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婊   糖醋小鱼干   不会写简介,就如题吧   第一人称 - 主受视角 - 三观不正 - 狗血   NP   三观严重不正,np渣受 第01章   事实证明,跟大佬做爱没有想象中的舒服。   我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颐指气使,还要时刻注意发出的呻吟得尽量隐忍可怜,身体的各种反应也要克制住,以流露出对方想象中的青涩感。   真累。   我有点后悔今天出门了。   虽然平心而论,此刻正用后入姿势激烈贯穿着我的男人英俊非凡,胯下资本也非常可以,弄得我都高潮了好几回。   但床上也要做作就太为难我了。   我可不敢在聂家大少爷面前流露出过于放荡的一面,毕竟我还跟他的好友尉昊谈着柏拉图式的恋爱呢。   “弄疼你了吗?”   聂文洲状若绅士地低声询问。   实际上,这人正一边按着我的腰不让我逃跑,一边凶悍无比地捣进最深处快速抽送,用的还是打桩般的力道。   真是恶劣。   免费干别人的男朋友,居然还干得这么狠。   我被逼得不住落泪,闭着眼将脑袋抵在床头不说话,只发出哽咽的细弱哭声。   也是我倒霉,一进酒吧就撞见了这瘟神。   我本意是来找在这儿打工的许子航,把跟我闹脾气闹了好几天的那人拐回床上哄哄,所以来之前用了点助兴的东西。   ……结果被聂文洲抓了个正着。   我在尉昊面前的人设可是不谙世事的孤傲小少爷,自己用药这事绝不能被聂文洲发现,所以我只能装作误食别人送来的加了料的酒,揉着太阳穴一路跌跌撞撞被这衣冠禽兽扶着走。   结果就被一路扶到了酒店的床上。   这个畜生玩意儿。 第02章   我体能其实算得上不错,但对上聂文洲这种有八块腹肌的只能甘拜下风。   为避免事情越发不可收拾,我又享受了会儿便干脆利落地闭上眼假装昏了过去,暗自祈祷这位大佬没奸尸的爱好。   他在我装晕后便顿住了抽送的动作,莫名其妙地将下巴压到我肩上,还凑到我耳边低低笑了声。   这反应略显奇怪,总之完全不该是被床伴扫了兴后应有的态度。   但管他呢?   这人本就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   而且,就算真发现我装晕又如何?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聂文洲为我做的后续清理,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   我知道聂文洲做事从不需顾忌什么。   但我是真没想到这人居然搂着我睡了整整一夜,而没趁我醒来前离开。   这就有点烦人了。   我挺享受演戏,但不喜欢在道行太高的人面前演。   风险太大。   像尉昊那样单纯又好骗的稀有生物才是我的最爱。   我酝酿了会儿情绪,故作茫然地缓缓睁开眼。   口中聂字还没吐出来,这人就抢在我前面开了口,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我牙痒痒:“我不会告诉尉昊。”   行吧,装小白莲哭着喊着求这人保密的剧本似乎要提前杀青了。   我磨了磨牙,惊慌失措地裹着被子往后退,坚持演完全场:“聂……聂总……我们昨晚……”   “做了第一次爱。”   他神情慵懒地点了根烟,勾起唇角笑了笑。   然后这人当着我的面平静从容地翻开菜单,拿起电话开始联系这间套房的私人管家送早餐上来。   “有什么忌口?”   聂文洲笑着询问。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跟平日里与我聊天时毫无差异,一点都没有睡了不该睡的人的歉疚感。   我有点头疼地发现这人很难搞。   用过早饭,聂文洲开车把我送回家。   我全程都跟只受了惊的小白兔一样蜷在他车后座发抖,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接话茬,也不把脑袋从他的风衣里露出来。   实际上盖着衣服在玩手机。   尉昊昨天给我发了不少消息,我一条都没回。为了安抚生气边缘的对方,我只能答应明天的时间都归他。   也不知道这满身的吻痕一天时间来不来得及消。我叹了口气,食指轻轻抚摸着脖颈上还在微微发热的印子,然后又给许子航发了条让他过来关爱老弱病残的消息。   这孩子脾气坏得很,尤其在我面前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但照顾起人来倒是非常细致娴熟,大概是把照顾他妹妹的经验复制到了我身上。   等到了地方,我艰难地扶着腰往别墅门口挪,完全不想搭理聂文洲。   这人却开了车门,没眼力见地大步朝我走来,伸手亲昵无比地扶住了我的肩:“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气得想抽他。   我还没发火,聂文洲的脸色倒是先冷下来了。   “那是谁?”   他微微眯起眼,盯着拎了两大袋东西、正在我门口焦急徘徊的那人。   ……这孩子怎么今天来得这么快?!   我捂住脸叹了口气,觉得大概率没法在包养关系结束前把许子航哄好了。 第03章   越是这种时刻,就越要表现得淡定沉稳。   我顿住脚步拨开聂文洲扶在我腰上的大手,给许子航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身份:“我资助这孩子上了大学,所以他不定期会来登门感谢。”   聂文洲似笑非笑地嗯了声,如有实质的视线投向我:“原来是这样。”   “这孩子怕生,改日我再邀请聂总你进来坐坐。”我瞥了眼许子航的方位,确认他没看到我俩后松了口气。   聂文洲垂眸思考了几秒,忽然笑着扬起被我拨开的那只手,朝我颈间伸来:“……改日?”   他嗓音本就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尾音上扬着重突出“日”这个字后,话里暧昧的意味简直昭然若揭。   哟,跟我开黄腔呢?你还嫩点。   我心底毫无波澜,敬业地秉持着纯洁的人设,紧张而窘迫地往远离这人的方向退了步,压根没接这茬:“聂总你先回去吧……昨晚的事我需要时间来平静一下。”   “昨晚怎么了?”   稍显冰冷的少年音忽然响起。   我一回头,就看到许子航不知什么时间已经站在了我身后。这孩子此刻薄唇紧抿,面若冰霜地盯着我的脖子看。   哦……大概留了挺明显的吻痕。   我伸手摸了摸还有点火辣辣的颈侧,稍微有一点点心虚地往许子航那边迈了步,非常自然地接过他左手拎着的东西开始胡扯:“小航最近学习怎么样?要不要我请老师帮忙辅导?”   “全科满绩。”交接袋子时,许子航面无表情地用指尖挠了下我的手心,温热的触感弄得我有点心猿意马,“生活上倒是有不少困惑,希望您能亲自指点一下。最好是单独辅导,不要有乱七八糟的人。”   我有一回见有人敢在聂文洲面前这么说话,眼神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敬意。   真是无知者无畏,勇气可嘉。   幸好聂文洲没动怒。   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用极低的音量笑着道:“宝贝儿,是我昨晚不够卖力,才让你今天还有力气辅导别人吗?”   那声带着撩人热意的宝贝儿被递进耳廓里,令我小腹往下的部位麻了一片,呼吸也有点不稳。   不行了,小白莲的人设再加愧疚自责的事后反应根本对付不了这没脸没皮的家伙。   我是真不想跟这位大佬搞点什么事,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新的人设,只能装作吓了一跳的模样,动作僵硬地用力推开对方。   等下半身的热度降下去了,我才垂下眼,惊慌失措地连连道歉:“抱歉聂总,我……现在不太能接受……您离我太近。”   眼神要无辜,肢体要僵硬,表情要楚楚可怜。才能把过于直白的拒绝感弱化,给聂文洲一个台阶下。   但聪明如他,不会读不懂我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   滚。   我的耐心已经快告罄了。   毕竟我可不想跟聂文洲发展什么。   这人掌控欲太强,嗅觉也比尉昊敏锐得多。要是真确立了某种关系,那么没胆子跟聂文洲提结束的我就再无逍遥日子可过了。   再说了,只是昨晚你情我愿地滚了次床单而已。他现在这副要把我划归为他的所有物的态度……未免有些烦人。   这人终于读出了我的坚决。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转身走向座驾:“那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先不打扰你了。”   我心满意足地挥手告别,然后转过身,弯着眉眼看向气得越来越厉害的许子航。   这孩子黑着脸不说话。   我把还在闹别扭的他拉回别墅里关上门,将人压在玄关处用力亲了口。   许子航冷哼一声扭过头,耳朵悄悄红了。   这孩子总是这样外冷内热可爱得不行,而且床下床上都还算听话,做事也特别知道分寸。   ……除非吃醋生闷气。   上回我在酒吧里勾搭混血帅哥时被他撞了个正着,结果连着三四天都无视我的消息,直到今天我骗他说自己生病了才匆匆赶来。   我得寸进尺地又亲了他好几下,放软声音撒娇:“小航……我真的可讨厌刚刚那人了。幸好你在我身边……”   “您昨晚没怎么休息吧,吻痕多得都遮不住。”他木着脸推开我,看起来还是有点生气,“我买了食材现在去给您做粥,您先上去睡觉。”   我笑着伸出舌尖,沿着唇线缓缓舔了圈自己的下嘴唇,然后满眼无辜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可我……想先喝点别的。”   许子航的脸又红了。   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   我吞不下整根东西,跪在他胯间被快速抽送着的东西噎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小崽子还没流露出要结束的意思。   如果不是明天要陪尉昊,身上绝不能再添新印子,我肯定选择跟许子航滚床单来让他消气,而不是用这种我爽不到的方式。   “请您咽下去。”   又过了会儿,这孩子一本正经地低声道,揪着我的头发往他胯下扯。   如果是其他床伴提出,我是不会答应的。   但我很喜欢许子航身上清爽干净的少年感,也挺喜欢他跟我做这种事时流露出的反差意味。   于是我忍住不适将他射在我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随后昂起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修剪整齐的手指:“我先去卧室睡觉了。”   “好。”他抽出手指将我扶起来,蜻蜓点水地吻了下我的前额,“之后……请记得辅导我。” 第04章   我简单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便一头栽进了绵软蓬松的被子里。   身体的疲累感还在其次,主要是心累。   怎么就约了那尊瘟神。   我没定闹钟。   待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发现许子航已经端了粥上来,正安静地坐在床边用浴巾给我轻轻柔柔地擦头发。   这孩子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一丝不苟的模样特别可爱。   我回想起跟他第一次做爱时发生的事,没忍住笑出了声,勾住他脖子慵懒地打招呼:“……小航。”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嗓音还有点沙哑。   许子航顺着我的力道低头,喉结轻轻动了一下。他那双澄澈剔透的眸子映着我,话语中含了几分斥责的意味:“您怎么总是不擦干头发就睡?万一着凉感冒,会头疼的。”   絮絮叨叨的时候就不那么可爱了。   我亲了口他的喉结,躺回床上张开嘴:“啊——”   许子航特别无奈地看着我,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端了过来,开始一勺一勺地吹温了喂我。   浓稠香甜的粥入腹,抚慰了五脏六腑及情绪。我惬意地微微眯起眼,任由他的手指在我还未干透的发间摩挲。   “您可以喵一声吗?”这小崽子没由来地蹦出这么一句,惹得我重新睁眼。   我没好气地敲了下他的脑袋:“最近看了什么小黄片?”   许子航抿了抿唇:“您答应过要给我做辅导,而我目前对猫这类生物非常感兴趣,所以想问主题能否设定为……”   我打断了他:“今天不做,延到后天。”   “嗯?”许子航稍稍愣了一下。   好吧,这确实是挺新奇的一件事。   自打建立包养关系后,我如果约他来家里,一般都是非常单纯的做爱邀约。   最开始这孩子不适应我太过直接的风格,又从没抱过同性,每回都是红着脸备好了药再过来,神情悲愤得像被强迫的小姑娘。   哪怕我才是那个被按着狠操的人。   至于现在……   倒是硬得很快了。   明明不久前才跪在地上给他吸出来过。   我将小腿从被子里探出来,娇嫩的脚底漫不经心地抵上他鼓鼓囊囊的胯间,弯着眼笑了:“明天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外出,今晚不能做。”   “可您身上……”许子航皱眉。   “用热毛巾帮我按摩一下就好了。”我面不改色地扬起长睫,脚趾勾着他裤子拉链一点点拉开,“昨晚在酒吧里四处找你都没找到,就难过地喝了点酒,醉了后跟别人抱在一起亲了会儿。只是单纯的互相亲吻,没有做哦。我只想跟小航做,对别人完全没有兴趣。”   他的耳朵再次红了。   应该是勉勉强强哄好了吧?   见许子航进浴室准备热毛巾,我敛了笑意,百无聊赖地拿过手机看微信消息。   唔,尉昊给明天选的约会地点居然是家咖啡厅?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喝咖啡了?   而且这家店的名字莫名耳熟。   “bridge”   ………总觉得在哪儿听谁说过。   不过能坐着就好,聂文洲昨晚干我时用的力道太狠,我这腰短时间经不起折腾。   我正在网站上搜着这家店,许子航回来了。   他无意中扫过我的屏幕,别别扭扭地抿了抿唇:“我……我以为您忘了呢……明天开始我就离开酒吧,去这家咖啡店打工了。所以您说的重要的事,是要去看我吗?”   我噎了几秒,笑容僵硬地点头:“……当然。” 第05章   完成双重约会的第一步,当然是要营造时间差。   为避免跟许子航一同到店里,我特意抱着电脑看了一晚上电影,凌晨两点才入睡。   作息规律的小崽子硬撑着陪我熬了夜,第二天清晨出发时轻手轻脚的,完全没想过把睡得正香甜的我叫起来。   很好。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看了眼表,重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尉昊的电话来了。   我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瞪瞪地从枕头缝里捞出手机,含混地小声嘟哝:“唔……我、我马上就到……”   “别装了,然然你肯定还没起床。”他叹了口气,“我在你家门口,现在上来找你。”   我打了个哈欠,把脑袋重新埋回被子里:“嗯……密码没改……”   挂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事情大发了。   昨天许子航在我这儿洗的澡睡的觉,换洗衣服大概率还没收拾,而且这倒霉孩子走之前多半还给我做了早饭放在楼下餐厅。   早饭看不出谁做的,但衣服没法解释!   我睡意全无,蹭地跳起来把四周散落着的衣服一股脑全丢进了洗衣机。   刚盖上洗衣机的盖子,尉昊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就在浴室外响了起来:“然然?”   好险,差点玩脱。   我用手背拭去额上冷汗,又拍了点冷水到脸上让自己更清醒点,然后才推开门,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扑到对方怀里:“你来啦!”   语气雀跃,毫无被突然入侵私人空间的不快。   尉昊微笑着接住我,偏浅灰的眼瞳在暖色光下看起来格外温柔:“一大早就洗衣服?”   我吐了吐舌头,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攒了好久嘛。”   “这样啊。”他笑了笑,非常自然地接受了我的理由,“然然,餐厅桌上的早饭是你让阿姨过来做的吗?看起来很好吃,我可以尝尝吗?”   看看,我家男朋友多单纯而贴心,理由都帮我想好了。   我如释重负地连连点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当然可以,我洗漱完了就来找你。”   尉昊微微一笑:“不急,你慢慢来就好。”   等我换好衣服来到餐厅,桌上只剩下了空盘,而尉昊正单手支着下巴沉思。   见我来了,他掀起眼皮看向我,神色歉疚得很:“抱歉,早餐份量有点少……一不留神就……我路上重新给你买一份?”   我并不怎么在意,摇了摇头婉拒了:“没事,都这个点了就直接去咖啡厅吧。”   “好,你先上车。”尉昊轻轻嗯了声,“我在外头抽根烟就来。”   *   这人今天的动作有点磨蹭。   我都坐进他车的副驾等了半晌了,尉昊还在路边的垃圾桶旁站着。   终于,他将烟摁灭了。   这人将烟蒂丢进对应的小口,从口袋中抽出条白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然后把那条手帕也一同扔了进去。   车停的地方跟他站的位置有点距离,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手帕里似乎还包着什么粉色纸片。   但是……管他呢?   我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开始思考过会儿要怎么跟许子航解释身边多了个大活人。 第06章   今天的尉昊很奇怪。   被侍应生引着落座在更为私密安静的二楼后,他一直垂着眼翻看菜单,神色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连半个眼神都没递到我这边。   我从未被他这般冷落过。   茫然的同时,渐渐觉出些委屈跟不满来。甚至这负面情绪还盖过了刚刚在微信上将许子航成功糊弄过去的愉悦感。   这人明知道我没吃东西饿到现在,却不先点份brunch套餐给我,而将视线停留在慢得要死又不能空腹饮用的冰滴咖啡上。   我生气了。   但我才不会用跟他吵闹的方式来表达不满。   也真的是巧到极点,刚才我找了半天都没看见的许子航端着咖啡上来,恰好往我这个方向走来。   这孩子气鼓鼓地送着餐,装作没留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我。   如果不是被尉昊气着,避免节外生枝的我今天是不想找许子航的。   但……   凡事没有“如果。”   我伸手拦下经过我桌旁的许子航,手肘紧紧抵住胃部,用听起来便十分虚弱的语气小声询问:“打扰一下,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通过余光,我看到尉昊手里那份看了半天的菜单终于合上了。   啧,早干嘛去了?   我刻意无视了尉昊朝我投来的目光,昂起头执着地看向穿着燕尾服的许子航:“我好像有点难受,你方便扶我过去吗?”   那孩子板着张脸,半晌没说话。   他看了看我,又瞥了眼尉昊,不怎么高兴地朝我伸出手:“客人您胃不舒服吗?”   呵,又开始闹别扭了?   我将手搭上这人的手臂,在察觉到肌肉瞬间紧绷后,忍不住曲起指尖轻轻挠了挠,用绵软的鼻音回答:“……嗯。”   “!”许子航瞪了我一眼。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稍有些粗暴地把我拽了起来:“我带您去,前面右转就是。”   在外面时,许子航非常注意分寸。   这也是我换了无数个包养着玩的小宠物,却一直留着他的原因之一。   虽然明知道他的做法才是对的,但我一看他炸毛的样子就觉得可爱,总想逆着毛再恶劣地捋上几把。   一进洗手间,这人就黑着脸把我拖进隔间,反手落下了门锁:“别装了,您生病才不是这样子。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明明都为了见生意伙伴而发消息说取消跟我的见面,还、还……”   “还怎么样?”我揽住他的颈肩,低笑着凑了上去,“还对你动手动脚吗?你今天这身装扮很帅气,下班后要不要试试……穿着正装干我?”   这孩子眼神一暗就将我用力压到了门板上,跟小狗似的往我脖子上又亲又咬,连啃了好几口。   “不能留印子。”我蹙着眉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无奈地看着完全不经撩的这人。   许子航掀起眼皮盯着我看,声音有点哑:“您跟对面那人什么时候能聊完合作,我已经快克制不住抱您的欲望了,想现在就把您干得抽抽嗒嗒哭出来,再没力气回位置上去见别的男人。”   我发现这孩子的荤话……   似乎有点长进。 第07章   大概是第一次把这人拐上床时的印象太深刻,许子航在我心里的形象一直定格在连保险套都不会用、做爱都要手把手教的乖孩子上。   所以听他说完这段话,我先有点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笑着亲上对方正在滚动的喉结,勾起舌尖轻轻舔了舔:“小航真棒……还会说什么?继续讲给我听好不好?”   “做的时候再跟您说。”这人被我舔得浑身一僵,恼羞成怒地将我重新压回门板上,不悦地拧起了眉,“现在您肯定听完就跑。”   我还想再逗逗他,结果刚张开嘴就被对方一把捂住了口鼻。   “嘘。”许子航将唇瓣贴到我耳廓上,用气音低声道,“有人在外面。”   同样听到洗手池水声的我不以为然地挑眉,掌心贴着对方不住起伏的胸口缓慢往下抚,一点一点揉皱原本笔挺的西服。   制止我再做些什么的,是忽然响起的温柔男声:“姐你给我出的什么主意?你知道克制着不去时刻关注然然有多难吗?结果他没像你说的那样冲我撒娇,反而还生气了,刚刚都不愿意看我。你就是这么坑你头回谈恋爱的弟弟的吗?”   是尉昊的声音。   我睁大了眼,注意力不由自主地从许子航这儿转移到了门板之外。   只可惜尉昊没有开扩音,我听不到他姐说了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叹了口气,情绪听起来有些低落:“行了,姐你别说了,这方法对姐夫奏效不代表对所有人都有用。我先用冷水洗把脸,好好想想过会儿要怎么向我家宝贝认错。还有,然然今天身体不舒服,你让姐夫下午安排个医生过来给他好好看看,我先挂了。”   开关门的声响过后,外头再次恢复了安静。   哼。   我垂下眼,不怎么生尉昊那个笨蛋的气了。   许子航松开捂着我口鼻的手,带着些许探究意味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您……”   我无辜地昂起头回望。   刚刚尉昊全程没提过我的大名,许子航之前也没听过尉昊的声音,所以只要打死不认就可以了。   “小航该去忙了。”我落落大方地亲了他一口,笑容灿烂毫不心虚,“晚上等我的消息,千万记得……穿着正装来。”   许子航再一次脸红了。   *   待我回到位置上,各色精致甜点早已摆了满满一桌,餐盘旁还放了杯冒着氤氲热气的抹茶拿铁。   尉昊歉然地看着我,薄唇抿了又抿,似乎一直在组织言语。   我有点好笑地端起拿铁,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边抬着眼看有些无措的对方。   浓郁香甜的奶味十分合我心意,我心情一好,就主动打破沉默给了这人一个台阶下:“很好喝。”   尉昊十分明显地松了口气,眼角眉梢挂着的笑意也愈发真切起来:“然然喜欢就好。身体还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不难受了。”   “可……”他微微皱眉,耐心地低声哄着我,“最好还是仔细检查一下,不用去医院,我会请医生到我家来。然然乖,听话。”   我实在难以抵抗这人温柔到了极点的模样,再加上脑袋莫名的开始有些晕晕乎乎,最终还是同意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够的原因,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就困倦地将下巴抵到了桌上:“尉昊……我想回去午睡……”   这人将我搀着扶回了车里。   “然然,吃饱就睡会变成小猪的。”尉昊把我安置到车后座,无奈地点了下我的鼻尖,“昨晚几点上床的?”   上什么床……   不上……困死了。   我闭着眼推开他的爪子,迷迷瞪瞪地抱着车后座的抱枕将自己蜷成一团,然后彻底睡了过去。 第08章   被人轻轻拍着脸颊唤醒的那一刻,我是有点懵的。   为什么我会穿着睡袍……   躺在陌生的床上?   “抱歉,本来不想打扰你,但然然你已经睡了快俩小时了,该起来做检查了。”站在床边的尉昊俯下身,特别无奈地垂眼望着我,“你之前在我车里睡得太沉怎么喊都喊不醒,只能先擅自作主,把你抱我床上了。”   我有点茫然地看着怀里的小抱枕,愣了好几秒,终于想起来这的确是尉昊车里的那个。   合着我睡着了也没舍得松手?   ……有点丢人。   我将指尖抵上微微发烫的太阳穴,半阂着眼按了几下:“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吗?”   尉昊音量极低地嗯了一声。   他坐到床边,贴心地伸出手替我揉按起来:“怕你睡得不舒服,我……什么都没看。”   我对看不看根本无所谓,反正聂文洲留下的印子消完了。但从敬业的角度出发,我还是该做出点轻嗔薄怒的表情的。   毕竟尉昊心里的我可是个被牵手都会脸红的单纯小白莲,而这是我第一次上他的床,还被这人代劳换了套睡袍。   可我没睡醒的时候不太乐意花力气演戏,而且现在浑身上下从骨子里透着酥麻感,小腹还莫名一阵阵发着热,压根提不起精神表演。   于是我敷衍地脸红了一下,佯装羞恼地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这人露在我眼前的腕骨:“下不为例!”   “好。”尉昊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眼底盛满了春水似的温润笑意,“那我们换身衣服,下楼见医生吧。”   !   不行。   我身体可好得很,要是查出来什么异样都没有,岂不说明先前的反应全是装的?   “不要。”我把被子蒙住脑袋,蜷起身子往床的内侧缩,死活不肯从被子里钻出来,“我好困我要继续睡……我、我不要抽血……不要做检查……”   耍无赖这事我做得轻车熟路,轻而易举就能让许子航那孩子投降,黑着脸一一照做我不合理又任性的许多要求。   然而对上尉昊,这招好像没那么好用了。   我被这人毫不心软地从被子里拎出来,懵了片刻后委屈地红了眼眶,用类似哽咽的声音软绵绵地控诉:“你干什么啊?”   见我露出副要哭的样子,尉昊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握在我肩头的手收了力道:“然然你答应过我做检查的,而且我也让人在客厅里等好久了。”   “可我……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被你之外的人触碰。”我抿了抿唇,睁着含泪的眸子望向对方,将无理取闹演绎得淋漓尽致,“哪怕是检查……也不想让别人碰我。”   尉昊定定地看着我,未置一词。   过了几秒,他忽然笑了,眼底流露出的情绪裹着蜜糖般的温柔爱意,快令我溺毙:“然然只喜欢我,对吗?”   “只喜欢你。”我乖巧地附和着他的话语。   尉昊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我的双眼:“然然,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可爱得……让我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只是疑问还未发出,就被对方以吻封缄了。   我被他拥着接吻,仅仅是简单的唇瓣相贴就觉心跳得越来越快。醒来时身体里就开始流窜的那股热意越来越甚,我眼睫颤抖着一遍遍刮过对方掌心,摩挲间生出的滋味惹得我自己都心痒痒的。   ……想做了。   一吻结束,我喘息着靠坐在尉昊怀里,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现在我俩的姿势无比亲密,情绪跟氛围也都恰到好处。   今天,能跟尉昊进行第一次滚床单吗?   我有点期待地舔了舔唇角。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尉昊能十分正人君子地跟我谈恋爱,毕竟我能察觉到很多时候他其实都硬了。   就像现在。   我假装没注意到,喘息着抬起腰用大腿内侧的肉缓缓蹭了蹭那里,恶劣地享受着撩拨对方欲望所生出的满足感。   “然然。”仍旧捂着我眼的那人嗓音有点沙哑,“我去趟浴室。”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箭在弦上了还这个态度?   征服欲和体内流窜的热意让我头脑昏沉,不禁放软了声音哭诉:“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这样的话,今天就可以分手。”   “别胡说,我做错什么了让你有这种想法?”尉昊亲了亲我的额头,嗓音低沉中透着无奈,“我当然喜欢你。而且……都已经喜欢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抱过我呢?最亲密的举措也只是亲吻。”我心一横,装作羞怯又难过地小声询问,“别人都说……如果两个人互相真心喜欢,是不会刻意维持距离的。哪怕、哪怕是那种事……也会很坦诚……”   尉昊沉默了片刻。   他移开捂住我双眸的手,低下头看我。   大概是因为背着光的缘故,这人原本浅灰色的眼瞳深了些,显得乌沉沉的。   自上而下俯瞰着我时,更是有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周身的气场盛得头一回让我感受到了危险。   我从未见过这人如此晦暗难懂的眼神,心头一跳就打算把刚刚说的话收回去。   尉昊伸手点住我的唇瓣,歪着头温温柔柔地笑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再压抑自己了。”   他一笑,刚才那种让我脊背发凉的阴冷感就烟消云散了。   ……错觉?   我惊疑不定地咽了咽口水。   尉昊一把揽住我的腰让我继续靠在他怀里,筋骨修长的右手则慢条斯理地抽开自己黑亮的皮带,模样性感得让我头脑发热两腿发软。   “坦诚?”他又笑了,“然然,我想操哭你,可以吗?” 第09章   我没把尉昊这话放心上。   迄今为止,我也就被聂文洲逼得哭过一回,跟许子航的性爱则一直很和谐。要是真的随随便便就会被操哭,那我也太没用了。   而且有句话说的好,“每个男人在床上想象的性能力除以十才是真实的”。再加上尉昊这人平日里言谈举止总是温柔守礼得很,从没让我感受到半分侵略性。所以我对勾引撩拨他这事只觉有趣,并不认为会导致什么后果。   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我装作被吓了一大跳,怯怯地抬起眼看他,声音软绵绵的:“你……你说什么?”   “然然,我说我再也忍不住了,想彻彻底底地占有你。”尉昊隔着睡袍缓缓抚摸我的后背,满眼宠溺地看着我,“这回听清了吗?宝贝。”   他的语气过于温柔。   明明是情色至极的求欢,却被说出了海誓山盟的缠绵感。   以前怎么没发现尉昊还有这天赋?   我自愧不如,觉得许子航跟尉昊这一个两个的似乎都突然变得比我更会撩。   不行,这样下去我颜面何存。   我脸颊通红地垂下眼,指尖轻颤着攥紧了这人的衣角:“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尉昊低笑着解开我的睡袍衣带,温热掌心贴着我赤裸的大腿根部一点一点往下摸,极暧昧地覆上我的臀肉,“那我……可就开始欺负我的宝贝然然了。”   这人骨节分明的五指稍稍并拢,抓着那团软肉不住快速搓弄,时不时还蹭过敏感的穴口,惹得我身体不受控地抽动。   ……有点太用力了。   我又痛又爽地摆着腰躲避,揽着尉昊颈肩的手臂微微收紧,有点委屈地隔着衬衣轻轻咬了口这人的肩:“你轻点……我害怕。”   “抱歉。”尉昊歉意地亲了亲我逐渐变得湿润的眼角,“然然小屁股扭来扭去的模样太可爱了,一摸起来就控制不住。”   哼,谢谢夸奖。   “你、你不要这么说……”我咬了咬下唇,将脑袋埋进了对方怀里,“听着很不好意思……呜……”   “然然你太害羞了。”尉昊摸着我的发顶温声道,“不是然然之前教我的吗?跟喜欢的人做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所以,然然也尽量对我坦诚一点好吗?”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之前搜过资料,第一次的话后入会舒服一点。”这人将我缓缓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看我,眸中笑意盈盈,“然然乖,翻个身,然后把你可爱的小屁股翘起来。”   可能是身体里那把火越烧越旺的缘故,我犹豫了会儿就真的照做了。   意识迷迷糊糊间,我将睡袍主动撩开堆到腰部,露出被揉得通红一片的臀肉来。   尉昊再次摸了上来。   他这回为我做扩张时的力道轻柔无比,用的润滑剂含着馥郁香气,闻起来十分醉人。   我全程没体会到多少不适,两腿间的水倒是越流越多,连带着心底焦灼的情欲渴求也越来越甚。   今天好像……特别想做……   我乖顺地伏在尉昊胯下等待被侵入,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有点奇怪。   但还没细想,理智就被股间摩擦的热意烧灼得剩不下多少了。   即将插入时,忽然响起了突兀的铃声。   这种情况下被打断真的太讨厌了。   我气鼓鼓地咬了口抱在怀里的枕头,扭过头瞪了尉昊一眼。   虽说我俩用的是完全一样的情侣手机,但我一般会调成静音模式,所以这电话大概率是尉昊的。   果不其然,他从床头拿过手机看了眼,随即就神色温柔地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冲我比了个“嘘”的动作:“生意伙伴,简单聊几句马上就好。”   什么生意伙伴能比我重要?!   见这人居然真的聊起了商业合作,我不开心地抬起腰,用大腿内侧的软肉裹住对方的性器,缓慢地磨蹭起来:“嗯……”   这人无奈地伸手按住我的腰,声音沙哑极了:“然然别闹,马上就来操你。一两分钟都等不及吗?”   能说这种话,肯定已经开了静音。   我变本加厉地夹紧双腿撒娇,口中发出的呻吟愈发甜腻:“尉昊……我想要你……”   他按在我腰上的手一紧,失控地骂了句脏话,然后一声招呼都不打地撞了进来。   “唔……太、太大了……”   身体被打开到极致的滋味太过可怕。   滚烫的肉刃往里不断强硬侵入,一寸寸拓开紧致软肉的同时,还将沿途的敏感黏膜蹭得发烫,完全不受控地痉挛起来。   摩擦间生出强烈到令我难以承受的恐怖快感,一时之间觉得身在云端,意识都飘忽起来。   我被尉昊干得头皮发麻,颤抖着弓起腰,艰难挪着虚弱发颤的小腿想从这人胯下逃开:“先等……等一下……不对劲……怎么会这样……嗯、唔——!”   尉昊温柔却不容反抗地将我抓回原位置,唇瓣轻轻贴上我的后颈:“没事的,只是用了点助兴的东西,然然别害怕。明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能听到他每个字的发音,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茫然地蜷起身体发抖,无意识地扭过头看着俊美温柔的那人。   见我不再试图逃跑,尉昊重新拿起手机,浅灰色的眼瞳浮现出冰冷疏离的色泽。   他将手机关机,面无表情地塞回了我的上衣口袋里。 第10章   “您觉得睡着了这理由有说服力吗?”   被我放了鸽子的那人显然情绪非常激动。一连串生气的质问绵绵不绝地从耳机里传来,听得我只觉脑仁疼。   我尽量放软声音安抚许子航,指尖一下下揉着眉心疏解情绪,满心都是有苦说不出。   其实我也很委屈啊。   好不容易跟尉昊同床共枕,而且是穿着他睡袍、被他揽着腰的亲密姿势。   多好的滚床单机会!   怎么我就一点都不争气地睡了过去,而且还安安稳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不仅错过了我傻白甜小男友的晨勃,还得根据人设装出无比羞怯紧张的模样,语无伦次地换好衣服夺门而出。   我不大高兴地揉了揉因睡觉姿势不对而疼得厉害的腰,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虽然还跟许子航通着电话,可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尉昊轻声喊我起床时那幅温柔又无奈的表情。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个单细胞生物开窍呢?   “就算您睡着了……可……至少、至少您不要关机啊。”许子航那孩子宣泄完不满后,嗓音倒是越来越委屈了,“您从来不关机的,您知道昨晚我打电话过来时听到关机提示语有多紧张吗?生怕您遇到什么事了还险些报警。”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他昨晚每隔十分钟就给我发条信息,被我回电话后的反应也格外粘人。   我摸了下微微发烫的手机屏幕,佯装歉意地轻声解释:“电量不足就自动关机了。小航别生气嘛,我有空了就补偿你。”   对方不情不愿地哼了声,闷闷不乐的反应可爱得让我想立即往这孩子脸上亲两口。   他又踌躇了会儿,期期艾艾地小声询问:“那……您什么时候有空?”   站在街边树荫底下的我抬起头看了眼花体写的Bridge,刚想笑着说“现在”——   一辆磨砂黑的Aventador就一个甩尾,不偏不倚停到了我跟前。   掀起的气浪挟着夏末秋初的微微热意,一股脑儿全扑我身上了。   ……非常嚣张且欠揍。   啧,是哪个被我绿了的来挑事吗?   我挂断电话,微微眯起了眼。   等看清车里坐的人,我识相地一秒认怂,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聂、聂总……”   “上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那阎王爷兼人形打桩机薄唇微启,面无表情地给我抛过来这么句话。   上个鬼,别打扰我哄人。   我气得咬牙,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回绝。   聂文洲乌黑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我,僵持几秒后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下,一副好脾气的假象:“怎么,刚才没听清?”   这比先前板着脸还可怕百倍。   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对方的我后背嗖得一凉,行动快于意识地乖乖上了车并系好安全带:“聂总什么事?”   聂文洲挑眉,一脚油门下去,语气终于恢复了点平日里懒洋洋的状态:“没事,就跟你分享个最近听到的流言八卦。”   这人会对八卦感兴趣?   我持怀疑态度。   聂文洲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知道尉昊家里人为什么不反对你俩吗?尉老爷子几年前愁尉昊不谈恋爱,就给他安排过相亲,结果尉昊跟人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有心理障碍不能进行性行为,气得尉老爷子好一阵子没出门下棋,哪怕到现在也还恼火得很。”   ……?!   我震惊地睁圆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尉昊一直都没碰过你吧?”聂文洲将车停在路边,侧过头看我,“大家都是男人,很清楚对喜欢的人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我有点懵,思绪一片混乱地看着捏起我下巴的那人:“他……他……”   聂文洲将大拇指抵在我唇上,长睫微垂,眼眸中流露出令我心头一热的暧昧笑意:“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关系还值不值得维系下去。而在你做出正式决定之前,不如先跟我试试。”   “试什么?”我抿了下唇,内心有点动摇。   这人低低笑了声,神情慵懒中透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从床上到床下,什么都行。当然我个人比较建议从床上重新开始。毕竟上次你高潮了好几回,我可……一次都还没射进去呢。” 第11章   有一说一,除去过于恶劣的性格,聂文洲这人还是非常有魅力的。   不仅英俊多金出手大方,还器大活好。   但如果跟他在一起……单以这人上完我那天流露出的掌控欲来看,我肯定没法继续沾花惹草享受人生了。   这对我而言是无法忍受的。   “我不能做对不起尉昊的事。”我婉拒了邀约,看向聂文洲的眼神无辜而清澈,“而且谈恋爱本来就不是为了做那种事,只要彼此喜欢就可以了。”   这人笑了,力道极重地捏住我的下颚骨,嗓音低沉沙哑:“宝贝,你要是真喜欢尉昊并且不在意做不做爱,就不会在我胯下那么享受了。”   我仰起头看他,没法接话。   聂文洲见我沉默不语,眼底笑意更甚:“稍微往里操深一点你就会绷紧腰开始打颤,再用力磨会儿就能用后面达到高潮。这么敏感又适合被疼爱的身体,我都怀疑你被谁仔仔细细地调教过。”   我就说聂文洲敏锐得丧心病狂!   好几年前不懂事的时候,我确实出于好奇试图接触过BDSM的圈子。   也不清楚算幸运还是不幸,在相关的私人会所里随意逛了会儿后,就有侍应生向我转交了一封黑底金字的邀请函。   ……来自圈子里那位最为神秘的Dom。   然后我头脑一热就签了协议,将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完全交给了对方整整六个月。   那是噩梦般的一段日子。   市面上有的情趣道具我基本都领教了个遍,从射精到高潮全部被那人一手掌控,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而且最糟心的是对方自始至终戴着面具和变声器,连真正进入我时都没摘下过。   甚至直到今天,我感觉自己都还没改掉那段时间被调教出来的习惯,曾被彻底打破的心理防线也没重新构建完。   聂文洲垂下眼,意味深长地看向我的腿间:“你有反应了。”   我身体一僵,解开安全带伸手就要去拉车门。   然而聂文洲轻轻松松就捏住了我的手腕。   他将我的手压到头顶,眸底情绪浮浮沉沉,尽是一片令我头皮发麻的暗色:“虽然宝贝你像只小兔子似的一惊一乍的模样很有趣……但你最好还是尽量乖一点,别总想着从我眼前逃开,嗯?”   收到警告的我不敢造次。   这人的手掌隔着裤子缓缓揉搓,不轻不重地勾描着我性器的轮廓:“跟它的主人一样,是个很可爱的小东西。”   你才小!   我一边愤怒地在心底吐槽,一边含着泪咬住下唇,将被强迫的惶恐无助表现得淋漓尽致。   哪怕实际上很爽。   聂文洲低头看着我,笑着亲了上来。   我不得不承认这混蛋的调情水平着实高。   被侵略性十足的对方按在车座上又亲又摸,惯于用下半身思考的我没多久就硬得发疼,喘息着再没力气反抗。   然而被摸得快射了的时候,聂文洲却用力掐住了我的顶端,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叫声好听的,不然不给射。”   这人舔了舔我的唇瓣,嗓音暧昧沙哑。   我当然不会被一个称呼难住,从老公到主人,多破廉耻的都叫得出来。   但一想到对象是聂文洲,我就不爽得很,唯唯诺诺着红了眼眶,委屈无比地小声哽咽:“我、我不会……求求聂总让我出来……真的好难受……求求你……”   聂文洲挑眉,竟真给了我一个痛快:“行,射吧。”   我得偿所愿地射了出来,旋即啜泣着蜷起身体,两腿紧紧并拢:“这样是不对的……不可以再这样了……”   爽完当然要翻脸。   毕竟再浪费时间,我今天就来不及哄许子航了。   聂文洲兴致盎然地看着我哭,等我哭得嗓子都快哑了才笑着给我重新系好安全带,指尖有意无意地缓缓划过我紧绷的腰侧:“行了小哭包,今天放过你,我先把你送回家。”   逃过一劫的我松了口气。   临下车时,纵使再讨厌聂文洲的气息,我还是不得不披了件他的黑色大衣。毕竟浅色裤子被洇湿后的痕迹太过明显,我可不想在路上被谁看到。   回家后我将大衣丢进垃圾桶,又给许子航发了条约他过来的短信,然后就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这孩子在这种事上的反应速度总是一流。   我才冲完身上的沐浴露,乖乖穿着正装的这人就气喘吁吁地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眼神亮晶晶地看我,像只亟待被抚摸脑袋施予奖励的小奶狗。   “小航来得太快了。”我懒洋洋地伸手,将被水打湿的发往后捋去,抬起双腿架在浴缸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意晃着,“我还没用按摩棒给自己做扩张呢,你先回卧室里等会儿。”   这孩子的眼睛有点微微发红了。   我还嫌撩得不够,从一旁捞过硅胶制的软棒,当着对方的面一点一点抵到我早已变得湿润柔软的入口上,浅尝辄止地插入了一小部分:“嗯……”   当我打算继续往里推的时候,手腕被用力握住了。   大跨步走过来的这人面无表情地替我抽出软棒丢到一边,语气淡淡的:“烦请您有点身为补偿品的自觉,今晚您从头到尾……都是属于我的才对。” 第12章   我好像把人撩太过了。   被许子航红着眼从浴缸中抱出、又没轻没重地揪住头发往胯下扯时,我叹了口气,随后认命地乖乖跪在湿滑瓷砖上,低着头伸出舌尖敷衍地舔弄起来。   这孩子让我口时居然只解开了裤子拉链,而且脚上穿的是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而非玄关处我给他准备的拖鞋,更衬得浑身赤裸的我狼狈得很。   我不太高兴。   然而刚掀起眼皮想瞪他,抚摸着我后颈的力道便加重了些,令我无法抬头。   “您今晚很不认真。”他哑着嗓子开口,语气非常不愉,“虽然您一直做不到整根含住,但都会努力含进去大半根,可今晚您只简单吮了我的龟头。您应该清楚,龟头后面的部分也会全插进您身体里的,现在不舔湿,最后吃苦的还是您。所以……”   我有点想咬这小崽子了。   得寸进尺是吧?   给你口就不错了还敢嫌我不认真?   只是还没下牙,许子航便抽出了性器。   他弯下腰,火热掌心轻轻抚着我湿漉漉的眼睫,别别扭扭地补完了未竟的话:“所以为了避免弄疼您,我……可以为您舔。”   嗯?!   我刚听清他说了什么,就被行动派的这人直接面朝下地摁在了地板上。   跪得有点发软的腿被对方轻而易举地从身后掰开,湿热的触感一点点沿着大腿内侧的肌肤往上蔓延,然后停留在了最柔软的那处。   “小、小航……”我声音有点发颤,摆着腰不想让他做出这种事,“你直接插进来,不要……不要舔……呜——”   舌尖逡巡一周,仍旧毫不迟疑地刺入了。   那种滋味很难形容。   尽管仔细清理过而且也没进行实打实的性行为,但是被如此对待……   饶是脸皮厚如我,也有些遭不住。   这人舔得十分认真,卷着舌尖四处戳弄,还时不时发出啧啧作响的水声。   我实在羞耻到了极点,情不自禁地弓起背想逃开,却被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咬紧牙关忍耐被人仔细亵玩的崩溃感。   生理上的感受还在其次,主要是心理上被彻底侵犯的滋味让我有点恍惚。   这种感觉……   会让我回想起被Dom“打破”时的无力感。   丧失一切的自主权。   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后,只能如提线木偶般完全顺从地接受对方施予的一切,还会近乎病态地从被人支配的行为中获得甜美无比的快感。   沉沦其中,比真正达到高潮更舒服。   ……   不能再回退到那时的心理状态。   我必须掌控主动权,反过来去支配别人。   “小航……你快点操我。”我十指虚扣着瓷砖,湿着眼扭过头看他,话音里带着因难以忍耐而生出的哭腔,“不要再舔了,我想要你现在就进来干我……射进来几次都可以……”   一直对我的拒绝视而不见的那小兔崽子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停下舔舐,转而低低问了声:“不用戴套?您不是一直很介意被内射吗?尽管我给您看了体检报告,您也只允许我直接插进来,不许我射进来。”   他压低声音,又含混地嘟哝了句:“而且您居然还在第一次做爱时花了足足十分钟手把手教我戴安全套,娇气得像个怕受孕的女孩子。”   这孩子今晚怎么了,想上房揭瓦?!   “是你的话……不要紧。”见终于转移了注意力,我压下暴打这小兔崽子的冲动,放软了声音继续撒娇,“我想被小航灌得肚子鼓起来,小航插进来嘛……”   “可以内射而且不限次数?”他没立刻进来,而是又认真确认了一遍,“您之前在合约里跟我约定的一晚最多两次,以后也被新规则替换了,对吧?”   “嗯。”我十分敷衍地应了声,没把这事放心上。   只要能让这人别继续舔,现在随便怎样都行。如果以后再提起这茬……   假装不记得了,死活不认就好。   许子航轻轻说了声好。   我松了口气。   然而听清他接下来又说了什么以后,我的心情就急转直下了。   这倒霉孩子冲我晃了下我陪他买的手机,随即露出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两颗小虎牙晃得我脑袋疼:“是您主动求欢的,我录音了。” 第13章   我要收回以前说过的“跟许子航的性生活很和谐”这句话。   被按在地上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的我连嗓子都哭哑了,这人居然还没完没了地继续挺腰抽动着,精力充沛得不得了。   合着这狗崽子以前是严格按照契约内容来的一晚两次,而不是跟我一样觉得两次就够了。   “您是觉得我干得太轻了吗?”   许子航察觉到我在走神,刻意加重力道撞了进来。   炙热肿胀的龟头快准狠地碾过我深处的敏感点,酥麻感霎时沿着尾椎骨爆发开来。   这一记发了狠的肏干捣得我腰软腿软,十指失控地在蒙了层水汽的瓷砖上留了抓痕:“够、够了……”   “不够。您说过想被我干得肚子鼓起来,但现在小腹只是微微凸起。”许子航揪住我的头发往后拉,微皱着眉责备道,“我这么努力,您却不好好含住我喂给您的精液,滴滴答答全从小穴里流到地板上了。”   废话,挨操时我怎么能含得住!   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身体内部被带着麝香味的热液灌得满满的感觉,巴不得许子航射进来的东西赶紧重新被这人的性器捣出去,全沿着大腿内侧淌尽才好。   要不是出于补偿对方的念头,我根本不会答应被内射。   “小航……我不行了。”我实在没体力再迎接下一回的高潮,垂着头挪了挪跪得青紫一片的膝,放软了语气哀求一操起我来就没轻没重的小混蛋,“你明天还要上学……我们早点结束,嗯?”   许子航有些犹豫:“还没到十二点,您答应过我今晚都属于我。”   “听话,拔出去然后给我洗澡。”我垂下眼睑,态度稍微强硬了点,“我喜欢乖孩子,小航是乖孩子……对吧?”   不是乖孩子就不要了。   这是段由我发起并主导的包养关系,本该就由我说了算。   我愿意宠他,所以有些得寸进尺的事勉强能当作情趣。但要是以后都不把我的话放眼里……   那我养他做什么?   难不成等着他长大再反咬我一口?   许子航沉默半晌后乖乖抽出还坚挺着的性器,将一直背对着他的我翻了过来。   这孩子下巴抵在我肩窝处,试探着轻轻蹭了下,表情紧张得活像只怕被遗弃的小狗:“您……是不是生气了?会不要我吗?”   毛茸茸的触感让我心里一软。   我打小就喜欢奶猫奶狗,被这么撒娇后气早就全消了,转而安抚地摸了摸对方黑色的短发:“怎么会不要小航?我喜欢小航……”   这样忠心又听话的好孩子。   许子航红着耳朵从我怀里抬起头,闭上眼小心翼翼地又亲了我好几口:“我……我也喜欢您……最喜欢您……”   如果这人身后有尾巴,应该摇得很欢吧。   我打了个哈欠,漠然地听着这孩子热情又腼腆的告白,心里想的却是该不该换个人养了。   上次被聂文洲撞见过许子航来我这儿,万一那家伙一扭头告诉尉昊……就麻烦了。   我舍不得跟尉昊结束关系。   毕竟我对还没彻底到手的人兴趣比较浓,之后就无所谓了。   不过跟许子航的合同再有一个月就要到期了。我没有续期或提前结束的习惯,所以……还是正常好聚好散算了。   哎,吃一堑长一智吧。   下次再养小狗,地点得选在郊区的房子里。   我懒洋洋地靠进许子航怀里,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清理,一边慢慢睡了过去。 第14章   我一觉睡到了中午。   洗漱完下楼,发现那孩子又是给我做完早饭走的。   算他有点良心。   我揉着腰艰难挪到位置上,一低头,就瞧见银制刀叉下压了张粉色便签条——   “您睡着的样子真可爱。每天早上都想亲您一口再出门。”   行了,我知道我有魅力,不用你夸。   我漫不经心地用食指跟大拇指捏起纸条,准备把这玩意儿撕了扔掉。   等一下……粉色的?   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忽地浮现出那天尉昊的奇怪反应,以及被他面无表情扔进垃圾桶的、似乎裹着什么粉色东西的手帕。   啧,麻烦了。   但从尉昊没质问我来看,那孩子上回给我写的应该是更暧昧难辨一些的语句,肯定不像今天这份这么直白。   总之,得先弄清楚写了什么。   我没把纸条撕碎,而是摆在早餐旁拍了个照发给许子航,然后又粘贴了一堆撒娇的颜文字发过去。   本应在上课的这人秒回道:“您醒了?”   我低头喝了口温牛奶,继续懒洋洋地敲手机屏幕:“谢谢小航的便利贴,我会珍藏的。上次匆忙出门时隐约看到桌上好像也有一张,但回来后没了,似乎被阿姨收拾掉了。小航上次有写什么吗?”   对面显示了好几分钟的输入中,最后认认真真回了句:“感谢您对我妹妹的帮助,她病情有所好转,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   哦……这样啊。   我松了口气,给许子航发了句“没事,好好上课”,然后就把手机丢一旁了。   所以尉昊的醋点原来这么低?   我一直觉得他迟钝得过头,完全没想到有人向我表达单纯的感激之情都会惹得他不开心,甚至还会做出偷偷把纸条扔掉的行为。   这种小心思和掩藏起来的独占欲……   真的很有趣啊。   我曲起食指轻轻叩了下桌面,心情愉悦地回到卧室把身上的吻痕咬痕处理了一下,然后关灯补觉。   临近傍晚时,我喊了些人在会所里组了个酒局,然后冷淡地翘着腿坐在角落里看他们鬼哭狼嚎。   期间尉昊找过我。   毕竟一到晚上,这人就得确认我乖乖回家了才放心。但我今天刻意没理他,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任一条条问我在哪儿的消息提示充满屏幕。   等时机差不多了,我一口气干了放在面前的深水炸弹,拨通聂文洲的电话,仰躺在沙发上软绵绵地跟人撒娇:“尉昊,我跟朋友聚会……喝多了,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接我好不好?”   聂文洲低低笑了声,并没提醒我打错了电话:“好。”   我乖乖报了地址给聂文洲。   等挂断电话,我在微信里给急得团团转的尉昊也发了个定位。   我又喝了点酒,曲起手臂捂住有点发烫的脸颊,侧着身蜷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不知道谁先到呢。 第15章   门被推开的那刻,整间包房都骤然安静了下来。一时只能听见呼吸声跟皮鞋有节奏地踏过地面时发出的声响。   能有这种效果……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我半闭着眼躺在沙发上没动。   直至来人揽住我的腰,我才迷迷糊糊唔了声,将有些发晕的脑袋一点一点蹭进对方沉稳有力的臂弯里,昂起头甜甜地笑了:“尉昊……你来接我了吗?”   “谁给你灌的酒?”聂文洲脱了外套披在我肩上,随后冷淡地环视一圈,“行了,聚会结束了。”   待其他人作鸟兽散,他伸出掌心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滚烫的脸颊,就像在逗弄自家宠物般随意。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下巴顺势搭在聂文洲手心——   这人今天用的是偏性冷淡风的深沉木质香,非常禁欲而有质感的味道。   挺好闻。   但这不妨碍我刻意皱起眉,再做作地侧过头去打个喷嚏:“这味道好冲。”   聂文洲敲了下我的脑门:“淘气。”   嗯?!   我撑在沙发上的手气得紧了紧。   居然这么说我,那我就闹到底了。   反正我醉了。   我开始大着胆子瞎折腾,用特别小的力道去隔着衬衣咬聂文洲的肩,鞋子也一点都不心软地踩在这人身上,把他昂贵的西装弄得乱七八糟。   “去你家还是我家?”聂文洲纵容着我的胡作非为,逗猫似的挠了挠我的下巴,“还是你想直接在这儿?”   我被他摸得挺舒服,就软绵绵地哼唧了声,窝在他怀里叫得更甜了点:“尉昊哥哥……”   “然然,你跟谁撒娇呢?”   十分温柔的男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真慢。   要是再不来接我,我就跟聂文洲滚床单去了,哼!   我维持着陷在聂文洲怀里的姿势没动,装作困惑地晃了晃脑袋,然后用足以让我男朋友听到的音量嘟哝:“为什么……有两个尉昊哥哥……”   “你醉了。”尉昊大跨步走来,手心轻轻搭在我后颈上,“文洲,辛苦你帮我照顾然然了。下次然然再发酒疯,你给我打电话就好。”   居然这么平静……   没吃醋吗?   我非常失望地眨了下眼,旋即扭过头抱紧聂文洲,往看戏的这人脸上用力亲了口:“我、唔……我才没喝醉!”   按在我后颈的力道猛地重了些。   “易然,你认清人再撒娇。”   他一字一顿道,声音骤然冷了许多。   语气往下沉了以后,平日里温柔随和的感觉就彻底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输聂文洲的压迫感。   这感觉似乎有点熟悉,但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经历过。   不论怎样,再玩下去大概会惹毛这人。   毕竟他都被气到叫我全名,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到底喝了多少……满身酒气。”见我安分下来,尉昊沉着脸往我唇边递了枚淡蓝色的药片,“路上买的解酒药。你把它吃了,我带你回家休息。”   怪不得这人来晚了,原来是买药去了。   我家男朋友真是体贴。   我有点微乎其微的愧疚,乖乖张开嘴把药片连同尉昊微凉的指尖一起含了进去。   味道甜津津的,全无半点苦味。   尉昊浅灰色的眼眸静静凝视着我,全程表情淡漠得很,没有因我的吸吮而发生任何变化。   哼!这块木头!   聂文洲那王八蛋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讨好尉昊。待我将药咽了下去,他才轻轻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低声道:“真不甘心……我当初就比别人晚了一步而已。”   这世上还有能让聂文洲觉得不甘心的事?   我十分好奇。   晚了一步是指什么,又是比谁晚了这一步?   然而没等我开口问个清楚,熟悉又陌生的燥热感就从胃部泛起,以燎原之势席卷了全身。   这股火烧得太快,没多久就令我的大脑也混沌起来。   “唔……”我难受地将脑袋埋在尉昊怀里,冲他发没由来的脾气,“我不舒服……你快点带我回家洗澡……”   “然然怎么每次都忘记呢?”尉昊挑高我的下颌,目光温和地对我轻声道,“跟主人说话时要跪下,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 第16章   身体的反应快于意识。   一听到“主人”跟“跪下”这两个词,我竟不假思索地照做了。   膝盖从沙发上挪开直直往下坠,极重地磕在坚硬冷硬的地板上,疼得我用力咬紧下唇,鼻腔一瞬间有点酸涩。   真的很痛。   要不是聂文洲扶着我的腰,我可能会更疼。   我将眼泪生生忍了回去。   有些恍惚的大脑经尖锐痛感一刺激,终于慢慢意识到这行为不太对劲。   我凭什么真给尉昊跪下来?   而更让我感到迷茫的是——   我提不起反抗的念头,甚至还有点甘之如饴。   明明已经察觉到自己做出的反应不正常,明明觉得既羞耻又委屈,却完全没有勇气在对方的注视下,擅自从跪姿恢复成站立的姿势。   ……真的很奇怪。   我又意识恍惚地跪了会儿,两腿支撑不住地开始打颤,一阵阵发热的身体也轻微摇晃起来。   昨晚本就是跪着被许子航按在浴室里后入的。哪怕用热毛巾好好敷过,膝盖直至此刻也还是青紫一片,连正常走路都隐隐有点不太舒服。   更何况是挺直脊背跪着,浑身重量都压在了酸涩难忍的膝盖处。   “真听话。”聂文洲松开搭在我腰上的手,懒洋洋地坐回了卡座,“已经中断正式的调教很久了,居然还能跪这么标准。”   心头涌上难以言说的强烈羞耻感。   我抿紧唇,呼吸骤然失了节奏,摇晃的幅度不受控地变大。   原本半垂着眼靠在沙发上、仔仔细细翻阅酒水单的尉昊被我的动静引了过来。   这人掀起眼皮轻声询问:“怎么?”   他这模样过于温柔,让我胆子大了起来。   “膝盖好疼……”我鼓足勇气,特别委屈地小声询问,“难受……不跪了好不好?”   尉昊笑了:“不好。”   他缓缓伸直裹在纯黑长裤里的右腿,冷硬沉重的鞋底轻柔地踩在了我肩上。   然后一点一点,加重了力道。   膝盖骨被压得更疼。   我真的快哭出来,却不得不湿着眼眶努力挺直被汗水浸透的脊背,不敢再歪歪斜斜地晃来晃去。   “刚被别人夸就丢我的脸。然然,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提要求的权力?”尉昊俯视着我,语气温和地轻声道,“太不懂事。今晚戴着尾巴睡在笼子里,好好反省一下。”   笼子?   我脑袋昏沉,只隐约记得这词关联过很糟糕的回忆,顿时讨好地扬起热得发烫的脸颊,一下下去蹭面前笔直修长的小腿:“不要这样……”   这人颔首表示听到,随即未置一词地抽回腿,拒绝了我的亲近。   我懵了,不顾疼痛急切地挪动膝盖,想跪到离他更近的地方。   聂文洲被我的反应逗乐了。   他弯下腰,掌心贴着我的发顶用力揉了好几下:“原来是只粘人又爱撒娇的小东西……怎么就跟了这么个心狠的dom?不如来当我的人。我会尽量克制自己不把你欺负得太过,也不会像他一样……给你太频繁地做深度催眠。”   才不信这人说的话!   我保持着跪姿气鼓鼓拨开聂文洲在我身上乱摸的爪子,愈发委屈地看向一直无动于衷的尉昊。   为什么不让聂文洲把手拿开?   为什么要让我进笼子……   为什么……   对我这么冷漠……   “呜……”我不安地将脑袋搭在这人腿上,可怜巴巴地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软软呼唤,“尉昊哥哥……”   这人终于将视线重新停留在了我身上。   他神色温柔如常,只有浅灰色的瞳孔在偏暗的灯光下显出几分晦涩:“最后问一次,然然今晚想在哪里睡?”   我现在满心都是即将被遗弃的恐惧。   没犹豫多久,我就委屈地咬了咬下唇,沮丧地将脑袋一点点垂了下去:“……尉昊哥哥的笼子里。” 第17章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可怕。   活动空间足够大,我不必被迫弯下腰匍匐在地。笼子底部也垫了柔软舒适的长毛毯,不至让冷硬铁条硌到我此刻一碰就疼的膝盖。   如果摘下脖子上刻有我名字的项圈,解开脚踝上系着的细长锁链……再把身后那根细微颤动着的绒毛尾巴抽出去,就跟平日正常睡觉无异。   所以……这真的算结束了吗?   心里不太踏实的我小心翼翼地蜷在笼子一角,怯怯地隔着栅栏望向站在我身前的尉昊。   我很怕还有什么东西在后头等着我。   “怎么这幅表情?感到不安了?”   尉昊弯下腰,浅色瞳仁静静映着我的身影。   我分明什么话都没说,他却好像从对视中轻易读出了我所有情绪。   “清醒时装作认不得人,迷糊了以后……倒是很清楚该向谁撒娇。”这人笑了,随后拨开笼子上一处可活动的小窗,将右手伸了进来,“看在然然今晚这么听话的份上,不继续惩罚你了。”   今晚……我很听话吗?   我迷迷瞪瞪回忆了会儿,发现自己被他带回家后确实一直都没反抗过,只在被尾巴进入时有点忍耐不住,曾呜咽着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几下。   这人没生气,还十分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后颈,又将震动频率调低了些。   ……所以,听话就不会被教训。   我心有余悸地嗯了声,低下头伸出舌尖,一小口一小口地去舔这人掌心盛着的温牛奶。   待差不多舔尽,我直起身将尉昊骨节分明的五指依次含入口中,舌尖仔仔细细清理了一遍残留的奶渍。   “睡吧。”他用指腹揉了揉我湿润的唇瓣,神色重新归于冷淡,“根据约定,等白天到来……你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   宿醉醒来总会有些发懵。   尤其是被人从身后紧紧拥在怀里时,暖融融的体温更是让我提不起精神。   我闭着眼缓了好久,才凭着零零碎碎的记忆想起来自己是被尉昊带回了家。   唔……   所以这是第二次上我男朋友的床!   我兴奋了。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醒着,所以没睁开眼回头看,而是装作仍在睡梦中的模样轻轻并拢腿往后靠。   等用臀肉夹住对方胯下的东西,我闭着眼蜷起身子,若有若无地蹭了蹭。   唔,马上就硬了呢。   十分够分量的器物紧贴着我的大腿根部一下下跳动,弄得我有点意乱情迷,想立刻来一发。   这哪里像不行的样子?   聂文洲那王八蛋多半又是在诓我玩。   我在心底将那人拖入黑名单,侧耳倾听着我男友愈发粗重的呼吸。   有戏!   再好好蹭几下,应该就能趁意志力最薄弱的晨勃时间让他把我睡了。   我兴致盎然地收紧大腿内侧的肌肉,软软绵绵地小声哼唧:“尉昊哥哥……”   搂着我的胳膊紧了又紧,抵在我臀缝间的那根东西更是硬得都快隔着睡袍生生戳进我身体里了。   就在我以为能把这人勾得不管不顾插进来时,他居然主动将我推得远了些,然后步履匆匆地起床洗漱去了。   ……   还能有这么不开窍的?   情欲被挑起又得不到满足的我气得磨了磨牙,打算哪天买点催情药给对方灌下去,演完一出被强暴的戏码就开始哭着喊着闹分手。 第18章   我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打滚,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市面上的催情药。正想着要不要先在谁身上试试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好像有点快啊,难道真的不行?   我往明显沐浴过了的这人胯下扫了几眼,装作刚被开门声惊醒的模样,冲他发起了无关痛痒的小小脾气:“你好吵……”   “抱歉。”尉昊温声道歉,上床轻轻拥住了我,“然然最好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满地哼了声,将脑袋搭在我家男朋友的肩颈处蹭了会儿,确认肌肤上湿润的水汽透着凉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是狠狠冲了把凉水澡。   要是真十分钟就解决,那跟不行也没什么区别,趁早踹了完事。   “对了。”我眨了眨眼抬起头,神色全然无辜地望向对方,“昨天你来接我时,身上的香水味道真好闻。”   他在我眉心亲了一口,没说话。   诶,居然不直言我那时其实是被聂文洲搂在怀里吗?脾气这么好?   我想看这人吃醋的念头越发强烈,软绵绵地又加了句:“以后被你抱的时候……都想闻着这个味道。”   尉昊垂下乌黑睫羽,轻轻叹了口气。   但他的表情仍然称得上平静,甚至还有点类似纵容的无奈在里头:“好的,小祖宗。”   哼,一点都不好玩。   这种时候不该大发雷霆把我压在床上收拾一顿吗!   我气鼓鼓地用完早餐回家,穿着从尉昊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就找许子航玩儿去了。   *   那孩子不打工的时候都在学校里待着,我又有他选修课课表,所以找起来……应该挺容易吧。   虽然我没来过几次。   我没跟许子航提前说,慢悠悠地沿着笔直宽敞的林荫道往前走,路过教学楼门口的售货机时还心血来潮地买了两罐柠檬味的冰镇苏打水。   他喜不喜欢这味道我不清楚,反正我喜欢就可以了。   我时间点掐的还挺准。   没等多久,下课铃就响彻了校园。   我有意躲在阴影覆盖的楼梯拐角处没出声,等许子航毫无察觉地从我跟前经过的那一刻,坏心眼地将苏打水整罐贴到了对方后颈处。   “!”这孩子猛地皱眉,挽起袖子转过身似乎要揍人。   但一见到我,他就呆呆愣在了原地,眉宇间戾气全消,语无伦次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您、您……怎么……今天……”   看起来有点蠢。   “没什么事,就想来看看你。”   我见这里比较偏僻,笑着亲了口这孩子的脸颊,然后将东西递了过去。   许子航耳朵红了。   他低低嗯了声就无措地低下头去,双手紧张地捧着那罐饮料,拉环拨弄了半晌都拉不开。   ……真是个只能在床上逞凶的好孩子。   下了床以后奶得我都不忍心欺负。   我偶尔也想做个贴心的好金主,就放软了声音安抚对方:“小航今天在学校里有什么安排吗,我可以陪你一整天。”   “院里在办球赛……碰巧再过会儿就有一场。”他将冰凉的易拉罐贴上脸颊,声音慢慢平稳下来,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镇定样子,“我希望您可以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毕竟他们努力争夺第二的样子没什么好看的。”   ……?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飘了。   要是过会儿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我挑眉,欣然地应了声好。 第19章   我原以为这孩子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面瘫样能吓退不少小姑娘。   但看观众席这人山人海、连横幅都拉了几米长的架势……   显然我低估了许子航在院系里的人气。   我收回视线,合上队员专属休息室里的百叶窗,心头十分不爽。   而且越想越气。   我家小朋友果然优秀。   但在我不要他之前,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外头那群人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真是招人喜欢。”   我皮笑肉不笑,倚在墙上看他换球衣。   赤裸着上身露出八块腹肌的那孩子扭过头,一脸困惑地注视着我:“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哟,原来你们系花也轰轰烈烈追过你。”我低头快速浏览着他们学校的BBS,表情随着翻阅数的增加变得越来越冷淡,“许子航……你挺可以啊。”   等一下,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劲。   没等这人反应过来,我立刻黑着脸摔门而出,一个人抱着未打开的两罐苏打水走向偏后排的位置。   看完这场球赛我就走!   *   许子航穿着17号球衣出来时,底下的人沸腾了一大半。铺天盖地的呼喊声震得我从耳膜到心口全都不大舒服。   我低头玩手机,刻意无视对方朝我频频投来的殷切目光,直到开场了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开始看球。   我以前没见过许子航打球,满心以为这人先前说的包揽第一是空话。   然而这小崽子的表现……   确实挺抢眼,担得起得分后卫这一位置。   他走位灵活多变,突围和控球能力非常好,三分命中率也高得可怕。   尤其这孩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后期比分拉大后就时不时来个难度极大的干拔跳投——   出手利落帅气,发力后产生的滞空时间也够长,每次投完还要既紧张又期待地扭过头看我一眼。   ……引得满场再次欢呼。   炫什么技,当孔雀开屏呢?   我越来越不爽,冷着脸把饮料打开了。   恰在此时,比赛终止的哨声响起。   好几个漂亮的小女生一窝蜂地冲上去递水,硬是把我家小崽子围在了场地里。我面无表情喝了口不再好喝的饮料,收拾东西离开了看台。   走到休息室附近时,手腕被气喘吁吁冲过来的人一把握住了。   我顿住脚步,冷眼看着大汗淋漓的对方:“松开。”   孰料这小王八蛋不仅没照做,还握得更用力了几分,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委屈极了:“我、我刚刚打得不好吗?您为什么不高兴了?”   我不理他,他就不肯松开。   这人把我拉进休息室隔间锁上门,又抢过我喝了几口的苏打水,就着我喝过的地方咕咚咕咚全部灌了下去,然后才十分自然地为我打开另一罐新的塞进掌心:“还您。”   我有点被气笑了:“那么多人给你送水,何必喝我的。”   今天怎么回事!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所以精神状况不太对。   醒悟过来失言的我闭上嘴,恼羞成怒地不再继续说了。   许子航愣了半秒,沮丧之情一扫而空,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我看:“您吃醋了!”   吃个鬼醋,顶多是占有欲作祟。   我把饮料丢到一旁,抬手一巴掌糊在他脑门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再抓挠几下,就被兴奋不已的这人握住手腕压到头顶,压在墙上亲得说不出别的话来。   这孩子还不太会接吻,撬开我齿关后只会毫无章法地乱舔一气,每回都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过于热情。   但随着炽热的吐息交缠在一起,心里那些不太舒服的情绪也被这股火烧了个干净。   回过头来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反正一个月之后就没任何关系了。   想到这儿,我喘息着主动勾住他的舌尖,暧昧地轻轻吮了一下。   许子航眼神一暗,有模有样地回亲,胯部也不安分地悄悄贴了过来,紧紧抵着我还未完全变硬的部位摩擦。   “不用管那里……直接摸我后面就行……”我颤抖着伏在他胸前,软软地低声求饶,“小航……”   “这样吗?”他松开我的手腕,转而抬起我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灵巧的右手顺着我上衣的下摆探了进去,“您更喜欢像女人一样被直接玩弄这里?”   渐渐湿润的穴口被指尖不轻不重地撩拨着,酥酥麻麻的熟悉快感让人无从抵御。   我呼吸变得急促,望着他的眼眸也带上了隐忍难耐的水光:“对……手指进来……呜、好舒服……就这样慢慢……不准太快……”   “您里面真的好软。”许子航配合着我的要求缓缓动作,声音沙哑极了,“第一次插进去的时候特别怕把您肏坏,完全不敢使劲。”   “不会坏的……”我蹙着眉轻轻喘息,软绵绵地继续提出相当过分的要求,“再进来一根手指……唔、只要手指……反正你的东西不准插进来……不然待会儿我走不动路……”   看完这人打球,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感受过这小崽子的极限体力。   干拔跳投需要极强的腰腹力量才能控制准星,对体力的消耗也极大。许子航却用这个玩了后半场,可想而知这人的身体素质有多可怕。   怪不得之前能把我顶得浑身都酥了,还一点都不显得吃力。   面对这种要求,许子航显得非常苦恼。   但他又不敢惹怒才闹过脾气的我,只能郁闷地边给自己打手枪,边快速翻搅着我湿漉漉的穴口,恶狠狠地哑声询问:“您觉得这个速度可以吗?”   “嗯……”我被手指戳弄得停不下呻吟,红着眼眶不断颤抖,“要、呜……要到了……再快一点……”   “您变得太快了。”这人不太满意地皱眉,手上动作刻意放慢了些,“之前还让我慢慢来,现在又要我快一点,我真的不知道您到底想要什么。”   我被不上不下吊得难受,昂起头去亲他唇角:“小航……我想在你怀里高潮……”   话音刚落,体内匀速进出着的手指就猛地加速,每一下都整根没入、插得汁水四溅才算完。   敏感点被密集按揉着,比之前强烈数倍的快感让我彻底软了腰,意乱情迷地咬住许子航的肩,口中细细软软的哭喘再也压不住。   但好像……离真正的高潮总是差了点什么。   因为没有被真的进入吗?   我难受地哭出声,泪眼朦胧地望向许子航:“……呜。”   “请您高潮给我看。”   他捏住我的下巴,低声命令道。   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   我竟真的照他说的那样……哆嗦着射了出来。   好了,这场甜甜的恋爱结束了(x 第20章   连高潮都受制于人的感觉……   真是糟透了。   巧合吗?   我两腿打颤地靠在许子航怀里,缓了好久才从余韵中慢慢恢复过来。   幸好这孩子在我高潮时没再继续说些别的什么,否则我可能会流露出更多不堪的情态。   “您射得到处都是。”这人似乎没注意到我刚才的失态,而是专注地用指尖刮着我喷溅在他腰腹处的白浊,“休息室是公共场合,请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将散落在这儿的、属于您的东西收拾干净。”   啧,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小王八蛋。   偏偏我还有点喜欢他一本正经开黄腔的样子。   “怎么收拾?”我等喘匀了气,懒洋洋地将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来。   许子航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请您不要明知故问。”   我笑着伸出舌尖,从这人紧抿着的一侧唇角慢慢舔到另一侧,口中发出的声音刻意压得更绵软了些:“那小航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喂我……嗯?”   “您要是不想被我按在这里强暴,就少说几句。”   他皱着眉头低声道。   我颤抖着攥紧了这人的球衣。   毫无防备之下,湿软的嫩肉再次经受了侵犯。   我原意是想帮他把手好好舔干净,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错了我的意思,又将手指用力插了进来。   这好像是……第一次含自己的东西……   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算了,权当情趣。   我垂下眼轻轻喘了声,放任对方把白浊全部送了进来。   “请您含住,要是一不小心流出来就不好了。”许子航认认真真地警示,随即黑着脸开始给我收拾衣服,不大高兴地小声嘟哝,“您倒是爽了……我可没射。”   我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这人的脑袋:“浴室里做的那回太过火了,现在膝盖还疼着……不然,我一定跪下来帮你口。”   这孩子脸又红了。   大概出于歉意,许子航替我整理完衣服后又单膝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为我揉了会儿膝盖。   哎,涉世未深的小奶狗就是好哄。   *   我是想在校园里多待一会儿的。   能边感受青春气息,边物色新的包养对象。   何乐而不为?   然而聂文洲那混帐东西总给我添堵。   我面不改色地翻着那畜生发来的一连串床照,戴上耳机点开最后一则短视频。   看完近十秒的录制后,我不得不感慨……   我叫得还挺好听。   但这玩意儿怎么都不可能让聂文洲散播出去。   “突然有个临时会议。”我歉意地抬眼,看向坐在我对面认真学习的少年,“我先走了,下次再陪你来图书馆。”   许子航失落地垂下脑袋,沮丧的模样看得我心底软成一片。   但我只犹豫片刻,便掐灭了不该有的念头,利落地道了声再见就驱车前往酒店。   聂文洲刚刚忽然要求我在五分钟内到,时间紧迫得我都来不及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体内的东西。   我踩着最后一秒匆忙进门,就看到那人正坐在电脑前上传文件。   “过来。”他朝我淡淡瞥来一眼,指尖轻点几下触摸屏当着我的面取消发送,神情稍有几分遗憾。   合着我要是没准时到,这人真会发出去。这种做事完全不需顾虑后果的大佬……   真是招惹不起。   “聂总,你答应过上次的事不会告诉尉昊。”我站在门口没动,压根不想靠近聂文洲半步,“错误的事情不该继续下去。”   那人轻轻笑了声合上电脑,看着我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过来。”   在他说第三遍前,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站到对方面前。   明明我站着他坐着,气势上来讲我应该更具优势。然而被那双深邃乌沉的眸子静静注视着,我根本不敢去试探对方的底线。   “紧张什么,昨晚冲我又踢又咬乱发脾气的胆子哪儿去了。”聂文洲看了我一会儿,笑着移开视线按下按钮,将落地窗的帘幕合了起来。   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投毒杀人的可能性,发现可行性近乎为零后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   好疼……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维持着泪盈于睫的状态,背抵着门小声啜泣,脑袋垂得极低:“聂总……我之前应该说得很明白了,我和尉昊是两情相悦。至于那晚……完全是意外……”   话语未落,聂文洲起身走了过来。   他抬起我被眼泪打湿的下巴,唇边挂着的笑容琢磨不透:“怎么,跟我上床委屈你了?”   对啊!老男人有点自知之明!   谁要跟你滚床单!   我腹诽了一长串话语,面上跟只小白兔似的抖了一下,可怜兮兮地拼命摇头:“聂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唔!”   这畜生居然吻了上来。   被圈在聂文洲臂弯里的我有点懵,手臂软软地抵在对方胸口,象征性地推了几下。   然后意料之中的,换来更用力的亲吻。   聂文洲接吻的技巧跟许子航真的是天壤之别。被舌尖或轻或重舔过敏感上颚及齿根生出的酥麻感让我情不自禁昂起头,乖巧配合着对方进一步的深入。   “呜……”我本来想再敬业地反抗会儿,然而不知不觉就被亲得迷迷糊糊,直至被抱着压到床上才反应过来。   算了算了,做做做。   一大早就想来一发了,结果磕磕绊绊到现在都没真搞过的我破罐破摔地放弃挣扎,任这人压在我身上解纽扣。   皮带被抽开时,我猛然想起来不对了。   我身体里还有东西!   而且还没法用刚跟尉昊做完这理由来解释,否则太容易穿帮。   “聂总……我们真的不能这样……”我咬着下唇握住对方手臂,急切哀求着男人,“不可以再……嗯……”   乳尖被拢进掌心揉捻的滋味跟触电一样。   我克制不住地发出声长而绵软的呻吟,蹙着眉弓起腰颤抖:“不要揉……呜……”   “爽得都开始夹腿发骚了还嘴硬。”聂文洲曲起手指弹了下我另一侧的乳尖,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刚刚还一副等着挨操的乖巧样,突然开始拒绝……是有什么不想让我发现的东西?”   这人能不能跟尉昊一样迟钝点!   我反抗未果,只得难堪地用手背捂住脸,忐忑地感受着裤子被一点点强行拽下的滋味。   随着臀肉被大手用力掰开,里头勉强含了一路的精液难以控制地淌了下来。   “小荡妇,屁股里含着男人的东西就来了?”聂文洲神色冷淡了些,“谁的?”   比起偷吃被发现,还不如破罐破摔把清高冷傲的小白莲形象丢了。   我挪开手睁大湿漉漉的双眸,露出副被冤枉的委屈样:“才不是谁的!今天早上我想……但是尉昊他……所以、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弄了一次……这样的话……就可以在心里觉得是跟尉昊做了……”   越到后头声音就越轻,最后更是羞耻到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聂文洲闻言,英气的眉轻轻挑高了些:“那你再玩一次,让我好好看看。要是玩不出现在这效果,我就喊尉昊来看。”   ……   这个畜生!   聂文洲:让我看看。   正宫&小奶狗:我也想。   (自己弄怎么都出不来的)然然:滚! 第21章   DIY这事我很久没干过了。   就算兴致来了想自己解决,也不会用摸前面的方式。   但这是聂文洲的要求。   我认栽地闭着眼躺在这王八蛋身下,动作僵硬地开始自渎。   ……是这么做最容易有感觉吧?   我用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沿着冠状沟抚弄,又迟疑着握住茎身上下摩擦了会儿。动作断断续续,业务不熟练到连我自己都觉得糊弄不过去。   但我没法主动爱抚身上别的地方。   毕竟我一心一意爱着尉昊,怎么能在自家男友的朋友面前做出更加失格而不知廉耻的行为。   “你平时不是这么玩的吧。”聂文洲将腿卡进我的膝盖间,十分苛刻地评价,“没看到你的小东西变硬,内裤上洇湿的痕迹倒是越来越深……都快全透了。”   我恼得牙都快咬碎了,却还得把这件自作自受的事进行下去:“被你看着……我、我紧张……”   为了尽早射出来,我加重了力道抚弄前面。   然而快感却并没增加多少,反倒因过度紧张而把自己弄疼了好几次。我不爽地睁眼,一边闻着鼻尖清新淡雅的香味,一边看着自己不争气的那根东西发愁。   “不如换个地方摸。”聂文洲握住我的手腕,强势无比地将我指尖压到湿润的那处,稍稍探进去小半节,“再给你十分钟。如果还是射不出来……你知道后果。”   早该这么做了!   我自己不好意思主动插进去。   “嗯……”我舒服得蜷紧脚趾,发出掺了蜜的喘息,“那里不行……呜……”   这位大佬很上道地插得更深了几分,将逼良为娼的剧本诠释得淋漓尽致:“小哭包。那里怎么不行?”   我不喜欢这称呼。   但见这人兴致盎然的模样,我不得不配合地挤出几滴眼泪,跟只小奶猫似的继续软绵绵地叫春:“嗯啊……就是、就是不行!”   “又闹脾气。”他笑了笑松开手,坐直了身俯视我,乌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波动,“嫌我弄得不舒服就自己玩,你还剩七分钟。”   怪我嘴欠,气走了自动按摩器。   我悲愤交加地开始抽送,指腹抵着敏感点反复揉弄,又咬住床单将喘息全部忍了回去。   快感积蓄得越来越多,我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失去了起初的节奏感,变得有些粗暴起来。   然而跟之前类似的情况出现了——   我没法只靠手指达到高潮。   要么被男人的性器实打实地插入,要么被别人要求射精,否则我到不了那个点。   无论我动作得有多激烈,快感有多强烈,前面的分身有多硬……   始终差了一线。   就像是有道无形的屏障将我囚困其中。   我跌跌撞撞在里头奔走,却永远觅不到得以解脱的出口。   “怎么,射精障碍?那你就更不能解释清楚了。”聂文洲懒洋洋地在一旁说风凉话。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自己衬衣领口处逐颗解开扣子,模样成熟性感,却十分恶劣地故意不碰我。   我知道被他抚摸能获得多少快乐,忍不住抱住对方腰肢,装作失神地往他身上蹭:“聂总……我好难受……”   这人将我按回床上,鼻尖对着鼻尖地看我。   我茫然又无辜地跟聂文洲对视,趁这人把我推开前抬起腿缠住了对方的腰。   他一怔,眼底蓦地燃起簇危险炽热的暗火,令我不太敢继续造次。   但这人盯着我看了数秒,忽然又微微勾起薄唇,眸中流露出让我有胆子接着搞点事情的笑容:“宝贝,别跟我耍小把戏。你还有一分钟。要是再射不出来……我就可以邀请尉昊过来了。”   邀请你大爷!   我一遍遍用大腿内侧最软嫩的肌肤去蹭对方胯下明显的凸起,主动舔吻眼前上下滚动的喉结:“呜……文洲……”   他垂下眼睫看我,声音沙哑:“嗯?”   我红着眼眶躲开视线,整个人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怀里发抖,又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怯生生哀求:“我被你看着真的射不出来,求求你别计时了……接下来……接下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告诉尉昊。”   滚个床单搞这么麻烦,真烦人。   要是我男友跟这王八蛋完全没交集,估计我已经毫不扭捏地高潮好几回了。   “这么害羞?”聂文洲伸手拨弄我被汗水浸透的碎发,唇角微扬,“行,那你坐上来自己动,我没满意不准停。”   算了,我还是讨厌这个混帐东西。   我视死如归地被他揽着腰抱起,正打算硬着头皮坐上去时,这人当着我的面掏出手机,神色平静地拨了通电话。   在我反应过来前,电话被接通了。   开了扩音的听筒里传来句温和而熟悉的男声:“喂?什么事?”   我头皮直发麻,用看疯子的眼神瞪向聂文洲,手脚并用着想从他怀里逃开。   然而浑身发软的我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从试图逃跑再到被掐着腰强行坐回对方腿上、无声颤抖着一点点被迫吞下硬热粗长到骇人的东西……   也不过是半分钟内发生的事。   ——自己动。   聂文洲笑着看我,用唇语命令道。 第22章   我现在脑袋完全是懵的。   那王八蛋掐着我腰往他怀里按时动作又狠又快,完全没给我留半点缓冲的余地,也没考虑过我受不受得了。   我咬紧牙关,努力放松身体来适应被彻底贯穿的疼痛感。   妈的,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从没被床伴这么粗暴地对待过的我气得张开嘴,恶狠狠地一口叼住聂文洲的脖子:“!”   聂文洲挑眉,伸手环住我的腰不让我摔着。   我用尽了剩余的力气,却只在对方颈侧留下圈浅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牙印。   蚍蜉撼树的不爽感伴着越来越浓烈的委屈漫上心头。我鼻腔酸酸的,眼泪不争气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我讨厌这混蛋!每次跟他对上都落不着好,太讨厌了!   聂文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将手机搁在床单上,干燥温暖的指尖沿着我湿漉漉的眼角轻轻抚摸,将泪水一点一滴拭尽。   ——小哭包。   这王八蛋用唇语说道。   我气得昂起头咬了他第二口。   “……聂文洲。”也许是一直等不到回音,我男友的声音稍稍低沉了些,“你打电话来,是想做什么?”   我隐约觉出几分不太对劲。   这对话的气氛好像有点剑拔弩张,他俩……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   被点名的人倒是一脸轻松:“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教一下养宠物的心得。”   我听完这话,火气蹭得就上来了。   这种事有什么必要现在问!   见我瞪他,聂文洲笑了笑将手指移向FaceTime的实时视频按钮,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行,你是爸爸你说了算。   我在心底扎了个小稻草人写上聂文洲三个大字,认怂地开始自己动。   每迫不得已摆腰、缓慢又艰难地吞吐一次那根畜生玩意儿,我就在心里用银针戳一回那小人来解气。   “你问错人了,我……不养宠物。”   静默半晌后,我男友轻声道。   我深以为然地点头。   尉昊这人有点轻微的洁癖,连养在咖啡馆里的小动物都不会去碰。   偏偏我又很喜欢小奶猫小奶狗之类的幼崽,所以他总会满脸无奈地守在一旁,等我玩够了再用消毒液仔仔细细给我清理一遍。   真是耐心又温柔的一个人。   “不要那么吝于分享。”   聂文洲低低笑了声。   他深邃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状若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上回来拜访时明明看到你家笼子里关了只毛茸茸的幼猫。小家伙特别淘气,爪子也利得很。但一对上主人就只会奶声奶气地撒娇……我也想养,所以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   尉昊背着我有猫了?! 第23章   尉昊这回沉默的时间比之前更长。   还真背着我偷养了猫?   我有点微妙的不爽,低下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通话界面瞧,彻底把“要自己动”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   然后就招致了聂文洲那混账东西的报复。   “!”   被对方托着腰猛地抱起时,天知道我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没在惊慌之下叫出声。   骑乘时性器已经进得格外深了。   我本就快受不住,起伏时会悄悄坐得浅一些,结果这王八蛋居然直接换了个更过分的姿势,还特别凶狠地快速律动了起来。   ……畜生!   我颤抖着被迫抱住聂文洲留着我浅浅牙印的脖颈,下巴也挪过去搭在他肩上,眼泪随着对方强有力的抽插不断失控地滚落。   最深处的敏感点被坚硬滚烫的龟头毫不怜惜地连续戳刺、反复厮磨搅弄,每一下深入都会捣出愈发清晰的水声。   娇嫩细腻的软肉痉挛着裹紧吸吮入侵者,却又在下一秒被更用力地拓开,甬道完全被操成男人性器专属的形状。   习惯被这么对待后,摩擦间生出的强烈酥麻感开始从尾椎骨往上攀升,顷刻间漫进四肢百骸,将理智那根弦冲击至绷断。   我完全没有掌控节奏或深浅的权力,只能接受聂文洲的摆弄。   这不像是正常床伴间的性爱,倒像是场单纯表达所有权和支配权的征服仪式。   没过多久我就受不了了,哭着去亲他唇角以表讨好。   结果那混蛋反倒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干得我两腿颤得停不下来。   “真可爱。”聂文洲低低笑了声,下巴抵在我头顶缓缓摩挲了下,又咬着我的耳朵低声道,“这么喜欢我的逗猫棒?等我问到饲养方法,就把你拐回家养着。”   这神经病在说什么!   我无比紧张地看向手机屏幕,生怕我男友发现什么。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一直都没说话,话筒里只传来平稳如初的轻缓呼吸声。   这像是种纵容。   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聂文洲做的事也越来越过分,甚至将我压到了落地窗上继续。   冰冷的玻璃摩擦着绷紧的脊背,让陷入意乱情迷的我重获几分清醒,然后再次……   一点点沉沦下去。   快感积蓄到了临界点。   我难耐地勾住男人的脖子,喘息着看他。   聂文洲垂下眼睑,含着汹涌情欲的眸子格外危险地凝视着我。   射出来。   他薄唇微启,朝我无声地命令道。   就像是有什么枷锁被缓缓打开。   早已硬得发疼的分身直挺挺跳动了几下,眼看就要真的射出来——   “……然然。”   手机里忽然传出的声音让我心里一跳,分身猛地一哆嗦,白浊断断续续喷了出来。   “嗯——”我昂起头,从喉间发出声带着浓重哭音的绵软喘息,虚弱无力的手指则隔着衬衣搭到聂文洲背上,以所剩无几的力气又抓又挠来迁怒。   要是被发现了,我、我一定要弄死这王八蛋。   “然然喜欢猫,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准备一只当作惊喜。”我男友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仍旧温柔极了,“猫跟人一样,听不听话……主要看它喜不喜欢你。喜欢自然会撒娇,但要是天天拿爪子挠你,也只能说明你在它眼里确实挺讨厌。从刚刚你们的互动来看,我只能劝你多有点自知之明。好了,先不聊了,我继续给然然挑猫。”   电话被挂断了。   我停下挠聂文洲背的动作,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温柔体贴的男朋友,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聂文洲这差得要死的性格哪能养什么宠物,肯定一个个都不跟他亲! 第24章   也许是被我男朋友说中了痛点,聂文洲的表情阴沉得很,眼神凌厉地盯着我看了半晌。   ……然后又跟个畜生似的开始了抽送,一边往我最受不了的敏感点顶,还一边逼我说喜欢他。   呸!   我起初不肯,但等这王八蛋在我身体里射完两回,我已经被那根东西蹂躏得彻底没脾气了。   绵长悠久的欢愉过后,脑袋晕晕乎乎的,眼皮也特别沉,令我只想赶紧结束。   粘哒哒的……真讨厌……   我半眯着眼打量松松垮垮挂在脚踝处的内裤,嫌弃地蹬了几下腿,把被水渍浸透的那块棉白布料甩到地毯上。   等做完这件事,我才继续用哭音软软糯糯地哼唧,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不那么敷衍:“喜欢你……”   “你只是被操服了。”一点都不好糊弄的这王八蛋将我安置回柔软舒适的床榻上,薄唇勾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我面前最好别口是心非。”   爱听不听!   我现在腿软得连走去浴室都做不到,又不想跟弯下腰去捡我内裤的死变态说话,干脆扯过枕头盖在脸上,非常不爽地睡了过去。   *   醒来后我惊喜地发现聂文洲已经滚了,滚之前还出于仅有的良知给我做了清理工作。   我穿着浴袍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好像没有可以拿来换的新衣服。   ……穿原来的?   我皱着眉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发现虽然皱巴巴的,但好歹外表没沾上太多乱七八糟的液体,勉强能穿。   唯一的问题就是……   聂文洲那王八蛋把我的内裤拿走了。   我黑着脸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刚发完消息让司机过来接我,尉昊的电话就到了。   虽然觉得以我男友的迟钝程度……应该不会发觉什么,但刚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叫了半天床、还被干得高潮了好几回的我还是有点紧张,按下接听键的手指都有点抖。   “尉昊……”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声音软软撒娇,尽可能让话语中流露出依恋之情,“好巧,我刚好想你了。”   我男友轻轻笑了声:“是吗?我倒是……想你很久了呢。”   很久是多久?   我还没想好接下去怎么编,这人就又笑了声,声音愈发温柔起来:“然然你现在在哪儿,我想带你去一个你肯定喜欢的地方。”   “明天吧,我今晚……还有点事。”   留着满身痕迹的我不太敢在作死边缘试探,毕竟尉昊只是单纯且迟钝,又不是智商真的为负。   听到我拒绝,电话那头的人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就好脾气地同意了:“那明天早上十点,我来你家楼下接你?”   “好。”我甜甜地应了,“尉昊哥哥晚安。”   行了糊弄过去了,司机也到了,回家回家。   我来到大厅,缓慢而艰难地一步步走向酒店门口停着的黑色迈巴赫。   车型完全一致,又是这个点,我就没确认车牌号,而是直接拉开门坐进去了。 第25章   “再分神,就把你扒光衣服按车玻璃上操。让一路上的人……都看看你大张着腿、被男人干到不断高潮的表情。”   嘶哑至极的嗓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语气算得上温和,话里头的内容却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尽管双眼被蒙了层不透光的黑布,但我可以确认——   这是我许久未见的Dom。   而曾经历过一轮公开调教、被极度的羞耻感逼到数次崩溃失神的我也非常清楚……   如果我没能让这位满意,他所说的一定会变成现实。   我攥紧背在身后的十指,含着泪在他胯间伏得更低,又强忍着喉口被摩擦的不适,努力将口中的硬物继续往里含了几分。   渗满冷汗的后颈被对方微凉的指腹忽轻忽重地揉着,催促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敢怠慢,喘息着用舌尖讨好地软软舔弄,将口中满是麝香味的清液尽数咽下:“呜……”   下次……我发誓下次一定会好好看车牌号。   但这次是来不及了。   先前我被聂文洲折腾得精疲力竭,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力降得极低,以至迷迷糊糊关了门才注意到后座上还坐了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人。   对方身姿挺拔,面容笼在阴影里看不清。   意识到上错车的我连忙道歉,侧过身去开车门。   ……然后就被那人一把压到座垫上捆住手臂,连带着眼睛也被蒙了起来。   *   人倒霉起来真是无止境。   我将那东西舔硬后,认命地被捞起来坐到对方腿上。   车辆平缓行驶期间,臀缝一直被男人的性器缓慢而色情地摩擦着。直达心底的热意让我没多久就重新软成一滩,两腿不自觉地夹紧那根玩意儿磨蹭。   “这么容易发情。”   伴随着这句听不出喜怒的评价,我的下巴被指尖用力扣住,被迫昂起头来。   对方掌掴了几下我的大腿,语气仍平静得很:“我还以为你即将被陌生人强暴时,至少会象征性地反抗几下。”   还不是被你调教的。   “主人……不是陌生人……”我疼得抽气,忍住骂人的欲望委屈巴巴地为自己辩解,“因为一下子就认出主人了……所以……才很乖……”   对方笑了:“怎么认出来的?”   我弯下腰凑过去,摸索着用脸颊轻轻蹭了下记忆中那张冰冷坚硬的面具:“我也说不清……反正主人跟其他人不一样,是最特别的。”   仅用言语就让我打心底生出恐惧与服从的念头,只有这位能做到。   纵使为期六个月的调教时间已然结束,但我还是没胆子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违背约定再次找过来。   至少当面不敢。   “又撒娇。”他隔着裤子轻轻揉了下我的臀肉,力道十分温和,“我的小奴隶这么可爱,真想再领回去调教一段时间来让你明白……轮番跟不同的人上床,然后又衣衫不整地坐上我的车会有什么结果。”   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尝过鲜后我就确认自己不适合那个圈子了。   但这话是在监视我的意思吗?   寒意顺着脊背向上攀,令情欲消减不少。我抿了抿唇试探着小声道:“主人……一直在关注着我?”   他意味深长地回应:“屁股凉吗?”   !   我头皮发麻,僵着身体不知该怎么回应。   这是在酒店安了摄像头还是……   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让我愈发惊惶不安,心里对我那Dom的畏惧也更深了一层。   “到了。”这人掌心贴着我细微颤抖的脊背一遍遍来回抚摸,声音淡淡的,“看在你能认出我的份上,今晚就先放了你。待会儿下车后默数六十秒再自己摘眼罩,明白吗?”   我如获大赦拼命点头,随后意识到——   他知道我的住处。   “等你落单的时候,我会再来的。”   下车前听到的这句话让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我明白自己因之前的肆意妄为而招惹上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沮丧地站在夜风里,垂着脑袋乖乖计数:“一、二、三……”   等数到六十,我一把摘下眼罩,暴躁地把那该死的玩意儿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我回去后仔仔细细清理了下身上的痕迹,蜷在被子里一闭眼就回想起最后那句沙哑低沉的话语和被对方爱抚时体内流窜的隐秘焦灼的渴望。   ……睡不着。   我看着窗外夜色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极其任性地在凌晨时分给尉昊打了个电话。   我男友过了大约十秒才接起,声音微微沙哑,听起来还未彻底清醒:“……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我、我做了个特别可怕的噩梦……现在好害怕,不敢一个人呆着。”我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将无理取闹四个字发挥到极致,“尉昊哥哥你过来陪我好不好……呜呜呜……”   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尉昊心特别软。   交往至今,只要我朝他好好撒个娇,什么请求他都会允许。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就同意了,语气也温柔到了极致,一点都没有要责怪我的意思:“然然你别怕。先把灯打开,我现在就过来。”   “谢谢尉昊哥哥,最喜欢你了。”   我随口回了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委托别人帮我去查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   锁定车牌……   就能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谁了。 第26章   调监控这事需要点时间,急不来。   我将大门的新密码发给尉昊,起身重新洗了次澡。   我这回洗得格外慢,刻意将奶香味的沐浴露从脖颈抹到脚踝,确保浑身上下都散着甜甜的气息,然后才缩回被窝里扯开睡衣领口露出锁骨,装出泪盈于睫的柔弱状。   “是……是尉昊哥哥吗?”   一听到卧室门把手转动的声响,我立刻抬起头,用细微发颤的嗓音软软询问。   虽然这是句彻头彻尾的废话,但来人明显很受用我话语中流露出的依赖,眼底的情绪也更温柔了几分。   “嗯,我来了。”   他将手里拿着的黑色包裹放到一旁,脱下外套挂在门口,旋即大步朝我走来。   就在我以为这人会顺理成章地抱住我时,他居然顿住脚步,转而绅士且守礼地站在床边,隔着一段距离弯下腰轻声询问:“然然梦到什么了,这么害怕?”   死木头!   这种时候还管梦到什么!   觉得先前准备工作都白费了的我气鼓鼓地裹紧被子,挤了好几滴眼泪出来:“我、我……呜呜……呜——”   才哭了个开头,肩膀就被搂住了。   我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委屈巴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我、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怕……”   “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再去回忆。”尉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口我的眉心,十分诚恳地道歉,“然然,我们做点别的来转移注意力好吗?”   做点别的?   我立刻提起精神,眼睛发亮地看向突然开窍的对方:“好!”   ……然后我就看着对方帮我拆了三分钟的包裹,气得险些把手机砸了。   尉昊说这是他姐托他送我的礼物,一直搁在家里忘带过来,今晚终于记得了。   无法在这件事上闹脾气的我面无表情将手机从床尾捡回来,向酒吧里认识的朋友买了一打强效催情药,准备挑个日子霸王硬上弓。   刚给药贩子留完言,拆包裹的细碎声响就忽然止住了。   “……”   尉昊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唇,错开视线不再看那包裹,喉结却上下滚动了好几回。   我见他这反应,倒是来了兴致。   “尉昊哥哥……”我怯生生地撑起身,好奇地往半开的包裹里瞟,“这里面是……?”   我男友不仅没吭声,还动作利落地把箱子合上了。   一定有问题。   他越这样我就越感兴趣,一把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径直奔了过去。   “别看!”我男友微皱着眉攥住我腕骨,试图制止我打开那包裹。   但他应该是怕弄痛我所以没怎么使劲,因而我不仅轻而易举地达成了目标,还用力过猛到将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   ……   我盯着散落一地的情趣玩具开始沉思。   但跟之前尉昊因窘迫而缄默不同,我单纯是在思考该从哪个开始玩。   从我男友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挺清楚这些小玩意儿是做什么的,在性爱知识上不是白纸一张。   啧,有点遗憾。   我还是更喜欢像对待许子航那样,手把手一步步教会对方如何做爱,那会让我有种掌控一切的成就感。   “这个是……玩具吗?”   我假装惊喜地提问。   尉昊叹息着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   我胆子更大了些,撩起睡袍堆到腰部,在对方面前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随后双膝并拢着跪坐在长毛地毯上,弯下腰捡了枚小巧的粉色跳蛋细细把玩:“好可爱。尉昊,你姐姐为什么要送我玩具……唔?!怎么突然……震得这么厉害……”   不知为什么,这枚跳蛋自己启动了,而且此刻震颤的速度堪称可怕。   这种频率……   放进去会被一下子磨到高潮的。   我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地打算把它丢开。然而指尖被震得发麻,一不留神这玩意儿就顺着我大开的衣领滑了进去,不偏不倚落到了夹紧的两腿间。   高速旋转的圆润物体有力地摩擦着大腿内侧,那感觉有点像是……   正在被属于男人的东西厮磨。   我回忆起车上戛然而止的那场欢爱,克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小腹也开始隐隐发热。   “唔……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我断断续续地喘息,扬起湿漉漉的眼睫小声呻吟,“为什么关不掉……嗯……好麻……尉昊哥哥帮帮我……”   听完我的请求,这人缓缓呼出一口气,眸中满是压抑而深沉的欲望:“然然,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这种眼神我最熟悉了。   我舔了舔唇,满脸无辜地膝行着爬到他脚边,手臂环住眼前修长笔直的小腿,脸颊则紧贴着对方笔挺的裤管毫无章法地蹭来蹭去:“我……我也不知道……”   “然然,说清楚。”   他居高临下地垂着眼朝我投来视线,骨节分明的两手静静垂在身侧,既没推开我,也没打算抱住我。   明明硬了,当什么柳下惠。   我闭上眼轻轻软软地哼唧一声,两腿夹得更紧了些:“想要尉昊哥哥……伸手揉一揉……” 第27章   要不是知道尉昊本性单纯,不然我一定会把他的动作误认为调情。   这人可能是紧张到脑子有些短路,居然没撩开睡袍去处理跳蛋,而是沉默着将手从我领口径直探了进来,紧贴着我的胸口向下抚摸。   骨节分明的五指依次蹭过柔软的乳尖,持续而绵长的快感让我咬住下唇,无声地颤栗起来。   很舒服……   我微微分开腿,好让对方往下摸的动作更顺畅些,而后继续佯装懵懂:“好奇怪……唔……只要是尉昊哥哥揉过的地方……都会热起来……”   见这人薄唇快抿成条直线,额角也滴着汗珠,我心中愈发得意,干脆当着他的面扯开衣领,自己伸手摸上了微微挺立的左乳:“尤其是这里,特别痒,想……想被好好揉一揉。”   我男友呼吸一窒,瞳色暗沉几分。   跳蛋震颤的声响仍在持续着,两腿间的那处也被蹭得发烫。我有些承受不了汹涌而至的快感,不得不加快了勾引的速度。   本来应该让尉昊全程主动……   但我等不及了。   我用指腹绕着乳珠打转,昂起头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可是女孩子才会对这里有反应……所以我……已经成为属于尉昊哥哥的女孩子了吗?”   “然然……”他捏住那枚跳蛋,手伸在我腿间不动,嗓音格外沙哑低沉,“你还不懂,有些话不能乱说。”   行行行不说了,床能随便上就行。   我垂下脑袋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太服气地反驳:“我、我哪里乱说了!我难道不是独属于你的吗?”   我男友意味不明地嗯了声,尾音上扬。   他单膝跪了下来,力道温柔地揽住我的脖颈,让浑身无力的我靠进他怀里,浅灰的眼瞳里满是无奈:“然然,你确定是‘独属’吗?”   “嗯——?”我心里一惊。   我跟聂文洲滚床单的事被尉昊发现了?   刚想试探几句,就被对方灵巧的指尖拨开湿润穴口,战栗着将那枚跳蛋一点点含了进去。   思绪被剧烈震颤的玩具搅得粉碎。   我头脑空白,一时只能含着泪软软喊他的名字,过了好几秒才重新回过神。   在我达到下一个小高潮前,尉昊将跳蛋取了出来:“然然,文洲都告诉我了。”   自曝挖墙角?   聂文洲那王八蛋到底想搞什么鬼!   为什么要影响我滚床单!   再次被中断快乐的我又气又恼:“尉昊你在说什么?我……”   “听我说完。”我男友头一回打断了我的话,目光很沉,“我不想你再跟那个人纠缠不清。”   ……那个人?   难道尉昊说的不是聂文洲?   我有点懵,只能并拢腿低低喘息,装作完全不明白的样子。   “然然,你太单纯善良。”我男友垂眸,“……也太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下套了。”   虽然我觉得自己跟这俩形容词完全不搭边,但还是故作乖巧地歪了歪脑袋,懵懵懂懂地唔了声。   “你出于善意资助了一个家境贫寒却学业优异的学生。”他轻声道,“但对方不仅不知足,还以此为契机跟你越走越近……”   小航?   我不清楚尉昊到底知道多少,只得继续装傻:“什么?”   “从头开始说吧。我接你去咖啡馆那天,桌上有张带银行账号的粉色纸条。”尉昊垂着眼,“内容是向你索取一百万治疗费,我替你转了过去。”   我想起询问字条时许子航的闪烁其词,心猛地一沉。虽然我一直将这段关系界定为金钱层面的交易,但我对那孩子还是有几分养宠物般的好感在的。   ……没想到对方倒是比我更彻底,自始至终只想要我的钱。   那倒该夸许子航做事尽职尽责,连看我时眼里的光都能伪装出来。   “我不在意这点钱,也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但是……”尉昊轻轻叹了口气,“文洲说他在地下市场帮我拦截了一组高价售卖的照片,是戴着兽耳兽尾的青年赤身躺在笼子里的主题。脸打了薄码……但仍能看得出是你。”   什么鬼!   我震惊地看着尉昊点开相册,一张张给我展示彻底颠覆我认知的照片。   “他找人追踪了一下这份商品,发现很可能源自那名你资助的学生。”尉昊指尖叩了下屏幕,将手机收了起来,“因为还没有收集到确凿证据,所以我不想跟你坦言的……但一听到‘独属’这个词……对不起,我嫉妒了。哪怕知道你不可能主动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应该是对方给你下了迷药后拍摄的……但我还是忍不住嫉妒。”   “然然,虽然真相还没完全查明,确实存在冤枉对方的可能性,但……”他垂下眼,笑容有些苦涩,“我希望你能尽快中断这份资助关系,最好是现在。”   ……   我无法拒绝这个要求。 第28章   我家男朋友都替我把借口寻好了,我当然要趁机顺杆下。   可虽说决定甩了许子航,我也绝不能当着尉昊的面打电话,否则一不留神就会玩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我亲了口我男友的脸颊,主动跨坐到他大腿上,“我会把余下的资助费用一次性打过去,然后再也不联系对方。”   尉昊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然然很懂事,就是心太软了。”   心太软?   这评价听着好像还有点不太满意。   为避免这人让我立刻当着他面跟许子航结束关系,我假装打了个哈欠,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尉昊……我困……”   他瞥了眼腕表,登时皱起眉,言语间显出难得一见的强势:“都这个点了,赶紧睡觉,今晚不准再缠着我玩玩具。”   哼,居然在这种事上凶我。   行行行今晚不玩,收起来以后再玩,而且还要跟你以外的人玩!   “你抱我回床上……”我撇了撇嘴,不依不饶地要求,“我走不动。”   “好。”   这回应的挺快。   我男友动作温柔地将我抱进怀里,待我勾住他脖颈,便挺直膝盖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柔软的床铺。   长毛地毯虽然柔软,但总不及羽绒被褥舒适。   我一躺回去就舒服地打了个滚。   今晚接连发生的事情搞得我没心思再勾引尉昊,给自己盖上被子就打算把我男友打发去客房。   然而这死木头似乎完全不懂我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不想要。   被对方一把拥进怀里时,我既想生气地踹开他,又有点舍不得此刻极为难得的肢体交缠。   算了,我对好看的人容忍度比较高。   ……聂文洲那王八蛋除外。   要不是尉昊长相是我尤为喜欢的类型,我当初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更不会放弃地下情的打算,转而将其提到正牌男友的位置。   简直是色令智昏。   “解决完这件事,我就好好陪你玩……”他凑在我耳边笑着低声道,“宝贝……晚安。”   那嗓音温柔得让我骨头都酥了。   如果尉昊在滚床单时用这语气对我说点dirty talk,一定能让我分分钟兴奋得高潮。   我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枕着对方的手臂沉沉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我发现散落满地的玩具都被收了起来,搁置在靠落地窗的角落里。   我忍住拿一个小道具来玩的想法,洗漱完毕就啪哒啪嗒踩着拖鞋跑去楼下找尉昊了。   那人已经为我备好了热气腾腾的三明治跟咖啡,正神情专注地用餐刀将面包切开,一听到动静便抬起头叮嘱:“小心点,别跑太快——”   我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对方的腰,刚打理整齐的头发在他胸前蹭得乱糟糟:“尉昊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我男友忍不住笑了,放下餐刀回抱住我,右手插入我发间轻轻柔柔地替我梳理,“我家然然真是个小撒娇精。”   我哼唧着推开对方:“不喜欢?”   “怎么会?”尉昊低头亲了我一口,“我当然最喜欢我的小……”   小什么?   下一个字音发出前,他忽的顿了半秒,脸上笑容不改:“小笨蛋。”   我气得一小时没理他。 第29章   距上次来到这条林荫道没过多久。   心情却变了不少。   对以前那些谈着玩玩、手都不允许他们牵的家伙,我都是随便发条短信或打个电话就拉黑。   但不知为什么,这回我想更正式地当面提出结束,甚至还找理由回绝了今天尉昊的外出约会邀请。   啧,总觉得很不爽。   我第一次遇见许子航是在会所里。   那时我已经熬过了噩梦般的六个月,专程跑一趟去把存放在会所保险柜里的调教契约书带走焚毁。   临到门口,却被大厅里的动静吸引住了。   我不清楚会所背后的人是谁,只知道从没有人敢在这里惹是生非。   所以当有戏可看时,我就跑去观摩了。   闹事的那孩子生得一副好皮囊,性子却又冷又硬,不仅当着领班的面把水泼到了客人脸上,还面无表情地劝浓妆艳抹的对方自重。   眼看这小崽子可能被套上麻袋丢进巷子里挨一顿揍,我上前打了个圆场,将人领了出来。   简单询问后,我才知道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路上随手捡了张招聘单就敢来这,也完全不清楚高时薪背后的代价是什么。   简直傻得可以。   聊着聊着,我就把一无所知的这小崽子带回家拐上床,又手把手教会了对方如何使用安全套。   ……   没想到养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默不作声的背叛。   越想越气。   小白眼狼演技可真好!   没等多久,被我在心底骂得狗血淋头的许子航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教学楼到操场的距离不算太近。   按时间来推测,他应该是一收到我的消息就选择逃课,并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一路,才会露出现在这幅有点狼狈的样子。   这孩子白皙的耳朵尖微微泛红,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在眸底藏了片浩瀚星河:“您来了!”   我不太喜欢浪费时间,也懒得追责还没有定论的照片事件,就垂下眼,直截了当地进入了主题:“小航,我们结束了。”   微风拂过脸颊。   一声声聒噪蝉鸣伴着远处学生的吵闹声传入耳膜,却怎么也无法盖过愈发清晰且沉重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我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应,稍感烦躁地掀起眼皮望向对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   他眼里的光消失了。   这孩子似乎用了很久才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他死死攥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毕露也没敢拽住我衣角,语气难过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地哭出来:“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您说出来好不好?我一定改,再也不会做惹您生气的事。请您……别不要我……”   这模样像极了一只下雨天被主人捡回家、养了段时间又被塞进纸箱随意遗弃的小奶狗。   我努力忍住抚摸他脑袋的念头,表情仍然冷淡,语气却忍不住软了下来:“我……讨厌你有事瞒着我。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拍那种调教性质的照片好玩吗?”   这话一出口我就想给自己来一巴掌清醒清醒。明明打算分手前把气撒个够就潇洒离开,怎么搞得像在撒娇。   我沉下脸转身就走,却被忽然鼓起勇气的这小王八蛋冲上来握住了手腕。   直接施加在腕骨上的力道重得令我皱眉,不禁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您是……怎么知道的?”许子航松开手咬了咬下唇,眼神有些躲闪,“我……我不是有意向您隐瞒……拍摄是被禁止的,我不该带头犯错。但请您务必告诉我,是谁跟您说的?”   禁止拍摄?带头犯错?   这都哪跟哪。   我听得一头雾水,隐约觉得我跟许子航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正打算问得更细一些时,肩被人一把搭了上来——   “哟,这不是小哭包吗?”   我一扭头,果然是聂文洲那混帐东西。只是为什么这尊瘟神会出现在大学校园里?还跟我遇上了?   他剑眉微挑,漫不经心道:“真巧,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把你忘记带走的东西还给你。既然今天正好撞见……收好。”   “嗯?”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人将揉成一团的绵白布料递到我面前,下意识接过并抖了几下。   ……   妈的变态。   在零星路过的学生投来异样眼光前,我面红耳赤地将那东西抱进怀里收好,狠狠瞪了聂文洲好几眼。   许子航怔了会儿,哑着嗓子轻声问道:“您跟他……”   “与你无关。”我有点心烦意乱,拽着聂文洲头也不回地往校外走,“你现在有什么资格问我?”   这次,我养了很久的那只小奶狗……   没有再追上来。 第30章   一走出校门,聂文洲就反手握住我手腕,将我强行拉到了僻静的小巷里。   我起初挣扎了几下,发现是徒劳之举就乖乖跟着走了。   这人将我按着肩压在冰冷坚硬的白墙上,语气淡淡的:“易然,是你自己提的分手,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被甩了的那个?”   “什么分手,聂总你不要开玩笑。”我当然死也不认脚踏几条船的行为,恹恹地垂着眼小声为自己辩解,“我跟你说过那孩子是我资助的一名学生,现在他做了些我无法原谅的事……”   话说到一半,我猛地想起来那些照片可不就是聂文洲告诉尉昊的。   啧。   虽然知道眼前这人替我拦下照片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我还是没法给他好脸色。如果不是他去找尉昊,之前那次汇款的事大概率会被尉昊渐渐淡忘,我也还能养至少一个月的小奶狗。   ……   玩腻了再丢掉和被别人施加压力逼着遗弃,这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无法原谅的事……”聂文洲沉吟半晌,大拇指缓缓挑起我的下巴,黑眸里带着探究意味,“比如?”   自己心里一清二楚还要装不知情!   我想狠狠瞪他一眼却不敢,最终压着火,用细若蚊吟的音量软声道:“照片的事尉昊已经告诉我了,谢谢聂总帮忙。但我希望你下次不要瞒着我去调查我身边的人,更不要……跟踪我。”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对我的行踪未免过于了如指掌,而且明显在针对我养的小奶狗。   我在酒吧找许子航时被聂文洲抓了个正着,之后去Bridge打算找那孩子道歉时也被他抢先一步在街边拦下了。上回在图书馆陪许子航自习,也是他卡着五分钟的点把我喊走,对车程计算得十分精确。   至于今天就更过分了,分手分到一半忽然出现,搞得我都没办法当着他的面继续追问许子航。   “聂总,请尊重个人隐私。”我将这混账东西归还给我的内裤塞进口袋里,警惕地绷直后背,“否则……我会跟尉昊坦白之前的一切。你们背景相仿,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会不太好处理吧。”   聂文洲笑了:“宝贝,你是在警告我?”   他低头,距离极近地望着我。   那目光像是在看什么极为新奇有趣的事物,兴致盎然中却又带着微妙的怜悯意味。   “我跟很多人打过交道,有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也有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却蠢得无可救药的。”聂文洲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我的下巴,笑容懒洋洋的,“至于像你这样傻到让我觉得无奈的,倒真是头一回见。我可是在保护你,明白吗?”   呸!   许子航那种又软又奶的小崽子哪来的危险。   撒谎不打草稿。   我冷下脸,忽然觉得照片跟便利贴什么的可能也是聂文洲在搞事,没准许子航真是被冤枉的。   不行,我得回去找他。 第31章   聂文洲起初没打算放我走。   但在我破罐破摔、对他又咬又抓又挠了近十分钟后,这人啧了声,终于松开压在我肩上的手,转而曲起手指快准狠地弹了记我的脑门:“傻就算了,还不识好歹。”   我毫无防备,疼得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在这人面前哭未免太丢人,我死死咬紧牙关,捂住脑袋含着泪继续瞪他。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聂文洲没好气地拨开我的手,与我对视的那双眼眸深不见底。   我被看得头皮发麻,紧张地睁圆眼,浑身僵硬地看着他低下头越靠越近——   然后给我吹了几下火辣辣的前额。   深沉冷淡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   这人长睫微垂神色不耐,没过几秒就又面无表情地挺直脊背站回原处,维持比我高出一个头而采取的俯视姿势。   黑眸中的目光仍旧锐利且极具压迫感,却好像跟往日稍有不同。   我有点懵,刚觉得聂文洲似乎也没那么欠打。这人就挑了下眉,冲我丢了句嘲讽:“要去就去,娇气的小哭包。你一定会后悔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黑着脸推开他,先用手背把眼里水光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   我其实有点担心要是许子航走了怎么办,毕竟我可拉不下脸再单独把他约出来一回。   幸好,当我一路小跑赶回去时,那孩子仍垂着头站在原地,似乎我离开后就一步都没挪动,一直在低头思过。   ……很好。   我停下脚步深呼吸,等气喘匀了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朝树荫尽头的那条跑道走去。   走近了我才察觉到不对。   这孩子身前地面上落了点点水渍,肩也在细微颤抖着。仔细去听,好像还能听见竭力忍耐着的哽咽声。   难以名状的罪恶感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迟疑着走过去搂住了对方的肩:“……小航。”   “?!”这孩子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力道十足地回抱住我,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肩窝处拼命蹭来蹭去,像只许久未见到主人的小狗。   “您、您回来了。”他附在我耳边,用委屈极了的声音语无伦次地不停道歉,“对不起……以后真的不会了……真的对不起……”   我摸着许子航稍硬的黑色短发,一遍遍给人顺毛,内心对无法抵抗奶猫奶狗撒娇的自己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说吧。”我停下抚摸,将趴在我身上蹭个没完的小崽子拨开,“你做了什么,从头到尾交代一遍。”   “我不想骗您……”许子航攥紧手指,看起来非常为难,“可按照约定,我不能向您透露……除非您先告诉我,是谁将照片一事说出去的?”   不老实交代,还想着套话?   原来我……真看错了人。   我被这孩子跟自己之前的误判弄得火大,神色逐渐冷了下来:“算了。最后一次机会不好好珍惜,以后别来找我。”   “您——”许子航慌了。   我利落地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被骗一次已经够了,再由着你骗第二次,你真当我傻?”   这人缄默着低头,不再反驳。   我看着他,失望至极地一字一顿道:“聂文洲说的对,我就不该回来找你。我们彻底结束了。”   “……您说什么?”   许子航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缓缓抬起头来。   他脸上泪痕未消,黑而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里头蕴着的情绪一如既往的炽热,此刻却莫名让我有些……   不安。   “怪不得主动躲回去。”许子航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几分嫌弃地看着指尖湿润的水光,“原来难过到哭了……抱歉,让您见笑了。”   与之前如出一辙的样貌,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还有这奇怪的自言自语。   强烈的违和感让我忍不住挣了几下手腕,悄悄后退几步:“小航?”   “诶,您刚刚没听见吗?”他有些惊讶地歪了歪脑袋,咧开嘴角露出两枚可爱的小虎牙,“那个软弱而没用的家伙受打击过大,已经躲回去了。而我不想您用属于他的昵称来呼唤我,请您叫我子航。”   听到这话,我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定在双重人格这词上。   我微微皱眉,试探着询问:“亚人格?”   看来所有坏事都是这家伙干的了。   “不,我是主人格。”许子航灿烂地笑了,“只是这么久都没能获得您的喜爱,看来这个亚人格没有存在的必要,还是尽早处理掉吧。我的地方容不下没用的废物。”   处理掉……?   他要把我家蠢兮兮的小崽子怎么样?   “不行!”   我不加思考地驳回了这个想法。   “……嗯?”站在我面前的少年惊讶地眨了下眼,笑容愈发灿烂,“原来您是嘴硬心软的类型,有些意外呢。早知道会这样……我似乎浪费了不少时间。”   我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怎么才能让小航回来?”   这都什么事!   我就想弄清楚照片怎么回事,居然牵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早知道还不如去问尉昊算了。   “您跟我去一个地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最喜欢我……我就不让那垃圾消失了。”这人天真无邪地笑了,目光清澈而纯净,“好不好?” 第32章   对比显出差异。   以前我只是觉得许子航那小崽子养起来挺省心,时不时还是会冒出“换只养养”的想法。   但现在,我发现是我太不懂珍惜。   “您心甘情愿地为那个废物深喉过很多次,怎么一轮到我……就这么敷衍了事?”   恶劣程度比起聂文洲都有过之无不及的那疯狗掐住我的后颈,用力逼迫跪在他胯间的我继续低头,好将那根炽热坚硬的东西往喉咙里吞得更深。   “现在做得很好。”他满足地喟叹,指尖细细抚摸着我的脖颈,“您无助地被肉棒欺负着的模样……真的太惹人怜爱了,让我舍不得抽出来。”   我羞恼交加,却完全不敢由着性子狠狠咬下去给这人一个教训。   毕竟我反抗的勇气,已经被抵在太阳穴的冰冷触感侵蚀殆尽了。   我一个从未接触过枪械的人,根本无从判断眼前笑容灿烂的少年是从车座底下掏了把假枪来吓唬我,还是……   我掀起眼皮,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驾驶座上颇有黑帮气质的陌生人,不得不承认许子航的身份必然跟我想象中差距颇大。   能在我拒绝当众告白的要求后直接将我打昏带到车上绑走,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未免过于张狂。   “您看别的男人做什么?我不能满足您吗?”刚才还笑得露出虎牙的少年陡然冷了神色,有些粗暴地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回原处,“从那个废物分享给我的记忆来看,您不太耐操,一被干得狠了就会忍不住哭。我是心疼您才退一步用您上面的小穴。如果您再这样,我就给您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您再不敢勾引别的男人。”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教训是什么,只能攥紧缚在背后的双手垂下眼,尽量配合地吞吐吮吸,任对方雄性象征上的气息极富侵略性地充斥我的呼吸。   我感觉都快过了一个世纪,这人却全无要射的意思,仍旧快速而用力地一下下贯穿着我的口腔,搅弄出清晰的水声。   娇嫩的喉口被龟头磨得疼痛难忍,似乎破了皮。我受不了地呜咽起来,湿着眼用哀求的目光看他:“唔唔……”   “您好心急。”披着我家小崽子皮的恶犬故作无奈地捏开我的齿关,将被我舔得湿漉漉的性器缓缓抽了出去,“就这么想喝我的东西?”   呸,就是想让你早点结束。   我在心底骂骂咧咧,喘息着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昂起头用全然无辜的表情看他:“嗯……射给我好不好?”   用这法子撩许子航时,效果一般不错。   那孩子会红着脸错开视线,然后加快速度完事。   但换了芯子的这人……   明显不那么好糊弄了。   “虽然您求我了,我也很想满足您的需求,但这种程度的口交可没法射出来。”他将三指塞入我无力咬紧的口中,随意地来回抽插着,“请您趴到我右手边的座椅上,抬高臀部分开双腿……”   这人收起抵在我太阳穴上的手枪,挠了挠头,露出个孩子气的笑容——   “我还是想操您。” 第33章   我非常识相且配合地照做了,并且打算开始装死。   然而被熟悉的硬热器物一寸寸撑开身体缓慢抵进最深处的感觉……   过于磨人。   细微的摩擦撩起情欲。   只是还未引发更多快感,就又在对方有规律的刻意停顿中消散了。被弄得不上不下的我难耐地低低喘了声,主动挺起腰往后靠。   才吞了一点点,许子航就伸手掐住我的腰窝,将我重新面朝下压到了座椅上:“请不要乱动,我想仔细感受跟您做爱的每一个细节。”   要做做,不做滚。   插都插进来了,现在还磨磨唧唧在入口蹭来蹭去,有什么细节好感受的!   不过他这幅态度倒让我有点心安。   按道理只有新手才会这么在意,莫非这个人格也跟之前的小航一样只会嘴上逞强?   我腿软得跪不稳,干脆伏得更低,闭着眼将逐渐发烫的脸颊蹭上柔软微凉的座椅皮套,用微微沙哑的嗓音呻吟:“进来……嗯!”   超乎我意料的凶悍挺入。   湿热紧致的黏膜被伞冠状的前端狠狠拓开,里头藏着的敏感又脆弱的软肉被青筋暴起的柱身用力鞭笞,痉挛着不住收缩起来。   “嗯……”我再次欲哭无泪地意识到这人绝非善茬,想求饶却被过于猛然的侵犯干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只得颤抖着反弓起腰,发出含混难辨的哭声,“不行……唔……”   暴风骤雨般的急速抽插。   沉闷的肉体碰撞声接连不断地回荡在车厢内,插入时用的力道大到令我好几回都堪堪撞到了车门上。   “疼……”我委屈地动了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想给自己拿个靠垫。   “真拿您没办法。”对方叹了口气,弯下腰伸手,温热的掌心仔仔细细护在我前额上,“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还得我来分心照顾您……现在,应该可以正式开动了吧?”   跟之前缓慢撩人的性爱方式截然不同,现在这人像只终于露出利爪的猛兽,乍一开荤就非要将猎物啮噬啃咬得半点血肉都不剩才作罢。   “听到水声了吗?您在我胯下挨操时湿得好厉害。”他轻轻咬在我的颈侧,声音格外低哑,“您很舒服吧?跟那个废物比,谁让您更舒服?”   神经病……   你俩同一个人有什么好比的。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认认真真地叫床,暗自期待这场强暴能赶紧结束。   “您这么容易在床上被驯服吗?”许子航失笑,手掌情色意味十足地揉捏着我的臀肉,“这可不行,看来我不在家的日子里……有必要给您戴上贞操锁。否则您会被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欺负的。”   不在家的日子里……?   我喘息着慢慢抬起坠满泪水的眼睫,意识到这话不太对劲。   哪儿来的家?   而且他在不在又与我何干?   “既然您拒绝了我,而我又不像那个废物一样愿意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这人掰过我的下巴,兴致勃勃地沿着我紧抿着的唇角往下亲,跟狗一样舔来舔去,“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把您关到这场游戏结束,您自然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第34章   真他妈……是条疯狗。   我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颈侧,忍着强烈晕眩感缓慢坐起身,边打量光线昏暗的四周,边回溯昏过去前的最后记忆。   ……   我只是出于好奇问了句什么游戏,那只小崽子沉默片刻,就一个手刀落了下来。   真不知道哪里招惹到他了。   好歹先让我高潮一次啊。   我气鼓鼓地靠在床头休息了会儿,视线从这间装饰相当豪华的卧室的一端扫到另一端,确认对方跟家境贫寒这四个字毫无关联。   啧,之前还骗我说没钱来着。   我在心里狠狠记上这一笔,掀开柔软舒适的绒被准备下床。   “……?!”   我黑着脸将被子猛地盖了回去,然后又咬着牙重新掀开。   大概是刚醒来脑子还有点发懵的缘故,我一直没察觉到见了鬼的贞操锁和脚链的存在,直至亲眼目睹才开始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异物感。   分身被紧紧束在圆柱形的金属管子里,无法被手指触碰到,也根本无法勃起。   脚链扣在我右脚脚踝上,细细长长的一条。平心而论还挺好看,如果没坚固到我怎么扯都弄不断就更好了。   许子航这人平日里看着乖巧又腼腆,床上跟他说点荤话都动不动脸红。结果家里的情趣道具倒是准备得挺多,我可不信这是主人格把我敲晕后专门跑去买的。   “您醒了。”   端着餐盘的少年推开了门。   这孩子逆着光站立的身姿挺拔颀长,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把我套上贞操锁囚在床上还这么镇定自若,应该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王八蛋。   经过先前几轮交谈,我已经意识到跟这家伙发火不会有什么用处。为了避免被收拾得更惨,只能顺着毛撸。   ……真是越来越怀念我家小航。   出于勾引目的,我将赤裸的小腿从被子里探出去,搭在床沿上懒洋洋地晃了晃:“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佣人没资格碰您。”   许子航语气微沉。   他走近,弯下腰将餐盘搁在床头柜上,随后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您这样会着凉。”   脚踝被这人轻轻拢进掌心,像对待珍宝般仔细抚摸着。   怎么,这也是个床上凶床下乖的主?   如果是的话……可以试着撒娇?   我垂着眼任对方给我套上双毛茸茸的白袜子,而后微微勾起脚趾,在他掌心软绵绵地挠了几下:“可是金属做的道具更冷……子航,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我就说您为什么这么听话,醒来后不哭也不闹。原来是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许子航收紧手,大拇指一下下抚摸着我的脚背,表情淡淡的,“我可不会为您打开脚链跟贞操锁,换成那个傻子倒还有点可能。”   小航比你可爱多了!   你这个小王八蛋!   我气闷地端过盘中的柠檬水一饮而尽,然后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嘟嘟囔囔着在床上来回打滚,就是不看他:“……哼。”   许子航沉默片刻:“您是在跟我闹别扭?”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小崽子就动作利落地翻身上床,一把掀开被子将我捉到了怀里。   ……然后又特么的掏出了枪。   我后背一凉,战战兢兢地坐在他大腿上不敢挣扎半分。   “您似乎对我的喜好不太了解。”他神色自若地撕开我的睡袍,冰冷漆黑的枪管抵着我胸前的乳珠厮磨,引发令我颤栗的恐惧感和快感,“我不喜欢被您无视。或者换一种说法,您必须注视着我。”   “子航……”我怂得哆嗦了一下。   枪管沿着我细微发着抖的腰线缓慢下移,停留在贞操锁正前面的金属护盾处。   如果他开枪,我一定会被弄坏。   “您记住了我的名字,而且听话地看向我了。做得很好,请保持。”许子航轻声赞叹,“我喜欢被您注视,这会令我无比兴奋,也就特别想操您。天知道那个废物为什么一直强行压抑自己的欲望,搞得身为旁观者的我非常不愉。”   “唔……”   枪管往两腿之间滑时,分外鲜明的冰冷感令我齿关有些发寒,一直死死攥着床单的手颤抖着改为揪住眼前这人的衣领。   再不撒娇就完了!   对方笑了,表情像我预料中那样变得更柔和了些:“您不要这么紧张,这把枪我从小用到大,可以说是最亲密的伙伴。我只是想……用它在您身体里留下点回忆。”   话音未落,枪管便一点点抵了进去。   命悬一线的惊恐感甚至让我忽略了被强行开拓的疼痛,身体僵硬到完全失去控制力,眼前还间歇性地一阵阵发黑。   被越进越深的滋味,仿佛在噩梦中无休止下坠。我实在怕得不行了,眼看就要昏厥过去——   落在前额的吻唤回了我的意识。   “您记住了吗?”许子航垂着长睫询问,力道轻柔地拍打着我的脊背安抚,“要是没有,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我对您很有耐心。”   “唔、呜……”我倒吸一口冷气,骤然涌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都不敢去握住对方伸在我腿间的手,只能委屈至极地低低啜泣,“我记住了……”   “您喜欢我用枪把您玩到高潮,还是您自己坐上来动呢?”这人抽出枪支,将上面湿润光泽缓缓擦到我还在颤抖的大腿内侧,留下数道淫靡水痕,“我尊重您的选择。”   这心黑透了吧。   我不想废话,哆嗦着解开他的裤子拉链掏出器物,随后搂着他的肩主动抬起腰,一点都不犹豫地将硬物吞了进去。   哪怕太过急躁而疼得哭了出来,我也不敢放慢速度,生怕中途又生出什么变故。   他一直没说话,我就硬着头皮自己不停地动,没多久腰就又酸又麻,被贞操锁缚着的性器也疼得不行,被限制的痛感完全抵消了身后的快乐。   太难受了。   要是有机会,我不选择毒死聂文洲了,我一定先解决掉这个祸害。   “子航……”我试探着去亲他眉眼,细碎而热情的吻一直绵延到对方微微上扬的唇角,“子航你好大……操得我好舒服……能不能把那东西打开会儿,让我射出来?”   这要求没有被许可。   他只是笑了下,然后用力将我按倒在了身下:“您可以试试只用后面高潮。”   我被这小畜生翻来覆去日了一整个晚上,后头被射得满满当当,白浊直往外流,自己倒是一回都没高潮过,还把嗓子哭哑了。   被临时解开链子抱去浴室做清理时,我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放水时,这人莫名顿住了动作。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才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向浑身青紫痕迹的我:“您……怎么这副样子?”   吃完不认账?!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 第35章   很难说这种情况下到底该谁哄谁。   我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冷淡地瞥了眼身侧捂着脸颊委屈巴巴的小崽子。   刚刚帮我清理的过程中,他全程都是这副被我欺负的模样,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钥匙在哪儿?”我毫无愧疚之情地打量对方俊朗面容上清晰可见的五道指痕,扶着腰挪回床上,“给我解开。”   “我……我不知道……您提分手后我太伤心,没留意他做了什么。”许子航的表情更委屈了,“而且一回来您就打了我……我现在还有点懵……”   还是我的错?   我冷笑,从床上扯了个枕头朝对方扔过去。   这人乖乖站在原地被我砸了个结实,而后垂眼看向我被浴巾遮掩着的下半身,十分可疑地脸红了:“那个……您可以让我再看看吗?我……”   我活动了一下还留着捆绑痕迹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嗯?”   他要敢夸我身上那贞操锁好看,我就让他脸上的巴掌印变成对称的。   小崽子一激灵,可怜兮兮地把话补完:“家暴是不对的,您别生气。我试试用铁丝帮您打开。”   这孩子平时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我将信将疑地解开浴巾。   ……   然后亲眼看着铁丝断在了锁孔里。   行吧,这回找到钥匙都不一定能打开。   还好脚上的链子因为要去洗澡而被解开了,否则事情更麻烦。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我想喝粥,要你亲手做的。”   “嗯?”许子航愣了下,有些困惑地站着没动,“可是现在是凌晨两点,您不睡会儿吗?”   万一喊我起床是你的另一个人格……我不就凉了。现在第一优先度的事情是逃离,别的都不重要。   我起身软软勾住他脖子,暧昧地沿着指痕啄吻过去:“听话。”   “我会听您的话。”他搂住我的腰,下巴在我肩上蹭了好几下,“那您能不能不跟我分手……我真的不能没有您……”   我哪敢再提分手这俩字,咬着牙温柔抚摸对方的黑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真挚:“之前只是气话,我最喜欢小航了,才舍不得跟小航分开。”   待这人双眼亮晶晶地离开卧室,我敛起笑容,在衣柜里随便翻了件大衣套在身上,一边把床单缠成条状,一边在屋子里四处搜寻手机。   我不指望能在我家傻了吧唧的小崽子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反正聂文洲看起来对此早有预料,我不如出去后直接找他。   ……那人虽然有随心所欲的资本,但迄今为止做得最过分的事也就是把我按在床上操一顿,至少没像那小疯子一样给我拴上链子囚禁起来。   好不容易把屏幕摔裂了的手机从床底下找出来,我一解锁,就被我男友发来的消息刷了满屏。   尉昊每晚都要确认我有没有平安到家。   直到现在这个点我都没理他,这人大概是要急疯了。   我把布条系在阳台柱子上攥住,刚打算给尉昊回个消息,卧室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   !   我连忙将手机藏到身后,满脸无辜地看向对方。   “粥在煲着了。”   来人表情淡淡的,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做出的举动。   然后这小疯子十分自然地从腰间拔枪,冰冷的枪口再一次对准了我。   这什么毛病!   我太阳穴突突的疼:“你的厨艺过得去吗?要不……还是让小航来?”   “曾被扔去荒岛进行过几个月的模拟对战,需要自己生火,没被毒死。”他面无表情,“我劝您不要随意尝试影视剧中的逃跑桥段。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连摩擦阻力较大的麻绳绳索都抓不稳,何况是更为光滑的、被您流的水浸透了的床单。”   我想咬人。   “就算您真磕磕绊绊爬下去了,以您现在腿软到连站稳都困难的情况来看,走不了多远也会被我抓回来。”这小王八蛋收起枪,似乎已经笃定我会乖乖回去,“我劝您还是好好休息一晚,并放弃通过手机联系别人的想法。”   没完没了了还?   我轻轻啧了声,坦然地将手机扔到脚边:“你之前说我不了解你的喜好,但你也不怎么了解我。比如……我不喜欢被人几次三番威胁。”   大不了就摔下去,反正这才二楼,正下方还是片柔软的草坪。   我扯了扯缠在掌心的布条,挑眉看向微微怔住的对方:“记住了吗?小兔崽子。”   在这人反应过来前,我忍着大腿内侧被牵扯的痛猛地翻过雕着花纹的栏杆,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耳边风声呼啸。   我知道凭自己的本事不可能在下落过程中找到着力点,非常认命地闭上眼准备迎接疼痛——   然而却落在了一个格外温暖的怀抱里。   “真能折腾……”对方长叹一口气,极为无奈地亲了亲我紧闭的双眼,“我的小祖宗。” 第36章   被接住的一刹那,我以为会是来看我热闹的聂文洲。   然而一听这温柔到了极点的语气跟最后的昵称,我便蜷起身体往对方怀里钻,乖巧地软软撒娇:“尉昊哥哥……”   “还好我家然然很轻。”这人收紧托着我腰腹和腿弯的双臂,仍旧稳稳抱着我没松开,“否则这高度……足以谋害亲夫了。”   又没求着你接我。   我不领情地哼了声,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对方的肩催促道:“那个坏人有枪,还指过我的脑袋好几次,很危险的,我们快点走。”   “嗯?”尉昊轻轻掀起眼皮,稍显冰冷的视线投向漆黑一片的庭院深处,“拿枪……指你?”   草茎被踩折的细微声响自远处有规律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令我的神经再度紧绷。   一定是那小疯子举着枪追来了。   “是不是被吓坏了?我上衣口袋里有颗糖,宝贝你自己取出来吃掉,甜食能让心情平静一些。”我男友低下头,薄唇暧昧而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近乎叹息,“没事的……我会尽力保护好你。”   难以名状的安心感冲淡了心里涌起的诸多猜疑。我下意识照做,拆开糖纸将过于甜腻的软糖含入口中,脑袋再次抵进他怀里:“你……你也会用枪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明天就去学。”尉昊有点无奈,“这种东西我从来没碰过。不过文洲倒是挺擅长,对吧?”   我这才发现身后还站了个人。   倚在庭院围栏上的那人低笑一声。   烟草味挟着木香飘荡在夜风中,我没吸几口就忍不住捂住口鼻咳嗽起来,险些把糖呛进气管里。   聂文洲懒洋洋掀起眼皮,鹰隼般锐利的黑眸看了我一会儿,随后格外利落地掐灭了手中的烟。   我还没问是不是他告诉的尉昊我在哪儿,这人就挑着眉嫌弃道:“娇气得像个未成年。”   ……   我不要跟他说话了!   “今晚挺热闹。”   随着冰冷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周遭灯光尽数点亮,庭院间骤然亮如白昼。   许子航神色冷淡地踏着皮靴走来,然后没什么表情地用枪托将身边那个闪着绿色警示灯的安保装置砸了个粉碎。   玻璃碎片溅了一地,警报声响彻云端。   我被吓得直接将软糖咽了下去。   “我不想吵到您休息,才令手下把红外线感应之类的装置全关了。”这人歪着头朝我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现在看来,我高估了那群废物保镖夜间巡逻的能力,也低估了——”   低估了什么?   余下的字音听不清。   我茫然地看着许子航一开一合的唇瓣,只觉得脑袋格外沉重,视线也模模糊糊,还开始有重影出现。   难以抵挡的倦意潮水般没过身体。   我想攥住尉昊的手臂来表达此刻的异样,手指却软得连“颤动”这一动作都无法做到。   绝对不对劲……   可是……   已经没有更多力气继续维持清醒了……   我缓慢而艰难地转动视线,看向正上方那双浅灰色的温柔眼瞳,脑海中潜藏的疑问浮出水面——   如果许子航家境不一般,他有必要留纸条向我索取一百万吗?而且以这小崽子的占有欲来看,那种照片他只会自己收着……   不知道许子航低估了什么。   但我好像……   一直低估了我这位完美无缺的男朋友。 第37章   最先感受到的,是被他人温柔触摸所带来的暖意。   后颈被两指自下而上地沿着椎骨细细揉按,带来一阵阵愉悦感的同时,也令意识愈发昏沉。   想继续睡下去……   这个念头十分强烈。   我艰难地咬了下舌尖,凭着尖锐痛感堪堪睁开眼,意外地看到了雪白得刺目的天花板。   居然是在医院。   而且我的处境好像有点不妙。   ……   早知道还不如继续睡过去。   我可一点都不想同时面对这三个人!   “醒了?”坐在床沿的那人收回抚在我后颈的手,话语里满是担忧,“然然你之前忽然昏过去了,我带你来医院看看是不是从高处坠落导致了受惊。现在检查做完了,在等医生出诊断结果。”   ……所以不是给我下了药?   没等我评估完这话的真实性,眼巴巴守在另一侧的少年就往我身上扑了过来。   我家小奶狗泪眼汪汪的,黑色短发耷拉着盖住哭得红通通的耳朵尖,表情自责而愧疚,看起来可怜极了:“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他……您没事吧?”   我目前没事。   但你要继续这样……我可能就有事了。   我偷偷摸摸瞟了眼尉昊逐渐变得凝重且富含敌意的眼神,顿时觉得心比腿间那个还没解开的金属贞操锁更凉。   难道第一次翻车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吗?   “然然,你跟所有资助的学生……平日里都这么亲密吗?”   果然,我男友将这话轻声问了出来。   一直以为我只有他一个包养对象、行事低调是不想出柜的许子航顿时不服气了,抬起头狠狠瞪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凭我……”尉昊笑了,语气仍旧温温柔柔的,“是然然的男朋友。”   许子航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   我装作仍处于刚睡醒的迷糊状态,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俩人针锋相对,内心又恨又气,只想把那只瞎捣乱的小恶犬好好收拾一顿。   要不是那家伙,我怎么也不可能让尉昊跟许子航碰上,更不会沦落到现在浑身酸痛无力地躺在医院里的结局。   见我不反驳男朋友的说辞,那孩子半晌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委委屈屈地垂下脑袋,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嘟哝:“可是……他明明说过最喜欢我……哪怕喝醉了酒会跟别人亲吻拥抱,也只想跟我做……”   很好。   看来明年的今天是我的忌日了。   尉昊倒是笑了,话中的情绪甚至称得上关切:“正好在医院,你要不要顺路去做个臆想症的检查?”   “谁臆想症还不一定呢。”许子航不甘示弱地回击,“我有他说这话的录——”   “怎么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聂文洲忽然低笑一声,打断了许子航的话一字一顿道,“难道不记得自己从二楼跳下来的壮举了……脑子真摔坏了?”   我第一反应是这王八蛋又在嘲笑我。   然而同那双极黑的眸子对视,我却觉出这人的话里有话。   不记得……   对啊!不记得!   虽然这方法稍微有点无耻,但能让我安然无恙地度过现在这尴尬的气氛就行。   至于之后……   我相信自己能把人逐个哄回来。   真哄不回来就算了,也没必要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攥着被角怯怯地环顾四周,又蜷起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床头缩,声音带了点颤抖的哭腔:“你们……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你们吗?” 第38章   我的演技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除去勾着唇角笑而不语的那王八蛋,屋内剩下的那俩人全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子航。   那孩子咬咬牙把存着我语音的手机重新塞回兜里,火急火燎地冲出病房找医生去了。   尉昊则满眼担忧地坐到床边,一边摸着我的额头测体温,一边轻声询问我还记得什么,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对此,我一律装傻到底。   没多久,医生就被带来了。   一通检查后,我被出具了心因性失忆的诊断结果。本来再留院观察一两天就能先回家修养,但在许子航的强烈要求下,硬是升级成了三个月的陪护疗养。   这时间未免太久。   我接下来还想抽空去重新物色个好看又乖巧的新包养对象呢。   “我记不得银行卡密码。”我看着住院单上的价格,握着签字笔的手迟迟不落下,努力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要不……还是别住院了……”   尉昊握住我的手腕,浅灰色的眸子温柔地弯起:“不行,失忆了更要好好检查。没恢复前怎么能随便离开医院?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这人垂着眼掏出钱包,在我二次拒绝前利落地预付了好几十万的费用。   许子航也不跟尉昊针锋相对了。   这孩子一把掀开被子,将很不情愿的我从床上搂着腰抱起,小心翼翼地安置到一台崭新的轮椅上:“我同意。所以请您听话,不要再做出让人担心的事。”   在坐着轮椅进入疗养病房后,我突然有种给自己挖了个坑的感觉,忍不住悄悄瞥了眼一直在认真阅读检查报告的聂文洲。   虽然眼前这间VIP套房宽敞明亮,比起医院更像是酒店,但随处可见的陌生仪器……   让我心里有点发毛。   “失忆的病人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行为。”尉昊取过挂在玄关处的那枚白色圆环,动作轻柔地扣到了我脖子上,“这东西可以检测心跳、体温等一系列指标,一旦有异常就会触发警示,医护人员会立刻过来查看。”   冰凉柔软的触感稍显怪异,不至影响呼吸,但总让人觉得……受到了束缚。   我嫌弃地戳了戳跟项圈太过相似的那玩意儿,满心排斥地想将它解开,却发现一扣上就再打不开了。   “你在做什么?”许子航皱眉,目光不悦地打量着尉昊,“这会让他不舒服。”   尉昊倒是神色自若:“安全更重要。”   我听许子航那小崽子终于说了句人话,立刻拽住对方衣角晃了晃,昂起头撒娇:“你叫什么?你帮我取下来好不好?”   “好。”许子航耳朵尖微红。   他动作笨拙地在我颈间摆弄那仪器,有些紧张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许子航。性别男,性取向是您。T大四年级生,专业数学,双学位修的法律。无抽烟喝酒等不良嗜好,呃……还擅长做饭……”   我被这傻孩子噼里啪啦一长串的话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问个姓名,你怎么这么可爱?”   许子航眼睛一亮,毫无征兆地低下头,往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有点懵。   这小崽子脸颊通红,眼神飘忽地小声道:“您……您以前说过,如果您夸我可爱……就代表在向我索吻。”   我说过这话?!   这是仗着我失忆就开始胡编乱造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即将炸毛之际,尉昊按住了想起身收拾许子航的我。   他用纸巾缓缓拭了一遍我的脸颊,而后微垂长睫,眼瞳里的浅灰被覆下的阴影染成墨一般的色泽:“然然,你说过吗?”   我被对方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看得浑身僵硬,别无选择地继续装傻:“我……我真的不记得……但我应该不会说这种话……”   静默数秒后,这人重拿轻放地揭过了这一茬:“我相信你。”   这时,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下。   拿着病历本的护士长一把推开房门,低着头用笔做了些记录后就不耐地开始赶人:“晚上只能留一个家属陪同,其余的赶紧走,别影响病人休息。”   被三道目光同时锁定的我打了个冷颤,怯怯地看向护士长:“我想一个人呆着……我……我不记得他们是谁……我害怕……”   护士长看着我,目光柔和了些,但最终仍是拒绝了:“不行,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必须留一个。”   我委屈地哼唧几声,可怜兮兮地望着护士长不说话。反正就算要留一个,我也绝不能自己来做这决定。   她叹了口气合上本子,抬眼环顾一圈,笔尖格外随意地点向一处方位:“你,留下。另外两个,走吧。” 第39章   我怀疑有暗箱操作。   ……   但我没有证据。   平心而论,正常人都会倾向于选择温文尔雅的尉昊作陪护吧?这也是我敢把选择权交到这位护士长手上的原因。   然而她却偏偏点了个让我后背一凉的人。   “我?”聂文洲将检查报告搁到柜子上,佯装无奈地摊手,“行吧,那我勉为其难地看管一下。”   我被“看管”这词吓得不行,下意识拽住尉昊的食指,五指颤抖着攥得死紧。   “然然你怎么了?”尉昊反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收进他温热的掌心。   我哪敢当着聂文洲的面说半个不字,可怜巴巴地看着尉昊不吭声。   对方眉头紧皱,俯下身仔细观察我眉宇间的神色:“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我眨了眨眼,小声道:“……头疼。”   “头疼?”许子航立刻紧张了。   这孩子慌慌张张地开始给我揉太阳穴,边揉边低声询问,倒是贴心得很:“疼得厉害吗?您觉得恶心难受吗?需不需要我去把医生找来?”   护士长在本子上唰唰唰写了几笔,冷淡地训斥道:“手拿开,没受过专业训练就别瞎添乱。”   “……抱歉。”   我家崽子有点委屈。   护士长板着脸没理他,径直朝我走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安抚道:“头疼是常见的后遗症之一。你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明天给你安排医生继续做脑部检查,好吗?”   我小声答应:“好。”   “真乖。”护士长微笑着又摸了摸我的后脑,眼神特别温柔,“早点睡。”   然后我就见证了漂亮女人的变脸能力,亲眼看着上一秒还和颜悦色同我讲话的护士长在眨眼间敛起笑容,将我身侧两人硬生生凶了出去,连个道晚安的机会都没给。   ……   好厉害。   我叹为观止地目送护士长离开,情不自禁鼓了个掌。   “别看了。”聂文洲按住我后颈,将我的视线转回了他那边,语气凉凉的,“宝贝听话,千万别跟Jerrif那母老虎学。”   “谁是你宝贝!”我反驳,然后又被对方看得怂了,瑟缩着软声软语地补充道,“我……我不认识你……”   他笑了笑将我打横抱起:“怎么对救你于水火的盟友还撒谎?是要我操到你想起来吗?”   我毫不怀疑这人做得出来这种事,登时急了:“聂文洲!”   “不装了?”这人英挺锐利的眉微微上扬,薄唇懒洋洋地勾起个聊胜于无的弧度,“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被欺负了才老实。行了,洗个澡早点休息。”   我无法反驳,冷哼一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   温热水汽逐步浸润着裸露在外的肌肤。   像是宣示某种主权——   侵略性十足的吻如一个个烙印烫在身上,引发一系列难以自抑的战栗。   热流涌过……   被贞操锁缚着的那处开始隐隐作痛。   “表情真可爱。”聂文洲低笑着一手撑在我颈侧,另一只手则解起了我病号服的纽扣,“宝贝你又露出一副要被弄哭的可怜模样了,看得我硬得发疼。”   王八蛋!   明明说带我进浴室是为了洗澡!   我湿着眼仰躺在浴缸里,虚软的指尖拼命护着被水雾洇湿的衣领,坚决不肯让这混蛋轻易得逞:“你认识刚刚那护士长,她让你留下来……也是你俩串通好的对不对?!”   聂文洲挑眉,转而低头咬了口我的喉结:“还不算蠢到家。”   “呜……”敏感部位被这人忽轻忽重地吮吸着,我难耐地蜷紧脚趾,将心底的疑问继续抛出,“你之前阻止我去找许子航,是因为截获他流传到黑市的照片后做了调查……知道他有双重人格,一受刺激就会做出过分的事?”   聂文洲顿住动作,微垂着眼看我:“嗯?”   这算什么反应?   我摸不透,迟疑着小心试探:“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易然,你怎么只在关于我的事上精明?”聂文洲叹了口气,“一换成别人,被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我特别讨厌这人显然知道很多事又什么都不告诉我的爱好。   我恶向胆边生,张开嘴就往这人颈侧咬了过去:“那你告诉我啊!”   “不行。”聂文洲用手掌压着我脖子里的环,稍一用力就将我按回了原处。   与此同时,这人卡在我腿间的膝盖往前一顶,重重压在了我还未解开的贞操锁上。   我顷刻炸了毛:“你干什么!”   “给你个忠告吧。”他用指尖摸了摸我脖子跟圆环紧贴的肌肤,语气淡淡的,“你知道的越多,不必再伪装的他们就会越肆无忌惮。所以对你而言,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过上可以随意撒娇或发脾气的好日子。毕竟我们……都挺喜欢你得意洋洋、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小模样。”   不说就不说。   理由还编得这么像模像样。   大不了我自己查。   我不高兴地哼了声,扯住聂文洲脖子上挂着的领带晃来晃去:“那、那我不问了,你帮我把贞操锁跟那个环弄掉好不好?”   “宝贝,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他垂下眼睫,深邃乌沉的黑眸静静映着我的身影,“至少……先喊声老公来听听。” 第40章   哼。   还没让我爽到就想让我喊老公,我才不干。而且要是喊了后还有什么附加条件,不就亏大了。   不乐意做无用功的我仰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聂文洲,软声进行二次确认:“只要喊一声就可以帮我解开?”   对方挑眉,眸底流露出难以捉摸的淡淡笑意,既没允诺也没否认:“接吻时我比较心软。”   我不禁咬牙。   这就是我不怎么喜欢跟聂文洲打交道的原因。   这人做事太过随心所欲,我一直都摸不透他的行事逻辑,也不清楚对上他后究竟要做出什么反应才算得当。   而尉昊和正常状态下的许子航就省心多了,只要我撒个娇,那俩人大概率就会顺着我的想法来,好掌控得很。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特别委屈而不满地扯紧聂文洲脖子上被水浸湿的领带,将这混账东西一点点拉近。   灼热而暧昧的呼吸逐渐交织在一起。   直至近到……   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可以听见。   要接吻吗?   我不甘不愿地掀起眼皮盯着对方形状优美的薄唇看了几秒,忽然有点心跳加速。   这人要是掌控欲没那么强,跟他滚床单肯定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我没像之前打算的那样敷衍了事,而是借着拉拽领带的力道直起身,缓缓伸出舌尖,大着胆子轻轻舔了下这人紧抿的唇瓣。   聂文洲眸色晦暗不明,原先撑在我颈侧的手转为托住我的后脑,将我更用力地压向他怀里,催促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我才不想让聂文洲舒舒服服的,又舔了几下就停止亲吻,满脸无辜地将那词随口喊了出来:“帮我解开嘛,老公。”   毫不扭捏,全无羞怯。   一想到这态度多半能让聂文洲觉得气闷,我就特别得意。再加上是掐着气氛最好的时刻终止,我忍不住更高兴了几分。   “嘴角都扬起来了。”聂文洲用指腹揉了揉我的脸颊,声音稍有些低沉,却没像我想象中那样真的动怒,“小心思挺多?”   没等我回答,这人就低下头,反客为主地吻了下来。   冷淡却迷人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   我不甘示弱地回吻,怎么也不肯落到下风。   然而随着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跟这人抗衡吻技上,我彻底忘了保护岌岌可危的衣服。   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脱得干干净净的。   直到被硬热器物整根贯穿进柔软细腻的最深处,我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茫然无措地被迫攀着入侵者的胸膛寻求依靠,在接连不断的凶悍抽送下发出断断续续的悲愤呜咽:“出……唔……出去!不要……”   “这种话只会让人更兴奋。”聂文洲不为所动,两手掐着我大腿根部,将我正虚弱颤抖着的双腿分得更开,“而且,我是在帮你打开贞操锁。”   哪有这种方式!   我不想听他接着鬼扯,泪眼模糊地摸上随着撞击不断摇晃的金属外壳,指甲徒劳地摩挲起冰冷的锁孔。   “这款是新品,有两种打开方式,一是用钥匙,二是等里面储存了足够液体,这锁也会自动打开。”聂文洲钳住我的手腕,气定神闲地看着我,“如果不想用失禁的方式结束折磨,那就配合些,乖乖张开腿让我把你操到流精就好。”   开什么玩笑!   那种被快感和痛苦轮番折磨,无时无刻不徘徊在崩溃边缘,无论怎么求饶都不被放过的滋味……   我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   一回忆起曾经历过的限制射精和强迫高潮的调教,我就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右手扣住脖间轻盈却冰冷的圆环,无比抗拒地回应:“不要!”   “你现在的心跳……比跟我接吻和做爱时还快。”聂文洲将性器抽了出去,垂着眼静静看着我,“这么怕?”   我摸索着靠到浴缸壁上,并拢双腿瞪着他不吭声。反正被这么一打岔,我是完全没有做下去的兴致了,宁可失禁都不想被玩到流精。   这人啧了声,忽然扯过浴巾将我裹起,又三两步走出浴室,将我一把扔到了床上。   陷进绒被里的我脑袋有点懵,怔怔地看着对方站在床边弯下腰,表情不耐地给我擦头发。   这人力道不知轻重,动作也没有许子航娴熟,甚至还有点弄痛了我。   但我……   却在满心嫌弃中睡着了。 第41章   安睡一夜,食物的气味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整整二十四小时都没吃过什么像样东西的我登时丢开怀里抱着的枕头,昂起脑袋朝香气所在的方位转过去,有气无力地小声哼唧:“饿……”   来人将保温盒搁到床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昨晚就打算给你送来的,却被聂文洲拦住,说太晚了不宜进食。直到今天轮到我看护,才把东西带了进来。”   原来是聂文洲这混账东西害我挨饿!   我有些气恼地去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而后钻回被窝里一边咽口水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尉昊,满心期待我家男朋友会给我准备些美味佳肴。   然而随着盖子被揭开,我愣了几秒,随即感到了难以名状的浓烈委屈。   这家伙居然给我带白粥当早饭,而且还是什么都没放的那种!   太过分了!   尉昊端起保温盒坐到我身边,浅灰眼瞳里满溢着无奈:“我知道然然喜欢甜食,可你现在住院了。”   装病的我不禁更委屈了。   他舀起一勺,低下头轻轻吹了吹,而后递到我唇边温声软语地哄着:“然然听话,住院期间我们饮食先清淡些,好吗?”   “不好。”我极度不满地推开他的手,也不管粥洒到了地上,“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才不要听你的话——唔?”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食指点在了我唇上。   力道虽轻柔,里头蕴含的警示意味却并不那么温和。   尉昊垂眸看着我,一边维持着令我噤声的手势,一边弯下腰吻了下我的额头:“然然,不要跟我这么说话好吗?别说不认识我,也别不听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待说完这段话,我男友的目光重又变得温柔如水了。我踌躇了会儿,在对方接着喂粥时乖乖张开了嘴。   我喝得心不在焉,一心两用地思考着该把失忆装到什么时候。神游天外期间,也不知道是尉昊手滑还是我自己的原因,总之我没接住对方喂来的一口。   温热浓稠的白粥顺着下颚滑进了病号服的衣领里,我刚难受地扭了扭脖子,就被连忙低头查看我情况的尉昊不经意地按住了颈上缚着的圆环。   ……这感觉就像是当初被Dom抚摸刻有我名字的项圈一样糟糕透顶,我心有余悸地僵住了身体。   “别动。”他指尖划过我原先被衣领遮掩住的肌肤,语气有点低沉,“然然,你脖子上红了一片。”   聂文洲那畜生留了多少吻痕!   我故作镇定地恶人先告状:“你刚刚没把粥吹凉,把我烫着了。”   尉昊闻言,满是歉意地垂下眼,取过纸巾替我拭去白粥:“……抱歉。”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我家男友虽然好像背着我偷偷干了点什么,但本质的傻白甜属性倒是一如既往,迟钝又好糊弄。   等喝完粥,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消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收拾狼藉的那人聊天套话:“你之前介绍自己叫尉昊对吗?你……真的是我男朋友?”   对方将我弄到地上的粥一点点清理干净,没好气地回应:“小祖宗你亲口答应的跟我交往,失忆了也不准耍赖。”   我不置可否地哦了声,软软拽住这人衣角晃了晃,满眼无辜地看着抬起头来的他:“如果你是我男朋友,那许子航呢?他为什么好像也跟我很亲密的样子?”   关于我跟许子航之间的事……   我男友到底知道多少?   这是我必须要先弄清楚的。   “你还有胆子来反问我?”尉昊眯起眼敲了下我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地将我的手塞回被窝里暖着,“然然你背着我资助别人,却养出头白眼狼。之前还险些在那家伙的挑拨离间下跟我生出罅隙。这笔帐……我还没找你算过呢。”   挑拨离间?   我困惑而迷惘地在被子里握住尉昊的手,指尖若有若无地在他掌心勾挠着,软绵绵地朝他撒娇:“我不记得了,尉昊哥哥你说得再详细一点,好不好?”   “好。”被我求助着的这人无可奈何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而耐心地为我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   在我家男朋友口中,许子航被描绘成了一个居心叵测十恶不赦的形象。   先是窃取我的聊天记录得知尉昊行踪,刻意留下张便签作为示威跟误导,让我男友开始留意有这么个跟我过于亲密的人。   之后又伪造照片并在归属于聂文洲的市场里高调出售,目的就是为了让尉昊怀疑我的忠诚。   接下来则显露出自己真实的家庭背景,想让我对尉昊也生出不满跟怀疑,好在我俩冷战时乘虚而入。   ……   虽然逻辑上解释得通,但总觉得这么迂回曲折着实有点麻烦,而且不确定性也过高了。如果尉昊没留意到纸条,或者聂文洲没拦截到照片,那事情的走向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皱起眉,对这套说法仍是将信将疑。   “然然,我起初也觉得这种行径很不可理喻。”见我沉默不语,尉昊微微垂下眼睑,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落寞与难过,“可是他真的成功了。你先前被他逼到跳楼自救,但在我怀里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却是用无比怀疑的眼神看向我……”   我越听越愧疚,视线飘忽着移向倾洒在地上的阳光,不敢再与对方澄澈真挚的双眸对视。   确实。   我差点就误会我家男朋友撒谎了。   “不能怪你。毕竟是我出于私心和嫉妒扔了那张便签,又先入为主地以为他缺钱,所以后面做出了很多错误的判断……然然你不信我也是正常的。”尉昊稍显苦涩地笑了笑,将左手从我五指间一点点抽出,“如果然然你没失忆,可能醒来后都不愿见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求得你原谅的机会。”   随着原本交缠在一起的十指完全分开,肌肤相贴时生出的暧昧温度在几个呼吸间便流失得干干净净。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很不喜欢。   不管我什么态度,这人都应该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反正就是不准比我先松手,不准丢下我。   骤然翻腾的情绪令我抿了抿唇,头脑一热就不依不饶地反手握住对方,用力将对我毫无防备的这人拽到了床上。   我就不信做完爱以后还能摆出这种疏远的鬼样子!   “然然?”尉昊有些讶异地睁大浅灰的眼眸,湿热的呼吸格外温柔地一下下触着我的脸颊,“你……”   我垂着眼跨坐到对方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腹上,刚蹭了几下就不无困扰地看向自己明明也开始兴奋,却被贞操锁束缚得疼痛不已的那处。   啧,忘记我现在爽不到这回事了。   想到这,我有点发愁。   如果聂文洲没诓我,把这个取下来的方法似乎不是很难。   只是过于羞耻。   没等我打定主意是趁早弄掉避免夜长梦多,还是之后再逼问许子航那小兔崽子,腰就被搂住了。   一阵眩晕,我跟尉昊的位置发生了逆转。   “是不是很难受?”尉昊轻轻啄吻着我的耳垂,声音稍有些暗哑,“我帮你把那东西弄掉好不好?” 第42章   我赤裸着安安分分地坐在浴缸里,支着下巴看我家男朋友准备洗漱用品。   不是说要替我解开贞操锁,为什么看这架势像是要给我从头到尾洗个澡?   不过无所谓,待在尉昊身边时我挺有耐心。   尉昊的颜是我尤为喜欢的类型。   温润俊逸,让人看着就觉如沐春风,而不是像聂文洲那样英俊得有侵略性,每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都惹得我胆战心惊。   并且尉昊的性格跟脾气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在胡作非为惯了的这个阶层圈子里简直是一股清流。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停下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我勾起脚尖,张开双腿搭到浴缸两侧小幅度地晃来晃去,满脸无辜地回望:“哪种眼神?尉昊哥哥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还不快点帮我解掉?”   片刻静默后,骨节分明的手有力地攥住了我的脚踝,将我一点点拖向浴缸的另一端。   “然然,解开那东西的过程中……我可能会弄哭你。”   温柔而亲昵的低语。   叙述的却是相当淫靡的内容。   我轻轻颤了下,含着濛濛水色的眸子往上抬,望进对方被雾气洇得深沉的眼。   有种……被锁定的感觉。   我咬了咬下唇,将心底已经预设好的勾引话语咽回去,警觉又任性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不想哭……唔啊!”   手指……   一下子就进来了。   “这个深度,可以吗?”尉昊动作格外缓慢地抽动着进入我身体的手指,眼神温柔,“然然觉得难受吗?”   我一时说不出话,呜咽着咬住自己的手腕生闷气。   我从没想过居然会被我那一直以来都不开窍的男朋友弄得那么狼狈。   仅仅是被这人用唇舌和手指进行在我看来相当生涩轻缓的爱抚,浑身上下就软得提不起半点力气了。   “嗯……”我本来想推开尉昊在我身体里进出的手指,但随着锁骨被对方施以舔吻吸吮,过于甜美的酥麻感让我轻颤着默许了更过分的行为。   好像被我男朋友碰的时候……   总是特别有感觉。   不知道被他真的干进来会不会不停高潮。   出于敬业精神,我喘息着欲拒还迎了会儿,指尖揪着对方系得齐整的衬衣纽扣软软绵绵地小声拒绝,没立刻推翻自己矜持而不谙世事的人设。   “咬得好紧,放松点。”尉昊将手探入我腿间,隔着贞操锁握住我半硬不软的东西,“然然,你失忆后有碰过这里吗?”   明明没被实际触碰到,却有种暧昧难辨的热意顺着小腹往上蔓延。我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忍不住红着脸昂起头,压低声音轻轻喘了声:“呜……”   “碰过吗?”他转动了下手腕,温柔地一字一顿地问道,“宝贝,回答我。”   前后都受制于人的感觉不太好。   我抵在对方胸口的手脱力地滑落到身侧,无法自控地缓缓蜷紧:“没……没有……”   为什么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我微皱着眉望向正映着我身影的浅灰色眼眸,想在里面找到原因。   “没有就好。”尉昊松了口气,“我去问了比较懂这方面东西的朋友,他说里面的感应系统比较精细,如果被大力碰撞或者晃动过,可能会导致感应不灵敏。”   ……   我后悔昨晚跟聂文洲在浴室里做了。   虽然那混账东西后来拔出来了没继续,总体做的时间不长,可架不住质量高啊!   谁知道这该死的锁有没有被晃坏。   “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尉昊垂下眼睑,带着些许困惑看向我,“然然你自己碰过了?”   “……没有。”我在心里给聂文洲又狠狠记了一笔,闭着眼将脸颊贴上尉昊温暖的胸膛,“那、那要怎么取下来呢?”   这人轻轻摸了下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脑袋,嗓音低沉而温和:“射出来就好。”   “不行。”我被尉昊的没常识气着了,“都硬不起来,怎么可能射出来!”   “所以我之前才说……可能会把你弄哭啊。”他笑了笑,“像这样持续按压最能让然然舒服的地方却又不让然然真的高潮,是不是……算欺负人呢?”   话音刚落,体内的手指就停下了来回抽送的动作,转而慢慢勾起,轻挠了一下被撩拨得一阵阵痉挛起来的软肉。   这位置找得未免太准。   我完全发不出声,颤抖着握住尉昊修长漂亮的手腕,用开始变得湿漉漉的眼神讨饶地看他。   很舒服,但也很痛。   尝到甜头后的分身充血勃起,却又被坚固冰冷的金属器具死死限制住,先前所有甜美的快感也就化作了最残忍的折磨。   无限接近高潮,却怎么都达不到。   随着体内手指动作得越来越快,我的理智快被同等增加着的快感与痛苦撕扯殆尽了。   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真的要放弃男性尊严将精液流出来了,但没有对方开口,我竟连这种形式的解脱都无法获得。   而更糟的是,先前喝下的白粥虽然果了腹,但大量水分的摄入也让小腹处的胀痛越来越鲜明。   “不要……”我实在怕自己当着尉昊的面失禁,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推开尉昊,从浴缸里翻了出去。   膝盖重重磕在冰冷湿滑的瓷砖上,眨眼间又是青紫一片。但我无暇体会另一种痛苦,只急切地跪着往门口膝行。   我要去找许子航,让那小畜生把里面的铁丝取出来然后用钥匙开锁!   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该死的浴室门像是被锁住了,怎么都打不开。   “然然,别闹。”   我身后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透过身侧沾染着雾气的玻璃,我看不清尉昊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他一步一步朝我缓缓走来,然后弯下腰伸出手——   被一把捏住的脚踝疼得厉害。   像是要将骨头彻底捏碎一样的狠劲,很难想象是尉昊对我做出的举动。   我又委屈又害怕,再也忍耐不住的眼泪混杂着愈发浓郁的水汽落了下来:“痛……”   “不痛。”尉昊叹息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掰过我的下巴吻上我湿润的眼角,力道又恢复了对待易碎品那般的温柔,声音也温和极了,“你要是乖一点,我怎么会让你痛呢?”   手指……再一次进来了。   我倚靠着冰冷沉重的门框不停发抖,纵使下半身又疼又胀难受得不行,也不敢再逃跑,只硬着头皮忍耐这场无休止的折磨。   “不要这么紧张。”尉昊低声安抚着我,右手三指缓缓碾磨那一点,左手则顺着我光裸的脊背轻轻抚摸,“然然,你可以高潮的。”   这话分明是劝慰,却带着股奇特的压迫感。   在如同命令的要求下,我哽咽着绷直身体,狼狈不堪地凭借后面达到了高潮。   白浊滴滴答答淌下,那个该死的金属套也终于解开了。   “然然不冷吗?”尉昊替我将金属套丢开,低头亲了亲我的唇角,而后鼻尖抵着鼻尖地看我,“为什么……不靠我怀里?”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应对Dom!   表露出过于鲜明的畏惧就会进一步陷落在对方的掌控里,要是显得特别不服气就会被接着下狠手收拾。   我缓缓呼出口气,垂下眼思考。   幸好……   作为情人还可以有第三种应对方式。   我咬了口他挺拔的鼻尖,软绵绵地撒娇道:“你刚刚欺负我,我……我才不要靠你怀里……”   尉昊一怔,薄唇在我的注视下慢慢扬起个温柔的弧度:“抱歉,我家然然实在太可爱了……明明都失忆了却还动不动就管我叫尉昊哥哥,忍不住就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多欺负几下。所以,可以跟我讲讲为什么要假装失忆吗?”   我用双手捂住了脸。 第43章   我被突如其来的戳穿弄得有点懵,从指缝里偷偷摸摸地打量尉昊此刻的神色。   他好像没有很生气,眼里还有几分近乎宠溺的淡淡无奈。   “不想回答?可是……只有幼儿园小朋友才会选择这么逃避问题。”我男友力道轻柔地拨开我捂在脸上的双手,低下头温声道,“然然,你是还没长大的小朋友吗?”   哼,你不就比我大两岁。   我要是上小班,你也就大班。   反正咱俩半斤八两。   我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柔柔弱弱地又挤了好些眼泪出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脑袋疼……想不起来事情。只是你让我感觉很熟悉,才管你叫尉昊哥哥……呜……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以后就不叫了……”   “小祖宗别哭。”尉昊叹息着亲上我湿漉漉的脸颊,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是我误会你了。我先给你清理一下好不好?”   眼看对方要把我放进浴缸,有种不好预感的我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要继续呆在浴室……呜呜哇!”   尉昊再次叹了口气,而后神色自若地一脚踹开了我刚刚怎么都打不开的门。   巨响过后,欺软怕硬的我咽了咽口水。   偏偏这人似乎没觉得这行为有什么,仍旧耐心而温柔地轻声问我:“然然不想在这儿的话,那我们去床上把身体擦干,好吗?”   我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   刚被尉昊抱着回到病床,许子航就抱着一堆东西噌噌噌跑进来了。   四目相对时,气氛稍微有点尴尬。   “我昨晚离开后把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许子航眼神凌厉地扫向尉昊,随后面无表情地望着躲进被子里的我,眼底藏了些不肯说出口的委屈,“我不懂医,但很希望您看着这些东西……可以想起来什么……不要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我真的快感动哭了。   在我对自己的演技心生怀疑之际,有许子航这么个给面子的上当受骗者是多么让人欣慰的一件事。   “都是私人回忆。”许子航将东西小心翼翼地堆到我床头,随后直起身,目光不善地瞥了眼站在另一侧床边的尉昊,“为了保护隐私,闲杂人等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我才是然然的男朋友。所以我凭什么给你和然然独处的空间?”尉昊垂下眼睑,笑容一点点敛了回去,“你算什么东西,又凭什么非要然然想起你?”   面对我男友的嘲讽,我家小奶狗冷笑,气势一点都不输给对方地回击道:“要你管?你是我妈?”   “不,我可没心思照看然然以外的人。”尉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妈在这儿,我是你继父。”   ……这俩人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再次捂住了脸,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地翻起许子航带来的玩意儿,任他俩继续吵。   反正我感觉尉昊多半已经知道我给他戴绿帽子这事了,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没太直白地来质问我。   既然如此,接着装傻就是。   我打开包裹,轻轻揭开盖在最上面的17号球衣,看见底下是满满当当的告白便签条和这孩子跟我在一起的合影。   哦,还有不少偷拍来的照片。   有我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有我靠在他怀里玩手机的……还有我哭得眼睛都红了的、十分少儿不宜的画面。   我在心里把这笔帐狠狠记下,咬牙切齿地将所有照片丢到一旁。   不得不说,许子航还是挺有心的。   他整理的纪念品涵盖了整个交往期间,连我们第一天见面时用的避孕套都买了个同款的放在里面。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拨开那东西,看到在最底下,静静放着一只相当精致小巧的木质盒子。   可能是盒子材质的关系,体积虽小,放在掌心里却沉重得很。我不知怎的愣了一下,并未立刻打开,而是先看了眼许子航。   跟尉昊吵得面红耳赤的那孩子稳了稳呼吸,格外认真地看向我:“您应该注意到了,我是按时间顺序整理的,所以……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纪念品。”   合着那避孕套不是第一次的纪念品?   我挑眉打开了盒子。   绒布上,是一枚沾着血的子弹。 第44章   意识到接下来的事可能确实不适合第三人在场,我将撒娇的本领发挥了十成,又当着许子航的面求尉昊今晚留下来陪我,这才堪堪将我男友请出去一个小时。   我无视许子航黑到极致的脸色,望着这颗血迹斑斑的子弹微微蹙起了眉。   不论怎么试图回忆,我对这玩意儿都毫无印象。   记忆空白一片,干净得连将其他片段混淆过来的微弱可能性都不存在。   ……   但未免太干净了。   从小到大看过不少警匪类的片子,枪战过后取沾血子弹的镜头总该见过些。可当我此刻真要回想时,却一个清晰的画面都记不起来。   “你该不会想说……”我用指腹轻轻拭了下子弹上已然凝固的血痕,不太确定地向满眼期待的小崽子提出略显荒诞的猜测,“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你,然后跟八点档连续剧里那样失忆了?”   “您这是什么语气?”那孩子黑着脸将盒子抢回去盖上,末了还委屈巴巴地红了眼眶,“怎么可以这么评论我们的初次相遇?!”   明明是你让我猜的,小兔崽子。   不把话说清楚,搞这些有的没的。   以前遮掩身份装穷苦学生被我包养和隐瞒双重人格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我躺回床上,语气凉凉地将责任全推了过去:“抱歉,我不记得了。留在脑海里的最后印象是我被谁举起枪对着,然后我好像被逼得跳下了楼。”   果然一提起子航那畜生,这孩子的神色就立刻变了,甚至称得上无措。   他抿了抿唇,捧着盒子的手死死攥紧,修长漂亮的手指血色尽失,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我真的……很抱歉。”   透过同一双眼看着我被另一个人格囚禁在床上肆意侵犯,是什么滋味?   替另一个人格道歉,又是什么心情呢?   我扭过头望了眼还在门外守着的尉昊,顿时安全感大增,也不怕子航出来,而是极度恶劣地接着刺激对方:“为什么说抱歉?难道对我举起枪的是你?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他没吭声,嘴唇在我的注视下一点点咬出血来。   我有点该死的心软,咳了声将话题转开:“我是真不记得了,你能跟我仔细讲讲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故事吗?”   这孩子深深看了我一眼,嗓音有点沙哑:“好。”   他垂下眼睑舔了舔咬得破皮的那处,语气平缓:“遇见您的那天,我被一名野心勃勃的旁系下了套,七名保镖均被狙击手干掉,身上的定位芯片也被对方用设备进行了干扰,大概率活不过当晚。面对逐步收紧的包围圈,我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然后……就像是神的旨意,您降临到了我面前。”   我听得脸有点烫,默默将自己更深地塞进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我路过时顺手把你救回家了?”   “不,我用还剩一发子弹的枪挟持了您作为人质。”这孩子特别实诚地回答道,“首先,您实在太漂亮了,最训练有素的杀手都会在扣下扳机前犹豫。其次,您看起来是独自出行却能一路走进封锁区,必定有点身份,能让躲在暗处的狙击手顾忌几分。”   我冷笑,准备喊尉昊把这人赶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许子航按住我的肩制止我起身,神情无比委屈,“那时候我还未诞生,是另一个人格掌控着身体。而且……而且我对您一见钟情,虽然用枪抵了会儿您的太阳穴,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真的伤害过您。”   啧,还得谢谢你不成?   我面无表情地拨开这崽子的手:“继续说。”   许子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神色,低声往下讲:“我赌赢了。在我挟持您以后,您身后暗中跟着的保镖肃清了整片街道,我身上的定位芯片也终于恢复了正常运作……我爷爷过来时发了很大的火,觉得我不够谨慎给许家丢人,又发现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就跟您家人道歉并商量了一下,找最顶级的医生给您做了个催眠……把这事揭过去了。”   我有点气闷,扬起一巴掌拍到对方脑门上:“那子弹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躲不闪挨了这一记,目光却温柔下来:“送您去做催眠前,我将枪递到您掌心,握着您的手往我自己肩上开了一枪。这是我欠您的,子弹也就被我收起来当纪念品珍藏了。”   这狼崽子真是……   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我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叹了口气:“这事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不想再对您有所隐瞒。”许子航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坚定,“我之所以诞生,就是因为无法认同另一个残忍冷血的人格对您做出的事。上次他将无辜的您拉入危险,这次又害得您受惊过度而失忆……事不过三,我不想再体会看着您受到伤害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要在人格交汇中战胜对方,夺取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但是,作为次人格的我需要您的帮助。”   人格交汇是什么?   我有点懵:“怎么帮?”   他单膝跪到床边,乌黑浓密的眼睫轻颤着垂下:“我想奢求您在众人见证下回应我的告白。这样,我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嗯?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孩子脑袋垂得更低,声音听起来恹恹的:“只要您说一声最喜欢我就行。我是因您而诞生的,如果连您都不要我……我会越来越虚弱,直至彻底消亡。”   我迟疑了。   友情提示,买股需谨慎 第45章   彻底……消亡?   啧。   不行!   我做不到设想中的冷静,有点生气地一把揉乱许子航乌黑的发,又曲起指节恶狠狠地叩了下这倒霉孩子的脑袋:“要为自己而活,懂吗?”   就算两个人格只能留一个,该消失的也理应是那个动不动就掏枪、成天胡作非为的王八蛋,而不是我家乖巧又懂事的小航。   “不懂。”对方倔强地摇头,握住我食指拽到自己唇边轻吻了一下,而后看着我的眼睛低声道,“我不够聪明,怎么活需要您教。至少在我最后剩下的时日里,请您不要嫌弃我好吗?”   指尖传来的热意一路涌动到了胸腔。   这人的爱慕之情太过诚挚热烈,以至一个吻都让我生出被狠狠烫到的错觉。   可面对生与死这种话题,我完全没有继续撩拨对方的旖旎心思,只恨铁不成钢地抬手照他脑门拍了过去:“不准再说这种话。”   这孩子笑了,修长瓷白的手指转为扣住我的下颚,原本清脆的嗓音变得沙哑:“我克制不住想吻您的欲望了,如果您不愿意……请朝我扣下扳机。”   手心被推入陌生硬物的同时,尾音消弭在了亲密贴合的唇间。   呼吸间,满是属于少年人的气息。   枪械冰冷沉重,落在我身上的吻却炽热得快将理智都尽数熔化掉。   明明此刻我男朋友还守在门外,我却没有生出推开许子航的念头,反倒下意识纵容了对方做出这种过分的事。   ……果然养狗会养出感情来。   我认命地将手里捏着的破东西丢得远远的,微眯起眼发出甜腻的喘息。   似乎是被我的反应所鼓励,这孩子亲得更用力了些。态度十分热情,动作却毫无章法青涩得很,显然是把我之前教过的接吻技巧再次忘得一干二净了。   蠢死了。   我无奈地勾住他脖子,耐着性子又言传身教了一遍:“接吻跟乱啃是不一样的。”   “抱歉。”许子航有点委屈,“您一吻我,我脑袋就转不动了。要不您再教一次?”   我刚打算照做就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顿时一把推开赖在我身上黏黏糊糊索吻的小兔崽子,笑容灿烂地望向门口:“尉昊哥哥!”   “然然,一个小时到了。”我家男朋友推门进来后垂眸看了眼腕表,温声下了逐客令,“该让你身边那人离开了。”   许子航拧起眉,站在原地一步都没动:“凭什么?”   眼看又是要吵起来的架势,我当机立断捂住脑袋,软绵绵地哼了声:“头好痛……要尉昊哥哥抱着睡……”   选择已经做出,就没有再争吵的必要。   小崽子委屈地摔门走了,我男友则不紧不慢地把门锁上,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温暖而有力的拥抱。   我将脑袋抵在尉昊肩上,思考片刻后主动将事情说了出来:“许子航要进行人格方面的治疗,可能需要……”   尉昊笑了笑,低头看着我:“需要我家然然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扭过头,小心翼翼地吐出当众告白一词。   “然然。”尉昊力道轻柔地捏住我的下颚,将我的视线重新拉了回去。“如果我当着你的面向别人表白,你会生气吗?”   你敢?!   我一愣,格外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那所以……为什么然然好像觉得我就不会生气呢?”这人叹了口气,“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或者更直白些。在与你相关的事上,我一直是很小心眼的。”   “可……可是……”我掐了自己一下,眼泪汪汪地哽咽起来,“我不想对方……因为我而治疗失败……呜……”   “不要被道德绑架。”尉昊用指腹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无奈地温声道,“先不说许子航说的是不是实话,就算真有治疗非得用这种方式进行,你又有什么义务配合他呢?”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要求十分荒诞。   但因为有万分之一的……他说的是真话的可能性,我就无法置之不理。   我只是喜欢在生活中寻求刺激,并不想导致谁的人生轨迹因我而偏离太多,进而产生过于严重的后果。   “你不说话,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心软。”尉昊吻了一下我的眉心,十分无奈地做出了退让,“我勉强同意你出于治疗目的,去向许子航表白。可然然,我都还没有被你当众告白过呢。你所有的第一次不都该给我吗?”   我脸颊微红,十分无辜而懵懂地歪着头看他,思绪悄悄拐到了不可告人的地方去——   哪来的第一次。   我进会所前没跟人上过床。一签完契约,初夜就被Dom拿走了。之后也都是跟许子航和聂文洲滚床单,谁让你总不开窍。   “在帮助别人前,然然肯定得先把第一次当众告白给我才行。”尉昊温柔地看着我,“否则就太不公平了,对吗?” 第46章   我确实没什么理由拒绝尉昊的要求,但我并不想答应得太快。   男人嘛,得到太容易就不珍惜了。   一定得让尉昊再哄哄我才行。   我装作仍在犹豫的样子,垂着眼睫攥住被角,支支吾吾地没有表态:“唔……但是……”   尉昊什么都没说,叹息一声后伸出手来,温暖的掌心轻轻抚上了我的后颈。   和醒来时被抚摸的感觉相差无几。   只是……   现在我脖子里多了个他亲手给我戴上的、冰凉而柔软的圆环。   每当这人修长的手指像逗弄宠物一般细细摩挲过我紧贴着圆环的肌肤,心头就会泛起一种微妙而隐秘的被支配感。   与此同时,一种酥酥麻麻的、像是被电流通过的感觉也变得愈发强烈。   再被这么摸下去……   要起反应的。   我轻轻咬住下唇,不仅身体难以自抑地随着对方的抚摸细微颤抖,声音也开始不稳:“你……你不要再摸我的脖子了。”   尉昊笑了声,并未停下动作。   被无视的不满令我气鼓鼓地抬起头,主动望进那双浅灰色的眼瞳:“我都说了不要——”   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的思绪仿佛陷入了泥沼,变得异常缓慢。太阳穴也忽然刺痛起来,视线随之模糊不清,一切都看不真切。   我有些头晕,还有点发冷,整个人失去平衡地软软地栽进尉昊怀里,闭上眼攥住他衣服轻轻喘息。   这状况应该要喊医生吧……   但我却莫名不想动,只乖乖蜷在对方怀里,从肢体交缠中汲取让我依恋的温度。   尉昊的怀抱……很温暖。   被他温柔而坚定地拥住时,总是格外安心。   “然然,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支配,所以我一直在克制自己。”他一下下抚摸着我的脊背,落在我耳朵里的声音时轻时重,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但你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也许会忍不住把你抓回去关起来,明白吗?”   危险感令我迷迷瞪瞪地抬起脑袋,往这人脸上吧唧亲了口:“尉昊哥哥……你在说什么?”   对方又笑了:“我说,要先帮然然改一改坏习惯。”   什么坏习惯?我这么好,哪有坏习惯?   我有点不高兴了,变亲为咬,嗷呜一口叼住这人的锁骨。   “然然总是不肯把真心话讲出来。”   伴随着这句话,我因为咬人而微启着的唇瓣被对方的手指轻轻揉了揉,而后……   一点点伸了进去。   我困惑地唔了一声,慢半拍地抿紧唇,牙关也软软地试图合上。   可是为时已晚。   舌头被对方肆无忌惮玩弄到发麻,水声啧啧中,唾液也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察觉到湿意的我羞耻得说不出话,委屈巴巴地睁开眼看向对方。   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这是小小的惩罚。然然明明最喜欢我,却一直把告白藏着掖着。”他轻声道,另一只手抚着我的后颈,“这样是不对的。至少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里,然然要改掉这个坏习惯,好不好?”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如果没见到讨厌的人,就更舒服了。   不过……这是哪儿?   我出院了?   我打量了一下装饰典雅的这间卧室,迷茫地看向坐在床沿的聂文洲:“尉昊哥哥呢?我要尉昊哥哥。”   聂文洲将手里把玩着的魔方塞进口袋里,掀起眼皮若有所思地扫了我一眼:“他在另一个地方,时间到了就会过来。你找他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待在尉昊哥哥身边,因为我最喜——嗯?”   这王八蛋居然伸手捂我的嘴!   我气得抬脚踹他。   聂文洲啧了声,俯下身垂着眼看我:“小朋友,话不能乱说,等被操哭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可我就是最喜欢尉昊哥哥啊!   而且……喜欢到不说出来就会觉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气也要喘不过来。   我不服气地抬起另一条腿踹他,脚踝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用膝盖压住,往下重重压进了柔软的床褥里。   聂文洲拧着眉低头,额头抵上我的。   过于亲昵的姿态让我愣了会儿,有点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   “没发烧。”聂文洲英挺的剑眉皱得更紧,语气沉了下来,“尉昊给你吃了什么吗?”   吃?   一提起这个我就更生气。   他不给我东西吃就算了,凭什么还阻挠尉昊哥哥给我送粥?   我哼了声,压根不想回答。   这人脸色极为难看地捏住我脖子上的圆环,用力往下拽了拽。   干什么啊!   我被勒得难受,委屈巴巴地刚打算吐出个粥字,就听得聂文洲低沉中带着薄怒的声音:“你脖子里的针眼是哪儿来的?” 第47章   ……针孔?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一阵压抑难捱的静默后,聂文洲松开了手。   “易然,我承认我真的做错了。”这人伸手撑在我颈侧,鼻尖抵着鼻尖地看我,深邃迷人的乌黑眼眸中满是危险而沉郁的暗色,“我一直觉得让你保持一无所知的状态才是最好的。但现在我发现……这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许子航那小崽子确实挺不懂见好就收。   我晃了晃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执拗地继续向对方提出要求:“我要见尉昊哥哥!”   聂文洲轻轻挑眉:“可以,但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不大高兴地鼓起脸:“什么?”   “装睡总会吧?”他指尖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滑,隔着衣料微微陷进几分,“我找医师给你用点微量镇定剂,然后把尉昊和许子航都喊过来。期间你就给我闭着眼好好躺着,不准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准做小动作,直到我让你睁开眼。”   这人的视线太有压迫感。   被自上而下地凝视着,我只硬着头皮犹豫了几秒,就不得已点了点头。   *   用了镇静剂以后,眼皮沉得很。   我盖着聂文洲的外套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思绪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然然发生什么事了?”   嗯……   是尉昊哥哥的声音!   我没怎么听过我男友这么焦躁不安的语气,虽然困得不行,但仍出于好奇强打起精神,准备仔细听听他俩对话。   聂文洲还没开口,又是一阵脚步声。   有人撞开门径直扑到了我身上,紧张兮兮地扒着我的肩不住摇晃,喉咙里还发出小狗惶恐不安时特有的细微呜呜声。   这孩子搭在我身上的手也是冰冰凉,显然是真被吓着了。   我忍住摸摸许子航脑袋的想法,尽职尽责地继续扮演一个睡着的人。   聂文洲不紧不慢地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易然被送来后就一直在昏睡,怎么喊也喊不醒。所以想来问问你俩……也好让医生对症下药。”   “你在怀疑什么?”我家小崽子扶着我肩的手稍稍收紧,语气里的敌意无比鲜明,“对症下药?是有人破坏规则,对他动了什么手脚吗?”   “不太清楚。”聂文洲将许子航的质疑丢了回去,“尉昊,你是最后一个接触然然的。离开前他有什么异样吗?”   被点名的那人轻声叹息:“没有。然然缠着我撒完娇,就很乖地盖上被子睡觉了。”   “撒娇……呵,你在向我炫耀?”许子航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地嘲讽道,“催眠又不是彻底洗脑,迟早会失效。到时候他一想起来你曾做了些什么,肯定看都不想看到你,更别提撒娇了。”   正检查我心率的尉昊沉默数秒,语气淡淡的:“总比你好一点。身为黑道太子爷却有狂躁症,连控制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要不是我家然然傻得可爱,你以为你所谓的双重人格可信度能有多少?”   他们接下来还争论了很多别的东西。   比如到底谁能先令我亲口说出“最喜欢”这个词,好让落败的另一人退出竞争。   所以这才是要我告白的真实原因。   不是因为喜欢而想要宣之于众,而是因为……   这是一场赌约的重要筹码。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用力握紧,而后又渐渐松开。   听着这些话,我一时之间体会不出什么别的情绪,只从心底里觉得迷茫。   我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但总之……   我不要跟这俩混蛋好了! 第48章   又过了会儿,聂文洲找了个理由把那俩家伙强行送了出去。   我此刻睡意全无,也没等聂文洲让我睁眼就坐起身靠在床头,抱着膝盖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发呆。   一直以来都只有我骗别人的份。   才……才不准别人骗我!   尤其还是……   我一直都觉得没什么心眼的家伙。   合着我鱼塘里养的都是食人鱼。   我越想这事,鼻腔就越发酸,眼眶也热热的。   ……王八蛋王八蛋!   我用力抹了把脸,打算特别潇洒地拉黑这群家伙的联系方式。   在口袋里掏了半晌,我才想起来我那手机早在跳楼时就遗失了。而这几天糟心事一件接一件,我甚至都没有独处的机会来忆起这件事。   我抽了抽鼻子,愈发委屈地看向被缓缓推开的卧室门:“手机……没有了……”   聂文洲微微皱眉,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我身边,大手搭到了我脑袋上:“我给你再买几个,哭什么?”   他这回倒是没用恶劣的语气调侃我是小哭包,但我却忍不住想接着哭,一边哭还一边往他怀里钻,眼泪把这人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聂文洲啧了声,右手用力环住我的腰,“我不喜欢看到你哭,再这样我就操你。”   我听了本想咬他,但脑袋晕晕乎乎,到最后不知怎的反而哭得更凶了:“不要!你太大了,还做个没完!每次都弄得我很疼……呜呜哇——!”   聂文洲微微眯起眼,伸手测了测我的体温:“没烧。”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反常。   按我往常的性子,早就找聂文洲借手机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再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准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怎么会像小孩子一样在这家伙面前露出这幅样子。   而且就算要撒娇……   也应该向尉昊哥哥撒娇才对。   虽然他骗我,但是……   我好像应该听他的话来着。   只是……为什么呢?   我有片刻的失神,在想明白之前攥着聂文洲衣领,软绵绵地喊了声尉昊的名字。   话一出口,我就气得给自己手上掐了道红印,登时疼得眼泪再一次下来了。   聂文洲眼神微沉,指尖沿着我手臂仔仔细细摸了一圈:“不准掐自己,否则我要用手铐把你锁起来了。”   “如果你想……那就铐吧。但是可以加上内衬吗?”我昂起头看着对方,脑袋愈发晕晕乎乎,“……会疼。”   “易然,你最好早点恢复正常。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去问尉昊……这种药是哪儿买的。”聂文洲黑着脸把我按回身下,眼神暗沉而危险,“你现在真是又乖又软,跟平日里小尾巴翘到天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尾巴?   我伸手,懵懵懂懂地往自己两腿之间摸了会儿,有点挫败地垂下头:“可是我没有尾巴……也翘不起来。”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聂文洲垂着眼低声道,骨节分明的指搭到我领口,一点一点滑了进去,“你在我面前摸自己的时候,就该明白有什么后果。”   乳尖被修长的两指轻轻捏住,恶劣地拧了半圈。   我昂起头轻喘了声,有点不安地摇头:“唔……轻一点好不好……”   “你看……”这人低低笑了声,握着我手往他下腹按,“这里,是不是翘起来了?”   ……   次日,在聂文洲怀里醒来的我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枕头砸到了对方脸上。   乘人之危的混蛋家伙!   虽然我也很舒服,但我就是想打他!   这人淡定地低头亲了我一口,声音沙哑中透着过于明显的遗憾:“……醒了?”   “嗯。”我忍着酸痛下床,毫不客气地在这人衣柜里随便翻了几件衣服套上,“谢谢聂总让我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接下来……能麻烦聂总送我回家吗?”   自从坦言性取向,我就跟我爸进入了漫长的冷战期。要不是我妈向着我,我手里的卡估计早就被停了个七七八八。   而现在,我不仅不想再跟我爸怄气,甚至还打算顺着我妈的意思去参加几场相亲。   长得怎么样无所谓,从商从政也无所谓,只要能气死那群混蛋……   我干什么都行。   钮钴禄然然上线(x 第49章   我没告诉聂文洲我打算去相亲,只表达了想回家呆会儿的想法。   所以聂文洲也没为难我,先给了我一个存有他号码的新手机,就亲自开车把我送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我解开安全带,没去拉开车门而是侧过身揪住了对方领带。   聂文洲淡淡瞥了我一眼,十分配合地顺着我的力道低头:“怎么?”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另一只手悄悄顺着对方紧实的腹肌一路摸到胯间,隔着西服往蛰伏着的那里揉了把。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突然想在完全清醒的时候……摸一摸昨晚让我哭惨了的这东西。   唔,居然一下子就硬了。   明明一直滚床单滚到了凌晨,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这人喉结滚动了一下,深邃乌黑的眼眸微微眯起:“想来场车震?”   “才不要,后面还疼着呢。”我扭过头哼了声,想了想,又将脑袋转回去,往他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口,“有件事得麻烦一下聂总。”   聂文洲垂着眼伸手捏住我下颚,似笑非笑地凑近了看我:“昨晚不知道喊了我多少声老公,怎么穿上从我衣橱里翻的衣服以后,反倒这么客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默念十遍不能跟畜生计较,这才重新露出个甜美而无懈可击的笑容:“聂总说笑了,我想拜托你帮我转告那两位,我最喜欢的……是我自己。”   *   从车上下来时,我浑身的毛都炸了。   那王八蛋是真不吃亏,答应转告之后就非要我用手帮他,一口咬定是我惹的火就要由我来灭。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忙活了半晌才等到他射,弄了满手不说,还被对方按在车座上礼尚往来了一波。   ……   聂文洲就是个大混蛋!   这种委屈的情绪一直维持到了我进家门。   倒也不是我的情绪调节做得好,而是我一进门——   就被难掩激动的我妈抱了个满怀。   虽说我好像确实快有两年没回过家了。   “咳……”我被勒得咳嗽几声,有点哭笑不得地回抱住对方,“妈,你怎么正巧在门口?”   话音未落,聂文洲就神色自若地走了进来,还主动朝我妈打了个招呼:“伯母好,我把易然送回来了。”   “辛苦小聂了。”我妈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转过头笑容慈爱地看着聂文洲,“老易脾气太犟,分明跟我一样不放心然然,却不肯承认,还要一路辗转托到你那边来帮忙照看这孩子。”   我不禁瞪圆了眼。   我可完全没听说过我爸妈跟聂家有来往啊?!   而且聂文洲瞒着我给我爸妈通风报信了多少东西?!   看现在这样子,我为非作歹的经历应该是被聂文洲瞒下来了,否则我爸应该早就拿着藤条候在这儿准备上家法了。   既然如此……   我磨了磨牙,满脸乖巧地看向我妈:“妈妈,聂哥哥一直很照顾我。而且我……我之前是因为叛逆期才谎报性取向。这次回来想找个合眼缘的女孩子认真相处一下,如果合适就直接订婚。”   聂文洲眯起眼,凌厉至极的目光狠狠扎在了我身上。   我特别无辜地回望:“聂哥哥为什么这样看我?你也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吗?”   原本正在欣喜若狂群发消息的我妈眼睛一亮,抬起头朝聂文洲招了招手:“小聂啊,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看到聂文洲此刻的脸色后,我极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才勉强忍住没笑出声。   让他在我妈面前装大尾巴狼!   聂总:😡 第50章   我妈的办事效率着实有点高。   没过一个小时,我就坐在餐厅包厢里等我那相亲对象了。   斜后方靠窗的长沙发上还坐了俩监工。   我妈噼里啪啦给我转了一堆情话合集供学习。聂文洲倒是惜字如金得很,沉默许久后只给我发了三个字——   “你等着”。   啧,威胁谁呢?   我扭过头,与对方视线对上。   见我妈正在看手机暂时没留意我,我朝脸色格外阴沉的那家伙吐了吐舌头,神情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反正他不可能当着我妈面收拾我,所以只要一直保持黏在长辈身边,我就——   诶?   在我茫然的视线中,我妈接了个电话,聊着聊着就起身往外走了。   ……   靠山没了的我脊背一凉打算走为上策,只是还没开溜,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从身后搭了上来,不轻不重地捏住了我的后颈皮。   当捏猫呢?!   我气恼地扭过头瞪他,旋即被过于暗沉的目光看得重新老实下来。   “易然。”聂文洲松开手,似笑非笑地压低了声音道,“你想相亲?”   我咬住下唇,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这么凶做什么。”   这人眸色渐深,声音哑了点:“宝贝,我不介意再让你由着性子闹腾会儿。但我需要更实际一点的补偿,比如……”   一句脆生生的“哥哥”打断了聂文洲的话语。   聂文洲眉头紧锁,带着煞气的视线投向门口:“你凑什么热闹?”   我登时好奇地扭过头,仔细打量起那位聂家二小姐。   被呵斥的漂亮姑娘气鼓鼓地摆手让身前身后围着的保镖全部退开,一路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我就是想来。哥你再凶我,我就去告状!”   聂文洲瞥了我一眼:“你招来的麻烦。”   我对这王八蛋的话置若罔闻,给在对面落座的少女递了碟小巧精致的粉色马卡龙:“你好,我是易然。”   对方回了我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易然哥哥好呀,我叫聂青岚。嗯?哥你不是不吃甜食吗?!”   聂文洲放下空无一物的餐碟,轻描淡写地回应:“还不是为你好。女孩子少吃这些东西,不然会……胖。”   薄唇间最后吐出的那字杀伤力过于巨大。   聂青岚气得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哥你能不能说人话?!”   眼看这俩又要开撕,我妈打完电话进来了。   “阿姨您好。”秒变淑女的聂青岚极有礼貌地起身打了个招呼,随即羞红了脸轻声道,“我……我可以跟易然哥哥单独聊聊吗?”   我妈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满脸欣慰地拽着聂文洲走了。   “我哥就是个醋精。”聂青岚重新拿起枚马卡龙,小小地咬了口,“就他这讨人厌的脾气和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几个亿的恶劣态度,嫂子你肯定没主动给我哥喂过东西,所以他才要抢我的吃的。”   ……   嗯?   我微微一怔,维持着的礼节性笑容险些没绷住:“青岚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用隐瞒啦,从我哥不准我跟你相亲就能看出来。”聂青岚支着下巴看我,葱白细嫩的手指重重叩了下桌面,“他可巴不得我早点找个靠谱的嫁出去,根本没道理拒绝你家的邀约。所以……我哥这混蛋就是把最好看的留给了他自己!不要脸!”   听起来好像跟聂文洲不是很对付。   而且有点傻得可爱。   我默不作声地低头抿了口红茶,借着这机会抓紧时间思考。再抬头时,我叹了口气:“果然瞒不过像你这样聪明的人。”   被间接夸赞的小姑娘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我努力将笑意忍回去,苦涩而落寞地讲起了故事:“其实我跟文洲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也觉得用相亲的方式来跟他怄气冷战很幼稚,可是……我总觉得文洲待我太冷淡,一直弄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地位。而且几乎没有人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事,他自己不说,也不许我跟别人说。”   聂青岚秀气的眉紧紧拧起:“没想到我哥人模狗样的,居然是个渣男!”   “不要这么说他。”我垂下眼睑低声叹息,“应该是我不够好。你也千万别把这些话告诉他,我并不希望文洲是迫于我给他的压力而公布我俩关系。”   聂青岚眉皱得更紧了。   我又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用湿漉漉的无辜眼神看向对方:“我只是偶尔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小姑娘看起来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我要是真当着她面一直指责她哥,估计她分分钟会跟我急。可如果表现得白莲花一点,多半就效果显著了。   果然,聂青岚慌忙安慰起了我:“嫂子别难过!我……我给你想办法让我哥意识到你的重要性。下周我家正好要办个宴会,到时候我俩可以一起跳开场舞。”   宴会……   我眨了眨眼。   “军政商三界基本都发了邀请函。”聂青岚掰着手指开始数数,“但现在许家和尉家的人好像联合起来在针对我哥,所以不知道他们来了以后会不会做点什么。如果你不介意可能的变故,那我就开始选舞啦?”   我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愈发温柔:“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介意?”   不仅不介意……   而且还求之不得。 第51章   聂家做事完全不知低调为何物。   只是场没有特定目的普通社交晚宴,一掷千金包了市内最豪华的酒店不说,各界名流也邀来了七七八八。   换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今晚要发生什么大事。   但我对宴会本身不感兴趣,只想趁着这机会来物色一下新情人而已。结果聂文洲那王八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不仅把我看上的全吓跑了,还一滴酒都不许我沾。   我之前都从侍者手中托盘里取了杯红酒,硬是被聂文洲夺过,换成了给小孩子准备的鲜榨果汁。   端着这种东西丢死人了!   我气恼地离开大堂躲到人少些的露台,靠在栏杆上喝了口杯中清澈透亮的液体,忍不住又瞪了眼面前那王八蛋。   聂文洲挑眉,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犀利目光静静与我交汇:“……呵。”   呵什么呵!   我不禁更气了。   但因为这里有其它人,所以我俩自始至终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肢体接触,只用眼神进行厮杀。   可我怎么凶得过他!   然而随着Nocturne悠扬的旋律响起,属于我的主场终于来了。   我伸出舌尖,漫不经心地沿着杯口舔了小半圈,随即昂起头将剩下的果汁一饮而尽:“拿着。”   聂文洲非常自然地接过我空了的高脚杯,语气低沉:“待会儿跳舞的时候不准朝宴会里其他人笑,跳完之后在原地等着我来接你,不许一个人乱跑。”   真霸道。   我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点头:“知道了,都听聂总的。”   才怪。   我快步走回了大堂。   此时已是寻找舞伴环节,聂青岚周遭层层叠叠围了不少人。她鼓着脸颊谁也没理,只在见到我时才眼睛亮了亮,粉唇微微张开。   眼看这小妮子下意识要喊出“嫂子”一词,我弯下腰,微笑着向身着长礼服的对方发出邀请:“美丽的小公主,不知我是否有幸请你跳个舞?”   聂青岚脸有点红,乖乖把手递到了我掌心。   我牵着人进入舞区,左手与她相握,右手则并拢着轻轻搭到她左肩下端,随后低头,认真而温柔地凝视对方的眼眸:“你今天很漂亮。”   聂青岚害羞地垂下眼,脸彻底红透了:“真、真的吗?”   我感受到聂文洲凌厉的视线,顿时变本加厉地逗弄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将人哄得耳朵尖都粉粉的。   随着夜曲在耳畔流淌,心情也沉静了下来。我渐渐停下调笑,认认真真开始了舞步。   轻盈流畅中透着典雅的华尔兹,确实适合今晚。   我挺喜欢舞蹈,但只要跟尉昊出去玩,我肯定是被那人搂着腰跳女步,压根没机会跳男步。   也真是巧,正想到这事,不住旋转的视线里就跃入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眨了眨眼,立刻将聂文洲“不准对别人笑”的要求置之脑后,扬起头向站在舞池边缘的那人露出个甜度满分的笑容。   然后我维持着眉眼弯弯的表情,用唇语递了个滚字。   突如其来的小剧场之   六个月期间第一次被戴上项圈的然然   然然(炸毛,竖起小尾巴):你给我滚!   尉昊(微笑):没听清,再说一次。   然然(尾巴掉下来,开始小声说话):我、我说滚……   尉昊(微笑,拿鞭子):还是没听清,然然再说一次好不好?   然然(委屈且怂):我说……要主人抱抱……项圈勒得脖子疼……   尉昊(微笑):给你调松一点好不好?   然然(感激的目光.gif) 第52章   一曲终了,我仍握着聂青岚的手没松开,并且故意错开聂文洲在的地方,带着人往尉昊站着的方位走。   这小姑娘大概也不拿我当外人,不仅完全没介意还主动往我这边贴近几分,踮着脚凑到我耳边极小声地嘟哝:“我刚刚是不是踩到你了?”   其实不能全怪她。   我当时正忙着气尉昊,就没来得及避让。现在冷静下来才觉着脚背火辣辣的疼,连正常走路都有点难受。   “没事。”我不动声色地将重心移到左脚上,笑着安慰有点歉疚的对方,“你这么轻,就算两只脚一起踩上来我也没感觉。”   我还想再调侃几句,身旁经过的一名侍者却发生了意外状况。   他似乎是脚底突然打滑,整个人猛地失去重心向前栽倒,托盘里的玻璃杯则朝我俩飞了过来。   这砸小姑娘身上还得了?!   我不假思索地侧过身将聂青岚严严实实挡在身后,下意识闭上了眼。   视野一片黑暗间,我只听到令我心里一跳的玻璃破碎声,却没感到预想中的疼痛。   “没事吧?”   温和轻柔的嗓音。   我睁开眼,目光在对方被酒水弄脏的白衬衣上顿住了。   周遭聚焦过来的视线不容我再肆意妄为。而且,我看着尉昊稍稍有点苍白的脸色,压根说不出来第二个“滚”字。   被玻璃砸到是很疼的。   如果碎片扎进去,就更疼了。   他不是聪明到能把我骗得团团转吗,怎么现在蠢得用身体来给我挡玻璃?而这该死的苦肉计……   居然还真让我发不出火。   我心头有股颇为微妙的情绪,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拽着尉昊的胳膊往前走:“青岚你先去聂文洲身边待着,让他找医生帮你检查下有没有受伤。”   “那易然哥哥你呢?”受惊过度的聂青岚还有点懵,青葱似的手拽住了我的衣角。   明明这动作没碰到尉昊,那家伙却若有所感地侧过头盯住了聂青岚,语气是透着疏离的温和:“他要陪我去休息室看看情况。这位小姐,你的手……可以松开了吗?”   “对、对不起。”聂青岚慌忙道歉。   我其实没想好目的地,见尉昊定了也就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继续折腾,随便挑了个最近的屋子就进去了。   我看了眼长沙发和危险系数过高的大床,果断让这人趴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撩开衣服查看他背后的伤势。   还好……碎片没有扎进去。   只是砸得有点泛红。   我松了口气,指尖在他脊背上的红印处胡乱摸了会儿,收回手后态度重新恶劣起来:“不是都叫你滚了吗,为什么还凑过来?”   “我如果不过来,某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大概是要逞能到宴会结束。”尉昊叹了口气坐起身,手臂一展就将毫无防备的我揽进了怀里,“乖,把鞋脱了。我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不要!”我才不想坐在他大腿上,手脚并用地不断扑腾挣扎,“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叫什么?”尉昊低头亲了亲我,“是要叫别人进来看到这一幕,然后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我们哪有关系?!”我恶狠狠地咬了口他的脖子,“早就分手了,我现在是自由的,你别来烦我。唔!”   被对方一把抱起扔到床上时我有点发懵,不太敢相信这是面前那个一贯温柔而克制的人所做出来的事。   “然然。”他俯下身单手捏住我的脚踝,将我意图往后退的左腿牢牢固定在了床沿,浅灰色的眼瞳真挚地注视着我,“我很抱歉曾对你做出过一些错误的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么轻描淡写我原谅个鬼。   我磨了磨牙,扭过头错开视线:“不好!我才不要跟一个动不动就催眠我的人谈恋爱,你太可怕了。”   话说回来,除了那次试图让我说出最喜欢他以外,我都不知道尉昊还催眠我做了些别的什么。   而正是这种未知感……   让我觉察到了难以言喻的危险。   尉昊轻轻咬了口我的鼻尖,低声叹息道:“然然,不要怕我。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我闭上眼任他狡辩。   尉昊特别无奈地又叹了口气,将我的手轻轻收进掌心:“哪怕只是看你跟别人简单跳舞,我都快嫉妒得发疯。所以,当我看着你一次次带着别人留下的吻痕同我约会……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如果不是真的再也按捺不住,我绝不会催眠你。”   果然,他知道我跟许子航在一起,只是一直在我面前装迟钝。   我在心里默默又记了一笔,睁开眼毫不愧疚地追问:“那你催眠我以后,会做什么?”   尉昊垂下眼,没有立刻回答。   见这人不老实交代,我有点生气地抬起右脚,往他腰上软软踢了一下。   尉昊垂着眼拽下我的小皮鞋,手指隔着白袜在我脚背上温柔抚摸:“会……吻你。”   我才不信。   明明我清醒的时候我俩也会接吻,有必要把我催眠了再偷偷摸摸地做这事?   这人显然看出了我的质疑,叹息着将我两只脚的鞋袜都脱下,力道轻柔地替我揉起被聂青岚无意踩到的那只脚:“吻的方式可能会惹你生气。”   为什么?   我要被道歉跟挤牙膏似的这人气成河豚了,随手扯过个枕头把脑袋盖住,打定主意接下来无论怎样都不要跟他说话了。   然而我还没坚持到五秒,忽然隔着衬衣落在乳尖上的吻就让我猛地颤了一下,软糯甜腻的哼唧声也因此从唇间漏了出来。   “就像这样。”对方轻掐了下我的臀肉,声音低哑,“你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我都会趁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吻个遍。无论是上面,还是……这里。”   极为柔软的那处被指尖试探着抚摸起来。   有好几次……   都要突破衣物的束缚插进去了。   不可以继续。   进来的时候没上锁,如果有人误闯进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推开对方,但是乳尖被舔舐吸吮,腿间又被实施着类似指奸的行为,身体软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被情欲支配的脑袋也开始有点晕晕乎乎。   被摸了会儿以后,我的眼眶不受控地湿润起来,下面也起了点反应。   “看来然然很喜欢被这么亲吻。”尉昊笑着将枕头扯走垫到我腰下,语气温柔地询问起了我的意见,“然然现在的表情好可爱,是想射吗?”   我不想亏待自己,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人低下头亲了我一口,温声道:“那作为交换,然然原谅我怎么样?”   做梦。   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给骗了我的人好脸色看。而且要是随随便便就被哄好,岂不是会让他觉得以后都可以欺负我。   见我不吭声,尉昊无奈地摇了下头:“好吧,我会继续努力获得原谅。但是,然然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不论怎样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不希望再看到今日的事发生,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敷衍地哼唧几声,一边往对方怀里蹭,一边昂起脑袋朝他发号施令,“我赶时间,你动作快点。”   尉昊手掌轻轻搭到我颈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我的颈动脉:“然然,你急着去做什么呢?”   我眨了眨眼,理直气壮道:“相亲。” 第53章   足足长达数分钟的静默。   尉昊什么都没有说,只静静地垂眼看我,乌黑睫羽在眼廓周围投下片暗色。   自下而上逆着光同他对视时,总有种对方浅灰瞳色加深了的错觉,也会因而觉得这人眼底如浓墨般流淌的情绪尽数藏进了我看不清的地方。   ……很危险。   等我身体都僵了,尉昊才终于微笑着开了口:“然然要去相亲?”   “对、对啊。”我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作,“刚刚我邀请跳舞的就是我第一个相亲对象,目前我觉得还不错,如果合适的话……接下来也许会订婚。”   尉昊仔细倾听着,等我不再说了才轻声提问:“那然然觉得,怎么样才算合适呢?”   我压根没仔细思考过组建家庭这事,所以也不清楚合适的定义,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尉昊笑了,指尖沿着我的颈侧来回抚摸:“看来然然还没有想清楚,那我来帮然然……完全清醒地思考一下。”   不知为什么,“清醒”这词被他加重了读音。   他收回按在我颈侧的手,温声道:“然然听话,我们先把裤子脱了。”   让我舒服可不需要脱衣服。   怕是他想让自己舒服。   我心头警铃大作,连蹬带踹着往后退,绝不肯轻易让这人得逞。   尉昊站直身体静静看我折腾,骨节分明的五指不紧不慢地抽开他脖颈上的黑色领带,指尖还轻轻摩挲几下:“右脚都受伤了还闹,一点都不乖。”   我总感觉他要绑我手,立刻警觉地把手往背后藏,只用脚继续踹他。   尉昊叹了口气,俯身握住我膝盖往两侧掰开,温柔却不容反抗地强行压到了床上:“被踩出来的淤青还没化开就踹我……要是造成二次受伤、把自己弄疼了怎么办?然然是打定主意要惹我生气吗?”   到了后面,语气已经变得严肃了。   我有点发怵,暴露在他视线中的脚趾小心翼翼地蜷起,随着脑袋一起紧张兮兮地左右摆了摆:“不……不是……”   尉昊低下头亲了口我受伤的脚背,脸上的神色仍是无奈而宠溺的:“那宝贝听话,乖一点好不好?”   我想说不好。   明明我还没原谅他,凭什么要乖一点?   现在是他求着我、追在我身后跑,又不是我求他,主动权应该在我这儿才对。   但心头莫名其妙的畏惧感让我不敢接着发脾气,只得忍住不满和委屈,把脑袋再次埋进他怀里:“嗯……然然会乖一点……”   就乖一点点,多了没有!   *   接下来尉昊并没有脱掉我的裤子。   而是撕了它。   这人看起来温软无害,可那双手却轻而易举地将我手工定制的昂贵布料撕出了一道大口子,两条腿从里面伸出去都绰绰有余。   “然然不清楚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适不适合这种纯主观性的东西……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尉昊抚摸了会儿我的臀部,情色至极地用指尖勾着我的内裤往下拽,声音沙哑而有磁性,“对吧?”   我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他注视着我的表情,大拇指和中指轻轻掰开我有些湿润的穴口,食指沿着褶皱温柔抚摸:“那然然跟我交往的时候,有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我捂着迷迷糊糊的脑袋思考了会儿,发现这人除了假装不开窍之外,还真没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好。   平日里总是把我宠到天上,不论我要什么都会满足,所有事情基本也都顺着我。比如上次我半夜三更一个电话过去哭着说做了噩梦,他也不因为被吵醒生气,而是第一时间赶到了我身边。   我俩也从未争吵过,哪怕偶尔有意见分歧也会用理性探讨而不是互相挑刺的方式来解决。   ……   怎么越想越加分?   我当机立断停止回忆,气鼓鼓地将他唯一一个惹我生气的点砸了过去:“你不跟我上床!”   尉昊笑出了声,温柔无比地注视着我:“那我现在改正,好不好?” 第54章   我之前确实心心念念一直想把我这男朋友睡到手,但现在这时点跟场合其实并不适合滚床单。   ……风险太大。   “你先仔细描述一下把我催眠后都做了什么。”我伸手拽住对方领口,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迷失在那双过于缱绻迷人的眼眸中,“然后我……再考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很难描述。”尉昊低头,线条优美的下颚抵在我头顶轻轻蹭了蹭,“还是身体力行更能让你明白。这样吧,接下来我假装你已经被催眠了,然然你可以直接感受。”   没等我拒绝,连绵的吻就裹着蜜糖般的爱意落在了我发间,然后依次印在眉心、抚过眼尾……   直至唇瓣贴合。   呼吸亲密无间地交织在一起。   肢体接触时生出的暧昧热意也一点点传递到心口,让人觉得暖暖的。   “催眠你之后,我会比平时吻得更深一些。”这人用含着笑意的嗓音低声道。   我被亲得很舒服,想了想就哼哼唧唧着打开齿关准他进去舔了个遍,然后在结束亲吻时往他背上象征性地挠了一下。   “宝贝,你被催眠后可不会亮爪子。”尉昊握住我手腕,将我留意了许久的那根领带缠了上来,“作为破坏规则的惩罚,你需要受到制约。”   我也不知道他绑我的手法为什么那么熟练。只是一个愣神,我的双手就被严严实实紧缚到了一起,怎么挣都挣不开。   尉昊按住我的肩,垂着眼怜爱地亲了亲我的指尖:“然后……我还会确保你身上只留有我的气息。”   湿润温热的触感。   柔软的舌尖缓缓舔过我的指腹,黏腻暧昧的声响听得我脸颊有点发烫。   “然然这双手刚刚牵过别人。”这人声音压得很轻,落进我耳廓时便显得格外温柔,“而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指尖被含入口腔时,直达后脑的酥麻感令我昂起头,极细微地颤了下。   明明只是被亲吻手指,明明他已经没有再压制我的双腿……   我却一点逃走的念头都没生出,只红着脸等待着接下来的爱抚。   手指被全部覆上尉昊的气息之后,腰部以上的部位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   衬衣早已在亲吻时就被卷高到了脖颈处,袒露出来的肌肤均被揉得发红发烫,乳尖更是被吸得肿成了原来的两倍大。   “有时候会想……亲多了,然然是不是能开始流奶。”尉昊笑着拧了拧我的乳尖,舌尖温柔地绕着乳晕打转,“汁水一定会跟你一样甜。”   说什么胡话……   我蜷起脚趾小声喘息,视野被逐渐漫开的水汽浸染得模模糊糊。   有一点点疼,更多的是舒服。   只要被他触摸,就会生出很特别的感觉,好像我生来就该臣服在他身下,一切的情欲欢愉都该由他给予掌控。   这感觉很像是……   Dom.   但他俩应该是毫无交集的。   迷迷糊糊思考时,裤子被彻底扯了下来,尉昊的吻开始往我颤抖着的大腿内侧蔓延。   细腻的肌肤被吮出一个个红痕,痒意混杂着些许疼痛,最后尽数化为让人目眩神迷的快感。   “每当亲到这里……我都会忍不住去想象一个很过分的场景。”埋在我腿间的那人抬起头,眼中笑意愈发温润,“如果做了一次就在这里写一笔,写到第几个正字……会让然然崩溃到哭出来呢?”   一个都不准写满!   我难耐地绷紧身体,又想让他停又想让他继续,最后只能用交谈来勉强转移注意力:“所以……为什么一直不跟我做?”   “舍不得。”尉昊轻轻咬了口我的臀肉,语气无奈得很,“我家然然娇气得碰一下就开始作,眼泪说流就流,跟只翘着长尾巴四处开屏闹腾的漂亮小孔雀一样矜贵……给看不给吃。”   好哇你,再加一句试试?!   自认为没有缺点的我气得开始磨牙。   “最主要的是我怕弄疼你。毕竟自制力不够,哪怕你不想做了而哭出来我都没法停。”他叹了口气,“遇上你之前我对自己的理智程度很有信心。但你这小祖宗天生就是克我的。所以我只能靠催眠你来暂时解解馋。”   还是我的错了?   我张开嘴,用力咬了口他朝我伸来的手。   “然然,我想和你建立长长久久的伴侣关系,而不是只追求欢愉的床伴。”尉昊看了眼自己腕上的齿痕,无奈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目光仍温柔得像是盛了满天星光,“我怕自己食髓知味做出让你不喜欢的事,却因此犯下了别的错误,我真的……很抱歉。”   “你、你除了吻我……”我扭过头软软哼了声,“真的没有再做过别的事?”   尉昊挑眉:“没有了。但是听起来,然然好像对我有所期待?”   “才没有。”我很凶地否认。   尉昊又笑了:“那这样,如果然然真的想跟我做,就把腿分开。如果然然不想跟我做……现在就可以走出去,我不拦你。”   衣服都被你撕坏了还让我出去!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起没受伤的左脚往他侧腰踹了过去。   当然……也算一种“分开”。   我俩对此心知肚明。   尉昊笑着亲了亲我的脸颊,手指轻轻往里送了进去:“我家然然怎么总这么可爱?”   “嗯……”被夸了的我心情大好,乖乖并紧双腿缠住他精瘦的腰,口中的喘息也甜腻起来,“你轻一点……”   “我会的。”尉昊修长的三指在我身体里缓慢进出着,薄唇温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会努力克制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避孕套,让我咬开封口后利落地套了上去。   第一次……吗?   避孕套是哪儿来的……   怎么像是……蓄谋已久?   我觉得不大对劲,却被炙热的情欲弄得无暇分辨这人话语真假,只知道有根硬热器物正在我湿润一片的股间来回厮磨着,撩拨得我整个人都战栗不已。   “然然,你是我的。”   伴随着这句话,我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被尉昊强势而温柔地轻轻顶开,属于同性的坚挺就这么一点一点抵进了我体内最深处。   被一口气贯穿的我有些发懵,起初除了饱胀感和酸涩感什么都没体会到。直到这人开始极为缓慢地动作起来,我才觉察到问题所在。   那避孕套上分布着一圈又一圈细密柔软的螺旋颗粒,哪怕尉昊只是轻轻一动,都会产生让我想要尖叫求饶的恐怖快感。   “不行的……”我要被这种滋味逼疯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我真的受不了……这样下去我会……呜……”   尉昊抱着我,轻柔缓慢地又顶了一下:“宝贝,我已经很慢了。”   被蹭过敏感点的快感如电流般狠狠鞭笞在神经上。我哭得哽咽起来,拼命扭动腰部想躲开接下来的撞击:“你摘掉!你摘掉!”   “为什么?”尉昊维持着一下又一下的低速律动,有些困惑地问我,“然然想让我直接射进去?喜欢小肚皮被我灌得鼓起来的感觉?”   我才不信这人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   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羞恼得耳朵都在发烫,却不得不乖乖点了下头,用最小的音量撒娇:“喜欢……想要被尉昊哥哥灌得满满的……”   这人了然地颔首,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轻声道:“好,那我在结束的时候摘。” 第55章   我发现这人之前说的“自制力不够”并非自谦,而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明明我已经哽咽着喊了好几次受不了,对方也每回都温声答应我做完这次就一定会停。   可这承诺完全不算数。   永远都会有下一次。   起初我还有力气把脑袋埋在尉昊怀里小声求饶,偶尔还能颤抖着弓起腰主动往后退一点,好让对方不要进到快把我顶穿的可怕深度。   但在被迫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我一点点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到最后基本是自暴自弃地任亲任摸,随他干什么都行。   “被操服了的然然总是特别乖。”尉昊笑着摸了摸我被他顶出明显轮廓的小腹,望着我的眼神无比温柔,“乖得让人完全不忍心欺负。”   骗人!   明明就在欺负,而且……   他怎么一点要射的迹象都没有!   我、我真的已经射不出来了……   我特别委屈地咬住下唇,眼泪开始克制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甚至比高潮时还落得更汹涌几分:“呜、呜呜哇——”   可能是我情绪爆发得有些莫名,这人连忙低头吻去我眼角泪水,深埋在我体内的性器也利落地抽了出来:“好了好了不做了,小祖宗我错了,别哭这么可怜。”   早就该这样了。   我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瞪他。   “真狡猾。”尉昊叹息着解开领带,将软成一滩春水的我揽进怀里,“然然你是爽过了,我到现在可还硬着呢。”   硬着吧,才不管你。   被做得炸了毛的我冷漠无情地哼了声,权当没听见,自顾自地闭着眼靠在他胸膛上小憩片刻。   耳畔是对方绵长清浅的呼吸声,呼吸间是淡淡的、属于尉昊的气息……   真的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但是不行。   要是被尉昊这个“陌生男子”带着走出这里,一旦消息传开,草木皆兵的我爸铁定会再次跟我大吵一架。   吵一架还算是小事。   如果我爸真气到把我离家后的行程全部仔仔细细调查一遍,我去会所胡闹的六个月足够我死一回了。   得把尉昊支走。   我小幅度晃了晃脑袋,睁开眼开始质问对方:“你把我衣服都撕坏了,我待会儿怎么出去?你是要让别人看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吗?”   “抱歉,一时情急。”尉昊轻轻皱了皱眉,“我车上有备用的衣服,我立刻让人送过来。”   送过来?不行。   我哼了声,开始无理取闹:“还说要取得我的原谅,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把我衣服撕了都不肯亲自去拿,看来我在你心里完全不重要。”   “宝贝别生气,我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尉昊颇为无奈地解释,“毕竟……你被别人叼走的可能性太高了。”   叼?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形容词?   我三分火气窜成八分,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快去!”   见我真的生气,尉昊识相地给我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门被关上后,我立刻掏出手机取消飞行模式,开始拨打里面唯一存着的号码。   秒接。   “易然你在哪里?”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低沉至极,不悦的意味更是鲜明得无以复加,“真是能耐了,我说过待在原地等我来找你。你倒好,一跳完舞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第一时间来接我。   凶什么凶。   而且……青岚不是看着我跟尉昊走的吗?为什么聂文洲会不知道我去哪儿了?   我冲着听筒用力哼了声,然后才把休息室的门牌号报了过去。   聂文洲很明显地呼出一口气,声音稍稍温和了些:“不准再乱跑,等我来找你。”   这份温和只维持到了开门的那一刻。   麝香味让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言而喻。   聂文洲看起来很想收拾我,但应该是顾虑到场合,黑着脸忍了下来没爆发。   可屋内的气压实在太低。   我把脑袋一点点缩回被子里,只露出双湿漉漉的眼睛怯怯地看他:“衣服被坏人撕破了,麻烦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这人啧了声脱掉大衣,动作稍显粗暴地把我往他那件带着冷沉木香的衣服里裹,语气极为冰冷:“再演小白兔,我这头大灰狼就把你生吞了。”   戏路要换了吗?   我眨了眨眼,果断选择闭嘴。   等裹完,聂文洲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我一番,声音淡淡的:“自己跟在我身后走,如果腿软我可以抱你。”   后面那句明显是威胁。   真被抱着出去我颜面何存。   我鼓起脸颊点头,随后垂下脑袋披着对方的衣服亦步亦趋地往外走,   本来担心会被认出来,幸好聂文洲一直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挡着我的脸,让我顺利避开了不少略眼熟的人。   等走出大堂坐上这人副驾,我才终于松了口气,低下头第一时间开始解大衣扣子:“热。”   聂文洲瞥了我一眼,骨节分明的大手往我领口伸来,三两下就解了大半。   见有人代劳,我配合地往他身边凑过去,笑得特别甜:“谢谢聂哥哥。”   这人挑眉,低下头亲了亲我,表情仍旧不太好看:“下次别跟我妹妹一起瞎胡闹,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再配上你缺根弦的脑子……让人没法安心。”   你才缺根弦!   不对……   我愣了下:“青岚怎么胡闹了?”   “你俩不是一起气我?”聂文洲不禁皱眉,“跳完舞就都跑得没影了。”   ……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56章   我明明记得聂青岚说过许子航也在受邀名单里,但我却完全没见到那只黑心狗崽子。   这很异常。   要是那疯子胆大妄为到用枪指小姑娘的脑门……   我心里猛地一沉,立刻抬眼看向聂文洲坦诚相告:“我没跟青岚约好这么做。跳完舞后我遇到尉昊,就让她先回去找你了——”   没等我把话说完整,对方就颇有默契地领会到我的意思,英挺的眉拧得更紧了几分:“你只遇到了尉昊,没遇见许子航?”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聂文洲啧了声,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我这就让人查监控。”   我对聂文洲的办事能力完全放心。   见这人开始安排手下有条不紊地搜寻起聂青岚的行踪,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埋怨:“之前找我跟青岚的时候,你怎么不调监控而是自己一个人找?白白浪费时间。”   他要是能早点找到我,我也不至于被尉昊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干了那么多回。   至于是我自己主动跟着尉昊走的这事……我才不管。   “如果你真是躲起来跟我玩捉迷藏怎么办?”聂文洲修长的食指轻轻叩了下方向盘,视线沉沉地投向我。   如有实质的目光看得我心底发慌,说话也渐渐没了底气:“那……那又怎样?”   “用监控这种作弊方式来破坏游戏乐趣,你会不开心。”聂文洲面无表情地给我系好安全带,旋即一脚油门踩了下去,“你不是最喜欢玩吗,宝贝?”   就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一个人在诺大的宴会厅里毫无头绪地找可能藏身在任何地方的我?   我盯着对方英俊侧脸上沁着的薄汗看了几秒,隐隐约约意识到一件事。   聂文洲好像……真的有点喜欢我。   *   Aventador在校门口停了下来。   夜幕笼罩下的校园格外静谧安详。   宽阔笔直的林荫道上人烟稀少,除去匆匆经过的夜读晚归的学生,就只剩在路灯下拥吻的小情侣了。   甜蜜热烈,眼中只看得到彼此。   我拽着聂文洲手腕跟着对方往前走,紧绷了整整一路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   毕竟我胡思乱想时满脑子都是染血的废弃仓库之类的地点,一直都在担心青岚会不会跟我当初一样被拴上脚链、囚禁在根本无法呼救的地方。   见许子航把人带来了学校,我就放心了许多。   “!”   可能是想得出神,我本就脚软得打颤,再加上没仔细看路,一不留神就崴了下脚,登时疼得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可我又不想耽搁找青岚的进度,只得硬撑着忍住深到骨子里的酥麻酸痛,打算装作若无其事。   我以为一直盯着监控追踪看的聂文洲不会注意到这个小插曲,谁料对方几乎是立刻就顿住脚步,一句话没说就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这里还有人!”我不禁急了。   聂文洲置若罔闻地继续大步往前走,看起来完全没有想放我下来的意思:“我手机刚刚丢在上衣口袋里,你拿出来给我报方位。”   见我挣扎,这人挑了下眉,低头直接亲了我一口:“早说了让你留在车上,自己非要跟来,脚崴了怪谁。而且有人怎么了?我心疼我媳妇,关别人什么事?”   王八蛋你说什么呢?!   但现在争这个毫无意义。   我瞪了会儿过于霸道且自说自话的对方,指尖贴着对方胸膛取出手机,炸着毛恶狠狠地小声吼他:“解锁密码!”   聂文洲抱着我进入教学楼,脚步分外沉稳:“你生日。”   ……太狡猾了。   我轻哼了声没再继续闹脾气,乖乖给聂文洲指路:“前面左转上二层。”   等上了二楼,我将手机重新放了回去。   因为没有指路的必要了。   琴房的门正敞开着,月光般温柔清澈的音符从亮着暖黄灯光的屋内静静流淌出来。   “我自己进去。”我攀着聂文洲的脖颈,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去吸引许子航注意力,你先别出现,找机会把青岚救出来再说。”   聂文洲摇头:“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情绪不稳定的许子航。”   情绪不稳定算什么。   我连那家伙发疯时的样子都见过好几回,大不了就是再被枪指一回脑门。   我昂起头轻轻咬了下聂文洲的喉结,认认真真地同他商量:“许子航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而且如果你跟我一起出现,他的情绪会更不稳定。你今天听我的话,我以后就……尽量多听听你的话,好不好?”   这人沉默片刻,沉下臂弯让我搂着他慢慢重新站回了地上:“我不要你听话,注意安全就行。”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将身上披着的大衣整理了一下,强忍着疼大踏步走进了琴房。   “您来得太晚了。”坐在琴凳上的俊秀少年侧过头,略有点委屈地软声向我撒娇,“我都在这里等您很久很久了。”   “青岚在哪儿?”我环顾一圈没见到人,忍不住皱了皱眉。   虽然我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我把人带回去,但发现事实确实如此后,不免还是有些心焦。   许子航支着下巴看我,纤长乌黑的睫毛缓缓掀起:“原来那个碍眼的女孩子叫青岚啊,您叫得好亲密。可一想到她彻底消失了的话,我好像也就没那么嫉妒了,毕竟下次能和您跳舞的人……”   他歪着头甜甜地笑了:“只能是我。”   哪怕原来就是黑的,也可以二次黑化哒! 第57章   彻底消失是什么意思?   我脑袋一懵,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一把拎起对方衣领:“你把青岚怎么样了?!”   虽说只相处了数日,但我对那小姑娘还挺有好感,不想让她受牵连。   许子航毫不反抗地乖乖被我揪着衣领,表情愈发委屈起来:“我没怎么啊。我只是请她来这坐会儿,然后让她签署了一份协议而已。”   协议……?   有股寒意开始顺着脊背上攀。   我睁大眼,一时发不出声。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聂文洲曾对我说过的话。我知道的越多,不必再伪装的家伙就会越发肆无忌惮。   所以这份协议……   可能只是个开始。   “您亲身经历过,应该很清楚。”许子航握住我冰冷的手,昂起头朝我笑了笑,“一旦签了那份协议,在约定的时间里就等同于从其他人眼中彻底消失了。没有人能改这条规矩。”   “我管你什么规矩!”我不想让聂文洲听到我跟许子航正在谈论的东西,不得不压低身体尽可能贴近对方,“你不能这么做!”   小崽子眨了眨眼,神情仍旧无辜得很:“可这些都是您导致的啊。”   见我愣住,许子航轻轻笑了声。   他将我搂进怀里,笔挺漂亮的鼻尖亲昵无比地蹭了下我的脸颊,语气甜腻而温柔:“我原本可以一直一直用最天真无害的那面乖乖跟在您身后,永远维持您最喜欢的、懂事听话的好孩子模样。但是我小心翼翼用尽心思地讨好着您,最后换来的却是您的一句分手。您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有哪怕一分一秒……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当初新鲜感过了就打算甩掉对方的我错开视线,稍稍有点心虚。   其实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我那组流传出去的照片到底是不是出自许子航之手。   当初借着这个事向他发火要求分手……   只是在面对尉昊给出的压力时,不得已寻个借口放弃掉他而已。   许子航用大拇指和食指掰过我的下颚,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我:“如果不是您抛弃我,我也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将您囚禁起来,更不会有后续的这一系列事情发生。所以作为根本缘由的您,又凭什么跑来气势汹汹地来质问我将您舞伴处理掉的行为呢?”   我咬紧下唇,想辩驳又不知怎么说。   “明明我这段日子也很难过,您却完全不安慰我,只一个劲地追问别人。”这小狼崽子渐渐红了眼眶,松开掐着我的手,转而委屈巴巴地再次将脑袋搭了过来,往我肩窝里乱蹭一气,“如果您真的这么关心她……那我……把签约人的名字改成您怎么样?”   我刚要顺着话答应,猛地反应过来这人似乎又在给我下套。   如果他能随意修改签约人的名字,那理应也有权力去做更多的事。   想到这,我没立刻表态,而是先像摸小狗一样揉了揉对方在我身上蹭得乱糟糟的黑发,然后在他饱含期待的眼神中……   低头吻了吻这小崽子的唇角。   虽然芯子黑了,但亲起来还是熟悉的感觉。   我起初没想亲得更深入,但许子航特别执着地缠着我舔个没完。不知不觉中,我习惯性地纵容了对方。   但凡我主动一点点,这人就会用百倍千倍的热情予我以回应,让我招架不住。   分开的时候,我俩都有点呼吸不稳。   我是因为喘不过气,那小畜生则是兴奋的。   大腿根部处顶着的东西又烫又硬,隔着衣服一下下磨得我止不住地腿软。要不是有大衣勉强遮掩,我都担心对方会从我被尉昊撕破的那里直接撞进来。   “够……够了。”我抬起手背擦去唇边水渍,有点无奈地看着似乎又变回原来模样的狗崽子,“让我缓缓……”   “不够,我还要!”许子航眼巴巴地继续朝我撒娇,“您再亲亲我,您都快有小半个月没主动亲过我了。”   我伸手捏了捏对方的小虎牙,蹙着眉故作冷漠地回应:“我不亲废物。你身为堂堂太子爷,却连终止一份协议都做不到……我要你干什么?”   我以为这小崽子多半又会掏出枪指我,孰料他却抽了抽鼻子,满脸委屈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心上人发火了……快把人从游乐场送回聂家,在玩项目也不管!找工作人员把设施暂停,立刻带回去!”   游乐场……?   我有点弄不明白许子航到底做了什么了。   “刚刚说的一切都是逗您的,我没有让她签协议。虽然我真的很想让她消失……可是您一定会生我的气,也会自责不开心,所以我舍不得。”许子航垂着脑袋轻声道,“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把人调包了。真正的聂青岚被我暗中派人送去了游乐场作为受到惊吓的补偿,至于穿着一样衣服的赝品……已经带着手机从一条没有监控的安全通道离开了。这是学校,我最熟悉地形。”   虚惊一场的我说不上来是终于松了口气还是愈加气闷,扬起手赏了对方一巴掌:“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子航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有点倔强地直视着我:“因为我想见您。哪怕用诡计和谎言才能实现,哪怕见到您之后一定会被家暴……我也甘之如饴。”   “我可以一直很乖。”他垂下眼睫毛,眼神变得跟被遗弃在街头纸箱里的小狗一样湿润,“我保证以后跟您玩囚禁游戏一定会先获得您的许可,做事情会把握好度……所以您,能不能别不要我?” 第58章   我按着太阳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琴房,身后则缀了条短时间甩不掉的小尾巴。   谁让我刚刚脑子一抽说了声“好”。   明知道这小崽子在故意装可怜,但只要他露出那种惶惶不安的表情,我就有点舍不得狠下心。   ……   该死的依赖型人格障碍。   该死的过度共情。   当初被Dom调教时生出的心理问题看来还是没完全治好。   哪怕我尽可能铁石心肠地渣了一个又一个,也只是稍稍有些好转,还是很容易就被看穿我本质的家伙牵着鼻子走。   我在心底骂骂咧咧,黑着脸将脑袋埋进了聂文洲怀里:“……青岚在游乐场。”   对方伸手扶住步履不稳的我,极为冷淡地瞥了眼搞出这一系列事端的许子航:“刚刚找到了,但是反馈给我的消息说她好像精神状况不太好。”   听到这话,我一记眼刀登时甩了过去。   那狗崽子接收到后委屈巴巴地咬了咬嘴唇,拽住我衣角轻晃了下:“对不起……我手下的人可能太粗鲁,以至于吓着她了……”   粗鲁不也是跟你学的。   先用颈刀砍晕我,再绑走锁进房间里强上的事都做得出来,手下人能绅士到哪儿去?   我啧了声,又赏了许子航一记眼刀。   *   来到聂家后,绑架事件的罪魁祸首被门口敌意满满的保镖拦下了。   在狗崽子卖惨前,聂文洲伸手捂住我的耳朵,顺便用比我高出一头的身体彻底挡住了许子航向我投来的视线。   ——走。   他面无表情地用唇语说道。   我眨了眨眼,乖乖顺着对方的意思迈进大门,一路来到了位于三楼的卧室。   聂青岚看起来很不好。   虽然经医生确认过没有任何外伤,但她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一直垂着头缩在被子里一阵阵发抖,任谁搭话都不理睬。   看到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姑娘被吓成这样,我内心歉疚得很,完全不敢看聂文洲的表情。   许子航那小王八蛋之前叙述得太轻描淡写了,我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   如果有人连累了我很重视的亲人,我可能……   我怂了,偷偷摸摸从气氛压抑的房间里逃出来,抱着膝盖靠坐在门口。   聂文洲追了出来。   他弯下腰将一杯温水递到我唇边,英俊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我双手接过杯子,先低下头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才鼓起勇气看向对方:“对不起。”   聂文洲没说话,看不出情绪的乌黑眸子静静看着我。   我沮丧地将脑袋埋得更低,手足无措地揪了揪脚下毛茸茸的地毯:“……青岚不会有事吧?”   下巴被对方抬了起来。   聂文洲单膝跪到我面前,伸手揉了把我的头发:“找医生看过了,睡一晚应该就能恢复正常,我今晚会照顾她的。”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僵着身体小声又说了句对不起。   对方挑眉:“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这事也算给我在安保方面提了个醒。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保镖没尽到责,你道什么歉?”   “我……我不该找青岚配合我假装相亲……”我说着说着鼻子就有点酸,眼眶也有点热热的,“不然她不会被许子航那狗崽子记上……”   “这笔帐我会在别的地方向许家连本带利地狠狠讨回来。”聂文洲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尖,语气低沉中流露出些许无奈,“至于你……乖乖上点药然后回家休息。这事对你而言就结束了,知道吗小哭包?”   你才小哭包!   我将眼泪忍回去用力摇了摇头,执拗地重新昂起头看他:“没结束。”   “那宝贝你还想做什么?”聂文洲弹了下我的脑门,将我抱起带到了隔壁房间,“你慢慢想,我给你处理下崴伤。”   我咬着下唇乖乖坐在床沿,看对方亲自替我脱鞋,又去浴室取了条毛巾用冷水打湿裹上冰块,轻轻敷在我微肿的脚踝上。   有点刺痛,还有点……   “……冷。”   我看向聂文洲的眼睛,软软地撒娇。   总之这人要是敢给我盖衣服我就……   还没想好怎么炸毛,有力而温暖的拥抱就中断了我的思绪。   我垂下眼,别别扭扭地回抱住对方:“我……我要留下来照顾青岚,还要在她恢复后当面向她道歉,争取获得她的原谅。至于许子航……我会用别的方法收拾他。”   “好。”聂文洲亲了亲我的脸,深邃迷人的眼里含了几分笑意,“我媳妇真懂事。”   谁他妈是你媳妇?!   我气急败坏地仰起脑袋,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   虽然豪言壮语被我放在了前面,然而惨痛的事实证明,我确实不太会照顾人。   尤其还是在困得迷迷糊糊并且一瘸一拐的负伤状态下。   在我第三次不小心将斟满温水的杯子摔到地上以后,聂文洲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就尤为霸道地直接将我打横抱到了另一间屋子的床上。   我忽然陷进绵软温暖的床褥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睁大了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聂、聂总?”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首先,宝贝你是伤患理应好好休息。”聂文洲制住我微弱的挣扎,声音稍显低哑,“其次,你在旁边会让我心猿意马。所以乖乖睡觉,不然我会把你的手绑到床头,再用道具把你弄得哭到没力气想别的。明白吗?”   听完最后一句话,我却不怎么害怕。   自打渐渐摘掉有色眼镜看聂文洲,我好像可以开始从他话语里读出更多的意思,而不只是像原来一样直接炸毛。   对聂文洲这人而言,用言语来表述的威胁其实并不算真正的威胁。   反倒更像是……隐晦的情趣。   我提起膝盖轻轻软软地蹭了下他精瘦的腰部,露出个天真无辜的笑容来:“聂总你那里不行吗?只能用道具把我弄哭?”   对方呼吸一窒,眼神变得格外暗沉:“易然,你是知道我今晚没时间收拾你?”   对啊,不然我怎么敢不知死活地主动撩你这个人形打桩机。   我用舌尖舔了舔他性感的喉结,笑容更加灿烂几分:“你确实该去照顾青岚了,而我也该睡了。聂总……晚安。”   后妈给聂总的一百零一条建议之:宠然然要适度,否则然然要爬你头上的。 第59章   就像我预料的那样,聂文洲果然没真给我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至于他口中拿来威胁我的情趣道具,我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   一夜过去。   只想撩不想负责灭火的我心满意足地从睡梦中醒来,先抱着绵白蓬松的枕头打了个滚,然后睁开眼看向床斜对面的金色古典立钟。   唔……七点。   虽然还是很困,但该先起床看看青岚有没有醒,然后尽快道歉。   我将脑袋埋回被子里蹭了蹭,掀开被子赤脚踩到柔软的长毛地毯上——   嘶,还是有点疼。   我低头看了眼好了些但是还没完全恢复的脚踝,皱起眉选择单脚跳向浴室。   完成洗漱后,我继续沿用这策略,蹦蹦跳跳地一路来到了聂青岚的卧室门口。   我正在思考是悄悄把门推开避免吵醒对方还是敲门进去以尊重隐私,腰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   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   这是抱我抱上瘾了?   而且……还隐隐约约隔着睡袍顶到我那里了,一大早就发情的王八蛋!   我蹙着眉先调整了一下姿势,随后打着哈欠攀住那人脖子,懒洋洋地将脑袋枕到对方宽阔的胸膛上:“聂总早,青岚醒了吗?”   “醒了。而且她恢复正常后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一下我这个辛辛苦苦看护了她整晚的亲哥,而是问我易然哥哥有没有出事,还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只崴了脚的小跳鼠也这样,见到我以后先问青岚。”聂文洲轻轻挑了下眉,“你和她关系挺密切?真的只是……假装在相亲?”   你才是跳鼠。   至于密切……   还不是因为这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误以为我在跟你谈恋爱,而你又始乱终弃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她才在帮我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僚机。   我假装没听出聂文洲话里浓重的醋意,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伏在他怀里软绵绵地哼唧:“普通朋友而已。你放我下来,我要去看看青岚。”   “明天再见也不迟。”这人眼瞳里危险而迷人的暗色微微漾开,声音低沉沙哑,“宝贝,昨晚一个人睡得舒服吗?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些账需要清算?”   我身体一僵,笑容也勉强起来。   糟糕。   起床时还记得,但一站在小姑娘卧室门口就真的忘记这茬了。   “聂总……”我当机立断掐了自己一把,泪眼汪汪地看他,“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回家好不好?一晚上没有联系,我家里人会担心的。”   聂文洲笑了:“没事,你跟家里闹别扭的时候失联更久。而且叔叔阿姨听说你在我家照顾青岚后很放心,还让我多看管你,好让你别玩得太过分。”   这叫看管?!   哪有看管着看管着就到床上去的!   而且不让我玩,却让我被你玩?   这是什么鬼霸权。   大尾巴狼我要跟你决斗!   被强行抱回卧室的我开始使劲扑腾挣扎,以期给对方的行为造成点阻碍。   然而不仅完全没起到半点效果,抵在我身上的那玩意儿还越来越硬了。   ……这硬度和热度让我心有余悸。   真的开始害怕下不了床的我伸手抵住对方宽阔的胸膛,哭哭啼啼着抬起脚胡乱踹他:“不要,你太大了……不做……”   “我不大,你吞得下去的,我们慢慢来。”聂文洲避开我受伤的脚踝将我牢牢压在身下,大手揉了把我睡得乱糟糟还未梳理过的头发,“宝贝,你是希望我们面对面地做爱,还是更喜欢后入?选择权在你手上,我听你的。”   滚!都不要!   聂总:滚床单吗?   然然:滚!   聂总:好的。   而本后妈在考虑拉灯。 第60章   见我怎么都不肯松口,聂文洲挑了挑眉,垂着眼以两指扣住我下颚,颇为强势地用亲吻取代了言语沟通。   起初十分激烈,亲得我都有些缺氧。   慢慢则变成了舌尖缠着舌尖的、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缠绵深吻。   我抵抗不了温柔。   拒绝的念头被一点点蚕食,抵在对方胸膛上的手也不知不觉滑落到了身侧。   这人低低笑了声,修长手指扯开我的内裤,旋即俯身张开薄唇,毫不迟疑地含住了我半硬的东西。   那一瞬,脑海中像是有烟花炸开。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因为后面被Dom调教得极为敏感的缘故,我更喜欢直奔主题,鲜少会要求床伴特意照顾前面这处。   “不……”对此不太适应的我有些慌乱地试图并拢双腿。   孰料细微颤抖着的膝盖却被对方用力按住,往两侧掰开后牢牢压在了床单上。   ……无力反抗。   我陷入了任对方亵玩的窘境。   聂文洲的舔吻透着股让我头皮发麻的狠劲。   像是饿了数日的野兽终于捕获到猎物,却又舍不得一口连皮带骨地吞下,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先解解馋。   微妙的怜惜意味同毫不掩饰的强烈占有欲融合在一起,让被视作猎物的我既有些沉溺其中,又有些惶恐不安。   会被吃掉吗?   我睁着雾蒙蒙的眼轻轻喘息。   被撩拨得火热的情欲一点点盖过理智,占据了主导地位。   我……想要高潮。   但只碰前面来实现这点,对已经被调教得习惯在同性身下获得愉悦的我而言太难了。   “嗯……”我喘息着缓缓蜷紧十只脚趾,眼里的水汽克制不住地漫了上来,“聂总……聂哥哥……你帮帮我……”   聂文洲吐出口中的东西直起身,乌黑眼眸别有深意地凝视着我,语气淡淡的:“宝贝,这样不算在帮你吗?”   这时候装什么纯良。   我咬了咬牙,认栽地摇头,声音含了软绵绵的哭腔:“不够,我要你进来嘛……呜!”   得到许可的对方毫不客气地挺腰往里顶了进去。   霎时,快感与疼痛均强烈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去你的不大!   我欲哭无泪地尽可能放轻呼吸,好让被插入所带来的异物感和压迫感不那么强烈。   然而无济于事。   尺寸不合的根本原因令这一过程宛如酷刑,我很快就对之前意乱情迷时所作的请求感到后悔,任性地要他立刻拔出去。   “拔出去?”   聂文洲意味深长地笑了。   这人慢条斯理地亲了口我湿润的眼角,咬着我耳朵用性感沙哑的嗓音低声道:“当我看到你衣衫不整地蜷在休息室床上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操到你长记性。你该不会觉得那件事已经算了吧?”   我以为这人没当场发作就是不计较的意思,没想到居然留到这时点再来秋后算账。   真是小心眼!   没等我想个借口解释跟尉昊做了的事,这人就垂着眼重新掐住我腰,面无表情地挺身撞了进来。   原本才进到一半的狰狞性器就这么凭着蛮力一口气拓开湿热紧致的窄径,强行顶进了尤为柔软细嫩的最深处。   被滚烫器物狠狠蹭过敏感点的我大脑有片刻空白,近乎乖顺地接受了这次侵犯。   等意识回笼,身体早已被暴风骤雨似的激烈抽送肏得又软又麻,连试图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格外敏感的那一处被肉刃有针对性地反复摩擦,熟悉而诱人沉沦的酥麻感迅速顺着尾椎骨上攀,让我没过多久就颤栗着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不是没跟聂文洲上过床,但今晚做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过火。   我有点害怕,强撑着不肯哭。   可眼里没流下来的水分却在高潮时被对方从两腿间强行捣了出来,大腿根部被弄得湿漉漉一片。   聂文洲垂着眼打量我俩被水打湿的结合处,薄唇微微勾起个弧度:“怎么,小哭包开始换地方哭了?”   我脸颊发烫地伸手去挠聂文洲,努力在这王八蛋背上留下好几道浅浅的抓痕:“你、唔……住口……”   一夜没睡的人不是他吗,为什么精力反倒比我还旺盛许多?   回应我闹脾气行为的,是快要把我肚皮都戳破的一记深顶。   我昂起头发出声短促的哭叫,整个人颤抖的幅度猛然加剧了不少。   还在高潮余韵中的软肉本就敏感到碰不得,他还故意往最让我受不了的地方撞……   太过分了。   这样下去会继续高潮的,而且还是只靠后面达到高潮。   “文洲不要这样……”我真的要哭了,委屈巴巴地哽咽着示弱,“我刚射完硬不起来……你先不要继续操我好不好?”   聂文洲勾着唇角撩开我颈间碎发,低下头往我脖子上咬了口:“宝贝,你又不需要硬。我硬着就可以了。”   ……王八蛋!   在我气得打算再留些抓痕时,房门被叩了几下,旋即从门缝里传来声怯怯的询问——   “易然哥哥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聂文洲顿住动作,语气颇为不善:“就该把她早点嫁出去。”   “什么嫁不嫁的……你先给我拔出来!”我完全没了继续做爱的心思,艰难地伸手推他,“快点!别让青岚——”   忽然重新开始并且还刻意加快了速度的顶撞令我颤抖着反弓起腰,眼里水雾尽数化为泪水滚落:“唔、不……”   聂文洲松开掐在我腰上的手,转为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着压到颈侧,眸光沉沉:“易然,听话。”   “……?”   我睁大眼看向似乎有些生气的这人,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   还好他没让我猜。   聂文洲鼻尖挨着鼻尖地看我,声音低哑:“不准在床上提别人。”   你妹妹也算别人?   我对这醋精的无理要求不怎么买帐,蹙着眉继续要求:“你拔出去!”   这家伙十分平静地拒绝:“我说过的,今天不操到你长记性是不会停的。”   “易然哥哥?”门外久等不到回应的聂青岚似乎有些困惑,再次执着地敲起了门。   聂文洲轻轻啧了声,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以正常音量回了句:“聂青岚你还想不想要小侄女?”   倒吸一口冷气的声响过后,屋外的世界彻底安静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仍旧神色自若的这人,只觉得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你、你……你怎么能……”   聂文洲黑着脸开始激烈律动,眼眸深不见底:“不愿意?”   这根本不是愿不愿意的事。   我被弄得快要崩溃,泪流满面地不住摇头:“不是,我……唔、做不到……”   对方薄唇紧抿,力道进一步加重。   我受不了,再顾不得压抑声音,哽咽着尖声哭叫起来:“你别进那么深……要被顶穿的……我怕……唔!”   聂文洲低头亲在我唇角:“这么害怕做什么?难不成……你里面真藏了个能受精的子宫?”   胡说八道什么!   我脑袋轰得一下,羞耻得浑身都在发热:“滚!”   对方性感慵懒地低低笑了声,性器整根没入,用力抵在让我大脑再次空白的深度:“等你怀上我的孩子,我再滚。”   这话诱发的性别倒错感分明荒诞至极,我却克制不住地开始想象……   如果真被干到肚子大起来会怎样。   愣神时,滚烫液体强有力地一下下喷射在我脆弱敏感的内壁上,带来股难以言喻的奇特酥麻。   我有一瞬的意识恍惚。   不知怎的,我真误以为自己会和女孩子一样被强迫受孕,惊慌失措之下哭得快喘不上来气,哆嗦着拼命推他:“不要射进来好不好?灌满的话……真的会怀上的……”   聂文洲叹息着摸了摸我被冷汗濡湿的黑发,神情无奈中夹杂了几分莫名的心疼。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没等我探究,这人就将我调整成臀部高高抬起的跪姿,从背后扶着我的腰再次撞了进来。   后入的姿势更贴近野兽交配。   我的理智被一下狠过一下的凶猛冲撞彻底顶碎,失神地将额头抵在揉得发皱的床单上,随着被侵犯的频率断断续续地呻吟。   很热。   无论是被掐着的腰、蹭着床单的乳尖、被火热性器拍打到通红的臀部……   还是灌满了白浊却仍在被迫吞吐着硬物的后穴,全都热到了让我难以忍受的地步。   以这个姿势达到好几次高潮后,这人将我抱起抵到墙上又半强制地做了一次。   我不喜欢悬在半空没有着力点的感觉,再加上累得实在够呛,没几下就被干得整个人软成一滩,再发不出脾气。   聂文洲抽出性器将我抱回床上,柱身贴着我狼藉一片的大腿根部缓缓摩挲:“长记性了没有?”   我委屈巴巴地将脑袋主动靠回他怀里,小幅度软绵绵地蹭了蹭:“长记性了。”   “知道错了吗?”这人接着问。   我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疲倦到了极点,格外配合地乖乖点头,生怕再被按着狠操一顿:“知道错了。”   聂文洲挑眉:“下次还敢吗?”   我眼睛困得快完全闭上了,迷迷糊糊地复读对方的话:“下次还敢。”   聂文洲用力掐了把我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似乎被我气笑了:“易然你再说一次?”   我闭着眼小声嘟哝:“再说一次。”   对方沉默了会儿,忽然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我爱你。”   爱这个字不在我的词库里。   我打了个哈欠开口:“我喜欢你。”   他相当执着地强调道:“是爱。”   我有点不耐烦:“是爱。”   “我爱你。”他低声说道。   我脑袋转不过来了,闭着眼往他怀里钻:“……我爱你。”   这人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尖,语气温和了许多:“想一直和你这个小傻子在一起,把你娶回家养在屋子里藏起来。”   话太长了。   我实在困得记不住,偷工减料挑了前几个字复述:“想……和你……在一起……”   食指被轻轻勾住。   彻底睡着前,我听到他低声说了句——   “拉钩。” 第61章   我一觉睡到了傍晚。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被对方搂在怀里。身上睡袍换了套新的,呼吸间也满是沐浴过后的清香。   算他有良心。   我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因为牵扯到被使用过度的那地方而疼得重新闭上眼,委屈地蜷回对方怀里不再随意动弹。   在性爱带来的餍足感彻底消散前,我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愿去思考,就只想这么懒洋洋地躺着。   只要这样……   就可以继续逃避。   聂文洲也不催我起床,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我的脑袋,就跟逗猫似的。   我伏在他身上发了会儿呆,恢复些许精神后抬起手,指尖沿着这人刀刻般英俊的侧脸轮廓仔仔细细摸了一圈。   也没什么目的,就是忽然想这么做。   聂文洲握住我乱摸的手,垂着眼望了过来:“还满意吗?”   我凑过去在他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回应:“没我好看。”   这人微微眯起眼,刚才还好好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知道自己招人觊觎还不肯配保镖?”   我把这话当做夸奖,忍着痛艰难地坐起身来:“谢谢提醒,但我不喜欢被监视。”   ……   更确切一点来说,是害怕。   那段所有行踪都被掌控在特定人手中的日子让我感到压抑与恐惧。   所以直到现在,我都强烈拒绝我妈给我安排什么贴身保镖,住的屋子里也不肯装监控设备。   *   用过晚饭后,聂文洲驱车将我送回了我之前独自居住的那幢公寓。   我给出的理由很正当——   我不可能带着满身的吻痕咬痕在可能有长辈出没的他家或我家主宅乱晃,所以让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不邀请他一起在我这边待着……   他很上道地没问,我当然也不会说。   我神色自若地推开车门:“聂总再见。”   “等等。”这人将脚都快踏到地上的我一把拉回怀里,低下头同我交换一个缠绵至极的深吻,“晚安。”   明明知道我睡了一天,今晚肯定睡不着。   还晚安。   强吻的借口都不能找个好点的。   ……差评。   我垂着眼打开密码锁,进屋后没立刻开灯,而是在一片黑暗中背靠着冰冷墙壁,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刚刚在接吻中被咬破的唇角。   从醒来到现在,我俩谁都没主动提及他哄着我说的那几句话。   我是因为不想提。   而他可能是看出了这一点。   玩可以,有隐隐约约的好感可以。   但如果要动真感情……   还是不必了。   在恢复“正常”前,劣迹斑斑的我做不到好好经营一段关系,没必要耽误谁。   之前谈着玩玩连床都没上过的家伙没几个好东西,而上了床的那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当宠物养的小奶狗实则是只黑心狼崽子,交往得还算认真的那位温柔贵公子则将我骗得团团转,至今我都还没能分辨他哪句真哪句假。   所以谈恋爱只为给自己做心理康复建设的我并没有多少愧疚之情。   但聂文洲这人太奇怪了。   他在发现我困得迷迷糊糊以后居然没哄我说些奇怪的话,而是第一时间预支了告白。   ……没遇到过这样的。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对待聂文洲,有点烦躁地将手机和少得可怜的随身物品丢在沙发上,心情沉重地往二楼走。   要不先泡个澡?   我在浴室门口顿住脚步,打开热水后回房间去拿自己的衣服。毕竟聂文洲的衣服对我而言不太合身,有种男友衫的宽松感。   等我拿完东西回来,湿润温热的水雾氤氲缭绕,充盈了浴室的每一处。   正对着我的那面玻璃镜也已结满细密水珠,随着雾气蒸腾而渐渐浮现出四个优雅漂亮的字来——   欢迎回家。 第62章   我浑身僵硬地站在镜子前,只觉得血液在看到字迹的那一刹全部冻结了,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是谁在玻璃上预先写了这句话?   目的是什么?   而更关键的是……   那个人现在离开了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屏住呼吸踮着脚走到门口,用颤抖着的手将浴室门反锁上。   几乎是刚落锁的瞬间,门把手就从外面被轻轻转动了一下。   “!”   我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将到了嘴边的尖叫声强行忍回去,勉力拖着一阵阵发冷的身体往远离门口的方向退去。   把手停止了转动。   门外那人应该是发现了我落锁的行为,没有再紧接着做什么。   ……是放弃进来了吗?   我惊疑不定地鼓起勇气靠近门口,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隐隐约约的一声轻笑。   然后便是狂暴而猛烈的撞击声。   整块门板开始颤抖。   我不知道这扇门能抵挡多久,环顾一圈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窗边,拉开百叶窗就打算不管不顾地往外跳。   刚探出个脑袋,我就听到有人在十分惊讶地喊我的名字。   那声音熟悉得很。   我低头,看到公寓门口站着尉昊。   这人手里捧了束漂亮的花。   见我注意到他,还眉眼弯弯地举起来冲我挥了挥。   挥什么挥!   我十指死死扣住窗框,拼尽力气朝他呼喊:“救命——!”   尉昊愣了一下,没立刻领会我的意思。   耳畔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我心里一慌就没再次尝试呼救,而是颤抖着爬到窗台上,闭着眼护住头,直接曲膝跳了下去。   跳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最轻也是骨折的心理准备了。   上回被狼崽子逼得跳楼时,底下是松软草坪,但这次是冷硬的水泥地。   而且尉昊几天前刚被我在宴会上放了鸽子,怎么可能不顾自己安危地再次冲过来接我……   我惊愕地睁开了眼。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又往下跳。如果你是真的打算谋害亲夫……”被冲击力压得险些跪在地上的这人脸色有点苍白,颇为无奈地垂着眼看我,“下次选个对自己安全点的方式。”   我没有力气应付他的调笑,紧张地抬起头看向二楼。   有张面具从窗户口轻飘飘地落下,不偏不倚坠到了尉昊脚边。   正面是对我而言如梦魇的图案,背面则用血一样的颜料写了什么东西,但我没能在它飘落的过程中看清楚。   我实在太害怕了,蜷起身体缩在尉昊怀里抖得停不下来。   他温声安抚我,沉稳有力的臂弯有规律地轻缓晃动,像是在悉心照料处于摇篮中的婴儿。   我的心智好像也随着这个动作回退到了孩童阶段。除了翻来覆去地哭着喊对方名字,什么别的话都说不出,更别提让他帮我捡起那张面具。   尉昊抱着我安慰了很久。   哪怕我哭得把他大衣都打湿了,这人也没露出半点不快,哄我时的语气反而还更温柔了几分。   ……   这是第二次了。   当我被逼到绝境时,他总能给我最迫切需要的安全感,让我不致彻底崩溃。   只要他陪在身边,我就会很安心。   而且仔细想来,他除了跟许子航打了个略显过分的赌约,自始至终似乎也没做过真正伤害到我的事。   反倒是我……   一直在消费他给予的爱意。   情绪随着泪水宣泄殆尽。   我稍稍平复下来。   被这人扶着站回地上后,我将脑袋慢慢靠到他肩上,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再次唤了声尉昊哥哥。   “嗯,我在。”他温柔地亲了亲我哭红的眼尾,“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不方便,当我没问就好。”   此刻的我确实需要找人倾诉。   我没再顾虑保密协议和说出来的后果,直接哽咽着把Dom和我之间的事交代得干干净净。   尉昊静静倾听着,从头到尾没露出过鄙夷或厌恶的表情,浅灰眼瞳里流露的光甚至比洒落在他肩上的月色更温柔。   ……还夹杂了一点心疼。   我低下头,忽然有些无措。   “是我遇到你太晚了。”尉昊轻轻叹了口气,“要是我能早点让然然喜欢上我,你也不会因为好奇去尝试这种东西,不是吗?”   我怔怔地看向他。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我有些恍惚,思绪不受控地沿着他为我构筑的方向飘散开来。   如果从一开始就跟尉昊好好地在一起、没遇到Dom……   我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呢?   我不会产生心理问题,不会恐惧很多东西,也不会丧失像正常人一样去爱的能力。   所以是因为我没有早点跟尉昊在一起,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尉昊低头,在我唇边落下一吻:“都是我的错。如果觉得难受,怪我就好。”   他实在太温柔了。   我非常歉疚地乖乖配合,并且在他打算抬起头时意犹未尽地进行了索吻。   随着唇齿贴合的暧昧热意消弭在夜色中,我喘息着垂下脑袋,无意识地看向落在脚边的面具。   夜风恰巧将其扬起,让我终于得以窥见背面写的东西。   如出一辙的优雅字迹——   下次落单时我会再来的,致我亲爱的小奴隶。   我的心跳开始失速。   尉昊察觉到了。   他又亲了我一口,然后才皱着眉抬起笔直修长的小腿,用皮鞋鞋底将那面具逐寸碾成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碎片。   “落单?”这人垂下眼睑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不会再有下次。”   我对他现在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哆嗦着拼命往他怀里藏,声音也再次带了浓重哭腔:“尉昊哥哥你陪我进屋检查一圈好不好……我害怕……”   他掀起长睫,朝我露出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来:“当然可以。而且为了然然的安全起见,接下来……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 第63章   尉昊领着我将公寓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甚至连落满灰的阁楼都特意上去看了看,每个角落都没放过。   我全程跟树袋熊似的拼命往尉昊身上贴,两手紧紧挽住对方胳膊,半步都不敢落下。   然而转完一圈,还是毫无收获。   尉昊皱着眉带我回到二楼的浴室,垂着眼端详了会儿被暴力破坏的门。   他轻轻叹了口气:“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我心有余悸地嗯了声,抓着尉昊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头望进浴室。   Dom给我写了句欢迎回家,要是没戴手套就一定会在镜子上留下指纹。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那面镜子不知何时已经被特意擦拭过了。   上面干净得过分,什么字迹都不剩。   难道Dom在我跳楼后的那段时间里还有闲情逸致擦镜子?   或者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和尉昊,错开时间处理了现场?毕竟我们在阁楼里耗费了太多莫名的时间。   ……巧合?   我隐约觉得有点奇怪。   但还没继续深入思考些什么,就被尉昊忽然揽住腰,一把圈进了他臂弯里。   暖融融的体温让我放松,连带着将刚才不切实际的猜想置之脑后。   我格外温顺地伸手回抱住这人,侧脸贴上对方胸膛:“他走了对不对?”   “应该是。”尉昊轻声道,“但也可能会趁你不注意回来。这次你清醒着还好,下次要是偷偷躲在你床底下——”   我狠狠打了个冷颤:“不要再说了!”   尉昊叹了口气:“可我这边调查Dom身份总是需要时间的。要不然然你先在家里装个监控,每次回家前都看看记录?”   “不要。”我想也不想就回绝了,“我才不要活在镜头下。”   这人微微垂下眼睑,脸上神色有些无奈:“那怎么办呢?不装室内监控,只靠外墙配备的摄像头对现在的你来说太危险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你平安度过调查期。”   我眼睛一亮,昂起脑袋满心期待地看他:“要怎么做?”   尉昊笑了:“把我家然然好好地藏起来……不就可以了吗?”   *   湿润微咸的海风迎面而来。   我赤着脚在绵白柔软的细沙上踩出一个个印记,然后在涨潮前退回安全地带,百无聊赖地看着浪潮将我的脚印尽数抹去。   这里是尉昊的私人海岛。   因为距离最近的陆地都有约20英里的缘故,平日里只能通过飞机或轮渡到达这里。   无论哪个,都会制造出一定动静。   所以我不必再担心Dom会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只需等着尉昊替我调查清楚。   毕竟Dom这事我是死也不肯向家里人求助的,也绝不想让长辈听到半点风声。   这就意味着我没法调用任何会被他们知晓的资源。   而我现在对聂文洲心情复杂,不想跟他深入探讨怎么找出我那调教师的真实身份,这几天他打来的电话我也都没接。   至于许子航那小崽子……   我知道他调查起来肯定更方便,但他绑架聂青岚的事我可还记着。这回要是让许子航帮忙,欠下一份人情的我就没法接着不给他好脸色看了。   还是尉昊好。   仍在寻求我原谅的他从来不会提什么得寸进尺的要求,脾气也软得不得了。   “调查进度怎么样了?”我回到正埋头敲着键盘的尉昊身边,凑过去喝了口他的鸡尾酒。   尉昊将电脑屏幕转过来给我看,眉微微蹙着:“反侦察意识很强。车牌挂靠在一个流浪汉名下,解析不出有用信息,而且对方在行车途中最大程度避开了交通系统中的摄像头,很难推断出完整的出行轨迹。我会找人接入更多数据源。”   已经在海岛被迫度了好几天假的我不免有些失望,却也明白这在情理之中。我之前也偷偷摸摸托人查过车牌,一无所获。   其实那张面具算是上回最重要的线索了。字迹、颜料、花纹……这几点蕴含的信息量都不少。   但非常可惜的是,面具已经被尉昊出于保护我的好意而弄得粉碎了。   “如果实在不行……”我沮丧地小声嘟哝,“我去问……”   在尉昊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我眨了眨眼,将到了嘴边的“许子航”仨字咽了回去。   尉昊轻轻合上电脑,浅灰色的眼瞳过于专注地凝视着我:“然然想说什么?”   我特别无辜地与他对视,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尉昊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   这种日子又过了好几天,调查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我感到烦躁,也开始对一成不变的海景生出了厌倦的情绪。   要不是有尉昊二十四小时地陪着我,别墅里也还有几个佣人打理日常生活,在这种远离人群的地方呆着简直会要我的命。   终于,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我在入睡前向尉昊表明了态度。   “我想回去。”沐浴完的我打着哈欠一点点蜷进他怀里,贴着尉昊胸口软声撒娇,“这里没什么人,好闷。再待下去我要无聊死了。”   下巴被轻轻捏住。   我茫然地循着对方的力道抬头,用困得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怎么了?”   “不可以这么任性。”尉昊在我额头上亲了口,语气无奈中透着宠溺,“然然你真当自己是来这里度假的吗?”   不然呢?   难不成你还把我囚禁在这儿了?   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我不管,反正我明天就要走。”   尉昊静静看着我,没说话。   我以为他不再与我争辩就是退让的意思,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但愿明天一觉醒来……   就已经在返程的飞机上了。   然然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是 第64章   次日尉昊确实调来了私人飞机。   然而并不是带我走,而是将家庭医生请了过来。   因为我发烧了。   突如其来的高热烧得我整个人晕晕乎乎头昏脑胀,完全受不了半点颠簸,连被抱着走几步路都难受得厉害。   尉昊让医生给我做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着凉引起的。   我回想起自己前些日子露着脚踝在海风中乱跑的事有点心虚,乖乖躺在床上吞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药。   本以为这就算结束,谁料那医生收拾片刻又从医疗箱中拿出滴管和简易固定架等物品,看起来像是要给我输液。   我咬了咬下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床边的那人:“尉昊哥哥……”   我对害怕打针这事感到丢人。   但那种尖锐的被刺破感、被冰凉液体灌注进血管的异样疼痛确实让我非常排斥。   之前强忍着配合验血已经很难捱,要是再来一轮打点滴……   尉昊蹙着眉朝准备完毕的医生摆了摆手,低下头耐心而温柔地看我:“怎么?”   我惴惴不安地昂起头,声音带了细微哭腔:“只吃药好不好?不喜欢输液。”   尉昊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颈侧,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是吃药见效太慢。你昨晚不是还跟我说想早点回去吗?”   是这样没有错。   我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为此而妥协。   这人长睫轻垂,低低笑了声。   他的眼眸分明如往常一样微微弯着,里面盛着的温柔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哪怕身体不舒服、哪怕很害怕输液……然然也还是想早点回去。”尉昊握住我的手腕,捏起消毒棉球往我手背上擦,“既然这样……”   在我迷惘的视线中,这人拿起输液针,神色平静地将针头往我血管里缓缓推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手法的原因,我觉得很痛。   鲜血在一瞬间沿着透明软管上涌,又被冰冷的药水一点点重新压了回去。   我打了个颤,盯着手背上的针头不说话。   比起害怕,委屈的情绪更为浓烈。   我明明跟他说了不喜欢这样,为什么还要给我输液。   尉昊给我贴上医用胶带,又仔细观察了会儿流速调节器。确认没问题后,他用掌心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听话。接下来不要乱动,针如果掉了是要重新扎进去的。”   我才不要听话。   当着他的面,我把针头强行扯了下来。 第65章   尉昊皱了皱眉,第一时间按住我手背上开始往外渗血的针孔,力道重得我都疑心那里会留下淤青。   我很不舒服,但我没敢喊疼。   一贯脾气温软的那人此刻脸色沉得可怕,盯着我手背的目光更是冰冷中蕴着薄怒,令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想把自己整个藏进被窝里去。   直到血彻底止住,他的表情才稍微好了点。   尉昊收回手缓缓直起身,侧过脸淡淡瞥了眼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医生:“去外面等着。”   等那人如释重负地逃离这里,尉昊重新将视线投在我身上,还染着血迹的食指极为温柔地抚上了我紧抿的唇:“然然,不许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跟我闹脾气。”   闹脾气的法子还要你规定?   我愈发不满。   再加上鼻尖淡淡的血腥气让我反胃不已,我哼了声,满脸嫌弃地抬手想拨开尉昊:“我不要你碰我。”   我是想狠狠凶他的。   但浑身烧得软绵绵没力气,不仅手没推开,口中发出的声音也跟小猫叫唤似的毫无威慑力。   羞恼交加之下,我开始改用指甲挠他。   尉昊垂着眼捏住我腕骨往头顶一按,整个人旋即直接压了上来:“你不要我碰,还想让谁来碰?”   我身体健康时都没有能跟尉昊正面抗衡的本事,现在更是三两下就被收拾得衣衫凌乱,湿着眼委屈巴巴地任对方撞了进来。   被强势而激烈地贯穿了好几次后,冲撞带来的眩晕感让我的视野都开始变得模糊。   我承受不住地蜷起身体哭喘,本就晕晕乎乎的脑袋随着对方的发狠抽送更是变得一团乱麻:“你、呜!你不要这么用力……我发烧了……现在很难受……”   尉昊往我脸颊亲了口,眼瞳里满是我读不懂的晦涩暗沉:“难受?但凡你乖一点,我也舍不得让你这样难受。”   又是乖一点!   我都记不得这人最近跟我说了多少次这话,之前在宴会的休息室里也总要求我乖一点。   可凭什么?   他要是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宠我,我跟他直接一拍两散不是更好。   我恨恨地昂起头咬住尉昊性感好看的锁骨,忍着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汹涌快感,用还在发颤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同他顶嘴:“你又不是Dom……我凭什么……要乖一点?”   抽送的动作停住了。   尉昊意味不明地深深盯着我看了会儿,忽然自嘲地低笑了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趁热打铁继续气他,而是有点不知所措地攥紧手指,顺带乖乖闭了嘴。   这人逐渐敛起笑容,语调平和到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所以然然的意思是……像我这样好好宠着你,会被三番五次地亮爪子。但如果狠下心像Dom一样对你用鞭子,反而可以用恐惧和糖果驯服你。对吗?”   我被问得懵了。   尉昊这话听起来就很不对劲,但如果我非要辩驳,好像又无从说起。   毕竟我现在对他和对待Dom的态度确实如此。   见我说不出话,尉昊叹了口气。   他一边挺腰顶进最深处,一边按住颤抖不已的我轻声细语地询问:“然然,你为什么一定要抗拒……自己是天生的Sub这件事呢?”   这话……Dom也问过我。   确实尉昊也很惨啊(后妈落泪 第66章   Dom问我的时点,是调教结束的那天。   可能是我流露出了期待离开的念头,他最后时段的调教强度特别大,弄得我每天都在崩溃边缘徘徊。   等最后一颗湿漉漉的跳蛋被Dom从我的体内取出,我已经反复高潮到没力气了,哽咽着将脑袋枕到他大腿上,再维持不住标准的跪姿。   Dom没有因为这点罚我,而是伸出裹在白色手套里的修长五指托住我下颚,经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沙哑低沉:“明明是个惹人疼爱的天生Sub,为什么总要否认自己的本性?”   我听到这话愣了半天,忘了第一时间对他的提问作出答复,甚至在对方二度开口后都不知该怎么回应。   下场是在跨出会所大门前,我又跪着领了结结实实的二十鞭。   那记忆痛得刻骨铭心。   以至于如今一听到相同的问题,我就立刻将答案抛了出来:“这不是我的本性,是被强迫的。我……我讨厌Dom。”   “是吗?”尉昊笑了笑,神色淡淡的,“有人拿枪指着你逼你踏入会所吗?有人威胁你必须要接受邀请函吗?六个月的调教期……虽然你总是动不动就哭得特别厉害,实际上却一次安全词都没用过。嘴上说着讨厌和害怕,每晚却都要乖乖待在Dom身边才能安然入睡。”   他叙述的事实太过细节。   我微微睁大眼,只觉得一瞬间如坠冰窟,虽然紧密结合着的地方热得发烫,呼吸出的气息却冷得厉害。   ……   我这些日子,到底待在一个什么样的人身旁?又在向谁求救?   可明明是尉昊把我从Dom手里解救了出来,又带着我来到安全地带搜集那人讯息。   荒诞到让我头皮一阵阵发麻的矛盾猜想,以他抽出性器下床、从床头柜里取出半张熟悉的面具而告终。   我惊慌到完全说不出话来,身体僵硬地连逃跑都不会了。   “然然你这是什么反应?”尉昊有点无奈,曲起手指弹了下我的鼻尖,“总不会是烧得迷糊到把我当成了Dom吧?我要是Dom,会把面具放在你够得着的地方?”   ……?   难道不是?   我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那半张面具。触感冰冷,花纹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只是……   为什么是半张?   “我不希望你从别人那里获得帮助。但在这件事上……有些东西我确实没法做到彻底了解。”他将面具丢到一旁,尤为冷淡地看向门外,“所以我在调查遇到瓶颈后,不得不做出点妥协。刚才那些内容,也都是你当初……‘好心资助的普通大学生’告诉我的。”   最后一句话的反讽意味过于浓重。   所以踹开门进来刚好听到这话的那只狼崽子表情十分不乐意。   而在看清我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之后,许子航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我都怀疑他下一秒会拔出枪来。   幸好,这事没发生。   “我违反规则、冒着被逐出家门的风险替您搜集调教相关的情报……”他委屈不已地也凑到床边,黑亮的眸子眼巴巴地盯着我,“您却在这里跟别的男人畅快淋漓地做爱吗?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小崽子能不能说人话。   我想抬手扇他,却被尉昊满是不悦的视线看得不敢主动去触碰许子航,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无视他的话茬:“调教室里没有监控,你怎么得知的细节?”   许子航十分讶异地看着我,声线仍是少年独有的清冽干净:“您未免太天真了,看起来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接触过什么阴暗的事情。可您想想,如果没有足够隐蔽的监控……会所用什么来要挟所有出入过的会员呢?仅凭一纸保密契约?那约束力可远远不够。”   怪不得Dom从来不取下面具。   我侧过头避开许子航朝我伸来的手,心里有个相当不好的猜测。   Dom有面具……   我可没有。   许子航对上我的视线,脸颊微微泛红:“您不用担心,那些与您有关的影像我已经命令删除了……只在自己这里留了一份,以便协助您寻找Dom的真实身份。”   我听出了这小崽子话语中威胁的意味。   见我目光不善,许子航反倒笑得更为灿烂了几分。   他露出两颗小虎牙,目光灼灼生辉:“所以作为调查的报答,您能不能主动张开腿求求我呢?”   谎言说多了不会成真,却可以骗到小傻子。 第67章   这狼崽子在做什么白日梦。   我以为尉昊会替我阻止许子航,孰料他只是轻轻啧了一声,就没什么表情地垂着眼将我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你这是耍赖!”许子航见我被尉昊圈进怀里后急了,咬牙切齿地控诉,“你都独占多久了,该轮到我了!”   尉昊置若罔闻地扶着我不住颤抖的腰,半强制地让我背对着他趴在床单上。   没等我求饶,那根过于滚烫的器物就紧贴上了我的臀缝,极具暗示性地快速厮磨起来。   细微的快感触电般直达后脑,穴口也食髓知味地痉挛收缩,主动邀请着对方再一次侵入。   “然然,你是天生的受支配人格。为什么要抗拒这件事?”尉昊从身后细细亲吻着我沁了层薄汗的后颈,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让我眷恋不已的温柔,“坦然接受现实而不是一味逃避,你会好受很多。”   话音刚落,在我腿间逡巡已久的龟头便一点一点陷入了软肉里。   我哆嗦了一下,口中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变得甜腻起来:“不……呜!”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否认尉昊说的那句话,还是在求他出去。   ……   我只知道身体越来越热。   渐渐的,这热度甚至盖过了发烧产生的温度。   对方火热的性器强硬地拓开不久前才被肏干到微肿的甬道,随后一口气狠狠整根插了进来。   我烧得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完全没力气稳住身形,整个人被这一下撞得直接栽倒在床上,顿时委屈地小声抽泣起来。   尉昊叹了口气,掌心托在我额头上,轻轻揉了揉我刚刚撞到的地方:“抱歉。一想到要被迫分享,就有点失控。”   分享……   他俩背着我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觉得不大对劲,本就混沌的意识却被快速进出的硬物肏得渐渐迷离,连哭声都弱了下来。   “您现在的样子好可怜。”   许子航不知何时绕到了床的另一侧。   他弯下腰注视着我,清澈透亮的眼睛映着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颤抖得越厉害,这狼崽子便显得越兴致盎然,甚至还将三根手指用力插入我无力闭合的齿间,格外放肆地搅动起来。   我忍无可忍地咬了他。   许子航倒是没生气。   他抽出手指,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会儿上头留下的浅浅齿痕,甚至还笑了出来:“还有力气咬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对您做更过分的事了?”   我以为更过分的事会是帮他口交。   孰料这小崽子舔着嘴唇盯着我被撞得不住颤抖的大腿根部看了会儿,颇有敌意地挑眉望向了尉昊:“我知道你不会让出来。所以我们各退一步……一起?”   我看不见尉昊什么表情,只知道来自身后的撞击又激烈几分,还次次刻意碾过我最为敏感的地方,将我逼得哭着高潮了一回。   等我从余韵中勉强找回神志,早已经变成了被这俩人禁锢在中间的姿势。   面前是尉昊,背后则是粘粘糊糊往我身上乱摸乱蹭乱啃的狼崽子。   “我也想进来操您。”许子航委屈巴巴地咬了咬我的耳朵,火热笔直的性器撒娇般蹭着我湿漉漉的臀瓣,“您如果觉得疼,可以让吃太久独食的那人滚出去。”   ……什么独食,我又不是吃的东西。   我相当不满地轻哼一声,扬起手软绵绵地往许子航脸上扇了下。   尉昊亲了亲我:“可以再打几下。”   “您又家暴。”小崽子装模作样哀嚎起来,下半身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地开始往我身体里撞,“我被打得很痛,需要您好好抚慰一下。”   已经被打开到极致的地方根本无法容纳更多,更何况这小混蛋前期没有半点开拓,完全是在硬挤。   身体像是要裂开了。   我疼得不行,躲进尉昊怀里哭得直打嗝。   “连先用手指都不懂吗?”尉昊的声音沉了下来,“不知道然然会疼?”   许子航嘟哝了句装什么好人,随即抽出插入小半截的性器,开始老老实实地做扩张。   还是很疼。   但比之前好了太多。   “放松。”尉昊拥着我轻声安抚,“我会留意你的状态,不会让你真的伤到。然然相信我好吗?”   我被对方一下下梳理着被汗水浸透的碎发,恍惚间觉出几分熟悉。   ……是被支配的感觉。   但不是很讨厌。   比起强势到过分的Dom,我并不排斥把自己的感受交给克制体贴的尉昊来掌控。   我乖乖将脑袋枕到他肩上,迷迷瞪瞪地望着对方暗沉到不透出半点光的灰色眼瞳:“尉昊哥哥……”   回应我的,是温柔到让我心跳都漏了一拍的轻吻。 第68章   我难以抵抗温柔。   尉昊极有耐心地一步步引导我放松,又温声哄着我将舌尖从唇瓣间探出去,同他的更紧密地缠吻在一起。   我照做了。   待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我揪住对方衣角轻轻喘息,整个人都被亲得软绵绵的了。   “您居然在这家伙面前露出毫不设防的样子。”狼崽子在我肩头磨了磨牙,话语里的醋意跟委屈满得快要溢出来,听起来还有点可怜兮兮的,“而且您为什么只叫他的名字,是不要我了吗?”   子航可以扔进有害垃圾桶。   小航还是要的。   我烧得实在昏沉,循着过去养出来的习惯低声哄了句:“……不会不要小航。”   闷闷不乐的对方顿时精神了。   他也不纠正称呼,兴高采烈地扣住我下巴就啃了上来。   我被侵略性十足的吻弄得呼吸困难,想推开他又因为在发高烧没力气,只能极细微地摇头,连喘息都带了细弱泣音。   尉昊在我体内的抽送缓了下来。   他伸出手抚摸我被泪水打湿的脸颊,落进我耳中的声音温柔又好听:“然然是不是更喜欢和我接吻?”   我诚实地点头。   然后换来了狼崽子更失控的行为。   作祟的手指抽了出去。   许子航极为不满地掰开我被撞得发热的臀瓣,胯下东西恶狠狠地抵上湿润柔软的入口,不管不顾地直接顶了进来强行开拓。   抻到极致的黏膜艰难地裹缠住让我头皮直发麻的凶器。每被往里抵进一寸,紧密结合的部位就传来一阵强烈到令我落泪的痛楚。   “不要这样……”我实在受不住这恐怖的滋味,伏在尉昊怀里失控地哭了起来,“真的不行……你们轮流来好不好……好痛……”   颤抖着的腰忽然被握着抬高,性器也因这动作而往外退了些,埋得没那么深了。   我扬起被泪水打得湿漉漉的眼睫,感激又略带疑惑地看向笑得灿烂的那名少年:“唔……小航?”   “您对很多事都一无所知。”许子航弯起唇角轻声道,“有幸观赏过您那次公调的会员都私下找过我。他们没有信心同您的Dom正面争夺支配权,就转而试图向我这个管理者打探您的信息,目的显而易见。”   ……什么目的?   我有点懵。   他露出两颗虎牙,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如果我当初没有严厉警告那群痴心妄想的家伙,可能无知无觉的您早就被觊觎者们欺凌得习惯于应付现在这种情况了。所以您不该稍微报答一下我吗?”   ……习惯现在这情况?报答?   没等我浑浑沌沌的大脑理解这话蕴藏的意思,悬在半空的腰就被这小崽子突然格外用力地按了下去——   两根同样硬烫的凶器毫不留情地抵开软嫩湿热的窄径,带着股让我畏惧的狠劲一捅到底。   求饶声完全哽在了喉咙里。   柱身上暴起的青筋残忍至极地狠狠刮过黏膜,带来连绵不断的、灼烧般的痛楚。与此同时,被撑满而产生的强烈压迫感让我不敢用力呼吸,生怕肚皮会被真的顶穿。   我脊背紧绷,颤抖着试图直起腰吐出去一部分,却被过于敏锐的这俩人在第一时间按回原处,不得不崩溃地将器物重新吞入。   跟正常的性爱不一样。   现在的我感受不到半点欢愉,所经历的完全是单方面的索取与强制占有。   我越想越委屈,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往下落,无论我怎么想要忍回去都无济于事。   “你们……”我垂下脑袋,哽咽着朝此刻掌控着我的两人发出虚弱的求饶声,“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您不是已经好好地吃下去了吗?您低头看看,我的东西已经插进您身体里了。”许子航叼着我耳垂吮了口,下半身开始缓慢律动,一下又一下地厮磨起里面发烫的软肉,“我舍不得把您操坏,请您不要这么害怕。”   我连扬起手打他的力气都没了,半闭着眼哭得一抽一抽的。   “不哭。”尉昊温柔地亲我,“然然最乖了,放松。”   骗子……   我先往尉昊俊美的脸上留了个浅浅的齿痕,然后才不甘不愿地回亲了他一口。   我以为会一直痛到结束。   然而被持续抽插了近百下后,钝痛与不适逐渐变得麻痹。   被再次侵犯到湿润的最深处时,我竟体会到了一丝异样的、在脑海中径直炸开的甜美快感。   不行!   我咬住下唇将到了嘴边的呻吟咽回去,竭力装作毫无反应的样子。   绝对不能被发现,否则……   “您刚刚似乎主动吸了我一下。”   清脆悦耳的少年音让我如坠冰窟。   这小崽子试探着又轻轻抽送了几次,话里传出的情绪愈发高涨:“不是我的错觉,您确实在挽留我。是开始被我操出感觉了吗?”   要做就做,哪那么多话。   被轻易剥去了伪装的我恼到脸颊发烫,闭上眼把脑袋埋进体贴地维持着沉默的尉昊怀里,完全不理会许子航指责我偏心的叫嚷。   我分明没做出任何正面回应,接下来所承受的力道跟频速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质变。   这俩人在无声地较量着什么。   每次进入都要达到让我无法承受的深度,每次抽出则吝啬至极,我还没体会到解脱的滋味就被掐着腰再次操到泣不成声,还要分神留意该向谁求饶。   而先前有多痛,被操透了以后就有多爽。   这场被强迫的性爱违背我的意愿,身体流露出的可耻反应却让我无法理直气壮地要求他们停下。   至少……我没有办法一边痉挛着达到灭顶高潮,一边故作矜持地让他们滚。   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开始变得麻木。   我不知道自己被困在床上做了多久,脑海里全是“要被操坏了”这一念头。   好不容易我才勉强攒出力气,攥着尉昊的衣领哽咽求饶:“真的够了……再这样……又要高潮了……唔……”   “不够。”许子航执拗地亲上我的脸颊,十指从我被汗水濡湿的指缝间用力插进去,紧扣着牢牢按在了狼藉一片的床单上,“不把您操到怀孕,永远不够。”   尉昊微微眯起了眼。   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投向我被桎梏住的手指,语气沉静:“然然,如果我再往里肏,是不是能找到你的子宫口?”   我听得直发慌:“没有!”   这人轻轻哦了声,视线仍停留在我手上。   我有点发毛,本能地想抽回手。   “您今晚怎么了?”许子航收紧五指阻止了我,委屈巴巴地用下颌蹭着我的肩窝,“连牵个手都不可以吗?您跟我在校园里谈恋爱时不是这样的,特别爱撒娇还成天吃醋,甚至不许我在比赛时收其他女生送的水。”   好像有这事,但未免添油加醋了些。   然而我来不及回应,就被尉昊的一记深顶惹得再次哭叫出来,将别的东西彻底置之脑后:“呜……要破了……”   “原来我家然然占有欲这么强。”他吻在我眉心,语气格外温柔,“巧了,我也是。”   跳动着的肉刃抵在深处。   喷射而出的液体烫得我一激灵,意识空白地又高潮了一回。   “既然是占有……那就要先用我的东西将然然的小肚子灌满才行。”尉昊垂着眼抚摸我的小腹,声音淡淡的,“如果然然有子宫,里面也只许装我的精液来受孕。”   “太过分了!”许子航恼怒地驳斥,“凭什么所有好处都归你?”   尉昊置若罔闻地揉起我的肚皮,神情专注地将里面热烫的液体推得更深。   我茫然地目睹着腹部一点点鼓起,直至体会到些微胀痛,才不无委屈地咬了咬下唇:“难受……”   “不行!我也要射进来。”狼崽子放弃了单方面的争辩,咽了咽口水后开始卖着乖朝我撒娇,“您不可以区别对待。我想再看一次您被射到高潮后脸上露出的迷醉表情。”   我动了动被他死死按着的手指,哽咽着骂了句小畜生。   “我是您的小畜生。”许子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重复了一遍,眼睛亮闪闪的,“只对您发情,也只想把您操到发情。”   ……我闭上了嘴。   我夹在他俩中间哭着高潮了好几次,直到什么都射不出来也没被放过,还被强迫着靠后面达到了几回高潮。   意识愈发模糊,小腹越来越鼓。   昏过去之前,我听到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鼻尖也闻到了一缕……   格外冷淡深沉的木香。   其实这是聂总的Alpha信息素(才不是 第69章   眼皮很沉。   浑身上下也都疼得厉害。   我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饰发呆,一时想不起来昏迷前具体经历了什么,只记得我是跟着尉昊在岛上追查Dom身份,然后记忆就突然断片了。   额头忽然被温暖干燥的大手覆上,暖融融的。我歪过头,十分茫然地看向侧着身坐在床沿的那人。   为什么聂文洲会在这里?   而我又为什么会躺在自家卧室里,而不是呆在那座海岛。   “还有点烧,不过终于清醒了。”聂文洲收回手,“至少没再哭着求我给你揉小肚皮。”   揉肚子?   我微微一怔后顿时完完整整地想起了先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咬牙切齿地低声威胁他:“不准再提!”   被不知餍足的那俩混蛋做到晕过去的经历让我又气恼又害怕。   而醒来后委屈巴巴地黏着聂文洲撒娇,还在他带我回家的路上哭唧唧地求他替我将肚子里的东西清理出去这事……   简直是我一辈子的黑历史。   聂文洲挑了挑眉:“怎么,害羞?”   我还没恼羞成怒地反驳,卧室的门就被砰地推开,我妈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扑过来将躺在床上的我抱了个满怀。   她往日的优雅端庄不知为何全抛到了一旁,情绪也处于失控边缘,比我前些日子归家时的反应都更强烈几分。   “……妈?”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自记事起就很少生病。   然而一旦得病,往往就要折腾很久才能有所好转,所以我一生病,我妈就特别紧张。   可再怎么样,被聂文洲带回主宅的我现在也只是发个低烧而已,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担心。   “以后不许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听到没!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但我清楚这样不对。”她用两指掐着我的脸颊,眼底是浓浓的责备和心疼,“要不是遇上好心人,我看你这孩子怎么办!”   我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先用脸颊蹭了蹭我妈的手指,然后软软地嗯了声。   “伯母您别这么生气。”   熟悉而温柔的嗓音忽然响起。   穿着白衬衣黑长裤的那人陪着我父亲走进屋子,身型颀长模样俊美,看起来十足的翩翩君子。   ……!   我浑身的毛立刻炸了,就差出声让他滚出去。   尉昊倒是从容得很。   他弯着眉眼与我对视了会儿,随后敛起笑容,朝我身边的人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呵,文洲也在。”   聂文洲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   我父亲大步走过来将我妈揽进怀里,低声安抚几句后掀起眼皮,极为锐利的目光压得我哆嗦了一下:“做事有点分寸。又不是小孩子,少让你妈担心。”   我做什么了我!   我有点委屈和不满,生着闷气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打小时候起,我就跟威严太重的父亲不怎么亲近。被欺负了只会先委委屈屈找我妈要糖吃,然后偷摸溜出家门,用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劲头去跟人硬拼,绝不会找他帮我出头。   所以现在面临来自Dom的恐吓威胁,我选择把事情全都自己扛下来不让我妈担心,也不让他觉得因我而蒙了羞。   所以还要怎样做事才算有分寸?   漫长的沉默过后,尉昊先开了口:“伯父,这并不是易然的错。”   闻言,我更茫然了。   我发现我懒得把这边的小剧场搬到微博,也懒得把微博的小剧场搬到这边(咕咕咕 第70章   我父亲瞥了眼全然不在状况内的我,皱着眉看向尉昊:“怎么说?”   “您家孩子不过是出于好奇接触了一下这些东西而已,真正导致情况逐步失控的……是结束后仍在肆意妄为的那人。”尉昊长睫低垂,眼瞳里蕴着的情绪深不见底,“大半个月前,我恰巧目睹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将易然逼至跳楼的一幕。要不是刚好路过,我也不会知道您家孩子到底在经历着什么,以后……又可能会遭受什么更过分的伤害。”   他的声音非常温和,却让我的心猛地揪紧着提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自然已经全明白了。   这人……是跟我父母讲了那六个月的事。   我辛辛苦苦隐瞒、打落牙齿和着血泪也要往肚里咽的这段过往,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在我父母面前戳破了。   所以我妈才会焦急又心疼地冲进来抱着我说我胡闹,我父亲才会沉着脸训斥我不懂事。   王八蛋!   我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人赶出去。   然而我还没找到能让尉昊闭嘴的方法,我妈就伸出手一把揪住我耳朵,半点情面都不留地狠狠拧了好几下:“你长本事了?都敢大着胆子跳楼,怎么不敢告诉我跟你爸?”   “疼疼疼——”我吃痛地叫嚷起来,不服气地在床上胡乱扑腾挣扎,“跳楼这事反正一回生……嘶……二回熟……呜疼……”   我妈顿时更生气了:“你敢说这种话?知道拧耳朵疼,不知道跳楼更疼?伤到了怎么办!”   聂文洲侧过身拦住暴走边缘的我妈,低声打圆场:“阿姨,易然还在发烧脑子不清醒,所以说胡话呢。”   我妈像是终于想起来这茬,不情不愿地松开我被蹂躏得通红发烫的耳朵尖,转而慈爱又欣慰地看着聂文洲:“幸好还有小聂能照看我家然然,否则这孩子要翻了天了,生着病都不老实。”   这跟我的病又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委屈,却不可能说我发烧是因为在尉昊的岛上着了凉,更不可能告诉父母我现在之所以病情加重是昨晚被尉昊这个衣冠禽兽跟另一只小畜生合起伙来狠操了一整晚导致的。   ……真是憋屈。   我掀起重逾千斤的眼皮,尽可能凶恶地瞪向尉昊。   那人分明看出了我的恼怒,薄唇却反倒微微上扬,目光也愈发温柔起来:“我这些天来不断追查线索,终于从内部人士那边获取了点有用的资讯。”   是昨晚他跟许子航做的交易内容?   我好奇地睁圆了眼,看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枚精致小巧的U盘交到我父亲手上。   “这是会所正门口的监控录像,可以看到有哪些人出入过。”尉昊说完这话后蹙起眉,颇有几分责备意味地看向聂文洲,“文洲,从监控录像来看,那天你是在会所的。既然受伯母所托照顾易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将他拦下,而是无动于衷地放任他一步步走进深渊呢?”   我妈的表情变了。   “哦不对,抱歉。”尉昊有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随后语气轻柔地温声道,“你是比他早几分钟进去的。而根据规定,戴上面具后不能出来。所以可能想拦……也已经没办法了吧。” 第71章   聂文洲跟我在同一天去了会所?   我被这消息冲击得有点懵。   哪怕最讨厌聂文洲、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的那段时间,我也没把他跟那地方联系到一起过。   毕竟这人做事坦然磊落得很,欺负我的时候也是坏得明明白白。   我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神,思绪纷乱情绪复杂,一时品不出心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我不清楚尉昊的证据是真是假,但我能肯定他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我妈一定会对聂文洲生出意见。   ……我以后还想跟他谈恋爱试试呢!   我顾不得许多,藏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掐了下自己青紫交加的大腿内侧,随后疼得低低呜咽一声,眼泪也唰地流了下来。   顿时,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是哪里还难受吗?”我妈心疼地伸手摸我额头,“我给你叫医生再来看看。”   我抽了下鼻子,软软糯糯地朝我妈撒娇:“我心里难受。你跟爸爸先出去好不好……我、我想自己处理这事……”   她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不要逞强,真有解决不了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跟你爸。毕竟你骨子里的性格还是随你爸,太犟了。”   “走了。”我父亲生硬地打断絮叨,面无表情地将U盘抛给我,牵起我妈的手就大步往外走,“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叮嘱。”   我妈气得拧了拧他耳朵:“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听了这事后生气自责得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还失手打碎了最喜欢的那套茶具。一到孩子面前又开始装若无其事!”   “茶水温度太高。”我父亲拉开门,“不小心烫着了而已。”   “又狡辩,坦白说你关心孩子不行吗!先前扬言然然要是交男朋友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结果背地里又偷偷摸摸托看着顺眼的小辈帮忙照顾。”我妈一巴掌拍在父亲脑袋上,气得声音发颤,“要不是你这性子,当初然然能难过到离家出走?!能有后面这些事?!”   ……打碎茶具?   我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眼我父亲的手背,发现确实浮着不甚明显的红印。   ……“看着顺眼的小辈”指聂文洲?   怎么听着像在给我偷偷安排相亲?   我又往上看,结果恰好与聂文洲朝我望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登时紧张地把脑袋直接埋回了被子里。   长达数十秒的沉默过后,我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我如释重负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捏着手里的U盘迟疑道:“正门监控是许子航给的?”   尉昊走到床边,弯下腰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对,我家然然真聪明。”   跟我的困惑不同,聂文洲脸色沉得可怕,话语里含着薄怒:“你也知道易然是从正门进去的?按规则,只能给——”   “只能给从后门进来的圈内人递邀请函,因为从正门进来的……往往什么都不懂。”尉昊专心致志地抚弄起我的头发,指尖勾着发梢打转,声音淡淡的,“你激动什么?难不成你认识发那封邀请函的人?”   聂文洲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可能不仅我认识,易然也认识。”   尉昊动作没停,垂着眼轻轻笑了声:“别开玩笑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是个熟人,然然会彻底崩溃吧。”   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将Dom代入身边任何一个人。   否则……真的太恐怖了。   这比被调教产生的心理阴影还要可怕,光是想象都让人不寒而栗。   聂文洲将我的反应收入眼底,抿着唇没再说话。   尉昊见状,抚摸我的力道更温柔了些:“所以这玩笑并不好。而且我跟许子航锁定的那个企业家,确实不在然然的交友圈内。”   ……   我松了口气。 第72章   “他叫什么?”我被摸得有点痒,不太开心地打掉了尉昊在我发间的手。   尉昊好脾气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张照片递给我:“罗华清。我们对比了会所里其他区域的监控、当初那张邀请函上的字迹和这人近期的行踪,基本确认面具后的人就是他。”   很陌生的名字。   我在脑海里检索一圈毫无收获,歪着头将照片先接了过来。   从入镜的其他信息来看,这照片是在之前那场晚宴上拍的,而且还是在我跟聂青岚跳舞的节点。   这人面容俊朗身姿挺拔,但我……   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   病态专注,透着让我感到不安的狂热。   而一想到这就是那个在暗中监视着我一举一动的人,就有股挥之不去的寒气从后背直达心底。   我咬了咬下唇,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聂文洲拍了拍我的脑袋,皱着眉从我手上一把抽走照片:“别看了,我帮你处理。”   “不要。”我伸手将照片抢了回来抱在胸前,然后迅速藏进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看他,“我想自己解决。”   我一定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契约结束后还在不依不饶地干涉我的人生,以至于好不容易才逃离的我差点再次陷入那场难以醒来的噩梦之中。   聂文洲啧了声:“你一个人去?那跟送货上门有什么区别?”   ……这王八蛋怎么又开始毒舌了!   我啪唧把照片拍到了他脸上。   聂文洲神色自若地顺势将照片搁置到床头柜上,又将我手里的U盘也拿了过去放好:“等你烧退了再考虑这些有的没的。我特意带你回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安心地好好休息。”   嗯?   我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这人侧过身,淡漠地瞥向尉昊:“在易然康复前我们先别打扰他了,伯父伯母都在呢。”   尉昊垂着眼笑了笑:“……也是。”   发着烧聊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确实有点撑不住,目送他俩离开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场高烧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几天。   起初是我妈照顾我,后来她要去国外参加早已安排好的活动,就换成了一位来主宅挺久的阿姨接手。   但我不习惯被不亲近的人照料饮食起居,怎么都觉得不太舒服。   一天夜里,忍无可忍的我盯着遗失后再次新买的手机看了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凭着记忆拨出了第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当对方用性感沙哑的嗓音低低说出“哪位”时,我清楚地听到了淋浴时的水花四溅声。   他在洗澡吗?   回忆起很多少儿不宜画面的我脸颊有点烫,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间点继续打扰。   那人对待陌生号码的耐性显然不多,过了几秒便自顾自地挂断了。   ……?   敢挂我电话!   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的我脑袋一热就再次拨了过去,在他开口前气势汹汹地吼道:“聂文洲我讨厌你!”   然后我选择了关机。   接标题:才怪。   (最近几章太沉重了,下章轻松些 第73章   我挂完电话后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小时都没睡着,想了想重新开了机——   言辞恳切的道歉短信跟未接来电提示顿时潮水般涌来,刷了满屏后又被新弹出来的消息覆盖掉。   我哼了声一条条往下翻,看到最新一则短信是聂文洲三分钟前发的,内容就四个字:“宝贝等我”。   我盯着这条匆忙到标点符号都没加的简讯看了会儿,并不觉得满意。   这语气搞得像是我深夜莫名思念他所以打电话,而他是体谅我才过来一样。   我思考片刻后发现事实的确如此。   于是我更不满意了。   我撑着烧得软绵绵的身体起床,找了套被我妈夸过无数次可爱的毛绒睡袍换上,而后踩着同系列拖鞋站在阳台上发呆。   ……要是把今晚伪装成跟之前相似的一夜情,是不是就能将心底泛起的依赖感掩饰过去?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轻柔的铃声回荡在了静谧的夜空中。   深夜来访一般不会被许可入内。   无论什么来头都没用。   我单手托着下巴,颇有些恶劣地看着聂文洲站在门口跟值班的警卫交涉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打着哈欠按下接待室的内线电话:“这是我朋友,麻烦领他来我房间。”   我只是觉得看到聂文洲还有搞不定的事情挺有趣,但近距离见到踏进室内的对方之后,我有点不太舒服。   这人不知怎么想的,头发都没吹干就急着往我这边跑。此刻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又因为在深夜寒风里浸了一段时间,所以摸上去冰得很。   幸好我屋子里早就开了暖气,否则这人多半要冻感冒。   我一边用毛茸茸的睡袍给他胡乱擦头发,一边恶人先告状地数落他:“进不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喜欢吹冷风?”   “万一你睡着了怎么办,会吵醒你。”   聂文洲神色平静地把在他头上乱摸的我抱起塞回被子里,又蹲下来替我脱了鞋。随后这人抬手将湿发往后抹去。动作随意潇洒,流露出一丝让人心跳的性感。   我看着他俯身压下来,有那么一丁点期待接下来的接吻。   ……鼻尖抵着鼻尖的暧昧距离。   我闻到了聂文洲身上深沉禁欲的木香,还有沐浴后的淡淡香气。两种气味揉合在一起,令白天显得戾气颇重的这人温和了许多。   聂文洲垂着眼看我,修长的食指跟逗猫一样细细摩挲了会儿我的下巴尖:“烧退了?”   这是什么开场白?   他怎么能无视我这么好看的衣服!   怎么能不夸我不亲我!   这跟想象中的情难自禁、干柴烈火完全不一样。   觉得魅力被否定的我心情极差,面无表情地将手从被子里探出去推他:“没退。而且我要睡觉,你这个挂我电话的家伙可以滚出去了。”   “抱歉,看到陌生号码不知道是你。”聂文洲握着我手腕压到颈侧,低下头亲在我脸颊上,“只是你什么时候从小哭包变成小火药包了,一点就炸。不过我好像知道怎么解决这问题。只要火药湿了……就炸不了了。”   “湿”字被加重了读音。   我瞪着嘴上开黄腔、实则规矩克制到连个真正意义上的吻都没落下的这人,气恼之下发起了对于男人而言最无法容忍的挑衅:“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始,是不是不行?”   “你老公行不行,你不知道吗?”聂文洲挑眉,声音稍稍哑了些,“之前干得你哭着说不要,还说怕我射进来太多会让你怀孕……怎么,全忘了?还是说……想再试试?”   几分钟前还气势汹汹地准备把这通电话伪装成一夜情邀约的我有点怂了。   如果真做一次,估计次日病情又得加重。   但我又不想让他察觉到我打电话时颇为微妙的小心思,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将这话接下去。   聂文洲见我不说话,在我脸颊上又亲了口,随后替我重新拉好被子,利落地按灭了我的床头灯:“逗你的。我对病恹恹的小东西下不去手,行了快睡吧。”   我悄悄松了口气,眼珠转了转后抱着枕头一点点挪到了远离聂文洲的一侧。   “嗯?”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周身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再度散了出来。   我对此免疫,毫不心虚地重拾起当年懵懂无知的小白兔人设,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冲他软软撒娇:“不做就算了,但是我想跟聂哥哥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你躺进来抱着我好不好?”   然然的小别扭和小心思 第74章   聂文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将风衣脱了挂到衣帽架上,薄唇扬起个透着危险意味的弧度。   “你最好别后悔做出了这个邀请。”他垂着眼缓缓解开衬衣纽扣,喉结十分明显地滚动了好几下,“要是晨勃时发现你体温恢复了正常,宝贝你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见这人思绪确实像我希望的一样转移到了跟那通电话无关的内容上,我松了口气,却又很快觉出几分难以抑制的气恼来。   做做做,就知道做!   之前居然生出想跟他谈恋爱试一试的念头,我肯定是疯了。   我闷闷不乐地抱住枕头,然后情绪低落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人委屈巴巴地小声道:“困了。”   生气了。   哄不好的。   等着被拉黑吧你这个死打桩机。   闹脾气这事我轻车熟路。   只不过之前都是跟尉昊使小性子,陡然换个人后有点拿捏不准尺度。   然而我还没酝酿好要怎么顺理成章地找茬,就被钻进被窝的对方从身后极用力地抱住了。   “主动撩我的是你,撩完又不给操的也是你。我只能过过嘴瘾,怎么你还比我先委屈上了?”聂文洲在我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嗓音压得极低,“宝贝我错了。但是想把喜欢的人揉进怀里做点出格的事……是人之常情。”   去你的人之常情!   我很想把枕头从怀里抽出来打他,又舍不得捂得暖融融的温度,犹豫片刻后权当没听见。   反正他如果不想跟我上床,我会觉得很生气。而他要是特别想跟我上床,我会更生气。   既然无论怎样他都会惹我生气,这应该就意味着我跟他不合适。   我闭着眼把自己蜷成一团,一声不吭地叼住了枕头尖。   接下来任凭聂文洲怎么道歉,我都坚决不理会他,继续自己生闷气。   这人到最后实在没法子,左手仍紧紧揽着我的腰,右手则试探着摸上我的手腕,一点一点将我的五指收拢进了他掌心里。   我本来就还发着低烧,头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现在又被过于坚持不懈的这人惹得完全炸了毛,忍不住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会为你单独开通个号码,只告诉你一个人。这样无论你丢多少次手机,我都不会误挂你的电话。”这人乌黑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语气诚恳,“我承认对你有非分之想。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做出违背你意愿的事。所以不要生气了……嗯?”   这段话既充分肯定了我的魅力,又全然否定了床伴的性质。   被成功顺毛的我迷迷糊糊地思考片刻,乖乖收起本就没什么道理的小脾气,转而别别扭扭地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那……拉钩……”   聂文洲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低低笑了声,眼神温柔极了:“拉钩。”   我想了想,歪着脑袋看他:“拉钩时说的话一定作数吗?”   这人尤为认真地点头:“作数。”   我轻轻垂下眼,支支吾吾着以最小的音量跟他交流:“所以……你……你之前拉钩时说……”   “我以人格担保,那天晚上每个字都是真的。”聂文洲有点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一开始是受长辈所托照看你,只单纯觉得你蠢,总是惹了一堆麻烦还无知无觉。后来习惯给你收拾烂摊子了,就开始觉得……你蠢得还挺可爱,忍不住就想再多看看你。结果看着看着,就彻底栽在你这小混蛋身上了。”   ……哼!   好了谈完了,我写不来甜甜的恋爱 第75章   我蜷在聂文洲怀里睡了一个晚上。   次日醒来,我感觉后背有些粘嗒嗒的,头发也软软地黏在了额头上。   我拨弄了几下被汗水濡湿的发梢,然后将脑袋埋进对方干燥温暖的肩窝里小声埋怨:“你身上怎么那么热……害得我都出汗了……”   聂文洲伸手覆上我微凉的前额,语气有些无奈:“宝贝,你这是退烧时出的汗。我昨晚可替你擦了好几回。”   仍有点虚弱的我睁开眼看了看这颗疗效显著的人形退烧药,打了个哈欠后继续往他身上蹭:“不管,反正就是不舒服……我要泡澡。”   “刚痊愈不准折腾。”聂文洲拍了拍我的脸颊,不容置疑地安排道,“我给你换套睡衣,你今天继续躺着休息。”   太霸道专制了。   我有点不满,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这人按在床上脱了个精光。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所以我不觉得冷,只略微觉出几分羞耻来——   不仅被看了个遍,还被摸了个遍。   从发顶到我细微颤抖着的大腿根部,再到蜷起的脚趾,全被对方用热毛巾自上而下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每擦完一回,就再换块新的。   被相较皮肤而言略显粗糙的毛巾第三次擦过柔软的乳尖时,禁欲许久的我再也无法忍耐,稍稍起了些反应。   我咬了咬牙,偷偷摸摸地瞥向聂文洲的下半身,满脑子想的都是“绝不能就我一人这么狼狈”。   发现对方裤子早就鼓起了一大块后,我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稍有些干涩的嘴唇,佯装乖巧地昂起头看他:“聂哥哥……”   聂文洲的手顿住了。   热毛巾就这么紧紧贴着我已然硬了的乳尖,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放软声音,又轻轻叫了声聂哥哥。   他狠狠皱了皱眉,垂下眼看我。   那眸光极沉,透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易然,不要胡闹。”   这人低声道。   他看起来仍旧很有压迫感。   但比先前强烈了数倍的撩人热意却正透过那层薄薄的织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令我体会到的温度都高了不少。   我伸出手,指尖滑过对方手背上突起的明显青筋,然后相当恶趣味地曲起手指轻轻挠了下:“这么正经吗?那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一句……聂先生。”   聂文洲眯起眼捏住我下巴,大拇指用力揉了揉我的唇瓣:“宝贝,希望你耐操的程度能和撩人水平成正比。”   没等我反驳,理智就被伸进来的舌尖搅得七零八落了。   我起初还试图争取主导权,但很快就被过于激烈的缠吻亲得身体软成一滩,喘息着躺在他身下任凭摆弄。   脚踝被握住,缓缓往旁边拉开。   这人火热的掌心沿着我小腿的线条往上摸,不轻不重地揉搓起两瓣臀肉来。   就在我以为能酣畅淋漓地做一场时,这人忽然深吸一口气收回手,将我套上新睡衣塞进被子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浴室。   我相当遗憾地哼了声。   他今早怎么跟以前的尉昊似的,搞得像俩未成年人谈精神恋爱一样。   我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十分刻意地将睡袍领口扯开,又将头发拨得稍显凌乱,然后赤着脚踩上地毯打算进浴室继续撩人。   刚下床,卧室门口就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宝贝,妈妈回来照顾你啦!”   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门就从外头被推开了。   我看着朝我扑过来的妈妈跟面无表情地拎着女式挎包站在卧室门口的父亲,头皮发麻地咽了咽口水。   幸好聂文洲忍住了没做,否则如果进行到一半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   我如果说聂文洲只是来借宿顺带洗个澡,他俩会信吗?   磨刀 第76章   我猜测答案是不信。   所以险些被捉奸在床的我表示自己已经退烧,刚放了水打算洗澡。   我妈喜出望外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絮絮叨叨地叮嘱以后要注意身体。我父亲则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最终什么也没说。   把他俩送出门之后,我失速的心跳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我抓紧这段时间跟聂文洲一起处理掉相关痕迹,又领着本想打个招呼的他从花园那边的小路迅速离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等做完这些事,我换了套衣服来到餐厅,打算跟父母一起用早餐。   就在我准备拐过去时,我父亲放下咖啡杯轻轻咳了声。   这是要谈话的预示。   而且总觉得这场谈话多半与我有关。   我放轻脚步藏到墙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他神色略有点复杂:“你觉得聂家那孩子怎么样?”   我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低头叹了口气:“的确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但性子太跳脱,我怕结婚后管不住然然。”   ……?   我妈对聂文洲似乎有什么误解。   她沉吟片刻又补充道:“如果能跟她哥一样稳重就好了。总之要是然然喜欢……就让他俩再相几次亲看看。”   原来说的是聂青岚。   我有几分失望,刚要走出去就听见我父亲再度开口,这回语调更低了些:“依依……我说的就是她哥。”   “易正川你认真的?”我妈似乎被这提议气笑了,“你要把孩子托付给一个眼睁睁看着他走进那种地方的家伙?!要不是小聂平日里对然然挺照顾,我早就——”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先不要下定论。而且我觉得……”   “你觉得有什么用!我还觉得上回送U盘过来的那位市长公子更可靠些呢!”   见父亲开始连声道歉,我垂下头,默不作声地掏出手机翻了翻云端备份的通讯录,随后给酒肉朋友这个分组群发了条短信——   REX见,我请客。   *   我鲜少在大白天去酒吧,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完全不计算自己酒量还剩多少,机械麻木地一杯接着一杯喝。   不论谁来敬酒,我统统接下。   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心底烦得慌。   喝到彻底高了之后,什么Dom什么会所什么谈恋爱,全都成了脑海里飘过的无意义字符。   所以说,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我推开凑过来的家伙,独自一人腿脚发软地扶着墙摸到盥洗室吐了几轮,然后迷迷糊糊地循着记忆往包间走。   走着走着,我有点庆幸当初没找尉昊要那个谁的电话号码,否则我现在可能忍不住直接找过去质问,就跟聂文洲口中说的“送货上门”一样。   我绕了几圈没找到地方,又忘了包房号没法跟走廊里的侍者描述,最后头晕得站不住,难受又委屈地跌坐到了地上——   有双皮鞋停在了我面前。   那人俯下身,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尖,脸上病态的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我这是什么运气?居然在大白天捡到了一只落单的可怜小猫咪。”   ……你才是猫。   我侧过头吐出个滚字,结果还是被听不懂人话的对方搂着腰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张脸好像不久前在照片上见过……   他叫什么来着……   我迷迷糊糊地注视着脚下摇摇晃晃的地面,一时想不起来。   不知为何,我明明向沿途的侍者表示过我不认识这人,却没有人制止他堂而皇之地将我带走的行为。   被这家伙带出酒吧塞进黑色迈巴赫后,我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你……”我将手抵在这人胸膛上,厌恶地曲起小腿,蜷着身体往另一侧缩了缩,“你就是之前跟踪我的……罗华清吗……”   “你居然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   他神色更兴奋了,右手哆嗦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药盒,在掌心倒出一粒后强行塞进了我嘴里。   我被迫吞下那枚白色药丸,只觉得浑身上下渐渐泛起一阵热意,还有点难以启齿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麻痒。   “我们现在就去会所签契约。”他解开皮带缠在我脖子上,笑容阴暗又扭曲,“路上有点久。要是小猫半途发情了,委屈你自己并起腿蹭一蹭。等签完我就给你买尾巴戴。”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惧。   还有点强烈的违和感。   他跟我记忆里优雅从容的Dom太不一样了,而且自始至终使用的都是暴力,身上完全没有让我甘愿低头的气场。   但很快……   我就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英雄救美的支线任务开始竞拍,价高者得 第77章   当理智被药物击溃,剩下的就只有本能。   我张开嘴咬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右手隔着裤子笨拙地抚摸起已经湿了的那里,根本无暇顾及脖子上缠着的皮带。   而且实际上,我也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特意将它解开。   我急切地自渎着,茫然望着车外景致的眼睛越来越湿润,鼻子也有点发酸。   手指确实能带来快感,但那种抚慰如隔靴搔痒。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身体里的痒还愈发强烈了起来。   我被心底的渴求逼得一阵阵颤抖,低声啜泣着并拢腿开始小幅度地摩擦,以期通过皮肤跟衣物的接触继续获取满足。   可是不够,怎么都不够。   呈燎原之势的欲望将我整个人裹进了烈焰里,无处不在的无形火舌细细舔舐着我的每寸肌肤,似乎不将我烧灼成灰便不罢休。   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厌恶在开车的那人,却想要得到解脱。   难以调节的矛盾让我感到痛苦,最后只能蜷成一团在后座上发抖,将所有的滋味都生生咽下。   当车停在会所门口时,我浑身已经被汗浸透了。   “想求我操你吗?”   他轻轻松松就将绵软无力的我抱了起来,胯部猥亵淫靡地隔着衣料顶了顶。   漫长等待之后,终于被同性爱抚的滋味让此刻处于药物控制下的我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处一阵阵痉挛收缩时的频率和力道,以及从里面淌出的水液是如何濡湿内裤的。   我茫然地昂起头,对上那双阴冷却又异常狂热的眼。   ……   不。   我无意识地冲他笑了笑,随后狠狠收紧牙关咬住了舌尖。   咸湿温热的血液从创口涌出。   浓郁的铁锈味顷刻间占据了整个口腔。   这种行为十分奏效。尽管大脑仍有些反应迟缓,药效却因疼痛而短暂遏制住了。   我松了口气,手指一遍遍痉挛着向上曲起又颓然松开,最终没有勾住那人脖子,而是软绵绵地垂在了身侧。   “这倔强又脆弱的表情太棒了。”罗华清收紧勒在我脖子上的皮带往会所里走,一路盯着我逐渐喘不过气的痛苦模样看,“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宠物调教起来才有意思,最后的成就感也会更强烈。”   滚。   我红着眼去挠这人的手,内心对宠物这字眼抗拒无比。   如果这种垃圾是我的Dom,那么沉沦了半年的那段经历简直是耻辱。   “宠物?”   通往调教区的门被一脚踹开,有道极为熟悉的声音闯入耳中。   我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那平静中蕴着惊人压迫感的温和男声——   “他不情愿,我都舍不得拿他当宠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肖想,还用皮带勒我的人……嗯?”   最后一个字音格外轻柔温软,却听得人汗毛直立,脊背一阵阵发凉。   尽管跟往日差距极大,但这声音……   我脑海里还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松懈下来,用几不可闻的气音唤了声尉昊哥哥。   罗华清一下子哆嗦得不成样了。   他松开勒着我的手,将软成一滩的我主动递给尉昊:“您……您不是好久之前就交还了名牌……说不再参与这些了……所以我才……”   “我的确不养宠物了。”尉昊将我搂进怀里,灰色的眼瞳比阴雨夜的海面更为冷沉深邃,“这是我的爱人。”   被熟悉气息包裹住的那一刻,无所安放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找到了出口。   我腿脚发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哭得停不下来,眼泪将对方上衣打湿了一大片。   尉昊叹息着解开系在我脖子上的皮带,掌心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抱歉,确实该早点处理掉那家伙的。”   ……处理掉?   我停止了哭泣,有点弄不懂这词是什么意思。   罗华清的反应跟我差不多。   他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莫名其妙地连滚带爬地拼命往外跑,似乎不立刻逃出去便会遭遇什么。   就在他欣喜若狂地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刻,七八道黑漆漆的枪口同时对准了他的眉心。   这人僵在原地,额上冷汗直流。   “我这里不是供人撒泼的地方。”   握着枪的小崽子从不对外开放的二楼缓缓走下,俊秀的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他包裹至小腿的黑亮皮靴踏过地面,每走一步都叩出有韵律的清脆声响。面朝门外的罗华清连转过身都不敢,每听到一次脚步声就哆嗦一下。   “你是不清楚规矩?”许子航轻轻歪了下脑袋,举起枪瞄准抖成筛子的那人,“还是……当我这个刚掌权的管理者不存在?”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直接扣下了板机。   那人先前勒我脖子的右手霎时开了个血洞,惨叫一声后捂着手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枪,是违反规矩的惩罚。”   许子航压低枪管,垂着眼冷声道。   我呆呆地看着许子航。   这狼崽子拿枪虚张声势地指过我脑袋好几回,但每次都会再委屈巴巴地再蹭过来百般讨好求我原谅。   所以我从不知道原来他真的会对人开枪。而且准头极好,那只白皙干净的手也不会有半分颤抖,完全是训练有素并且习以为常的模样。   可他这年纪本该在校园里度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会经历这种东西?   但很快,接连而至的三声枪响就让我的思绪中断了。   瘫倒在地上的那人抽搐起来,左手、左腿和右腿全都血流如注。   “至于这几枪……”许子航天真而残忍地笑了笑,露出两颗相当可爱的小虎牙,“单纯是我个人的报复行为。因为你害我喜欢的人受伤了。”   我下意识舔了舔唇边已经干涸的血渍,觉得这两个受伤不太对等。   见鲜血淋漓的那家伙颤抖着试图往门外爬,许子航笑了笑走下台阶,抬脚踩在对方指骨上,极为用力地一根一根碾碎。   然后他懒洋洋地抬起下巴,朝门口围着的人漫不经心地吩咐:“送他去医院。”   做完这些事以后,这小崽子将枪收回腰间,若无其事地一路小跑着赶来,眼睛亮闪闪的像一只亟待奖赏的大型犬:“您不用害怕了,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   他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的狠戾此刻荡然无存,全然无害地朝我撒着娇。   前后反差太大,我甚至有点恍惚到底谁才是那个“坏人”。   “你身上还有硝烟味。”尉昊制止了许子航想凑到我身边的行为,语气冷淡,“别吓到然然。”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我……   的确被吓着了。   连那么霸道的药效都被恐惧硬生生压得潜藏回了身体里,直到现在才重新一点点冒了出来。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抱我……”我开始无意识地在尉昊怀里蹭来蹭去,口中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几个词,“热……”   尉昊皱了下眉:“然然?”   我迷迷瞪瞪地昂起头嗯了声,喘息再度甜腻起来:“抱我……好热……”   尉昊抱着我走进右手边第一间屋子,让不断发抖的我仰面平躺到沙发上。   他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以哄小孩的语气跟我商量:“我去给你找点镇静类药物。然然最乖了,在这里等一等。”   为什么不抱我?   不抱就算了。   我无比委屈地伸手牵住偷偷摸摸跟过来的许子航,用满是渴望的湿润眼神看过去:“想要……给我好不好……”   许子航愣了几秒,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他刚才淡定从容收拾人的气场早就全没了,慌忙捂住鼻子的样子甚至有点狼狈:“您好久都没有向我求欢了……现在这么突然……我、我可以的!”   尉昊将我重新按回宽敞柔软的沙发床上,偏过头冷冷看向许子航:“然然太敏感,只能用效力最温和的催情剂,否则很容易到极限。今天这药不太正常,必须直接让他睡过去,一旦做爱就可能产生性瘾。”   话说到一半,尉昊忽然顿住了。   这人低下头仔细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表情更难看了几分:“他灌你酒了?”   我不敢说是自己主动喝的,乖乖点了下头。   尉昊沉默了,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许子航用还残留着浓烈火药味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湿漉漉的脸颊,力道格外轻柔:“喝酒了不能服药,那怎么办?要直接打昏吗?我、我……下不去这个手。”   我听不懂他们在纠结什么,只知道这俩人好像不仅没有要帮我解决生理需求的打算,甚至还意图阻止我获得快乐。   环顾一圈,我盯上了放在角落里的一架木马。   他俩聊着聊着就争执着往外走。   见状,我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站起来,反锁了门以后跌跌撞撞地往那木马走过去。   只要坐下去,就可以被捣进最深处,被操得什么都无法思考,也就可以得到……   真正的解脱。   我意识越来越恍惚,艰难地跨坐上马背然后脱下裤子抬起腰部,主动将水光淋漓的臀肉往两侧掰开。   我听到有人踹着门,急切无比地让我停止。   但调教室的门无比坚固,只能从里面或在外面用钥匙打开。   所以我并不理会,湿着眼兀自喘息,继续迷醉地感受穴口被冷硬器物厮磨所产生的强烈快感。   如果当初Dom就让我体会到这种堕落的快乐,我大概就不会想要离开了吧……   “嗯……”我磨得腰一阵阵发软,手扶着湿滑一片的木马背艰难地坐起来,好将那根东西吞下去。   即将真的这么做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沙哑嗓音。   “回到地上,跪好。”   被这声音唤醒的,是经历了无数次糖果与鞭子的调教后,铭刻在骨子里的服从欲。翻腾着的情欲之火没有熄灭半分,我却红着眼控制住了自己,毫不迟疑地照做了。   我的确从来没使用过安全词。   因为接触下来我发现Dom比我更清楚我的极限在哪里,也从未真的让我在生理上受到过伤害,所以我不再对他的决定有任何质疑。   我给予Dom全部的臣服与信任。   而作为回报,他负责支配并保护我的所有感受。   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   ……可很多时候并不讲道理。   我安安静静地跪着,忍得满头大汗也没有再试图自渎。   等到许子航取来备用钥匙开门,我才昂起头看向薄唇紧抿的那人,弯着眉眼软软糯糯地问他——   “我该喊你尉昊哥哥,还是主人?”   没有人是非黑即白的。 第78章   笼罩在眼前的迷雾一旦被拨开,许多曾被我有意无意忽略掉的细节便重新显露了出来。   比如完全一致的身高体型、优雅从容的举止、偶尔流露出的慑人压迫感……   太多太多。   也许我本可以在更早之前发现异常,但我不自觉地回避着尉昊是Dom的可能性。   我每退一步,这人就得寸进尺地进一步,使手段混淆我的判断,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哦对,还有个盟友配合协作来着。   ……呵呵。   这俩混账真是好得很。   上次合起伙来拿我打赌,现在又隐瞒我这么多东西。   我表情冷了下来,用全然嘲讽的语气将之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顺带给帮凶也甩了记杀气四溢的眼刀。   许子航那小兔崽子心虚地低下脑袋,一小步一小步挪过来的时候并不敢看我。   尉昊倒是仍旧淡定,长腿一迈就朝我走了过来:“随你,反正只有你可以用这两个称呼叫我。”   怎么,这还算是我的荣幸?   我被这家伙气得脑仁疼,身体却被情欲折磨得发软发烫,垂下头没力气发火:“为什么……不允许我坐上去?”   这是一间有Dom在的调教室。   所以我不需要分出精力用于保护自己,因为那是他的义务。   但如果伤害来源于他,并且侵犯的是我难以抵抗和察觉的精神领域,那么……   思绪还没转完,锃亮的黑色皮鞋就闯进了我摇摇晃晃的视野里。   尉昊弯下腰将我从地上捞了起来,微凉的手指抚摸我发烫的后颈,语气淡淡的:“为什么不坐我腿上?”   我不乐意,湿着眼在他肩头留下一连串浅浅的齿痕,又往脖子上也恶狠狠地啃了口:“我不要……”   然而反对无效。   尉昊带着我回到沙发床上,调整姿势将我按在了怀里。   我汗湿的后背紧贴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颤抖着的双腿则被摆成了紧紧并拢的姿势。   ……并拢?   我有点茫然,没过脑子就问了出来:“不做吗?”   “不能做。”那人紧绷着身体低声道,话语里欲壑难填的意味浓得我有点心惊。   我分明察觉到他的体温正在逐渐升高,抵着我臀肉的昂扬更是硬热无比,但他的声音仍旧冷静克制到了极点,似乎没有过半点动摇。   这人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后无奈地咬了咬我的耳朵尖:“不想被弄坏就乖一点,听话。”   晚了一步的许子航悻悻地在我身旁不住打转,活脱脱一只粘人的大型犬:“我找条毛巾帮您把滴下来的水擦一下——嘶!”   我恼羞成怒地拧住这小畜生的耳朵,脸颊烫得不行:“你、你给我闭嘴……”   他说的没错。   我身体现在确实湿热得不像样。   原本缓和了一些的情潮在肢体接触后重新翻涌起来,烧得我前面后面都在不住滴水。   我的确渴望被进一步抚摸碰触全身的每一处,想要被人压在胯下狠狠贯穿,干到什么都射不出来为止。   但这不代表我愿意被指出现在的状况。   “您当初手把手教我戴套和做爱的时候明明很放得开的。”许子航委屈巴巴地看着我,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害羞?”   我气急败坏地又拧了他一下。   尉昊意味不明地啧了声,指腹沿着我脊柱凹陷的弧度极缓慢地往下摸,手法色情得要命:“还记得让别人戴套……”   “嗯?”我隐约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记忆碎片都没抓住,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对方。   他将掌心轻轻贴上我平坦的小腹,语气格外温和:“之前逗你,说灌得够多就会受孕。”   我愣了会儿,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怪不得我每次被尉昊碰都特别有感觉,我身上哪处敏感带不是他亲自发掘出来的?我在床上的所有表现与反应,不都是这混蛋一点点亲手调教出来的?   一想到我交往时还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不懂,而他还配合地装出禁欲主义的样子,我就觉得耻度爆表。   所以这混账东西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在摘下面具后又给自己戴了另一张来接近我?   “滚!”我越想越气,想从尉昊的怀里挣开,却被摸得腰软到直不起来,只得不甘不愿地靠在对方胸膛上轻轻喘息,眼角湿漉漉的,“呜……滚……你的……嗯……臭爪子拿开……”   “你这脾气真是被我宠得越来越坏了。”尉昊低低笑了声,“不过我想把你宠得更肆无忌惮一些。”   我刚想表达不屑,对上那双流露着温柔爱意的眸子后心里却莫名一颤,咬着下唇扭过头去没说话。   他这么会演戏,多半又是假的。   我如果再被他蒙骗,那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恰在此时,许子航凑到了我面前。   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了层薄薄的雾气,怯怯地朝我撒娇:“疼……您摸一摸嘛……”   我看了眼这小兔崽子被我拧到泛起红痕的耳朵尖,又扫了眼他小腹下面鼓鼓囊囊的东西,本来不欲搭理。   但转过头瞥见尉昊眼底浮现出的冷意,我眼珠转了转,伸出手主动摸上许子航那根让我又爱又恨的玩意儿,还刻意放软了声音哄他:“小航还疼吗?”   这人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盯着我的眼神也从可怜又无助的哀求变成了炙热的、含着强烈掠夺欲的猎食者目光。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疼……”   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时候该说不疼了才对。   我有点生气地瞪他。   他眨了眨眼,神情重新恢复成少年特有的天真无邪:“硬得发疼。”   我有点想把这只狼崽子阉了。   耍起流氓来我真是扛不住。   但摸着摸着,被麝香味弄得迷醉起来的我没有什么怨言了。再到后来,我半推半就地给许子航口了出来,又被尉昊摸着后面高潮了好几次。   最后,我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我因为自己疏忽而被下了药,被这俩人救下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认栽,权当是答谢。   但今天过后我要是还理这俩王八蛋……   我就是小狗! 第79章   虽然没有真刀真枪地做上一场,但身上的痕迹可半点都没少。   细数下来……也许还比往日多了点。   同为男人,我知道给看不给吃这事确实挺残忍,用些别的方式来弥补也在所难免。但这不影响我在心里狠狠记上一笔,然后把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撑着还有点发软的双腿站在洗漱台前,低头看了看手机上我妈发来的餐厅地点,然后解开脖子上的围巾,皱着眉打量暴露出来的一枚枚醒目吻痕。   相亲安排在今天晚上,消得掉才有鬼。   我本来想用大病初愈的借口撒个娇让她改时间。结果不知道哪个混账东西把我上午在酒吧的事透露了出去,搞得我妈愈发想让我早点安定下来,甚至还警告说我要是没准时到,就把我个人资料发征婚机构让他们给我安排。   我怂了。   “对不起。”许子航规规矩矩地给我递上毛巾,随即后退一步,垂着脑袋诚恳地道歉,“我该克制自己,不该在您身上留那么多痕迹。以后我要是再失控,您可以直接将我踹下床。”   我接过温热的毛巾抹了把脸,没好气地瞥了眼跟背检讨似的那人。   踹下去?   说得轻巧。   床下我倒是能随意欺负这只看起来十足乖巧听话的狗崽子。可一旦上了床,被完全压制着没法挣扎、脚踝都被生生捏出青痕的我哪来的力气踹他。   尤其昨晚,被一前一后夹在中间的我简直要被玩死了。   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秉持恪守诺言的原则,不想当小狗的我抿着唇连个滚字都欠奉,完成洗漱后就面无表情地越过许子航走了出去。   那小崽子委屈巴巴地扯我衣角,被我狠下心挥开了。   我本来就经常对这畜生心软。   要是再这么惯下去,底线一降再降,对我而言不是好事。   我回到调教室,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尉昊。   他已经脱了那件被我哭着揉得发皱的白衬衣,转而换成宽松温柔的米色针织衫,床上显露出的迫人气势也收敛得干干净净,甚至能用慵懒无害来形容。   ……大骗子!   听到我的脚步声后,这人掀起长而黑的眼睫毛,浅灰色的眼眸朝我望了过来:“宝贝还在生气?”   不然呢?   我跟看不出实际情绪的那家伙对视三秒,然后昂起脑袋冷哼了一声。   他管我有没有生气。   反正以后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擦身而过时,尉昊揽住了我的肩。   我毫无防备之下被他圈进怀里,因惊讶而微启的唇角旋即落下枚羽毛般轻柔的吻。   还偷亲!   我反应过来后耳朵烫得要命,气势汹汹地掰过他左手,用指尖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了个滚字。   这人看着我写完,叹了口气收拢手指扣住我手腕,看起来半点要滚的意思都没:“对不起。你要是生气可以直接向我发泄,不要闹冷战好不好?”   不好。   我不想再跟他有牵扯。   虽然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他的,脖子上围着用来遮掩吻痕的羊绒围巾也是他给的,甚至……用来堵住那里不让水流下来的小道具也是他亲手帮我放进去的。   但是我就是不想理他。   “后遗症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尉昊见我脸色不太对劲,皱着眉扶住了我,“把你送回主宅还是公寓?”   我掏出手机,先将我妈跟我的聊天记录完完整整展示在他面前,然后从容淡定地伸手,点开了那家餐厅的位置。   *   虽然我头也不回从尉昊车上下来,大步走进餐厅的样子很潇洒,但当我走进包厢见到相亲对象后,我愣在原地的样子非常狼狈。   除去服务员,包厢里加上我一共三人。   女人心海底针,我是弄不懂我妈的心思为什么能变这么快,明明之前还跟我父亲说聂文洲这人不可靠来着。   我咳了声,有些无措地在我妈身边坐下。   ……坐的姿势相当别扭。   等坐了下来,我才发现我妈的表情不知怎的非常不好看,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兴高采烈给我安排相亲的热情。   一贯温柔待人的她先瞪了聂文洲一眼,然后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我的脑袋,莫名其妙抛下一句:“行,你是长大了,妈妈管不动你了。”   我茫然又无辜地啊了声。   聂文洲微微皱了皱眉,“伯母”两个字刚说完,我妈就沉下脸拎起包走了。   我更加迷茫,困惑不解地看向聂文洲:“你干什么惹我妈生气的事了?”   他起身给我倒了杯柠檬水,声音淡淡的:“提亲。”   OwO 第80章   提、提什么?   我微微睁大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伯母原本安排的青岚跟你用餐。我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打算当面把我喜欢你这事说清楚。”聂文洲停顿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没想到我刚开口,青岚就主动跟伯母说你是在跟我冷战怄气,出来相亲也是为了气我,还全程都管你叫……嫂子。”   我捂住脸不吭声了。   这都是当初我自己造的孽。   要不是跟聂青岚胡诌了一些有的没的,还谎称我在跟聂文洲交往……   也不会有如今这事发生。   但是,真的要顺着聂文洲的话向我妈承认吗?还是该解释清楚?   我正万分纠结地思考该怎么做决定,脑袋就被轻轻揉了下。   “我不是在逼你。”这人单手撑在桌上,颇为认真地看着我低声道,“起初只是打算表露心迹,好让伯母不再把青岚视作你的相亲对象。但嫂子这词一出来,我如果不做些什么……伯母一定会觉得她最疼爱的孩子没有被人好好珍视。我不想让她对你失望,所以刚刚还撒了些谎……易然你记住,你去会所是因为跟我吵了架,而我没及时阻止你是因为我混蛋。知道了吗?”   我愣住了。   这人是有多蠢才会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   又得是多温柔,才会甘愿蠢成这样?   ……   心头像是被一只刚长出软嫩鹿角的小家伙莽撞地撞了下。   不疼,但是酥酥痒痒的想伸手挠挠。   我以前总觉得聂文洲这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那双乌沉的眼怎么都看不透,手腕也相当狠辣,所以特别抗拒跟他打交道。   哪怕后来意识到第一印象似乎并不完全正确,但心里隐约的迟疑还是在的,也一直回避着许多东西。   我对别人没有信心,对自己更是如此。   可现在……在壳里躲藏了很久的我想试探着迈出那一步了。   我掀起眼皮望着这人,手指攥着他领带不轻不重地往下拽:“我连跟你交往都还没答应呢,你倒是想一步到位?”   聂文洲顺着我的力道低头,态度诚恳地认错:“抱歉,我其实并不想让伯母误会你接受了我——”   听听,多蠢的回答。   我昂起头,不再犹豫地吻了上去。   尾音消失在了唇齿间,我也因此见到了他相当罕见的惊讶神情。   仅仅是唇瓣相贴……心口却充盈着做爱时都没体会过的温存暖意。   冷沉的木香混杂着细微的烟草味道,以极为霸道的姿态彻底侵占了我的呼吸。   渐渐的,胸腔里的热意涌到了别的地方。   我难耐地轻轻喘了声,想要暂停休息会儿。然而才朝后稍微躲了躲,就被过于敏锐的这人伸手按住后脑,重新用力圈了回去。   舌头进来了。   脊背和腰越来越麻。   我再也忍不住喉间细弱且发着颤的呜咽,湿着眼向聂文洲软软求饶:“嗯……”   他眼神暗了暗,扣着我后脑的大手却一点一点松开,极为勉强地停下了这亲吻。   我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还隔着张餐桌,估计我早就瘫软在他的臂弯里了。   “不可以这样。”我用撒娇的语气跟他小声抱怨,目光停留在对方被我无意间咬破了皮的薄唇上。   聂文洲垂着眼缓慢舔了下嘴唇,舌尖将那点血迹抹得干干净净。   他站直身体整理起被我扯歪的领带,望过来的眼神暗沉而炙热:“那宝贝……你希望怎么样?”   这嗓音哑得太过厉害。   哪怕他现在直接扑过来把我按椅子上狠狠操哭,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可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   所以我有恃无恐地装作对他的生理诉求一无所知,纯洁天真地眨了眨眼:“比如……要先从交往开始。你说呢,聂哥哥?”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红玫瑰 第81章   虽然是我主动发出的邀约,可我并不清楚正常人之间的恋爱到底该怎么谈,所以说完就眼巴巴等着对方的反应。   聂文洲非常沉稳地应了声“好”,低头继续整理仪表。   要不是他硬生生将领带打出了个蝴蝶结,我都没注意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正在不易察觉地细微颤抖着。   我心里一下子平衡了。   幸好,手足无措的不仅我一个。   “我妈那边……我会找理由应付一下。”我翻开菜单,有点好笑地看着跟领带较上劲的那人,“先吃晚饭吧,我饿了。”   聂文洲点了点头坐下来,皱着眉将领带扯下丢到一边,从容不迫地抬手摇响了服务铃。   在其他人面前,他又露出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大佬范了,气场压得侍应生快要抖成个筛子。   我支着下巴看这人依照我的喜好点菜,小腿不安分地往前一点点探过去,在桌底下若有若无地厮磨起对方紧实有力的腿部肌肉来。   聂文洲微微挑了下眉,长腿一伸便用皮鞋尖抵住我大腿根部,不动声色地拨开我的两瓣臀肉轻轻一戳——   身体里放着的小东西在挤压中往里滑了些,不偏不倚压在最让我受不了的那一点上。   小高潮来得猝不及防。   软肉不受控地痉挛,腿间察觉到的湿意随即也扩大几分。   险些玩火自焚的我忍住呻吟不敢再撩拨这人,乖乖并拢双腿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直到侍应生鞠躬离开,聂文洲才无奈地瞥了我一眼:“不耐操就少撩人。”   我点头,下意识把用于遮掩吻痕的围巾裹得更紧了些。   这个动作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聂文洲微微皱眉:“怎么,你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嗯了声:“上次没好彻底,睡一觉起来又烧了。”   他点头表示理解,目光逐寸逐寸地掠过我的颈侧,最终什么也没说。   因为格外心虚的缘故,我接下来全程都努力维持乖巧,不作妖也不闹脾气,连甜丝丝很合胃口的配餐酒都没敢多喝,只浅尝辄止地抿了一小口。   用餐用到一半时,我瞥见手机屏幕上刷出来一条信息,是尉昊发来的。   我随手点开,发现这人给我发了张他抱着什么东西站在昏黄路灯下的照片。   正是深秋初冬时节,他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却用风衣仔细裹着软糯糯一团的小奶猫。那只小家伙毛茸茸的,在尉昊怀里缩着小爪子睡得香甜的模样更是可爱至极,让我的心登时软成一片。   单纯出于对猫的喜爱,我借口去一下盥洗室,在隔间里接通了尉昊打来的电话。   “然然。”温柔沙哑的男声伴着呼啸的夜风传入我耳中,“我拒绝了政治联姻并且正式出了柜,现在领完家法,跟玛奇朵一起被气头上的长辈扫地出门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听到联姻这词虽然很不爽,但还记着跟他说话就是小狗的誓言,保持沉默没理这人。   “我自己随便找个地方住着就好,但玛奇朵还小经不起颠簸,所以……想问你能不能麻烦收留一下。”尉昊轻轻咳嗽了声,听起来不是很精神,“玛奇朵是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咳……”   我听他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一咬牙就挂了电话,然后毫不迟疑地打开聊天界面,恶狠狠地戳过去几个字:“你在哪儿!”   打字不算说话,所以我不是小狗。   大约过了几十秒,这人发了行地址过来,看着就在这餐厅附近。   我顾不得先回包厢跟聂文洲打个招呼,外套都没拿就噔噔噔跑了出去,根据导航在周边七拐八绕地找了起来。   这都什么事。   明明这混蛋几个小时前还在欺负我,怎么一下子就又是扫地出门又是收留猫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气喘吁吁地寻找了会儿,终于在路的尽头见到了对方。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那人挺拔的身影便摇晃了一下,盛着漫天星光的眼眸也忽的合上,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朝冰冷的地面倒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冲过去接住了他。   受惊的小猫敏捷地落到地上,不安地竖起尾巴绕着我打转哈气,一副很害怕却又不愿离开的样子。   我扶着尉昊靠坐在墙角,叹了口气摸摸小家伙炸开的毛,放软声音安抚:“玛奇朵别怕,我不会对你的主人不利。”   它似懂非懂地喵了声,肉嘟嘟的小爪子扒拉着我的袖口不肯松开。   这他妈是碰瓷吧。   吃准了我不可能视若无睹地离开?   我恨恨地瞪着唇色发白双目紧闭的这混蛋,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过来接人,然后把大衣捡回来盖在尉昊身上,气鼓鼓地跟小家伙一起待在原地等着。   我明明记得他有洁癖不喜欢养宠物,但看这只小奶猫亲昵信任的态度,显然尉昊这主人当得挺称职。   ……   哼,也不知道这混蛋背着我当过多少回主人。   等待司机到来的期间,我总感觉闻到了一股越来越浓郁的铁锈味。   我皱了皱眉,试探着轻轻扯开尉昊的衣领,借着手机的微弱光源往他后背望去——   这人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了,还在不住渗血的鞭伤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着覆盖了整片后背。   ……   这就是他在电话里轻轻巧巧脱口而出的“家法”吗?能对自己孩子下这种狠手,尉昊平时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里?   寒意顺着冷风渗进心底。   我以前并不在意背景,也从不主动打听了解他家里的情况,起初觉得这位市长公子温柔无害,后来发现他吃人不吐骨头,是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蛋。   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深入思考过……   他到底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   车灯破开了深沉冰冷的夜色。   我抱起在脚边蜷成一团的小奶猫放进车里,然后跟司机一起合力将这混蛋搬到了后座。   回家后我把尉昊安置在了自己房间里,又找家庭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了下伤口,顺便给小猫喂了点吃的。   等忙完这些事,我才猛地想起来聂文洲还在包厢里等着我。 第82章   当我赶回餐厅,早就过了营业时间。   大堂的灯已然灭了,站在门口望向走廊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如果要走到包厢那边,还得再绕上大半圈。   我有些怕黑。   可更不想这个点再去给聂文洲打电话或发短信问还在不在餐厅,未免太过分。   如果亲眼确认他已离开,那我就能稍微松口气。   我抿了抿唇,把登记完信息的册子递还给门口保安:“麻烦开一下门。”   “寻找失物……”保安大叔扫了眼我填的内容,嘟哝着掏出钥匙开最外头的锁,“丢了什么东西凌晨一两点来找?”   我坦诚地小声道:“男朋友。”   保安不说话了。   *   我在黑暗中揪着衣角默默走了半晌,终于循着记忆来到了那间包厢。   ……门缝间并没有透出灯光。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我深吸一口气,收回搭在门把上的手打算转身离开,然而还没付诸实际行动,就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我毫不迟疑地推开门,惴惴不安的视线同正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人交汇在一起。   他静静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眼里情绪比肩上落着的月光更冷。   “对不起,刚刚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我无措地想按开顶灯,笨拙地试了好几次才发现这个大概率是跟着总闸一起被关了。   所以当灯都全灭了的那一刻起,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继续等下去的?   ……   我不敢想。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仍保持着缄默的那人,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过来。”   才跑了没几步,这人就低声拒绝了我的靠近,语气听起来尤为强硬。   我错愕地顿住脚步,眼眶骤然生出些涩意,鼻腔也被屋子里辛辣的酒气刺激得一阵阵发酸:“……对不起。”   “我刚刚失手打碎了杯子,万一你踩着就不好了。”聂文洲揉了揉太阳穴,嗓音沙哑,“你是回来拿外套的吗?我这就帮你递过来。”   “不是。”我急切地打断了他,脑袋乱成一片,“我……我……”   “总不见得是回来找我的。”这人毫不在意地一路踩着玻璃碎片走过来,将失去温度的外套轻轻搭到我肩上,“我喝了酒没法开车送你回家,所以你得自己离开了。”   ……这说的什么话!   我心头堵得慌:“你喝醉了。”   “是吗?”聂文洲先是皱起眉愣了会儿,随即无所谓地低低笑了声,“喝醉了也好,就不用再压抑下去了。以前只是对你感兴趣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一旦喜欢上……反而时时刻刻都得克制自己。”   他垂着眼捏住我下巴,低下头用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打量了我一会儿,眼中慢慢流露出类似委屈的情绪来:“我不喜欢你对我有所隐瞒,不喜欢你把我丢在一旁不闻不问,更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   围巾被猛地扯开。   这人近乎凶狠地往我脖颈处亲了下来,齿尖叼住块软肉便用力吸吮,直到我颤抖着发出泣声才大发慈悲地松开,转而寻找下一寸可以留下吻痕的肌肤。   我疼得不行,却完全没有想逃跑的念头,而是温顺地承受着这些,指尖轻轻抚摸对方刀刻般硬朗的面部轮廓。   等到我的脖子全覆上他的气息,聂文洲才意犹未尽地松开牙齿,收紧双臂将我更亲密地圈进怀里:“我的。”   我微微踮起脚,用脑袋软软蹭了蹭他的下颚:“……对,你的。”   他没轻没重地低头往我脸颊上又啃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凑在我耳边低声道:“我的媳妇。”   我快折腾不动了,没好气地应了声:“所以你对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能轻点咬?”   “已经很轻了。”喝醉了的这人看起来比我还委屈,“媳妇太软嫩小只了怕操坏,只能咬几口听你哭来过过瘾……现在是连咬都不让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了。   然然炸毛:不让!   后妈:让! 第83章   “……先回家。”   我扛不动醉醺醺的这人,叹了口气试图诱哄对方跟我往外走。   聂文洲摇了摇头,就是不肯迈开步伐。   他乌黑的睫毛疲倦地低垂着,喉间发出的声音也低低的,透着我从没见过的落寞:“再让我抱会儿……我怕一出去,你又不见了。”   我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混蛋了。   上次有这种情绪,还是提分手以至于把许子航惹哭那回,但那小王八蛋立刻就连本带息向我讨了回来。   “不会不见。”我笨拙而认真地表达着歉意,小拇指轻轻勾住这人醉酒后被热意浸染得滚烫的手指,“我保证……相信我好吗?”   “可一旦出去了,就会有别的人想拐跑你。”他筋骨修长的右手用力插入我的指缝间,凶狠中蕴藏着些许委屈的眼神既像是意图打下标记未果的野兽,又让我联想到了某种大型犬类,“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气味。”   如果现在做一场,估计我会累得昏睡过去,然后我俩都在停了暖气的这屋子里捱一晚上。   于是我狠下心握住他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先回去。”   聂文洲眉头紧皱,又往我脖子上咬了口权当回应。   这家伙怎么喝醉了这么爱咬人。   以后不仅不让你吸烟,酒也不准你喝!   我气鼓鼓地想着,把这人勉勉强强一路哄到了车上。   到家后,我站在大门口偷偷瞄了眼三楼暗着的灯光,想了想决定把聂文洲安置在二楼的客房里。要是在隔壁屋子里闹出点什么动静,我怕尉昊大半夜醒了过来敲门。   不过一晚上带两个成年男性回家,我也真是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了。   我叹了口气,将满身酒气的聂文洲拖进浴缸里洗澡。   可能是倦意使然,这人在我给他洗澡时还挺安静,全程相当配合。   但是当洗到那根东西时,原本半眯着眼任我动手动脚的那人立刻有了反应。   我瞪着手中沉甸甸的、一下子昂扬起来的炙热硬物,觉得头皮隐隐发麻。   上面缠绕突起的一道道青筋怎么看都觉得狰狞可怕,怪不得每次抽送都能狠狠碾过我最敏感的软肉,干得我没多久就崩溃求饶。   聂文洲将左手插入我发间抚摸着,声音有些沙哑:“我想操你,可以吗?”   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挺有礼貌。   我没好气地单手解开自己的纽扣,垂着眼看裤子松松垮垮地往下坠到还泛着青紫指痕的脚踝上:“不可以。”   过会儿我还要上去给玛奇朵找块小毯子盖上,顺便再看看尉昊有没有感染发烧。   好多事要做。   所以……帮他口出来?   我迟疑着跨进浴缸坐在聂文洲两腿间,低下头握住柱身,然后试探着吮了下正在翕合的马眼。   发间的指用力收紧,室内回荡的呼吸声也骤然粗重起来。   我受到了鼓舞,愈发卖力地伺候起这根把我操哭了无数回的东西,手指不自觉地摸上早已湿润一片的后面。   软塞被我拔了出来丢到地上,湿答答的温热液体登时没了阻碍,沿着细嫩的大腿根部缓缓往下淌。   “发情了?”聂文洲摸了把我湿漉漉的穴口,不甚清明的双眸略带着困惑看向我。   你他妈才发情了。   我有点羞恼,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跟喝醉了的人计较,然后继续垂着头努力吞吐,想让他早点发泄出来。   然而我舔得舌头都发酸了,这人的性器仍旧精神奕奕,没有半点要射的意思。   更糟的是,我湿透了的内裤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褪到了膝盖,所以三根手指的进入毫无阻碍。   我难耐地蹙起眉头,伏在这人胯间颤抖。   聂文洲将性器从我口中抽了出去,拉着我靠到他胸膛上,粗重火热的呼吸一下下烫在我印满吻痕的颈间:“我想插进去。”   “不行……”我已经有些恍惚了,迷迷瞪瞪地拒绝,“明天再跟你做……我……我今晚还要去看尉昊……呜、呜呃——!”   几乎是在我说出那个名字的同时,逡巡已久的肉刃就极为凶狠地插了进来。   不管不顾,如野兽扑食。   被叼着脖子舔舐的我痛得发抖,双手攀着他的肩无助啜泣:“慢一点……求你……”   可是我越服软求饶,体内正逞着凶的硬物便越不饶人。   “太深了……”我被他掐着腰激烈顶撞,逐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进那么深……要坏了……”   他将一个劲想要逃跑的我狠狠压到浴缸壁上,眼中流露出受伤的意味:“不是说好了……你是我的吗?” 第84章   我被他问得愣住,一时答不出话。   虽然聂文洲没有明说,但我无比清楚地知道他在问什么。   在这段刚确立的关系中,我究竟“是他的”还是“只是他的”?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我明白自己只要顺着他的想法简单哄上几句,醉得迷糊的对方便会心满意足,而我也能跟之前打算的一样顺顺利利地去做别的事。   但说不出来为什么,我不想用最轻松的方式蒙混过关。   久等不到回应的对方自嘲地笑了声。   他握在我腰上的手一点一点松开,埋在我身体里的器物也逐寸逐寸地抽了出去。   缓慢,却坚决。   热意彻底抽离后,呆在没过腰部的温水中的我竟觉得有点冷。   我困惑地歪了下头,被水汽浸润得湿漉漉的脑袋主动往他肩上靠。   他垂着眼看我,起初似乎想在我唇边亲一口,但犹豫片刻后改变位置,最终亲在了我的脸颊上:“易然……”   没由来的慌乱让我昂起头恶狠狠地吻了过去,把他未出口的话尽数堵回嗓子里。   趁这人愣神的工夫,我气势汹汹地把他推到浴缸壁上,一咬牙就往对方腿上主动坐了下去——   肿胀热烫的龟头戳弄着汁水横流的穴口,牵出一道又一道的淫靡银丝,也引得我跟他呼吸都有些混乱。   “文洲……”我两手撑在他肩上,一边艰难地摆着腰肢磨蹭对方蓄势待发的性器,一边哑着嗓子求欢,“我想要……”   果然醉酒的人比较好安抚。   如愿以偿被掐着腰干进来的那一刻,觉得自己成功逃避了这一问题的我在心底感叹道。   我本想等他射出来后给我跟他都洗个澡,然后什么都不管地好好睡上一觉。孰料这人越做越狠,越做越精神。我被他干得高潮好几次之后,大脑晕晕乎乎比喝醉了的人都不如了。   “你当然可以去看别人。”他将我抱了起来,坚挺炙热的性器仍旧深深埋在我的体内,“但是……必须得让我陪着。”   我已经被操得迷糊了,无论他说什么都乖乖点头。   这人让我背靠在洗漱台上,取来浴巾给我擦干身体后仔仔细细裹了裹,随即就抿着唇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回来的时候……”他站在楼梯口思考了会儿,目光缓缓投向往上蜿蜒的台阶,“站在大门口看了很久的三楼。”   我迷迷瞪瞪地被他抱着走,半点儿反抗挣扎的念头都没有,也没有想过如果被人看到会有什么后果。   抱着的姿势本就干得深,又是在上楼梯,每迈出一步,性器都会在颠簸中挺进最让我受不了的地方。   当他走进长廊,面无表情地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我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伏在聂文洲怀里小声哭泣着射了出来。   “你是在向我示威吗?”   屋内传来道低沉温和的男声。   音色听起来熟悉得很,但话语里的冰冷感略有些陌生,以至于我不太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认识的人。   我曲起手指揉了揉雾蒙蒙的眼睛,扭过头呆呆地看向抱着猫站在门口的那人。   ……   我一下子清醒了。   当我没有更正文的时候,说明我在摸番外(心虚地看了眼只有一半的初夜番外)   害,当叼着小猎物的大尾巴狼遇见另一头大尾巴狼,倒霉的还是小猎物(bu 第85章   我被聂文洲抱在怀里侵犯到了高潮,而尉昊在旁目睹着一切。   ……   这现实简直荒诞得像一场梦。   但是梦里不会疼,更不会感受到背德行为催生出的隐秘快感。   所以我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我哽咽着垂下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手指哆嗦着捂住自己还在断断续续吐着精的分身,认命地低泣哀求:“不……不要做了……”   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灭顶而来,压得我浑身一阵阵发抖,话语里的哭腔也浓得完全掩饰不住。   我挣扎起来,只想从这间屋子里逃走。   聂文洲眼神微黯,一声不吭地扣着我手腕按到他腰上,楔在我身体里的器物旋即带着股狠意重重往上顶。   湿润柔软的花径被肉刃骤然破开。   烫得快让我整个人都化掉的凶器毫不留情地抵着最深处的穴心死命碾弄,凶狠得像是要把带着肉棱的龟头也生生戳进那块软肉里一样。   “那里不是子宫……”我哭喘着不停摇头,“干不开的……不要……”   然而醉酒的这人完全听不进去,仍旧执拗地对着那里拼命撞,还一下比一下狠:“不许拒绝我。”   我真的无法承受聂文洲跟宣告所有权似的激烈侵占,哽咽着抬眼望向此刻唯一能阻止他的人。   离我仅一步之遥的那人如我所愿地伸出手来,却并没有推开聂文洲,而是在我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覆上了我被汗浸湿的后颈。   触感冰冷,仿若毒蛇吐信。   我心头涌起极为不详的预感,近乎本能地用撒娇的语气唤了句主人。   聂文洲低头,狠狠咬了我一口。   玛奇朵懵懵懂懂地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黑而亮的眼珠与我对视:“喵?”   尉昊笑了。   他收回手将猫放到地上,然后重新站直身体,掀起眼皮温柔地看了过来:“终于舍得理我了?”   我被聂文洲操得快要崩溃,又被尉昊现在好说话的模样所迷惑,不禁含着泪可怜兮兮地点头,把实话全讲了出来:“……就、呜……就今晚理一下……以后还是不理……”   凝望着我的那双浅灰眼眸一点一点弯起,里头不再刻意遮掩起来的情绪晦暗至极,远比这人身后的夜色薄凉数倍。   “然然。”他语气温和到了极点,掌心重新抚上我后颈时所用的力道也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却让我莫名心底发慌,“我站着挨完四十记藤条,浑身往下淌血水时都没现在疼。你真是……好得很。”   重感冒太难受了😣,打起精神摸了一章。想要小读者剧情相关的留言作为安慰QAQ 第86章   聂文洲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安。   这人皱着眉替我挥开尉昊的手,而后抽出埋在我体内尚未发泄过的那东西,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我严严实实地护到身后,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怕。”   我感受着聂文洲牵着我的那只手所传递过来的温度,心稍微定了些。   我的确以为尉昊要收拾我。   Dom的手段有多狠我是领教过的,他虽不会真的伤到我,给的教训却深刻得能让我记一辈子。   可这人没有做什么。   他只是静静看着我与聂文洲十指交缠着扣在一起的手,而后沉默着垂下乌黑浓密的睫羽,一点一点重新掩住所有的情绪。   我忽然有些烦躁。   他总是这样。   从来都习惯性地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无可挑剔的优雅与从容,冷静自持到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沉稳得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连我都只能在与他独处时,偶尔窥见那张面具之下的表情。   现在聂文洲还在,这人愿意说什么真心话才怪。   果不其然,当尉昊再次抬起眼望向我时,眼里又只余下最纯粹的温柔了。   “抱歉。”这人薄唇没有半点血色,俊美无俦的脸上也沁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可声音仍旧听不出一丝颤抖,“不该在这种场合说这些,更不该向你抱怨,忘了吧。”   在我开口前,他朝我走了过来。   这人掠过我身侧,径直推开了门:“总之……谢谢让我借宿。”   我以为尉昊会像之前给我打电话时那样再故意晕一次,然后顺理成章留下顺便气一气聂文洲。   然而直到他单薄落寞的身影被灯光昏暗的长廊彻底吞噬……   我也没见他回过一次头。   我一直以为今晚发生的一切是苦肉计。   但现在想想,以尉昊这人近乎自负的骄傲,能在深夜给我打电话请我收留猫恐怕就已经是极限,又怎么会愿意把脆弱的那一面如此坦然地展现在我面前。   阴差阳错之下,他终于被我摘了一回面具。   也终于被我伤得鲜血淋漓。   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在预想中,我应该觉得解气才对。   尉昊这人罪行累累,小心眼又占有欲极强,之前聂青岚仅仅是拽我衣角都收到了他的警告。他对我做下的混账事更是罄竹难书,可我一直都没什么好机会能够报复回来。   今晚我先是被聂文洲强迫着在他面前做爱,又与聂文洲十指交缠亲密无比地站在了一起,估计能让受着伤的这人难受好久,理应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不到半点喜悦。   我下意识往门口迈了一小步想去追尉昊。   聂文洲没有拦我。   我又迈了一步,他还是没有拦我。   既没有拽我回来逼着我说最喜欢他,也没有把我扔到床上绑起来操到神智不清以发泄不满。   我垂下头吸了吸鼻子,咬住下唇迈开了更大的一步。   往聂文洲的方向。   我将脑袋埋回对方温暖的怀里,心里一下子就没那么空落落了。   “你现在的表情就跟当初和许子航提分手时一模一样。”聂文洲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水,语气十分无奈,“有时候精明有时候蠢得要命……有时候薄情有时候又心软得一塌糊涂,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混蛋呢?”   决心今晚逃避到底的我才不想听他数落我,痛痛快快哭完一场后就伏在他怀里不动了,倦得眼皮直打架。   聂文洲叹息着把我抱回了楼下的床上。   他原本想坐在床沿看着我睡,但由于我拽着他领口不肯撒手,最终这人没辙了。   “男朋友的身份一经售出概不退换。”聂文洲摸着我的头发低声道,“酒气如果熏到你……我可是有免责条款不给退的。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他:“知道。而且男朋友义务里应该有一条是当我的抱枕。”   聂文洲垂着眼笑了,终于顺着我的意掀开被子躺上来,展开手臂将我紧紧拥进了怀里:“……为你加上了。”   我心安地闭上眼,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第87章   阳光透过落地窗漫进室内,将整间屋子渡上了暖洋洋的柔光,看着就觉得温暖。   而更温暖的……   是此刻我身处的怀抱。   “宝贝早。”对方揽着我肩的手轻轻用力,调转姿势让我从侧卧变为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我今天需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可以陪我一起,就当约会吗?”   我发了会儿呆后清醒过来,视线慢慢聚焦在聂文洲英俊得具有侵略性的脸庞上。   ……约会?   我往他肩窝里蹭了蹭:“当然。”   *   洗漱完跟着聂文洲下楼时,我忽然觉得裤腿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力道很小,却不容忽视。   我低头,见到只眼熟的毛团子。   我微微皱了皱眉,不清楚理应被留在屋子里由佣人照顾的它到底是怎么一路成功溜出来的。   玛奇朵无辜地歪了歪圆滚滚的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喵了声,然后扑腾着四条小短腿开始向我表达亲近。   聂文洲眯着眼将它提溜起来扔到一旁,语气格外不善:“别打扰我跟媳妇的二人世界。”   趁小短腿还在哼哧哼哧翻台阶,聂文洲牵过我的手就往下走,眼神冷沉狠戾。   光看这表情,怎么也让人想不到居然是在跟猫吃醋。   我一直强忍着没笑。直到被他黑着脸塞进副驾驶,我终于忍不住了。   聂文洲挑了下眉,一手撑着还未合上的车门将我圈在他的气息范围内,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则轻轻扯了下我给他系的领带,带有强烈暗示意味地低声道:“宝贝……再笑就让你哭。”   我秒怂。   路上我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让他帮我打探尉昊的下落。预付完定金后我将手机关机塞进聂文洲的裤子口袋里,顺便摸了摸他裹在衬衣里的八块腹肌。   正在等红灯的这人身体微微一僵,不解地朝我看了过来:“嗯?”   我仗着有安全带制约对方,毫不心虚地继续捣乱:“我把唯一的通讯工具交给你保管了,今天接下来的时间完完整整地属于你。你就让我摸几把,别那么小气。”   聂文洲收好东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摸几把……不该往下摸吗?”   又开黄腔!   我揉了揉自己昨晚被撞得快散架的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聂文洲伸手轻轻拍了下我的脑袋,将他自己的手机跟钱包一块儿递给了我:“我还有会议安排,没法关机。不过倒是可以先让别人知道……今天要找我得先经过我媳妇同意。手机的解锁密码之前告诉过你,是你生日。银行卡的也是,宝贝你拿着随便刷。”   听起来可真感人。   我眯起眼看着这只大尾巴狼:“这算是在交友圈里正式公开我跟你的关系吗?”   他勾起唇角:“我媳妇真聪明。”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接过手机,万分嫌弃地把塞满各类卡的钱包朝他重新丢了回去:“我自己有钱,用不着你的。”   这人不太乐意地嗯了声,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   到公司后,聂文洲没带着我走专用通道,而是故意领着我从正门进去然后开始一层层巡视,还一路都亲密地揽着我的肩,就差在我脑门上贴张白纸黑字的归属权了。   要不是我小声嘟哝腰疼,估计这人能把剩下的几十层都转个遍。   哼,幼稚。   我伏在他总裁办公室的长沙发上享受这人力道适中的腰部按摩服务,闭口不提刚刚看到有些小姑娘露出失恋的表情后心里有多舒服。   🦈恭喜聂总以697票get本次约会名额 第88章   按摩按到一半,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响了。   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耽误工作,毫不迟疑地拨开这人流连在我腰上的手,然后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趴着:“好好挣钱,否则只能靠我养你了。”   聂文洲笑着握住我下巴,食指跟中指并拢着轻轻摩挲我那块鲜少被触碰到的柔软肌肤,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宝贝,一般是别人求着我合作。”   酥酥麻麻的痒意随着他的动作漫上心间。我敏感地颤了下,炸着毛一口咬住他刚好抵在我唇瓣上的大拇指,旋即伸手摸索着按下接听按钮。   “聂总,会议原定于十分钟后开始,请问您是否需要更改时间?”那头的声音干脆利落,听起来是个相当干练的秘书。   聂文洲没立刻答复,而是用微微发暗的眼神征询着我的意见。   我继续用他手指磨牙,抬手比了个OK。   这人了然地点头,面不改色地对着呼叫器沉声道:“推迟到三十分钟后。”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聂文洲一挂断通话就垂着眼将大拇指往我湿热的口腔里探,反客为主地用力揉按起我相当敏感的上颚黏膜:“这么喜欢含东西,不满足一下你……显得我有些失职。”   我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嘟哝:“唔……会被看见……”   “装的是单向玻璃。”这人抽出手指,状若绅士地询问,“帮我舔半小时,可以吗?”   *   从良的大尾巴狼也还是大尾巴狼。   我委屈巴巴地跪在沙发上,张开嘴浅浅含住对方的东西开始舔弄。   他只解开了皮带。   我却浑身上下被剥得就剩条皮带,而且还是松松垮垮地系在脖子上,末端被攥在聂文洲掌心。   真是恶趣味。   我羞恼交加地伸出舌尖,从灼热的头部缓缓舔到根部,并不打算给呼吸愈发粗重的这人一个痛快。   “宝贝……”他嗓子发哑,眼神暗沉且富有侵略性,“含得再深一点,好吗?”   我下意识瞥了眼屋外捧着笔记本来来往往的员工,忍不住微微摇了下头。明知道他们看不见,但我还是没法放得更开。   聂文洲胸膛剧烈起伏了好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地伸手扣上我后脑,试探着往前小幅度地挺了下腰。   这动作相当克制,平心而论也算不上过分,但我还是一下子推开了得寸进尺的这混蛋。   明白自己犯了错的那人站在原地,没敢吱声。   可能是心底积累的歉疚使然,我捂着喉咙咳了会儿,最后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去办公椅上坐着。”   聂文洲不解地皱了皱眉,沉默着照做了。   我用手背抹了抹湿漉漉的唇角,爬下沙发钻到没人看得见的桌子底下,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给这人来了个深喉。   ……真的太大了。   喉口磨得生疼,口腔也酸得要命。   我跪在地毯上噎得都要窒息了,这人才意犹未尽地勉强射了出来,而且看表情似乎完全只是给我个面子。   我皱着眉咽下口中的白浊,指尖把含不住而顺着下巴滴落的那些捞起来盛在掌心,然后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不好喝。”我哑着嗓子跟他软绵绵地抱怨,“下次记得礼尚往来。”   聂文洲深吸一口气将我捞起抱到大腿上,先抽了几张湿巾纸将我脸上溅到的东西擦得干干净净,又用纸巾仔细拭尽我手里的东西:“好。”   我垂眼看了看他的腕表,意料之中地发现早已超过半小时,没好气地提醒他去干正事。   这家伙低下头同我交换了一个相当温柔的吻,然后才在我的催促中万般不情愿地整了整衣服,依依不舍地走出办公室。   我回到沙发旁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重新穿上,支着下巴等对方开完会回来。   等着等着,我就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我闭着眼下意识接通了电话,刚要开口猛地想起来这是聂文洲的手机,顿时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先挂断。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喂”。   我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如坠冰窟。   这阴冷嘶哑的声音太有辨识度,我根本不用在脑海中搜寻比对就能意识到——   这是罗华清。   搓手手 第89章   随着被喂药被猥亵的那段记忆重新苏醒,情绪排山倒海地袭来。   寒意顺着瞬间僵直的脊背一路上攀,冻得浑身血液几近凝固。然而胸膛里那颗心脏却不受控地超负荷跳动起来,带来一阵阵近乎疼痛的灼热感。   我咬紧下唇,指甲一点一点扎进掌心的肉里。   有点疼,但远没有心口处那么疼。   在罗华清吐出第二个字音前,我挂断电话并一鼓作气地关了机。   我又犹豫了会儿,深吸一口气将聂文洲的手机放回桌上,选择继续在这里等他。   可他这会议开了好久好久。   我一动不动地蜷在还隐约留着对方体温的座椅上,从正午一直等到夜幕低垂,最终只等来由秘书转达的一声抱歉。   她甚至都没透露具体原因,只含糊其辞地说了句有紧急情况,让我今天先回去。   我点了点头,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又静静地站了会儿,随后垂着眼推门离开。   ……   没什么的。   他也这么等过我。   *   我婉拒了秘书安排人送我回家的提议,自己下楼随手打了辆车,略有些恍惚地坐了上去。   “去哪儿?”师傅按下计价表,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想了想,低声报了公寓的地址。   到地点后我付了钱下车,颇为意外地看到公寓门口立了道颀长削瘦的身影。   我走近,发现是许子航那个小混蛋。   他垂着脑袋一遍遍拨打电话,眼里的光在听到冰冷机械的关机提示音后愈发黯淡,却还是执拗地不肯离开。   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放弃,就没出声。   孰料这小崽子把手机啪得往脚边一摔,外套也狠狠往草丛里一丢,旋即就委屈巴巴地直接在门口坐下了,摆出副等不到人就不走的派头。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对方帅了没几秒就在刺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禁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过了会儿,这人将外套捡回来盖在身上,靠着门蜷成一团可怜兮兮地闭上了眼。   可能是又累又困的缘故,他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声格外平缓绵长。   这样下去,不冻出感冒才怪。   我叹了口气,犹豫许久后终于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不轻不重地用手拍打这人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起来。”   对方仍旧睡得很熟,只有睫毛随着我的声音细微颤动了一下。   我的心软了几分,语气也温柔起来:“别在这里睡,小航听话。”   这人迷迷糊糊地嗯了声,闭着眼攥住我手腕,稍一使劲就把我半强制地锁进了怀里。   我其实刚才也被冻得够呛,现在被小崽子这么亲密地紧拥着,暖和得完全生不出抗拒的心思。   “这个梦……真好……”许子航含混不清地呢喃,力道极为轻柔地用脸颊蹭我的脑袋,连撒娇都显得万分谨慎小心,“可是一醒来,您又不要我了……”   怎么梦里都想着这种事?   我摸了下他乱糟糟的黑色短发,软声安抚:“谁说不要?我们现在就回家。”   这人神色渐渐放松下来,眉宇间委屈的意味却没消减多少,活像只被无良主人始乱终弃的可怜小狗。   我问心有愧,又哄了几句。   对方乖乖解除了对我的桎梏,在我将他从地上拉起后非常配合地闭着眼跟我往屋里走,边打哈欠边小声嘟哝:“……好想和您接吻。”   我没好气地把又开始不安分的这人扔进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随后把他擦干净塞进被窝,自己则抱了床新的被子去沙发躺着。   本来我也挺累,但越回想聂文洲今天干的事就越生气,最后气得怎么都没法睡着,黑着脸开始数羊。   去他的谈恋爱要互相包容理解。   聂文洲就是个王八蛋!   当第三千七百只圆滚滚的绵羊费劲地越过栏杆时,客厅的灯被按亮了。   穿着我睡衣的小崽子抿着唇站在开关旁,眼神懵懂茫然,并未恢复往日清明,看起来仍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长睫微垂,喉间挤出的声音低低的:“您不是说不会不要我吗……为什么……又一次把我落下了?” 第90章   我没想好要怎么安抚许子航。   这人也没打算听我编理由。   他红着眼眶径直走到我面前,随后一声不吭地将撑起身的我重新按回沙发上,低下头就格外小心翼翼地吻了下来。   我本想推开他,意志却因对方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而动摇,最终无奈地选择投降,任这只小崽子逐渐加重力道。   唇瓣被吮得发疼,胸前的两点也被对方灵巧的手指不住亵玩。   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痛感和快意交织在一起,随着口中愈发浓重的铁锈味一同弥漫开。思绪被撩拨得昏昏沉沉,视野也染上薄薄一层水雾。   不知不觉中,两只手腕都被攥着压到了头顶,两腿也被对方强行卡进来的膝盖顶得并不拢。我被迫仰视着这人,心里对这种完全受压制的状况感到强烈不安。   “以后都不会丢下小航。”我忍下想一脚将他踹开的念头,假装温柔地轻声道,“你先放开我,我们一起回房间睡觉好吗?”   只要他一睡着,我就立刻开溜。   许子航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目光意味不明:“您真的不会丢下我了?”   我摸了摸最近新长出来的良心,眼神略有些飘忽:“……嗯。”   许子航了然:“我明白了。”   我正等着这人松开桎梏,孰料耳边咔嗒一声脆响过后,手腕上就多了两道冰冷的触感。   我抬眼望去,发现居然是一副金属制的手铐。   ……还贴心地给我加上了绒布作内衬。   我不敢相信许子航来找我时居然随身带着这东西,一时有些发懵。   “比起口头承诺……我需要一些更实在的东西作为保障。”压在我身上的那人眼神分外澄澈,无辜得都让我怀疑把我双手铐在头顶的人是不是他,“否则一觉醒来,您要是又不见了可怎么办?”   我语塞。   他抱起我回到床上,跟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我,还腻腻歪歪地咬着我的耳朵撒娇:“明天就给您解开,您今晚乖乖被我拷着好不好?”   我哭笑不得,想发火又觉得跟一个半梦半醒的小崽子计较没意思,将就着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   当我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许子航的确信守承诺给我解开了手铐。   ……如果脚腕上没有多出一条熟悉的银链就更好了。   我懒洋洋地坐在床头,对自己已经身处许子航的房间这事虽然略有些意外,却也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毕竟这人没什么做不出来。   反正被囚禁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我这次的心态比上回好了太多,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带着脚链下床,在洒满晨辉的阳台上站着晒太阳。   只是没有手机……的确有些无聊。   也不知道我当初落在许子航家的那部手机有没有被收起来。   我支着下巴发了会儿呆,决定哪怕找到了也不主动联系聂文洲。反正我算是被许子航“绑架”,音信全无也是正常的,最好能急死那个放我鸽子的混账。   打定主意后,我随手开了电视。   原本只想添加个背景音让屋里不显太过沉寂,结果听着听着,我的视线就移到了屏幕上——   正值早间新闻,主持人面无表情地播报着一起昨日发生的恶性绑架及枪击事件。   在被绑架的名单中,我看到了聂氏千金这一称呼。而所谓被锁定的嫌疑人,居然是我亲眼目睹着受了重伤、理应瘫痪在医院的罗华清。   ……   怎么看都是替罪羊的角色。   应该是快完结了(? 第91章   我正打算继续看下去,卧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许子航那个小兔崽子端着托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将一杯柠檬水放在了床头。   见我没在床上,这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眼眶红红地四处张望,看起来慌乱无措到了极点,简直可怜得不行。   明明我才是在睡梦中被戴上脚链囚禁的那个,这小混蛋居然表现得比我还像受害者。   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从阳台走进室内:“找什么呢?”   这人眼眶登时更红了。   他扑过来一把将我圈进臂弯里,拥抱的力道重得我有点疼:“您、您还在!”   我抬起还系着链子的左脚,将脚踝往对方紧绷着的小腿上蹭了蹭:“怎么,不记得自己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有这东西我跑得了?”   许子航怔了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一片,支支吾吾着道歉:“给您戴上脚链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他越说,脑袋便垂得越低。   我心软得发不出火,最后只能摸摸他黑色的短发:“小航想把我关多久?”   许子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   发现我的确没生气,只是在平和地询问后,这人眼神一亮,开始得寸进尺地试探:“一辈子可以吗?”   我冷笑着拧了下他的耳朵。   小崽子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气,眼睛湿漉漉的:“这不公平。您把我关在无解的囚笼里,却不允许我做出对等的行为。”   “我什么时候关你了?”我没好气地推开对方,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   许子航站在原地看我。   他眸中是炽烈而纯粹的爱意,话语里则满是少年人特有的真诚与执着:“您就是囚笼本身。您身上的一切特质都让我迷恋得无法自拔。”   ……   心跳有一瞬的失速。   我咳了声将目光转回电视上,极为生硬地扭转话题:“小航你知道这起绑架案是怎么回事吗?青岚怎么了?”   他侧过头看了看,目光顿时变为漠然,声音也清冷极了:“……您居然问我聂家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罗华清找帮手绑架聂青岚、还把人关在南城仓库里的前因后果。”   啧,这不是知道得挺清楚?   我将吃醋外加闹别扭的小崽子拉到床沿坐下:“说详细点。”   许子航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您这么关心那女的,怎么不去问聂文洲?”   我往对方脸颊上吧唧亲了口,耐着性子给他顺毛:“我家小航特别厉害,肯定非常了解这些事情,对吗?”   许子航摸了摸被我亲过的地方,垂下眼小声嘟哝:“我的确了解一些,但还要亲一下才能想起来细节。”   惯的你?   我耐心告罄,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现在想起来了吗?”   这人捂着头委屈道:“您、您又家暴……”   我拿过杯子喝了口水,语气不善:“说。要是被我发现你隐瞒了什么,后果自负。”   许子航委屈巴巴地哦了声,乖乖伸手替我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上:“说来话长。之前罗华清对您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所以我跟别人联手展开了小小的报复,最后罗华清就打算逃出国了。”   ……小小的报复?   我看着这只狼崽子无害的目光,不禁用眼神表达质疑。   他装作没看懂,略带羞涩地笑了笑:“我不想在国内动手,就把罗华清的信息同步给了国外有合作的黑手党,又下了点小小的悬赏。没想到那个黑心鬼比我狠多了。”   我挑了下眉:“……你说尉昊?”   许子航用力点了点头:“他每两轮报复行为之间,都会刻意留下一定间隔让罗华清休整。而随着这间隔越来越短,罗华清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最终在尉昊预留的时间里,他用剩余的积蓄买了艘用于偷渡的轮船。即将登船时,提前布好了炸药的那家伙把整艘船当着罗华清的面炸了……亲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希望灰飞烟灭,是个人都会被刺激疯吧。”   ……听上去的确是尉昊干得出来的事。   不动声色地布下天罗地网,给予希望再狠狠粉碎,恶劣得要命。   我叹了口气:“那为什么罗华清找的是聂青岚?”   “我们动手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而您近期跟聂文洲走得太近,秀恩爱的行为也很张扬,难免让罗华清误会什么。”许子航歪了歪头,眼神是近乎残忍的天真,“而且听说当罗华清想要确认的时候,聂文洲挂断电话关机了。这种行为相当可疑,那么罗华清选择鱼死网破……不奇怪吧?”   这人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字音都圆润清脆,落入耳廓时却像是极利的刀子,割得我痛到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   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浑身发冷,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立刻前往许子航刚刚提到的南城仓库,向罗华清解释清楚这一切。   然而我动弹不得。   疲惫感在听故事的过程中蔓延至四肢百骸,我一开始只以为是精神压力导致的错觉,此刻才惊觉自己已经连挪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我说过的,不会再让您离开我。”许子航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我抱进怀里,乌黑眼眸里的偏执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我绝不会允许您去那种危险的场所。而且您也不想想……一无所有的罗华清哪儿来的钱雇用帮凶?”   寒意细密地爬上脊背。   我想把这只黑透了的狼崽子踹下床,却只能被他更紧密地圈在臂弯里。   这人弯起眼:“不过我也不会让聂青岚真的出事,否则您肯定会自责。这样吧,我把那个黑心鬼出手的证据送给聂文洲。正好尉昊跟家里人决裂,又受了重伤。两方斗起来一定很有趣。”   黑暗如潮水般一点一点漫过视野。   随着“您属于我”这几个字被轻轻送入耳中,我不甘地失去了意识。   黑化进度 100% 第92章   落日余晖跟晨曦的光芒有些相近。   但真正落到身上时就能辨认出不同,因为前者……毫无温度。   只身一人站着的我低头凝视了会儿掌心里盛的暖橘色的光,然后缓缓掀起眼皮,困惑地打量起这座看起来废弃了多年的老仓库。   外墙斑驳脱落,裸露出来的红砖上还挂了不少蜘蛛网。整幢建筑脏兮兮的,腐朽得不成样子。   我不像尉昊那样有轻微的洁癖,却也不怎么能接受这种环境。   但我还是忍着恶心伸手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硬着头皮一步步走进阴暗潮湿的仓库内部。   仓库里堆满了凌乱的建筑材料,全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我从不足一人宽的空隙艰难地侧身而过,越走越快。   手上被划出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我却完全感觉不到疼。   总觉得要是去得晚了,就会……   “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轰碎了周遭的死寂。   我打了个冷颤拔腿拼命往前跑,终于穿过狭窄通道到了另一间灰扑扑的屋子。   然而……已经迟了。   行凶者不知去处,只留下背对着我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对方是尉昊还是聂文洲,只能看到鲜血正一滴一滴顺着他无力垂下的修长手指滴落到地上,在脚边汇聚成一滩血泊。   我想过去救人。   只是刚迈出半步就被一股大力牵制住,反而被带得往回连退了好几步。   “您要去哪儿?”   清脆干净的少年音。   我怔怔地低头,看到对方白皙的手臂正亲昵地圈在我的腰上,并且还在一点一点收紧,勒得我逐渐喘不过气。   我察觉到了危险。   来人微垂眼睑,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脖颈间:“您为什么不说话?”   手腕被握住。   他将枪支塞进我的掌心,力道轻柔地拨弄起我不住发颤的手指:“您为什么要发抖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您的。”   板机被扣动,又一道枪声刺痛了耳膜。   眼前人影摇晃几下,旋即颓然地栽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仍在冒烟的枪口,思绪全然空白。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听您的话,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少年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掰过我的脸颊,注视着我的目光晦暗又温柔,“我会承载您所有的期望,给您想要的全部。所以您……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强烈的窒息感。   明明只是被抚摸脸颊,四肢却像是被一道又一道的藤蔓紧密缚住,完全逃脱不得。   只要点头,这只正露着骇人獠牙的野兽就会心甘情愿地被驯服,用最无害的一面朝我撒娇耍赖。   但是……   我不再看他,垂下眼轻声道:“不好。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我终于冷汗淋漓地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什么仓库、尸体、枪支,鲜血,全都迅速褪色,隐没在眼前那束暖橘色的光里。   我仍旧躺在床上,脚踝上紧系着那条剥夺自由的链子。   “催眠后构造梦境的游戏好玩吗?”还在药效里的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靠在床头没好气地瞟了眼站在一旁红着眼眶要哭不哭的小崽子,“你应该清楚这种情况下的回答是完全真实的。所以如果他俩真的出事,我绝不会原谅你。”   许子航垂下脑袋嘟哝:“您知道同时抓住这俩人的漏洞有多难吗……您、您太偏心了……”   我生怕自己看到对方哭又会心软,再加上想了想似乎也是我撩他在先才引发如今的一连串后果,最后叹了口气牵过小崽子攥成拳的手,温温柔柔地逐一掰直对方骨节分明的五指。   在这人不解的目光中,我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同他的亲密无比地相扣到一起。   这人耳朵尖红了。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小航,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   “那些家伙对您来说才不是别人,您对他们可上心了!”小崽子更委屈了,“您担心尉昊担心聂文洲,却从来都没有担心过我。而且您跟尉昊和聂文洲都交往过,只有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正大光明地站在您身边的资格……”   我被他说得愧疚起来,想让他把这次绑架事件了结后补偿一二。   然而由远及近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终止了谈话。我转头看向阳台,发现夜幕下生出一片巨大的阴影。   “……直升机?”许子航不假思索地掏出枪挡在我面前,目光冰冷地看向阳台,“既然没有被击毁,就说明我安排在明面上的那几支安保力量已经被干掉了。钥匙在床头柜最后一层的盒子中,您解开链子藏到走廊第三幅油画后面的秘密房间里,躲一晚上就好了。”   “你呢?”我皱了皱眉,“你不一起走?”   “我不能走。”这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阳台上逐渐出现裂痕的玻璃,头也不回地低声道,“必然是我招惹来的仇家。如果跟您一同撤退,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进而大概率也导致您也成为追杀对象。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再一次?   我隐隐约约回想起什么,却没时间在脑海中继续探寻下去。   管他允不允许!   这小兔崽子真是要气死我了!   眼看阴影越来越近,我先找出钥匙把脚上链子解了,然后一个手刀直接照对方颈侧砍了上去。   给我编织了一晚梦境的这小崽子想必也耗费了很多精力,再加上完全没提防,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我费力地拖着许子航躲进先前提的油画背面的小屋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他脸颊解气。   走廊里逐渐响起了脚步声和交谈声。   我听不太真切,只捕捉到几个词,比如什么“绑架”、“报复”   ………   然后,我还听到了我的名字。 第93章   这间暗室相当狭小,长宽也就跟一幅油画相仿,深度倒是足够。   但我有点怕黑,不想退得太深。   我把许子航往更安全的里侧推了推,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前倾,尽可能贴近声源所在的方位。   嘈杂的翻找声过后,一道冰冷中蕴着薄怒的低沉男声响了起来——   “没吃饭吗?给我用拆家的架势搜。”   这声音略显耳熟。   我眨了眨眼,双手扶住油画的背面,将耳朵尖完全贴了上去。   然而接下来却是一片死寂。   外头的人似乎全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没一个敢应声的。过了许久,才重新响起翻箱倒柜的动静。   我提心吊胆地退回许子航身旁,闭上眼祈祷千万别被发现。   幸好现实生活中,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种地方能安置什么机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翻找的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归于寂静。   “继续搜。”那人话里尖锐的意味消散了,只余下淡淡的疲惫跟焦虑,“尉家的人也在过来。在对方赶到之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听起来不像寻仇。   倒像是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好奇地又扒拉了一下油画,想试探着从画框边缘的缝隙里看看对方的面貌。   然而一个用力过度,油画居然被我从内侧推开了约莫十度。   这什么破暗室!连个防护措施都没有!   快被自己蠢哭的我正拼命祈祷没人发现这里细微的异常,油画下端就被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   这人怎么这么敏锐!   在我近乎绝望的目光中,那只手毫不迟疑地捏着画框往上提,动作异常急切。   眼看光线要照进来了,我怂得要命地闭上眼,一边用身体挡住许子航一边垂下脑袋怯生生地恳求:“我真的没看到你……别、别杀我好吗?”   我本以为命不久矣。   孰料却被抱出了暗室,陷在一个沾染着深沉木香的温暖怀抱中。   “?”我有些发懵,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眼睛也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睁。   万一这是对方在逗我,等我睁开眼看到他样貌就以此为由掏枪把我崩了,那岂不是飘在黄泉路上都会委屈得哭出来。   揽在我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到了让我感到疼痛的地步。   我丝毫不敢挣扎,继续闭着眼小声求饶:“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继续找,让我回去坐着好不好?”   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嗓音低沉:“媳妇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找到你了。”   媳、媳妇?!   大过年的甜一点。大家听话,呆在家里减少外出嗷。明天会有两章更新 第94章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视线同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果然是他。   “文洲你怎么来了?”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脑子乱糟糟的转不太过来,只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想象,“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南城救人吗?而且尉——”   我看到他的脸色,乖乖把话咽了回去。   聂文洲将我抱得更紧了些,沉默片刻后用微凉的鼻尖蹭了下我的脸颊,轻描淡写地放过了我的失言:“我只是不喜欢对你用手段,不代表看不穿阴谋。宝贝,别把你老公想得太蠢,嗯?”   怎么就老公了!   我脸颊烫得要烧起来,错开视线支支吾吾地询问:“那个……青岚怎么样?”   “没有皮肉伤,吓得倒是不轻,算是长个记性。”聂文洲脱下外套给衣着单薄的我披上,语气淡淡的,“这是青岚第二次被绑架。估计接下来再也没胆子甩掉家里安排的保镖了。”   ……好像两次都是因为我。   我无比心虚地捏着袖管,乖乖把手伸进他温暖的大衣里:“罗华清呢?”   聂文洲平静地替我系扣子,目光格外漠然:“没有这个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要困惑地再次询问,就被他衬衣下摆的暗红色痕迹吸引了注意力。   再一低头,我发觉这人素来一尘不染的黑皮鞋上也凝固了不少像血渍的东西,仔细打量甚至还能分辨出一道道凌乱的、类似指痕的印记。   ……简直像是谁匍匐在地上,用染满鲜血的手指握着他鞋子哀求时留下的。   聂文洲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他伸出大手轻轻顺了顺我的后背,旋即力道温和地将我脑袋按进怀里:“虽然这里不是许家主宅,但硬闯进来也费了很多力气,一路打伤了些人。”   原来是这样。   我了然地靠在他胸膛上点点头,而后想起还有只半昏迷的小崽子被我藏在油画后面。   “文洲。”我昂起头试探性地询问,“你如果见到许子航,会怎么处理?”   聂文洲缓缓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事不过三。”   没由来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正想再问几句,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   “聂文洲你说实话,是不是来之前还背着我偷偷吸烟了?!”我忍不住皱眉,站直了凑到对方肩窝处仔仔细细闻了闻。   他愣了下,无奈而坦然地任我检查,低头在我头顶亲了口:“早戒了。”   我将信将疑地被这人抱在怀里往外走,看着他步履沉稳地一级级踏下木质的旋转楼梯。   等来到一楼,我终于知道烟味来自何处了——   花园被燃了火。   现在火势不算太大,但如果蔓延起来,吞没掉整间宅邸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道挺拔颀长的人影立在焦枯的草坪前,望向我的烟灰色眼眸正微微弯着。   “抱歉。”这人脸色仍有些病态的苍白,却若无其事地笑着摘下手套,将其丢进身后烛天的火光里,“摘完黑锅再去跟长辈夺权有点耗时,所以来晚了。”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朝我伸出手来:“看样子这边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小祖宗要不要跟我回家呢?”   人齐了,开饭吧(不是 第95章   我还没说话,聂文洲就冷着脸直接把我嘴捂住了。   干得好!   能在这种说什么都错的情境下获得干脆不发言的机会,简直是太棒了!   我装模作样地小幅度挣扎了会儿,还用牙去轻轻软软地咬他手指。   聂文洲捏了把我的屁股,意味深长地威胁道:“宝贝,是不是想让我换个东西堵你嘴?”   又耍流氓!   我立马见好就收,乖乖依偎在他臂弯里不闹腾了,面上仍旧装作委委屈屈想要开口的样子。   这人笑了笑重新抬起头,英挺的眉宇间骤然落满戾气,嗓音也低沉冰冷得很:“离我媳妇儿远点。”   闻言,尉昊抬了下眉。   他眼瞳里烟灰色的光泽在身后炽烈火光的衬托下显得更浅淡了些,望过来时有种分外淡漠疏离的感觉。   “你的?”尉昊冷笑,薄唇勾起个嘲讽意味十足的弧度,“然然缠着我喊主人、把一切都交付给我的时候,还没你什么事呢。”   聂文洲将安静装死的我圈得更紧,黑着张脸反唇相讥道:“我向易然父母提亲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在哪儿。”   这话让尉昊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但很快,他就重新恢复了镇定。   “提归提,但怕不是刚提完……就被伯父伯母轰出来了。”尉昊将视线从我没有饰品的手指上移开,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我走了过来,“你要是真被然然家里人所接受,总不见得连对订婚戒指都买不起。”   这话可谓是正中要害。   我叹了口气,剩下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视线飘飘忽忽地落到开始冒黑烟的别墅上。   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我皱着眉思考,猛地想起那只不省心的小崽子还被我藏在油画后头呢!   许子航找来囚禁我的这地方僻静而偏远,如果烧伤了,驱车赶往医院都要好一会儿。   我昂起头看着聂文洲,特别急切地挣扎起来:“唔唔唔!唔!”   他皱着眉弯下腰,让我乱蹬的双腿够到地上,表情并不好看:“易然你——”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一站稳就头也不回地重新冲向别墅:“有东西忘拿了!在外面等我,两分钟内不许跟上来否则分手!”   屋里的各类摆设倒是还没着起来,但从外墙漫进来的黑烟已经很浓了,扑簌簌落下的灰更是呛得我只想咳嗽。   我跌跌撞撞奔到油画附近,看到那小崽子正抱着膝靠坐在墙壁上。   见他自己醒了,我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这小混蛋却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皱着眉把人拽起来:“走了。”   “嗯?”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您……不是已经丢下我走了吗?”   ……这话说的。   的确差点就这么做了的我一巴掌糊在把天聊死的这家伙脑门上,提溜着他衣领往外冲:“我如果不回来,你是要死在里面?”   许子航垂下眼嗯了声,声音沙哑:“我有一半是为您而存在的。如果您不要,剩下那一半我也不想要了。”   我气得无话可说,只能再抽空拧了把他的耳朵。   火势并不大,出来得也挺顺利,至少没发生电影里那种动不动就掉根燃烧着的巨型横梁下来,把我跟许子航困在火场里的剧情。   不过这份小雀跃很快就被屋外两道同样冰冷的视线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那俩人几乎是在我冲出大门的一刹那就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倒计时,目光从腕表移到我身上。   “然然,这就是你落的东西?”尉昊掀起眼皮,温温柔柔地提问,“你可以为了这个东西……冲进火场还拿分手做要挟?”   聂文洲的表情也极不好看,眸光冷沉,薄唇紧紧抿成条直线,大有要跟我秋后算账的意味。   我把罪魁祸首许子航拽到身后护着,认命地叹了口气:“……都去我家,坐下来慢慢聊。” 第96章   我头疼地按了几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然后将用小爪子挠我鞋玩儿的玛奇朵从地上抱起来,叹息着用指腹揉对方圆滚滚的小肚子。   是不是该到分手的时候了?   心理上的问题基本自我调节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通过欺骗来获得虚假的掌控感。而为了一己私欲维持多段关系会闹出多少事情,我也见识过了。   更何况,再开明的家长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孩子同时谈三个男朋友。   ……实在有点出格。   我正犹豫着怎么开口,一杯温热的柠檬水就被端到了面前。   抬眼一看,果然是我那位下了床就又听话又懂事的品学兼优好学生。   他此刻眼神清澈,动作也特别轻柔小心,那股把我囚在床上往死里操的狠戾劲儿藏得一点都看不见。   “您在想什么?”借着给我递水的动作,许子航特别自然地紧挨着我坐到了床沿上,身后有看不见的尾巴在摇,“不是说要聊一聊?”   我抿了口水,认命地摇头:“墙角站着面壁思过去,不想和你聊。”   许子航委屈地哦了声,红着眼乖乖照做。   我看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大概率上一秒刚找他提分手,下一秒就会被冲动起来不顾一切的这家伙打昏了关起来,身边人的安全也岌岌可危。   而更要命的是,我明明很清楚这小崽子看起来纯良无害实则有两幅面孔,却并不想把这颗格外危险的定时炸弹丢得远远的。   并非不能,而是不想。   就像当初装作不在意却找了无数个理由延后终止包养关系的日期,提完分手又回过头去找人一样……   我骗不过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不知道算不算喜欢,总之不想看到他露出难过的表情。   所以说,养宠物要谨慎。   尤其是养这种跟在身边乖得要命,一要遗弃就又哭又闹还带亮爪子的小畜生。   太容易莫名其妙就把一辈子搭进去。   ……   被人当宠物养也一样。   迄今为止,我对尉昊的情绪仍很复杂。   如果发现别人是Dom,大概我会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后扭头就跑,此生不复相见。   但如果是尉昊……   双标这词就被我诠释得淋漓尽致了。   毕竟比起他在交往时对我纵容的程度,我回馈的尚不足十分之一。   而在那段不该宣之于口的关系中,我心甘情愿地沉沦过,惊慌失措地逃离过。   我既恐惧于逐渐失去自我的不可控,又无法自拔地依恋着Dom所给予的安心感。   当发现自己陷在里面走不出来时,我也曾绝望懊悔地把这段经历当作一段最深沉黑暗的噩梦。   我在辗转难眠的深夜想过继续接受调教,在第一缕阳光透入后的清晨则告诫自己不该如此,否则会越来越迷失。   可仔细想想,我当初之所以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了尉昊,除去他长得好看这一关键要素外,还有别的原因。   比如……   我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斯德哥尔摩地、真切地喜欢过Dom,以至潜意识里选了个跟Dom一样最能给我安全感的。   但如果尉昊一开始就摘下面具跑过来坦言自己身份,我估计只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再喊保镖把人赶出去。   这么一看……   怎么觉得我的确有些欠收拾呢?   规律的翻页声将我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虽然思绪转了一大堆,实际上才过去几分钟。   再循声望去,我瞧见尉昊正含着笑意站在我书桌前,目光温柔地逐一翻看着我小时候的相册。   ……   还特么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我立刻炸了毛,放开玛奇朵后扑过去将他手机压在桌上:“你、你干什么呢!给我放下!小时候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他微微一怔,笑着揽住我的肩轻声道:“我只是拍几张照,聂文洲刚刚可是直接根据影楼logo联系人要十几年前的底片去了。”   我本来以为尉昊在胡扯。   毕竟聂文洲这人虽然一开始干的完全不是人事,半强迫地把我操服过好几回,但目前在我心里是最正直可靠的了,分手这词怎么都落不到他头上。   没想到扭头看向聂文洲时,我发觉对方神色居然真流露着几分被戳穿的尴尬。   这王八蛋还掩饰性地咳嗽了声,眼神虚虚望向窗外:“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回来?”   都不是好东西!   我磨了磨牙,恼羞成怒地指向卧室门:“全都给我滚出去,我明天就开始去公园相亲!”   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我被看得有点发毛,色厉内荏地又加了句:“反、反正这个月月底就找个过得去的直接订婚,男女不限——”   一阵天旋地转,我猝不及防地被按倒在了床上。   后妈微笑 第97章   “许子航你干什么!”   被面朝下地压在被子里的我挣扎着蹬了蹬小腿,咬着牙想踹开带头作乱的那只小崽子。   “干您。”身后那人一把撕开我裤子,随后相当委屈地回答,“把您操得腿软到下不了床,自然就没力气去相亲了。”   什么混账理论!   我奋力挣扎,结果没几下就被剥得只剩件没法蔽体的衬衣。   领口还大敞着,松松垮垮地露着大半个肩。   我不安地抿了抿唇,扭过头瞪他。   “您不想要吗?可是您这里……”许子航满眼无辜地回望,灵巧的手指沿着我大腿内侧往上摸,一节一节插入紧闭着的入口,“已经很湿了。”   触电般的滋味让我反弓着的背骤然瘫软下来,说出口的声音也打了颤,带了些求饶的意味:“不……不行……拔出去……”   “您的敏感点浅得用手指就可以按到,而且揉几下就出水。”这小王八蛋俯下身,贴着我后颈轻声道,“但光是这样,不足以让您高潮吧?我记得您说过,得被男人实打实地插进去好好磨才行。”   话还挺多!   随着一下又一下针对敏感点的揉按,我隐忍地轻声喘息起来,下身也渐渐抬了头。   但更令我感到羞耻的,是如芒在背的另外两道目光。   “你俩就干看着?!”被少年用手指插得浑身酥软的我悲愤交加地咬了咬被单,不敢相信那两个王八蛋居然不过来制止小孩子瞎胡闹的行为,“还不快点——唔、呜呜……”   毫无征兆的插入。   力道强劲动作急切,简直就像在护食。   而我就是被他死死叼着后颈脖逃不脱的那只倒霉猎物。   “您在邀请他们?”许子航声音有点冷,“虽然知道以您容易心软的性子多半会这样,但我还是……很不开心。”   怎么就是邀请?   我刚张开嘴打算驳斥,最为柔软细腻的那处地方就被炽热器物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撞开,笔直贯穿到窄径的最深处。   湿透了的黏膜霎时被性器碾了个汁水四溢。而随着身后那人愈发凶狠的抽插,那些汁水被强行捣了出来,将我剧烈颤抖着的大腿根部尽数打湿。   我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浮现出明显轮廓的肚皮,细弱的哭声被体内那根东西顶得破碎不堪。   在被泪水染得模糊的视线中,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了过来,将我一滴一滴吐着清液的分身温柔地纳进掌心。   “纵容小兔崽子的滋味,好受吗?”俊美温润的那人收拢五指,不紧不慢地用指腹抚慰起我相当娇嫩的铃口,“如果然然你不那么宠许子航,他也不敢这么对你。”   我快委屈哭了:“尉昊哥哥……我、我没有……”   “你有。”   这回冷着张脸过来的,是聂文洲。   他捏起我的下巴,皱着眉把哭得乱七八糟的我的泪水擦干,语气低沉极了:“易然,你的确偏心。”   我更委屈了,恶向胆边生地咬住这人湿漉漉的食指:“唔……没有……”   聂文洲垂下眼,三根手指并拢着一同往我口中插了进来,搅弄得我呜呜哭出声:“宝贝,在床上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然然这习惯是改不掉的。”尉昊笑了笑,浅灰色的眼眸温柔而无奈地看着我,“小脾气上来对主人都能亮爪子,何况是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明晃晃的炫耀和攻击。   聂文洲眸光一沉:“这只能说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Dom,连自己的Sub都管教不好。”   尉昊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当初然然落到你手上……你会对然然完全狠心,强迫他按照你的意愿做出改变?”   被情欲折磨着的我听到这话立刻炸了毛,合上齿关又狠狠咬了聂文洲一口:“呜!”   对方皱了皱眉,恨铁不成钢地看我:“这么低级的挑拨离间你也上当?”   我被操得脑袋发懵,呆呆看着他完全忘记要松口。这人叹了口气,随后强硬地抽出手指,低头直接咬在我唇上。   被略带苦涩的木香温柔包裹住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很安定,也不闹脾气了。   我湿着眼眶乖乖探出舌尖,任聂文洲搂着我用力缠吻舔咬,将唇齿间水声弄得比后头操出来的动静还大。   真的要……化掉了。   我被尉昊跟许子航前后夹击着,呼吸还被聂文洲攫取掠夺,不多时就痉挛着高潮了一回。   再然后,许子航不情不愿地抽了出去,我被蒙住双眼换了个姿势。   我双手扶在男人肩上,颤栗着感受大腿内侧被两根器物缓缓厮磨的快感。   因为看不见,所以更敏感。   “不可以……”我有点害怕地动了动被两只手一左一右扶着的腰,小腿细细打着颤,“不准一起进来……要操坏的——”   话还没说完,被操得微肿的那处就再次被干开了,而且是被两根狰狞可怖的肉刃一起插入。   我疼得受不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出去!出去!不给这么操!”   软下去的分身迎来了再一次的抚慰,后颈也被印上一连串温柔的吻。不知是谁的睫毛轻轻蹭过我裸露的肌肤,带来撩人的细微痒意。   我被他俩的动作所安抚,又明白自己逃无可逃,挣扎的力道慢慢小了下来。   但这不影响我啜泣着骂还在逐寸逐寸往上顶的他们是王八蛋。   等全部含进去、大腿根部被同性的囊袋紧紧顶住,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也不知是谁先动了第一下,柱身上暴起的青筋还不偏不倚蹭过了要命的那一点。   唯有苦尽甘来能形容。   我被强烈到头皮发麻的快感冲击得浑身不停颤抖,难以忍耐地湿着眼眶低低喘了声,再也骂不出气势:“出、出去……我一点都……不舒服……”   一阵沉默后,体内的两根器物同时开始了大开大合的抽动,撞得我两瓣臀肉不住晃动,发出连绵不断的啪啪声。   这俩王八蛋什么时候达成的一致!   我承受不住地哭叫起来,哆嗦着伸手去推还在啮咬并用手指把玩我两枚乳珠的混账:“别拧了……呜、里面没有奶……”   吮咬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然而耳边除去粗重的喘息声外,没有半点回应。我无法确定对方具体是谁,只知道是尉昊或者聂文洲。   我试图通过气味来分辨,却发现呼吸间全是性爱特有的麝香味,浓厚得让我脸颊止不住发烫。   *   窘迫的情态被操得全露了出来。   自己流的水和被同性一次次射进去的白浊倒是被粗壮的柱身尽数堵在了甬道里,将肚子弄得越来越涨。   我哽咽着不住摇头,却被捉住下颚轮番拽过去接吻,本就缺氧的脑袋被进一步弄得迷迷糊糊,神志更加恍惚起来。   “不可以再灌进来了……真的含不住……”我将脑袋枕在不知是谁的肩上,一边单手替凑过来的狼崽子抚弄硬得惊人的性器,一边瑟缩着可怜兮兮地求饶,“不要操了……我再也不相亲了,今晚到此为止好不好?”   “你保证?”   抽送停止了。   沙哑到分不出是谁的嗓音低低响起。   我胡乱点头,心口不一地敷衍:“我……呜、保证……”   温暖湿热的五指握住了我空着的右手,然后顺着手背缓缓下滑,准确无误地勾住我蜷缩着的小拇指。   这个动作让我骤然睁圆了眼。   我不假思索地张开嘴,摸索着凑过去又狠狠咬了他一口:“聂文洲!”   再无意义的黑布被对方摘了下来。   我气鼓鼓地瞪着聂文洲,心底一下子清楚就是这个王八蛋在插进来后动了第一下,还、还把我衬衣卷起来、将露出来的乳头都吸肿了。   聂文洲舔了舔唇角,眼神仍旧灼热:“太甜了,忍不住。”   我气得又往他肩上咬了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尉昊轻笑一声,伸手替我将衬衣放下来,语调柔和得很:“然然乖,我们不跟坏人生气。”   我重重点了下头,往后躲进尉昊怀里:“最喜欢尉昊哥哥。”   床上还是属尉昊最温柔。   虽然也可能是因为他跟我之间什么道具都用过了的缘故。   见状,聂文洲眼里的情绪冷了些:“刚刚跟我抢着往易然穴心插的人不是你?趁我媳妇看不见,狠狠拧了好几下乳尖把他弄哭的人不是你?现在装什么贴心?”   尉昊摸了摸我的脸颊,笑着不说话了。   “别人随便说什么你都信。”聂文洲垂着眼看我,“还说自己不偏心?”   这人语气淡淡的,我却察觉到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委屈。但没等我想好怎么道歉,那点脆弱的情绪就在眨眼间消弭得无影无踪了。   可这种不声不响的委屈……   才是最委屈的。   我身体前倾,手臂怯怯搂住聂文洲精瘦有力的腰,随后昂起头亲了上去:“喜、喜欢你……”   他眼中冰雪消融,回吻时交换的气息更是暖得我整颗心都熨贴不已。   ……   喜欢。 第98章   许子航说的话应了验。   我的确被这几个混蛋操得两腿发软,次日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了差不多一整天,完全没力气去外面相什么亲。   睡到傍晚时分,被三人轮番照料的我终于养出了点精神。   “还是有一点头疼。”我哼哼唧唧着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眼睛湿漉漉地看向此刻守在屋子里的聂文洲,“给我揉揉头……”   英俊到极富侵略性的那人垂着眼不语,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不喜欢被别人忽视,相当委屈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昂起头小声恳求:“聂哥哥,揉一揉。”   聂文洲如梦初醒地嗯了声,旋即将手覆上我被吸肿的乳尖,两指捏着那一点缓慢而细致地揉搓起来:“抱歉。还疼吗?要不要帮你舔舔?”   ?!   我并紧双腿,恼羞成怒地推开对方:“臭流氓你给我滚开!”   这人被我推开后还有点茫然,表情无辜得很:“媳妇怎么了?”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警惕地瞪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老实交代你之前在思考什么?今天你们几个又为什么一直呆在我家不走——”   卧室门被推开的声响让我停下了问话。   我扭过头,撞进双蕴着春水的浅色眼瞳。   看起来十分无害的那人对我笑了笑,弯下腰将怀里抱着的玛奇朵放到地上。毛团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蹬着小短腿跳上床,撒娇似的不断蹭我。   在我靠坐到床头忙着把奶猫抱进怀里的时候,它的主人在我前额处吻了一下。   我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对方一眼,忽然想起来昨天做的时候没把猫赶出屋子,脸颊隐隐有点发烫。   “然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尉昊刮了下我的鼻尖,温柔缱绻地轻声道,“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相亲吗?现在可以了,我们绝不拦着。”   这话从尉昊口中说出来总让我觉得充满了阴谋的气息。我将信将疑地向随后走进来的许子航进行求证:“真的?”   那小崽子眼神清澈极了,用力点了好几下头:“没错,您可以自由选择……跟我们当中的谁相亲。”   我听明白这几个人的小心思了。   这不就是联起手来把我圈死在他们身边吗?还自由选择,说得倒是好听。   ……但我并不排斥。   “大家都想独占。但继续闹得不可开交,为难的是您。”许子航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而且我们今天又核查了一遍曾打探过您个人信息的名单。发现罗华清在其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有不少人危险系数比他更高,在暗中观察着还没出手,所以——”   “比起忙着争斗……”聂文洲垂着眼握住我的手腕,低声截断了许子航的话语,“我更想先保护好你。”   我轻轻嗯了声,闭上眼乖乖同他接了个吻。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狼崽子急了,“你居然抢我话!”   聂文洲掀起眼皮,表情尤为淡漠地瞥向对方,眼瞳里是一片深沉晦暗的黑:“枉你还是混这条道的,把易然囚禁起来时周边的安保措施都做得不到位,能保护得了才有鬼。如果是我的话……”   “怎么?”我眯起眼看着这头大尾巴狼,“聂文洲你也想囚禁我?”   对方咳了声连忙否认:“没有的事,我就打个比方。”   “那你呢?”我气势汹汹地侧过身逼问,“许子航你还敢再这么玩吗?”   小崽子被我吼得蔫了吧唧的,委屈地红着眼直摇头:“我、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真虚伪。”目睹一切的尉昊状若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轻轻点在我的唇上,“然然,看来这里只有我最坦诚,可以直白地承认对你抱有无穷无尽的阴暗欲望。”   我支吾了半天,竟然想不出词凶他。   毕竟他自己把话说完了。   尉昊低头亲了哑口无言的我一下,语调柔和:“我的然然真乖。”   聂文洲对此很不满意:“媳妇你为什么又偏心?只跟我闹脾气?”   许子航也来凑热闹:“如果您允许别人将您囚禁起来,那凭什么我不可以?我会为您准备最好的手铐跟脚链,笼子也给您买金质的——”   最后,我恼羞成怒地把三个站在同一阵线的混蛋全都赶了出去,一个人窝在房间里跟玛奇朵玩儿。   都是王八蛋!   接下来约会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完结。    番外·关于吃醋·聂总篇   我知道聂文洲的爱慕者肯定不在少数。   但亲眼目睹别人向他表达爱意,对我而言还是一件相当糟心的事情。   眼看那位似乎是表白被拒的千金大小姐站在聂文洲办公室里哭得梨花带雨没完没了,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本来想拉着这人一起尝尝新品,但现在早没了心思。我黑着脸踹开门,非常刻意地将手中的甜点袋啪得一下扔到桌上。   正翻阅着文件的聂文洲抬起了头。   见到我后,这人凌厉的目光骤然温和下来,紧皱的眉也渐渐舒展开:“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   “聂哥哥。”我甜甜地唤他,“我想你了。”   在情敌开口前,我面无表情地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聂文洲紧实的大腿肌肉上,抬起右手亲昵地搂住对方的肩。   我微微昂起下巴,凑近这人耳边用气音轻声道:“聂文洲,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就这么坐着也不把人赶出去,是不是过会儿就该抱着人小姑娘安慰了?”   聂文洲摇了摇头:“媳妇你误会了——”   我压根不想听他说话,扭过头冷冷淡淡地瞥了眼身形略有几分眼熟的情敌,炸着毛发出警告:“这是我男人。你离我男朋友远点!”   然后我垂下眼揪住今早起床后给聂文洲亲手系的那条领带,气鼓鼓地昂起头亲了上去。   在跟聂文洲相处的过程中,我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算是难得的一次。   我半阂着眼去舔聂文洲的唇纹,以绝对温顺的姿态引诱对方。   “好像有点湿了。”我将嗓音尽可能压到最低,眼神无辜地冲他软软撒娇,“聂哥哥你把她赶走,然后摸摸我好不好?”   聂文洲眼神微暗地捏住我的下颚,反客为主地将我圈进怀里就吻了上来。   我被亲得迷迷糊糊,只听到远处惊讶兴奋的抽气声和耳边聂文洲沙哑的话语:“青岚你出去,帮我把玻璃切换成单向。让其他人两个小时内……不,今晚一整晚都别来。”   青岚?!   我看向打扮跟往日完全不同的那位漂亮姑娘,眼睛茫然地眨了又眨。   ……如果仔细看,是能瞧出来。   但我生着气自始至终没好好打量过对方,也难怪没把人认出来。   “最近青岚心血来潮想去娱乐圈玩,天天化了妆找我练哭戏,的确很吵。”聂文洲无奈地抚着我的背脊顺毛,“换做别人像这样打扰我办公,早被驱逐出去了。”   一想到我在青岚面前做了这么多宣示主权的行为,我就羞窘地说不出话,红着脸想夺门而逃。   然而自投罗网后再想离开,简直难如登天。   随着门被眼睛闪闪发亮还比了个加油手势的聂青岚合上,我察觉到了危险。   “你刚刚吃醋了。”聂文洲咬了口我的脖子,将一个劲试图挣脱的我更紧密地圈进臂弯里。   落下的亲吻细碎而温柔,沿着背脊缓缓上攀,激得我哆嗦了一下。   “……唔。”随着两腿间的部位被硬物有力地一下下蹭过,我情不自禁地昂起头哭喘,被对方紧握着的腰猛地绷紧,“文洲你先停、停一下……在办公室里这样太过了……”   他嗓音满是被情欲浸透的暗哑,目光亦是深沉难辨:“可是宝贝,是你自己说的……”   “我是你男人。”   微博指定番外。另外两只的爱发电见 番外·关于初遇·聂文洲视角   听完长辈转述过来的托付,我不禁觉出几分荒谬。   “让我暗中保护人?”我皱着眉拆开面前摆着的牛皮纸档案袋,目光随着指尖缓缓下移到姓名那一栏——   我下意识将这俩字在舌尖先无声地过了一遍,然后才一目十行地扫起内容。   越往下读,越觉荒诞。   我将资料塞回袋中,垂眸点了支烟以缓解莫名的情绪:“离家出走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举动怎么会辗转托付到您这边?再说了,要是怕出事为什么不找姓许的?危险基本都跟他家有关。”   “小辈之间曾闹出过点事情,再加上我挺喜欢易正川那孩子,就允了。”老爷子重重叩了下拐杖,大拇指抚着黑檀木上相间的纹理,“要你去就去,哪那么多事。”   换作旁人恳请,我理都不会理一下。   可长辈发话只能照做。   我无可奈何地按灭了烟,冷着脸披上大衣准备出去找人。   等走到门口,我才想起来还没看对方长什么样,于是折返回到桌前,从档案袋里取出照片打算看一眼。   结果我久久没能移开目光,在原地站了足有五分钟。   暗中照看的确很有必要。   毕竟我找到照片里那人的时候,对方已经醉醺醺地倒在了吧台上,毫无防备的模样勾得周围好几个人都目光闪烁起来。   偏偏这人还无知无觉,老老实实趴了没一会儿就又用纤细好看的手指支棱起下巴,头毛乱翘的小脑袋一晃一晃地冲眼前的空酒杯傻乐,笑得小白牙都露出来了。   再这么招惹下去铁定出事。   我叹了口气直接动用权力清了场,把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全弄了出去。   就留我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端坐着看他。   久违的悸动让我有些难以自禁。   我低下头,开始考虑要不要把人按在这里办了,再瞒着长辈拎回家里养着。   毕竟做事却不收酬劳,不是我的作风。   我想得出神,竟然没留意到醉酒的那人是什么时候迷迷瞪瞪地一路走了过来,又是什么时候一点都不认生地趴到我肩上来的。   “还是木香舒服……”这只在作死边缘不断试探的小混蛋埋在我脖颈间闻了闻,软糯糯地小声嘟哝,“你借我靠会儿好不好……我头有点晕……”   我忽然有点无从招架的感觉,抿着唇勉强同意了对方拿我当醒酒药:“好。”   ——这次就算了。   我跟自己商量。   ——等下次他做出更过分的事,再顺理成章地索取报酬也不迟。   可我没想到,有些事情因疏忽而迟了一步后,就再也无法挽回。   吃醋篇afd全员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