友…… 星涩惊讶于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为自己考虑的这样周全的同时,也被他的步步为营逼得说不出话来。 蓝炎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官羽浔别到一边的侧脸,许久不语,这气氛诡异的让星涩想要逃走。 不料,这时候再次把他扯进来的,居然是蓝炎—— “星涩,刚才羽浔跟你要多少钱?” “……”星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见鬼的问题! “五万块,买我两个小时!” ——官羽浔偏偏还在这时候火上浇油,抢答如流。 相恋的人可以心灵相通的话……那么他已经猜到蓝炎脑子里正在构成一个怎样疯狂的举动! ——就像他很了解,蓝炎没有随身带太多现金的习惯一样……故意设了个无耻的、高高的门槛想要把这个男人关在外面! 可惜,他忘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极其想要消失,却又无处遁形的星涩,偏偏有着和蓝炎相反的习惯,身上总是喜欢带很多现金出门! “星涩,掏五万给羽浔——这两个小时,我要了!” ——蓝炎的口吻没有一丝玩笑或者赌气的意味,当然更没有商量的余地。 对于眼前彻底失去控制得狗血状况,星涩无可奈何的掏出钱夹—— 这叫什么事儿? 以前不相信爱情的时候,以为爱情就是肥皂剧里的亲亲我我;现在看着这两个人,他终于愿意相信爱情这回事儿……他们却给他上演着惨烈到让人心碎的状况…… 庆幸又无力的从外面关上房门的时候,撞上外面的管家那张惊恐到极点的脸,星涩这才想起来这里是蓝漠家—— 但愿这两个小时里,那个魔鬼别回来! 否则,恐怕就真的要弄到鲜血淋漓的地步了——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款待 星涩离开的瞬间,蓝炎便顺势反锁了房门。 官羽浔后退了两步……事情突然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他这场痛苦不堪的戏码快要演不下去了! 蓝炎没有预料之中的大发雷霆,只是极有涵养的将厚厚的一叠钱放在桌子上,只是眼神从那叠钱上移开的时候,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落寞—— “五万块2小时……你的话,一定值得!我很期待……你打算怎么为我服务——” 目光款款落在他身上,言语中没有一丝鄙夷……蓝炎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这个男人折磨的走火入魔了……即使如此依旧无法熄灭对这个男人的渴望! 五万块——羞辱的不是官羽浔,而是他自己! 他已经可怜到必须以这种方式接近自己喜欢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无从分辨……只是眼中闪动着来势凶猛的欲~望,像一场灭顶之灾,把他自己一起淹没进来。 于是说话间,他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官羽浔在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之后,望着对方眼中的熊熊欲~火,反倒慢慢的镇定下来—— 他何尝不是一直在渴望着对方? 这个人……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愿意真心去接受的人…… “别……我帮你脱……”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一把按在蓝炎正在解开上衣纽扣的手上。 ——蓝漠的身体恢复之快出人意料,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了……就当做是最后的“欢宴”吧。 他的人生……只放纵这么一次,应该不算过分! 而对于如此轻贱的自己,想必到时候即使消失……炎也不会再像从前那么执着…… 上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被他笨拙的解开,蓝炎极少日晒、保养极好却依旧轮廓分明的健硕胸膛渐渐的展露出来,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男性香水的味道……官羽浔极力压制住眼中正在逐渐泛开的水汽…… 望着前所未有的主动的官羽浔,蓝炎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好叹了一声—— “果然是星级服务啊。” “是啊,你还满意么?” 官羽浔仰着头看他,那张脸渐渐泛出红晕,在夕阳的照射下依旧美极了。 炎的脸……其实他也一直看不够……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解开蓝炎的皮带,裤子落在地上被蓝炎利落的踢到一旁。 “然后呢?”蓝炎按耐不住的自己将碍事的内裤扯掉。 官羽浔微微考虑了几秒钟,展露出一个温柔如平日的笑颜,站起身来牵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到床前,示意他坐下,然后拿掉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条浴巾,居然跪倒在他脚下—— 回应上蓝炎惊愕的目光,这个豁出去的男人反倒笑了! ——已经到了最后,今天他至少自私的想要给自己留下一段终身难以磨灭的记忆! “唔……” 重要部位突然被官羽浔毫不犹豫的含在精致的唇齿之间——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的蓝炎忍不住轻轻的发出一声呻~吟,这声音似乎让官羽浔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笨拙的继续起来。 “羽浔……你……” “恩……恩?” 官羽浔仰起头望他,那双清澈依旧的眸子逐渐染上了情~欲,却没有松开,而是用舌头一下下的舔着……这样的官羽浔看上去像一只淘气却又无比诱~人的猫! “羽浔……别这样……我会忍不住……” 第一次……仿佛角色反了过来,蓝炎在这致命的诱~惑面前,早就把自己的所在,金钱的交易忘得一干二净,完全的沉沦了进来。 “哦?那就别忍着不就好了……” 官羽浔的嘴巴只离开了一瞬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又再次将他深深地吞了进去! ……只有今天,他要放纵一次……要留下一辈子都可以回忆的记忆! ……其实他毕竟也是男人,并不是不知道要怎么让对方释放,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唯一让他发自内心快乐的! 这种事……以前炎不是也为他做过么? “羽浔……羽浔……羽浔……啊——” 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在对自己所做的笨拙的逗弄,蓝炎不由自主的一次次喊着对方的名字,压~着对方柔软头发的手力度逐渐加大,终于全身一阵颤抖—— 体内的东西尽数喷涌进官羽浔的口中。 “咳咳……” 毕竟不善于做这种事的官羽浔还是咳嗽了几声。 “羽浔你没事吧?” 望着他一瞬间因为被呛到而自然纠结起来的眉头,蓝炎早就把先前这个人对他所的那些绝情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 浅浅的嗔怪的时候,官羽浔已经将口中的东西干脆的吞了下去,他想起了那时候炎为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曾经说过—— “自己喜欢的人的东西,怎么会脏呢?”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难言羞涩的抹了一下嘴角,此时的官羽浔哪有一丝三十而立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充满魅~惑的羔羊…… 而且……他并没有立刻站起身来! 小巧的舌头又在那还在不断渗出白浊的前端,故意撩逗一般舔了几下,蓝炎便立刻再次有了反应! 一边浅浅的笑着他的不经诱~惑,官羽浔这才一边站起身来,慢慢的爬上了~床——那具漂亮无比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他眼前。 蓝炎深深地顿了一下口水,欲~望便被轻易的再次点燃! 跟官羽浔难得一见的有条不紊相反,蓝炎却急躁起来……得到了明显暗示的邀请,迅速的覆了上去! 可是没等他有所行动,官羽浔却已经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的唇,一个滚烫,一个冰冷,立刻如同天雷勾动地火,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官羽浔精致的舌头亦是前所未有的主动,尽可能的探入他温热的口腔,把自己所有的甜美尽数献上,虽然笨拙,却已经足以将蓝炎刚刚找回的一点理智在此焚烧殆尽! “唔……恩……恩……” 蓝炎暴风雨一般的回应,让官羽浔的娇吟不绝于耳,像是要将彼此的呼吸全部掠夺去一样,两人拼命的纠缠着对方,许久不肯放开…… 当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蓝炎笑盈盈的注视着身下的人,官羽浔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依旧在娇喘不已,心知自己的样子正在一点不落的被他注视着,官羽浔居然迎上他的目光,傻傻的笑了一下……浑然不知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妩~媚…… 但是这个简单的笑容,就让蓝炎看的如痴如醉……愣神之间,却再次把主动权易手—— “啊……” 感受到颈间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像是导火索,让他再次胀痛起来——官羽浔居然趁机将身体滑下去,像他以前对自己做的一样,顺着他的耳后、脖颈……一路吻下去。 薄薄的两片唇逐渐有了温度,跟随着蓝炎体内的欲~望而燃烧起来…… 直到强壮的双臂将他轻易从下方托上来,明白对方急不可耐的官羽浔,只是笑望着那张熟悉并且永远难以忘怀的脸……慢慢的,将自己的双腿~分开—— 蓝炎终于也笑了。 原来除了金钱之外,这个人明明对自己是有反应的! 虽然这点欣慰相对于官羽浔之前给他那些打击而言,卑微的可怜……但对于此时的蓝炎来说,这点可怜的欣慰却让他陷入悲凉的心看到了救赎!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也让陷入欲~望的官羽浔如同看到了最美的阳光,沉迷在一阵眼花缭乱中。 “啊……炎……炎……” 无论被那群混蛋怎么折磨羞辱,他真心想要呼喊的——只有这个名字! “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 蓝炎低吼着,狠狠地“抱”他。 “炎……啊……” 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痛楚而快乐! ……这是邀请……不断的邀请…… 蓝炎当然明白! 会心的凝视着陷入~欲~望,沉醉其中的官羽浔……彼此和呻~吟混合在一起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断地拼命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恋恋不舍的望着官羽浔娇羞中还挂着两行因为刚才的激烈而落下的眼泪,蓝炎甚至依旧舍不得退出这迷恋不已的身体。 只是,小心翼翼帮他擦掉眼泪的蓝炎并不知道——那眼泪并不全是为方才的亢奋而流…… ……像一场幻境中的美梦,即将要收场了! ——官羽浔此时正把更多的泪水留在了心底。 墙上的种不合时宜的“铛铛”响起,官羽浔收敛了脸上的娇羞和笑容—— “你的两个小时快要结束了,去洗个澡吧。” 官羽浔把自己表现的就好像一个职业卖身这一样——收钱,做事!让对方最大程度的满足后,却不肯为工作以外展露出一丝多余的温存! 这样的冷漠,像是把蓝炎从热情的沙漠瞬间丢进了冰谷,猛地打了个激灵,先前的暖意一扫而空,痛苦的望着他—— “难道你刚才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支付的五万块钱?羽浔,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留恋?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 不由自主的紧紧抓着他孱弱的肩膀,蓝炎把自己声音中的悲恸听得一清二楚。 不能就这么放开这个人……他不能! “放开我,很痛啊!”官羽浔吃痛的纠结着漂亮的眉头,一脸厌恶,“高消费自然有‘优质’的服务……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明明之前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就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让我为难了吧?” 官羽浔在表现的漠漠无情的说这话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了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玻璃……但他知道,那是他的心。 ——被自己狠狠的敲碎了! 他要赶走炎……从他的心里…… 所以,他的心碎了! 蓝炎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明明还在这个人的体内,却突然感觉不到温度了……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连在一起,却相对无言。 然而官羽浔和蓝炎做梦也没想到—— 这沉静会被第三个人打破! ……有钥匙开这间房门的只有一个人—— …… 独自坐在洒满阳光的豪华客厅里,星涩彻底傻了! 什么觉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两个人目前的处境已经足够糟糕,要怎么才能弥补羽浔执意已决想要拉开的裂痕……他知道,炎受不了,也知道羽浔心里的痛! ……他从一开始,就帮错了忙……他不该为了炎的前途,把羽浔送上这条不归路!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 这里的主人……居然这个时候回来…… 他想要去报信,可是沙发四周的保镖阴冷的目光,显然他们收到的命令是不准他离开这里一步…… 也许,这只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提前发生了而已。 可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炎,羽浔……你们千万别出事——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纵容的境界 蓝漠这会儿根本藏不住惊愕的望着床上还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当然,呆住的并不是只有他! 然而,惊呆的瞬间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却是官羽浔! 不顾一切的挣扎起身,摇摇晃晃地挡在蓝炎身前—— “是我主动的,跟他没关系!” 一副被捉奸在床后,拼命想要捍卫情夫的样子……官羽浔知道自己的现在有多狼狈不堪,可他这时候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殊不知,这么激烈的一连串动作,体内蓝炎留下的白浊正顺着大~腿根流淌而出,不断地滑落到床单上……在蓝漠清晰的视线里刺眼无比。 “羽浔,怎么搞的?‘爬墙’爬到我的卧室里来了?” 蓝漠尽量压抑着自己,不想因为控制不住愤怒而把眼前的两个人都当场撕碎! ……一个是他的亲弟弟! ……一个是他这辈子唯一爱上的人! 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只是漫不经心的责怪……但全身气的颤抖的样子却早就映入两人的眼帘。 “我没有‘爬墙’啊,我只不过是趁你不在赚点外快而已,他是给了钱的……跟你当初留下我一样!” 官羽浔指着桌上的那叠钱,不管蓝漠听没听懂,暗中已经心意已决的要继续把他的戏码演下去—— 自己什么下场,蓝漠会怎么样报复……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他要这场“诀别戏”完美收场! 他已经收到了最珍贵的记忆礼物,就算之后被这个男人活活掐死……他也无所谓了! 他这么说的话,就算蓝漠否认,炎也不会相信的! 关键是——他要把自己演绎成一个人尽可夫、没有廉耻之心的人,然后让蓝炎不再有一丝留恋的平安离开! 蓝漠是何等聪明的人! 凭着官羽浔空穴来风的胡言乱语,桌子上确有其物的一叠钱,以及蓝炎脸上发自内心的痛苦和纠结…… 只在一瞬间,官羽浔的意图他已经明白了八九成! 一股心酸在心里疯狂的滋长……为了对方,可以不惜一切的作践自己……可是这个幸运的人并不是他! “我花了钱你就是我的人,只能让我一个人碰——这一点麻烦你搞清楚!而且就为了这么点钱?你要用钱不会跟我说吗?我什么时候没有满足过你……” 对两人投去一个冷冽的嘲讽,只有蓝漠心里清楚——他嘲讽的人,是小丑一般的自己罢了! 毁灭了别人的爱情,抢来了别人的爱人,到头来自己像个笑话,无论想要怎么努力……都得不到那个人的心! 他的反应却让官羽浔暗自吓了一跳—— 这个人,在说什么?这是……是在配合自己么? “住口!羽浔他不是你的玩物!” 蓝炎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一把将眼前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哦?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蓝漠冷眼看着他,将胸口正在翻腾的酸甜苦辣全部隐藏得滴水不漏,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意,“也对,我差点忘了……你刚才买了他多久?我是你哥,你要这个玩具的话可以跟我商量,何必要额外破费呢!说不定哪一天等我玩腻了就送你了……” 蓝炎不作理会他的侮辱,用床单将官羽浔小心翼翼的裹起来,才扭过头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今天,我要带羽浔离开你这个混蛋!” 是他冲昏了头,才会不顾场合在蓝漠的卧室做了……如果不把官羽浔带走的话,蓝漠的性格不会放过他的! 蓝漠却冷笑着看了官羽浔一眼,一脸的有恃无恐:“好啊,我保证不拦着你,不过……要看他本人愿不愿意跟你走了……” “你以为谁会愿意跟着你这个魔鬼!羽浔当然……” 不料蓝炎话没说完,却被怀中的官羽浔冰冷无情的打断—— “我拒绝!我要留在这里……我喜欢生活在这儿,干吗要跟你奔波,过那种还要躲着狗仔队偷偷摸摸、担惊受怕的苦日子!” 蓝炎被这突然的逆转惊呆了,张大了嘴巴注视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的人,再次说不出一个字! “结果你已经看到了吧?”蓝漠耸耸肩,一脸胜利者的姿态,“如果你现在走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如果非要坚持,我可不敢保证过一会儿之后,我是不是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到时候他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全部都是你的错了!” …… 蓝炎走了,被两人一唱一和,逼得不得不走! 官羽浔没有一句关心,用冰冷冷的目光看着他离开,之后却站在窗口久久不肯离开,恋恋不舍的注视着那个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得背影。 彻底看不到蓝炎的时候,官羽浔终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床上,闭上了绝望的双眼—— “谢谢你愿意帮我把戏演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想怎么处置……请随意好了。” 蓝漠的中途回来是他始料不及……或者说被蓝炎拥抱的时候,他根本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弄成这样,没有办法再像预计中那样悄然无声的全身而退……只是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身体悬了起来,轻飘飘的没有预料中的痛感,官羽浔意外地睁开双眼,发现蓝漠正小心翼翼的将他横着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难道要把他从窗口丢下去? 可这里才是二楼……恐怕摔不死吧!官羽浔苦笑着佩服自己的神经居然粗到还有余力胡思乱想这种事。 不料蓝漠却只是艰难的冲他笑了一下—— “抱你去洗澡,东西留在身体里不太好。” 那一瞬间,官羽浔望着这个惨淡的笑容……呆住了。 …… “别靠水太近,我自己可以洗,你身上有伤口。” “恩,我会注意。” 坐在浴缸里,全身的困乏顿时得到了纾解……蓝漠亲自为他放的水温度刚好,却让他洗的忐忑不安。 “为什么要放过我?” 官羽浔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这个蓝漠不愿提及的话题。 蓝漠望着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将主人心里流血的伤痕尽现眼底—— “我有不放过你的理由么?你从来都没有情愿过……是我一厢情愿的霸占着你,甚至把你逼到了这个境地……最痛苦的,是你吧?对不起……” 此时卸去了刚才在蓝炎面前硬撑的强势,他明明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输家! 沮丧的撩起水花帮官羽浔擦拭着身体……这具美丽撩人的身体就在眼前,可是从人到心都从来不是他的! ……他只能不断利用这个人的软弱和善良,失去了这些手段之后,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今天一整天都在跟御堂秀商量明天的事,特意挑了个收不到信号的地方……两人紧锣密鼓的谈正事的时候,他都会不停地想着家里这个男人!一完事就一刻都不想耽搁的往回赶……只是回来的路上才看到管家那些未接留言,像是热腾腾的心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到脚的打着寒战! 赶回来可能会看到的场面,他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去猜! ——因为官羽浔,堂堂漠帝的字典里新添了“不敢”这个词! 然而预料中的情形真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依旧走不出那份惊愕和痛苦…… 路上明明想好的很多种沉着应对的态度,却在那一瞬间完全乱了方寸! 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把头低低的埋着,不敢看他落寞的脸。 “我已经把自由还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 ——忍了许久,把官羽浔从浴缸里抱出来,完全不顾温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药纱。随后找了一条特大的浴巾将怀里的人抱得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他终于还是问了这句他一直不敢问,害怕听到答案的问题。 “等你伤好了以后……” “哦?”蓝漠并不意外,轻轻地将他放回到床上,突然扯开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看来,我还是应该不断让自己受伤,最好越来越重,永远别康复比较好……” “别这样——” 官羽浔本能的一把抱着他的腰,不敢用力,生怕弄坏了他的伤口,却还是弄疼了蓝漠……当然蓝漠僵住了,却不是因为这个。 “你在心疼我?还是因为怕承担责任?” 宠溺的抚~摸着这个人柔软的头发,官羽浔这个情不自禁的小动作让他的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他很清楚—— 希望越大,很可能失望就越大。 “何苦呢?为了我这么个一身污秽的人……”官羽浔一时找不到什么说辞,声音越来越小。 污秽……说起来,变成今天这样,都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可是自己到底怎么了? 面对蓝漠惨淡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难过起来——那天晚上,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了自己,硬生生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人打断了所有的肋骨,搞得遍体鳞伤差点连命都丢了!却还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对着自己强作笑颜,说什么“你早就不是我的玩具,我爱你……” 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和他之前种种的羞辱糟蹋、把他毁灭掉的情形一起刻在了骨头上、脑海里……任凭他怎样也挥之不去! 明明知道不可能会爱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担心,甚至看到他眼前这副落寞的神情,产生了不同于面对蓝炎时的心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身体被践踏的同时,心也被作践了……否则怎么会因为一个那样糟蹋过自己的人而如此的忐忑难安? 谁知,欲言又止的颤抖双唇,被一个温暖的手掌堵住—— “永远不准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你是最干净的!” 感觉到自己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官羽浔脱离的靠在蓝漠的胸前,一直以来的积郁终于爆发出来…… 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只觉得不停的沉沦……没有出路却不能终止,当他剩下最后一口喘息,想要抓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守候在他身边的却只有这个拉他下地狱的人! “哭吧,我就一直在这里……只要你愿意,这个身体随时免费租用给你擦眼泪专用。” ——蓝漠的身子站在床前纹丝未动,任由他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腰间,放肆的哭泣。 因为刚才注意到官羽浔担心自己时,极力隐藏却藏不住的反应,蓝漠的心情突然间如同久旱逢甘露,一下子好转起来。 ……原来,他的心意并不是没有得到一丁点儿的回应,只是自己让这个男人陷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混沌之中,没有办法坦然的回应他而已。 静静地听着官羽浔在身边嚎啕大哭,慢慢的变成了抽泣,终于安静下来,他这才轻轻扳起那张哭化的小脸—— “你哪里像个年近三十的大叔?该不会在什么水晶棺里睡了十年吧?” 这句纯粹为了逗他开心、缓和气氛的话,却让官羽浔一愣,显出几分苦笑:“到底是兄弟……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不该在此时提起蓝炎……官羽浔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不料这回苦笑转移到了蓝漠的身上:“那是当然,我们小时候看的可是同样的童话书!” 一句话,立刻化解了官羽浔所有的紧张。 看他不再是那么绝望,蓝漠才故意扳起脸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未免太欺负人了吧?居然在我的床上,跟他做!” 床上的被褥全部都换了新的,想必是趁他洗澡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回忆的撤掉了……漠帝,居然能容忍一个人这样的背叛,那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只是这时候,蓝漠托着他下巴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却绝对不足以弄疼他,只是扳着这张涨红了的脸,让他的视线不能从自己身上逃开。 “已经……我和炎……已经结束了……今天……对不起……” 官羽浔被他炽热的视线注视的全身不自在,连语言都不利落起来。 “你和他结束了,可是跟我还没有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说话间,蓝漠已经一脸坏心的笑意,欺身上~了床。 面对对方意图明显的动作,官羽浔的脑海中立刻警铃大作。 “不、不要闹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要是伤好的那么快,你不早就跑了……我不管,要不今天换你在上面主动一次……这样我的肋骨就不会弄伤了……” 蓝漠完全换上一副故作可怜外加耍赖的模样! “你怎么能这样……病号就应该好好休息……”官羽浔被他的胡闹完全打乱了先前沉到谷底的心绪。 “我不管,我今天心灵受了创伤……我要补偿……” 蓝漠说话间已经从背后抱着他的腰拖到了床中间。 ……明明这个人在开心地笑着,虽然气势霸道依旧,却没有真的强行乱来……自己不再是害怕,却又一筹莫展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明明他应该恨得咬牙切齿,更不可能爱上……可这诡异的气氛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两人之间悄然无息的蔓延开…… 自己的心究竟有多少扇门? ——在被这个男人亲吻的时候,官羽浔被自己从天而降的想法吓了一跳! …… 官羽浔并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暗黑的角落里,被他视为最珍视的那个人,正遭遇着一场凶险的生死劫——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机与爱意 不顾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混迹在不知名的酒吧到深夜……终于烂醉到需要扶着墙才能走路的蓝炎,终于从眼前这个晃晃悠悠的巷子口,隐约分辨出回家的路。 然而在漆黑的巷子里,一阵天昏地暗的呕吐后,站都站不住的蓝炎却仍不愧是蓝家的血脉,少年时严格的训练让他即使在这种天旋地转的处境下,依旧在第一时间嗅到了来自前后包抄的诡异杀气,在刹那之间便贴墙站定下来。 只是他绝对没有料到,持枪站在那些杂碎前面的人,竟然是—— 七绪! “七绪?” 蓝炎眯缝着眼睛,视野里的重影不断聚拢在一起……那个站在最前面,正用枪准确无误的指着他的头的人,正是七绪。 “醉成这个德行还认得我……很好。” 七绪冷冷地笑着一步步靠近过来。 “是漠让你来杀我?”蓝炎迟疑了一下。 毕竟下午刚发生那种事,现在居然被七绪追杀……时间上来说,如果不是蓝漠的话,那也未免太巧合的过了头! “哈哈,真是讽刺啊,枉费蓝漠从来没有真的下狠心害过你……不过你的疑问,天亮之后我帮你转达便是了。” ——七绪的冷笑更甚,随之而来的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响彻在死寂一般的夜幕下。 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原本就想在明天之前先杀蓝炎,只是最近无力抽身去东京、又不甘心交给别人去做罢了……今天,联络不上蓝漠的管家焦急的把电话打给了他!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在这肮脏的窄巷相遇就不是一次偶然。 注意到他口中毕恭毕敬的“帝”变成了“蓝漠”……蓝炎眯缝着一双醉眼,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眼下最清醒的就是—— 枪在七绪手里! ……所以,他不能逃,也逃不脱…… 这一刻,脑海中居然没有了惊恐,取而代之的是下午羽浔绝情的将他拒之门外的一幕幕……却也有夹杂着两人那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蓝炎扯动了一下嘴角,不知算不算笑容,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他扯动嘴角的一刹那,七绪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嗖——” 精致的灭音器让枪声变得诡异而黯然。 黑暗中,七绪借着打手在一旁端着的应急灯,清楚的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曾经最熟悉也最向往的男人心口的位置上,准确无误的一大片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把这里和尸体处理干净。” 丢下简单的一句话,想要抽身离去的七绪,却错愕地望着巷口—— 另一个不断纠缠在他的人生里、并且很难摆脱的男人,正倚在巷口的车门上,优雅的点着烟,银白色的额发在夜色中格外的刺眼—— …… 车子在这条逐渐熟悉的路上奔驰,不用问他都知道目的地将是哪里。 “明天就要做正事了,你现在跑来找我做什么?” 七绪一脸毫不掩饰的不高兴,今晚的他是最不愿意被人打扰的。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这份面临诀别的心情,他只想要独自咀嚼罢了。 ——诀别的不是蓝炎,也不是蓝漠,而是他自己梦魇一般的过去,以及终日折磨着他的那份心事。 “睡不着,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御堂秀答得理直气壮,却淡淡的每一个字沁透着关心和宠爱,被这样的人霸道的揽在怀里,七绪不由自主的翻了个大白眼——跟这种人生气都是浪费力气! “怎么不说话了?心情不好?”看他没有了往日反抗的扑腾劲儿,反倒让御堂秀更加的担心起来,一把扳正他的身体,居然煞有介事的检查起来,“你受伤了?” “你是白痴吗?能伤到我的人一共就两个!一个明天就要死,一个现在我就恨不得他赶紧死……除此之外,你觉得谁还能让我受伤?”七绪没好气的若有所指。 后者……指的当然是他御堂秀! 前面座位上的司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两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卷了进来。 混黑道的人,最忌讳这种话!可是后面这个不知打哪里来的漂亮男子,每次都把“你赶紧去死!”“你怎么还没死”口口声声挂在嘴边,可是御堂秀这个笑面阎罗却好像听得完全不介意,说什么都会尽数笑纳。 “哦?是吗?那前几天在医院跟人打架是怎么回事?”御堂秀果然是不会生气的,而且嘴角挂着恋人之间宠溺的挪揄。 七绪愣了一下:“你跟踪我?” 跟那个凌锦云那一战确实没占到便宜,不过被眼前的御堂秀说成是小孩子打架,这才让他觉得更丢脸,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没有啊,你们差点把人家病房拆了,还不让人打听一下?”托起那张羞怒之下依旧美好的脸庞,御堂秀却故意摆出一脸的不满,当然不是冲着自己怀抱里的美人,“那个警察敢动你,我一样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你干了什么?” 七绪吓了一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双美目怒目圆瞪。 “没什么,送他点小礼物而已。”御堂秀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的好脾气可是只对眼前这个人专用,对其他人可就另当别论了……何况是那个臭小子敢把七绪弄得遍体鳞伤……给他送两个炸弹,算便宜了他! “怎么,你心疼他?” 看着七绪被气得浑身不自在,让他不由浮想联翩,居然大吃起飞醋来。 “我……要疼……也是先让你疼!”七绪咬牙切齿的模样比起平时的冷淡更显出几分可爱,“我是男人,而且我足够强,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你来保护?” 美丽,强大,自信,坚强……御堂秀在黑暗中灿若星子的瞳眸里,盛满的全是这个男子那张因为愤怒看上去而更加娇媚的脸庞,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他的确不需要他的保护,但他却已经不能将心思拿开一刻…… “喂,你干嘛?” 刚才还怒发冲冠、像只发怒的雪狐狸的七绪,在看清他意图明显的动作之后,立刻吓白了脸…… “你这么不乖,那我证明给你看——我们到底是谁能够让谁‘疼’?” 一边坏笑着,一边迅速的欺身靠近,在狭小的空间里敏捷的躲开了七绪慌乱的攻击,结实有力的手已经将对方纤细的双腕牢牢攥住—— 他以为他可以至少忍耐到床上……可是现在看来,他的耐力在那双诱人的唇瓣喋喋不休的撩拨下,实在是经不住什么考验! 不得不说御堂秀其实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七绪身材纤细,在格斗中也是以敏捷取胜的类型。速度快、下手狠,靠着敏捷的身法让敌人近不了身便被他取了性命……可是在这狭窄的后车厢里,七绪却无可遁形,一旦贴身打斗起来,对方也足够敏捷的前提下、只能拼力气,于是他优势尽失,轻易的便落在了御堂秀的手里。 “放开我!你这个BT!神经病!人渣!垃圾!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七绪只好扭动着身子,口没遮拦起来。 在房间里欺负他也就算了……居然在车上,前面还有司机! 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殊不知他这样无力的扭动,却逐渐将这个压上来的男人眼中的火苗越点越旺。 顺手从座椅靠背后面的纸袋里,抽出一条备用的领带,完全不理会那东西的价格不菲,小心翼翼的将那双纤细的皓腕套进去,确定了力道刚刚好,让怀里的人不会感到疼痛,却怎么也挣不脱,这才将领带的另一头牢牢的系在车门特制的把手上。 “别折腾了,这车全体都是防弹的。” ——看出了七绪企图连车把手一起拽下来,他轻抚着那张因为羞愤而颤抖起来的脸庞,不由觉得连这漂亮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些无法驯服、充满野性的血液也是如此的可爱。 切,防弹?跟蓝漠一样的恶趣味! 七绪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却不在双臂上再浪费体力,御堂秀这才慢慢放开他的双腿——并不是七绪不想一开始就把这个混蛋踹飞,而是御堂秀在露出狐狸尾巴之前就不留痕迹的将它们压住,这会儿已经发了麻。 轻易褪去他的下着物,将一条腿绑在安全带上。 “干嘛那么凶的看着我?” 一边解开他胸前的纽扣,一边对上七绪要杀人的目光,如果眼睛可以射刀子的话,御堂秀恐怕已经被射杀上万次了。 故作出一脸的无辜,却只能在心中感叹——为什么被他爱上的美人,偏偏这么凶? 嘴角噙着笑意,慢慢贴上眼前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的白皙胸膛,耳边传来七绪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淡粉色的樱桃却在他的舌头巧妙的撩拨下迅速有了反应。 “呃恩……御堂秀……别这样……别……” 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软弱过的七绪,即使被他强行要了、被他胁迫的时候都不曾露出过一丝哀求的七绪,此时却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终于不再逞强,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太难堪了! 这样子……太难堪了…… 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不曾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划过一丝早就被他遗忘的眼泪,发现的时候,却是因为泪迹被温热的舌头划过,将他所有的委屈都吸的干干净净。 “别怕,我不是要欺负你……只是……忍不住……现在就想要你……” 滚烫的喘息在耳边撩拨,说着天底下最厚颜无耻的侵犯的话语,却不知为什么真的止住了那些晶莹的泪滴,一贯冰冷的目光在此时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望着这样的七绪,御堂秀只觉得心头一紧——这个永远在隐忍,被自己逼着坚强的过了头儿的人,原来也有这样的表情! ……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却更像倾其所有的疼惜…… 这些情感在心中发酵翻滚的后果,是他很快发觉到了自己小腹下一阵胀痛。 “总有一天……你得习惯我进入你……谁让你像无可救药的毒品一样,让我上瘾呢?” 坏坏的笑着在他颤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御堂秀说着霸道的话的时候,离开了他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 “啊……拿……拿开……把手拿开……” 被他沾满润滑膏的手指轻而易举地进入,七绪单薄的身体再次难过的扭动起来,拒绝的话却已经连不成句。 “哦?拿开?你的身体可是告诉我别停下来啊!” 早就习惯他这种反应的御堂秀,根本没有想要停手的打算,反倒变本加厉的作弄起来。 “想要我么?” 御堂秀眼看身下的人已经渐入佳境,却不急。 “不……不要……拿走……” 七绪的扭动加大,此时却是因为快感远远大于痛苦……然而依旧努力地摇着头,尽最大的努力去拒绝…… “你确定?” 御堂秀歪着脑袋,饶有趣味的盯着那张早已陷入情欲的脸,在他重要的部位轻轻一掐。 “啊……混蛋……滚开……” 被快感支配了全部身体的七绪,无力的拒绝淹没在一声声难以自抑的娇吟中,只好拼命的咬着嘴唇。 “还真是固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重新回答我——” 御堂秀手上的动作幅度再次加大……他相当清楚这个迷乱的宝贝已经到了极限。 ……他心疼着,却不想停手。 因为明天之后,这个人说不定就会把对自己的恨印刻在骨子里……在这之前,他至少想让七绪承认—— 明明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我要你……进来……” 终于,七绪简短的几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挂着泪痕的下巴点了点。 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样下去,别说明天杀蓝漠,恐怕自己能不能下得了床都是问题! 御堂秀这才笑了,只是面对这个不择手段换来的自欺欺人的答案,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落寞,映在七绪迷离的视线里——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漫长的诀别夜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司机缓缓的踩上了刹车,让车子平稳的停下来。 这时候的御堂秀,也为七绪口号了上衣最后一颗扣子。 尽管如此,但这个倒霉的司机像惯倒一样帮他们打开后车门时,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一下—— 七绪没有穿裤子,腰部一下被御堂秀的外套裹着,大概是因为体内的东西只要轻轻一动就会顺着大腿流淌而下的缘故,而脱去外套的御堂秀,衬衫也因为刚才的那番激烈云雨而上面的4扣子大开,健硕的胸膛裸露在外…… 因为不想让体内的东西滴答的一路都是,一贯好强的七绪也只好任由自己被他这样横在胸前从车厢里出来,然后一路抱着。 只是离开车子的饿时候,御堂秀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回头面无表情的望着已经吓傻了的司机—— “刚才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么?” “哦,今天雾很大,风也很大,外面吹的呼呼的,辩路本来就困难,根本没有余力去注意别的。” ——手下回答的一本正经。 “恩,很好,回去睡吧。” 他点点头,抱着怀中涨的满脸通红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怜背后的男人一直僵直着身体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手脚竟然抖得站不起来,而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跟了这个人不是一天两天,他很清楚自己刚才在那张平静的表情面前,已经于死神擦肩而过。 不过……那个男人的呻%吟……还真是销%魂…… …… 依旧是那间茶楼,只是每次来都会变得不一样,御堂秀总是变着戏法的添加一些东西或者变更一些装饰……与最初来这里相见时的感觉相比,七绪倒觉得这里越来越像一栋豪宅。 但是,这一次,房间里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御堂秀说,今晚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过夜! 过了今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回家。 对此,七绪只是耸耸肩,露出一个无聊的冷笑…… 回家?哼,他有家么?他12岁那年开始,就已经无家可归了!不过,他至少同意这个混蛋一半观点——今晚,是最后一夜! “水放好了,我抱你去洗澡。” 当御堂秀挽着袖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七绪不由蹙着眉打量着他的一声狼籍——只不过是放个洗澡水而已,却弄得自己好像从河里闹出来一样! 一般道上叱咤风云的任务背景有两种,一种是黑道名门,出生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比如说蓝漠,一种伴随着各种没有依据的传说,说是神秘,其实大多出生卑微,既没有条件接收教育,也没有经济能力去讨生活,这群来自社会最底层,死了也不会损失什么的群体,反倒比别人更拼命、更容易上位……照道理来说,御堂秀应该属于后者。 可是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强势的男人,在生活方面的能力根本一塌糊涂,简直比从小养尊处优的蓝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迷上我了?” 被他一直注视着,那诡异的眼神让他不由心里发虚,干笑着打趣靠过来。 “别靠得太近,水都滴在床单上了!” 七绪把排斥都写在脸上。 这样的表情让御堂秀在打算贴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改变了注意,换上了一脸的温情,站在他面前,认真的轻轻扳起他的脸—— “我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你对篮家兄弟恨到了这种程度,甚至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但是,我只想知道,你,恨我吗?” ……眼前的七绪,写去了平日冰冷无情的一面,卷腿抱膝将自己缩在床的一角。 也许明天的非同寻常,让这个夜晚对他而言变得太漫长,太煎熬,以至于不知不觉的忘记了防备,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让人心疼。 自己……何尝不是伤害着他的其中一个! 微妙的立场,让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接近这个人,只能一次次的强行的压制着他,利用各种手段逼他就范才能够将他暂时的占有……这个人把自己逼迫的太坚强,给自己套上一层坚硬的保护壳…… ……根本不给任何人接近那颗心的机会。 可是,这样的答案显然易见的问题……却让七绪愣了一下。 居然惨淡的笑了,难得的主动对上他的视线—— 仇恨不会产生动力,复仇也不会让他拥有任何的快意。 他想要霎时蓝炎,并不是因为那个人当年弃他而去,也不是因为他把自己苦苦守候却的不到的爱恋倾囊了官羽浔那样的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爱那个人了,于是也不恨了…… 他走不出的,是自己这些年来苦苦的纠结! 从父亲时的那一天开始,自己这些年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最初的爱,之后的恨……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然而猛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爱了,不恨了,剩下的—— 只是纠缠了一身的这些年熬过来,那些挥之不去的痛楚感觉……忘记了为什么而痛苦着,却又因为这痛苦喘不过气来! 至于蓝漠…… 除了“那件事“之外,谈不上对不起他。 父亲死的时候,蓝漠才14岁,被当做机场内个人培养的他被拉进那场阴谋诡计之中,还没看明白就变成了“帮凶“,更别提他是否有力回天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大错已成,那一天恐怕正在考虑要如何面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时候,自己却跟炎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是蓝漠救了他,并且尽了全力把那件事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明明知道彼此的心生嫌隙,明明知道把这种关系的他留在身边时一个大忌讳,却还是给了她最亲近的位置……这些年来蓝漠的态度与其说是冷淡,倒不如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而自己也同样冷淡的回应封死了那个人所有可能补偿的路…… 其实,这些他一开始就知道。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可是如果不是仇恨,他不知道要依靠什么维持自己继续活下去……一直自欺欺人,直到那一天—— 第一次面对官羽浔的时候,蓝漠乱心了。 为了排斥那种不愿产生的情感,那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了他! ……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名睁眼孙可以憎恨的理由! 为此,他找到了御堂秀—— 却想不到因此让自己深陷囵囤! 这个紧锣密鼓的筹划复仇的过程没有让他产生一丝预期的快乐……唯一让他曾经产生一瞬间动容的是—— 却是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就信誓旦旦的要给他幸福的承诺! ……所以,他曾无数次咬牙切齿的想要杀了这个人! ——不是因为恨! ——而是害怕……害怕被这个人越来越接近,最后看到自己只剩下空壳的心!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蓝漠那时的心情。 到了这一刻……他失去了全部仇恨的理由……却早已被那种仇恨的感觉侵袭殆尽,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恶鬼,无法超生! “你怎么了?“ 往后则他许久不说话,一脸变幻莫测的表情,御堂秀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手上残留的水迹透着一股并不讨厌的凉意,让他猛然从自己凌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呐,御堂秀——”七绪散乱的目光渐渐在瞳孔中聚集起来,重新回到眼前这个人的脸上。 “恩?怎么了?” 七绪从来不喊他的名字,今晚却喊了两次。其中的怪异,这个男人怎么会察觉不到? 谁知,七绪的笑容变了,没有回避他关切的目光,居然在这种时候带着少年的期许望他,天外飞来一笔的话语,却让御堂秀半天回不过神来—— “明天结束之后,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 御堂秀愣了。 他总是喜欢在欢%爱之后,像个初恋的少年一般描绘着日后的蓝图,对于七绪虚以伪意、穆棱两可的回应,他并不是真的察觉不到,只是不能说破而已—— 但是……眼前—— 这个人居然主动的承诺他! “你真的愿意跟着我?” 御堂秀在这一刹那,完全失去了平日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和兴奋。 “恩,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 淡淡的重新肯定了一次自己的答案,苦笑中透出一抹释然。 ——爱不爱的问题,他早就忘记了那种感觉。 但是给自己即将变得空无一物的人生,添上一些新的色彩……这是必要的。 ……明天,不是复仇,而是诀别! 只有做了这样的诀别之后,他才能够“放下”!才能够从痛苦的沉沦中彻底爬起来……真正开始他的人生! “好了,不早了,你先去洗澡,洗完之后我再去洗!” 不由分说的把几乎要手舞足蹈的御堂秀推进浴室,强行把门关上,他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一起洗会变成什么样,他完全可以从之前的无数次经历中看到结果! ……他可不想明天真的下不了床! 可是这么起身乱推了一气之后,突然觉得大腿内侧一阵酥痒,低头一看,脸上立刻冒出两排黑线—— 在车上被那个混蛋乱来,现在那些白浊物果然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看了一眼桌上抽空的纸巾盒,他的脸更绿了。 一手捂着自己的后庭入口,七绪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纸巾——这种既丢脸又尴尬的动作,绝对要在那家伙洗完澡之前解决! 好在虽然不断的装修、添置东西,但因为不常住人,可放置的东西也不多,所以抽屉到时自有那么两三个,他很快就找到了放置新纸巾的地方! 然而—— 望见纸巾盒旁边的东西,那一瞬间,七绪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本相册! 那天蓝漠带着官羽浔听演奏会之前,非要拖他下水,结果他硬着头皮拍了那套写真…… 为什么会在御堂秀这里! 这册子一共只有两套! 他处于礼貌的送给蓝漠一套,另一套还好端端的摆在自己的卧室! ……御堂秀早怎么神通广大,也没道理能从蓝漠眼皮底下偷出这种私人的小东西来!更何况他是怎么知道有这本册子的? ……他和蓝漠明明不认识……明明都没见过面……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疾步走到床头—— 床头的一角摆着一个纸袋,里面是他今晚穿的裤子!虽然下车的时候没有穿,却还是被拿了回来……重要的是,纸袋里还有今晚杀掉蓝炎时用的那把枪! 迅速的把里面的子弹倒在掌心里证实着自己的猜想! 他彻底愣住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入室 “悍匪” 官羽浔揉着酸困的腰际,慢慢张开双眼的时候,蓝漠已经离开了。 那个人这几天似乎格外的忙…… 在床上痛苦的伸展了几下,这才终于爬起来,望着床单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明显痕迹,昨天在这同一张床上和两个男人翻滚的一幕幕再次涌上心头,不由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拼命的甩甩头,他干脆从床上弹起来,迅速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连睡衣都懒得换就打算直奔餐厅。 不知为什么,这天才亮,眼皮就跳个不停,怎么夜无法继续入睡!结果比起平时,今天反而起的太早了,难怪平日会送到卧室的早餐还没有来……可是他今天却偏偏饿得要命! 很明显……昨天严重“过度”了…… 虽然因为昨天的事,自己更加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些佣人……不过想必看到了蓝漠对他无限度的“纵容”后,这间房子里的人也只会变得更加忌惮,不管心里怎样鄙夷,表面上不会有人敢给他难堪便是了。 ……胡思乱想着打开了卧室门,官羽浔却被猛的吓了一跳! “羽浔先生,早安——” “您现在是要去就餐?还是去花园散步?” 四个一袭黑色西装的男子,在门口毕恭毕敬,看得出恐怕已经守了很久了。 可是……这些人显然跟平时蓝漠派来跟随保护他出入的手下不一样! 全部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像四支柱子立在眼前,其中两个还是黑人。即使隔着布料也看得出每个人都有一身非同寻常的肌肉……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腰间都配着真枪实弹! “这……” 官羽浔的确被吓到了……如果不是他们的毕恭毕敬,他绝对会以为自己又遇上了绑架之类的事情! 但是,事情好像刚好相反…… “羽浔先生,帝在出门之前交代——在他今晚回来之前,请您不要离开别墅一步;不要接待任何访客;不要接受任何人的邀请。而我们,是您今天全天贴身保镖。” 官羽浔怔住了,仔细的分辨这些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只在别墅里活动,都要带贴身保镖……是不是夸张的过了头? “那如果有访客硬闯……” 看眼前这状况他也猜得出,想必一定是蓝漠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自己这条命自从跟那个人扯上关系之后,也变得身不由己的值钱起来……可是他还是猛然想起了昨天的蓝炎和星涩…… “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对于硬闯要接近您,或者要强行带走您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男人的回答依旧毕恭毕敬,却已经足以官羽浔冷汗连连。 “算了,还是像往常一样把早餐送上来吧。” 低落的转身,被这么一搞,他现在连走出这扇卧室门的心情都没有了。 就算有人想用他来威胁漠帝,又有谁敢冲到这里来抢人…… 倒是你,漠,你最好别出什么事!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急切的念头之后,官羽浔猛然发现……经过昨天那一夜,原来自己真的乱心了。 看来,他必须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官羽浔还是猜错了一件事—— 的确有人敢上门抢人,而且这个来的比早餐还要快的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不速之客”! “看门狗让开!你们来我都不认识吗?我要见官羽浔——” “不管你是谁,禁止再向前一步,否则就把命留下!” 外面剑拨弩张的争执让官羽浔“腾”的一下站起来向门口冲过去……那个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 这声音是七绪的! “你们等一下,他是七绪,他是漠的……” 不料没等他说完,视线已经被一个高出许多的背影堵得严严实实—— “请您进去,我们收到的命令是‘包括任何人’!” 四人之中的艺人迅速挡在他前面,不允许他再向前靠一步! 而其他三人,直接拔了枪! 七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在三人的枪伤看到了什么标志,嘴角冷冷的抽动:“难怪不认识我,原来为了防备我、特意请了有名的保镖部队……果然早就得到消息,有所准备了。不愧是漠帝……好,我走……” 望着转过身的七绪的后背,官羽浔有些失神。 虽然搞不清楚眼前有些诡异的状况,可就算是他也听得出七绪在提起蓝漠时的口吻变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叫住七绪问个明白的时候,一声惨叫从外围的三人之一的黑人口中尖锐的发出,像人类返祖一般的短暂嘶吼持续了不过数秒—— 佯作要离去的七绪,猛然间一个转身,扫腿!距离他最近的这个人,双膝背后的筋被他皮鞋中冒出的特质匕首在瞬间挑断,庞大的身躯失去重心、就要轰然倒地的同时,他飞身上前一勾,利落的拧断对方脖子! 其他三人也显然训练有素,极短的错愕后,准确无误的向他开了枪……只可惜这一连串的动作早已被七绪计算在内,一边提着手里的尸体的后脖领,拿这个倒霉的男人当有力盾牌,一边将事先藏在袖子里的手枪滑在掌心,枪口藏在尸体腋下,随着利落的三枪,枪枪贯穿头颅—— 一颗子弹都没有浪费,官羽浔的卧室门口已经是尸横遍地! 前前后后,不过十来秒…… 官羽浔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看了一场最惊心动魄的枪战大片,待到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睡衣上,那一大片飞溅的血迹时—— “啊——” 终于伴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喊什么喊!我是来救你的——” 七绪并不怕他喊,因为这栋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他上来之前就弄晕了……当然,对方不是方才那种职业的,他也不会下杀手。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让官羽浔再耽搁。 “救我?” 官羽浔还没从眼前血淋淋的景象中走出来,迷迷糊糊的看到七绪向他伸来的手……那个人是七绪,所以…… 等他扶着那只手吃力地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因为接触到对方,也染满了鲜血。 “救我?” http://bbs.txtnovel.com---书香门第【五月雨】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他木讷的重复了一次。 “你以为他真的会放你走么?我带你离开这里!” 七绪看着他,想用最快的速度蛊惑这个人……如果不行,他也不排斥使用武力。 然而官羽浔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被溅上了鲜血的脸,惨淡的一笑:“他会。” 如此的肯定,如此的淡然,却为什么明知道可以离开,却看不出任何的喜悦,反倒在眼神中藏不住那一抹诀别的落寞…… “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七绪的眼神变了。 “怎么可能?” 天经地义的答案不是吗?至于昨晚在那刹那间产生的星星之火,官羽浔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否则,他便再也无处可逃了。 “那就好,跟我走,今天我给你个特别的机会——亲眼看着那个践踏的人,难看的下场!” 七绪理所应当的抓着官羽浔的手,可是迈开的脚步却因为对方的停滞不前而无法前行。 “你说什么?”官羽浔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人……指的是蓝漠吗? ……可是,他不是蓝漠最亲近的人吗? “今天我要杀了他,我现在就带你去现场看个酣畅淋漓——” 七绪的口吻很平静,在官羽浔的耳朵里反反复复的回荡,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这震撼中,刚才被吓坏的男人终于彻底清醒了—— “你说你要杀蓝漠?!为什么?” 难以置信,可是对上七绪无比镇静的笑容,却又不得不信。 “他现在恐怕已经钻进我为他专门准备的‘死局’……你要去看吗?” 七绪在笑,那双美丽的笑眼却变得阴森无比! …… 与此同时,近郊的一间仓库里—— 双方的主角都到场了,负责牵针引线的人却还没到。 “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御堂秀看了一眼腕上出门前刚精确调对过的手表。 蓝漠没有说话,只是蹙着眉头——当然不对劲! 七绪从来都很守时,何况今天这种时候……他和官羽浔看上去关系不错,应该不至于节外生枝,身边能够来得及赶来的并且能应付七绪的人实在找不到,万一有什么意外,希望那几个高价从保镖部队请来的家伙不至于太没用才好…… ……七绪,什么事都可以迁就你,唯有官羽浔不行! “对了,上次我送的礼物怎么样?”尽量想让气氛放轻松,蓝漠干脆换了个话题。 “恩,爱不释手!比你把东南亚的势力圈划给我一块都开心。”御堂秀会意的笑笑。 ——礼物,当然指的是那本相册。 “等一下,这个‘坎’如果过不去,你打算怎么办?” 蓝漠天外飞来一笔,让御堂秀愣住了—— 对方的言下之意是在问他——你打算站在哪边? “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然后袖手旁观。”御堂秀也不是初出茅庐,这种最坏状况,他当然不是没有预料过。 只是这答案让蓝漠稍微有些意外:“哦?想不到你对他不过如此……” 他以为,那个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因为如果是他自己的话,就算把全世界都放在这个天平上,也没有羽浔重要。 “看着他遵从自己的意愿,即使他选择放弃……如果那么做可以让他不再痛苦的话……我为什么要选择把他强行绑在身边、让他备受煎熬呢?” 说这话的时候,御堂秀毫不避违的望向蓝漠的脸……那个官羽浔的事,七绪跟他提过一些。 显然,这两个男人的爱情观同样炙热,却又大相径庭。 一个手下的匆匆赶来,让两人之间逐渐陷入尴尬的闲聊告一段落,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间的距离迅速拉开—— 七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重新来开的卷闸门外——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讽刺的真相 “对不起,我来晚了。” 背后的卷闸被再次拉上时,七绪只身一人,像平日一般冷静从容而来。 只是,七绪的嘴角那一抹明显不同寻常的冷意……不只是掩藏不住兴奋,还是压根不打算再隐藏。 “没关系。” “我也刚到。” 宽敞的仓库里,两个男人之间拉开了至少20米的距离,不料七绪却与蓝漠擦肩而过,并且没有走向御堂秀——而是精确地站在了两人中间。 “两位应该一点也不陌生,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居然开门见山,平静的望向蓝漠,“漠,我要杀你——” 漠——这个称呼十二岁之后,就没有在他的口中出现过。 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开场,,两人一愣。 不料,七绪伴着话语旋即掏出的枪,指着的人却是——御堂秀! “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他!” 在目光和御堂秀对上的刹那开始,他眼中的愤怒淹没了强作的平静。 两人没有动。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御堂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却显得有些可怜。 可惜七绪回答他的方式并不是用言语! “砰——”的一声! 伴着滚烫的气流,御堂秀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右臂,这时神情中才流露出惊愕。 “很惊讶是吗?是不是以为这枪里还是昨天的空包弹,所以才那么的有恃无恐?” 七绪冷笑。 当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重新开始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的人原来都是一伙的!被这个人威胁利诱,受尽了屈辱后居然脸心也一点点的被占据……他以为没有了恨,他可以就这样慢慢接受的时候,才惊觉原来这个无耻的骗局里,只有他一个人像傻瓜一样被玩弄! 看到御堂秀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蓝漠有些焦急……七绪的枪法他相当了解,一旦换成了实弹,那他刚才那一枪明显是为了折磨对方而故意打偏! “七绪,你有什么仇冲我来!” 本来埋伏在屋顶上、用来以防万一的狙击手没有反应,蓝漠只好挺身想要上前转移他的注意力再说,可惜的是—— “漠,你最好暂时乖乖站着。想乱动的话,看看上面再说!” 七绪只是一声冷叱而已,可当蓝漠望见这仓库挑的极高的天花板上挂的是什么的时候,呼之欲出的脚步却一寸都不敢再挪动—— 足有三十米高的天花板上,挂着的——是官羽浔! 而且官羽浔的嘴里堵着东西,身上……还有其他的异物隐约可辨! “你还想过来帮忙吗?”七绪冷嘲着看都没有看他,只是扬了扬另一只手上精致小巧的遥控器,“我可以慢慢把他放下来、平安离开,毕竟我跟他没有仇!但是如果你敢再向前一步,我也可以让他在一瞬间掉下来变成肉酱!或者更可以随时引爆他身上的炸弹,那时候大家就只好一起看‘烟花’了!” 以一敌二,对手又比自己强大得多……幸好,他知道蓝漠的“软肋”。 想不到,他果然到了最后还是得利用那个男人! 虽然他更想不到的是——那时候,官羽浔居然死活不肯跟他走! 不想拖累蓝漠,不能不告而别……他实在搞不懂,那个明明又干净又善良,还那么胆小怕事的男人,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好在把官羽浔绑起来带走,这种事对他而言两根手指就够了,最初他只是以为可以不用强的而已!所以尽管这男人不情愿,却对他的计划构不成任何影响。 而且,他之所以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会儿,那是因为他趁两个男人聊天的时候解决了上面的狙击手,把官羽浔挂上去……花了点时间……当然,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也从上面的缝隙里看到了这两个把他耍得团团转的混蛋,背着他谈笑风生的那一幕! 蓝漠意料之中的一下都不敢乱动了,剩下的就是—— 视线和手上的枪口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个男人,七绪冰冷的目光与平日的那种“冷”不一样,像是要跟全世界决裂一般。 “临死前,还有什么要对你曾经的‘玩具’说的么?” 他本来想要像昨晚对付蓝炎一样直接开枪,因为拖得越久,就越痛苦……可是,他好不甘心! “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欺骗你……你找上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你会主动对付蓝漠……” 御堂秀的痛苦不是来自身体,而且面对对方手里的子弹已经可以要他的命这个事实,他也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失措。 “所以你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出卖我,顺便把我骗得团团转,害得我像个下%贱的妓%女一样一直‘自愿’的供你玩%弄?你们在一起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开心吧?有没有交流一下怎么糟蹋我的经验?” ——言语,犀利的像刀子,一把一把插在自己的心脏上……只是七绪自己已经注意不到,苍白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泪痕。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情急下,御堂秀不顾自己处境的向他靠过来—— 紧接着……“砰”的又是一枪! 这一次,是左臂! 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七绪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却颤抖了,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七绪,你听我把所有的话说完,然后再开枪……好不好啊?” 那口吻,就好像平日枕边的戏谑……每次被这个人欺负的时候,都会用这种口吻将他压在身下,一边欺负,却又一边像哄小孩儿一样宠溺的哄着他不要生气……而现在,全身浴血的御堂秀,正努力的挤出同样的表情,依旧用这副口吻对待着自己…… 七绪僵硬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许。 “七绪,也许你也察觉到了——我不是什么凭空冒出来的黑道新秀!其实,我跟前一阵子与蓝漠交易毒品的黑泽弦,是如假包换的兄弟——我,御堂秀,是黑泽家的长子和下一代组长。我之所以姓御堂,只不过是因为父亲对母亲的宠爱,答应她长子从母姓而已。蓝家和黑泽家的交易虽然才开始,过去交往也不紧密,但我们俩已故的母亲却是闺中密友,我和蓝漠4岁开始就认识……就连这一次,也是他先找上我,他想要帮你走出阴影,可你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他无从下手,所以他才只好想要借助第三方的力量。” 看着陷入错愕地七绪,御堂秀只觉得钻心的痛,却不是为了身上的伤,而是那张脸上挫败的痛苦,可是他必须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这个人—— “他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你,想把自己的江山送给你,但也明知道你不会接受;你从小生长在黑道世家,让你重新开始其他生活,恐怕你也很难适应,更何况你根本就放不下心里的‘结’!所以我们的计划原本是——他暗中将势力分给我,制造一个可以跟他平分秋色的‘对手’出来,然后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将蓝家击垮,演完这场戏之后,蓝漠会隐退于江湖,而亲身经历蓝家的败落消亡之后的你也应该终于可以从仇恨中解脱出来,最后由接管了蓝家的我去接近你,提拔你,等到我过几年要回到日本接掌本家的时候,就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蓝漠说过,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会主动找上我,而且还是为了复仇!” “住口!”七绪厉声打断他继续说下去,只是声音已经颤抖得不像样,“现在才说这种鬼话连篇,谁会相信?到了这个地步还打算继续骗我!” 这种话……怎么可以相信! 如果相信的话……他这么多年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可是陷入慌乱的视线投向一步步慢慢靠过来的御堂秀,为什么那个人瞎掰到这种地步,脸上居然连一丝撒谎的迹象都找不到! “七绪,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更没有想到——你,会在第一个瞬间映入我的眼睛,再也抹不去了。其实,蓝漠很痛苦,因为他知道你复仇的对象不只是他自己,还有蓝炎。虽然他们兄弟之间因为当年你父亲的事、蓝家的事、蓝炎去唱歌的事一直无法好好相处,三天两头的耍小手段折腾蓝炎,可那毕竟是亲弟弟,就算那么喜欢官羽浔,也不能对他下杀手……所以他既不能让你下手,也不想再次伤害你,左右为难。而我也很痛苦,我第一眼就喜欢你,可是却在第一眼之前就注定如果这个秘密被揭破的时候,我就站在了你的对立面!所以对于你,我们俩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陪着你演这场戏,拖一天算一天,等着你自己撕破‘这张纸’——然后,我们等来了今天!” “不许再乱说……你就那么想让我立刻杀了你吗?” 因为哽咽,连手上的枪都颤抖起来。 “如果杀了我,真的能让你笑的话……但是,我更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开心点。” 御堂秀已经近在咫尺,虽然双臂动弹不得,却依旧随时可以飞起一脚踢飞他手里的枪,可是御堂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直直的望着他,淡淡的笑着。 那笑容……让他害怕! “哈哈哈哈……” 七绪一阵发狂一般的仰天大笑充满了讽刺……这些人连他的心都彻底耗尽了,现在却让他过得开心点? “砰砰……” 又是连着的两枪! 御堂秀倒下了,肚子上新添的两大片血迹让整个人变成了血人。 “七绪!御堂——” 蓝漠惊呼一声的望着眼前的变故。 ……是他把那个男人拖下水的…… 七绪这才缓缓地转过身—— “现在轮到你了。” 扬了扬手上的遥控器,吊着官羽浔的绳子被缓缓地放下来,只是着陆的地点紧贴在七绪的身边。 “别乱动,加上刚才那四颗,我的枪里还有两颗子弹——我不介意把另外一颗送给你的心肝宝贝!” 看出了蓝漠的蠢蠢欲动,七绪赤裸裸的威胁轻易断绝了他想要飞扑上来救人的念头。 落地的冲击力让五花大绑的绳子一瞬间猛烈地收紧,官羽浔本能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蓝漠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更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因为——一把将那纤弱的身体反扣在胸前,七绪先前拿着遥控器的手里,已经换上一把锃亮的匕首,抵在官羽浔的脖子上! “七绪……收手吧,漠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复仇的话,已经足够了……” 谁知,被拔掉口中的织物的官羽浔,此时的言语间,竟然没有他预料中的恐惧。 “你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你知道我都遭遇过什么对待么?”七绪愤怒的视线投向了蓝漠,继而透出一股阴险的味道,“他不是这样?你可真敢说……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他那么作践你,你应该跟我一起报仇才对!难道你让人糟蹋的时候,连心也跟着陷进去了?你还真是下%贱!” 最后这一句说出口的时候,七绪觉得自己的最后一小块心脏正在淌着鲜血……其实他骂的人,不是官羽浔,是他自己! “七绪!” 不想听他继续羞辱官羽浔,蓝漠厉声打断。 不料这一声却惊醒了七绪更大的仇恨,阴森森的望着他一笑—— “你真幸福,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是被人爱着死去,也会有人思念你……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太不公平……不如……”刀子在官羽浔的脖子上抵的更紧,白皙的颈部,逐渐染上了鲜红,“不如你把那天他被蓝炎带走之后,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告诉他吧?说出来之后,看看这个单纯的傻瓜还会不会说出刚才那种话?还会不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你这个魔鬼?” 蓝漠不可思议的望着陷入癫狂的七绪……他们错了,一开始就应该把真相撕破!害怕彼此继续伤害,不断地等待时机,到头来让心意变成了巨大的骗局…… 七绪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劝告,完完全全的被愤怒和仇恨淹没了。 “你快说!最好说的详细点,让你的心肝宝贝听得清清楚楚,看看你是怎样的衣冠禽兽!再不说……我就割下他的脑袋!“ 官羽浔脖子上的伤口在加深。 七绪尖利的咆哮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后的绝望 “好好……我说,我说……” 漠帝的一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畏首畏尾过,可是面对官羽浔脖子上逐渐加深的伤口,就像那伤口正在数倍放大的出现在自己的心脏上一样……从一开始,七绪就没有留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 “那天炎带着你离开之后,我发现心情突然变得焦躁,凌乱,甚至压制不住身体对你的渴望……我一边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一边想要把你挥出脑海,可是我做不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我慌了,理智也空了……为了平复自己,我把七绪当做是你的替身,压在了床上……强暴了他……” 蓝炎低着头,没有去看官羽浔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 那么善良、纯洁的一个人……这一次,说什么都会被厌恶到底了……或许,等到自己死后,都不会被原谅…… 事实上,官羽浔的确震惊了。 突然想起那天在药店看到七绪的时候,这个人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原来真的是自己害了他! ……原来,除了自己之外,蓝漠也是会欺负别人的…… 他本来就是个恶魔,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蓝漠身上,不是应该一点都不奇怪吗? ……可是……心里好疼…… 不知道是为了七绪,还是为了自己,或是为蓝漠而绞痛! “现在你明白了,还会为这种人痛心吗?我是真心想要邀请你来跟我一起看他的下场!我们一样被他糟蹋……所以只要他不乱动,我就不会伤害你。” ——背后传来七绪阴仄仄的声音。 “七绪,他是无辜的,何不折磨他呢?你开枪吧。” 此时的蓝漠已经从官羽浔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失落,这失落的神情立刻在他心头五味俱全的渲染开来——会有那样的表情,雨浔到底还是在乎他,可是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挽回之前的那些恶行带来的后果…… 这个男人看了一眼地上身中四枪的御堂秀,然后干脆绝望而平静的望着七绪—— “我希望你在结束之后,不要难为雨浔和炎了。” 所有的恩怨如果就此能够打住,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官羽浔眼中的痛苦和纠结,让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给他带来的伤害,没想到会一直延续到最后…… “好啊,我成全你!”七绪的另一只手抬起枪口瞄准了对面这个男人的头,“这两颗子弹,一颗是你的,另一颗……是我的。” 和蓝漠一样平静的语调,既然心如死水,这条路也走到了尽头。 那一瞬间,官羽浔仿佛能够听得到耳边的手指慢慢扣动扳机的声音,恐惧让时间无限倍的变慢,心头尖锐的绞痛却被无限倍的放大…… “漠——” “砰——” 官羽浔撕心裂肺的呼喊和七绪放出的枪声前后相差不足一秒的响彻在这个惨烈的空间里。 七绪看到眼前的世界变形了—— 被大量喷涌的鲜血染红的人……不是蓝漠,而是官羽浔! “羽浔!羽浔!” 一把将被鲜血浸透的身体包在怀里,不断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蓝漠觉得自己要疯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子弹和他的肩膀摩擦而过,只留下一条并不严重的烧伤——那一瞬间,七绪被他突然冲出去吓了一跳,于是射偏了。 然而……冲出去的时候,官羽浔早就顾不得脖子上正架着的那把匕首! 利刃在那一瞬间撕开了他的脖子,整个大动脉完全被割裂了,血像失控的洪水,喷涌四溅! “打电话叫救护车!压住大动脉拖延时间!”七绪觉得在这一刻,自己仿佛被抽空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冲陷入慌乱的蓝漠大喊。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伤害这个人!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被蓝漠那样对待之后,这个人还能这样不顾一切的挡在对方前面! 明明……他被糟蹋的比自己还要悲惨…… 蓝漠压根没有抬头看他,却如言照做。 “羽浔,你撑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官羽浔的动脉上方被他用手指压住,血不像刚才流失的那么快,只是整个人瘫在他怀里,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 吃力的张开眼睛望了他一眼,依旧优美的唇形居然轻轻的勾动了一下,几乎用鼻息从容的吐出一段让蓝漠彻底震惊的话语—— “你没事,太好了!我已经不能允许你再为了我倒下第二次了……我很奇怪对不对?明明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可是我却渐渐的开始习惯你在身边……在你为了我被人胁迫,甘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在你面对我和炎赤身裸体交缠在你的床上,却压抑着落寞包容下来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无法原谅你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伤害,却在记忆中不知不觉的添了那么多你的影子,我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你是恶魔……却在刚才,毫不犹豫的想要挡在你面前……现在也不后悔……七绪说得对,我很下贱吧,被人糟蹋到心都不由自主的沦陷进来……” 因为失血过多而让大脑陷入缺氧的官羽浔,此时早就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语无伦次的言语从心里直接流淌而出,也许自己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 几滴晶莹的液体从上方滴落下来,打在他染满鲜血的脸上,让他再次张开疲惫的双眼—— 蓝漠,哭了…… 跪在地上,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的蓝漠,眼中正不断的涌出泪水。 幻觉?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掉眼泪…… 意识渐渐的和氧气一起被抽离,剩下的只有身体本能的反应——官羽浔缓缓的伸出手,覆上那的确变得潮湿的脸颊,呆滞地望着…… 七绪站在原地,像一尊蜡像。 官羽浔的声音很小……却每一个字都能传进他的耳朵。 许久,慢慢的抬起了手里的抢,枪口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你不下贱,下贱的人是我才对……这个世界上连恶魔都有人心疼,而我却没有……” 呆滞的申请下,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呢着。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可惜却连一个会计较跟他之间的输赢的人都没有! “七绪——” 迷茫间,他听到身边那个声音……就在昨天夜里,他还想要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这个人……但是,连着最后一根稻草都不过是一抹幻象。 最后一颗子弹的枪声……在绝望中响起…… “七绪……” 错愕的看着这个身体在眼前软绵绵的向下滑,七绪呆滞的本能伸出手去抓住御堂秀,脑海中极力搜索着刚才电闪雷驰之间的那一幕—— 在他叩响扳机前的一瞬间……这个身中四枪的男人居然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扑向他,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掰开的手臂一颤,本能的射出一枪…… “御堂秀——” 他突然发疯一般大喊着,因为扣着这具身体的手正搭在对方的胸膛上,血水源源不断地从那个可以摸到的洞口里涌出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御堂秀在闭上双眼之前,望着他笑了。 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双唇一张一合,虽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是,他仍然读懂了那几个字—— 对……不……起…… 要……幸……福…… “啊——” 抱着这个全身上下都在向外源源不断涌出血液的人,七绪原本漂亮的五官终于在崩溃中彻底的扭曲。 歇斯底里的喊声中,化作了一只充满懊悔的野兽。 ——这就是他的复仇和诀别吗? 他现在宁可什么都放下……只要能够把这个人的命换回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碎的梦魇 漠帝旗下产业中最好的一间医院里,所有专家大夫在第一时间取消全部休假赶回来,外国专家团正在赶来的飞机上,随后就到。 宽敞的楼道里,因为来去匆匆的大量医护人员而显得拥挤起来。 顶楼的那两间急救室的灯始终亮着。 “你说什么?” 蓝漠一把提起刚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一双猩红的眼睛怒视着对方,已经没有一丝平日从容的模样。 “病人的失血量已经超过了人体极限,可是早晨因为突然送来三个大出血的孕妇,现在B型血血库告急,从其他医院调用血袋已经来不及了……” 医生像小鸡一样被他两脚离地的拎起来,望着眼前的男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的回答。 “抽我的,我是O型,马上——” 一想到官羽浔那副面无血色的模样,蓝漠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不行的……那么大的需求量,您一个人……您也会有很大危险的……” 这个凶神恶煞的英俊男人是医院的老板,医生哪有这个胆量冒险! “我是B型,应该也可以吧……”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蓝漠这才眯着眼睛将视线投向一直蜷缩在墙角的七绪。 “就算是两个人也……” “闭嘴,现在立刻带我们去抽血,需要多少给我抽足了!今晚他要是活不了,你全家也都别想活了!” 蓝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粗俗的威胁过什么人,就像一只强弩之末,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医生哆哆嗦嗦的再前面带路,背后跟着两个恶鬼一般的男人,自然不敢再说一个字。 “漠,为什么放过我?‘ 背后,七绪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惨白无力。 在官羽浔倒下的那一刻,这个男人便没有再看自己一眼,但他知道——自己做了唯一不能做、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 “七绪,蓝家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紧随着医生的脚步,蓝漠甚至没有回头。 他可以用任何东西来补偿这个始终都让他愧疚不已的人,除了官羽浔……却想不到,最后官羽浔居然冲出来替他挡下了这笔沉重的“债”。 “我知道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允许我继续在这里待一会儿,他的手术结束后……我会立刻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言语间带着明显哀求的成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即使蓝漠要把他凌迟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那个人”也还躺在手术室里! 御堂秀的伤比官羽浔还要严重得多,如果不是那副强健的体魄,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推到太平间了!腹上的两枪射穿了脾肺,最后那一枪,子弹距离心脏只有0.1厘米,已经严重伤到了心脉……抢救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刚才看到护士拿了新的电击器进去…… 那意味着什么……七绪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他是在乎的……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蓝漠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回应,却加快了脚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两个小时…… 拒绝了被医生送去加护病房的请求,蓝漠和七绪像两只打不死的神兽,抽完血后有继续“石化”在急救室的门口。 只是脸色却比刚才苍白了不少……再怎么强,也毕竟是血肉之躯,若不是心里那份执着的羁绊,恐怕这两个早已身心俱疲的男人也已经倒下了。 只是守在急救室门前的人,多了一个。 ——蓝炎! 蓝炎本来就从昨晚开始住在下面的病房,昨晚七绪的子弹虽然被掉包了,但是考虑到七绪是高手,装了普通的空包弹的枪恐怕他只要那在手里就会立刻察觉到……所以那子弹是特制的,虽然不至于让他送命,但受点伤总是在所难免的。 蓝炎和七绪对视一眼,然后双方木然的移开了视线。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还想瞒我多久?” 两兄弟的对视擦出些以为复杂的火花。 只是没有人继续质问,也没有人回答。 官羽浔的事,蓝漠有愧。 如果不是他使劲手段把那个男人从蓝炎身边抢走……现在的官羽浔,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不会绝望,更不会命悬生死一线! 而蓝炎的心头,亦不是滋味。 他就住在楼下,医院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瞒得了他!先是绑架,接着是被送来抢救……他无法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为了钱会甘心不断承受这么多危险! 可是,如果哪天的子弹是真的,七绪就不会发现,也不会把官羽浔拉下水……蓝漠是他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却为了保住他的命不惜铤而走险!那晚被秘密送进医院,得知真相的时候,心里的感觉五味俱全,但是此时这也让他意识到—— 羽浔会搞成这样,自己同样有份! 走廊里,在三人沉重的气场下,连空气都好像要凝固住一样……可偏偏这个时候,急救室里的两人仿佛心灵感应一般…… 两个急救室的灯同时闪亮起来。 急匆匆冲出来似乎又要拿什么器材的护士被粗暴的挡下来,可是—— “赶紧让开,病人的心跳不行了!” “现在是最后的抢救,你们家属还是准备一下吧……” 里面人命关天,两个涉世未深的小护士也顾不得拦下她们的人看上去有多恐怖,来去匆匆。 三个坚强的男人顿时呆住了,这个时候,仿佛有人轻轻一推就会倒下一般。 “在虚伪ude夜空下,无数次的断念中,鲜红的血动摇了……为了这人生第一次的悸动,我心甘情愿的相拥而堕天……”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居然是蓝炎! 站起身来一步步贴近手术室门前,含混不清的声音夹杂着哽咽,声音从低慢慢拔高,最初蓝漠没听明白,可是七绪听懂了—— 这是那个时候,官羽浔写给他的情歌。 那时候连个人在录音棚里肩并肩,彼此幸福的凝望,唱着这首歌的样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种耀眼的场面。 只是那时候的事,短短几个月恍若隔世……暮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内心的痛苦纠结成一副躯壳。 “无法愈合的伤口,无处寄托的思念,残酷的命运车轮——走向了遥不可及的绝望的彼岸。光芒中你的身姿转瞬即逝,因为这光芒而眯起的双眼,在微凉的风中汲取这温暖,回首时心中已刻上了烙印……” ——七绪竟跟着他一唱一和起来! 其实,那一天,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当初的嫉妒已经荡然无存,所有的心念都系在急救室里,那个给予过他承诺,用生命来祝福自己幸福的人身上…… 蓝漠不语,依旧靠在墙上,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颤抖而攥起了拳头,却发现完全是徒劳。 ……如果官羽浔不见了……消失了……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一直以为,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把那个人留在身边……即使交换了自由,依旧固执的相信可以让对方在最后一刻因为感动而留下来,总有一天可以爱上他,一直都在身边…… 事实上,他做到了! ……仓库里,全身浴血的那个纤弱的身体,依偎着他,说了那些他终于盼来的话……却已经是弥留…… “若果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是天长地久。你瞳里温柔的湖水,蛊惑着幸福的错觉……” 蓝漠不由自主的跟着轻喃,官羽浔唱的歌,他当然也是每一个字都烙印在心上,只是因为对蓝炎的嫉妒,让他一直把这个小秘密隐藏了起来。 三个大男人,其中两个全身是血,伫立在急救室前,毫不顾忌的唱着不合时宜的情歌……从天黑唱到天亮,貌不隐藏的哽咽和嗓音的渐渐沙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敢靠近过来,也没有人停下。 而上天,似乎终于听到了这些固执的呼唤一般…… 急救室的等灭了! 满头大汗的主刀大夫终于姗姗而出,却是一脸的亢奋—— “奇迹!简直是奇迹!” “心跳突然恢复了。手术很成功!” …… 两个权威医生彼此一边擦这满头大汗,一边兴奋的对话。 被抽取了大量血液后一直靠在墙边的那个男人,像一根崩断的弦,身体顺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动摇 “你确定要走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星涩,跟一脸落寞,正要离开的七绪在医院门口差点撞个满怀。 虽然他还没弄清楚突然出了这么大事的来龙去脉,但对上那双心如死灰的眸子,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 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恩。” 七绪点点头,对于撞上他有些意外,却也不惊讶。 “以后有什么打算?打算去哪里?” “我这种人,去哪里都不会饿死的,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我只是想离开他们的世界。” 语调依旧刻薄,惨白的脸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就这样擦肩而过—— 他们的世界还有那些爱……太耀眼了!脑海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片段……可是把他伤得如此之深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再见他一眼的资格! ……这是……一场多么可笑的噩梦…… 望着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星涩叹了口气……命运这东西,太残酷了! 说起命运,当然回想起官羽浔和蓝炎——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当他听到官羽浔出事的时候,脑子一下子懵了,第一反应就是——把那件事情的真相,告诉炎! 不管会不会被官羽浔认为他言而无信,不管会不会被炎当场掐死,就算漠帝要报复他也无所谓……他不能在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那么相爱的人继续彼此折磨下去! 他看不下去了! “星涩——” 蓝炎偏偏就在这时候,意外的出现在楼梯拐角。 “你……” 星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官羽浔的病房在楼上,而电梯门在另一个方向……他很难把蓝炎出现在这里理解为偶然。 “他走了?”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星涩恍然大悟。 “恩,刚走。” 蓝炎是偷偷跟踪下来,只是要目送七绪的。 官羽浔的伤,七绪的离开……让这个男人陷入了低谷,面对这样的蓝炎,他在心里偷偷的盘算着要怎么样组织语言把那件事说出来。 不料,蓝炎却先开口了:“呐,我是不是一个既任性又自以为是,其实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 刚才守在官羽浔的床边,他最心爱的男人刚脱离危险,依旧处于昏迷中,望着那张苍白平静的脸,他想了很多事—— “羽浔被那个姓洛的恶少欺负的时候,是蓝漠把他救回来的;羽浔被那两个狗仔下了药的时候,是蓝漠抓住了人,而且封锁了媒体保住了他的名誉;羽浔在音乐会被人抓走的时候,也是蓝漠把他就回来的;就连这次,明明是我们两人欠七绪的债,他却一个人赴约,把所有的危险都承担下来,为了保住我铤而走险的掉包子弹,最后连羽浔也跟着受到牵连……我从头到尾只是个一点都不成熟,只会说大话的废物!” 星涩望着他沉默不语。 一手把他扶上星光大道,一直作为最好的朋友在官羽浔出现之前几乎是形影不离,炎的明朗直率和他的不成熟……自己明明都是一直看在眼里…… 他以为,从那样的家庭挣脱束缚的孩子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想给他点时间慢慢成长……只是没想到…… “星涩,我有事拜托你!” 蓝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坚定。 “额……说……” 星涩迟疑了一下,蓝炎的表情让他想起了上次官羽浔拜托他照顾炎时候的样子……果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才对! “我很快就能出院了,现在开始帮我联系工作吧,什么都可以,把每天的时间安排满也没关系——我急需要钱!但是最好别离开这里,因为我要每天来看羽浔……” “等等……你说什么?” 星涩忍不住诧异的打断。 蓝炎虽然工作狂,却对工作挑剔的出了名,“什么都可以”——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且……急需要用钱?开什么玩笑! “羽浔他……虽然我不知道漠给了他多少钱才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但是我如果能比漠支付得多,说不定他醒来后也会……” 蓝炎急切的诉说着自己的愿望,一想到那个人生死未卜的躺在急救室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心情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 即使现在多少有些明白蓝漠对自己血浓于水的那份心意,但官羽浔他是绝对不会相让的……不惜一切手段…… “啪——” 这一次打断他的,是星涩扬手落在他脸上的一个响亮的巴掌。 “羽浔听到这话,一定会难过的,连我都为他不值!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以为他……”被气得浑身发抖,星涩毫不掩饰眼中的悲哀,对上蓝眼的错愕,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说话的方式了—— “炎,你说得对——你果真是个自以为是,一无是处的笨蛋!你以为你前一阵子的雪藏事件是怎么弄出来的?又是怎么平息的?你真当做那是只是幸运而已么?我告诉你——全部都是漠搞出来的!羽浔他看你那么痛苦,所以才会明知道是圈套还去就范,是他,把自己送给了漠,才把你的一切都换了回来!” 蓝炎彻底傻了一般怔在原地。 他刚想要原谅的哥哥,做出这种事…… 他的羽浔,为了他…… 而自己,居然像个傻瓜一样…… 猛然想起那天放在桌上的五万块……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时候的羽浔,一定……多想被他好好的拥抱,可他却把那些钱明晃晃的摆在了桌上! ……羽浔,心怀着多少的羞辱,却还是为他展开了那样妩媚的笑颜…… 羽浔…… 羽浔…… “你去哪里?” 一个措不及防的被推开,星涩皱着眉头望着那道利剑一样冲出去的身影,喜忧参半的叹了口气—— 炎,你终于打算成熟起来了么? ……而与此同时,官羽浔的病房里,刚清醒过来的蓝漠却已经迫不及待的逼着护士把他带过来。 病床上的男人,还在沉睡。 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平静的脸。 没有深锁的眉,没有颤抖的双唇,没有满面的泪水,也没有急促不安的呼吸……如同精心雕刻而成的美好无关各自回到原位,干净圣洁的气息,完全是一个睡着的天使。 ……对,这才是天使本来的样子…… ……平日里他所熟悉的那个官羽浔,所展现出的——是天使被折去了翅膀,丢进地狱里饱受煎熬的样子……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额发,才一靠紧,便有一股官羽浔身上永远都不会被药水味遮盖的淡淡体香扑鼻而来,让蓝漠不由勾起了唇角。 前后不过几天时间,却害的床上这个人先后住院两次,还一次比一次严重,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 “这一次,你把我的命救回来,我的命从此就是你的……纵然没有契约在,你也不能在丢弃我不管吧?” “别以为漠帝的怀里时随便让人躺着说情话的,那时候你既然说了那些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我会保护你的。” “对了,上次听那个臭警察跟你说的话让我不爽到现在……我当然也可以给你承诺啊!一辈子都会让你幸福,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 一句一句,声音不大,男人的脸上挂满了期待的笑容……纵然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却极有耐心。 瞧着对方温度偏低的手,碎碎念中……温热的唇,小心翼翼的覆上对方的眉心…… 然而,这样一个难得温存的动作,却偏偏被不合时宜的不速之客打断。 蓝漠没有回头,只是直起身子,不为人知的收起了笑意—— 对方是谁,为什么而来……他至少也能猜出个八九成。 “离他远一点!” 蓝炎怕吵醒官羽浔,虽然愤怒,却不敢大声,慢慢的重新关上病房们。 “凭什么?” 蓝漠终于转过身来,望着弟弟的眼神却比平日真人得多。 蓝炎再怎么想要快速成熟起来,此时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执拗的稚儿,跟带着整个家族从黑道摸爬打滚出来的他相比,嫩的太多了。就像此刻,他已经轻而易举的从对方简短的几个字的语气中,嗅出了“东窗事发”的味道。 “果真是你做的?你陷害我……然后胁迫羽浔?” 蓝漠悠哉的接下他的质问,目光却再次落在官羽浔那张平静的睡颜上,徒然变得柔软下来——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是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的。他现在爱的是我,而我比你更有能力让他幸福。” “哼?让他幸福?你是比我更有‘能力’让他一次次陷入险境吧,爱你?现在你还鬼话连篇!”蓝炎冷笑,之前对他刚产生的那点兄弟的情分和愧疚此时早已荡然无存,“我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你!” “炎,他这次受伤,是为了想要替我挡子弹。” ——虽然这个事实是击溃对手的利器,但从蓝漠的口吻中,透出更多的却是懊悔。 蓝炎愣住了。 “我可以把整个家族都给你,但是只有羽浔不行。” “我对蓝家腐朽的一切没有任何兴趣,我要带走的——只有羽浔!” 两兄弟争锋相对,虽然各自压抑着怒气,但因为涉及到自己最在意的人,还是认真不断升级起来。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背后的病床上……官羽浔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缓缓张开的双眼,在持续数秒后又再次闭上了。 如果说,爱上一个人,并且被一个人爱着……那是幸福的话…… 那么同时爱上俩个人,并且被两个人执着着……则绝对不是幸福……那是……荒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雨过天未晴 三日后—— 官羽浔坐在床头,目送检查伤口的护士离开。 上午的阳光洒在那张略显苍白却越发清新脱俗的脸上,格外的迷人。 这样一张脸,就好像在昭示着劫后余生的幸福感一般,自己浑然不觉,却早已感染了身边的人。 他的伤只有脖子一处,比起身中五枪还差点被打到心脏的御堂秀幸运得多,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 御堂秀也醒了,对于七绪的不告而别,蓝漠并没有隐瞒,只是不知道那家伙自信满满的将目光远眺向窗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蓝漠也实在没有精力去猜度那家伙的心意,眼前他的心肝宝贝平安无恙,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只是要抱着美人归……恐怕还有一点点麻烦—— 他瞪了一眼手在官羽浔的床边的另一头……蓝炎正在那里盯着官羽浔的侧脸发呆。 “羽浔,我早晨帮你煮了红枣粥补血,有没有精神尝尝看?大夫说你可以吃东西了。” 蓝炎一脸殷勤地把自己昨天折腾了一宿的东西拿出来。 上次的事,要怎么开口道歉……他还没想好,只是看到眼前鲜活如初的官羽浔,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 “……还不太饿。” 官羽浔尽量隐藏着自己脸上的黑线,蓝炎的“手艺”他还记忆犹新,至少以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他还没有挑战的胆量。 一边看好戏的蓝漠则把幸灾乐祸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像他就不会干这种摆明了会踢到铁板的丑事!家里厨子做的营养餐差不多要送来了。 “漠,你的苹果……” 官羽浔的目光落在蓝漠自告奋勇要帮他削的苹果上时,表情却更加 了。 虽然他没有见识过漠帝真正的身手,但那么厉害的七绪都不是对手的话,相比刀法也相当了得……不过,从蓝漠手里拿着的那个坑坑洼洼的“杰作”上却完全看不出来。 “……这个……那我去给你剥香蕉好了。” 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官羽浔有点想笑。 而“乐极生悲”的蓝漠,则干脆把那个惨不忍睹的苹果“嗖”的一个抛物线,准确无误的丢进了墙角的垃圾桶,转而选了个比较容易的目标。 从小长在老宅里,光伺候他的佣人有多少个,他自己都记不清……哪曾做过这么无聊的事。 只是这“无聊的事”如今换了对象,居然也让他觉得妙趣横生起来。 “呐,漠,炎,我想出去走走,继续躺下去……我都快要长在这床上了。” 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就算不被这两个突然就像转了性变成牛皮糖一样的男人“折磨”死,也会被外面那群八卦小护士透过窗子那些好奇的目光给射成马蜂窝。 更重要的是……那个想法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形! 蓝漠先是站起身,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顾虑地看了蓝炎一眼,最后还是尽量装作平静的含笑望着官羽浔:“那我去问问医生,看看能不能出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稍等我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毕竟是他的医院,毕竟……这是官羽浔的愿望…… 带有警告性的眼神从蓝炎身上一扫而过,这才出了门。 而蓝炎则冲着那个背影毫不顾忌的撇撇嘴。 蓝漠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共处,反倒突然安静下来。 那天在蓝漠的床上……两人那场云雨,还有虚假的交易…… 想起了同一件事,却是不同的角度……这让彼此交替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羽浔——” “恩。”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十指交缠,彼此掌心的温度迅速传递给了对方……早已不知道是谁牵住了谁。 “我……那天……” 趁着蓝漠不在,一定要把那天的事说清楚……可是偏偏这时候,对上那双清澈的毫无杂质的瞳眸,千言万语却在蓝炎的脑海中汇不成一句道歉。 “对不起……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你才骗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为了这件事放弃你的音乐,因为……我很喜欢。” ——官羽浔淡淡的笑容去自然的漾开了。 蓝炎怔住了。 天底下最美丽的笑容正在他眼前毫无防备的展开,那样的善意……为了帮他饱受委屈之后、又受尽了自己无知的羞辱,这个人居然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 道歉……自己说一万次都不够! 可是,官羽浔居然先开了口……向他道歉? “羽浔——” 小心翼翼避开脖子上的纱布,紧紧的一把将对方纤弱的身体扔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原谅我……” 官羽浔把头搭在这个思念了好久的肩膀上,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感受这个人的颤抖,这个人的思念,这个人的爱恋,睫毛上不知不觉蒙上一层水汽—— “傻瓜,已经过去了,别这样……漠,也已经把自由还给我了……” 不经意的一瞥,却见口中的那个人已经返回,正透过门上的窗子,在外面望着床上相依而泣的两人。 炎背对着门,所有的思念和愧疚还在心中发酵,让他一刻都不想放开怀中的宝贝。 然而,他并不知道,背后包含着酸甜苦辣的四目相织。 ……在那一刻之后…… ……在那些话几乎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之后…… 很多事,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 一小时后,附近最大的主题游乐场内—— 三名身材颀长,英俊非凡,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贵族气息的男子,一现身,便引来周围一片惊艳的目光。 “医生说,只可以走一走,不许玩刺激的东西!你给我乖乖听话,不然小心我回去之后,把你绑在床上一个月不许下床。” 霸道,又宠溺,话语间浸满了无奈和关心……蓝漠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一贯穿着正装,极其考究的他,难得换上了纯粹的休闲打扮,却儒雅依旧,照样的英气逼人。 另一头,蓝炎因为不满他后半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然在彩色的镜片下,蓝漠不一定看得到! 蓝炎依旧是一身英伦打扮,大热天依旧带着格子丝巾连下巴一起挡住,脸上的太阳镜更是挡住了多半张脸,可是照样不影响他出类拔萃的外型——明星有明星的麻烦,他可不想歌迷在这里连官羽浔一起包围起来。 可恨的是,刚才蓝漠这家伙还以这理由,差点把他丢在病房里……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心肝宝贝继续跟这个混蛋独处! “呐,羽浔,这么多人真的不嫌麻烦么?” 蓝炎蹙着眉头,被关注的感觉有些烦人,那些在周围绕来绕去的孩子更是几次差点撞上来……只要官羽浔一句话,他给这里的老板一个电话说要在这里考察外景,像他这样的公众人物、一部片子能给这里带来多大的宣传效果这是傻瓜都明白的事,这里会立刻变成他们专属的! “是啊,羽浔,把保镖丢在门口真的合适吗?你的伤还没好……” 蓝顺手从路边的小车上买了冰激凌,乐的小摊上的大婶合不拢嘴,虽然没吃过这种廉价的东西,可是看官羽浔接过去的时候一脸的孩子气的笑容,自己心里也不由得欢愉起来。 只不过,虽然他和蓝炎基本都没什么事了,万一有意外的话,完全可以保护官羽浔,可是不带保镖这种事,还是让蓝漠突然之间难掩的不习惯。 “我说你们两个……究竟多久没有单纯的出来玩过了?” ——两个人过度紧张的样子,引得夹在中间的男子一脸哭笑不得。 太阳不算大,周围有欢愉嬉闹的小孩子,推着老人的儿女,相依相偎的恋人……新翻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的水汽……夹杂在这些平常的人中间,听着这些平凡的声音…… 这个原本才是他的世界。 深吸了一口气,官羽浔微微的闭上眼睛,像很久以前跟官羽瑶还有官羽伶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伸出精致的小舌头,在冰激凌上打着圈慢慢的舔着,不时发出点因为冰激凌的香甜而忍不住去吮吸的声音。 殊不知这声音伴随着,还有那在眼前晃动的娇舌,在身边的人看来是何等的魅惑撩人…… 深深地吞了一口吐沫后—— 官羽浔正在冰凉的奶油上享受的舌头,突然接触到一个明显不属于冰激凌本体的东西!慌乱的张开眼睛——右边的蓝炎居然也凑了上来,那滚烫而熟悉的舌头接触到奶油的样子单是无比的性感,却又故意若有若无的碰到他…… 他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冰激凌抛出去的时候,右边唇角却再次被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袭击过来……蓝漠居然离谱的直接舔上了他的唇! “你……你……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 官羽浔几乎同时跟在场的“围观群众”一起石化,根本把不到自己的舌头! “恩,果然很好吃。” “不过你嘴角沾到奶油了!” ——居然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 可怜官羽浔羞得恨不得立刻打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那个……你们给我克制点……要不……” 他四下打量,好吧,……他后悔了,承认带着两只随时随地会发~情的禽~兽出门是个错误,眼下当务之急是找个什么地方,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 “我们去坐那个好不好?又不刺激,也不会影响伤口……” 挂着一脸心虚的笑容,官羽浔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空中—— 庞大的摩天轮,正缓慢的旋转着——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个人的摩天轮 当摩天轮的小房门终于被从外面锁的时候,官羽浔总算松了口气,跟着这两个人在一起……任何小事都胡可能演变成一场轩然大波。 这家游乐场的摩天轮的每个房子是六人座,蓝炎和蓝漠当然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人挤进来,蓝炎先是偷偷塞钱给工作人员,结果不幸被后面排队的人看个正着,便不满的喧嚣起来,怕他暴露身份,官羽浔一把将他扯在身后,可是排在最前面的两个男人欺负官羽浔瘦弱,居然想要动手……最后被蓝漠一记充满杀气的眼神全部抹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外人当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一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儒雅男人瞪了一眼,就不由全身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当摩天轮缓缓的上升,官羽浔松下来的一口气还没有喘到底,猛然间觉得不对劲,异样的瞅着靠过来贴在两边的家伙—— “那边有座……” 他指着对面,比尴尬更多的是害怕—— 6人座分布两边,可是三个人都坐在一头的话,这个卡座就明显的倾斜过来……虽然官羽浔不恐高,不过随着慢慢升高,这样大角度的倾斜也难免让他心慌起来。 “我的座位当然是在你身边。” 蓝炎坏坏的一笑,干脆贴上来,伸手在他肩头,轻轻一勾,官羽浔的身体便不自觉的倒进他怀里半边。 柔软的身体带着一股特别的体香,无论什么抱起来,都是那么爱不释手…… 不过,破天荒的,这一次蓝漠居然没跟他抢! “漠,你怎么了?” 就算是官羽浔,也看出蓝漠不对劲,蓝炎熟悉的怀抱里甚至听得到心跳,一如当初的舒适,却也知道蓝漠会生气……一时间左右为难,只好低声的问他。 明明是被蓝漠一手搞出来的阴差阳错,但是心中有了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之后,却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没……没事,快到最高点了,所说这里可以看到一整个市区,你觉得怎么样?” 然而蓝漠居然没有兴师问罪!? 虽然让他好好的欣赏市区全景,蓝漠自己却没有向外看,不但不看反而低下了头,却藏不住脸色一片惨白。 “漠,却对面椅子上躺着吧,很快就下去了。” 蓝炎当然自己怎么回事,有点幸灾乐祸,却也不乏一丝关心——打从官羽浔指着这个摩天轮满眼期待的时候,他就等着看好戏,只是现在看上去……反而觉得蓝漠有点可怜。 坐心机永远不坐靠窗的位置! ——天不怕地不怕的“漠帝”,有着不为人知的严重恐高症! 只是没想到……这样他都会硬头头皮跟上来! “漠,你恐高?” 官羽浔终于看出了不对劲,本能的一把抓住蓝漠的手,已经是冰冷的不成样子。 “没事,不严重,别担心。”逼着自己抬起头,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蓝漠强势惯了,死活不愿意自己被官羽浔看到此时的狼狈。 “你是傻瓜么?恐高症你上什么摩天轮?刚才为什么不说?” 官羽浔不由自主的怪他,心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发酵一般——不是为了陪在自己身边,不是为了让自己高兴……蓝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窗外的景物越来越小,他们逐渐到了最高点,官羽浔干脆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他的头,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别乱动,很快就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了,太危险了。” 淡淡的语调,全是关心……此时窗外的景色如何美轮美奂,他一点都不在乎……背后和腿上,两个人的心跳都是这么炙热有力,竟然他也跟着不知不觉悸动起来。 “羽浔——” 蓝炎的轻呼中带着难掩的不满,明晃晃的吃醋全写在脸上,却又不能在这时候去追问——你是不是爱上了他?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因为帮他挡子弹? 自己也同样做了过分的事,两小时前才道过歉……他怎么忍心在这里再让这个善良的男人左右为难。 “恩?” 自然的应了一声,双手还轻抚着伏在腿上的蓝漠的后背,官羽浔转过脸来,明媚一笑……天晓得这样的笑容有多久没有在他脸上绽放过。 感觉到肩上靠过来的头发柔软而飘着香,蓝炎心中的不快立刻就一扫而空。 “你还真是我的灵丹妙药……” 把头埋在身边织白的颈间,情不自禁的偷着香,让官羽浔只觉一阵酥痒,一想到蓝漠还靠在腿上,立刻涨红了脸,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不由自主的轻咛一声,同时因为这撩人的一声,感到腿上蓝漠的身子僵了一下。 “呐,炎,你刚才喊我做什么?” 不能再这么尴尬下去……这两个人搞不好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官羽浔赶紧岔开话题。 被他这么一问,蓝炎这才从沉迷中回过神来,笑意盎然的抬起头遮着窗外的远处—— “你看那个——” 官羽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不由愣了—— 高层建筑的顶层广告栏,蓝炎新专辑的巨大宣传画看上去无比的醒目! 英俊,阳光,温柔……集所有好男人形象于一身的这个人,正在身边将自己牢牢的扣在怀中。 但是让官羽浔愣住的,并不是蓝炎的英俊,而是画中的那双眼睛…… 那楼距离游乐场太近了,周围也没有其他高层的建筑——所以那张高高在上的广告,除了在这个摩天轮上之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其中玄机的! ——那双温柔的眼睛里,被刻意处理的去色变暗,隐没在漆黑色的瞳眸中的是…… “为什么我的照片会在那里?” 官羽浔惊讶的合不上嘴。 因为他不愿做公众人物,随意死活不肯抛头露面,不肯出现在专辑封面上,所以那张封面是卡通设计的,也没有人知道蓝炎合唱那首歌的人是谁! 会偷偷做这么事的人……十有八九跑不了是星涩! 只是……蓝炎噙着不明笑意的嘴角微微上扬,却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答案——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笑得如此安然自得,却有字字真心。 望着这双眸子不停地靠近,官羽浔觉得这个答案足以让自己的心滚烫到坏掉一样…… “唔……” 突如其来的被吻住,官羽浔本能的呻~吟了一声,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感觉到他的异样,强迫自己抬起头的蓝漠,却刚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炎,滚开,你别太过分!” 平日强硬的男人,此时却连坐起身的能力都没有,低吼一声,拳头攥的嘎嘎作响。 蓝炎压根不理他,一个翻身将官羽浔上半身拽过去,压在身下。可连官羽浔一只手还攥在蓝漠的手里,想要推开去半点不能。 “唔……炎……别……” 心知蓝漠这会儿要气得暴走了,官羽浔只好软言细语的哀求,只是那迷离的神情在蓝炎眼中竟是如此的诱~人,哪有放开着双唇的道理? “唔恩……恩……” 多日的思念化作了一场狂风暴雨,蓝炎怕身后的窗棂铬到他的后背而垫过去自己的手臂,这样一来便再次将对方整个身体揽进怀抱里。滚烫的舌头深深地入侵,从一开始就剥夺了怀中的宝贝说“不”的权利,深邃却不粗暴,滚烫的舌头小心翼翼的舔着他的舌根,描绘着他牙齿的轮廓,温润的唇贴在一起,却不知足的还想贴得更紧,完完全全的密合着。 官羽浔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吻……不是因为强迫,而是因为这个人是蓝炎!多日之前曾将幸福相托、无数被这样的吻中陷落的日子,让这个吻从一开始就让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柔软的小舌本能的回应,笨拙的纠缠,像是终于再次咬住了彼此的齿轮重新动作的钟,只能予取予求…… 然而,当他敏感的发现下身被什么逐渐变硬的东西顶住时,猛然吓了一跳! “唔……炎……别……” 害怕让他立刻拼命的扭动起来……炎该不会是在这里想…… 先不说马上就要落地了,单是漠还在身边…… 谁知,蓝炎却见好就收的坐了起来,细心的帮他古井贡酒好凌乱的衣领—— “傻瓜,我又不是那种不知道节制的人。” 笑得无比温柔,话里夹枪带棒,骂谁谁自然知道—— 终于在这个时候,摩天轮落了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明明恐高的不是他,却两腿发软的官羽浔站在实实在在的地面上,扫了一眼墙上的公告栏—— 全程时间几分半! ……拜这两个家伙所赐,他刚才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无奈的官羽浔还没有看到身后那两道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一般恐高的人恢复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换做蓝漠就另当别论了。 “漠,你怎么样?” 当他一脸关心对上那张笑得阴森森的脸,本能地想向后退,蓝漠怎么可能会给他那个时间—— “啊,你干嘛……” ——被勾住腰际,一把揽回怀中,还没等他想要挣扎,已经和那胸膛贴的严丝合缝。 “干嘛?秋后算账啊——”蓝漠挑着坏笑的眉毛。 “唔……恩……” 双唇被奔走的时候,官羽浔拼命地捶打着对方,这会儿也顾不上这家伙前不久才断的肋骨——他们还站在登上摩天轮必经的台子上,下面还有拍着长长的队的人们等着上去……这岂不是变成“公开表演”?! “漠,混蛋,放开!” 蓝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拳捣在蓝漠的小腹上。 他的拳头跟官羽浔相比,力道可是天壤之别……只听蓝漠闷哼了一声,看得出吃痛,却没有放开官羽浔腰际的手,飞起一脚直接扫在蓝炎的一双膝盖。 蓝炎没料到他这一招,一个躲闪不及,被迫退出去四五米,蹲在地上……狠狠地回瞪。 ——被他扫过的地方不算痛,可是……踢到了筋,根本站不起来! 蓝漠冷笑,继续享受着官羽浔甘甜的唇,像是报复一样,除了吻得霸道之外,还故意连他的鼻孔都堵上,喘息困难的官羽浔只好拼命张开嘴—— “恩……啊……唔恩……” 一声声比刚才不要甜腻的呻~吟顿时飘然而出。 好在蓝漠学会了适可而止,这个孩子气的任性“报复”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等到蓝炎的下肢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已经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官羽浔那双柔软的唇瓣。 而望着官羽浔尴尬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两人自知过分了,各自捏着拳头,一场要打得天昏地暗的乱斗愣是隐忍了下来。 只是三人离开摩天轮的时候,背后的轮子已经空转了一圈,而下面排队的人早已因为眼前的“大戏”惊成蜡像而已。 …… 游乐场的西苑游乐设施比较少,自然也没什么人。倒是郁郁葱葱的林荫小路,让官羽浔走在其间格外的舒服。 “对不起,羽浔,我看你抱着他的头,那么心疼他……所以都会没忍住……” 蓝炎认错的样子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对不起,别生气了。还不是因为你先吻他的……” 连一贯霸道又不讲理的蓝漠都肯低下头来。 官羽浔左看一眼,又看一眼,终于松开了一直紧咬的嘴唇,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接下来我们去看动感电影好不好?炎去前面看看下一场的时间,漠帮我回刚才路过的店里,买点零食和饮料,我去一下卫生间——” 指着眼前不足十米的地方,公园设置的卫生间,官羽浔淡淡的笑容看上去真实而释然。 ……然而,望着那两个如获大赦的背景,一左一右相背而驰,淡淡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官羽浔抬起头狠狠的抹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迅速从眼中渗出的透明液体。 “对不起,炎,漠,好好照顾自己——” 伴着哭泣的低声喃呢中,男人迈开大叔向卫生间的反方向快速离去! ……从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无论去哪里都是一个借口!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样的美好…… 炎,我爱你却不能原谅自己的屡次失节; 漠,我本该恨你,却无法自抑的动了情。 难道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兄弟之间的关系有了转机,明明其实是在科彼此的……我又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是处又破败不堪的人夹在是间,破坏其中…… 心里同时装进了两个人…… 这样的荒唐戏码,让他情何以堪,又如何继续的下去——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处可逃 傍晚—— 官羽浔那间小公寓附近的巷子里,墙角边偷偷冒出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张望。 糟糕,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望见楼下那辆车,官羽浔暗呼倒霉。 ——车子是蓝漠的,周围还围着一圈黑色西装笔挺的手下……至于蓝漠本人这会儿八成正坐在自己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气呼呼的等着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回去。 刚才去过了羽伶的酒吧,外面停着的那辆明晃晃的跑车分明是炎的。 羽瑶不在国内。 她们的手机换了新的号码,根本就来得及记在脑海中……存了号码的手机上次被七绪抓走时,落在了蓝漠的卧室里。 自己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长期深居简出的他,以前给音乐杂志撰稿和编辑也都是网络联系……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他连个可以借钱的熟人都没有! 最糟糕的还不止这样,要命的是——他的护照和证件还在眼前那个亮着灯的小公寓里! 叹了口气,他沮丧的转过身,肚子却偏偏很不配合的叫了起来。 看来眼下得先找个地方,弄口饭吃,其余的事情只好从长计议了。 …… 5个小时之后—— 这条酒吧街是整个城市最混乱的地方,Gay吧,吸毒,MB 小量的毒品甚至军火交易也常常在这里进行。 酒吧街的尽头,有一家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酒吧,不像别家装修的霓虹闪烁,也没有妖艳的男人女人明目张胆的在门外拉客,甚至出出入入连个打手都看不见。然而这里却是整条街的核心——拥有这个街道产权并且罩着他们不法勾当的人,九叔,这家店是他开的。 唐枫和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手中悠然自得的晃着那杯色泽醇厚的酒,液体逐渐荡漾出欲望的味道,只是他并没有浅尝的打算。 刚做完一票大生意——暗杀某个国家要员,虽然依旧像从前一样做得干净漂亮,可是他自己知道……这些天自己的心,已经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波澜不惊,他已经没有办法把那道纤细美妙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随时随地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临别时的那伤痕累累和蔓延的恨意。 所以他刚从中东回来,就直奔这里……办完这件必须马上处理的事,他就立刻去见那个缠绕在他心中多日的人! “枫,你走神了。” “恩,不好意思,有点累而已,我们谈正事——” 唐枫淡淡地迎着对方,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们不是朋友,却也相识多年。 坐在他身旁的,这个同样英俊不凡,而且年纪不相上下,全身散发着冷静气质的男子,就是这条街的主人——九叔。 而且,九叔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本地有名的军火贩子。 “这是这次我要买的东西——”唐枫掏出一张单子,借着桌上摇曳的烛光能将上面的字隐隐约约辨认出来,“M500两支,勃朗宁M1911一支,沙漠之鹰一支,乌兹两支,AKM7两支,M82两支,SVD两支,M1345两支。各型号子弹按照每只一箱的标准给我配。另外,再来三箱DNF感电手雷……以上,三天内帮我搞定,钱不是问题。” 九叔自然比不上漠帝,确切的说,两人做军火的模式大相径庭而已。 蓝漠是上了国际黑帮头号人物的军火大亨,每当听说哪里黑帮火拼造成大规模流血事件,或者某小国内战,叛乱,通过不法途径购入大量杀伤性武器造成武装冲突……这类事件,十之八九是蓝漠卖出去的东西。 九叔不同,名义上只是小打小闹,从他这里搞不出太大数目的武器,但是只要你能报出名字,任何高精端的东西,包括国际禁用和正在开发中的绝密设备,这个人都能搞到手! 所以,这个男人的名气虽然不及蓝漠,找他的大多数是顶尖的杀手,也难过他在唐枫面前即使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毫无惧色。 只是,九叔望着单子,再看了身边的人几眼,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你啊,老毛病一点没改……难怪简木生前说你是个‘移动军火库’!算了,你后天来找我拿货吧,钱直接打在以前那个户头里。” 唐枫笑了一下,这才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哎,这样就要走?反正来了,起码留下来玩一会儿,今晚可是有个绝对堪称极品新人……” 九叔对他的反应有点意外,毕竟这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没什么兴趣。“他耸耸肩。 他本来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性取向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对那个人执着到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地步……可是眼前不断有一些穿着妖娆的、一眼就知道是做什么的男人晃来晃去,这些人个个称得上没人,可他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 ……果然……那个人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只有那个人……才可以! 可惜唐枫一心想要去找官羽浔,殊不知就在他从外面关上门的几秒钟后,一身侍者打扮的官羽浔却从吧台后面窘迫的走了出来!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当然没有看到唐枫,让他窘迫不已的是这身衣服……这里不是官羽伶的地方,自然不会让他穿着什么大袍子胡闹。 只是他可不记得见过别处的侍应生会穿这样紧的制服,简直将他的身体轮廓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 “没问题,很好看,把这个送去1号包厢吧——” 吧台里的两个小弟跟他挤眉弄眼,他却看不到对方眼底的狡诈和污浊。 什么证件都没有,他又只会唱歌弹琴,稀里糊涂不知道走了多久,刚好路过这条街的时候他已经快饿得真不起来了。 整条街的乌烟瘴气,不断被不怀好意的人打量搭讪……那种店他自然是不敢进去的,只有最后这家店看上去正常得多。虽然他们说不需要歌手,却很热情的留他做侍应生……做什么没有挂系,能填饱肚子再说,何况这种不查证件的店也很难找。 托盘里是几瓶洋酒,端在手上分量不轻,没什么力气又没有做过这种事的官羽浔,立刻顾不得计较制服的事,小心翼翼的盯着手上的托盘向前挪,生怕一个不小心打碎了那些昂贵的酒。 ……这个单线条的男人呢,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去敲房门的时候,背后吧台里的小弟方才还热情洋溢的视线突然变了。 “今天送老大有福了,漂亮到那种程度……简直就是妖孽,我说,你好处拿了不少吧?” “切,那三人变态的,看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亮。” 两个人一边各怀鬼胎的注视着那道推门而入的单薄背影,一边窃窃私语,已经迫不及待的利用吧台的掩护在下面分钱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虎口遇险 “咳咳……您好,您的酒——” 一进门,就被一股浓烈的雪茄味呛得本能的咳嗽几声,自知失礼,官羽浔赶紧弯下腰将东西放在茶几上。 “那个……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请叫我……” 不知怎么回事,他被沙发上坐着的那三个男人打量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沙发后面还站着五六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在蓝漠那样的人身边生活过之后,他起码也知道,眼前的十有八九又是些麻烦的人物。 “站住,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服务态度,酒都不给倒吗?” ——坐在沙发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赤裸着膀子,胸前布着彩色的刺青,一条比拇指还要粗的金链子点缀在胸前,让官羽浔只觉得对方像青面獠牙的恶魔,被这样的人故作不满的低喝一声,自然吓得一个哆嗦。 “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我现在就给您倒……” 包厢的门口被对方的一个手下堵在那里,就算他现在想要落荒而逃也没有机会了,官羽浔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凑过去,茶几很矮,他只能微微蹲下身子,却不知道紧绷的裤子将他优美的臀形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何等**…… “哈哈……躲那么远干什么!我们还能吃了你?知道你是新来的,过来,我教你怎么倒——” 还没等官羽浔一句“不用”说出口,一边的狐狸脸便一把将他扯了过去。别看狐狸脸一身精瘦,力气却大得很,让他根本没有推开的力气。 “没关系,我会,请稍等……” 到了这会儿,官羽浔总算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可是被十来个男人围在这个封闭的包厢里,唯一的出口又被堵上了……这时候纵然自己怎么呼救,都会被外面的爵士乐淹没…… 眼下只好硬着头皮装傻,赶紧倒完酒,别给对方太多纠缠的时间。当他重新蹲下的时候,这次已经被迫身陷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当中,拿着酒瓶的手,极力抑制住颤抖…… “啊……你干嘛?” 然而,官羽浔猛的跳起来,愤怒的瞪着背后三人中的另一个壮汉——对方的手还没有从他挺翘的臀部拿下来。 “我倒想问问——你想干嘛?” 不料对方不但恶人先告状,喊得比他还快! 指着他慌乱起身时,不慎碰到地上的酒瓶……瓶里的液体洒了一地,而且暗褐色的酒水还飞溅在了那个一身刺青的男人白色的裤脚上。 不待官羽浔反应,双臂立刻被背后上来的打手压住,双脚也被踩住,整个人顿时动弹不得。 “对不起……酒水我可以赔,裤子也可以……” 他已经身无分文……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脱身才最重要……只好等一下跟老板商量是不是可以预支薪水了……秀才遇上兵,任他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可惜,他似乎太天真了。 开玩笑!本以为九叔在,轮不到他们开苞,不过九叔刚才竟然跟着那个男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简直就是老天给他们的机会!塞给吧台那两个小子的红包可不小,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不过用身体赔倒是可以的。” 官羽浔混乱的大脑猛地一惊,才发现自己打从踏进这扇门时起,就踏进了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 三人逐个靠近过来,脸上写明了不怀好意,你一言我一语中,不知是谁出的手—— “撕拉——”一声! 这里的侍者制服,上身的衬衫和马甲全部是丝质的,被这么用力的一撕,前襟从里到外撕得稀烂。 刺青的男人“啪”的一声,打开了包厢里最亮的灯—— 官羽浔肤白如美玉的胸膛,顿时彻底暴露在众多猥琐的视线下,那张干净精致、难得一见的漂亮面孔更是让众人在一瞬间看呆了。 狠狠地咽着口水,他们只是听吧台的小子说今天来了个极品……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美得这么惊心动魄…… 桌上的美酒早就被收拾干净,空荡荡的茶几上取而代之的是看上去美味无比的男人! 被几个打手强压在茶几上的官羽浔,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下身的裤子连同内裤也一起被扒下去…… “救命啊——救命——呜呜……” 也不管外面能不能听到,这是他最后一线生机,歇斯底里的呼救却被身后的大手习以为常的掏出一个塞口球强行按进口中,可怜他瞪大了一双美眸,却只能发出如同哀求一般“呜呜”的声音。 那些手下个个训练的极有眼色,一见刺青男过去,立刻各自扯着官羽浔的一条小腿,将他拼命想要合拢的大腿分开,男人只觉得小腹一阵冲动,立刻退下了自己的裤子…… “呜呜……” 刺眼的灯光下,众目睽睽,都是一脸的欲望,官羽浔拼命地摇着头,眼中陷入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哥——” 即将冲破底线的侵犯,却被狐狸男一声叫住。 “怎么?”步步紧逼的男人有点不满。 “咱们兄弟多久没有一起‘玩’过了?” 狐狸男眼底的欲望正被眼前的一幕熊熊燃烧起来,连两腿之间也顶起一个凶狠的帐篷……很明显,他等不及“排队”了。 “那我用‘这儿’好了。”最先**他引发事端的壮汉,显然抢不过他们,耸耸肩意味深长,“慢慢来,反正夜还长着呢。” 一起……官羽浔被吓得险些昏过去…… 看着几只“凶器”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们不像是在开玩笑…… 自己今天一定会被折腾死在这里! 官羽浔后悔了,后悔他的逃跑这么草率、才会让自己陷入狼狈,后悔他听信吧台的人鬼话连篇、来做这份工作…… 但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唔——” 一声含混的痛苦悲鸣,对方粗壮的手指粗暴的侵入。 官羽浔的四肢仍被死死的压制着,除了痛苦的呜咽之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肆意凌辱。 “真是个宝贝,这么紧……两个人进不来。”刺青男的手指动了几下,便拿了出来,他这种人还没有上升到懂得享受取悦玩具的境界,只得微微皱眉,“不过也行,先给他松软一下——” 一个颜色,立刻有人将黑色的皮箱端上来。 里面的东西跟当初在洛优俱乐部见得那些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只是现在不是官羽浔为这种事松口气的时候。 “呜呜……” 紧接着男人从箱子里掏出了按摩棒! 比真人的还要粗壮一些,显然是为了两个人一起进入,而特意选了大号来开阔他的领域。 官羽浔相见了鬼一般等着那个已经将振幅开到最大,不断靠近他的东西。 “唔……恩……” 死不瞑目一样撑大着双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一片天旋地转……那个几乎将他撕裂的东西已经被狠狠的推入体内! 壮汉却在这时一把扣出他口中的障碍物,打算先行“办事” “啊……啊……啊……” 那东西在体内最敏感的地方上风款给的扭动震颤,官羽浔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忽略身体被强烈刺激产生的火辣感觉。 他咬破嘴唇,下巴上布满血迹之后。 “等一下一起吧,你真性急,听他叫一会儿,也不错……我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狐狸男阴阳怪气的出声阻止。 “行,听你们的,咦?脖子上的纱布是怎么回事?” 壮汉这才发现,胯下这个被折腾的半死的美人,身上居然还有一块“布头”贴在脖子上! “别碰它,要是有什么疤痕之类的,看着刺眼,干的也不爽!”狐狸脸皱了一下眉头,甩出一句。 看着那块原本雪白的纱布逐渐浸出红色的印子……他们这些每天刀口舔血的人自然知道下面有伤口…… 壮汉倒是听话的转身拿了酒,立刻换了个角度在他平时平滑细腻的小腹上贪婪的摸索起来。 这个人有什么伤?明天会不会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今晚这具身体能让他们玩的尽兴就好…… 在这样无耻的刺激下,一股白浊就这样纯粹出于强迫的喷了出来,几乎同时,体内的东西也被粗暴的抽了出来…… “好像差不多了,比刚才软了不少!” 完全无视被带出的润滑液中夹杂的丝丝血迹,刺青男再次亢奋起来。 而只剩下半口气的官羽浔,却因为长时间被按在桌上,头部仰面悬在桌子边沿外,缺氧让混沌的大脑逐渐开始不清醒,甚至意识不到这场折磨才要拉开序幕…… …… 酒吧街的巷口……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不用跟我客气。” 唐枫停下脚步,虽然对方不是什么鼎鼎大名的人,但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像他这种职业,都是不喜欢招摇过市的。 “好,那就到这里。我不是客气,只不过未尽地主之谊,有些遗憾。”九叔也停下脚步,报以淡淡一笑。 “没什么遗憾的。我只是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而已。” “哦?”九叔这种冷淡惯了的男人,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揶揄别人,只是他觉得这句话听上去实在匪夷所思,“我可是听说,前不久有个幸运的男人,让你跟漠帝还有优少爷大打出手呢。” 直言不讳,实话实说,他们虽然不算朋友,却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他捕获信息的本事比起当初的简木来的的确自愧不如,可他们这种在灰色地带混饭吃的人,如果连这点事都没听说过,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谁知,提起这件事,唐枫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意思想要遮掩—— “羽浔……他不一样。无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羽浔就是羽浔,我们之间的羁绊,任何人都斩不断。” 九叔眯缝着一双睿智的眸子—— 这个以冰冷无情著称的顶尖冷血杀手,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样温暖柔和的表情? 羽浔……羽浔…… 没由来的不安反复咀嚼这个名字,这个吧淡漠当做面具常年带在脸上的男人终于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惊慌,甚至一把扯住了眼前的唐枫—— “你说他叫做——官羽浔?” “恩,”唐枫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口吻不由危险起来,“你有他的下落?” “跟我走,去救他!” 九叔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朝回酒吧的方向狂奔而去! 官羽浔!官羽浔…… 该死……下午那个新来的大美人,填履历表的时候他见过这个名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英雄救美之虐渣 包厢里的折磨还在继续—— 上方的壮汉伸出手狠狠攥住官羽浔的下颚骨,一阵刺痛强行开启了他毫无血色的颤抖双唇,猥琐的凶器距离他的二年不足两寸。 下方,湖里面也已凑过去,入口处,两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分身开始在他柔软的入口摩擦,随时都会同时穿刺而入! “啊——” 突然,官羽浔猛的大声一叫! 并不是遭到了致命的侵犯……而是在绝境中,瞬间爆发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一边打手的一只手,身体掉在地上滚了两个圈,顺势摆脱了其他几只禁锢他四肢的手。 顾不得自己是否正一丝不挂,官羽浔玩命的向包厢的大门冲过去。 他心里很清楚——机会就这么一次! 然而……他是在是太小看这群在刀剑枪口少年宫翻滚过来的人渣了! 当他抓着反锁的门把手怎么也拉不开门的时候,还来不及手足无措,只觉身后一股冷风—— 一个恶狠狠的耳光将他猛的掀翻在地上! 鲜血立刻从口鼻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官羽浔只觉一阵头昏眼花,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拧了起来。 刺青男显然被惹火了! 大力攥着他肩膀的手,紧挨着脖子的纱布,扯裂的旧伤口将纱布完全用鲜血浸透,正顺着脖子流淌而下。 “啪啪——” 随即而来的反手又是两个巴掌,官羽浔觉得自己要死了。 “××的!臭MB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哥,你别生气,好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玩具,想收拾他还不简单,等咱们今晚玩够了,把他给兄弟们好好折腾个几天几夜……” “就是,哥,这是九叔的地方,别闹出事来。回头跟九叔买下来,回家想怎么调%教怎么调%教!” “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架起来!” “……” 耳边是几个恶棍不堪入耳的对话,官羽浔浑浑噩噩的大脑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觉得自己早已脱离的身体被硬扯着食指,再次悬空架起来…… 能感觉到这几个人渣的靠近,甚至故意在他大腿内侧狠狠地掐了几把……可是他已经无力张开眼睛,分不清楚是谁……分得清又有什么用? 细嫩的脸被刚才的几个巴掌早就扇的浮肿起来,眯缝着只能看到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等待死期一样的注视眼前的苍白……所以当官羽浔在这狭窄的视线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唐枫?” 满口的血迹,话一出口先被鲜血呛了两口,这真实的感觉让他的理智重新回到了现实,眼前的状况却已经全变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下来,已经被唐枫紧紧地抱在怀里。门口倚着的人,是下午面试时见到的这里的老板,先前吧台里的两个男人垂着头立在一边。 “我在,我在,别怕……没事了。” 唐枫将外头拿下来盖在他身上,曲折的腿蹲在地上,尽可能让他靠上去舒服些……地上沾血的按摩棒,还有官羽浔一身狼籍都看在眼里,攥紧的拳头因为怕再次吓到这个怀中随时会崩溃的男子而硬生生的隐忍着。 为什么擦家而过?只要他在多留一下……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宝贝…… 俯身凝视着这张沾满血迹和泪痕的脸庞,唐枫觉得自己的心像要疼得碎掉一般。 谁知官羽浔却如惊弓之鸟一般望着九叔:“对、对不起……我、我不干了……” 九叔接收到唐枫杀人的目光,本能的向后退一步,先前的从容早已扫去了大半——没有平白无故的畏惧是因为接触多了,并不代表他不怕。眼前这个男人若发起飙来…… “是我的错,我疏忽了,对不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只退了一步,这个男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得干点什么,马上弓下腰……他一脸亲和的笑容显然要比唐枫黑得像鬼一样的脸,更容易让眼前梨花带雨的男人从惊恐中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谁搞的鬼!” ——转过脸来的男人,对着自己的属下,口吻依旧平静,杀气却陡然而生。 其实这种虽然不是他授意,但平日里这些人干点什么勾当他也心里有数,反正这种地方司空见惯,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不一样,眼前有个杀气腾腾的唐枫已经够头疼了,背后还有漠帝,还有大名鼎鼎的优少爷…… 每一个都能让他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甚至家破人亡! 所以,这件事必须有替死鬼,而且他必须得处理的漂亮,迅速! 两个男人不敢答话,怯生生的望了官羽浔一样,九叔一冲进来就咄咄逼人的质问让他们多少页知道点状况,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这个美人把他们害惨了! 有那么多对他们而言阿红心爱你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宠着,不好好在家当金丝雀,跑出来连累别人倒霉! ——这话当然也是九叔的肺腑之言,但是他还不想死的那么冤枉,这种话自然是万万不能说出口! 见两人不说话,男人冷哼一声:“你们不说,那我就家法处理——” 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军刺,转眼之间两人的双腕已是血肉模糊。 “废了你们的双手以后,永远不要太踏上这条街!” 九叔的声音是冰冷的,不再理会背后落荒而逃的属下,缓缓转过身,眼前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宋家兄弟和一群不入流的打手,早就被她的怒气吓傻了。 “我们……九叔……我们还没开始……” 刺青男两脚发软,就差跪下了,像一只跪在地上求饶的癞皮狗,哪还有闲钱那副流氓相? “好,很好……没开始就把人弄成这副样子……我要是回来的晚,你们是不是想弄出人命来!” 话没说完,只见唐枫突然站起身,将怀中的官羽浔抱到他眼前,九叔愣了一下,迟疑之后还是将人接过来,却在唐枫转身的瞬间,低低的一句—— “枫,算我求你,别在这里搞出人命。” 人死在店里固然麻烦,但名字这些人肯定活不了,他深知自己泥菩萨过江,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他真正顾忌的是怕日后被漠帝和优少爷找上门来,若今天这些人全被唐枫弄死在这人,那两个人会不会拿自己来出这口恶气。 苦笑着望了眼怀中惊吓过度的美人……不由暗叹蓝颜祸水啊、 唐枫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一步步得逼过去,那张温柔的脸一旦离开官羽浔的视线,哪还有半分温存可言?杀气逼人宛若凶狠的修罗! 第一次见九叔哀求别人的宋家兄弟自然怕了,唯唯诺诺的缩到墙角。 “刚才是谁打他的?”唐枫的问话没有一丝温度。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两兄弟立刻将视线毫不保留的投向了刺青男。 “啪啪啪啪啪啪……” 两兄弟几乎没眨眼,就见空中起落的手掌几乎快得看不清楚,再定睛——宋家老大已经晕倒在血泊里。 刺青男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脸却瞬间变成了猪头! 自己的兄弟是什么实力,一边的狐狸脸兄弟自然了解……强壮出了名的刺青男居然被几个耳光打得晕死过去!对方手上的力道和速度早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刚才还想着大不了硬拼,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的两人,这会儿已经明白……那纯粹是痴心妄想!全身颤抖着靠在一起,这会儿只希望这个魔鬼能放过自己,哪还管得了兄长的死活! “废物!”唐枫冷冷的骂了一句,视线落在脚边的按摩棒上停留了一下,“你喜欢玩这套?” 明知道对方昏过去,可是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胆敢糟蹋羽浔的人渣! 从地上拿起一支刚开的洋酒,顺着刺青男耷拉的头部淋下去,紧接着“砰”的一声,倒空的酒瓶就被他他磕在茶几边沿上,瓶底不规则的掉下来,露出玻璃特有的尖锐锋芒。 “喂,醒醒——” 冷酷的声音没浪费什么力道,却被意料之中的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打断—— 他手中的半截玻璃瓶挣扎对方瘫软的风身上……狠狠的插下去! 命根被废,剧烈的疼痛伴着烈酒不断滴落在伤口上的刺激,让刺青男瞬间就后悔自己还活着,痛不欲生的蜷成一团。 “飞舞,这么快就不行了,我告诉你——你是为什么死的!他是我最在乎的恶人,你怎么对他……我都会加倍让你好好的‘享受’个够!” ——唐枫面无表情,话音未落,还滴着血的瓶底,尖锐的玻璃一把扎进了男人的后穴。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这才站起来,不动身形的望着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墙里的两个“余党”。 宋家另外两兄弟早就吓傻了,黑道上他们也算是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些冷酷和残忍,还是头一次见到。 知道自己闯了在劫难逃的大祸,狐狸脸只要硬着头皮想要垂死挣扎,惶恐的大声命令自己的手下:“你们给我杀了他!谁杀了他……大哥的位置就是谁的!” 他的打手早就在九叔冲进来的手下控制住,哪还有半分动弹的余地。 逼上绝路的两兄弟交换了个眼色,发疯一样扑上来…… 唐枫残忍的表情再次爬上眼角,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特制的精钢匕首—— 刀起刀落,再起再落…… 敏捷的身手让对方无力的攻击根本挨不到他的身体……再定睛,连九叔这样的人都被眼前血淋淋的画面震惊了—— 短短一两分钟,两人居然被削成了活生生的“人柱”! ……不是挑断手脚筋……而是连骨头一起砍下来……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仅凭一把匕首%这其中需要的臂力和速度…… 明明可以一瞬间要了他们的命,但这个男人却选择了更残忍的手段——这就是惹火他的下场! ——这就是世界第一的杀手! 在周围安歇喽啰早就看傻了的时候,九叔默不作声的用衣服挡住官羽浔的脸……明知道怀中的男人还闭着眼睛,而且意识不是太清楚,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做了这个工作。 “好,我答应你……没有再这里弄出人命,剩下的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这话,究竟是信任,还是威胁,恐怕就要九叔自己咀嚼了。 “恩,你放心,我会善后的。” 九叔不愧是九叔,这个时候还能展现出逐渐镇静下来的笑容,同时把怀里的人双手奉上—— “赶紧带他去医院,他脖子上的伤口不太对劲!” 这是实话,官羽浔脖子上的旧伤显然扯裂的厉害,血水已经浸透了他半边袖子。 唐枫顿时脸色大变,连个招呼都顾不上打,抱起渐入昏迷的官羽浔,掉头便走。 “九叔,现在怎么办?” 有点资历的手下忐忑不安的望着九叔苍白如纸的脸。 敢在这里这么放肆行凶,九叔还得陪着笑脸让对方大摇大摆的离开……这种事从没听说过。 “把他们的血止住,留口气。脸这些打手一起,我现在就带他们去见漠帝——” 漠帝传出来的口讯要找那个男人,在整个黑道传的沸沸扬扬……想不到自己居然因为大意而错失了机会! 不过事到如今,今晚的事一定瞒不住的! 负荆请罪,好多东窗事发! 故意留下点让我可以拿去有个交代的东西,让我脱身……唐枫,一向冷酷无情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 ……还是说,被什么人传染了? 望着那个背影早已消失的方向,这个男人无奈的摇摇头—— 那么纤细的身影,那么柔弱的性格……夹在这么一群人中间,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只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那个“祸水”,那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沾染的。 你。可千万别死—— ……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英雄救美之沐浴 官羽浔的伤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抱着他发疯一般冲向医院,才发现撕开的只有表面的一小块缝合处,并没有再次影响到血管,下身因为事先用了大量的润滑液,受伤也并不严重。 所以处理完伤口,三小时后—— 当官羽浔悠悠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身处远离那条街道的酒店豪华套房里。 “别过来……别碰我……” 从带着哭腔的呓语中惊醒,猛的坐起身来,顿时全身的痛楚都涌上来,官羽浔本能的锁紧眉头,视线却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挡住—— 小心翼翼的帮他擦去额头上惊醒的冷汗,顺势抹去那些眼角的泪迹。 官羽浔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不是第一次了—— 饱受折磨之后,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安逸的氛围,舒适干净的大床……还有,这个人。 ——跟上次和洛优一起被劫持之后,醒过来的自己所面对的……几乎重复的上演…… “这是哪里?”他虚弱的望着身边的人。 上一次,他问的是“你是谁”。 “别怕,危险过去了,这里离那个酒吧很远,我在你身边,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看到他终于醒来,唐枫熠熠的黑瞳中绽放出一抹柔情的色彩。 当然,这里距离九叔的酒吧街的确很远——他怎么可能给漠帝留下找到他们的机会。 “那……那些人呢?”官羽浔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言语之间却闪烁起来。 猛然想起上次蓝漠说的话——那时候,这个人是为了救他才…… 失去了憎恨的理由,反倒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 外面的天色已经泛了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像一个终于醒来的噩梦,即使守在身边的人是唐枫,他还是松了口气…… “哦,我揍了他们一顿,然后让老板送他们去警察局了。”唐枫轻描淡写。 不希望官羽浔知道自己的手段,他太了解这个善良的男人,就算被欺负的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他依旧不会赞成残忍的报复…… 不过算了,他把“收拾残局”的工作留给漠帝……那几个人落在那家伙手上,绝对会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被自己杀死! “唐枫,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又?” 唐枫淡淡的一笑,他当然知道“又”指的是什么。 “先去洗澡吧,那些东西留在体内不太好。你的脖子不能沾水,我帮你……” 因为进门的时候,官羽浔看上去实在太累、已经完全虚脱了,不忍心打扰他睡觉,所以体内的那些润滑油,还有皮肤表面上残留的那些东西混杂着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 官羽浔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立刻涨红了脸。 可是唐枫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将他抱了起来。 …… 浴缸里温暖的水,让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仿佛连身体也没有那么痛了。 “水还好么?” 温水顺着这只大手的撩拨,划到他胸前,像一个热流猛地窜进身体里一般,官羽浔本能的打了个激灵。 ——跟当初一模一样的画面! 那一天,这个自称是“救了他的人”走进他的世界……给他安逸的床,帮他洗澡甚至清洗被洛优折磨后惨不忍睹的私处…… 那时候的唐枫,温柔,明朗……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没有那天早上的暴行,这个人没有撕破了脸强行要了他……将他折磨得昏死过去……那该多好! 只是眼前桃花依旧,但知道了太多真相、饱受了太多痛苦的自己,却已经没办法坦然的用微笑回应这个披着绅士外衣的豺狼。 “太冷了?还是太热了?”唐枫不明就里,就要起身去调水温。 “不是,温度刚好,不用了!” 明白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唐枫打算抽开的手,两只水淋淋的手触碰在一起,他立刻窘迫的像触电一般向后退了一下,可这一退,却是身下一滑,身体自然地向浴缸里面沉去。 “小心!” 幸好唐枫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可是情急之下用力过猛,竟将他完全从浴缸中拽了出来! 突然被眼前“出水芙蓉”的画面震撼,终于让始终在告诫自己“要镇定、绝对不能再做出吓坏他的事”的唐枫,完全呆住了…… 然而他发呆的刹那之间,失去重心的官羽浔却脚下一个不稳,扑到上来! “……” “……” 两人面面相窥,突发的状况措手不及,连唐枫竟也笨拙地说不出话来—— 官羽浔被他猛的拽起、从浴缸里跌出来……唐枫发呆之际被撞个满怀,官羽浔身上滴出来的水让他脚下一滑,仰面摔下去…… 揉着自己磕在地板上有些痛的后脑勺,唐枫不知道该苦笑天下第一杀手被这个柔弱的美人搞得如此狼狈,还是该沉醉眼前无比暧昧的“春光”! 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揪扯,他原本在官羽浔睡觉的时候刚洗完澡、仅套着的一件浴衣,被官羽浔手忙脚乱中将领口被扯到了肩上,腰间的带子也被扯开,衣襟大敞着,而跌落在怀里的娇媚身体,更是刚好坐在最尴尬的位置! 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人淡小麦色的胸膛居然很漂亮,皮肤紧致,胸肌分明……等等,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走神后的官羽浔,突然一阵脸红。 “你要不要紧?” 官羽浔赶紧想要打破尴尬。 “你指的是哪里?”唐枫温柔的笑容有点坏。 “哪里?” 当然是头啊……明明刚才撞出那么大声音,撞傻了不成?官羽浔急忙想要起身的时候,脸却唰的一下……这次彻底红透了—— 他正坐在身下的男人的……分身上!? “头的话,现在很晕,估计站不起来……下面也疼,不知道是不是被你撞肿了……”唐枫一脸可怜兮兮。 其实压根什么事都没有,这点小磕撞如果也能撞伤他的头的话,他早该改行了!可是唐枫就是喜欢看那张可爱的脸庞窘迫的模样。 至于下身么……的确是“肿”了……至于是不是因为被撞得,那就要问唐枫自己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帮你揉揉?” 一边说,官羽浔一边先从他身上下来……这个姿势实在是太…… 跪在一侧,却见唐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花洒拿在手里。 “你要帮我揉上面?还是下面?” 唐枫继续坏笑,这句话让官羽浔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却不再难为这个羞得不知所措的美人,只是一把拿开官羽浔打算帮他揉后脑勺的手,却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放。默默的打开花洒,帮他继续冲洗身体。 浴房的温度足够,不会让他的宝贝感冒。离开了浴缸里水中的朦胧,美好的身体反倒看得更清楚,触摸之下的手感也真实的让他欲罢不能。 男人的手和温水一同在身上游走,虽然让官羽浔说不出的别扭,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在包厢的时候,他的身体不但被那几个肮脏的人渣身在舔过,还在按摩棒的刺激下丢脸的射了,那些体液全部残留在身上,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可是自己现在却全身乏力,连独自沐浴都恐怕会昏倒在浴缸里。 ……前不久,他们还在咖啡屋里纠缠不清,这个曾经将他虐待到生不如死的男人,突然跑来信誓旦旦的跟他告白,他明明清楚的告诉对方自己的厌恶和排斥!可是也是前不久,他们却被迫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那种羞耻的事! 当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善意的……想要保护他的时候…… 当他在危难关头,这个男人再一次及时出现、将他救下来的时候…… 昨天晚上,意识到自己从那几个人渣手中落进了这个人的怀抱,他居然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意料之外的重逢,居然让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两人谁也不说话,避免再次陷入尴尬,直到唐枫小心翼翼的像呵护一件珍世美玉一般把他的每一寸身体都清洗完,手指却没有离开他光滑诱人的身体,反倒一步步滑向他敏感的地带—— “把腿分开些,里面也要洗。” 那些润滑油还留在体内! 这话,那时候唐枫也是这么说,只是当初那张稳操胜劵的脸,此时变得略显忐忑而已……官羽浔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信任他了。 “我自己来……” “哦?你够得到么?好像被那东西弄得很深呢……还是你打算在我面前自己……”望着他的尴尬哭笑不得。 ——所有的对话都重复着当初的痕迹。 官羽浔抿着嘴唇,最后还是无声的张开双腿——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英雄救美之旧伤 唐枫的旁边放着从医院买来的专用清洗液,本来还配有个插入专用的小瓶子,只不过被他一进门就丢进垃圾桶藏了起来……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想要更靠近这个男人的那份私心。 当他的手指沾着清洗液缓缓推进的时候,官羽浔猛地一个哆嗦……自己的身体竟比当初还要敏感了许多。 “啊……你……慢点……” 感觉到体内的敏感点正被若有若无的触碰,却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官羽浔委屈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反倒更像是撒娇嗔怪。 他绝对不知道自己此时涨红的脸庞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唐枫的眼里,有多么的诱人。 “疼么?” 唐枫一边慢慢的在他滚烫柔软的蜜穴中探索,一边极力保持着平衡的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头打算扑羊的饿狼。 “哈……恩……没、没关系……快点……” 无力的扶着对方的肩膀,一心想着快点结束的官羽浔,懊恼的为自己抑制不住的轻咛咬着嘴唇。 “那你到底是要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唐枫歪着脖子,故作不解,笑意盎然的望他。 ——这话,如果换个场合…… “你……别作弄我……好了么?”官羽浔羞得不知再说什么,只是这时候唐枫“刚好”“无意”的又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啊……哈……那里……恩……别碰……” 呻吟连连,两人之间的气氛里立刻诡异起来,官羽浔赶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别咬,你的嘴唇已经受伤了……” 虽然他此时的样子让唐枫迷恋的刻骨,但唐枫还是见好就收,望着他带着血痂的嘴角,又泛出少量的血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 “跟那个时候一样呢。” 虽然不再故意作弄,但清洗总要继续……不知是不是为了转移官羽浔的注意力,他突然淡淡的叹了一句。 “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 “第一次?”唐枫挑着眉头,笑了,“那不是第一次——” 官羽浔顿时紧锁着眉头,不语。 他知道那不是这个人第一次见他……被灌下媚药,逃到树木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以及次日警方的报告书上那些体内羞耻不堪的伤痕…… 他以为眼前难得的平和气氛下,一心想要被自己接受的唐枫是不会主动提起那件事的。 谁知,唐枫却苦笑着再次撩开身上的浴衣,他的表情很认真:“那天,我被洛优的父亲算计,中了枪,流了很多血,倒在树林里动弹不了。” 淡小麦色的平滑小腹上,一个乒乓球大的深刻疤痕赫然入目。 “你那时候受伤了?” 官羽浔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的去抚摸那疤痕,残酷的凹凸感让他倒吸了口冷气。 ……那时候如果这个人受伤了,不能动,又为什么会对自己…… 看出了他的疑惑,唐枫嘴角噙着性感的笑意,是因为这个话题又把他的记忆拉回到了那天—— “恩,那个时候我藏身在树丛中等救援,结果明明很自信的藏身处却被你误打误撞进来……夜空下,你妖娆的像个月下妖精,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又魅惑的人。可是当时你被药物控制,根本约束不了自己,不停地勾引我,甚至主动弄开我的裤子……我动不了,没法满足你也没力气推开你,只好用消音器……” “别说了!” 官羽浔打断他的时候,一张俏脸已经由红变白,由白变黑,最后由黑变绿。 那么说……那不就是…… 当初不是唐枫趁人之危强 暴了他,而是失去意识的他差点强 暴了当时身受重伤的唐枫? 而且……而且……他的初夜……居然给了一支枪?! “怎么了?不肯相信我?”唐枫笑看他的一脸天人交战。 其实他没有打算在今天揭开这些旧事,不过看来效果却出奇的好。 “那个……”官羽浔蠕动了一下逐渐红润的嘴唇,“对不起,那时候的事没有印象……所以我还以为……”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那张报告上关于“被钝器所伤”的一行字,现在仿佛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证据面前,要他情何以堪。 “那是什么表情?是因为知道真相后打算对我负责么?” 一边故意逗他,一边却完成了清洗,将手抽离他的身体,当然……唐枫不会没有注意到自己抽离的时候,这具曼妙的身体微微的一颤,旋即将手勾在他的腰际,拉得更近。 官羽浔被他逗弄的说不出话来,粉嫩的脸比刚才更烫,无意识的娇喘着,这样子看上去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耐力底线。 ……如果,没有那时候的暴行,他明明可以更接近这个男人……是他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要的……不是在身下瑟瑟发抖的官羽浔…… “傻瓜,要负责也是我负责!” 趁他不防备,猛然间落在光洁额头上的轻吻,却是蜻蜓点水,还来不及抗拒,唐枫便已经拿了浴巾帮他包裹起来,还不忘幽幽的补充一句—— “当然,前提是你自愿的——” ……突然被悬空抱起,官羽浔甚至没看清楚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突然离地的晕眩感让他本能的抱住对方的脖子,却换来一个坏心的温柔笑容。 “你不是头晕站不起来么?” “我站不起来的话,难道你要抱我上床?” 淡淡的揶揄,暧昧不清的言语,官羽浔无力地望着他,在一双健硕的臂膀中任命的移向温暖的大床。 ……而唐枫,在把官羽浔安然的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之后,却借口要方便,钻进卫生间好长一段时间。 官羽浔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个人,对自己是有欲望的。 没有强行对他做什么,而是忍到现在自己去卫生间解决……反倒让官羽浔有些意外,有些庆幸。 ……他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或者说,从来都没有过。 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之后,连唐枫唯一一次对他施暴的经历,也因为被这个人接二连三的出手相救,而让他无法再怨恨、再排斥。 现在又是这样体贴的对待…… 可是,他却没办法再把心分给别人—— 下意识的抚摸着脖子上新换的药纱……那两个人还在到处找他们吗? ……要躲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通过七绪的事,他看到了漠冷淡的表面下对炎的兄弟之情,炎也渐渐的有了回应,逐渐的成熟……就要冰释前嫌的两个人,他怎么允许自己这种既无用又没节操的人深陷其中,再行破坏? 是自己太荒唐,荒唐的把两个人都装进了心里……被逼得无处可逃,那是他自己造的孽。 想得太投入,以至于连唐枫无声的接近都没有发现。 “你在想什么?” ——眼前突然出现一杯冒着热气的白水,还有唐枫那张英俊不羁、此时却写满了关心的脸。 他没有去接那杯水:“呐,我可以拜托你帮我做件事么?” “说——”唐枫的视线却没有离开他捂着的伤口。 “我的护照和证件都落在家里,能不能帮我取回来……再帮我去姐姐那里拿些钱……”官羽浔有些底气不足。 “哦?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唐枫反问。 官羽浔虽然柔弱,却不骄纵的性格,他相当清楚,能自己做到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假他人之手的。九叔说,他去面试的时候,身无分文、饥肠辘辘,连随身的证件都没有……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把他逼迫到这个田地! “因为……因为……漠和炎派人守着,我回不了家,也接近不了姐姐……” 思量了半天,官羽浔发现他根本骗不过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只好实话实说。 只是这个和预料中差不多的答案,从当事人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唐枫一双狭长的鹰眸瞬间闪过一抹杀气,口吻不由得冷沉下来—— “哼,那两兄弟什么时候学会联手了?你脖子上的伤也是他们弄得?” 那旧伤,他早就注意到了,在医院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就看得真真切切……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种伤口是可以致命的! 他一直不开口主动询问,就是希望官羽浔能自己说出口。想不到官羽浔开口的时候,却是可怜巴巴的向他求助! “不……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愿的……” 感觉到这个男人危险的杀气,官羽浔慌乱的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是他自己乱心了,是他自己要逃走,是他不好…… 泛起水汽的双眸早就将他的心事在精明的男人眼中出卖的干干净净。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唐枫慢慢的把他搂在怀里,官羽浔微弱的挣扎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停止了,“我什么都不问了,想哭就靠在我肩膀上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肩头的挣扎变成了抽泣,唐枫一动不动的任由这个人依靠着。 拿证件是小事,其实就算不拿,做份假的对他而言也是轻而易举,不过他倒是也很乐意给漠帝点颜色瞧瞧!至于钱,他的钱足够怀里的人几辈子都花不完,何必去麻烦那两位“神仙姐姐”?上次因为相信了她们,为了官羽浔他才会黯然离去,结果呢?他的宝贝却落得这种惨境,想到昨晚自己若是没有回去,官羽浔现在恐怕……哼,就算是姐姐,他也不会再让官羽浔跟她们扯上关系。 他要……自私的,把这个宝贝藏起来! “羽浔——”感觉到肩头持续了好一会儿的哭泣终于渐止,他这才缓缓的丢出早已准备好的“圈套”—— “羽浔,我也有点事想要你帮我,刚才我身上的枪伤你看到了,我打算最近去美国激光洗疤,可是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去住院接受治疗,也不知道要多久,会不会不方便……你能不能……” 一脸的忐忑,苦肉计演的惟妙惟肖——大灰狼的眼泪,总还是会有人相信的。 “……你希望我能去照顾你一段时间么?我这边没有问题。” 官羽浔踌躇了一下,果然还是答应了。 先不说这个男人一再的帮他,这次又要帮他拿回证件,单是他现在无处可去,去照顾几天顺便去美国散心,反倒是件好事。 重要的是……他想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这样,就再也不能与那两个人相遇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新生 一星期后。 蓝漠的别墅里—— “混帐!” 手中的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漠帝很少像现在这样气得浑身发抖,大失风度。 那天来负荆请罪的九叔,他没有计较,只是狠狠地让那几个敢欺负羽浔的人深刻的理解到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已! 放了九叔不是因为他宽容,而是因为明知道有人躲在背地里等着看好戏! 他还没有傻到让那个该死的杀手把自己做的事都嫁祸到他身上,有朝一日让羽浔认为他是个多么手段残忍的暴君! 可是……今天早上,他派去守着羽浔家的手下却全部都被缺胳膊断腿的送回来! 那个杀手……他居然敢…… 现在所有的证件都不翼而飞,他用脚指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羽浔他……再也不想回来了…… “帝,我已经让人去查航班记录了,拿走了护照,想必是打算逃到国外去……只要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也未必没可能找到人……” 说话的是新代替七绪的人——昔日的少歌。 获得了原谅,甚至被破格提拔,他发自内心的感激那个虽然弱不禁风却善良又勇敢的男人。 只可惜,他代替得了七绪的位置,却代替不了七绪的智商和能力。 “哼……”蓝漠冷哼一声,没有再搭理他。 把他扶上这个位置,多少有些怀念羽浔的原因……只是这个男人的智商要跟唐枫那种人斗智斗勇,根本不够看! 那种职业杀手的手上,护照多的可以批发!怎么可能真的用官羽浔的护照登机,等着被他找到?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一来是想对自己还以颜色,二来可以讨羽浔开心罢了! 蓝漠咬牙切齿的望着窗外,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他喜忧掺半——喜的是,跟那个唐枫在一起的话,羽浔至少应该是安全的,不会再发生像前一阵子在酒吧的那种事;忧的是,有那个杀手从中捣乱,想再找到他,恐怕犹如大海捞针…… 羽浔,你真狠心! 对我许下承诺,全心全意的把心给了你……你就这么丢下,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吗? 你觉得——我会不会就这么放手?就这样放掉你呢? …… 就在蓝漠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望天诅咒的时候,在美国华盛顿的郊外,常年只有两个老仆人打理的荒芜庄园,却难得一见的迎来了它的主人—— “这里是?” 官羽浔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以什么“伤势没有康复”为由,从下车就一直将自己横揽在怀里不肯撒手。 眼前的美景却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尴尬——望不到头的绿草黄花,上面盖着复古的木制别墅,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好像坠入了自然精灵的国度一般…… 一直被禁锢在钢筋水泥的都市,官羽浔突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这是我家,因为看你好像不喜欢住酒店,所以直接带你回来了。你喜欢就好。” 唐枫淡淡一笑,显然官羽浔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那惊艳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又埋在怀中的人颈间一个偷香。 “第一杀手”的光环下,天文数字的佣金自然不是说笑,像这样的房子他在世界各地究竟有多少,怕是自己都记不清楚……只不过,有这个人在的地方,他才愿意称之为“家”。 突然想要安定下来,想要有个家……当然,那是因为能被他认定组成家庭的人就在眼前。 官羽浔没有动,微微的脸红……这一个星期来,对他突如其来的小动作,渐渐的习惯,也无力反抗。 唐枫这些天都没有进一步侵犯的动作,无处可去又答应了来照顾他的官羽浔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两人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形影不离,说不清算什么关系。 ……几小时后,整理完简单的行囊,死活把这个要跟他一起沐浴、并且每次都大玩暧昧的色狼关在门外,官羽浔总算难得清静的、正常的泡了个澡。 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沾湿……留下的只有一道清晰的疤痕而已。 官羽浔自己是不介意的,相反,留下一道这样的疤,可以让自己过于柔美的外表看上去添几分粗犷,未必是坏事。可是唐枫不乐意,说什么都要拉着他一起去激光洗疤。 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也许,唐枫最初邀请自己一起来美国,目的就没那么单纯。 “终于洗完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救人了。” ——本来坐在电脑前专心上网的唐枫突然回过头,视线里藏不住火辣辣的欲望。 他的浴衣对于官羽浔而言有些大,深V的领口将那织白的胸前美景裸露在外面大半,本就细腻如锦缎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你在看什么?”无奈的嗔怪,这种情形,官羽浔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你——” 明知道,问多少遍,这个人都是只有这一句让他脸红心跳的回答。 “我是说,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理会他的蓄意挑逗,官羽浔指着电脑屏幕……如果不赶紧转移话题的话,他可没有自信还能让这个男人在卫生间里“自我解决”多久。 唐枫拍拍身边的位置,官羽浔果然凑过去,不料还没等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立刻被身边的大灰狼在腰际上用力一勾,不由自主的跌坐在那个“人肉靠垫”上。 坏笑着揽着怀中的男人……自从对他卸下防备之后,这招屡试不爽。官羽浔从身体到心灵根本没有一丝成熟的状态,单纯好骗外加好奇心旺盛,让唐枫爱极了他的可爱。 “你……”害羞,无奈,又挣不脱,官羽浔对于眼前的处境实在是无言以对。 “我在联系给我们处理疤痕的医生,顺便订购些东西。”唐枫反倒回答的一本正经,“我把佣人打发回家休假了,你又懒得去逛街,我们两个总不能住在这里吃空气吧?” 趁他洗澡的时候,唐枫可没闲着,难得的二人世界,是把关系接近的好机会,官羽浔又天生的羞涩,他怎么可能让外人在这边捣乱。 “天啊,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官羽浔无意中扫了一眼电脑界面上的网页,思路却立刻跟他跳到了两条起跑线上。 空运来的酒菜,材料全都是原产地的珍品……双头鲍、中华鲟…… 这家伙打算让他住在这里天天吃这些东西吗? “怎么了?” 唐枫回过神来,松了口气……被他大惊小怪的这么一喊,还以为他看到自己刚才买润滑油和情趣内裤的那页呢。 “什么怎么了?很贵啊!”官羽浔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他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很有钱,只是这种生活他实在是享受不了……天天吃这种东西,他绝对会疯掉! “你身体太单薄,我又不会做饭……那你说想吃什么?蜗牛?干贝?鱼翅?或者你说想吃哪家餐厅的饭,我都可以让他们空运过来。墨尔本的The FlourenDnum怎么样?我觉得那里的中国料理还不错,要不,Buil-lau meat Bennelong也不错啊……”唐枫的脸上有些委屈。 “你有钱没地方花的话,捐给灾区好了。”官羽浔实在被他气得无言以对,“把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推掉,订些普通的新鲜蔬菜什么的,我做饭好了。” 不想被海鲜奇珍之类的东西噎死,他好像没有其他选择。 还好,他并不讨厌做这种事。 突然想起了蓝炎,想起了蓝漠……为什么上天安排到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却全部都是生活白痴呢! “你在想谁?”唐枫敏感的嗅出了他不自然流露的异样。 “没有,在想今天做什么给你吃……”迅速的岔开话题。 他乱心了……这件事早在他倒在男人的肩上哭得昏天黑地的那个晚上,唐枫就明明知道了…… ……谁都不开口提起,心照不宣的避免着尴尬。 既然如此,何必问他? 他跟随他远走异国他乡,原本就是为了忘记那段往事,这种极力维持的虽然时时生出暧昧却又不过分的朋友关系……难道说这个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真的要给我做饭吃?” 他脸上极力隐忍的痛苦,让唐枫不忍心再逼问下去……每一次都是这样,当他打算跟他更近一步的时候,都被这样表情刺痛着,心疼着,没法再前进一步。 “当然。”见他不再穷追猛打,官羽浔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稍微自然一些的笑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鼠标,“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退掉,然后让附近的生鲜市场送些东西来……” 然而,自然利落的动作却很快嘎然而止—— 先前那些网页被一个个关掉,压在最下面的是……润滑液的购买界面…… “……”唐枫恨自己刚才纠结的忘记了这回事儿,才会让鼠标落在官羽浔的手上。 “……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官羽浔尴尬过后,迅速的想要的抽身。 “别走!” 手上的动作没有经过大脑,便一把将那纤细的手紧紧地攥紧,唐枫干脆站起身来—— “我渴望你,你不是不知道?” 那双燃起熊熊欲火的瞳眸,直勾勾的望着他,让官羽浔不由得向后退,一直退到背后床的边缘。 “我心里有别人,你不是不知道……” 他声音有些哽咽,很低。 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得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我知道,可你不是不打算留在那里么?”唐枫继续直视着他,步步逼近。 这话从官羽浔的口中说出,无可避免的伤害了他,但他并没打算放弃,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官羽浔想要继续后退,终于贴坐在床上,眼中流露出了惶恐。 “别怕我,我不会再对你用强的。”看着他脸上的惧色,当初将他折磨到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唐枫不由得的心里不是滋味,愧疚再次涌上心头,俯下身子,一把将他无处可逃的头揽过来,贴在胸前,“你形单影只,我可以保护你;你想逃避,我也可以陪着你逃……带你逃到千里之外,并不是想逼迫你,只是希望离开那些旧的人和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从美好开始……我想给你一个新生的机会,你就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吗?” 怀中挣扎的头不动了,默默地听着他的话,感觉到胸前被什么东西沾湿了,唐枫也不动,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唐枫,我……” 许久,官羽浔终于慢慢抬起头,仰视着这个执着的男人。 不料,就在唐枫满心期待的等着答案的时候—— “叮咚——” 该死的门铃却不早不晚,偏偏在这时候插播进来! “估计是刚才定的蔬菜送来了,我去开门——”官羽浔立刻一个翻身,溜了出去。 唐枫站在原地,气的半晌合不拢嘴,只好纠结的揣测着……刚才涨红了脸“逃走”的宝贝,究竟打算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 然而,同一时刻,站在门口的官羽浔也愣住了—— 的确是蔬菜宅急便送来了……可门前这个用两只手指像玩杂耍一样支撑着沉重的箱子的男人,显然不是送宅急便的…… “请问您是——” “我来找朋友,他在么?” 站在门外的外国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饶有趣味的对官羽浔上下打量。 这个人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贵族魅力,可让官羽浔惊讶的不是他英俊的外表,而是不知为什么,这个人身上让他觉得有一股跟唐枫共同的气息。 而在卧室里听到这个声音的唐枫,猛地一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朋自远方来 “米尔,你离他远点!” 当官羽浔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唐枫拉回来数步,并且被他牢牢的攥在怀里。 “唐枫,这位是——” 在外人面前,被他这样没遮没拦的抱着,官羽浔还从没见过这个人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我是他的朋友,你叫我米尔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却抢在唐枫想好怎么回答之前,直接抢白,那笑容温柔的刺眼,却不知为什么让他产生一种黑暗的错觉。 “我是官羽浔,也是唐枫的……朋友。你好。” ——官羽浔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正式而且正常的自我介绍了。 “恩,羽浔,这是我的朋友米尔,大概是听说我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等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叙旧,你自己在家里弄点东西别饿着,等我回来。” 唐枫僵硬的表情总算舒缓下来,努力堆出的虚假笑容,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米尔空出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和自己一样,可以随时要了很多人的命! ——那个人永远微笑,每一个死在他手中的人,也都死在他柔情的笑容里。 ——笑着杀人,笑着鞭尸,嗜杀成性…… ——这就是传说中的仅居他之下的世界第二杀手!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微笑的面具下面在想什么,他必须找个理由先把官羽浔从这个人的视线里拉走! 可是对方偏偏不买账! “咦?刚才帮你打发走送外卖的时候还在想,你会订这么多蔬菜真罕见呢。咱们兄弟好久没在夹子喝酒聊天了,干嘛非去外面那么生分?大不了弄几个家常凉菜,我还是做得来的。” 官羽浔觉得米尔的笑容好亲密,那感觉好像是亲兄弟一般……为什么自己刚才会产生那种感觉?这么一想,反倒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下厨……” 轻声在唐枫耳边劝了一句,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不管怎么样先放他下来再说,这个样子实在太丢脸了。 何况这么硬赶人走也不好……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唐枫看上去好像并不很喜欢这个“兄弟”。 …… 等到官羽浔把箱子拿进厨房,重新返回客厅的时候,米尔已经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点起烟来。 “把烟掐了,别在我的屋子里抽烟。” ——两个人的时候,唐枫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哦?”米尔挑了挑漂亮的眉毛,还是听了他的话,只是一双精明的眸子却在他脸上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好久不见,你把烟也戒了?该不会是因为里面的美人不喜欢吧?这次你看得真紧呢,以前我们兄弟什么没有分享过,情人如衣服,难道这个不一样?” “不要跟我提‘以前’,不要跟我提‘兄弟’——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很清楚!” 唐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十大杀手,亲如兄弟,夜夜良宵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因为其他八个人都死在眼前这个杀人狂的手上! “看来,你最近为了一个男人大开杀戒的传闻,果然是真的,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对了,简木最近怎么样?” 米尔依旧噙着永远的温柔笑容,并不接他的话,却也没有惧意,反而故意提起唐枫最不想听的话题——简木出事,别人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见唐枫不说话,他也不觉尴尬,继续唱他的独角戏—— “话说回来,那简木对你的心意,连我们也都看得出来,真是可怜呐。不过,对不完美的人没有兴趣,所以我连染指一下他的心情都没有……你知道的,我是完美主义者,只对完美的东西感兴趣——” 说话间,他别有深意的视线投向了厨房的方向。 他是完美主义者,对完美的渴求早就超越了病态的程度! 死在他手里的每一具尸体都被处理到完美才会罢手……他讨厌“第十”这个不完美的称号,所以才会杀了第九、第八、第七……当他变成“第二”的时候,阻挡在他和他所谓的“完美”之间的,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刚才好像发现一件意外的惊喜。 “我说过,离他远一点!别让我重复第三次。”唐枫侧了侧身子,挡住他毫不隐藏的侵略视线。 谁知米尔扬了扬额前金色的碎发,“嘿嘿”一笑:“你猜刚才送外卖的男人被我怎么样了?” “没兴趣知道。” “会不会被我一时兴起,弄死塞在那箱子里?你也不关心吗?”米尔对于自己视线被挡住,还是摆出一些不满来。 唐枫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瓜吗?” 那箱子是他亲自抬进厨房的,里面有没有尸体,重量上他还分辨不出吗? 只见米尔摇摇头,把他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刚才那个送外卖的男人,一双眼睛长得不错,所以我就心血来潮的扣下来了……毕竟我千里迢迢从法国跑来见你,不带点见面礼总不太好……” ……站起身,得意的望着那个他话音未落,唐枫便疾步消失的方向——哼,速度倒是越来越快,身手完全没有退步,可惜……被爱情蒙住了眼睛,连大脑都不用了么? …… 厨房里,刚做好一道菜的官羽浔,被突然冲进来的唐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盘子打翻。 “你干嘛?什么事这么急啊?” 面对他的嗔责,唐枫松了口气,也不管什么时间地点,不由分说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啧啧,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可是分开还没有一个小时吧?” 尾随而至的米尔,一脸耍人得逞的笑容,官羽浔当然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只道是自己正被迫紧密的贴在唐枫怀里,这样不正常的亲密被外人看到,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心,汤汁要洒了。” 眼看官羽浔为了不被唐枫弄翻,伸在外面那只端盘子的手无暇顾及,米尔眼明手快,一把把盘子接过来,两人的手若有若无的接触的刹那,官羽浔突然觉得对方的手好冷,冷的像有一股寒气直逼他的身体一般,不由得打个寒战。 “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坐着等开饭。”注意到官羽浔的反应,唐枫没好气的告诫背后的疯子。 可是米尔干脆就当没听见,一脸趣味的眼神在官羽浔的身上打转:“美人,我们是来帮忙的,他好想不忍心看你一个人辛苦呢。” “……”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官羽浔说不出来……只是,气氛突然变得不太舒服,他把这归咎于自己正被唐枫抱着,却暴露在第三个人的视线里。 幸好,米尔和唐枫虽然不会炒菜,但刀工很好。 尽管两个人切菜和肉的时候,好像比赛一样很诡异,可速度却都快得惊人,而且切出来的东西出奇的漂亮,让这顿饭比官羽浔预计的至少提前了一个小时。 “啧啧,想不到美人的厨艺这么好,他可真是有福气。”饭桌上,米尔将一块竹笋放进口中,还不忘交口称赞,“不如什么时候来我家也住上几天,让我也享受一下这福气怎么样?” 官羽浔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跟着干笑。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外国人口中的“福气”究竟包含着多少意味。 “他不是厨子,也不是你能呼之即来的对象,你最好别动歪脑筋!”唐枫不乐意的几乎把他往怀里拽,就好像反复强调所有权一样。 ……一顿好端端的饭菜,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折腾中,官羽浔压根没吃多少。 进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唐枫不喜欢这个朋友,只是没想到这种厌恶却越发的明显……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官羽浔觉得有些吃力,直到米尔起身要告辞的时候,他总算是如获大赦。 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早被那个人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 “唐枫,‘那件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性格你最了解——不达目的,不死不休。” “我没有给别人报仇的义务,也没有答应你的理由,你最好不要再提,也别再来了。”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让官羽浔听得云里雾里。 可是不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米尔那张笑盈盈的脸猛然放大—— “唔——” 这个吻只有短暂的两秒,或者两秒都不到,因为官羽浔眨眼的功夫,唐枫怒起的一脚已经飞到“行凶”者的胸前。 虽然仅是唇与唇的碰撞,却不是蜻蜓点水——对方蓄意来势汹汹,吻得他唇瓣生痛。 官羽浔下意识的堵上嘴唇的时候,米尔已经怪笑着落荒而逃—— “我会让你找到一个理由的……” 远处危险的声音迅速的消失,顾及到官羽浔,唐枫并没有追出去。 “你没事吧?”唐枫捧起他惨白的脸,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混蛋——” 默默的摇摇头,官羽浔知道自己的嘴唇在颤抖,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直到两个人动起手来,刹那之间实力相当的拳脚相加,他才终于想起来——身边的唐枫,原本就是那么厉害的人物,连唐枫身边的人都个个不是普通的角色! ……只因为对待自己太温柔,才会让他常常忘记那种事。 ——自己只是一个不配站在他身边、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却卑鄙的抹着眼泪寻求他保护的人;同样是男人,他却总是被强吻、被强占,只能可怜巴巴站在原地等着被保护的那个…… “之前你跟我要答案——”官羽浔突然蠕了蠕嘴,唐突的开启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保持现在这样吧——你帮我逃离了困境,作为回报,我可以像现在这样待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的时候。仅此而已。” 唐枫愣住了,甚至意识不到抓着他的手的力道正在慢慢变大,直到他痛得叫出声来才慌张松开。 “我要的不是回报,不是交易——你明明知道的!”唐枫的眼睛泛红了,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伤心,“什么叫‘仅此而已’?你对我的感觉……只是仅此而已么?刚才还好好的,你愿意给我做饭,愿意坐在我的腿上被我抱……就因为突然跑出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你就这么对我么?” 被他逼视着,仿佛伤感也会传染一样……官羽浔突然觉得喉咙很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能做的只有落荒而逃! 在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身体已经忠实的遵从着潜意识掉头就跑,可是刚跨了几步逃进卧室,还不待他反手关门,门已经被唐枫有力的一推,轻易撞开! 官羽浔的身子一晃,人已经被唐枫反压在门上—— ……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守护之爱 所幸一望无际的牧场和庄园,外面没有什么人驻足,这样的疾驰奔跑也不会吓到人……当然,米尔并不介意在他心情亢奋的时候,有什么活生生的东西冒出来被他切两刀。 十分钟——对他这种人而言,已经可以逃得很远了,直到确认背后没有人追来,他这才靠在路边的大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掀开衣襟的刹那,之前安然自若的笑容戛然而止—— 白到病态的胸前肌肤上,一大片乌青夹杂着下面泛起的淤血,高高的肿起来伴随着体内明显异样的痛楚……那一贯挂着微笑的嘴角,不由地咧了一下。 ——该死,肋骨在至少断了两根! ……他明明记得自己躲过了那突如其来的一脚! 趁那家伙毫无防备的时候挑衅,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完全避开那随即的一脚! 唐枫,你究竟有多强! 你越强,我就越兴奋! 就算是用性命去验证,也想要见识一下,哪怕一次也好…… 至于你觉得我缺少一个“激怒你出手的理由”……哼,现在不是有“现成”的么? 男人始终弯着的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 “唐枫……你先放开!我想干什么?” 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禁锢在门板上,对方贴近的可听到心跳,来自上方的粗重喘息不时的打在脸上……官羽浔甚至不敢抬头对上那双像要吃了他的火热眸子。 “理由,给我一个拒绝我的理由……我就放开你!”唐枫知道自己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不要害怕我,不要在我面前发抖。” 该死,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这只颤抖的绵羊直接丢上床! “我……我不配……”官羽浔习惯性的咬着嘴唇,但是似乎突然想起刚才刚被陌生人吻过,又立刻放开了,“我们的世界距离好远,我永远都不可能走进你的世界,何必还要纠缠不清……啊……” 轻声的惊呼,纤细的手已经被对方攥在手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唐枫把它按在自己的胸口—— “听到心跳了么?你就在这里,在我心里……却跟我说我们的世界没有联系?” 官羽浔没有说话,只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望着他……像是忐忑不安的确定其中有多少真心一般。 ……逃到了这里,他再也输不起一次了…… 看他不说话,那怯生生的眼神并不是纯粹的排斥,终于让唐枫看到了一丝希望……到这个时候,他知道他的“慢火”工程差不多了,接下来要添把“柴火”—— “刚才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混蛋会突然做那种事,嘴唇还疼么?” 突然被这么问,官羽浔下意识的用闲置的那只手去摸自己的嘴唇,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却被滚烫的东西严严实实的封上—— “我帮你把不愉快的事……全部吸走……” 唇瓣传来含混不清的低哑嗓音。 “唔……” 官羽浔张大了眼睛,一双带着水汽的眸子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个突然俯下身吻住他的男人。 唐枫温柔的舌头在他的唇瓣上浅尝着,像是要把之前米尔带给他的不愉快的触感全部抹掉一般,一点一点……当初被嫉妒冲昏头脑对这个人施暴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为他解围的时候……他甚至都还来不及像这样细腻的享用过。 官羽浔全身散发的气息是甜的,唇也是甜的,含在口中像是蜜糖,让他久久舍不得离开……慢慢地撬开柔软的唇,划过清新的贝齿,一寸寸描绘着唇齿之间的轮廓,最后和他娇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封住他的呼吸,帮他过气,让怀中人无力地瘫软在自己身上,全心全意的依靠着自己,在娇喘和津液交融声中,慢慢的、不由自主的回应…… “你对我没感觉么?” 在官羽浔被他吻得天昏地暗,完全沦陷在他怀中之后,唐枫这才恋恋不舍得放开,望着他笑着反问,像一个温柔的对待俘虏的胜利者。 “我……” 官羽浔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笑眼,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场虽然温和却让他毫无反击余地的掠夺中,直到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体,让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不由再次花容失色—— “唐枫,你该不会……” 隔着浴衣,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的变硬,牢牢地抵着他! “不然,你打算让我‘自己解决’到什么时候……明明你对我的吻也有感觉不是么?” 这一次,唐枫没有任何犹豫和尴尬,官羽浔刚才青涩的回应让他胜券在握! 挑着眉头逗弄他的羞涩之际,已经一把将他抱起,毫不犹豫的转身放在床上—— “啊恩……”在落在床单上的瞬间,短暂的失去重心让官羽浔不由轻咛一声,“别闹了……” 无力的拒绝,面对那双执着而深情的眸子,突然发现身体被催眠一样,软软的躺在床上,别说推开对方,体内炙热的情绪让他想要向后挪一寸都吃力的很。 “我像是在‘闹’吗?我是认真的——” 唐枫当然不是开玩笑,松垮的浴衣带子在他手中迅速的解开。 窗帘没有拉上,外面下午的阳光橘色正浓,肆无忌惮的洒在官羽浔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美得像一幅不可方物的画卷。 “唐枫……别……我还没准备好……” “我是认真的……要让你重新开始,我会给你幸福……”温柔的语调附在耳边,像是夹杂了魔法的蛊惑,卸去了身下的人最后一丝武装。 细碎的吻落在娇媚的颈间,唐枫利落的卸去自己多余的衣物,健硕的身材覆在他身上,不羁的纠缠在一起。 娇吟不绝于耳,唐枫凝视着那张逐渐陷入迷乱的容颜,从枕头下面拿出一瓶乳液……之前为了防止自己会在润滑油送来之前忍不住,所以在官羽浔洗澡的时候偷偷放的……虽然事情有些突发,不过就结果而言…… 他不会再粗暴的弄伤他的宝贝。 官羽浔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可惜现在重要的部位被对方攥着,越来越敏感的身体让他好难受,根本无暇去怪这个人是不是早就在算计自己。 不安的扭动着却意识不到自己的动作完全是在勾引,在唐枫的眼中早就勾动出两团熊熊不熄的火焰。 冰凉的乳液和温热的手指一起进入体内,让他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身体不由一颤,本能的紧紧地抓住唐枫的手臂。 唐枫笑着望他,那笑容像是一股极大的安慰,而身下的人本能的挣扎却不知还能挣扎去何处…… 望着他终于迷失在自己的欲望里,唐枫宠溺的吻却突如其来,轻轻的落在那光洁的额头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轮轮猛烈的进攻…… 没有预期的浪漫夜色,没有优雅的红酒和音乐……但是至少,这个人不再排斥他,愿意接受他给予的未来,愿意把自己这样的相托…… 这一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窗帘依旧没有拉上,外面却已经可以看到晨曦…… 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某个完全不懂节制的人,反反复复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最后终于力竭的睡过去…… 微微的侧了一下身,便知道体内的东西已经被细心的清洗过……只是这么个侧身,却轻易惊醒了身边的人。 “你醒了?” “恩,吵醒你了?” “没有。” 简短的对话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事情会变成这样……官羽浔有些回不过神来,做却已经都做过了……没有强迫,是他自己再无助中陷入了迷乱…… 心知他的情绪,唐枫也不步步紧逼,安静的将他抱在怀中,沉默的陪他消化这个事实。 许久,唐枫才轻轻的收紧了一下手臂:“想好了么?” “什么?” “跟着我——” 官羽浔没出声,算是默认。 他还有其他可选择的么? 那就直到你厌倦的那天为止吧……在心中淡淡的叹息,他没有自信可以一直留在这个人身边,也没有自信可以像当初爱着炎那样去爱这个人……一个人的心里太有限,尤其是经历了创伤之后。 可是至少,他不讨厌像现在这样。 “呐,唐枫,那个米尔……你们……” 不知道该不该过问,或者说他只是想转移话题……昨天那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侵犯性的吻让他觉得隐隐不安。 唐枫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想越是诡异。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唐枫突然转过身来,“最近不要离开我身边,一刻都不要离开,明天开始我们去医院洗疤痕,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然后我立刻离开这里。能答应我么?” 官羽浔错愕的迎上那双无比认真的瞳眸,一个月时间寸步不离……如果这是表达爱恋的方式的话,未免过分了些……可是看到对方眼底盛满了忧虑,他还是点了点头。 “恩啊……轻点,有点痛……” 对方突然紧紧守住的手臂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哼,接下来我会让你更‘疼’的……” 面对突然翻身压上来的唐枫,官羽浔几乎失色,可是那带着滚烫热气的吻,却让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个人从身上推下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当自己陷入这安逸的沦陷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压在他身上的人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柔软的发丝,目光中呈现出一抹不为人知的坚定—— 米尔,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要碰他,否则我们之间就再没有情谊可讲了! 唯有这个人不能交给你,别逼我杀了你——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只身遇险 官羽浔没有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也许,只是因为那一段在痛苦中煎熬,身心俱疲的日子,过得太慢了而已……如今坐在医院的病房里,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男人给他的“重新开始”。 闲暇的时候去附近超市买菜回家烹饪,在院子里除草种花,要么就看看电视,当然是跟唐枫一起。因为怕他寂寞,唐枫还特意买了一架钢琴,和一只价格不菲的牧羊犬。 虽然他并没有觉得寂寞,不过牧羊犬温顺的性格还是人让他很喜欢。 ……当然,他的日子里还少不了那个欲^望过剩的男人无休无止的索取…… 平静的躲在幕后,平静的唱着自己喜欢的歌,偶尔写点乐评,最后娶个平常的女人回家——他曾经这么普通的人生计划,就这样被一群突如其来的“强盗”改写了。 ……他再也回不去当初,只好认命的跟着眼前的男人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还好,这条路比他想象中轻松得多。 “你又在想什么?” 唐枫伏在床上,望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 医生手里的激光器在为唐枫做最后一次治疗。 激光去疤很痛,所以每次都让官羽浔先做,自己坐在一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帮他分担 痛楚,之后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也就把官羽浔带在身边陪着。 “没有啊,在想今天之后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官羽浔脸上的笑容比当初自然了不少,变得更加阳关温暖起来。 无意中抚摸到自己光洁如初的脖子,这感觉……让他想起来约翰那些神奇的药水……这些人,都是各自有各自的办法,现在让他想起过去那些事情,都不知道遇上他们是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偶尔会想起别人这种事,还是不要让眼前这个喜欢乱吃飞醋的家伙知道比较好。 “等一下我们去吃饭,然后直接飞去悉尼好不好?上次你说很久没有听歌剧了?” 餐厅他已经订好了,机票也是早就预定的,看到官羽浔脸上露出认可的笑容,让唐枫突然觉得只要是围绕这个人转,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一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 “那贝雅怎么办?” 贝雅就是家里的那条牧羊犬,想到它要被孤零零的丢下,官羽浔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得。 “傻瓜,狗不能上飞机,管家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庄园了,他们会照顾的,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它,下次找个你喜欢的地方定居,让船把它运过去,好不好?” 看着官羽浔一脸单纯的孩子气,单纯的忧虑,单纯的喜欢……他早就发现自己爱惨了这个人,只是多发现一次,爱便多出几分…… “医生,药房说两位患者的药水配好了,问什么时候过去取药?” 小护士推开门,一双灵动的眸子不时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这种事其实打个电话就好,只不过医院里突然多了两名东方俊男,最近的护士总是跑得格外勤快。 “等一下,这边还有十分钟就好了。”医生对此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作风,连去卫生间都是一起的,本来有些奇怪,不过知道他们是恋人关系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没关系,我去拿就好了,总是要人家等,有点不好意思,反正药房不就是在隔壁么?” 官羽浔站起身来,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难得的劝服这总是对他提心吊胆的男人。 “那……你拿了药赶紧回来。”唐枫似乎意识到总是这样把他捆在身边,难免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知道了,你害怕我被人抓走不成?” 官羽浔笑着跟他开玩笑,跟着小护士一起离开。 他没有看到,背后的唐枫在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时,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不要紧,药房就在隔壁,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有动静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不会这么巧的……” ——唐枫闭上眼睛,任由激光器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口中低声自言自语着医生听不懂的话。 …… 今天治疗结束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还要继续擦拭一些帮助皮肤恢复的药水,官羽浔很顺利的那到了药水,并且被热情的小护士们围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才脱身。 离开了药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准备回去找唐枫的时候,突然觉得眼角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那是很熟悉的感觉…… 他不由顺着那个方向定睛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贝雅?” 家里的牧羊犬怎么会跑到医院来? 可楼梯拐角上站着不动,望着他的……清清楚楚就是他的贝雅啊! “贝雅,过来——” 牧羊犬突然撒欢地跑起来,却是朝着反方向的楼下跑。 官羽浔愣了一下……这楼里的人们都是用电梯的,安全梯没什么人,而且楼梯的最下面,在出口旁边是太平间,他有点怵那个地方。 可是,最后他还是决定把药水先放在地上,追了过去……不然总不能任由贝雅这么乱跑吧?虽然他实在搞不明白,狗狗为什么会跑到医院来。 “贝雅——” “贝雅……乖孩子,别乱跑,回来……” 一路这么喊着,不知不觉从十七楼追了下来,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五层以下的感应灯全都坏掉了,摸黑中当他终于贝雅雪白的毛匍匐在原地时,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是二楼,还好这孩子没有继续往下跑…… “贝雅,一点都不乖哦!” 尽管黑暗而且一想到楼下就是太平间,让他有点害怕,但他还是宠溺满满的伸出手,将一动不动的牧羊犬抱起来,然而,在抱起来的瞬间,官羽浔彻底僵住了—— “啊——” 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 贝雅居然只剩下一张毛皮! 一张血淋淋的毛皮! 清楚的感觉到手上的粘稠物和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官羽浔在恢复神智的刹那间,本能的拔腿要逃离这个地方! “你还想去哪儿?” ……这个声音…… 有点熟悉,却让他此时产生了更多的恐惧,无暇理会声音的出处,一心逃走。 可惜的是,他却硬生生的撞上了前方的“障碍物”—— “你要去哪儿?还没有回答我呢。” 这个如同鬼魅的身影挡住了他逃跑的路。 打火机在黑暗中点起一抹诡异的幽火,映入他眼帘的果然是那张高贵优雅、永远带着微笑的脸……以及那个人手上还拖着的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狗的尸骸——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病态的完美 官羽浔张开双眼的时候,首先在脑海中泛起记忆的是贝雅那张血淋淋的白色狗皮,不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紧接着引来后脖颈一阵钝痛,这才想起来……那时候,被那人重重地一记手刀从背后打晕了…… 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衣衫完好,也没有被锁链之类的东西禁锢住,除了长时间的昏睡让头有些昏昏沉沉之外,没有其他的不适。这才开始打量身处的环境—— 房间很大,却让人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除了四周惨白的墙,就只有身下的这张大床,以及墙边一排改着大红丝绒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那丝绒布太过于红了,和白色的墙壁映衬着,让他产生一种血腥的错觉。 强抑着头痛,他摸着墙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他被抓了!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显然陷入麻烦里了。 唯一的一道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他用尽了力气,门还是纹丝不动……无奈的环视周遭,最后站在那排红色丝绒覆盖的东西面前—— “啊——” 官羽浔歇斯底里的尖叫出来的同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他后悔了,那不是他该揭开的东西! ——丝绒布西欧啊,一排骷髅头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精致的玻璃柜子里! “哟,你终于醒了?” 一股浓郁的肉香,背后的们被从外面打开,现身的自然是抓他来这里的人——米尔! 官羽浔一个激灵,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惊恐让他步步后退,直到背后顶在玻璃柜子的边沿,不敢再动了。 “你好像很怕我?”米尔的样子依旧如同初见时那样,带着亲密的微笑,一脸的无害,“饿了吧?吃点东西再说,虽然我的厨艺不如你,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像没事人一样,在官羽浔惊怵的视线里缓缓的靠近,直到把香气四溢的肉汤端到他眼前,背后的玻璃柜的棱角硌得他后背生痛。 “你想干什么——”官羽浔无处可逃,一想到自己正靠着一排头骨,更是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放我回去,唐枫还在医院等我!” “你在担心吗?没事的,一会儿我就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只不过上次接受了你的招待,很愉快,我想回请你一次,难道你不赏脸?” 米尔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只是轻轻的抬起手,却已经将他清瘦的下巴牢牢地抬起,官羽浔被迫望着这个人那深不见底的笑眼,越看越是心里发毛。 “吃完了饭就可以离开了么?” 官羽浔别无选择地接过碗筷,不可否认,米尔的厨艺比他预料中好得多……以他的处境和彼此的悬殊来看,他是在不用担心这个人会在碗里下药。 费尽心机把他抓走,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请他来喝碗肉汤!就算是单纯如官羽浔,也不会相信这种鬼话连篇……但是目前除了先稳住这个危险的人,等唐枫赶来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而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也确实饿的四肢无力,不吃点东西的话,就算有逃跑的机会都做不到了…… 谁知,米尔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答非所问的淡淡一句,却是足以让官羽浔胃里翻江倒海—— “没想到你的人是香的,养的狗也是香的……味道不错吧?” 官羽浔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拼命地捂着嘴—— “这碗里是什么?” “就是你的狗啊,好像之前你叫他‘贝雅’是吧……”米尔一脸的理所当然,笑容显出了蓄谋已久的阴霾,“卫生间在那里,别弄脏我的地板!” ……奋力的挣开这个人的束缚,跪在卫生间的马桶前一阵狂吐后,对着镜子望着自己的满面泪痕,官羽浔已经分不出那是因为被刚才呕吐时的秽物呛到了,还是因为伤心或者害怕。 “怎么好像你不爱吃啊?” 背后的人如同鬼影一般,突然出现在镜子里,从后面用一只手牢牢的环住他的腰际! “放开我!”官羽浔愤怒的想要挣脱,“你这个变态!疯子!” “唐枫也是这么说我的,你们还真是默契。”镜子里的米尔依旧在笑着,只是笑容中已经没有了暖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嘲讽,“不过你的体质还真是差,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居然昏了这么久,这样的身体能满足他么?” 那只手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反倒突然向他胸前滑去,像变戏法一样一瞬间剥开了他所有的衣扣,官羽浔开始能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放开我!” 嗅出这个人不规矩的欲望,就算是官羽浔明知不敌,也不得不拼命反抗起来! 被禁锢着无法转身,他只好用手肘狠狠地向后挥去……可惜,米尔可不是当初星涩办公室里的朗,这一招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就被轻轻松松的接下来。 紧接着,对方轻而易举的用一只手将他的而双手反锁在背后,紧贴上来的身体将他彻底压制住,被迫俯下上半身,贴在眼前的面台上。 “不记得我上次说的话了么?那时候我说‘什么时候也来我家,让我好好享受一下’……” 男人也跟着俯下身,压在他身上,侵犯性明显的冷嘲热讽就在耳边,伴随着他手上传来的冷冰冰的触感,让官羽浔无法挪动分毫的身体不由的抖个不停。 “哼,装什么处子!这些天我可是花了点时间认真调查过你——装的这么冰清玉洁,害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多么难得的完美宝贝呢!结果,还不是被那么多男人干过!你的男人好像个个都很了不得啊,看来你钓男人的手段还真不简单……像你这种烂货、破鞋,我肯光顾你,那是你的荣幸……” 男人冰冷的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清醒的刺痛,显然是故意想要弄疼他,即使看不到也知道自己的上身已经是青紫连连……可是让他最痛的,是那些露骨的话,轻易地击碎了他好不容易修建起来的心防。 官羽浔狠狠的瞪着镜子里的人,承受这心里的疼,却不肯让自己在这个恶棍面前再掉一滴眼泪!目不转睛的像是要用视线杀死对方一样——这个人想要毁了唐枫给他的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哪句话说错了么?”他的怒视显然招致了对方的不满,米尔认为像官羽浔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由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你有什么不满吗?难道你不是谁都能上的破鞋?!” 冰冷的手离开了他上半身,突然之间狠狠的扯开他的皮带,官羽浔只觉得双腿一阵寒意,下身的所有布料都已经被扯到地上! “啊……你……” 下身传来突然的钝痛,让官羽浔毫无防备的叫出声来。 米尔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将手指刺入了他的身体! “真紧!被那么多人玩过,居然还这么紧,难怪你有资本装处子!”背后传来的确实米尔的不耐烦,“太紧夹起来一定会痛,真不知道唐枫怎么调教的……给我松开点!” 第二个指头……第三个指头……知道最后,官羽浔觉得这个人把整个手都放了进去! ……痛楚,完全被撕裂的疼痛让官羽浔的大脑逐渐麻痹起来。双腿沾着地面变成了单纯的形式,下肢好像被废掉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一倔强的咬着嘴唇,美好的唇形已经破了,一处连着一处,却再也不肯发出一声哀号向对方低头!血腥味儿充满了整个口腔,这腥味对味觉的刺激让他勉强保持着清醒。 米尔的动作没有一丝怜悯可言,每一次刺入都是又快又狠,直到整个手掌在他体内狠狠地转动着……不知过了多久,见始终没有从官羽浔哪里得到预期的反映,有些意外他的坚强,又有些索然无味,这才悻悻的抽出了手掌。 “起来!”勾了一下官羽浔的腰际,轻松的把身下无力的身体搭在身上,“我们换个地方!我可不是你——随时随地翘起屁股都可以被人干!就算是抱你这种人,也还是床上比较好!” 官羽浔别过脸去,不想看那张阴险冷笑的嘴脸,却无法阻止自己听到那些侮辱不堪的言辞。 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毫不在意的丢在床上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双腿间那些顺着后庭滑落出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脚上。 米尔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绳子,麻利的将他的双手绑在金属雕花的床背上,然后把他的身体面朝下翻过去,这才开始不紧不慢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实现却始终没有从他染血的诱人身体上移开—— “你真行啊,我以为你这种人一定会哭着跪下求我的。” “有用么?”官羽浔没有抬眼看他,伏在床上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也不动……既然没有力气挣脱,他也不想再被这个人看不起。 “哼,如果你求我,等一会儿你就没有价值呆在那些玻璃柜里了……柜子里那些人,是曾经跟我们俩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间房子是当年唐枫救了我,带我回来的地方!他们觉得十大杀手亲如兄弟是一种幸福,我觉得是个笑话!就凭这些人,不配居于我之上,唐枫是我唯一认可的完美,他们也不配呆在他身边,我把他们一一清除,然后保存在柜子里……空出来两个位置,本来有一个是给简木准备的,可惜他死在了别人手里,还死的那么肮脏,我才不想把他弄来脏了我的房子,不如就用你取代好了,好在你虽然是个贱货,但是看上去也比简木要接近完美得多……” 米尔说话间,已经赤身裸体的贴上来,全身和他的手一样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和官羽浔温暖如玉的后背贴合在一起,官羽浔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这个人要杀了自己……然后把头割下来,像那些人一样摆在柜子里……这种病态恐怖的逻辑,如果是以前的官羽浔,一定已经吓傻了。可是眼前的处境反倒让他没那么害怕—— 反正跟他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太大差别,说不定也算一种解脱……被米尔撕裂了新生的美梦后,官羽浔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 “哦?还真是镇定啊,不愧是唐枫的人。那你知道另一个盒子里,我准备放谁的头骨吗?” 官羽浔感觉到贴在他大腿内侧的凶器正在不断壮大变硬,却顾不了这许多的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你想害唐枫?” “哈哈,真是迟钝啊……不然你觉得你有被我抓来的价值么?”米尔停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也许有——凭你这销魂的身体的话……” 受伤的血口被突如其来的异物猛地撑开,官羽浔只觉得身体在剧痛中猛地一颤,米尔已经贯穿进来! “喂,别指望晕过去就能了事!刚才我在那碗狗肉汤里加了料,你不会那么容易晕过去的,我要让你好好的‘享受’……对了,你说是我的大,还是唐枫的大?” 看他被这样刺激都咬牙不肯出声,米尔不爽的眼珠一转,故意用最粗俗不堪的话语继续刺激他。 “你配跟唐枫比吗?人渣——” ——痛楚中,每一个字都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来。官羽浔终于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什么体力变得出奇的好,该死的清醒……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其实,米尔那欧洲人的体格,那个地方硕大无比简直不像是长在人类身上的,这个人正放肆的在他体内猛烈的抽动,加上之前被他用手弄伤,现在的官羽浔觉得灭顶的痛苦让自己快要死过去一样。 “哦?那你是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米尔沉浸在这美妙的身体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快感中,却还一边凌辱得上了瘾。 “谁会喜欢你这种人……” 官羽浔觉得自己一定是已经大脑缺氧了,否则为什么会继续搭理这个疯子! “那就是说,你喜欢唐枫?你喜欢大的喽?真是淫^荡啊。看来我应该好好的替他调教一下自己的宠物,让你学会怎么尊重压在你身上的男人……” 伴随着变本加厉的羞辱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抽动。 官羽浔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一想到自己正在被人强^奸,更是悲愤难当! ……除了痛苦,什么都没有……身体没有一丝反应,在这个疯子疯狂的侵略下快要散架一般,直到感受到体内的东西猛地加强了脉动,一股炙热的东西在他体内喷薄而出! “啊——” 米尔低吼一声,表达了单方面的享受后,这才从他身上慢慢爬起来,丢下一句让官羽浔再次胆战心惊的话—— “你说唐枫看到刚才的情形,会怎么样呢?” 官羽浔迷离的意识到了危险,艰难的转过头,却看到不远处原来早就摆在那里的摄影机! “唐枫,你都看到了吧?你的宝贝果然很好,我玩得很舒服!你现在还要不要过来接走他?还是你不要了?就直接丢给我也不错——就像当年你对他们八个人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一样!” 米尔对着摄影机,毫不顾忌直接正赤身裸体,自说自话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激怒的理由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管羽浔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了,想说一句话,都是无比的艰难。 可是,这个人疯狂的行为早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被恣意的凌辱、糟蹋之后,割下他的头,再放进那些柜子里——他绝望了,他强忍着剧痛和悲伤在等着这个结局的到来。 但是,眼前这个人……显然他的计划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干什么?看来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啊?”那温柔无害的笑容重新回到这个疯子脸上,看上去却是无比的刺眼,“当然是把我们刚才做的事情拍下了,传给唐枫啊!我刚才不是说会让他来接你的么?我是守信用的人,不过……看到你把我伺候得那么舒服之后,他还要不要你,那就不是我能知道了。别担心,就算他不要你,还有我呢。你的身体这么好,我也舍不得活生生的割下你的头,我会一直把你玩弄到断气,然后再把你放进柜子里的……” 管羽浔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人轻松优雅的样子,许久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绝望终于呈现出惊恐:“别,别让他看……” 他不要……就算是死,他也希望至少能留下那么一点点尊严! 谁知道米尔根本就没有去理他,而是专心致志的对着摄像机,慢慢的看完刚才的影像,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该死的,光线有点暗了,这样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身体的轮廓不够完美……还是处理一下再发给他比较好……” 管羽浔现在终于确定了——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要?”米尔陷入自己的情绪中许久之后,这才转过身来,眼神中传递给管羽浔的,是明显的不怀好意,“说起来,刚才你好像对我没什么反应啊……看来我在去处理影像之前,应该先把对你的调^教不够这件事处理一下。” 把摄影机断掉电源,随手放在一边,管羽浔眼睁睁却无奈地看着这个带着一脸危险笑容的恶魔一步步的逼近。 被他将身体朝上翻了过来……管羽浔本能的想要去收紧早已经麻痹了的双腿,却被重新上床来的米尔用膝盖大大的分开。 ……折磨到死……管羽浔以为他还要继续,厌恶的闭上双眼别过脸去。 “哼,你这是欲求不满了?还是被玩弄习惯了,所以被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耳边传来米尔刻薄的冷嘲热冷,伴随着轻微的金属声音,“只是可惜,我还要去处理影像,我这种完美主义者,是不会让自己不完美的样子流出去的,所以暂时没空陪你玩,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脚腕上传来冷冰冰的金属触感,让管羽浔一个激灵,再次张开双眼的时候,米尔已经从床下拖出了一个袋子上来—— 丢在一边的按摩棒,让管羽浔顿时在脑海中翻出了过去那些让他想吐的画面……还有这个男人正在给他的一双纤细脚踝上扣上镣铐,镣铐之间却不是寻常铁链,而是一根有一尺多长的铁棒。 “怎么了?连‘夹脚棒’也没见过么?我都说了,唐枫对你管教的还是不够啊……” 充满恶意的微笑中,当米尔把两个镣铐全部锁好,管羽浔终于知道他给自己装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两脚之间因为那根棒子的存在而无法闭合,双腿只能被迫大大的张开! 身体还被米尔故意坏心的扶起,双手换了个角度重新反绑在背后,后背被迫贴在床背上……这个人,故意要让他看清楚自己这幅羞耻的姿态! 望着他手上不停震动着的扭曲的按摩棒,管羽浔畏惧的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嗯……” 在那东西进入体内的时候,管羽浔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咬紧牙关,死都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 “不错,我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米尔依旧是那样的微笑,意味深长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之后,就从床下拿出笔记本电脑来,接上摄像头的连接线,便开始丢着他不管,做起自己所谓的“完美”的处理来。 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鼠标敲击的声音,和管羽浔急促的呼吸,伴着牙齿不停因为颤抖而磕撞在一起的声音。 “你知道最后一个盒子里将会是谁的头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尔好像终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抬起头来看他的狼狈,却并没有立刻靠近过来,而是不紧不慢的打开了话夹子。 此时的管羽浔,在已经在体内那东西疯狂的刺激下,不知道射了多少次了……小腹上,周围的床单上,遍布着白浊飞溅的痕迹…… 听到这话,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抬起了陷入混沌的脸。 “你……想……害……唐枫……啊……嗯……嗯……” 那东西还在体内继续,他这么艰难的一开口,便立刻再也锁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想跟他来一场公平的比试而已!当然,是惩罚GAME,输了的人的头,会出现在那个柜子里!” ——伴着他诡异的笑声,米尔靠近了过来,视线落在他早已湿滑不已的穴口,按摩棒的尾端还有两块囊状物露在外面,米尔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按住,而且抓在手里大力的旋转起来。 “啊……哈……啊啊……不……不要……啊……” 超出器械极限的角度旋转,管羽浔觉得自己的肠壁快被撑破了,好不容易快要适应那频率的折磨,现在却又突然被这样的对待,极端的痛楚与亢奋同时涌遍全身,终于还是在强忍不住的悲鸣中,生理的眼泪四溢开来。 米尔看他终于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心满意足地咧嘴大笑起来,手上仍然不断地变本加厉,不管这种状态下的管羽浔能不能听明白他说的话,自顾自的一边玩弄一边自说自话起来—— “唐枫,他是我认定的完美,所以我把那些不配呆在他身边的人一一剔除了!接下来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一生都在追求完美的事物——我想要他陪我来一场生死较量,如果我赢了,那我就是第一杀手,通过取走他的头来证明我自己的完美;如果我输了,那我就用我的生命作代价来证明他是我心中真正的完美……可是他却看透了这一点,无论谁赢都会使我如意!他根本不愿给我这个机会!就连我把那八个他曾经视如兄弟的人一个一个的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他都没有想过报仇的义务……所以,他说我没有任何激怒他的理由,他不肯给我公平交战的机会!那个人才是天底下最冷血的动物!” 管羽浔的脑子正在“嗡嗡”作响,这个疯子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懂! 为什么有人可以把厮杀当作游戏?可以为了自己荒唐的逻辑去任意践踏别人的生命? 他只知道,自己快要在这双疯狂的手的践踏之下死去……下身的剧痛和长时间剧烈亢奋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可以承受的范畴! “他……不是冷血……他……看着身边的人……亲近的人,越来越少,报仇……不会……产生任何好的……作用……他……只是不想杀你……也许……做不成……朋友……但是……至少可以……留下当初的记忆……” 官羽浔已经被折腾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仅靠气息断断续续吐出的话语,几乎听不到…… 他不是想要挽回眼前这个人的心意,纵然他再善良,眼前的这个人都不配! 他只是……只是好像看到了唐枫那道孤独的背影,看懂了那个人的心……而这样的话,又好像是在阐述着自己即将结束的人生一样…… “闭嘴!你懂什么!” ……第一次,官羽浔在眼前这张脸上找不到笑容,病态的、虚伪的、嘲讽的……任何一种笑容都没有,这种狰狞的表情,就像是潜伏了千年的妖魔,终于退下了伪装! “啊!……” 官羽浔灼热的喉咙发出沙哑的一声悲鸣——体内的东西被粗暴地拔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大量的血液,一同飞溅,一瞬间便将身下的床单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殷红。饱受摧残的后穴不由自主的拼命张合,零星的血水还在陆陆续续的不断渗出,将大腿内侧的肌肤也染上一片血色…… “哼,就凭你也配来说教我?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唐枫他总说‘没有对我出手的理由’!你不过就是那个我用来激怒他的理由罢了!你最好祈祷你在他心中有足够的分量!” 电脑这时候发出了“哔”的一声,处理完的影像终于载入了手机,冷彻刺骨的笑意再次回到这个发疯了的男人的脸上,米尔用沾满猩红的手指娴熟的在手机键盘上操作了一会儿,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调整到奄奄一息的官羽浔身上—— 不疾不徐的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却将他轻飘飘的身体一把从床上扯起来。 官羽浔的身体早就因为过渡的疼痛失去了知觉,只能任由他扯着双臂拖到墙角,当米尔将他的身体一把按在墙上的时候,苍白的墙壁立刻就像刚才的床单一样,被刺眼的血红染得鲜亮! “你的男人现在差不多要看完我刚刚传给他的‘现场’了,你猜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米尔一边恶毒的嘲讽,一边意图明显地将他的身体挤在墙壁上,再次抬起他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间,“你说,他来之前,你还能让我舒服几次?” 官羽浔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命和身体都已经不是他能够主宰的了,他已经受够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何必再去求饶……他原本还想在临死之前留下一丝丝尊严,可是这个人却把那样的影像传给了唐枫……他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奢求都被轻易的捏的粉碎……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切,装死?”米尔别有用心的冷笑,硕大的凶器抵在他的穴口,却没有立刻贯穿他,只是任由它停在危险地带。 随即,官羽浔的耳中飘入“滴滴滴”的拨号声,而且是放大的声音,显然是手机被故意切到了免提,这让管羽浔不由从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是我,我刚才发给你的视频看完了么?你的心肝宝贝被我玩了,感想如何?够不够作为跟我决战的理由?” 米尔用脖子夹着电话,双手仍然架着官羽浔无力的双腿,望着他因为这个电话的缘故,从绝望重新燃起羞愤和悲恸的脸,阴森森的笑着。 “你在哪里?让羽浔说话!” 电话那边的唐枫显然焦虑得已经暴走了,但是顾忌到官羽浔的安危,还是强压着耐性。 “他……当然还活着。怎么我穿过的破鞋你还打算回收吗?真是意外啊……”一边看着官羽浔因为他的羞辱而颤抖的脸,一边一脸陶醉的讽刺着电话那边的人,“好吧好吧,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那先让你听听他的声音好了。喂,给我出声——” 最后一句,是在另所应当的命令被他压在墙壁上,正愤怒的瞪着他的官羽浔。 不料,这次,官羽浔却死死地咬住嘴唇,牙齿甚至嵌入了嘴唇周围的皮肉里,任由鲜血汩汩而出——他打定了主意一声不出,他想要让唐枫以为他已经死了……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救回去又能怎么样?他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倒不如死在这里,一了百了!已经这般狼狈,又何必再去拖累别人?既然是唐枫不愿接受的条件,实在不需要为自己这样的人让他左右为难…… “哼哼……你该不会是觉得没脸见他了吧?” ——米尔突然把脸凑到他耳边,低声的奸笑着,早就看透了他的心事,却是那么的有恃无恐。 紧接着,竟是突然一个用力的挺身! “啊————” 刚才停在穴口的粗大分身,猛地钻进他伤痕累累,早已肿起的狭窄甬道! 突如其来的剧烈钝痛和刺激,让官羽浔不由得失声而出。 “哈哈,唐枫,你听到没有?刚才是你的心肝宝贝在叫哦!猜猜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他现在可是一脸很受用的样子啊……” 米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进入就开始不停的大力抽动起来,借着在官羽浔体内不断涌出的鲜血的润滑,单方面的享受着快感和凌虐。 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人肉体反反复复的撞击声,米尔急促的呼吸,以及官羽浔气若游丝的哽咽声…… “放开他!这跟他没有关系!你不就是想跟我打一场么?我答应你!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唐枫显然被这声音刺激到了极限。 米尔笑了,阴晴不定的笑容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模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可是多年之前你教我的。” ……那个人当年救了他,培养了他……到头来却连当初这间带他回来的房子,教他训练的地方都不记得了吗? 唐枫……是你被感情蒙蔽失去了智商?还是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的无足轻重? 然而,就在他因为莫名其妙的焦躁而让动作稍有迟疑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砰”的一声—— 别说是官羽浔,就连米尔都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 “你放开他!” 唐枫居然破门而入。 米尔愣住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你也太……”米尔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顿住了,眼神由错愕变得意味不明,甚至勾起了嘴角。 你也太快了——他本来顺口想这样打招呼。 只是滑到嘴边,他突然想明白了——也许在自己发视频过去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但是因为怕他在心知达到目的之后,抹杀掉官羽浔这颗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才故意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在电话里强作镇定,甚至不惜装傻充愣! 意识到这一点的米尔,嘴角的弧度反而加深了—— “你看清楚了哦——” 这个疯子居然突然加大了在官羽浔体内抽送幅度,只用了短短几秒,便在这温热的体内喷射了出来! ——放开这轻飘飘的身体的同时,唐枫凌厉的身影也疾步欺身过来,米尔灵敏的躲开了这带着刀风的一击,轻轻巧巧的站在了窗台的边沿。 ……他很清楚……如果唐枫不是担心他临时拿官羽浔做挡箭牌而不敢下手太狠的话,那一击他未必能完全避开! 唐枫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一把将官羽浔接住,紧紧的攥在怀里——眼前的人已经全身是伤,奄奄一息,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楚的。 “想不到他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放不下啊……这么痴情真的不像你!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信守承诺把你的玩具还给你,那么你承诺的和我的比试呢?” 米尔立在窗台上,刚才还是赤身裸体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副匕首,神情跟之前不大相同,已经亢奋的跃跃欲试。 “现在我要送他去医院,三天后,在我当初教你身手的钟楼!” ——唐枫面无表情,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他知道,只要他的视线里出现这个人,绝对会现在就忍不住千刀万剐了这个混蛋……可是米尔不是以前的那些垃圾,如果两人现在打起来,不是十几分钟能够了事的! 米尔冷冷的目光在两人的身影上定格了数秒,突然猛地扯下窗帘,遮体的瞬间,人已经消失在不知什么时候大敞着了的窗子旁边! “羽浔,你怎么样了……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慢慢的将他接近支离破碎的身体扶在怀里,此时的官羽浔一身狼藉的液体和被米尔故意凌虐留下的斑斑痕迹,身体冰冷,血水一直从下身顺着大腿滑落,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闭着的眼,干涸的唇……就像一尊充满裂痕的玻璃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一地,化为乌有一般。 这情形吓得唐枫别说是跟米尔打斗,就连说话喘气都小心翼翼。 痛!抽心的痛! ——这个情形让他想起来那一天,简木离去的日子…… 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唯一的爱人! 谁知,官羽浔却在这时候缓缓的张开了双眼,刹那之间,一直坚持隐忍的泪水像决堤一般崩溃了…… “别看……别看我……不要看肮脏不堪的我……求你……不要看……”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顾一切的想要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早已说不出话的喉咙发疯一样发出撕裂的哭喊…… 被他这么拼命一挣扎,唐枫生怕再弄伤他,只好将他慢慢的靠在墙上,才松开了一只手! “羽浔,你听我说……都是我惹出来的,是我……” 语无伦次的想要说服官羽浔跟他去医院,可是突然对上那双眸子中决绝的视线,唐枫只觉得心头一颤—— 他看到官羽浔给他挤出一个及其苦涩的笑容……下一幕却几乎让他的心跳停止了—— “砰”的一个闷响! 官羽浔猛地仰头,后脑勺对着身后的墙壁狠狠的撞上去! ……惨白的墙壁…… ……鲜红的血水…… 刺眼心酸的背景下—— 鲜血从他的头皮里汩汩而出,瞬间覆盖了他本身白皙的皮肤……满面血流中,这个男人一脸的如释重负,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好累……” 身体贴着墙壁,滑落而下。 “羽浔——羽浔——” 唐枫歇斯底里的呼唤声响彻在血腥的空气里——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绝壁羔羊 医院纯白色的墙壁,纯白色的床褥……就如同他还置身在那间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空荡房间里。 短短的一天一夜……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他早就回不去了,他的人生……放弃了音乐,放弃了未来,只能跟着这个男人一起重新开始一段他从前无法想象的生活……现在,他连着所谓的“重生”都被人扼杀在摇篮里。 ……一无所有,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殆尽! 三天后—— 官羽浔醒了,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一双美丽的眸子黯然空洞,失去了最后的一抹色彩,一动不动,像是一塑没有生命的蜡像。 “羽浔,你说话,你别吓我!” 唐枫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被角,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羽浔,这次是我错了,是我连累你,你会替你报仇,把他欺负你的那份加倍的讨回来……然后我们换个地方,我答应了带你去看歌剧,我们去悉尼,然后我们去加拿大定居吧,买一片草地,盖一间你喜欢的房子,重新买几只牧羊犬,我天天听你弹琴……羽浔,别不理我,算我求你,给我点回应……” 唐枫这个硬铮铮的男人,脸上早已被泪水布满了……上次在九叔的酒吧,官羽浔曾经感受到他脸上的潮湿,这一次,他的眼泪看的是那么真切…… 这个以冷血无情著称的世界第一杀手,为他掉了两次眼泪……一生中唯一的两次落泪! 然而,官羽浔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球都没有动一下。 门被轻轻地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门缝外面冲唐枫招招手,示意让他出去一下。 官羽浔当然没有看见,可是唐枫看到了——门缝里收窄的视线中,医生的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啪啪!” 门才一关上,两声清脆狠辣的巴掌声,唐枫的脸上顿时出现两个血红的手印。 一方面因为对方出手太快,另一方面他也压根没打算躲开……弄到这个地步,莫说是两个巴掌,就是眼前的女人杀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他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官羽瑶气得全身发抖。 当初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官羽浔卷入了蓝家的家族争纷受到重伤后,她们曾经偷偷潜入医院想杀了那两个混蛋小子,可是贴在窗外的她们看到的,却是官羽浔的床头一左一右、像孩子一样争风吃醋却又无比真惜的两个男人。那时候,床上的弟弟露出了她们从未见过的表情,便知道他动了心…… 满以为官羽浔只要做一个抉择之后,就一定能够得到幸福,谁料他居然当天在游乐场失踪了! 查到他在九叔的酒吧被唐枫带走,是第二天的事,那时候他们已经住进了华盛顿的别墅。 ——美国本来就是她们的地方,她们一直派沿线都在暗地里关注着,每天都能收到官羽浔日常生活的照片,看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多,她们甚至以为当初不看好这个杀手是错误的…… 她这次来参加一个大师级的演奏会,兴高采烈的想要顺便登门拜访……却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宝贝弟弟差点就变成一具尸体! “羽瑶,你有话慢慢说——” ——星涩站在官羽瑶身后,被一股浓重的杀气笼罩着,不由打了个寒战。 他现在是她的经纪人,因为是签约后的第一个公众演出,所以还是跟来看看,谁知一下飞机就有两个神色凝重的当地人凑过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官羽瑶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他做梦也没料到,在这里居然能见到官羽浔,而且还搞成这副样子! 眼前的女子,平日大家闺秀的气质一扫而空,像是变成他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人一般,那两个挂着血丝的掌印,究竟有多大的力气,很难想象那是出自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子之手,他自忖那巴掌若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他会不会当场被掀翻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他不认识,但是他毕竟算得上见多识广,只要看一眼便知道不是简单的角色! ……这样的男人,也是炎的情敌,这情形让他觉得很不乐观,炎还在像个美头苍蝇一样满世界的找人,他得能赶紧通知那小子赶来才行! 官羽瑶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他在想什么她自然了然于心,一听说羽浔出事便慌了神,甚至忘记把这个累赘丢在机场……不过现在她实在没心思管这么多。 “他现在怎么样?”官羽瑶凌厉的眼神让在场的人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 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唐枫蠕了蠕嘴,低下了头低声道:“很不好,不吃东西,不喝水,也不说话,一动不动。” 一边的医生感到四道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明显的打了个哆嗦,脸上小心翼翼的摆出一副委屈和尴尬—— 其实他的伤,没有各位想得那么严重,皮下组织只不过是有些淤青;嗓子有些受损,正常说话没有问题,想要唱歌恐怕要休养半年左右;比较严重的只有肠壁,可虽然擦伤充血比较严重,但并不是什么难以挽救的伤势,只要经过消炎处理,都可以很快自然愈合;后脑虽然撞破,这位送他来的先生说是患者自己撞墙造成的,我想那时候患者己经没什么力气了,所以撞的力度并不大,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至于他现在的情况……”医生摇摇头,“恐怕心病还要心药医,那不是医院能解决的问题……” 众人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心病……最近一连串发生这种事,官羽浔的“心病”是什么,自然么个人都心知肚明,毕竟是那么纯洁的一个人…… 可这“心药”让他们去哪里找? 纵然这里么个人都手眼通天,却也没有人能够让时光倒流! “啊——” 病房里传来小护士的尖叫,几乎同时,星涩只觉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再定睛,只见病房门已经被撞开,身边的两个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窜进了病房里面! 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他们相同的反应速度,让身体在刚才的刹那之间并肩卡在门上! 不过,现在可没有让他们尴尬的时间—— “羽浔,你要干嘛?” “羽浔,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 纵然两人身手再好,此时也不敢妄动分毫——官羽浔正面无表情坐在窗台上,旁边就是大敞开的窗子! 位于19层的病房窗外风景极好,此时正是蓝天白云和温暖的阳光交揉在一起,可是这情形却让在场的人就差把心脏吓得掉出来! 一边的小护士早就吓傻了……她只是埋头整理了一下仪器,一抬头居然看到这种情形……这个人身体轻飘飘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羽瑶,你来了——”看到官羽瑶的时候,他的脸上诧异一闪而过,继而便是更多的苦涩,“ 你们干嘛都要来看我……我好难堪,我已经……我一无所有,快乐、梦想、尊严……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像是害怕跟他的视线接触,官羽浔始终没有看唐枫一眼。 去意己决的人,不会害怕,也不会絮絮不止的留恋。 那一抹淡淡如炊烟的笑容,也像炊烟一样,伴随着人影的消失而无影无踪。 官羽浔的身子……轻的像风筝,从19楼的窗子决绝的一步跨下去! “羽浔!” “羽浔——” 乱作一团的尖叫,疾驰而去的身影……可惜,身手再好,却也抓不住那道去意己决的身影。 官羽瑶,唐枫……连星涩,全部傻了……张着大嘴彻底石化。 时间停止了一般,这样的现实让么个人的心都死在了这一刻。 羽浔……跳下去了! “喂,你们上面的傻了……过来帮忙!” 偏偏窗子下面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蛮横、霸道……这是……官羽伶! 这声音,像是星星之火,在众人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里点燃了一丝莫名的希望。 重新向窗口奔去的唐枫和官羽瑶再次撞在一起,这次星涩终于看得真真切切,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头……这女人,不简单。 可惜他现在没心情追究这种事。 相撞的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的向窗子下面望去,却被下面惊险的“风景”吓得不寒而栗——那个楼层大概是十层或者十一层……吊在窗外的男人正拼死的用一只手扯着官羽浔,另一只手在窗子里面,牢牢抓着他的一双皓腕,正是官羽伶的! 而这个男人,唐枫和官羽瑶自然都见过——约翰! “我快抓不住了,快点下来帮忙!”官羽伶一边求援,一边还不忘恶损被她牢牢攥着的人,“废物一个,就别跳出来帮倒忙!” “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有一刻不这么恶毒?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弟弟!” 约翰显然也快撑不住了,却丝毫不忘回击。 两人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嘴仗,一边却齐心协力的苦撑着窘迫的困境—— 官羽伶和官羽瑶不搭同一班飞机,却是同一天抵达,自然是有任务在身,可是却和半途杀出来的约翰打得不可开交,然而官羽瑶一个电话把噩耗送过去,那两个人自然是知道孰轻孰重,发疯一样赶过来,却赶上电梯临时检修,爬安全通道对这种关系的两个人来说是最无奈又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一边爬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防止对方的偷袭……没想到却看到官羽浔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身边的窗口! 要看清从身边坠落的东西,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可这两个人本事也不是-般人!所以就像官羽瑶两次撞上唐枫一样——第一时间飞身扑救,结果约斡却被撞了出去,不过幸好……坠落的高速,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是这两十个,也未必抓得住官羽浔! 可是高空落体的重力太强,在他们彼此抓住的一瞬间,能清楚的听到“卡卡”两声—— 约翰本想抓住窗台的左手脱臼了! 官羽伶第一时间抓住约翰的右手也脱臼了! 还好她反应快,左手立刻补上才勉强让下面的人没有掉下去……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单凭一只左手拼力气,根本不可能把两个大男人的重量扯上来! 就在她觉得左手越来越麻痹、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她瞪着这个人,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怒火和杀意。 唐枫却视若无睹,一双从绝望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眸里,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 …… 一小时后—— 病床上的官羽浔,紧闭着双眼,美好的侧脸终于因为昏迷而平静下来。 “医生,怎么还醒不过来?” 官家姐妹着急不是没有道理,跳楼自杀的人,通常在坠落的过程中就会吓晕过去,可是只是吓晕而已,抢救了半天却迟迟没有醒来…… 医生正在望着这群人、像看外星生物一样愣神——他活了好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把跳楼自杀的人从半路截住的! “这……”中年医声还是缓过神来,脸色不大好的环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刚接好关节、正在活动胳膊的约翰身上,带着明显的怯懦,“患者刚才是不是磕到了头?” 约翰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立刻无比冤枉的收到了四周齐刷刷的像要吃人的眼神! ——刚才是他在下面拽着官羽浔,如果磕到了头,除了他干的还能有谁? 其实约翰挺委屈,那种情况下,上面几乎要脱节的支撑点根本使不上力,单手拉着官羽浔一只胳膊,自然是来回晃荡……就算磕到楼外围的墙壁…… 可这话……他干咽了口吐沫……在这群如狼似虎的眼神下,他这么说得出口! 医生却把X光照片拿出来—— “脑子里的这个血块,所处的位置动手术会很危险。送来的时候还没有,所以我猜是刚才……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额,约翰童鞋,让木头说你啥呢?人家大叔自杀用脑袋撞墙都没撞出毛病,被你这么一个英雌救美……额,小心羽伶姐姐杀了你哦~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谁选择了谁 “不过,没有大碍,很小的血块,应该很快就会自己化开,他应该今天之内就能清醒过来……” 约翰觉得脚底有些发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说话不紧不慢、半句半句向外蹦的医生! ……刚才如果不是星涩拦着,眼前这三个人差点联手把他就地弄死! (话说,星星啊,你要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的话,借你俩胆你还敢拦不?) “你现在应该还有重要的事吧?” 一听说羽浔没事,官羽瑶立刻转过身,阴冷的扫了一眼方才还临时统一战线要灭了约翰的唐枫,一脸的意味深长。 唐枫踌躇了一下,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跟米尔约定的是今天,这一次,他一定会手刃这个混蛋! ……可是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气氛尴尬下来,星涩一头雾水,约翰冷汗未退,两个美丽的女子杀气腾腾,唐枫却在左右为难…… “好,我现在就去,我会给羽浔拿回一个交代!我会尽量在他醒来之前赶回来!” 唐风终于还是咬了咬牙,看着床上憔悴不堪的官羽浔,米尔对他百般凌虐的画面一次次的浮上脑海……他怎么咽的下着口气!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交代,而是幸福……给你了他,就不用再回来了。” ——在他从门外阖上门的一瞬间,官羽伶美好的唇形暗淡的吐出一句,神情认真而冷酷。 然而谁也没料到,却在这个时候,官羽浔微微的动了一下—— “姐——” 漂亮的眸子慢慢张开,轻轻的一声低唤,吓得这群身经百战的人差点跳了起来! “羽浔,你醒了?” “羽浔……” 两个女子刚才还乌云密布的脸,突然恢复了笑颜如花,尽管如此却还是在美眸中透着焦急的关切。 谁知官羽浔温柔的微笑着,如同回到几个月前的笑容,淡淡的叹了口气—— “恩,羽伶,我头有点晕,没什么力气……今晚我请假,不去酒吧唱歌了,想睡觉……星涩,约翰……不好意思,你们自便,我就不招待了…… 说完便翻了个身,继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可这么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去酒吧唱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 下午高耸的钟楼上,好像距离太阳格外的近一样,温度也高的出奇。 可是站在钟楼上的两个人,却被内心的寒意所笼罩,丝毫没有燥热的感觉。 唐枫冷冷的看着坐在边缘台阶上的米尔,显然对方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的到来,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站起来。 米尔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格斗装,身上毫不避讳的别着几支适合近战的手枪,军刺,无不说明他这一次会全力以赴,要把这个人多教他的一切在今天一战中全部换给这个人! “后悔当初救了我吗?” 米尔望着他,蓝色的眼睛里,竟不见一丝邪气的平静。 当年从杀手组织受理就出一个任务失败的三流小杀手,能有这面子的怕只有眼前的“天下第一”,教他身手、教他拿枪、教他兵器……在这个钟楼上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秘密训练……那时候的唐枫,一定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在三天之前,我从未后悔过——”唐风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我只是偶然在你身上看见了自己少年时候的影子,想不到就你回来却害死了我所有的朋友。按时,米尔——我这些年没有杀你,不代表原谅你,只是觉得……至少还有当年那些回忆不忍心丢弃……但是现在,你打破了我的底线——” 米尔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继而露出难得一见的苦笑—— “以前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会允许身边围绕着那些庸俗废物的热门,但是现在……好像明白了……我好像明白了你为什么选择那个人……” ——原来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和那个时候被自己压在身下折磨的差点断气的那只大绵羊所说的一模一样。 “呐,唐枫,如果今天我死了,请把我的尸体处理的完美漂亮一点……还有,替我跟那个人道歉……” ——说话间,米尔敏捷的拔枪了,眉宇间执着的申请已经不大相同! 他崇拜者个人,所以他希望被这个人杀死,或者杀死对方——这就是他无药可救的美学! …… “你说什么?什么叫选择性失忆?” 夜幕下,已经凌晨,医生办公室除了值班医生外,那些平时爱偷懒的专家也都还在……不是不想下班,是不敢—— 没有官羽浔躺在一边,官羽伶火爆的性格造就快压抑不住了,这会儿按着性子听完医生的“不良预测”,顿时火冒三丈,幸好被官羽瑶从一边使劲拖住,才没当场把对面的专家拎起来丢出去! 额,选择性失忆……临床病例很罕见。脑科专家没有见过他们刚才救人的惊险场面,不过还是本能的嗅出了危险、向后退了数不,直到确认自己的安全后才继续打开话匣子,“选择性失忆是一种记忆混乱、部分流失的状态,一般来说是头部受到撞击后、由于患者主观愿望造成的,所以能不能恢复,什么时候恢复,这个无法预测。” “那症状呢?比如他会忘记什么?”约翰有些心虚。 如果官羽浔撞傻了……他绝对活不过明天…… “放心,他的智商和行为能力不会受到影响。”专家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他忘记的只是他潜意识认为不好的、不愉快的事,还有他讨厌的或者逃避的人。以及在记忆中自动消化那部分的内容——比如说,他知道自己躺在华盛顿的医院里,并不惊讶,他应该不会忘记自己是为什么住院的,可他会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甚至会自动跟很久以前的事情连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惦记唱歌的事。” 官羽瑶眯缝着眼睛在星涩和约翰身上打转—— 也就是说,同样的道理……他的记忆回到了几个月前,确认是这几个月内才出现的这两个人……但是未必记得与他们相识的过程……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两个男人梦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相识的过程…… 星涩想到了蓝焱; 约翰想到了凌锦云…… “他怎么样了?醒了么?” ——门被推开了,并肩挤在门口的两个风尘仆仆的东方男人俊逸而焦急的脸,异口同声的说。 这一幕深刻体现了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就到! 蓝焱!凌锦云! 两人自然是被自己的好友在找到官羽浔的第一时间,偷偷通知的!只是刚好还赶上了同一班飞机,这边折腾了一整天,这两个人也飞足了十八个小时! 蓝焱之所以认识凌锦云,是在那次被蓝漠陷害的时候,这个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收受贿赂、跟蓝漠同流合污的警界败类!这会儿才知道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情敌,不由心里产生了更浓重的厌恶。 凌锦云对身边的男人同样使敬而不敏。打从那次在医院的窗口看见他在马路上抱着羽浔开始就排斥,之后又为了官羽浔、心不甘情不愿的救了他一次! ……不过两个人面对面的对峙还是第一次,而且眼下也不是他们彼此较劲的时候! 可惜,如果说这两个人性格还算不错,可以暂时压着心头的怒火,彼此忍耐的话……第三个插了声音进来的人就没这么好的雅量了—— “羽浔现在在哪里?” 这个声音的主人——蓝漠,居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焱吓了一跳,凌锦云却很快猜到了原因,干脆别过脸去懒得看他。 蓝焱惊讶的不是没有道理,这里应该没有人会去通知蓝漠! “你以为我是谁?”蓝漠没好气的道,懒得跟他解释。 他拍了很多人去寻找官羽浔和唐枫的下落是不假,但他也知道有那个杀手在,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所以另外一条线索当然也没放过——如果官羽浔回来,很有可能去找蓝焱,所以蓝焱身边跟踪的眼线从来就没有撤开过! 当蓝焱只身匆匆买了到华盛顿的机票的时候,蓝漠坐着私人飞机再来这里的路上了。只不过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只好在机场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这才尾随而来。 “你们闹够没有?羽浔在1902病房,在睡觉,你们进去的时候最好别他把吵醒了——” 官羽伶压着怒火听这群男人在身边吵吵闹闹,明枪暗棒,终于忍无可忍。 不过,她这句话的效果很好,短暂的鸦雀无声后,三个男人掉转头像是比赛竞走一般,迅速消失在眼前,连一旁的约翰跟星涩也因为怕自己的好友吃了漠帝的亏,急匆匆的跟了去。 “羽伶,你想干嘛?”官羽瑶不解道。 官羽浔没有撞傻,就像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当初……在她看来,这反倒是件好事。 可是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给那群男人大开方便之门? “去吧,我们去看好戏!” ——官羽伶淡淡一笑,却扯着她的袖子并不解释。 一个人心里可以在意很多人,但程度不可能一样,尤其是最爱的那个! 那位洛优小少爷早就出局了;该死的FBL跟他的交集不多。自然没戏;黑泽家的孩子更是单方面的执着罢了;那个杀手从一个不好的起点开始,到了一个糟糕的落幕截止,自然应该是羽浔最排斥的…… ……如果当初官羽浔因为太善良,两个都在意,生怕伤到任何一个而无法从蓝家兄弟中选出一个的话,那现在反倒是个好机会—— ……羽浔,你会记得谁呢? …… 晨曦初上,官羽浔的病房里一大群人屏息宁气的傻站了一夜,即使情敌之间彼此敌视,也是默默无声,生怕吵醒了床上如同千年宝物一般的睡美人。 只是这沉寂,却被唐枫突然从外面开门进来而打破—— 唐风淡淡的神情,耸耸肩,无视周遭那些难掩惊异的目光。 也难怪他会被打量——虽然换了衣服,伤口不断渗出的血还是染红了新外套,身上伤口不少,有被军刺扎伤的、也有被子弹划到的,甚至体内还有两颗子弹没有取出来,反正不是要害位置……米尔那家伙,确实不愧是他一手教的徒弟! 不过比起这些,见官羽浔当然更重要! 其实唐枫也在暗自吃惊……他跟米尔恶斗了一天,回来却冒出这么多“豺狼”,个个都对他的宝贝虎视眈眈…… (话说,小唐唐,你也是“豺狼”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唐枫,还真没怕过谁! 思及此,迅速的镇静下来,拿着手里的箱子,郑重其事的站在官家姐妹面前—— “这是我给羽浔的交代!” 箱子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不仅让星涩和蓝焱本能的后退一步,连这里身经百战的其他人都不由脸色微变。 ——唐枫从箱子里提出来的——是一串硕大的风铃,碰撞的时候发出诡异的声音! ——人骨风铃! “二百零六块骨头,一根都不少!”唐枫面无表情。 他把剃下来的米尔惨不忍睹的尸体丢在那个长期没有管理员上去的钟楼上,明天开始每日经历暴晒、腐臭、被苍蝇和肉食鸟类啄食……他从来不喜欢用这种恶心的方式对待尸体,只是米尔越是想要他所谓“完美结局”,他就越是要那个人到死后都狼狈不堪! ——那样残忍的伤害了他的羽浔,这个代价是必然的! 约翰在一边皱着眉头,虽然这个男人的残酷他已经在上一次见过,可是这也未免太肆无忌惮了吧…… 可是想给凌锦云使个眼色,大不了抓人!反正这是美国,他们自己的地方,不怕破露身份! 却不像凌锦云却没有任何反应,嘴角噙着一抹鲜为人知的冷笑,摆明了是要看热闹的—— “啪啪——”两声! 今天是唐枫第二次被扇耳光——早晨时官羽瑶,现在是官羽伶! 早晨是因为内疚,故意没躲;这一次,却因为一天的恶战,疲劳到极点有伤痕累累的身体实在躲不过,再说这官羽伶的确比官羽瑶下手狠得多、也快得多……他只觉得身体晃了一下,一个女人打的耳光,居然让他后退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以为羽浔会喜欢看到这种东西?你还是想把他再吓出个好歹来!赶紧给我收起来!” 官羽伶被他气得发抖……这就是杀手的逻辑,平日为了照顾羽浔,还能收敛住残忍的本性,可一旦被激怒到暴走,失去理智就会露出本性的思考方式! ……把官羽浔交给这种人,果然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谁知,偏偏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官羽浔不知是睡到了自然醒,还是被他们微小的动静吵醒,突然动了动,紧接着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被子被踢到一边,凌乱的病服隐约勾勒着美好的身姿,就这样张开了双眼。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绝佳的“电影演员”——刚才还有的发怒,有的一脸阴沉,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杀气腾腾,有的冷眼旁观——这一瞬间,却全部“变了脸”! 温柔的,关切的,亲密的……官羽浔迷迷糊糊的望着病房里突然冒出的这么多人,可爱的挠了挠头—— “请问,你们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美眸落在一边各自一脸胜券在握的蓝焱和蓝漠身上,有些不安,却毫不做作。 两人顿时石化。 “啊!那位先生,你好像受伤了,医院有值班护士……” 关心是真诚的,官羽浔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官羽浔……只是,这关心也是陌生的! 刚手忙脚乱把手上的东西重新塞进箱子的唐枫,立刻步上蓝家兄弟的后尘! 凌锦云不安的向后退了一步,被官羽浔忘记——他没有勇气面对这种必然的结果! 他生平第一次害怕了! 当然,他还是无可避免的落进官羽浔的视线里—— 然而—— “云——” 官羽浔这一声像蜜糖一样的甜美,弯着一双美眸,展露出已经很少能看见的他的甜美微笑,直勾勾的望着墙边不知为什么转忧为喜的男人—— ……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颠倒黑白 “恩,好些没有?” ——凌锦云不愧是凌锦云,反应能力不比这里的任何人慢。 在发现好运正在向自己招手的同时,像完全没有接到来自四周的刺骨视线一般,人已经快速的靠近过去,那一脸的自然温和,将之前瞬间划过的惊慌和错愕藏的无影无踪。 “云,我应该是记忆损伤了吧?” 被扶起身来坐在床上,自然的将头靠在凌锦云的肩上……这种浑然天成的亲密感没有让官羽浔感到任何不适。 ——只是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却把所有人包括凌锦云在内都吓了一跳! 他居然发现了! 见众人都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反而释然的笑了—— “没关系的,反正应该只是一些不太重要或者不太愉快的事吧,因为我突然有一种好像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变得很轻松的感觉……未必是坏事。” 没有一般失忆者的痛苦和纠结……他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下来! 官家姐妹看在眼里,不知道该为他这样的态度高兴还是难过—— 其实官羽浔一直都是淡然而聪明的,否则当年就不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从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如果不是这群混蛋打破了他淡定的底线,如果不是他太善良影响了他聪明的判断力…… 可是—— “羽浔,你认识他?” 官羽瑶纠结的望着比她们更接近宝贝弟弟的男人! ……因为这个该死的FBL……事情戏剧化的发展,熬着一个非常糟糕的方向延伸!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么——忘掉的好像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人和事。” 这言下之意…… 凌锦云脸上的笑容正在加深,与之相反,背后的几个被官羽浔毫无意识的化入“不重要”行列的男人,脸黑得像被什么东西轰炸过一般。 “云,我有事问你——” 官羽浔突然微微的偏过脸,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打在脸上,这让他不由微微脸红。 “什么事?”凌锦云被他这样接近着,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我觉得对你的记忆好像也有点缺失,但是我记得很多和你在一起的画面,你抱着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帮我洗澡、换药,我给你做了午餐,还有生日蛋糕……我穿着公主的礼服和你一起跳舞……我们究竟是——” 究竟是什么关系?这话,官羽浔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到这个地步他已经脸红心跳了……总觉得这个人又说不出的亲密感,而且记忆中的那些画面,再怎么说两个男人之间都……所以他才急于想要知道! “天呐,你居然忘了这件事!”凌锦云一脸委屈得想哭的模样,却又无比郑重其事的将他的脸扳起,凝视,“我是你的恋人!” 平地惊雷! 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不仅把官羽浔吓呆了,更让身后那些看得到摸不到的其他人按捺不住了! 知道有人气他想搞小动作,他甚至听到了细微的衣服里面拉开枪栓的声音,凌锦云嘴角挂起了一抹幅度,不但懒得回头,连防御都不做——当着官羽浔的面,他们不敢! 事实上,确实没有人敢在让官羽浔受到惊吓的危险……只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趁人之危的假斯文就近丢进太平洋喂鲨鱼! 当然,那种危险地声音,官羽浔是不会听到的! 何况他现在尴尬的手足无措起来—— 他以为。他们会是要好的过了头的朋友……但是……恋人…… “云,不要开这种玩笑!欺负我失忆么?我又没有变傻,我是男人!” 轻声的抱怨,本能的想要跟他拉开点距离,但并没有生气,那和风细雨的责怪简直妩媚之极! “我想开玩笑么?”凌锦云探出一只手将它固定在怀里,没有给他撤离的退路,望着他的眼神却越发的认真和温柔,“当初你也是这样说,最后还是接受了我……我们选择的是爱人,不是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别说你忘记你是爱我的?我们住在一起那么久,一起生活的日子你全部都忘记了?” 凌锦云继续神情的编写者他们“甜蜜的过去”,背后好几只拳头捏的“嘎嘎”作响的声音,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官羽浔怔怔的让他抱着,一时间陷入了两难……这个人说的事情完全不记得,如果说自己忘记了,他会伤心吗? ……而且……云说的,应该是真的,不然自己怎么会对他的事记得那么多,不然脑海中怎么会有那么多越过的朋友正常尺度的画面,不然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亲密感…… …… “你刚才为什么扯住我,不让我说话?” 一从病房出来,蓝焱便火冒三丈的对蓝漠发了难。 官羽浔说想安静的休息,他们只好离开,只有凌锦云一个人可以继续留在房间里……被迫离开的众人,除了约翰在偷笑之外,每个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你傻吗?”蓝漠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刚才那种情况,他只记得那个该死的警察,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吗?” 虽然不知道官羽浔的记忆到底是哪根筋打错了,但是狗血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现在只相信凌锦云!那时候贸然的跳出去,万一被那个警察说了什么坏话,以后想要接近他就更难了! ……她才没那么好的心眼儿去帮蓝焱,他扯住这个冲动的笨蛋,只不过是怕被他连累罢了……他们是兄弟,虽然各自都不愿意承认,可在别人眼里却毕竟是事实,会被一起对付也是情理之中! 唐枫看了这对争执不下的兄弟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往值班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对于情况同样不乐观的对手,他才没有跟他们纠缠的闲心! 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用那种毁灭性的东西! 望着他的背影,蓝漠倒是愣了一下,突然对自己这位亲弟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喂,炎——” 变脸如翻书,又难得亲密的表示,却让蓝焱一阵不舒服,知道他不会无事献殷勤,干脆不回应得等他下文。 “炎,你猜他去干什么了?”说话的时候,蓝漠狡诈的摸着下巴,视线却没有从唐枫消失的位置移开。 “当然是去包扎……不然还能……”蓝莫突然顿住了,脸上难言的疑惑,“难道……对呀……” 那家伙根本不是去包扎! 虽然他没跟唐风真面冲突过,可他知道那是什么人……蓝漠并没有吝啬跟他“信息共享”……那个人如果不是去包扎的话,他找医生……就只有一个目的! “炎,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蓝漠挑了挑眉,“我并不介意跟你联手,好歹我们是兄弟。先一致对外如何?” 蓝焱毕竟也不是善类,眼睛一转便在心中摆明了利害,于是耸耸肩,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他们两人,一个是官羽浔心中最在意的人,最有机会唤醒他的心;一个是实力雄厚的人,能够周旋与众人之间、有力的牵绊住对手…… 望着俩兄弟一拍即合的身影,官羽浔窈窕的身子无力的靠在墙上,今天过得……比当初被扔在热带雨林里训练的时候,杀一条的毒蛇都累。 “羽伶,现在怎么办?”官羽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都是被那个凌锦云闹得! 打发走了约翰和星涩,只剩下两姐妹的时候,他们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哼!天亮之后我们离开,继续做各自的事,羽浔这边……看戏就好……让他们互相牵制,这么多人在,羽浔一定是安全的!如果那个FBL死在某个情敌手里,那就更不管你我的事了!”官羽伶望着官羽瑶,突然邪魅的一笑。压低声音,“而且难道你忘记那个秘密了么?羽浔服过那个药,很久以前他已经失忆过一次,那药有免疫性……” 官羽瑶一愣,旋即露出会心一笑。 没错,就算那个该死的FBL能过过漠帝的明抢、唐枫的暗箭……那又如何? 羽浔很快会恢复记忆是必然的……到时候,羽浔最恨的是欺骗,他面对的也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 与此同时,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唐枫一身是血,年轻的值班医生显然被这个阴沉、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吓到了。蠕了蠕嘴,却不敢不应—— “常规的办法,可以带他去一些过去常去的地方,做一些过去做过的事,也许会有印象……说不定持续个几年能够恢复了……” “也许?说不定?几年?”唐枫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那么,有非常规的办法喽?” “这……”医生面带难色,“非常规的办法……一般像这种因为自我意识屏蔽记忆的患者,多半是因为过分痛苦的记忆造成的,如果这些痛苦的过去可以重演……” 这种事对患者来说,过分的残忍了。 唐枫沉默不语,这何尝不是他的顾虑……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过失害了羽浔一次,让他如何能忍心…… 陷入沉思的唐枫因为太专注,并没有注意到门外微弱的动静—— 把这样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蓝家兄弟,深深的锁起了眉头…… 痛苦的记忆…… 唐枫的顾虑和不忍,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所想——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秘密与杀机 半个月后—— 芝加哥,郊外古堡—— 这里的主人悠然的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头褐色的卷发,典型的欧式华贵装束却套着一件极不协调的白大褂,魅力迷人的白皙俏脸却掩不住东西方混血儿特有的气质,嘴角挂着那份明显谈不上热情却难得诚意的笑容。 ——这样的不协调,就如同这奢华的古堡里,到处穿梭着穿着白大褂的神秘身影,和那一间间布满了诡异的实验器材、明显不是用于住人的房间一样。 她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竟是官羽伶! “Kana阿姨,我来找您是想问问关于二十三年前,您给羽浔吃的那种药——” 官羽伶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对面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岁的女子,却是母亲生前的手帕之交。虽然她并不喜欢那张用药物和高科技保持的年轻脸孔,但这丝毫不影响对着女人的信任—— 二十三年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死的就不只是母亲,他们一家五口可能早就已经消失了。 女人淡淡一笑,表现得像什么都了然于胸一样:“你们那宝贝弟弟……完全继承了你妈妈那副人见人爱的麻烦劲儿,早知道当初跟boss谈条件的时候,留下你就好了。他住院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毕竟他也算是我的研究材料,你放心好了,他失忆的时间不可能超过一个月,当年我给他吃的那个药很快会起作用的……只是可惜,我似乎看不到自己的试验成果了——因为你来这里,应该还有第二个目的吧?” 官羽伶还没来得及为这个答案庆幸,便被她之后的话题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知道! “Kana阿姨,我不明白——您明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组织里的秘密,却在高层会议上宣布要脱离组织,您明知道这样的话,他们不会让您活着!我的确是带着命令来的,很遗憾……可是您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逃走?” 没错,她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杀了这个女人,毁了这个实验室! “逃?”女人挑了挑漂亮的欧式眉毛,一脸无所畏惧的玩味,“雨伶,你想过要逃么?” 官羽伶被这个大胆的问题吓了一跳,可是对上那一脸认真,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陷入了沉默。 “你不能逃,对吧!”女人对于答案没有丝毫的期待,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却没有招待官羽伶,而是一边独自慢慢品着陈年佳酿、一边毫不避讳的继续这话题—— “羽伶,你们姐妹俩不能逃,不敢逃,也逃不掉……你是对的!至今为止,逃跑成功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的母亲!虽然那个晚上她还是承担了逃跑全部的惩罚,死在那些人枪下,但是她跟BOSS‘讨价还价’成功了——你父亲表面上依旧是法律界的大人物,可一边作为控制你们姐妹的人质、一边昧着良心为组织做洗黑钱的勾当,他到底过得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你们姐妹俩活下来了……作为组织的杀人工具活着,无论表面多么风光,这辈子一直到死都无法逃避那张无形的大网……你们家只有羽浔一个人是幸运的,因为你们付出的这些代价,因为你母亲曾经是BOSS最宠爱的情人,所以才会破例答应放过你们家的一个孩子——我还记得当年他目睹了母亲的死的时候,那张惊恐的小脸,给他吃那个药是我作为你母亲最好的朋友仅能表达的善意……这些年你们似乎把他保护得很好,但是羽伶,我觉得无论是被摆布和控制的你们,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他,都不是幸福的,我不想选择这种结局,我累了,所以我选择了‘结束’——” “Kana阿姨……”官羽伶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咯得生痛。 “羽伶,我很感谢你能在最后还跟我说真话,那我也提醒你三件事——”说话之间,女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神情中露出几分最后的倦意。 “洗耳恭听——” 官羽伶知道那酒有问题……这个女人给她自己的下了毒,到最后都不想难为她…… “第一,不要对羽浔保护过度!他太单纯、太善良,干净的就像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样,如果有一天你们保护不了他的时候,一个脆弱成那样的人是独自活不下去的。” 官羽伶若有所思……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干净成羽浔那样子……的确是过去她和羽瑶的过错,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弟弟,全家唯一能够脱离苦海的人,表面上的漫不经心、背地里却拼了命的去保护和宠爱……只是她们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想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似乎根本不可能……现在,似乎只能别无选择的从最近那几只“豺狼”里挑一个,好好照顾他了。 Kana看出了她的思绪,只是淡淡的一笑,没说什么……她什么都知道,只不过眼下那孩子的情形虽然荒唐,她倒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跳过这段思绪,女人的脸色突然一沉—— “羽伶,第二件事很重要——绝对不要让BOSS见到羽浔!你父亲宁可扮成一个抛弃妻子的混蛋,来跟他断绝来往,其用意也在这里!你们姐妹虽然也继承了你母亲的容貌,但是气质和细节更像你父亲,所以没关系……倒是羽浔,他完全继承了你母亲的一切!当年BOSS见过你们三人的照片,那时候不过才5岁,他看不出来也是自然的,但是你母亲是他唯一念念不忘,最爱也最恨的人——现在若是再让他见到羽浔,后果将难以想象!” “BOSS……我和羽瑶也没见过啊……” 官羽伶露出难得的软弱一面。 所有的命令都是通过邮件或者父亲传达,总部在哪里?BOSS是什么样的人……她根本无从知晓! Kana苦笑着摇摇头:“所以,第三件事就是告诉你——那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撒旦!是真正的恶魔!没有人斗得过他!趁他没注意到羽浔这个早就被组织放弃的人,你们以后尽量少让羽浔来美国!别忘了,这里不光是FBI的地盘,也是组织的地盘!还有……羽浔身边那个FBI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是专门对付组织的行动组组长!他现在身在美国却不处在五角大楼的保护中、天天陪在医院,这是个铲除他的好机会……组织若是知道了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记忆的事,很快会恢复,到时候可以水到渠成、自然解决,当务之急让给他们赶快离开,否则暗杀队一旦下手,连羽浔都极有可能被连累……” 她的气息逐渐微弱下来,似乎终于把所有的事交代完,也算对地下的密友有个交代……嘴角渐渐流出黑红色的血迹,对着目若呆鸡的官羽伶惨淡的一笑,慢慢的靠在沙发后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对于这个结局,两人心照不宣。 望着对面近在咫尺、美艳如生的尸体,官羽伶咀嚼着这番充满善意的最后忠告,愣了很久,终于猛地回过神来,发疯一般抓起手机,一双拿着枪从来没有发抖的双手,此时却抖得不成样子—— 一遍遍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羽浔,原谅姐姐的疏忽,你可千万别出事…… …… 与此同时—— 同一片天空下,洒满阳光的病房里,却洋溢着跟古堡的凄美完全不同的温暖气息。 “不要闹了,我自己会洗,你先出去……” “怕什么?我们是恋人,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你再给我点时间……” “谁说不给你时间?明天出院后,跟我回家慢慢想!” “跟你回家?我自己有家啊……” “可你一直都住在我家啊,这也方便你恢复记忆么。” “可是我去你家睡哪里?” “当然是我们的卧室啊!” “那……” “你放心,你不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乱来!” “真的?” “当然。” 那你先把脸从我脖子上拿开,好痒……“ “……” ——浴室里,两人逐渐亲密起来的嬉闹声间间断断的传出来。 天底下最不负责任的那两个姐姐,在他刚刚清醒的第二天清晨,就各自借口有事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那几个在那天早晨出现在他病房里、并且表情有些不对劲的陌生人,虽然还是经常能在医院的走廊里、或者病房的窗口看到,但都没有再来找过他……虽然有些古怪,但云说那是云认识的人,他也懒得深想。 ……总之,半个月来都是这个人在照顾他! 云,温柔,体贴,凡事比他自己想的都周到,比他自己更心疼他……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只有恋人吧。 而且……他好像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在云会紧紧地把他拉进怀里,或者突如其来的偷香……诸如此类的小动作,他也渐渐的适应,不会过分抵抗。 ……只是一想到两个人都是男人,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于是更近一步的亲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在云并不逼他。 “我自己会擦,不要你帮忙……” 浴缸里,站在花洒下的官羽浔涨的俏脸通红。 ——凌锦云正拿着一个小猪摸样的海绵球给他擦沐浴乳,当海绵球滑到他敏感的私%处时,官羽浔本能的抖了一下,迎上的却是这个男人古怪的坏笑。 “怎么了?”手上的动作不但继续着,还故意将手指绕开棉球,似有似无的直接碰触,凌锦云却故意一脸无辜,明知故问。 “云……你……” 明明是拒绝,可这甜美的嗔怪在凌锦云听来怎么都像是欲拒还迎。 偏偏这时候,门外居然传来敲门声—— “云,快去开门——” 官羽浔如获大赦。 凌锦云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并没有放开手中滑嫩的身体,心里忿忿的诅咒了一句,直接隔着浴室门没好气的应声—— “谁啊?” “……送外卖,是这里订了中华楼的午餐吗?” 门外传来一个小伙子清爽的声音。 凌锦云皱了皱眉头,官羽浔这几天吃腻了美国人的牛排,胃口不好,所以中华料理的确是他特意订的……不过送的还真不是时候! “进来,东西放在桌上吧,钱在桌角上,自己拿走!” 他干脆的应了一声,他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他欣赏“出水芙蓉”。 于是,他的手指继续沾着泡沫在官羽浔光滑白皙的诱人肌肤上坏心的打着圈,听到外面送外卖的人进来,正按照凌锦云的指示放下东西,拿钱……整个过程,羞涩的官羽浔都不敢发出声音,被撩拨的身体微微的颤抖,魅惑到了极点…… 直到清楚地听见外面的门被重新关上,官羽浔羞赧的想要推开身边这越来越过分的家伙,却不料被自己掀起的水花猛地呛了一口,两个人顿时又嬉闹成一团…… ——这样的情形下,自然是谁也没注意到…… 放在外面桌上的外卖提盒里,正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富有节奏的响起…… “哒……哒……哒……” 那声音……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绝境 约翰一脸抑郁的再次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清楚地可以听到浴室里德“打情骂俏”还在继续,不由得脑后又添了几道黑线! 刚才就来过一趟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害得他在外面绕了好几圈也就算了,外面还到处都是“大灰狼”,一个个都像要拿眼神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切!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趁虚而入、抢人家的意中人! 在门口寻思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宁可厚着脸皮进去做灯泡,也好过在外面被别人当视线靶子! ……然而,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他毕竟雅士训练有素,那微弱而危险的声音,在第一时间进入他的耳朵,并有效的刺激到他的大脑中枢神经! …… “云,保护好你的绵羊,别出来——” 正在一边擦身体一边抢毛巾嬉闹着的两个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凌锦云的身体猛的一僵,下意识的旋即将官羽浔压在身下—— 几乎同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官羽浔只知道突然只知道突然被凌锦云用身体压住,紧接着就像天雷击中了浴室的墙壁一般,脚下是短暂的不稳和坠落,当他感到双腿被下方的建筑碎开物铬得生痛的时候,上方却是凌锦云结实湿热的胸膛! 周围一片漆黑、死寂。 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官羽浔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浴室的墙体一侧倒塌,连同地面的轰然断裂、破碎一起……他和凌锦云掉到了楼下一层! 被埋在废墟下面! 脖颈上有粘稠的东西滑落上来,带着明显的腥味……他却没有痛楚的感觉……那血,不是他的! “……凌……唔……”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羽浔,立刻惊慌失措的想要喊凌锦云的名字,可是才发出一点声音,嘴唇立刻被一个温润柔软却带着明显腥咸味的东西堵住! 那是……凌锦云的嘴唇! 这个吻跟之前的不一样……之前?官羽浔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他醒来后,并没有跟云这样夸张的接吻过,最多也就允许这个人在脸上、脖颈偷香罢了……那之前……模糊的画面、让他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是,凌锦云并没有给他继续陷入记忆翻滚的机会,这个吻不温柔却也没有弄疼他,滚烫的舌头从一开始就肆无忌惮地冲入他的口腔,宣告着侵略—— 官羽浔的双唇被封住,柔软的舌头被迫卷动在其中,无法说话,只能在这让他无比羞怯的水渍声中,一边娇喘,一边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而凌锦云却像是等待了许久,终于品尝到了梦寐以求的“美味”,对方的顺从让他得到了极大的鼓励,不断的侵略的更深,迟迟不肯离去。 “喂,你们怎么样了?” ——直到上面传来约翰的声音,凌锦云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放开唇间的美味,只是含着不动。 “附近没有可疑人物,我守在这里等待救援,已经从总部调动人手在周围撒网排查了……你们要不要紧?” 听不到他们的反应,约翰的声音也焦急起来,焦急中还透着几分疲惫。 “羽浔没事,我也只受了点小伤,可是胳膊被压住了,动不了。你怎么样?” 凌锦云这才应声。 他刚才不回答和他堵住官羽浔的唇不让他出声,动机同出一撤——他不确定行凶的人离开之前,暂时失去战斗力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官羽浔……有这个宝贝在身边,他不敢冒一点风险! “切!我伤的一定比你重就是了,死不了!我休息一下,再开始‘挖’你们——” 约翰没好气道,对于他美人当前,毫无警觉的反应,直截了当的表达着不满……可说归说,在救援队到来之前,却已经蹲下身子开始徒手挖动那些将他们压在下面的破碎的钢筋水泥。 这个一贯英俊的外国男人,此时正前所未有的狼狈——全身蒙着一身焦灰色,衣衫后背不料破烂不堪,还有被爆炸瞬间玻璃渣和火药飞溅在身上,让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伤口连成了片…… 那时候他进来的太及时了——当即抓起那东西丢向窗外,却刚到窗子的瞬间便爆炸了…… 一个小小的便当盒……他做梦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转身避开的话,现在这些伤就不是在后背,而是面门和胸膛了! ……“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黑暗中,官羽浔这才怯生生的开口。 “好像有人送了一颗小炸弹,吓唬我……抱歉……” 凌锦云苦笑,只是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窘迫和担心。 什么人下的手,他自然心里有数……只是就算那两个女人也想不到会连累到他们的宝贝弟弟。 因为怕官羽浔害怕,所以极力的轻描淡写……可惜官羽浔只是失忆却不是傻瓜—— “这么夸张……这事吓唬么?你怎么样了?” ——这事想要要他的命!就算官羽浔也知道。 这种只有在警匪大片里才会看到的情形居然在身边活生生的上演……可是身临其境的官羽浔却甚至来不及惊愕——空气里、口腔中的血腥味让他越来越不安。 “刚才对不起,我受伤动不了……刚才不想让你说话,所以才……” 凌锦云这话半真半假——脉搏动不了是真的,不过只是夹在建筑破裂的夹缝里而已,敏捷如他,巧妙的避开了重物,加上浴室的建筑结构本来就适合躲避坍塌,所以他真正受伤的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官羽浔而被撞破的额角而已。只是因为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所以这点血腥味在官羽浔惊恐的心情被无限放大了……当然,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担心,他才不会傻得去说破这一点! ……而且,就连那个吻也是真假掺半! 担心凶手没有离开,要阻止官羽浔说话是真的……但是只是那样的话,用唇轻轻堵上就好。那样深入占有的吻,分明是他自己的情不自禁! “你别动,把头靠在我肩上……坚持一下……” 可怜的官羽浔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柔软的唇主动贴近他额角的伤口,轻轻地吻着,甚至伸出温热的小舌头,小心翼翼的想要把伤口连同鲜血舔去一般……他哪里知道自己顺便掉进了大灰狼的“陷阱”? …… 医院大楼的外面沾满了围观的人群,毕竟高楼上面突然一大块外墙被炸碎掉下来、浓烟滚滚……这种事对普通人而言难得一见的诡异,何况还有从医院安全出口不断输送出来的病号…… 一片混乱中,即使这对俊男美女再出类拔萃,此时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刚好不显山露水的藏身于人群—— 官羽瑶那张永远完美淡漠的脸上,难得表现出了焦躁和不安,修得整齐漂亮的指甲因为弹钢琴的缘故并不长,却深深地嵌在了掌心里。 蓝漠带着手下在周围行动了,那些人看得出训练有素,要抓可疑的人,未必比FBI靠不住;电梯不能用了,安全出口又用于疏散,蓝炎不知道怎么跟消防队沟通的,居然让他登上了云梯;唐枫才从医院后门溜出去,那种永远单独行动的孤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反正也不是好惹的……哼,把羽浔拜托给这些人的话,说不定有一天真的能够逃出那个巨大的梦魇。 至于周围那些突然多起来的、行色匆匆的人……她也没想到FBI行动组的反应速度还是蛮快的。 如果是平日,她说不定会暗自冷笑,或者干脆给这些人使个绊子,然后躲在背后看好戏……可她现在没那份心情! 她担心羽浔……担心的要死……可是她没办法行动! 接到羽伶从芝加哥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官羽伶急得快哭了,告诉她羽浔的电话没有人接、告诉她羽浔有危险……那时候,她觉得心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样! 可是……该死,这么混乱的情形下她不能动! 阻止这次显然是单纯为了击杀凌锦云而来,羽浔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那个男人的床伴、一个炮灰……凌锦云那个男人不简单,他有很大几率可以保护得了羽浔……但如果她此时冲出去,问题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上去?” 站在她背后的,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竟然是星涩! 跟一群大师一起讨论明天演奏会的具体事项,这个女人突然接了个电话,便把平日所有的优雅抛于脑后,连个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跑…… 慌乱中,面对他喋喋不休的质问,只丢下一句话——羽浔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羽浔有危险?我看你不如不用弹琴,改做预言家怎么样?” 星涩的口吻没什么恶意,却也未必友善……这个女人,接触越多越诡异! 就像现在,正常人看到自己弟弟的房间大爆炸,至少应该是哭天抢地的往上冲吧?她可好,像个疯子一样一路狂飙而来,那惊人的车技吓得他冷汗至今未退,可现在,反倒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算什么! “你也算在是非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不错的人……有时候话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你该不会现在都不明白吧?” 官羽瑶冷冷道,她并没有回头,却让星涩猛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不由一个寒战! 该死,怎么她每次都忘记丢下这个累赘!官羽瑶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她现在可没心情跟这个罗嗦的臭小子扮大家闺秀! …… 黑暗中,救援还在继续。 凌锦云开口了,反正一片漆黑官羽浔也不了解他的伤势,干脆夸大其词。 “别!云,不可以睡……” 他的话,让真正要昏睡过去的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恢复了不少警觉。 “那你想办法别让我睡着……” ——这才是凌锦云真正的意图……他不能让官羽浔在这种情况下昏过去!不然,很有可能就醒不来了! “唔——” ……然而,他却被唇上柔软的触感吓了一跳! ——官羽浔,居然主动吻上他! “这样,你还睡得着么?”唇瓣,甜腻的话语有些微弱,却没一个字都听得无比清楚! 官羽浔主动的吻自然不会惊天动地,笨拙、浅尝,柔软的小舌头在长时间缺氧的环境里略发干,慢慢的顺着他的唇角向中间过渡,因为不想消耗彼此的氧气,所以他也不敢激烈的回应,只是开起了干涩的唇,任由怀里的宝贝浅浅的进入,顺着他的齿痕在口中挑逗着他的舌头…… 该死,这时候他居然……有了反应! 凌锦云的身体紧紧地被废渣压在官羽浔的身上,替他挡住了所有的重物……可是也因为这样,官羽浔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下面被他尴尬的顶着…… “羽浔……” 到这个时候害怕吓到他,这让凌锦云在被他酣甜热吻的时候,含混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略微的不安。 “别说了,明天出院后,我就跟你回家……” 官羽浔一边执着于自己第一次主动地回吻,却不忘轻咬着他的唇,声音虽弱却是信誓旦旦…… 这个人既然都可以不要性命的保护他,他还有什么不能够托付? ……一道刺眼的光芒的光芒却在这时候从上方泄下! 接收到失而复得的扬起的同时,那几道如芒在刺的目光却让官羽浔先前的深情立刻僵住了—— 出现在出口上方的面孔……不只有约翰和蓝炎,连唐枫和蓝漠都及时的处理完事情赶了回来! 几双养尊处优的手,因为焦急的搬动那些钢筋水泥,而变得伤痕累累。 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欣喜的搬开最后一块石头之后,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纠缠——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的眼里只有你 官羽浔随凌锦云从美国返回后,第一件事就是“乔迁欣喜”! 记忆跳回到几个月之前的他,自然是打算回羽伶的酒吧继续唱歌,所以凌锦云才会宠爱无度的直接在酒吧附近买了栋别墅,对于这个挥霍无度的恋人,官羽浔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这只是凌锦云的一面之词……至于,之前因为跟七绪互殴、然后房子被御堂秀送来两颗炸弹早就炸成了废墟的事,当然不会让他知道了。 ……这笔帐,自然也被凌锦云算到了漠帝的头上! 不过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不再跟那只麻烦的豺狼扯上任何关系——他呆在这里是任务在身,可不是来跟黑道大佬纠缠不清的。 对付一个世界头号的邪教组织已经足够让他头痛,其中最活跃的两个人还是羽浔的姐姐!如果再扯上黑帮、再扯上一个顶级杀手……就算是他,顶不住也是必然的。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没打算让他有好日子过—— 这几天最开心的自然是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有钱人喜欢开着跑车住近郊,想住在市区的平民又买不起这种豪华的房子,正面对惨淡的销售业绩无法收场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卖就是四套……成“田字形”紧邻的四套别墅,不仅几乎同一时间卖掉,对方还个个出的都是天价! 当然干这种事的不会有别人了! 蓝家兄弟一左一右,唐枫家的窗子刚好正对着他们家卧室的阳台! …… “羽浔,你在看什么?” 凌锦云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下身仅围着一条浴巾,上身毫不保留地将淡小麦色的肌肤和精瘦却轮廓分明的肌肉展露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 今天是他们正式乔迁第一天,所以也是官羽浔正式跟他同居的第一天!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毫无眼色、在这里捣乱了一白天的约翰,眼下他的宝贝却站在阳台上走神。 “没有什么,在听对面的人弹琴……他弹得很差,但是感觉很特别……” 官羽浔坐在阳台的秋千上,一袭纯白色的浴衣裹着纤瘦的身子,织白的脖颈大面积的裸露在外面,轻飘飘的靠着秋千的绳子,同样素白柔滑的指尖,居然难得的拿着一杯红酒! 今天是他跟凌锦云同居的第一天,虽然这个男人说绝对不会强迫他……可是阳台的门一步跨进去就能看到一张舒适的大床摆在那里……会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美得惊为天人的一幕,却当即让凌锦云看痴了。 “你不会是想把自己灌醉,然后让我为所欲为吧?”凌锦云戏谑的挑眉一笑,两步跨到他身边,那英俊的笑容将他少许的不愉快隐藏得很好,“那么难听的琴声,亏你还能听出特别来……” 对面是唐枫那个混蛋在弹琴,他当然知道! 初学者的水平,反复弹着同一首曲子,偏偏那曲子似乎对技巧的要求还很高,于是从他手里弹出来就变成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噪音……八成是他们一起住在华盛顿的时候,官羽浔常弹的。 想以此唤醒唤醒的记忆……阴魂不散的家伙! 他们三个放下身价,特意搬到了旁边住……动机再明显不过!当初真应该把四周的几栋全买下来……下手晚了一步,才给对手可趁之机,凌锦云肠子都悔青了! 当然,这也不是能让官羽浔知道的事! “你……谁会让你为所欲为……”娇羞的别过头去,官羽浔被他明显挑逗的意味弄得窘迫起来,却因为对面的琴声而再次转移了注意力,“明明技术那么差,却可以把那么多的情感放在里面,而且是那么特别的情感——无以伦比的美好、珍视,却又带着无尽的后悔和坠落,他一定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呐,云,你说那间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啊?不如我没事的时候去教他弹琴好不好……唔……” 喋喋不休的娇唇被突如其来的封上,官羽浔瞪大了眼睛,身子一抖。 还好,凌锦云并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浅浅的舔尝他的唇瓣后,便依依不舍得放开—— “我怎么会让自己诱人的宝贝,随便送到别人家去……”凌锦云笑的无限温柔。 哼,唐枫……你想得倒是挺美! 月光下,官羽浔被他撩逗的越发紧张,纤细的身子无力的靠在秋千的绳子上,每一寸光滑白嫩的肌肤都在银白色的光芒中异常的耀眼,白皙的小脸上泛起生涩娇羞的红晕,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自己发烫的唇…… 这画面……就算是圣人也会犯罪! 凌锦云俯下身那弯着的笑眼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像小鹿一样“砰砰”得撞个不停,脑海中一片空白,自然早就把刚才琴声的事抛在了脑后。 “云……” “这酒好喝么?”凌锦云却将视线落在那杯他刚才差点洒掉的酒上。 明知故问……他的唇瓣上明明没有一点酒气。 对于今晚倍感紧张,于是胡乱从酒柜里倒了一杯,根本都还没来得及品尝……凌锦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坏笑,让他有些不安。 从那酒的色泽里,凌锦云已经判断出其烈性比当时在观景餐厅的那瓶更甚…… “那我尝尝——” 不待官羽浔反应,他已经将手覆在那只抓着酒杯的柔软手臂上,半杯烈酒全数含在口中…… “唔……恩……” 一声惊愕的呻吟,官羽浔措手不及的看着他再次靠近、吻上来……只是这次可不是浅尝为止! 烈酒以很慢但无法抗拒的方式送入他口中……为了不呛到他,凌锦云保持着恰当的速度,半点不粗暴,烈性的酒精味在他技巧性的撩拨下,让官羽浔根本不从抗拒,却也并不痛苦的慢慢送下……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他也尝尽了怀中的美人全部的甘甜。 “这么烈的酒不适合你,不过如果以后都由我喂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终于放开了他微微颤抖的唇,却没有放开刚才才趁他不备、环在他腰间的双手。 “你……” 官羽浔觉得头有些晕眩,因为只有半杯,谈不上醉,却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呐,羽浔——” 不等他“兴师问罪”,凌锦云就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仰视着他一脸认真——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爱我了,或者你发现你爱的是别人……怎么办?” 官羽浔愣了一下,本来打算要怪这个男人乱来……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再对上这张无比执着的脸…… “嘿嘿,你是傻瓜吗?” 官羽浔干脆歪着脑袋看他,像是对刚才被作弄的小小报复一样,并不回答。 果然,这对凌锦云而言是个极大的“折磨”,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忐忑,官羽浔不忍心了—— “哎,你果然是傻瓜……你对我这么好,我即使失忆了,都从不曾忘记你……这还不是答案吗?云,你听好了——映在我的眼睛里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会跟着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 轻轻地抚摸着蹲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色泽乌黑的头发,官羽浔觉得自己就算在失忆之前都从来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现在就是愿意说…… 凌锦云一双乌黑的瞳眸在一瞬间被点亮了! “云,你干嘛?” 官羽浔被领口里突然探入的手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就经不住一点点“刺激”呢? “咦?没穿?我可不可以把这个视为‘邀请’?” ——凌锦云并没有站起身,抬起一只手从上面伸进呐大V字形的领口,将呐胸前粉嫩的敏感处揉搓于指间,另一只手却迫不及待的掀开了他浴衣下摆……真空套在身上的浴衣,里面没有内裤的阻挡! “云……你别胡闹……那是因为……” 官羽浔慌了,这个男人的欲望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那是因为他洗完澡后发现内裤不知道整理到哪个箱子里,一条都找不到,才会想到等云也洗完,再问他…… “啊……” 分神被突然含住……官羽浔只觉得身体猛的一抖,加上之前那半杯烈酒让他本来就双脚飘然,此时只能脱力的拼命抓住旁边的秋千绳,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锦云的口腔带着滚烫的温度,将他紧紧的包裹住,小心翼翼的慢慢吞吐,舌尖坏心的在他前端细嫩的地方反复摩擦,引来一阵阵甜腻的让他想要现在就把这个宝贝压倒在秋千上…… “啊……啊……云……别……我不行……” 官羽浔想要出声阻止,可是每次开口都化作淫靡的娇喘。 “云……别闹……别闹……这里是……是阳台……” ——艰难的总算吐出一串完整的话,迎上的却是凌锦云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慢地将他从口腔中退出,却不肯松开抓着他要害的手—— “哦?你的意思是说……不是阳台的话,就可以?” 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才放开。却在他无力反驳之际,已经一把将他从秋千上抱下来。 把娇喘未平、无力抵抗的官羽浔放在结实的胸膛里,转身进屋的刹那间,凌锦云突然转过身,对着外面的夜空划过一抹冷笑—— 你既然那么喜欢看,那就让你看个清清楚楚……可惜“好戏”看了一半,心里一定不舒服吧? ……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蓝漠手上的望远镜不知什么时候被捏得粉碎,破碎的硬塑料和玻璃渣混合在一起变的片片锋利……血,顺着他的手掌不知不觉的滴落下来…… 官羽浔……你真是好样的! 你招惹我,害我这种不能爱上任何人的人……把全部的心都给了你! 然后你一走了之! 现在,你干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在别的男人怀里欢愉的很啊! ……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之不易 (上) “只要你说‘不’……我就会停下……” 当官羽浔的大脑好像停止运转一样,终于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被安然的放在床上。 浴衣在刚才就被这个男人弄得凌乱不堪,此时更是腰带被直接取下,衣襟大敞开,白皙的身体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凌锦云充满情欲的视线里,像粘稠的牛奶一样细腻,像高级的锦缎一样光滑…… 此时,对面别墅的琴声戛然而止,夜空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寂静,让他的神智渐渐清楚—— 覆在身上的男人,早已克制不住粗重的喘息,却依旧在强忍着、一脸期待和忐忑的等着他的答案…… “我……”官羽浔犹豫了。 他本来想拒绝他的……他的记忆里没有被男人进入这种事,虽然他搬进来之前已经意识到,既然是作为恋人,这个人不可能永远只是单纯的抱着他入睡……可他没准备好,他在害怕…… 然而面对凌锦云执着到发烫的目光,他竟然发现——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而两人的尴尬相对,居然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光芒中你的身姿转瞬即逝,因为这光芒而眯起的双眼,在微凉的风中汲取着温暖,回首时心中已刻上了烙印。如果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是天长地久。你瞳里温柔的湖水,蛊惑着幸福的错觉。为了这人生第一次的悸动,我心甘情愿的相拥而堕天……” 窗外传来的歌声让凌锦云不由眉头紧蹙—— 这次,换了蓝炎吗? 隔壁的别墅,音响开到最大还嫌不够,明显还配了扩音器——所播放的,正是官羽浔之前跟他合作,并且一度大街小巷都在流行的那首歌! “真是没公德的邻居,大半夜扰民,明天就去物业投诉他!”被在这种时候打断,凌锦云当然恨得咬牙切齿。 而且,官羽浔被那歌声吸引,自然流露出的神情……让他心里不由得难受…… 不得已,凌锦云从床上下来,忿忿的走到窗前将窗子严严实实的关上,顿时房间里安静下来。 虽说离开了美国、谅哪个组织也不敢乱来,但要和官羽浔住他还是多加了预防。这房子买的不算贵,装修却是天价——玻璃全部换成了防弹的,装修材料全部是最先进的隔音抗震防火材料,从院子车库到大门室内,一共三百多米的面积里,装了七十多组监控摄像头,红外线设备、激光保全设备全部一应俱全……当然,这种过度保护也不能让羽浔知道! 于是,当他将窗子彻底关好之后,外面的歌声便一点夜飘不进来。 “别这样,都是邻居,不要轻易投诉人家比较好,不如我明天带点礼物去跟他谈谈?”官羽浔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啊?不用。那我去好了!” 开什么玩笑,蓝炎正等着他送上门去呢! ……对于蓝炎这个人,凌锦云倒是比对其他人还要忌惮三分。 当初在看院的苍下两人不顾一切的相拥、在警察局里羽浔为他哭的伤心欲绝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只有这两个人之间,不是单纯的追逐,而是彼此都曾经深深的迷恋着对方……在他眼里,这个对手,比“漠帝”、“鬼眼”都麻烦! 他才不会让羽浔有机会接触到那家伙! “干嘛反应那么激烈啊,你去就你去嘛。”官羽浔浅笑着,自然不明就里,微微坐起身子将枕头支在背后靠着,却没有收起敞开的衣襟,慵懒诱人,像一只贵族猫,“不过明天你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这张CD借来好不好,我觉得这首歌真好听,而且其中有一个声音跟我的音质好像……你……” 官羽浔突然停下了说了一半的话,呆呆的望着眼前迅速重新爬上床的男人,本能的咽了一口吐沫。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就是了……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比较好?” 凌锦云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畔低声的蛊惑,不但因为官羽浔此时的样子万般撩人,更因为他觉得这是阻止他继续对那首歌深究下去的最简单的方法。 ——显然,他成功了。 “云,我……”官羽浔蠕了蠕嘴唇,有些怯懦的望过去。 “没关系,我知道了……”尽量隐藏好心中的无奈和欲望,他还是将一个轻吻落在身下光洁的额头上,满脸写的都是包容,“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那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明明才刚沐浴完,可是他现在有不得不去“解决”一下的事情! “云——” 他没有想到,在他抽身的瞬间,官羽浔会一把扯着他的浴巾一角……原本只是本能的想留下他,可这么一扯,居然将整个浴巾都扯在手里! 官羽浔一张俏脸顿时红得像熟透了一样。 “你这是在挽留我么?”短暂的尴尬后,凌锦云很快回过身来,不但不遮不挡,反而弯下腰一脸期待的凝视。 “云……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官羽浔故作轻松,其实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是,他不想让这个人离开—— “……云,不要走了……我是你的恋人……” 这算是他全力以赴的鼓起勇气,最大程度的邀请! 凌锦云觉得这一瞬间,心脏好像停止一样……这就足够了,把一切都托付给他……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缓缓的走向床上已经闭上双眼、身体因为紧绷而颤抖的宝贝——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到你的……” 凑在官羽浔耳边,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承诺,却倾注了他全部的爱意……绝对不会伤害他,用尽自己的全部去保护他! 细碎的吻,顺着脖子慢慢的向下滑落,滚烫的唇所到之处留下一串浅浅的草莓印…… “恩啊……” 感觉到他的手指沾着润滑剂慢慢地推进体内,官羽浔一声情不自禁的甜美呻吟脱口而出! “痛么?” “不痛。”官羽浔轻轻抿着嘴唇,摇摇头。 因为他的温柔,所以不会痛……官羽浔想满足他,想让他开心…… 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凌锦云用没有沾上润滑液的那只手轻轻挑起他清瘦的下巴,像是安抚,又像是承诺—— “别怕,等一下就不难受了……” 这种只属于床上爱人之间的话语,让官羽浔顿时又害羞的别过脸去。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很大! 关键是在这个时候敲门,让凌锦云火冒三丈! 而且……敲的是卧室的门, 所以声音才这样清晰! ——现在不但是三更半夜,而且外面的红外线和激光都开着……这么悄然无声的就能进了他的房间……凌锦云用大腿想都知道来者不善! 可是他没想到,他还来不及起身……门居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没打扰到你们吧?” 又一个明知故问的家伙! 凌锦云随手抓起一边的浴衣,迅速的将官羽浔裸露在外面的私处遮住,脸色已经是想当难看。 “有没有打扰到……你自己看不出来么?” 他毫不避讳自己的一丝不挂,干脆的站起身挡住来人望着他的宝贝出神的视线! “你……有事么?” 官羽浔认识这个人……在美国的时候,他一醒来这个人就一身是血的站在床头,而且他和云有危险的时候,这个人也参与了救援……云说,那是他的朋友。 叫做……唐枫!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看到自己这般样子,不由窘迫的抬不起头来。 “啊,是这样的……我住在隔壁,我的牧羊犬贝雅好像跑进来了,我听到狗叫,可是按门铃都没人应,你们没锁门、灯又亮着,所以我上来看看……凌锦云,现在能不能帮我去院子里找一下狗?” 被凌锦云用身体挡着,官羽浔看不到他正一脸挑衅的用视线跟凌锦云杀的你来我往,只能听到他故作出来的焦急。 贝雅……牧羊犬……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皮不自觉的狠狠跳了几下。 “有狗叫吗?我怎么听不到!” 凌锦云没好气的打开窗子……这个混蛋分明是故意捣乱! 谁知,窗子一开,院子里居然真的传来几声狗叫声! “云,那个……要不你就先去帮你朋友找狗吧?我在这里等你……” ——官羽浔只能迫不及待地想让这个不速之客赶紧走,自己眼下这幅不堪的样子都快被看光了,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邻居? “好——好得很——”凌锦云恨得咬牙切齿瞪着唐枫,却不得不妥协,“羽浔,等我一下,我5分钟就回来。” 麻利地套了件家居服,他也不想让这个搞死的豺狼在这里好像看到肥羊一样,一直盯着他的羽浔流口水! …… 可惜,凌锦云甚至唐枫都没料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两人从外面一关上门,就开始彼此互瞪,甚至拳脚不断摩擦的推搡到院子里之后,还没过一分钟——那扇刚才打开的窗子,便有一个人影飘落进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之不易 (下) “你成心捣乱是吧?” 漆黑一片的院子里,凌锦云连灯都没开,却为了防止官羽浔突然下楼来,还是先关掉了激光和红外线。 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唐枫的眼睛,他冷冷一笑—— “是又怎么样!” 两人一路从房间里拳脚摩擦下来,都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主儿,又不方便闹出太大动静惊动了官羽浔,这会儿干脆只剩下言语的彼此挑衅,可火药的味道却丝毫不减。 “你的‘狗’呢?”凌锦云没好气的赏他一记大白眼。 四下张望那叫声的来源,可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全都是狭窄的死角,这明显不是找狗! 唐枫刚才在官羽浔面前鬼话连篇,他不便说破罢了! ——院门、房门、卧室门……他每一扇都确认锁好的,何况刚才红外线和激光都还开着……顶着“世界第一”杀手的光环,这个混蛋唐枫想要出入自然能如入无人之境,但是如果任由一只牧羊犬在院子里乱晃,这会儿早就变成一堆狗肉酱了! 他找的……是这家伙藏在院子里的发声器! 很明显——那东西上没有发光点,而且不只一个!每当他顺着声音快找到的时候,声音就嘎然而止,紧接着就从相反的方向继续传来狗叫……恐怕这家伙那时候停止了弹琴之后,至少在他院子里埋设这些东西花了十分钟! 眼下控制器在唐枫身上,他明显故意作弄,甚至恐怕想要直接把时间耗到天亮…… “怎么堂堂的FBI就这点能耐么?” 唐枫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凌锦云的身子在一瞬间僵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他眯缝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狗叫声没有了,唐枫继续冷眼望着他,一脸鄙夷的道出他心中最大的禁忌—— “你是FBI的长官——这件事不仅我知道,漠帝也知道!那天爆炸的时候,我抓到了在远处拿着望远镜负责遥控爆破的家伙,而他抓到的是送炸弹的那个……我们作为良好公民,顺理成章的把他们交给了FBI赶来的救援队,不过你的属下真的应该悉心调教一下,随便套那么几句就把你的身份套出来了。” 其实并不是“随便套了几句”,只是论起老谋深算,有几个人能斗得过蓝漠、唐枫这种角色? 凌锦云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 一个只有冰激凌大小的发声器埋在围墙边缘的草丛里,被他一脚踩得粉碎,这当然不是偶然—— “那又怎么样?FBI好歹也是正当行业,总比杀手要光明正大得多!” 如果单纯因为他是FBI……这好像并不是他的软肋,没有必要看这个混蛋的脸色! 转眼间,又是“咔咔”两声,唐枫布置的小玩意儿又碎了两个! 唐枫站在一边,双手环胸,一点都不紧张的冷眼旁观——他从来没有敢小看这个男人,也没指望过这种小把戏能拖住他多久……只要有这个说话的时间,就够了—— “的确,不但是正当职业,而且还光鲜得很……只是如果羽浔知道这个抱他入怀、一脸虚假温柔的男人,目的是要杀他最宝贝的姐姐……会作何感想呢?” ——这才是他今晚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要丢下的“重磅炸弹”! 果然……这一次,凌锦云的脸上,僵硬的抽搐了两下,笑不出来了…… “嘿嘿,这个秘密连蓝漠都不知道哦!”唐枫突然凑过来,那笑声不再冰冷,却诡异的让人越发不踏实,“在他恢复记忆之前,别碰他,我就可以为你保守秘密!至于以后……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怎么样?比起你的趁人之危来,这个条件够公平吧?” “那要是羽浔主动呢?”凌锦云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把柄攥在对方手里,却也未必就能落得满盘皆输。 “哼,你不下药的话……羽浔怎么可能!” “切!我又不是你,什么下三烂的手段都用的出!”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连气场都互不相让,心中各自一片算计,皆是为了楼上卧室里那个毫无心机的美人。 却不料楼上一声闷响,那是有什么东西砸在防弹玻璃上的声音—— 两人顿时脸色大变! …… 二楼的卧室里—— “你……” 官羽浔还在错愕之际,没来得及将自己的身体盖好,面对突然从窗口钻进来的人影,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蓝漠——这个人他也不是不认识! 跟唐枫一样,在他醒来时,在他和云遭遇危险时,这个人都在身边……云说,这也是他的朋友。 可是……云的朋友都这么奇怪吗?喜欢大半夜闯进别人家里……而且这个干脆翻窗子进来,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而且,这个人虽然始终都是一脸斯斯文文的笑容,却给他一种充满危险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 “你怕我?” 蹙着眉头步步逼近,他的反应让蓝漠心里一阵不舒服。 “额,不是……你怎么从窗子进来了……”官羽浔本能的又向后退了一下,立刻顶到了床背。 “我是来看你的——” 蓝漠比另外两个人更直接,也更放肆! 两步跨到床前,一把托起他的下巴,一双幽邃的黑瞳盛着变幻莫测却难以被看清的情绪,让官羽浔更加的不自在。 “你先放手……我跟你没这么熟……” 想要别过脸去,却被对方攥得死死的。 “哦?你说你跟我不熟?” 蓝漠冷眼望着他,突然一把掀掉盖在他身上仅有的浴衣,空掉的润滑油包装瓶和特意湿润过的地方便轻易地暴露在他眼前—— “你……云……唔……” 官羽浔虽然意识到身陷窘迫,却也没想到凌锦云的朋友会突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一时慌了神,下意识的合拢双腿……可是当他想要向楼下的凌锦云呼救时,对方却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唔……恩……” 蓝漠突然欺身上来,一步跨在他身上,速度快得让他只觉眼前一花,唇瓣已经被对方深深的锁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呼救的声音! 这个吻……在他的无限惊恐中,霸道又带着些许处罚的味道,狠狠的占有,像要连他的空气也一同夺走一般,滚烫的舌头长驱直入,让他连节节败退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全盘失守。 然而,这个吻又结束得飞快,在他大脑刚从恐惧中陷入一片空白。 “唔……唔……呜呜……” 官羽浔依旧不能说话,因为蓝漠有力的大手正将他的唇牢牢堵上……他赤裸的身体被压在床背上动弹不得,只好用双手去捶打对方,可惜他的拳头却像打在铁板上一样毫无用处。 “听我说,我不是那个人的朋友,我是你最爱的男人,你不能忘记我!我不准你忘记我!” 蓝漠就这样跨在他身上,将他完全弱势的压在身下,压抑着低沉的嗓音,目光火辣辣的落在他身上。 ——他堵住官羽浔的嘴,不是怕那个警察,而是他需要一个能够单独跟这个人说话的机会! 本来想要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可是刚才一看到这场面,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乱了套,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官羽浔又差点被他欺负哭了…… “你完全不记得我了?你为我挡过子弹!你承诺过一直都会在我身边!” 该死,脖子上居然被唐枫处理的一点伤痕都没有了……他连唯一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果然,官羽浔无辜的拼命摇着头。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摇头已经触怒了这个魔王的精神底线! “唔——” 官羽浔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呜咽声中平添了深重的悲鸣—— 这个人……居然…… 蓝漠的另一只手,竟然顺着刚才凌锦云涂抹好的润滑,直接侵入他的体内…… “唔唔……呜呜……” “看着我,想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是像现在这么对待你的……” 蓝漠知道自己又要被这个人逼疯了,否则一定不会做现在这么蠢的事! ——那时候对他的百般凌辱,最好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可是脑海里偏偏在这时候响起医生说的那些话——让他恢复记忆,便翻出他最不愿记起的回忆! 他不能失去这个人…… 他不允许官羽浔永远想不起来他! 望着他腥红的双眼,官羽浔瑟瑟发抖着……可是身体却反应的无比忠实,在蓝漠直奔主题的刺激下,羞耻的抖动起来—— “唔——呜呜……” 悲鸣声里,一股带着滚烫的气息打在他柔滑的小腹上。 “我求你……记起我来!哪怕是记得我的坏……以后我可以补偿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允许被你忘记这种事……” 蓝漠没有求过人,也没有慌得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过!刚抽出手指,官羽浔便迅速的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受伤的绵羊……看在眼里,他立刻后悔了,心疼的无以复加,却又被“被他遗忘”这种事折磨的理智渐退…… 到底要他怎么样才行? ……他迟早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不可! 官羽浔早就被眼前这个突然像发了狂的野兽一样的男人吓坏了,嘴唇被堵着,委屈和惊恐的泪水却不知不觉如同断线的珍珠,“霹雳啪啦”的打在蓝漠的手上……这个人……居然对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那明明是只有恋人之间才可以…… 说什么“是他最爱的男人”……如果是,他怎么不记得? 他最爱的人会像这样强压着他、强硬的侵犯吗? 他只记得云,而且云是温柔的……云不会强行对他做这种事…… 那种带着这特有悲伤的情绪,像是会传染一般……蓝漠呆呆的望着他的悲伤,明知道自己一进来就被眼前诱人的官羽浔再次拉近了沉迷的漩涡、一想到他和凌锦云在一起就完全失控了……结果适得其反,不但没能说清楚,还再次把他弄哭了……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又舍不得松开捂在他柔软唇瓣上的手! ——他知道,一旦松开,他会立刻呼救……这短暂的独处,哪怕折磨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也不想放过一刻! 谁知官羽浔不知什么时候不再用双手做无力的抵抗,趁他失神之际,猛地拿起床头的花瓶向阳台的窗子丢去—— “砰——”的一声闷响,防弹玻璃自然砸不坏,但这响动已经足以惊动在楼下的人! 他苦笑着望着再次缩成一团,恐惧他报复的官羽浔,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拿开了手—— “你再次讨厌我了?” “你不该对我做那种事,我们不是恋人,我不认识你!” 官羽浔依旧缩在床脚角发抖,依旧是那副斥责起人来都底气不足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 可是,想拉他入怀的蓝漠,却因为那句“我不认识你”而僵住了动作。 门和窗……却在这时候几乎同时被撞了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苦尽,甘来? 唐枫和蓝漠的离开,是凌锦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虽然被那个混蛋趁机摸鱼,让凌锦云和唐枫心里都不爽得很……可是官羽浔紧紧地靠在床角缩成一团,脸色惨白、梨花带雨的情形,此时也实在不能缠斗那个人留下来刺激他! 唐枫紧跟在蓝漠身后离开,两人什么都没说……看着官羽浔这副样子,各自心疼着,心知今晚无法再做纠缠下去,但是凌锦云知道——那绝对不是落荒而逃,这些人也不可能轻易罢手! “羽浔……没事了,睡吧,我在你身边,就像平时一样抱着你睡……” 凌锦云望着开始泛出白光的天边,叹了口气拉上窗帘……今天才是开始,那群混蛋看样子是一天好日子都不打算让他过! 只是想要抱他入睡,扯开官羽浔一直紧压在胸前的浴衣,一瞬间凌锦云像遭雷劈了一样,倒抽了口冷气—— “你被他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凌锦云便后悔了……无论怎样,都不该问这种让他更加难堪的话。 ——浴衣和官羽浔的小腹上沾着明显的污渍,一眼便分得清那是什么东西! 他刚才以为官羽浔只是被蓝漠突然出现在窗口吓到了……他以为他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宝贝从危险中救了出来……所以才会冷眼让那个混蛋离开! 但是……他发现自己太小看漠帝了! “他……那个人……强迫我释放……” 官羽浔仍然在发抖,紧紧的并拢着双腿,却低着头,回答的老老实实……像是做错的妻子一般,好不容易刚止住的眼泪,又无法自抑的滚落出来。 被陌生人做了只有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让他受到惊吓的同时,也无所适从甚至倍感屈辱。 “是我太疏忽,以后我形影不离的陪着你好不好?今晚不愉快的事忘了吧。”凌锦云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不出愤怒,想用单纯的温柔让他平静下来,抽出几张湿巾小心翼翼的将他小腹上的污渍擦去。 望着这样瑟瑟上止的官羽浔,内疚感油然而生——不止是因为他的疏忽让蓝漠有机可趁,也因为他骗了这个人。 面对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他比任何人都幸运的被羽浔记在脑海里……然后他一把抓住了这份好运,用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将对手全部排斥在外! ……可是,这样真的能幸福吗?羽浔此时的样子,让他觉得这所谓的幸福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那时候把真相全部告诉他,现在他就不会被吓成这副样子,也不会这么难过吧? “你太累了,明天再洗澡,现在乖乖睡觉。” 他爬上床,将这柔软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却不敢脱去自己身上的家居服,生怕那样的“坦荡相见”会让他忍不住再产生什么想法……今晚的羽浔已经经不起任何惊吓了! 尽管隔着衣服,官羽浔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味道,在这个逐渐熟悉起来的怀抱里,呼吸逐渐均匀,也不再发抖…… 感觉到他很快睡熟了,凌锦云这才放心的叹了口气——形影不离的保护,他要怎么才能做到? 他是警察,他不能天天带着羽浔去命案现场吧? 他是FBI,更不能经常带着羽浔回美国总部述职吧?何况有了这次经历,他也绝不可能再让羽浔再跟他一起去涉险! 而且,等到时机成熟,抓到那两个女人背后的组织……如果两个姐姐都死在自己枪下,羽浔还会像这样乖巧的蜷缩在他怀里么? ……其实他这边已经是招架无力,可是只要视线一离开……那几只豺狼便立刻会趁虚而入…… 他的优势……全都只占在表面而已! 静下心来,看到的却全部都是危机四伏……这个“死结”他根本还没有能力解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拖得他心力交瘁而已…… 即使这样,也不愿放手,也不能放手! 被今晚那几个混蛋搅和的一团糟的第一晚,还有心中那些一直尽量在逃避的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股脑都浮上来,让他突然觉得心烦气躁,望了一眼怀中官羽浔渐沉的娇美睡颜,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被枕着的胳膊……实在睡不着,打算下楼去客厅抽支烟。 不料,就在他想要离开床上的那一刻—— “云,不要走——” 官羽浔居然扯着他的手,张开了双眼! “你没有睡着?”凌锦云被他吓了一跳。 官羽浔的身子轻飘飘的,呼吸也素来很轻……以至于他竟然没有发现! 然而,官羽浔答非所问的一句回应,却把他彻底吓傻了—— “云,别走,我们做吧——” 那双水汪汪的美眸,鼓起勇气对视着他的错愕,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啊?羽浔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想和我做么?”官羽浔歪着脖子凝望着他,眼神顿时流露出一丝委屈,“难道你嫌弃我刚才被那个人……我们没有做到最后……我……” 刚才,他闭着眼睛想要入睡,可是经历了这样的一晚,怎么可能睡得着?头脑的异常清醒反倒让他想明白了。 “别说傻话,我不能在你受到惊吓的时候,趁人之危……我不想让你明天醒来的时候后悔……我愿意等你真心的接受我……” 跪在他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小腹上……凌锦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正亢奋的想从喉咙里跳出来。 天杀的!他做梦都想要这个人!可是…… 第一次吻他,是假生日、假醉酒,利用了他的善良;第二次吻他,是蓝炎身陷囵囤,趁他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将他娇弱的身体压在办公室的墙壁上;上一次趁他想为洛优讨要去疤痕的药的时候,强行要了他,他是那么的痛苦和委屈;这一次,又趁他记忆受损,把他骗到自己的怀中——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趁人之危的不光彩的行为,似乎全都用在了羽浔身上……但是至少,这一次,他不想再在他受到惊吓和刺激、理智不清的时候占有他……他要的是这个人真正敞开心扉的接受! “云,我想要你……现在就想……”官羽浔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有多么诱人犯罪,执着的低声甜腻喃呢着,“我是你的恋人!我想要彻彻底底变成你的东西,在身体的每一寸都烙上你专属的烙印……不可以么?” 刚才……那个人说……他才是他最重要的爱人…… 他不信,不然怎么会完全不记得? 只是,那个人说话时,幽邃的眼神却好像在一瞬间烙在他心上,有点疼,疼得莫名其妙,疼得让他害怕…… 所以,他想自己来证明——他的爱人,是眼前无比温柔,可以用性命保护他的云! 面对着他的执着……本来就挣扎的无比艰难的凌锦云,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勾引”,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下,先前的苦恼、顾忌……连理智都一起被他撩人的诱惑在一瞬间毁灭的干干净净! 我想变成你的东西——这样独特的情话,从那美妙的双唇中怯生生的吐出,毁灭性是致命的! ——如果是羽浔主动呢? 凌锦云猛然想起之前跟唐枫得对话……完全是斗气而已,他没想到羽浔居然真的会这样主动地靠近他……老天爷似乎突然之间对他特别关照,哼,唐枫知道的话,会气歪了脸也说不定! ……不过,那跟他无关,因为……他已经忍不住了! “这可是你说的,变成我的……不要后悔哦……” ——当官羽浔听清这句含混的话语时,滚烫的唇瓣就在唇边! 凌锦云在接受这梦寐以求的邀请的同时,已经将他压在身下,一鼓作气的吻住他娇艳柔软的唇,官羽浔生涩的舌头愣了一下,便开始努力地试图回应他的热情。 这单薄的唇,他永远都吻不够!不管多少次亲吻,第一次都会让他陷入一个深深的黑洞一般,将所有的精神全部沉溺进去! 这样的吻不像之前那样温柔,积郁了整夜的凌锦云,从一开始就攻城略地,官羽浔青涩的回应显然跟不上节奏,却一次次勾动着他的欲望…… “恩唔……唔……云……唔……” 情不自禁的含糊回应,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任由这个人激烈的索取…… 而当这样的激吻结束的时候,凌锦云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衣衫褪尽,结实平滑的肌肤带着燥热的温度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织白的脖颈、白皙的胸膛、平滑的小腹,甚至羞涩的两腿之间……全都遍布着这个男人留下的痕迹……片片的吻痕像是表明心迹一般,回应着他“在身体的每一寸都烙上你专属的烙印”这样的要求…… “我要进去了,你放松,不然会痛——” 凌锦云早已经肿胀不堪的分身抵在他窄小的入口,却依旧在小心翼翼的询问,按捺这呼之欲出的冲动。 “恩,别紧张……像我们以前一样就好……” 官羽浔努力的微笑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反过来安慰他……以前的事,他不记得,只是被这样对待的感觉,好熟悉…… 他的安抚让凌锦云一愣。 “恩,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这样一语双关的承诺,他知道官羽浔不会懂!但是,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他再也不会做出当初酒后那么混蛋的事情! …… 蓝漠站在窗口,望着那扇依旧亮着灯的窗口,却因为拉上窗帘的缘故已经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明天找个红外线的来……”他自言自语,脚下是先前被他捏碎的那个望远镜,一地碎渣! 该死,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龌龊! 他就这么一直站着,连外面晨曦染红了半边天,都没有注意到。 终于,这个男人动了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喂,少歌。我记得前几天地下室里关着几个背叛我的人,是打算弄死的是吧?这几条命,我有其他用处……” 哼!凌锦云……就算被你运气好占尽先机…… 我依然是不败的漠帝! 他依然是我的官羽浔! 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记忆、窥伺、麻烦包围的“幸福” 三日后—— 正午的太阳透过窗帘肆无忌惮的落在床上近乎完美无瑕的身体上—— 床上的人因为疲惫和困倦,睡到正午都舍不得起来。半长的碎发散落在颈间,织白的脖颈在碎发间若隐若现,纤瘦却并不嶙峋的姣好身材,被白皙美嫩的肌肤衬托得越发诱人,小鹿一样曲线完美的修长双腿正微微曲着,保持着最佳的慵懒睡姿。 “羽浔,起床了,再不吃东西,你就要变成真正的睡美人了!” 凌锦云一筹莫展的端着餐盘站在床头……这美妙的画卷他看了很久,永远都看不够……以至于他无比的纠结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叫他起床。 “恩啊……” ——优美的眼线慢慢张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这动作又让凌锦云心头一悸。 而官羽浔张开美眸,不满的嘟着小嘴瞪了他一眼,立刻把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餐盘里——简单的培根三文治,牛奶,还有蔬菜沙拉,此时却让他两眼放光。 变成这样子,怪得了他吗? 是哪个家伙,这三天以来足不出户……除了吃饭,就把他压在床上…… 满眼宠溺地望着他狼吞虎咽地吃完这份迟到的早餐,可爱的模样让凌锦云哭笑不得,这样的形象只会让人发疯一般想要更多更多的疼爱他,真难以想象这个人居然年纪比他大。 风卷残云的解决掉早餐后,突然发现他一脸贼贼的笑意,官羽浔立刻像受惊的大白兔一样向后挪了几下,警戒的看着他—— “你别动歪脑筋哦!” 一边发出完全无力的警告,一边皱起一双漂亮的眉头,揉着自己酸困的好像要断掉的纤细腰肢。 开什么玩笑……每天有一半时间用来洗澡、吃饭、睡觉……另一半时间全部都处于这个男人身下……自己以前真的是这么过来的吗?他还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 谁知,凌锦云却坏坏一笑,餐盘顺手搁在床头柜上,人已经不紧不慢地爬上床来,将他坐着的上半身一把揽在胸前—— “看把你吓得,我又不是禽兽,腰困么?趴下,我给你揉揉——” 轻易的被他的温柔蛊惑,官羽浔乖乖的趴好……腰上立刻传来这个男人力度恰当的揉捏,一阵舒服。 “今天想干什么?我陪你——” “去逛街好不好?我想去买衣服。”官羽浔没回头,也看不到他光洁美妙的背部正勾引着凌锦云不断地咽口水。 他本来不爱逛街的,可是天天这么窝在家里快要发霉了,最重要的是……身边还有这么一头大色狼,有事没事就把他按在床上、吃干抹净! 而且,明晚开始正式回羽伶的酒吧开始演出了,虽然医生说他的嗓子要恢复半年才能唱歌,不过羽伶已经给他添了一架钢琴。要弹琴的话,就不能穿原先的大袍子,太不方便……羽伶说面具帮他重新准备好了,但是服装尽量穿得正常一点去…… 他平日没怎么注意打扮过就算了,连他的小公寓里以前的旧衣服、用过的贴身物品也全都不易而飞……总觉得失去记忆的这几个月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一些他根本不想要想起的事…… 总之当务之急,他得把明天开始登台的服装准备好! “好啊,你就是想登月球,我都陪你……” 不知什么时候,凌锦云的声音越来越近,趁他沉溺于自己思绪的时候凑到了耳边,敏感的耳迹甚至可以感觉到滚烫的呼吸越来越不安稳…… …… 两小时后,华丽的跑车固然显眼,但这里是本市顶级的购物会馆,有钱人们聚在一起,也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车上下来的绝美佳人,远比车子本身醒目的多。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凌锦云还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过任何人。 “那你今晚禁欲,我就不生气了。”官羽浔涨红了脸,难得任性。 这显然是对这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最好的惩罚! ——说什么帮他按摩,结果没按几下,人就从背后压上来……还毫不间断的做了两次才放开他……害的他现在不只腰痛,连臀瓣都因为刚才猛烈的撞击发痛不已…… 果然,这个惩罚让凌锦云立刻苦着脸,却无法违抗。 两人肩并肩一起现身于购物会馆的里面,这些高级店铺经常会接触到来订购的明星之类的大人物,可还是被官羽浔这样罕见的美人吸引了去。 被注视的官羽浔有些不舒服,又顺手翻了身边衣服的标签,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云,现在做警察这么好赚吗?” 这里的东西贵的简直离谱! 凌锦云住的是豪华别墅,开的是进口跑车……这跟他印象中的人民公仆也未免差距太大了。 “哦,我父母临死之前留了一笔花不完的遗产而已。”凌锦云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 作为总部对付世界第一恐怖组织的行动组组长,他的活动经费庞大的吓人,加上他在警局新贵的位置,给他送钱的富豪也不是少数,反正那些钱来的也不干不净,拜托他处理的也都是些狗咬狗的勾当,他干脆大模大样的收下就是。 ……正经事要办,但他也从来不是一个会迂腐的遵守规矩、刻薄自己的人。 “那你这些天不上班,没关系吗?”官羽浔依旧担心他。 天天陪在自己身边,凌锦云已经好些天没去过警察局了。 “我在休年假呀。”凌锦云笑着耸耸肩,他这样笑着的时候依旧英气逼人。 这话倒是真的,从去美国的那天算起,他的假期还有一个星期。 不想让他继续寻根问底,干脆把官羽浔带进一家店里。 谁知,一个女店员突然两眼发光的迎上来—— “是您啊,很久没来了,我们这期的新货也很适合您呢。不过说起来,还真是物以类聚,您每次来带的朋友也都这么英俊有魅力啊……” 女店员像嘴上抹了蜜一样的寒暄招待,立刻让两人都愣住了。 “我以前来过这里?上次跟我来的朋友是谁?” 官羽浔咬着嘴唇,一脸质疑。 “是啊,上次您那位朋友,您喊他‘七绪’……呵呵,虽然我们不该过问客人的私事,不过您二位太特别了,所以就算只言片语,也就不小心记住了。”女店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时候您二位可真是大手笔啊,几乎一个早晨把我们店都买空了呢……” 凌锦云根本来不及打断这个心直口快的女人。 官羽浔沉默了,淡淡的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他以为他只是失去了短短几个月的记忆,忘记一些平淡无奇、不重要的事……但最近却越来越发现他失去记忆的这几个月,一定发生过一些无法想象的遭遇…… 莫名其妙的进了医院;莫名其妙的被人送炸弹……他的公寓被人翻得底朝天,丢的却是一些不值钱的贴身物品;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第一个打扰他们的男人跟他们同时从美国回来,却又同时住在了隔壁,不但时间巧合的过头儿,云说那是他的朋友,可他们冲回来救他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而且那人居然也是从二楼窗子上跳上来的!从他丢花瓶到那个人出现前后不足十秒钟,普通人怎么上的来?第二个就更离谱,不但直接说他不是云的朋友,而且还说他们是什么最重要的恋人,甚至对他出手……现在,置身于这样的地方,每一件东西都贵的让他无法想象,这种地方以前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光顾,更何况是买空一间店铺? “云?”他询问性的目光落在凌锦云身上。 他不想怀疑,因为对他这样好、甚至曾经用生命来保护他的云……绝对不应该会骗他! “恩,几个月前你的确跟七绪关系很要好,你们经常一起逛街或者出去玩,那个人当时是你姐姐羽瑶现在签约的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可惜,前不久他出车祸去世了,我们都不想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所以谁都没有提起……” 凌锦云现在无比后悔带他来这里,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编瞎话。 得到他的肯定,官羽浔幽幽叹了口气,少许的放松,是因为云的回答证明他果然没有骗过他,又有少许的哀叹,一段珍贵的而且又已经逝去的友谊,却以他的失忆告终。 “那我去试衣服,你等我……” 拿起女店员推荐的几款外套,他不希望自己继续沉迷于压抑的心情,破坏了两人难得的气氛。 然而,当凌锦云一脸温柔的目送他关上试衣间的门之后,一转身却看见了最让他头痛的女人—— 官羽瑶显然早就看见他们,却偏偏挑了这个时间才一脸高傲的笑着,一步步走过来。 而她一脸柔媚的挎着身边的男人——居然是星涩! “你怎么跟这种人搞在一起?” 凌锦云鄙夷的看了星涩一眼,那口吻完全是在指责一个人坠落一般……他们不熟,只是在美国、官羽浔的病房认识而已。可一想到这女人的身份,他实在不想再让无辜的平民卷进来。 可惜,星涩也不是省油的灯:“这跟你没关系吧?怎么现在法律规定——谈恋爱还要跟警官报备的么?” 其实星涩这会儿正好是心情不爽,否则以他的性格,也很少会这么直接的攻击对方。 见鬼的约会!见鬼的谈恋爱!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分明是这女人故意恶整他! 是她自己要进军流行乐坛,是她自己要签蓝漠的公司……流行乐圈子有自己的潜规则,给她设计绯闻炒作是高层的意思,又不是他的主意! 谁知这女人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高傲的像个女王一样,只是倾城一笑就征服了所有高层——“绯闻的对象就他了!” 最可恨的是蓝炎,为了不放过一切跟官羽浔扯上关系的机会,居然以绝交逼他就范!简直就是个见色忘友的混蛋! “话说回来,凌警官现在还有工夫担心别人吗?”官羽瑶依旧是那副高雅迷人的样子,因为知道狗仔队的摄影机一定就在附近,所以不止笑容清透,连声音都保持的温婉柔和,“每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日子,不好过吧?谎言的窟窿越来越大,快补不住了哦!” 完美的笑容和语调之下,却透着锋利刺骨的讽刺。 “这与你无关!你最好也在有空的时候看好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要来干涉别人的事!” 他冷冷的一句话撇清官羽浔跟这女人之间血脉的关系。 却不料官羽瑶居然没有反驳,反而笑的更加璀璨—— “我才没那功夫管闲事呢,我等着看某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好戏就行……” 羽浔很快会恢复记忆的事,是仅存于两姐妹之间的秘密。故意不说出来,冷眼旁观着一些人在这场混乱中自动出局——这是羽伶的主意。 至于她要考虑的,是等羽浔恢复记忆之后……怎么排解那孩子心中的痛苦。 如果日子算的没有差错的话,她的那个“安排”刚好可以赶上! 望着这个女人扬长而去的嚣张背影,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喂,我是凌锦云,局长……您有什么?” “……” “为什么非得是我?我在休假——” 本来就被刚才的官羽瑶搅动的心情欠佳,现在他显然遇上了更大的麻烦——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临时阵营 凌锦云一个急刹车,害的坐在旁边、忘记系安全带的官羽浔险些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羽浔,没事吧?” 在最后那一瞬间,凌锦云敏捷的伸出手臂挡在他跟挡风玻璃之间。 官羽浔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担心的望着凌锦云,刚才撞得那一下,这个人显然比他痛多了。 可是看他没事,凌锦云才安心的笑了。 “究竟怎么回事?”凌锦云按下侧窗,对着小跑过来的管理员,口吻可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外面也就算了,自家的小区黑灯瞎火,不但路灯没开还突然冒出个庞大的障碍物……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对不起,今天下午地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连地下的水管道也毁坏很严重,路灯也突然损坏了,现在都在抢修中,车子过不去……请您先把车子停在那边的临时停车场,明早之前我们会抢修完毕……” 管理员一脸抱歉。 凌锦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远处亮着灯的窗子——哼!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虽然被抢修队拿屏障拦起来,可从侧面的缝隙里他还是看得到那一片醒目的焦黑——对建筑专用的火箭炮都用上了,他当然很清楚这种夸张又蹩脚的恶作剧是什么人干的! “羽浔,我们去停车,等一下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羽浔?” 为了防止那几个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有点不安的提醒身边的官羽浔,却发现对方出神的望着前方的玻璃发呆。 “呐,云……以前,我们是不是在盘山路上出过车祸?”官羽浔天外飞来一笔。 “哈?没有啊。”问的凌锦云摸不着头脑。 官羽浔摇摇头,努力的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便没再说什么。 ……盘山路上,他一身是伤,旁边的人在不要命的飙车……悬崖边的急停,那个人用手臂挡在他和破碎的玻璃之间……手臂上沾满了鲜血……那时候他哭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画面,让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难道,真的曾经发生过? ……难道,那个人……不是云? 而在他浑浑噩噩的陷入不可名状的思绪的时候,凌锦云已经把车平平稳稳的停好。 果然,那三条他最不想看到的身影早就在眼前“守株待兔”! “我们走。”凌锦云抬了一下眼,不想搭理他们,一只手拎着白天购物的几只纸袋,另一只手毫不避讳的牵着官羽浔。 因为夜色比较黑,官羽浔并没有羞涩的挣脱……只是突然看到了蓝漠,却下意识的往凌锦云身后藏。 这个明显抗拒的动作,让黑暗中的蓝漠深深地蹙起眉头。 “羽浔,出来遛狗也能遇上你,真巧!对了,贝雅找到了,昨天真是谢谢你们。”唐枫一脸温善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还顺便找了个足够友好的理由。 他打一开始就没有跟蓝漠站在一起……发生了那天的事,那家伙被羽浔排斥是必然的,傻瓜才会站在他旁边无端被连累! “这就是贝雅?真可爱。” 白色的牧羊犬比主人还温驯的冲着他摇着尾巴,想到距离那个危险的蓝漠比较远,又有云在身边,不由安心下来的官羽浔被这只可爱的狗吸引了去,甚至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抚摸起来。 牧羊犬乖巧的发出“呜呜”的声音,贪婪的享受着呗抚摸的欢愉,只看得周围几个人两眼冒火,恨不得跟那只死狗交换“场地”。 尽管天色昏暗,凌锦云依旧收到唐枫挑衅的眼神。 “羽浔,贝雅难得看到生人这么亲密,你们真有缘分,不知以后有空来家里喝茶,它也不会有那么寂寞。”唐枫拿捏着分寸,步步为营。 找一只跟当初贝雅一模一样的牧羊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费了他不少功夫……不过就眼前的效果而言,绝对值得! “这……”官羽浔踟蹰了一下。 这狗确实让他有一种难言的亲切感,简直爱不释手……不过,这个邻居就…… 毕竟前几天晚上,被人家看到那么狼狈的一幕……让他怎么好意思…… “我跟云是朋友,不用那么防着我吧?而且我最近在学钢琴,你家那边应该听得到吧?云说你弹琴弹得很好,不如有空来指教一下——” 这口吻,怎么听都像是骗小红帽开门的狼外婆。 唐枫挑着眉毛给凌锦云做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切,睁着眼说瞎话,你以为那是你的专利不成? 官羽浔回头看他,像是想要征得同意一般,却见凌锦云的脸色不大好看。 “云?” “羽浔,你喜欢够的话,明天我给你买一条一模一样的。不早了,天凉,我们先回家——” 凌锦云尽量保持着绅士风度,没有当场跟这个混蛋杀手打起来就不错了,重新牵起官羽浔摸完狗有些发冷的手,不打算给对方继续纠缠的余地。 不料两人走了没两步,就再次被挡住了去路—— “羽浔?真的是你啊,真巧!我们在美国见过的,现在又能做邻居了。我叫蓝炎,你以后叫我炎就好!” 尽管现在是夜晚,可蓝炎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还是让人觉得温暖无比。 ——他本身就是在演艺圈里混饭吃,这场“偶遇”让他演绎起来,得心应手。 三人本就是分散二战,至于他没有站在蓝漠身边的理由……自然跟唐枫同出一辙。 “恩,你好。”官羽浔显得有些局促。 蓝炎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大明星,他在美国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只是他本来就不是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类型,何况今晚的“偶遇”也多得有些不正常。 “对了,本来想登门拜访的,刚好遇上了,小小礼物——” 蓝炎双手奉上的那张CD正是当初他们一起合唱的,可惜当初在官羽浔的执意要求下,上面没有他的照片和名字,不过这种时候好过没有。 “这怎么好意思,我改天一定登门回访。”因为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对方又一脸诚恳,官羽浔实在没有什么回绝的理由,只好收下。 只是他这样一句“回访”完全正中对方的下怀,一边的凌锦云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一样。 “啊?那天晚上是你在唱歌?还有,那个跟你和声的歌手……”官羽浔一眼扫过CD包装外的歌词,不由得轻声惊呼。 这些歌词不知为什么,让他猛然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膨胀,连头也昏得更厉害。 对面笑意逐渐加深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变形……刚才在车上产生的幻觉再次袭上心头…… “是啊,是我在唱歌,希望没有打扰到你……跟我合作的那个人是我一生最钟爱的伴侣……”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这个人口中说出“最钟爱的伴侣”的时候,他的心被莫名的刺痛了……很痛…… “羽浔!” 看出他的不对劲,当凌锦云一脸担忧的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官羽浔已经一个不稳,倒在他怀里。 “羽浔……” 这回着急的可不是凌锦云一个了! “没事,有点头晕而已,我们先回家吧。”官羽浔强撑着脑中一股难以抑制的头昏恶心,惨白的小脸勉强冲他笑着。 ……望着他抱着官羽浔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的背影,三条身影这才慢慢在始终一言不发的蓝漠身边汇聚! “炎,不愧是你……看来还是有效果啊。”蓝漠淡淡一笑,这夸赞让他自己心里难掩的不舒服。 蓝炎没说话,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绝对不会对羽浔惺惺作态。 倒是唐枫有些沉不住气:“然后呢?你让我做的事已经做完了,那几个人的死状绝对是足够轰动上报纸新闻,接下来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哼,这还用你教?明天就等那个死警察上套儿!剥掉他那身光明正大的外衣——这也是那两个女人要求的。” 虽然之前就料到要从官家两姐妹那里套出点东西,没那么容易……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狠毒、心思细密的多。 不过,作为支持他的代价,相当值得! “我这边也只欠东风,明天你们支走羽浔……我刚好动手!” “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唤醒羽浔记忆之前,大家暂时是一条船上的,等羽浔清醒过来,我们之间的胜负才开始——” “切,倒是你……谁不知道‘漠帝’老奸巨猾,别中途摆我一道才好!” “彼此彼此。” 蓝漠和唐枫因为官羽浔的明争暗斗,从第一次见面,漠帝让七绪偷偷把人带走开始,就没有中断过,各自吃了对方多少亏,都是心知肚明。 只是特殊情况,这个临时阵营显然对大家都有好处罢了! 何况,现在这条船上不只是他们,还有官家两姐妹在背后支持! “喂,你们两个最好少开点杀戒,羽浔如果醒过来知道你们做这种事……”蓝炎叹了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如果不是为了官羽浔的话,他怎么会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蓝家的小朋友,大人的事你最好少管。你什么都不用做,记住,你明天第一个‘登场’,最好给我起点作用!” ——唐枫眯着眼睛充满了危险,显然他也知道蓝炎在羽浔心目中的地位,不爽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蓝漠则干脆漠视这两人的口角,心思早就飘到了他们所不能探知的、更远的地方。 …… 酒吧里,临时聘来代替羽浔的歌手显然实力不济,下面的听众也流失了不少。 当然,这里的老板并不在意。 不过,舞台上新添的一架考究的钢琴,还是让整个酒吧添色不少。 然而在酒吧后面禁止任何人入内的办公室里,一对活色生香的美人却正中进行着一段惊悚的对话—— “羽瑶,你真是坏心,明明羽浔只要再有两三天就会恢复记忆,你偏偏还要帮着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不过,那个漠帝不简单,这回那个凌锦云至少可以少烦我们很多天,做事也方便得多!就算他能跳出这个圈套,他的表面身份也没了,只能乖乖卷着铺盖滚回美国!” “你还不是一样?连那个无辜的约翰也被你算计进来……就是没想到,漠帝和鬼眼,为了羽浔都肯这么乖乖听你的话。” 两个美人都在做着平日独处时最喜欢做的事——一个依旧在饮烈酒,一个在擦着枪,只是这画面却有些不同与往日……两人都是一袭单薄的纱衣,那艳俗的颜色像极了风月场所只有某种职业的人才会穿的,不只这样,衣衫还被扯的一篇凌乱、很多地方都被撕开,内衣和被绳子勒过的痕迹若隐若现。 “切,那个漠帝要拜托我们拍这种照片,付点报酬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官羽伶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今天的她有些走神。 “羽伶,我问你一个问题,认真的回答我——”官羽瑶突然停下了擦拭手上的枪支,自己的姐妹为什么会走神,她当然清楚,“对付那个约翰,你舍得么?不要告诉我你们之间没什么?为什么特意提出那种多此一举的条件?” 官羽伶一愣,挑了挑眉毛—— “有什么?没什么?这其中有区别么?我们为什么非要阻止羽浔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理由是一样的!得不到的东西,斩断就好……这是我们5岁的时候,在杀手集中营上的第一课!现在我反过来问你,那个星涩又是怎么回事?都闹上娱乐头条了,你想说那只是个误会?” 官羽瑶脸微红,正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来:“没什么,在美国的时候,几次差点被他拆穿了底牌,那小子太烦人了!正好公司要安排绯闻对象,我只是觉得反正被他缠上,好过身体再多个累赘,所以‘就地取材’了……”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的苦涩她们自己知道……从命运注定的那一天开始,感情这种事已经跟他们无缘了! “对了,我明天又要飞巴黎。接下来的事情,你多费点心了。” “啊?我明天大早飞维也纳……上次我说帮羽浔安排了恢复记忆以后散心的事,跟主办方约好了要去确定一下!” 本想错开话题,可二人突然发现问题严重了。 “羽浔这边,我们都不在应该没事吧?”官羽瑶有些担心。 那群家伙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人看着羽浔的话…… “应该出不了大问题,看得出他们是人真的,不至于再伤害羽浔……只要那个人别再发疯就好……” 不知为什么,官羽伶想起蓝漠那张斯文有礼的脸,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把官羽浔安顿熟睡后,凌锦云从外面轻轻地关上了门。 ……就算今晚没有答应羽浔“禁欲”的事,现在的他也没有那份心情和时间。 沿着旋转楼梯下到一楼,约翰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我要的东西呢?”他看了一眼约翰手中的纸袋,才放下心来。 这是他下午挂掉警察局的电话后,趁官羽浔还在试衣间的时候,立刻打电话拜托约翰去调查的! “哼,果然跟我预料的差不多!” 翻完手上的资料,凌锦云的脸比刚才更加的难看。 “到底是什么事?” 约翰被他少见的表情吓到了,永远都自信满满的凌锦云,居然动用FBI的力量去帮警察局做事…… “今天警局的电话强行取消我的休假,因为今天上午发生连环命案,已经造成了市民恐慌,几名死者家属一直致电要求我来负责侦破,理由很荒唐,说我办案能力很强、以前屡建奇功,在市民中深得信任……可是死者都是些公司总裁之类的人物,还都有点影响力、警方怕顶不住公众舆论,只好逼我出头。” 现在他看了这份资料,就什么都明白了。 “结果呢?”约翰不明就里。 “自己看——”他没好气的无奈这家伙的迟钝,把资料夹丢给他,“所有死者的共同点——他们的公司有帮助黑帮洗钱的嫌疑,而且都是这一两天行踪不明的人,恐怕是因为窝里斗或者背叛或者要被灭口之类的理由,早就被囚禁了。在这一代的势力范围,能做的这么彻底、网仨的这么大的人只有一个——漠帝!你再看这些凶杀现场的照片,跟当初洛优少爷的半山牛郎俱乐部事件的那些死者手法相似,又快又狠,刀刀要命,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唐枫!死者全部是本市的人,却全部死在外地,要求我带队去协助侦破,至少几天内回不来……到这里你还不明白么?” 死者家属可能是受到威胁或者收买,总之是被操纵了! “他们要联手对付你?”约翰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羽浔知道,为了他的事搞出这么些人命来……他那么善良,一定会心疼的哭不出来了。不过既然明知道是圈套,你干吗还要就范?为什么不告诉羽浔,让他对那些混蛋彻底的绝望!” 凌锦云苦笑着摇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他拒绝了上司的要求,那些被操纵的家属一定会继而闹事,紧接着他失去这个重要的第二身份,总部就会召他回美国;而且,这次死的都是些死有余辜的人,但如果他不会上套,以漠帝和鬼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毒性格,下一次说不定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丧命!如果他去了,羽浔这边就会给他们可趁之机,以蓝漠那天仅得到一瞬间的空隙就对羽浔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来看,如果他不在身边,羽浔会被欺负得很惨也说不定……而且,这个圈套做得这么大、这么完善,逼得他明知道是圈套,也必须硬着头皮往里跳,不像是完全出自那几个混蛋之手,他们再厉害毕竟是外行,躲在后面出谋划策的人……他很容易想到是谁! 如果那两个女人介入了……事情就不是单纯想要调虎离山那么简单了!如果把这些事告诉羽浔,只会让“自己跟他最爱的两个姐姐是死对头、将会都到不死不休”这个血淋漓的事实,提前摆在羽浔面前…… 这个局,每一条出路上都打了死结,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唯一能打破瓶颈的方法,是在破案的过程中招到蓝漠洗钱和唐枫行凶的证据,然后提出起诉和通缉,只有这样才能让形势逆转! ……这是一件基本没有可能,却又对他有着很大诱惑的事! “约翰,交给你个任务——” “说——”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住在这里,跟着羽浔寸步不离。他晚上要去酒吧唱歌,你必须随行保护,其他时间尽量跟他呆在家里!” 凌锦云的目光闪烁不定,充满了不安。 约翰无疑斗不过那些人,但是他没有其他办法! 那几个人对羽浔有爱,应该不至于让他受伤,何况如果那两个女人也有份的话,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置于险地不管不顾…… 事到如今,他只能赌一把了——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回忆大作战之摩天轮 次日,等到官羽浔张开双眼的时候,平时守在床边的凌锦云换成了约翰,让他吓了一跳。 约翰说云出公差去了顺便端出一份云临走时为他准备的早餐。只是同样的东西,因为身边的人变了,竟也吃出不一样的落寞来。 “约翰,你的医院不忙吗?” 早饭完毕,官羽浔望着始终没打算离开的约翰,有些好奇。 “哦……今天……” 约翰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总不能说是留下二十四小时陪同他吧,这说法太可疑了,羽浔毕竟不是未成年人。 可就在他后悔自己没有提前编好理由的时候,门铃偏偏想起来,屏幕上出现那张人畜无害的阳光笑颜,约翰觉得一下子头大了! “羽浔!今天我没档期,一起出去玩吧。” 蓝炎一进门就像个温驯的大型动物,热情洋溢的扑上来,却被从官羽浔身后窜出来的约翰猛地挡住! 欧洲人的体格很结实,即使是蓝炎,这么撞一下也有些吃痛的皱起眉头。 果然跟漠他们估计的一样,凌锦云出门一定会留下这个金毛的家伙,既然这样也就怪不得他了……骨子里同样流着蓝家的血,就算是心地比漠帝已经好上几万倍的蓝炎,面对挡在他和羽浔之间的人,蓝炎也不是吃素的。 “羽浔……怎么你平时还带保镖吗?你们家保镖很凶啊……” 故意摆出一脸委屈和小白状,假装被撞得两眼昏花,可怜兮兮的望向官羽浔。 而看到他这副表情的约翰心头一沉……他本来还在庆幸上门的不是漠帝,可是这小子……似乎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傻…… 果然,官羽浔最吃的就是这套! “约翰。”轻声嗔怪间,官羽浔已经走过来拉开他,一脸的不好意思,“没有,约翰是朋友……你想去什么地方玩?” 这个炎,让他没来由得觉得亲切,一点也不讨厌这个邻居……不过如果是一些不好的地方,他也不会跟去让云担心。 “游乐场啊,我下星期就会去拍一个MV,今天包了场地,可是一个人去试场地太无聊了……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这……也不是不行……” 对方邀请的一脸诚恳,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官羽浔询问的目光投向约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约翰对他的保护意识有些过头,但是这两个人的好意他都不想辜负。 约翰的脸一沉:“云说,没什么事的话,让你尽量呆在家里。” 他的国语很好,但即使很好,毕竟是外国人,就像此时,他是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语气上的疏漏——硬邦邦的口吻,像是命令一般,而将官羽浔置于一个被囚禁者一般的地位。 就算是官羽浔,也不由脸色一僵,轻咬着嘴唇,垂下眼睑。 “对了,羽浔……今天不止我们俩,上次你说和我合作唱歌的那个人,你也敢兴趣吧,他在游乐场等我们呢,我介绍给你认识!”蓝炎佯作没有察觉,适时的又加了一把“禁火”。 官羽浔顿时眼睛一亮——唱歌的人,对自己喜欢的曲子和跟自己音质几乎完全一样的人总是特别在意。 可这话等于是把其中的阴谋赤裸裸的坦露在约翰面前,刚因为口吻太硬、心知伤害到羽浔的约翰,何尝不是左右为难。 “不如这样,约翰要是不放心的话,一起去吧!”蓝炎继续笑盈盈的给他“下套”。 约翰想了一下,点点头。 蓝炎毕竟不是漠帝,也不是唐枫……如果这小子乱来,动起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二十分钟后,蓝炎的车子出现在游乐场附近。 只是车子不是他平日开的帐篷,停得位置也不是游乐场的门口,而是附近的一条无人小巷……在巷子里,早有另一辆车在等候—— “怎么样?我那药还管用吧?” 唐枫略有些得意的把早就陷入昏迷的约翰拖到他自己车上,视线还不忘充满侵略性的在同样“睡”过去的官羽浔身上贪婪的打量。 “我还是那句话……别搞出那么多人命!” 蓝炎没好气的回应他,一边将车门四面打开,散掉里面诡异的空气,一边吐掉一直压在舌头下面的“解药”—— 把迷药放在空调里……这种东西虽然从小在蓝家已经见怪不怪,不过亲自动手还是让他觉得没来由得不舒服! 那个外国男人自找的,这也怪不得他! “切,这话你要跟羽浔那个漂亮的姐姐商量,我只是负责送‘货’而已。”唐枫不买账是意料之中,“我也还是那句话——少管闲事,药效还有半小时,之后羽浔醒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 和上次不一样,今天的游乐场早就被包下来。 空荡荡的摩天轮里只有两个人,操作师将他们升到最高点之后,便老老实实的按照雇主的吩咐将器械停止下来—— 将官羽浔轻飘飘的身子抱在怀里,那纤瘦又熟悉的感觉,还有曾经终日环绕在身边的淡淡体香…… “羽浔,羽浔……” 一直安静的抱着他,注视着朝阳镀在他身边的那抹诱人轮廓,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蓝炎才将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唤着。 再不叫醒怀中娇态美妙的人,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这么正襟危坐多久。 “恩……” 官羽浔果然慢慢的张开一双美眸,紧接着“腾”的一下弹起来,无疑是被不经意扫到的窗外的情形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了吗?”当他终于搞清楚自己身在摩天轮上的时候,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最近经常性的头痛,不知不觉的睡着……他把这归结于云总是无休无止的索取。 “你的朋友呢?约翰呢?”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这摩天轮,可是他还记得约翰跟他们在一起,还有明明蓝炎说会带他见那位跟自己音质一样的朋友……可是眼下,摩天轮处于最高处诡异的停了下来,里面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约翰刚才医院有事,临时离开了。我的朋友已经来了,我带你看——” 蓝炎揉着刚才被他突然跳起来时撞到的额头,虽然撞红了,可他一点都不介意。 被他突然变得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的浑身不自在,却又不由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谁知这一望,却让官羽浔彻底呆住了—— 无疑,事先特地选好的角度,让他可以印着身边这个男人的巨幅海报上,那双深情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想说什么?”官羽浔警戒的看着他。 自己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想问,却又不知为什么……有些害怕问出结果来…… “那首你喜欢的歌,是你曾经写给我的;跟我合唱的那个人不是跟你音质很像……那本来就是你!你失忆的不久之前,我们曾一起登上这个摩天轮,在这个角度的时候,我曾指那海报中你的影子给我看,告诉过你——我的眼里只有你!” 蓝炎的直白甚至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许久,官羽浔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没有骗他!那海报是若干月前就贴在那里的宣传画,没有办法做假的……这就是他缺失的记忆…… 可是……如果那样深情的歌词真的是他写给蓝炎的,那么,云…… 头好痛! “凌锦云骗了你,他从来都不是你的恋人!你爱的那个人……是我!” 蓝炎看出来他眼中的困惑,一阵见血的指出他不敢再往下深究的事实。 “云……他……” 对他那么好,甚至可以用性命来保护他的云……怎么可能会骗他?! “羽浔——” 蓝炎眼看自己把事情揭穿到这个地步,他还在为凌锦云考虑,不由急躁起来,一把将他重新揽在怀里。 “你先放手,我的头很痛,我想不起来……” 被他这样抱住,官羽浔急了,可是想要挣脱谈何容易!偏偏头在这种时候又晕眩的更加厉害,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羽浔,我求你……赶紧想起我来!” 他的抗拒,让蓝炎心中一股没来由的躁动涌上来,不由自主的越抱越紧,最后直接将温热的贴在他惨白发凉的脸上,彼此体温的差异让官羽浔猛地打了个寒战。 “就算云骗了我,可是他对我很好,我们现在很幸福……以前的事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和云已经生活在一起了,你让我怎么接受你……唔嗯……” 垂死挣扎的解释着、想要给自己一条自欺欺人的出路,可是双唇却还是被蓝炎霸道的封住。 一边火辣辣的热吻将他的大脑燃烧的一片空白,一边蓝炎的手却攀上他胸前可怜兮兮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直到他的衬衫衣襟完全解开——不给他机会挣扎,也没有开口拒绝的空隙…… “你放开……你……” 当他的双唇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他强烈的抗拒的话说了一半,却像被什么东西再次封住了喉咙——他看到这个男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胸膛上时,眼中深深的痛苦和失落。 ……也许他真的是自己曾经的恋人…… ……也许真的是云骗了他…… 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运载身边的那份温存,何况他们已经什么都做过了,现在他怎么能回头再把他自己的身体交付于另外一个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 ——蓝炎的视线落在他他白皙单薄的胸膛上,柔嫩的肌肤上还有很多来不及消退的吻痕,清晰可见! “啊……” 胸前敏感的凸起突然被温热的唇含住,官羽浔本能的一声轻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伸出双手吃力的想要推开对方,蓝炎却任由他在后背拍打,就是不松口! 知道那两抹粉樱色背离了主人的意愿,渐渐被他撩拨的挺立起来,蓝炎的唇这才向周边继续侵略,狠狠地吮吸……像是要把那些别人留在他心爱的人身上的痕迹全部覆盖一般,热辣的温度伴随着少许痛楚,一寸寸向下蔓延…… “求求你……停手……你不能……” 当他的皮带扣被麻利的解开时,官羽浔羞愤的拼命扭动着被控制的身体……这样下去,这个人会在这狭窄的摩天轮里把他…… “我是你的恋人!你爱的人是我!”蓝炎执着的不肯妥协,口腔压在他隔着浅灰色内裤的雄性上,含混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羽浔……羽浔……我要让你想起我……” 牛仔裤被大力地扯到大腿下—— 然而,蓝炎的动作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 “别让我恨你……” 幽幽的一句,不再是求饶。 ——官羽浔已经没有力气挣脱、甚至越来越严重的头昏让他连求饶的力气都快消失了,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在蓝炎的侧脸上…… 眼泪明明带着体温,却像是一地冰水一般,在瞬间浇熄了他的欲望! …… 夜晚—— “对不起。” “谢谢你。” 站在别墅门口,两人脱口而出的对白,不由相视淡淡一笑。 “谢我什么?”蓝炎故意蹙起眉头,官羽浔此时的笑容太迷人,在夜幕下绚丽的简直在诱人犯罪。 自己明明在他还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又做了过分的事……善良依旧的他,却还能报以这样的宽容。 “谢谢你花尽心思陪我去寻找记忆,谢谢你整晚都在酒吧听我弹琴,谢谢你送我回家。” 还有,谢谢你在那个时候停下来…… 他依旧不记得以前的事,只是面对蓝炎的中途停手,面对蓝炎的满脸愧疚……他发现,他真的无法讨厌这个人。 而且……今天蓝炎跟他说的事,应该是真的。 “晚上一个人没问题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会等云回来——”官羽浔仍旧在淡淡的笑,却没有邀请他进门,哪怕是喝杯茶的礼貌性邀请都没有。 等云回来,他要问个明白! 至于这个曾经的恋人,被他遗忘的恋人……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 蓝炎倒也不强求,只是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 ——凌锦云能不能回来,他心知肚明。 因为这个时间,那个男人应该呆在异地的拘留所,隔着铁窗瞪着外面的月亮发呆—— 当所有的目击证人都指认这个前来协助办案的警官是凶手的时候,就算是那个男人,也不敢冒着身份败露的危险有所行动! ……虽然,他不赞同这么狠的做法,但一想到白天羽浔身上那些痕迹,对于那个骗子,他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至少,把“障碍”都排除掉之后,今天之后他才会有机会重新把他最重要的人抱在怀里——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插曲-拒绝爱 约翰没有官羽浔那么幸运,知道第二天早晨才悠悠转醒——因为昨天他在还没清醒之前,又有人给他注射了大量的其他药物。 当然,做这种事的人,还轮不到唐枫! “哟,你终于醒了?” 顺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他拼命地挣了几次眼睛,才把眼前一片重影慢慢的汇拢到一起,然而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并不是眼前拿着摄像机的官羽伶,而是遍布在他周围的景象—— 这个明显处于某个豪华酒店的高层套房里充满了男女交欢后的淫靡味道,床边的余温尚在、却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几根显然属于不同女人的长发还粘在枕头上……身上没有被绑过的痕迹,却已经疲惫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居然这么对我?” 显然,这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约翰是风月高手,眼前的情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悲哀。 “不然,你以为我应该怎么对你?” 官羽伶冷眼看着他的狼狈,用这样的表情掩饰自己看了一夜激情戏码之后,心头莫名其妙的难受。 “官羽伶,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找一群来路不明的女人迷奸自己的男人!怎样,我床上的功夫够看么?好玩么?” 药物加上整夜的消耗,他现在全身脱力,干脆懒得挣扎起身,只是死死的瞪着这个女人……他以为他们至少曾经相爱过一夜,以至于之后的争斗都彼此手下留情…… 但是,官羽伶竟然用这种方式对付他! “我的男人?你可真敢说……你有多少女人?自己记得清楚么?你不是很喜欢金发碧眼、身材丰满的洋妞么?你不是每天都带着不同的口味住在酒店吗?我这种女人你何必挂在嘴上……” 官羽伶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对上约翰想要一探究竟的视线,没来由得一阵心虚……她这么失态又是为哪般? “你在吃醋?”约翰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头,一针见血,虚弱却不怯懦,“不是吃醋的话,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的腰很酸……心更疼…… 他这么多年花花绿绿的私生活,唯一在乎的一个女人,居然是他必须杀掉的女人……他唯一动心过的女人,居然给他下春药、然后在一边参观了一整夜他神志不清的和一群女人交欢……普天之下,还有比眼前的一切更离谱的事么? “哼!就凭你?还不配我放在心上!”官羽伶被他看得心里发酸,干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你别搞错,我帮你找的,可不是来历不明的女人——” 一边底气不足的回应他的挑衅,一边却不再看他,而是动手插上了电视机和摄影机的连接线。 在屏幕上播出昨晚的画面的一瞬间,约翰那张玩味和强撑各半的脸,彻底的崩塌了—— 淫靡不堪的画面、接近疯狂的四个金发碧眼的少女,难以想象这一夜,官羽伶是怎么看过来的!他不信,这到底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她自己?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几个女子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你给她们也下药了?她们人在哪里?有没有被怎么样?” 约翰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却立刻又力不从心的倒在床上……这女人,一箭双雕,任何时候都将心机藏于其中……但是这一次玩得太大了! “哼,你怕了?你放心,人是下了药弄出来的,清醒之前就送回去了,昨天的事她们什么都不记得,以她们的特殊身份,就算是早晨醒来发现出了事,也不可能会声张……只要我手上的录像带不流传出去,你就没事!” 望着约翰那百味俱全又痛彻心扉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巴黎的任务推迟一天,用来做这种事,她觉得值得! ……那四个少女,全部都是美国内阁高官家里的掌上明珠,活跃在上流社会名媛交际圈里的个中翘楚,常常出现在各种杂志上页难怪约翰会认识…… 这样的摄影如果流传出去,再加上约翰自己的身份……恐怕联邦调查局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干什么?” 面对赤裸裸的要挟,约翰无奈的看着她,他自己已经逐渐感觉到——昨天注射的药里,掺进了肌肉松弛剂,现在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这个女人宰割的份! “凌锦云在这边铺好的路已经完蛋了,几天之后我会放了你,到时候你去劝他……跟他一起回美国,然后退休,不在再出现在我们眼前!” 官羽伶面无表情,因为对手没有任何可以跟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水质,约翰却愣了一下,突然干涩的一笑—— “你果真是在意我的……要不要考虑退出你那个组织,然后跟我走?如果那样的话,为了你以后不被抓,我也可以考虑退休……” 如果不是在意他,完全可以利用手里的把柄逼他去做反间谍都够了!如果不是在意他,这种情形下,杀了他太容易了,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圈来威胁…… 纵然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有心狠手辣的女人……却也有逃避自己的时候…… 为什么,他偏偏好像真的喜欢上了…… “你就这么想避开我?还是你怕了?” 有气无力的望着打算离开的官羽伶,突然发现这样的猜测让他的心情比刚才醒来时好了很多。 “你说那么想让我杀了你?”她猛然停住了脚步,狠狠的回头。 “不是的话,留下来再做一次怎么样?”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做就做,我会怕你?” 以睿智著称的女人,从来不会被这样简单的激将法困惑……只是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了一夜之后,她实在不想深究自己现在究竟怎么了? …… 当两人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所左右,从野外斗进房间,从肉搏斗到床上的时候……早就把他们当初都得你死我活的动机都抛在了脑后—— 此时的官羽浔,正坐在唐枫家卧室的钢琴前! 优美的钢琴曲从他纤长的指尖流淌而出,背后的男人望着这个梦寐以求的背影出神,却强压着自己内心的冲动保持着静坐,沁人心扉的曲子让他很快也跟随者弹奏者的脚步渐入佳境,连脚边的牧羊犬都微微的闭上眼睛、舒服的摇着尾巴—— ……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回忆大作战之牧羊犬 曲终了,当唐枫还沉浸在眼前的人带给他的极致的音乐中时,管羽浔已经浅浅的含着笑意抬起头来—— “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说,知无不言——”就算你不知道的,今天也要全部告诉你……唐枫在内心暗自补充。 “你为什么执意要弹这首曲子呢?” 管羽浔让贝雅趴在腿上,一脸不解的歪着脖子看他……这个人很厉害,在他上次几秒钟之内飞身上了自家二楼的阳台便知道。不过唐枫对他不错,作为邻居,交割朋友什么的他一点也不介意,何况是一个这样想学钢琴的人呢。 只是,明明还是个初学者,执意要弹肖邦的《“小狗”进行曲》,尽管叮叮当当得弹得不成样子,却能在其中混入那么多浓厚的情感……作为一个钢琴师,他充满了好奇。 唐枫一脸温婉的注视着他,目光却很认真—— “我曾经的爱人,跟我一起旅居国外,他每天都会弹这首曲子给贝雅听。他很美,弹得曲子也很美,他会做很多美食给我吃,会让我抱着他入睡,……我们每天一起去遛狗,一起去散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平静的日子。每当我望着他的背影,就会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终极的幸福。可是,后来……却因为我的缘故,让他蒙受到了一场灭顶之灾一般的创伤……在那之后,他离开了我……” “你没有去找他么?”管羽浔有点后悔他开了这个话题,这不是他一个外人应该介入的事情,可望着这个男人深深落寞的神情,他突然觉得心底有些莫名其妙的抽搐,终于还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我的人生很糟糕,没有什么可以执着的东西,可是我很羡慕可以不管不顾,执着的去追求的人……唐枫,别呢吗轻言放弃,好好道歉的话,说不定还是可以继续的。” 唐枫望着他那张藏不住同情和善意的脸,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极力隐忍着想要捧腹的冲动。 ——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我这不是正在争取嘛! ……一小时后,庭院的草坪上。 管羽浔被贝雅压在身下,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管羽浔的纤弱,和牧羊犬的强壮,让他很快就居于了下风……于是干脆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贝雅则乖乖的卧在一边,温顺的摇着尾巴。 管羽浔是直接套着家居服就从对面过来的,单薄的布料,起伏激烈的胸膛,让正从远而近走过来的男人不由看得有些痴迷。 牧羊犬虽然性格大多不暴躁,但也没那么容易跟人亲近……看来这个温顺柔美的宝贝不光人见人爱,连对狗都具有明显的杀伤力。 “你和贝雅真投缘,难怪他总是往你那里跑。” 唐枫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管羽浔自然不会知道——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将他性感的锁骨尽收眼底。 今天也是这个理由——狗丢了,所以去对门问问看! 只不过今天他可是真的有把贝雅提前放进去……反正那个臭警察不在,至少因为怕伤到羽浔,激光他是不敢开的,万一狗真的死了,他刚好假装伤心欲绝,把羽浔骗过来安慰他……怎么都不吃亏! 羽浔喜欢狗,喜欢弹钢琴……他便养了狗,买了架钢琴称自己在学……用这个理由骗好心的男人过来教他简直太容易了。 幸好那个约翰不在,真是轻松啊!昨天让蓝炎去诱敌果然是对的,面对自己和蓝漠,那个金毛FBI一定会高度警戒,就算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若在羽浔眼前闹开了终究不好……蓝炎就不一样了,那个笨蛋既然把蓝炎当做寻常的小明星,不倒霉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没关系,它如果喜欢我家,可以随时过来啊,反正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官羽浔正专心的帮贝雅梳理长毛,他的确是对这只狗“一见钟情”,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接受别人的邀请,甚至是毫不防备的穿着家居服就来做客……这狗,让他有一种奇异的亲密感,就好像是他自己养了很久,相依为命的宠物一样。 “哦?你现在一个人住啊?”唐枫明知故问。 “嗯,云在出公差,估计过几天才会回来。”官羽浔毫无防备的顺口道。 只是在这个人面前提起云,脸上还是闪过一抹尴尬——那天晚上,被唐枫看到他和云……他还是耿耿于怀。 只是昨晚,云和约翰的电话都打不通,忙于工作需要深更半夜都不能接电话么? “一个人害怕的话,你可以暂时搬进我家,反正贝雅也很喜欢你。” 唐枫快爱死这只狗了……有他做挡箭牌,让他觉得就算羽浔无法恢复记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把他从那个凌锦云手里抢过来! “我又不是未成年人!我是男人啊。” 官羽浔无奈的嗔怪,思维却和他在两条平行线上——纠结于自己这张过分稚嫩和美化,总是引人误会的脸! “好好,那赏脸一起午餐好不好?我的男人——” 唐枫说话间站起身,故意用玩笑的语调调戏他,惹得他面色微红。 而两小时后,他亲自从厨房端出来的东西,却让官羽浔在尝了一筷子后,愣住了—— “这……唐枫……” 他相信,很难有两个以前素不相识的人,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饭菜……但是眼前这一桌不算丰盛、但作为两人小酌情趣十足的家常菜…… 如果不是他一直坐在这里跟贝雅玩,他还以为是他自己下厨做的。 “这感觉熟悉么?我的羽浔——” ——摆上了最有力的一张“牌”,唐枫终于打算切入正题。 “这些菜,是我当初跟你学的,为了见你——我才会把房子买到你的旁边!我才会拼了命的学做菜,为了跟你那时候做的味道一模一样,把自己在厨房弄得一身狼狈也无所谓,为了接近你,我才会用这双从来没有碰过乐器的手,去学那么难的钢琴曲……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不要放弃么?” 官羽浔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没有几个人尝过他的手艺……这味道,就像是昨天蓝炎只给他的海报一样不可能骗人…… 可是—— “等一下,你不是云的朋友么?”望着这个男人那张认真的脸,官羽浔突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他们不是朋友,云真的骗了他……在这一刻,他可以理解了。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晚,那个直接轻薄他的蓝漠。口口声声说是“他最在意的爱人”……他没打算相信那种混蛋的话,却也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 紧接着昨天,蓝炎把铁证摆在他眼前,说他才是自己“真正的恋人”! 他还没想好药怎么面对蓝炎,眼下居然又冒出一个……他无法否认这饭菜确实是自己的味道,也无法否认他对贝雅的一见如故……加上之前唐枫在他弹琴的时候,讲述的那些他们的过往,他的深情……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人! ……但是……就算云骗了他,那他的恋人究竟是谁?恋人至少应该是一对一的吧?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这几个月究竟做了什么?”官羽浔痛苦的揉着太阳穴,确是自言自语。 最近频繁发作的头晕恶心的感觉又袭上来,让他举得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心里却越发的纠结难受……自己失忆的这几个月里,该不会做了什么荒唐事儿吧? 看他摇晃得厉害,唐枫一步跨过来站在他身边,让他把头靠在自己小腹上。 “你没有做任何坏事,是我不好……是我一次次的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卷入危险,害你受到伤害,连你现在忘记我,都是我造成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爱你,是不是应该放任你生活在凌锦云的欺骗下,我看得出你现在过得不错,可是,对不起……我很自私,我不能允许你忘记我……我受不了……” 淡淡的话语,像是从心底流淌而出,又同样能够流进对方的心里。 官羽浔没有再挣扎,晕眩的感觉也让他无法再挣扎,就这样静静地靠着。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也许,他忘记的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事情,而是他害怕想起的…… 而现在,混乱的思维伴随着混乱的关系一起,把他从短暂的虚假平静中,又扯了出啦—— …… 夜晚的酒吧,比平日里还要热闹许多。 退下黑色大袍,换上正式燕尾服坐在钢琴前面的官羽浔有些窘迫,因为羽伶之前给他准备的面具被新来的小妹搬东西的时候弄破了,他只好素颜上台,却因此引来了不少动机不纯的看客。 黑压压的坐席上,没有一张熟悉的脸,他有些后悔拒绝了蓝炎和唐枫的陪伴……这种场面,总是会让他感到不安。 最后一曲终了的时候,及农田的官羽浔没有哪个星球便谢绝了安可,却谢绝不了客人送上来的啤酒……没有面具,羽伶也不在,整个店里只有几个新来的小妹和他自己…… 为了避免客人借酒闹事,他一咬牙还是一股脑的灌入腹中。 ……然而,有心事的人,总是特别容易醉…… “你带我去哪里?” 本想只是一瓶啤酒而已,自己再怎么酒量不济也不至于会两脚发软,神志不清……可是,连日来异样的头昏却被他忽略了…… 含混不清的问着身边长相还不错的陌生男人,迷离之间官羽浔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腰正被对方挽着。 “晚上陪我如何?”男人暧昧的语调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已经将他搀到了外面,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作为这里的常客,本来这个男人今天没有打算过来,朋友突然打电话说“面具歌手”揭下了面罩……他本是来看热闹的,却不料只是一眼便迷上了这个惊为天人的尤物。 txtnovel 官羽浔没有回应,迷迷糊糊的靠在陌生人的怀里睡去,更不知道这个男人正载着他向某个酒店的套房驶去。 然而,在酒店门口的一个急刹车,让官羽浔猛地弹起来,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你是谁?”皱着眉,他现在很不舒服,却不得不惊讶的瞪着这个陌生人。 可惜,男人似乎没有闲暇来回应他—— 车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紧接着眼前一排冰冷的枪口让他彻底清醒了,身边驾驶座上刚才还十分优雅的男人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了。 “把这个爬墙的,还有奸夫一起绑了,带走!” 这群黑衣人的头儿一声令下,官羽浔只觉得脑袋还在“嗡嗡”作响……爬墙?奸夫? 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为什么会在陌生人的车上,只好等一下再问了。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眼前时什么状况! “我说……你们是不是……唔——呜呜——” 可惜,来人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没等他一句完整的话问出口,一张早有准备的胶布便将他的唇牢牢封死! 轻飘飘的身体,像是一件物品一般,被轻易的拎起来,丢进另一辆车的漆黑的后备箱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忆大作战之失败的帝王 深夜。 蓝墨郊外的别墅—— “漠帝,属下们把人抓回来了!” 新来的手下,恭敬中难掩兴奋,才刚刚跟随少歌先生不久,第一次办事就这么顺利,这事儿明摆着是个美差,既轻松简单,还是替大名鼎鼎的漠帝直接办事,能够见到传说中的漠帝,让这男人既畏惧又亢奋。 “你说‘抓’?”蓝漠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人呢?” 站在背后的少歌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他吩咐这些人的时候,是说的“带来”……也许……他应该说“请”……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冒了出来。 “关在地下的囚房了,连奸夫一起都抓来了!”男人还处在兴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蓝漠“嚯”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居然泛了白,一句话都顾不上说,大步向地下的囚房奔去—— ……身后一干人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眼见漠帝失色,自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 “羽浔——” 听到呼唤自己的名字,官羽浔缓缓的挣开双眼,在后备箱里颠簸了一个多钟头后,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得无比刺眼。 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蓝漠,却让他感到更加恐惧! 拼命地想要往后退,可是全身上下被绳子毫不怜悯地束缚得很紧,没挪动一下,绳子都好像要嵌进肉里一样钻心的痛,尽管如此,他还是拼命的挪动,可惜狭窄的你囚室里,他很快抵到了墙壁。 “呜呜——” 别过来……他想阻止打开铁门,迅速靠近的男人,可是因为嘴被封上,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 弯腰蹲下身子,麻利地卸掉了他身上已经勒出了血印的绳子,将他僵硬冰冷的身子用嘴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生怕扯破他的皮肤,一点一点慢慢的将胶带拿下。 身后的手下早就看傻眼了,谁见过如此温柔的漠帝? “羽浔,好点没有?都怪我没有交代清楚……我不是……不是要伤害你!” 官羽浔身上被勒出的血痕,还有那双畏惧排斥的目光,让他心疼得语无伦次起来。 “漠帝,这是……”抓了官羽浔的男人,意识到情形不对,为了自保,立刻指着关在官羽浔隔壁囚室的人,“漠帝,属下连奸夫一起抓来了……这个人……他可是背叛了您,要跟别人去开房,被属下在酒店门口堵了个正着的!” 他本来以为是命令他去抓什么难搞的角色,结果一看发现时一个极品尤物,本来他带着兄弟早就在酒吧门口埋伏好了,可是看这个漂亮男人居然公然爬墙上了别人的车,于是灵机一动——如果能替漠帝捉奸的话,说不定能被漠帝几个脸熟,以后提拔也能快些!这才不声不响的跟到酒店门口……想不到现在弄巧成拙,只好把男人跟别人通奸的把柄拿出来当挡箭牌。 “羽浔,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么?等一下洗完澡要好好跟我解释。”蓝漠的口吻中依旧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那个喽喽的话,他显然听到了……以管羽浔的性格,和他身上带着的酒气,他基本不用猜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开……别靠近我……” 管羽浔颤抖的回应却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这个男人对她做过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又莫名其妙的遭遇这种事……这回蓝漠在他心目中,彻底跟“危险”划上了等号了! “好了,好了,你要打要骂,先抱你回房间再说!这种地方又阴又潮,你不能总呆在这里!” 似乎对他的排斥早有准备,蓝漠舍不得跟他发火,却还是霸道的不顾他的抗拒,直接将他抱起来,转身就要上楼。 “少歌,今天的事情,我很不愉快,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 ——走到门口,蓝漠停了一下,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指的是什么,后背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的少歌自然明白。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口,目瞪口呆地目送漠帝离开,少歌这才觉得全身一松,叹了一口气—— “今晚参与弄伤羽浔先生的人,关起来,家法处置——” 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刻被反绑了起来。 “不管是新来的,还是不了解情况的,所有人都给我挺清楚了,我只说一遍——刚才那个男人叫做管羽浔,那是我们的漠帝最重要的人,可以重要到超过他自己的性命,都给我把他当做我饿哦来大嫂好好供着,再有什么闪失,今天这几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今日的少歌今非昔比,虽有所不及,却也多多少少有些七绪当年的风范,然而在谈到管羽浔的时候,不经意的温柔依旧滑过嘴角—— 那个人,善良,干净,对他有再造之恩……只有那样的人,才配被漠帝所青睐…… …… 管羽浔把自己关进卫生间,昏天黑地的吐完之后,勉强的冲了个澡,洗去身上淡淡的酒气和汽车后备箱里污浊的味道。 本来数日积累的身体不适,加上醉酒,又被绑在后备箱颠簸了一个多钟头……这会儿擦完身体,他已经筋疲力尽到脸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迷迷糊糊的靠在墙上,没有关掉的花洒,让浴室里热腾腾的水汽越来越多……开始练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知道眼前的人影和轻唤都越来越清晰…… “羽浔——” 门被猛的撞开,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迅速将水蒸气驱散……男人将一丝不挂的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脸的焦急。 “走开……放开我……”眼看就要晕过去的管羽浔,依旧在拼命地想要把这个人推开。 蓝漠也不理他,迅速的将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直接按在床上,拿出药箱。 他在黑帮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伤没有见过,何况只是些因为捆绑弄出来的勒痕……但是这些痕迹出现在管羽浔白皙的肌肤上,却看得他触目惊心,心疼得无以复加。 “混蛋!不废了他的手脚,我就不是漠帝……” 一边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一边却小心翼翼的拿出棉球轻轻的擦拭着磨破的地方。 “让我回家……放了我……”管羽浔是在没有力气跟他长篇大论的求饶。 一想到直接正身无寸缕的被一个曾经对他做出那种事的男人压在身下,又不由自主的发抖。 “你就这么怕我?” 尽量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暴躁……可是蓝漠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他决绝的反应逼得暴走了! 该死,早知道那晚就不该那么冲动了!现在炎可以拿着CD骗他去游乐场坐摩天轮,连唐枫都能牵只破狗把他骗回家弹钢琴……可他看到自己就拼了命的躲,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逼得他只能用抢的! 抢就算了,今晚那几个饭桶还把他五花大绑丢在后备箱里带回来……这么大个误会,弄伤了他,自己一肚子心疼说不出口,还被他像遇上魔鬼一样警惕着…… 本来找回回忆的事情已经让他够头痛的了——蓝炎和唐枫显然自我感觉不错,羽浔现在也对凌锦云起了疑,也愿意相信那两个人,但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结果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最要命的是……自己还不如那两个人!好歹他们能拿出点可以供羽浔回忆的证据,可他要怎么证明? 人家的记忆里,有一起唱过的歌录制的CD,有海报上“我的眼里只有你”,有共同饲养过的牧羊犬,还有耳熟能详的钢琴曲……自己有什么?总不能把当初那个欧阳询从地底下挖出来,重新演一次“英雄救美”吧?也不能把七绪找回来,让他再对着玉堂秀开五抢,再割开羽浔的大动脉吧? 怎么轮到他这里,难度变得这么高? “我真的不认识你……放我走吧……” 管羽浔避开他贴近的喘息,把头偏到一边去,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跟大灰狼讨价还价一般,瑟瑟不已。 蓝漠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从他身上挪开,反手从床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册……你答应过不离开我,你因为我被人抓走做人质,因为替我挡子弹差点送掉性命——你是爱着我的! 蓝漠现在有一种想一枪弄死自己的冲动……为什么在跟他的记忆里,全部是带给这个人伤害的过往? 照片上——管羽浔坐在乳白色的桌子上,水果鲜花之间,贴在他胸前灿烂的笑着…… 他一定要让这样的笑容重新回到这个人脸上! 然而,管羽浔望着那照片愣了数秒之后,怯生生的一句话,却把他所有的热情全部浇熄—— “别拿这种合成的照片来骗我!我失忆了,但是没有傻……” 这不是有发售日期的海报,这种照片是可以作假的!不然……他再荒唐,也不可能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吧! 动不动就要砍人手脚,动不动就从窗户上闯进别人家里,将他推到在床上恣意的凌辱……他可以相信蓝炎,可以相信唐枫……说了他想不起来,也回不到过去…… ——但是,他无法相信这个人! 沉浸在恐惧和抗拒中的管羽浔并没有发现……他毫不犹豫的轻易否定,已经在一瞬间毁掉了蓝漠唯一的筹码和最后的镇定。 男人的脸陡然变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孤注一掷的抉择 “唐枫——” “嗯?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我……哼,算了,本来也没有对你报什么希望,不过你真的决定要做那种事么?” “少废话,弄成这样是谁的责任?带着东西过来,现在——”蓝漠低喝。 赶紧……否则他怕自己会不忍心,会后悔…… “……”电话另一头的唐枫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突然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别让炎知道。”他无力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切!不拖自己的亲弟弟下水……只拉我垫背!你善后的准备做好了么?如果羽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宁可他永远想不起我来,这辈子远远地看着……” 这个选择对唐枫而言又何尝不是痛苦的。 蓝漠草草挂断了手机,视线再次回到床上这张喘息着逐渐平复的娇美睡颜上—— 官羽浔哭累了,也求累了,见自己始终不肯松口放他回去……最后早已经精疲力尽的他就在抽泣和颤抖中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抬起手,下意识的拂过他娇嫩的脸庞,替他抹去那些泪痕……蓝漠觉得心底一阵绞痛—— 医生说,非常规的、最有可能让记忆恢复的方法……重演记忆力那些不堪的画面,强迫他面对最想要忘记的事情,在强烈的悲愤和痛苦中刺激大脑…… 对不起,羽浔,我真的是很自私——被你忘记这种事,我无法接受! ……所以,今晚我会让你掉更多的眼泪!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伤害你! 如果失败了……今后我也将只能远远的望着你…… —————————————————————————— 逃离之间,一阵滚烫的气息袭来,炙热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官羽浔猛地张开微肿的双眼—— “呜呜……唔……嗯……” 他顿时张大了双眼,一双美眸里全是惊恐地望着突然将他吻住的危险男人,紧接着伸出双手拼命的想将压在他身上的身体推开! 像上一次一样——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双手被轻易的抓住,举过头顶,蓝漠永远都是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将这个男人禁锢于手指之间……这种强势一边倒的画面反反复复的上演,只是如今,他想要的不仅是一具任他摆布的美妙身体,还有这个男人玲珑清澈的心! “唔……放开……唔……” 受惊的悲鸣不绝于耳,对方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滚烫的唇舌长驱直入的侵略,一瞬间便攻城略地地将他真有得什么都不剩……这似乎是这个男人在他印象中一贯的风格! 拼命地想要挣开,双手却根本挣脱不开,拼命地想要用脚将对方踢开,双腿却被恶意的拿膝盖压住,连他拼命抵抗的舌头都被轻而易举的“抓”住,被滚烫的双唇霸道的吮吸着,痛得他差点掉下眼泪来。 当蓝漠终于意犹未尽的结束这强盗似的一吻,官羽浔也终于趁他放松的瞬间,猛地推开他想要逃走……可惜被他一把勾住那纤细的柔弱的腰肢,便又拖回到身前…… 背对着这个人,被迫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的而身体,感觉到对方的雄性正在慢慢变化,隔着蓝漠单薄的衣裤紧紧地抵着自己! “你……你这是强暴……放开我……”管羽浔悲愤交加的转过头瞪着他,双手却不得不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那又怎么样?”蓝漠挑挑眉毛,对他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背后响起,霸道又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今晚你跑不了,我要定你了!” 然而,丢下这样的话,蓝漠居然下一个动作是放开了他—— “羽浔,你说我们的照片是合成的?那你看看这张‘合成’得怎么样——” 蓝漠突然抽身,话里有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照片落在管羽浔眼前的床单上。 在那一瞬间,刚才还在求饶的管羽浔彻底僵住了—— 照片上的背景一片漆黑,隐约可见斑驳污浊的墙壁,两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各自一袭艳俗的纱衣,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内衣若隐若现,原本娇嫩的肌肤上伤痕累累,被绳子勒出的斑斑血迹比他此时身上的严重多了…… 最重要的是——那时羽瑶和羽伶! “你把她们怎么了?”管羽浔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被这触目惊心的照片撕碎了! “怎么?现在你不觉得这照片是合成的了么?” 蓝漠抬抬眼,为了拜托那两个女人拍这照片,他可是答应了不少麻烦的条件作为交换呢! “放了她们……你要怎样冲我来!”管羽浔似乎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抬起头望着他冷酷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冷酷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一阵阵莫名的痛。 “放了她们也不是不行……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别跟我玩自杀之类的游戏,你输不起——”蓝漠冷笑着重新抬起手,只是这只手不是为了帮他拭去泪痕,仅是将他清瘦的下巴牢牢的固定——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当初……两个人开始的时候。 但此时,只有蓝漠自己知道,这近乎残忍的手段只是为了防止眼前的人再上演在美国时自杀的戏码……他的心也再经不起那样的痛! ——这就是唐枫所说的“善后的准备”的其中一部分。 这个意味再明白不过的暗示,让管羽浔全身一抖,可是落在身边的照片却提醒着他最后的理智,不敢再往后退一步。 “你可以拒绝——” 蓝漠一边褪去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一边将床上惹人怜爱的小猫玩弄于股掌之间。 今晚是最后的疯狂……如果还是不行,他就再也狠不下心肠来伤害这个人!如果成功了……以后要打要骂,任羽浔怎样能够消气都可以—— 他现在必须要狠狠地弄伤他! 从身体,到心灵…… “只要你放过她们……怎么样……都可以……” 委屈的眼神,哽咽的语调,做着和当初一模一样的选择。管羽浔将自己像一具尸体一般铺在床上,厌恶的别过脸去。 然而,这个男人却久久没有压上来,他慢慢地张开眼睛,撞上那两道玩味的视线——蓝漠坐在他身边,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新的跳蛋,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取悦’吧?我对奸尸没有兴趣!自己把它发个进去,我还有好东西给你看——” 把那个用来羞辱他的东西丢在他身边,蓝漠径自站起身,在大屏幕电视机前不知道摆弄些什么……只是管羽浔知道,虽然这个人现在没有看着他,但这种纯粹出于凌辱的无理要求,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洗完澡草草擦干的身体,两腿之间还残留着少许的水迹……他咬着嘴唇,无比屈辱的将那个椭圆形的小球艰难的借着水渍的润滑挤入自己体内之后,走到那个魔鬼身边,颤抖的手百般不愿的将连着自己体内发了遥控器交到蓝漠手上。 不料,蓝漠满意的一笑之后,居然牵着那根线将他拖到对面的沙发上—— “过来,先陪我看电视!我有有趣的东西给你看——” 就在管羽浔忐忑坐定的同时——蓝漠却坏心的将手里的遥控器打开,并且震动幅度一口气扭到最大! “啊……你……” 体内突然袭来的刺激,让管羽浔顿时失声叫出来,同时本能的想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却被蓝漠早有预防的拦下,将他轻盈的身子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两人皆是一丝不挂,却任由怀中的人靠在身上无力地颤抖扭动。 然而,电视里突然开始的画面,却让他在一瞬间像遭到雷劈一样,将自己羞耻的处境也忘得一干二净—— 录影里,舞台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观众,而舞台上被众人亢奋的盯着,皆露出淫靡之色的表演者……正是他自己! 赤身裸体,体内被放入那种东西疯狂的扭动,他一脸泪痕的弹着那首莫扎特的安魂曲,下身遍布了自己羞耻的白浊,还有跪在他脚边舔着他的女人…… 头好痛……这画面……让他想吐…… 这真的是他吗? 为什么他只是失去了几个月的记忆而已……期间却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情…… “反应不错啊……”耳边响起蓝漠带着浓浓笑意的耳语,在管羽浔听来却刺耳无比。 怀里的大绵羊早就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只有任由宰割的份。他修长的手在这单薄的胸膛上摩挲,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还是因为体内的震动刺激……管羽浔的身体逐渐有了反应。 “别露出那么震撼的表情,还没有开始呢……” ——言语之间,电视里的画面已经被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昏暗的房间里,床上戴着手铐的少年,周围血迹斑驳的药纱……还有被少年压在身下恣意云雨的自己…… 全身被绑上屈辱的绳索,跪在地上用嘴被迫“伺候”男人的自己…… 赤身扶着床边的玻璃,被人侵犯还在呻吟连连的自己…… ——尽管除了蓝漠本人之外,其他人的脸都被处理的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但是他还是分辨的出其中有唐枫……那样赤裸裸的凌虐,根本就不是那个人所说的“爱人”…… 但是……他无比清晰地看着——每一个都是他自己! 电视的屏幕突然黑了,身体被蓝漠强行转过来,被迫对上他灼人的视线—— “怎么,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当初弄到那些录像去威胁炎,顺便留了备份;为了以后给自己留一手,才偷拍了黑泽弦那一段;以及出于一时兴起的自拍……蓝漠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要把这些画面拿出来给管羽浔看。 眼下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翻云覆雨的场面,蓝漠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羽浔,你醒来后要打要骂,就算要杀了我……我也都不会有怨言……但是我一定要让你记住——你是爱我的! 管羽浔空洞游离的目光,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时回不过神来。身体陡然变得冰冷下来……这样子让他感到害怕。 “我不记得……”呆呆的回应,失神的摇头。 这些画面……就像是牢不可破的证据,把他体内最后一丝空气抽离了。 头好痛,好像跌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有无数的镜子碎片,那些碎片上正上演着无数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画面,无论他怎样的努力,都无法把这面镜子拼起来……而是被那一片片坚硬锋利的碎片,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漓…… “那好吧,上半部结束了……” 蓝漠的声音像是一个巨大的诅咒,让他陷入绝望的身心猛地一个激灵——体内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东西被粗暴的抽出来。 “啊——” 体内的空虚迅速被滚烫的身体填满,蓝漠早已在一边准备就绪的欲望终于也到了无法按捺的 地步。 “这就证明给你看——你是我的,你看,多默契……完全不需要润滑液……” 让他就这样背对着坐在自己腿上承受着合二为一的负担,管羽浔痛苦的闷哼声让他再隐隐心疼的同时,也忠实的点燃了他最后保留的原始欲望。 偏偏这种时候,原本反锁好的门却被毫无预兆的推开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最后一搏 蓝漠抬眼看了一眼,对唐枫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打算从官羽浔的身体里离开。 别说他交待了手下,让这个男人今晚自由出入,就算没交代……他这铜墙铁壁一般的堡垒也未必真能拦住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 ……让他意外的是……跟在唐枫身后的蓝炎! “炎,你怎么来了?” 蓝漠虽然没有离开官羽浔的体内,却也没有继续做下去,停下动作之后反倒本能的将官羽浔发抖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官羽浔对炎那种特别的眷恋是别人取代不了的……这种情形下,还保持着这样的警戒,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偶然在别墅外面,看到他在门口转悠……只好带进来了!”唐枫注视着眼前的情形,目光复杂的落在官羽浔窘迫中透着娇 媚的脸上。 但是,这挑衅无疑是冲着蓝漠去的。 ——当初他的监控录影丢失,就猜到和这个漠帝脱不了干系,现在黑屏的电视并没有切掉电源,他自然也猜得到他都给官羽浔看了些什么! 万一恢复不了记忆,也要拖他下水……让他苦心在羽浔面前建立的形象破碎!大不了大家重新追求这个男人,但是也要提前把对手的优势拖回起跑线…… 哼,他和蓝漠是同一种人,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想法? 所以,就算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不惊动在附近踌躇的蓝炎,他却还是故意大模大样的从他身边路过——现在最有竞争实力的人都在这里,风险一起承担,要回到起跑线也是大家一起,谁都别想摸鱼! 蓝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身边,用一种极端矛盾的视线落在官羽浔的身上,很难分得清楚他是在看这个人布满泪痕的脸庞,还是这个人跟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连接处—— 从大门一起走到这里,花了很短的时间,但足够唐枫把他们两人的意图跟他说的清楚明白…… 他以为他已经用最短的时间消化了这件事,为了羽浔,为了让羽浔恢复记忆,记得他们,记得他们的爱……这两个人能破釜沉舟所做的事,自己一样可以……可是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人正在被另一个男人强压在怀里、看着他被赤 裸 裸的强 暴……那个人还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血亲…… 就好像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僵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看着…… “别看我……出去……” 官羽浔的屈辱和羞愧,在看到这两个人的瞬间全部化作了绝望的泪水……这个样子的自己如此狼狈不堪……他没脸被其他人看到…… 可是,这两个白天还温文尔雅,对他百般呵护,甚至宣称自己才是他的爱人的男人,此时却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面无表情的站在身边,冷眼旁观,另一个干脆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储存卡自顾自倒腾起来—— “现在打算上演下半部么?” ——唐枫没抬眼,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显然是在问蓝漠。 蓝漠没说话,算是默许,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蓝炎身上——蓝炎突然伸出双手,用了不小的力气,直接把官羽浔从他的身上抱走。 被安放在床上的官羽浔,以为自己脱离了危机,一边满含着感激的说“谢谢”,一边转过身想将身下的被子抽出来遮体,可是扯了半天最后只能扯出一个枕头,勉强挡在身前……转过身才发现,被角被蓝炎跪在上面。 “你……”官羽浔看着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想要后退。 ——趁他转身的功夫,蓝炎已经衣衫褪尽,大模大样的跪在床上…… 然而,他的后退却被背后温热的身体挡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蓝漠就贴在背后,让他一步都后退不得。 “别怕,我们只是想好好疼爱你……你就乖乖听话,那两个女人就不会被送进包房接客……”蓝漠附在耳边的耳语像是巨大的魔咒,让官羽浔沉浸在被包围的恐惧中打算殊死一搏的心思在一瞬间破灭了。 然后下一秒,脖子却被前面的蓝炎勾住—— “唔——” 抱在胸前的枕头应声落地,双唇已经被对方深深的吻住。 这个姿势很难受,前方被蓝炎吻得昏天黑地,背后蓝漠为了让他不被彻底拖过去,而紧紧的扣住他的腰,为了支撑住失去平衡的身体,他不得不用双手撑住床单,却也因此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 “呜呜呜……” 突然被蓝漠修长的手指侵犯,像上一次一样故意刺激他最无法忍耐的地方,反复的摩擦让他两腿发软,几乎要跪不住了,可是前方的蓝炎不但吻着他不放,滚烫的舌头不断吸取他口腔中所有的甜美,让他喊不出声来,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攥住他的…… “啊啊……哈啊……” 许久之后,蓝炎终于在他充满哀求的目光中,放开他的双唇,一声声泣不成声的呻 吟顿时脱口而出,同时蓝漠也停止了动作,狠狠地咽了几次口水,手指猛地拿出来,引得他又是一阵颤抖,无奈前方依旧被蓝炎攥着…… 蓝漠身形未动,只是伸出手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蓝炎。 蓝炎接过来,放在掌心看了一眼——是个束具!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托起他的下巴,认真的凝视着他那张被欺负的楚楚可怜的脸。 可惜官羽浔一片空白的大脑,只剩下无助的摇头。 头好痛……自己以前是不是也曾被这样欺凌过……他们究竟想要把他糟蹋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总觉得,眼前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那诡异的黑暗中,有无数的画面在闪烁……熟悉的却想不起来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可画面却又那么模糊不清,什么都分辨不出,只是那熟悉的感觉让他头好痛…… 隐隐见蓝炎好像叹了口气,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将橡胶的束具扣在他致命的位置,外界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官羽浔又是一个哆嗦。 然而,他似乎连更多惊恐的时间都没有——趁蓝炎放开的瞬间,蓝漠将他彻底的向后一拉,这个人立刻跌坐入他的怀里,紧接着—— “恩……啊……” 官羽浔短暂急促的呻 吟声里,一瞬间便再次将他体内充盈的满满当当! 他只能无力的靠在对方的胸膛里,这侵犯让他既羞愤又委屈,身体却忠实的因为亢奋而颤抖着,何况这么羞耻的样子正在被对面的蓝炎尽收眼底。 “把腿更大的张开,用你的手把它们抬起来,贴在身体两侧——” 背后传来蓝漠夹杂着不规律喘息的命令,语调很温柔,却没有丝毫违抗的余地。 官羽浔顾不得擦去一脸泪痕,只能乖乖的听他的话——因为羽瑶和羽伶那张惨不忍睹的照片就丢在不远处的床单上! 只是这个动作,却将他正在被侵犯的样子,彻彻底底的暴露在蓝炎的视线里。 他模糊的视野里,隐约间眼前的男人也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之后居然起身离开了床单……然而官羽浔小小的庆幸还没有持续数秒,蓝炎便折了回来——手里拿着刚才蓝漠放在沙发上、本来准备用的润滑液! “宝贝,放心……不会痛的……乖……” 蓝炎附在耳边哄他的口吻分明像是哄小孩子打针的医生,没有半点可信度! 官羽浔的大脑一片浑浑噩噩,只知道润滑油凉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收缩着,却刺激到了体内的蓝漠。 直到那里被润滑油隐瞒,蓝炎才停手,蓝漠的动作也慢下来,将自己的向后挤了挤,他紧致的身体经过开拓和大量的润滑油灌入,已经可以了—— 当官羽浔终于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瞳眸惊恐得像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 “别……啊……啊——” 不等他求饶的话说出口,蓝炎已经从前面慢慢的挤进来! 谁说不会痛的……骗子! 官羽浔痛的立刻尖叫起来,好不容易以为绝望而终止的眼泪,因为生理上承受不住的痛楚又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委屈的源源不断的滚出。 很痛,呼之欲出的欲 望却因为被束具束缚的关系,得不到宣 泄。 官羽浔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布满水汽的娇颜却被另外一只手抬了起来—— “下半部演出要开始了——” 唐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意味复杂的望着这张因为欲 望而潮红的脸。 他的背后,手提电脑上的播放器已经开始运行……而那画面却让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意识在一瞬间恢复了清醒,错愕的甚至忽略了眼前的男人正在脱裤子! ——依旧是那种画面! 自己被一个陌生的外国男人绑在床上,满床的血迹之上,男人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蹂躏…… 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上来,甚至晕眩中伴着恶心……好难过…… “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这个不算长的视频完整的播放完,唐枫已经赤身裸 体的贴上来! 官羽浔痛苦的摇着头,他好难过……心好像要跟着身体一起破碎一样…… “这是你失忆前,最后一次遭人侵犯……这样都想不起来么?” 回应他的依旧是无力的摇头。 唐枫意外的皱着眉头……把最黑暗的经历带给他——他以为这段当初米尔为了要挟而传给他的视频,是他最有利的王牌!如果不是为了让羽浔恢复记忆,他这辈子都不打算拿出来…… 只是没想到,连这样的东西都无法让他想起…… 羽浔,你究竟有多么想从我身边逃开? “唔——呜呜……” 攥着他下巴的手,突然向上挪了一点,然后稍加用力便轻易开启了他的双唇……硕大的分身顺势灌入,立刻占据了他温热的口腔! 官羽浔委屈的拼命摇着头,可他哪有唐枫的力道,很快就被控制住之后,他放开双腿、伸出手想要将这个男人推开,手却被蓝漠轻松地就从背后反扣住…… “不是告诉你,要乖乖的听话,要好好的取悦你的男人么?”蓝漠在背后轻轻舔咬着他的脖颈,明明听上去很温柔却又毫不掩藏骨子里的恶劣。 官羽浔像是砧板上的肉,一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豺狼们瓜分蚕食。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唐枫的声音—— “我抱他去洗澡——” 唐枫二话不说,抱起他轻飘飘的身子,转身向浴室走去。 精疲力竭的官羽浔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任由对方抱着。 蓝漠没有阻止,自顾悠哉的点了支烟,等到两人从浴室里关上门,他这才将一种审视的视线落在一边失神的蓝炎身上—— “怎么,你后悔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都好残忍!”蓝炎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目光有些游离。 “如果他今晚还是想不起来,你也会重新追求他吧?” 蓝炎是他的弟弟,也是他最大的情敌。 “恩,不过好像做了这种事之后……很难再被接受吧。”蓝炎自嘲的苦笑。 当然,他不可能放手! “炎,如果还有机会,一起吧……” “哈?” 蓝炎咀嚼着他这话里的含义,半天回不过神来。 浴室里却在这时候传来隐隐约约的动静,那绝对不是洗澡的声音! 蓝漠突然掐掉指间的烟蒂,“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向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重新关上背后的门,注视着眼前香艳的一幕—— 官羽浔正面对着墙壁,双手被从背后抓住,被迫跪在马桶盖上……而唐枫正亢奋的压在他的身上! 唐枫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虽然倍感屈辱的官羽浔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不过这个男人会发现,他一点都没觉得意外,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他。 蓝漠摸着下巴,原地未动的站了数秒——花洒还开着,浴缸也依旧在注水,官羽浔的身上挂着水珠,头发也半湿着脖颈上…… 恐怕是澡洗了一半,便被他这越发诱 人、连神仙看了都会忍不住犯罪的娇 媚再次勾起了冲动……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看他一脸欲 望明显的表情凑过来,唐枫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两人各自抓住官羽浔一条腿,又向外分开许多,只是忽略了马桶盖的面积有限,这么过度的分开,立刻让官羽浔从上面掉下来。 ……失去重心的身体被蓝漠一把扶住,唐枫离开他的身体,反而顺势将他抵到旁边的墙壁上,蓝漠也会意的贴着他的后背——两个男人继续各自抓住一条腿,将他抬起来、压在墙上…… 官羽浔迷离的视线绝望的落在眼前干净到反光的瓷砖上,上面映出背后两个恶魔盛满情 欲的脸……就好像……当初一样…… 只是……他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起来。 …… 蓝炎沮丧的坐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紧闭的浴室的门—— 他当然知道那两个混蛋又在做什么! 可是……他做不出来!他不忍心再参与其中…… 就算是为了让羽浔恢复记忆……但这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做法……他果然还是狠不下心! 今晚是一个劫数……明天羽浔如果想起来之前的事,要怎么样跟他解释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他再也想不起来,做了这种事之后,还能在靠近他么? 两个人一起……蓝漠那个混蛋究竟在想什么? 然而,他混乱的思绪却被浴室里传来得几声呼唤声打断—— “羽浔,你醒醒——” “宝贝,你怎么了?快醒来……” 这两个不知道节制的混蛋! 蓝炎猛地站起身来,大步向浴室奔去……然而,与此同时—— 卧室的门,却被“砰”的一脚踹开! 一身是伤的凌锦云居然站在门口——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路转峰不回 官羽浔再度张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 巨大的落地窗,遮光帘向两边扯开一部分,只留下一层纱帘让阳光适度的洒进来。 这卧室,这床……原本都是他之前被迫留在蓝漠身边的时候住的地方,只是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的样子,看得让人更加忐忑不已。 “羽浔,你好些没有?” “羽浔……对不起,我们是想让你恢复记忆,不会有下一次了……” “羽浔,你想起什么没有?” “羽浔,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等一下就带你走——” 发现他醒来,在床边不吃不喝守了一夜的四个人立刻焦急的凑过来。 官羽浔木然的看着四张熟悉的脸,机械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我当然记得——” 一句话,让三人兴奋的只差直接雀跃起来,唯有一边的凌锦云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然而,官羽浔有气无力的一句“补充”,却顿时将几人丢进了冰窟—— “我当然记得——我被几个禽 兽硬生生的轮 奸了一个晚上,反反复复一直折磨到晕死过去……这种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三个人才漾开笑意的脸,顿时僵住了。 “羽浔,别难过,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跟我走吧。我们以后天天生活在一起,我会照顾你的……”凌锦云反倒再次燃起了希望。 在拘留所度日如年的呆了三个晚上,昨晚终于在联邦调查局的介入下,证明了清白,只是因为这样,他这个警察的头衔也没办法在挂下去了,应该很快就必须回总部……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在乎的只有这个人——所以一放出来就飙车往家里赶,只是没想到家里漆黑一片,羽浔居然不见了。 联系不上约翰,周围这三个家伙像是商量好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知道出事了!直奔最可疑的人而来……蓝漠这个混蛋果然是最危险的! “啪”的一声,他伸向官羽浔的手却被厌恶的打开——被官羽浔自己打开! “云,虽然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他们却拿出了无数的证据,让我不得不相信……你真的骗了我……” 官羽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羽浔,以前的事想不起来就算了……昨晚的事,我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原谅我、让我在身边守着你行吗?” 昨天半夜迷途知返的蓝炎,这会儿后悔的一塌糊涂。 “你姐姐都还在我手上,我可以保证她们的安全,但是你要乖乖听话!” ——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当然,蓝漠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伤害他……昨天官羽浔晕过去的时候,他自己也快急的癫狂了!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怕这个男人在经历了昨夜的屈辱之后,再去自杀!无法想象,如果官羽浔真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那他该怎么办! 对面的唐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敢说话再激怒明显情绪不太正常的官羽浔。只能在心里默默腹诽蓝漠这个笨蛋——让他准备善后,他该不会用来用去就准备了这么一招吧? “乖乖听话?守在你身边?”官羽浔冷冷的将目光从蓝家兄弟二人脸上一扫而过,“好啊,反正我逃不掉——” 蓝漠心头一紧……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官羽浔应该拥有的表情! 蓝炎看在眼里,只有越发的心疼,张了张嘴,却再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谁知,官羽浔居然猛地伸手扯开了盖在身上的丝被,白皙纤瘦、未着寸缕的身体立刻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连上面那些星星点点的红痕都在阳光下变得格外炫目——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取悦你们,各位想怎么糟蹋……请随意——” 这一瞬间,官羽浔那双空洞的美瞳里一无所有……连畏惧、绝望、悲伤、愤怒都不见了……没有一丝温度的口吻,也不回避任何人的视线…… 毫无生气的样子,就像是在向眼前的人展示着一颗——已经死于昨夜的心。 正当这群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们,被他弄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无疑变成了导火索—— “进——” 蓝炎应了一声,同时换了个位置挡在官羽浔的面前。 蓝漠和唐枫不由分说的扯起被子想要把他诱 人的身体遮住再说,谁知方向不一、又各自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宣 泄,一时没控制住的力道导致“撕拉”一声,丝被居然被扯成了两半! “漠帝——” ——这一幕刚好被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的少歌尽收眼底。 八道充满杀气的目光射过来,让少歌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接未来大嫂过来小住么? 为什么没过多久这个传闻中的第一杀手会跟着二少爷肩并肩的进了卧室?之后是大半夜保全系统警铃大作,铜墙铁壁一般的堡垒被一个陌生男人闯进来,他集合所有的保镖都没能拦住,最后只能无力的任由对方只受了一点伤便也冲进了漠帝的卧房……那之后的事就更加混乱的一塌糊涂,重新集合了保镖打算冲进来抓人,却看到漠帝像发疯一样冲出来喊医生…… “你最好有足够重要的事情和理由来打扰我——” 蓝漠的脾气显然正在风口浪尖上,这山雨欲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少歌一个哆嗦,立刻将视线从官羽浔的身上彻底拿开——蓝颜祸水,虽然他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眼前这一个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主儿,在这间被怨气充满的房间里,他还是小心为妙。 “漠帝,门口有位女人想要见羽浔先生……她说是羽浔先生的姐姐,就是那位有名的钢琴家……” 他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足够重要的事”……能不能保住他不用被暴怒的漠帝捏死在这里…… “官羽瑶?”凌锦云的脸色微变。 他正要找那两个女人算账……约翰下落不明,要找人恐怕线索还在她们身上! 只是,眼下的羽浔…… “让她进来——” 注意到官羽浔脸上闪过的一丝错愕,蓝漠果断的做了决定——这样一来,连他威胁羽浔的事都要穿帮!可是……因为那一丝错愕,让这个人再次有了少许喜怒哀乐的情绪…… 现在能够牵制他心中悲哀、让他的心恢复温暖的人,恐怕只有那两个女人了。 “不用请了——漠帝,你做的好事?还是你们?” 门外传来官羽瑶婉转动听的声音,还透着十足的女王气场。 少歌转过头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敢用这种态度跟漠帝说话的,何况楼下不是有几个保镖看着她么?漠帝的地方可不是让人乱闯的! 看出他的疑惑,出现在门外的官羽瑶没好气的一记大白眼—— “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把外面的‘狗’看好,别让他们乱咬人!” 混蛋,她要上楼而已,居然趁着阻拦她的空隙,有个保镖想要出手占她便宜……如果不是看在蓝漠的份上,现在楼下已经是一地尸体了! 像主人一样命令的语调,让少歌不安的望向蓝漠,得到的却是肯定的点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带着这样的困惑,如释重负的从那个空气都好像要压抑死人一般的房间落荒而逃……留下的六个人大眼瞪小眼! “羽浔,你还好吧?”自然地坐到床边,彻底的无视身边那几个混蛋男人! 当初只是说拜托她们拍照,防止羽浔回复记忆后又寻死觅活的再发生什么意外……可没有人告诉过她们,会搞得这么夸张。 官羽浔挣扎的想要坐起身来,下身却猛地一阵钝痛,让他差点从床边滚下来,被蓝炎一把扶住……官羽浔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扶起来,蓝漠拿了枕头垫在他背后,唐枫将扯烂的丝被丢在脚下,一边的床单卷起半边,遮着他的身体,凌锦云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 不管出于任何角度,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们所关心的这个人眼中恢复了一线生机! “被轮 奸了,但是还活着……这算好吗?” 官羽浔的语调,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尖刻。 就算是绵羊,也会有愤怒的时候……大家都踩在雷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羽浔,过几天是母校校庆纪念日,我被邀请表演,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官羽瑶故意忽略掉他眼底的情绪,只是这邀请却把身边的几个男人吓了一跳——她居然想把羽浔在这种情况下带走?! 然而不等他们出言反对,官羽浔一句掷地有声的反问,却堵得谁也说不出话来—— “请问我可以去参加我的母校校庆吗?我的主人们——”冷的刺骨的讽刺,秋水一般的眸子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就如同这个人没有心一样,“当然,只是我一个人,就当作渡个短暂的假期……反正我逃不出各位的手掌心,很快会回来的。” 把自己当做宠物一般,麻木的哀求,那样子看得让人想要心碎。 …… 一个小时后—— 坐在官羽瑶私人的越野车里。 “想不到你这么狠心。”官羽瑶娴熟的点了支烟,虽然知道身边的人不喜欢,不过从小到大,官羽浔早就习惯了。 “彼此彼此,你们还不是跟外人联手,把我推进火坑。”官羽浔没好气的回敬,“要弄出那么多伤痕,化妆师也很辛苦吧?” 打从官羽瑶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们俩从小的任性和恶作剧,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太过分了。 “我也是看他们想要帮你恢复记忆,我也怕你之后又搞自杀……所以才……”官羽瑶一贯都是事后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谁知道他们会做这么过分的事……” “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好,不过你这次够绝的……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她挑了挑漂亮的眉毛,不顾自己正在驾车,饶有趣味的将余光落在一边咬着嘴唇,若有所思地官羽浔身上。 假装继续失忆,能骗得了那几个男人,可骗不了她这个一起长大的姐姐! “昨晚。” 官羽浔回答的异常简洁。 被折磨到即将昏过去的瞬间……他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打算逃到什么地方去?” 官羽瑶的问题跨越度很大,但她知道官羽浔听得懂。 羽浔太纯洁,对于感情不会处理不代表他不聪明。 故意装出来的失神、麻木,逼的那群人连道歉都无从下手,只为怕自己一心软就原谅了那种胡作非为……故意用那样的语调激将,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暂时放手,等他回来…… 可他,根本不会回来! 羽浔正是因为那份过度的善良和柔弱,才总是被人轻视他的智慧。 刚才的绝望是假的,只是心中那抹难以抹平的悲伤才是真的……恐怕在踏出蓝家大门的那一刻之前,他就为自己计划好了退路。 “你知道么——我喜欢炎,也喜欢漠,所以上一次我才会逃走,同时喜欢两个人、被两个人抱这种滥情的事,我觉得自己的心很肮脏!可是上一次逃得太匆忙,什么证件都没有,差点出了意外,是唐枫救了我!最初只是作为交易,他收留我,我陪着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依恋上跟他在一起的生活……直到那个‘一直这样下去’的美梦被一个混蛋彻底的撕碎,所有的压力屈辱还有遗憾全部都涌上来,我才会什么都不愿意想起,虽然云在这时候骗了我,可是他带给我的这段短暂的幸福真的很美,如果我一直都无法记起的话,我的人生应该会一直幸福下去……”官羽浔的喉咙有些哽咽,离开了那间房子,不用再装模作样,明显的悲恸毫不保留的浮现在脸上,“昨天他们做了那种事,我不是不恨,可我更加无法面对——自己从身体一直被腐蚀到心里,那样的难堪、狼狈,可是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找回了记忆,结果如梦初醒之后,我发现自己放不下的人,从两个变成了四个……这样尴尬的处境,还有被迫被他们……爱的放不掉,恨得痛彻心扉,对象却不止一个……我无法说明白现在心情,只是如今我的结局却只能是逃走……” 官羽瑶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发呆,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本来给关羽伶发了一半的短信,手指却停了下来—— 手机屏幕上,两个清晰的字——抹杀。 利用他们把凌锦云赶回美国去,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想到蓝漠会做那么过分的事,她原以为,羽浔的心中只剩下恨…… 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会跟你一起去维也纳,然后转机……离开这里,去一些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 埃及也好,印度也好,冰岛也不错……这个世界上,能只手遮天的人是不存在的! 官羽瑶猛地一个急刹车,害得他险些再次撞在挡风玻璃上……在那刹那之间,他想起了蓝炎和唐枫用身体挡在他胸前的那一幕幕……不由苦笑…… 有些东西像是烙印,已经刻在他的骨头上,这辈子都洗刷不掉。 “你干什么?”故意去责怪官羽瑶,像寻常姐弟之间的抱怨,以此来故意忽略心中的矛盾。 “羽浔,我看你还是参加完校庆再走吧,这次请到了你最喜欢的那个小提琴大师去公演哦!” 官羽瑶贼贼的笑了一下,企图化解他脸上浓重的悲哀。 果然,官羽浔一愣:“你是说——那个神秘的小提琴大师,青弦?” 从来只出专辑,不肯参加演奏会以外的任何活动,就连演奏会也是票价天价,并且谢绝任何媒体和摄影——青弦,出道短短几年就跻身古典乐坛数一数二的小提琴家地位,艺术家的古怪作风丝毫不影响他被青睐,被追捧。 最重要的是,官羽浔所喜欢的一半以上的曲子全部是出自这位大师之手! “不想看看你那位偶像的庐山真面目吗?这次可不是听专辑,是听现场哦!反正校庆只有几天而已,又不耽误什么……”官羽瑶老奸巨猾的诱 惑他。 邀请那家伙参加校庆这种活动,真是难于上青天……难为她这些天缠着校长软磨硬泡,学校方面也毕竟怕遭到拒绝而有损颜面,不过……到底是欧洲第一老牌音乐学院,居然真给他们请到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很久没有回学校看看了……” 官羽浔最后还是蠕了蠕嘴唇,没能经得住这样的诱 惑。 音乐对他而言,分量太重,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放手的东西! 而青弦这个名字,则代表着他一直向往的音乐,甚至不由自主的将这个人列入他最憧憬的大师…… 只是被官羽瑶突然拉入这个话题,暂时跳出悲哀,甚至有一点点兴奋的他,当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姐姐正一脸要给大灰狼送羊的笑容——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 暗箭难防 三日后—— 维也纳音乐学院。 跟在官羽瑶身边、一路被招待是官羽浔最不喜欢的事,尤其是身边还有一群他并不喜欢接触的人…… 校方特别接待他们这些已经功成名就的毕业生,本来应该没他的份,偏偏羽瑶的助理在这个时候阑尾炎住医院,她那个御用的调琴师又是助理的未婚夫,至今还守在医院……这种乌龙百出的局面,害他要兼顾两份工作! ……这是哪门子邀请,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从喷泉广场到各系主楼,现在是音乐大厅……这些自己当年曾经生活过、很熟悉的地方,久别之后竟也没能生出太多的怀念。 而身边那些所谓的“大师”跟校方虚伪的寒暄,也让他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 “喂,羽瑶……” 趁着驻足的时候,他在后面轻轻地扯了一下官羽瑶的袖子。 “怎么啦,这会儿想回去了?”官羽瑶转过头,轻声的提醒他,“你可别忘了,房间里可是还有一个人哦。” 星涩以经纪人的身份非要陪同,这会儿自个儿却躲在房间里吹着空调正舒服呢。 本来没有订他的位置,何况这种规模的盛会也不能随意耍大牌,只好安排他和官羽浔住一间双人套房,难为官羽浔一看到那个人,便想起蓝炎……这才硬着头皮答应陪她来参观。 “不是,我是想知道……那个青弦他……” 青弦他在不在人群里,青弦他是哪一个……一想到自己也许正跟自己倾慕已久的大师站在一起,官羽浔才能在无聊中稍微寻求到一丝安慰。 谁知,官羽瑶却撇撇嘴,一盆冷水浇上来—— “他呀,那个怪人怎么可能来参加这种活动。” 连她自己都是被星涩那个家伙硬逼来的!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听那个白痴小子的话! 也是,官羽浔吐吐舌头,周围的人环视一周,也没有一个像是能演奏出那种完美乐曲的人…… 短暂的休息后,硬着头皮跟随着一行人继续下一站的参观,不只官羽浔,连官羽瑶都沉浸在自己烦躁的思索中,都没有注意到礼堂上方的雅座上,那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哼,他那个懦弱的性格,果然是一事无成啊,只能跟在那个死女人后面打杂而已。” “不过还真是稀奇,这么多年那张脸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年轻。” “斐,要不要趁机把当年那笔‘帐’好好算算?” “找几个人狠狠的揍一顿,顺便把他那张漂亮的脸划烂怎么样?” “别,谁会用那么低级的手段……不过,报复当然是要的!如果不是他,现在我一定是站在那群大师里……” “……我要让他这辈子都活在我留给他的阴影里!” 站在中间的男子恶狠狠地等着官羽浔逐渐变小的背影,目光中尽是阴毒之色。 …… 次日正午—— 晚上是官羽瑶的演出,给她的钢琴做完最后的调试,回到房间的官羽浔已经是汗流浃背。 好在星涩不在,让他不由的放松下来。 ……那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和蓝炎之间发生的事,明明都心如明镜吧。 这样反倒让他更加的别扭。 总之,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换洗的衣物放在床边,然后一头冲进了浴室—— 从花洒中流淌而出的温水冲在身上,顿时一阵清爽,连不知不觉焦躁起来的心情也渐渐淡定下来。 望着被水汽模糊的镜子里,自己不清楚的身影,官羽浔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些日子,那些人,全部都结束了。 自己正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兴奋地等待三天后自己所憧憬的大师的音乐会……这种单纯的小小兴奋,就像日子回到了当初一样…… ……应该……也能回到当初把…… 苦笑了一下,拼命甩了甩滴水的头发,想把这不确定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干脆转移了自己的思路—— 青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能奏出那样完美的弦乐的人,是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还是比官羽瑶还要气质高贵、举止典雅的女士…… 官羽浔绝对没有想到,在他对着镜子胡思乱想的时候—— 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 蹑手蹑脚钻进来的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他正在浴室沐浴,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打算被他发现—— 一个人轻轻的阖上门在门口把风; 另一个则环视了屋里一遍,目光落在他之前放好的换洗衣物上,直接走过去,拿起那条素淡的内裤,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对着上面狠狠地喷下去……迅速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最后摇了摇那瓶子已经接近空了才停手。 两道猥琐的身影又悄然无息的离开…… ……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贵宾客房里—— “少爷,您今天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吉田依旧像往常一样,不卑不亢的站在身后,却望见少爷始终勾起的嘴角。 “恩,我最想见的人来到眼前,能不高兴么?” ——一袭锦丝睡袍靠在窗前,一双精明的眼眸透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冷锐,黑泽弦毫不隐藏心中的喜悦。 如果不是那个官羽瑶跟校方申报参加人数的时候,填了亲属栏,他才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当然,羽浔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少爷不想见他么?他现在似乎在房间里吧。早晨主办方招待就餐的时候,我听那个女人说——他的弟弟最喜欢的就是青弦大师的小提琴独奏……” 吉田实在无法理解,绝佳的机会,他的少爷明明每一根汗毛都亢奋不已,却究竟还在等待什么。 “哼,还不是时候。”黑泽弦轻哼一声。 他可不要做被那个人崇拜的对象……他要的是另外一种感情! 如果这么简单的跑去见他,然后自报家门,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送上门去,恐怕官羽浔对他的身份,就会永远定义在天才或者偶像之类的无聊位置上了吧。 “少爷,有件事要汇报一下——有几只‘苍蝇’混在宾客里,他们好像对您心中的那个人很不满意。” “哦?那就让他们消失好了,这还用我教你么?”甜蜜的笑容依旧在少年俊逸的脸庞荡漾着,完全看不出他刚说了那样冷酷的话。 “恩,他们昨晚跟我的手下买了HTO号喷剂,恐怕是要……” HTO号,原来是那个东西啊……黑泽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弧线优美的嘴角反而上扬的更厉害—— “那就给我跟着那群苍蝇,先静观其变,但是绝对不准让他们碰他一根汗毛——” 看来,有人能给他制造一个不错的“登场”机会啊——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埋伏与解围 官羽瑶的演奏会排在第一天,据说这个“开门红”的位置原本是青弦的,可是对方坚持要低调出场,才向后推迟了两天。 官羽浔坐在前排的位置,确切的说是贵宾席前面的边角——谁让他是助理兼调琴师?如果不是官羽瑶坚持,他这会儿说不定更凄惨、已经被塞进后台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了! 贵宾席上,写着“青弦”字样的位置依旧空着,看来那个人今天压根没打算露面了。 官羽浔这才闭上双眼,安心的任由官羽瑶华丽的音符飘入耳际——严格的说,官羽瑶的音乐其实他谈不上喜欢,或者说他很难想象朝夕相处的这个姐姐为什么能演奏出这种华丽而黑暗的感觉……简直如同赤月下的吸血鬼一般,让人的心不由得跟着她沉沦…… 青弦就不一样,虽然曲风同样带着黑暗的味道,但是却没有一丝血腥和重负,如同静谧的夜里,妩媚的红玫瑰自由自在的优雅绽放……听他的音乐,整个人都会跟着自由起来…… 意识到自己走神,官羽浔苦笑着张开双眼,却突然神情一僵,将身体又向下弓了一些——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今天下午开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以启齿的地方出奇的痒,下午跟着羽瑶的工作组忙翻了天,他已经极力的克制了……可是这感觉不但没有消失,现在反而越演越烈,从开始的间隔性产生的酥酥麻麻,到现在几乎变成了好像无数小虫子在里面爬一样的无比麻痒……而且,这感觉似乎根本停不下来…… 幸好,他这位置退席很方便……幸好,这礼堂他很熟悉,还不至于找不到卫生间在什么地方…… 在做出什么更丢脸的举动之前,他得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就在官羽浔猫着腰,偷偷绕到观众席的背后,尽量悄然的向卫生间挪去的时候,远处礼堂的入口旁边,几道猥琐的目光正跟随着他的身影,充满了险恶的意味…… …… 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小小的隔间里,官羽浔捧着自己再次疲软的分身,无力得快要哭出来了。 这感觉太奇怪了,奇怪的让他手足无措——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 可他仔细回想从下午开始的行程,实在没有被人下药的机会啊! 而且,被下药那种羞耻的经验他有过不止一次……如果真的被下了媚药之类的东西,现在不是应该下身胀痛、神志不清的么?可是他现在大脑清醒得很,连男人的那里也很正常,瘙痒不堪的只有里面…… 越来越严重的难受,让他只能夹紧了双腿靠在墙上……他甚至已经自慰了好几次,两腿发软的快要站不起来了,可后面却丝毫没有好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只手抓着显然已经有些过度的前端,两腿下意识的摩擦着,却还是丝毫不能缓解体内的难过……他的另一只手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卫生间一直没有人进来,这样至少不会被人听到奇怪的声音……可是这样下去,等到一会儿演奏会结束,一定会有人进来,而且他要怎么出现在外面? ……可惜官羽浔根本不知道……他的所谓“庆幸”,并不是偶然—— 打从他一进来没多久,卫生间的门口就被人摆上了“清扫中”的牌子! “喂,你在里面还没爽够么?” 突然被一门之隔的声音吓了一跳,官羽浔还来不及穿好裤子,被他反锁的隔间的门就被从外面猛的大力拽开,门上金属的插扣也不堪的掉在地上—— “你……林嘉斐?你怎么混进来的?” 官羽浔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冤家路窄!只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种圈内声名狼藉、当年连毕业证都拿不到的败类,竟会出现在校庆会场! “哼,是不是太久没见,你连我爸爸是谁都忘记了!”一群人中为首的男人冷笑着,一把抓住他慌乱中想要提起裤子的右手,不由分说的按在墙上,“老家伙可是古典乐界的大师级人物,作为他的随行家属,你觉得学校会难为我么?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当年你的错,我今天根本就不用以这种丢脸的身份出席!” “放开我……当初那根本就是你自己行为不检惹出来的……”官羽浔暗暗叫苦。 这种时候,遇上这家伙……他根本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这四下除了这家伙的走狗也没有一个可以呼救的人……这个混蛋该不会想把当年的旧事重演吧? “当年根本就是你这个贱货勾引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那时候天天出现在我把妹的那个琴房,我也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吧!仗着自己漂亮,勾引我下手,结果跟你那个阴险的姐姐串通一气,我还没来得及把你的裤子扒下来,你那个姐姐就带着校卫队冲进来……害我这种学年第一的资优生被退学,你正好取而代之,你这个婊子,贱货……” 男人的谩骂越来越变本加厉,官羽浔体内的煎熬也越演越烈。 “资优生?我对‘学年第一’这名号没有兴趣,可当年你这个‘资优生’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官羽浔不屑的看着他,掩饰自己正逐渐脱力,整个身体都依靠被抓着的那只手为重心,勉强站着……可他已经没力气跟这种靠自己父亲的名字饱食终日的大少爷理论。 更何况,跟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当初他只不过是图方便才常去距离宿舍最近的那个琴房练习,他怎么会知道那是这个人渣乱搞的据点!明明是他自己差一点就被强暴了,现在却要被整个混蛋倒打一耙…… “哼,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男人狰狞的冷笑,彻底打破了他侥幸的念头,“现在感觉怎么样?看你这种狼狈的样子,那药效看来确实不错啊。” 他的无力,他几次宣泄后的满面潮红,早就被对方尽收眼底。 什么?!官羽浔的心头猛地一个激灵—— “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嘉斐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个空掉的铝箔瓶子,样子得意得很—— “HTO据说是日本有名的黑道世家用来惩罚不听话的男宠专用的,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专门为你准备的!这无色无味的雾化剂,只要喷在内裤上,让对方沾上就可以!而且,除非有解药,否则药力在几个月内都不会消失,中毒的人神志清醒,全身机能正常,只有里面奇痒难当,而且会越演越烈,最后即使大脑再冷静、也只能迫不及待张开大腿、哀求男人侵犯,不但让精神和肉体同时被践踏,而且很多人根本等不到药效消失,就会活活被干死!” 官羽浔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下了这种可怕的东西…… 这群混蛋! 抓着他的手突然在这时候松开,官羽浔只觉得离开这个外力之下,根本无力支撑的身体顿时倒在卫生间冰冷的地板上。 “你打算干什么?” 抱着一丝侥幸,他知道演奏会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会结束……在这里,这群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折磨他到死…… 然而,这点心思却被轻易看穿了。 林嘉斐高高在上的用锃亮的皮鞋鞋头挑起他匍匐在地上、已经面无血色的脸—— “你放心,我只不过是想拍下你如何张开大腿,哀求我们干你的画面而已,这个视频传到互联网上,那是足够连你那宝贝姐姐一起身败名裂!然后大家也可以稍微花一点时间满足你,至于在那之后——我们离开以后,你只好煎熬着等待了,每次等到有人进来,你都会迫不及待的哀求,相信每个男人看到你这具诱人的身体都会把持不住的……最后你是被人藏起来干到死,还是获救,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皮鞋抬得更高,故意把他紧咬着嘴唇忍耐的表情展示给身后几个猥琐不堪的男人。 “斐,我看药效差不多了……” 身后的男人一脸阴险的笑容凑过来。 “对呀,斐,我们开始吧,省的夜长梦多!” 另一个男人打开了手上的DV。 林嘉斐充满恶意的笑容之间,拿开了自己的鞋子,冷眼看着吃力的倒在脚下的人—— “那么,开始吧……我倒要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撑不住的时候,就自己把裤子脱了,然后舔我的鞋、哀求我……” 官羽浔已经把嘴角咬出血来,死死的瞪着那张无耻的嘴脸,蜜穴里却因为经不住那越来越奇痒无比的痛苦,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成一团,瑟瑟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知道只要再坚持,等到演奏会结束一定会有人进来……可是时间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过得这么慢过…… 就在官羽浔恨不得晕死过去,却又无比清醒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喂,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突如其来的插入,官羽浔像等到了救世主一般,艰难的抬起头——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 那少年的样子似曾显示…… “这里没你们的事,要去卫生间楼上还有一个——”林嘉斐显然对于被突然打断很恼火,却也没有惧色,然而—— 当他看清楚中年男人衣服上的徽记时,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是传说中的黑泽家,只有辈分很高的人才能佩戴的家徽! “您是……”他的态度突变,引得身后的男人也不由怯懦起来。 毕竟,谁也没打算因为报复,把自己搭进去! 特别是当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对身边的少年弯下腰,叫了那声“少爷——”之后,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片。 黑泽弦也不说话,甚至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径自走上前,将官羽浔扶起来,帮他将衣衫、裤子重新整理体面,然后见他已经无力走路,干脆曲下身子将他横着抱在胸前。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官羽浔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虽然突然逆转的局面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却也深知这种时候,地缝显然不如乖乖待在这少年的怀中更有利于他摆脱险境! ……这少年的脸,近距离之下让他终于回想起来—— 当初跟炎在冲绳的时候,被他救下的那个少年! 只是少年的脸上,那时候的怯懦和稚气都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跟当初判若两人的高贵! “吉田,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黑泽弦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了脸上浮现出比杀意更加恐怖的意味的中年男人,和几个在他眼里连苍蝇都不如的垃圾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们扯平了,所以你现在乖乖的别乱动,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少年突然变得无限温柔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官羽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以他现在的状态,他似乎也别无选择——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病”急乱投医 黑泽弦口中所谓的“安全的地方”,其实并不隐蔽,只是他自己的豪华套房而已。不过比起这幅状态回去被星涩看到,官羽浔还是很感激这少年能给他提供这个临时的藏身之处。 “你要不要紧?看上去很虚弱呢。要喝点什么吗?” 把他永远带着那股诱人的淡淡香气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黑泽弦假意起身去冰箱里拿啤酒,一边将自己的冲动隐藏于无形,一边又佯作不知道官羽浔此时的窘迫。 “不用了,我想去洗澡……”官羽浔依旧蜷缩作一团。 体内的躁痒快把他逼疯了,但眼前却只有这个单纯的少年……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难言之隐”说得出口? 该死,但愿冲洗可以解决问题……虽然按照刚才那个人渣的说法,他也举得不太可能…… “好啊,可你现在这么虚弱,没问题么?要不我帮你?”黑泽弦继续坏心的摆出一脸单纯。 这副样子,仿佛回到官羽浔印象中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表情……让他甚至怀疑刚才救他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用眼神就能将人冻住的少年只是他的错觉…… 只不过此时的官羽浔,哪有闲心情深究这种事? “不用了,麻烦你把我抱进浴缸就好……”他面露尴尬,“对了,冰箱里有没有……” “你要什么?”正准备抱起他的黑泽弦,一脸趣味的看着他话没出口就通红成一片的脸。 “有没有……黄瓜……” 官羽浔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听到自己此时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只觉得羞臊到想掐死自己。 ……万一水洗不行的话……该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哈?”黑泽弦愣了一下,极力忍住想要爆笑的冲动,继续配合着他,“怎么你喜欢沐浴的时候吃黄瓜么?” “……恩,比较清爽提神……”官羽浔极力挤出的笑容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那我帮你看看——”黑泽弦居然真的转回身去打开了冰箱门,“只有一根,还算新鲜,我帮你洗干净。” “……” 没等官羽浔再跟他客气,他便拿着那根不算粗的黄瓜进了浴室—— 在水管里流出的温水下,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上面的刺处理的干干净净后,又将头尾的残花除去、弄得足够圆润。少年对着镜子反复检查,顺便看到自己一脸的哭笑不得—— 真是个固执又单纯的人! 不过他可不能把这男人弄伤…… 在回到官羽浔的视线里之前,少年在手里的东西不起眼的位置,用指甲坏心的嵌出两道断痕后,这才放好温水,将他抱了进去—— 凌乱的外衣在他一双表面纯洁的目光下,渐渐退去……官羽浔对这少年自然不会有什么防备,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背后,那双陡然变得情欲盎然的视线正火辣辣地落在他白皙紧致、曲线美好的身躯上…… …… 故意把电视的声音开到很大,反正房间隔音足够好,也不用担心扰民。 黑泽弦这才动手,将靠在床头的心爱之物——上次漠帝送的“史特拉迪瓦利”小心翼翼的塞到床底下。 反正演奏会排在后天,暂时也用不到! 比这更重要的是——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目光再次落在闭合的浴室门上……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嘴角噙着那抹意味明显的暧昧笑容,将一瓶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和另外两个形状怪异的小瓶子一起藏在枕头下面,然后起身将室内的灯光调节到最昏暗的档位。 而如他所料—— 坐在浴缸里的官羽浔,此时正又难受又焦急,眼看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水流的进入好像把那奇痒难当的感觉扩散一般,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让他难过……最后不得不真的拿起那个黄瓜慢慢的插进去…… 做到这一步,已经让他羞耻的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可是慢慢抽动,这摩擦居然真的让痛苦感觉好了很多,甚至不知不觉产生一浪浪难以言喻的快感,连分身也不知什么时候跟着站立起来,只是手一停,那痛苦的瘙痒便又袭遍全身! ……他却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 ——望着手里连续断掉两次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断的…… 最要命的是……体内还有半截断掉的取不出来! 官羽浔这次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慢慢靠着墙壁站起来,两腿无力,偏偏又在水中生怕打滑,他只能一只手抓着用来搭浴巾的架子,让自己的前胸贴在墙上,用另一只手反别在背后,吃力的想要把东西拿出来…… 体内本来就煎熬难忍,再摆出这种屈辱的姿势……官羽浔吃力的弄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下来…… “你没事吧……” ——偏偏在这时候,少年推门而入,眼前的情形让他立刻站在原地不动了。 官羽浔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立刻慌了神,脚下一滑……“哗啦”一声滑倒在浴缸里! 幸好黑泽弦眼明手快,一把将他上半身抱住,才不至于受伤! “不要紧吧?我看你半天不出来,进来的时候那么虚弱,才担心你晕倒在浴室……怎么你喜欢玩这个?” 面对少年纯粹出于关心的口吻,官羽浔羞愧的将头牢牢的埋在膝盖之间,只觉得没脸见人,却忍不住委屈的嘤嘤而泣起来。 黑泽弦的视线却落在水面上漂浮的两节东西上,故意轻声惊呼—— “该不会……那个不会断在‘里面’了吧?” 这么一问反倒让官羽浔更加的窘迫,却不得不抬起分不清是布满了水痕还是泪痕的脸,无力的点点头…… 今晚他的脸……算是彻底丢光了…… “总不能留在里面吧?让我帮你取出来好不好?”黑泽弦温柔抚摸着他潮湿柔软的头发,表达着安抚。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这贴的很近的一对美男子,究竟谁的年纪比较大。 “但是……”官羽浔涨红了脸,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少年说得没错,东西不能留在里面,而且内壁上摩擦一停止,那股难以抑制的奇痒便又开始折磨着他全身的神经,他自己又根本拿不出来……可是这种事被看到已经够让他想要羞死过去了,居然还要人帮忙? 黑泽弦啼笑皆非的看着他窘迫的可爱模样:“没什么‘可是’吧,你又没有其他办法!” 然后一把将他从水中抱出去,不由分说的就往卧室抱…… “你的衣服……弄湿了……”官羽浔被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从浴缸带出来的水迹瞬间沾湿了少年银灰色的高档丝质衬衫,不只胸前、连裤子都被他身上陆陆续续滑落的水迹逐渐浸透。 “没事,湿了等一下脱掉就好。我把卧室的温度调好了,不用担心感冒的。”黑泽弦不以为意。 衣服嘛,反正是要脱掉的…… 把这个朝朝暮暮,梦寐以求的男人抱在怀里……别说是几件衣服,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管不顾了。 说话间,官羽浔已经被平平稳稳的“摆”在床的中央—— “就这样平躺着,把双腿分开——” 黑泽弦一边麻利的将身上湿透的衣衫全部脱掉,仅剩了一条内裤,一边还不忘温声细语的对在床上尴尬又难受的官羽浔“循循善诱”。 这话要是平时听上去,俨然就是恶狼与羔羊的对白,可是这种特殊的时候,官羽浔只能别过早已红得像熟透了一般的俏脸,乖乖的照做……毕竟,这少年只是想帮他,而根本就是自己把状况搞得这么糟! “恩……”跪在这两条修长诱人的美腿之间,黑泽弦望着眼前收缩不已的蜜菊,极力克制着自己立刻想要扑上去的冲动,“把腿再分开一点,还有力气自己用胳膊架起来吗?不然我进不去——” 色情的指示,在这种时候从他口中说出来,居然只剩下善意的成分。 “啊……哈啊……” 在内壁被外物再次侵入的时候,一声曼妙无比的娇吟还是抑制不住,从他那单薄的双唇中脱口而出。 黑泽弦长期养尊处优,连手指上的皮肤都光滑细腻得很,带着微凉的体温,慢慢入侵他此时比平日还要敏感万分的体内。 “别动哦,乖,快弄出来了——” 嘴上这么说,手指却不听使唤的在他温热的体内逗弄起来,看着官羽浔因为亢奋而在眼前瑟瑟的诱人模样,越发的惹人怜爱,下身便立刻胀痛起来,一股股热流向小腹奔涌,原本妥帖的内裤也跟着紧绷起来……他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啊……啊……” 官羽浔呻吟的声音猛然间拔高,继而是一阵脱力——这么一瞬间,他看到少年漂亮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连那断在体内的东西一起……可同时竟也眼见一道白色的弧线,他居然在少年“无意”的撩拨之下,释放出来…… 而且,白浊的液体居然还打在对方的胸前! “对……对不起……我……”一脸歉意,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官羽浔本能的再次夹紧双腿,因为正如先前林嘉斐那个人渣所说的一样——此时刚一结束摩擦,那股难过的奇痒便再度让他痛苦不堪。 “没事……那个,你被下药了?”黑泽弦把那截多余的东西随手丢在价格不菲的纯毛手工地毯上,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官羽浔终于忍不住再次掉下眼泪来,委屈的点点头:“恩,只要一停下来……里面就……好难过……” “那你早说啊,我帮人帮到底好了,弄什么黄瓜……幸亏是黄瓜,你刚才要是弄根香蕉贴在里面,我可就弄不出来了……这么大的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来,乖乖地转过身去,趴下——” 理直气壮的自然抱怨,角色互换的让人一时搞不清楚谁才是孩子!可就是这样过于自然地口吻,反倒让被体内的麻痒折磨的迷迷糊糊的官羽浔,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就乖乖的照做! “啊……你……” 身体再次被少年的手指从背后侵入,这次可不是为了取东西!这样的刺入,官羽浔的大脑这才猛地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 “只是帮你啦,别紧张……不然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用,你也快受不了了吧。”体贴的用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帮他扶住摇摇晃晃的身体。 “哈啊……哈……啊……”被体内一浪浪的快感迷惑着,难过的感觉才能得到缓解,不自觉的娇喘呻吟,官羽浔吃力的回过头,却没注意到少年正盯着他光洁的后背那两道滚烫的目光,“你……为什么要帮我……啊……别碰……里面……” 最敏感的那一点被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他很快再次有了呼之欲出的冲动,可是一想到对方只是个单纯的、纯粹出于好心救他的少年,又不知道怎样跟对方解释这种难以启齿的话。 “救人还有为什么?” 黑泽弦淡淡一笑,第一次见面时,他是懵懂可爱的少年,这一次干脆化身“正义使者”好了。 官羽浔便不再说话,或者说已经被他弄得娇喘连连,根本说不了话……两人不知持续了多久,甚至官羽浔都不知道自己射在床单上几次…… 不知是难受还是快感的作祟,大脑一片浑浑噩噩。 “呐,我的手很酸……换一下好不好——” 背后传来少年的声音,透着一股异样炙热的味道,只是官羽浔此时的状态根本察觉不到,只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啊——” 直到官羽浔猛的一惊,惊愕地叫出声来—— 黑泽弦居然将润滑液直接涂抹在自己高昂的分身上,就这样侵入进来! “别这样……别怕。就算比你年纪小,我也是男人,你这样诱惑我……我也很难受……放心,我不会弄伤你……枕头下面有两个小瓶子,你把红色的那瓶喝下去,就不会释放的那么快,释放次数太多对你身体不好……” ——没有立刻抽动,而是紧紧地从后面将他抱住,少年单薄的胸膛、稍显稚嫩的嗓音,此时却像带着某种温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 官羽浔僵住了——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救星 “啊……你还未成年吧……” 还没等他回过神,这家伙竟突然动了起来! 一个未成年人,居然在枕头下面压着润滑液,甚至连减轻释放的药都有……可重要的疑惑却被他问得那么不成声…… 狼狈的被这少年救了,丢脸的要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孩子帮自己做那种羞耻的事……现在,居然还直接被他进入了…… 可是,黑泽弦却如如同一阵狂风暴雨,将他所有的刺痒煎熬都冲洗一空……仿佛变成了他此时最好的救命良药!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未成年人什么的,你不是正在用身体感受么?难道还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黑泽弦伴着急促的呼吸,笑意却很明显。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应抱着个男人——他等这一天等了足足5年! 将所有的思念、等待和迷恋全部化作身体的交-合,他知道这样的情绪一定会吓跑这个男人,所以他一直在等,而且现在他有足够的机会慢慢走近这个男人的心里! 只是现在,能够这样激烈的相拥,便是他最好的表达方式! “哈啊……不是……不是不满意……” 老实的官羽浔在这种时候,觉得自己连大脑都想要被这个少年激-情的征服占据一般,完全抓不住问题的重点了…… “那就不要问东问西,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叫我的名字,我叫做——黑泽弦。叫我弦!” 少年一边越来越激烈的占有,一边俯下身反复舔舐着他的脊椎,每一个字都滚着热气,每一次喘气都炙热的打在皮肤上,迅速的传遍全身…… “弦……啊哈……弦……”颤抖的声音里,如同迷失在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 黑泽弦……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他现在完全被少年笼罩在他身上的欲-望征服,根本无暇左右其他。 今晚已经足够荒谬了……在荒谬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继续叫我的名字!”黑泽弦的呼吸越来愈急促。 “弦……弦……” 被他推上最高峰的官羽浔,迷离之间忘情地喊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啊……” “哈啊……” ……官羽浔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双迷离的美眸蒙着水汽,吃力的转过身想要凝视这个从背后压着他的少年—— 少年净值的五官像是顶级的CD娃娃一般,俨然完美无瑕,此时却全身包裹了一层淡淡的汗迹,让肌肤黄昏的灯光下反倒透出些成熟男人的味道,他的胸膛同样起伏不定,两人的目光竟不由自主的纠缠在一起。 “弦——” “啊?” “今天谢谢你……帮我……” 话一出口,官羽浔只觉得自己的心因为紧张和羞愧而怦怦直跳,只是情-欲过后,满面通红的脸庞就算再次烧红了都不会被轻易察觉……被人搭救结果救到了床上,对方还是未成年……他甚至开始在心中升起了负罪感,就像自己是个行为不检的大叔一般……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黑泽弦的这最后一种“方法”,目前看来确实是最有效的…… “没关系,我也很舒服……你的身体真好。”黑泽弦坏心的故意说这种话,就是喜欢看身下的人那副娇羞的模样。 慢慢地离开他的身体,关于寻在这抽离的瞬间,情不自禁的一声轻咛,紧接着便羞恼的将头埋在胸前。 黑泽弦愣了一下,继而回过神来,哑然失笑,凑过去轻轻地啄了一下他仅露在外面的额头:“怎么?还想要吗?” 那帮研究所做冰毒的老头子们,闲来无事开发了这个药,他还是头一次用……想不到药效果然这么强! 只是今晚官羽浔已经宣泄了很多次,早已累坏了……好不容易可以把最重要的这个人抱在怀里,他可不想因为今晚自己过剩的欲-望那他弄坏了。 所以在官羽浔咬着牙,拼命的摇头之后,他便也不说什么,转身进了卫生间—— 泡惯了温泉,冷水澡的滋味对他来说实在不好受,但是为了浇息体内烧的如火的欲-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抱他进来洗澡,这样才不至于再被那诱人的身体迷惑的晕头转向,在之后帮他涂上解药——虽然HTO在外面卖的是天价,解药则根本买不到,可对自己而言,如果他愿意……用那玩意儿洗澡都绰绰有余,解药自然是吉田早就给他准备好的…… 当黑泽弦对着镜子一边盘算,一边围好浴巾,最后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自信满满的跨出浴室,然而 “恩……恩……” 床上的官羽浔居然在独自呻吟! “你……在干什么……” 该死!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容易就打破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 害得他还没近身,就硬了……冷水澡算是彻底白洗! “我……我……难受……” 官羽浔的双腿早就不由自主的夹紧,借助着来回摩擦想要缓解体内的刺痒……可是根本没有效果……那药效,根本没过去! 在黑泽弦撤出他体内的那一瞬间,便有阴魂不散的开始继续……只是刚才黑泽弦问他的时候 是不是还想要的时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那种话……他说不出口…… 可是……好难受…… 望着他拼命隐忍,却有根本控制不住扭动的身体,可怜兮兮的脸颊上沾着少许新添的湿润,一双美眸里盛着自己都不了解的情-欲、水汪汪的望着他……黑泽弦狠狠的咽了口吐沫,贴了过来。 “那我继续帮你好么?” 一边说,一边将手指再次放入官羽浔的双腿之间……因为刚才冲冷水澡的关系i,他的手指比先前更加冰凉,官羽浔一个激灵,直觉难受的感觉比刚才减缓了不少,可是—— “是不是没‘我的’舒服?”黑泽弦嘴角噙着一个坏坏的弧度,轻易看透了他身体忠实的反应,故意在他耳边逗弄。 “你……” 官羽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少年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可偏偏又像戳到自己的痛楚一般没法反驳。 “‘你’什么呀?不想要的话……那我可要走了……”黑泽弦嘟起嘴,故意将手上的动作变慢了许多,几乎要停下来。 “别……” 官羽浔挣扎着,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时候,这少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说你想要我……叫我的名字……” 弯下腰,轻轻的舔着柔软的耳廓,温柔的语调像是情话,却透着无力的魔法,蛊惑着身边的男人早就陷入迷糊的大脑,不由自主的望他—— “弦……” “恩,然后呢……” “不要走,再‘抱’我一次……” “连起来——” “弦,不要走,我要你……‘抱’我……” 黑泽弦猛然伸手撤掉了自己身上的浴巾,早已按捺不住的硕大几乎弹在官羽浔布满红潮的脸上,同时也再度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官羽浔再次不由呻吟起来。 “现在,给我点‘奖励’,我就进去——” 黑泽弦依旧不紧不慢地笑着,像一只逗弄着猎物的狐狸,柔软细腻的前端在他的嘴唇轻轻摩擦了两下,大有得寸进尺的意思。 “哈啊……啊……你……” 面对这意味明显的动作,官羽浔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择,慢慢的抬起头,张开了诱人的双唇…… 这少年……果然很温柔! 只是静静地任由他笨拙的动作,慢慢吞吐,自己并没有任何粗暴的行为,也没有任何要伤害他的意图…… 他……不讨厌这个孩子…… 虽然,和一个未成年人做了这样羞耻的事情……可黑泽弦毕竟是为了帮他才卷进来的……一点都不觉得他过分,反倒是自己的歉意更浓…… 这样想着,官羽浔变得更温柔,更努力地想要取悦对方……上方则很快传来了不规则的喘息…… 当然,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微微抬起头的空隙,黑泽弦的手偷偷从枕头下拿出另外一个绿色的瓶子! “这是我平日用的止痒药,我们试试看,说不定会有效果呢!” ——恋恋不舍得离开他的口腔后,黑泽弦将瓶子的粘稠的液体涂在自己的分身上,然后分开他的双腿,一边侵入,一边这样讲。 他当然不会告诉官羽浔……那是解药! 不过……这样涂解药,果然更有乐趣…… …… 而就在这间隔良好的套房门外,一个颀长的身影驻足在那里已经足足十分钟了。星涩当然听不到里面的响动,只是盯着这扇厚重的大门,手指放在门铃上却久久按不下去! 该死,她是为什么才丢下手一大堆事、软磨硬泡要跟着那个女人跑来维也纳!炎被拒绝了,只好让他来保护那只大绵羊短暂的行程……谁会想到听个音乐会而已,居然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能找到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后还是是浑身解数,就差出卖色相才从一个负责管理监控录像的实习生那里骗到了录影带! 居然被一个不相识的少年抱进了房间……羽浔这才未免太离谱了!到底炎他们怎么刺激了他? “为什么不按门铃?” 背后猛然冒出好听的女声,却足足吓了他一跳……转过身,却发现官羽瑶早已换掉了演出是的礼服。 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这个女人才会像这样犀利的让人头痛。 “因为……” 星涩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手从门铃声缩回来……因为他在录影带上看得很清楚——楼道里,官羽浔神志清醒,并且是自愿的抱着少年的脖子! “哼,他是自愿的,所以你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真的冲进去,搞不好也是自取其辱。对吧?”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面对这个家伙,就冒出一股无名火,不自觉的变得刻薄起来。 看星涩被一语击中要害,她才不疾不徐的靠近过来,指着门旁边空着的门牌—— “你知道那少年是谁吗?” 她绽放的美艳笑容中,充满了挫败这男人的快感。 主办方安排的这层贵宾房,住的全部都是大师级的音乐家,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盛誉,所以每个房间门口都贴着事先准备好的房客的名字,以便更周到的提供服务……只有这一间的门牌是空荡荡的,当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房间的主人刻意要求的! 星涩的眉头深深的锁起来……那个少年小小年纪,居然住在这里? 官羽瑶继续笑着,她特意从房间出来才不是为了这个男人进退两难的处境,所以也不会跟她打哑谜—— “羽浔最喜欢的音乐家,是小提琴大师,青弦。被他那种性情淡泊的人当做偶像,几年来一直崇拜着……我也觉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现在,那个人就在里面,至于他们两人正在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还有进去么?” 少年……青弦……两个人正在做什么…… 星涩黑着脸瞪着这扇其实拦不住他的门,却无法再向前一步。 即使仅是透过录影带,他一样可以看得到那少年抱着官羽浔的时候,眼中盛着弄弄化不开的情-欲…… 他这个外人,现在能做的事不破门而入,捉奸在床……而是立刻打电话把炎那个还在家里傻傻等待他的宝贝归来的笨蛋骂醒! 因为如果官羽浔跟那个少年之间还存着这样一层羁绊的话…… 炎,最后一点优势都荡然无存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赖上你 官羽浔缓缓地张开双眼,眼前恍若隔世的场景让他在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腰上却旋即传来了强烈的酸痛,让他不得不脱力地靠在床背上。 这是哪里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那少年带他来的地方……毕竟他昨天是清醒的,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当然,有选择的话他宁可忘记,这种让他羞得想撞墙的记忆—— 被陌生人看到那么丢脸的样子,之后还跟未成年人上了床,第二次还是他主动邀请对方……最后自己居然被做昏过去…… 身上和体内显然都被仔细的清洗过,只是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本来他想要为自己添的麻烦好好跟那少年道歉的,现在只能望着空无一人的枕边苦笑—— 这就是年轻人的419么? 也罢,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了……还好永远不用看到那群家伙,否则自己做出这种事非得被他们抽筋扒皮不可! 慢慢适应了腰部的困乏,他这才慢慢扶着床走下来——还好昨天羽瑶的演出已经结束了,青弦的演出是明天,这样他今天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 ……当然,那得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然而,路过穿衣镜的官羽浔,却直接被镜中的自己吓傻了—— 那个黑泽弦……他是什么时候弄得…… 从纤细的脖颈开始 顺 着 单 薄 的胸膛,一路蔓延到平滑的小腹……白皙的肌肤上居然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草莓印”! 天……这要是被星涩看到…… 官羽浔一边在心里咒骂着那个臭小鬼,一边期盼着他昨天那套衣服可以将脖子上的痕迹勉强遮住……但是…… 衣服不见了! 他明明记得脱在浴室的……别说衣服,房间里居然连件浴衣都没有! ……能遮体的……只有床上的床单,还有浴室里的浴巾! 无论哪一样……怎么看都不像能让他走出这间房间的吧? 那他……怎么办? 可正在他对着镜子手足无措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就像是救星一样! “请进——” 一边麻利地将浴巾围在腰间,一边喜出望外,上前开门……虽然这种样子被人看到实在难看,但总好过因为没有衣服出不了门,至少还能求助…… 然而这个念头在他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立刻后悔了…… “昨晚睡得好么?” ——星涩意味复杂的问候,将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他胸前那些清晰无比的痕迹上。 “我……你……你怎么来了?”官羽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他每次遭遇的状况都会比他最坏想的还要糟糕? “怎么? 你害怕被人看到?”星涩打量够他的狼狈,这才将视线从他的肩上穿过,落在他背后空荡荡的床上,“你的小情人呢?看你的样子很愉快啊。” 无论是作为炎的朋友也好,他的朋友也好……官羽浔这次的做法让他相当的不舒服! “别乱说……我们不是……”官羽浔看出他的不快,本就窘迫的处境,让他急的有些语无伦次,“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419?别说昨晚你们什么都没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官羽瑶那个女人迁怒,今天的星涩比平日要暴躁不少,居然一把将他单薄的身体推在墙上,顺势逼近过来,把他逼到了墙角,“炎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他不放心你,所以才让我放下所有的事来保护你!现在你告诉我——我来保护你什么?保护你跟别人上床么?” 星涩当然不会动其他的歪脑筋,连今天来敲门也是他反复斟酌过的——为了不闹出不必要的误会,他只能挑一个白天相对合适的时间来,只要他们没事,他就不给炎打电话,省的那边着急……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官羽浔!不由生气起来,连口吻也不知不觉变得危险。 “不是的……昨天我和弦……” “弦?才一夜就叫得这么亲密了?”星涩觉得自己像个笨蛋,怎么他就忍不住非要管这种事,“总之就是做过了,而且你是自愿的,是吧?” 官羽浔低着头不说话。 自愿的……做过了……单凭这两点,他就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总不能说自己昨天在公用的卫生间差点被轮奸吧?也不能说他把黄瓜卡在那种难以启齿的地方拿不出来吧……昨天的种种他不想说,他丢不起那个脸! 然而,这种单方面无言以对的两人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 “把我的人放开——” 当星涩听到这个突然插入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之间,只觉手臂被人抓住,甚至紧接着将他的身体的全部重心都提了起来! “你放手——”他瞪着背后把他控制得死死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一流的保镖,自己这种跟寻常人打架从来不会吃到亏的本事,在专业保镖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而男人旁边的少年,正是昨晚出现在录像里的人!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说话间,黑泽弦已经从后面一把将官羽浔抱在怀里,紧紧地圈着,宣告着少年固执的占有欲。 被眼前一系列的变故弄得云里雾里的官羽浔,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头却依旧垂着抬不起来:“我没事,别难为星涩,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黑泽弦冷冷地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是恋人呢!不过既然你这么说……吉田,拎他出去,就扔门口吧——” 望着官羽浔埋着头陷入窘困的样子,星涩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昨晚那女人说得对,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连恋人都不是,却妄图想要控制对方的出轨……炎,你再不来,我就帮你看不住了…… 其实官羽浔只是反应慢了半拍而已,等到门从外面再次关上,他才猛地抬起头…… “你放心,既然你说那是你的朋友,吉田不会伤害他的。”轻易看透他的忧虑,还不等他发话,黑泽弦已经先发制人。 求情的话才到嘴边就被堵了回来,官羽浔蠕了蠕嘴唇,这才发现少年方才的犀利和冷锐……一点都不像当初他偶然救下的纯情少年,也不是昨晚在枕边跟他缠绵了一夜的那个温柔的黑泽弦! 可是,现在这个少年的眼中正盛满了温柔望着自己,让他不由又局促起来—— “昨天,谢谢你,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对不起,我这就走,请问你见我的衣服了么?” 他以为对方是故意在他醒来之前避开,然后预计着等他离开之后再回来……却不料自己手忙脚乱之间找不到衣服,没来得及离开,又被撞上星涩来质问的场面……一大早便又给人家添了麻烦! 谁知黑泽弦双手一摊—— “你的衣服被我丢掉了呀!昨天在卫生间地板上弄脏了,那要怎么穿?再说,你以后陪在我身边,总要置办几身像样的衣服吧,我把你的尺寸给了吉田,因为是订做单品,就算加急也要等一会儿才能送来啊。” 被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辞迷惑,官羽浔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一脸惊愕的望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等等,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我以后要陪在你身边?” “昨晚你全身上下哪一寸是我没摸过的?尺寸当然猜得出来!” ——黑泽弦坏心的嘿嘿一笑,官羽浔果然被他逗弄得再次害羞起来,样子说不出的诱人…… “不和你说,帮我找件浴衣,我要回去了。” 官羽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再跟这个古灵精怪、千变万化的少年纠缠下去的话…… “浴衣也被我丢掉了,我的浴衣从来只穿一次的,新的要等一下一起送来……”黑泽弦却在这时候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话说回来,你该不会不打算对我负责,就这么抛弃我一走了之吧?” 官羽浔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黑线差点直接掉下来! 负责?抛弃?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刚想责怪这少年玩笑开得过头儿了,迎上的却是黑泽弦那张刚才还得意洋洋,此时却委屈万分的脸—— “你也知道我还没满十八岁啊,昨天晚上的事……人家第一次,就被你拉着不放做了一夜,现在被你吃干抹净了,你自己满足了就要抛弃我……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以为你至少会对我负责,留在我身边的……不要丢下我……” 黑泽弦的声音很低,一张委屈的小脸,眼角还滑落出几滴剔透的泪珠。 (小黑,木头亲妈pai飞你~胡说八道外加颠倒黑白,不带这么欺负大叔单纯又好骗的~) 官羽浔望着眼前突然之间变得可怜兮兮的少年,昨夜的负罪感徒然再次涌上心头,并且无限倍放大! 像石像一样不知所措的定格在原地……他闯祸了! 无论黑泽弦怎么古灵精怪,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啊……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之后…… 现在该怎么办—— …… 正文 第二百章 青弦的告白 迫于没有织物遮体,官羽浔叹了口气,只好重新坐回床上……尽管对方是昨夜有过一夜之欢的人,此时他还是用床单将自己的腰部以下裹住……床单所呈现出的流畅优美的曲线,颇有几分希腊众神像的味道。 他不说话,黑泽弦也乖乖闭嘴,只是跟着他上了床,从背后再次将他紧紧地圈在怀里。 只是没过了太长时间,官羽浔突然被后腰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吓了一跳,几乎要慌不择路的逃开! “别怕,我知道你昨天累了……我不会乱来,就让我这么安静地抱一会儿。” 黑泽弦的口吻很平静,也很深情,始终静静地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像是享受着一件如此美好的事物一样。 官羽浔僵直的后背在他无害的拥抱下,慢慢放松,只好转过身无奈地望他——在这个少年千变万化的态度里,此时却是让他最感到手足无措的。 “呐,弦……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比你大11岁,还是个男人。而且说实话,我现在为了逃避一些事情,正有家不能回,过了明天之后,我连自己会去哪里都不知道……你还小,感情的事情我不想耽误你,何况我自己也再受不了任何的伤害……所以……” 他不知道为什么和一个孩子说这些……只是靠在黑泽弦的臂弯里,一阵没来由的安心,让他不知不觉放下戒备…… “所以……”黑泽弦却在这时候打断他的话,“所以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不会让你无家可归。不管你比我大几岁,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是喜欢你呀。”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那年他十二岁,是五年前的事了。 “反正你无家可归,要不要跟着我试试看?” 一步步循循善诱的诱导,换来的却是官羽浔坚定的摇头。 这豪华的房间,黑泽弦带着保镖的气势……他看得出这少年并不是寻常人,可他还没有沦落到为了衣食安暖出卖自己的地步!更何况,上次不是已经跟唐枫试过了么?他再傻,也还不至于同样的错犯两次! “那……我有礼物送给你——” 黑泽弦也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为难他,而是翻身下床—— 官羽浔盯着床底下拖出来的丝绒琴盒打开后,里面的小提琴让他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虽然小提琴只是他的个人兴趣而已,不过毕竟是第一音乐学府毕业的高材生,“史特拉迪瓦里”是什么级别的乐器他还是知道的! “你……它……”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曲,是送给你的——” 黑泽弦也不接他的话,只是简单的调整了一下琴弦—— 悠扬的旋律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黑泽弦的双手娴熟的控制着手中的乐器,一双混血儿特有的幽邃瞳眸却始终没有从眼前这男人错愕的脸上离开。 大白天响起的《夜曲》,依旧让官羽浔找到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唯美的境界让他整人都不由自主陷了进去……这种特别的风格…… 很熟悉……就像是…… 看着他脸上的惊愕逐渐被享受所取代,黑泽弦的嘴角勾起了浓浓的暖意,直到一曲终了,两人都处在一种特别到无法言喻的气氛中。 “你究竟是——” 官羽浔如梦初醒,不可思议的凝视着将名贵的小提琴随手放在地毯上之后,一步步靠近过来的少年。 “你不是猜到了么?” 黑泽弦温柔地笑着,弯下腰将他突如其来的吻住,不给他说出答案的机会。 他知道这男人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不肯相信罢了……每个人的音乐都是不同的——当年用琴声教给他这件事的人,正是眼前这个音乐天才。 “唔……唔嗯……”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压上来的美少年……黑泽弦……青弦…… 青弦……竟然是个少年! ……而且……还是这个昨晚跟自己…… 别说是现在黑泽弦正封着他的唇,尽情的享受着他娇软唇瓣的温存,就算不是这样,他怕是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唔……你——”费了半天劲,终于猛地偏过头才避开他来势汹汹的吻,官羽浔有些生气他的作弄,却也显然没有从青弦的震惊中走出来,一双美眸无限流转的瞪他,气也不是,羞也不是,“你给我解释清楚——” 黑泽弦弯着一双小眼凝视着他可爱的反应,把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再次扳转过来,四目相织,每一个字都吐得无比清晰—— “青弦也罢,黑泽弦也好,总之……我喜欢你。这个解释可以么?”他把脸贴近到清楚地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位置,“乖,别动,让我把昨晚欠的吻补上……” 昨晚看他看似胸有成竹的攻略,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因为兴奋而紧张的甚至忘记了要好好的拥吻对方便直奔了“主题”,害他为此懊悔了一个早晨。 而在他执着的眼神注视下,官羽浔觉得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只能由着这少年温润的唇再次贴上来,用灵活的舌头勾勒着他唇瓣优美的轮廓,慢慢重新撬开他的唇齿…… 而黑泽弦的手并没有闲着,肌肤细腻的手指色情的在他身上来回抚摸,这特别的触感让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官羽浔,时不时的轻颤,不由自主的偶尔回应……直到那只手滑到腰际,动手解开了他围在那里的床单—— “唔……别……” 自己的重要部位突然被攥住,官羽浔急了! “别?可是你自己看……”黑泽弦放开他的唇,却摆出一脸委屈,“你看,你自己分明有反应,你是对我有感觉的……那就不要逃开我好不好?” “可是腰很痛……”他的声音低得快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可面对自己羞耻的反应,这似乎是他唯一能拒绝的理由。 然而…… “你干什么?” 官羽浔瞪着立刻跪在地毯上,甚至匍匐在自己两腿之间的黑泽弦。 “满足你啊,这样就不会痛了。” 少年的笑容有些淘气,但是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像天使…… 原来青弦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少年却在这样的笑容之后,小心翼翼却毫不犹豫地将他含在口中,慢慢的吞吐起来—— …… 几小时后—— 喷泉广场上,两个穿着DlonHomme牵手信步的东方男子,无论是颀长而曲线优美的外型,还是各自风格迥异却又极其出彩的俊脸,都成为吸引路人频频侧目的原因。 “我们这是去哪里?你先放开我的手——” 官羽浔最怕被关注,不由暗暗发窘。 偏偏黑泽弦完全不为所动,牢牢攥着他柔软的手压根没有放开的意思:“去我明天开演奏会的音乐厅啊,今天合唱团结束的比较早,所以让我让吉田申请利用了。” 官羽浔偷偷挣扎的手指僵了一下……他差点忘记了,这少年是青弦…… 看出他内心的犹豫,黑泽弦突然驻足,认真的审视他,直到看得他面色微红,才突如其来的踮起脚尖,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你不想做青弦的恋人么?我听你姐姐说过你的事哦,貌似其实你很喜欢我才对嘛,干嘛要逃开……” “我……”官羽浔突然觉得自己再次有理说不清。 崇拜和喜欢是两回事,何况青弦还是个小孩子……可自己昨晚还不是拉着这个小孩子做那种事……他早就知道自己陷入了矛盾又羞愧的处境,否则也不会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牵着手带出来…… “对了,你要去为明天的演出做练习么?” 再不岔开话题,他可不敢保证这少年不会在这里就把他推到…… “不,我想听你弹钢琴——” “哈?你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 “昨晚你说梦话了。” “……” 说话之间,居然已经走到了音乐厅门口,吉田早已毕恭毕敬的等在那里—— 面对吉田双手呈上的乐谱,官羽浔愣了……这不是普通的地方,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回到这个地方弹琴…… “你拒绝了我的求爱,难道连这个要求也要拒绝么……”黑泽弦嘟着嘴,在一边扯他的衣角,“好歹昨晚我们……” “我弹!”官羽浔接过乐谱的动作前所未有的麻利,生怕他当着吉田的面继续说下去。 ……只是当他抱着乐谱,一步步走向中央那架对他而言,极其庄严的钢琴时,背后的黑泽弦和吉田相视一笑—— 官羽浔绝对不会想到,他手里的正是明天青弦演奏会的乐谱—— 同样的演奏大厅,同样的那架钢琴,同样的人……黑泽弦望着他单薄的背影,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着,眼角却蒙上一层晶莹。 该来的,差不多也快要来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把你输给任何人—— ……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终极浪漫独奏曲 这一夜,他依旧睡在黑泽弦的房间里,黑泽弦的床上—— 本来想要回去跟星涩好好道歉的,可是弹琴弹得太酣畅忘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接近凌晨,再加上黑泽弦这小子软磨硬泡不让他走…… “我不会乱来——只是想抱着你入睡……” ——面对小鬼信誓旦旦的保证,官羽浔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软的像豆腐一样…… 比如现在,从后面搂上来的两只手臂越来越近也就算了,两腿之间还被一件早就准备就绪的“凶器”没遮没栏的抵着…… “弦,别太过分……” “恩,我知道,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会有反应……安心,我不会……” 黑泽弦依旧是那套说辞。 然后半小时后,官羽浔反倒终于忍不住了—— “想做就做吧,没关系。”还好房间的灯光很暗,看不清他红透的脸。 “哈?真的可以么?”黑泽弦果然还没有睡着。 明明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询问的口吻,可说话之间人竟已经麻利的翻到他身上! “总这么忍着对身体不好……而且,做完了你要赶紧睡觉,不要再影响明天的演出……”这种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奖品一样的感觉,让官羽浔哭笑不得。 可是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那副开心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反正自己早就没有什么贞操可言了…… ……何况,弦一直很温柔,很体贴,从来没有强迫过他…… ……为了他明天能够打起精神去开演奏会,自己这点付出实在不算什么…… “啊……哈啊……” 迷离之间,体内被异物快速的抽动,模糊地视野里……少年的笑容明明像个小天使,为什么那四颗露在外面的小虎牙,又有点像是张牙舞爪的小恶魔…… …… 然而,第二天的演奏会还是出了问题! ——演奏会开始前二十分钟,青弦大师御用的钢琴伴奏师不见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拜托羽瑶试试看?” 官羽浔跟在黑泽弦身后,虽然当着工作组一行人的面还是被他牵着手,让他觉得尴尬万分,但现在显然不是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的时候。 该死,羽瑶的电话居然没人接! “没用的。”黑泽弦一把抓住他拿着手机的手,无奈的摇摇头制止他不停地重复拨打,“演奏会的曲子都是要提前准备,反复练习的。我和那个钢琴师不知道反复配合了多少次。将近五个小时的演奏,就算是官羽瑶那样的钢琴家,拿着一眼没见过的谱子上台,这么长的演奏中想要不出错也是不可能的,搞砸了只会降低她在圈子里的声望。还是不要拖她下水比较好。” 官羽浔拿着电话的手僵硬的悬在空中,现在这个一袭高贵合体的燕尾服加身,言谈举止之间处处透着冷锐和智慧的少年,跟昨晚那个像小宠物一样粘着他,小心翼翼的一次次抱了他的黑泽弦判若两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典乐大师青弦! “那你怎么办?” 后台墙上的钟依旧在走,距离演出开始不过十五分钟。 “有一个人可以!”这个时候,黑泽弦居然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那个人的琴艺在你姐姐之上,而且最近弹过我今天演出的全部谱子……只不过他一向妄自菲薄的很,又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所以,能不能请得到就另当别论了。” 官羽浔吐了吐舌头,怎么听上去像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 “还有十分钟了,要不我以你的助理的身份去邀请试试看?”官羽浔硬着头皮,就算他去,恐怕也未必能行,何况时间肯定是不够了。 谁知黑泽弦坏坏的一笑,打个漂亮的响指——顿时服装师、造型师,连手上不知为什么拿着一套礼服的吉田都一股脑的凑过来。 “十分钟换衣服、化妆的话,足够了。因为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官羽浔被他促狭的笑意弄得半天才反应过来,却依旧张着嘴说不出话…… …… 而同一时间,有些人却还赖在床上,为昨夜的一时失足买单—— “喂,起床了,男人的体力这么差……真丢脸,快点,演奏会快开始了,我等着去看好戏,再不起床就丢下你了……” 沐浴完毕的官羽瑶一边打理着一头丝缎般的长发,一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笑容,删掉了手机上的未接记录。像寻常女孩子一样在衣柜里翻来覆去地选着今天应该穿哪套礼服,却还不忘狠狠地嘲笑着床上的人。 终于被她吵醒,星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白色床单上淡淡血迹,自己一丝不挂…… “你是第一次?”星涩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天底下最白痴的问题。 果然,官羽瑶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又没让你负责,废话那么多!快点穿衣服,时间来不及了!” 星涩坐在床上没动,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一种什么表情……在娱乐圈里打滚的金牌经纪人,跟他上过床的漂亮女孩儿多得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可是哪有眼前这个混蛋女人这样的? 昨晚……他本来是回到房间后越琢磨越不对,就想来问问,羽浔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结果才一进门就被她推到在地毯上…… 女人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他昨晚根本就是被压在下面活生生的被强奸了一夜!早晨醒来后……发现对方是处女……而且还完全是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么? “昨晚的事,你最好给我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官羽瑶冷眼看着他。 其实她可以杀了他以绝后患,毕竟什么都被他看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匕首别在这个昏过去的男人脖子上数次,却始终下不了手。 昨天,她易容潜入一家俱乐部,假扮成兔女郎刺杀一个政客——这也是她这次来维也纳的第二个目的。结果任务虽然顺利完成了,却不慎喝了被掺了催情药的饮料……该死的,本来她以为在房间里硬撑一晚上就熬过来了,偏偏这个臭小子挑那个时间来敲门…… “你指什么?是你勾人的身体,还是昨天地下那些东西?”星涩没好气的看她。 易容用过的假面皮,军刺,AK47……这些怎么说也不该是一个钢琴家会用的东西……这个女人,跟他之前感觉到的一样,根本不是寻常人。 “如果你不想让那些东西下次用在你身上的话,刚才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说话之间,官羽瑶已经将提前为他准备好的礼服丢到床上,“快点洗澡,换上衣服……今天羽浔会登台,你不想看么?” 羽浔?为什么大师级的演奏会……羽浔会登台?星涩愣了一下,却对上官羽瑶意味深长的美眸—— “失忆也好,没失忆也好……真正的官羽浔是什么样子的?不属于任何人的官羽浔,真正感到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去看看就会明白了。你如果那么喜欢为你的好朋友抱不平的话,至少应该睁大眼睛去看看——他输在了哪里!” ……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唯有悠扬的小提琴声在流畅的钢琴伴奏下,响彻整个大厅。 台下都是国内外享有盛誉的音乐家,在为“青弦竟是这样一个少年”感到惊异的同时,也被这个古典音乐界有“鬼才”之称的大师娴熟精湛的技巧和他所营造出的独一无二的氛围所感染,皆露出敬佩和欣赏之色,细心的聆听、享受…… 而今天另外一件特别的事,就是青弦首次允许外界媒体进入,获得许可的媒体都是国际知名的娱乐杂志和电视台,甚至有人为获得“进门”这项殊荣在外面大打出手…… 当然,细心的人也没有放过一些特别的细节——比如说这位大师出道以来,御用了三年不曾更换的钢琴伴奏师,正悠然的坐在下面,而舞台上的钢琴前,却换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琴艺却毫不逊色的美男子。 不少在学院任教的老师当即便认了出来,毕竟官羽浔当年是以学院第一的身份毕业的,毕竟他那张漂亮的惊为天人的东方脸孔过了这些年都始终不曾有任何改变。 人们在心里各自揣测着今天的诡异,做出这么多不同寻常举动的青弦会不会有什么更加惊人的举动…… 然而,演奏会却在这众多猜测中,平稳的进行到了最后! 当终曲结束,几乎没有一个听众立刻离开会场……人们期待着什么…… 黑泽弦微微挑起唇角,在舞台灯光下十足的迷人,这样的他决定不要辜负这些人的“期待”比较好—— “各位来宾,请稍安勿躁。感谢各位莅临,在演出的最后,我将献上一曲——为了那个对我而言独一无二的人!” 听他这样一说,听众席上顿时鸦雀无声,一些女人的眼中甚至明显放射出浪漫的光彩,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坐在钢琴前的官羽浔本来还沉浸在浓浓的乐曲氛围里,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可以给青弦伴奏,然而等他回过神来时,却见众目睽睽下,黑泽弦一脸幸福的笑容向他伸出了手—— “亲爱的,这么多人看着我……你不会让我难看吧?” 坏心的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送上耳语,然后得意的接过官羽浔百般无奈递给他的手……这个好心的男人是不会舍得他难堪的,黑泽弦早就对于这一点了然于胸。 牵着官羽浔的手,拉着他一步步走到舞台的中央,下面的闪光灯早已经闪耀成一片,这个素来讨厌媒体的“怪才”,此时却保持着前所未见的温柔—— “五年前,有个十二岁的少年,身在名门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有地位却得不到尊重……少年的人生没有任何可以发光的亮点,直到有一天他偶然跟随父亲来到这里,父亲是来捐款的,顺便接受了招待出席当时的毕业演奏会……那天,当他看到一个坐在舞台中央,在钢琴前专注地弹着琴的男人,那个人美得像是神一样,闪闪发光……他把那个人柔美的侧脸和他的音乐全部刻在心里,从此挥之不去。为了再次见到那个人,为了能够有相称的身份陪在那个人身边,他决定去学小提琴,因为他希望有一天那个人可以像刚才一样,在他的背后,用彼此的音乐来融化对方……羽浔,你说过,我的音乐像是黑夜中绽放的欲滴的红玫瑰,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我的音乐只是你的影子,因为——你是我的世界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永远绽放的唯一的一朵白玫瑰……” 话音未落,不待听众席有所哗然,事先安排好的,漫天的红白玫瑰花瓣便从大厅挑高的顶棚上洋洋洒洒下来,新鲜的花瓣气息充满在整个大厅,人们的惊愕瞬间化作了赞叹,陷入终极的浪漫里的众人,瞬间之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吻他——” “吻他……” “接受他——” 开明的欧洲人,开放的艺术圈……官羽浔心中的那些禁忌,在少年可以的安排之下,完全不能够成为瓶颈。 反倒是官羽浔呆呆的站在灯光下,任由那些花瓣不住的振落在身上、脸上……一直以来只有伤害,不断地被伤害……从来没有人像这个少年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他,每一个细节都不忽略的心疼他、爱他…… 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默默地落泪,默默地望着这少年,默默地在眼底升起一丝希望。 ……被人呵护,被人爱……此时,他突然发现,这种感觉没有那么讨厌……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不需要像以前那么辛苦…… 黑泽弦当然是“不负众望”,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的吻上他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将那些泪迹含入口中,慢慢吻住他的双唇……官羽浔没有逃,只是任由着他撬开樱唇贝齿,柔软的舌头笨拙的回应…… 突如其来的雷鸣般的掌声和刺眼的闪光灯,才让他如梦初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猛地挣开,顿时羞窘的手足无措——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舞台上,下面坐的是黑压压的观众! ——完蛋了,自己明天绝对会上报纸头条! 看出他害羞了,黑泽弦也不难为,示意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旁边,充满宠溺的让官羽浔坐下。 “羽浔,这是我送给你的曲子——” 官羽浔微微一愣,悠扬的独奏曲便在身边响起,那是…… 安东?鲁宾斯的《浪漫曲》……这是……五年前官羽浔毕业典礼上弹奏的曲子! 时过境迁,当他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朝气,甚至连生活都失去期待时,这个少年却重新让他想起了那些事,带他回到了那些年…… 浑浑噩噩的听完这一曲,等他回过神来时,黑泽弦已经让吉田把小提琴拿下去了,然而他下一步的动作却让官羽浔着实的吓了一跳—— 单腿跪在地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对闪闪发光的指环! “你要干嘛?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官羽浔压低了声音低声呵斥。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未免太过分了。 一想到明天他要怎么收场……官羽浔都觉得头痛无比。 谁知黑泽弦却像没听到一样,还故意将耳麦凑到嘴边一些,以便让全场都听到他的声音—— “收下我的戒指,答应我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去荷兰结婚……这一辈子,我只想守着你一个人,只想要给你一个人幸福——” 红白相间的玫瑰花瓣还在持续的飘落,吉田从后台切入了他提前录好的求婚曲独奏响彻整个大厅,听众席沸腾了,这群平日端庄得体的音乐家很多已经被眼前浪漫的爱情感动的落了泪,大声的鼓励不绝于耳…… 而被这一切包围的官羽浔彻底呆着了……外界的一切像是被隔绝一样……时间停在这一刻,停在眼前少年一脸执着的笑容上—— ……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从天堂到炼狱 “为什么这指环的名字写在外面?” 官羽浔对着楼道里的灯光,无奈的望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指环……他,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嫁”了?对方还是个比他小十一岁的少年! 回去会不会被羽伶和羽瑶笑死……话说回来,指环的名字不都是写在内侧的么?为什么他手上这只非要把那么大一个“弦”字丢脸的刻在外面! “那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啊,你这个人那么老好人,又容易被欺负,当然要把我的名字大大的写在外面了!” 黑泽弦淘气的哮着嘴,攥着他的另一只手——从离开大厅,一路对媒体东躲西藏,像个淘气的小孩子带着他玩捉迷藏一样……只有这只执着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过。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沦落到要被一个少年保护,官羽浔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他不想否认,心正被幸福充斥的满满的。 “你放心,你现在是我的人,没有几个人还敢欺负你的!”黑泽弦那双充满占有欲,又带着少许孩子气的瞳眸望着他熠熠有生。 只是这一句,让官羽浔的心猛的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几个人来,那几个人偏偏都属于这“没有几个人”的范畴吧? 希望别给这少年带来什么麻烦才好……他可不认为黑泽弦一个小小年纪的小提琴家,能斗得过蓝漠那种人…… 如果这幸福不是昙花一现,该多好…… “咦?吉田那家伙跑什么地方去了?” 黑泽弦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吉田没有像平日一样早早的守侯在门前等他回了,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眼前亢奋的情绪,才管不了这些事! 一边开门,还不忘转头凝视着官羽浔那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羽浔,刚才你接受我的求婚了,那我们今晚也算是新婚夜吧?那我们可不可以做啊?” “……”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看着你就会觉得忍得很辛苦……那我们换轻松一点的体位,我——” 然而,在门打开的一刹那,黑泽弦突然怔怔的站在门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地毯上奄奄一息的倒着的人,被人切掉左手的五指,从裤腿的血迹来看,恐怕脚筋也…… ——这是黑泽家的家法! ——而这个人,正是从演奏会后就下落不明的吉田! 这一幕让官羽浔从云端跌到了地狱,惊得顿时连尖叫的都叫不出声来,却猛觉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几人踉跄后被黑泽弦一把拉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的血迹里,但是听一个闷声,厚重的门已经从背后被反锁了。 房间的一周站满了西装革履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冷血的望着他们两个,坐在中央沙发上的男人穿着日式和服,大概四十多岁,明明悠哉悠哉的抽着烟并没有看他们,却让官羽浔感受到两道凌厉鄙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官羽浔不认识。可黑泽弦突然将他紧紧的圈在怀里,那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一样,也让他清楚的感受到,这个从来都从容不迫的少年……正在发抖? “爸,你怎么来了?”黑泽弦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让你把辱没家门的荒唐行为继续下去?还是你以为我会去荷兰参加你和这个男人的婚礼?” ——男人转过脸来,官羽浔这才发现这是一张保养得极其好、看得出年轻时英俊的脸,黑泽弦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影子……只是,这张脸却带着浓重的阴霾和杀气靠近过来…… “啪啪”两个下手极重的耳光之后—— 黑泽弦的左脸顿时高高的肿起来,后脖颈耳际处亦浮出大片的淤青——第二个耳光本业是要扇在官羽浔的脸上的,被他转过身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弦——”官羽浔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掏出礼服上装饰用的白色手帕帮他拭去嘴角的血迹。 身陷在什么样的处境里,直到现在他才回过神来……突然之间从天堂跌进了地狱,他攥着手帕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小小的织物。 “别怕,有我在。”黑泽弦站在有些吃力,继续将他护在怀里。 为了不让官羽浔担心,故意隐藏自己正头昏恶心、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的状态——掌管黑泽组这么多年的黑泽龙南的身手和力气可都不是开玩笑的,这两个耳光打在普通人脸上早就昏死过去了! 所以,才更不能让他动官羽浔一根汗毛! “哼,你还真当这个烂/货是个宝啊?”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落在官羽浔身上,尽是恶意和鄙夷,“我可调查过你,张开大/腿谁都能干的烂/货,钓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点本事。不过别人都是玩玩也就算了,最后还是我们家弦,年纪小,好骗,居然傻到要跟你结婚?” 不要再说了……官羽浔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这个人的话,把他那些拼命想要忘记的过去又重新挖出来,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不许侮辱他——” 黑泽弦见官羽浔强烈的反应不由心急,也管不了站在对面的是不是父亲,一记勾拳猛的向对方脸上狠狠的砸去—— 然而,黑泽龙南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他这种小伎俩打中,只见他的拳头被轻松接下的瞬间,男人猛地抬脚一个侧踹,黑泽弦“砰”的一声整个人已经飞出去数米,后被狠狠的撞在墙上。 这一脚……足以让他短时间内站不起来。 “我们是真心相爱,就算是你……也不准侮辱我的爱人!” 黑泽弦怒视着这个将他养/育/成/人的男人……他可以为了家族的事一而再的退让,但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行! “你呢?怎么样?”黑泽龙南看都没看自己亲生儿子一眼,而是居高临下的逼视着眼前想要去扶黑泽弦、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瑟瑟不已的官羽浔,“你是个聪明人,凭你的条件以后想钓什么样的男人机会都有的是,犯不着一棵树上吊死!今天只要你放下戒指,保证以后永远不见弦,我可以保证你平安离开。” 官羽浔看了一眼站不起身,却依旧急切地望着他,满眼执念的黑泽弦,突然心头一紧,慢慢举起了戴戒指的手—— 紧紧攥着的拳头,几乎将戒指嵌在肉里一般! ——这就是他的决心,也是他第一次的勇敢! “啧啧啧,可惜啊。”黑泽龙南冷笑着摇摇头,“多好的一双弹钢琴的手,等一会儿,为了取下戒指要把所有的指头拿掉——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对方若无其事的语调让官羽浔猛地打了个寒战,被这个人抓着的只有手腕而已,可这里到已经让他痛得好像手腕要断掉一样,整个身体仿佛都处在对方的掌控之中,突然被猛的一甩,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被狠狠的摔在床上,刚想挣扎起身,立刻被四周的黑衣男子压制住手脚,半分动弹不得。 “不要伤害他!”黑泽弦发疯一样的尖吼,却苦于小腹吃痛站不起来,“爸,我救你……我可以离开他……你别乱来!” 到这会儿,他终于看出这个以残酷著称的老恶魔打算干什么……他宁可放弃,也不要官羽浔受到那种伤害! “现在后悔了?来不及了!”望着自己儿子的时候,黑泽龙南冰冷的表情才翻出一丝情感的色彩,可惜那无疑是愤怒,“刚才你说不许我侮辱他,现在又说不许我伤害他?你为了这个男人对我拳脚相向?弦,我以为你应该清楚,对于辱没门风的事,我的态度会是怎样的!来人,给我把二少爷按在墙上!我要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完整个过程——好好看看,你的心肝宝贝是怎么被撕碎的!新婚夜!哼,好啊!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今晚你们轮流给我上,把这个贱/货一直干到明天早晨,不准停下来!我要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新婚之夜’!然后把他的十个指头全部剁下来,取走黑泽家的戒指!” 手下麻利的执行着命令,可连官羽浔被四周无数只手按住,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下身一阵发凉,连裤子已经尽数被扯下来丢在地上。 日语他能听懂简单的一些,但已经足够让他知道这些人要怎样羞辱自己,却只能惊恐的扭动着身子,诱/人的下/体,和蒙上泪水的完美容颜,在灯光的渲染下顿时将男人们的欲/望撩拨起来。 “爸,不要……放了他,你要怎么样都行。我可以不再见他,我可以不拉小提琴,专心回去帮你打理家族的事,你不是前一阵子给我介绍了内阁大臣的女儿吗?我愿意马上跟她结婚……只要你放了他,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黑泽弦拼命想要摆脱开身体被控制的局面,但是黑泽龙南身边的铁血保镖岂是他能够摆脱的,眼看官羽浔身边几个男人已经脱掉裤子,露出坚硬的“凶器”,现在的他,只要能让官羽浔没事,让他做什么他都肯! 黑泽龙面不为所动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几个,给我继续!我倒要看看,一个不能再弹钢琴的废物,一个当着你的面被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你以后还怎么要他!” 老辣江湖的黑泽龙南很清楚——黑泽弦越是这样,说明这个男人在他心中的位置越重!只有把这个人彻底的毁了,才能永绝心头之患! 官羽浔心知这房间的隔音很好,这时候呼救没有用,只能拼命想要收紧双腿,可是根本抵不过被这些人抓着双脚大力的分开,只见一个男人提着自己的肿胀的分身靠近过来,盯着他紧张的一张一合的穴口一愣,顿时露出一脸/淫/靡之色……官羽浔自知在劫难逃,一想到黑泽弦正在那里看着他,心脏好像要碎掉了、全身的血脉都像是停止一般,恶心的想要偏过头去,下颚却被另一只手一把攥住,强行捏开他的下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丢脸的哭出来,可是却止不住这疼痛引发的生理的泪水,另一个黑红粗大的性/器就只在眼前,对着他单薄苍白的唇蠢蠢欲动…… 完了,什么都完了……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并没有迎来意料之内的凌辱! 却被耳边猛然传来的骚动再次惊扰—— 几声响动中,他只能分辨出第一声是破门而入的声音,之后“嗖嗖”几声不大的声音,在场的恐怕只有官羽浔听不出地是消音器的声音!然而当他再次张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 身边几个正准备践踏他的男人被人打爆了头,脑浆迸发出来,他只觉赤/裸的身体一阵潮湿,那些红的白的粘稠液体全部飞践在他白/皙裸/露的身体上—— 、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捍卫 黑泽弦望着来人,错愕了数秒—— “秀哥哥——”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御堂秀的身后那几张让他生厌的脸了。 “弦,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就这点本事,你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御堂秀的口吻,严厉中透着明显的作为兄长的关切,只是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压制住他的那两个保镖身上,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两人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黑泽龙南,又看了看一脸杀气的御堂秀,最后还是讪讪的放开了手——时隔数月,今天的御堂秀,已经今非昔比了。 御堂秀的身后,除了随身的保镖人数远远的在黑泽龙南之上以外,还有四个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头皮发麻的俊美男子。 “抱歉,这似乎应该是属于你的家法,不过情况特殊,别介意。”唐枫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掩饰着真实的情绪。 御堂秀没搭理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蓝漠一眼——他跟这家伙不熟,对于蓝漠带着一群情敌来找他帮忙,他怀疑是不是连堂堂的漠帝也被这个折磨人的美大叔气秀逗了。虽然猜出敢跟漠帝抢人的绝非善类,只是唐枫一出手,手枪从袖口出入的刹那之间便一气解决掉四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显然比他预料之中的更加麻烦!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宝贝弟弟居然也纠缠其中! 蓝漠双手一摊,表示不关他的事,目光却早已游离到瑟瑟不已的官羽浔身上——要解决带着几个保镖的黑泽龙南并不困难,但是漠帝和黑泽组对立,立刻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就算他们不在乎,也无疑会把羽浔卷进来——所以他才在赶来的路上,得到黑泽龙南也在赶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御堂秀,他出面,最合适! 而官羽浔那边,却见蓝炎早已欺身过去,用衣服遮住那娇白诱/人的身躯,甚至将官羽浔的脸压在他的胸口,不想让接下去的情形再吓到他。 凌锦云始终平静的看着,在确定了心爱的人平安无事后,他开始对于自己置身于一触即发的黑帮火拼、还是内斗中感到无奈,但官羽浔在这里,他就不会离开! “羽浔——” 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咀嚼御堂秀的话,稍稍可以活动下肢后,黑泽弦几个踉跄立刻冲到床边。 官羽浔被蓝炎抱在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后,却立刻转过头来。 “羽浔,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少年的脸上急切的快要发疯了,却苦于全身吃痛,无法从蓝炎手上将心爱的人抢回来。 然而,官羽浔吃力的将一只手臂从蓝炎的怀里抽出来,慢慢的向他伸过去,展开漂亮修长的手指,声音明明还在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我没事,你看……我没有把戒指摘下来……” 像个千辛万苦保护了战利品却即将倒下的战士,努力的绽开微笑想让对方安心,却让黑泽弦这个从来没有落过泪的少年,一时间泪流满面。 “你这个傻瓜,你不懂以自己的安全为最优先吗?戒指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指差点就没有了!你要是受了伤,你要我怎么办……”言语间带着浓浓的哽咽,刚才他差点被吓得心脏停止掉! 小心翼翼的抱着这只伤痕累累的手,官羽浔纤细娇嫩的手腕,因为刚才被压制的关系,不仅浮现出一抹乌黑带着淤血的印子,浮肿的地方甚至已经有不少破皮,刚才始终攥着拳头,现在不只关节苍白,掌心更是被指甲扣的血肉模糊……为了捍卫一枚他的戒指,居然坚持到这种程度,让他心疼的恨不得把这个男人从此抱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松开! “你们俩,现在扶他去浴室,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多泡一会儿热水澡,有利于化瘀,对受惊过度也有好处。” ——御堂秀相当无奈的冷眼看着眼前的混乱一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对面还有个两眼冒火的黑泽龙南,现在可不是他们大秀爱意的时候,这个大叔还真不是一般的蓝颜祸水,难怪连他那个冰山七绪当初都会嫉妒了。 蓝炎和黑泽弦自然对他的用意心领神会,彼此互瞪一眼,四只手小心翼翼的托起官羽浔轻飘飘的身体进了浴室。 “别再乱杀人!” 看他们从里面锁上门,御堂秀这才警告的看了唐枫一眼……毕竟对面那个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唐枫则无所谓的摆出一脸看戏状,只要不伤害到官羽浔,花钱请他、他都不见得会管他们之间的烂事。 “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不愧是黑泽龙南,在明显的劣势下,虎威犹在,他只是没想到亲自动身来收拾一个小人物,竟会栽这么大的跟头,不只是弦,连秀都搅和在其中。 “父亲大人,您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首先请您叫我‘组长’——因为一个月之前,您已经把黑泽组全权交给了我,现在我才是当家人!违抗我的话,究竟是谁在造反?” 御堂秀冷冰冰的一席话,让黑泽龙南身边原本看到同伴惨死而心惊,打算奋力保护主子突围以给自己一线生机的保镖,顿时吓白了脸。 “组长就是带着外人来枪杀自己的兄弟?秀——”黑泽龙南显然没想到御堂秀会做得这么绝。 虽然这个儿子一向跟他关系冷漠,虽然连这个组长的位置都是被迫接受的……但御堂秀居然会带着一群外人,为了一个小白、脸,用枪指着他的头,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浴室里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阵的水花声,伴随着几句隐隐约约的对白—— “放开他!” “你才要放开他!” “羽浔很早以前就是我的人!” “羽浔手上戴着的是我的戒指!”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外面还有人……” 御堂秀烦躁的朝浴室门那边看了一眼,不由心里骂道:这两个在兄长的庇护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争风吃醋? 不过官羽浔一句“外面还有人”倒是提醒了他,他得赶紧把这乱七八糟的局面收拾掉,免得等一会儿再把那个美人吓得草容失色,某人又要跟自己没完没了了! “漠帝是我重要的朋友,羽浔是他的恋人;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我还欠羽浔一个大人情——这够不够成为我阻止你对他做那种龌龊勾当的理由?” 说起来,他的确欠那个男人的人情!上次跟蓝漠联手,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算计七绪,结果连累无辜的官羽浔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怎么说,他也算有份! 然而,一听漠帝的名字,黑泽龙南也不又露出几分胆怯……他没有见过蓝漠,此时也猜得出蓝漠便是站在御堂秀身后那几个不同寻常的男人中的一个!他知道那个美人是漠帝不要的一个玩具,才会这么直接的下手……他可没打算因为这种事跟漠帝纠缠上…… “那你纵容外人枪杀自己兄弟又怎么说……” 还没等黑泽龙南这句话话音落地,只听“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几乎没有停顿,他身边的保镖一个接一个倒下,枪枪直中眉心!转眼之间,黑泽龙南那边站着的,竟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御堂秀把玩着手里的进过职责的小口径手枪,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刚才不过是执行家法,有外人动过手么?谁看到了?” 他厉色回眸,身后他自己带来的人皆露惧色,拼命的摇头。 “今后想在黑泽组混饭吃,给我记住两上原则——第一,我,御堂秀才是黑泽组唯一的当家!第二,逆我者亡,不要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他冰冷的神情并不逊色漠帝的王者之气,比起从前的黑泽龙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是不得不帮的忙,反正是要来这么一趟……那就干脆连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一起清算一下—— 老头子为了把他绑在黑泽家强行把组织交给他,却退了位还企图把他当做玩偶控制在手心里;组织里一些高层对他的位置蠢蠢欲动,就算是他身后的这些手下中、也不乏有别人的眼线…… 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顶着母姓离家出走的少年,如今他御堂秀是如何的面目! 所以,他此刻要捍卫的,不只是官羽浔! “你——”黑泽龙南没想到他回来这么一手,现在他担心的不是如何才能保住颜面,而是如何才能保住命! “哼,您是我父亲,难道还怕我杀了您不成?您放心,我不会。”目光回到父亲脸上时,他还是适度的收敛了杀气,却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不过,我还是希望您既然退休了,就可以回到老宅去颐养天年,不要再干涉组织或者我们年轻人的事。” 父/子之间又不同于父/子的目光相交,如同一场战争一般的短暂碰撞,最终毫无悬念的证明了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 当黑泽龙南叹了口气,摇着从一行人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一瞬间这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男人似乎老了好几十岁。 背过人前,御堂秀刚才还气场十足的冷笑何尝不是僵在脸上……毕竟是父/子,这个男人毕竟将他养大成人!可这就是黑帮,这就是宗家,这种争斗的悲剧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上演,所以他才不想回来! “等一下——” 就在黑泽龙南即将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御堂秀叫住了—— “顺便知会您一声……我的爱人也是男人,虽然他现在跑得无影无踪,不过我正在拼命地找他,我很有自信,很快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到时候还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黑泽龙南的背影猛地一僵—— 学院里的咖啡厅,虽然是深夜,但因为校庆的缘故,顾客还是不少。 一对外形出众的东方男女颇引人瞩目,只是比起女人悠然自得的品着冰咖啡的那副优雅模样,男子的坐立不安被突兀的显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我打电话给蓝炎了对不对?”星涩觉得自己像只被猫玩的团团转的老鼠,不由火大。 尤其是经历了刚才的惊险,这种火气不由得更加失控的蔓延开来。 “别问我这种小学生的问题,你不是就冲着羽浔来的么?真当我傻么?他让你看着羽浔,结果羽浔上了别人的床,你不打小报告才怪!”官羽瑶只要一对上这个男人,就是那一脸的嘲笑。 只是就在不久之前,她却还是在危险的时候把这个男人挺身挡在身后! “你利用我?那么也是你把那些人的行踪告诉蓝漠的?刚才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到,你刚才该不会打算进去救人吧?” 星涩可没有她那么悠哉,想要镇静下来喝口咖啡,却发现手丢脸的抖个不停、想要端起杯子都困难……一想到这个漂亮女人那件高贵的碎花大摆洋裙下,至少在大、腿上别着四支枪,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现在已经跟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个管家一起,被那群荷枪实弹的黑帮拖进房间,搞不好已经连命都没有了。 ……那时候他明明也在门口,想要再跟众目睽睽下收下戒指的羽浔谈谈,却突如其来的一阵力量抓住,紧接着是被拖着以变、态的速度狂奔到楼梯拐角,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到凭空冒出的那群人,还有刚才跟他站在一起的管家被拖了进去…… 当他看到官羽瑶从怀里掏出耳机带上,才知道原来黑泽弦的房间早被她装了窃听器,而与此同时,这女人居然撩起裙子,从大、腿上拨出了枪—— 那时候如果不是漠帝一行及时赶到,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废话,那是我弟弟,当然要救!”官羽瑶理所应当的给了他一记大白眼,还不忘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道,“不过救你属于顺便,就当是昨晚的报酬好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跟你没关系!” “那昨晚俱乐部政客被刺杀的案子……该不会是你吧?”星涩眯缝着眼睛,极力想从这个女人平静的脸上探寻到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因为死的地点涉及到丑闻,事情被压了下来,不过他这种人还是能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的。 “不要问跟你没关系的事情。” 官羽瑶喝完了手里的冰咖啡,又要了一杯,对着侍者温柔的嫣然一笑,倾醉全场。 星涩有些抓狂的挠挠头,这样的笑容……他实在无法跟他脑海中联想到的事情串在一起。 他发现自己相当无力的确定了一件事——他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去看看?你不担心羽浔?漠帝他们在的话,应该是安全的。”他承认自己好奇心重。 “你都说是安全的了,有什么好担心?”官羽瑶无聊的撇撇嘴,“那种场合,我没兴趣,你不适合!” 想想都知道,现在的房间里一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你就像一朵长满了刺的黑玫瑰一样……” 望着她,不由自主的失神,明明知道很危险,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兴趣。 而这样的目光,却让官羽瑶突然如坐针毡,先前处变不惊的从容顿时少了大半—— “别色咪、咪的盯着我看!黑玫瑰的刺都是有毒的。你最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其实……谁想做黑玫瑰啊? 只是即使沦落成一个全身长满毒刺的怪物,她还是有自己必须坚持捍卫的东西……这似乎也是她仅剩下的人生而已。 可这个男人的目光让她害怕……因为,那种情绪对她而言, 是一种奢靡。 “三十分钟之内,把所有的尸体拖上车,清洗地毯,更换空气,注意点别引起骚乱,把吉田光先生带上我的车,等一下送医院!” 御堂秀一句有条不紊的命令,手下的人立刻麻利的行动起来。 看得出这些人训练有素,蓝漠投过去一个略微刮目相看的眼神,随口吩咐自己的手下也跟着帮忙。 两人彼此相视,信任的一笑。 “漠,我的任务完成了,黑泽家和你漠帝的冰毒生意会合作良好,不会再成为弦那小子威胁你的手段。”御堂秀耸耸肩,眼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去,却话锋一转,“当然,我也不会带他回去,虽然那小子成长的远远不够,但他难得这么认真一次,我会支持他放手一博,你们心情斗法,只是别伤了他性命,别让他缺胳膊少腿的回去,那是我弟弟。” 蓝漠无奈的摊了摊手:“就算不能做这笔生意,我也不会再把羽浔让出来!那种傻事干一次就够了!至于那个小鬼的安全,这还用你说么,我知道他是你弟弟!” 本来想一并把黑泽弦这个麻烦的小鬼弄走,却不想目的只达到了一半……不过能救下羽浔,就足够了。 “哼,那个诱、人的大叔有趣得很,我等着看你们的战绩!” ——丢下这么一句话,御堂秀带着一脸玩味和一堆麻烦扬长而去。 只留下房间里三个强者中的强者,此时却只能各自抚额盘算—— 美味的宝贝就在眼前,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羽浔恢复了记忆了,可竞争者却越来越多……现在还被一个不能杀,不能埋的死小鬼占尽了先机…… 这意味着这一刻起,他们各自的捍卫爱情战恐怕要进入白热化了——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情敌聚集 次日—— 位于维也纳市中心、经历了数个世纪洗礼的古老建筑——维也纳的顶级酒店PalalsCobangHotel,天没亮就迎来一批麻烦的客人—— 六张英俊绝伦的东方面孔,几乎涵盖了东方男性美的各个角度。 虽然执意要入住同一套房间,这明显超出了人数限制,可这群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费用问题,在丢下足够每人包下一套住半年都绰绰有余的费用后,加上各自都是那副不容抗拒的霸道气势,酒店方也只好由他们去了。 “其实你们不用跟来……我……” 一进门,官羽浔就望着装修考究的天花板惆怅不已。 美其名日弦保护不了他,结果全部阴魂不散的跟着他!这次不但去不了荷兰,还被强拉到这里来……说是要带他观光! 身边这么一大群狼,随时都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他哪还会有那个心情! “你什么?难道你还会回去找我不成?小骗子——” 唐枫宠溺的轻轻的刮了一下他小巧的鼻子,故作嗔怪的口吻显然并没有生气,或者说这个时候他就算有气也要佯作无事,再也不能乱发脾气吓跑他。 只是一想到他那只手不久前才开枪把那几个人渣打的脸浆迸裂,官羽浔还是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这个动作让唐枫的手在空中微微一僵:“我去帮你放行李。” 直到他转过身,官羽浔才不自觉的吐吐舌头……这家伙居然没发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 殊不知他那性感的舌头无意识地在唇瓣描绘着轮廓,却在几双始终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里点起了两团火苗,直接燃起了那一双双幽邃的瞳眸。 “羽浔,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想去什么地方玩?” 后背突然被贴上来,他自然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漠,我大学在这里呆了五年,实在没什么好观光的了……” 不知为什么,总之他最怕的就是蓝漠,尤其是此时无限温柔的蓝漠。 “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就是一想到你把我忘记了,整个人都抓狂了……所以才……” 蓝漠的手从腰际后面绕上来,在客厅便把他紧紧的圈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衫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 。 “没有,已经过去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官羽浔低垂着眼睑,急着想要摆脱这窘迫。 每次面对这个男人霸道的热情,他都会变得很奇怪,明知道不能爱,可却气也不是,恨也不是。连逃跑都屡屡失败…… “真的不生气了?”蓝漠的口吻带着明显的雀跃,带着滚烫的热气附着在耳边,“那刚好我想四处逛逛,明天开始做我的导游吧?” “……” 官羽浔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的? 凌锦云和蓝炎一进门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旁观,不出声不代表什么都没看到,被那四道灼热的目光视奸,让他一阵毛骨悚然。 “羽浔,水帮你放好了,你刚才不是说还想洗澡吗?” ——刚好这时候黑泽弦从主卧室露出头来。 官羽浔如获大赦,一溜烟儿的冲进了卧室,干脆从里面关上门。 “他不是几个小时前才洗 过么?”蓝漠皱着眉头,不满地瞪着这个成心捣乱的臭小子。 黑泽弦阴阳怪气的回瞪他:“普通人被血还有脑浆溅了一身,会觉得恶心是正常的吧?你当羽浔也是杀人狂不成?” “切,也不想想昨天的事是谁搞出来的!”蓝漠反辱相讥。 只是一直不做声的凌锦云,淡淡的一句话,不仅让他们之间的小规模战争立刻停止下来,连行李间的唐枫也迅速冒出头来—— “趁羽浔不在,我们是不是先研究一下床位的安排问题——” 这个话题让众人神色一正,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打从一进门,除了官羽浔自己没有注意到之外,其他几个人早就在这个“重大问题”上动起了脑筋—— 只有三间卧室,卫浴是各自房间一体,主卧室宽大的双人床,两间随从次卧则是单人床标间……也就是说,两人一间房,和羽浔睡在一起的人,不但有更多机会道歉,澄清误会,而且还能每天陪着美人沐浴更衣,抱着他柔软浅香的身子入睡…… 一想到那场面,在沙发上坐了一圈的几个男人,不由的感觉一阵燥热从小腹传来! 可是反观睡在次卧的待遇——不但见不到羽浔,更别提亲亲我我了,还要跟情敌同处一室……何况,这几个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男人,哪个睡过标准间的单人床? “我提议投飞镖,得分多者胜出!如何?”蓝漠狡猾的摸着下巴。 飞镖看似是小游戏,其实也是比身手……这样炎和黑泽弦这两个最被羽浔青睐的人就会立刻出局!美人当前,只有一个名额的话,他可不会对自己的弟弟就手下留情! “我支持!”唐枫破天荒的站在了蓝漠的这边。 “我反对!那还不如比K歌,系统自动计算得分,不是更准确?”蓝炎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 “我同意走音乐路线,毕竟那是羽浔最喜欢的!”关键时刻,黑泽弦毫不犹豫的投入了昨天还跟他在浴室打得不可开交的这个情敌的阵营。 陷入二比二的尴尬后,四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挑起话题之后便始终一言不发的凌锦云身上—— “你呢?” 凌锦云摆弄着手里那个酒店提供给客人游戏用的盒子:“不如抓阄吧?最公平!” 就算支持蓝漠,将蓝炎和黑泽弦踢出局,剩下的三人机会也不过就是各自三分之一!但是他受的各项训练显然比蓝漠、唐枫更全面,玩这个他的胜算更大! 就在各人心怀鬼胎,争执不下的时候,卧室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那个……弦,浴衣是放在行李箱里么?” 官羽浔怯生生地走出来,顿时让几个刚才还在步步为营、小心算计的男人大脑直接断电—— 居然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洗脸用的小毛巾,除了重点部位之外,白。皙。诱。人的躯。体就这么无遮无拦的暴、露在色、狼们的视线里! 蓝漠眯缝着眼,舔着干燥的嘴唇,直勾勾的望着那娇嫩的身子,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能掐出水来的样子,他果然是上天送下凡来的礼物,不然怎么会这么完美? 蓝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唇上方,担心自己又像以前一样冒出鼻血来;凌锦云则干脆偏过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这么扑上去…… “嗯,我放在行李箱里——”黑泽弦拼命的咽了一下口水。 该死,不带这么勾、引人的! “哦,那我去拿……” 官羽浔当然知道这群满脑袋精虫的混蛋在想什么……他这不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洗完澡不只找不到浴衣,连浴巾都没有……这才突然想起黑泽弦是不用酒店的东西的,八成放完水随手丢掉了,又忘记拿事先准备好的进来!本来想先套上之前的外衣,才发现这家酒店斜挂在墙侧的脏衣娄是直能一楼洗衣房的!他先前的衣服早就找不到了…… “啊,行李箱我刚才放在很高的地方,我帮你拿——”唐枫趁势跟上来。 其余几人还目瞪口呆的沉浸在方才那充满诱、惑的一幕,只恨自己当时反应慢了一步没能抢以帮他放行李的“殊荣”! 行李间—— “你们这究竟是——”官羽浔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房子大得离谱,七绕八绕才找到这行李间就算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酒店有这么大的行李间,简直像个小仓库! 最让他不能忍的是——这群人居然把箱子堆得满满的……他们到底打算住多久? “哦,那个呀,都是那几位大少爷的,我几乎没什么行李。” 唐枫一边不留痕迹的将门锁上,一边笑嘻嘻的把自己表现的绝对无辜……打死他都不承认其中至少有好几箱是他的枪械! “我的箱子在哪里啊?”官羽浔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算彻底无视这几个人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混蛋。 他只想拿到浴衣和衣服,现目前这样几乎赤身裸、体跟唐枫独处一室,让他全身不自在。 “在那上面——”唐枫指着左边墙侧成梯字形摆放的行李箱的最上面。 官羽浔不想让他帮忙,显得自己像个连行李都拿不了的废物,便在他话音没落的时候,已经抬起腿想要爬上眼前的箱子,然后一层层爬上去…… 只是他忘记了……他只围了一条小毛巾! 这么一抬腿,无疑连最后一抹春、光都被对方尽收眼底…… 唐枫狠狠地咽了一下吐沫,两步靠过去—— “我帮你拿——” 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拿箱子的意思,而从后面一把将官羽浔单薄的身子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默变 “唐枫,你放手!你干什么——” 官羽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刻反射性的一边低喝,一边想要逃走,可是他怎么逃得过唐枫的臂力。 “别乱去,我怕一不小心弄伤你——”唐枫的口吻依旧像先前一样温柔,并且手也没有不规矩的**,只是抱着他不肯放手,“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别排斥我,我会难过。” 官羽浔后背一僵,他的语调里,听得出浓浓的失落。 “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知道这句话你可能听烦了,可是只要对着你,我一辈子都说不厌!”唐枫的耳语带着滚烫的热气,就在耳边,明明声音不大,却好像突然之间将他混乱嘈杂的脑海清空,变成了他仅可以听到的声音,“我知道你恢复记忆了,也应该想起了当初在美国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当初你给过我机会,可我却搞砸了……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别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官羽浔慌乱地想要打断他。 是的,他恢复记忆了!这些天,很多是他不敢回想,一连串的阴差阳错造成今天混乱的局面。就算历历在目,又要他如何面对?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疏忽,你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不会失忆,也不会讨厌我……你人医院的窗子跳下去的时候,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被抽干了……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你,可是真正跟你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才发现以前根本不了解自己有多么的喜欢你,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觉得这个世上原来真的有‘温暖’‘幸福’这么一回事儿。结果,等你从窗口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你并不只是我的幸福和温暖,还是我的命!如果你死了,我就算活下去……也只剩下一具空壳!” “别这么说!” 官羽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痴情,全无准备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对这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告白,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想要看看这个男人的脸,“别这么说,我只是个普通人的人,还是个男人……我……唔……” 然而这个角度却被唐枫巧妙地利用,轻而易举地将他怯生生的唇瓣含住。只是浅尝,温热的舌头灵活地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慢慢地勾动他的舌头,半点不粗暴。 “你现在的样子好诱人不许勾引我,听我说完,这些话是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一直想跟你说的,可你不肯给我机会——”唐枫适可而止地结束了这个吻,凝视着官羽浔红扑扑的小脸,意识到自己的下身明显的反应,不由笑了,可笑容的眼底却尽是内疚和小心翼翼,“你一点都不旁通!只是我知道我太自私了,为了让你恢复记忆,那样的折磨你……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军事力量的财富,一想到你把它忘了,连同我一起忘了,我就……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知道没有你不行!可不可以原谅我……” “别说了……我原谅你了。别说了……” 官羽浔听着心里难受。 美国的那段日子,虽然他不愿想起,可他否认不了那是他过的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米尔的事,他现在跟这个人可能还在大洋彼岸双宿双栖…… “真的?” “嗯。” “不生气了?” “嗯。” “不讨厌我了?” “嗯。” “那我们做吧!” “嗯……等等!你说什么?”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变脸变得极其迅速,已经麻利地扯下了他身上仅有一条毛巾的家伙! “你已经答应了!而且你看这要怎么办——” 唐枫一脸委屈,却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裤子褪到**以下,身体早已准备就绪,一点都不客气地抵着他。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那是……”那是惯性反应好不好! “你曾经跟我在一起,天天耳鬓厮磨的那段日子,你敢说你不快乐?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唐枫一边胸有成竹地望着他,一边用左手将他纤细的腰际牢牢扣住、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要怎么办是你的事,谁让你随时随地地乱发情!我当然对你……” 官羽浔慌了! 可是……“我当然对你没有喜欢过……” ——这句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在美国的时候,他曾经安然地享受着这个男人的照顾,故意忽略掉那一切表面的幸福都是他用身体作为交换得来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所谓的爱,只是这个男人单方面的想法…… 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本天经地义的答案,居然说不出口! 那些日子的一点一滴,其实早就也像烙印一样烙在他的记忆力,成为他的一部分…… “呃——啊……别胡闹……把手拿出来……” 因为体内被手指的突然介入,而不安地扭动起身子来,唐枫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更加急促。 “羽浔——”背后,唐枫附在耳边的暗哑话语变得滚烫起来,“羽浔,我想要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官羽浔身子一僵—— “哈啊——” 体内的手指已经被这个男人取代,突然之间被充满,让他不禁地叫出声来。 “嘘,叫这么大声,小心那群家伙冲进来看到哦!”唐枫坏心地轻咬着他的耳际。 “呜呜……唔……” 官羽浔被他这么一说,只好拼命的忍着,抿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可是唐枫慢慢完全进入他体内后,却早已忍不住如日来泛滥的思念,立刻大力抽送起来,让他的身体也因为难以抑制的亢奋而抖个不停。 “还说人对我没感觉——”唐枫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笑着嘲弄他的反应。 “哈啊……我才……才……不要看……”转过身羞愤地瞪他,可那隐忍的可爱表情却让此时的官羽浔越发的迷人,“你快点弄完,别、别……被人看到……啊……” “哈?这算是我允许我偷情吗?”唐枫挑着眉毛故意曲解他的话,“好,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就……” “攻击”猛然变的更加猛烈—— “呜嗯——” 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体内的液体尽数打在唐枫的手上! 而与此同时,脉动明显的唐枫却突然离开了他的体内,紧接着官羽浔感到后背一阵温热—— 唐枫居然刻意拿出来射在了外面! “你——”官羽浔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他。 只见唐枫麻利地从墙上的抽纸架扯了几张纸,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后背清理干净,然后才有条不紊的擦拭自己的手—— “傻瓜,如果你今晚不愿跟我睡的话,应该也不会让我帮你洗澡清理吧?这样至少你自己冲洗会容易一点,昨晚你已经又惊又吓的,很累了,等一下要乖乖的被觉了。” 官羽浔望着那张极力想要隐藏失落,却又极其温柔的脸,突然再次想起当初在千里之外,这个男人信誓旦旦地告白,才发现每一个字居然都刻那么清楚……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手上那枚统当众求婚为你戴上的戒指还闪着金属和钻石特有的光彩……刚才,他脑子一热,软弱地反抗倒不如说是半推半就…… 于是,刚才的事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偷情! 这个心狠手辣又残暴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自己……又是为什么把事情搞成了今天的局面…… “羽浔,你拿衣服好慢,找到了么?” ——偏偏这时候,外面传来黑泽弦用磁卡钥匙开门的声音! ……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心照不宣 下午日晒正浓的时候,官羽浔已经浑浑噩噩的又睡了四个小时。 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反复的舔舐,这感觉就像那时候贝雅喜欢早晨赖在床上跟他撒娇一样……只不过这只“狗”明显比贝雅大得多,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恩……哈……不要闹……” 含混无力的嗔怪,下意识的想要把这个庞然大物推开,但手脚完全使不上力道…… “宝贝,你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的是黑泽弦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 官羽浔没有动,迷糊的点点头,甚至慵懒的没有去摘掉脸上的眼罩,依旧保持着眼前一片漆黑——凌锦云特意拿这个给他,说是白天的光线影响睡眠,遮光帘的效果终究要差一些…… 细心体贴,一直都是那个人的作风,至少对他是一贯如此。 昨天的演奏会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弦的伴奏的位置…… 之后是漫天的红白玫瑰飘下来,这少年单腿跪地掏出戒指,在众目睽睽下大胆的求婚…… 他们摆脱了媒体的纠缠在讨论“新婚夜”的时候,那个可怕的男人出现在房间里,自己差点就被一群人渣糟蹋了…… 他的救星永远都是那几个人——他们救了他,把他带到了这里…… 然后,他却戴着弦的戒指,阴差阳错的跟唐枫做了…… 弦的推门而入,幸好开门的动作比往常慢一些,唐枫在那一瞬间飞身上去取箱子,迅速打开箱子抽出浴衣帮他穿好的那一幕……快的简直不像人类,却又把全部的体贴都倾注在里面…… 回到客厅的时候,他们问他要跟谁一起睡……那时候,唐枫已经不见了。他随身的行李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留下一道拖动的痕迹,消失在旁边次卧的门外,关着门恐怕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愿意在他枕边、被他抱着,所以干脆不留下来等一个失望的答案…… ……今天,对那个男人的感觉有点不一样,这种“不一样”让他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 那时候,他摸着无名指上的指环,不顾矜持的牵住弦的手——他是接受了这少年的戒指,彼此交换了承诺的! 最后,他很庆幸弦不是那种喋喋不休、喜欢问个不停的少年,至少没有问他为什么一个清早洗了两遍澡,他已经很知足了。 体贴的拉上遮光帘,并且把室内的光线调到最暗,这让一直担心被忐忑的眼神泄露了心事的自己不由放下心来……当然,他也因此看不清楚黑泽弦的表情。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你究竟醒了多久?” 官羽浔无奈地笑着,慢慢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手指之间那枚指环上被深深嵌入的两颗南非钻石,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羽浔,你选择了我……好开心。” 黑泽弦答非所问,虽然口吻像只撒娇的小猫,可是却听得出倾注了全部的认真。 他当然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着,抱着这么个香甜可口的大美人,看着他在臂弯里睡得酣甜娇美,强忍了四个小时没有饿狼扑羊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官羽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同房这件事,不由得脸色微红:“那是当然的吧,谁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乱求婚。” “呐,羽浔——” “恩?” “我们做吧?把昨天的新婚夜补回来好不好?”黑泽弦突然托着下巴,早有预谋。 “哈?那个……”官羽浔自然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建议吓了一跳。 这群人难道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么?怎么每天除了睡觉就满脑子都想这件事?! 可是说话之间,他猛觉入口处一阵冰凉湿润的感觉……黑泽弦居然已经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润滑油给他涂抹上! “你……唉,那今天只做一次,做完之后不许再乱来!” 怎么看,他都有一种大绵羊跟大灰狼讨价还价的感觉…… “恩……我会心疼你的……” 双腿就这么被分开,高高的举起、压在肩膀上……这个动作他曾经觉得无比的屈辱,可是现在,黑泽弦残留在耳边的温热气息让他觉得,也许这也是一种温柔。 温润的唇流连在他的唇畔,一点的细细品尝着他的甜美滋味…… “啊——” 蜜穴却在这时候猛然间被贯穿! 这感觉就像是—— “别、不要……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 黑泽弦被他突如其来的强烈排斥的反应吓了一跳,立刻退了出来—— “羽浔,你怎么了?是不是弄伤你了?” 只见官羽浔手忙脚乱的挣扎起身,一把扯下眼罩,一双美眸已经布满了泪痕。 “羽浔,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羽浔激烈的反应让他一阵没来由的心惊。 把身子蜷在一起,抖得不成样子,任由黑泽弦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却怎么也止不住不停涌出的泪水和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没事了,对不去……”只能不停的道歉,哽咽的声音几乎快要禁脔,哪里也看不出他是没事的样子。 “羽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别让我担心你,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心疼。” 黑泽弦不停地摇着神智涣散的他,那双美眸里突然充满的空洞和绝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又心疼又害怕。 “弦,如果我说我被强~暴过不止一次,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稍微平复一些后,官羽浔突然打开了话夹子,并且开始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想要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别乱动,以前的事过去了,别胡思乱想!你现在是我的人,有我在你身边——” 意识到他想要挣脱的理由,黑泽弦便抱住死死的不肯放手。 “弦,你知道么?”官羽浔似乎又想到那个画面,身子又不由自主的瑟瑟不已,“最恐怖的一次,我被下了药,还绑住手脚、戴上眼罩……眼前只有漆黑一片,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不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是什么!我一下都动不了,任由他把我摆出各种各样羞耻的姿势、玩~弄了一整夜……刚才,来不及摘掉眼罩就被你进入的时候,当时那种恐怖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那么真实,那么可怕……” 黑泽弦愣住了。 那个夜晚…… 那个他和漠帝用东南亚冰毒代理权交换来的美妙夜晚……居然在这个男人的心底划下了这么深的伤痕! “弦,你在嫌弃我么?”官羽浔看他半晌不言语,脸色发白,不由垂下了头,慢慢地举起手上的戒指,“我不怪你,正常人都会觉得我这种人脏。可我觉得即使是这样,也应该说出来……因为欺骗是不会得到幸福的。谢谢你这些天对我这么好,我已经知足了——” 话音未落,他开始动手去摘无名指上的指环。 ……这个过程,居然比他想象中更难过…… “住手!”黑泽弦突然一声低吼,一把将他指环退到一半的手牢牢地攥在掌心,“带上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你以为这也是我说摘就可以摘的么?你这个傻瓜!笨蛋!” 官羽浔被他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黑泽弦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跟他凶过……可是眼前的黑泽弦和平时不太一样…… “别乱动,让我安静的抱你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黑泽弦立刻软化下来,将官羽浔那柔软娇滑的身子紧紧的禁锢在怀里,“昨天,那么危险的时候,你居然为了保护这个戒指差点连你弹钢琴的手指都不要了!今天,好端端的又诬赖我嫌弃你,居然要把戒指摘下来?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啊?” “可是我……” “你是最干净的!答应我——我的戒指,不许摘下来!我答应你——那种不愉快的记忆,再也不会有了……” 官羽浔没有注意到,将下颚搭在他肩上的少年,也早已是满目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的话说一万遍也没有用,可是我说一万遍都说不够! 就算你说“欺骗不能换来幸福”,我也会拼上全部把幸福补偿给你…… …… 次卧—— 蓝漠坐在桌前,一边抽烟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几张相片,认真思考的样子旁若无人。而蓝炎则坐在床头摆弄着吉他,以分散心中的难过。 官羽浔摸着求婚戒指,毫不犹豫的邀请了黑泽弦之后,蓝家兄弟会住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漠——” 蓝炎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说——”蓝漠总算抬起头。 “为什么不阻止那个男人?” 早晨羽浔和那个唐枫在行李间做什么,明明他们包括那个黑泽弦都很清楚,可是每个人都佯作不知,蓝漠甚至暗中扯住准备去救羽浔的他! “没有呼救,还尽可能的不发出响动……你觉得那是因为唐枫怕我们么?” 蓝漠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个一根筋的弟弟一眼,今天从一进门就落在下风,他何尝不是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可是……那时候,羽浔显然是自愿的! 隔壁突然传了几声“哐啷”作响的动静——那是唐枫和凌锦云的房间。 蓝漠猛地站起身! “你干什么去?”蓝炎心里正不是滋味,却见他突然提了把微冲就往外跑。 “泻火!” ——蓝漠咬牙切齿的丢下两个字,头也不会的甩门而去。 紧接着外面传来隔壁的房间门被踹开的声音,继而因为第三方的参与,打斗声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蓝炎皱着眉头,不由哭叹——这群土匪聚在一起,他们打算拆房子么?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地上那几张因为蓝漠猛地起身而掉落的照片上,却彻底地愣住了—— ……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霸道与温柔 有钱能使鬼推磨—— 被迫跟着几个家伙“群居”一星期后,官羽浔开始深刻的体会到这个道理的正确性! ……继某三人“不知道为什么”不但在房间里大打出手、还动了枪,把房间轰出几个大窟窿之后,官羽浔本以为他们会被列入不受欢迎的客人名单,然后被赶出酒店……谁知不但没事,酒店方还立刻给调换了新的套房! 紧接着这群人居然让酒店给总统套房里硬是加了一间厨房?!理由仅是因为官羽浔喜欢下厨! ……几个世纪的建筑,任由工匠在上面拆拆装装,官羽浔看了都心疼得要命。 眼下,几个人居然坐在餐厅拿着图纸研究把两间套房打通、合并成一间的问题! “你们究竟对人家酒店的人做了什么?”官羽浔这会儿已经气得咬牙切齿,终于忍无可忍! 他才不信维也纳第一的五星级酒店会因为多付点房钱,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八成又是谁威胁了人家! 谁知蓝漠双手一摊,一脸理所应当—— “我答应入股这里,注资成为第二大股东!反正这里有你的母校,看上去你蛮喜欢维也纳的;凌锦云和唐枫答应帮他们检测这里的保全系统,如果把系统提升到他们两人都无法通过的话,那就是万无一失的铜墙铁壁了;炎答应做他们亚洲地区的广告代言人,以他在亚洲的偶像人气,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还有黑泽弦答应过两天破例在酒店举行一场小型个人音乐会……你不喜欢我们乱来,所以我们就走正当渠道喽!” 官羽浔只觉得满脑袋黑线就要掉下来……这群疯子! “对了羽浔,今天想吃什么?我下厨好不好?” 唐枫突然抬起头,天外飞来一笔。一脸温柔的笑容,手上的图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换成了菜谱?! “……”官羽浔错愕地望着他,不知道这家伙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毕竟在美国曾经一起度过了一个多月,朝夕相处之下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男人的生活常识等于白~痴! 蓝漠远远的瞥了一眼,发现这家伙的菜谱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上面有些凌乱的字迹——“温柔,浪漫,体贴,才能……” 不由有种想要喷小的冲动……堂堂天下第一杀手,居然在研究如何打动美人心么? 也好! “羽浔,我来维也纳之前,在学习做蛋糕,大家都说做的不错,晚餐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错给你——” 蓝漠干脆也挑挑眉,大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你们俩?”官羽浔不由自主的环视了一下刚装好的厨房,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 他当然对这两个人的手艺绝对没有任何期待……只是不停的要酒店修补房间的话,总是不大好意思…… “羽浔,我找到点很有趣的东西,要不要来我房间看看?” ——凌锦云相当有自知之明没打算跟着两个吹牛不打草稿的笨蛋瞎搅合,而是及时抽身离开了座椅。 今天蓝炎和黑泽弦因为演奏会和广告代言的事被酒店的高层邀请去商谈,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这……” 官羽浔还是很担心的望着那两个挽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的男人。 “放心,我房间里也准备了附近所有可以提供外卖的高档餐厅的订餐电话和菜谱,你可以提前做准备看看晚上要吃什么——” 这“提前做准备”显然指的是看完这两个男人失败得残局后……这话立刻招致唐枫和蓝漠一通白眼。 而官羽浔思前想后,在警告他们不许再“打架”之后,还是决定跟着凌锦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云,你究竟要给我看什么?” ——进入凌锦云的房间半小时后,官羽浔终于忍不住了! 一进门就丢给他一叠菜谱,厚度远远的超过了牛津字典!上面的菜每一样都贵的吓人,而且他分明就不是讲究的人……而凌锦云就这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贴在他身边的床上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他坐了半小时,凌锦云就看了半小时,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羽浔……之前骗了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跟你道歉——对不起。” 凌锦云突然直勾勾的盯着他。 “哈?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官羽浔被他弄得措手不及,“我已经不生气了,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了……” 在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之前,直觉告诉他最好是脚底抹油赶紧溜! “羽浔,不许逃避我——” 凌锦云一把将已经站起来的他拉回到床上,官羽浔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在柔软的床垫上倾斜下去,回过神来,只见这个男人已经撑起双臂在他肩膀两侧,将他完完全全的“关”在身下半米见方的“牢笼”里! 官羽浔心头猛的一惊……这感觉就像是他们第一次的那个晚上! ……云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然后一把拉住准备抽身的他压在地上…… 可是,现在的凌锦云分明是清醒的! “云,别乱来,你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 他的唇越靠越近,官羽浔想躲却躲不开……然而这个预期中霸道热烈的吻并不存在,凌锦云的唇轻轻的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是对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会冲动的人!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失去你……我以为可以利用你的失忆卑鄙一次,可结果证明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果然不会有好结果……” “那是因为——”官羽浔对着那张充满悲哀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这样的心情好像会传染一样,让他也跟着低落起来。 那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过。 官羽浔在心里偷偷的补充,不由的鼻子发酸。 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好,可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的心里有了炎;等到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后再相见,他失忆了;而这一次,他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弦的戒指…… “羽浔,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想要一次在你清醒的时候,让我光明正大的对你好的机会!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会比他们待你更好,让你更幸福……” 凌锦云穿着一件法式的丝绒衬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前排所有的扣子,小麦色的胸膛就在他上方不足一尺的距离,紧致的胸肌明显的起伏不定,甚至连心跳和体温都隔着中间的空气顺利的传达过来。然而,他觉得这远远不够—— “羽浔,你摸——” 一把抓住官羽浔微凉的手,贴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那亢奋有力的心跳让官羽浔的手不由定格住了……面对这个男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是漠和枫,不会欺负他、不会霸王硬上弓;他也不是弦和炎,不会甜言蜜语、不会浪漫的把他哄得晕晕乎乎……可这个男人,比谁都体贴,比谁都周到,比谁都更顾忌他的感受,可他唯一接受他的时候居然只有因为失忆! “云……” 无数个抱歉呵动容汇聚在一起,会变成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现在依旧没有接受这个男人的资格。 “羽浔,这里装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我只想问你,我骗了你,假装是你的恋人……那段时间,你真的没感觉吗?” ——有力的手,纤细柔弱的手,覆在一起,紧紧的压在胸口上。 凌锦云平日那双永远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变得深邃无比……官羽浔觉得那是一个黑洞,正在将他深深地吸进去…… “我……不是没感觉……我们不能……” 不是没感觉……作为凌锦云的恋人存在、每天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时光……那种平淡而甜蜜的日子……也许,那也叫做“幸福”! “好,我知道了。”凌锦云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他觉得既炫目又充满了危险…… “唔……呜呜……云……唔……” 双唇突如其来的被封住,还没等官羽浔反应过来,本能想推他的双手已经被高高的举过头顶—— “如果你讨厌我,排斥我,真的那么想让我从你身边消失的话……现在就叫我滚,否则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唇瓣是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热语——让他滚,他就会停下来!再也舍不得强迫他,却忍不住内心拼命地想要抱他…… 挣扎在矛盾的痛苦里,一直以为都拼命的忍耐,即使是骗他的时候,也是独自承受着内忧外患,每天拼命的对他温柔和微笑…… 官羽浔单薄的唇一张一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要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去拒绝这个人,从此永不相见—— 他突然发现逃了这么一大圈之后,原来他居然做不到! …… 酒店的洗碗间,一群女工在休息时间像往常一样唧唧喳喳的八卦着。 这种一流的酒店,常常有所谓的大人物出现,八卦的材料自然是从来都不缺少! 而最近,被流传最频繁的题材,莫过于顶层那六个英俊多金又神秘的东方男子! “你听说了么,其中有那个神秘的小提琴大师青弦耶!” “咦?前不久他不是才跟一个男人求婚吗?对方是不是也在那几个人里面啊?” “应该是,不过都好帅呀!” “好浪漫的求婚啊,虽然是男人,还是嫉妒得要死了!要是有一天有人那么跟我求婚,我马上就答应他!” “你别做梦了!不过上次报纸都有登很大的照片,下次他们叫客房服务的时候,一定要趁机看个仔细……对了,梅琳,你不是青弦的超级粉丝嘛?想不想去看?” 被叫做梅琳的是典型的本地少女,即使此时系着围裙、包着酒店统一的头巾,依旧掩不住鹤立鸡群的美感。 作为音乐学院的工读生,长得又像洋娃娃一样的可爱,也难怪厨房的大婶们都对她格外的关照。 “不了,我只是喜欢听他的音乐而已。”梅琳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女人间的八卦还在继续,只是少女转过身,脸上惨淡的笑容却迅速被恨意所取代! 一双灵巧的手娴熟的摆弄出一个精致漂亮的果篮,果篮的下面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情难独钟 “云……你……” 望着自己一件件被有条不紊的褪去,整整齐齐摆在一边的衣物,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在小心翼翼的呵护他……可是…… “我说过,拒绝我只有一种方式,再给你一次拒绝我的机会——” 望着梦寐以求的爱人,凌锦云用最后的理智束缚着自己,却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官羽浔微凉的体温通过柔软细腻的皮肤之间传达给他,这种等待每一秒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让这个人滚……对于唯一的方法,官羽浔紧紧咬着嘴唇……四目相知,终于无言的偏过头去——他做不到! 而凌锦云终于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得到了欢欣鼓舞的判决一样,猛地弯下身子—— “啊……云……你……干什么……” 娇媚的双唇不由得一张一合,难以抑制的呻吟就这样泄出……凌锦云居然在这种时候…… 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最重要的部位…… “云,我不行……云……我——” 很快,一股热浪喷涌而出,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则把它们尽数吞了进去! “云,你怎么……” 官羽浔涨红了脸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他吃下……他曾以为在这方面,云石最保守的…… “很甜,跟你的人一样……”凌锦云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淡淡的甜味还有点发麻。 凌锦云笑着从枕边把刚才从厨房“偷”来的酸奶拿出来。 官羽浔一愣,不由叹了口气……这东西让他想起那个悲惨的晚上……这个人还真是喜欢用这个啊…… “唔……凉……” 酸奶从脖颈以下开始慢慢的由上方倾泻下来,蒙上一层薄汗的身体,不由一阵轻颤……乳白色的液体一直浇到隐秘的私处,凌锦云含笑凝视着身下瑟瑟不已的宝贝,将他所有的羞涩和隐忍尽收眼底。 “很好吃的样子……” ——充满狼性的色情眼神出现在凌锦云的眼眸里,让官羽浔颇为不适应。可他眼下显然没有余力去计较这个…… “云……” 他只能不安的低声喊着对方的名字。 “哈啊……恩……恩恩……” 凌锦云从上到下一点点的舔舐这眼前的美味,周围的酸奶都被他带入口中还不罢休,直到官羽浔在他的刺激下呻吟连连,才喘着粗气坏笑地望着他。 “云……停下来吧……”官羽浔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不安的回应他的视线。 那目光里有情欲,也有愧疚。 难掩于自己被忠实撩拨起的欲望,难掩于自己对这个男人终究难以割舍……却也愧疚于手上的那枚戒指,愧疚于自己曾信誓旦旦的给予少年的承诺…… 当年七绪曾经说过——纠结缠绵于两个男人的爱情和身体,他是无法承受的!但是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五个这样的男子,彼此纠缠不清……自己却变了,变得更加不堪,甚至麻木的沉醉于这荒诞之中…… “来不急了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凌锦云的吻已经蔓延到小腹,让他全身一阵酥酥麻麻,连精神也票忽然起来。轻易地看透了他的想法,却不给他任何后悔的机会! 这个男人直起身子,这才放开他被禁锢的双手,可是这时候的官羽浔经过刚才的那番撩拨早就没有推开他的力气—— 借着酸奶粘稠的润滑,凌锦云小心翼翼的挺身—— “你怎么永远都这么紧……会痛么?放松点……我怕弄伤你……” 极力克制着疯长的分身,伴着急促的呼吸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下来,滴在官羽浔被舔去奶油的小腹上,凌锦云的严重,情欲里混杂着疼惜,痴痴的望着因为结合而扭动着的官羽浔—— “真美,永远都那么美,无论是人,还是心,还有这身体……”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满口甜言蜜语的凌锦云,如同不认识这个男人一般,原来跑去忍耐后,这个男人竟也是这样的…… 而他带着水汽的迷茫眼神,终于把凌锦云的忍耐挑战到了极限—— …… 一个半小时后—— 草草的在浴室处理完体内的东西,简单的冲了个淋浴……官羽浔有气无力的披上浴衣趴在床上,而一边的凌锦云则带着浓浓的歉意,小心翼翼的帮他揉着酸困的腰际。 “对不起,没忍住做得太凶狠了……谁让你看上去永远那么诱人,而且我很久都没有抱你了……”明明是歉意,却说得那么振振有词。 官羽浔没有说话,只是低声长叹,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自然压在颌前的手指上……离这些人越来越近,却离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越来越远…… 看来他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跟弦谈谈…… 连最起码的清白都保护不了,这么不干净的做他的爱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他累了。 凌锦云默默地看着他的叹息,目光默默地顺着他的视线漂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暖的手,短暂的俩开了他的身体……然而取回的那件东西,却让官羽浔的心猛的漏跳了半拍—— 暗红色的丝绒盒子藏在手心里……这东西他在哪里见过?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他求婚的时候,装戒指的盒子是类似的款式! 而眼前的东西不出所料——又是一对闪闪发光的指环! “羽浔,把你手上的那只换下来……好不好?” 凌锦云注视着他的视线,炙热的能点起火来! 官羽浔只觉脑海中“嗡”的炸开了……怎么可能?这种事…… “云……我……” 迎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官羽浔艰难的滚动着喉咙……可他必须告诉这个男人最理智的答案—— 然而—— “云……我……” “轰”的一声巨响,偏偏这时候从门外传来!这种惊天动地的动静官羽浔还从没遇上过,只觉得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简直好像一门之隔的地方被人投下一颗炸弹一样! 看官羽浔慌忙地站起身,心知他是担心外面那两个人,凌锦云只好挡在他前面开路,以防止有什么意外!可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那两个混蛋,偏偏是他马上要听到答复的时候! ……事实证明,确实是爆炸—— 只不过不是炸弹,而是电磁炉跟微波炉以及电烤箱! 焦黑一片、惨不忍睹的厨房以及彻底变形报废的门槛足见刚才的爆炸有多么严重!而两名“肇事者”则仗着自己身手好躲得快,除了衣服有少许焦黑破烂之外并无大碍,正站在“案发现场”若无其事的摆出一副无辜状…… 怎么不炸死你们两个混蛋! ——凌锦云在心里腹诽。 “你们俩下楼找物业来处理善后!”蓝漠一脸的理直气壮。 “凭什么是我们俩?”唐枫明显对这个主要肇事者推卸责任表示不满。 “因为我的衣服受损比较严重,我要洗澡更衣!” “自己身手差、跑得慢还有脸大言不惭?” “站着说话不腰疼!爆炸的时候是我离危险比较近才对吧?” “为什么你会比他近?”凌锦云唯恐天下不乱的参与“讨论”。 “那是因为……”蓝漠突然发现有两双眼睛贼贼的看着他,等着他在羽浔面前出丑,突然支吾不语。 “那是因为某个笨蛋把金属罐头直接丢进微波炉加热吧!” “切!你还不是……” 三个男人转眼间掐成一团,只看的官羽浔目瞪口呆—— 每一个对普通人而言都好像是神话一般存在的男人,强悍,智慧,霸道,拥有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这三个……根本就是…… “你们三个白痴都给我住嘴!” ——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三双目光像是发现外星生物一样盯着暴走的大绵羊。 “云去找物业联系维修,唐枫去联络经理道歉、商量赔付,漠去洗澡换衣服!” 官羽浔扶着额头,看着三个人愣了半天,最后乖乖的各司其职、消失在眼前,这才望着焦黑的天花板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个噩梦,越来越糟糕……为什么他必须跟这些人生活在一起? 可明知道感叹无用,他还是迅速收拾了一下情绪,整理完衣衫,他得先去跟周围受到打扰的客人道歉! 谁知才一开门,门外正做敲门状的女服务生便刚好撞进来! “你……”官羽浔一愣,来的未免太快了吧。 然而对方只是挂着商业式的笑容甜甜一笑:“诸位哪位是官羽浔先生?” “恩,我就是。” 这回,错愕的神情转移到了年轻的女服务生脸上,只不过那瞬间错愕稍纵即逝。 “这是刚才青弦先生打电话跟服务台订的果篮,请您签收——” 官羽浔微微蹙眉……弦不是在开会讨论重要的事么?怎么总操这种闲心……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官羽浔还是保持着一贯温婉的笑容。 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笔和单子,在签名的位置利落的签上他漂亮的名字。 “这指环真好看,是青弦先生送的么?” 女子盯着他拿笔的手指,突然冒出来一句。 作为客房服务人员,这种问法无疑是相当失利的,只是官羽浔天性温驯,并不计较。却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算是默认。 接受了一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同性的求婚戒指……尽管外面的报纸把他们的浪漫渲染的铺天盖地,他依旧不觉得这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料,见他不愿回答,签完单子的女服务生不但没有识趣而退,反而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柔和的脸,自顾打开了话夹子—— “我是音乐学院的工读生,我们家没有钱,穷人家的孩子学艺术是件很辛苦的事,我是为了可以成为一名像青弦那样的小提琴家才不停得努力!我崇拜他,我爱着他的音乐,爱着能奏出那种音乐的人,学校说我的成绩明年毕业说不定可以拿到学年第一,可以开毕业个人演奏会,有机会成为新人小提琴家……一步一步距离那个人越来越近……好开心……” 官羽浔望着那张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笑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心头有些东西在涌动,那种感觉绝对不是甜的! 然而,这张单纯的笑脸却在下一秒充满了怨恨地瞪着他—— “可是他却选择了一个男人!我的偶像被一个不要脸的男人勾引了!是你!你这个贱人勾引了他!破坏了他!” 字字怨毒,官羽浔只觉大脑猛的一片空白……然后,眼前的画面像是电视机里的慢镜头—— 她从果篮下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刀! “羽浔!小心!” 背后突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闪着寒光的凶器朝他扑面而来…… 动不了…… 猛地被一个很重的东西撞开…… “砰!”的一声,像是解除了魔咒的咒语,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女服务生被一把甩了出去,后脑重重地磕在墙上,顿时昏死过去! 蓝漠沐浴了一半、尚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珠和额间的冷汗混合在一起,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没事吧?” 字里行间,全是急切的关心。 官羽浔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只是呆滞地望着这个突然冲出来救了他的男人,木讷的摇摇头。 “没事就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在伤害你,别怕……”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发,迅速放软了语调生怕让他再受到惊吓。 然而,当官羽浔终于慢慢的回神,本能的想要环住这个人的腰的时候,微微颤抖的双手却立刻像定格一般,停在两人之间—— 这湿热的……粘稠的触觉…… 两人之间逐渐泛起的腥气直冲大脑! 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慢慢地低下头—— 足有一尺长的水果刀……竟然有一半都插进这个男人结实的小腹! 血!深红的血! 正从蓝漠的小腹源源不断的流出,早就染红了那条仅围着的白色浴巾,顺着脚腕流淌在两人的脚下—— ……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情困 数小时后。 维也纳总医院的豪华病房——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平稳走着,可是官羽浔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 蓝漠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半个小时了,依旧没有醒。 望着病床上那张熟悉的睡颜,像一头熟睡的雄狮,依旧英气逼人。然而,眉头之间微微的皱起,却显示着这个人正纠缠在什么不愉快的梦魇之中一般…… 官羽浔本能的站起来,将身上倾上去,伸出手轻轻地抚在他的眉间,想把他的不愉快全部抹平,却突然发现这张英俊的脸上多了几滴刚才没有的水珠……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漠,你醒醒……不许再吓唬我……” “漠,你快点醒过来,你怎么 那么傻?我明明都不能再给任何的回应……干嘛要跑那么快来替我挡那把刀?” “漠,我好害怕……你要是死了,我怎么 办?” “漠,我好担心你!我不是故意忘记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的……我是不敢想起……” “漠,我没办法爱你,你不懂吗?我不是没有爱上你……我是……你和炎之间,我做不出选择,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我这种人不配在其中破坏……” “……我不是没有爱上你……漠……我一直好想你……” 蓝漠一动不动的躺 着,像是一具唯美的雕塑一般。 无论他怎么呼唤,始终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反应。 坐在床边,抱着那只熟悉的手臂……官羽浔不停的呼唤着这个人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声泪俱下。 这只手臂曾经无数次拥他入怀,即使现在抱在怀里……当初温存的感觉犹在。 一次次的逃开,不停的逃……宁可投入别人的怀抱也不回头,因为这个人是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存在—— 曾经给予他最深的伤害,和最大的感动,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成为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 “漠,我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除了逃跑,你让我怎么 办?” “漠,求求你醒过来,求求你平安无恙!只要你没事,你要我怎么 样都可以——” 不停地忽略掉这个男人的所有付出,可当此刻这个男人如此平静安然的躺在眼前,意识到他有可能不会再醒过来的时候……官羽浔突然发现如果这个男人没有了……这是他根本不敢想像的事情! ……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人霸道的、无赖的出现在身后,无论他怎样拼命的逃走都逃不掉……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 办——耳边突然响起蓝漠的声音。 可是定睛一看,床上的人却纹丝未动! ……脑海中一幕幕的回忆翻江倒海而来……原来这个人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竟然是早就刻在了骨头上,永远无法磨灭的痛着! “咦,病人怎么 了?”偏偏没规矩的小护士直接就这么推门走了进来,并且带着一脸狐疑。 虽然这两 个男人的关系一看就知道是怎么 回事,在西方倒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一个这么漂亮的东方男子哭得梨花带雨的,还真是越发美得不可方物。 “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对方只是个小护士,可官羽浔这会儿早就意识不到自己在病急乱投医! “这个……”被他那双发红却依旧美丽动人的眸子热切地望着,小护士足足愣了半天,不由得小脸一红,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可、可是他……他……他压根没什么事啊!刀子虽然插进去不少,可完全避开了要害,只有很少一部分肠道受伤,从里到外缝了不到30针,他在手术室的时候可是清醒的连麻药都拒绝了……” 小护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闹的惊天动地的美男子,最后无奈的摇着头从外面关上了门。 病房里,突然安静的让钟表的声音都无限扩大—— “蓝漠,混蛋!你给我睁开眼睛!” 话音没落,官羽浔照着那结实的肩膀,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口。 “呃……痛啊!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狠心……” ——像是睡美人的魔法,蓝漠应声张开了一双深邃的鹰眸,倒吸了一口冷气,吃痛的抬手揉着自己明显能摸到的清晰牙印的肩膀,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两人不知怎么,眼神默契的纠缠在一起,像是一股提升的力量,官羽浔慢慢的从一边的椅子挪到床上,突然俯下身狠狠地抱住眼前这个男人的脖子! 蓝漠没有动,两人谁都不说话,只能听到埋在蓝漠脖子间的低低的抽泣声。 “漠,你这个混蛋,你要吓死我才甘心吗?”依旧把脸搭在熟悉的肩膀上,一动也不想动,抱怨里没有任何的生分,被温柔的关切浸的满满的。 “傻瓜,我记得上一次我装成瘫痪被你发现的时候,你可是气的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理我了呢……怎么 ,这次不生气了?” 蓝漠淡淡的笑着,继续伸出手抚/摸着他脑后的柔软的发丝,如同先前替他挡下那一刀是一样。 也许他是真的跟医院的护士八字不合,每次都被那群不长眼睛的护士揭穿……不过现在看来,倒也还不错。 “才怪,你觉得欺负我很有趣,是不是?” 一想到自己哭的那么一片狼藉,完全被这个人知道的真真切切,官羽浔就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 “你哭的时候,我在心疼。”蓝漠低沉磁性的嗓音回响在耳边,真情中透着几分无奈,“可是不这样做,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听不到你刚才说的真心话了?” 官羽浔反射性的从他颈间弹起来,错愕的望着他一脸恶作剧的笑容,这才猛然想起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不由脸“唰”的一下子红的通透。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摇着我的胳膊,又哭又喊的说爱我,又说只要我醒来要他怎么样都可以?是不是真的?” 蓝漠唯恐他不记得,一边抓着他的手不放,一边还非要重复一遍! 望着他娇羞的模样,心头一昆,小腹的冲/动也突然涌上来……那不是简单的生/理/反/应,也是只有他在望着这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的心灵上的悸动! “我……漠,我累了,不想逃了。” 这一次,官羽浔认真的凝视着这个男人,经过刚才的那番冲击,此刻他已经不再有一丝的犹豫。 蓝漠愣了一下:“以前的事,我不会道歉的,那是我们一起走过来的路。” “我知道。” “但是以后,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你,虽然可能不如某些人浪漫、温柔。” 蓝漠宠溺的语调里还带着明显的吃醋的嫌疑。 “我也知道,但已经足够了。呐,漠,你才缝完针,又想干什么?” 官羽浔显然也注意到他身体上的反/应。 “你这个妖/精,每次只要这么看我,光是眼神都足够让我忍不住……这次你打算让我缝几次针?你想谋杀亲夫么?” “笨蛋,虽乱动——” 官羽浔突然再次俯下身,将他身上病服的裤子褪去一些,单薄的唇辨慢慢地覆上那早已按耐不住的雄/性…… 蓝漠被他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却突然笑了……漠帝,从来没有如此明朗的笑容。 上一次他们做这种事,是在逼迫他签下合约的那天—— 阴谋、手段、要挟……最后让这个善良单纯的男人不得不委屈的跪在他的脚下,默默地承受着他肆无忌惮的凌/辱…… 但是现在,那些已经不需要了…… 这个男人用他单薄的身子和那颗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席卷了自己所有的阴霾! 他们可以就用这样简单的方式相爱! …… 华丽的总统套房里,形单影只的时候,空荡荡的感觉让人觉得除了凄凉还是凄凉。 回来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虽然特意清洗过的客厅地毯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可眼下黑泽弦拖着疲惫的身子,实在没有力气管其他的事。 每次想要攥紧拳头给自己多一点力气的时候,都会被掌心里那几张被他握的潮湿的照片咯得生痛—— 漠帝,你真狠,居然留了这一手! 这个坎,看来他是逃不过去了! 羽浔,“那件事”如果说出来,你还能继续让我抱着安心入睡么……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新伤旧痛 鉴于蓝漠的伤势并不严重,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院方答应他明天可以提前出院,但要坚持复查和数日后回来拆线。 官羽浔本来不打算离开的,可蓝漠坚持要他回酒店休息。 今天这么惊心动魄的一阵折腾,官羽浔单薄的身子和脆弱的精神都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即使明知道回酒店,他心爱的人还会被别人抱着入睡,他还是咬着牙以官羽浔的健康为最优先,毕竟医院的休息条件是无法跟酒店的大床相比的。 这是蓝漠以前绝对不会有的关心方式……官羽浔望着这个男人,满心的感动,自然无法抗拒。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差点和突然赶来的蓝炎撞个满怀,是他始料不及。 这一次,他没有敢抬头看蓝炎错愕的脸。 ——面对他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和至今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复杂情绪……他怕对上那张脸又生出更多的留恋! 掌心里握着一个轻巧的盒子,却让他觉得无比沉重—— 又是指环。 看来弦的求婚作战,给他们刺激不小……就像是又开辟了一块战场一样! 然而—— 即使没有那场意外的爆炸,他也不能收下云的指环,刚才却终于不再犹豫地收下了漠的!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无法在逃开那个男人,无法拒绝这段对他而言其实一直都不同寻常的情感。 只是看来要跟弦好好的谈谈。 那个少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不断地用温柔和浪漫修复他伤痕累累的心,不惜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当众许给他幸福的承诺……一想到弦那张精致的脸上将会露出的悲伤表情,就让他不由得心痛。 还有,他的决定要怎样跟唐枫还有云说出口……为什么无论他怎样选择,都会有人失落,有人哀伤…… 沉浸在自己浑浑噩噩的思绪里,官羽浔甚至不知道他是怎样出了医院,怎样拦到的士,最后又是怎样回到酒店这个临时的“家”! 那个被爆炸搞的焦黑狼籍的厨房已经被酒店恢复一新,沾满了蓝漠鲜血的纯毛地毯也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那女孩儿,恐怕已经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走了…… 当时看到血从蓝漠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流出时,他的脑海几乎一片空白,直到现在才想到——自己居然忘记告诉唐枫和云他们的去向!这会儿,恐怕他们还在外面疯找吧? 本想打个电话给他们报平安,可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收拾好足够的心情把那个决定告诉那两个人,拿起酒店座机电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炎既然能找到医院,他们更加神通广大,自然也不会找太久才对…… 抱着不负责任的心思,拖着此时才感到疲倦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挪进他已经逐渐习惯的那间卧室……这才发现,弦竟然已经安然的在床上睡着了。 “你也累坏了么?”他不自觉的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这少年的睡颜。 黑泽弦是极为讲究的人,眼下没有沐浴,连外套都尚未更换就倒在床罩上……显然是累极了之后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本来还担心既然回应了漠,今晚却没有漠在身边,自己要如何面对这少年的怀抱……可是看着他少有的疲惫睡颜,倒让官羽浔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傻孩子,这样睡着,明天会很累……” 他自言自语的将他轻轻扶起来些,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影响睡眠的衣物脱去……今晚就这样也不错! 可好不容易脱去外套,窄版衬衫的袖子去卡在手上脱不下来,定睛一看——黑泽弦居然紧紧的攥着拳头! 宠爱的摇摇头,官羽浔有些无奈,却不得不伸出手先把这攥紧的拳头松开……这是一只著名小提琴家青弦用来拉琴的手,一想到这一点让他更加的放轻了动作,弄了好半天才终于放开。 “你究竟做什么去了,会搞得这么辛苦?” 任由他陷入昏睡的身子歪倒在自己身上,官羽浔苦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 黑泽弦年纪虽小,工作能力却精英的惊人,精力更是充沛过人,从来都没见他如此疲惫过,更何况究竟要多大的压力才能这样摆弄都醒不过来……不过就今天这个特别的晚上而言,这样也好。 然而—— 从他攥着的手心里的东西掉出来后,官羽浔脸上善意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冻僵了—— …… 医院的病房里,蓝家的两兄弟自己都不记得他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平心静气的坐下来长谈过,但此时,他们却有不得不面对彼此的理由—— “你终于发现了?” “你以为我是现在才发现的么?炎,我一直等你自己来给我个交代!” 两人平静的看着彼此,对于口中的话题各自心照不宣。 “好吧,我承认照片是我拿走的!但是漠,要交代的人不是我吧?那些照片上的日期是在这次来维也纳之前!你究竟对羽浔做过什么?” 对!那照片是他跟羽浔在冲绳第一次遇上黑泽弦之后不久,紧接着羽浔便为了帮他走出低谷,把自己,卖给了蓝漠的时候发生的事! “我……曾经把羽浔转卖给黑泽弦一夜!”蓝漠的表情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中,“那时候我要争取黑泽家东南亚地区的病毒销售代理权,黑泽弦是黑泽家的考察代表,为了笼络他我办法用尽了,可他只要羽浔……所以我没有其他办法……” “啪——”的一声,蓝漠的脸上多了五个清晰地指印,蓝炎不是官羽浔,这一巴掌让蓝漠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嘴角渗出的血迹表明连牙齿都有可能被打落了。 蓝漠没有动,只是苦笑。 他其实完全没必要告诉蓝炎,更可以轻松的躲过这一巴掌……只是,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今天炎既然要揭开它,他便不想躲! 他跟羽浔说——我不会道歉,因为那时我们一起经历过的…… 但唯有这件事,是两个人都不愿提及的痛处! 他曾经对自己最心爱的人……做出那种无法原谅的事! “照片现在在哪里?”蓝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打算把照片交给羽浔,揭穿那个小子的真面目?”蓝炎怒视着他,“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羽浔的心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他再也经不起这种打击了!我绝对不会把照片还给你这个衣冠禽兽!” 蓝漠愣了一下,居然笑了。 “那你就把照片收好,不要让羽浔看到。” 蓝漠的话显然大大的出乎了蓝炎的预料! 其实蓝炎说得没错……他赶来维也纳之前把那照片带在身上,确实是打算用这一招把那个臭小子从羽浔身边赶走……只是,看到羽浔很久没有展开过的笑颜……他放弃了。 舍不得让他再难过了……而且,现在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谁知蓝炎不屑的看着他:“已经来不及了——照片有很多用法,即使不用伤到羽浔,一样可以起到效果!比如……今天会议之后,我已经把它交给了黑泽弦!” 与其被羽浔知道真相,被憎恨和厌恶,倒不如藏好照片知难而退,起码还能带走美好的记忆——在羽浔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样可以逼退那少年! “炎,你变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可爱……”蓝漠意味深长的回应他的视线。 以前的炎虽然任性,胡来,但不会耍手段,不会用诡计威胁别人……他曾经不止一次为这个弟弟的性格担心,希望他能够转变,否则根本无法胜任他蓝家的二少爷的身份! 可是现在……炎真的变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上浮现出陌生的表情,蓝漠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百感交集,一点都不开心! “恩,以前的我太傻,才会把羽浔丢了……他曾经是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的羽浔,可是今天在我面前低着头落荒而逃……漠,你们一个个都在耍手段,你凭什么指责我——英雄救美好玩吗?以你的身手会被一个小女孩儿刺到?也就只有羽浔会相信你的苦肉计!还有那个黑泽弦,那天羽浔闲聊他们的认识过程涨红了脸,只有他那么单纯的人才会以为自己被那头小豺狼救了!HTO——那根本就是黑泽家产的东西!他根本就是挖了个洞让羽浔掉进去,在装模作样的拿条绳子把他救出来!”蓝炎恨恨地看着蓝漠,“漠,为了得到羽浔……我已经觉得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然而,蓝漠没有看他,也没说回应他,而是突然一脸惊愕的瞪着门外,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里油然而生,立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居然……门外…… 官羽浔那单薄的身体还有一点很惊人,就是永远都轻飘飘的没有声音……以至于此时,若不是门被推开,甚至连蓝漠都发现不了他! “羽浔,你怎么回来了?” “羽浔,刚好我准备回去,要不一起?” 官羽浔脸色铁青,看都没有看着两个温情洋溢,翻脸如翻书的人,径自走到床头将手上装戒指的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 “漠,刚才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以后这种苦肉计不要玩了,毕竟是有危险的……还有炎,我不是一件可以抢来抢去的玩具,就算是我也是有血有肉有心有尊严的,这个卑鄙的你跟我认识的那个炎,一点都不像……” 放在床头柜上的,还有那几张被揉的残破不堪的照片! 两个男人呆住了,对于突然之间急转直下的状况许久回不过神来……直到门前传来黑泽弦的声音,才让两人如梦初醒——官羽浔竟已经折返到门外,却刚好被追来的黑泽弦撞上! “羽浔,你听我说——”黑泽弦等不及电梯,一路顺着楼梯跑上来,正上气不接下气的扯着官羽浔的衣角,“羽浔,你听我解释——” 一张开眼睛,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吓得彻底清醒了——衣衫被脱了一半,掌心里的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给羽浔戴上的那眉戒指!他这才慌了神,打电话一家家问出租车公司,才追到这里来—— 该死!他才不要因为被蓝家兄弟威胁就离开羽浔!他离不开!他只能硬着头皮盘算着怎样跟羽浔才能获得原谅……谁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居然累的握着照片睡着了…… “听你解释?听你解释几个月前你是如何将我手脚绑住、戴上眼罩,强奸了整晚?还是听你解释几个月后当你听到我这个傻大叔全无防备的跟你讲起这件事的时候,你暗自好笑的心情?或者是说说你的THO和英雄救美?恐怕那个多少年前看我弹钢琴的故事也不过是信口捻来的笑话吧?” 官羽浔很少有这样冰冷的眼神,冷得像是要把人冻穿一样望着少年。 他毕竟是个有尊严的人,不是动物……但是这三个人用这种事把他耍的团团转,终于触到了他尊严的底线! “羽浔……我……” 黑泽弦突然发现每一个质问都向一把尖锐的匕首插在他喉咙上一样,让他百口莫辩。 “放开我——” 他别过冰冷的视线,甚至连这样的眼神都不愿意再看这个人一眼! 他曾以为弦是唯一没有伤害过他,不停的带给他温暖和幸福的人,所以才会不顾性别和年龄的障碍,不顾一切的收下他的戒指……现在,南柯一梦也终于醒了。 “不放!” 黑泽弦执着的扯着他的衣角,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一旦放手,一切就结束了。 “啪啪——” 两个狠狠的耳光打在少年白皙的脸上。 黑泽弦没想到一贯绵善的官羽浔会打人,冷不防几个踉跄,再定睛……官羽浔已经一路小跑消失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几个人足足愣了有两分钟! “还不快去追!” ——蓝漠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住桌上杯退回的那个戒指,不要命一般穿着医院的拖鞋和病服,就冲进了电梯,病服还微敞着,露出里面已经开始大量向外渗血的绷带。 三个人像发疯一般冲出了夜幕下的医院,可是哪还有心爱的人半点身影——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邂逅 某家餐厅用来增加兴致的钢琴摆设,似乎意味经营不善而请不起乐手,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然而今晚这位漂亮的不像凡人的客人—— 吃了没有几口东西,就提出请求想要弹那架钢琴……反正没有什么客人,弹得再糟糕也不会吓跑人,老板也就顺水推舟的由他去了。 谁知当他修长完美的落到琴键上的一刹那,整个餐厅仿佛连空气都焕然一新起来……即使是生在世界音乐之都的本地人,也很难能可贵的听到这种水平的演奏。 意识到这一点的老板娘立刻打开店里窗户,晚风轻轻地拂进来,悠扬绝美的钢琴曲也自然的飘了出去……这里是寻常的小街道,晚上倒是也有不少行人路过。果然不断地有客人被这琴声吸引,很快这间破落的餐厅居然数年未见得爆满起来! 渐渐的,餐厅的桌子开始不够用,地上、墙边挤得都是人,有周围的住户,有散步路过的路人,甚至还有几辆名车也为这不经意飘入车内的琴声驻足——弹琴的人像是压根没有看到,对自己的随兴的演奏不知不觉变成一场小型的音乐会完全没有意识,一双灵动有透着淡淡哀伤的美眸只盯着琴键。 “真美!” “你指的是哪一点?琴?还是人?” “都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这个东方美人是哪里来的?等一下请回公馆吧?” ——最前面的座位上,几名衣着打扮显然和周围的平民格格不入的客人正是将一串名车停在门口的贵宾,他们也是这次受邀来参加世界著名音乐学府校庆典礼的,而且是本地人都认识的奥地利商政新贵。 也因此,老板娘才陪着笑立刻给添了一张视线最好的桌位,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那专注的弹着优美琴曲的东方美人,显然让他们充满了兴趣,看到这种情形,其他人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听琴,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乌尔奇?西佛?你怎么看?” “西佛?” “哈哈,西佛似乎看痴迷了……” 众人显然为首的男子坐在中间,30岁左右,典型的奥地利贵族血统,不仅外表英俊,举手投足见也保持着贵族后裔特有的高贵。 “呐,这个人我要了,谁也别跟我抢。” 淡淡的一句,便下了定论一般。西佛一双深奥的欧式眼眸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个正在弹琴的没美人,那眼神没有一丝猥琐,毫不掩饰这个男人的一见倾心。 那个东方男子,没有寻常美人的妩媚和艳丽,那份淡然却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将自己跟周围完全隔离开…… 有中国情结的西佛经历过无数东方美人,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美感……简直就是一块稀世罕有的瑰宝! 他的曲子,他的神情都带着浓重的忧伤和落寞……明明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有良好艺术修养的西佛却似乎听到了这个男人在哭泣…… 最后一曲终了。官羽浔望着窗外,低声的叹了口气,合上钢琴盖子,却没有立刻离开座位,而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 他冷! 上午送蓝漠上救护车的时候,天气还很暖和……之后一连串的变故,他甚至没来得及套件衣服,又一整天没吃东西!用身上仅有的零钱点的晚餐,可因为心情的关系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现在入夜了,水上之都的早晚天气变化很明显……他单薄的衣着显然抗不过这个漫漫长夜。 而且……证件和钱夹手机都放在酒店……他连羽瑶都联络不上! ——除了回酒店,根本无处可去! 可是一想到回去要面对那几张脸,他又不由得痛苦起来……为什么要把他害得一无所有,尊严,感情统统都被他们践踏尽了,如今自己还要灰溜溜的回去找他们? “你好像还没吃什么东西?冒昧的请问,可以共进晚餐么?” 官羽浔被突然飘入耳中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回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不错的欧洲男子正脸。 “当然。”官羽浔平静的注视着这个人,水晶球一般清澈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现在可以先把外套借给我么?我好冷。” 没等他话音落下,昂贵的DanlelCnemleu定制外套已经披在了他的肩上。 “想吃什么?”西佛站着没动,他显然没打算在这个寒酸的地方跟他的美人享用第一次的烛光晚餐。 只是官羽浔并不介意,回到他刚才的桌子上坐下,原先额晚餐立刻在西佛的授意下麻利的撤下去。 “不必破费,我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我一天没吃饭了,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让你见笑了。” ——等待新的饭菜上来之前,官羽浔直言不讳。 对于这个人明显的示好,他虽然没有什么感觉,却也罕见的不排斥……总觉得没有什么危害性,跟那几个人完全不一样。 反倒是西佛对于他的直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这个人的清雅脱俗,还有他身上那件单薄却昂贵考究的T恤,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不该属于这些地方……只是在特别的时候,在这种特别的地方,“捡”到了这么特别的宝贝,不得不说是他的幸运了。 “既然无家可归,不如跟我走吧?你喜欢酒店的套房,还是跟我回家?” 这问题比官羽浔更加直接,温柔里充满着霸道,似乎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进入下一进程一般。 官羽浔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时候,西佛随行的朋友从车辆拿来了上好的cognac,很有眼色地打了个招呼算是告辞。 跟晚餐一点都不搭配的烈酒带着特有的光泽摇曳在餐厅廉价的酒杯里,官羽浔也没有拒绝,微微开启了了一双诱人的唇瓣,摆出一副慢慢品味的姿态,却很快将杯中物饮尽。 “看不出你酒量这么好。”西佛望着对面的人,努力保持着绅士风度,然而那两片性感的唇已经无疑的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点起了两团熊熊的火种。 谁知,官羽浔面色微红,眼神中渐渐升起了天然的妩媚,意味深长—— “错了,我酒量很差,这么一杯酒足以醉倒了……不然,我要怎么跟你回家?” 今晚,一切都结束了。 他不要在逃避……不停的被追逐,他要彻底的放纵一次,然后给这所有的荒唐画上一个句号! 反正……贞操、尊严……他早就什么也都没有了,连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在这场残酷的追逐里……是时候该结束了。 西佛愣了一下:“把自己灌醉了才能跟我在一起?你是想说这种话吗?” 这个人有意思!每天想爬上他的床的人,男人女人数不胜数,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 “呐,你的家可以让我不被别人带走么?可以保护我安定的生活一阵子么?” ——官羽浔更是直接忽略掉他的不满。 西佛这么聪明的人呢,怎么会听不出他这话里的“别人”必然是特有所指,或者说和他这样的人出现在这种格格不入的场合有很大关联…… “当然,这个世界上,我西佛保护不了的东西并不多,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么?” 西佛笑的依旧是那样的优雅,想要把眼前的人紧紧拥入怀抱……那哀伤到极点的眼神,让他想要狠狠的心疼! “我叫官羽浔,我们走吧。” 他站起身,突然觉得脚下一个不稳,眼看漂亮的脸蛋就要和地面俩一场狼狈的亲吻,软绵绵的身子却及时的倒在这个外国男人结实的胸膛里—— “看来你酒量真的很差。”西佛笑着将他身子扶正,任由他靠在怀里。 这个人,抱起来的感觉比看上去还要好。 好吧,他承认……除了身体,他还有一种想要这个男人的心的冲动……当然,对方虽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浮放纵,可眼神里那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却逃不过他的眼睛,看来这是个有些麻烦的过程。 不过,是眼前这样的人话,他倒是觉得很值得。 “谢谢。” 官羽浔微醺的醉颜冲他嫣然一笑,让西佛想起了中国的成语——倾国倾城。 “放开他!” 门外传来的喧嚣不合时宜的破坏了此时的意境,西佛微微的蹙眉,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东方男子冲破了保镖的拦截,神情激动地冲进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绝情 “羽浔,别乱来!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说……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我错了……羽浔,跟我回去吧……” 蓝炎此时已经再次被几个保镖压制住,却依旧不管不顾,一双眼眸里只映着官羽浔一个人。 分头找人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议论街头小餐馆的先前的钢琴曲,原以为可以顺利的把官羽浔带回去,却米想到这种平民云集的地方居然会出现专业的保镖团! “羽浔,这位是你的朋友?”西佛挑了挑眉毛。 刚才怀里的美人只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微醺的靠在他身上,而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官羽浔显然刻意贴得他更紧,甚至伸出纤细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突如其来的亲密,其中的原因他似乎可以猜出大概。 不过,这样的“投怀送抱”他一点都不介意。 “不是。” 官羽浔平静的摇头,却没有看蓝炎的脸。 “那么,该不会是恋人吧?” “当然……更不是!” 蓝炎做梦也不曾想过,那个永远逆来顺受,像大绵羊一样温顺善良的官羽浔,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真的是把这个人逼到了这一步!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依偎在别人怀里,从身边插肩而过,他想要上去扯住他,却苦于被压制着根本做不到。 “羽浔!” “官羽浔!” “羽浔……” 一遍遍喊着那个熟悉又亲昵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的感觉…… “炎——” 走到餐厅门口的官羽浔突然停了下来—— “虽然今后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做回当初那个阳光灿烂的蓝炎,你曾今是我的太阳,没有一丝阴霾的太阳……现在的你,一点都不适合你。如果是为了我,那我离开之后,就把一切都变回来吧。顺便帮我转告他们——结束了。” 没有回头,没有笑容,一句“结束了”像是诀别的话语,斩断了彼此之间的一切羁绊。 西佛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冷眼旁观。怀里的美人显然没有料到他听得懂中文,他也不说破。 “不要伤害他,放他走吧。” “好,没问题。” 乳白色的劳斯莱斯加长银刺已经被停在门口,官羽浔微微错愕的看着这个男人一眼—— 他只是想任性的放纵一次……对方最好别是什么麻烦的人才好。 可是没有给他过多考虑的机会,已经在西佛半软半硬的搀扶下,被动的上了车……蓝炎被困在原地的嘶吼声越来越小……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官羽浔无力的靠在这个认识不过半小时的陌生男人胸前,他承认他没想到那酒居然那么烈,他酒量再怎么不济,也不过半杯,此时竟然晕眩起来。 知不知道名字,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想要随便找个话题打消自己突如其来的紧张情绪。 “你在意么?宝贝儿——” 西佛突然轻轻地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明显忐忑的脸抬起来,让他不得不迎上这双灼人的视线——彼此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官羽浔当然懂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知道此时他才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雄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男性香水的味道……是那么陌生…… 后悔……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怎么会?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丧失,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乌尔奇?西佛,你叫我西佛就可以,当然如果你愿意,叫我‘亲爱的’我会更加高兴的。” ——官羽浔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回答他……当然那一脸戏谑的样子跟他正轻描淡写的介绍的事存在着天壤之别! 乌尔奇……西佛…… 惊愕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好歹他曾在这里念了多年大学,“乌尔奇”这个姓氏在当地意味着什么,官羽浔还是清楚的! “受宠若惊。”官羽浔苦笑了一下。 这回他给自己找的麻烦还真不是一丁点! “是么?可是从你脸上明明看不到一点受宠若惊的情绪来……”西佛注视着和这张与众不同的娇颜,慢慢的俯下头…… “那是因为……唔……唔嗯……” 面对突如其来的法式深吻,官羽浔挣扎了不到两秒钟,突然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男人的…… 怀里的小猫突然放弃了抵抗,甚至生涩的想要回应他……西佛先是一愣,他的想法这个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样的撩拨,又怎么忍耐得住…… 热情的吻顺着他的唇瓣滑入口腔,连每一片敏感的牙龈都舍不得放过,很快将他胡乱纠缠、分不清是抵抗还是引诱的小舌头席卷在一片暴风中、 男人的手娴熟的划过他的衣襟,先前那件昂贵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上无人理会,官羽浔胸前的扣子很快被悉数解开,露出白净单薄的胸膛—— 西佛慢慢地将他放倒,压在身下,一边激动地喘息,一边动手去解开他的皮带。宽敞的加长车子里,座椅柔软舒服的堪比宾馆的大床,也不用担心司机会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发生的一切…… “我现在就想要你……” 陌生的男人热望的话语响彻在耳边,官羽浔紧紧的抿着唇,别过头,轻轻的“恩”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西佛却停下动作。 “对你这样的美人,我觉得还是回到床上再说吧。” ——这个男人突然绅士的将他明显颤抖的身子扶起来,重新拉入怀里,开始小心翼翼的一件件帮他套上衣物。 官羽浔掩不住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西佛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在发抖——这个男人注意到了。 …… 与此同时,在酒店额总统套房里——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车牌号码?”凌锦云眯缝着一双鹰眸,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危险过。 “我确定!” 蓝炎一身狼狈,却对他的质问再次给出无比肯定的答复。 那是他唯一记住的线索,怎么可能弄错! 不顾医生反对,强行出院的蓝漠,重新包扎了被鲜血染透的绷带后,从卧室出来刚好看到凌锦云用手提电脑调出来的资料,不由苦叹—— “这次麻烦了,怎么偏偏会被他带走……乌尔奇?西佛……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么?” 唐枫、黑泽弦……全都回来了,面对对方庞大的个人资料,五人眉头紧锁,各自陷入了沉思—— 乌尔奇?西佛,奥地利有名的贵族后裔,目前不但掌管着维也纳额经济命脉,更是奥地利新崛起的政坛新贵…… “办法只有两个,谈判或者抢人!”唐枫对于不妙的处境直言不讳,“抢人的可行性比较大,但善后很麻烦!” 他刺杀过的政客也不是一个两个,何况身边身手好的还有蓝漠和凌锦云!即使这个乌尔奇?西佛的公馆是个绝地堡垒,也未必闯不进去!问题是这不比平时执行任务,羽浔在他那里,他们动手绝对会留下蛛丝马迹……行刺国家政要这种事东窗事发,问题可就大了! 唐枫自己是个杀手,早就上了国际刑警的黑名单,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他可与完全无视蓝漠和凌锦云将面临的麻烦……可羽浔怎么办?让他从此跟着他们亡命天涯不成?更何况按照蓝炎的描述,羽浔根本就是自愿的! 怕就怕到时候弥天大祸闯了也罢,羽浔再死活不肯跟他们走…… “那,谈判呢?”黑泽弦若有所思。 很显然,五人的思维同一时间到达终点——贸然抢人,绝对行不通! “谈判的话,我们谁有合适的身份出面要人?”凌锦云一脸忧虑,环视了一圈,摇摇头。 “我们俩头上顶着‘蓝’字,肯定不行。” 蓝炎今天显然受了很大刺激,官羽浔诀别前说的那些话现在还在他脑海中翻滚,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心头就向无数把尖刀正对他的心脏凌迟一样……再也不见面、结束了……他怎样也接受不了这种事! 可是,作为亚洲数一数二的黑帮家族,以那个乌尔奇?西佛现在的身份,为了避免丑闻,恐怕连大门都不会让他们进去! “我就更不用说了。”唐枫无奈的摊手,“凌锦云,你不是fba吗?不能用你的身份求见吗?” 凌锦云直接回应他一个大白眼:“拜某些人所赐,目前停职检查中,证件和枪都已经全部上缴了。” “我行么?”黑泽弦摸着下巴,打算硬着头皮上,“虽然黑泽家也不算光彩,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小提琴家青弦!去拜会当地名望,也算说得过去啊。” 蓝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掐碎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最不能去的就是你!羽浔是为什么出走的?他现在在气头上,看到你……你觉得他还会想回来么?” 陷入无路可走的几个人,纠结着眉头各自默不作声,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像石膏一样压得人头不过气来。 羽浔……你真的好狠心……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回头…… …… 被他们心心念念的主人公,却在这时悠悠转醒,一脸羞窘狼狈的望着这个将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纵容他安然沉睡的男人。 实在不能怪他失态……西佛家的私人公路实在太长了,比当初从蓝家老宅出来还要长,两边又都是葱葱郁郁的园林,单调的很。他本来就喝的晕晕乎乎,不睡着才奇怪! 意识到他又想起蓝家的事,官羽浔本能的甩了甩头……这个可爱的动作却引来西佛一阵促狭。 “宝贝儿,你终于醒了。”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称呼让他浑身不自在。 “已经到了?” 他发现车子已经停了,而且恐怕不是停了一会儿。 “恩,看着你睡得那么甜,没舍得叫醒你——” 西佛宠溺的将外套重新给他披上,唯恐他单薄的身子吹不了夜风,短短的距离也怕他会感冒,确认衣服披的严严实实,这才让司机从外面开门。 官羽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车子驶进自家后,为了不把他吵醒,就这么硬挺着坐在车里给他当枕头!? ……原来419的对象也可以这么温柔……突然想起自己从那个狼狈的初夜开始,一次次被那群混蛋强迫和施暴……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比如说自己居然就那样爱上了…… 而面对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绅士,他却只有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如果没有遇上他们,或许会不一样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对于自己情不自禁的低吟,官羽浔苦笑。 谁是水,谁是云? 如今水已退,云也散…… “乌尔奇?西佛——”大门边上,站着一名装束不同于公馆里其他人的少年,慵懒的口吻略带着不满,“怎么说也是你约了我今晚签合同,自己就跑出去风流快活……” “啊,不好意思,临时有些意外。”西佛正要向对方致歉,突然觉得怀里的身子僵硬的不对劲,“羽浔?你怎么了?” 而听到他唤出“羽浔”这个名字的时候,少年的脸也是一僵! 官羽浔脸色惨白的满满抬起头—— 这声音……这声音就好像是…… “洛……洛……” 官羽浔突然发现,在目光撞到少年那张脸上的时候,舌头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立刻失去了所有的灵光。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夜魅 洒满月光的卧室里,西佛悠哉的靠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杯陈年的红酒,可是杯子在手里晃了十分钟有余,也不见他品上一口……那双深邃悠远的目光早就飘向了别处—— 这间新欧式风格的奢华卧室是他自己用的,也从不曾让床伴踏进来一步,寻欢自然有寻欢的房间……可是今晚,他想在自己最熟悉、最隐私的这张床上抱那个人! ——第一眼,他就是不一样的! 在这间纯粹私人的房间里,于是用全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围成,椭圆形的透明的独特的设计感是西佛的得意之作……只是此时,他的目光却半刻也离不开映照在那磨砂玻璃壁上的朦胧身影……官羽浔拒绝了他共浴的邀请,特意在他沐浴之后才进去,眼下洗了半个钟头……他知道那个人在犹豫,或者说也许正在哭泣也说不定…… 不愿被他知晓的悲伤,他便也顺水推舟,佯作不知。 那么美好的人……他倒真是很想看看是什么人不知道珍惜到这种地步,居然丢下他一个人,让他独自悲伤、孤单的落泪! “官羽浔……羽浔……” 不由自主的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唐突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爬上这张英俊十足的脸……至少他要感谢那个人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是不会让他心仪的宝贝跟了他之后再受一点委屈的! “你在喊我?” 官羽浔在他走神的时候,已经沐浴完毕。 仅围着一条浴巾,局促的站在那里。比男性的黄金比例略显清瘦却毫不逊色的肢体,皎洁的月光照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越发显得肤质如润玉,诱人无比。 “没什么,看你只是冲个淋浴也冲这么久,有点担心你。”西佛用一贯的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官羽浔却已经走上前,轻轻拿走他手上的杯子,压在唇边,一饮而尽。 对于他一直都是这种糟蹋美酒的喝法,西佛无奈的摇摇头:“你一定要把自己灌醉,才能跟我上床么?唔——” 他吃惊的瞪着主动吻上来的美人——虽然只是唇碰唇的接触,却像有一股电流在一瞬间通遍了全身! 而等他回过神,官羽浔已经爬上了床,借着酒气,像只慵懒高贵又会撩人的波斯猫一般望着他—— “呐,不管什么理由,今晚谢谢你……做吧,尽情的弄疼我,坏掉也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那怎么遮挡也掩藏不住的哀伤,西佛会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绝美的幻境……可是即使对方的眼中盛满了落寞,他还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大脑,像着了魔咒,一步步靠近过去。 将床上轻盈的身子揽在怀中,此时官羽浔的轻颤依旧很明显,可是当那沐浴后淡淡的体香沁入心肺,却让西佛怎样也无法再像在车里的时候一样再按捺一次…… 何况这身子的主人刚才明眸皓齿的冲他微笑着邀请! 滚烫的吻顺着脖子蜿蜒而下,在织白的肌肤上留下片片特有的痕迹……西佛在这一刻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的索取…… 浴巾被他随手抽开丢落在地毯上……他的唇划过平滑的小腹,一直向下…… 然而,一声低低的抽泣,却让他猛地清醒过来,抬起头却是一张布满泪痕的绝美容颜。 “你哭了——”他停下动作,望着那张心碎的脸。 这个表面斯文,却素来工于心计著称,凭着独当一面的铁腕手段获得不菲地位的男人,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不知所措过。 官羽浔胡乱擦拭着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肆意出的泪水,一脸尴尬—— “没,没事……你继续……不用管我,对不起,破坏你的兴致……” 他已经决定了……他不再回头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他放弃了……那些伤害他的人,他再也不要看见……可是为什么…… 当这个陌生的男人压上他的身体的时候……却满脑子都是曾经的那些画面…… “唉……”西佛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别怕,我不会做勉强你的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今天你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在官羽浔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舒适的被子盖在这具娇弱的身体上……做到这份上停下来,天知道他此时的身体和心情有多难受! 可他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让这个人伤心落泪,舍不得让这个人瑟瑟不已……认识不过几个小时,这个人天生就是应该被心疼的吧…… 偏偏这时候外面的火警铃声大作起来—— “安心,外面没事,大概是厨房出了点小问题,我去看看。你乖乖睡觉,今天我睡客房。” 轻抚着他潮湿柔软的额前碎发,直到他终于肯重新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安稳起来……半梦半醒之间迷糊的意识里,这个男人慢慢地起身,小心翼翼的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 然而,在房间门关上的那刹那间,那个方才还温柔体贴的好男人,脸色徒然阴沉下来——以他现在的心情而言,今晚谁触他霉头,都别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好脸色! ——比如说,刚从天花板上把支在室内自动灭火器旁边的烟头拿下来的洛优。 “洛先生,你究竟在胡闹什么?” 看着天花板的壁纸上,一小处明显聚集的焦黄,对于重要的生意伙伴,西佛完全没有客气的指责。 “你都说是胡闹了,那就是胡闹而已。”洛优双手一摊,一脸和气,“我一个人太无聊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恶作剧,怎么连你都惊动了……你不是正在享受你的美人么?” 今日的洛优,虽然表现的轻浮依旧,却只是故作而已,心机早已比当初那个满心扭曲和仇恨的少年,不知多了多少。 可惜……他的对手是西佛。 故意捣乱,破坏他们“好事”这种动机,混不过去,他也没打算能混过去。 “洛先生,我有些话想问你——” 西佛认真的审视着他,怒气逐渐被理智所代替……他本来就是极为自敛的人,连情绪也可以收放自如。 先前进门的时候,官羽浔在惊异的喊出洛优的姓氏之后,便把头下意识的埋进他怀里,坚称彼此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并不认识;而洛优则一直笑得意味深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官羽浔的身上,却又一言不发……西佛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只不过为了不让喜欢的人难堪,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罢了。 现在洛优又偏偏挑这个时候捣乱……反正今晚已经泡汤了,他正好趁机问个明白! 不料洛优叹了口气—— “官羽浔曾经是我的钢琴老师,我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他最恨的男人。” 不等他问,便率直的将他想要的答案摆在明面上——反正两人原本在门口时,就是心照不宣的。 西佛一愣,不可否认这个答案确实让他震惊不小,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别那么吃惊……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我,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洛优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这个早熟于常人的少年眼中深深的落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便也淡淡一笑:“是啊,所以就算你现在想要公平竞争的话,我也没有任何惊慌。” “哼,我是来谈生意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新铁路的策划我已经带来了,只等你签字。我如果是你,就赶紧签了让我走人……心爱之人曾经的男人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终归是看起来不顺眼吧。” ——偏偏洛优一贯是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 “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尤其是对你——”西佛意味深长的注视这少年的脸,这话显然是自嘲与威胁兼半,“明天上午我去联络相关公证人,下午正式签约……至于今晚,时间已经不早了,洛先生‘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打扰了——” 在刻意加重“好好休息”这几个字后,西佛一个礼貌的欠身,从外面轻轻地关上门。 洛优对着那扇纹丝合缝的门,不由露出狠辣的眼神——这个混蛋敢威胁他! 拿下新铁路的修健权,对他和西佛而言是一场双赢! 他把旧的洛氏抽空、建立的新财团的确在蒸蒸日上,但是成长速度并不满意。为了稳固地位便用了不少所谓“不得已”的手段,自然少不了蓝漠的帮忙,可是也因此再次陷入洛老头在世的时候的局面,不得不出手帮蓝漠的黑帮洗钱,所以他才会押上全部的家当做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只要明天签约到手,出不了半年,他,洛优,就可以跻身全球十大富豪,从此干干净净的做生意! 而西佛无论是作为奥地利贵族后裔,还是身为名门之后的他目前成为政坛一个耀眼的新星,自然少不了一些老家伙的树敌和排挤,明争暗斗,为了稳固地位,这次拿到铁路修筑权并且力排众议跟他签约,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仅能名利双收,还可以借机在经济大权上铲除异己…… 正因为是在极端互利的前提下,两人才能一拍即合! 但是,如果合作失败的话……他将会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甚至因为觉得贷款无法偿还而面对锒铛入狱的危险,而西佛则大不了白忙一场,浪费一纸许可权…… 所以,那家伙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西佛输得起,而他输不起! 那家伙刚才的意思很明白——不要再跟官羽浔扯上任何关系,否则他不排除公报私仇的可能! 哼,想不到羽浔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那个传说中如何了得的人物迷的神魂颠倒,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官羽浔……如果你不是早就在医院的时候便弃我于不顾,如果不是知道你那么讨厌我……我会不惜倾家荡产带你走! 但是现在……你要我怎么办呢?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进来—— “怎么,Mr西佛还有话没交代……”洛优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微微惊愕之余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因为……进来的人不是西佛。 漂亮的欧洲美少年,带着怯生生的摸样看着他。 “有事?”洛优挑挑眉毛,看不出真实的想法,就这样戏谑的盯着对方看。 回想起刚才西佛离开时那句意味深长的“好好休息”,对方的来意他已经猜出八九。 果然,少年怯生生的朝他靠了靠:“西佛先生说……今晚由我来伺候您。” “哦?你是哪个俱乐部的?” 看似笑谈,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实则处处小心……这男孩儿比洛优的年纪明显还小,最多十五六岁,不像混迹于俱乐部的MB,而且那个西佛也实在不是表面上那么厚道的人。 “我……我不是俱乐部的……”少年见他不拒绝,好像松了口气,自己走到床前开始脱衣服,可是那双白净的小手却掩不住颤抖,“西佛先生说,您喜欢处子……所以……我没事的,西佛先生把我们养大就是为了招待客人,您不用担心……” 处子?洛优皱了一下眉头……从小养大,专门招待贵宾用的处子,好像听说过这些欧洲新贵族有这种癖好……不过,那家伙好像搞反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处子!没经验,不会伺候人,做起来也因为太紧而让人不舒服……只不过,羽浔是个绝对的例外! 哼……因为自己刚才声称是羽浔的第一个男人么?这个西佛还真是恶趣味的很!看来果然是心里不爽了吧! “哼!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你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送上门的一个玩具么?” 当他冷酷的笑着,贴身过去的时候,刚让自己一丝不挂的少年因为他全身散发的凌虐的寒意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对于不爱的人都很残忍——这是少年所熟悉的西佛先生的准则,显然他发现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尊贵客人……也是一种恶魔。 “啊,等一下……” 猛地被粗暴的推倒压在床上,少年显然吓坏了。 “怎样?”洛优残酷的看着他,“如果你不行,现在滚还来得及!” 其实他也没打算碰他……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让这小子知难而退,毕竟是西佛送来的,直接赶出去不太方便。 他现在倒的确是一肚子火没处宣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讨厌这种方式了! 从官羽浔在医院门口丢下伤势未愈的他,上了蓝漠的车那天开始……他没有做过!不是不想借着肉体的纵欲来转移注意力,只是无论试了多少次,无论身下压得是男人,还是女人……满脑子都只有那一张脸,想到官羽浔在他身下痛不欲生的哭泣,每一次都心如刀割…… 那个人在他的世界里,占着谁也代替不了的位置……可惜等他发现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等一下,我有这个……”少年显然并不是退却的意思,他的身份让他即使害怕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也没有半步可退。 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两个瓶子,一瓶是润滑液,另一瓶…… “这是催情药?有什么特别的?” 望着少年手中的小瓶子,洛优最后的耐性正在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少年的脸立刻红了,但他从小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对客人的质疑置若罔闻:“是催情药,用了它我可以更兴奋,拼命地想要……才能更好的伺候您,下面也不会太紧,不会让您感到不舒服……啊……” 瓶子却猛地被洛优抢过去,和润滑液一起一滴不剩的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地毯上! 少年惊惧的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这两瓶东西……今晚他很有可能会被这个恶魔一样的客人活活折腾死在床上! 谁知,洛优冷笑之后,不但没有再碰他,反倒是一脸不屑的坐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支票薄—— “这个瓶子卖给我,你把支票收好,然后去睡沙发,明天早晨再走!Mr西佛问起,就说今晚我把你干得很爽!听到没有?” 少年迟疑的望着行为怪异的客人,顾不得他那些粗俗羞辱的话,只是完全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来的好运,迟迟不敢动。 “怎么,还不下床?还是你今晚这么想死在我的床上?” 一声低低地冷喝,支票已经砸在少年的脸上,一张纸的分量不轻不重,可上面的位数却足以把少年吓得惟命是从。 “您……花这么多钱买个空瓶子……是想要……” 少年毕竟是少年,不同于洛优的城府,还是问出不该他过问的话题。虽然话一出口便意识到失言,无奈说出去的话就是拨出去的水,不由再次紧张起来。 只是洛优现在的心情突然转好,不但没有计较,甚至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他—— “因为我明天急用,现在出去买有点来不及……” 是,洛优的心情的确变好了——在看到少年掏出这个他本来司空见惯的东西之后,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羽浔,我果然不能放弃你! 如果我想再利用一次你的善良……你会原谅我么? 当然不是为了伤害,不是为了骗取原谅……只是…… 想要赎罪。 笑容再一次在这个已然成长,在不同于当日的人脸上漾开……那笑容里有无奈,有苦涩,还夹杂着少许亢奋—— ……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求救 官羽浔早晨醒来的时候,西佛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公馆—— 洛优说的对,夜长梦多!虽然那小子自称是羽浔最讨厌的人,但他依旧对两人之间曾经的瓜葛心怀芥蒂,为了赶紧签完合同让他走人,西佛一大早便出门张罗相关的事情! 而官羽浔简单的沐浴过后,发现衣柜里添了很多新的衣服,全部都是他的尺码,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却和西佛的放在一起……想要把这里变成他们的房间? 想要长期的生活在一起——官羽浔被这个明显的暗示吓了一跳。 ……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西佛的情人吧?而且还是捧在掌心的情人…… 虽然事情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现在清醒了,昨天气头上的愤怒退下去,却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一个更大的麻烦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按了一下房间里的铃,告诉佣人他要在房间里用餐……从对方毕恭毕敬的口吻里,可以轻易判断出在对方眼里的他的身份和他自己估计的差不多…… 只是他不是故意要矫情……要知道除了西佛,这间大得夸张的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他更加不想碰面的麻烦—— 西佛至少是个绅士! 洛优就……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为什么逃到异国他乡,逃到陌生男人的怀抱里……竟然还是会遇上! 昨天意外碰面时,洛优那若无其事的笑容让他心里没来由的有点难过……全部都过去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那张熟悉的年轻的脸上分明写着这样的内容,这也是他当初一直期望的。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些丝丝泛起的失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因为当初分别的时候自己做的太绝情! 把一个为了救他差点变成植物人,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伤痕累累,全身没剩下一块好皮肤的少年丢在那里,说着绝情的话……头也不回的上了漠的车……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只是他们之间的“因果”……谁是因,谁是果? 有些头痛的闭上双眼,重新将身体靠在床头……官羽浔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的是一份早餐,还是别的什么…… 而外面的敲门声,总算把他凌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请进——” 只是出乎他意料—— 没有早餐,不是佣人! 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怯生生的美少年。 “这个,是住在走廊正数第一间客房的贵宾,让我交给您的——” 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的很好,却因为送信人的紧张而被捏的半湿的纸条递给他。 望着这个慵懒半卧于床上,正一脸友善的对他微笑的美人,少年却不由出神……这个人,清澈中混合着天然的妩媚,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半点不媚俗的别样风情,只是那么平常的笑容,都侵满了高贵和纯净…… 昨天一夜,客人没有碰他……而且客人说梦话了,喊得是眼前这个美人的名字。早晨,那个客人让他来做这件事的时候,又给了他一张面值惊人的支票……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西佛先生刚带回来的情人,也知道这个人住进了西佛先生从来不让外人进入的卧室……如果被西佛先生抓到,自己会死得很难看,可是他拒绝不了那个恶魔一样的英俊客人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眼中却绽放着的温柔和专情!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猜……究竟是怎样的狐狸精,可以让这么多了不起的男人神魂颠倒!他甚至偷偷的嫉妒,自问对自己的相貌有着绝对的自信,何况自己还是处子……可为什么这个幸运的人不能是他! 可是当他终于站在这个人眼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有一种美丽是根本无法超越的——跟处子、美貌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与生俱来的天使! 然而,当官羽浔将这张来历不明的纸条打开时,脸色却“唰”的一下泛了白—— “你是谁?为什么替他送这种东西?他现在……” 看完字条上两个醒目的大字,官羽浔猛地抬起头,却发现纵然自己再有无数个疑问……那少年却已经不知去向,留给他的只有一扇大敞着的房门! “送了信,在西佛回来之前逃走,这是你唯一的生路!”——这是洛优好心的告诫。 背叛了西佛先生,拿了足以幸福安稳过下半生的钱之后,少年自然首要的是就是逃走保命! …… “你说什么?洛优在西佛的公馆里?” 听到这个消息,最激动的当然是唐枫……他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 “恩,消息很准确,他现在是西佛重要的合作伙伴,以贵宾的身份住在那里。” 蓝漠相当肯定的点点头,抢人不能抢,谈判没法谈……不过他昨晚也没有白耗着,至少通过关系收买到一个西佛公馆里的老佣人,随时向他汇报羽浔的安全。 “那个洛优能用来跟西佛谈判吗?”黑泽弦尽量把事情往好处想。 洛优……他没接触过。从这几个人的眼神里,也不难猜得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现在最重要的先把羽浔带回来再说! “但愿他别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就好了!”凌锦云忧虑的摇摇头。 洛优怎么对待羽浔……他曾亲眼所见! ……虽然这个消息让他震惊,但更多的是忧虑。根据那个老佣人的报告,那个西佛对待羽浔难得的温柔和绅士……然而是狼就终究会咬人的! 洛优那少年,心思细密,城府颇深……可是一遇上羽浔的事,便冲昏了头脑犯浑!他没指望洛优能起到什么好作用,只是那小子千万别成为导火索,害羽浔引火烧身才好! …… 而与此同时,官羽浔却正站在楼上第一间客房门口发呆—— 如果不是字条上那两个字,他绝对不会来这里! 救我——半湿的纸条上,那两个字触目惊心。 他没见过洛优的字迹,也不知道那神秘少年口中所说的这间客房的主人是谁……但是直觉却无比肯定的告诉他—— 这扇门里面的人,一定是洛优! “官先生,早上好。你这是——” 背后一大早忙着收拾房间的女佣路过,既然知道这个人是西佛先生重要的人,自然要问安。 “哦,我跟里面的客人是老朋友,既然在西佛先生这边巧遇,总要打个招呼。” 官羽浔一边向对方展开温柔无害的笑容,让年纪一大把的女佣脸上顿时飘起两片明显的红云,一边却在心里盘算着这人来人往的楼道不能久留。 在女佣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叩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顺着被他叩开的门缝向里面望了一眼—— “你起的真早啊,我进来了!” 佯作习以为常的打招呼表示两人确实是熟人,实在不留痕迹的用身形挡住门缝里面的情况,再次冲女佣礼貌地笑笑,进入,从里面把门关上! 关上门的官羽浔已然冷汗连连——他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 但是……眼前这一幕—— “洛优,你出什么事了!”官羽浔这话有些质问的语调。 好端端的写了个纸条丢给他——“救我”……这算什么?又想利用他的善良好骗么? 可是,床上的洛优显然不太对劲! 再怎么说也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这么一丝不挂的伏在床上,还不锁门……在重要的生意伙伴面前,洛优不是一个不知轻重、没有智慧的人。 更何况……他明明只是伏在那里,大清早也并没有什么剧烈运动,但身上一层大量的汗迹在不知道为什么还开着的灯光下,泛起一层别样的水汽…… 洛优的喘息很急促,急促的不正常,大口大口的喘息回荡在房间里充满了诡异。 “羽浔……过来,我被人下药了……救我——” 知道他进来,洛优艰难的转过脸来。 官羽浔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迟疑了许久,谨慎的将门反锁上,这才靠过去。 “你怎么样?被下了什么药?我去找医生来——” 他就是这幅心肠,一辈子都改不了……不管之前两人的恩恩怨怨是怎样,不管心里有多少化不开的纠结……一旦对方面临危险,他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 救人! 然而他刚打算按铃呼救的手,却被洛优拼命地扯住—— “别,不能让别人知道……是催情药……昨晚西佛送来伺候我的小鬼,见我不肯碰他……所以……我被设计了,他想让我在西佛面前颜面扫地……这种事……不能告诉别人……” 官羽浔呆呆的听他讲述着光怪陆离的事,回想起先前那个一脸纯洁的少年……实在无法想象是那样的人! 可他发现床角上丢着一个用过的空瓶,虽然样子不同,但他知道那和洛优第一次见他时对他所用的东西一样,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洛优最私密的地方,自己先是脸色一红……可是,那里果然占了些不知是什么的水渍,正在一张一合……事实摆在眼前,他没法不信! “可你把我找来……我能怎么办?”官羽浔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有些心疼,不由扯起床单一角为他擦去身上的汗渍。 洛优不是夜夜寻欢么?他很难理解这个人昨晚为什么会拒绝那样美丽的少年……当然,现在这样的问题是没法问出口的。 谁知洛优却一眼将他的心事看穿——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哀求那个陷害我的人去找你来么?” 官羽浔摇摇头,他打从跟这家伙扯上关系……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不管为什么,这次也不会例外……可他,就是忍不住,来了!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洛优,这一次给他的答案竟然让他深深的震惊—— “老师,那天你从医院走了之后,我没有抱过别人!今天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只允许你一个人碰我……” 洛优望着他的眼神带着无比的执着,就像当初那一次次接近疯狂的告白一般,可几乎同时,一双结实修长的腿却对他大大的张开—— 面对一轮接一轮的惊愕,官羽浔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对于洛优而言,这是多大的屈辱!就像当初自己也曾被这屈辱折磨得差点崩溃掉一样,何况是自尊心比天高的洛优! 可是耳边却传来洛优的哀求,一遍一遍—— “老师,帮我!”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真实的西佛 中午十二点…… 他跟洛优做了……不对,是他把洛优做了…… 在整个上午,几个小时里,反反复复……每次他刚要停下,洛优总有办法让他重新挺立起来…… 结果一做就是一个上午……临走的时候,洛优说他自己会处理上药,看他很快疲惫的进入了睡眠,又不好强拉他起来洗澡、上药……那么紧的身体,连润滑都没有,就搞出疯狂的行为,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唉……官羽浔无奈的扶额,直到现在他的大脑里还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浑浑噩噩,一片空白……昨天赌气上了陌生男人的车,却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西佛这种了不起的人物的情人!今天一大清早还没睡醒便收到了求救,紧接着居然把那个曾无数欺辱他的少年压在身下……还是对方主动的?! 老天爷!你还能不能把我这个窝囊又普通的人的生活,安排得再离谱点?再 惊心动魄点? 只是一直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以至于在楼道里撞上迎面来人,官羽浔才惊愕的停下脚步—— “宝贝儿,你就这么想要我抱你么?” 一脸温柔宠溺的笑容,西佛显然早就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冒失模样,故意站着不动免得撞疼他,这会儿却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投怀送抱”,将他轻轻揽在怀里,忙了一上午,有些焦躁的心情,这会儿顿时心神愉悦,故意出言弄得他满面通红。 “没……没有……” 身陷在强壮的怀抱里,官羽浔的心漏跳了半拍,当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担心——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是这个男人的情人,刚才跟洛优的事,一旦被发现…… “你上午在忙什么呀?喘的这么厉害?还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么?”西佛显然很快发现了怀中宝贝的异样。 面对连珠炮似的发自内心的关切,官羽浔突然支吾起来……总不能说他一上午都在跟这个男人的座上宾客洛优……在做……吧? 还好,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像是西佛的助手,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解围,官羽浔觉得自己暗自庆幸的简直想哭! “Mr西佛,今天上午抓到两个人,公馆里出内鬼了,现在在书房等候您的发落,其中有昨晚安排去伺候洛先生的……” 助手故意压低了声音,官羽浔却还是隐隐约约听得到……尤其是那个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飘,目光里有着极力想要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鄙夷。 “好,你在书房等我!” 西佛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心道这个助手看来该换人了! 只是当着官羽浔的面,并没有把怒气显露出来,而是在他额间轻轻落上一吻—— “宝贝儿,去换衣服吧,我可是特意赶回来跟你共进午餐的……你这穿着浴衣万般撩人的摸样,小心我等一下会忍不住把你当午餐哦!” 官羽浔小巧的鼻子被轻轻地刮了一下,那种特别的触感让他不由身子轻轻一颤,慌忙退开这个男人的怀抱。 “那我在卧室等你,忙完了来找我……” 如果不是西佛怜香惜玉,他现在早就是这个男人的盘中餐了——认识那几个豺狼的好处就是,现在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在那张温柔的面容下,真实的西佛是怎样的人! ……真不知道该为他的这份温柔感到庆幸! ……还是该为他温柔下的真相而担心…… 而西佛在将他送回卧室,又重返书房的时候,盛怒的气势便再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花大绑被丢在地毯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从他少年时就在旧公馆为乌尔奇家效力的老佣人,一个是他昨晚送去给洛优的少年! “电话监控里调出这个老女人跟外界汇报羽浔先生的情况的电话,对方的地点是在PalaiCobangHotel的总统套房,通过声音对比,那个男人应该是亚洲数一数二的黑帮头子,也是世界军火大鳄,人称‘漠帝’;这个小的,今天上午逃走,在外面即将离开乌尔奇家私人公路的地方被保镖们抓回来,身上搜出两张各100万面值的支票,署名是洛先生。” ——两件事都明显跟主子昨晚新抱回来的美人脱不了关系!进入乌尔奇家不足一天便事端频出,难怪这个男人会忍不住用那样的眼神审视官羽浔。 那个蓝漠?西佛挑了挑英俊的眉毛,这个名字他不会没有听说过! 想起美人昨晚在餐厅时问他的那句话—— “你的家可以让我不被别人带走么?可以保护我安定的生活一阵子么?” 他现在终于可以理解官羽浔所指的真正含义了! 在餐厅赶走一个,目前家里还住着一个,眼下又冒出一个……而且对手看上去似乎一个比一个有实力! 有趣,有趣得很! 他的宝贝儿还真是魅力无穷……不过,他依旧是那个承诺—— “很少有什么,是他西佛保护不了的!” 心念至此,老佣人已经没有再审问的价值,于是对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佣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才是西佛真正冷酷无情的一面! “魅,看来我以前小看你了。”西佛弯下腰,轻轻的抬起少年的下巴,明明在微笑,但是阴毒的感觉却让少年颤抖不已,“你这种身份的人,背叛我的下场……你是不是忘记了受训的时候,我的管家曾带你们去‘那里’参观过的!” 魅——是少年的名字,是西佛跟他取得名字,从得到这个名字的那天起,他的一切都是这位先生的! 但是……他却轻易受到了蛊惑,背叛了西佛。 “西佛先生,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被送去那个地方……” 少年满眼盛着惊惧,苦于被绑着不能立刻匍匐在他脚下跪地求饶,漂亮的脸早就因为痛哭流涕,变得肮脏而扭曲。 “我知道洛先生非常有钱,但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会做赔本买卖。”西佛点了支雪茄,坐在柔软舒适的宽大豹皮椅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少年绝望的脸,“告诉我你们昨晚都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给你那些钱?魅,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就是你最后的机会——” 少年蠕了蠕嘴唇,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美人清澈的脸……虽然他自己也根本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说出来的话,会连累到那个人吧。 只是,他如今自身难保,也顾不得别人的安危了—— “我说,西佛先生,我什么都告诉您——昨晚我和那位贵客什么都没发生!他不要我,还把我随身带的催情药和润滑剂都倒在了地毯上,之后他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把空瓶子卖给他,然后去睡沙发。早晨的时候,他又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把一张纸条送给睡在您卧室的那位先生……里面写的什么,他不允许我看,我也没有偷偷看,之后便带着支票逃走了……” 的确,单纯的少年实在无法把这一连串的怪异行为联系在一起,他只是个任凭摆布的傀儡……无论落在谁的手上都得不到救赎! 他眼下想要的……不过是抱住卑微的一条命而已! 然而,他却在紧张之余,没能注意到西佛那张已经面露杀气的脸。 “这么说,你还是处子?哼,我养你还真是白白浪费钱……我和洛优一样,不做赔本买卖!”熟悉的人都知道,西佛的脸上越是平静,越代表着火山爆发前的怒气,“把他的裤子脱了!” 助理立刻麻利的卸掉少年身上的绳子,可怜那娇小的身躯早就被绑的全身麻木,无力也不敢有一丝反抗。 被提起来丢在西佛脚下,西佛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好歹是处子嘛,直接废了可惜我养他花的那些钱,不如送给你好了!” 助手愣了一下,主子的恶趣味……他也不是今天才见识!只不过西佛没有“亲自上阵”多少有些让他意外……是为了那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吧…… 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不是他这种人能够理解的境界! 看着眼前主人赏赐的白白嫩嫩的一块“肥肉”,他本能地吞了一口吐沫,将裤子褪下去一些—— “啊——痛——” 少年尖叫着被按在墙上,没有任何润滑,窄小的甬道突然被强行撑开,要命的痛楚几乎让他在一瞬间要晕了过去…… 只要撑过去,说不定可以被放掉……带着这个仅剩的信念,死死地盯着眼前惨白的墙壁,忍受着体内粗暴的侵犯。 然而,他似乎还不够了解——了不起的西佛先生是以怎样的手段站在今天的位置上的! “魅,有件事我记得我第一天收养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西佛看他们玩的差不多了,悠哉的起身靠近过来,眼中闪耀着那抹残酷的笑意,“背叛我的人,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我不会让同一条狗咬两次——” “啊——啊……” 少年歇斯底里的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房间,这绝对不是遭人侵犯的声音……更像是人类返祖一般的悲鸣! 房间里顿时多了一股让人作呕的烤肉焦糊味! ——西佛笑容未变,手中的雪茄却狠狠地按在少年渗出少许晶莹液体的前端,烟蒂上忽明忽暗的火光直到在那娇小的嫩肉上完全掐灭才罢手,少年眼前一黑,终于被超过极限的疼痛折磨的晕死过去。 “Mr西佛,现在怎么办?” 助手也在少年疯狂的收缩中完成了他人生里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欢爱,背后却已是冷汗连连。 “还要我教么?当然是给他喂点消炎药,然后送去‘那里’!” 西佛淡漠的没再看他一眼,他明知道对方问的不是这个失去价值的少年……而是那个本应该正在他卧室里等他的美人! 背叛他西佛的人的下场……没有几个好过眼前的少年! 可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西佛的嘴角划过一抹说不清的弧度。 他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宝贝儿正在门外偷听—— ……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阴谋里的阴谋 这天的午餐吃得出乎意料的和谐—— 早晨因为他临时的离开,送早餐的女佣不知所措,白白浪费了一顿厨师为他精心准备的早餐,心里过意不去。而且饿着肚子做了一个上午“运动”,他也确实饿的够呛。 所以,他并没有跟西佛客气。而西佛则干脆泛起了他一贯秉承的贵族礼教,长长地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人,他干脆吩咐人讲他的餐具摆在官羽浔的旁边。 尽管昨晚就调查过,官羽浔曾经在维也纳留学过数年,欧式的饮食想必也不会吃不惯,他还是很体贴的特意请了中华酒楼一流的师傅准备了满满一桌中国菜…… 而让官羽浔有些意外的是,西佛的筷子用的还真是恨熟练。 “宝贝儿,等下要不要去骑马?” 今天的西佛完全没有平时高贵的样子,不但坐席不讲究,还一个劲的给身边的美人夹菜聊天。 自小有中国情结的男人,原本就深谙此道,相当清楚要怎样才能化解官羽浔心中紧张局促的感觉。 事实上,他做的确实不错。 驯羊,不但要给鞭子,还要给草吃!如果说他之前故意让官羽浔听到书房的对话,是为了顺便达到某种警告的作用的话,他更喜欢用现在这种温柔的方式—— 因为他是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人! “恩,好啊,不过我不太会骑马,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好不好?院子很大,我们不如在院子里骑,你教我呀。” 官羽浔努力回应着微笑……虽然被他无意了解到的西佛,比他想象中更残忍,但经过某些人一个又一个在他面前撕破了温柔的面具之后,他原本就没抱什么大的希望,倒是也不至于惊吓到过分的程度。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官羽浔……只是那少年……虽然隔着门不知道西佛那时候具体做了什么,但他自身难保的处境,也只能在心中深深的惋惜而已。 倒是一边伺候的佣人被他无知的提议惊得目瞪口呆,那院子里可是西佛先生平日很珍爱的奇花异草,平日他们小心翼翼呵护,掉片叶子都会吃不完兜着走……这个人居然说要在上面骑马?! 倒是西佛表现出特别开心的反应:“好啊,乐意之至!” 能这样平静的答应他去骑马,至少证明他的宝贝儿跟洛优之间还没发生什么,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这会儿官羽浔是骑不了马的……比起这个,践踏几片花草算什么! 官羽浔拿着筷子的掌心微微渗出冷汗……如果让西佛知道他声称不会骑马,想要就近留在公馆里的原因是因为洛优,这个男人还能做出这么温柔无害的笑容么? 他担心洛优……那个混蛋少年,居然用这种方式……这算什么?赎罪?如果是的话,八成这回而还在自残……那个小疯子,不要命了! 他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那间客房一趟! 而且事不宜迟! “咦?洛先生怎么还没有下来就餐?”注意到她脸上隐隐透出的焦虑,西佛故意那壶不提提那壶。 问的是身边的女佣,含笑的深邃眼眸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官羽浔那张精致的脸。 “洛先生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在房间睡觉。” 女仆答得毕恭毕敬。 “身体不舒服?恐怕是心理不舒服吧,不过算了,反正原定下午签约的事,因为重要的公证人抽不开身,只好拖到明天了,正好让他好好休息。晚餐记得帮客人准备的比平时再丰盛一些。” 西佛话中有话,官羽浔只好装聋作哑。 ……好在西佛的马术确实绝佳,如果不是被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对洛优的担心纠缠的乱了心,官羽浔觉得也许他这个中午可以玩得很开心。 当然,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官羽浔正跟这个男人公乘一骑。马背上的空间有限,他只能倚在坚实的胸膛上,任由西佛将他揽在怀里,骑乘在这个男人轻易驯服的烈驹,在和煦的阳光下,开满鲜花的草坪上形如散步。 透过窗子,接收到屋里的那些女仆羡慕的目光,不由让他微微的脸红……他现在是西佛的…… “宝贝儿,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西佛温柔的耳语,因为彼此紧紧贴在一起,这过分的亲昵让官羽浔的身子微微一颤……这个的本性并不温柔,而且…… “呐,西佛,我们之间……”他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怎样?“西佛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却不说破,还要明知故问。 “我们……不是情人!“官羽浔鼓起勇气。 他从来不是勇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措辞……他得撇清西佛错位的关系,否则恐怕会连自由都丧失……可他害怕自己如果激怒这个男人,会不会得到之前书房里那少年一样的下场…… 把天涯的担忧看在眼里,西佛依旧在笑着将火热的唇埋在他散发淡淡体香的颈间偷香……他怎么舍得他心爱的恶人下半点毒手?只不过以官羽浔目前无法回应的状态而言,适当的压力未必是坏事。 “对,我们不是情人。”西佛淡淡的回应让官羽浔出乎意料又喜出望外,然而他却话锋一转,一双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情,“我们是恋人!" 恋人——这两个字何其的重! 我羽浔还来不及想好要怎样反驳—— 唔——恩……“ 软的双唇已经被对方霸道的捕获,霸道却不蛮横,技巧的流连于他香软清新的唇齿之间,直到将他吻到全身脱力,彻底的贴在自己身上才停下来,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 “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我。只是,你要有作为我的恋人的自觉——” 也就是说,专属! 对于这个充满温情的警告,官羽浔怎么会意识不到?却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个火坑是他自己跳进来的,他当时不过是气头上为求一夜放纵,无奈偏偏遇上了西佛,到头来放纵不成,反倒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好在西佛在家里逗留的时间也只有中午而已,两人至少外人看来甜甜蜜蜜的在马背上度过了一个甜蜜的中午,下午他便又要出门办公。 当然在逃不过一个甜腻的让他应付无力的“临别之吻”后,总算暗自心惊肉跳的把这个所谓的“恋人”送出门去—— 官羽浔这才松了口气,目光不由飘向二楼的那间客房。 …… “你来了?” 房间还是老样子,看得出洛优拒绝了佣人进入,而且他还是老样子趴在床上没有动过……而却,想必也从没有真正睡着。 看到官羽浔蹑手蹑脚的进来,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只是淡淡的苦笑。 官羽浔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靠近过来,只是床单上那滩先前被洛优故意用身体挡住血迹现在才映入他的眼帘—— “你从来都没有被下药,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自残?” 洛优看着他,吃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让自己看上去不会那么狼狈、凄惨,但是很显然……失败了。 “为什么回来?是在关心我还是同情我?这比起当初对你所做的事,是小巫见大巫……对不起,我伤了你……” 想要赎罪,想要让你一直记得这一幕,想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坚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同情或者感动,只要能够进入你的心里,我什么都可以做。 少年执着的目光将他此时所想毫无保留的传达给本来就手足无措的官羽浔,他下意识的别过脸,旋即站起身……这个动作吓了洛优一条,以为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却因此扯痛了受伤的下半身,不由痛苦的低吟了一声。 “受伤了别乱动,这种房间里应该有药箱——这是当初你教我的。”官羽浔勉强的笑了笑,来的路上满腹的质问,此时看到洛优痛苦的样子,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这种房间里面应该有药箱……这是那时候和楼宇哦一起被关在唐枫的别墅时,那种九死一生的逆境下,这少年曾经教他的…… 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竟然从未忘记过…… 每一次,每一句话,尤其是他初次的夜晚……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药箱的位置并不难找! “别动,我给你上药!” 有过那一次经验,现在的官羽浔动作要娴熟得多……这个疯狂的少年总是把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不死不休。 “我不要上药!我要像此刻一样,清楚的感受你的疼——” ——手却被洛优挡开了。 官羽浔拿着棉棒的手僵在半空中,带嗲的对视着那两道执着的目光……到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怕这少年什么—— 那份像火焰一样执着激烈的迷恋……迟早会把自己灼伤,那种伤痕不可能想身体上的痛苦这样容易消退!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上药,赶紧好起来!” ——官羽浔已经掌握了怎么更犯浑时候的洛优打交道,无论怎样,药总是要上的。 果然,挡着他的手,微微迟疑,然后慢慢放了下去。 “老师——” 棉棒进入体内的沁凉带着一阵舒服,很快缓解了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此时的洛优心里,却没有任何邪心杂念。 他想要的……是这个人的心! “恩?” “我皮肤上的伤痕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 “那是为我受的伤,该我谢你才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话,既是为了转移尴尬的注意力,又为了缓解气氛……然而很快就又陷入了僵局。 “老师,那之后我没有抱过别人——除了你,我谁都不抱!” 他清楚的感觉到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官羽浔压在他体内的棉棒僵了一下。 “药上好了——” 官羽浔却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在这样下去,他怕是要落荒而逃了。 “老师,只要你愿意,我拼上倾家荡产也会带你走——” 他是认真的! 而他的这句话再次钉住了官羽浔准备离开的脚步……走?他的确做梦多想离开这里,只是—— “不,我是西佛的恋人,我从来没打算离开这里!” 强撑的镇定,虚假的笑容……他不愿让洛优步了书房里那少年的后尘!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了! “老师,离开之前抱我一下好不好?” ——所有手段用尽,心爱的人却终不为所动,无计可施的洛优,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这个男人呢。 官羽浔本来想要拒绝,却见他拼命的坐起身来,才上好药的私处被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撕扯,立刻又是一片殷红染湿了雪白的床单,不由得心头一紧。 “你……别乱动……” 话音未落,洛优只觉身体轻轻前倾,已经舒服的靠在这个男人单薄的胸膛上。 “呐,老师,我们是不是反了?其实你更适合被抱……不过算了,以后换过来就好!” “谁跟你有‘以后’?谁让你发疯的,以后不许自虐了。” “不许?我只允许我的恋人命令我哦!” “你……那我不管你了!” “你舍不得……” 两人看似争锋相对的争执,其实更像是打情骂俏……官羽浔无法想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当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更洛优上床一样…… 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的伤痕,而等到伤痕愈合之后……沉淀下来的,确实那些怎么也无法忘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师,如果我跟你说——这是一场苦肉计呢?其实我在做着一切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希望你能发现,然后像现在这样抱我……” “别说了……已经足够了……” 官羽浔轻轻地打断了他,并没有放开这个拥抱……苦肉计什么的,他不在乎……他现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洛优在他肩膀上滴落下来的眼泪…… 这就像一场噩梦,不是不想醒来,而是纵横交错的一片混乱中,不知道要怎样醒来……然而却在寻找出口的过沉重迷失了自我,慢慢的沉溺…… 然而,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突然插播进来,却让他猛地清醒了—— “宝贝儿,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作为我的恋人的觉悟……看来还不够么?” 西佛! 这个声音让官羽浔的瞳孔猛地放大,像个偷情的妻子一般,慌乱的推开身上的洛优……当然,来不及了。 本应该离开,现在却破门而入的西佛,将他与赤身裸体的洛优纠缠相拥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脸上却保持着一贯平静的笑容——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驯羊 西佛笑盈盈的靠近过来,只是笑意并没有传达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Mr西佛,我放弃我们之间的协议,合同不签了,我要带羽浔走~” 洛优镇定的看着对方,在西佛进门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下午不签合约并不是因为公证人有事,而是这个人想以此要挟他!既然能这样有备而来的闯入,想必是昨晚那个小鬼没能逃跑成功……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暗中窥伺着官羽浔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不想再受任何要挟! 说话间,他牵住官羽浔靠近他的一只手,任凭对方挣扎都不放开。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腹仇恨、性格扭曲的少年,为了这个人,倾家荡产又如何! “洛先生,真是狼狈啊……想不到为了挽回自己被抛弃的命运,你连张开大腿这种方式都用上了,啧啧啧,怪不得要抱病了,原来是被玩弄的下不了床……” ——不屑的神情,冷酷的笑,对待洛优的时候,这个男人脸上完全没有官羽浔所熟悉的温柔。 “相爱的两个人,偶尔是会换换花样的……既然那么喜欢,被他压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Mr西佛见笑了。不过若是Mr西佛也张开大腿的话,恐怕羽浔也未必有这兴致……” “是啊,羽浔这么单薄,天生是被用来疼爱的,我还是习惯他为了我张开双腿的时候,那副娇羞诱人的样子!这种恶趣味,在下的确丢不起这种脸!” 洛优没有一丝窘态,两人平静的夹枪带棒、你来我往,官羽浔只觉得他们赤裸裸的话题让自己的脸由白变红,不但插不上嘴,而且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攥在西佛的手中! “洛优,西佛……” 两个人谁都没有用力抓疼他,却也谁都不肯放手,正当他不知所措的被夹在两人之间时,西佛冷冷的一句却让他真正的吓呆了。 “洛先生,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放弃了合同,就能安然的带着我的宝贝儿离开吧!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无论是你,还是羽浔外面那几个朋友,现在还全部都在我的地盘上——羽浔,你想不想知道那几个不断在外面搞小动作、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 十分钟之后—— 一脸自信的西佛站在走廊里,终于等到了从洛优的房间姗姗而出的官羽浔。 “宝贝儿,你们有什么情话,是不能让我听到的呢?” 柔情的一吻落在额头上,官羽浔没有躲,他也不知道这一吻中究竟还有多少柔情,或者说杀气更多…… “没有,只是安顿了一个生病的孩子乖乖睡觉而已。”官羽浔苦涩的摇摇头,别过脸去。 从某种意义上,他并没有说谎。 “西佛对我很好,不会伤害我,不用担心。” “你赶紧养好身体,不然怎么带我逃跑?” “过了这个劫,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 用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话语,总算让洛优安静下来,肯乖乖待在房间里。 ——西佛说得对,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这个地盘上,即使是蓝漠他们也未必斗得过西佛这条地头巨蟒……他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现在蓝漠他们的处境恐怕也不妙! 西佛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那些掩饰不住的担忧,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休息的。来人,24小时监护洛先生的房间,除了送饭和医生,禁止任何人出入!” 官羽浔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软禁! 见官羽浔不说话,西佛才轻轻的抚摸着柔软的发丝:“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愿望,他不可能现在还好端端地躺在里面的床上。” 官羽浔没有挣扎开他突如其来的怀抱,只能在他怀里顺从的点点头……这样的结果,目前已经是这个男人强忍着怒火,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宝贝儿,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参观~” 当西佛含着笑,因为他的顺从而将态度再次软化下来的时候,官羽浔以为一场劫难就此可以大事化小,他做梦也没想到,西佛居然会带他去那样黑暗的地方…… 黑色的布里斯托603MKL在喧嚣的闹市转了几个复杂的弯,坐在副驾驶上的关羽浔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载到了哪里! 这种低调奢华的感觉,却是车如其人,处处透着与驾车的西佛类似的迫人感,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作为政坛新贵的这个人,居然也会驾着敞篷跑车,甚至不带一个保镖便将他带了出来。 直到一个平稳的刹车,官羽浔这才下意识的打量四周。 斑驳的墙壁,上面遍布着五颜六色的涂鸦,整个巷子里泛着一种阴仄仄的、让人想要作呕的味道,他在维也纳呆了几年,却也从不知道市中心附近还有这种地方……如果不是车子一停,马上就有训练有素的、明显是西佛手下的一队人来接应,他还真会以为西佛打算把他抛尸荒野。 然而…… 在门口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黑拳市,但踏着斑驳的楼梯走到所谓的“观望台”后,官羽浔猛的一个哆嗦,向后踉跄了两步,被西佛从背后一把抱住。 “宝贝儿,小心,别掉下去……” 明明一如昨日的柔情,可怀中的小猫受惊的反应分明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谓二层的“观望台”,距地面不过一米多些,下面发生的令人作呕的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 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像野兽一般无休止的宣泄,体态稍弱的就会立刻被几个壮汉压过去,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 “西佛……你这是……” 官羽浔将头埋在西佛的胸前,止不住颤抖。 “宝贝儿,这些人都是背叛了我的人,不要怕,他们身上注射了几支药,他们现在的神智就跟畜生没什么分别,他们会一直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做到死……放心,这台子就算再降低半米,他们现在的智商,也爬不上来!好好看表演,别枉费我带你来这么一场……” 西佛温柔的将他的脸扳转过来,看似柔情款款,却没有任何余地的逼他看着下面的情形。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因为爱你,因为心疼你,所以才一再的让步……你不可以触碰我的底线。 只要我愿意,无论是洛优还是其他什么人,在我的地方,我不止可以主宰他们的生死,还可以主宰他们怎么生,怎么死! 从官羽浔惊惧的眼神里,他确认这两点已经无误的传达给这个宝贝儿! ……舍不得伤害他,不代表他可以在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之后还肆无忌惮的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西佛自认为从来没有这样纵容过一个人,但此时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正式的给怀中的宝贝一个警告—— “宝贝儿,对不起,真舍不得看你发抖的样子……以后乖乖的跟着我,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将绝对不会让你再掉一滴眼泪,绝对不会让你再这么瑟瑟不已。” 淡淡的低语,尽管周围保镖林立,但那是只有官羽浔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恶趣味的主人带着新宠来打的“预防针”而已。 西佛的舌头色情的划过官羽浔敏感的耳后,慢慢的舔着他织白的后脖颈上的每一寸肌肤,让他的香气沁入心肺,净化着周遭的污浊! 而此时的官羽浔却因为目睹到一个人,而彻底的石化,甚至根本感觉不到这个男人正在身后做什么…… 那个少年…… 那个早晨还怯生生的送信给他的少年…… 正被几个彪壮的男人压着,恣意的凌虐,血水顺着大腿一直蔓延到脚底,原本那双漂亮的眼睛恐怖的突兀着,早已连尖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是他跟洛优害了那孩子! 在那一瞬间,官羽浔脑海里一片空白,慢慢的伸出手……往前探……好像他可以抓到那孩子,把他揪过来一般…… 只是西佛并没有紧紧的抱着他,因为这个男人确信官羽浔看到这样的场面会反过来牢牢地依偎着自己,才会放心的任由因为一个热吻而掀起的情欲肆溢,双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只是眼前猛地一花—— 官羽浔不见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 当他看到跌落在下面的心肝宝贝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 官羽浔是失神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向前探身子,结果被边沿的台子绊倒摔下来的。摔得并不重,可他从悲哀中清醒过来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被西佛当作废弃的玩具的人,满眼承载着纯粹的兽欲,从四面八方靠近过来…… 近距离下,四周呛人的腥臭味,还有那些黏黏乎乎的液体遍布着……想躲,却无处藏身,突然伸过来的肮脏的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西佛先生,您不能下去……那些人打了药的,而且已经根本不认识您了……” “滚开,今天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谁都别想活!” 官羽浔已经来不及咀嚼上面飘下来的对话,只能拼命地想要把身上越来越多的手推开……只是这些人明明跟自己一样看上去曾经是平平常常,力气却大得难以想象! 身体被轻易的压住……开始有人撕扯他的衣裤,织物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皮肤表面的痛楚一起袭来,腿不知道被什么人抬起来,膝盖被压在肩膀上…… “滚开!” 突如其来的身影,突如其来的枪声…… 他错愕的看着从天而降、挡在他身前的西佛,一支枪只有六发子弹……当六个人应声倒地之后,其他人又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西佛不是唐枫,这个狠辣的政客,精明的商人终究不那么善于拳脚,而且要保护官羽浔不被这群失去理智的野兽抓伤,最后他选择了用身体将官羽浔牢牢护在身下…… 上面的保镖因为怕误伤了他们而不敢开枪,等他们一窝蜂的冲下来将那群人控制住的时候,西佛后背的衣衫早就被抓成了一条条的烂布,后背养尊处优的光滑肌肤上,一条条的抓痕触目惊心。 “宝贝儿,你没事吧?”西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维持着最后的风度。 官羽浔摇摇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注视着这个人的一脸焦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这个人残忍、狡诈,把他带到这个黑暗恐怖的地方威胁他、恐吓他,逼他就范……可也是这个人,在他真正遇上危险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危,一贯心思细密的像只老狐狸,却这么冒冒失失的跳下来用身体将他挡住…… 他怎么总是招惹这种人…… “回去以后,我想抱你……”西佛的吻带着一股血腥味儿,轻轻的落在他的唇上。 谁知,官羽浔静静地看着他,一边擦拭着肆溢的泪水,却一边推开这个男人的怀抱…… “如果我拒绝,你会将我留在这里么?” ……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房 反锁房门,然后将卧室的灯开到最亮,亮得可以看清身下的人每一根汗毛。 官羽浔被他抱上床。 两人的外套本来就是车上备用的,简单的披在身上,剥落的也很容易……一件一件,直到将他身上的织物全部剥离,丢在地毯上。 白皙诱人的身子,被灯光勾勒出极其完美的轮廓,经历了那一场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浩劫,这身子正在不停的颤抖,但身子的主人神情却平静的很…… “可以把灯关掉么?” 他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何况一小时前这个男人还曾舍命救他? 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至少这场被迫的相拥,他不想看的这么清楚! 谁知西佛回应的却是一个温柔绵长的深吻,吻得他晕头转向之后却挑起戏谑的眉。 “不能,我必须要看得清清楚楚,乖,转过去……” 官羽浔微微一愣……这个男人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拒绝他的要求……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委屈的咬着嘴唇,却忍着没说什么,最后还是翻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然而,紧接着接触到他的皮肤的,却不是火热的身子,而是冰冷的凉意——后背猛的刺痛,让一声呻吟不由从口中泻出。 他惊讶的转过头,却见背后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拖出来的药箱,正拿着沾了酒精的棉棒,温柔的擦拭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细小伤口。 “小傻瓜,你以为我想干嘛?霸王硬上弓?擦药当然要看得清清楚楚喽。”对他的小心防备哭笑不得,西佛面对眼前的诱惑自然忍的很辛苦,但他还知道什么最重要,“刚才那种地方的细菌很多,所以哪怕一丁点的小伤口都不能让它感染……我这种身份,这类的伤痕又不方便找私人医生来,所以你乖乖爬好别乱动,我可不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这个埋着头在他身上找伤口的男人……若说对方留在他身体上的目光没有欲望是骗人的,可是却又那么认真…… “好了,转过身来,让我看看前面……宝贝儿,你怎么又哭了?酒精是会让伤口比较难受,你忍一下……” 突然抬起头,迎上那双被泪水噙满的眸子,波光流转,西佛只觉得心头一紧,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好吧,他承认他失败了! 他的驯服计划……对自己先迷恋上的这个人完全没有效果!最后,心被驯服的反倒是他自己…… “呐,等一下我也来帮你擦药吧?你伤的比我重多了……” 官羽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却乖乖地转过身来任他摆弄,目光散落在眼前结实的胸膛上。 西佛也一进门就将衣服都脱去了,但是伤主要在背后,在官羽浔这个位置是看不到的。 “怎么,被我迷上了?” 西佛带着淡淡笑意的逗弄,立刻惹来他一阵面红耳赤,赶紧抽回目光,对方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完毕。被分散的注意力,居然没有察觉到一丝疼痛。 “你真是个恶魔……”官羽浔淡淡的天外飞仙来一笔,慢慢坐起身来,不可否认今天的那番挣扎让他现在的手脚困疼的厉害,可是一想到这个男人今天奋不顾身的将他挡在身下的情形,力量便又源源不断地涌出,“换我帮你,趴好了……” 可西佛却没有像他一样乖乖听话……确切的说,他现在“趴”不下去! 官羽浔小脸涨得通红的望着他的“兴致勃勃”,一时间手足无措,甚至忘记避开视线。 “宝贝儿,先让我抱一会儿。” 让你抱的话……那东西岂不更…… 官羽浔在心中腹诽,却还是任由他抱了去……毕竟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男人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事情也是这个恶魔惹出来的,可那将他压着身下死死保护的一幕,却怎么也忽略不掉…… 只是西佛的抱姿实在是……居然让他坐在腰间……官羽浔不由打了个激灵…… “恶魔对不爱的人都很残忍……但是我只想拼命的对你好,明白么?我的宝贝儿~” 含着他柔软的耳郭,含混不清的低语,这会儿官羽浔已经分不清这是情话还是威胁,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这一点——从认识那几个男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宝贝儿,今天我认输了~”这个男人生平第一次低头。 “哈?”官羽浔却不够明白。 西佛苦笑着摇头,正视着这张清澈诱人又充满迷茫的脸:“我今天想好好的吓吓你,让你以后都不敢离开我一步……可惜当你掉下去的那一刻,我发现真正吓坏的那个人是我自己!我根本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也舍不得看着你伤心……我输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天亮之后,我会放你们走……” 官羽浔惊愕的呆住了。 许久,慢慢的抬起双臂,一把紧紧地抱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将头搭在对方的肩窝里。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在颤抖,感觉到肩膀被液体的东西沾湿了……西佛安静的抱着他………跟刚才不一样,这并不是因为害怕而瑟瑟而流泪……虽然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心爱的人开心,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想哭的时候,就在我怀里哭;想笑的时候,也可以在我怀里笑……我放你走不代表放弃你,而是因为你不是一只笼中鸟,我更想看你笑着飞翔,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追回来的……在这之前,如果那些混蛋让你不开心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到我的怀抱里……好么?” 肩上的抽泣声更甚,却早已泣不成声的无法回应他。 知道清晰的感觉到某些东西蠢蠢欲动,官羽浔才尴尬的抬头看他,挂满泪痕的小脸像熟透了一样…… “你不是要帮我擦药么?跪起来的话,应该可以够到吧?”西佛轻轻地提了他的腰身,不但分散他的注意力,更让他可以不离开自己的怀抱,只要伸出双臂越过自己的肩膀就能够到后背上的伤口。 “恩。你别乱动,我帮你擦。” 官羽浔乖乖的跪起身,拿着西佛递过来的棉棒……这个男人是残忍的魔鬼,他从不曾忘记……只是…… 他更不能忽略的,是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深情。 ——“你不是一只笼中鸟,我更想看你笑着飞翔” 只是这一句,他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角度源于西佛的精心设计,白皙的胸膛在男人的唇边晃来晃去,万般撩人的魅惑着对方最后的底线…… “啊……西佛……你……” 胸前敏感的地方突然被含住,官羽浔猛地呻吟出来,手里的棉棒应声滚落在身后的地毯上。 西佛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让他无法退开,伴随着忽而用力忽而轻舔的吮吸,很快让他全身酥软下来。 “西佛……你混蛋……停下……” 这个姿势让他看不到自己被舔咬的地方,只能听到淫靡的水渍声不绝于耳,只好无力的求饶,可那轻柔曼妙的声音却魅惑到了极点。 过了许久,西佛却突然停下来…… “宝贝儿,每一次看到你的眼泪,都心疼的做不下去……你打算让我功能障碍么?这一次,不要哭,让我抱你好不好……” 官羽浔微微僵住的身体……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啊~” 微凉的触感,膏状的润滑液已经迫不及待的挤入体内。 “宝贝儿……坐上来~” 西佛扶着他的腰,就算急切的无法再忍耐一秒,他还是耐着性子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生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疼过任何人。 但是只因为这个人,是他想用心灵去拥抱的! 官羽浔苦笑着凝视着那张热望的脸……第一次没有哭,没有拒绝…… 感动也好,纪念也好……或者是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在心中疯长也罢…… 就算不是强迫。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力了。 …… 而同一时间~ 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校庆将在次日结束,所以,今晚是这些邀请来的嘉宾们住在贵宾楼的最后一夜。 房间里充斥着云雨的味道和急促的喘息娇吟…… 然而,本应锁好的窗户却猛地被从外面打开—— 前一秒还坐在身下的男人身上极尽欢爱的女人,已经在下一秒麻利的裹了床单一跃而起,举起枕头下的枪,瞄准来人! 可惜……她终究是慢了半拍,只觉眼前身影一晃,手里小巧的手枪已经被对方卸下,落在厚重的长毛地毯上悄然无声。 “是你……”官羽瑶蹙起娥眉,不满的情绪显而易见,“你不看着我弟弟,跑来这里做什么?” 好吧,她承认她不是羽伶,论身手她的确不如这个混蛋杀手! ……只不过,这种情形下被突然闯进来,她会有好气才怪! 最郁闷的可不是她,床上的星涩半天才回过神来,抑郁的抓了条浴巾随手裹上私处……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 如果他因此不举……绝对是这个男人的过错!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唐枫环视了两人一眼,对这个组合多少有些意外。 “那是因为……” 因为从那一夜开始,他们就一直在一起……理由么,星涩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官羽瑶说这是最后一夜,过了今晚,离开维也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不知为什么,这让他这个素来多情的公子哥儿心中冒出一丝难过的情绪。 “你给我闭嘴!没必要跟她解释那么多!”官羽瑶没有回头,缕了一下凌乱却依旧美感十足的秀发,眯缝着一双美丽而透着危险的眼眸,“你找我干什么?” “找你帮忙~”唐枫倒是开门见山。 “找我帮忙?他们人呢?”她就知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被抓了,现在都在拘留所……被人设计了!” 这回脸丢大了!唐枫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羽浔,他现在就去了结了西佛那个混蛋! “对方是谁?” 官羽瑶笑的别有深意,直接跳过过程问结果。 拘留所而已,她可不认为那几个家伙逃不出来…… 至于这不方便逃出来的理由么——如果不是因为对手过于强大,便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害怕打草惊蛇……这个“把柄”十有八九跑不了是她那个倒霉弟弟! 有趣的是——居然让身为杀手的唐枫独自脱身求援,这群豺狼们什么时候学会团队合作了? 当然,她对那个让这么一群强悍的男人陷入被动的家伙更有兴趣! 羽浔,让我好好看看你这次的对象!说不定,你真的能让我们一起脱离那个黑色的魔咒~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祥的序幕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 寸土寸金的商务繁华地段,耸立于最高点,可以鸟瞰半个洛杉矶市的摩天大厦的顶层,穿着高级制服的职员正在各司其职,像平常一样工作的有条不紊。 这里是精英的聚集地,也是很多大金主们惹上麻烦后第一个想起来的地方。 法律界奇葩,大名鼎鼎的华裔律师,官允先生的事务所总部! “官先生好~” “官先生,麦先生早……” 伴随着男人的脚步,和一路热情洋溢的早安,看得出这个男人不止平日对属下的平易近人,即使在同行里,口碑和人缘也是颇好的。 官允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在事务所,但除了要紧的案子,每个月他还是会总有那么几天特定的日子会出现,处理一些只允许他亲自经手的账目。 不得不说这个五十岁的男人保养的极好,就算拿着放大镜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细看,眼角少许的细纹也不过让人以为他才过而立之年罢了。 那个乖巧的站在他身边的漂亮的年轻男人,典型的东西方混血儿,人称麦,真名不详。但他有一个身份却在业内无人不知——他是几个月前,官先生新娶的妻子! 麦的身上没有一丝扭捏作态的样子,天生高高在上的气势让他即使像此时这样乖乖的跟随在官允的身后,眉宇间却依旧透着一股千年妖孽一般的神秘感。 然而,连同两名官先生不离身的贴身保镖一起进了总经理室之后,锁上门的那一刻起,先前展示了一路的光彩,却陡然间变了样—— 麦翘着腿坐在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光彩夺目,现在却忍不住哆嗦不止的男人,麦的目光里所透出的犀利和阴仄,绝对不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表情。 官允在两个保镖的监控下,从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那从来就不是他的保镖,所谓形影不离不过是严密的监视罢了。 “BOSS,这是这个月洗钱的账目~” 为了配合他坐着的高度,官允毫无尊严的跪在他面前……这也是他们之间,在人后习以为常的姿态。 麦不屑的哼了一声,简单的翻动了几下文件便丢在一旁,他料定这个男人也不敢耍花样。 “贱货,把裤子脱了!” “BOSS,在这里?可不可以回家……”官允迟疑的看了一眼虽然拉的严丝合缝的百叶窗,以及身后面无表情的两个保镖。 随即,“啪”的一个耳光便狠狠地甩在他脸上——这就是回答,甚至不屑于多跟他废话一个字。 官允甚至没有胆量擦拭嘴角的血迹,低眉顺目的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开始褪去自己的裤子…… 他的自由和尊严早在二十三年前就没有了,白天顶着光彩的身份为组织做事却依旧被变相监控着,更不用说晚上还要回到总部遭受非人的虐待……只是几个月前,这个怪物突然提出要跟他结婚,从此这种凌辱更加频繁罢了…… 下身不着寸缕地站在男人鄙夷的视线里,麦邪恶的勾动了一下嘴角。 “去桌子上趴好了……”麦从口袋里拿出个手电筒的东西,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发抖的修长双腿,“手指接触到8到10伏电压的时候,关节和手掌会感觉到剧痛、灼热……你说,这个只有15伏的小东西放进你的里面,会怎么样?” 官允惊恐的顿时脸色惨白,本能的想要起身,却被两边的保镖死死的压在桌子上。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B……BOSS,今天这又是为什么?我究竟又做错什么……” 颤抖的看着那张邪恶到了极点的脸,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够痛快的来个了结……可是这个怪物永远都有办法变着花样的让他生不如死! “你真不知道?”麦挑了挑眉,掏出一叠照片摔在他脸上,“自己好好看看,这个人你打算告诉我你不认识?” 散落在桌上的照片里,是那场医院里的爆炸现场,谋杀凌锦云失败……却让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照片上,被从废墟里救出来,披着毛毯被凌锦云抱出建筑物的人——正是官羽浔! 官允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求饶的怯懦表情僵在脸上。 “BOSS,您答应过云烟会放过我们家一个孩子……二十三年前,您就答应的呀!” 只有羽浔不可以……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完完整整的羽浔…… “是啊,所以我这二十三年来从来没有关注过他,才被你们钻了空子。”麦点着没抽几口的烟头,狠狠的掐灭在他抖动的臀部上,顿时一股焦糊味弥漫在房间里,“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他和云烟一模一样!” 官允强忍着痛没有叫出声来……二十三年来他的身体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折磨。 “BOSS……求求您,放过羽浔吧……求求您了……您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哼?把你怎样?你觉得我还会碰你么?你这肮脏的身子被多少男人干过,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我就是要每天让人糟蹋你,我就是要让云烟在天上看着——背叛了我,选择其他男人的下场!” 语音未落,官允只觉得下身一阵刺痛,没有任何润滑,那个粗大的棍子突然捅入体内,伴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血水顿时顺着大腿流出来。 麦随手拿了桌上办公用的皮套将他的前端恶意的绑住,松手的时候还不忘故意把皮筋拉得长长的,猛的弹回去。 “啊……” 官允终于没忍住,闷声惨叫出来,却惹来几声嘲笑。 “哼,你最好分清楚地点,这可是你官大律师的办公室……虽然你想要叫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不过被你的职员都进来看看你平日是怎么被玩弄的……不太好吧。” 体内的电流猛然被打开,伴随着极度灼热和疼痛,狠狠地刺激着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前端又被堵死,胀痛的全身抖动个不停却得不到释放……官允一瞬间冷汗如瀑布般大量的涌出,麦故意不塞住他的嘴,让他只能自己拼命咬住嘴唇,咬得下巴上也布满了血迹。 这种酷刑坚持了七八分钟……直到麦的随身手机响起来。 “……什么,人已经抓到了?准备提取DNA开始试验,我这就回去!” 挂上电话,这个男人摸着自己俊秀的面容,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拍了拍他僵硬的后背,眼见他已经快晕过去,居然破天荒的“好心”了一次,将东西从他体内拔出来。 “哼,有件事忘记告诉你——还记得Kana吧?云烟的手帕之交!前阵子她想学云烟,跟男人私奔背叛组织……所以她死了,是我特意安排羽伶动的手!” 官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前端的禁锢让他胀疼得快要抽死过去,可是背后这个怪物的话却还是每个字都能听得清楚。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临死前把驻颜配方从组织的研究室里远程删除了!他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这张精心打造的、永远年轻的脸……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女人终究是女人,她把药物注射进打算跟他一起私奔的那个混蛋身体里,现在那个男人在我的手上!你猜他的下场会不会比你好?” “B……BOSS……求您放过羽浔……” 奄奄一息的官允哪有力气管他这些事不关己的自说自话。 “哼,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算了,我现在没空,晚上再慢慢跟你说。” 麦拍了拍自己的裤脚,整理完毕之后,冷漠的看了两个保镖一眼。 “你们两个,给我尽情的玩……从现在到下班之前,不准停!等他了解自己的立场之后,再拖回家给我。” 话音落定,他的脸又挂起那副进门前官大律师的妻子的神情,从外面轻轻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 洛优的体质一向很好,经过了一晚上的修养,这会儿已经基本恢复了元气。 就在他绞尽脑汁考虑要怎么才能把官羽浔平安的带出去时,门却从外面打开了,而进来的人既不是医生,也不是送饭的女佣。 “签完了之后,就可以带着他离开了……” 西佛面无表情的将一份文件放在他床头,居然是新铁路的合同,而且上面连公证人等全部签字都已经完成,只差他的名字! “你对羽浔做了什么?”洛优警戒的盯着他。 他才不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没有,他没有伤害我……洛优你怎么样?好些了么?”官羽浔却在这时候从外面推门而入,“他只是愿意让我们走而已。” 昨晚的欢爱,他无法用语言解释那究竟算什么……但他知道,那不是交换条件! ……这就足够了,这个男人呵护着他,尊重着他…… 洛优认真的看着两人,官羽浔的关心让他心里一阵前所未有的温暖。 片刻后掏出笔麻利的签了字——他不是看不到官羽浔那织白的脖颈上清晰地吻痕,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吃眼前亏,趁着这条地头蛇没有后悔,他必须赶紧带羽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记住,我不是向你妥协……我只是,心甘情愿的输给了羽浔!”西佛看他站起身,才转身拉着官羽浔的手,“宝贝儿,让我再送你一程!” 官羽浔没有拒绝,只是浅笑,那笑容在两个男人的眼里炫目至极。 只是西佛没有想到——他这一送,便送出了麻烦! 当他的车停在私人公路的出口时,车才停下,凭空冒出的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一支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另一支则顶着洛优! 两人相视无奈,看了一眼枪口的主人,没有太多意外便罢了。 ……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危机前的混乱 唐枫的枪口抵着洛优 ……他们之间原本就有笔帐该好好算算,如今到是在去接羽浔的路上冤家路窄! 蓝漠的枪口抵着西佛……这个黑道的帝王,从来没有人敢让他这么窝囊过!最近一连窜的事情。这个男人已经让他火大到了极点!更何况他也没有忽略羽浔脖子上那些刺眼的痕迹! 洛优苦笑,昔日的荒唐,他手里的冤魂不一定比蓝漠、唐枫少……只是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罢了!这就是弱肉强食,没什么可冤枉的……唯独遗憾的是刚刚才得到可以重新接近心爱的人的机会,偏偏就要死在羽浔的眼前。 西佛亦是苦笑,他原本是因为知道这几个家伙还在拘留所里,谅他们顾忌羽浔也不敢越狱,洛优下身还有伤,若是打起来也不足畏惧……跟羽浔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正因为珍惜这分别,这才偶然没有带保镖团想要好好的独处!这个位置处于私人公路和郊外的交界处,偏偏刚好是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就算现在蓝漠把他脑袋打开花……也不过就是政坛的一件无头公案! 凌锦云一把将官羽浔抱进怀里,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熟悉的坚实的胸膛在颤抖个不停……这个男人一直都很强大,从来都没有畏惧过,可是这一次,差点失去他最重要的人,那种后怕袭上心头,竟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蓝炎和黑泽弦倒是很老实,一边一个乖乖站在官羽浔两边,一副低头认罪的姿态,生怕他还在为那件事生气,这会儿也不敢乱吃飞醋。 “莫,枫!你们两个住手……” 官羽浔本来想要安抚凌锦云,可是眼下当务之急显然是拦住那两个满脸杀气的家伙……他知道,他们真的会开枪! “都住手,漠,你开枪我就打爆他的头……” 突然插播进来的好听女音,星涩阻挡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依偎在他肩上的美人,正用冰冷的枪口顶着自己好友蓝炎的头。 唐枫这边不用多言,官羽伶跟官羽瑶的身手不是一个级别,所以像鬼魅一样从他背后冒出的枪口,他一想到是这个可怕的女人,便也不会太意外。 两个熟悉的姐姐突然变成可怕的陌生人,最受惊吓的反倒是官羽浔。 “姐……姐……你们小心走火……”这时候他也顾不得猜疑。 眼见两个男人乖乖放下枪,官羽伶才笑嘻嘻的跑过来,在他面前摆了个顽劣的POSS,直接把枪丢给他…… “哈,今天在玩具店买的模型,逼真吧!” 哭笑不得的抱着那支玩具枪,官羽浔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后背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对于这两个耍宝永远不分场合的女人,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只是一想到刚才差点失去四个最重要的人,就不由心底没由来的抽痛。 ……最重要的人…… 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在心中有了这样重要的位置? 唐枫没说什么,只是瞪着洛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不是官羽浔,刚才顶在太阳穴上的是真枪还是假枪,他还不至于分不清楚! ……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调包的,手法之快,却连他都么有看清楚! …… 一日后,蓝漠的别墅—— “然后呢?你们都跟来干什么?” ——这里的主人从大清早乘坐私人飞机归来,就一直黑着脸,尤其是客厅这个“高压地带”, 不止佣人们,连手下们都不敢靠近,生怕距离近一点就会被烧成炮灰。 当然,这幅表情是不能当着羽浔的面显露出来的,现在刚好趁着羽浔在里面洗澡…… 蓝漠生闷气不是么有原因…… 他本来想要把羽浔接回来,软言细语的好好哄一哄,结果……看着一屋子的人,他不闹心才怪! 几个混蛋不止全员跟过来,连那个该死的西佛,不知道因为谁的提议,也被抓来了,西佛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因为这样可以继续跟羽浔相处,本人完全没有当“肉票”的觉悟。偏偏一群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有担心羽浔生气,不能动他……唐枫跟洛优各坐在 客厅的一角彼此视杀…… 居然连那对诡异的官家姐妹也跟过来,官羽瑶跟星涩坐在一起,彼此却目不斜视,说不吃的别扭……星涩尴尬的跟蓝炎对视,官家姐妹则跟凌锦云之间杀机暗涌,约翰扯着官羽伶的一角。却不得不迎上凌锦云责难的视线…… 乱成一团的关系,让整个房间里到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好歹我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招待我们几天有什么困难么?”官羽伶挑着漂亮的眉毛。 几天前,这群人在酒店被杀手袭击,可惜对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结果血溅当场的当然是那几个不长眼的杀手,不料人杀了不到一分钟,警察就包围了酒店,名义上是调查,却从他们的房间查出大量枪支……这当然是西佛捏好的圈套! 三更半夜,羽瑶打电话让她想办法用正常渠道救人,既然是大名鼎鼎的西佛先生安排的,普通的保释自然弄不出来……还好她能逮到约翰,这才以FBI的名义把人弄出来! 现在怎么说蓝漠也欠她个大人情! 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某个人一句话,而变得安分下来,却越发透着诡异—— “你们……都要住在这里么?” 官羽浔沐浴完毕,站在楼梯的拐角,一脸黑线的看着这边。 蓝漠家大得夸张,再多几倍的人数都没问题……可问题是,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后果……他几乎不敢想象下去。 “恩,是啊,大家都决定暂时住下了。”官羽伶的抢答立刻引来了一片除了蓝漠之外全部是感激的目光。 谁知,官羽浔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几乎让几个男人当场石化—— “那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等一下——” 蓝漠一把扯着他的手。 其他人也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对这个男人厌恶到极点,但是现在却眼巴巴地盼望着他采取点什么行动能把官羽浔留住。 如果官羽浔真的要回到那个狭窄的公寓,那里可住不下这么多人……到时候想要占个位子恐怕都要打的头破血流,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集体被美人扫地出门…… “怎么了?漠——”官羽浔笑看他。 那眼神第一次让蓝漠发现,原来清澈的水晶球也有变幻莫测的一面,竟让他看不透。 “羽浔,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留下来吧!”这个把自尊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帝王。当着所有人的面,心甘情愿的低下了高贵的头。 把羽浔气到“离家出走”的那件事,他负主要责任……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的道歉。 “我原谅你了,但这里不是我的家。” 这里曾经是她生活过蛮长时间的“家”,那时候的记忆,全是痛苦……现在那纸契约不存在了,他便失去了留下的理由。 更何况……他要如何面对他们? 七个人……让他从中间选一个,他做不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荒唐的过了头……无法解释,就只好全部放手。 眼见蓝漠出师不利,其他人也暗暗绞尽脑汁……无奈却想不到挽留的更好理由。 除了“爱你”这样的空口白话……他们带给这个男人太多的伤害,以至于现在才发现自己连一个留在爱人身边的理由都想不出。 “羽浔,你必须留下。”这两天的官羽伶,似乎格外的积极,“你想想看——你前脚一出这扇大门,唐枫就会立刻动手杀了洛优,紧接着洛优的手下会以洛家的财力全球通缉他;蓝漠不会放过西佛,之后便是外交冲突,蓝家两兄弟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从拘留所带他们出来用的是FBI的名义,出了事云自然脱不了干系;事情闹大了,那天在酒店射杀杀手的事,黑泽弦也有份,扯上这种丑闻,青弦以后都别想再乐坛立足了……羽浔,你不会忍心看他们个个不得善终吧?” 几个男人这会儿只想扑上去狂吻这位大义凌然的美人姐姐,这么好的理由,他们怎么没想到? 官羽浔无奈的环视一周,最后只能一咬牙勉强的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羽伶为什么这么想把他塞给男人,可是他不能否认…… 她说的句句都是事情! “我可以住下了,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不可以伤害彼此!” ——荒诞不经的协议,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于是那之后的半个月,日子过得还算安稳,除了在他实现以外的地方,经常免不了爆发小规模“肉搏战”,然后总有人鼻青脸肿的出现在他面前之外,至少没有枪战和流血事件……对于这几个人而言,官羽浔已经很知足了。 蓝漠依旧在做他的事,外面的事业都上了正轨,很少需要他亲自出马,黑帮方面,总部就在地下室,非常方便。 洛优和西佛,蓝漠之间都有合作关系,除了开董事会之类必须要出席的事情,其余时间也都在家里; 西佛隐瞒了遭遇到绑架的事实,以度假的名义一直在远程遥控着自己的家族运作。 凌锦云和约翰是FBI的事,结结实实的吓了官羽浔一跳,不过反正是停职检查期,本来就无所事事,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解释到官羽浔不生气为止。 黑泽弦一边练琴准备下一场演奏会,一边通过电话和邮件帮御堂秀打理家族的事业。 唐枫有时候会出去,回来的时候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官羽浔知道他又去杀人,可那原本就是他的生活,也不方便插嘴。 官羽瑶、蓝炎还有星涩经常结伴一起去娱乐公司。 约翰辞职了,虽然不知道理由,他偶尔去医院,更多的时候粘着官羽伶…… 这几个男人都会拼命的寻找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厌其烦的示爱,却谁也不敢半夜爬上他的床, 再给他半点伤害…… 有时候官羽浔想……其实这样也不是很糟糕……继而就被自己荒诞的想法吓一跳,立刻全盘否定掉。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种关系不可能维持太久。 且不说唐枫看到洛优时,眼底那些浓浓的恨意,但是这群男人个个都有着强烈的独占欲,就绝对不可能维持现状……眼下的表面和平,其实早就火药味十足,处在了一触即发的边缘! 果然,当某一天官羽浔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足了太阳回到别墅的时候,七哥男人围坐在那里,一个个眼神严肃,似乎经过了一场正式但并没有成功的谈判……每一双炙热的目光都向他火辣辣的袭来—— “羽浔,过来,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蓝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可是我晒太阳晒得好晕,我想先去洗个澡。” 官羽浔为难的笑了笑,并没有靠过去。 他知道他们心疼他,不会拒绝他。 ……就像他也知道,他们想跟他谈什么? ——从其中选一个,他做不到,所以他没有答案,也不能留下来。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事,托不了多久…… 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的尽头的时候,一声轻轻磕上门的声音从楼上清晰的飘下来。 那个身影还是那么单薄,那么让人心疼,好想上去将他紧紧抱住……每个人都是这么想,可是自从回来之后,官羽浔却一直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 深夜,楼梯最拐角的两间客房住的是官家姐妹—— “辞了职,然后天天跟着我?你这算什么?”官羽伶一双美眸瞪着约翰,没有了往日的杀气,更多的是无奈。 “是你搞了一堆花样,不惜叫人轮奸我,逼我辞职的啊。”约翰把明晃晃委屈摆在脸上。 这个理由,堂而皇之的让官羽伶说不出一个字,对于自己曾经残酷到近乎冷血的行为,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怨恨过……她怎么会不明白,那看似嬉笑之间已经留下了伤痕…… 只是就像这个男人辞职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因为…… 喜欢! 他对她抱着一种简单却独特的爱恋; 而她想赶他走,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她什么都回报不了! “羽伶,我——” 他看得出她有苦衷,但是这个女子习惯用坚强把自己层层包围,再苦也不说出一个字……所以他不再逼她……甚至从来不跟她说明晃晃的誓言。 “恩?” “我爱你——” 但是他今天想说。 然而—— “羽伶,你在么?” ——门外的敲门声,官羽瑶的声音。 约翰无奈的看着墙上的钟……凌晨三点半! 对于这对姐妹花的“亲密无间”,他实在无言以对,从官羽伶平静的表情上,他甚至看不出刚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告白,这个女人究竟听见没有…… “姐,你究竟打算跟那个FBI怎么样?” ——把约翰赶去跟星涩一起睡后,官羽瑶一脸匪夷所思。 “管好你自己的事,你大半夜跑过来,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吧?” 官羽伶心情不好。 刚才约翰的话她听到了,却只能假装因为羽瑶的打断没听到…… 我爱你……那三个字好重! 她给不起…… 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今夜简直糟糕透了! 只是官羽瑶来这里的目的,她大概猜得出来。而且……这丫头只有在极度纠结的时候,才会喊她“姐”,这个小毛病这么多年都改不了。 果然,官羽瑶微微一愣,先前轻佻的神色顿时一沉—— “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跟我们计划的不一样——” 找个可以保护羽浔的男人,为羽浔找一份安逸的幸福,然后处理掉其他会让他为难的人……最初的计划是这样的! 但是最近的官羽伶……积极过了头!而且很明显,她把每一个人都保护的面面俱到,刻意制造机会让他们全部留在羽浔身边…… 官羽伶叹了口气,从随身的背包夹层里拿出一个东西—— “这一关,恐怕不再是你、我、或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以保护羽浔闯过的!除了利用这群人全部的力量,利用他们对羽浔的爱恋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是羽浔离开西佛别墅的那个上午收到的,你自己看——” 她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张制作考究高雅的请柬,而上面的署名,却让官羽瑶在一瞬间花容失色——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鸿门盛宴 三日后。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 即使是在户外阳光下的草坪上,名流们的集会依旧是永恒华丽的主题。 从上午开始,官家的冷餐会已经拉开序幕,别墅外偌大的草坪上衣香鬓影川流不息。 ——今天是官家这对特殊的夫妇,新婚半周年纪念酒会! 连半周年都要纪念的话,外人便不得不对这对高调的同性夫妇另眼相看了,简直甜蜜的羡煞旁人。 官允一袭anmanl正装,英俊的东方面孔、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高贵气质,也难怪这个五十岁的男人还依旧能成为名媛贵妇们暗自心仪的对象。 跟以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穿梭于名流宾客之间,出尽风头的男主人不同,今天的另一位男主人麦难得的姗姗来迟。只是这位一贯被人在背后叫做冷美人的夫人,今天特意穿了一套女士吊脖礼服,自然也是出自名家定制,将他修长美好的身形勾勒无疑,不但不显得半怪异,反倒因为这位“夫人”今天难得一见的一露面就展露着温和亲切的笑容,在宾客中一起不少惊艳的赞叹。 “宝贝,酒会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始了?”带着成熟男性的磁性嗓音,官允立刻上前牵着妻子的手。 “等一下,你的家人还没有来……我很想得到他们的认可。”麦低眉顺目,却难掩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地恳求。 对于这对夫妇常常在人前如此毫不避讳的大秀恩爱,宾客们似乎大多已经习以为常,目光聚集处,尽是羡慕之色。 只有官允自己知道——这个怪物正用挽着他手臂的那只手,狼狈地掐着他手臂内侧,常年的经验让他很清楚自己那块肉已经被掐烂了,可是他必须保持着从容的笑。 ……这种程度只是个恶作剧,这个怪物不会满足! 在看到那两辆夸张的加长豪华汽车停在庄园外之前,官允都镇定地相信——羽伶和羽瑶能够正确判断那张主事的可信度,不会把羽浔带来! 然而,从那车上下来的人,却让他顿时脸色惨白—— 羽浔! 站在一群俊美男子中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即使阔别二十三年之久,他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亲生骨肉! 一群耀眼的华服俊男美女的加入,立刻引起了宾客们的揣测和瞩目,要知道这种酒会的主事不是什么人都拿得到的,不由纷纷在心里思忖这些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大小姐…… 官羽浔讨厌被关注,不由得后退,刚好撞到身后的洛优。 “教师,,说起来……今天也是我们相识半周年纪念日!” 听到洛优幽幽的感叹,官羽浔不由得赏给他一记卫生球眼——那天若不是羽瑶来参加婚礼,分身无术,也不至于让他去教这个小恶魔弹钢琴……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才对! 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可自己为什么又来了呢? 不能释怀母亲的死,但终究稍不?还是跟这些人发生了那些事之后……自没有办法再挺直了腰杆说,自己是讨厌同性之恋的?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抛弃了他二十三年之后为什么会突然寄一张无关紧要的请帖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只是拒绝不了羽瑶和羽伶的软磨硬泡……他一路上只能这样的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解释! “你就是羽浔吧?” 有人叫他,官羽浔这才不得不抬起头,迎上的却是一张陌生但是很有亲切感的脸。 “嗯。” 含混不清地回答,因为这个男人正穿着女士的礼服,弯着自父亲的手臂款款靠近,自然可以猜到对方的身份……虽然这个人感受并不讨厌,却也让他说不出的别扭。 “我是麦,你父亲现在的妻子!”果然,麦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完全跟他预料的一样。 “你好——”官羽浔反倒有些拘谨。 母亲死后不久,父亲就跟一个男人结婚了,半年前那个男人据说是死于医疗事故,结果没过几天就娶了现任的妻子……严格的说,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麦,跟母亲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他无法迁怒。 只是一想到母亲死得那么没有价值,为这样一个不甘寂寞的男人而死……他心里就不由地悲伤。 官羽伶和官羽瑶不由自主地避开官允责备的目光……她们和他一样拼命地想要保护羽浔,只不过她们终于还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 既然即使亡命天涯也逃不过,那不如放手一搏! 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的痛苦,她们承受了足够多,绝对不会让羽浔重蹈覆辙…… “羽浔,你性格真好,又腼腆又可爱!” 麦夸张地赞美,让有羽浔有些不知所措……紧随而来的热情拥抱更是让他干脆地僵在了原地。 “羽浔,我带你去参观花园好不好?顺便介绍宾客给你认识——” 麦热情地过了头,官羽浔只好把这当成是美式的风格,对他的邀请却左右为难……他地着花园和宾客半点兴趣没有,但就这么拒绝未免太不礼貌。 “羽浔,去吧,麦是很好的人。” ——官羽浔笑着轻轻推了他一把,她跟麦上次婚礼时见过,还算详谈甚欢,更重要的是,这个明显要支开官羽浔的意味,背后的几个男人都听懂了。 ……直到官羽浔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被麦和官允拉着周旋于宾客之中,官家两姐妹这才脸色一沉—— “你们几个,昨晚我说的话都记下了么?” 官羽伶其实没打算过会走到这一步,一旦被发现,就等于正式跟未曾蒙面的BOSS撕破了脸——昨晚,她已经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了身边的这几个男人! 因为太危险,而且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她不得不这样做,否则等于大家集体来送死! 几个男人慎重的点点头……老实说,连凌锦云在内都至今还没消化这人参秘密带个他的震惊! 他们不知道官家两姐妹说得BOSS究竟有多强,只是以她们那么强的两个人都被控制得毫无还击之力,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就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遇上的最强对手!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震惊的时候……必须要保护最重要的人,谁敢伤害羽浔,遇神弑神,遇叶杀佛! “真的不能调人么?”西佛总觉得这样的保护还不够周全。 这也是其他几个男人共同的想法。 即使在美国,漠帝不审可以调动不少手下,黑泽弦背后有黑泽家,西佛甚至可以调动私人军队,还有洛优养的雇佣军也不少…… “你们想干嘛?军事演练?还是黑帮火拼?”官羽伶没好气地瞪着这几个眼里只有爱人,连基本理智都跑到九霄云外去的男人。 只身入虎穴固然危险,但起码大家行动方便,果能赢了这场硬仗,便用无后顾之忧……照他们那种人海战术,占不占的上全家尚且未必,如果行动就被BOSS发现的话不睛露面的话,以后便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想要保全羽浔便更加难上加难! “倒是你们几个,确定要一起行动么?”官羽瑶不无担心地看着几个男人。 以她们对组织的了解,黑泽弦、蓝火、洛优,西佛还有星涩这种水平,一旦深入虎穴遇上高手……基本上就等于送死! 但是……明明早就警告过他们,这几个男人还是如此的执意要跟随在羽浔左右。 说不感动是假的……就连她们也不得不考虑这次如果大难不死,羽浔这场混乱的恋情该怎么收场…… “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死的!对付一般的小喽罗,你们也需要帮手!我给羽浔买了戒指,不给他戴上的话,会死不瞑目的。”西佛故作轻松地一笑。 其他几人居然难得地配合。 “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一直聚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大家各自小心,尽量两人一组不要单独行动,饮食注意些,别让人下了药。最重要的是——别让羽浔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没有必要就不要轻易跟人动手,我们都没有见过BOSS,连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见过几个,所以务必!” 官羽伶话音落定,算是“战前会议”结束。 一群人不管情不情愿,这会儿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即使是情敌,也不得不摆出一脸友好的假笑,两人三人一组地慢慢散开。 官家姐妹对视一眼,带着各自的男伴,保持着并不算过错的距离。 然而—— “伶,好久不见——” 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从官羽伶背后响起的时候,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不由本能的一个哆嗦,回过头果然看见那张噩梦一般的脸—— “杰森——” 除了将近两米的魁梧身材有失美男的黄金比例之外,这个欧洲男人算得上五官俊朗……然而虽然是一袭正式得体的礼服,却让人本能地产生危机感。 约翰想要挡在她身前,却被官羽伶暗中一把拦住—— “杰森,好久不见,一起喝杯酒吧!” 顺手从侍者的盘子里拿到的鸡尾酒,官羽伶微笑着递给对方,一脸倾倒众生的笑容,只有挽着她腰际的约翰才能察觉——在这个男人出现的刹那之间,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而官羽瑶这边的情况似乎更糟糕—— “米卡罗?” 官羽瑶暗自震惊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对方已经伸出手轻薄地抚上她光滑的脸颊,这个位置比官羽伶所处的地方偏僻,几乎处于案值的角落,所以即使他举止轻薄,也很难被子人发现。 “羽瑶,很久没见过了,想我没有?” 这个法国男人的毛病就是四处多情,永远都是这副德行,官羽瑶有些厌恶的想要别开脸,却被他抓住了下巴。 “米卡罗,你先放手……” 明明她身边有男伴,可又有几个人能被这个BT的家伙放在眼里。 “放开我的女人——” 星涩突然伸出右手去抓对方那只恶心的狼爪…… 我的女人——这个称呼突然让她心头一紧,一股暖流涌上心田。 然而对方身躯冷笑,看上去只是轻轻一个措手反扣,反手便将他的手腕攥在手里……几乎同时—— “米卡罗,别动他——” 不是哀求,因为说话的同时,官羽瑶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掌心雷,枪口掩人耳目地顶在男人要害。 男人身躯地错愕,旋即笑得意味深长—— “羽瑶,你成长不少,我很期待你更好地表演——” 丢下这么一句火药味儿十足的话,扬长而去……官羽瑶只觉身子一软,几乎倒在星涩的怀里。 “你没事吧?那个混蛋是谁?” 星涩一把将她扶住,换来的却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刚才没有告诉你不要跟人轻易动手么?”官羽瑶气势地瞪着他。 “可是他……” 可是他在非礼你……星涩想要争辩,却被她眼里的晶莹吓到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害怕过,更没有哭过……此时的她显然吓坏了! 他不知道官羽瑶究竟为什么那么害怕? 官羽瑶自己却清楚得很——刚才她的掌心雷如果晚滑出来1秒钟,星涩的整条右手臂就彻底废了! 因为那个男人……是BOSS贴身的铁血护卫之一,也是训练她一招一式的教练! 官家姐妹没有太多时间惊惧,彼此对视一眼—— 如果杰森和米卡罗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BOSS极有可能就混在宾客之中! 可是,她们没有机会通知其他人—— “各位,谢谢各位能够赏脸来参加我和官允的纪念派对,接下来我将打开花球,请大家一起举杯——” 宴会会场的正式央,麦很难得这样主动地上在官允的前面开口说话,今天的他一边是官允,一边是官羽浔,看上格外的高兴,三个人站在一起,倒是有几分一家三口何乐融融的气氛。 麦的手里牵着的那条线,连着的是吊在上方彩带中的大彩球,一旦拉开但会跟花纸一起落下,伴随着音乐和香槟飞舞的泡沫……这是派对的传统节目。 “羽浔,跟我一拉——” 麦热情的邀请,官羽浔只好免征性的抓住绳子,任由麦兴高采烈地将手覆在他的和上—— “砰——”的一声,彩球开了…… 然而—— 没有香槟泡沫飞舞的声音,没有紧随而来的伴奏…… 官羽浔只觉得突然模糊的视野里,隐隐看见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一阵头晕恶心的感觉,让他想要站在原地困难! ……这到底是…… 倒地的瞬间,他突然看到身边安然无恙的麦,那张扭曲的笑脸……跟方才的热情判若两人——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魔窟遇险 星涩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人,其实其他人也比他早不了多久。 一片昏暗中,隐约辨得出大家被关在一起……牢房,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潮湿阴暗,甚至可以听到老鼠叫的鬼地方! “该死!居然被算计了!”蓝漠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小心翼翼的盯着羽浔,小心翼翼的防备周围的人,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每一样入口的食物……谁曾想到浓缩的气体迷药居然光明正大的放在最明显的那个彩球里! 那一声,不是开彩球的声音……而是气体爆炸的声音! 不是他们疏于防范,而是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对所有的宾客大面积的下手! 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对方不是黑帮,也不是政府军!他们是恐怖组织! 现在最要命的不是失手被抓,而是羽浔不在这里! “把这次的事变成一次恐怖事件,向有价值的宾客家族索要大笔勒索,然后杀掉一部分宾客,然后故意暴露其身份引起社会恐慌……恐怕很快报纸上就会陆续登出遇难者的名字,里面说不定就有官允夫以及我们……”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人被立刻处死……尸体造假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那要看他们有多少价值了! 作为跟这个案子最久的凌锦云,对于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肠子都悔青了。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唐枫从腰间摸出一个闪亮的小东西。 虽然醒来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枪支匕首全部没有了,但是作为顶级的职业杀手,总有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习惯,至少这把他藏在内裤侧面的万能钥匙还在。 这牢房的大门虽然是精钢铸成,但锁孔看上去并不难搞开。 “别乱动——”官羽瑶一把将他扯住! 刚好一只老鼠从身后窜过来,被她一把抓住,丢向那扇大门,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们心头一惊—— 老鼠丢向两根栏杆之间,照常理应该可以丢到外面去的……然而在通过两个栏杆的瞬间,叫都没叫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看到了么?你去开锁就是这个下场!” 官羽伶拉低礼服的衣领,从胸/沟里掏出一个卡片大小薄厚的仪器,慢慢地绕着牢房的大门转了一周,得出一个无比糟糕的结论—— “全部通了十万伏以上的电流,而且那个锁孔是个装饰,这门恐怕需要从外面开,而且只有特定的人的指纹认证才可以打的开!” 官羽瑶取下左耳华丽的耳环,在手上轻轻一旋转,短时间闪出微弱的光芒——居然是携带电话! 然而,片刻之后,她只能无奈的对上众人期待的目光摇摇头—— “这里信号屏蔽——” “现在什么时间?” “我们在什么地方?” 蓝炎和黑泽弦眼见希望一个个破灭,只好从最基本的地方入手,一个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地板上,一个透过那扇很高而且说不定也通了电话的小窗子向外观望。 “海边?” “只能确定是下午5点到9点之间……” 不知道他们昏迷了多久,究竟被带离会场多远,也不知道具体的经纬度……这种推算显然是无意义的。 一群平日里上能如天下能入地的人,此时集体陷入了沉默——别说救官羽浔,他们连离开这里都做不到! 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力,偏偏是在最关键的时候。 “今天是八月十四,你们进来的第二天了;这里是组织的总部,大西洋海上一个没有名字的死火山小岛;那么想出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出去……就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沙哑应声,像黑暗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凭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们发现隔壁的监牢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的处境明显比他们还要糟糕的多……全身一丝不/挂遍布着皮鞭抽打的伤痕,被无菌纱缠着惨无人道的绑在架子上,塌陷的颧骨和凸出的眼球,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但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而且身上被/插着的数条诡异的管子,无不证实这个组织用人体做实验的传闻是真的! “林礼叔叔——” 官羽伶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猛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紧接着顿时泪如雨下—— 这个男人……是那天她在Kana阿姨的实验室那片火海中唯一留下的活口! 因为他就是Kana阿姨最重要的恋人!为了他不惜搭上性命也要脱离组织去寻找幸福……她挽回不了那个女人的命运,至少想要偷偷把她的希望留下…… 可是……明明是派她一个人去完成任务,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被她放掉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Boss……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就不信任她了?还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 “林礼叔叔……对不起……我最后也帮不上你们……” 约翰一把将泣不成声的她揽在怀里……从来没有看她流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竟让他如此的心疼。 林礼的声音相当平静,显然这段时间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对生还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羽伶,我不会怪你的,你要保护你的家人,对Kana下手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很感激你对她的那份尊重……羽伶,我活不长了,Kana临死之前毁掉了组织的部分数据库,那个老怪物之所以让我活到现在是为了从我身上提取DNA做实验,得到消失的驻颜配方,因为Kana把药物曾经注入我的体内,现在实验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了,我的这条命也到此为止了!快没有时间了,现在我想尽一个做叔叔的最后的一步微薄之力,如果想出去的话,就安静地听我说——” 最后一句话,让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下来……这个人果然是他们最后的救星! 官羽伶一愣,她差点忘记了这个男人的曾经的另一个身份——组织里辈份极高、地位仅次于Kana阿姨的研究员,他们对组织和BOSS的了解,远远多于她们姐妹! “这个组织是BOSS那个老妖怪一手建立的,那个人是疯子,而且他信奉邪教!在世界各地制造恐怖事件,引发社会恐慌,这事交给你们姐妹负责,事实上还有很多勾当是你们不知道的,比如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依靠海盗和绑架那些大富豪以及窃取商业机密,得来的黑钱有专人负责洗白,你父亲负责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那个老妖怪早就富可敌国。组织大量聚集财富并且让你们正在偷偷制造核武器,而且研究生化武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才是组织主要的研究方向,那个疯子想要有一天凭仗都会那些东西站在世界的顶端……” 一群人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眼下这种处境,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正在听什么光怪陆离的故事……不管怎么说,这未免太离谱了! ……简直就像是在说……他们想要救出羽浔,先要维护世界和平一样离谱! 他们再怎么强也是人!不是奥特曼! “为什么说那个人是老妖怪?”黑泽弦沉声道。 再怎么憎恨对方,这个形容也为免太怪异的很…… “那是因为他究竟有多大年纪,谁也不知道……因为他看上去一直都是20岁……那是研究生化武器的过程中,顺便研究的‘副产品’……Kana毁掉的就是那个数据,所以老妖怪才会暴跳如雷!” 等一下,官羽伶突然想起了什么,许久,慢慢的转过头脸色惨白的看着记羽瑶—— “羽瑶,你觉得那个麦……眼熟么?” 官羽瑶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记不记得……二十三年前,我们全家逃跑失败、妈妈为了保护我们饮弹自尽的那个晚上……那群黑衣人里,妈妈跪在一个年轻的保镖打扮的男人面前……才吞的枪!那个人……” 官羽瑶倒吸了一口冷气……回想起来,那张脸的确好像…… 这回糟了,迷药喷洒下来的时候,羽浔分明正在那家伙身边——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零的机会 “哼,那是他最喜欢的恶趣味,乔装混在手下里冷眼旁观……可是你妈妈当然认得出,毕竟曾经是他最宠爱的女人……”黑暗中,看不清林礼的表情,只能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是他为什么会嫁给羽浔的爸爸?”蓝炎觉得这个荒唐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羽伶,你看我这个样子就明白了吧?BOSS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组织的人,Kana是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恶心的生活,所以才想带我离开……所以她死了,而我……那个老妖怪之所以没有当即拆穿你放过我的事实,是因为他要我生不如死!便何况,你妈妈云烟是他生平唯一动过真情的女人……你以为你爸爸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官允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男人,他这辈子心里只有你妈妈一个女人!他之前那个所谓的妻子,只是老怪物手下一个打杂的人渣,任务就是每天变着花样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半年前,那是我主持的一个实验——用经过病毒处理的白鼠血液注入人体,为的是检查普通人对组织新研究的生化病毒的抗体能够达到多少水准,可当时我们准备的活体因为前一个实验用药过量突然死了,当时马上结果就要出来了,就算从牢房抓人过去,也会超过病毒存活的时间,当时实验室里除了还有价值的我们这些研究员,只有他自己、几个随身保镖,还有官允和那个所谓的‘妻子’,他舍不得让官允死得那么痛快,于是一把将那个男人扔上试验台……这就是所谓的‘医疗事故’的真相……那个怪物就是这样的人!” 几个男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大多数都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残/暴无情……但是坐在这里听这种事,还是会毛骨悚然,星涩和蓝炎更是直接有一种快要吐出来的冲动……白鼠血注入人的休内……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所无法忍耐的是一种怎样恶心的生活! “爸,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麦就是BOSS?” 官羽瑶一想到自己还兴高采烈的把羽浔推给那个男人带走,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 “傻孩子,他不想让你们介入的太深……你们也是他的孩子,二十多年来为了当初拿你们换取儿子幸福的事,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会愧疚!可惜等他发现不得不说的时候,老妖怪早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林礼何尝不是感同身受,可是时间不给他们任何感叹和伤感的机会,他干脆直接把话题切入了更重要的部分——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告诉你们逃出去的方法——”伴着急促的咳嗽,听得出林礼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这个牢房的门不从外打开是出不去的,而且平时送饭倒马桶都是机械化,你们见不到活人!但是明天会有人来带我去实验室做最后的DNA比对,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就是明天!那两个人辈分低、平日不能离岛,他们好男色,又不敢对组织里其他的人怎么样,只好靠每月难得几次接近这里的机会,糟蹋关在这里的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他们平时只能负责打杂和给实验室运送实验人体,应该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你们可以用这种方式骗他们开门!” 话说到这里,林礼言辞之间的难堪不由显露,可以猜得出他平日是如何饱/受/摧/残的。 “你是说……”蓝漠最先反应过来,环视周围临时成为同伴的这几个人,若有所思。 很快,所有人的思路都跟上来,最后视线落在了年纪最小,身材也稍显娇小的黑泽弦和洛优的身上。 “好,只要能救羽浔,我们做!” 这两具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年,一想到心爱的人,竟然不需要任何口舌,出奇的配合! “恩,明天掐准了他们进来的时间,你们先一个搭档开始演戏,要让他们正好看到活色生香的一幕,一定会忍不住想把你们也拖出去的……西佛觉得这个办法目前最可行的。 洛优看了一圈,最后选择了看上去杀伤力最低的蓝炎。 他可不想撞上唐枫,搞不好这家伙想要报仇,把他真的假戏真做了也说不定! 黑泽弦没有多余的话,指了指星涩,他和洛优一样,本能的选择了杀伤力比较低的人。 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似敌似友,突然之间要建立百分之百的信任是不可能的! “好,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说的就是路线——”林礼喘的更厉害了,可是目光却逐渐露出了神采,从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彩一般,“从这里出去,是三岔口,三条路都能出去,选择哪条路的关键在于你们想要的是什么!左边那条通道最短,门卫是一般的小喽喽,以你们的身手想要通过很容易,而且出去之后就是组织运货的码头,你们可以立刻上般就能安全逃走;中间那条通往实验基地,里面的防卫会强得多,我觉得你们要通过会比较勉强,但是那里可以拿到组织的犯罪证据,交给国际刑警;至于右边的路,通往的是老妖怪的住所,Kana生前说过,你们的弟弟几乎跟云烟一一模一样,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一定被抓去了那里!但是……你们能通过和几率……” “是多少?”唐枫紧了紧拳头,其他人也纷纷紧张起来! 无论是刀山火海,只要有羽浔在的地方,他们闯定了! “零——”林礼的口中,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 约翰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不要小看我们!” 林礼叹了口气,像是做最后的确定一般:“你们真的要闯右边的那条路?” 每一双眼睛给他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毫不犹豫的肯定。 “林礼叔叔,你虽然是科学家,但是我没记错的话,Kana阿姨曾经说过,你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人体机能界限,你应该是最了解BOSS手下我们这些杀手的身体素质和能力的人……请把右路的守备告诉我们——” 正因为官羽伶知道这个男人特殊的身份,才更清楚的从他口中说出的“零”意味着什么! 但是,这是他们执意选择的路! “老妖怪手下,有一队铁血保镖是直接归他领导的,一共十个人,被叫做‘十金钢’,一路上两人一组,沿途守卫。我只问一句——你们中间有多少人自认为身手可以跟羽伶不相上下的?” 面面相觑之后,蓝漠,唐枫和凌锦云站了出来。 “只有三个?”林礼错愕的摇摇头,他无法理解,这种完全不可能取胜的阵容,这些人为什么能执着到这种地步,“羽伶,你自认如果对上杰森或者米卡罗中的任意一个,有多少胜算?” 官羽伶谨慎的略微思考:“我有百分三十的胜算!” 那两个人,曾经是她的教练,他们有多强,她和羽瑶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礼叹了口气:“他们就是‘十金钢’中的两个,还是最弱的两个……而且冲过最后守卫之后,通往老妖怪的住宅还有大概五百多米的距离,沿途全部都是机关和陷阱,那些机关只有老妖怪通过的时候才会取消,是自动气息验证的,要命的是,那些机关一旦启动,整个岛上的警报就会拉响,组织里的在岛上的所有的人都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何况老家伙有多强谁也没有见过……所以闯最后一关的人既要躲过所有的机关,还必须能打倒BOSS,又必须抢时间在大批打手起来之前回去接应你们,那个人一定得是你们四个中的一个!所以我说——你们的机会是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礼的解释,换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他们一共只有十一个人,还要派出一个最强的去踩机关,救羽浔!如果连官羽伶只对付一个都只有三成胜算的话,没有人可以以一敌二,敌三,行动一开始就必须每个人面对一个敌人才能抢到时间,而且就算侥幸能赢,那个人也必然已经精疲力竭失去战斗力了,不可能有余力向同伴伸出援手,所以一旦有一组人失败的话,便是满盘皆输!可是他们具备这种水准实力的人,却也只有四个…… “各位——”官羽伶此时经过深思,反倒镇定下来,“明天我会去救羽浔,你们自便,现在选择退出的话,明天把牢门骗开之后,你们可以选择左边的出口,我不会阻挡的!谁要退出,现在提前告诉我,方便我安排明天的部署——” 她曾幻想着这些人可以带着羽浔永远的脱离这个噩梦……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林礼说的没错,他们走右路的话,没有任何机会!她便也没有必要拉着不相干的人去送死! 可是没有人接她这句话! 看他们去意已决,林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既然你们一定要去,就算没有机会,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你们之中应该有不少人是没有杀过人的吧?明天如果你们有机会制住对手的话,无论对方如何求饶,或者看上去已经失去反击能力,你们都必须一口气要他的命——他们的体内神经是经过实验改造的,反射能力远远高于正常人,只要有一口气,都有绝地反击的机会,这个道理如同冻僵的蛇也能咬死人是一样的,而且他们都被老妖怪强行灌了药,离开这里,离开老妖怪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绝对会战斗到最后一口气的!” 这场硬仗,残酷,艰难,不但没有任何胜算,而且是不死不休! 然而,许久都一言不发的蓝漠,突然挑了挑嘴角,笑了—— “你是科学家吧?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不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几率来计算的!何况,我们还有一件秘密武器——” 不理会对方疑惑的神情,他转过头的时候,几个男人破天荒的相视一笑…… 对,他们还有一件所向披靡的“秘密武器”! 那是他们绝对不会退却的、爱的决心—— ……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逃离牢笼 林礼是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而昏过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上方的小窗子里已经能看到天空逐渐的发白。 看了隔壁牢房的几个年轻人一眼,他觉得心情复杂的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这些孩子很优秀,也很强,他们在他眼里就像是一股凛冽的风,席卷着希望而来;可是他一想到今天这些孩子们就要去送死,又不由得难过起来! 他们的爱,他不是不懂! 正因为懂,才会即使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没有一丝悔意——他和Kana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今天他被带出去,是没有机会活着回来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死可以给这群孩子创造逃离的机会,他反而期待起来—— 反观这群人,不得不说心理素质好的让人惊叹…… 传送管道送下来的盒饭,为了防止被人下药,谁也没碰,倒是凌锦云和约翰居然在鞋底里掏出两排特制的压缩饼干,作为特工有时会深入险境,不乏被困饿死的状况,只是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特殊的夹层里早就过了期的饼干,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倒是这些一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们,此时却眉头都没皱一下,迅速的瓜分,吃完,然后轮流在不时有老鼠窜过的阴潮地板上开始睡觉,留下两人看守—— 硬仗之前,他们需要心可能的保持体力,现在不是拘泥于小节的时候! 这种暴风雨前短暂的不知维持了几个小时,直到监牢的入口处传来密码开锁的“滴滴”的声音! 当林礼紧张的想要叫醒他们的时候,才发现这群刚才还在酣睡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就绪”了……机会只有一次,这种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会睡过头! “喂,老东西,醒来了!” ——人还没到,先传来/猥/琐/的叫嚣! 两人的脚步不紧不慢,他们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因为知道这个人今天会死在实验台上……在这之前当然还想玩个够本! 只是他们视线还未跟上,耳中传来几声天籁般的呻/吟/声,让这两个/猥/琐/的打手立刻身子一震,加快了脚步! “哈……啊……哥哥……你用/力/点……啊……” “宝贝……好/紧……好舒/服……哈啊……” 洛优的下/身衣物被/褪/去,跪在地上扶着墙,蓝炎只把裤子拉/低了一些,从背后牢牢的抓着他的腰际……两人背对着牢房门,外面可以听到清楚地肉/体/撞/击的声音,以及彼此缠/绵的呻/吟/声…… 当然,看上去不停撞击的两个人的身体,其实蓝炎的分/身压根没什么反应,只是从洛优的两腿之间不断躲过撞击而已。 “你俩还敢叫得更恶心点么?”星涩当场笑喷了,当然还保持着只有他们只以听到的声音。 话音未落,立刻引来蓝炎和洛优四道抑郁的想要杀人的目光! “呐,我可叫不出那么销/魂——”黑泽弦觉得被他们俩的叫声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这种事只有羽浔才可以,只是他也不得不褪去裤子,躺在地上,将双腿大大一分,“你小心点看好角度,如果真的捅进去,我绝对让黑泽家通缉你!” “哥哥,别……求求你放开我……” “别跑,你今天跑不了,乖乖的别动,把哥哥伺候舒服了……” 星涩一把扣住他假装挣扎的手,举过头顶,一边也把裤子拉低/压/上去……天地良心,上过他的床的美女虽然不少,那可都是自愿的,他还从来没干过这么龌/龊的勾当……虽然是演戏…… 哼,不同版本么?到底是演艺圈的人,演的倒还真是不错! 官羽瑶跟官羽伶对视了一眼,选择了门边的位置,怯生生的蜷缩在那里——如果靠近门的是女人,对方就更容易放下防备。 于是,两个打手顺着声音的勾/引迫不及待的一进来,看到的就是眼前春/色/无边的大戏正在上演—— “切,老头,今天算你走运!” “正好还有时间,先把那两个小美人拖出来,享用一会儿……” 两个人猥/琐/的嘴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其中一个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指,很快指纹认证便识别开了门,另一个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来。 “小宝贝,这么/欲/求/不/满……那先跟我……那人说话间就扯住洛优的手要往外面拖! 眼见两个已经完全进来,官羽伶从背后猛的一个横扫,后面进来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碰到黑泽弦,只听“卡”的一声,脖子已经被拧断,尸体卡在门口,防止大门自动关上! 而几乎同事,官羽瑶飞身一个肘击,准确的敲在另一个人的后脑上,对方应声倒地,随即补上一脚,“咔啦”一声,就知道后脊椎断了。 几秒钟之间,几个人已经各自重新穿好衣衫。 “今天的事,绝对不能外传!” 洛优和黑泽弦青着脸,异口同声道。 “废话别那么多,按照昨晚的分组,行动开始——” 官羽伶一声令下,身后一道道黑影如同利箭一般从牢笼中一跃而出—— …… 而与此同时,在这座宫殿一般的建筑的某个奢华的房间里,官羽浔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残梦断魇 居然在卧室里架起一个两米高的纯金十字架……充分彰显着这房间主人的病态。 然而官羽浔可没功夫考虑这种事……因为他正被挂在这个十字架上,上面的宝石咯得他皮肤生痛! 除了他不是被长钉钉在上面,而是被拇指粗的铁链绑着之外,这个姿势简直跟耶稣没什么区别……更恶心的是,他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女装、戴上了长发套! “云烟,你终于醒了……” 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人,果然是麦! 官羽浔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晕倒前,身边这个男人露出狰狞的样子,不由一个哆嗦:“死BT!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你……” 不用问,把他换上女装挂在十字架上……一定是这个人所为! 但是……云烟?为什么这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会知道妈妈的名字! “云烟,好好看看你的样子,我的云烟回来了!”男人的脸,扭曲而兴奋。 官羽浔只觉得这个疯子此时的样子让毛骨悚然,对面偌大的镜子里,正映照着他此时的模样—— 欧式的复古礼服,不合码的高跟鞋子,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夸张的宝石首饰……这些东西让他全身被勒的酸痛。还有长及腰间的黑色垂发,上过淡妆的妩媚面容,无论他痛苦的怎样扭曲着表情,镜中的样子依旧美艳。 ……妈妈,是这个样子么? 他不记得了! 关于妈妈的事,他的印象里只有很小的时候……家里有很大的房子、草坪,妈妈不管多忙都会回来跟他们玩,在草坪上嬉闹、讲故事、办家家酒,还有一起烤肉……再之后便是那一场被阴霾笼罩的隆重葬礼,门外停着很多车,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母亲是大明显……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居然会因为吸毒过量…… ……中间的记忆,他没有……母亲为什么死?为什么母亲死后就没见过父亲……全部是从羽怜和羽瑶那里听来的…… 她们说,母亲的死让他的大脑受到了刺激,损失了很少的一部分记忆……他一点也不介意,但他恨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男人!恨到二十三年后都不想见面! “麦,放我下来!” 脖子上浓重的宝石项链终于让官羽浔垂下了头。 然而刚垂下的头,却被麦轻轻捏着下巴又托了起来—— “可以,等一下我就把你放下来——放到我的床上去……” 他的手保养的极好,甚至柔软光滑到感觉不到什么纹理,可是被这只手顺着下巴向脸上来回摩挲,让官羽浔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麦!你是‘他’的妻子……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面对对方明显侵犯的意味,官羽浔心头一惊……但是苦于四肢被俘,除了斥责又没有其他方法。而且……看完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头很痛,一种好像大脑要裂开、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面破茧而出的感觉,让他头痛欲裂,连每吐出一个字都辛苦得很。 “‘他’?哈哈,到现在你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叫出口么?”麦那张白得过了头的脸,笑的更加的扭曲,“云烟,我会让你亲眼见证——背叛了我的代价是什么!”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六七个强壮的打手拖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男人进来。 “你……”官羽浔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被拖进来的人,正是官允! “唔……” 然而趁他张着嘴错愕之际,麦那张英俊却说不出怪异的脸却突然贴过来,冰冷的舌头猛地钻进他口中—— “呃——” 麦低吼一声,一边狠狠地抬起他的下巴,这次真的弄疼了他,一边舔着自己嘴角的血迹,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绵羊居然真的敢咬他! “BOSS,别碰他……求求你……”官允眼见官羽浔吃痛的表情,不顾自己正被几个人架着,依旧在苦苦的求情。 BOSS……这个名字……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听什么人喊过…… 官羽浔觉得脑海中无数的碎片正在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奇迹般的汇拢……头……好痛…… ……雨夜里,急速行驶在小巷里的福特汽车,坐在前面的一男一女看不到脸,只听到彼此焦急的催促,驾车的女人好像受了伤,车厢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后排的三个孩子,全身发抖的蜷缩在一起,在一个个急转弯下,娇小的身体被甩来甩去…… ……巷子的出口明明有着光亮,却被几辆车堵在那里,驾车的女人想要后退,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退路已经被堵死……黑洞洞的枪口,数不清有多少支…… ……“BOSS,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我的孩子和丈夫……我愿意为我的背叛赎罪,让我一人承担……”女人背对着孩子跪在地上,对着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不停的嗑头,一直嗑到满面鲜血,血水和雨水混淆在一起,沾湿了一同被抓下车的几个孩子的裤脚…… ……“放开云烟,我替她接受处置……都是因为我……”男人拼死想要靠上去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抱在怀里,可惜却被几个人狠狠压住,整个人都被压在地上带着泥泞的雨水里,半点动弹不得…… 官羽浔的瞳孔在剧烈的缩放——他看到了! 始终只有背影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正是现在自己身上的这条裙子,那声音是……妈妈!她跪在那个男人的脚下,那人魔鬼一般的表情……那个人是麦! 被按在地上的人是…… 被他咬伤了嘴唇的麦,气急败坏的本能地扬起手,这一巴掌却僵在半空中没能落下来……对着云烟这张脸,他舍不得,就如同当年云烟直到死,他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脚下吞枪,而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 然而,这口气不发泄显然不符合麦的性格,于是怒气冲冲的冲到官允眼前:“到现在你还搞不清楚状况?贱货!” 这狠狠的一脚踏在官允的胸口和小腹之间的位置,可以清楚的听到下方的肋骨断裂的声音,官允一口鲜血喷出来,被麦巧妙的躲开,紧接着又是“啪啪”两个狠狠的耳光—— “别用你的脏血弄脏我的地毯!” “别碰我爸爸!你这个疯子!”官羽浔急了。 爸爸……这个他二十三年来没能喊出口的称呼,竟如此自然的脱口而出! 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母亲真正的死因! 父亲是如何忍辱负重的承受了那个为了换取他自由的条件! 为什么葬礼后两个姐姐有10年不在身边……为什么她们从来不谈恋爱,却那么执意要为自己找一个强得不像样的男人…… 他全部都懂了! “爸……对不起……爸……对不起……” 哽咽的语调在语无伦次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从他完美的面庞无力的滑落。 “傻孩子,不哭,保护你是你妈妈最后交给我的任务……除了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看到他落泪,听到他一声声的“爸”……官允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泪水模糊了,却还拼命伸出手想要持平他脸上的泪痕,可惜四肢都被制住,只能用语言安抚他最珍视的孩子,尽管每说一个字脸上都会传来火辣辣的痛,却依旧不遗余力…… “贱货,云烟说让我不要碰你,你儿子也说让我不要碰你……”麦的脸上却因为眼前的上演的亲情而爆出了青筋,那种比撒旦还要邪恶的神情再次浮上来,“那我让他好好欣赏一下——我平时是怎么‘碰’你的,好不好?‘老公’?” 官允的脸顿时吓得一片惨白,声音也顿时颤抖的不成样子:“BOSS……求求你,别……” 他死也不想让官羽浔看到自己被糟蹋的样子……他不要…… 可惜,这时候哪里由得了他? 一个打手从外面拖进来一条简陋的硬木凳子,几人熟练的将他按在上面—— “呜呜……” 还不等他的求饶再次出口,干涸的口腔已经被一个男人脱下裤子、掏出粗大的性器堵上,毫不怜悯的抽动下,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几个男人上下其手,“撒拉”一声,将他扯烂的裤子丢到脚边,强行从两边扯开他拼命想要合拢的双腿,大大的从背后分开…… “别碰我爸爸……别碰他……”官羽浔绝望的低下头,无力的哀求,只恨自己半点动不了,却也不愿看到父亲被糟蹋的样子。 ……这个男人,这个一直被自己憎恨、甚至连一句“爸爸”都不愿意叫的男人,却为了守护他,一直这样忍受着长大二十多年之久…… “他已经习惯了,不需要担心,不信我证明给你看——”麦恶意的扳起他的下巴,逼他睁开眼睛看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你们几个,给我卖力点!他那下面,多插几根也没事,反正都这么多年了,而且云烟回来了,这个贱货已经没用了……把他今天给我狠狠的招呼好了!” “不要……不要再侮辱他……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官羽浔的泪水,一滴滴的流在下巴上那只冰冷的手上。 眼见官允已经要被折磨得昏死过去,官羽浔不顾一切的哀求着眼前的怪物……那个男人用这种方式保护了他二十三年,现在,他别无选择的愿意用任何低价保护这个人一次! “云烟,那天你为了跟这个男人私奔,不惜穿着礼服在演出的中场逃跑……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让你重新穿起这条裙子,把你绑在十字架上么?” ——也许是因为官羽浔那张沾上泪痕的脸跟当年雨中的云烟的脸重叠在一起,麦手上的力道逐渐减弱。 官羽浔微微的摇摇头……他只知道,这个疯子此时把他当做了母亲!却不敢再作出半点激怒的举动。 “云烟,你现在发誓——永生永世追随着我,永远不会再背叛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然后,我就原谅你!放过他!” 错愕,抬起一双被水汽浸透的眸子……官允已经被同时在体内肆无忌惮的几支凶器折腾得奄奄一息……他蠕了蠕嘴唇,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像是担心官允的分量不够,麦随即又阴仄仄的补充道:“当然,如果你的人和心都是我的,你那几个朋友……我也可以放掉!” 官羽浔心一惊……他以为被抓来的只有自己…… 他们……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猛然间出现在脑海中,让他混沌的思绪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好,我发誓——我会永生永世追随着你,永远不会再背叛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他平静下来了,绝望的平静,“现在遵守你的承诺,放过我爸爸,放过我的朋友!” 几乎同时,在麦的一个冷眼下,眼前非人的虐待停了下来……几乎被糟蹋到走形的官允被重新架起来,他已经说不了话,只能望着十字架上的儿子拼命的摇头。 那意思是——不可以,不可以出卖自己! ……官羽浔懂得,可是他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折磨到那种地步……他生平头一次憎恨自己的弱势! “云烟,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会疼你……”麦吻着他柔软的耳垂,一边拿特制的钥匙一个个打开他身上的锁链。 等那些锁全部解开的时候,官羽浔早已僵硬的身子就这么如他所愿地掉入他怀中,然后被他慢慢的平放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官允被人拖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被迫望着这张精致的脸,官羽浔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要你——”麦注视着他吓得血色全失的清秀容颜,当然这不是跟他商量。 当裙子上的衣带和扣子被一一解开,华丽的礼服被丢在地上,一双完全陌生的冰冷的手在他娇嫩的肌肤上四处游走,官羽浔全身打着寒战,却不敢再哭,只能死死的咬紧牙关,任由对方为所欲为的猥琐,甚至扯下他身上最后一寸织物。 麦却明知他的畏惧,还是佯作察觉不到,和手一样冰冷的双唇贴着他柔软的肌肤,一路由上而下、吻的酣畅淋漓…… 当纤长的双腿被高高的抬起,一双膝盖压在双肩上的时候……官羽浔想要猛的翻身而起,一头撞死在背后华丽的床柱上! 可是他不能! 如果他死了……这个疯子绝对会把父亲,还有他们……他最重要的“他们”全部分尸…… 他不能…… 然而在他屈辱万分的这一刻,门外却这个时候传来敲门声—— 麦停下了动作,极为不悦的随手将他的身体用丝质的床单盖上。 “进来!什么事——” 手下战战兢兢的推开门,却不敢跨入一步,显然心知打扰了BOSS的好事,害怕受到处罚—— “BOSS,你要的驻颜配方,DNA最后配比成功了,实验室为您准备了最新的注射剂,请您去;还有……昨天抓来关在地牢里的那几个人越狱了,警卫室问要不要拉响警报……” “哦?”麦不紧不慢的整理自己的衣物,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朋友可真有本事,你猜他们会来救你么?这回他们若有什么闪失,可就怪不得我了!” 麦压根没有等他的回答,从容不迫的起身,在官羽浔惊悸的脸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转过身便在没有一丝温存—— “我现在去实验室,不用拉警报,我倒想看看那群老鼠能逞强到什么地步!” 绝情的话语,冰冷的锁具从外面反锁,只留下官羽浔一个人,面如土色的惊呆在原处—— 他们……要来救他…… …… 那两个喽喽身上一共四把枪,两支匕首,显然不够分,不过从监牢里出来一路的把守对他们而言几乎不用任何武器就可以一下一个! ……一路下来,这一行人所到之处已是尸横遍野。 然而,林礼口中的三岔路口就在眼前,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接下来的路,没办法像之前那么轻松了! “羽瑶,又见面了——” 当这个声音大大方方的飘入耳中时,连星涩也跟着猛地打了个激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乌龙情侣档 “冤家路窄!” 瞪着眼前的“拦路狗”,官羽瑶嘟囔了一句,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星涩。 “羽瑶,你可别死!” ——官羽伶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短短一句,包含了姐妹之间无限的情感。 星涩拍拍胸脯,一脸轻松:“放心,绝对活着等你们回来!快去吧。” 他是演艺圈出身不假,不止会演刚才的床戏,更会演惜别戏! ——第一关,无论对手是谁,都会留下最弱的两人,因为他们一旦失败,对方想要救援里面的同党,也得一层层往里冲……为了抢时间,这一关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把这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留下! “道什么别?有人说你们可以过去么?” ——杰森将近两米的魁梧身体挡在路中间,虎虎生威。 “别这样,杰森,后面那几位好久没机会活动筋骨了……放他们过去也无妨,省的被怨恨,到时候又说我们独吞了老鼠!” 米卡罗一脸阴险的笑着,显然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杰森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冷笑着将身子侧了侧,将目光落在眼前在他看来不堪一击的对手身上。 官羽伶一个眼神,几人迅速从他身边划过。 “亲爱的,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星涩轻轻地撞了一下身边的美人。 ——如果这一战赢了,他还活着,就脱离组织,嫁给他! 为了这个承诺,他豁出去了! “恩,相反,如果你死了,我立刻就跟别人结婚,而且一辈子不给你扫墓!” 官羽瑶的视线没敢离开对手,却悻悻的回应他。 这个男人,明明事不关己可以逃走……只不过上过几次床,却为了她赶鸭子上架,明知道不敌还跑来这里拼命! ……如果这个坎真的能过去…… 官羽瑶的嘴角突然不自觉的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师傅,你不是说……期待我更好的表演吗?”话音没落,官羽瑶自己“咔啦”一声亮出腰间刚才抢来的枪,直接丢在地上,“好好检验一下你徒弟这些年的进步怎么样?” 这个举动大大的出乎了星涩的预料,只是跟着着急……有枪都打不过,现在还主动把枪丢了…… 倒是米卡罗半点不意外,只是挑挑眉毛,跟身边的拍档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以为意地解下各自的配枪—— “羽瑶,我记得教过你——杀手的生存之本,就是为了赢,不惜一切代价!你现在一抢换两枪,为了保护这个废物男人,连自己最后能保命的一线希望都丢了……看来我教的还真是失败。” 这话,让星涩猛的一震……原来,是为了不让他被枪击中才…… “羽……”他想要伸手把枪捡回给她,可惜有人不给他这个机会—— 杰森巨大的身躯猛然挡在身前,已经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不过我如你所愿,也不介意再教你一次——” 米卡罗说话间伸出手,轻浮的想要像宴会上一样抚摸她的侧脸,显然他觉得对付他们有没有枪,与结果没有任何差别,才会明知道昔日爱徒在耍小聪明,还是照做了。 然而,官羽瑶却在他手指拉近的一刹那敏捷的闪开——这跟宴会上不一样!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米卡罗的手猛然改变了速度,惊人的冲击力划过她娇美的脸,并没能完全避过,在耳垂下方留下一道不算深的血痕。 而米卡罗的拳头则砸在背后走廊的柱子上,原先戴在手上的白手套在钢筋水泥的墙上砸出一寸多深的裂痕后也破掉一个不小的口子——从手套里露出来的,居然不是皮肤,而是暗灰的金属色! 官羽瑶满面骇然,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摘掉手套……米卡罗满不在乎的丢掉手套,露出的居然是一只金属的手! “星涩,跑!二十分钟里别让那个大家伙打中你,我就嫁给我!” 星涩听到这话愣了一瞬间,只觉耳边呼呼作响,本能的向后一闪,明明没有击中,可杰森简单的挥了一拳,单是拳风,已经让他一边耳孔和鼻子里顿时冒出血来,只觉大脑嗡嗡作响! 顾不上多想,拔腿就跑——不是逃跑,是因为他相信官羽瑶的判断!她一定是想到了二十分钟内只要不被打中,就有机会反败为胜的主意! 于是凭借着比对手灵敏的身体,居然在窄小的空间里跟杰森玩起了捉迷藏! “哼,看来你发现了?虽然你一直身手不及羽伶,不过心机倒是我更看好你!怎么样?现在回头,我会帮你向BOSS求情的,当然前提是以后要在床上好好的伺候我……上一次我记得我们没有做完……” 嘴上说着猥琐的话,米卡罗的攻击却没有停下来,转眼间官羽瑶已经避过几十轮拳脚的攻击,虽然勉强避过,却是大汗淋漓,速度逐渐慢下来,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是,她发现了!她之所以故意从一开始站位就靠近米卡罗,还故意用言语刺激对方,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这个男人的对手!米卡罗以敏捷见长,星涩跟他斗根本跑不掉!而杰森是打泰拳出身,出拳重、攻击性强,但身材笨重……只要星涩能以身材优势拖住那家伙,不要被打中,万一自己有解决米卡罗的机会,和二人之力再对付杰森……他们才有一丝生机! 但是……既然米卡罗除了敏捷之外,下手竟也如此之重,甚至不甚废掉自己本来的手臂装上铁拳……那么,想必杰森的敏捷度也远在她的预料之外! ……教她们的时候,这两个男人根本没有给他们看过自己真实的实力! 她让星涩跑,不是有办法,而是骇然之余,本能的想保住那个男人的命! 可惜,星涩会错了意……不但没有逃走,反倒带着杰森在他们周围兜圈子,官羽瑶的冷汗顿时汩汩而出……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你对羽瑶做过什么?” 米卡罗的话,让星涩心惊,动作迟缓的瞬间,只觉小腹猛的剧痛……已经被杰森狠狠的一拳砸上来! 这一拳直接将他并不强壮的身体打飞出去,猛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是一拳,全身的剧痛就让根本爬不起来……恐怕承受那一拳的部位,内脏爆裂是必然的……星涩倒在地上,看着官羽瑶苦笑,以前他打架也没有输过,只是在这种怪物一样的对手面前……居然变得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到头来还要自己心爱的女人保护…… “星……”看到他倒地,官羽瑶不由乱了阵脚。 只听“撕拉”一声,勉强避开了要害,却依旧被米卡罗那只金属的手刀击中了左肩,顿时血流如注,并且失去平衡之下,向后踉跄了几步,刚想要起身,脖子却猛然受到攻击,被米卡罗死死的卡在墙上! “我们做过什么?你的宝贝爱人没告诉你么?”米卡罗嘲笑的看着两人的狼狈,用另一只手下流的抚摸着官羽瑶因为刚才剧烈的打斗而布满红晕的俏脸,“她还是我徒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曾爬上她的床,那年她只有十五岁!可惜那天晚上算我倒霉,这小丫头生理期,我忌讳这个,才没做到最后,之后没多久她就被派任务离开了训练营,害得我没机会做完!不过……那天你的小宝贝可是哭着求我放过她,哭得很美,最后还用她甜甜的小嘴帮我解决了……” 官羽瑶被卡着脖子按在墙上,没有反击余地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娇弱,当年噩梦一般的回忆让她不停的颤抖,这个连羽伶都不知道的秘密被当着星涩的面都出来,她不由自主的流下了耻辱有眼泪。 “切!二十分钟?加上说话的时间都没凑够十分钟!”杰森不屑地抬起脚,踩在星涩的头上。 显然,对于让他对付星涩这种水准的对手,从一开始杰森就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别……”官羽瑶的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惊慌,“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求你们放过他,以后我做牛做马跟着BOSS,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知道,杰森这一脚下去……星涩的头骨就碎了! “羽瑶别……我不许……”星涩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嘶吼,头部传来的剧痛证明杰森已经在把脚上的力道加大。 “好啊,那就现在做吧,你应该不介意你那个废物男人看着吧?做完以后我会给你们求情的,你知道等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没什么耐心!” 米卡罗一脸淫靡的放开她,反正她一只手臂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全身伤痕累累,星涩的头又被杰森踩在脚下,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官羽瑶低着头,不理会星涩的苦苦哀求,开始脱去裤子,露出漂亮修长的美腿,紧接着脱去上衣,最后遮体的只剩下面料少得可怜的性感内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我的手抬不起来……可以帮我解扣子么?” 官羽瑶再试了几次,受伤的手都够不到内衣钩子,只好万般屈辱的看着米卡罗。 眼前香艳的胴体比数年前更加成熟诱人得多,只看得这个男人早就按耐不住饥渴,官羽瑶此时只能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羊,流着泪背过身去,把内衣勾摆在着头豺狼的眼前。 白皙的美背只看得男人两眼发直! 色 情的手立刻覆了上来! 内衣小小的钩子被轻易地揭开,官羽瑶高耸入云的双乳顿时掉进了男人们的视线,连踩着星涩的头的杰森都不由吞了两口口水。 紧接着,连T字裤也被米卡罗心急的从背后一剥到底……她美妙的身子顿时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星涩痛苦的闭上双眼,这一刻他几乎听到自己的心碎成片片的声音。 然而,他听到的,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压在禽兽身下的痛苦呻吟,而是—— “砰!砰!”两声……头上那只脚的力量被抽离了! “羽瑶——” 错愕的张开眼,只见官羽瑶一丝不挂,手持一把小巧的女用手枪,而倒地的两人个个眉心处各开了一个洞,脑浆和血水混在一起,汩汩而出。 像女神一样的姿态,没有半丝亵渎的感觉,而这个“女神”一脸冷酷,训练有素的将剩下的子弹“砰砰砰砰”又连开数枪,枪枪命中两具尸体的心脏,不知是为了确保敌人死亡,还是为了泄恨!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丢掉手枪,缓缓朝他靠过来。 “你有手枪,为什么不早用?” 一想到她刚才差点被那个混蛋……星涩就不由得难受。 “傻瓜,你自己看——”靠到他身边的官羽瑶,重重的跌坐在地,刚才的绝地反击已经抽光了她最后的力气,而她伸手僚开杰森的外套,却让星涩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是他们的徒弟,就像他们了解我一样,我也了解他们——” 杰森刚才丢落的手枪还在原地,可他的外套里分明还藏着两支,不用问,米卡罗也是一样的! 这枪是昨晚羽伶交给她的……因为她的身手稍差,羽伶把自己私藏的生的希望交给了她!可是一支枪对四支枪,而且还是这两个人……她唐突拔枪的话,根本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所以……她才要等待机会……既然自己注定要处于劣势,那就等待一个看上去完全失去战斗力任人宰割的时机……杰森的残暴,米卡罗的狡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为这样…… “你怎么不说话?”看星涩突然没了反应,反倒吓了她一跳。 对普通人来说,刚才这种经历却是刺激得过了头,官羽瑶慌忙的将他重伤的身体扶起来。 “呐,羽瑶……跟我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诱饵,对吧?” 星涩这会儿总算想明白了——让他对付杰森,让他只要逃跑就可以,然后结果必然是被对方抓住!她那时露出那么悲恸的深情,甚至愿意为了换回他这条命用身体去交换……那个凄厉的场面,让他心碎,却也感动!只是到头来全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用于赢这场战斗的棋子! 官羽瑶一愣,苦笑慢慢在脸上漾开:“作为一个经过训练的职业的杀手,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我的本能判断是这样的——牺牲弱者换取胜利,是我们的铁则;作为姐姐,为了救羽浔,我会不惜牺牲一切代价……这个代价也包括你!” 星涩的神情慢慢黯淡下来……换位思考,官羽瑶这么做并没有错。如果不这么做,结果必然是他们都会死在这里……可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来。 然而,官羽瑶却一把将他拉得更近,贴在自己裸露的胸口上,声音中颤抖难消:“可是,刚才被杰森踩着,随时都会没命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慌了!你打破了我的铁则……那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你死!绝对不能让这个离我而去……那时候,我拿枪的手、杀人之前第一次发抖……原来,你在我心里,比我想象中重要得多……” 星涩僵住了,许久……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答案,到这里就足够了!虽然被拿来当诱饵,还是劫后余生才反应过来,怎么说都丢脸到家了,不过想到以后要把这个混蛋女人娶进家门,这种充当炮灰的日子恐怕还少不了……谁让自己喜欢呢? “呐,我还有个问题——”解开了心结,星涩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刚才明明脱掉内衣,你还什么都没拿,你究竟把枪藏在哪里?” 官羽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儿才想起不好意思来,红着脸指了指自己高耸的胸部……刚才被脱掉内衣的时候,生怕枪马上掉出来,快被自己吓死了……还好她的身材足够傲人,居然夹在胸沟里! “你……你早有预谋要用色诱这招是不是?” 星涩无奈的看着眼前一脸做错事情的模样,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的官羽瑶,这种态度还是第一次,愣是让他生不起气来! 撇撇嘴,官羽瑶把柔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撒娇:“别生气了,那个混蛋对我早就有歹念,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不然咱俩加在一起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于是在她衣衫尽褪,那家伙被色心蒙上双眼的时候,一脸屈辱的转身……在那一瞬间拔出了枪…… 这演技,当然丝毫不比星涩逊色才行!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当着我的面被人强暴?” 脱下身上的长外套披在心爱的人身上,星涩望着这娇小诱人的身子,实在无法和刚才英姿飒飒、举枪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个女杀手联系在一起,他真想看看,这个娇嫩可口的女子的胆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切!那也好过我们俩被摆在地上,被人奸尸吧!”官羽瑶被身上的外套带来的暖意在心里掀起片片涟漪,嘴上却还不服气的闹别扭。 一场恶战结束后,两人看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其实早已是筋疲力尽,掩饰着自己一身的伤不想被对方知道,又拼命的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舍不得对方被伤痛折磨。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突然沉默了,像是同时想起了什么,过了许久—— “星涩,刚才……米卡罗的话……” 年少时屈辱的经历,她果然还是介意被这个男人知道。 “别说了,已经过去了……答应我,以后你的人和心都是我的,好不好?” 星涩吃力的抬眼望着她,尽管腹部的剧痛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依旧在为爱人展开温柔的微笑。 “恩。” 点点头,官羽瑶将身子完全靠在对方的身上,疲惫的闭上眼睛……两个人都已经脱力的站不起来了,但是嘴角挂起的弧度却是甜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纤弱的虫蛊师 (上) 其实,最弱的一对组合并不是官羽瑶和星涩,只不过某两个人自己尚不自知罢了。 当眼前诡异的对手抱着跟米开罗和杰森相同的心理,把其他人放行之后……两个男人摆出强大的气场,窃窃私语的商量对策—— “喂,等一会儿我尽量拖住一个,不让自己受伤,你解决了你的那个来支援我!” “为什么是我支援你?你不是黑泽家的二少爷么?别说你不行!” “我当然不行!我一直是负责家族生意,还有就是拉琴,打架的话……遇上地痞流氓、一般绑匪没问题,这种怪物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不是号称‘奥地利铁腕’嘛?” “那是说政治手段!不是拳头!我从小就有保镖团跟着,身手不过是用来健身而已……” 于是黑泽弦和西佛面面相窥……彻底傻眼了! 而对手却没有趁他们明显慌乱的时候下手,反倒是一脸轻蔑的始终站在远处看他们的惊慌,这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打量对手—— 这两个少年身材并不高大,甚至说是纤弱也不过分,带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穿着同样的白大褂! 两张生得一模一样并且漂亮的过了头的脸,只是那种漂亮给人的感觉完全没有羽浔那样的温柔……这是一种纯粹病态的气息,并且全身上下还散发的浓烈的药味儿。 “哥,把小白鼠让给我好不好?” “上次的小白鼠就让给你了,你也让我活动一下好不好?” “可上次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哎,好了好了,那你上,不过尸体要分我一半……” 旁若无人的对话,像是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肉,甚至连肉都不算! “小白鼠”这个称呼,显然让这两个从小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由火冒三丈! “砰——”的一声,没有任何预警,西佛突然举枪,这是明晃晃的偷袭! 然而……在他举枪的一瞬间发生的事,却匪夷所思的让人惊呆的张大了嘴—— 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诡异哨声,子弹打在一堵突然冒出来的“墙”上,这堵墙顿时将两人保护的无懈可击! 正当两人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灵异事件的时候——那堵“墙”居然自动散开了,伴随着“嗡嗡”的鸣声,让他们看清了这堵“墙”的本体…… 居然是蜂! 以训蜂作为武器的怪人,西佛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以蜂群结集起来的密度,居然能挡得住子弹……这就未免夸张过了头! “啧啧,居然偷袭……白鼠就是白鼠,一点礼貌都没有!”少年看上去笑的一脸甜蜜,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喂,小白鼠,我来教你人类的礼节吧——打架之前要跟对方自我介绍,就像这样:‘我是尤飒,这是我哥哥尤塞,请多关照——’” 话音刚落,散开的蜂群突然变了阵势——只有刚才被子弹击中的数只掉落下来,其余的则蓄势待发……显然西佛的行为已经激怒了他们,而那些蜂每只都有拳头大,背后带着肉眼可以远远看到的其黑色锋利的刺! “喂,现在怎么打?”黑泽弦见这架势,不由怯懦的吞了口口水。 “还打什么……跑啊!”西佛没等后背的冷汗落定,扯了他一把,拔腿就跑。 密密麻麻的蜂群,别说他们只有一把枪、五颗子弹……就是五百颗子弹也不够打! 果然,蜂群几乎在他身体行动的同时,群体训练有素的扑过来! ……说是逃,但并没敢往远跑! 后面是官羽瑶和星涩,那两个人本来要赢就难如登天,若是再把这夸张的蜂群引过去,无异于雪上加霜!前面的对手估计也接上了火……他们只能原地在有限的范围里兜圈子,后面的蜂群速度却越来越快! “啊……” 跑在后面的黑泽弦突然低吼一声,肩部和后背的疼痛让他本能的放慢了一下脚步……然而只是这一步之慢,整个人却在一瞬间被蜂群包围,很快连惨叫都听得含混不清…… “你这个废物!” ——西佛骂归骂,关键时候却冲了回来,猛地挥拳在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蜂里打出一个豁口,伸进去手一把将他拉出来! “谢……谢……”黑泽弦艰难地冲他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救他。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的是—— 少年突然一声口哨,蜂群居然收放自如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但是只用了几秒钟,他们便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喂,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蜂不对劲?” “恩,相当不对劲!” 两人已经无处可逃,然而对方却没有乘胜追击……或者说,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黑泽弦身上被蛰了几十个窟窿,为了救他,西佛的手臂上也没少被蛰,然而被蛰的地方却没有被蜂类蛰过的迹象——没有发红发黑,也没有浮肿,比普通蜜蜂粗十倍以上的刺蛰过,除了留有针眼之外,居然连血都没有流…… 但是……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视一眼,受伤较重的黑泽弦猛的不支,跪倒在地—— 痛!刺骨的痛!根本无法承受的痛楚从伤口上传来,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连这痛的程度都绝对不正常……这不可能是单纯的蜂毒! “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么?”少年残酷的勾动着嘴角,“我的孩子们身上带的,可是我最新培育出的新型蜂毒哦!不仅不会肿,蛰过的地方血小板还会迅速凝结,再大的蛰孔都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单纯的疼,能让人活活疼到断气的痛楚,完好的尸体上,却可以留下扭曲的表情,多有趣……这是改良好第一次用于实战哦,之前那些实验人体果然不如实战感觉好,你们好好感激我吧!” 所以他才故意适时收回蜂群! ——不让对手死得那么容易,慢慢地看着对手活活疼死!或者说,他们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对手,只不过是比试验用的人体稍微有趣一点的玩具……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喂,你怎么样?” 西佛厌恶的别过脸,听完这话,只会让他更加担心受伤更重的黑泽弦,眼下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他是自己的同伴! 而“实验人体”这说法也实在恶心!一步步把蜂毒提炼成形,天晓得这少年用这些该死的蜜蜂蛰死多少人,有多少人活活疼死在那个阴暗的实验室里! 果然是老怪物养的小怪物! “还好……能撑住……我才没那么容易死……” 黑泽弦匍匐着没动,其实他还能勉强站起来——再不济,他也是黑泽家的二少爷!老头子在做毒品的同时,也喜好研究各种毒物!顺便拿来提高他和御堂秀的上限!一般的毒药、催情药之类的东西对他们都没有什么作用,这种体质此时反倒变成了救星! 只是既然站起来没有意义,他的判断是,送死不如这样趴着保持体力来的划算! “西佛,你信我么?” “什么意思?”西佛眯缝着眼看着他,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信我的话,现在用你还能动的那只手朝他开枪!”黑泽弦痛得满头大汗,眼神却异常坚决,“我有办法,不过机会只有一半——因为只是一个假设,我没有把握行不行得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意思就是,如果失败,西佛会立刻被活活蛰死! “好,交给你了。”西佛没有回头,直接用仅能动的右手抬起了枪,指着少年的眉心。 他知道……黑泽弦要他做诱饵!却不知道,黑泽弦想到了什么主意! 却愿意一句轻描淡写的“交给你了”……交出的,是他的命! 此刻,放下一切,彼此托付……谈不上有多少交情或者恩怨,别无选择,而且那眼神让他无理由的愿意相信! “砰——”的一声。 少年的冷笑中,自然不会伤到一丝毛发——先前的“蜂墙”重演之后,随着少年的口哨声,疯狂的蜂铺天盖地的再次向西佛冲了过来! ——这一次,西佛已经逃不掉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这群恐怖的小动物包围的时候……口哨声,却再次响起来——却是在他的背后发出来! 吹口哨的人……是黑泽弦! 吹的却是跟少年相同的旋律! 蜂在眼前停了下来。 紧接着像是陷入了混乱一般在西佛的耳边乱作一团……这一刻,西佛恍然大悟,却不敢乱动分毫—— 意识到对方使用哨声控制蜂群的同时,黑泽弦就考虑到是否能用同样的哨声反控制! 其实这个道理并不难,难的是就算用相通的哨子都极难吹出一模一样的声音!何况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用嘴来吹口哨! 只要音频有半分差池,两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绝对是只有音乐天才青弦才能创造的奇迹! 少年的脸突然泛了白,绝技被识破甚至反过来被利用,这还是头一次!原先遮掩在袖口的口哨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放在唇边,吹出了更加高频的旋律! 蜂群瞬间恢复了秩序,掌控权再次回到了少年的手中,西佛依旧不动——他信任背后的家伙! 而黑泽弦并没有辜负他的信任——还不等蜂群再次攻击西佛,他便照葫芦画瓢,重新模仿出少年新的音频! 于是少年再次拔高音量和音频……黑泽弦立刻模仿……你来我往十来个回合,蜂群始终在蜡像般的西佛身边混乱着,一触即发…… 终于……少年那边没有声音了! 望着那张病态的脸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黑泽弦终于露出胜利的笑容——少年的哨子,坏了! 当胜利的口哨声再次从黑泽弦口中悠扬的飘出后……黑压压的蜂群“嗡嗡”的扑向了自己昔日的主人—— 来不及惨叫,或者说少年的惨叫已经在瞬间之后被淹没! 黑泽弦扯了一下西佛的裤腿儿,他也已经到极限了,干涸的喉咙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彼此一个眼神的交汇后,黑泽弦终于疼晕了过去! 西佛这才弯下腰,将他扶起来放到一边。 那个眼神他自然看懂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他们都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少年始终纹丝未动的站在一边观战,至今还毫发无伤! 然而,等西佛回过头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纤弱的虫蛊师(下) 白蚁! 真正意义上的白蚁——通体雪白,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通道,像是给地板重新铺了一层纯白色的地毯一般,只是一想到那是什么东西,就让人一阵恶心! 控蜂的少年早已倒地,白蚁顺着那些蜂爬上去,这场较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动物之间的战争,并且没过了多久,显然白蚁去得了胜利—— 那些蜂一层层从之前的少年身上脱落下来,更多的还来不及脱落就被席卷的尸骸都不剩……终于露出里面的身体,却早已断了气! “尤飒!” 另一个少年眼见自己的双子兄弟居然被自己的绝技侵蚀,不停的呼唤对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绝望之际终于转过身怒目圆瞪—— “我绝对会让你们后悔自己还活着——” 西佛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群白蚁的身体在蚕食了那群毒蜂之后,不但没有因为疼痛迟缓下来,反而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透明……速度更加迅速起来——显然,这些东西不但吃人,而且毒性比刚才的蜂还要胜出几分! 也就是说……也许一旦被咬上一口,自己就会失去反击之力…… 然而,白蚁却正声势浩荡的向他扑过来……转眼之间,彼此的距离竟以不足数米,而身边的黑泽弦早已昏厥过去,别说战斗,此时想要移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这一瞬间……西佛发现了一个也许可以救他命的讯息——还有少量的白蚁停留在刚才那些死蜂的尸骸上啃食……也就是说…… “砰——”“砰——”两声!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开枪! 果然如他所料,这两个人都不擅长格斗和近战,连敏捷度也跟他差不多——这突如其来的一 枪,对方没能完全避过,血水从少年的肩膀顺着白衣浸出来,异常的醒目! 果然……蚁群停了下来! ——那些蜂由于过于巨大,又被改造过,体内居然有不少血迹,而那少量没动的,依旧贪恋巨蜂带血尸体的白蚁,让他立刻意识到……这群东西对血的迷恋! 而他和黑泽弦身上的伤,却都是没有血迹的! 然而……他只开了一枪,却有两声枪声! 少年白衣上有一个焦黑的洞——藏在里面的手枪刚才也同时发动了攻击! 捂着自己淌血的大腿,西佛苦笑着……蚁群显然陷入了不知道向哪边的血源攻击的矛盾,但是这种矛盾很快就被他们解决—— 蚁群迅速分成了两群,向相反的方向顺着血的味道而去! 这群白蚁,所有的行动都显示着训练有素,不同与野生,甚至这群东西居然有智商! 少年冷冷一笑——他不是弟弟,不会被自己的绝技反噬! 一股极其甜腻切带着辛辣的香气突然弥漫开来——少年从怀里掏出一炷香,点在自己身边,蚁群立刻不再靠近! 这回轮到西佛傻眼了——特制的燃香,特别的香气……这不像先前的声音,是无法及时模仿的! 少年不再开枪打他——确切的说,少年是要看着他被活活肯成一堆白骨,方能报弟弟被反噬的仇,方能解心头只恨! 果然,排斥香气的蚁群再次迅速集结合流,西佛身上的血腥味让它们气势汹汹的扑过来—— 几米的距离。如果被那些东西沾身,西佛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蚂蚁……该死!真想一把火烧死这群恶心的东西!如果有火源就好了……可惜他身上只剩下雪茄和烟草,打火机和长火柴现在被当做危险品和枪一起在昏迷的时候被收走了,这只抢来的枪也一点不合手! 等等……火……枪…… 血!蚂蚁!枪……凌乱的元素在他脑海中迅速的组合,紧接着他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麻利的脱掉上衣,褶皱不堪的礼服在大腿的伤口狠狠的按下去,顿时沾了不少血迹,迅速取出一颗子弹,在金属的枪栓上狠狠一撬,子弹里的火药尽数外套上散在外套上,然后掐准距离迅速抛出去,外套准确的落在蚁群中间! 果然,血腥味让蚂蚁迅速在衣服的那片血迹上集结……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没有尸肉的骗局骗不了这群有智商的家伙多久,但是争取到这么一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砰——”的又是一枪! 而这一枪瞄准的是那件外套! 到此为止,他的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顺着少许的火药迅速燃烧起来的外套,让一股不属于织物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和焦糊味弥漫在空气里,白蚁群顿时烧成一团团…… “现在该我们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佛和少年彼此用枪指着对方—— 两人的枪法半斤八两,各自心知肚明!一个只是曾经把打靶射击当做爱好,每天被保镖保护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一个以病态研究和操控虫类见长、不擅长肉搏和枪械……谁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打中对方! 但是……少年在笑! 愤怒着,却也笑着——少年只是被子弹擦伤左肩,而且精密的枪里还有五颗子弹,当然也不排除他身上还有一把枪!而西佛的一条手臂残留着先前的蜂毒,全身被这疼痛折磨得苦不堪言,连举枪都先当吃力,大腿刚才也被击中,勉强维持着站姿!他手上拿着的是受用最低的武器,而且里面还只有一颗子弹! ——这一枪不能将对方一举毙命,他就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西佛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生平第一次颤抖—— “砰——” “砰——” 两声枪响之后……西佛跪倒在地! 捂着鲜血汩汩的伤口苦笑——这位置,距离心脏靠下两寸……果然还是避不开……这少年的枪法也没有差的太离谱…… 然而紧接着“咚”的一声,少年盛满错愕的脸上,慢慢地被血水不满……眉心正中的窟窿搭配上这幅表情,原先精致的面孔显得异常阴森恐怖,身体终于一歪,倒在了地上。 身中数枪,已经无力站起来的西佛慢慢地向黑泽弦爬过去,在地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切!干嘛临死前还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死都不肯相信他能打中么?无聊……虽然说,他刚才瞄准的其实是心脏—— 艰难的爬到黑泽弦身边,终于靠在墙上,吃痛得蜷着身子,冷汗像是也跟手上的身体变得迟钝了一般,此时才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今天,他们还真不死和一般的幸运! 如果哪两个少年从一开始不是抱着游戏的心态作弄他们,而是相互合作的话……现在的他跟黑泽弦,恐怕连尸骨都被啃没了! 他们本来就是个共同体——彼此为矛,彼此为盾! 利用蜂墙为盾,可以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些蜂的进攻之下,他根本没有空隙玩这种火烧的小把戏,失去还击之力的同时配合白蚁进攻,那样黑泽弦也没有机会能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吹出旋律…… 可惜,敌人小看了他们! “谢谢你……愿意信任我,愿意为我作盾……” 为耳边模糊地声音而小小吃惊,西佛转过脸,却见黑泽弦努力地想抬起眼睛,可是只是眼皮微微的跳动了两下,没有成功。 哼……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来没有任何交集的同伴,一登场就要以命相托……看来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 “啊,彼此彼此……” 脱力的应了一声,声音含混不清,西佛便也靠在墙上不知道是昏厥还是睡了过去。 只是一身狼狈的两个人并肩靠着,却不知道自己跟对方正做着同样一个梦! 梦里……那个叫做官羽浔的男人,正一脸温柔的张开双臂,甜腻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兄诱弟攻 蓝漠望着眼前的敌人,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这个人在想什么……而在他的身边,相貌有几分酷似的“拍档”亦是平静的很,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深究的意味。 ——这种默契,怕是只有血缘才能产生的特殊契合! 蓝漠选拍档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了蓝焱……理由简单而俗气,因为他想要保住这小子的命! 当然,前提是自己能活下来! 他从始至终都不赞同林礼的说法,只是懒得跟那书呆子理论——虽然看上去完全没有机会,但对绝这种事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和巧合,用研究科学的那种方法严谨的计算百分率未免太荒唐了…… 可惜,他和蓝焱的运气看上去的确不怎么好—— 对面两个男人虽然并不强壮,也没有魁梧的身躯,但是一身精瘦,看得出身骨绝佳各自以身僧侣打扮,手持特制的铁木长棍,头上看得到清楚地戒疤,怎么看都是正宗的武僧,而且僧服都有些地方不合适的微微鼓起,必然是身上还藏着枪——既是武僧,又是杀手的双重身份,若不是有所持凭,不会干这种不伦不类的事,所以这两人恐怕枪法也绝不会差! 真正让蓝漠倒吸一口气的是那些戒疤的数量——每个人都上各自九个! 他以前曾经在闲暇的时候邀请过少林武僧切磋武艺,这还是那个辈分不低的和尚在闲聊的时候告诉他的常识——和尚头顶的戒疤可以区分地位,戒疤越多级别越高,从古到今头上拥有十个戒疤的和尚不超过5个,包括释迦牟尼……于是,九个戒疤的武僧意味着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蓝炎,蓝焱显然也意识到对方的危险性,却不想他知道的如此清楚,他也不愿说破。 “炎——” “啊?” “炎,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三个经常一起玩网游?” “记得。”蓝焱也不奇怪他的话,而是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这种时候突然提起莫名其妙的话题,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蓝漠想告诉他的是如何迎战的方法,只是既然拐弯抹角,必然是为了不能被对方听懂。 这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不管闹了多少年的别扭,关键时候只要一个眼神或这几个字,便能了然于心。 “炎,等一下你扮演一贯的角色,不过七绪不在,我最多只能撑十分钟,你只要失手一次,我们两个就只能横尸在这里了。” 蓝漠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向前迈了一步,挡在蓝焱身前。 小时候三人组队一起玩网络游戏的时候,蓝漠一直喜欢当战士,就是那种仗着自己血多能抗,不停攻击BOSS引得对方只能攻击自己一个人的角色;然后七绪则永远扮演着白衣天使的角色,不停地帮他的角色恢复血气,顺便辅助攻击……那时候的蓝焱,总是在俩人软磨硬泡之下被迫充当法师的角色——血少防御低但是攻击奇高,在俩人的掩护下,远远的站着攻击,最后取走BOSS性命的那个人。 “漠,你确定要一抗二?” 在确定了对方意图后,蓝焱终于有些人不住震惊。 “恩,废话少说,你只有十分钟!” 蓝漠淡淡一笑,大大方方地向敌人走过去,只是这背影在蓝焱看开,怎么都有谢英雄就义的味道。 蓝漠自己何尝不知道?可是如果单挑,论身手,自己应付一个尚且吃力、胜负难料,蓝焱根本没有机会能赢,恐怕十分钟都撑不住!论枪法,蓝焱的枪法少年时还不错,可这两个诡异的和尚也不是寻常之辈,枪法精准的人对战,比的是闪避能力,看着两道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身骨,他就知道若真打起来,别说蓝焱,连他自己可能也会有所不及!何况他身上根本没有枪! ……于是,他只能兵行险招! “贫僧圆空,这位是师兄圆玉,两位客人准备好了么?” 两名僧人还算颇有风范,没有趁他们交谈的时候偷袭,就像之前他们一站出来应战,这两人就很大气的将其他人放走一样,还是很讲规矩的,这感觉还真有点电视剧里决斗的味道。 然而……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因为他们四大皆空,没有欲望,不会轻敌,对付这种人只能生打硬抗! “我的朋友从来没有遇上过对手,所以有点不屑与二位玩,他让我先来试试两位的水平如何?两位一起上吧!如果我输了,死了,他才会出手,两位,来吧——” 蓝漠装模作样的活动着早就进入状态的手脚,一脸的不屑一顾。 他故意把蓝焱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让对方觉得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高手,是不会偷袭的! “请——” 对方并没有轻蔑的直接指出他这种找死的行为,既然是他们自己也决定的,那也就由着他去……只是言语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高高在上的味道。 然而,一个“情”字话音未落,蓝漠只见眼前什么东西一晃,意识到那时棍子,立刻敏捷地闪避,心中却已经起了骇意——刚才说话的距离,彼此之前明明还有数米的距离! 这一棍子被他侥幸避开,连衣袖都没有占到,显然对方只是试探他的实力,并没有出全力,只有蓝漠自己知道,根本没有被棍子挨到的手臂,只是隔着布料被棍风扫了一下,表面的皮肤却正一片麻痛! 当然,他能脱身躲开那一击也出乎两个武僧的预料! “我说了,两个一起上!”蓝漠继续挑衅。 两人对视一眼:“那就不客气了!” 蓝漠顿觉自己在瞬间被棍影环绕,每一棍下来都是形如闪电,虎虎生风,只能极力闪避,毫无还手之力,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蓝焱远远地看着,按照蓝漠的意图尽量保持着一张漠不关心的脸,却是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里……他暗自思讨,如果在那里缠斗的不是蓝漠,而是他……那种几乎非人的速度,恐怕他连一棍都避不过! 漠……这些年,你究竟逼着自己变得有多强? 想到这里,不由的揪心……之前的怨恨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 紧紧地攥紧拳头……他知道蓝漠让他干什么……开枪! 简单地说——就是偷袭! 蓝漠现实故意在敌人面前把他渲染的好像才是真正的高手,清高的很,再让他趁着蓝漠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之后,找准时机迅速拔枪……然而这种颤抖下,想要准确的击中那两个人谈何容易,他上次射击还是几年前离家出走之前的事!何况以前成绩虽然不错,也仅限于击靶和打猎,根本没有实战过! 一旦失手,只要一瞬间对方也会拔出枪来,更何况他还很有可能误伤蓝漠! ——明明知道是这样,蓝漠居然还是愿意跟她配合,把生死大权交到他手上……蓝焱知道自己的说在发抖,为了不被敌人发现这份懦弱而露馅儿,他把手装模作样的插在口袋里,却捉到了藏在里面的冰冷的手枪! 两个武僧却不是只有速度而已,特制的铁木棍本身就比生铁还重,在两人手中却轻巧的如同玩弄羽毛,足见其臂力惊人!几分钟里,蓝漠至少躲过了数百棍的袭击,棍棍直逼要害……其实还有几棍蓝漠没能躲过的! 勉强避开了要害,但伤处火辣辣的痛楚让他在痛不欲生余迅速发现了一个问题——错误的估计了对手的实力,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到十分钟! 受伤后,不由稍微迟缓下来的动作让他很快在肩部、肋部、。后背、大腿的位置又挨了几棍,两人招招狠辣,出棍极重,只要被沾身,便轻则听到骨裂骨断的声音,重则伤及内脏……蓝漠一直强压往上涌的腥气,强行讲多次涌入口中的鲜血咽了回去——为了遵守留给蓝焱十分钟的保证,咬牙死撑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疲态! 然而,越来越慢的身形,早就将他陷入任人宰割的局面昭告。 “炎——”当蓝漠突然大喊的时候,身体再次被两棍击中,其中一棍直捣后心,心脉受损让他的克制也到了极限,猛的一口鲜血“哇”的喷出来…… 与此同时,“砰砰”两声—— 两个武僧应声倒地,蓝焱的手也在一阵激烈的哆嗦中,丢掉了枪。 一人正中眉心,一人命中心脏! 蓝漠慢下来的时候,让这两个人的身影下意识的也跟着慢下来,反倒给他提供了机会! 被击中头的武僧当场毙命,另一个则用最后一口气等着他们—— “你们……卑鄙!” 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却没有更多时间去咀嚼消化这形势逆转的震惊,不甘的闭上了眼。 蓝漠此时想要维持站姿已经相当吃力,冷眼看着两具尸体—— “切!我们是为了救重要的人儿迎战,这都什么年代了,傻瓜才会跟你们公平决斗……谁有工夫陪你们拍武侠片!” 蓝炎这才缓过神来,眼看他体力不支倒地,慌忙奔过去一把将他扶住,慢慢地靠在墙边坐下。 “哥,你没事吧,撑住——” 蓝漠突然抬起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焦急,笑容慢慢的在脸上漾开:“当然死不了,你没听人说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么?你终于肯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哥’了。” 突然被心头莫名疯长的情绪左右,蓝焱只是看着他的必备虚脱,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炎,对不起——”蓝漠突然冒出一句。 “啊?” 蓝炎错愕,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那么人性的离家出走,蓝漠这些年就不用撑得这么辛苦,以至于把自己逼得变成了一个冷血的帝王……他不是那么任性的不屑于做蓝家的子嗣…… “对不起……让你的手上沾了鲜血……”蓝漠却是认真的,却又无奈一笑,“本来想保留战斗力,看来没戏了,两个该死的怪物居然那么强……还好你毫发无伤,现在你放下我,去前面支援他们,等你回来接我的时候,我要看到活生生的完好的羽浔……这是蓝家当家人的命令!” “我,我去——” 在毫不犹豫的答应之后,这意味着作为蓝家的二少爷,他的人和心都重新回到了蓝家! 然而,就在蓝焱站起来的瞬间,猛地喊了一声—— “哥,小心!” 接下来的事,发生在一瞬间,却在当事人的眼中如同老式电影的画面一般,一格格的上映—— 被击中心脏的武僧突然抬手把枪,枪口准确的瞄着蓝漠无力闪避的头…… 蓝焱一个飞身扑上去…… “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六法……直到枪发出“咔咔”的声音宣布着里面的子弹告急…… “炎!”蓝漠突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一把扶着蓝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飞起一脚直取对方的喉咙…… “卡——”的一声脆响,对方的喉咙连同颈椎一起摧毁在他这一脚之下,这才发现蓝焱先前的那一枪竟然偏了一点…… 蓝焱的身体缓缓的倒下…… “炎……炎……”蓝漠发疯一般的摇动着怀里身中六枪,浴血的身体。 “真好,刚才好险……”蓝焱奄奄一息的半闭着眼,居然一脸庆幸,“别乱晃……你想晃死我……我还能说话……应该死不了吧……” 对方瞄准的是蓝漠,被他突然这么冲出来一挡,打在他身上反倒失去了准头,偏离了要害……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去增援其他人,已经不可能了…… “你要敢死在这里,回头我就独占羽浔!” “你……休想……” …… 与此同时—— 官羽浔使尽浑身解数都弄不开的那扇门,却突然从外面发出了不同于钥匙的响动。 他本能地后退几步——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反目不成仇 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一起,唐枫和洛优站在一起,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 昨晚分组的时候……两人绝没想到会被分到一起! 唐枫做梦都想杀了这个害死简木、糟蹋羽浔、设计他杀死洛老头后被通缉的阴险少年! 洛优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将他绑走凌虐、之后当着他的面强占了他最心爱的羽浔,还有上次在咖啡馆差点一刀割断他的喉咙……他何尝不是对这个杀手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之前有羽浔拦着,紧接着陷入这个困局,一直没有时间对上彼此,只是两人都很清楚,他们 的恩恩怨怨,不可能因为羽浔一句话便放得下,那是迟早得有个了断的事情! 然而……他们居然被以这种方式组合在了一起! 己方无限别扭中就算了,偏偏对手还是两个……简单的说,今天别扭事儿都凑在一起了! 对面站着的,竟然是两名如假包换、最多超不过15岁的日系美少女!乌黑的长发绑在两边,直垂膝盖,全身COS打扮,精致的妆容,黑红相间的超短小礼服,从头饰到丝袜全身各处的蕾丝花边……典型的哥特萝莉! 而这两名少女正在好奇的大量他们,歪着脖子,甜甜的笑着。 如果不看她们的装备,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少女竟然是守在倒数第二关的铁血护卫——两人光洁的大~腿外侧,各自有枪套卡着两支伯莱塔“风暴”女用手枪,但是,枪,作为每个杀手都能使用的东西,显然不是她们最为得意的长处,因为…… 两名少女的手中各持一条长鞭,那泛着诡异色泽的特制鞭子不单质地上一眼就能看出钢刃俱佳,而且长度也着实夸张……至少七八米的长度,鞭子的前端还带着一尺多长的金属刺,很难想象这种东西在实战中如何能挥洒自如…… “切!欺负女人的话,还是床上比较好……” “同感——” ——唐枫和洛优居然破天荒的保持意见一致,当然……现在他们想抱的人,只有被关在这重重障碍里面的那个男人而已! 然而在说风凉话的同时,洛优却从背后向唐枫伸出了手,当然因为两人身体一侧紧贴着,这个动作敌人是不会发现的—— 倒是唐枫吓了一跳! 因为从那两个打手身上拿走的最后一把枪在洛优身上……此时那把枪正顶着他的腰! “拿着——你拿着应该会比我更有用!”洛优压低声音道。 他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他还以为洛优打算趁乱了结了他……不由微微一愣后挑起嘴角:“你打算赎罪?” 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以补偿曾经对简木的伤害么? 当然,这个念头在一瞬间就被唐枫打消了—— 仔细想想,他们是同一种人,没有良心,没有愧疚感,作恶无数……如果真的有了想要赎罪的心,恐怕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分…… 果然,洛优冷笑:“切,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只想最大可能的救出羽浔……愧疚的话,我也只对他一个人愧疚。” 他从来都没敢小看那两个少女,就像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能闯过这一关……把生的希望留给唐枫,就意味着把赢的机会提升到最大! 唐枫的手不显山不露水的伸到背后、覆上那把枪,却没有接过……而是把他推了回去—— “别小看我,自己留着保命吧!省的到时候你挂了,羽浔知道是我跟你一组的话,说不定怀疑我是故意的!” 彼此的恶言相向,似乎已经成了这些天来习以为常的对白,一把背地里偷偷推来推去的枪,却让这种纯粹的厌恶和仇恨变了味儿,拒绝承认自己的心中被某些悄然滋长的东西感动的同时,唐枫毫不犹豫用力把洛优的枪推回去! “哥哥们,你们好啰嗦,可以开始了么?人家等不及了!” “就是啊,赶紧把你们弄死,还要处理尸体……再不快点,一会儿动画片要开始了!” 两名少女似乎终于按耐不住这种僵持,不停地看着手上精致的蕾丝腕表。 单纯的眼神,撒娇的口吻,游戏的心态……表达的却是毫不介意取人性命的内容。 “好啊,那就开始,你们想怎么打?”唐枫一脸温柔,笑容洋溢,全身的神经却早在少女蠢蠢欲动的眼神下紧张起来。 然而少女一句话,却让他心头一紧—— “哥哥,你是传说中世界排名第一的那个杀手‘鬼眼’吧?你比较喜欢我们哪一个服侍你?特别优待,让你挑哦!” 唐枫的笑容僵了一下——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能如此轻松……如果不是无知的话,那就只能理解成无畏了。 “那就你吧,我觉得你比较漂亮。” ——唐枫轻浮的挑了一下嘴角,却转眼间脚下生风,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转身,已经距离了洛优数米开外。 他选了问他的那个少女,当然不是真的因为漂亮……而是那少女的鞭子要稍微长出半米……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鞭子的长度代表着实力…… “切,算了,反正我比较喜欢正太!”另一名少女不满的嘟囔,目光却已经在洛优的身上上下打量。 一句“正太”让洛优脑后的青筋立刻气得爆出来! 然而,不等他发作,只觉眼前什么东西猛地一晃,定下睛来,却见唐枫折返到他眼前,手中正抓着那个刚才向他直扑过来的鞭子前端的钢刺…… 洛优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种如同鬼魅的速度……刚才如果不是唐枫,那东西已经穿透自己的心脏了! “别走神!等一下我可没余力管你!”唐枫暗自庆幸的是他出手帮洛优的时候,自己的对手没有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尽管拖住,别死——做得到么?” “不要小看人!” ——洛优死死的盯着拿鞭子的少女——刚才这一鞭让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唐枫看了他一眼,放开鞭子的同时,敏捷的身影已经向自己的对手飞扑而去—— 然而,对方手中飞舞的长鞭立刻跟上,甚至速度比他还要快上几分!转瞬间,他已经深陷在无数鞭影之中,那极快的速度和诡异的舞法,让深陷其中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哪一条才是实体! 唐枫凭借着多年实战的经验,勉强能躲过全部的攻击,心里却暗自着急—— 自己没有枪,按照目前这种打法……他根本无法近身!这样下去,只能白白消耗体力,直到他体力耗尽,跟不上鞭子的节奏时,就是被对方取走性命的时候! 而洛优这边,则更加的不乐观! 几乎是被对手的鞭子追的四处逃命,转眼之间身上已经被鞭子前端的钢刺扎伤多处,奔跑速度也慢下来……突然—— “啊……”的一声惨叫后,洛优显然被鞭子击中要害,整个人捂着冒血的心口飞了出去,从一侧的栏杆上掉下去,对手飞舞的长鞭也紧随而至…… 趁唐枫分神的瞬间,这边的少女也猛地挑动着鞭子,变换了舞法,锥刺形的金属前端直捣他的额间……然而,这一击却被唐枫用右手抓住,虽然惯性还是让这个男人被刺中了,额前血流如注,但是显然没能取他性命! 只是少女并没有为自己的失手而遗憾,倒是唐枫的脸色在一瞬间面如土灰! “现在才发现……太迟了……”少女浅笑着,“任你是金刚不坏也没用,神经毒素就是这种东西!” 抓过鞭子前端的手迅速麻痹,就像这手不是自己的一样,而且这麻痹感还在蔓延,转眼间整个右臂的反应都迟钝下来……刚才替洛优挡下那一击的时候安然无恙,才会让他如此的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条鞭子上居然涂毒! 唐枫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失去了右臂的协助,身体的平衡能力顿时下降……哪怕只是一点点……在高手的对决中都足以丧命! ——飞舞的鞭子转瞬间便一圈圈缠住了他的身体,手脚全部禁锢在鞭子的捆绑中,被少女猛的一扬,拖到了身边。 “切,天下第一不过如此!”少女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从大~腿上拿出枪顶住他的眉心,“希子,动画片还有5分钟才开始吧?” 最后一句显然是抱着已经胜利的态度,跟她的同伴说得,然而,那名叫做“希子”的同伴,却脸色微白,没有答话。 “希子?” 少女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转过头去,却见同伴正吃力地想要抽回尾随洛优而去、给出致命一击后的鞭子……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也抽不回来…… “切……你该加紧训练了。”少女为同伴乌龙的举止而不齿。 转过脸,却发现依旧被她束缚的唐枫,有些不对劲! ——唐枫的手里多了一把小得可怜的匕首……原先那把万能钥匙,脱去两边的保护壳,便变化成此时如同刀片的姿态! 既然无法靠近,不如被对手抓住,拉近身……唐枫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只要在身边,割断鞭子,他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然而……这鞭子的材料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难搞! 少女意料之中的高傲的撇撇嘴—— “哥哥,你知道我的鞭子是什么材质么?我教你——钛合金软金属!是用来造宇宙飞船的那种再改造哦!你拿着那种街上两块钱一包的小刀片出来……这未免太丢脸了吧……” 显然,唐枫的这种“小看人”让少女的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冷笑中娇~嫩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上的扳机—— 这种距离盯着眉心,没有任何打偏的可能! “砰——”的一声…… 冒着浅淡青烟的,却不是少女的枪口! 洛优吃力的从扶栏外面爬回来,一身血迹和被金属刺扎出的窟窿,其中还有几处直接刺穿了身体…… 然而……还好他的对手的鞭子上没有什么神经毒素之类的鬼东西!至少,他还能像此时一样勉强开枪—— 在意识到自己根本避不过那犀利的鞭子时,他注意到了楼梯扶栏上粗大的金属装饰,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诱敌! 佯作被攻击逼迫的无处可逃,假意被刺到了心脏掉落下去……却在对手视线以外的地方从下面抓住了扶梯将尾随下来的鞭子在手腕粗的金属栏杆上打了死扣,再顺着鞭子爬上来…… 还好,他赶上了! 只是幸运的击中这一枪之后,禁锢着唐枫的少女倒下了,他僵硬的身体却来不及转移目标开第二枪—— 他自己的对手看着同伴倒下,恼羞成怒的放下鞭子,迅速的拔出了腿上的枪,精准的瞄准了洛优的头! 然而,洛优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抢响! ——唐枫站在原地,地上的鞭子已经碎成一节节,用来切碎鞭子的刀片精准的用左手挥出,准确的插进另一名少女的喉咙! “你搞错了,我这把小刀片的造价……绝对比你的鞭子要高哦!”冷眼看着地上的敌人,唐枫在不屑中掩饰着自己的后怕。 话虽这么说,但刚才如果不是洛优出手帮他解决了第一个……他在时间上是赶不上的! 此时洛优也终于爬上来,靠着栏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的伤口早就把他染成了血人。 “喂,谢谢!”唐枫看着他许久,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口中蹦出的。 只是说完的瞬间,他自己也倒在地上……虽然受伤并不严重,但这该死的神经毒素已经渐渐控制了他全身,天晓得这麻痹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彼此——”洛优吃力的回了一句。 两个最大的仇敌并肩合作,杀死了对方的对手,救了彼此的性命——对于这种结局,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复杂的滋味。 …… 当房门的门外再次传来响动的时候,官羽浔迅速把刚才进来的人藏在衣柜里。 刚关上衣柜门,大门也打开了—— 那张让他毛骨悚然的脸,此时却似乎精神更甚! “云烟,真乖。”麦反锁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推倒在床上,疯狂的一通亲吻。 官羽浔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拼命的推打着对方,却只能等麦自愿的停下来。 “云烟,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 麦没有立刻强行进入他颤抖的身体,而是在结束了一个他自以为甘甜的长吻之后,起身从桌上拿出一个他刚才带进来的黑色盒子—— “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当他打开盒子,让官羽浔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官羽浔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盒子里摆着一支针筒! 里面诡异的蓝色液体……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我把背后交给你(上) 三人站在最后的关口,凌锦云的心也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背后可以隐约看到林礼口中的那些机关……如果说这种夸张的配置一直延续五百多米的话,那对他而言也是一项前所未有的挑战! 派他去踩机关——因为几名身手最好的人里,他作为FBI的精英,接受的训练是最全面的! 官羽伶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不同与先前,作为最后一关,他不认为眼前这两个全身透着诡异的对手会轻易放他过去破坏机关…… 对面那妖娆绝美的男女……如果站在媒体的闪光灯下,绝对可以成为比官羽伶和约翰的组合更加抢眼的一对璧人…… ……可是这里不是舞台,没有闪光灯!这里是通往老妖怪住所的最后一关—— 越是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就越是让人心神不安! 然而,正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冲过去的时候,官羽伶略带错愕的一声,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魅……阿姨,好久不见!” 对面妖娆的美艳女/性看上去分明和她年纪相仿,被她突然喊出了名字,不由警戒地眯缝起双眼—— “你是……羽瑶?还是羽伶?” “是羽伶,魅阿姨,二十多年您都没有变过……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羽伶口口声声喊着对方“阿姨”,脸上却像地狱浮现的恶鬼一般阴森,“如果可以,把我的朋友放过去怎么样?三对二的这种傻事,您不会干——您是最会保护自己不受一点危险的人!何况,我还想跟您好好的做个了结呢!” 老实说,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官羽伶自己也意外的很——这个天底下,比BOSS更让她真心实意地想要将之五马分尸的女人! 女人冷笑,看都不看凌换云一眼:“好,让他去便是了,后面的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过得去的!况且……BOSS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反正我们俩没有吃BOSS的药,他死的话,说不定BOSS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每年给你们全家上坟的!” 震惊于女人嚣张言论的同时,凌锦云收到官羽伶的一记冷眼,心知自己愣神的不是时候,一个华丽的飞身便冲了过去,倒是这身法让女人微微错愕,没料到他的实力如此,想要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魅阿姨,开始之前,我想问您一件事——”官羽伶的脸上从一开始便掩藏不住的憎恨。 约翰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心觉她们之间的关系诡异,却不敢插话。 倒是魅轻声冷笑,连这毫无善意的笑容都带着倾城容姿—— “你想问的是林礼吧?没错,他是我出卖的——就像当年出卖你的父母一样!我和你的妈妈还有Kana虽然是手帕之交不假,但人总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BOSS当年真情专/宠她一人,如果我不出卖她,就算被她逃走,我今天站在她当年的位置上,也很难安心吧!至于林礼……哈,那要怪Kana自己不谨慎,她把研究好的驻颜配方不只给她自己和林礼注射了,还当做礼物注射进了我和我老公的体/内。我们受恩于人是不错,可是她不识时务要逃走,结果死了,BOSS发疯一样找那个配方……我当然要立刻出卖了林礼,把他抓回来!不然难道要我们俩做替死鬼替他上实验台么?” 没有一丝愧疚,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种自私到难点的人,为了她自己的利益,随时可以出卖任何人! “看来把那位大叔留在监牢是对的!”约翰被这蛇蝎美人的叫嚣弄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恶心。 这种情况下,监牢里才是最安全的……他们谁也没有余力去照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 谁知,官羽伶淡淡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恐怕也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有他自己的报复方式,那是他的自由!” 这是昨晚她和羽瑶值夜的时候,林礼跟她们聊起、并要她保密的事情…… 一个失去爱人,失去自由,尊严和肉/体全部被/践/踏在脚下的男人,他不是自己的父亲,为了几个孩子尚且还有苟且偷生的动力……他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个同样身为科学家的在预料到自己逃不脱被抓的命运的时候,就偷偷改造了自己的血液…… ——这是他的报复的方式! 不管最后有没有效果……对于一个没有求生欲/望的人而言,他们都不该去阻止! ……于是,她们故意不告诉别人实验室会不断派打手去提取人体……因为,这是林礼所希望的! ——死在他和Kana最熟悉实验室,用他的生命去报复那个毁了他们一切的人! “你说什么?”果然,约翰脸色微变。 就算跟这个女人斗过很多个回合之后,他依旧不希望羽伶是一个冷血的动物。 官羽伶并不打算跟他解释,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他们两人在认知上的差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倒是对面的魅从这只言片语中嗅到了什么,却不紧张,谁会倒霉……这种事情,只要不侵/犯到她自己的利益,即使是BOSS,都与她无关—— “羽伶,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你不是要跟我好好的了结么——” “好,我会让您亲自体验一下什么是报应!”官羽伶冷冷地回答她,视线始终没有从眼前紧紧贴在一起的男女身上移开,却压低声音提醒约翰,“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这个女人不是很强,却比任何人都阴险!她是我全家的仇人,能帮我报仇的话,我就脱离组织从此跟着你!等一下先躲过所有的子弹再说,然后别着了她的道儿……” 话音未落,耳边“嗖”的一声,迎面而来的子弹已经擦过耳际! 官羽伶迅速跟约翰分开……对面的两人毫不预警的情况下,各自手持两把微冲开始向他们疯狂扫射,而他们不但没有枪,周围连个躲避的屏障都没有! 只能四下逃窜,顿时狼狈不堪! 羽伶说的没有错——眼前的敌人没有高手的骄傲和棋逢对手的欣喜,他们不会理会叫阵,不屑于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他们要的只是结果!一开始就是大面积的微冲扫射,用最简单的方式达到最佳的目的! 这种形式一边倒的局面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直到两人手里的枪弹都打脱了子弹! “约翰——” 敏捷稍逊的约翰在刚才的闪避中……中了不止一枪! 官羽伶焦急地冲到他身边,一边压着他汩汩冒血的伤口,心里一边盘算着危机的形势—— 约翰的伤显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这两个人再怎么不济也是“十金钢”之一,她不可能同时应付得了两个!而约翰身手本来就比她差,再让他以这种状态迎战,根本就是送死! 然而,约翰嘿嘿一笑,突然抱着着她的脖子道:“羽伶……抱着我……” 官羽伶像是着了魔一般,面对这个男人阳光无害的笑颜,居然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就这么傻傻的抱了上去……却没想到约翰那个“我”字还没说完,突然抓住她环上去的双手,两个人抱在一起猛地打了几个滚——当然并不是毫无方向性的!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一连串的抢击声不绝于耳,一共6枪,官羽伶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枪声终了,约翰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这会儿,官羽伶也明白过来了—— 魅夫妇明知道她避过,之前还故意用微冲扫射他们——因为两个人都是双手持枪,让她很容易误以为那就是他们的全部火力!而其实那不过是为最后的偷袭做的铺垫而已——趁她松懈下来的时候,魅用早就藏在袖子里的手枪趁机偷袭…… 这时候,约翰也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摇晃,但伤的并没有官羽伶想象中的那知重——他只中了一枪,位置大概在阑尾附近而已!故意趁乱抹得一身血迹,为的就是把对手最后的几颗子弹骗出来! “约翰,你……”官羽伶站在他的身边,微愕。 不得不承认……刚才约翰的确救了她一条命。 “别把我想得太糟糕……虽然身手不如你,但是你可以把背后交给我!” 约翰望着她,微笑。 和总是执行刺杀任务和制造恐怖袭击的官羽伶相比,作为FBI的他遇上狡诈敌人的几率要高得多,所以经验也更有价值……当他收到官羽伶的提醒后,就多留了个心眼儿。 然而这种安抚的话,在此时听起来,却更像是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恋人之间特殊的情话——把背后交给我…… 这需要足够的勇气! “好!” 官羽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现在不是一双美眸里大放大气的时候,但是她承认,她被这句话感动了—— ……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我把背后交给你(下) “哈哈,可笑之极!把背后交给一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废物……羽伶,你还真是跟云烟一样的没用啊!” 魅的那一声猖狂至极的笑声之后,这一男一女的身影迅速的欺身过来—— 只是魅的目标显然是受伤的约翰,却把官羽伶交给她的男人缠斗! 这种部署原本就是官羽伶预料之中的——那个女人永远会把危险留给别人,渔翁得利的机会留给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丈夫…… 投给约翰一个担心的目光,换来的却是温情满满的微笑,依旧是那句坚定不移的情话—— “安心,把你的背后交给我!” 面对女人凌厉的攻击,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实力跟官羽伶所描述的有所差别……除了阴险歹毒之外,她的身手一点也不差! 所谓的“身手不出众”,恐怕也是这个女人在没有必要显露的时候,故意做出的伪装! 可是这一点,他不想告诉背后专心致志的迎敌的官羽伶! 两人既然背对背迎战敌人,就意味着都指导背后的空当交给了对方——只要他有一口气在,都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伤到羽伶一根汗毛! 而官羽伶此时也确实无暇顾及他——对手的这个男人,明明年纪已经不轻了,却不只是那张用药物保持的假脸看上去依旧青春洋溢,连体力和爆发力也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炉火纯青的跆拳道……每一脚都又准又狠,爆发力和速度都异常的惊人,让她感觉到极为的吃力。 当然官羽伶也不是吃素的,并不是招架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漂亮的防守和攻击也确实让对方惊讶不小……两人看上去几乎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一拳一脚都无懈可击……只是,官羽伶很清楚这是暂时的! 且不说背后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约翰渐渐不支,就连她自己也是一开始就拼上全力……自己毕竟是个女人,却是在和这个男人在硬拼体力,再这样下去,先耗尽体力的绝对是她,到时候只要疲态稍露,就会立刻丧命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之下! “魅阿姨,把自己的背后交给最心爱的人,那是一种幸福,我以我母亲为骄傲!这种幸福是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理解的!” 虽然约翰不知道这种危机下,她为什么还有余力说这些话……但无疑,这话从耳中传达到了心里!如同一股暖/流沁入心田! 尽管已经被眼前的这个阴险而狠辣的女人在身上多处重创,但这份得来不易的肯定像是解开了许久的心结——羽伶原来是爱他的! 这个念头足以让他像上足了发条的人偶一样,恢复了活力继续战斗,甚至感觉不到身上四处传来的剧烈钝痛。 “切,就是因为这些多余的感情,云烟才会死!Kana才会死!今天……你也得死!” 魅在说话间变得更凌厉的攻击,显然让约翰招架的相当困难。 然而,官羽伶却自有她的打算:“那么,你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背反后交给你自己的老公么?” “当然不会,背后是只有自己才能保护的东西!” ——斗得正激烈中的魅脱口而出! 在那一瞬间,官羽伶注意到自己的对手表情僵了一下,下意识的动作变慢了……高手的对决,一瞬间就已经足够了! “啊……” 男人一声低吼,已经被迅速窜到背后的官羽伶擒住,半握成爪形的手卡在对方的脖子上,随时用力都能立刻结果了男人的性命! 然而,曾经杀人如麻的官羽伶,深知必须速战速决的官羽伶……却没有动,因为—— 几乎同时,约翰的喉咙……也擒在了魅的手里! 两个女人由背对变成了相向,一脸霜容,杀气腾腾。 “羽伶,别管我!” “魅,救我……” 两个男人不同内容的艰难喊声,让魅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一起放人!”官羽伶毫不犹豫。 放了敌人可以重新打过……赢的机会再渺茫不代表没有……拿约翰换取胜利这种事……她做不到! “哼,为了个男人……爱算是什么东西!妇人之仁!好啊,一起放就一起放!” 魅这么做可不是因为恩爱!傻瓜都看得出——如果不是刚才官羽伶故意用语言刺激,投机取巧的话,她根本打不过这个男人!而自己手上的废物根本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换人,她稳赚不赔! 换人,官羽伶便再没有任何机会赢! “一……” “二……” “三……” 两人同时放手! 然而,在官羽伶放开手中的人质的一瞬间,猛然看到约翰身后寒光一闪—— “约翰,小心背后——” 这一瞬间,官羽伶忘记了身边的危险,话语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定格了一般……可惜,她的话却没有魅手中的刀快! 约翰在察觉到异样的同时想要避开背后致使的一击……但并没有完全成功—— 他避开了部分力道,让凶器没能完全插入他的脖子……但是大动脉依旧被准确无误的割开了,血,腥/红的血/水像是开了闸一般,疯狂地喷了出来! “废物!就是废物!你跟云烟一样,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魅阴险的对着他的后背猛的一脚,将这个必死无疑的男人飞踢到官羽伶脚下! “约翰——” 抱着自己的爱人奄奄一息的身体,官羽伶哪顾得上强敌就在眼前,危险什么的早就忘记了,立刻蹲在地上一手托着他的头部,一手压住大动脉减慢血流的速度! “约翰……约翰……约翰……别死……你答应过我的……约翰……” 不停地喊着对方的名字……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爱这个男人爱得那么深……可她却害了他! 明知道他不敌,还拖着他来求人……明天知道那个女人阴险无比,还安心地说什么“把背后交给他”…… “你回来干嘛,为什么刚才不趁机结果了她?” ——魅冷眼瞪着自己的男人,一双美眸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趁官羽伶放手之际,立刻回身偷袭,一击取了对方的性命……那么好的机会,这个男人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蠢货! “魅,你可曾爱过我?可曾愿意把背后交给我?”男人却答非所问的一脸认真,注视着眼前绝美却冷漠无情的容颜。 “爱?”魅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的,“我们可是夫妻!你今天说的什么傻话?快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弄死了,我们好收工……你……干什么……” 手里的刀刃突然落在了自己丈夫的手里,魅愣了一下,下一秒——那刀却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魅,我爱你——” 男人在一瞬间举刀贯穿了自己最心爱之人的心脏,溅的自己满身满脸的鲜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一旁的官羽伶,她迎上的却是一张绝望的脸—— “我是真的爱她,为了她,我可以放弃国际跆拳道大赛夺冠的机会,跟她呆在这个肮脏的组织里;为了她,我可以整掉自己原本普普通通但自己已经心满意足的脸;可以为她注射什么青春永驻的药;为了她,我可以不断残杀无辜……我以为只要她高兴,总有一天她也会爱上我吧……可是看到你们把后背完全信赖的交给对方的时候,看到你们毫不犹豫地为了对方放弃胜利和生命的时候,耳边响彻的却是魅全然的冷酷无情……我发现我错了,这个女人……原来没有心的,也不会爱!” 这个在魅的身边,助纣为虐无数,永远站在一边不开口的男人……此时居然以这种方式向对手裸/露着心声…… 官羽伶和约翰默默地看着,一个已经不能言语,一个即使可以言语,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叫官羽伶是吧?谢谢你们教会我关于爱!在危机的时刻负于对方全部信任的爱,‘把背后交给我’……哼,真美!你坚持压着他的动脉别动,说不定可以撑到最后活下来……有爱不死……” “那你——”官羽伶确认对方没有继续伤害他们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要离开这里么?我们的朋友正在起来这里,可以一起出去产……” 男人淡然的摇摇头—— “我依旧爱她,注定只能陪在她的身边——到了地狱,再慢慢教她什么是‘爱’吧……”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抽出刀,猛的刺向自己的心脏,一刀毙命—— 同一把凶器,相同的死法……眼前活生生上演的殉情,让官羽伶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算是……这一仗,他们赢了么? 母亲的仇报了,强悍的敌人自相残杀,死了……只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望着约翰逐渐衰弱的迹象,那份心如刀割的痛,让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象征生命的红,正在从身体中汩汩流失,约翰转眼间惨白的脸色,倒在心爱的女人怀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却拼命的勾动了一下嘴角—— 敌人阴险强大、自己实力不行……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一开始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只是为了可以站在她的背后,保护她! 失去血色的嘴唇干涸的很快,一张一合的描绘着那三个字—— 我……爱……你…… 然而,他们的不远处……却已经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凌锦云开始了!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骤变 外面的恶斗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里面的混战也在进行得惊心动魄。 只是比起他们而言,官羽浔竭尽全力的反击显得无力了许多—— “别过来……” 官羽浔望着麦手上那支怎么看都异常诡异的蓝色针剂,吓得步步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边。 “别怕,这是可以驻颜的好东西!刚提取成功的,除了我,你是第二个可以享受它的人……再过二十年、三十年,我的云烟还是现在这副娇羞的模样……多好!” 麦哪肯听他的劝阻,像是着了魔一样朝他步步逼近过来。 “谁要这种违反人伦的东西……”官羽浔猛地双手卯足了力气,举起床头沉重的石膏装饰,朝这个让他厌恶憎恨到了极点的男人丢去! 这可不是当初他用了拒绝蓝漠的枕头,可是却被麦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接了下来,丢到一旁。 “真不听话!” 麦一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人,此时这样对待官羽浔,已经是他温柔的极限! 然而,官羽浔这么一砸,却把他最后的一点耐心全砸光了! 将针筒暂时放到一边,他猛地欺身过来,将官羽浔那纤细的腰攥在怀里,不等他挣扎便反手往床上狠狠一丢。柔软的床垫上,官羽浔只觉得狠狠地弹了几下,先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余痛再次泛上来,不由得皱眉轻咛。 他此时也顾不得全身酸/痛的像是要断裂一般,拼命的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惜麦却根本没有打算给他那个机会! 还没等他起身,便压了上来——看上去比他强壮不了多久的身体,却惊人的有力,一瞬间便制住了他的行动。 “咔咔”两声,官羽浔的双手被手铐牢牢的禁锢在头顶的床头雕花栏杆上!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官羽浔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艰难的扭动着完全出于对方视/女干/之下的身体。 “唔……呜呜……恩……” 狂风暴雨一般的吻是唯一的回应,不只堵上他喋喋不休的诱/人唇瓣,甚至连呼吸都要一并夺走一般!麦根本就不是个懂得疼惜的人,这种疯狂的吮/吸让他很快痛的涨红了脸,对方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大力的侵/犯/着他香甜可口的唇舌,一直吻到他泣不成声,自己心满意足才肯罢休…… 等到麦放开的时候,他的唇瓣早已肿起,带着丝丝的血迹……看上去却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乖乖听话,打完针,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抚/摸着官羽浔潮湿的侧脸,麦硬是咽了几下口水,忍住没有继续侵犯刚才被他狠狠“疼爱”的血迹斑斑的唇……而是转身站起来…… 等他重新回到床头的时候,已经再次将那只蓝色的针剂拿在手中! 这一次,被束缚住双手,禁锢在床上的官羽浔,别说反击、逃跑,连后退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疯子靠在身边,用冰冷的酒精棉球在他颤抖的白净手臂上来回探试…… “别碰我……我不要……不要打针……” 对于他的苦苦哀求和恐惧,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麦已经做完全部的准备工作,轻轻地推了一下针筒,立刻有蓝色的液体从针头里头流出来…… 这一刻,官羽浔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了。 ……真想回到他们身边去……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计较了,什么同时爱上几个人的荒唐,那又怎么样…… ……当麦说,他们被抓了的时候,自己那份超越自身生命受到威胁更甚的恐惧……当麦说,他们越狱的时候,自己担心的快要发疯了,却又暗暗期盼着他们能够找到这里,带他远走高飞…… 但是……他有一种绝望的预感——当这一管不知是什么的奇怪东西被注入体/内之后,他就什么都完了! 手臂上猛然传来的刺痛,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那一瞬间,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没有哭,没有挣扎,也没有在求饶…… 然而,当麦还来不及推动针筒,把液体注入他体/内的时候,只听“咣啷”一声,却被从衣柜里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以至于手本能的一抖,针管从官羽浔的手臂上掉出来,摔到了地上! 紧接着,一直落满灰尘和肮/脏液体结痂的皮鞋猛地出现在视线里——一脚踏在针筒上,将其踩得粉碎,蓝色的液体迅速被长毛地毯吸收的干干净净的…… 到这一刻,麦才看清楚这张肮/脏的并且让他厌恶无比的脸——官允! 看官允一身惨不忍睹的样子就知道,很显然,他并没有向麦跟官羽浔保证的那样——因为官羽浔顺从了他,便得到善待,充其量只不过是把遭受凌虐的地点从亲生儿子的眼皮底下带走而已。 官允一直都有“自己的房间”……这位人前风光的大律师每天下班回到这里后,只能呆在那个房间里,房门不许锁,因为随时会有想要宣/泄/欲/望的男人进来“光顾”,这坐岛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房间四壁全是镜子,刺眼的特别给他安装的照明二十四小时亮着,让他永远不得不将自己被凌/辱/践/踏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BOSS的命令! ……当然,之前被拖出去之后也不例外。 当官羽浔看到衣衫凌乱,遍体被侮/辱过的痕迹分外醒目的父亲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种心如刀割的心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是,官允逃了! 默默隐忍着被糟蹋了二十三年的男人,在儿子遇上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 就像此时,官允也不答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疯子的对手……所以才要先下手为强! 所以,他在踩碎了那个威胁官羽浔性命的针筒后,立刻奋不顾身地向麦扑过去—— 麦冷笑,就凭这种人……用一只手捏死他,都是浪费! 随即挥手就要制住他扑上来的双手,然而麦没有想到的是——官允的袖口里居然猛地滑出一把匕首! 官允被严密的监控着……这匕首又是从何而来? 只是没等他多想,只觉得掌心一阵刺痛,居然被刀尖划伤了! 伤口并不严重,却足以让麦勃然大怒! 敏捷的闪过匕首的攻击,猛的飞起一脚,直指官允的心口……只听一个闷声,紧接着官允“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体却没有飞出去,因为——麦连贯性的动作,相当利落的将他的喉咙卡在了手里! “羽浔……两分钟……”官允气若游丝的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却说着官羽浔完全听不懂的话。 这匕首是不久前林礼准备逃走前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塞给他的,虽然他觉得自己用不到,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想不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今天…… “只有两分钟的机会”——林礼给他匕首的时候所说的话,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那是他最后可以相信的老朋友,事已至此,他最终还是没能把亲人从这个老怪物的魔掌下救出来,却下意识的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传达给官羽浔。 “哼,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麦厌恶的看着手中的男从。 这个被他折磨了一辈子,却依旧不能让他解心头之恨的男人,此时在他看来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官羽浔吓傻了眼,他本来是想要留下父亲的,趁机让他逃走的……官允进门的时候明明是那么跟他说的……直到现他才明白,从一开始,父亲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存心欺骗…… 就像这二十三年来,为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一样! “住手——”官羽浔干哑的喉咙突然歇斯底里的喊着,铐在床栏上的手铐被他晃得“哐啷”作响。 然面—— “咔——”的一声,麦冷笑着,毫不留情的当着他的在拧断了官允的脖子! “啊——”官羽浔发疯一样的嘶喊。 可惜,官允的身体还是像一具被抽干了的精华的枯木,缓缓的倒下。 “切!可惜了这管药水。”麦咂咂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疚,一脸yin/靡/的靠上来,“新的药水明天才能配好,看来我们只有先洞房了!” 轻易抓住官羽浔想要奋力踢开他的双腿,将它们强硬的分开压在膝盖下面,任由床脚下还倒着一具尸体……面对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他根本不想按耐一分钟! 然而,当他想要更加靠近的时候,动物却突然停下来,甚至在愣神的瞬间被官羽浔踢了几脚推下床来—— 意识到身体不对劲的麦,看了一眼官羽浔猛然间像看到怪物一样的表情,终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望向背后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那张白皙英俊的脸正在迅速的变化,皱纹和老年斑像雨后春笋一样以惊人的速度正在冒了,脸颊和眼窝在塌陷,头发正在褪去黑色…… “啊——” 隔音的卧室里,一声狂暴的嘶吼,让唯一能听到这声音的官羽浔顿时毛骨悚然——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仇恨的终结 官羽浔无可避免地承受了一场暴风骤雨—— 房间里能照出人影的东西全部都被麦摔得粉碎!床上也飞溅了不少瓷器和镜子的碎片,他被禁锢着无法躲避的身体被划伤了很多处,几乎遍体鳞伤! 比起疼痛,更让他惊骇的是麦那张脸…… 人的脸怎么可能是在几分钟里从一个透着邪气的俊美青年,变成一个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暮年老人? ……先前那张俊逸的脸,二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以来都没有变过……也就是说,此时的麦,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这就是他所谓的“驻颜”……那支针的作用么? 望着地上官允冰冷的尸体,官羽浔的胸口阵阵悲凉—— 爸,其实你没有必要救我! 如果能把我这张脸也变得又老又丑……恐怕可以少拖累很多人……可惜,这副天然没有一点造作过的样子,恐怕就是打了针,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麦把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得稀烂之后,手铐磕在床头的声音让他猛地回过头来—— 此时的官羽浔脸上没有惧意,大家已经逃走了,而这个怪物却在几分钟之前刚刚在他面前扭断他父亲的脖子……除了自己的生命,麦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他! 到了这一步,自己的命……官羽浔已经不在乎了! 漂亮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写满了刻骨的仇恨! “哼!你恨我?”麦两眼赤红的向他逼过来。 此时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麦,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也迅速的老化到很多地方皱在一起、老年斑遍布的程度! 然而,老化的似乎只有表面……常年对自己的身体用各种各样药物实验维持的这个男人,即使是此时也没有半点颤颤巍巍的老态! 当他一把抓住官羽浔想要再次踢开他的小腿时,官羽浔顿时觉得被他这么恶意的一抓,腿骨像要断裂一般——这分明还是刚才的力道! “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老妖怪!” 官羽浔忍着小腿上传来的极大痛楚,任由后背冷汗像瀑布一样冒出来,却没有再掉一滴眼泪,恨恨的瞪着他,恨不得视线可以把这个毁了他全家的怪物射穿一般! “就算这样……你依旧是我的!你以后要日日夜夜对着我这张脸,日日夜夜被我上——” ——麦冷笑着放开他,看都不看他小腿上被抓出的大片淤青,开始自顾**! 官羽浔愤怒的扭动着身体,无奈禁锢双手的手铐异常的结实,根本撼动不了。眼见麦将衣物尽数褪去,因为药物的副作用,遍布皱纹和老年斑的身体看上去比普通的老人可怕得多! “混蛋……别碰我!”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惊慌,官羽浔的身体突然抖的厉害,麦却不管那么多,在他看来,这全身颤抖的羔羊依旧美味无比! 只是不顾官羽浔的反抗,压在他身上后,凝视着他紧咬着嘴唇写满生涩的抗拒和悲情的脸,麦突然“善心大发”,轻抚着他别过头的脸—— “别怕,嫌我丑的话,这是暂时的。虽然不知道林礼那个混蛋动了什么手脚,不过以我的实验室的技术,很快我就可以恢复到跟刚才一样……好好伺候我,对你没有坏处!” 不愧是麦,此时冷静下来,他立刻就猜到身为前技术员的林礼搞的鬼!但是他不怕……真到万不得已,他还是魅夫妇可以丢上试验台,他们也是有着那种DNA的人!虽然作为得力手下,有些可惜了……不过这种时候,当然是他的脸比较重要! 当然,他现在可没心情再跑出去一趟整理他的脸——美味无比的羊羔就在眼前,现在没有什么比狠狠的占有这个酷似云烟的美人更重要! 从柔软的耳廓,到织白的脖颈,再到柔滑的胸膛……男人的舌头像蜥蜴一样舔着他……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官羽浔一阵想要呕吐。 而麦的动作依旧毫不怜悯,所到之处都是故意想要留下痕迹……皆是一片深深地青紫痕迹,一片连着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恩……啊……” 官羽浔被迫发出的声音,则纯粹是因为被他恶意撕咬,痛得终于忍不住出声……而显然这也是麦故意的! ——是对他一声不响、无视自己的惩罚! 得到了回应,心满意足的男人开始继续向下方游走,在他平滑的小腹上继续施虐,官羽浔纠结着漂亮的眉头,任凭泪水肆意,咬烂了嘴唇都不肯再出声让他得逞! 意识到他想法的麦,这才停下动作,歪了脖子看他——对他敢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耐心,怀着一种特别的情绪……以前云烟也不敢!只是,他好想并不讨厌,甚至充满了征服的乐趣—— 慢慢的,慢慢的弯下身…… “啊……你……” 官羽浔惊愕的看着这个一直在发疯的男人—— 麦居然将他毫无反应的要害含在口中,吞吐起来! “混蛋!放开!BT!疯子!人渣……” 苦于上半身不能动,双腿又被对方抓住,官羽浔不顾一切的摇撼着被手铐禁锢的双手,卧室里金属碰撞的“咔啦”作响的声音分外刺耳,他娇嫩的皮肤哪里是坚硬金属的对手,转眼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血水顺着一双皓腕流淌而下……而他依旧除了谩骂,毫无其他办法。 男人的身体构造就是这么无奈,即使百般的不情愿,重要的部位被如此对待之下,还是会忠实的有了反应。 感受着官羽浔屈辱的扭动,感受着口中的东西在慢慢变化,麦不但没有松开,变本加厉…… “哈啊——” 终于,官羽浔迫不及待地在他极为娴熟的技巧下,忍不住释放出来! “真是美味,现在该你伺候我了!” 一点不剩的将乳白色的精华尽数咽下,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麦一脸淫靡的贴上来,像是故意撩拨他的恐惧感一般,慢慢的摩擦…… 然而,官羽浔自知在劫难逃,不想看那张恶心的脸,绝望的闭上双眼之后……等来的却不是猛烈的侵犯—— 突然之间,麦什么动作都没有了! “该死!居然在刀子上给我涂神经毒素!” 他听到这个怪物嘟囔了一句,下意识的张开双眼,却见麦僵硬的抓着自己刚才被官允刺伤的手,若有所思,身体却一动不能动的如蜡像一般僵在原地。 “你还是别抱什么侥幸……凭我的血液,这种东西只要两三分钟就能消化掉……” 看出他的心思,麦冷笑着警告,可惜毒素迅速的蔓延,连脸颊也迅速麻痹,很快就说不出话来。 切,这种不会立刻发作、一旦发作就迅速控制全身的神经毒素……他才不信官允能搞得到,八成又是那个林礼!等他今晚洞房完,明天他要从实验室把那家伙的实体拿去喂狗,方能解心头之恨! 只是在麦不以为然的等待这短暂的两分钟过去的同时,官羽浔的大脑也在飞速转着—— “只有两分钟……”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父亲临死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于是,他收回难得获得自由、想要趁机一脚将这个怪物踹下床的脚——把他踹下床,这个怪物也只要两三分钟就能恢复正常、重新回来,而自己根本打不开禁锢手腕的手铐,到时候他依旧要遭到凌辱、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个怪物……二十三年前害死他的母亲,毁了他的家;二十三年来,禁锢着他家人的自由、践踏他们的尊严;刚才,又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惨死…… 从来都善良到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官羽浔,空洞的眼底第一次泛起前所未有的杀意! 只有两分钟! 这一刻官羽浔的理智已经被消耗殆尽——吃力的用能活动的那只脚的拇指和食指夹起床单上一枚刚才被麦砸碎的锋利的瓷器碎片,边缘的刃迅速让他的脚趾之间流出血来,但他不在乎! 抬起腿,将利刃横在这个怪物的脖子上……他第一次见麦的脸上露出恐惧! 冷酷的笑容第一次在官羽浔的脸上绽开,那是复仇的快意—— 利刃狠狠地对着对方的动脉割下去……因为用脚,不方便、力度也不够,于是他一遍一遍的对着同一个位置不停地割着,直到大动脉完全被割开,恶魔的鲜血染红了大面积的床单、喷洒的到处都是! 一想到对方是个怪物,官羽浔还嫌不保险……时间一点点逝去,他从麦的眼中看到了恶狠狠地杀意,知道这个男人一旦能动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然而,活了二十八年的官羽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过——重新换了一枚锋利的碎片,割向了麦的气管,一下、两下……直到麦终于能动的时候,气管已经被割开半个! 全身浴血的麦“咚”的一声向他扑上来……不,确切的说是倒向他! 这个怪物已经无力再伤害他,只是惯性的倒在他身上,而官羽浔依旧被禁锢着,也逃不开。 压在他身上的仇人,此时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血水肆意的染红了官羽浔的脸和肩,只剩下一口气的麦因为喉咙被割开,吃力的喘息着,根本动不了……那双突兀出来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死死的瞪着近在咫尺的官羽浔。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局 “云,我杀人了。” 官羽浔的言语淡淡的,却掩不住内心的恐慌。 凌锦云也是一身浴血,可是被他抱在怀里,却让官羽浔的心说不出的安宁。 五百米在概念里是很短的距离!但是刚才沿途的那些机关让他至此还心惊肉跳——红外、激光、电网,扫射、毒气、暗箭,这还不算沿途的针板、超声波还是爆炸……官雨伶的判断是对的,这种BT级别的防御,远远超过他在训练营还有任何任务中见识过的程度……如果换一个人,即使勉强能冲过来,也无法将那些东西拆除,最后羽浔还是出不去! “云,我杀人了……可我一点都不后悔。” 话是这么说,官羽浔的身体却在他怀中颤抖。 “傻瓜,人不是我杀的,刚才是我杀了他,别怕,这种人渣该死……” 其实他冲进来的时候,刚好赶上麦咽最后一口气……一个人再怎么强,被同时割开动脉和气管,都不可能撑多久……一脚踹开压在官羽浔身上的尸体的同时他就清楚这一点,却还是冲上去在尸体的脑袋上补了几脚,甚至抄起门边的铁器装饰物狠狠地将脑浆砸出来才罢手,这么做一开始就无非是为了—— “人是我杀的,不关你的事!我怎么能让这种人碰你——”尽管一身重伤,还是稳稳当当的把解去手铐的官羽浔抱在怀里。 他的干净,单纯,尽管这种情形下杀死那个怪物是值得庆幸的事,凌锦云却依旧不愿让他从此背负上“杀人凶手”的负担。 两双血迹斑斑的手十指相扣……彼此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凌锦云的用意,他了然于胸,感动……被感动充满了心田,于是才不点破,不想让对方的心意付诸东流。 经过这么一场场的惊心动魄,无论是救赎还是被救赎,官羽浔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被不停呵护、保护,连自己的心意都不能明了的男人。 “他们在哪里——” 问这句话的时候,官羽浔的口吻比描述自己是凶手的时候更加的绝望。 从看到云的一瞬间,他也在找他们的身影——这一刻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无比了解他们的爱,无比信任着他们。 ……他们不会丢下他逃走! 然而却只有云一个人到达了这里! ……这感觉,就像是意味着……所以他才一直不敢问,可又终于忍不住…… “他们是不是……” 是不是已经死了……死在来救自己的路上…… 恐惧的念头迅速划过大脑……这一刻,他宁可那群家伙丢下他逃了! “不知道——”凌锦云苦笑着实话实说,“总之我们先出去,跟他们会合!” 虽然情敌减少是好事,可一想到那几个家伙面对强敌时坚定的眼神,凌锦云此刻还是无比希望他们还活着。 鉴于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被那些机关弄得没几块好布,房间里又连床单都布满了碎渣和血迹,为了给他遮体,凌锦云只好从地上捡起那条欧式的礼服裙子,小心翼翼的帮他套上。 “这是刚才你穿的?很好看啊。” 不想让他继续问其他人的事,害怕他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凌锦云只好左顾言它,分散他的注意力。只是即使在这种情形下,目光落在身着女装的官羽浔身上,凌锦云还是不由愣住了。 “怎么了?”官羽浔不明所以。 他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散乱的半长发性感而狂乱的垂在肩上,露在礼服外面的脖子上沾满了之前麦的鲜血,那比从前的官羽浔坚强无数倍的目光和天然的娇态混合在一起……就像一朵战火玫瑰,何等的别致诱人! “恩,没什么,我们走吧。” 现在可不是痴迷的时候! 回过神来的凌锦云想要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带走,却被他提前伸出手做了另一个动作所阻止——伸手架着凌锦云的肩膀! “我可以走,让我帮你——” 为了他弄得一身重伤,他再也不想做那个除了被保护就毫无用处的废物!官羽浔坚定地迎上他讶异的目光,这个时候……全身的痛楚根本算不了什么! 然而,就在两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跟其他人会合的时候,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却让他们脚步一僵…… 紧接着发生的事,几乎让官羽浔在一瞬间惊喜若狂—— 他们……都还活着! 可欣喜之后,官羽浔却抑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官雨伶没受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体力消耗过度,但被她抱着的脖子上被大量血水染红的约翰就没那么乐观了,官雨伶毕竟是个女子,要抱着约翰这种体型的外国男人,还要压着他的大动脉,不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是几个踉跄跌进来的; 紧接着是官羽瑶和星涩,两人都伤的不轻,勉强能互相搀扶着走动; 黑泽弦和西佛也好不到哪里,之前因为蜂毒疼晕过去之后,被路过的官羽瑶叫醒,心里焦急的惦记着他们的羽浔的安危,两人挪动的都很吃力;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洛优居然会搀扶着唐枫,一眼看上去就是洛优伤的比较严重,可唐枫沾上了神经毒素,全身麻痹,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只好由着洛优硬是拖着他; 最后收尾的是蓝家兄弟,蓝漠一身硬伤,被棍子打的血迹斑斑,可被他抓在怀里的蓝炎全身浴血、那些枪伤看上去更加的触目惊心! 蓝漠进门后,用尽最后的力气麻利的将门反锁后,终于体力不支和蓝炎一起摔倒在地毯上……旋即—— 外面刀枪棍棒拍打房门的声音便山崩地裂的响起来! 官羽浔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回不过神来,身体却无比忠实的率先行动—— 冲过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蓝漠和蓝炎,一时间泪如雨下。 “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对不起……” 蓝炎中枪的手臂缓缓的抬起来,想要抚摸他的头,却显然抬不到那个高度,官羽浔小心翼翼的抓过他的手,慢慢地生怕扯到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移到自己的头发上。 “羽浔,你没事……真好……” 蓝炎吃力地抬起眼,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容颜,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 蓝漠眼看着怀中的两人至此还能流露的深情款款,这种特别的羁绊让他心里五味俱全,不由将脸别过去,望着其他人,同时也将一个棘手的问题丢出来—— 他们是在想要来汇合的路上开始被那些因为全岛警报引来的打手追击的! 虽然侥幸逃了进来,但即使老妖怪的房门是特制的,门也终究只是门,撑不了多久!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已经全员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外面的打手足有几百个,门一旦打开,他们会立刻被砍成肉酱! 一想到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现在居然要丧命在这群无名小卒的手下,几人不由纠结着眉头,却谁也想不到脱身的妙法。 然而,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混乱、尖叫……隔着隔音效果很好的门,他们分辨不出太多,却更加的不安。 官家姐妹脸色一沉。 官雨伶让洛优帮她按住约翰的动脉,自己站起身来,和官羽瑶默契的守在门的两边……她们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体力耗尽了。 但此时,能勉强战斗的只剩下她们! 果然不出所料,外面的动静没过一会儿便停下来—— 门把手在自动旋转,显然有人拿着高科技的万能磁卡钥匙在开门! 门开了——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出手,直取要害……却被对方一手一个轻易的制住—— ……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救星 “你们还真是狼狈啊,还有……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来人偏偏一脸戏谑。 这张熟悉的脸,却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话,你最好等我养好伤的时候,还敢重新说一次!”官雨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跟官羽瑶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 御堂秀毫无恶意的吐了下舌头……跟完好状态下的官雨伶打……他才不会干那么傻的事! 赢了会说他欺负女人,输了说他连女人都不如…… ——背后的家伙一向毒舌,他才不要给那家伙机会每天恶损自己…… “羽浔,你没事吧?”七绪这才从御堂秀的背后钻出来。 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还在继续,看得出御堂秀下了血本带了不少手下来,收拾残局足够了!只是七绪的白色西装上染了不少腥红……想必这一路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危,自己也动手砍杀了不少。 “哼,你还真是个大麻烦!”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带着七绪一贯的语调,可此时却让官羽浔心里说不出的温暖,“我欠你的,我是来还债的!” 下意识的打量官羽浔的脖子,虽然沾满了血迹,可上次被他割伤险些致命的疤痕却不见了。 被他这么一打量,御堂秀猛然回过神来—— “以后再叙旧吧,他们这几个要赶紧抢救!这里的实验室可以就地取材,我带了医生来,除了官羽浔,你们全员跟我走,小七,你在这里陪着他!” 七绪立刻回应给他一个卫生球眼,显然对当着这么多人喊他“小七”相当的不满,只是御堂秀的决定是对的—— 受伤最重的蓝炎和约翰,根本撑不到离岛就医!而黑泽弦、西佛和唐枫中的毒,本来就稀奇古怪,最好是能在这里的实验室就地取材,比离开之后再寻找解药要容易得多! 他们是从实验室的入口突破的……那里的设备确实让人瞠目结舌! 外面的厮杀依旧在继续,只是没有了高手混在其中,御堂秀的手下显然很快占了上风,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官羽浔才突然想到——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七绪一愣,不由捧腹……这个男人还真是跟当初一样迟钝的可爱。 “我和秀……哦、不,御堂秀,在洛杉矶偶遇,然后看到你和漠还有炎……偶然看到他们带着一大群情敌,一本正经的招摇过市,觉得很有趣才跟着,结果就发现出事了!本来想立刻出手救人才偷偷跟到这个岛,没想到对方这么强,岛外的防御火力也出乎了我们想象……所以才从东京调人过来,连随行的医生、拆弹防爆专家都一起赶来,这样耽误了些时间……” 不小心脱口而出的亲昵称呼,打死他也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在闹离家出走,然后在洛杉矶被那个混蛋再次“抓”到! 可他别扭的样子,却引来官羽浔一阵浅笑。 “笑什么?”七绪还不知道自己脸红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七绪,前所未有的可爱。” 两人气氛和谐的对话,仿佛又回到那时一起去败家的日子……仿佛那场血淋淋的浩劫,几乎将他们完全毁灭的对峙……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都是那个混蛋……居然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一想到御堂秀使用什么方法重新见到他,七绪的脸不由的更红了。 “哦?什么手段这么厉害?” 能抓到七绪,不可不说那个男人厉害……只是看他脸上前所未有的娇羞,官羽浔突然觉得,原来幸福无处不在。 “啊,对了……那个……”官羽浔突然担心的看着他,“御堂秀的父亲没找你麻烦么?” 上次收了黑泽弦的戒指,接受了求婚的那天晚上,恐怖的遭遇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哈?你说那个老头子?”七绪轻蔑的挑挑眉,“有是有啊,不过我把它们家老宅炸的飞上天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说起来生气,先是把他当做御堂秀养的男宠,紧接着跟他玩调虎离山,晚上叫走御堂秀,和家里的下人同流合污,弄了一群不像样的男人晚上冲进他的卧房……若不是给秀面子,那晚他就直接大开杀戒了! 耸人听闻的经历,从七绪口中吐出来,居然也透着几分优雅和平淡不惊,官羽浔只能苦笑着吐吐舌头:“七绪,你……还是那么强!” 他差点忘记了……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个同样有着迷人美貌的男子,其实根本就是强的可怕的恶魔! 只不过……此时的七绪看上去比当初开朗了许多,看上去更加的亲切。 “你呢?还有工夫担心别人?到底打算接受哪一个?虽然我是力挺漠或者炎啦,不过一个个都肯为你不惜拼上性命,我看着都着急……你好歹也该到了有个表示的时候了吧!”意识到官羽浔在揶揄他,七绪赶紧将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 这话,还的确能让官羽浔陷入沉默。 ——选哪一个? 二十八年来一直默默无闻,永远被动的男人,其实早就发现——他面临的是一道天底下最难的选择题。 于是当他刚才看到那一道道为了救他而重伤不支的身影,他突然的出了结论—— 这道题,原来无解! “呐,七绪,如果我说……每一个,我都放不下……你会笑话我么?” 这一次,两抹羞涩的红云换到了官羽浔的脸上。 七绪微愕,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确实吓到他了……只是,旋即便清爽的笑出声来—— “羽浔,其实从遇上你的那天起,就是你救了我……你才是强者!” 官羽浔听不懂,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七绪淡淡的笑着,毫无恶意的打量着他的窘迫—— 敢于承认自己的爱,敢于勇敢地被爱……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如明镜一般的心,拯救了自己的灵魂! …… 实验室的门外,因为床位有限,蓝漠自告奋勇的提出自己等第二轮手术,于是干脆靠在门外跟老朋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你说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干什么?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一想到七绪刚才万般温柔的抚摸着官羽浔的头的样子,御堂秀就全身不舒服……七绪,可是从来没有那么温柔的对待过他! “闺中密语……之类的吧……”对于身边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大吃飞醋,蓝漠干脆嗤之以鼻。 这句话差点让御堂秀直接喷笑出来! 想想也是……虽然都是男人,不过立场上确实有些区别……只不过被蓝漠这么一形容…… “漠,你变了——” 终于笑够了,御堂秀捧着肚子直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盯着身边这位童年时便相交甚密的朋友。 以前的蓝漠,除了利益,六亲不认,当初为了巩固地位,死在他手里的亲属不计其数,这个冷血动物让他打起交道来都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儿……漠帝根本不可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为了别人牺牲到这种地步…… “恩,是他改变了我。”蓝漠一提到那个人,神情立刻认真起来,“我很幸运,不是么?” “切,你的宝贝‘人缘’也好,你的幸运还真是让人羡慕不起来——”御堂秀故意拖着长长的尾调,指的自然是里面还在做手术的几个男人! 要怎么收场,是蓝漠的家务事!看他一脸平静,想必是拿定了什么主意,那不是他这个做朋友的应该管的! 不过,御堂秀突然眯缝着眼睛,话锋一转—— “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也受了伤的他过来包扎么?你的宝贝恐怕还要借给我一段时间——” 但愿,他糟糕的预感不要成真才好——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新同居时代 两个月后,物是人非—— 世界第一邪教恐怖组织离奇覆灭的新闻抄得沸沸扬扬,至今还没有尘埃落定。当然,对外的解释是内乱造成的,其中真相恐怕要永远的烂死在当事人的腹中了。 趁机破获此案的两名FBI探员变成了人们口中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这两名传奇人物自然是凌锦云和约翰,两人不仅取消了处分,还连升三|级,凌锦云现在是联帮调查局的大人物,约翰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御堂秀这趟救人可没有白救,组织实验室里那些高端数据和珍贵的材料被他尽数抱回了东京,本来黑泽家也是研究毒品和其他毒物闻名的,这些东西至少可以让他的研究员少奋斗十年; 与此同时,御堂秀跟漠帝的合作,除了毒品之外,在其他方面也开拓了很多,几乎操控了亚洲的整个黑道色场,蓝漠这个黑道帝王的位置,更加的牢不可破; 洛优和西佛的合作也在双赢中完成,洛优小小年纪一跃成为十大富豪之一,从此不再沾染黑钱;而西佛在顺利的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彻底掌握了经济大权; 唐枫依旧我行我素,只是因为道上关于“第一杀手和邪教覆灭之间的关系”这种捕风捉影的传闻,让他本就高的惊人的身价继续疯长; 蓝炎继续做歌手,只是故意在消疤的时候,留下了锁骨的一道,让整个人看上去添了几分野性,风格也更贴近他自己的喜好,没想到反而更加大受欢迎,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黑泽弦和官羽瑶强强联手,几场音乐会下来,在古典音乐界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时而语; 当然,无论是蓝炎还是青弦或者官羽瑶,背后都少不了那位大牌经纪人的扶持,现在的星涩不但是经纪人,还接手了七绪留下的摊子,摇身一变成了娱乐公司的总经理,门槛高的吓人。 唯一一成不变的只有官羽伶,依旧经营她那间不起眼的酒吧,当然,那是她的人个喜好而已。只不过因为经常有大牌明星的出入和义演,导致座位常常不够,店面被围的水泄不通罢了。 ……两个月以后,官羽浔才坐着黑泽家的私人直升机从东京回来。 御堂秀当时会有糟糕的预感,现在想来也很正常——那时候他一身被碎片割伤的伤口,麦却大量喷|血的倒在他身上……那个老怪物的血不同于寻常人,血液的交叉感染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谁也不知道! 所以御堂秀提出带他去东京的研究室深度观察的时候,谁也不敢反对! 两个月被当做实验品,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两个月后,御堂秀笑嘻嘻的把他从实验室带出来,然后说他是安然无恙的,这才得以被“放”回来。 只不过御堂秀的贴身助手一落地便鬼鬼祟祟的交给蓝漠一份健康报告,实在是可疑得很! 当然,最可疑的还是蓝漠看到那份报告之后,一脸诡异的表情! 结果就是他直接被“请”到院子里休息,蓝漠则一脸紧张的召集一群男人在房间里好像开作战会议一般…… 算了,反正他们打什么主意,他也没兴趣! 能呼吸到家里的新鲜空气就是好……只是……他的家……什么时候变了样? …… 蓝漠的书房里,御堂秀送来的健康报告在七个男人手里转了一圈,一张张英俊的面孔不由紧张起来——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当初那个老怪物不就做到了么?” “没想到真的受到了感染!” “那现在怎么办?” 一群日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面对这份薄薄的报告,全部乱了阵脚—— 官羽浔的血液果然受到了感染!而且鬼使神差的……老妖怪想要驻颜、结果适得其反,官羽浔的血液却不知道为什么达到了他最理想的效果!报告书上写的很明白——“从此,官羽浔的衰老比着普通人延缓数倍”!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这几个男人却明显感觉到了压力,坐卧难安起来! 要知道官羽浔那张脸本来就年轻得很,全身上下无论看哪里都是一副二十岁出头的青涩模样,纵然站在这里的个个英俊挺拔,而且都比他年纪小,可站在他面前却突然就会少了那份自信…… 现在可倒好……按照报告上所说,那不就是等到他们七老八十、拄着拐杖的时候,他们的心肝宝贝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 本来就诱|人可口,到时候再散发着现在没有的成熟妩|媚气息…… 危机!严重的危机感! “我说,你们在干什么?” 官羽浔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实在是忍不住冲进来—— 明明住址上的门牌号数是他原先的小公寓,可是哪里找得到他原先那间房子的影了? 几个男人的手一个比一个快,等他完全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份报告早就从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啊,在研究你第一天回来,亲自下厨给你做点什么吃庆祝啊,你想吃什么?” 谎话那是蓝漠张嘴就来。 只不过一听这话,官羽浔的脸上顿时N排黑线掉下来:“别,你们千万别靠近厨房,尤其是你——” 他故意把“你”字拖得老长……这几个人的厨艺,尤其是蓝漠在维也纳的酒店里轰炸厨房的“光荣事迹”他可是记忆犹新。 “你们都没事可做么?”他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周,明明御堂秀说他们最近都很忙的。 “最近清闲得很。” “是啊,事情都处理完了。” 黑泽弦和西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极为默契,一唱一和。 开玩笑!今天是他回来的第一天,天塌下来也要丢在一边,傻瓜才想输在起跑线上! “对了!我的房子呢?”官羽浔被他们搅和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进来是为了什么。 几个男人贼贼的相视一笑。 “羽伶和羽瑶说你喜欢住这边,所以我就连同附近的地皮买下来,建筑全拆了,所以这就是你的房子啊,只不过是重新改造了一下——” 始终觉得官羽浔那间小公寓是个定时炸弹,万一他回来之后举棋不定,非要住回去,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蓝漠下手一向利落,一不做二不休,再把那两个他最宝贝的姐姐的名号抬出来,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果然,官羽浔惊得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这是哪门子改造? “羽浔,这里是我负责造的,你看喜不喜欢?”洛优赶紧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图纸,“最外面是私人公路,这里是游泳馆、高尔夫球场、健身房,啊,那里是花房、花园、停车场、佣人房,这边是酒吧间,这里就是主宅,一楼的LB大厅,二楼的餐厅、厨房、影音室……三楼就是现在的位置,一共十套房间,所有卫浴书房都在里面……那边的小型直升机场是西佛造的,他跑得比较频繁嘛!还有所有音响设备是蓝炎和黑泽弦挑的,保全设备是唐枫跟凌锦云……” 官羽浔抚额。 “你不喜欢?” 意识到他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几个男人再度紧张起来。 “不是不喜欢……”官羽浔抑郁的摇摇头,“卧室在什么地方,我想冷静一下!” 找个地方好好理清一下思绪……他不足五十平米的公寓住得好好的,在日本呆了两个月而已,回来却被这帮大脑脱线的家伙改造成了“总统府”! 他发誓,他此时的反应绝对是人类正常反应! 谁知不提“卧室”还好,一提这两个字,几个男人的脸上立刻被暧昧的色调染上一层。 “羽浔,你想睡在谁的卧室里?”蓝漠一脸温情的凑过来。 官羽浔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只觉得自己突然好像是被一道道狼一样的目光包围一般,炙热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等一下! “什么叫做‘睡在谁的卧室里’?不是有十间卧室么?难道没有我的?” 没有他的卧室,怎么能叫他的家! 不知道为什么,官羽浔向后退了一步,他嗅到一股……相当不详的味道! 果然,黑泽弦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背后,轻轻地扣住他的腰际—— “两位官姐姐,还有我秀哥哥的客房占了三间,剩下的是我们七个人的……当然,我们的卧房不就是你的么?” ……望着官羽浔像逃命一样的背影,几个男人被丢在原地相视苦笑—— 果然,新同居时代还是吓着他了么? 看来,他们眼下还是要赶紧研究出防止自己在未来的几十年后被抛弃的对策才行—— …… 正文 尾声 我们的爱 十日后—— 官羽浔一个人在松软的床上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于是只好翻了个身,硬着头皮继续睡。 最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不习惯一个人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些温暖的怀抱。 这里是西佛的房间。 因为西佛的事业在奥地利,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会呆在那边,虽然也会经常来找他,但9个小时的单程航班总这么飞来飞云也的确够呛。 于是,十天来……他都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那几个家伙也算规矩,没有硬闯! 从东京回来……这十天,没有被任何人“抱”过! 想要被拥抱,想念那样的温存……在以前的官羽浔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现在的确想了。 可他这些天避而不出并不是想要拒绝,只是突如其来的“群居”生活,让他有些生畏,更何况……上次那个晚上,被蓝漠、蓝炎和唐枫三个人“疼爱”的下不了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现在一下冒出七个来,不害怕才怪! 半梦半醒之间,那一幕幕让他脸红心跳的相拥,一想到自己的脑海中正翻滚着什么样的画面,官羽浔便羞臊的不自觉用被子将脸蒙住…… 这个过了二十八年“性”趣淡泊的生活的禁|欲主义者,不知不觉再次睡过去的时候,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小腹正有一股股热|流攒动…… …… 蓝炎就站在门外—— 为了今天的计划,其他人已经忙了好几天,今天更是大半夜就出门开始张罗!当然,留下他一个人看着羽浔,也是保障计划顺利实施的一部分。 毕竟,主角若是不在……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时针已经过了八点,刚才漠打电话来说那边准备就绪,马上就会开车回来……虽然舍不得打扰他休息,但特别的日子也顾不了太多,蓝炎抬手敲了敲门,可惜里面没有反应…… ……于是也只好拿出西佛特意留下的磁卡钥匙…… 官羽浔翻了个身,下意识的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猛的张开双眸——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可凭借外面的窗帘隐约穿透进来的晨曦,足以看清楚床头突然多出来的人,正一副“性”趣盎然的眼神盯着他看…… 官羽浔“腾”的一下坐起来,窘迫的望他—— “炎、炎……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什么时候踢掉了被子,仅穿着一条内裤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 “宝贝,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要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蓝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手指却不安分的隔着内裤在他最重要的部位描绘着轮廓。 “炎,你——”娇嗔的瞪他,却没有阻止。 只是官羽浔顺着他的描绘低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内裤前面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湿哒哒的粘成一片! 虽然加上在东京的日子,已经两个多月没有释放过、他又不擅长自己解决……就算睡梦中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可这一幕被别人看到就另当别论了! 尤其是被蓝炎看到! “炎……你先出去……我洗澡……” 官羽浔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蓝炎还不松手,修|长的手指坏心的在那里打着圈—— “既然想要,为什么不说出来?” 蓝炎越靠越近,干脆上|了床,将他僵硬的身体揽在怀里,滚烫的耳语伴着热气挑|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一进来就听到他在睡梦中浅浅的呻|吟,看着他浑然不觉的自己摩擦着大|腿的根部,看着他在眼前释放……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自制力,在那一刻就被他彻底摧毁了! “炎……我没……”感受到对方滚烫的胸膛和剧烈的心跳,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把接下来拒绝和排斥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们有多久没做过了?你想要的时候有想过我么?” 说这话的时候,蓝炎已经将他弹起来的身体重新压回到床上,低沉的磁性嗓音环绕在耳边,色|情的言辞顿时让官羽浔面红耳赤。 “羽浔,我想要你……” 那双温柔而执着的眸子越来越放大。 “唔……” 官羽浔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他为什么要抵抗呢?这温润湿热的唇,是他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天雷勾动地火的热吻,滚烫的舌头从他的娇软唇瓣慢慢侵袭,贝齿上温热而熟悉的触觉,官羽浔慌乱的伸出舌头,想要回应他的热情,却在刹那之间被这团滚烫的执恋席卷而去…… 脑海中的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蓝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扯掉了他身上最后的阻碍…… “啊……” 突如其来的凉意,这是蓝炎趁他睡着时从浴室临时拿来的乳液散发了迷人的香气。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手指快被夹断了哦……” 故意的揶揄引来他双颊一片片潮红,只是望着这个男人温情的脸,却不由自主的慢慢打开双腿……波光流转的眸子里不自觉的盛满了渴望。 “啊……哈啊……炎……” 这种久违的感觉,像要把他烧着一般。 “恩,继续叫我的名字……说你爱我……”蓝炎压在他身上,深情地注视着身下陷入迷离的男人。 “啊……炎……我……” 带着水汽的一双美眸,忘记了羞涩,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脸。 ……可惜,老天就是要跟蓝炎作对,成心不让官羽浔这句“我爱你”说出口。因为—— 被他轻轻磕上的门,偏偏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 眼前激情的画面让蓝漠愣了一下,一瞬间闪过的复杂表情很难看出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只是旋即便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从嘴角扬起,慢慢的走进来,重新关上门—— “炎,你就是这么叫他起床的啊。” 蓝漠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看蓝炎,而是始终笑望着他那张羞红的脸。 蓝漠穿着白色的礼服从外面回来,此时却有条不紊地脱去裤子,领带一扯,也上|了床,直接跪在官羽浔的枕头旁边—— “宝贝,一大早让我看到这么惊|艳的戏码……你总要付点责任吧!” 官羽浔迷茫的仰头看着这个人,明明一脸坏笑,却像个冷傲的王子一样高高在上的存在;明明把高昂的雄性放在他的侧脸上,侵犯的意图那样的明显,可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这种时候,炎自然不满意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男人身上,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行,于是猛地挺身一顶—— “啊……哈啊……恩啊……” 官羽浔情不自|禁的呻|吟脱口而出…… “唔……呜呜……” 蓝漠却趁他娇艳欲滴的双唇开启之际,趁虚而入…… …… 三小时后—— 黑色的豪华礼宾车高调的穿越市区,行驶在一条官羽浔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道路上—— “这是要去哪里?” “为什么你们去参加婚礼,我也要跟着?” “为什么我的礼服这么奇怪,花边也太多了吧……” “……” 官羽浔一脸错愕的看着外面陌生的路,再看看自己身上镶着很多蕾|丝花边的白色礼服……大清早没睡醒就被这两个家伙压在床上做了两个钟头,硬是把他做到完全清醒! 然后居然像拎小猫一样把他从床上拎起来,硬是帮他洗澡、换衣服……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为他准备的礼服、连香水都是专用的……完全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怎么看都诡异得很! 偏偏这两个家伙看着他,不停的笑,笑得那么好看,却谁也不肯回答他的问题! 礼宾车却在这时候停下来—— 蓝炎和蓝漠居然不约而同的先下了车,然后在车门外绅士地弯下腰,向他伸出手来……官羽浔脸色微微一红,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密的举止……可是面对着两个男人,他似乎根本拒绝不了。 任由两只手被牵着,他这才打量四周—— 大片的草坪上,只有一座建筑物,建筑物顶上那个醒目的十字架很容易辩别出这里是教堂! 只是四周看不到其他的车子,也没有进出的宾客,鲜红的地毯一路延伸到他们的脚下,官羽浔忐忑不安的被两边的男人亲昵的扯着前行。 然而—— “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新郎呢?新娘呢?” 官羽浔站在这间清雅的教堂里,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宾客”—— 洛优、唐枫、黑泽弦、凌锦云、西佛……一个都不少! 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礼服,比平日更加英俊耀眼,可是整个教堂里居然只有他们几个……没有新郎,没有新娘,也没有其他宾客! 而且还有御堂秀正黑着脸,站在神父的位置! “御堂秀,究竟怎么回事?” 眼见每个人都盯着他笑而不语,还笑得万般迷人,害得他不好意思正眼直视,只好转过头求助御堂秀这个外人。 “你还不明白么?”对着官羽浔那张怯生生的清澈面庞,御堂秀就是想生气也发作不起来,“今天不是别人的婚礼……这群家伙怕你有一天会抛弃他们……” 他是堂堂的日本黑道教父,居然特意盖了个教堂,让他在这里主持七个新郎和一个“新娘”的婚礼……若不是小七执意要他答应,这种遭雷劈的事,他才不干! 官羽浔突然沉默了,娇唇微微开启的环视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一道道炙热的视线似乎能穿透到他心底一般…… “哈哈。”他突然浅笑出声,漂亮的眉毛轻轻挑着,“那么,可以开始了吧?” 原来是这样!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很早以前开始,便再也放不开手…… 微愕之后,御堂秀掏出临时抱佛脚买来的圣经,清了清嗓子—— “你们愿意娶官羽浔为妻么?无论生老病死……”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官羽浔偷偷望着身边一脸认真的男人们,耳边回荡的是执着而坚定的誓词……突然之间,眼睛湿润了…… “官羽浔,你愿意……” “我愿意。”官羽浔轻声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深情的环视,“我愿意用尽一生的时间,爱着你们和被你们爱,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御堂秀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感染一般,慢慢的从台子上走下来,拿着一个精致的长条盒子—— “我帮你戴上——”蓝漠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条别致的项链。 项链上穿着七枚造型各异的戒掉,上面刻着不同的名字——那是他们的誓言,和一生一世的承诺。 喉咙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乖巧的稍微垂下头,任由蓝漠的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项链划过他织白的脖子。 ——这是他一生的宝物。 ……然而等他从满心的感动中回过神来,御堂秀已经不知了去向…… “他人呢?”官羽浔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主持完婚礼当然回避了,难道你还打算让他参观洞房么?”黑泽弦轻轻地在他耳边吐着热气。 “哦,也是……”官羽浔本能的应了一声。 等等……是什么是? 洞房?! 等一下—— 身体突然被悬空抱起来,神父用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铺上了洁白的桌布、上面摆满了鲜花…… 轻盈的身体被放在上面,特有的体香和各种男士香水的味道还有花香混合在一起……身上突然冒出好几双手,衣衫就在他错愕之际被一件件的剥落…… “别这样……这里是教堂……” 胸前敏|感的那抹红晕、下身最重要的部位全部被攥着,遍体都是柔情四溢的抚|摸…… “可是,我们忍不住了……” “我们本来就是恶魔,可是因为遇上了你……我们再也不怕任何圣洁的光芒……” “乖,你要做的就是永远的需要我们……” 耳边甜腻的情话,像是一个个牢不可破的情咒,将他深深地束缚其中…… 迷离间,感觉到唇瓣被温柔的开启,先是滚烫的热吻,然后男性的雄性气味扑面而来,顿时占据了他的口腔;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了过去,掌心顿时多了两个滚烫的硕|大;体内凉凉的润滑剂已经被渗入,紧接着是两股不同的力量从两边小心翼翼的企图挤入…… 疯狂的难以想象的行径……可是他们却出奇的温柔…… 他可以抵抗……但突然之间,他发现原来自己不想再抵抗,再也不想逃跑…… 迷离的视线里,仰头可以隐约看到上方庄严圣洁的十字架…… 他们这样算是亵渎吧……一定是…… 只是……这也是他们的爱! 无法割舍、不能放弃的……永恒的迷恋! …… 【END】 番外 楔子 爱意的陷阱 这天,九叔的酒吧破天荒的没有开门营业……确切的说,受某些因素的影响,今天这个酒吧街全部闭门谢客。 因为就算开门,也不可能会有客人有胆量光顾——整条街黑色西装的职业保镖密密麻麻分成两列,比平时的客人还多…… 九叔的店大门紧锁,里面透着隐隐的灯光证明里面并不是没有人,只是他平日带的那些手下此时却被毫不客气的挡在门外。 包房门口也被两种不同服饰的黑衣保镖分列两侧,里面的九叔此时已经是冷汗连连—— “坦白说,我现在心情很差,看在前几天你主动带着人去找我坦白的份上,我才给你一个机会——究竟怎么回事,自己说!” 蓝漠黑着脸坐在那里,九叔这种人,他没想到会打第二次交道! 而且……他的心情的确很差! 羽浔伤害没好,先是从游乐场支开他们落跑,然后就是在这个店遇上危险,紧接着被那个该死的杀手拐走,至今下落不明! 这种时候,他哪里有心情陪御堂秀搞这种事! 可偏偏御堂秀因为他的事才会重伤,刚从鬼门关旅游了一圈回来,和七绪搞成这样也是被他他连累……两个都是他重要的朋友,他心情再差也没法坐视不理。 御堂秀则悠闲地坐在他旁边,伤势刚刚好转的他,难得没有碰桌上那些酒,只是眯缝着一双犀利的眸子,嘲讽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相还不错,但显然被他们吓得不轻店老板!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与其高高在上的让其仰望,不如一步给他吓唬到位,他现在也没工夫跟这种人闲扯! “这个人的‘工作’是你介绍的?” ——御堂秀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从轻拿轻放的动作便看得出他连照片都是如此的珍惜。 照片上,七绪那张任谁都能过目不忘的漂亮娃娃脸,一如昨日一般冰冷。 所谓“工作”指的当然不是酒吧里的“少爷”,七绪那外表柔美,骨子里刚烈的性格,再不济也不至于做这种事……九叔因为贩卖枪支的关系,常常接触一些顶级的杀手,自然也少不了参与介绍“买卖”。 一直站在旁边,脸色惨白的九叔,看到那照片的瞬间,倒吸了一口气,却依旧支吾不语。 这个漂亮男孩儿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自称没有做过职业杀手,所以他还小小的考过对方,当时的画面他记忆犹新——这个新来的人不只出手不凡,而且那张稚嫩娇媚的娃娃脸下面,是比任何人都冷酷的心肠。 可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就算眼前这两个高高在上的人要他死,他也不能说……如果做牵线人的他出卖了自己旗下的杀手,绝对会死的比现在更难看。 然而只是这么微微的踌躇,就足够阅人无数的蓝漠和御堂秀看出端倪,证明他们收到的消息不假! 因为七绪背叛漠帝的事在黑道传的沸沸扬扬,即是蓝漠不追究,眼下也不可能有哪个帮派敢接纳他;七绪又是在蓝家这种黑道世家长大,从小跟在漠帝左右,正常的平民的工作他基本没有做过,除了挂过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这个头衔外,根本没有任何普通的工作经验! 他们早就料定七绪会走杀手这条路! 只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他即使想做也需要一个经纪人……一个既能让他赚钱糊口,又不至于做得太大被他们发现的经纪人。 所以御堂秀一直在关注这条线索……从某种意义上讲,眼前的九叔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这个人,是我的爱人,我并不是要伤害他……”御堂秀眼珠一转,就知道眼前这个“宁死不屈”的家伙再想什么,态度突变的温柔起来,“你可以说你不知道,但我要以雇主的身份,请他帮我杀一个人,当然佣金照付。” 九叔微愕……他分不清眼前他究竟说真的还是假的……可是,他好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蓝漠则不留痕迹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堵上自己的命把那个人骗回身边——这做法稍微疯狂了点,却也不是行不通。 只是就算骗回来之后要怎么样收场? …… 三日后,七绪面无表情的拿着自己第一笔收入,数都没有数就揣进口袋里。 “谢谢,以后有生意,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作为新人的佣金不算高,但养活自己足够了……跟御堂秀预料的一样,天大地大,可除了这一行,他却很难找到其他容身之地。 从医院落荒而逃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所以无论心情如何,他都不得不优先考虑解决生计的问题。 其实七绪的身上还装着一张足够他逍遥很久的银行卡——上次御堂秀执意塞给他的,只跟官羽浔败了一次家而已,第二天那家伙不但没有任何怨言,反而里面的位数迅速又增加了一个零……可是他不会用里面的钱,因为那时他随身携带的“护身符”! 一直带在身上……出事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装着,每次把手放进口袋、摸到那张卡的时候,就会想到那家伙塞钱给他时一脸无限度宠溺的样子……心,就会突然温暖起来。 可惜,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当他把五颗子弹全部打入那个男人身体后,就算御堂秀可以原谅他,他也实在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回到对方的怀抱……他做不到。 只不过下了多少次决心后,他还是舍不得把这薄薄的东西丢掉。 但这并不影响“一切都结束了”的这个现实…… “那个……其实现在就有适合你的工作,而且佣金比之前的要高几倍,你有兴趣么?” 显然欣赏美人陷入沉思,时而傻笑,时而沮丧的样子也很不错,可几天前才因为他差点被乱枪打死的九叔,实在没有这份闲情逸致,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哦?说来听听。”七绪挑了挑眉头。 给一个新人几倍的佣金……虽然他自认为值这个价钱,但他也没有蠢到会去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这个刺杀对象的资料,这个任务比较特别,不能蛮干。需要一个新身份潜入,这是你执行任务的时候的身份。” 九叔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送到他眼前—— 七绪的视线停留在印刷整洁的资料上,只是一张俏脸越看越绿——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值几倍佣金了! ……原来即使做杀手,也同样可以靠脸吃饭…… 想不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七绪微微苦笑—— “好,这笔生意我接了——” …… 番外 第一章 猎人还是猎物 两个月后,东京,新宿,歌舞伎町—— 这家仅对男性开放的会员制的高级牛郎俱乐部并不在主街道上,这也是因为出入的贵宾都不希望被人看到的缘故。 华灯初上的时候,这里已经不断有名车出入,甚至可以看到一些电视里常常出现的名人鱼贯而入——只要到了这里,就可以安心享乐,至于媒体八卦什么的,这里的幕后老板可以给他们完美的保障。 只是今天,那位妖孽的大堂经理并没有像平日一样在门口笑脸迎客,而是难得脱去俱乐部里的华丽装扮,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室里—— “你就是今天面试的新人?在下是经理藤堂,请问的名字是……” 藤堂笑容可掬的望着对方——这个漂亮过头的美人,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好像工艺品一样美得不真实…… 刚好送咖啡的小弟进来,几乎被藤堂此时的样子吓了一跳——俱乐部的人都知道,这个藤堂这幅表情只有面对贵客的时候,对内部人可是有着“魔鬼藤堂”的绰号,这种地方美人如云,还从不曾见过他对谁这样温柔的笑过。 “我叫七……七……” 这种地方,七绪毕竟没有经验,真名说了半,才从藤堂玩味的脸上咀嚼出味道不对……可是临时抱佛脚温习了两个月的日语,显然不足以表词达意。 “那我叫你小七喽。”藤堂居然善解人意的替他解围。 七绪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微微一笑,倾倒众生。 这名字虽然低俗了些,反正也用不了几天!比起这个……顺着藤堂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黑色的紧身T恤、贴身仔裤不仅将他完美没有一块赘肉的身型勾勒的清晰可见,而且低的过头的深V领口,几乎将他胸前的白皙柔滑的肌肤尽数展露出来……该死的九叔,居然给他准备了这种衣服! 看着他不自觉的面色微红,藤堂适时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这个美人虽然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却不是他敢玩弄的对象。 “小七啊,等一下我让小弟带你去休息。你才来,不急着工作,先适应一下环境,观摩学习几天。” 被叫来的小弟,拿着手上的钥匙牌,一抹惊愕从脸上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七绪的眼睛。 始终佯作不知,直到跟小弟一前一后离开了藤堂的视线,七绪这才没话找话的打开了话夹子—— “请问,我们平时都住在哪儿啊?” “我们?”小弟横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儿得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牌,“不敢当,我和其他人住在地下室的宿舍,你住的是楼上最好的那间客房,据说那里是不对外开放的。” 一个新来的,藤堂经理居然破天荒的对他这么好……任谁都会不服气。只是有藤堂撑腰,他却也不敢过分的欺生罢了。 七绪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从一进门他就嗅到些不对劲的味道,被这个小弟这么一说,显然证明他的直觉没有出什么问题。 这里面……必然有古怪! “不介意的话,晚上留下跟我一起睡吧。” 在小弟留下钥匙即将离开的时候,七绪突然满脸温柔的天外飞来一笔。 即将离开的男孩儿愣了一下,对于不熟悉他万年冰山的性格的人而言,他这样的笑容果然是极具杀伤力的……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不了,你好好休息吧。” 对方头也没有回的从外面关上房门——感觉,这个新人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只是像他这种随时都可以被抹杀的小人物,想要生存下来首先要懂得必要的规矩……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霎那,七绪已经迅速收起了自己虚伪的笑容。 其实留下那个男孩儿,有什么事的话,多个替死鬼也不错……只不过,这里的老板好像已经把他们调教的相当有自知之名…… 一人独处,才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的居所——和风和欧式结合的装修却丝毫不显唐突,大到全套意大利单品家具、纯手工的长毛地毯,小到一个杯子,一个门把手……全部都经过考究的精选,奢华而不张扬。 这间所谓不对外开放的客房,无论风格还是造价,都不可能是普通客人使用的,甚至连刚才那个藤堂都没有足够的分量!一个新来的牛郎就更…… 那么……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目的…… 当然,他打量房间的最重要的用意还是在于检查这里的监控——却意外的没有发现摄像头。 这才慢慢从包里掏出小巧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是暗杀的对象资料和照片。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再确认一下对方的长相比较好。 四十多岁的而已,已经一副糟老头的模样,而且怎么看都是个好色的大叔……偏偏这种人却是下一届参议员呼声很高的人选,除了好男色外,这个老头子的生活规律堪称完美。要么大选之前把这个人抹杀,又不能弄出太大动静……这间他常出入的俱乐部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据说他有喜欢“开苞”的癖好,所以七绪压准了自己有办法钓到这条大鱼!到时候死在牛郎俱乐部这种丑闻,压都来不及,谁还有胆量追查…… 看这架势……难道自己一开始就被请入按个参议员的包房了不成?这倒也无妨,还能为他节省不少功夫! 只可惜……这场游戏里,他是猎人,不是猎物! 不屑一顾的随手拿起桌上的透明雕花杯子,用包里随身携带的特制湿巾一抹——原先纯白色的湿巾立刻泛出了红色! 切!果然给他下药……看眼色,十有八九是催情药! ……可惜了,手法太低级了! 冷笑着将杯子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七绪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自卑的水杯来,起身去卫生间的水龙头上接了杯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藏好…… 他那个不起眼的背囊快赶上叮当猫的百宝囊了,不只带了水杯,试毒檫纸,连压缩饼干,醒酒剂,体能补充剂都一应俱全……原本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自己果然这么快就被窥伺了! 但愿那个老头子快点来,否则天天吃这种东西的日子实在不怎么好过…… 七绪一边褪去衣物,一边打开沐浴……温水均匀的洒在他白皙细滑的性感身躯上,让他不佳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 门外,藤堂毕恭毕敬的贴墙而立,望着来人鞠了个标准的躬—— “老大,按您说的全部准备好了,药也涂在杯口了……” 英俊却散发着不可冒犯的威仪,男人俊朗的眉宇间淡淡的舒展,没说什么,如果那点小把戏能瞒过去,他就不是七绪了……不过,被他发现也好,至少找到了毒源所在后,他才能放下警惕…… 然后,尽情享受这场为他专门定做的“见面礼”! 而且,时间已经到了—— …… 番外 第二章 神秘的恩客 “小七,一定要伺候好你的恩客哦……” ……迷离之间,那是藤堂的声音……只是究竟是什么时候,那家伙对他说了这种话! 七绪心头猛的一惊,陡然张开双眼,才发现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不,确切的说,他的眼睛被特制的眼罩蒙住,无论他怎样扭动都看不到一丝光亮! 双手被反绑在床头,那床头的构造他进门后留意过,以人力是别想弄开的,而绑着他的东西虽然接触到皮肤的部分明显是柔软的织物,但他可以轻易觉察到里面裹着的是至少有大拇指粗的铁链……这算什么?防止他受伤?这种程度照正常状态下,他是可以挣脱的,但此时发力才发现—— 无力挣脱,甚至无力抬脚利用柔韧的腰身将眼罩扯下——全身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 那药……不只让他迷迷糊糊睡过去,还抽干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 该死,他明明没有用桌上的杯子,也没有碰过任何可疑的东西……迷药究竟是下在哪里? 饮水……浴室……淋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淋浴! 到了这会儿,七绪才终于反应过来——桌上的杯子是用来掩人耳目,真正的迷药藏在浴室里!料定他必然不会去检查平时根本触不到的地方,因为接触不到,便没有危险,所以对方更不会在没用的地方浪费功夫……对方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却偏偏在浴室的这类地方设局,等他淋浴的时候,利用大量的水蒸气将药物扩散开,让他吸入! “混蛋!滚出来!放开我——” 七绪在确定自己逃脱无望之后,终于忍不住骂起来,声音不大,因为他一醒俩便感觉除了身边有人,只不过最初他还妄想自己能够挣脱,然后捏死这个混蛋,这才没有打草惊蛇罢了。 那人没说话,却一步步靠近他,最后坐在边的床边,毫不避讳的掀开他身上的丝被,秀色可餐的美妙身子立刻全然暴露出来! 一双温润的大手轻抚在他光洁的胸前,玩弄着他生涩依旧的敏感凸起……男人的手感觉得出保养的极好,甚至让他生出一股久违的感觉……猛然间不知为什么想起了秀…… “把你的脏手拿开!” 突然想起那个男人,让七绪猛地一个激灵。 对方明显侵犯性的动作,之前藤堂那句“好好伺候你的恩客”……让他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该不会是那个他暗杀的对象……那个龌龊的老头子吧!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绝对……不愿被那个人以外的人染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愚蠢的信念居然在自己的心里根深蒂固! 对方依旧不说话,侵犯的动作却越发明显,甚至整个人都压上来,男人赤裸的胸膛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彼此刚刚淋浴不久后带着明显水汽和淋浴乳的香味混合着……**被对方寸寸吻住的感觉,让七绪不又得扭捏着身体。 猛然间……七绪突然用尽全部力气将腰身一弓,飞起右脚直指对方身体一侧……以他现在的力气而言,最多能将对方踢下床而已,对他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可即便如此,高傲的自尊心也让他绝不能容忍一个陌生男人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然而对方却轻易抓住了他的两只脚! 既然能轻易控制住他的行动,又何必还要绑住他的双手……可惜现在的七绪根本无暇考虑这种疑问——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滚烫的热吻顺着他的脚趾、小腿一路向上,就算看不到也知道白皙的**正被印上斑斑专属的印记! “你这个变态!滚……” 他无力的咒骂,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的侵犯也终于抵达了男人最隐秘的**!重要的部位被对方含在口中,让他又是一阵脱力。 两个多月来的禁欲,让他的分身迅速的在对方极富技巧的挑逗下站立起来……即使被强迫。依旧有了感觉……就像当初被那个人…… 一想到那张永远都不会再见面的脸,七绪突然悲愤的别过头去。 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因为想起了御堂秀,而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一般—— “哈啊……啊……” 尽管咬着嘴唇,不愿发出声音,却还是在到达顶峰时候,诱人的呻吟不由自主的从口中泻出。 “啊……秀……救我……” 当他也不由自主的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对方的动作停了一下。 七绪看不到男人将他的精华一饮而尽后,嘴角的弧度正在慢慢变大……只是这停顿让羞愤难当的他更加的不安,想要挣脱却因为力气尽失而让他的反抗变成了扭动,活脱脱的诱惑,在男人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点起了漫天欲火。 “你……放开我!混蛋!人渣!”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他又是一阵挣脱,双腿被对方轻易地大大分开……动作很慢,像是怕他受伤一般,可力道却不容忽视,这种强势的力道让七绪不由暗自思忖,如果自己不是被下了药,会不会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难道……这场游戏,从一开始 他就不是猎人,而是那个被垂涎的猎物? 可是对方却容不得他找回一丝理智,没等他继续深思这个任务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啊……啊……不要……混蛋……” 蜜穴突然侵入的修长手指,带着润滑膏特有的芳香和冰冷的触感,将他好容易找到的一点头绪顿时打的七零八落—— …… 番外 第三章 你 三天后—— 藤堂抽搐着脸站在门外,手在门铃上停留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没敢按下去……因为那个他永远不敢抗拒的男人交代过,只要这扇门没有从里面打开,外面就算是掉下来原子弹,照样谁都不准打扰…… 房间里—— 长毛地毯上被随手丢着几个用光的润/滑剂的空瓶子,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yin/靡的云/雨气息……然而,床上两条曲线优美的身体依旧不遗余力的纠/缠在一起。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不吃不睡,夜以继日的“激烈/运动”的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 “混蛋!人渣……不要……拿出来……拿出来……啊……啊哈……” 男人三天来不曾说过一句话,但显然听着他的谩骂也不生气。 混合着愤怒和咒骂的悲鸣,却渐渐伴随着难以自抑的娇/吟回荡在空气里,侵/犯他的人就像是对他的身体了若指掌一般,不停地撩拨着他/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每次刚刚结束,但没用多久就又把他的身体撩/拨出火来,明明正在屈/辱的被人侵/犯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配合着对方…… 三天来,他窄小滚/烫的甬/道里,几乎一直被这个混蛋的硕/大充满着…… 可是偏偏对方做的极为小心,不断地补充润滑,让他并没有受伤,但因为这样,倒让他的身体不但没有麻木反面越来越敏感;男人会嘴对嘴的强行给他喂水,所以他没有脱水,声音也没有嘶哑,连屈/辱的呻/吟都动听依旧……只是,小腹逐渐聚焦的生/理憋胀的感觉,让他难以启齿,却连累自己被侵/犯的快/感也越演越烈…… 此时的七绪全身脱力的匍匐在床上——他的双腿被架到麻痹的时候,身体被对方“体贴”的翻了过来,但手却依旧没有被放开…… 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也露出疲态来,而七绪的意识则逐渐进入了游离—— “滚!……拿走……啊……” “……别……啊……碰我……” “……啊……哈啊……出来……” 他无法想象身上这个将他牢牢压制的混蛋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构造!人类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体能……这个无度索求的变/态……也许自己就算是不被下药,不被绑着……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啊…… 可是咒骂声越来越凌/乱,声音也逐渐地轻了下来……但是其中夹杂的逐渐脱离意识的曼妙的呻/吟却越发的让人血脉/膨/胀…… 体/内……那种三天以来已经渐渐熟悉的脉动再次袭来……灭顶的快/感加上体力虚脱的迷离,终于让七绪最后一点意识飞上了云霄,除了本能的迎合和不由自主的娇/吟外,他空有满腾腔的憎恨,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男人再次将已经为数不多的液体冲入他体/内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的七绪,落下眼泪的同时,被自己的莫名的呻/吟吓了一跳—— “秀……秀……” 伴随着哭泣声从口中泻出的名字……三天来,七绪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咬牙切齿的咒骂,仗着自己的体力死撑,高傲的自尊让他无论面对多么屈/辱的处境都绝对不会低头…… 但是当口中那个名字飘入耳际的时候……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滚落,将眼前密不透风的眼罩又濡湿了一大片—— 被人侵/犯的时候,满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脸…… 哪怕一身狼藉地被迫高/潮,竟也不由自主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他……伤害了那个人…… 他……无颜再面对那个人…… 他……自己选择了放手…… 身上的男人,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明显的僵了一下,慢慢的离开了他的身体……动作跟之前不一样的是—— 绑在床头的手被松开了,身体被轻轻地抱了起来,被男人坐拥在怀中。 无力的靠着对方的肩……第一次有人将他引以为傲的体力消耗到这种程度,就算他现在有将这个侵/犯了他三天三夜的人渣碎尸万段的冲/动,身体却根本没有那个力气……虽然被放开,但早就陷入麻痹的双臂只要动一点点,都钻心的痛,甚至连抬起手扯掉眼罩都做不到…… 而且他也已经不想摘下来——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哭眼,更不想面对一张猥/琐的脸,承认自己被那种人侵/犯的事实……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肩膀,臂弯……靠起来都很舒服,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亲密感…… txtnovel 自己果然是精疲力竭了,才会产生这种傻念头吧…… 只可惜,他轻轻抽动的双肩将他的心事早已出卖殆尽…… 男人温/存的热吻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同时伸手在他后脑一扯—— 七绪苦笑,这点小心思都不让他如愿么? 他可以感觉到光明,却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般,任由对方热情的亲吻,就是不肯张开双眼,直到男人滚/烫的唇擒住他小巧的耳垂,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突然响彻耳际—— “宝贝,我想你——” ……像是被电击到了一般,七绪全身反射性的迅速紧绷……心跳,像是要停下来了一般! “啪——”的一记耳光! 顾不得手臂上还有阵阵酸痛残留,狠狠地扬起手…… “秀……你这个混蛋!” 绑住他的手不让他自己摘下眼罩;不出声是不让他知道这个欺负了自己三天三夜的人是谁……可恶的混蛋,把他做得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还白白流了那么多的眼泪……丢脸的叫出他的名字…… ……这种恶劣到极点的恶作剧! 然而……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眸缓缓张开,刚才还狠狠扇在对方脸上,留下清晰指印的手,下一秒却紧紧地勾住对方的脖子—— ………… 番外 第四章 爱的方式 ……对着这张脸……他却恨不起来……却激动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秀……混蛋……秀……” 两条白皙的手臂挂在男人的脖子上面一动也不动,语无伦次的咒骂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哽咽起来,早就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你才是小混蛋!竟然一声不响的丢下我跑掉!”望着怀中全然御掉伪装的小狐狸,千丝万缕的怨气会聚在一起,口吻终究还是只剩下怜爱。 相拥无声的两个男人,彼此无言的对视,在满屋的yin/靡气息里,不经意的传达着双瞳中不同于情/欲的内容,却更加的炙热和执着。 七绪终于反应过来,本能的想要别过脸去,避开那双深邃瞳眸的时候,清瘦的下巴却被对方的大手一把抓住—— “我的公主,脾气闹够了吧?我知道——你怕见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我,所以打算干脆逃得远远的……可是,我不许!” 御堂秀疲惫的脸上带着一抹熟悉的坏笑,接二连三欺负人的话语却气的七绪银牙直咬—— “怎么?难道你不懂么?这三天来——我是在凌/辱你,强/上你,践/踏你!我一边在你美妙的身体上宣/泄着兽/欲,一边欣赏你动听的呻/吟……” 然而七绪突然再次扬起的手,却被御堂秀早有准备的在半空中紧紧抓住,压在胸口……七绪愣住了,除了上次替他挡下他要自尽的那颗子弹的时候,他还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认真的神情—— “秀!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无法相信! 虽然每一句都是他这三天来所承受的入骨三分的事实,他的屈/辱……可他依旧无法相信秀会这样对待他…… 御堂秀的视线紧迫炙热的落在他无可逃避的脸上,四目相织—— “呐!宝贝……如果把我这三天来对你的侵/犯看作是报复,那我们之间也应该两不相欠了吧,所以,你也不需要再逃了。” 七绪微愕……大脑好像一进咀嚼不过来这话中的滋味。 “傻瓜,还不明白么——你欠我的,这三天已经还清了……所以我们可以重新爱一次!这次没有蓝漠,没有蓝炎,没有官羽浔!只有你和我——” 没等他慢慢反应,御堂秀已经把话掀开到最直白的程度……他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镇定,两个月来的等待,让他从来没有体味过时间过得居然是如此的漫长! 不给七绪反驳的机会,一鼓作气的表白……终于不用为了漠的事而对他忐忑不安,无法说出心事——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宝贝再从他身边逃跑一次! “秀——”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七绪,乖巧的伏在他的身上,将头无力的搭在他的肩窝里,“你是说,你做这种混蛋的事,是为了把我最后一个从你身边逃走的理由抹杀,对么?” “恩,现在你已经不能再逃了。” 他的乖巧引来御堂秀的一阵欣喜,然而—— 猛然一声低吼,御堂秀像只受伤的老虎,无力的望向怀里邪恶的宝贝……抬起那张俊俏迷人的脸后,七绪的嘴角挂着少许的鲜血,微微咧嘴一笑,就连漂亮的小虎牙也沾染上了不少血迹,他的笑容却依旧生动迷人。 而御堂秀的后肩上,则多了一排整齐的牙印,和血肉模糊的伤口。 “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 ——七绪高高的挑着下巴,那一脸的纯真与魅惑的交/融,显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气。 已是如此,那他……就不逃了…… 接受这个被欺负的理由……同时,也试着接受这个他根本放不下的男人! “秀,放开我……就一会儿……” “干什么?”生怕他反悔,御堂秀揽着他酸困腰际的双手又是一紧。 “你——”七绪凤眸一瞪,脸色微红,“我去卫生间方便!” 三天来为了不让他脱水,不时的用嘴对嘴的方式喂水给他,虽然不多,可三天来他都被绑在床上……小腹越来越胀,还要忍着被这个混蛋没完没了的欺负…… 一想到这个,他就忿忿不平,只恨自己刚才那一口咬得轻了! “可是,你现在站得起来么?”御堂秀突然反应过来他的尴尬,坏笑却多了几许,甚至故意轻轻地刮/搔他被压制了太久,尚未完全恢复知觉的小腿,“宝贝,我抱你去吧——” 没等七绪反抗,只觉得身子突然悬空,御堂秀已经抱着他站起身来。 七绪蠕了蠕嘴,觉得这种事被人扶着太丢脸,可尚在麻痹的双腿让他想不妥协都不行……在心里诅咒这个害他变成这样的混蛋一万遍后,还不由的腹诽——明明 这三天来,是这家伙比较累吧?居然还有这种体力……难道他的秀是火星人不成! “还在不好意思吗?”望着他渐红更甚的小脸,御堂秀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心眼儿,轻轻的一个吻,蜻蜓点水地落在他娇红/欲/滴的唇瓣上,“傻瓜,我是老公,跟我还不好意思做什么?再说……你见哪个老公的体力会不如老婆的?” 欺负七绪的大脑现在还未完全走出混乱,趁机不显山不露/水的定义这两个的关系。 其实御堂秀也早就已经到极限了,抱着七绪在柔软的地毯上移动的很缓慢,极力的克制着踉跄,双臂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毕竟要拼体力的话,七绪那不是普通的“老婆”…… 明知道这个男人好强的自尊,和对自己的疼惜,七绪才忍着没有拍回去——不然哪个男人会想做“老婆”! 然而,这个情不自禁的吻,却让两个人酸软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御堂秀脚下一个不稳向前倾去—— 七绪平静的瞪了一眼着了“色”极生悲的男人,无奈的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跟片片狼藉的地毯亲密接触…… 只是,当他错愕的张开一双美眸时,却依旧在温暖柔软的怀里——摔倒的一瞬间,御堂秀猛地翻转,让自己压在下面! “砰”的一声不大的闷响,御堂秀的头刚好磕在床前的长毛地毯和木质地板的交界处! “秀!秀——”七绪看他半天没反应,急了,“喂,你给我醒醒!你要是敢撞出什么好歹,我现在就逃走!” 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借着旁边的家具扶向门外……这回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求救,哪顾得上自己正未着寸缕! 谁知,好不容易刚起身,只觉手掌突然传来一股有力的温暖,定睛一看——某人正扯着他的手,不但安然无恙,还有足够的力气将他一把重新的扯回怀里! “你在担心我?”御堂秀的样子很无赖。 “我才不担心你!你死了最好,我去跟别人私奔!”七绪意识到自己又被骗,气得咬牙切齿,却不知自己那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湿润的美丽眸子,早就把所有的心事出卖的干干净净。 “不担心我的话?身中五枪都能安然无恙的御堂秀,会因为摔一跤撞到木地板上就昏死过去——这种事怎么能骗过精明的小七?” 戏谑的望着他,却满眼深情——原来,他竟然也是这么的在乎自己,今天的收获还真是超值了! “你先起来再说!” 七绪懒得跟他做无谓的争执,只是一看他没事,全身的力气便再次枯竭,虚弱的压在对方身上……他竟然难为情起来。 “呐,宝贝——”御堂秀将他紧紧的压在怀中,天外飞来一笔,“一会儿,跟我回家吧——” 回黑泽家? 七绪的错愕再次定格在娇/媚的娃娃脸上—— ………… 番外 第五章 黑泽家的新执事 黑泽家的门口,御堂秀从车里把七绪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 两个全身脱力的人,不顾一身的狼藉,叫来一脸惊愕的藤堂,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后,把侍应都毫不客气的赶出去。只剩下饿了三天三夜的两个人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酒足饭饱后在客户的浴室里才慢条斯理的洗净了一身的污渍……不知不觉中,时间就到了这会儿。 其实这会儿,七绪的体力和四肢都已经基本恢复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舍不得放开这个男人! 被这样抱着……算是一点小小的任性么? “呐,你确定要把我带回你家?” 七绪在他怀中挑眉,尽管答案已经了然于胸,可是这个男人的承诺,他就是听不腻! “傻瓜,要改口了!以后这是我们家——” 明知道他的心思,御堂秀还是一脸深情的信誓旦旦,对怀中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就算他用每一秒都发誓来爱,都嫌不够! 只是当执事和下人们一如平常的那样在门口迎接时,免不了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谁曾见过黑泽组的现任当家,御堂先生……对哪个人泛起过这般温柔的笑容…… “御堂先生,欢迎回来——”执事抢先一步上来迎接。 然而,御堂秀的脸上,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微愕一闪而过—— “你不是拓,你是鸣?” 御堂秀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上前的执事跟怀中的七绪听得到。 吉田父子历代都是黑泽家的执事,老的从小跟着弦,因为前几天在维也纳的那场变故中,现在还在冲绳养伤;一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吉田拓,吉田鸣。 一模一样的长相这定,却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不同的主人——鸣,刚是父亲黑泽龙南一手养大的,而现在他真正的执事吉田拓却不知了去向! 既然凭借长相瞒过了所有的下人,御堂秀也不觉得现在戳破真相是个好主意。 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识破,吉田鸣微微一愣,旋即恢复了神采,态度依旧毕恭毕敬:“不愧是御堂先生,其实鸣也正打算回报这件事——今天拓生病了,正好老爷邀请他去老宅休养几天,因为担心拓不在会给您的生活造成不便,所以老爷让我来替他几天。” 前几天刚在维也纳,为了帮漠和弦,跟老头子对上,这会儿趁他不在就玩这种花样,吉田鸣的话翻译过来,无非就是——拓在他的手上,如果他对这个安排有什么意见的话,吉田拓的下场恐怕比正躺在医院里的吉田大叔还要难看! “好吧,他也该休息几天了……不过,最好他‘养完病’回来的时候,能够像离开时一样健康。” 御堂秀话里有话,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吉田拓从小跟着他,从某些角度上来讲——拓比弦更像半个兄弟! 尽管他一直只让那个有点小白又没有用的家伙呆在家里做个单纯的执事,更多的是不想让单纯的拓卷入无聊的家族纠纷中……只是没想到,果然还是办不到! 不过就是想要监视他,干涉他……说到底,黑泽龙南也是他父亲,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他也不愿每件事都跟老头子对着干! 干脆无视他,抱着七绪就往大门里走,谁知吉田拓却不懂得见好就收,竟又加快了脚步跟了上来—— “御堂先生辛苦了一天,鸣已经让下人在温泉准备了夜宵,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至于这个新来的男/宠——”他表面上不卑不亢,却刻意加重“男/宠”两个字,从七绪脸上一扫而过的目光里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不如由鸣带走,给他去下人那边安顿住处吧。” 御堂秀身子一僵,猛地刹住了脚步,眼神里已经露出平日里难见的怒意—— “你刚才……说什么?” 七绪却在他怀中,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含着笑意迎上吉田鸣偷偷摸摸的打量自己的目光—— “执事先生,您可以靠近一点么?” 两个月的恶补,聪明如七绪,这种程度的日语沟通对他而言早就没什么障碍了。 吉田鸣轻蔑的勾动了一嘴角,虽然就这样贴到御堂秀身边不够礼貌,不过反正他也不是来一本正经做执事的……他倒要看看,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能把他怎么样? 然而,就在他刚刚靠近的时候,“啪”的一声,再定睛,吉田鸣那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已经多出了五道血红的手指印! 在场的下人顿时都傻了眼。 “秀,你的执事这么没规矩,我教训他不对么?”七绪嘟着嘴,不满的仰头瞪着御堂秀。 敢叫他“男/宠”……他只能佩服这个臭小子的勇气可嘉了! “对,对……你做什么都对……”御堂秀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依旧宠溺的吻着怀里的宝贝。 看他态度如此,平白挨了一巴掌的吉田鸣终于不干了!仗着黑泽龙南撑腰,他干脆地挡住两人的去路—— “御堂先生,贵府家教是这样的么?即使在龙南先生的家里,也没有人敢如此对待鸣,今天鸣需要一个交代——” 御堂秀抬了抬眼,意味深长的带出和分笑容,不得不说刚才七绪那一巴掌,替他出了口恶气—— “我这里的确是这样的,没什么可交代的。不满意的话,你大可以回老头子那里去,当然前提是把拓带回来——” 没想到他会这般露/骨,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此话一出,吉田鸣立刻像吞了苍蝇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而这时候,御堂秀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们现在到哪里了?好,你安排先接待他们,我等一会就到了……” 御堂秀简短的通话一结束,便蹙着眉带着少许无奈望着怀中的七绪:“意大利黑手党的几个朋友路过东京,想跟我谈点事,我现在可能要出去一下。” “去呗,我在家里等你。”七绪淡淡地一笑,果真有点乖巧妻子的味道。 才怪……单是看他这么轻巧的从他怀中落地,就知道他的身体恢复了至少五成,当然“某个地方”要恢复得慢一些……一路上这么温顺的任由自己抱在怀里,指不定心里又盘算想干什么…… “还不走啊!”被他打量的浑身不自在,七绪只好娇嗔的催促。 “小心点,你可以把我家拆了都行,但只有一点——不许让自己受伤!” 御堂秀滚烫的唇凑到他的耳边,公然的亲昵果然让在场的人都跌破了眼镜……只是这充满溺爱的耳语,却让七绪的心头一紧。 “安心!” 简短的两个字的回应,附上的是七绪一如从前的自信! 他自然也察觉到背后那两道好像大灰狼窥伺着即将落单的小绵羊一样的目光! 可惜,那家伙完全搞错了—— 他,七绪……可不是羊!!! ………… 番外 第六章 御堂不在之绿苑 载着御堂秀的车子刚一驶离,原先站在门口迎接的那些下人全都溜得比兔子都快,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老爷家派来的执事对上主子捧在掌心般疼爱的新宠——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眼见他们一个简单的对视,纠缠里都闪电乱蹦…… 在这种地方当下人,最重要的是有眼色……这种时候不脚底抹油,留下来等着当炮灰么? “走吧,我给你安排住处——” 许久,吉田鸣才丢出冷冰冰的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大门里走。 七绪跟在他身后,不以为意的左顾右盼,只觉这条路越走越偏,越走越窄,终于蹙起了漂亮的眉头—— “你这是带我去什么地方?” 这里几乎到了整个院落的一角,甚至开始出现了仓库和堆砌的杂物……他可不认为御堂秀会住在这里! “到了——”吉田鸣一脸不屑的停下脚步,指了指一个偏僻的院子,“这里才是你该住的地方。” 跟整个宅子比较起来,这个院子有些破旧,门口有个歪歪扭扭的牌子——绿苑。 “这是什么地方?”七绪明显不高兴的拉下脸来。 “这里住的都是些平日伺候御堂先生以及招待客人的男宠,既然都是靠卖身吃饭,你也没什么不同吧?” 没有御堂秀在旁边撑腰,他谅这个男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皮笑肉不笑的嘲讽,赤裸裸的侮辱全都写在脸上。 七绪倒还真没把他怎么样……确切的说,是这种地方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没心情跟这种小角色打嘴仗—— 御堂秀这个混蛋,口口声声说爱他,居然在家里弄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哼,搞得跟后宫一样……他倒要看看,这群平时“伺候”御堂秀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说得对,我果然应该住这里。” 七绪二话没说,拔腿就向那院子里走去—— 他的妥协让吉田鸣以为他离开御堂秀的保护,胆怯起来,不由得意。 直到确定那个纤细的背影进了院子,这才掏出手机—— “喂,老爷,我是鸣。按照您交代的,果然等到了当家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从那种溺爱的样子来看,应该就是您口中说的人……放心吧,趁当家现在不在家,等一下我就去安排把他‘弄脏’,到时候他也不过就是个男宠了……” …… 七绪只身闯进院子里,才发现这院子比他想象中大,人也比想象中多。 不得不说这群男人的长相和身材确实都很不错,但是在他面前的话,就会立刻黯然失色的被比下去。 原本院子里的人最近都无聊得很,这种人最怕寂寞,宁可三个五个的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也不愿独自呆在房间里。 这个惊为天人的大美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你是干什么的?” 长成这样,又出现在这里……其实就算不问,也猜得出来。 “我是新来的。” 果然,七绪倒是对答如流。 只可惜淡淡一笑倾城,那笑意却没有传达到冰冷的双瞳里。 有人往正屋里跑去,他便不疾不徐的跟着,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正屋布置得不错,虽然不够清雅,美观还是有的,只是太重的香水味让他轻轻蹙眉。 坐在床上的那个男子,随意的穿着一件浴衣,比起刚才看到的其他人,五官确实还要精致漂亮几分,可是比较中性的眉宇间,流露出的霸道劲儿却让他一点都不喜欢。 男子周围有人给他捶背,有人在捶腿,甚至还有人在给他洗脚。 “你是新来的?”男子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烁着比先前吉田鸣更甚的鄙夷。 “恩,新来的。” 原来三六九等哪里都有,欺生更是屡见不鲜……假外人之手欺辱他,把他送到这里来……不得不说吉田鸣的算盘打得不错。 只不过,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心里不爽到极点! “你听好了,我是亚树,这里我说了算!新来的就要学规矩,要学怎么伺候男人,先从伺候我开始——” 不可否认,眼前新来的这个人太耀眼,让亚树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哦?为什么是你说了算呢?”七绪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还能用多久。 “当然是因为亚树是这里最接近御堂先生的人,每星期都会去暖床,而且是御堂先生唯一允许不去接待其他客人的专属!”一旁的马屁精抢答了。 “那近两个月也有伺候么?”七绪眼里的假笑逐渐冷下来,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拳头嘎嘎作响的声音。 他无法理解这群人以给那家伙暖床为荣是一种什么心理,但他却是很生气! “当然!”亚树的声音变得有些生硬,“上周我还在御堂先生的房里过的夜。” 他死也不承认打从两个月前御堂先生回来之后就再没有碰过这里的所有人,当然更不会承认上周是因为御堂秀在家族宴会上喝的烂醉如泥,他才有机可乘。 好吧,七绪的耐心用完了! 御堂秀……你怎么对得起我…… 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直在等我,要把我带回家给我幸福……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看着眼前的漂亮男子眼底明显的杀意,在一瞬间天使变成了魔鬼,光是那腾腾的杀气,竟让周围的人不能自抑的发抖,本能的让开一条路…… 夜幕下,寂静的大宅里,传出亚树歇斯底里的惨叫。 一分钟之后,先前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地毯上没有流下一滴血迹,亚树脸上扭曲的表情,四肢关节被卸下来,七绪难得手脚“不利落”一回,害得他关节至少碎了一半。 “你知道为什么吗?”七绪用脚挑起他那张美丽不复存在的脸,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因为我吃醋了。” 御堂秀……你这个混蛋,居然害我像个妒妇一样丢脸的吃醋了! 你养了这么一群人风流快活的同时说你想我?难道是在别人的体内想我么?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在上面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 吉田鸣的出现,他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大概在外面估计着他被修理的差不多了,才进来看“好戏”,只是没料到眼前的场面适得其反! 一见执事来了,其他人顿时吓得噤若寒蝉。 “你看不出来么?” 七绪转过身,全身散发着冷彻的气息,跟先前进来之前判若两人。 原本打算借机让他尝尝黑泽家的家法的吉田鸣,竟然向后退了两步,发现自己只是被注释着,竟冒出冷汗来。 “不说那么多了,府上的贵客鹤岗先生今晚留在贵宾房小住,他听说来了新人,指名让你去伺候。” 在阴险的让背后的下人将华丽的浴衣摆在床头的时候,吉田鸣又向后退了两步……这个被当家宠爱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那么简单! 可是,按照老爷子的安排执行计划,那是他的职责。 “好啊!”七绪倒是一把抓过床上的衣物,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反倒是转过头对着背后早就下傻眼的一群人,“今天开始,我要住这个房间,把这个人和他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把窗户开了,香气散了,然后彻底打扫一遍,被褥全部换新的——我回来之前,要全部做完!” 望着这群窝窝囊囊、慌忙点头称是的男人,七绪突然发现一向以冷静为骄傲的自己居然暴走了……竟还是对着一群没用的男宠! 意识到这一点后,麻利的收拾情绪—— 那个混蛋一边信誓旦旦的跟他示爱,一边却和别人缠绵,才一进家门就把他当男宠,逼他去接客…… 他今天还就住在这破落的绿苑不走了! 他倒要看看御堂秀回来之后要给他个什么样的交代! 只是,生气归生气……谁让自己偏偏就放不下那个混蛋! 既然看出御堂秀对眼前这个吉田鸣有所忌惮,想必是什么把柄落在这小子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人的事,他已经做不到袖手旁观,置身事外—— …… 番外 第七章 御堂不在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御堂家接待贵宾的客房,跟之前的绿苑,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且不谈清雅的独院,温泉,专属佣人……单是里面奢华的装修,比那几日他和御堂秀缠绵的俱乐部包房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站在这里,七绪不由的遐想着……御堂秀那家伙的房间会是什么样? 沐浴后的七绪,发间残留着一抹天然的香气,身上穿的是刻意用来撩拨男人欲望的特制浴衣,本就宽松的浴衣领口又加大了几寸,胸前白皙细嫩的肌肤几乎袒露到腰间,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带子,带着透明花饰的质地,让他修长的美腿、腰肌若隐若现,从未认真打扮过的七绪,此时正自信的浅笑,全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不只是客苑的下人,连背后的吉田鸣都不由得惊呆了。 这个妖孽……吉田鸣在心里暗暗叫苦。 也难怪他能把当家迷的魂不守舍……果然还是老爷英明,这种大麻烦自然要尽早解决,否者黑泽家可就真要绝后了!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这个美人儿没有了当家在身边,竟也不敢有丝毫的抵抗,由着他安排来接客……只要在当家赶回来之前,硬让他上了鹤岗先生的床……到时候,他再怎么妖孽,也不过就是个受宠的男宠罢了! 心里盘算着,不由自主的偷偷扫了一眼七绪的脸,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张漂亮的脸上,噙着的……是邪恶的冷笑,看得他背后一阵阵发冷。 从温泉那边传来了一阵浑厚的脚步声,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一个健壮的身影,刚才佣人的服侍下从温泉里出来…… 隔着玻璃的对视,这个久经江湖的中年男人在对上七绪那双含笑的凤眸之后,突然愣住了。 看着鹤岗意料之中的痴迷,吉田鸣的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然而,耳边却传来七绪戏谑的低语—— “怎么,我的客人要进来了,你还舍不得走么?难道要和我一起暖床?我倒是不介意三个人一起……” 纯粹是淫乱的挑衅! 吉田鸣蹙着眉头冷哼一声,不屑的收回视线,转头而去。 单是看鹤岗那眼神,便知道是看上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 可惜他并不知道那种惊愕的眼神也可以有着其他意味,他也看不到鹤岗站在七绪面前黑着脸的样子—— “小七,你搞什么名堂?你跟漠帝之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保你安然无恙!怎么一转眼,又变成黑泽家的男宠了?” 他承认看到七绪的时候惊讶过于担心,这孩子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只不过三天两头跟着提心吊胆罢了。 “嘿嘿,叔叔,帮我个忙吧——”七绪笑的很贼。 当年全家灭门,只有远在日本留学的小叔,因为根本不涉及家族的事才免于一难,后来娶了日本一个望族的千金,连姓氏都改了。小叔的性格比较平和,而且仇人已死,便不愿再跟晚辈多做计较,如今跟蓝漠也算关系过得去——这个人,就是今天的鹤岗。 “你要干什么?”鹤岗警惕地瞪着这个侄子。 这个表面冷静如水的小混蛋每次恶作剧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表情……绝对不会有好事儿! 只见七绪勾了勾漂亮修长的手指,示意让他附耳过去……紧接着,鹤岗的脸顿时红绿交加…… …… 一小时后—— 不显眼的车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平地上,附近只有一栋平常的单层住宅。 独自驾车的吉田鸣并不急于下车,而是耐心的听完了电话那头眼线的汇报,脸上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 挂了电话立刻切入了直拨电话,态度也随之恭敬下来—— “老爷,是鸣。当家还没有回来,那个男人现在正在一个客人的床上叫得欢呢……恩,一切很顺利,特意安排了客房专职的佣人们在院子里扫除,应该都看见也听见了……当家回来就算想要不计前嫌,恐怕也过不了面子上这关,男宠终究就是个男宠而已……” 挂上电话,他这才不紧不慢的下了车,望着泛出微弱灯光的宅子,嘴角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房间的灯被他一进门就旋转到最亮,刺眼的灯光让床上赤身裸体被大字型捆绑住的人又是一阵惊恐……那张盛满恐惧的脸竟然跟吉田鸣一模一样! “哥,我不在寂寞了吧?” 吉田鸣一脸邪恶的冷笑着靠过去,坐在床边,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对方瑟瑟不已的身体。 其实老爷子的命令是只要达到目的,毁了当家身边那个男人,至于手段由他自己控制……所以,他也犯不着真的那么麻烦把这块他垂涎已久的肥肉送回老宅去,只要简单的打上老爷子的名号,对当家来说也一样管用! “鸣,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吉田拓羞愤的瞪着他,却掩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即使是亲弟弟,这样身无寸缕的被对方绑起来,所有的私密都暴露在对方视线里,依旧让他尴尬难当,更何况吉田鸣此时正意图明显的在他胸前敏感的地方大肆揉捏! 鸣,他一直就知道这个弟弟从小就什么都比他强,比他身手好,又比他聪明……也一直都知道,自己被他讨厌着,也习惯了他的厌恶,他一直以来各种恶作剧的作弄…… 但是现在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好不容易打着老爷子的名义,可以把你从当家的保护伞下面弄到手……你以为我还会放了你?” 吉田鸣挑了挑眉毛,开始脱自己的衣物……刺亮的灯光下,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颀长身材分外的刺眼。 “鸣,你别乱来……这不是小时候的恶作剧……求你……别……” 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吉田拓的声带几乎要痉挛一般,可无论斥责还是求饶,都无法打动这个一步步靠上来的恶魔弟弟早就铁了心的侵犯! …… “啊……不要……痛……放开我……” “哈啊……啊……求……求求你……拿出来……” “呜呜……唔恩……啊……” “哥哥,你的味道真不错,里面也很舒服……” “……畜生……哈……啊……” 日式的住宅,大多隔音都不怎么好。 不慌不忙的从刚才那部车的后备箱里爬出来,七绪接近的悄然无息,却不急于有所行动,只是贴着放在外的窗台边,一脸玩味的听着里面热火朝天的哭喊和兽行。 只是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忠实的有了反应……他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这就是男人,现场版果然有点刺激…… ……有点想御堂秀那个混蛋了…… 这会儿鹤岗叔叔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 秀,你一边说想我,一边跟别人上床,还害得我要被当做男宠、拉去接客……我却忍不住一边帮你抓奸细,一边还要帮你救人…… 这笔账,你打算要怎么还我? …… 番外 第八章 御堂不在之女王斗法 七绪不费吹灰之力的从外面弄开窗子跳进来,却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在外面听着房间里哭喊的歇斯底里,慢慢的也就变成一件无趣的事,他甚至数得出来他们一共做了几次……不由在心里骂吉田鸣这个混蛋不懂得怜香惜玉…… 于是,竟不知不觉念起御堂秀的好来——现在仔细回想,当初虽然是被强迫,那家伙却始终小心翼翼,从来都没有弄伤过他…… 他进来的时候,宣泄完兽欲的吉田鸣正在浴房淋浴。 第一时间堵住床上那个本能想要尖叫的人的嘴,七绪这才慢慢悠悠的打量——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 这个眼泪汪汪的表情,被蹂躏后一身狼籍、可怜兮兮的模样几乎让他在第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叫做官羽浔的男人…… 这次是绵阳哥哥和豺狼弟弟么? 七绪挑了挑眉毛,把另一只手放在性感的唇边,做出一个不让他出声的动作,表示自己是来就他的,这才放开手,麻利地帮他解掉束缚在身上的绳索。 其实他完全可以更早进来,甚至可以阻止这个男人惨遭毒手……跟着蓝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看多了残酷的场面,心也变得硬起来。 当他在窗外听到吉田鸣喊对方哥哥的时候,就决定让他们把这场春宫大戏唱完,否则难保这个软心肠的哥哥不会是个东郭先生,为了保自己的兄弟对他倒打一耙,毕竟血缘的羁绊是他这种人无法理解的,既然御堂秀会在意这个人到甘愿受吉田鸣牵制的程度,他可不想为了帮他再背什么黑锅被他误会…… 现在吉田拓被糟蹋的奄奄一息,又留下这一身的证据之后,自己这个援手才显得更加及时有力,才会更加被感激…… 指了指窗子,示意吉田拓先出去,他殿后。 吉田拓吃力的从床上挣扎起来,一股鲜血立刻从两股之间涌出,轻哼了一声,被人看到这种样子,男人的尊严早就荡然无存,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再疼得叫出声来,委屈的抓了身下染血的床单,潦草的将身体裹住。 谁知,刚走到窗前,吉田拓发软的双脚一个踉跄,“砰”地一声撞在窗台旁边的桌子上! 浴室的水声顿时停止了。 这个笨蛋! 七绪心里一边恨恨的骂道,一边伸手抓着他身上的床单猛的将他甩出了窗外—— 他倒不是打不过吉田鸣,只不过那是秀的家务事……他只是看不惯秀被人要挟,外加对吉田鸣屡次叫他“男宠”的小小报复而已。 所以没有必要的话,他懒得跟那个家伙动手。 话虽这么说,吉田鸣可不是吉田拓,从小在老爷子那里接受的也是正规训练,反应相当迅速! 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已经一把扯过浴巾,两步跨出浴房的时候浴巾也围好了。 冲出来的吉田鸣正好看到窗前月下,七绪那张鬼斧神工的俏脸,随即扫了一眼一旁空荡荡的床,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这个漂亮的男人耍了,脸上便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杀机。 “这可是你自找的——” 吉田鸣一把摘下身边挂在墙上的日本刀,先前做执事时斯斯文文的伪装立刻被腾腾的杀气所取代—— 既然计划失败,那就只好他亲自动手了!反正这里荒凉无人,他自己送上门来……就算这具美妙的身体明天横尸在这种鬼地方,那也与他人无关! 谁知,眼前的美人那张娃娃脸完全没有任何惊慌,一对小虎牙微微上扬丢给他个倾城的笑颜,手里却不知什么时候把玩着一件让他无比眼熟的东西—— 那是他的手机! 刚才洗澡的时候顺便丢在床上…… 七绪结束了那个迷人神智的笑脸之后,只听“咔吧”一声响的十分清脆,转眼间手上的小玩意儿已经断成两半,丢在地上。 “你——” 他有恃无恐的态度,和意味不明的举动,让吉田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不及多想,挥起手上的刀,吉田鸣对自己的东洋刀法一贯自信的很! 然而,刀影交错的刹那间,却见美人不疾不徐的避过一击,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描绘出的唇形分明是跟他说—— “拜——拜——” 紧随而来的烟雾,在一瞬间蒙蔽了他的视线,吉田鸣不由在心中大叫不妙,为了防止被偷袭只好胡乱挥刀乱砍……然而等烟雾散去才发现,对方早就从背后的窗口逃之夭夭。 汽车的马达声由近而远,渐渐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下。 “Shit!”吉田鸣气急败坏的瞪着空旷的窗外。 不但带走吉田拓,还故意弄坏他的手机,又开走他的车子……这荒郊野外,难道要他走路回去? 刚才轻轻松松就被躲过的那一刀……明明他没有失误!那个漂亮的不似真人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 一进黑泽家大门,看到迎在外面的不是下人,而是家里的保镖和鹤岗,七绪便知道鹤岗这边进展的跟他预期的一样顺利……若不是行动成功的话,纵然鹤岗是贵宾,家里的保镖也断然不会跟着他行动。 而鹤岗把这么多人带到门口大张旗鼓的迎接他,显然还有另一个目的——众目睽睽下,七绪带着伤痕累累的拓从外面回来,英雄救美的场面就是任人想象了,重要的是,先前鹤岗房间里、七绪离开前特意录制的那些淫靡的叫声,玩的这招金蝉脱壳的把戏也就昭然若揭。 鹤岗是个聪明人,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之余,还不忘给他留下清白的名誉。 对此七绪当然心知肚明,却嘟着嘴不领情——他原本还想借此狠狠地气气那个花心的混蛋! “鹤岗先生,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当着外人的面,他觉得还没有必要公开他们的叔侄关系。 只是他一走过去,周围的保镖全都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路—— 这个人是被当家宠信的人,眼前又单枪匹马的救回了这栋宅子里地位仅次于御堂秀的吉田拓,只有傻瓜才会继续把他当做一般的男宠。 “刚才在我的客苑外面,有个佣人拿着微型监听设备在偷听,身上还带着偷拍器材,抓到后已经供认他是黑泽龙南那边派来,负责监视御堂先生的。” 当然,他刻意等对方跟吉田鸣偷偷通了三次电话回报之后才下的手! 不这样的话,吉田鸣怎么可能安心的把七绪带到藏匿吉田拓的地方? 金蝉脱壳,然后是引蛇出洞——不得不说七绪的办法确实高明! “七绪先生,请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领头的保镖居然本能的询问起他这个初来乍到且身份不明的外人的意见,现在当家不在,这个英姿飒飒的美男子站在他们中间,即使穿着性感的浴袍,一副万般撩人的模样,却依旧掩不住睿智的领导者风范。 谁知七绪双手一摊—— “我一个男宠,怎么知道怎么办?等秀回来让他自己处理吧!这么晚了,该睡觉的都去睡觉!” 切!该做的都为那家伙做了! 他们之间还有一笔烂账没算,别指望他去给那家伙继续收拾烂摊子! 对当家直呼其名,却又嘟着嘴自称男宠,嘟着嘴一副闹别扭的样子……保镖头儿本能的抹了把汗……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当家有点可怜呢…… 就在七绪甩甩袖子,打算扬长而去,回他绿苑的“新房间”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他的衣角却突然被人扯住。 “呐……七绪先生,今晚可以去你房里打扰一下么?”吉田拓脸色惨白,腔调却有些近乎于哀求。 幸好车上有备用的衣服,他和吉田鸣的身材又几乎一模一样,才不至于狼狈到裹着床单、裸露着一身被侮辱过的痕迹回来……可是,一想到吉田鸣不久前对他做的事,想要他就是在自己的卧房里被那家伙掳走,一想到要回到那个房间睡觉就觉得恐怖……而且一路上都还没跟这个人沟通过,也不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说出去…… 无数个混乱的念头,加上天生怯懦的性格,吉田拓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自己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跟着这个人才能安心。 “哦?”七绪看着他极力在下属面前保持镇定的脸,有点可笑,还有点可爱。 只不过,在这一瞬间,有个邪恶的念头突然从他脑海中蹦出来,性感的唇角不由的上扬—— “好啊,那就来我房里好好洗个澡,今晚就睡我的床吧。” 故意渲染的暧昧语调,让吉田拓面对这个态度千变万化的美人儿,半天都没搞清楚状况。 而一群下人错愕的眼看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任性无度的“男宠”干脆的抱起他们温柔的执事,头也不回地朝着绿苑的方向扬长而去—— …… 番外 第九章 醋海生澜 要说绿苑里那群男人,眼看着平时仗着自己得宠就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亚树,转眼之间被这个新来的废掉了手脚,还没人敢把凶手怎么样,早就吓得心里发了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变成了第二个亚树,所以对七绪临走前的那几句吩咐,就如同领了圣旨一般,哪敢有半点怠慢? 等到七绪抱着吉田拓回去的时候,整个套房不仅床褥全部焕然一新,连琉璃地板连带浴室都打扫的闪闪发光,一群人不敢睡觉,硬是在门口等回这位新来的“女王”,才听了他的指示散去。 其实七绪的身体不算强壮,抱着吉田拓也挺费劲的,只不过担心他刚才受了那样的伤害,走路不便,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这份好心大概是出于在这个懦弱的男人可怜巴巴的扯着他的衣襟的时候,那副表情让他突然想起了官羽浔…… 不过他还不至于好心到帮他清理那种伤口,只是由他一个人有浴室里折腾,反正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处理那种伤口的药,他随手从柜子里的药箱中拿出几支给他丢在床上,就自顾躺下。 要知道被御堂秀那个混蛋折腾了三天三夜,紧接着才到这个家就遇上这么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体能再好也早就到了极限,很快便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梦……有时候距离现实很近! 不久前的那场疯狂的欢/爱,还残留在身体上的意识忠实的反映在梦里,每一个相拥的姿态,每一个打在脸上的喘/息,甚至对方每一个生动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如同体/内的血液一样,早就深刻在他的身上了,连梦都陷入了其中的一部分…… 他沦陷了……也许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迷/离间望着那张让他又气又爱的脸,七绪无力的挥挥手,想把这家伙从脑海里赶出去,然而……手腕上传来的痛楚竟又是这么真实! 直到男人的一声低吼—— “七绪——” 他猛然惊醒,这才发现,竟然不是梦! ——挥出去的手腕被那只熟悉的大手牢牢的攥着,某人此时已经是脸色铁青。 “干什么啊?”他挑挑眉,余光扫了一眼窗台,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天亮了。 七绪的口气明显也不善,他可不会因为睡了一夜就忘记了昨天亚树的事! “我倒要问问你们在干什么?” 御堂秀的目光狠狠地落在七绪身边的那个人身上,突然被吼声惊醒,吉田拓看着眼前的情形,才是最傻眼的那个人—— 原来昨晚两个人睡着后,吉田拓受了惊吓一直蜷缩着身体,本能的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停地向七绪身边靠,而七绪刚好梦到了御堂秀,迷迷糊糊中紧紧地抱住身边温暖的身体……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不说,赤/果果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七绪一身斑斑吻痕是之前御堂秀“疼爱”结果,而吉田因为昨晚遭到强/暴,身上那些情/欲分明的痕迹比七绪还要明显……地上还丢着昨晚用过的药膏,甚至七绪那时候累极了神志恍惚的拿错了药,还混了一支润滑膏在里面…… “秀……不是……我们……” 吉田拓当即明白了眼前的处境,脸都吓白了,想要解释,偏偏嘴巴不听话,语无伦次起来。 七绪也一瞬间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然而,却被吉田拓一句“秀”叫的凤眸一次……他原本以为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么?还是说……他跟那个亚树一样,是您御堂先生的专属?” 果然一提“亚树”的名字,御堂秀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 本来他心里一直惦念着一个人在家的七绪,生怕他吃什么亏。结果一回来就直奔卧房,却看不到心上人的身影,一听说吉田鸣把七绪带到了绿苑,心中就呼不妙。 他就猜到七绪要生气,一路上心理已经盘算好对策——打死也不承认那是他以前风/流的产物,一口咬定这里只是接待客人所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进门先看到这种情形,被老爷子挟持走的吉田拓不但回来了,还以这幅姿态睡在他在宝贝怀里,顿时血往上涌……这会儿,七绪还偏偏提走那个趁他酒醉陪了他一晚的亚树! “秀……我……” 我怎么办…… 吉田拓尴尬的起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受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他这个五百瓦的大灯泡一脸的无助。 其实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私底下会叫对方的名字早就成了一种习惯……这个可怜的男人怎么会知道,他一句简单的称呼,也会给御堂秀惹来天大的麻烦。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想做执事,想去给客人暖床,你就继续呆着!”御堂秀没好气的瞪了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家伙一眼。 要不是这个笨蛋太没用,也不至于被人轻易掳走,那七绪就不会被吉田鸣带到这里来,就不会知道绿苑和亚树的事,还一口一个“秀”喊他,嫌他死的不够难看是怎么着? 他可不想等一下被“老婆”打的时候,旁边还多一个参观的! 这会儿,吉田拓终于反应过来,麻利的穿起衣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宝贝,就算我不对在先……你也不能……”御堂秀贴身坐在床上,口气顿时软了下来。 “你能,我为什么不能?口口声声说你两个月来有多么想我?难道你在那个叫亚树的男人体/内想我么?”七绪冷冷的瞪着他,一把拍掉某只企图在他腰际抚/摸的狼爪,美丽的瞳也里盛满了气愤和嘲讽,“还是说,因为你是御堂秀,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你把我骗回来,只不过想多饲养一只特别的宠物?” 咄咄逼人的质问之后,七绪委屈的别过脸……墙上的镜子里映出他此时的脸庞,竟把自己吓了一跳! 曾经那个冷静的七绪,无情的七绪……何时流露出这种像怨妇一般的神情? 凝视着他眼底泛出的水汽,甚至注意到他因为气结而轻颤的身体…… 自己让他伤心了…… 他愿意为了自己而难过…… 两种念头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突然压在心上,御堂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内疚,还是高兴…… “怎么?黑泽家的家主要男/宠伺候,不是应该我送上门去的么?这破落的地方不是您该来的吧?”七绪依旧愤怒的喋喋不休的嘲讽。 越是发现自己的脆弱,便越是逞强! 从来没有人保护过他,从来没有人心疼过他……这样的成长轨迹,造就了这种别扭又坚强的性格。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让御堂秀看在眼里是何等的心疼。 “御堂先生,不如还是等我沐浴更衣之后送上门去……免得弄脏了您的床……唔嗯……放开……唔……” 面对御堂秀毫无预兆的吻上来,七绪张大了一双错愕的美眸,本能的飞起一脚却被对方牢牢握在手心——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唇边传来男人含混不清的话语,低沉而沙哑…… 没有任何多余的辩解,男人愿意为了他放下所有的骄傲—— 没有承诺,男人用心去告诉他自己的专属—— 在这一刻……七绪发现自己完了……再也挣扎不了了,也逃不掉了—— 在他被吻得意乱神迷的时候,御堂秀的唇慢慢的滑向耳际,滚着热气戏谑的逗弄—— “那我是不是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宝贝还是不是我专属的?” 温热的大手一把按住身下又不安分的想要挣脱的身子,慢慢地游/走向那敏/感的两/股之间…… 其实看七绪的反应就知道,他和吉田鸣绝对是另有隐情! 只是他忍不住了……没有这个人在身边,这一夜,已经好长,好长! “御堂秀!你真是个色/情/狂,变/态……欲/求不满的种/马……” 房间里顿时传出了七绪气急败坏的漫骂,没过多久便变成了泣不成声的娇/吟……把在外面偷听的男/宠们惊得是目瞪口呆。 …… 而在距离这栋宅子不远的地方…… 用了一夜时间走回来的吉田鸣,一脸难掩的狼狈,恨恨的瞪着这栋建筑,脑海中清晰地映着两张让他难以忘怀的脸…… 一个是昨夜在他身下苦苦求饶,哭得梨花带雨的吉田拓—— 另一个则是那个英姿飒飒避开他的东洋刀的、属于当家的美人—— 在麻利的播出那个熟悉的直拨号码之后—— “老爷子,对不起,失败了!既然来硬的不行,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法子……” 哼,拓,你最好别指望那个美人的庇护—— 因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 番外 第十章 两个条件 三日后—— 绿苑,正房。 “宝贝,跟我回去吧,你是我老婆……你老住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啊?” “谁是你的老婆?我只是个男/宠!” “别生气了,我那天喝多了……我错了,以后除了你,绝对不会再碰任何其他人……好不好?” “不好,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再喝多……喂,你干嘛……你放开我!唔……嗯……” ——吉田拓带着两个端着午饭的佣人站在门外,里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表情抽搐了。 而在外面偷听的一群男人们,一见他来了,立刻鸟兽散去。 三天了……这种对话在里面重复了三天了……很明显,御堂秀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除了他每天敢硬着头皮来送三次饭之外,御堂秀根本不让别人进去……可怜他每次进去都撞上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那个晚上被吉田鸣压在身下的时候…… “吉田先生,我们要进去么?”身后的佣人不安的偷偷看着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催促,毕竟除了吉田拓,谁也不敢去敲那扇门。 而外面的情形……其实家主不在,外面早就乱了套! 吉田拓叹了口气,这门必须要敲,而且今天一定要把秀叫出来!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敲了门,得到回应后……他推门进去时竟然还是撞上了他最头痛的情形—— “啊……哈……秀……” “哈啊……我在——” 虽然刻意拉上了被子,可御堂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在他进门的瞬间,两个人刚好同时到达了一场欢/爱的最高峰。 身后的下人自然是把头埋在胸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在吉田拓的指示下蹑手蹑脚的放下饭菜,转身离去……然而,吉田拓却还极没有眼色的站在原地! “有什么事么?”御堂秀抬抬眼,露出不悦。 他当然知道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他这个新任当家来处理,可有什么事能大过他的心肝宝贝在发脾气? 昔日欺骗的愧疚,昔日无法坦言迷恋的遗憾,这些日子以来一发不可收拾的思念,在这个人重新回到他的怀抱的时候,那种冲破云霄的心情让他深刻的了解到—— 七绪,这外名字和拥有这个名字的人,对他而言是何其的重要! “那个……外面……黑泽家旁支的人想要在新开的几条冰毒的销售渠道中分杯羹;黑泽家上个月跟军火商订的一批军火到货了,押送的人等您签字;老爸派人来说想清您过去谈谈,这些人现在都还住在客苑。另外上个星期在涉谷,有十几个兄弟跟‘火龙组’的人发生械斗,现在有的在医院,有的在警局,保释金和医疗费也等您签字,火龙放话出来,要跟您谈判。还有……那天抓到的奸细,现在还关在地牢里……” 吉田拓有了上次的教训,当着七绪的面,再也不敢御堂秀的名字,倒是一边汇报,一边偷偷地瞄向那张娇美的娃娃脸,那眼神分明是求助。 这个人若是再不答应跟御堂秀回去的话,恐怕这天下大乱的情形还要继续下去…… 七绪被他看得一阵不自在,本来连着三天都被这个人看到自己被御堂秀这个混蛋压在身下为所欲为就让他尴尬得很,若不是担心被子滑落,被看到他还跟御堂秀连在一起的身体,他早就一脚把这家伙踢下床了。 “宝贝,你也看见了,你不跟我回家,我就继续赖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你再不跟我回去……外面要天下大乱了。” 御堂秀算准了七绪会心疼他,居然用这种方式软硬兼施。 趁势抬手将他清瘦的下巴抬起,一脸戏谑的望着他眼角因为刚才的亢/奋而渗出的少许泪痕。 七绪凤眸一横,无奈的看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吉田拓,再看看身上这个还不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无赖……突然乌黑的瞳眸流光一转,便有一计上了心头—— “让我跟你回去也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 御堂秀顿时喜上眉梢:“别说两上,两千个,两万个都没问题!” 吉田拓在一旁看得直觉得后背发冷……秀,未免太小看这个男人了,而且七绪从他身上扫过的眼神,让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老天保佑,不管这个妖孽又出什么鬼主意,千万别关他的事才好! “第一,等一下你去处理家族的事,把拓交给我,我想和拓一起去看看那个奸细。晚上去跟那个火龙谈判吧,带上我去看热闹才行!” 火龙组是日本唯一称得上有能力跟黑泽组竞争的对手,跟随蓝漠的时候,他就有所耳闻,跟御堂秀在接管黑泽组之前一直都保持着低调相反,这个火龙素来张扬的很,关于他的传闻比比皆是。 说他感兴趣也好,说他呆在这绿苑实在闲的发慌也好……反正他就是想去凑热闹。 “这……”御堂秀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个念头,踌躇了一下,“好吧,但是到时候你不可以离开我身边一步。” 这个火龙麻烦的很,他打心眼儿不愿意自己的心肝宝贝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可是一想到七绪原本就不是温室里的花,对待他,圈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与其让他在外面闯祸,还不如带在自己的身边安全。 可怜的是吉田拓, 根本没有人照顾他的意见,他的去从就这么被武断的决定了。 “第二个条件呢?”御堂秀宠溺的凝视着身下的佳人。 只见七绪从被子里抽出葱白的手臂,手指一勾,示意要他附耳过去。 然而一阵耳语之后,御堂秀先前镇定的笑意早就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脸色一阵惨白—— “这、这怎么可以……这个太过分了!宝贝儿,你换个条件怎么样?” “为什么不可以?”七绪浅笑着挑眉,“你天天都对我做这种事,我有说过你过分么?不过是反过来,让我做一次,有什么关系?” 难得的温柔的笑颜,却怎么看都像个带着天使假面的小恶魔—— ………… 番外 第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夜幕初上,长龙一般的车队已经早早的停在了黑泽家大门外。 直到位于中间的加长车子的主人姗姗露面,一群人才严阵以待……尽管这样,却依旧掩不住手下们第一次看到主人这位传说中的“男宠”时眼中的惊艳。 “宝贝儿,你刚才究竟对拓做了什么啊?” 车队开动后,御堂秀挫败的将美人入怀,临上车前,在门外迎送的吉田拓那副委屈道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 “那个啊……”七旬钻在他怀里,附在耳边一阵欢悦的耳语。 因为御堂秀答应今晚回家后,让他在“上面”。所以他现在心情大好。 只是御堂秀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难以形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个吉田鸣……看来我以前对他太手下留情了。” 说话间,御堂秀英俊的脸上已经泛出一丝杀意。 处于信任,那天早晨七绪跟吉田拓赤裸交缠,还各自一身吻痕累累的那一幕,他没有再问起过,想不到七绪居然主动跟他提起,更想不到吉田拓竟然被…… 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一直都让他头痛不已,身手不行,脑袋也不够灵光,天生一副好心肠外加好脾气……吉田拓绝对是他怀柔政策下最失败的产物! “秀,别激动,什么都别做,我们等着看好戏。” 七绪却笑盈盈的打断他,甜蜜的笑容像是施了魔法的咒语,在瞬间便打消了他的杀气。 “好戏,你该不会是……” 御堂秀蹙着的眉,慢慢地舒展开,刚才七绪的耳语……他似乎可以了解到一点了,同时也嗅到了恶作剧的味道—— 下午七绪把那个奸细放了! 没有动刑,没伤对方一根汗毛……用他的话说,那毕竟是黑泽老爷子的人,实在没那个必要闹到翻脸的地步。 ……只不过在放走那个人之前,他却事先就威逼利诱,胁迫吉田拓点头答应——跟他一起在那个人面前大秀了一段恩爱,当然吉田拓所饰演的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压”的那个! “呐,秀。其实每个人都有很脆弱的一面,有时候会逃避,会自欺欺人。就像当初你藏着所有的真相对我百般欺辱,就像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有多讨厌你’,然后逃了又逃……我们都是一样的,因为这份脆弱,真实的心意,就变成了距离自己最远的东西……” 虽然气势完全不及,当时那晚听到吉田鸣肆无忌惮的凌虐吉田拓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恶劣的弟弟身上蒙着一层当初蓝漠的身影…… 一心想要得到却看不清自己的珍惜,就算想珍惜又不知道该怎么珍惜…… 御堂秀默默地看着这双灿若星子的瞳眸,笑意渐渐在脸上扩散—— 七绪,变了。 那双他所熟悉的眼眸里,渐渐迸发出更加耀眼的神采。 …… 谈判的地方实在火龙的地盘,所以御堂秀带了不少保镖,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一向高傲自负的御堂秀,会如此谨慎,七绪自然也看得出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小角色。 这家俱乐部,豪华程度丝毫不逊于上次被御堂秀“算计”的那一家。 虽然御堂秀一再强调自己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七绪也确实没打算惹是生非,只是单纯的来看个热闹……可是…… 人有三急。 “别乱跑。记住包房号码,回来的时候别走错地方……” 御堂秀无奈的千叮万嘱咐,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没办法连去洗手间都陪着他。可身后的手下们早就看傻了眼,谁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御堂秀对什么人如此婆妈的牵肠挂肚过? “好了,我知道了。” 七绪的一个回眸,随意而浅淡的笑容,原本是为了让他安心,却不知自己那张清美的娃娃脸。配上一对和性格不搭的可爱虎牙,这么一笑惊呆了所有人的眼。 倾城——这两个字映上了所有人的心。 才不管那么多的七绪,快步冲向卫生间,先解决了生理问题,这才慢慢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面前打量起来—— 御堂秀给他选的这套衣服还算是蛮上眼,高档的丝绸定制白色暗花衬衫,外面搭了一件考究的暗灰色马甲,同色的窄版裤……不仅将他曼妙的曲线勾勒无疑,重要的是低调不失优雅,色彩的搭配也很适合这种场合……比起先前他以蓝漠左右手的身份追随左右时的打扮,显得更多了几分放松感。 只是头发似乎好久忘了打理,长了些,发梢随意的垂在颈间,让这张漂亮的面孔又多了几分中性的味道! 切!秀越来越不像话……他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干嘛要打扮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再说……就算放眼今晚的黑帮大会,能做他对手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只是话虽这么说…… 趁着四下无人,撩起衬衫……镜子里他纤细的腰际除了那些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斑斑吻痕,倒是没什么伤……可是先是被御堂秀那个混蛋疯狂的“疼爱”了三天三夜,紧接着忙了一夜救出吉田拓,再然后又是三天,虽然这后来的三天有吃有睡,却依旧难敌抱着他的人耳鬓厮磨。 这几天根本没有休息好,现在若真和什么人打起来,恐怕他的力气和速度都不及正常水平的一半,偏偏该死的腰部还要命的酸困…… 全然不识自己举止娇媚诱人,轻揉着柔软的腰际,慢慢地扭动……然后……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人,双方望着对方,皆是一怔。 七绪迅速放下衣襟,一个男人在卫生间对着镜子顾影自怜……该死的,自己的脑袋究竟哪里出了毛病? 脸色微红的露出尴尬,低着头打算离开……偏偏门口的陌生男人身子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请问有事么?”七绪心头一紧,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口吻。 对方比他略高的身材,从上而下充满侵略性的俯视充满了压迫感,让他有一种糟糕之极的预感—— 这个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不识泛泛之辈! 可是,这样的人拦着他做什么? 不料,对方没有回应他的询问,而是猛地挥起一拳—— 七绪本能的向后一闪一避,勉强躲开,可是该死的腰痛却在这时候演绎得更加明显! 而且刚才那一拳……他没判断错的话,瞄准的不是他,而是他腰部外侧!也就是说如果换一个寻常的人,也不会被打中,却会被对方一把勾回怀里…… “身手不错!” 这个声音在耳际飘起的时候,他心头一惊,趁他惊讶的瞬间,对方竟迅速的欺身上来…… “啊……” 一声吃痛的轻吟——这一次,他虚弱的身体居然完全来不及防备! 对方这一拳显然是故技重施,并没有打在他身上,然而七绪轻盈的身体却在无计可施之下,受惯性的作用被一把按在卫生间光洁照人的瓷制墙壁上—— …… 番外 第十二章 火龙 他这一声低吟,显然是撞在墙壁上后,生生的撞痛了单薄的后背。 “你想干什么?” 受制于人,七绪的质问变得有些无力。 御堂秀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这些天来索取无度,自己也不至于手脚无力,腰背酸困,全身迟钝……更不会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可是这人也未免……他自讨就算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对付一般的保镖打手还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 而且这人没问题吧?素不相识……袭击自己做什么? 到这时候,他也不再避讳,一双愤怒的美眸要射出冰锥一般瞪着对付,这才注意到……对付那张脸……有点熟悉的感觉……却西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漆黑如夜的长发扎成马尾绑在脑后,比小麦色还要略黑的肤色却一点都不显卑微,这张脸上连五官都生得张扬,却一点都不难看,一双狭长的鹰眸写满了狂妄和霸道,整个人的气场都让人充满了压迫感。 “怎么。我够看么?”对方安静的等他打量完毕,才慢慢悠悠蹦出一句。 他挑着眉毛,表情里充满了对眼前的美人别样的兴趣……毕竟能够避开他那一击,七绪已经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七绪这次真的火了,他最讨厌就是这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说话间,一掌猛地扬出……这种动作而言,多半是想扇对方耳光…… 依据这个判断,男人不屑的在一瞬间侧脸避开……却不料,七绪可不是那种打架像女人,又是耳光又是扯头发拉衣服的绣花枕头,这一击被他准确无误的直接劈在对方后颈上! 然而,男人微微晃了一下;居然纹丝未动! 怪物——七绪心里暗骂,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手脚发软,根本没有力气。 “我眼神很好,刚才看到了哦……你身上的那些,是男人弄得?”男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并不生气他的袭击,只是为了防止他没完没了,直接将他无力的一双皓腕困住,压在头顶上方。 “关你什么事!滚开!” 这种被禁锢的方式,男人越贴越近的身体,还有耳边带着热气的明显调戏……七绪开始心里有些发虚了…… “难道你不认识我?”男人挑了挑眉毛,显得有些意外。 “你当你是耶稣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放开我!” 七绪不是傻瓜,如果说刚才劈出的那一掌事出于盛怒,但男人说出这种话之后,他立刻猜到这家伙一定是俱乐部里面的人,而且身份绝对不低,不由暗暗叫苦……所以此时无力不安的扭动,不过是故意在作势,让对方觉得他的挣扎也不过就只能道这种可以轻松掌握的程度…… 他打不过这个人……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至少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里是卫生间,今天是秀和火龙在外面谈判,所以停业没有客人!那些打手保镖也会规矩的跟在主子的后面……也就是说,根本指望不上有人进来见到眼前的场面! ……如果不能自救,这家伙…… 谁知,男人远比他所要防范的更加直接—— “把裤子脱了,我要上你,现在——” 刚才进门的时候,惊见眼前这个不可方物的美人扭动着布满欢爱痕迹的性感腰肢,那万般妩媚的模样,让他在第一时间身体便忠实的有了反应! 管他是俱乐部新来的少爷,还是什么人的宠物……这个人他看上了就是他的!只是他今晚实在没什么时间,只好先速战速决! “哈?”七绪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 见过不讲理、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不要脸的! 这家伙以为是动物交配么? “别,别……别这么硬来,我受伤了,硬来受不了……我自己脱,你慢点……”七绪觉得这娇滴滴的发嗲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一阵毛骨悚然。 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谁让他现在处于劣势?不懂点脑筋,恐怕真的会在这里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禽|兽|强|暴! 果然,男人对他被驯服的态度满意的很,一个热情的吻落在他白皙细腻的脸颊上:“这才乖,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以后跟着我,名车豪宅,要什么给你什么……” “恩。”装出怯生生的应了一声,七绪胃里被这个吻弄得一阵翻江倒海。 男人松开他的手,他便当真动手却解自己的皮带,男人的手也没有闲着,当做是情趣也好、赶时间也好……男人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纽扣,从领口开始,渐渐袒露出半个诱人的胸膛…… 然而七绪动作了一半,为难地望他——因为身体贴的太近,被卡住的手摇摆弄皮带扣显得相当吃力。 男人立刻会意的向后退了一步,精虫上脑的他自然没注意到美人嘴角勾起的那抹微微冷笑——闲着,七绪的双腿也自由了! 皮带解开了,七绪开始解裤扣……微微颤抖的手像是紧张,只有这颗心的主人才知道——那更多的是亢奋! 猛然扬起的膝盖狠狠的撞击在男人小腹上,趁着对方吃痛本能弯腰之际,飞起身就是一击肘击在后颈,紧接着双手按着男人的肩膀一个借力翻到了背后,顺势飞起一脚侧踢直捣对手后心。 即使现在速度减弱,这一连串连贯动作依旧不足半分钟便顺利完成;即使对手身体壮得像个怪物、而自己体力不足半,可这一边虚以伪意一边刻意设计好的动作却招招都是重击,也足以让对方几分钟内爬不起来! 几分钟……对于离开这个狭窄封闭的空间……已经足够了! …… 十几分钟后,七绪站在御堂秀事先告诉他的包房门口,跟门外的保镖出示了黑泽家的家徽后—— 站在门前,再次检查一遍自己的衣着,这才敲响了门。 从卫生间落荒而逃,找了个隐蔽无人的地方把衣着整理的完好如初,他这才溜回来,一路见不少保镖行色匆匆的在搜查,便猜到刚才那个果然是个什么人物……看来真的闯祸了呢! 所以,他才不想让秀知道! 上次跟那个凌锦云打架吃了亏……结果御堂秀给那家伙送了几颗炸弹……他又不是女人,等身体恢复了,自己吃的亏自己讨回来,干嘛一定要被他庇护! “宝贝,你没事吧?” 开了门,看到安然无恙的七绪,御堂秀那张刚才始终黑的吓人的脸这才舒缓下来。 完全不把场合这种问题放在眼里,不但宠溺的口吻依旧,还毫不避讳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要他坐上去。 当着手下和外人的面,七绪不好搏他颜面,只好在心里诅咒这个家伙一万次后,硬着头皮靠过去。 “宝贝,这位是火龙组的组长——”御堂秀想让姗姗来迟的他快速的融入气氛。 其实谈判还没有进入正题,因为火龙也迟到了几分钟,刚刚惺惺作态的道完歉。看在他不知为什么搞得一身狼狈,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御堂秀不便问,也就没有苛责。 七绪顺着他的指引望去,一张美妙生动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而对方比他还要早几分钟的错愕,显然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火龙组组长……刚才卫生间里那个企图对他施暴的混蛋! 他终于想起来刚才为什么看这个人眼熟——曾经在蓝漠的电脑上,日本黑帮资料里看过这个人的照片—— 火龙! …… 番外 第十三章 谈判危机 御堂秀不动声色的在怀里的人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七绪眉头微微一蹙,立刻恢复了平淡。 ——如果把火龙眼中的惊讶当作是一种惊艳和赞赏,那七绪眼中所泄露的,却绝对是明晃晃的错愕。 任由两人“眉来眼去”,御堂秀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只不过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 “你好。”火龙眼神别样的冲他点点头,那是只有七绪自己看得懂的内容。 七绪的身份在火龙看上去很有趣,从两人亲昵的举止来看,他和御堂秀的关系显而易见,只是这种场合特意带个男宠来,还用如此正式的口吻帮他介绍,足见御堂秀对这个美人的宠爱非同一般……而且,刚才这个人躲过他的第一击后,他还没用提高警觉是因为那张面若桃花的容颜,硬是当做了偶然……但将他打倒在地的连环技术,虽然没什么力气而且是偷袭,那种程度却也足以证明这个美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宠物…… 这个特别的宠物……他想要! 被这种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七绪一阵不舒服,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本能的避开他的视线,却不知这稍显生涩的反应更激起这个素来张狂不羁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御堂先生,我们言归正传吧——”火龙收回视线的时候,神情也完全变了样,俨然充满了掌控这一个帮派的老大所应有的霸气和威严。 只见他一个响指,身后的属下立刻端出笔记本电脑……而上面的影像所呈现的—— 正是那日的涉谷械斗! “这是那天街头录像机拍到的!”火龙直截了当的解说,毫不掩饰自己准备充分的得意洋洋。 最初是双方几个人发生摩擦,然后各自打电话叫人,结果人越聚越多,演变成了持械群殴……后来火龙这边有个堂主看事情闹大了,大白天不想惊动警局就赶到本想调解,结果被混乱中黑泽组的一个喽喽把枪射死,还伤及了几个无辜路人,变成了现在老百姓的热门话题,警局没办法,只好死咬着不放。 就算从影像上来看,最初也是黑泽组的人先动了手。 总之,御堂秀这次是里外不占理!也难怪火龙会这么积极的提出谈判。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那火龙打算让我怎么处理呢?”御堂秀直接装傻充愣,硬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把这个烫手山芋又丢了回去。 火龙如果不是想提出过分要求或者直接对他图谋不轨,那完全可以走帮派程序交涉,没有必要特意把他约出来。 既然对方打定主意要撕破脸,那好歹也让对方来撕,将来真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面对一场腥风血雨,他依旧可以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对那些跟随他的其他帮派有个坦荡的交代……火龙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动家伙,而是装模作样的给他看这卷带子,也无非是出于同一个目的在等他恼羞成怒、最好直接掀了桌子!这个人能撑起火龙组这片天,张狂的外表下,心智却不属于任何人! 不料,火龙“嘿嘿”一笑。 七绪收到他刹那之间投在自己身上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他原本的计划的确跟御堂秀想的差不多,但因为某些小意外,现在看来要稍微变更一下了—— “御堂先生,在下愿意出面道歉,并且负责所有医疗费用,警局方面也会声称火龙组队此次事件负责——” 对于他突然放弃现有的优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御堂秀微微一愣,旋即便恢复了平静:“交换条件呢?” 只是虽然和预料的不一样,不知道火龙又打什么主意,但只要条件不过分,能这的话自然最好。 “我只要一个人——请御堂先生务必将坐怀美人赠与在下!” 火龙这话说得就像在卫生间里,让七绪脱裤子是一样直接露骨! 七绪身子猛地一僵,御堂秀的脸也迅速拉了下来。 “这不可能,你想要男人,我可以送你几个我俱乐部新来的处子,但只有他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是御堂秀最后的客气。 “哈?处子?美人?御堂先生以为自己此时置身在什么的地方?处子,美人……这类的货色,在下这里也不会比御堂先生少吧!” 火龙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既然被对方明确拒绝,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装斯文了。 七绪被他圈在怀里,御堂秀意图明显的扣紧抱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可是他心里却止不住百感交集—— 闹出人命,还伤了市民……这回黑泽组的兄弟要载在警局十几个是必然的……如果他是唯一的交换条件,而刚上任的当家御堂秀却为了一己私情置兄弟的性命于不顾…… 那些不服他外姓当家的旁支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相比之下,虽然年纪差不多,但火龙却是很早上道,一手创办了火龙组,所以他才能毫不犹豫的开出这些条件……他们的处境根本不同,这一点御堂秀处于明显的劣势。 然而,火龙的盘算却比七绪多预料的还要狠得多—— “哼!”火龙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我火龙看上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既然你不给,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抢了——” 话音未落,偌大的包房的灯突然被开大最大,刺亮的灯光下,原本以为是装饰用的壁橱里,早就埋伏好的人手纷纷破门而出……不待御堂秀的手下有所反应,上百支漆黑冷酷的枪口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今天,你的美人,你的人头,你的地盘——我全部接收!” 火龙阴狠的看着这个晚辈—— 黑泽家商道上大名鼎鼎的黑道家族,但到了黑泽龙南这一代已经发张缓慢下来,而火龙组虽然是新起之秀,目前作为对手还略逊于黑泽家,但在火龙的领导下发展之势,势如破竹,大有能取而代之的味道…… 然而,御堂秀才上任没多久,就已经锋芒毕露!火龙很清楚——这个人作为对手,不尽早除去迟早是个祸害! “我担心你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御堂秀的脸色没有变。 只可惜后脑猛地一痛,火龙额手下急于邀功,顶着他的头的那支枪猛的用枪托在他头上狠狠一撞,以示他对火龙出言不敬的侮辱。 这一撞,火龙却看准了他吃痛的瞬间,一把将他怀里的七绪扯了过来! “七绪——” 御堂秀这下才急了! 无奈不只脑后被两支枪顶着,喉咙上还被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显然是对他的“特别待遇”。 七绪果然不敢乱动……赵这个火龙阴狠残暴的性格,自己若是激烈的反抗,难保他不会对御堂秀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只好任由这个无耻的男人揽着她的腰肢按在怀里。 “原来你叫七绪啊,好名字。” 幸好火龙的样子不像是要在这里就把他当着秀的面做了……可是这只让他厌恶的手在他脸上来回摩挲,还故意在先前被强吻过的那边脸颊不断停留,他只好紧抿这嘴唇别过脸去,默默忍受。 “跟我走,他能给你的,我一样都能给你!” 看得出,火龙是真的看上了七绪,即便此时掌控权完全在他手中,依旧不遗余力的在耳边蛊惑。 “把你的脏手拿开!”七绪瞪着啊,却不敢妄动。 只恨今天御堂秀出门的时候死活不许他带枪,恨不得一枪结果了这个人渣! “哦?原来小七不喜欢我的手啊……那么……” “滚开……畜生!” 完全推不开的力道,火龙不由分说的板起他的脸,便再众目睽睽下对着他细嫩的脸颊一通激烈的亲吻起来…… “七绪——” 御堂秀终于失控了! 猛地想要站起身,可惜稍微一动,脖子上的利刃就毫不犹豫的在他的要害处划出血迹来—— …… 番外 第十四章 计里计外全是计 次是清晨,黑泽家的车从警察局缓缓驶离—— 御堂秀闭目养神的靠在后面舒适的座椅上,脖子上的伤口刺得不深,在警局处理过已经没有大碍,不过依旧难掩这一夜折腾的疲惫。 只是无论多累,攥着七绪身体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怀里的人,难得小鸟依人一回,乖乖的趴在他胸前任由他抱着。 “呐,七七——”御堂秀难得这样叫他,有点别扭,可他没有张开双眼。 “啊?”七绪应了一声,明显感觉这个拥抱变得更紧了。 “对不起——” 御堂秀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态度却比平日任何时候都认真。 不张开眼,是因为觉得连累了自己,所以无颜面对么……七绪被这个突然的发现吓了一跳。 “你这个笨蛋!”手指全无邪念的在眼前坚实的胸膛上划过,却在对方的心里划出了阵阵涟漪,“不就是被那个家伙亲到脸了么?就当被狗咬好了,我一个男人又不会少块肉!” 说起来,实在说不清昨天的事算是谁连累谁……天晓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就召惹上那条麻烦的龙! 不过说到生气,他确实有点气不过—— “秀,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 “最重要的人!” 这个答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却无比肯定。 “那我不值得信任么?” 七绪还在为昨天被蒙在鼓里的事气结—— 昨天那叫哪门子陷入危机? 根本就是一个野心勃勃,一个技高一筹! 御堂秀早就预防到火龙可能有此一招,不但没有防范,反而兵行险招——昨天看上去声势浩大、一副随时会火拼起来的架势,其实不只是七绪,所有跟御堂秀去的手下,包括御堂秀自己都没有带任何武器! 这根本就是一出空城计! 收足了御堂秀好处、又有把柄握在他手上的警务署长,早早就带着特警埋伏在附近—— 只等火龙一行人一有动作,他就通过衬衫领口上的纽扣无线电联络外面——最后的结果是,人赃并获,而他摇身一变,却成了被黑帮绑架的合法商人! 戴着老实和善的假面,和一群心照不宣的警察在警局装模作样的做了一夜笔录,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作为良好市民受害者的御堂秀一方可以回去休息,而身为那个俱乐部的老板,火龙不但要为俱乐部“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大量毒品负责,门外的“保安”非法持枪、不冷静的与警方发生小规模冲突,自然这个黑锅也要他来背!当然最重要的是——包房里那么多他的手下持枪顶着御堂春他们的头,被抓个现行的场面,现在还在扣押接受审问! 不费一兵一卒,就重创火龙组; 通过这次,警方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内线已经跟火龙彻底翻脸,以后就被迫要站在他这边,不可能再做墙头草; 通过这次的事,前些日子的械斗,定罪的方向,检察署会重新斟酌; 而且,这是他上任当家以来,干的最漂亮的一仗!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他只要这一把火,就足以让那些不服他的分家乖乖的从此闭嘴! ——御尝秀这一招,根本就是一石多鸟! 可七绪气愤的是……他居然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替这家伙担心的要死! “不是不信任你,告诉你,你还会让我这么干么?”御堂秀睁开眼睛,意料之中的看到他眼底盛满的委屈,不由的心疼。 同样,七绪也心疼他,所以他才…… 昨晚其实根本就是一场赌命! 如果火龙不是那么多废话,进去就直接乱枪扫他……他是吃定了火龙认为他是晚辈,会轻敌…… 但是如果让七绪提前知道他的主意,必然不会同意! 果然,此言一出,七绪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不再言语! 他不会同意! 即使自己也是枪口舔血,一路走来,可他却不能容忍这个男人承担一丝风险……这种心情,跟蓝漠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 “七七,对不起,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七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七七,对不起,把你蒙在鼓里。” “七七……” 把安然完好的宝贝紧紧地抱在怀里,御堂秀紧紧纠结的心情才能有所好转——做完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唯独火龙看上了七绪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面前受人欺辱轻薄的感觉……那时候他差点抓狂!幸好警察及时赶过来……否则后果他几乎不敢想像…… 而他怀中的人,却终于因为忍不住他的碎碎念,不满的抬起头—— “你还有完没完……真那么愧疚的话,回去一个星期不许碰我!” 这件事说起来就让七绪火大,害自己落到那么窝囊、任人宰割……还不是因为这家伙的索取无度! 等等! 不说这个他都忘记了……昨天好像某人答应过—— “呐,秀……等一下回家后,我想要你——” “哈?”正因为收到禁欲令而苦着脸的某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吓了一跳,顿时又来了精神,“你说真的?” “当然!我记得你昨天答应我的条件,说是晚上……虽然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你还是会兑现的吧?” 七绪笑的得意洋洋。 反观拥着他的御堂秀,竟也是一脸平静,完全一副对他宠溺过度的认命模样! …… 就在他们的车即将回到黑泽家的同时,身为执事的吉田拓却破例没有在门口迎接,而是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一家大酒店的套房—— “吉田鸣,你别太过分了!” 吉田拓推门而入,羞愤交加! 大清早睡的正香,突然收到手机彩信——里面居然是他那天被凌辱时不堪的视频! 下面还附着时间,酒店名称和房间号码,以及一段让他咬牙切齿的话—— “你敢不来的话,我不介意让黑泽家所有成员包括那些下人在内,大家一起来欣赏一下他们所熟悉的温柔执事被男人干的时候,欲仙|欲死的表情。” 这种事,任由谁都会忍不住火冒三丈! 然而,他接下来的质问还没出口,却被房间里的样子惊得紧紧攥住了拳头—— 房间的墙上,贴满了从那段视频上截下来的照片! “真听话啊,难道是欲求不满,又想我了?” ——吉田鸣悠哉的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他,一脸的作弄。 他很庆幸那天虽然被七绪弄坏了手机,但内存卡还完好无损,已经录制的内容都还保存着。 “你究竟想怎么样?” 吉田拓的口吻顿时软了下来……他很清楚,这个弟弟是当真什么都干得出来! “没什么,有点事要哥哥帮忙!”吉田鸣完全没有拜托的口吻。 “我拒绝!” 天知道这小子又憋着什么馊主意想陷害秀和七绪! 七绪救过他,虽然性格是坏了一点,但他难得有这么个朋友……而且他羡慕他们的恩爱,希望他们幸福……即使是吉田鸣,他也不能允许这家伙支破坏! “哦?”吉田鸣显得一点都不意外,“你当然有权利拒绝,只不过明天早晨黑泽家无论是宗家还是分家,每个人都会收到一份相册还有录影带哦,说不定这期的很多家Gay杂志也会收到投稿……当然都是模糊掉我的脸喽,不过哥哥你就说不定会‘一夜成名’哦!” “……”吉田鸣被气得全身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吉田鸣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得汗流浃背。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终于,吉田拓低下了头。 “其实只是一点小事,需要你帮忙的人是我……” ——说话的人不是吉田鸣! 完全陌生的声音…… 吉田拓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 番外 第十五章 温泉的温暖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日本就那么大一点地方,站在顶峰的黑道家族就那么几个! 所以昨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却早在御堂秀他们还没到家之前,那些见风使舵、想要套近乎或者“弃暗投明”的小帮派早就派人带着礼物聚集而来,当然还有那些以前不支持他的分家,眼看他的强势,如果再不表示点诚意、一味对着干的话,谁也不敢保证他是不是下一个火龙。 于是,家里大清早挤满了人几乎就是御堂秀预料之中的事。 然而,现任当家可不是那种任何时候都会顾全大局的人,怀里的宝贝不满的嘟着嘴,显然因为清净的早晨(——!蓄谋以久反攻的早晨)被打扰而拉下脸来,御堂秀立刻把双臂圈紧,生怕人跑了一般,管他宗家还是分家,一律丢在客厅置之不理。 几分钟后,换上一套湛蓝色暗花浴衣的七绪,坐在温泉池边无聊的踢着池中的温水。 难得主人沐浴不需要下人们伺候,专职的佣人也难得清闲。 因为……堂堂的黑泽家当家,御堂秀正一脸温情的站在美人背后,体贴入微的又是捶背,又是揉肩…… “差不多了,我伺候老婆入浴好不好?” 倒不是他不愿意揉肩捶背,只是七绪此时穿着松松垮垮的性感浴衣,白皙的胸脯、撩人的修长双腿都若隐若现……这种让男人血脉|膨胀的画面,实在是…… 此时,比起按摩,他更想帮他将这件唯一遮体的东西拿掉…… 然后,恣意享受一下这具娇|媚身体的滋味…… 七绪白了他一眼:“谁是你老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然后不等话音落地,便自己站起身来,利落的将浴衣扯下丢到一旁—— “抱我入浴!” 任性又骄纵的撒娇,在他眼里竟也体现的千娇百|媚! 御堂秀在这个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差点停止掉,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唇上边,生怕一个失态鼻血喷涌而出……主动的七绪,简直美得无法言喻…… 看着他下腹向下几寸的位置,明显迅速膨胀起来,七绪恶作剧的笑容亦是美轮美奂—— 虽然腰部还是酸困难当,但是今天他在上面,他才不怕! 而御堂秀早就“性”致勃发,二话不说脱掉浴衣,抱起得意洋洋的他就下了水…… “呐?真的不要紧么?” 靠在男人的肩上,温热的水让全身的疲劳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虽然反攻在即,但他却不能无视男人的身体状况…… “哦?难道我说要紧,你就不做了么?” 戏谑的口吻,御堂秀闭目养神的坐在温水中,靠着池子的边沿,手却一刻都没离开过他娇滑柔|嫩的美背——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若有若无的触碰,这已经迅速成为两人之间的一种习惯。 “我指的是你脖子上的伤——” 七绪没好气的瞪他,这家伙一边说话还一边这样撩拨他……分明是别有意味! 想他每次都被这个混蛋压制住,吃干抹净到连渣都不剩……说什么也要讨回一次公道! 而且……这家伙分明是食髓知味,他也想看看上面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尤其想知道,当这个男人被他进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妩|媚?娇嗔? 他不由偷偷抬眼打量起御堂秀这张脸来—— 英俊的一塌糊涂的五官,充满了男人味,温存的时候又让他觉得异常的可靠和温暖,根本拒绝不了对方的拥抱…… 他实在无法把这两个词跟这张脸联系在一起,越想越是觉得有趣,不由清脆的笑出声来。 他好听的笑声终于让御堂秀张开了双眼,惬意的凝视着他—— “在上面,就这么让你期待么?那就上来吧——” 低压而性感的嗓音,含着明显的笑意,在他耳边进行着赤|裸裸的诱|惑。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让你舒服的!” 七绪一个翻身垮了上去,学着他以前的说辞,引的御堂秀一阵哭笑不得。 不得不承认七绪是个很强的人,只是在这方面……他还远远不是“身经百战”的御堂秀的对手。 就在他他生涩的将手伸到水中,慢慢摸索着男人的身体,想要寻找入口的时候—— “啊……哈啊……御堂秀……你……混蛋……拿出来……” 御堂秀居然早就拿捏准了体位,猛的一个挺身,早就按耐不住的雄性借着温泉水的润滑,趁势挤入他毫无准备的体内! “秀……大骗子……你答应让我反攻的?” 突然被进入,措手不及的七绪紧致的身体一阵猛烈的收缩,羞愤的瞪着身下的混蛋,却因为浮力的原因,不得不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想要站起来。 御堂秀狡猾的挑着眉毛——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反攻?我记得我只是答应让你在上面——你现在不就在上面么?我一向说话算数的!” 七绪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老谋深算的混蛋分明是蓄谋已久! 然而,御堂秀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话音未落就快速的连续猛烈挺身,这个体位更加能让每一下都深深地进入,狠狠地刺激着他敏感的那一点…… “哈……啊……秀……停下来……秀……哈……” 可怜七绪顿时全身一片酥酥麻麻,发软的双腿只能听天由命的被身下的男人架住,哪还有半点逃跑的力气…… …… 如果说,七绪在温泉池里遭到御堂秀的作弄,娇羞怒驾中,却满含着对这个人化不开的浓浓迷恋的话…… 那至少温泉里的这场欢|爱,如同那些包围着他们的水一样,把温暖浸透在了各自的心里。 然而,相比之下,吉田拓的遭遇就凄惨得多了—— “你是什么人——” 陌生的男人并没有隐藏自己行迹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一身浑然天成的淡然气质——淡然的过了头,宛如不似活物一般,却生了一张清秀、充满书卷气的脸,嘴角微微向上一场,那笑容让吉田拓本能的后退—— “我是谁……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要按照你宝贝弟弟的话,帮我的忙就可以了。” 清秀婉约的笑容,动听悦耳的嗓音……却漠然的说着这天底下最不讲理的说辞,根本就是吉田鸣的一丘之貉! ……尤其是吉田鸣居然让这个人呆在房间里,欣赏他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想到这一点,吉田拓恨不得找个地缝狠狠的钻进去! “哥,我让你办的事,你不做也得做……别跟我讨价还价!”吉田鸣原本从满恶劣玩|弄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在吉田拓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个人身上之后,突然没来由的暴躁起来,“话说起来,这件事只是通知你一声,另外我们是不是还有其他账,要好好算一算!” 听出他话里邪恶的意味,吉田拓本能的想要后退,可陌生男子却已经挪到了门口的位置,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的吉田拓已经是脸色一片惨白……吉田鸣有多疯狂,他已经领教的足够多了,可这一次房间里竟还多了一个外人! “那你希望我们一起对你干什么呢?我没记错的话,就在几天前你还欲求不满的送上门去、找当家的那个男人求过欢吧?jian货!当然是干你呀——” 吉田鸣坐在床上没有动,寒意从眼底到声音慢慢渗透出来,刻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同时也让眼前这个白白跟他长了同一张脸、却窝囊的让人无时无刻不想欺负的男人加大了恐惧! “求你……别碰我……我是你哥哥……” 绝望的吉田拓,紧张的站着,可以清楚的看出纤细的双腿在发抖,没出息的求饶声却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吉田鸣打算和这个陌生男人一起把自己……吉田拓的发抖就好像是被丢进冰冷漆黑的海水一般,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然而,吉田鸣的嘴角却突然挂起一抹带着一线生机的笑容—— “把裤子脱了,现在先跪在我脚下,舔我……然后我们好好回顾一下那天晚上的事……你只有把我伺候满意了,我才不会让外人玩|弄你那副yin荡的身体!我刚才说了,别跟我讨价还价!” 没有勇气抬头去看这个活脱脱的魔鬼,无法相信这个人居然是他亲生的弟弟……可是吉田拓发抖的手却开始解开自己的皮带,眼泪掉在手上,在他听起来却发出着偌大的声响,甚至“啪嗒啪嗒”的像要把心脏震裂一般。 陌生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滑稽剧——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站在门口只不过是因为戏码不精彩,他懒得当观众而已! 他根本就是打算开门回自己房间去!因为对这种逆来顺受的窝囊废毫无兴趣……能让他感兴趣的人…… 只有那个人—— 小绪,当十二年前,那个因为爱慕你,而心甘情愿替你死过一次的“亡灵”,明天重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 你会用怎样的表情来迎接呢? …… 番外 第十六章 盘中的身影 次日—— 大清早,御堂秀就进了宗家总堂,面对当家多日不见的雷厉风行,积攒的事务立刻一桩桩迎刃而解……属下们只是强忍着笑意做事,假装没看出当家难得的好心情,假装没看出那肩胛骨上一排整齐漂亮的牙印。 ——御堂组长的卧房里,住进去一个妖孽! 御堂秀的宠爱本来就高调,加上火龙那一仗打得声势浩大,所以这件事现在早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自从那个人来到黑泽家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的当家对属下似乎也温柔了不少,偶尔还能看到一抹天外飞来的笑容,处理起事情来也更加彰显睿智,火龙的事就是典型的例子……而且,办事效率是越来越高,当然那是因为—— 中午的钟声还差几分钟才敲响的时候,御堂秀已经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卧房—— 趁着七绪早晨贪睡的功夫去处理帮派的事,最快速度搞定之后赶回来叫他起床,还能赶得上共进午餐,还有半天的时间陪着他……除了自己辛苦点之外,这是多圆满的算盘! 眼见床上的小懒猫还眯着双眼,纤长浓密的睫毛,红晕尚未完全褪尽的小脸,还有嘟着嘴好像有什么不满似的表情…… “御堂秀……畜|生……混蛋……” 床上突然传来美人带着几分甜蜜味道的咒骂。 吓了一跳的御堂秀这才定睛,不由失笑——某人果然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咬牙切齿的露出漂亮的虎牙,却没有张开睡眼,连呼吸都平稳依旧…… 原来只是呓语么? 看来昨天果然是有点过分了……在温泉里,把连日来已经被折腾的疲惫不堪的宝贝儿强行固定在身上,反反复复的“疼爱”到了晚餐时间,而那时候的七绪早已精疲力竭,哪有力气吃饭?只好听天由命的被他抱进卧房休息……可怜的好不容易睡到半夜,活活的饿醒,吃了些点心……便又个不小心,被他当做点心吃干抹净…… 若说御堂秀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可连着两个多月来的思念,岂是这么几天的缠|绵能够弥补的? 轻抚着他额前的秀发、娇红的睡颜……御堂秀苦笑着,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中了一种名叫“爱情”的毒,无可救药的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看来真的要考虑禁欲了……否则这样下云,会不会把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吓跑呢…… “恩啊……” 床上熟睡的人,因为脸上的肌|肤被撩拨,轻咛一声……只是这一声充满魅惑的娇吟,便立刻将他刚才才下定的决心打碎的七零八落。 “御堂秀,你混蛋——” 这次可不是呓语。 七绪凤眸微张,恨恨的瞪着某人西装裤上刚刚顶起的“帐蓬”—— 这家伙……绝对是禽|兽! “你再敢乱来……我就离家出走!” 明明气鼓鼓的一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的眼神,却本能的向后蜷缩着纤细的身体,被子在迷糊的动作里滑落,遍体被占有过的诱|人痕迹顿时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御堂秀充满欲|望的视线里—— “七七,去洗澡,然后一起去吃饭吧。” 御堂秀生生咽了口唾沫,硬是将体内熊熊燃烧的那把火焰掐灭在摇篮里。 他这副魅惑又生涩,怯生生的眼神和娇躯,却又浑然天成的散发着那股万般撩人的模样,说着幼稚又可爱的说辞……让人如何能跟那个拿着枪英姿飒飒、形如猎豹般敏捷狠辣、然后将敌人的尸体冷酷的践踏于脚下的七绪联系在一起? 可偏偏无论哪一个……都让他喜欢的无法自拔! 忍耐……御堂秀咬着牙一再的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在此时再度幻化成野兽…… …… 一小时后,七绪已经换上了合身的和服。 这几天突然迷上了穿和服,闲来无事的时候都喜欢套件和服到处走动……结果某人为了投其所好(也是为了脱起来方便,灭哈哈~),直接定制了一柜子各式各样的高级和服给他,这还不算……那些平日想要巴结御堂秀无门的家伙,居然也有样学样…… ——用了三天时间,攒了一仓库的和服,七绪冒着冷汗想到这件事,便不由得苦笑不得! 镜子里,他今天穿的这件谈不上很正式,很柔软的布料,暗蓝色的底上面绽放着朵朵粉白色的樱花,颇有几分中性的味道,却剪裁的极为精细,将他修长而曲线美好的身躯修饰的恰到好处。 “你终于洗好了——” 七绪故意拖着长长的尾调,没好气的瞪着镜子里终于狼狈的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说好了只是抱他去洗澡……结果某样不安分的东西却一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还好他跑得快……至于某些人独自留在浴室里偷偷“做”些什么……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恩,今天家里请了个新厨子,据说菜色很不错。等一下我们一起去餐厅尝尝看——” ——本来一脸尴尬的御堂秀,在看到镜子里打扮的美轮美奂的爱人,顿时又失了神……好容易拉回理智,立刻果断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里也是七绪的家……两个人都明白,若想这种意识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天天呆在卧室里闭门不出是不行的…… …… 主人这些天来第一次不在卧室就餐,餐厅里闲散了几天的佣人稍微显得有些意外,只是比起这个,第一次见到七绪的佣人们的手忙脚乱要严重得多…… “你这个妖精!” 即使就坐,御堂秀那只永远舍不得离开他的手,还贪恋的揽着他的腰,而另一只手则宠溺的刮着他小巧的鼻梁…… 然而……七绪却没有像平日一样娇愤的反抗…… “怎么了?”意识到他盯着眼前盘子的眼神透着异样,御堂秀不由莫名紧张起来,“我特意让拓为你请了中国菜的厨子,不爱吃么?” 明明七绪还没有动筷子! “当家——” 正在御堂秀打算刨根问底的时候,偏偏被不识趣的手下冲进来打断。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就直说——” 御堂秀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作为一个领导者该有的表情,并没有生气……他的属下还算有规矩,会这么急匆匆的在他吃饭的时候冲进来,必然是有要紧的事。 所以,他强忍着没生气……只是,他绝对不允许这里的任何人把他身边的这个人当做外人、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罢了。 “报告当家,刚才警察厅森警官打电话来报信——火龙组有兄弟站出来顶罪,十分钟前,火龙已经顺利离开警察局了。”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在黑泽家辈分不低,作为堂主……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表明这个人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的无数种可能性—— 火龙的报复! 倒是御堂秀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如果这点小伎俩就能困住那头龙,那家伙就白在这条道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了! 按照昨晚双方谈判的结果,他拿走了火龙手上最值钱的两个地盘,加上那些倒戈的小帮派……现在的火龙组就算想要反扑,也没有那个能力! 只不过火龙那家伙确实是个强悍的对手,而且睚眦必报…… 可现在想要全灭火龙组也有一定困难,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犯不着做这种两败俱伤、等着别人趁虚而入的傻事! “大家已经撕破脸了,以后兄弟们行事都小心点,这只‘大骆驼’……我们慢慢找机会一块一块割食就是了!” 他这么交代属下,算是安抚,也是事实! 只是一想到那家伙看上了他的“宝贝”,让御堂秀不由自主的向身边的七绪望去,然而—— “不是……不是不合口味啊,很好吃……” 终于感觉到他紧迫的视线,专注的品味着勺子里的半勺汤的七绪这才回过神来。表情带着几分恍惚,很显然刚才的对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却勉强的对御堂秀挤出心不在焉的笑容。 这些菜色的样子、香气和味道……那是很久违的那份感觉,竟让他猛然间想起了脑海中已经被封存的那道身影! “七七,究竟出了什么事?” 御堂秀的目光深邃下来——很明显,眼前的七绪从开始上菜的时候开始,就表现的相当不对劲! “御堂先生,七绪——” 不等七绪回应,吉田拓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拓,你又怎么了?” 今天这饭还真是吃的不安稳……御堂秀没好气的抬起眼,却没注意到身边的七绪在望见来人的时候,刚才还润红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吉田拓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清秀,腼腆,略带着书卷气,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这位就是新来的厨师,他第一天上班,所以拜托我带他来向两位问安,其实主要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七绪的口味,方便以后调整。”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吉田拓的脸色不大好看,一副病怏怏的疲惫状。 “御堂先生好,七绪先生好——”年轻人浅浅一笑,连站姿的角度都相当的有修养,“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觉得穿着沾满油烟味儿的厨子衣服过来的话……实在是不礼貌,所以回房换了件衣服,却不料打扰到两位就餐了。” 被他这么一说,御堂秀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身上也穿着和七绪同色的衣服,只是因为质地没有七绪的好,所以显得花色暗了很多,也因此显得更加正式。 “你和我的七七品味还真有几分相似啊。” 用一个模棱两可的玩笑,掩饰自己心里乱吃飞醋的嫌疑。御堂秀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像个厨子,可毕竟眼前一桌色香味顶尖的午餐摆在这里,却也容不得他否认。 然而—— “啪——”的一声—— 七绪手中的筷子竟失态的掉落在地上! 御堂秀只觉得眼前一晃,竟然没有扣稳七绪的腰,让他就这么冲了过去—— “绿真——” 陌生的名字从七绪口中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已经紧紧的一把抱住了这个男人,失控的眼泪竟然瞬间沾在了对方和服的樱花图案上。 御堂秀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僵住了! 而在这气氛骤降的房间里,被他叫做“绿真”的厨子,脸上却没有一丝久别从逢的欣喜,依旧淡然的望着他—— “七绪先生,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只不过是黑泽家的一个新来的厨子,一个会做中国菜的日|本人而已。我的名字叫做松本灰纪——” …… 番外 第十七章 潜伏 松本灰纪的房间是距离绿苑不远的低等下人房,四人共用的狭小空间里住的人,不是刚聘用来还没有分配职责的新人,就是打扫偏苑或者在厨房打杂的佣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没什么机会见到这里的主人。 然而,这个男人入住的第一天,就着实让同寮共住的同伴大开了眼界—— 据说今天是在黑泽家第一次掌勺,却脸上带着淤青回来。不止如此,还有执事小心翼翼的护送……甚至那个传闻中当家所专宠的绝色美男子竟然亲自搀扶着他现身在这种地方…… “你到底是谁?绿真又是谁?” 七绪离开后,支走了所有看热闹的下人,房间里只剩下吉田拓和松本灰纪两个人。 吉田拓终于忍不住质问。 当吉田鸣提出让他安排这个人进入黑泽家做厨师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受到威胁、不得以为之,可仅此而已的话,他原本以为没什么好担心的—— 秀毕竟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他们针对的是七绪,不可能在饭里下毒、连秀一起害……七绪很强,就算安排一个这样的人进来,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然而……吉田拓做梦也没想到,七绪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会激动地像疯了一样—— 御堂秀从来不曾为什么人这般上心过,可一顿精心准备的午餐,竟然只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最后变成一场不欢而散的闹剧—— 七绪抱着松本灰纪泪如雨下;松本灰纪因为对方是主人的身份,也不敢推开他,只能一再解释自己根本不认识他;接着是这一连串的事情彻底打翻了御堂秀的醋坛子,上前非要把七绪拉开,结果两人纠缠下一个失手,手臂重重的甩在松本灰纪的脸上…… 可怜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哪受得了御堂秀这么一击?顿时肿了半边脸、被推倒在地。 眼见他受了伤,七绪指责御堂秀的粗暴,可气头上的那个御堂秀见他在乎一个刚来的厨子甚至超过自己,哪有心情道歉……直接动武将他擒住就要往房间里拖…… 偏偏这时候,组织的干部急匆匆的插进来,说是黑泽家的地下工厂遭到火龙组的围攻,闹得很大,火拼一触即发……御堂秀无奈之下,只好放下七绪,悻悻而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一出场就成攻的演绎了一场让他心惊肉跳的好戏! “名字而已,何必计较呢?不过,和服的事,还是谢谢你帮忙喽!” ——冰冷略带嘲讽的口吻,没有半点感激之意,只有扶着刚才七绪心疼的帮他敷在脸上的冰袋时,这个男人的脸上才难得的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七绪不在,松本灰纪的脸上,方才的怯懦和不安一扫而空。 而被他提起“和服”的事,吉田拓的脸顿时更绿了—— 的确,今天七绪身上那套衣服是这个人逼他偷偷放进那个衣柜里去的……他检查过,那衣服没有任何蹊跷……却不料竟是这家伙故意制造这种“撞衫”意外的伏笔,不可否认这个“小小的意外”却是明显的引起了御堂秀的不悦,但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 那柜子里几十套和服,这个人却能算准了七绪会选择那一套,还有那一桌能让素来冷静的七绪吃到热泪盈眶的饭菜……这个松本灰纪对七绪从习惯到审美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想象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绝非寻常! 但这个可怕的男人却一边披着七绪所熟悉的外表刺激他,又一边装出一脸无害假装不认识对方……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不是鸣的手下!” 这个人此时露出的真面目……远比吉田鸣还要可怕得多…… 吉田拓了解自己的弟弟——就算是吉田鸣,恐怕也根本控制不了这个人! 松本灰纪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我和吉田鸣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是上下属关系吧……只不过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而已……相互利用,可以达到彼此的目的,你连这种事都不懂么?”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那个男人对黑泽老头子的忠诚的确让他叹为观止,甚至为了完成那个老头子的目的不择手段! 要说这个吉田鸣也确实有点本事,调查追溯七绪的过去,竟然找到了他—— 一个当年七绪身边,类似于守护一般的存在! 拜托他把那个人再次夺走,十二年前他一直站在那个人身后,可是那个人的眼中只有一个叫做蓝炎的纨绔子弟……年少的他用生命赌了一场,原本以为自己会赢,可是死里逃生后才发现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找不到了……十二年后,七绪站在了杀害他们全家的仇人身边,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做同样的傻事! 等到他成攻的时候,七绪离开御堂秀……黑泽家传宗接代的香火也就保住了! ——他们只不过是合作而已! 因为,这是一场双赢! 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后,一个吉田拓平日的贴身跟班急匆匆的推门而入,而在这一瞬间,各怀心思的两人迅速恢复了一个执事和一个新来的厨子应有的表情。 手下显然已经找了吉田拓一大圈,额头上蒙了一层焦急的汗流,当着松本灰纪的面露出不太方便的神色,随即对着吉田拓一阵耳语…… “哼,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能让你这么有自信!不过,就算你卑鄙的故意让秀打伤你,以此来挑拨他们的关系……看来也没起到什么用啊!” ——打发走手下的吉田拓,今天第一次露出了几分安心。 “你说什么?”听出他的话外弦音,松本灰纪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你知道七绪刚才丢了个冰袋给你之后,急急匆匆的去了哪里么?” 一直温驯、早已习惯被欺负的吉田拓的脸上,终于露出略带得意的嘲讽,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这个带给自己莫大威胁的男人。 属下的回报,让他糟糕了一天的心情突然有了好转—— 无论外界玩弄多少阴谋和手段,在那两个人的心里,对方都是摆在第一位的、不可代替的存在—— …… 番外 第十八章 强势娇宠 每个混黑道的人,无论地位高低,都必须有转眼之间面对风云变换的觉悟。 黑泽家的一处僻静的冰毒地下加工厂内—— 不久前还在家里跟七绪拉扯争执的御堂秀,此时已经置身于训练有素的保镖有效地“保护圈”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绪却没有表情看上去那么冷静。 幸好火势第一时间被控制住,才没有把警方引来……然而,似乎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是他大意了! 他原来算准了火龙组如今势力不稳,前几天的那件事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但是他却忽略了——他的对手是那个嚣张又疯狂的火龙! 那是个睚眦必报的疯子! 火龙早晨刚刚被放出来,火龙组的人就开始了叫器的反扑,对象不只是那些做了墙头草的小帮派,现在更是把矛头直接对准了他! 先是炸弹引发的火灾,紧接着火势刚被控制,火龙组的干部就带着数批打手有组织的冲进工厂里,开始了大规模的砍杀…… 御堂秀眯缝着一双冷冽的眸子,看着眼前逐渐被他带来的人手压制住的“入侵者”,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老实说,之前跟七绪闹到不欢而散,他素来冷静的头脑此时还一团混乱,满脑子都是那时候七绪抱着那个新来的厨子泪流满面的样子、为了一个下人跟他翻脸…… 头一次在处理正事的关键时候,失去了睿智的判断,眼前全是那个人愤怒的影子…… 会不会是自己太冲动了……什么都没问清楚就乱发脾气……他的七七不是那种会脚踏两只船的人,他的七七过去曾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灰色过往……七七是那么在乎自己…… 一想到那时候因为冲动,就差跟他大打出手……御堂秀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 那时候,七绪的眼神……愤怒而受伤…… 自己居然什么都不问,就要用武力把他带走……他一定伤心了…… “组长,现在怎么办?”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完全失去了平日镇定自若的模样,一个组织干部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精神游离。 御堂秀这才如梦初醒! “带人手立刻去保护后面的研究员!” 敌人虽然大势已去,零星的厮杀却还在继续! 他狠狠的甩了甩头,想让自己进入眼前的状况——工厂深处还有正在做研究的那些“黑色科学家”……这些人对一个组织来说的宝贵程度远远超过这个工厂本身! 迅速调度身边的保镖去更重要的地方……至于他自己,面对一群不入流的打手,他觉得连提高警戒的必要都没有! 然而,一记浑重的闷声却在这一片混乱的厮杀中显得异常刺耳—— 刹那间从上方掉落的重物,定睛之后却让御堂秀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一袭灰色装束的男人,手里拿着最先进的狙击枪! 很显然,特意选择的服装颜色让这个男人已经隐匿在上方的水泥结构里许久……职业狙击手! 故意制造混乱——火龙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这家工厂,而是他御堂秀! 可惜,火龙还是失败了——这个男人已经是一具尸体,尚还带着余温,被人一枪正中眉心! “砰砰砰……” 连着又是几声……不断有同样的尸体从上方掉落,竟然有十一个之多! 眼见计划失败,火龙组的打手纷纷溃散而逃,而留下来的御堂秀的手下自然也嗅出了事情不对劲,众人不约而同的扬起头跟他一起警惕的盯着上方—— 终于,御堂秀的脸上毫不掩饰的荡漾起了那抹为外人所不熟悉的笑容…… “秀,你太不小心了——” 尽管已经最先发现了那道身影,可当熟悉又亲昵的呼唤回荡在耳边,竟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腰上挂着钢索从上方迅速滑落——换了便装的七绪,手持一把小巧的灭音手枪,英姿飒飒的刚好落在他怀里! “七七——” 一把将对方攥紧,七绪破天荒的没有挣脱,只是温顺的靠着……这一刻,所有的心结竟然分崩瓦解! “七七,别生气,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动手,不该惹你伤心……对不起,原谅我——” 男人附在耳边的低沉嗓音包含了无尽的内疚和后悔! 回想到刚才的自己,明明知道置身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容不得他半点分神,却根本无法自制的像丢了魂似的,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在翻滚……原来短暂的分别竟也能引发这般疯狂的思念…… “秀,你是白痴吗?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没命看见我了!” 怀里乖巧的小猫突然发了飙,答非所问,暴跳如雷,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安顿那个像极了绿真的男人的时候,一边对这家伙不问青红皂白就随便对别人动粗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却眼皮直跳,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本来他这会儿应该留在那个人的房间里,好好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一场天意的久别重逢……可是,心却好像被这个混蛋带走了一样,脑海里全是莫名的担心! 事实证明——最重要的人之间,果然有着某种心有灵犀的联系……幸亏他及时追来了! 他的秀……刚才差点就…… 周围的属下顿时全傻了眼……这个可是黑泽家的现任当家!居然被他这么劈头盖脸的打上来! 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等着御堂秀暴怒! 然而,御堂秀……却笑了! 这一刻,他看到了七绪那灿若星子的漂亮瞳眸里,闪烁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水汽——刚才,的确如果不是七绪,说不定他已经是一具再也不会动,不能像这样抱着对方、对着对方微笑的尸体……所以,身经百战的七绪才会露出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是在替他担心,这是害怕他离去害怕到忘记自己正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忘我的哭泣…… “傻瓜,上次我的头撞在地板上的时候,是哪只没良心的狐狸说——我如果死了,他就立刻跟人私奔?切,我才不会给你那种机会!我要把你一辈子都绑在身边……” 宠溺的抚着对方的秀发,泰然的承受对方一通力气不轻的胡乱捶打……慢慢的低下头,小心翼翼吸干他眼角晶莹的泪水…… 七绪终于安静下来……他永远抗拒不了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每一个心动的瞬间。 “不许贫嘴!下次再让自己这么危险,我就不告诉你关于绿真的事了!”七绪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声。 “那你是说,你打算把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喽!”御堂秀挑着眉头,喜出望外。 靠着肩上的头老老实实的没有乱动,却能感觉出轻轻的点了一下—— 很多事,不说出来,对方就无法了解——过去的他们,都活得太自我,完全没有跟对方沟通的意识……所以才会一旦遇上摩擦,便习惯性的任性起来……在不知不觉中,用自己霸道的爱伤害对方…… 这一点,他在心急如焚的追来的路上,终于想明白了! 他……决定要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所以他必须要以透明的方式跨过这道界限! “喂,别得意忘形!我们换个地方说——” 一群手下大眼瞪小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平日高高在上、威严不可抗拒的老大……被这个从天而降、不止美的惊天动地还身手如鬼魅般诡异狠辣的美人扯着领子直接就向门外拖去—— 明明是难得的狼狈,却意外的带着满脸幸福的痴笑…… …… 昏暗的房间里,凌乱的床上—— “一群废物!” 火龙没等电话那头属下的报告说完,便怒不可遏的一挥手,手机顿时甩在对面的墙上,摔得粉碎! 床上漂亮的男伴,在他的怒火滔天下瑟瑟不已的向后退缩,电视上熟悉的明星脸,此时全身保养的细嫩的肌肤却因为他长时间的施虐而青紫成片,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 然而这个本能的小动作,却适得其反的激怒了正在气头上的男人! “你干什么?”火龙眯缝着一双危险的眸子,脸上带着明显的迁怒之势,看上去比平日更加的可怕! “没……没什么……”漂亮男孩儿想要继续往后缩,却不敢,只是怯生生的咽了口唾沫。 平时在荧屏上闪闪发光的耀眼明星,此时却像一只脖子捏在主人手中的猫。 “过来——” 说话之间,火龙一把将他的宠物扯过来,毫不怜悯的压在身下,不顾对方的苦苦哀求,没有任何的前戏和润滑……猛地一个挺身,可怜身下的人一声声凄惨的哀鸣,男人暴怒的脸上却丝毫不为所动! 疯狂的发|泄着一肚子火气,在身下的惨叫渐止的时候,他也在猛烈的抽动下完成了新一轮的宣|泄! “砰”的一声,终于被折腾的昏厥过去、下身|因为他的粗鲁而血迹斑斑的男孩儿,身体像先前的手机一样被他厌恶的一脚蹬下床去。 “废物……全是废物!” 狠狠的咒骂仍然不能让他解气……这些货色根本不能跟那个像精灵一样美丽妖娆,却又骄傲十足的美人相提并论! “七绪……七绪……” 不由自主的念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今天如果不是那个人,御堂秀死定了!不得不说,这个七绪的本事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每一次都让他大跌眼镜,惊讶连连……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有着这样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 他此时的心情,与其说是记恨今天的失败,倒不如说是不甘—— 凭什么,那样一个人……是属于御堂秀而不是他的! 死死地盯着墙上一张已经被他用飞镖扎穿过无数次的照片——那个人是御堂秀! 而猛然出手的数枚飞镖准确无误的再次落在照片的人脸上—— “御堂秀,鹿死谁手现在还胜负未分呢!我依旧是那句话——你的命,你的美人……我全部都要!”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正绽放着血腥的色泽—— …… 番外 第十九章 残破的过往 “绿真是我小时候的朋友,确切的说,绿真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便是家里的主厨,我们认识的年月比蓝炎还要久……” 坐在车站边普通的咖啡厅,捧着一杯冰拿铁款款道来的七绪,目光温柔而游离。 所谓“大隐隐于市”——其实这间地下工厂是谙熟中国文化的御堂秀上任后才新建的,所以距离闹市并不远,与其说是偏僻倒不如说是隐蔽工作做得很好。 于是两人信步走到这里,也不过半小时的功夫……然而,面对面坐着的七绪,所展现出的却是完全不同与平日的一面。 “也就是说……真正的青梅竹马喽?你们失散了?那么你怎么确定这个松本灰纪就是绿真呢?” 御堂秀带着温和的微笑望着对面的他,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接触对方,别样的感觉让他知道——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他的每一面都妙不可言。 只是,此时他尽量压制着自己内心明显的泛酸,不想让任性的情绪干扰心爱的人向他敞开心扉的这一刻。 “我和炎、和蓝家的事,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是那时候想必漠也告诉你不少吧!但是绿真的事……那是我心底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七绪偏偏明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是提出了蓝炎这个最敏感的名字。 御堂秀配合的点点头,当初陪蓝漠做的那桩混蛋事,既然要他配合到那种地步,蓝漠自然得对他知无不言。 而此时七绪既然会提起,必然是因为有不得不提的理由,或者说所有的因果都牵扯其中—— “在我家破人亡前,我的父亲在组织里的地位仅次于蓝家老头子,家里的生活条件也相当好。绿真的父亲做了一手叫绝的中国菜,味道美味也很特别,是家里的主厨。比我大两岁的绿真,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以下人的身份。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记忆里父母都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我,周围的下人里只有绿真跟我年纪相仿,从我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一直都是绿真陪在我身边,其实他是我重要的玩伴。” “长大以后……他喜欢你?” 御堂秀一语点到中心。 七绪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优雅的掏出一支烟。 御堂秀默不作声的为他点上,他很清楚七绪的习惯……在内心焦虑和彷徨的时候,习惯性的点支烟来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便也不说破。 “恩,绿真喜欢我!”不料,七绪竟然毫无避讳的点点头,“这一点,是我遇上蓝炎的时候才明白的。那一年,五岁的炎第一次跟他父亲一起来我家的时候,那个闪闪发光的孩子第一眼便吸引了我,当时我也同样只有五岁。等我渐渐长大,渐渐明白了自己那份心意的时候,我开始疏远绿真,一方面是因为天天跟炎在一起所以很少回家,另一方面开始莫明其妙的担心、害怕炎会误会我和绿真的关系……有一天,当着绿真的面,炎问我每次都会出现在我身边的绿真究竟是我的什么人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那是下人。那时候我们都只是十来岁的孩子,炎是因为好奇,而我还不懂什么样的话很伤人……但是,那一刻我从绿真的眼神里捕捉到了深深的伤害……那时候我才知道——绿真的心意!” 御堂秀微微沉思:“你拒绝了他,然后他离开了你?” 从那时候看到松本灰纪,七绪在刹那之间脸上流露出本能的歉疚和失而复得的惊喜来看……御堂秀的猜测恐怕八九不离十。 然而,七绪无奈的摇头,脸上却多了一份更加深邃的苦涩和落寞—— “我的确是拒绝了他,而他却没有离开我!他向我表白遭到拒绝那天,和我全家遭到灭门洗劫是同一天。蓝家老头子做过的事,想必你听蓝漠提过——为了保住家族地位,把组织顺理成章的传给蓝漠,蓝家老头子向当时继任呼声最高的我的父亲下了黑手,一边安排他去做一件危险性很高的任务,一边向警方检举,我的父亲人赃并获,被事先买通的警官下令当场乱枪打死,后来家人也受到牵连,我变成了孤儿,被蓝家收养。” “恩,漠的确说过。”御堂秀点点头,望着对方的眼眸里,充满了心痛。 平心而论,同样生长在黑道世家的御堂秀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但事情发生在七绪身上……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那时候用一双幼小稚嫩的肩膀背负着怎样的命运,他的心便纠结的发痛,想要将对方狠狠地抱在怀里,好好的心疼,把他过去缺少的疼爱全部补回来。 可漠是他的好友,上一辈的恩怨……以他此时的立场,他实在没有任何发言权。 他的心境,七绪看在眼里,淡淡的苦笑依旧透着几分优雅——时过境迁,尤其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当年的伤口他早就痊愈了,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绿真! “其实关于我们家满门遭到劫难的事,细节连漠都不是很清楚。”天色渐渐黑下来,七绪又点了一支烟,今天尤其的频繁,表明他的心烦意乱,或者说把心中的秘密撕开,需要极大的勇气,“父亲出事的第二天,警方有高级官员收了蓝老爷子的好处,谎称我们家藏有大量毒品、军火,特种部队包围了我家,要搜查。家里有几个保镖是老爷子事先安排的奸细,他们躲在暗处向警方射击并且打死了几个警察……对方‘得出结论’,说我家是贼窝,袭警,拒捕,然后冠冕堂皇的屠杀就开始了!其实父亲出事后,组织的保镖、打手已经被调离,家里都是些普能的佣人,还有家人,也根本没有什么违禁品……蓝老爷子做事向来是要斩草除根,我是家里唯一的独子,也是他最大的眼中钉!那些人并不全都是警察,一些杀手是拿着我们全家的名单,一具一具尸体的排查,很快就杀到了我的房——那时候,十四岁的绿真刚闯进卧室里向我表白。” “然后呢?”御堂秀手中的杯子不自觉的被他捏的“吱吱”作响。 尽管七绪正平安的坐在眼前,可是想到当时的情形……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却还是为了他绷紧了心弦。 不料,七绪力作平静的样子,却在此刻……眼底还是渗出了少许晶莹—— “结局很简单——他们冲进来之前,绿真打晕了我,把我藏在床底下!普通逻辑而言,少爷的房间里,自然只有少爷一个人,而绿真跟我的身高年龄都差不多,就被当作了我……绿真被乱枪打死后,他们以为少爷死了,便没有再搜查房间!等到第二天我出现在组织的会议上,蓝老爷子众目睽睽下,为了掩人耳目,堵住悠悠众口,不但信誓旦旦的要厚葬我的家人,还装模作样地收我为义子。那个节骨眼儿上,组织的干部在怀疑他,所以他不能再杀我一次,只好等待机会,而且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让他对我渐渐放下戒心……可惜没等到机会到来,他便死在了我的前面。” 御堂秀错愕的注视着他……这个故事,他听漠说起的时候,跟此时听本人婉婉道来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此刻,他终于能够明白……这个纤细、柔弱的外表下,为什么会有一颗那样坚强的心! 拼了命让自己变强……逼迫自己承受所有的一切…… “绿真死了?那你又为什么会对那个松本灰纪……” 仅凭儿时的记忆,一张跨过很多年后相似的脸……他不认为七绪是这种不谨慎的人。 “其实,绿真的死我并不确定,因为葬礼的时候,蓝老爷子带去参加葬礼的人是漠,而我被勒令不准离开蓝家一步。打着参加葬礼的名义,让漠以继承人的身份去参加葬礼,接触各个组织的头脑人物……当时漠也不过十五六岁,整晚被交际搞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来得及帮我确认绿真的事,葬礼便结束了。我判定绿真的死,是因为如果绿真那时候没有死的话,杀手们没有道理就这么撤离……可是,不久以后,却有一个新的消息打破了我的判定——据蓝漠说,有一个像极了绿真的少年,曾经去蓝家找过我很多次,漠没有见过绿真,他没有办法确认……” “难道你没有见到?” 御堂秀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这个绿真的生死成谜,果然蹊跷得很。但就算蓝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以收为义子为名软禁他,不让他离开蓝家以及接近外人……但有蓝漠和蓝炎在,他们既然知道,就没道理不帮忙! 如果说一两次的机会失之交臂,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既然是找了很多次……怎么可能次次都没机会见面? “对,我没有见到。”七绪突然欲言又止,“会这样,那是因为——” 从辈伤中跳跃而出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像是在痛苦中做着艰难的选择一般—— 要不要说出那个秘密,也许会因此改变他们之间重要的关系…… …… 番外 第二十章 难以弥补的伤害 “过来——”御堂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让他坐上来。 在日本的公众场合,这算得上是很失礼的行径,可他不想管那么多……望着那张永远坚强如磐石的脸上、此时却流露出的脆弱,他心中仅剩下一个念头——不管什么理由,都拼命地想要把这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支撑他背后的痛苦。 七绪愣了一下,环视了左右……这会儿是下班的高峰期,这种站前的平民咖啡厅里也是人流量正多的时候……御堂秀想要传达给他的心意,他懂。 犹豫了片刻,还是顺从的站起身来,在他身边重新落座,却没有让自己落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因为—— “还记得么?第一次被你强行按在台球桌上欺负的时候……” 恋人之间谈起当初那种情形的话题,七绪的脸上却没有应当有的羞涩和抱怨,反倒是那抹浓浓的悲伤,让御堂秀的心里,愧疚仿佛化作了一个利刺,狠狠的扎了进去—— “对不起——” 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他清瘦的肩膀紧紧地揽住。 七绪抬头望着他,少有的严肃—— “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吧?我说——我的身体曾经被很多肮脏的人碰过,多的自己都数不清……那时候,并不是说气话,而是确有其事!” ——这是一个需要鼓起全部勇气的话题,因为他很可能会因此丧失掉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但他不想再隐瞒。 明显感觉到搂在肩上的手臂一僵,早有准备的七绪旋即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留痕迹的甩开他的手臂,同时也将自己的失落藏得深不见底。 “七七……我……” 等御堂秀从震撼中走出,立刻意识到自己那小小的瞬间僵硬,会带给对方怎样的伤害时,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他再次伸出想要把对方禁锢在怀里的手,七绪不留痕迹的向外挪了挪,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二十厘米左右…… 短短的距离,却因为那双美眸中明显受伤的痕迹,让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继续把手伸向对方,不知道怎样开口告诉他——自己根本不在意他的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想要用后半生的有生之年,用尽所有心力去珍惜他、疼爱他…… 二十厘米……如同七绪将他拒于了千里之外…… “七七……我不是……”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七绪淡淡的打断他。 初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有哪个恋人是不会计较这种事的?哀伤在七绪的心里浓重的散开,谈到这个话题是个意外,却也是他一直想要告诉御堂秀的…… 坦承自己的全部,如果能被接受……才是真正的恋爱……如果不能,他宁可面对分离。 而御堂秀刚才手臂上一瞬间的僵硬,就像是在向他宣告答案一般。 “刚才说到我没能见到绿真的原因了……因为那时候我出了事。”尽管声音中掩不住伤心带来的轻颤,七绪依旧在极力克制,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父亲葬礼那天,被留在家中的我和炎私自外出,结果在蓝家附近的树林里遇上了越狱的流民,炎逃走了,而我没那么好的运气,被那群人渣……” “你说蓝炎他丢下你,一个人逃走?”御堂秀的脸上顿时爆出了青筋。 他终于能理解那时候七绪要杀蓝炎的心情……他曾经以为那是因爱生恨,现在看来,当时真实的心情恐怕要复杂得多。 看着他那副表情……七绪有点偷偷地庆幸,还好他没有说出是为了救蓝炎被抓,而蓝炎脱身后丢下自己逃走的真相,否则这家伙会翻脸吧……他已经不恨了,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已经不重要了,那时候都是没成年的小孩子……会害怕,逃走也是正常的!何况漠已经为我报了仇,杀光了当时所有侵犯我的人,我也已经没事了。” ——七绪轻描淡写,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他已经在今天的主题之外浪费了太多的口舌……虽然,即使杀光了所有的人,即使身上的伤痕早已修复……有些东西,就如同烫在记忆力的烙印,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漠救了我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当晚就被他送去国外治疗,花了半年时间才康复、回到蓝家。而那个酷似绿真的人去找我,正好是在这半年里。漠当时没有告诉他我的事,只说是我不想见他,因为漠一方面是考虑到我的尊严,发生了那种事,他想把这个秘密捂起来;另一方面是因为那半年蓝家大权逐渐易手,老爷子行将就木,漠救了我,而我对炎一直都迷恋的无法自拔,所以当时的我根本就无心报仇。而绿真的父亲却也死于那个晚上,如果真的是绿真大难不死,漠担心我作为家里的少爷、唯一存活的主人,这种‘投敌’的态度,根本无颜面对昔日跟随自己的家丁……” 所以……他到最后都不知道绿真是不是真的死了…… 留下的只是满腹的遗憾和内疚…… “你确定松本灰纪就是绿真?” 御堂秀眯缝着眼睛,把问题带回了原点——二十多年前少年的脸,就算真的是绿真,也会改变不少,很难凭长相来判断,何况还是个生死未卜的人。 借着这个话题来吸引七绪的注意力,他尽量自然的往近靠了靠,刚才因为惊愕而失态……他不想因为这个给七绪的心理蒙上伤痕…… 然而,七绪却再次躲开了……一瞬间不经意留下的痕迹,却变成了一道很难愈合的疤……伤害,就是这样一种东西。 “因为味道……”七绪不再给这个人留下洞察自己眼底悲伤的时间,“我不是说了么?绿真的父亲是厨师,而且他的中国菜做得很特别,甚至可以成为独一无二。但是,今天的午餐,我尝到了那种久违的味道!再加上那张酷似少年时代的脸,还有那份熟悉的感觉……这还不够让我怀疑么?” 可是绿真不承认……绿真不认识他…… 绿真变成了松本灰纪…… 今天已经足够混乱了……要怎么面对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绿真的男人?如果不是还好,可他偏偏又那么希望那个人能够死而复生!如果是绿真,为什么会忘记他?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个放弃了报仇甚至为杀死他们父亲的仇人卖命了二十年的自己?如果是那样……他要怎么去面对绿真?那边还有个发疯的火龙,现在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御堂秀,其中也少不了自己的缘故……而他现在心里最痛的,却是因为刚才御堂秀那一瞬间的僵硬,多年前的悲惨遭遇,他以为自己可以走出来去面对新的幸福,可是……果然还是不行么? 秀……果然还是介意…… 满脑子的浑浑噩噩,七绪突然觉得自己一阵前所未有的虚脱,猛的站起来……却不动了—— 想要回家,想要躲起来……一个人,谁也不用面对,就像小时候一样! 可惜,他已经没有家了,也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七七——” 迷糊的大脑,突然被熟悉的喊声惊醒,他错愕的望着自己正被身边的男人攥着的手,想要抽开,却发现无法抽离! “七七,你在发烧!”御堂秀的口吻中已经透出了无法按捺的焦虑。 七绪的身体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娇弱,突然之间滚烫到这种地步更是明显的气急攻心的症状……御堂秀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可是七绪却倔强的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要碰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七绪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打掉额头上御堂秀的手。 眼睛呼之欲出的冲动让他在迷糊之间,依旧羞耻不已! 掉眼泪……是懦弱的表现!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逻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如果委屈的时候只会哭的话,他现在恐怕就算有十双眼睛也都废掉了! 然而,抗拒的手却再次被对方牢牢的攥住! “跟我回家!那个长得像绿真的人还在家里……你不是想要确认么?先回去再说!” 果然,这个理由让七绪一愣,突然发起的高烧,让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不由自主的靠在他身上。 “先跟我回家,把医生叫来,先帮你把烧退掉!然后我陪你去确认那个松本灰纪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绿真,我就把他留下来,和你一起去弥补过去对他的亏欠……” 御堂秀的眼神是认真的……其实什么绿真!什么松本灰纪……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七绪明显的从刚才开始排斥他,让他心底一阵害怕…… 一层层的在他面前撕开旧伤口,他完全可以想象七绪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想要透明的面对他……然而他那一刹那混蛋的表现,却再一次深深的伤害了这个人……现在,七绪连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他……除了借用别人的名义,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挽留住自己的爱人…… 七绪无力的点点头。 从来不生病的人,病理的反应反而格外明显——刚才御堂秀搂着他的手臂,因为他的话题而反射性地一僵……从那一刻开始,像是突然得了某种怪病一样,突如其来的虚脱,竟然还破天荒的发起高烧来……七绪刚才还在地下工厂英姿飒飒的救人,这会儿突然虚弱到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算是一种什么病…… 店里的大门上吊着的一串风铃,因为那两个外表出众且异常亲密的男客急匆匆的离去而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哥哥,要买花么?” 七绪望着这个一出门就被自己差点撞到的小姑娘,不由苦笑。 在日本,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多……只不过,这个大概只有八九岁的小姑娘手上那捧白玫瑰相间的花束实在很好看。 “为什么哥哥要买花啊……”本来已经相当无力的七绪,实在气不过,还是不甘心的低下头搭腔。 其实那花他难得的喜欢……只不过追着两个大男人卖花这种事,国内都很少遇上,让他纠结的是……难道自己脸上写着“GAY”不成? 小姑娘也不答他,只是一脸期待的盯着御堂秀微笑。 而御堂秀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掏出一沓远远超过她期望值的钞票往那双小手里一塞,一大一小两人眼巴巴的看着一边因为发烧和羞窘而面色潮红、变得更加娇艳的美人…… 犯了错误还得不到弥补的机会,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但完全得不到解释的机会,一开口就被打断,还被明显排斥的御堂秀,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七绪晕晕乎乎的看着这一大一小,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那捧花接了过来,然而,他的视线在轻轻拨了几下浮头的花瓣之后,突然僵住了!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半开半含羞的花朵之间,经过这么一动,一张精致的小卡片露了出来,上面清逸的文字却因为其内容而分外刺眼—— “这颗炸弹装了体温系统,离手立即爆炸!如果一直捧着,你就还有十分钟哦……报警拆弹是肯定来不及了,美人加油!” 细辩之下,花束里果然传来“哒哒”的微小响动,他抬起头再找那个卖花的少女,哪还有半点踪影! …… 逐渐错过高峰期,不再那么拥挤的电车一角—— 轻松地依靠在角落的座椅上,删掉吉田鸣刚刚发来的短信,松本灰纪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复杂笑容。 哼,还有十分钟…… 御堂秀,不想被一起炸死的话……你似乎只有独自逃命一条路,那样,你就输了! 小七,好好欣赏你的男人在关键时候蹩脚而龌龊的演出吧! 当然,我会跟你同在—— …… 番外 第二十一章 生死纠缠 “秀,我改变主意了——这样的我,一身污秽,你会嫌弃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再回黑泽家受辱,反正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不错的男宠,你很快就会厌倦的。不管是绿真也好,松本灰纪也好……面对不见得是好事,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换一个新的地方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 七绪突然顿住脚步,一把甩开被御堂秀扯着的手,漠然的望天。 御堂秀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袭来,顿时整个人错愕的僵在原地。 “七七,你听我说……” 突然听到心爱的人这种说辞,他终于理解到什么叫做世界末日! ……当初七绪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像此时这般恐惧过……那时候,他知道七绪的无奈,他看到了这个人的心里、眼底有他的影子,所以他才自信满满的坚信自己能够把幸福追回来! 可是,此时他在七绪的眼中……他看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我不想听,在你刚才僵硬的抱着我,泄露了心中的厌弃的时候,我们已经结束了!” ——七绪故技重施,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掉头就走。 ……再听下去,怕是眼泪会不由自主的掉下来吧……他不能在这里落泪,不能让这个敏锐如苍鹰的男人看出丝毫端倪! “七七,我没有……我只是想不到你经历过那么悲惨的过往……我想要更加好好的疼你,把你以前缺失的那份爱一起补上……” 御堂秀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一个大步追上他,一把扯着他的手,这会儿也不管他的抗拒,一股脑的总算把话说了出来——他知道,如果此时放开手,他就真的要失去这个人了! 比起当时软硬兼施的逼他就范,此时七绪冷战的态度才更加让他难受。 七绪本来已经在发烧,身体就不够平稳,被他这么一扯拽,往怀里猛的一勾,顿时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死死攥住手里的那捧花……这个瞬间,他无暇顾忌御堂秀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那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家,我稍等一会儿就回家找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我不会丢下你逃走,我会很快回到你身边……”眼见硬的不行,七绪只好来软的。 他这会儿被御堂秀霸道的禁锢在怀里,体力正是不济的时候,不但气急攻心发起了烧,还被惊出一身冷汗,偏偏外面扬起了一股强劲的晚风,吹得他更加难受……别说挣脱,头晕目眩的想要站稳都困难。 御堂秀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不再使劲,却也不放手……这个姿势让七绪逃不掉,却也感觉不到压迫…… 两个外形极为出色的男人在热闹的车站前摆出这种姿态,俨然就是一场诱人的SHOW,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七绪心里暗暗叫苦——虽然他还没有官羽浔的那份好心,不会干舍己救人的那种傻事儿……可就算是他也希望爆炸的时候,身边不要有太多无辜市民遭到牵连…… 这里是人流量很大的车站,想要不伤及无辜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至少,秀一定不可以有事! ……就算被嫌弃,就算他现在心如刀割……可他依旧不能对眼前的危难视若无睹……也许,就这样炸死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但是就算是用欺骗,也要让秀从身边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御堂秀抓着他死活不肯放手……七绪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好吧。”没想到御堂秀突然妥协了,却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完全放手,而且暧昧地一笑,“给我一个深情的‘道别之吻’,我就让你单独呆会儿!” 这不是商量的口吻,因为话音未落,那熟悉的滚烫的喘息已经贴了上来。 七绪一愣,柔软的双唇却不由本能的迎合了上去……不由在心中苦叹,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 只是他没有反抗……这个诀别的热吻就当时给对方留下的纪念也不错,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否认自己爱着这个人。 时间大概还有不到五分钟……为了这个吻,他已经没有时间把炸弹带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路人。 他只要短暂的一瞬间——只要那个爆炸的瞬间,能骗得御堂秀转身离去就足够了! “唔……恩……恩恩……秀……” 在对方迅速侵入他口腔的舌尖的灵活挑逗下,心知生死一线的七绪已经没有闲心去在意刚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伤害,拼命的汲取着这最后一吻的热情,甜美的呻吟不经意地从唇齿间泻出,也不管正身处在大庭广众之下,含混不清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恩……七七……唔……” 御堂秀更加炙热的吻中消耗着彼此的理智,极尽缠绵。 在七绪觉得属于自己的空气都快被对方榨取干净的时候,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早已注意不到御堂秀蓄谋已久的“小动作”—— 直到这场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热吻终于结束,御堂秀的手才恋恋不舍得从手中抽离。 “你……”七绪突然吓傻了—— 他本来想说“你可以走了”……然而,他手上的那捧花……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御堂秀的手里! “把花还给我!” 这次,七绪真的急了! “宝贝,这么危险的玩具,你觉得我可能还给你吗?” ——御堂秀一贯都是霸道的,只是这次尤其的霸道! 刚才七绪踉跄的时候,还紧紧攥着那捧花就让他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趁着他站不稳,才有机会看到那花束中隐约可见的卡片…… 果然! “秀,没时间了,不要胡闹!还给我!” 七绪刚才因为高烧而涨红的脸,此时已经吓得一片惨白! ——他绝对不允许秀被炸死! 心底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宝贝,原来你是这么的爱我……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后你不会忘记去给我扫墓吧?” 御堂秀故作轻松,答非所问,心底却被疯狂涌出的感动充满!他刚刚伤害了这个人,不经意的动作却在那些鲜血淋漓的旧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但是七绪,却依旧毫不犹豫地把他的生死放在了第一位…… 一个满眼的深情,却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下步步后退; 一个一脸的绝望,却毫不气馁的步步紧逼过来。 “七七,别过来……这是我的心愿,我一直都在欺负你,一直到现在……到最后……” 到最后,都在欺负他、抢他的东西……只不过抢的不是宝物,而是炸弹!是死亡的机会! 每个人面对死亡都会充满了恐惧,即使是御堂秀也不例外……然而,只要一想到七绪能够因此得以平安,他此时反倒平静下来。 “秀,你不还给我,我就一直跟着你……没有时间了,你抱着那东西是逃不掉的!不还给我,我就浪费掉你牺牲的价值,跟你一起享受这份‘礼物’!” 七绪摇摇晃晃,却目光坚定,依旧在步步靠近,眼看就将御堂秀逼进了墙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束的包装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越来越刺耳……七绪终于把御堂秀逼得无路可逃,一把抓住他手上的花,可御堂秀也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两人都熬不过对方的坚持,最后演变成了大有要与对方共同赴死的架势。 “我们这样像不像殉情?” “殉情就殉情,谁怕谁?” 因为一颗从天而降的炸弹,而让他们瞬间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生死一线……不得不争相选择死亡,把生的机会留给对方…… 两人突然相视一笑……还有大概三十秒,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宝贝,要不要赌一把?” 御堂秀温柔的吻落在七绪光洁的额头上——如果这一把赌输了,这将是他们最后一吻。 “好,我来数——”七绪淡淡一笑,有了这一吻,心竟然神奇的恢复了平静。 两人面带微笑,各自抬起那只托着花束的手,将那捧“死亡之花”高高举起—— “一……” “二……” “三……” 番外 第二十二章 真真假假 “砰——” 空中一声巨响,理所当然的引来了车站附近小规模的骚乱。 然而,当事人却一身冷汗,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爆炸”距离他们脱手咫尺之间,看来那卡片上说的“体温测试装置”也不全是假! 只不过……“爆炸物”里的彩带和鲜花的碎屑从空中洋洋洒洒,飘落而下…… 两个难得一见的俊男,先是车站激情湿吻,然后是浪漫的彩弹示爱……周围的观众终于忍不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有情人。 只是这份浪漫背后的惊心动魄,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看来我们好像赢了,运气不错啊,你果然是我的幸运星!”御堂秀挑挑眉毛,摆出一派轻松,将方才誓死如归的紧张面容迅速隐藏起来。 七绪无助的叹了口气,懒得搭理这个混蛋!今天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暗黑的日子——先是大半夜被活活饿醒、结果夜宵没吃到反倒被某只禽兽压在床上吃干抹净,甚至早晨差点下不了床!紧接着遇上了“绿真”,然后为了绿真跟秀大打出手;最糟糕的是御堂秀差点在他眼前被人狙击!好不容易被他赶走了,死里逃生……可揭开了旧伤口之后,秀的反应却让他心寒,现在又遇上这该死的炸弹事件!大起大伏的心绪,又气又惊之下,高烧越发严重,哪来的力气跟他贫嘴,劫后余生的放松感在一瞬间抽空了他全部的力气,只好认命……脱力的伏在眼前熟悉的胸膛上。 不过御堂秀倒是对他这个反应表现的相当满意,却还得了便宜卖乖:“也不知道哪个这么无聊,居然搞这种恶作剧!” 七绪回应给他一记大大的卫生球眼—— 恶作剧?鬼才信! 他们敢赌这一把的理由,是因为处于明处的敌人只有吉田鸣跟火龙!吉田鸣的目的是把他从秀身边赶走,不可能伤害秀;而火龙的目的是杀了御堂秀,把他抢上床……所以,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同时让他们两人承担危险! ——赌这颗炸弹是假的! 当然,这场赌博如果有不为他们所知的敌人存在、想要趁火打劫的话……这会儿他们已经是两具焦黑的尸体了! 御堂秀最惹他生气的就是总把他当做绣花枕头——好歹他也曾经是漠帝手下最得力的杀手,可以以一己之名闻名黑道的人物,可是这家伙一遇上危险就把他像小媳妇一样往身后藏,接二连三的编瞎话企图把他蒙在鼓里! 他……就那么不值得依赖么? 可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做这种事? “呐,我赢了……是不是应该有奖励?”御堂秀知道他的不快,赶紧转移话题。 “恩,你的确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七绪幽幽的对上他的视线,似笑非笑,一语双关——秀,重新赢回了他的心……那个趁机夺走炸弹的热吻,比任何的承诺或者道歉,都更让他们看清楚彼此的心意,所有的误解和委屈,在用生命捍卫的决心之下,早就烟消云散去…… “我刚才可是压上了性命哦,怎么说奖励也要比我的性命重要才行!” 坏心的话语让七绪立刻意识到了他的用意,不由脸色微变,显出了窘迫,可是被对方环着的腰际,那双手臂却突然收的更紧,耳边传来了声线低沉华丽的蜜语—— “这个世界上,比我御堂秀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你!所以,七七,不许再从我身边逃开……跟我回家……” 意料之中的情话,却永远都比意料之中的更加感动。 七绪没说话,依旧把头埋在他胸前,轻轻地点了一下……刚才这个男人为了救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让他将所有的哀怨抛诸脑后,剩下的……只是以这种生涩的方式终于下定决心给对方一个承诺。 御堂秀淡淡一笑,这样……已经足够了。 日本人本来就没有看热闹的习惯,两人激情的“表演”引来的围观人群很快就散去了,一辆豪华的加长轿车缓缓停在两人身边—— “秀……”七绪窘迫的蹙眉。 望着黑泽家的司机毕恭毕敬打开的车门,他全身虚脱而且还在高烧,根本无力离开御堂秀的胸前独自走动。 御堂秀坏坏一笑,心情早已雨过天晴,这种情形他根本就是求之不得,一把将心爱之人横揽于怀中—— “安心,你有我……” 宠溺的浅吻,坚实的胸膛……七绪慢慢闭上双眼,任由这个男人抱着他带去任何地方,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划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 汽车渐渐驶离,车站前热闹依旧。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谁也不曾来过—— 只有不远处一家不起眼的冰激淋店的屋檐下,清瘦的男子这才慢慢拉下高领T恤的拉链,摘下挡着半个脸的太阳镜……露出那张原本斯文的脸。 跟计划的不太一样……那个吉田鸣,果然也就不过这种水平的耍耍手段而已——松本灰纪无奈的摇头苦笑,一边拨通了手机—— 谁知,电话那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却吓了他一跳,不由得蹙起眉头,微微有些发窘—— “啊……啊……拿出来……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开关关掉……” “哦?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看来哥哥还是没学乖啊,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 “恩啊……求求你,我……我要……” “要什么……” “把假的拿掉……我要你……进来……” “这才乖嘛……” 电话那头吉田兄弟的对话,他用脚趾想象,都能知道那边正是怎么样的画面。 “喂,计划失败了。”松本灰纪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原本是要利用火龙制造的混乱,一颗假炸弹让两人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料定御堂秀这种人是不可能为了别人奋不顾身到那种程度的!料定他一定会逃离炸弹的波及范围,那样他就彻底伤了七绪的心!到时候自己佯装路过,挺身而出……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炸弹是假的,但他的心意是真的!这样七绪一定会伤心的离开御堂秀,他便能趁虚而入! ——这就是吉田的白痴计划! 可惜,御堂秀的表现不可谓不精彩……他赢了! 早就知道他宠爱七绪……只是两人谁也没料到他居然对七绪的爱到了完全忽视自己生命的地步……这已经不是区区“宠爱”两字可以诠释的程度! 果然,电话那边的吉田鸣陷入了沉默。 “呐,我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去做,我觉得还是靠自己更保险!” 松本灰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带着明显的轻蔑,暗指他的无能。 而电话的另一头,吉田鸣并没有退出吉田拓的身体,只是自然地撇撇嘴,继续着他自己的“活塞运动”—— “你随意,如果你失败了,看在拍档一场的份上,我会去给你扫墓的。当然,我也会进行最后那个计划——” 可怜的是跪在床上,背对着他的吉田拓……面对体内不断的刺激,意识到电话那边的人可以听得到声音的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出声,早就破了的嘴角却不断泻出嘤嘤的抽泣。 屈辱的姿势,屈辱的被男人进入自己的私处,这个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那些恬不知耻的邀请,还被外人听了去……可他根本别无选择,吉田鸣手里有那天的录像,胁迫自己随叫随到,供他宣泄兽欲……否则就…… 他很清楚,如果今天不满足这个禽兽弟弟……他根本不可能站着从这个房间出去,身边的床单上丢着那只刚从他体内取出的粗大的按摩棒,上面还占了少许的血迹…… “最后那个计划?”电话那边传来松本灰纪意味不明的笑声,“你真的值得让你的宝贝哥哥陷入万劫不复么?真的那么干的话,我保证他会连全尸都剩不了……” “切!一个懦弱的玩具而已!” 吉田鸣不屑一顾的瞪了一眼被他压制的身体,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吉田拓不同与恐惧的颤抖了一下。 “哼,出于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给你个忠告——别以为自己真的那么不在乎,有时候看清楚自己的心,比抹杀一个强劲的敌人更难……” 吉田鸣一把将那头已经传来“嘟嘟”声的手机丢在地毯上,心里暗骂—— 多管闲事! 可是不知为什么,视线回到眼前这具明显定抖而委屈的身体上,竟然在刹那之间失神了—— …… 番外 第二十三章 调虎离山VS夜袭 七绪的烧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退,期间御堂秀无日无夜的守在身边,细心体贴的照顾,从倒水到喂饭几乎每一件小事都亲力亲为,足以让黑泽家所有人惊得眼球脱窗。 打完最后一针,七绪有气无力的看着在一边偷笑的御堂秀……谁规定他就不能害怕打针的? 御堂秀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张湿巾帮他拭去眼角因为打针而又哭又闹、不知什么时候渗出的眼泪,哭笑不得。 若非亲历,谁能相信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得像神话一般的传奇杀手七绪,面对小小的针头会哭闹成那副模样? ……不过总是那般逞强的人,偶尔流露出的楚楚动人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心疼。 “呐,秀,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七绪的声音因为生病的关系而略显沙哑,却性感依旧,一双望向他的凤眸波光流转,深情和疼惜隐隐夹杂其中。 说话间,向一旁吃力的挪了挪身子,给御堂秀腾出一块位置来——为了照顾他,秀又是两夜没有合眼,仿佛自从他们重逢之后,连睡个安稳觉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御堂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别有深意:“这算是要请我么?” 说话间,人已经迅速上了床……虽然只是单纯的心疼他,但这也是七绪第一次主动的邀请。 可惜他才将床上虚弱的美人拥在怀里,头还没来得及沾到枕头,门口不识趣的下人便急急匆匆的敲起门来,御堂秀春风得意的脸顿时绿了—— “什么事?” 明显下沉的声音,并没有让对方进来……这脚步听得出不是吉田拓,那小子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常突然“失踪”,他大概也猜出是什么事! 只不过七绪让他静观其变,他便佯作不知罢了。 只要鸣那小子不要挑战他的底线,他很愿意配合爱人看热闹……虽然听上去有点没心没肺,对不起拓,不过毕竟是七绪第一次愿意相信爱情…… “组长,老先生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分家的几位家长都在,想跟您恳谈关于组织新开辟的欧洲几条生产线的问题。” 门外,下人的声音明显紧张……执事吉田先生不在家,他只好硬着头皮来通报,已经卸任的黑泽龙南他固然黑怕,可相比之下,这位新人当家御堂秀要更加恐怖的多…… 作为外人,他实在难以想象里面那个美得像洋娃娃一样的男人,是如何轻易的将高高在上的御堂秀先生降服…… 听完他的话,里面的御堂秀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既然是公事,不直接来找他这个现任当家,不去组织的议事堂,而是跑去找他老爹黑泽龙南,那帮老家伙……明知道欧洲那几条新的生产线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儿,来找他一定会驳回,却还摆明了是想从中分杯羹,才故意找老爷子…… 该死,偏偏这种时候……他为难中下意识的转身偷看本应在闭目养神的七绪,却意外的对上一双温柔的笑眼—— “去吧,必须要你亲自出面不是么?” 七绪自然是看得出他的心思,自己又不是需要男人呵护的小女人……虽然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疼惜是一件前所未有的美事,但他实在没有耽误他正经事的必要。 “那你怎么办?”御堂秀面带难色。 七绪说的对,既然已经闹到了黑泽龙南那里,他不出面是不可能的……可是七绪现在高烧刚退,还虚弱的几乎下不了床…… “那你快去快回,我再睡一会儿……明早起床的时候,你会回来吧?” 轻轻的在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背上一个浅吻,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一个故意装作不经意的约定。 嘴角不由自主的挂着幸福的弧度,七绪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冒药里的睡眠成分而开始发挥作用…… …… “您来送晚餐么?” “恩,御堂秀先生出门前不是交代要照顾好七绪么?他生病不方便去餐厅,我特意叫厨房准备了营养晚餐,他还在睡么?” “不知道,御堂先生离开后,里面一直没有动静,应该还在休息吧。” “恩,这里交给我,你们也去吃饭吧……” ……浑浑噩噩之间,七绪慢慢的张开双眼,透过薄薄的纱窗,看清了外面深蓝色的夜幕上挂着一勾玄月,这一觉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他是被门口带着几个端菜的下人的吉田拓和一直守在那里随时听凭他召唤的御堂秀的保镖之间的对话吵醒的。 原来生病是这么讨厌事……原来没有秀在身边,时间竟然过得这么慢…… 七绪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 “好些了么?” 吉田拓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在秀不在的时候都习惯靠在窗前,而是远远的站在门边,一边毕恭毕敬的慰问,一边从里面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今天的送茶的下人比平时多,一共七个,将饭菜小心翼翼的在桌上摆好之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起床上的七绪来。 七绪没有立刻回应他,也没有起身,只是谨慎的审视着站在门边的男人,许久门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不是拓,你是吉田鸣?你把拓怎么样了?” 这样的问话,一如那晚第一次被秀抱着来到黑泽家的时候,御堂秀所问的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那晚吉田鸣是来挑衅的,并没有要认真伪装的打算!但是这一次,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跟吉田拓一模一样的脸,只要他可以伪装的话,要骗过黑泽家的下人,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敏锐的眼神,看来当初确实小看你了!”吉田鸣冷笑着终于卸下伪装。 只要吉田拓还是这个家里的人,自己便能凭借着张脸出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门口的保镖已经被他以拓的名义骗走,这个时间下人们都在吃饭,御堂秀居住的这个独立的院子,这几天为了不打扰七绪养病休息,原本就没几个下人被允许入内…… 也就是说,床上这个病恹恹的根本没有反击之力的美人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哼,乘人之危……倒还像是你这种人的风格!” 七绪不紧不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笃定……眼前的情形何等不妙,他自己心里比吉田鸣清楚得多,可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虚…… 灵敏的手不留痕迹的摸到枕头下面,这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他在蓝漠家的房间,他也不再是漠帝旗下最得力的杀手——枕头下面没有匕首,更没有枪! 三天来的高烧早就让他全身脱力,再加上水米未进,全凭打点滴撑着……这群三流的小混混若在平时,他根本不屑于用正眼去瞧,但现在别说还手,他根本就连站起来都困难得很。 拖时间,等保镖吃完饭回来,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虽然也不认为吉田鸣会蠢到给他这种机会…… “呦,自己都这种地步了,还担心那个废物,我一定会替你跟我的宝贝哥哥转达这份关心的!”吉田鸣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你放心,他现在好得很——” 如果被大字型绑在某个酒店长期包房的床上,体内还被恶意的放入什么奇怪的疯狂颤动的东西,再被堵上嘴……这样的待遇算是好的话…… 吉田鸣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很喜欢看到那家伙那样的表情。 “你就不怕秀等一下回来,把你碎尸万段?” 虽然不情愿用御堂秀的名义自保,但特殊情况,为了拖延时间,七绪没有其他办法。 ……那几个假扮成黑泽家下人混进来的男人,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向他步步逼近,那一张张下流的嘴脸,让七绪迅速明白了吉田鸣这个混蛋打算把他怎么样…… “哼,你以为老爷为什么把他叫走的?不到明天早晨……他回不来!” 调虎离山,这本来就是一点都不新鲜的伎俩! 等到明天御堂秀兴冲冲的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心心念念惦记的人被糟蹋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卧室里,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都给我上——” 果断的大手一挥,吉田鸣果然不给他缓兵之计的机会! 面对这群恶狼一样扑上去的男人,七绪眼底一沉—— “咔——”一声—— 第一个男人沉声惨叫之后,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除了嘴角,没有多余的鲜血溢出,但被硬生生扭断了脖子却显得已成突兀。 在他倒下的瞬间,从他腰间抽出一把粗劣的匕首,瞬时插进第二个“幸运”的男人小腹,一插一抽之间,鲜血顿时溅满了奢华的地毯。 眼前同伴的惨烈收场,跟吉田鸣预先告知他们的完全不一样,其他几人立刻“哗”的一下推开了,大眼瞪小眼后,纷纷将胆怯的目光投向一就靠在门边袖手旁观的吉田鸣。 “别太小看人!” 还做在床上的七绪,单手持匕首,沉声冷喝,即使此时,那双憔悴的凤眸依旧充满了强势的杀气。 然而,七绪自己很清楚——被挡在身后正勉强支撑身体的另一只手臂抖得厉害……刚才那两下,其实他已经……极限了! 微愕从吉田鸣的脸上一闪而过,显然他也没想到已经病倒虚脱的男人,竟然还能这样的爆发力,虽然死几个手下是无所谓的事,何况这些下三滥的小混混根本不算是他的手下——只不过是花了两个钱雇来的,因为他觉得用来玷污这个美人的话,对方当然是越龌龊越好! 然而,得意的笑容很快在此浮现在他脸上—— “都给我上,他已经极限了!” 注意到七绪持刀的手,虽然极力克制轻微的颤抖,他还是敏锐的洞穿了对方的装腔作势! ——上次强占了吉田拓的那个晚上,被七绪轻蔑的作弄,害得他从荒郊野外走回来…… 他吉田鸣可是很记仇的! 七绪没有暗暗叫苦的实践,因为……面对重新疯狂的向他扑来的男人,他眼前逐渐出现了重影,虚弱的一道扑空厚后的刹那,身体已经被几双肮脏的手牢牢压制在床上—— 是恨的咬牙切齿,还是无力抗拒、欲哭无泪……当他本就松松垮垮系在身上的睡衣被粗暴的撕成一条条,白皙的肌肤暴露在这群人渣贪婪经验的视线里德那一刻,猛然想到御堂秀那张温柔的脸,七绪的脑海像炸开了一般,顿时一片空白…… “住手!” 凭空冒出的厉声喝斥,反锁的门被从外面狠狠的一脚踹开—— 七绪望见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也望见了吉田鸣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错愕,已经耗尽力气引发的耳鸣,然他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只是隐约感觉到身上那些肮脏的手离开了…… 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在不甘的闭上双眼的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番外 第二十四章 卑鄙的信物 这一次,潜意识中的危机感让七绪没用了多久便再次醒来,窗外的夜幕还依旧挂在月色之下—— 不是熟悉的床,不是熟悉的怀抱……但眼前的状况已经比他预料的好得多—— “绿真……” 迷迷糊糊地喊着心里认定的那个名字,朦胧的视线里出现的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靥中的脸,此时反倒让七绪安宁下来。 对方坐在床上,将他上半身抱在怀里,无力的头垂在对方并不强健的臂弯里……所幸的是,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了一件重新穿好,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跟平时用的不太一样。 感觉得出……这是绿真的房间,却已经不是当时那间绿苑附近的低等合住下人家,相比之下,这个独立的居所要清雅得多,想必是那天秀听了他诉说的来龙去脉之后,在他养病期间可以安排的。 想及此,那个男人的体贴入微然后他心中不由一片暖意源源而出。 看出他一醒来就走神,流露出微微的错愕后叹了口气—— “我以为,让‘绿真’就在当年‘死’去,会使你的所希望的……如果你心里还有绿真的话……那就当我是绿真好了。” 跟前几日有御堂秀在侧的餐桌相比,那时的松本灰纪一脸陌生的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此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表面上玩弄辞藻的话语,却无异于承认——他就是绿真! 许久,两人相视,沉默不语,七绪甚至忘记了还身在对方怀中的尴尬,虽然早就疑云重生,但得到了当事人的证实,此时此能力还是扛不住惊涛骇浪的思绪汹涌。 “绿真……对不起……” 沉默之后,七绪突然发现,面对这个对自己而言,几十年来存在着重要羁绊的人,他除了道歉,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同样的话语在绿真的口中意味不明的轻声重复,像是嘲弄,又听不出半点恶意,抱着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收紧,“小绪,你在为了什么跟我道歉?是12年前拒绝了我的求爱?还是十二年前我替你而死?或者说……是为了你没有承担家中独子的责任,没有替大家报仇?” 七绪张着嘴,怔怔地望着他…… “对了,你当时怎么活下来的?”除了转移话题,他实在无言以对。 而且……如果你当时没死,有怎么骗得过蓝家老爷子收下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 “只是侥幸而已,”绿真无所谓的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恨你,只有你……我永远不会恨,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他永远都不会说出那个注定要烂在他腹中的秘密——当初,他的父亲也是蓝家的奸细之一,在那场混乱中,那个男人并不是死在蓝家杀手的枪下,在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手里! ——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的小绪更重要,包括他的父亲!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有了将计就计,从蓝焱那里把七绪的人和心都夺过来的计划——防弹衣,预先准备好的血袋藏在要害部位,那场表白,其实是一场“一箭双雕”! ……喜欢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全家灭门的仇人,而一直默默地守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却愿意用生命去见证他的表白和真心……巨大的打击下,幼小的心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一定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后者! 到时候,“大难不死”的自己,便可以带着怀里这个人远走高飞……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唯一答错的地方,就是他低估了当初只有十三岁的小七绪! 小小的七绪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躲在床下,等他自然醒来……等他恢复知觉的时候,七绪已经成为蓝家正式的养子! ……他可以为七绪做到的程度,七绪为了蓝焱一样可以! “那……绿真……你这次进入黑泽家,又是为了什么?” 沉默之后,七绪望着他的眼神,愧疚中带着几分谨慎。 在秀面前不肯与自己相认……既然不恨,总该有什么理由!而且……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平安脱险——绿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昏倒之前的情形来看,单枪匹马冲进来的绿真,不可能是吉田鸣的对手…… “我不是英雄。”了解他一如昨日,绿真从容不迫的回应他的视线,对他的疑虑没有半点焦躁,“对不起,昨天没抓到人,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对我来说,大敞开门要挟对方说‘再不离开,我就要大声呼救把保镖找来’,这已经是极限了。然后吓退了他们,不想让外人看到你的狼狈,所以帮你洗了澡,尽量洗掉被那些人渣抓伤的痕迹,从衣柜里招了衣服换上,这才把保镖喊来。保镖清理地下那两具尸体的时候,趁机提议先把你抱紧我的房间休息,把地方疼给他们认真打扫消毒一遍。” 虽然看上去,这场“英雄救美”,可以设计的嫌疑实在大得很……不过,吉田鸣其实的确不知道他会出现!他又怎么会允许那群废物来玷污他最重要的人! 对于吉田鸣来说,亲自动手实在是迫不得已……即使得手了,成功逼迫七绪离开,到最后御堂秀和黑泽龙南之间的裂痕会越来越大……自己的及时出现,远比他亲自动手要好得多,他何乐而不为?错愕之下选择了迅速撤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谢……你……真的是绿真么?” 月光下,七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所熟悉的绿真,逻辑无可挑剔,却如同一只卸下羊皮伪装的狐狸,让他逐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想要离开这个怀抱…… “哦?还不相信么?我给你看一样信物,是你当初给我的——” 绿真笑的很温柔,可是抱着他的那只手却越圈越紧,另一只手缓缓的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用绳子挂上的月牙形饰物,用力一扯,连同断掉的绳子一起落在掌心,展示在七绪面前—— 玄月坠……这是…… 七绪苦笑着摇摇头,其实就拿不出这东西……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绿真,疑问……不过就是自欺欺人,因为—— 眼前的绿真身上散发的那种虽然被极力隐藏却还是能有所察觉的气息,他一点也不喜欢。 “这是你8岁的时候,收到的生日礼物,当时你随手送给我……我就一直戴在身上。” 明知道无论是当时还是闲杂,眼前的都并不在意这枚小小的饰物,绿真却还是执意的将绳子夹在指间,银白色带着钻石光芒的月牙在七绪的眼前来回晃动。 “小绪,仔细看着它——这些年,他就是我活下来的信念!” 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和尊重,七绪果然依言认真的将视线落在那枚记忆中略有印象的饰物上,却不曾注意到绿真嘴角滑过的那抹邪恶的弧度—— “小绪,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绿真的声音突然流露出一种不同与平日的磁性魅惑,“几年前,我曾经偶然救过一个深藏不露的老人,他看我没有一枝傍身却常常深入险境,所以教了我一点有趣的本事……催眠术,你应该知道吧?对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人,尤其有效哦……” 七绪微微蹙没,只觉得大脑一片浑浑噩噩,轻轻“恩”了一声,却不见自己渐渐失去光泽的双眸。 只是心里好像找了什么魔一般,听着仿佛来自体内的某个声音的指挥,越发不由自主的认真盯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小东西…… “小绪……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潜入黑泽家,又为什么要当着御堂秀的面不与你相认?我告诉你答案好了——我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因为……我要你……” “小绪,你听好了——你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你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你将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与绿真……你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七绪,一动不动,用一双空洞暗淡的美眸注视着他慢慢平放在床上的男人,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绿真”…… 任由对方解开他身上的浴衣腰带,压上他光滑纤细的身子……任由对方深深地吻着他的双唇,一双细腻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 “小绪,上次那枚假炸弹,你们赢了……今晚,我们就在赌一把……” 嗡鸣的大脑,这充满蛊惑的话语变成了唯一的声音…… “恩……” 不知道是回应他的话,还是被他抚摸到私-处后情不自禁的呻吟。 “恩……”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 番外 第二十五章 真假难辨的背叛 微凉的舌尖灵活的在他口中滑动,伴随着一声声喃呢和逐渐粗重的喘息,逐渐看清了吻他的人,那张熟悉又遥远,因为情欲高涨而变得有几分陌生的脸……男人的吻却在这时候渐渐向下滑落…… 在他白皙的脖颈、胸前的茱萸,平滑如玉的小腹……星星点点的留下片片被占有过的痕迹……皮肤上有点痛,有点痒……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居然流淌进心里。心脏似乎也跟着灼痛起来…… 七绪呆滞的视线落在天花板上,气息逐渐因为压在他身上的人肆意的挑逗而变得不规则起来…… ……我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我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我将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予绿真……我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中反复翻滚的话,让他无法拒绝眼前的男人的索取,可是……这话明明从心底深处传来,却又为什么听上去如此的陌生…… “啊哈……” 体内突然遭到侵入,一声情不自禁的呻吟脱口而出…… “把自己交给我……安心,我会给你幸福……” 而变得蛊惑伴随着体内的激烈的抽动变得急促起来……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不适应,随即而来的是理智的耗尽,只剩下灭顶而来的快感……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当七绪被这一声平地惊雷所惊醒的时候,天边已经被朝霞披上一层红晕。 经历了昨夜无数次的欢爱后,季度疲惫的他不知什么时候依偎在了这个男人怀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破门而入的男人似曾相识,紧攥的拳头,滔天的怒火让他没由来的一阵害怕,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 “你找死——” 御堂秀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床上面无惧色,将七绪挡在身后的男人。 老爷子的地盘,无休止的通宵会议……他越琢磨越不对劲,急急匆匆的往回赶,生怕七绪在最脆弱的时候发生什么差池! 路上跟家中的保镖通过电话才知道其中调虎离山的密谋,紧张的差点把心脏掉出来……好在得知七绪被及时赶到的这个人所救,这才松了口气……却依然一路冷汗淋淋。 本打算一进门就将受到惊吓的恋人抱进怀中,好好地安慰一番……他也知道七绪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惊吓的,在那种身体状况下还能斩杀两人,足见其强硬道何等程度……只是他的担心,却因为浓的化不开的爱恋而不能减少半分! 当他知道七绪在昏迷的状态下,被那个疑似绿真的男人借机抱走,一夜未归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已经袭上心头…… 一夜很短,但有些时候却很长,长的可以发生任何事情! 最坏的结果是七绪已经遭到迷奸……如果那个人是真的绿真,是对他怀有浓浓的占有欲,并且执着到可以为他去死的绿真……这种事不是没可能! 御堂秀是抱定了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将他重新接纳,好好疼爱的心意飞起一脚踹开的房门,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发生那种状况,要如何安抚受屈辱的恋人,要如何将那个混蛋撕成碎片…… 可是,眼前床上的一片狼藉,床单上明显的白色污渍和房间里淡淡的性液味儿,自己心爱的人正身无寸缕的被别人抱在怀中,一身被侵占过的痕迹…… ——当这个“最坏的结果”果然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发狂! 然而—— 他这愤怒的一拳狠狠挥向对方那张虚伪的脸时,停在半空的拳头却告诉他——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才是最坏的结果! ——七绪一脸平静,毫不犹豫的挡在绿真的面前! “七七,你干什么?”御堂秀猛地抽回拳头,但是时机稍错,拳风还是在七绪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七七,不要怕……已经过去了,都是因为我受的委屈,我会加倍的对你好……” 面对七绪眼中流露出的坚定的倒戈,除了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而失常的这个结论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这个结论足以让他一阵凉气直通脚底。 然而,七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袭话却给了他另外一个更加让他心惊肉跳的结论—— “我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我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我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予绿真……我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御堂秀顿时彻底傻了。 “哼,你还不明白么?”背后的绿真冷哼一声,将床上的被子拿起来遮住七绪的身体,重新揽入怀中,而七绪则乖巧的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御堂秀,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是你一直自作多情,仗着自己的强势霸占他,强迫他,他跟你在一起所有的欢颜都是迫于无奈的伪装,因为你没有留给他其他路可以选择,于是他只好自我麻醉,告诉自己他是幸福的……你扪心自问,把他骗到东京后,他跟你过了一天好日子么?今天还差点被你连累,被那群人渣糟蹋……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嘛?” 御堂秀呆呆的站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瞬间将他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一般。 对于这个口口声声质问自己的男人,他根本不屑一顾! 可是……七绪镇定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 ……一直迫于他的强势,被追的无路可逃,逼得不得已委身于他,然后绿真重新出现打破了这个人真正的心灵冰封,他们为了不让对方受到自己的伤害而偷偷的在一起,眼下被撞破,只好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直面自己…… ——除了这样悲剧的解释,他实在没有其他思路可以理解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的恋人此时的表情! “还是你打算继续利用自己的手段霸占他,即使他一辈子都不快乐,也要把他禁锢在身边?杀了我,把他像宠物一样丧失尊严地一辈子绑在卧室里……我知道做这种事对你而言很容易……” 绿真还嫌不够,故意冷嘲热讽的激将。 他知道这个人不会……这个人骨子里所拥有的高傲和对七绪那份可以献上生命的迷恋,双重的理由都让他赌定了御堂秀不会做那种事! “七七……我……”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御堂秀还是不甘心的再次将目光落在七绪身上,像是带着他仅剩的勇气在寻求最后的希望…… “我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我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我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予绿真……我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可惜,七绪能够回应他的,却还是同样的无情,同样冷漠的话语。 “好吧……我知道了……” 御堂秀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二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仅仅要维持这份平静的语气,压抑住即将暴走的狂躁,一步步向门外走去……这些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们走吧,以后要好好待他,让他幸福。” 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地步,御堂秀几乎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些什么……抢占了他,一次次逼他委身,最后把他禁锢在身边,他以为那是爱情,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至少,在放手的时候,他还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保留最后一丝自尊。 望着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德苍凉背影,绿真本来想要还口,嘲笑这个男人的失败和多管闲事,可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人都是自私的……抱着怀中一脸茫然的七绪,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抚自己早就所剩无几的良心——至少,十二年后,他终于赢了! …… 十几个小时后,当月色带来了新的一个夜晚—— 某高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恩,我已经顺利得手了……你放心,明天天一亮,我就会带着他远走高飞,如今我如愿抱得美人归,你也得以顺利交差,咱们都不愿意夜长梦多……哈哈,没问题,有你打进我账户的那些酬劳,足以让他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舒服的生活一辈子……” 床上那个梦魇缠身的美人似乎被吵到一般,紧紧地蹙着眉头翻了个身。 同时,绿真立刻谨慎的挂断了正和吉田鸣通话的手机。 “绿真……这是哪里?” 七绪费力的张开双眼,室内刺亮的灯光照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只能在朦胧间看到微笑着靠近的绿真的身影。 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噩梦连连过,真实的程度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眼前置身的地方既不是御堂秀的卧室,也不是绿真的房间,危机感不由袭上心头,顿时醒了大半! 昨晚支离破碎的记忆让他头痛欲裂——秀因为家族的事暂时离开,紧接着那个混蛋吉田鸣骗走了保镖,带人进来企图趁人之危暗算他,幸好被绿真救了,绿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还给他看了当初作为礼物送给绿真的项链……之后,自己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明明是劫后余生,可总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什么,隐隐的不安。 “你醒了?这里是酒店。”坐在床头的绿真,一脸温柔的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微笑中略带苦涩,真假难辨。 这样的表情,让七绪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为什么是在酒店?秀呢?” 四下环顾,这里根本就没有御堂秀的身影……他们相约在早晨,他应该已经从老宅回来了才对! “小绪,你冷静下来听我说——”绿真一脸歉疚和难过的表情,“昨晚御堂先生回来的时候,发现你睡在我的卧室,他以为我们两个……当时你虚脱的昏睡不醒,我们就被他赶出了黑泽家……” 手中刚接过的咖啡杯,无声的掉落在身上的被子上……滚烫的咖啡顺着薄薄的丝被传来了明显的温度,可七绪却已经惊得察觉不到灼热的痛楚…… 所幸绿真反应快,一把将被子扯起来丢在一边,才免于他被烫伤……被子下面,他白皙美净的肌肤一如昨日般无暇,没有一丝多余的痕迹…… “开什么玩笑!” 七绪用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 就算因为绿真之前对他不同寻常的情感,让他无法完全相信这个人……可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怎么样过,难道他自己还察觉不到么? 这种空穴来风的事……秀,口口声声要和他厮守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不信任他到这种地步? 绿真体贴的适时把七绪自己的手机交给他,他毫不犹豫的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遍……又一遍……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电话的那一头,被人为的一次次挂断,直接关机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手机被无意识的丢在一旁,七绪怔怔的瘫倒在床上,无力的喃喃自语—— …… 番外 第二十六章 为你追逐 然而,绿真也没有完全如愿,因为三天后,七绪依旧躺在这间酒店的客房里! 所谓的“远走高飞”,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小绪,你打算继续等多久?”绿真端着一杯热水站在床前,极力用温柔的笑脸遮挡住他此时心情的阴霾。 事实上,七绪已经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自己要带他远走高飞,重新开始的邀请……理由,是高烧刚退,需要点时间恢复虚弱的身体。 可是他很清楚——七绪是在等御堂秀! “绿真,对不起,连累你丢掉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可是,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我想问清楚……” 一双空洞的美眸不觉中写满了悲凉,七绪被自己沙哑低哀的语调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 昨晚,事隔十二年,他又一次残忍的拒绝了绿真。 因为秀曾经承诺了他重新开始的人生! 所以……他已经没有办法重新开始第二次了…… 他也有不逊于任何人的骄傲和自尊。 所以,他原本以为……那种不识趣的追到对方家里,声泪俱下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这种市井女子做的事,自己绝对不屑于…… 他只好等—— 可他一直留在酒店里等待御堂秀的电话,幻想着有一天他的手机再次响起,里面传来那个熟悉好听的男音,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然而,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等到的……只是从震惊到不肯相信……最后,时间让事实如尘埃落地,由不得他不信——他被那个口口声声承诺了他一生幸福的男人,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在他昏迷的时候将他从家里赶了出来,从此抛弃的事实! 他到这时候才发现——这个温柔的陷阱……他掉进来两次! 上一次,在他打算放下心结,以下半生相托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里的男2号! 然而……那个人却愿意为了他,用心脏替他挡那颗子弹……所以,他信了! 可这一次呢……费尽心机把他抓回来,到头来竟然又是一次温柔的陷阱! 许上所有温柔的承诺,让他的心才一次沉沦后……却不再需要他了…… 这一次……他已经爬不出来了! 昨天,因为那个熟悉的号码一直关机,他终于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只为了见那个人一面,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黑泽家,他们重逢的俱乐部……到处都没有御堂秀的影子! 那些下人们表面毕恭毕敬,可他们极力掩饰的眼神中,看到了鄙夷和不屑……走到哪里都问不出御堂秀的下落!每个人都是三缄其口……即使他拔刀相向,答案也无非是“御堂先生这些天都不在,没有交代要去什么地方”、“御堂先生很多天没有来过……” 他知道,御堂秀不是普通人。如果真的打算藏起来躲着他……他是很难找到的! “七七,跟我走……你没有必要留下来受那种人的侮辱!” 绿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七绪的催眠早就消失了,可他失去了神采的模样却比那个晚上更加让人心疼。 ……后悔……不,他不能承认! 他还没有输!他不能输……输掉了七绪。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呐,绿真……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只被遗弃后,被主人关在门外的宠物……” 突然之间,一觉醒来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无论是那些下人们的眼神,还是秀的反应……都无一不在告诉他——他已经被彻底的抛弃了! 明明身体已经康复,并且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七绪的脸色却惨败的更加吓人……只是三天,三天而已,像是患了绝症的病人,以最快的速度变得憔悴不堪。 “小绪……” 绿真端着被子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涣散而落寞的眼神。 七绪并不知道,那天早晨他是在众目睽睽下,以一个“背叛了御堂秀的爱人”的身份,被绿真用床单裹着裸露的身体,狼狈的离开的……所以那些人才会……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按照他的计划,不该是这样的…… 七绪不该回去找御堂秀的…… 他也可以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的七绪……了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代替不了那个男人在这颗心中的地位! 他所熟悉的七绪,骨子里有比任何人都多的骄傲……却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 死一般的寂静,却被外面突如其来的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绿真机警的一跃而起的瞬间,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七绪,涣散的目光在一瞬间眯缝成一条缝,闪烁出几天里消失的光芒……就像他紧张之下忘记了自己正在饰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梅竹马一样。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当绿真小心翼翼的猛然打开房门时,跌跌撞撞闯进来的居然是这张脸—— “吉田脱——” 与其说是呼喊对方的名字,倒不如说是细辨之下得出的结果…… 对于七绪而言,毕竟这两兄弟,一模一样的脸,不是第一次被吉田鸣加以利用;而就绿真现在的处境而言,无论这两兄弟谁闯进来,都是同样的糟糕! 吉田拓先跟绿真对视一眼,绿真慌忙避开他的视线……这个头脑简单的笨蛋永远把什么都写在眼里,他们现在的立场有些微妙,在七绪面前,谁也不想对方抖出自己知道的秘密,于是顺理成章的就变成了互相牵制……他可不想让这家伙望着自己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秘密! 只是七绪在两人身上游走的眼神,此时却悠长中透着一丝意味不明! “你来这里干嘛?”为了不让这家伙说多余的废话,绿真先发制人。 然而这个话题却让吉田拓猛然清醒过来,三步并两步踉踉跄跄的跌撞过来,一把扯住七绪的手—— “七绪,求求你,救救鸣!只有你能就他……” 七绪微愕,将他扶起来尽量耐着性子—— “起来,慢慢说——” 他之所以强打起精神在吉田拓面前佯作无恙,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他找到秀的唯一希望。 然而,吉田拓的一句话,却如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秀这几天在老宅,他突然表示,只要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愿意接受龙南先生的安排,近日就跟分家家长的女儿结婚!可他的条件却是要鸣的命!” 吉田拓的申请如同他的心一样复杂不明,也许他自己并不明白……在不断遭受那样的凌辱之后,为什么还要为那个恶魔苦苦的求情……但有一件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啊! 什么?结婚! 七绪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小绪——” “七绪——” 几乎要暴走奔出房间的七绪,被绿真和吉田拓一左一右猛地拉住! “七绪,你会救我弟弟把!” 吉田拓的眼中几乎完全盛满了哀求……他根本就知道吉田鸣曾经企图对眼前这个美丽又危险的男人做些什么,那个晚上他被绑在床上饱受折磨,根本无力向他伸出援手……做到了这种地步,七绪对吉田鸣的宽容绝对已经到了极限……可是,除了哀求这个人,他没有其他办法…… 除了这个人,谁也阻止不了如今突然变得更加冷酷无情的御堂秀! 不料,七绪的眼神也冰冷下来—— “我不会救他,却不是因为憎恨……你知道为什么吗?” 悠然的点了支烟,渐渐冷静下来的七绪似乎根本没打算听到回答,便又自说自话:“因为秀,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爱’这种东西,所以我曾经想从你们两个身上看到羁绊的奇迹……但是现在,我自己的幸福都碎了,又怎么还会有那个趣味?” 态度冰冷无情,凤眸中的点点哀伤,却出卖了他此时伤感的心境……秀要结婚了,如此果断的抛弃他的行为…… 然而,秀要杀吉田鸣……这个消息又在他心中点起了星星之火——如果不是为了他所作的报复,这又是什么? 已经决定了结婚,却还故意提出这种条件——想杀吉田鸣对秀来说是何等的容易?却偏偏故意要让那家伙死在他忠心耿耿效忠的黑泽龙南手上! 儿子比手下要重要得多,所以提出这个要求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秀,这一次才是动了真怒,报复的何其残忍! 吉田拓慢慢的放下了扯着他衣袖的手……懦弱的男人,一脸绝望的低下了头……也许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此时要面对却还是艰难得很! “不过——”七绪突然话锋一转,“我要你带我去黑泽老宅!” 吉田拓一愣,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倒是一边的绿真急了—— “小绪,那里很危险……不要小看黑泽家!你们已经结束了……小绪,你要丢下我一个人么?我呆在这里很不安全,我可能会遭到御堂秀的报复……我……” 他不惜继续装出那副文弱书生的摸样,企图把这个即将离去的心上人留在身边……利用七绪的同情也好,信任也好……到了这个地步,他别无选择! 然而,七绪却望着他,淡淡一笑,难道明媚起来的笑容却没有传达到冰冷的凤眸里—— “绿真,我有话问你——那天早晨,秀究竟是为了什么将我们赶了出来?” 绿真脸色微白,不由谨慎措辞:“因为他以为我们趁他不在的时候,上了床。” “那事实呢?我们做过了么?” 温柔的笑容转瞬降了温。 绿真的心‘咯噔’一下——会问出这种话,说明七绪对他的信任已经不在了! 这是一场没有人看到的挣扎,自己跟自己的搏斗—— “没有” 踌躇了许久,再说出答案的时候,绿真也摸摸地低下了头。 他永远……对这个人,只有这个人……狠不下心! “绿真,照顾好自己……现在的你的话,扑通的几个保镖近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七绪平静的转过身——刚才吉田拓敲门的时候,绿真紧张之下,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出卖了他……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绿真了! 对于这个人,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无法给予爱情,就像他也无法给予恨意一样…… “小绪——” “我突然发现,以前和秀在一起,都是我在逃跑,他在追逐!这一次……他逃了,所以,我也想要为自己的幸福追逐一次——” 甩开扯着他袖口的那只手,转身离去的七绪脸上充满了伤感,然而,却也没有一丝动摇—— …… 番外 第二十七章 尴尬的忠诚 日本的地图对中国人而言很小,从东京到神户,以七绪的驾车技术而言,根本用不了多久…… 即使如此,七绪还是一路风驰电掣,恨不得能缩地成寸!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色才刚黑下来……可怜一路坐在副驾驶上的吉田拓,几乎是从车门里甩了出来,扶着轮胎跪在地上立刻吐得天昏地暗。 “七绪……别,别乱闯,这是老宅……” 猛然抬头发现七绪要硬闯的意图,吓了吉田拓一跳! 这里可不比御堂秀的地方!没有收到邀请,连他也进不去! 就算这些保镖打不过七绪,但是硬闯老爷子的地方……老爷子正欲除他而后快,如果黑暗中那些躲在各个角落的人乱枪扫射的话……就算是七绪也…… “不然你以为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七绪回头,惨然一笑……吉田拓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明白! 可显然吉田拓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不知道御堂秀已经躲他躲到了何种程度。 “这里是黑泽家!什么人敢乱闯?” 果然,没等他话音落下,老宅那道奢华威武的大门打开了—— 四名身着一袭黑色西装,不只体型健硕,每一个举着枪瞄准他的手势都彰显着绝对的专业。 而且……七绪很清楚——瞄准他的何止这四支枪? 这座老宅直面的整堵墙,就像是一座堡垒,黑暗中有多少狙击镜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恐怕他只要稍有一个可疑的动作,就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你们干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吉田拓急中生智,讯速从七绪背后站起来,板起脸的样子跟平日的吉田鸣别无两样! 假装吉田鸣带七绪混进去……这是他仅能想到的办法! 不料几人相视一笑,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嘲讽:“吉田拓先生,您是御堂组长的执事,回去吧,刚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这个反应让吉田拓脸色“刷”得一下,陷入了惨白—— 他自问他的伪装没有问题!对方能看都没有仔细看就揭穿他的伪装……只能说明,吉田鸣已经…… 事实上吉田鸣还活着,只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而已。 老宅的大厅里—— 天价的家私却还是老式的摆放模式,一左一右的上座,坐的自然是黑泽龙南和御堂秀,下面两边的座位则坐着一对父女,正是分家的一位家长和他刚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女儿Mesa。 堂下还站着几个人……一左一右将已经被捆绑的牢牢实实的吉田鸣架住的保镖。 “秀,你确定没有其他条件可以交换了?” 对于吉田鸣这个一手养大的得力下属,老实说,黑泽龙面还是心中有些于心不忍。 “伯父,一个下人而已……秀要他的命,就送给他嘛……” 一直坐在下面两眼桃花望着御堂秀的Mesa终于按捺不住,扭动着妖娆的腰肢凑上来,没规矩的撒着娇。 黑泽组的现任当家,英俊不凡的年轻男人……从天而降的好运,她绝对不能因为老爷子对一个下人的不舍而破坏掉! 黑泽龙面蹙着眉头,因为对方是个晚辈女性,又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所以不好发作……如果不是为了笼络这支最有实力的分家,他根本就看不上这个胸大无脑的臭丫头! 见没有人说话,Mesa反倒更加放肆起来,仗着自己还从未被拒绝过的美貌,当着双方长辈的面,弯下腰直接将胸|部贴上了御堂秀的手臂,甚至眼看要任性的坐上这个男人的大|腿…… Mesa的父亲也不由得蹙眉……这个女儿从小在法国长大,奔放得过了头,完全没有东方人的礼节观念……不由担心的偷偷瞄着像石像一样坐的稳如泰山的御堂秀…… “啊……” Mesa一声惊愕的惨叫,人已经被狼狈的推倒在地上,而御堂秀却缓缓的站起身,依旧带着那张冰山扑克脸向她一步步走来…… 轻轻弯下腰,恶意的伸出手攥住这个女人尖瘦颤抖的下巴,御堂秀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放肆!刚才的动作如果再发生一次……我不介意明天的婚礼,换个新娘!” 能跟他放肆的……只有那个人! 他喜欢看那张放肆而坚强的笑脸……可惜,那已经不是属于他的了……或者说,梦醒了,才发现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慢慢站起身,从地上惊魂未定的女人身边路过……无情的面容,不再看对方一眼,径自走向被绑着的吉田鸣。 Mesa望着眼前冷漠的背影,不由打了个寒战……这个娇纵惯了的女人开始害怕这段人人羡慕的婚事……可是撞上父亲不可忤逆的坚决目光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御堂先生,如果我的人头能够让黑泽家顺利开枝散叶,完成老爷子的心愿的话,那就拿去好了!” 吉田鸣抬起头,平静的望着他。 这话,让黑泽龙南越发痛心,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竟也蒙上了一层浑浊……也许是他的错,不该让最得力的属下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上! 吉田鸣就是这种人,无论他对外人如何残酷、狡诈,手段如何卑鄙无耻……但唯有对于这个养育他、再造他的“老爷”,一颗忠心无人能比。 当黑泽龙面差点杀了他父亲的时候是如此,为了达成黑泽龙南的愿望而伤害自己哥哥的时候是如此……到如今,献上自己的生命时,也是如此——淡定,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悲伤!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同样的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御堂秀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外面的天气,就像是主人的心情一样,刚才还明朗的夜空下起了雨,而且雨还越下越大…… 一道闪电从空中霹雳而下,映射着扬起匕首的御堂秀的脸——冷酷,绝情,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然而,这致命的一刀正要落下,却被匆匆闯入的保镖打断—— “老爷……那个男人在门外……” “混账!那个jian货还敢找上门来?”黑泽龙南拍案而起,“秀已经不要他了,给我杀了他!乱枪射死!” 如果不是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妖孽,他也不至于现在为了让儿子正常结婚而失去最重要的手下! “哐啷”一声,御堂秀手上的匕首已经应声落地。 “谁敢动他一根汗毛,谁就是我御堂秀一生的敌人!包括你——” 御堂秀冰冷的眼神落在黑泽龙面的脸上,直看得对方心里一阵发毛—— …… 番外 第二十八章 只为再见你一面 瓢泼大雨没有停止的意思,黑泽家老宅外的对峙还在继续—— 电闪雷鸣之下,早已全身湿透,任由雨水放肆的打在脸上,一动不动的像尊美丽的石像,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扇大门……秀的心中,如果对自己还有一份疼惜,应该会出来吧……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到最后竟只剩下这份卑微的侥幸…… 从车里拿出伞来的吉田拓,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孤注一掷的背影,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决定将伞丢在一边,以并不强壮的身体,毅然陪着这个人屹立在大雨中。 里面坚守的人,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谁愿意被这么大的雨浇的全身发冷? 最难受的还是暗中瞄准着这个美丽目标的几十个狙击手,一动不动摆着托枪的姿势、明明目标就在眼前却不能射击,长久的维持这种姿势已经足够痛苦了,何况有些人的位置还刚好是匍匐在地上的积水里…… 当然,就算在心里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也没有人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外面这个美人跟现任当家的关系,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现在连吉田鸣都要为这件事掉脑袋……没有御堂秀的点头,谁敢妄动? …… “秀——” 沉寂的大厅,过了许久,黑泽龙南才小心翼翼地唤了自己的儿子一声——那口吻不像是父子,倒更像是面对一个可怕的冷血怪物! 事实上,这么多回合下来,每次一遇上那个妖孽的事,御堂秀的理智就会彻底暴走! Mesa这次学乖了,有了刚才的教训,纵然对外面那个“第三者”有无限的怨恨,却也只能自己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的躲在父亲身后,不敢再乱放厥词。 然而—— “放心,我不会再见他。” 御堂秀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外面……” Mesa的父亲面带难色的站起来,欲言又止……纵然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让他心有不甘,可是对面的是御堂秀,为了分家日后抱住这棵大树好乘凉,他也不好说什么。 问题在于——御堂秀不出去,七绪不肯走! 就这么僵持着实在不是个办法,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外面没什么人!可等到天一亮,这道上认识频繁走动的黑泽家老宅门外,立着那么个人,像什么样子?这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看御堂秀的笑话,看黑泽家的笑话,也是看他即将待嫁的宝贝女儿的笑话…… 御堂秀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了刚才的匕首,再次对准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挣扎意思的吉田鸣,猛地挥下去—— 在那一瞬间,本能闭上双眼的吉田鸣,却没有迎来预料中的痛苦——没有血,没有伤口,仓皇落地的只有一截被锋芒斩断的绳索。 “这是什么意思?”吉田鸣睁开眼睛,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他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你的脑袋,我暂时寄存在你头上!” 御堂秀不屑于与他对视,无情的面容对着门外的高墙望眼欲穿,仿佛能够穿越那些冰冷的建筑,看到外面那个淋在雨中的纤细身影,无情的面具像是要在这一刹那被打破一般,心,跟着猛烈抽痛起来—— “爸,我要从后门走,让吉田鸣陪你去劝他离开吧……不要出言伤害他,更不许让他受伤……” 因为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吉田鸣接触过七绪,留下他的性命是希望可以更顺利的副退七绪…… 退避三舍—— 一向锋芒在外的御堂秀……竟然会为了那个男人,干这种从后门狼狈落跑的事!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黑泽龙南眯缝着一双危险的眼眸。 眼看着自己强势的儿子步步后退,他对那个妖孽的恨意也越发的浓重……将其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如果他今晚平安离开,明天我就可以举行婚礼;相反,如果他今天出了任何意外,你将从此少一个儿子……祝你好运!” 御堂秀的口吻比平时更加漠然,平淡中却已经把黑泽龙南和吉田鸣逼得无从选择。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孝的态度为了哪般——如果不是拼命逼得自己无情,恐怕他已经发疯一般冲了出去! 可是……他不能…… 无论七绪来找他为了什么……既然不爱他,就不该再来招惹他…… 他好不容易才逼得自己放手,要再放七绪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怕自己做不到…… 谁知,就在他迈开步子,要从后门离开时,Mesa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从父亲背后窜出来,挡在他面前—— “一起走吧,秀……我害怕,带我回家吧,反正明天就要结婚了……” 虽然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可性感的身体却没有挪开一步。 既然婚姻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至少她要努力的掌握自己未来的丈夫……眼下的情形,御堂秀答应明天结婚,虽然仓促,但对黑泽家而言没有什么事办不到的……可外面那个素未谋面的情敌却让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只好提心吊胆的贴过来,在心里盘算着今晚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御堂秀淡漠的转过头:“随便你。” 他甚至根本懒得说破这女人把心思摆在脸上有多明显……不是七七的话,其他人怎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外面的雨像是看懂了这些世人的懦弱和阴险,如同为了这场好戏的登场而大开绿灯一般,竟突然骤停。 而无论是前往正门外、应付七绪的黑泽龙南和吉田鸣,还是带着所谓的“未婚妻”从后门落荒而逃的御堂秀,却都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都被眼前完全出乎意料的状况猛地一惊—— “拓,为什么是你?” 吉田鸣在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 雨停之前的几分钟,两人佯装避雨回到了车里……再出来时,只有“七绪”一个人还在门前执着! 只是此“七绪”非彼“七绪”……聪明的七绪太了解那个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在揣测到那个人会怎么逃避他的时候,便把吉田拓拽进了车里。 材料有限、时间仓促的状况下,易容的水准自然大大折扣,只不过借着昏暗的夜色,勉强骗过那些监视着他们的狙击手,足够了! 只可惜……无论怎么易容,又如何可能骗过身为双子的吉田鸣! 吉男拓望着安然无事的弟弟,突然间喉咙里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无法回应对方的质问,只是脑袋里绷着的最后一根线终于断了……大大松了口气后,脱力的跌坐在地上的积水中。 等到四下张望了半天都看不到真正的七绪的身影,黑泽龙南和吉田鸣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折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Mesa像橡皮糖一样搀着的手臂,不断企图转移话题让他忘记那个男人的事……御堂秀一想到自己每迈出一步,就距离那个他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爱人越来越远,不由心里翻江倒海,对身边这个女人的絮叨置若罔闻。 黑色的汽车隐没在夜幕里,早就在距离后门不足三五步的地方原地待命! 然而……就是这三五步的空隙—— 熟悉到足以让御堂秀的心跳停止一般的声音,却在黑暗中响起—— “秀,等一下——” …… 番外 第二十九章 火海,血色,决别 “秀,等一下——” 御堂秀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之间,立刻僵住了身形。 ……黑暗中,全身湿透的七绪那张比平日更显出几分憔悴和凄美的脸渐渐清晰。 而一旁的Mesa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情敌”,竟然惊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即使此时的七绪被大雨浇的已是一身狼狈,可面对这样一个依旧美得不似真人的对手,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根本没有可比性,之前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瞬间分崩瓦解……剩下的,只能是如同宣告占有一般,紧紧地抱着御堂秀的胳膊,捍卫自己的地位。 这次,御堂秀没有推开他,反倒自然的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浓重的香水味让他一阵反胃……心里明明没有一丝怜悯,却拿这女人当做道具,将真正的爱人拒之心门之外。 “你还来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御堂秀的声音是冷的,冰冷的温度像一把冰锥,同时穿透了两个人的心脏一般,只是彼此坚强的伪装,谁也不愿被对方看到自己的受伤! “秀,我有话跟你说——” 七绪的视线从他抱着Mesa的手上一闪而过,对这种庸脂俗粉视若无物……只要让他把话说清楚,这种女人不配做他的对手! ……只不过,沦落到要和这样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心底的落寞不由自主的散开。 “喂……你……” 感觉到对方明显的轻蔑,从小被当做公主一样捧得高高在上的Mesa立刻被激怒了,然而,刚想出言攻击,却被揽在腰上的那只手明显的用力吓了一跳,痛的峨眉微蹙,却再不敢出声造次。 “我不想听,我把自由还给我,现在我们都生活的不错,这就够了!” 为了加强他所说的“我们都生活的不错”的可信度,御堂秀甚至更加亲昵的挽住怀中的女人,炫目的温柔让Mesa不由得心头一震。 有些时候,面对不属于自己的诱|惑,明知道是假的,却也不由自主的没溺其中…… “可是秀,我和绿真……” 我和绿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可惜没等他说出口,却被御堂秀硬生生的打断—— “够了,你们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片刻之前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Mesa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毫不留情的丢在原地……为了不被丢下,只好踏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三步并两步去追那个无情男人的背影。 txtnovel 绿真的名字……刺激到了御堂秀的底线! 那个夺走他的爱人,占据了他的七七的心的混蛋……你们要幸福,我给你们,为什么还要回头来炫耀! 御堂秀每向前走一步,都会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又碎掉一块,碎片跌落在一个无底的黑洞里……就如同他给予背后这个男人全部的爱,却落到了这个下场一般的凄惨…… 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也无力回头面对一次七绪的脸,自己付出了全部心血的爱人跟别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不敢再听! 然而,当司机规矩的将车门打开,他即将踏进车厢的瞬间,背后却传来七绪的冷喝—— “秀,不要动!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再离开一步,我就杀了她!” Mesa没能追上他的脚步,而是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这个美丽如妖孽的男人手中! 七绪手里多了一把枪,冰冷的枪口顶在她的太阳穴上,先前娇蛮跋扈的女人立刻花容失色…… “秀,救我……我是你的妻子……” 颤抖的声音,尖锐的让人听上去极为不舒服,像是生怕御堂秀会一走子之一样,她还刻意补充着自己的“身份”…… 做到这一步,心里最难过的人恐怕是七绪——居然连这种龌龊的手段都用上了,为了挽回御堂秀,自己已经悲哀到了何种地步…… txtnovel 御堂秀正欲上车的身体僵了一下,果然转过身来,却没有靠近—— “七绪,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开心?”低压的嗓音比平日沙哑,他很久没有完整的喊过这个人的名字。 当完整的姓名代替了平日的昵称……宣告着自己正为对方任性的行为又一次的受了伤! 他愤怒了! “秀——”七绪被逼得难堪到了极点的脸,一双通红的眸子极力不愿让眼泪掉出来,“秀,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就这一次,听我说……” 只要御堂秀肯听他把话说完,给他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可他真的不想因为一个误会而失去这个男人! 在莫名其妙的失去之后才发现……这个人对他而言,比他相象中还要重要! 空气中,却传来御堂秀一声鼻音很重的叹息—— “对不起,我不想听!”御堂秀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Mesa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冷哼一声,“以后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你以为凭这个女人,能留得住我么?” 他不听……他不要再听他们的幸福! 一个字都不想听!害怕听!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御堂秀猛地扬起手,手里也多了一把枪—— 没有任何拖沓,“砰”的一声—— 七绪只觉得用小臂勒住的Mesa身体猛的一沉,有一股带着浓重腥味儿的液体滴落在小臂上,那却不是他的血—— Mesa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死死的瞪着,眉心一个血红的窟窿里,红的白的却已经不断地涌出……尸体缓缓的从七绪的挟制之下滑落…… “别小看我,妻子什么的,找就有!今天这个女人死了,明天我御堂秀照样结婚,只不过是换个新娘而已……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要再打扰彼此的生活。” 不是你的话……那么是谁都是一样的! ——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御堂秀头也没有回的上了车! 黑色的汽车在夜幕和雾气的掩护下,迅速消失在七绪的视线里。 坐在车上的男人,痛苦的闭上双眼,用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喃喃自语—— “不爱我,就别再来招惹我……” …… 七绪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用无法置信的目光久久的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公路…… 原来真的……被抛弃了! 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这是刚才趁吉田拓在前门作掩护,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之后,他绕到后门装上的—— 本想万不得已的时候,用这个来要挟御堂秀留下来,听他把话说完……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只好用来做自己的葬身之地! 在他毫无眷恋的按下按钮的同时——背后的老宅,顿时爆炸声四起,陷入了一片火海…… 美丽的男人满脸绝望,站在一片火焰的背景下,依靠着岌岌可危的墙……木然的眼神里没有一丝逃生的欲|望…… 不断飞溅的火星,爆炸中四处掉落的建筑碎片落在他的身上、脸上…… “七绪……” 迷离之间,吉田拓焦急的身影逐渐清晰……转眼间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痕的七绪,无力的靠在对方肩上,失神的喃呢—— “全部……结束了……” …… 番外 第三十章 沉默的婚礼和悲情的真相 次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日本就那么大,有名的黑帮组织就那么几个!前夜黑泽家老宅被人炸上了天的消息,一夜之间已经在各个帮派中传的沸沸扬扬。 对于神秘的幕后黑手,各种版本的传闻更是满天飞,只是黑泽家三缄其口,旁人又有谁敢明着问? 当然,最爆炸的新闻还是来自黑泽家现任当家御堂秀——不但对爆炸置若罔闻,甚至当日深夜突然宣布结婚,婚礼竟然就在第二天的清晨! “……好,我知道了。反正你没什么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该重建就重建,该给安家费的给安家费……我还是昨晚的话,如果什么人敢动他一根汗毛,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御堂秀不耐烦的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袭白色西装礼服,英俊逼人的新郎,此时的表情却黑的乌云密布,很难让人想象这种恶劣的口吻之下,刚才跟他通话的对象,竟然是正驱车赶来准备参加婚礼的父亲黑泽龙南。 毕竟是父亲,说他完全不担心是假的。所幸昨晚爆炸的时候,黑泽龙南和吉田鸣正在外面逼问吉田拓,这才逃过一劫。老爷子终究还是忌惮他的威胁,一想到如果伤了七绪,他绝对会翻脸、已经答应的结婚的事也会就此告吹,所以昨晚尽管是暴怒之下,可为了黑泽家的香火延续,最后还是隐忍下来……任由吉田拓那个妖孽扶着安全离开! 不过歪打正着,爆炸炸死了Misa的父亲……父女俩都死在了老宅,死因自然从此烂死在那场爆炸里,也省的以后分家找他为Misa报仇的麻烦。 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乱来的一塌糊涂……御堂秀苦笑着摇摇头,这样的坏脾气,没有自己守在身边,以后要怎么办…… 还好昨晚就从安插在老宅的幸存下来的心腹那里得到消息,说七绪只是在爆炸中受了些轻伤,离开的时候是完全无碍的……否则,他这一辈子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外面的喧闹声逐渐愈演愈烈……到底是黑泽家,即使婚礼准备的如此匆忙,连新娘都是半夜里他随手重新现选的,可婚礼依旧办得像模像样,无论是来宾还是婚宴都声势相当浩大。 司仪毕恭毕敬的进来,汇报说接新娘的车子已经到了,可以驱车前往婚礼会场。 作为顶尖的司仪,迫于家族压力而跟不爱的人结婚这种事,他主持过无数个上流社会的婚礼,早就见怪不怪……可是,他没见过哪个新人是这副模样—— 全然的淡漠,仿佛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跟眼前的男人毫无关系……这种纯粹黑暗的绝望感,就好像这个人的世界已经死了一般! 御堂秀随口应了一声,在脑海中稍微搜索了一下新娘的名字,可惜他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那个拼命想要忘却的背影,实在记不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想了半天,只知道新娘也是出自有名的黑道世家,地位虽然比不上黑泽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喂——” “在——”司仪点头哈腰的连忙应他,只是心里暗暗叫苦。 “其实……家族、性别……这些根本就没有关系,重要的是那个人,只有那个人……对吧?” 御堂秀凭空冒出一句,人已经向外面迈出去。 可怜司仪在背后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哪敢乱接他这种玄机重重的感叹。 外面来庆祝的宾客一看到主角登场,阿谀献媚的嘴脸立刻全写在脸上,可惜此时的御堂秀连装装样子的兴趣都没有,几乎是恍恍惚惚的直接穿越庭院,向外面的车队走去。 在不算爆裂的阳光下,模糊的视线里居然出现了重影……遍地都是那个人的身影,满眼都是那一抹熟悉的笑容…… 在踏上婚车的那一刻,他突然猛地甩甩头,企图将那道身影永远的赶出他的世界,却不由一个念头冒上心头—— 昨天的七绪,那样的执着……究竟是想要跟他说什么? …… 坐在婚车上缓缓前行,这个念头还一直盘桓在御堂秀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直到一边的新娘怯生生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这才回过神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御堂秀不以为然得耸耸肩。 现在问一下,好过到了婚礼会场丢脸。 “藤原千代。”女人规规矩矩的回答他。 从出生就知道自己必须遵从这种的藤原,对于他的无视即使心中难过,也不敢表现出来,何况她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期待,倒是丈夫是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反倒安心不少。 “哦,以后请多关照。” 比起昨晚死在他无情的枪下的Misa,这个女人要温驯得多……不过对于御堂秀而言,实在是差不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根本不该是甜蜜的婚偶所该说的话,气氛越来越尴尬,还好御堂秀根本不介意,而且会场也并不远。 然而,即将到达会场的时候,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子紧跟这一连串的急停——虽然车子开得并不快,但因为没有人敢拦黑泽家的车队,车里没什么警惕的人们还是都被狠狠的闪了一下! 藤原吃痛的抬起头,光洁的额头刚才撞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撞出一片明显的乌青,而身旁的御堂秀则若无其事的坐着——明明可以保护她,却根本没有那份心思! 挡住车队的男人,有不少人都认识—— 那天早晨奸情被撞破后,抱着七绪狼狈离开的厨师——松本灰纪! 绿真! 坐在车里的御堂秀微微一愣,如果说七绪来找他,是因为内疚,或者还想说点什么的话,这还说得过去……可那天早晨已经把话说到那种地步,洋洋得意而去的这个男人进他的婚礼现场……想干什么? 想不通,而且他不想见这个混蛋!所以他干脆坐在车里,静观其变。 绿真从一出现,为了接近御堂秀所乘坐的婚车,就表现出了远远超乎一个“厨子”所应有的身手和勇猛,前面两辆护卫车上下来的保镖根本拦不住他,一招一式都是绝对专业又快又狠! 可惜,御堂秀的手下也不是饭桶,就在他快能摸到御堂秀的婚车时,先前处于劣势的保镖们也回过神来,联手反扑,加上这些人均是持械,很快绿真就落于下风,失手被制住。 “今天是我婚礼,不要伤人……把这个人拖远些,丢出去就是了。” 御堂秀把窗子开了条缝隙,冷冷的丢出一个命令! ——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个男人既然是七七所爱,如果伤了他……他不愿意让七七再难过…… 谁知,就在绿真即将被拖开的时候,歇斯底里的两句嘶吼,透过窗子上的缝隙传进他的耳朵,御堂秀全身一震—— “御堂秀,小绪不见了!” “御堂秀,那天早晨的事从头到尾是个骗局,他的心里除了你,从来没有过别人!” “你说什么!?” ——御堂秀破门而出,大步冲到绿真面前,一把扯着衣领将他提起来,可那只手却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哼,我以为我一生最大的心愿是得到他,可是看着他一天天的在我身边憔悴下去,我发现我错了……原来我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他能够幸福!所以,御堂秀,不管你要怎么处置我,今天我都会把真相告诉你……然后,你去把他找回来——” 走到这一步,自投罗网到御堂秀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得很清楚了! “说——” 为了让他更顺利的说话,御堂秀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些,他可没有闲心来体会这个混蛋的悲情! “那天晚上,趁着被吉田鸣袭击的机会,我把小绪骗到房间里,利用他对我的信任和他的疲惫把他催眠了,告诉他,我是他唯一的爱人——他一直到我们离开黑泽家的晚上才真正清醒过来,那时候跟你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出于我的催眠之下,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想假戏真做,可是已经处于完全催眠下的小绪,竟然在我吻他的时候还无意识的喊着你的名字……那种情形我根本做不下去,我怕他醒来后再也无法原谅我!于是我给他进行了二度催眠,让他那时候的意识里,产生了我们欢爱了一夜的错觉!其实我只是脱去他的衣服而已,我望着他情不自禁,却不敢妄动,床上的污渍是我望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忍不住自慰过的痕迹……他那满身的吻痕都是我用事先准备的唇彩弄上去的,虽然当时天色还没有全亮,但只要细心看两眼就分得出真假……是你刚愎自用,不肯多看一眼就轻易相信了……” 御堂秀望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只觉得全身像是石化一般…… “你这个混蛋——” 御堂秀终于猛地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在绿真清秀的脸上,绿真顿时满口鲜血四溢,却还没有住嘴的意思,狠狠的瞪着他—— “你自己不是混蛋么?她找过你多少次,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小绪他的那颗心,其实比任何人都骄傲,可为了你……他把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踩在脚下,不惜去酷酷的哀求你,只是求你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说以前一直都是你在追逐着他,这一次他想为了捍卫自己的幸福,去追逐一次……他那么拼了命的想去挽回一个根本不是他犯了错的错误,可是你给过他机会么……” 从斥责到谩骂,完全处于劣势的男人满脸是血,喋喋不休的职责却如同一根根利刺扎进心脏里……御堂秀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心跳要停止了…… 他的七七……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一直都爱着他…… ……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此刻,他终于明白七绪一次次找他不惜用上昨晚那种手段,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自己……真的就是个混蛋! 不可饶恕的混蛋! 脑海中短暂的空白之后,御堂秀猛地站直了身子,一句话震惊全场—— “婚礼取消,我要去找七七!” 除了他和玲子的脸上是坚定而平静的,周围一片哗然! “秀……” 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出来的藤原,极力保持着良好的大家风范,却依旧难掩心中极度的震撼和尴尬,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那我怎么办?” “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今天起我们在没有任何关系!” 御堂秀绝情的一面是为众人所熟悉的……除了面对七绪的时候,没几个人见过他的柔情。 被他这么一说,藤原硬是不敢再烂。 ——所以……他的温柔只能为一个人存在!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去找到他的七七……无论他要做什么,任打任骂,只要肯原谅他……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把陷入悲情的御堂秀拉回了现实。常用的手机号码因为躲避七绪而丢掉了电话卡,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 而看到屏幕上显示了“吉田拓”的名字时,御堂秀几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昨晚,七绪是被吉田拓扶走的! 然而,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吉田拓疲惫沙哑的声音—— “秀,我尽力了,但是没能留住他!他搭乘早晨的飞机已经走了,离开之前让我转告你‘一切都结束了,祝你幸福’——” …… 番外 第三十一章 秀 半个月后—— 洛杉矶的气温一年四季都称的上宜人。 哪里的酒吧街,到了夜晚都一样的热闹,区别只是在于不同的店提供给客人的不同用途而已。 一袭红色长裙,优雅美艳的东方女子,一进门就引来了大片惊艳的视线,然而她只是冲角落里早就坐定的那个欧洲男人淡淡一眼,便灵活的穿越了人群,挤进了卫生间。 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的卫生间—— 假发落地,衣裙褪尽,特制的免洗卸妆油,加上一副没有度数的无框眼镜……专业的手法之下,几分钟前那个风情万种的妖娆尤物,转眼之间变成了斯文有礼,容貌精致俊美的青年。 七绪一边打开强力的排风扇,一边往那堆“废弃品”上滴了几滴浓缩的燃料油,“嘶”的一声,短小的火柴带着火苗划破了长空,随着修长的手指慢慢放开脆弱的木柄,那些所谓的犯罪证据顿时陷入一片火焰中,化为灰烬! 对着卫生间偌大的镜子,里面自己的容颜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这情形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卫生间里遇上火龙的情形,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被他反锁的门……不知不觉又想起那个男人…… 拼命地甩了甩头发,企图把那道身影从脑海中永远的甩出去……只可惜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有没有效,他自己最清楚…… 头发又长了……只是半个月而已,那场爱恋像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浩劫,经历了一场自杀未遂的火海,却已然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口袋里的手机偏偏在这时候响起来,他苦笑着摇摇头……还真是不懂的配合他的心情呢! …… 五分钟后—— 昏暗的角落里,男人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两个。 “宝贝儿,庆祝你任务成功,还有平安归来!”塔洛沙挑动着性感的唇角,在具备的同时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眼前美丽的男子眼前。 七绪没抬眼,先是将信封里的东西抖出一个角,大概确认了一下里面钞票的数额,这才装起来,举杯—— “先把你那恶心的称呼改一下,然后下次再跟我喝酒的时候,最好换个举杯的理由。” 一如平日的淡漠,他们是朋友……虽然眼前这个在洛杉矶混的风生水起的法国男人对他的动机可能没有这么单纯,但那与他无关。 塔洛少——是他重新做杀手后的新经济人。 不同于上次的九叔,塔洛沙在圈子里是名声显赫的人物,旗下的杀手无一不是世界顶尖……既然那个男人说以后都不想见到他,那他也不需要在躲躲藏藏的掩饰身份。 一个绝了情念的高手,要转变成一个顶尖杀手并不难——这一点,从他短短半个月来,厚度不断翻倍的酬金就可以证明! “宝贝儿,其实我发现你的女装真是可爱的让男人发疯。”塔洛沙故意忽略他的指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眼前冷艳的美人。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越是被排斥就越是有兴趣…… 不说这个话题还好,只见七绪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两下,华丽的声线已经透出几分危险了—— “这几次任务,你是故意的吧?” 杀人就杀人嘛!先是让他扮作兔女郎,然后是泳装女拉拉队员,这次又是欢场的陪酒女郎……他打赌,这家伙接任务的时候,绝对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今天陪你喝酒,不醉不归。” “谁要你陪?交易结束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以后有任务发邮件给我。” 七绪不耐烦的想打发走这个罗嗦的男人……塔洛沙的担心他懂,每次任务结束都喝的烂醉如泥、倒在街边……这个浪漫温柔的法国男人是在担心他。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可是如今,除了用杀人瞬间的紧迫感麻痹自己,他实在无法忍受独自度过悠闲的时间,因为哪怕是一秒,都会因为想起那张脸而痛苦不堪,酒精就变成了最好的麻醉剂! 心情不好的人,无论酒量多好,都很容易醉。 猛地仰头将手中的整杯烈酒一饮而尽,从他坐下来到现在,没多久的功夫已经是第五杯,酒精的作用下眼神和大脑都变得有些模糊,重新拿起酒瓶想要倒酒的手颤颤巍巍的将瓶口对在杯沿的外面…… 塔洛沙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把酒瓶强行放下……酒哪有这么喝的? 他知道这个冷艳的美人放不下过去,虽然他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七绪总是拼命装作坚强的目光里,阅人无数的他还是看到了深深伤痕。 那伤……很深沉…… “别喝了,我送你回酒店!” 塔洛沙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人,这也是他们能够成为朋友的原因。 只是……就算只是单纯的朋友,他依旧不能放任七绪这么糟蹋自己——作为一个杀手,像他这种方式糟蹋自己的身体,不管他有多强,都迟早会出事! 谁知—— “秀……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为什么不相信我……” 明显醉的神志不清的七绪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绝美的眸子在夜场的光线下如同稀有的夜明珠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只是这对独特的凤眸里,却也不知什么时候沁满了泪水,这副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想要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地怜惜,哪有半分平日那个冷血杀手的模样。 事实上,塔洛沙也这么做了—— 小心翼翼的将他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任凭他将脸埋在胸前,哭的泣不成声。 “傻孩子,没有人是永远坚强的。趁现在把所有的苦难都哭出来,会好过一点……” 塔洛沙轻轻地来回摩挲着他颤抖的后背,毫不掩饰自己的疼爱。明知道此时的他什么都听不明白,还是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 “秀……秀……我没有做过……” “秀……” 把头埋在他胸前的七绪,明明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像是在灵魂里被植入执念一般,依旧不依不饶的喃呢着那个名字…… “秀?”塔洛沙不由自主的蹙起眉,低声的重复。 应该就是那个在七绪的心底留下伤痕的人的名字吧?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混蛋……竟然不懂得珍惜这样美好的人…… “你在叫我么?” 眼前突然出现的东方男人,他本能地想要一跃而起,无奈七绪正伏在他怀里,让他无法像平日那样敏捷。 这个人接近的无声无息,全身散发着黑暗的味道,却又像一颗银色子弹一般浑然天成的耀眼……当塔洛沙的视线在那张东方面孔上时,突然愣住了—— 虽然他们的世界没有太多交集,但在灰色地带同样处于顶峰的塔洛沙没道理不认识这个最近黑道名声鹊起的男人——御堂秀! 作为有名的杀手经纪人,手上拥有各地黑道教父资料是最基本的……最近刚更新的资料里,刚好出现了这个男人的照片! 只是御堂秀的视线从一出现就始终落在他怀中的人身上……其中的复杂,疼惜,悔恨……他这个外人看不懂,只觉得那目光太深沉,重的连他都跟着喘不过去气来。 秀……御堂秀…… 以睿智著称的法国男人突然明白过来什么,错愕的仰头,却刚好撞上御堂秀终于调整到他身上的视线—— “他是我的人,谢谢你这些天对他的照顾,我现在要带他回去。” 彬彬有礼的口吻,其中透出的威仪却让对方没有半点招架的余地。 ……经过了上次的事,他不会再因为看到心爱的人在别人怀里,就立刻暴跳如雷……绿真说得对,以前他对七七的爱只有宠溺,却缺乏了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塔洛沙苦笑……抱着七绪慢慢站起来,将怀中柔软的身体慢慢的交到这个男人手上——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这个人才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真命天子”…… “好好待他,不要再把他伤成这样……” 绅士的欠了一下腰,这个浪漫的法国男人直到离去的时候,都毫不掩饰脸上的遗憾和祝福。 然而,就在御堂秀微微蹙眉,目送这道多余的背影的时候,怀中的人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一声迷离的喃呢飘然而出—— “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我没有背叛……秀……为什么不肯听我说……为什么不相信我……秀……” 御堂秀只觉心头一紧,狠狠的收拢双臂把看上去如此脆弱的爱人紧紧抱住。 七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刚毅的男人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湿湿的。 他这一生只落过两次泪……为了这同一个人! 七七,明天你醒了要杀要剐都可以! 只是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 番外 第三十二章 迷失的眷恋 漆黑的夜,洁白的月—— 即使是在豪华的总统套房,依偎在奢华的真皮沙发上的七绪,依旧不安分的翻动着身体,紧蹙的眉头表示他现在相当的不舒服。 御堂秀挽着袖子从浴室里出来,生活能力白痴到跟蓝漠有一拼的大少爷只是放了个洗澡水,就把自己弄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过这倒是完全没有影响他此时澎湃的心境—— 心爱的人失而复得……打发走了周到的服务生,那是因为哪怕再细小的一件事都想亲力亲为的为他做…… “七七,坚持一下,洗完澡好好睡一觉。” 小心翼翼的把沙发上娇软的身子抱进怀里,慢慢的向浴室挪动。 七绪爱干净,有一点小小的洁癖……如果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没有沐浴刷牙就睡下了,一定会暴跳如雷,说不定还会闹一天的别扭…… 御堂秀宠溺的凝视着怀中熟悉的醉颜,感觉仿佛回到了那件事发生之前,他喜欢纵容这个人的任性和坏脾气…… 即使他明明知道那件事之后,自己给他的七七带来了多少伤痕,并不是那么容易回得去! 即使他知道明早清醒后,无论沐浴与否,七绪看到自己都会暴跳如雷…… 带着温情的热吻依旧落在毫无知觉的脸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再做些什么能够弥补当日的混蛋行为留在这个人心底的伤痕,但是只要能挽回这个人的心,他绝对不会逃! 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七绪放在浴室的沙发上,神志不清的他依旧在喊那个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名字—— “秀……秀……秀……” 一遍遍含混不清,却又无比执着。 每喊一次,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御堂秀的心上。 那时候绿真说……就算是处在完全催眠下,遭到强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却忘记了信任他…… 衣衫已渐渐褪去,裸露的美好肌|肤呈现在御堂秀的视线里,充满了诱|惑力——光滑细|腻,宛如美玉,没有丝毫的瑕疵…… 在这样的肌|肤上,自己却曾经因为几抹人为弄上去的唇彩而误会他,不肯再看一眼……不肯相信他的清白…… “御堂秀,你这个混蛋!”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头上,男性低哑的吼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明显的哽咽和颤抖。 浴缸里温热的水,让七绪完全麻木的大脑逐渐恢复些意识,可惜并不是清醒,只是从半昏迷中找回些许迷离。 呆呆的望着半跪在浴缸外的男人—— “秀……” 像被酒精点着的大脑无法思考,也认不出眼前被懊悔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男人……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执着的喊着他仅能想到的话语—— “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你听我解释……” 说话间已经又是声泪俱下,无力的身子麻木地向身边一歪,猛的栽倒进浴缸里,狠狠地呛了两口水。 幸好御堂秀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抱住,紧紧的抱着,感受着醉酒后毫无防备、把所有痛苦都展现在他眼前的爱人心中浓重的悲哀。 “小心,别滑下去,我抱你洗——” 努力挤出微笑,虽然明知道对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拼命的想用笑容让他安心。 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全部脱落、丢在地上。 还好这套房里的双人浴缸足够大,把七绪的身体靠在胸前……两个人的身体赤|裸交|缠,温水刚刚涨到浴缸的边沿。 “七七,我放了醒酒成分的入浴剂,我们泡一会儿就去睡觉好不好?” 像哄孩子一样,一边用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腰,一边撩起水花轻抚着他光滑的身体。 怀里轻颤的身体像是可以通过两人之间的温水将悲伤传染一般,尽管此时的七绪乖巧的伏在他怀里,前所未有的惹人怜爱,他却不敢有半点非分的想法——这是他的爱人,此时却如此的脆弱,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他无法想象,被他拒之门外的这半个月,每一个晚上……他的七七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秀……” 温热的水在带来一瞬间迷离后,随着男人有节奏的将带着热度和水汽的大手一次次划过他的肌|肤,很快又让七绪进入了安逸的氛围,不安分的翻转过来,选了个潜意识自认为最舒适的姿态,一张还挂着泪痕的憔悴小脸正对着御堂秀的下颚,却无意识的闭上眼睛,喃呢了一声之后,再度陷入酣睡。 御堂秀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视在这张脸上,慢慢地低下头,将他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去,不由苦笑这个麻烦的姿势——七绪自己将双|腿分开,盘坐在他腰间,用一双葱白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怀中的人醉得不省人事,显然摆出这个姿势只是为了舒服……可他如果真敢在这种时候还趁虚而入……明天绝对会被七绪杀掉! “你这个折磨人的妖精!” ——这个姿势,偏偏在水中压得他无法平稳的站起身来,只好硬是咬着牙抵御眼前致命的诱|惑。 宠溺而无奈的话语,因为他的唇还在眼前这张瓷娃娃一般的脸上反复舔舐着那些泪痕而变得含混不清。 只是当这单纯的动作顺着脸颊一路向下,触碰到一双滚烫娇红、无意识的微微开启的唇瓣时,突然之间变了味儿…… “秀……” 混沌一片的脑海,像是感觉到了熟悉的鼻息接近……七绪在轻轻唤了一声之后,居然主动“寻觅”着对方的气息,柔软的唇瓣慢慢贴了上来! 这个无意识的“绝对勾引”立刻让御堂秀乱了方寸。 “七七……我……” 御堂秀的克制底线正在分崩瓦解,可不等他说完,怀中的人却得寸进尺,居然伸出软软的小舌头,毫无章法的胡乱舔起他的唇角来! “酒品还真是差呢……看来以后还是应该只准你在我一个人面前喝酒,这样比较好……” ——御堂秀的视线逐渐深邃,一双漆黑如夜的幽邃瞳里迅速点起了欲|望的火焰。 “唔。” 口腔突然被异物侵入,情不自禁的呻|吟脱口而出,水渍交融声点燃了男人最后一丝理智! 御堂秀的吻一如昨天的霸道,粗重的喘息之上,一开始就攻城略地,滚烫的舌头顺着敏感的牙龈、整齐的贝齿,慢慢的引导,和对方陷入慌乱的小舌头狠狠的纠缠…… 顿时陷入迷|乱的七绪,甚至来不及张开一双带着水汽的凤眸,后脑已经被牢牢扣住,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抗拒,在注满温水的浴缸里打起一浪浪水花…… 不料手忙脚乱之下,小腹突然被某个坚|挺的东西抵住,下意识的慌乱让他猛的张开双眸,呆呆的望着清澈的水中,自己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住硕大的欲|望。 “呃……七七……对不起……再原谅我一次……” 在被他握住的瞬间,御堂秀终于放开他的唇,直视着怀中难得一次化身成羔羊的爱人…… 无论是张牙舞爪的雪狐狸……还是眼前颤抖的羔羊……只要是这个男人的表情,他全部都沉迷的神魂颠倒…… 双手缓缓从他的后背向下游|走,将腰间修长纤细的双腿慢慢的抬起…… 顺着温水的润滑,男人的欲|望渐渐挤入温热狭窄的蜜|穴,因为一段时间的禁|欲而略感不适的七绪,微微的蹙着眉头,将他的脖子勾的更紧…… …… 醒来的时候,正午的骄阳已经透过纱帘洒满了整个房间。 七绪蹙着眉头轻咛一声,每次宿醉后的次日都是一片浑浑噩噩的大脑,这次明显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机警的猛然张开双眼……舒适的房间,洁白的床…… 盖在身上的丝被不知什么时候被踢开了,全然裸|露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草莓印”遍布全身…… 腰部明显的酸痛感,让他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 “七七,你醒了——” 呆呆的望着这个端着一杯温水,缓缓靠近的男人……七绪攥在手中的被子一角错愕的滑落—— …… 番外 第三十三章 一朝被蛇咬 “七七……我……” 御堂秀端着那杯水,尴尬的站在床头……紧张了一夜未眠,反复在心里练习过的道歉的话,却因为七绪稍纵即逝的错愕之后,取而代之的明显冷漠而说不出口。 ……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上了,只望着床上的人投来的冰冷视线,心里一阵不安全部写在脸上。 “御堂先生,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的照顾。” 七绪没有他预料中的暴怒,平静的望着他以示礼貌,对昨夜两人明显发生过的缠|绵只字不提。 只是环视了周围一圈,本打算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前一晚所穿的衣物似乎被他吐的污秽物所沾染,因为确实不能再穿而被御堂秀丢进了垃圾桶…… 这才不甘心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在床上,随手抓过床单一角遮住身体的赤|裸。 “七七……你听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再也不会不信任你……七七……再给我一次机会!” 御堂秀知道自己此时的语无伦次,显得有多么狼狈。 可是……他宁可七绪醒来之后大发雷霆,打他骂他都好过此时的冷漠! 这样的七绪,明显是要将他拒于千里之处的态度,他一下子慌了神,之前所有的准备都化做了乌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淡漠,甚至不敢靠上前去…… 然而,七绪笑了,淡淡的笑容很好看,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他不是御堂秀,因为起码他肯像这样安静的听对方把话说完…… “御堂先生——”可惜,七绪的口吻和称呼都没有改变。 床头上的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两人意味不明的同时微微蹙起眉头,那是七绪的手机—— “……” ——电话那边的男声让七绪眉宇间的浅浅褶皱渐渐散开,甚至露出真假不明的明朗笑容。 “……恩,我知道了,难得不用穿那种变|态装扮,佣金又这么高,这个买卖我当然接!塔洛沙,谢了!对了,等一下,先别挂,我有事拜托你——” 对着手机那边的法国男人,七绪居然半开起玩笑来,那样明朗轻柔的风|情却是对着其他男人而散发,看在御堂秀的眼底,不由不是滋味。 有什么事是必须拜托其他男人,却不对近在咫尺的自己开口的?这分明是明晃晃的疏离……御堂秀强压着心里翻出的阵阵酸楚,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抱怨……是他自己混蛋,先把这个人无情的拒之门外…… 只是七绪似乎完全没有将他的存在放在眼里,自顾翻起床头的酒店手册,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除了向眼前的这个人开口询问之外,怎样才能最快的了解自己目前的所处—— “对了,你不介意亲自跑一趟送资料给我吧?恩,我稍微有点麻烦,现在在距离我们昨天见面的酒店不远的贝佛利山庄,FounSeaaonalAangealea酒店,对,总统套房2901号……除了目标的资料,带一套衣服给我,不要太花哨,方便执行任务就好,省的我出去再换……对,还有内|裤……”比起可以用邮件发送的资料,让塔洛沙送衣服来才是重点,只是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脸微微一红,却像是不愿让御堂秀发现异样,故意别过脸去,“对了,上次我让你帮我看的那套单身小别墅的资料也拿来吧,我想加上这次的佣金,应该够了。好,一会儿见——” 修|长的手指刚挂上电话,还没来得及将其放回原处,御堂秀那张终于按捺不住的脸,已经迅速凑了过来—— “七七,你要买单身别墅做什么?” 当着他的面,让别的男人去买内裤……这已经足够让御堂秀的心里翻江倒海的酸成一片,可是这会儿他自知没有资格乱吃醋,只好忍着……可是,单身别墅? ……七绪像是在告诉自己,他去意已决……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似的! “御堂先生,买别墅当然是用来住,每天住酒店是很贵的。独居,然后养只猫……很不错不是么?” 依旧是疏远的称呼,云淡风轻的态度,似是而非的解释……还有七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嘲弄。 ……不知道是在嘲笑眼前这个追悔莫及的男人,还是在嘲笑他自己鸵鸟一般的行为—— 他可以轻易过上舒适的生活——完全靠自己的双手,他不是寄人篱下的宠物! 经历了一次被狠心的拒之门外,被绝情的抛弃,在火海和爆炸中自杀未遂,重新活下来的他——依然是那个强势的七绪,骄傲的七绪! 他完全可以让他重新开始的生活过得更加精彩! ……可惜……这个承诺了他崭新人生的男人、这个给了他重生勇气的男人……终究还是负了他…… 所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开始一次敢爱敢恨的人生了! “七七……不要再疏远我!你知道这种折磨是我受不了的!别买什么见鬼的房子……跟我回家!你不在身边……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活着!” 明明之前在心里叮嘱过自己千万次不可以再冲动、再霸道的御堂秀,此时却再也无法承受爱人眼中的沉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哼,御堂先生,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七绪冷眼看他,完全没有他预料中的挣扎。 就像他不认识眼前的男人,被抓住的那只手也不是自己的一样! ……当初,这种画面也曾经发生过——只是当时的七绪像一支全身带着毒刺的黑色玫瑰,冷冽的对上对方的霸道,手被对方抓住的时候,袖口滑出的冷刃毫不犹豫的瞄准了自己的手腕……冷酷,而无情。 然而,那时候的他,却输了。 他……再也输不起,所以也不会再输给这个男人一次! 此时冷淡的态度,御堂秀就像是狠狠的一拳打在棉花上……无所适从的反倒是自己! “御堂先生,当初你将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我是怎样求你的?我只是哀求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可曾多看过我一眼么?你,可曾问过自己——被那样对待的我,受得了么?” ——七绪淡然的别过脸,不愿让对方看到一丝自己因为这席话所唤起那些记忆而波动的情绪。 这席话,却让御堂秀再次的有口难言。 “御堂先生,你说过——我们结束了,今后谁也不要再干扰谁的生活!我不是一个乖巧的宠物,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云。昨晚的事,我醉了,如果给你添了麻烦,我道歉!至于昨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七绪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回过头看这个男人的脸……他怕,一不小心,被对方看到自己委屈的眼泪落下来…… 他不恨这个人……只是……他再也不敢用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再尝试一次……他输不起! 他也没有看到——自己最后的一句话,让御堂秀的脸色陡然一片惨白! 只觉手腕上的力道猛地加大,不由自主的蹙眉、轻咛一声,却见眼前人影一晃,御堂秀竟然已经飞身上|床,将他压在身下—— “什么叫做‘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御堂秀像发狂的猛兽一般骑在他身上,一双鹰眸里折射出血红的冲动,不但依旧牢牢的攥着他的单手,另一只手也凑上来,攥住他清瘦的下巴,强行将他别过云的脸扳正与自己对视,“七七,我做过的事,我认错,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没有一句怨言!我错了,我混蛋……可是,我们曾经所拥有的时间和记忆,你摸着自己的心——你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我能!” 毫不犹豫的答案,倔强的挑着下巴,七绪眼中的坚定却和不争气的眼泪一起落入他的视线。 心……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 “唔……恩……” 冷不防御堂秀故技重施,猛的吻住他颤抖的娇唇……他想要安慰这个人,赌上自己的全部,可是除此之外却无计可施。 可惜,此时的七绪……可不再是昨晚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由着他上下其手的羔羊—— “啊……” 御堂秀一声低吼,后背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由得蹙眉——七绪的膝盖准确无误的磕在他的腰椎上,虽然控制了力道,但以七绪的身手而言,这一击依旧让他痛得要命! 羞愤于他突如其来的侵犯——自己在这个混蛋眼里,难道就只是那种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被他抱着就可以一笔勾销的人不成? 越想越气的七绪趁他吃痛之际,敏捷的抽出自己被禁锢在他身下的双腿,飞起膝盖又是一记狠狠地侧踢—— 今天的七绪状态绝佳,可不是当日在东京被他折腾的手脚无力的时候!这一脚踢在脆弱的肋下,纵然是御堂秀也足够痛得半天爬不起来! 然而—— “你放手——” 七绪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挥手刀,可眼中映着他痛苦的表情,这第三下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御堂秀吃痛到这种地步,却依旧牢牢的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放手! “我不放……我不放……” 像个无赖的孩子,再也组织不出华丽的言语,只是毫不犹豫的拼上全力,抓住自己想要的…… 七绪愣住了,许久……慢慢的放下手。 他实在不知道要拿这个无赖怎么办才好……只是刚才那么激烈的动作几下之后,后庭传来的隐隐痛楚让他再次抿住了嘴唇—— 昨晚没有润滑液……浴缸里的温水润滑效果实在不怎么好,加上他一段时间没做过,身体也不那么适应…… 虽然整个过程他完全不记得……可他明显觉得那里稍微有些受伤,在刚才的剧烈动作下,似乎又撕裂了…… “七七,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昨晚我……让我看看……” 御堂秀倒是立刻明白了他停下来的原因,哪怕一点小小的伤势都让他心疼不已,何况这伤又是他冲动造成的! “走开……别碰我!” 面对这种“厚颜无耻”的关心,七绪愤怒的扭动着身体,可一想到御堂秀已经被他踢伤了,又不忍心再补上两脚将这个混蛋踢下床……稀里糊涂竟着了御堂秀的“道”——被他趁机将手伸向两腿|之间…… “……恩……别……别碰!” 禁忌的地方突然被触碰,七绪本能的低吟一声,身子差点跟着弹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砰”的一声,两人纠缠不清的身体顿时顿住了—— “七绪——” 门外的人就这么没头没脑的闯进来,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刚才的枪声显然是他开枪打坏门锁的声音! 可怜塔洛沙还不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背后顿时因为他的枪声警铃大作,眼前又不得不迎上御堂秀那两道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床上的两人暧昧的姿态,只好悻悻的收起枪。 他本来是规规矩矩想要按门铃,结果突然听到里面的打斗声还有七绪的呼救……心头一急,就…… 七绪百般无奈的叹气,眼看压在身上的御堂秀还不肯放手,反倒像是宣告占有的野兽一样,几乎对着万般无辜的塔洛沙竖起了全身的毛……只好抑郁地从他身下探出手臂摸|索到床头的内线电话—— “对不起,是我朋友的模型枪,损坏的部分我们会照价赔偿……” 他可不想等一下再把保安人员招惹来……给自己眼前的狼狈处境,增加几名免费的观众! “宝贝儿,你要的资料!” 塔洛沙挑挑眉毛,毫不示弱的回瞪御堂秀,丝毫没有把他那引人误会的称呼改正的意思,尽量装作他压根没看到七绪身上那些斑斑吻痕,大步走到床前,借着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七绪的空档,一把将他拖出男人的禁锢。 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奇妙的气息,七绪佯装没有听到御堂秀的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塔洛沙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爱慕的意思是不假,不过这个浪漫多与忠诚的家伙,这会儿分明是故意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聪明的御堂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 无所谓的将资料丢在桌角,七绪不等御堂秀拿起床单想要遮住他的身体,就大大方方的赤|裸着身子站起来,麻利地套上塔洛沙带来的衣服。 “恩,就订这套吧,视野采光都不错,明天做完这一票我就凑够钱了,塔洛沙,拜托了,先帮我预定!” ——迅速浏览完这次任务的目标和地点,七绪开始把御堂秀晾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翻阅起后面的广告来。 塔洛沙没有出声,只是随意的点点头,饶有趣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轻|挑的落在床上那个无所适从的人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的大金主明明就在身边,还用凑钱? 御堂秀才没工夫搭理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张广告纸,一张俊脸顿时由黑变绿——波利尼亚?那不是南美的岛国么? 七绪该不会是盘算着怎么离他越远越好,就怎么选吧! “咦?这是……” 资料的背后掉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相当可爱的孟加拉猫。 “这是我准备送你的乔迁礼物啊!” 塔洛沙说的煞有介事,提前先卖个人情嘛……其实他这个局外人倒是觉得,礼物是一定要送的,只不过到时候恐怕不是乔迁贺礼,而是庆祝某些人复合的礼物了。 只不过被他这么一渲染,好像七绪立刻就要住进那个岛国一般,对御堂秀而言,俨然就是雪上加霜。 “七七,我不同意!”御堂秀终于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抢过七绪手上的广告,迅速团成一团、准确无误的丢进垃圾桶,“七七,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跟我回家——” 经过刚才的“肉博”,御堂秀深V的浴衣领口显得有些凌乱,松垮的腰带让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刚才被自己猛击两次留下的大片乌青顿时盛入七绪的眼底。 七绪蠕动了一下嘴唇,犹豫从眼底一闪而过……明明知道不是什么重伤,却让他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熟练的将手上的东西整理好,七绪今天第一次愿意这样直视他,不再逃避,可是目光却意味深长的辛酸—— “秀——” “我在!跟我回家吗?” 终于改回口的称呼,让御堂秀几乎喜出望外,然而—— “秀,你应该知道中国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别再白费力气了,就当放我一条生路吧!” 比起精通中国文化的御堂秀,一边只是粗懂汉语的塔洛沙显然听不明白……只是看着两人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越看越是艰难。 而御堂秀却愣在了原地…… 七绪摇摇头,一声淡淡的叹息后,从塔洛沙手里接过车钥匙,扬长而去! ——不愿再与这个人纠缠,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心软! 一个并不高明的阴谋,却让这个男人轻易将他绝情的抛弃,爱他却不肯信任他,甚至不肯给他一个分辨的机会……在老宅那个晚上,他的人没有死成,可是心却像已经死了一次一般…… 好吧,他承认他放不下! 他这一辈子,心里都不会放得下这个男人! ……可这一次是绿真,现在误会消除了……那下一个又是谁,他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他害怕……害怕再被这个男人伤害一次……那日的痛苦,他再也承受不了一次重复上演了…… 御堂秀,这个早就烙印在他心里的名字,对他而言又是何等的危险! 门从外面狠狠关上的声音,让御堂秀猛然清醒过来,耳边却传来塔洛沙轻声的叹息—— “你看的清楚么——他心里的伤痕,你留下的那些伤痕,有多深,有多痛!” 这句话,让御堂秀对着这个不顺眼的男人挥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做杀手,买别墅,跟他断绝关系……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别人的错,却差点忘记了他的七七是为什么悲惨到了这一步田地! ……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 “我以为你应该是更强的男人,想不到也不过如此!”碧蓝色的眼睛熠熠有神,冷嘲热讽的口吻之下,却透着意料不到的玄机,“那么深刻的伤害,是你造成的!你还是男人的话,看得到,就去把它们全部医好……当然,如果你不行,就麻烦你离他远点,不要继续伤害他!我更愿意取而代之——” 一语点醒梦中人! 御堂秀的目光在一瞬间恢复了那个属于黑道教父的凌厉—— “你休想,我不会给你那种异想天开的机会!” …… 望着穿着浴衣就仓促追出的背影,塔洛沙无奈的摇头。 一贯被人叫做“笑面修罗”的自己,难得这样失态的扮一次黑脸……谁让他心中所在意的那个人,眼里根本没有别人的位置呢? 那家伙说得对——他不可能取而代之! 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取而代之! 七绪就像一块奇妙而令人憧憬的瑰宝,明明外表看上去那么令人心疼,可那颗心却倔强的称奇——外面的人轻易进不去,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 “喂!他今天的任务很危险,记得一定要保护他——” 猛然想起了什么,无奈的塔洛沙只觉心头一阵不安,扯着嗓子冲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大喊—— …… 番外 第三十四章 险境遇故人 低调而奢华的车子绕着“目的地”远距离的转了两圈,七绪不由在心里赞叹起塔洛沙的细心来——特意准备了这种高贵却不张扬的车子,既适合在这种人群出没,又方便隐藏自己…… 反观身边某个混蛋的男人……七绪只恨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因为时间不够,没能把这个突然抓住车门、硬“塞”进来的家伙一脚踹出去! “你跟来做什么?”七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保护自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吧!” ——御堂秀像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决定把厚脸皮进行到底! 不过,他此时有点感激那个讨厌的法国佬,幸好那家伙在车上准备了各种替换的衣服,否则等一下万一行动需要下车,他穿着一袭酒店的白色毛巾浴袍绝对会成为“亮点”! 节骨眼儿上,七绪懒得搭理他,而是把车子最终停在远处一个并不适合狙击的地方,微微的蹙起眉——这任务,比他想像中麻烦的多! 确切的说——这个现场本身就太诡异了! 他的任务是刺杀一个仅次于州长的重量级人物,资料上说,那个怕死的老头子平日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顶级的专业保镖跟着,加上防弹汽车,家里和办公室也全都是防弹玻璃,简直把自己保护得像只钢铁刺猬!今天刚好是他出席一个上流社会酒会,难得的是这酒会还是露天的!本以为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绝佳狙击机会!然而—— 这酒会本身明显就有问题! 举办酒会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华裔律师官允,虽说外面确实有关于这个人在洗黑金的传闻,但再怎么说也是个站在阳光下的公众人物,这又是个简单的私人派对……可是表面轻松和谐的气氛之下,藏在暗处的人马也未免多得过了头吧! 为了不引人瞩目而保持着速度在外围行驶了两圈,这种难免会有很大疏漏的观测结果已经足够让他心惊,私人草坪附近本应该由物业公司提供的普通保安服务,但站在那里的至少超过一半是乔装的职业杀手,他们身上经过伪装、看似普通的保全器械,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经过改装的违禁枪械,火力都相当猛……虽然这些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这个数量一旦硬碰硬,也是相当麻烦! 没猜错的话,外围都夸张到了这种地步,那混在宾客中的高手恐怕也不在少数……要命的是,为了不被发现而选择的这个位置,让他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对于意想不到的局面,七绪显得稍微有点心慌,深吸了一口气后,熟练的从后座下拖出一把G22,然后将原本严丝合缝的车窗打开一条缝,他打算先把狙击镜架上去,再细辩一下里面的情形再说! ……然而,这个动作却在他完成之前,被背后的人一把按住! “秀,你干什么!” 正专心致至陷入怎样破局的沉思的七绪,手被他冷不防的压住,吓得魂差点掉出来,甚至早已习惯的亲昵称呼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脸色微红。 “笨蛋,知道危险还不再谨慎一点?” 御堂秀看似顽劣的刮着他的鼻子,若无其事的就好像两人还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可七绪刚想发作,手中的G22却被对方一把抽了出去—— “用这个!” 御堂秀不给他发飚的机会,迅速将另一个“小对象”塞进他手中——是一个特制的望远镜。 七绪顿时明白了这家伙的用意……用这个特质镜片的望远镜,就不会被对方发现光斑、暴露行踪! 没有说多馀的话,默默地接过来,心中却对身旁的人不由得多了几分认识──他所熟悉的御堂秀,一直是那个粗线条的家伙,老实说,他一直不懂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日本黑道教父的,可是刚才这家伙明明一直在身边调侃,却不留痕迹的把所有状况都盛入眼中…… 然而,这么一看却让他再次倒吸的一口冷气──看似一派和气的派对,无论是别墅里,还是周围的建筑物,只要有掩体的地方,竟然都布满了狙击手! 七绪不由暗暗庆幸……果然是他太轻敌了! 刚才如果他真的图省事,直接用狙击镜去窥伺绝对会被发现……这会儿怕是已经在那群家伙射程之内了! “秀……这到底是……”七绪没有回头,几乎惊的得说不出话来! 却在特殊的处境下,不由自主的暂时忘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这个律师已经不是涉不涉“黑”那么简单了! ……就算是蓝漠、御堂秀这些人的家里,都不可能戒备成这种程度……俨然就像是一处隐密的军事禁地一般! “七七,今天收手吧!不关我们的事,没必要踩进这趟浑水!” ──御堂秀从背后慢慢地揽住他的腰际,温声却坚决的给出忠告。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这边的情形显然处在极度危险之下……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怀中的人冒一点风险! 然而,陷入震惊的七绪却因为另一件发现,甚至忘了拍落他的咸猪手── “秀!秀!快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七绪的表情紧张的明显不对劲,那不是畏惧或者震惊,而是因为某个原因,意外的激动起来,迅速将手中的望远镜塞进御堂手里! 而这么一看,御堂也傻眼了── 酒会的入口处,两辆加长汽车徐徐停下,车里一群闪耀的俊男美女优雅的出现在众宾客的视线里,理所当然的吸引了所有的人的视线,只是── 那不是蓝漠、蓝炎和官羽浔他们又是谁?! “怎么办?” 七绪下意识的蹙起眉头,转过身像是征询意见一般望着御堂秀,其实是他自己心里已经乱了手脚── 那群人,除了那个高大英俊的西欧男人(西佛)他不认识之外,每一张脸都可为熟悉! 以蓝漠的警觉,不可能察觉不到这地方不对劲!而且……漠帝再怎么闲,也不会好端端的飞越半个地球、跑来叁加一个律师的结婚纪念酒会吧! 那几个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今天会这严阵以待的架势,搞不好就是冲着他们而来……但是明知道会陷入这种夸张的危险里、随时都会没命……这几个家伙把官羽浔那个笨蛋也弄来干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御堂秀不置可否,只是镇静的看着他,淡淡的反问。 蓝家兄弟……是他几十年的朋友,突然出现这种状况,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只是,七绪如果要留下来的动机就……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表面意气风发的蓝炎,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谁知,七绪虽然不回头,却像是心灵相通一般,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 “我要救的人是官羽浔!你忘记了吗?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昔日的过往像快进的电影在脑海中迅速的倒带,那时候……遇上一个混蛋……欺负他,占有他,最后……害得他把心都丢了! 逐渐理清了思路,七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落在了这个男人怀里,不由狠狠地瞪着腰上那两只趁他走神的时候缠上来的“狼爪”……他明明就是下定决心,再也不给这个混蛋伤害自己的机会…… “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我们先按兵不动,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御堂秀坏心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趁机将双手圈的更紧……这种时候,傻瓜才会放手呢! 他已经当了一次天下第一大傻瓜,让这么美好的人离开他的怀抱一次,他可不想再当第二次! 话说……蓝漠那家伙,从小到大除了拖累他跟着倒霉就没干过别的事!希望这次别给那家伙害死才好── …… 番外 第三十五章 惊心动魄的船 朗朗的夜,皎白的月。 一望无际的海水,浪漫轻摇的扁舟。 可惜,往往实际的情况都没有画面看上去那么美好—— “阿嚏!” 坐在船头的美人,大概是因为衣服过于单薄,极力克制了许久,终于还是露出了明显的不适。 后背突然一暖,一件宽大的衬衫已经披在身上。 虽然不情愿搭理背后的家伙,七绪还是转过头生硬地送上一声:“谢谢”。 只是视线却落在御堂秀裸露在外的结实胸膛上,不由自主的竟然沉迷了……这个熟悉的胸膛,一定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让他温暖起来,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会把自己蜷缩作一团,像只懒猫一样靠上去……可是现在,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他选择了退避三舍…… “七七,去里面睡吧,外面太冷,你会吃不消的。” 没有华丽的情话,却字字满怀了关心……御堂秀尴尬的站在原地,原本向他张开的双手,因为他明显抗拒的视线而停在半空中,慢慢收回,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搓着手。 八月,洛杉矶的天气没有国内热,年轻人们却也都是以穿短袖居多,就算是他在塔洛沙的车里临时换的这件长袖衫,也是极薄的质地,根本挡不住这大西洋海上的夜风。 昨天,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仓促出海,这间长衫是他们唯一御寒的东西,另外就只有几块从车里带出来的压缩饼干,还有用快艇跟渔民交换这简陋的渔船的时候,捡了大便宜的渔民随手送他们的几瓶廉价纯净水…… 那天他就说过……这个混蛋蓝漠,果然每次跟那家伙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好事! 认识十几年,他自己认命跟着这个兄弟倒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连累七绪一起! “咳咳……我没事,别小看我。”七绪一脸逞强。 的确,不跟御堂秀对比的话,他绝对划不进弱者的行列,而且还是相当强的那种人……可即使是他,衣衫单薄,没吃没喝的在大海上吹了一天一夜的海风,也就要撑不住了。 慢慢站起身来,这窄小的船上中间还有个简陋的篷子,就算他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也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们黑泽家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在这样下去……岛上恐怕要夜长梦多了!” 昨天和御堂秀一起远远地监视着会场,却不料变故就在那么眨眼之间!眼睁睁的看着蓝漠他们一个个倒下,被带走……想要伸出援手,却被御堂秀一把拦下! 直到租了快艇一路跟踪而来,眼见这死火山岛上钢铁壁垒般的防御,才见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当时不是御堂秀拦着,他现在运气好的话,就和蓝漠他们一起束手就擒,若是再运气差点的话,恐怕已经成为那会场内的一具尸体了! 御堂秀为难的耸耸肩,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岛上附近信号屏蔽,他们昨天还能利用快艇回到较远的地方,联络了黑泽家的势力,命令他们迅速来增援,可现在为了不让显眼的快艇被发现,和附近的渔民交换了船只之后……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络,他们此时的处境何尝不是束手无策,自身难保? 昨天担心蓝漠一行的安危,做出这个决定的确太冲动!所幸的是这一天来没有狂风巨浪,微风的海面还算得上平静,也没有大型的鱼类袭击,否则就凭这飘摇的小破船……他们两个恐怕就真得落个葬身鱼腹的下场了! “七七,去篷子里睡一会儿,你这样不行!” 很清楚心爱的人又在胡乱逞强,比起蓝漠,他更担心七绪没等后援到达就先倒下去! “你才是,当自己是超人么?既然把衣服给我了,自己就不要在这里吹冷风……你要倒在船上,我就丢你下去喂鲨鱼!” 七绪不领情的撇撇嘴,每次只要跟这个混蛋搅合在一起,自己生龙活虎的状态就会偃旗息鼓,活生生的变成弱不禁风的林妹妹——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谁知御堂秀不但不气馁,他的话反倒让这个男人的眼中漾起一抹幸福的神采——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七绪一愣,下意识的用食指堵住不知所措的唇……脱口而出的话语,也许真的是他的关心也说不定…… 因为……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再爱了…… 眼见目前的状况是无计可施,他实在不想再跟御堂秀纠缠下去,干脆抽身打算去船尾。 所谓“眼不见,心不乱”! 他曾经鼓起全部勇气逼自己不准再逃,尝试着接受这个男人给他的崭新的幸福……但是除了那晚撕心裂肺的痛,和如今留下的斑驳伤痕……如果不再次逃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对着御堂秀那样两道炙热的视线,七绪明显觉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饿了太久加上受了风寒,他才迈出一步,轻盈的脚尖还未挨着船板,直觉猛的一阵头昏目眩…… “七七!七七……” 眩晕只是短暂的数秒之间,可回过神来……他果然已经落入那个霸道的怀抱! “放开我吧,我没事。” 张了张已经有些干涸的唇,除此之外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没有衣物的庇护,裸露的上半身硬生生的扛着夜晚的海风,御堂秀的胸膛这会儿也是每一寸都透着寒气……可是,被他抱在怀里,两具在风中瑟瑟不已的身体像是产生了化学反应一般,温暖……却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我不放,再也不放开了!” 轻声的耳语在海面上听起来有些含混不清,可是七绪却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入耳。 沉默许久之后,淡淡的叹了口气—— “秀,你放了我吧……再输一次,我会死的。”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爱已经深刻入髓……既然输不起,就只好远远地躲开! 然而,御堂秀却没有答他,明显感觉这个正拥抱着自己的男人身子一僵,一股异样立刻敏感的袭上七绪的心头。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 七绪痛得皱起眉头——御堂秀竟然不顾场合,猛地将他压倒在船板上! “放手!你发什么神经!” “嘘——”御堂秀却一扫先前的温柔,严肃的让人不寒而栗。 顺着御堂秀眼神所指示的方向……被压着不让他起身的七绪只能微微抬起头,眼神从船梆上面刚好划过,却被他看到的东西吓呆了—— 虽然模糊不清,但不远处的水下明显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接近……那个水下黑影的大小如果是鱼类的话……应该是鲨鱼错不了! “秀……”七绪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就算是他和御堂秀联手,在这茫茫大海上,踩着一艘随时都会被鲨鱼轻易掀翻的小渔船……没道理会赢得!就算被他们侥幸弄伤了那条该死的鱼,能逼退它,但是血水的味道很快就会吸引更大量的鲨鱼前来…… “七七,我想吻你——” 御堂秀重新变得无限深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种时候,那双这几天来都盛满了无限的柔情的眼眸,还在直勾勾的望着他惊慌失措的脸。 这个距离……他没办法再逃避。 这种时候……他也不想再逃避。 再逃的话……以后说不定没有机会了…… 七绪没再说话,很久没有像这样乖乖的让他抱着,只是轻轻点点头,假装没有发现他变得猛烈而急促的心跳。 温柔而绵长的吻慢慢落在他的唇瓣上,没有了往日强烈的占有欲,温热的舌头在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流连,像是生怕错过了这最后的机会而留下遗憾……细细碎碎的轻舔,反反复复的品尝…… “别怕,应该不是……我们没那么倒霉!”收回这一吻的御堂秀,迅速恢复了镇定,紧紧地抱住他,故作轻松的谈笑—— “对了,七七,我给你讲个关于鲨鱼的故事吧——有一对新婚夫妇在海上遭遇海难,两人抱着一块甲板上破碎的小木板在海上漂了几天,终于遇上了一艘豪华客轮。可是同时他们也被几条鲨鱼发现了……当时如果等船上可以抵御鲨鱼的大型救生船放下来,肯定是来不及的,这时候丈夫突然丢下木板上的妻子,拼命向眼前的客轮游去,一边游海一边喊‘先救我!先救我!’,可惜还没等客轮的绳子放下来,他就被鲨鱼团团围住,葬身了鱼腹。倒是救生船在他被鲨鱼撕咬的时候,顺利的救下了妻子。客轮上,人们纷纷安慰那位获救的妻子,说那样的男人不必替他伤心,可是妻子始终在默默的落泪,因为她看到了……丈夫在跳下水之前,用牙齿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丈夫并不是真的要丢下她逃生,而是用自己和血做饵去吸引鲨鱼的注意,给她争取时间!不希望她一辈子走不出自己的阴影,所以到死都在骗她……” “秀……” 七绪越听越不对劲,下意识的将手伸向自己的大腿外侧,那里有他的刀套——御堂秀没有带刀的习惯,但他有! 然而……刀不见了! “御堂秀……你干什么!” 该死,趁着将他吻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能猜到这个男人可怕的逻辑! “秀……呃……” 小腹猛的吃痛,被这男人用膝盖狠狠的撞上来……御堂秀从来没有对他下手这样狠过! 御堂秀这才站起来,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缓缓的松了口气——这样,他就至少十来分钟站不起来了。 海水里的那条黑影已经很近了,越来越清晰…… “七七,没用的,别折腾了,扶着船板,站起来的话容易被鲨鱼掀起的漩涡翻下去!谢谢你的刀,我会尽量游得远一些再割腕。”御堂秀站在船边,表情平淡而从容,如果说还有什么情绪在那双漆黑如夜的鹰眸里荡漾的话,也就只剩下对眼前的爱人那份恋恋不舍,“对不起,我没有故事的男主角那么伟大……至少,我想要你记得我!记得我曾经存在于你身边——” “秀——” “秀,你回来——” “秀,我不准你去——” 七绪瞪着一双惊愕的美眸,一声声哽咽的吼声像是能撕破这静寂的夜空一般…… 然而,在这样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挽留中—— “嗵——”的一声,水花四溅—— 御堂秀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消失在绝望的渔船上—— …… 番外 第三十六章 生死诺言 人生在某些时候,会有相当玄妙的境遇,比如说—— 生死诀别和虚惊一场之间的距离……竟然也只有十几分钟! “御堂秀!你这个混蛋!白痴!自私鬼!” ——坐在渔船昏暗破落的篷子里,七绪一边拧着手里湿透的衣物,一边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突然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诀别……他早就将之前对这个混蛋的冷战抛诸脑后了。 而那个挨骂的人,正一丝不挂,全身滴着水坐在他对面,带着一脸愉悦的笑容洗耳恭听他的教训……把他毫不自觉的担心和心疼,全部纳入那双趣味盎然的视线里。 难得两人上演了那样一场痴情的诀别,他是抱着“无论付出任何代价,舍弃性命也要让心爱的人平安获救”的执念,毫不犹豫跳下去的……可惜,这样轰轰烈烈的壮举,竟然落了个乌龙收尾的下场—— 水里的黑影……竟然是其他遭遇海难被击碎的船只残骸! 刚才游回来,爬上船的时候,两人面面相窥——他们就像是陆地上的老虎和豹子,无论平时怎么凶猛,落到这完全不熟悉的茫茫大海上,面对各种状况,他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常识根本就应付不来! 只是,那时候……当七绪满脸泪流的喊着他的名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七七,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由分说的靠上去,湿淋淋的“狼爪”不待七绪反应过来,就立刻一手扣住对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在七绪新添了一块乌青的小腹上来回轻轻揉动。 “心伤”未愈,又添新伤……每一道都是他不可饶恕的过错! “对不起,我刚才下手好像重了点,那不也是怕你逞强乱跑么……怎么样?还疼么?” 覆盖在掌心下面的乌青,高高的肿起一块,每当他手上的皮肤与之摩擦,都能感觉到怀中的人一阵明显的轻颤……七绪每颤抖一下,他的心都跟着揪痛一次。 七绪此时也是身无寸缕,全身湿哒哒的坐着……不然也不会跟这家伙一起挤进这狭窄的篷子里! 怪就怪当时陷入绝望之后,匍匐在船上哭得撕心裂肺,这家伙却活生生的从海里爬上来……那时候大脑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理性,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 “你那是‘好像重了点’?我还以为你想趁着四下无人,干脆了结了我呢!你给我放手!” 没好气的挣扎,却并不做真。 气不过的毒舌,心里却像一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 被这个人抱着,刚才几乎失去血色的身体又慢慢地回了温。 果然,只有被他抱着才可以……偷偷的觉得,这个男人还活着……真好…… 御堂秀心甘情愿的由着他打骂,却巧妙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坐正,又将他猛地举起一瞬,这具曼妙的身体已经稳稳地坐在他大腿上,紧俏的臀部正好贴着他小腹下方昂扬的东西上。 两人都是赤身裸体,这个暧昧到了极点的姿势让七绪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不敢再乱动…… “我们做吧……七七。” 耳边,果然响起了熟悉的蛊惑,滚烫的气息满是欲望,却又温柔的让人难以抵御。 “做什么?!”七绪凤眸一瞪。 他才不甘心又这样稀里糊涂的沦陷! 可是…… “做 爱!”御堂秀直截了当,圈着他身体的那只手却越收越紧,“我想要你,发疯一样想要你……忍不住了……刚才跳下去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你害羞的样子……” “混蛋!闭嘴!” 听他越说越不像样,七绪的脸却不知为什么跟着娇红起来。 这家伙……果然是刚才在水里游了一圈,脑袋进水了吧! 居然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他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如果刚才那是真的鲨鱼,那现在这个把他禁锢在怀中耍贫嘴的家伙就……全部,都是为了救他…… 想及此,漂亮的一双眉毛深深的锁住,竟然忘记了奋力抵抗—— “七七,你硬了!” 御堂秀得意的声音,满满的志在必得——七绪明明是爱着自己的,爱的那么深! 如果知道了这一点,再放他跑掉的话……那自己就真是个除了拿去喂鲨鱼之外,一无是处的混蛋了! “啊……哈啊……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反应的重要部分突然被这只大手抓住,恶作剧似的轻轻揉搓。虽然不痛,但小腹上顿时汩汩上涌的热流……七绪只觉得身子一软,不甘心的靠在男人怀里,声声甜美撩人的呻吟顿时脱口而出。 “七七,叫我的名字!说你要我——” 深情地望着怀中的挚爱,因为他的动作带来的生理上的快感而娇喘呻吟,转眼间之前因为恐惧和寒冷而惨白的脸色已经爬上了丝丝潮红……御堂秀坏笑着一边衔住他的耳垂,用湿热的舌头在他敏感的耳际来回挑逗,一边极富技巧的抚摸和套动的更加的卖力,看他渐渐失去抗拒的力气,原本扣在他腰际的那只手也慢慢抽离,在他全身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游走,玩弄着他胸前不由自主挺立起来的两抹茱萸…… 先是惊魂未定,又突然遭遇他的上下其手,纯粹生理上的情欲被很快勾引的高涨起来,七绪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扭动的样子不仅引人犯罪,而且也正摩擦着御堂秀极力忍耐的雄性! “秀……秀……啊哈……啊……秀……” 他想说……秀,不要!放开我…… 可惜御堂秀根本不给他那个机会,陷入欲望的诱人摸样,一声声破碎中带着渴望的呻吟……把男人的熊 熊 欲 火点燃到了极限—— “啊……秀……” 没有任何润滑措施,御堂秀修长的手指在他蜜穴的入口附近徘徊了片刻之后,竟然长驱直入! 七绪猛地惊醒,却发现没有他预料的痛楚! “宝贝儿,原来你这么爱我……”埋在他织白的颈间偷看,用一片片更加鲜艳的吻痕覆盖他昨夜才留下的草莓印,御堂秀含混不清的声音充满了笑意,“什么东西都没有用,它居然已经自动湿成这样,一张一合的这么主动,是在邀请我快点进去吗?” YIN乱的话语,极尽挑逗的意味,一边说,一边确定了足够湿润的甬道不会受到伤害,这才猛地抽送起来。 “御堂秀……你……你混蛋……拿出来……哈啊……啊……恩啊……” 被这样肆无忌惮的调戏,比直接把他按在身下强迫,更让他觉得羞愤难当。可惜拒绝的话根本连不成声,御堂秀的指尖故意一次次巧妙地摩擦着他体内最敏感的小小凸点,身体忠实的沸腾起来,分身亢奋的抖动着…… 御堂秀却慢慢的调整着他的位置——这船上到处都是硬梆梆的,唯一可以铺垫的几件衣物又全都湿透了……他把七绪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转过来,趁他陷入迷离的时候将他同样颤抖着的纤长双腿分开在自己的腰际,这样一来,这个体位俨然就是昨夜的延续…… “哈啊——秀……” 体内的手指突然被御堂秀早就按捺不住的欲望所代替,即将攀上云端的身体再次被充满……后庭紧张的收缩着,前端却被御堂秀轻轻握住。 “等一下……要跟我一起!都交给我,你只要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这个人……始终不忘在他耳边吐诉着爱意…… 那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喘息,就像是可以疗伤的圣药,让他心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渐渐地愈合一般…… …… 恋恋不舍的放开七绪的时候,天色已经翻出少许鱼肚白,虽然视线还很模糊,但比昨夜而言,已经逐渐可以视物。 两人冰冷的身体也因为这场情不自禁的欢爱而恢复了温度。 只是,七绪看上去好累,让他看了隐隐的心疼。 “七七,了结了这边的事情之后,跟我回家吧。” ——御堂秀只能趁热打铁,爱人的倔强他领教了足够多,他还没有自信以为只要到了这个地步,以前的错就能被一笔勾销。 果然,七绪潮红未退的脸,轻轻地别过去,没有答他。 爱他,把他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所以……这个人一旦伤害自己,就会伤得痛彻心扉! 有过一次教训之后,他……还是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个勇气,重新再试一次! “呐,你饿了吧?我去外面把压缩饼干拿进来……” 御堂秀也不敢逼他,只好循序渐进,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可是他刚要起身,肩膀却被七绪一把按住—— “还是我去吧,你刚才出了好多汗,别又感冒了!” 温柔的起身,像个贤惠乖巧的妻子……难得如此柔情的七绪,看在御堂秀的眼里却暗自心慌。 ——他太了解这个人,这样的七绪……说不定等他们一脱困就会立刻悄然无声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要怎样挽留。 然而,随着七绪的将篷子上破烂的棉布窗子掀开的瞬间,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船头上,竟然同时呆住了—— “秀,你给我记住!爱,不是独自牺牲,把失去的痛哭全部丢给心爱的人!那种痛……大于身死!爱人,不止是用来保护的,还可以并肩作战……至少,我是一个值得让你这样信任的人!” 七绪落在水平线上的视线没有收回,背对着他缓缓吐出平静的话语。 御堂秀微微一愣,旋即挑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么,七七,如果这次我们大难不死,就跟我回家!” 缓缓扶着船梆站起身来,两个疲惫到摇摇欲坠的人,并肩站在船头,向远处眺望—— 黑影正用很快的速度向他们袭来! 雾气中,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样的速度、体积,还有重量在海水中掀起的波澜……这一次,绝对不可能是残骸了! “恩,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活下来!” 回眸一笑的瞬间,七绪脸上绽放的笑容,温柔而坚定。 手中却已攥紧了寒光四射的匕首—— …… 番外 第三十七章 并肩而战&无处可逃 两个小时后—— 换好衣服的御堂秀和七绪掐着时间从船上最好的客房并肩走出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看到两人紧紧拖在一起的手……可惜,两边大气不敢出的手下们更没有人敢盯着瞧,因为—— 这两个人像比赛似地,两张俊脸一张比一张黑! 吉田拓……御堂秀简直被气得火冒三丈,那家伙没有亲自赶来瞎搅合果然是万幸! ——他只是电话联络回去,说是遇上了蓝漠,出了点麻烦,然后报了手表上的简易罗盘测出的大概位置,让拓最快速度就近结集些组织里正在美国的专业杀手过来帮忙而已! 那个笨蛋就在那边被吓得以为天塌了一般,手足无措之下居然打电话给蓝漠的助手少歌,这简直就是跟全世界宣告他无能!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蠢货二人组”还凑到了一起! 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少歌也是一副如临大敌,两人激动的情绪互相感染,最后的结果就是—— 由黑泽家派出的杀手、爆破组和科学家组成一队,和少歌亲自带领的狙击手队,花了十几个小时,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后约定于蓝漠在美国藏军火的秘密码头集合,再由少歌带领,乘坐该码头现有的军舰赶来! 对!是军舰!而且不止是军舰!还有几辆潜水艇!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后援来的这么慢了! 御堂秀被这两个笨蛋气得青筋直冒……他们可真不带浪费蓝漠那“军火巨鳄”的名声,看这架势……他还以为自己正打算奔赴世界大战的现场一样! 七绪铁青的脸色可比御堂秀还要难看多了,就连现在这样肯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是被御堂秀费尽心思哄了两个钟头的成果—— 倒霉就倒在那几艘潜水艇上了! 他们当时看到的黑影——其真相就是行驶在最前面,并且发现了他们后,正从下面浮上来的一艘潜水艇! 为了确认,紧随而来的军舰,立刻打开刺亮的灯光照向他们—— 一丝不挂,遍体吻痕,大腿内侧还不断有白浊的不明液体滑落……因为那该死的潜水艇关掉了引擎,害的他们还以为那是鱼,全力戒备保命的时候哪里能想到这许多! 现在倒好,别说是一向骄傲过人的七绪……试问,哪个人被一大群人拿着望远镜“参观”到自己这种狼狈不堪的羞耻摸样,能够不暴跳如雷的? “七七,别生气了,回去之后我好好的‘处理’那群小子!” 爱人被看光了,御堂秀心里自然也不爽得很,可对着七绪,他还得好言相劝……更何况,他心里还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过程是丢脸了那么一点,可是结果却还有让他相当满意的部分! ——如果大难不死就跟他回家! 这群臭小子的意外出现,让他陷入困境的“求爱旅途”豁然开朗。 几乎同时,守在廊道两侧的属下都不约而同地缩了一下脖子……就好像这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云淡风轻的谈论回去怎么挖掉他们的眼睛、砍掉他们的脑袋一样! 美人不可方物的曼妙身体固然好看得很……可为了这个倒大霉,他们实在是冤枉的可怜! “七绪先生,御堂先生——”少歌明知道七绪现在剁了他的心都有,却也还是一咬牙,硬着头皮出现在两人面前。 尽管此时的少歌已经是漠帝手下的左右手,稳坐帮里的第二把交椅,可是面对七绪这个带他出道,之前又坐在他现在的位置上,而且比他优秀的多的前辈,他永远都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准备好了?”还好,御堂秀懒得为难他,主动接了下文。 “是,潜艇和军舰都已经就绪,二位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进攻——潜艇队摧毁码头停靠的巡洋舰和普通船只的同时,军舰的火力也将开始破坏这个孤岛外围的防御系统。之后先遣队登陆,突破残留火力,再由狙击手队占领有利位置控制岛内的出入!职业杀手分了三队人马,分别负责救援漠帝一行,协助防爆组进行炸弹排查,以及保护科学家行动……” 七绪耐着性子听他汇报完,嘴角微微抽动,似是而非的苦笑里带着淡淡的无奈和感概—— 弹指之间,连当初这个老实又没用的男人都成长了很多,看着少歌此时的摸样,七绪突然想起了当初,自己身在蓝漠左右的时光…… 倒是少歌被他扭曲的表情所困惑,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可笑的事,可是忐忑之间隐约觉得七绪的心情比刚才好了一些,又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那就开始吧!” 御堂秀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快了一步站在他身前,直接发号了施令……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允许自己最爱的人心里还纠缠于过去,还想着别的男人! ……这两个人的心,就如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为彼此装上了一面镜子一般,就像他懂得七绪,七绪又何尝不懂得他—— “秀,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啊,当然!这次完事儿之后,你要跟我回家!” 御堂秀自信满满的笑容,打从刚才开始,他满脑子都为这个结果雀跃……不料这个回答却换来七绪一击狠狠的卫生球眼—— “笨蛋!不是那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七绪被他大大方方的调情搞得面红耳赤。 而众人中以黑泽家的属下巨多,作为堂堂的当家,谁见过御堂秀被人骂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竟还保持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迅速整顿完身上的装备,配枪,军刺,确定每一样的都完备无缺,七绪这才一脸正色的抬起头—— “秀,我们也去!记住我的话——除了被你保护,我还是个可以被你信任、依赖,可以跟你们并肩作战的人!” 坚定,勇敢,英姿飒飒…… 御堂秀怔怔的凝视着身边近乎完美的爱人,突然发现—— 原来,他的七七从没有改变过……永远都是那个让他恨不得把这份迷恋深刻于骨髓的人! …… 当御堂秀和七绪背对着水平线上的朝阳,亲自带领着一群精英部队,豪气冲天的登陆那座死火山岛,跟未知的可怕敌人交上火的时候……一派歌舞升平的东京正是夜幕初降—— 黑泽家对面的巷子附近—— “……” 乔装后的吉田鸣一边一脸严肃的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教训和絮叨,一边不由自主的频频点头。 今天才得到消息……任性逃婚,不远万里去寻找那个男人的御堂秀,好像寻找的有眉目了,而且似乎还惹上了什么麻烦,吉田拓急的上下奔走的举动,瞒不过他遍地的眼线! 原本以为御堂秀找不到,就会不了了之……可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老爷子终于按捺不住了! “老爷,请放心。之前的计划因为一个叫做绿真的外人突然倒戈,才会被破坏。我这里还有最后一套万无一失的方案……对,很快就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个人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挂了电话,无奈从他微征的眼神中划过……那件事情之后,黑泽龙南突然老了不少。也曾一次次的因为当时差点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杀掉他的事,表示抱歉……可是他知道,如果那种事再度发生,黑泽龙南的选择不会改变。 兔死狗烹! ——他就像个明明看到了悲惨的结局,却依旧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的毁灭铺路的小丑一般…… ……谁让从小代替父亲抚养他,培养他至今的人,是黑泽龙南! 明明知道这种愚忠是傻透了的行为,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一样。 还好,他还有最后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虽然,成功之后,他那个窝囊废哥哥的下场可能会跟悲惨,不过能完成任务就好! 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酸酸的感觉,像是有陈年的东西在心里发酵一般。 望着巷子的另一端,微弱的灯光里,那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嘴角划过一抹残酷的弧度。 ……吉田拓走得很急,却并不鲁莽。 左右打量,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急匆匆的只身跨入这条小巷! 从带着七绪从老宅离开那天起,他再也没有见过吉田鸣,并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谨慎,而且想到一个虽然笨得可笑,却很实用的办法—— 每天除了去卫生间之外,基本上一直呆在家里最显眼的大厅——饿了就在那里用餐,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就算御堂秀丢下大小事务一走了之,无论家里还是组织有什么事都要找他解决,他一样可以把那个人来人往的大厅当做办公室……这样还给别人一种工作极为拼命的错觉! 无论是第一次把他掳走施暴,还是第二次差点害了病中的七绪——吉田鸣每一次得手都是冒充他混进来! 所以只要事先交代不准放那小子进来,然后自己始终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下人和保镖们一看他在大厅里,那么外面那个想要进来的,自然就是吉田鸣! ……没有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作掩护,黑泽家的本苑可不是他能随便闯进来的! 只是昨天因为秀的一个电话,事关重大,不是他能在家里解决的问题,这才不得不去了一趟黑泽组议事堂。 其实距离家里很近,中间只隔着这么一条巷子而已,只不过组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会抄近路走这条小道……开车绕路要多花十分钟,这十分钟足够鸣冒充他混进去了,所以他才谢绝了司机,急匆匆地往回赶。 自己也知道这办法的确不是长久之计,最多再多撑几天,他自己的身体也快受不住了。 等七绪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替鸣道歉,然后找那个人想想办法……七绪很强,无论身手还是聪明才智都让他望尘莫及,虽然相处了不算长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追随那道完美的背影,偷偷的羡慕,憧憬。 可惜自己偏偏是那种又笨又没用,存在感还几乎为零的人……最多也只是羡慕而已,永远变不成那样。 ……难怪会被鸣那样羞辱! 一想到吉田鸣的事,他就不由得头痛—— 他是担心鸣的,前些日子去哀求七绪救人也好,之后打听了鸣安然无恙才放下一颗心也好……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是,一对流着相同的血,有着相同的脸的双子……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鸣,是那样的厌恶他……也许,真的是他不好,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被崇拜的哥哥……可是,这个弟弟表达厌恶的方式实在是…… 一想到那一幅幅自己被他压在身下凌辱、糟蹋的画面,吉田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沮丧地抚额,满脑子让他羞耻不堪的画面,浑浑噩噩的低着头赶路前行……于是,这样的吉田拓,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那个用长外套刻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 “对不起——” 直到两人近在咫尺,始终低着头的他才看到对面相向而行的一双脚,连忙礼貌的让开,这个巷子虽窄,却也足够两个男人交错开。 然而—— “啊……你……呜——” ——交错的刹那间,对方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小腹上! 长衫上的风帽在那一瞬间掉落下来,腹部吃痛的吉田拓在身体失去平衡落入对方怀里的刹那间,才看到那张熟悉又让他充满恐惧的脸,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哥,跟我玩捉迷藏,真的让你这么有乐趣么?” 耳边传来吉田鸣阴仄仄的冷嘲,这个笨男人这些天为了躲他而耍的小聪明,早就让他不耐烦了! 说话间,已经利落的将吉田拓的弱不禁风的身体猛地背对着他按在墙上! “这是黑泽家门口,你想干什么?” 明明是自家门口,可吉田拓颤抖的威胁明显毫无气势! “我想干什么?”背后冰冷的声音,满怀着恶意的作弄,“当然是想你啊!” 白净的脸被压在斑驳的墙壁上,隐隐作痛,双手已经被对方轻易地反扣在背后! “呜,这是黑泽家门口,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就是正对着大门的出口,只要吉田拓大声呼救,家里的保镖立刻会冲出来! 然而……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立刻大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胸前的领带被背后的鸣利落的扯下来,狠狠地塞在他嘴里! “呜呜……唔……” 直到发不出呼救,他才意识到这个疯狂的弟弟的企图,张着一双无辜又无措的慌乱眸子,吃力的转过头,映入他眼帘的果然是这个恶魔狂暴的眼神—— “哼!黑泽家门口是吧?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还是说……你没有在自己家门口被人干过,所以对我期待不已?” 双手被缚于背后使不上劲,小腹因为刚才那一拳痛的直不起身来——此时的吉田拓背对着他,痛苦的弯着腰,已经完全被他制住! “呜呜……唔……” 你不能……会被人看到…… 恐惧的无以复加,可怜这个男人却错失良机,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也许双子的心灵真的是相通的,虽然他说不出话,可吉田鸣像是能听到他每个哀求的字眼一般,却冷笑着,变本加厉起来—— 另一只手恶狠狠的抽掉他的皮带后,用膝盖强行从后面将他双腿分开,裤子登时滑到地上,被吉田鸣用一只脚无情的踩住! “撕拉”一声,最后的内裤也被扯破,丢在巷子里长了少许苔藓的砖地上—— “怎么?你怕让人看到你这副YIN荡的样子么?”吉田鸣高高在上的注视着眼前瑟瑟不已的身体,一边加重了压在他背后的手的力道,让他越发直不起腰,一边却冷酷的嘲弄着他,“哥哥,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下JIAN!在外面这种简陋的巷子里,也能弓着身子,翘着屁股等着被我干……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呜呜……”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侮辱,吉田拓哀求的目光早已染上一片的水迹,却让眼前的禽兽越发的亢奋起来,迫不及待的拉开自己的裤链—— “真丢脸!可是……哥,你的里面怎么就这么好呢……我可是天天都在想着你……” “唔——” 吉田拓的瞳孔猛的放大! 紧绷的穴口、干涩的甬道……冷不防被他几只手指猛地捅进来!毫不怜悯,只是单纯的为了让自己进入的更顺利,完全不顾眼前的人痛的几乎要晕倒在地! 他的车就在附近……他原本打算把这个男人绑回自己的地方,压在舒适的床上再做!可是……在看到吉田拓的瞬间,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男人的身影……每次一出现,就能勾动起他全身冲动的欲望!就像个危险的引信,明明是这么窝囊,玩起来又无趣,可偏偏从小到大只要一看到他,就抑制不住本能的冲动! 直到那次真的占有了这具身体,竟然有一种多年愿望得以实现的畅快感……更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理智……无力的被牵绊……这一点,吉田鸣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安,越是狂躁,越是想弄死这个男人! 每当看到这个男人用那可怜兮兮的德行望着自己……让他怎么甘心自己居然被这种羁绊—— “唔——” 吉田拓只觉体内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手指猛地抽出!还不等他一口气喘过来,短暂的空虚便被硬梆梆的肉体所代替! 没有任何润滑,吉田鸣之前胡乱的开拓只为自己方便进入,根本不管吉田拓是不是承受得住!此时更是变本加厉,一进来就大力的冲撞,抽动—— “怎么样,爽不爽?JIAN货!” 喘着粗气,一边狠狠地宣泄着兽欲,一边还不忘恶狠狠地嘲弄,甚至坏心的一把拽出吉田拓口中的织物:“骚货!你倒是叫啊!现在我让你叫——你最好把宅子里的人都喊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你被男人干的呼天抢地的骚样!你刚才不是要喊么?怎么不喊了,喊啊——” 吉田拓只能拼命的咬住嘴唇,无力反抗的承受着单方面的宣泄。 生理上的痛楚也能让人生不如死……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而带给他这一体会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然而,他的沉默和隐忍在丧失理智的吉田鸣眼中看来,却变成了无声的抵抗,甚至鄙夷!也顺理成章的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 “啪啪啪……” 恼羞成怒的吉田鸣扬起手—— 每次抽动的同时,都丧心病狂的对着眼前白皙的臀瓣狠狠的抽打下去……一下,两下……直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次数,终于自私的完成了时才停下手来,吉田拓背后娇嫩的部位早已是高高肿起,血红的印子大片相连,惨不忍睹。 此刻的吉田拓,几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头偏在一边,无力的靠在墙上,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水,一滴一滴,落在砖地上,立刻被吸干,留下隐隐约约的印记。 而被糟蹋的血肉模糊的后穴,因为吉田鸣猛地将自己得到满足的分身抽出,大量的血水源源不断顺着大腿内侧滑落而下…… 奄奄一息的吉田拓,看不到背后比恶魔还可怕的弟弟在望见那些血水时,刹那间的错愕—— …… 番外 第三十八章 兄弟关系 吉田拓缓缓张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以后—— 这一点是他第一时间发现枕边放着自己的手机时,才得以确认的!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才这样紧张—— 手机里,果然有御堂秀发来的简讯!三天前的简讯,说他和七绪一切平安,飞机抵达东京的日子……是明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吉田拓是个好执事。虽然人不够聪明,各方面协助主子的能力都不强,完全没有身手可言,性格又烂好人的一塌糊涂……可是放眼整个黑泽组,发自内心的最关心御堂秀的人,非他莫属。 事无巨细,只要跟御堂秀有关的事,他都能全心全意的放在第一位去考虑……就像此时,直到担心御堂秀的这颗心放下来,他才猛然觉察自己的处境—— 陌生的房间,却也不够陌生—— 虽然换了酒店,换了包房……可是只要抬眼就能看到以前那些让他心颤、羞耻的照片又挂的满墙都是,就不难猜自己在谁的地方! 下身的伤明显感觉被清洗过,还上了药,臀|部的浮肿也已经消退,脚上还感觉得出粘着几枚创可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几天里输液造成的……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扎在脚上! ……虽然劫后余生值得庆幸,他本来就是个懦弱的人,怕死的要命,秀曾经说过,贪生怕死是人类的本能,这也不是什么羞耻的缺点。 可现在他根本不敢往好处想——这种事,那个人以前也做过! 那次也是以这些照片相要挟,逼他就范……被自己的亲弟弟粗暴的侵犯,只是那时候受伤没有这次严重,却也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清洗干净,还上了药……那时候的他,竟然为这点小小的“恩惠”偷偷的感动,以为那个人对自己还存在着一丝怜悯之心!却不曾想,那只不过是吉田鸣想要玩“链珠”,认为不清洗的话会脏了自己的手…… ……那一天,他伤痕累累的体内被十几颗乒乓球大的玉珠出出入入几个小时,每颗都刚好能摩擦到他受不了的地方……等吉田鸣玩腻了之后,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开始装病了好几天,因为他已经被折腾的根本下不了床…… 从那天起,他对那个恶魔……便再也不敢有所希望……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这么装死下去呢。” 淡漠的冷笑从头顶正上方传来,这些天来早就恢复了理智的吉田鸣,口吻中没有了当日的疯狂,却依旧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被凌辱到那种地步……居然醒来后不哭不闹,连逃走的胆量都没有……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只是,就像那时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男人乱了心思一样,他也同样不明白这几天自己为什么会始终守在床边——这个窝囊废不过就是一具感觉不错的身体而已,像这种货色只要他想要找,随时都可以大把抓……他无法理解自己那天为什么不把吉田拓像块用完的破布一样丢在那里?反正带着一身被侮辱的痕迹被黑泽家的人捡回去,他也是乐见其成吧! “你昏迷的时候,手机里的短信,我帮你回复了!” ——是因为这家伙在他接下来的计划里,还有着重要的作用!一定只是因为这样……这些天,他都一直在这样告诉自己。 到底故意刺激吉田拓是为了消遣,还是为了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吉田鸣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说什么?你回复了什么?” 吉田拓果然顿时乱了方寸,猛的从床上窜了起来,却又立刻因为下身的扯动牵引了伤口,痛的蜷缩成一团。 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恶魔弟弟一步步的靠近,脸上那些故意表露出的明显耻笑,心里像被无数钢针扎上去一样的难过。 “安心,我只是告诉他们,你这几天正在北海道滑雪,明天会准时赶到接机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的一杯温水端在手上,表情还是那副臭得不得了的样子,只是没有打骂和侮辱,对于吉田拓来说已经算是善行了。 “那……我还要回家做准备……我……想先回去了。” 因为他突然坐到床头,吉田拓本能的想要向后缩。尽管极力在克制,可是每挪动一下,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颤抖的身体却把他下身正传来的痛楚描绘的清清楚楚。 “你怕我?” 吉田鸣意味不明的挑了一下眉毛,端着水准备递给他的那只手在空中一僵。 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太清楚这个男人有多害怕自己……经历了那些凌辱之后,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耗子遇上猫也一点不过分,可是吉田拓向后缩的这个本能的小动作又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 一边故意做那些让眼前的人心惊胆战的事,冷笑着“欣赏”他一脸草木皆兵的狼狈,觉得解所;一边又因为他害怕自己而暗暗不爽……人本来就是矛盾的动物,双子之间更是微妙得很。 “没……没有……” 吉田拓是个简单到近乎小白的男人,连聪明的弟弟都想不明白的事,他就更想不明白了! 只是对方再次变得犀利的目光,让他不敢再后退一步,只能原地僵着赤|裸的身子,低着头声音小的可怜。 ……不管怎么说,既然吉田鸣给秀回复了那样的短信,应该就会放了他吧!以鸣的立场,他没有跟秀光明正大的对着干的胆量才对。 然而,吉田鸣简单的一句话便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硬了!” “哈?” 可吉田鸣却还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理所应当的重复:“我说,我硬了!” 将杯子放在一边,还带着温水热度的手比平日稍烫,不由分说的挑起他的下巴—— “你给我解决了再走!” ——这是命令! 苍白的唇抖得不成样子,吉田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家伙应该知道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继续做下去……他毫无疑问的会死在这张床上…… “哼!我在你眼里有那么丧心病狂么?”吉田鸣冷笑着,把他的惊惧一眼看穿,“你放心,我可以不用下面——” 紧攥着他下巴的手,伸出一只手指,若有所指的落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乖乖伺候我,伺候的好的话,等一下就放你回家!至于你的下面……” 虽然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明知道吉田鸣要怎样他都只有任由宰割的份,可迎上吉田鸣那两道不怀好意的在他的敏感区域上下打量的目光,吉田拓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糟糕预感油然而生……他认识的那个弟弟,不会这么好心,更不会因为体贴而轻易放过他! 果然,吉田鸣干干的笑了一声,转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难得给你洗的那么干净,就穿上它伺候我怎么样?” 那不是商量的口吻! 随着吉田鸣的步步逼近,他手中那件泛着金属光泽的诡异物品让吉田拓的脸色“刷”的绿了。 他大概可以猜到那是做什么的东西……可惜他并不知道另外一件事—— 那不只是用来折腾他的道具,还是这个恶魔弟弟打算用来控制他去伤害他最重要的朋友的“凶器”—— …… 番外 第三十九章 卑鄙的要挟 “呜,别开玩笑了……这个……你就那么想让我死么?” 瞪着他手里的东西,吉田拓的脸色由绿到白,顿时惊得连一丝血色都找不到!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下身结了痂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动作太大的话会扯痛,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向后退缩……然而,床毕竟是床,酒店的床再大,这么个大男人奋力向后连滚带爬,也会没几步就顶到了背后的墙。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次吉田鸣并没有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而且“哗呼”一声,把东西丢到了床上,自己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疾不徐的坐在床边—— “过来!” 吉田鸣对待他的口吻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容反抗……而吉田拓却第一次踌躇了。 掉在眼前的东西,与其说是S|M道具,倒不如说是刑具来得更贴切一点—— 金属的男性阳|具,铸造得很精致,通体泛着刺眼的光泽和沉甸甸的压抑感。虽然比实际中的略细,但一想到这冰冷坚硬的金属要硬生生的塞进体内最脆弱柔软的地方,已经足够让人不寒而栗……而比这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刑具”的根部连着的,竟然是一条同样是厚重的金属板、一小块一小块连接成的“内裤”! 完全没有一丝柔软的织物,竟然要他把这个沉重坚硬的东西穿在身上……难怪吉田拓吓白了脸! 可是—— “你放心,我说不会伤到你,就不会伤到你!过来!”吉田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见他还不动,不由得有些不耐烦,极力伪装出的几分和善也顿时降到了冰点,“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亲自‘招待’你?或者叫几个人来轮番‘招待’你?那样的话……我可不保证你还能不能站着从这里出去! 最后的威胁相当有效,或者说,吉田鸣对这个哥哥的了解早已入髓。 “那……之后你就让我回去?” 吉田拓迫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靠到他身边,低着头唯唯诺诺,如同肥羊在跟大灰狼讨价还价一般。 吉田鸣绝对笃定的点点头,甚至还真假不明的难得笑了一下。 尽管对眼前这个男人窝囊废的样子厌恶到了极点,可是笑意其实却是真的……当然,是冷笑。 ——如果不放你走的话,那我的计划要怎么进行下去? 一边在心里补充,一边已经将逆来顺受的吉田拓的身体换了位置——趴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紧俏的臀|部放在自己大|腿上,上面的浮肿和充|血虽然已经消退,可一些淡淡的黑青还可以看得很清楚,这已经是他这几天用药油化瘀最好的成果了。想到自己那天的疯狂,吉田鸣没来有由的苦笑了一下,当然这个角度吉田拓是看不到的,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没有商标的小瓶子—— “这也是为你特制的,纯中药的润滑剂,不仅对你里面的伤口愈合有好处,而且不容易干涸…… 听起来有些像卖大力丸的江湖游医,他竟为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多余的话意外的吓了一跳,同时也迎上身下的人错愕的目光—— 吉田拓的确是不由自主的看傻了——原来他的弟弟也有温柔的一面,从来没有体贴过他的鸣,竟然会特意……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不对他做这种事不是更好么?混乱不清的腹诽中—— “啊……” 一声轻吟,却没有他想象的痛……吉田鸣沾着润滑油进入身体的手指,动作很慢,很小心……而且有着治愈功效的药油涂抹在体内,结痂的伤处立刻传来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 “这种程度就叫的这么yin荡啊。”本意嘲讽,却又夹杂了少许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暧昧……每次这样的感觉,都能没来由的激怒自己,“好了,自己坐上去!” 就像是体内潜伏着某种危险的因素,每次那种情绪呼之欲出的时候,吉田鸣都能冷静的将其控制! 吉田拓这次没有做无谓的反抗,而且因为那短暂的“温柔”,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出现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就这么坚持一下,鸣不会再伤害自己……只要顺从着他的意愿做完,他便能解开这该死的东西离开…… ……一寸一寸,自己扶着那东西的根部,慢慢的坐上去,润滑液的作用如吉田鸣所描述的那样好,过程并不疼,而且这个大小虽然足以将他充满,可只要不大力抽送应该不会再次受伤……这是一个极为羞耻的动作,然而面对一个一直用各种手段羞辱自己的人,这种羞耻感已经在他心中渐渐麻木起来…… “啊……恩……” 那东西完全吞没的时候,项端正好摩擦到他最敏感的那一点,听到自己的呻|吟而慌乱,吉田拓慌忙跪起身,想将东西向外拖一点,不料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按住—— “还没穿完呢!我帮你吧!” 两侧连着金属片的锁扣被他攥在手里,听听“咔咔”两声,已经各自扣在一起,前面刻意留的小洞仅将他娇弱的分|身露在外面! 想要再次起身的吉田拓动作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才勉强爬起来——这东西一旦扣上,这种程度的重量果然称为“刑具”更贴切得多。 收起怜悯的吉田鸣,脸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冷酷笑容,只是他突然发现那笑容里看不到刚才一闪而过的温和…… “哥,乖乖的跪下,给我舔——” 男人已经按捺不住的将自己的裤子滑到脚下,指着精神抖擞的硕|大,收起了之前的表情,冷酷的命令着! 一想到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弟弟,刚才小小的感激和此时的失落凝成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悲伤立刻在心间散开……可是吉田拓只能低眉顺目的跪在他身侧,对着那大尺寸的家伙,怯生生的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慢慢俯下身去…… 这回受伤的应该是喉咙吧……口中的性|器味儿在一瞬间让他冒出了这个想法,但是难得今天的吉田鸣似乎打算把“温柔”进行到底,并没有像平日那样残暴的抽|动,硬是忍着静静地坐着,让他主动“服务”…… 可惜…… “呜呜……唔……” 还来不及想明白吉田鸣今天的诡异表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体内的东西突然强烈的震颤起来……没有肆意扭动,单纯的震动不会伤到他,但下身因为受到剧烈刺激,一阵阵热|流涌上小腹,男性的部位也迅速有了反应! 吉田拓的瞳也立刻放大了! 可是口中被充满,吉田鸣虽然没有施暴,却伸出手压住他的后背不让他起身,一边享受着他被迫的“服务”,一边冷眼看着他不由自主翘起的臀|部在空中羞耻的扭动。 “怎么样?我送的礼物舒服么?” 明明不让他有回答的机会,却自说自话的冷嘲热讽。 自己的雄性正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每次被这个人伺候都会异常的舒服,无论什么方式,没有人可以像吉田拓这样让他亢奋…… 好吧,他承认他稍微有点舍不得,因为等事情完结之后,这个窝囊废一定会被御堂秀追杀,谁让他将成为最后一个见到七绪的人呢?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倒不如……到时候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他关起来,就当救他一命好了,这样自己随时想要他“服务”的话,也就方便多了! “呜呜……唔唔……唔……” 可怜双唇被占据的吉田拓无法出声,身体却已经被那东西撩拨到了极限,前端渗出了点点晶莹,身体和口腔的动作不能控制的加快了频率…… “啊……” 一声低吼,吉田鸣终于在男人屈辱的口中恣意宣|泄出来,而同时吉田拓体内的热|浪也尽数打在洁白的床单上。 “把我的东西一滴不差的咽下去——” 近距离的对视,一个羞得无地自容,一个却趁机进一步的施以羞辱。 吉田拓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却还在无助的轻颤。 “咽下去,我就把它停下来!” 吉田鸣从背后伸出另一只手,手上拿着个无线遥控器! “咳咳……” 无奈,只好服从。性液的味道在口腔里迅速扩散,让他猛地咳了几声。可此时的吉田拓只能卑微的看着对方手里的东西…… ……总算停下来了! ……总算可以回家! 然而,伸手想要解开腰上的束缚时,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住了—— “呜,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帮我解下来吧。” 极力镇定下来陪着苦涩的笑脸,极力在心中否定着自己新的恐惧……这东西,根本打不开! “当然,你现在就可以穿衣服走人!不过我难得为你特制的礼物,你不打算好好穿着么?” 吉田鸣的冷笑,却撕破了他最后的侥幸!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东西还有好几个你不知道的功能哦。”高|潮过后恢复了理智的吉田鸣,换上一副残酷的嘴脸,故意坏心的对再次因为他的话而血色尽失的男人上下打量,“比如说,这个锁扣是特制的精密密码锁,如果输入了不对的密码,不但不会开锁,你体内的那个东西里还会立刻从各个方位吐出十二把匕首哦!啧啧啧,足够把你腰部以下所有东西切得稀烂了!再比如说,上面每一个铁片都是加厚夹层的,里面有浓缩液体炸药和平衡器,分量足够把这个房间炸上天,一旦有人企图从外部破坏,他就会立刻爆炸!所以,哥哥,你最好不要动回家自己取下来的脑筋,你的里面和嘴巴都这么好,我舍不得你死呢!再说死得那么难看,被大家都以为你是被人cao死的……你也不想吧?” “呜……你到底想干什么?” 呜……想杀了他! ——这是吉田拓的第一反应,惊得忘记了悲伤,可是要杀他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么? “哥,你是聪明人!老爷子要黑泽家开枝散叶,虽然弦小少爷也是黑泽家的少爷,但毕竟是情|妇生的,所以他喜欢一个男人的事,老爷中途的阻止虽然被秀少爷破坏,但从此以后的不闻不问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并不是会影响黑泽家根基的事!但秀少爷不一样,他是长子,嫡出,而且现在继承了整个黑泽家!无论从面子声誉的角度,还是传宗接代的角度,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爷,是不可能允许那个七绪继续待在黑泽家胡作非为的!可那个七绪的确很棘手,且不说他有秀少爷严密保护,他自身也是我对付不了的角色!所以……我只好动点脑筋!” 吉田鸣这才抛出了正题,虽然不甘心,可他对付不了七绪是不争的事实! “你要我帮你害七绪?”吉田拓发现自己不只是遭受凌辱那么简单,而是正掉进一个不可思议的陷阱,一咬牙,第一次对这个人斩钉截铁,“那不可能!”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吉田鸣也不急,冷眼看他,“这东西解不下来的话,那里可不只是让你舒服的地方,恐怕连排泄都是问题!而且……想让它动起来,没有遥控器也可以,我给它设定了定时功能,每天晚上十二点到五点,它都会像刚才那样让你爽上天……每天高|潮五个小时的话,就算是你这么yin荡的身体,你以为能撑几天?” 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滚落,完全失去了控制。 “呜,我是你哥哥……为什么这么对我?” 哽咽的语调,每一个字都变得艰难无比……原来,特意帮他清洗、涂药,做的时候也没有粗暴对待……这些都不是对他有一丝怜悯,而是怕被御堂秀和七绪看出破绽,就不能顺利的实施计划…… 原来,他在弟弟的眼中,从来都是一块可以随意践踏、抹黑、丢弃的破抹布而已……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望着他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吉田鸣猛然觉得自己的心跟着向下沉,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一般,痛的喘不上气来! “神经!”天外一笔的狠狠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这个没用的男人。 今天不对劲,他不想再跟这个窝囊废扯下去!吉田鸣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把多余的情绪彻底从脑海中扫出去,这才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个小瓶子,里面的液体是透明的! “哥,把这个找机会让七绪喝下去……事成之后我就给你解锁!之后……我可以永远不再侵犯你,乖乖做你的弟弟——” 后半句当然是骗人的! 可是望着那危险的瓶子,吉田拓惊愕的情绪却还纠结在前半句话上……只是,斩钉截铁的拒绝,却再也说不出口…… 吉田鸣的话没有错,他没有选择!如果不照办,他不但会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可是,七绪…… “呜,我答应你!”他犹豫之后还是接过那瓶子,“可是鸣,你不是手上有我们的照片么?那就足够控制我了!这东西穿着很难受,难免会被秀发现,能不能先取下来……”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所谓哀兵之计……总之先骗他把这玩意儿拿走才是当务之急! 谁知吉田鸣却站起身来,就好像看到脏东西绕行一样的表情—— “哥,不要小看我!你现在穿上衣服立刻给我滚,别再我这里继续耍花样!”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了解这个男人! 那些照片足以威胁吉田拓送上门来供自己宣|泄,但如果用那个威胁这个人去背叛御堂秀,伤害七绪,恐怕他立刻就会去御堂秀那里把什么都招出来——自己的清白没有挚友的命重要!何况,御堂秀还能帮他把事态控制到最小! 但是……性命就不一样了! 这个胆小怕事的男人,天生的贪生怕死……他不敢! 太清楚什么程度的威胁可以起到什么对应的作用……而且,明明还有其他可以作为威胁的手段,他却偏偏喜欢看这个男人那张被欲|望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脸,还有喜欢享受那一次次满脸情|欲的哀求……哪怕看不到的时候,想象一下都会心情舒畅…… 喜欢? 不可能! “你还不快滚!” ——心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像一道惊雷将他击的外焦里嫩!看着床上这个男人还在磨磨蹭蹭企图骗他开锁,不由“蹭”的一下,怒火便窜上来! 根本不给对方哀求的机会,一把抓住吉田拓的胳膊,另一只手胡乱抓住给他准备的新衣物,毫不客气的一起拖下床,打开门,连人带东西一起丢了出去……“砰”的一声,无情的关上门! “喂,我是吉田鸣,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跟着他,随时都可以出手……”一脸的志在必得,把握满满。 等到他这个电话打完,门外的哀求声已经停止了! 对于这预料中的结果,他无聊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外面有摄像头,又有保安!一个大男人仅穿着件疑似S|M道具的短裤,在外面又哭又嚷,吉田拓再怎么窝囊、没尊严,也不会待到被人发现的时候! 刚才……他有点……心疼了! 这个不争的事实,留到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慢慢品味……虽然不甘心,却也否认不了这个狗血的事实! 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害死那个男人,既然料定了吉田拓没胆量自寻死路,那么,再可怕的道具用在他身上也都只不过是用来威胁的工具而已。 看来,等事情了结后,他真的该考虑对那家伙好点……把这个哥哥藏起来,归他一个人所有,然后试着稍微珍惜看看—— …… 番外 第四十章 最大的信任和最无奈的背叛 三日后—— 银座。 一对美男坚决的甩掉了保镖的随从,一身轻松的一逛就是几个小时。 其中一个俊美的不似真人,耀眼如星辰,嘴角始终噙着淡然的笑容不像很好接近的样子;另一个虽然外貌稍逊一筹,全身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单纯,却好似浑然天成,半点不惹人讨厌。 一路走,一路签单,留下的送货地址都是大名鼎鼎的黑泽家。 英俊温柔又多金……两人背后难免遍布着满眼桃花的观望,甚至还有胆大的年轻女孩一路尾随。 “呐,拓,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七绪今天心情不错,这感觉就好像那时候和官羽浔一起胡闹一样……很久违,很亲密,有点甜,又有点苦涩。 说起来这几天似乎都是吉田拓在陪着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秀为了找他丢下组织的公务这么久……回来的时候,几乎麻烦已经堆成山了—— 火龙反扑的势如破竹,而反观黑泽组则群龙无首,原本向黑泽家一边倒的局势,在他满世界的寻找自己的这段日子,俨然变成了平分天下!此外,分家那帮老头子趁机又不安分起来,指责御堂秀和黑泽弦都不在东京也不管正事,宗家又找不出第三个儿子,并以此为借口要他们交出组织的管理权……偏偏吉田拓还是个帮不上什么大忙的人,或者说让他这种人留在黑道,本身对拓而言,也是一种痛苦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也毫不掩饰他对那个吉田鸣的厌恶和敌视,不过客观来说,这阵子似乎还都是那家伙在替宗家出头…… 哼!一个愚忠又卑鄙的家伙……他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 他本来想弄死那个混蛋……之前的桩桩件件,他一忍再忍,但他觉得那个吉田鸣绝对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然而,他一直不行动自然也有自己的顾虑—— 一方面吉田鸣是绝对忠于黑泽家的人,除了排斥自己之外,他不会损害黑泽家半点利益。现在秀正缺一个得力的帮手,从这一点来看,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而拓显然心有余而能力不足……那个吉田鸣是个最佳的人选;而另一方面—— “来了,来了!”吉田拓签完单子,看似欢快的喊着,但步速明显跟不上情绪的节奏。 ……或者说,连那欢快的情绪也是装出来的居多! ——这就是七绪另一方面所顾忌的理由! 这些天,秀收拾残局忙的焦头烂额,他本来想帮忙,可是被拒绝了。秀说是不希望他太辛苦,他只要被宠爱就足够了……其实他自己知道,组织里有一帮老家伙是站在黑泽龙南那一边的,秀是担心他受到排挤,受了委屈再跑掉! 委屈他倒是不怕,只不过也没有让秀为难的必要——他的男人有多强,他很清楚!不如乖乖听话静观其变,干脆暂时装起小鸟依人来!反正只要那个男人知道,危难的时候自己一定会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战……这就足够了! 因为秀忙,所以这几天除了深夜,两人很少能见到面,这两天都是拓在陪他……总是缠着他,说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有多寂寞,拉着他东游西晃……他知道的,拓其实并不寂寞,他只是怕自己寂寞而已! 就像他也知道——这些天来男人的不对劲! 每天强打精神,其实一眼就看得出憔悴的不成样子! 每天强颜欢笑,拓这种单纯的人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事,浓浓的痛苦都写在脸上! ……而且,他似乎还受了伤,敏感的部位……他走路一直不对劲,在硬撑……根本不会任何身手也不会去训练,当然更不会派去参与械斗……他能受伤的理由似乎就那么一个——十有八九是跟他那宝贝弟弟晚上“运动”过度的结果。 所以七绪才提议要回去,不是自己累了,而是体恤这个可怜的笨蛋! ——如果真的讨厌、害怕,是一场单方面的被欺辱的话,直接告诉秀就好了!可是他没有吐露一个字,他怕那个人被秀抹杀,甚至还在那个时候不惜苦苦哀求自己去救那家伙……人有时候很奇怪,最看不清楚的总是自己那颗心! ……就像当初他和秀开始的时候…… 于是,他们只好不闻不问。 于是……对待吉田鸣的问题上,他下不了手! “七绪,不如我们看完电影再回去吧!楼上有个新开的电影院,据说设备顶级哦!” 七绪微微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拓竟然不肯领情……总觉得,这次回来后,这个男人跟以前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眼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和踌躇……他想开口问,却又觉得那些事不是他该问的。 ……当七绪悠哉的坐在影院视线很好的位置,看着旁边开场前还出出入入的身影——爆米花、可乐、零食……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在约会!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地方反常……这家伙似乎“活泼”得过头了,就算是装也装过了吧……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也许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他真得问问看了。 音响回荡起来的同时,四面的大灯也同时灭掉—— 吉田拓几乎赶在最后一秒,总算及时落座。 “逛了一天,渴了吧?” 黑暗中,吉田拓递过来快餐店杯装的可乐。 七绪微微蹙眉……他不喜欢甜甜的东西。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这一闪而过的表情,对方并没有注意到。 或者说……就算不是因为光线,此时的吉田拓,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也不会注意到! “谢谢——” 数秒之后,迟到的回应,杯子被他接下来。 黑暗中,味道浓重的气体饮料,即使被加了奇怪的东西,也很难品得出来……如果不是最信任的人,七绪绝对不会碰! 可惜,偏偏吉田拓就是那个“最信任的人”之一! 并不是周末,这影院的票价又高的吓人,整个观众席上只坐着他们两个人。所以即使手中的纸杯惊愕的落在地上、冰块洒出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也不会惊动到其他的观众! “拓……你……” 七绪面部的表情渐渐僵住了……确切的说,从面部到全身,僵硬只是一瞬间的事,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那是……肌肉松弛剂! “对不起,七绪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死!对不起……每天晚上被那样折磨……我受不了了……对不起……”昏鸦 吉田拓低着头,语无伦次的道歉却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眼泪一滴滴落在七绪挽起袖子的小臂上…… 七绪慢慢的闭上眼睛——没有什么比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更伤人的事! ……前不久,绿真背叛了他! ……现在,又是吉田拓! 静静地听着吉田拓哭着逃走的脚步声,入口的门因为他冲出去而透进刺眼的亮……却几乎在同时,绝望的宁静被另一股凌乱的脚步声打破—— 该来的人,来得很快! ——吉田拓给他下药之后,自然要有人“善后”的! 刺眼的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脸上……像是在做目标确认! 然而—— “哇……原来真的有这么美的男人!竟然比传闻中还美!” “要不我们先……” “喂,咱们的任务是把他弄进车里,运到海边填海……这……” “你傻呀?反正都是填海!谁会知道他死之前有没有被人gan过!” “就是,这大片要放三个半小时!我们只要在落幕之前把他抬上车就行了!” “……” 耳边是一群人渣猥琐的对话,简短的对话里,他只听得出对方有三个人,年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恐怕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 这些人,无论他们今天有没有把他怎么样……最后都不过是被灭口的下场。 七绪没有睁眼,他没有力气也不打算告诉这群混蛋! 身体被抬起来,目的地当然是楼上的贵宾座,那里有宽的像床一样的沙发! 像布偶一般被搬运,即将被一群这样龌龊的人渣凌辱……他不甘心,可是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而比起刚才手电筒微弱的光,包房里可以自由控制的灯光更能让这群小混混看清楚眼前被放在沙发上任人宰割的美人……不由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身上的衣物,被粗暴的扯下去,三个人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一具美妙的裸|体已经呈现在眼前…… “美人,死之前一定要喂饱你,乖乖的不要哭……” 没有还击之力,所以没有张开双眼,白皙的胸口却因为控制不住羞愤交加地喘息而起伏不定,对方显然猜到他是清醒的。 “嗯……” 发自叫喉咙的一声狼狈轻吟。 那是因为对方冷不防的攥住他胸前粉|嫩的茱萸,大力的揉|搓起来。 ……不能动,不能反抗……只能这样听天由命的将身体摆放在床上,等待供人奸yin……这感觉,就像是十几年前的噩梦再度袭来一般…… 眼泪,不争气的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 “喂——”包房的门突然被踹开了,“想动我的人,我到底该不该给你们留条全尸呢?” 这个声音……是那个人! 七绪猛的张开一双布满水汽的眸子—— …… 番外 第四十一章 现成的“便宜” 这种街头小混混怎么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只是连七绪也没想到──火龙居然会出手这么狠! ……转眼之间……包厢里像经历了一场大屠杀,三个对他有着猥亵企图的男人血溅当场就算了,简直就是身首异处,连尸体都惨不忍睹! “宝贝儿,好久不见──” 这个男人似乎对他的处境了如指掌,明知道他眼下说不出话,却还是一边贴近一边若无其事的像熟人一样打招呼。 七绪一双美眸狠狠的瞪着他── 刚摆脱了豺狼,又迎来这只猛虎……状况根本没有任何好转! “这是肌肉松弛剂?” 明知故问,还装出一副若有所思,对地上的尸体视若无睹,丢掉染满了那些低 贱血液的匕首,绅士的掏出纸巾将手上残馀的暗红色液体抹去,带着血腥味儿的手这才攀上他炽白的胸膛,可那玩味的眼神里,分明没有一丝疑问,而是浸满了欲望! “刚才那只脏手,碰这里了是么?” 装模作样的盘问,故意在他敏感的乳尖上反复揉搓…… “那么这里呢?” 另一只手目标明确的在他大腿内侧游走流连…… 七绪苦于自己不能动,只能任由这个混蛋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乱摸一气,羞愤交加的目光对上这个混蛋一脸的情 色…… “恩……恩……” 不能说话,可喉咙里依旧被迫发出一声极不情愿的低吟……敏感的肌肤上,那两只放肆的手所到之处,皆能留下一片让他羞耻不堪的温度……不能动,却敏感依旧! 在眼前这种情形下,想到秀……越发的心如刀割…… “你要感谢我哦,要不是我……你怎么能保住这么美好的‘禁地’……”说话间,刻意强调的两个字眼,让七绪不由心头一紧。 果然,火龙开始亢奋起来,视线里男人的裤子中央明显顶起了不正常的尺寸! 没费什么力,就将他修长的双腿大大的分开……梦寐以求想要侵犯的蜜穴顿时完全暴露在一双早已欲 火高涨的目光下。 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不要,别碰我……混蛋…… 喊不出口……脸部的肌肉也不听使唤了…… 随着这个男人的手指轻柔的在他入口处打着圈,紧张的穴口也不由自主的收缩起来,这反应反而更加激起了对方的亢奋。 七绪的目光也从愤怒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他要被毁了……被秀以外的男人…… 然而,火龙的动作却在这种时候意外的停下来── “宝贝儿,我手边虽然没有解药,不过却又说不定能让你说话、行动的药,想不想要?” 火龙笑的诡异,却当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商标的红色小瓶子! 七绪微微一愣……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更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掉! 他看不懂那双对他志在必得的眼睛里究竟反映出怎样的诡计……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片刻之后,七绪使劲的眨眨眼睛,宣告了自己的答案! 火龙大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身下的美人别无选择,不过七绪被迫的答应的瞬间还是让他不由的愉快起来。 ──他只不过不想跟自己看上的人做爱的时候,对方毫无反应罢了!那岂不是太无趣! 慢慢启开瓶子,却将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地灌进自己口中! 七绪知道他的意思……这个混蛋……可是,就像选择喝下这种来路不明的药水一样,此刻他也别无选择── 脸部的肌肉无法控制,就意味着他无法开启双唇……此时,拼命抬起单薄的眼皮已是极限了! “恩……” 即使唇舌遭人侵犯,他能发出的也只有喉咙里单一的声音。 火龙藉着喂药,极其霸道的吻上来……这原本就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一想到压在身上的人不是御堂秀,七绪心里便又是一阵恶心!可为了赌那么一点点微弱的机会,他还是重新闭上双眼,一次次咽下带着男人口腔温度的药水……直到火龙把最后一小口药水自己咽了下去! 然而……这场掠夺才刚刚开始! 没有了药水的妨碍,男人不但没有放开他的唇,反而趁他无力抵抗,将整个舌头都粗暴的扫了进来,滚烫的温度和潮湿迅速占据了整个口腔! 七绪的身体渐渐燥热起来……这种诡异的燥热和源源地不断的冲动在体内疯狂的滋长……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正在被一个混蛋强吻! 那药…… 与此同时,他明显感觉到压在身上的男人,呼吸越发的狂乱起来……药水,火龙自己也喝了! “呃──” 猛的一声低吼,火龙抬起头,擦拭着被咬破流血的唇角,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味── “呦,已经能咬人了!药效果然不错啊!” “混蛋……你究竟……究竟给我……喝了……什么?” 终于能咬人,能说话,身体甚至能轻轻的动弹……这固然是好事!可全身的燥热,就好像轻轻一动、连流动的空气打在皮肤上都会引起一阵敏感的冲动……七绪大口大口的娇喘,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不同寻常的异样,连他下身羞涩的分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羞耻的“抬起头”来…… “今天一个美国佬送的,据说是英国王室用的催情药,看来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血脉澎湃之后,可以舒缓肌肉松弛剂的作用……”火龙挑挑眉,他喝的毕竟很少,把握自如,色 情的目光却舍不得离开眼前这娇嫩的身体一刻,“我也喝了,我们今天会很‘愉快’的!” “你……电影快结束了,很快会有人进来,你休想……”七绪吃力的向后挪动着身子。 就凭他此时全身无力的状态,想要从这个男人手里逃脱,简直是痴心妄想!到了这会儿,他才明白火龙打的什么主意……这个畜生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玩的更刺激罢了! “怎么,你不知道这整栋楼都是我的产业吗?还是你以为这影院一个人都没有是个单纯的偶然?” 贴近过来的火龙,轻易的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早在他和吉田拓出现在影院门口的监视录像里时,火龙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汇报,这家影院的外面早就挂上了停业的牌子,任他在里面喊破了喉咙都不可能有人会出现! 七绪气急,猛地挥起一拳,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接住──他现在的力气,连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都不如! “哼!原来你不吃药都‘不行’啊……滚开……” 眼看身体被压制住,七绪只剩下死鸭子嘴硬的份,却不自觉地瑟瑟起来……这模样,服下药的火龙看在眼里,怎么还忍得住? “我行不行……这一点我很快就让你证实!” 好不容易坐起来不断向后退的身体,被猛地拦腰扣住,向下一拖……转眼之间,已经完全被火龙压住。 而这个男人则像头发情的野兽,将他完全搂在身下迅速将他还想继续抵抗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上,一边在他耳畔、脖颈……像是品尝着人间美味一般,一路向下吮吸,留下串串清晰羞耻的吻痕,一边用另一只手再次将他的双腿百弄成大字形,用膝盖牢牢地卡住! “宝贝儿,你硬了!”几乎将他全身亲吻个遍后,火龙终于意犹未尽的抬起头,“后面也湿透了……我会好好向你证明我到底‘行不行’的!” 他曾无数次在梦意 淫这个冰冷又狠辣的美人,有一天会在床上被情欲所染,楚楚可怜的向他求欢的模样……想不到今天真的检了这么个现成的便宜! 不但可以肆无忌惮的侵犯他,占有这个人……甚至连这委屈的泪水肆意的表情也是他梦寐以求…… “……啊……不要……滚……” 无力的谩骂,却无论他怎么扭动,都无法摆脱这个畜生突然出手、侵入体内的手指…… 不要……他不要秀以外的人…… 药物似乎让喉咙也哽咽了,体内的手指一只加到两只,极力的挑逗着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生理受到药物的刺激、不管他自己是否情愿,入口都变得无比的柔软湿润起来…… …… 与此同时── 大厦的外面,吉田拓失魂落魄的蹲在路边,目光始终呆滞的盯着楼上电影院的窗子。 如果不是那身价格不斐的着装,俨然就像个经神失常的流浪汉。 ……他做了…… ……害死七绪,毁了秀的幸福……为了保住自己卑微的性命,为了摆脱那每一夜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真的做了! ……这样的自己,真的还有脸苟活下来么? 他一出来就彻底崩溃了!彻彻底底的后悔!他发现他不能! 如果七绪真的有什么好歹……他根本没有背负着今天的罪恶、独自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门口的人不让他再进去!即使冒充顾客也不准……这必然是鸣策划好的!他不敢告诉秀,而且秀现在应该在北海道,他根本赶不上…… 七绪完了…… 他也完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的一念之差,却回不了头! 不远处,步行街的出口……一出去就是车来车往的马路……去车轮下结束自己的生命赎罪! 这念头猛地从脑海中窜出,身体却先于大脑的冲了出去! 可惜── 司机高超的技术却没能满足他最后的愿望! 一声刺耳的急煞车声后…… 吉田望着阴沈着脸下车的人……竟然是这张熟悉的面孔── “快!快!救七绪……救七绪……” 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嘶吼,就像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马路中间痛哭流涕的男人引来了不少侧目,甚至明显包含着对车主的同情…… 然而,虽然听不懂他没头没脑的话,但“七绪”这个名字却让对方在瞬间大惊失色── …… 番外 第四十二章 赎罪的代价 “啊……哈啊……住……住手……哈……” 羞耻于自己一声声泣不成声的呻吟……可几乎一瓶药都灌了下去,七绪体内的火焰越烧越旺,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敏感的受不了一点触碰!下身的地方被火龙的手指大力的来回摩挲抽动,双腿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将对方踢开不说,入口反倒本能的拼命收缩……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紧紧“咬住”,更加刺激起男人的欲望来。 “哈……啊──” 终于,一声难以抑制的娇喘呻吟下,一股白色的浑浊从不断颤抖的前端喷出,耻辱的液体散落在小腹上。 迷幻于他瞬间流露的表情,火龙几乎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甚至屏息,空气里仅剩下七绪不甘地低声抽泣……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十几年之后、在他有了宝贵的爱人之后……竟然还会遭遇到这种事── 绝望的美眸渐渐地不再眨动,完全失去了生气一般散乱的瞪着这个即将将他彻底侵犯的禽兽! ……火龙的手从他体内抽出,麻利的将自己的裤子退去! 早就高昂的雄姓,在亢奋的轻颤,甚至前端已经分泌出少许晶莹……蹭着他柔嫩的大腿内侧,气势汹汹而来── “小绪!放开他!” 七绪没想到这种狼狈情形竟然被人看到……而且今天的“熟人”还真多!自己还应该相信这个人会救他么? 火龙当然更没想到最后即将进入这具他作梦都想要得到的身体时,竟然会有人来捣乱……他们能站在这里,说明外面的几个保镖已经倒下了…… 这个男人还算是有两下子! 不过,看他的气势就知道,这种水平还根本不足以让自己放在眼里──火龙慢慢的站起身,像捍卫自己的猎物一般,将七绪挡在身后! 只是面对面的站着,强大的杀气就让人不由心惊。 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吉田鸣的人居然已经全部横尸一地,而眼前正想要进一步侵犯七绪的竟然是这个跟秀齐名的魔鬼! 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火龙对上,吉田拓这会儿已经害怕的忘记了哆嗦!脑海中却牢记着身边的人在来的路上的话──如果遇上强敌就由他来对付,自己的任务是趁对方被缠住的空档,救出七绪,扛起来拨腿就跑! 和他身前的人相比,吉田拓这会儿已经被众人集体忽略不计── 这个刚才差点撞到他,又被他拉来当救兵的人……竟然是──绿真! 和被眼前的情形激怒到极点的绿真对视一眼,两人已经明白了对方做了足够的准备和决心! ……知道七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但尽管如此,这是他们赎罪的最后机会! 绿真一声冷喝,放弃所有防御的火力全开,攻击向火龙……他不认识火龙,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的危险……他不可能打得过,重要的是给吉田拓争取时间! 吉田拓这个万年拖后腿的笨蛋,竟然像是在此刻觉醒一般,完全不顾两人就在身边缠斗,随时会被殃及,不要命的冲上来将身上的外套给七绪一裹,扛起对方柔软无力的身子,拨腿就跑! “拓!放下我!救绿真!” 被他扛在臂上冲出去一路急行的七绪,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两个舍身救他的人昔日的背叛,非但没有大难不死的喜悦,反倒更焦急的挣扎起来。 ──虽然没见过绿真真实的本事,可他可以确定……没几个人能够成为那个火龙的对手! 虽然手脚无力,但挣扎也难免让吉田拓脚下不稳,前行顿时变得困难重重。 不料── “七七,我可以轻松对付他,你放心先走!晚上我去找你会合──” 在吉田拓扛着他跌跌撞撞离开剧场大门的时候,背后包房里传来绿真的喊声……那声音,冷静、洪亮、满满的胜券在握! 七绪微微一愣,挣扎慢慢的停止了,逐渐陷入迷离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欣慰……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些年的分别,绿真已经这么强了…… “好,我答应你,你来找我!” 离开这座建筑之前虚弱的回答……绿真当然听不见! 包房里的情形,却是跟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一幕── 火龙终于收回了他在这男人身上的脚……此时的绿真倒在地上的血泊里,双臂尽断,俨然跟另外几具尸体没什么分别! ……面对火龙这种对手,他的强撑也就勉强维持到七绪和吉田出了这扇门而已!胸前挨了重重的几脚后,已经站不起来的绿真,为了拖住火龙,唯一的手段就是即使匍匐在地上,依然死死的抓着这个暴徒的脚! 火龙为了追出去,抬起另一只脚狠狠踩踏在他背上、肩上、手上,“咔咔”的骨骼断裂声不断清晰的回荡在狭小的包房里……直到他确定地上这个男人一双手臂都断了,却发现依旧抽不出自己的脚…… 这种执着……已经远远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然而,绿真却在这时候运足了底气,声音洪亮的对外面的七绪喊出那番“颠倒真相”的话……大言不惭说什么自己可轻松应对…… 这一刻,火龙收起了脚,好奇的瞪着地上这个“有趣”的人……到了这会儿,他自己也知道再想追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帮一个朋友,你倒是连命都不要了!” 冷笑着蹲下,他承认对刚才逃走的美人充满了占有欲,但他不是一个精虫上脑的莽夫……所谓英雄惜英雄,如果不是立场相对,这个男人的行为倒的确让他有几分好感。 然而,当他伸手挑起那张奄奄一息的脸,想要继续辱骂泄愤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刚才打斗的时候没注意,这张脸虽然不及七绪好看,却也绝对算得上俊美,这样的人跟他所做的事完全不相称的勇敢。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即使在眼前的情形下,这张清秀的面容没有一丝畏惧,有的竟然是全然的淡漠。 “你就这么不怕死?” “我们不是朋友……小绪再也不会把我当作朋友!但是,这是我唯一赎罪的方法……现在,我成功了,杀了我──” 这是他早就有的心理准备,绿真深吸一口气……人,哪里有不怕死的?可是能救了那个人,他这十几年的等待,值了! 然而,耳边却传来火龙冰冷的笑声── “死?!你想的倒挺美!刚才我喝了不少催情药呢!你把我的美人放跑了,难道以为可以不负点责任就一死了之?” 绿真原本平淡的准备面对死亡的眼神,在听到这句意图明显的话之后,猛的张大盛满了不可思议的惊恐,对上的却是一张狰狞的笑脸── …… 番外 第四十三章 这次,由我保护你 幸好性格懦弱、贪生怕死外加身手不济……这些都不影响吉田拓的驾驶,否则在背后座位上一声声难以抑制的呻/吟不绝于耳的干扰下,他能不能顺利的把车子开回黑泽家都是个问题! “拓……”急促而迷/乱的喘/息,七绪早已经完全陷入了药力的折磨,用坚强的意志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有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我……恩……我……我不能就这样回去见秀……” 一身屈辱的吻痕,小腹上被自己溅上的xing/液,还有穴口刚才被那个禽/兽那样扩张过、勾动出的湿迹,还有现在药物作用下还肿胀得发痛的雄/xing……这种下/流/羞/耻的样子,吉田拓那件短外套根本什么都遮不住,要他等一下怎么去面对秀? 吉田拓两眼直视着前方,却不禁心头一酸,差为跟着掉下泪来……如果不是自己贪生怕死、出卖朋友……何以将这个到现在都喊着他昵称的人,害的这么狼狈! ……七绪艰难的吐出的这句话里,满满的都是哽咽,拼命的克制着身体的冲/动和心头的委屈,坚持不哭出来,喊出来……这样出色的一个人,他和秀那么幸福的一对情侣差点就毁在自己手里了……吉田拓实在没脸回头去看那张熟悉的脸! “我不知道,这车子是绿真的,要不我停车看看——” “啊……不用,你专心开车……我、我自己来!回到黑泽家确定安全之前……哈啊……发生任何事、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停车……” 正所谓夜长梦多! 虽然究竟怎么回事,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 由拓出手,那背后黑手十有八九跑不了就是那个鸣—— 拓受到了威胁,这个威胁甚至大到性命—— 如果眼前的人是秀,他一定早就撑不下去陷入欲/望里;如果眼前的人是蓝漠或者任何一个强势又信得过的人,他会立刻要求对方停车先将自己打晕……但他身边现在只有一个软弱、怕死、没主见外加刚刚背叛了自己的吉田拓! 就算强撑着早就超过了极限,他也别无选择的必须尽量保持清醒,甚至不懂张开嘴将手臂咬得鲜血淋漓,用痛感可刺激大脑! 运气好的是绿真的车里居然真的有一套备用的衣物—— 他和绿真的身材差不多,虽然他连雀跃的力气都没有,但勉强自己穿衣服还是可以的……布料的触感,每贴近他的皮肤一下,都会引起体内阵阵燥热……一套简单的衣服,他在极其痛苦的状态下居然穿了足足半个钟头才总算歪歪扭扭的套上,始终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呻/吟声再丢脸的冒出来,衣服却已经被他身上不断大量滚落的汗珠浸透的半湿。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同时,周围的建筑也熟悉起来——这条回家最近的路,正在穿过一处没什么人的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家! 可惜,还没等他这口气松懈下来,突然猛的一下急刹车—— “拓?” 吉田拓坐在前方,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更不敢转头让他看到自己此时陷入恐慌的脸色。 只听“咔咔”两声,汽车后面两道门已经被吉田拓从前方驾驶座上将自动锁同时锁死! 与此同时,七绪自己也看到了—— 前面几辆汽车横着停放,将他们的出路彻底封死……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打手,为首的人是—— 吉田鸣! “哟!真想不到你命这么大!哥,把他交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吉田鸣冲着车子用他们能听得到的声音大喊,当然不是冲吉田拓。 这种慎重的事,他怎么可能安心交给吉田拓和三个没用的小混混就放心?自然还有其他人跟着他们—— 久久不见那三个人出来,电话联络也没人接……顾忌那是火龙的地盘他没敢派人硬闯,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回报吉田拓扛着衣衫不整的七绪上了一辆车,向黑泽家开去! 吉田鸣是因为听到汇报里说“七绪好像可以动”,这才耽误了时间,为了防止七绪没有喝下药,还保持着原先的实力,如临大敌的纠结了这么些人……但是现在看来……既然他们不敢下车,必然是那个男人已经中招了! 只剩下一个吉田拓的话……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必要! 七绪身上因为药物滚落的热汗和因为知道陷入了绝境而渐渐渗出的冷汗夹杂在一起,面色如蜡纸……的确,现在别说对付吉田鸣,就算让他从这车厢里走出去,恐怕都需要有人帮忙搀着才行! 这种时候,只有吉田拓……可是不管这个人再次面对威胁的时候还愿不愿意帮他,单说论本事,指望这个人也不可能…… 不料,前座上吉田拓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却终于转过脸来……那眼神吓了他一大跳—— “七绪,对不起!但是这一次……请允许由我来保护你!” 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懦弱的男人,竟有如此坚定的眼神—— 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吉田拓竟然在驾驶座开始脱去自己的长裤—— 望着长裤里面的东西,七绪终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单纯到认为把自己的身体献上,就能被放过……可是当他看到那两/腿之间的金属时,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穿着这种东西硬生生的陪他逛街么?刚才扛着他激烈的奔跑,让大/腿/根/部完全被金属片磨得血肉模糊,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加激烈的伤害,正让血水一点点的从金属片里渗出来! “七绪……对不起!再相信我一次,我会保护你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吉田拓随手抽出方向盘旁边的电子点烟器,头也不回的开门下了车! 而他这副模样,让守在外面、自信满满的吉田鸣也不由傻眼了! “哥,你要干什么?” “把你的人和车全部撤到桥的两侧,立刻——” 打出生到现在,吉田拓就从来没敢跟这个弟弟像现在这样说过话。 “你凭什么?” 反倒是吉田鸣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不知道为什么,吉田拓大/腿之间的那些血让他心神不宁起来……明明只要他不乱动,就不会搞成这样!而且穿成这副模样被这么多人看到,他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上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说过吧,这东西如果用外力强行破坏,就会爆炸,爆炸力足以将酒店的套房炸上天!” 一边说话,吉田鸣将手里的点烟器拿出来,金属的部分紧贴住这个这些天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东西—— “给你两上选择——要和放我们过去!要么我狠狠地划下去,大家一起死!” 吉田拓一步步向一群打手靠过去,那群人一听有炸弹,本能的“哗啦”一下向后散了个大圈,只留下吉田鸣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疯了是不是?就凭你?你敢死么?” ——吉田鸣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一脸的不可置信,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吉田拓的表情没有变,离背后的车反倒越来越远—— 这个距离……如果他一旦真的下手,他和这个弟弟还有那班手下真的会同归于尽……而车里的七绪应该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波及,等到一夜之后药力散去,自然可以平安的回到黑泽家…… 他绝对不会再犯一次相同的错误…… 他只是想把秀的爱人平安的送回去……只有这一点,他不允许任何人在破坏! 就算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背后,却突然在这时候传来了马达声—— 横冲直撞过来的汽车,高超的车技先是原地极速漂移的打了个圈,把原本堵住他们去路的打手们撞的七零八落,紧接着出其不意的停在吉田拓不远的地方——里面坐的竟然是强忍着全身痛苦的七绪! “拓,快上车!” ………… “唔……唔……” 身体被就近的摆在包厢沙发床上的绿真,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却虽说反抗,连谩骂都做不到—— 双臂断了,想动分毫都不可能! 双腿不但被强行分开抬高,两只脚踝还被火龙用地上先前七绪身上衣物的布条硬生生地绑在头顶沙发床的床头两边的架子上……膝盖后韧带传来的剧痛让臀部本能的高高抬起,耻/辱的姿势就像是他正迫不及待的将私/处门户大开,急于等着被“光顾”一般…… 连口中,也因为他刚才想要咬舌自尽时被火龙发现,不由分说的用另外的布头塞住! ……在火龙经验丰富的摆弄下,他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专供男人进入的“玩具”! 肉/体大力撞击的声音和男人痛苦的呜呜声混合在一起…… “真紧!后面是第一次吧?” 没指望得到答案,火龙一边狠狠地冲撞,一边喘着粗气注视着身下被蹂/躏的痛苦不堪的男人,不知道是恶意的嘲弄,还是想要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减缓他的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疼……当不是因为他是第一次,而是这个男人眼中有一种他前所未见的凄冷,那感觉就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空无一物——干净纯洁,但是却只能让感到冰冷和绝望,全然没有一丝生机! “……哈……身体真好!里面让我干的好舒服……啊……”粗喘和羞/辱的话纠缠在一起。 或者他是故意这么羞/辱这个人……只是想破坏那种绝望……那不是因为被他强行侵/犯带来的情绪,而是更早在这个人身上根深蒂固的苦难……他没来由的想要破坏掉! 本来他想稍微温柔点,可惜药水刚才在七绪身上用完了,又没有润滑夜……那该死的药出奇的有效,让他根本控制不住欲/望! “呜呜……唔……” 疯狂的凌/虐下,绿真的瞳孔逐渐放大—— 血……顺着每一次疯狂的抽动,不断地滴落。 而体内的东西却再次加大了力度……每一下都狠狠的捅进他从未被染指过的柔嫩地带,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要将他撕成两半一样…… 视线慢慢变暗,头脑也模糊不清…… 强壮的男人在一声亢奋到极点的嘶吼中,在他体内宣/泄出欲/望的时候……脸色惨白的他却头一偏终止了痛苦的呜鸣—— ………… 番外 第四十四章 心意 车子还没有停平稳,御堂秀已经闻声到了门口。 他这几天一直没有时间陪七绪,今天特意提早一天赶回来,可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后,却被里面的情形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坐在前排的两个人都还清醒着,只是一个几乎在停车的瞬间缩成一团,不住的娇/喘,鲜血淋漓的一双手腕和同样不断有血淌下的唇角……另一个仰面靠在椅背上,面色一片惨白,裤子大/腿内侧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一直延至脚底…… “秀!别叫医生,让下人都回房!” 七绪艰难的开启唇齿,他还没有忘记在这里自己是“秀的恋人”的身份,眼下这副样子……他不想让秀难堪,也不想让吉田拓蒙羞。 “七七——” 御堂秀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口吻却无比认真,正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可以在这里陷入情/欲的七绪当然不会注意到——男人担心的视线由上而下,落在他织白的脖子上……那里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清晰吻痕! “七七,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都没有,可以扶我们回房间么?今晚我想一个人睡!” 他需要点时间,好好洗个澡,把被别人触碰过的痕迹都洗干净……直到现在惊魂未定,可闭上眼睛……满脑子还都是火龙那个畜/生压在身上亲吻他全身、甚至将手指放进去,不断地侵/犯,自己甚至还在被那样的玩/弄中射出来的羞/耻画面……他甚至怀疑,这还洗的干净么? 御堂秀看着他,眼底慢慢地混入了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在涌动。 而且,御堂秀完全照做——没有找医生来,屏退了所有下人,亲自将这两个“重伤”人士分两次抱进房间,因为房子太大,这个过程足足花费了将近半个钟头。 只不过……抱进的是他自己的房间!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关起门来,御堂秀这才开始连珠炮似的盘问,满是焦急。 吉田拓则呆若木鸡的盯着墙上的挂钟,不主不语。 要他说什么?说自己贪生怕死差点害七绪被暴徒轮/jian/么?这话他宁可死也说不出口……而且,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十二点,今晚新的一轮折磨即将来临…… “我能先回自己的房间么?”末了,吉田拓只蹦出来这么一句。 至少……他不想让自己那副模样被别人看到! 谁知,还不等不明所以的御堂秀发火,七绪便又语出惊人—— “你不许走!等一下我帮你开锁!秀,有没有肌肉松弛剂和催情药的通用解药?” 黑泽家,什么药没有?可是这话,却让两人同时惊呆了。 三个人的寂静,各怀心事,面面相觑。 “拓,你的伤要紧么?”许久,御堂秀终于站起身。 吉田拓摇摇头。 “那就在这里稍等一下,等我们从卧室出来,我要听你好好的解释,还有‘锁’什么的……” 七绪甚至还没来得及咀嚼他这些话里的意味,只觉得脚下一空,人已经被御堂秀横揽在怀中…… ………… 卧室里—— “恩……秀,你究竟是……解药呢?” 被放在床上,水汽再次爬上七绪的双眼,那该死的药力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在他获得安逸的环境后又再次阴魂不散的袭来,不由自主的摩擦着两条大/腿想要舒缓小腹源源不断地热/流…… “七七,我想要你——” 反锁了卧室门的御堂秀,把他的情/欲完全盛在眼底,却佯作不知的步步靠近—— 不由分说的把七绪揽着腰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直奔“主题”……两/腿之间的地方早就有了预料之中的硬度,甚至隔着裤子都可以摸到欲/望已经到了极限渗透出的少许湿润……当然,这裤子也不是七绪,他怎么会没有发现? “啊……哈啊……秀……不要……” 七绪明显的颤抖着,挣脱不开却又一再想要向后退缩…… “不要?不是被人下了催情药么?我就是你最好的解药啊!还是说——”御堂秀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充满恐惧的脸,声音磁性而理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他双手禁锢在身后,抬起另一只手,开始一颗颗解开他胸前的衣扣,“还是说……你怕让我看到这些!” 七绪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阻止他!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白皙的胸膛上,大片大片的吻痕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秀……别碰我……我想去洗澡……” 受了一天的委屈,一直逞强到现在……七绪终于鼻子一酸忍不住了,在爱人面前泪如雨下。 一贯都那么强势的七绪……这一幕,让御堂秀只觉得心头一紧,心疼的喘不上气来。 看来,今天……他必须让这只顽固的小猫,彻底的明白他的心意! ……浴室的花洒开到了最大,水流落下来,打在两个男人交/缠的性感躯体上,立刻将不规则的水花飞溅了一地…… “啊……秀……秀……” 七绪一遍一遍的喊着同一个名字,不厌其烦…… 人给了他,心也给了他…… 后背被抵在背后的墙上,手腕上的伤口做了防水处理后,紧紧地勾着对方的脖子,整个身体被强健的御堂秀托起来,将他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间,高昂的欲/望顺利的进入了他早已柔软湿润、不需要任何开拓的私/密地带,立刻被紧紧的包裹住,拼命的收缩像是在语无伦次的邀请一样…… 可偏偏御堂秀却故意停下来—— “七七,想要我么?” 一场欢/爱进行到一半突然停下,甚至可以感觉到体内这个人的硕大欲/望在拼命忍着、在跳动……可是张开一双迷离的美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有点坏心的脸…… “恩……” 只要是这个人,做什么都可以……他不想再克制,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从灵魂到骨头全部献上……有一个声音,在心里是如此的肯定! 满面潮红的脸庞加上此时的娇羞,一双美眸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沾上了淋浴的水花,御堂秀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可是——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就继续——” 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让这只小猫再深刻的了解一些事情才行! “我……”哀怨在美眸里一闪而过,他确实欠这个男人一个交代,“我被别人下了药,然后……然后被……不过没有做到最后,那时候拓和绿真来了……然后我们就回来……” 对吉田拓的背叛只字不提,是因为他忘不了那个懦弱的男人为了救他、不惜去跟吉田鸣同归于尽的一幕…… 御堂秀却叹了口气,突然扳正他的脸,近距离的直视看得他的心“砰砰”作响。 “秀……对不起……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可是还是被……你要是觉得……” 你要是觉得脏的话,我无话可说……可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还没说出口,便已经泣不成声! 回起起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残酷到用自己童年悲惨的经历当做羞/辱对方的武器,但是现在……他爱上了,所以他做不到! “啊……啊……哈……” 御堂秀猛地在他体内大幅度的抽/动起来,却将唇瓣凑到他涨红的耳边—— “傻瓜,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和依靠么?你现有我,不再是一个人,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受了什么委屈都独自承受……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依靠我!” “秀……”七绪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人,陷入混沌的大脑对这番话似懂非懂,可他知道……那是秀在说爱他! “七七,你听我说——”御堂秀并没有停下动作,每一句话都伴随着狠狠的冲/刺,像是眷恋着爱人的每一次喘息一般,“我做了人生最后悔的决定,就是上次放弃了你!但那并不是因为我以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而是那时你被催眠了,说了些话,让我以为你从来都不爱我,所以我只好给你自由!让我爱得发疯的人是你,不是一具漂亮的身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外表那么强势的人,眼底居然能够盛下那么多的委屈,那时候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给你幸福,想要看你在我的保护之下露出笑颜……啊……啊……” “哈……” 猛烈的冲刺下,白色的浑浊像一股热浪席卷着爱人的体内,七绪也在错愕和高/潮中得到了宣/泄,爱/液在淋浴下迅速被冲淡,却冲不开两人执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秀……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 御堂秀没有放开他的打算,他便也不挣扎,疲惫的将头贴在对方的胸前,感受着爱人激烈的心跳—— “那是我不好,我以为只要宠着你就好……”御堂秀在温水下,一脸宠溺的抚/摸着他温透的发丝,到这会儿,他也生不起气来,可话一定要说,“七七,你知道我今天在气你什么么?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你反复强调‘没有做到最后’,怕我生气……可我最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受伤!你却对此只字不提!你忽略我的担心,你在意的只是我的感觉,你却不知道在我的感觉里,最重要的就是你——” 七绪呆呆的望着上方这张认真的脸,许久,突然“卟哧”一声笑了。 两个像刺猬一样强势、拼命想要靠近爱人却偏偏弄得对方一身是伤——对于他突然想到的这个比喻,他发现真的无比贴切! ……到目前为止,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所做的荒唐事! 可是还好,今天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收起了刺,收起了武器……全心全意的敞开心扉…… “七七?” “恩?” “你的药剂解了么?” “恩。” 混蛋,难道这么好的气氛,干嘛非要提这种让他难为情的事情! “那我还想再做一次!” ——御堂秀说这种话从来都不是用商量的,因为几乎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关掉了花洒,不由分说的抱着身上的人直奔卧室的大床! “哈 ?为什么?” 开玩笑,他可不想明天又下不了床! 可是—— “因为我想要看我的七七,就算没有药物,也可以为我展露出那迷/乱/诱/人的脸……” 这蛊惑,实在是让他无法抗拒…… ………… 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指到了凌晨一点。 在床上翻云覆雨,纠缠不休的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着另一个特别的意味—— 不知什么时候关掉灯的客厅里—— 吉田拓一个人把自己蜷缩在沙发背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裤链大敞着将肿胀的分身露在外面——体内的东西准时又开始了疯狂的颤动,体内敏感的地方无论被折磨多少次依旧承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周围飞溅了一地的xing/液,男人痛苦不堪的脸正在扭曲,却死死的咬着从桌上拿来的苹果,宁可咬出血来也不愿被别人听到他无助的悲鸣—— ………… 番外 第四十五章 兄弟的悲歌 等到御堂秀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泛了白。 可怜七绪潮红未退,娇羞的瞪着那张欠抽的脸,腰部阵阵袭来的困痛,显然是纵欲过度的结果……这个混蛋,为什么两人的交欢,最后每次痛的那个人只有自己! 欺负他就算了……居然还…… ——我要把别人留下的痕迹全部抹去…… 一边狠狠的占有着他,一边说这种让人心悸的话……可结果竟然是御堂秀用他留下的吻痕覆盖了他身上所有的委屈的痕迹……望着自己满身的“草莓印”,七绪这次可真的欲哭无泪了! “总有一天上了你!” 娇红着小脸,不满的轻声嘟囔…… 却逃不过某只“吃饱喝足”的大灰狼灵敏的耳朵,刚刚打算下床的御堂秀突然转过头,七绪分明看懂了那双笑的狡诈的眼眸里泛着充满侵略性的绿光—— “老婆,怎么你还不满足么,那我们继续?” “不许叫这么肉麻……不要,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拓还在外面,等着我帮他解锁……” 七绪向后缩了缩,赶紧把吉田拓抬出来做借口……让这只野兽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他明天就真的不用下床了! 不过这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啊—— 差点忘记了……一墙之隔,吉田拓还在客厅等着! 震颤器在体内的声音非常微弱,何况吉田拓还蜷缩在沙发背后的角落里,一般人根本听不到,这也是吉田拓所希望的,希望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走了……但是,哪怕是黑暗中一点儿不正常的声音,都逃不过御堂秀和七绪的耳朵。 “拓——” 伴随着七绪惊愕的声音,“啪”的一声,御堂秀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两人顿时比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吉田拓奄奄一息的蜷缩着身体,周围满地的性液,可是分身却已经疲软的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吉田拓涨红的脸色却已经看不出什么生机,只剩下本能的身体跟着体内的东西一起颤抖,显然意识已经进入了游离,却还死死的咬着那个苹果,口水和血水一起从嘴唇的缝隙里淌出,衣襟上遍布着淡粉色的痕迹…… “拓,你醒醒!” 七绪情急之下一个耳光狠狠地朝脸上抽过去,总算让这个人恢复了意识。 与此同时,墙上的钟敲响了五点的时刻,蜂鸣声陡然停止,在那个瞬间,吉田拓的身体又是本能地一抽。 “别,别看我……” 吐掉了苹果,却蜷缩的更紧,将头紧紧地埋在胸前……到头来,自己那副丢脸的样子还是被人尽收眼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堂秀凑下来,蹲下,让吉田拓靠近自己怀里……如果这种方式能让这个笨笨的青梅竹马镇定下来的话,他相信七绪也不会介意的。 事实上,七绪当然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而且看着吉田拓被糟蹋到这种地步,一股无名火“腾”的窜上来—— “我要杀了吉田鸣那个混蛋!” “别……别伤害他……”吉田拓却挣扎起来,一把扯住七绪的衣袖,“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一直纵容他……他还是个孩子……” “比你晚出生几秒,就是孩子了?他可比你能耐的很呢!”御堂秀这会儿气也不打一处来,像一只暴怒的雄狮,随时都要将人撕裂一样。 两人都看得出他身上的那个东西究竟装了什么机关,这种残忍的令人发指的行为,实在无法想象! 然而,早已全身脱力的吉田拓却依旧死死的扯着七绪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已经恢复的七绪就会像猎豹一样冲出去结果了吉田鸣的性命。 ……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上滚落……夹杂在其中的委屈和矛盾,恐怕是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事。 只是这眼泪,却让两个陷入暴怒的人心头一紧,态度终于软下来。 “拓,你这个欠虐的臭小子,该不会是真的喜欢那家伙吧?” ——七绪突然冒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最初拉着御堂秀袖手旁观,原本也是以为他们之间有那么一层意思,这才不让秀插手……只是没想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吉田鸣居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喜欢?”吉田拓无力的眼神散乱的落在两人身上,不由的支吾起来:“我……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再说……鸣,他从小就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对我……我只是从小就憧憬着,憧憬着可以变成他那样聪明又有本事的人……我……我没有……” 七绪和御堂秀同时交换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叹口气……这就是喜欢吧?这分明就是喜欢…… “切,那种只会欺负人的人渣……真不知道你喜欢那种人什么!” 七绪无奈的摇摇头,脑海中却猛然出现上次秀要以杀吉田鸣作为结婚交换条件的时候,这个笨蛋可怜兮兮哀求自己的情形…… 不由自主的看了一边的御堂秀一眼……有时候,感情就是很无奈的事情……爱上就是爱上,不管自己多么坚持不肯承认,觉得这份感情多么没道理,觉得自己多么贱……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御堂秀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红……“只会欺负人的人渣” ……看爱人那副古怪的眼神,该不会这个评价连自己也捎带进去了吧? “七七……我……” 虽然他们的开始也是被他强行……可他…… 偏偏这时候,门卫那边的联络器突然接进来,将他正想说出口的辩白打断——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御堂秀的脸再次黑下来。 “是,对不起,御堂先生,因为看到您房间亮了灯……是这样,门外……” 门卫胆怯的解释后,将大门外的监视器画面调进来—— 大门对面,靠着墙的男人,正焦虑的看着大门里面,像是在犹豫什么……一根接着一根、脚下已经抽了满地的烟蒂。 吉田拓的视线也落在画面上,不由惊呆了……耳边却传来七绪冷静的声音—— “哟!看来也不是纯粹没心没肺啊?呐,不杀他也可以,我总得给这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吧!秀,替我做点准备……我要替拓‘开锁’——” …… 门外,吉田鸣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要进去么? 以什么样的名义进去…… 他还没用傻到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宅子里有多么的不受欢迎! 可是,拓……受伤了…… 他明明一直都以那个没用哥哥为耻,明明一直都觉得对方怎么样他都无所谓,能利用就利用,能玩弄就玩弄……就当是打发时间也好…… 一次次的做梦里因为想起那个男人在身下呻吟的模样儿惊醒,他告诉自己说,那是因为那个男人从未被别人开阔过的身体的确销魂的很,所以留下他的性命,今后锁起来供自己发泄也不错…… 可是,今天在大桥上,看着拓因为自己肆无忌惮的手段而受的那些伤,看着那个男人眼中决绝的神情…… 那股突如其来的心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来一直以来他所有的有恃无恐都是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那个人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是他错了……那时候吉田拓的眼神让他觉得好遥远…… 所以……他让路了! 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想那个人发生什么意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种人会让他心神不宁,迷迷糊糊就走到这里? 为什么……他此刻,是这么想进去看一眼,看一眼那些伤到底怎么样了? 更何况……被迫的背叛,那个执意要回去送死的傻瓜,搞不好真的会被那个御堂秀按帮规处死…… “不管了!”吉田鸣狠狠的揉了揉零乱的头发,大步向前迈出。 今天,他就是自不量力,也要把那个人带出来再说! 然而,不待这第一步落定,不远处“呯”的一声巨响,伴随着脚下的地板在摇撼,他吃力的站稳后猛的抬头——眼前的宅子里,已经有一处地方正是浓烟滚滚。 一种糟糕至极的预感在全身蔓延,瞬间抽干了他脑海中的思维。 可那些下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他的耳际—— “快救火……快去通知当家是爆炸,在吉田先生的房间——” 吉田鸣突然觉得自己像石化了一般,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惧—— …… 番外 第四十六章 迟来的真相 所幸,吉田鸣所住的独立小院,房子外围是石亭流水构造,大火无法向外面其他建筑蔓延。 但是,纯日式的木质结构,注定了这场大火一旦起来,这座房子就如同干柴烈火,没救了。 在熊熊烈火面前,佣人们手里的水桶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断浇进火焰里的水,随着一股不知道是青烟还是蒸汽的东西从眼前冒出,于火势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拓!拓——” 混乱成一团的庭院里,突然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 然而,这个和困在火海中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男人,却在发疯一般想要冲进去的时候,被御堂秀手下的几名护院保镖及时按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让我进去……拓在里面……拓在里面……” 任凭他怎么喊,压在手上的几双有力的大手都没有丝毫的动容……这种漫天的火势,没有道理再放其他人进去送死! 等到救火车赶来的时候,房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确切的说连残垣断壁都没有剩下,眼前的只有地上一堆焦炭状的木屑。 折腾了一早晨的下人们一个个筋疲力尽,纷纷散去休息,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男人独自目光呆滞的跪在地上。 许久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吉田鸣踉踉跄跄的冲进废墟里—— “拓!拓!拓……” 一遍遍的呼喊声里充满了恐惧,一双平日保养极好的手此时却像不是生在自己身上似地,一次次拼命地伸进焦黑的废墟,被里面残留的铁钉玻璃划得血肉模糊也无动于衷,像是坚持要从里面找到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 “没有的,火太大了,他恐怕已经烧的骨头都没有了——” 背后冷冷的声音像是破解魔咒的关键,让吉田鸣猛的停下了动作,机械般的转过头—— 这个无论跟他斗了多少个回合,都从未让他赢过的漂亮男子,正披着一件淡薄的浴衣,一脸哀伤的站在不远的地方。 “是你害死了拓……如果不是你……” 如果这个人不出现在御堂秀的身边,自己就不用大费周章的要为老爷把影响黑泽家的人赶走……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对拓做到那种地步…… 七绪淡漠地看着眼前突然发狂冲上来的人,微微勾动的嘴角带着一抹外人难以轻易看懂的嘲讽—— 敏捷的错开他的迎面一拳,借力将他的身体向后一送……在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抬起膝盖狠狠的撞击在对方的小腹上! ——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些帐要好好清算一下,现在不用手下留情的感觉真好! 不等吉田鸣重先站起身来,他便对着后背又是狠狠一脚,旋即俯视着已经站不起来的男人,露出一个对方看不到的不屑一顾的笑容,木屐已经毫不留情面的踩踏在对方刚想转过来的侧脸上。 望着他脸上阴森的杀气,吉田鸣除了愤怒之外,又多了几分错愕——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太肤浅,或者说从来都不了解! ……因为那张过分漂亮的娃娃脸,因为备受御堂秀的垂青,于是在第一面就看轻了他,把他当做一个稍微有些与众不同、身手很好又会勾引男人的妖孽! ……但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愤怒的真正模样——冰冷、残酷,杀气腾腾!但是眼中的杀意,就足以让对手一口寒气直接侵入进骨髓里,不寒而栗…… “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他……”不料七绪居然维持着这个姿势,打开了话夹子,一双冰冷的眸子顿时露出浓重的痛心,“我看到了——拓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折磨成那副样子,半死不活,全身打着哆嗦,最后陷入神志不清……所以,我想帮他,可是我打算撬开那东西却失败了,临爆炸之前,拓把我推了出来……” “你明知道那东西会爆炸!为什么要害他?”吉田鸣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这个美丽的恶魔。 虽然无法动弹,虽然随时会被杀……可一想到拓的死,他对这个美丽的恶魔已经全无俱意。 “那你又知不知道拓为什么明知道会爆炸,却还求我帮他?”意料之中的质问,七绪的火气还是迅速被点的更旺,不由声音也大了起来,“生不如死——这不是你想要的效果么?那东西可是你给他绑上的!宁可死也无法再承受那样的凌辱,这就是你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吉田鸣,在你的概念里,永远都是别人的错,你自己做的事永远都是那么天经地义,从小欺负他到大,他一直在忍着你……现在拓死了!他再也不用被你羞辱了!” 七绪一直不屑于跟这个男人面对面,此时连珠炮似的诘责却让吉田鸣错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全部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明明知道,可是他不愿承认……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有拓在,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都有拓抢着出来认错……于是,他从来都没有错。 小时候用弹弓打烂邻居的花瓶,是拓去道歉……他却大骂拓没出息; 小时候父母都不在身边,在外面玩的一身泥土,是拓给他洗衣服……他却因为拓洗得不干净大发雷霆; 父亲要送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却学习武道,他说想去,拓就说自己不喜欢, 把机会让给他……可是他明明就不止一次看到拓扒在窗子外面一脸的羡慕……他熟视无睹; 少年时被送进黑泽家,第一次执行任务失败,要接受帮规惩罚的时候,也是拓凭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骗过了刑堂的人,替他硬生生的挨了四十棍子……可是他却没有给躺在床上足足一个多月站不起来的拓擦过一次药…… 那个男人,可以随便打骂、欺负、侮辱,无论他怎样都会乖乖跟在他身后,不会有半点脾气……像个便携的工具一样,即使丢掉也可以随时捡回来,可以随时为所欲为……于是,他忘记了—— 原来,他还有失去拓的可能! 因为一直都在身后……也让他忘记了,除了打骂欺凌之外,那个人还常常被他依靠…… 只是一个字都不说,永远都是默默的承受着他所施加在身上的一切……所以他才觉得那个人窝囊,让他看着不舒服,才更想要拼命的凌辱…… 可是现在……他真的害死拓了! 不会再有人替他承认错误…… 不会再有人安静的由着他胡作非为…… “吉田鸣,你因为是谁让你今天还活着在这里的?”七绪脚上的力度加大了,可以感觉到地上的人痛苦的喘息,可是那比起这个混蛋加注在别人身上的痛苦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我告诉你,上次秀要杀你的时候,是拓来求我去就你!他被你凌辱的苦不堪言,又明知道我对你这个一而再破坏我和秀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可他为了救你,却还是跑来苦苦哀求……我在告诉你,拓把我推出火场的时候,他的最后一句话依旧是在求我——求我放过你!他说他一点都不恨你,因为……他喜欢你……” 吉田鸣呆呆的看着他……却又不是在看他,涣散无力的视线里,仿佛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之间吐出的话语,像无以伦比的利刃,一刀一刀刺在心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脸湿痕,泪水一滴滴滚落,被不救前烧干的地板迅速吸了去……从他记忆起,就没有哭过! 因为难过的时候、遇上困难的时候……都有拓在…… 原来拓……喜欢着自己! 原来是这样……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七绪压在他脸上的木屐,晃晃悠悠站起来,空洞的眼神却像是灵魂被抽尽了一样,一步一步像个机械娃娃似地又向身边的废墟挪去。 口袋的手机响起了烦躁的铃声,响了许久后,他终于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却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老爷,为了报答您的养育再造之恩,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对不起,我终于发现,原来我最重要的人不是您,他却也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回去了,因为他走了……” 手机被猛地向远处丢出去,刚才已经因为在废墟中乱刨一气弄得伤痕累累的手,又继而漫无目的继续疯狂的搬动起来,刚刚结了的薄薄血痂立刻又冒出汩汩的鲜血,和那些烧焦的灰烬汇合在一起 “傻瓜,快出来!” “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不会丢下我一个人逃跑的对不对?” “喂,出来啊!现在出来的话,我以后好好待你就是了!” “拓……好吧,我承认我也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对不起,是我太蠢了,我一直没有发现……” “你别死,以后我让你欺负……别死……” “……” 完全不管这样下去,自己一双手是不是会彻底废掉,一边搬动一边呆滞的冲着废墟下面自言自语。 原本冷眼旁观的七绪,望着眼前的情形,叹了口气,眼底慢慢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呜——” 怯生生的一声,从七绪的背后传来,却让吉田鸣的动作戛然而止—— …… 番外 第四十七章 甘为人下 “呜——” 只是这一声,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将吉田鸣所有的意识都炸到了九霄云外! 像雕塑一样跪在原地,废墟上的残渣明明透过裤子刺进膝盖里,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丝痛苦,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七绪背后,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 “拓……” 轻声的回应,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却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七绪微微的蹙起眉头,没好气的转身看了一眼背后这个又自己送上门的傻瓜,最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明明说好让着臭小子好好着急几天,认清自己的心意的! 这家伙居然这么快现身了……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果然是靠不住!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吉田鸣终于回过神来,气急的瞪着那张摆明了整他的美丽面孔。 “你以为我的七七是谁?凭你的这么个小玩具而已,怎么难得到他!” 御堂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单手从身后勾住七绪的纤腰,将另一只手上的金属器具一把丢在地上,上面沾着的血迹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是那么触目惊心。 他的七七……当然是他全部的骄傲! “对不起……我……”吉田拓当然看懂了七绪抱怨的眼神,却只是抱歉的低下了头,“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想看到鸣难过的样子……” 或者说,吉田鸣居然会为自己难过——这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的事!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漂亮的修饰,却让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同时眼眶一湿。 在吉田鸣还愣神的时候,这一次先行动的人竟然是吉田拓! 慢慢的靠近过去,因为体内的伤口撕裂的厉害,刚刚上过药,所以挪动得很慢……尽管如此,却还是在快要触摸到对方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轻吟,不由自主的蹲下身露出痛苦的表情。 “要不要紧?” ——快要痛的倒下的身体,突然被吉田鸣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明明连体形都近乎相同,可怀中颤抖的身体,却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一般的脆弱。 没有回答,吉田拓难为情的别过脸,眼泪……却一滴一滴,打在紧紧抓着自己双肩的手上。 “拓,疼得厉害么?对不起……” 他当然还没有傻到不知道怀中的人受的是什么伤……在失而复得后才明白这个人的珍贵感面前,吉田鸣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一个事事都依着他的人,一个像这样弱不禁风的人……自己简直就像只畜生,当初怎么下得了手? 吉田拓却只是轻轻摇摇头,像是不敢相信眼前他的态度一般,不敢抬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庞—— “没,不痛……一点都不……” 记忆里……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抱过他…… 原来,七绪说得对……自己果然是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 此时,靠在这个怀抱里……明明是那样糟蹋他、欺辱他的人……可是只要鸣愿意,被这样抱着,竟然也会产生无以伦比的安逸感…… 自己……果然是下贱吧…… 可是在吉田鸣的怀抱里……他认了! “真的不痛?” 轻声的口吻,生怕声音大了都会把对方震碎一般。 如果他早知道珍惜,何至于把这个人害成这样……这眼泪,就像是可以透过皮肤腐蚀心脏的毒物一般,让吉田鸣五内俱焚,不由自主的抬起一只布满伤痕和血迹的手,小心翼翼的靠近眼前惨白的脸,轻轻地拭去那些为自己而掉落的水迹。 可看到这样一双手,吉田拓的眼泪反倒越发泛滥不可收拾,伴随着明显的抽泣……那是心疼,他一直将这个弟弟保护的完好无缺,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样的伤…… 这么一哭……吉田鸣为了让他安心而极力维持的镇定,终于彻底方寸大乱! “你到底哪里痛?呐,你坐起来点,我帮你揉揉……”他的手慢慢向后滑,隔着裤子轻轻 吉田拓私密的入口,小心的轻揉着,满眼的心疼、愧疚,却不敢有丝毫的欲望再吓到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让你欺负,让你打,我跟着你,保护你,我……如果你想要上面,我也可以……拓,不要恨我,不要哭……” “没有……我不恨你,一点都不……” 这个熟悉的男人一席话,从无限度的欺凌到一退再退的宠溺……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的吉田拓却慢慢停止了落泪,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迎上的却是一双明明曾经朝夕相处,却透着他从来不熟悉的炙热的眸子。 “呜,我不恨……真的不恨……因为——”慢慢展开笑颜,被吉田鸣用脏手擦的像花猫一样的脸上绽放着这样的笑容,古怪中透着难以遮挡的甜蜜,“我爱你……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爱你!” 一瞬间,吉田鸣彻底愣住了,像是被吸进这个充满魔力的笑容里一般,然后,这张相同的脸上却突然勾起一抹完全不同的笑意—— “呜——” 吉田拓瞪大了双眼……像是难以置信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唇被对方夺去,不顾背后还有七绪和御堂秀自爱旁观,不顾他羞涩的挣扎,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地封住她的唇齿,却又吻得极为温柔,柔软的舌头一点点的开启他封锁多年的甜蜜,细细的品尝着其中的甘美…… 这个绵长的吻,怀中的人带着明显是初吻的生涩,让吉田鸣悸动不已,却又怕给对方再次留下粗暴的记忆,不得不恋恋不舍的放开,可对方却依旧闭着眼睛,将头轻轻靠近他回礼—— “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你可以住在秀这里,反正秀也需要帮手……如果,你……你‘需要’的话,其实我并不介意在下面,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可以,只是你以后稍微温柔点,不然会痛……” 吞吞吐吐的话,埋在爱人胸前的脸早已红成了番茄,连声音都越来越小,笑得几乎听不到。 但吉田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然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轻轻板起那张娇羞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温热的唇再次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傻瓜,以前你在疼我,以后让我来心疼你!” …… 七绪掉转身,掉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一夜夜的折腾……他到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安稳觉? 不愿承认被眼前的情形感动……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至少在认识某个混蛋之前绝对不是! 背后默默地递过来一块沾着古龙水味儿的男性手帕,却佯装没看到他眼角因为看到别人的苦恋修成正果而渗出的晶莹。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感性其实也不错。 “秀——” “恩?” 只有这个男人,永远都站在他背后。 “帮我找个人——” “谁?” “绿真!” 明知道御堂秀对那个男人深入刻骨的憎恨,可是这是他的地盘,要最有效率的找到人,不依靠秀是不行的! ……临别前说是晚上顺利脱身后来找他的约定,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一夜的混乱,不代表它忘记了两次舍身就他的绿真! 无论什么理由…… 至少作为朋友,他放心不下—— …… 番外 第四十八章 留在我身边 可惜,直到三天后,御堂秀都没有找到绿真的下落。 虽然七绪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天差点侵犯自己的人是火龙,御堂秀果然暴跳如雷的要跟那个混蛋拼命……可惜,连火龙都不见了! …… 九州岛,别府(九州岛,日本第三大岛;“别府”为著名温泉地)—— 站在云端的男人似乎都有任性的一面,就像前一阵子东京的黑帮以黑泽组和火龙组为首,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御堂秀却为了追自己的爱人,把所有的事务抛诸脑后、只身赶往洛杉矶一样……谁又能想到,因为七绪的事情,御堂秀对火龙组疯狂剿杀的时候,火龙居然也是一声不响,一个随从不带的的抱着个男人在自己的温泉别墅躲清闲? 照例像平日一样独自泡完温泉、拿着药膏回到卧室的火龙,习惯性的将视线投向那张大床,不由一愣—— 绿真不见了! 然而,阳台上细微动静让他迅速望过去……隔着半透明的纱帘,那个身影却已经坐在外面的竹台上,虽然是坐着,可身影看上去依旧看得出几分虚弱。 “你已经醒了?” ——火龙愣了片刻之后,掀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帘子。 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用这话作开场白……说不出的别扭。 比那更过分的事,火龙不知道做过多少,多到有限的记忆根本装不下!可他从没有像面对这个人一样……在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内疚。 “我还不该醒么?” 绿真没有转头,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却见他手上拿着个极小的茶碗……外面的天气潮热,可是伴着桌上淡淡的茶香,竟然让人闻着顿觉沁人心扉,心境也跟着沉淀下来。 “中国功夫茶?” 对方没有邀请,当然他也没敢指望绿真会邀请他……火龙就这么径自坐下,给自己沏上一杯—— “为什么不逃走?” 被做了那种事、整整一个下午被活活折磨得昏死过去好几次……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这种情况下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应该尽快逃走或者拿着刀跟自己拼命才对吧。 ……墙上的日本刀还纹丝不动地挂在原处。 他在这几天里派人调查过绿真,可惜得很……除了知道他是一个在日本生活了很多年的中国人之外,居然一无所获! 或者,与其说是可惜,不如说是奇怪! 一个将曾经的成长痕迹彻底抹平的人……必然有着特别的或者是沉重的过去! 就像这个人那样与众不同的眼神所透露给他的讯息一样。 “为什么把我带回来?不是应该用完了随后丢在原处么?” 绿真的口吻平淡的丝毫没有感情|色彩,把自己说得像块破布,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要他说自己无处可去,还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办么? 七绪可以原谅他,他却无法原谅自己对那个人所作出的一切伤害……所以他们从洛杉矶归来后,他才避而不见,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现在,七绪发现了他……如果不是那天救人心切,他没脸再见那个人…… 而且……他根本杀不了眼前的男人,还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到送上门去再被凌辱一次! 火龙始终望着他平静的侧脸,没有他预料中的恐惧,但这毫无生气的迷茫反倒让他自己心里变得没底起来! “如果我说……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呢?”说着话,他把椅子向绿真的身边靠了靠。 这么一靠,让绿真终于反射性的回过头……若说完全不怕,怎么可能? “你还想干什么?!” 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这个动作反倒让火龙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知道怕,总比彻底的绝望强得多,可他不希望他害怕自己—— “我从来没有见过为了朋友能做到你这种地步的……你很特别!所以我……” “我和小绪不是朋友!” ——不等他说完,却被绿真斩钉截铁的打断。 “你喜欢他?” 火龙是何等敏锐的人,只是这话一问出口,他自己先哑然失笑……话说回来七绪那样耀眼的美人,他又何尝不是心动不已,执着到不惜为了一个男人跟御堂秀大动干戈的地步! “是,我和他一起长大……为了他,不惜杀死过自己的父亲。”绿真出人意料的坦言。 “那你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别人的怀抱? 想要,就去抢……这是火龙的逻辑。只不过,对上绿真那双极力掩饰哀伤、拼命佯作冷静的眼眸,他突然觉得接下去的话,说不出口。 “与其得到他,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心里永远装着别人的影子……倒不如远远地看着他笑,看着他幸福……爱他,就要给他幸福,那才是爱。” 绿真苦笑,他并不是个比火龙好到哪里去的人,只是那种痛苦,在他经历过一次,亲身体会过才明白…… 这时他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情绪,虽然是苦笑,却在男人眼里说不出的好看。 而且……这句话像一把奇妙的钥匙,让对面的男人心底的那把锁猛地打开,豁然开朗—— “你跟着我吧,我想试试看,喜欢一个人——” 火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按照绿真的说法……七绪就像一块人人都想要得到的、闪耀的瑰宝,让他沉迷,不顾一切的想要抢过来……而眼前的绿真,却让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对他好一点,想要看看他也能展露出幸福的笑颜…… 绿真不可思议的瞪着他,慢慢揣测他的意思……那日惨无人道的折磨再次袭上心间,单薄的身体不由自主又想要向后退,却被火龙突然站起身一把抱住。 “放开我!别碰我……我宁可你杀了我!” 绿真狠狠挥去一拳,慌乱中直捣对方面门,拳头却被火龙轻而易举的接住……不顾他的反抗,臂力惊人的男人直接将他从竹椅上拎起来,打横抱起—— “外面太热了,我们可以回到床上慢慢谈——” “放开我!我不要……” 涉及到这个问题,一直强作镇静的绿真像只炸了毛的猫,再也按捺不住了……这几天在他昏迷的时候,里面的伤在火龙的精心照顾下基本都愈合了……可是留在心中的耻辱却像个挥之不去的烙印! 自己被这个男人绑成那种屈辱的姿势,强行侵犯了整整一天……一想到那种画面还要上演,他连头皮都恐惧的发了麻! 可惜,在炎龙的面前……他的反抗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被安稳的放在宽大的床上,可惜床上的人可安稳不了! 无处可逃,步步后退……却被迅速褪去衣物上了|床的火龙很快“抓”到……面对他拳脚相加的反抗,火龙极富技巧的将他面朝下压制住,这样既不会误伤他,又让他无法再反抗的完全压制。 “畜|生!别碰我……” 身下的人在瑟瑟发抖,连嘴硬的谩骂都听得出已经惊惧到了极点。 隔着绿真身上薄薄的浴衣,后背上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体温完全的覆上来,而连这最后一块薄薄的布料都在逐渐离开他的身体。 “嘘,别怕!我不会再像那天一样……我会很轻的,保证不会让你受伤。稍微放松点,就不会痛。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不能接受呢?不要以为自己是没有人关心的,不要以为自己的人生或者生命不重要……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可以让你幸福!” 火龙一边像拿着糖块哄孩子打针的医生,一边从枕头下面掏出早有准备的润滑液。而这话却像是灵丹妙药一样,让身下不遗余力想要逃走的人……不动了! 幸福什么的……他远远地望着他们归来,望着那两个人笑着牵手回到黑泽家的时候起,他自己也远远的笑了…… 那笑容苦涩也好,无奈也罢……总之小绪是幸福的…… 但也是那一刻起,他也知道……自己的幸福已经没有了! 不再可能存在的东西,不再有任何意义的人生……连眼下想要逃走都发现已经无处可去…… 可是这种时候,这个将他强压在身下侵犯着,却每个动作都无比温柔的男人……居然承诺给他幸福?! “哈啊……” 又惊又羞的听到自己的体内被迫被男人进入时发出的不可思议的呻|吟……两行眼泪不自觉地从脸颊滑落下来,顺着下巴滴落在床单上…… 就像火龙说的那样,因为对方很小心,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快|感正在莫名的欲|望中逐渐放大…… 好吧……反正他无处可逃,反正他一无所有…… 试着相信一次……又有什么损失呢? 尾声 与你同行 两个月后—— 御堂秀卧室的大床上,熟悉的性感身影不安的翻滚,只是身边那个肥硕的“庞然大物”却不是他的男人! ——真人大小的维尼熊! 七绪半眯着眼睛,挫败的瞪着占去他半边床的家伙——那个笨蛋,居然送他这种幼稚的礼物! 御堂秀本人去了中国……去给那几个男人主持婚礼! 偏偏在没有那个男人在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熟悉了被那个人的味道环绕着,在那个人怀里才能安静地睡着…… 被宠得不成样子了呢……七绪闭着眼睛苦笑,却将头再次埋在玩偶的身上,极力的想要汲取一丝爱人的味道。 生活变得安逸了,安逸得让他常常忘记御堂秀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被他“捕获”的那个晚上,忘记了之前的种种惊心动魄……仿佛他们就是两只依偎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千年妖孽,仿佛生活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不得不承认——那个人,从真正意义上抹平了他所有的伤痕。 从吉田家那两个有爱的兄弟紧紧相拥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开始,秀突然把他丢进这样的日子,让他至今都回不过神来—— 辞去了黑泽龙南那里的位置,执意要陪在拓身边的吉田鸣自然也留在了秀这边,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他绝对是个比拓能干得多的得力左右手!只是那家伙每天软磨硬泡要带着拓去休假,所谓的“蜜月”当然是想弥补对那个人之前的亏欠,本来秀把他们的休假一延再延,留下吉田鸣辅助他对付火龙……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没过几天后,火龙竟然亲自送上门来! 火龙那样的人,竟然会道歉! 这种难以置信的发展,在他看到那两个人始终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时,似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爱情,是谁也看不到的东西。 可是,它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人……改变了他和秀的命运,改变了吉田鸣和吉田拓的彼此逃避,也改变了火龙的张狂和绿真的自卑…… 面对那个曾经对他做出那种事、差点就毁了他的男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原谅……可是他原谅了! 因为绿真那份他永远都无法回应的心意,现在这个男人愿意代他去呵护!那是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东西,但是看到绿真在那个男人身边单纯的笑了……这就足够了…… 迷离间,七绪甚至不知道自己空间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只听到外面蹑手蹑脚的开门声,他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连对方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那还能叫做什么“爱人”? 细碎的脚步声在床头噶然而止,紧接着床上那个身高一米八、腰围粗到忽略不计的大胖熊被某人毫不怜悯的一脚“请”下了床。 男人占据了原先熊的位置,麻利的褪去身上的衣物钻进被七绪捂得带着体温的被子里……外面的晨露还重,让他的皮肤明显泛着凉气。 “恩啊……” 七绪终于忍不住轻咛一声,忿忿地张开一双美眸瞪着男人—— “好冷!你快洗澡去——” “等一下一起洗……”御堂秀带着明显的笑意,将身体贴上来。 只是离开两天而已……想这个人想得差点不会呼吸了! 他果然是爱极了他的七七那双水晶球般璀璨又清澈的凤眸里,只盛着他一个人的模样! “为什么我大清早还没睡醒,就要陪你去洗澡?” 七绪没好气的拿白眼翻他,却一边进行着近乎于小白的对话,一边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向他的怀里靠……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对御堂秀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因为啊……”御堂秀坏坏地一笑,干脆把怀中暖融融的诱人身子往怀里勾,一双大手已经不安分的在他柔嫩的乳 尖轻轻揉 搓、向下,“因为反正你等一下也要去清洗里面啊……不过在这之前,我的手指也很冷……” 在耳边吹鼓着意味分明的挑 逗,御堂秀一个翻身,已经将他压在下面! “秀——啊……慢点,慢点……哈啊……啊……” 体内突然入侵进来的指尖果然带着凉凉的温度,谙熟他所有敏感点的男人轻易就可以让他全身紧绷的抽泣起来。 “七七的里面……好温暖,七七,你湿了……想要我么?我这里也冷,要帮我好好地温暖一下——” 耳边的蛊惑,让七绪陷入迷离的眼神透出那些心甘情愿的沉沦……这男人,骗人——贴着大 腿内侧像利剑一般来势汹汹的欲 望,根本就滚烫得象要连他一起 点着一般…… “啊……我想要……啊,秀,轻点、慢慢来……我忍不住……” 顺利挤入体内的硕大,在迅速确定他足够润滑之后,便开始不遗余力地抽动起来……肉 体的撞击声和他连不成句的“求饶”混合成一股巨大的诱 惑,望着这张醉人的娇颜,男人怎么可能按捺得住? “我才不要……我要让你爱我爱得疯狂,爱得绝望,爱到除了我你什么都不想要,让你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 男人霸道的誓约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让他迷眩的几乎张不开眼,却不由自主的张大双腿,用小腿紧紧地勾着对方的腰际……紧张的一张一合的入口配合这男人的律动。 只要是这个人,就想要更多、更多—— …………………… 无力的趴在床垫上,任由这个人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身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按摩着酸困的腰! 这个野兽!才离开两天而已,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不是下午老宅那边送请柬的人不得不接待的话,自己说不定现在还被按在他身下…… “七七……” “恩?” 腰上的动作明显变慢,七绪不用回头都像是看得到男人的欲言又止一般。 “明天的宴会,你如果不高兴的话,我不去就是了……” 明天是黑泽龙南的五十大寿。 对于下午送来的那张请柬,七绪对明天他的安排闭口不提,才让御堂秀更放心不下。 与自己而言,其实御堂秀想去参加。 先是黑法弦因为官羽浔的事,说什么也不肯原谅这个老头子,紧接着自己因为悔婚的事也跟老头子撕破了脸,现在作为左右手的吉田鸣也投靠了自己……知道他们父子不和后,那些见风使舵的人鲜少再登门老宅,推动了吉田鸣的支撑后,也不可能再兴风作浪、捧打鸳鸯了……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五十岁的男人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从此像风烛残年一般的度日,他心里终究是不忍心。 可是……七绪…… 之前为了跟他在一起,受了那么多磨难和羞辱,几次死里逃生……背后全都和黑泽龙南脱不了干系……从上次绝望之下引爆老宅,便看得出他是恨极了那个人……如果连黑泽弦这个做儿子的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能强求七七去包容? “秀,我前些日子托朋友寄了件东西来——” 七绪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撑起上半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样东西,红色的绒布摊在掌心,一层一层揭开…… “这是……” 御堂秀疑惑的视线从他掌心里露出的东西渐渐移到爱人那张琢磨不透的俏脸上—— 玉,他自然认识,而且还看得出这一块最上等的好玉制成的精美玉雕项坠。 只是这样式…… 一脸福祥的老寿星托着一只硕大的寿桃……怎么看,戴在他们两个脖子了都老气得很。 “这是中国最好的和田仔玉……我本来是想有机会的话,拿它去跟老爷子道歉的……明天可以让我带着它一起去祝寿吗?” 七绪言语间平静得很,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倒是御堂秀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跟他道什么歉!?” 他的七七受尽了委屈,他的七七从来没有错过! ——这就是御堂秀高调的宠爱! 只是七绪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父亲。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那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不该下手炸老宅,差点把他炸死……当时心里好绝望,完全考虑不了这么多……恩?秀?” 身体猛然被抱起来,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紧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别说傻话,那些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绝对!” 紧紧地抱着,生怕一松手,这样的恋人就会不见了一样的幼稚想法……御堂秀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执着得可笑,可是七七这样一个特例独行的人,为了他已经承受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说什么抱歉,其实就是不希望自己夹在他和父亲的不和里,那样骄傲的人就是如此一次次为他低下高贵的头…… “你才是傻瓜!至少,我是真心的感谢那个人创造了你,否则我又怎么留在你身边?” 清楚的感受到男人的心跳,七绪像只卸下利爪的猫,安分的靠在他胸前。 其实他已经想得很清楚……黑泽龙南既然已经不能再阻止他们,何必要对一个老人赶尽杀绝?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爱人的父亲。 明明已经撕破了脸,还冒着被拒绝后颜面扫地的危险派人送请柬来,摆明了是愿意为了挽回儿子而低头的意思……那他只要给对方个台阶下,就可以圆满。 ——已经为了这个男人做了那么多,又何必在乎这一次。 “七七,闭上眼睛,伸出手,我也有礼物送你——” 许久之后,御堂秀终于放开他。 七绪倒也听话,乖乖的伸出手摊在他胸前—— 只是,掌心迟迟没有感受到任何属于礼物的重量……倒是修长的无名指,突然因为金属的凉意,轻轻颤了一下—— “秀……这是?” 他当然认识这东西……可是…… 戒指! 他还没有准备好……作为男人嫁给另一个男人这种事—— “这次去主持婚礼的时候受到的启发——我也要把你圈起来!永远归我一人所有!”御堂秀笑得得意却又充满了温柔,四目相织,无比认真,“嫁给我!” 连求婚也霸道得不得了……一字不漏的传入耳朵里,浸透进心里…… 七绪突然发现,刚才本来想要拒绝的一万种理由……完全派不上用场! ——因为他的心,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后的沦陷……已经没救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参加寿宴,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是我无可取代的爱人!你要跟我一起撑起黑泽家,要一直都在我身边……我要所有的人接受你,尊重你!然后,我们去荷兰结婚,顺便蜜月……把我亏欠了你的幸福,用这一辈子慢慢的全部补回来——” 七绪娇唇微微开启,怔怔的望着他……这感觉……就像是在一瞬间听完了这辈子的甜言蜜语,每一个字都甜得让人失去理智,恨不得反复咀嚼,永远都让它回荡在耳边一样。 “恩 ,我跟你去,无论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唔恩……” 没有华丽的言辞,他能够回应这份滚烫的迷恋的只有一颗心! 可不等他说完,他发呆时诱 人的样子已经引来了男人下一轮情不自 禁的攻势! 葱白修 长的手臂紧紧的勾住对方的脖子,纠缠在一起的唇舌如同天雷勾动地火…… 天涯海角,与你同行! 就算还没有站在庄严的教堂……我却早已把爱你的誓约刻在了不可磨灭的灵魂深处—— …………………… 大叔幸福的婚后多重奏 浪漫猫执事(大叔VS弦弦)【上篇】 日本,东京—— 小提琴大师青弦,世界巡回演出的故乡特别专场在今夜顺利落幕,享誉国际盛名的大师居然是个优雅的少年,这确实让很多初次听到他的音乐的听众惊得目瞪口呆,然而少年却用他精湛的琴艺和美妙的音乐一次次征服全场,在鲜花和赞叹中充分的诠释着“天才”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不止如此,维也纳的浪漫求婚被传的沸沸扬扬,也让舞台上那个清澈俊美的钢琴伴奏师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当最后一曲安可结束,这对男性恋人牵着彼此的手,四目相织,无限柔情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站在耀眼的灯光下俨然就是无数人所憧憬的童话般的唯美存在…… 置身于这样的少年身边,连身为当事人的官羽浔自己,都不由沉浸在这张巨大的情网中,如同陷入深深的迷恋的浪漫美梦,再也不能自拔…… 只不过—— “弦,这是什么?” 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官羽浔对着浴室的半透明磨砂玻璃门上映现的修|长身影,终于忍无可忍。 看到床上那几件“触目惊心”的衣物时,他的美梦这才恍若初醒! ——他必须永远记住一件事,这个少年根本就是披着天使外衣的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恩?怎么了?宝贝——” 浴室的门应声打开,熟悉的少年露出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半长的头发还滴着水,腰间仅是松松垮垮的围着一条浴巾便橡皮糖一般的黏了上来。 “我……我、那个……床上的……” 无论有过多少次肌|肤之亲,这样在灯光下紧贴着对方坦露的身体,还是让官羽浔迅速紧张的词不达意起来。 “哦?”黑泽弦故意挑了挑眉毛,湿哒哒的手便攀上了心爱的人纤细的腰际,坏心的在他耳边吐着滚滚热气,“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床被我狠狠的‘疼爱’嘛?” 故意的挑|逗,如他所愿的让官羽浔像触电一样轻轻一抖。 那娇羞可人的模样……让他怎么爱都嫌不够! 不过今天……难得特意安排的助兴“节目”,怎么能让他逃过? “这些东西……不会是给我穿的吧?” 被他逗弄得晕头转向了许久,也被他趁机吃遍了全身的豆腐,官羽浔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这只小色狼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目光直指床上那几块少得可怜的“布头”。 话虽这么问……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这分明就是给他……可是再羞愤的话从官羽浔的口中说出来,也没了质问的味道。 怪不得不肯住在御堂秀那里,明明在家门口还刻意住酒店……原来是要他穿这种东西…… “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黑泽弦眨眨眼,一脸无辜,“吉田的手……唉,说到底那时候你也有责任!这趟出来,你不是答应我临时代替他么?难道说执事不需要换制服么?吉田真是可怜,牺牲这么大,那手接好之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为我端酒、倒茶……现在他还没出院,你就这样对我……” 官羽浔脸上顿时忍不住几条黑线冒出来……他当然记得自己禁不住这家伙软磨硬泡装可怜,在临行前在那几滴“鳄鱼的眼泪”面前一冲动…… 不仅担当他这次东京演出的钢琴伴奏师,而且代替还在医院静养的吉田、给他当一天执事,免得他故地重游,触影伤情——好吧,他是嘴很欠的这么答应过! 但是…… 这个制服也未免太…… “弦,你早有蓄谋对不对?” 避开重点,官羽浔百般不情愿的想要耍赖。 可惜,耍赖他哪里是黑泽弦的对手? “难道宝贝要反悔?还是想要我帮你穿?”把他揽在怀里,黑泽弦一脸戏谑的凝视着渐渐被他撩拨出少许绯红的俏脸,另一只手掌却不断向小腹下面滑动,“其实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帮忙……”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穿!”官羽浔打了个激灵,猛地跳出他的怀抱。 这一次,他倒也不拦着,只是一脸奸计得逞的望向这个单纯的男人。 而发现自己又着了他的道的官羽浔,一脸挫败,看了看床上那几件“衣服”,不由的吞口水,最后还是深深吸了口气:“你转过去,我自己换……” ……其实,即使转过身,依旧可以用余光扫到地毯上那一件件脱落的衣物,脑海中立刻便会勾勒出背后曼妙的曲线…… 黑消泽弦低着头,偷偷向后的余光继续落在背后小鹿一般修长的白皙小腿上,突然发现就算只是看到这种部位,两|腿之间都会本能的产生反应,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别样的弧度。 “我……我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别、别笑我……” 直到背后传来这身体的主人怯生生的声音,尽管心里早就做好无数种面对他惊艳模样的准备,可真正转过身的时候,黑泽弦还是呆住了—— 其实哪有什么制服?所谓的制服不过就是件黑色的丁字裤而已……官羽浔从来都不穿性|感的衣物,永远都是普通T恤牛仔裤,连内裤都是一成不变的纯棉平脚裤,他早就想看看这样一个全身散发着天然魅惑的男人、以性|感的样子诱|惑自己时,是什么样子…… 曲线优美的修|长双腿,因为紧张,不由自主的并扰着,没有一丝聱肉的白皙身体还是那么单薄,上面还残留着斑斑点点昨夜被自己狠狠“疼爱”过的痕迹……要命的诱|人的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头发上,头顶别着那一对白色的毛茸茸的“猫耳”……简直就是…… “宝贝,过来——” 黑泽弦坐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老大不情愿的挪过来的官羽浔,脸早已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 “宝贝,为什么不把衣服穿完整?果然还是我帮你吧!” 少年宠溺的抚|摸着一对乖巧的猫耳,笑嘻嘻的拿起床上被官羽浔“无意”落下的最后一件,那一脸的坏笑吓得男人只想逃,可少年哪还给他逃跑的机会——突然抓住那纤细的手臂用力一扯,官羽浔整个人就轻易地掉进了怀里! “这个不用了吧……” 上身趴在黑泽弦的大|腿上,冒着汗看着少年手里的东西……这绝对是大绵羊跟小灰狼的讨价还价。 “那怎么行,这可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乖乖别动,我可舍不得弄伤你!” 黑泽弦的手上拿着一条同样是纯白色的毛茸茸的……“猫尾巴”!要命的是尾巴另一端还有一截金属的“塞子”……跟那几个恶魔相处久了,就算是官羽浔也知道那像按摩|棒一样的东西是塞进哪里去的! “哈啊……弦、别……” “别怕,放松……”上方传来少年温柔的安抚,可后背却被有力的压制住让他动弹不得……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肌沟里的那条形同虚设的丁字带,体内金属的微凉感顿时渗透进皮肤里,连敏感的穴|口也不由紧张收缩起来……、 “啧啧,宝贝你的身体真好,吞下去了呢!” 少年的手滑至尾巴的某处,那里还有个小小的开关—— “啊哈……啊……” 微弱的电流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但酥酥麻麻的刺激着体内敏感的凸|点,那感觉就另当别论了。 “弦……拿掉,我……啊……” “宝贝,今天你是我的执事,要叫主人——”黑泽弦却慢慢的扶着他站起来,手指在他柔滑的肌|肤上若有若无的触碰,顿时引来眼前性感的美人一阵轻颤,“现在,你的主人想吃蛋糕,在冰箱里——” 官羽浔望着少年的眼神充满了委屈,他不知道今天的弦究竟怎么了……这种被色|情的窥伺的感觉,比以往直接被推倒在床上更让他手足无措…… 可是黑泽弦一直在温柔的微笑,却对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求饶无动于衷。 “是,主、主人……” 他发誓,执事一定不是这样的……可今天只有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其他人冒出来帮他,除了让这小子玩到心满意足,他根本逃不掉。 无奈下,只好夹着双腿,慢慢的挪向不远处的冰吧……长长的纯白色猫尾巴,从难以启齿的地方延伸出来,走路的时候垂在两腿之间,来回摩擦,带来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麻痒,呼应着体内的撩拨…… 背后,注视着眼前轻颤的优美背影,黑泽弦的喉咙狠狠的滚动了一下,满怀欲|望的视线,渐渐地火辣起来—— 今夜,才刚刚开始! …… 大叔幸福的婚后多重奏 浪漫猫执事(大叔VS弦弦)【下篇】 “在这里吃么?” 精致的草莓鲜奶蛋糕不算大……确切的说,好像两人份都不够。 可重点是……官羽浔有些堪优的看着白色的床单,黑泽弦则干脆没有从床上起身的意思。 硬头头皮磨磨蹭蹭挪过去,这回官羽浔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做“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在身边的灼热逼人的视线下,弯下身子还没等蛋糕放稳,就因为身体改变了角度而让体内轻颤的感觉也突然改变—— “哈啊……” 只是一声轻咛,便打破了身边的少年忍耐的底线! 清瘦而微颤的下巴被少年保养极好的手轻轻抬起,那充满情|色的目光里遍布着欲|望的味道—— “要叫我‘主人’哦!” “……主人……请问您要在床上吃蛋糕么?” 顶着脑后的两排黑线……怎么都感觉像是在玩家家酒…… 如果不是他正紧紧夹着双腿抵御着体内那片酥酥麻麻的“折磨”,他一定会轻声的笑出来,可现在……波光流转的眸子里,明显渗出少许晶莹的水汽,让他看上去越发的诱|人犯罪。 这片风景,却让少年心念一转,嘿嘿一笑,只笑的官羽浔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却被对方轻轻牵住了手,便不能再后退—— “宝贝,你听过‘体盛’么?” “哎?没有……” “过来,躺好——” 明明温柔依旧,却又容不得半点拒绝……官羽浔觉得在这张少年俊美的脸上那弦目的笑容让自己一阵迷糊,反应过来时,已经果真像只乖巧的猫一样,在黑泽弦的引导下,乖乖的平躺在床上。 “哈啊……” 被身体不留神压住的尾巴,猛的让体内的东西抽|动了一下,甜腻的呻|吟便不胫而走。 这诱|惑的呻|吟,让黑泽弦在瞬间愣了一下,不由失笑:“宝贝,你还真像是压住了猫尾巴一样啊,你真的就那么舒服么?” 官羽浔早已是羞得满面通红,哪会回答他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舒服……被当做盘中餐一样摆在大灰狼的眼前,会舒服才怪! 黑泽弦也不期待他会有大胆的答案,只是不紧不慢的解下蛋糕盒上的丝带,小心翼翼仅托着一个薄薄的纸垫,将蛋糕慢慢移到他平滑细腻的小腹上、抽去纸垫…… “啊……弦,别……” 刚从冰块上拿下来的冰奶油,带着特有的凉意迅速传达到已经被撩拨得开始变得敏感的小腹上,官羽浔委屈的求饶,却不敢乱动,生怕轻轻一动,蛋糕就会翻滚而下,弄脏了洁|白的床单…… 可就算官羽浔再怎么小心翼翼,冰镇的奶油放在温暖的皮肤上也不可能完好如初……因为体温而迅速融化的奶油让他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难过,痒,可是黑泽弦却被“别的事情”吸引去了注意力,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委屈一般,伸出手抓了蛋糕上的两颗草莓,坏心的借助上面连带的奶油把它们回定在床上的美人胸前那两点敏感的凸|起上。 “弦……别作弄我……哈啊……” 尾巴上的那东西,还在体内肆无忌惮的挑战着他的极限,这时候的身体根本经不住一点触碰……偏偏黑泽弦还非要做这种明显色|情到家的举动…… “宝贝,很舒服么?” 黑泽弦一手压着草莓来回转动,一边望着小腹上融化的冰奶油,不由得吞着口水。 “这是哪门子体盛……弦……放过我……啊……” “这个啊……这是你的体盛啊……” 对,我要吃的不是蛋糕,而是你呀! 慢慢的躬下身,色|情的舔着他小腹上白色的蛋糕……甜甜的,有爱的味道。而连同呼吸一起打在小腹上,一股热流不断向下乱窜,却让官羽浔终于按捺不住,挣扎起来。 “宝贝,你知道么?今天是我的生日。”黑泽弦突然淡淡的一句,没有嬉闹,却听得掩不住的失落,“自从小时候被接到日本,就没有人陪我过生日……我是私生|子,老头子都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官羽浔不动了。 他差点忘记了……弦很强,却也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比普通人更寂寞的少年。 “弦……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过……不过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不料,黑泽弦突然抬起眼,失落便一闪而去,笑着抬手轻轻刮着他的鼻子:“傻瓜,你不正在跟我一起过么!以后每年都陪我……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在一起!至于礼物……我帮你准备好了!” 少年的表情,像是六月的娃娃脸说变就变,只看得官羽浔后背一阵发毛—— “什么礼物?” “吃蛋糕么?”黑泽弦从他小腹上勾起一指蛋糕,答非所问。 “恩……哦、不……是,主人……” 即使羞窘着脸,他也想让眼前的少年高兴。 只是娇唇微启,含着对方指尖的刹那,少年一愣……那眼神,有惊艳、也有痴迷…… “唔……呜呜……” 口中的手指突然坏心的搅动起来,轻轻地怕弄伤他,可是和甜甜的滋味搅动在一起…… “恩唔……” 这感觉并不讨厌……不由自主的慢慢吮|吸,甚至不知道手指上的奶油已经完全滑进喉咙里…… “宝贝……好湿,好软……” “唔……”集中注意力吮|吸的官羽浔,没有注意到黑泽弦的脸上因为一直直视着自己的表情而蒙上一层浓浓的情|欲色彩。 身上的奶油一点点被舔去,舌头温热色|情的触感残留在皮肤上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吮|吸的越来越紧,含混不清的呻|吟、被欲|望控制的身体不安的扭动……完全被欺上身来的少年盛在眼底。 “宝贝……” 黑泽弦的声音少见的暗哑,像是被体内的某种火焰焦灼过一般,深深的吞着口水。 “啊……” “我想要你……更软、更湿、更暖和的地方……”黑泽弦的手指沿着他的小腹向下移动,伴随着明显急促的喘息,却攀上耳际,“宝贝,你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哈啊……恩啊……” 体内的东西被慢慢的拔出来……眼看着折磨人的“尾巴”离开了身体,抽离的刺激已经让官羽浔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可上方却传来温暖结实的力量,将他全然的环绕! 这温柔和温度……让他沉沦了……从很早以前开始…… “果然很软,我的小猫……我可以进去么?” 明明就没有询问的意思,黑泽弦一边褪去下着,一边将他因为羞涩而别过去的俊脸扳转……白色的猫耳,俊俏的脸庞,一双含泪的眸子欲拒还迎的望着自己……这种终极魅惑,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啊……弦……” 被告大大分开的修|长双腿,敏感又难以启齿的私|密处突然被熟悉的人侵犯而入……官羽浔本能的夹|紧双腿,一声不同于之前的甜美呻|吟脱口而出,甚至同时伸出了双手,紧紧地勾住少年的脖子—— “弦……抱我……狠狠地抱我……我是你的猫、你的礼物……” 他早就逃不掉了,也不会再逃了……如果说出这样的话是无疑的堕落,至少……他愿意! 少年愣住了,一瞬之后,性感的弧度从嘴角划过,紧接着便是几个狠狠的挺身。 “当然——” 肉|体的撞击声和情不自禁的呻|吟声不断的回响在偌大的套房里。 只是两人四目相织,便可以解读对方的心是一样…… 当然—— 你是我的猫,我的生日礼物…… 不止如此! 你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一生的礼物—— …… 大叔幸福的婚后多重奏 大绵羊的反击战(羽浔VS漠漠)【上篇】 “哈啊……漠、漠……别碰……那里……” “哦?哪里?是这里么?感觉真的这么好么?” “啊……漠……我不行了……” “不准!和我一起——” “漠,放开我……不是说好只是一起洗澡么……你昨晚已经折腾了一夜……哈啊……漠……” “宝贝,谁让你那么诱|人,怎么要都要不够,啊——”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一个健美有力,一个纤弱娇柔,两道身影明显的叠加在一起,为了增加情|趣特制的超薄磨砂,甚至可以从外面看清楚两人交叠的位置——娇喘的人正被强按在浴室一侧的墙上,双手被某人坏心的反锁在后背,用另一只手扣住他在欢|爱一夜后早已无力支撑的身体……不只是甜美的呻|吟,连肉体撞击在一起的声音都清楚刺耳…… 蓝炎静静地坐在浴室外面的沙发上,“欣赏”着眼前朦胧的“春|宫大戏”,先前皱着的眉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呼吸的越发的不均匀起来。 偏偏这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蓝漠把怀中的美人“公主抱”在胸前,从官羽浔身上莫名多出了一条大大的浴巾来看,显然他是知道某些臭小子在外面旁观的! 倒是官羽浔,本来就一身狼狈,又被两人各怀深意的直勾勾的盯着,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这可怜兮兮的抖动在蓝漠将他轻放在床上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 只是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怜惜,官羽浔并没有注意到,只道是前狼后虎……以前被这两兄弟压在床上做到下不了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呐,漠,你今天公司不是还有事么?” 不管怎么说,身在豺狼窝里的官羽浔,再怎么笨也该学聪明了,比如现在怯生生的“关心”,心里却盘算着支走一个算一个! “哦,你不说我倒忘记了……早晨有个会议要开,必须得去!谁让宝贝你老是勾|引我……” 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不等官羽浔放心的松了这口气—— “唔……” 一个热辣的法式热吻已经牢牢的封住那双娇|媚诱|人的唇瓣,一如既往的霸道,完全不给他退却的余地,直到将他口中所有的甜美都席卷而去…… 在官羽浔被吻得昏天黑地,除了不住的娇|喘之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一直被晾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蓝炎终于看不下去了—— “漠,星涩让我来找你,说参加会议的所有高层都到齐了,等你去主持——” 蓝漠这才停下动作,没好气地回过头:“恩,知道了,你不是还在这里么?” 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电话!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有必要大清早跑到他卧室么?分明就是故意来坏他的好事! 真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把房间的磁卡钥匙给了这个弟弟!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他去开会,留下羽浔跟这只小狼崽在一起的话……他楚楚可怜的宝贝绝对会被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漠漠,这种话,你真敢用来说别人啊~) 不料蓝炎一脸得意,双手一摊—— “我休假啊!难道老板你要虐待旗下艺人不成?” 话说起来,他的确刚结束了几场火爆的演唱会,休假的事……蓝漠拍着脑袋……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签字同意的! “那……宝贝,我中午回来吃饭,想吃你前天做的那几道菜,可以么?” 一边无奈的穿衣,却异常的麻利,一边却一改方才的王者风范,乖乖的撒起娇来—— 官羽浔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给他做东西吃,绝对好过把自己送给他吃! 却见某人离开的时候一脸贼兮兮的笑容,还有身边留下的这个满面黑云……羽浔的心肠有多好、多软,这是这里人尽皆知的事!就算不用强的,只要撒娇哀求,他一定舍不得对方难过!偏偏撒娇示弱是蓝漠最拿手的! ——这样把他支去厨房做饭,蓝炎就无机可乘了! ……今天,羽浔明明就是轮到他专属才对,偏偏倒霉要去开会……炎这家伙,就算是亲弟弟,他也绝对不会放水! 等到官羽浔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不见蓝漠的身影,有几分酷似的男人反倒贴了上来—— “炎……” 官羽浔几乎不敢抬头,浴巾瑟瑟的遮挡着腰部以下,曲线唯美的活像一条撩人的美人鱼……昨天从晚饭后被蓝漠以“今天是他的”为由抱进这间卧室……那家伙要了他几次、他都记不清了,总之望着自己上半身遍布的吻痕,腰部酸困的好像已经被榨干一样……如果这时候蓝炎再对他有什么企图的话…… “傻瓜,在你眼里,我有那么禽|兽么?”对上他的再次微鄂,蓝炎温柔的眼底写满了哭笑不得的心疼,“趴下,我帮你揉揉——” 迟疑之后,官羽浔果然还是乖乖的趴在床上——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逃是逃不掉了,而且……即使是像只受惊的小鹿的时候,他也会记得,炎是最温柔、最体贴的那个人! 果然,后背和腰际传来一阵阵舒服的按压,对于长时间的酸困几乎要吃不消的官羽浔而言,简直就是久旱逢雨露一般的畅快,竟不由得轻声呻|吟出来。 却不知这么一声情不自禁,让身后本来就克制得很辛苦的蓝炎差点就一个失神化身为狼……火热的视线里,腰部以下裹着浴巾的翘臀曲线勾勒的清晰撩人,在他一通揉按之下,连唯一遮体的那条浴巾都渐渐松开,连那些昨夜留下的片片痕迹都变成了刺激男人抓狂的元素…… 于是,力道舒适的按摩让昨夜的过度和委屈得到了最好的舒缓,而与之相伴随的,却是压在身上一本正经的按摩的男人,渐渐不规则的喘息和小腹下方明显隆起的欲|望。 “羽浔,你觉不觉的……我哥太过分了!哪有他这样不心疼人的!” 尽量寻找话题分散注意力,其实蓝炎也的确相当的不满——哪一次他的心上人从蓝漠房间出来,都是几乎扶着墙走路!欲|望再怎么强烈,也要适当的体贴人吧?可那家伙似乎根本就不懂得体贴为何物! 官羽浔趴着,清瘦的下巴抵着枕头,尽管这个角度蓝炎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依旧可以感觉到明显的轻颤——那是委屈! 委屈,可是那家伙从来不等他说出口、不给他机会说累……每次一进门就将他压在墙壁上,每次都一样……明明知道那个男人的欲|望来源于爱,明明自己也爱着对方,可是这样的霸道,却让他渐渐开始吃不消。 “羽浔,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给他点教训吧?” “哎?”官羽浔吃力的转过头,一双漂亮的眼眸里眸光流转的显出几分惊讶,“什么办法?” 真难得,驯良的他居然会对这明显的恶作剧产生兴趣。 看来,果然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不过,只见蓝炎贼贼的一笑—— 原先规规矩矩按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进浴巾里面,轻轻按压住蜜|穴的入口! “这里……有些肿了,羽浔,我舍不得再欺负你……可是你说,我的‘这个’怎么办?” 官羽浔修|长细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他手里,在他刻意的牵引下,很快就发现掌心里多了一个炙热的硕|大物件。 “炎……你……”官羽浔自然是立刻窘迫的涨红了脸,旋即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我用嘴帮你?” 无奈归无奈,这却也不是第一次,炎也不是第一个……那个所谓“一人一天”的约法三章,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他白天还不是常常遇上这种事……厨房、卫生间、更衣室,甚至花圃里……谁让自己爱上了这群大灰狼,说起来,其中相比之下,炎已经算体贴多了! “啊……宝贝,你真棒……哪里都很棒!” 两人调整了体位后,官羽浔乖巧的将头埋在他的两|股之间,笨拙的吞|吐,轻声的呜咽,一脸的惹人怜爱。 “宝贝,你没忘记漠那家伙最怕什么吧?”一边被舒服的含着套动,蓝炎一边宠溺的抚|摸着跪在身下的人柔软的发丝,还不忘他的计谋,“想不想来个大反攻,让他永远不敢再欺负你?” “呜呜……” 口中被脉动的东西充满着无法言语,可官羽浔的眼睛还是随着他的话语一亮—— 漠……严重的恐高! 只要把那个人置身于高空的话,根本就是四肢发软、想动一下都难……至于反攻么……这种事以前他对洛优也不是没做过…… 虽然……只要想到要对那么霸道的人做这种事,都会忍不住哆嗦……可是,谁让漠一直以来都这么过分! 就算是他……也会不甘心啊! …… 与此同时,豪华的加长礼宾车后面,车子慢慢驶进公司大门,而正坐在里面的蓝漠非但没有开会前的严肃感,反倒带着一脸玩味,在下车前才恋恋不舍的摘下耳机—— 其实他原本没有恶意,只不过想知道他的心肝宝贝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到底会在房间里做点什么有趣的事……充其量只能算是恶趣味吧…… 不过,看来炎这只小狼崽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当然,还有他的大绵羊…… …… 大绵羊的反击战(羽浔VS漠漠)中篇 一周后—— 市区最大的娱乐广场的开幕仪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蓝氏兄弟……一个作为投资人,一个作为形象代言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外界传闻跟蓝家相交密切的俊逸美男、最近跟青弦大师合作了数场公开演奏会后迅速蹿红的神秘钢琴师——三人并肩站在高台最醒目的位置,俨然就是一道光芒四射的风景线,引得围观的少女和歌迷一个个眼冒桃花,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仪式接近尾声都迟迟不肯散去。 “今天的最后,我们准备了一项特别的节目——”司仪和承办人一脸谄媚的贴过来,同时还跟后台的控制间打了个手势,很快两个准备就绪的“庞然大物”就出现在广场的正中央,“有请今天的嘉宾乘坐热气球,享受我们短暂的夕阳正反空中浪漫之旅……” 那两个庞然大物当然就是印有商业LOGO的大型热气球……这种玩意儿对他们这个阶层来说,原本就没什么新鲜和好奇的!只是昨天蓝炎突然打电话给承办庆典的公司,说是要加这项、而且要保密,说是要给哥哥一个惊喜……虽然麻烦点,可既然是蓝这的二少爷开了口,就当做人家是玩心大作也罢,下面又有谁敢不照办? ……谁又能想到这个馊主意是他用来陷害尊重哥哥蓝漠的? 官羽浔不安的偷偷用余光瞟蓝漠,却见身边这个男人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由得将视线换了角度向另一侧的蓝炎求救。 蓝炎趁蓝漠不备。轻轻地摇摇头,示意让他别紧张——毕竟是这么多年兄弟,漠的恐高症有多严重,他太了解了,怎么可能真的不惊慌?恐怕是这男人的好胜心作祟了,当着人群去强作镇定而已。 “漠,不然我让他们收起一个气球,我跟羽浔两个人上去就可以了。”蓝炎凑过去,先装模作样的轻声试探一下,好让官羽浔安心。 故意这么说……料定了蓝漠不甘心他跟羽浔……当然,两人座的气球也是特别订制的! “不用,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不要浪费了,不过我和羽浔一起乘坐,你不介意吧?我恐高……需要人照顾……” 一贯的霸道,尤其是再加上合情合理的理由,蓝炎实在没有立场跟他争,只好耸耸肩让到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在双双踏上热气球浪漫的吊篮的时候,官羽浔有一种错觉—— 身边的男人有恃无恐……好像嘴角还微微上扬了一下! …… 然而,恐高就是恐高,再怎么逞强也没用! 气球开始上升没过两分钟,蓝漠镇定自若的状态已经不复存在了—— 吊篮里没有座位,为了不让下面的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狈,蓝漠慢慢的摸索着吊篮的侧壁坐下,刚才还自信满满的俊郎男人,此时已经是面色一片惨白。 “漠——”官羽浔蹲在他面前,怯生生地喊着熟悉的名字,一半担心,一半试探。 出门前炎已经偷偷交代过,相关的药混在了早餐里经漠服过,可以保证漠的身体状况是安全的……毕竟他们只是想给这家伙点教训,一个是最亲密的爱人,一个是血浓于水的手足,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恩……” 蓝漠艰难的应了一声,将身体慢慢前倾,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这个比任何人都强大的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漠,别怕……我在呢……我可以抱你啊!” 这个“抱”有很多种解释! 难得“不老实”一次的大绵羊,蹲在面前先是紧紧地环着蓝漠的腰,想要他安心,渐渐地,一双紧贴在他背后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从腰际慢慢撩开衣衫,钻进里面在他健硕的后背上来回摩挲、然后从后面绕到前面……小心攀上他的胸前,用弹钢琴的奶油小生手指巧妙的拿捏住他胸前那两颗早已坚 挺起来的果实…… 蓝漠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了。 当官羽浔极力在脑海中搜索着男人们平日对待自己的方式,然后有样学样的拿出手来 、一颗一颗解开蓝漠胸前的衣扣后,不由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强健有力,肌肉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皮肤在夕阳下格外的耀眼……这就是平日圈着自己的胸膛啊!每次都是被动的、怯生生的被占有,他这还是头一次这样仔细的观察…… “喜欢么?”蓝漠的欲 望早就被他三下两下就撩拨了起来,虽然现在头错脑胀,却还是忍不住抬起眼来,声音已经暗哑了不少。 “恩,喜欢——” 官羽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反正之后漠一定会大发雷霆才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横—— 柔软的唇边覆上那饱 满的颗粒,轻轻地舔咬起来,动作生涩,却让蓝漠一阵心悸。 “……宝贝,你这么挑 逗我,存心折磨我么?我现在……我现在没有力气、动不了!” 明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依旧佯作不知,等着他自己招供……对于这只可口的绵羊选择的反攻对象居然是自己这件事,蓝漠得出的结论是—— 一定是自己平时太温柔了! “没关系,你不能动,我可以啊……漠,你不是总说抱我就是爱我么?那今天,你不能动,就让我来抱你好了!” 果然,官羽浔不假思索的自投罗网! 从他胸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已经染上了少许欲 望的成分,线性美好的唇边还沾着闪亮的津液……原本是炎安排的恶作剧,让这家伙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可是不知不觉……自己却被这不同于自己的野性的性感吸引了去…… 他也是可以抱人的啊! 官羽浔心一横,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开始解蓝漠的皮带,笨拙的动作让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因为蓝漠坐在地上的姿势,把他的裤子拉到大腿根,让官羽浔费了不少功夫,扯下来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你确定要这么做?不后悔么?” 蓝漠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慌张,反倒让官羽浔不安起来……可是…… “漠,他也乖一次吧,你现在没能力反抗的。” 温吞吞的劝说,怎么听都跟用强的沾不上边儿,可官羽浔已经从口袋里掏出蓝炎事先给他准备好的润滑膏—— 相爱的人,谁在上面……这种事没那么重要才对! ——既然下定了决心,他也只好姑且先这么自我安慰了。 蓝漠无奈的看着他拆开包装,将晶莹的膏体挤在掌心……后面从来没人敢触碰的地方猛地一阵凉意,官羽浔细嫩的手掌在上面轻轻的打着圈……这种感觉实在是…… 苦笑着盯着他的宝贝认真的脸……就边做“坏事”的时候,乖巧的样子也依旧,只是被那群小子教坏了,看来他要好好的调教回来才行!(摊手!漠漠你实在是没有发言权~) 当官羽浔准备重新将润滑膏挤在之间,帮他开拓更里面的时候,只觉吊篮下面“砰”的一声,他做梦也没料到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升空不到十分钟的热气球……竟然降落在附近一座大厦的楼顶上! 就像上次坐摩天轮的时候一样……蓝漠的恢复速度从来都是快得惊人!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干脆将下着物尽数褪去的男人,已经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高高的服饰,一脸他熟悉的玩味、他最熟悉的是——这样的神情背后所代表的意味! “漠,我……” 官羽浔吃力地站起身来,腿有些僵硬,不止是因为蹲得太久,因为……明明还伴随着颤抖! 就算再怎么笨,也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接下来的无疑就是——赤 裸裸的惩罚! “漠,你听我说……” 仅能容下两人的吊篮里,没退了两步后背便抵住了边缘,官羽浔深深的吞了口吐沫,下意识的慌乱的四下张望才发现——炎乘坐的另一只气球,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你在找炎?他恐怕现在没力气来帮你收拾残局了!” 蓝漠双手环胸,把他的手足无措尽收眼底。嘴角挂着邪魅的冷笑,步步逼近—— 炎那个臭小子恐怕正坐着热气球在空中欲哭无泪吧——升到最高的位置,然后操控键的装置“出了点问题”,要明天早晨才能修复!而且今晚还有整夜的小雨,眼前彩霞退尽、乌云已经渐渐的压上来,可怜某人就只能乖乖的在天上呆着了! ……当然,连两只气球的位置,他们这边的降落、降落的位置……都不是偶然的! 敢算计他,他当然要让那小子好好地长点教训! 至于眼前这只不乖的大绵羊……他当然会稍微手下留情些……谁让这个男人永远都散发着这么可口的味道…… 上面的气球已经缓缓的垂下来,趴趴的落在吊篮外一侧的地面上,当官羽浔望着自己被对方迅速制住、然后吊篮一侧连接气球的粗绳子束缚住的双腕时,欲哭无泪当然已经来不及了! “宝贝,平时真看不出你这么奔放,原来喜欢打野战么?而且刚才挑 逗得我也很舒服……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不过现在虽然是下班时间,可是难保这大楼顶上会不会招来门卫,所以等一下你要小声点哦——” 蓝漠从他口袋里掏出现成的润滑膏,还不忘趁机在他微颤的大腿上来回摩挲。 充满情 欲的撩拨带着滚烫的热气,轻轻咬着美味的小耳垂—— ……………… 咳嗯~大绵羊失败了,下一章当然就是别样风情的“惩罚”喽~~~ 大绵羊的反击战(羽浔VS漠漠)下篇 “漠,别……会被人看到的!” 一般的大厦楼顶不是都有监视摄影机么?这次宫羽浔真的急眼了,双手被绑在挂气球的绳子上,只好用一双纤长的腿拼命地想要踢开已经贴在下身的男人,可惜他这踢打在蓝漠眼里实在没什么力道,干脆把他的双腿也绕紧背后另外两根吊绳里,两条绳子固定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这回他就算想要并拢双腿都不可能了,而满脸噙着坏笑的蓝漠,早就站在了他两腿之间窄小的缝隙里—— “宝贝……反攻好玩么?” 蓝漠笑盈盈的俯视着眼前早就慌得手足无措的美人,一只手轻轻地挑起他微颤的下巴,那眼神明明是笑得眯成了一知缝,却让官羽浔只觉得后背一阵阵毛骨悚然。 “漠……我不敢了!我们回家吧……回家以后想怎么样,都随便你……” 明明已经是在哽咽着哀求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为什么还笑得出来……殊不知他正用那副可怜兮兮、好像哀求着主人疼爱一样的小狗的眼神望着对方,蓝漠怎么可能按耐得住! 官羽浔的四肢被四根粗得足以吊起几个人重量的吊绳困住自然是挣不脱,整个身体完全悬空在吊篮的中央……当然,蓝漠是不会忍心弄疼他的,俯下身用闲置的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腰,帮他分担重量,可这个动作却上两人的男性部位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漠……求你……别在这里……” 说不定大厦的保安人员正在监视录影前围观吧……他不要……这种羞耻的事情…… “乖,别怕……这个夜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低哑性感的嗓音,诉说着甜蜜中透着明晃晃的危险的密语,蓝漠干脆把身体弓下来,在耳边反复的舔咬这他已经红透了的耳垂,同时也因为这个变本加厉的姿势,让官羽浔立刻感觉到低在下身的东西已经硬梆梆的带着炙人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礼服裤子的布料……这感觉像是在宣告这个男人的志在必得一样! 在额头上轻轻的落上一个吻,蓝漠笑得无限得意的直起身子的同时抽回他下巴上的手,灵活的单手就足以将他的裤子拉链扯开,轻而易举的退下来,等到裤子卡到大腿上的时候,猛的用力一扯—— “唔……漠……别……” “撕拉——”一声,被蛮力撕成两半的裤子,两条裤腿分别挂在两边被迫分开的腿上,再也无法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任何阻碍! “漠……求求你,别……你不能这样……” 官羽浔被他的行为惊呆了,转眼间便委屈得掉下眼泪来……这……这和强暴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样子要他穿什么回去? 可是在他委屈的时候,却连内裤也不幸遭到同样的命运,孤零零的布头掉在地上,被蓝漠踩在脚下,官羽浔羞耻的别过脸去,不敢看自己此时正失去了最后的遮拦、门户大开的暴露在一双盛满欲望的视线里。 “宝贝,你这么奔放的邀请我,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是不是老夫老妻了,觉得没有激情?既然这样,今天我们就玩得粗狂刺激一点……证明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可这哪里是在跟他商量? 官羽浔抱着最后的侥幸,惨兮兮的转过脸,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炙人的视线吓了回去……这个人不会停下来的!眼前分明是一只大灰狼两眼冒着看到猎物时候贪婪的目光! 蓝漠的目光停留在柔软带着浅浅褶皱的秘密部位,身体被绑成羞耻的姿势,上面还有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的监视摄像头,难以启齿的地方被这样盯着,官羽浔因为极度紧张而更加不由自主的收缩不已……而这个欺负他的男人却已经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将润滑液打着涂抹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 “唔……恩……” 特殊的环境,让官羽浔比平日更加的敏感。 “舒服么?” 望着一双汗水的美丽眼眸,官羽浔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内……不然怎么算惩戒呢?不过,蓝漠没打算拖太久的时间,户外毕竟是凉的,他的身子太单薄,吓一吓是有必要的,可若是真弄病了……心痛的还不是自己? 所以,不等他再求饶,蓝漠的动作已经加快了——在官羽浔泣不成声、却声声动人的呻吟下,体内的手指很快从一根变成了两根,最后加到三根……有润滑液的配合,蓝漠 自然是一边放心大胆的加快速度开拓,一边故意挑逗那些自己了若指掌的敏感地带…… “漠、漠……啊哈……进来……不要手指,你的……进来……”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不过这大绵羊急了……官羽浔情急之下立刻化身活生生的“诱羊”! 反正心知这男人如果不玩得满意绝对不会停手……只好硬着头皮干脆邀请他,只要能早点结束…… 蓝漠果然满意的放慢了动作,将手指抽出的瞬间,还能感觉到委屈的美人因为刚才的刺激,不停的收缩着紧致的内壁。 可是,昂扬的硕大轻轻滴着入口的地方,漠却坏笑了—— “宝贝,这么想要我吗?可是你做错事了!以后还敢不敢了?不打算给我点说法吗?” 俨然就是倒打一耙,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唔恩……进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不会再反抗,让你抱到满足为止……我爱你……” 不知是被撩拨得实在难受,还是太了解蓝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品性,这个时候想对这只大绵羊“逼供”简直易如反掌。 自己怎么就爱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家伙……有气没力地在地心里腹诽的时候,官羽浔除了偷偷庆幸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外,还能怎么样呢?明明是委屈万分,却不知什么时候……精致的分身像是在迎接侵略者的入侵一样,悄悄的站立起来。 “唔……哈啊……” 被托着的腰际猛地一沉,滚烫的硕大已经霸道的挤了进来! “宝贝,要记住你说的话哦!” 带着热气的话语飘入耳际,有些发粘的手指却在他早已变得饱满的颗粒上轻轻揉搓……可是这些他现在都顾不得! 体内的巨大一挤进来就霸道的快速抽动起来,一下一下,狠狠的进攻着他最敏感的地方! 耳边,男人不规律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而自己的身体早已经在一瞬间被抛上了云端,羞耻却亢奋,委屈却无法否认的深受,降了呻吟和接受,官羽浔早就放弃了多余的挣扎…… 沉浸在这个霸道又喜欢“欺负”他的爱人带来的无上快感中无法自拔!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脱力的呻吟让大脑渐渐的缺氧,连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 …… “漠……漠……这是?不是!” 当官羽浔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时,蓝漠正打横抱着他从天台的门走进楼道里!陷入木讷的大脑猛地打了个激灵—— 这个人该不会是要抱着自己,就这样下楼然后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吧? “漠……求你,别……” 拼命地想要挣扎着从这个男人怀中跳下来,可上方明明就是蓝漠一张坏笑的脸,哪肯放开他?倒是这么一挣扎,全身的酸困顿时像潮水一样袭来—— 被悬空绑在吊篮里,为了减轻身体中立的负担不得不拼命地贴向那个在他体内驰骋的男人,不停地被狠狠的进入……而这个欲望旺盛的男人竟然连着在他体内做了好几次,一直做到他晕过去…… 现在一丝不挂不说,身上还遍布着漠留下的痕迹……这个家伙居然还射在了他的体内,白浊的液体正嘀嘀哒哒的顺着腿部优美的曲线流淌而下……就算现在已经入夜,可就这样被抱出去,明天绝对会上报纸头条! ……漠,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这该不会才是……真正的惩罚吧? 不料,就在他无计可施,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进入顶层的蓝漠却从电梯旁边视若无睹的经过,径自直到了楼梯的尽头,将他往下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磁卡钥匙,大门上的牌子赫然入目——董事长办公室! “漠……你这是?” 直到被放进盛满温水的双人浴缸里,官羽浔才怔怔的回过神来……这种气派的摩天大厦的顶楼,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吧,何况漠居然有人家董事长办公室的钥匙? “怎么?刚才害怕吗?”蓝漠坏心眼的挑挑眉毛,说话间已经脱去自己的衣物跨进来,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 “恩……” 官羽浔乖巧的点点点。 一想到漠当着监视摄影机,还那么不管不顾的对他,还差点把他就这样抱出去被人围观……不由自主的颤抖,除了害怕,还有心痛。 “傻瓜!这是我名下的大楼,而且一早就知道你们两个联手耍花样,所以故意吓吓你而已!今天我让员工全部五点下班,不准在附近逗留,顶楼的摄影机也早就被我关掉了!等一下洗完澡,休息室里有给你准备好的衣服……” 处罚是必需的,不狠狠地吓唬一次这只绵羊,下次还不爬到他头上去!居然想反攻他? 不过,紧紧的环着这单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把脸贴在他光洁的背部,贪恋的舔舐着——这可是他的爱人,他怎么会真舍得把自己的心肝宝贝无限春光的样子给别人瞧? 他其实是……根本不舍得这个人难过的! “漠,你混蛋!” 错愕的男人渐渐破涕为笑,气得不知该如何责难,却无力的靠在背后结实的胸膛上。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里面传来的嬉闹声却渐渐放大—— “漠,你混蛋……我快被你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不好?谁让你跟蓝炎那小子联手?” “我……我那不是……你总是不知道节制,我……” “好啦,其实我每次都有忍耐……可是谁让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呢?那我以后会更疼你,好不好?” “恩……对了,炎呢!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不会……” “放心,我手下留情了!” “啊……漠,你干什么……别、别闹,不是才刚刚做过么!你不是才说要疼我?哈……不要,那里……” “别动,乖乖把腿分开……我这不是正在‘疼爱‘你么?你摸摸看,它有多想你……” …… 与此同时,外面的小雨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一样,淅淅沥沥的下起来,路上的行人变得比平日更少了,而之前的庆典更是早就结束。 很少还有人会注意到,夜幕之下孤零零的挂在半空中的热气球里—— 早就被各自忙得顾不得思索的人们抛到九霄云外的另一位男主角,正悲催的坐在吊篮里双腿抱膝…… 该死的!什么叫气球坏了,明天才能修好? 为什么特意打电话告诉他的人是漠的手下少歌? 漠……这个混蛋,这会儿一定是在…… “蓝漠!你这个大混蛋——” 英俊的男人对着细雨纷纷的夜空,气急败坏的大吼,也不知道被他骂的那个人,这会儿正忙着把眼前的美味吃干抹净,还能不能听得到这叫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