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做我男人吧 作者:流明 文案 刘封挠挠头:喂,来不? 许阁昊掐掉烟,用脚踩了踩:要钱不? 刘封:滚你丫的。 看似格格不入,实则如鱼得水 看似圆滑世故,实则愤世嫉俗。 ①腹黑攻X厌世受 ②年下,1V1 ③有职场,有种田,也有家长里短。 ④小人物的生活也很独特。 ⑤现实与理想对立,家庭与爱情冲突。 ⑥排雷:剧情起伏小,多闲杂琐碎之事,微现实风。 内容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封、许阁昊 ┃ 配角:…… ┃ 其它:   ☆、偶遇      刘封紧了紧身上衣服使得自己更麻溜些,努力想把自己身体挤进去。   就在快要成功时不知是谁一把拉住他借力上去,而努力挤了半天只进去一只胳膊的刘封被拉下了车。   “我操!这操蛋的人!”   大巴车不堪重负的关上了门,老旧的发动机扯着嘶哑的声全身抖动出发。   被喷了一身汽油味的刘封气的直骂娘,捡起地上沾满土灰的包,看着远去的车叹气:只怪技不如人。   抬头看了看阴灰色的天,虽是下午四点多,刘封知道,再过个把时辰天就会完全暗下来。   低头,踢开脚下的塑料瓶,转身走到车站台阶坐下来,伸进裤兜摸索一番,掏出已经变形的烟盒。   刘封已经没力气再吐槽,用手给顺巴开,捏住折断一半的烟,□□半支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缓解烦躁。   抽完烟发了一会呆,刘封认命的提起包往家的方向走去。   临近年关,县城不大人却不少,整个车站都是人背着人把高的蛇皮袋子,左手一个包右手一个桶,站着四处张望,等车、等人。   L县城去往刘封所在村里的车每天早晚各两班,发车时间不准,破旧的车站也没个规范,都是车到站口凑够人就走上车再给钱,很不幸刘封就是没挤上去最后一班车的人。   “有到XX村的人不,上了就走,20块钱一人!”   路边面包车主扯着嗓子喊着,嘶哑的嗓子跟鸭子似得,刘封猜绝对是喊了一天的效果。   “小伙子,到哪儿?坐车不?”   刘封挥手表示不要。   走了一段时间,天唰唰响,下起了雪,不小。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刘封喘着粗气艰难往前走,冷不丁的还会灌进一脖子雪。   见前方有车子停下,围了几个人不知在干什么,刘封颠了颠包继续往前走。   “……你进去开我们在后推!”   “一二三,嘿!一二三,嘿!”   车子原地打滑不动。   刘封经过一旁,见此,哈口气暖暖手到跟前,“你们这是车轮打滑了吧,我来搭把手。”   “哎!谢谢小伙子。”一个中年男子对刘封帮你表示谢意。   几人合力推理了几次,车子终于开出了泥坑,看着被甩了一身的泥,刘封摊手叹气,捞起一旁的包打算继续走。   “小伙子,你这是去哪?回家?”中年男子到跟前递支烟。   “嗯,晚班车没了!”接过烟,刘封别在耳朵上。   “家哪儿的?”   “刘璃庄的。”   “呦,这么巧,我们就是去刘璃庄,去孩子他外家,走,上车!”男子爽朗笑道。   刘封看了看满身泥浆犹豫。   “来,上来!”上了车对刘封挥手。   刘封提着包上了后座,“谢谢!”   车里加他共5人,有些挤。   “这是去刘璃的小伙子,想必你妈应该认识!”中年男子坐在前座介绍道。   开车的人透过反光镜看了刘封一眼。   “嗯!”   后面坐的三人也是路上过来帮忙推车的,在中途下了车,现在车后座就林玄自己,空间敞亮着实舒服些。   车内无人说话,做了一天火车加上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刘封迷糊睡了过去。   “喂,醒醒!喂!”   睁开眼,有些茫然对上对方眼睛,一眨不眨很有侵略性直视刘封眼底。   刘封移开视线,环视一周想起坐在车上。   “抱歉,睡着了。”起□□车。   “这是,这是封子吧?”   听到名字,刘封抬头见看过来了的老人,“二爷爷?”   “还真是封子,来来,进屋歇歇。”老人到跟前说道,几个人也都附和。   “不了二爷爷,我这就回去,这么晚家里也该等急了,明个有空过来看你。”刘封提起地上包婉拒道。   “好好,是太晚,我让阁昊开车送你!阁昊?阁昊?”   “不用,二爷爷。”刘封忙拒绝。   “外公。”年轻男子走过来,很高。   “你开车送送封子,就是庄头那家!”老人手指着庄西方向。   “二爷爷,不用,走几步就到了。”   “哦。”叫阁昊的像是未听到刘封的拒绝,直接打开车门进去。   刘封见此知道在拒绝就过了,只好对老人挥手,提起包坐进车。   坐上车都未说话,尴尬的氛围让刘封觉得距离确实不近。   刘封不轻易接受别人或者求别人帮忙,因为不知该如何去同人聊天,说多了怕别人觉得乏味,少了怕被认为高傲,所以遇到事能自己解决得绝不求人。   “是这吗?”   清冷的声音打断刘封的思绪。   透过车窗看熟悉的房子,“是的!那个谢谢!”   刘封客气了句下了车,看着车掉头离开后才转身回家。   “爸、妈!”刘封敲门。   “我哥回来!”少女忙起身开门。   “蕙蕙。”刘封侧身进来。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刘蕙关上门,转身看一身泥浆的哥哥心疼,“你是不是又走回来的!”   “没,搭顺风车。!刘封放下包,舀水洗手。“你们怎么还没睡。”   “我在爸妈屋看电视呢!”   “爸。”刘封到院里绳上拿毛巾碰到过来的刘全东。   “封子,回来了?吃饭没?他妈,给孩子煮碗面!”刘全东看儿子回来很是高兴。   “封子回来了,今年怎么回来这么晚?”刘母手里已经端着盛放饭菜的筐子过来,想必听到动静就知道儿子回来。   “妈,别煮饭了我不饿,你别忙了。”刘封不想大晚上让她还煮饭。洗了把脸,把身上都是泥的棉衣脱掉。   刘母看看当家的。   “煮点煮点,太冷了吃点热饭暖和暖和!”刘全东发话,刘母也就洗唰锅开火。   本想直接睡觉的刘封只得把箱子里备着的棉衣拿出来套身上,家里前屋南北两口大门,太冷了。   趁着刘母做饭的功夫,刘封把给家里人买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妹妹刘蕙是条围巾,女孩子给买衣服她不一定看的上,爸妈各是一件羽绒服。   刘全东见女儿拿起新衣服要给他试试看,不好意思直嚷嚷道:“我有衣服别给我买,浪费钱。”   刘母看不得当家别扭劲:“儿子给你买你就穿,别还这个那个的!”   刘封笑着看父母拌嘴。      ☆、拜访      一家人围坐着看刘封吃饭,一年才回来一次,刘全东夫妇话题一直围绕着儿子外头生活。   直到刘封吃了两碗面条结束,也就各自回屋歇息。   等洗漱完躺床上拿手机,时间已是十一年点多,在冬季,同家里五点多就吃晚饭比确实够晚,闻着满屋子的霉味刘封疲惫的睡了过去。   “砰砰……砰砰”   “……哥,吃饭了。”刘蕙在外敲门。   “不吃了,我再睡会。”刘封眼都睁不开。   “妈,我哥不吃了!……我爸呢?”刘蕙声渐渐变小。   农村住房都是一排排,无论有事没事都起的很早,一些人在院口说话。   切菜声、说话声、孩子叫喊声、鞭炮声等生无不充斥着刘封耳朵。   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刘封很是疲乏,只是这周围的环境着实让他无法安心睡下去,掀开半凉的被窝,套上衣服出了房间!   “我就说你肯定得起来,还好没吃饭,要不早就凉了看你吃什么。”在锅灶坐着烤火的刘蕙像是早就料到结果。   刘封无奈笑,进西屋找着牙刷杯,“妈呢?”   “去东头买肉了,那边杀了一头猪,爸妈都去了,”看到刘封脚上拖拉着凉拖刘蕙起身往后屋去,“我给你拿棉鞋,妈自己做的。”   一双厚厚的新棉鞋,鞋面是用紫色掺杂红色毛线织的里面包裹着海绵垫。   刘封把冻僵的脚穿进去,紧紧的很暖和,“我记得去年穿的是全黑的线,那个还没怎么穿呢。”   “妈又给你新做了一双。”看刘封穿的合适刘蕙满意点点。   “妈给我们都新做了一双,你看我脚上这个就是,去年的其实还都很新呢!”刘慧把自己的脚伸出和刘封比划了下。   冬季其实也就是过年十来天在家,年后都上学上学工作工作,在家捂脚的鞋子也就穿那几天。   “起来了?”刘母手里端着个盆进来看到坐在桌前的兄妹二人。   “鞋大小合适不?”   “嗯,正好,妈,你别做了,你之前不都做了有几双鞋吗。”刘封心疼他妈大冬天做这些。   小时候他们穿的布鞋都是她妈亲自做的,布鞋的底是千层底,是用旧衣服和浆糊拼贴晒干叠成。一双鞋要四五层,他爸做活废鞋都得六层。   农家人也就冬天闲下无事,刘封最多的记忆就是他和妹妹坐在床上看电视,他妈在一旁纳鞋底。   纳鞋底尤其伤手,刘母右食指有条深深的勒痕,到现在依然还能看到。   听到儿子话刘母笑道:“在家一人闲来无事就想着给你们做几双鞋子。”放下盆到灶前。   “吃饭吧,要不该凉了,蕙蕙你到门口看你爸回来没,喊声吃饭了。”   虽是早饭,但因为儿子刚回来煮的也比较丰盛,四个菜,刘封大口嚼着馒头夹菜吃的很香,刘母高兴看着一双儿女吃饭。   吃过饭,刘全都提着两瓶酒喊刘封和他一起到庄东头。   昨晚刘封把路上回来同家人唠嗑几句,农家人就这样,实在,你帮我就要表示感谢,所以一早刘全东到到小店买了两瓶酒,不是多贵重在心意。   刘封到房间拿了包烟放进兜里,和刘全东一起出去,刘蕙帮着刘母收拾碗筷。   “二爷,吃了吗?”   “东子来了,吃过了,来来进屋抽根烟。”   陈二爷名叫刘学文,比刘封的爷爷年龄大些所以刘全东叫二爷,也就是二伯之意,刘学文相对村里的老一辈是有一定文化,尤其写得一手好字,所以谁家有个喜、丧之事都是找他主持,这儿土话称老芝。   刘封跟着进屋,手里拿出几支烟,按照辈分大小给在场的男人散烟。   “小伙子不错,人也懂事。”接过烟的男人对于昨晚刘封的帮忙给予很高的评价。男子姓许浒,乃是刘学文的女婿,   刘全东听很是欣慰,儿子大了懂事,很是给他长面子。   几个男人在正堂坐着抽烟,聊天,刘封手里夹着根烟低头坐着,时不时抽两口,看是听着周围人说话其实不知神游哪去了。   "封子。”   “恩?”刘封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忙应答。   “你姑父和阁昊后个上街洗澡让你跟车一起去。”   刘封赶紧拿下嘴里的烟,“不用,过几日我和爸一起,人多车也坐不下。”   “哎,这有什么,明个上午她们娘坐车去,后个你和你爸一起跟车去。”   刘学文对于刘封的拒绝浑不在意,拍板子定下,刘封无奈只好应下。   几人又说了会话,刘全东起身回家,刘封见此也忙起来,临走时就两瓶酒来回推阻几次才送出去。   快过年,这风俗是年前必须洗澡,也就应去旧迎新之意,虽然林玄回来前一天才洗的澡。   刘封拿着刘蕙给找的袋子把要换的衣服放进去,刘母从柜子里找来两条新毛巾,搓澡巾、肥皂、梳子也都一并找来。   刘封笑,“妈,梳子就不用了吧。”   “既然拿了就放进去吧也不占地方,你爸呢?一早上就说去洗澡去洗澡现在还不见人。”刘母唠叨着。   刘璃庄许多人家里都没有热水器,最多也就是几家条件好的安装个太阳能,冬天没有暖气洗澡不行,所以一到冬季都是到澡堂洗澡,就是那种大池子大家一起进去泡,洗澡去的越早越好,这样水干净些,去太晚水就脏了。   父子二人提着小澡篮在门口等着,一会车会经过他家门口。   蒙蒙亮的天依然能看到月亮,刘封拿出手机倒腾两下又放进兜里,无聊甩着手里东西荡来荡去。   不多时车子从庄东头开过来,庄里有车的人并不多,其他车路过基本不会经过庄里,所以看车基本都晓得是谁家的。   刘封跟着他爸一起坐在车后头,里头还做了一个男的,前座是许家父子二人。   刘封头靠着车座闭眼假寐,一路听着车里三位年长的男人说话。      ☆、洗澡        “阁昊,阁昊?快过来,这还有个单间,我给了钱你赶紧进去洗洗。”   许浒披着毛巾喊一旁格格不入的儿子,见提着篮子的刘封进来又道:“封子,你也去,跟阁昊一起,外面人多我很你爸在外头。”   Z国镇不愧人口大国,来的路上是人,街里是人,浴室里也都是人。   满浴室的人合着水蒸汽在夹杂着洗发水等味道有些呼吸不过来,刘封尤其讨厌这味。   进来的这家还不错,里头还有几个单间的,价格虽高些,但不乏有些人愿意花钱单独洗,提着篮子跟着人身后去隔间,一路都是人,让人很是怀疑这能否洗干净。   刘封跟着许阁昊身后一直往里走,短短几步路着实费了些劲,最后在一个小隔间停下,二人拿着东西进去。   可以看出地方很小,除了一个凳子加头顶的蓬头什么都没有。   把篮子放到凳子上,许阁昊已经打开淋雨冲洗,刘封站一旁等了会,见人主动让开淋雨,退掉底裤到淋浴底下冲洗。   二人就这么你冲一会我洗一会。   单间空间太过狭小,两个成年男人在里头很是拥挤,许阁昊比刘封高出许多,在外头人多偶尔贴上没什么感觉,在这狭小空间二人身体碰到总感觉别扭,还不如外头来的自在。   第一次同一个人单独这么洗澡,刘封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转了一圈还是看向地面,手里不停的搓澡。   “咦?”刘封抬头看看洗头的人,随即又低下头看地上一对秀气的脚趾头,只不过其中有一个长了灰指甲打破了完美。   这需要吃什么药能治好?刘封职业病犯了。   “喂!”   “嗯?”   “帮我擦下背。”   “哦,行。”刘封接过对方的搓澡巾,开始给对方擦背。   对方高些,擦起来颇有些费劲,刘封吭哧吭哧半天才给擦了一遍。   “你要擦吗?”许阁昊转身。   看被自己擦的通红的背,在白皙的皮肤尤其显眼,刘封摇头,“不用了。”   待头发湿透,刘封退到墙壁让出淋雨,挤洗发露洗头。   “噗呲噗呲。”一连挤了多下也未出来,刘封把瓶盖上盖子倒过来甩了甩几下。   “卧槽,挤多了。”看着手里一坨刘封自言语道,□□一会满头都是泡沫,感觉耳朵也似被泡沫包围,听淋雨并未使用,刘封转过身,满手泡沫去摸开关。   温温的、滑滑的,不对,刘封突然知道意识到摸到了人,慌忙转身,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待稳住身体胡乱摸向另一方,人尴尬的不行。   许阁昊低头看胸口的泡沫,再看看罪魁祸首一直在门边瞎摸一通,打开淋雨,伸手的把快出门外的人拉到淋雨底下。   刘封冲掉泡沫半睁开眼,“那个谢谢。”   “嗯!”   冲好头,刘封快速打上肥皂胡乱摸了一把用水匆匆冲了一遍。   提起澡篮子,“那个,我洗好了,先出去了?”   许阁昊看着对方脖子上的泡沫并未没说话,刘封见此提起篮子打开门出去。   在许阁昊披着毛巾出来时,刘封正龇牙咧嘴的被刘全东按着搓泥,见此,许阁昊勾了勾嘴角。   刘封抬头,看着吸烟的青年,话很少,最令他想不到这么个公子哥的架势能和一堆人挤澡堂洗澡,虽冷冰冰不怎么说话,但能感觉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许阁昊见对方一直盯着他看,手插进兜里摸索一会递出一支烟。   “嗯?”看着眼前的烟刘封满脸疑问。   “你一直盯着我看不是想抽烟吗?”许阁昊抬眼。   我,靠,丢人了,“啊,呵,谢谢!”对方都递出来了也不好去拒绝,接过烟放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着,刘封深吸了一口。   “刘三丰!”   刘封一口烟被拍进了肺里,“咳咳……咳……咳咳!”咳的是脸红脖子粗,脸上发热。   “哎哎,刘封,你怎么了这,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来人见自己一掌这么大的威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   刘封挥挥手表示没事,咳了好一会才停下,“你怎么在这?”   许阁昊见双方认识也就退在一旁靠着。   “嗨,我跟我妈到小姨家,她们要过来买东西我就跟着来了,你家应该在这附近吧?”青年示意一旁的许阁昊,“这位是?”   “嗯,”刘封忍着咳嗽,“我同我爸一起过来洗澡,这是许阁昊,是……”刘封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我家里的朋友,一起过来洗澡的。”   “哦,”二人点头示意,“你现在在哪呢?自从毕业了联系不上人!”青年抱怨,“就跟消失了似的,不过几年未见你一点都没变。”   刘封从兜里拿了支烟递给对方,“还变成什么样,我这模样再帅就人神共愤了我和你讲!”   “我,艹,果真一样一样的,还是这么不要脸。”   二人吞云吐雾聊了会。   “我妈找我回去了,你电话多少报给我。”   “13xxxxxxxxx”   “S市的?”   “嗯。”   ”好,回头联系,再见。”   看对方风风火火的背影,刘封笑笑摇头,掐灭手里的烟头。   青年名叫李哲,是刘封高中同学也是睡了三年的上下铺的兄弟,二人高中一直分到一个宿舍加上兴趣相仿也就玩到了一起。   刘封高中毕业后,在外地手机被偷,因丢失所有联系人的方式所以一直未联系过。对于李哲,确实是刘封不多朋友中的一个。   “走走,买齐了。”许浒手里抱着一箱烟花筒过来,刘东全在后头,一手提着一箱酒,另一边提着蛇皮袋。   刘封上前接过东西,打开袋子查看了一番,“爸,你买韭菜没?”    “呦,我忘了,我这就回去买两把,不买回去你妈定是得念叨几天。”   刘向东忙返回街里去买韭菜,北方过年都是要吃饺子的,刘封家里惯例是包韭菜馅。      ☆、被咬      二人到家天还很早,刘全东提起买来的鱼处理,刘母把鲜猪肉切成一条条,用混合起的辣椒面、盐、鸡精等作料涂抹在肉片上,然后由刘封一一挂在屋檐下晾晒,做腊肉。   同高个相比刘封肯定不算最高,但一米七六的个子在家里确实是最高的,所以家里晾晒东西都是他来操作,毕竟人高好办事。   刘蕙依着刘母的指示装上两瓶酒,两盒果子,两条鱼,两斤糖放到一起装箱子。   “哥,咱们去奶奶家吧。”   刘封探头看看箱子里的东西,“以往不都是爸提过去吗?”   刘蕙听此知道妈还未同他说,便小声道:“爸和小叔吵架了。”   “为何?”刘封惊讶,他一直还不知道这事呢。   “咱们出去再说。”刘蕙小声说道。   “妈,我和我哥去奶奶家了?”   “嗯,你们去吧,等会早点回来帮我煮饭。”   “好的。”   刘蕙把手中东西都给了刘封,“就是今年八月十五那天,你没回来,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晓得二人喝了酒不知怎么吵起来,然后又打了起来,听我妈的意思好像是因为我奶奶治病的事。”   “你说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好好说吗!”刘蕙抱怨,长辈之事她管不到,但是他们这一家就她爸和她叔两个兄弟,现在竟然还闹不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闹哪样。   “嗯,这事你不用管,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刘封换了个手提东西。   刘封他爸刘全东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自分家后,刘封的爷爷奶奶都是跟小儿子生活,刘封爷爷前两年生病已去世。   刘封还有个姑姑,排第二,嫁的有些远,来往不是很多,相对于别人兄弟姐妹六七个,刘封他们这个家族人确实少了些。   绕了庄一圈到地方,二人来的不巧,此时刘封小叔家大门锁上了,二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也不见人,问邻居说是走亲戚去了,无奈二人只能提着东西回来。   盐用完赵母打开蛇皮袋子找盐,把蛇皮袋都翻过来也未找到东西,对过来的儿子问道:“你爷俩忘了买盐?”   刘封挠头,“走时好像没听到买盐。”   “嘱咐两遍还没听到,临走时我还给你爸说别忘了,你爸就是不记事的主”刘母叹气,“你去东头小店买一袋,这买的鱼还没放盐呢,今天得腌上。”   “哦。”刘封换了鞋出门。   今个是阴天,虽然快到中午天却一点温度也没有,阴沉沉的很闷,刘封双手插进兜里往小卖部走去。   刘璃庄没超市,就一个小卖部在庄东头,是一户人家随便批发些东西放家里卖,东西不多而且贵,日期不新鲜,所以平时缺东西都是赶集市买,刘母很少到这买东西。   “汪汪…”   刘封正想着事,被狗吓了一跳,见狗这么凶也不靠太近。   “没事,进来进来,狗拴着呢到不了这。”见刘封过来贴着墙躲狗,刘二说道。   “呜…汪汪…呜呜…汪…”   狗叫得甚是凶猛,刘封终于侧身进来屋内,“叔,帮我拿袋盐。”   屋里围坐一圈人在打麻将,烟雾缭绕,吵吵嚷嚷的。   “要二块的还是要两块五?”   “那就拿两块五吧。”   刘封付清钱接过盐出门。   “呜…汪…!”   “狗!”   “嘶……我…”   刘封捂住被咬的脚腕,“我、靠,真疼。”   “刘封,怎样?没事吧?”刘二出来把狗拉开,“平时好好的,谁知今个它怎么脱了套。”   “快捋起裤腿看看可破了皮。”旁边人提醒。   刘封撸起裤腿,褪掉袜子看到脚踝上两个牙印正在冒血,不知道是不是碰到麻筋,现在脚麻了没知觉。   “唷,咬破皮了,二子,你得带人去打针了。”   “我看看……就两个印子,不大…俺家狗没病应该没事吧?”   刘封听此心里骂娘刚想说话被一旁人截断。   “你家狗把人咬了该去看得看,要不是冬天穿的多肯定不止这么大,听人讲被狗咬有什么潜伏期说发病还是怎么得。”   “这…这谁知道呐,人来都没事今个他来就被咬了,也倒了血霉。”   别人这么说刘二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嘟囔,看一旁一直未说话的人,“刘封你看着怎么弄?”   听他这么一说,刘封心里甭提多憋屈了,我他妈的想让狗咬?什么叫别人来了没事我来了狗就咬了?   “你帮喊我爸过来吧,我被狗咬不能剧烈运动。”   听到刘封话刘二有些不高兴,“就破点皮就不能走了,”转头对着屋内喊,“俺妈?俺妈?你去西头喊刘封他爸过来。”   老太太手里还拿着正在切菜的刀,出来,“怎么了?”   “你家狗把刘全东儿子给咬了,你家这狗确实怪凶,整天从你家走来走去他都汪汪直叫唤。”   一桌子打麻将的人也都停下,出来围着看刘封和刘二。   “我还没做好饭来,要不让他先回去看看?”太太见没人说话随即进了屋便没出来。   刘封看清这家的为人,也不愿在这给人当小丑观赏,见人群里有住在他家不远的人,对着人喊道,“大爷,麻烦你跑趟喊我爸来下,让他骑车过来行不?。”   “行行,我这就去,你坐着等会啊。”说着人往庄西头走去。   “封子,你这怎么弄的?”刘全东车子刚停人还未下来就喊道。   “腿被狗咬了,爸你过了扶我下,脚麻走不了。”刘封撑着地单脚起来。   “我看看,咬哪了?”刘全东忙到儿子跟前,掀开裤腿,“咬脚了。”   “他来买盐,走时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狗咬他了。”刘二转头看向一旁重新拴住的狗,“晚上我就杀了它,全东哥,你看怎么弄,大冷天的要不让刘封先回家看看,如果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刘全东扶着儿子没说话,刘封也懒得理他,“爸,你身上带钱没,带了你骑车带我去医院吧。”   “嗯,那你先再坐着等会,我回家拿钱顺便同你妈说声。”   刘全东找个地方把儿子扶过去,转身骑车回家。   刘封把捋起的裤腿放下,大冬天的露出的皮肤都冻的发紫。   过了会,一辆车停下,刘全东骑车也到跟前。   “封子,你同你二爷家的阁昊去医院行吗?听说咱镇上没有疫苗得到县里。”   “哦,好。”   刘全东把钱给刘封,“阁昊去县里接她二姨一家人,回来车坐不下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没事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刘封就着刘全东的手坐上车,同前头开车的人打声招呼,“麻烦了。”      ☆、打针      待刘封坐好,车子启动往县城去。   出了村庄路变得平坦,车子放着歌,很轻快的韵律是刘封未听过的歌,不过很好听。   后座就他自个,如果忽视被咬的脚,此刻很是享受。   “你知道县里的医院在哪?”   听到前座开车人问道忙坐直,“我也未去过。”想了想。“应该不难找,县城不大。   “恩。”   见人这么冷淡刘封也已习惯,便主动问,“你是到汽车站接人是吗,几点?”   “下午四半点。”   刘封睁大眼,“下午四点半,现在……”低头看手机,“现在才不到十二点,”刘封突然反应过来,“那个,谢谢。”   “恩。”   “你可以多说几句话。”   许阁昊回头,“说什么?”   见对方突然回头,刘封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绿灯亮了人转身回去。   刘封舒了口气,“你没吃饭吧,到县城我请你吃。”   “恩。”   刘封耳朵已经免疫,靠在车座舒服听歌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刘封舒服的看着外头灰头灰脸的人,想到自己回家也是这么个样轻笑。   平时坐大巴车也就三十多分钟的路现在硬是堵成了长途,待到了县里路上更是人挤人,别说过车了。   刘封脚不方便走路,二人就在满街的人群中龟速前进找医院,七拐八拐的终于在街南头看到XX县第一人民医院的标牌。   许阁昊把车子停在路边,刘封努力的往车门外移动,只是右腿木木的使不上劲,许阁昊站在车门外见对方怂样直接拉住对方胳膊拖了出来。   刘封单脚站立在路牙上,想着自己是单脚跳过去还是扶着东西拐过去才不至于显得太蠢。   许阁昊锁上车,到跟前拉起刘封手臂放在肩上,“走吧。”   ……已帮选择……   撑着对方一拐一拐进入医院。   “身份证。”   刘封从兜里拿出,连钱一并递给对方,靠墙,看人群里等着挂号的人,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接过挂号单,“6楼?”刘封蹙眉。   “恩。”   刘封想这过来不是治病的是想让他发病的吧,医院最高也就是6层,这是中大奖励了?   看着护士抬病床上下楼,更是确定这破医院没电梯。   一瘸一瘸到了三楼,脚又麻又疼实在走不动,刘封喘着粗气停下,耳朵嗡嗡响,“不行了,我歇会。”   孩子哭声,护士的喊声,外头的车声扰的人烦燥。   许阁昊把手里的单子塞进对方手里到跟前半蹲下。   “上来!”   刘封惊讶看着对方,“没事我可以走……”   “快些。”   见此只好照做,趴在对方身上搂紧,努力使其身体不晃动。   “多大的狗?”   刘封想了下比划,“站起来差不多快有我高。”   “家养还是不明来路的?”   “家养。”又道,“我这伤口并不大,可脚却麻木的不能走动。”   医生仔细打量伤口,答道:“碰到神经了,你这需要打五针。”   “这么多针?”刘封皱眉,“我家距离的远不方便,能不能少打几针?”   “不行,后四针分别是在第3,7,14,28天过来注射。”   看着严肃的小老头刘封无奈,打了一针,包扎好伤口,在医生交代注意事项后二人下了楼。   看时间下午两点多,刘封计划请对方吃饭也因为医生交代不得不放弃,只好许阁昊出去买食物,刘封坐车里等。   在吃了五六个小笼包,喝了一杯热奶茶后刘封终于停下,舒舒服服靠在车背,侧头看丢垃圾的许阁昊。   外面太冷,天阴沉要下雪的样子,二人坐在车里等接人,狭小空间一直沉默有些尴尬,刘封大概了解对方性子,不指望对方能开口,只得自己主动。   “今天谢谢你啊,帮忙这么大的忙。”见对方看过来忙又道,“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   许阁昊转过头认真道:“你应该希望我以后不需要帮忙。”   “哈哈。”尴尬笑,刘封挠头,“也是啊。”   沉默会,“我发现你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哪里?”   见对方追问刘封却卖起关子来,“你手机号多少,我先记着,等做好帮忙的计划再告诉你。”   许阁昊报了一串数字给对方,而后闭眼假寐。   一点成就感也没,还以为对方会继续问下去,刘封叹气,能让他主动营造气氛的人并不多,你算头一个。   记下号码人也靠车上假寐。   “昊哥!”   “太冷了,阁昊到多久了?”   刘封被人声吵醒,迷糊睁开眼,发现车外站着几人就他自个坐车上。   “快上车吧,拂晓你去前坐。”   "有人。”女生趴窗户看下立马弹起身。   许阁昊介绍,“二姨,这是刘封。”   “刘封此时有些尴尬,放下车窗喊了句,“姑。”   “这是全东哥家的吧。”   刘封忙回应,“哎,是的。”又把过来原因大概说了下。   回程已经下起了雪,路上依然有不少车,走走停停到了六点才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刘封下车同对方挥手。   听到车声的刘全东出来,“封子,怎样?。”   “没大碍。”刘封撑着刘全东的手一瘸一瘸的进了屋。   刘母见担心一下午的人回来忙到前,“给妈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妈,没事。”刘封忙安慰。   伤口被包上也看不到,刘母也就作罢。   “妈,我盛饭了?”刘蕙站灶前。   “好,吃饭吧,要不该凉了。”    刘封坐在桌前看满桌的饭菜很是惆怅,家里都是嗜辣之人,这饭菜没几个他能下筷的。   第二天刘二家提了两只鸡过来,说是给刘封补补身子,刘封在房间未出去,具体结果不晓得,等出来刘全东已把人送出去了。      ☆、离开   大年三十这天,人家一早起来贴对联放鞭炮,刘封跟着他爸去县里打针,路上遇熟人都会问句爷俩去哪儿。   刘封想着能够隐身就好了,要不这回答人家大过年去打屁股针多傻啊,又不是孩子。   骑车子到省道路口,车子锁在旁边爷俩在路边等车,好在今天去县城人不多,来车就能走。   六点从家里出发八点多到医院,紧赶慢赶在十点半到了家,还好不算晚。   刘封坐在灶前帮他妈生火煮饭,刘蕙同他爸一起把家里的对联贴上。   “蕙蕙你去你奶奶家喊人过来吧,这鱼烧好就能开饭了。”   “好。”   “你喊他们作甚?”   刘母瞅了刘全东一眼,“吃饭还能作甚,一家子哪有那么多事。”   刘全东没说话,刘封一旁听着插口道:“都这个点小叔家该煮饭了吧?”   赵母看锅里的鸡肉熟了盛出来,“没,早上你们走后就打电话告诉他们到这吃饭了。”   看着红腾腾的辣椒刘封突然问道:“妈,你给我单独留菜了吗?”   “哎哟,我忘记了……”赵母转了一圈停下,“你看我这记性。”   刘封一屁股坐下,“我这年饭还吃啥呀……”   利用煮鱼的功夫刘母把洗过未用完的菜单独给儿子煮上,她家饭不是一般的辣,儿子打针后是绝不能吃的。   等菜都上了桌,这边刘蕙挽着老太太在前,刘全西夫妇同孩子在后头缓缓走来。   “妈,你们来了快上堂屋坐吧。”刘母用围裙擦擦手问候道,而后转身打开锅看看最后一道菜好了没。   “封子,听说你狗被咬了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老太太站跟前问道。   “没什么大事,奶奶你和小叔他们到桌子上坐吧,妈说这就吃饭了。”   “哦哦好好。”   在刘全东放了鞭炮后一家人都上桌吃饭,刘封一家四口,老太太,外加刘全西也是四口,家里是两个双胞胎儿子今年上高三,九口人坐在桌上满当当。   刘全东刘全西兄弟二个不搭话,桌上老太太坐中间,兄弟各做两旁。   刘母见没人说话边主动招呼,“全西你两口子别停筷啊,赶紧吃,要不菜等会都凉了。”   老太太不吃荤菜,刘母又把她爱吃的给夹菜到跟前。   “妈。你快坐下自己吃吧,菜都凉了。”刘蕙见刘母忙这人忙那人自己却未动筷子。   “好好。”   见家里桌上依然不怎么热乎,刘封拿起桌上的酒给刘全东、刘全西二人倒上。   “爸,小叔,我打针不能喝就不陪你们喝了,你们二人喝点,这酒还是我从S市捞回来的味道不错。“   刘全西端起酒杯闻闻又抿了一口砸砸嘴,“确实不赖,你哪里搞来的?”   “呵呵,叔你要喜欢我从我爸那偷一瓶给你。”   刘全西看了眼大哥没说话。   这酒确实对了刘全西的胃,喝口酒吃口菜,舒服,“封子今年就毕业了吧?”   “嗯,到4、5月份实习就结束了。”   “实习结束去哪,还在那干吗?   刘封咽下食物,“不确定,到时看看吧,”   “今年你弟弟就高考了,你在家没事可以帮忙看看他们学习。”   “好。”   吃了一会,刘全东兄弟两人喝着酒渐渐聊上,刘母见此舒了口气。   一大家子吃吃喝喝结束也就到了下午一点多,刘母说让他们晚上也一起吃饺子,不过刘全西媳妇拒绝了刘母也就作罢。   老太太没先回去,在大儿子家坐了会。   刘全西喝的有点多,便同媳妇和两个孩子一同先回去。   中秋节与大哥闹的不愉快,导致二人一直未说话,今个能够和解他很高兴,边走边回头对儿子道:“你两个没事多和你封子哥聊聊学习经验,这比你们自己瞎摸索得强,你哥毕竟考过……”   “考过有什么用,”胡玲打断道,“就一大专生,连大学生都不算,你让他俩跟他学什么?学到药店和一群娘们卖药啊!”   “嘿……你这娘们,卖药咋了,你那皮肤病不是封子寄药回来涂好的。”   见丈夫瞪眼,胡玲更是生气,“反正我不管,我儿子可不学他,你最好不要瞎掺和,要不我儿子考不上大学别怪我骂人。”   “我……你信不信……”     “爸、妈你们别吵了,大过年的路上多丢人。”老大嘟囔打断刘全西的话。   刘全西听了气的转身要打人,“你个狗娘养的,我还没死呢你就嫌我丢人,等我死了是不是连我这个老子都不认了?”   “喝多了吧你,走你的路。”胡玲拉过男人。   老太太坐了一会要走,刘全东跟着后头送她回去。   刘封坐在桌前擀饺皮,赵母同刘蕙包,家里包两种饺子,一种韭菜鸡蛋馅的扁食,一种萝卜肉馅饺子。   “婶娘真是,明明很早就喊来吃饭也不晓得过来帮吗?非得人家喊她踩着点过来!”刘蕙对于叔叔一家人过来吃饭并没有刘母那么的乐意。   “哎,又不是整天过来,一年也就一两次计较个什么。”刘母把包好的饺子放进面粉沾沾再放到竹席上。    “反正我就不喜欢。”刘蕙气哼哼的手里捏饺子的劲都重了几分,“过来上桌就吃,爸鞭炮都没放呢。”   刘母看女儿气哼哼的笑道:“你这性子等你嫁人了可怎么办哦。”   刘封在一旁听着未说话,这些家长里短的说不清,就如他妈说的,不是一直在一起吃饭,计较这些徒增烦恼。   晚饭早早吃了饺子,刘母把家里买的水果瓜子等拿出来放大桌上,一家人围着电视等看春节联欢晚会。   外面鞭炮声,烟花声不断,在房间看电视都听不清声音,刘封的脚仍然不能下地走,只能坐在床上磕着瓜子看电视,刘母他们电视也不看了到门口看哪家的烟花好看。    等到晚上八点半多,基本都没放烟花的,一家人才又坐一起看电视。   过完年,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动身,有急事的人可能大年初一就开始走了。   刘封记得小时候正月十五大家都还很重视,那时大部分都还等在家里过节,现在许多学校都不一定能够过了正月十五再开学。   刘封陆续又去打了几次针,刘蕙在初十这天出发上学,天黑胧胧的刘母就起来给闺女做饭,刘全东也是看看车子有没有油、闺女东西有没有收齐等。     等过了十五刘全东也动身出发,和村里几个人一起到南方一个工地。   刘封直到出来正月打完最后一针才开始出发,同样刘母早早起了床,喊儿子起来又生火煮饭,刘封收拾好行李坐在桌前吃他妈煮的饺子。   等到儿子提着行李出门时刘母心里很是难受,家里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下她自个。   刘母不会开摩托车只好骑着家里的自行车送儿子坐车,好在刘封带的是个手提包不是箱子,推着凤凰牌大架自行车,母子二人上了路。   刘封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刘母一个人渐渐变成个黑点心情有些压抑,自从上了高中就再也没有真正好好在家陪过她。   原计划订的火车票因打针不能按时走已退订,刘封要到县里坐汽车去S市。   进了车站买了一张去S市的汽车票,见许多人并未检票就进了站内,刘封纳闷,也跟上前看看。   许多人都聚集一起,中间一个穿红色羽绒的女人挎着包在收票,刘封上前问才知道这些都是去S市的人。   听说是因人多车不够,无论你买的几点去S市的车都是收票员先了收票才可以先走,刘封忙把票递给对方。   在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车来,车站里的人都开始嚷嚷,好不容易来一辆,许多后来买票的没收票的人抢先上去了,而被收了票的却未能上去,大家不干了拦住车不让走。   僵持半天,车上人不愿意下,车外的人上不去,无奈只好放行,中途来了几辆都是手里有票上去的,被红羽绒服女人收了票的都没上去,这女人也不知躲哪去了一直找不到人要票,大家气的直骂人。   刘封也很烦躁,车站里化的雪水合着泥,走一脚甩一身泥,票收了来车却不能坐,甭说多气人了,许多人开始说打电话报警,眼见事情闹大红衣女人不得不出来。   “你们买的都是流水票没说你买了就能走。”   “县里汽车就这个样子?人家汽车站都是排队到时间就走,你这也该分个先来后到吧,哪你们就这么卖票的?没车你就不该卖那票,你这不是耽误人吗?”   “你们别嚷嚷我告诉你们,我们现在不属于汽车站的车,之前跑了几年车站一直不给结费用,现在我们是自己跑车,你们愿意坐就坐不愿意自己退票。”女人板着脸道。   “现在说要给腿票了早呢,你收我们票怎么没说!”   大家虽然很气愤但也都没折,许多都是村庄里的人,来县城一趟也不容易,现在都等到这个点了又哪里能回去,没办法人只能等,其中也就包括刘封。   早上八点到的车站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坐上车,看着裤腿上的泥浆,刘封厌恶透了这个地方。      ☆、工作      刘封站在四岔路口张望,对于当前所在地点也不知具体是哪里,凌晨3点,大冬夜里路上基本没什么人。   “靠,真他妈的满嘴胡话。”刘封气的低声骂道,四周黑漆漆的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对于大巴车如此不负责任的做法刘封真的是气到了。   汽车到S市的一个郊区内就停下来,并未按照票上说的到s市总站,刘封工作地点在S市的南区方向,很巧妙是这车子停在S市的北区,而且还不是停在汽车站内,在这荒凉的大道上就把大家赶了下来。   同一起下来的还有许多背着背包、行李的人,大家都不知道这在哪里,子车在把人全赶下就匆匆开走,现在也不可能去找他们。   见许多人结伴离开,刘封知道再不行动一会可能就他自个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便主动喊道:“有到X区的吗?可以一起拼车回去。”喊了二遍有个女生怯生生的到跟前。   “我去。”   二个人打车总比自己一个人强,同女生说好,刘封到路上拦出租车。   在拦车过程,两个背着行李的中年男子不知到了哪又反身回来,也一同和刘封拼车去X区。   三人都是在中途下的车,刘封距离最远也就是最后一个下车,扣掉他人给的路费,刘封自己出了一百三十一块钱,这让刘封肉疼的不行,很少打这么长路的出租车。   待到了住处已快到凌晨五点,刘封洗漱后赶紧躺床上休息一会,请假太多,公司要求明天必须到店里上班。   “呦,咱们的店宝来了。”   刘封笑笑,“张姐早。”放下东西,把白大褂穿上。   送走客户李香过来,“刘封,你终会回来了。”   刘封点头,“恩,最近店里还……你好需要什么?”刘封见客户进来停止对话,忙上前问道。   “降压药。”   “你平时吃的是哪一种……”   刚过完年,许多老人年前提前备用的降压、将血糖的药都吃完,便开始都过来买,店里卖品种最多的也就是降三高的药品。   刘封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半,同吃饭回来的张姐换班去吃饭。   脱掉白大褂,刘封拿起手机查看发现几个未接电话。   “喂,妈,我到了。”   “嗯……”   “好。”   “嗯嗯。”   挂了电话刘封快速打包份饭回到住,处狼吞虎咽一番,见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忙躺床上休息,睡眠不足,今个一上午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晚上九点,在把钱盘点一番,刘封锁上门,顶着小雨回到住处。   S市药店尤其多,刘封所在的这小镇上,光一条不长的街道就有□□家药店。   药店多竞争力大,公司为了最大盈利,刘封他们工作时间也就是从早上7点到晚上九点,中午休息一个小时,一天十三个小时的工作着实让人吃不消。   刘封不确定是不是大部分药店都如此,还是仅仅个别几家,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所在公司压榨员工的劳动力,刘封很佩服张姐她们,不仅要工作还要照护家里。   “刘封,经理找你的。”   “经理……恩……好的……恩……好的。”刘封挂上电话。   “经理又要做啥幺蛾子?” 张姐停下手中的活问道。站在一旁的李香也支起耳朵听。   “要我明天到总部培训,”刘封有些头疼,这又要一路颠簸。   第二天一早,刘封比平日上班起的还早,背着包,路边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着往汽车站走去。   刘封所在工作是一家连锁药店,应学校要求,分了一批人到该公司实习,于是刘封同另外十四个人到了这家,三个男生十二个女生。   从镇里坐上汽车到S市总汽车站,而后转两班公交,下来在走个2公里左右才能到,等到了目的地刘封已面如菜色。   “刘封这里。”   见方辉腾招手,刘封转身走了过来,“你们来的都挺早。“   “是你太晚,经理已经进来了刚又被人喊了出去。”   刘封笑笑坐下。   “你实习报告带来了吗?”   “带了。”   方辉腾贴近刘封耳旁低声道:“你啥时走?我俩打算盖了章就撤,实在受不了这鬼地方。”   刘封看会场满座的女性叹气,“结束吧,实习结束。”   “大家好,我是XX公司讲师,今天我给大家培训下我公司新产品的知识及咱们销售人员在向客户推荐……”   “满嘴逼大胡话,不就是个保健品吃了能成神?”方辉腾对于台上人把产品夸的此物只应天上有的架势满脸不屑。   刘封听此轻笑,商家的营销手段不都是如此。   开完会,公司负责人把刘封他们几个学校来的实习生喊到小会议室坐着,刘封把手里的实习报告递给了收集的方辉腾。   “经理,这是我们实习报告,你看我们都来了半年应该给盖了吧?”方辉腾把手里的十几份待盖章的报告递给王经理。   王经理瞟了一眼未接,“这个等会再说,今天我让你们过来想听你们店里的情况,你们各门店的情况说下吧。”   汇报结束,王经理双手抱臂,“你们店内营业额自过年来到现在很不理想,你们谁知道原因说下。”   “经理,我们每天都忙得要死。”一个女生抱怨。   “就是,每天早上开始到晚上一直忙不停,其实店里营业额还好吧。”另一个女生共同附和。   “忙忙忙,哪个人上班不忙!你们看了你们上个月底工资单了吗?”王经理大声打断。   看一圈被吼的不说话的人,王经理又道,“店内药品卖的是很多,可你们看看你们有多少人卖的是代理的药品,啊?都是客户要什么给什么,这不是瞎忙活吗?”   转头看神游的人,“尤其是你刘封。”   刘封突然听到被点名,忙抬起头。   “你一个店长都没有店员的工资高,你每天在干嘛呢,每天就知道卖些没利润的能赚到钱吗?”   “还有你们几个女生,不按照公司要求工资低别再发短信给我抱怨。”   十几个人在会议室挨了一顿批,结束还未给盖章。   “老女人更年期到了吧。”方辉腾气的直挥手里的实习报告单。   “算了,忍忍也就这几个月,走咱们去吃饭吧。”刘封等眼前的车过去后,拉住气哼哼的人过到马路对面。   “我不管,妈的,不给老子盖老子不盖了,谁稀罕,不就是个破毕业证吗,老子不要了。”   方辉腾实在忍受不了目前的工作,不说一个男生在药店工作有多少人会问,就说每天十三四个小时都得在药店呆着,除了睡觉一点时间都没有,而且还要不停违心的推药,这对于他这个1米8的纯爷们来说简直是黑历史。   刘封不管对方发疯,找了家盖饭进去点了份饭,现在已是下午四点多,今个一天就吃了俩包子,现在饿的肚子直咕噜。   二人吃吃聊聊,结束后,刘封拿起一旁新产品的海报及宣传单同方辉腾挥手,和他们不同,他店距离总部很远,方辉腾他们几个就在附近,坐个公交几站路就到。   刘封在晚上7点多才到店内,在QQ上签了到,而后把产品资料给两个人看看大概讲解一遍,下班前让她们拿张单页回去看。   “喂,哪位?”刘封接通电话转身向外走去。   “三丰,是我,李哲。”   刘封听到“三丰”想笑,有李哲在的地方他这绰号就会紧随而来。   “下班了?”   “是的,你还没下班?”   “恩,得九点。”   “哦,加班了?“   “一直九点。”刘封解释。   “我靠,牛逼啊你,这么晚,你上次说工资也才1900,还干个毛!”   听此刘封苦笑,只好岔开话题聊   “三丰你来N市吧,距离家也不远。”   刘封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城镇,“会做考虑。”   二人又聊了会,见店里来了客户,刘封不得不同对方说明然后挂断。   电话这头的李哲听对方火急火燎挂了电话,摇头。   新产品上来让刘封着实忙了段时间,铺货、商家宣传、发传单、摆货,哪样都得亲力亲为,看着货架凌乱的药品刘封叹气,背后两个人依旧聊的火热。   直到三月中旬刘封才得以休息一天,之前每个月4天的休息因过年回来的晚,这个月也只能休息一天,药店没有请假一说,只有调假期。   而上次本该正月初七就该回来,就因为被狗咬了打针在家多呆了二十多天,公司只给员工一个月休息四天,可想而知后头需多少休息才能补回来,又要多久不能休息,越想越无望,刘封甩甩脑袋不再想这些破事。   趁着难得休息日,刘封把被子抱出晒晒,自从老家里回来一直上班到现在没晒过。   既然有时间,该洗的洗该晒的晒,要不后面又不知何时能休息。   待所有衣服洗好放外头晾晒,刘封闲下无事翻翻手机,本打算给方辉腾发短信,无意看到联系人的备注为“嗯”的电话,这让刘封回想起与对方的对话过程。   犹豫了会,刘封还是发给对方一条短信。   “在吗,我是刘封。”   短信发送成功,刘封等了好一会也未见回复便不再管他,歪头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刘封洗漱好躺床上看电影,听到手机短信提醒,打开短信。   “恩”   “晕。”还真是惜字如金,刘封自言自语的吐槽,编辑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你肾功能如何?”      ☆、决定      “你肾功能如何?”   许阁昊退出短信再打开,没错,确实是对方发过来的。   “我靠,发错了。“刘封揪头发发哀嚎,本想发肾脏如何,可这该死的输入法直接带入,让刘封撤回不及发送了过去。   “功能很齐全。”   刘封打开短信,见此回复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对自己的发送内容也是满满吐槽点。职业病使然,如一个女性到店内咨询月经不规律等,他可以很坦然问对方各种症状给其配药,如果是工作外,他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你地址发我,当初说要帮你一个忙,现在开始兑现。”   短信编辑好,再三确定无误刘封发送过去,下床撒尿,回来把电脑关闭收拾一番,在刘封即将要入睡时收到对方短信,扫了一眼,刘封舒坦睡去。   “李香,帮我把柜台这几盒药结算下。”刘封看手里的盒子不太满意又换了个。   “你买氟康唑干嘛,还一次买这么多?”李香看桌前几盒药纳闷。   “寄给朋友。”终于找到满意的包装盒,起身过来,“你帮结算下共计多少钱,我把钱付上。   “好的。”   看纸条上拧巴一起的字体刘封纠结的撕了又写,一连撕掉了三四张,在午饭后成功把快速邮寄了出去。   “刘封,来货了。”司机在外头喊。   “哎,知道了,这就出去搬货。”   刘封把七箱来货搬进店里,接过司机手里的收货单,大概核对下签字给对方。   同张姐两人用刀一个一个箱子划开,校对药品数量。   “店里有这个维生素E啊怎么又进货了?”张姐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停下对着在另一边摆货的刘封问道。   “没,我没进这药,”刘封到跟前查看,拿起一瓶,“这个牌子维生素C也未进。”   “又是铺的货,近效期的。”在客户走后李香来到跟前查看,拿起一瓶,见日期到这个7月就到期了。   “真是的,”张姐气的把药一甩,“都快到期了还铺过来,卖不掉让我们自己赔,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李香附和。   “店长,你看怎么处理,铺来近效期的药我没意见,但是卖不出去再让我们赔钱我可不乐意,如果非要这样我宁愿不干了,哪家药店有这样的!”张姐炸呼呼道。   刘封安抚对方,到店外打电话给王经理,问其这么近的效期是不是弄错了。   “喂,经理,我是刘封,恩……XX公司的维C维E你铺货过来的是吗?……这个7月就到期现在已经4月13……但这一瓶用量三个多月卖也不太合适,嗯……我……可是……”   见对方挂断,刘封眉头紧皱,一共五瓶,两瓶维c,三瓶维e,价格都是一百四十多元一瓶。   一时店内气氛变得沉默。   “……这个事处理不好怎么当店长,不懂得维护员工的利益谁还愿意在他手下做事!”   刘封收步子停下。   “就是,不过他也难做,陪钱他是出的大头呢。”   “他愿意傻我可不愿意,上次陪的还少? “张姐越说越来气,“竟然还让我们按照卖价赔,咋不上天呢她,昨天同家里说都要我辞职,娃他爸也说了,这街南头有家新开的药店在招人,现在我已经有这方面经验,去面试肯定可以,所以我打算这个月做完就不做了。”   刘封转身走到巷子烦躁摸了摸口袋,空的,到路对面的店里买了包烟。   “喂,恩,这就到。”刘封深深吸了两口掐掉烟,转身到店里。   “你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现在已经到家了,所以给你发个短信说声。”   “靠,”刘封低骂道,“瘪犊子,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声,现在店里你走了怎么处理,工资给了吗?”   “麻痹,公司就是他妈的一个无赖,我要走,他们把药盘点了一遍,少的全部算我的,工资都不够赔的,鸟人,我直接收拾东西就走了,去他妈的工资,老子不差那千把块钱……”方辉腾吧啦吧啦吐槽一番终于舒服些,听到电话那头没声音。   “刘封?”   “嗯?”   “我以为电话没信号了,怎样,听说你店里铺了近效期的药,你还干呀?”   刘封躺床上,“动摇了。”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还考虑啥?你算算药被偷的、过期的、收错帐的、公司铺近效期的,你他妈还赚个屁!你缺钱和我说,我跟我爸借给你用,你赶紧离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坑窝。”   “嗯,在这先谢谢兄弟了,你回家了现在怎么打算?”   “还没想好,我刚脱了苦海打算玩玩,在实习前我爸就说在院里帮我安排个岗位,要不是学校硬要求跟着走我应该就去那了,后头已约了朋友去海边玩玩,等回来再说,”方辉腾感慨,“回家睡到自然醒就是爽……”   刘封挂了电话静坐了一会,直到水壶里的水开了呜呜叫,起身把热水倒进盆里,洗脸洗脚。   “你在这签个字。”   见发件人写着刘封,许阁昊接过笔在前签收人上写上名字。   “好的谢谢,拿好你的快递。”   晃动几下,盒子不大很轻,许阁昊坐在地毯上打开快递,只见里头有几盒药外加一张纸,上头写着:   灰指甲治疗过程注意事项:   1、 每天晚上吃一粒,连续吃七天。   2、 第二周开始,每周吃一粒   3、 多喝水,利于药物代谢。   4、 有任何疑问可随时联系。   许阁昊看着纸条上的字再看脚拇指上的灰白的指甲了然。   “几个都坐着呢?”   “王经理。”   刘封抬头,见进来人手里抱着一砸单页,“经理。”   “这两天新货上架怎么样?”王经理自顾坐到收银台打开电脑,“刘封,上几天铺来的货你怎么不录入库存?”   “这两个产品有效期太短,我同店员商量一番自认卖不出去所以我申请返回总部。”   “哎,我说你这人,你返货怎么不和我说声,”王经理不满,“这货不止铺给你一家店,人家x店都卖出去了,你这样搞怎么行?”王经理嗓音尖细的质问道。   刘封放下手中的东西到跟前,“经理我们谈谈吧。”   “这是公司的规定我也是没办法,大家要互相体谅一下对吧?”王经理软声道,“而且你现在离职,工资会压,实习报告也盖不上章得不偿失。”   刘封未说话。   “你就当帮帮我的忙,现在店里人手不够,X点也刚开业,等人上齐了,你走绝对不拦着,怎么样?”   “对不起经理,我还是打算离职。”   “那行吧。”王经理坐直身子双手抱臂,“既然你执意要离职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上个月方辉腾及几个女生离开可都没有工资、毕业证的,和你坦白说,你们当初过来公司可是花了价钱的,你们不到时间就走公司怎么轻易罢休?肯定会向校方施加压力让你们毕业证拿不了,你上了这么多年学就这几个月坚持不住?”   刘封抬头直视对方,“如果没记错话我们同学校的实习时间是10个月,并不是一年,所以你们没有理由扣我们工资和实习报告!”   “呵,真是太天真,你忘了你们公司那几天签的协议,那可是一年的,所以你要想正常离开也得等这两个月过去。   刘封满眼不可置信,刚到公司培训两天,人事经理是给了一份规章制度协议,刚出校门外加上单位是学校联系的,十几个愣头青都是草草扫描一眼,有的人看都没看就签了字,原来这是公司早就设计好的。   “这几瓶药既然你没入库我就带走放到其他店里代卖,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说完王经理拿着东西走了。   这刻,刘封对公司真的充满失望   王经理气的把东西扔在后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这批实习生不仅不能留下几个还都提前走了,这给她带来不小得麻烦。   从学校过来的学生无论是学历还是接受能力都比社会招来的人好的多,刘封这批实习生过来,除了个别的基本都是两个月后分到各店里任店长一职位,原店长调到新开的店面进行□□。现在店长走了店员又太新,撑不起整个店的运营及管理,现在她手里严重缺人。   最让她气愤怒的是对头吴经理已经拓展了三十家,现在她手里也就26家,这次人手不够,很可能面临关上几家。   刘封把离职申请表填写完毕,发给王经理,而后发给了公司人事一份,不管对方有没有看,她是自己的直接负责人,于情于理都该给她说声。   张姐辞职报告比刘封提交的要早的多,在得知刘封要辞职,张姐把辞职信撤回了,这样在刘封离职后把该赔的给赔了她离职就会赔的很少,刘封见此也未说什么,既然决定离职,他就没打算能够省下钱。   在刘封把药品全部盘点一遍后,少的药品和三个月内将要到期的药品统计一番,需要赔一千多元。   刘封已经看透,让需要陪付的钱直接从工资里扣吧,总公司也没去,最后把公司的营业额盘点无误报给总公司后,收拾行李离开这让人充满失望的地方。      ☆、兄弟      “喂,三丰你到哪了?”   “快了,车已经进了站里。”   刘封随着人群出站,N市的车站很大,有种看不到边的感觉。   “刘封。”   “刘封顺声音扫了好几处,最终在警戒栏前见到李哲挥手走来。   “饿了没?”李哲接过刘封的箱子,另一只手搭上对方肩上,“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跟着李哲身后上了地铁,这是刘封第一次坐地铁有些稀奇,下午五点多,正好赶上了下班时间,人很多,这是除了春运刘封遇到最大的人流量。   爬上六楼,刘封气喘吁吁,“你怎么住这么高”   李哲打开门提起箱子进屋,“因为没电梯的小区都是楼层高便宜啊,卫生间在左边。”   刘封放完水洗手出来,房间不大,侧面两间门紧闭着。   “另外两间也住着人?”   “嗯,我这是合租房,别看这一小间,房租800呢,我这还是背阴房间。”   刘封听此咂舌,“这也太贵了。”   5月的天正是舒服,二人下来,楼灯已经亮起,李哲带着刘封到他平日吃夜宵的地方,本来李哲打算带去饭店,毕竟人初次过来想要好点地点给其接风,不过被刘封阻止了。   “就咱俩关系我还不知你的尿性,充什么胖子。”   李哲捶了刘封一拳笑骂道:“艹,就你会拆兄弟的台。”   二人选择一家露天的烧烤店,点了十几样东西,要了四瓶啤酒,二人吃了起来。   “我日,你怎么碰上这么牛逼的公司。”   刘封耸肩,“运气太好,无解。”   “你他妈也是个皮球,谁都能踢两脚!要是我,让我不舒坦,妈的!我让你更不舒坦。”李哲恨铁不成钢,听刘封所言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咬两口。   “世上企业千千万,总会碰几个渣渣,你生气个毛,应该庆幸我跳出了火坑。”刘封拿起啤酒二人瓶颈碰了下,“来,干了。”   酒足饭饱,二人顺着街道溜达,见来来往往的人,城市虽然很有年代但年轻人很多,尤其刘封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年轻人。   在S市的小镇里都是老人居多,尤其药店,更是老人常光顾之地,以至于刘封真的感觉国家步入严重人口老龄化,每天除了上班还是上班,比老人还规律的生活没有一点生活激情,在这里,刘封才感觉到自己还是个二十出头年华正好的青年。   晚上,二人挤在一米五的小床上说话,天南海北聊了一通,许久不见让二人聊不完的话。   “我靠,两点多了。”李哲起身,“我去撒个尿。   “睡吧,明日你还得上班呢。”刘封摸到开关,等李哲爬上床躺好给关了。   “睡了睡了。”   李哲呼吸平稳睡去,刘封失眠睡不着,对于工作,这有太多的未知,刘封从来不是个心宽的人,直到隔壁闹铃响才迷迷糊糊睡去。   “三丰?刘封?”   “嗯?”被灯光刺的睁不开眼。   “我上班了,钥匙在桌子上,楼下有卖饭的。”   “嗯……”刘封很困转头换个睡姿继续睡。   将要出门的李哲不放心回头又交代,“有事打我电话啊。”   “哦。”刘封终于睁开了眼。   “嘿嘿!”见人被自己终于喊醒了李哲笑,“睡吧睡吧,这次我真的走了。”关上门,急匆匆的跑下楼。   听着对方脚步声渐渐变小,刘封翻了个身继续睡。   “洗刷刷洗刷刷哦哦……洗刷刷洗……”   “喂……”   “刘封,我是王经理。”   刘封拿开手机开看看号码又放回耳旁,“哦,经理,怎么了?”   “店里血压计少了两台你清楚吗?”   “我走时盘点少的东西都记载在离职清单上,”刘封停顿下,“不过没有血压计。”   “张姐盘点少了两台,说你可能漏盘了。”   刘封坐起,“然后呢,这两台少了算我的?”   “这个我不管,你们二人商量算谁的。”   刘封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我走时该交代都交代了,该赔的也赔了,你如果有疑问可以打开监控调查,声控也有,你自己去查吧。”   听出刘封的怒气,王经理道:“我也没说什么啊,这张姐打电话过来找我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既然这样我再看看吧。”   刘封挂掉电话,对于S市这个地方产生深深的厌恶感,心里憋的不行,打开QQ 把所有关于XX公司的人都删了。   揉揉脸爬下床,这通电话让刘封如何也睡不下去。打开箱子,找到洗漱用品。   房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想必都上班了,刘封洗漱好拿起桌上的钥匙下了楼。   李哲住的小区后头就是一条小街,卖衣服的、卖菜的、卖早点的、还有卖毛茸茸小鸡的啥都有,很像老家集市上的街道,刘封找了家早点铺,要了两个包子一碗白粥吃了起来。”   吃完早饭,刘封顺着街道溜达一圈,直到在公交站牌下停下,随便上了一辆公交丢进两个钢镚坐下,透过车窗了解N市这座老城。   “干嘛呢?”   “溜圈。”   “你现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N市。”   “我靠,你别走丢了,大晚上找不到我会哭的。”   看到李哲贫嘴的短信刘封笑,编辑回复,“放心吧,我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你快下班了吧?”   “对的,还有个把小时,你快回来吧,在XX那家等我,下班了我直接找你去。”   “好的。”   刘封收起手机准备下车,到路对面做返程回去。   “三丰。”   刘封听到声音起身,“你太慢……”   刘封突然停住,在看清对方身旁边的人后扭头就要走。   “刘封。”李哲忙跑到跟前拉住。   “李哲,你……算了。”刘封挣脱手要走。   “三丰!”   “刘封,”来人开口,“我们可以坐下了好好聊聊吗?”   李哲也点头看向刘封。   刘封被拉回位上坐下,低头未看对面二人。   李哲捣捣身旁的人,见没反应只好自己打破僵局。   “刘封,顾袁也在N市工作,他知道你也来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刘封闻言还未说话。   “刘封,对于当年之事我很抱歉,”顾袁低声道:“当时年少无知,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那就不不……”见刘封回复顾袁激动的有些结巴,“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要不我会愧疚一辈子。”   刘封很想说伤害已经存在,无论你怎么都改变不了,可是见李哲一脸期望的望着自己刘封说不出口,只好保持沉默。   顾袁望向李哲。   “嗨,过去就能让他过去,三丰,趁这家伙在你使劲的捶他,有我看着他绝不敢还手,要不然咱俩一起捶他个傻逼。”   顾袁点头。   刘封灌了一口白开水,“嗯。”   “服务员,来一扎瓶酒。”李哲高兴的喊,“咱们仨今个不醉不归。”   顾袁起身去点菜,李哲坐到刘封跟前,搂住对方肩膀,“封子,我不是故意找来袁子让你不开心,只是觉得咱们三个不应该这样,说到底当年也是误会使然,所以你别生气昂。”   刘封脸也绷不住了,挣开胳膊使劲锤了李哲两拳,“你他妈就是欠练。”   李哲嘿嘿笑。   三人点了六个菜,要不是李哲去拦住撤掉几个,这顿饭顾袁能整出十个菜不止。   三人吃菜喝酒,虽然刘封依然不太愿意说话,但有李哲这张小广播似的嘴吧啦吧啦讲,这段饭吃的也算和谐。   刘封扶着走路有些不稳的李哲拿出钥匙开门,把人扔进浴室,“你赶快洗洗,一身味。”   到房间找到对方的毛巾丢给呆坐在马桶盖上的人,“还不快洗洗睡觉,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等到刘封洗漱好回屋,李哲已经睡着了。   关了灯刘封侧躺下,想到顾袁刘封翻了翻身,又失眠了。   顾袁也是刘封的高中同学,严格来讲只能算校友,当初上高中,刘封同李哲在高一(1)班,顾袁是高一(4)班。   李哲同顾袁算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而刘封同李哲成为朋友自然也连带顾袁一起,所以刘封能够认识顾袁也是李哲的原因。   三人当年玩的确实铁,在学校还有人还给他们起名为“三剑客“的绰号,整天三人一起吃饭、打球、打游戏的,如此关系一直维持到高三上学期,刘封同顾袁之间出现了矛盾。   说来也是俗套,顾袁高二交了一个女朋友叫李裴裴,确定关系后二人很是蜜里调油一番,那段时间李哲经常在刘封跟前唠叨,直说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因三人的关系,李裴裴自是也认识李哲和刘封。   一天,李裴裴大姨妈来了弄到了身上,当时是夏天穿的单薄也没个外套挡着,坐在图书馆不敢动,打电话又一直联系不到顾袁,急得不行。   当时刘封正好在图书馆借书,于是李裴裴喊过来刘封,支支吾吾说明原因,刘封听了也很是尴尬,脸都红了,但毕竟是朋友的女朋友,不能不帮忙但也不好帮忙,只好让她在这等等他去找顾袁。      ☆、回忆      刘封帮忙找顾袁,跑了一圈不仅没找到顾袁连李哲也未见到过。   没办法,刘封只好奔回宿舍,从柜子里找了一件长袖的外套,到图书馆给李裴裴先围着挡一下回家。   按来说李裴裴应该打电话找她女性朋友帮忙才算合适,只因为李裴裴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所以并未住学生宿舍,再加上人长的漂亮又有男朋友,在班里玩得来的女性朋友寥寥无几。   直到晚自习结束,刘封才看到逃课打游戏二人回来,刘封只是对顾袁说李裴裴找他其他并未说什么,总不好告诉说你女朋友大姨妈来了。   顾袁是坐在班里最后排座,旁边都坐着都是男生,每天说话也是荤素不忌,顾袁经常听到玩笑说李裴裴同李哲刘封走的太近,让他小心别被兄弟挖了墙角。   刚开始顾袁还不屑一顾,心里想这说明我女朋友认可我兄弟,一次二次没什么,这次数多了顾袁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   在带着李裴裴出来玩,顾袁也留心观察,发觉这李裴裴确实经常围着刘封转,全程他这个正牌男友反而没怎么搭理,这让顾袁尤其的不高兴。   在顾袁做某件事,如果李裴裴不满意就会说,你看人家刘封如何如何。再宽心的人也受不了这样比对,于是顾袁渐渐同刘封有了间隙。   李哲发现顾袁同刘封之间有些不对劲,问其原因,刘封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便又找顾袁,顾袁也未对他隐瞒同李哲说了这事。   李哲很是相信刘封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便说顾袁想多了,如果李裴裴真的和刘封有什么也是李裴裴的原因。   顾袁听此,甭管谁对与错,十几年的兄弟偏袒个中途插进来的人,心里不可谓不难受,谁说吃错是爱情的专属,这友谊之醋酸度不比爱情低。   当顾袁到李裴裴家接人时,在看到对方从家里拿出刘封的衣服彻底爆发了,也不等李裴裴说明,直接骑着车子到学校,找到班里的刘封上去就是一拳。   刘封被打蒙了,不知道原由,问对方原因也不说就是打,刘封怒了和顾袁扭打了起来。   这四班和一班的人都围着起哄,尤其四班的男生,说刘封抢了顾袁女朋友所以才打了起来,等李哲从厕所回来,二人已经打红了眼。   李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二人分开,两人都挂了彩,老师到了班里,把打架的两人叫到办公室。   事后刘封解释衣服原因顾袁并不相信,认定刘封和李裴裴有过什么。   顾袁越想越气,他也不知到底是因为李裴裴的不专一,还是因为刘封这个好兄弟的“背叛”。   在得知刘封的妹妹就在本部初中上学,顾袁让校外人去拦刘蕙。   什么也不干,就是每天让人跟着后面,几次下来把刘蕙吓的大哭找刘封,这下刘封真的火了。   那天刘封掂着棍子跟对方打了起来,这场架刘封右手胳膊断了,对方头破了个洞,而后果是刘封家赔钱,外加刘封被劝退。   刘全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省心的儿子同人打架,还被学校劝退。   刘全东带着上门给伤人赔礼道歉,又到学校找老师求情,毕竟刘封已经是高三了,这紧要关头怎么能退学。   花了家里为数不多积蓄,又是找人、托人帮忙,折腾了一番后学校才允许刘封继续上学。   刘封即将要上大学时,也就因为这事,家里是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刘封忘不了他爸当时低声下气的求人的场景,对于始作俑者顾袁,他是再也不想有任何瓜葛。   毕业后刘封也未同李哲联系,刘封不认为自己同李哲的几年相处能够抵得过他同顾袁的十几年的情谊,又何必让李哲难做。   “洗刷刷洗刷刷哦哦,洗刷刷洗刷刷one……”   刘封眯着眼睛摸手机接听,“喂……”   “刘封我卖错药了怎么办……”   刘封努力睁开眼,看手机是李香打来,“怎么回事?”   李香哽咽,“刚一个孕妇过来买药叶酸,就是那种很小几块钱一瓶的,我给她拿错了瓶,怎么办?”   刘封坐起身,“人走了多久?”   “好一会了,我结完账去整理药才发现。”   “她用过会员卡或者医保卡没?”   李香翻看结账记录,“用了会员卡?”   “你到会员管理查,里头应该有联系电话。”   “好,那你别挂电话,我看看。”李香此时怕的厉害。   “没有,”李香眼泪下来了,“电脑没输入会员信息,只有卡号。怎么办,刘封,我……”   “你先别慌,”刘封想了想,“你到柜台底下的柜子找找,里有纸质会员登录表,你对着会员卡号一个一个查。”   李香又忙去翻箱子找,期间刘封一直未挂断,过了二十多分钟,李香终于找到会员办理人的信息,同刘封先挂断,她联系客户。   过了会李香打来,同刘封道了谢,因为店里就她自己加上什么都不懂所以才给刘封打了电话。   被这次的事吓到的李香告诉刘封她也打算辞职不干了,刘封听此并未多说什么。   刘封挂上电话,躺在床上楞神。   李香的事让刘封也想到自己,当初他们那批学生刚到公司实习,总公司共计培训三天还都是规章制度就分到药店工作。   刘封所在的XX公司是经营数家连锁药店,为了抢占市场,公司快速的扩张,只是公司员工根本就不够,大多数店里就是一个店员或两个人店员看店。   按国家标准,一个药店应该配一名执业药师,他们并没有,都是找职业药师证挂在店里应付检查。   刘封被分配到一个年龄不小的大姐店内,这大姐每天中午她都要回家吃饭,再加上她家就在附近,经常上班离开。   这可苦了刘封,他在学校学的那些在这一点用都没有,人家过来买药是根本不知道拿什么。   如果你不去卖药,这大姐知道会一直说不停或者打小报告,包括拿的不是代理的药品也会说,因为她工资都是靠拿店营业额里的提点。   那段时间刘封特不适应,特怕自己拿错了药,和经理说他相关知识不足能否多学习在再去配药,经理回复是吃不死人,原来药店竟然可以交给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卖药。   李香是刘封离职前个把月前招到店里,公司招人要求并不高,只要认识字愿意来都可以,来了让店里的人带带就可以开始卖药。   因有他和张姐轮流换班吃饭或者休息,很少让李香单独一个人,所以李香很少主动给病人配药,都是刘封或者张姐告诉她拿药给客户。   这次李香出错很可能就是他和张姐离开了,公司人手够,所以让她这个什么都还不懂的新人看店。   “艹,公司真他妈不负责任。”刘封虽不是圣母,但公司这种恶劣行为真的让他感到不齿。   摸起手机看已经十点多,打开李哲发来的短信,告诉他冰箱里有他早上买的包子。   刘封心里一暖,别看李哲五大三粗的,心确实很细,在上学时李哲就很照顾他。   吃饱喝足,刘封拿起手机打开求职软件看看工作,毕竟来这是工作不是玩的,身上的家底支撑不了太久。   看着手机上的日期,他必须的赶紧找到工作,在这个七月后,助学贷款就要开始收利息,虽不多,这欠款总是一件心事,他得早早还上。   “砰砰……”   刘封放下手机。   ”砰砰……砰……”   刘封探头看,真的是有人敲门,但是这房间并不是住李哲自个,刘封不确定外面在找谁。   门一直响却未见有人开门,刘封穿着拖鞋到客厅,“谁啊?”   “刘封,是我。”   是顾袁,刘封犹豫会还是打开门。   “刘封。顾袁提着东西进来   “你怎么来了?”刘封让开地方让人进来。   “今天调休,想着你刚到N市不熟悉所以过来看看。   顾袁故意没打电话,就是怕刘封拒绝,所以直接到了李哲住处找人。   刘封未说话,从桌上拿起牙刷杯,“你先坐着我去刷牙。   顾袁坐在床上,看了李哲住处一圈,都是衣服水瓶,刘封的箱子打开在地上,单身男生的房间真没什么看头。   “有打算找哪方面工作吗?”   刘封扔了一瓶水给对方,“不知道,看了一圈都是销售工作居多。”   顾袁喝了口水,“N市工作确实这方面居多,要不要到我们公司来,我帮你找个职位。   “不用。”刘封想也没想拒绝。   “哦。”顾袁未在说话。   二人沉默一会。   “你投递简历了?”顾袁突然问道。   “额……没。”   顾袁拿出手机,“我帮你看看,虽然你一个大老爷们找工作,但是这社会复杂还是帮你看看。”   顾袁把公司招聘岗位、地址、待遇等罗列开来,一个讲一个听,气氛也算融洽。   尝试投了几份,在出门吃饭时刘封接到两个面试邀请。   下午换了件衣服带着简历,同一直要陪同他一起的顾袁上了地铁。   此时阳光正好,透过车窗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刘封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否也如此明亮。   “刘三丰!”顾袁回头喊道。      ☆、落定      “啊?”刘封猛然回头,“我艹,你声音小点,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你起的绰号?”   顾袁笑,“走了,下车。”   刘封被叫刘三封还是顾袁给起的,高中那时电影太极张三丰很火,男孩子经常时不时甩胳膊伸腿的模仿,李哲每天封啊封的喊,加上他们三个被称为三剑客,于是顾袁给刘封起了个刘三丰的绰号。   李哲听了直拍掌说好,从此后每天刘三丰、三丰的喊,喊多了的结果大家都习惯了这么个名。   有次学校要求同学签字,这李哲帮刘封代签,直接把刘封写成刘三丰,当时老师读名字还纳闷他们班里什么时候来个刘三丰。   顾袁坐在外头等人,刘封跟着人事进到会议室面试,公司不大,里头全都是嗡嗡的打电话的声音。   刘封简单做了自我介绍以及应聘的岗位,同面试人大概聊了一会,中途又换了个人面试。   “怎么样。”见刘封出来顾袁问道。   “不怎么样,说是岗位已招满,问我是否愿意做销售岗位,我拒绝了。”   “那咱们看下一家吧。”   二人又乘车赶到下一家,此时已经下午三点半。   这一家比第一家大上许多,不过面试内容差不多,结果也是应聘岗位不合适,问愿意做销售岗位,刘封还是谢绝了。   “喂,你下班了吗?我和三丰在一起,恩……我们去你公司楼下等你吧……好……嗯……挂了。”顾袁收起手机,“李哲快下班了,咱们距离他也不远去找他吧。”   “行。”   李哲学的是计算机编程,也就是程序员,目前全球数字化发展,企业对计算机这块专业人才需求还是比较大,所以这个专业也就很吃香,李哲实习结束一连换了多家,最终选择了这家,待遇各方面都很不错。   顾袁是学设计,现在在公司做企划主管,负责公司的公众号,网站,及新产品上架的前期策划及宣传等。   二人工作相对都不错,只有刘封最是让人替他淡淡忧伤,大学专业学的药品市场营销,听名字就很虚,啥都学又啥都学不精,以至于现在找工作都很困难。   刚面试的两家,一家觉得刘封没经验,另一家觉得刘封学历低,所以都是劝刘封换个岗位,不知到底是挂羊头卖狗肉还是真的他不符合要求,反正刘封是被伤到了。   “刘封,不行你就到我们公司吧,我会手把手教你,当年如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面临现在这个状况,所以让我帮你吧!”顾袁认真道。   刘封摇头,“不用,没有的事,能力在那,就算胳膊没事我该考不上还是考不上,后来复读不一样没考上。”   刘封对自己的能力是有自知之明,从小他不觉得自己笨,但也不觉得自己是多聪敏的孩子。   当年上学,他学习比李哲他们要认真的多,但是每次考试也没见好多少,那时他意识人和人是不同的,就像老师说的,能上清华、北大的人,智力绝对比一般人好的多。   高三那年的打架导致刘封右胳膊骨折,一直养了大半年才好,而当年刘封的高考考的很不理想,分数也就是个小专科水平,李哲和顾袁都考上了本科。   家里一致认为是他受伤导致高考发挥失常劝他复读,开始刘封也有那么点认为,但是高昂的复读费是家里所不能承担的,所以刘封没有去,连志愿都没填就外出打工去了。   刘全东见此叹气,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也管不到了,但他心里也明白,儿子之所以不上学也不复读是因为家里没钱,想到这刘全东心里很不是滋味,恨自己年轻没有好好拼一把,要不儿子也不至于这么受委屈。   刘封下学后,去了做食品包装的工厂上班,黑白班倒着上,就这么工作了两年。   其实当初刘封是另有打算的,他出来工作把高中的书全都带着,偷偷为来年高考做准备,复读要学费但是自己报考就不需要几个钱,而且工厂上班赚的钱可留作高考后上大学使用的学费。   千算万算刘封没料到第一年会错过,第一年刘封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就因在报名过程出了差错未报名成功而错过了一年。   当时刘封抑郁了很久差点没缓过来,好在慢慢在自我开解下缓了过来,刘封又开始准备第二年的高考,因此在工厂也就工作了两年。   这次报考很顺利,但是考出的分数和第一年大差无已,这刻刘封终于明白,人与人真的不一样,自己真正水平也就在这了。   “兄弟们我来了,”李哲这二货甩着大长腿骚气的跑过来,“三丰,面试怎样?”   刘封叹气,“不怎么样啊,长途漫漫容我慢慢走。”   “哎,没事,我和顾袁当初找工作也是看了好久,不急,找不到个我养你。”   刘封锤他,“乌鸦嘴,一定能找到。”   快到夏季,白天明显变长,快要落山的太阳把三人影子拉的老长,三人压着大马路说说走走。   “三丰,谈朋友没?”李哲突然问道。   “..……谈了。”   “真的?叫啥名?咋样?漂亮不?”李哲一连几个问号。   见两个大男人八卦的眼神刘封翻白眼,“假的,一猜就知你二人定会八卦。”   “竟敢骗我们,看我的杀手锏。”李哲伸手要去挠刘封胳肢窝。   “李哲,你给我住手……哈哈哈……我靠……哈哈哈……你……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刘封投降,笑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刘封最是护痒,甭管什么,只要挠他痒痒肉他就会败下来。   顾袁在后面看他二人打闹开怀大笑,感觉又回到高中那时候的日子,只是时光走到太快,还未来的及去感受,就已过去好多年。   “哎,你呢?应该有其丰富的历史吧?”刘封揉揉笑的有些僵硬的脸。   “我啊,”李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挠头,“公司里有个女生很不错。”   “真有情况,怎样?叫什么?漂亮不?”刘封把大把问号丢过去,又转头,“顾袁,你见过没?”   顾袁摇头,“没听他提过,藏的够深,之前还让我介绍公司妹子给他认识呢。”   李哲嘿嘿笑,“这不是刚有那么点意思么,再说对方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晓得呢。”   刘封对着李哲背后拍一掌,“加油,听你好消息,话说大概长什么样?”   “那边看到没?”李抬抬下巴示意。   刘封同顾袁转头看他指的方向,酒店门口有三四个女生站着说话,像是在等车。   “和那个女的很像。”   “穿灰色的那个?”   李哲斜眼看二人,“白色T恤那个。”   刘封同顾袁互相看一眼,同声道:“切~。”   “我靠,还是兄弟不,等我带来亮瞎你们的狗眼。”李哲那个气啊。   几个人笑闹着、互怼着。   接下来日子刘封一个人满N市跑,面试、复试。随着天渐渐热,公司招人的频率渐渐降低,在加上碰上毕业季,刘封找工作并不是那么顺利。   刘封接到公司通知节后上班是在上午,当时刘封正要出门面试的时候,挂掉电话刘封高兴把预约面试的公司取消掉,然后跑到街里买了糯米、苇叶、白斩鸡、蔬菜和一扎瓶酒,发短信让二人晚上早点过来吃饭。   明天就是端午节,刘封打算自己包粽子,最近找工作确实够呛的,现在大事落定终于有心情倒腾。   人家是啤酒鸭,刘封做了个啤酒鸡,鸭子毛太多,加上肉太肥他吃不惯,所以买了只白斩鸡。   一个人在厨房捣腾半天,   “来,干。”三人碰,对瓶吹。   “爽,恭喜三丰工作落定,以后咱三就在N市发展下去,”李哲用手抹了一把嘴边洒出的啤酒,“你那是干什么的?”   刘封放下酒瓶,“医药公司,招商的,算是医药代表。”   “听起来还可以,和你专业对口呢,”顾袁又拿起酒瓶,“来,走一个。”   “明天休息,你们打算咋过?”   “带你出去浪啊。”   吃过晚饭,二人打算喊隔壁男生过来凑人打扑克牌被刘封阻止,从厨房端出泡了一天的糯米放在桌上。   “包粽子。”   李哲同顾袁互相看了看又转头看刘封,“我们包??”   “对啊。”刘封把洗干净的苇叶端过来,“明天就是端午,今天咱们包粽子吃。”   “那个,三丰啊,你忘了我今天提回一箱粽子了?”   “知道啊,只是是在我买回材料之后,”刘封把东西准备摆放好,“哎,你们快些,是爷们不?是的就赶紧找敦子坐下,墨迹。”   “三丰,你就饶了我吧,我菜都不会煮,你让我包粽子,这不是要我的命名吗?”李哲凑到刘封跟前商量,“你们包,我添茶倒水□□,行不?”   “不行!”   李哲:……   顾袁找个凳子坐下,“包,今天我的第一次交给你了。”   刘封笑骂道:“滚你的,赶紧动手,”转头看向李哲,“你干啥呢?”   于是三个纯爷们围坐一起包粽子。   在俩小白面前,刘封包出个胖胖的三个尖角的粽子。   “我靠,三丰,你真的会包啊,还包的这么好,牛逼啊,我怎么没发现呢?”李哲啧啧自叹道。   “你们不知道的多着着,跟着我来学,其实很简单。”刘封拿起两片苇叶示范给一旁怎么也不得要领的顾袁看。   “三丰你要是个女的老子就要了你,”李哲拿起刘封包好的粽子,“不仅会煮饭,还会包粽子,光这两项你就打败了不少女的。”   “滚你的,”刘封嫌弃道:“你愿意我还不愿意要你呢。”   一个熟手带着两只“残手”包了小半夜的粽子,隔板上一半胖鼓鼓的煞是可爱的粽子,另一别是惨不忍睹的,全是漏馅的、残的、松开了都有。   刘封很小就会包粽子,也不是天生就会这个。刘全东一人外出务工,又没学历,挣钱不易,都是血汗钱。刘母在家照顾孩子,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刘母包粽子卖给村里一家专为收粽子的人。   刘封见他妈每天没事就包粽子,便让他妈教他,刘母也是个耐心的,包粽子同时指点儿子,渐渐刘封包的也像模像样。   每当放学没事就帮他妈包粽子,虽慢了些,但总比刘母一人包的要多些,于是刘封练就了一双包粽子的巧手。   晚上顾袁也没回去,三人把房间收拾一番,铺个席子被子在地上打地铺睡。      ☆、上班      三人在N市浪了两天自由自在。   假期过后,刘封到新公司入职报道,公司有员工宿舍,只是需要工作三天后方可申请入住,这段时间刘封还是住在李哲那里。   一早刘封起来,急忙洗漱完毕挎着包出去,第一次上班总不能迟到。   到地方见大门锁着,果然来的太早,刘封看时间还很充裕出去买了两个包子一瓶水,急忙着赶路早饭还没吃。   “你好,”刘封到前台,“我是过来入职报道的。”   “哦 ,你叫什么?”   “刘封,应聘的招商岗位。”   “王主管。”女生转头对刘封道。“你先坐椅子上稍等一会。”女生上楼又喊道:“王主管,有新人入职你过来看看。”   刘封跟着女生上了楼,二楼空间很大,不过只座了一半人。   “这是王主管,一会你就到他们部门,王主管人交给你了。”   “嗯 ,辛苦了。”   王安见对方离开,转头看刘封,“刘封是吧,我叫王安,是二部的主管。”   “你好。”   “跟着我过来,给你安排位子。”   刘封点头,跟着人身后往里走。   “停下停下,大家过来下。”待人都到跟前王安指着刘封,“这位叫刘封,即将要加入我们二部,大家欢迎下。”   稀稀落落几个掌声。   ”胡捣,从你先开始自我介绍下。”   “帅哥,你好,我叫胡麟也可以喊我胡捣,”浓眉大眼的男生介绍道,最后又加了句,“也可以叫我帅哥。”   哄堂大笑。   王安笑骂道:“胡捣,你麻痹瞎扯什么犊子,把人吓跑了看我不搞你。   “你好我叫王盼弟。”   “你好,我叫……”   几人依次介绍结束,刘封主动说道:“大家好我叫刘封,很高兴认识大家,以后望大家多多关照。”   刘封刚坐到安排的位置,还未舒口气就听到音乐声响起。   “喂,开会了。”胡麟喊声,回头见刘封茫然道:“你跟着我后面就行了。”   中午跟着部门的几个人下去吃的饭,因没要他钱,刘封给每个人买了瓶饮料。   坐在位子翻了一天公司介绍和产品宣传册,到了晚上六点,刘封环视一周发现没人动。   “那个,刘封。”王安手里拿着手机正要打电话见刘封在张望,“你先回去吧。"   “好的。”   “喂,老哥,那批货销掉……”王安下了楼 。   刘封收拾好东西同旁边坐的几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公司。   回来的地铁等了两班车人还是很多,无奈刘封只好跻身进去。   “回来了?”李哲躺床上见人进来打招呼。   “嗯,”刘封关上门,“吃了没”   "我吃过了,给你打包饭在桌子上.‘’   “好,谢谢兄弟了。”刘封拉个凳子坐下,打开饭。   李哲丢开手机起身,“今天工作咋样,还行不?”   刘封嚼了几下咽下嘴里食物,“老哥,你如果哪天找不到我了第一时间就是报警。”   “我靠,咋回事?”李哲爬跟前,“传销窝里去了?”   刘封想了下,“不是,他们说他们做的会销,我也不懂啥是会销,你不知道。”刘封坐直身身子,“早上他们开早会,又唱歌又跳舞的跟开演唱会似的,我啥都不会可尴尬了,在那跟个傻逼似的站着。”   李哲笑,“这个没啥,我之前做过几家公司他们也是,说是企业文化展示,每天早上跳舞,跟咱们那时高中早操似的。”   刘封听此舒口气,“那就好,原来公司都流行搞这个,见识了。”   周末,李哲借了同事的车送刘封去公司宿舍。   生活用品及从S市寄过来被褥衣物等的东西都搬进车里去公司的员工宿舍。   李哲本意让刘封住他这,刘封不愿意,暂住还行,一直住着总归不好,在者距离公司也远,。   二人累了放下歇歇,李哲抹了一把脸,“三丰,你这公司不赖,给你们租住在这么好的环境,不错不错。”   刘封环视一周,“确实不错,不过这7栋到底在哪?”   五月天,天也不是太热,刘封同李哲却满头大汗站在5楼。   “喂,我在门外……恩……好的。”   过了一会门从里打开。   胡麟见二人很是吃惊,“你们怎么热成这样?”   刘封靠在门旁喘着粗气道:“小区大门不让车进,我俩从大门口一直搬到这,累死了大爷的。   “咦?”胡涛惊讶,“你们从哪过来的?”   刘封想下,“东边那个门。”   “是不是有对铜狮子的那个?”   “是的。”   “那不是我们这个小区的门,我们小区车子都是随便进出,你们那个是高档小区东门,好像这几天要建什么东西,所以两个小区间的围墙拆了。”   林玄同李哲看了看,有些生无可恋。   “我日,我说怎么进小区走着走着变了样,走了这么多冤枉路,累死老子了。”   李哲有些想笑,来的路上二人还讨论这么高档的小区里头是不是他们一人一间,只是后来越往里走越蒙逼,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胡麟出来帮二人一起把东西搬进屋。   李哲递支烟,“兄弟,来根不?”   胡麟接过,“谢了,你同刘封是?”   “好兄弟,李哲。”   二人聊了几句。   刘封归纳着东西。   胡麟到床前把东西往下拿,“你睡我上铺吧,另一个叫付力伟,你没来之前都是我两住这一间,我把东西收拾下,你铺床。”   刘封放下东西,看房里两个上下床的铁架子,下床铺两个都住了人,上铺床放着东西。   “行,谢谢。”   李哲帮递被子,刘封爬在上头铺,二人合力把床铺好。   “胡麟,我们要下去了你要不一起?”   胡麟摆手,“不了,你俩去吧,我约好人打游戏。”   “行,那我们下去了。”刘封开门同李哲下了楼。   刘封请李哲吃了顿火锅作为答谢,等二人吃好出来天已经黑了。   “三丰我走了。”李哲坐车里挥手。   “恩,你开车慢点。”   刘封同对方挥手,直到车子看不到,转身回宿舍。   刘封到公司有了一周,今天人事部拿着单子让他签字,而后给了部话机。   王安走过来。“今天正式开始打电话,资源一会我给你,”递给一张纸,“你先熟悉下这个话术,照着读几遍就可以正式打电话聊客户。”   “好的。”刘封接过,看着手里的话术。   “嗡嗡……嗡嗡……”   “喂,哪位?”   “许阁昊。”        ☆、吃饭      刘封大脑顿时清醒,“稍等。”   刘封走出位子到公司外。   “喂,还在?”   “恩,忙?”   “公司周六上班。”   “哦,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刘封背靠墙,惊奇对方有需要让他帮忙。   “上次你寄来的药感觉还不错,只是都被……狗咬坏了,你方便话帮忙再寄些,多少钱到时我转给你。”   刘封失笑,“小意思,你家狗没事吧?”   “没事,他没吃,仅是搞破坏。”   “好,地址还是上次发的?”   “恩。”   刘封挂掉电话,到厕所放水顺便抽了支烟。   周六比平日下班早些,等刘封上去,公司开了音乐大家在打扫卫生。   “刘封。”王盼弟喊,“你负责花儿浇水。”   “好嘞。”找一圈没见到水壶,刘封从位置上喝掉剩下的饮料,用饮料瓶接水浇花。   “刘封,走了。”   刘封扔掉瓶子,“你们先回去,我等会到街上买个东西。”   刘封猜对方肯定是跑了几家药店没买到才找到他,这个厂家的产品是老产品,价格低但效果很不错,只因多数公司卖这药不怎么挣钱,提成点低,基本每个药店都故意不卖而推荐其他厂家。   刘封跑了第六家,自己主动找,在柜台最里面见到几盒,看了效期挺新全都买了下来,事完成,找了家拉面挂吃了碗面打道回府。   “妈的,傻逼,谁在动我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刘封刚进屋,听到付力伟骂骂咧咧声。   刚想说话,就见人起身打开门,嘭一声重重关上门,刘封莫名。   从浴室出来的胡麟见此,“你别理他,他就这样。”   “哦,来,这是刚楼下买的,吃根。”刘封拉开袋子让对方拿。   “冰棍?”胡麟跳到跟前,兄弟你真懂我,洗完澡来根爽的不得了。   见对方夸张姿势刘封笑,真是个活宝。   “这又是谁放我桌上的?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动我桌上的东西。”   刘封拿掉耳机,探头,“我买的冰棍,一人一个见你出去所以放你桌上。”   听此,付力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不吃,拿走。”   刘封见此啥也没说,爬下床拿过冰棍塞到嘴里上床,心里mmp:以后再给他吃的算我贱。   塞上耳机,声音开最大,把底下摔摔打打的声音隔离开。   “你好,张先生,我是XXX医药公司,最近有打算进新产品上架吗……哦……好的……打扰了。”刘封挂了电话,打下一个。   “刘封,”王安坐着椅子移动过来,“以后打电话不要说医药的公司,就说我们是做会销的。”   “什么是会销?”刘封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也百度了一下,不过还是不太理解。”   “你来公司快一个月也不短了,依着你对公司理解我们是做什么?”   刘封想了下,“招商,保健品招商,面向药店、旅社、保健中心等经销商推荐我们的保健产品。”   “说的不全对,我们不做药店,我们专做保健中心会所经销商,以开会形式把产品卖出去。”   “不做药店?”刘封惊讶,“面试时人员和我说药店就是客户目标。”   刘封一直以为他现在的产品招商,和他药店内买的保健食品一样。   “谁?我日,她们啥都不懂,瞎讲,乱讲,”王安见此有些头疼,“这样吧,我稍后会同公司建议让你们新人到一线市场看看,这样就能理解了。”   “好的。”刘封点头心里尴尬的要命,工作这么久竟然连公司真正的销售模式还没搞懂非常尴尬。   其实刘封不知道也不奇怪,自他到了公司,除了刚来几天公司培训讲了规章制度,现在每天只是通过看手里的一张话术了解公司真正做到内容。   “嗡嗡”   刘封打开手机看到短信。   嗯:【你在N市?】   刘封:【是的,药收到了?】   嗯:【嗯,你在哪?】   刘封:【公司。】   嗯:【位置。】   刘封:【J区,干什么?】   嗯:【出来请你吃饭,来不?】   刘封:【因为药的事?不用,过年帮我许多,算是答谢。】   嗯:【周末上午10点,L地方见。】   刘封:【真的不用。】   刘封摸手机看了多次也未收到对方回复,无奈。   L在市区内,距离刘封宿舍不算近,周末一早刘封起来洗漱赴约。   胡麟趴在床上玩游戏,见刘封又是洗头又是换衣服贼笑道:“佳人有约?”   刘封照镜子刮胡子,“后俩字对了。”   “和谁呀?”   “还让人睡觉不?”   二人互看了眼,胡麟撇嘴。   刘封收拾好自己,挎上包,同胡麟打个手势出了宿舍。   “我到了,你在哪?”   “书店内。”   刘封手机放进兜里,转圈找书店。   书店找到这人没找到,刘封无语,在来来回回走动几遍还未见,刘封掏出手机,打算出去打电话问问对方到底在哪个书店。   “你在干嘛?”   “我靠,”刘封睁大眼,“你一直在这?”   许阁昊双眼含笑,“是。”   从刘封进来许阁昊就看到对方,见对方往这走来以为看到了他,谁知这人直径过去,来来回回在他旁边转了多次也没看到他。   刘封尴尬拉开凳子坐下,“你怎么不提醒我。”自己跟个傻逼似的乱转。   不怪刘封认不出,过年时见到对方头发很短,现是成人手指长度的碎发,再加现在是夏季,同之前穿着差别很大,所以刘封一直没认出来。   刘封见许阁昊头发是年前许母剪头发时把儿子也带去剪的,刘璃庄一直信奉正月里不准剪头发,所以许母特别交代理发师给他儿子剪短些,否则一个月后长的不得跟小姑娘似的。。   当时许阁昊有些无奈,他妈还当他是孩子,小时侯每年年前他妈总会带他到理发店一次,现在大了他妈习惯还是没变。   “有什么想要吃的?”   刘封挠头,“啥都行。”   许阁昊收起桌上的书,“我订了一家海鲜干锅套餐,不知味道如何。”   刘封: ……都订好了还问他。   把书放回原位,许阁昊带着刘封到商场四楼,那一层都是美食。   “海鲜能吃不?”许阁昊问有些沉默的人。   “哦,能,没事。”刘封回答道。   许阁昊双手插进兜里未在说话。   刘封又道:“让你破费了。”   “你好,几位?”   “两位。”许阁昊拿出手机给对方扫码。   “拿好标牌请进。”   刘封跟着许阁昊进来店里,装修很独特。   二人跟随服务员到二人座的半封闭包间。   随着服务员把东西都上来,刘封不出息的想要流口水。   小龙虾、螃蟹、蛤蜊等都是他爱吃平时却又很少吃。   “尝尝看。”许阁昊递给对方一副手套。   刘封大快朵颐,吃的很是爽,一直忍着没动的螃蟹,刘封禁不住馋还是下了爪。   用店里准备的小锤一直不得要领,半只螃蟹没了也未吃到蟹肉。   “你轻轻敲在关节。”许阁昊边拿起工具示范。   刘封见此跟着对方动作轻轻敲几下用手扭了扭,蟹腿上的肉都被抽了出来。   刘封竖起拇指,“强。”   二人渐渐聊了起来。   另刘封意外是许阁昊现在在读研究生,学校就是N市大学。   刘封感叹,学霸呀,怎么周围都是学霸,衬得他很渣。   刘封把自己工作情况也与对方说了几句。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刘封腆着肚子出来,太阳照在身上,昏昏欲睡。   因时间还早,二人在二楼商场玩了会游戏,直到下午四点多,刘封得回去了。   许阁昊让他在这等下,他去楼下拿个寄存的东西。   “什么?”刘封看对方递来的盒子。   “我爸给你的。”   “不用。”刘封挥手,今天都吃了人家一顿饭,哪好意思在拿人家东西。   许阁昊把东西塞到刘封怀里,“我只负责带到,你不要自己还他。”   “你爸,为何送我东西?”刘封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认为是因为上次帮推车之事。   “这个,”许阁伸出右脚。   原来许阁昊右脚大拇指甲盖变成灰指甲之事还是因为许浒。      ☆、生气      在许阁昊小学时,节日放假,他爸带他回乡下看看老人,许母有课没去,于是许浒兴冲冲的开车,带儿子去体验乡村生活。   当时家里正好是锄草的季节,许浒现在虽事业有成,其实小时候也是吃过苦。   当天太阳不大,就领着儿子扛着锄头田去帮老人除草,许阁昊在城里生活很少到乡下,所以在田里对什么都好奇。   “爸爸,这是什么?”   “狗尾巴草。”   “爸爸,这又是什么?”   “蟋蟀草。”   “这个呢?又是什么?”   “猪殃殃。”   “哈哈……啊!…呜呜…哇哇哇……”   许浒见自己一锄头斜到儿子脚上了,鲜血直流,见儿子哭的撕心裂肺,许浒大老爷们心疼的眼睛都泛红了,锄头一扔,抱着孩子跑到村头卫生院包扎。   好好地假期体验,儿子只能坐在小板凳上看人家小孩在外野,那羡慕的小眼神让许浒很想打自己的手,时不时问对的疼不疼,饿不饿,对方都摇头还安慰他。   爷俩回家,许母见到儿子脚上裹着大纱布,吓得忙问咋了,许浒缩缩头,刚想说被儿子接话说自己拿锄头碰到了。   许浒那个心呦都是儿子,抱着直稀罕,虽然老家父母打电话问候许阁昊伤口时,许母知道真正的原因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但挡不住他欢喜。   等脚趾甲盖脱掉后再长,就是灰白色,许浒见儿子嫩嫩的小脚丫子有这么个丑东西甭说多自责?   医生看说着灰指甲,于是这所有市场出来治疗灰指甲的东西,洗、泡、磨、贴都用了一遍,儿子脚灰指甲依然顽固长在上,许浒见此愁啊。   这次林玄寄来的的药,许阁昊根据对方的指示一连吃一周,往后每周吃一次,吃了两三个月,脚拇指盖后头长出的都是平缓透明,知道是药见了效果。   许浒知道后,高兴不得了,在得知儿子同对方吃饭,就把自己之前出去旅游买的礼物,本买了两套打算送给儿子的,现在其中一套送给对方,表示感谢。   抱着盒子,刘封同对方挥挥手消失在街角,坐在地铁无聊,刘封用手颠颠盒子,挺重。   再好奇地铁也不是拆东西之地,于是忍着到宿舍。   “回来了?”胡麟抬头见来人打招呼。   “嗯,吃饭没?”刘封把包拿下挂子床架上。   “没有,气都气饱了。”   “咋了?”   胡麟起来扫了眼门,“还不是旁边那位,每天跟娘们似的不准人碰他这个那个,有本事自己出去住,在这耍大爷。”说来胡麟怒意又起,“今天差点和他干了起来。“   “这么严重。”刘封惊讶,胡麟是属于那种开朗的男生,和谁基本都能玩到一块去,能把这样人惹急了确实非同一般。   “别气了,以后不再一起上班谁还认得3E谁。”   我打算出去租房住,刘封你租不,咱一起合租。”   刘封苦恼,“我很想租房住,只是囊中羞涩还承担不起,只能在住一段时间。”   “这住的太憋屈了,下周就出去找房子。”胡麟下定决心。   自从上次刘封提起销售的顾客群体不对后,王安把他放到自己跟前,让其听他每天打电话的话术。   渐渐的刘封意识到自己的工作,真的同他进来了解到的不一样。刚巧,今天有个客户愿意尝试合作,刘封欣喜不已,也就把这不同等抛到脑后勺去了。   等对方打来5000元的定金,刘封找到仓库发货。   “恭喜刘封开单。”王安在下午开会,这个月部门有许多老员工都没开单,他故意提起此事,激一激老员工。   刘封收拾包下班,收到李哲来电,在楼下等他。   这段时间,几人都有些忙,也就在聊天工具里聊过几句。”   “咋了,怎么突然过来?”   “今天顾袁生日,忘了?”   拍脑袋,“是的,忘了!”经李哲这么提醒刘封才想起,“蛋糕什么订了吗?”   “订了,等会咱们过去顺带就取了。”   “好,多少钱到手咱俩平摊,”刘封瞅瞅外头商店,“咱们给他买个礼物吧,要不空手多不好。   二人到了商店买东西听到喊声。   “李哲!”   “刘封回头看,   “胡琪。”李哲忙屁颠屁颠到跟前打招呼,刘封惊奇看着一幕。   女生高挑白净,大步走来,“你在干嘛?”   李哲看了刘封一眼,“朋友过生日在给买礼物。”   于是二人行变成三人行,买好礼物,李哲邀请对方一起过去,女生也不扭捏,跟着上了车。   “这女生谁呀?三个大老爷们跑到厕所抽烟,顾袁见多了个人惊奇问。   “就是那个?”   “那个?”   李哲斜眼,“上次说的女生,你俩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等会到包间别拆兄弟台昂,要不把人吓跑溜了我挨个抽你们。”   李哲说完,掐掉烟,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又漱了口,才出去。   站在一旁的二人见此偷笑,灭了烟也都相继进了包厢。   考虑女生在,几人也没怎么喝酒,就吃着菜聊天有李哲在中间介绍,几人也都相继熟悉起来,   “李哲,你哥们竟然长得都不错。”   “哪里哪里,嘿嘿。”李哲笑   “那你怎么就不同呢?”   李哲强迫自己要笑,“可能住的远,水土不一样。嘿嘿。”   坐在桌前的两人听到他们对话笑的肚子疼。   “要女朋友不?”胡琪对二人问道,“公司有几个妹子很不错,想要的话可以介绍呦!”   二人摆手。   同几人挥挥手,刘封上了回去的车。   “这是谁干的”?看着洒落一地的东西,刘封压着怒气问道。   地上东西是刘封上次从许阁昊手里接过来的,那是全球名车的模型手办,按照真正尺寸比例制作,一共10个,许浒买来也花了不少钱。   各个刘封都的喜不得了,男生爱车,这个礼物真的送对人了。   “它放到这边上,我不小心碰掉的!”   “你他妈碰掉为何不帮拿起来!”刘封指地上东西硬声质问。   “管我屁事,谁让你放的不是地方!”   “刘封话不多说,到跟前把对方桌上把东西全部扫下桌子   “哼,放的不是地方,自己慢慢收拾吧!”   真的是被气到了,从未见过这个奇葩的人,刘封蹲下挨个捡起,这东西质量确实可以,可还是有几个小车摔花了表面。      ☆、膈应      有几个表面被摔的起了毛雾,刘封用毛巾沾水小心擦拭一番,而后排放在盒子里。   整理好东西刘封起身洗澡,看到看对方蹲在地上默默捡东西,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刘封从未想过故意为难谁,他也从未真正和谁撕破脸针锋相对,遇到讨厌的人最多的也就不理就是,只是付力伟这人实在打破了他的极限。   本以为照对方性子会和他闹开或打一架,但是对方什么也没说,让刘封感觉自己是不是过份了,对方可能确实无意碰掉。   刘封想着要不要给对方道个歉,不过回忆他之前所作所为,最后还是作罢。   胡麟已经搬了出去,刘封并未搬到下床铺,他把自己东西全部摆放在下床板上,中间那张桌子他什么也不放了,总不会再惹到他了。   刘封洗漱好爬床上睡觉,睡前想:赶紧赚钱租房住。   “大家都过来,部门开个会。”   王安说完率先走进会议室,刘封拿着本子和笔跟着人后头进去。   “一共两件事,一是下个月的业绩目标大家报下,顺便把完成不了该怎样惩罚一起报,二是公司新人下周开始去到市场学习,按照入职时间我们部门是刘封,胡麟,王盼弟,你们三人过去要多学多问,这后期你们的市场培训都能用得到。”   “好的。”三人点头   会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刘封,”王安喊住人,“你留下。”   刘封收回腿,坐回原位。   “来公司也快两个月了,感觉如何?”   “还行。”   王安拿出手机翻了一会,递给刘封,“你看下这个。”   刘封疑惑,拿起手机,赫然出现一张物品洒落满地的照片。   刘峰蹙眉 “什么意思?”   “是不是你做的”   刘封抬头,“是,因为他摔了我……”   “你不用解释,”王安打断,“这是早上经理发给我,公司一直倡导大家和睦相处,我希望我的组员也是,不要出现这些钩心斗角之事。”   刘封惊讶,“我没……”   “上次你二人撞单的事,如果有异议可以向公司提,没必要通过这种方式。”   “我说没有,是他妈的先摔我东西。”刘封大声打断道。   王安静静看看他一会,“我不问你们到底是怎样,总经理把东西发过来意思很明白,知道为什么不问原因吗?”王安双臂抱怀,“你也别大吼大叫,没用!直白说,因为付力伟给公司带来了利益,所以,你要么比他牛让公司维护你,要么你就受着这份气。”   刘封难以置信,“业绩代表所有?”   “是,公司只会根据结果办事,只要不损害公司利益,有贡献才有话语权,作为你的主管,我能建议的就是拿出成绩来,让公司愿意听你的解释,”王安顿了顿,“明日早会会通报这件事,你也有个心里准备。”   刘封出了会议室,在下楼碰到付力伟同几个人在门口说说笑笑,刘封装没看见,直接拉开门出来。   躲在楼梯道口的墙角一个人默默抽烟,他现在理解了一句话:再坏的人也有朋友,再好的人也会被讨厌,就看你的价值有多大。   “刘封。”胡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一人站着,“一个人抽着有意思么,我也来根。”   刘封拿出烟给对方拿一支。   "主管找你做什么?”点着烟,打火机还给对方。   "还有什么不就是业绩事,”刘封接过塞进烟盒一起放兜里。”   “还瞒我,因为付力伟的事吧?”   刘封抬头看他。   “公司都传开了,”胡麟单指弹弹烟灰,“我自是信你。”   刘封也不知该说什么,这对方倒打一耙的本身可真行,他很是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如果是上次撞单的事,这单子已经给他了他还要怎样?   刘封心累,这他妈的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宫斗的女人似的,处处玩心机。   抽完烟,已经到了午休时间,二人也没上楼,直接到饭馆吃饭去。   胡麟吸溜着粉丝,“你就别愁眉苦脸了,公司这不是常见的吗,总会有几个和自己不对盘,我都习惯了。”   看着碗里泡发的粉丝,刘封是没有一点胃口,今天的事太他妈的膈应人。   接下来几天,利用午休时间刘封跑了附近几家看房,他要求不高,只要便宜就好,看来看去房间最低也得600左右,而且是半年一租,他身上连一个月工资的数额都没有上哪租房去。   擦着满脖子里的汗水,刘封赶车回公司:在忍忍吧。   刘封抬头看眼前直冲云霄的大厦,“在几楼?”   “18楼。”   “走,上去了!”刘封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同二人上了楼。   刘封三人到了地方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门未开   此次共计来了10人来学习。光刘封部门来了三个人。   到九点,市场员工才陆陆续续的过来。   市场负责人把两方员工介绍一番,然后让一线的员工负责一个总部过来的人员。   刘封是一个女生带的,这会正在给他培训如何发传单,如何找意向的客户,怎样和客户交流等。   一直培训到下午三点半才结束出去,天太热,出去早了也没人。   公司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个袋子,里头放着宣传单页、本子、笔,还有一个智能手表,待装备齐全后,每个人跟着自己的负责人出发上街。   他们的目标是55-80岁的老人。   刘封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抱着单页,站在四岔路口,看着来来往往人,他有些懵,不知自己为何变成在街上发传单的人。   “刘封,你干嘛呢!”   听到催促,刘封不敢再发呆,打起精神给来往的老人发传单。   “你好……”直接无视。   “你好,这……”单页被直接抽走。   …………   “对,免费赠送智能手表,只要你们帮我们公司做个宣传就好。”   “在哪领?”   从刘封手里把笔拿出来,在单页上写上刘封的编号,“这里,你到时拿这个宣传单页,到XX地址就可以………”   “就像我刚才这样去和客户沟通知道吗?”   “哦,好的。”   一直到晚上。   “刘封回去了!”负责他的女生喊道。   “好的。”刘封把手上的单页和本子等放进袋子里,长舒一口气,发了一天,嗓子干。   此时已经下午六点半,因为夏季的原因,太阳才刚落山不久。   在公司汇合后每个人汇报自己的成果及总结,等结束已经九点多。   匆匆赶车回去,吃饭、洗漱,等躺床上已十一点四十多。   第二天五点刘封就起了,一来距离公司远,二来早上凉快些,许多老人会出来买菜,是其发传单的好时间。   刘封做着同昨天一样的事。   “小伙子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拿着单页问道?   “送智能手表,不过需要报名才能领取。”   “在哪报名?”老人来了兴趣。   “单页底下有,我给你写个编号。”   刘封正发着单页,见一个身穿制度人员正往他这走过来。   “城管来了,刘封赶紧走。”   刘封听此瞟了一圈,发现人正往这来,忙收拾东西离开。   二人回到公司,此时太阳已经很大,不适合在发单子,所以大部分人人都距离在公司,交流。   “刘封,收集几个客户信息了?”   “两个。”   “你多加把劲,人家都有收到七个客户,你要知道这七个客户过来,能开多少单啊。”   拿起手表,“这个是真送给老人吗?”刘封问道   “发,当然发了,我们仓库有百十个呢,你大胆的邀请,这个手表一定会给参加会议的人。”   下午,刘封提着袋子自己出去了,他并未去发传单,这两天的工作内容让他不是很明白。   “小伙子,又是你!”   刘封抬头看到来人有些不好意思,忙把袋子里的单页拿给对方。   “给你。”   对方接过单页,“小伙子年纪不大嘛,干什么不好啊,以后别发了昂,”掏出手机,“来给你关注个公众号。”   刘封见对方亮出二维码,忙拿出手机扫了扫。   “别在发了,公众号内容多看看。”说完,人把单页往胳膊下一夹走了。   刘封叹气,单页没了只能回去,翻手机,刘封突然呆住,发现对方给的是H区的警局公众号。   一连又发了两天,刘封感觉自己已经变了一个色,因为他发现他的牙齿变白了。   “大家安静下,我说个事,明天就要开初次会议,今天下午大家就不用出去了,你们的任务是把前两天发传单收集的客户打电话给他们,邀约过来开会,具体邀约话术有你们的负责人教你们。”   “你收集了几个?”   “二个。”刘封厌厌道。   “我收集了三个,就不知道能不能邀请过来。”   “我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刘封抬头,“我们招的代理商都是做这种的?   胡麟停下筷子,“是的,这个就叫做会销。”      ☆、犹豫      二人急匆匆吃完午饭回去,下午就是邀请客户然后进行会场培训,结束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刘封一路狂奔赶地铁,距离这么远没车会要了他的命(钱)。   人不多,整个车厢空荡荡的,刘封放松下来,拿出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条刘蕙发的短信,问他中秋回不回去。   刘封背靠车厢假寐,脑袋里想着中秋应该放假三天,如果回去现在就得开始订票,但他也想利用三天假找个兼职,他现在急迫需要钱,助学贷款开始快要涨利息。   “下车了, 下车了!”   睁眼,刘封发现车厢一个人都没了。   拿着清洁物品的工作人员进来,“下车了,到底站了。”   “我靠,”刘封忙起身跑下来,陌生的车站告诉他坐过站了。刘封此刻很想抽自个。   地铁、公交都停运,刘封导航路线发现距离住处并不近,无奈只得到路边打车,到了小区门口下车共计花了52块刘封肉疼得很。   轻手轻脚洗漱完毕,躺床上看手机,时间已经凌晨1点。   “产品有限,先到先得啊。”   刘封像是局外人一般,看着会场里狂欢的人。   "我要一箱。”   “我要两箱!我老伴身体也不好。”   “小刘?小刘!”黄奶奶走过来。   “奶奶,怎么了?”刘封忙迎上去,怕人摔着。   老人出来拉刘封的手,“小刘,你可帮帮奶奶,奶奶想要那个纪念币。”   刘封不知该怎么说。   “阿姨,那个东西一起的不能分开,你可以都买下来,那还有拐杖你用着多好啊。”带刘封的女生过来接话。   最终黄奶奶买了一件产品,外加送的纪念币及拐杖。刘封放好东西坐上车,问了老人地址,便让司机出发。   “小刘你多大了?”   “二十三。”   “和我小孙子一样大呢,家哪儿的……”   老人一路和刘封聊了许多,照着昨晚培训应该是他要主动和客户聊天,现在正好反了。   听老人一路絮絮叨叨说着,刘封基本了解老人家里的情况。   黄奶奶是位退休老师,今年八十多岁,现在一个人住在学校退休教师公寓,老伴几年前过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子女都在市区住,平时并不常来,都是节日才回来看看她。   刘封提着箱子跟着上了二楼,进来,看到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老人放下钥匙忙去给刘封倒水,又拿了苹果、香蕉等给他吃。   “奶奶不用,我不吃。”   老人固执的非让刘封吃,不吃还生气,刘封只好接下。有些食不知味。   老人又到房间把家里的照片拿出来,一一讲给刘封听照片里的故事。   “这是我孙女长得可漂亮了,这是大孙子,在国外上学,我都两年没见他了!这是我老伴,狠心的一人走了……”   刘封陪着老人看完所有的照片。   “奶奶,等会东西我提回去,你不要买了。”   刘封注意到老人家里堆放了好多类似的产品,心里想骂人。   “怎么了?怎么又不卖给我了?”   见老人急了刘封忙解释,“奶奶这东西不值这个价钱,太贵了不划算,奶奶想买以后到药店买,便宜。”   “值得值得。”老人过去打开纪念币的箱子,“我老伴是当兵的,他最是喜欢这些。”老人一个个拿起看,又小心放回去,“明日我就给他带去,小刘,你可不能反悔。”   刘封看着窗外倒退的建筑愣神,被手机短信提示声拉回神。   【钱收到了吗?】   【嗯。】   老人拿钱都没避讳刘封,这实在是让刘封担心不已,再三嘱咐她别买东西,不要带陌生人回家,回想到这颇为讽刺,自己不就是卖产品的陌生人。   到了公司,把钱交上去,刘封背起包,“我今天下午的车,所以提前先走了。”   “行,去吧去吧!”可能是刘封帮他们销出一单,答应很是爽快。   刘封背着包在街上溜达,看到附近好多发传单的人,让人心底发冷的是外表看起来如此庄严的建筑里头竟然有十多家专找老人卖保健品的公司。   “都是他妈的骗子。”   这次的“学习”让刘封也终于知道了十几年前发生在刘璃庄的一件事。   那是冬天,他们庄里头来了一家公司说是做产品宣传的,凡事听产品讲解的都可以免费领东西,在再后来是交钱听课领东西但第二天会还给你。   一开始大家都不信,他们村里的主任就说真的他都交钱了,能免费领好多东西第二天钱还给你。听主任都这么说,于是他妈及村里大部分人都交了十元,第二天也确实还给他们,再者交是二十、三十等。   直到一人一次交了一百,在第二天去领钱发现人都不见了,这时大家才惊觉被骗,这是村里一个主任带来的,现在人走了大家都去找他。   那主任说自己也被骗了。听他这么说大家根本不相信,但是又有没确切证据证明对方就是和他一伙的,大家只好报警,警察来了也没个所以然,最后大家只能认栽。   这事还是刘封小学时发生的,要不是这次到这来所谓的学习,刘封还想不到。那时钱还是很有价值,他妈包粽子材料都是自己家买的,包好卖给人家也才七毛一个,这一下被骗了一百,她妈心疼的偷偷掉眼泪。   回来就辞职,这是刘封这一刻的想法。   到了宿舍,刘封疲惫的把自己摔到床上,最近几天睡眠不足导致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手机定上闹钟,刘封迷迷糊糊睡着。   做梦梦到他妈提着药品过来找他,说要给他给他爸寄几瓶;一会他被车站给扣了不让走,说是犯了法;一会有是他妈在家被人骗了钱,要死要活。梦的乱七八糟,越睡越累。   刘封抢到了回家的车票,今个一早就起来赶车。N市高校比较多,一到放假车站人满为患,刘封终于挤到自己的座位,放下包,整理好坐下,给刘蕙发短信,问问她现在到哪了。   家里距离车站停的的地方不近,二人商量好一起到车站下车,到时他爸也好接人。   家里正在农忙,今年大豆熟的早,刘向东开着车把一双儿女接到家后,喝了一气凉水继续到田里收大豆。   这几日太阳大,熟透的大豆容易炸裂,所以都是选择早上或者下午下了露水后,这样不干的掉豆粒。   刘蕙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该洗的洗该唰的给唰了,刘封换下衣服,找来一双套袖,从旁边拿起一把镰刀就下了田帮忙。   三人一直忙到月亮升起才回来吃饭,各个灰头灰脸,一盆水洗的黑漆漆,连续换了三盆才洗干净。   吃了晚饭,刘向东夫妇歇了一会要下田继续,刘封要去没让他去,等第二天一早刘封醒来,他爸妈已经下田了。   刘蕙正在收拾饭菜篮子让她哥带田去,刘封洗漱好自己吃了几口饭,提起饭盒拿着镰刀也下了田。   草丛都是露水,太阳刚冒头,有些闷热。   “爸,妈,吃饭。”刘封带上套袖接着二人的位置继续割。   “今年收成不好,看着怪多都没结多少粮食,”刘向东咬着饼子看一小堆一小堆的豆杆叹气。   “雨水太多了,只长藤,你又种的密了些。”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言吃完饼子喝了口水,待歇息过来二人起身继续,要不等会太阳上来又割不得。   一连忙了三天,才割完,刘封的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刘蕙今天下午的车,刘向东骑车送他。   "向东哥?向东哥可在家。”   刘封听到动静忙出来,“我爸出去了。”   来人手里拿着本子、笔,“舍是回来?”   “ 应该要一会,他去送我妹坐车去了。”   “哦,这样,你跟你爸说,这化肥、磷肥的钱该给了,最近厂家促的急,不给不行,我明天再过来一趟。”   待人走后,刘封转身到后院,看到院子里十多袋的复合肥料,一千多块,听他爸估计今年大豆最多也就卖个六千 。   为了帮家里分担些,刘封买的是晚上的车票,在收拾东西时东头的刘二爷到他家,手里提着东西。   “我听丫(许阁昊母亲乳名)说封子也在N市,让封子带点东西去不知可成?”   “成、成,这点又不费事。”刘向东把人请到。   “封子?”   “哎。”   “你二爷爷给你姑要带些东西,你过来给装上。”   刘封接过,有几小包大蒜,干辣椒,干豆角等,发最后还有一瓶蚕豆酱,刘封用袋子裹了几层才放进包里。   “爸,咱家是不是没钱了?”   “啥?”   刘封看着身前骑车的人,“下午卖肥料的人来家要钱。”   “没事,我再给他说说,等豆子卖了就给他。”   刘封沉默,听他妈说他奶奶这半年到县里检查加上拿药花了好几万,现在家里真的缺钱他却帮不上忙,心里甭提多难受。      ☆、有偿      赶上地铁末班车刘封到了住处,拿出钥匙拧了几下门未开。   手里东西都放在地上,打开手机照明灯,刘封仔细的开锁,反复几次,确定这门是从里头反锁了。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敲了一阵也没反应。   “狗日的!”刘封气的狠踹门,没动静就一直踹。   “隔壁的干嘛呢!”被吵醒的邻居在窗口不满喊,刘封也不管,就是一直踹。   门终于打开,不理会一旁嘟嘟囔囔的人,刘封提起东西直径进去。   “门都被你踢坏了,神经……”   “你他妈的再说句!”刘封扔下东西到跟前一把抓住人的脖子狠狠摁住,“你他妈的再说句试试看!”   付力伟看着突然发狠的人没敢吱声。   甩开人,刘封把东西归置一番,拿起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一连多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二人虽不说话,刘封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最起码没再每天听那嘟嘟囔囔声。   节日回来第一天,公司人来的都挺早,王安聚集部门人一起开会。   “欢迎三位英雄归来。”王安坐在中间看着三人,“尤其是刘封,独立开了一单,这对于新人来说是很不容易,毕竟咱们是招商人员不是他们一线员工。”   王安很是夸赞了一番,刘封扯扯嘴角,没说话。   结束前,让三人依次大概说了些此次过去的收获。   “明天早会,公司要求下市场的人员上去做分享,你们三人准备下。”说完散会,开始一天工作。   刘封:【在?】   嗯:【嗯。】   刘封:【二爷爷带了东西给你。】   刘封补发一条:【你外公托我带了东西。】   嗯:【哦,我们在老家,先放你那,回来取,有偿。】   刘封盯住“有偿”二字,轻笑。   “刘封,5109元。”   刘封上台领了工资。   不知是躲税的一种手段还是公司为刺激员工赚钱的欲望,公司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以现金形式发放。   这次是刘封有史以来最高的工资,就这些工资在公司排在末端水平,许多都是七千、八千,然后是一万多,再者是几万,十几万的月薪,这大大超出刘封的想象。   下班后,刘封揣着钱到银行,给他爸打了两千,给妹妹刘蕙打了一千,这次家里比较紧,刘蕙去上学并未带多少生活费。   钱转过去后,分别给他们打电话让其注意查收。   看着手里的两千多,刘封又存了一千八在卡里,剩下几百作为生活费。   初秋的傍晚凉风习习 ,刘封低着头两手插兜打算走回去,一路也想了很多。   这月拿到这些钱,对于他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刘封这是救急钱,如果辞职,需要找工作需要试用期,这中间空档期都是需要钱来支撑。   他想了很久一直到楼下,“继续吧。”   “几楼?”   “六楼。”刘封趴在阳台往下看,不过没看到人。   “砰砰砰。”   “来了,”刘封打开门,“挺快的。”   许阁昊进来屋,跟着人身后到里头。   “你吃过饭了吗?”刘封坐下,继续吃他的午饭。   “吃过,”许阁昊打量一圈,“东西呢?”   刘封放下筷子到下铺床板上拉出一个袋子,“呐,都在这呢。”   许阁昊打开袋子看了一番,见刘封吃着正香的馒头,拿出酱。   “馒头借我一个。”   看伸过来的手,刘封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递给对方。   刘封老家吃面食居多,多是馒头配菜吃稀饭,今个他买份凉菜就着馒头吃。   “要不?”许阁昊把酱夹进馒头,咬上一口很是满足。   见人一脸愉悦,勾起刘封的馋虫,“我尝尝。”   吃饱喝足,刘封收拾一番同对方下楼。   “天还早,在这附近转转不?”   许阁昊抬头看四周一圈,“你这里除了房子就是垃圾堆。”   刘封挠头,“还好吧,我知道附近有个篮球场,去不?”   二人晃悠晃悠到附近一个公园,里头有个篮球场,此时有几个人在里头打球。   胡麟投篮未中,转脸看到旁边的刘封挥手,拉起球衣下摆擦擦满脸的汗水走来。   “你怎么在这”   “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刘封直起身,“你租的房在哪?这附近?”   “不是,一哥们住在附近,约过来打球,”转脸看一旁,“这位是?”   “许阁昊。”刘封对许阁昊又介绍,“这是胡麟,公司的同事。”   二人点头打了招呼。   “这儿,刘封这儿。“胡麟边跑边看刘封的举动。   “看着身前的人,刘封一个假投骗过对方,转身快速向胡麟跑去。   “接着!”   几人打的大汗淋漓,很是爽快。   “想不到还真有两下子。”胡麟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刘封喝了一大口水,“好长时间没玩了,差点跑岔气。”   几人又打了一回合,刘封见时间不早,带许阁昊同对方挥手再见。   “下个月来帮我打一场球。”   刘封抬头,“啥球?”   学教组织一场秋季运动会,来不?”   “有偿没?”   “有偿。”   快到地铁站时,“先把今天的有偿兑现。”   许阁昊看对方,“什么?   “短信里的有偿。“   许阁昊明了,侧头看对方,“已偿。”   “哪里?”   “中午馒头夹酱,”许阁昊还补充了句,“你说不够辣。”   刘封风中凌乱,“这就是有偿….偿……”城里套路深,他要回农村。   “你这球还打不打?”刘封咆哮。      ☆、打球      “刘封,七号桌一杯威士忌,九号桌一杯朗姆。”   “好的。”刘封拿着托盘到调酒师跟前装盘。   “你好,你的酒,请慢用。”   忙了一下有些累,刘封趁空靠在椅子上休息,假期来酒吧的人还是比较多。   “刘封!”   “来了。”刘封起身继续忙。   十月一长假,中秋才刚回去不久了,所以刘封并未回家,通过兼职平台找了这家酒吧做服务生。   酒吧环境还不错,应该属于清吧,没有那么多乌烟瘴气的人。   “请慢用。”刘封放下东西。   “刘封?”   循声抬头,“顾袁,你怎么在这?”   “和同事一起出来聚聚,”顾袁走过来,“你怎么在这?”   “嗨,”刘封挠挠头,“假期没事就想着出来赚点外快。”   “刘封!”   “来了。”刘封踮脚应声,一天都是在“刘封”、“刘封”中度过。   转头看眼前的人,“你先玩,这会吧里比较忙,我去忙了。”   “你快去吧。”   顾袁见对方走远回身到桌前。   “顾袁,干嘛去了?”   “没事。”   一晚上忙下来刘封腰酸背痛,转动僵硬的脖子,这服务生也不是好做的。   “下班了吧?”   “怎么还未回去。”刘封看来人惊讶。   “等你,快换衣服,我在这等你。”   “哦。”刘封解下脖子上的领结往更衣室走去。   “最近如何,新工作可还适应。”   “大差不差,”揉揉后颈,“你呢?”   “那就那样,工作时间长了都一样。”顾袁喝了口酒,“没□□。”   “呵……”   “你的酒。”   刘封看跟前红色的酒杯,“我的?”   “我给你点的,忙一晚上该放松一下。”   “谢谢。”刘封见着猩红色的酒有些好奇,除了普通的啤酒、白酒还未喝过这些洋酒。   见对方一直盯着,顾袁轻笑,“喝喝看。“   “我……”刘封想要吐出,看了一圈这干净地也没个地方吐只好咽下去,龇牙咧嘴,“这什么酒,他妈的这么怪。”又咸又辣又酸,还有番茄味,太是古怪刘封满脸嫌弃。   “呵呵,”顾袁见对方表情没忍住笑道:“血红玛丽,你没喝过所以受不了刺激,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还是别了,”刘封摇头,“不便宜还难喝,还是别喝了,不是好习惯。”   顾袁没说话,二人静静坐了会。   “住哪?”顾袁开口。   “J区。”   “这么远,”抬手看腕上的时间,“末班车都没了,去我那将就一宿吧。”   “不了,”刘封摇头,“等会等晚班同事一起拼车回去。”   “哪个同事?”   刘封没想到对方追根究底,“没事,你先…”   “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没有,你想的……”   “不是就跟我走。”说完,顾袁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率先往外走。   见此刘封叹气,起身跟着人后头。   看但对方打开车,刘封惊讶,“你的?”   “嗯,上个月刚提。”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   换上拖鞋,刘封打量,房间并不小,应属于单身公寓类,装修的很简洁,东西也是整齐排放。   “你先进去冲澡。”   “哦。”   刘封脱光衣服到淋雨底下,边洗澡边想事,顾袁变化很大,以前三人一起都跟二愣子似的,说话也是无所顾忌,现在的顾袁让刘封很陌生。   “我洗好了。”刘封光着膀子拿着衣服出来。   “我给你拿了睡衣,□□的话没有新的所以就没给你准备。”   “没事,”刘封混不在意,“用毛巾胡乱揉一把头发,”不早了你快洗洗睡吧。”   等顾袁出来,看到刘封人窝在小沙发里睡着了,毛巾还搭在头上。   帮对方拿下毛巾,找又找来薄被给对方盖住,中途人也只是转个身没醒来。   顾袁走到窗口吸烟,忽明忽暗的烟头最终泯灭在垃圾桶里。   “一张,两张,三张……”刘封数着手里刚结算的工资高兴,没白累,一共九百多块,其中一百多是客户给的小费。   “嗡…嗡…嗡…”   “喂?”刘封把手机夹在耳下,手里把钱整理放进包里。   “是我。”   “许阁昊?”   “嗯。”   刘封整理好包拿下手机,“怎么突然打电话,有什么事?”想想说的有点不对,“我意思是你平时是发短信,今个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这个周六帮我打球。”   “打什么…哦,打球啊,好的。”二人又说了几句挂掉电话。   刘封仔细想了想,周六他是上班的啊。   “老天!就会玩我。刘封”揪头发,这刚到包里的钱到时又会有一半没了。   刘封所在公司满勤是200,请假再加上扣掉的工作时间及提成,怎么也得损失四五百,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也不能反悔不是。   周六一早,刘封早早起来,坐车到约的地点。   “你来这么早!”刘封刚下车,就看到门口的人,此时许阁昊穿着球衣,头上戴着发带,很是阳光帅气。   “也是刚到,吃过早饭没?”   “没,赶得太急,未来及吃。”   “我也没吃,一起。”   二人到了早点铺,点两笼小笼包,两个烧饼两碗豆浆。   刘封见对方点这么多咂舌,“这么多能吃完吗?”   许阁昊拿着纸巾擦手,“能,多吃点,早上运动量大。”   “好。”   等东西上来,二人甩膀子开吃。   “你的衣服。”许阁昊把袋子递给对方,“我根据你身高大概买的,不知尺寸合不合适。”   “谢谢,”刘封接过来,“球服宽松,都是大差不差。”   刘封到房间换上衣服,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可别说,这衣服上身真的很合体。   刘封一直以为球服就是大差不差的主,只要不小、不大的过分就没啥要求,可现在看来,合适的尺寸穿起来还是很不同。   收拾自己衣服打算放进袋子里提着,发现里头还有个东西,拿起,同许阁昊头上戴的很像,刘封对着镜子一阵摸索,他还是第一次带着个东西。   见人出来,许阁昊上前,打量一番,“还行,没买差。”   见人看他刘封有些不好意思,头上带着东西让他有些别扭。   “我们到球场去,他们都到了。”   “好。”   “他们来了。”围站一起的人见两人过来。   “这是刘封,今天加入我们一起参加下午比赛。”许阁昊又对着刘介绍,“这是李恒,小四,方权,我朋友兼队友。”   “你好。”几人互相示意。   “今天上午我们就是先打一场找感觉,位置随便站,过会我们把位置排下。”   几人无异议,开始打球。   队本来是五人正好,谁知中途另一个有事,参加不了,但是找新人尤其经验不足的并不合适,于是在上次打球,许阁昊见刘封身手不错,所以邀请帮忙打个球。   初步排位,在打了三场就调了一番,也作为最后调动。   许阁昊是PG ,方权比较高,作为C,李恒是PF,小四是SG,刘封是SF,开始刘封是SG,几次排练大家发现刘封很是灵活,速度又快,再者身高低于许阁昊不少,于是刘封同小四调换位置。   位置调整后又来了一次排练,结束大家吃饭休息下,下午才是重头戏。   刘封随着欢呼声跟随队伍进到赛场,不愧为高校,就秋季运动也能举办的如此隆重。   随着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对方实力很强,已连续几场开打后,比赛也进入了白热话,目前比分数5:5,其实就是你追我赶,不相上下。   “这里,”方权喊。   许阁昊看一圈,躲开身前人把球传给对方。   方权运球被拦住,看队友也各自被被拦截,放弃传球,找准机会直接投篮。   对方力气不小,就是差了点准头,球被打到篮筐又被弹回。   见球弹回,说那是那时快,刘封一个飞奔把球拦到怀里,而后运球跑了几步躲开人,直接投篮。   “厉害。”   爆发一阵鼓掌。   大家高兴互相拍掌,这一球拉开分数,再进一球赢得几率就很大。   刘封被场上的氛围感染的热血沸腾,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最后以8:6赢了对方,大家开心的晚上约起聚餐,虽是学校内部的比赛,但比赛各个准备是实打实的,况且对方是体育生较多所以这次能赢一点都不水。   “来干!这次多亏刘封帮忙,赢了!”   “哪里,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刘封举杯。   几人喝着酒聊着天,加上今天大家共同合作比赛,男生友谊就是这样简单,刘封同对方相处也是放的开。。。   “别忘了有偿!”刘封走在前头,回身倒退走,看着眼前的人打趣。   “已……”   刘封一听到对方说“已”连忙打断,“不会又是已偿吧,这不好玩!”   许阁昊见此轻笑,“记着呢。”      ☆、腰伤      “嘿嘿,那就好。”刘封得意笑,“你打算…”   “喂!小心!”   “嘭”   “…嘶…”刘封抽气,“我日……”他就知道人不能得意。   只见刘封人仰躺在地上,被刺溜滑老远的西瓜皮在原地转了几圈才停下。   “没事吧?”许阁昊忙到跟前拉人起来。   “哎…别,别,我的腰…”刘封胳膊被拉起,腰半弯不敢动。   许阁昊不敢再使劲拉他,蹲下查看,“摔着腰了?”   两人大半夜的找医院。   “嘶…疼疼疼…”刘封疼的直抽气,这医生也太不温柔了。   大夫查看一番后坐到位子上,“闪着了问题不大,回去躺着或者着趴不要做剧烈运动,用冷毛巾多敷几次过一天再用热毛巾敷……。”   听完交代,许阁昊接过药扶着刘封出了诊所,现在这样别说回家了走路都是个问题。   刘封边走边抽气说道:“幸好是在比赛后,要是赛前可那可就白搭了。”   许阁昊在路口拦了一辆车,扶人进去,腰弯不下来刘封只能侧趴在后排车座,许阁昊坐在前副驾驶上。   “到了。”   “你这不会没有电梯吧?”刘封慢慢后退着下车,扶着腰看眼前不高的建筑,“在几层?”   许阁昊付完钱收起钱包到跟前,“二十二层,是旁边那栋。”   刘封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么高的楼肯定有电梯。扶着人跟着上楼。   刚探身进屋只见一黄影扑来。   “我…”刘封转身就要跑,可那不争气的腰被这一转身酸疼的厉害。   “啊………我他妈哔了狗了。”捂住腰刘封惨叫。   “胖皮!”许阁昊见此忙把狗扒拉开,“抱歉,我忘了和你说了。”   “会死人的。”刘此刻内心很是崩溃。   许阁昊把人弄进屋,看屋一圈,想起医生交代不能躺卧在软垫上便把人放在地毯子上。   “你趴下,我给你冷敷消肿。”   “好。“刘封龇牙咧嘴,弯下身慢慢趴下。   打开冰箱找一圈没有冰块,只有最底层的几支冰棍。   “严重了,”看有些纤细的腰部一侧红肿,许阁昊皱眉,“我先给你敷下,不行还得去医院。”   “别别,你赶紧敷,在折腾下去我就没命了,”刘封直摇头,侧头看到罪魁祸首,“你家狗儿子功劳不小。”   自从过年前在家被狗咬了之后,刘封见稍大一些的狗就发憷,刚进门看狗扑过来吓的汗毛竖起,控制不住想跑。   胖皮无辜的趴在爪爪上看着眼前二人,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许阁昊把东西放在肿起来了部位。   “嘶,凉。”刘封被冰的一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忍忍,一会就好。“许阁昊放下东西缓一会拿起,等会再放上去,连续多次,此时刘封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冰的。   持续了好一会。   “吃不?”   “什么?”刘封回头,“你就用这个给我敷的?”   “嗯,”许阁昊把有些化的冰棍拆开递给对方,“家里没冰只好用这个替代。”起身打算给胖皮弄吃的,一天不在,吃的都是买的狗粮。   刘封接过咬一口,“真是人才。”   刘封吃着东西,腰部被冰的麻麻的也没了疼感这才打量起周围。   书很多,这是刘封第一感觉,右边一排墙全都是书架,上头放满了书,书架旁边放着一盏落地灯,灯下是个布椅,应该是平时坐下看出的地方。   垂眼看到和自己同款姿势趴着的胖皮,胖皮见对方看它忙抬头,尾巴一摇一摇很是欢快。   刘封对于吓着自己的罪魁祸首无感,斜眼瞅了瞅它几眼,收回视线看向他处。   过道中间是阳台,左侧应该是卧室,右侧是厨房,透过玻璃能看到许阁昊正在低头做什么,头发微长,刘海垂在额前随着动作飘动。   刘封支头看了会,见人出来问道:“你自己住这?”   “嗯,我爸陪我妈住在教师公寓,“许阁昊手里端着东西,“胖皮?”   听到喊声胖皮噌一下爬起蹿过去,刘封又被吓的一愣,待反应过来很是无语。   “明日休息吧?”   “嗯,”刘封吃完雪糕手有些黏,“给我几张纸巾。”   许阁昊从桌上拿过抽纸盒到跟前递给对方,随即坐下查看,“你这一时半会好不了,可能需要请假两天。”   “没事,刘封满不在乎,“你帮我再多敷几下就好。”   刘封趴着有些无聊,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企鹅在上头闪烁,是李哲发的信息,刘封查看后回复。   “对了,”刘封回头,“你QQ号多少?”   “14X XX,”许阁昊像是在烙饼似的一会翻下刘封腰上的冰棍。   刘封输进账号,“阁主?”   “嗯,”许阁昊起身拿手机,点开企鹅看到信息:三疯请求加好友。   对方同意后刘封做备注,“以后有事可以发QQ,这样省话费,短信一毛钱一条呢。”   二人又聊了一会,见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许阁昊起身收拾客房。   下午打球结束刘封洗了澡,现在不方便也就不洗了直接趴床上休息,许阁昊洗漱后也回了卧室。   刘封侧躺下怎么也不得劲,睡不着拿起手机浏览,点看许阁昊的空间进去看看。   说说发得很少,基本也就几句话,最近的更新就是今天他们打球的照片,其中有一张他拿着球许阁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拍的,刘封保存了这张和一张他们五人一起合拍的照片。   睁开眼,刘封看房间一时没想起在哪,起身,“嘶……”腰酸疼得让他立马想起来是在许阁昊家。   慢慢起身下床,扶着腰出来,屋里没人。   刘封活动腰部走到阳台往下看,从这个高度能看到很远,风景不错,这个地段算是市区内,房价定是不便宜。刘封边扭动着腰边幻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买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咔嗒。”门声响起,刘封缓慢转身,只见胖皮跳进来,在房间欢快跑来跑去。   “醒了,”许阁昊把手里东西放上桌,到厨房洗手。   刘封看桌上的包子,“你去买早饭了?”   “嗯。”许阁昊出来手里拿着两双筷子,“今天感觉好些没?”   “还好,”刘封扭动下,“不动就不会疼。”   吃完饭,许阁昊收拾一番,让刘封趴下又帮他敷了会腰。   刘封扔开书,看不下去,无聊,看一旁很是认真敲电脑的人,烦躁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怎么?”许阁昊转头看对方。   “啊,”刘封没想对方突然转头,避开不及看个对着,“没事。”刘封侧开视线。   许阁昊起身进了卧室,出来手里拿个平板电脑,递给刘封,“玩这个。”   刘封惊讶,虽然不是为了这个,但对方的照顾让刘封还是很受用,接过,低头玩了会,而后主动开口,“你在工作?”   “没,在看看股票。”   刘封听此好奇,他一直听人家说炒股炒股的自己是丁点也不了解。   “你在炒股吗??”   “嗯。”   刘封慢慢移动身体到跟前,“赚不?”   “还行。”   “哎,帮我也买几股。”   “买多少?”   刘封想了想,“一百,先试试水。”   许阁昊转眼看他,一副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   刘封缩缩头像是说错话的孩子,试探。   “两百?”没声。   “五百?”   “一…一千?”   许阁昊突然笑了,硬朗的眉眼变得柔和,“我就是问你是不是真的要买。”   刘封不好意思,摸头,“真买,就买一千吧,等会我把钱转你。”   下午,应刘封要求许阁昊把人送上车,见车走远才转身回去。   刘封下来出租车,提着东西挺直着腰板进了小区,看着眼前楼梯,深吸一口起认命往上爬,等到了宿舍身上全是汗。   放下东西洗了把脸,想找地方想做坐下歇歇时突然想到他床铺在上面。   “艹!”刘封在房间转了一圈,几次尝试上去都不行,无奈拿起电话。   “咚咚…”   刘封慢慢走过去开门,“来了。”   “你怎么了?”胡麟进来,见对方别扭的挺直着腰。   “昨天摔了一跤把腰闪着了。”刘封关上门走到床前,“这不,床铺在上头上不去,所以让你过来帮忙搬下。”   听此胡麟遗憾的摇头,“还以为你和他打起来让我帮忙来呢,我擦拳磨掌上来就让我铺上,太大材小用了。”说完还直摇头。   “滚犊子,”刘封想抬腿踹人,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这么想看我被打。”   “NONONO,”胡麟爬上床回头,“我是想看他被打。”   “算了,”刘封在下头把下床铺上的东西一一拿下来,“我是没那闲工夫。”   有胡麟的帮忙床终于顺利铺好,二人刚坐着说几句话付力伟回来了,胡麟见此起身同刘封说了句也就回去了。   晚上躺在小木板床上硌得难受,刘封翻来覆去也睡不安稳,直到困倦极了才睡着。      ☆、辞职   “早。”   “早。”刘封一手撑腰,肚子腆着的姿势进了公司。   “刘封,你这是…”王盼弟端着杯子从对面走来很是惊讶打量他,“怎么跟孕妇似的。”   听此刘封有些无奈,“前天摔了一跤把腰闪着了,我这腰啊,不行,不争气。”   “腰不行?小伙子,腰可不能不行哟!”   王盼弟突然“开车”,让刘封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姐原来也会说段子,真人不露相。”   二人笑怼了几句,刘封慢吞吞走到位子前坐下,“周六公司没什么大事吧?”   “没啥事,”把倒满开水杯放到后面柜子上王盼弟也坐到位上,“不过公司又去了一批员工到一线市场学习去了,包括老员工。”   “老员工也过去了?”刘封很意外。   “是的,今天就会上台分享你看着吧。”   “开会了!开会了!”   音乐响起,每天都要做到事,大家分开来做操,刘封走到队伍最后头,走都是问题哪里能跳舞。   早操结束人分两排站着,今天早会公司老总过来讲了半个多小时,而后是上周去市场学习的人回来做分享,两个人。   “……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临危不惧,当时我和X陪客户去取钱,老人嘛,取钱金额大些银行会注意而且,客户同银行人员说话还时不时回头看我们,于是那银行大厅人员就问客户取钱干什么同我门又是什么关系,那时我特急,就想这单肯定吹了,好在客户一直没有说出我的身份,最后你们猜猜。”   说到重点还卖起了关子让大家猜,刘封冷眼旁观。   “我就说这是我爷爷我陪他一起过来的,客户也是好玩他听我这么说也连连回答:是的,是的,这是我孙女孙子。最后我同X成交了两单,通过这次的事也让我领悟到了一句话,那就是不到最后决不放弃。以上就是我的分享谢谢大家。”   “啪啪啪……”   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老总就此事还表扬一番,他把两人分享的“干货”又解读一番。   会议后面具体又讲了什么刘封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骗人的事件,大家听完还拍手叫好,这件事真的刷新他的三观,所有人都表现得这么正常以至于让他怀疑自己有问题。   环视近百十号人的公司刘封久久回不了神,原来新闻里说骗老人钱谎称是对方的家属戚真的不是假的,这些人都他妈的和自己是同事,他妈的自己就在干那骗人的勾当,刘封真的气笑了。   大脑袋空白到会议结束,刘封拖着受伤的腰下了楼,王安在身后喊他开会他也没理直接出了公司大门。   楼梯口、卫生间都是人,刘封实在烦躁不想看见公司任何一个人,转身直接出了写字楼。   这栋写字楼位置处在郊区,四周是钢丝围栏,围栏内一排排都是豪车,这些都是公司宣传的对象,某某在公司工作多久提了车、买了房。   围栏外应该是开发地,四处平平,都堆放的石料建材等东西,可能东西放了很久大部分地方都长了草丛,在秋季草木枯黄的季节显得有些荒凉,同栏内形成鲜明对比   “操蛋玩意。”刘封狠狠踢了一脚石子不想却带动了腰伤,疼的直抽气心里更是憋屈。   抽着烟看四周,很难受,刘封心里憋的很难受,他和台上那骗老人钱财的人有什么区别?厌恶别人?他们都在做着相同的事。   对,他缺钱,非常缺钱,可是缺钱不代表可以去坑蒙拐骗他人的钱财,刘封这一刻对自己产生前所未有的厌恶感。   “刘封?”   刘封没回头。   “你怎么了?”胡麟到跟前,“主管开会,说你下来了。”   刘封吐出烟雾,侧头看对方,“今天早会你怎么看待?”   胡麟从兜里拿出烟叼在嘴里,“习惯。”   见对方没说话,胡麟点着烟深吸一口,“刘封,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当初我过来也是同你一样,”转身指着后面,“这个公司做了多久你知道不?十六年!十六年什么概念,就是你还上小学它已经存在,这中间卖过多少产品?骗过多少人?”   刘封看着烫手的烟头,从兜里又抽出一支点着。   “况且我们不是直接对客户销售,我们是招商,底下有多少代理商做着我们前日去一线市场所做的事,做了这么多年这个公司为何依然好好的存在,连被举报的事件都没有说明了什么,社会就是这样,哪个企业发展壮大前没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仅仅这个行业每年保健食品消费知道多少吗?”胡麟张开手,“500亿,所以啊,可见这个行业的规模有多大,要不哪里会有这么高的交易。”   “就因为公司一直存在,公司的人多,这个行业做的多,然后我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去骗人?”   “我也不知道,”胡麟弹弹烟灰,“我也是今年刚入职就比你提前了两个月而已,只因目前有个合作的市场还不错也就一直继续待着。”   胡麟运气很不错,刚入职就谈到一个大市场,底下开了十来家分店,每个月从胡麟这可以进个二十万左右的货物,因此,就靠这一个合作商他每个月的工资也是很可观。   胡麟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么做不道义,所以许多人来了又走,只是公司和多家学校合作,来了的走了的总会有人留下来。王盼弟,知道吧,家里两个弟弟,现在都成年了家里没钱结婚,她这个姐姐就是家里的经济主要来源,这个世上谁都不无辜,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愿意做这些,只要能取得自己想要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也就叫做麻木吧。”   是的,从第一次真正了解自己所在公司工作性质刘封就在反复犹豫,但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只因他每个月都会有不错的收入,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急需要的,直到今天,那人把他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摘下。   沉默良久第二支烟吸完,刘封掐灭烟头,“回去吧。”   “你两个怎么去了这么久?”王安见二人现在才回来不满,“经理让你们过去一趟。”   二人到了经理办公室,听了半天教导才回到坐位,此时已是早上十点半多。   中午见刘封行动不便胡麟要给他带饭,刘封起身同他一起,打算出去走走。   “胡麟,”刘封喊住走在前方的人,“帮我请个假,下午我就不回公司了。”   胡麟回身,他也知道为什么,踢踢脚抬头看对方,“好的。”   刘封顺着街道往回走,上班时间街上没什么行人,他突然感到有些孤独,遇到事说多了矫情,不说又实在难受。   摸出手机,翻了一遍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干什么,看到“阁主”,刘封犹豫会发出信息。   三疯:【在?】   阁主:【嗯。】   看到熟悉的字眼刘封突然想笑。   三疯:【在做什么?】   阁主:【回答你的问题。】   三疯:【/发呆】   三疯:【/叹气。我旷工了。】   阁主:【不缺钱了?】   “我艹。”刘封握着手机,这次真的笑了。   三疯:【看破不说破啊,兄弟。/傲慢】   阁主:【哦。】   三疯:【……】   三疯:【不贫了,最近遇到一件事总是在犹豫,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阁主:【工作的事?】   三疯:【嗯。】   阁主:【排除所有外因再去看问题。】   刘封看了这段字很久,突然有些顿悟。   三疯:【谢谢。】   看时间还早,刘封打开手机看租房,既然决定了那么就要开始做准备。在天完全黑前回到宿舍,已看了两家。   第二天早会结束刘封喊住王安,把辞职事与对方提前说声,毕竟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于情于理都该提前知会一声。   王安像是早有预感,简单劝说两句也就作罢。   公司员工离职需要提前一周,刘封到人事部领了离职申请表,把工作事情开始处理交接,第二天请假到外头跑跑找房子。   最后决定一家隔板房,距离现在工作的地方有些远,反正是要辞职,工作具体在哪还不晓得。   八平方,朝北,五百五,付三押一,是刘封能接受的范围,交了押金房子的事也就定了下来。   工作内容全部交接完,刘封拿着辞职申请单跑了几个部门签字,在财务这闹的有些不愉快,上个月的工资加这个月的都会延续在三个月后进行发放,名曰作为市场维护。   刘封很是气愤,入职到现在从未听到这一条,现在他房租包括辞职后需要用到钱都没有,全都指望上个月的工资。   不管多不乐意,处于被动状态你不得不妥协,刘封挎着包毫无留恋离开这个地方。   出来还是有些郁闷,第一份工作是毫无留恋走,这第二份依旧如此,况且两个在薪资方面都闹得不愉快,想起来就有些不甘。   算了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吧,甩甩头,刘封坐上公交,回去还得搬家没时间去纠结这些,都离开了,那些事就随他去吧。      ☆、烦恼      东西收拾一番也不少,加上大学专业的课本很是笨重,跑了三趟才搬完,刘封揉着刚好的腰,真怕今个又给伤着。   刘封租的房间是三室一厅,严格来说是二室一厅,据房东所言主卧是一对情侣,次卧住的一位女生,而他住的小房间是客厅安装隔板隔离开来。   房间很小,开门就是床,里头就放了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很小的桌子,现在就这些房间已经没了下脚的地方。   把东西一一整理放进去,刘封打量小窝感觉还不错,最起码在N市的地方有了自己的落脚点。   拿着刚到手的钥匙出门,出了小区向左拐就是街道,附近有几个中学,在往北就是高校,此时街上都是年轻人居多很是热闹,刘封转了一圈熟悉了四周情况,而后找来家麻辣烫馆吃饭。   “喂,”是方辉腾。“你在干嘛呢?”   “吃饭。"   "辅导员通知去拿毕业证。”   “什么时间?”刘封停下筷子。   “10月20号。”   “不能寄吗?”   “不能,说怕是冒领了一定得本人回去,你来不,咱们一起聚聚。”   “我看看时间……”   二人又聊了一会。   刘封吃完,用纸巾擦擦嘴角的辣油起身回去。   当初同刘封一起到S市药店实习的学生大部分都提前走了,就像刘封离开前那经理说的,公司找学校问这事怎么处理,为了给企业一个交代或者给惹来这些麻烦的学生一个惩罚,学校把他们的毕业证扣留不下发,在今年六月中旬回去领毕业证的人就没他们。   刘封当时也是气到了就持着无所谓态度,本就是大专证,他也不指望有这个证能干甚,所以一直也就没管。   学生不急这学校反而急了,这证书放在学校也没有用啊,况且学生毕竟是从自己学校出去的,被扣留毕业证也是打自己脸,于是只好通知辅导员让没领毕业证的学生赶紧回来拿走,放在学校也是占地方。   “10月20号,现在是10月15号,还有五天。”刘封拿着笔算着,目前房租2200,交了200押金还有2000,身上也就五百多,找工作最起码的一周,在加上一个月工作期间生活费等加起来怎么也得三千多块钱 。   转动着手里的笔盘算该怎么做,忽地想起许阁昊那还有自己的一千买股票的钱,就目前具体情况也不知怎么样。   刘封叹气,不想了,起身拿着东西去洗漱,明日的得早早去人才市场看看工作,临睡前收到胡麟的信息问安排怎么样,刘封简短回复后睡了。   “……销售经理做不做?”   “不用,谢谢。”刘封歉意笑笑转身出来。   人才市场来的企业不算少,可都是招销售岗位,有几个虽不是说招的销售,可人过去说来说去还是转向销售岗。   刘封出来揉揉太阳穴,被药店和保健品销售做的实在是伤到了不想在做这些,而且他觉得自己也并不适合这些。   看手机已经中午刘封直接打道回府,这么转下去也不是个事。下车在附近找了家盖饭吃饱回来从长计议。   “你好,你是新来的是吗?”   刘封刚插进钥匙孔,转身见一个女生半开门探出身看他。   “是的。”   女生笑笑,“房东刚过来你人不在,电话也没接,就让我通知你一声房租的事。”   “好的,谢谢,电话没电关机了 。”刘封点头表达感谢,打开门进屋反手关上。   把自己摔在床上想:不在同一个城市的朋友借钱不太好,李哲最近在谈朋友身上钱不会有结余,顾袁最近买了车,就算不买车因之前的事他也不会主动去借钱。   想了一圈也找不到合适的借钱人刘封躺在床上叹气,最近总是容易叹气,白头发都出来了。   三疯:【在?】   过来一会。   阁主:【嗯。】   刘封一直看着手机的回复好大一会才发信息过去。   三疯:【最近手头有点急,上次买股票的钱方便取出吗?】   刘封发完信息立马又补充发过去。   三疯:【赔了就扣掉,全赔了就算了。】   阁主:【银行账号多少?】   刘封把账号发过去,对方没在发信息过来。   阁主:【三千算借的。】   收到信息还没来得及问对方什么意思手机就收到短信,提醒银行账户到了四千,刘封这才恍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憋了半天才发过去。   三疯:【你怎么知道我正好需要这些钱?】   阁主:【没工作,空档期生活费两千,租房按照N是最低水平一个月五百加。况且一千块主意都在打说明你身上不足一千元。】   看到信息刘封不得不佩服对方的细心,确实,有了这四千,三个月房租、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解决了。   三疯:【谢谢。】   三疯:【一共就见过几面,就不怕我不还了?】   阁主:【你应该没这么笨。不上班明天过来打场球吧。】   三疯:【……】   老窝对方都去过,这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   二人聊了一会约好时间。   目前急事解决刘封也舒了口气,订上闹钟安稳睡一觉。第二天刘封整理把球衣放到包里背上包开始出发。   每日都是匆忙赶时间上班,休息日或是睡到很晚,刘封很久没仔细看看初晨的太阳,光芒四射从东方缓缓升起,闭眼深呼吸,此刻对未来充满希望。   车上人也不算少,N市的公司周六上班很多,刘封找个空位靠着,听着呜呜声驶向市区。   在刘封打算按照记忆到N大室内球馆找人时,中途接到许阁昊电话让直接去他住处,刘封只好返身,根据导航找到地方。   确定地方按门铃。   门打开。   “我靠!”刘封转脸吓得一下跳到电梯口,抱着包回身看着眼前的胖皮,惊魂未定。   许阁昊扶额,“你……没事吧?”   “我真的是要被它给吓死。”紧缩的心脏好一会才舒缓开。   胖皮无辜蹲坐在门旁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对方为何每次都这样看它。      ☆、约定      “怎么了?”小四出来就见到二人一狗,还有滚落一地的水果的。   “额……没事。”刘封有些尴尬,一个大老爷们被狗给吓着也是够蠢。   小四弯腰帮捡起门旁的苹果,刘封见此也走上前同许阁昊三人一起捡起地上的东西。胖皮老实坐在一旁看着三人动作尾巴一扫一扫,殊不知这都是拜它所赐。   刘封并不是见狗就怕得厉害,主要开门猛然扑出来把他吓着了,现在老实坐在旁边的胖皮他还是不害怕的。   小四把眼前东西都捡好了就先撤身回屋,许阁昊提着帮忙捡完的东西站在门旁等刘封进去才进屋关上门。   进来就看到方权同小四正背对门坐着游戏机面前打游戏,刘封转头看许阁昊。   “你先坐会。”许阁昊把东西提到厨房,又从冰箱给刘封拿了瓶水走过来,“本约定好打球,今天学校封馆没打成,既然来了就在这玩吧。”   “哦,好的。“刘封打开水喝一口,有点凉。   “吃过早饭没?   “…没…”   “稍等会。”许阁昊转身进了厨房。   刘封坐在沙发上打量,胖皮温顺趴在一旁,尾巴一摇一摇跟个扫把似的,刘封很想摸摸它,最后还是没伸出去手。   小四、方权除了进来打了招呼现在二人正在打游戏打的激烈,刘封自己坐着有些无聊就起身到厨房看看。   灶台上放着面包、生菜、火腿,锅里正在滋滋响煎东西。   许阁昊今天身穿黑色的长袖体恤,袖子挽在小臂上,黑色衣服衬对方皮肤更是白。   对方一丝不苟的把煎蛋盛出,又放进生火腿,噼里啪啦声伴随一股肉香味溢出。   “想不到你自己会动手煮东西。”刘封靠在门边发声。他很少去煮东西,虽然厨艺还不错,但他总觉得自己时间太少不愿把时间浪费在煮饭上,大多数都是买了吃。   “为了不委屈自己只能动手。”许阁昊趁空把袋子里的面包拿出来挤上酱。   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放上鸡蛋、生菜、烤肠,最后再认真把面包合住,刘封突然觉得很饿很饿。   “我艹,方权,你他妈的竟然弃我于不顾,不救我。”小四气的把游戏把甩在旁边的人身上,方权躲开他的袭击继续打他的。   “不玩了。”   小四起身,站起来吸吸鼻子,“香。”依着动静走到厨房,“你们在做什么……我也吃。”   许阁昊又准备了两个放在碟子里,洗手出了厨房,刘封、小四二人在里头吃着。   吃饱喝足小四走过来窝进沙发上,“今天咋安排?”   许阁昊看着手里的书,“随你三人。”   刘封刚过来坐在沙发上听此满头黑线,自己是他喊来的现在这个情况他干啥。   “得来,不指望你,刘封,”小四移动过来,“过几日我们要去爬山来不?”   “去哪?”   “没确定,反正就是爬山活动,每年我们几人都会约去爬山一次。”   刘封摇头,“不了,过几日需要回学校一趟,所以没时间。”   “你没毕业?”   “不是,学校扣押的毕业证要去拿。”   “哦,”小四摊开身,“学校哪儿的?”   刘封打开之前许阁昊给的水喝一口,“A市。”   “A市?”小四起身,“那地不就是山多么?有个T山很有名。”   刘封点头,“是的,上学也去爬过一次。”   “哎,阁昊,咱们就去A市吧?”小四转头问一旁看书的人。   “确定?”许阁昊抬头。   “哎,就去那,反正这次没有付港哪里都好。”   “你问他们二人。”   小四起身找打游戏入迷的方权,“我们去A市吧……”   见刘封一人坐在那许阁昊放下书,“今天没耽误你的正事吧?”   “没事。”刘封笑笑,“就算找工作周六大多求公司也不上班,闲着也是闲着,”刘封想了想,“你们不需要上课吗?”他没读过研究生不晓得对方到底怎样的学习方式。   “今年研三,现在是自己在找实习单位,相对也比较空闲。” 许阁昊打开电视底下的抽屉翻找着什么。   “研三?”刘封惊讶,根据去年他妈八卦对方比他还小一岁,现在就读了研三着实让他意外,还以为对方刚读研一。   “嗯,上学早,喜欢看什么电影?”   “我……都一样。”刘封想了下,“科幻的吧。”   听此,吴阁昊把找出的东西又都放了进去,打开电脑。   “XXXX世界末日,”刘封看到名字很好奇。   “老幺,你真要去A市?” 方权眨眨有些模糊的眼走过来。   “哪里都是累,由你们定。”许阁昊搬动电脑,头也也未抬道。   “那就这么定下。”小四拍板,“刘封你和我们一起吧,我们自驾游可以跟车去。”   刘封拒绝了,对方开车去本来人就多,邀请他也应该是客套话。   在回学校的前几天刘封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做实习编辑这块,虽然工资很低,但工作内容算是他喜欢的。刘封专业虽不是学这块但文笔还不错,他经常会写些日志、散文。   这次应聘的公司因为刚发展急需要人,所以也就没太在乎刘封的从业经验以及专业问题,通过看刘封以前的文章也就确定下来。   早上面试后,下午五点刘封收到公司入职通知短信,他心中的压着的大石终于掉了,拿起钥匙打算出去买点菜回来煮煮犒劳自己。   刚下楼梯,刘封接到许阁昊的电话,“我艹!”该死的手机关机了。刘封又急忙回到楼上充电,开机,看到QQ弹出新信息。   阁主:【你去过学校?】   三疯:【没有,要10月28】   因10月20辅导员有事,刘封接到通知时间改成10月28。   阁主:【28号在家等我们】   三疯:【/疑问】   阁主:【食、住、行都不需要花钱,你来不来。】   “艹!”刘封都无语了,对方是拿准了自己。   三疯:【去!】      ☆、出发      约好时间及地点刘封退出QQ界面,拿起钥匙打算继续出去买菜,中途接到李哲的电话,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出来聚聚。   与对方见面还是在顾袁生日上,同李哲确实好久未见,刘封欣然答应,约晚上碰面。   刘封菜也不买了,找到充电宝数据线挎上包赶往目的地,此时下午五点半碰到下班高峰期,整个人快被挤成肉饼。   下了地铁,按照李哲发过来的位置走,刚到地儿就看到李哲臭屁的靠在车上摆POS自拍,顾袁站一旁抽烟。   “至于吗你?”刘封到跟前嘲笑。   “来了,”李哲拍完最后一波收手,“懂得啥,我这叫就地取材。”   顾袁掐掉烟,“走,进去吧。”   “走走,今个顾袁请客。”   肩膀一沉,李哲揽他往饭店进。刘封有些无奈,高中那三年是长个子的黄金时段,刘封一度认为自己没长到一米八绝对就是李哲这货给压的。   三人轮流点了几个菜,在等上菜的功夫李哲同刘封抱怨,“顾袁这货买车,你说这么大的事竟然没通知我,也太不够意思了。”   顾袁背靠椅子翻白眼,“是谁说要追女人没空,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   刘封拿下肩膀的胳膊,“怎么这一个个都是大好喜讯,怎样?追到没?”   听到这,脸皮比铜墙还厚的人竟然会不好意思,李哲撩一把头发,“这次约你们过来也就是为了说这事。”   听此,刘封顾袁互看一眼同声道:“当爹了?”   “滚犊子,我是那样的人吗。”李哲笑骂。   这时服务员过来传菜,李哲打开啤酒把三人杯子都满上,“公司决定在H市开分公司,胡琪过去负责人事这块,我申请外调打算过去帮她。”   “这是好事,分公司开业,你这过去就算是领头人,况且意中人也在过去,这是双喜,”刘封端起啤酒,“走一个。”   “来来。”三人举起碰杯。   “你最近如何?好长时间没见,听顾袁说你假期做兼职去了?”   “我啊,”刘封放下酒杯,“我已经辞职了,现在又找了一份工作。”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李哲停筷,顾袁也停下抬头看他。   “就十月一假期结束。” 刘封把大概原因同对方说了一下。   听此,李哲叹气,“不做就不做吧,这钱赚了也不踏实。”   二人又问他的住处,知道安排妥当也就放心,毕竟大家都已成年,出了社会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还帮忙,每个人也有自己的空间。   “钱呢?“顾袁问,”你这又租房又要找工作应该没钱,从我这转去用吧。”   “有的。”   “真是如此吗?”顾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刘封的眼睛问道。   刘封转移视线,“嗨,真的有,没钱你们不说我也会问你们借。”   李哲这个月尾就走,要赶在下个月初到新公司,这次聚会算是离开前的最后一次,好在两个城市也不算太远,以后想要聚聚还是可以过去看看。   李哲着重交代二人要经常聚聚,他不在N市很怕二人又渐渐疏远开,出了社会还是老朋友靠谱,有事也能互相帮衬。   出发前一天,刘封到超市买了好长时间,最后提着两大袋子出来,明天几人就去A市,他买了许多吃的喝的带车上,不管对方有没准备自己买总归没有坏处。   “刘封!”许阁昊喊道。   刘封背着包,手里提着两大袋四处张望找车。   “这呢。”小四打开车窗挥手。   刘封这才注意车在马路对面,提着东西等绿灯亮起快步走过去。   许阁昊接过刘封手里的袋子递给车内的小四   “你买这么多都是啥呀?” 小四接过一大包东西打开看。   “吃的!”刘封低头进了车内,“到A市怎么也得一天服务区东西又贵。”   “方权,开音乐。”   车子刚离开城区,小四开始感觉无聊,让坐在前座的开车方权把音响打开。   这次出去开方权的车,车底盘高,一路上开着方便。许阁昊坐在副驾,刘封跟着小四坐在后面。   之前一直没好好介绍过双方,就着坐车上无聊,小四吧啦吧啦同刘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四原名叫司篪,大家喊他小司,时间长了习惯喊小四。   小四、方权是许阁昊小时候就认识一起住学校教师公寓的朋友,三人父亲或母亲同在一个学校教书,再加上都在N市上的大学,所以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三人的朋友圈也是基本重合来。   上次一起打球的李恒是许阁昊的室友,最近因为老家的亲戚过世同父母回去了。   而四人每年都会约出去玩一次的其中还有一个叫付港港,是许阁昊他爸合作的朋友家的儿子,这段时间随他爸一起去香港到他妈那去了不在,所以这次的计划只有三人。   上次小四邀请刘封一起去爬山是真心邀约,一来刘封是许阁昊的朋友,要去A市正好一起带他过去,二来刘封毕竟在那地上过学,相比他们是要熟悉A市,所以,在确定时间要过去小四怂恿许阁昊把人拉着一起。   听小四说些几人的关系刘封颇为羡慕。   几人就此次要去爬的山的情况问刘封,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毕竟这山在世界地图里都能找到,这海拔不可谓不高,正在大家讨论的火热时许阁昊手机响起。   许阁昊拿起看了下划开接听,“喂。”   “嗯,一起出去爬山……”   小四探身趴在对方耳朵旁偷听被许阁昊用手给按回来。   小四虽不甘也只能撤回身抱怀,“肯定是古潞。”转头,“别看阁昊是咱们几个里最小的,却是我们最先有女朋友。”   “女朋友?”刘封惊讶,认识许阁昊也有段时间从未知道对方有女朋友。   “嗯,叫古潞,是的美人,只是一直不在国内所以你没见过。”   “哦。”刘封若有所思。   一路上说说笑笑,中途三人换着开车,刘封没考驾照,只得一直坐在车后头。   赶在天黑到了N市,在市区找了家不错酒店要了两间双人间,刘封同许阁昊住一间,小四同方权住一间。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台风,树被吹断几棵把线路砸坏了,此刻正“享受”免费桑拿浴,一起身席子都能粘在背上带起来……真真没心情码字……还是硬忍着码出来,对于昨天说补更只好啪啪打脸了。 最近在看到一部电视剧《老司机的爱情故事》,高度还原作品(漫画),讲真得,就我这老司机也看的老脸一红,朋友都不是这个圈的也不好分享,只好和你们唠嗑,大家有兴趣可以搜搜看,绝对良心巨作(车开的溜溜溜~\(≧▽≦)/~)   ☆、过敏      此时已是深秋,早晚温差有些大,刘封搓搓胳膊跟着人群后头四处张望,离开一年这儿依旧未变。   小四同方权正挤在队里买炸串,许阁昊拿着手机时不时低头划几下应该是在聊天,刘封无聊掏出自己的手机,夜里暗看不清键盘又放进兜,看着人头攒动的街道发呆。   前方不远场地围着一圈人,听声音应该是在跳广场舞,本就不宽阔的街道变得更是拥挤,刘封很想回去,躺床上发呆也比在这儿强。   “阁昊、刘封!”方权个子高招手。   刘封同许阁昊见此走上前,只见小四探着身子两手各握着一把炸串。   “快快,一人拿几串,现在我手里全是油腾不出手来。”   方权手里已经拿过,现正吃的起劲。   闻味道感觉还不错,刘封到前从对方手里接过几串。   “辣不辣?” 刘封问。   “辣,我让小老板放最辣的辣油,”小四移动到许阁昊跟前。   许阁昊皱眉想要拒绝,小四空出的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呐,你现在手上也有油了赶紧接过去吃吧。”   刘封、方权见此笑,许阁昊看看手上的油渍很无奈,只好接过东西开始吃。   刘封吃掉几个,突然停下仔细看手里的炸串,发现有两个像是鸭肠,而后递给旁边的人,“这个你吃不?”   许阁昊看对方。   “我不吃鸭肠。”刘封说。   许阁昊接过咬上几口吃掉。   四个爷们围一起津津有味的吃串,听着熙熙攘攘的声音,这就是普通大众的夜生活。   “这地儿小吃还不少,味道也不错,”方权吃完最后一个咂嘴,说:“我再买几串。”   “我也要。”小四丢掉竹签跟上!   一路虽走慢吃的东西倒不少,逛了一圈到了宾馆底下几人也就上来,坐了一天的车都有些乏了。   宾馆廊道很长,灯光昏暗,站里头像是看不到边,由此能看出这家宾馆确实不小。   刘封眯着眼再次对准感应器,贴上,拿开,贴上,拿来,刷了老大一会也没见门开。   “奇怪了!”刘封非常不解。   许阁昊靠墙,垂眼睛看撅着屁股头低着趴在门上的人,说:“你在干嘛?”   “开门,刘封头也没回的答,又说:“卡是不是没磁了?”卡放上再拿起再放上,反复几次依旧没反应。   “在我这。”   刘封回头,“什么?”   “叮……”   门打开,许阁昊率先走进去。   刘封目瞪口呆,满眼不解的走进房间,待看清手中的地铁卡呻|吟:“我去!”他真是囧的不行。   刘封回来的路上漫不经心在几人后头走,一直到电梯,无聊,手揣进兜里摸索一番摸到一张卡,他到现在都不理解那时大脑到底在想啥,完全就是不在线状态,知道自己有卡,脑袋没意识身体像有意识般到房前掏出卡就刷,忘了这卡一直是许阁昊装着的。   不管傻呆呆站着的人,许阁昊拿起东西到卫生间洗漱。   抓抓头,刘封想了半天也没想个所以然只好放弃纠结,在对方跟前犯蠢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不提醒他啊……   神游中被门声响拉回神,许阁昊围着浴巾出来,刘封见此也不想了直径进去洗澡,顺便也让自己清醒。   吭哧吭哧把晚上吃东西不小心滴上油渍的衣服全部浸泡上洗了。   洗好弄好刘封穿着短裤出来,见许阁昊穿着睡衣躺床上正在划平板,低头看自己,除了条短裤啥也没穿,没对比就没伤害。   算了,刘封摇头,他生活得本来就很糙。   走到自己的床前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收到方辉腾及几个朋友发的信息,一一回复后,侧头看旁边的人依然在看他的平板,刘封无聊,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像是蚕宝宝似的滚动了一会,困意起渐渐不动睡着了。   “刘封,刘封。”   “嗯?”刘封迷迷糊糊张开眼,刺眼的灯光让他不得不抬手挡住,半眯眼只见许阁昊站在床前。   “怎么了?”   “我身上很痒,你帮我看看什么原因。”许阁昊忍不住的挠身体。   刘封抬起身,对着光眯眼看到许阁昊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顿时清醒,掀开对方的衣服,只见腹部背部都是。   红疹上都是一道道挠痕有要破皮的迹象,刘封劝道:“你别抓,应该是皮肤过敏引起的,越挠会越严重。”。刘封爬起,拿起手机发现已经凌晨1点多。   “你先等等我下去买点药。”刘封说着下床就要往外冲,打开门一阵冷意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   许阁昊见他这蠢萌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说:“别买了,太晚了。”   “没事,刘封回身找衣服,找了一圈才想起他衣服都被洗了,”   看对方包里有件衣服,刘封拿起一件套上,“衣服借我穿下,我下去看看。”   刘封出来,顺着街看了几家药店都是关门,突然想到这儿的药店基本没有全天营业的,无奈只好返回,到宾馆咨询前台人员,知晓这附近也没有诊所,刘封只好作罢。   回来,见对方一直挠,刘封让他把衣服脱掉趴下 他到浴室用冷水打湿浴巾给对方冷敷,以此减轻抓挠的灼热瘙痒感,连续冰了几次许阁昊才感觉皮肤没那么痒痒。   “阁昊,起来了!阁昊,刘封?”方权边喊边使劲拍门。   听到外头声音刘封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声音一直在,刘封迷迷糊糊走过去眼睛都没睁开把门打开,随即又返回床上躺着。   方权同小四看对方梦游般,顿了顿进了房间,看到的床上的二人光着膀子叠躺在一张床上,   方权小四互看一眼面面相觑。   “阁昊!”方权到跟前喊。   “嗯?”许阁昊迷糊醒来,只是趴了一夜的身体有些僵硬,再加上被刘封腿压住一时没坐起来,侧头看躺在旁边的人没太弄清现状,抬头,说:“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开得门。”小四指着又睡着的刘封。   “你们……”      ☆、第二十五章      许阁昊说:“我皮肤好像过敏了。”   方权同小四这才注意到许阁昊背部红红的一片。   “怎么搞的?”小四低头仔细瞧了瞧说:“都是痘痘,被你挠破了。”   “刘封说是过敏。”许阁昊把搭在自己腰上的腿拿下,翻过身坐起,“可能是昨晚吃的东西导致。”   昨晚几人都未正式坐下吃饭,沿着街走着见一样就买点吃吃,东西吃的太杂。   小四听此仰头摊在原本刘封睡得床上嚎,“这可咋整啊……”   刘封皱眉头,耳朵一直充斥着说话声吵得他不得不醒来,睁开眼看到许阁昊坐着在说话。   “早!”刘封揉眼坐起,同床下二人打招呼,而后看向一旁边的许阁昊,说:“我看看好些没。”   “咋这么巧也邪门了。”方权摊坐在窗前沙发上说:“那这还能爬山吗?”   “应该可以吧。”小四不确定的说。   “不行,”刘封检查发现背部、腰侧最多说:“爬山会流汗,会痒。”   三人大眼瞪小眼,刘封跳下床,“我等会下去给他买药,咱们这有早餐券吗?没有我下去带饭回来。”   “有,过来就是喊你们下去吃饭,”方权看手腕上的表说:“八点半结束咱们赶紧过去还来得及。”   听此刘封同许阁昊快速洗漱完毕,四人到三楼吃早饭。   为了不白来一趟小四同方权打算去爬山,刘封去学校拿东西,许阁昊只能留在宾馆。   大家安排好各自准备,在向刘封问好路线后,方权、小四二人背上包,和许阁昊打招呼开始出发。   刘封弯着腰给对方涂药膏,含挥发性的药膏一个劲往鼻孔钻,连带着鼻孔都一股子凉意。   刘封吸吸凉鼻子,说: “舒服不?”   “嗯?”许阁昊疑问。   “药膏凉凉的涂在身上应该缓解痒痒吧?”   许阁昊动动背部,“不,感觉更痒。”   刘封用的棉签涂药,因为需上药的面积比较大,棉签头小,他就像是素描排线似的来回摩擦,本不怎么痒的皮肤被他这么一涂药想不痒都难。   帮涂好药膏,看时间不早了刘封挎上包,四周看一圈没什么不妥便到门前拉门把说:“我走了。”   许阁昊光着膀子坐在窗户前,听到声音回头,“嗯。”   刘封转身出去,关门透过门缝见对方一人孤零零坐着,想了想,推开门,“喂!”   “嗯?”许阁昊抬头。   “要不和我一起去学校吧!”   投了四个硬币刘封往车厢里走,因为是工作日,车上人并不多,见许阁昊已坐在后头,刘封到前坐下。   “听不?” 许阁昊拿起左耳的耳机递给对方。   刘封接过耳机塞上,坐在车厢,看着窗外来往车辆人群,混着车子嗡嗡声,闭上眼,同平日一个人听歌感觉很不一样。   好听。   “喂?”刘封拿下耳机接电话,是方辉腾。   “快了,”刘封探头看向窗外,说:“应该还有三站,你在大门等我……好的…恩…挂了。”   “快到了。”刘封起身,这地儿的公交开的飞快,司机在快到站时见没人起身是不会停的,以前刘封经常坐过站,从下一站走回来。   “刘封!”方辉腾挥手边往这走。   刘封笑上前介绍,“这是我N市的朋友许阁昊。”转头对许阁昊道,“这是我大学的朋友方辉腾。”   二人经刘封介绍互相打了声招呼,三人一起走进学校内。   学校不算大,来往学生也不是太多,一路方辉腾指着这地变了那片地儿变,说不完的话。   “对了,”方辉腾转身倒退走说:“S市的实习单位把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钱给你了吗?”   刘封发出长长的叹气声说:“哪里有,说是我那钱连赔的费用都不够。”   “妈的,”方辉腾气的咬牙,“一样,我们几个钱也没给,就是TM的个骗子。”   “都离开那儿就算买个教训吧。”刘封自我安慰,自打算离开就做好拿不到钱的准备,这直觉果然没错。   “浪费了一年,”方辉腾低头踢着路边石子说:“如果之前刚实习就在我爸的医院现在已经转正了,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小实习生。”回头又问刘封,“你现在怎样?”   刘封把他在N工作经历大概讲了一下,方辉腾听后替他不值。   刘封自嘲,“讨生活的哪有随意的,”看有些孩子气的人又说:“你既然有条件就要认真些,珍惜机会,别辜负你爸的用心。”   方辉腾是刘封室友,因为他们班里就他两个男生,所以二人一直住在一个宿舍。   方辉腾家里都是从医的,他爷爷是当地一家医院的院长,现在已退休。他爸是有名的主治医生,按方辉腾讲当年考上这个学校家里是极力反对,都想让他复读一年上本硕连读的医学院,只是他实在厌烦学习不愿复读就到这来上了学,今年从实习单位回来,他爸帮他在医院里安排了个职位。   “这里。”刘封见许阁昊低头继续往前走喊道,拐了弯三人往教师办公地儿去。   “不在。”方辉腾从办公室出来,转身坐到刘封旁边,“说是辅导员刚出去了。”   “那就等会,不是说他今年还在当辅导员吗,可能事多………”   许阁昊扯了他一下。   “怎么了?”刘封问。   “陪我去厕所一趟。”许阁昊站起身。   刘封见此也起身说:“行,辉腾,你在这等会,我俩去厕所。”   “嗯嗯,你俩去吧。”   “你干嘛?”刘封大睁眼,刚到厕所就看到许阁昊脱衣服。   “身上太痒,忍不住了。”许阁昊把外套脱下,去解里件的扣子。   “别,”刘封阻止,“越挠越痒。”   “不管了。”许阁昊有些烦躁,整个人像是爬了蚂蚁一般,痒到了骨头里。   刘封到跟前拉下对方的手,“我来给你挠挠,你别脱了。”   许阁昊依照刘封的指示转过身,感受对方的双手按在背上大面积的揉捏,许阁昊舒服的深深舒了一口气。   刘封并未掀起衣服直接挠,指甲都是细菌,容易加重皮肤感染,他是隔着层衣服用捏揉来缓解对方的难受。   “嘶…力气再大些。”许阁昊舒服的发出催促声。   刘封听此又下重一分力气去揉捏,问:“力度如何?会不会疼?”   “不疼,很舒服。”许阁昊舒服的骨软筋酥。   刘封见对方惬意的神情失笑,平日高冷的人也会这么时刻。   “你们在干嘛?”方辉腾探头小声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刘封见是方辉腾就问。   “我拿到毕业证了。”方辉腾挥手里的东西。   “那就好,”刘封停下帮对方整理,“差不多了,不能再挠了。”   刘封从方辉腾手里接过毕业证说:“他身上过敏,为了防止手挠感染我帮他挠了一会。”说着打开毕业证,惊呼:“我艹,这,这是我吗?”   许阁昊穿好衣服过来,拿起刘封手上的毕业证,只见照片的上的人黑的显俩白眼珠贼亮。   “那个别看了,本体在这,看我就行了。”刘封拿回东西,心里吐血,这跟随自己一辈子的东西竟然找了张最丑的照片。   方辉腾嘲笑他说:“怕丑照暴露啊,你以后找工作可是经常要展示给人看。”   这是刘封刚到这上学时拍的,当年高靠结束他就辞职回家,家里就他一人。他妈和他爸一起出去了,那时八月里,家田里种的大豆因为播种播多了苗太挤,他每日没事就到田里拔苗。   开学前,为了能够办理助学贷款刘封跑了村里盖章就跑了三次,然后是镇上三次,最后是县里两次,每天来回跑。   夏天被暴晒让他的皮肤达到前所未有过的色度,刘封怎么也没想到这毕业证竟然用了那次照片,一定是学校生气他实习不听话刘封想。   刘封越看越生气,真想给它撕个稀巴烂,谁说男生不怕丑照。   毕业证拿到手,看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多,三人约一起到市区吃饭,这次离开下次再见面也不知是何时。   方辉腾打算去吃自助餐,刘封考虑许阁昊身上过敏忌口太多,没去,去那对方根本吃不了什么。三人最后选择一家菜馆,炒几个菜,刘封着重交代不放辣椒、味精,好在方辉腾是南方人,口味本就淡。   “放假到我家玩。”方辉腾过来安检同刘封挥手。   “好,你也可以到N市。”刘封挥手回应,看着对方进来站里。   “走吧,我们回去。”刘封拿出手机,“时间还早要不在转一圈?”   “不了,”许阁昊摇头说:“回去,身上太难受。”   二人回到宾馆,进了房间许阁昊就开始脱衣服,外套、衬衫、裤子等统统都给脱了,光着膀子拿手要去挠。。   “别抓,”刘封又及时制止,“我用凉毛巾帮你擦擦吧,等会上药。”   许阁昊听此只好忍着不去挠。   晚上快九点小四同方权才回来,累的躺床上不愿起来,连饭都是刘封下去买回来他们才愿意吃。   爬山就是花钱买罪受,两人吃完东西匆匆回自己房间睡觉,第二天没回去,也哪里都没去就在屋里躺着。   二人现在走路都是拖着屁股拉着腿走,让刘封、许阁昊二人笑的不行。   那山刘封之前去爬过并没像他俩这么严重,只能说二人自作孽不可活。一般山上都会有人工修好的台阶,他二人为了体现真正的爬山,找了条别人踩出来的野路子爬,要是经常爬山锻炼的还好,两个啥都没准备的二货累的在山上差点没下来。   歇了一天,虽然二人腿走路仍有些不自然,但开车影响不大,一早退了房四人收拾一番开车启程回去。   依旧是三人轮换着开,车上的吃的喝的备的很足,就这么开车看一路风景也不错。   刘封看着窗外后移的建筑、树林、车道,说道:“哎,我们以后有时间可以自驾游西藏。”   “这个好,这个提议好。”小四回头同刘封讨论一番又转回身同方权说叨。   许阁昊动动身体,转身想让刘封帮忙挠挠,突然瞳孔急缩,大喊,“趴下!”      ☆、第二十六章      散落一地的物品,尖叫声、呻。吟声、血、无声颠倒的世界,刘封看了一眼身上的人陷入昏迷。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   “不要吵病人需要休息。”   “医生……”   刘封意识渐渐苏醒,眼睛动了动,半睁开,头很痛,声音很吵。   “醒了!醒了!他……他醒了,封子,你醒了?”刘全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刘封睁开闭上睁开反复几次视线才看清眼前的人,“爸……”刘封虚弱的喊了一声,蹙眉,头很痛,胳膊痛,全身都疼。   “哎哎,醒了就好,醒来就好,饿不饿?爸去给你买饭去。” 刘全东见人醒来激动的手脚都快没地儿放了。   轻轻摇头,刘封感觉头像是被砸了似的,疼、晕、想吐。   “想要什么和爸说,昂,你……”刘全东见儿子又要睡忙打住,不敢再说话。   直到第二天中午刘封才真正清醒过来,摸摸头坐起环看四周,突然想到什么,急促喊道:“爸,爸?”   “怎么了?”刘全东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问:“怎么了?哪……”   “他们呢?爸,他们三个人呢?”刘封大睁眼看着刘全东急声问道。   刘全东坐在床沿叹气,说:“坐前座的两个小伙子醒了没大事,就你三爷家的阁昊还没醒。”   刘封想起最后对方扑过来的场景,“他怎么?在哪?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刘封要下床,突然天旋地转,头一阵阵发晕想要吐。   “封子,使不得,封子!”刘全东阻止,“你这是伤到脑袋上了不能乱走动。”   “爸,”刘封捂住头想要说什么可该死的头很疼,好一会才说出话,“他没事吧?”   刘全东扶住儿子肩膀放床上说:“和你一样,伤到脑袋了,只是伤的比你要重。”刘全东本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坐上床一会刘封胃里恶心的吐了出来,直到胃里的黄水都吐干净才停下。   刘全东靠在椅子上守着儿子,直到刘封渐渐安稳睡着才起身到隔壁。   刘封中途醒来又睡到第三天下午醒来才好些,缠着刘全东去看人。   小四和方权伤到了腿,现在打石膏躺在穿上,见对方状态还可以刘封转身跟着刘全东到五楼重病室。   透过玻璃能看到许阁昊身体插满了东西安静躺在床上,刘封心里很堵,好好的人变成这样,天灾人祸前人真多很脆弱。静静看了一会,直到刘全东劝他回去。   二人乘电梯碰到过来的许浒,此时许浒满脸胡渣,眼里血丝红得像是出血,看到刘封父子哑声问道:“封子醒了。”死气沉沉的完全没有往日的神采。   “妮姐怎样了?”刘全东问。   许浒闭眼摇头,错开身走向许阁昊所在的重病室。   “爸,怎么回事?”刘封疑问道。   “唉,先回病房再说。”   听了刘全东的话刘封眼睛发胀,留存最后的记忆就是许阁昊大喊及搂住他往车底按,现在他生死不明不说,他妈也因为这个出来车祸很可能成植物人。   生活,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车祸前一刻许阁昊当时打算让刘封帮他抓背,在转过脸要同刘封说话时突然看到一物体直接冲向刘封所坐的车窗,许阁昊快速搂住刘封的头往下大喊“快趴下”,声音还未发完车胎已经撞了过来,整个车被撞翻滚几圈底朝天停下。   小四同方权都系了安全带,除了腿被别在车底骨折,身上被玻璃划破,其他无大碍。   刘封同许阁昊却没那么幸运,飞过过来的物品是一大巴车抛锚的轮胎,正好直接撞击在刘封所在的后车门。   许阁昊把他按在车底下二人也未逃脱危险,头部都不同程度受到撞击,尤其许阁昊,当时被救出五官都有不同程度出血,让施救的人一度认为他挺不过来。   许母在接到儿子出车祸的电话,吓得六神无主,打电话给丈夫一直无人接听,自己跑出学校去医院在过马路时被车给撞了,现在躺在医院重病室生死不明。   刘封在电梯碰到许浒时,许浒正是从许母房间出来去看望同样生死不明的儿子,由此可知这男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刘全东接到刘封出车祸的电话时正在距离N市不远的城市工地干活,听到儿子出车祸也是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冒冷汗,当时慌慌张张买了高铁票就赶过来。   距离车祸过去了好几天,刘封在医院每天都会起身去看他三人,尤其没有醒来的许阁昊也是他们最挂心的一件事,小四、方权腿骨折不方便,一直都没能过去看看,只能拜托刘封。   在医院这些日子刘封见到了小四口中的古潞,许阁昊的女朋友,个子很高,很白,很漂亮,小四说的话一点都不假。   刘封是脑震荡,虽然醒了但是还不能马上离开,需要留院观察,刘全东一直陪了他一星期,在后面极少会出现急性头疼、头晕到呕吐现象后,刘封被允许出院。   出了院刘封便劝他爸回去,每天都能听到催他回去的电话,刘封认为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刘全东计划通知刘母过来照顾他的也被刘封阻止拒绝。   交通具体事故还没处理好,住院费用是刘全东付的,刘封身上没什么钱不说还欠许阁昊的三千钱,于是在出院不久便联系之前应聘编辑那家单位,好在单位知晓原因也不介意。   在出院的第三天就开始去上班,每日下班后都会到医院去看看许阁昊。   小四、方权也都相继出院被家人接回家养病,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能一直在医院耗着。   刘封再次来医院时碰到老家里的二爷等一干人都过来了,看到女儿、外孙这个样老人忍不住哭了起来,让病房一干人等颇不是滋味。   下班后刘封从水果店买了几样水果提着去医院,医院距离他工作地点很近,做公交四站路程。   今天是周五,医院人很多,刘封提着东西按照原来的路线到重病室房门去看许阁昊,只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不得不拦下护士问问。   在听到人已经醒了转移到普通病房后刘封还没等对方说完在几号房拔腿就跑,顺着住院部找了一圈最后在新建的住院部看到手提热水瓶的许浒,此时已经初冬的季节刘封跑的浑身冒汗。   “叔,他醒了对吗?”   “哎哎,是的,今早上醒的。”这半个月以来是刘封见到许浒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刘封跟着许浒身后到了病房,此时病房人不少,有许阁昊的爷爷奶奶姑姑等一大家,还有二爷一大家子,都是知道许阁昊醒来过来看看。   刘封进到病房内,看到许阁昊蒙着眼睛躺在床上,旁边坐着古潞,这段时间古潞没少来。   “许阁昊。”刘封喊了声,很奇怪的声音,感觉不像是他发出的,直到现在刘封才发现他从未对着许阁昊喊他的名字,都是喊“喂、你”,亦或者直接引出话题。   许阁昊着听到声音头侧耳说:“刘封?”   “是我。”刘封欣喜回答说,“你还好吧?”   “嗯,还好。”      ☆、第二十七章      许阁昊自醒来转到普通病房后,每日病房都会有许多人在看望陪护。   由于颅内淤血滞留压迫到神经,导致许阁昊短时间眼睛看不见,好在医生说淤血化掉就会恢复。   刘封见看望的人这么多,便由原来一天一次变为几天一次去看望。   小四和方权身体恢复得也很好,上周二人拄着拐杖过来看望,一切都在渐渐变好,只是许母一直没醒来,刘封不知道许阁昊知不知道此事。   今天下午刘封请了半天假,现在正早早到车站等着,他妈还是过来了。   刘封刚出车祸伤刘全东过来看儿子没敢给家里打电话,直到刘封醒来才敢给家里打电话。   刘母听后哭着当天要过来,刘全东没让,一来家里他妈正在他家养病,刘母过来老人没人照顾,二来刘封刚醒离不开人照顾,他没时间去接她。   刘母只好在家每日焦心等,现在老太太能起身,刘母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刘封便给她定了今天早上的火车票。   “妈。”刘封快步走向四处张望的刘母。   “封子,”刘母挎着包手里拉箱子,仔细打量儿子,“怎么样?头没再疼吧?你爸说你已经上班了,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了,妈,我这不是好好站你在跟前。”刘封接过刘母手里的箱子,“走,咱们先回去。”   母子二人出了车站,刘封考虑他妈做了一天的车没吃饭便到饭馆吃饭。   “奶奶怎么样了?”刘封边给刘母夹菜边问道。   “唉,”刘母叹气,停下筷子,“医生说是脑梗,这后面说不定哪天在倒下就起不来,每天就在家照顾她也什么事,只是她这人脾气倔,在咱们家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你又不能说她,万一气个好歹你爸又得说我。”   刘母一想到这就生气,自打她嫁过来就分家了,老太太和老爷子要跟着小儿子生活,她家平日给些生活费。那时两老也就五十来岁,身体还很硬朗,帮小儿子做活看家。   因刘封是老大,刘母又生下刘蕙就属于超生,那时是计划生育严打期,村里计划生育大队经常到他家要钱,没钱,家里都快被搬空了。   家穷的叮当响,刘母便想把两个孩子托给老人帮忙带带,家里光靠刘全东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她打算出去挣点钱。当时刘封小叔刚结婚,老人就拿小儿媳要怀孕照看不了两个孩子拒绝了。   刘母无法只得在家带孩子,每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说,时不时的计划生育的人过来找事要钱,日子过得更是坚难,直到两个孩子大了才好些。   上段时间老太太突然晕倒,送到医院,医生说是脑梗,好在这次不严重只是初发期。老太太从医院回来只能躺着,刘封小婶胡玲照顾几日便找到刘母,说两个儿子在县里学习没人照顾她要过去,让老太太搬到刘封家里照顾。   刘母向来是脸皮薄,虽有不乐意但也同意了下来,毕竟也是自己的婆婆于情于理也该是照顾,再者就胡玲的嘴,你若不同意,指不定对外说多难听,于是老太太便送到刘封家照顾。   这老太太在刘封家里对刘母百般挑剔,她就看准了刘母的软性子,每日肆无忌惮发脾气,在小儿子家胡玲是个厉害的,她话都不敢高声说,就这样她还是觉得小儿子家里好。由此可见,有些人真的不是你对他好他就觉得好,也就因为这个刘蕙不喜欢他小叔家,就会给她妈气受。   “毕竟是你奶奶,她话再难听也不能不照顾,可是你叔家真让我寒了心!”刘母算是看透了。   上段时间刘全东打电话说儿子出来车祸把刘母吓得不轻,尽管说人已经醒了没大碍刘母还是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没看到人怎么也放心不下,便找胡玲说让她照顾老太太几天她到N市看看。   胡玲打电话问刘全西,刘全西说刘封醒了没大碍,胡玲便这么就和刘母说刘封不是没事吗还看什么,当时刘母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平日占小便宜耍个小心眼顾忌是妯娌也就不计较,可千不该万不该说出这话,你作婶娘的不说关心下,还说什么不就出个小车祸也没啥事大惊小怪的,这让护子心切的刘母彻底寒了心。   挂了电话刘母直接打电话给刘全东,她是一定要去看儿子的,老太太没人照顾你就自己回来,平时好说话性子软得刘母是铁了心,刘全东无法只好打电话找刘全西,最后刘母才得以脱身过来看看。   “你说她这说的事人话吗。”刘母哽咽。   “妈。”刘封抽纸巾递过去,见他妈哭刘封心里也很是难受,他妈一向是个不太计较的人,受了气或者家里有什么事也不会给他说,就怕他烦心,今天说出来肯定是他婶娘太过分。   吃好饭,刘封带他妈回住处,因地方小刘封打算要给他妈找个宾馆住,刘母不同意。   到了住处,刘母打量一番后开始着手给儿子收拾东西,刘封劝她休息也不听,只好和她妈一起收拾自己的狗窝,不过他妈不让他弄,说是脑袋碰到了得好好休息,不能乱动。   晚上刘蕙打电话问她妈到地儿没,听他哥受伤刘蕙本也要过来被刘封劝住,刘蕙在北方上学,光来回路费就得小千把,刘封不让她花那钱,所以只好隔一日打一通电话,这次听她妈过来刘蕙担心,所以又打了电话。   别说,刘封小小的房间被他妈收拾的空间变大了好多,刘封从超市买了海绵垫铺放在床与门之间的走道,晚上他睡地下他妈睡床上。   刘母在儿子这呆了已有半个月,每日煮些滋补的汤汤水水给儿子喝,期间也同刘封去医院看了许阁昊,现在许阁昊已经出院。   周五下班,刘封收到顾袁的信息约他出来,刘封打电话给他妈不要煮他的饭,坐上地铁去目的地。   顾袁约的地点是刘封之前兼职的酒吧,等刘封到地方他人已经坐在里头。   刘封同之前认识的人打了招呼而后到跟前坐下,“怎么想到来这?”   顾袁没理他,向吧台打了个响指,“TEN,一杯牛奶。”   刘封看放自己跟前的东西,“这是?”   “你不是出车祸了吗。”顾袁喝了一口酒,“怎么,脑袋真被撞坏了?”顾袁怪气道   刘封皱眉,“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这样。”   “还能怎么样?”顾袁重重放下酒杯,“你当我是朋友过吗?出来这么大事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呵呵,还真是好朋友。”   刘封听此沉默,这次出事他谁都没说,要不是医生通知他爸过来他一个人醒来也不会说,刘封一直觉得自己能处理好的事不需要麻烦别人。   顾袁见对方沉默,泄气,“我不是要故意这样,只是希望你能够在需要时候能想起我这个朋友。”   “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刘封手握着牛奶杯。      ☆、第二十八章      二人沉默。   “牛逼,酒吧里你怎么搞到牛奶的?”刘封突然说话,把本以为对方会继续解释原因的或者道歉的顾袁问懵了,静看看他几秒。   “我操,你真他妈神人也。”顾袁真的是被他打败了。   刘封耸耸肩,“咱俩半斤对八两。”   顾袁想想也是,要不也不会成为朋友不是,拿起杯子和刘封轻碰了一下,“这地儿靠近商业办公楼,许多公司员工无事会到此聚餐,时间长了酒吧考虑到有些特殊的客户,现在吧里就有牛奶,解酒茶等东西。”   刘封喝了一口牛奶点头,“在这工作一星期还未曾发现过,人性化。”   本极度生气的人也被刘封不按情理出牌给打没了,二人一个喝奶一个喝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像以前一样,吐槽现在,假设未来。   “封子。”   “嗯?”刘封放下牙刷杯,“妈,怎么了?”   刘母坐起身,“明天我就得回去了。”   “为什么?在这再住几天吧家里也没什么事,我还没带你不出去玩玩呢?”快到年底(指阳历),公司这段时间比较忙,连周末都在加班,刘封一直没空下时间带他妈在N市看看。   刘母叹气道:“你爸刚打电话来了,说家里你奶奶和你婶打起了来,现在你奶奶在县里医院躺着呢。”   “我奶和我婶打架?”刘封惊讶,“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住在一起不是一直好好的?”   “你爸掐头去尾说的我也没听明白,现在家里没人,你爸让我回去看看。”刘母很是无奈,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又不能不回去,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刘封再是不舍,家里出现这个情况也不能不管,只好帮他妈订了明天的火车票。   第二天一早,刘封到超市给他妈买了许多N市的特产和吃的带回去,平日他和妹妹不在家他妈根本不会舍得花钱买这些。   回到住处刘母已收拾好东西,刘母东西不多,偌大的箱子就两件衣服,刘封要把买东西放进去刘母一个劲不让,要他自个留着,好说歹说他妈才同意。   “回去吧,我到家了给你打电话。”刘母过了安检回身朝刘封挥手,此时车子已到站,刘母推着东西直接到里头检票去了。   刘封就在外头看着,直到她妈所坐的班次列车过了启动的时间才回去。   神情恹恹的回到家,看着整齐的房间更是难受,刘封躺床上放空,突然一动,翻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QQ找到阁主给许阁昊发了条信息,问问他最近怎么样。他最近忙的也近半个月没去看对方也不知眼睛好没好,按照医生说法出院一到两周应该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也未收到回信,刘封点进好友列表发现对方并未在线,又躺了一会,一挺劲,起身,把公司未做完的工作给处理掉,明天出去一趟看看。   晚上八点刘封才接到她妈的电话,说是现在才到家正在收拾东西,他奶奶又接到她家来了,现在不能下床。至于老太太和他婶娘打起来了的原因也是因为老太太的身体。   刘母来看刘封时老太太已经能下地走动,就是不能做活,胡玲被刘全西训斥得只好把老太太接回了家,以往家里都是老太太煮饭整理,现在一场病生的老太太啥也不愿做了,每日就等着胡玲煮饭,这让本就一肚子火的胡玲更是生气,整天在家骂骂咧咧,摔摔打打,让放假回来的儿子弄的也莫名其妙,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值叛逆期,加上高考临近的焦虑,见他妈这样就很不耐的说了几句,胡玲现在就是炮筒,谁碰喷谁,母子也就此二人吵了起来,少年一气直接背着书包回学校去了。   这让胡玲肺都快要气炸了,看坐一旁等人侍奉的老太太胡玲直接给刘全西打电话,和他说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好儿子又处于高考阶段,万一过病给儿子岂不是坏了,就想让这老太太跟着老大过吧,以后他们给点钱就事。   老太太坐在前院,胡玲在后院新建的还未搬进去的楼房里打电话,只是她没料到新房子空荡,回声也就响,让坐在前院晒太阳的老太太听个正着。   老太太是有些憷她,但现在对方挑拨她最疼的小儿子要把她送走,这可触到她的底线了,气的拄着拐杖到后屋,直接挥起拐杖打在打电话的胡玲头上,于是二人就打起来了,想当然,结果是老太太被送医院去了。   刘封坐在桌前好长时间都没动笔,眼见时间越来越晚,使劲甩甩头把烦心事扔一边去,静下心开始编辑稿件,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早上一觉睡到十点,本打算上午去看许阁昊的计划只好推迟在下午,刘封在床上又眯了一会才起身,把昨晚写的稿子审查一遍确定无误后收起。   低身打开桌下的柜子,里头都是刘母从老家带来的东西,有腊肉,咸鱼,豆酱,干豆角等等,刘封找个袋子匀出来一部分打算给许阁昊带去,上次去他家发现对方都是自己煮饭,想这些食材对方应该能用得到。   自个整了顿午饭,吃完收拾收拾东西开始出发。刘封住的地方距离许阁昊家不近,光坐地铁就得一小时,中途他打算还得买些东西等,所以刘封吃过午饭就立马出发。   “叮…叮… 叮…叮…”   刘封一连按了几下门铃都没人出来,侧耳贴在门上,隐约能听出里面有桌椅移动的声音,刘封纳闷,只好拿出手机准备给许阁昊打个电话。   “咔嚓。”门开了。   刘封收起手机,见是许阁昊开的门就问道:“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好多天没见最近怎样?”   刘封提起东西要进屋,只是眼前站在门口的人没有要让开身的打算,刘封抬头,只见眼前许阁昊直愣愣的站着,这时刘封才后知后觉对方不对劲。   “你,你这是怎么了?”   许阁昊并未回答,转身慢慢往屋里移动,“先进来吧。”      ☆、第二十九章      听此刘封顿了顿,提着东西进屋。   “喂!小心!”刘封大喊,扔下东西就要去扶。   扑通!一声,和着玻璃擦地摩擦声、物品掉落声,还是迟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刘封连忙到跟前把人拉起来。   许阁昊的袖子、前襟都是水,左胳膊摔的疼的发麻,缓了一会才就着刘封的手起来,被移到沙发坐下。   此时,胖皮趴在地上,嘴巴放在爪子上像是认错一般,眼睛时不时盯着主人看。   刚刘封要进屋时趴在客厅的胖皮发现有人来,忽地爬起冲出来,许阁昊看不见正迈步子往前走被蹿出的胖皮绊倒,左手扑在客厅的玻璃桌上,使其桌上的物品掉落一地。   “我看下。”刘封检查对方身体没有受伤流血,看着没有焦距的眼睛说:“你衣服湿了脱下换件吧?”   “嗯。”许阁昊点头。   刘封打开卧室,只见以往整洁的房间七零八落的放着东西,回头看了看坐在客厅沉默的人,刘封从衣柜里找到一身运动装出来。   “都给换了吧。”刘封把衣服递给对方。   许阁昊伸手摸索,刘封把衣物放到一旁说:“我来帮你吧。”   “不用!”许阁昊直接拒绝,用手四处摸索,找到刘封放在他旁边的衣服拿起确定上、下衣服。   许阁昊也不管一边的人在做什么,脱掉湿了的薄毛衣、裤子后摸起一旁的衣服要往身上穿。   “喂,等等,”刘封出声阻止,半蹲下看着对方腿上、腰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紫青色的淤青,人也明显瘦了很多,“你这都是怎么了?”   “摔的。”许阁昊言简意赅,继续穿衣服。   刘封很想问问眼睛为什么没好?看不见一个人在家为什么没人照顾?出这样的事为什么没告诉他?可是,所有的疑问刘封隐约又都知道答案。车祸后眼睛就看不见,医生虽说可能1-2周恢复,这个可能还包含着不可能。刘母车祸一直未醒,许浒定是要每天到医院看守那么还有谁能照顾他,告诉自己?自己和对方什么关系真说起来也就是几面之缘的熟人而已。   看着狼藉的客厅刘封起身脱下外套,到浴室找到拖把把客厅的水迹清干,东西重新摆放上去,客厅里许多物品如同卧室一般七零八落刘封也一并着手收拾。   “可以说说吗?”刘封边收拾边问道。   许阁昊靠坐在沙发上,眨眨眼睛依然一片漆黑,说:“就是你所看到的,眼睛看不见。”   刘封停下动作,问:“医生怎么说?”   “等吧。”   对方惜字如金的性子刘封已习惯,“抱歉,这么久一直没来看你,直到现在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也…”   “一样,”许阁昊打断说:“谁都预料不了另一个结果是否比现在更好,你不用内疚。”   刘封想继续问,“你…”   咔嚓?开门的声音。   “许叔?”刘封见来人主动喊了声。   胖皮看有人进了又噌下蹿过去。   许浒提着东西进来,看到刘封有些惊讶,说:“封子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没事了,早好了。”刘封见许浒进来才想到自己带来的东西还散落在门后,忙走过去提起放到厨房,出来看到许浒把一个个饭盒打开在刚收拾好的桌上。   “许叔你还没吃饭啊?”刘封问,   “吃过了这给阁昊买的,今天有事回来晚了。”许浒把东西一一放好,拆开筷子放到许阁昊手里。   刘封看墙壁时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蹙眉,刚想说话就听到许浒说道:“我先去医院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许阁昊回应。   许浒又对刘封说道:“封子你在这和阁昊一起玩玩,我去医院看看。”   “哦哦,好的。”刘封连忙回应。   许浒收拾收拾提着垃圾袋打开门走了,刘封回头看着桌前吃饭的人,他应该是知道了吧。   许阁昊放下筷子,把饭菜盒都给盖上盖子,又摸到一旁的塑料袋把盒子放进去,熟练的程度可看出平时都是这样。   “你不吃了?”刘封看对方还没吃几口就停下收拾问。   “嗯。”   “你这才吃多少?”刘封到前拿开对方的手说:“再吃点吧。”   许阁昊摇头,“吃不下去。”   刘封摸着冷掉的饭菜,打开发现荤菜的表面都有些凝固,心底了然,把饭菜盒子都盖上收拾好拿起说:“行,那你先坐会我来收拾。”   刘封到厨房把东西放一旁,从柜子里找到许阁昊之前剩下的大米,淘洗放进电饭锅,又从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找到腊肠和干豆角。   抓一把干豆角放进锅里倒上水大火煮,腊肠切一半放到一旁。   许阁昊听到厨房的动静,虽看不见也能猜到对方在做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发出声。   刘封把煮的能掐断的干豆角过凉切断,腊肠切成片,先后放到热油锅里爆炒一会,而后倒进一碗水盖上锅盖焖。   打开冰箱,见里头没有任何可以煮的东西,刘封便把刚才收起的菜拿过,用腾出来的锅倒上菜油,放进两勺自己带来的豆酱,把饭盒里的菜倒进去回锅炒。   厨房飘的饭香味引得胖皮不住的往厨房转悠,以前许阁昊在家会时不时给胖皮煮饭吃,自从许阁昊出了车祸胖皮每日只能吃狗粮,它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煮的饭菜了。   趁着焖菜的空挡刘封把买的水果洗了几个,削皮切成块放到盘子里。   两盘菜,一盘水果,两碗米饭,搭配的很有食欲,可惜许阁昊看不到。   刘封把筷子放进许阁昊手里,细心的握住对方的手依次伸向三个盘子,使其对方记住位置。   “尝尝看。”刘封松开手,做回坐位陪对方一起吃饭。    许阁昊依着记忆夹了几下才夹到菜,左手端起碗接起就着饭吃了起来。很香、很辣也很“勾引“食欲,许阁昊不停筷的吃完一碗饭。   刘封见对方吃的香比自己的吃还要高兴。二人把三盘东西消灭的精光   许阁昊吃完饭靠在沙发上揉肚子,叹道:“好饱。”      ☆、第三十章      胖皮仰躺在地上,无聊的拿爪子去挠许阁昊的裤腿,许阁昊伸伸腿移动到哪它就跟着到哪,好好的一条裤子被它挠起了毛。   刘封在厨房洗锅碗瓢盆,又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封上放置好,烧好一壶开水才出了厨房。   “晚上还是许叔带饭过来?”刘封倒了两杯开水放桌上,刚吃的饭有点咸。   “嗯。”   “哦,晚上到这正好可以休息休息。”刘封想了想说。   “送完饭他还得再回去。”许阁昊闭上眼靠在沙发背上说。   “啊,这么辛苦?”忍了忍刘封还是没忍住,说:“姑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听到刘封提到他妈,许阁昊眼皮动了动,过来好一会才轻声道:“嗯。”   “医生怎么说?”   “等着。”   许阁昊从未这么讨厌过一个字,眼睛一直看不见医生说要等,他妈一动不动躺在医院问什么时候醒来,还是让等,这一“等”是让人多么被动,多么绝望的一个字。   虽闭眼靠在沙发上养神的人一脸平静,但刘封知道他内心里一定不平静的,是难过、是自责。   刘封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只好从另一个话题打破沉默,“你眼睛一时半会看不见为什么没找保姆照顾?“   许阁昊揉着有些不舒服的胃,“找过……”   除了眼睛看不见而身体其他各指标都很平稳后许阁昊出了院,根据医生交代在家休养。亲戚见没什么大问题便该回去上班的上班,带孩子的回去带孩子,许阁昊爷爷奶奶留在这照顾了他一段日子。   一天、两天过去了,一周、两周过去了许阁昊的眼睛没有一点要恢复的迹像,这时都开始着急了。老人在乡下住惯了不适应这儿生活环境,前段日有些水土不服导致上吐下泻了两天,再者,老两口年纪也大了,照顾许阁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此许浒把二老送回老家去了,儿子他找保姆照顾。   许阁昊眼睛辗转几个医院查看也都无能为力,不能完全确定是否因为神经受损引起的失明,又不能起轻易为了眼睛去做开颅手术,这开颅手术风险太大,许浒宁愿他儿子一辈子看不见也不愿意再体会一把守在外头等待急救的煎熬,所以医生给的保守建议就是等,等身体自己恢复。   在国外工作的古潞也熬不住,这没有确定的恢复时间她不可能一直在这陪他,便同许阁昊说明情况也回去了。   以往都是沉稳冷静的许阁昊终于崩溃,使劲睁大着眼睛,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他急于希望能像以前一样,而不是现在跟个废人似的离不开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谁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他,而且让他崩溃的原因还有许母。   自从他车祸醒来一直未见到他妈,许浒说去国外学习交流去了,以前许母确实有过几次国外交流会,所以许阁昊不疑有他。   可是自车祸开始到现在,出院都快一个多月他妈还未回来,就算是出国也早该回来了,儿子出了车祸作为母亲的就算有事赶不回来也不可能一个电话不打。   许阁昊隐约察觉到什么,终于有一天许浒查看监控,发现照顾儿子起居的保姆偷偷拿走许母的首饰,大怒,把人直接辞退了,许阁昊便借此机会直接问他妈到底怎么了,许浒见已瞒不住才告诉他真相。   刘封见许阁昊一直揉着肚子,倒了一杯热水,探身拉过对方的手让其握住杯子说:“喝点开水吧。”   许阁昊揣着小心了抿了一口,微烫,可以忍受的范围,喝到胃里暖洋洋的稍微缓解不适。   “许叔每天晚上都不回来了吗?”刘封问。   “嗯,他把公司总部地址迁到医院附近,不在医院就是回了公司。”许阁昊一杯茶喝完还是很不舒服,“再帮我倒杯水,谢谢。”   许阁昊和许母同时躺在医院急救科室时许浒本打算把公司盘出去,实在是没任何精力去管理,还悲观想如果老婆、儿子都没醒来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好在儿子醒来了,在医院续费时许浒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钱,一切都免谈,最起码现在儿子醒来老婆也是趋于平稳状态,现在许母在医院每天都需要钱去支撑,许浒便医院、公司两头跑。   “许叔瘦了。”刘封说,瘦下来的许浒同之前变化很大,不仔细看很难相信同之前是一个人。   “小四、方权应该快好了吧?我没他们电话也很长时间没联系,他们…”   “垃圾桶…”许阁昊按住要往外冲的嗓子,“快给我垃圾桶,我要吐了。”   “啊……来了来了。”刘封立马站起身扫一圈客厅看到桌子对面的垃圾桶,快速拿过来,“给你。”   “呕…呕…”许阁昊摸到递给了的垃圾桶大吐特吐起来。   刘封见对方吐得都快倒下了也顾不得嫌弃,到跟前把人从桌子与沙发之间的地方移出到外侧,方便他活动。   许阁昊吐得黄水都出来了也没完全停下,一阵干呕,胃部一抽一抽的像是要从肚子里吐出来一般,好大一会才停下。   发晕,耳朵嗡嗡响,许阁昊全身没一点力气,虚脱的靠桌子瘫坐在地上   刘封到厨房端了一盆温水,又倒了一大杯水递给停下的许阁昊漱口。   “怪我太粗心了,肯定是饭菜太辣你胃受不住引起的。”   许阁昊紧闭着眼睛摇头,脸色苍白,嘴唇没一点血色。   把人扶起放到沙发上,“你先靠着休息一会。”刘封把垃圾桶倒掉冲洗一番,又倒了杯热水放在许阁昊手里,让他小心捧着喝两口。   “谢谢。”许阁昊道。   许阁昊在医院养病期间一直喝的都是汤汤水水,出院后,因眼睛一直未好,再者知道他妈也出了事故心里有事吃不下饭,一天吃饭很少或是直接一天都不吃饭,这段艰难的日子也使得许阁昊的胃出了问题。   今天刘封煮的饭很好吃,但是口味重了,许阁昊一直空的胃突然被撑开,身体消化不得,在胃里一直翻腾着直到吐出来。   刘封看着躺着的人又看墙壁上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便挽起袖子走到厨房,说:“我煮些米粥汤,等会你少少吃点垫垫,现在胃里什么都没有晚上又该难受了。”   “嗯。”许阁昊应声道。   交代完毕,刘封又帮忙把房间收拾一番才挎上说:,“我回去了,你自己没问题吧?”   “嗯,你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许阁昊说着撑着沙发要起身。   “你不要起来,”刘封忙阻止,说:“我出去关上门就好,你看不到得当心些。”   “…嗯。” 许阁昊放下手。   打开门,回头看房间孤零零坐着的人人,胖皮趴在一旁也有些无精打采的,刘封关上了门。      ☆、第三十一章      等回到家,洗漱完毕后已是晚上十点半。   刘封躺床上辗转反侧,拿起手机看已经十一点了。伸手按掉床头的开关,睡觉。   “哎!”刘封像是下定决心似得一起身,摸黑开灯,爬到床尾打开床衣柜,只见里头衣服都整齐的叠放这,是刘母在时帮整理的。   刘封从里头找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又把底部放着的旅行背包拿出来,把衣服一一塞进去,全部整理好已经快十二点,刘封终于舒坦的睡了。   “早!”   “早!”刘封打完卡走进公司。   “刘封,你背这么大的背包干嘛?明天要请假?”   “啊?”刘封回头瞅瞅自己的背包,“很大吗?不请假。”走到座位把东西放到桌子底下。   早上发给责编的稿子审核通过,刘封着实松了口气,之前每一份稿子基本都得改个十次八次才能通过。刘封拿着杯子,起身去倒开水。   “…变更法人?”   “谁说的?”   “真的?”   “不知道,我也就听他这么一说。”   ……   刘封涮了两遍水杯,注意到旁边行政部门的人聚在办公室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会大声抱怨又一会小声趴耳朵八卦,刘封摇头,待水接满回到座位,今天还有两篇稿子要写。   直到下班刘封两篇初稿才勘堪搞定,不过是初稿,晚上还是得加班修改一番,看时间已经六点,刘封收拾收拾带回去做。   “是我。”刘封脚背放着背包等开门。   “咔嚓。”   听到开门声刘封弯腰正要提起包。   脸对脸,变成斗鸡眼,“我艹!”刘封一仰头,坐倒在地上。   “怎么了?”许阁昊侧头,听到声音不知什么状况。   “哎!”刘封都不知道说点啥好,几乎每次进门前都是状况百出,“你家胖皮差点夺走老子的初吻。”   刘封听到开门正弯腰拿背包,谁知,门刚打开胖皮就迫不及待的把它胖脑袋探出来,正巧对上刘封的脸,让早就想好如何破胖皮飞扑刘封搞的措手不及,若不是反应快,真可能亲上。   许阁昊虽看不见,这一人一狗之间的故事他还是了然,勾了勾嘴角,“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刘封拍拍屁股起身,提起背包,拍了两下胖皮的脑袋,“不按理出牌的家伙。”   许阁昊慢慢移动到室内,刘封在后,等胖皮进来关上门。   刘封换下鞋,走到沙发前放下包,“吃晚饭了吗?”    “没。”许阁昊坐在椅子上。   脱下厚外套,刘封卷起袖子往厨房去,“你打电话给许叔说,别送饭过来了。”   许阁昊蹙眉,“你不用煮饭,时间太晚你赶不上回去的车。”   “没事。”   听到刘封的回答,许阁昊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许浒打电话。   “阁昊,怎么了?爸一会就回去,这会有点忙……”   “爸,”许阁昊打断,“刘封刚刚过来,你忙你的事不用过来了。”   “刘封?封子来了?”许浒边夹着手机边看东西,“好的好的,你们两个出去买点吃的也可以,家里鞋柜子上有个黑夹子,里头有现金。”   “嗯,知道了,你去吃饭吧。”   父子二人又说了几句才挂。   “说了?”刘封靠在沙发扶手上,“我要下去一趟,你家冰箱里头没菜。”   “柜子上的黑色皮夹里有现金。”许阁昊回想下,“进门左边的柜子上。”   “好,”刘封也不客气,从里抽出一张红头,“我去去就来。”换上鞋出去。   “五花肉炒包菜、酸辣土豆丝、油煎茄子、麻婆豆腐、粉丝蒸虾仁,任选两个。”   “粉丝蒸虾仁,五花肉炒包菜。”许阁昊没任何犹豫说出。   还真是肉食动物,刘封挑着虾线想,“可以,点菜成功,请坐在位子上稍等片刻。”   许阁昊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的声音迷迷糊糊睡着了。   “喂!”刘封收拾好桌子到跟前喊人,“许阁昊?”   “嗯?”许阁昊睁眼,侧耳听,“你没走?”   “我艹,”刘封想打人,咬牙切齿道:“你真当我来给你煮一顿饭的?”   许阁昊抬头难道不是吗的表情,刘封快被憋死了,“行行,你这么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他确实来煮饭的,只是不是煮一顿而已。   “吃饭吃饭。”刘封到厨房把菜一个一个端出来,胖皮味到香味,摇着尾巴不住转悠,许阁昊慢吞吞的去洗手。   “我洗漱东西带来了。”刘封突然说道。   听到刘封话,许阁昊停下筷子,顿了顿,“哦。”吃了口饭,“影响工作吗?”   “无碍,”刘封摇头,“真要算起来,公司距离你这更近些。”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刘封炒菜都比较清些,不过会做饭的人怎么煮都好吃,许阁昊摸摸有些突起的肚子,如果这么一直吃下去,不出一个月绝对能和胖皮有的一拼。   吃过晚饭,刘封把东西收拾一番,又给胖皮弄了些荤菜汤泡饭给它吃,许阁昊洗漱去了。   刘封找出自己的睡衣、洗漱品,等许阁昊出来后进去洗漱。   浴室大就是好,刘封敞开膀子搓泥,在租住的房子里卫生间小的可怜,洗澡都是站在不用的浴缸里,他一个一米七六的个头在里直不起腰转不开身,憋的很。   洗完澡,刘封把自己和许阁昊的衣服一咕噜全塞到洗衣机里,开关一扭省事了。   出来没见到人,刘封拿着毛巾边擦头边走到里头,见许阁昊正在未开灯的房间里。   “你在干嘛?”刘封摸索门旁找到开关,按下,见许阁昊正在铺床。   “哎哎,我来我来,你自己要当心些,房间都是桌子柜子,摔一跤不是闹着玩的。”刘封到跟前,拿起枕头套套枕头。   “没事,”许阁昊放下手里的东西,“被单都是新的,你晚上在这休息,我就在隔壁。”   “嗯嗯,之前在这住过,了解,”刘封把套好的枕头放到一旁,开始铺被单,“我把今天煮的菜分了一份放到冰箱了,你明天中午放到微波炉里转下就行,早上我会出去买早餐回来吃,晚上我回来在煮。”   ”好的。”   刘封突然放下东西,拉起许阁昊的胳膊,“走,带你到厨房熟悉东西的位置。”   刘封拉着人到厨房,把冰箱上层、中层放的什么等等交代一番,以防对方不小心拿错了或打翻了等。   “晚安。”刘封把人送到房间出来。   “嗯,晚安。”   刘封拉门把帮关门,   “刘封。”   “嗯?‘刘封停下关门的手。   “谢谢。”   “嗯,”刘封微笑,“不客气。”      ☆、第三十二章      “嘶…好冷…”刘封提着菜,哆嗦嗦进了屋子反手关上门。   “……learning more and about space and whatˊs out there …”   “回来了?”许阁昊按下暂停键。   “嗯,今天如何?”把菜放到厨房刘封走到客厅,“看样子天是想要下雪了。”   “是吗?也该下了,已经到年尾了。”许阁昊起身想要去倒水。   “你要什么?我来我来。”刘封阻止对方。   “水。”许阁昊停下。   刘封拿起杯子到暖壶前提起倒水,摇一摇,“没了?”疑惑,“我昨天好像灌了满瓶。”   “没了?”听此许阁昊摇头,“今天喝水确实有点多。”   “都被你喝了?”刘封惊讶。   “嗯。”许阁昊点头。   “额…你是水桶吗?”   刘封提着暖水瓶往厨房走去,“你先等会,我去烧一壶顺便把晚饭煮了。”   许阁昊摸索到桌前,打开视频开始翻译。把视屏里的英文翻译成中文的工作这还是刘封的主意。   眼睛看不到许多事都做不了,尤其是刚失明之人,不仅要承受眼睛看不见的难过,还要承受常常一个人的孤独感、挫败感,许阁昊也不例外。   刘封见许阁昊每天除了呆呆的坐着什么也做不了,心里不免替他无聊。知道他喜欢看出,刘封就跑了几家书店给他买盲人用书,选了好多本,什么诗集、小说、金融专业书等都给买了,为此还小花了刘封一笔钱。然而,许阁昊拿到书后更是呆了,他又未学过盲文,如何会“看”!   此计不通想下一计,刘封鬼点子不少,这不,还真给他捣鼓对了。刘封喜欢看些天文相关的新闻或者文章视频等,而有关天文信息的视频都是国外的多,视屏都是说的英文,所以在视频结束前的最后几秒经常会出现招翻译员的信息。   刘封看到这个信息后,念头一转,在知道许阁昊在M国留学过两年晓得英文问题不大,于是拨打视频里招聘翻译字幕组留下的联系方式,同对方了解大概情况。   事并不多,每日会固定分拨一些短视频过来进行翻译,在第二天的八点前发给对方,经过检查无误就可以给相应的酬劳。钱虽不多,但是对于眼睛看不见带来的挫败感的人来说,这是一件让人充满希望的工作,不仅可以了解新闻还可以工作赚钱、打发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刘封在把情况都了解清楚后同许阁昊说出他的打算,许阁昊了解来龙去脉后欣然答应。   每日把翻译字用电脑键盘打出来,刘封晚上回来帮他检查错字,现在人已经做了一个星期,感觉还不错。   “嗡…嗡…”   许阁昊按下暂停键,侧耳听。   “嗡…嗡…”手机的响声,刘封的。   “刘封。”许阁昊喊道:“刘封?”   此时刘封正在厨房嘶啦嘶啦爆炒鸡腿没听到。   喊了几声刘封也没听到,许阁昊根据声音的方向摸到客厅桌上的手机,“喂,你好。”   “刘封啊,你房租什么时候交?”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刘封的朋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哦,不是他,那你给他说一声,我是房东,下个月9号房租到期了看看什么时候把钱给交了。”   “谁啊?”刘封提着暖水瓶出来。   “房东。”   “房东?这房子不是你家的吗?”刘封睁大眼睛。   “你的房东,”许阁昊把他手机递出来,“他说房子下个月到期,问你什么时候交房租。”   “what!”刘封大张着嘴。最近受许阁昊播放英文视频的影响,刘封有事没事就会冒出两句英文,虽然是个英语150分的试卷考过个位数的英语渣渣,但依然阻挡不了一张想要说英语的嘴。   “现在才什么时候,还要半个月才能到期他要哪门子的房租!”刘封无语至极,当初十月一假期结束后在原来公司上了几天就辞职,付三押一租到现在的房子,现在才12月23号,得到新年的1月9号才到期,现在就开始要钱刘封实在是不理解。   许阁昊也是不解,手里捧着刘封给他倒的开水,“既然快到期就不要租了,现在你人在这,租也是费钱。”   刘封听此想来想,“可以吗?”   “你不是说距离你现在工作的地方近吗,有何不可。”   “也是的。”刘封点头,也不矫情,“好的,房子我会按租房钱给你。”   刘封把饭菜都端到桌上,“吃饭了。”   许阁昊一成不变的起身摸索到洗漱台洗手。   “小四和方权明天过来,我们就在家里煮饭吃吧。”刘封摆放碗筷便问道桌前的人。   “好。”   “明天是平安夜,虽说是国外的节日现在大家都在过,咱们也图个热闹…”刘封边吃饭边说道。   “纸巾在哪?”   “什么,”刘封抬头,“喂!”立马弹跳起,“你怎么了?”   只见许阁昊鼻子流着血,身上白色的羊毛衫也滴上了血滴。    许阁昊拿着刘封给的纸巾擦拭,“应该是上火。”   “哎,也是,”刘封到洗漱间用冷水打湿毛巾,出来递给对方,“擦擦,冰敷一下。”又到房间找来件上衣给对方让其换下。   N市属于中部地区,既有北方的寒冷又有南方的潮湿,冬天实在难熬。自从入冬后家里每天都是开的空调,许阁昊眼睛看不见基本都未出去,房间空气干燥,虽然每天大量喝水但依然缓解不了空调带来的上火,导致今天许阁昊鼻子出血。   “明天就带你出去透透气,不能一直在房间呆着了。”刘封见对方鼻子一直出血让人躺下,用冷毛巾敷在额头上,希望能收缩毛细血管。   晚饭吃的马马虎虎,在鼻子停止流血后许阁昊要去洗澡,被刘封阻止了,热水一冲,指不定鼻子又给冲出血来。   刘封在把厨房收拾好,胖皮喂好,又到许阁昊房间查看一番才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明天是周六,今年的平安夜、圣诞节正好赶上了周六、周日两天。   明天不上班就可以睡个懒觉,想想都兴奋,刘封像是蚕宝宝裹着蛹似的裹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想着明天的计划,最终抵不住暖暖的被窝带来的睡意,灯也忘了关,睡着了。      ☆、第三十三章      “Since the 17th century the possibility of intelligent life on Mars has fascinated us……”   刘封迷迷糊糊听房间外的声音,知道许阁昊起来工作了,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半眯眼看,呻,吟道:“已经八点多了啊…”随即又缩进被窝,留恋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起来。   刘封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早啊!”   “早。”许阁昊手不停的在敲键盘。   胖皮见刘封出来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平日刘封早上起来都会牵它出去溜达一圈。   刘封拍拍它的头,拿起牙刷杯去洗漱。   “我带胖皮出去了。”刘封拿起鞋柜底下的牵绳给胖皮扣上。   许阁昊打字手顿了顿继续敲字,“嗯。”   “胖皮,咱们走了走了。”刘封拿上钥匙换了鞋子。   “喂?”许阁昊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身。   “怎么了?”刘封正打算开门出去。   “你不是说今天带我出去的吗?”许阁昊有些别扭的控诉。   刘封看这委屈巴巴的模样真是“大开眼界”,难得看到对方孩子气一回。   “好好好,”刘封笑道:“我原本打算中午出去买菜带你出去,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刘封又换下鞋子,到房间帮许阁昊找来一件厚大衣给对方穿上。   穿备齐全后,刘封一手牵着人一手牵着胖皮,二人一狗出了房间。   出来电梯,见外头地面都是白茫茫的。   “下雪了。”刘封说。   胖皮可不管外头下雪还是下刀子,急不可耐的直想往外冲,刘封拉紧绳子,“今年下雪可真早。”   “下的大?”许阁昊问。   “不大,既然出来了咱们继续走走转一圈。”刘封拉着对方的手,“抓紧我,地面可能有些滑。”   在室内待久了出来,冷风夹杂着雪花吹打在脸上冰得人精神一震。可能是周六的原因,外面基本没几个人,刘封放长绳子让胖皮撒欢的在雪地上打滚,心里想着一会回去要不要给它洗澡。   二人一狗慢吞吞顺着小区路走到绿化带一片,许久不曾出来的许阁昊长呼一口气。   “空气很清新。”   刘封默默看着一旁拉粑粑的胖皮揉了揉鼻子没说话。   二人又在小区绿化带逗留了一会,刘封牵着人来着狗到小区后门买早餐。外头人不见多,这早餐店里人却不少。   “老板,一屉包子两杯豆浆打包带走。”刘封高喝道。   “什么包子?”   “半荤半素。”   “好的,小伙子过来拿。”   刘封把牵胖皮的绳子放到许阁昊手里,“我进去付钱,你拉住胖皮。”   “恩。”   “多少钱…”   许阁昊听着久违的熙熙攘攘的人声有些怀念,平日除了到医院看许母许阁昊很少出来,一来刘封上班没人陪他出来,二来他也不愿意出来。   “喂,小伙子让让!”   许阁昊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手里拉紧绳子往旁边靠。   “哎哎,我说你这人,让你让个地方怎么还挤过来了。”   “我回来了。”刘封过来拉住许阁昊的手,对着一旁的人说道:“不好意思。”   旁边提着早饭的人怪异的看着戴墨镜的许阁昊。   刘封没管对方,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许阁昊手里,“我们回家吧。”一手牵着胖皮一手拉着许阁昊往家走。   回去路上许阁昊有些沉默,刘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只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二人踩着雪一步一个脚印往家走。   “我擦一下脸。”许阁昊突然停下说道。   刘封疑问,“咋了?”心想难道是哭了?   “脸上都是冰。”许阁昊脱开手,拿下墨镜,只见眼睛周围都湿了,眼窝还有半化开的雪花。   原来是雪花吹到墨镜里,积的越来越多,脸上都是雪水。   “我来我来。”刘封见对方粗鲁的擦拭忙阻止,从早餐袋里拿出的餐巾纸给对方擦脸上的水。   刘封仔细擦拭后拿开手打量,许阁昊皮肤很是白皙,自受伤一来基本都在室内很少出来,现在整个人更是白的快能看见皮下的血管。可能是鼻子比较挺的原因,容易冻到,现在被风雪吹的鼻头红红的很是显眼,搭配在英俊的脸上有些滑稽,刘封闷声笑了几声。   “红鼻头。”   “什么?”许阁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把墨镜继续带上。   “没啥,走吧。”刘封在心里偷着乐。   胖皮撒欢够了就想回家吃狗粮了,一路跑在前头“拉”着后头慢吞吞的二个人往前走。   刘封进了屋拉住绳子不让胖皮进去,换下鞋,“我要给胖皮洗澡,它身上都是在外头打滚的雪水。”   “要我帮忙吗?”许阁昊脱掉大衣。   “要的,”刘封接过对方的大衣,把绳子放到对方手里,“你先拉住它,我把衣服挂起来。   二人一狗进来浴室,好在浴室够大,许阁昊站在一旁给胖皮挠头,刘封拿着刷子刷,胖皮舒服的就差没打呼噜了。   刘封探头看向窗外,“雪不下了,”回头,”我们出去买菜吧?”   “好,”许阁昊继续敲键盘,“等这个视频翻译结束。”   刘封到房间找来围巾、手套,早上出去没注意到下雪,这趟出去得带上。   等对方穿上大衣,刘封拿着手套到跟前,“这个也带上,外头太……”   “叮…叮…”   “有人按门铃?”刘封抬头   “他们二人来了?”许阁昊疑惑。   “我去看看,”刘封把另一只放到对方手里,起身去开门。   “你…”   “你好,”高挑洋气的女生笑了笑,“阁昊在吗?”   “额…在的,在的。”刘封忙让开身让对方进来。   古潞推着箱子进来,“阁昊。”   “古潞?”   关上门,见客厅两个人站着刘封主动招呼,“快坐下。”又转身到厨房倒了两杯热水端出来。   “喝点热水暖暖。”   “谢谢。”古潞客气道。   刘封笑笑,“你们先聊我到房间打个电话。”   进了房间,刘封拿起手机给小四发短信,告诉对方许阁昊女朋友来了他们还来不来。   “刘封。”   “哎,”刘封打开门,“怎么了?”   “我出去一会。”许阁昊说。   “啊,哦哦,好的。”刘封连忙应答,见二人换好鞋子打开了门,“你,你们注意安全。”刘封交代。   现在房间就剩刘封和胖皮大眼对小眼。   “咚咚。”   刘封打开手机,是小四回复的信息,说是改天再和方权一起过来。   “哎,”刘封扔下手机趴在沙发上,“胖皮,你说我咋办呀?”   胖皮盯着刘封看几眼,随即又趴在自己的小垫子上闭目养神。   “你主子的女朋友箱子都带来了这肯定是要在这住下,我在这好像不太合适啊。”刘封自言自语。   “不行。”刘封起身。   “回来了?”   “嗯,你好。”刘封打招呼。   女生端着盆进了房间。   刘封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进来房间拿下包放到桌上在床上愣坐了一会。   “刘封?”许阁昊进来关上门,“刘封?”胖皮亲昵的在他腿上蹭了蹭,只是没听到刘封的动静。   刘封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住裹的紧紧的还是能听到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哎!”感觉到□□的变化,血气方刚的年龄克制不住,刘封只好认命伸手到桌上抽出几张纸来。      ☆、第 三十四 章      “…嘶…”抽气。   “嗡…嗡…”   紧要关头手机突然响起,刘封继续自己的事没理会。   “嗡…嗡…,嗡…嗡…”   手机一直锲而不舍的震动,刘封伸出手胡乱摸一通,拿起手机看是陌生号码,果断挂断。   “嗡…嗡…”手机又响起。   刘封不得不得再次拿起手机,还是前一个号码。   “喂?”刘封竭力压制气息。   “刘封?”   刘封拿下手机再次看,确实是没有备注的号码,“许…许阁昊?”没压制住,气息急促,声音喑哑。   “你…在干什么?”听声音许阁昊有些奇怪。   “啊…额…没做什么,”刘封立马坐起身按下床头的开关打开灯,稳住声问道:“怎么了?”   “你回去了?”   “啊?哦,”刘封环视一圈自己的小窝,“是的,今天下午回来。”   许阁昊没说话。   刘封听到对方没声音,“喂?还在?”   “在。”   “哦,”刘封撤起身倚靠在床头,“你用谁的手机打过来的?女朋友?”   “不是,我爸的。”   “哦,”刘封挠头,“许叔回去了。”   “嗯。”   刘封不知该说点啥,“吃饭没?”   “没有。”   “为啥?”刘封坐起身,“你…”   “什么时候回来?”许阁昊打断。   “那个…你…”刘封本想说方便吗,转即想到对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说明没什么问题,“明天一早就回去。”   “好。”   挂掉电话,刘封看熄了火的下身,下床扔掉卫生球出去洗手。   刘封回屋,把刘母上次过来带的东西全都翻出来塞进包里,又找了几件衣服装进去,东西都收拾好躺回床上。隔壁不知何时没了声音,看手机已晚上十点多,刘封关上灯,睡觉。   “开门吧,我到了。”刘封挂上电话站在门外。   “咔嚓。”许阁昊刚打开门刘封就跻身进去了。   “快快关上门,外头好冷。”刘封哆哆嗦嗦提着东西进屋。   许阁昊关上门,“你手很凉,穿的太少。”   “不少,”刘封弯腰换下鞋子,“你不知道,一到冬天穿再多我手都是凉的。”   胖皮见刘封回来,兴奋的直伸舌头要去舔刘封的脸。   “去去去,”刘封直起身,“单身狗,老子的初吻可不是留给你的。”   许阁昊慢慢走到客厅,刘封把包里的早饭拿出来。   “今天买的烧饼和粥。”拿起一份递给许阁昊,“你…”刘封停住,“你脸怎么了?”从进来刘封没注意,刚仔细看发现许阁昊右边太阳穴附近一片青紫。   许阁昊伸手摸摸了摸,到现在还有些疼,“昨天出去不小心磕到了。”   “哎…”刘封无语,把饼放到对方手里,“你们走时我还交代小心点,你说你这好好地一张脸非得给它挂彩。”   许阁昊咬着饼子岔开话题,“你昨天怎么回去了?”   “回去拿东西,走之前给你打电话一直是关机。”   “哦,手机欠费了。”昨天古潞离开后,许阁昊在家一直没见刘封回来,给他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欠费了,好在许浒正好回来,许阁昊便用他爸手机给刘封打了电话才知对方回去了。   吃包喝足后,刘封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放置好。   许阁昊坐在电脑旁,听到刘封停下了便说道:“昨日的翻译没校对。”   “啊?”刘封走过来,“没影响吧?”   “和编辑沟通过,你现在帮我看下,十一点前发过去。”   “哦,好,我这就看看。”刘封拉过一旁的座椅坐在许阁昊旁,看电脑界面的文件。   “…是时间还是事件?”   许阁昊倒回视频听,“是事件。”   “哦,那这个词就打错了。”刘封给改过来。   二人一说一改,校对了一个多小时。   “你过来一下。”刘封拉起对方胳膊。   “怎么?”许阁昊起身跟着刘封走到沙发前坐下。   刘封到房间拿来冬季涂脸用的保湿乳,“是时候展示我专业技能了。”   刘封脱掉鞋坐在沙发上,让对方仰靠在沙发背上。   “跌打药水会刺激眼睛,我用乳液润滑帮你揉淤青,这样会消散的快写些,要不这大冬天的不知何时能好。”   “哦。”    揉了一会,许阁昊疼的脸有些扭曲,心里直怀疑对方是拿他来练手。   胖皮头趴在沙发上看主人被“蹂、躏”。   “喂,刘封。”李毅喊旁边打字的人   “嗯?”刘封侧头。   “我要辞职了。”   “为何?这么突然?”刘封惊讶,对方算是公司老员工,虽然公司成立也没多久。自刘封过来对方没少指点他。”   李毅耸肩,“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下班就不再过来了。”   刘封转过身,“太突然了,工作有落定吗?”   对方笑了笑,“我已考虑了很久,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突然低头靠在刘封耳边低声说道:“你能撤也早些撤吧。”   不等刘封反应对方撤回身不再看他,刘封蹙眉。   “刘封。”负责刘封的编辑站在门口,“你过来下。”   “哦,好的。”刘封起身看了眼李毅,李毅像是了然一般讽刺一笑。   “我回来了。”刘封关上门,换下鞋子。   “刘封。”   “嗯?”刘封拿下包,迈过一直摇尾巴蹭他腿的胖皮。   “刘封。”许阁昊又喊了一声。   “怎么了?”刘封抬头,“你晚上吃…你…你你能看见了?”刘封睁大眼静结巴道。   许阁昊轻笑,“是的,不过…”   “你真能看见了?”刘封惊喜快步跳到对方跟前,伸出手指,“这是几?”   许阁昊有些无奈,“你听我说完,现在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像今天你穿的是暗色的衣服,具体什么颜色?什么动作还是看不清。”   “哦哦,”刘封冷静下来,随即又狂喜,“那也是好预兆,说明眼睛正在恢复中。”   刘封原地转悠一圈,拍拳,“我去煮饭晚上庆祝下。”走到厨房又回身,“许叔知道吗?”   “下午才渐渐能看到光,还未说,”许阁昊看着黑影,“明天去看我妈吧。”   “好。”   虽说是庆祝,刘封没太敢做些平日不煮的饭菜,今天许阁昊眼睛能看见光影说明往日的饮食没问题,现在刘封突然不敢随意改变,怕影响许阁昊的恢复。   吃过饭,许阁昊到浴室洗澡,刘封难得在阳台抽了一支烟,自从到许阁昊这为了不影响对方刘封基本都没抽过。看着没有月亮依然亮的天空,刘封掐了烟头,关上窗户进屋。   第二天元旦休息,二人早早起来,吃好饭,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准备出发去医院看许母,顺便给许阁昊检查下。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很好,许阁昊停下,抬头面向太阳露出微笑,感受光与热。   刘封看着对方明朗的笑容从心底高兴,刘封突然想到什么立即阻止对方,“别看。”   许阁昊转过头。   “你眼睛刚好,太阳光线太亮,不要伤到眼睛。”虽然冬日早上阳光并不强烈,刘封还是担心。   “好。”许阁昊笑,从昨天眼睛变好,许阁好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到站下了车,刘封拉起许阁昊的胳膊,市区人多怕被他被碰到。   “你稍等下,我一会过来。“顾袁看着马路对面对旁边人说,抬腿往对面走。   “刘封。”   刘封回头,看一圈没认识的人。   “刘封。”   刘封这次听清了看到路对面走过来的人,惊讶,“你怎么在这?”   “谁?”许阁昊问。   顾袁见刘封趴在旁边人的耳前说了什么才走过来。   “顾袁。”   “你怎么在这。”顾袁停下。   刘封回头看许阁昊正站在不远处往这看,“陪朋友去医院,你呢?”   “出来办点事,什么时候到我那聚聚或者一起驾车到李哲那去。”   “好主意,不过最近有些事,等有时间再约。”   在街上也不是叙旧聊天的地方,二人简单说了几句也就各自分开。   “走吧。”刘封自然的拉起对方的手走进人群。   顾袁抽完烟转身回去。   “医生怎么样?”刘封站在一旁一脸猴急的问道,许浒同样是满脸焦急。   医生脱下手套走到座位上,“检查没什么问题,能见光说明眼睛正在恢复,照这样要不多久就可以恢复正常。”   “好好好,”许浒高兴连连说了三个好,又说道:“谢谢大夫。”   “不用谢我,”医生笑,交代,“最近眼睛不要过度使用,也不要看向过于强烈的光。”   “嗯嗯。”刘封同许浒认真听大夫交代的注意事项。   检查完眼睛,许阁昊到病房去看了他妈。   躺在床上的人衣物整齐,头发柔顺的搭放在肩两旁,如果不是身上插着线管对方就像是睡着一般,能看得出许浒平日的细心。”   回程路上许阁昊情绪有些低落,刘封知晓对方是因为他妈的事。   刘封突然跑开,跑了一段停下。   “喂。”   许阁昊抬头,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不在旁边了。   “来测测你能看多远,现在能看到我的身影吗?”刘封在前头挥手。   “可以。”   刘封又跑了一小段,“这样呢?”   许阁昊轻笑,“可以。”   二人就在你跑我追走了一大段路。   “哎…哎…”女人喊。   许阁昊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你这人怎么回事。”女人尖声道。   刘封距离老远看不对劲忙跑过来。      ☆、第三十五章      “呜…汪汪…”   “抱歉。”许阁昊收脚稳住身体。   “怎么了?” 刘封跑到跟前,另一个高胖的男人也到了跟前问。   “他踩到珍珠了。”女人一把抱起刚跑到许阁昊脚下的小白狗,向来人抱怨道。   刘封了解情况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   “傻X眼瞎,这么大的狗看不到。”   “你说谁呢?”刘封有些生气。   “就说他呢,还能有谁?怎么,踩着我的狗还有理了?”胖子有些嚣张说道。   刘封冷笑,“遛狗不拴狗,我还说你家狗冲撞到我朋友了。”   许阁昊在旁边摸到刘封胳膊拉住他,转头对着人影处说道:“不好意思,确实是我的不是,现在需不需要到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抱着小白狗的女人见许阁昊都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许阁昊回身摸到刘封的胳膊打算走。这时胖子见他怪异的动作嗤笑,“还真是个瞎子,啥几巴玩意。”   刘封突然停下,转身,“你他妈再说句试试?”把要拦他许阁昊推到一旁,指着胖子说,“有种你再说一句?”   胖子装模作样捋起袖子,向刘封伸头昂下巴,“老子就说怎么了,瞎子!瞎…”   “嘭。”   “啊……”   “刘封!”   “艹你妈,竟敢真打我。”胖子摸脸没想到刘封真敢打他,“妈X,看我不打…”   二人挥拳扭打在一起,对方要比刘封壮硕许多,刘封身上受了几拳头,他咬紧牙关忍着,揪住对方的衣服一直照着一个地方打,胖子疼的更是捶打刘封。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女人抱着狗在一旁直喊。   许阁昊虽看不清楚也知道二人此时正打的激烈,望着模糊不清的一团黑影他焦急上前的想要拉开人,“刘封,别打了,快停下。”   男子见许阁昊在旁边转悠,肋骨被刘封一直打现在疼痛难忍,气不过,一使劲推开扒住他刘封,回身一拳打在许阁昊头上。   刘封被推坐在地上见此立马爬起来,“曹尼玛你竟然打他头。”   刘封气的起身亮起脚狠狠踹向胖子腹部,一连踹了几脚,胖子没站住被踹到在地,刘封立马上前把人压在□□使劲打。   “傻逼,你以为捋袖子露出纹身老子就怕你了,啊?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刘封朝他脸发狠打了一拳,胖子被压在地上直护脸。   “刘封!”听到许阁昊声音,想起他刚被打了一拳,回头看,见许阁昊正捂着鼻子喊他。   刘封也不管□□的胖子了忙起身过去看,“怎么了?打哪了?”   拉开许阁昊手,见他鼻子、手里都是血,刘封注意到胖子打的是许阁昊的头并没打他鼻子,现在这个情况一定是头伤到了,吓得刘封慌忙要到路边伸手拦出租车去医院。   一旁扶起胖子的女人见他们要走大喊,“你们别走,打过人就想跑我要告你们。”   刘封回头恶狠狠道:“你该祈祷他没事,要不你们等着!”   女人见许阁昊满脸血不敢在说话。   “医生怎么样?”刘封鼻青脸肿的看着大夫。   医生生气道:“哎,你说怎么说你们好,上午走时还说要特别注意头别受伤,这会就被打的鼻出血,他这眼睛就是头受伤导致看不见,现在这个情况得留医院观察…”大夫摇头。   刘封听此心里难受的厉害,看一旁许浒,“许叔,对不起,我……”   许浒摇头,“不怪你。”许浒未再说什么拿起医生开的单子到医院交费处办住院手续。   许阁昊躺靠在床上,头又晕又疼,当初出车祸就是脑震荡加颅内轻微出血,现在算是旧病复发。   “刘封。”许阁昊喊。   “对不起。”刘封拽头发,走上前,“我没想到会这样。”   “不要想太多,你先回去看胖皮,顺便把我换洗的衣服拿来。”   “好。”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   刘封平时看着人没什么脾气,没几个人知道其实他脾气并不算好,一旦惹怒他,他才不管什么直接开干,尤其是他身体单薄在打架时并不占优势,所以一旦打起架都是不要命的那种。   当年刘蕙被人跟踪恐吓,刘封就是一人单枪匹马,找到领头的人逮住不松手,一直打一个地方,打到他怕,在四个打他一,最后还是他家赔的医药费多。   站在地铁上,看着倒退的建筑刘封一直愣神到底站。   好在没什么大问题,留院观察两天许阁昊可以出院回家,只是眼睛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刘封心里自责。   元旦三天假都是在许阁昊的住院度过,今天下午出院,早上小四、方权以及李恒要过来。   刘封出了病房就看到小四和方权各拄着拐杖走来,二人正巧一个左腿一个右腿受的伤,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刘封很想哈哈大笑。   两个活宝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正并排同步走着,在医院廊道真是吸睛,李恒提着东西在后面很想把脸全部缩进羽绒服了装作不认识他们这两个逗比。   “你好。”刘封对进来的李恒说道。   “你好。”李恒笑笑。   方权、小四先到了病房,李恒也就是一起打球时刘封见过一面,后面一直没再接触过。   刘封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许阁昊听声音知道几人都来了,方权、小四是常客,李恒好久没见,许阁昊同对方打了声招呼。   “家里事还好?”   “哎,就那样吧。”李恒已经麻木了,“你别瞎担心,你这眼睛一时半会好不了生活很不方便吧?”   “嗯,”许阁昊坦然,“还好,现在已经习惯……”   这边小四悄悄的问刘封,“你上次说古潞回来找阁昊又走了?”   “嗯。”   侧头看许阁昊同李恒一直在说话没注意这里,小四又悄悄问,“他们吵架没?”   “嗯?”刘封不解,看向小四,“为啥?”   “难道你啥都不知道?你不是住在他家吗?”小四惊讶。   “他们一起出去了,我回住处拿东西去第二天回来就没见到她。”   “哦。”小四便不再说话,刘封反而有些好奇。   “说说呗,咋了?”   小四见刘封一脸八卦,也来了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佩服自己,经常坐着坐着就能睡着⊙▽⊙~或者半睡半醒打出一段无关剧情的文字来⊙▽⊙~   ☆、第三十六章        古潞是付港港继母的女儿,付港港爸付弘伟是许浒公司的合作人,二人一直搭档合作许多年,这次许母同许阁昊出事,许浒本无心任何事便把公司都交给了付宏伟。   付宏伟当时没同意,公司他虽接手帮管理了一段时间,后面还是要求让许浒回来经营,毕竟人有事做才会有盼头,他希望老朋友能够振作起来。由此可见两家关系确实很好。   许付两家相识也有二十来年了。付港港从小就和许阁昊认识,后来通过许阁昊也就认识了小四他们,许阁昊本比他们几人小了两岁,为了和他们同年级,小学跳过两级,所以从中学一直到大学几人基本都是同校,实属难得。   付港港爸妈离婚三年后,付宏伟认识了同样离异的古潞她妈,古潞便跟随她妈到了付家。   那时是几人升高二那年,付港港同古潞关系虽不是多好但也不算多差,因此古潞也就认识了许阁昊他们。   高考结束后,在大家一起聚餐时,古潞主动表白许阁昊,二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许阁昊出了车祸古潞也从M国回来陪了许阁昊一段时间,后来因许阁昊眼睛一直未好,古潞等不了便回了M国。   眼睛突然看不见再加许母车祸成了植物人之事让一向事事淡然的许阁昊第一次主动要求一件事,希望她能够留下陪自己一段时间,毕竟这次事故对他来说打击不小。   古潞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了回M国去,因为那时是她能够留在M国取得好单位的关键时期。   “一直感觉他们不太合适,感情太过于单薄了。”小四说。   当年许阁昊大二时,学校同M国有一次交换生的机会,许阁昊便陪古潞一起去M国做了交换生,在大四时许阁昊回来了而古潞留在了M国。古潞希望能够留在M国发展,然许阁昊不是,他可以在M国求学、游玩,但是在M国工作、生活不是他的想要的。   刘封回头见方权同李恒一直在陪许阁昊说话,对小四示意去外面。   “这次古潞回来了一天,目的是?”   二人说着走了出来,寻到一窗户地,打开窗户抽烟。   “修复感情吧,”小四就着刘封的火点着烟吸了一口,想了想又道:“见古潞发了空间信息好像并未成功,具体情况我也不晓得,所以才问你当时的情况。”   刘封含着烟,“哦。”点烟,“付港港是谁?。”听过几次未曾见过人。   “古潞后爸的儿子。”   刘封满头黑线,“…我知道…”   小四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七月份去他妈那了所以你没见过,很龟毛的一个人,也只有我们受得了他。”   “你们之间关系真是好。”刘封心里羡慕,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接触这个社会,这种陪伴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小四听此笑,能够一起成长,三观相近确实也是他们之间的幸运。   “看不出来你很猛啊!”   “啊?”刘封疑问。   “听说你把那混棍打的不轻。”   刘封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什么。   “嗨,那是你没见过前两天的我,”刘封自嘲,“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不能看。”虽现在脸上还五颜六色的已比第一天好太多。   “还是你胜利了不是。”   刘封弹了弹烟灰,“算不上,不过,胖子打架就是占优势。”   对方不仅力气大,脂肪还厚,拳头打对方身上跟没感觉似的,刘封当时被对方抱住捶,背部重重挨了几拳差点没给捶吐血,刘封就拿拳头打对方的腹部,这胖子将军肚的脂肪不知叠了几层,一拳上去跟皮球似还带弹回的,还是最后找到腰侧肉少地连续重打了几拳才扳回上风。   小四拿肩膀撞了刘封肩膀一下,“好样的,这种人就该如此解决。”以暴制暴虽不够明智但是确实最解气的办法。   刘封摇头,“冲动了,要不是我,他现在也不至于住院。”   “哎,不怪你,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会去捶死那傻逼……”   “小四!刘封?”方权的声音。   “在这。”小四应声,“喊咱们了,走,回去。”   二人掐了烟关上窗户回病房。   “李恒呢?”小四进屋,只看到方权坐在许阁昊旁说话。   “去许叔那拿车了。”方权说。   “刘封?”许阁昊喊。   “在的,怎么了?”刘封到床前帮许阁昊把歪了的枕头放好。   “你帮我和医生打声招呼吧,一会就出院。”   “出院?”刘封蹙眉,“下午医生要过来检查一遍才能走。”   “无大碍,一会李恒开车过来我们一起回去。”   “那好吧。”刘封总是拒绝不了对方的请求。“我去看看。”说完刘封出了病房。   刘封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大夫缠过来,刚进来房间就看到许阁昊已经穿戴好坐在床上一副准备出发的架势。   “小伙子动作很快嘛?”   听到来人的声音许阁昊打招呼,“王医生,您怎么过来了?”   “哎,还不是你朋友,堵着我办公室不让我走,非得拉我过来一趟。”老头到现在还在怨念。   听此,刘封不好意思缩回头,摸了摸鼻子。   医生翻翻眼皮问了一些情况,一番检查结束没发现什么新问题,便仔细交代了日常注意事项后回去了。   五人里三个患者,一个挂彩者,只有李恒是正常的也是开车人,五人坐上车回许阁昊的住处。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本打算到饭店吃饭,只是三人饮食都有忌口索性买了食材回去煮饭,毋庸置疑,这是刘封的活。   回来刘封就提着菜到厨房开始蒸煮,现在已经十一点多,李恒本打算过来帮忙刘封没让,又不是老家需要烧灶,这儿食材整齐了直接开炒,这段时间练得刘封厨艺更是流利,真多个人在他反而还觉得不自在,施展不开。   客厅三人讨论着毕业论文的事,毕竟现在已经一月份,六月要开始答辩,研究生毕业论文难度系数相对大学要难得多,不过关是拿不到研究生证书。   直到傍晚五点多三人才回去,冬季天黑的快,等二人送走了人牵着胖皮溜达一圈再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刘封把中午剩的饭菜重新加热一遍作为晚饭。   “什么?”刘封见对方递过来的东西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发布直接按了保存,刚发现(罪过)   ☆、第三十七章      “车祸事故的医疗赔偿金。”   “不是说没有吗?”刘封诧异。   上次几人飞来横祸的原因乃是因为一辆面包车车轮抛锚所致,现在面包车的车主重伤瘫痪在床,又因对方家庭条件很不好,听说连他住院费的都凑不齐,所以刘封他们也就一直没谈赔偿之事。   “公司帮他申请了众筹治疗费,”许阁昊依然手持卡递给刘封的姿势。   筹集的钱一部分钱作为车主的治疗费,另一部分钱,车主的家人打算给他们四人。   在取得大部分捐款人的支持后,面包车主的家人把钱一次分给了受无妄之灾许的他们,毕竟是因为他们才导致四个家庭都受到不同程度伤害,尤其是许阁昊,就因为这件事导致眼睛失明以及许母一直没醒来的局面,这比车主情况还要糟糕。面包车主的家人也来医院看过许阁昊两次。这次给的补偿,钱虽不多但从中能看出对方的人品。   刘封本意是不要,他认为自己受伤最轻影响最小,所以觉得这钱应该给许阁昊,只是许阁昊一直坚持,又因他眼睛看不到,手里递出的卡一直是对着胖皮的脑袋,胖皮不明所以,支着耳朵歪头看它的主人,这个画面怎么看感觉都是傻,刘封只好把卡接过放桌上。   “你不是在炒股吗,帮我投了吧。”   许阁昊夹菜筷子顿了顿,“看不见。”   “对哦,”刘封想扇自己,连忙转移话题,“吃完饭我给你按摩吧。”   “什么?”许阁昊问。   “就是头部按摩。”刘封边说边给对方夹菜。   许阁昊听刘封的话,条件反射的头皮疼,脸皮疼。   刘封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魔爪有多恐怖,自顾自的说道:“医生说上次的按摩可能起到了一定作用,计划以后每天晚上都按摩个二十分钟,帮助恢复。”   许阁昊低头吃饭没接话。   晚饭结束,刘封起身收拾碗筷,许阁昊移动到浴室洗澡,等刘封都收拾好,最后把给对方准备的明天午饭放到冰箱内,出来见客厅没人,浴室门也是开着的刘封纳闷。   “许阁昊!许阁昊?”喊两声没人应声,查看卫生间、阳台也没人,刘封有些慌,“许阁昊?”   “在这。”听刘封一连喊了几声,声音越来越高许阁昊有些无奈,装睡失败,只好应声,万一对方急了报警那就玩大发了。   “你怎么在这?”听到回声刘封舒了一口气,走到对方卧室,“今儿怎么睡这么早,是哪里不舒服?”平日这时要么在浴室洗漱,要么就是做视频翻译,很少像今天这样这么早到卧室躺着的。   “嗯,今天有点困,你也早早休息,明天要上班了。”   “哦,”刘封点头,“行,那我这就去洗手回来按摩,这样你好早早休息,”说完刘封大步走出去洗手。   “……”就这样都逃避不了,许阁昊已经无话可说了。   “嘶……”许阁昊终于忍不住发出声。   “怎么了?”。   “太疼了,你轻点。”许阁昊控诉,他很是怀疑对方是不是嫉妒他有个好看的头型,每次按摩都疼的他怀疑人生,就差没把他头骨重新捏个形态,也真怕被对方一个不小心按到传说的死穴,因此一命呜呼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啊,刘封惊讶,探头看,只见许阁昊眼眶红红的真像是被自己给蹂,躏快要哭了的感觉,心虚道:“我力气太重了?不好意思啊,你怎么不早说。”刘封手上的劲道变轻了几个度,“这力度如何?”   “嗯……还可以。”   揉了一会感觉对方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刘封这才意识到之前每次按摩对方都缩成团的原因,原来那都是被疼的。   刘封心里想笑,没忍住,“家里农活做多了手上力气也就大,之前疼为何不提醒我?”   许阁昊舒服的闭上眼,“怕打击你的积极性。”每次刘封按摩时都头头是道的介绍,这是什么穴位,那是什么骨头,这样按会如何得舒服云云,他也不好意思打断。   “切,我就这么容易被打击到。”刘封摇头。   “你房子退了吗?”许阁昊问。   “房子?我的那个小单间?刘封手上动作停了下又继续小心帮人按摩着,“和房东说过了,等这个周末去搬东西,顺便把押金要了。”   “嗯,早说可以免各种纠纷。”   按摩半个钟头左右,刘封累的手抽筋停下,而舒服的昏昏欲睡的人睁眼,“怎么不按了?”   “时间差不多了啊,你快睡吧,不是说困了吗?”刘封下来床要去洗澡。   “哦,”许阁昊闭眼,现在确实有要睡觉的欲、望。   “妈,钱转到XX银行了你注意手机短信的到账通知。”   “好好,收到了妈给你打电话。”   “好。”   “你今年可比去年回来的早?”   “应该可以。”刘封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雪花。   “那就早早回来,你头现在怎么样……”    看着楼道口,公司部门的两个高管往这过来,刘封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只好忙转身躲进厕所里,“妈我先挂了,下班再给你打。”   挂上电话刘封点了支烟,上次受伤住院费用都是他爸过来交的,住院加治疗也花了近两万,当时刘全东身上并没这么多钱,而且工地又都是过年才给结费,所以当时的费用还是让刘母在家借钱打过来的。这次给的医疗费补偿刘封直接转给家里,让他妈把钱还人家。   “啪…啪…”打火机的声音。   “等着被闹吧。”   “那就不管了,明哲保身。我烟没带也给我一根。”   “哎…现在就咱几个知道这事?”   “嗯,我只告诉了你自己,你可别传出去,要不到时去骂去闹的人就变成了咱们了。”   “知道知道,我吃饱撑的说这个,你下家找好了?”   “差不多 ……”   听着二人声音越来越远刘封从厕所出来,把烟头熄灭丢进垃圾桶,蹙眉,想到二人的对话加上最近公司氛围也是怪怪的,就连他平时写的稿件内容也变了方向。   现在工作已满一个月,公司人事也一直没找他签合同,刘封心里直突突,只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他也不想折腾,钱能正常给,他们爱谁谁折腾去。      ☆、第三十八章      “又躲出去抽烟了?”   刘封刚要坐下编辑在身后突然发声。   “…嗯…”刘封坐下没说话。   “你把这个看看。”编辑递出几张A4纸,“这些都是新闻媒体网站,有各类新闻,你仔细看看,明天写份新闻类别给我。”   “嗯,好。”刘封接过。   编辑环视一周,见人都老老实实在工作才转身出去。   刘封粗略把几张纸浏览一遍,好家伙,正反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母,这不干别的光输入网址就得要老半天。   “刘封,喂,刘封!”   “嗯?”刘封回神,这才注意有人喊他,“怎么了?”   “会计喊我们下去一趟。”   “噢,这就来。”刘封放下东西,起身跟着几人身后到了楼下财务室。楼下已排了几个人。   “在这签个字。”   “哪里?”   “左下角确认人……”   接过会计给的单子刘封才知是签工资单的,仔细看了看,“2600?”   “嗯。”   “不应该是3550吗?。”月初刘封都是算好的,毕竟身上没钱,就指望这些过活。   会计核算了一遍,“我这边没什么问,就是这些。薪资、考勤有疑问去找人事部门,他们统计出勤情况。”   刘封只好拿着工资单到隔壁人事部门。   “你好,”刘封把自己的工资单递过去,“帮查下出勤记录,谢谢。”   “嗯?怎么了?工资不对?”人事滑动着鼠标。   “嗯,“刘封想了想,“我记得上个月并未请假,况且11月还有15天的薪资没给,算到一起应该不止这些。”   人事打开员工考勤信息记录表,“你12月份出勤为满勤,11月的15天薪资也已计算在12月份内。”   刘封皱眉,“那就不对,我算出应该是3550。”   人事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怎么算也算不出个3550,你月薪1600…”   “等等,”刘封打断,“1600?不是1800吗?”   “满勤才算1800啊,你11月是15号入职,肯定不能算满勤。”   刘封懵逼,“当时面试时不是说薪资1800加满勤200,一起不就是2000?”   “反正我没给你说过。”人事抱着暖水杯一副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封沉默了一会,“那行,那现就按1600算,到12月14是入职一个月,12月14以后应该算为转正薪资,所以就算1600每月那也不应该是2600。”顿了顿,“我已入职一个多月了好像还没签劳动合同。”   人事回头看了刘封一眼,“你试用期是三个月……”   刘封像是听错了一般,“试用期三个月?”   你对入职情况你可能没了解清楚,这样吧,你去找你们编辑说吧,当时是他面试的你,你的薪资各情况也是他定下的。”   “嗯。”   刘封只能再拿着工资单到编辑办公室。门未关,此时编辑正在打电话,见刘封过来挥手示意别过来。刘封只好停在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得以进去。   “怎么了?”编辑嘴里含着烟,四处找打火机。   刘封把工资单放到对方桌前。   ”有什么疑问?”编辑扫描一眼桌上的东西,点着烟,吸一口,长长吐了口烟雾。   刘封说得都有些麻木了,“不应该是3550吗?”   “薪资这快你应该找人事、财务,像工作上的事…”   “人事说我的薪资是你定的,还有,当初你说试用期是一个月为何人事说试用期是三个月?”刘封打断。   编辑把烟探进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又放进嘴里叼着,拿起刘封的工资条,“是这样的……”   刘封此刻真的是无话可说,也不再听对方废话,起身,“你所说的我通通不了解也不想知道你们到底谁说的算,我希望的就是入职前你如何跟我说的就如何兑现,多一毛我不会要,当然,少一毛我也不会同意。”说完转身出来,工作单也没拿。   刘封走到位上,刚和他一起下午的人过来问什么情况 ,刘封笑笑回复没事,其实内里肺都快要气炸掉了。   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能下班,刘封努力压制暴怒因子,不管怎样,既然还在职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他求得是问心无愧。网址一个个搜寻浏览,浏览完一个用笔勾一下,直到下班也才浏览二十来个网站。   “我回来了。”刘封提着东西进来,把东西放到桌上脱掉厚外套,“买的饭,今天不煮了。”   “哦。”许阁昊起身去洗漱。   吃饭间,刘封相对平日话少了很多,许阁昊说了几件事对方也仅仅是回答了,没再像以前那样滔滔不绝拓展题外话。    吃过晚饭,刘封帮许阁昊把翻译校对,结束后,匆匆洗完澡回房休息,连每日按摩之事也忘了。   客厅静悄悄的,许阁昊摸了摸腿上的胖皮,也回了房间。   刘封按部就班每日到公司打卡工作,一直到了周五,财务这边也没给新的工资单,刘封心沉了沉。   周六一早,刘封把早饭买回来,许阁昊还未醒,自己匆忙吃完几个包子就挎着包赶车回去。房东通知中午就有人要住进了,要求他早上赶紧把东西搬走。   当真算来,房子也是明天才算正式到期,只是刘封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晚也都是搬。因距离不近,再加上回去整理东西时间很紧,刘封只好起的比上班时间还早。   下车经过市场,刘封买了两个蛇皮袋拿着,因住处就一个行李箱,只能放几件衣服不顶用。   到了住处,隔壁人都没动静,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出去了。   打开房间,发现地上已经放了别人的东西,心里虽膈应不通知一声就进来,但都这时候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刘封脱掉厚外套挂在门上,把不知明的东西拉出来先放到外头,房间小,吧箱子放地上装东西,人就已经转不开身了。   中途刘封给房东打了电话,等杂七杂八装好了两个蛇皮袋,房东也就过来了。   刘封出去洗了手,回来,就见房东正在房间里这看看那望望。从门上拽下钥匙扣,卸掉其中一把递给房东,“钥匙。”   ”嗯,”房东收下,又照房间转了几圈,“小刘,你这地板怎么坏了?”   “哪里?”   “呐,就是墙角那块,地板翘起来了。”   刘封顺着房东的指向,差点没趴在地上看,发现是在床尾里侧的墙角处有块凸起,如果房东不提,刘封是永远接触不到那旮旯地儿。   “哦 ,应该是房子贴的地板时间长了。”刘封起身,拍了拍掌上的灰尘。   “还有,你这个空调好像也坏了。”   “没有吧,我都没用过。”刘封瞅了一眼黑漆漆的空调,看着年头也不小了。   “你自己看看,说你还不信。”房东从桌子上的抽屉找到遥控器,按住,空调一直发出叮叮响声,就是不出风,“上个人住得时候还好好的。”   刘封没接话,把东西拢到一起,“截止到今天这正好是三个月,当初付三押一,现在钱可以转给我吧。”   “哪能,你这个月水电费还没扣呢。”   刘封心里MMP, 1月份都没在这住要哪门子水电费,抿了抿嘴,“行,这八天水电费你算出来我给。”   还有这地板和空调,当初租给你都是好好地,现在变这样,你这得给修修。”   刘封没忍住,“我说一句,这地板那死角处根本都不会过去,那完全是房间本身原因,我十月份租的房子天已经很舒服根本都没用过空调,你说的这些和我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租房自己不会检查,我只知道租给你的东西都是好好地,你要走这坏了的你肯定是要负责,要不我还能么租给下一个人。”   刘封真的被这房东无耻的行为给气笑了,“你他妈的就是黑中介是吧!”      ☆、第三十九章      “刘封?”许阁昊侧耳,听到门开的声音却一直未听到人声便主动问,“回来了?”   “嗯。”刘封把箱子放下转手去拉门外的两个蛇皮口袋拖进屋里,关上门,“中午了,饿吧,我去煮饭。”刘封换下鞋要往厨房走。   “刚吃过早饭。”许阁昊阻止他,“你歇会吧。”   “哦。”刘封听此直接转身走到沙发坐下,闭眼仰靠在沙发上,也没去管门口的堆在一起箱子等东西。   胖皮见刘封进来就欢快迎了上去,只是对方一直没和它互动,便不甘心的拿鼻子去抵他,像是说快陪我玩。   刘封手臂覆盖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   许阁昊坐在电脑旁听对方没了动静,关上视频,起身走到沙发前,“累了?”   “累?”刘封突然鼻子发酸,过了好一会,哑声,“是啊,累了,很累。”   许阁昊转身坐下,“可以说说吗?”他眼睛虽看不见,最近刘封的变化能感受得到,知道对方说的累绝不仅仅指搬家累。   “我可能又要失业了。”   “为何?”   “为何?”刘封睁开眼睛看着刺眼的吊灯,“可能不够耀眼,不够优秀。”   那天刘封拿着工资单找编辑问其原因才知公司正面临破产,现在有家公司接了手,正在变更法人转到新法人名下,而他们这些员工算是一并跟随到新公司只是薪资这块需要重订。   新公司虽为了公司能够正常进行接手了当前员工及薪资的发放,但是新公司并不愿意多花钱,便实施了依据学历和工作年限的不同来划分薪资,因此刘封这些原公司的人的薪资重新计算。   刘封两者都不占优势,所以他的薪资被降成实习生的水平以及试用期延长。   公司为了稳住当前的员工一直瞒着没有说,只是暗中让人事部门大量招新人,如果老员知道工资的变动对公司薪资计算有异议而提出离职话,新人可以顶替上,也使其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营。   “那日我虽同编辑说不同意,可公司依然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结果也就不言而喻,”刘封苦笑,“拿着两千多的工资离职走人。   侧头看着靠在沙发的人,“你知道吗,我上一份工作啊是专做些骗老人的保健产品,上上一份工作是不管产品疗效只问利润是不是最高……”   许阁昊靠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对方说。   “你看,想必老天知道我做了那些不好之事让今天的房东不愿退押金。”   刘封眼看着对方拿着钥匙直接走却无可奈何。报警?只会让他们自行解决。举报?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最后也不一定有结果。强逼?他不可能为了那几百块钱去打人,因为一旦打人他损失的不仅仅是那几百块钱,对方既然在这租房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圈子,最后谁打谁还不一定。刘封只能甘认倒霉。对方可能也就利用租房人的这一点弱点肆无忌惮。   “你没有看到对方一脸你能那我怎样的表情真的是恶心至极,我竭力压制自己,因为没钱。”   刘封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这段时间压抑得他快要喘不过气,在今天终于全部吐露出来。   “为何生活一直这么难……”   刘封不解,他虽没有雷锋的舍己为人精神,但他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事事对他总是不友好,从高考那年起他就觉得从未被生活善待过。他不要求什么大富大贵,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像所有普通认真生活的人一样,认真工作,认真的生活。   小时候家里过的很艰难,他就一心想长大,长大就能帮他妈多包些粽子卖了换钱,长大他可以帮家里多做些农活减轻爸妈压弯的站不直的腰,长大他就可以外出挣钱给妹妹买她一直想吃却未曾买过的零食。现在,他长大了,可是却没有改变依然过得很艰难。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让身为长子的他不但帮不到家里还让父母里担心。   “我不要求天降馅饼,可是,也不要降陷阱。”刘封身体滑下,头枕在许阁昊的腿上轻声呢喃,“真的很累。”   许阁昊摸着对方刺手头发,“会好的。”   “…那还要多久呢…”刘封看着对方没有焦距的眼睛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还能感受到对方直视眼底的犀利,“眼睛看不见…是什么样的感觉?”   “开始除了不适应其他还好,”许阁昊转动着眼球,眼前一片漆黑,“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我妈又因我成了现在这样…”许阁昊停下,捏着对方头发,“也是和你现在一样,想问命运为和这样捉弄于我……”   听到对方呼吸渐渐均匀许阁昊停下,摸到一旁的毛毯给对方盖上。一直保持当前姿势静静坐靠在沙发上,眼皮也越来越重。   胖皮看着沙发睡着的二人也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小窝里,闭上了眼睛。   睁了睁眼睛刘封一时没想起自己在哪。   “哎!”   “噗通。”   许阁昊睁开眼睛,不过依然看不见,“怎么了”   刘封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对方一脸慌乱突然笑了起来,“睡懵了,还以为是在床上就翻了个身。”爬起来,“你腿麻了吧?”   许阁昊动了动酸麻的腿,“做梦自己被人追却怎么跑也跑不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帮你捏捏。”刘封拉过一旁的布墩坐下,“来来来,请让小人给少爷您服务。”   许阁昊见对方情绪变好也跟着上线,“好好,好生□□着本少爷,满意了有赏。”   “赏银子还是金子?”   “鸡毛毽里的铜板。”   二人贫了一会,刘封按到手累,停下拿起一桌上的手机看时间,“已经三点四十六了,饿了吧,”刘封起身,“我去煮饭。”   摘菜、切菜,刘封原本急躁不安的情绪已平复了下来,很认真的对待当下的事。看来倾诉真的是解压的神器。   在工作一周后刘封递交了辞职信,本打算离开公司的刘封也不指望对方会突然发善心按正常发钱给他,只好再次认倒霉,不过许阁昊却没让他这么做。   许阁昊让刘封把在公司工作时间的起止以及在职证据收集起来,而后又给他普及了劳动合同法。   让刘封以工作满一个月公司未同他签订劳动合同之事找公司谈。因为按照国家劳动合同法,用人单位自用工之日起超过一个月不满一年一年未与劳动者订立书面劳动合同的,应当向劳动者每月支付双倍工资。   刘封本意是不想这么麻烦也不想要那点补偿钱,他只要拿回他自己应得的就够了,于是按照许阁昊教的找公司谈,提出工资按照他原先的说的结算然后他走人。   却不想公司不但没同意还冷语嘲讽,刘封一气按照许阁昊说的到当地劳动保障局递交了投诉申请。令刘封意外的是N市的劳动局效率比想象快速的多。   原来是一般员工到劳动局投诉基本都是企业一方存在不法行为,所以当时刘封投诉处理的很快,没几日公司主动联系了他协商工资之事。   从这件事中刘封知道有些法律还是要熟知,必要时要拿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许多人在遇到不公之事都是认倒霉,不会第一时间想着去使用法律维护来自己的权益,这也让许多企业抓住员工这种心理来压榨、欺骗员工。   刘封打开手机,点开短信看到银行卡的到账金额不禁叹道,“多读书就是好啊。”跳起身跑到房间找出许阁昊的厚外套,“走,今天咱们出去吃大餐。”   许阁昊站起张开胳膊,“好。”   见对方一副快来□□我的模样刘封心情好也不计较,乐颠颠给对方穿上,“说,想吃什么?一定满足你。”   “大闸蟹。”   刘封:“……”      ☆、第四十章      听到手机震动许阁昊拿起,“喂,你好?”   “三丰?”   “稍等。”许阁昊对着厨房喊人。   “刘封!刘封?”   “啊?什么事?”刘封探出头。   “你电话。”   “哦,这就来,”刘封把过盖上火转小,出来,“谁的?”   “不太清楚。”   从许阁昊手接过手机,“喂?”   “三丰。”   “李哲?”   “嘿嘿,是老子。”李哲离开嘈杂的会场走到门外。   “你还庄子呢。”刘封翻白眼,“今个没上班?”   “就算上班现在也该下班了你以为我是长在公司的,”李哲单手抽出一支烟放嘴里叼着,“也太不关心兄弟了。”   刘封想到厨房还在煮着菜,便拿着手机到厨房,“行行,我的错,那你吃饭了没?”   “还没,”李哲辉看着酒店门口来回走动的人群,“在门口抽烟呢,你那干嘛呢嗞啦嗞啦的,真吵。”   刘封把手机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揭开锅盖给菜翻个身,“正炒菜呢,有事不?没事我挂了晚上给你回个。”   “别,就几句话。”李哲看到胡琪冲他招手忙点头示意知晓,“我在N市,明天出来聚下,请假也得来。”   “N市?”   “嗯,明天见面说,等会我给顾袁打个电话,地址、时间确定好我发你短信。”   “行。”   刘封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兜里,发现锅里的菜有些糊了。   自上份工作离职后,因临近过年刘封看了两家单位不合适没再出去找工作,每天闲在家里陪许阁昊。这段时间也比较频繁的去医院看望许母。   刘封虽是每天都帮其按摩,但许阁昊的眼睛依然没像好起来的迹象,好在有件值得高兴的事,上段时间许母手指能动了,对于植物人来讲这是好预兆,预示人有很大可能会醒过来,因此,现在大家都怀着很大的希望刘母醒来。   许母带的最近一届学生听说此事又都过来看看,医生也建议亲人、朋友经常过来看看,陪说说话,说是这样有利于刺激病人使其恢复。   许浒精神也好了很多,生活渐渐有了规律,也能够协调好工作、医院之间关系因,有刘封在帮忙照顾许阁昊,他很是放心,偶尔会过来看看儿子,其他时间还是以医院和公司为主。。   “刘封,帮把稿件发给编辑。”许阁昊说。   “来了。”刘封把厨房垃圾袋整理出来放到门口,走过来接过电把邮件发出去,顺便接收对方发来的视频文件包等文件,按照许阁昊平日的习惯放好刘封关上电脑。”   听到电脑关闭声音,许阁昊疑问,“怎么关了?”   “带你出去,”刘封把人拉起身。   “去医院?”许阁昊摸到刘封拿过来的鞋子抬起右脚穿上。   “不是,带你出去玩。”刘封帮对方穿上大衣围上围巾。拿起背包,把钥匙许阁昊吃的药等放进去背上。   “哦。”许阁昊站在门口等着对方。   刘封锁上门后,右手提着垃圾袋,左手牵着许阁昊进了电梯。   “你们在几楼?”刘封抬头看着眼前的广场。   “五楼。”   “三丰!”   刘封顺声音看到李哲正在招手,牵着许阁昊走过去。   “这…?”李哲疑问。   “许阁昊,去年年前在街上你见过。”刘封又对许阁昊说,“这是李哲,咱们一起洗澡那次你见过的。”   许阁昊有印象,打招呼,“你好。”   “你好。”李哲见对方动作怪异看向刘封,意思他怎么回事?   “先现进去再说。”   到包间刘封看到桌对面的女生,有点印象,隐约猜到对方。   李哲对起身的胡琪说,“我哥们刘封,上次见过有印象不?”   “记得,帅哥嘛过目难忘。”胡琪笑。   “你好。”刘封笑打了声招呼,随即又介绍,“这是许阁昊我朋友。”   “你好。”   几人互相介绍一番才坐下。   “顾袁怎么还没来?”刘封奇怪,平时聚餐都是他早早先到。   “刚打电话过去说是路上堵车。”李哲拿起桌上的开水给他们各倒一杯,“喝口开水暖暖。”   “没车就没这烦恼。”刘封把茶水放到许阁昊跟前,嘱咐,“很烫你注意点。”   “看看想吃哪个钩哪个。”胡琪拿起菜单递给刘封。   “谢谢,”刘封接过菜单翻开看,时不时和许阁昊说两句。   “我去,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是兄弟不?你竟然…”李哲一连续问好。   “不好意思来晚了。”顾袁打开门进来歉意道。   “顾袁,你过来。”李哲见人过来了喊到跟前,“三丰上次出车祸事你知道不?”   顾袁看了刘封一眼又看了他旁边的人,“知道,不过也是从别人那知道的。”   “……知道后抽他没?”   顾袁在刘封旁边的空位坐下,对胡琪点了点头。“我哪敢啊,真抽他你不得抽我。”   刘封有些头疼,“你们快坐下吧,我这不是没事吗。”   考虑到这次车祸许阁昊也在其中,对方眼睛也因为这次车祸所致,所以几人说了几句不再说此话题。   昨天李哲总公司开年会,其他省份的分公司高层都要回来参加这次年会。李哲借此机会约了刘封和顾袁出来吃顿饭,同时也把已成为女朋友的胡琪正式介绍给兄弟认识。   “我啊,现在是无业游民,吃了睡睡醒了吃。”刘封自嘲道。   顾袁拿杯子和李哲碰了下,“你就可劲折腾吧,反正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   “去去去,。”刘封夹了块鱼肉剃掉刺放到许阁昊碗里,“临近年底,过两天就回家我也不找了。”   “来我们公司吧。”胡琪说。   “对对,”李哲立马赞同,“到H市,咱兄弟俩一起。”   “哎哎,”顾袁不干了,“你眼里还有我个兄弟吗,你俩搞一起去了我呢?”   许阁昊听到这也停下筷子。   “谢谢,没事,明年回来再找找,我不信还能找不到。来来,”刘封端起酒杯,“别说我这些糟心事了,开开心心喝酒,走一个。”   喝完酒刘封探过头低声问许阁昊,“口渴?”吃了好一会,他们喝啤酒不觉得渴许阁昊吃药不能喝,一直吃的菜想必会口渴。   “好的。”许阁昊说。   “你们过年什么时候回去?我们是腊月二十七才能放假,所以过年回家是没时间聚了,”李哲转头向胡琪求证,“对不?昨天开会老总是这个意思吧?”   “嗯嗯,就是腊月二十起放假。”胡琪点头。   顾袁夹了粒花生丢进嘴里,“我这没你狠,小年前一天就可以回去,”转过头,“三丰,你不是离职吗,到时跟我车子一起走吧?”   “诶?可以吗?你没人载?”刘封停下筷子。   “你坐,有人也得没人。”顾袁豪气的说。   胡琪听后哧哧笑,“好基友。”   因李哲和胡琪晚上就得赶回N市,几人吃完饭也没出去,大家就坐在饭店包厢里头聊天,直到下午两点左右二人要去赶车几人才相继散去,顾袁住车站不远开车送二人去车站。刘封见时间还早,便拉许阁昊到医院看看许母。   “是不是很闷?”   “嗯?”许阁昊疑问 。   “今天的聚会。”   “哦,还好。”虽插不上话但也比一个人坐在家里好。   刘封见对方确实不介意又道:“以后聚会都带着你,这样熟悉了就有话可说。”   “嗯。”   在回家前,刘封到超市给许阁昊准备了许多年货,大多都是即食食品,他不在许浒两头不一定全能照顾到,所以刘封提前帮对方准备吃的喝的等。   是什么东西,放在了哪里等刘封都有序的标放好一一交代对方,为了防止太多许阁昊记不住刘封用许阁昊手机录音下来。   刘封边收拾东西边道:“你要不过年和我一起回去吧,去年不是在你外公家过的。”   虽事事都帮对方准备好了可刘封还是有些不放心,像火、电、煤气这些东西不小心极有可能遇到危险。   “不了,“许阁昊摇头,”爸妈都在N市。”    刘封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眼睛被头发遮住的有些看不见,“你头发有些长了,忘了带你去7。”   许阁昊摸摸自己的头发都快盖住了脖子,“平时看不见,没注意,等我爸回来让他陪我去剪剪。”   刘封想了想,“那就别剪了,天冷留着还不冻耳朵呢,等过年回来出了正月我陪你去剪。”   许阁昊的皮肤很白,鼻子属于比较挺那种,眉骨高,眉毛浓且黑,嘴唇微薄,抿起来可以形成一直条线。五官搭配一起显得脸很有立体感,按来说他面孔应该属于比较英气那种类型,只是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现在过耳的头发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温润起来。   “哦,好。”许阁昊觉得无所谓,平日很少出去。   “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我号码记住了吗?”   “嗯。”   “那行,我走了?”   “去吧,到家回个电话。”许阁昊抬头。   “嗯,”刘封背上包,拉着箱子,“我真走了?”   “嗯,注意安全。”      ☆、第四十一章      “早。”刘封拉着箱子到车跟前,此时天微亮。   顾袁打开后备箱,接过箱子帮忙放进去。   刘封把背上的包拿下和一大袋零食先后甩进车后座,抬脚要上车。   “哎哎,你干嘛?”顾袁关上后备箱过来拿眼瞅他,“真当我是司机了,给我做到前头去。”   刘封听此摸摸鼻子,本打算上车躺后座睡觉的计划落空,撤回脚坐到副驾驶上。   “安全带。”顾袁提醒。   刘封拉过安全带扣上,“到家大概要多长时间?”   “快些三个小时,慢些四个小时。”顾袁打方向盘驶入通往高速的高架桥上。   “那挺好,”刘封找个舒服的姿势躺靠在后座上,“还能赶上午饭呢。”。   顾袁接过话,“我说的是平时,这时候回去你能赶上晚饭就不错了。”   顾袁说的果真没错,刚上了高速不久,前方就堵了起来。刘封无聊打开车窗往外看,路上许多人在外头晃悠,“这是堵了多久?这么多人。”   “等你时看了下路程状况,大概从你上车那时就赌了一会了。”   “啊?”刘封惊讶,附近没道可以绕过去?   顾袁打开车门缓缓腿,“这是回家走高速的必经之路,想上高速就得过,要不哪来这么多车堵在这等。”   “这才到哪就堵了,后头岂不更难走是能。”刘封惆怅。   等了快有四十分钟,车子才慢慢往前移动,速度堪比龟散步。    好在后头并未像刘封预想的堵,多数都是堵个十来分钟或二十分钟就能走。   “嗡…嗡…”手机震动。   顾袁顾着开车,瞅了手机一眼没理会。手机响到自动停下,过了一会又响起,顾袁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刚挂断手机又锲而不舍响了起来。   “骚扰电话?”刘封问。   “嗯。”顾袁把手机直接关机甩回后座。   刘封看了眼没说话,直觉这不是普通的营销骚扰电话。   好运气像是用完了,车开到三分之二的路途上大堵了起来,听前头说是出了连环追尾事故一时半会是走不了。   时间已是中午,路上许多人下车透气,刘封下了车到后座把提前准备的东西拿出来,二人靠在路上的围栏上吃东西,顺便关注前方的情况。   吃好,喝好,周围的风景看的都腻歪车子依然一动不动,刘封无聊,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许阁昊听到手机报号知道是刘封   “吃饭了没?”   “中午了?”   刘封:“…… 你手机没提示?”   许阁昊关上视频,“好久没报时过。”   刘封扶额,想起刚辞职那会许阁昊手机坏了,他跑到手机店给买了那种带键盘有声音的老人机给他用,只是忘了设计时间提醒。当时刘封辞职在家呆着,二人也就没想起来这事来,以至于今天刘封走了许阁昊坐在电脑半天没想起午饭的事。   “你到冰箱二层里有几个保鲜盒,左边是饭,右边是菜,打开盖子放进微波炉转会。”   “恩,记得,你到家了?”   “没呢,不知何时能到家,这会已经堵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动静。”   听着旁边人打电话,顾袁烟瘾上来了到车里拿烟,找了好一会才想起早上和手机一起甩后座去了,拿起烟,看着手机想起早上电话顾袁更是烦躁。   拿到烟和打火机过来刘封已挂了电话,顾袁抽出一支递给刘封,“话说你也不小了有聊得来的人吗?”   刘封就着顾袁的火点着烟吸了一口,“没。”   “家里没催?”   “催什么,”刘封摇头,“我这样谁愿意跟我。”   “这么悲观?”顾袁看着对方贴着头发的侧脸,“不像你。”   “呵,”刘封吐出一口烟,轻笑,“人无时无刻都在变化,”回头看着抽烟的人,“你也变了很多。”   二人吞云吐雾一番后,哆哆嗦嗦回车里呆着,外头太冷   虽没像顾袁说的赶不上晚饭,但此时到家也不早了,已是下午四点。   顾袁家是县城的,刘封本打算从县里车站买票回来顾袁没让,直接开车送到村里,见刘封东西不多就在村庄西停了车,任刘封怎么说死活不愿意到刘封家来,无奈刘封只好看着车开出村庄才拉着箱子往家走。   走在路上没见几个人,刘封奇怪,往年这个点许多外出的人应该回来不少。拉着箱子到家,大门紧闭但没锁。   “妈?”刘封推开门,屋里没人,刘封顾不得管这些,放下包急匆匆跑到宅子后头上茅房。憋了一路,膀胱都快憋爆了。   放完水一身轻松,刘封慢悠悠看着家里的变化。   “哥?哥?”   刘封刚走到院外就听到刘蕙在喊。   “在这呢。”   “你怎么回来的?也没打电话去接你。”刘蕙看着刘封慢悠悠的晃过来不解。   “跟朋友车回来,妈呢?”   刘蕙抱着捂手的暖宝宝进屋,“去前庄帮忙了 ,三叔家的刘淳哥结婚。”   “刘淳结婚?他才多大。”刘封惊讶。   “人家就比你小两岁。   “哦,你什么事回来的?”   “我啊,昨天啊,你今年回来的好早。”   晚上刘封同刘蕙二人一起把饭煮好后刘母才回来。   “封子,你什么到家?”刘母见儿子坐在家里惊喜道。   “下午就到了,妈,快吃饭等会就凉了。”   “吃饭吃饭。”刘母脱掉套袖洗手。   一家三口坐下来。刘向东今年回来的迟些,得二十八才回,因工地许多人回来的早,工地都是料子不能少人看,对于晚回的人一天工资可以高不少,刘向东就没这么早回来。   吃好晚饭,没多会,许阁昊外公二爷知道刘封回来过来看看,去年过完年,许阁昊的外婆一跤把左盆骨摔骨折,年纪大了骨头不易长好,现在只能做轮椅上活动。   上段时间许阁昊和许母出事故,老两口也匆匆到N时去看望,呆了大半个月,只因二老老的老残的残,不仅照顾不了还的得需要别人照顾,没办法二老只能回来。   许阁昊妈相对来说是家里文化最高的,也是老两口的长女,二老回老家也是一天一通电话,不过基本都是和许浒联系,今天二爷知道刘封回来,忙过来问问外孙的情况。   “老了也帮不上忙,妮还在医院躺着人也看不到,”说着老人眼眶泛红,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封打电话给许阁昊,想让对方和老人说说话,对方一直没接,便只好把手机里保存偷拍许阁昊的照片打开给老人看,老人眼睛已经花了基本看不太清楚,嘴里还直说好好,这个外孙虽然不在身边长大,老人心里还是疼的紧。   刘蕙凑热闹过来看照片,发现有几张躺床上睡觉的场景惊奇看刘封,“你怎么拍到的?”   “额…”刘封心里想,坏了还没给家里说过他辞职以及住在许家事,只好打马虎眼,“平时休息会他家去帮忙。”   “哦。”   老人刚走,刘封接到许阁昊的电话。   “你刚去了哪里?”刘封见家里来人便出去接电话。   “吃饭。”许阁昊躺在床上。   “你外公刚来我家,打电话你没接到。”   “嗯,稍后我给他打个电话。”   “嗯。”刘封看着东半边天空的下弦月,“你一个人还好吧?”   “还行,就是房间太静了。”   刘封失笑,“你一个人多注意安全,过完年我早点回去……”   用冻僵的手挂掉有些烫耳朵的手机,刘封哆哆嗦嗦回家。   刘母躺在被窝看电视,见刘封进来说:“你兄妹两个去哪了,锅里有热水赶紧洗漱。”   刘封进屋去拿洗漱的东西,听到刘蕙在他屋里打电话,刘封敲门进去。刘蕙忙挂了电话。   “干嘛呢?”刘封打开箱子,“这么晚还和朋友打电话,别聊了,赶紧舀水洗脸洗脚去。”   “哦哦,我这就去。”刘蕙慌忙出来,心里庆幸她哥没听到没怀疑,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他哥这趟回来怎么傻了吧唧的,谁会大晚上偷偷躲在屋子里和朋友打电话。刘蕙摇摇头。   “封子,你三婶让你去帮刘淳接亲。” 一大早上刘母过去帮忙洗菜,回来对刚起刷牙的儿子说道。   刘封停下,满嘴泡沫,“接亲?咱这不是女孩子去的吗?   “不一样,听说是女方那头有什么伴娘,刘淳这没几个朋友,到时对不上,你三婶听说你回来让你当伴郎去接亲。”   “有红包吗?”   “掉钱眼去了,”刘母笑骂,“去了指不定还得外掏呢,不是说现在给红包女方才开门吗。”   “没红包就算了还外掏咋可能,”刘封漱完口,“老婆是刘淳的红包肯定他出,到时候我站新娘那头拦门,先捞几个红包再给开门。”   刘蕙听他哥的话乐了,“你要真敢,回来三婶准提着扫把追你满村跑。”   第二天一早,刘母就把刘封从被窝里喊起来,刘璃当地接亲讲究接的越早越好,尤其一个地方有两个女孩出阁更是要早。   天刚蒙蒙亮刘封就已经坐上了接亲的车,这事他第一次当伴郎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结婚嫁娶,平时他太宅有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对于流程基本都不甚了解。      ☆、第四十二章      “封哥。”   刘淳今天穿着西装胸前别着两朵红花,看到正往车里钻的刘封打招呼。   “恭喜恭喜,”刘封笑,“厉害了都赶在哥前头了。”听到前方有人喊又道:“快去吧,前头是不是在喊你。”   “行,那哥我过去了。”刘淳打完招呼小跑开。   刘淳是刘向东堂弟的儿子,所以刘封和他是一家族的,虽二人就差了两岁,但刘封上学高他三届,在刘淳心里刘封都被归位长辈那类,所以很是客气。   接亲路上并不顺利,赶在春运期间堵车不说其中租赁的一辆婚车还被对面过来的车剐破了漆,双方你怨我我怪你只能等交警过来判定。   待事处理好时间已经不早,一行人急匆匆往女方家赶。   刘封根据安排和几个伴郎跟在刘淳后头去敲门。   “红包拿来。”伴娘在里头抵着门不让进喊道。   刘淳把提钱准备好的小红包抽了几个塞进去,当然,门没那么容易开,大家闹腾一会。   刘封也被喜庆的氛围所感染,跟着几个男生帮刘淳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攻克门进去。接下流程见没他什么事刘封跟着村里一起过来的人帮忙把女方的嫁妆抬上车。   “别搬了,别搬了。”   刘封正和人一起把冰箱搬上车就听人喊道。   “咋了?”旁边人问道。   “女方家不让搬了,说钱没谈拢。”   刘封跳下车不解,几个人围一起听对方说话,这时和刘封一起当伴郎的人过来喊他。   “怎么了?”刘封到房间,就看到新娘在抹泪,刘淳捧着花在旁边焦急说着什么。   “封哥,”刘淳见刘封过来忙到前,“你回去到我家拿过钱来,可以不?。”   “这时候回去拿钱?怎么了这是?”刘封不解。   刘淳只好拉人出了房间说话。   原来在帮新娘换上鞋一切准备好打算抱新娘上车时,新娘家人突然阻止不让抱,要求拿出八千八百八十八才给上车,至于原因,说是刘淳今天接亲比另一家迟了女方家人心里不大高兴,再者从别人口中听说那家闺女被接走时男方给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上车费,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事。   “大家也尝试凑钱,只是过来帮我接亲谁身上也没带这么多现金的,现在拼拼凑凑能凑够五千已经是最多了。怎么办?”刘淳急的眼圈泛红了,再怎样也不过是刚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婚姻大事来这么一出,确实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钱确定要给的是吗?”刘封向刘淳确认。   “有肯定得给,都已经花了十几万了,怎么也得把人接了。”   “那行。”   刘封带着一干人回到房间,同女方商量,说现在身上都凑不出这么多钱来让刘淳打个欠条,等到家把钱给补上。   这女方家人听了死活不同意,说是这是属于骗婚,娶回去了他们不给也没办法,所以今天要想人上车必须得掏钱。   刘淳听此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打转,家里一直打电话催怎么还没回去,求新娘通融一下,新娘就是生气,嘴里直说这点钱都不舍得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两家人嗡嗡讨论,有人提议说回去拿钱,只是两家距离并不算很近,一来一回费时间不现实。。   女方这坚决不松口,双方就此僵持住了。刘淳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再一次问新娘还是非要拿钱才上车,刘淳转身就走直说不娶了。   大家一听这还了得,纷纷去拉人,兵荒马乱的,中途还给刘淳爸妈打电话让其劝劝。   最后还是摄像师借的钱,刘封陪同到镇上的银行取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回来先垫着,等回去再把钱还给人家。   女方家里收到了钱这才让人接上了车。待到了家都已经过来中午十二点,按照当地风俗接亲是要在当天十二点前到,现在因钱的事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刘璃庄人都议论纷纷。   婚礼结束刘封同他妈帮收拾东西直到天上了黑影才一起回去。   “刘淳妈都要当婆婆了可真快。”刘母感叹,见儿子没反应幽怨道:“你什么时候能谈个朋友回来?”   “妈,今天的事你还没看清,我要结婚咱们全家都喝西北风去,既然这样还是不结的好。”   “说什么傻话呢,家里就是砸锅卖铁借钱也得给你娶媳妇。”   “借钱也是得还的,我不需要。”   “哎,你说你这孩子你接新年虚岁都二十五了,不小了。”   刘母絮絮叨叨说着刘封不接话,快到家时刘封和他妈说,“妈,以后蕙蕙嫁人一定不要像这样,给的钱也全给蕙蕙带回去。”   刘封确实是被今天接亲的事给吓到到了,听他妈说女方要求不仅车、房全都有,还另给了十四万的彩礼,其中还不包括什么五金首饰衣服等东西,这对于农村来说真不是小手笔。   女儿嫁人要些彩礼也无可厚非,,毕竟父母养了二十来年都不容易,只是刘淳岳家这后头做的事着实让人倒尽胃口,女儿嫁出去过日子的又不是卖人找面子,就今天这么一弄,还没进门就把婆家得罪了一遍,他们也不为女儿想想,就为了这么点钱实在太难看。   晚上刘封打电话和许阁昊吐槽今天的事,不是他八婆,实在是今天事给他不小的刺激,现在不说车、房,单就彩礼这条他就满足不了,结婚之事还是算了吧。   今年刘全东腊月二十九才回来,当天晚上刘封和他爸一起提着东西给老太太送礼。   自从上次刘封出车祸胡玲说了那些话后,刘母到现在都没有再去过刘封叔家。老太太身体养好后要回小儿子家去,刘母也是找了邻居帮忙送过去她没去。那次之事刘母确实是被寒了心。   在刘封和他爸送礼要回来时,胡玲难得主动说让明天他们一大家都到她家来吃饭,刘封还没来及拒绝刘全东直说好好好答应下来。   回来刘全东把胡玲说的事和刘母又说了一遍,刘母是一丁点不想和胡玲再有接触,只是耐不住刘全东一直提,也只能答应。   “呦,嫂子终于过来了,赶紧帮我切个藕片,爷仨没一个帮忙的一上午忙的累死我了。”胡玲直起腰对着进来的刘母说道。   刘母笑笑到跟前接过刀切菜。刘蕙把从家里带来的卤菜放到桌上,主动找盘子把冷菜摆盘。   胡玲到跟前捏了一块放嘴里嚼,啧啧叹道:“嫂子就是有福,生个丫头能干活,哪像我,生了两个小子。”   刘母同刘蕙没接话,胡玲撇撇嘴转身到正屋去了。   说是过来吃饭许多菜都是刘母从家带来,今个饭菜也基本是刘母来煮的,要不是刘全东直说要过来刘母是一点都不想过来吃饭。   桌上依然正堂坐着老太太左右两边是刘全东兄弟二个,其次是刘母、胡玲各挨着自家男人坐,刘封等四人坐一起。   刘全东兄弟二人在喝酒,双胞胎兄弟坐刘封旁讨论买笔记本的事。   今年老大考了二本,老二上的专科,当初胡玲承诺谁考上本科就给谁买电脑,所以老二就没买上,今年过年回来老二一直磨胡玲也给他买一台,几人正在讨论笔记本电脑的牌子性价比高。   胡玲没话找话题对着低头说话的刘封道:“封子,现在干什么呢?听说你到N市了,怎么样?赚了多少钱?”   刘封坐起身回答,“嗯,就是普通小职员,赚够自己吃饭的。”   “那可不行啊,没钱拿什么娶媳妇。”胡玲摇头,“今年人刘淳都结婚了,你比人家都大也该成家了。”   “不急,过几年再说。”刘封笑笑。   “过了今年你多大了,不要和人家XX(村里考研的人)比,人家是研究生有学问,不管年龄大小人家条件在那,好找,你学历低家里条件又不怎么样,也不要挑三拣四的,不趁早等后来就难找了。”   胡玲这话不光得罪了刘家老大一家人等,光她家二儿子听了都不高兴,他上的也是专科,现在他妈这么说不也就是说他,想想自高考结束知道分数后他妈就一直拿这说事心里更是不高兴。   刘全西见他哥脸色不太好,呵斥,“胡说什么呢你,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胡玲本想再说什么,见一桌人都低头吃饭没人理她终于有了自知之明。   过年和往年没什么不同,吃了个年中饭,看了场春晚,年就这么过去了。   刘全东初二就走了,往年都是过了元宵才走,今年说是工地有活,工资高不说活还轻松所以就没在家歇几天,过了年就走。   顾袁初六要走初七他们上班,打电话问刘封要不要跟他车回去。   刘封想到许阁昊眼睛看不见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再者他工作也得早早过去看看。于是初六一早,刘封跟着去县里的车离开了家,现在家里就刘蕙和刘母,刘蕙学校正月十六才开学,还能在家里多待几天陪陪刘母。   回去路上真的是比来时还要堵,二人早上九点从县城出发,到现在晚上九点还在半路。   刘封坐在车里一脸扭曲,膀胱都快炸了。顾袁见他一脸痛苦的模样,顺手从后座拿东西递给他。   “干啥?”刘封见对方递个空瓶给他。   “解决了。”   “解决?”刘封低头了一眼,有些犹豫,“这真的好吗……”   “你也可以选择继续憋着,”顾袁揶揄,“做真男人。”   “滚你的。”刘封瞅着空水瓶,平日喝水的现在要做这事,这以后该如何直视它……   不管多纠结,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刘封不得不屈服,决定爬到后座解决。   过了好一会依然没动静,顾袁回头看人。   “你可以出去透透气吗?。”刘封弱弱道。   顾袁盯着对方看了一会,还是下了车,他真怕对方憋爆了。   解决完,刘封鬼鬼祟祟下车到路边,趁人不注意把东西丢出去,看周围没人注意,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凌晨四点才到N市,顾袁直接把人带到自己住处。到家两人也没干什么,空调一开,直接趴沙发上睡死过去。   “嗡……嗡……”   刘封翻身。   “嗡……嗡……”   顾袁伸手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挂断。   “嗡……嗡……”   再挂断。   反复几次,刘封也就醒了。   再一次响起事顾袁伸手一把抓过手机摔向墙上。   刘封捡起依然嗡嗡响的手机,还没看清,手机就被顾袁一把夺去。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也睡不下去了二人到楼下吃了早饭,回来刘封就要走,顾袁就劝他在这玩一天,明天再过去。   “不了,”刘封摇头,“他眼睛……”   “他他他,什么都是他,你把我置于何地?”顾袁突然大声打断。      ☆、第四十三章      刘封被吼得一时没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了?”   “我…”顾袁看着对方呆呆的表情,深呼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上前。   “你…”刘封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些不适应,“最近是不是遇到事……喂!”刘封连忙侧头躲开,“顾袁,你他妈的没睡醒啊!”   顾袁欺身上前不顾对方拼命闪躲,使尽力气去寻那人的嘴唇。   刘封被对方逼退的跌跌撞撞碰到桌子然后摔倒在地,摔得不轻。   刘封对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实在不理解当前的状况,“你怎么了啊你?”   顾袁像是换了个人,充耳不闻也不管对方反抗,直接强硬把人压在□□。   “我日,你他妈来真的。”被脖子上的温热刺痛激的头皮发麻刘封急了,不管不顾扭动起来,因对方蛮力不小,一时挣脱不开,咆哮,“顾袁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   顾袁使劲压住想要挣脱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刘封的眼睛,启唇,“干、你。”   刘封大睁着眼睛看对方,一脸你神经病的表情,侧过头,“你脑袋被驴踢了?下去!”   顾袁一把钳住刘封的下巴,“你和他做过几次?”   “谁?”   “除了那个每天让你念念不忘的人还能有谁?”顾袁伸手探进对方腰内,顺着衣缝伸进刘封的衣服内游动,“我本意不愿拉你进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就让我们一起共沉沦吧。”   “滚!”刘封气疯了,像是缺水的鱼直挺身想要摆脱身上的人。   顾袁单手去扯衣服,冬天穿衣服多且厚一时半会扯不开,刘封趁对方不注意一使劲把压在身上的人掀开。   “咚!”   一声闷吭,顾袁头磕在旁边的玻璃茶几的拐角上。   刘封挣脱开立马爬起,眼睛四处寻找自己的东西。听到对方没有动静刘封回头,见顾袁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头,仔细能看到手上渗出的血。   刘封气的也不管,背上包拉起箱子就要走,待出了门外脚步慢慢变缓,想了想还是没忍心,又转身进来,放下包走到跟前。   “现在怎样?。”   顾袁像是没听到一般,抱着头部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我看看。”刘封上前掰开紧紧捂住的手,只见右侧头顶一个口子在冒血,伤口不大却有些深,自从许阁昊头部受伤刘封对这个位置受伤还是比较紧张,“去医院吧。”   “为什么?”顾袁突然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你到底怎么了?”刘封生气大喊道,“什么他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姓许的,你是喜欢他吧?”   听到这刘封气笑了,“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他了,他又不是个娘们我喜欢他什么!”   顾袁突然抬头,咄咄逼人道:“不喜欢两个男人可以牵手?不喜欢两个男人形影不离住到一起?不喜欢每天说话十句有八句关于那人!”   “那是因为他眼睛…”   顾袁打断,“你觉得他会缺你一个人?而我,”用带血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缺你一人。”   “你…”刘封隐约察觉到什么还是不敢相信,直到听了这句,“你是同性恋?”   “不知道。”   沉默良久。   “去医院吧。”   见对方一直没反应,刘封强硬把人拉起,到对方卧室翻腾找到一顶帽子给其带上,外面寒气太重,怕侵入寒气。   刚过完年小诊所并未开门,刘封只好带人到市医院,一路上二人保持着沉默。   刘封脑袋很乱又很空,很不真实。同性恋这个词他知道,但也是仅仅作为一个名词模糊的存在脑海里,现在突然多年的朋友可能是同性恋,他感觉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到医院,顾袁伤口周围半长的头发剃掉了,纱布围些脑袋裹上一圈固定纱布,如果是以前,刘封一定会取笑爱臭美的人头发被剪成狗啃似的,现在,没有任何心情。   一一记下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二人出了医院。   “你怎么了?”   刘封出了电梯,透过顾袁看到门口站了一人。   “你过来做什么。”顾袁直径走到门前,在身上翻了一圈才想起钥匙不在自己身上,回头看向刘封。   刘封见对方没有介绍的意思只好闷声拿出钥匙上前。   进了房间,就看到客厅散落一地的东西和血迹。   “你为何不接我电…”   “刘封,你先回去吧。”顾袁说道。   刘封本打算收拾客厅,听此蹙眉,“你伤口…”   “无事。”   看着出去的人,一旁站了许久男人开口道:“就是他?”   “不管你的事。”顾袁摸起桌上的烟,“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找过来了。”   男人讽刺一笑,走上前,“真当什么都没发生就没发生?”   刘封背起包拉着箱子顺着路走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渐渐西斜,手冻僵了才坐上回去的车。   “叮…”   刘封按下门铃,不知道对方在不在。   “叮…”   门未开。   就在刘封拿出手机打算给许阁昊打电话时门开了。   “咔嚓”   “我…”刘封刚要张嘴说话,待看清人顿住。   “谁?”许阁昊的声音。   “没猜错应该是背井离乡人。”付港港打量。   “刘封?”   “是我。”刘封对着开门的人点头,提起箱子进房间,发现客厅坐着几个人,李哲,小四,李恒。   “刘封回来了?”小四跳起身,“别听付港港装逼。”   “你们都在,很热闹。”刘封换下鞋走过来。   “什么时候的车?”许阁昊站起走过来。   付港听几人说话,自顾走到沙发前坐下。   “昨天跟朋友车过来,”刘封把箱子放到一旁,拿下包和客厅人打了招呼,“眼睛怎么样?”   “没变化,”许阁昊,“开门的是付港港。”转头,”这是刘封。”又把刘封介绍给付港,一番介绍二人互相打了声招呼。   李恒,小四的腿基本可以自如走动,虽不能像正常一样自然,走慢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次付港港从国外回来看许阁昊,几个人趁过年没什么事便约一起过来,已连续几天在许阁昊家聚首,也算是陪对方。   刘封拿了换洗衣服到浴室洗漱,家里没有空调、暖气,洗澡频率直线下降,现在回到充满热气的房间刘封很想泡个热水澡解乏,也确实照做,同几人打了招呼便到了浴室。   脱掉衣服,看见镜中脖子上的红点,想到顾袁,再想到对方的误会,此刻刘封脑袋真的是一片混沌,打开淋雨直接对头猛冲。      ☆、第四十四章      “刘封!”许阁昊敲门,没动静。   “刘封,你洗好了吗?”依然没声音   许阁昊拧开门,“刘封?”   “嗯。”听到声音刘封迷糊睁开眼,见站在门前的许阁昊,“怎么…扑通!”不小心整个人直接滑进水里。   “咳…咳咳…。”   “怎么了?”许阁昊听到声音要上前。   “没事,咳…咳…。”水还是有清醒作用的,此时刘封趴在浴缸沿忍着鼻腔的疼痛阻止对方,“你别过来,地滑。”   许阁昊停下,“你洗得太久了。”   看着泡皱皮的手,刘封坐起身,“刚睡着了。”   许阁昊听了皱眉,“你这样太危险。”   “以后会注意,这就出去。”刘封起身打算出浴缸,又坐了回去,“快关上门吧,冷。”在温凉水里躺了这么久,身上是没点温度,门外冷风吹进了更是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见许阁昊转身带上门,刘封出来到淋浴下,打开热水冲了好一会,直至身上有了温度才打上肥皂快速冲洗。   顶着浴巾出来见客厅就许阁昊一人坐着。   胖皮见人出来起身想往刘封身上蹭,刘封见此忙闪开,他身上都还是水,真让它得逞绝对粘一腿狗毛。胖皮也比介意,欢快的摇着尾巴伸舌头舔人,上演几天不见甚是想念的戏码。   “他们人呢?”   “回去了。”   “阿嚏,哦。”刘封吸吸鼻子哆哆嗦嗦跑到房间换衣服,房间虽有暖气还是抗不住,冷。   “你在做什么?”刘封穿上衣服出来,见许阁昊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东西在摸索。   “学习盲文。”   刘封动作一滞,“学习盲文?”   “嗯。”   “你…”刘封突然有些语塞,在照顾对方的这段时间里他时刻记着对方眼睛看不见,吃的用的它都会帮对方准备好,房间的家具以及使用品的安置地方他都会放在固定的地方一直不变,就是为了让对方习惯这个空间布局,虽然把对方当作盲人照顾得面面俱到,但他还是一直认为许阁昊眼睛看不见只是暂时的以后会好起来。   想象未来他可以上班、逛街、打球、看电影等,而不是坐在房间里摸盲文板。在知道对方做了看不见的打算刘封却有些不能接受。   “你眼睛会好起来。”   “也许吧,”许阁昊摸着手里的东西,“生活还是要继续。”他也一直认为会好起来,只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依然没有变好迹象,现在有对方照顾生活可以不必担心,但对方不可能一直照顾他,是该要习惯看不见以后该有的生活了。   刘封想说一定会好起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晚饭,刘封用家里带来的食材做了尖椒炒腊肉、鸡块炖土豆两个菜,配着大米饭许阁昊一连吃了两碗也没停下的打算。   刘封见对方如此捧场,心情也变得好些,连带着胃口也好了不少,吃了近两碗饭。   晚饭后,许阁昊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消食,刘封洗涮完毕出了厨房,见对方直揉肚子便道:“出去走走吧。”   “嗯。”许阁昊坐起身,按着硬硬的胃部懊恼,吃的太多了。   胖皮见二人又是穿衣服又是换鞋的知道要出去,忙跑过来堵在门前。刘封见此便拿起鞋柜上的绳子给它扣上,“带你也出去溜达溜达。”   锁上门,刘封接过许阁昊手里的绳子,又见对方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握住,二人一狗乘上电梯下楼。   小区内出来的人并不多,想必是过年还没回来的原因。   公寓最外围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年头不小,应该是直接圈进来小区内的树。树干很高很粗壮,虽是冬天,和北方的掉的光秃秃大白杨不同,香樟树的叶子很是茂盛,路灯在茂密树枝交叉中间包围着,灯光被分割成碎片投在地面。   二人慢悠悠的走在树影下,胖皮一会这嗅嗅那闻闻,或者干脆跑在前头直至绳子拉住才停下,坐在地上等二人。   “家里有事?”   “嗯?”   “你有心事。”   刘封低头,路面斑驳的树影里依然能辨别出一高一矮的影子,“想开都不是事,想不开所有的事都是心事。”   “那就想开些。”   刘封侧头看对方,许阁昊头发已经很长,低头能挡住大半张脸,在斑驳的树影下整个人下忽明忽暗。   刘封不知对方在车祸后是如何调节,最起码在他和对方相处的这段时间并未见到对方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想起第一次与对方接触,那时还以为是个龟毛且难相处的城里人,随着多次接触了解到完全不同的人。从容,遇事宠辱不惊,这是多次接触后刘封对他的评价也是刘封所为之羡慕的地方。   刘封并不是个乐观的人,相反他是个极其容易被消极情绪所覆盖,遇到事总是容易影响整个情绪,虽然在人前很少显现,但是一人独处时所有的负面情绪跑出了,悲观,厌世,郁郁寡欢。   自从和对方在一起后慢慢的发现一些事不会太过于影响自己,可能还会有纠结但很少有影响到厌食的地步,上次工作以及退房之事,如果在以前定会让他自我开解好久才能恢复过来,然而在对方影响下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刘封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就像天塌要下来只要和对方一起也能很从容的面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   二人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刘封心情开阔不少。   胖皮是个矛盾的萨摩耶,平日关在家里就直想出来溜达,带它出来溜达吧没多会就想着要回去了,现在就挣着绳子想往家去。   刘封用劲把胖皮拽回来,捏了捏它耳朵,问,“胖皮为啥叫胖皮?”   许阁昊回忆着胖皮的过去,“又胖又顽皮。”   “简称胖皮。”说完刘封自个笑了起来。   胖皮用特有的微笑歪头看着呵呵笑的两位饲主,全然不知是在吐槽它。   刘封一手牵着人一手拉着狗,“走,回家了。”   以为晚上会失眠的人此刻躺床上很快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大安稳。   刘封一会梦到顾袁摔手机朝他大吼,一会又梦到许阁昊顶着剪的参差不齐缠着纱布的脑袋和人在打架,又看到李哲过来哭诉,零散的记忆很多又很模糊。   刘封是被许阁昊顶着纱布头把他压在身下给吓醒的,看着房间一圈才知是梦,松了口气。   “阿嚏!阿嚏!”尽管洗完澡出来多穿几件衣服还是阻挡不住病毒的入侵,经过一夜的酝酿,刘封现在是喷嚏不断、鼻涕横流,嗓子已经哑的快说不出话。   胖皮听到刘封说话,看他一眼还四处瞄,应该奇怪他声音怎么不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被吓得躲了远远的。   “去医院看看吧。”许阁昊停下手里上的动作。   “没事。”刘封把扭鼻涕纸扔进垃圾桶,“小感冒,身体自己能解决。”   刘封去医院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发烧只要不太严重基本都不会去医院,他家有一瓶安乃近,不舒服他妈就掰半粒给他吞了,感冒更是药都不吃,直到身体自己恢复。也可能是吃药不多原因,刘封身体素质还不错,基本很少生病。   许阁昊不赞成,“还是吃些药吧,书架旁的柜子里应该有药,你看看。”   刘封起身到许阁昊说的柜子前,打开见里头放着白色袋子里装着几盒东西,看日期还很新鲜,刘封挑出一盒消炎药,一盒中成风寒颗粒。   早饭刘封打算直接下去买,本计划早上自己煮,就现在这个样子煮饭是不可能的了。   牵着胖皮下楼,刘封想了想掏出手机。   “三丰?”   “上班了?”   李哲听声音很陌生,拿开手机见备注确实是“三丰”二字,“卧槽,你声音咋了?变声软件?”   刘封无语,对方说话总是容易把人带跑偏,歪头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不是,我手机没还那么高级,感冒了,扁桃体发炎。”   “这么严重?说话跟公鸭子似的我一时还没听出来,你回N市了?”   “嗯。”刘封拉着胖皮到绿化带让它解决生理问题。   “咋了?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告诉我你感冒了吧?”   刘封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你给顾袁打个电话吧,他头破了。”   “头破了?”李哲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咋了?和人打架了?”   “不是…”刘封顿了顿,“不小心磕到玻璃桌拐上去了。”   “磕桌上?”李哲不解,“在家喝酒喝趴倒摔的?”   “不是,”刘封纠结着不知该怎么说,“你赶紧打个电话吧,问啥问。”   “这不是你说的吗,”李哲想了想确实是给本人打电话更能了解情况,“行,你是大爷你说的算,我等会给他去个电话,你有空过去看看,他这人最近变得有事也不怎么和我说了。”   “嗯。”   挂掉电话刘封长舒一口气,对于顾袁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装作不知道但作为朋友头磕了个坑也不能不问,毕竟对方受伤还是他所致。直接打电话过去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想来想去只好让李哲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  鬼束ちひろ的单曲《Twilight Dreams》:?http://music.163.com/song/1303026305/?userid=1600813224? 单曲循环一晚上,直到写完这章。 我要睡了,晚安。   ☆、第四十五章      对于顾袁的误会刘封不知对方到底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许阁昊确实是第一个这么近距离相处且舒服的人,但不代表他喜欢男人,刘封认为自己性向还是很正常,如果不是顾袁提起他永远会想不到这块,现在被顾袁提起后刘封忽地感觉和许阁昊相处怪怪的,想到昨晚用手机搜了“同性恋”词条,知道有完全喜欢同性的还有一种双性恋,难道他真是隐藏很深的双性恋?想到刘封突然打个冷颤。   “不不不。”刘封直晃脑袋,虽然没钱娶老婆,但那只是暂时的,他还是喜欢软软的小巧玲珑的女孩子,许阁昊那硬邦邦的身体他自认为驾驭不了。   胖皮看着一会摇头一会叹气的人心里也是苦呢,这都出来一个小时对方还在溜达,到底是溜它还是溜他?   “…你怎么打算?”   “就这样吧。”   “她…”   “我回来了。”刘封进来关上门。   “你再考虑一下。”付港港起身同进来的刘封点头走向阳台。   换下鞋刘封提着早饭走过来,“不好意思溜达太久了,今天有约?”   “嗯,”许阁昊放下手中的盲文书本,“今日去盲人班学习。“   刘封看着桌前人愣了楞,放下东西,“什么时候预约的?”   “年前。”   “哦,”刘封垂头丧气进厨房冲洗筷子,他一直坚信对方会好起来,虽然学习盲文也不会影响眼睛的恢复,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对方去学。许阁昊主动去学习盲文说明内心已经放弃不再期待,可刘封实在不愿接受,这么优秀的人不应该这样。   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饭,许阁昊已经起来漱口,付港在阳台夹着烟吹风。   见许阁昊摸索着收拾东西刘封起身,“地方在哪?”   “新火车站附近。”   “这么远,“刘封忙把手里的饼塞进嘴里,吐字不清说,“我送你。”   “不用,付港开车直接过去。”   付港听到动静掐了烟走过来,“吃好了?”   “嗯,走吧。”又对刘封道:“中午不回来。”   “哦。”   刘封看着二人出了门,感觉手一股湿热,低头看胖皮在舔他手上留下的饼子油。   许阁昊出去他在家也无事便拿手机到网上看看招聘信息,现在工作才是首要之事。投了几份刘封开始收拾东西,把家里带来的许多腊味放置保存好,脏衣服、床单等一同塞进洗衣机里,两个房间的被子抱出照照阳光,一天一通忙乎。   接下来许阁昊每日到盲文教学班学习,因付港就在附近每日会开车接送。刘封也没闲着,一天2-3家面试,只是结果都不太理想,在现在大学生泛滥的时代,办公室工作除了销售许多岗位都是需要相关专业或者经验才有谈的筹码,像他都不沾边实在难找到合心意的工作。   刘封从“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公司出来,胃部隐隐作痛,为了赶时间午饭没吃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缓解胃部疼痛刘封不得不到超市买了一瓶水一个面包,寻了一处绿化带的路牙坐下吃了起来。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与人群,刘封机械嚼着食物想着事,距离过年已经半个月,N市已经恢复原来的勃勃生机。工作没着落身上的钱也支撑不了多久,不说助学贷款一分还没还就连承诺的房租还没给,想到这些刘封看着手里的面包实在难以下咽。   “你回来了?”刘封换下鞋对着客厅的人说道。   “嗯,你找工作如何?”最近刘封在找工作他是知道的。   刘封叹气,“不怎么样。付港回去了?”平日付港过来都会在这蹭一顿饭。   “嗯,今日他…”口袋的手机响了,许阁昊摸到键盘接起。   “爸…”   “你妈醒了,你妈醒来了,”许浒激动的打断,“阁昊,你妈今天醒来。”   许阁昊猛然站起,极力压制声音不要颤,“真的?”   刘封见对方这么大动静不解上前。   “去医院,”挂掉电话许阁昊有些慌张,“我妈醒了我要去医院。”   二人打车等到医院已经一个小时后。   “爸,”许阁昊跟着刘封刚到病房。   “嘘。”许浒示意别说话,拉人到房间外,“你妈刚睡着,医生说她这是初醒要等等。”   “爸,你没骗我?妈真的醒了?”许阁昊再次确认。   “臭小子,”许浒轻捶了儿子肩膀,“爸骗你做什么,你妈真的醒来。”许浒说着眼睛慢慢红了。   看着父子二人刘封由衷为他们高兴,生活也不是一直坏的。   因许母睡了不好打扰,许阁昊坐在病房外要等他妈醒来,让刘封先回去刘封没同意,坐下陪他一起。倒是是许浒回去了,说是刮胡子换件衣服。   “老男人也有紧张的时候。”许阁昊吐槽他爸,“你知道吗我爸当年追我妈时为讨好我外公,半夜帮把外公家的玉米全掰了,因为忙了一夜累的躺在田里睡着,第二天外公发现田里的玉米都被人给掰了以为是小偷,忙跑回村里喊人过来抓小偷,然后我爸被我外公拉到村里溜达了一圈,我妈当时在家煮饭没注意,直到人带到家里才知道是我爸。直到现在每到外公家就会听到外婆说我爸当年的糗事……”   一向话少老成的人今晚话格外的多,说话也比往日的活泼,医院不能大声说话许阁昊就头靠在刘封耳旁压声讲,刘封静静听着,一人说一人听到后半夜。窗外的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照耀整个上空。   “…终于醒了…真好…”   肩上的一沉,刘封低头看头靠在他肩上睡着的人,对方每日看似吃的很多人依旧消瘦,半长的头发下更显的脸小得只有巴掌大小。   当时一定很自责吧,刘封抬头看着窗外渐渐往东移动的月亮,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像高高挂在上空的月亮一个月也才有那一天的圆满更何况平凡的人。   刘封多日工作碰壁的烦恼在这刻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不死总有法子活下去。   “13号床位…”   刘封皱了皱眉睁开眼,闭眼又睁开。   “醒了?”   刘封抬眼对上黑白分明且含笑的双眸,心一动,猛地坐起身,“你眼睛看得见了?”      ☆、第四十六章      “没有。”   “哦。”刘封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身靠在椅子上。   “秋岚,你醒了!”许浒见床上的人睁开眼激动的喊道。   许阁昊听到声音忙站起,刘封相继起身扶人进去。   躺在床上的人眼睛连续睁开闭上几次适应光线,待眼睛有了焦距看到围着她的三人。   “妈。”   “秋岚,感觉怎么样?。”   许母看着说话的二人紧皱眉,闭上眼摇头。   医生检查一遍出来,脱下一次性手套。许浒见此上前,“医生我爱人怎么样?”   “不用紧张,昏迷了这么久病人刚醒,又因当初伤的脑袋所以暂时记忆紊乱出现偏差,过两日就好,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吵,让病人静处一段时间整理记忆。”   “好好。”许浒点头,只要人醒来其他他都不在乎。   这次许母醒来精神比第一好了很多,许浒帮把床位打高,许阁昊坐在一旁握住他妈的手。   许母虽然一时想不起谁来,不过情绪还是很稳定,刘封见大家都没吃早饭便出去买饭菜过来。   最近两日许阁昊同许浒都在医院守着许母,刘封出去面试几家公司,晚上过来接许阁昊回去洗漱休息第二天再过来。   见人醒了许浒把煲得入口可吞的粥盛出。许母坐起身,呆呆的盯着许浒看了好一会,喊道:“许浒?”   “啊。“许浒条件反射抬头,激动,“秋岚,你想起来了?”放下碗到跟前,“你……”   “阁昊呢?儿子呢?”许母突然激动起来,“儿子,老许,儿子出车祸了,阁昊!”许母挣扎要起身。   “秋岚,秋岚。”许浒见此忙抱住人防止摔着,“儿子没事,你别激动,儿子好好地在家。”   “我不相信,你让儿子过来。”许母直流眼泪,“阁昊……”   “好好,你别哭,别哭,我这就打电话,昂。”许浒手忙脚乱拿起电话打给儿子。   刘封陪着许阁昊急忙赶到医院,还未进去就听许母嚷嚷喊儿子。   许阁昊慌慌张张走到房间,许浒见此拉人到床前,“妈。”   “阁昊,儿子。”许母见儿子真的出现了激动的直掉眼泪。   “妈,”许阁昊红着眼睛抱住他妈安慰,“你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许母抬头看着儿子脸,“好好,妈高兴,没事就好,”许母看了一会儿子眼睛不对劲,伸手摸,“儿子,你眼睛怎么了?”   许阁昊握住他妈的手,“暂时失明,以后会好的,不要担心。”   许母眼泪又流了出来,点头,“嗯,妈不担心,只要你人没事就好,看不见妈一直养你照顾你,啊。”许母记忆还停留在接电话那刻,当听到儿子出车祸生命垂危时她真的是快要被吓死了,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她出车祸前秒脑袋里还是充斥着儿子车祸的信息。   许母除了躺太久身体肌肉萎缩一时半会起不来其他状况良好,便留在医院观察静养一阵子,老家父母知道女儿醒了当天坐车到N市过来看女儿,许家一时好不热闹。   “好,谢谢,周一见。”   刘封挂掉电话把手里的简历撕吧撕吧塞进垃圾桶,看日头还高跑到菜市场买食材打算回家煮饭,最近许阁昊在医院他找工作,没时间煮饭都是买着吃,现在工作落定也有心情整这些。   刘封找的一家关于建筑行业的猎头公司,周末双休,底薪一千六,工资低了些,因是销售型业务所以钱都是靠业绩做出来。   公司是在市区外,距离现在的住处路程并不近,需要转两趟地铁,找了这么久的工作实在是乏了,再者急缺钱刘封就定了这家,约了下周一过去正式上班。   刘母在医院观察几天无甚大事便出了院,搬到许浒公司附近的公寓住请保姆照顾,许浒本打算让儿子一起过来住,只因公寓是许浒当时单纯为了工作才买的单人公寓,住不开,许阁昊还是同刘封住原来的地方,两个地方距离也不算多远,每日过去晚上回来也没影响。   刘封摘着菜突然想到事,探头对客厅喊:“许阁昊。”   “嗯?”许阁昊侧耳转向发声的方向。   “下午陪我去买衣服去。”   “春装?”   “不是,”刘封提起菜篮移动到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门槛处,“工装,新找的工作上班需要穿白衬衫黑西装。”   许阁昊眼睛调皮转动一圈,“好,不过我看不见不会有什么好建议。”   “嗨,衣服尺寸对了就行,”刘封不在意,又道:“因时间太紧来不及在网上买所以得出去,平日衣服什么都是网买的居多。”   吃完饭,刘封收拾一番要出发,在帮许阁昊套上厚大衣时发现对方的头发已经快要抵肩了。   “头发要剪吗?”今天刚出正月就算顾忌风俗也可以减了。   许阁昊摸摸可以盖住耳朵的头发,“不了,留着吧。”半长的头发能够大限度遮住眼睛,使人看起不会太过于明显。   “你等会,”听许阁昊这么说刘封到房间倒腾一番,之前收拾个东西里有许母的扎头发的黑皮筋。   找到东西刘封让人坐下,帮他把头发扎起,这样后面长发不会窝进脖子里,眉前的头发短收不上去刘封也就不管,毕竟许阁昊不剪头发的初衷就是遮盖眼睛。   刘封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很潮,有范。”   许阁昊摸摸自己后脑的小揪,很是怀疑对方的审美。   待穿戴整齐后二人准备出发,一旁胖皮早就在门旁等着。刘封把头一直往外钻的胖皮推进去房间立即关上门,见没什么异常二人才携手乘上电梯下楼。   正所谓春困秋乏,初春的太阳温和得照在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刘封拉人慢悠悠的往地铁走去。   因在N市刘封很少买衣服,所以去的地点也不知道,好在有个“土生土长”人在,根据许阁昊的指点刘封找到一家大型男装店,休闲、运动、正装都有。   看了几件衣服价格在能承受的范围,不得不说许阁昊的细心,在N市区内能找到一家平价店着实不容易。   “你坐在这等我,我去看看,很快。”   “嗯。”许阁昊坐在沙发上,拿出刘封给他准备的MP3,戴上耳机听歌。   刘封直径走到西装区,挑选了一身黑色西装、两件衬衫、一条领带,营业员帮忙拿着,刘封到试衣间换上。   出来,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瞧瞧。   站在一旁的营业员微笑道:“很适合你。”   刘封的骨架并不宽,人又瘦,显得整个人有些单薄,从背后看很似十七八岁少年的体型。   刘封左照右照不甚满意,总感觉不够成熟不够MAN。又看了几件试穿都不如第一件合身,刘封最后还是决定买第一次试的那件,又从一旁拿起刚挑选的领带戴上试其颜色是否协调。   “哎,”刘封打了几次都不得要领,走到许阁昊跟前,拿掉对方耳朵上的耳机,“你会打领带不?”   “会。”   “帮我打一个,我不会。”刘封把领带放到对方手中。   许阁昊起身摸到刘封脖子把领带穿过去,边系边解说。   刘封垂眼看脖子前修长的手指熟练打着领结,抬头看着一脸认真说话的人,因对方看不见刘封也就无所顾忌打量对方。躲在刘海下细长的睫毛在眼睑形成好看扇形,高挺鼻梁刘海挡都挡不住,一张一合的嘴巴在说话,可能距离太近,有种呼吸交织的感觉,刘封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是否记住了?”   “啊,”刘封回过神,低头看对方打好的领带,“嗯……我可能还没学会。”   “无碍,买回去我帮你打。”   听到这话刘封笑了笑,“好。”   一件西装,两件衬衫、一条领带共计一千多,刘封肉疼的付了钱,提着袋子牵起许阁昊的手二人出了店。   “拍到了吗?”A营业员激动问道。   “嘘,”B营业员伸头看二人确实已走远才兴奋说道:“拍到了拍到了。”   划开手机上,就见许阁昊帮刘封系领带的图,一连多张,往后翻还有两人牵手的。   “嘿嘿,极品呐。”二人奸笑,“谁攻谁受……”   看手机下午三点半,时间还早,索性二人继续在商场转一圈把该买的都买上。   许阁昊要买条裤子,便挑了一家进去看看,许阁昊在试衣间换衣服刘封无聊便四处看看,无意看到店外打电话的人,很熟悉的身影,刘封又瞅了几眼一时还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刘封。”   “哎,”刘封收回视线。   二人离开商场在打道回府路上走着刘封突然停下,“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额…没什么。”刘封牵起人继续往前走。   刘封在商场见到人是之前在顾袁家见过的男人,只因见过一次刘封一时没想起来。想到这刘封想起顾袁的伤,自那次离开后除了让李哲打电话问对方情况他自己跟鸵鸟似的什么都未过问,对方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问,想要过去又想起当时对方的举动,刘封还是想继续当鸵鸟。   第二天早上,许阁昊跟着过来拿东西的许浒车去了许母那,刘封在家无事,思来想去还是起身拿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   下了公交刘封到超市买了些营养品和水果,提着东西在小区下纠结了好一会,提起勇气上了楼。   门并未锁,刘封推开,“顾袁?”   客厅没人,刘封把东西放下,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便抬脚走过去。   “顾…”刘封声音戛然而止,大睁着眼睛看着卧室。      ☆、第四十七章      冲完澡顾袁光着膀子依靠在床头,手里夹支烟。   吕泽洋推门进来,房间烟雾缭绕,看罪魁祸首正吞云吐雾走到跟前一把给掐了。   “房间开着空调空气不流通。”   顾袁手还保持着夹烟的姿势,看着对方弯腰收拾散落一地的衣服。   “回去吧。”   吕泽洋像是没听见对方说的话,便收拾便自顾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见人没说话抱起衣服,“那就吃粥吧。”   顾袁下床从柜子里找件毛衣直接套上出了卧室,吕泽洋正往洗衣机里倒洗衣粉。   “你回去吧,“顾袁拿起桌上的水,“我……”在看到桌上的东西顾袁猛然抬头,看房间一圈没有又快速打开门出去,电梯、楼道口、楼下看了都没有。   吕泽洋提着洗衣粉站在门口冷哼,“人早就走了。”   顾袁回头,“你知道他来?”   “不知道!”吕泽洋直接走开。   刘封魂不守舍坐上车回家,正在吃狗粮的胖皮见人回来欢快迎上去,刘封摸摸它的头转身把自己摔进沙发,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空无一物。   “啪哒…啪哒…啪…”   刘封在键盘声中醒来,睁开眼,看到许阁昊带着耳机背对着他坐在桌前敲着电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鼻音很重   “下午。”许阁昊手不停的在敲。   “下午?”嗓子发痒刘封抬头挠挠脖子拿开身上的薄被,“现在几点?”   “八点多。”   刘封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万家灯火,“你吃饭了吗?”   “嗯,”许阁昊侧头,“桌上袋子里是饭你放到微波炉转一圈。”   “哦。”刘封晃晃脑袋,头昏沉沉的。   刘封把塑料盒里的饭倒进玻璃碗放进微波炉打了几分钟,倚靠在柜旁问许阁昊,“明天我上班你还去学盲文?”自许母醒来许阁昊为了陪他妈好几天没去。   许阁昊听此停下动作,“付港最近有事我也就不过去,打算自学和做视频翻译,”顿了顿又道:“你受凉了,吃完饭吃点药吧。”   “好。”不提还好一提感觉嗓子一直有异物。   清了下嗓子吞咽口水都疼,上段时间感冒才好今天又要开始,刘封叹气,也怪他自己,回来空调也没开躺沙发睡了一下午,要不是中途送许阁昊回来许浒见人缩一团便拿来被子帮盖上,现在绝对不是单纯嗓子疼这么简单。   洗漱完毕,等许阁昊安全躺床上刘封回了卧室,明天上班,新公司距离远刘封就先把东西准备好,明一早起来拿着就走。   躺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事。床上纠、缠的两个人,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感冒药起了药效,刘封想着想着睡着了。   “……唔……唔……”人被吻到窒息,直摇头想要摆脱。   那人抬头,看着身下大口呼吸的人,凑近耳旁,“我用z来帮你…”   啃、咬着耳朵、脖子、胸、膛,越吻越往下。   “……啊……嗯……”   巨大的刺、激让人忍不住呻、吟,那人更加卖、力起来。   受不住刺激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拉起,只见那人眼睛明亮而深邃,对方弯了弯嘴角低头继续刚才的动作。   “…啊……啊……唔…”   身体一抖,腿、间一股、湿、热,刘封迷迷糊糊睁眼,忽地坐起。   探头见客厅没人刘封拿着短裤蹑手蹑脚到浴室,倒腾一会出来,在阳台凉好短裤刚想长舒口气就看到刚起来许阁昊。   “你在做什么?”许阁昊听到阳台动静。   “额…没什么,晒个鞋。”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刘封还是可耻的脸红了,尤其见到对方就会想起昨晚的梦更是不敢抬头,“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醒了睡不着就起来了。”   刘封快速刷牙、洗脸,结束牵着胖皮冲下了楼。   “紧张个毛线啊!”刘封对自己刚刚的行为表示鄙视,“他又看不见怕啥?就算看到大家都是男人不是?”刘封一路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等买早饭回去,见坐在一旁的人没出息的还是不敢看对方,有种做贼心虚感。   “刘封是吧?”人事拿着简历问道。   “是的。”刘封鸭子般的嗓子让人事多看了几眼。   “跟我来下。”   刘封跟着到了会议室,此时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上班第一天刘封同另两个新人一起培训了规章制度,临结束时人事让没交过社保的把暂时居住证拿来,公司准备帮他们交社保。   虽没有所谓居住证刘封还是很高兴,经历三家公司都没提过社保问题,现在这家公司能够帮忙交社保说明福利待遇这块比较完善,公司发展相应比较成熟。   带着好心情回到家,打开门发现除了胖皮没人,猜想对方去了他妈那里刘封把东西放到厨房到阳台收衣服,东西放好拿起电话准备给许阁昊打个电话这时响起开门声。   “咦,回来了?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刘封放下手机   “嗯。”许阁昊手里的拐杖靠在墙壁摸索换下鞋子。   走进厨房,“对了,”刘封回头,“今天买了虾,你想吃清蒸还是爆炒?”   “爆炒。”   “好的。”刘封爽快答应道。   “嗯,到家了,你路上开车小心些……”   许阁昊挂掉电话仰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动静,叹气。   “吃饭了。”刘封把菜放到桌上,喊沙发上的人。许阁昊坐起身打算起来洗手刘封突然问道:“你下巴怎么青了?”刘封走到跟前确定,青紫的地方也破了皮,“摔到了?”   “嗯,”许阁昊动了动不太灵活的手指,“上楼磕到了。”   今天许阁昊到了他妈那呆了一天,回来许浒开车送到楼下打算找个车位停,转了半天没找到便临时停在路口打算送许阁昊上楼他立即下来,车才刚熄火后头就有车按喇叭,许浒不得不再把车开走。   许阁昊让他爸直接回去他自己上楼。平日许阁昊也会自己独自下来,谁知许浒车还没开远许阁昊进楼刚抬脚就被脚下台阶绊倒,下巴磕在楼梯右手小拇指被折了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巴骨头张合有问题吗?”听许阁昊说刘封都觉得下巴疼。   “还好。”   尽管对方说没事,吃饭时嘴巴明显不敢用力。   吃过晚饭,二人也洗漱好后,刘封找了上次使用的跌打药消炎水要给许阁昊涂下,不仅下巴膝盖手都有摔伤。   “周末去医院检查看看吧?”涂完药刘封坐在一旁。   “不了。”许阁昊摇头,自从看不见他爸没少带他东跑西跑检查,结果都是一样。   “你再帮我揉揉吧。”   自许阁昊提醒后刘封按摩力度已经掌控的很好,每次按摩感觉很放松很舒服,淤青好了刘封就未曾再帮他按过。   “行,”刘封把瓶盖拧上,“到房间等着,我去洗手。”   “再用点力。”许阁昊闭着眼要求道。   柔和灯照的人都朦胧起来,看着躺在腿上人一脸享受的表情刘封一激灵,想起昨晚的梦。   “NO NO NO …”刘封闭上眼使劲甩头,对于荒诞的梦他是一点不想再想起。   “怎么了?”许阁昊问。   “啊…”刘封睁眼,支吾,“没事,现在力度可还行?”   “嗯…很舒服…技术不错。”   很正常一句话刘封听的是意味深长,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刘封转移话题,“我需要办居住证。”   “居住证?   “嗯,公司要帮交社保不是本地户口办不了,可能要拿租赁证明、身份证和房产证。”刘封手上不停回想今天公司要求办理暂住证的事。   “嗯。”许阁昊舒服的想睡觉,“什么时候要?”   “周末吧,还得到许叔那拿身份证等。”   “不用,这个房子是我买的用我的就好。”   “……我要抱大腿。”   照自己目前的工作刘封觉得自己奋斗一辈子不一定能买下N市区的房子,而且他特没出息的想就算在N市有栋房子他也会立即卖了回老家县城买两栋,一栋留住一栋收租。   “……用……用、力……”身下人表情似痛苦似愉悦完全没了平日的禁、欲。   听着对方催促就像吃了情、药压住对方快速、动了起来。   “……啊……”   脱力趴在对方身上,看着对方闭着眼的脸庞,抬头细细吻着身下人好看的眉眼。   睁眼,坐起。感觉到身下的潮湿刘封捂脸,果真是春天来了。    看时间已经六点十五刘封起身收拾东西。   “刘封。”   “嗯?”刘封抬头,看着对面主管。   “明天上班。”   “啊,”刘封愣了下随又淡定下来,“好的。”关了电脑背上包,“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慢点。”   刚下地铁刘封手机响起。   “喂……”   挂上电话返身回去上了地铁。   刘封挥手同人打了声招呼进去继续寻人。   顾袁注意到旁边坐下的人头也没转,“喝什么?”   “牛奶。”   “TEN,一杯血玛丽。”   二人沉默着直到酒送过来。   刘封抿了口怪味酒,开口,“伤口还好吧?”   “嗯。”   又是一阵沉默。   “你……”   “你……”   二人同声,又都停下。   “你先说。”   “那天很抱歉。”顾袁端起酒要喝被一旁的刘封夺下。   “你有伤不能喝。”刘封一口把酒全喝了,辣、苦、麻。   “你和那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四十八章      顾袁烟瘾犯了从口袋里掏出烟,想到酒吧场内不允许抽烟只好抽出一支在嘴里叼着解瘾,“你来N市之后。”   刘封默然。   “忘了吧,那不是你的世界。”拿下烟,顾袁端起刘封的血红玛丽一饮而尽,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滴在白色的衬衫领上晕出一片殷虹。“当然,你觉得我恶心也可以不再联系。”   顾袁是知道他说的都不存在,毕竟与刘封做了三年朝夕相处的朋友,虽后来没联系还是了解他是再直不过的直男,只因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人突然与人他人亲近让存有心思的他忍不住借此挑明,至于后果,顾袁觉得最坏也比过对方什么都不知的好。   刘封盯着眼前空酒杯,“无论你喜欢谁,”抬头,看着顾袁的眼睛,“这不影响你是顾袁。”   听此顾袁突然笑了起来,手里玩弄着酒杯摇了摇头,好一会才说话,“李哲那里你先帮我瞒着,要不我怕他会直接过来拉我去精神医院。”   “嗯。”   二人出了酒吧。   “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乘地铁很快。”刘封摇头   “嗯。”   刘封手揣进口袋往地铁方向走去   “刘封。”   刘封回头。   “有可能吗?”   刘封听懂对方所指,低头看着脚尖随即抬头,“我们永远是朋友,我愿意做你的后盾。”   顾袁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笑出来,打开车门,“再见。”   尽管知道结果心里依然泛溢着难过,顾袁一路急速开车到家。   打开门发现房间灯亮着,沙发里正缩着一个人,因动静抬起头,“回来了?”   顾本想说你怎么在这,在看到桌上的饭菜时到嘴前的话咽了下去。   万家灯火,能有一人为你点灯长明,足矣。   “刘封,今天请你吃饭,赏脸不?。”   刘封笑,“太客气了,不用。”   “要的要的。”李香走到跟前,“帮我这么多于情于理都应该的,上次你走的急我也没来及请你吃饭,就约在旁边的火锅店我会宿舍一趟直接过去。”不等刘封拒绝李香挎上包快速离开。   “呦呦,佳人相约啊赶紧去啊。”坐刘封旁边的几人起哄。   无奈刘封只好给许阁昊打电话晚点回去,顺便给小区旁的饭馆打了电话帮许阁昊订了份饭。   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就小,刘封很是惊讶在这家公司遇到李香,自从从实习单位辞职后刘封就一直怎么联系对方,这次要不是李香主动喊他他还不一定认得出她就是自己在药店招的小姑娘李香。   李香是S市本地人,自上个药店辞职后断断续续在几家药店工作都不长久,于是投奔在N市工作的表姐这儿,也就是刘封所在公司的主管。   李香因之前给孕妇拿错药那次多亏了刘封的帮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在知道刘封和她是同事时,入职第三天培训结束李香主动要求请刘封吃饭以表示感谢。   “我记得你能吃辣对吧?”李香拿着菜单问对方。   “嗯,”刘封点头,“你吃得清淡可以点鸳鸯锅。”   李香没有照做,点了一份九宫格火锅,这辣度非同一般。   “好辣,”李香被辣的直吸气,“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刘封除了被辣的嘴唇红红的像是涂了口红,其他没过多反应,让李香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没味觉。   “我们之前待的那个药店已经关门了你知道吗?”   “关了?不知道。”刘封摇头。   “嗯,就是我刚离职不久,因一个客户买的药出来问题,”李香怕刘封没明白细说了几句,“就保存在阴凉柜的药,听说因为店里员工什么都不懂没开冷柜导致药性变质。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店里卖了过期的药被举报查封……”   虽许久未见,但有李香的主动两人之间的陌生感慢慢消失回到之前共事的熟悉。   “回来了?”许阁昊靠在沙发旁坐在地毯上,手里摆弄着盲文模板对着进来的人问道。   “嗯,这么晚了还没睡?”刘封换下鞋子拿下包到跟前坐下。   “不困,睡不着。”许阁昊抬起头扭动着脖子。天已渐渐暖和,许阁昊今天穿着件V领银灰色薄毛衣,锁骨被抵肩长的头发遮的若隐若现。   刘封不由自主的多瞅了几眼,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伸胳膊钩到茶几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放下杯子手背擦了下嘴,“后天陪你出去走走。”   “明天上班?”   “是呐。”刘封照着许阁昊的坐姿坐下,腰靠在沙发双腿伸展着悠哉的幌着脚。   “真撑不住到我爸公司吧。”    年前刘封上份工作辞职,许浒知道后就邀请他到公司来上班,只是刘封考虑良久还是没同意,在熟人公司工作容易出现矛盾,便推脱快过年了等年后再说。   过年回来刘封还是出去找了工作,许阁昊见此也没说什么,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它各自选择和轨迹,作为外人也不好过多干涉。   刘封晚上经常加班,下班回来也能听到他接电话谈业务,或者做些上司交代的事。毕竟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见对方这么辛苦许阁昊有些不忍就想到他爸的公司,虽不是多大多强的企业,但福利待遇这块总比刘封现在这家单位强。   “看吧,在这家再做做看,不是说入一个行业三个月才算入门吗,我这不到三个月就撤了岂不是连门都没摸着。”   二人聊了会见时间已经十一点刘封起身,把地下懒洋洋的人拉起送到房间,他到浴室快速冲了个澡出来钻被窝里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见客户不能熬夜。   “刘封这个怎么回答?”李香捣捣旁边刘封问道。   刘封停下手里的事,探身看对方电脑屏幕上客户发的信息,“你就说证书拿来半个月可注册成功。”   “哦,”李香把刘封说道话发给对方,“那这个呢?”对方又发来新问题。   “你说……”   “刘封!”   “在的?”刘封回头。   “接待室有个客户过来找你的。”前台见通知到人便转身回去。   “哦,好的,我这就过去。”刘封帮李香快速打字回复对方,而后往公司接待室走去。   “你就是小刘吧?”中年男子见人进来主动开口道。   “哎,是的,你是?”   “我姓王,是黄主管让我来找你的。”   “好,王先生你这边是什么情况?”黄主管是刘封之前的主管,上个星期辞职了。   “我的证书不是去年拿来的吗说是注册上了,我到现在都没查到信息,你帮我查查,如果没注册就给我吧,我妹夫公司要用证书。”   刘封回到电脑前进到建筑行业官方网站,输入客户信息没搜到,一连续试了几下都没有,他不得不去找部门经理问问。   “没注册?”刘封皱眉。   “嗯,这个客户证书年限不够所以现在没单位需要。”   “那这可以还给他?”   “还给他做什么?”经理看了刘封一眼,“你就和他说企业现在正在变更,过几天就能查到。”   “咱们不是没有单位吗,给他他家也正好要使用。”   “照你这样我们公司现在压的几百个证书岂不是都要还了?那公司还做什么做!”经理有些不耐,“让你怎么做你就照做,空杯心态懂吗?你之前一直被退证书的事我还没找你呢,客户签约是闹着玩的?签合同、邮寄合、邮寄证书等费用我们是白花的?”   刘封被批的灰头灰脸出来。   “小刘,怎么样?证书能拿回来吗?”   “那个,王先生,”刘封停顿了下,“我这边问负责人证书正在变更中,拿不回来。”   “那这咋整,你问问单位在哪我自己去找单位说说。”   “抱歉,这个需要保护单位的隐私。”刘封歉意道。   中年男人说了几遍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由生气道:“你们别在忽悠我,我证书又不是没注册过,你们说已经在变更了系统上根本就没显示变更状态,你们就是不愿把证书还给我,”男子越说越生气,“之前人家说你们是黑中介我还不相信,你们……”   “我要告你们。”中年男子离开狠狠说道。   “刘封你过来下。”部门经理对着身后的刘封道。   “你在怕什么?公司都不怕你怕什么啊?他说要告我们你看他敢不敢,证书挂靠本就不是国家所允许的,他要告我们简直去自投罗网,不怕证书被吊销他尽管去告,你 ……”   刘封背着包出来天已经黑了,想着今天的事刘封说不出的烦躁,公司都知道自己在做违法的事还那么理所当然。   “刘封。”   刘封抬头,看到路边提着东西站着的李香,“你怎么还没回去?”   “经理找你谈话了?”   “嗯。”   “他人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李香在经过经理办公室时听到经理大声嚷嚷着,虽没听清也能猜到不是好话。   刘封看着四周高耸入云的写字楼,虽已晚上八、九点依然灯火通明,“嗯,讨生活的没有任性的权利。”   “呐。“李香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刘封。   “做什么?”刘封不解。   “生日礼物,你自己都忘了吧?”   刘封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怔了怔,确实,如果不是李香提起他也就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接过,“谢谢你的礼物,我请你吃饭吧。”   “不了,今天太晚了,”李香倒退着走,“你可以改天请我啊。”   “好的,地方随你点。”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刘封看着对方上了车,提着手里的东西抬步继续往前走,他得乘地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各种事,有些焦头烂额,久等了~   ☆、第四十九章      去年刘封生日是在S市实习,那段时间很忙,当时药店对面新开了家蛋糕店做活动,在开业当天的前三天后二天时间内生日的可以凭身份证领取一个小蛋糕,而刘封生日正好在那最后一天,遗憾的是李香拿着刘封的身份证去领已经都送没了,而李香也就此记住刘封生日。   初春晚上温度颇凉,刘封双手插着口袋里往地铁站走去,在进地铁口时注意到旁边的蛋糕店,刘封犹豫了下抬脚走进去,出来时手里提着方形的盒子。   晚上蛋糕店商品打折,一个八寸的小蛋糕打折后九十九元买下来,长长久久之意,尽管寓意还不错刘封还是肉疼,一星期的饭钱呢。   今年是刘封二十四周岁,也是他本命年。   作为农村人老家并没有过生日一说,平日她妈也只有在和人家唠嗑谁家孩子多大多大才会提起他的出生日,直到刘封上初中“生日”这词才渐渐具体起来。高二那年,李哲和顾袁一起给他过了生日还是没蛋糕的那种,今天这个八寸蛋糕是刘封人生第一个生日蛋糕。   “手机怎么打不通?加班了?”许阁昊无事正用吸尘器在给胖皮吸毛,,可能是即将要热了胖皮最近开始脱毛。   “嗯,忙了一下午忘了告诉你,”刘封把盒子放到茶几上掏出包里的手机,按动几下也未亮,“手机电池不行,没电了。”   刘封找出数据线插上,开机短信一个接一个,都是他妈打给他的电话来电短信提示。   给他妈回来个电话后,刘封到厨房下了两碗面条,一天没闲下也忘了帮许阁昊订饭。   “张嘴。”   “嗯?”许阁昊停下东西,突然嘴里被塞了一勺奶油,“蛋糕?”   “嗯。”   想到今刘母电话打到他这找刘封,“你生日?”   “什么都瞒不了你。”刘封轻笑,用叉子叉了块水果喂到对方嘴里,“又老了一岁。”   吃好二人洗漱各自回房,刘封躺床上想事,想到李香的礼物,这还是刘封第一次接收女生送的东西。   在客厅沙发上找到盒子,拿着回了房间,打开纸袋里头还有个小盒子,刘封掏出再打开,是手表,看东西价格应该不便宜,时间都是校对好的。刘封叹气,躺回床上想着改如何回这份礼。   自那晚后李香经常会在自己准备第二天午饭帮刘封带一份或者和刘封一起出去吃,大家找不到刘封的都会直接问李香,公司里都是默认他二人是一对。   这天周五下班,刘封兑现承诺请李香在市区的一家餐厅吃饭。   李香看刘封怎么都用不好刀叉捂嘴笑,“我来教你吧。”   “额……”刘封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第一次吃牛排。”   李香走到刘封身后,双手各扶住刘封的手把盘子内的牛排割成块,虽块头大了些最起码没有发出嗞啦声。   “谢谢。”刘封有些不自在,不说他二人关系如何,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刘封觉得这种事也应该是男生教女生。   李香收回手坐到位子上,“第一次掌控不好力度多尝试几次就好。   “是的。”刘封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还是别了,不说东西死贵,就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回去买一块牛肉自己也能做出来。   二人吃好饭又坐着聊了会起身打算回去。   “下次我们一起去W市水上乐园吧,”李香计划着,“门票我请哦。”   刘封笑笑,刚要说话看到餐厅门左侧窗的桌旁熟悉的身影。   “等我下,我去去就来。”说着刘封往那边走去。   “刘封?”李香顺着刘封的方向看,看到他在一个桌前停下同桌上的人说着什么。   “我们正打算回去。”刘封回头,看李香正向这望忙边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这是李香,公司同事,”刘封又对李香介绍,“这是我朋友许阁昊、付港港。   “你好。”   “你好。”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   “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许阁昊发声。   几人出来餐厅。   李香的住处同刘封他们是相反方向,付港道是顺路,只是双方毕竟不认识刘封只好送李香回去,付港港开车送许阁昊回去。   “他们是你来N市认识的朋友?”   “也不全是,许阁昊外公和我家一个地方。”   “哦,感觉他们家境应该不错,那个长发的眼睛看不见?”李香注意到对方带着墨镜动作怪异,刚没好意思问。   “嗯,受伤了一直没好。”   “啊,还以为天生的,这么好的相貌瞎了真可惜,以后成家也是个麻烦呢。”李香啧啧道。   刘封突然停下,皱眉。   “怎么不走了?”李香看着一旁突然停下的人。   “没事,走吧。”   二人一路无话。   “你怎么没睡?”刘封进了发现许阁昊正坐在客厅。   许阁昊听到动静抬头,“明天加班?”   “嗯,指标没完成都得过去。”刘封穿上鞋过来,扔下包直经走到许阁昊旁边坐下,“自从入职就没双休过。”   许阁昊摸过桌上的袋子递给刘封,“选一个。”   “什么?”刘封坐起身接过来,打开,只见里头是两个小盒子。   “手机。”   “手机?”刘封拿起其中一个只见盒子上印着一个被咬了口的pg。   “你的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礼物?”刘封惊讶。   “嗯,你手机也该换了。”   “谢谢,”刘封没再打开,直接放回袋子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上个月才把去年借的钱还清,现在这个手机价格比那还要高刘封自是不愿收。   “托付港帮忙从国外代买,不贵。”   “不要,你给许叔或者姑姑用吧。”刘封直摇头。   许阁昊没接他话,“应该是黑、白两色,你随便选一个,剩的归我。”   “你……”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刘封犹豫的摸了摸袋子,突然喊道:“许阁昊。”   “嗯?”   “端午节和我一起去个地方吧。”   “我眼睛……”   “我会照顾好你的。”   “……哦。”   手机确实是一黑一白,刘封选择了黑色,不是他喜欢黑色,他觉得许阁昊更适合白色。   “我们下午4点到,安定好我call你。”   “行,我今个哪都不去就在家等着你们。”方辉腾没骨头似的摊在沙发上。   “谢了哥们,到了请你吃大餐。”   刘封话掉电话,掐了烟,从洗手间出来直接拐进小卖部。   车站里的东西就是贵,只是再贵也得买,今个一早走的急,买了吃的喝的东西全忘家了,刘封不愿委屈他。   “去不去洗手间?”刘封把东西放到座位,摘掉许阁昊一边耳机问。   “距离上车还有多久?”   “半个小时。”   “那去吧。”    刘封把东西打包好,贵重东西随身带上,拉起许阁昊去洗手间。   等二人下了火车已是下午四点半,刘封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拉着许阁昊往路对面走去,边走边认路,对周围异样的眼光刘封全当是空气。   到宾馆要了一间标准间,二人洗漱一番,刘封打电话约方辉腾出来。   “方辉腾,方辉腾!”刘封对着路对面四处张望的人喊,只是中间车来车往的对方听不到,刘封拉起许阁昊打算直接过去找他。   “喂!”刘封到跟前拍人。   “嘿,你从哪出来的?”方辉腾笑。   “对面。”刘封指了指。   “哦,从东门出来,”方辉腾看着刘封旁长发带眼镜的人,“就是他?”   对于男生留长发他大多数是不喜,但许阁昊的给他感觉不同,就像他本就改这样,幻想对方短发反而会觉得奇怪。   “哎,是的,”刘封忙介绍,“他叫许阁昊。”刘封给二人互相介绍。   “哎哎,你干嘛你?钱多烧的?”方辉腾一把夺过菜单,把刘封点的贵的有些过分的菜给划掉,这店所谓地方名菜都是噱头,吃这个还不如回家让他爸煮一锅呢。   照说刘封过来作为本地人应该他请客,只是刘封有事让他帮忙非得要请他吃饭,想到对方跟头犟驴似得脾气方辉腾只好同意,反正一时半会不走,有的是他请客的时间。   “药代的日子不好过,”方辉腾边吃边朝自己的难兄难弟诉苦,“你说咱们学药的咋这么苦,我之前高中朋友学的做软件开发,现在工作不要太爽,哪像我,陪吃陪喝陪玩,天天□□着脸去说瞎话,我自己都快被恶心吐了。”   刘封帮对方空出的酒吧倒上啤酒,“各有各的烦恼,上去了就好,来,走一个。”   许阁昊没喝酒,刘封不让,说是酒会影响眼睛恢复。吃着碟子里刘封给夹的菜听着桌上两人唠嗑,不但不无聊反而觉得有趣。自从看不见,被社会带动的快节奏生活渐渐慢了下来,声音是他判断一切活动的必要条件,渐渐他学会了聆听,聆听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吃完饭,方辉腾把二人送回宾馆,约定明个一早开车来接他们,他家老头不在这得去乡下找,想到跟老顽童似得爷爷方辉腾摇头,他爸还真是辛苦,老子比儿子还闹腾。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第五十章   “爷爷。”方辉腾打开车门下来,往河边钓鱼的老人走去。   方老爷子顺声看过来,扶了扶眼睛,“大孙子,你怎么过来了?”   方辉腾顺手拽了个狗尾巴草到跟前挠方老爷子脖子,“我爸让我接你回去。”   毛茸茸的挠的皮肤直痒痒,“去去去,”方老爷子的手直挥,“我,我不回去。”   “别啊爷爷,你看我专门请假过来接你……”   刘封看着四周山水相依的风景深深吸了口气,很清新。“跟着我。”刘封牵着人顺着斜坡往河边走去。   “我不回去,你们都是骗我的。”方老爷子直摇头,任孙子说出个花来他也不会上当。   “方爷爷,你好。”刘封到跟前打招呼。   “爷爷,这是刘封,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大学室友。”方辉腾搂住刘封肩膀介绍。   “噢…”方老爷子像是想到什么连连点头,“好好,吃过饭了吗?”   方辉腾忙接话,“没有,爷爷赶紧把你的拿菜手亮出来。”    “呵呵,好好,辉腾最爱我煮的鱼,走,回家。”    帮着收杆的收杆提桶的提桶一行人回去。   “怎么样爷爷?”   刘封也是一脸期待。   方老爷子放下检查报告到许阁昊跟前检查一遍。   “淤血压迫眼神经所致,一时半会消散不了。”   同检查过的医生说的都差不多,刘封不死心,“难道只能等淤血自行消散才能恢复吗?”   “照目前情况只能这样,”   “能不能做开颅手术给去掉。”   方老爷子摇头,“开颅手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这个中凶险不是眼睛看不见所能比较的。”   刘封失望,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抵不住失落。   许阁昊转动无神的眼睛,拉了下一旁失望的人,“无碍,我也已经习惯了。”   午饭刘封一粒一粒吃着食不知味,方辉腾看对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看了看用筷子夹了几次菜都没成功的许阁昊叹气。   晚上。   “爷爷,他眼睛真没有办法吗?”   方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我虽有几十年的外科手术经验也不代表可以帮他做开颅手术,也就因为做的多才知人的大脑有多复杂,小小的针尖误碰都可能导致人永远醒不来,再大的苦难也抵不了活着,更何况只是眼睛看不到。”望着已经是男人摸样的孙儿,方老爷子既骄傲又遗憾。   “既然手术有危险那就不做手术治疗可以保守治疗啊。”   “那不就是等脑袋自己消化。”   方辉腾转了转眼睛,“爷爷,听说你有个很厉害的师弟?”   方老爷子看着人不说话。   方辉腾被看得发毛,“那个,当然是因为爷爷很厉害所以师弟也不会差不是,呵呵。”干笑两声。   “谁和你说的?”   “没有谁啊,就我这聪明劲绝对……嗯……”方辉腾咽了咽口水,“我爸说的。”   “哼,”方老爷子冷哼,“我猜也只有那个不孝子,我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法子!”   “是是是。”方辉腾狗腿的给老人捏肩膀,“爷爷,你技术了得……”   “就是这?”方辉腾趴门缝往里瞅,“没人啊……咦……啊啊啊!”方辉腾大叫缩着脖子跳起往后退。   “怎么了?”刘封被他叫声吓了一跳。   “眼、眼睛。”方辉腾抱着胸口,就在刚刚趴在门缝口往里看时,突然对上一只眼睛把他吓的半死。   就在几人讨论是直接推门进去还是等时紧闭的门被打开,出来一位年轻的男人对着门外的三人问:“你们找谁?”   “哇,爷爷师弟的也太年轻了吧?”   刘封满头黑线,不理一旁抽风的人,上前,“你好,我们是来找赵医生的。”   “赵医生?”男人想了想,“你们是找赵老师的吧?”   见人背着背篓要出去方辉腾主动打招呼,“那个师弟爷爷……”   “噗…”刘封一口茶喷出,一旁的许阁昊嘴角抽了抽。   赵袆把背篓里的草药放到簸箕里打算端到院外晒晒被帮刘封他们开门的男子上前接过来,赵袆见此便进了屋。   “你们几个过来有什么事?”   “师……”   “赵老先生,”刘封忙打断方辉腾,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我们从方爷爷那得知你的住处,因一位朋友头部受伤导致眼睛失明,所以特意过来找您帮忙看看。”   赵袆看扭着脑袋这望望那瞅瞅的方辉腾,“你是方礼和的孙子?”   “啊?哦哦。”方辉腾坐正身体,“是的,他是我爷爷。”   “嗯。”赵袆看着一直未说话的许阁昊,“就是他?”   “是的,“刘封忙把手里带来的检查资料递过去,“这是他在各医院做的检查结果,您帮看看。”   三人秉着呼吸望向中间的老人,连许阁昊都不由自主侧耳朵听。   “你爷爷在哪?”   方辉腾开车去把方老爷子接了过来。   “回谦把浴桶搬出来。”赵袆边看资料边交代徒弟做事。   见他一个人搬得费力刘封起身,“我来帮你。”   二人合力把一米高的木桶拖出清洗一遍,听说是给许阁昊做泡药浴的刘封又跑到灶下烧热水。   方辉腾看着眼前这会吵的不可开交的老人头疼,怪不得他爸不让他说是他说的。   要说这师从一人师兄弟应该是互帮互助,然而方礼和同赵袆之间恰恰反了,当年二人考入同一所学校被同一个老师所带领学习,那时中科院的中、西医分的并不是多明确,二人既学中医理学也接受外来西医文化。   方礼和被国外的先进仪器所吸引渐渐偏向西医,也因此出国留学学习,而赵袆则接受了中国的瑰宝中医之术。由此,二人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他们的导师也乐见其成。   开始二人对于各自领域的深入学习交流有说不完的话,关系甚是密切,渐渐的因中、西医对待同等病症的不同理解二人之间也产生了分歧。谁都说服不了对方,慢慢的二人成了对头,只要碰到一起就会开掐,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更是下苦心学习,也就因为相互较量让二人在各自领域里都有不小的成就。   “好好,既然如此你把人带走我技术不精医治不了!”赵袆气的直甩胳膊。   “哼,走就走,”说着方老爷子起身,“辉腾?辉腾?”   “哎,爷爷…爷爷我在这,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方辉腾忙起身到两位老人中间调节,“你们不也说只有二人合力一起才能解决吗怎么现在又否定对方了呢?”   “哼。”两位倔老头各是不服气互不理睬。   刘封把热水烧好进正屋,看着方辉腾夹在老人中间这说两句那说两句,“热水烧好了。”   赵袆出了屋,到他平日储存中草药的房间找来十几种药材丢进木桶里,让刘封把热水倒进去,在水温到了人能承受的热度后许阁昊脱掉衣服进去泡着。   刘封小心的把热水兑进去,摸了摸,“现在水温上去了吧?”   “嗯,可以。”许阁昊用泡的皱皮的手掌晃动木桶里的水使其温度均匀散开。   “吃饭了。”回谦站在院子里喊。   “好的,这就来,”刘封把水瓢放进桶里,“我先去吃饭的等会给你端来吃。”   “好。”   “药浴还要泡多久?”刘封低头问一旁的回谦   “晚饭结束就可以出来施针。”   刘封快速把自己填饱,端起回谦给许阁昊准备的饭去了西房。   把筷子递给桶里的人,“快吃,吃好了就可以扎针了 。”   在许阁昊夹了三次才夹到的菜掉进水里,刘封拍头,“我来喂你吧。”   方辉腾进来就看到二人一个喂一个吃好不融洽,本想吐槽两句的因为对方太投入也没说出口。   许阁昊扎针刘封没能进去,这是头、面部扎针需要集中精力,房间只留了回谦。   刘封同方辉腾在客厅坐着,深夜方辉腾撑不住回房休息,刘封一直坐在厅堂等,除了中途回谦出来过一直到后半夜才起针结束。”   “辛苦了。”见人出来刘封立即起身道跟前,赵袆挥了挥手回了房间。   “他睡着了你也回去睡吧,”回谦手里端着盆子以及施针用的东西。   “好,谢谢,你也快回去睡吧,麻烦了。”   刘封轻轻推开门进来,许阁昊姿势很正的仰躺着睡觉,帮其把被子盖好刘封转身到旁边的床躺下。赵袆居住的院长地方不大,卧室少,方辉腾同方老爷子住一起,刘封就和许阁昊住一屋。   “嗯…我看看这两天回去一趟…嗯…好的…嗯…嗯…好,挂了。”   刘封挂掉电话,抬头眺望了一会远处,来这也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中间方辉腾有事回去了,他也请了四五天的假期。许阁昊隔一天泡药浴、施针一次,虽然没看到效果刘封还是满怀期待,现在因客户问题公司催他回去他不得不计划回去一趟。   “今天还是晚上施针吗?”   “嗯。”许阁昊根据声音望向来人,“公司电话?”   “嗯,”刘封坐下,“我需要回去一趟,市场出了问题。”   “嗯,回去吧,我这还的需要段时间。”   刘封回头看了眼远处的身影无奈,回谦这人看着温温软软的车子开的很是狂野,坐好刚要回头和许阁昊打招呼,车子就嗖一下蹿出去老远,颠簸的刘封不得不使劲拽住前头开车人,等回头再看人已距离了很远。      ☆、第五十一章      “泡澡。”把衣服准备放好在木桶旁。   “吃饭。”把各菜夹到对方碟子里。   “厕所。”领着人到院外。   ……   “谢谢。”对于刘封离开这几天里事事都是回谦帮忙许阁昊表示感谢。   “客气了,刘封走前交代N遍照顾好你,”想到刘封上了车还不放过他伸头探出窗外交代事,回谦长长叹了口气,“早些睡吧。”   许阁昊摸索一番躺床上,乡下不同城市的嗡嗡作响,现在房间安静的让人不习惯,刘封在的那会会和他零零碎碎说些事,他话虽少每句也都有认真听,尽管刘封话也不多,一个房间里两人总会有些动静,不像现在周围安静的像是失鸣。   许阁昊翻了个身,实在睡不着拿手机摸索一番放起语音小说,这还是刘封走前帮他下载的软件,说是电脑不在,他走了没人陪他解闷无聊就自己听小说,可能类型没定位好,点开都是什么霸道总裁赖上我,我的王爷相公等,听得许阁昊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把关掉,还是安静比较好。   “我先走了,你们两个谁最后走的别忘了锁门。”   “知道了。”李香抬头应声。   刘封看了眼时间,“你怎么不回去?”   “我还有事要做。”李香继续捣鼓手机。   刘封浏览电脑,一堆事等他解决便没管对方低头继续工作。   “喂!”刘封关上电脑喊一旁趴着睡着的人,“李香,走了。”   李香抬头一时没想起在哪,清醒片刻坐起身,“几点了?”   “十一点多,”刘封收拾东西,“快收拾我送你回去,等会我得赶车。”   “哦。”李香拔掉手机充电器起身拿包。   刘封拿起墙角U型锁插在门把上,李香用手机灯帮忙照明。   “听说你又要请一周的假?”   “嗯。”   “怎么了?”   锁好门刘封把钥匙放进包里,“有点事。”   “经理批准不?你上次不在他早会上经常拿这说事。”   听李香提到这刘封也是头疼,公司对于他擅自把证书退给客户的事已经很不满,这次回来解决好一些客户问题刘封又向其请一周假直接被拒绝。   “没有,过两天再看看。”   进电梯内刘封按下按钮,“你那客户沟通好了,说证书可以再放半个月。”   “真的,”李香激动,“太好了,你不知道他上次到公司来要证书时有多凶。”   说到这事李香是心有余悸,这客户是本地人,他的民航证书放在公司一直没什么单位也放老长一段时间,客户见一直没注册出去等不及要求拿回,像这种大证最起码能赚个好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利润公司不乐意就一直压着证不给。   尽管每天被催要证书公司不同意李香也只能拖着对方,客户实在气不过直接找到公司闹,刘封这次回来也与这事有关,当初这个客户就是刘封帮李香成交的,李香被公司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放到刘封组下成了他组员,现在出这事想当然组员市场出问题作为组长首先要出面解决。   “好好维护,有些事要实话与对方说,别听公司的一直骗着时间长根本隐瞒不了,你不不如直接说明,对方没有单位也乐意放你这帮找单位。”   “嗯嗯,都听你的。”   把李香送到住处后也没耽搁,快速赶往地铁还是迟了,无奈刘封只好打的回去。   “喂。”   “最近怎样?感觉应该不错吧?”   许阁昊转动眼球,“睡眠确实不错。”   刘封笑,“这话别让赵老师听到,要不他会拿扎针狠狠戳你。”   许母端着水果走到许阁昊跟前,“是封子?”   “恩,”许阁昊拿开手机,“你要接?”   许母没客气直接接过来,“封子,你在哪呢?”   “我……”刘封刚想要给许阁昊说事被许母截了胡,“姑我在N市呢。”   “哦,上班来了是吧?你好好上班姑在这照顾阁昊不用担心。”许母寻凳子坐下,拿个干净的苹果放到儿子手里继续霸占手机,“封子你不知道最近……”   从许阁昊泡几次澡摔了几次跤到刘璃庄的家长里短又到他爸爬了她家树掏了几次鸟窝等等,等刘封挂掉发烫的手机已是一个小时后,回想许母说的些事刘封乐,原来他爸小时候也很调皮。   给手机充电的空挡刘封才想到聊了这么久正事却忘了说。   刘封原计划请假一周去看许阁昊的事公司还是没批准,好在许母同许浒在刘封回N市后,把胖皮送刘封这许浒夫妇就开车去看儿子了,刘封也就不担心对方没人照顾。见手机电量已不足刘封决定等充好电再打回去。   “嘭!嘭!嘭!”   “汪汪…呜…汪…”胖皮听到动静呜呜的叫。   刘封从厨房出来,纳闷谁会来这,还是拍门不按门铃的人。   “嘭!嘭!”   “来了。”   刘封到门前,用腿阻挡胖皮往门挤的头,打开门,“李哲?”刘封诧异。   本要问对方怎么来了或者怎么知道他住处,李哲头也没抬直接背着包进了屋。   刘封把跑出的胖皮拉进屋,关门进来发现李哲鞋子没换直接进屋。   “我操,你鞋怎么没脱,”从鞋柜拿了双拖鞋到人跟前,“换了,等会地你拖拖我去煮饭。” 刘封往厨房去。   “三丰。” 李哲出声。   “嗯?”刘封回身,在看到李哲发红的眼眶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李哲很想爷们的说没事,忍了忍眼眶还是冒泪花,“老子女人跟人跑了。”   “什么?怎么回事?”尽管刘封很想仔细瞅瞅多年未见掉金豆的人,不过挡不住作为好友的良心驱使,刘封还是坐到跟前从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对方。   “还能怎么样,”李哲没接,直接用手狠狠抹了把脸,“那女人跟有钱人好了,把老子甩了。”   刘封不了解来龙去脉也不好作评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吃饭了没?没吃我多煮点。”   “吃吃吃!”李哲回身捶了刘封两拳,“老子被人甩了你他妈的还有心情吃饭。”说着李哲又眼眶泛泪,“都是没良心的人。”   刘封赶紧安慰,“哎这不是为你好吗,你看咱们先吃饭,吃好了你睡一觉有了力气,明天我陪你去找她那姘头打一顿,怎么样?”   “都是假的!”李哲靠沙发哑声说,“老子为她从N市追到H市,她不喜欢外卖我就学着煮饭,她想创业我四处借钱计划开公司,可他妈就因为对方是官二代撩几下就把老子甩了,你说她对得起我吗。”说着说着人哭了起来。   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刘封心里也不是滋味,见李哲红眼睛还是他和顾袁闹矛盾打起来的那会,现在在社会历练几年承受力应该会更强的人却哭的跟女人似的可想对方被伤的多狠。   等人哭的差不多刘封把人给拉到他住的房间,天虽然已经热了这人不配合刘封也弄不动对方去洗澡,只好到浴室湿了毛巾把对方一脸鼻涕、眼泪擦干净,鞋子、衣服扒掉塞进被窝里。   关上灯刘封回到客厅,想到厨房煮的菜粥,揭开锅已变成干饭,刘封看了也没胃口,倒出来放些狗粮拌给胖皮吃了。   看墙壁上的时钟已是晚上十点,想了想刘封拿起手机。   “刘封?”   “是我,还没睡。”   “嗯,刚下班?”   “早回来了今天没加班,”刘封仰靠沙发上,“今天怎么样?”   “今天流了鼻血,眼睛没什么变化。”   “别急,你这得慢慢治疗。”   “嗯。”   “今天李哲过来了。”   “哦。”   “放心他睡得我那房间,”想了想刘封又补充,“他失恋了。”   二人聊了会,临挂断前许阁昊出声,“你可以睡我房间。”   “好。”   又打了通电话还是没人接,刘封敲门,“顾袁!顾袁!”   顾袁打开门,“三丰?你怎么来了?”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刘封进来闻到饭菜的香味。   “手机被偷了卡还没去补。”顾袁关上门,“吃饭了没?没吃在这吃点吧。”   吕泽洋拿着锅铲探头,“把桌上收拾一下。”   本想说完事就回去在看到厨房忙碌的人刘封便没说出口。   刘封坐在桌上前看着两人一人盛饭一人摆放碗筷。   顾袁把饭放到刘封跟前,“他叫吕泽洋。   刘封对着看过来的人点头示意,直到今天刘封才真正看清对方的模样,说是男人不如说男孩来的贴切,尽管对方很高,故作老成的模样依然能看出对方最多二十岁出头。   “李哲在我那?”   “他来N市了?”   “嗯,昨晚找到我那,鬼哭狼嚎一晚上。”   “怎么了?”顾袁坐起身。   “失恋了,”想到今天中午回去对方不吃不喝模样刘封头疼,“现在闹绝食,想着喊你一起劝劝。”   “被甩了?”   “不清楚,”刘封摇头,“你等会到我那看看。   “现在就走,”顾袁起身对着厨房,“我出去一趟。”   刘封起身,出来门口,“你们…他住在你这?”   “嗯。”顾袁拿上车钥匙带上门。   “是……同居吗?”   顾袁知道对方所指,看着电梯镜子里的人影,轻声,“嗯。”      ☆、第五十二章      门打开,还未进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刘封顾袁互看一眼忙进屋,只见客厅地板上躺着人,四处滚落啤酒瓶。   刘封蹲下,从酒鬼手里夺下还剩半瓶的白酒。   “你…你干…干什么…”说着躺在地上的人要爬起夺回来,“给我。”身体不稳要仰倒。   “李哲,”顾袁上前扶住人,“这是喝了多少?”   “你…”李哲盯着眼前人,咧嘴,“顾袁…”   刘封把空酒瓶收拾到一边,看抱住顾袁大哭的人叹气,“情”一字威力真是非同小可。   天热,整个人馊味加酒味刺鼻,二人一起把烂醉如泥的人拖到浴室,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洗净,等人放上床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出来,刘封看着对方脏掉的衣服说:“我去找件衣服,你进去洗下。”   “嗯。”   顾袁冲完澡腰间围着浴巾出来刘封正在客厅拖地,抬头注意到对方身上一个个吻痕,移开视线,“太晚了你在这休息一晚吧。”   “不了,”顾袁摇头,“我明天一早再过来。”   趴在肩头用力吸|允,“一个……”低头再用力吸|允,“两个……”带着水渍的吻痕在白皙的胸膛上红得妖艳,直引诱人想要得更多更多……   第二天一早,拿着短裤偷偷溜进卫生间。   “是你?” 刘封打开门。   胡琪咬了咬嘴唇,问:“李哲在吗?”   “不在。”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出国了。”   胡琪低下头未再说话.   “进来了吧。”刘封侧身示意对方可以进来说话。   胡琪摇头,“我走了,谢谢你。”   “无论什么原因,你对他的伤害已经造成。”   “我…”胡琪没回头,强忍着眼泪哑声说:“是我对不起他。”   看着消失背影刘封怅然,除了李哲刚到他那说了几句,直到李哲坐上飞往Y国飞机前都没说再关于他和胡琪之间任何事,只是一直在计划着离开,作为铁哥们刘封和顾袁不了解二人之间事也不好过多干涉,无论怎样他依然是他们的好兄弟,二人除了默默支持未提一句关于胡琪的事。   “封子。”   “许叔?”刘封把小盆放到胖皮平时吃饭的地方。   “真的?”刘封突然大声,把一旁准备开吃的胖皮吓的跳开老远。   刘封使劲眨眨干涩的眼睛看到石墩四处张望人从后头绕过去偷袭对方。   “速度挺快。”回谦回头看着偷袭的人,这班火车刚出几个人还以为对方得最后出来。   “快快,你的宝马亮出来,咱们回去。”回谦被推着往前走。   刘封跟着到火车站对面的路边口停下,看着回谦推着满是泥泞的自行车顿时呆住了,“你就骑这来接我的?”   “爱坐不坐。”,回谦慢悠悠的推着叮叮当当的车子走在前头。   低头瞅一眼自己精心穿着的衣服再抬头看看生满铁锈的自行车,再想到十几里的路,刘封一咬牙,“坐!”   “我操,你没想着放个东西垫着就算了骑车还就挑坑走!”一路上被压坏的水泥路面都是碎石渣刘封被颠的龇牙咧嘴。   “这点就受不了,后头有你颠的。” 回谦脚踩着脚踏蹬的飞快,说话都是断断续续,让刘封叫苦不迭。   果然没错,可能是前两天下了雨路上坑坑洼洼,等到村里的泥路上简直难以忍受。   “停…停停!”刘封感觉整个屁股都不是自己的,跳下车差点没站住,“我不行,我自己走着过去。”   “啧啧,屁股翘也没用,白长这么多肉。”回谦回头嘲笑。   “艹,你…哎哎…喂!”   “扑通…” 连人带车钻进泥沟里。   “没事吧…”刘封快步上前拉人,在确定对方没什么事大声嘲笑,“呵呵,报应来的太快!”   等二人到家在厨房煮饭的许母出来,看着一身泥的二人一时没认出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刘封是乘的晚上火车过来,许母考虑到他奔波一晚该是疲劳就让其洗澡,自己到厨房把饭做了。   许浒帮儿子兑好泡澡水,出来就见到刘封、回谦二人坐在桌上吃面条,笑呵呵走上前,“听说你骑车俩掉沟里去了?”   回谦听此不大好意思,刘封也就没揭他短,“嗨,路太差了一不小心拐进去了,阁昊在泡澡?”   “是的,原来每天一次现在早晚一次,”想到儿子正在好转的眼睛许浒心里甭说多高兴,“你们俩吃吧,我去看看他妈在干啥。”   回谦呼噜呼噜吃完抹嘴,“我吃好了,昨天老师交的事还没做好,我得立马过去。”   “这么急?需要帮忙吗?”刘封停下。   “不用,小事,“回谦起身,“趁着太阳不大给解决了等会天要热起来,你吃完睡会吧。”   “嗯。”   一转身,“嘶…”带动屁股疼得醒了,房间昏暗一时看不清,刘封想了好一会才回忆起在哪。   “醒来?”   听到声音刘封回头,“你醒了?不是,”刘封转过身随又开口,“我是说你眼睛怎么样?能看见我吗?”   许阁昊拿开眼睛上的毛巾,眼睛寻声看过去,“不能!”   “啊?”刘封忽地坐起,“姑不是说好了…”看着对方没有焦距的眼睛刘封忽然说不下去。过了一会,“嗨,没事,这才治疗多久,”帮对方把毛巾敷盖眼睛上刘封转移话题,“哎,你知道吗,今天回谦接我的路上……”   “扑哧!”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讲着糗事转移话题许阁昊突然笑出声。   听到对方笑刘封更是怨念,“我…”突然眼睛被蒙住,一股药味往鼻孔钻,“喂喂,你敷盖我眼睛做什么。”刘封一把拽下折叠整理好打算给对方重新敷上,抬头撞进一双眼睛内,对视良久,小声试探,“你能看到了?”   “是。”   “……你刚刚故意骗我的”   许阁昊没说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起身去抓那人,没想到对方和他一样护痒刘封玩心大起,双手直往那人腰侧使坏,把许阁昊挠的的四处躲。   “我的错我的错,”许阁昊笑得浑身没力气呼吸不过来求饶,刘封这才罢手。   “姜还是老的辣!”刘封坐起身缓缓气,环视下四周紧闭的门窗,“怎么房间这么暗没开灯。”   “眼睛现在不能见亮。”   “眼睛终于看得见了,要不我都觉得你该忘记我长什么样了。”刘封边说边找到丢在一旁的充满中药味的毛巾整理要给对方敷上。   低头看着对方躺在床上正在笑着看他,不知为什么刘封脑袋一懵,呆呆的看着对方,二人对视良久,谁都没移开视线,感觉周围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呼吸有些急促,视线移到对方的紧闭嘴唇,刘封慢慢低下头,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心跳的咚咚震动着耳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吞了吞口水,握紧手里的毛巾,屏住呼吸,闭上眼,慢慢吻了上去,一瞬间身体如电流经过,从唇到头再蔓延到四肢酥麻。   在憋气到极限刘封急忙把手上的毛巾盖在对方眼睛上,单纯的嘴贴嘴已经用尽刘封所有勇气。   抬起身大口大口呼吸着口气,翻过身躺下,二人谁也没说话。      ☆、第五十三章   听均匀的呼吸声许阁昊拿开毛巾,侧头看着身侧睡着的人,良久,转过身闭上眼。   “刘封,刘封!”   “嗯?”刘封迷迷糊糊睁开眼,是回谦。   “别睡了,起来吃饭。”回谦说。   “哎…” 刘封一动带动的屁股疼。   “怎么了?” 回谦问。   “没事。”总不好说头疼屁股疼。刘封慢慢坐起,晃晃脑袋,回头看,床里侧已经没人。   “这天怎么这么黑?”刘封跟着走出房间发现外面比屋里强不了多少。   回谦顺手把房前晒的簸箕端起放屋里,“要下雨。”   “可终于醒了。”许浒手里拿着调料出来   “许叔,”刘封笑笑进了客厅。   “快洗手吃饭吧,中午没吃该饿坏了。”许母收拾桌子又对浒说:“几个孩子都在你去喊赵叔吃饭。”   “好咧。”许浒把手中调料递给许母转身出了院子。   “姑,”刘封摸头,“阁昊呢?”说得有些别扭。   “在西间泡澡,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泡泡。”许母说。   “泡澡?药浴?改成中午了?”   回谦同许母一起回头看刘封。   “怎么了”刘封莫名。   “你是睡糊涂了?现在都晚上七点了还中午。”回谦嘲笑。   “晚上七点?”刘封不敢相信自己一觉醒来一天过去了,全身摸一遍找到手机点开,屏幕正显示19点22分几个大字。在大家坐一起准备吃饭时还拿这事打趣,而刘封则是懊恼不已,一天什么没干就这么睡没了。   许阁昊因眼睛刚好,因很长时间没见光,在眼睛恢复初期只能从很弱的光线适应,所以没过来吃饭都是送到卧室去。   “许叔,“刘封起身接过许浒手里的饭,“我去送饭吧。”想想,把自己饭碗也端着。   “…不用,过段时间就会回去…”   房外开着灯,刘封打开门摸黑小心翼翼往屋里走,只是在亮处呆久了突然在不开灯的房间什么都看不见。   “回头见。”许阁昊挂掉电话见刘封进房间站着不动知晓是不适应,走到跟前接过饭菜。   “真黑。”刘封说   “嗯。”许阁昊把接下饭菜放到右墙的桌上准备坐下吃饭,而刘封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知该干嘛。   “不吃饭?”许阁昊问。   “吃吃!”一天算是没吃饭肚子早就唱空城计,刘封走到跟前,借着门缝照进来的微弱光坐下拿起筷子。   安静的房间只能听到筷子声、咀嚼声,空间安静的有些诡异,刘封鼓动几次终于发出声,“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几点?”   “早上六点的车,“见对方没说话刘封继续,“去N市的火车只有早上一班。”   “嗯。”   刘封绞尽脑汁找话题,“刚谁打来的电话?”   “付港。”许阁昊说   “要来看你?”刘封硬着头皮继续聊。   “嗯。”   这刻刘封讨厌对方的沉默寡言,“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就不能多说两句话。”刘封停下筷子。   许阁昊抬头看对方说:“最近工作很忙?”   “不是。”刘封泄气,对于对方只字不提上午的事刘封也不知该如何说或者期待对方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举动算作什么。   二人安静的结束晚饭,刘封主动收拾碗筷出去。   此时房外已起风,刘封的烦躁并未被凉爽的风吹散反而愈来愈烈,因赵袆老先生的院子并不大,除了两间房子其他都是放置药物的地方,对于许阁昊这种需要长期治疗的只能另寻住处,而此处的住宅就是许浒找得村里外出打工临时没人住的院子。   院子布局和刘封老家的很像,堂屋三间,一间卧室两间作为客厅,许浒夫妇住一间,许阁昊住的东屋,西屋是厨房和浴室。   回谦已经回了自己的住处,许浒在客厅边收拾东西边和坐在一旁许母说话,时不时传来笑声。   刘封此刻很想抽烟,翻了一圈口袋才想起烟在包里,自从住进许阁昊家,顾忌对方受伤他抽烟次数也就相对减少,尽管他知道烟对对方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刘封还是选择不在家抽,渐渐地烟瘾变小,不会像之前去哪兜里必揣一包烟。   “封子,”许浒站在门口对这在外头晃悠的刘封说:“你去洗澡,等会下雨了都是泥不方便。”   “哦,好的。”刘封抬腿往院子走,到浴室才想起没拿换洗的衣服又回头到许阁昊的房间拿。   打开门一股烟味,刘封看桌旁忽明忽暗的红点,掏出手机照明找到衣服,关掉手机灯直径走到人跟前,掐掉烟,“不能抽烟。”说完刘封出了房间。   果然,在刘封洗完澡躺床上没多久,豆大雨滴落打在房顶发出啪嗒啪嗒响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睡了一天刘封并不困,滴答滴答的雨声让人想要做点什么。   “喂!”刘封知道对方没睡。   “嗯?”许阁昊应声。   “你手机呢?”刘封说。   许阁昊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对方。   光很暗,手机屏幕图还是刘封设置的胖皮照片,刘封拿着手机倒腾一会,手机发出声音机械的读书声。   “话说,汉高祖一手建立……”   从刘邦如何从穷□□丝建立汉室王朝一直讲到手机没电,枯燥的历史学也没把人催睡着。   刘封把手机放到柜子上,侧身躺下,看着背对他的人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刘封此刻有些后悔,如果不做出那样的举动二人应该是很自然相处、交流。虽然对方和之前一样话不多,但是还是明显感觉到不一样。   “封子。”窗户传来许浒的声音。   “啊。”刘封突然一惊,醒来,眼睛干涩有些张不开,“许叔。”   “起来吧,吃好饭我送你坐车。”许浒说。   “哦,好。”刘封坐起身,看了眼床上的人放轻动作。   刷牙洗脸结束吃了碗许浒下的水饺,刘封进屋轻手轻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封子,好了没?”窗户又传来许浒的声音。   “好了。”刘封压低声音说,背起包出门。   “路上注意安全。”许阁昊突然出声。   “嗯。”刘封弯了弯嘴角。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翻过身,许阁昊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发呆。   许久不见的胖皮又是亲又是爬的往刘封怀里钻,从宠物店接胖皮回家,刘封顺道买了菜,填饱一人一狗的肚子刘封拿手机给胖皮拍了视频发过去,等了一会也没见手机没收到回复刘封只好拿衣服到浴室洗澡。   “刘封,3017。”   刘封走上前,签了字接过钱回到座位。   “看看手里的钱有没有错误,”经理站起身,“对薪资有疑问的可以到我办公室。”   刘封深呼吸,打开门出来,没管其他人的探究直接走到座位。    “你怎么这么少?”李香低声说。   “请假扣的。”刘封把钱卷吧卷吧塞进包里。   “那也不对,你光提成就不止这些。”李香有些愤愤不平,“一定是扣你钱了。”   “嗯。“刘封关上电脑收拾东西,“不回去?”   “回去。”李香忙起身拿包。   今天是工资方发日,公司每月的工资都是以现金形式发放,说是用来刺激销售人员对钱的欲望。公司在这天人性化的不要求加班,让大家早早下班把钱存了。   刘封揣着钱直接回家,计划给家里打点钱的落空了有些丧,前几天家里刮台风把院子后的一颗大白杨吹倒了压塌后堂屋,他爸回家见到他面积过大直接拍板盖房子,家里的房子还是他爸结婚前盖的老房子,每年他爸都得爬上房脊布瓦,要不下雨会漏雨。想孩子也大了刘全东便决定重新盖,盖楼房。   李香说的没错,刘封上个月扣除请假的该得工资应该是6409,所以下班前刘封在经理办公室说薪资异常事,公司说他那笔大业绩分了一半出去,再者他请假了超了当月的三分之一时间,提成不能全拿又作了另扣。   原来在他人还在陪着许阁昊看病时一个客户推荐一位朋友给他,客户朋友这本证书正是公司急需的,所以这笔单子也就顺利成交了,只因刘封不在公司便托他组的李香帮忙签订的合同以及配证的后续流程。   “又要换工作吗…”刘封摸着胖皮头自言自语。   胖皮是不懂刘封的烦恼,舒服抬头方便对方摸。   “你还有良心吗?”李香生气说。   “我怎么没良心了?这是公司给的又不是我抢的!”王伟梗着脖子反驳。   “呵,真不要脸,你不问公司要公司会给你?”   “公司本有这方面的制度,不懂自己滚回去看,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动你。”王伟指着李香说。   “喂,你们别吵了……”大家拉开要动手两人,刘封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   “呦,你男人来了,有人给你撑腰了。”王伟见到刘封进来讽刺说。   “妈X再说句,”李香气的又要上前挠他,周围的同事见此又忙拦住。   “你妈X狗拿耗子……”   “够了!”刘封上前拦住挣身要到李香跟前的王伟。   “哼,怎样?”王伟走到刘封跟前,“帮你忙不感激就算了还让女人过来要钱,脸真大。”   “滚,”刘封一使劲推的王伟往后趔,“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说你姑娘家的能打过人吗?”刘封从桌上抽出几张纸递给对方。   “打不过也得打那小人,”李香红着眼睛接过刘封递来的纸擦鼻涕,“我真是瞎了眼找他,要不是我你钱也不会没有。”   说到这李香更是恼,当时刘封是让她帮忙接待客户,尽管刘封强调是老客户推荐的人不用担心李香还是怕自己经验不足给谈崩了,于是就找来闲着的王伟帮忙,结束还请对方吃了顿饭,只是没料到对方会偷偷找公司要求分一半业绩,如果不是晚上听同事议论刘封工资的事李香还不知道刘封是因为这事扣的钱,所以本着对刘封的愧疚和对王伟期望说服王伟把钱给刘封,结果不言而喻。      ☆、第五十四章   自从上次那么一闹,现在公司分成两派,一派刘封部门另一个就是王伟所在的那个部门。   王伟分到的一部分业绩提高了他所在部门的总业绩,对于公司上个月下达的任务指标能完成也有这份业绩帮助,所以,在两人出现磨擦后你觉得你有理的但是其他人不管或者不这么认为,利益才是共同体,尤其是以往公司经常拿两个部门相互比较。   刘封业绩被分半给对方这件事让两个部门关系降到冰点,做业务也不像之前互相帮忙、交流,现在开始都变成互抢夺客户资源了,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也让公司头疼好一阵子。   对于形成这个局面公司对刘封颇有微词,王伟能分一半业绩的事是公司同意了的,尽管这件事是公司不知情以为王伟帮忙后申请分一半是刘封默许的事导致的错误分配,但是,给就给了,公司是不允许员工质疑的,这是公司颜面的问题。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不能摆上台面说王伟或公司的不是,而刘封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吃哑巴亏。   “别想太多,就当是买个教训,”刘封起身看一圈,发现买饭的人少了些,说:“你在这坐会我去点个饭。”   到收银台付钱点餐。刘封给李香点了份牛肉面,说是她敢于挑战不可能(指要和王伟打一架的事)女中豪杰,牛气冲天,把本气鼓鼓的李香给逗笑了。   “快,咬自己尾巴!”刘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挥着发号施令,胖皮直转圈找自己尾巴,都快转晕得了还没停下把刘封逗的笑个不停。   许阁昊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笑。   阁主:【你当它是猫。】   三疯:【得意/猫、狗随意切换,你再不回来我能把它养成猪。】   阁主:【发呆/】   三疯:【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能见光吗?】   阁主:【中秋节前能回。】   阁主:【太阳落山后可以出房间。】   三疯:【恢复不错,现在才七月初,还要这么长时间?】   阁主:【嗯,我妈在针灸。】   三疯:【发呆/】   尽管事已经告一段落公司氛围还是像之前,大部分人觉得刘封平时看着很好说话但大家知道刘封并不是一个谁都能拿捏的,就像一群人里,你总能见到一些人虽然没有高调表示我很厉害但是你就是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因此大家总在刘封走路面对面碰到王伟或者两人一前一后做某件事时会有意无意的观察。   引起事情变化的源头碰面总会格外引人关注。   王伟日子也不算好过,大家没有明确指责他的不是,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看不起他所作所为,相对于刘封少赚了点钱他的处境却很是难堪。   王伟是从总公司跟经理到N市过来的,在公司工作时间也比较长,对于现在的工作他是比较满意也是想长期发展下去,现在就因为这件事同事对他都有所防备,让他恼怒不已,在公司看刘封每天跟没事人一样上班下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看着路口几人刘封没理会,直接走过。   “妈的,这么吊,”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说话,伸双手要去推刘封的背部,刘封一回身扣住对方胳膊抬脚就踢,嗷一声那人躬着腰 ,疼的说不出话。   “X你妈,”王伟冲上来前,另一个高壮些的见此也上前。   刘封把包甩掉,助跑抬脚踹向王伟的肚子,后上前的狠捶了刘封背部。刘封硬受着没管,把踹倒在地的王伟又加踹了两脚直到人抱肚子疼得一时起不来,这时刘封才转身回击那个打自己几拳的人。   这人看清刘封的常用招数就不离太远,直接黏住刘封,从背后抱住人。   刘封被从后背锁住一时动弹不得,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往外扯。   “麻痹!快点打他。”高壮的人被刘封拽的头皮疼到脸变形,大声喊。   半爬起来的王伟到跟前抬脚要踹过来,刘封见此知道要受着一脚,松开抓对方头发摸向扣住自己肩膀的手,使劲扣开对方小拇指。   刘封闷吭一声腹部被重踹了一脚,他没管继续掰,王伟解气的连连踹向刘封的腹部和腿,“妈x让你吊,早就看你不顺……”   “啊……”高壮男的惨叫,想要抽回手,刘封抓住不松使劲掰,直到折到小拇指贴在了手背才撒手,对方小拇指肯定是折了。   解决一个刘封才有空还击,跳起身直接钳住王伟脖子把人按倒在地,两人扭打起来。   周围听到动静的人过来围观,拍照片的、拍视频的、看热闹的、说要报警的等等,一会围了一圈人。   刘封腹部被刚刚踹的几脚疼得有些使不出力,对方也一样,刘封只能坚持。使出吃奶劲把人给压在底下打,一连捶了对方几拳头,解气的吐出打架后的第一句话,“艹,傻逼玩意。”   最后结果是几人被带回警局,这不是刘封第一次进警局,几人被分别带到询问室,没收手机。不管对方问什么刘封都会绕回来说是对方先动手,他不认识其中的两人,其他就很少说,因为他知道这里最会玩文字游戏,一句话错了都可能影响他的评断结果。   直到第二天中午刘封才出来,因双方都是轻伤,警局给刘封两个选择,和解或者起诉对方,刘封选择和解,起诉他没这个时间。虽然三人比他受伤重些,但是他属于防卫范畴导致轻伤不用陪钱,仅是罚了两百元。   刘封不知道正当防卫为什么会被罚两百,不过想到里头能吃人的蚊子他还是老老实实交了钱回家了事。   “你怎么在这?”刘封刚出来就看到李香在门口站着。   “你怎么样?警察怎么说了?要去医院看看吗?”李香一连问了多句。   “没什么事,”刘封挠了下胳膊上的包,“你怎么知道的?”   “还是不是王伟,王伟打电话让送钱过来赎人才知道你们打架的事,现在公司都传开了。”李香真的想砸开王伟脑袋看看,多拿钱是他找事的还是他。   刘封没说话,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再者主动打人的不是他,被打哭爹喊娘的也不是他,敞开想200块钱打了对方一顿也值得。   李香看刘封嘴角青紫一片外加红点若干,想对方三个人打他一个肯定也是吃了亏的,担心说:“去医院检查下吧。”   “不用,没大碍,你快回去上班吧。”刘封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家里洗澡,昨晚打架一身土灰合着汗发酵了一晚上,味道可想而知,也难怪蚊子直叮他。   “请了一天假回去也是扣一天的工资,”李香摇头,“你不是洗澡吗,不介意的话我去帮你煮饭吧顺便蹭个空调,太热了。”   李香住的员工宿舍没空调,对方□□大太阳大老远来看他也不好直接让人回去,只好同意。刘封走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我滴,你竟然在这租房,房租得不少钱吧?”李香走到电梯内说。   “临时住朋友家里。”刘封按下按钮。   到家,刘封顾不得洗澡,倒了一盆狗粮安慰饿的汪汪叫的胖皮。   李香打量房间一圈,东西有些凌乱,大体上还是比较规整,男生能把房间维持这样已经不错了。确定厨房后把买的东西提进去。   洗完澡,刘封把换下的衣服窝吧窝吧塞进洗衣机,走到厨房,“手艺不错。”饭菜香味刺激的肚子直咕咕叫。   “那是,”李香骄傲,“这可是拿手菜,你把桌子收拾下,这个菜结束就能吃饭了。”   “汪…汪汪…”胖皮听到动静朝门叫吠。   “谁?”刘封放下筷子走到跟前,把胖皮拨过去,开门。   “你怎么回来了?”刘封惊讶看着眼前的人。。   “提…”许阁昊才刚开口胖皮嗖一下蹿出来扑到许阁昊腿上,顺着腿要往上爬,许久不见主人的胖皮激动得不行。   许阁昊半蹲下抱住直往怀里钻到胖皮笑,“这么久没见一直也没变。”   “刘封,谁啊?”李香围着围裙走过来。   听到声音许阁昊抬头,看到探身出来的李香,许阁昊抿嘴站了起来。   刘封这才反应过来忙介绍,“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朋友,许阁昊,”对着许阁昊说,“这是公司的同事,李香。”   “你好。”李香主动打招呼   许阁昊朝李香点了点头   许阁昊把箱子拖进卧室,刘封跟在后头进来,“你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   “不用,坐车有点累想睡会。”许阁昊说   “哦,那行,你先睡会。”刘封退出房间帮把门带上。   许阁昊收拾好东西,拿起换洗衣服要去洗澡,刚要开门想到客厅有人又撤身回来。   吃完饭,李香帮忙收拾下就回去了。   推开门,发现人仰倒在床上睡着了鞋也没脱,刘封帮对的脱掉鞋,盖上毛毯。房间开了空调有些凉。   许阁昊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起来直接进了浴室。   刘封用勺子把排骨汤上的血沫渣舀出来,听到动静,盖上锅盖出来,见人进了浴室只好回身继续他的事。      ☆、第五十五章      就剩最后一个菜没煮刘封腹疼难忍,捂着歇了好一会没见好。起身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许阁昊洗完澡出来见刘封跪坐着翻柜子。   “找药。”刘封身上已出汗。   找到药盒发现止疼药没了,刘封此时已经疼得有些忍不了,回头,“你有带止痛药吗?”   “你怎么了?”许阁昊见人脸色发白走上前,问:“和人打架了?” 下午开门是许阁昊已经注定对方脸上淤青,当时李香在没问。   随着越来越疼刘封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现已经听不太清对方说的什么。   许阁昊把人扶到沙发见人像是从水里捞出一样,知道情况可能比想象的要严重,拿起桌上的钥匙把人架起去医院。   昨天一夜未睡,下午小眯一会就起来煮饭,现在刘封在药物发挥作用下睡了。   许阁昊听完医生诊断到窗口办理住院手续,又回家一趟,把刘封洗漱用品拿过来。   抬眼看着水滴一滴一滴,心里很恼。   “醒了?“许阁昊从卫生间出来见刘封醒来问道。   “嗯,几点了?” 一动腹部就疼,刘封不敢有大动作。   “六点。”   “你怎么回来了?” “想吃什么?” 二人同时说 ,相继又都不出声。   “我去买早饭,回来再说。” 许阁昊说   “哦。”刘封确实很饿。   许阁昊刚走,刘封的诊治医生后跟着护士过来查看。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了?”   “医生。”刘封要坐起。   “别动,你这动不得。”医生忙出声阻止。   护士上前把吊瓶换了。   一番询问,刘封一一交代,医生边问边记录,交代完最近注意事项医生护士都出了病房,刘封终于舒了口气。   刘封脾脏受损,回想打架应该是被王伟踹的那几脚造成的。打架结束腹部一直隐隐作痛,刘封以为是肌肉损伤没当回事却没想到是伤了内脏。根据医生推断当时没急性疼痛应该仅轻微血肿。刘封大大咧咧不当意,当天下午还牵着胖皮出去溜达圈,顺便买了菜回来煮饭。   大幅度的走动导致脾脏损伤加重引起出血,好在是轻微出血,保守治疗可以慢慢恢复。因脾脏太过脆弱医生严格要求住院观察,以防脾脏继发性破裂。   听医生这么说刘封庆幸不已,虽学业不精但作为医学生还是了解脾脏受伤的结果,稍微再严重些就要面临脾脏摘除手术。现在刘封老老实实的躺床上不动弹。   许阁昊提着饭进来刘封正在慢动作的刷牙。   “你不吃?”看着眼前两碗粥,拿起勺子准备吃粥的刘封问一旁的人。   “吃过了。”许阁昊找个地方坐下。   房间相对安静得只能听到刘封呲溜喝粥声,两人像是等对方开口。   几分钟过去还是没人说话,刘封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主动开口,“姑和许叔他们都回来了吧?”   “没有,要段时间。”许阁昊说。   “为啥?”刘封想了想,“针灸?”   “嗯。”顿了顿,“打架了?”   “啊?”刘封听对方突然话题一转没反应过来。 “…嗯。”   许阁昊没再往下问刘封也就没再说。   刘封需要留院观察一周,结束还得要静养一个多月,所以在养病时经常接到公司的或者客户电话。   在刘封挂掉电话,坐一旁许阁昊突然说,“和谁打得架?”   刘封想了想把来龙去脉就说了出来。   “虽然定义防卫还是罚了钱,不知道会不会留底案。”刘封有些担心,本来工作就不好找,万一局里给留了个打架斗殴的底案,总归是有影响。   许阁昊听后沉默了会,说:“辞职吧。”   刘封没说话。   晚上许阁昊回去洗漱顺便带饭过来,刘封躺床上想事,今天把事说出来并未觉得舒坦反觉得有些难堪。自从毕业到现在已经工作了四份工作,好像每一份工作都是以不愉快结束,刘封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一家公司有问题是公司问题,几家公司都这样,这让刘封不得不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我辞职了,你帮我到公司拿下东西。”刘封对着进来的许阁昊说。   “嗯。”许阁昊从旁边找到纸笔,问了他入职时间、业绩、薪资及福利等,全都一一记在纸上,最后问要了公司地址就下了楼。   看人如此迅速刘封叹气,他也要学会当断即断。   早上经理打电话问刘封什么时候回去,听意思并不是单纯问上班时间。刘封没管这些,直接说明现在在医院要请一个月假期,经理想都没想在刘封刚说出口就直接拒绝,速度快的让刘封封感觉他就在等着这句话。   经理给的选择就是要么下周一上班,要么就是离职。身体和工作刘封还是能分得清,本来就计划想要离开,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挂掉电话仔细想了会才决定让许阁昊去公司把他东西拿回来,眼不见心不烦。   “刘封。”是小四,   “你怎么来了?”刘封惊讶。   “嗨,过来看看你呗,咋样?没大事吧?”小四进来到床前说。   “没事。”刘封慢慢坐起身,“最近怎么样?老长时间没联系了 。”   “东西放哪?”方权提着东西进来,后头跟着付港以及李恒。刘封真惊讶了。   看出刘封疑问小四解释,“阁昊说你住院了所以过来看看,毕竟咱们也一起出生入死过”   “去去去,医院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方权把袋子放到腾出来的桌上。“怎么就你一个人,老幺呢?”   “去公司帮我拿个东西。”刘封说   房间就两个凳子,看着几人站着刘封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坐床上。”   许阁昊带着从刘封那里了解的信息开车去公司,进来是李香帮忙引路到经理办公室。   从上午一直谈到中午,中途经理午饭也没出来吃,直到下午三点许阁昊才从办公室出来,经理才一脸菜色跟在其后。   许阁昊根据提示走到刘封的座位把东西收拾拿走。   在许阁昊走后经理扫描一圈,“看什么?啊?这个月业绩都达标了吗?” 见人都老老实实坐着才进了办公室。   有几人说话时间过得很快,中午是方权出去买的饭。许阁昊早上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刘封想对方是不是没找的地方就打了电话,对方说还的等会回来,几人又唠嗑一会。   李恒、付港话比较少,基本都是小四和方权在说叨,听他们聊才知道许阁昊提前回来是因为公司的事,这事他们也是一句带过,刘封本想要了解更多也没如愿。   在小四他们起身要回去时许阁昊过来了。几人见许阁昊好好的站在跟前有些激动,对于上次车祸导致连锁反应许阁昊家最为严重,现在许母醒了许阁昊眼睛也好了,大家不可谓不高兴。   因医院地方小也不是说话的地,几人约定下周六到许阁昊家里聚聚,那会刘封也出院了。   许阁昊出去把人送走。   护士过来给刘封打点滴,许阁昊就把方权带来的东西归类下,有些是食材,天热只能带回家。   观察一周没出现什么症状刘封出院回家,医生再三交代不要做剧烈举动,要静养。现在刘封终于体会一把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而许阁昊同则是每天早出晚归,二人的生活调换了过来。   刘封刚挂掉电话许阁昊打开门进来。   “回来了。” 刘封说。   “嗯。”如往常一样许阁昊不用低头把鞋换好,这是之前锻炼出来的。   “编辑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时间帮忙翻译。”   “空间编辑?”放下钥匙许阁昊确定。   “恩。”   “最近有些忙可能没时间。”许阁昊说。   吃完饭,许阁昊进浴室洗漱,完毕直接进了卧室。   刘封坐在客厅,摸摸胖皮,起身回自己房间。   “进来了?”刘封趴在阳台仔细瞅了瞅也没见到人在哪,“你先别忙上来,在三幢有个超市你帮我买袋调料。”   顾袁挂了电话,看周围一圈也没看到在哪,问旁边的人,“你过来时有注意到三幢楼在哪里?”   吕泽洋仔细回想一番,转头看后方向,想抬手,无奈手上都是东西只好抬头示意,“那呢,进大门右手边那里。   两人又突突走回去帮刘封买东西。   “叮…叮…”   “来了。”刘封听到动静忙从厨房出来,此时胖皮已早早候在门旁。   “你用什么招待我们的?”顾袁跟着后头进了厨房。   “火锅,”刘封拿起把砧板上的刀切肉片。   “图懒省事。”顾袁一语道破。   “爱吃不吃……”   吕泽洋透过玻璃看厨房说话的两人,忍了忍还是起身走进来。   厨房三个成年男子站着有些转不开身,刘封把两个人赶回客厅,找出游戏手柄让他们玩游戏。顾袁要帮忙刘封没让,简单洗洗切切没什么可需要帮忙的。   一切准备就绪,正打算吃饭时令刘封没想到是许阁昊回来了,前天晚上他提过今天顾袁过来,许阁昊说今天有事中午不在家吃饭,所以刘封想着三人吃饭就弄了个火锅。   “这是顾袁,这位是吕泽洋。”刘封介绍,顾袁许阁昊虽然接触过,因之前眼睛看不见所以算是没见过。   “你好。”   “你好。”   几人站起打招呼,刘封招呼坐下吃饭。考虑多了个人,刘封把厨房的挂面粉丝又拿了些过来。   “上学?”刘封疑问。   “对,计算机方面的也是他的专业,这算是深造。”顾袁说。   “哦,那还可以,他英语长进了没?”刘封坏笑问,如果刘封英语分数排倒数第二,那么李哲绝对是倒数第一那个,他两个人是英语老师最为头疼的两人,你说是他们不认真吧,两个人上课都是全神贯注,说认真吧每次英语考试分数还不如蒙眼瞎猜。   “这是一定的,到底经历多少次积累就不得而知了。”顾袁揶揄   四人涮火锅,基本是刘封和顾袁在说话,另两个只负责吃。   吃饭结束食材基本没剩下,四个男人的饭量不容小觑。   顾袁坐靠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胃,叹道:“手艺就是好,这种火锅底料也能调出来。”   吕泽洋听他这么说有些吃味,平时都是他煮饭也没见对方夸赞。伸手掰过对方的脸低头咬住对方嘴唇,松开,明晃晃的牙印在对方嘴唇周围。   “属狗的你啊。”顾袁揉揉被咬疼的地方,对方动不动就咬人的习惯他很是不解。   两人在客厅互动被在厨房收拾东西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刘封侧头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人。   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刘封开口,“今天我朋友的事你怎么看?”   许阁昊知道对方所指,“每个人有他自己的选择。”   刘封夹一筷子菜,似是不经意说,“你呢?”   许阁昊没说话。   刘封感觉最近许阁昊的变化很大,由原来话不多,到现在话变得更少。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不再和他一起牵着胖皮出去遛弯,也不会在吃过晚饭坐沙发和他聊天,更不会主动到他房间找他说话,每天基本都是白天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   刘封想着对方可能是比较忙,毕竟眼睛能看见生活也该步入正轨,再者他身体需要静养,不能熬夜、走动。应该是对方考虑到这块才没像以往一样,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只是眼睛看不见无事可做才和他一起瞎溜达。   尽管把对方所有变化都找到合理的解释刘封还是很难让自己相信。   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在乎在意的多,尤其是在主动吻对方时对方没有避开,这比接吻还让刘封激动。   他认为对方和他一样的,一样懵懂、彷徨,一样的情动意不明。现在在刘封感觉自己越陷越深时对方反而要脱离或者根本没有这方面意思,像是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这种种推测让刘封惶恐。   在刘封再次睁眼到天亮时他决定先离开段时间,之所以出现这些烦恼可能因为两人之前生活太过靠近导致的情感错乱,离开后各自步入正轨,那么一切烦恼的根源也就不复存在。   “许阁昊。”刘封对着要进房间的人喊道。   “嗯?”许阁昊停下脚步,回头。   “后天我回趟家。”   “你身体不能颠簸。”许阁昊说。   “顾袁开车回去。”   “哦。”   “许叔都不在你要不要一起回去过中秋?”   “不了。”许阁昊摇头,见人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停停停。”顾袁阻止要做副驾驶的刘封,“坐后头,里头放了被子你躺着。”刘封上次受伤顾袁了解,考虑他不能颠簸就从家里抱床被子放了垫着。   “谢了。”刘封欢喜钻进后座,舒服躺着,还有枕头,刘封不得不得感谢顾袁周到。   “……这份工作辞职才想起第一家压的工资还没给。”    刘封说到这很是无语,许阁昊把他东西带回来,他把工作以短信交接结束后就不管了,按照以往惯例工资需要推迟两个月才发,和第一份工作一样。   想到第一份工作刘封突然意识到压得两个月工资还没发呢。想到这刘封赶紧翻通信录找到以前的同事王盼弟,问了人事的电话。   打电话过去问此事,对方回复说是市场维护使用完了。   这么不走脑子的借口气的刘封想砸电话。   在他气哼哼的要过去找公司要钱时许阁昊阻止了。   许阁昊同赵付港一起,把刘封身份证以及手机存留在公司入职的信息等带着,直接找到公司,以公司无故加班、试用期自主延长、不交社保以及拖欠工资的名义进行施压。当然,公司没那么容易给,对于付港这种专修法律高材生这事算是小事一碟。   兜兜转转最后七千块钱打到刘封账户,连接着现在刚离职这家的工资也打了过来,刘封的卡里出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存款,不过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还了许阁昊垫付的医药费。   听到刘封质疑自己顾袁摇头,“不是你不靠谱,是你找的工作不靠谱…你……”顾袁眯眼,瞅了瞅不太敢相信,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确实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扫了眼反光镜没车,顾袁把车靠边放下车窗玻璃,“你他妈搞什么?”   吕泽洋没说话就盯着顾袁看。   顾袁虽然很生气,只是这路不是停车地方,再者都到这里也不好让人回去,板着脸,“上车。”   目睹一切的刘封没发声,这两人之间情况他并不全了解。   一路气氛有些僵,直到了服务站下车吃饭才好转。   下午一点多到达刘封家,同样是把刘封放到庄西头,顾袁开车带着吕泽洋往家去。   “怎么到那的?”顾袁开始拷问旁边是人。   自从他计划回家吕泽洋一直提和他一起,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有刘封知道顾袁当然是不同意,只是没料到对方直接在高速路口拦他。   “你出发后我打车提前出发。”对于自己的举动吕泽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你……真是……”顾袁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一脚踩下油门,车后尘土飞扬。   庄外都是黄黄一片,此此时正是秋收时节,刘封一路走一路看,在路过自己家菜园停下。   “妈。”刘封背着包喊在菜园摘辣椒的刘母。   刘母听声抬头,“封子,你怎么回来了?咋没让接你去?”   “朋友开车回来就顺道来家了。”刘封抬脚要进来帮他妈摘。   “你快别进了,”刘母阻止,“里头都是泥,不摘了,今年淹得都没结几个。”刘母挎起篮子和儿子一起往家走,边走边问叨。   刘封还没到家就看到家门口一堆石料,后屋已经没了。   “爸。”刘封到屋里放下包,对着院里捡砖块的刘全东喊。父子二人又是一阵说叨。   “明天地里有人咱也就收。”刘全东喝了口酒说。   “没熟收上来怎么整。”刘母不赞同。   “没熟也得收,本就没结几个角,再耽误种麦子你图了啥?”刘全东反驳。   今年和前年一样发大水,地里的大豆除了地势高的熟了其他都是青绿的叶子夹杂几个青豆荚。刘母还是想再等等。   “蕙蕙今年回来吗?”刘封问。   “不回来,说是找兼职做呢。”   一家三口边吃饭边说话,一直晚上八点多才结束。   刘封收拾东西他妈和他爸去给他铺床,因后屋拆了现在东西都搬到前屋,好在东屋还没拆,刘母找毛巾擦拭一遍屋里的尘灰。   刘封躺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床硌人睡不着,听蟋蟀在周围啾啾叫更是不困。刘封拿起手机划,直到困得抬不起眼皮伴随着虫鸣渐渐入睡。   家里比N市的温度要低些,一早刘封出房间感觉有些凉。吃完早饭他爸去田里转了一圈,回来要磨刀,说田里都开始收了。   因身体不能干重活刘封也没逞强,和他爸妈说当处车祸脾脏受伤现在还不能做重活。   刘全东夫妇下田收庄稼,刘封就在家里煮饭、送饭看家或者在一旁帮个小忙。   因被田淹死一部分,在收了三天也都收了上来,现在都摊放在门口晒。这天刘封用铁叉子把豆秸翻晒,一个妇人和他奶奶正往他家走过来,到门口刘封才注意到,忙把人请进屋倒了两杯水。   妇人一直打量,让刘封有些不自在,说了会话知晓这妇人是过来找他妈,刘封立马骑车去田里喊他妈回来。自己继续到门口翻豆秸。   晚上刘封在厨房煮饭,就听到他妈和他爸在院子里低声说话,刘封很是好奇。   “封子,睡了吗?”刘母在门外喊。   “没有,”刘封起来开门,“妈,咋了?”   “妈进来和你说说话。”   母子两人坐床上唠嗑。   在问了些在外工作事后终于转入正题。   “封子,你在外谈女朋友没?”   “嗯?”刘封没想他妈突然问这个,“没有。”   “你也大了,你看刘淳比你小人家孩子都快生了。如果有谈的女朋友说出来没事,只要你喜欢我和你爸不干涉。”刘母细声说。   “妈,真没有。”刘封说。   “那你看这样,今天你那前庄的婶子有个侄女,今年二十二还没说家道,你去看看合不合适?”刘母看着儿子说。   刘封这才反应过来他妈要给他相亲,“妈,你看咱家房子还没盖,哪来的钱结婚。”   “你这孩子,这盖房子不就是给你盖的,”刘母语重心长,说:“钱的事你不要管,你就说愿不愿意,愿意今年能结婚我和你爸今年就能把事给你操办了。”   “妈,我不急。”   “你先看看,不喜欢再说。”刘母劝道。   刘封直摇头。    “你想等什么时候?咱这不兴人家城里结婚晚点就晚点,咱乡下过了二十七就是挑剩下的,现在又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你现在25虚岁都26了还要拖什么时候?”   “不要。”   任他妈怎么说刘封都没松开,无奈刘母只好回屋。   秋收结束,刘全东开始准备建房子。   “封子,和我去你婶家拿铁锹。”   “铁锹?拿那做什么?”刘封走到他妈跟前。   “家里不是挖地基吗,等会人多不够用。   “这么重到隔壁借个不就行了,还大老远去我婶家拿?”刘封不解。   “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话?”刘母斜眼瞅儿子。   刘封只好跟着他妈后头去他婶家。   “婶。”刘封到屋里见到胡玲主动问好。   “哎,封子来了,听你妈说回来几天了也没到婶娘这看看,问问你奶奶。好。”   “这不是你们在忙吗,他上次身体受伤不能干活,过来等吃那不是给你添麻烦吗?”刘母帮儿子把话挡回去,现在她可不是那个委曲求全的主。   胡玲本想继续说什么,在考虑到今天的正事,到嘴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婶,你家铁锹在哪?借用下。“刘封见他妈没说话便先开口。   “铁锹?”胡玲狐疑看刘母眼,对刘封说,”封子,你还不知道过来干什么的吧?”   听胡玲这么一说,刘封有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赶榜所以刚码完就发了 ,文里会有许多错字,在修改中) 最近收到大家的留言心里老感动,虽然没能一一回复,但是你们的留言我都有认真看。 感谢支持,感谢有你们。 晚安~   ☆、第五十六章   刘封看向他妈。   刘母拉儿子出了屋,“今天就是单纯看看不合适就回绝了,行不?”   刘封此时真有些生气,只是这是他妈他也不能发火,只好无声抗议。   老太太坐在门口,见大孙子不高兴起身上前拉刘封手进房间说话。   不管刘封愿不愿意,这同女方已经约好了时间的不可能退。   除了刘封,房间里的几人时不时得张望,眼见到了说定时间人还没来都开始发急。刘全西在最后一支烟抽没了起身去小店买烟,当然不会直接说去买烟,就胡玲那脾气能放人简直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刘全西借口出去看看人来了没有溜出去买烟。   刘封坐在屋里郁闷的连续抽了几支烟,就在要点下支烟被进来的刘母撞个正着。   “跟你爸一样,抽这么多干什么?能当饭?”   刘封嘴里的烟被他妈一把掐了丢垃圾桶里。   眼见要到中午,刘封庆幸想对方可能不来了起身要找他妈说回去,这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的胡玲突然喊:“来了来了。”   屋里人听忙起身出来,顺着胡玲的指方向看,只见一辆白色轿车子缓缓开过来。   在车快到门口时与对面的一辆卡车僵持住了,村里路修的太窄陷入进退两难局面。   从小卖部买烟回来的刘全西见此忙到跟前指挥,车调头直接开进邻居的门口。   “来了。”   对着进屋的几人打招呼,刘母给刘封使眼色。虽有百般不愿刘封还是很主动从兜里拿出烟给在场的男人递上。   寒暄几句都坐下。   刘封就像局外人一般坐着听别人说,除非主动问他他才说话,不问就一直默不作声,大家也见怪不怪,认为是小年轻不好意思。   共计也就说了那么二十来分钟,连和女方话都没说上媒人就让刘封和女生互相交换了QQ,而后女方一行人离开。   相亲不是认亲,双方目的达到了也就各自离开。像极了商品交换,前期大家都要品品,掂量对方值不值。   “封子,我看这姑娘可以,你好好聊聊。”刘全西见人车子开走后走进屋对刘封说,胡玲听着也是附和,刘封只能胡乱点头。   女方今年二十三岁,初中毕业,已经出来工作几年了,家里有一个哥哥。据媒人说,女孩每年回来都能挣到不少钱交给家里,他哥去年结婚彩礼钱她没少出,听说这车就是这女孩帮出的一部分钱买的。   “姑娘长得不错,看得出也是个勤快的人,我觉得可以,只是你爸没来……”   “妈,我不愿意!”刘封突然停下,不耐的打断他妈的话。   刘母惊讶的回头看向儿子,嘴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转身往前走。   刚说完话刘封就后悔了,他妈脾气极好,从小到大他妈对他和妹妹发过火的五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她妈对他们耐心十足,只要不干些出格的事基本不会发火。此时见他妈被自己发火冲的不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到家,在家的刘全东忙过来想问问怎么样,见刘母神色不对刘全东收声,直到晚上吃饭一家人谁也没提今天的事。   刘封翻会手机,看到QQ有新好友申请知晓是谁,在刘封犹豫要不要同意突然弹出一个消息。   阁主:【什么时候回来?】   刘封有些激动,这几天回来除了到家两个人发了条短信一直到今天才收到对方的信息。   三疯:【过几天。】   发过去,等了会对方没回复又发了一条。   三疯:【有事?/疑问】   阁主:【我妈他们在外公那,你身体不能颠簸可以跟车回来。】   三疯:【/ok】   刘封心情大好的裹着被子在床上转了几圈,而后拿起手机给女生回了短信,委婉的拒绝了对方。   “瘦了,瘦太多了。”刘母打量伤后的人说。   “瘦了健康,之前人胖血压也高,现在瘦了都不用吃药控制。”许母笑说。   几人在院口说话,刘封把放进车后箱的东西规整规整,有些东西是不能磕碰的,比如带的自家种的小香瓜还有他爸街上买的石榴、柿子,其他的什么月饼、果子的就不用说了。   按照刘封往年的性子他是不会带这些东西,一来坐车不好带,费事,二来他爸妈平时在家不会买这些东西,给留在家里他们吃。现在因为有车,再者想带回去给许阁昊尝偿,所以,昨天她妈给的拿的全都接了,让刘母还误以为儿子是为了讨好她弥补上两天对她发火的事。   眼见时间不早几人上车准备出发,刘封探头和他爸妈说了两句车子上了路。刘全东夫妇见儿子随车消失在路口,同院口的人打声招呼也就回家去了。   许浒小心的闪开路坑,防止擦到车底盘,等过了这段坑坑洼洼的路后对坐在一旁的许母说:“前年我和阁昊开车过来就是在这碰到封子的。”   “是吗?”许母看刘封又向许浒确定,“是不是那年我提前回来的?”   “是的,那次车滑进坑了封子来帮忙……”   许浒的话把刘封拉入回忆,对于那次帮忙推车的事还记忆犹新。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同许阁昊认识了快两年,时间又很漫长,长到他同对方像是已认识了许多年。   车开的并不算快,三人走走停停赶在下午五点到了N市。刘封担心车到小区不好停打算背包下车自己乘地铁回去,还是许母提醒他才想起车后备箱他带的一堆东西,于是车直接开进许阁昊住的小区。   “是你?”   刘封看着眼前人有些愣神。   “怎么了封子?”许母见刘封站着不进去上前问。   “阿姨,你们回来了?”古潞看到刘封身后的许母忙出来打招呼。   进了屋许阁昊不在。   拉住要下去的许浒,刘封下楼把车里剩下的东西提上楼。   看了看客厅说话的人,刘封把门旁堆放的东西拿到厨房分类放置,   “封子?”许母喊。   “哎。”刘封起身出来。   “不等阁昊了,我和你叔叔先回去。”许母说。   “好。”刘封又进了厨房,拿出一袋东西出来,“姑,这是我整理出来家里晒的干菜,给你带回去。”   “行,”许浒接过来,“明个你和阁昊一起过来我烧菜给你吃。”   许浒夫妇走后,刘封继续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现在房间里就他和古潞两人他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只好躲在厨房。   古潞过来看了两眼,和刘封说了几句就进了卧室,许阁昊的卧室。   再次打开手机见没收到回复,刘封背起包同古潞说到朋友那里便出了房间。   古潞出现在公寓是刘封所没预料到的,之前无意听到付港和许阁昊说古潞的事,尽管在他进房间二人没再继续刘封还是听到了关于许阁昊同古潞两人已经分手的事,现在古潞出现在公寓,看样子是住了一段时间,刘封无解。    难道二人已经和好?   刘封心不在焉的走在马路上,眼见天暗了下来人却没落脚处。李哲躲到国外疗情伤,顾袁那里也是不方便借住,刘封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社住一晚。   昨晚睡得迟今个又坐了半天的车刘封早已乏了,晚上饭也没吃,快速冲了个澡钻进被窝睡了。   许阁昊再次听到机械的声音提示已关机,挂断手机,从桌上拿出一支烟站在窗口,烟头忽明忽暗。   刘封醒来,摸一了圈找到手机发现已关机,想是没电刘封从包里摸索出充电线,开机一个又一个弹信息弹出来,未接电话十几个,是许阁昊,充着电不方便打电话刘封回了条短信。   不等放下手机,手机铃响起。   “喂。”   “你在哪?”   “我在……”刘封想了又想也没想起自己在哪,昨天自己顺道一直走也没注意地方,“你在哪?”   “公司。”   “公司在哪?我去找你吧?”刘封说   刘封快速洗漱背上包下楼。   根据许阁昊发的地址刘封来的一家酒店门口。   “他家开酒店的?”刘封打量周围自言自语道。   “刘封。”   刘封四处看,没找到人。   “抬头。”   刘封眯眼看到二楼的一处阳台站着一人,不确定的问:“回谦?”   “是我。”回谦笑,“快上来,206。”   看着豪华厅堂里站满人刘封才意识这不是单纯住宿酒店,挤开人找到206号包厢进去。   “速度真慢。”回谦从阳台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刘封说。   “谈生意,”回谦把手里的半截烟按进烟火缸,“他们在外头呢,带你看看?”   刘封跟着回谦身后走到大厅内部,顺着回谦的方向注意到大厅左侧柱子旁围着站的几人,刘封停下脚步。   付港、古潞手里分别端着酒杯在同几人说话,其中一人背对刘封,很眼熟。直到回谦到跟前说了什么那人回头看向刘封。   剪掉头发的人,谈笑风生的人,熟悉又陌生。   回谦招手示意他过去。   看着周围西装革履交谈的人,低头看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刘封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格格不入。   摇头同对方示意不过去刘封返身回了包间。      ☆、第五十七章   许阁昊推开门对背对站在窗口的人说:“怎么没过去?”   刘封转过身看眼前有些陌生装扮的人,回答说:“听回谦说你们在谈生意,”转过身,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过去也是添麻烦。”   许阁昊拉住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从桌上取出一支烟走到刘封身旁,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身体怎么样?”   “目前没出什么问题。”刘封微侧头看着眼前抽烟的人,原抵肩长的头发剪成利落的短发,衬得五官越发凌厉。   许阁昊察觉对方视线回头,“怎么?”轻笑,“不认识了?”   偷看被抓个正着刘封有些不好意思,转回头,“没有,就是有些奇怪。”到底哪里奇怪刘封也说不上来。   “早上过来没吃饭吧,”许阁昊烟掐掉烟,“外厅有自助餐,去吃点。”   刘封跟着许阁昊后来到自助取餐地,空了几顿的胃不住的翻腾促使他赶紧拿着夹子夹了一碟子点心。   “阁昊,”古潞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过来,“李总这就要回去了。”   许阁昊咽下口中的食物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嘴角,“我这就来,”对着桌前的刘封说,“我去办点事,你吃好和付港、回谦一起回去。”说完不等刘封回应同古潞一起匆匆出了餐厅。   “护肤品?”刘封重复一遍。   “嗯,”回谦喝了口咖啡继续说,“这是他在治疗眼睛时萌发的想法,古潞去了一趟更是一拍即合。”   刘封心里一滞,“古潞去过?”   回谦见此便把事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许阁昊在赵袆、回谦师徒二人努力下眼睛恢复正常,作为每日必不可少的药浴使的皮肤本就白的人更是白的过分,再加上每日不出房。一身皮肤跟婴儿似的白嫰白嫰,谁见了都会打趣他两句,这使得许阁昊萌发了一个念头。   同回谦了解每日泡澡放的药材种类以及作用。起美白作用的几味药材并不是太过名贵,微量使用也不会产生副作用,所以许阁昊在古潞回国过来看他时便向古潞说起了这件事。   作为女性,护肤、化妆品是必不可少,对于这个行业前景颇古潞颇为看好。   许家的生意和付家是一起经营,在许阁昊同付港以及回谦说这件事后,几人一拍即合。   药材的使用、配比以及后期的研发则由回谦这个中医师负责。许阁昊、付港负责公司业务,古潞则负责产品的包装宣传。所以许阁昊眼睛刚好便回了N市开始着手此事,因此也就有今天的交流会。   “最令我想不到是古潞竟然愿意回国发展,”回谦感叹,“老头知道了怕是得难受一段时间。”   刘封怪异的看着回谦。   回谦被刘封眼神盯的很是别扭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刘封反问。   “还真不知道?”回谦嘟囔一句,“古潞是我妹妹。”   “妹妹?”刘封真蒙圈了,“她不是付港妹妹吗?”话刚说出口刘封想起了以前小四提过古潞是付港继母的女儿。   “同父异母的妹妹。”回谦耸肩,“是有些乱。”   经这么一说刘封注意到回谦同古潞确实有些相像,因接触的少也不会想到那去所以刘封一直是不知道他两人之间的关系。   “想不到都这么久了就我一个糊涂人。“刘封自嘲。   “哪里,许阁昊也是在古潞过来看他时才知道,”回谦看了眼看垂头丧气的人说:“我跟着外公他们生活的时间比较长,和古潞接触的少,老头离婚后更是没什么来往,所以没几人知道古潞是我妹妹。”    “……”刘封还能说什么哪里能想到转了几个弯找到人竟然就是身边人的亲人,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   从回谦那大概了解许阁昊最近的情况,只是对于许阁昊同古潞现在的关系依然不清楚,刘封叹气。   交流会结束,负责善后的付港把事都处理好,过来喊刘封他们跟他车一起回公司。刘封背着包坐在车后座,听车里的两人讨论事他也插不上话,只能静静的听着。   “到了。”回谦解开安全带开口。   刘封下来车 ,看着眼前十多层的写字楼,同停好车的付港一起乘电梯到了最顶层。   出来电梯就看到站在办公室说话的许阁昊和古潞,刘封还没说上话几人又一起进了会议室开会去了,刘封只好自己在办公室找个地方坐下等。   在喝了几大杯水,去了两躺卫生间,手机充了两次电人还没出来,刘封实在无聊只好靠在椅子上假寐,脑袋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事。   “刘封,刘封。”   “嗯?”刘封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跟前的人意识才慢慢回笼,坐起身,“你们开会结束了?”   “嗯,”许阁昊把桌上笔记本收起,“收拾东西回去了。”   “哦。”刘封随意的整理背包假装漫不经意说,“去哪?”   许阁昊提起包,说:“对面小区。”说着往门口走。   刘封背起包跟上,“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住在那?”   “嗯。”   简单一个“嗯。”让其闷闷不乐一天的人弯了眉眼。   在小区门口的面馆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作为晚饭。   “我从家里给你带了许多吃的,在老公寓那。”刘封说。   “能放多久?”许阁昊停下筷子。   “放不了几天,”刘封补充,“里有几个柿子已经熟透了。”   “那我明天回去拿过来,古潞新房子在装修,在老公寓要住上一段时间。”许阁昊说。   刘封脱掉鞋进来打量,房间是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说:“房子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我爸工作太晚就会在这住一晚。”许阁昊从房间换了件衣服出来。   “你要出去?”刘封看找东西的人问。   “嗯,”许阁昊拿起桌上车钥匙。   刘封心沉了沉,“去哪?”   “我爸妈那。”   “这么晚许叔他们早该休息了,什么事不能明天过去?”刘封继续问。   许阁昊摇头,“你早些休息吧,有事打我电话。”   “许阁昊,”刘封喊住要出门的人,转过身,“你在躲我?”      ☆、第五十八章   “没有……”   “就是!”刘封打断。   自从许阁昊眼睛恢复正常后,与对方相处的时间里刘封能明显感觉对方在躲他,昨天回来,发现二人相处虽不及眼睛恢复前的亲近但也比上段时间好上很多,这让刘封高兴不已,连古潞回来的事也没过多影响到他。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开车赶到许浒夫妇那里怎么也得要一个小时,这么晚打扰父母根本不是他的作风,明显就是在躲他想和他撇清关系。   许阁昊没说话,两人陷入沉默,良久,“那天的事你怎么想的?”刘封率先打破沉默。   知道对方所指许阁昊转移话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早些休息吧。”说完要开门。   刘封走到跟前拦住要离开的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见对方没说话又道:“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来让你重新记住。”说着寻着许阁昊的嘴唇吻了上去。   等许阁昊反应过来想要推开对方,腰和手臂已被对方死死抱住逃脱不得,只能侧头躲避。   刘封紧紧抱住怀里日思夜想的人不让他躲开,用力吸允对方嘴唇,越吻越用力,许阁昊感觉整个嘴唇都麻木得没了知觉。   许阁昊抬头,因比刘封要高上半头,仰头躲开便不容易亲上,刘封无可奈何,只能转“战场”。   颈项因抬头显得尤其修长,凸起的喉结在白得能看到皮下细血管的皮肤上无不吸引刘封的注意,低头在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红红的吻痕,衬托得喉结精致到无可挑剔,刘封张|口含|住、吸|允。   “嘶…呃…”许阁昊被刺激的头皮发麻,没忍住发出了声,原碍着对方大病初愈不敢太过用力现在也不管了,大幅度挣脱起来,刘封只能用力的去压制。   “够了!”许阁昊一把推开人,   刘封被推的一趔趄,撞到身后的鞋柜上,顾不上疼,喘着粗气看着发飙的人。   “我不喜欢男人。”许阁昊厉声道,说完转身要走。   “不喜欢?那我是自作多情了?…呵…”刘封冷笑,“不喜欢那天为什么没躲开?你是不敢承认!”   许阁昊猛然回头,“承认?承认你和女人暧昧不清?承认你回家相亲?”讽刺一笑,“还真多情。”   “不是,”刘封听此知道对方是误会了慌忙解释,“你听我说,相亲那事是我妈瞒着我做的我已经拒绝对……”   “你不用解释,”许阁昊打断,“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况且,”顿了顿,“我并不喜欢你。”   “你……”刘封胸口一痛,“现在不喜欢没关系,可以慢慢培养,我们以前相处的方式不是很好吗,以后我们就像那时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生活,我会照顾你养你一辈子。”   “不需要,我并不觉得现在生活状态不好,”许阁昊看着刘封眼睛,“而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闻言刘封怔了怔。   不管对方如何反应,许阁昊转过身打开门。   “许阁昊,”刘封从背后搂住对方,紧紧握住门把上的手,“留下来。”   许阁昊没说话,挣开对方打开门离开。   刘封看着消失的背影失了神。   “呵…呵呵…,”刘封突然笑了起来,呢喃,“你凭什么认为他会选择一个男人,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抬头望盯着头顶的白炽灯,眼睛发酸发胀,“刘封,你真是可笑。”   捡起包,该走的是他。   “萃取植物精华…”   刘封大口嚼着馒头,眼睛盯着商业街上的大屏幕广告看,直到画面上的人不见。在喝完最后一口水,打开手机见收到几条信息,刘封急忙把垃圾丢了骑上车赶往商家。   临近年底,是一年一度年货大采购的时间,许多商家在外纷纷摆放上年货,此时路上挤满了采购年货的人。   刘封骑车怕碰撞到人不得不龟速前行,眼见时间到了人还在半路不由的发急,只是心里再急刘封还是小心翼翼的骑着车,无论碰撞到他人或者被人碰撞都是刘封所不能承受。   “抱歉…实在不好意思……”   刘封连连陪了几个不是才得已出写字楼。   还没缓口气手机提示音响起,划开屏幕,新增订单夹着一条差评信息,刘封叹气,来不及沮丧继续送下一单。   一直忙到晚上10点半刘封才关闭软件骑车回家。   所谓全球变暖的预警在今年没能体现,今年格外的冷,据说是十几年来N市内冬季最低温度,刘封把长满冻疮的手浸在热水里泡,又烫又疼又痒。   “嗡…嗡…”   桌上手机震动,刘封抽出水中的手在毛巾上胡乱擦拭一把拿起手机。   “喂?”   “三丰!”   “李哲?”刘封问。   “哈哈,是我,想我了没?怎么不回我信息。”李哲拉着箱子找到座位坐下。   “下午一直忙没注意到,”刘封解释,“你回来了?”   “对的,现在中转机场,明天上午11点左右到N市,快准备过来接机。”   “一定一定。”刘封说。   “顾袁电话打不通,他怎么一直打不通,”李哲抱怨,总是关键时候找不到他人。   “可能有事或者休息了吧,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   听到航班通知提醒,李哲强调两人一定要过来接他才挂了电话。   因为要接李哲刘封决定休息一天,早上躺床上给顾袁打了几通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法,刘封只好起来洗漱,打算去看看。   门关着不知道在不在,刘封敲门,听到里头有动静继续敲,“顾袁?在不?”   顾袁放完水从卫生间出来,打开门,“三丰?”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刘封进来,屋里一股烟味,就抽了十年烟龄刘封也受不住,“你是抽了多少烟?”   顾袁扒拉头发,“你怎来了?”   “找你接人。”刘封把窗户打开散散味,“李哲回来了。”   等两人到地方李哲已经出来了。   “三丰,“李哲打量穿着棉衣依旧能看出瘦得跟纸片人似是刘封,“你这是吸毒了?”   闻言刘封满头黑线,如果不是顾忌他刚从国外回来刘封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把姗姗来迟的两人捶打一顿,三人一起离开机场。   “还回去?”刘封问。   “嗯嗯,”李哲咽下嘴里的食物,“课程还没修完。”   “可以,”顾袁点头,“你这也算从王八升级到海龟级别了。”   “滚犊子。”李哲笑骂。   晚上刘封打算回自己住处李哲不让走,说是大半年没见几人一起唠嗑唠嗑,刘封只能留在顾袁这。   三个大老爷们躺在顾袁两米宽的床上也不宽松。李哲睡中间,一直吧啦吧啦讲不停,刘封时不时附和,顾袁的话有些少。   可能是倒时差原因,没多久李哲就扯着呼噜睡着了。在李哲再次把腿翘到顾袁身上时顾袁一挺劲的翻身到刘封这边把睡着的人往床边推。   听着李哲呼噜声刘封一点睡意也没有,旁边的人虽侧身躺着不动,但刘封知道对方也没睡。   “他搬走了?”刘封出声。   “嗯。”   刘封翻过身平躺着,“可以说说吗?”   “没什么可说的,”顾袁停顿一下,“炮友而已。”   在顾袁以为对方睡着时刘封又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   “你……”顾袁转过身,“你弯了?”   李哲在N市呆了两天回老家去了,虽是临近过年,但距离放假还得十来天,经不住家里催促李哲之好买票先回去,刘封也继续他的工作。   “……虽然顾袁一再强调和对方仅是玩玩,但是我依然感觉他的认真。婚姻尚有离婚,更何况没有证明、不能见光、不容世俗的感情。   20XX X X   “……今年不回去,嗯…嗯…路上注意安全。”刘封挂掉电话。   自从离开许阁昊住处以后刘封找了家地下室租住,工作连续找了几家,不是不合适就是公司倒闭了,直到了元旦刘封工作还没落定,身上钱已经捉襟见肘,实在不能再拖了,最后在网上找了外卖配送员这个工作。   工作虽然辛苦了些但是工作自由度以及赚到的比刘封上几份工作都要强上不少,因此也就这么做了下来。   年底本打算回去,刘封经常配送的一家餐馆因生意火爆老板打算过年不关门继续营业赚上一笔,只是员工是要回家过年的,尽管一天工资给到三百还是有一部分人选择回去。   刘封合计,一天三百整个春节可以赚上不少便找到老板,问他过年不回去帮忙是否可以,因刘封一直帮送餐对店里的各项事并不陌生老板很是爽快答应了。   在顾袁计划后天回去打电话给他,让其跟车一起回去时刘封把今年不回去事告诉了对方。   “九号桌的菜还差几个?”刘封到后厨问。   “快了,还有两道菜。”   N市本地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回老家过节去了,不过这只是相对的,人离开的多,商铺餐馆关门的也多,对于经济相对发达的N市,现在的人并不像以前年饭一定在家自己煮,许多人选择在饭店解决。   刘封所在的餐馆虽不是多高档,到抵不住味道好,位置好,生意很是不错,每天餐桌包厢都预定满当当的,这几天餐馆着实赚上不少。   今天是除夕,店里早早下了班,刘封顶着鹅毛大雪往住处赶,因市里的人有一半都离开显的冷清许多,除夕也不像老家放个鞭炮烟花啥的整个城市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唰唰的落雪的声音。   拍打身上的积雪进来房间,感觉温度比外头还要低似的,给家里打了通电话后刘封快速洗漱一番爬上床。   地下室阴冷的像是冰窖,多日雨雪天一直没能晒晒的被子,盖在身上怎么也捂不热,刘封冻得直哆嗦,实在是冷得睡不着,拿起床前桌上本子开始写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没来得及大修,大家凑合着看吧……   ☆、第五十九章      “小刘,你手机响了。”   “这就来,”刘封从后厨提着东西出来,把打包好的外卖放到车后箱。拿起手机。   “你好,哪位?”   “刘封。”   “你是?”刘封一时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我是胡麟,你还在N市吗?”   “在。”刘封把箱子盖上。   “出来见一面吧。”   “今个才注意你用的还是P手机呢,有钱人。”一旁坐着的店主啧啧说道。   刘封收起手机,笑笑没说话。   挂掉电话走到人跟前,拉开椅子坐下。   “来了。”胡麟拿起桌上打开的酒给刘封倒上。   刘封端酒杯和对方轻碰了下,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最近在做什么?”   胡麟拿起酒瓶再次给杯子都满上,端起酒杯,“刚出来。”   听此,刘封拿酒杯的手顿了下,“怎么回事?”   刚过来看到对方冒青的头皮刘封还有些奇怪,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明白了什么。   胡麟没直接回答,说:“李哲是你朋友吧?”   “嗯,“刘封补充,“当初帮我搬家的那个。”   “胡琪,我姐。”胡麟说。   刘封真被惊到了,胡琪、胡麟,名字确实相像,只是胡麟不说刘封绝对想不到那去。   坐起身体看着对面的消瘦的青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315严打,我被抓了,”胡麟苦笑,“我姐为了我找关系和她男朋友分手。”   刘封离职后胡麟琢磨也打算离职,只是没料到合作的老客户忽地帮他介绍了个新客户,这客户的公司不小,底下有十来个子公司,从胡麟手里一个月可以进个十几万块钱的货,加上之前的老客户,一个月可以净赚两万多,胡麟便继续留下来。   随着客户做的越来越大,公司为了拉拢客户便让胡麟下市场拜访。   每年3月15是国际消费者权益日,在这日到来前,国家相关部门会对一部分商家进行突击检查以及消费者投诉严格处理,很不幸胡麟就折在去年的315检查。   这家公司被老人子女投诉多次相关部门人员上门检查,当时胡麟正在市场拜访撞个正着,也一起被带进局里。判了一年,后来胡琪找人帮忙从里周旋改判了半年。   “昧着良心赚钱我是罪有应得,只是我姐不应该承担这些。”胡麟抬头看着刘封,“你能让他回来吗?”   拧起的眉头使得原本开朗的青年充满沧桑,刘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世上谁活的都不容易。   出来地铁刘封裹紧上衣往住处走,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刘封低头一路想着胡麟的事,一周前李哲从N市已飞回Y国,现在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他也不是很明确。   胡琪为了胡麟的事丢了李哲,虽事出有因,但难保下次她不会为了其他的事再次丢开李哲,只是刘封不愿看到两人真这么错过,毕竟有情人很多,终成眷属的太少。   收到快递短信时刘封纳闷,最近他也没在网上买什么东西。囫囵吞下饭菜,抹嘴,刘封骑车去驿站拿快递   只有吃饭午时间去拿,晚上下班都十点多,驿站早该关门。   拿到快递没来得及拆开收到订单提醒,刘封只好把快递放进车座地下骑车赶回去。   “45栋…”刘封提着饭看着手机上的地址。   转了一圈,顾客电话没人接,眼见时间快到了也没找到地方刘封有些发急。四周的建筑都是一样,这么大的产业园每栋楼跟一个模子刻出似的连绿植的种类排序都一样,刘封很想骂娘,心里直吐槽建筑师不是懒就是强迫症犯了。   等刘封找到地方已是半个小时后,原来45栋独立在园外,这个骚操作不知被多少新骑手骂过。   站在公司门口打电话没人接,刘封等了会敲门,也没人回应,只好走进来,办公室不见一个人,刘封在想着把东西放下离开还是送到客户手上在离开。   “…好好,许总尽管放心,事一定……”   “主人接电话了…主人接电话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整个空间都静悄悄的更显得声音的突兀。   经理回头眼神像杀人般狠狠看着手机铃声响的员工,意思回头再找你算账。转过头,换上笑脸,“许总见笑了……”   听到电话铃声刘封往里走,“尾号8126的客户你的外卖到…”,了字卡在了刘封嗓子里。   “谁允许你进来的?啊?你不知道公司外人不能随便进出的吗?”经理对眼前穿着一身外卖配送员专属衣服的刘封大声呵斥。   “抱歉,抱歉!实在不好意思,这就走。”刘封连连道歉,没看一直看着他人,转身把饭放在前台的桌上疾步走出公司。   像是有人追赶般,直到快到车跟前刘封像是缺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才发觉自己一直憋着气几乎忘了呼吸。站在车前刘封努力控制气息,回头看了眼写字楼。   许阁昊站在窗前,看着那人骑上车走远直至看不见。   一下午浑浑噩噩,几次差点碰了车,晚上七点多刘封就关了软件,现在状态根本不适合继续工作。   刘封鞋也没脱,虚脱似的直接躺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脱皮的房顶,直到浑身冷的想抖才回神,发现已经十一点,起身洗漱。   准备上床注意时看到晚上带回的快递,刘封上前拿起拆开,是本书外加一张纸。原来是一个多月前他投得稿子现在被连载在杂志上使用。   翻开书,找到自己的文章,一瞬间刘封鼻子有些发酸。   虽已立春,N市今天却悠悠的飘起雪花,算是春雪,刘封裹着大棉衣看着外头飘飘扬扬的雪花,越下越大。这几天又是感冒又是发烧一直不见好,只好停下工作养病。   顾袁不知何原因也没上班,打电话说要过来看他,看着外头下雪的劲头不小不知对方开车过来的还是乘地铁,冷风刺激的嗓子发痒,刘封干咳了几声进屋,把买的菜放到热水里清洗。   就在刘封犹豫要不要把菜炒了时顾袁顶着满身雪花到地方。   “你也不打把伞。”刘封关上门,从衣架拿条干净毛巾递给对方。   “嗨,就这么点雪怕什么,”顾袁用毛巾擦掉满头的雪水,“以前咱们不还往雪里钻。   刘封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帮对方拍打身上的积雪,“能比吗?那时多大现在多大?”   顾袁听到这话笑了,“能有多大,难道我记错了你今年不是二十六,你是六十二?”   “滚。”刘封把毛巾甩在对方脖子上,回身去看锅里熬的火锅底料。   “来,干!”   两人一人一瓶啤酒直接对瓶吹。   “嘶……”透心凉,刘封冰的缩脑袋。   顾袁见对方怂样,“哈哈……”大声嘲笑。   屋外风雪飘扬,屋内热气腾腾。   “你这是放了多少辣椒,真他妈辣。”顾袁被辣的直吸溜。   “不多,”刘封回想下,“一捧吧。”   顾袁不敢相信,“两个人吃的你用捧!”   “快,喝酒就好了。”刘封拿起啤酒,顾袁也拿起一旁的酒瓶。冰凉的酒倒进到麻辣嘴里,一个字,爽!   “结婚?”   “嗯,”顾袁咽下口中食物,“怎么,你真以为两个男人守着过一辈子。”   刘封蹙眉,“难道不应该吗?”   顾袁摇头,“你就是个刚踏进来的小白,许多人玩够了都会回到正常轨道。”   “这其中包括你吗?”刘封问,“你和他一起时也是抱着这种想法?”。   顾袁没说话。   看着刘封被辣的红红嘴唇想起那人经常无故的咬他,为了报复对方,在每次接吻时他都会用牙齿啃|咬对方的嘴唇,直到红的似能滴血。   “如果你不是…”   “三丰?”顾袁突然说话。   “嗯?”刘封停筷看对方。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们两人一直都单着也回不到正常,我们凑一起过吧。”停顿下,顾袁低声又说:“一个人太过辛苦。”   听此,刘封怔了怔,过了好一会轻声回应,“嗯。”   歇了两天,刘封开始正常每天的工作。白天送外卖,晚上写稿子,投递给杂志的文章因为是连载所以刘封需要保证半个月交一次稿,稿费目前是每月给一半,另一半直到全部结束才结清。加上顾袁会时不时会过来一起喝酒,刘封觉得现在每天过得很充实。   “怎么了?”刘封看一旁突然停下不走的人。   “帮我个忙。”不等刘封反应,顾袁把人推到楼梯口旁的暗道内,身体附上前。   “卧槽!”刘封反应过来忙要推人,身前的人突然被拽走。   “嘭!”   “嘶……”顾袁用手蹭了下嘴角,看着罪魁祸首,“你他妈神经病!”   吕泽洋满眼猩红,“你是不能缺一天男人?”   “你管不着。”顾袁起身。   “艹!”顾袁被对方再次挥拳惹恼了,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来。   “别打了!”   刘封上前拉架,期间被误打了几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分开。   顾袁喘着粗气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人,对刘封说:“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刘封回应转身离开,吕泽洋见此跟在身后。   刘封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有些担心,怕半路又打起来。   直到二人身影看不见刘封转身要上楼,这时从黑暗处走出一人,在看清来人刘封顿住。   谁也没开口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公司来了位新同事叫“bianyuan”,我经常喊成顾袁-_-|| 最近在玩吃鸡,旱鸭子对水的感情很特别,又怕又喜欢,每次跑毒都喜欢跳水里游着……队友默默无言-_-! 今晚月亮很大、亮、圆(应该是昨天) 睡了,晚安~   ☆、第 六十章   你看我我看你,又不是演偶像剧感觉有点傻,刘封直接转回头走了。   丢掉手中的半支烟,许阁昊用脚碾了碾跟随其后。   许阁昊用手固定住要关上的门。   看对方一副要挤进来的姿势刘封也没为难他,直接松了手进屋。   今天晚上和顾袁约在外吃的饭刘封也就没在整那些,也不管进来的人直接拿毛巾进了浴室,烧烤摊都是油烟味刘封不得不冲冲澡。   关上门,许阁昊站在十来平方大的地下室打量起来。房间被分成几块,进门右手靠门位置是板隔出来的浴室,门虽关着依然能想象到里头空间的狭小。   左手是鞋架、洗衣机,往里就是桌子,桌上放着锅碗瓢勺等东西,再往里是用的布帘格挡开的。许阁昊走近,见里头放着床和床头柜。昏暗灯光下显得整个房间有些阴冷。   哆哆嗦嗦洗完澡出来见人还在刘封也不意外,把换下的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扭转开关。   “走了门带上。”说完刘封走到帘内。   洗衣机嗡嗡响,在小小的房间内声音显得尤其大,刘封缩着身体在被窝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浴室传出声音,在嗡嗡的洗衣机声里虽不大,对于时刻关注的对方动静的刘封来说还是能够察觉到。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刘封被子一拉,盖住头。   许阁昊踮着脚趿拉他的高档皮鞋走到帘子内,看着床上鼓起的包,也没说话,直接坐在床沿,把鼓起包往里推,只是这包不仅没推进去反而往外挤。   “让些地方。”许阁昊发声。   刘封紧紧裹着被子不出声。   许阁昊见包停下一动不动直接翻身到床内侧。   刘封察觉到对方目的忙拉下头上的被子要把床上的人拉下去。许阁昊一把钳住张牙舞爪的人挤进被子内,从背后禁锢住要起身的人。   “别动。”许阁昊说。   刘封突然安静下来。   没人说话,洗衣机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偶尔楼上传来动静。   许阁昊看着眼前的脑袋,可能是刚钻进被子里的原因,头发支棱着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给捋顺,许阁昊确实也这么做了。   左手摸着对方腹侧凸起的骨头右手边捋着张牙舞爪的头发,“瘦了。”许阁昊说。   听到对方的话,感受身上的手掌,刘封眼睛一热,有东西要流出来,闭上眼睛,努力屏住呼吸抑制。   许阁昊的手顺着腰部往上,一直到颈部停顿了下,再往上,用手掰过对方的脸,说:“和他做过没?”   闭着的眼睛慢慢张开,发红眼睛像是要流出血来,许阁昊心一痛,“对不起。”不知是为了这就话道歉还是为了当初狠心拒绝对方而道歉。低下头轻轻吻上对方眼睛,额头,鼻子,最后再到嘴唇。   不似刘封每次莽撞的亲吻,对方很是温柔,细细碾磨刘封嘴唇,让其忍不住情动。刘封转过抱住对方加深亲吻,越吻越用力,许阁昊也一改之前的温柔加大力度,两人相互拥抱、吸/允。    刘封把手探/进对方衣服内/抚/摸,顺着嘴唇一直往下亲吻,翻过身把对方压在身下去除多余的衣服。   许阁昊双手摸着对方的头发,感受着身上的吸/允、抚/摸带来的情/动。   在把对方的衣服/褪/完后,刘封抬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而后覆上对方。   呼吸越来越急促,许阁昊一转身,把身上的人压在身下。   房间内二人呼吸声越来越重,刘封转身又把对方压下。   随着身体温度越来越高,两人感觉都需要再做些什么,许阁昊再次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在刘封第三次翻身被对方压下来后,看着对方能吸人魂魄的眼睛刘封不再翻身,顺从躺下。   “…嘶…”刘封疼的直抽气,“喂…”不得不阻止对方,“去浴室拿…”话没说完许阁昊便已会意,起身快速到浴室。   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春雨,滴滴答答的伴随着房间传出的低低呻/吟声。   刘封是被憋气憋醒的,两只鼻子像是被塞子塞住一点通不过气,只能张着嘴巴呼吸。睁开眼,房间很是安静,确定对方已经不再刘封起身。   “艹。”动作不雅的跌坐下,疼的背后要冒汗,刘封只好放弃起身,躺回去继续窝着。   手机嗡嗡响,拿过来看清来电人刘封挂断,过了会收到短信。   “锅里有粥。”   刘封盯着四个字想要骂人。看时间已经十点多,肚子已经咕咕的在唱空城计,让刘封不得不起来。   “阁昊,”古潞手里拿着文件夹走进许阁昊办公室。“百化设计公司合作的事怎么断了?”   许阁昊放下手机,“嗯,已经解约了。”   “为什么?”古潞不解,“负责人打电话到我这我才知道这事。这家公司不错,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不尊重他人的公司做事也不见得有多负责,”许阁昊起身,“这事你不用插手,后面我已经约谈一家设计公司,新产品推迟两天上架。”   “好吧,”古潞把文件夹递给对方,“我这边去和付港说声。”   “对了,”许阁昊喊住出去的古潞,“帮拿我一盒新品。”   吃喝拉撒解决后刘封继续侧躺在床上窝着,下雨天有一种会让人发懒的神力。睡多了也不困,刘封突然想到昨天回去的事,再回想到像是有杀父之仇般大打出手的两人刘封摸起手机给对方打个电话。   “你没事吧?”刘封问。   顾袁侧头看着一脸青紫的人说:“我确实没事,不过你声音怎么了?”   “我…我啊,”刘封突然有些结巴,“我昨晚冻到了。”确实被冻着了,只是被顾袁这么一问刘封突然有些心虚。   “这么大人来也能冻到,”顾袁拿开身上的手,“你那房子该换换了,地下室呆长了对身体不好。”   刘封透过帘子看一圈自己的狗窝,“再说吧。”   “昨天事过突然,改天过去帮你重置系统,”顾袁按住身上捣乱的手,不等刘封回答,“那个我先挂了,改天约。”   顾袁挂掉电话,把一直捣乱的人压制住,“怎么,不疼了?我再来一发?”   吕泽洋嗤鼻,“你倒是心疼他。”   顾袁用手使劲按了下对方青紫嘴角,直到对方喊疼,“你他妈就会疑神疑鬼,说了是去帮他修电脑还是不信,你回家相亲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见对方又要露出一脸信你有鬼的表情顾袁也不在解释,随他瞎想,“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跟踪。”吕泽洋说。   “跟踪?”顾袁弹起身,“你……”   “跟踪了一次就看到了你们两人在一起,你还说你们没什么?”吕泽洋坐起身,想要冒火。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考虑到对方身体顾袁不和他争执,把对方按下被子盖好,“快睡觉。”   “刘封,刘封,醒醒。”声音有些喑哑。   刘封迷糊睁开眼,看到许阁昊坐在前,“你怎么来了?”   见人已经醒了许阁昊起身把饭端过来。   “对了,”刘封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进来的?”房子的门是关上就是锁上的,刘封记得早上钥匙在桌上对方并没有拿。   “买早饭时配了一把。”许阁昊把勺子递给对方。   “配了一把?”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刘封极度无语,怎么说这也是他家。   “快吃吧,等会吃药。”许阁昊说。回来见到对方嘴巴微张着呼吸,再听到对方嘶哑声确定也是和他一样,昨晚冻到了。   刘封看着碗里的白米粥,“怎么还是粥,我想吃点辣的咸的或者鲜的。”   “不行。”许阁昊直接拒绝。   吃完饭,许阁昊把碗筷收拾处理后从房间端出热水,“洗脸洗脚。”   “不用,”刘封有些尴尬,“等会我自己去浴室洗就好。”   许阁昊没理会,直接把毛巾拧出来。   见对方不为所动刘封只好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洗漱好,接过对方给的药服下,刘封躺床上听着对方动静。没多会许阁昊一身湿气过来,直接抬腿上了床里侧。   刘封脸朝着外侧,对对方自顾踏进他的生活刘封不知该抱着怎样的态度或者心态去对待。   许阁昊摸到对方的手,抬起身从床头外侧柜子上拿过一瓶东西,打开盖子,挤出膏体在手上揉匀而后拿起刘封的手揉搓。   “别揉,痒。”刘封想要收回揉的发热发痒的手。   “别动。“许阁昊握住对方满是冻疮的手细细揉搓,干暗的皮肤开始柔润起来。   一只揉搓了会,再挤出膏体换另一只手。   刘封拿起桌上的瓶子看,是在商业街上的看到广告。   “这就是你们的产品?”刘封问。   “嗯。”      ☆、第六十一章   “这是公司没经费了?”   “嗯?”   “呐。”刘封举起瓶子,把上的代言人的一面凑到身后人眼前。   “这个?”许阁昊不甚在意说 :“无论护肤还是彩妆类产品市场上都是女性代言居多,我们反其道用男性代言,只是没名气人的起不到作用有名气的广告费过于高索性我们自己代言,这是最新一批的,前一批是付港。”   刘封心里只啧啧,说:“精打细算。”许阁昊虽是男人,可这皮肤说起来比许多女生都好,真真是“物尽其用”。   许阁昊没接话,拿过瓶子放桌上,把刘封的手塞进被子里,“捂手。”   刘封侧躺着,被身后人揽住,一动不动,过来很久身体有些僵硬,刘封很不自在说:“你松开些,太勒了。”   此时许阁昊快要睡着,迷糊松开胳膊身体往里移动,脸蹭了蹭枕头找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昨晚睡得迟今个起的又早,身体早就乏了。   听着身后人均匀呼吸声刘封大睁着眼愣神,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无解索性不再想,紧了紧被子睡觉。转过身,里侧的人中规中矩睡得沉,刘封伸手抱住小火炉般的人,头抵在对方的下巴闭上眼。   歇了两天刘封开始他的外卖工作,一场春雨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许阁昊每日下班都会到刘封的小窝呆一晚,日子就在你不问我不说状态进行他们的再次同居生活。N市的春天很是短暂,刚脱了棉衣感觉就要步入火炉般的夏季。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所以迟了,请你喝水。”刘封把手中的饮料递给对方。   “嗨,没事,”对方笑笑拒绝。   刘封直接把东西塞进对方手里,“感谢支持。”   刘封做这行也算有半年时间,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确实辛苦,再加上外卖行业渐渐成熟对配送员要求也越来越多。好在收入不错对于那些条条框框还是可以接受,现在刘封聪明的批发一箱饮料放家里,每次送餐带上几瓶,迟到或者饭菜洒落的会给对方一瓶水作为补偿,这样可以大大减少差评率,老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送完手中这单刘封关闭软件,骑车向大厦开去。停好车脱掉身上的外卖员的衣服,刘封提着饭菜乘电梯直接到楼顶。   “咚咚。”   “请进。”   刘封推门,见人正低头看文件说:“在忙?”   许阁昊抬头见来人惊讶,忙放下手上的文件起身问:“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就在附近顺便过来了看看,”刘封把手上的饭菜放到桌上,“不忙,过来吃饭。”   许阁昊松了松领带,“好。”   到里间洗了洗手出来,见桌上放着家里使用的饭盒,许阁昊说:“你煮好带来的?”   “嗯,菜场见虾很新鲜就买回做了些。”刘封把筷子递给身前人,“尝尝。”   许阁昊握住递筷子的手,低头亲了亲对方,说:“谢谢。”   刘封被对方动作惊的忙看向门,低声,“老实点,当心有人进来。”   许阁昊笑,“不会。”   二人大快朵颐。   付港仔细闻了闻,确定地方后直接推门进来,“我说哪来的香味。”   “敲门。”许阁昊对来人说。   付港没理他,直接走过来,见桌上的饭菜,再想到自己没吃几口的外卖,暗自吞了吞口水脸上却不动声色说:“你这是哪家买的我也订一份。”   “额…”刘封主动开口,“饭菜还有很多,不介意话一起吃吧。”   付港难得厚脸皮答应下来,许阁昊中途多次使眼色也假装看不见。   见对方吃的香刘封就没怎么动筷。   刘封打开手机,见已接到单忙骑上车说:“没事,等会送几单就回去了你上去吧。”   “骑车一定要当心。”许阁昊嘱咐。   “知道了,”每天上班前都会交代这么一句刘封很无奈,“我走了。”   见人骑车拐进路口不见时许阁昊才上楼。   目睹楼下整个经过的付港站在窗口沉思。   “走了?”付港背对着进来人问。   “嗯。”许阁昊关上门,“下午客户什么时间过来?”   “已改时间。”付港转身到沙发前坐下。   见人还不走许阁昊也管他,坐到位上开始他没处理完的工作。   “老幺,”付港开口。   “嗯?”许阁昊没抬头。   “你是和他住在一起?”付港又补充说:“你们在一起?”。   许阁昊抬头,“嗯。”   “你……”付港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说,“算了。”付港起身离开。   打开门,付港回头说:“只要你过的好,作为兄弟,永远支持你。”   虽然许阁昊从没说过他和刘封之间的事,但是作为朝夕相处的朋友付港是早已察觉到,也能感觉到许阁昊的变化。只是对方没说他也不好冒昧的问,毕竟朋友也是有界限的,这次刘封直接过来许阁昊也没有掩饰的痕迹所以付港表明他对此事的态度。   “嗯。”   “你……”听到“嗯”付港很想要收回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讲出这些肉麻的话对方就给了“嗯”没了。   “谢谢。”许阁昊笑说。   这才像话,付港满意的关上门。   刘封下午送了几单也就回去了,计划把钱合计一番给家里寄去一部分,顺便新办一张银行卡。   原投在杂志上的文章已经连载结束,刘封听取读者的意见在某网站开始写文,现在已经签约,虽没什么名气小收入还是有点。   “端午回来吗?”许母问   “不了,中秋回去。”刘封说。   “也不回来了。”许母有些失落。   给家里打通电话后刘封注意到李哲的号码,想了想给对方打了电话。   年初胡麟找他说的事一直没和李哲说,不是他袖手旁观,只因上段时间李哲正在准备春季考试,刘封怕影响到对方所以这事暂时搁置下来。   和许阁昊同居的日子里让刘封真正体会到了心意相通的幸福感,尽管现在他们关系没有明确的定义,但感情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李哲和胡琪之间的误会刘封觉得有必要去推一把,不管结果如何,只希望他们不要遗憾错过。   “下次让我。”刘封有气无力的说。   许阁昊摸满头汗水的人,低头亲了亲对方的嘴角安抚。   良久,刘封起身。   “我去冲个澡。”   许阁昊倚靠在床头,单手摸到烟,正要点火手机铃声响,是刘封的手机。许阁昊拿过手机,见来电人显示“李香”二字在犹豫接或不接时对方已挂断。   过了一会儿手机弹跳出一条短信。   “去洗澡。”刘封边擦头边走过来说。   许阁昊脸色在斑驳的灯光下晦暗不明,看着擦头发走过来的人,许阁昊把烟按进桌上的烟灰缸内,一把拉过人压在床上。   “喂喂,”刘封被一把拽趴下,莫名,问:“你干嘛呢?”   “李香怎么回事?”许阁昊说。   “李香?”刘封摸不到头脑,反问:“李香什么怎么回事?你让我起来些。”   许阁昊没松手,盯着身下人的眼睛冷声说:“你真没有要和我说的?”   “说什么?”刘封有些火了,“让开。”   许阁昊直接摸过手机打开,找到短信放到刘封眼前,“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雪了,冷~ 今天短小,明天继续~   ☆、第六十二章   刘封盯了会地铁门栏上的人影,慢慢移到人跟前找话说:“今天有点热哈?”   许阁昊瞅了他一眼没理会直接转过头,留个后脑勺给对方。   吃了瘪刘封有些愤愤,都解释了他还生气,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一扭头蹭蹭移动到里地铁另一门前。   工作日的早上地铁人真不少,不求座位了能舒服站着都是一种奢望。顺着人流进到车厢刘封被挤在门一侧,尽量让自己的脸不与前后左右的人撞面,待调整好位置刘封张望,透过隙缝寻那人。   许阁昊个子高刘封一眼就寻到,看着那人戴着耳机单手握着车厢顶部挂拉手的杆子刘封突然乐了,真的是难得见到对方孩子气的一面。   昨晚李香电话没通就发短信过来,许阁昊看到内容有些生气,动作颇为粗鲁得把刚洗完澡的刘封压在床沿不松手,刘封被压胸腔疼就对他吼了几声。   事后虽然刘封解释这是误会,整个件事和他无关但许阁昊依旧不买账,说是刘封对他发火了,晚上睡觉一夜都背对着刘封不说话。   当时刘封也有些火气,都解释也不听还要闹哪样,觉得自己真的是把他宠坏了,也没去哄。   晚上睡觉两人都是竭力往边靠,区区一米五宽的床两个大老爷们硬是一夜没碰对方,可见两人确实杠上。   在那么一刻刘封真正体会到对方比自己小两岁的事实。   想到今天的事刘封心沉了沉。   “李香。”   李香抬头,眼睛红彤彤的,见刘封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哽咽,“刘封。”   刘封无措的胡乱摸口袋,还是身后的许阁昊递出纸巾。   刘封把纸放到李香手里,“快,别哭了,把眼泪擦擦。”   李香眼泪一直流,握住纸巾的手一直抖,整个人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   刘封把人拉到旁边座椅让其平缓下情绪,过了好一会见人平复下来才问:“医生怎么说?”   “不建议做,如果这次流掉以后很难再生育。”说到这李香眼泪又要冒出来,“我爸妈知道会打死我的。”   许阁昊站在一旁没说话,只能听到李香的啜泣声。   此刻刘封心情糟糕得想要抽烟来缓解,只是在医院不方便。   昨天许阁昊把“我怀孕了”几个字的短信放到眼前刘封还不太相信,直到他自己再次翻手机才确认是李香发的,打了电话李香也就简单说两句挂了,直到现在刘封还不知这具体缘由。   考虑医院人多眼杂,三人到医院外的餐厅要了包间进去说话。   “经理?”刘封重复。   “是。”李香此刻恨死了自己当的初愚蠢,如果不是自己一点防备也没也不会陷入今天进退两难的境地。   李香说的经理就是当初刘封和李香一起共事的分公司总部负责,要说李香和他搅合一起还得从刘封拒绝李香那天开始。   刘封当初从公司离职后李香一直关注着,考虑以后不一起工作见面也就少了,终于李香鼓起向刘封坦白心意。   刘封再迟钝也渐渐察觉李香的感情,为了不让对方继续误会刘封一直在找机会和对方说开,只是顾忌对方是女生,再者对方也没说她心悦自己刘封也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上次突然离职刘封想着不在一起也就会渐渐淡了所以也就没明说,没想到李香还是直接坦白了。   结果不言而喻,刘封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拒绝了李香,加上刘封刚从许阁昊家搬出来心情也是不好也就没怎么关注李香,李香就在那段时间上了桂力兵的当。   刘封的拒绝对李香有一定的打击,那段时间李香情绪一直很低,桂力兵经常对其嘘寒问暖,工作帮忙谈客户,李香很是感激他对自己的照顾。   李香谈的大客户合作后,桂力兵便借着拉拢客户长久合作事请客户吃饭,作为负责经理李香肯定是要作陪。   饭桌上没有不喝酒的,尽管李香是女生,该喝的也是一点没少,最终结果就是和付力兵躺在酒店床上。   李香又恨又怕,恨经理的乘人之危,怕家人知道、怕公司的闲言碎语,所以虽然吃了大亏,照社会对女性名誉的苛刻让李香敢怒不敢言,直接辞职躲开,也不去追究。   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得是她怀孕了,她真的怕了,不敢对表姐说,同事更不可能说,李香只能想到刘封。   在李香心里刘封是亦兄亦友的存在,当初李香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刘封所在的药店工作,对于没有任何药品知识基础的李香都是刘封手把手一点点教出来的,遇到刁难的客户也都是刘封挡过去,刚到N市在同一家公司碰到了刘封,工作也是刘封教的,这所有的一切足以让李香沉溺。   李香是家里的老大,有个弟弟,因家庭重男轻女,父母不会过多关心她,许多时候都是照顾忍让那个跋扈的弟弟,对于刘封兄长般的照顾是李香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所以一直记在心里。   “你。”刘封真的是气到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傻?”   刘封站起在房间转了几圈,李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因比他小,给他的感觉就像妹妹一般,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刘封心情可想而知。   “报警吧。”刘封说。   李香摇头。   “你,你难道还要包庇他?”刘封不解。   李香不说话只是摇头。   “你……”刘封想要继续说什么被许阁昊拉坐下。   许阁昊看着李香一会开口说:“孩子的去留都不是我们所能决定、承担的事,你如果真当刘封是朋友不想给他添大麻烦就把那人喊出来。”   李香痛苦捂住眼,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见到那个给她带来噩梦的人。   “我不是…”刘封想要阻止许阁昊的话。   “没什么不是,”许阁昊打断刘封的反驳,“这是一条生命,也是她以后可能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换句话说这是一个犯罪的证据,不是我们所能决定承担的事,你可懂?。”   刘封看着脸色苍白的李香,心里很乱。   “我打电话给他。”李香颤音说。   三人就在包厢一直等到下午,中途点了些饭菜菜,只是现在谁都没有胃口。   “找我什么事?”桂力兵进来直接开口。   刘封听到声音从阳台走进来,桂力兵见刘封竟然在,又看到从阳台过来的许阁昊,看了看房间三人玩味一笑。   “我怀孕了。”李香看着桂力兵说。   “怀孕?”桂力兵脸色一变,又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李香急声说。   桂力兵沉默了一会说:“打掉。”   “打掉?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这打掉对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刘封怒说。   付力兵看着说话刘封脸色很差,“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停顿,“再说她这肚子里的种不一定是谁的?你的?亦或者他的?”伸手指向许阁昊。   “你,”李香气的浑身发抖。   “你他妈的嘴巴方干净点!”刘封指着桂力兵说。   “哼,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每天在公司就眉来眼去,你们故意栽赃想让我做那便宜的爹门都没…”   “艹你妈x!嘴里有屎!”刘封上去就是一拳。   桂力兵没想到刘封突然出手,右脸被狠狠打了一拳。   “马勒戈x。”上前去打刘封,两人扭打在一起。   “刘封,快松手。”   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许阁昊忙上前要分开两人,只是两人打红了眼一时拉不开。   房间东西被碰落了一地,李香想要上前拉架被许阁昊呵斥回去,房外听到动静人都围了过来。   “打架了,快报警。”有人喊。   中途刘封怕伤到拉架的许阁昊收手,桂力兵趁机直接一把把刘封推撞在门上,力道不小,疼得刘封一时没站住倒在门前。   “艹!”许阁昊见刘封吃了亏也不拉架了,直接飞脚去踹桂力兵。      ☆、第六十三章   连续几脚踹的桂力兵倒地上起不来只能缩着身子躲。   缓过劲,刘封起来上前拉开继续要打人许阁昊,“行了,差不多了。”   “呆逼!”许阁昊气的脏话都冒了出来,之前为了刘封薪资的事已和他交战几个回合被他无赖做法没少呕,这次祸害了一个姑娘又打伤了刘封,许阁昊真是怒火中烧。   在和饭店商讨赔偿事宜时派出所来了几个人,被打的桂力兵没敢说追究责任的话,能当上分公司负责人智商也不会低,毕竟事闹大了对他绝对没好处,只好吃下这个亏。   寻问一番见几人没大碍,该赔偿人的也赔偿了,象征性教育一番派出所的人也就开警车回去了。   打架多少都受了伤,今天时间太晚也就没继续讨论,桂力兵顶上熊猫眼回去,刘封三人从新找了地方说事。   按照刘封意思是报警李香不愿意,就算报案这么久了线索肯定不全,除非把孩子生下来,再者就算确定对的犯罪事实,对于桂力兵来说最多也就是关个一年半载就会出来,而李香则要承受很多,李香是不愿看到这个结果,说她愚昧也好愚蠢也罢她都不会选择这下下之策。所以目前最主要是问题是孩子该怎么处理。   晚上刘封回来就一直坐床上愣神,李香这件事很是不好办,孩子是不可能生下来,可李香身体又特殊,打掉不是不打也不是,这让谈判陷入了僵局。   李香之事说来和刘封并没什么关系,只是既然李香找到了他刘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毕竟两人也认识了几年了算是朋友。   许阁昊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挂起,回来见刘封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好把人拉起拖浴室里,“赶紧洗漱。”   “你轻点。”刘封抱怨,本就疼的伤被他搓的更是疼。   听坐着人抱怨许阁昊手上力气又重了几分直把人疼的嗷嗷叫。刘封拼命躲,喊:“你干嘛呢你?”   “还知道疼?我以为你没知觉呢?”许阁昊松手,把桌上的红花油盖上盖说。   “我又不是木头做的怎么感觉不到疼?”刘封被许阁昊阴阳怪气声激得直嚷嚷。   “知道疼你还打架?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你想过后果没有?”许阁昊重重把手上的红花油放回桌上。许阁昊对于刘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非常不赞同。   刘封听此聋拉着脑袋。   见人鼻青脸肿不说话许阁昊心一软放缓语气说:“我不是故意要凶你,你忘记上次打架脾脏受伤,这次要不是我在你指不定又要伤到哪。”   “嗯,是我考虑不周。”刘封主动承认错误,虽然桂力兵该打但当时明显不是时候,现在事不说事没解决还把李香吓到了。   “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好?”刘封叹气。   “主要还是看李香怎么想。”许阁昊说。   过了会刘封突然问:“回歉还在公司吗?”。   “回谦?”许阁说:“回赵老师那去了,他不是一直都在公司。”   “你觉得带李香到赵老师那看看怎么样?”   “你是要…”许阁昊想了想,“也可以,不过要先打电话问问。”   “嗯,你赶紧打个电话。”刘封浑身酸疼,小心躺床上催促许阁昊,“这事不能再拖了。”   许阁昊无奈,只好拿起手机给回谦打电话。   最终结果是李香被刘封同许阁昊一起送到赵袆那里,孩子流掉,桂力兵出10万作为李香补偿。   钱李香没有矫情不要,当前最主要的就是把自己身体养好,不能工作这钱确实是她所需要的。   对于桂力兵所做的事李香觉得自己也不全然无辜,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态度不明享受对方帮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怪谁了,要怪就怪自己的愚蠢无知吧。   李香原本就有点药学知识基础,现在每天除了帮赵袆整理草药也学习药理知识。这段日子也是李香内心最为宁静的时候,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李香已经喜欢这里生活,N市她也不会再回去,打算就一直留在这帮忙。对于李香来说,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收到李香一切安好的信息刘封由衷替她高兴。   前几天刘封给家里打电话知道刘蕙今年7月份就会出来实习,李香的事给刘封敲了警钟,于是无事他就会给刘蕙打个电话发个信息什么的来隐晦询问对方最近接触人或者感情的事,只是刘封说的过于隐晦弄得刘蕙以为他哥没钱又不好意思开口,便偷偷给刘封转5000块钱,收到钱到账提醒信息时刘封还纳闷以为是稿费,直到后来刘蕙问他收到钱没才知道是刘蕙转的。   于是刘封只好直接问刘蕙谈男朋友没有?每天和哪些人在一起?最近在做什么等等,尽管刘蕙说明自己一切安好刘封还是不放心,要求她实习来N市,刘蕙好说歹说加上许阁昊的劝解才让刘封打消这个念头。   许阁昊一直都住在这刘封这,小房子被他添置东西填满了整个房间,现在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随着天渐渐炎热,刘封那小地下室又闷又热又挤,老旧的空调呼哧呼哧响就是不出风,机器太老修也修不好,大几千装新空调不划算,许阁昊打算买个移动空调刘封没让。算算这段时间的收入,外卖配送加上每个月的稿费一个月也有小万把收入,刘封打算重新换个房子。   许阁昊下班回来听说此事全然赞同,早就想搬回他们以前住的地方了,但心思缜密的许阁昊知道刘封绝对不会到他那房子去住,那次刘封说会养他而他却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许阁昊知道刘封一直很介意,因为每每阴雨天劝他不要出去送外卖他都会说要赚钱养家养他。   许阁昊不介意自己被刘封所养,而且还很享受刘封的所谓的“包养”。   一连续找了几天房子都没找到合适的,许阁昊因有工作不能一直陪他一起,再者最近天热刘封索性不再送外卖,专心在家写小说顺便找找房子。   随着小说写得越来越多人气也越来越高,前两天有个出版商找他谈出版之事,虽然还没确定下来但这也足够让刘封看到希望,自己靠写作也能养活自己。   “喂。”刘封接起顾袁的电话。   “吃饭?明天?嗯……可以……”刘封点头,“对了,”刘封忙喊住对方,“明天我带个人一起过去。”   挂了电话刘封立即给许阁昊发了信息,让他把事安排了明天和他一起过去。许阁昊和他的事目前没人知道,明天去顾袁家吃饭带许阁昊过去算是对他们出柜,刘封现在终于理解那些情侣想要昭告天下人他们在一起了的沙雕行为。   “就你一个人?”刘封进来纳闷。   “怎么?你还想要见谁?”顾袁回答,顺带看了眼许阁昊。   刘封挑眉,想要摊手,只是满手的带着没做成,提着东西进厨房。   许阁昊打量周围,这是他第一次到刘封朋友家做客,而且还是同类,这不说刘封有归属感就许阁昊也在寻找相同。房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布局,和刘封那小窝比简直是金窝,房间里能明显看出两个男人生活的痕迹。东西成双成对。   “谢谢。”许阁昊接过对方倒的水。   刘封要帮忙顾袁没让,说:“哪有客人煮饭的道理,你们都坐着,就等着吃大餐吧。”   刘封嘴角抽了抽,哪里是他献殷勤,实在是对方是个厨房杀手,什么东西都能被他煮成一个味道。   两人坐在客厅说话,伴随着着厨房一惊一乍的已经能猜出结果。   “门铃响了。”刘封说着起身去开门。   “你好,”吕泽洋对着开门人的刘封说。   “你好,”刘封让开让对方进来。   吕泽洋进来同客厅的许阁昊点头,把书放到桌上进了厨房。   顾袁见人回来松了口气。   许阁昊见刘封一直瞧人,都进厨房了还盯着看,不满掐了他一下。   刘封见对方吃醋心里美滋滋,趴到跟前咬耳朵。   有吕泽洋回来救场午饭还算色香味俱全,四人坐着举杯,关系虽没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出柜?”刘封一怔。   “是的。”顾袁微笑。   “你…阿姨能接受吗?”   “我想我妈会理解我们,”顾袁看着厨房里的人背影说:“上次回去她还和我说她喜欢小孩。”小孩是顾袁对吕泽洋的称呼。   “你们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顾袁问。   打算?刘封在心里重复,他也不知道,现在过的每一天感觉都像是偷来的,刘封不能确实这样的生活能持续多久,他只知道双方家庭一旦有动静他和许阁是昊之间绝对是翻天覆地变化。   刘封看向许阁昊,对方正好也看过来,刘封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   从顾袁家离开后刘封有些沉默,原本犹如浪子的顾袁都要定下来了而他呢?许阁昊能陪自己多久?又愿意陪他走多远?   许阁昊一把握住不说话的人手顺着小区的路一直走,对面碰到人过了时刘封想要抽回手,许阁昊紧紧握住不放,刘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迟了 今天遇到俩沙雕,差点干架 今天感觉有点乱,肯定会有错别字,大家凑合看,后面会小修。   ☆、第六十四章   赶在夏天的尾巴刘封终于找到新地方,距离许阁昊公司不远的一座新小区。二室一厅,虽是简装可这房间还是不错,想当然租赁费用也是很“不错”,两千二一个月不包括水电等费用对此刘封很是肉疼,比他第一份工作工资都高,不过还是咬咬牙租了下来。合同签了一年的先交四个月房租费。   就在刘封把东西搬进新住地不久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方辉腾。   挂掉电话刘封就开始出发去火车站接人。   方辉腾蹲在路牙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就是没看到自己等人,这大中午的热的他一脑门子的汗不住的用手去擦。   “咋还不来,难道迷路?” 方辉腾无聊的自言自语,而后又肯定的说:“这么久了一定是的,就他那一根筋肯定是找不到又返回家再出来。”   拍拍腿方辉腾站起身,摸兜里的手机要给刘封打电话。   刘封悄悄绕到人背后拍了一掌,“嘿,嘀咕说啥呢?”   “哎呦,卧槽!”方辉腾吓了一跳,“你可终于过来了,把热死老子了都,”收起手机,提起地上的背包背上。   刘封斜眼看他说:“热死?我还可以让你尝尝怎么疼死,要不?。”   “啊哈哈……”方辉腾干笑,知道是刚刚吐槽被对方听到了只能打着哈哈说:“走了走了回家,我都两天没吃上热饭洗个舒服的澡了。”说着要去楼刘封,被刘封嫌弃躲开。   “你又去哪野了?一身汗臭味别想传给我。”   “你……”方辉腾那个气啊,大睁着眼看着刘封说:“你能耐了啊。”   刘封耸肩,“谁让你背后说我坏话。”   方辉腾说刘封容易迷路也不是平白无故提的实在是那次印象太过深刻。   想当年他们刚上大学那会,宿舍几人一同约出去爬山,那地刘封曾经去过一次所以大家让他带路,只是这出发地点不同刘封找不到非要从他之前出发地点才知道路线,因此这是让大家很是取笑了一番。   其实刘封方向感并不差,实在是那时侯智能地图还未普及开,大家也都是刚入学对附近路线不熟悉,出去也都是事先问学长学姐们路线,再者刘封是妥妥北方平原的汉子突然到南方山窝窝里方向感一时转不过来,所以那次刘封的带路事迹成了大家时常捞出作乐的笑点。   刘封接过方辉腾的背包,两人就在你一句我一句互损着到了家。   刘封本打算带人在外吃个午饭方辉腾不同意,直喊着要回去,一身汗气味的衣服连穿了两天,不用别人说就他自己都能闻到一股子酸味。   “卧槽,你买房了?”方辉腾进来看着布置很新潮的房间惊讶的问。   刘封把背包放到地板上换上鞋说:“卖了我也买不起它,租的。”   “租的?”方辉腾光着脚丫走到客厅打量说:“你发财了?租这个房子怎么也得三千来块钱吧。”   “没有,两千多,房东人不错,他房子多说是新房子便宜租出去吸吸人气,不过要求就是房子给他保护好。”   “吸人气?吸人命吧,肯定是刚装修完让你们吸甲醛的。”方辉腾打击刘封,他才不信有这么大方的房东,能不坑你你就烧香拜佛吧。   “我乐意,”刘封摔了个新毛巾给他,“洗澡去。”   家里食材都有刘封直接下厨煮四个菜开了四瓶啤酒,两人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方辉腾躺沙发犯懒,刘封东西收拾结束到跟前踢了踢要睡不睡的人说:“说吧,你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我就是过来看你还能什么事。”方辉腾闭着眼说。   “别跟我扯犊子,”刘封到沙发前坐下说:“来看我招呼不打直接过来?过来就过来你还在外穷游荡两天又是怎么回事?还瞒我,是和家里闹矛盾了吧?”   “什么都瞒不住你。”方辉腾坐起身捞个抱枕在怀里揉搓说:“还不是我爸,非要让我和他那什么百八十年之交朋友的侄女一起吃饭,你懂得,我不干他就各种威胁,不给车不给钱。”方辉腾说着手使劲蹂|躏着枕头看得刘封拳头痒痒。   “哦……不够漂亮?”   听刘封的话方辉腾不乐意了说:“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还不是…还不是对方看不上我我爸还一个劲的撮合,让我没脸!“   “叔这做法…不应该啊?”刘封不解。   “唉,”方辉腾叹气,“也不是对方看不上我,只是和她还没吃几顿就开始吹她在国外得了这学位那学位烦不胜烦,还不是看不上我这个专科生。”说到这方辉腾脑海浮现对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是恼火,更可气是他爸还一直在中间瞎撮合。   这事刘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你进房间睡一觉,晚上带你在N市逛逛。”   “行。”方辉腾起身跟刘封后头进了卧室。   这两天许阁昊出差了不在,刘封就带着方辉腾在N市转了两天。   “方辉腾抬头看着眼前的字读出声:“时尚时尚最时尚!”回头说:就这家吧。”   刘封看着门口站着几个洗剪吹典型代表的发型心里直打鼓,“这…”   “别这的那的,走,进去。”方辉腾一把搂住刘封的脖子往店内走去。   “欢迎光临!”   里头的流程自是不必说,刘封是说完自己的要求闭口不说话,任你说出个花来他也不应声,反之方辉腾,洗头和妹子打的火热,剪头和理发师聊得起火。   刘封挺直身子坐在位上,频频透过镜子看方辉腾,很怕他被忽悠按个摩设计个发型什么的。   “这个长度可以吗?”理发师问   刘封对者镜子看了看说:“前边再短点。”   “噗!”   “我艹!”   时间静止。   “啊哈哈哈哈哈哈…”整个房间都是方辉腾的笑声。   “我…我…那个…对不起对不起,实在真的太对不起!这次给你免费你看行不?”理发师手里拿着推子不知所措。   刘封静看着镜子里头中间一道秃皮咆哮:“方辉腾你他妈的受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路上都是方辉腾的魔性笑声。   刘封气不过到跟前捶他,“你他妈的都是你个大傻逼惹的祸,要不是你讲什么鬼捞子笑话我能这样吗!”刘封气的连捶对方几拳。   方辉腾疼的直躲,龇牙咧嘴的说:“哪里是我的错,分明你是找了个笑点太低的理发师。”   刘封泄气的闷着头往前走。   “哎,这有什么,”说着方辉腾上摸了摸刘封光溜的脑袋,“这大热天的很凉快不是。”   “滚!”   街也不逛了刘封气的直接回去。   许阁昊听说方辉腾来了在业务谈好当天就乘机回来,他眼睛能好还是多亏了方辉腾的帮助,所以借助此次机会回来感谢对方。   “你…”方辉腾打开门见是人熟,只是一时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你好,你是方辉吧?”许阁昊主动打招呼伸手。   “哎,你好,是我。”方辉腾连忙递过手。   两人握了握手算是打了招呼。   “我眼睛能恢复多亏了你的帮忙,谢谢!”许阁昊说。   “嗨,举手之劳,你是刘封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方辉腾有些不好意思说。   许阁昊进来放下箱子看客厅没人问:“刘封不在?”   “在呢,门铃一响就躲房间去了。”方辉腾说。   许阁昊换下鞋,直径走到卧室打开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随即关上门到床跟前,“睡了?”   没回应。   “这么热的天你盖被子做什么?”说着许阁昊伸手去拉被子,被子被里头的人死死拽住拉不动许阁昊无奈松开手说:“出差这么多天才回来你都不说去接我难道不想…”   还没到许阁昊说完刘封忽地掀开被子把手放在嘴边,“嘘。”   许阁昊看着眼前的人惊呆了,“你…你这是…”   刘封摸摸头别扭的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别问我问什么。”   “原来你们两个是住一起的?”方辉腾边说边走过来。   “嗯,你现在才发现?”刘封起身,把快掉下来的被子推进床上。   “我就说吗你自己一个人能舍得花这么多钱租房子,”方辉腾恍然大悟的说,“合租还可以。”   晚上方辉腾自作主张的把东西搬到刘封的房间,还自认为很有眼色利。独守空房的许阁昊到现在还是蒙圈状态,他也就出了那么一趟差,这回来变化怎么这么大?   有许阁昊这么一个土长的N市人带着,方辉腾在N市玩的忘乎所以,连他爷爷催他回去过中秋他都没应。   “嗨!兄弟!”方辉腾站窗户口挥手。   回谦关上车门上楼,对看过来的人说:“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   “这话说的,我兄弟在这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方辉腾打开一瓶啤酒递给对方。   看两个人聊得来刘封放下心,今天许阁昊几个朋友约在这聚一聚刘封怕方辉腾都不认识拘束,好在回谦这次回了能和他说说话。   回谦过来不久小四、方权和古潞他们也都过来了。   “卧槽卧槽,兄弟,那是谁?”方辉腾看着进来的古潞眼睛都看直了,。   “古潞。”刘封说着起来去打招呼。许阁昊开车去了接半路抛锚的付港去了。   方辉腾看着长发飘飘身材凹凸有致的古潞有些坐不住,想要上前打招呼,这时去卫生间的回谦回来了方辉腾忙捣捣他示意,“她你认识不?”   回谦顺势回头看了眼说:“认识。”   “真的?”方辉腾放下酒杯,“啧啧,长得真带劲,你知道她有男朋友没?”   “没有……”   “没有?你确定?”方辉腾有些不相信,“这么正竟然没有男朋友,那我岂不是……嘿嘿……”说着一脸色相看着和刘封在说话的古潞。   “呵!”回谦冷笑,“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有个哥。”   “谁?”方辉腾头也没回说。   “我……”   方辉腾身体一僵,回头试探得说:“亲哥?”   回谦发出鼻音,“嗯!”   聚会上先不说方辉腾如何的献殷勤引美人注意,单是刘封那发亮的脑袋真是吸引了大家所有的注意,让大家很是打趣了一晚上。   “喂,今天不行!”刘封阻止对方的动作。      ☆、第六十五章   许阁昊听声没理会,把人翻过身去直接把衣服给捋了下来。   “喂,”刘封有些恼了,用胳膊肘捣他,“让你住手你听到没有。”   许阁昊从背后禁锢住想挣脱的人,手往下,一把握住要害,“今天怎么就不行。”顾忌方辉腾在,自从出差回来到现在一直没能近他身,许阁昊今天借着酒劲强势的说。   “我……”刘封闷吭,被他动作激得浑身发软无力只能求饶,“改天成不,等会辉腾发现了…”   “发现又怎样?”许阁昊低头吸|允怀里人的脖子、肩膀,手上动作不停。   刘封理智想要拒绝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想要拒绝的话断断续续变成了呻|吟声。   方辉腾躺床上想今天的事自言自语说:“N市肯定待不了多久,那该如何创造见面的机会呢?”   思来想去也没头绪方辉腾坐起身,决定找刘封问问古潞的事,打算主动出击。   出来到客厅见没人,听到卫生间有动静方辉腾走过去。   “…嗯…”刘封咬紧牙,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   许阁昊知道他的意图故意作对,动作一次比一次用|力,就是想要对方发出声来。   “…你…你他妈轻点!”刘封实在忍不住出声骂,心里更是把许阁昊骂了几百遍。   听了会里头的动静方辉腾像是雷劈一般定住,呆若木鸡,好一会才回过神,逃命似的跑回卧室。   爬床上被子一掀盖住脑袋,方辉腾心里乱的一笔,震惊之余又爬起身把门给反锁上。   一声低吼,许阁昊脱力趴在刘封身上一动不动,静静的体会余韵,而后对着怀里人的后颈吸允,留下一个个痕迹。   过了会刘封缓过劲来动了动身体说:“起来,让我冲个澡。”   洗完澡刘封仔细倒搓一番,发现没什么不妥后才从许阁昊房间出来。   “诶?”刘封再次拧了拧门把仍然打不开,敲门:“方辉腾,你锁门干什么?”   方辉腾掀开头上的被子慌乱说:“我…我今天想自己睡你去另一个房间睡。”   “屁事真多你。”见里头没有打开的迹象刘封只好返回许阁昊房间。   许阁昊抬头看走进来的人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刘封越想越气,爬上床一把夺过看书人手中的书说:“都怪你,他肯定是知道了。”   许阁昊抬起头倚靠着床柜说:“然后呢?”   见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刘封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倒趴在床上生闷气,郁闷的直蹬腿。   许阁昊伸手摸上微微有些扎手的脑袋突然想笑,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等会人恼羞成怒了指不定怎么闹腾,只好忍住,表面不动声色。   “摸什么摸。”刘封一把拍开脑袋上的手不满,脸转到另一边。   许阁昊把书放回柜上,叹气的把生闷气的人揽进怀里说:“今天是我不对,只是我希望我们的朋友能够知道我们的关系也都接受我们。”   刘封闻言翻过身抱住许阁昊回应,“嗯,会的。”   早上刘封喊方辉腾起床发现已人去床空,还很二逼的在床头柜上放了张纸条写着:我走了。刘封气的纸揉吧揉吧掉进垃圾桶骂说:“电影看多了还留纸条,什么年代了不知道发短信!”   刘封气的摸出手机打电话。   “喂!你他妈跑哪去了?” 刘封大吼。   方辉腾看了看熙熙攘攘的车站犹豫了会说:“那个…在火车站呢,”说完又补充,“我没买票。”   刘封松了口气说:“你在那给我等着。”说完挂掉电话直接出门往火车站去。   刘封到火车站找到人,到跟前把人拽到无人的墙角怒斥,“你他妈跑什么,我能吃了你?”   方辉腾有些愧疚,来N市这段时间刘封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自己却一声不响的走了,跟个白眼狼似的。   看着人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刘封知道他的德行说:“行了行了,别一幅赎罪的表情,”顿了顿又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方辉腾听此抬起头,看着刘封咽了咽口水说:“我说了你不要揍我。”   刘封斜眼看他:“说。”   “你被日了?”说完方辉腾缩了缩脖子。   “你……”刘封一口气卡在气管没提上来,差点气背过去。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刘封逮人捶了几拳骂道:“你这孙子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   两人笑着打闹了会也都松了口气,刘封是因为方辉腾没真的走说明能接受了他和许阁昊的事,而方辉腾则是因为今天自己的愚蠢行为,好再刘封追过来。   两人在车站外吃了饭聊了会方辉腾还是选择回去,过两天就是中秋家里早就催他回去,即使没发生昨天的事方辉腾也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回去。   刘封听了也没留人,中秋本就是个团圆的日子应该回去,再者方辉腾这次是和家里赌气出来的更应该早点回去。送人上了车刘封也就回去,心里因为朋友理解雀跃不已。   许阁昊在刘封气急败坏出了门后也相继出门,开车到许浒夫妇住地直接把胖皮带回新住地。   刘封开门回来就被胖皮扑个满怀,“我操,” 刘封吓得一把给推到老远,等看清歪头看他的胖皮时惊喜喊:“胖皮?”   胖皮还是歪头看着,见人没什么动静就转身跑回房间去了。   “这蠢狗,竟然不认识我了。”刘封从地上捡起刚刚碰掉的帽子进屋。   许阁昊在厨房忙着听到动静抬头说:“回来了?”   “恩,”刘封换了鞋进来厨房从冰箱拿了瓶饮料出来,看着煮饭的人问:“胖皮你带回来的?”   “嗯,房间大也有地方就从爸那接回来。” 说完许阁昊停下动作小心试探,“你自己回来的?”   刘封喝了口饮料拿眼瞅他,“这不是明摆着的?”   “哦,”许阁昊继续手中的动作。   刘封看人没事人一样知道他内里指不定怎么慌呢,把胖皮都接回来意图还不明显。刘封也不逗他了,直接把方辉腾回家事说了。   “你今天不去上班?”刘封吃饱喝饱靠沙发上问收拾碗筷的人。   “放假。”许阁昊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放假?”刘封狐疑,摸起一旁的手机打开日历才晓得是中秋假期到了,后天就是中秋节。   两人在家也没出去,和刚回不久的胖皮培养了会感情刘封开始他的写稿,最近早出晚归的浪已经断更一周,再这么下去房租都交不起。   刘封坐在电脑前敲字,许阁昊坐在一旁看着书,胖皮趴在一侧闭目养神,时不时抖动下耳朵,房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啪嗒啪嗒键盘声。   两人吃着晚饭讨论事,刘封打算明天回家过节,方辉腾回去了他也就闲着了没事,去年过年没回去他妈早就催他回去看看。   许阁昊意思想让刘封在N市过中秋,等到十月一假期和他一起回去,但刘封不同意说是他自己十月一回去也一样,两人都没说服对方这时刘封的手机响了。   “蕙蕙的。”刘封拿起手机说,打开视频。   “哥。”刘蕙笑脸出现在手机内。   刘封拿着手机坐回饭桌前,看着视频里熟悉的背景说:“你回家了?”   “恩,”刘蕙仔细瞅了瞅皱手机说:“哥,你头距离手机远点我看看。”   刘封照做。   “我滴神…”刘蕙大张着嘴巴,转头又对着一旁喊,“妈,妈,你快过来看看,我哥剃了个光头。”   听刘蕙这么吆喝刘封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忙起身把平时出去带的帽子戴头上,正夹菜的许阁昊笑得手直抖。   刘封看着手机里他爸和他妈探进来的脸喊道:“妈,爸。”   “封子你帽子拿掉妈看看。” 刘母盯着手机里的儿子说。   “哎,别了 ,明天我就回家了。”刘封拒绝   “快点,别磨磨唧唧。”刘母难得急性子的催促。   刘封只好拿掉帽子。   并不像刘蕙描述的脑袋光溜溜,刘封头皮已冒出薄薄的青渣,在晚间的光线里投在视频内怎么看怎么违和,与当时从家离开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你这孩子,”刘母急了,“你是不是在外犯事了?”见儿子这么样刘全东本想取笑的听媳妇这么一说也紧张了。   “妈,你想哪去了。”刘封忙阻止他妈的胡思乱想,把理发时出的乌龙和家里人解释。   听完儿子的解释刘母松了口气,说:“城里的也这么不靠谱!”   刘蕙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   “你明天别回来。”刘母说 。   “啊?”刘封很是意外他妈说出这话,“为啥?”   “还为啥,你这一行头回来不出两天你在外犯事的流言就能传到整个村。”刘母恨铁不成钢,本来计划儿子回来相亲也泡汤了。   刘全东本说没啥事刘母态度坚持,说是刘封现在正是说亲的年龄不能有点不好的传言,村里有些妇人没事就一起唠嗑,刘封要回来少不了被嚼舌根。   刘封郁闷的挂掉电话,和许阁昊讨论的事也不用讨论了直接有了结果。对于这结果许阁昊心里自是高兴。   “很丑吗?”刘封问,自己说丑是一回事,其他人都说丑刘封心就难受了。   “没有没有,“许阁昊连连摇头,”其实这么看起来显得人很有精神。”   听着不走心的话话刘封很是不相信,为此着实闷闷不乐一阵子,出去都是帽离头。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六十六章   刘封站在小区门口,问停好车过来的许阁昊,“我这身装扮确定没问题吧?”   许阁昊点头说:“perfect。”   刘封还是不太相信,话说许浒夫妇他是很熟悉了,这次中秋过来吃饭不知怎么的刘封莫名得紧张起来,在家出发前就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   “信你一次。”刘封深吸一口气,拉起坐在一旁胖皮往小区门进,许阁昊手里提着刘封买的礼品。   “你距离我远点,别挨这么近。”刘封出来电梯对旁边的许阁昊说。   许阁昊有些无奈,只能大步走在前头去按门铃。   “叮…叮……”   “来了。” 许母起身开门。   “妈。”许阁昊喊。   许母看门前的儿子问:“怎么就你自已,封子呢”   “姑,我在这呢?”听到问声刘封赶紧探身向前。   “站在后头我还没看见,”刘母笑,“快进来。”   许阁昊把东西放一旁,拿起鞋柜上的毛刷给胖皮的四个爪子刷一遍。刘封被许母拉进屋里,直说很久没见他了。   “阁昊,过来搭把手。”许浒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喊。   “哎,叔,我来。”刘封起身自告奋勇。   “封子你坐着,让阁昊去。”刘母阻止。   “没事,姑,今天就让我给你露一手。”刘封卷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许阁昊把胖皮的四只爪子清理干净后走过客厅去水池洗手,就见他妈拍拍身旁的沙发喊, “儿子,过来。”   许阁昊洗干净手走过去,问,“怎么了,妈?”   “阁昊,妈问你个事。”   “什么事?”许阁昊坐下。   许母看了眼厨房忙碌的两人说:“封子有女朋没?”   许阁昊也瞟了眼厨房犹豫的说:“没,有吧,我也不清楚。”   “你这孩子说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别骗我,你们一起玩这么久能不知道?”对于儿子模棱两可的回答许母表示不信,又说:“你觉得你二姨家的拂晓和刘封两个人怎么样?”   “妈,你别乱点鸳鸯谱。”听明白他妈意图许阁昊不同意。   “怎么是乱点,”刘母反驳,“封子这孩子不错,家就住在你外公旁,都知根知底的你二姨也是愿意这门事,你不说等会我自己问封子去。”   “妈,你别乱说,二姨就算同意拂晓也不一定同意?”许阁昊阻止他妈,只是许母才不管他。   厨房两人没受干扰,正在切的切炒的炒,配合的极好,很快四荤四素端上了桌,许浒拿出一瓶白酒给四人酒杯各倒了些。   “来,”许浒端起酒杯,“往年都是一家三口,今年封子陪咱们过节,热闹,一起喝一个。”   刘封听此忙端起酒杯,“打扰了。”   四个人喝了杯开饭酒。   一顿饭说说笑笑直到结束许母都未提拂晓的事许阁昊松了口气。   吃过饭,碗筷也都没让洗直接放在水槽,水果、月饼、瓜子等零食端上桌,几人坐在客厅唠嗑看晚会。   “封子。”许母发声   “哎。”刘封忙应声。   许母移坐跟前说:“谈女朋友了吗?”   “啊……” 刘封没料到许母问得这事,侧头看向许阁昊。   许阁昊摇头,示意别说实话,而刘封却会意错了。   “没……没有……”   许阁昊听了扶额。   “是吗,那正好,”许母笑说:“姑给你介绍个你看怎么样?”   “这……”刘封说好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见刘封支支吾吾没说话许母继续说:“你也认识,就是阁昊二姨家的妹妹拂晓,前几年你见过的。”   听这刘封赶紧的拒绝,“那个,姑……”刘封又看了眼许阁昊为难的说:“我家现在盖房子都困难,女朋友的事等等再说,”刘封干笑,“我不急。”   “这个不算事,”听刘封这话许母表态,“阁昊他二姨不看中这些,家里就拂晓一个孩子,以后他们补贴帮帮你们都没问题,你是个老实能干的孩子,姑就是稀罕你,阁昊要是闺女姑就让你当女婿了。”   听到这话刘封一时词穷了。   “你让他自己想想考虑一下。”许浒见刘封为难发声,“人生大事哪是你觉得合适就合适的。”   “也是,”许母听许浒这么说也觉得自己逼的太过急了,说:“说这些你别介意,因为姑知道你是个重情意的好孩子所以给你说说,当初阁昊出车祸眼睛看不见,我又出了事,如果不是你一直照顾着他,这说不定中途又出什么事,现在他眼睛也能看见还这多亏你的帮忙。”说到这事许母眼睛有些湿润,车祸后在医院醒来知道儿子还活着,那刻她是多么的感激、庆幸。   刘封知道许母是真为他着想,许阁昊二姨的孩子也就是她亲妹妹的孩子,相对说他学历低家庭也不是多富裕,能看上他撮合他和拂晓两人可以看出对许母对他的重视,这刻刘封突然有很强的罪恶感,真心诚意对他好,他却把她唯一的儿子从康庄大道上拐进了斜路上。   临走前许母特意提醒刘封回去多考虑考虑,许阁昊一改往日沉稳,把他妈给的东西一提,推着刘封往门外走,被看到的许母一阵说叨他不懂事。   匆匆忙忙到了楼下,二人上车才发现把胖皮忘记了,许阁昊让刘封在车里等着,他自己去接胖皮下来。   许阁昊郁闷刘封这桃花真是不少,一朵接着一朵。   刘封头仰靠在副驾驶上侧头看着坐进来的人,“喂,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的?”   许阁昊关上车门,回头确认胖皮老实趴在后座启动车,说:“什么?”   “就是你回来找我的事。”刘封说。   许阁昊看了人一眼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是想问问。”刘封看着车窗上的倒影说。   “又在乱想些什么,”这时红灯亮起,许阁昊捏了捏腿上的手说:“你不是说方辉腾找你了,什么事?”   “对了,”听许阁昊这么一提醒刘封坐直身说:“他说找我一起合作做药材生意。”   “做药材?”许阁昊重复。   “嗯,他从原来单位辞职,打算自己注册个公司单干,问我要不要一起。”刘封说。   想到方辉腾家族许阁昊说:“未尝不可。”   就这件事两人认真讨论了一番,直到躺床快要睡着时刘封才想起在车上问那人的事他还没听到答案呢。身体往后动了动,在碰到对方的身体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刘封闭上眼睡觉。   人在那都已不重要。   自中秋节过后刘封一直没敢再跟许阁昊回去吃过饭,尽管许浒夫妇多次要求许阁昊带都没成。那件事也给两人敲了警钟,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事往后只多不会少。   方辉腾找刘封一起合开公司念头并不是一时兴起,这个想法他早就有过,只因在“温室”里待久了迟迟没能下定决心。   上次为了惩罚他不听话断了他经济,方辉腾这才意识到如果不是他爸他什么都不是,现在有他爸可以依靠那以后呢?来N市找刘封耍了段日子他了解到和他差不多大的许阁昊他们都是自己在经营生意,这更使得方辉腾反思,在回家后的这两天他终于下了决心。   中秋节那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方辉腾便把自己打算和家里人说,本以为会经过一番阻挠,未想在他爷爷问清他的计划后家人都说支持,这让方辉腾激动不已,家人的支持是给他鼓足了勇气,刚吃过饭就拿手机给刘封打电话,把这事说了。   有家人支持,刘封也同意,方辉腾又来了N市一趟和刘封一起商讨公司的事,方辉腾计划是种植中草药销售,他家算是医学世家有这方面的资源,而刘封家里有田可以种植草药。   现在十一月初,也算是到了年尾,两人计划先把公司注册下来,其次确定种植药材种类,最后就是找销路。   注册一个公司,尤其是药材收购这块方辉腾打算自种自销,所以前期投入比较大,刘封身上满打满算也就几万块钱根本没资金,许阁昊主动借了一笔钱给他,刘封也没矫情,拿来直接投了进去。   先不谈公司注册,药材这块首先是有销路才能决定种植的种类以及种植量。钱筹上,二人分工,刘封负责公司注册以及药材种植地,方辉腾负责去找销路。计划在年前把各事都定下来。   公司注册在H市,种植地确定是在刘封老家,刘封就这几个城市来回的跑。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许阁昊,刘封抽空回了趟N市,到菜市场转一圈买了许多菜,打算给许久未见的人煮顿饭,到家见时间还早就坐沙发休息会。   许阁昊回家发现人回来了,看着沙发上睡着的人脸上严重的黑眼圈以及整个人瘦了一圈让许阁昊心疼不已,也无可奈何,创业初期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些,当初他把公司转型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人虽是瘦了但精神很好,看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充满神采,这不,许阁昊刚弯腰要给人盖上毛毯人就醒了。   刘封一把抱住人,脸凑到对方脖子深深吸了口气后说:“想我了没有?”   “没有!”   听这话刘封不满意了,胳膊搂住对方脖子不放,双腿盘上对方的腰部,黏在许阁昊身上不让他起来。   “有没有!”刘封再次发问。   许阁昊一把抱住怀里的人,直起腰,转过身坐在沙发上。   刘封就当前跨坐在对方怀里的姿势有些不好意思要起身,许阁昊按住不放,拉过对方的脖子吻了上去。      ☆、第六十七章   刘封借助在上的姿势,一边亲一边去解身下人的衣服,许阁昊双手环住他的腰部防止他掉下去。   把身下人的衣服扒掉后刘封爬下来,把人放倒在沙发上,许阁昊摊着身体任由他摆布。   刘封此刻真是激动万分,决定今天就把人给办了,把身上碍事的衣服胡乱扒拉掉俯下身去。   两人一时亲的难舍难分,刘封一直主导的手漫不经意的要往下探,突然被许阁昊一把按住。   “怎么了?”刘封问。   看着身上人一脸不解的看他许阁昊说:“你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想要对你说的?刘封想了想,说:“啊……想……想死我了,”说完手要继续往下,许阁昊按住不松。   “喂……你快点……”刘封有些难耐,手被抓住只能低头去亲他。   许阁昊捏住探过来的下巴不为所动,说:“你真没有要说的。”   见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刘封心里一个咯噔,有些气馁,直接趴压在人身上,“行了行了,你问吧。”   许阁昊把人翻到沙发里侧压住问:“在家见了几个?”   “什么见了几个,”刘封反驳,“一个我都没同意去见!”   “暂且相信你,”许阁昊说,停顿了下又问:“想我了没有。”   听到这话刘封松了口气,知道对方不是真计较,伸手抱住人,点头,“嗯嗯,想,很想!”说完下|身还向上|顶了一下,开黄|腔,“它更想。”   许阁昊伸手一把握住要害,刘封闷吭。   “若不是你表现良好,今天可就没这么容易算了。”许阁昊威胁。   “嗯嗯,”刘封不为所动,一边亲人一边应答,身体顺着对方的动作律动着。   两人一番颠龙倒凤,晚饭都没煮。   许阁昊拿手机订了外卖, 见人从浴室出来放下手机说:“这次能待多久?”   “明天下午得赶回去。” 刘封应声。   “这么急?”许阁昊蹙眉,“不能等几天和我们一起回去?”去年许阁昊一家去了他奶奶家过节,今年一家打算到他外公家过节,现在已经腊月中旬,许阁昊以为这次他回来能一起回去。   “ 快过年了得在年前得把事办妥了好安心过年。”刘封丢掉浴巾套上短裤,裸着上身,长腿一伸踏上床。   许阁昊神奇的看着上来的人,想当初两人第一次,刘封可是一连几天不敢迈大步走,现在这生龙活虎模样果真是应了那句天赋异禀?此刻许阁昊心里又蠢蠢欲动。   注意到床上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刘封不解,就问:“看什么?”   “没什么。”许阁昊移开视线。   刘封拉开被子钻进去说:“那我先睡觉了,困死了。”   许阁昊拿起手机看时间后阻止他,“饭快到了,吃过饭再睡吧。”   刘封闭着眼一动不动装死。   “喂,吃过饭再睡。”许阁昊推他。   刘封被子一拉盖住头,“不吃了,让我睡会,好困。”   许阁昊被他这经常拉被子盖头的举动打败了,也就随他去。   不一会刘封发出轻微的鼾声,看得出确实疲了,许阁昊伸手把蒙头睡着的人的被子拉开,防止闷着,摸着已长长不少的头发勾了勾嘴角。   自从上次理发失败后刘封是打死不愿再去剪头发,最近这段时间又比较忙更是没时间打理,此时的头发就像他本人睡觉的姿势一样,爪牙舞爪的在枕头上,许阁昊能想象到明天他人对着镜子如何的嚎叫。   收到外卖许阁昊简单吃了点,东西收拾收拾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打开床头灯,许阁昊倚靠在床头看会书也就睡了。   “嗡……嗡……”   许阁昊蹙眉。   “嗡……嗡……   许阁昊被扰醒,打开灯看是刘封的手机,拿过来,见显示来电人是李哲,许阁昊转身把缩在被子里的人捞出来,说:“你电话。”   刘封闭着眼直往被子里钻,许阁昊知道他醒了点了接听键放在他耳朵旁。   “三疯,我要当爸爸了。”李哲大喊。   “……嗯……”刘封无意识的应答。   “我要当爸了,哈哈……”像是没听到对方的异样李哲重复说。   “爸爸……”刘封眼睛困的有些睁不开,“什么爸爸……”脑袋还没完全清醒。   “不和你说了,我给他们打电话去。”李哲喜气洋洋的不等刘封说完挂了电话,继续打下一个,沉溺在当爸的喜悦里李哲是完全不在乎距离他隔一个大洋的的地方可是凌晨,要不是胡琪过来发现他在打电话阻止了,今晚绝对会有一部分被他骚扰起来了。   被挂了电话刘封这才揉了揉眼睛清醒些,“李哲说什么他要当爸了……当爸?”刘封忽然坐起重复说:“李哲要当爸了?”说着看向许阁昊。   许阁昊把手机放回桌上,“你接的电话,问谁呢。”   “啊……刘封又瘫软的躺回去嘟囔,“这孙子大晚上的……他竟然能当爸了?”   醒了也饿了,刘封打着哈欠下去找吃的,许阁昊叫住人,让他把冰箱里的昨晚买来没吃的饭菜放微波炉里转转。   两人半夜里蹲坐在玻璃桌上吃饭,刘封就把李哲同胡琪的事说给许阁昊听。   “能这么快当爹他还得感谢我。”刘封嘚瑟。   刘封是真饿到了,吃了不少,饭菜都吃完还不尽兴,要翻冰箱找吃的被许阁昊拦下,大晚上吃多了伤胃,好说歹说才劝进房睡觉。   吃饱喝足躺床上,刘封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去骚扰一旁的睡觉的许阁昊,许阁昊闭眼假寐,不理他   “喂!明年我可能不在N市了。”   许阁昊这次动了,转过身问:“为什么?”   “这中药材不是确定在我家种吗,,第一次种植他们都不懂,我肯定是要在家照看着,。”   许阁昊没说话,直接转身睡觉。   “咦……”刘封探身瞅他,说:“你没啥说的?”   “你既然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许阁昊背对人说。   刘封一时无言。   许阁昊沉默一会说:“你回去了我呢?”   “啊?”刘封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这话,翻过身挤进对方怀里,“你自然是在N市,我在家也不是一直不出来,肯定会过来看你。”   “喂。”刘封继续骚扰又不说话的人。   “你小说还在写吗?”   “不写了,现在每天忙得没时间写,偶尔闲暇会写写,不过只是作为兴趣。”   “你可以继续写你的小说,现在这个公司可以只入股,如果你担心方辉腾没人帮忙,我可以介绍朋友过去。”   听许阁昊的话刘封抬起身看人,“为什么?”   许阁昊看着一脸不解的人叹气,抬起胳膊把人按下:“不想你太辛苦。”   “哎,”刘封松了口气,“这有什么,前期辛苦点后头上了正轨就好,你之前不也是说过。”   许阁昊搂着人没说话。   早上两人十点多才吃饭,结束后刘封收拾收拾打算回去,这时顾袁打来电话,顾袁听他说在N市就要求聚下。   刘封想想也有段时间没和对方见面,再者昨晚许阁昊有些反常,刘封决定今天就不走了。   许阁昊公司有事就没去,刘封自己打车过去。下了车刘封才想到他一直还没考驾照,心里计划年后在老家找个驾校把驾驶证拿了。   两人见面一起吐槽了会昨晚李哲。   “媳妇孩子热炕头,这小子傻人有傻福,”顾袁感慨。吐槽归吐槽,还是替兄弟高兴的。   “可不是,这红包还得准备双份。”刘封笑说。   “你那新公司怎样?还顺利不?” 顾袁开了瓶啤酒。   “还行,关键还得看年后。”刘封接过酒杯,“今天怎么就你自己过来?” 平时他们聚会吕泽洋都是跟着的。   “他外婆病了,回家照顾去了。”   “他外婆?”   “嗯,他爸妈离婚后他一直都是由外婆照顾,现在老人病了肯定是得回去看看。”   “哦。”刘封了然。吕泽洋的事顾袁极少提起,刘封也就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N大的学生,现在应该差不多也毕业了。   “喂,和你说件事。”顾袁弹了弹烟灰说   “什么事?”刘封坐直身。   “我出柜了。”   “啊!”刘封惊讶,追问:“然后呢?”   “我妈……”顾袁见他一副紧张的模样故意停顿说:“同意了。”   “卧槽,”刘封激动,“真的?你妈没拎着棍追着你打?”刘封有些不相信。   顾袁翻白眼,“千真万确,中秋他就在我家过得节,我妈还给了红包呢。”   “可以啊你。” 刘封捶桌。   顾袁得意,又说:“不过我觉的我妈早就察觉到了 ,今年中秋回家和她说这事,她啥也没说,晚上从房间直接拿了红包出来。”   “啧啧,”刘封羡慕不行,现在李哲孩子有了,顾袁这这又出柜成功,真是“双喜临门”。   “哎?”刘封回过味说:“你今天找我就为了说这事?”   “嗯,”顾袁耸肩,“要不你以为呢?”   “艹,瞧你那贱贱样。”看人嘚瑟的样子刘封很想给他一拳。   吃过饭,两人又唠嗑会也就各自回家,一路上刘封都在想顾袁出柜的事,顾袁的成功无疑给刘封吃了定强心剂。   这条路也不是那么难走。   回到家,刘封把昨天买来没煮的菜洗洗切切开始煮饭,最近一直在忙都未好好静下心煮一顿饭,切切炖炖一下午,刘封一口气整了七个菜两个汤,冰箱里能煮来吃的他都给煮了,做饭上瘾,一不留神煮多了。   做好饭见时间还早,刘封给许阁昊打电话,今天菜煮多了索性让他把付港他们喊来一起吃饭。   交代完刘封淘米把米饭蒸上,拿上钥匙出门,到下楼超市搬了一箱啤酒,两瓶红酒。这厢东西还没搬到家刘封接到许阁昊电话,说是晚上还有几个人一起过来。   刘封把酒搬进家里又蹭蹭下楼到小区外买了几个凉菜,人多了他煮的那些相对也就有些少了,男人喝酒很能吃菜。等刘封准备的差不多许阁昊也带人也回来了。   好家伙,一下带来七个人,加他们两个九个人,刘封不得不把客厅的沙发移到一边,把卧室里的小茶几弄出来拼上桌。   平时大家也喜欢一起聚聚,人多热闹,吃饭也带劲,只是今天这顿饭吃的刘封是一言难尽。就拿小四说吧,以前想说什么直接拍他肩扯,没事扯扯犊子,今天连续几次欲言又止的让刘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仅是小四,还有方权,回谦他们也是。   这到底几个意思啊他们?刘封纳闷,难道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把桌上的菜尝了一遍也没发现和往日什么不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吃饭结束,中途刘封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探究,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检查自己一遍也没发现不妥的地方,这让刘封很是费解。   等一干人全都走后刘封关上门,急忙拉住要收拾东西人问:“今天饭菜不合胃口?”   许阁昊满脸疑问看他,“没有。”   “我今天穿着有问题?”   许阁昊摇头。   “那他们到底怎么了……”刘封双手拽头发,“你不知道,今天他们趁你不注意,一个个找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问他们还不说,差点没给我憋死。”   “哦。”许阁昊撸起袖子开始收拾东西说:“我今天和他们说了。”   “说了?”刘封疑问,“说了什么?”   “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刘封这才反应过来,“你你。”刘封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看他,“你怎么不早说?” 刘封这会真不淡定了,“你说你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他今天还特意把房间整理出两个,就是为了防止大家看出什么来,现在好了人家直接摊牌了。   “啊……”刘封抱头哀嚎。“你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啊……”      ☆、第 六十八章      今天聚餐除了古潞有事不在许阁昊玩的好的发小都来了,刘封一想到大家都知道他和许阁昊的关系就他自己不知道,还故作聪明的去解释他们住一起原因就想撞墙。   “丢死个人啊…”   许阁昊不理会一旁发疯的人,把桌上的残羹剩饭该收拾收拾。对于今天的出柜许阁昊知道今天就算他不主动说,他几个朋友也都多少也知道些什么。   别的不说就拿住地方来讲,他在N市明明有几套房子不住反倒跟着刘封一起租房住,单单这一条就已经很不正常;其次就是两人经常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刘封满打满算也就和他三年的交情却比他十几年的老朋友还联系的密切;再加上刘封之前送外卖时,会不时的给他送饭等等,这种种迹象表明两人关系不一般,只是许阁昊没主动说他们也不好去问罢了。   刘封斜眼看一心收拾东西的人心里不甘对方就这么不理会自个,起身,一把抱住许阁昊腰。   “做什么?”许阁昊晃动。   “你怎么了?”刘封脸贴着对方的背问。   “什么怎么了?”   “自从我回来你都不怎么理我,”刘封抱怨,探头看对方侧脸又说:“是不是因为相亲的事?”   “没有,”许阁昊摇头,“你放手,我把碗放进厨房。”   “不要,”刘封紧紧抱住不松手,头直往许阁昊脖子里塞。   许阁昊此时满手油渍也不能去拉开他,无奈,只得拖着人一步一步移动到厨房把碗筷放进水槽。   刘封边跟着移动边说:“你肯定是因为这个,我一个都未同意见,你要相信我。”刘封想起当初许阁昊拒绝他的告白时提过他相亲的事。   “喂,说话啊,你看你又不理我了。”刘封抱着人摇动。   “今年你多大了?”   “多大?二十四…二十五吧。” 刘封一时不确定.   “我今年都二十五了。”许阁昊没好气道。   “啊?”刘封不太相信,站直身,“那,那我岂不是二十六了?”   “嗯。”   “卧槽,真的啊?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二十四来者…”刘封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快奔三的事实。   刘封记得小时候尤其七八岁那时,一年漫长的像是过来几个春秋似的,每年的年龄也记得清清楚楚。好像自从上了高中以后,人家问年龄多大时他总得想会才能记得,现在,你让他想多会他都不不一定说出正确的年龄,要不是许阁昊说出来,他非得拿今年去减他的出生年来算。   现在刘封是理解那句不要轻易问一个女性的年龄,因为作为男士他也很不高兴别人提醒他的年龄啊。   许阁昊叹气,“今年你都二十六了,相亲这种事只多不少,今年你能躲开,明年呢?你不可能一直躲下去,”转过身,“明天随我去看爸妈吧。”   刘封撞进对方看过来的眼睛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惊讶又激动再次抱住对方,看着许阁昊脸说:“等等,再等等好吗,相信我。”   许阁昊垂下眼睑,良久,回抱住对方,“嗯。”   两人一起把房间收拾打扫了一番,等洗漱好躺床已经晚上十一点。   可能是因为拒绝对方的要求原因刘封心里有愧,一晚上都在主动些讨好,什么提前挤牙膏了,给对方吹头发了,提前捂热乎被窝让给对方了等,连计划明天回去的事都没提。   刘封躺床上翻来覆去激动的有些睡不着,许阁昊主动要求出柜是他未料想到的,一直以来刘封认为这段感情都是他在主动着,如果他放弃了那么这段感情可能也就无疾而终,许阁昊今天的表态刘封感觉比第一次吻对方还要兴奋,这种感觉难以言表,就像是那种你很努力很努力去喜欢一个人时发现对方也在很努力很努力的爱你一样,那种心意相通感觉很奇妙。若不是家里现在房子没盖好他爸一直焦心着刘封很想冲动今年就把人带回家。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照映的房间并不暗,刘封支着身子看着睡着人傻笑,直到胳膊、眼皮支撑不住才躺下身。   抱住人,刘封把脸埋进对方颈下蹭了蹭,闻着熟悉的味道渐渐进入梦乡,在快要睡着前刘封决定这几天就在N市陪他,其他事先让方辉腾去处理。   “喂,你到哪了?”   “超市这里。”   “超市”刘封打开车门,下车转一圈也没见到哪有超市,“没啊?”   顾袁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确定,“我就在门口。”   许阁昊听两人说了一圈也没找到对方人开口提示:“我们换了地方他知道吗?”   “啊……”经这么一提醒刘封才发现问题所在,“那个顾袁,你就在那什么超市门口等着,我们这就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到。”   刘封匆忙挂掉电话坐上车催促,“快快,去原来住的地方。”   当初刘封在入秋搬家不久后方辉腾过来玩了一阵,再后来就是合作公司的事,这期间刘封一直没闲下来也就没怎么顾袁联系,上段时间终于和顾袁见面包括约好一起回家的也都忘记和对方说这事。   顾袁提着箱子站在超市门口,哆哆嗦嗦等了半个多小时人还没来,心里直骂刘封不靠谱。   进了春运时间段里N市的交通查的紧,前几天顾袁不小心车子违章停靠,把他驾照最后几分都扣掉了,车子也就开不得。已近年关,车票早没了,顾袁便跟着刘封他们一起回去 ,前段时间许浒夫妇为了避开春运已提前回了老家。”   “顾袁。”   顾袁顺声看到站在路对面挥手的刘封,赶紧拖着箱子过去。   到车跟前顾袁吐槽,“遛弯呢你,怎么这么久。”   刘封自知理亏狗腿的给人打开后车门,“我来我来,箱子放下,你快进去缓缓。”   顾袁也没客气,直接坐进了车。   刘封把搬家的事说了出来遭到一顿臭骂,只能伏低做小赔不是,饿了,零食袋给你打开,渴了,水瓶盖给你拧开递上服侍着,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好。   顾袁享受着VIP都没有的待遇心里得到极大满足。   一路上两人坐在后座,边吃边胡天海吹虚,许阁昊自己坐在前排默默开着车,中途刘封终于良心发现,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挡给对方塞了几口零食以作安慰。   在加油站换成顾袁开车,只是刚离开加油站就被堵住了,透过车窗能看到前方排的长长一溜车,一时半会可能走不了。   也不知是急得还是车内温度太高,顾袁感觉有些热,身上直冒汗,便把就把外套脱了。   刘封此时趴在副驾驶车座背上看前方情况,注意到顾袁脖子上的东西打趣。   “呦呦,多大了还带着个锁。”刘封嘲笑。   “懂什么,”顾袁拍开伸过来的手得意,“这可是定情信物,你有吗?”   这不用想都知道谁送的,刘封啧啧叹道:“不赖不赖。”撤回身坐到座位,“是定情信物呢……”说着眼睛还看着许阁昊。   许阁昊微微一笑,捏了捏靠过来人多手。   下午天阴沉沉的好在没下雪,一路上许阁昊同顾袁轮流开车,赶在天黑前把顾袁送到家,两人被顾母拉着在顾袁家坐了会才走。   许阁昊这次直接把车开到刘封家门口,此时天已上了黑影,刘封也没让他下车,等许阁昊开车离开后才提着他的小包去敲门。走近一看,发现他家门是锁着的,刘封纳闷了,这大冬天的这么晚都去了哪?   刘封掏出手机打电话,他爸他妈包括刘蕙的电话打来都没人接。刘封不得不到问问两旁的邻居,这才知都去了他小叔家,刘封这才挎着包去他叔家。   刘封进屋看到刘母在灶前盛菜忙喊,“妈。”   “封子,你回来,”刘母见儿子回来了忙上前,“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去接你?”   正屋正在吃饭的人听声知道刘封回来了忙招声,刘封放下包,洗净手帮他妈端着东西到正堂。   进来才知道多年未回来的姑姑回来探亲,也难怪他爸妈都不在家。   厅堂满满当当做了两桌人,刘母要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刘封不要,按住他妈坐下,自己把一旁盛放空酒瓶的箱子拖过来放倒坐在上。   上段时间刘封才离开家不久,也就没什么要问的,也就许久未见的姑姑刘向楠问了许多,刘封也就一一回答。   一家人难得聚齐,晚上吃的也算和和气气没闹出什么不愉快,把老太太乐呵的一晚上嘴都是咧着的。   吃完晚饭,又坐了会刘封一家才回去。   回到家在刘封打算把东西收拾洗漱时刘全东把他喊到房间,此时刘蕙刘母都坐在房间,电视也没打开。   刘封有些奇怪,问:“什么事,爸?”   刘全东从桌上摸到烟盒抽出一支烟说:“前几天给你打电话还记得不?”   “嗯,记得。”刘封点头。一周前,他爸打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刘全东点着烟吸了一口,过了会吐出,“那时候你奶奶那次在医院。”不等刘封说话,又说:“肝癌,晚期。”   刘封脑袋一懵,以为听错了,“爸。”转头看了看他妈以及刘蕙。   刘全东用手背擦了下鼻子说:“你奶奶今年八十多了,年龄大医生不给治了,昨天才从医院回来。”   “之前不是好好的?上两年不还在医院住着怎么没发现?上次打电话怎么不说呢?”刘封语速急且快,一连问了几句。这件事太突然,一时难以接受。   刘全东唉了一声,红着眼睛吧嗒抽了一口烟,说:“你奶奶不知道这事,你也别和她说,平时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年后不是在家整地种药材吗,正好在家多陪着看看她。”   “嗯。”   刘封躺床上反复,自打记事起刘封和他爷爷奶奶生活接触并不多,也都未曾一起生活过,一来他爸分家早,二来两家距离有些远,过去都得绕一大圈,再者自从上初中住校就很少在家,所以和他爷爷奶奶相处时间还没有朋友多,只是相处的虽不多但感情不算差,毕竟他是家族里的第一个孩子,老人还是很疼爱他。   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按照村里的说法到这年龄就算去世也算是喜丧,只是他心里虽明白早晚有这么一天,但真要来临刘封还是有些难受。   静悄悄黑漆漆的晚上很容易把人的情绪拉低,刘封睁着眼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他奶奶的病、想到投入全部身家的公司、再想到他与许阁昊的事,再再想到他家房子还没盖好,等等一系列在他人看来是纯属闲的扯淡事也都被刘封挖出来,无限放大它的负面。   正在刘封觉得他快要看破红尘时,手机嗡了一声响起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拿过手机滑开,发现是许阁昊发的短信,问他明天去洗澡不。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很抱歉 最近在搬家,杂事一堆。 洗衣机坏了,衣服手洗皱得跟抹布似的挂在外头竟然被偷了-_-|| 墙壁渗水找不到原因 热水器不加热 排气扇坏了要换 天花板的灯被碰碎了要买 . . . 来个更悲伤的 文断更久了写的自己都没眼看   ☆、第六十九章   去街的路上许阁昊透过车镜看了几次后座的人都没收到对方的回应,直到地方跟顺风车的人都下了车才回头问:“怎么了?”   刘封本要抬腿出去闻声又坐了回来说:“年后我不回去了,你把房子退了吧。”   “哦,”停顿会许阁昊问:“确定了?”   “嗯,老太太身体不好,我想在家陪陪她。”   “喂,这不能停车!”   许阁昊刚要再问些什么被来人打断,只好启动车找空地去。   说是来洗澡的停放好车两人就一直在街上晃荡,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从街东头溜达到街西头,虽说街上人多的要以龟速前行,但在老家这兔子尾巴长似的小街里还是很快就溜达到头,二人又折身回去。   在刘母打电话让再买点东西时刘封才想起正事,他妈交代他买年货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这都快下街了他一样还没买,挂掉电话拉着许阁昊急匆匆的去买东西。   等东西买齐后刘封已是满头大汗。平时一向节俭的刘母在过年的采购力可不“节俭”,光瓜子就让他买十来斤,更别说其他菜啊肉啊酒水零嘴的,后备箱装满了许阁昊二话没说帮他把脏乎乎的蛇皮袋子搬进后座,好在回去就他两人,要不这么多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带回去。   回到村里许阁昊直接把车开到刘封家门口。   “回来了!”听车声,坐在屋里说话的刘母起身向外看。   屋里几人听刘母说都顺着看去。   “妈,帮忙拿东西。”刘封提一袋东西进屋看到刘向楠也在喊:“姑。”   这时许阁昊也提着东西进了屋,刘向楠打量,刘封忙介绍。   几人把东西都搬进了屋,在刘母再三挽留下许阁昊才留下吃饭。   见人松了口刘母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拿起围裙去处理刘封买来的菜准备开始煮饭。   刘向楠也没回去,留下帮刘母一起做饭。   刘全东回来知道许阁昊留在家里吃饭,高兴的直奔小店去拿酒,刘母在后连喊几声也没听到。   在屋里陪人外加等着吃饭的刘封笑拿肩膀撞许阁昊,意思看你多受欢迎。   酒菜摆好,一桌子满当当的,等级不低于年饭。刘向东好酒,平日在家每天都要小酌两杯,只是自从家里建了房子开始刘母严禁他喝酒,这次借许阁昊在刘母默许下刘全东敞开肚子喝,这杯刚喝完又满上,对坐在对面也刚喝一杯的许阁昊举杯说:“来,陪叔再喝一个。”   许阁昊闻言忙又站起端起酒杯一干而尽,看的刘封嗓子烧的慌,他爸经常喝没感觉,许阁昊除了公司转型拉业务时喝过几次,这在桌上难得喝这高浓度的白酒,两杯下肚已红了脸。   喝完不多会,刘封见他爸又倒酒连忙阻止,“爸,他不能喝。”   坐在一旁的刘蕙边夹菜边啧啧叹道:“哥,到底你是东道主怎么拦起爸来了。”   许阁昊笑看刘封。   “他那个要开车。”刘封被妹妹刘蕙这么一说有些心虚不自在的说。   刘蕙哧哧笑,心说车子都在村里儿还怕喝酒不能开车?   刘母听儿子这么一提醒忙阻止:“那快别喝了一会醉了,这饭菜还没吃呢,”侧头对一旁的刘全东说:“你也别喝了,哪有这么拼孩子酒的?喝点意思意思算了。”   刘全东呵呵笑说:“这不是高兴吗,不喝了不喝了。”拿起筷子招呼说:“来,阁昊,别拘束,吃菜吃菜。”   许阁昊连连应是。   坐在刘母身旁的刘向楠除了时不时打量许阁昊一直未出声。刘母见她不动筷喊:“他姑,吃菜啊,吃菜!”说着给她夹了一块牛肉。   刘向楠回过神回应,“嫂子你也别忙乎了,你吃。”   今个午饭吃的是宾主尽欢,直到下午许母过来找许阁昊才从刘封家离开,临走前两人还一起说个不停。   回去路上许母直取笑,“你能这把劲头用在追媳妇事上我和你爸就不用愁了。”   许阁昊心说我这不正是在追吗。   唉……”许母叹气又说:“我看拂晓和封子挺般配的你怎么就不这么想呢?我和你姨也就你和拂晓,你想想封子和拂晓在一起了,以后你们也算是兄弟,这不是关系更亲了?”   许阁昊双手插兜摇晃着身体跟在他妈后面,对于他妈又提要把刘封和拂晓凑成一对的话题一句都不接。   “妈和你说话呢。”没听到儿子的回应刘母停下脚步回头问。   “妈,你别乱点鸳鸯谱。”许阁昊有些头疼。   “我这怎么是乱点……”许母不满儿子说法。   反驳不成许阁昊有一句没一句应付他妈,许母见此也是无奈,聊天这事还是和闺女一起比较合适,心里直遗憾没生个姑娘。   大年三十这天还是在刘全西家吃饭,随着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老太太也不愿挪步。   一早刘母提着菜和端着盆的刘蕙一起到刘全西家帮忙煮饭,刘封同他爸正沾着浆糊贴对联,等家里收拾差不多刘蕙打电话让他们收拾收拾过去吃饭。   这地儿年饭不同别地,中午为正餐,且吃的越早越好,现在才十点多点就要吃饭了,等刘封和他爸过去刘全西已经在门口放了鞭炮,意味开始吃年饭了。   就在刘封以为今天会同上次一样难得安安静静吃顿饭时,老太太一句话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刘全东脸色有些难看,老太太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见当没看见继续说:“你就一个儿也用不了这么多宅基地,你那盖的房子多少钱让全西给你。”   刘母气的直接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回家包饺子去,你们先吃。”说完起身要走。   “妈。”刘封、刘蕙跟着站起喊道。   “老大家的,不吃饭你要干什么!”老太太见自己刚说完刘母就甩脸色要走出声呵斥。   平时对她都是笑脸相迎的刘母今天可真毛了,冷笑说:“还真是鸿门宴,这顿饭我可吃不起。”说完直接往门外走。   “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吗?”刘全西上前拉人说:“今天就是问问,你不同意事就这么算了。”   刘母执意要走,老太太见一桌人都追到院外也把人拉回来对身旁坐着的刘全东怒声呵斥:“老大,你也不管管!”   刘全东没抬头,沉默的坐着。   最后刘蕙陪着刘母先回去,其他人都回到屋里吃饭。   “大哥,今天娘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宅子的事以后都不提了这……”刘全西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什么不提了!”胡玲刚拿起的筷子往桌上一甩说:“娘说的没什么不对,小波这亲事都快定了小涛女朋友也有了,这没地方建房子你说怎么办?”   刘全西有些恼不耐烦的说:“没有就买!”   “买?”胡玲讽刺说:“钱呢?你倒是把钱拿出来给我看看!要不是你没用今天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吗?两个孩子也不用在家里看人脸色!”   “妈!”刘波刘涛双胞胎听着父母的话虽想要阻止,想想他妈说的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你怎么说话呢?”胡玲的没眼色让刘全西气急败坏,都这个节骨眼还火上浇油,“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个臭娘们!”   “哎哎,全西你干嘛呢?”刘向楠上前拉住人。   刘全东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坐不下去了,直接起身说:“娘,我回去看看。”说完直接走出门外。   刘向楠忙有跟后连喊带拽也未留下人。   刘封本要和跟他爸后头一起回去老太太直接喊他坐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到老太太跟前。   “封子,你说奶奶说的有错没错?”为了求证自己没错,老太太不管现在气氛有多怪异说:“小波小涛是你弟弟,蕙蕙是个丫头早晚要嫁出去,这以后还不是你们兄弟互相帮扶,这宅基地不给他俩用给谁用?”   刘封忍住回去冲动没接老太太的话,夹了筷菜到老太太碗里,“菜快凉,吃饭吧。”   “对对,吃饭吃饭。”刘全西拿起筷子附和。   胡玲本想再说什么刘全西瞪眼看她只好闭了嘴。   刘向楠见人一桌都沉默着不说话叹气,今天中午弄成这样闹心的狠,到嘴里的饭怎么也咽不下去。   刘封回到家就见刘蕙一人坐在桌前捏饺子,走上前问:“妈呢?”   “睡觉。”刘蕙把手中捏好的饺子沾了沾面粉放在砧板上没好气的说。   刘封洗干净手,搬个凳子坐过来说:“那爸去哪了?”   “回来看一眼又出去了,去田里看麦子了呗。”说到这刘蕙停下动作,生气的说:“你说奶奶是不是老糊涂了!”   听妹妹这么没大没小的咋呼刘封轻声呵斥:“怎么说话呢你。”   “就你是好人。”刘蕙气他哥中午不仅没跟着回来还怪她说话,筷子一摔,饺子也不包了直接进了内间。   “蕙蕙!”刘封喊两声也没收到回应,只好自己捏饺子。   东西弄的差不多后刘封拍拍手上的面粉从兜里拿出烟,站在门槛上抽着。   除了嫁出去不常回来的姑姑刘封他爸也就兄弟两人,相对别人兄弟四五个的他们家族的人实在是不多,可就是这么几个人每年一起吃饭时总会出现这事那事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实话说刘封是一点不想把两家人硬凑一起吃饭,话不投机半句多。   当初家里把老房子拆了盖新房,盖到一半时有个在县城做事亲戚回来建议他爸把房子建到庄西他家菜园那块地,说那要铺省道。   刘全东是比较相信的,给刘封打电话把事说了后就动工在菜园地建房子,那时宅基地管的不严也就批了下来。老房子毕竟都拆了索性也就一起建了。今天老太太提起要把菜园地建的房子给刘波用,说是刘波对象怀孕了要结婚没房子女方不愿意,又说刘封事还没定,再者老房子也盖了新房刘封就算结婚也不耽误,因此一向本着和气生财的刘母听这话气的直接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   ☆、第七十章   自从年三十不欢而散后直至年初五都没怎么碰面,刘向楠在中间来回跑着传话。可能老太太也感觉到了大儿子一家的不满,从年三十过后也就一直没提过那事。   明天许阁昊和父母要回N市,吃过午饭刘封和带人在他家新房子门口晃荡,这地没人,只有刘封家在这地儿盖了房子,传说的省道也没动静,四处荒芜,衬着孤零零的毛坯房好不凄凉。   刘封用手拍了拍墙说:“今年一定好好赚钱把它给装修了。”   许阁昊弹了弹烟灰放在嘴里吸了一口拿下,说:“这么急做什么?”   “当然是要金屋藏娇。”刘封说完还暧昧看了对方一眼。   “呵。”许阁昊摇头轻笑。   离别在即两人说着没营养的话也不觉得无聊,顺着房子继续往西走,一路慢悠悠的晃荡,刘封喜欢极了这种感觉,不会像N市那样每天都急匆匆的不是他上班就是自己有事,除去双方生病那段的日子很久没有这种悠闲的感觉。   “我妈。”刘封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说。   许阁昊站在前头等接电话人,一阵风吹过狠狠打了个寒颤,他不得不把领口的拉链拉到最上方。   “走,回去吧,”刘封快步追上说:“我妈让我回去,太冷了不逛了。”   “嗯。”   看人走远刘封转过头回家。   刘蕙在他爸妈房间看电视,刘封在自己休息的房间找到让他回来的刘母以及刘向楠。   “姑,你吃饭了吗?”刘封进来打声招呼,又问:“妈,你喊我回来什么事?”   刘向楠看了看刘母示意你说。   刘母也没犹豫直接开门见山说:“听你姑说冰清已经毕业了还没说婆家,你看和阁昊一起合不合适?   “什么?”刘封有些懵,“这,怎那跟那……”注意到他姑还在场刘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想了想说:“这人家有女朋友。”   “上两天阁昊他妈还和我说没有啊。”刘母有些不解。   “是啊是啊,我上次碰到也听说了。”刘向楠附和   刘封有些无言以对。   晚上刘封躺在床上想到今天他姑要把许阁昊收为女婿的事就想捶墙,他开始对自己留在家里的决定摇摆不定,这到时钱不仅没赚到媳妇还被勾搭跑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只是家里的田地已经留下一半作为药材种植地,事到了这一步也不能半途而废啊,但也更不可能让许阁昊把公司丢了跟他在家种地!思来想去也没个万全的法子,刘封只能在心里祈祷对方能守得住空房抵挡得住诱惑。   初六许阁昊早早走了,怕路上堵车,等刘封起来人都已经走了一个多钟头。   从吃完早饭就蹲在门槛上愣神好一会人,刘母直说像个石猴子,在家怎么也不得劲,刘封棉衣一裹,拿着铁锹跟他爸后头挖树坑去。为了盖房之前的树都伐了,留下树根,刘全东在家无事就去刨坑,刨出来劈了作柴禾。   刘封到家就见到他姑在,心想不是为了那事吧。   果不其然,刘向楠见刘封回来出声喊:“封子,你过来下。”   “姑。”刘封走到跟前。   刘向楠看了眼门口低声说,“冰清那事你说了吗?”   “额……”刘封挠头,“那个我忘了,等会我给他打个电话。”   “你这孩子,这事怎么能忘了呢?”刘向楠有些失望,失望归失望只是目前也只能通过刘封去做,随又说:“那你今天别忘了说。”   “哦。”   刘母见儿子兴趣缺缺插话说:“吃饭吧,等会凉了,向楠,你也留下吃点吧。”   “不了,嫂子,”刘向楠抬头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起身说:“我先回去了,全西媳妇在家不知可煮饭吗我回去看看。”   “你在这吃点不成了?”刘母挽留。   “不了,”刘向楠往外走,边走边说:“封子,这事你别忘了,你妹妹加了你微信你待会把照片也发给她看看。”   昨天刘向楠对刘母说了让刘封把女儿方冰清介绍给许阁昊的事,后来两人又一起对刘封提了这件事,按照刘封意思是他们自己找人家说可刘向楠不同意。   许阁昊家在刘璃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且不说他家生意做的大家底不薄,许阁昊母亲当年可是村里第一个重点大学生,而且许阁昊外公又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再者许阁昊自身也比较优秀,重点研究生毕业,人长的好,这无论那一条都不是刘向楠家所能比较的,所以,尽管女儿生的好刘向楠也不愿意大张旗鼓找人说这事,怕人家说她心比天高,就着刘封和对方玩的好就让刘封去说此事。   刘母见儿子有些闷闷不乐安慰说:“你就给阁昊说声,人家同不同意是人家的事,你也不用多说什么。”   “嗯。”   下午刘封给许阁昊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也一直没收到回复,直到了晚上才接到对方电话,原来是人睡觉去了,一直睡到晚上。   许阁昊听到刘封家要把他表妹介绍给他时心里极度无语,想这家长是不是都喜欢这样,他妈要把他表妹介绍给刘封,这又来了个刘封表妹介绍给他,两家人也真是够默契。   “照片和微信我等会发给你,同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刘封说。   许阁昊没搭他腔,从微波炉里端出泡面,顺便丢了根火腿给围着他转悠的胖皮。   “喂,说话。”刘封催促。   “你吃饭了没?”   “早吃过了,我这都躺床上好一会了。”   “哦。”   年过了,出了正月十五村里的人该走的也都走了,刘封也没闲着,方辉腾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草药种子寄来给他,让他培植育苗,等到三月尾四月初,天暖和了可以栽下地。   刘向楠回家去了,老太太能吃能喝身子骨比年前好上许多。刘向楠回去刘封也是松了口气,这段时间有事没事他姑就问他和许阁昊说那事没?说了怎么还没加方冰清的微信?照片对方有没有看等等,问的刘封头都大了,见她就躲。   刘封感觉他姑有些魔怔了,就算他和许阁昊之间没什么他也不看好方冰清,不是他看不起方冰清,实在是他那个妹妹任性的很,逃学、打架,高中没毕业喝酒抽烟样样通,除了长得好没其他让人喜欢的理由,不过女生长得好确实占优势,刘封想着可能这也就是他姑姑一直要他牵线的原因。   育苗、刨土、翻地、灌溉、种植,刘封每天忙得团团转,不仅是他,他爸妈也是跟着起早到晚的忙,一直忙到四月中旬,看着地里绿油油的小苗刘封心里充满自豪。   还没放松几天老太太半夜突然吐血,把一家子吓的当天晚上就把人送到县医院,县医院不行又转到市医院。   就这么在医院住着,人轮流看守,大家心里都知道原因,毕竟是癌症晚期,不可能治愈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一家人悲痛之余也就尽量满足老人的要求好吃的喝供着。刘蕙,刘波刘涛也都回来了。   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后老太太身体输液都输不进去,医生也无奈只能建议人回家吧,毕竟在医院也是纯属浪费钱。   在家又熬了十来天,老太太人是吃不下喝不下,人瘦的皮包骨,只有肚子出奇的大,每天疼的哎呦哎呦的叫唤,医生给的止疼药已经没了作用。   刘全东看着生他养他的娘遭受这么大罪心里就像是在油锅里煎熬一样,人也是饭吃不下觉睡不好,短短几天人也瘦的脱了形,刘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一天凌晨三四点,老太太突然醒来喊着要吃面条,刘全东喊醒媳妇起来煮饭,刘母下了碗肉丝面端来,老太太偿了一口不愿意吃说要吃手擀面,刘母又忙去和面。半个时辰手擀面好煮好老太太一连续吃了两大碗才停筷。   刘全东看着面色红润有说有笑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忙让刘母把一家子都叫过来看守,天亮后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老太太都好好的,中途还睡了会觉。   “全东啊。”   “哎,娘,你要什么?”刘全东挨着老太太跟前听指挥。   “你……”老太太要坐起身,一旁的刘向楠忙帮扶起来坐靠着。   “你西头那快地能给你侄子盖房住不?”   “娘,你……”谁都没想到老太太今天突然说这事,刘全东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啊?”老太太再次问。   “刘全东狠狠挠了挠头,”娘,那块地不是给封子盖房了吗?”   “哦,封子的,”老太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喊:“封子啊?”   “哎,奶奶,我在。”刘封听到喊他忙上前。   “你西头的房子给不给你弟弟住?”   刘封看向他爸。   站在旁边的刘全西没说话,刘波刘涛心里还是比较激动,毕竟老太太到现在都还想着他们。   没听到回答老太太手一甩说:“我要睡觉,睡觉。”话没说完老太太身体支撑不住往床下歪。   “娘,你怎么了?”刘全东忙有手接住喊,只是仔细一开老太太眼睛时闭着的。   “娘?”刘向楠跟着喊,老太太喉咙里咕噜咕噜就是人没反应。   一家人都围上前喊,此时老太太已经没了动静。   刘全东把手放在老太太的鼻前,不敢相信好好地人突然就这么去了嘶哑着嗓子大声哭喊:“娘,我给我给,你睁开眼啊!”   一屋子人哭坐了一团。   同为人子人孙,却怎么也猜不透那本就偏着长的人心。      ☆、第七十一章   老人出殡那天许阁昊跟着父母来了一趟,刘封是长孙,当天一直跪守在灵堂前,两人仅短暂说了几句话就没再碰面。   李哲、顾袁也来了,刘封也不知他们人是怎么知道的,吊唁结束也不适合留下两人也就一起回去了,倒是过来看草药长势如何的方辉腾碰着这事留下来帮忙了几天。   事结束刘全东就把刘蕙送去车站让其回去上班,刘向楠也回去了。   这次老太太过世女婿没来外孙女方冰清倒来了,依然满脸不耐烦的模样,不过在漂亮的脸蛋上反倒惹人多看上几眼,这不,事刚结束就有托人来问说了人家没有。   方冰清过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接触过几次的老人根本没什么感情。她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看看几次都不通过拒绝加她微信的人。   虽然仅仅是看了那么几眼连话都没说上方冰清还是很中意很心动,她妈终于做了一件顺她心的事。   从通知亲友吊唁到出殡结束,期间谁都没提那天提老太太最后说的不算遗言的遗言。   事结束该上班上班有事的处理事,方辉腾跟着刘封在田里守了几天小药苗,见都长势喜人,兴冲冲的回去找买家去了。   “刘封,快,别忙活了。” 距离老远妇人就开始喊。   刘封听到喊声直起腰看向来人,不等他回话又听到说:“你爸要拆房子,你赶紧回去看看。”   刘封赶回家并没发现什么不妥,经提醒才知他爸要拆的是西地儿那处的房子,他又急匆匆的往那去赶。   “妈,”刘封挤过人群就见他妈满手血,“你怎么了这是,严重吗?。”刘封要去看伤口。   “快,封子,你快拦住你爸,他要把房子拆了。”刘母阻止他快速说   刘封这时才注意到他爸在墙拐角正挥着锤子在凿墙。有刘母阻拦被误伤了的前车之鉴,大家虽是围了一圈但都不太敢近身。   ”爸,你干嘛你这事?”刘封从背后拦腰抱住人喊。   “松开,你松开我。”刘全东扭着身子往外挣,刘封紧紧抱住把人往一旁拖。   “你松开,你妈x给我松开!”刘全东像是发疯一般挥着锤子乱甩,拼命的往外挣。   刘封只能死死抱住人,周围人见此也忙出手帮忙,从侧面夺走锤子,几人钳住他胳膊一起把人架回家。   鸡飞狗跳闹了一阵子,见人终于不闹了各邻居也就都回家去了。   刘封检查刘母手上的伤口,没大碍,就是手磕碰早墙角砖块上划破个口子。找来白酒给他妈边清理伤口边问:“我爸他今天怎么了?。   刘母叹气说:“还不是你叔,中午你刚走他就来了,在你爸跟前哭诉你奶奶走的事,有的没的说了一通把你爸气得拿捶就出去,以为是要和你叔打架,我跟着后头追才知道他去西地儿拆墙的。”   晚上刘母手受伤无法动刀刘封煮的饭,刘全东一直侧躺床上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喊了几遍吃饭他人也个没动静只好作罢,母子二人草草吃了晚饭各自洗漱回屋睡觉去了。   半夜刘母醒了发现床上没人,披件衣服出来看到刘全东人正坐在灶前抹泪,原因不说也能想得到,刘母心里直气老太太好狠的心。   刘全西一直想着他娘咽气前的话,从小他就知道他娘疼他比他哥、姐都多,如今他老娘去世的前刻还为他的事操心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直后悔没好好孝敬他老娘。人就是这样,只有失去才会发觉重要。   严格说来老太太是带着遗憾走的,刘全西就不明白他哥怎么就这么固执,他儿子也就是他侄子,没地盖房子他有地方怎么就不能给用,村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房子你盖的我钱又不是不给你,不就是用块地皮吗,要地我从其他地方划给你就是,老娘这都最后一口气了还不肯答应,你这不是铁石心肠吗。   越想刘全西越觉得他娘这么早咽气就是被他哥气死的,中午半瓶酒下肚没忍住直接奔到他哥家里,该说不该说的讲了一通把直把人给气的发抖说不出话来才罢休。   刘全西却不明白,他一直想着别人的不事却从未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在老太太提起房子这件事时他从没未对他哥表过态,如果他能坦荡荡和他哥讲这事而不是躲在他娘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对于老太太的去世后刘全东心里一直自责不已,想如果他能早早答应也不至于让老人带着遗憾走。自责的同时也伤透了心,他弟弟出生时他已经六、七岁的年龄,对待里的差别他可是能分别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一直不往深处去想去计较,他觉得自己是老大又是男人确实应该多让着弟弟妹妹,可是再不作计较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这么拿刀子戳他心窝他也会疼。   不管过的是甜是咸时间依然按照它步调一点点流逝,转眼间已到了端午。   许阁昊迈着步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宽阔田野黄灿灿的一片,微燥的风吹过唰唰响,好一幅风吹麦浪。   相比较许阁昊的悠哉刘封此刻正吭哧吭哧修理机器,天热加上人急满脸汗珠往下滴。许阁昊到跟前人还正撅着屁股捣鼓着。   “封子。”   刘封听声猛然抬头。   “嘭。”   “我X。”   刘封捂着头从拖拉机底下缩回身,看向来人说:“瞎喊什么,你存心的你。”   第一次这么喊他“封子”许阁昊感觉也很奇怪没反驳,笑着把手中的水递给他说:“喝点水。”   “算你识趣。”刘封接过水说。   许阁昊看着咕咚咕咚喝水的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要是以前谁告诉他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时他觉得那就是天方夜谭。   此时刘封上身份穿着旧短袖,肩膀还有处脱了线的口子,下身穿着已经开不出原来颜色的裤子,头发长的遮挡了眼,胳膊手上都是黑机油,显得整个人脏兮兮的不修边幅。   许阁昊接过刘封喝的水也喝了一口,现在他不仅喜欢他还稀罕的紧。   自从上次见面匆匆说了几句话许阁昊就回了N市,期间一直没见过,虽然也就间隔三月刘封感觉就像大半年没见似的。   对这走在身旁的人一会看看一会瞅瞅,刘封笑咧着的嘴怎么也闭不上。   许阁昊看着跟二傻子似的一笑一口大白牙,忍不住也跟着笑,两人就在傻笑中回到家。   “在这能呆几天?”   “两天。”   “这么短,”刘封嘀咕,从衣架上找出干净衣服往洗漱间去说:“你在屋里坐会我去个洗澡。”   许阁昊看了会新盖的浴室间,从兜里掏出手机放桌上到跟前敲门。   “洗澡。”   刘封犹豫片刻扭开门,对着进来的人说:“我没合适衣服给你穿,你自己看着办。”   许阁昊从背后抱住人亲了亲后颈说:“你身上件这个色衬衫很是性|感,应该挺适合。”   等明白对方所指刘封笑骂:“去你的。”   因经常在田里劳动刘封已经晒黑了好几度,背部是白色胳膊脖子却是黑色的,乍一看就像穿着件短袖一般。   身体‖摩‖擦带来的快乐让刘封忍不住仰起头,许阁昊顺着肩骨一直往上吻,经过锁‖骨,路过喉节,最后来到嘴唇。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许阁昊边吻边分神去旁边衣服兜里摸索一番。注意到对方拿出的东西刘封心里道:真是个狐狸精,诱‖人又狡猾。   草草开拓许阁昊实在忍不住直接挤了进去,舒服的发出轻哼声。刘封忍着不适,慢慢适应对方。   朦胧的水雾里黑白交织,蓬头的水流夹杂着呻|吟声哗哗作响,在寂静的院里演奏着它们的故事。   虽然许阁昊来了刘封还是不能完全闲下,此时正是收小麦的季节,刘封得把家里的几亩小麦收上来。好在地不多,都是用机器收割。   许阁昊也没闲着,他外公家也是有田地的,虽不至于一直下田但怎么也得帮忙做些什么,所以也就不能一直跟着刘封后头转了。此时站在外公家的田里远远看着刘封开着小拖拉机蹦跶就是不能跟着心里真是捉急的很。   两天是一眨眼的功夫许阁昊要回去了,刘封说要去送人,在刘母不解目光坐进车。刘母此时心里想你两条腿送人家四个轮子的走?   眼看再送就到县城里了,刘封不得不下车,许阁昊看着外头尘土飞扬附近也没个公交站台,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刚下了车的刘封又屁颠屁颠坐上车,像是就等着这句话似的。   两人开着车又转回来,刘封让人在村头就停下了。   松开安全带,转过身吻住即将要离开的人,许阁昊抱住人加深亲吻,好一会才停下。   “下次我去看你。” 刘封看着人说。   “我和胖皮等你。”   看着远走的车刘封真是体会到异地恋的辛苦,不舍啊……   直到没了车影刘封这才转身回家,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第七十二章   “妈,爸呢?”刘封纳闷大半天也没见人,这都吃饭了还没回来,地里的麦子也都收上来了应该没什么事忙了。   刘母边用围裙擦手边走出门外看一圈,见也没人影说:“你打个电话是不是去了田里,下午就没见他。”   “没人接。”刘封收起手机说。   刘母用自己手机打电话还是没人接说:“咱们先吃,给他留点放着。”   吃完饭热的一身汗,刘封半掀着衣服站在门口乘凉看到有人影往这边过来,随着人影走近看出正是一下午没回来的刘全东。   “爸,你去哪了?”刘封问。   刘全东没说话直接走进屋,见刘母在吃饭也不说话扭头进了里间。   见人莫名其妙不说话也不吃饭刘母端着碗起身走过去问:“你不吃饭了?”   刘全东坐在床沿沉默了一会说:“上次见过的那家姑娘不错,你明天找李婶说说能定就把事定下。”   刘母一时没反应过来。   “给封子说亲的那个。”刘全东提醒。   “哦,”刘母恍然大悟,不明白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放下手中的碗说:“李婶说的那个这封子都没看上哪能这么定下,明个……”   “我说能就能!”刘全东突然大声吼道。   刘母被对方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说:“今个你怎么了这事?”   刘封在外头听到他爸的发怒声走过来问:“妈?怎么了?”   不等刘母说话刘全东出声:“上次你在家见的那个姑娘我和你妈感觉不错,姑娘也相中了你,明天让你妈去找人家看看能不能把事定了。”   “爸?”刘封不解看向他爸,灰暗的灯光下有些看不清他表情。   刘全东不理会刘封的疑问继续说:“这时候订正好中秋结婚。”   “爸,我不急,等公司起了效益……”   “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刘全东打断,又说:“你以前的事我不过问,但今年你必须把婚结了!”   见刘全东如此反常刘封的心沉了沉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爸你还没吃饭,吃饭吧。”说完刘封要转身要出去。   刘全东摸起旁边的空碗直接扔了过去。   “啊!”刘母大叫:“你干什么啊你!”   刘封捂着头看向他爸。   “你问他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刘全东咆哮。   刘母被吼的有些六神无主,看着儿子流淌不断的血撕出一大段卷纸帮捂住伤口冲着刘全东尖声喊:“你还看,是想要看他死吗?还不快找车去医院!”   刘全东站起又坐下狠狠说:“不去,死了倒好了,不用丢人!”   “你疯了你。”刘母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刘封头有些晕,太阳穴一跳一跳疼,想要站起身,手刚要松开血顺着伤口直往外涌。   刘母见儿子满脸血吓得哭:“你忘了他头伤过,快去找车啊!。”   隔壁听到刘封家动静,过来见刘封人满头满脸的血,也没耽搁直接找车帮忙把人送到医院。   刘封愣神看着皮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入液体,刘母提着水瓶进来见人醒了到跟前问:“封子,怎么样?头还疼吗?”   “妈,没事。”刘封安慰,又说:“等会吊完水我们回去吧。”   “不行,医生说得在医院观察。”刘母拒绝。   “爸一个人在家得回去看看。”   “看他做什么,随他一个人在家死活。”刘母生气说:“自从你奶奶死了他就跟疯了似的。”   刘封想要替他爸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能确定的是他爸定是知道了他和许阁昊之间的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送许阁昊走的当天早上他爸还很正常,难道是送他回来被他爸看到了?刘封不解。   在医院住了第二天,没出现呕吐出血现象刘封坚持要回家,刘母扭不过他只好去找医生拿药顺便问问出院后注意事项。   母子二人刚收拾好刘全西和村里几个人提着东西找过来了。   “大嫂,封子,”刘全西走过来,“没大碍吧?”   自从两家因为房子的事闹矛盾刘母见人也是不说话的,这次刘全西过来明显是看受伤的儿子刘母也是能领的清的人忙招呼回应,“没大碍,这正要办出院呢。”   一干人又跟着刘母再次去问医生关于刘封的情况,医生还是建议留院观察,这次虽是外伤但刘封头部重伤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脑内部出血急救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   听医生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建议出院,这都住下来不急这几天。有人支持刘母也就坚持不出院,刘封一人说不过只好被留下住院观察几天。   下午刘母跟着车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到家见刘全东蹲在在门口,刘母也没说话直接走进屋拿东西。   刘全东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烟起身到了屋里说:“没事吧?”   刘母停下动作随即又继续找她的东西没搭理。   刘全东见人不理自己嘟囔,“问你话呐!”   刘母把手中东西一甩转过说:“没事?没事我能一个人回来?跟你过了快三十年真想不到你心怎么这么狠,你那分明是想要儿子的命啊!”刘母一想到儿子满头满脸的血就后怕,激动有些站不住身,靠在柜子上指着人说:“刘全东我告诉你最好祈祷儿子没事,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说着刘母崩溃放声大哭。   刘全东听到这心里一咯噔,急声问:“封子到底怎么样了?”   刘母只是哭不理他。   “哭哭哭,你倒是说啊!”刘全东又急又气冲刘母发火。   “现在倒是急了,你早呢?能有什么事让你对儿子下这么狠的手?”刘母质问。   “你知道个什么!”   “其它我是不知道,只知道我儿子要被你打死了!”刘母哭。   “你……你知道个屁!”提到这刘全东情绪有些失控的在房间不住的来回走动,几次要张开嘴说话都没说出话来,手抖着翻找手机说:“我给你看,我给你看!”把找到的图片的手机贴到刘母眼前,“你自己看看!”   刘母看了看图,反应过后犹如五雷轰顶,失神的跌坐在地上,“这……”看向刘全东呢喃:“这不可能。”   “要不是冰清发现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刘全东咬牙切齿,“昨天你也看到了,我让他结婚他不愿意,你说这图还能有假吗?我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   刘向楠找到刘全东把事给他说了刘全东还不相信,还骂她是因为老太太去世故意拿这事恶心他。最后还是真正的目击者方冰清把图发给他看他才相信。   作为农家汉子刘全东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儿子怎么做出这样的事。这次的事好在是自己家里人发现的,要是被其他人发现这让他脸往哪搁,以后又该怎么在村里待下去。   夫妻二人背对背躺着,一夜没合眼。   刘封上了厕所回来见小护士在等他,快步走到病床躺下准备输液,扎针时许阁昊打来电话问他怎么一直没回他信息,平时二人基本每晚都会发信息聊上几句。刘封不愿意他知道这件事借口最近事多挡了过去。   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没出现特殊情况刘封终于被批准回家,住院这一周里刘全东一次都没来,村里都在猜测他父子两人之间的矛盾,各种传言都有,其实这也是刘封一直坚持要回家的原因,人闲嘴杂,刘封不愿意别人揣测他爸的不是。   住院期间刘封一直想要回家,现在真要回去心里反倒又祈祷时间慢点,他妈自上次回家拿了东西过来就有些不对劲,多次欲言又止让刘封猜测他爸应该是把事和她说了,不过她妈一直没问刘封也就逃避没说,现在回家了这件事肯定是逃避不了的。   到家刘封就被安排在屋里躺着,刘母整理东西,一周不在刘全东也不是个勤快的人灶上都落了灰,刘母收拾收拾准备晚饭。   一家三口坐在桌上谁都没说话,食不知味吃完饭刘封拿衣服去洗漱,在医院几天没能好好洗澡。   刘封几次手握紧的手又松开,一手心汗,终于下定决心走向刘全东夫妇的房间。   “爸,妈。”刘封进来,在刘全东、刘母两人跟前直接跪下。   刘全东看着跪着的人没说话,刘母看看儿子再看看丈夫也不知该说什么。   见父母都不说话刘封主动开口说:“爸,妈,我……”   “断了!”刘全东打断,说完起身要出去。   “爸!”刘封拦住要出去的人,“爸,我们是认真的!”   “你……”刘全东听他这么一说火气蹭蹭冒上头,四处找东西。   刘母见此忙上前拦住说:“你要干什么呢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刘全东忍住要动手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我也是认真的跟你说,不可能!断了!”说完话直接走了出去。    “爸!刘封连喊几声,刘全东头也没回。   “妈!”刘封看向他妈。   刘母坐下又站起身说:“封子,听你爸的话。”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刘封一直跪在房间等,直到凌晨也没见他爸妈回来。      ☆、第七十三章   七月里正当热,知了一直吱吱的叫个不停,刘封丢掉手中的杂草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走到树荫下,已近晌午,此时田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刘封喝了口水看着辛苦劳作半年来的成果,初次种这东西不能旱不能涝磕磕绊绊养大很不易,好在长得都不错没有辜负他早出晚归的照料。   不同地里带来的好结果,最近家里像七月里酝酿很久就是下不来雨的天气,沉闷,压抑得人呼吸不过来。刘封最近相亲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让他越来越不耐烦,尽管他每次都不回应但挡不住父母一直找人介绍。   刘封烦透了这相亲件事,可他却又不敢完全拒绝刺激他爸,现在他爸性子变得古怪得很,两处正在建的房子也不管了一直找人给他介绍对象,脾气也是一点就炸,吃饭时不时拍桌子摔碗。刘封曾多次尝试与他爸讨论他和许阁昊这件事都没能如愿,对于目前进退两难的局面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大热天跑这坐着干什么?”   看清来人刘封淡淡说:“无事。”   “神经!”方冰清翻白眼没好气的说:“大舅让我喊你回去,今天有人过了来。”   见人搭不理自己方冰清有些恼羞成怒说:“告诉你今天这个可是我介绍的,得罪我我天天给你介绍,看你还嘚瑟。”   “滚。”   “呵,你有种,”方冰清漂浪的脸蛋有些扭曲,直接转身走,走前用刘封能听到声度嘀咕,“变态!”   刘封看着离开的身影不明白姑姑怎么生出和她相差如此大的女儿。   刘封和方冰清的矛盾早在记事时就已经存在,刘封只比方冰清大几个月,刘向楠刚结婚那会方冰清她爸就外出打拼,刘向楠刚嫁过去对都人不熟悉而且丈夫又不在家索性回来娘家生活,所以方冰清小时候大都是跟着她妈在刘璃。   方冰清仗自己长得可爱又是女孩经常欺负刘封。刘封小时候长得慢,人又矮又瘦,加上同龄女孩比男孩成熟的多所以刘封经常被方冰清欺负很少还手,因为每次他要还手时大人都说他是男孩子是哥哥要让着妹妹,还有重要的一点是还手他也打不过……   刘母是个脾气软,儿子虽被打没什么大事抱回去哄哄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直到上小学后情况才渐渐变少,方冰清她爸在外生意渐渐做大了也有了点钱,便把方冰清和她妈一起接过去生活,也就是从那往后刘向楠回来次数变得少之又少。   而当年刘封高考失败后外出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到他姑父的小工厂做活,那时他并不乐意去可他爸不放心非得让过去,胳膊也不好拧大腿刘封只好照做。   刘封在来工作前和方冰清也是多年没见可是方冰清像和他有仇似的见人不是不理就是讽刺挖苦人。   好在平时吃住是跟着员工一起碰不到她人也就相安无事。   有一天休息,刘向楠老早和刘封打了招呼过去吃饭,刘封并不知道那天是方冰清的生日。   当天方冰清带一群人回来庆生,因人都不认识再者方冰清也不待见他刘封就没出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刘向楠单独给他匀出一份。   方冰清见刘封在他妈房间看电视也不出来,像是故意忽视她心里不高兴,就把人喊出来,当着一群少年少女的面羞辱刘封是来她家要饭的。   十七八岁少年的自尊心是受不了这样羞辱,当天晚上刘封回到工厂收拾收拾直接提包走人,也没和他爸说,用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买了票到陌生城市独身一人找工作。   这也件事也是导致刘封对这个妹妹没了一点亲情感,小时候可以说是年幼无知,现在都成年还这般任谁都受不了。   其实刘封离开后方冰清的好日子也到了头,他爸唯一立身的工厂因欠债倒闭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方冰清不得不先回老家。高中没毕业每天闲在家,以前有钱支撑着狐朋狗友一堆日子过得不错,现在回老家后一没钱二没人玩,同龄人不是上学就是外出打工去了,实在是无聊方冰清就让他爸给找了个野鸡大学进去上学去了。   上学后方冰清日子确实丰富多彩,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再加上人长得漂亮在学校是出尽风头。追她人不少但是有钱有才又有貌的却寥寥无几,所以在见到许阁昊照片和他妈所说的信息里方冰清觉得可以看看。   把照片、微信按照她妈的说的发给刘封一直没动静,方冰清觉得刘封是故意的自己便主动加许阁昊为好友,只是一直没通过,这让方冰清非常不爽的想这人还真大的架子,从来都是别人向她要微信的。于是心不甘的方冰清便借着老太太过世来刘璃庄见到了许阁昊本人,她确实心动了。   回去加微信不成直接打电话,刚开始许阁昊还顾忌对方是刘封表妹很是客气,后来越来越过分许阁昊便不再理她。   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方冰清这点像她妈,着魔似的一直打探许阁昊,自己只身去N市找人不说还三天两头打电话给刘封。排除外各条件真要说多大感情肯定是没有,只不过虚荣的心理在作祟。   有言曰:“无巧不成书”。   刘封送许阁昊走那天方冰清正好开车过来找刘波,两人在车里接吻被方冰清看个正着。方冰清一直以为刘封不帮忙撮合是因为那的时羞辱可令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   方冰清在外玩的很疯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但还是觉得恶心,拿手机把两人接吻的场景拍下来。再是厌恶她也不是没脑子人到处宣扬的人,找她妈直接把事说了,她知道她妈肯定会给她舅舅说。   果不其然,刘向楠知道后震惊又愤怒把事又告诉了刘全东,也因此刘封和许阁昊的事就这么摊开了。   刘封丢掉手中的狗尾巴草起身回去,他要再不回去他妈肯定会过来找。到家就看到他姑和他妈在门口站着,像是一直在等他。   “你可是回来了,赶紧去洗洗。”刘母催促满身灰土的人。   刘封走到院里洗手,就听到他房间传来嘻嘻哈哈笑骂声,其中一个是方冰清。而此时的刘全东正和一位中年说话。   人回来刘母把菜都端上桌,刘向楠去屋喊人方冰清和女孩这才出来。姑娘长得还不错,刘母虽没明说但也能看出很满意。   从大家都坐下吃饭到现在刘封一句话也不说话,问一句答一句,和以往相亲时一样。   刘全东见他又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说:“上桌不知喊人,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见刘封没说话,刘全东直接放下筷子呵斥说:“你今天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吧?”   “哎,老哥快别这么说,孩子可能是害羞不好意思。”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见这样忙劝人。   一顿饭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过去,直到女方离开刘封都没有主动说过话。   笑脸把人送出家门回屋刘全东立马变了脸色,喊住要出去的人。   “干什么去!”   刘封被呵斥收住脚步没说话。   “吃个饭你出什么幺蛾子?”   刘封继续沉默   “说句话这么难吗?你知不知道冰清特意从外地回来把她朋友介绍来的?你……”   这段时间耗尽了刘封的耐心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反驳说:“方冰清介绍的人也敢要,你就不怕早早给你抱个便宜孙子回来!”   “你……!刘全东听这话直接上前一巴掌,想要继续打被刘母拦住,粗声说:“就算是这样老子也愿意!”   刘封站着没有动,半边脸又麻又疼,耳朵嗡嗡的嘴里一股铁锈味味,这巴掌是下了全力可看出刘全东的怒气。“我不需要!”说完直接进了房间嘭得一声关上门。   “妈X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刘全东要推门进去刘母再次上前拉住人,说:“你就让他自己待会吧,你这么逼他做什么!”   “我逼他,他不做出那混账事我吃饱撑的逼他?”刘全东怒火没处发冲刘母吼道:“都是你,一打你就拦,看到没有他现在要造反了敢打老子了!”吼完又对着刘封房间窗户喊:“我告诉你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封躺在床上听他爸一直在外面骂拉过被子蒙住头,紧紧捂住。   最近大家对刘封家尤其关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此刻刘母站在门口发现许多人都往她家看过来,知道原因刘母心里发堵,直接进了屋,这一年她家过得一直是不安生。    从刘封满脸血的从家里送去医院大家都在猜测着,虽刘母对外宣称是不小心磕破了头但没人信。刘封住院期间刘全东一直在家也没去看看,而且事发当天晚上刘封家里传来的吵架声邻居都是能听到,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刘封是被他爸打伤的,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猜测再多也是猜测。   许阁昊还是知道了刘封受伤的事,打电话说要过来看看刘封不让,现在他爸因他倆的事怎么看他都不爽,这时候过来不是往枪口撞吗。   收到拒绝许阁昊也没深处想,听她妈说刘封最近相亲次数不少还以为是这事和他爸起的冲突。既然不让去那么人过来不就好了,许阁昊让刘封来N市,这样一来可以躲开家里二来可以过来看看。   刘封听许阁昊的建议想想也是,现在家里他真的事呆不下去了,于是约好时间准备过去。   刘封利用这段时间把地里的杂草又找了一遍,今天下午从田里回来洗漱结束开始收拾东西,同他妈说了声他明天去市里一趟找找药材买家。   刘全东知道了这事直接奔刘封房间问他要身份证,刘封问要他身份证做什么刘全东没回答,这才意识他爸要身份证的目的。   “爸,我是去谈生意,家里这种的草药不找销路卖不掉。   刘全东不吃这一套,说:“谈生意?方家小子不早回去找销路了?这草药还得几个月才能收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过去找。”   刘封看透了他爸的目的直接问:“你是想把我关在家里一辈子?”   “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把婚结了以后随你上哪。”刘全东说。   说来说去就是想让他结婚,刘封对“相亲”、“结婚”这两个词真的是厌恶透了,直接拒绝,“爸,我不会结婚的。”   不管刘全东怎么说怎么骂刘封铁了心就要出去,按照原计划刘封已买好车票在候车室等车。   手机来电,打开看是他爸的挂断,刚挂断又打,这次是他妈的手机号,刘封还是挂断,连续挂断几次。这次他叔的电话打过来刘封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刚接电话里面就传来刘母的带有浓重鼻音声质问:“你真不管你爸的死活了吗你?”   “妈,我去了又不是不回……”   “你赶紧回来,”刘母打断,“你爸从楼上摔下了。”   刘封脑袋一空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边回去边打电话说让她妈找车先把人送去医院听说不敢动人,挂了电话又拨打120急救车去他家。   刘封到家救护车也刚到不久。   “妈,我爸怎么样了?”   刘全东躺在地上大家不敢动,怕碰到加重伤。脸上手上能看出明显的擦痕,胳膊腿上都是血,医生护士人员拿着担架要抬人刘全东直摇头,“别抬我我不去医院!”   站在一旁的刘向西快被他哥气死了,这么重伤的死活不愿去医院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等刘封回来,没好气说:“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样吗?不去你想干什么?想死?”   刘全东任谁说都不理,明明身体已经疼的发抖依然不让送他去医院。现在看到刘封人终于回来喊:“儿子。”   刘封想要抱他爸起来又不敢动,握住他疼得卷曲的手说:“爸,咱们去医院。”   “断了!”刘全东说。   听这话刘全西安慰:“没断没断,去医院就好。”   刘全东抓住刘封的手再次说:“和他断了我就去医院。”   刘封听清他爸的话大睁着眼睛喊:“爸?”   一旁医生看不下去了说:“都让开,病人不能再拖了赶紧动手。”   护士在一旁拿氧气给人带上。   “别让他动!”医生和护士按住人抬上担架。   众人一起帮忙抬上车。   “封子,“刘全东急的扭头碰掉氧气罩,呼吸急促的说:“答应我,断了,要不我死了也不瞑目。”   刘全东身体不住扭动,伤口血也流的越来越多   “爸,不要这样逼我。“刘封眼睛发红。   “快答应他啊,”见都这样刘封还在犹豫刘母急声呵斥:“刘封!”   “断了……”此时刘全东带着氧气罩声音嗡嗡听不清,但明显感觉声音已经变得微弱却依然坚持。   “喊人,别让他昏睡过去。”医生检查快声说。   ”爸,爸,我答应你,你别睡,我答应。”      ☆、第七十四章   许阁昊把东西组装好放到窗帘后,退后几步打量还是不太满意,索性直接搬到天台上用一块布盖住。   胖皮不理解主人把东西一会搬到这一会藏到那的为哪般,不过不影响它兴奋的跟在后一会跑这儿一会跑那儿。   东西终于放到自己满意,许阁昊见时间已经不早拿起桌上钥匙出去。胖皮以为是要带它遛弯老早跑到鞋柜等着扣链子,许阁昊换上鞋拍拍它的头直接走出门外,胖皮见此急忙把头探进即将要关上的门缝中。   “老实待在家,我出去买点东西。”许阁昊把胖皮往里推说。   见是真不带它出去胖皮失落缩回头,坐在地上看着门被关上。    “几点到?”   短信发送出去后许阁昊看了几次都没收到回复便收起手机专心买菜。从超市回来把东西分类放进冰箱,打开手机没收到回复。   吃过晚饭洗漱完回到床上依然没收到消息,许阁昊只好再打电话,只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刘封后背靠墙望着急救室,门顶上的红灯刺的眼睛想要流泪,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刘母呆呆坐在椅子上,刘全西蹲在急救室门旁,谁都没有说话,直到第二天凌晨人才出了急救室。   刘蕙赶到医院正好碰到亲属探视时间,见病床上的人鼻子口中插满管子刘蕙吓得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爸……怎么变成这样……”刘蕙出了ICU泣不成声。   刘全西见人哭成这样忙安慰,“蕙蕙,快别哭了,医生说你爸已经脱离危险。”   刘封无声下了楼,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以及短信,翻了翻身没找着烟直接到超市买了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在巷子口一根接着一个根抽。   刘全西说脱离危险并不正确,刘全东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受损,其中一根肋骨骨折戳破内脏,虽出了急救室,但现在在重监室观察着扔处于危险期。   刘全东送往医院时村庄里有车的人家基本都开车跟着到医院,直到手术结束转到ICU大家才相继回去,其他邻里也都相继过来看望,只是人一直在重监室,探视人数以及时间都有限制,所以多数人来了都没看到面,只能安慰在外守着的家人。   无论之前有什么矛盾或者不开心的此刻刘封对于过来的人都充满感激,尤其是他叔刘全西,从他爸受伤到医院一直跑前跑后的忙,直到现在也没回家去过,胡玲中途过来送了几次东西。   天大的事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刘封提着饭上来就看到几个人站着在ICU门口说话,刘封一眼认出在家没等到他人的许阁昊。   许阁昊像是有感应般回头,四目相对,刘封很快转移视线。   “二爷爷,许叔你们来了。”刘封走上前主动开口。   “你爸怎么样了?我说进去看看医生不让进去。”刘二爷说着还有些生气。   “情况还算平稳,今天让打粥进去喂饭……”   把粥递给护士后刘封又下去给她妈、刘蕙买饭,许阁昊一直上楼下楼跟在后面。   “吃吧。”许阁昊把手里的买来的饭递给忙了许久还没吃午饭的人。   刘封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东西,犹豫片刻,接过来打开吃了。   许阁昊点着根烟看对方吃饭说:“为什么不说?”   刘封艰难的咽下一口食物,实在吃不下放在一旁,垂眼没看对方也没说话。   许阁昊叹了口气,丢掉手中的烟头上前抱住人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刘封最终还是忍不住回抱住对的,把脸埋进脖子里闻着熟悉的味道鼻子发酸。   刘母透过窗户看楼底的相拥的两人,抿了抿嘴转过身。   刘全东在重监室观察了一周情况一直还算平稳,中途几次人醒了过来,医生通知可转到一级护理病房。   这段时间许阁昊并未回去,在附近找了宾馆临时住着,因不方便一直露面都是待在宾馆买好饭菜等刘封过来吃饭以及休息。   “封子。”刘母喊住要出去的人。   “怎么了妈?”刘封收住脚步。   “最近……你是都去他那?”   刘封明白她妈所指,犹豫了点点头,“嗯。”   刘母看了看病床依然昏睡的丈夫走出病房,刘封跟在后面。   刘母停在窗口对外看说:“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受伤?是不小心掉下楼摔的?”   刘封低头。   回头看着沉默的人刘母说: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刘封猛然抬起头失声喊:“妈?”   “不想你爸跳第二次就按照答应他的去做。”说完刘母直接离开,这是刘母第一次在儿子面前这么坚决的残忍的说一件事。   许阁昊打开门见人惊讶又高兴,说:“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刘封走进房间没说话。   许阁昊把门关上随又拿起手机说:“我去外看看还有没有饭。”   “不用了,”刘封出声阻止又说:“我吃过了。”   许阁昊放下手机说:“那你快些洗漱睡觉,明天应该还要早早过去。”   刘封没有接话,过了会说:“你明天回去吧。”    “回去?”许阁昊见人情绪不对劲,走上前问:“怎么了?”   刘封背过身说:“回N市吧,以后别过来了。”   “你……”许阁昊一时有些不明白只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刘封深吸一口气说:“我不会再回去你以后也不用再来看我。”   许阁昊皱眉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完刘封要走。   “站住,”许阁昊到前挡住人再次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刘封扭过脸不敢看他说:“我们散了吧。”   许阁昊一把扳过刘封的头狠声说:“看着我,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刘封闭了闭眼眼再张开,看着许阁昊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说我们分手 吧 !”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恶作剧,许阁昊不敢置信他真说出这话来失声说:“你是认真的?”   “对!”刘封点头。   许阁昊后退一步,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质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   “说!”许阁昊突然大声打断。   刘封努力稳住情绪说:“我爸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不同意,所以,我们都各自回到正轨吧。”   “和他受伤有关?”   刘封迟疑的点了点头的说:“是。”   “所以你选择了放弃我?”   “是!”   “咚!”   许阁昊竭力压制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对着眼前人挥手一拳红着眼眶怒吼:“是你先招惹我的!”   被一拳打的侧过脸,眼睛隐藏在头发里看不出表情,刘封动了动流血的嘴角最终没说话越过许阁昊往外走。   “刘封!”   刘封停下脚步。   “走出这里我们再无可能!”许阁昊说。   “对不起!”说完刘封打开门走了出去。   脚步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像是有人追赶般,最后直接跑了起来。一直跑一直跑,路上充满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直到整个胸腔疼的呼吸不过来才停下脚步。   “对不起……”刘封捂住双眼,眼泪侵入掌心的伤口,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脸颊流下一滴、两滴、三滴……   望着门呆呆的站了许久,直到服务员提醒许阁昊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关上门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忽然又站起,拿起桌上的手机、钥匙直接下楼,到前台退房。   如他所愿,回N市。   太阳顺着地平线缓缓升起,许阁昊愤怒随着初升的太阳渐渐平息,车开了一半路程又掉头回去。   刘封出来医院看到许阁昊出现在门口,心口一紧,而后低头直接无视走过。   许阁昊见人出来便跟上前,也不说话就这么跟着。   刘封没有目的转了几圈什么也没做,终于在经过一个无人的拐角时许阁昊把人拦下。   “随我回N市见爸妈。”   刘封要走许阁昊把人围在墙角不让走继续说:“我们一起争取家人的同意好不好?”   刘封靠着墙被围在怀里,看着人布满血丝眼睛忍不住想要抬手……   “封子!”   寻声望去刘母提着饭盒站在不远处,刘封回过头看着许阁昊充满乞求眼睛,想要抚上去的手最终拉开他的胳膊直接走了过去。   许阁昊见人最终还是走了无处发泄的情绪对着车狠狠踹了几脚,而后打开车门直接离开。   回到家,衣服鞋子未脱直接倒在床上,胖皮见主人回来汪汪叫了几声,没收到回应只好回到自己的小窝。   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下午,许浒过来给胖皮喂食发现人回来,衣服鞋子也没脱在床上睡着了,便把人喊醒。   许阁昊醒来好一会才想起事来,对于他爸问的话一句也没回,许浒见人不说话以为还没睡醒,简单交代一番就回去了。   许阁昊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机突然响起短信通知,反应过来慌忙起身去查看,腿磕在桌角像是没感觉一般。   “真是他。”许阁昊激动的拿着手机。   打开短信:“钱已转,注意查收。”   “……呵……呵呵……”许阁昊看着手机信息红着眼眶大声喊道:“你还对他抱有什么幻想?”说完手机狠狠摔向玻璃镜。   手机随着玻璃碎片散落在地,许阁昊发疯一般把房间有关刘封的所有东西全部找出摔、砸,直到累的虚脱躺倒在地上。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胜过他的家人?”   透明液体顺着眼角不断流入发鬓。   受惊的胖皮慢慢来到跟前趴下,时不时拿鼻子去碰地上一动不动的主人。      ☆、第七十五章   许阁昊一直都知道他们两个人不会这么容易走下去,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事来的如此之快。直到现在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第一次接吻的细节,也是两人关系转变的开始。而当时除了震惊并没有出现恶心或其他厌恶的情绪,想最多也是关于刘封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临时起意。   刘封再次过来看他时他能想到的只有躲开,他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一种态度去对待刘封。当事没发生过?不可能,他做不到没事人一样和刘封相处。直接拒绝?可这一切真的是刘封的一向情愿吗?在刘封贴过来吻他的那刻他并没有拒绝。   他只有选择逃避,甚至自我暗示想两人是因为走到太近才引起的感情错觉。在眼睛恢复回来后,借着公司转型每天早出晚归躲刘封,把全部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上不去想对方不去想这件事,如果不是刘封主动把事摊开说他可能就这么一直逃避。   虽说生活是自己的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可人毕竟是群体动物,并不是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许阁昊并不是一个肆意妄为全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相反他一向敬小慎微只做有把握的可控的事。   他相信刘封对他的感情都是真的,只是他不能确定的是当家人、世俗与他成为对立时刘封会作出怎样选择,想当初这件事也是在刘封坦白心声时被拒绝的主要原因。只是在二人分开再次相遇时,本就摇摆不定的彻底放开了,抛弃所谓的禁忌与世俗追向刘封。   然而自在一起后刘封一直担心许阁昊中途离开,可他却不知道过许阁昊更担心是他中途的放弃。两人在一起从未说过什么始终不渝至死方休的承诺,都是用行动去表达,契合生活给许阁昊一种错觉,以为他们会这么一直走下去,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打破。许阁昊知道刘封是因为家人逼迫,也理解他所做的决定,可再理解再善解人意作为被放弃的一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许浒刚打开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胖皮听到动静噌一下跑到他跟前。付港率先走了进来,只见客厅桌上、地上都是酒瓶、衣服、纸屑等东西,沙发上趴着一人。   避开一地东西付港走向阳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透气,房间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许浒看着屋子一团乱皱眉喊道:“阁昊?”   见人没动静许浒走到跟前拍睡着人,“阁昊?阁昊?快醒醒。”   许阁昊眼皮动了动,透过窗户照过来的光线有些刺眼,眯着眼看向头顶的人,“爸?”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注意到一旁的付港,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不过来你醉死在屋里都没知道。”付港站在一旁双手抱交叉着胳膊说。   “你怎么回事?”许浒把脚边的酒瓶驱到一旁指着地上的一堆东西说:“这些又怎么回事啊?要不是港港说我都不知道这几天你一直没去公司。”   许阁昊站起身,光着脚走到窗前说:“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许浒本要再说什么付港先开口,“那行,叔咱们一起下去吧。”   “行吧,”看着儿子沉默的背影许浒知道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现在也不是说教的时候,只好和付港一起出去,走之前又交代一句:“明天回来吃饭。“   “嗯。”   付港目送人上车离开后转身又上了电梯。   许阁昊打开门见人也没惊讶,转身走向客厅。   “和刘封有关?”付港关上门走在后面说。   听到“刘封”两个字许阁昊心口一滞,从桌上拿起刚打开的啤酒喝了一口说:“嗯。”   付港从地上拿起一罐啤酒坐到许阁昊跟前也喝了一口说:“说说看。”   许阁昊摇头,说:“都已结束没意义。”   付港离开后许阁昊喝完手里的最后一瓶酒开始收拾,地上摔的东西不管好的坏的全都一并丢了,从下午一直收拾到晚上房间才全部清理干净。   许阁昊擦着头从洗衣机里拿出衣服,到阳台时注意到里头的东西——天文望远镜,这本是要给刘封的惊喜,许阁昊拉开遮盖的布,抬头看了看星空,现在也没有必要了。   刘封把豆秸全部拉回家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刘全西从车上跳下来说:“先放这咱们吃饭去。”   “不了。”刘封打开门说:“等会我去市里一趟。”   “去看你爸?这都晚上了明天再去。”刘全西说。   刘封摇头:“明天朋友带客户过来看药草下午还得赶回来。”   “这么急?”刘全西皱眉,“是要带什么东西过去吗?要不明天一早我送去,你在家歇着。”   “不用,家里还有一堆事你也抽不开身。”刘封拒绝。   刘全西骑车把人送到镇上,刘封搭上了去市里的私家车。   到医院已经晚上九点多,刘全东刚挂完水还没睡,见刘封过来动了动身体说:“家里的庄稼可收上来了?”   “嗯,都弄好了,”刘封把手里带过里的西放到桌上说:“妈呢?”   “刷牙呢,”刘蕙端着一盆水进来,“爸的衣服带来了吗?”   “嗯。”刘封接过水,“你去睡吧,我来弄。”   帮他爸洗漱好刘封端水出去倒了,刘母和刘蕙正躺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的小床休息,医院病房内一个床位只配有一个陪护床,   刘封帮他爸调整好睡姿后也侧身卧在陪护床上,不过不能睡,夜里还要挂水需人看护。虽已近深夜但并不安静,痛苦的呻|吟声、说话声、护士来回走动声充斥着整个病房。   刘全东在医院住了快两个月,据医生的意思是再住个十多天可以出院回家调养。   刘波老婆生了,只因老太太过世再加上刘全东受伤等,年前计划好的婚礼搁置了没能办,先领了证。   李哲的老婆也生了,刘封因为他爸受伤的原因没能过去,让顾袁帮忙带了红包过去。   中秋那天刘蕙谈了三年的男朋友过来医院看望,是刘蕙的大学同学,刘封对此很是错愕,转眼妹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男孩看起来不错,很有礼貌。   地里的药草长得很不错,收购的渠道早就找好了的,明天收购方过来看看,不出意外明年可以加大种植量。   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刘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刘封么么哒”的投喂~ 今天短小,明天继续   ☆、第七十六章   顾袁系好安全带见人还坐在里头说:“还不下去,有多冷。”   吕泽洋抓着车门旁的安全带不说话。   “快点快点,等会来不及了。”顾袁催促。   吕泽洋被催的不耐烦,说:“你非得这时候回去?就不能等我一起?”   “不能。”顾袁直接拒绝。   吕泽洋直接扯过安全带系上,“那就不用等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顾袁无语,“你少来,”伸手把对方安全带给松开,“每月房贷还等着你还呢,你赶紧下去,就几天你至于吗。”   吕泽洋不情愿的打开车门下来。   顾袁见人不高兴探过身说:“我回去给你买一堆吃的备着等你行不?”   吕泽洋不买账,冷声说:“你这么急回去是去要看刘封吧。”   “……”   吕泽洋一副抓奸的架势站在车跟前不走。   “你还真是,我房子都写了你名字你还怕我跑了?”顾袁摆动着手说:“去去,进屋去,我走了。”说完顾袁启动车出发,透过车镜看人还在后头望笑着摇了摇头。   半个月前顾袁在一场饭局上无意碰到了许阁昊,吃过饭两人一起坐了会,也是从那得知刘封和许阁昊已经分开了,感情的事外人不好多说,而且还是自己兄弟主动甩了人家,顾袁就没详问。   今年顾袁公司的老总的儿子要结婚,所以今年的年假比以往放的要早,于是顾袁就打算先回去。这一年刘封他家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作为朋友顾袁打算去看看他。   吕泽洋因为工作的原因没办法一起同行,再者他知道顾袁之所以提前回去是要去看刘封的所以不乐意,也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顾袁过来时刘封正在给地里药苗浇水,最近天干冷干冷的一直没下雨,不大的药苗个个都开始奄巴巴,这是种的新品刘封也是没接触过,自己只能瞎摸索着照顾。   来了个免费的苦力秉着不用白不用,顾袁跟着后头给他浇了大半天水,下午都没来的及赶回去。   顾袁一直是坐办公室的人,今天在地里被刘封使唤累的半死,腰疼的直不起身直呼后悔。好在晚上受到刘母的热情款待,吃到香喷喷的饭菜才平复顾袁的怨念。   见刘封擦着头进来,顾袁同吕泽洋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睡衣给了顾袁,刘封此时穿的是夏季的短袖短裤,胳膊和腿细的有些过分,顾袁猜不透人这么瘦下午他哪里来的力气去做那些活的。   “你不冷吗。”   头发吹到半干刘封收起吹风机回答说,“冷,我又不雪人。”   “你不是雪人是傻子,”顾袁翻白眼,掀起一旁边被子又说:“你睡我这里,热乎,我盖另一床被子。”   “不用,”刘封走过来,拿过顾袁刚打开的被子,“这点冷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晚上刘封要把刘蕙房间收拾出来他住,顾袁没让,说冬天冷,床上再加一床被子挤挤也能睡的下,所以两人就都在刘封的房间休息。   刘全东见此本要说什么刘母拦住没让,顾袁刘母是知道的,和刘封认识都快十年的朋友,有事早就发生了还等这时候。   “喂,”顾袁犹豫会问:“你们怎么分开了?”   刘封动作一顿,掀开被子坐进去说:“缘分没了自然就分开了。”   顾袁拿脚踹他说:“没一句真话。”   刘封在被窝里直扭动躲开对方的脚,过了会转过身说:“你说买房的买了吗?”   “买了,”顾袁说:“房子买在他单位附近,明年十月份交房。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也要还买,我给你看看?”   “现在不需要了。”刘封头埋进被窝后没在说话。   顾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   顾袁在刘封家又过了一夜,帮忙把药苗地浇完才回去,直到走也没有再问刘封他们分开原因,见人虽消瘦但生活一切正常顾袁也就放下心来。   刘全东已经能正下床走动,不过时间不能坚持太久。   刘波在年初六举办了婚礼,刘封前前后后帮他叔一起操办刘全东身体有伤家里事大小基本都是刘封在做。   西地备受争议的房子一直搁置没在动。   刘封把家里这新建的房子简单装修了一番,通风晾了半年了一家人搬了进去。   不管你怎样度过时光按照它轨迹日复一日,可能真应了那句,坏到极致就会慢慢变好。   村西地新盖的房子那地确定要建省道,文书都下来了,刘封家的所建的房子位置正巧被纳进了修建路面的范围,所以房子得拆,好在房子之前是被批了宅基地的,建房所花的费用也被纳入赔偿范围。   这笔钱也确实解决了刘封家当前的困窘,一部分还了债务一部分借给了刘全西。村内建省道对刘封逐渐扩大的中草药运输也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端午节过后刘封打算出去一趟,这时间胡麟正好打电话过来,让刘封去趟帮他看看药苗。当初刘封和方辉腾筹备开公司时胡麟知道了也参了一股,有刘封几次种植都比较成功例子,而且现在供货需求逐渐增加,胡麟老家也有田,索性辞了工作和刘封一样回老家种植草药。   刘封在房间收拾东西刘母过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刘封主动问起刘母才开口,原来是前几天和媒人订了相亲的事,刘母听儿子说明天离家几天便过来把事说了。   了解事情始末刘封说:“回绝了吧,我明天一早的车。”   刘母继续劝道:“你就等一天不成吗?”   刘封没应声。   “如果你事真急那改明个下午走,上午和对方见一面……”   “妈!”刘封直接打断。   经刘封这么大声打断刘母有些局促,喃喃的说:“那……那你去吧。”说完走出了房间,在大门口碰到偷听的刘全东,没说话,直接进了卧室。   刘封丢掉手中的衣服坐下,从桌上烟盒里摸出一支点着。   胡麟地里种的可没刘封的规整,一片地,这突一块那儿挤一簇的,看的刘封直摇头。   接过胡麟递给的草帽说:“挤在一起的那些得拔苗,要不长不大。”   “哦,”胡麟只好根据刘封的指挥开始做。   胡麟从小到大没种过地,他爸妈年轻就在市里国营单位上班安了家,老家的田地都给自家兄弟姐妹种了,所以在胡麟说回来种地时家里都是反对的。   刘封把拔掉的长的好的药苗留下来,指挥胡麟挑几担水过来,在空出来的地挖坑种下去。   “还是你想的周全。”胡麟看着经过一番改造终于像样的地后感叹道。   “别高兴太早,毕竟过了栽植时间,能不能活还得看天。”刘封那下帽子扇风,虽然到了傍晚可这初夏的太阳依然不能小瞧。   “喂,刘封。”胡麟喝了口水喊。   “嗯?”刘封侧头看喊他的人。   “付力伟可还记得?”   “付力伟?”刘封歪头仔细想了想说:“记得,曾住一个宿舍的。”   “嗯。”胡麟点头,“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针对我俩?”   “为什么?”刘封疑问。   胡麟用手抠着土的小草,有些不自在的说,“当初你没住进来时宿舍就我和他,他……他给我表白来着。”   “嗯?”刘封惊讶。   “我当时也很震惊,直接拒绝了他,也因此他对我态度不好,你住进来一直被刁难可能因为咱俩走的近所以迁怒于你。”   “好吧。”听胡麟这么说刘封突然舒了口气,做了几份工作离职前闹的都不愉快,刘封一直认为是自己性格不讨喜的原因,看来也不全是自己的不是。   胡麟继续说:“当初我要坐牢时我姐为了求情找人帮忙,就是和姐夫分手那次,我知道她要这么做逼她放弃,后来判下来还是轻了很多,才知道是他从中帮的忙。”   刘封没有说话,知道对方话没说完。   “前两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是要结婚了,结婚之前想和我见一面,”说完胡麟停顿了下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刘封反问。   “我啊,”胡麟叹气,“我也不知道,总归是欠了他一份恩情。”   刘封眺望着远方的形态各异的云,一会变一个形状,没有规则。   在胡麟这帮忙几天,见没什么事了刘封动身去H市方辉腾那去,自从两人合伙开公司他一直在家照顾着,公司那块他还没接触过。   直到走,对于胡麟去不去应约刘封都没有给出意见,他相信胡麟自己会处理好。   刘封到H市下了车才给方辉腾打电话,谁知他人不在H市,好在公司里有住所,根据发来的地址直接去了未曾“谋面”的公司。   刘封找到地方进来说明情况,前台带他走进公司内部,里头有一间专门供方辉腾休息的地方。   刘封进来打量四周,心想这家伙挺会享受的。放下东西,刘封出来房间打量着人不多的公司,不禁感叹方辉腾还挺会做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等方辉腾从N市匆匆赶回来刘封已经在H市待了一周了,要不是他一直说回来刘封早就动身回去了。   见人终于回来刘封开始质问:“你去干什么了这么久?”   “兄弟先容我喝口水歇歇行不?”方辉腾丢掉背包,坐在沙发上对者空调吹说。   见人满头大汗,刘封从水机给他接了杯水递过去。   方辉腾接过水说:“鑫创公司被我拿下了。”   “鑫创?”刘封顿了顿。   “嗨,”说到这方辉腾水也不喝了,“这几人真的事把价格往死里压啊,早知道就让你去谈了,我就想这不都是一家人吗还以为他们会高给呢,想不到三人怼我一个,价格差点压到负数去了,吖的,还真是一群铁公鸡!”   方辉腾想付港他们压价咱暂且不说,你许阁昊总该放点水吧,谁想许阁昊不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压价比他们几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方辉腾气的牙痒痒。   “三疯,你回去可要替我,不是,是替咱们公司讨回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额……抱歉上次食言了(顶锅盖逃),遁走前回答下大家的问题,文快要完结了,因更得慢所以拖拉的时间有点长,我、我尽量多更(心虚)   ☆、第七十七章      许阁昊打开早上助理整理送过来的的文件,其中有一份是最近两个月的中药材采购报表,鑫创公司主做的女性护肤产品,其中成分绝大数都是从种中草药中提取,所以对于药材的需求量很大。   自从方辉腾通过古潞过来寻求合作,现在鑫创的大部分药材都从他那里采购,尽管许阁昊故意压低于市场的价格购买,但订单上越来越多的数字表明刘封他们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放下文件,许阁昊揉了揉睡眠不足引起胀疼的脑袋,过来一会也未见好,起身走到窗口前,看着川流不息的城市许阁昊怅然。   “阁昊,我听付港说今天下午就出发?”古潞推开门直接走进来说。   “嗯,”许阁昊回身看这来人说,“下次记得敲门。”   “好吧,”古潞撩开肩前的长发说:“上两个月采购的账单你看过了吗?”   “嗯,”许阁昊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递给对方,“没什么问题,具体细节让采购部处理。”   “哦,对了,”古潞停下脚步回头,“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上次的事?”许阁昊想了下不确定问:“你认真的?”   “当然。”古潞回身走到许阁昊桌前,双手撑住在桌面上探过身:“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许阁昊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说:“你不介意?”   “介意?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没个过去,”古潞笑说,“对你我可是很宽容。”   许阁昊垂下眼睑没说话   古潞伸出一只手,抬起许阁昊的脸,看着对方眼睛说:“阁昊,爱情并不可靠,我们从小就认识,十几年的感情绝不会比它差。”抬起身:“不逼你,我有的是时间,不过也要快,遇到更好的我可不会等你。”说完人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望着古潞离开的方向,许阁昊愣神。   许阁昊打开车门,发现副驾驶上坐着古潞,没说话,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开始出发,后面跟着付港的车。   明天老爷子过寿,作为许浒的生意的老搭档付港一家肯定是要去的,付港古潞去了方权和小四知道了也跟着要一起去。   许阁昊的外公刘学文,一生有四个孩子,其中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因为生病早早夭折了,只剩下许阁昊他妈和他二姨。不过老头也不是迂腐的人,没要求两个女儿一定要留一个在家招婿,许阁昊他妈和他二姨都是嫁出去的。   就算没有儿子两个女儿也把老人照顾的很好,许母之前当老师假期多,有空就回去看看,自从受伤后退休在家,没事也会常回来看看或者把老人接过去住上几天。   今年刘学文八十九,老伴同岁也是八十九,两个女儿就筹备着给两位老人过寿,日子选在了农历八月初九这天。   刘二爷过寿,刘封家肯定是要去的,一下午刘全东心神不宁,在家不住的来回走动,几次差点碰撞到准备晚饭的刘母,晚饭期间又几次欲言又止。   吃完饭刘封放下碗筷说:“我明天要去市里一趟,朋友帮带了东西我过去拿。”说完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刘母躺床上睡觉,就听刘全东不住的唠叨谁谁儿子结婚了,谁谁抱孙子了的话,说的刘母烦不胜烦,儿子被他弄得几年了没个笑脸,现在还唠唠叨叨那些有的没的,忍不住就直接拿话冲他,说:“你看谁家好到谁家过去。”   刘全东被刘母一句话堵的闭了嘴,只能自己在心里叹气。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刘封也愈来愈忙,不仅帮村里种草药,还租了几十亩地来种。刘全东经过最近两年的休养,身体除了不能做重活其它活动都很正常。对于每天早出的晚归的儿子刘全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见人已经踏入三十的年龄,可婚事是一点没动静。   常言说三十而立,可接新年刘封周岁算都三十一了。虽说生意做大了不愁找不到老婆,可这都这么大了还没结婚在农村里很少见,尤其是现在村里有一大部分人家都跟着刘封学种草药,现在刘封也算是村里红人,大家聊天有事没事都会提上两句。今年刘蕙的亲事已经定下来,计划在明年五一结婚,为此村里人背地里没少刘封说闲话。   刘全东也尝试给刘封说亲,可每次不是拒绝就是见了没下文,现在媒婆都不太乐意给刘封做媒,刘全东虽气,只是儿子大了做事都有他自己的主意,也就不能太过逼迫,刘全东只能干着急。   李香出了车站,看到四处张望的人喊了声:“刘封。”只是在嘈杂的车站声音并不明显,李香只好走到人跟前,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再次喊:“刘封。”   刘封回过头,看到眼前的人微笑说了,“李香,。”接过对方手中的行李箱,两人一起出了车站。   “我弟中秋结婚,我妈让早点回去给她帮忙,要不也不会这么早回去。”李香喝了口咖啡又说:“别说我了,你呢?这几年怎么样?”   “我?还可以,没什么大事,生意上了正轨每天也就围着那些事转。”刘封说。   虽然几年没见,刘封家里一些事李香还是知道些,不过既然刘封不愿说李香也就不再去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重要的是当下不是吗。   李香岔开话题问:“听回谦说你们药厂出了点小麻烦,如果有用着的地方随时说,这几年我也存了些钱。”   “行,在这提前谢你了。”刘封点头。   “谢什么谢,”李香不满刘封这么客气,又说:“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说,当初要不是你……”   “诶——”小四站起身,待仔细确认后不禁喊道:“刘封?”   刘封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正撞见许阁昊看过来,呼吸一滞,心口发紧。   “额——”   小四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许阁昊与刘封之间的事他是知道的,现在这刘封对面坐着一个女人,怎么看关系也是不一般,就因为他多嘴,现在的局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李香随着刘封方向看过去,见对面坐着的人有些熟悉不确定说:“是许阁昊吗?”   “嗯,是。”此时刘封紧张的不知该做什么。   就在李香犹豫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时许阁昊和小四起了身。   小四边走边说:“那个刘封,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有时间再聊。”   许阁昊隔空对着李香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小四跟在后头挥了挥手,全程许阁昊没再看刘封一眼。   出来后见许阁昊闷头往前走,小四快步赶上前说:“抱歉,我……”   “走吧,”许阁昊打断,“东西差不多好了。”   “哦。”   老人过寿的蛋糕是提前订好的,因距离远店家不配送,所以小四和许阁昊一起早早过来取。考虑到当天来的人多,许阁昊让店家帮忙再做一个,在等蛋糕的过程两人来到这家咖啡厅,好巧不巧的碰到刘封和李香二人。   拿到东西后小四老实坐在车后座,看着一路开车不说话的人,小四不住懊恼,如果不是他多嘴也不会出现刚刚的局面。这几年他们几个女朋友换了又换,有的都订婚了,只有许阁昊一直是一个人,前段时间古潞要求复合他也没答应,大家一致人为是在等刘封,按照刚刚看见到,小四觉得刘封很可能已经开始新的感情。   “唉——”小四耷拉着脑袋叹气。   送走李香后,刘封又回到那家咖啡厅,要了杯咖啡,坐了一下午。   刘全东从刘二爷家回来后,越想越不是滋味,找出刘母泡起的药酒,一口气喝了半瓶,直接躺床上睡了一下午,晚饭都没起来吃。   刘封从市里回来后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晚饭也没出来吃,刘母对着没动的饭菜叹气,她也吃不下。   刘封手里握手机,来来回回翻了几十遍,就在下定决心时手机突然响了,把刘封吓了一跳,手机差点甩了出去。   “刘封!”里头传来方辉腾的声音。   虚惊一场,刘封有气无力的说:“什么事?”   “他妈的我竟然没看出许阁昊竟然是个小人!”方辉腾气冲冲的说。   “怎么了?”刘封坐起身问道。   “呵,你还不不知道吧许阁昊他妈的竟然和古潞搞一起去了。”不知是讽刺刘封还是讽刺自己,方辉腾实在是快被气疯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尽管分开了刘封还是听不得许阁昊被人这么说。   “你怎么还听不明白,”方辉腾拿着手机在房间不住的来回走动,“今天古潞和我说她有男朋友了让我以后不要再找他,我——”方辉腾忍不住又□□粗,说:“我他妈的这几年努力竟然喂给了许阁昊那条狗,他不仅绿了你还他妈绿了我!”   刘封理解了方辉腾的话后沉默。   “刘封?”方辉腾问:“你还在听吗?”   “在的,”刘封应答,又说:三年前我已经和许阁昊分手了。”   “那——你意思就是说我活该被绿?”   “不是,方辉腾你冷静点!”刘封呵斥,又说:“你应该去问古潞,如果是她答应做了你女朋友现在又找了许阁昊,你应该去问她原因。”   “呵,我明白了。”说完方辉腾挂了电话,手机直接摔了出去。   刘封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叹气,手机返回到电话前的浏览页面,刘封盯着名字看了许久,最终选择把号码删除。   听到手机震动方辉腾慌忙爬起身去捡手机,打开发现是刘封发的短信,方辉腾失望的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想到这几年的自作多情眼睛发胀,毫不夸张的说方辉腾之所以能下定决心创业古潞绝对占有一定的原因。   当初方辉腾和他爸赌气后去N市找刘封,认识古潞、付港他们。古潞人长得漂亮有才华,家里也有钱,但古潞不仅不靠家里反而和朋友一起合伙开公司,虽然占股很小,但对于一个漂亮的女生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这让方辉腾很是高看,尤其是古潞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立与自信,对方辉腾有致命的吸引力,方辉腾幻想着自己像对方一样,也希望自己能和对方一样。   现在自己不仅有了公司还有工厂,不说多牛,最起码能比下去一半人,再者,在认识的五、六年里,虽没明说,但方辉腾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明显。少则一星期,多则一天几次通电话,现在对方突然说不要联系就不联系了,难道这几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方辉腾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一开始对他没意思为什么不拒绝他,难道就是因为他没主动表白?还是说这些年他一直是个备胎?   刘封满身泥泞回到家,洗漱后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其中李哲打的最多,刘封赶紧回过去。   电话刚打出去就传来李哲的浓重鼻音以及怒气声,“你去做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下雨了地里…”刘封刚要解释被李哲打断。   “刘封——”   “怎么了?”   “顾袁死了。”      ☆、第七十八章   刘封站在医院的走道,看着对面的李哲与许阁昊神情恍惚,从接到李哲电话的那刻起,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嗓子像是被掐住,紧的刘封发不出声。   李哲抬头,眼睛红肿的看向来人没说话,转身往里走,刘封跟在后头,在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李哲停下脚步。刘封意识到什么,没停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白色被单从头盖到尾的病床,刘封颤抖着手掀开,在看到顾袁苍白脸时刘封像是被惊吓到一般,直往后退,许阁昊从背后拦抱住人。   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母在刘封到没多久才到,人已是哭的发不出声。顾袁送到医院后就打了电话给她,人接到电话后直接晕了过去。在顾袁上初中时父亲生病去世,这些年来一直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现在顾袁突然离开,白发人送黑发人,顾母如何能接受,人哭到几次昏阙。   也就在这次刘封才了解吕泽洋这个人。   吕泽洋十三岁时父母离异,母亲改嫁,不久父亲吕军沾上毒瘾,败光了家产。而吕泽洋也就成了娘不管爹不问的状态,他外婆心软,把人接到身边照顾。   为了吸毒,偷、摸、抢、夺已经成了吕军生活常态,前几年因盗窃罪入狱,直到今年三月份吕军才出狱。无家无钱,吕军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吕泽洋。可向儿子承诺改过自新从未兑现,他人就像无底洞永远填不满,吕泽洋失望至极,在吕军再次要钱时吕泽洋没给。   谁都没想到吕军过来看儿子时身上竟然带着一把刀,更没想到吕军竟然丧心病狂拔刀捅向自己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多年的毒瘾让吕军已经失了人性。毒瘾发作的吕军猩红着眼睛更是持刀捅向了阻拦他的顾袁,连捅了数刀,顾袁因伤势太过严重,送到医院不久人就没了呼吸。   吕军已被抓到,案件明确,搁置在医院的顾袁的遗体准备送往殡仪馆,吕泽洋醒来后找到顾袁抱着不愿松手,无论如何打骂,顾袁老家的过来的人恨不得杀了他,下狠手扳断了他几根手指也没把人拽开,最后还是医生过来打了镇定剂才把人弄走。   顾袁的骨灰要带回老家安葬,顾母怀抱着骨灰盒无声坐上车,闭着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   刘封坐在许阁昊的车内,心情沉重的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车要启动时吕泽洋从侧面冲过来挡在最前的车前,后头还跟着妇人不住的追喊。   “妈的,还敢来。”顾袁的堂哥下车,抬脚就踹。   吕泽洋被踹趴在地,捂着腹部不住干呕,眼见车启动要走,包满纱布的手指拼命的拉住车门不松,人被车拖出去好几米远。   无论追过来的妇人如何劝,吕泽洋就是不愿松手。   刘封实在看不下去,打开车门下去,来到跟前喊住嚷着继续打人的人,“别打了。”   顾母下车,静静看着跪在她面前说对不起的吕泽洋,说:“你走吧,别在缠着他了,我也不怪你,我只怪自己没有阻止你们才让我儿子遭此天谴。”说完顾母上了车。   吕泽洋拼命拦着车不让走,腹部裂开的伤口直流血,染满了车。   “你的命是我儿子换来的,别作贱它。”这是顾母留给吕泽洋的最后一句话。   从始至终顾母都没有打骂过吕泽洋,尽管心里恨意滔天,可是那是儿子用命换来了的人她怎么能去轻贱,她只能在心里不住谴责自己,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两个人在一起。   刘封看着反光镜的的身影闭上眼睛,“天谴吗……”   吕军被判了无期徒刑,开庭的当天刘封也在,对于这个结果顾家很是不满意,吵闹着要上诉。对于吕军判决刘封没有过多情绪,无论结果怎样都改变不了顾袁已离开的事实。吕军已经五十多岁了,虽没判死刑,但也和死刑差不多,后半辈子别指望能出来。看着前排一动不动的背影,刘封起身离开法庭,现在最受煎熬的莫过于他了。   尘埃落定,顾袁事宜处理后,刘封和李哲本商议他们轮流照顾顾母,只是现在顾家还有人在,虽然顾袁母子和老家走的远了,但在现在情况顾家人怎么也不可能让身为外人的刘封和李哲把顾母接走照顾,这会被戳脊梁骨的,而且顾母哪都不愿意去,就要在老家守着丈夫、儿子,所以两人只好约定定期过来看望老人。   顾袁相关事宜处理许阁昊也在一直帮忙,事都结束后在刘封他们要离开N市时,许阁昊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刘封。   刘封看着对方手里熟悉盒子没动,许阁昊也没说话,直接把东西塞进刘封手里后离开。   刘封打开盒子,是一枚戒指,以前顾袁时不时在他炫耀吕泽洋送的礼物,刘封意动,便买了对戒指,这个就是他送给的许阁昊,现在把这个退还给他,一切不言而喻。刘封紧紧攥着戒指,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突如其来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秋去冬来,随着天渐渐冷起来,刘全东喝完一场又一场喜酒后情绪也越来越阴晴不定。随着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刘封一直不结婚事成了刘全东心里的一根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封一直不结婚不仅让刘全东烦闷,村里人的议论更是让他感到“危机四伏,刘封和许阁昊的事始终不是只有他知道。   刘波孩子都两个了,刘涛的也快出生,作为堂哥刘封还没有结婚,村里人时不时把三人拿出说事,刘全西不知怎么接的话,村里渐渐传出刘封一直不结婚,家大业大以后可能会帮他堂弟养一个,这传言让刘全东非常生气,火大同时心里更是害怕,害怕刘封和许阁昊的事是不是被他人知道了。   自从老太太去世后,刘全东刘全西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一直没有真正和解过,像刘封受伤,刘全东受伤,刘波,刘涛兄弟二人结婚等大事,两家也都是各有表示。两家对外是齐心协力,当外界的麻烦或事不存在时两家矛盾就会浮现。   刘全东主要耿耿于怀的就是老太太临走前的话,这也是让刘全东变得魔怔的根本。刘全东认为老太太这偏心不仅仅因为刘全西是老幺,更因为刘全西生了两个儿子,老太太从未掩饰她重男轻女的心。   刘蕙和刘封二人刘全东一直一视同仁,有时还因为刘蕙是女孩更偏疼些,但这并不代表刘全东不看重儿子、女儿的区别,主要是家里第一个出生的就是儿子刘封,所以对于第二的孩子女儿刘蕙,刘全东没感觉没什么不好,假设如果刘封也是女孩,那么对于刘蕙的出生刘全东绝不会那么高兴。   不要尝试着去考验人性,因为人不处在那个环境,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人。   刘全东坚定认为就是因为他儿子少所以才不得老太太的喜欢,现在弟弟刘全西已经有孙子孙女,而他依然什么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刘封那不能告人的秘密,妹妹刘向南本就偏向弟弟多一些,结合村里最近的传言刘全东猜测是不是刘向楠向刘全西说了什么,这让暗自和弟弟较劲的刘全东充满不甘。      ☆、正文完      刘蕙今年早早回了家。车晚点,等刘封接到人已经十一点多,期间刘母打了几次电话催促,在刘蕙坐上车后刘全东又打来电话,确定两人回来的时间。   距离老远刘蕙就发现家门口停着一辆车,自言自语道:“咱家来人了?”   刘封提着箱子进屋,看着厅堂坐着的人,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在座的男人们,一人散了一支烟,简单招呼几句,而后提着刘蕙的箱子上了二楼,刘母见此忙跟在后头也上了二楼。   “这人是你姑父带来的朋友,等会你好好陪酒。”刘母看着儿子说。   “嗯。”刘封应声。   放好东西,抽完一支烟刘封下来楼,饭菜已经上了桌。   刘封一家四口,刘向楠一家三口,加上客人一家三口,十人正好一桌人。明面上刘封姑父带朋友说是过来找刘封谈生意,实则还是逃脱不了相亲的本质。从刘封回来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这次的相亲对象比方冰清上次介绍的那个要靠谱的多,女孩文文静静的很有礼貌,不说刘全东夫妇看着满意,就连刘蕙也觉得很是不错。   饭桌上有方冰清她爸这个在酒桌浸淫多年的老手,整个用餐过程都很和谐,既不嘈杂也不冷场,刘封真的就像他妈说的陪酒,除了倒酒,在饭桌上基本没说过什么话,全听他姑父在说。   吃过午饭,方冰清说要去街上做头发,让刘封开车送她们过去,对于这种肤浅的小把戏刘封非常不想配合,只不过方冰清当着一屋人提刘封也不好拒绝,只能拿上钥匙,走前把刘蕙也拉上。   尽管方冰清极力帮忙撮合,刘封还是没有任何行动以及表示,把人带到街上理发店后,车门一开,刘封把钱包塞进刘蕙手里,该买的卖该剪的剪,他坐在车里等着。   方冰清从刘蕙手上抽走钱包,有免费钱包可用,不花是傻子,反正他爸要求的她已经照做,刘封事成不成对她来说没有影响。等回来方冰清不仅做了头,她是从头开始全部换了一套,钱花的刘蕙替他哥肉疼。   几日过后,在刘向楠反馈女方一家很有意愿的消息后,刘全东直接找了刘封摊牌说此事。不管是抱孙亲切也好,或是为了堵住村里流言蜚语也罢,刘全东迫切的希望刘封能够尽快结婚。   听到他爸来意刘封说:“最近公司事比较多,等等再说。”   “等等?”刘全东皱眉,没好气说:“你知道你多大了吗?过来今年你都三十二了,你看咱村里还有谁没结婚的?”说着刘全东语气软了下来,“趁着我和你妈现在身体还不错,孩子出生可以帮你照看,等我们不能动孩子也大了,这也不耽误你做生意的事?”   刘封继续手中的动作。   刘全东见儿子没说话以为听了进去,又说:“蕙蕙明年也结婚了,只有你们两个都成家了,我和你妈心里的这块石头才能真正放下。我看那姑娘不错,父母为人处事也不差,现在人家有这方面对意思,今年在前年事能定下更好,不行等明年年底,这样你看成不?”   刘封停下手中的事,看向他爸说:“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为什么结婚?结婚哪还有什么为什么?到年龄了就该结婚,到了饭点了你咋不说为什么吃饭?”刘全东被刘封这句话给问恼了生气的说:“不结婚你想像刘四贵(刘璃村里一直没结婚的老人)一样,你以后指谁给你养老?“   “养老?”刘封耐烦直接怼回去说,“有钱还怕以后会饿死?”   “你……你是铁心是要和我作对是吧?”刘全东没想到刘封说出这话,气的一脚踹向身旁的桌子怒吼:我告诉你刘封,你就算不结婚和许家那小子也是没门,除非我死了,我不死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刘封脑袋轰隆一声,噌一下站起身,大声说:“死?怎么?你还想像上次一样跳楼?”   “对!你不结婚就是想逼我去死!”   “说什么胡话呢你。”寻声上来的刘母呵斥刘全东的口不择言。   “你……我……”刘封呼吸急促,浑身颤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道:“该死的是我,是我,我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我死了什么事都没了!”说完这话刘封飞奔出去。   他受够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这种生活,顾袁死了,许阁昊要结婚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了期待,没了后盾。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刘蕙到楼上正好碰到出来的刘封。   “蕙蕙,哥无能,爸妈以后拜托你了。”快速说完,不等刘蕙反应刘封直接跑向楼梯。   “哥…”   “蕙蕙,快拦住你哥!”刘母跟在后头大喊。   刘蕙像是意识到什么,身体已经追了上去。   “哥——”   刘蕙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跑这么快,可以发出这么大力气,在看到她哥翻过栏杆跳下去那瞬间拉住了人,那一刻她感谢上苍的眷顾。   刘蕙死死拽住刘封的衣服,双脚已经离开地面,“妈、爸,快过来!”   刘母上了楼顶,看到眼前这一幕,腿一软,差点站不住,憋着劲到跟前,一手拽刘蕙,一手伸下去拉刘封衣角,大喊:“快来人呐!”   刘蕙脱力坐在地上,看着拉上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封,移动到跟前爬在人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失去这个哥哥,想到刚刚那一刻刘蕙怕的要命,胳膊到现在都直挺挺的弯不下来。   刘母看到拉上来的儿子后,松了口气后,身体一软,人晕了过去。   刘全西父子三人过来守了刘封一夜,刘全东吸了一夜的烟,这一夜对于刘封家以及整个刘璃庄都不平静。   刘封不吃不喝,人就像没了意识一般,躺床上一动不动,喂进嘴里的饭不是咽不下去就是吞下去又吐了出来,短短几天人已经瘦的眼窝凹陷,脸色泛青,像是濒临死亡的人一般。   刘母为此大哭几场,她非常后悔,后悔这么逼迫儿子,她一直知道儿子不开心,可她像是看不到一般还这么逼迫,她现在什么都不要求了,只要儿子好好地让她做什么都答应。   刘封情况没有好转迹象,这样一直不吃不喝根本不行,只能把人弄去了医院。到医院检查不出什么病,医生说是心理问题,开了两天营养剂输液,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看了,药也开了,但刘封依旧像是没有自主意识般,喊他也没反应。刘母除了哭还是哭,眼泪都快流干了,刘全东每天木木的发呆?整个家,除了刘蕙没有“正常的”。   这天晚上,刘蕙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是许阁昊。   刘蕙看着门外人,没说话转身进来,许阁昊跟在身后。   许阁昊进屋,走到床前,在看清人的模样后,鼻子发酸的厉害,蹲下身握住刘封的手喊:“刘封。”   “刘封。”许阁昊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听到动静后,刘封除了睁开眼睛,不再有任何反应。   “我是许阁昊——”   突然刘封一动,转动头部。   “是我,”许阁昊激动亲吻掌心的手,“我是许阁昊。”   刘封无焦距的眼睛渐渐聚集看向许阁昊。   许阁昊抚摸刘封的脸,轻声问:“跟我走好不好?”   刘封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许阁昊眼睛,良久,点了点头。   许阁昊眼泪夺眶而出,是他来晚了。   抱起刘封,许阁昊走出房间,“我要带他走。”   刘母见此要上前阻住,刘蕙拦住她妈,看向许阁昊说:“我哥就拜托你了。”   许阁昊看着怀里的人,点了点走头,大步走了出去。   刘全东站在房门前,没有说话。   许阁昊把工作都暂时移交给了付港他们,在家专心照顾刘封,在刘封能喝进粥后每天变着法子煮饭,就为了能让刘封多喝进去一口。喂饭、洗澡、按摩,许阁昊像照顾孩子一样耐心、细致的照顾刘封。陪他说话,给他剪指甲,推他出去晒太阳,渐渐的尽管刘封还不是能开口说话,但眼睛不再是无焦距的发呆,会追随许阁昊的身影转动,眼里已经有了内容。    每当刘封出现的新的变化,许阁昊都会拍视频发给刘蕙。   接刘封回来后,许阁昊就向父母摊了牌,许浒没有多大反应,倒是许母知道后大哭一场,事后许浒怎样安慰的不得而知,在过来看刘封时许母情绪很是平静。   除夕是许阁昊和刘封两个人外加胖皮一起过的,上次许浒夫妇过来看望后,当天晚上刘封不吃也不睡,把许阁昊吓的不轻,医生说过刘封这种属于应激障碍,不宜刺激,所以许阁昊不再让刘封见到他以外的熟人。   早早许阁昊就把之前准备的食材放进高压锅煮,而后又给刘封准备早饭,刘封醒来后被许阁昊安排在客厅沙发看电视,他在厨房,转过头就能看到人。今年除夕只有他两个人,也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   吃过晚饭,许阁昊抱着刘封躺在床上看春晚,以往只作为跨年背景的节目今年看格外有意思,刘封靠在许阁昊身上,安静的看着电视,许阁昊手放在他肚子上轻柔的转圈,晚上刘封破例吃了六个水饺,他平时都是以吃流食为主,许阁昊担心他胃受不住,用手帮他揉肚子消食,防止出现不适。   胖皮趴在地毯上的打盹,刘封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趴在许阁昊怀里打着轻鼾。许阁昊关上电视,轻轻移身躺下,帮怀里的人掩好被子,闭上眼睛。橘黄的等灯光下两人一狗沉睡在温柔的梦乡,房外不知何时候飘起雪花,悠悠扬扬洒落在各个角落。      ☆、番外1 顾袁×吕泽洋   “给我五万,以后我就不再找你!”   五万?听到这吕泽洋想也没想拒绝说:“你怎么不去抢!”   想到他正在上学,确实拿不出那么多,吕军就退而求其次说:“没有先给一万也可以。”   吕泽洋再次拒绝,“一分也没!”说完转身就走。   “你,”见人走了,吕军气急败坏喊道:“你不给钱我就把你的信息告诉他们,儿子替老子还债天经地义。”   任后面的人怎么说怎么喊,吕泽洋头也不回大步离开,紧紧攥住的拳头表示他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平静。   推开门,此时已到晚上十一点多,对于酒吧来说正是热闹的开始,平时西装革履的束缚在这全部爆发出来,暴露的衣服,披散的头发,身体跟着音乐在舞池尽情的扭动。   顾袁轻车熟路来到吧台,打了个响指说:“Ten,一杯。”   等酒期间顾袁看着舞池妖娆的人群,解开衬衫上的纽扣,转动着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公司的大项目终于告一段落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尽管外头零下几度,此时酒吧的氛围给人无论在身体还是心里都是火热的,中途有人过来搭讪被顾袁婉拒了。   “每次都这样,还真不解风情。”Ten把调好的酒端放到人跟前说。   顾袁轻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停顿,又喝了一口说:“不是你调的?”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来,但作为过来必点的酒,顾袁还是察觉到口感上的细微差别。   “还真瞒不过你,”Ten笑说:“很多人都辨别不出来,我是该说你味觉灵敏,还是说你对我有意思?”说完Ten还故作娇羞模样。   顾袁恶寒,夸张的揉搓胳膊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麻烦你醒醒。”   “呐,调制的人在那,”Ten指着柜台另一端,“酒吧上段时间来的兼职人员,不过调酒很在行,特意让他调一杯给你尝尝。”   顾袁顺着Ten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位青年,兼职人员话猜测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很高,很瘦,这是吕泽洋留给顾袁的初次印象,两人在一起后顾袁一直认为吕泽洋是被饿瘦的。   “吕泽洋。”Ten突然喊了句。   吕泽洋转过头。   顾袁没想到Ten突然来这么一句,躲避不及,正好对上看过来的眼睛,只好尴尬的举起杯子示意,表示谢谢对方调制的酒。   吕泽洋在看清同Ten说话的人,陷入沉思。   “顾先生,请留步。”   顾袁刚出酒吧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回头看喊他的人问:“有事?”   “你把钱包落在桌上了。”吕泽洋走到跟前,把手里东西递给对方。   看到确实是自己的钱包,顾袁接过,笑说:“谢谢,不提醒我还真没发现。”   见人打算离开,吕泽洋主动开口说:“今天的酒怎么样?”吕泽洋微微低头,半长的头发垂在脸侧,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嗯?”顾袁看着说话人突然醒悟,“噢……”原来眼前就是Ten介绍的酒吧新来的调酒师。   “很不错,”顾袁如实说,对于新手能调制成那样已经很不错,又说:“谢谢你,改天请你喝一杯。”   “嗯。”吕泽洋点头。   这是吕泽洋第一次同顾袁说话,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事,吕泽洋却记了许久,当时的场景以及对话到许多年后他依然能完整复述出来。   顾袁对吕泽洋的认知可能是捡到他钱包调酒师,但顾袁对于吕泽洋来说却不陌生   吕泽洋因为家庭原因上大学的费用都是申请的助学贷款,外婆年龄大了,退休金也不多,吕泽洋不愿动外婆的养老钱,所以生活费都靠自己平时兼职赚取。尽管可以兼职,但作为重点大学,对于学业抓的还是比较严,许多时候他是没时间去做兼职赚钱。   辅导员在了解他的情况后,帮他争取了一个学生资助名额,那是离开学校的学长学姐们自发组织办的助学渠道,专为帮助学校里家庭困难的学生。辅导员给吕泽洋看过资助人的信息,照片上的人正是顾袁,虽然只是看了照片,但顾袁的长相吕泽洋还是能认得出,再加钱包里的证件,吕泽洋确定顾袁就是他的资助人。每月资助金额六百元,这六百可能是一些人一顿的饭钱,但对于缺钱的吕泽洋来说,省点花,够他吃一个月的食堂饭。   自从那次认识后,顾袁来酒吧也会和吕泽洋聊上几句,吕泽洋虽话不多,但与其相处着还是挺舒服,渐渐两人如同朋友一般,见面会打招呼说说近况,不过基础都是建立在顾袁来酒吧。   后来酒吧的老板换人了,开始对酒吧进行了整改,停业近一个多月,这期间吕泽洋也就未再见过顾袁,直到一天吕泽洋被人堵在巷口要债时,顾袁正巧经过把人救了出来,不仅垫付了钱还把人带回家包扎伤口。   顾袁了解对方是同校友,同时也是他资助的学弟后关系比之前又近了一步,尤其在生活上顾袁给了吕泽洋很多帮助。   两人的关系实质性突破是在刘封来N市后。   刘封的事还要从顾袁高中说起,高考前夕,因为猜忌好兄弟刘封撬自己女朋友而翻脸,顾袁气不过找人恐吓刘封妹妹刘蕙,就因这事刘封不仅伤了胳膊还险些被学校开除,尽管刘全东低声下气求人留了下来,但刘封高考还是受了影响。   高考结束后刘封连志愿都没来学校填写,一直想要补偿对方的顾袁也就没能如愿,每当想起那时候的所作所为顾袁都恨不得砸开脑袋看看那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尤其是顾袁知道刘封家境并不算好,高考算是他唯一的出路,最后还被自己给断了。   越想越难释怀,不知不觉刘封在顾袁心里留下了痕迹,也让顾袁对自己的性向产生疑问。在出来工作后,顾袁每个月从工资拿出六百元资助母校家庭困难的大学生,一来确实想帮助需要的人,二来也是对当初对刘封所做出的事一种自我处罚,吕泽洋就是顾袁选择的资助对象。   刘封来到N市,在李哲从中调节后顾袁终于获得了刘封的原谅,也了解到了刘封这些年过得并不算太好,愧疚加这几年的惦念让顾袁对刘封的感情越来越深,只是刘封对顾袁却远远不如以前,对他很是见外,再者刘封喜欢的毕竟是女人,毁了他一次前途,顾袁不敢毁第二次,所以只能把感情埋在心里。   当顾袁再次来到酒吧时,酒吧已经大变样,经过改装后变成了清吧,轻柔的音乐,两两聚集一起小声交谈的情侣让顾袁想起在街上看到刘封牵着其他男人的手更是难过,喝酒已经不是浅尝辄止,一杯接着一杯,也没人劝,只有Ten说了几句,但不顶用。吕泽洋过来交接工作时见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只好找人帮忙替班他把人送回家,好在顾袁住处他知道。   在顾袁第二天醒来后,发现两个人裸躺在一张床上,掀开被子,被单上竟然还有血,旁边的人没醒还在睡,不用问顾袁也知道他把人给上了,吓的穿衣服就跑。   顾袁走出家门脑袋一片混乱,前一天还想着要和刘封表白,晚上就和别人上了床,再者对方还是个学生就被自己给……想到这顾袁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你怎么这么贱。   顾袁出门后吕泽洋睁开眼,很是流利的掀开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看看手指上的伤口勾了勾嘴角。这是他事先设计好的,为了逼真不惜割破手。既然顾袁也喜欢男人,他也就不在装,这是能最快改变两人关系的方法,虽然知道顾袁心里有其他人但吕泽洋不怕等,早在酒吧的那一眼,他就认定了这个人。   吕泽洋的追人计划并没有那么顺利,顾袁几次提出要补偿他,可以让他上回来,祈求两人能够两清,但千方百计策划的吕泽洋又怎么可能同意,两人就这样纠纠缠缠,分分合合,到最后的默认走在了一起,双方都离不开对方。直至那天,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后果,吕泽洋说什么也不会拒绝吕军的要求。   吕泽洋走到墓碑前,把手中的鲜花摆放好后坐下说:“他死了,自杀死的。”   生而为人,吕泽洋还是想不明白“人”这种生物,可以说自懂事以来他所遭受的苦难一大半都是拜吕军所赐,有时想他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尤其顾袁被他杀死后,吕泽洋恨不得亲手砍死他。现在吕军人真的死了吕泽洋心里反而涌现难以言明的难过。   在吕泽洋小时候的记忆里他爸不是这样的,小时候记忆里他爸妈很是恩爱,他爸会每天洋洋、洋洋宝贝的喊他,只是后来再也没这么喊他了。   吕军人长得好又有钱,尽管结婚了还是挡不住一些人示好,终于吕军还是抵挡不住外界的诱惑,出轨了。   那个每个节日都会带他去给妈妈买花的人,那个每天会给他讲故事的人,那个每天说爱他和妈妈的人,不仅抛弃了他和他妈,为了钱还要杀他,这打破了吕泽洋对人性的认知,吕泽洋记得有一次溺水,他爸根本不会游泳还义无反顾跳下水去救他,明明以前他爸是那么爱他,可最后却变成这样——杀了他最爱的人。   躲开了生离却没有躲过死别,吕泽洋看着墓碑低声说:“我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会找到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爱人,一起幸福的生活着……”   跳望着渐渐变暗的天空,良久,吕泽洋起身,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说:“我会和阿姨一起下去陪你。”      ☆、番外2 生日礼物   刘封刚出车站口,就看到在外等候的人,不是那人太高,也不因为那人太帅,实在是在这大热天骚包穿着一身白西装想不看到都难。   来来往往的人群,虽是急色匆匆但也不忘瞄上几眼,尽管人确实很帅,但在这场合下刘封还是考虑要不要装作不认识直接开溜,这么高调不是他的风格。   “回来了。”   就在刘封查勘周围如何躲开时,许阁昊已经走到跟前,伸手拿过他的箱子。   “嗯嗯。”刘封胡乱点头,把手中的箱子公开,催促道:“快走,快走,”说完人直径往前冲。   许阁昊拉着箱子,承受着一遍又一遍的探究,面不改色跟刘封在后头。   刘封站在车跟前,对着缓缓走过来的人说:“喂,你今天抽什么风?”   许阁昊不说话,主动把箱子递给他,刘封提过去,打开后备箱,“真不适应,你……我……卧槽!”刘封抬头看眼许阁昊,再次低头看着满后备箱的玫瑰花,结巴道:“这……这……”   “喜欢吗?”许阁昊手里捧着刚从车里拿出花,递给一脸呆滞的人说:“欢迎回家。”   刘封脸颊发烫,心扑腾扑腾的直跳,为了掩饰自己突然而来的害羞故作嫌弃说:“浪费。”说完关上后备箱,打开后车门把行李放进去。看着依然捧着话的人说:“热死了,上车上车。”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许阁昊无奈,只好绕到另一边开车。   捧着花,刘封目不转睛盯着看,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玫瑰花,低头嗅了嗅,也是第一次收到花。   许阁昊注意到一旁人的动作,勾了勾嘴角,知道自己的准备没有白费。   瞅了半天花,刘封终于舍得抬起头看向窗外,发现这并不是回家的路问:“不回家吗?”   “嗯。”许阁昊转个弯,把车开进商场地下停车场。   刘封打开安全带下车,心想按照剧情,既然对方做了这么多准备肯定少不了烛光晚餐不由的满心期待。   许阁昊下车,见对方依然捧着花,说:“你确定要一直拿着它?”虽然他很高兴对方喜欢自己的送的花,但是两个男人去吃饭其中一个还捧着花,这引起的注意力可不小,虽然他不介意,不过按照对方龟毛的性格绝对会不吃饭就跑掉。   “呃……”刘封看着手里花确实不适合,示意对方开锁,小心的把花放进车内。   “欢迎光临!”   刘封看着周围环境有些熟悉。   “两位,3号包厢。”许阁昊说   “二位请随我来。”   服务员把东西都准备放好出去,许阁昊带上手套,拿起桌上的工具开始拆蟹。   刘封看着眼前的海鲜这才想起,这个地方是他们刚认识不久,许阁昊为了答谢他帮忙打球事请他吃饭的地方,虽不是自己预想的烛光晚餐,但这地方确实很有意义。   “吃。”许阁昊把取出蟹黄放进对方碟子内。   刘封喜欢吃海鲜,尤其是这种不好拆卸的家伙,现在不用动手有人帮忙拆肉,沾着辣油大快朵颐,吃的那是满嘴流油,心里只呼过瘾,   一餐都快结束了对方也没说什么,刘封吃饱喝足后终于忍不住主动开问。   许阁昊拿起一旁的湿巾边擦拭手指边说:“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吃的。”   刘封:……   难不成对方一直不吃东西就是生气自己不问?   “那到底是为什么?”看着对面一脸无表情的人刘封小心翼翼的说:“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啊。”   许阁昊真的被眼前的榆木疙瘩打败了,内心咆哮:不是你的生日,但是是我的生日啊!站起身直接往外走。   刘封:……   “喂,去哪?你倒是快说呀。”不满对方吊胃口行为,刘封跟在后头追问。   “回家。”   两人回到家,时间也不过晚上七点多一点,许阁昊本以为对方会想起来,可刘封回来后一直在倒腾他送的那些花,花瓶不够又屁颠屁颠出去买了一堆回来,在一旁趴着的胖皮耳朵上也被别了一朵花骨朵,就是一句没提他生日的事,许阁昊气的半死,气冲冲的直接进了浴室,洗漱回卧室去了,刘封依然在客厅忙乎他的插花大业,浑然不知某人的愤怒。   刘封打量着客厅的花瓶说:“许阁昊,看看我插话技术怎么样。”没人回应,刘封环视一圈发现人并不在,打开卧室门喊:“许阁昊?”没人应答。刘封自言自语:这么早就是睡了……   摆放好一瓶花在卧室,刘封终于舍得睡觉了,洗漱结束,躺床上,探身看背对着他的许阁昊睡得很沉,就没喊他,刘封关上灯拿起对方手机玩游戏。   许阁昊起来,在房间转了一圈除了胖皮外就剩他,一大早刘封也不知去哪了。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就算买早餐也不应该这么久,拿起手机打给对方,电话提示已关机,许阁昊蹙眉,这一大早不在手机还是关机状态,不由有些担心。   “汪汪…”   听到胖皮的叫声许阁昊来到客厅,听到敲门声。   “你好请问是您是许阁昊先生吗?”   许阁昊看着眼前穿着工作服的人回答:“是,你们是?”   “您好,许先生,有你的快递。”   关上门,许阁昊看着客厅偌大的箱子若有所思。   胖皮围着箱子直转悠,最后竟然直接跳上去蹲着。   而此时在箱子里缩着的刘封闷、热,腿脚发麻,一动犹如蚂蚁啃咬般难受,推盖子也推不动,心理直骂顾袁不靠谱,这么久也没见许阁昊打开。   许阁昊慢慢悠悠的在厨房准备早饭,直到早餐做好端上桌上,巨型的纸箱依然没动静,心里不由想:难道是他判断错了?   闻到饭香味,胖皮终于舍得从纸箱下来,摇着尾巴拿头蹭许阁昊腿。   就在刘封忍不住要破箱而出时终于听到箱子上传来动静。   “生日快乐!”   许阁昊刚打开盖子,刘封腾地站起,双手捧着一堆彩带一抛,飘飘洒洒,落得满客厅都是。   许阁昊站着一动不动。   刘封:……   刘封懵逼,这是个什么情况?人为什么这么淡定?刘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许阁昊指着桌上落满彩带的早餐说:“赔我。”   刘封:…………   怎么一直不按照剧本走啊!   “啊哈哈,我赔我赔。”刘封尴尬笑,见人依然面无表情,刘封实在演不下去了直接说:“那个,对不起,昨天真忘记了,生日快乐!”虽然是迟到的祝福。   昨天许阁昊大动干戈,又是送花又是请吃饭,让刘封误以为是自己的节日,结果没想到却是对方生辰,这让刘封有些费解。还是睡觉前无聊,拿对方手机玩游戏时无意看许母发给对方的信息后才知道,那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刘封懊恼的想捶墙,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弥补,实在没辙直好打电话给顾袁求助,于是便出现早上这么一出。   许阁昊农历出生月份是在闰五月,以前和刘封提过,只因极少过农历所以一直记得对方公历生日日期。今年刚好赶到他闰五月,之前在这种好几年才能碰上一回的日子,许父许母会给儿子办生日会,现在因为大了,朋友都只记得他公历生辰,所以许阁昊也就没让这么做那天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饭庆祝。   在刘封回来许阁昊就和父母一起吃过长寿面。中午接到刘封要回来的电话,许阁昊以为对方知道今天是他生日特意赶回来的,高兴的又是买花又是订餐,没想到刘封就是凑巧新公司筹备告一段落,这两天有空才回来看看他。   “哦。”许阁昊伸出手:“礼物呢?”   “礼物?”刘封指着脚下盒子说:“你不是拆了吗。”   “哦,”许阁昊说:“我明白了。”说完一把把人抱起。   “喂!喂!”刘封脚下一空有些失重,忙搂住对方肩膀:“你做什么?”   “享用我的礼物。”   “喂,”刘封喘着粗气说:“关窗帘。”   许阁昊埋头不理。   刘封拽着对方头离开自己的胸膛,催促:“快去!”白日宣|淫,这么大的太阳照进来刘封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   被打断许阁昊有些不耐,快速起身把窗帘拉上,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刘封主动环住过来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筹备公司,两人很久没见了,干柴遇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刘封把身上的人翻下去,一边亲吻,一边手下动作不停□□,顺着胸膛一直往下亲,直到来到手中的地方,包裹住。   “……嗯……“   许阁昊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听到对方的愉悦|声,刘封更加卖力取|悦,十八般武艺全部搬上。   许阁昊被刺激的按住刘封的头忍不住向上直|顶,刘封被|顶|的侧头干呕,许阁昊懊恼自己的粗鲁,一把拉起人吻上去,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刘封双眼失神的随着对方晃动,直到一声低吼过后,一切才趋于平静。   “要抽下去抽。”   刘封刚拿起烟,听到对方这么说只好把手中的烟放回去,看样人还没有完全消气。   刘封挠头想着该让对方解气呢,灵机一动,下床,吭哧吭哧把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回床上,打开盒子,是对戒,刘封取出一枚带有“FloveH”字母的戒指给许阁昊带上,而后吻了吻对方的手说:“生日快乐!”   许阁昊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过了好一会回答:“有你很快乐。”      ☆、番外 3      在刘封被许阁昊接走后刘蕙没有回去工作,而是选择在家,事业虽有停滞,但对她来说家人更重要,因为父母现在需要她。   刘蕙同男朋友坦白他哥哥的事,且婚礼也往后延迟了,如果不能接受,她愿意祝福对方,好在男友并不介意,还支持她在家照顾父母,对于男友的理解刘蕙异常感动,也理解了哥哥的选择,遇到一个对的的人何其重要,别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   就这样,刘蕙接手刘封在家的草药事宜,胡麟了解情况也过来帮忙,许多需要出差应酬的事全都揽了下来,因此刘封虽然不能继续工作,但公司的事一切照常进行。   在许阁昊的照顾下刘封渐渐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他一切活动都是在家,刘封排斥见人,也不愿出去,许阁昊曾尝试许多方法都没能够使其改变,最后也不强求,现在情况已经好太多,就这样,刘封在家里,每天除了许阁昊就只有胖皮陪他,刘封捡起来写小说的日子,他喜欢文字在指尖跳动的感觉,因更新稳定,渐渐人气也回来了,光靠写作刘封也能够养活自己。   方辉腾来看过刘封几次,对于刘封出事前还因为古潞的事和他吵了一架,为此方辉腾很是后悔,刘封的为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把事迁怒到他身上实在不应该,况且古潞已经找他坦白,无论他还是许阁昊都不是她的最终目的,一直一来古潞想要的人都是付港。   自从顾袁走后吕泽洋也就离开了N市,在顾袁老家找了份教师工作,照顾顾母,吕泽洋实在太想念顾袁就回来N市到许阁昊家坐坐,在吕泽洋心里,刘封他们是见证他和顾袁过往最多的人,也只有在和刘封他们在一起,吕泽洋才能感受到顾袁的存在。   在刘封朋友中就属李哲感情相对顺利,爱人在身边,女儿快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刘蕙的婚礼定在今年10月1日,因男友家比较远,婚礼是分两次举办,一次在男方老家,另一次是在刘璃举办。定下婚礼的日子和刘封沟通过,在刘封表示一定会回去后刘蕙终于放下心来。   婚礼前一天刘封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才鼓足勇气回去,许阁昊担心他本想陪他一起回去刘封拒绝了。   婚礼进行的比刘封想的还要顺利,他虽回来的晚,但家里有叔、伯、堂兄弟一干人帮忙着操办。刘全东听到儿子一句“爸”后,回应了一句“回来了”便没再说什么,这比刘封预料的好太多。   帮忙酒席传菜的事是刘淳在负责,刘淳比以前成熟了也沧桑了许多,刘封还记得当年因为接亲不顺利急的快要掉眼泪的青年,现在俨然成为了一位合格的男人。   因为出嫁、接亲都是在刘璃,相对减轻了刘蕙嫁人的伤感,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天,这也是近几年刘封家最为热闹的一天。   刘封送给刘蕙的礼物是N市的一套房子,刘蕙男友因为工作调动落在N市,于是刘封就在N市买了一栋,N市房价不便宜,刘封又是全款购买,这栋房子算是花了刘封一大半积蓄。   刘蕙死活不愿接受,还是刘封呵斥几声才收了下来,对于刘封来说,妹妹就算嫁人也是他永远的最亲的人。   婚礼举办结束刘封就回了N市,对于刘封的事村里多多少少有些传闻,刘封不在家,刘蕙不在乎,刘全东每日除了埋头在田里其它也不过问,儿子、女儿都好好地对于刘母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也没人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在刘蕙怀孕后,刘父刘母随女儿一起去了N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