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作者：巡路夜月白 　　浪荡子富二代队长攻X高冷美人副队长受 　　Original Novel - BL - 长篇 - 完结 　　HE - 现代 - 正剧 - 刑侦 　　1v1 　　季修诚万万没有想到在酒吧约个炮能约到空降副队长。 　　在元良不影响工作的要求下季修诚提出了保持炮友关系。 　　本来觉得高冷美人虽然好吃但是性格脾气不是很对自己胃口。 　　但是世间万物逃不过一个规律，嘿，真香。 　　浪荡子富二代攻x高冷美人受 　　季修诚x元良 　　单元剧式案件，感情线为主线。 　　院子里埋着的骨头，被发在网上的迷奸视频，自杀未遂的犯人家属…… 　　世间荆棘，步履坎坷。 　　尸检报告描述不知是否会引起读者不适，大家谨慎观看 　　一边破案一边谈恋爱，一边治愈元良的内心。 第1章 浮尸案（1） 　　在酒吧里遇到了美人 　　喧闹的酒吧里，季修诚把西装搭在左手手臂上，东张西望的走了进来。 　　“季哥！”季修诚听到声音向吧台望去，“这边季哥！” 　　“叫什么季哥，别连着叫，不知道的以为你聪明的一休呢。”季修诚走到那人身边坐下。 　　“那叫什么？诚哥？人渣诚啊？”那人推给季修诚一杯酒，“季哥今天不加班啊？” 　　“咱们市治安有这么差吗我天天加班啊。”季修诚端起酒杯，“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个和季修诚打招呼的人叫方成周，是季修诚发小，家里做珠宝的，是个富二代，打小喜欢跟在季修诚屁股后面混，走哪都一句“季修诚是我大哥！”。 　　“哥，你看。”方成周用下巴指了指吧台的另一头，“这人在这酒吧一个礼拜了，我看着是来猎艳的，瞅着是季哥喜欢的类型，我这几天打听了一下，不错。” 　　季修诚瞥了方成周一眼。 　　“季哥你这什么表情啊，看我干吗，看美人啊。” 　　方成周值得方向坐着一个清秀男人，约莫二十四岁上下，季修诚看了过去也点了点头，“是好看，不过我……” 　　季修诚话还没说完，就呆住了。 　　“哥？”方成周拍了拍季修诚的肩膀，“哥你怎么了？” 　　季修诚抬了抬手让方成周闭嘴，又挥手跟酒保要了一杯酒，方成周一看季修诚这是要下手了，兴致勃勃的围观起来。 　　季修诚端着酒杯向男人的方向走去，可方成周眼看着他路过了男人走向了别人。 　　“一个人？”季修诚把杯子放在一个独自坐在角落的人面前，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 　　不远处的方成周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没发现还有个大美人。 　　男人短发，鼻梁高挺，眼睛不算很大但是好看，下巴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五官完美的很。 　　就是没什么表情看着冷冷的。 　　“有事？”美人皱着眉歪头。 　　“晚上有空吗？”季修诚把酒杯往前推了推，“我请你。” 　　美人还是皱着眉。 　　“你一个人在这里，没约人，也不着急走，那么……是在等别人约你了？” 　　美人没有否认。 　　季修诚笑了起来，“我请你吃晚饭。” 　　美人打量了季修诚一会，半晌点了点头。 　　季修诚把手里的西装给美人披上，搂着美人的腰走向吧台，在自己那杯酒下压了几张红色的票子以后就搂着人出去了。 　　方成周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只剩一句“牛逼”…… 　　季修诚开了个房间，他还是比较有情调的，房间还是让对方挑的。 　　季修诚本来还想开瓶红酒的，但是被对方拒绝了，所以也就作罢了。 　　季修诚这个人坚持认为不论是约炮还是爱人间的情事，都不是一个人的狂欢，必须要两个人都尽兴，所以他一般都前戏充足，甚至于在床上的时候让人觉得被爱着的错觉。 　　凑近之后季修诚才注意到美人左眼下还有颗泪痣。 　　季修诚脱人衣服的时候不急躁，就是对方似乎不是很熟练，似乎和陌生人上床这件事情很生疏，感觉是个约炮生手。 　　不过季修诚是个颇为不错的约炮对象，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季修诚温柔的叫对方宝贝，动作也尽量柔情，充分考虑对方的体验。 　　总提上说不让人讨厌。 　　季修诚靠在床头，他对刚刚到情事还是挺满意的，这人看着冷冷清清不爱说话床上倒还挺好，说不上热情但是挺合得来，让季修诚有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再约的冲动，可是对方完事以后就跑去洗澡了，半天都没出来。 　　“……有这么嫌弃我吗，要洗这么久？” 　　美人的衣服丢在一边，轻易就可以翻翻口袋找找身份证明，不过季修诚还没有没品到这种地步。 　　他嫌弃酒店里的套子，用的套子是刚刚吃完饭以后在超市买的。 　　选的西餐馆子，职业习惯观察了一下，美人不爱吃圣女果和黄瓜，喜欢吃甜的，不爱喝冷饮。 　　即便他全程没怎么介绍自己也没怎么聊天，季修诚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和认真。 　　毕竟他详细的问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没有传染病。 　　并且强烈要求戴套，本来季修诚也是打算吃饭的时候问问这些的，毕竟如果对方是个太随便的人季修诚也怕染病的。 　　“我洗好了，要走了。”美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 　　身材真好，季修诚眯着眼睛看对方，脖子的胸口还有不少自己留下的痕迹。 　　真好看啊，这人，那里来的天仙吗？怎么就让我睡到了，真是赚到了。 　　“留个电话？以后常联系？”季修诚拿出手机。 　　美人皱起眉，冷淡的说，“不需要。” 　　“你不和别人约第二次？”季修诚狐疑的看着他。 　　美人没回答，似乎也不想回答。 　　季修诚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问了。 　　看人真的好不留恋就要走，季修诚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诶！好歹给我留个名字吧！” 　　美人没理他，甩上门就走了。 　　季修诚有点风中凌乱，反复回忆刚刚的情事，最后确定是自己把人家睡了，不是人家拔吊无情。 　　一看窗外似乎还下雨了，也不知道美人有没有车方不方便离开。 　　季修诚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准备洗澡，他今天不打算回家了，房都开了就在这里睡吧懒得折腾了，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季修诚和方成周一样也是个富二代，家里有连锁饭店和科技公司，两个毫无关系的产业也不知道怎么做起来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所以季修诚读警校这种任性的事情家里也放任了，他爷爷是名军官，当初也是最支持他当警察的人。 　　如今季修诚已经是石川市市局刑侦队队长了。 　　父母哥哥都不住一起，季修诚也是自己在外面住。 　　他们家倒是没有什么财产争夺兄弟不和的戏码，他也不是为了躲什么豪门恩怨才做警察的，小时候和爷爷一起住在老家季修诚就有了做警察的梦想。 　　后来也是一路顺当的走了下来。 　　不过小时候他是孩子王，打架好手，小弟无数，当时家里人都以为他以后会考体校，结果一群富二代里出来一个人民警察，也是弄得其他发小家庭猝不及防。 　　可是对于方成周这样的朋友来说，季哥不管是接手家业还是当运动员还是当警察，季哥就是季哥。 　　季修诚自己一个人在酒店睡了个好觉，梦里还梦到和自家大哥一起参加宴会碰到了美人，遗憾的是对方依旧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最后季修诚是被电话叫醒的。 　　看了看手机才凌晨五点，离上班的时间还早着去呢，但是一看号码季修诚就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身接起电话。 　　“喂。” 　　“头儿，指挥中心来电月生河下游发现浮尸。” 　　“发我个定位，我这就来。”季修诚翻身下床，急匆匆的洗了把脸，套上昨天脱下来的西装就下楼了，在前台挂了个账，他赶紧去车里拿衣服。 　　西装昨天也没好好打理，裤子还好，外套就这么丢在一旁有点皱巴巴，看起来十分落魄，仔细嗅嗅发现还有点香水的味道。 　　“冷面美人还有闷骚的一面啊，还用香水。”季修诚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西装裤不换了，随便在车上找了个V子领针织衫套上。季修诚在车上备了几套衣服，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没有衣服换。 　　手机已经收到了属下发来的定位，紧跟着一句勘察组已经出发了。 　　季修诚把手机安置在车载手机架上，把定位导进导航便发动车子。 　　即便是清凉的清晨，也抑制不住群众围观的心。 　　路边早餐摊的大妈为了围观出警现场鸡蛋饼都摊糊了。 　　“让一让都让一让！不要围观不要拥挤……不许拍照！”管勇脑袋都大了，一个劲地后悔自己警戒线拉近了，应该再拉远一点，但是没办法，下游这里路口窄要是警戒线拉太大就影响道路通行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做完勘察赶紧带尸体回警局。 　　季修诚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人头攒动的景象，是人也不走了车也不动了，导致他的车根本就没法和其他警车停在一起。 　　虽然他开的也不是警车。 　　他只好在路那头把车停下然后走路过去，首先要面对的就是穿过这层层人墙。 　　“让一让！让一让！警察！让我过去！” 　　季修诚举着自己的警官证往人群里面挤，感觉自己要死了。 　　这里是月生河的一条分支下游，月生河从山里来有三条支流，这条的尽头是菜市场和马路，早上难免人多。 　　季修诚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到警戒线内他的下属们正在忙碌，他掀起警戒线走了进去，先找了管勇。 　　“怎么样了？” 　　“头儿，梁法医说初步判断死者已经死亡将近一周了，昨晚下了大雨，也采集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边说两人边向河边走去。 　　“既然如此这里必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了，死者肯定是因大雨顺着水流漂下来的，一晚上能漂这么远？”季修诚问道。 　　“能的，月生河下雨的时候水流还是挺湍急的，而且这条支流顺畅不像另外两条曲曲折折，一晚上冲到这里还是很有可能的。” 　　季修诚点点头。 　　“对了头儿，上头说的临时空降到咱们这儿的副队长一大早就来了，已经在指挥现场了，不过我看大家伙还是心向着你的，新队长长得挺好看，就是看着太年轻，不太能服众……” 　　“什么向着我不向着我的，向着谁不重要，破案才是关键。”季修诚笑着摇摇头，“新来的副队长在哪呢？” 　　管勇指了个方向，“在梁法医那边呢。” 　　季修诚顺着管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梁法医身边确实站着一个人，季修诚觉得从背影看来……有点眼熟呢？ 　　“元副队！季队来了！”管勇喊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来，季修诚立马睁大了眼睛。美人微皱着眉，看见季修诚以后也是微微一愣，随机眉头皱的更深了。 　　卧槽，季修诚在心里震惊道，我这么厉害，在酒吧随便一搭讪就是新同事，一睡就是副队长吗？ 　　可美人没给他更多的震惊时间，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我叫元良，你好。” 第2章 浮尸案（2） 　　美人有点冷漠 　　季修诚还在发呆，元良又皱起了眉，似乎要把手收回来，这时季修诚突然醒了过来，连忙伸手抓住元良的手。 　　“你好……我叫季修诚……你昨晚……” 　　季修诚话还没说完，元良就皱着眉把手从季修诚手里抽了出来，转身往尸体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说。 　　“尸体已经出现巨人观了，不过梁法医说尸体并不是一直泡在水里，应该是先埋在土里，但是埋得太浅，昨天被雨冲出来了，叫围观的群众再退开些，不要再拍了，还有宣传口，把控一下现场照片的传播。” 　　季修诚连忙调整状态，把自己从懵逼的边缘拽回来，可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元良的腰和腿上瞟。 　　“季队长？”元良见季修诚不回应，便停下脚步叫了他一声。 　　这一停，跟在后面走神的季修诚就撞上了元良，差点给元良撞一个踉跄，可能是因为腰酸，元良闷哼一声失去平衡，结果季修诚手疾眼快的一把搂住了元良的腰。 　　“不好意思，没事吧？” 　　“放手。”元良的声音冰冷冷的，站稳以后立刻挣脱了季修诚的怀抱。 　　季修诚顿时想起了昨晚的手感，感觉还是昨天晚上的元良有温度一些。 　　“老大……咱公平竞争，你别搞职场性骚扰啊。”管勇在一边小声嘟囔。 　　季修诚瞪了管勇一眼，快步跟了上去，这次是彻底的调整成了工作状态了。 　　“那就顺着河流去上游找案发现场吧。” 　　元良的状态比较严肃，季修诚正经和他说案情以后他就好像刚刚没发生意外，昨天也没见过季修诚一样。 　　“嗯，我今天刚报到，这里的人和路都不熟，我和法医回局里，还要和局长报告。” 　　“好。” 　　梁法医把短发裹紧发套里，带上口罩换上防护服，带上手套穿上鞋套，和元良点点头就进了解剖室，元良则是去问路了。 　　问了法医室助理知道了局长办公室在二楼，法医办公室在三楼，元良需要下楼一趟。 　　元良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资历尚浅，又是个空降的副队长，自然不能服众，季修诚在石川市做队长已经好多年了，怎么也该和对方打好关系。 　　可谁知道自己昨天在酒吧一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和别人走了，今天才知道这人居然是季修诚。 　　元良不想深究把自己安排在副队长的位置上的意义是什么，他申请调任的时候只是想离开那座从小长大的城市，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家。 　　元良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门没关，元良就这么走进去了。 　　石川市市局局长叫蒋万河，副局长叫陈盛润，蒋万河是武警出身，也是他一直在背后支持季修诚，季修诚从警员到队长没用几年，二十七岁当上刑警队队长，如今才三十一岁，元良也是在家乡做了两年基层又做了两年刑警以后才张的开口提出这个任调。 　　一开始局里领导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以为他会留下来照顾母亲，结果看他态度坚决，这才联系了石川市。 　　二十六岁，终于开始了新生活。 　　“小元啊。”蒋局长摘下老花镜，把手机放在一旁，“刚一来就有案子，其实不用这么着急报道的，可以先跑跑案子跟大家熟悉一下。” 　　“好。”元良点点头，“我是想问一下住宿的问题，您也知道我昨天刚下了飞机，行李什么的都在酒店，一直住酒店也不方便，想问一下宿舍有没有安排。” 　　“宿舍啊……”蒋局长吸了口气思考了一下，“你的调档在陈副局那，他现在不在……这样吧，你和后勤部门说一声，一两周以内应该就能安排好，这段时间得暂时先委屈一下了。” 　　元良点点头，他倒没觉得委屈。 　　“蒋局。” 　　门外传来季修诚的声音，他没敲门。 　　“小季，你没去查案啊。”蒋局长带了笑，明显热情多了，“见过小元了没有？” 　　“哦，见过了。”季修诚说着还给元良比了个wink。 　　“有事吗？” 　　“带他去现场，听说在您这所以来找。” 　　“那去吧。”蒋局长似乎不愿意多说。 　　季修诚向元良招招手，元良便走了过来。 　　“季队。” 　　“叫我名字就好。 　　“你没去现场吗怎么自己回来了？”元良没接他的话也没再喊他。 　　“哦先让人上去了，我就是回来接你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吧，不然我怕下面那群小子不敬重你。” 　　“能不能服众是我自己的事。” 　　季修诚看了眼元良叹了口气。 　　“你还是昨晚热情一点。” 　　“我们就不能当做没见过吗？”元良忍不住说道。 　　“你看，你是觉得尴尬吧？这没什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个需求很正常……” 　　元良顿时黑了脸，快步走着。 　　“诶等会我！你知道我车停哪了吗！” 　　车子从延河道往上游开去，要一路开进山，这条路不算短。 　　“刚听你和蒋局说想住宿舍？” 　　“嗯。” 　　“现在没地方住？” 　　“住酒店。” 　　“哦。”季修诚应道，随即又说，“我看蒋局没什么兴致，你是陈局调来的，他可能看你不顺眼，他觉得我是他派系的，陈局调你来是和我抗衡的，他们搞这种办公室政治不要理他们，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让他们给你调宿舍。” 　　元良诧异的看了季修诚一眼，然后侧过头去望着车窗外，好半晌才说道。 　　“谢谢。” 　　“这几天你要不先将就着住我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腾出宿舍来，你在酒店住着也贵，住我家也方便，我看你有一个人来的石川吧？也没车。” 　　季修诚好似随意的说道。 　　元良没说话。 　　“昨晚的事情你也别在意……不过我感觉挺好的，咱俩现在也算知根知底了，要不……” 　　“别在意？你一直都这样？”元良突然开了口。 　　“啊？……啊……是啊。你不是吗？”季修诚有点懵。 　　“不是。”元良道。 　　季修诚脑子嗡了一下，随即不确定的开口。 　　“你不是……头回吧？我占这么大便宜吗？” 　　元良不回话，季修诚也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了。 　　“咳咳，这我不知道……你挺配合的我还以为……那那什么……”季修诚突然有点磕巴，“你要是对我还满意，要不……咱也算知根知底了，要不咱们……长期保持？” 　　说完这话季修诚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油腻，怎么这么猥琐！你在工作呢想什么污浊之事！龌龊！ 　　但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元良的脸元良的腰元良的腿。 　　不好，有点上头。 　　元良没回话，季修诚便装作不尴尬的样子，继续开车。 　　两边的景色都是元良不熟悉的，可他却莫名觉得安心，比在家乡要安心很多。 　　昨日山中的积水还在往下游湍急，昨晚山上的雨可能确实比市区要大。 　　元良的家乡没有山，所以元良对此行的去处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和期待。 　　季修诚没事就观察元良，硬是从元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的期待神情。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吸引元良的注意。 　　“咱们要去的是石川市的母亲山石川山，石川市最早就是依山而建，从靠山吃山的小村子发展成如今的城市的，石川市面积辽阔物产丰富，案子结了我带你去玩。” 　　季修诚纯属为了不冷场没话找话，说完他自己干笑了两声。 　　“好。” 　　结果他没想到，元良居然应了声，这让他十分惊喜。 　　“我们这里山上盛产一种蘑菇，到时候看看能不能采到！” 　　季修诚说的自己都开心了，结果这次没有得到元良的回应，可是没关系，元良反正已经答应一起来山里玩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融化冰山，季修诚想。 　　车子驶入山林，前方已经能看到警车了，可见他们已经和大部队汇合了。 　　“我带你和他们打个招呼。”季修诚说着去推车门。 　　“等一下。”元良喊了他一声，季修诚便停下动作等他。 　　“怎么了？” 　　“找到宿舍之前就麻烦你了，还有你的提议……只要不影响工作，可以。” 　　说完元良自己先下车了，留下季修诚一个人在车里傻坐着。 　　“什么？”季修诚以为自己刚刚幻听了，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刚元良是同意暂住自己家，也同意保持关系了？ 　　卧槽，我有点太好运了吧？ 　　季修诚想。 　　眼看元良已经越走越远，季修诚赶紧推门下车，快步跟上元良的脚步。 　　元良和季修诚差不多高，季修诚目测元良有一米八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腿部肌肉特别好看。 　　普通的一身休闲装都被面无表情的元良穿出了禁欲系风格来。 　　“季队！” 　　“季队来啦！” 　　“这位是？” 　　季修诚和元良一路走过来都有人在打招呼，当然他们也对季修诚身边多出来的人感到好奇。 　　季修诚拍了拍手让大家都看过来。 　　“来来来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元良，今天起就是咱们石川市市局的副队长了，大家欢迎啊！” 　　元良站在季修诚身边点了点头，两个人仿佛介绍转校小学生的班主任老师和高冷鄙视众生的少年郎。 第3章 浮尸案（3） 　　尸检报告 　　大家都听闻了将有一位副队长空降而来的事情，如今看到元良不免各自都有些不同的情绪。 　　此前对即将空降而来的副队长大家也是各有猜测，只是大部分人都没想到副队长会那么年轻，还长得那么好看，就是人看起来冷一点，没什么表情看着不大好相处。 　　不过季修诚既然卖力给介绍了，大家也都很给面子的鼓掌欢迎。 　　季修诚把手高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收”的手势，大家便纷纷停下掌声。 　　“目前有什么发现？” 　　耍过宝以后，季修诚进入了工作状态。 　　“还没找到最初的案发现场。” 　　“也可能是抛尸或者埋尸地点，这山也不会一直没人来，在山上杀人多半还是会选择抛尸到无人处或者埋起来吧？”元良接话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凶手可能是在山上杀人以后就地掩埋也可能是在别处杀人以后再拉到山上埋掉，所以山上并不一定就是案发现场。”季修诚说道。 　　他蹲了下来捏起一点泥土捻了捻，然后又把手上残留的泥土甩掉，发现甩不干净于是捡了片叶子来擦手。 　　“这里泥挺软的，确实很容易冲开，凶手可能心情紧张埋尸埋的匆忙所以就挖了个浅坑慌张的埋了……再往上走走吧。” 　　一群警察边走边查，沿途拍一拍地面和灌木，终于找到一个人为挖掘的坑。 　　“这里吧，这坑很不自然……等等……”季修诚正围着坑转，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再坑底的泥土中有个什么东西露了个角，他戴上手套蹲下身捏着那个角抽了起来。 　　“……身份证？”季修诚嘟囔了一句，抬头看向元良，“可能是死者的。” 　　元良点点头。 　　季修诚捏着身份证冲警员挥了挥于是便有警员递来物证袋，季修诚把身份证放进物证袋捏好便去看上面的文字。 　　“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季修诚说。 　　身份证的主人叫刘敏，是一名长发的女孩，身份证拍的好看很难得，她皮肤白皙笑容灿烂开朗，身份证上显示的住址并不是石川市，女孩是外地人。 　　季修诚把身份证收好，又四处差看起来。 　　“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现场。”元良说。 　　“是的。”季修诚点点头，“没有更多线索了，要看尸检结果和身份调查了。” 　　大雨带走了大部分证据，痕检还铲了点土回去检验，季修诚只找到了一个身份证，没有发现更多的物件了。 　　“死者的手机呢。”元良说，“手机钱包……还有女孩子出门会背的包，谋财？” 　　“不好说，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伪装成谋财。”季修诚摇摇头反驳。 　　“熟人作案的话不会留下身份证。” 　　“也是……那也有可能杀人以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东西也都拿走，因为紧张遗漏了身份证，凶手可能是首次作案也没埋过尸体，没什么经验，又紧张。” 　　季修诚说完插着口袋看向元良，元良皱着眉一手架在胸前手抓着另一只手臂的手肘内侧，单手托着下巴，在沉思。 　　“可能性太多了，带着发现发这些回去等尸检吧。” 　　季修诚的说法元良表示了认可，于是点了点头。 　　让元良点一次头可真难，季修诚整个人都兴高采烈了起来。 　　梁法医拿着尸检报告走进会议室，先把死者的指纹递了出来。 　　“尸体都涨成那样了……你是怎么录的指纹？”季修诚睁大眼睛问道。 　　梁法医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带手套的姿势，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季修诚干呕了两下连忙接过尸检报告。 　　“死者女性。”梁法医开始讲述尸检结果，“死亡五天，年龄25岁上下，身高一米六二，死因是后脑遭遇撞击，颅脑损伤，虽然已经被水冲了大半……但是死者生前遭遇了性侵，阴道内提取了精斑，胃内容物也提取到了完整的男性dna，说明死者还遭遇了非正常体位性交，并且……虽然已经稀释了，但是死者体内还是发现了苯二氮卓类……也就是安眠药或者我们常说的安定的主要成分。” 　　梁法医说完这些以后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转过身看向会议桌周围的人。 　　“初步判断，凶手将死者迷晕实施了强奸，中途失手杀死了死者，再抛尸。” 　　梁法医说完了自己的判断以后便在一旁找了座位坐下。 　　季修诚一边看尸检报告一边对梁法医说的话频频点头。 　　“那跟我们在现场的发现就对上了。”季修诚说着放下尸检报告，看着众人说道，“现场看来埋尸的过程十分匆忙，连死者的身份证掉了凶手都没有发现，所以杀死被害人可能确实是个意外，他原本可能只是想抢劫强奸。” 　　元良没说话，把季修诚找到的身份证推到了桌子上。 　　“死者叫刘敏，不是石川市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石川市，下一步就是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管勇，查一下近期有没有刘敏的失踪报案记录。”季修诚继续说。 　　“是。”管勇点头。 　　“好，散会！” 　　很快就有了线索，刘敏大学时便来到了石川市，毕业后就留在石川市工作了，三天前她的室友报案失踪的。 　　据她室友说，刘敏说是公司事务要去外地几天，室友觉得也差不多该回来的时候给她打电话一直关机，室友一上心就去公司问了结果公司说刘敏一直没回来，室友这才报了警。 　　可见刘敏至少五天前就已经回到了石川市并且遭到了杀害。 　　“既然是出差，那应该能查到她的往返信息吧？她是坐飞机来回的吗？” 　　“对，是公司给定的往返机票。”管勇报了一下航班号。 　　“凶手拿走她的随身物品，会不会仅仅是为了拿她的手机？”元良突然开口，“她如果正常坐返程的航班落了地……之后呢？” 　　季修诚一愣，“呃……用手机打个车？” 　　元良点点头，“是的。” 　　“你怀疑……”季修诚话音一顿。 　　“先根据航班时间查一下机场监控吧。”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季修诚突然说。 　　元良还在思考问题，被季修诚这么一打岔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 　　“吃饭啊，中午了。吃饱喝足继续查案啊。”季修诚理所当然的说。 　　元良皱起眉。 　　“别老皱眉，容易长皱纹。”季修诚说着就要上手去揉元良的眉心。 　　元良躲开了。 　　“老大，再继续就是职场性骚扰了。”管勇在一旁提醒。 　　季修诚转头瞪了管勇一眼，“快去查机场！” 　　“哦。”管勇应了声就赶紧跑了。 　　元良站了起来，“管勇，我和你去。” 　　“啊？”管勇和季修诚同时愣住。 　　“有什么问题吗？”元良面无表情的盯着季修诚，把季修诚盯得背后发冷，“没问题我们就去了。” 　　说完就走了。 　　管勇连忙跟上，只留下季修诚一个人。 　　十分摸不着头脑。 　　航班时间是五天前的下午五点半，石川市只有一个机场，元良的新证件还没有拿到，于是由管勇出面拿到了五点半至十二点这段时间的全部监控。 　　刘敏的行动很中规中矩，她从机场出来，可能是不想排队，于是没用去地下出租车通道，而是直接从地上出来了。 　　她在出口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按了一会，很快就接了个电话，之后她站起来东张西望的等待了十分钟，开来了一辆出租车，她敲了敲车窗，然后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机场门口的监控到这里位置。 　　“按照车子形式的方向调道路监控吧。”元良吩咐道。 　　到现在，案件已经离侦破不远了。 　　被留在警局的季修诚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先通知了报案人刘敏已经死亡，再通知了远在他乡的刘敏的父母。 　　之后就接到了管勇的电话，说是有突破，查到了刘敏乘坐的出租车的车牌号，只要能确定车辆的行驶途径就能确认司机就是凶手。 　　季修诚对于他们的成果给出了肯定，叫管勇跟着元良继续查。 　　季修诚当了一下午的甩手掌柜，很快就接到了元良的电话。 　　“季队。” 　　元良显然还是不想叫他的名字。 　　“怎么样了？” 　　“确认了，抓捕还是要你下令带队。”元良电话里听不出什么语气，不过季修诚就是觉得他带着一丝不满。 　　“好，我们汇合，马上就去。” 　　季修诚带了一个组，和元良管勇汇合以后直接就上门抓人了。 　　许是已经案发好几天了都没人来查凶手有些松懈，季修诚以住在楼下漏水为理由叫开了门后直接就把人按住了。 　　“搜！”季修诚一声令下侦查员便冲了进了屋子。 　　嫌疑人的老婆尖叫着扑向季修诚，管勇拉住了她。季修诚拿出证件。 　　“警察，你丈夫涉嫌一起谋杀案，麻烦配合。” 　　本来还在歇斯底里的尖叫的女人听到这话有点错愕，再回头去看她老公，发现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 　　“真的？”她嘶哑着嗓子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 　　女人又开始大喊大叫，只是这次是冲着她的丈夫。 第4章 浮尸案（4） 　　第一案结案 　　嫌疑人胆子小的很，押送他回警局的路上都坐在车里哆哆嗦嗦的。 　　季修诚和元良坐的一辆车，季修诚开，元良坐副驾驶。 　　“没想到一天就把案子破了。” 　　季修诚开始没话找话。 　　“这案子不难，难道你们效率很慢一天搞不定？”元良皱起眉。 　　他左眼下的泪痣不是很明显，季修诚也是在昨晚上床的时候才发现的，但是这么近看就忍不住被泪痣吸引。 　　不过开车还是要好好看路的。 　　季修诚笑了笑没回话，好半晌元良又出了声。 　　“谢谢。” 　　听到这声谢谢季修诚先是有点诧异，很快又释然了，他笑笑没说话。 　　看来元良还是看出来自己故意让他来主导这个案子从而在队里立威了，同时又很给力的一天破了案，都是好事，是个很好的开始。 　　车队回了警局，把嫌疑人押今审讯室，先提取了dna样本，这期间只留了一个看守警员，基本把嫌疑人放置处理。 　　正好也刺激一下他的心理防线，让他越来越没底。 　　反正从他一系列的表现来看这个嫌疑人也是胆子不大心理素质不强。 　　刘敏上了他的车，后来车一路驶向石川山，车牌号和时间都对的上，他的车就停在小区里，勘察组已经去勘验了。 　　管勇报告着最新的调查结果。 　　“他的出租车是个套牌车，在打车软件上注册的司机信息也和他的身份信息不一致，他的车是淘汰的老式出租车改造，不属于任何出租车公司，就是个黑车。”管勇说，“平台监管不力也有责任。” 　　元良点点头，“勘验那边呢？” 　　“刚刚来消息，提取到了血迹，还有刘敏的头发。” 　　“这就够了。”元良放下手中的资料，“DNA结果还有多久能出来？” 　　后面的话却是看着季修诚问的。 　　季修诚坐在转椅上，没有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他已经表明态度这个案子全权交给元良了，除非需要动用元良目前动用不了的东西以外他不出手。 　　季修诚本来正坐在转椅上摇晃，看元良问他，于是便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手表看起来价格不菲，并不像是个警察带得起的款式，元良想起昨晚季修诚穿的西装也看起来不是什么便宜货。 　　“还有半个小时。”季修诚抬头回答。 　　元良点点头。 　　“那现在去审吧。”元良说。 　　季修诚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在监视室里等你，带好耳麦，管勇，你做记录。” 　　“哦哦，好。”管勇连忙应道。 　　元良没什么表示，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诶元副队等我一下！”管勇连忙追了。 　　他们把人押进审讯室以后就坐在监视室里一边观察坐立难安的嫌疑人一边等勘察结果，等了两个多小时嫌疑人都要崩溃了。 　　季修诚停下了椅子，聚精会神的盯着玻璃对面。 　　元良和管勇已经进到审讯室了，看守的的警员出来带上了门，元良和管勇就坐在了嫌疑人对面。 　　手上的资料写的很清楚，赵甫，男，三十八岁，已婚无子，无业。 　　“赵甫，开黑车多久了？” 　　“这不算开黑车……”赵甫还想狡辩。 　　元良微微抬眼直视着他冰冷冷的眼神看的赵甫一个机灵。 　　玻璃那头的季修诚也眯起了眼睛。 　　这眼神，看着不错，季修诚心想。 　　可有忍不住去想昨晚他眼睛上糊着的水雾。 　　我真是个油腻的中年人，于是季修诚在心里唾弃自己。 　　“开黑车多久了。”元良重新说了一边，语速放慢了些，却变成了陈述语气。 　　“……两年……” 　　“车哪来的？” 　　“买的……” 　　“套的牌照呢？” 　　“也是买的……介绍我开出租车生意的哥们帮我牵的线……”赵甫低着头不敢直视元良。 　　“怎么杀的人？” 　　“我本来没想杀人！”赵甫突然激动起来，他猛的抬起头脑门上都是汗激动的辩解着，还企图抬起手来比划，但是手被手铐拴在椅子前面的横板上抬不了多高，“真的！警察同志！我本来没想杀人！” 　　元良抱着手臂撑在桌子上，盯着赵甫。 　　“说说。” 　　赵甫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一时鬼迷心窍……只是想占占便宜，带我入行的兄弟和我说过他和其他兄弟会拉上漂亮姑娘的时候故意把车开到偏僻的地方摸一摸占占便宜，姑娘一般不敢报警……最后免个车费什么的就行了，遇到有一些好拿捏的可以睡……警察同志……我头一回干这事……我……我安眠药下多了，看她醒不过来一时鬼迷心窍想……想试试用嘴是什么感觉……就……我真是不小心！不小心就把她给磕死了！我当时都吓坏了！慌不择路……就把人给埋了……” 　　赵甫说着激动起来但是渐渐的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便沉了下去。 　　元良还是冰冷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管勇坐在元良旁边飞快的记录着。 　　“带你入行的人是谁？”元良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一声一声的仿佛在敲打赵甫的心脏。 　　“……我……我打工时候认识的……叫王强，不是石川本地人。” 　　元良看了眼镜子，虽然他看不到镜子背面的季修诚但是他知道季修诚在那。季修诚也听到了全部，于是用麦说了声，“收到。” 　　元良的耳机里收到了季修诚这两个字，便转过头来继续问着。 　　“让你去辨认埋尸地点辨认的出来吗？” 　　“能的。”赵甫点头。 　　“王强的其他事情你还知道多少，都说一说。” 　　赵甫一愣，马上想到这是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于是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王强在自己面前吹过的牛。 　　讲他曾经夸口自己搞过多少姑娘倒腾了多少车还帮多少个他这样的好兄弟办过各种假证件，赵甫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警察同志，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暂时没有了。”元良站起了身，“一会我门的人会带你去辨认埋尸地点。” 　　说完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和门外的警员说了点什么。管勇也快速整理好笔录跟了出来。 　　赵甫望着元良离开的背影“诶”了几声，最后警员在外面关上了门后，赵甫腾得站了起来。 　　但是他手脚都被禁锢在椅子上，显然根本无法站起，于是他被手铐拉了个趔趄，又坐了下去。 　　季修诚看到他抱着头脸埋在手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修诚坐了一会，疑惑元良怎么还不回来，干脆站起来推开门。 　　元良和管勇就在门口，对面站着个警员，元良手里正捧着一堆东西。 　　“怎么了？” 　　“季队。”警员冲季修诚敬礼，“给元队送新的证件，元队要迁户到石川，这些证件也都是重新更新的，警服也换了新的。” 　　元良手里确实拿了一堆东西，季修诚便伸手去分担了一点。 　　“走吧，我带你去副队长办公室。” 　　“谢谢。” 　　季修诚笑了笑，心道，别看这元良表面上冰冷冷的还挺有礼貌。 　　管勇去蹲DNA对比结果了，就没跟来，季修诚和元良单独往副队长办公室去。 　　其实副队长办公室就在队长办公室隔壁，两间办公室朝向布局大小都是一样的，只是队长办公室多一套组合沙发。 　　本来能当上副队长对于元良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当然不在乎这些待遇上的差异，更何况局长看起来不怎么待见自己，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麻烦事。 　　“我就在隔壁办公室，我办公室有咖啡机和跑步机，如果无聊了可以过来。” 　　“谢谢。”元良淡淡道了个谢也没说会不会去。 　　“你准备……”季修诚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管勇。 　　“季队，对比结果温和，证据链完整，案子正式算结了。” 　　“好。”季修诚点了点头，帮元良把东西都放下，“押赵甫出来吧。” 　　季修诚挂了电话，对元良说。 　　“就是他，去认现场吧。” 　　指认过程很顺利，赵甫对埋尸的地方印象太深刻了，当时即便是土松他也挖了很久才挖了个仅能蒋蒋埋上一个人的坑，结果一下雨就给冲出来了。 　　赵甫认罪态度也很好，还供出了产业链以及牵扯到更多的没有报案的猥亵及强奸。 　　当天赵甫就被移交预审了。 　　季修诚堵了元良去吃晚饭，自告奋勇的要送元良回酒店。 　　元良没拒绝，只当是同事情意。 　　“明天叫局里的大家聚个餐，一个是结案庆功一个是给元副队长接风洗尘。” 　　“随便你。” 　　季修诚这才打量起元良暂住的地方。 　　元良的行李整箱放在地上，根本没有打开，床上摊了几件衣服，季修诚认得是昨天元良穿过的。 　　元良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递给季修诚一瓶。 　　“你昨天不是说不喝酒吗？” 　　“昨天要走，喝酒不方便。”元良说。 　　季修诚没说什么，打开拉环喝了一口。 　　“做吗？” 　　“啊？什么？”季修诚没想到是元良先开口的。 　　“你开车来的，送我来就没打算走，更何况你还喝了酒，你本来就想今天睡在这里。” 　　季修诚无话可说。 　　元良站起来脱了上衣坐在床上，拉开拉环喝了一口酒。 　　“做吧。” 　　元良说。 第5章 酒店（1） 　　喝酒酒睡觉觉 　　季修诚眯着眼睛看他。 　　元良的身材比例没的说，一看平时就勤加锻炼，看他行李那么少好像平时生活很无趣的样子。 　　季修诚又喝了口酒。 　　“咱有点情趣，别那么急。” 　　元良光着上身坐在床上，低头喝酒。 　　季修诚托着下巴看着他。 　　“做什么？” 　　“你虽然没经验，但是还挺有天赋的，不过也没什么，我教你。” 　　元良没接话。 　　“你锁骨挺好看的，我能摸摸吗？” 　　元良没回答，但是这问话你让人家怎么回答？“可以，摸摸吧”这样吗？ 　　所以季修诚也没等元良回话就上手去摸了。 　　刚刚握过冰啤酒的手凉丝丝的，被触碰的瞬间元良都打了个哆嗦。 　　“放轻松，我感觉你比昨天紧张。” 　　“昨天不认识你。”元良闷闷的说。 　　“和陌生人比较放松？” 　　“我以为早上过后一辈子不会再见到，可惜。” 　　季修诚耸了耸肩，“有缘分。” 　　两人沉默了一会。 　　“今天谢谢你。”元良突然开口，“给我送证件的警员告诉我了，是你催了后勤，还有今天案子指挥权的事情也是。” 　　“所以你今天让我留下来是为了谢我？” 　　“也不全是。”元良摇摇头。 　　季修诚喝了口啤酒，想着元良这人身上有故事，他有点想翻翻这本书看看都讲了什么。 　　所以需要循序渐进，需要循循善诱。 　　先从习惯彼此的身体开始。 　　季修诚突然想起了一个电视剧台词，“你就馋他的身子。” 　　季修诚默默在心里点头，就是馋啊！ 　　季修诚喝了一大口啤酒含着，揽住元良的腰吻了上去。 　　“唔！”元良吓了一跳，随即他感受到和着酒水，季修诚的舌头伸了过来。 　　他昨晚是极力避免亲吻的，他总觉得床上肉体的纠缠是生理的是欲望的，可亲吻太主观感情了，亲吻太和爱情有关了。 　　元良不敢有爱情，也没办法拥有爱情。 　　元良整个身体都在抗拒，他终于把季修诚推开，接吻的时候无法吞咽，酒水便顺着嘴角流了出去。 　　“你不喜欢这样？”季修诚愣了一下，“抱歉……那我尽量不吻你。” 　　“嗯。”元良点点头。 　　季修诚把啤酒从元良手里拿走，和自己手里这瓶一起放到一边，他环抱住元良的腰，手顺着脊椎抚摸着元良的肩胛骨。 　　骨节分明却不消瘦，背后的这两片肩胛骨仿佛蝴蝶的双翅，季修诚有些爱不释手。 　　“帮我解扣子。”季修诚说。 　　他并没有完全抱紧元良，元良还是有空间抬手的。 　　季修诚穿了个灰色的衬衣，看起来仿佛一个职场精英，只不过他身上没有那种小市民的市侩感。 　　元良尚不清楚季修诚的家庭背景，但是这一天的接触下来元良也能发现季修诚这人修养不错。 　　元良抬起手，去解季修诚的扣子。 　　衬衣的手感挺好的，感觉不是什么便宜货，相比起元良的淘宝包邮的衣服来说质量要不知道好多少倍，季修诚的手表也不是平常小警察戴的起的，看起来家底应该挺殷实，既然连正副局长的办公室政治都看不上眼，看来也不是多普通的家世。 　　“想什么呢？” 　　元良解扣子实在解得太慢了，感觉是在发呆，季修诚捏了一下他的后腰问道。 　　“唔……”元良闷哼一声，“没想什么。” 　　“解好衬衣该解裤子了。” 　　季修诚说着双手一推，元良就栽在了床上，季修诚撑着双臂，一只手撑在元良脸颊边的床上，另一只手抓着元良的肩膀，拇指摩擦着元良的锁骨。 　　“裤子口袋，掏一下。” 　　元良把手伸进季修诚的裤子侧兜，从里面掏出半盒安全套。 　　“放一边吧，一会帮我套上，这是昨天买的了，没想到还用在同一个人身上。” 　　元良把安全套丢在一边，之后又不知所措的抬着手。 　　“你应该继续解我的裤子。”季修诚笑了，“听话。” 　　元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点泛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窘迫，他又伸出手去。 　　这时候季修诚压了下来，含住元良的耳垂，还轻轻咬了一口。 　　“嗯……”元良全身一抖。 　　“你耳垂好软。” 　　季修诚也话多了起来，大概是觉得怎么也是熟人了，有的说，昨天那种情况硬聊才尴尬，大家动作温柔一点提裤子上就好了。 　　“怎么抖成这样？耳垂那么敏感吗？昨天倒是没发现。” 　　似乎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季修诚对着元良的耳垂又是舔又是咬的。 　　“别了……” 　　元良是觉得腰一阵一阵的酥麻，不想让季修诚再碰他的耳垂，不知道为什么会瞬间卸了他的力。 　　“好吧。”季修诚放弃了元良的耳垂，转而把手往他裤子里探。 　　元良解开了季修诚的裤子，元良穿的是松紧带的裤子，倒是更好脱了。 　　季修诚摸着元良的腹肌，只觉得越摸越喜欢。 　　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细的腰还这么有肌肉的，太好看了。季修诚想。 　　“元良。” 　　“什么……”元良有些不禁挑逗，季修诚还气定神闲的摸来摸去的时候元良已经开始喘了。 　　“我硬了，帮我套上吧。” 　　季修诚说。 　　元良大喘了几口气，便被季修诚拉了起来，顺便还扒掉了他的裤子，稀里糊涂的就正面坐在了季修诚的腿上。 　　季修诚的性器确实抬着头，看起来十分精神。 　　季修诚捡了一包安全套递到元良嘴边。 　　“咬开。” 　　元良没拒绝，咬住包装袋的边缘用力一扯，套子直接掉了下来，季修诚又捡起来塞进元良手里。 　　“帮我带上吧？乖。” 　　只看互动只听对话，元良都要错觉他们是一对小情侣了。 　　“你对每一个和你上床的人都这样吗？”元良问道。 　　“宝贝，别问这么扫兴的话。”季修诚轻声说道。 　　元良没再继续问，他把安全套用手撑住，握着季修诚的性器套了进去。 　　如此，两个人已经赤裸相见了。 　　季修诚实际上也不是那么频繁的约过别人，工作忙是一回事，心里是另一回事，又不是多饥渴的人，不至于天天翻滚在床榻之间。 　　而约炮的时候他也不是那么多话的人，基本上也是仅限于行动的体贴动作的温柔。 　　今天的作为其实已经很不像他了，他很少会让对方帮他脱衣服帮他戴安全套。 　　更别提叫别人用嘴撕开安全套的包装袋了。 　　我偶尔也这么恶劣吗？季修诚想。 　　不是。 　　看着元良的脸季修诚下了结论。 　　面对这么一个清冷的人，你能忍住不捉弄他？太难了吧。 　　工作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调戏他了。 　　季修诚知道这臭毛病会给别人添麻烦，可他难改啊，而且妙就妙在元良也没跟别人约过，对自己的行为也不排斥，弄得季修诚心痒得很，想欺负他。 　　“润滑剂没有。”季修诚有点恼火自己的失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忙？” 　　季修诚把手指放到元良嘴边。 　　“舔一下，湿了好帮你扩张，不然我怕你疼。” 　　元良盯着季修诚的手指看了一会，又皱着眉不知道在看哪。 　　季修诚都做好了回车上去拿润滑剂的打算了，谁料元良真的张开嘴伸出了舌头。 　　元良的舌头有些笨拙，他飞快的舔了两下季修诚伸出的两根手指头，然后前倾身体，张嘴含住了这两根手指。 　　元良真是个宝藏。 　　季修诚想，这也太棒了吧？ 　　元良笨拙的含着季修诚的手指，舌头毫无章法的卷着指尖，好一会他才松开嘴，元良退后，季修诚的指尖还拉着一根长长的津丝。 　　元良的胸口起伏着，脸已经红透了。 　　“宝贝，起来一点。” 　　季修诚扶着元良的腰，让他岔开腿跪起来，元良的双手扶着季修诚的肩膀，摸摸低着头大口喘息。 　　“我都还没进去，你就喘成这个样子了？” 　　元良没回答，季修诚则是把手伸到元良身后，把湿哒哒的手指探进元良的后穴。 　　“没关系，我慢慢教你。” 　　元良抓着季修诚的肩膀，不自觉的绷着身体，脚尖都使上了力气。 　　“放松点，不可抗拒我，让我动起来。”季修诚说着就抽动起手指，“乖，听话。” 　　元良趴到季修诚肩头，不出声，但是身体放松下来了。 　　“好孩子，学的挺快的，昨晚开不开心？舒不舒服？” 　　元良还是不回话。 　　“我挺舒服的，不过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今天不舒服要和我讲。” 　　元良皱起了眉。 　　季修诚的语气仿佛是在诱拐孩童一般，听起来恶劣急了。 　　“我加手指了。”季修诚把食指抽出来，加上了中指。 　　“啊……” 　　元良在两根手指插进去的瞬间呻吟了一声，听的季修诚腿都要软了。 　　“宝贝你太紧了。”季修诚轻声说着，另一只手在元良屁股上揉了揉“放松点，我手指头都夹这么紧，一会我进去给我夹断了就完蛋了。” 　　“啊……慢点……”元良趴在季修诚肩头大口喘息着。 　　“好了。”昨天刚做过，昨天也扩张的很费劲，今天就比较顺利，一只手指开了路以后后面的手指就好进的多。 　　“好了宝贝，自己坐下试试？” 第6章 酒店（2） 　　小元，腰疼 　　元良没理他。 　　季修诚笑了笑抱着元良的腰压倒了下去。 　　“让你自己上来有点为难你，不过没事，有的是时间。”季修诚抬起元良的腿把裤子整个脱掉，“以后再说。” 　　季修诚把元良的腿架在自己身体两侧，托着元良的屁股，把性器对着元良的穴口慢慢插了进去。 　　“唔……”元良抬手咬着食指关节，眉头皱在一起。 　　虽然都是皱眉，可季修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看出来这两种皱眉的意思不一样。 　　“我咬你了？”季修诚问。 　　元良没把手指关节从嘴里拿出来，季修诚就整个人压了上来，元良感觉自己的腰被折了起来，季修诚的腿往前挤，要把元良的双腿都抱起来了。 　　季修诚低头咬住元良的脖子。 　　“会留印子……”元良边喘边说，“别咬脖子……” 　　季修诚有些遗憾的松开嘴，舔了舔嘴唇。 　　“好吧。” 　　果然从最开始的拒绝以后季修诚就没有再去吻元良，但是季修诚发现了更好玩的。 　　元良的耳朵明显好玩多了。 　　季修诚的动作虽然轻柔，可下身却把元良压的死死的，他低着头抬着元良的腿，牙齿磨蹭着元良的耳垂。 　　元良的喘息果然更加慌乱了，咬在嘴里的手指也放了出来，终于抬手环抱住了季修诚的脖子。 　　季修诚笑了笑，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别憋着，叫出来。” 　　季修诚在元良耳边轻声说。 　　元良喘的满脸通红，可还是憋着摇摇头，不肯放声呻吟。 　　但是这样憋憋屈屈的喘好像更勾人。 　　季修诚今天第一次射，他退出来摘了套子打结扔掉，看着整个人都红彤彤水汽腾腾的元良，下面又有抬头的趋势。 　　季修诚沉默了片刻，又拿了一个安全套撕开给自己套上。 　　“元良，再来一次？” 　　元良张着嘴一直在喘，季修诚看着元良的下身。 　　“从后面？”季修诚问道。 　　元良便撑着坐起来，翻身正要趴下，突然就被季修诚从身后一把抱住。 　　吓了元良一跳。 　　“就一次，然后洗澡睡觉，明天搬我家去？” 　　“宿舍什么时候能定？”元良问。 　　“应该挺快的，一个星期以内能搞定。” 　　“嗯。”元良点点头。 　　季修诚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越来越觉得你今天留我好像是贿赂一样。” 　　“龌龊。”元良回他两个字。 　　“嗯，我龌龊。”季修诚十分大方的认了，然后就把元良又压回床上了，“屁股抬起来一点，乖。” 　　季修诚的手扶着元良的腰，探到他身前握住元良的下体。 　　“帮你一起。” 　　下身被握住的元良浑身一抖，随即后面也被插了进去。 　　下次进的很顺利，元良感觉季修诚整个前胸都贴到自己背上了，他没了支撑，伸手去抓床帮。 　　季修诚的手不知道有什么技巧，元良只觉得前后都涨得不行。 　　并且十分迅速的交代在了季修诚手里。 　　“哈……啊……” 　　后入插的更深，元良还是叫出了声，即便他已经努力憋着了，但是季修诚似乎每一下都要把他钉在床上。 　　“乖孩子。”季修诚吻了吻元良的会后背。 　　从身后看，蝴蝶一般都肩胛骨形状更好看了，而且从脖子一直到屁股，元良的线条都太好看了。 　　季修诚的手抚上元良的肩头，再顺着背脊一直抚摸到大腿。 　　好滑，季修诚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元良后腰上有道疤，看起来是刀伤。 　　不过刑警身上有旧伤倒是常事，季修诚想。 　　季修诚抱着元良的腰，性器深深的埋在他身体，第二次射了。 　　“宝贝，洗个澡吧。”季修诚说。 　　季修诚睁开眼睛，元良还没醒。 　　这对于季修诚来说是个新鲜事情。 　　其实就他自己的约炮经历而言，一般不会有谁会待到第二天的，尤其是还在一张床上裸着睡醒。 　　“睡觉还皱眉。”季修诚小声嘟囔了一句，伸手去摸元良的眉头，想要把眉心揉开。 　　手还没摸到，元良猛的睁开眼睛，季修诚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吓得一哆嗦。 　　“你吓我一跳……醒了？” 　　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你要干嘛？” 　　“总皱眉老的快。”季修诚说的一本正经，“起床搬家？” 　　元良翻了个身，似乎不想看见季修诚。 　　“不起床啊？怎么脾气这么差，难不成有起床气？” 　　季修诚不恼，顺着被子露出来的后背，季修诚十分精准的伸手摸到昨天看到的那道疤。 　　季修诚明显感觉到元良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疤，怎么来的？”季修诚问道。“不关你事。”元良语气冷淡。 　　“热情点啊，你现在还是脱光了在床上，怎么一点没有昨天晚上听话？”季修诚的手顺着疤摸到元良身前，想着他的胸探去。 　　“诶诶诶疼！” 　　然后就被元良捏住差点卸了关节。 　　季修诚疼的惨叫，元良才放开他，掀起被子下床穿衣服。 　　季修诚揉了揉手腕，舒适的欣赏起了美人穿衣。 　　一直看到元良皱着眉盯向他。 　　“做什么一直看我。” 　　“喜欢你啊。”季修诚说的理直气壮。 　　元良还是皱着眉。 　　“唉……哪都好，就是这个脾气。”季修诚叹着气抬头。 　　要不是这脾气这么难搞，季修诚真的很想把元良拿下。 　　美人虽然好吃，可脾气太差了。 　　“疤到底怎么回事？”季修诚又问了一遍。 　　元良这次没皱眉，而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季修诚没再问第三次，元良明摆了不想说。 　　不想说应该就是私人的事情，估计和案子无关，那……为什么会有人用刀子捅他？他又是迁户又是调任的来到石川，难道是为了离开之前的地方？ 　　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季修诚想。 　　给自己请了半天假，接风聚餐是下午，两个局长不参与，季修诚私人请客。 　　在等元良收拾的时候季修诚打电话定好了饭店。 　　语气里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昨天就见过季修诚的车了，一辆黑色的suv，季修诚这也算私车公用了。 　　季修诚没开家里的车，毕竟是公职人员，如果开再好的车还被人背后议论了，也对警察的形象不好。 　　季修诚的手表已经被不少人指指点点了，蒋局长还嘱咐过他市里开会或者有镜头的时候尽量不要带。 　　季修诚经常觉得很气，我花自己家钱买手表还不让戴是个什么道理？ 　　元良托拖着行李箱往季修诚车子的后备箱里，但是腰一软差点把箱子扔在地上。 　　“我来吧。”季修诚说着接过箱子装进后备箱。 　　“会影响工作。”元良开口。 　　“啊什么？” 　　“做的太频繁，影响工作，我的要求就是不影响工作。”元良盯着季修诚。 　　“也不会一直这样……而且你前天是第一次，就连着两天，肯定不行……以后适应……”话还没说完就被元良瞪了一眼，“咳咳，我是说以后慢慢来。” 　　元良没再理会季修诚，自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行李这么少，以后还打算回家吗？” 　　“不回。” 　　“你就这么点东西？”季修诚诧异得问。 　　“没什么可带的。”元良淡淡的说。 　　“你可真神秘。”季修诚耸了耸肩。 　　季修诚倒是没有一个人住独栋别墅那么夸张，这房子是他读警校的时候买的，离学校近，没考虑到之后的工作分配问题，不过也还好，反正他有车。 　　石川市还是挺大的，像是警校之类的学校位置并不会安置在市中心，季修诚房子也没买市中心。 　　小区安保还是不错的，进出都有智能装置核对车牌信息。 　　元良看着这里的房子盘算着自己还要攒多少钱才能付得起一个首付。 　　“我家里就我自己，空房间有，你随便找一间吧，不过就住几天，你愿意跟我住一间我也可以啊。” 　　元良的视线冰冷冷的刺过来。 　　“……我说笑的。” 　　元良又把头转回去。 　　“行李晚上再收拾吧。”季修诚看了看表，“先去吃个饭。” 　　季修诚当然是不会做饭的，家里也没有保姆，厨房常年闲置，吃饭馆多省事。 　　更何况局里午饭不错。 　　元良没有异议。 　　季修诚的品味还是不错的，而且他记得元良喜甜，还特意买了小蛋糕。 　　“谢谢。” 　　元良似乎拿到蛋糕心情不错。 　　“一会回去没什么事把结案报告做了吧，尸检报告在我那，我一会给你。” 　　“好。” 　　说到工作上的事情元良和季修诚就都严肃了很多。 　　“等这几天空闲下来我陪你爬石川山。” 　　“再说吧。”元良吃着蛋糕说。 　　“蒋局不常在局里待着，不过你也不用怕他，既然副队长的职位已经任命下来了，他也不能随便就把人扒下去，再说保个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季修诚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元良把叉子插在蛋糕上，抬头看了季修诚一眼。 　　“食不言。” 　　季修诚默默地闭了嘴，开始乖乖吃饭。 　　所以说啊，美人美归美，好吃归好吃，这脾气性格可真不好，唉。 　　季修诚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用什么姿势赞叹真香。 第7章 迷奸案（1） 　　女孩来报案了 　　“很少见。”季修诚的嘴闲不住，还是要说话。 　　“什么？” 　　“一米八几的小伙子爱吃甜食，很少见。” 　　元良有心翻个白眼给他，但是又不想让季修诚觉得自己在乎他说的话。 　　季修诚抿着嘴，眨了眨眼睛。 　　“甜食有幸福感。”元良还是轻声做了解释。 　　“啊？”季修诚没明白。 　　元良不再说话了，可季修诚却觉得元良身上更加神秘了，为什么要靠甜食来增加幸福感？ 　　他不幸福吗？ 　　局里还是老样子，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 　　经过昨天的案子，大家确实对元良的接受度高了很多，而且看他的眼神也都很钦佩。 　　只有元良知道其实往出租车司机这个方向走只是个赌，运气好的碰对了方向，不然一天是绝对破不了案的。 　　而且季修诚暗中给了支持，管勇能力不错，看起来应该是季修诚的二把手，应该之前是没有副队长的头衔但是有副队长的实质的，如今自己空降下来管勇没气没恼还愿意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给自己打下手，可见也是个有度量的人。 　　还真如季修诚所说，这个市局可能麻烦的就只有正副局长。 　　“季队，元队。” 　　一路都有小警员打招呼。 　　“你去办公室做结案报告吧。”季修诚说着，“我去后勤转转。” 　　元良没问他去后勤干嘛，只是从他手里拿了尸检报告就走了。 　　腰确实有点酸，元良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腰，然后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刚刚在季修诚的办公室里看到季修诚桌子上摆了张照片，看起来是个全家福，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元良没什么可摆的，看着空荡荡的桌面，觉得好歹也得摆个台历。 　　晚上再买吧，元良想。 　　季修诚去要了元良的档案。 　　虽然工作档案里也不会有太多家庭相关的内容，但是总归是能了解一些过往的。 　　但是实际上想要调查还是要走访。 　　不过背地里查别人总归不好，还是到时候等他自己说吧。 　　调档案出来不难，现在警务系统联网，作为市局刑侦队队长，季修诚还是有这个权限的。 　　此时季修诚就拿着打印出来的元良的电子档案翻看。 　　元良的中小学成绩都很优秀，翻看早年的一些记录感觉还是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出身的孩子，可是这两天接触下来季修诚觉得元良似乎过得紧巴巴的。 　　“是之后出什么变故了吗？” 　　仔细翻了翻季修诚发现了问题，似乎从小学三年级起元良的家庭情况调查里就只剩下了母亲，父亲便不再出现在元良的档案里了。 　　是离婚还是死亡？ 　　季修诚心想。 　　之后无外乎就是学校评语老师评语各种奖状然后就是大学。 　　再然后就是工作。 　　档案里面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基本查不出什么问题。 　　还有元良后腰上的疤，很明显是利器造成的，又是怎么回事？ 　　看完档案以后完全没有解惑，反而疑惑还增加了。 　　季修诚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放下档案，叹了口气。 　　这本书可真难读。 　　下午的聚餐热热闹闹的，下了班的梁法医踩着高跟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利落的短发随意的甩动着，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练。 　　后面的一群警员就看着良莠不齐了，有的板寸有的平头有的还会做点发型，个子也有高有矮，分配不均。 　　几个女警凑在一起，似乎在小声讨论元良的颜值，元良确实好看，性子又冷清，放在学校里也算是校园男神一挂的了。 　　“我还是觉得季队更帅一点。”蓝色外套的女警说。 　　“元队长了张深情男二的脸。”黄色外套的女警说。 　　“最后男一男二抛弃女主在一起了？”红色外套的女警总结。 　　三原色看向彼此，给了对方一个“你懂的”眼神，三个人瞬间认亲。 　　“这样的话女主角也太惨了吧？我们安排她和女二号在一起你们看好不好？” 　　三个人正在暗戳戳分析两位队长谁攻谁受的问题时当事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想起，三个姑娘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我的耳朵！”季修诚夸张都捂住耳朵，三个姑娘捂着嘴看着他。 　　然后元良就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路过了。 　　“元队好酷哦。” 　　“是啊……谁没喜欢过这样一个冷酷帅哥呢。” 　　“童年男神都是这个款的。” 　　三个姑娘的视线很快被元良吸引了。 　　季修诚心道那是你们没见过元良在床上的样子，哪里冷酷，简直可爱死了。 　　饭店是季修诚订的，那自然是订的自家酒店，季修诚莅临分店的经理亲自来迎接的。 　　这时候的季修诚多了几分富家子弟的轻浮，莫名有几分霸总的样子。 　　三个姑娘便又纠结了起来，完全不考虑这俩人其实和自己一个有可能的都没有。 　　季修诚开车来的，不喝酒，元良没有车，没什么理由不喝。 　　只是酒量不好，不过也没人硬灌，小酌几口。 　　季修诚家的酒店手艺不错，再加上季修诚亲自打电话订的桌这边自然上心。 　　一顿酒足饭饱以后元良也把警局的人认了个七七八八了。 　　又累又喝了酒的元良回去以后倒头就睡，等季修诚进了屋才发现元良睡错房了。 　　也可能是因为只有这间房间的床是铺好的，也有人气一点。 　　季修诚不想在自己家睡客房，干脆抱着被子出去睡沙发了。 　　再醒过来的元良才发现自己睡错屋子了，结果见季修诚自己在客厅睡得挺熟，也不好半夜把人家叫醒要被褥，就又回季修诚屋间里睡了。 　　早上季修诚有点落枕，他想回房间换衣服，可又不确定元良睡醒了没有，就在他站在房间外面挣扎的时候，房门开了。 　　“不好意思。”元良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我一回来就睡迷糊了……” 　　“没事。”季修诚扭揉着自己的脖子，“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其实元良有点认床，他刚到石川市那天要不是睡不着也不会去酒吧，还是gay吧。 　　那天冒着雨回去很累，睡得还不错，第二天也做累了，睡得也挺好，昨天可能是因为酒。 　　一个完全陌生的床居然可以倒头就睡。 　　“快去洗脸换衣服吧，咱们得走了。” 　　早高峰时段会堵车，季修诚打开了收音机播放早间新闻。 　　新闻里先是报了些人生百态之后就开始报国际局势，最后是天气预报。 　　播到天气预报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 　　“季队，这姑娘一早起就来了。”管勇昨天值夜没去聚餐，早上准备要走了结果来了个女孩说要报案。 　　“直接来市局？没去派出所？”季修诚有点诧异。 　　“她说还是直接找刑警好。” 　　“我去问问她。”季修诚说着向女孩走去，元良也跟了过去。 　　女孩低个头，双手的手指交叉纠缠在一起，她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看到是两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于是匆匆忙忙的站了起来。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队队长季修诚，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季修诚弯下腰尽量和女孩平视。 　　女孩看起里脸色不是很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双手一直有小动作看起来十分不安。 　　“你可以相信我，说吧。”季修诚又说道。 　　女孩深吸了口气，她声音有些颤抖是说道。 　　“我……我被人迷奸了……”女孩的声音很小，但是能走到这里对着两个年轻男子说出来已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星期……” 　　听到女孩这话季修诚在心里叹了口气。 　　强奸案总是这样，被害人不报案或者报案太晚，已经错过了收集证据的机会，就很容易证据不足。 　　这个时候去问被害人你之前为什么不报警根本就没有意义，只会使她们退缩。 　　“我……我在酒吧被人下了药，醒过来的时候我全身赤裸的躺在他们酒吧的包房里，迷奸我的人早就不见了。” 　　“别着急。”季修诚安抚着女孩，“这样，我叫两个女警过来给你做笔录，不然我怕你一直不安心，好吗？” 　　女孩点点头，答了“好”。 第8章 迷奸案（2） 　　去派出所发威的季队 　　季修诚亲自把报案人送到会客室，然后去叫了一个外勤一个文职两个女警，正巧碰到来上班的梁法医，和梁法医简单说了几句以后梁法医就点点头先去会客室安抚女孩的情绪了。 　　围观了全程的元良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看着两个女警进了会客室才开了口。 　　“你还挺体贴的。” 　　季修诚站在“禁止吸烟”的牌子旁边点了支烟，挑着眉毛问道。 　　“我对你不够体贴吗？” 　　“我改天约别人对比一下。”元良把话怼了回去。 　　季修诚被烟呛到了，咳了起来。 　　元良用眼神做了一个“谁让你抽烟的，活该”的表情。 　　见季修诚缓过来以后又开始抽烟，元良指了指墙上的牌子。 　　季修诚扭头看了“禁止吸烟”一眼，“哦，这个还是我贴的呢。” 　　“那你还抽？” 　　结果见季修诚抬手就把牌子给摘下来了，看的元良一愣。 　　“这是上任队长贴在自己办公室的，他肺不好闻不得烟味，我来了以后就摘下来了，贴这里是我顺手，过道里没有禁烟。” 　　看季修诚这么风轻云淡的这么说着，元良有点无语。 　　“你还挺自豪。” 　　“那是！”季修诚叼着烟又把烟盒掏出来了，“来一根？” 　　元良摇摇头，“我不会。” 　　“刑警不会抽烟也挺少见的。”季修诚又把烟盒塞了回去，“不会就算了，也别瞎学了。你可真是个乖宝宝，不抽烟酒量差，行李那么少都没点娱乐活动，约炮都是头回。” 　　元良不理他。 　　两个人站在走廊里沉默不语。 　　女孩的问话很漫长，两人都知道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打开心里的大门然后再叙述整理甚至回忆细节。 　　强奸案的报案经常给被害人带来二次伤害，他们会被人一遍一遍的问当时被伤害的细节，让人崩溃。 　　不过女孩面对的是迷奸，也不知道她还能记得多少。 　　季修诚抽完了一根烟，会客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女孩的眼睛红红的，在两名女警和梁法医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回去休息吧，有结果我们会联系你的。”梁法医抱住女孩，拍了拍她的后背，松开她后温柔的笑笑，“回家吃点糖，好好睡一觉。” 　　女孩的眼睛更加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的双眼再次蒙了泪，她对着几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点了点头。 　　那位文职女警便把她送了出去。 　　梁法医看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叹了口气。 　　“根据她的描述，对方是个惯犯。”梁法医看向季修诚，“还有，她去派出所报案了，但是结果不太好，这才直接来了刑警队。” 　　“怎么？”季修诚皱眉。 　　梁法医把笔录递给季修诚，“你自己看吧。” 　　季修诚接过笔录，元良也凑了过来。 　　女孩叫冉思琼，十九岁，还在上大学，晚上一个人去酒吧的时候被人在酒里下了药，之后就出事了。 　　她不记得细节，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伤害了。 　　她的笔录里写到。 　　“我去派出所报案，他们叫我讲细节，我说我被迷晕了不知道细节。他们就说那你怎么知道别人……别人上了你……我说你们可以去调酒吧的监控，肯定能拍到有人把我带进房间。可他们说，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一个人晚上去酒吧，你不去不就不会出事吗？是你不检点……姐姐，我被伤害了，我没有错。他们让我一遍一遍的说细节，可是我只知道早上醒来我浑身痛，下面也痛，看着身上的痕迹我就哭了，我错在洗了澡才去报案，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我是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对我做过什么？他们为什么这样说我？我等了几天，没有人联系我，我就又去了派出所，我问案件进展，但是他们没有人正面回答我，只是冲之前负责接待我的人喊‘那个被强奸的来了’。” 　　季修诚看到这里“啧”了一声。 　　“我觉得委屈，我站在那里听着他们有的人不耐烦，有的人哄笑，我觉得我仿佛被人扒光了站在他们面前，我好难受。后来我想，肯定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样的，强奸是刑事案件，再加上又是迷奸，而且我觉得受害者肯定不只是我一个，性质应该挺恶劣的，我就直接找到市局来了。” 　　“但是我很怕，我怕你们也一样，怕你们也看着我说是我的错，说我怎么可以一个人去酒吧，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就说自己被强奸了，怎么可以被强奸以后还恬不知耻的跑来说自己被强奸了。” 　　“你们没有，谢谢你们。” 　　季修诚看完笔录，抬头问梁法医。 　　“是哪个派出所接到的报案？我要问责。” 　　“她没说，但是好查。” 　　“让他们查完告诉我，我亲自去一趟。”季修诚把笔录递给旁边的女警，又掏出烟来，“如果报案以后遭遇到的是冷漠和嘲笑，还要我们有什么用？” 　　女孩走了以后外勤就去酒吧调监控了，也有人去查最早接到报案是哪个派出所，季修诚坐在办公室里倒是没有抽烟，而是在警务系统里不知道在翻什么。 　　元良敲了敲门，季修诚抬头看是他，便说道。 　　“我又没关门，直接进来吧。” 　　元良手里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结案报告。” 　　“哦，放那吧。”季修诚说。 　　“今天……”元良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是个好警察。” 　　“这话说得，我当然是了。”季修诚看着元良，觉得有点无奈，“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是真心喜欢警察这个职业，也是真心心中有正义的，是个好人。” 　　“干嘛突然发我卡，还有我也不算什么好人吧？你也见过我脱了警服什么样……”说到这里季修诚稍一停顿，“哦好像平时也没怎么穿过……” 　　元良笑了笑，季修诚都看愣了。 　　“你笑了？”季修诚傻了吧唧的说道。 　　元良又皱起眉，“我又不是面瘫，我还不能笑了？” 　　季修诚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元良见没话说了转身要走。 　　“那你是为什么？” 　　听到季修诚的声音脚步一顿，疑惑的回过头来。 　　“什么？” 　　“你是为什么？考警校，当警察？” 　　元良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一开始是为了逃离一个人。” 　　“后来呢？” 　　“不知道。”元良摇摇头，不再回答，走出了季修诚的办公室。 　　酒吧的监控很好拿到，酒吧老板很配合，在监控视频里清晰的看到了冉思琼喝了酒，然后就趴到在吧台，后来被一个男人扶着上了楼。视频再往前捣就能看到男人沉冉思琼不注意把药片丢进她的杯子。 　　幸好只是安眠药，万一是毒品之类的可怎么办啊，季修诚想。 　　“找这个人吧。” 　　男人一看就是个熟手，丢药片的手法娴熟干净利落，带着兜帽一直没有被监控拍到正脸，但是在室内并不寒冷的环境里一直带着兜帽也难保不引人注意，总归会有人见过他，或者有人认识他。 　　这些都让外勤继续去查，季修诚现在要去派出所一趟。 　　元良没跟着，元良现在没有房子，户口要暂时落在局里的警员宿舍，需要的书面申请报告十分多，刚刚还来了电话让他去一趟户籍中心，落户是个漫长的过程，元良甚至都不知道一年内能不能办下来，这里最大的阻碍就是他没有房子，到石川市的时间也太短，就算是体制内也不好办。 　　原本的户口本上还有母亲，难免又被人问。 　　季修诚一个人去了派出所，先是把给冉思琼接警的民警骂了一顿，之后和所长一起喝了会儿茶，在看着所长又把民警骂了一顿，然后在慢悠悠的解释这个案子现在归市局了，最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形象十分跋扈，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可偏偏这事情就是他们理亏，也只能忍了。 　　在派出所出了气的季修诚心情好，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两盆死不了两盆仙人球，越来越觉得和元良十分般配，回到警局以后却发现元良不在。 　　但是这不妨碍他把死不了和仙人球放到元良桌子上。 　　副队长办公室的备用钥匙还在他手里。 　　“看我对你对好。”季修诚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上司，多体贴啊。然后哼着歌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元良还没回来，于是季修诚又下楼去买了浇花的水壶，袋装的多肉用化肥，又去蛋糕店买了个水果小蛋糕，还跟人家蹭了一本台历。 　　全都一股脑的放到了元良的桌子上。 　　正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你在干嘛？” 　　元良刚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在自己办公桌前鬼头鬼脑的，黑着脸走过去一看桌上乱七八糟的一片，又皱起了眉头。 　　“这些都是什么？” 　　“入职礼物，让你的办公室充满生机。”季修诚摊开手仰着脑袋，似乎在沐浴阳光，“不用谢我。” 　　元良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桌面，最后只留了一盆仙人球在桌子上，旁边放上台历，其他的都搬到窗台上去了。 　　“我觉得你可以多放点东西，办公室可以放一套茶具，放一组沙发，甚至放一个小冰箱，不然看着跟没人的时候一样，总觉得和随时要走似的。” 　　元良一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叫他有生活气息一些，接接地气，多留点活着的证据。 　　“我会的。”元良说。 第9章 迷奸案（3） 　　小元扫黄扫到小季 　　元良收拾好以后坐下打开蛋糕的包装准备吃，结果抬头看季修诚还在。 　　“还有事吗？”元良放下叉子。 　　“你不邀请我一起吃？”季修诚问。 　　“……只有一个叉子，你怎么不买两个蛋糕？” 　　季修诚自觉没趣也不逗他了。 　　“走之前把我办公室的备用钥匙交出来，副队长办公室的备用钥匙怎么会在你手里？”元良不解得问。 　　“因为之前没有副队长啊。”季修诚说的理直气壮。 　　“现在有了，钥匙交出来。”元良伸出手，并拢手指勾了勾手。 　　季修诚抿了抿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然后取了一把钥匙下来放在元良手心，之后转身走了。 　　等元良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蛋糕以后手机突然收到新信息。 　　季修诚：我觉得公平起见我既然有你的备用钥匙，你就得有我的，拿好了可别丢了，我这屋值钱的东西多了，丢了为你是问。 　　元良现在就想把钥匙丢了，丢季修诚脸上。 　　手机又响了，又来了新消息。 　　季修诚：当然我屋里最贵重的就是我了。 　　元良冷笑一声，只觉得这个人臭不要脸。 　　季修诚逗完元良觉得心满意足，现在觉得元良脾气虽然臭，虽然有起床气，可架不住他好玩啊！ 　　唉，我可太坏了。 　　季修诚摇头叹息。 　　下午的时候方成周给季修诚来了电话，说是兄弟们找他聚会，有个美人想约他。 　　季修诚拒绝了，只答应了聚会。 　　“季哥，你定下来了？”方成周在电话那头十分诧异。 　　“没有。” 　　“没有干嘛拒绝美人啊？这位口活可好了。”方成周十分不解。 　　“不了。”季修诚拒绝的很干脆。 　　“难不成上次那个？”方成周突然想起几天前被季修诚从酒吧带走的美人，“季哥你拐回家了？” 　　季修诚略一思索，“确实是和我回家了。” 　　“厉害啊季哥！”方成周真心佩服。 　　“你快别夸我了，你知道那是谁吗？”季修诚苦笑。 　　“谁啊？哪家小少爷私生子？”方成周顿时来了兴致。 　　“没事少看点豪门恩怨。”季修诚批评道。 　　“那是谁包的小明星？” 　　“金丝雀也少看点。” 　　“难不成是你……” 　　方成周话没说完就被季修诚打断了。 　　“我爸没有私生子我不搞骨科。” 　　“那是谁啊？”方成周猜不出来了。 　　“呵呵……我新来的副队长。” 　　“什么玩意？”方成周都愣了。 　　“我亲爱的副队长啊，厉害吧。” 　　方成周愣了片刻，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片刻的尴尬，但是随即他又赞扬道，“牛逼！那季哥，带嫂子来呗。” 　　“什么啊就嫂子……我不吃他的脾气，就脸和身子合我胃口，叫他来了我再管不住你们，再给我把人惹炸了，到时候影响我工作情绪……” 　　“哦……”方成周翻了个白眼。 　　季哥你这发音不标准啊，我怎么听着像工作“情趣”。 　　“什么时候？”季修诚问。 　　“就今晚。”方成周道，“李子的场子，给咱们留了。” 　　“行你们看着定，还有，我好歹是个警察，你们少定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我不能乱去的！” 　　方成周在电话那头发了誓，这才挂了电话。 　　大海捞针的找人就不是一天能完成的工作了，警力也不能全扑在这一件事上，季修诚晚饭没有吃准备去赴朋友的约了。 　　“我值夜班。”元良说。 　　“怎么刚来就值夜班啊。”季修诚不解。 　　“替别人的，值夜班的外勤老婆发烧，他回家去陪输液了。”元良随便掏出一盒方便面，“不用等我了。” 　　季修诚心道那也正好，他就去聚会了。 　　方成周说的李子是叫李毅羡，也是他们的发小之一，家里的产业做的杂，主要是娱乐业。 　　这次定的地点也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说是酒吧，实际上和夜总会也差不到哪去。 　　就是名头好点，去了不背处分。 　　一群人虽然是富二代，但是在季修诚的带领下也是遵纪守法规规矩矩的，但是喝酒聚会自然还是要有人热闹热闹，架不住朋友们带人来。 　　你也说不上不好，大家你情我愿也没人真把内里有什么交易的事情摆上台面。 　　李毅羡带了个网红来说是女朋友。 　　季修诚看着那姑娘快切到山根的眼角心想这都是怎么红的没有元良万分之一的好看。 　　还有个发小叫卓俊，这两年开了个影视公司，拍了俩网剧就赶上了影视寒冬，也是郁闷的要命。 　　今天他也来了，还带了两个小年轻，看着都是二十岁上下，都长得挺好看的。 　　“这又哪个是你对象？”方成周问。 　　“没有，新签的艺人，来倒倒酒唱唱歌。”卓俊摆了摆手。 　　“你是嫌弃我这么大的店找不出来长得好看的服务员吗？”李毅羡话里是不乐意但是表情还是乐呵呵的。 　　两个小年轻战战兢兢，显然也是不知道这趟来了要干嘛，不过摆明了只是伺候局子，应该没什么事。 　　只不过他们俩想的是，这里坐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他俩能得罪的。 　　李毅羡随便指了一个小孩，“去，给咱季哥倒酒。” 　　季修诚乐了，“你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要贿赂我？不用给我倒酒，坐那。” 　　小孩停在半路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看你给人整的这么紧张，咱们这是兄弟聚会，又不会什么奇怪的酒局，不带欺负人的。”方成周跟着凑热闹然后摆手叫小孩过去。 　　也算解了围，小孩挺感激的。 　　小孩坐在方成周旁边还是有点拘谨，方成周就给他倒了杯果汁跟他聊天。 　　另一个还在旁边尴尬的站着，李毅羡的女朋友挺有眼力见的开了口。 　　“你们兄弟聊吧，我也不太懂，能让那孩子过来陪我坐会吗？” 　　“没问题啊嫂子。”卓俊笑着摆摆手，那小孩就跑过去坐了。 　　“你带艺人出来喝酒不怕被拍啊。”看两个小孩都安顿好了季修诚调侃道。 　　“又不红，没人拍。”卓俊随意的挥挥手，“生意太难做了，难怪我说我要开影视公司的时候我爸嘲笑我，说不倒闭算他输……” 　　季修诚知道平时他没参与的局子这帮人肯定玩的疯，今天有他在收敛多了，他也不能指望这群祸害不骄奢淫纵，一个个能守法守纪他就谢天谢地了。 　　几个人喝酒聊天，卓俊还痛骂了几句前男友，李毅羡的网红女朋友古典舞跳得不错，兴致高时还真站起来跳了几段。 　　季修诚本以为李毅羡又找个网红也和以前一样随便谈谈就踹了，再加上李毅羡的审美真是不咋地，就这脸整的也太明显了。 　　可今天接触下来发现这姑娘得体大方不怯场，完全没有要巴结另几个老板的意思。 　　李毅羡说不定是动了真格的了。 　　两个小艺人也终于放开了，一个唱了歌一个还跟李毅羡的女朋友学了几手舞蹈姿势。 　　“要不我给你投资，这孩子演个什么西域舞者啥的，拍个唐朝片。”方成周突然开了口，“我看好他。” 　　那个刚和方成周坐一起的小孩红了脸，还挺不好意思。 　　“别脸红啊，你这脸皮那么薄怎么当演员。”方成周调侃他。 　　几个人正说这话唱着歌，突然有人敲门，同时李毅羡的手机响了。 　　“你接电话，我开门看看。”李毅羡的女朋友说道，“别是有什么事，别耽误了。” 　　李毅羡也点点头，接了电话。 　　“喂……什么？” 　　与此同时，门开了，进来的人让季修诚有点意料不到。 　　李毅羡接着电话站了起来，进来的元良看见季修诚便皱起了眉。 　　“有人举报聚众淫乱，突击检查……你怎么在这里？” 　　元良身后还跟着几个外勤，看到季修诚都是面面相觑，小声嘟囔着。 　　“季队？” 　　“谁举报的……” 　　“误会误会。”李毅羡已经挂了电话，电话是前台打过来的，说有警察进来了，“我们这就是朋友聚会，哪来的聚众淫乱是吧。” 　　元良没说话，就是看着季修诚。 　　“我跟你说过了的，和兄弟聚会，”季修诚坐在那没站起来，“要不你也别走了。” 　　“我还要回去值班。”元良皱着眉。 　　“认识？”李毅羡看了看季修诚又看了看元良。 　　“嗯认识。”之后季修诚看向了方成周，见方成周已经傻了，“介绍一下，我副队长。” 　　最后弄明白了应该是竞争对手恶意举报，元良便带着人又走了。季修诚看他没留下十分遗憾。 　　卓俊倒是凑到了季修诚身边。 　　“你这副队长叫什么名字？” 　　“嗯？干嘛？” 　　“我一见钟情，想追他。”卓俊说的十分诚恳。 　　“追他？”季修诚听的一愣，“哥们你刚分手不到一个星期。” 　　“真爱来了的话这都不重要。”卓俊说的十分严肃认真，“我感觉我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我要追他。” 　　“你确定？” 　　“嗯。” 　　季修诚乐了，“他叫元良，才来石川市没几天，现在住我家，你要是追的上，大可以试试。” 第10章 迷奸案（4） 　　我的副队长 　　卓俊很快就抓到了季修诚话里的重点。 　　“他住你家？你拿下啦？” 　　季修诚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 　　从小到大的这些兄弟里，他处的最好的就是方成周和李毅羡，方成周是个双，谈过男的也谈过女的，倒是段段都挺投入。李毅羡是个纯直男，审美也不好，就喜欢网红脸，以前交女朋友也净是找只喜欢他的钱的，睡过几次就分了，说是渣男吧，对方也不是什么好鸟。 　　唯独这个卓俊，季修诚一直不太喜欢。 　　他今天带了这两个人来季修诚是知道他存着陪睡的心的，而且他自己不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问题。 　　卓俊一直是这样，以高位看人，季修诚不太喜欢，不过要说他故意刁难人吧，也不是，可能生活环境如此，便生成了这样的性格。 　　他就是觉得这俩人既然签了他的公司，不拒绝他的要求，那就是可以带来玩乐的。 　　方成周是看出了季修诚不太乐意才开口解围，如果不是季修诚在的话，大概也就默许了。 　　虽然本意不是刁难这俩孩子也不是故意要仗势欺人，可他们如果觉得委屈，觉得不愿意，可能也没人提。 　　季修诚不太喜欢卓俊的生活态度和待人方式，而卓俊这话说的好像元良是什么物件，他可以任意拿去一样。 　　季修诚存了让他放弃的心。 　　“我要是说是呢？”季修诚瞥了卓俊一眼。 　　“你睡过没？”卓俊又问。 　　这问题问的季修诚确实有点不高兴了，你当我市局是什么地方？ 　　方成周又嘻嘻哈哈的打圆场了，“这副队长我见过的！那天灯光不好，今天一看人果然美得很，难怪季哥动心。” 　　“什么时候见过的？”卓俊果然跑去和方成周聊了。 　　季修诚有点不耐烦，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我走了，明天还有事。” 　　“季哥，我送你。”李毅羡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继续陪女朋友吧。”季修诚对李毅羡笑了笑，“我还有案子，本来就不能玩太久的，你们继续。” 　　方成周喊了声“季哥慢走！” 　　季修诚应了声，不等卓俊说话，便踏出了包厢。 　　点了支烟，漫步而去。 　　元良已经回到警局了，出去跑了一趟有点饿，泡面只吃了半盒，不太好吃就扔了，外勤应该还有人在，要不给大家叫个外卖吧。 　　元良拿出手机，翻看有哪些店还开着门。 　　突然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他一抬头，看见提着一个方方鼓鼓的帆布袋子的季修诚。 　　“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净喝酒，我还没吃饭呢，回家也怪无聊的，买了回来和你一块吃。”季修诚说着就提着袋子走进来了。 　　他直接在楼下快餐店买的炒菜，出餐快不用等，想着两个人吃就买了好几个菜。 　　“糖醋排骨，糯米藕。”季修诚把菜摆上，“你喜欢吃甜的，还有锅包肉。” 　　元良微微张了张嘴，没说话。 　　“不合胃口？”季修诚问道。 　　元良摇了摇头。 　　“米饭，筷子。”季修诚又把主食和餐具递给他。 　　元良抿了抿嘴，接过筷子。 　　一次性的木头筷子需要掰开，元良手抖了一下，筷子掰歪了。 　　“诶这样不方便吃了。”季修诚说道，然后把自己手里的筷子掰开递给元良，“给。” 　　“怎么？”元良的声音很轻。 　　“你小心扎手。” 　　“你不也一样？你不担心扎手？”元良这次问问题没有皱眉。 　　“你先吃着，我办公室抽屉里还有很多一次性筷子。”季修诚笑笑把快递搭在元良面前的米饭盒上站了起来便走出去了。 　　元良茫然的面对着眼前的菜，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季修诚很快就回来了，看到元良在发呆。 　　“你怎么了，吃啊。” 　　“哦……”元良应了声，变拿起筷子机械性的吃了起来。 　　季修诚坐下也吃了几口，又看了几眼元良，实在忍无可忍又开了口。 　　“如果不喜欢吃的话就说，你这样吃的不开心食物也不会变好吃，还影响我的食欲。” 　　“没……没有……”这还是元良第一次在床下说话打磕巴，“挺好吃的……我很喜欢。” 　　“那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有吗？”元良迷茫的说。 　　“是啊，一脸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 　　元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这笑的还不如哭呢。” 　　“吃吧，我挺高兴的。” 　　这顿饭吃的沉默又漫长，季修诚觉得不好消化，吃完以后季修诚也没回去，去自己办公室沙发上凑合了一宿，第二天有点落枕。 　　元良熬了一夜，不过看起来好像影响不大，还没有季修诚看起来那么颓废。 　　“你回去休息吧。”季修诚说道。 　　元良没逞强，好好休息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如果因为自己的疲劳在案件上出了岔子，那事情就大条了。 　　季修诚给了元良家里的钥匙，让元良自己打车回去。 　　元良有车本，但是没怎么上过路，对开车没什么执念，也没说什么。 　　元良刚走，卓俊就给季修诚来了电话。 　　“季哥，醒了吗？” 　　“我已经上班了，哪有你们闲啊。”季修诚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网页，“什么事？” 　　“昨天你走得急，改天我多带几个人好好请你一顿。” 　　“多带几个人？带什么人？”季修诚笑了。 　　“季哥你不是喜欢清秀美人嘛，美人我公司有的是啊，玩得开的有的是，随便挑。” 　　“哦？这是要干嘛？”季修诚挑了挑眉毛。 　　“你要几个都行，能把你副队长让给我吗？睡一次也行。”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辣耳朵，季修诚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你以为我市局是什么地方？窑子吗？” 　　“……别生气啊，就当我孝敬季哥……” 　　卓俊的话还没说完，季修诚又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影视公司也不是窑子。” 　　“……那你副队长……” 　　“我的副队长不用你关心。”季修诚说完就挂了电话，还随手把他拉黑了。 　　烦人，季修诚想，蛤蟆一样吵。 　　上午外勤突然来了消息，说是抓住了视频里那个男人。 　　现在全国联网，数据化管理，这边分析出视频里男子是谁以后立刻对应上身份信息，发放到全市酒店管理系统，只要有记录在案的身份信息登记，立刻会报警。 　　早上去开房太显眼，不一定带了人，季修诚想。 　　手下说已经把人往回押了，季修诚准备亲自来审。 　　鉴于在冉思琼的笔录里她完全没有见到嫌犯，所以也没办法来指认他，但是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人就是强奸犯了。 　　男人叫赵钱，三十八岁，是个银行柜员，未婚。 　　看起来长得也不差，可眉眼间微微有着些许猥琐。 　　季修诚坐在他对面，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 　　“性瘾？”季修诚挑了挑眉毛，“即使是不常见的身体问题，也不是你祸害别人的理由。” 　　“可是……我……” 　　“那么想和人上床，可以去做鸭嘛。”季修诚把本子摔在桌子上，“我可以给你介绍地方……啊，前提是你得先从监狱放出来，我看……” 　　季修诚又把本子拿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嚯，十五个，你能耐啊，一时半会你是出不来了。” 　　耳机里管勇颤颤巍巍的提醒。 　　“季队……有录音录像，咱们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 　　季修诚干脆摘了耳机。 　　“你知道强奸犯在监狱里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吗？”季修诚冷笑，“哦你有性瘾……可能你还觉得挺期待的？” 　　赵钱抿着嘴打颤。 　　“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能治好的事情拿来当自己犯罪的借口，你不觉得可笑吗？”季修诚敲了敲桌子，“不论等着你的是什么，监狱都是你的最终归宿。” 　　说完就走的季修诚觉得自己潇洒极了，没等管勇上来说话，季修诚先给冉思琼打了个电话，说人已经抓了。 　　小姑娘在电话那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的说谢谢，季修诚安慰了她好一会她才冷静下来。 　　案件解决了，季修诚也觉得松了口气，又想起了那个接警的民警，决定等元良过来上班的时候再去派出所找一次麻烦。 　　方成周给季修诚打来了电话。 　　“季哥，卓俊说你电话打不通，他对惹到你的事情道歉。”方成周听起来不太想转达这个话。 　　“叫他要道歉亲自来，叫你转达什么意思。” 　　“哦我告诉他，好烦人啊他。” 　　季修诚乐了，“我记得你们关系不错。” 　　“那是上学的时候，自打他爸生意越做越大，我感觉他有点变了……怎么说呢，人有点飘。”方成周叹了口气，“不好。” 　　“你别学他就行。” 　　“我怎么会学他呢！我偶像可是你啊季哥！” 　　听到这话季修诚哭笑不得。 　　他听别人形容过方成周，说他沉稳老练带人温和，管理公司手段了得，每次听到这些季修诚都觉得费解。 　　这和自己认识发方成周是同一个人？ 　　可能方成周在季修诚面前永远是那个追着他屁股跑的小弟吧。 　　挂了电话后季修诚突然回想起了昨天时元良的反应。 　　总觉得不对劲……要查吗？还是问问他？ 　　没必要问那么多吧？季修诚想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想起昨天元良看着一桌子菜茫然的表情，会觉得有点心疼。 第11章 番外·方成周和小明星 　　随手救了个媳妇 　　方成周是陪表妹来参加聚会的。 　　娱乐圈的活动他兴趣不大，不过表妹从舅舅那里拿到了邀请函，要他跟着一起壮胆。 　　这个表妹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住在他家里，在他看来就和亲妹妹一样，自然是要宠的，就陪着来了。 　　倒是看到不少知名的明星演员，还有不认识的少男少女。 　　有点小男孩小女孩跟在一些衣冠楚楚的人身边，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方成周喝了口酒，远远的看着表妹和她的男神聊天。 　　转过身的时候却看到了卓俊。 　　卓俊怎么说也是个影视公司的老板，虽然是个小公司，也没拍出啥，但是也算是个娱乐圈人了，他身边一个男孩让方成周很眼熟，感觉在哪见过。 　　电视上见过？方成周不确定。 　　“仙侠剧大制作，好说，你家那个当家花旦来演女主角绝对能火。” 　　卓俊对面的人哈哈笑着，可眼睛一直落在男孩身上。 　　男孩低着头，好像有点发抖。 　　他在害怕？方成周想。 　　说话那个男人方成周认得，也是个企业家，最近在投资娱乐公司，不过方成周记得……他好像有性虐爱好，还单纯的虐待，完全不是那个圈子的。 　　方成周皱着眉继续看向那个方向。 　　“条件嘛……”男人眯着眼睛看向男孩。 　　卓俊笑了，“这个是我今年签的，有舞蹈基础，腰特别软，最近还学了古典舞，还满意吗？” 　　“我看啊……” 　　方成周放下酒吧走了过去。 　　“卓俊哥。” 　　从毕业以后方成周已经好多年没叫过卓俊“哥”了，所以听到声音的卓俊也有点意外。 　　“方成周？” 　　“陪人来的，这不是那天那个小孩吗？” 　　男孩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睛有点发红，一看是那那天帮自己解围的人，立刻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救我”。 　　方成周揽住男孩的肩膀。 　　“不是说好了我投资一个古装片给他演吗？没档期可不行啊。” 　　男人一看是方家少爷，也笑了笑，“方少爷，你看上了我就不抢了。”男人又看向卓俊，“换个人吧。” 　　方成周没管他们接下来要谈什么，只说了句“让他陪陪我”就搂着男孩走了。 　　本来挺感激的男孩又慌张起来，但是想来想去他都觉得结果不会再比跟着那个人走要糟糕了，便咬着嘴唇忍了。 　　一直到会场的角落，方成周才放开他。 　　“饿了吗？” 　　“啊？”男孩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看你嘴唇挺白的，是不是饿了？你心里憋着事儿吃不好吧？”方成周笑了笑，拿了块小点心递到男孩嘴边，“吃吧。” 　　男孩张嘴咬住，猛的就哭了。 　　“诶哭什么啊？” 　　男孩摇着头，把点心咽了，抬手擦了擦脸。 　　“我……我赔不起违约金。” 　　方成周明白了。 　　孩子年纪太小，没经历过社会，签约被坑了，又陪不上钱，老板不把自己当人看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我只是想挣钱……”男孩哭着说。 　　“挣到了吗？”方成周问。 　　男孩摇摇头，“演过些小角色，钱不多，都给妈妈治病了，卓总说大老板出手阔绰，就当挨揍忍一忍就过去了。” 　　方成周看向卓俊的眼神越发复杂了。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愣，小声说道，“穆念。” 　　“名字挺好听的。”方成周说，“过不去。” 　　“什么？”暮念没听清。 　　“过不去，弄不好会死人。”方成周说，“你违约金多少？” 　　“六……六十万……”暮念哆哆嗦嗦的说。 　　六十万对于一个家里有病人的家庭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不知道他妈妈是什么病，不过都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可能已经耗干家里的钱了吧。 　　“违约金我给你付，换个公司吧，在他那个公司没什么发展前景，挣不到什么钱。” 　　暮念有点跟不上节奏。 　　“我……我没钱……怎么报答你？” 　　方成周这下乐了。 　　“你到了新公司，多挣点钱就行了。” 　　暮念傻了吧唧的点点头。 　　方成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挺起胸膛来，你不比他低级，我帮你也不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暮念又红了眼睛，“谢谢……您……” 　　“我叫方成周，上次聊天很开心，我看你应该挺喜欢喝橙汁的，叫我名字就好，我们是朋友了。” 第12章 做饭（1） 　　季修诚看着元良的腿，他想…… 　　季修诚回来的时候元良正洗完澡。 　　元良穿了个宽大的浴袍擦着头发往厨房走，季修诚则是愣愣的带上门摸了摸鼻子。 　　好险，没出鼻血。 　　元良没睡好，躺在床上睡不着，环境太陌生了床也太陌生了，这件客房他只有放行李的时候进过一次，他时常失眠，还有点精神衰弱，但因为刑警的工作性质他又不敢吃安眠药。 　　不然会耽误事。 　　因此睡得更不踏实。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梦惊醒。 　　梦里的人哭喊着举着刀，时而喊为什么时而喊对不起。 　　他感觉自己被捅了一次又一次，有点麻木了，感觉不到疼。 　　起来出了一身汗就去洗了澡，只不过没看时间没注意季修诚要回来了。 　　“要出门？” 　　元良摇摇头。 　　“吃完饭了吗？”季修诚又问。 　　“我午饭都没吃。”元良看了看墙上的表，“你想吃什么？我做。” 　　“啊？”季修诚愣了一下，“你会做饭？” 　　“是啊。”元良说，“想吃什么？我不一定会做。” 　　“都行！不过家里没菜，得出去买，你快去吹头发换衣服，我等你。” 　　元良点点头就回屋了。 　　剩下季修诚坐在客厅里回想着元良的腿心猿意马。 　　元良换了身运动服，腿就算藏起来了还是能看出来又长又直，季修诚又摸了摸鼻子。 　　“走吧，开车去。” 　　“买菜也要开车？”元良不解。 　　“是啊，要出了小区再往前一个路口才是综合市场，用走的确实有点远了。”季修诚说着还往市场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麻烦的富人区。”元良嘟囔着。 　　两人上了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季修诚熟门熟路，但是他也很少逛菜市场，也不认得几种菜。 　　元良挑挑捡捡的买了一些，偶尔问他有什么不吃。 　　季修诚不挑食，只有爱吃的没有不吃的。 　　元良从昨天遇到季修诚的那个聚会也看出来了，季修诚多半是个吃喝不愁的主，之前局里聚餐的酒店还是他们家的产业，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不挑食能吃苦的富二代，少见。”元良说。 　　“不能吃苦怎么做警察。”季修诚笑了，“你身材真好。” 　　元良皱着眉，“哪个刑警身材不好？” 　　“也有啊，而且你比较特别，腰细屁股翘，抱起来顺手。” 　　元良不理他了，让他一个人嘚瑟。 　　“做饭要穿围裙吗？我家没有，要买吗？能不能穿裸体围裙啊，我想摸你的腿……” 　　元良忍无可忍，“如果你再没完没了，我就给你下毒。” 　　“下毒就是刑事案件了，还是袭警。” 　　“为民除害，不用谢我。”说完元良又挑了点香菇，回头问道，“肉在哪买？” 　　“这边。”季修诚把菜全都提到自己手里，然后拉住元良的左手，“我带你过去。” 　　元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没甩开季修诚的手，真的就这么被牵着到了肉类区。 　　“买什么？” 　　“啊？” 　　“买什么肉。”季修诚又问了一遍。 　　“排骨。”元良说。 　　季修诚直接牵着元良到了猪肉摊位，好了一扇精品小肋排。 　　“太多了。”元良说。 　　“下次吃。” 　　元良没说不一定还有下次，因为他很快就要搬到宿舍了。 　　“对了，昨天那群人里，有个戴眼镜的。” 　　元良回忆着昨天那几个人，确实有一个戴眼镜的。 　　“他如果找你，你不要理他。”季修诚把排骨也接过来提着。 　　“为什么？” 　　两人已经边说边往停车场走了。 　　“他对你图谋不轨，也不是什么好人，别理他。”季修诚说的恶狠狠的。 　　“对我图谋不轨？” 　　“对！” 　　“不是什么好人？” 　　“是的！” 　　元良蹙眉，“你说的不是你自己吗？” 　　季修诚被噎住了。 　　开车回去也很快，元良换了衣服去做饭，季修诚也跑去帮帮忙。 　　正在洗菜淘米的季修诚突然有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他回头去看认真切菜的元良。 　　家里没围裙，元良也没有家居服，只有一套浴袍，季修诚给他拿了自己的T恤，元良又穿了条短裤。 　　季修诚的肩比元良的宽一点，可俩人身高也差不多，达不到男友衫的效果。 　　况且他俩也不是情侣，搞什么男友衫。 　　“看我干什么？” 　　季修诚还在发呆，元良已经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腿。”季修诚说，“就你这腿，我感觉一般定力不够的光操腿就能射。” 　　元良脸都绿了，扭头把菜板子剁的“当当”响。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突然想到元良在自己之前也没和别人上过床，这种玩笑在他听来可能是讽刺，季修诚连忙道歉。 　　“……抱歉……” 　　季修诚叹了口气，心想我看完从来没哄过炮友，那黄腔开野了。 　　再说干刑警的哪个不说骚话。 　　不过…… 　　季修诚偷偷看元良的脸色。 　　看着这么一张禁欲高冷的脸，谁好意思当面说骚话…… 　　不都是背地里想这样那样他吗！ 　　操，又想起卓俊那个狗东西了。 　　季修诚也不知道自己再生什么气，把手里的姜当成卓俊，狠狠地掰成了两半。 　　元良无视了他的幼稚举动，先把排骨下锅焯水了。 　　如果只是炒菜那很快就能吃上，但是炖排骨就漫长了一点，为了和排骨一起吃，别的菜就也都没做，只把米饭先焖上了。 　　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菜，但是季修诚坚持要有排面，要做四菜一汤。 　　排骨炖上锅，米饭也闷上以后，季修诚叫元良一块来客厅看电视。 　　元良想起自己喝醉睡在季修诚房间那天季修诚就是一个人睡在客厅沙发的，昨天季修诚又在他自己办公室睡的沙发，元良想了想也有些于心不忍。 　　“排骨要炖至少两个小时。”元良没看季修诚，话出口以后有点脸红。 　　“啊？” 　　“我去调火。”元良站起来跑进厨房，很快又出来了，“小火慢炖，要两个小时。” 　　季修诚似乎明白元良要说什么了，他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发干。 　　“所以……腿……要吗？” 　　这话似乎比要不要做还要难说出口，好像只操腿比插入还要让人难为情，元良心里有点矛盾，他不太想让季修诚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可目前和他有过关系的就只有季修诚，不是只要季修诚不要别人，是本来就不想要有多少人，一个就够了。 　　元良觉得自己要做改变，要从过去的壳子里出来，首先就得先面对自己。 　　既然已经决定一个人过下去了，那……和别人满足生理需求有什么不对呢？ 　　没什么不对，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元良想。 　　“元良……”季修诚唤了他一声，“我又不是强迫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约炮这种事讲究的也是你情我愿啊，更何况是长期关系，我还不想惹你不高兴。” 　　“没事，可以试试。”元良说着。 　　“只和我试？” 　　元良皱起眉头。 　　“那那个戴眼镜的找你，你可千万别理他，他不是好人。”季修诚再一次嘱咐道。 　　“我觉得……”元良略一停顿，“我应该轻易就能把他打趴下。” 　　“哦……有道理。”季修诚还担心卓俊使什么下三滥得招数，差点忘了元良警校毕业的人不可能一点身手也没有，是自己多虑了。 　　“所以到底怎么了？”元良问道。 　　“我告诉你他的事情，你告诉我你的疤怎么来的。”季修诚讨价还价。 　　元良似乎不打情愿，决定不问了。 　　季修诚再次试探失败，看来真是个完全不愿意说出口的事情。 　　“算了告诉你吧。”季修诚靠在沙发上，“上次你过来以后他跟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但是这个狗东西我是了解的，他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想睡，但是又不说只是想睡，他先是大张旗鼓的情圣一般的追人，最后得手把人睡了就不要了，这还只是上学的时候。” 　　元良皱着眉听季修诚说。 　　“现在学会仗势欺人了，在他眼里普通人威逼利诱一下都可以睡，睡了拿钱解决，一般也不会报警。” 　　“一直没出事？” 　　“一直没出事。”季修诚叹了口气，“他一直想往我这里塞人，我都没理他，他现在开娱乐公司，小年轻都是他的资源，带到酒局陪酒陪笑的，他觉得就该这样。” 　　“人渣。”元良说。 　　“他还给我打电话，说他公司里的随便挑，他想换你。” 　　元良脸色发青。 　　“我告诉他，我的副队长，不是他能碰的。” 　　季修诚笑了起来，差点晃了元良的眼。 　　“哦。”结果元良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 　　“你就一个哦！我刚刚那句话不帅吗！”季修诚不干了。 　　“谁是你的副队长？”元良挑着眉毛，“我和你有关系吗？” 　　季修诚又被噎住了。 　　锅里的排骨还要炖好久，元良便在季修诚身边坐下了。 　　季修诚顿时后悔了，他忙问元良。 　　“诶那个啥……你刚刚说腿……还算数吗？” 　　元良斜瞥了季修诚一眼，“不算了。” 　　“……哦……那行吧。” 　　季修诚他表示，下次再说。 第13章 做饭（2） 　　季修诚挣扎了一下，被电话打断了。 　　季修诚还想挣扎一下，还没等他开口，元良的手机响了。 　　季修诚决定诅咒来电话的这个人吃方便面只有调料包没有面。 　　元良似乎是认得这个号码的，他站起来接电话，离季修诚有点远，季修诚听他“嗯嗯，这样啊，我知道了，我试试吧，那估计要回去一趟……好的谢谢。” 　　元良挂了电话，神情有点落寞。 　　“怎么了？”季修诚问道。 　　“落户落不下来，只能办暂住证。” 　　“怎么落不下来？”季修诚又问。 　　元良不说话了，季修诚进一步说道。 　　“你不说清楚我没法帮忙，而且你现在是我同事，副队长难道不是队长的左膀右臂吗？我都不了解你，了解你了才好合作啊。” 　　元良觉得季修诚说的是歪理，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 　　“而且门路人脉我也是有点的，如果事情不麻烦，我觉得我能帮上忙，你看起来很想在石川落户，跨城市调任也不是常有的事，你又不可能短时间内再调往别处，我看你档案你家是付梁市，离石川说不上远，可也不近，很难在找到一个地方继续调了。” 　　季修诚说了这么多，元良的表情还是有些纠结。 　　“我不问过多的事情，我只问你有什么难处。” 　　元良叹了口气，“我想自己落户，但是……我母亲要一起迁户……” 　　“你母亲？”季修诚一愣，“你不能自己迁户吗？” 　　元良摇摇头，“她……” 　　元良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放弃一般的又叹了口气，肩膀塌了下来，整个人看着很没精神。 　　“她是无行为能力人，需要监护人。” 　　季修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有精神病。”元良进一步解释道。 　　季修诚想起了元良的档案，档案里从小学就缺失了父亲，但是母亲在字里行间看起来是正常的，而且元良从小就很优秀，季修诚完全想不到元良的妈妈精神不正常。 　　“我得回去一趟……”说道这里元良咬了咬嘴唇，脸色不太好。 　　他不想回去，不想见到他母亲，季修诚想，这才是他要离开家的原因吗？ 　　“先办暂住证吧。”季修诚说，“工作满一年以后再想想办法。” 　　元良似乎因为这句话松了口气，人又缓了过来。 　　“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不一定非得把你母亲带到石川来。” 　　这才是症结，元良明显是不想回去，如果要把母亲也带来，那元良的离开还有什么意义。 　　元良腰上的疤季修诚也有了新想法，只不过元良这个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政审，他也就不多手去质疑了。 　　“好了，排骨是不是快好了？” 　　“还早。”元良说。 　　“那腿……”季修诚又暗戳戳的提起。 　　元良的背挺了起来，扭头看向一脸期待的季修诚，说了一个字。 　　“滚。” 　　吃上饭的时候季修诚要饿死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 　　季修诚惦记着元良说的自己母亲的事情，但是又不好开口去问，他觉得元良肯定是不愿意提的。 　　元良做饭手艺还不错，季修诚觉得挺开心，但是每天要是这样回来再做饭，季修诚觉得自己会饿死。 　　况且宿舍就要调好了，元良马上就要走了。 　　哎呀真遗憾，季修诚想。 　　但是我可以去他宿舍蹭饭啊！季修诚又想到，诶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季修诚喜滋滋的看向元良，他看着元良的嘴一张一合咬着排骨，又想起他腰上的疤，心里升起一股异样。 　　突然觉得他连不太好的脾气也有点可爱，平时的毒舌根本不疼不痒，越看越有点喜欢。 　　喜欢……季修诚咽了咽口水。 　　好像是喜欢。 　　“你又看我干什么？”元良放下筷子皱着眉。 　　“我想亲你。”季修诚脱口而出。 　　元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不太高兴。 　　季修诚立刻改了口，“如果你要回付梁我可以陪你去。” 　　“我不需要你陪我去。” 　　“可是我想陪你去。” 　　元良没回话，又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各自回了房间，季修诚理了理情绪以后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不满。 　　“你有事？你没事肯定不给我打电话。” 　　小女孩懒洋洋的声音。 　　“我跟你咨询一下感情问题。” 　　季修诚的话刚说完对面就兴奋起来来了精神。 　　“哎呦哎呦！”女孩正襟危坐，“开花了？” 　　“你才开花了……你有过对炮友动了感情的经历吗？” 　　“啊？”女孩愣了愣，“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录下来当做你性骚扰的证据？” 　　“别闹。” 　　“你这难度稍微有点……对方什么样的人？”女孩歪歪头。 　　“这个……十分不要脸的说，我是他第一个男人。”季修诚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说得好像你要过脸一样。”女孩无情的吐槽，“你这什么狗屎运气。” 　　“你别管狗不狗屎，反正就是运气好。”季修诚那叫一个嘚瑟。 　　“你还没说呢，对方什么样的人。” 　　“脾气不太好，但是挺有礼貌，约他的时候纯粹是被脸迷了眼，结果身材也好，就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是我同事……” 　　“哇哦办公室恋情。” 　　“嗯，现在是长期炮友关系。”季修诚捂了把脸，“下床冷脸对我那种。” 　　“肯定是你技术不好。”女孩嘲讽。 　　“他又没地方对比！不对！我技术哪里不好！” 　　女孩开心的笑了，“季修诚！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谁和我说的以后要是找不到对象就干脆形婚的？真是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 　　“形婚也是我说说，我家里也不在意……诶反正我现在觉得我是喜欢他，但是他吧……身上秘密太多，我又不敢私下去调查，怕惹他不高兴，朋友也做不了……” 　　“你缺朋友吗？”女孩打断他的话。 　　“我肯定是不缺朋友……” 　　“那你为什么怕做不成朋友？”女孩一针见血。 　　季修诚沉默了一会，说道，“他还要在市局工作，我还是想循序渐进慢慢来，不然到时候他走了怎么办？我现在好歹还睡得到，闹僵了睡也睡不到，而且他身上好多秘密，看起来还有心结，我想帮他。” 　　女孩也沉默了片刻，似乎下了个觉决定，“过几个月我就回国了，回去给你助攻，听起来你看上的这位并不是个好攻略的主，你加油。” 　　得到了女孩的鼓励，季修诚似乎信心更进了一步。 　　“是啊，毕竟我那么优秀帅气活又好，有钱有大房子的男人多有魅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女孩被他的不要脸刺激到了，匆匆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季修诚心满意足的躺下，又想刚刚看着元良太下饭不小心吃多了，不能直接睡，得起来活动。 　　于是季修诚又起来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季修诚有点纳闷，他一路下楼顺着灯光来到厨房，居然看到了元良。 　　元良站在冰箱前，在冰箱里翻腾。 　　“没吃饱？”季修诚有点意外。 　　“收拾一下，我放菜进去的时候就看你冰箱很乱，看着有点难受。” 　　季修诚哭笑不得，“你强迫症啊。” 　　元良没说话，但是手顿了一下，很快就开始翻腾。 　　“习惯了，有点难改……对不起。” 　　“啊？没事没事，有人给我收拾冰箱挺好的。” 　　“浴室里的洗护用品我也分类重新放置了，橱柜里的碗碟今天上上午我也……都是你的东西，我不该乱动。” 　　“没事没事。”季修诚连忙说。 　　“有点睡不着。”元良关上冰箱的门。 　　可能是冰箱的冷气有点凉，元良的鼻尖红红的。 　　季修诚平时没管这些乱七八糟，定期找保洁上门来收拾，所以他除了知道常用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意外基本上是基本也不知道家里很多东西是怎么摆的。 　　看来元良失眠还挺厉害。 　　“失眠是因为换环境？”季修诚问。 　　“不完全是，以前就这样。”元良摇摇头，“我睡觉浅。” 　　季修诚叹了口气，“那宿舍的环境不太适合你，虽然大家都是独门独屋，可是毕竟人多隔音不好，你更休息不好了……诶你前几天好像都睡得可以啊。” 　　元良脸一红，“累的……” 　　“那今天要不要……”季修诚又开始想腿。 　　“不了吧……我下午睡过一会，而且你明天也要上班啊。” 　　元良说的诚恳又无辜，季修诚没法反驳。 　　“回去睡吧。”元良说道。 　　下午睡得并不安稳，根本起不到休息的作用，元良觉得脑袋疼。 　　晚上的电话也让他焦躁不安，似乎一躺下耳边就嗡嗡作响。 　　他闭上眼睛想要努力睡觉。 　　他侧过身蜷起身体，像只虾米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睡着了。 　　梦里是家里惨白的墙，他在房间里做作业，而母亲在客厅里踱步。 　　他没有朋友，母亲禁止他和男孩子有接触，可和女孩子一起玩男孩会嘲笑他。 　　母亲有时候看到他会开心，会抱着他说他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 　　可有时又会把手边能找到的东西都往他身上砸，骂他为什么会出生。 　　那天他拿着警校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母亲似乎崩溃了。 　　妈妈也是受害者，他这样想着才撑过那么多年。 　　可是妈妈崩溃了。 　　小时候他不知道一个人的脾气为什么可以这样反复无常，大了才明白这些年妈妈一直精神不正常。 　　妈妈伤了他，如果他不在，妈妈可能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 　　把妈妈送到医院去，是对两个人彼此的解脱吧。 　　元良觉得身上好痛，有点呼吸困难。 　　隐约的，他似乎听到谁说了一声“乖”。 　　梦到了尾声。 　　天似乎亮了。 第14章 浴缸弃尸案（1） 　　小天使对小恶魔表示了认同 　　元良睁开了眼睛。 　　他后半夜睡得出奇的好，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睡觉几乎不翻身，下面那条腿被压的有点麻，以至于他下床去开门都颤颤巍巍的。 　　“早。”季修诚已经在楼下了，“你脚怎么了？” 　　“有点麻……”元良有点不好意思，他想快速挪到厕所去洗脸。 　　“诶小心摔了！” 　　刚下床的时候只觉得有点麻，可走多了元良感觉整条腿都没有知觉了，一下距离没掌握好，差点扑倒在地，也幸亏季修诚伸手搂住了他。 　　只是从现在的视角看下去能直接从衣领看到元良的前胸和小腹，看的季修诚大早上的脑袋发懵。 　　懵圈时脑子里一个小恶魔说“我的副队长实在是太诱人了，我想把他反反复复这样那样。”小天使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行。” 　　理智尚存的季修诚掐死了这对不着调的小恶魔和小天使，扶着元良坐在餐桌旁，自己则单膝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脚腕捏着他的脚掌帮他活动。 　　“好一点没有？”季修诚问道。 　　元良有点脸红，“……好一点……小腿没有知觉……” 　　季修诚又开始按揉元良的小腿，直到季修诚的手开始往大腿去的时候元良连忙开口。 　　“好了好了可以了！” 　　季修诚颇为遗憾的又摸了一把元良的脚踝才站起来。 　　元良立刻就跑厕所去了。 　　季修诚看着厕所关着的门，不禁笑出了声。 　　有点太可爱了，本来以为是个孤傲的狼，结果居然是个害羞的兔子。 　　季修诚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元良冰冷冷的看着自己说“滚”的样子。 　　然后想象了一下元良红着脸哭着叫自己“滚”。 　　操，硬了。 　　季修诚跺了跺脚，只恨今天为什么上班。 　　元良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季修诚端了两碗牛奶麦片。 　　“给你的。” 　　季修诚是好心，可元良看到牛奶麦片心情有点复杂。 　　小时候妈妈很喜欢让自己早上吃这个，可是元良觉得奶的味道很腥，他比较喜欢酸奶和奶油，他说他不想吃，妈妈就会抓狂，会逼着他吃。 　　有时候还会挨打。 　　元良叹了口气，把牛奶麦片推到季修诚面前。 　　“我不吃牛奶。”元良说。 　　“不好意思……”季修诚没问原因，“家里也没有别的早点了……” 　　“我一会路上买点吧，不碍事。” 　　季修诚这顿早饭吃的十分懊恼，他觉得本来好好的气氛被自己给破坏了，天杀的。 　　今天警局没什么要忙的，就是季修诚要写迷奸案的结案报告。 　　任何书面材料都是刑警的敌人，季修诚想。 　　还没到中午隔壁经侦的队长就来约梁苗梁法医吃午饭，梁法医拒绝了他。 　　真是锲而不舍，季修诚评价。 　　然后季修诚就去找元良吃午饭了。 　　早上开车一路上都没买到早点，警局门口的煎饼摊还被城管轰走了，元良饿了一个上午的肚子，季修诚想让他中午吃点好的。 　　午饭刚吃一半就来了案件，本市一家酒店包间发现尸体，要刑警队立刻出发。 　　元良当即站了起来。 　　“你再吃两口。” 　　“不了，走吧。”元良摇摇头。 　　季修诚叹了口气，连忙跟上。 　　现场勘查打头阵，房间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痕检正在里面认真的搜证。 　　梁法医先穿戴好了护具，又回头去看季修诚。 　　“鞋套，手套。”梁法医说，“再忘戴信不信痕检杀了你。” 　　季修诚举手投降，然后就开始往身上套防护。 　　“季哥？” 　　刚带上手套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季修诚顺着声音望去，结果脸就黑了。 　　卓俊站在不远处，身后还跟了个看着也就二十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躲在卓俊身后，季修诚在他身上扫视几眼就看到了男孩手腕上红色的勒痕。 　　如果让梁法医来说的话，这叫束缚伤。 　　卓俊还穿着西装，里面衬衣的口子扣的松松垮垮，也没打领带，看起来比那天聚会的时候还轻浮。 　　金丝边的眼镜只透露了一个信息，败类，也不知道够不够斯文。 　　元良自然认出来了这就是季修诚说的那个戴眼镜的人，这种状态下谁看不出他是带着后面这孩子来开房的。 　　“这么巧啊季哥。” 　　“是挺巧的，你和命案。”季修诚。 　　“不介绍一下？”卓俊用下巴指了指元良。 　　季修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后，大意就是不要想着勾三搭四。 　　卓俊乐了，看季修诚的眼神里满是笑意，但是让人不太舒服。 　　他回头冲男孩说，“你走吧。” 　　男孩微微一怔，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然后小幅度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什么情况……”管勇站在旁边有点摸不着头脑。 　　“又见面了，元警官，上次你突查的时候我在，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也不知道季哥和你说过我没有。” 　　“说过。”元良点头，“卓先生。” 　　元良的声音和表情都有点冷漠，结果这一声“卓先生”听的卓俊差点大笑起来。 　　“方成周……啊也是季哥的发小，他和我说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诶这可太巧了，我也想和元警官认识一下，有没有时间？” 　　“没有。” 　　元良回答的很干脆，把卓俊要说的话给噎回去了。 　　这会轮到季修诚笑了。 　　痕检出来说现场通道已经打开，法医可以进去了。 　　梁法医带着助理提起箱子走在第一个，季修诚和元良要跟上去，卓俊突然拽住了元良的手腕。 　　“真的没兴趣？”卓俊不甘心的问。 　　“卓先生，我得提醒你，现在你在妨碍公务。”元良甩开他的手，“警告一次。” 　　季修诚嘚瑟的对卓俊挥了挥手，然后乐呵呵的就一起进了现场，结果被元良说教。 　　“你笑成这样进案发现场要是被拍下来是要被骂的。” 　　“实在控制不住……我收敛一下……噗哈哈哈……” 　　卓俊咬了咬牙，扭头走了。 　　卓俊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远远就看见那小孩焦急不安的站在他车旁边。 　　“你怎么还没走？”卓俊不太高兴的看着他。 　　“卓总……我……”男孩急哭了，“我哪做的不好吗？” 　　看男孩哭了卓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了起来，他拉开车门，对男孩说，“进去。” 　　男孩连忙钻了进去。 　　“下半年的资源，你看着办。”卓俊看着后排座椅上的男孩，自己也坐了进去，倚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 　　死者躺在浴室的浴缸里。 　　这酒店房间很大，想来卓俊会来的酒店肯定不可能是低档次的。 　　浴缸的水一片殷红，梁法医正和助理还有几个警员把尸体从浴缸里抬出来。 　　尸体平放在准备好的架子上后有几个年轻警员忍不住要吐了。 　　梁法医也是脸色有变。 　　尸体胸口有三处伤口，看起来是同一把利器刺透的，宽度和深度都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需要法医尸检，但是尸体被泡的发白的下体上的创口十分明显。 　　凶手似乎剁了好几刀。 　　周围的男警员都不免下身一痛。 　　“生殖器遭到切割。”梁法医说着把尸体翻了过来按了按尸体翻着的肛门，“里面好像插了东西，我还是尸检的时候再看吧。” 　　终于有警员跑出去吐了。 　　元良的脸色也不太好，他蹲下来又看了看死者的手脚，再去看浴缸里的液体。 　　“血染红的？”元良说，。 　　“不是，是水面上浮了一层颜料。”痕检解释道，“下面真正的血水被稀释了，而且看稀释程度浴缸里灌满水的时候尸体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胸前的三个伤口都有生活反应，是死前伤，生殖器的创口是死后伤，肛门里的东西应该是死者还活着的时候放进去的。”梁法医说完站起身，“我倾向于凶手杀了死者以后把人放进浴缸里先灌了一次水，之后把水放掉了再灌了一次，水漫过死者的胸口以后凶手再倒了这层红色颜料。” 　　元良点点头，看来看法是一致的。 　　“而且看死者受到的待遇，看起来不太友善，情杀？仇杀？” 　　“何止是不友善。”梁法医撇了撇嘴，“这是羞辱了吧？而且切割生殖器这点……报复的意味很重啊。” 　　季修诚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没什么想法，只好先去前台查开房人的姓名了。 　　前台提供的信息显示开房人是昨天晚上九点开房，但是看身份信息开房的人并不是死者，可十点半的时候这间房有一个来访记录，显示的身份信息是死者。 　　房间只开了一天，今天中午十二点是退房时间，由于开房人是在网上交易的，所以没有来前台退房，酒店管理看时间到了给房间打电话问需不需要加时间，并没有人接电话这才让保洁去打扫房间。 　　结果保洁吓得差点魂都飞走了。 　　梁法医先回去尸检了，季修诚和元良便带着人先去走访开房人了。 　　这人如果不是凶手，那便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甚至可能见到了凶手。 　　季修诚的车停在酒店门口，元良自然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元良系好安全带以后看了看侧面的后视镜。 　　这是他的习惯，会提醒司机后面有没有行人或者骑自行车电动车的人会突然出现。 　　“没想到碰到卓俊在这开房。”季修诚叹了口气。 　　“他说的那个方成周是怎么知道你如何认识我的？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了？” 　　元良的声音里透着些激动，这让季修诚慌张起来。 　　“你这么看我的？约就走了？” 　　“不是不是！”季修诚连忙介绍，“当时……唉当时都是陌生人，我约你你也没拒绝……我也没有想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唉……” 　　季修诚抓了抓头发，自暴自弃，“那天方成周在，他本来想给我指另一个人约的，结果我一眼就看到你了，我没把和你的事情到处说，你别生气……” 　　季修诚越说声音越小，渐渐的没了声音。 　　元良没说话，季修诚开动车子把导航定位在刚查到的地址上。 　　“抱歉，错怪你了。”元良说。 　　“呃……没事，我能理解。”季修诚连忙接话。 　　“叫他不要再和别人说了……”元良没回头，看着车窗外，“我也不和别人约的。” 　　“嗯。”季修诚应声，心里喜滋滋。 第15章 浴缸弃尸案（2） 　　这个案件相关人有猫 　　季修诚停了车。 　　接近郊区的别墅区。 　　这小区还算是中高档小区，横向比起来的话价位和季修诚家差不多，能买得起这里房子的人生活层次肯定在自己之上。 　　元良想。 　　季修诚和门卫出示了证件就被放行了，两人向目的地走去。 　　按响门铃以后一位青年打开了门。 　　“你们是……？”青年面露疑惑。 　　“警察。”两人都拿出证件。 　　“哦……”青年点点头，便让开门口请两人进去。 　　青年的屋子装修以米白色为主，简洁但不失温暖，青年有一只猫，纯白色的猫咪跑过来喵喵了两声又跑掉了。 　　“请坐。”青年带他们到客厅坐下，“喝茶还是果汁？” 　　“白水就好，不用麻烦了。”季修诚说。 　　青年笑了笑，倒了两杯水端了过来放在二人面前，然后自己坐在了两人对面。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青年说。 　　青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如沐春风，看起来就是个顺风顺水家教良好的成功人士。 　　“请问你认识唐梁吗？”季修诚说道。 　　青年露出迷茫的表情。 　　“这样的陆先生。”季修诚直接称呼了他，让青年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现在牵扯到了一桩命案。”季修诚说。 　　青年沉默了一下，“有照片吗？我可能见过认识但是不知道名字。” 　　元良不解的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季修诚。 　　见季修诚点头，元良便把一张死者生前照片放在茶几上。 　　“见过。”青年说，“不熟。” 　　“他昨晚去了酒店，房是你开的。”季修诚说。 　　“是的。”青年坦然承认。 　　“能问问你们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昨天的见面牵扯到我的隐私，但是见面有些不愉快，我很快就走了。”青年轻轻摇头，情绪很收敛克制。 　　“大概什么时间走的？”季修诚问。 　　“十一点二十三分。”青年说。 　　“时间这么精准？”元良有些诧异。 　　“嗯，我特意看了时间……”青年说，“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他死了。”季修诚说道，“所以你走的时候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陆致摇摇头。 　　陆致的猫又跑了出来，它窜到元良身边汪喵喵叫。 　　“它很喜欢你，你喜欢小动物吗？”陆致笑着说。 　　“没有养过……不过挺可爱的。”元良摸了摸猫咪的头。 　　季修诚站了起来，“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有什么线索再和我们联系。” 　　陆致也站了起来，季修诚递给他一张名片，和元良走了。 　　陆致把他们送到门口，突然冲出一只大狗向着元良扑去。 　　“seven!” 　　季修诚拉住元良把他拽进怀里，同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你大型狗怎么不拴绳！”季修诚呵斥道。 　　“不好意思……你衣服脏了。”男人指了指元良的裤子。 　　这狗可能刚在哪里踩过水塘，啪叽就印了元良一腿泥点子。 　　元良有点无语，他穿的是警服裤子。 　　季修诚有点炸，“还不快牵好！” 　　陆致也走过来，怀里还抱着猫，“这不赶紧洗掉会不会不好洗？” 　　“怪我，来我家处理一下吧。”男人把狗控制在自己身后。 　　季修诚刚要拒绝，元良就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然后对男人说。 　　“麻烦了。” 　　男人就住在陆致隔壁，院子里还种了些郁金香和月季。 　　两人随男人进了屋子，男人把狗轰进隔离区域，然后进屋拿了条西装裤。 　　“不用了，我借您家里的厕所擦一擦就可以。”元良说着指了指里面，“厕所在那里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元良就去厕所了。 　　“先生在这里住多久了？”季修诚提问。 　　“五年了，你们是陆致的朋友吗？” 　　“他经常有朋友来？”季修诚问。 　　“也不是经常，我感觉他朋友不多，白天来的和晚上来的不太一样……”男人顿了顿，“不是我多嘴，就是你们不太像他的朋友，尤其是那位。” 　　男人指了指厕所。 　　季修诚笑了，“我像？” 　　“有些。” 　　“先生贵姓？” 　　“免贵姓周。” 　　“周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医生。”周先生笑笑，“您给我的感觉像警察。” 　　季修诚一愣，顿觉对方十分敏锐。 　　“我在市中心医院工作，住这么偏是因为只有近郊区的别墅才会便宜一点，我要养狗还要种花。”周先生耸耸肩，“您要问这些吗？” 　　季修诚尴尬的咳了咳，开始四下环顾，突然看到墙上挂了张照片，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 　　“是我曾经的病人，她孤老无依，收我为义子，最后她去世了，我自然要尽孝心。” 　　“这样啊……” 　　元良从厕所出来了，裤管上的泥倒是擦干净了，就是侧面湿哒哒的。 　　“那我们不打扰了。”季修诚站了起来，对着元良说，“走吧。” 　　季修诚和元良坐在车上，看外勤发来的消息。 　　“你怎么不让我走？” 　　“直觉……我就是觉得那个任务不太对劲，又说不上哪不对劲，所以就想去看看。” 　　元良说，“梁法医发消息了。” 　　梁苗的信息很简短。 　　“失血过多，死亡时间昨晚一点，尸体里面塞的是项圈。” 　　“项圈？多大的？塞的进去吗？”元良疑惑的看向季修诚，结果就看到季修诚一看复杂神情。 　　外勤发来的信息有酒店监控证实陆致十一点二十四分出了房间，十一点二十九分到了地下停车场。 　　之后监控拍到了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穿着保洁制服的人进了房间，还是死者开的门，之后一点半，那个人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穿了死者的衣服，手里抱着那身保洁服装。 　　之后可能扔掉了。 　　“不能排除陆致又返回，他和视频里的人身材还挺像的。” 　　外勤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两个地址，说是都是唐梁的住处。 　　“先去其中一处？”季修诚问。 　　元良看了看时间，感觉天黑前来得及两边都跑完。 　　“可以。” 　　第一处看起来就像常住人的样子，两室一厅，家具齐全，临近商业街，地段挺不错的。 　　根据外勤的调查，唐梁家底还不错，他在一家上市企业工作，现如今已经是高管了，名下有两套房子不是什么问题，而他如今也不过才三十九岁。 　　只是至今未婚罢了。 　　“不是性冷淡工作狂就是同性恋。”季修诚评价道。 　　“他在公司里人员一般，职员好像都不太喜欢他，但是他和高层领导们关系都很好，刚刚外勤说，他们公司一直有传言说他靠情色交易保住的位置。”元良一边看外勤发来的信息一边说。 　　季修诚伸脖子过去看，乐了。 　　外勤的原话明明是“卖屁股”元良美化成了情色交易，看来事情说不出口。 　　他就说嘛，他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正式了。 　　警局那边已经在联系死者家属了，季修诚没有管认尸的事情，现在一心一意在调查上。 　　这里既然是死者家，那一定有他的私人物品，酒店里没找到他的东西，应该是被凶手连衣服一起带走了吧。 　　找到一台死者的笔记本电脑，但是需要开机密码，季修诚拿了个大号物证袋把笔记本电脑裹了进去。 　　元良在看书柜，发现书柜上大多都是些经济学书籍。 　　书柜旁边有个箱子，扫了一眼好像是电影光碟，元良带戴好手套蹲下身翻看。 　　最上面的都是些经典老电影，元良翻了翻就往下面掏，拿出一个碟片到了眼包装元良就手一抖把东西丢回了盒子。 　　“怎么了？” 　　季修诚闻声跑了过去，就看见元良脸色又红又白的站在一个箱子前面。 　　他莫名其妙的走了过去，低头一看。 　　“哎呦。”季修诚一乐，“挺会玩。” 　　刚刚被元良丢下去的光碟封面是一个全裸被绑着的少年，还被蒙着眼睛，封皮已经有些掉色了，感觉应该有些年头了。 　　“走了别看了。”季修诚拍拍元良的背，“乖。” 　　元良被封面吓了一跳，也没仔细看上面的文字，他皱着眉又去看书柜。 　　看元良的反应季修诚迟疑的问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元良愣了愣，摇摇头。 　　“没事，你纯洁，不用知道。”季修诚又拍拍他的背，“咱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下一个地址较为偏远，如果陆致家是靠近郊区的话，那唐梁这个地址就已经到了郊区了。 　　这个小区的每个小独栋都独立性挺好的，楼间距够宽，看起来就很适合买来金屋藏娇。 　　唐梁的房子是三排七栋。 　　但是房门被破坏了，季修诚和元良连忙带了手套鞋套轻轻推门而入。 　　空间很大，一楼的大厅几乎没有家具，比较奇怪的是从客厅就开始铺木地板。 　　客厅的沙发很长，电视下方还有一个链接电脑还可以直接插usb的机器。 　　下面的柜子被人打开了，款七八糟的光碟包装撒了一地，里面的光盘被人拿走了。 　　客厅的一角有一个大笼子。 　　结合刚刚看到的光碟，季修诚吹了个口哨。 　　“？”元良疑惑的看他。 　　“没事……我们再看看吧。”季修诚摸了把元良的后脑勺，想着客厅尽头的一个大门走去。 　　季修诚觉得，他似乎知道门口是什么了。 第16章 浴缸弃尸案（3） 　　腿！ 　　季修诚快走起来，他不想让元良跟得太紧，如果里面真如他想的那样，还是不要让元良进来的好。 　　元良还是正常速度跟在他身后，他放心了。 　　那扇门没有锁，季修诚轻轻一推就开了，抬眼一扫就是眼皮一跳，随即又把门关上。 　　“怎么了？”元良问。 　　“你查查电视机下面还有没有东西，这屋你就别进了。”季修诚说。 　　“为什么？”元良不解。 　　“污了你的眼睛，听话。” 　　季修诚的声音轻柔，每次说“乖”和“听话”的时候都像哄孩子，在床上还好，床下还这样说就挺让人不好意思的。 　　元良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耳朵红了。 　　真好看，季修诚心想。 　　元良去看堆在地上的那些东西了，季修诚便进了房间带上门。 　　面对一屋子的道具季修诚也是啧啧称奇。 　　好多东西季修诚都叫不出名字，在展柜上看到了几个项圈，季修诚便掏出口袋里的物证袋把它们都装进来拿回去做对比。 　　回去以后叫痕检再来一趟做个详细的勘察，先把这里拉上警戒线吧。 　　季修诚环顾一圈不再有新收获，倒是对唐梁以及陆致都有了确切的了解。 　　陆致和唐梁应该确实是事先不认识的，那天开房大概是网约的，可能是唐梁的手法让陆致不能接受或者不满意，陆致才会离开，凶手就趁这个时间夺了唐梁的性命。 　　切割生殖器和塞项圈都太泄愤了，都已经有项圈了的话应该时间也不短了，能让人恨成这个样子得是干了什么糟心事啊。 　　季修诚想起来下属报的唐梁公司里的传言，微微一怔。 　　如果他卖的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全心全意相信他的那个人呢？ 　　“那可就是人渣了……”季修诚想。 　　敲门声。 　　季修诚连忙开门挤了出去。 　　“我叫了你好多声。” 　　“可能里面隔音比较好。”季修诚说道，“有什么发现？” 　　“盒子里的光盘还有录影带都掏空了，但是外包装上都有字。” 　　元良递给季修诚几个空盒。 　　“12月2日，然然狗狗。2月3日……然然狗狗取用……”季修诚念了两个便不念了。 　　“？”元良看着他，疑惑的歪了歪头。 　　“我大概知道这个取用的意思了，也知道杀人动机了。”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后脑勺，“走吧。” 　　元良还是有点不明所以。 　　“走吧，脏了你的眼。”季修诚说道。 　　这里发生的事情大概在元良的接受范围太超外，已经从单纯的情趣单纯的性癖发展到了虐待甚至是轮奸。 　　季修诚想着元良既然不明白，那还是不知道的好。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临近下班了，季修诚把唐梁的电脑送到网监图侦，再把那几个项圈送到法医室，然后就看见后勤又在走廊上拦住元良了，还给了元良什么东西。 　　他走了过去。 　　“季队。”元良看见季修诚，于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是钥匙，“宿舍已经安排好了，走廊尽头的独立单人间，是你帮我说了我睡觉浅吗？” 　　“嗯。” 　　“谢谢。” 　　“那你……” 　　“明天再搬吧。”元良把钥匙放进口袋，“今天就算了，太折腾了。” 　　季修诚叹了口气，心想只有一个晚上了。 　　“今天想吃什么？感谢你一下。”元良说着。 　　“随便做点就行，你再把我胃口养起来以后吃不到，这不是害我吗？”季修诚打了个哈哈，拍了拍元良的肩膀，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那今天能给腿吗？” 　　元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耶！季修诚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看着季修诚撒欢一样的跑了元良突然有点后悔。 　　唐梁公司的高层明天在走访，那个“然然”等电脑打开也会有线索了，这个案件看起来也很好解决。 　　季修诚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然后美滋滋的看向厨房。 　　在自己撒泼打滚耍赖的强烈要求下，元良终于妥协于自己的无赖，光着腿穿警服衬衣去做饭了。 　　一开始元良是不同意的，因为一旦同意只穿衬衣做饭，搞不好一会也要穿衬衣搞，他怕把衬衣弄脏。 　　季修诚这个小机灵鬼说你不是还有一套旧的吗？ 　　元良终于才同意的。 　　这腿，啧……季修诚砸吧砸吧嘴。 　　元良炒了一盘香菇油菜一盘青椒肉丝，都是很快就能上桌的菜，昨天的米饭剩了，拿出来热了热。 　　元良坐在季修诚对面，吃饭的时候季修诚一直很不老实的在桌子下面蹭元良的腿。 　　“你再这样我就拉箱子走。”元良警告他。 　　于是季修诚收好腿正襟危坐乖乖吃饭。 　　“你有多高？”季修诚突然问。 　　“嗯？”元良反应了一下，“一米八一。” 　　“真实诚，一般一米八多一点都会说自己是一米八五。”季修诚说着，但是心里想的是之前自己目测他一米八二其实已经差不多很准了。 　　“你呢？”别问了以后随口问回去。 　　“我一米八三。”季修诚说。 　　元良又埋头吃饭了。 　　“咱俩身高差不多，你怎么腰比我细那么多？” 　　“不知道。”说这个的时候元良的耳朵有点红。 　　吃过饭以后元良还想刷完，季修诚拦住了他。 　　“明天我叫保洁来收拾吧，你过来啊。” 　　季修诚在浴室门口叫他。 　　“在浴室里吧。” 　　“嗯。”元良应声。 　　“不插进去不带套可以吗？”季修诚又问。 　　元良张了张嘴，但是没说什么便又点点头。 　　季修诚一把拽过元良，抱着他吻了吻他的耳垂，之后让他转过去扶着墙。 　　季修诚打开了淋浴，喷头是斜着打的，水都淋到了下半身。 　　季修诚解开了裤子，把性器抵在元良腿上蹭了蹭。 　　“唔……”元良哼了一声。 　　性器刻意在腿上蹭存在感太强了，元良有点庆幸现在自己背对着季修诚他看不到自己通红的脸。 　　但是季修诚能看见元良红透了的耳朵。 　　季修诚伸手捋了捋元良后脑勺上的头发，就把头发打湿了，他分开元良的腿，把自己的性器伸到元良腿缝里。 　　“夹住，乖。” 　　季修诚俯身在元良耳边说。 　　元良又收了收腿，大腿中间是腿上肉最软皮最薄的地方，季修诚一伸进来元良就感觉到了那东西的存在感。 　　好硌……元良心想。 　　季修诚的手往前探，一只手沿着衬衣摸索到了元良的胸前，另一只手伸进内裤握住了元良的下体。 　　衬衣下面露出来的四角裤边十分碍眼，季修诚特别想让元良换三角裤。 　　可他现在没有合适的身份要求这么多。 　　“唔嗯……”元良手肘低着墙面，背微微弓着，依旧是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 　　季修诚心想，等解开元良的心结，追到他，真正在一起以后，一定要把他按在墙上操。 　　要操哭他。 　　季修诚心想。 　　季修诚开始在元良的腿缝间抽插，不同于后穴的感觉，也和季修诚想象的不是很一样，但是依旧爽。 　　毕竟季修诚也没操过别人腿。 　　不能忘了照顾前面，季修诚的手还在不停的撸动元良的下体，另一只手还在他胸前游走，时不时捏一捏胸前的小凸起。 　　“啊……”元良被顶的手从嘴里滑开，泄了几声呻吟出来。 　　“叫出来……叫我的名字……” 　　元良又重新咬住手，摇了摇头。 　　“乖孩子……听话……”季修诚含住元良的耳垂，柔声说道。 　　“唔……” 　　季修诚捏住元良胸前的点用了下力。 　　“啊……”元良扬了扬头。 　　“叫我的名字……” 　　耳边的声音太诱惑了，元良感觉自己被迷了心魄。 　　“……季……季修诚……”元良轻喃出声，“唔……慢……啊……慢一点……” 　　季修诚在他耳边轻轻笑了，笑的元良心里痒痒的。 　　“乖孩子……” 　　季修诚还记得元良不让咬脖子的事情，他除了咬耳垂就是咬肩膀，时不时还亲一亲元良的后背。 　　季修诚还在元良腿间奋战，元良已经先射在季修诚手上了。 　　正好可以两只手都伸到胸前去了。 　　“别……别弄了……”元良喘着气，“唔……” 　　季修诚坏心眼的又是捏又是揉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元良下床给他脸色的样子。 　　“舒服吗？”季修诚又问道。 　　“唔……啊……”元良双手扶着墙，可能是已经开了口的缘故，便不再咬手了，只是还是叫的比较克制。 　　“想要你享受的叫出来……可以吗？” 　　元良一边低声呻吟一边摇头。 　　好吧，慢慢来，不急。 　　季修诚终于在元良的腿上射了，喷到墙上又溅回元良身上，也有一些顺着元良的大腿往下流。 　　季修诚有点舍不得的又在元良的腿上蹭了蹭，低头才看到刚刚用的地方都红了。 　　季修诚有点心疼。 　　“疼不疼？”季修诚问。 　　“有点麻……唔……” 　　“乖。”季修诚抚了抚元良的背，指尖在脊柱上游走，仿佛在安抚一只猫。 　　元良有点腿软，还有点木，他觉得站着都有点费劲。 　　“要我抱你洗澡吗？”季修诚从身后把元良抱了个满怀，又抬手挑了挑淋浴的方向，然后元良的头就搭在他肩头了。 　　“我能吻你吗？”季修诚问。 　　元良张着嘴呼吸，好半晌才，“唔……”了一声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 　　“我当你答应了。”季修诚笑了笑，飞快的吻了一下元良的唇，见元良没有打他，便开心起来。 　　“乖孩子，洗澡了。” 第17章 浴缸弃尸案（4） 　　抓捕啦！ 　　元良有点累了，他懒得计较季修诚的行为，任凭他抱着自己给自己洗澡。 　　衬衣被脱了下来丢在地上，季修诚没脱自己的衣服，也全都淋湿了。 　　“头发干了再睡，小心感冒，明天一早先搬宿舍？” 　　“嗯，明天早上搬吧……”元良站在洗手台旁边擦头发，“技术组在加班？” 　　“对啊，尽快查完唐梁的电脑能尽早锁定凶手。”季修诚把地上的衣服捡了捡丢进洗衣机里，“我刚给技术组叫了外卖，案子完了给他们放假。” 　　元良没接话，擦好头发看向季修诚。“怎么？” 　　“我不想裸奔回房间拿衣服。”元良皱着眉有点不高兴。 　　季修诚道了歉就出去了，他身上的湿衣服没脱，走起路来还滴水，元良心一软就叫住了他。 　　“算了，我去拿吧……”元良的手穿上妥拖鞋，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踏了出去。 　　季修诚笑了笑就把湿衣服脱了也塞进洗衣机，然后抽出毛巾擦身上的水。 　　元良回来的很快，他自己穿了身普通的家居服，还给季修诚拿了套睡衣，然后就扭头出去了。 　　哎呀还不好意思，季修诚心想着。 　　客厅的手机响了，元良递给刚套上裤子的季修诚。 　　季修诚一看号码就赶紧接了。 　　“小赵，有发现？” 　　小赵是网络技术组长，他就是主要在查唐梁的电脑。 　　“找到人了……我去季队，这唐梁是变态吗？有好几个视频我都要看吐了，那个孩子也太可怜了。” 　　“地址。” 　　“定位发你了。” 　　季修诚挂了电话，对元良抱歉的笑了笑，“休息不了了，要抓捕了。” 　　小赵给季修诚发了几个视频片段，季修诚都是背着元良打开的。 　　视频里的男孩一丝不挂的跪爬在地上，手被绑着还蒙着眼睛，被几个男人围着，男孩一直再喊着“不要！放过我！”但是没人管他。 　　男孩很快崩溃了，他大哭着喊“为什么！” 　　最后男孩被按在地上，呜咽的低声喊着“主人……” 　　元良下楼了，季修诚关掉视频，但是脸色并不好看。 　　元良坐上副驾驶，有些奇怪季修诚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没事，走吧。”季修诚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最后他们是在一个老旧的住宅楼院墙外和队伍汇合的。 　　小赵也跟来了，他当面详细给季修诚介绍情况。 　　“这个唐梁可真不是东西，我从时间标记最早的视频开始查，他让那孩子对着镜头详细的说了自己的情况还有怎么遇到他的，孩子本来是感恩他的……”小赵叹了口气，“这小孩是个孤儿，到处打工，那天在路上饿晕了被唐梁捡回来的，怪可怜的，唐梁供他吃喝养着就是……” 　　季修诚用眼神示意他不用说了自己听懂了。 　　小赵虽然没明白为啥不说了，但是他闭上了嘴。 　　季修诚和元良领了一个小队上了楼。 　　楼道没有监控，楼梯间只有头顶一个小灯泡也不够亮，季修诚清咳两声居然没亮。 　　这楼隔音必然不好，季修诚怕动静大了会打草惊蛇，于是叫身后的警员打手电。 　　元良跟在他身边托着枪，尽量照顾季修诚的侧后方，两人把视线范围内都照顾到。 　　没有问题。 　　到了房门口，大半夜的不好伪装快递外卖，这地方也够呛有物业，季修诚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工具开始撬锁。 　　没几下就把这个老旧的锁撬开了。 　　季修诚做了个“进”的手势，举起手向前摆动，警员们立刻就都冲了进去。 　　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季修诚愣了一下便大声喊道。 　　“开窗！” 　　煤气，季修诚喊完就冲向一旁开着门的小厨房，把煤气灶关上，元良开了窗，两人跑向开着门的里屋。 　　整个房子空间很小，一室一厅，客厅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桌子一张板凳和一个柜子，实在看不出是一个现代人的住所。 　　卧室只有一张床。 　　男孩躺在上面，白色的药品撒了一地，枕边还有一大摊呕吐物。 　　元良捡起药瓶子，抬头对季修诚说。 　　“安眠药。” 　　床上的少年面无血色的闭着眼睛，嘴角还有未干涸的白色泡沫，不知道吐是因为安眠药还是因为煤气，元良扒开少年的眼皮。 　　“瞳孔还没有散开。” 　　季修诚连忙拨打了120。 　　少年叫吴然，今年才十九岁。外勤在他家里搜到了身份证，和他的高中毕业证书。 　　他看起来一贫如洗，但是衣柜里挂着一些明显他买不起的衣服。 　　应该是唐梁买给他的。 　　这算什么？把一个人从深渊里拉出来，在推进另一个深渊？ 　　季修诚冷笑一声，看向站在旁边的元良。 　　“这个案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元良突然开口，“你怎么就断定是他？” 　　季修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需要组织一下词汇。 　　元良等着。 　　最后季修诚说，“这孩子喜欢唐梁，唐梁把他送给公司高层了。” 　　元良有些不可置信，他睁大了双眼，愣了片刻后看向抢救室的大门。 　　“抢救中”三个字无比的刺眼。 　　“而且……”季修诚看着元良，“不止一个高层，同时。” 　　元良咬了咬嘴唇，“畜生……！” 　　抢救的灯变了颜色，医生们推着床出来了。 　　“再晚一步就没救了。”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叹气，“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辛苦了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 　　少年紧闭着双眼，如果不是胸口在起伏，元良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至少三个小时，我们要把他转移到病房了，现在床位有富余，要转到独立病房吗？” 　　“独立病房，麻烦了。”季修诚点点头说道。 　　安置好吴然，季修诚安排了两个警员守在门口，一个女警留在病房。 　　他担心少年醒来以后看到陌生男人会情绪激动。 　　“我今天要留在警局整理证据，你要不要回去睡觉？”季修诚问。 　　“？”元良不解，“为什么我要回去休息？不是一起整理证据吗？” 　　季修诚挠了挠头，心想总不能直接说证据尺度太大要不你别看了吧？ 　　季修诚放弃了，他带着元良开车来到警局。 　　两波外勤从吴然家和唐梁的别墅回来，明显看到去唐梁家查证据的人都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吴然家里收货颇丰，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还保留着唐梁的衣服和雄凶器，凶器没有擦，血都还在，很快就能出对比结果。 　　“我还是不太想让你看，怕你做噩梦。” 　　元良没有硬去说自己没问题，因为季修诚既然这样说了，那必然是某些自己所不了解所无法接受的事情，强硬的逞强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 　　“我和你说的那套说辞，是我温和过的了，实际上发生在吴然身上的事情要糟糕的多，一开始温和的部分你都有可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后面残忍的部分呢？比你想象到的要更残忍，吴然也不只是被喜欢的人背叛了而已，他大概心死了吧。” 　　元良没回话，他站起来，看了看忙碌的外勤们，又回头。 　　“我去收拾东西，你忙吧，我先去搬宿舍了，反正回去也睡不着。” 　　“好。”季修诚笑了起来。 　　元良走后季修诚就去了技术组，小赵把整理好的视频打了包，除了完整的吴然的调教视频外，吴然总共有三次被轮奸的视频。此外还有一个没有名字的文件包。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只出现过一次，有一些是唐梁说了要录像以后就离开了的，好像都不是他的固定对象。” 　　季修诚看着视频截图，发现最新的一个视频是陆致。 　　所以是运程上传的？毕竟那天陆致走了。 　　“不过这人确实有点过分，都已经录了一会了才告诉对方，有几次对方很生气，还差点打起来，但是大部分都是气哼哼的走了。”小赵说，“还需要联系他们吗？” 　　“不清楚唐梁还有没有备份，而且视频好像有刻盘，就是光碟都被拿走了，我目前怀疑是吴然拿走的，等他醒了以后再问他吧。” 　　陆致倒是可以先联系一下，他所说的不愉快应该就是录像的事情吧。 　　“不过季队，你和元队说的我听到了，我觉得吧……没必要让元队回避吧？”小赵挠了挠后脑勺，“他又不是刚毕业的愣头青。” 　　季修诚摆了摆手，“不了，我不太舍得。” 　　小赵理智的选择了闭嘴，他的求生欲敏锐的告诉他，现在不要多说话。 　　折腾完以后已经两点多了，季修诚给元良打了个电话。 　　元良果然没睡。 　　“你在哪呢？” 　　“我已经到宿舍了，怎么了？” 　　季修诚舔了舔嘴唇，两点多了，就是要躺下就起床，而且也不知道吴然什么时候会醒，要不……我就不回家。 　　“你睡得着吗？” 　　“大概睡不着。” 　　季修诚站起来走出办公室，走出市局开车出来了。 　　“要不要我哄你睡觉？”季修诚把手机改成免提，固定在车上，向着警局宿舍开去。 　　“……随便你。” 　　“嗯。”季修诚的声音带着笑意。 第18章 浴缸弃尸案（5） 　　他都不用问元良宿舍的门牌号，房间的位置是他亲自指给后勤的。 　　季修诚敲了敲元良房间的门。 　　他都不用问元良宿舍的门牌号，房间的位置是他亲自指给后勤的。 　　阳面，不靠近道路。光线足，噪音小。 　　元良开了门。 　　房间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毕竟元良东西本来就不多，家具用品都是纯色的，咖色偏多，虽然暖，可不知道为啥就一股性冷淡风。 　　“随便坐吧，我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元良递给季修诚一瓶矿泉水，“刚在楼下买的。” 　　“快三点了，别喝冷水了。”季修诚环顾四周，“我明天去给你买个热水壶。”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买。”元良摇摇头，“证据整理好了？把握大吗？” 　　季修诚点点头，“等吴然醒了还可以反指认那些高层，这公司估计要被拉垮。” 　　“企业不会那么容易垮，领导层洗牌罢了。”元良摇摇头。 　　“没想到你还懂管理公司？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要看公司高层的性质了，如果是个家族企业的话就还牵扯到家族内部的争斗……总之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管把罪犯全抓起来。” 　　元良把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我累了，你……” 　　“我不闹你。”季修诚拉住元良的手腕，“就是陪你会，陌生的环境里有个熟悉的人是不是会好点？” 　　元良没说话，但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之前有看过医生吗？” 　　“以前……没有机会，我无法离开她的视线，工作以后去看过几次，作用不是很大，因为要二十四小时待命，所以我不能药物助眠，不过总是忙别人的事情还是有好处的，你问过我现在做警察是为什么，我想了想。” 　　元良轻声说，“可能多看看人世间，会少想点自己的事。” 　　季修诚有点心疼，他抱住元良，拍了拍他的后背。 　　“睡吧，不然天亮了。” 　　他们从相遇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平静的躺在一张床上，仅有的一次还是事后，两个人都没穿衣服。 　　元良的睡衣是米白色的。 　　季修诚看着元良的后背，偏咖色的头发柔顺的向下，就像他这个人。 　　看起来毛刺刺的生人勿近，实际上柔顺的很。 　　季修诚有好多问题要问。 　　你的疤怎么回事，你母亲还对你做过什么，你小时候家境还不错的怎么现在拮据成这样，你父亲呢，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或者，有喜欢过谁吗？ 　　季修诚盯着元良的背，这个床并不宽，睡两个人稍微有点挤，只比普通单人床宽一点。 　　元良的睡相特别好，季修诚记得，元良睡觉都不翻身，呼吸声也很小，还不打呼。 　　“睡着了吗？”季修诚问道。 　　元良动了一下，动作似乎是在摇头，半晌元良补了一句，“没有。” 　　季修诚伸出手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来，抱在怀里。 　　元良整个人一僵。 　　“嘘……”季修诚轻轻开口，“我不闹你，乖……睡吧。” 　　元良愣了愣，尝试着闭上眼睛。 　　“好孩子……”季修诚环抱着元良的腰，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的背，“睡吧……” 　　只有这样躺着才能看到元良的头顶，季修诚紧紧抱着元良，但又不影响他呼吸，和他的保护一样。 　　元良的呼吸有些乱，季修诚不催他，季修诚知道元良会自己平复下来的。 　　很快元良的呼吸渐渐平缓，季修诚笑笑低头吻了元良的额头。 　　“晚安。” 　　季修诚的胳膊麻了，酥麻的感觉有点难受，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彻底亮透的。 　　几点了？季修诚想，我才睡多久？ 　　他抬起没有被元良压着的那个胳膊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机。 　　五点半。 　　季修诚松了口气，又把手机放下。 　　太麻了，感觉胳膊要废了…… 　　元良闷哼一声，还是醒了，他睁开眼睛还有点茫然，没什么焦距的看了季修诚一眼，又低头缓了一下才醒过来。 　　“……我睡着了？” 　　睡得时间太短，仿佛只睡了一个午觉，元良感觉喉咙有点难受，声音也有点哑。 　　“嗯，睡得一动不动，我也不敢动。”季修诚笑道，“胳膊都压麻了……” 　　元良往前挪了挪，让季修诚的胳膊出来，结果季修诚又搂住他的腰。 　　“别动……”季修诚把压麻的胳膊抽出来放在元良头顶，“硬了。” 　　元良有点脸红，他挣扎开季修诚的手，又转过身去。 　　“……你确定要把身后对着我？”季修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元良没理他。 　　季修诚笑了笑，干脆坐起来活动着手臂。 　　“现在才刚五点半，你才睡了两个小时，再睡会吧，我去洗个澡。” 　　说着季修诚就下了床，把整个床还给了元良。 　　元良听着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厕所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开灯，细细碎碎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就是水声。 　　元良睁开眼睛，背后有点凉，他坐起来摸了摸季修诚刚刚躺过的地方。 　　暖的。 　　自从他们离婚后，妈妈就在也没有抱过他。 　　之后就再也没人任何人抱过他。 　　只有季修诚。 　　元良看着厕所的门有点点发愣。 　　厕所是木门，但是门上有一条上面有不规则凹凸面的玻璃，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隐隐约约看到有个黑影。 　　水声之下隐隐约约听到几声闷哼。 　　元良又把自己扔回床上，抬起手捂着脸。 　　他有点闹不明白他和季修诚是怎么回事了，从一开始就有问题，从那个晚上开始就有问题，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跟他走了，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 　　我为什么会同意他过来…… 　　他又为什么找我？ 　　元良用力吸了口气，又呼了出来。 　　我不想一个人…… 　　元良有的时候会想，季修诚会不会和很多人保持过这种关系，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温柔，会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太依赖他，如果有一天关系结束了自己怎么办。 　　胡思乱想的时候元良都没发现水声停了。 　　“你哭了？” 　　直到听到声音元良才有点慌张的坐起来。 　　“……谁哭了……”元良反驳道。 　　季修诚仔细看了看元良的脸，耳朵有点红，眼角有点红，倒是确实没哭，可怎么看起来这么梨花带雨呢？ 　　“好，没哭。”季修诚笑了笑，“不睡了？” 　　元良摇摇头。 　　“那走吧，去警局。” 　　他们来的太早了，除了值夜班的警员外都还没有人到，意外的是蒋局突然来了。 　　“小季。”蒋局招呼季修诚。 　　“蒋局。” 　　“老蒋早啊。” 　　两人都分别打了招呼，蒋局又招了招手，似乎是有事和季修诚说。 　　“您说吧。”季修诚只往前走了半步，不再向前了。 　　“你们这回这个案子要查人家公司的话提前走一下规章程序别忘了，还有啊，最近要查仪容仪表，明天开始大家都穿警服啊。” 　　“啊？”季修诚愣了一下，很快就，“哦哦哦……”的应了声。 　　“不小年纪了别毛毛躁躁的，我要去出差，都安分这点。” 　　“您走好！” 　　“蒋局慢走。” 　　两人又都和蒋局道个了别。 　　元良去了副队办公室，季修诚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不多会带了两套大饼鸡蛋和豆浆回来，给元良送了一份。 　　“吃点，一会去医院看看吴然，醒了就问问他，没醒就去唐梁的公司。” 　　元良没和他矫情，吃了早点。 　　刚吃完早点医院就来了电话，说是吴然醒了，和季修诚预料的不一样，醒来的吴然毫无攻击性，他就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不看任何人。 　　哀莫大于心死，杀了唐梁大概是他最后的执念了，他本来要带着自己对唐梁的爱离开人世，突然被救回来反而让他万念俱灰。 　　他需要救助。 　　“走吧。” 　　两人再度来到医院，吴然病房门口的警察们有点犯困，季修诚让他们去休息了。 　　唐梁的死他的公司应该也知道了，如今吴然在警方的保护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只需要吴然指正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女警坐在床边抹泪，看到季修诚和元良进来，女警红着眼睛喊了声，“季队，元队……” 　　季修诚点点头，走到吴然床边。 　　“你醒了？” 　　吴然毫无反应，仿佛听不到也看不到。 　　“你的灵魂没有醒啊。” 　　吴然突然动了动手指头，转头看向季修诚。 　　季修诚笑了笑。 　　“小朋友，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和叔叔说一说吧。” 　　吴然可能太久没有接触过这种温情的话了，他眼眶一红，紧接着就嚎啕大哭。 　　季修诚让女警和元良出去，自己留在里面和吴然说话。 　　当然会全程录音。 　　元良点点头，目前吴然已经对季修诚撤下来防线，那只留下他和吴然对话是最好的方法。 　　元良站在门口发呆，心想季修诚果然是对谁都很温柔。 　　“他好可怜……”女警哭的抽抽搭搭的，“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事情啊……” 　　元良不太会安慰人，只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女警。 　　“谢谢元队。”女警接过纸巾胡乱的擦脸。 　　季修诚从病房里出来了。 　　“守卫的警员记得轮换，走，现在去他们公司。” 　　“现在？” 　　“对！”季修诚拉住元良的手腕，整个人意气风发，“抓人！” 　　逆着光，元良感觉有点睁不开眼。 第19章 浴缸抛尸案（6） 　　他落了下去，像是天使。 　　他们在医院大厅遇到了周先生。 　　周先生一眼就认出了元良。 　　“是你们。”周先生打了招呼。 　　“你是那天的……”季修诚想起他是住在陆致隔壁的人，“我们现在赶时间，有事之后再说吧。” 　　“我想请这位先生吃饭，那天多有冒犯。”周先生礼貌的对元良开口。 　　“我们没空！” 　　“不需要，谢谢。” 　　季修诚和元良异口同声，之后季修诚抓着元良的手腕匆匆跑了。 　　周先生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目送两人离开。 　　季修诚直接带着人把这公司领导班子都带走了，从总经理往上带走了七个人。 　　整个公司震荡，从上到下都怀疑公司是不是就要完蛋了。 　　七个人，审讯室都不够用，季修诚不想让元良来审，所以只能靠他和管勇两个人。 　　元良也没有强硬要求，只是在季修诚说了安排以后点头说“好”。 　　“你……这么听我的？”季修诚摸了摸鼻子。 　　“嗯。”元良没什么表情，但是季修诚高兴坏了。 　　“那你等会。” 　　元良就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趁季修诚审讯的时候去找小赵要证据看的打算。 　　审讯很顺利。 　　唐梁的视频拍的很清晰，三次轮奸这七个人都分别参与了不同的场次，七人都供认不讳。 　　季修诚一遍一遍的在他们面前播放那段视频，自己也越加烦躁。 　　吴然一直哭喊着放过他，一直要他们停手，哭着跟唐梁求救。 　　唐梁只叫他为了自己忍一忍。 　　这一忍，就是三次。 　　吴然和季修诚单独说过，他跟着唐梁之前对那个圈子完全不了解，他本以为唐梁是喜欢自己的，他也愿意为了唐梁住在郊区的那个笼子里。 　　他不知道别人家的主奴是怎么相处的，他是唐梁一点一点教出来的。 　　他经历了第一次轮奸以后，以为不会有下次了，还担心唐梁会不要他，更担心唐梁要做的事情没做成。 　　他是个傻子，他后来才明白，唐梁根本不在乎他。 　　第三次他哭的吐了，不停的喊唐梁，他看不到，但是唐梁没来，那些人就围着他哄笑，逗弄他，折磨他。 　　他要死了。 　　他才决定要杀了唐梁。 　　现在这七个人就坐在季修诚对面，惨白着脸看着视频。 　　“唐梁偷录的手法还不错，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季修诚关掉视频。 　　“我……我们……” 　　“他今年才十九岁，要不要算算第一次的时候他满十八没有？”季修诚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用食指轻叩桌面。 　　“他可能本来只是想留着视频勒索你们，没想到自己死了吧，更没想到被自己一直拿来当礼物的人杀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终于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了。 　　“呵……”季修诚轻笑一声，“畜生。” 　　定了案，元良也从办公室出来了，季修诚叫来管勇。 　　“我要给吴然做精神鉴定。” 　　“不可能的，精神病作案无逻辑，他有策划有预谋，不可能被判作案时无行为能力……”元良摇摇头。 　　“周旋一下试试有无不服刑去做精神治疗的可能。” 　　元良低头想了想觉得可行。 　　“总之先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季修诚笑了笑，“总之结案了，别那么沮丧。” 　　“对了。”季修诚又说，“得把人都抓了的消息告诉吴然。” 　　“你忙这边吧，我去。”元良说。 　　元良打车去的医院，路上还想着得练练车了，不然总打车很碍事。 　　门口的警员已经撤掉了一个，病房里也没安排陪护的警员了，元良和门口的警员打了招呼便进了病房。 　　吴然头都没回。 　　他看着窗外的云彩，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然。” 　　吴然回过头，和元良四目相对。 　　元良被这样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睛盯着感觉自己有些窒息。 　　太难过了，一个活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那些人，都抓起来了。”元良说。 　　吴然似乎没听懂，发了会呆，他裂开嘴角笑了。 　　元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笑，但是元良觉得自己背后发冷。 　　“谢谢。”吴然说，“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吗？” 　　元良点点头退出房间，并且带上了门。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还和门口的警察说了会话。 　　他突然听到了拉开窗户的声音以及风声。 　　元良暗叫不好，推门就冲了进去。 　　晚了，吴然已经踩上了窗框，只是用这片刻回了下头，连站起来都没有，直接转换重心，一头栽了下去。 　　元良只来得及拽碎他的衣领。 　　“吴然！”元良扒在窗户上，整个人急了，探出半个身子大喊着，“吴然！” 　　吴然落在地上，立刻殷出一片血红，从他的背后四散开。 　　看起来像是一双翅膀。 　　“吴然！” 　　“元队小心！”门口的警员冲上去把元良拉了下来。 　　元良立刻挣开警员冲下楼去。 　　快点，再快点！ 　　他听到了楼下的私语，一群人围在吴然身边，但是血太多了，无人敢靠近。 　　元良想要冲过去，但是被人拦住了。 　　“我得看看他！”元良大喊着。 　　“交给医生吧。”那人说。 　　元良茫然的抬头，才发现是陆致的邻居，元良的理智好像回来了一些，他颓然的坐在地上，一瞬间感觉自己手脚冰凉。 　　周先生和几个医生走向吴然，他们扒开吴然的眼皮，查看吴然的伤口，按了手腕上和脖子上的脉搏。 　　几个医生都摇了摇头。 　　但是还是推出了手术床，合力把人抬了上去送进了大厅。 　　元良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出去…… 　　元良捂着脸，意识不到自己在发抖。 　　季修诚来的时候元良耷拉着脑袋坐在手术室外面。 　　“元良？”季修诚的心揪了起来，他快步走过去在元良面前蹲下。 　　“元良？” 　　元良摇摇头。 　　“看看我。”季修诚伸出手捧起元良的脸，“这次真的哭了啊。” 　　元良又摇摇头。 　　“你是个警察啊，怎么还哭鼻子。” 　　“对不起……”元良的声音里鼻音很重，有点含糊不清。 　　“怎么说？” 　　“我……”元良抹了抹脸，“我没看好他，我的错。” 　　“小江说……你喊的嗓子哑了，还是没抓住他。” 　　元良把双手攥在一起，不让他们发抖。 　　“他一心寻死，你拦不住。” 　　元良只是摇头。 　　“听话。”季修诚放开他的脸，转去握住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冰？” 　　“你要给他做心理治疗，希望他好起来……可是我都没抓住他……都怪我……” 　　“宝贝。”季修诚打断他的话，“现在是你需要心理治疗，听话，好吗？” 　　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的医生脸色并不好，元良甩开季修诚的手匆忙迎上去，而医生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吴然死了。 　　元良的心里狠狠的念着这四个字。 　　吴然死了。 　　这个案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元良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他的呼吸过于快了，腿一软就要倒了。 　　季修诚接住他。 　　“元良！” 　　医生们十分有秩序的上手抢救，不消片刻元良就恢复了。 　　“过度呼吸，不是严重的问题，就是精神高度紧张和心里难以承受的时候会……”医生严肃的看向季修诚，“他是不是失眠？还是心理干预来的快点。” 　　“是……”季修诚扶着元良，“辛苦了。” 　　吴然没有亲人了，季修诚自掏腰包给他办了葬礼。 　　简单的葬礼，没有告别仪式，就只是火花以后下了个葬。 　　元良献上一支白色的菊花，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天是我失态……”元良坐在季修诚身边，“对不起。” 　　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头。 　　在吴然的墓前，他们都穿了警服。 　　季修诚看过元良的档案，只看过照片里穿着警服的元良。 　　照片里的他不过二十岁，而现在二十六岁的元良看起来和当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愿意和我说说吗？你自己的事情。”季修诚开口。 　　“心理医生的建议？” 　　“嗯，心理医生的建议，你从小没有倾诉对象，这不好，所以有什么事都和我说吧。” 　　元良沉默了一会，开口说。 　　“我腰上的疤……是我妈妈造成的。” 　　季修诚做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不打断，不发表意见。 　　“差点伤到脊柱，不然我不光上不了警校，我下半生都会在轮椅上度过。”元良笑了一下，“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我去警校。” 　　“会脱离她的控制，这让她抓狂，她会看不到我，会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所以她拿起刀对着我，她怕我离开。” 　　“可是我想离开，我太累了……” 　　季修诚搂着元良，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别的……我下次再告诉你。” 　　“好。”季修诚也放轻了声音，“我等你。” 　　两人在花坛旁坐了一会，谁都没说话，就只这么靠着。 　　元良突然又开了口。 　　“你能吻我吗？” 　　“嗯？” 　　“我想要你吻我。”元良又重复了一遍。 　　季修诚轻声笑了笑，答了，“好。” 　　然后就偏头，只在元良额头落下一个吻。 　　“奖励好孩子。” 第20章 放松（1） 　　酒吧大概不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容易翻车 　　季修诚办事效率很高，这些事情基本上一天就处理好了。 　　吴然已死，家中也没有亲人了，唐梁远在他城的父母只领走了唐梁的遗体，但是没有去给吴然扫墓。 　　他们曾因儿子的性向将儿子扫地出门，但在儿子发达以后要车要房，后来他们又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唐梁的遗产也够他们吃了。 　　元良昨晚没回宿舍，是在季修诚的办公室躺下的，沙发很软，季修诚又陪了他一夜。 　　葬礼结束后元良有点感冒，吃了药季修诚就送他回宿舍睡觉了。 　　“我不能一直在这待着，肖助理中午回来给你量体温，乖，睡吧。” 　　“我就是感个冒，又不是发高烧……”元良说，“抱歉，这个案子一直让你一个人忙，最后我还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没事，我愿意。” 　　即便结案了，可季修诚还有些疑问。 　　唐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要不要通知被录到视频的人。 　　最后季修诚决定先去见一下陆致。 　　陆致和上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抱着猫客客气气的。 　　这次陆致给季修诚倒了蜂蜜柠檬水，然后抱着猫坐到了季修诚对面，季修诚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推了过去。 　　“唐梁的电脑里有这段视频，很抱歉由于案件相关所以我看过了，这是最后的一份，你如果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可以立刻删掉。” 　　陆致看着视频里的自己，脸色稍微有点不好，但是可能是自身涵养比较高，所以没有说什么。 　　“这种比较私密的证物我们都会控制能看到的人的范围的，你放心。” 　　“谢谢，请删掉吧。”陆致说。 　　季修诚点点头，把笔记本电脑拉到自己面前，删除了视频并清空垃圾桶，然后给陆致看了一眼。 　　“我还有点事情想问……如果你觉得冒犯可以不回答，唐梁有一个固定对象，他对待他挺过分的，但是为什么还能把人圈住？” 　　“我听过一些传言，和唐梁有过长期一点的关系的人说他很擅长精神控制，所以不是一个很好的长期对象。”陆致说，“季队长，我也知道你。” 　　“嗯？”季修诚没想到话题还牵扯到自己身上了。 　　“gay圈和我们圈子是有重合的，有些sub碰到顺眼的人也不会介意单纯只约一次炮，我就是听说你有段时间没出现了。” 　　“有吗？”季修诚一愣，“没那么久吧。” 　　“你有什么想法？对这个。”陆致指了指季修诚面前的电脑。 　　“个人爱好，没什么。” 　　“你穿警服很好看。” 　　季修诚皱起了眉，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被性骚扰的感觉。 　　“有没有兴趣试一下？”陆致说。 　　“抱歉，没什么兴趣。”季修诚站起身准备走了，“陆先生没什么事情就休息吧。” 　　“如果你有长期炮友了，我不介意就……” 　　陆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修诚打断了。 　　“我介意，我这个人一向是一心一意的。” 　　从陆致家回来季修诚就有点脑壳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招了他了，不过回来以后外勤来了好消息，吴然告诉他的他拿走的那些光碟已经找到了。 　　吴然把那些光碟都掰碎，埋在了家附近的花坛里，外勤带回来以后已经都处理掉了。 　　季修诚拽住管勇，“我穿警服帅吗？” 　　“当然帅啊。”管勇说。 　　“那……”季修诚挠了挠后脑勺，“有好看到想让人跟我上床？” 　　“……季队，职场性骚扰是可以举报的，我是个直男。”管勇哭丧着脸。 　　季修诚觉得自己有病，便挥挥手叫管勇离开。 　　陆致的邀请可能还并不是单纯的上床……所以这大哥还是个制服控？上次没开腔是不是因为还有元良在，并且不清楚我知道了多少……今天就看我一个人，并且没有对他们圈子有什么厌恶，所以…… 　　啊脑壳疼，季修诚想，我看起来这么合适吗？ 　　季修诚不由自主的想到元良，还没细想呢，他就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元良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感冒而已，也只是有点头疼脑热，根本不到卧病在场的地步。 　　法医助理小肖给他量了体温，说是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按时吃药就没问题了，如果想好得快一点可以去医院打个针。 　　元良给季修诚发了条信息，自己就去医院打针了。 　　周医生是骨科大夫，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内科逛荡，元良挂了号正在等待，周先生就过来了。 　　“你怎么样？上次没来得及回来找你，你就被你同事接走来了。”周先生微笑着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就是着了凉有点感冒。” 　　“我叫周睿明，之前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上次多有冒犯。”周睿明在元良身边坐下，“之前看你忙就没拦着你，一会检查完要不要一起吃了饭？” 　　元良犹豫了一下，“不影响你工作吗？” 　　“我马上就换班了。”周睿明指了指科室，“到你了。” 　　元良打了一针，感觉脑袋没有那么沉了，周睿明说请他吃面，元良就答应了。 　　菜刚上来季修诚就打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 　　季修诚的声音很近，听上去像是每次蹭着元良耳垂时说话的距离。 　　“在吃饭……” 　　“周围怎么这么吵？你出去了？” 　　“嗯，我去打针了，然后遇到了周医生，在和他吃饭。” 　　“周医生？”季修诚愣了一下，立刻就想起是那个陆致的邻居，养狗那个，还说自己像陆致朋友那类人。 　　现在再想不到是哪类人季修诚就是个傻子。 　　“在哪吃饭啊，我去接你。” 　　元良挑起面条，“不用了……” 　　“我去接你。” 　　季修诚的语气不容置疑。 　　元良挂掉电话给季修诚发了个定位，继续吃面。 　　“你同事很关心你。”周睿明把小菜推到元良面前，“你男朋友？” 　　元良的筷子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 　　“不是。” 　　“哦……”周睿明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季修诚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元良和周睿明两个人端着碗看他。 　　“周医生。”季修诚打了招呼就坐了下来也点了碗面，“我还没吃饭呢。” 　　因为有外人在，元良也没开口问案子的事情，季修诚也没说，周睿明倒是话不少的说了一些保养骨头的方法。 　　“你们做警察的一定要注意。”周睿明总结道，“身体很重要。” 　　“谢谢周医生科普。”元良道。 　　嗯，我的副队长一相很有礼貌。季修诚在心里点头。 　　“那我先走了，这顿饭吃的很愉快，这是我的名片。”周睿明拿出两张名片递给元良和季修诚一人一张，“希望我不会在科室接待到你们。” 　　元良跟着季修诚回警局的时候季修诚结案报告已经写完了，并且如他所说的给技术组放了假，快到下班时间了，季修诚敲了敲元良的办公室门。 　　“要不要放松一下，晚上去酒吧喝几杯？”季修诚问。 　　“我酒量不好。” 　　“没事，你喝果汁，就是放松一下，我叫朋友过来陪你聊聊，他人挺好的。” 　　元良没反对。 　　结果去的还是那家他俩相遇的酒吧，元良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方成周已经在等着了。 　　“这里！季哥！”挥着手就看到了季修诚旁边的元良，顿时有一种时间倒流的感觉。 　　季修诚和元良坐到了方成周那桌，方成周要给元良倒酒，季修诚一把拦住了。 　　“他吃了消炎药，不能喝酒。” 　　“哦哦，那是不能喝。”方成周就把酒杯放到了自己面前，“你好你好，上次见面比较匆忙，我是季哥的发小，我叫方成周。” 　　“你好。”元良点头，“我是……” 　　“我知道我知道，副队长元良嘛！元队长。” 　　季修诚勾起嘴角笑了笑，“喝橙汁吧。” 　　季修诚现在的状态和在警局里不太一样。 　　来酒吧之前两人就把警服换下来了，季修诚穿了个黑色的衬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手伸展开来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抓着酒杯的杯口递到嘴边抿了一下。 　　这做派还挺纨绔的，就差搂着一个唱曲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没有，漂亮的男人倒是有。 　　季修诚一进来就有很多人注意他，同时也注意到了季修诚身边的元良。 　　一个是圈里数得上手的温柔一号，一个是没见过的大美人。 　　方成周正和季修诚吐槽他在宴会遇到卓俊，看到卓俊欺负小孩有多生气，就有人走到季修诚身后探身说话了。 　　“季哥~” 　　这声季哥喊的百转千回，听得元良后脖颈子发凉差点被橙汁呛到。 　　“哎呀还喝果汁呢？季哥你带未成年小孩进酒吧啊？”那人端着酒杯就要往季修诚身上坐。 　　方成周想要阻止，还没来得及开口，季修诚已经站起来了。 　　“好好说话。” 　　“那个啥……季哥，这就是我跟你说想约你的……”方成周一边说一边往元良那瞟。 　　元良端着果汁，抬着头看着季修诚。 　　“季哥最近找到伴儿了？”那人还在锲而不舍，“季哥要是不满意约我呀，季哥不是喜欢床上叫的好听的吗……” 　　元良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这个动作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吃了药回去睡觉了，你喝酒了别开车。” 　　元良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是季修诚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来什么酒吧，放什么松！季修诚现在只想抽自己俩嘴巴。 　　“诶，等等我！”季修诚甩开那人追了过去，“元良！” 　　那人端着酒杯撇撇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这才回头问方成周。 　　“到底成年了没啊？” 　　方成周扯了扯嘴角。 　　“这他妈是重点吗？” 　　台历该翻月份了。 　　元良想买一套水果茶的茶具，准备点助眠的东西。 　　不能依赖季修诚，不是长久之计。 　　元良叹了口气。 　　外面传来女孩说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昨天季修诚电话里那个声音。 　　人已经接到了？ 　　元良坐在办公室里，并没有出去。 　　“是哪一个哪一个？”女孩激动的东张西望，“进来一趟好麻烦，我必须得见了嫂子再……” 　　“你别乱抓！把我花抓乱了！”季修诚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躲闪着女孩的爪子，“耿云韶！安静！” 　　“诚……诚诚诚……” 　　“怎么结巴了？”季修诚鄙视她。 　　“那个姐姐是谁？”耿云韶拉着季修诚的袖子指着梁苗。 　　“我们这的法医。” 　　“我想追她。”耿云韶严肃的说。 　　季修诚乐了，“那你加油，这姐姐可难追了，隔壁经侦那大哥追了五年了，我也不知道她性向。” 　　“季队。”管勇小跑过来，看了看季修诚又看了看耿云韶又看了看季修诚怀里的花，歪头思索了一下，“嫂子？” 　　“别乱喊。”季修诚严肃的制止了管勇。 　　“诶！”耿云韶倒是应的很开心。 　　“你瞎应什么声！” 　　“他看着比你们法医姐姐小，我应这声嫂子有问题？” 　　“问题大了！” 　　“季队。” 　　季修诚的声音卡在喉咙，他和耿云韶转头，就看到元良面无表情的站在楼道口，“你迟到了。” 　　耿云韶凑到季修诚耳边小声问，“这是嫂子？” 　　“嗯。” 　　“看着好难搞哦，这么冷漠的吗？” 　　“他可爱着呢。”季修诚反驳，“不要以貌取人。” 　　“哦。”耿云韶哦了一声以后开开心心跑到元良面前，不等季修诚喊她就开了口。 　　“元副队长好，我是季修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叫耿云韶。” 　　“耿云韶！！！！！” 　　“喊什么喊什么听见了。”耿云韶不耐烦的回头挥了挥手。 　　“你好。”元良和耿云韶握了握手，“来参观警局吗？” 　　“对啊，来看看诚诚工作的地方。” 　　季修诚快步上前把耿云韶拉开，在她耳边小声说，“法医办公室在三楼，梁苗喜欢喝香草拿铁。” 　　耿云韶竖起右手大拇指，“谢了兄弟。” 　　元良不知道他们俩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季修诚怀里那一大束玫瑰花发呆。 　　没等他们俩说完悄悄话就走了。 　　“诶诶，嫂子走了。” 　　季修诚扔下耿云韶就跑。 　　“操！还是不是兄弟了！”耿云韶有心对他竖个中指。 　　“元良，元良！”季修诚一路小跑追着元良到了副队长办公室。 　　“干什么，扔下姑娘来找我这这样是很失礼的。”元良冷漠的看着他。 　　“我有事和你说。” 　　“说什么事？说你虽然喜欢男人但是还是要和姑娘结婚？”元良冷笑一声，“她知道吗？你对得起她吗？” 　　季修诚愣了愣，耿云韶这么一捣乱，季修诚想到元良会生气，但是没想到生气的方向居然不是吃醋。 　　他是在替耿云韶生气，自己也是第一次在元良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愤怒。 　　“你不能骗她。”元良咬着嘴唇，“她不该被你利用。” 　　“元良……”季修诚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你妈妈是不是……” 　　元良冷漠的看了季修诚一眼，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就要关门的时候季修诚把胳膊伸了进去，元良差点就把门甩上了，但是一瞬间的犹豫，就没阻拦住季修诚。 　　季修诚从门缝里钻进来，玫瑰花掉了好多花瓣，他背靠着门，把门关上了。“元良，你听我说。”季修诚靠在门上，一字一句的柔声说道，“我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你就是……” 　　“我喜欢你，想和你谈对象过日子的那种喜欢，我没打算结婚，我也不会骗她，她是我发小，她喜欢姑娘。” 　　元良一愣。 　　“是啊，她刚刚对梁法医一见钟情正要去追她，未婚妻的事情是她说着玩的，本来我们上学的时候是有形婚的计划的，但是家里人不干涉我们的性向，我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这个花是送给你的。” 　　“你昨天说结束关系，我想想也好，这样我就可以正式追求你了。” 　　“元良。” 　　季修诚把玫瑰花塞进元良怀里，郑重其事地说。 　　“给我一个走进你心里的机会好吗？” 　　元良看了看玫瑰花，又看了看季修诚，他很想接，又害怕接。 　　我不够好，他会离开我。 　　元良想。 　　他会离开我的。 　　季修诚殷切的看着元良。但是元良有些不安的看着地面。 　　元良深吸了口气。 　　“我……我考虑一下。” 　　“好，我等着。”季修诚伸出手揉了揉元良的后脑勺，“好孩子。” 第21章 放松（2） 　　助攻来了 　　季修诚从小就是个很正直的人。 　　他虽然是个孩子王，但是从来不会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去欺负人，虽然没有其他发小那么骄奢淫纵……好歹也还是有点富二代的臭毛病的。 　　脱了警服就明显多了。有点轻浮，有点纨绔，还有点拈花惹草。 　　完犊子了，还哄得回来吗？ 　　季修诚看着元良在前面走，自己就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车停在路边，季修诚没去开，想着就这么压马路也挺浪漫的。 　　元良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你跟着我干什么？” 　　“……咳，你不是还在感冒呢吗？”季修诚赶紧走过去，“你要是不高兴，咱们就回去吧？” 　　“回哪？” 　　“你宿舍，我家，都行，你高兴就行。” 　　元良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诶，你认不认路啊一会走丢了。”季修诚紧紧地跟着。 　　“我感冒了，不跟你上床，会传染你，你找别人吧。”元良声音有点闷，有点鼻音。 　　季修诚赶紧递了纸巾过去。 　　“干嘛？” 　　“擦鼻涕。” 　　元良把纸巾还给他，扭头继续走。 　　季修诚也只好继续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元良打了个喷嚏。 　　“阿嚏！” 　　季修诚又赶紧把纸巾递了过去。 　　元良这次没推开，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元良说，“感觉他们都对你挺念念不忘的。” 　　我是不是也没什么差别，元良心想。 　　“我对你更好啊。”季修诚连忙表态，“真的。” 　　元良站住没说话，季修诚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元良回头看他，结果见季修诚掏出来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小祖宗”。 　　“喂？”见元良不走了，季修诚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一只手接了电话。 　　“阿诚！我在机场！马上就回国了！你开心吗？” 　　女孩子元气爽朗的声音传过来。 　　元良一愣，抬头看着季修诚。 　　“啊开心开心，你什么时候到？我让他们去接你。” 　　“不用啦！我自己回家，然后去看阿姨！阿姨一直当我是儿媳妇的，我不得孝顺她一下哈哈哈哈，你等我回去帮你解决感情问题！” 　　元良一僵，抬手去掰季修诚的手指，想让他松开。 　　“那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我这有点忙，回见！” 　　季修诚不松手，扣的更紧了。 　　元良低着头不做声，就是要把季修诚的手掰开。 　　“这么急？干什么啊？”女孩在电话那头疑惑的问。 　　季修诚轻笑一声，看着元良开口。 　　“兔子急了，撸兔子呢。” 　　元良不挣扎了，他低着头，似乎不想再理睬季修诚。 　　季修诚挂了电话，低声问。 　　“不闹了？” 　　“我有什么好，你找别人去吧。” 　　“还闹脾气。” 　　“我说真的，你找别人去吧。” 　　是不是逗得太过火了？季修诚抓着元良的手腕，有点不确定。 　　“你能放手吗？有点疼。” 　　季修诚连忙放开手。 　　元良的手腕上留下了很清晰的红痕，显示着刚刚被人用力攥着。 　　“元……” 　　没等季修诚说完，元良就拦了俩出租车走了。 　　操，大晚上的怎么平时不见这么好打车！季修诚气的想摔手机。 　　出租车走远了，季修诚回头看看来时候的路，才发现已经走出好远好远了。 　　走回去？季修诚有点绝望。 　　方成周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走，刚搭讪季修诚的那个人也还在。 　　方成周给他解释过刚刚那人是季修诚的副队长，两个人的关系扑朔迷离。 　　“不是吧，季哥要是真定下来了我们这群姐妹还找谁啊。”那人夸张的捂着嘴。 　　方成周扯了扯嘴角。 　　“那么温柔的也就季哥。”那人郁闷的喝了口酒，“算了，我再去发展发展别人，拜拜。” 　　“拜拜……诶不是，你们怎么没人考虑我啊。”方成周挥了挥手。 　　“你不是我的菜。” 　　行吧，方成周撇撇嘴。 　　季修诚溜溜达达的回来了，坐下就跟方成周要杯子。 　　方成周给他倒了酒，季修诚仰头就喝。 　　“没哄回来？” 　　“有点难哄。” 　　“季哥，不是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方成周终于问出了内心的问题。 　　“我喜欢他，但是他好像不太信任我，好多事不和我说，问也不告诉。” 　　“季哥，你跟他说过你喜欢他吗？”方成周提问。 　　季修诚一愣，“没有。” 　　“你俩现在什么关系？” 　　“同事……炮友。” 　　“对啊，他又不知道你喜欢他，而且今天那谁过来说的话他也听见了，你又是个对谁都好的脾气。”方成周开导道，“你得告诉他啊。” 　　季修诚手机响了一下，来了信息。 　　是元良发的。 　　“我到宿舍了。” 　　然后又是第二条。 　　“我们结束关系吧。” 　　季修诚看着信息，又喝了口酒，端起手机回复。 　　“好。” 　　元良一大早就来了警局。 　　难得没有案子，他给仙人球浇了浇水，还给死不了上了点养料。 第22章 珠宝展销会（1） 　　准备卓狗下线 　　“那姑娘多大了？” 　　“嗯？你说耿云韶？”季修诚回忆了一下，“二十五吧，比你小一岁。” 　　“所以她乱说的吗。” 　　“……是啊细想一想就知道她在胡扯了。”季修诚翘着二郎腿坐在副队长办公室的椅子上，“她出生的时候我都上小学了，怎么指腹为婚。” 　　“哦。”元良说，“你坐了我的椅子，我坐哪？” 　　季修诚拍拍自己的大腿，“你坐我腿上啊！” 　　元良飞给他一把眼刀。 　　“给我抱抱过过瘾嘛……” 　　“既然你要追我，我有几个要求。”元良举起手。 　　“你说。” 　　“……这期间不许找别人。”元良这话说的很小声。 　　“那当然了！”季修诚嚷嚷，“我又不是个下半身动物！” 　　“……你就是……”元良嘟囔，“你找我的时候不也没喜欢我。” 　　“我现在喜欢你了啊！不对我都喜欢你有一阵子了！” 　　元良不和他纠结这个，耳朵红红的说了下一个要求。 　　“我要住宿舍。” 　　“好好好。” 　　“我想知道吴然案子力气你不让我知道的事情。” 　　季修诚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个项圈你记得吗。” 　　“项圈，怎么了？” 　　“戴在人脖子上的。” 　　元良有点茫然，“为什么要在人脖子上戴项圈？” 　　“算了还是不和你说了……”季修诚叹了口气。 　　元良没在继续问，也不知道问什么好了。 　　“……暂时没了。”元良皱着眉。 　　再抬头，季修诚托着下巴笑着看他。 　　“……干什么，看起来像个白痴。” 　　“嗯。” 　　“我还一个要求。”元良又说道。 　　“什么？” 　　“你还没给我说过你的事，你一直再问我的事，但是你没和我说过你的。” 　　季修诚站了起来，让元良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到了桌子上。 　　“我的事就很简单，我家里做生意的，还有一个哥哥，我哥比我大五岁，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家里的产业也是他在帮父母打理，我爷爷是军人，我小时候在他那住过一段时间，我有几个发小，大多胡乱的长大，过的比较随意，享受的社会资源过多难免娇奢，我出淤泥而不染，是个正直的五好青年。” 　　“哦，约炮的五好青年。”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点生理需求怎么了！”季修诚理直气壮的反驳，然后又小声说，“我以后反正也不找别人。” 　　“我没有别人。”元良笑了起来，他单手托着下巴，抬眼看着季修诚，“我就你一个。” 　　季修诚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捂着心口磕磕绊绊地说，“我想吻你。” 　　“什……”元良一句话还没有说全就被季修诚的唇给堵在了嘴里。 　　季修诚吻得认真，舌头抵开牙齿滑进元良的口腔，圈住元良的舌头。 　　元良有点难以呼吸，他被季修诚钉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呼吸和心跳都被季修诚掌控着。 　　这个吻有点漫长，结束的时候元良都来不及闭上嘴。 　　季修诚舔了舔嘴唇，“元良。” 　　“干……干什么……”元良话有点说不利索。 　　“我好喜欢你啊。” 　　元良低着头，季修诚看着他红红的耳朵不停的笑。 　　耿云韶要走了。 　　她总不能一直在警局待着，喜滋滋的和季修诚分享了她今天和法医姐姐的进展后就开心的走了。 　　警局突然来了任务，市里的珠宝行商人们合伙做了一个珠宝展销拍卖会，市局收到了布控的任务，季修诚领队。 　　珠宝商之一便是方成周家，他们家是受邀参与的，这次展出一对耳环，拍卖一条项链，算是给主办方一个面子。 　　方成周这个人爱热闹，一定会去的，顺便还会邀请李毅羡。 　　不知道卓俊去不去凑热闹。 　　“唉，朋友们都去参展，我得去站岗，惨。”季修诚撇撇嘴。 　　“你要是想去玩就去吧，还有我呢。”元良说。 　　管勇最近新长了眼力见，他忙说道。 　　“您二位尽管去逛，有我呢。” 　　见管勇如此上道，季修诚对他点点头。 　　“孺子可教。” 　　由于元良坚持住宿舍，季修诚就提议睡前可以提供语音哄睡服务，方便元良进入梦想。 　　一开始元良不同意，他觉得过于幼稚，而且本来就想好了不要过于依赖季修诚的。 　　季修诚不干，又开始撒泼打滚，这才让元良勉强同意。 　　结果先打语音过来的还是元良。 　　季修诚喜滋滋。 　　方成周给季修诚打去电话，说是拟定的邀请名单里看到了卓俊，他们好像还有个什么vip小厅，他不是俱乐部成员，只是受邀，所以不知道卓俊是来干什么的。 　　“卓俊要是老老实实的我就不管他，再招元良，我可就要弄他了，让他看不起人民警察，嫂子也敢肖想。”季修诚冷哼一声。 　　“季哥，算我一个。”方成周在电话那头表表态。 　　“嗯？”季修诚一愣，“你彻底不要他这朋友了？” 　　“赏上次他带来那俩小孩你记得？” 　　“记得，坐你旁边喝果汁来着。” 　　“嗯，我帮他解了约，签我舅舅那去了……季哥，我觉得他飘得厉害，他们家是不是不管他了？还是他哥放任他作死好把他送进去没人挣家产？” 　　“这几年和他们家的生意也没了。”季修诚说，“放手做吧，撕破脸皮也没什么。” 　　珠宝展是日子到了。 　　季修诚和元良都穿着警服，在会场门口和方成周说话。 　　“季哥，你穿警服太帅了吧！”方成周忍不住称赞。 　　“是吧。”季修诚得意洋洋，只不过眼睛是看着元良的。 　　元良没搭腔，故意无视他。 　　展会里好多达官显贵都是季修诚认识的，他们大部分看到季修诚都会和他说几句话，再夸赞一下他穿警服真帅。 　　并且忽略身边的元良。 　　元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是来做安保工作的，被忽略才是正常的，季修诚那样走哪里都亮晶晶怎么工作。 　　季修诚又被叫走聊天了，元良觉得他今晚根本没法工作，只好自己认真了。 　　方成周自然是去了家人那边，元良落单的时候还是比较吸引那些土豪太太的视线的，甚至元良有听到有人小声说什么“如果我晚生二十年”之类的。 　　除了橱窗展柜以外还有些真人模特展示，或者阔太太自己带着自家的产品，一屋子晃眼的很。 　　“警官，那边遇到点麻烦，能不能麻烦您过去一下？”元良还在看着四周，突然有人和他搭话。 　　“哪里？”元良问道。 　　“那边小厅。”那人指着不远处。 　　那边小厅元良从刚刚只看到人进去没看到人出来，所以并不清楚他虽说的遇到麻烦是什么麻烦，元良叫来旁边的警员，叫他守着这一块。 　　“带路。” 　　季修诚刚被一个认识的长辈叫去说话转头就看到了陆致。 　　“季警官。”陆致穿着一身西装面带微笑。 　　“陆先生。”季修诚点头示意。 　　“抱歉，之前不知道你是季家二少爷。” 　　“这倒没什么，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季警官。”季修诚耸耸肩，“陆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上次的邀请，季警官有兴趣吗？” 　　“没有。”季修诚斩钉截铁的摇头。 　　“好吧，这种事情也不强求，好dom难找。”陆致笑了笑。 　　“抱歉，我得……”季修诚说着转过头去，结果半天没找到元良，元良之前在的位置只有一个普通警员。 　　“失陪。”季修诚的脸立刻冷了下来，陆致觉得可能出事了，便跟了上去。 　　“元副队呢？”季修诚急忙问。 　　“啊？季队……元队刚刚跟一个人去那边了。”警员指着小厅的方向。 　　“他去小厅了？！”陆致惊叫。 　　仅有的相处里陆致都是温文儒雅的，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 　　“小厅怎么了？”季修诚皱起眉。 　　“那是俱乐部活动区域……这么说吧，比较灰色，甚至可能不合法……” 　　卓俊也在邀请名单里，俱乐部…… 　　方成周的声音回荡在季修诚耳边，他大骂一声“操！”就往小厅冲去。 　　元良跟着那人进了小厅，从走廊走过，最终进到一个房间，元良便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个擒拿把他按在了地上。 　　动作干脆利落，就是旁边突兀的响起了掌声。 　　有人关上了门。 　　元良抬头望去，卓俊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旁边还跪着一个男孩，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在酒店见过的，男孩穿着T恤牛仔裤，耷拉着脑袋，脖子上还圈着一个项圈。 　　“戴在人脖子上的。” 　　季修诚这么给他说过，所以是这么戴的吗？ 　　卓俊站了起来，走向元良，元良保持着一个手按着人的姿态拔了枪对着卓俊。 　　“我想到了是有人故意听我过来的，但是没想到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卓俊侧身向着男孩摊摊手。 　　“像这样。” 　　元良皱起眉。 　　“如果穿着警服就更好了。”卓俊笑了起来，“要不要试试？” 　　“他是自愿的吗？”元良的枪纹丝不动的指着卓俊，手底下压着的人不停的“哎呀哎呀”。 　　“来，告诉元警官，你是不是自愿的。”卓俊走过去拽着男孩后脖领的项圈把他拖了过来，男孩脸色惨白但是不敢喊叫。 　　“说，你是不是自愿的。” 　　“是……是自愿的……” 　　男孩的声音抖得厉害。 　　“元警官，他是自愿的。”卓俊依旧在笑。 　　元良皱着眉。 　　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血色翅膀的少年。 第23章 珠宝展销会（2） 　　卓俊下线！ 　　卓俊好像特别高兴，他按着男孩的头去扒男孩的裤子。松紧带的牛仔裤十分好脱。 　　元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他必须救那个男孩。 　　于是他松了手冲向卓俊，可刚刚被他擒拿住的人抱住了他的腿。 　　枪脱手了，元良双腿反锏住那人，却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 　　男孩吓哭了。 　　“放开，不然我毙了他。”卓俊捡起来枪对准男孩。 　　是我鲁莽了，我不该一个人进来，但凡多一个人我都不会这么被动…… 　　元良心想。 　　“放开。”卓俊又重复了一遍。 　　元良只好松开腿，举起双手站起身来。 　　“好，我放开了，你放过这个孩子，别开枪。” 　　卓俊笑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如果我现在从后门把你带走，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你。” 　　“是吗。”元良冷笑。 　　“跪下。”卓俊把枪抵在男孩头上。 　　元良的额头渗出了汗。 　　“我说……跪下，不要再让我重复。” 　　元良咬了咬牙，做出屈膝的动作。 　　小厅的走廊很深，季修诚急匆匆跑进来的身影不少警员丢看到了，于是也跟着跑了进来。 　　不知道元良在哪的季修诚只好大声喊。 　　“元良！” 　　“元良——！” 　　卓俊和季修诚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来找你了，你为什么不肯我陪我睡一次？”卓俊的脸狰狞起来，“磨蹭什么，快跪！” 　　元良缓缓的屈膝，突然就一个扫堂腿踢倒了卓俊，卓俊倒下以后伸手去拽元良，元良抬腿就踢飞了枪，卓俊都没看清元良是怎么翻身压制住自己的，只听到咔嚓一声，自己就被拷住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那个帮手都没反应过来，而那个跪趴在地上的男孩已经吓傻了。 　　元良摆出架势，对那个帮手摆摆手，帮手大喊一声要冲上来，被元良两下就摁在了地上。 　　这时门被人撞开了。 　　“元良！”季修诚大喊着冲了进来，然后就愣住了。 　　房间里裤子被扒了一半的男孩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卓俊被铐着双手跪下地上，元良的膝盖按在他肩上，另一只脚踩着一个双手反剪在背后的男人，两个人都痛的直叫。 　　元良还在活动手腕。 　　“呃……” 　　“我说过他打不过我。”元良皱着眉，手腕好像扭伤了，“小孩，你多大了？” 　　地上的男孩慢吞吞的把裤子穿好，好半晌才明白元良在和自己说话。 　　“十……十六……” 　　“涉嫌性侵未成年，还有袭警。”元良说道，“还有，他刚刚提到要把我抓走，后门他肯定还安排了人……俩战五渣就想抓人民警察？” 　　方成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看到眼前的状况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季哥，这以后你打不过……”季修诚白了他一眼，赶紧叫下属把另一个人也铐起来，还有把那个小孩送走。 　　之后季修诚就快步走到元良身边抓住他的手腕。 　　“扭伤了，去医院吧。”季修诚心疼的说，“你可把我吓坏了，怎么就自己来了？” 　　“我想着对方就想引我来，我多带人怕他就不见我了，就是没想到是他。” 　　“我一会给经侦打个电话，查他的公司。”季修诚握着元良的手腕往走廊走去，“我今天要弄死他。” 　　“我的枪……” 　　“让管勇去捡，你必须跟我去医院。”季修诚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为什么就一个人去？万一一开门七八个保镖把你围住了怎么办？” 　　“对不起……” 　　“算了，反正也没出事……”季修诚叹了口气，“再有下次……我就打你。” 　　只是普通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 　　正巧周医生值班，还帮元良按摩了一下手腕。 　　“你最近小心些，进来不要用这只手去搬抬重物。”按摩到了以后周医生开始叮嘱，“休息一周就差不多了，想好彻底得至少一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谢谢。” 　　陆致给季修诚打了电话。 　　他最后没有跟着一起冲到小厅去，可能是多方面的考虑，听说季修诚已经离开了这就打了电话过来。 　　“他没事。”季修诚看着元良回答电话里人的问题，“你小看警察，哈哈开玩笑，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季修诚问元良。 　　“回宿舍？” 　　元良点点头。 　　将近凌晨一点，路上还到完全空寂的时候，元良坐在副驾驶上端着自己的手腕。 　　季修诚开了收音机，午夜音乐节目在播放一首元良没听过的歌。 　　“卓俊……他对你……”季修诚想问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又觉得这问题有点难组织语言。 　　“他试图逼我跪下……我有点纳闷，爱看人下跪是个什么爱好？他还强迫那个孩子说自己是自愿的，这就是你不让我看的那些？” 　　“不太一样，卓俊这种全是外行人，单纯的仗势欺人，看着别人矮自己一头服软了就高兴，不知道毕业工作开始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我猜可能是因为接触不到家里企业核心，处处受制于他哥，被家族企业边缘化，只能自己开个小公司自谋出路，因此想在别人身上找自尊。” 　　元良“啧”了一声。 　　“我一直是他们大哥，从小就是个领导人，大概是他小时候‘权力’这个词的代表人，你是我喜欢的人，长得又好看，又是体制内……如果真的能欺压到你，他估计要乐疯。” 　　“他有病！” 　　“我们不聊他，你要是真想知道那个代表什么，不过我得说，真的自愿戴项圈和给项圈的人，他们不会互相伤害，也没有人格上的不平等，只是兴趣使然……当然我没有这个兴趣，不给你看吴然案子的证据主要还是那个太过火了，我舍不得你看过。” 　　季修诚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元良就没追问，结果季修诚继续说。 　　“我说那么多是想坦诚一件事。”季修诚把车停在路边，“我既然要追你要走进你心里那我现在就不能保留我自己。” 　　元良看向他，等他的下文。 　　“唐梁的视频里有一段陆致，是偷拍，但是因为他们算是正式约炮，偷拍了一会唐梁问他能不能录像，可能有些人有录像的爱好，陆致不愿意就走了，不过唐梁手里还是留下了前面偷拍的视频，我去通知他然后当面删除了视频，就是你感冒那天，我自己去的。”季修诚伸手捏了捏元良的耳垂，“他邀请我试一试，而且还不在乎我有没有长期对象。” 　　元良呼吸一至，嗓子有点干哑，问道，“你呢……？” 　　“我当然拒绝了，我已经喜欢你了，而且我真对他们圈子没兴趣！虽然说如果用在你身上好像挺辣的……可我还是没兴趣啊。” 　　元良皱起眉。 　　“怎么了？” 　　“你拿我去想过？” 　　“……我去你可太会抓重点了……” 　　元良皱着眉，“龌龊。” 　　“好吧好吧我龌龊……”季修诚举手投降重新发动车子，“今天晚了我就不回去了，住你那。” 　　“龌龊。” 　　“那我不龌龊一下是不是对不起你？” 　　他们离开的时候展销会已经结束了，其实在季修诚往小厅冲的时候大厅的主舞台就已经在致辞了，季修诚只带了几个人，管勇也是看外面没事才跟去的，管勇去叫了任务，也没人问正副队长去哪了。 　　季修诚嘚嘚瑟瑟的跟着元良进了屋。 　　“怎么还没买热水壶？你这生活设备也太不齐全了，要不你还是上我家住来吧。” 　　季修诚絮絮叨叨的，元良不理他。 　　“周医生说要给你按摩手腕。”季修诚拉过原来的手叫他坐下，“来我给你按。” 　　元良不说话，伸着手给季修诚按。 　　“卓俊和他哥不是一个妈，他妈妈算是小三上位的成功案例，从小就宠的过分，我们小时候不懂家里的弯弯绕绕就是跟着一起玩，渐渐大了才知道，他爸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家里给他，就是当个小少爷养着，钱随便花，祸随便闯，养成个废物就不会跟老大挣了，他妈妈也知道，就他不知道，还当自己是家里大少爷，成天在天上飘着。”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做这些他哥哥谢我还来不及呢，不会找我麻烦的，你放心……不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季修诚眯着眼睛看元良，元良有点心虚，然后磨磨蹭蹭拿出手机递给季修诚。 　　季修诚不动手，依旧眯着眼睛看元良，“自己打开手机给我看。” 　　元良用指纹解锁，然后翻到信息垃圾箱，递给季修诚。 　　季修诚这才放开元良的手腕接过手机翻看。 　　虽然是个元良没有存的陌生号码，但是季修诚认识，这号码前不久还被季修诚拉黑了。 　　“他一直骚扰我你怎么不和我说？”季修诚用食指拇指捏着手机晃。 　　“我用什么身份跟你说？” 　　季修诚被噎了一下，继续翻着那些被元良删除丢进垃圾箱的自信息。 　　“啧……”季修诚越看越生气，然后就把这些信息彻底粉碎。 　　“下次再有人骚扰你，记得告诉我。”季修诚本来应该恶狠狠说这话，可不知道为什呢，说出口的时候竟然有些委屈，“你应该相信我……” 　　“嗯。”元良有种摸一摸季修诚头顶的冲动，“好。” 第24章 元旦福利（1） 　　元良有小礼物要送给季修诚。 　　今年的元旦假期两个人都没有值班。 　　局长有事把季修诚叫走了，元良一个人在家准备跨年饭。 　　就两个人，准备一个硬菜就行，不需要做的多豪华。 　　做饭这件事上季修诚可真是个少爷，即便读了警校还一个人生活那么久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元良不喜欢家里每天来生人，所以平时他们不是一起出去吃就是元良做饭。 　　今天元旦，元良当然更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季修诚带着一身寒意回来了。 　　“今年过年早，我准备提前请两天年假。”元良接过季修诚的外套挂在一边。 　　“嗯？” 　　“你是我领导，请假当然和你说。”元良瞥了他一眼，“我要回去看看妈妈。” 　　“还要提前请假？” 　　“是，她怎么说……也是我妈妈。” 　　哪怕每次去看都只能见到声嘶力竭的大喊你去死还把手边所有的东西都拿来砸你？ 　　想到这里季修诚就生气，第一次陪元良回去的时候他妈妈就开始发疯，要不是自己护着，元良估计得送去医院缝针。 　　你为什么站在原地给她打？为什么？ 　　他问过元良这个问题，元良只是回答他。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她是受害者……而且……他毕竟是我妈妈……” 　　我还是你老公呢！季修诚愤愤不平的想。 　　在外面跑了一天季修诚都饿了，正好也赶上菜都出锅了。 　　今天元良除了买菜以外一天都没出门，煲了一锅鸡汤，炒了两荤两素，四菜一汤，符合季修诚的嘚瑟。 　　最后显而易见的没吃完。 　　吃的完才怪，这人铺张浪费的毛病这辈子改不了。元良在心里骂他。 　　“元良，元良……” 　　元良在刷碗，季修诚就跑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 　　“媳妇……” 　　“干嘛？” 　　“干！” 　　元良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冰冷冷的看了季修诚一眼，季修诚被瞪的一个激灵，然后就把下巴搭在元良肩膀上，就像一个大型挂件，走到哪拖到哪，死沉死沉的。 　　“媳妇……好久没做了……” 　　这倒是，前段时间一直特别忙，年底不光案件频发，而且近几年的一些悬案也会被陆续重启建立专案组，隔三差五就有“清除积压命案”的指示。 　　弄得大家都在加班，却依旧没什么成效。 　　这期间他还回宿舍住了几天，季修诚也经常睡办公室。 　　确实很久没做了。 　　季修诚隔着衣服抓元良的痒，但是元良不为所动。 　　“你怎么都不痒的？” 　　元良笑了笑，“小时候有人疼才会有痒痒肉。” 　　季修诚扶着元良的腰让他放下盘子转过来。 　　元良用放在旁边的厨房用纸擦了擦手，转过来靠着料理台。 　　季修诚掀开元良的T恤，把衣摆递到他嘴边。 　　“咬着。” 　　元良张开嘴叼住了衣服，这样元良的前胸是完全展现在了季修诚面前。 　　季修诚环住元良的腰，低头咬住他胸前的凸起。 　　即便两人身高相仿，季修诚也觉得弯腰弯的有点累，元良踮了踮脚尖还是不行。 　　“……唔……季……”元良想张开嘴说他坐上去，可张嘴衣服就要掉，想要衣服不掉的话口水就会从嘴角流出来。 　　不过季修诚明白了元良的意思。 　　元良和季修诚差不多高，但是看起来要瘦好多，可身上都是肌肉，体重也并没有轻多少。 　　季修诚托住元良的腰，两人努力下元良坐上了料理台。 　　元良叼着衣摆仰起头，季修诚笑了一声，手环住元良的腰从后腰探进去，摸着他腰后的疤顺着脊椎尾椎向下探去。 　　手指抚过尾椎，元良便轻轻一抖。 　　“没次滑过这里你都是这个反应。”季修诚坏心眼得又蹭了几下。 　　“唔……”元良咬着衣服，只能闭着嘴呻吟。 　　“真好听。”季修诚夸奖了几句。 　　最早的时候元良太害羞，怎么都不肯叫的大声，终于在季修诚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会叫了。 　　季修诚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元良摇摇头，想说什么，但是叼着衣服说话也听不清。 　　季修诚反复刺激着元良的胸前，又咬又吸的，弄得元良眼圈有点红。 　　“被我弄肿了。”季修诚说着还伸手拨了拨红肿的乳头。 　　“唔！唔……”元良一个激灵，身体扭动颤抖了几下。 　　季修诚笑出了声，两只手同时捏住乳头，时而拨弄时而揉搓。 　　“呜唔唔！”元良咬着衣服摇头，腿都绷紧了，但是手只是老老的抓着料理台的边缘并没有抬起来阻止他。 　　“媳妇喜欢吗？”季修诚含住元良的耳垂咬了一口，“每次玩这里你反应都特别大，终于学会不推开了？” 　　“唔唔……” 　　“手别动，听话。”季修诚亲了亲元良的脸颊。 　　元良一直不停的“唔唔”嘴里咬着的衣角都被口水殷透了。 　　“宝贝。”季修诚又咬住元良的耳垂摩擦，“你怎么这么好玩啊。” 　　元良的眼角积了泪水，随着他摇头的动作滑落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捏的狠了就会有生理性的泪水，最开始的时候季修诚还会慌张问他是不是难受，现在季修诚已经知道这不是难受，这是舒服。 　　是要他。 　　季修诚弄够了他胸前，觉得料理台确实是又硬又凉。 　　“松口吧宝贝。”季修诚捏了捏元良的腰。 　　“啊……”元良张开了嘴，衣角自然从口中滑落，但是由于被口水阴湿变得皱皱巴巴的。 　　“嗯……”元良脸色潮红，胸口起起伏伏的，小张着口喘息着。 　　乳头盯着薄薄的T恤，能看到凸起的形状。 　　“真乖。”季修诚笑笑吻住了他。 　　元良闭上眼睛，抬手搂住季修诚的脖子，两人唇齿交融，舌尖缠绕在一起，吻得滋啾作响。 　　好半晌两人才分开，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元良张着嘴，一条晶莹的津丝反着光荡漾在两人唇齿相连之处。 　　“元旦快乐，宝贝。” 　　“元……元旦快乐……”元良喘着气说完这句话，“你……你都不累吗……” 　　“没你累，你一会还要更累呢。”季修诚捏了捏元良的鼻子。 　　元良被捏的鼻子有点痒，他抓住季修诚的手腕，不让他捏了，但是飘见季修诚不太乐意的眼神以后，他便张嘴含住了那根食指，并且无辜的看着季修诚。 　　“操！”季修诚瞬间觉得整个人热血沸腾起来，“还撩我！坏孩子。” 　　把元良整个人抱起来其实还是挺累的，于是两人半推半抱的回了卧室，季修诚就把元良扔到床上了，季修诚低头咬住元良的脖子，然后就开始脱元良的衣服。 　　裤子脱到膝盖以后用脚踢掉，然后拉元良坐起来脱到T恤。 　　最后扒掉了内裤。 　　元良的上半身已经被季修诚弄出了不少痕迹了。 　　红肿的乳头周围都是吻痕。 　　季修诚压在元良身上，伸手要去拿床头的套子。 　　“等等……”元良抬手拦住他，似乎很艰难的说完这句话，“……我……元旦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季修诚问。 　　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要送什么？难不成是道具吗？ 　　季修诚咽了咽口水，元良之前还是去了解了那些季修诚不让他看的东西，季修诚到现在都记得他收获了一个熟透了的元良。 　　也记得他俩第一次用了外物，给元良塞了肛珠，当时的元良有意思级了，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被自己搞的快爽晕过去，还有后来一整天没理他。 　　这次呢？ 　　“你……你闭眼……” 　　元良又红了脸，可见是个极其让他不好意思让他羞耻的事情。 　　为了自家宝贝的面子，季修诚当然闭上了眼睛。 　　“你说好就可以睁眼了吗？怎么没动静？元良？” 　　回应他的只有身体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突然他觉得下体的顶端被湿润的东西包裹住了，柔软的物件扫过那物，季修诚整个人一僵。 　　他没办法说“可以了”，因为…… 　　季修诚睁开眼，元良的头顶伏在自己胯下，白皙的后背一览无遗，腰上的疤痕也清晰可见，元良的手一直抓着床单，一只浮空虚卧在季修诚的性器旁。 　　元良岔开腿跪趴着，由于头的耸动还带着屁股也有些晃动。 　　季修诚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忍住没有去抓元良的头发。 　　元良的动作十分青涩，这是元良第一次给季修诚口交，更是元良的第一次口交，元良小心翼翼的收着牙齿，不熟练的慢慢吃着季修诚的性器。 　　季修诚要爆炸了，口交，还不带套…… 　　元良嘴有点酸，虚浮的手最终还是握上了性器，元良根本就吞不下季修诚整根。 　　“唔……”元良的流水咽不下去，只得顺着嘴角往下巴上流，最后滴在床单上。 　　不敢抓元良的头发，怕弄伤他，季修诚只要去抚摸元良的后背，最后把手敷在他脖子上。 　　“宝贝……”季修诚揉捏着元良的后颈，鼓励着他，“很舒服……嗯嗯……特意为了我学的吗？” 　　元良含着性器小幅度的点点头。 　　季修诚轻声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元良的屁股。 　　“慢慢来……好孩子。” 第25章 元旦福利（2） 　　叫老公 　　元良口交的技术太差了。 　　季修诚捏着元良的后颈，痛并快乐着。 　　元良似乎累了，他松开口起身喘着气，终于可以闭上嘴咽一下唾液。 　　整个人都红彤彤的，眼睛雾蒙蒙的。 　　“宝贝已经很厉害了。”季修诚鼓励道。 　　元良摇摇头，他抬手擦了擦下巴，季修诚看着元良耸动的喉结很有把他按倒插进嘴里射进去的冲动。 　　“我是不是很差劲……”元良轻声说。 　　“怎么会呢？” 　　元良还是摇头，平复了一下呼吸，便又俯下身去。 　　他重新含住季修诚的性器，似乎比刚刚有些进步了，稍微努力张了张嘴，比刚刚更深入一些，半晌他咳了两声，似乎被口水呛到了。 　　季修诚摸摸元良的背，有一定的安抚作用。 　　“元良……”季修诚低声喊了他的名字，捏着他的后颈，性器突然就从他嘴里抽离，猝不及防的射了元良一脸。 　　“咳咳……”元良咳了起来，似乎是迷了眼，还呛到了。 　　季修诚立刻慌里慌张的去擦元良的脸，拍他的背。 　　“呛到了？呛到能吐出来吗？”季修诚搂着元良，拍着背问他。 　　元良摇摇头。 　　“别总摇头啊，有什么事跟我说，看得我怪心疼的。” 　　“季修诚……”元良抹了抹脸，声音有点哑，还带了点哭腔，“我是不是特别差劲？” 　　“怎么会呢？你可厉害了。” 　　“你喜欢的我都不会。”元良揉了揉眼睛，似乎呛得特别厉害，“咳……不然你也不会有点什么乱七八糟就不让我看。” 　　“哪有，我都说了我朋友圈太乱狗东西太多，怕他们污你的眼……”季修诚连忙安慰起来，“乖，我爱你。” 　　“方成周的朋友说，你以前约的人，按照你的喜好都是床上叫声好听的，还要口的好的。” 　　季修诚暗骂了一句，“那能一样吗！我又不会因为他们这些就喜欢他们，我喜欢你啊。” 　　元良咳的差不多了，突然对刚刚说过的话不好意思起来。 　　“再说……不会也没事。”季修诚弹了弹元良的耳垂，“我教你啊，多做做不就会了吗？你看你第一次给我口就把我口射了……” 　　“别说了……” 　　“媳妇不好意思啊？没事媳妇，你摸摸，你看我对你反应可大了……” 　　“啊！你闭嘴！”元良捂着脸大喊。 　　“诶不喜欢听吗？媳妇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季修诚乐了，抓住元良屋在眼睛上的手就往自己命根子上按，“你摸摸，刚射完又硬了。” 　　元良“唰”的缩回手，把头撇向一边。 　　“媳妇你真是太可爱了，这都睡多久了还这么不好意思，当初是怎么就跟我走了啊？” 　　元良生气了，伸手推季修诚，“不给你做了，你自己解决去。” 　　“别啊别啊。”季修诚又抱紧他，“逗你呢别生气啦。” 　　元良没真用力实推。他俩在警局的训练室里比划过，元良的腿剪住对手以后就跟鳄鱼咬住猎物一样，要不是季修诚使诈凑过去亲他还真不一定打的赢。 　　元良自然不是真推，本来也就是气话，没有要赶人下床的意思。 　　“我喜欢你，不管你床技怎么样我都喜欢，知道吗？你是我要共度余生的人，又不是搞一夜情。”季修诚顿了顿又说，“就是搞一夜情你也比较美观。” 　　“我真的走了。”元良又推他。 　　“诶别别！”季修诚拽着元良又把他压在床上，抬起他的腿手向他菊穴探去，手指在穴口拨弄了一下后，让季修诚没想到的是居然很顺利的就插入了。 　　“元良……你提前扩张好了？” 　　元良又不好意思了，他抬手捂着脸闷闷的说，“嗯。” 　　“媳妇！”季修诚把元良的腿架起来，试探着插入三根手指，“你怎么这么好？” 　　“唔……”元良捂着脸闷哼。 　　“我进来了？”季修诚问了一声，然后就架着元良的腿把性器一点一点推入了他的后穴。 　　“啊……”元良的脚勾着季修诚，被插入的时候轻轻叫出了声。 　　“大声点，乖。” 　　元良的腿上功夫好很大程度得益于他腰的灵活，即便被人从正面扼住喉咙都能用腰腹使上力用腿剪住别人按倒脱身。 　　所以季修诚抬着他腿的时候元良即便腰下空悬也一样稳稳的。 　　季修诚的手安抚性的抚摸着元良的脸，接着他俯下身去叼住元良胸前已经红肿的乳头。 　　元良差点被压个对折。 　　“啊啊……” 　　后面被撞击着，胸前还被咬着，元良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乱七八糟。 　　“对……这么叫，再大声点。”季修诚咬住元良的喉结，手还在拨弄着元良的乳头，“叫我。” 　　“啊……季……” 　　季修诚在元良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到吓了元良一跳，把要说的话都吓回去了。 　　“叫老公，乖。” 　　元良喘息着摇头，脚不安的蹭着季修诚。 　　“听话。” 　　“太……太羞耻了……”元良话音刚落，季修诚撞击的频率就快了起来，顶的元良说话都有点颤，“慢……慢点……啊……” 　　季修诚的手游走在元良腹部，时不时掐一把元良大腿内侧的肉，每次都把元良掐的一个激灵。 　　之后季修诚又去咬元良的耳朵，湿哒哒的蹭元良的脸。 　　“啊啊……” 　　“叫我，你知道要叫什么。”季修诚在元良耳边说道。 　　“呜……”元良鼻子有点痒，似乎是流泪了，“慢……啊！” 　　季修诚又拍了一下，比刚刚那下重了点，“叫我。” 　　“老……老公……慢点……啊啊……” 　　季修诚似乎满意了，他开开心心的去咬元良的脖子，心满意足的继续耕耘，全然不理会元良一直叫他慢点。 　　元良一会儿肯定会生气，不过这算是比较好哄的范围，还可以。 　　季修诚已经总结出经验来了，可见平时没少欺负人。 　　元良被顶的有点失神，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季修诚，只觉得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了。 　　然后他就射在了季修诚肚子上。 　　“宝贝今天真乖，被老公操射了。”季修诚笑了起来，“只用后面就能射，好厉害。” 　　“啊……”元良张着嘴，除了呻吟也不知道说什么。 　　“元良……”季修诚又凑到元良耳边，“我能射在里面吗？” 　　元良茫然的看了看季修诚，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只是小声应了“嗯……” 　　季修诚得了答案，轻笑着叼着元良的耳垂磨蹭，又把元良的屁股抬高了几分，让自己插到更深的地方。 　　“啊啊……” 　　元良抱着季修诚的背，胡乱的抓着。 　　“叫我。”季修诚说。 　　“老……老公……啊……”元良大口喘着气，吸着鼻子，“啊……” 　　季修诚吻了吻元良的眼角，舔掉眼泪，把性器深深埋在元良的身体里。 　　“啊……”元良哭着喊他，“季修诚……啊……” 　　“我在，我在，乖。”季修诚把元良抱起来，手抚摸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滑过脊椎，最后扫过尾椎。 　　元良轻轻一抖，季修诚就射在了元良身体里。 　　“宝贝辛苦了。”季修诚亲吻着元良的额头，“乖孩子。” 　　元良现在身体有点软，季修诚托着元良的屁股把他抱起来，后穴里射进去的精液便顺着季修诚的手臂往下流。 　　“媳妇。”季修诚亲了亲元良的脸，“搂着我点，我带你去洗澡，不然我抱不动啊。” 　　元良吸了吸鼻子揽着季修诚的脖子，头埋在他肩膀上。 　　“媳妇真棒。” 　　一时爽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元良气呼呼的一上午没理他，季修诚屁颠屁颠的去买了蛋糕送到副队长办公室。 　　“媳妇，老公来了！” 　　元良冰冷冷的瞪了过来，就是红透的耳朵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媳妇别生气了。”季修诚狗腿的把蛋糕放在元良桌子上，“以后还敢，气多了身体不好。” 　　元良对季修诚这幅无赖样子无奈了。 　　“媳妇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元良低头去吃蛋糕。 　　“那就是害羞！有什么害羞的啊，我是不是你老公？叫老公不可以吗？” 　　元良不理他。 　　“媳妇……” 　　“好了……”元良红着脸抬起头，“……老公。” 　　季修诚炸成一朵天上的烟花，开心的要飞起来了。 　　“……你至于吗？” 　　“媳妇你真可爱。” 　　元良又不理他了，低头去吃蛋糕。 　　季修诚又凑了过来，“下次还能内射吗？” 　　“你出去。”元良指着办公室的门。 　　“男人对于内射这件事情很执着的。” 　　“你出去。”元良又重复了一遍。 　　“媳妇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元良叹了口气，决定随他去吧。 　　一天了腰有点酸，但是还好，并不妨碍工作。 　　元良偶尔觉得这也是身体适应了以后的结果，想起第一次在酒吧相遇后那晚，第二天起来浑身酸疼。 　　这身体……元良笑着摇摇头，都是季修诚搞的，都是他的错。 　　算了，反正我也愿意让他搞，就原谅他了吧。 　　毕竟还有一辈子这么久呢。 第26章 迷奸视频案（1） 　　“不过……”元良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过……”元良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呃……”季修诚挠了挠头，“我们这群公子哥的圈子人员比较复杂，什么狗东西都有……”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他们这朋友圈里有季修诚这样的好人也有方成周那种大傻子还有卓俊这种烂人。 　　毕竟这个圈子靠家世成型，不是谁愿意加入就能加入愿意退出就能退出的。 　　“这么说起来陆致倒是长得有点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他不会是陆家私生子吧？”季修诚皱了皱眉，“算了……也是人家的家事，不管了。” 　　“我要睡觉了。” 　　“啊？” 　　“我要睡觉，你走吧。”元良说。 　　“渣男，用完就扔啊。”季修诚有点无奈，“睡得着吗？要不要我哄你？”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元良推了推他，“不用你……” 　　最后季修诚顺了元良的意，没留下来。 　　元良需要点独立空间换一下心情，季修诚可以理解。 　　第二天元良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季修诚惯例去骚扰元良，元良懒得理他。 　　季修诚正死皮赖脸的邀请元良去吃午饭，突然手机就来了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季修诚有点疑惑，但是还是接了。 　　“喂？” 　　“季警官……”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虚弱，“我是冉思琼……我要报警……我在医院，你们能来一趟吗？” 　　季修诚开的是公放，什么电话都给元良听，以示决心。 　　“哪个医院？”季修诚一听便沉了脸色。 　　元良立刻凑了过来，等待冉思琼的回答。 　　“市中心医院……”冉思琼的声音十分虚弱，听起来状态十分不好。 　　“你等等，我们这就过去。”季修诚回答的时候看了眼元良，元良点了点头。 　　两人又叫了上次给冉思琼做笔录的女警，熟悉的人会让人有安全感。 　　市中心医院如以往一样的忙碌，季修诚出示了证件以后就拿到了冉思琼的病房号。 　　“洗了胃，还挂了骨科？”季修诚看着冉思琼的住院记录皱起眉。 　　元良也有些担心，距离女孩上次来警局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进了医院？ 　　季修诚敲了敲病房的门，开门的居然是周睿明。 　　“周医生？” 　　“季警官？”周睿明一愣，随即笑道，“我是冉思琼的主治医生，她腿骨骨折需要住院，昨天刚动完手术，你们是来找她的吧？” 　　“是。” 　　周睿明让开了路，季修诚元良等四人走了进来，周睿明也没走，在隔壁床坐下了。 　　这是个两人间，旁边的床位没有人，冉思琼虚弱的倚在床头，腿上缠着绷带，本来还惨白的脸看向四人之后爬满了委屈，顿时泪水就涌出了眼眶。 　　女警上钱抱住了她。 　　“哭吧，先哭好了再说。” 　　得了安慰，冉思琼哭的更大声了。 　　哭了好半天冉思琼才平静下来，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眼睛。 　　“让你们见笑了……” 　　“说吧，说出来好受一点。”季修诚安慰道。 　　冉思琼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周睿明，周睿明立刻识趣的站了起来，“我去看别的病房了，你们慢慢聊。” 　　周睿明走了，还从外面关上了门，女警走过去扶起冉思琼，她挥挥手表示不用。 　　“我只能这么倚着，不然腿放不平。” 　　既然冉思琼这么说了几人也没有强求。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洗胃会骨折？” 　　冉思琼吸了吸鼻子，“我……我试图自杀……然后又突然不想死了……就打120求救，之后不小心摔断了腿……” 　　“为什么要自杀？” 　　冉思琼凄凄惨惨的笑了笑，“之前被迷奸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网上会有视频，我有同学看到了，来骚扰我，让我很痛苦，他们还试图对我采取暴力和……性暴力……我受不了了觉得自己好脏活着好累就自杀了……” 　　冉思琼抬起头看向他们。 　　“我吞了好多安眠药……但是我突然想到，我是受害者啊……我为什么要对自己遭遇了悲惨的事情而羞愧……所以我就又打了120……我想只要我能被救回来，我就要为我，为大家……讨回公道……” 　　冉思琼是个坚强的姑娘，她虽然曾经放弃了一次生命，可她还是靠着自己振作了起来。 　　季修诚和元良从冉思琼那里拿到了迷奸视频，视频里的男人确实也是之前他们抓住的人，那男人脱了冉思琼的衣服，摆弄着昏迷的冉思琼。 　　元良握了握拳头，皱着眉头。 　　“从角度看，摄像头在床的斜上方。”季修诚说，“是不是赵钱自己拍的？” 　　“不是，他不是有自己留证据的胆子，而且如果是他录的那咱们搜他家的时候就搜出来了。”元良摇摇头，“查查冉思琼的同学在哪看见的。” 　　冉思琼请了长假，弄不好还会休学，今天她父母会从家乡赶过来陪着女儿。 　　季修诚和元良两人去了学校，轻松得找到了在上课的冉思琼的班级。 　　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冉思琼的事情，看见警察一个个面面相觑，各自想法不一。 　　季修诚把最早拿着视频要挟冉思琼的男生叫了出来，全部哗然，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果真是冉思琼的是吗？” 　　“她是不是出去卖了啊？” 　　“你看过视频没有啊？” 　　“视频里她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昏过去了？” 　　门口的元良听到了一些，面色不善的看向那些学生，学生们被他瞪的噤声。 　　好看的人凶起脸来也格外可怕。 　　季修诚和元良带着男生去了一个空教室。 　　男生有点害怕，但是他努力的装作镇定的样子。 　　只是在季修诚和元良的眼里，如此伪装不值一提。 　　“我们开门见山，视频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季修诚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完全和面对冉思琼时不同。 　　在冉思琼面前的季修诚温柔和蔼循循善诱，可面对男生，季修诚就变得很有攻击性。 　　不过这招很管用，没什么生活阅历的男生立刻被吓住了，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 　　“就……就这个网站……我也是无意间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因为里面都是那种视频我就保存了网址，是个外文网址，我也看不懂……我就是看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她……” 　　男生哆哆嗦嗦点开网址给两人看。 　　“继续。” 　　男生又说道，“我一开始就是以为像，毕竟谁能想到自己身边的同学有一天变成色情片主角啊……”男生似乎放松了，“我拿着视频去找她……只是想和她打一炮，别人能睡凭什么我不能睡，再说她都不是处女了睡一下又怎么了……” 　　男生说的兴起，结果看对面两人都冷冷的看着他他便又哆嗦起来。 　　“……总之……然后我就和别人说了……好多人手里都有这个视频……” 　　季修诚“嗯”了一声，说，“你用这个视频威胁她，她如果不随你愿你就要让大家都看到这个视频，对吧。” 　　男生脑门滴下汗珠。 　　“所以你涉嫌敲诈勒索了。”季修诚又说。 　　男生整个人都慌了，他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冉思琼现在还在医院里，她吞安眠药自杀，差一点就撒手人寰，你觉得这件事情你没有责任吗？你差点害死了人。”季修诚冷笑，“你觉得呢？” 　　男生从椅子上滑落，噗通跪倒在地。 　　“我……我没想害死她，她又漂亮又优秀，我只是……我只是以前没机会靠近她，看到这个视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高兴……她如果什么都没有了，她如果脏了……”男生声音沉了下去，双手垂着低着头，“……我就可以要到她了……” 　　“我遇到过很多受害者和加害者。”元良突然开口，“他们有不少与你年龄相仿，他们因为各自原因被伤害也因为各自原因去伤害别人。” 　　季修诚看向元良，抬手抚摸元良的脊背。 　　“如果自己不够优秀，靠着把优秀的人从高处拖下来满足自己内心的肮脏欲望是没有意义的，你依旧觉得自卑挫败，依旧觉得这一切不是你的。”元良握着拳头，“趁着还能回头，别错下去了。” 　　元良说完叹了口气，季修诚又抚了抚他的后背。 　　男生也不知道懂没懂只是点了点头，季修诚叫他回去，如果有事情还会联系他的。 　　之后季修诚把网址发给网监，又带着元良回医院了。 　　“季修诚。”车子开出了一段路，元良突然喊他。 　　“怎么了？” 　　“我……我童年过得不好，也不太懂怎么爱人也不太懂怎么处理别人的爱，我一直觉得我就应该孤独终老……而且，你太好了，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你……” 　　“怎么会。” 　　“我说真的，我觉得自己很差劲。”元良摇摇头。 　　“没有的事，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以前的事情也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告诉我，我还可以陪你去看你妈妈……” 　　“季修诚。”元良看向季修诚，“你对我来说像是一个巨大的太阳，我一开始只是贪恋一点温度，只给我一点点就好……” 　　季修诚觉得心疼。 　　“可是……我想试试……”元良笑了起来，“我想试试，拥有太阳是什么样的。” 　　“你是说……” 　　“嗯，我觉得你追到我了，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看。” 　　季修诚听到这话高兴极了，当下就想放下方向盘去亲元良，但是不行，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开车要看前面。 第27章 迷奸视频案（2） 　　季修诚：我有一件开心的事，我有对象了。 　　他们想回了警局。 　　只不过季修诚明显开心过头了，元良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撒欢的金毛。 　　也有可能是哈士奇，反正看着不太聪明。 　　网监的小赵还是在的，就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小赵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这个视频的上传id下还上传了其他视频，我看了一遍并不全是迷奸视频，不过角度和房间设计都差不多，应该是酒店一类的有房间的地方……然后我就去查ip了。” 　　“结果怎么样？”季修诚问道。 　　“有一点小曲折，不过问题不大，对方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会一点皮毛，地址我已经查出来了，是本市的酒吧。” 　　小赵从地图上点出了那个酒吧，就是冉思琼被迷奸的酒吧。 　　“是在酒吧偷拍在酒吧上传的……所以应该是酒吧的内部人员。” 　　季修诚点点头。 　　这几段视频都调成了二倍速播放。 　　其实酒吧的包间私密性并不好，所以不会有太多人来这里做限制级的事情，除了冉思琼的视频外也多是一些喝多了看对眼上来打炮的人，还有一个视频是两个人在包间里吸毒，吸嗨了就脱了衣服干了起来，手法粗糙至极，就像是两团肉在搏斗。 　　也不知道这种视频有什么好看的。 　　“按照播放量是会有收入的，还有人匿名打赏，我去查了他的id后台，有几个视频没有公开发出去而是私聊里卖给了别人。” 　　“还买？这有什么好看的？”季修诚纳闷了。 　　“这世上怪人千千万，也许人家就是看着这样的视频才能勃起重振雄风呢？”小赵开玩笑的说。 　　季修诚一把护在小赵后脑勺，“胡说八道！” 　　“性功能障碍的人很多都是要从其他的地方找到重新支配欲望的途径，连环杀手不也有好多会在杀人时有性满足的吗？比如肢解尸体的时候。”元良说。 　　“咳咳咳咳……”季修诚和小赵咳了起来。 　　元良十分纳闷，“你们上学的时候不分析经典案例吗？” 　　“季队，我就说不能拿元队当刚毕业的愣头青吧。” 　　季修诚又呼了一把小赵，“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小赵撇撇嘴。 　　元良无奈的看了季修诚一眼，季修诚又开始傻乐。 　　“季队，你今天怎么了？”小赵又忍不住多嘴。 　　“想知道？”季修诚那叫一个嘚瑟啊。 　　小赵点点头。 　　季修诚低头凑到小赵耳边，用元良都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我有对象了，我对象是你们元副队长！” 　　元良耳根子都红了，他忍无可忍的一个手刀戳在季修诚腰上，小赵也是往后一倚做出地铁大爷看手机的表情嫌弃的开口，“噫……” 　　季修诚秀完以后开心了，才不管被秀的人什么心情。 　　“地址发我我去查啦！” 　　季修诚和元良到了酒吧，管勇去核实视频里其他被拍到的人的身份了，尤其是那两个吸毒人员。 　　酒吧白天也营业，就是人比较少，季修诚直接要求见老板，并且亮了证件。 　　小服务员不敢怠慢连忙去联系了老板，老板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季修诚严肃的盯着老板。 　　老板“这……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某来。 　　“我们要看一下你们楼上的房间。” 　　老板哪敢拒绝，亲自送两位上了楼，期间一直在擦汗，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季修诚和元良在房间里四下查看，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等一下……”元良似乎有所发现。 　　季修诚听到元良的声音便凑了过来。 　　“怎么了？” 　　元良指着墙上的一个插座，“这里插了一个电蚊香液……为什么位置那么高？” 　　半墙高的插座多数是用来插空调的，不够过酒吧是中央空调，控制板在墙面，并不需要这种插座于是便一直空着。 　　如果要插电蚊香液，门口床角，哪一个不这种离床这么远的地方合适？ 　　十分不合理。 　　元良站在了床上，他发现的这个电蚊香液上居然有一闪一闪的红色灯光。 　　“针管摄像头？” 　　话音刚落酒吧老板立刻就是一脸惨白。 　　“解释一下吧。” 　　老板一口咬定是手下员工干的，季修诚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摄像头就是老板按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找到接收视频的设备和上传视频的电脑。 　　如果回去申请搜查令就晚了，他肯定会把证据销毁。 　　“你的酒吧要暂停营业一段时间，而且我们还发现你给吸毒人员提供空间。” 　　“我冤枉啊！” 　　“你是不是冤枉的，调查以后就知道了。” 　　季修诚正要封场，突然手机响了。 　　“老大！不知道谁把这些视频公开了！现在网上都乱套炸锅了！知道自己别拍了的闹着要说法也有路人跟着要求隐私权的还有人要更多视频的！”管勇在电话那头嚷嚷，“赵组在查ip了！可是已经闹这么热闹了查到了有什么用啊！” 　　正说着的功夫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 　　“出去看看。”季修诚说着站起来走向门口。 　　“保障隐私权！垃圾酒吧凭什么录像！” 　　“你们警察到底能不能做事是！不然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 　　“赔偿！我们要赔偿！” 　　“你们毁了我的家庭！” 　　门口乱成一锅粥。 　　“网上公开视频的人直接直言了酒吧就是拍摄地而且还说警察正在调查……头儿，我感觉事情有点大条。” 　　“我知道了。”季修诚说完挂了电话。 　　大门拦不住这么多人，很快人群就挤了进来，走访没带太多警力，酒吧的服务员也不会为了一点点工资上去和人硬抗，很快季修诚就被冲进来人群里。 　　“大家冷静点！” 　　季修诚的喊声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脱身。 　　“季修诚！” 　　在人群里季修诚听到了元良的声音。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季修诚大喊着。 　　“先别管我！酒吧老板跑了！快去追他！” 　　等增员来了把人群稳定以后季修诚和元良踩在酒吧后面发箱子里找到了酒吧老板。 　　他的双腿扭曲的有些异常，胸口插着一把崭新的水果刀，是瓷刀，瓷刀都比较短，插得不深，但是凶手的位置找的极为精准，卡在肋骨间插入了心脏。 　　已经死了。 　　季修诚和元良围着尸体看了一会元良开口道。 　　“凶手一直藏匿在胡同里，等他一出来就击打他的腿迫使他倒地，然后再一刀毙命。” 　　“是不是和公开视频的是同一个人？由于冉思琼同学的关系，现在得到那个网址简直太容易了，这个范围有点大……” 　　季修诚说完便抬头四下查看。 　　酒吧后面堆着几个垃圾桶，周围脏兮兮的，前面是一堵没有窗户的高墙，确确实实是一个小胡同，小到没有监控。 　　酒吧倒是自己装了一个监控，但是摄像头已经被砸烂了，不知道被砸烂之前拍到了什么。 　　“唉……”元良叹了口气，“好了，搜查吧，这次不需要搜查令了。” 　　人群被控制在了外面，勘察组已经就位了。 　　不过经过刚刚到骚乱酒吧里已经一片狼藉了。 　　勘察组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季修诚和元良先坐到了一边。 　　“什么人要杀他？”元良问道，“这老板有什么仇家吗？” 　　“社会关系要回去查，不过我觉得首先凶手应该不是因为偷拍的事情要杀他，我刚刚看了小赵发来的截图，这人把所有的视频都公开了，如果要为某一个人报仇，他至少会隐藏那个他要保护的人都视频，他没有……而且他是有预谋的蹲在后门的，他比这些来闹事的人要早一步准备好，所以……” 　　元良看向门外愤怒的人群，把话接了下去，“他们是被利用了。” 　　“嗯。” 　　元良叹了口气，这种被人快了一步的感觉很不好，但是这人看起来又不像是个正义之士的法外制裁者，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如果是自诩正义的裁决之人，不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公开这些视频这种事情的，所以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杀死死者……那么，现在需要解决是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 　　“头儿。”警员带着手套捧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过来，“这个电脑藏在储物间的夹层里，套了防水袋。” 　　“辛苦了。”季修诚示意勘验把电脑装好，不要破坏上面的指纹痕迹，带回局里采完证据再打开。 　　“我们先回去吧，绕了一圈，似乎已经变成别的案件了，如果电脑能证明就是老板本人做的，那视频的事情就可以结案了……之后就是他被杀的案件了。” 　　元良点点头，“要去看一看冉思琼吗？” 　　“啊……对，要把好消息告诉她。”季修诚笑了笑，“你放心，她很坚强。” 　　元良知道季修诚是在安慰他，吴然的自杀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甚至元良曾一度想过，如果幼的自己被母亲也抛下了，那会和吴然一样为了一个栖身之所拼尽全力吗？ 　　还能抓住这捧太阳吗？ 　　元良看着季修诚的背影想。 　　阳光虽然刺眼，但是好暖啊。 第28章 迷奸视频案（3） 　　元良家乡 　　小赵的动作非常快。 　　小赵全名赵宝申，他觉得自己的名字特别土所以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而他年纪又不大，因此警局的人多叫他小赵，比他小的一般叫他赵组长。 　　他曾经靠一己之力黑进市局档案中心，被抓到以后破格进了警队。 　　不过也算是强行要求他去考了警校，一开始他很不服，整个人中二的很，觉得警察就是吃着公家俸禄不干实事，自己这种把一切罪恶扒出来展示给人民的才是正义之士。 　　后来他才发现很多他以为他发现的真相他以为他展示出来的正义，反而伤害了很多人，而更多的，则是在黑暗中被人挡在了背后。 　　在警校里他跟了一年的诈骗，又被本市的各种案件借调。 　　慢慢他才明白，真相更多的时候只对受害者有意义，而他们，也仅仅只是让死者瞑目，让生者前进。 　　他们背负了太多的舆论压力，不能反驳不能动手，一次一次被自己所保护的人民群众戳脊梁骨。 　　可他们不会回头去抱怨，他们依旧无怨无悔。 　　小赵想起那句话。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从那之后他就收敛了性子，在市局做一个兢兢业业的网监警察，日夜奋战在对抗犯罪的第一线。 　　破译电脑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他轻轻松松就从笔记本里翻出了已经发布了的视频，从各种蛛丝马迹确认了这个笔记本电脑就是酒吧老板的，以及那个ip地址也是他本人。 　　上传视频的id常用的上网ip是酒吧的wifi，这点毋庸置疑。 　　可人已经死了，这些被侵害了隐私的人也无非和酒吧老板的亲人对簿公堂讨些赔偿罢了。 　　管勇回来了。 　　“根根据我们的走访，酒吧老板冯峰的人际关系略有些复杂，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怨，他有几笔欠款，可债主一般是不会杀人的，人死了还怎么还钱？” 　　“是这个道理。”季修诚点点头，又看向元良，“你觉得呢？” 　　“不知道动机，这个很麻烦，到底为什么杀他……”元良托着下巴思考，“我一点方向也没有，人际关系一点发现也没有吗？” 　　“暂时没有……冯峰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他现在酒吧看起来很繁华其实经营状况并不好，最近又总查他消防不合格，弄不好就要关门大吉了……”管勇挠挠头，“他是想什么钱都挣，但是又不敢违法违得太明显，所以才开始偷拍卖视频的。” 　　季修诚叹了口气，“后门的监控呢？” 　　“被砸之前就坏了。” 　　季修诚和元良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线索断了。” 　　不论是要赔偿还是要什么，都是打官司的事情了，季修诚和元良不再理会，案件没有线索之前进行不下去。 　　两个人到医院来看望冉思琼。 　　冉思琼的腿要养上好一阵子才能好，父母也都赶了过来，看到两个穿警服的进来冉妈妈立刻红了眼睛。 　　“妈，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冉思琼微笑着安慰自己的妈妈。 　　“闺女，要不咱们就休学回家吧。”冉爸爸说道。 　　“我为什么要休休学？现在课业又不紧，我完全可以等腿好一点了就回去上学啊。” 　　“可是你现在……这风言风语的……” 　　“她爸！”冉妈妈连忙阻止老公继续说。 　　“爸。”冉思琼的表情坚定，“我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他们又凭什么议论我？凭什么羞辱我？我问心无愧继续学业有错吗？如果学校要处理我也要有正规理由，没道理学生受到了伤害，然后被伤害的学生就反而要离开学校啊！” 　　“说得好！”季修诚鼓起掌来。 　　冉爸爸瞪了季修诚一眼，季修诚没在意乐呵呵的带着元良走进了病房。 　　“叔叔阿姨，我们是来和冉思琼说案件进展的。”元良开口道，“上传视频的人已经找到了，不过他被人杀了。” 　　“杀得好！为民除害！”冉爸爸气的吹胡子瞪眼，好像是自己亲手处理了凶手一样畅快。 　　元良没说什么“杀人是不对的”之类的话，他们需要发泄情绪。 　　和他们聊了几句，季修诚和元良就离开了病房，路过门诊办公室，看到周睿明在，元良叫季修诚等一下，便走了进去。 　　“元警官。”周睿明看到元良笑了起来，“是案子的事情吗？” 　　元良点点头，说道，“冉思琼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学？” 　　“得休一段时间了，骨头裂开需要重新长好，这段时间不能走动，她挺想回去继续学业的，她跟我说了。”周睿明笑道，“前段时间她父母都没有来，她也只能和我说说话了。” 　　之后元良又和周睿明聊了聊他家里的狗，才和季修诚离开。 　　“怎么？想养狗？”季修诚发动车子，问元良。 　　“有点想……不过狗狗太需要陪伴，咱们的工作性质不适合养狗。” 　　咱们！季修诚立刻抓到了重点，元良要和他养狗！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其实可以养，家里很宽敞，咱们也不是天天加班……” 　　季修诚话还没说完，元良又开了口。 　　“现在案子没有线索，前面的事情也结案了，我想请个假。” 　　“啊？请假？”季修诚疑惑。 　　“嗯，请两天假，我回去一趟……看看妈妈。” 　　妈妈……季修诚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他记得元良说过他的伤是妈妈刺的，他似乎一直活在妈妈的控制下，但是还有很多事情并没有交代清楚。 　　元良曾经说过会慢慢告诉他，这大概就是个机会。 　　季修诚想到这里深吸了口气。 　　“我陪你一起去。” 　　“那案子……” 　　“你家又不远，有情况管勇会联系我们，我们立刻赶回来。”季修诚说，“再说了，线索全断，也查不下去，出去走走也好。” 　　付梁市和石川市之间交通便利，坐高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所以往返还算方便。 　　当天他们就买了车票，晚上就坐上了去往付梁的高铁，下车以后还能吃个晚饭。 　　付梁没什么特别出名的特产，元良上学的时候很少吃外面的饭，直到大学才开始吃食堂，工作才开始吃外卖。 　　随便吃了点东西，元良带季修诚回了家。 　　在家门口掏钥匙的时候元良的手有些抖，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以后僵硬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转动钥匙。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拔了出来。 　　“……我们去开房吧。” 　　季修诚没问为什么，只是答了好。 　　元良在抵触这个房子，很显然。 　　季修诚想，也许明天见了他目母亲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季修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拉着元良的手腕上了街。 　　两人都只带了换洗的衣物，其他什么都没带，季修诚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快捷酒店就进去了。 　　元良脸色不算太好，季修诚就避免让他开口，他敲了敲前台的桌子。 　　“开间房。” 　　“一间房吗？标准两人间？”前台女孩问。 　　“大床。”季修诚说。 　　女孩一愣，看向元良，越看元良越觉得有问题。 　　他怎么脸色那么不好，还不说话，不会……不会是这人趁人之危吧？ 　　“两位开大床房吗？”女孩看着元良又问了一遍。 　　季修诚也看向元良，他明白女孩在担心什么，他觉得有人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是好事。 　　“嗯。”元良出了声。 　　女孩还是不放心，“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我可以帮您打120……” 　　季修诚瞟了一眼女孩藏在前台后面的手，手指已经悬空在110快捷报警按键上了，似乎只要元良再表现出一点异常来她就要按下去。 　　“他没事。”季修诚连忙阻拦，然后从身上掏出警官证，“我们从石川市过来出差。” 　　“啊……”女孩没想到是这个发展路线，有点不知所措。 　　元良也把警官证掏了出来和季修诚的并排放在一起。 　　女孩嘟囔了句“又不是结婚证码那那么齐干嘛……” 　　女孩跟两人要了身份证，开好房以后两人就向电梯走去。 　　这时候女孩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们是警察和开两张床也不冲突啊！为什么要开大床房？” 　　女孩疑惑了一会突然“呀！”了一声，捧着自己的脸张着嘴。 　　“难道……他俩是一对？？？” 　　女孩回忆了一下元良的脸，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超级好看！另一个人也好帅，身材超好，而且他们俩好高啊！ 　　“哎呀！”女孩捧着脸扭了扭，有点小甜蜜。 　　“洗个澡再睡觉？”季修诚问道，“你妈妈在哪？我们明天去哪看她？” 　　“市安定医院。” 　　季修诚脱衣服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把她安顿好，我也无法离开付梁市。”元良说。 　　“嗯。”季修诚把上衣丢在床上，“你坐这里休息一下，我先去洗个澡，今天折腾死了，从医院出来其实就应该洗个澡的，不过又坐了一路高铁……” 　　“嗯，你先洗吧。”元良说，“我等一下洗。” 第29章 元良（1） 　　我爱你，包括你前二十六年人生缺失的爱，全都由我补给你。 　　季修诚端着手机打了两局游戏。 　　他本来想抽烟，但又怕一会元良出来觉得呛，但是又无聊，就打了两把游戏。 　　他打游戏的水平一般，连打两把以后连跪了两把，十分的不开心，就把手机扔一边了。 　　元良洗了头发湿哒哒的出来。 　　“怎么不擦头发？”季修诚连忙站起来，“回去，我给你吹头发。” 　　季修诚把元良安置在洗头台前面，叫他别动，自己拿起吹风机开始给元良吹头发。 　　元良的头发不算多，没有很短但也不长，洗完以后乖顺的贴在皮肤上。 　　“你知道……”元良说道，“快捷酒店的吹风机，谁知道吹过什么东西。” 　　季修诚恶心了一下。 　　“不过这家快捷酒店应该是新开的，我走的时候还没开业……东西应该都是新的，不用担心。”元良拨了拨刘海，“差不多了。” 　　季修诚关掉吹风机，随手拨了拨元良头顶的头发。 　　元良的头发很软，抓起来手感特别好，季修诚笑了笑。 　　元良是低着头让季修诚吹头发的，季修诚揉着揉着就觉得元良头顶的发旋也很可爱。 　　忍不住低下头落下一个吻。 　　元良一惊，在季修诚吻完以后重新抬起头看他。 　　“……干什么？” 　　“喜欢你啊。”季修诚笑着说，“好了今天也累了吧，睡觉吧，你还认床的，我要大床房还不是为了抱着你睡觉。” 　　季修诚拉着元良的手腕往床上去。 　　快捷酒店的房间不大，出了浴室就是床，而且浴室的墙又是玻璃的，虽然说不是透明的，但是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不过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元良的情绪也不是很好，即便是再心猿意马，季修诚也只能按下来。 　　两人躺好，季修诚本想像是之前在宿舍那次那样搂着元良，可元良记得那次醒过来以后季修诚的胳膊都压麻了。 　　没等季修诚来抱他，元良就先自己扎进了季修诚怀里。 　　两人听着对方的呼吸，都没有说话，直到季修诚伸手关了灯，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了。 　　元良呼出的气一直打在季修诚脖子上，季修诚感觉的出来元良有点紧张，睡不着。 　　季修诚低头在元良额头落下一个吻。 　　“晚安。” 　　元良提前和母亲的主治医生联系好了，两人在医院门口等待医生来带他们进去。 　　一路走向病房，路上身边路过很多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不过他们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问题，还有的人会和颜悦色的和带着季修诚和元良的医生问好。 　　“她情况怎么样？”元良问道。 　　“你走了以后倒是好了很多，只是抵触有男性靠近，你在的时候天天闹，你不在以后倒是偶尔念叨你……只不过……”医生叹了口气，“在她的意识里你还是中学生，她要回去给你做饭。” 　　元良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当初执意考警校加重了她的症状。 　　“不过现在都没有伤人的情况了，你放心。” 　　“嗯……”元良应了声。 　　走到病房门口，医生推开病房房门，元良却怎么也踏不出进去的那一步。 　　季修诚握住啦元良的手。 　　“我陪你。” 　　元良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季修诚率先走了进去，元良跟在他身后，季修诚感受到了元良再发抖，他又紧了紧握着元良手的自己的手，无声的安抚他。 　　坐在床上的女人转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季修诚，一瞬间她便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 　　“妈妈……”元良轻声喊道。 　　“啊……”女人似乎认出了元良，但是有一点疑惑，但很快女人的神情便从惊恐变为愤怒。 　　“你去死！”女人大喊着把手边的东西丢了出去。 　　元良没有动，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任由软绵绵的枕头砸在自己身上。 　　女人抄起了桌子上的杯子。 　　季修诚连忙抱着元良，马克杯砸在了季修诚背上，疼的他闷哼一声。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不会！我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女人还在大喊，但是突然间她又看向元良，这次不知道认出来的人是谁。 　　“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女人发起抖来，“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难道你像他一样吗……” 　　季修诚抱着元良不说话，元良被季修诚箍在怀里，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 　　女人看到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再一次发起疯来。 　　几个医生冲了进来，把女人按在床上，给她打了针，女人渐渐安静下来。 　　“你怎么样？”医生问季修诚。 　　“没事……嘶……”季修诚本想挥挥手结果牵扯到了后背，感觉一疼。 　　“你受伤了？”元良红着眼睛，拉住季修诚的胳膊。 　　“没事……磕一下而已……”季修诚笑笑想让元良放心。 　　元良摇摇头问旁边的医生。 　　“可以帮他看看吗？” 　　“好，你们跟我来。” 　　医生把他们领到办公室，叫季修诚脱了上衣。 　　后背上被砸到的地方已经一片青紫了。 　　元良有点心疼，可又不敢去碰，怕碰疼了他。 　　“你傻啊……为什么要挡着……” 　　“我要是不给你挡，砸你身上怎么办？”季修诚伸手弹了一下元良的脑门。 　　医生给季修诚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之后他又穿好衣服，和元良隔着窗户看躺在床上的女人。 　　很安静，不闹人，也不发疯。 　　季修诚没说话，就这样陪着元良，好半晌，元良才开了口。 　　“她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元良说着，眼睛还是注视着病房里的母亲，但又似乎在透过她看很遥远的事情，“最开始她只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但是并没有发疯打人。” 　　“最开始……”季修诚只说了三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我妈妈和父亲离婚的时候，我上小学二年级。”元良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当时其实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有妈妈一个人回家，她抱着我哭，说一定会照顾好我，不让我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父亲出轨，出轨对象是男的，和妈妈结婚仅仅是为了生儿子……妈妈知道真相以后发疯般的一定要把我抢到手，因为母亲要让父亲不能如愿以偿，要让他一无所有。” 　　“父亲原本有一个同性恋人，但是被家里拆散了，后来遇到了妈妈，妈妈追的他，妈妈一直以为他们是自由恋爱……一直到结婚到生了我，妈妈都以为自己还挺幸福的，觉得父亲不常回家只是工作忙……” 　　季修诚握着元良的手听他说。 　　“实际上我是不被爱着出生的，妈妈是因为被父亲家里催才要的我，父亲是为了完成任务……” 　　“后来妈妈就发现他是同性恋，才知道自己一直做了同妻。才知道自己对于父亲一家的意义只是一个子宫。” 　　“元良……” 　　“妈妈要离婚要房子要财产还要我。”元良苦笑了一下，“她也没有多爱我，这是不想让父亲家里如愿罢了。” 　　“后来她辞了工作，每天在家做全职妈妈，几乎二十四小时管制着我，我没有朋友没有私人时间空间……她有时候会说她只有我了，有时候又说为什么要生下我……” 　　“是啊，如果没有生下我，可能他们离婚以后，她还能过新生活吧……” 　　“我虽然怨她，可我不恨她，她也不想这样，她是受害者……无论如何……她是我妈妈……” 　　“小时候我不懂精神疾病，只觉得妈妈有点喜怒无常，后来妈妈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我中学发现自己的性向，但是我一点都不敢暴露在妈妈面前，直到高考我下定决心脱离她的掌控考了警校，然后你也知道了，她差点让我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不过还好，我赶上了报道，开始了大学住校的日子。” 　　“只不过从那时候起妈妈的精神状态更差了，有时会把我认成父亲……工作以后由于不能照看她，我就把她送到这里了。” 　　元良说的平淡，可季修诚快要心疼死了。 　　“可能是恶有恶报，父亲离婚以后和当时的出轨对象也分手了，家里要求他再结婚再生一个孩子，他压力过大染上毒瘾，吸毒过量去世了。” 　　“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对方呢……”元良叹了口气。 　　“可是她在折磨你啊。”季修诚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我原谅她了，不然我没法支撑自己活到现在……我从出生那刻起就和‘爱’没有缘分……遇到你真的是我运气好吧。” 　　“元良……” 　　“嗯？”元良侧过头来看季修诚。 　　“我会疼你爱你，陪着你的。”季修诚郑重的说。 　　元良笑了，“我说这些又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我只是为了让你了解我而已。” 　　“你怎么这么好啊……”季修诚点了点元良的鼻子，“你说你考警校做警察是不是就是为了遇到我？老天爷要我把你前二十六年失去的爱都补给你，是不是啊。” 　　元良看着季修诚有点出神，半晌他笑道。 　　“是啊……我好爱你。” 第30章 元良（2） 　　恩师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他们一起去吃了个饭，元良邀请季修诚一起去他学校看看。 　　“我不太会和人相处，所以大学的时候依旧没什么朋友，但是同宿舍的人都很好，很照顾我。”元良和学校门卫出示了一下证件，“我当时有段时间很焦虑，学校的心理辅导老师建议我可以多做训练……最后还真打出了我们届格斗第一。” 　　“嗯，警局也有训练室，有时间可以去练练。”季修诚拉着元良的手，“让我看看我都错过了你什么青葱岁月。” 　　“失眠是高中就开始的，断断续续，大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精神衰弱，我还以为我也会变成妈妈那样……还好。”元良领着季修诚进了教学楼，，“我对生活还是有期盼的，中学时逃走是我的人生目标，大学时走出来是我的人生目标……我要逃走但是又放不下她，所以才选择了调任。” 　　“之前我和心理医生简单说了我所知道的你的情况，医生建议我，你需要倾诉……”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头，“我很乐意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这些年我也没人可说。” 　　“以后，你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所有的痛苦都要告诉我，我会还给你更多的快乐更多的幸福更多的爱，好吗？” 　　季修诚的目光过于炙热，元良有点不还意思。 　　“好……到了。” 　　季修诚抬头看去，门牌上写着“主任办公室”。 　　“我的老师。”元良敲了敲门，门里有人应了声，元良就推开门进去了。 　　“诶，元良啊。”头发灰白的老者摘下老花镜放下笔，“这位是……” 　　“您好，我是石川市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季修诚连忙介绍自己。 　　“是我男朋友。”元良补了一句。 　　季修诚当即就十分开心，季修诚觉得这一趟来的特别值，他们一起见了元良的母亲，又来见了元良的恩师，季修诚觉得自己已经相当于得到了元良的全部认可了。 　　“诶好好……”教授乐呵呵的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 　　两人坐下，教授又打量了几眼季修诚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 　　季修诚正襟危坐，试图给教授老人家一个好印象。 　　“教授是老刑警了。”元良道，“上学的时候很照顾我，周末还会邀请我去家里吃饭……老师，师母身体怎么样？” 　　“老毛病，阴天下雨的腿疼，不过没什么大碍，吃的饱睡得着一点烦心事都没有，我可羡慕了。”教授说着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洋溢着幸福。 　　这曾经是元良最羡慕的状态，教授和夫人是案件相识，当时匪徒随手抓了还在读大学的夫人做人质，路上伤到了腿，最后被教授救了下来，之后教授就经常去医院看望夫人，怕匪徒的同伙报复，还接送夫人回家上学，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 　　大学毕业以后夫人就嫁给了教授，一个经常不着家一个蹲在学校做学术研究，居然就这样恩恩爱爱的过了一辈子。 　　但是腿上的伤落了老毛病，阴天下雨膝盖疼，只是夫人每次疼的时候都甜甜蜜蜜的说这是他们命运相遇的代价，她甘之如饴。 　　大学的四年里，和教授一家在一起时，元良才真的感受到家应该有的状态。 　　“这小子不错。”教授观察了季修诚一眼，给了一句评价，“看来是个能托付的人。” 　　得了教授的认可季修诚很开心，虽然也不知道教授是怎么看出来的。 　　“元良以前过的不容易，虽然他没说过，但是我能看出来，这孩子善良坚强是个好孩子。” 　　“嗯，我知道。”季修诚点点头，“我对他好不是因为他以前过的不好，是我喜欢他，我愿意对他好，并且再知道了他以前过得不好以后，我愿意加倍对他好，您放心吧。” 　　教授可能是家里生了女儿的缘故，面对元良也总是一副看女儿的心态，看到女婿表了态，教授欣慰的点了点头。 　　元良和季修诚在学校里逛了逛，季修诚参观了学校的教学楼，围观了新生的散打课，被老师认出来的元良作为师兄还上去和学弟们比划了一下。 　　季修诚就站在旁边录像。 　　元良的动作一向干脆利落，腿一踢一个准，把学弟们手里的道具枪一个一个踢飞以后还能接到手里，再反手扣住学弟的手腕把学弟脸冲下按在地上，枪口冲向学弟的后脑勺。 　　连贯，帅气，让人移不开视线。 　　很快元良就回来了，季修诚把录像保存，还上传了朋友圈。 　　耿云韶第一个回复，曰“嫂子威武！” 　　元良带季修诚去了图书馆，给他指了自己常坐的位置。 　　这一下午过得十分充实，至少季修诚是这么认为的。 　　晚上两人在学校吃的食堂，之后便离开了学校。 　　“我……”元良犹豫了一下，“我想回家去拿相册。” 　　季修诚支持元良的一切决定，元良说回家拿相册季修诚便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元良拿着钥匙的手依旧还有些抖，但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客厅灯的开关在门边，打开门以后元良便随手开了灯。 　　屋子里一股霉味，可见太久没有人住过了。 　　元良走进去开了窗，然后就打开了电视旁边的柜子。 　　季修诚进来带上门，环顾着房子。 　　两室一厅的格局，其实并不算很大，元良的母亲拿了赔偿以后这么久年就一直把自己困在这里，她不光折磨元良实际上也在折磨自己。 　　季修诚叹了口气。 　　“你的房间是哪一间？”季修诚问道。 　　元良愣了一下，他给季修诚指了左边这间卧室，“这间。” 　　“我能看看吗？”季修诚询问的声音很温柔。 　　“看吧……”元良红了红耳朵。 　　季修诚推开门，房间并不算大，很中规中矩的学生房间，床衣柜书柜写字台。 　　季修诚仿佛能看到坐在写字台上前学习的小小身影。 　　床是要爬梯子上去的那种高床，下层是柜子。 　　季修诚打开柜子，里面都是些学生模样的衣物。 　　都该都是元良以前的衣服。 　　季修诚拉开写字台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个本子，季修诚拿了最上面的一个，没有打开。 　　“是日记本。” 　　元良已经找到相册了，他抱着相册跟着季修诚走进这个他曾经住过将近二十年的屋子。 　　“我很久以前的日记本会上锁，被妈妈看到以后挨了打，后来我的日子就全是写给她看到。” 　　季修诚放下本子，走到元良面前抱住他。 　　“都过去了……” 　　元良把相册塞进季修诚怀里。 　　“还有什么要带走的吗？”季修诚乐呵呵的翻开相册。 　　里面不少元良儿时的照片，前几页有几张照片被剪了，应该是他母亲把他父亲剪了下去。 　　“父亲当初名下的房子不止这一个，他和他的恋人住在别处，偶尔过来这里住，所以这里房子不大，一开始就算好了是给我和我妈妈一人一间的。”元良环顾了一圈房间，“没什么想要带的了。” 　　“我想在这儿做……”季修诚笑了笑，“不过看起来多年没人住，太多灰了，算了。” 　　“……”元良瞪了季修诚一眼。 　　“走吧，回宾馆，明天就回去了。” 　　两人锁上了门，元良最终只带走了一个相册，挥别了过去。 　　季修诚和元良趴在床上看相册。 　　元良的照片非常多，元良母亲似乎特别执拗要记录元良成长的一点一滴。 　　元良吃饭睡觉做作业全都要拍照。 　　更别说小时候学走路学说话等等。 　　全都被拍照保留了。 　　“她有时候很矛盾，看我又爱又恨时而难过时而欣慰，她可能早就把自己过成了两个人，不肯走出来不肯放下去，折磨自己。” 　　元良摩挲着照片里的花。 　　那是他还没上学的时候，少有的一家三口外出游玩，他们一起去了植物园，元良看一切都好奇，小小年纪的他也看不出来父母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照片有几张被剪了洞，千疮百孔的展示在季修诚眼前。 　　“你小时候好可爱。”季修诚笑道。 　　“我出去一下，你等等。”元良说着下了床。 　　“去哪？晚上没吃饱吗？”季修诚问。 　　“你看你的……我马上回来。” 　　季修诚奇怪的看着元良的背影，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点点的想法。 　　季修诚有点小期待，但是又不敢确定。 　　可能吧，会吧，也许吧…… 　　季修诚按捺住躁动的心脏，再次翻起相册。 　　儿童时期的元良就高高瘦瘦的，可能因为在同龄人里个子高，所以显得整个人都很瘦，手腕脚踝都细细的。 　　脖子细长喉结也明显。 　　高高的元良在小朋友里十分显眼，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少了。 　　大多数都照片里，他身边都没有什么人。 　　越看越心疼，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到这个可人疼的小孩呢？早点遇到他我就要把他从他妈妈手上抢走。 　　这么想着季修诚摇了摇头。 　　不行，那时候遇到元良的话，我也带不走他啊，如今大概是刚刚好吧，不早不晚……刚刚好。 　　房间的门从外面打开了，元良红着鼻尖走了进来。 　　季修诚合上相册看向他。 　　元良越走越近，季修诚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元良走到床边脱了鞋坐了上来，往季修诚手里塞了两样东西。 　　“我……”元良塞完就不看季修诚了，“我今天会主动一点……好不好？” 　　季修诚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安全套和润滑剂。 　　季修诚勾了勾嘴角，心道元良怎么这么可爱啊。 　　“那我就期待了。”季修诚放下东西捧着元良的脸让他转过来，然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好啊。” 第31章 元良（3） 　　两个人一起栽倒在床上，然后互相脱着对方的衣服。 　　两个人一起栽倒在床上，然后互相脱着对方的衣服。 　　元良把季修诚按在下面，毫无章法的吻他，季修诚伸手搂住元良的腰，任由对方仿佛啃咬一样的亲吻自己。 　　元良拆开安全套，套在季修诚的性器上，然后打开润滑剂自己扩张。 　　“慢点……别伤到自己……”季修诚握住元良的手腕，帮助他调节手指探入的速度。 　　元良把腿分开在季修诚身体两侧，跪趴着把手探到身后，季修诚抓着元良的手腕，张嘴咬住了元良的肩膀。 　　“唔……啊……” 　　第一次自己扩张，元良的手有点不得要领，季修诚的帮忙帮助不大，可是他还是执拗的要自己来。 　　待元良觉得差不多了，他便扶着季修诚的性器坐了下去。 　　“唔……” 　　“慢点……”季修诚张开双手，试图保护在元良身体两侧，“慢慢来，别急，别乱来……” 　　“啊……”元良坐了下了。 　　正面坐下插入的比以往都深，而且元良也没尝试过这个姿势，根本说不上舒服，可元良没多停留，他腿上用力又把自己抬了起来，再坐下去…… 　　“啊……”元良仰起头，呻吟出声，不过不像是舒服，看起来不太好受。 　　季修诚扶住元良的腰。 　　“慢慢来，我帮你……乖孩子，跟着我动好吗？” 　　季修诚虽然是半躺在那里说话的，可声音听起来依旧像是在耳语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元良点点头，身体随着季修诚的引到运动。 　　元良连脚尖都绷着劲，季修诚只好一直叫他放松。 　　“放松点……听话。”季修诚柔声道，“放松，你要把我夹断了，宝贝。” 　　元良尝试着放松身体，果然感觉好受一些了。 　　“好孩子。”季修诚说着扶着腰的手摸上了屁股，揉了好几把。 　　季修诚没有起身把元良压下去，元良今天说他要主动，那就给他这个机会，再加上元良确实很需要发泄情绪。 　　元良渐渐找到感觉了，他抓着季修诚的胳膊，有规律的律动起来，季修诚见元良适应了，便配合着元良的律动也在元良坐下来的时候挺一挺腰，每一次都能原来元良一声惊叫。 　　“啊！” 　　这一下又太深了，元良有点受不了。 　　“元良……”季修诚唤他的名字。 　　“啊……啊……”元良的呻吟断断续续的。 　　季修诚只觉得元良里面越来越润滑，元良坐下的也更自然了。季修诚在元良发屁股上拍了一把，便坐起了身体。 　　元良坐下来暂时没起来，他靠在坐起来的季修诚怀里喘息。 　　季修诚捏起元良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个吻过于缠绵，季修诚的舌头在元良的口腔里驰骋，把元良的舌头迎回了自己口中。 　　他们纠缠，彼此不分，唾液交互。 　　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元良几乎要窒息了，他满脸通红的大喘着气，季修诚舔了舔嘴唇，还坏心眼的挺了一下腰撞了元良一下。 　　“啊！”元良惊叫一声，差点瘫软在季修诚怀里。 　　“我可爱发副队长被操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红彤彤的。”季修诚笑着含住元良的耳朵，然后又把手放在元良的腰上，“自己动，宝贝。” 　　元良大口喘息着，又开始动了起来。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射的，射完以后元良就瘫在了季修诚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季修诚把性器拔了出来，摘下套子打了个结扔在地上。 　　“累了吗？”季修诚抱着元良问道。 　　元良的脸埋在季修诚怀里轻轻点了头，接着季修诚就听到了隐忍的抽泣声。 　　季修诚叹了口气，他环抱着元良，手抚上元良的背，拂过脊椎，轻轻安抚着。 　　抽泣的声音变大了，似乎不再故意隐忍，元良放开了声音哭，很快季修诚就觉得胸口湿了一片。 　　酒店的隔音并不好，但是此刻元良哭的像个孩子。 　　他不在抽泣不再呜咽，而是放声嚎啕，是孩子受了委屈才会发出的哭声。 　　他二十六年的委屈，终于有地方可以哭了。 　　季修诚什么都没说，就是安静的抱着他，抚摸他的后背，让他随便把眼泪蹭到自己胸口。 　　只是时不时的说一句。 　　“我在。” 　　元良哭累了，眼睛有点睁不开，似乎想要直接睡过去。 　　“别睡别睡，眼睛会肿的。”季修诚亲了亲元良的脸，“还有身上也都是黏糊糊的，去洗澡好吗？” 　　“走不动……”元良的声音又哑又黏糊，弄的季修诚心痒痒的。 　　只不过这种时候要是按住人家再来一次就太禽兽了。 　　最后季修诚叹了口气，认命的把已经软哒哒的元良拖进浴室，给他洗澡。 　　最后抱着快要睡着了的元良回到床上。 　　他把元良箍在自己怀里，想给元良全部的安全感。 　　最后看元良好像已经睡着了，这才又吻了元良的额头。 　　“晚安，宝贝。” 　　第二天元良的眼睛还是肿了。 　　他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点懵，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昨天扑人家怀里哭的事情，当即就脸红到脖子，打算宣布失忆。 　　“早。”季修诚也醒了，然后他就吻住元良开始掠夺他口腔里的空气。 　　好半晌才放开他。 　　“早安吻，宝贝，你昨天太热情了，要不是你哭了以后睡死过去了我真的很想再来一次。” 　　“……谁哭了。” 　　“你啊。” 　　“……我才没哭。” 　　“你确定吗？你哭那么大声个隔壁估计都听到了，要去敲门问一问吗？” 　　本来还脸红的元良生气了，他推开季修诚，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谁料季修诚更加不择手段，他一把握住了元良的臀瓣开始揉搓。 　　“……不……啊……”元良躲了躲，可季修诚抓的死死的。 　　“放手……唔……” 　　“宝贝现在好敏感。”季修诚没想惹到元良，所以揉了揉就放手了，“睡够了吗？够了的话咱们起床去吃饭吧，然后买了车票就可以回去了。” 　　季修诚重新抱住元良，在元良耳边说道。 　　“我们回家。” 　　两人坐上高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元良难得的不愿意起床，季修诚想反正中午才退房，那就多躺一会吧。 　　结果两个人就躺倒了肚子双双抗议，才恋恋不舍的起床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买了回程的车票，三点多坐上了高铁，估计下车以后又能吃晚饭了。 　　警局并没有联系他们，那么看起来是没什么事，同时酒吧老板的案子也没有进展。 　　季修诚劝元良去见一见她约的心理医生，元良同意了，不过最近几天怕是没什么心情见，所以没定下具体的时间。 　　元良要回宿舍。 　　“为什么还要回宿舍！我们在一起了！难道不应该住在一起吗！”季修诚抗议。 　　“我们每天工作都在一起，你不觉得生活还是有一点距离才能产生美的吗？”元良说道，这种歪理还是和季修诚学的。 　　“不用产生！你已经很美了！” 　　虽然季修诚已经用上了撒泼打滚的必杀技，可还是没有撼动元良。 　　方成周又约季修诚喝酒，季修诚自然拉着元良一起去，趁着元良去厕所的时间方成周问道。 　　“看你天天朋友圈秀……季哥这是拿下来啊。” 　　“那可不！”季修诚十分得意。 　　“也不是谁，当初说只喜欢人家的脸和身子，脾气不对胃口的。” 　　“太不像话了！这是谁说的！”季修诚装作不知道一般义愤填膺。 　　方成周斜眼看他。 　　季修诚咳了两声喝了口酒，缓解尴尬。 　　这酒吧认识季修诚的人不少，知道他现在有对象了的倒是不多，于是又有人凑了上来，端着酒杯就开始撩骚。 　　季修诚当然是不为所动的，即便对方美色诱惑也行不通。 　　笑话！再好看有元良好看？！ 　　季修诚在心里嘚瑟。 　　“你们在干什么？”元良从厕所回来就看到有人在季修诚身边纠缠。 　　“这大美人是谁啊！”那人好一通惊讶。 　　“他是谁？”元良直接问季修诚。 　　“认识的人，不重要。”季修诚讨好的笑笑。 　　“季哥好谦虚的。”那人笑了，“季哥在床上把我日的喵喵叫怎么就不重要了？” 　　季修诚面如死灰的看向方成周，像方成周求救，方成周端着杯子研究房顶，他觉得酒吧今晚的房顶简直格外的赏心悦目。 　　“是吗。”元良冷冷的说道，然后一屁股坐到季修诚身边，“他是我男朋友，你没机会约了。” 　　那人一愣，又看了看季修诚的脸色才发觉自己可能闯了祸。 　　“哎呦哎呦……误会误会，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嫂子好福气啊，季哥床上功夫那叫一个……” 　　“行了我求你快闭嘴吧……”季修诚双手合十，就差给人跪下来，“您快走成吗？我喊你哥？成不？” 　　可能是从来没见过季修诚怂成这样，那人也十几好奇，但是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真要小命不保了，于是开溜了。 　　“怎么喵喵叫的不给我学一下？”人走后元良立刻一个眼刀剜到了季修诚身上，季修诚那叫一个哭啊。 　　“没有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一心一意就对你……” 　　方成周吐了吐舌头，心道季哥你自求多福。 　　季修诚瞪了方成周一眼。 　　你再约我来酒吧喝酒，我再也不来了！ 第32章 高坠案（1） 　　季修诚他打架耍赖！ 　　方成周对季修诚的求助眼神一直视而不见，季修诚实在没办法了，偷瞄几眼元良。 　　偷瞄的时候总能和元良的视线对上，让季修诚更加心虚了。 　　元良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看起来整个人气场足的可怕，反观自己简直就像是个等着女王审判的罪人。 　　季修诚左手虚握一个拳头，放在脸庞，小声道，“喵……” 　　“噗！”方成周把酒喷了出来，然后就呛到自己了，一个劲的咳嗽。 　　季修诚白了方成周一眼。 　　方成周咳得肺都要出来了，他是知道他季哥不要脸的，他实在是没想到他季哥这么不要脸。 　　元良显然被恶心到了，有点消化不良。 　　季修诚看元良不继续发作了，愉快的凑到元良身边。 　　“别生气了。”季修诚小声哄着，“我马上就告诉他们我季修诚如今浪子回头也是有人管的人了，叫他们不要肖想我，我对象比他们好看一万倍！” 　　方成周觉得自己很不好，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吃狗粮，太气了，实在是太气了。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累，精力旺盛的很。”元良冷冷的对季修诚说。 　　季修诚眼睛一亮，心道难道这是在邀请我…… 　　“咱们回警局去训练室练练吧。” 　　“啊？” 　　季修诚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去警局练练，难道不是回家开房吗？ 　　“叫个代驾吧，咱们都喝酒了。”元良说着就拿出手机叫代驾。 　　季修诚生无可恋，耷拉着脑袋认可了元良的建议。 　　毕竟都是自己之前造的孽……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和元良产生最早的纠缠。 　　他最早是馋人家身子这事可一点都没得洗…… 　　方成周目送两人出去，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下以后放下杯子跟了上去。 　　“我能去参观参观吗？” 　　“可以。”季修诚本来想拒绝，结果元良欣然同意了，季修诚就没敢反驳。 　　以后的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方成周对这俩人的家暴现场好奇极了，上车就钻进了副驾驶，把后排座位留给他们两个，代驾一脚油门就把车停在了警局门口。 　　结了钱以后代驾就走了，元良和季修诚直接带方成周去了警局训练室。 　　元良是知道警局有这么个地方的，但是没来过，在之前的局里他倒是常去，付梁市警局有个前市散打冠军的陪练，元良很喜欢和他切磋。 　　石川市的陪练倒是没什么有来头的人，大多都是兼职，现在已经晚上了，自然是没有陪练上班的。 　　元良本想脱上衣，可刚抓了衣摆就把手放下了，只拿了拳套和护膝带上。 　　身上的痕迹还没消，他不太好意思。 　　对练又不是生死局，能不受伤当然还是不要受伤，护具还是要戴一戴。 　　季修诚也蔫蔫的戴上护具，然后站上擂台。 　　值班的小警员也闻讯跑了过来，梁法医晚上居然还没走，也不知道在和谁发信息，看着还挺开心的样子。 　　元良勾了勾手指，季修诚便先发动了攻势。 　　季修诚的招式大多在拳，元良的招式大多在腿，一般元良这个身高练腿上功夫的比较少见，大多都是灵活的女孩子的腿比较缠人。 　　季修诚的招式几乎都被一一化解，看起来毫无胜算。 　　方成周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想要一个果盘。 　　元良钳住了季修诚的手臂，腿夹着季修诚的腰，把人别再了地上，只要季修诚拍了地，就算是元良赢了。 　　实际上实战中这时候已经给人铐上手铐了，谁给你时间拍地。 　　怎料季修诚突然一个猛起身一口亲在元良的唇上，给元良吓得脱了手，季修诚一个打滚翻身就把元良抱在怀里了。 　　“我赢了！”季修诚笑着又亲了元良两下。 　　“你耍赖！”元良气的推他。 　　“啧啧啧……”梁法医看不过眼的咂咂嘴，“不要脸啊。” 　　“嗯。”方成周十分认可。 　　出了一身汗，最后决定两个人步行回元良宿舍过夜。 　　其实元良本来就没有生气，季修诚过去是怎样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们不也是那样开始的吗？ 　　硬要说的话也只是有点失落，有点吃醋罢了。 　　季修诚大张旗鼓的在朋友圈宣布自己有对象了就已经给他很大的安全感了。 　　“打完有点饿。”季修诚说，“我请你吃烤串吧？” 　　路边确实有烤串店。 　　整顿市容市貌以后路边的烧烤摊子成了绝唱，有一些有底蕴的成了门脸以后价格就翻了倍。 　　而这个烧烤摊藏在巷子里，大概只有警局和附近的学生知道这地方，仿佛被遗忘在时空缝隙里一般。 　　老板穿着灰色的T恤，踏着拖鞋，手里拿着大蒲扇，呼哧呼哧扇的火苗窜起，再拿钩子巴拉巴拉就成了烧红的木炭。 　　搭在架子上的羊肉烤的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闻得元良也有点饿了。 　　看元良没说话，季修诚便拉着他的手走了过去。 　　“老板，十串羊肉，两串鸡翅，四串羊排。”季修诚道，“两瓶啤酒。” 　　“好嘞！”老板应道。 　　路边的小桌油了吧唧的，季修诚拉着元良坐在小马扎上，老板很快就先把啤酒端上来了，还送了一碟煮花生米。 　　“你什么身价还吃路边摊？” 　　“富二代行动时该睡台阶该睡地板也不含糊的啊。”季修诚捻了颗花生丢进嘴里，“挺好吃的，尝尝。” 　　“你家里……同意你做警察不心疼吗？”元良问道。 　　“我妈心疼，可别人不也都是这样，凭什么我就不能吃苦了。”季修诚笑了笑，“我又没什么不一样的，再说，我警校毕业也是个成年人了，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知道这个工作意味着什么，要做多少事，要背多少事，我有准备。” 　　元良看着季修诚，吸了吸鼻子，“好饿……” 　　“多吃点。”季修诚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过几天我带你回家见见我家人吧。” 　　元良被这话打的措手不及，“……会不会有点快？” 　　“哪快！再说我都认定你了！”季修诚连忙表忠心，“我就是想让他们快点见到你！” 　　元良抿了抿嘴。 　　羊肉串上来了，季修诚递给元良一串，元良咬了一口。 　　好烫。 　　身上又是汗又是羊肉串的味道，季修诚觉得自己似乎刚从吐鲁番回来。 　　季修诚十分不要脸的要求要和元良一起洗澡，元良拗不过他，就遂了他的心意。 　　季修诚全程动手动手，最后洗完澡出来以后被元良踢下了床。 　　“睡不开，你打地铺吧。”元良的语气十分冰冷。 　　最后还是靠着撒泼打滚睡到了床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趣。 　　第二天一早宿舍被管勇砸门，季修诚面色不善的去开了门，门口的管勇愣了愣。 　　“有事？” 　　“呃……110指挥中心来电，疑似自杀……”管勇说着眼睛还望屋子里瞟，“我刚接到值班兄弟的电话……我就想着我在宿舍离得近先通知元队……” 　　季修诚抓了抓头发，转身回去洗脸了。 　　“季队……？”管勇还在门口站着，他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你先进来坐着！”季修诚在厕所里喊，听着声音有点含糊，应该是咬着牙刷。 　　第一次次住了一晚以后季修诚就备了洗漱用品在元良这里，他也估计到了元良一时半会是不愿意跟他一块住的，反正他也不嫌弃宿舍，只要邻居没意见他可以天天住这里。 　　管勇在客厅里坐立不安。 　　卧室的门关着，也不知道元良醒了没有，不过意思自杀的话法医到场看了多半就能确认了吧。 　　季修诚擦着脸从从厕所出来了。他的警服脱在警局了，着急去现场就先不穿了。 　　元良从卧室出来以后已经穿戴整齐，他和管勇点头示意了一下就也进厕所了。 　　“110指挥中心怎么说？”季修诚对着镜子弄了弄头发，问道。 　　“说是跳楼，监控也拍到人上天台的视频监控了，应该没有暴力威胁也没有其他人，法医看过就能确定是不是自杀了。” 　　“那走吧。”说话的是从厕所出来的元良。 　　梁法医已经到达现场了。 　　季修诚和元良看到梁法医已经从死者身边站起来还摇了摇头便走了过去。 　　“怎么样？” 　　“肋骨骨折，头骨大面积粉碎，右腿骨折变形，内脏要解剖看……不过这个出血程度……”梁法医又低头看了一眼死者，“内脏应该也有多处破裂，符合高坠死亡的特点。” 　　“那结合监控视频看来，死者确实是自杀了？” 　　元良蹲下身看了看死者几乎面目全非的面孔。 　　“她为什么要自杀？” 　　“死者家属呢？”季修诚问身边的警员，“死者家里就她一个人，已经在走访邻居了。” 　　“季队！”说话间别的警员跑了过来，“死者最近和丈夫有矛盾，丈夫出走家里只有她自己，邻居说她最近精神恍惚，很可能自杀。” 　　“有她丈夫的电话吗？”季修诚问道。 　　“有。”警员递给季修诚一个物证袋，“这是死者的手机。” 　　季修诚隔着物证袋按着手机，手机没有设置指纹锁，一按就开了，打开通信录找到了标着“老公”名字的号码，季修诚拨打了出去。 　　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挂了，季修诚十分有耐心的又打了过去，对方又挂了，反复了六次，对方终于不耐烦的接了。 　　“臭婊子！什么事！” 　　刚一接通对方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吗，季修诚把手机拿开，听到对方骂完了这才把手机又拿回耳边。 　　“您好，我是石川市刑侦队队长，你妻子疑似跳楼自杀，现在已完全没有生命体征，请您尽快赶到现场配合调查。” 　　本来听到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对方还想再发作，结果一听季修诚的话就蒙了。 　　“……什……什么？” 第33章 高坠案（2） 　　他说男人都这样。 　　案件的方向很清晰，似乎马上就可以以自杀结案，不过死者丈夫在电话里的态度让季修诚很在意。 　　梁法医跟着尸体的车走了，管勇带着人继续走访邻里，季修诚和元良站在警戒线里等死者丈夫。 　　死者叫邱向萍，今年四十二岁，看照片保养的不错，平时生活也是个精致的人。 　　但是邻里间对她一直有一些闲言闲语。 　　邱向萍在饭店做服务员领班，身材一直保养的不错，他们家一直是靠她最主要收入来源的。 　　邻里间的闲话都是说她天天见些有钱的大人物自然是看不起她丈夫的，还经常乱搞…… 　　“警察同志你不会不知道吧？”邱向萍楼下的邻居神神秘秘的说，“前段时间那个视频……也拍到她啦！她和他们餐厅经理在酒吧里搞……噫那经理也是个结婚的，这俩人还不知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管勇道了谢，并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了下来。 　　除了视频以外这些人其实也没什么邱向萍出轨的实证，但是那个视频仿佛铁证一般。 　　邻里们都说着，“看吧。”“我就说四十多岁了还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是有问题。”“就是啊，还不知道给多少人睡过，不然能当上领班？” 　　管勇觉得这些话脏耳朵，他问过话以后就匆匆回去复命了。 　　季修诚和元良已经知道了视频的事情，其实冯峰发到网站上的视频并不是他电脑里的全部，他留了一部分担单独出售的，单独出售这些并没有被曝光，因此可见曝光人并没有拿到警方资料的能力。 　　邱向萍和一个中年男子在酒吧里偷情——暂时理解为偷情，是否有隐情还要再调查，的视频也在曝光范围内。 　　这可能就是导致他们夫妻矛盾和她丈夫骂人的原因。 　　他丈夫可能本来就对收入一直不如自己老婆耿耿于怀吧。 　　没等多久两人就看到一个男人甩上出租车的门走了过来。 　　元良拉住季修诚，自己迎了上去。 　　“孙常对吧？” 　　男人僵着脸点头。 　　“你多久没和你妻子联系了？” 　　男人白着脸往警戒线里看，没看到尸体，但是看到了一地的血，脸又白啦一层。 　　“孙先生。”元良又喊了他一声。 　　“啊！”孙常惊呼了一声，然后哆哆嗦嗦的想从口袋里掏烟，结果发现自己没带烟，脚上踩得还是拖鞋，这才颓然塌了肩膀，“……我离开家两天……都没有和她联系……” 　　“你离开家是因为吵架吗？”元良问，“能问一下吵架的原因吗？” 　　“她……她是不是自杀？” 　　“还不能断定，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孙常白着脸，断断续续的说，“我……我确实和她吵架了，她和别人不清不楚……我丢不起这个人！我是打算分开一阵子，然后冷静一下决定离婚……” 　　元良点点头，“你是在看到视频后才认为她出轨还是已经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你什么意思！”孙常高声尖叫，“你怀疑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孙先生，我只是要知道全部的相关线索，麻烦您讲一下。” 　　孙常因为过于激动，脸上也有了血色，胸口猛烈的起伏着，手握着拳头。 　　“她让我丢了面子！” 　　“因为她收入比你高，一直觉得在家里抬不起头？” 　　“胡说八道！”孙常大喊着。 　　“孙先生，您不要这么激动，这样，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冷静一下我们再问？” 　　元良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化，不会因为孙常的发作而妥协，孙常僵持了一会，又塌下来肩膀，点了点头。 　　邻居们的走访也结束了，元良把孙常带上了季修诚的车，众人这才向警局驶去。 　　在元良和孙常说话的时候，季修诚已经叫人去请那个和邱向萍一起上了视频那个经理，现在已经在来警局的路上了。 　　那边来了来了消息，说是也在闹离婚，媳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经理也被停职在家了。 　　“季队，这两天还有两个自杀未遂，都是上了视频的。”管勇翻着本市的出境记录和底下人报上来的医院那边的情况，“这俩发现的及时，救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季修诚应道。 　　视频事件带来的后续后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而且看起来事情还在持续不断的发酵，伤害也会不断的继续，那些视频虽然表面上都封了，但是私下传播无法完全制止。 　　他们继续和孙常对话。 　　从走访中得知，孙常对于老婆比自己收入高一直耿耿于怀，而且有家暴问题，只不过孙常知道他老婆的工作需要脸，所以从来不往脸上打。 　　邱向萍一直忍着，哪怕邻居们指指点点也忍着，于是邻居们便变本加厉，对她出轨卖肉的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跟自己买过一样。 　　之后听了风声的孙常就又会打她，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即便这样两人也没有离婚，毕竟没有直接的邱向萍出轨的证据，两个人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平时都是孙常的父母再带，他们老两口一直说儿媳妇轻浮下贱，怕带坏了自己的大孙子。 　　孙常哆哆嗦嗦的端着水杯，终于才意识到邱向萍如果真是要自杀，可能很大程度是由于自己最近对她的冷嘲热讽。 　　他本来只是想那这个视频作为邱向萍出轨的证据和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然后带着儿子再找一个贤惠听话不给他丢人的媳妇，可是邱向萍突然死了，虽然这样钱就都是他的了，可他担心会影响他讨下一个媳妇。 　　他只是被再问了一些两人关系好不好，什么时候发现对方出轨，怎么证明，自己案发的时候他在哪这些问题。 　　孙常渐渐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经理给安置在了审讯室里，季修诚和元良是问完孙常才去见他的。 　　那经理紧张的喝了好几口水，看到元良和季修诚进来就连忙开口。 　　“她自杀可跟我没有关系！” 　　“视频是怎么回事？”元良发问。 　　“我……都是她勾引我！她一直勾引我！我把持不住就……都是她勾引我！” 　　经理可能实在是没理，翻来覆去的不停的说对方勾引他。 　　从视频里看确实是邱向萍比较主动一点，但是就是有不知道哪里有点奇怪。 　　两个人文下来都没有太大的收获，梁法医的尸检结果也确认了是自杀，同时现场也来了消息，在邱向萍家里找到了遗书。 　　遗书是被团了扔进了垃圾箱，可能是写了以后又不想留下了，所以就扔了。 　　遗书里解释了大部分元良和季修诚没弄明白的事情。 　　邱向萍在遗书里写到：她一直勤勤恳恳为了家付出，从没有用脸和身体走什么捷径，也从没有看不起丈夫比自己收入低，那天和经理的事情是被人下了药，自己确实无言以对，她觉得自己让丈夫抬不起头，丈夫也不打算原谅自己了，所以才一死了之。 　　“我有点不明白。”管勇看完这个遗书以后满脸的疑惑，“她不是受害者吗？” 　　“是啊……”季修诚有些唏嘘，“可是她没觉得，她和冉思琼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可这事儿也不怪她。” 　　元良把遗书复印了一份放进档案里，邱向萍的案子就以自杀结案了。 　　在季修诚和元良的审讯下经理承认了他知道邱向萍被人下药的事情，可他想邱向萍很久了，以为万无一失，但是谁料居然被偷录了下来，如今闹得老婆要和自己离婚。 　　“她可真是个惹祸精！”经理咬牙切齿，“赔钱货！” 　　元良冷着脸，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审讯室他就要动手了。 　　“难不成她不明白男人都是这样，不论在外面怎么玩，最后还是要回家吃她做的饭啊！我才不和她离婚！” 　　审讯视频里经理如此说着，然后就收到了他媳妇发来的离婚协议书，当下脸色就一阵红一阵白的。 　　“真不是个东西，离了好！”管勇评价道。 　　“男人都这样啊……”梁法医念叨了一遍，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季修诚。 　　她最近没少从耿云韶那听说季修诚以前不是东西的事情，耿云韶用这个方法快速的和梁法医熟了起来，并且一点也不觉得惭愧。 　　季修诚一直是石川市gay圈拥有姓名的，还被开过玩笑说是石川市小零们的共有财产，当然也是玩笑话，季修诚就是铁打的肾也不能这么约啊。 　　梁法医话里有话，元良当然听出来了，于是元良附和了一声。 　　“嗯。” 　　“瞎说瞎说！”季修诚当即就急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啊！我就是个正面典型！” 　　“是吗。”元良冷漠的接话也不看他，“管勇，我们去整理物证。” 　　“好嘞元队！” 　　“我也去！”季修诚连忙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陆陆续续的又有一起自杀未遂，也和视频有关。 　　期间方成周来打电话来找季修诚帮忙，季修诚就带着梁法医去帮他解围了。 　　两周都没什么案件，过得比较轻松，季修诚再次提起了带元良回家的事情，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季修诚拉着箱子跑到元良宿舍敲门，“我家里装修了，我准备赖在你这里住几天，然后你跟我回去见见父母吧。” 第34章 见家长（1） 　　她是淤泥里一朵向阳生长的花。 　　元良觉得季修诚说的家里装修是鬼话，他就是想住这里而已。 　　见元良不为所动，季修诚拿出手机给元良看了几张照片。 　　主卧的家具搬出去了几样，厕所也拆了瓷砖，甚至连书房都撤了几个书架出去，看样子是真的要装修。 　　“这是干什么？”元良看完照片有点疑惑。 　　“浴室要放浴缸，卧室的柜子要加一组，之前的家具挪到次卧了，书房要加你的部分……因为要改造成我们的家啊。” 　　元良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暖，他是有考虑搬去同居，只是觉得目前这样有点快，他们其实才结束肉体关系不久，元良还是想先从之前的关系抽离出来，本来想也是差不多的时候直接拎包住进季修诚家就好，把自己的东西和季修诚的东西放在一起就好了。 　　没想到季修诚要重新装修。 　　“床我要换一个再大一点的。”季修诚笑的眯起眼睛。 　　于是季修诚就暂时在元良的宿舍登堂入室了。 　　冉思琼要出院了，季修诚和元良也没事，冉思琼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自然是没有车的，季修诚便自告奋勇开车去接。 　　周睿明在和冉思琼的父母嘱咐出院以后的注意事项，季修诚便帮着冉思琼坐到轮椅上。 　　轮椅是季修诚买的，冉思琼不太想坐。 　　“我……我拄拐棍就可以了！”冉思琼抗议，但是被暴力镇压了。 　　“周医生说了，你得养着。”元良也帮腔。 　　“真是麻烦你们了……”冉思琼的妈妈特别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也一直很感谢她对我们的信任的，阿姨，您女儿特别优秀，既善良又勇敢，以后一定会前途光明的。” 　　季修诚说的冉思琼的妈妈眼睛湿润，她连忙低头擦了擦眼睛。 　　“谢谢……” 　　季修诚推着轮椅，冉思琼的父母走在后面，手里提着冉思琼这几天住院带的东西，还有医院开的药。 　　元良走在季修诚旁边，冉思琼突然神神秘秘的和他摆了摆手。 　　“怎么了？” 　　“元警官，季警官。”冉思琼有点忐忑的拿出手机，给他们展示了一个页面，“我马上就要进入大三实习期了，我报了下半年的痕检学习班，我想做警察。” 　　季修诚和元良一愣，对视了一眼。 　　冉思琼吐了吐舌头，“以我的身体素质外勤刑警是暂时考虑不了了，经过我这几天的深思熟虑，我打算试试痕检，我觉得，我不能总是指望别人来救，总是指望总有人能做到总有人是能帮助到我们的，我决定，我自己来做那个人。” 　　冉思琼抬起头看向季修诚和元良，“我想像你们一样，像梁法医像警局里其他姐姐一样，帮助更多的人。” 　　冉思琼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是生活有了新的奔头，身体上的伤尚未痊愈，可她心理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 　　冉思琼仿佛是特别的，她特别有生命力，特别顽强，像是被丢进淤泥里的种子，风雨过后依旧拼了命的向阳生长。 　　季修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欣慰。 　　这些年他接手的案子很多，见过的被害人嫌疑人和各种家属各种案件相关人都很多。 　　他们有的绝望有的颓废有的开始新生活，也许有人后来有了什么心理上的突破自己并不知情，可冉思琼是第一个在自己眼前亮着眼睛告诉自己。 　　你知道吗，因为你们，我也想做警察。 　　他觉得，自己做警察以来的所有成就，都不及这一句话。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季修诚笑着说。 　　“我要自己努力考进市局！我可不要你们给我开后门！” 　　三个人都笑了。 　　送走冉思琼一家三口以后，元良叫季修诚开车去菜市场。 　　“今天也没什么事……”元良道，“做点菜放松一下。” 　　“现在才刚吃完午饭，才一点半。”季修诚有点惊讶，“这就开始准备吗？” 　　“如果要做些硬菜或者精致点的是需要很早就开始准备食材的，不然你以为那些家庭主妇每天都在忙什么。”元良有些不以为然，“大少爷不懂民间疾苦，你妈妈辛辛苦苦喂养你，都不知道感恩。” 　　“我妈不会做饭，我们家请阿姨做饭。”季修诚说。 　　元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就下车了。 　　“那大少爷回家吧。” 　　“诶诶我错了！” 　　季修诚其实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总之先道歉一定没错。 　　元良买了牛腩、西红柿、胡萝还有洋葱，又买了很多绿叶菜。 　　“四菜一汤。”季修诚在一旁念叨，“吃饭要有仪式感！” 　　“吃食堂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仪式感？” 　　“那不是条件不允许嘛。”季修诚又道，“给我提给我提，哎呀你之前手腕好了没有？” 　　“早好了……不然怎么和你打架的。” 　　这倒是，上次训练室里元良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还买什么？” 　　“再买点菜。” 　　元良又挑了几样菜，还买了虾。 　　季修诚对这种生活特别满足，顿觉自己仿佛是个已婚男士，幸福感爆棚。 　　出了菜市场季修诚瞥见旁边有个蛋糕店。 　　这菜市场是他们沿途看到就随机挑选的，并不是元良常去的菜市场，所以季修诚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蛋糕店。 　　好像还是个连锁的外国品牌，听说很高档的样子。 　　季修诚叫元良在车上等他，他跑去买了蛋糕。 　　警局宿舍的房子空间不算大，住一个人活动范围绰绰有余，两个人稍微有点挤，不过这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设计倒是像极了到城市打拼赞了好多年贷款首付的小情侣的小小爱窝。 　　这事儿对季修诚来说太新鲜了。 　　厨房里进两个人有点挤，元良把季修诚轰了出去自己在里面做饭。 　　坐在客厅的季修诚看着围着围裙的元良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他幻想着在装修好以后的家里，要在各个角落留下他们欢爱的回忆，首先不能放过的就是厨房的料理台。 　　厨房他没要求装修。 　　第一次元良在他家做饭的时候他就有想干点什么都冲动了，实际上季修诚从没带炮友回过家，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可能在那尴尬的第二天知道这人是自己新到的副队长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吧…… 　　元良把砂锅放上灶台，调制小火，回头去看季修诚。 　　两人视线相撞，元良皱了皱眉。 　　“你干嘛这么猥琐的看着我，擦擦口水吧。” 　　季修诚还真的抬手擦了擦嘴，后知后觉的发现根本没有口水。 　　今天的大菜是番茄牛腩，还另外炒了土豆丝，蒜蓉油麦菜和可乐鸡翅，此外元良还准备了鸡茸玉米汤。 　　按照季修诚的要求，四菜一汤，主食是在菜市场买的馒头，元良切成了片用锅烤了烤。 　　番茄牛腩炖了将近三个小时，入口软烂，好吃极了。 　　我们家副队长可太贤惠了……季修诚想到。 　　吃完以后季修诚倒是没有抢着要独自一个人洗碗，他和元良并肩站在水池旁，稍微有点挤，不过季修诚相当开心。 　　“你在这里太挤了。” 　　元良抱怨都声音还没落地，季修诚已经从元良身后抱住他了。 　　“这样就不挤了。” 　　晚上季修诚接到他哥哥的电话，说是他回家了。季修诚“收到”然后又补充道，“这两天我也会回家，带我对象回家。” 　　他哥看到这回答以后好奇，便给他打了过来。 　　这时候元良在洗澡，季修诚就在电话里给他哥讲述了元良这些年的不容易，听的他哥都忍不住心软。 　　“唉……可惜跟着你这么个遭人恨的，怕是以后也消停不了。” 　　“嘿！怎么说话呢你！”季修诚对他隔的遣词造语十分不满，“应该是我们因为彼此的幸运相遇了！” 　　元良洗好澡了，季修诚便挂了电话抱着人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季修诚就告诉元良他们要去见家长。 　　“这么突然吗？我空着手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元良有点慌张，他手足无措起来，“你父母喜欢些什么的？” 　　“不用……” 　　季修诚有心劝阻，可劝了也没用，季修诚干脆就不劝了。 　　反正元良觉得安心最重要，想买什么就买吧。 　　最后元良很俗气的买了补品和香水，忐忑不安的跟着季修诚回了家。 　　季修诚家里住在别墅区，出来开门的是个大姐。 　　“张姨。”季修诚张嘴叫人，“我妈呢？” 　　“夫人听说小少爷要带对象回家开心得不得了，正在挑礼物。” 　　季修诚哭笑不得。 　　“她那些首饰我们也都戴不了，别让她折腾了。” 　　“夫人高兴，随她去吧。”张姨说这话的时候掩着嘴笑，“别在门口说话了，快进来吧。” 　　元良局促的道了声谢，张姨想伸手接元良手里的东西，元良连忙说着不用了。 　　季修诚给元良拿了双拖鞋，然后把所有的定西都放在了玄关靠近客厅的桌子上。 　　“哥，这我对象，我局里副队长，元良。” 　　季修联站了起来。 　　“我弟弟承蒙照顾，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 　　“哥！怎么说话呢！” 第35章 见家长（2） 　　季夫人：我们家来儿媳妇是要送镯子的。 　　元良有点紧张，他一紧张鼻头就发红。 　　怪可爱的。 　　季夫人终于一身雍容的走出来了，她捧了个首饰盒子，一脸开心的样子。 　　“这俩孩子小时候啊，我给他们各打了一个金镯子，都是以后要给儿媳妇的，老大那个都给出去好些年了，我本来以为老二这个没机会送了。” 　　“妈，你又埋汰我，元良，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对象，元良。”季修诚给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什么镯子我怎么没见过。” 　　说着就要上手摸盒子，被季夫人打了手。 　　“这是给小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元良没见过这架势，整个人有点局促，他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季夫人看出他的紧张了，便笑着拉住他的手。 　　“修诚这孩子以前玩的野，我不敢说什么浪子回头收心的话，但是他做人我还是有把握的，这孩子从小就很有担当，虽然是家里小的，但是很会照顾人，身边的比他小的朋友多，他也从来不欺负，除了家务上是个白痴以外整体还算不错……” 　　“妈……”季修诚本想抗议，可他妈妈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不是叫你照顾他。”季夫人道，“两个人在一块，谁也不是要照顾谁，都别委屈自己，你们幸福了就好。” 　　元良有点懵，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季夫人都说了什么，鼻子一酸点点头。 　　“来来，修联，叫你爸下来，怎么还在上面窝着，化妆嫁人啊！” 　　季修联哈哈笑了两声就上楼了，季修诚坐在沙发上吃茶几上的葡萄，元良还有点不太适应季夫人的豪放。 　　“我嫂子和侄子侄女还在国外玩呢？” 　　季修联一个人回来的，那也就是说热爱旅游的嫂子又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女出去玩了。 　　“他们几个姐妹一起去的，孩子倒是不用担心。”季夫人道，“你说说你这个工作，出国旅游都出不去。” 　　季修诚耸耸肩，倒是没什么遗憾。 　　元良晕乎乎的就被季夫人拉着坐到了沙发上，被左一句“喜欢吃什么啊？”右一句“有什么忌口啊？”问的晕头转向。 　　元良一个劲的忙说，“没有……我都可以，伯母不用麻烦了……” 　　“他不爱吃芹菜，喜欢吃甜的。”季修诚在一旁插话。 　　“这还像点话。”季夫人点点头，“至少知道人家不喜欢什么。” 　　楼梯那头季修联乐不可支的下来了，后面的季先生一个劲的嚷嚷着，“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敢笑话你老子！” 　　季家家风过于豪放，元良有点吃不消。 　　“爸在楼上挑衣服呢，堆了一床问我哪个好看哈哈哈哈哈哈那么大一个老总在那一件一件试衣服哈哈哈哈哈……”季修联毫不给老爷子面子的又笑了起来。 　　元良的那点不知所措也渐渐消除了，季修诚看着元良挑了挑眉，大意是：看我家人好相处吧。 　　“伯父。”元良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结果季夫人又拽着他坐下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别那么拘谨。”季夫人又拍了拍元良的手。 　　季修诚凑到季修联身边问，“你和妈说了？” 　　季修诚只和他哥说了元良的童年，今天看自家老妈这个态度必然是知道了的，毕竟当初哥哥带嫂子回家的时候妈妈虽然高兴但是也没有这么拉着人不放的时候。 　　“嗯，我给妈妈说的时候妈妈都听哭了，一个劲的和我说这孩子真可怜可要对他好，怕当面说伤人自尊，说是要私下敲打你。” 　　“我跟你说个事。”季修诚又小声说，“他想在石川落户，但是因为他妈妈是精神病患者需要监护人，落不了户，我想走走关系把他落咱们家。” 　　季修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行啊，我回来和爸妈说一下，咱们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那边季家爸妈已经坐在元良身边嘘寒问暖了，仿佛他才是亲生的，那俩都是捡的一般。 　　元良没得过这般待遇，即便是当初在老师家里也没有被如此热情的招呼，老师对他再好他们也是师生关系，不像季家老两口，俨然已经把他当第三个儿子了。 　　“我回头把修诚名下的房过户到你名下……” 　　“不用不用……”元良连忙拒绝，“房子太贵重了……” 　　“那给你买车吧。” 　　“我不怎么会开车，平时坐季修诚的车就行了……伯母，您别操这些心了……” 　　“妈给你你就拿着呗。”季修诚倒是没心没肺的，“股份要不要给点？” 　　元良十分无奈的看向季修诚，心想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诶对对对。”季修诚这话似乎还提醒了季先生了，“股份也匀点出来给小元吧。” 　　“我真的……”元良有点惊慌，他实在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拿着吧，家里每个人都有。” 　　季夫人拉着元良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元良又看向季修诚，季修诚只是在那笑。 　　家里人有的，你都要有。 　　元良从季修诚眼睛里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张姨去准备午饭了，元良本来想去帮忙，可是季夫人不让。 　　季修诚特意嘱咐过张姨了，做了好几道甜口的菜品。 　　元良吃着甜的心里十分复杂。 　　午饭后两人和父母大哥到了别，一起出了家门。 　　“回宿舍也没什么事情，要不要看电影？”季修诚把车开了出来，调出导航问元良。 　　“可以啊。”元良系好安全带，“你们家真热闹。” 　　“是咱们家，宝贝。”季修诚笑着亲了一下元良的侧脸，“咱们俩还没有正式约过会呢。” 　　随便找了部商业片看，季修诚还给元良买了爆米花。 　　电影有点无聊，不过特效和爆炸场面还可以，每当你困了的时候都能给你炸醒，由此可见这些爆炸场景可能是导演故意加进去的。 　　季修诚还记得元良的行李非常少，看完电影还要拉着元良去买衣服。 　　元良长得好看身材又好，随便搭一搭衣服都会被星探搭讪的那种。 　　“我一开始在基层的时候领导说我不适合做经警察。”元良提着衣服道。 　　“为什么？” 　　“他说我长得太显眼，很容易被发现。” 　　“我怎么听着他要的不是警察是小偷呢。”季修诚撇撇嘴。 　　元良笑了笑。 　　“你要多笑笑，别老皱眉，你看多好看啊。”季修诚点了点元良的眉心，“不是有句诗叫……你来人间一趟，你要多笑一笑。” 　　“人家是你来人间一趟，你要晒晒太阳。”元良白了季修诚一样。 　　“对着太阳笑笑嘛，一样一样，还要和你的爱人手拉走逛一逛。” 　　“你就知道篡改人家诗句。”元良把衣服挂了回去。 　　“诶你试试西装啊。”季修诚从旁边拿了一套墨蓝色的西装递给元良，“这个颜色很衬你。” 　　元良最后买了这套西装。 　　路过珠宝店的时候季修诚停了脚步。 　　“怎么了？”元良问。 　　“这是方成周他们家的。”季修诚指了指招牌，“他们家最近出了男款对戒。” 　　元良一愣，“这……这么前卫吗？” 　　“他们家什么干不出来啊。”季修诚笑了笑就拉着元良进去了。 　　“诶……” 　　“咱们都见过家长了，我妈传儿媳妇的镯子你都收了，咱们是不是该买戒指？” 　　“……你妈塞给我镯子的时候我都懵……” 　　元良话还没说完季修诚就打断了他，“什么你妈听着像骂人，说咱妈。” 　　元良脸一红，人已经被季修诚拽进店里了。 　　“我要买对戒。”季修诚和柜台的导购说，“我们俩。” 　　导购先是看元良的脸愣了愣，她大概很少见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但是敬业又工作经验丰富的她很快收回了思绪。 　　“先生您好，这几款都是我们的新品，你看看？”导购把展示柜里的几款戒指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季修诚面前。 　　“喜欢哪个？”季修诚回头问元良。 　　“……我……我不会看这个……”元良磕磕巴巴说的很不自然。 　　“喜欢有钻的还是什么都没有的？简单一点的还是华丽一点的？”季修诚又问。 　　“简单的吧……”元良答。 　　“那您二位可以看看这一款。”导购很快就明白了这位美人挑中了这位先生才会买，所以听到元良说简单一点的以后就立刻拿了其中一款，又从柜里拿了三个单戒，“这几款也比较简洁大方，都可以给您配成对戒，如果型号合适可以试戴一下。” 　　听到导购这话，季修诚便抓过元良的手，选了一个款式最简单的戒指，套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然后看着元良泛红的脸把元良的左手带到自己面前，贴上嘴唇。 　　季修诚吻了元良的手指。 　　导购捂住了嘴，她有点像尖叫，但是专业素养她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花痴的举动。 　　“你看看人家！”店里有一对在试戒指的小情侣，女孩子指着季修诚和元良对着她男朋友不满的说。 　　还有其他的顾客偷偷拿手机偷拍他们。 　　季修诚都没管这些，他吻完元良的手指，笑了笑。 　　“这个怎么样？很衬你。” 　　元良在季修诚的注视下红着脸点点头。 　　今天外出办事了，所以白天一直没时间码字，然后攒了好多剧没有看，今天也不一定有二更啦！大家明天见！ 　　我感觉今天中午没吃好，有点闹肚子……有点虚，不太提的起劲嘤嘤嘤 第36章 自杀直播（1） 　　正义从来都不是狂欢。 　　最后他们决定还是定制对戒。 　　季修诚定了位子，要带元良在外面吃，市中心高耸的大楼顶层，落地窗旁的座位很浪漫，选在这吃饭的多半是情侣求婚或者结婚纪念日，季修诚定了桌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元良来石川市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的夜景。 　　餐桌上都配了烛灯，还插了几只玫瑰花。 　　元良的美貌替他吸引来了一些视线，大多是其他几桌零散客人中的女性，不过元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打量的目光，他对自己的好看还是自知的，他父母都是长得好看的人，当初结婚的时候也被不少人夸赞过郎才女貌，只怪他父亲隐藏的太深都已经在外面养过不止一个男情人了，这事居然还是只有他家人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出众的外貌，可能他母亲对他的管制还不会这么苛刻。 　　这家餐厅是法餐，季修诚订桌的时候就已经点好了菜约好了时间，所以她们一落座就开始陆续上菜品了。 　　中午吃的有些多，张姨恨不得把所有的拿手菜都做了，季夫人又恨不得元良多吃些，所以季修诚晚饭定的时间比较晚，而且没有叫几个菜，主要以甜品为主。 　　“在这里吃甜品会不会太破费？”元良拿着叉子，他也没看见餐厅的菜单，但是看位置看装潢这地方肯定不便宜。 　　“可是好吃。”季修诚对服务员挥了挥手，后面的菜也上来了，“没事，你还吃不穷你男朋友。” 　　菜只点了鹅肝和煎三文鱼，元良对这个煎三文鱼的做法有些好奇，尝了几口猜用了什么配料，有点跃跃欲试的向自己做一下试试。 　　“我感觉你很喜欢做饭。” 　　元良愣了愣，插了口鹅肝放进嘴里，入口即化。 　　“嗯，很喜欢。” 　　“我也喜欢吃你做的饭，特别好吃。”季修诚笑着说。 　　从落地窗看下去，整个城市灯火辉煌，霓虹绚烂，交错的立交桥上车流不息，一旁的道路上一侧密密麻麻的红色车灯，一侧密密麻麻的黄色车灯，很好看。 　　元良看的有点出神。 　　“元良……” 　　元良被季修诚唤回了视线，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季修诚。 　　“等家里装修好，搬过来住吧。” 　　季修诚说的很真诚，元良吸了吸鼻子，答了声“好。” 　　季修诚没喝酒，毕竟还要开车回去，两个人窝在对季修诚来说有点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里他都觉得挺高兴的。 　　床不宽，他每晚都可以抱着元良搂得紧紧的。 　　元良的睡眠也好了很多，季修诚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两个人商量了下个月元良去见一见心理医生。 　　第二天还是休假，季修诚和元良不打算出门了，两人窝在宿舍里闲呆着。 　　“前天买了虾但是没吃，今天我把虾处理一下吧。”元良靠在季修诚身上发呆，突然想起虾来。 　　“哦好啊。”季修诚又输了一把游戏。 　　“把剩的菜热一热也够四菜一汤了。” 　　季修诚对此没有异议，他不介意吃剩菜。 　　下午两人窝在一起看电视剧，季修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小赵打来电话。 　　“季队，情况不太好。”小赵在电话里有点沮丧，“你记得冯峰有个上高中的女儿吗？” 　　“嗯。”季修诚记得。 　　“她最近过得不太好，媒体和那些被上传了视频的受害者们总是去骚扰她，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她已经休学了。” 　　“怎么回事？”季修诚皱起眉头。 　　“冯峰死了，他离婚那么多年就一个女儿，父母都不在石川，那些人都冲着孩子去了，不光是媒体和受害者，冯小雪每天都会被人打电话和上门骚扰，还有人跟踪偷拍她。” 　　“他们干什么？” 　　“说让她体会受害者的感受。” 　　“他们有病吧？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又不是她偷拍。”季修诚皱着眉。 　　一旁的元良也安静的听着电话。 　　“总之，我们目前觉得这姑娘的现状不太安全，实在不知道那些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在学校还会被欺负，其实现在的情况是，她一直在被不相关的人欺负，我查了近期的一些新闻视频，她最开始也是抱着帮爸爸赎罪的态度，媒体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现在她已经完全无法正常生活了，视频我发过去了，季队你看看。” 　　季修诚“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视频事件的后续影响渐渐显露出来，这是个漫长的隐患。 　　季修诚打开微信，小赵发来了好几个视频连接，他一一点开来看。 　　女孩穿着校服在学校门口被人群堵住，他们义愤填膺的高喊着“不要脸！”“你有什么脸活着！”“你跟你爸一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孩眼里噙着泪，但是不敢大声哭出来，她咬着嘴唇攥着拳头对着人群鞠躬道歉，不停的道歉，可是人群不打算放过她，有几个举着摄像机和话筒的人凑近她，季修诚听到视频里的记者说道。 　　“对这些被害者你有什么要说的，你要怎么赎罪，你怎么看待你父亲的所作所为？” 　　女孩咬着嘴唇眼睛红彤彤的面对着镜头，浑身发抖。 　　周围的人群还在喊着“你说话啊！”“哑巴了！” 　　“你怎么看待你父亲被杀？你是否觉得他罪有应得？你以后准备怎么生活？酒吧你会卖掉吗？” 　　“学校里的同学是如何看你的？你还能继续上学吗？” 　　周围问问题的人就想下过雨后水坑里的蛤蟆，吵得人头疼，季修诚看到除了扛着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以外，还有不少举着手机和相机的自媒体，甚至主播。 　　季修诚点开第二个视频，女孩在家门口被人堵住，这次正规的记者少了不少，大部分都是举着电脑穿的花里胡哨的自媒体。 　　他们围着女孩问尖酸刻薄的问题，要求她在摄像机面前下跪道歉。 　　女孩哭着照做了。 　　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正义”“网红”似乎还不过瘾，他们要求女孩磕头谢罪，每磕一次还要说一声对不起。 　　女孩不愿意，有人冲上去打了她一巴掌。 　　“我们家都被你家毁了！你连道歉都不愿意！” 　　那人喊道。 　　女孩哭着说自己道过谦了，哭着说她爸爸已经死了，他们能不能放过她。 　　第三个视频季修诚没有点开。 　　一开始的新闻报道季修诚看到了，但是后面陆续的“正义讨伐”季修诚之前是不知道的，偷拍视频的曝光在网上确实掀起了一阵子波澜，但是由于相关信息所涉及的范围仅仅只在石川市，所以很快就被新的网络热点取代了，但是显然，这些媒体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榨取最后关注的价值。 　　哪怕代价是一个女孩子的人生。 　　“即便冯峰的案子结了，对冯小雪的骚扰可能也不会停止。”元良说，“怎么办？” 　　“我们先派人把她保护起来吧，我感觉这群人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两人正在说话，小赵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季队不好了！”小赵的语气十分焦急，“冯小雪……冯小雪在直播自杀！” 　　“怎么回事？！”季修诚猛地坐起来，他不可思议的对着电话那头说，“联系得上直播平台吗？” 　　“在联系了，我让平台把线路转到我们这里来……她同时在四个平台直播，是视频里暂时看不出来是那里，我正在分析IP地址。” 　　“我们立刻回警局。”季修诚挂了电话，回头看向元良，“走吧。” 　　“嗯。” 　　小赵把其中一个直播平台推送了过来，季修诚把手机递给元良，让他关注着冯小雪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用竖屏手机直播的缘故，直播间里看不到太多冯小雪身后空间的模样。 　　冯小雪坐在镜头前，脸上有几块淤青，不知道是摔得还是被打的，手机的屏幕像素并不算高，看不太出来。 　　元良没有关闭观众信息，观众信息里的线索比较复杂，说不定就有人认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放眼望去，元良看着越来越多的观众，似乎大部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虽然也有人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冯小雪不要想不开，年纪轻轻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同样也有人再说她作秀博出位，播了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动手。 　　冯小雪对着镜头惨淡的笑了笑，她举起手里的刀。 　　“我没有作秀，我确实要自杀，但是我觉得我不能白死。” 　　元良把手机音量调大，保证季修诚也听得到。 　　“我父亲确实做了错事，他偷拍不对，卖视频也不对，可公开视频的不是他，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我还活着，所以你们骚扰我，辱骂我。可你们真的是为了惩罚我，真的是为了正义？” 　　冯小雪举着刀笑了。 　　“这只是一场以‘正义’为幌子的狂欢，而我只是狂欢用的道具罢了。” 　　“我死了，你们是不是就满意了？还有多少人要因此赎罪？正义人士，公众媒体，我是被你们逼死的，接下来就是在乎我的人对你们的复仇了，你们听到了吗？” 第37章 自杀直播（2） 　　世间恶意 　　报警电话最早是一个路过直播间的观众打的，而且还不是石川本地的号码，那个观众并不认识冯小雪也不知道近期的视频事件。 　　他只是偶然打开直播看到了冯小雪正要自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慌忙打了报警电话。 　　之后一路千辛万苦的转线消息才到了石川市局。 　　而这期间，也有不少路人打了报警电话了。 　　直播间的观众数量正在剧增，有些网红还在自己的直播间转播冯小雪的自杀直播，一边播一边科普前不久的视频事件，添油加醋得蹭热度。 　　季修诚的车停在警局的时候冯小雪已经下了第一刀了。 　　女孩还是怕死的，她握刀的手有些颤抖，下刀的时候脸色苍白，可能是因为怕所以下手不重，没划到动脉，只是出了点血。 　　冯小雪垂着手，低声抽泣。 　　这说明她还是有活下去的想法的，对于警方来说是好事。 　　可是观众不那么觉得。 　　季修诚和元良冲进网监，看到大屏幕上分别展示着几个直播平台的画面，还能看到那些观众的发言。 　　“你不是想死吗？怎么划那么浅。” 　　“说那么多废话，我都等这么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死？” 　　“胆子那么小还想玩自杀？快别逗了。” 　　“直接抹脖子多快。” 　　无法理解他们对于一个陌生人哪来的这么大的恶意，为什么这么希望一个女孩去死？ 　　“怎么样了？”季修诚直接找上小赵。 　　“方向大概确定了，具体的地址还在分析，不过她视频里这个空间不大，像是房间里，但是也没有家具……看起来也没有装修，这种地方是没有wifi的，目前疑似是用手机开了热点，打了电话没有人接，直播里也没有听到手机铃声。” 　　“好。”季修诚应到，“烂尾楼？空教室？” 　　“烂尾楼的可能性更大。” 　　元良立刻把贴着石川市地图的白板拉过来，两人就在地图上根据小赵给的方向查了起来。 　　“看她视频里的光应该是日光，看高度应该是六到八层楼高，南面，有这个条件的只有这里了吧？” 　　季修诚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元良立刻打开手机地图输入季修诚指的位置，放大后看到一座高楼的标记，他又搜了这座楼，终于看到了楼的照片。 　　是一栋很高的建筑，有十六七层高，只有一个钢筋水泥的坯子，窗框上连窗户都没有，楼门口是一个五路口，布局像五角星，楼外的大门口搭了一个玻璃的空间，与整个建筑格格不入，十分奇怪。 　　“这栋楼在这个位置荒废五年了，当年一直传言这位置风水不好，说是闹鬼，修建这楼的时候意外死了一个工人，再加上门口对着五条路口，传言愈演愈烈，后来修了这个玻璃罩子以后就停工了，到现在也没有在继续修下去，确实是个自杀的好地方，没有人会去这里。”季修诚介绍道。 　　“六到八楼。”元良抬头，“走吗？” 　　冯小雪划了第二刀，第一刀似乎用光了她的力气，她有点使不上劲儿，她担心自己是不是下不了手自杀。 　　“你没有错。” 　　“是骚扰你的人不对。” 　　“你不需要为你父亲犯的错赎罪，你已经承担了你该承担的。” 　　“好好活下去，别冲动。” 　　观众里也有人在劝导着冯小雪。 　　“她爸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你知不知道她爸害了多少家庭！” 　　“那不是它该承担的。” 　　“父债子偿！” 　　观众们已经吵起来了。 　　“有人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翻进我家里……”冯小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她颤抖着握着刀，说话断断续续的，“在我家……按了摄像头……拍了我洗澡……睡觉……然后……发给我……” 　　冯小雪趴在椅背上，把手垂下来，已经能看到一滴一滴的血珠顺着手掌滑倒指尖然后滴落在地面上了。 　　“说……要让我了解被拍的人都心情……还要发到网上……” 　　冯小雪的嘴唇越来越白，她似乎没有多少力气再大声说话，也没有力气继续划手腕了。 　　“……他们威胁我……叫我时刻小心……他们随时会出现……他们说……他们会迷晕我……然后强奸我……再录下来……”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做……” 　　冯小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听不到了。 　　观众留言还在吵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同情冯小雪，可还是有不少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顽固，更有甚者直接发问。 　　“现在是死了吗？” 　　有观众问道。 　　冯小雪趴在椅背上，只剩下轻微的呼吸球了，指尖滴落的血在地上汇集成了一小滩。 　　她最近吃不好睡不着，一刀下去就有些头晕，紧张过度眼前一片茫然，可能是低血糖吧，她也不清楚。 　　她感觉自己无法思考了。 　　她脑子里不断的盘旋着直播间里观众的问话，她本是想借自己的死敲打众人，可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大概是白死了，有些人是敲打不想的。 　　为什么人们会这样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别人的苦难成了一种消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困啊……冯小雪想。 　　这样睡下去，就在也不用受苦了。 　　冯小雪听到了脚步声，并不真切，一切声音和她仿佛隔着一层盖子，她努力睁开眼，只看到一个十分好看但又有些模糊的人脸。 　　他们在喊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见呢？ 　　冯小雪想。 　　是不是我已经死了？那我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啊…… 　　如果下第低地狱，会遇到我爸爸吗？ 　　我不想遇到他……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知道他爱我，可是他做了错事…… 　　他做了错事啊…… 　　冯小雪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宇宙里，周身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突然她感觉到一撮光亮，一点点笼罩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动，然后她就睁开了眼睛。 　　一片白茫茫。 　　冯小雪想，这是哪里啊。 　　“你醒啦。” 　　一旁女孩的声音想起，冯小雪艰难的扭过头，看到了坐着轮椅的冉思琼。 　　“我叫冉思琼，视频事件的受害者，坐着轮椅是因为自杀未遂，你现在躺在这里是因为你也自杀未遂。” 　　冯小雪现在的大脑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她缓了一会才开口。 　　“……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冉思琼扬了扬脖子。 　　“什么？”冯小雪一愣。 　　“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啊，你爸爸没有一句交代就被人杀了，你这句道歉事替他说的，可是你又什么都没干，最多只能替他道个歉，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不代表原谅了你父亲。”冉思琼说道，“可是这一切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爸……他……他可能是为了赚钱养我……” 　　“万一只是他自己贪财呢？再说了，是你在背后指使他的吗？是你安装的摄像头吗？是你上传的视频吗？” 　　冉思琼把冯小雪说的只会傻傻的摇头，但是摇头要多了就有点头晕。 　　“那不就完了，你错在没有发现你父亲在违法，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怨恨你，你就会继续怨恨我，那什么时候有个头啊……” 　　冯小雪看着冉思琼，看着看着她就哭了，抬手擦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手上还扎着针，她一用力有一些疼。 　　“诶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说罢转着轮椅就出去了。 　　过了一小会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给冯小雪重新扎了针，冯小雪再抬头已经有两个男人走进了病房。 　　冯小雪看了看他们，指着元良说。 　　“我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你了……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有那么好看的人来接我。” 　　季修诚笑了起来，“你还挺幽默。” 　　结果就被元良戳了一个肘击。 　　“你们是警察？”冯小雪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小姑娘，救你是我们的工作。”季修诚说道，“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 　　“还想死吗？” 　　然后季修诚就又被元良打了。 　　冯小雪咬着嘴唇，做不了决定。 　　“和冉思琼聊了什么？她是个神奇的人，要是在武侠小说里都能侠之大者一下呢，可不得了。”见冯小雪不回话，季修诚就继续说，“她说的是对的，确实不怪你，不过……你之后的生活确实会艰难一些，你有什么打算？” 　　“大概……去找我妈妈吧。”冯小雪叹了口气，“休学一年，重新再来……” 　　“也好。”季修诚点点头，“不过你这次直播搞的挺轰动，一时半会热度下不去，很多人都认得你的脸了，你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警察先生……我想问问冉思琼她……” 　　“她恢复的不错，而且准备学痕迹，当警察。这条路你走不了，你父亲涉案，你过不了政审。” 　　冯小雪的眼睛暗淡了一下，随即笑了。 　　“这不怕，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么点磨难，已经难不倒我了。” 第38章 自杀直播（3） 　　冯小雪的未来 　　冯小雪已经在医院昏迷一天了，冉思琼是听说以后自告奋勇来医院看她的。 　　她说，这是她开始帮助别人的第一步。 　　季修诚对冉思琼顿时肃然起敬，她不由得感慨这女孩真是神奇的人。 　　原本抗拒轮椅的冉思琼现在又爱上轮椅了，因为拐杖不方便，轮椅的话上下电梯都会有人出手相助，回学校去找老师办休学手续的时候之前那些对她指指点点议论她的同学看到她坐着轮椅多半会愧疚一下。 　　省掉了很多麻烦，冉思琼很喜欢。 　　“主要是季警官买的呀，又不花我的钱，不过季警官，你做警察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我怎么感觉你自掏腰包花的钱不太符合你的工资水平啊，你出来做慈善的吗？”冉思琼对季修诚进行了灵魂发问。 　　“那是因为我是个富二代啊，看到我这个表了吗？”季修诚举起手，给冉思琼展示他的手表。 　　“看到了，这么大一块亮晶晶的，很难忽视掉。” 　　“局长不让我戴太贵的，说是被拍到了影响不好，我一直很那纳闷我花我自己的钱给自己买手表，又没贪污又没腐败怎么就不能戴了。”季修诚撇撇嘴，“这个八万，随便戴戴。” 　　冉思琼夸张的张圆了嘴，然后慢慢合上抿起嘴。 　　“你果然是来做慈善的。”冉思琼点点头。 　　周睿明又从走廊那头出现了。 　　“冉思琼？没到复查的日子啊。”周睿明一边疑惑一边走了过来，“季警官，又见面了，最近你们经常来医院啊，是受伤了吗？” 　　“不是。”季修诚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这个周睿明没什么好感，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这人不怎么友善，可周睿明却一直表现的很友善。 　　就和所有的大夫一样，没什么特别。 　　“周医生！”冉思琼开开心心和周睿明打了招呼，“我休学在家有点无聊，就来给他们帮忙啦！” 　　“那很不错，心情好的话骨头也会好的快些。” 　　“啊？是这样吗？”冉思琼似乎觉得这个理论特别不靠谱。 　　“反正心情好不好骨头都要长，干嘛不心情好一些？”周睿明说道。 　　冉思琼开始觉得有道理了。 　　季修诚把冉思琼交给周睿明，再度回到冯小雪的病房。 　　元良已经做完笔录了，冯小雪把最近受到的所有骚扰都一一告知了元良，元良也全都记录了下来。 　　“你没什么需要赎罪的，他们翻进你家安装摄像头是违法的，你不需要忍耐，知道吗？” 　　冯小雪点点头。 　　“你还要在住几天医院，你的健康情况太有问题了，而且我个人认为你需要做一下心理评估，休学的手续我们会去帮你办理，之后会联络你的母亲，你目前还没有成年，我们建议你先去母亲身边生活，可以告诉我是否方便吗？” 　　冯小雪点点头，“他们其实离婚没有几年，当时他们俩的矛盾非常大，但是妈妈和我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妈妈后来远嫁到其他城市了，我们就断了联系。” 　　元良皱了皱眉，觉得听上去有些矛盾，如果他们母女真的感情深厚的话怎么会仅仅是因为两地相隔就断了联系？除非她母亲并没有这么爱她想她，或者她母亲的现任丈夫不允许她母亲联系她。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适合让这个状态的冯小雪去到母亲身边。 　　元良叹了口气，又没有办法，还是要先联络了再说。 　　冉思琼坐着轮椅也不是能照顾人的，所以最后他们还是留了一个后勤女警在医院。 　　回警局以后季修诚和元良兵分两路分别联系冯小雪的学校和冯小雪的母亲，学校那边很痛快，可能是最近那些骚扰冯小雪的人也影响到了学校，如今冯小雪休学其实让学校也松了口气吧。 　　联系冯小雪母亲就不太顺利了。 　　如同元良预料的那样，冯小雪的母亲远嫁以后就和之前的家庭断了联系，如今和现任丈夫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照顾孩子已然让她分身乏术，丈夫也不喜欢她太过关注和前夫的孩子，如今她是个全职主妇，能不能接冯小雪过去，这要全看丈夫同不同意。 　　而冯小雪未满十八周岁，父亲的突然死亡使她和她的爷爷奶奶要分爸爸的全部资产，而在她未成年的情况之下她所得遗产是要由监护人暂为代管的。 　　在等待冯小雪妈妈的现任丈夫答复的时候元良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联系她的爷爷奶奶吧。” 　　两位老人在冯峰死后警局就联系了，当时两位老人得知儿子做出了如此有背道德有违法律的事情以后都无颜来领儿子的遗体，现今冯峰的遗体还停在石川市法医中心的停尸间，等待两位老人最后的决定。 　　这样的两位老人，不知道愿不愿意接纳孙女。 　　“本来冯小雪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不论如何她妈妈已经放弃了她一次，现在她在新家没有话语权，家里还有幼儿，冯小雪带着遗产过去我实在不放心，况且她马上要面临高考，这对她未来的人生至关重要，我们得为她考虑。” 　　季修诚觉得元良的话有道理。 　　这边等不来消息，那边自然去联系冯小雪的爷爷奶奶了。 　　两位老人腿脚都有些不便，其实冯小雪差不了一两年就成年了，只不过高考前她还是需要人照顾的，两位老人失去了儿子，不论冯峰做了什么，两位老人总归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把孙女安排到他们身边，这算是一个安慰吧。 　　如今冯小雪需要的也是安慰和陪伴。 　　处理完这些事情，自杀直播的事件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如今没有结果也就只有冯峰的死了。 　　小赵分析出的结果是最后在网上公告视频的ip就是酒吧的wifi，肯定不是冯峰做的，所以凶手一早就潜伏在酒吧的后门，破坏了监控，然后上传了视频，之后就趁乱在后门杀了冯峰。 　　“或者他是在酒吧里上传的，上传完就离开了，然后才去后门蹲点的。” 　　“酒吧里的监控呢？拍到可疑的人了吗？”季修诚问小赵。 　　“要是拍到了我们就不至于这么久没有头绪了，不怪消防总去查他们，酒吧里监控坏到只剩下一个，对着吧台的，连门口进出的人都拍不到，有钱在房间里按针孔摄像头没钱换监控。”小赵撇了撇嘴，“他不倒闭谁倒闭，净想歪门邪道。” 　　这样的会议他们也开了几次了，基本上一直都没有新思路。 　　“要不要换其他的思路看看？目前的路走不通。”元良敲了敲桌子。 　　管勇把白板擦了，重新在正中写上冯峰。 　　“如果这个人本身和冯峰没有关系呢？”元良说道，“他最有可能从哪里得知这个网址。” 　　季修诚思索了一下，“无意间看到，或者其他受害者那里。” 　　“他不是出于正义，否则他不会把视频公布。”元良道。 　　“他不是黑客，否则他发出来的视频会是冯峰电脑里的，目前只发了网站上的，后台私发的那些视频他也没公开，可见他只能下载网站上有的视频。” 　　“对，所以……这个人可能和某个受害者有关，但是他并不关心受害者本身，我们不知其目的，他不是黑客，不是正义使者，咱们一直不知道他的作案动机，因此方向一直是错的。”元良道。 　　“可是还是没有什么意义啊。”管勇挠了挠头，“不知道动机的话方向依旧不对啊……” 　　“不……”季修诚敲了敲桌子，“被拍到的人毕竟有限，这个人不在乎被拍到的人，但是又知道被拍到的事，那他就是平时他们接触得到但又不是身边的亲朋……其实也算是一个方向了，今天就这样吧，有新的线索我们再继续。” 　　散会以后元良依旧待在会议室里，他翻着手边的资料，季修诚把白板推了回去，回头看元良。 　　“你有想法了？” 　　“冉思琼身边知道网站的人特别多，能察觉到都是在同一家酒店拍的也不难，我就是不明白杀冯峰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报仇就不该公开视频……” 　　“你记得周医生吗？” 　　“周医生？”元良一愣。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不太喜欢他，他一个人住，家里挂这个老太太的遗照，莫名其妙就继承了了老太太的遗产……而且他又是冉思琼的主治医生，你一开始就说了，感觉他奇怪。” 　　“……是……可……”元良想反驳，“你不能单纯因为讨厌他就怀疑他。” 　　“反正也没有方向，要不要查查他？”季修诚坐上会议桌，“而且咱俩没在一块那会……你和他一块吃饭来着，我总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 　　“……你怎么看谁都觉得对我图谋不轨。” 　　“他就是，我感觉他这人藏的可深啦，说不定放狗出来弄脏你的衣服都是故意的。” 　　元良觉得季修诚十分幼稚。 　　“他那天对我还挺有敌意的，我感觉他当时看出来咱们是警察了，并且对警察有抵触……诶你在看什么？” 　　季修诚说着说着就发现元良拿的那一叠卷宗似乎不是冯峰的案件。 　　“哦……你不觉得最近的失踪报案有点多吗？”元良递给季修诚一本卷宗。 　　“每个城市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失踪报案……”季修诚翻看着卷宗，也渐渐的面色凝重，“因为都是在各个区县报案……所以并不明显……” 　　“对，而且我发现这些失踪人员都有共同点，二十到三十岁的女性，单身，并且都是外来人口，工作边缘，社会交际面窄，无人关心。”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偶然失踪？” 　　“对。”元良点点头，“如果真如我所想，那她们……都凶多吉少了。” 第39章 正式同居（1） 　　双人浴缸上线 　　房子装修好了。 　　只是简单改一改布局并没有大修，布置好替换的家具散一散装修的味道以后两人就搬了过去。 　　宿舍又空置了出来，不过没有新人来住，如果出现需要加班来不及回家的时候还能去凑合睡一睡。 　　卧室换了更大的床，为了照顾元良失眠的问题，季修诚还特意挑了新枕头，也不知道对元良有没有帮助。 　　“你认床，不过没事，床换了我没换，抱着我睡就好啦。”季修诚插着腰嘚瑟。 　　然后被元良用枕头砸了脸。 　　晚饭简单做了点，元良煮了个阳春面，之前买多的虾炒了个腰果虾仁，剩下虾头用盆装起来放冰箱了，有时间元良打算剁点虾酱。 　　外面买的虾酱太臭，也不知道放了什么，用新鲜的虾头做一点放起来可以随时吃。 　　元良确实很喜欢做饭，季修诚感觉坐在这看着元良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其实看你做饭的样子，有点和你没什么生活娱乐的样子……不太相符。” 　　元良正把面捞出来，听到这话瞟了一眼季修诚。 　　“做饭，可以由自己支配，算是最早可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能为自己做点什么，我挺喜欢的。”元良把面端上桌，“现在嘛……看你吃的开心，我就也挺开心的。” 　　进了厨房的元良多了很多烟火气，季修诚还是挺高兴的，而且媳妇手艺这么好，这是自己的福气。 　　吃面季修诚就没挑剔四菜一汤，开开心就吃了。 　　吃完还要感慨。 　　“以后不请阿姨了，阿姨做饭哪有你好吃。” 　　“嗯……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元良咬着虾，“除了保洁还是和往常一样，阿姨就不请了吧。” 　　季修诚眨眨眼，确认了元良刚刚说的是“家”，他“嘿嘿”傻乐两声，伸手捏了一下元良的鼻子。 　　元良皱着眉把他的手拍开。 　　“干嘛……” 　　“你终于把这儿当家啦。” 　　季修诚笑的过于开怀，把元良给闪着了，元良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放下筷子“嗯”了一声。 　　“我们家，我。”元良指了指自己，“和你。”又指了指季修诚。 　　季修诚捧着元良的脸亲了一口。 　　“……别闹，还得刷碗呢……” 　　“有洗碗机。” 　　元良皱起眉，“有洗碗机你怎么之前不说，看我刷碗很开心？” 　　“……咳咳，那不是……俩人一块刷碗情趣嘛，再说你之前也没在这住几天啊……”季修诚求生欲很强，“我错了，咱们让洗碗机洗碗。” 　　元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为了庆祝乔迁，我们是不是应该有点仪式感？应该来个搬家炮？” 　　“什么歪理，我只听说过分手炮。” 　　“这个就不必了……”季修诚伸手比了个暂停，“元良……” 　　元良端着盘子去厨房了，还喊他，“洗碗机怎么用？” 　　“来啦来啦！” 　　季修诚打开洗碗机，教元良怎么用，然后他们俩就把碗放了进去。 　　元良站在洗碗机前面看上面的按钮研究用法，季修诚就从后面抱住元良腰。 　　如果元良不让他抱早回头打他了，元良是完全有能力挣脱这种怀抱的，既然没有那就说明元良是不反对的。 　　也就说今天有望开荤。 　　“你累了吗？”季修诚小声问，“要不要洗澡？” 　　“你又要干什么？” 　　干你，季修诚在心里回答，说出来怕挨打。 　　“浴室也有变化，你不看看吗？” 　　客厅变化不大，主卧换了床多加了柜子，厨房没有变化，浴室还没有看过，元良确实有点好奇。 　　“去看看吧。”季修诚又说了一遍。 　　元良点点头同意了。 　　浴室里多出了一个足够容纳两个人的浴缸，元良耳根有点红，看就知道季修诚做的什么打算。 　　“元良……”季修诚依旧从身后搂着元良，他俩是保持着这种抱着的姿势一路走到浴室的，“做吗？” 　　元良嗓子有点干，他脸上有点热，可能是季修诚的气都呼在了他耳朵上的关系，他觉得有点痒。 　　不小心就同意了。 　　“……嗯……”元良说。 　　季修诚抱着元良腰的手已经探到他衣服里面去了。 　　两只手一个往上一个往下，顺手的很。 　　“我帮你脱衣服？来咱们试试新浴缸，要不要摆只小鸭子？” 　　元良被他弄得有点痒，他脚底下的步伐乱了，差点载倒，季修诚拉住元良，几下剥光了衣服，搂着人一起进了浴缸。 　　浴缸有点冰，季修诚把元良压在浴缸边上伸手去开热水。 　　“凉……”元良说。 　　“水起来就不凉了，要不你就抱着我？摩擦生热。”季修诚亲了元良一口。 　　“……流氓。” 　　“亲自个对象怎么还是流氓了呢？”季修诚拽着元良的脚踝叫他坐在自己腿上来，“我教教你什么才叫流氓。” 　　水慢慢漫过腿，元良跪坐在季修诚腿间，水已经淹过了他的脚踝，季修诚靠在浴池边，笑着看元良。 　　“……流氓！”元良皱起眉。 　　季修诚笑着去抱元良，水漫过大腿，季修诚的手环住元良抚上他腰上的疤。 　　疤痕下方就是尾椎，是那个每次摸一下元良就会抖一下的地方。 　　季修诚拨了拨水，在水里揉捏着元良的尾椎。 　　浴缸蓄水很快，季修诚又把水调热了一点，水漫过他胸口的时候他把水关上了。 　　季修诚整个人靠在浴缸边，搂着元良的腰，元良跪在他腿间靠在他身上，季修诚突然有种昏君的既视感。 　　酒池肉林有什么意思，哪有在浴缸里抱着元良好。 　　元良手撑在季修诚肩头上。 　　两个人的腿在水里相互触碰，这种感觉对元良来说还挺新奇的，他从来没有和谁能亲近到能在一起泡澡的的关系。 　　更何况这人还在水里跟自己动手动脚。 　　两人坐姿的不同带来了高度差距，季修诚的手摸上元良的臀瓣，同时低头咬住了元良一侧的乳头。 　　“唔……”元良的身体一僵，“别……” 　　季修诚抬眼看他，松开牙齿，改用舌头舔弄。 　　“啊！”元良惊叫一声，然后连忙捂住嘴。 　　“捂嘴干什么，叫出来啊。”季修诚抬手去拉元良的手，“我想听。” 　　元良摇摇头，侧头不看他。 　　季修诚有点无奈，只好又咬住元良的乳头。 　　“唔……”元良咬着唇，怎么都放不开。 　　“……听着好像我强迫你一样，宝贝你怎么这么害羞啊？”季修诚吻了一下元良的锁骨，手指头在元良臀缝里摩擦。 　　在水里的手感不太一样，季修诚想。 　　季修诚把元良的乳头咬肿了，他低头反省了一下，觉得这个该怪元良不出声，可抬头才发现元良在掉眼泪，把季修诚吓了一跳。 　　“元良？” 　　“……嗯？”声音有点哑，元良自己也是一愣。 　　“别哭……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我……我也不是一定要怎么样……” 　　“哭？”元良愣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怎么了？” 　　“……没……没不喜欢。”元良说的有点磕绊，“……我没哭……不是讨厌……你弄我这里，眼泪自己就出来了……” 　　季修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傻乐起来。 　　“元良，媳妇……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不许拿可爱形容我。”元良皱起眉。 　　可是他红着脸红着鼻头，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净，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奶凶奶凶的。 　　季修诚“哈哈”两声，便又咬住另一头的乳头。 　　刚刚这一边都咬肿了，另一边还一点都没照顾到呢。 　　“别……唔……”元良弓起背，觉得痒，“……不要了……” 　　“元良，你这里好敏感的，和耳垂一样。”季修诚扣住元良的腰，“我弄这里，别躲好吗？乖……让我咬一咬，别动。” 　　“唔……” 　　“舒服或者难受，都叫出来，我要听你叫出来，听话。” 　　“季……季修诚……” 　　“嗯，我在呢。” 　　水里跪不稳，元良的手只好一直撑着季修诚的肩膀，水里的腰上，两只手在游走，胸前的两边季修诚又舔又咬的，哪个也没耽误。 　　“……痒……别弄了……”元良扭了扭身体，想躲开季修诚的牙齿。 　　“别躲，听话。”季修诚抬手抚摸元良的脊背，“不许躲我，知道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元良低喘着，“这么专制……” 　　“你会喜欢的。”季修诚的手穿过水，在元良穴口打转，“水里不太好搞扩张啊……” 　　元良喘着气，把双腿分开一点。 　　“会配合我啦？”季修诚的手果然好进一点了，但是在水里的穴口还是很涩，手指要好半天才能进去。 　　“……什么时候不配合了。” 　　“你刚刚还要躲我呢，我就想玩你这里。”季修诚说着用手拨了拨元良胸前已经肿成两个红色小樱桃的乳头。 　　“……唔……别弄了……痒……”元良低着头，有点难以开口。 　　“痒没关系。”季修诚笑说，“再咬一咬就能解痒了。” 　　“……你……”元良生气了，咬了一口季修诚的耳朵。 　　“媳妇咬人了诶。”季修诚还挺高兴，“那我不弄你前面了，你靠着我，自己扒着屁股，乖。” 　　元良脸涨红，但是依旧趴到了季修诚身上，手伸到身后，犹豫着按住自己的臀瓣，往两边拉。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真听话。”季修诚低声笑了笑，吻了下元良的耳垂。 　　元良的背在他眼前一览无余，自然也能看到元良的屁股和后穴，水里阻力大，可只要前几下的进入成功了，后面再带着水的抽插就方便了很多。 　　“唔……”元良趴在季修诚胸口，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好孩子，我们继续了？”季修诚道。 　　“嗯……”元良轻声应了，“……好了……” 　　季修诚伸手从一旁放着洗浴用品的架子上拿出安全套，递给元良。 　　“帮我套上。” 第40章 正式同居（2） 　　季修诚，嘚瑟 　　元良小心翼翼的给季修诚套上安全套，为了不会包一包水进去还弄得挺久的。 　　套好以后元良就红着脸跪坐在浴缸里，季修诚起了身，他拉着元良的手腕把人按在了浴缸边上。 　　然后又抓着元良的脚踝把人拽着趴在浴缸里。 　　“啊！”元良抓住浴缸的边沿才稳住，“你干嘛……吓我一跳……” 　　季修诚已经压上来了。 　　两个人这么一折腾水也溅出去不少，刚过去好半天元良的上半身都没怎么沾水，这一下水就莫过了他的胸口。 　　“元良……”季修诚咬住元良的耳垂，把他卡在浴缸边上，“我爱你。” 　　元良还没来得及接话，季修诚便进入了元良的身体。 　　在水里插入要费劲一些，抽插起来也好像被水挤压着一样。 　　季修诚按住元良扒在浴缸边缘的手，进出着他的身体，搅的水哗啦哗啦响。 　　“啊……”元良好几次被季修诚顶的膝盖一滑跌进池子里。 　　“宝贝，叫出来。” 　　元良的叫声实在太过隐忍，倒不是说不好，季修诚总觉得这样放不开，他想让元良在性事里有享受到的感觉，虽然一直很害羞也可爱，可是他依旧想听到元良动情的声音。 　　只属于他的声音。 　　“我爱你，想要你……元良……”季修诚叼着元良的耳垂，带着水流一下一下的撞进元良身体深处，“要你属于我，要你揉进我身体里……我要你的全部。” 　　“啊……” 　　“叫出来，全交给我好不好？我接手你所有的过去，拥有你全部的未来，好吗？” 　　季修诚的声音很温柔，他的动作却相反，后入的姿势插的很深，他又故意每一下都狠狠撞上去。元良感觉今天过后自己可能要散架。 　　“好不好？” 　　季修诚又问了一遍。 　　许是这声音泰过蛊惑人心，元良喘着气根本没有听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听懂了。 　　季修诚探过手握住了元良的下体，一边操弄着后面一边揉捏着前面。 　　元良抓着浴缸边沿的手差点脱滑，他仰起头，张开嘴。 　　“啊……” 　　“乖，就是这样。” 　　“季……唔……” 　　季修诚咬住元良的脖子，牙齿磨蹭着他脖颈的肌肤，嘴唇蹭到喉结，便落下一个吻。 　　“啊……”元良的眼睛蒙着水雾，他突然想放空自己。 　　因为身后那个人说，全都交给他。 　　那就交给他吧，元良想。 　　“痒……啊……别咬……” 　　“哪里痒？” 　　季修诚舔了一下元良的脖子，元良便“啊！”的一声颤抖了一下。 　　“宝贝真可爱，明明那么敏感，还不肯大声叫。”季修诚轻笑着去吻元良的肩膀，“听话，叫我。” 　　“季……季修诚……”元良喘着气喊他的名字，完全不经过思考。 　　“乖。” 　　按着元良手的季修诚的手挪开了，向元良胸前探去，捏住了红肿的乳头，季修诚随意的拨弄着元良的乳头，好像还弄什么有意思的小玩具。 　　“啊……别弄这里……啊……”元良本能的喊道，“痒……难受……” 　　季修诚没停手，元良的乳头性器都在季修诚的手里，后面还一直被不停的撞击着，喘息的呻吟也渐渐带上了哭腔。 　　“唔……季修诚……啊啊……不要了……啊……” 　　“好孩子。”季修诚又用力捏了一下元良的乳头，“叫的挺好的。” 　　“啊！”元良又被捏的哭了，他哑着嗓子叫季修诚的名字，“季修诚……” 　　“嗯，我在呢，乖。” 　　“啊……” 　　元良身前的水突然有小片混浊，元良射了。 　　“啊……”元良趴在浴缸边不动了，他大口喘着气，季修诚也暂时先停在了他身体里。 　　“宝贝射了。”季修诚在元良耳边道，“可我还没有呢，我们还得加把劲。” 　　说罢便又抽动起来。 　　“哈啊……”射过的元良暂时脑子一片空白，后穴里的季修诚的东西再次动了起来，他便近乎本能的呻吟起来，“慢……慢一点……” 　　“慢不下来。”季修诚道，“我慢不下来的。” 　　季修诚退出来的时候元良感觉水都凉了，季修诚丢了安全套，放了水，又重新注了水进来。 　　元良浑身没劲的靠在季修诚怀里，季修诚看着他就高兴，是不是吻他一下。 　　“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元良哑着嗓子问。 　　“我说……我要你的过去和你的未来，你愿不愿意给我？” 　　元良去看季修诚的眼睛，季修诚很真诚的看着他，元良笑了起来。 　　“我愿意的。” 　　季修诚觉得自己都已经泡浮囊了，从浴室出来以后季修诚还是粘着元良，走到哪里都搂着抱着，还时不时的就偷袭一把，不是捏一下屁股就是捏一下乳头。 　　有点烦人。 　　“……别捏了……”元良红着脸，其实眼眶也有点红，“……你这样一直捏，万一明天消不下去怎么办……” 　　“在衣服里又看不到。” 　　“……不行，蹭着衣服会难受……还有……”元良说着就转过头去，“就一边肿……” 　　“那我把这边也弄肿不就对称了？” 　　听到季修诚这么说元良抱着被子就要下床。 　　“我去客房睡。” 　　“别别！我错了！”季修诚连忙拉住，“我不乱弄你了。” 　　新床元良需要适应好久，又不能像最早在宿舍那样枕着季修诚的胳膊，枕一宿会麻的。 　　元良钻进季修诚怀里，安静的闭上眼睛。 　　“晚安，宝贝。” 　　两人去取戒指。 　　定做的戒指做的也不算很久，按时出货了，季修诚没告诉方成周，他打算取回来两个人带上然后再拍下来发方成周。 　　吓唬他。 　　开车去了商场，取了戒指季修诚就给元良带上了。 　　“圈住了就是我的了。” 　　“……不圈也是你的啊……”元良嘟囔。 　　季修诚特别高兴，又抓着他的手，这次吻落在了戒指上。 　　今天值班的不是上次的导购，但是她反应和上次的导购是一样的，捂着嘴无声的尖叫。 　　元良的相貌太过出众了，季修诚也很帅，两个人站在一起般配的像画，像偶像剧。 　　他们把戒指盒收好，戴着戒指走了。 　　冯小雪的风波过去以后也没什么事了，元良发现的有异常的失踪也要慢慢调查，周睿明的调查更加慎重，全是暗地里进行的。 　　元良整了整警服领带，向大会议室走去。 　　今天难得正副局长都在，蒋万河和陈盛润互相看不顺眼，除非这种学习大会不然两个人不会同时出现的。 　　陈盛润当副局长之前是做宣传部的，人比较官腔，做事情拿腔拿调的。蒋万河是刑警出身，不喜欢陈盛润。 　　蒋万河如果升职调走之类的那陈盛润副局长转正局长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只不过蒋万河看不惯陈盛润形式主义那套，觉得他做警局领导十分可笑。陈盛润则觉得自己每次要求书面程序也都是秉公，每一个报告上去都要好看，案子结的完美，这就好了。 　　陈盛润会同意任调来一个副队也是因为局里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的形式主义，所以他才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奈何人掉来之前他自己就出差了，一直没来得及和元良聊聊。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虽然局里大部分人都是不喜欢他的形式主义，但也没多喜欢蒋万河，大家看他俩掐架都是吃瓜，根本没人站队。 　　而且季修诚还把他辛苦弄来的元良拐走了。 　　大会是陈盛润主持的，他主要负责的就是警局的宣传形象以及章程学习等等这些，蒋万河刑警出身，看不上这些东西，但是陈盛润坚持，他觉得警局怎么也是个机关单位，当然要搞这些东西。 　　很显然警员们也不太喜欢，他们连结案报告都不愿意写，有着时间还不如去训练室打架。 　　元良和季修诚坐在第一排，正局长坐在台上，副局长站在演讲台，对着话筒“喂喂”了两声。 　　“你要是困了就靠着我睡会，他一开会就可长了。”季修诚在元良耳边说道。 　　元良点点头，但是也不会真的睡觉，他们俩毕竟坐在第一排，太显眼了，坐后面的技术倒是能蒙混过关的睡一会。 　　陈盛润满嘴的官腔，说的蒋局长都开始连连打哈欠了。 　　最后会开完以后总结也没什么实事，不过是总结总结过去，展望展望未来，上头有什么新指示，又开了什么大会要大家学习一下。 　　散会以后陈盛润叫元良去他办公室。也没说什么，就问问“来这边以后还习惯吗”“和大家相处怎么样啊”“案子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等等。 　　两人来警局就把戒指摘了，下班再戴上。 　　季修诚本来还有心带来警局嘚瑟，还能拿出来显摆显摆，并且耐心等待有人来问。 　　来问就可以讲啦！唉好长的故事呢。 　　但是元良不让他戴，只好作罢。 　　季修诚很想秀恩爱，很想，十分想，实在是耐不住这颗躁动不安的心，于是他把两枚戒指放在一起拍了个照发了朋友圈，嘚嘚瑟瑟的等人来评论。 　　不出所料很快就收到了不少回复。 　　梁法医：挺好。 　　耿云韶：哇！恭喜！ 　　方成周：赞赞赞，诶这戒指看着款式眼熟……我家的？？？ 　　李毅羡：恭喜季哥啊！ 　　季修诚嘚嘚瑟瑟的回复他们。 　　“唉，和媳妇买了戒指，媳妇喜欢简单的，就只好随便买了买，我媳妇真好，心心心。@元良” 第41章 正式同居（3） 　　忽悠领导 　　陈副局长好歹是搞宣发的，虽然喝着茶刷朋友圈看到季修诚这条信息直接一口茶水喷到了手机上，但是镇定了一下以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有些痛心疾首。 　　虽然不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状态，可是这怎么说也是自己调来想做亲信的，这么快就被季修诚给拿下了可如何是好。 　　不同于陈盛润，蒋万河就没忍着，他在季修诚的朋友圈里重重的留下了痕迹。 　　蒋局长：？？？！！！ 　　蒋局长的震惊无人理会，大家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蒋局长震惊了一会看没人理他，就叫季修诚去他办公室。 　　季修诚正和元良在办公室腻乎。 　　冯小雪的爷爷奶奶来了消息，说冯小雪出院以后就让他回老家来住，高中可能需要转学，不过冯小雪现在的学校说愿意帮助他们，不知道是真心帮忙还是急于摆脱这个麻烦。 　　不过冯小雪有了着落，他们怎么也都放下心来了。 　　冉思琼之前不打算休学，但是在做了要考痕检的决定以后就办了一年休学，好腾出时间来上课，冉思琼报的课是下半年的，因为前面的课错过了时间，季修诚帮她走了走关系调到了最近的课时，随意冉思琼下个月就要开课了。 　　处理完她们俩的事情，季修诚正想搞办公室潜规则，蒋局长就叫他过去了。 　　真讨厌！季修诚想。 　　“蒋局，您找我。”季修诚还是老老实实敲了蒋万河办公室的门才进去的。 　　“哦小季啊，来，坐。”蒋万河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座位。 　　季修诚潇潇洒洒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了。 　　“小元工作怎么样啊？” 　　“挺好的，我们合作很好。”季修诚道，“蒋局，我接受您的祝福。” 　　蒋万河：？ 　　“您那条回复用了三个问号三个叹号，您应该是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们正式在一起的时候您出差了，您的叹号肯定是表达喜悦，我理解。” 　　蒋万河：？？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耽误工作。” 　　“我不是说……” 　　“戒指是我买的，元良已经见过我家里人了，我们很希望得到长辈的祝福。” 　　“那什么……” 　　“他没什么亲人，一个人在石川市不容易。” 　　蒋万河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觉得他们谈对象不合适，简直不是个东西，连忙说道。 　　“诶，我也不了解小元，你俩相处的多，你觉得合适我肯定不能说什么，不耽误工作就行，我对你期望很高，作为长辈我当然要恭喜你们……” 　　没等蒋万河把话说完季修诚就站了起来举了个躬。 　　“谢谢蒋局，我还得去感谢一下陈副局，要不是他同意元良的调任我们还没法认识彼此。” 　　季修诚说完就走了，蒋万河在办公桌前发了下呆，突然回过神来。 　　不对啊，我是要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搞上……怎么就成了不祝福他们就不是人了呢？ 　　蒋局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下班以后季修诚带元良去见了之前约过的心理医生，他一直是听季修诚转述的自己所知的内容，见元良还是第一次。 　　季修诚在外面等着，元良单独去见心理医生。 　　时间有点久，季修诚等的都要睡着了。 　　“回家了。”就在季修诚半梦半醒之间，元良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好了？”季修诚有点没睡醒，“几点了？” 　　“八点多了，去吃个饭吧。” 　　两人从警局出来就直奔心理咨询室了，元良和心理医生在房间里面聊，季修诚就在外面睡觉，居然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 　　心理咨询室是在一栋写字楼里，写字楼不远就有商场，两人干脆步行去商场里吃饭。 　　八点多商场很热闹，但是怎么说也早过了饭点，饭馆里还是有位置的。 　　两人找了家日料店，要了个寿喜锅。 　　“心理医生怎么说？”季修诚问道。 　　“说我状态还可以，只是缺乏陪伴和安全感，大部分你都能补上，时间能治愈……”元良笑了笑，“你是我的药。” 　　“怎么还突然这么文艺了。” 　　“是啊。”元良端起桌子上的大麦茶喝了一口，“以前我也没什么心情文艺……” 　　寿喜锅上来了，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元良用筷子戳了戳。 　　“季修诚。” 　　“嗯？” 　　“谢谢你。”元良轻声说着，并没有抬头，“遇到你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如果真的是命运让我们相遇的话……那我感谢命运。” 　　“我不感谢命运，我感谢你，命运只是把你带到我面前，可是真正站在我面前的是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遇到你，也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爱上你，最感谢的还是你给我机会让我们在一起。”季修诚夹了块白菜放进元良碗里，“你已经答应我了，你的过去和未来，都是我的。” 　　“嗯。”元良笑了笑，“都是你的。” 　　季修诚又夹了块白菜放进元良碗里，元良犹豫了一下开口，“白菜还没熟。” 　　季修诚有点尴尬，只好把白菜又夹到了自己盘子里。 　　季修诚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不仅在亲朋好友面前秀了恩爱，还在领导前面秀了恩爱。 　　如果晚上再能有性生活，这可真是太完美了。 　　吃完饭到家已经将近十点了，寿喜锅虽然没有火锅味道大，但是季修诚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酱油味。 　　元良先去洗澡了，季修诚坐在床上刷朋友圈。 　　方成周发了段视频，是个小明星在训练室跳舞的片段，看着好像是他带着梁法医去救命的那个，这么晚还在训练真辛苦，再一刷新就看到了方成周的自拍，身后的墙和刚刚那小孩视频里的训练室的墙一样，手边还放着几个快餐盒。 　　哎呦，季修诚心念一动。 　　耿云韶发了一张两杯奶茶的照片，季修诚给她评论，“大晚上还喝奶茶，胖死你。” 　　结果一刷新，发现梁法医发了同样的两杯奶茶，只是角度和滤镜略有不同。 　　哎呦，季修诚不得不感叹了。 　　李毅羡发了一张女朋友牵着狗的照片，看起来两个人小日子过不得不错，还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网红，这么久都没换，可能真能走到最后。 　　洗完澡的元良就看到季修诚拿着手机发呆。 　　“在想什么？去洗澡了。”元良把毛巾搭在头上，爬上床拽了拽季修诚的袖子，“季修诚？” 　　“嗯？”季修诚放下手机，很自然的从元良头上那下毛巾给他擦头发。 　　元良红了耳朵，“我自己擦吧，你去洗澡。” 　　季修诚便把毛巾塞进元良怀里，低头亲了元良一口。 　　“那你等我。” 　　然后就愉快的下床洗澡去了，洗着澡还哼起了歌。 　　元良趴在床上看今天开会之余查到的一点东西。 　　失踪案件并没有证实已有失踪人员死亡，元良所提的相似处作为并案依据的话有些不充分，所以元良也只是利用空闲时间查一查。 　　这其中有一些外来打工的女孩子都已经是不见了有几天了才有人起疑，酒吧ktv一类的地方，来来去去的打工仔太多了人口流动又大，干了没几天不来了也没人会想起来去找，多是想到的时候才会发现人找不到了。 　　元良关上资料，刷了下微信朋友圈。 　　他看到季修诚at他的那条回复了，他没回，他有点不好啥意思。 　　微信来了新消息，是周睿明，他发了几张狗的照片来。 　　前几次在医院碰到，元良突然就想起了周睿明家的狗，虽然当时被狗一爪子踹脏了衣服，但是不怎么生气，而且，大狗也挺可爱的。 　　周睿明可能就上了心，发了狗的照片过来。 　　周睿明的朋友圈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大多是狗和院子里种的东西都照片，记录了一些花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看他之前还尝试过种玫瑰，不过好像失败了。 　　“元良。” 　　季修诚洗完了澡，一出来就看到元良趴在床上，他干脆也就直接凑了上去。 　　元良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季修诚咬住了后颈。 　　“啊！” 　　季修诚双手撑在他两边，低头舔元良还挂着点水珠的耳廓。 　　“做吧。”季修诚说，“好不好？” 　　元良的手机脱了手，季修诚顺手捡了起来，瞥了一眼就把手机丢在一旁了。 　　“怎么这会还和别人聊天？” 　　“唔……看看狗……” 　　“看我还不够啊？”季修诚有点生气，咬了一口元良的耳朵。 　　“……你怎么还吃狗的醋。” 　　“我是吃周医生狗的醋，那个姓周的对你肯定有意思，跟我说话笑的跟狐狸似的，狗弄脏你的裤子就非要给你赔罪。” 　　元良觉得好笑，他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翻身过来躺下。 　　“那就不管他了。”元良伸手去抱季修诚的脖子，“吻我。” 　　季修诚含住元良的唇，仔细的啃咬，季修诚似乎是刻意吻的很大声，知道元良容易害羞，就故意逗他。 　　“可……唔……” 　　元良本来想说可以了，可是季修诚又一次堵住元良的唇，舌头撬开牙齿，滑了进去。 　　吻到元良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呼吸了，季修诚才放开他。 　　元良还保持着抱着季修诚脖子的姿势，解开扣子的上衣皱巴巴的肩膀都露出来了，元良的脸也因为这个绵长的吻红彤彤的，只不过眼睛里蒙了雾，所以看起来好像喝醉了一样。 　　季修诚低头看着元良，元良张着嘴喘着气，胸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嘴唇被他咬的殷红，而且湿漉漉的。 　　真好看，季修诚想。 第42章 正式同居（4） 　　季修诚：媳妇舒服吗？ 　　“元良，你真好看。” 　　这么想的季修诚也这么实诚的说出来了。 　　“啊？就只有好看啊……”元良喘着气回他，不论如何作为一个男人，总是被夸好看也还是心里不是滋味，即便是对自己长相有自觉的元良。 　　“不光好看，还好吃。”季修诚捏了捏元良的鼻头。 　　“唔……” 　　季修诚的手指从元良鼻尖挪到了唇上，在他嘴唇上磨蹭。 　　元良突然张开嘴，把季修诚的手指含住了。 　　“元良？”季修诚有点惊喜。 　　“唔……”元良主动用舌头勾住了季修诚的手指，但是他似乎接下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便只用舌头舔着季修诚的指肚。 　　季修诚用手指抬起元良的上牙，屈指去蹭他他的上牙床。 　　“舌头跟着我。”季修诚说着还故意又伸了中指进去撑开元良的嘴，搅动他的舌头。 　　合不上嘴，元良不太会张着嘴咽口水，以前拔智齿的时候就被这个事情困扰过，口腔里囤积的口水越来越多，还咽不下去，季修诚故意逗弄他的舌头，刺激的口水更多了。 　　“唔……咳……”元良一歪头，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元良放开了抱着季修诚脖子的手，他的脸有点酸，他想把季修诚推开，嘴无法闭合，口水堵着喉咙，他说话就会呛到，所以只能用行动来让季修诚松手。 　　元良推了季修诚几下，季修诚攥住元良的手腕，把元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指从元良嘴里抽出来，连带着长长的津丝。 　　元良张着嘴喘了几下才合上嘴淹了口水。 　　“咳咳……唔……” 　　元良抬起自由的那只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季修诚就把他这只手也捉住了。 　　季修诚控制着元良的手腕，膝盖顶在元良腿间，他把元良的双手按在两侧，再次俯身咬住元良的唇。 　　季修诚没在元良的唇上停留太久，很快便转战耳垂，游街，最后锁骨。 　　最终在锁骨上嘬了个草莓出来才肯罢休。 　　“啊……”元良动不了，只能抬起膝盖来，“痒……” 　　“哪里痒？”季修诚舔了一下元良左胸前的小乳头，故意问。 　　“啊……”元良扭动了一下，“别……” 　　胸前突然的刺激导致元良全身都有了反应，上身被控制着只能扭动一下身体，可腿可以抬起来的，元良不自觉的用膝盖夹住了季修诚。 　　季修诚咬住小小的一粒，用牙齿摩擦。 　　“啊……啊……”元良整个人挣扎起来，“不……” 　　“哪里痒？”季修诚送了口，又问了一遍，“告诉我。” 　　“哈……”元良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里？”季修诚又舔了一下刚刚逗弄了半天的那口乳头，“还是这里？”说罢又咬住了刚刚一直被忽略的另一侧，“告诉我？哪里？” 　　元良的眼睛蒙着水雾，眼角开始有泪聚集，他张着口喘着气，却不回答只是摇头。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季修诚的语气里带了些无奈又委屈，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还是说是这里？” 　　季修诚的膝盖往前挪动，顶开元良的腿，贴在元良下身。 　　接着季修诚低下头在元良耳边轻声道。 　　“还是后面痒？” 　　“……没有……”元良红了脸，好像还有点生气，“……你好烦人……” 　　“别啊……我怎么烦人了？是你自己说痒的。” 　　“我不理你了我要睡……啊！” 　　没等元良的话说完季修诚又含住了他的乳头。 　　“不生气好吗？”季修诚松开了元良的手，转而去脱他的裤子，“我不逗你了……” 　　元良红着脸侧过头不说话。 　　“宝贝……”季修诚柔声喊他，“乖……” 　　“唔……”元良抿了抿嘴还是说道，“没生气……你……你别老问那么多难为情的事情……” 　　“害羞啊？都上那么多回床了还那么害羞啊。”季修诚笑了起来，“你摸摸我。” 　　说罢拽着元良的手就往自己胯下伸。 　　“你干嘛！” 　　“我都这么硬了……宝贝别闹别扭了好吗？”季修诚凑过去亲他，“听话。” 　　元良总是会妥协的，他叹了口气，抬起一只腿盘在季修诚腰上。 　　这是个信号，可以继续的意思。 　　季修诚托起元良的屁股，拿了床头的润滑剂给他扩张，之后给自己戴好套，把元良的腿摆弄成舒服的姿势便对着穴口插了进去。 　　“啊……”元良呻吟起来，虽然还没有多放的开但已经比最早的时候大声多了。 　　季修诚抓住元良的手腕，这次按在了元良头顶，手臂往上抬带着元良的上身拱起，好像把前胸往季修诚面前送医一样。 　　弄前胸的时候元良就已经快不行了，没插几下元良就射的一塌糊涂的，季修诚顶着元良的腿在他身体里不断的撞击。 　　“啊……季……修诚……” 　　“我在呢。”季修诚抽插的时候还不忘夸夸他，“咬得我这么紧，太可爱了吧，乖孩子。” 　　“唔……你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啊？我在夸你呢，乖宝宝学的可快了，舒不舒服？” 　　“啊……”元良不想回答季修诚的问题，就算舒服也不想回答，让他说出来还不如给他个地洞钻。 　　“告诉我啊宝贝？这个力道行不行啊？还是你喜欢再用力一点？” 　　“别问了……唔……啊啊……” 　　“哦……还害羞呗。”季修诚明知故问，又故意的一样狠狠捅了两下。 　　“啊啊！” 　　“告诉我啊宝贝？”季修诚停了下了，性器没有完全抽出来，抵在穴口一点点，“舒服吗？” 　　元良扭了扭身体，不说话。 　　“要不要我插进去？”季修诚继续问，“好孩子，回答我。” 　　“……你走……”元良哑声说，“就知道……欺负我……” 　　“是啊，欺负你。”季修诚又抽插起来，“不光欺负你还干你呢，媳妇。” 　　季修诚不依不饶，非要元良说出舒服俩字来，折腾了好半天元良终于哭着说了舒服，季修诚一高兴就换了套子又按着元良做了两次，把元良弄到累的睡过去就不会踹他下床也不会跳起来打他了。 　　梦里头都是季修诚追着问他舒不舒服，元良早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背对着季修诚被他揽在怀里睡得，有个什么又硬又热的东西抵在自己屁股上。 　　顿时元良就想起来昨天晚上季修诚非要他说舒服的事情。 　　当即就回身给了季修诚胸口一拳。 　　季修诚被打醒了，打醒了以后还是懵的。 　　“……早？”季修诚迷迷糊糊的闻问道。 　　“流氓！”元良张红了脸，毫无威慑力的骂他。 　　“嗯。”季修诚多不要脸啊，心想流氓就流氓吧，还是抱着媳妇睡觉更重要，于是凑过去蹭蹭脸，搂紧了继续睡了。 　　“……”元良无奈了，心想这人没救了，人也是自己选的，也没办法，就宠着吧。 　　但是下面那东西还抵着自己呢，季修诚能继续睡，元良可睡不着了。 　　昨天最到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起来收拾，现在床单皱巴巴的，地上的套子也没有扔，睡醒以后元良还觉得身上难受，想洗澡。 　　他想起来，但是季修诚抱的太紧了，没法脱身。 　　“……季修诚……我要洗澡。”元良小声说，“你放开我。” 　　“……不放……”没睡醒的季修诚闭着眼睛嘟囔，“一辈子也不放……我的……” 　　元良愣了愣，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撩了撩季修诚的刘海，“嗯，你的。” 　　元良睡不着了，就这样躺着，开始观察季修诚的脸。 　　季修诚长得帅气，闭着眼睛能看到睫毛，对于男生来说已经很长了，但是又不让人觉得女气，刘海有点碎，睡觉的时候有点头发会贴在脸上，看起来孩子气一些。 　　睡着的季修诚，安静。 　　我的男朋友，元良想。 　　我的男人，我的未来…… 　　元良忍不住笑了起来，凑过去蹭了蹭季修诚长出来的小胡茬，想着一会要提醒他刮一刮。 　　“嗯……？”元良这么一动，季修诚又迷迷糊糊的醒了，“怎么了？” 　　“……我……”元良靠在季修诚怀里，轻声说，“你……你弄得挺舒服的……” 　　“嗯……”也不知道季修诚听懂没有，看样子是没睡醒。 　　明明是我比较累，元良想。 　　下面抵着自己的东西一点都没消停，元良一动就会蹭到，有点脸红。 　　昨天做完睡了，自然是没有穿衣服，一动那东西就蹭到元良的皮肤，每一下都如触电一般。 　　不是在做的时候，元良好像无法忽视这东西的碰触，他有点在意，季修诚还没醒，元良深吸了口气，伸手在被子里握住了季修诚晨勃的性器，双手律动起来。 　　“嗯嗯……”季修诚这回醒了，“……元良？” 　　元良红着脸不说话，一直到季修诚射在元良手里，他才匆匆忙忙跑下床。“元良！” 　　元良想用手别一下头发，结果不小心把精液蹭在了脸上，一下子脸更红了，连忙跑进了厕所。 　　季修诚还有点懵。 　　所以刚刚元良用手给我来了一次？操……刚刚他脸上沾着……可真他妈好看。 　　季修诚心里想。 　　要是他没那么害羞……真想……颜射试试…… 　　想到这季修诚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还是让自己多少像个东西一点，一天到晚别那么禽兽，媳妇又不是一天放的开的。 　　“元良，洗澡要不要一起？” 　　“……你滚！” 第43章 正式同居（5） 　　季修诚：以后媳妇就上我们家户口本了！ 　　元良洗完澡才意识到自己没拿衣服进浴室。 　　好在一旁还放着浴巾，可以把自己裹起来。 　　元良裹着浴巾回到卧室，也不看季修诚，自顾自的在衣柜里找衣服。 　　季修诚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看元良。 　　浴巾不可能裹住整个人，元良弯腰找衣服的时候浴巾就从肩膀上滑下来了。 　　季修诚眯着眼睛看元良，他脖子和肩膀上都有没消下去的齿痕和吻痕，还有一些浅浅的痕迹是前天留下的。 　　季修诚舔了舔嘴唇，也下了床。 　　他在元良洗澡的时候翻了条裤子出来穿，此时光着上身光着脚走到元良背后。 　　“穿这个吧。”季修诚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高领打底衫递给元良，“遮一遮。” 　　元良红着脸从季修诚手里抢下衣服，动作太大，浴巾又滑下去一些，整个前胸都暴露在季修诚面前。 　　胸前痕迹就更重了，两颗小豆子前天的肿就没彻底消掉，昨天就又被季修诚咬的又红又胀的，早上也没下去，衣服穿的太紧身大概能看出来。 　　元良又连忙把浴巾往身上裹。 　　季修诚不给他害羞的时间，他俯身手撑在柜子上直接壁了个咚，吻了上去。 　　半晌他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笑了笑。 　　“慢慢穿衣服吧，我也去洗洗。” 　　说完就嘚嘚瑟瑟的出去了。 　　元良去看季修诚的背，背上都是他抓出来的痕迹，季修诚走出房间转弯走掉了。 　　元良慢吞吞的从衣柜里翻出内裤和外裤，慢吞吞的往身上套，红的脸都要往下滴血了。 　　高领的打底衫比较贴身，元良苦恼的看着镜子，胸前的凸起好像是有一点明显，最后他还是套上了警服外套。 　　衣柜里面有镜子，元良对着镜子看了看，身上的痕迹差不多都遮住了，后颈他自己看不到，不过应该没什么吧，嘴唇有点红，这个应该下去的快些。 　　“唉……”元良叹了口气，心想下次就应该果断的把季修诚踹下床去。 　　元良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门，就看到季修诚光着膀子在客厅接电话。 　　“嗯那我们下午过去吧，好，哥你太靠谱了！” 　　季修诚挂了电话看到元良出来了向他摆摆手，元良不明所以走了过来。 　　季修诚抓住元良的手臂把人带到自己怀里。 　　“落户的事情搞定了，落到我们家户口本上。” 　　元良心里一惊。 　　“不过儿媳妇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咱们户口本还没先进到这地步，办的是养子，以后你名义上算我弟弟。” 　　“季修诚……” 　　“还有，股份转让合同写好了，也没多给你，不然你还得抽空开董事会，而且原则上警务人员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有公司股份，所以也就意思意思，比我少点。” 　　“谢谢……”元良的声音因为有点哽咽。 　　“你妈妈就留在付梁市，我们不会接过来的，家里的房子看你要不要处理，卖还是不卖听你的，医院的钱会一直付，你如果想去看她我就陪你去，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季修诚拍了拍元良的背，“不过落户不是我们几句话的事情，你还得跟着去，身份证也要做新的，以后你身份证上的地址就和我一样了。” 　　“嗯……”元良低声应着，带着鼻音，明显是想哭。 　　“其实你还挺容易哭的，以前憋坏了吧？” 　　照平常元良早一个手刀捅季修诚腰上了，不过今天没有。 　　还免了为昨天晚上折腾他的恼羞成怒的那顿打。 　　“好了，我们先吃早饭然后还得去警局呢，下午在办这些事。” 　　元良猛然想起办新身份证要拍照，自己这一脖子的痕迹呢，顿时脸又红了几分。 　　“……我脖子……” 　　季修诚懂了他的意思，笑了，“户口下来再换身份证，不用今天拍照。” 　　季修诚也去屋里换了衣服，他虽然觉得光着膀子在屋里逛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元良一看他后背就害羞，季修诚本来想趁机逗他，结果终于搞的元良恼羞成怒，季修诚终于挨了揍，这才耷拉着脑袋去穿衣服。 　　两人到警局了，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正要外出的梁法医。 　　“出去啊。”季修诚随意说。 　　“嗯，去趟市法医中心。”梁法医别了一下头发，倒是把视线投向了元良，“恭喜啊警花。” 　　元良：？？ 　　季修诚“噗”一声笑了，元良皱着眉看他。 　　“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噗！” 　　“你明明笑了！” 　　管勇正抱着一叠东西路过，“季队元队你们来啦。” 　　“嗯。”季修诚点了点头。 　　“警花是怎么回事？” 　　梁法医已经消失在大门口了，管勇抱着资源刚刚多看了元良好几眼才走的，上楼的路上遇到好多警员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弄得他摸不着头脑。 　　“元警花！”小赵远远的打招呼。 　　元良实在是无语了，拽住小赵，“警花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季队没和你说吗？”小赵有点奇怪的眨眨眼。 　　元良茫然的摇摇头。 　　“这个。”小赵掏出手机进入微信在全市警务系统微信群里点开一个投票小程序，“这是我们自己搞的警花评选，分局都会上传自己局里的警花照片然后全市投票选出市级警花，这都是我们网监自己做着玩的，每年都搞，其实也没多正式，各局也有不少传男警员上去的，都是互相开玩笑……不过今年嘛，咱们市局传了你的照片上去……” 　　小赵点开投票界面，票数第一的就是元良。 　　“最后你以高出第二名两倍的票数得到了警花称号。” 　　元良有点哭笑不得，自己这莫名其妙还被警花了，而且看梁法医调侃他的时候季修诚那个反应说明季修诚是知道这事的。 　　说不定照片就是季修诚上传的。 　　想到这里元良倒是有点无奈了，按照季修诚的性格，说不定传他的照片上去只是为了显摆。 　　元良放过了小赵，跟小赵要了这个小程序的链接，准备去找季修诚直接对质。 　　季修诚在自己办公室写材料，除了案件以外大家其实还有一大堆的杂七杂八的工作，只不过让刑警打字他们觉得头疼而已。 　　元良敲了敲门。 　　“进来。”季修诚没抬头，文字材料困住了他，他不光头疼，他头晕。 　　“季队。” 　　听到元良的声音他一愣，元良好久没叫他季队了，最近都是直接喊他名字，不知道怎么了季修诚就有一种是不是自己做错事了的感觉。 　　“突然怎么了？” 　　元良笑了笑，把刚刚小赵发来的小程序递给季修诚看。 　　“解释一下吧。” 　　“那什么……你确实好看啊。”季修诚望了望天花板，“让大家瞅瞅一下市局队长夫人的风采。” 　　元良居然没有打他，也没翻他白眼，这让季修诚十分意外。 　　“你没生气？”季修诚小心的问。 　　“这倒不至于生气，大家也没有恶意。”元良把手机收了回去，“就是不知道你们这儿还搞这种传统。” 　　“说不定付梁那边也有这种传统，就是你不知道。” 　　元良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 　　他之前在付梁，两年基层两年刑警，其实和同事们也没什么交流，工作倒是都好好完成了，但是实际上也没交朋友，这种大家互相约定俗成的小秘密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元良这样的人幸亏是做了警察，要是进了职场在办公室政治下可能都没有出头之日。 　　元良还想说什么，突然收到了小赵的信息。 　　小赵：元队，周睿明的调查结果发过去了。 　　元良：知道了。 　　元良点开小赵发来的资料，内容并不多，周睿明不是石川人，他是大学才考到石川的，是从农村里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石川的医学院，母亲离家父亲死亡，身世不可为不坎坷。 　　元良看了看，文字描述的东西没什么可疑之处，他现在的资产都是接受了一位孤寡老人的遗产。 　　救死扶伤，完全是个大好青年。 　　可元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去吃饭吧。”季修诚从他手里把手机抽走，“该吃午饭了。” 　　“哦。” 　　季修诚也扒拉着看了看，这种简单的文字类资料其实很难看出什么，真要了解一个人还是要接触走访。 　　可季修诚不想让元良去接触周睿明，这周睿明看着像个好人，可是芯里总觉得隐隐有股邪气。 　　吃完饭两人先去了户籍中心，季修诚和人家有说有笑的，然后让元良签了几个东西，之后就又有说有笑的走了。 　　“这就完事了？”元良有点不可思议。 　　“前面要安排的我哥都安排完了，你放心，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我他不会来找我说，既然他说可以，那一定能办成，我现在带你去我爸公司，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不多，我爸行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没在一公司工作，我爷爷军官出身，我爸兄妹三个各自发展各自的事业，都挺红火的，所以给你股份和他们没牵扯，我妈没有兄弟姐妹，事业也是她自己的，我们家很和谐，等户口下来，你就正式是我们家一份子了。” 　　“嗯……” 　　“到时候叫声哥哥听听？” 　　元良本来正感动呢，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 第44章 第一章 连环失踪案（1） 　　又一宗失踪报案 　　季修联在公司等他们的。 　　“哥，就你自己啊？”季修诚以为她爸也会在。 　　“姜叔那买了新茶叶，爸去蹭茶叶了。” 　　“……”季修诚被噎住了。 　　“来，签字吧。”季修联把合同推到元良面前，面带微笑的摊开，“不多，就是点心意。” 　　“谢谢。”元良有点不好意思，他拿起笔看了季修诚一眼，这才签了字。 　　“房子什么时候过户？”季修联问季修诚。 　　还没等季修诚回答，元良连忙说。 　　“不用了不用了！” 　　坐到车上元良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了？”季修诚给元良系好安全带，看他在发呆，于是有点好笑地问。 　　“就是……感觉好像在做梦。”元良难得看起来有点呆，“太顺利了……你们家突然开始给我塞这么多东西……就不怕我拿着房本拿着股份跑了或者对你们不利吗？” 　　季修诚“噗嗤”一声笑了，“你最多把我扫地出门，你那点股份也干不了什么……我就是怕你觉得我会跑才给你这些……而且什么我们家，以后是咱们家。” 　　家和安全感，这是元良二十多年都没感受过的东西，这才是季修诚要给他的，通过房子通过股份通过户口本，只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情。 　　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元良鼻子有点酸，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 　　元良连忙拿出手机，发现是管勇的电话。 　　“管勇有事？怎么不找我？” 　　“可能是失踪案的事情，因为不能并案，我就让管勇盯着点，有什么新情况立刻告诉我，毕竟案子不归刑侦队，就没给你说。”元良说完就接了电话，“喂？” 　　“派出所来了消息，又有失踪报案了，依旧是女性，外来人口，报案人说已经联系不上有一个星期了。”管勇说明，“就是工作……是个暗门子。” 　　元良皱起眉。 　　这类人的行踪查起来格外麻烦。 　　“我知道了。”元良叹了口气。 　　市局也不好公然抢案子，只能看看卷宗了，要是能并案就好了。 　　“失踪案的受害者遍布全市，但是数量并不算多，放在每年失踪人口里其实不容易被注意到。” 　　本身元良注意到的失踪人口也都是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女性，也是拐卖案件受害者可能的年龄，再加上报案分散在各个区县，报案时间间隔长，分局不觉得有问题很正常。 　　元良提出的疑问也不够有力度，但是毕竟也有可能，在警力充足的情况下没人会反对寻找一个新的破案思路，大家都没阻止他查，不然怎么那么容易就让他知道那么多案件细节。 　　“明天去查吧。”季修诚道。 　　晚上休息的时候元良又坐在床上看周睿明发来的狗片。 　　周睿明今天下午不值班，就出门在小区里遛狗了，还录了一段大狗跑的十分开心的视频。 　　季修诚十分不开心。 　　“别看狗了，看我。”季修诚去抢元良的手机，还看了一眼元良和周睿明的聊天记录。 　　元良：怎么平时不放狗在院子里玩？ 　　周睿明：它会刨地，会把花抓坏，所以平时我都不放它出院子。 　　“看这狗多调皮。”季修诚十分嫌弃。 　　“你比狗调皮。”元良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不忘怼了季修诚一句。 　　季修诚气不过要抓元良的痒，抓了两下腰窝，发现元良都不痒，就又抱住人亲了几口。 　　“有什么发现？”季修诚问。 　　“狗应该没有刨土的爱好……”元良歪头看着季修诚，“他们家的狗怎么不一样？” 　　“也许他们家狗爱好独特吧。”季修诚随意搭了句腔手就要往元良衣服里面伸。 　　然后就被打了。 　　“……不行，睡觉。”元良挣脱开季修诚的怀抱躺下盖上被子。 　　“……啊？”季修诚颇为遗憾。 　　“……睡觉！今天不能再做了……前天的痕迹都还没消下去……”元良越说声音越小。 　　季修诚凑过去亲了一口元良的耳朵，就关灯躺下了。 　　黑暗里元良感觉到身后的人凑过来抱住了他，他便把手搭在季修诚的手上，睡了。 　　元良和季修诚直接去了派出所，他要看最新的失踪案报警记录。 　　好巧不巧正是季修诚之前在冉思琼的案子时找过麻烦的派出所。 　　警员看到季修诚有些头大，季修诚反倒乐了，元良很认真的问着细节，而季修诚就坐在后面的沙发上，坐姿十分大爷的伸展开手臂，翘着二郎腿，看着不像个警察，像土匪。 　　再来条大金链子就十分社会。 　　派出所民警们战战兢兢，对元良是有求必应。 　　失踪的姑娘叫连小荷，是从偏远农村来到石川的，五年了从没有回过家，白天在饭馆端盘子，晚上就跑暗门，挣的钱付了房租吃了饭也就够买些廉价的化妆品和盗版的大牌衣服。 　　报警的是饭店的人，连小荷请了五天假，结果五天以后还没来上班，饭店活不忙就暂时没管，过了两天还没来主管很生气，觉得她是不想干了，结果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觉得越想越不对，这才报了警。 　　民警调查了连小荷现在居住的出租屋，所有的日常用品都还在，不像是离开了。 　　调查了她周围的邻居才知道她做暗门，辗转一大圈才找到她的上家老鸨。 　　可能是怕被抓，问了好几次也没问出什么，先以组织卖淫拘留着。 　　“有实证吗？”元良问。 　　“她手底下的姑娘她一个都不透露，就只能先拘着了。”警员说。 　　这么说至今还不知道人究竟是哪天丢的。 　　这几起失踪案最麻烦的地方就是无法搞清楚人究竟是在哪天哪里不见的，所以好多侦查没办法展开。 　　“我去见见她。”元良道。 　　元良和季修诚一起去了拘留室，拘留室里的女人和警员给他们俩看的照片有些许区别，也许是卸了妆的缘故，警员对她的待遇还不错，女人坐在窗边，抽着烟，虽然没有化妆，眼角布着皱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来不少印记，可女人看起来依旧风情万种，她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神情有些许落寞。 　　“你好。”元良打了招呼。 　　女人吓了一跳，烟灰掉了一些，转头看到进来的人长得那么好看，不禁一愣。 　　她把烟碾在桌子上，对着元良一笑。 　　“你也是警察？” 　　她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人们所说的烟嗓，她撩了撩头发，懒散地把手臂搭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抬眼去看元良。 　　“是。”元良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在女人面前坐下。 　　季修诚在他后面进来了，不说话坐在元良旁边。 　　女人的视线妩媚的在两人身上扫了扫，随即笑了。 　　“小荷要是能遇到你们这样的人就好了。” 　　元良和季修诚互看了一眼，元良问道。 　　“怎么说？” 　　“我和他们也说过了，我碰到小荷的时候，她被人睡了还被骗光了钱，想死，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女人耸了耸肩，“她现在租的房子前两个月的房租还是我付的。” 　　“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把她带上歧途，而是救了她？” 　　“什么是歧途？”女人笑了起来，笑的头发都在抖，逆着光好像发梢都在发光。 　　“出卖身体。”元良说道，“这不是个长久的生存方式。” 　　“长久啊……”女人抱着肩膀叹了口气，“她从家里逃婚跑出来，才十七，高中没读完辍学了，家里要她家人换钱给她哥哥娶媳妇。” 　　元良和季修诚都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女人可能好久都没有这么配合的听众了，她又叹了口气。 　　“年纪上来了，现在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干的，我年轻时候给人做小三，也开心过几年……有什么用呢？小荷孤身一个人来到石川市，在ktv刷盘子，认识了一个做果盘的，小姑娘家的太容易以为自己找到真爱了，就跟那人好了，后来那人跟她说家里老人生病了急需钱，傻丫头就把自己攒的钱全都给了他，结果那人转天就辞了职从此再也找不见了。” 　　女人晃了晃，歪着脑袋看着元良，“她遇到这种事情，觉得自己命不好，我给她找地方住，给她能活下去的法子……我有错吗？” 　　“你承认你组织卖淫吗？”元良又问。 　　“承不承认的你们不也用这个理由把我拘了吗？”女人又换了姿势，没骨头一样塌着腰，双手托着下巴，“我从来没有强迫过谁，小荷也不是什么活都接的，她说这样活着好过回家，我不也活到现在了吗？买了房子买了车子，活的有模有样的。” 　　“真的？” 　　“当然了。”女人又笑了。 　　“说说连小荷最近的事情吧，你知道她失踪了吗？” 　　“警察找到我我才知道了，我以为她最近不想接活才没联系我。”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一个礼拜之前了……我想想，有个老板联系我，我就叫她去了。” 　　“这个你说过吗？” 　　“我和他们说了。”女人又撩了撩头发，“可能还没来得及查吧。” 　　“我要先声明一下，连小荷已经失踪五天以上了，很可能已经死亡，你现在耽误的时间，并不是你认为的帮你手底下其他姑娘争取的跑路时间，而是连小荷的救援时间，如果她还活着……”元良盯着女人的眼睛，他看着女人逐渐惊慌起来，“如果她已经死了，你每耽误一分钟，证物可能就会少一样，案件的侦破就会难一份，你耽误的时间是连小荷的命，你还要耽误下去吗？” 第45章 连环失踪案（2） 　　万家灯火 　　女人沉默了。 　　元良看着她，继续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她和我说……”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又遇到了想要爱的人……我警告过她不要再陷入深渊，男人不可信的，她接完最后一个活以后说不想干了，想去找新生活……” 　　“她有透露过那个人是谁吗？” 　　女人摇摇头，“她没有说过，也没有照片，而且看起来是她一厢情愿，我很担心她被人骗……我……” 　　“你为什么总要装出一副担心她们都样子？”季修诚突然插话。 　　女人的脸色白了。 　　“你靠着做小三的时候攒的钱买了房，之后就没再卖过自己吧？你现在也不算老，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说什么救她们，你也不过是看她们没人撑腰好骗罢了。” 　　“不是的……” 　　“不是？那你为什么找连小荷这种外地来的不愿意回家的人？恐怕你手下其他的姑娘也是吧？表现的同情她们，博取她们的信任，把你之前的小三生涯讲述成爱而求不得，让她们觉得自己和你一样命苦，身无长物只有卖身……你这也是变相pua了啊。” 　　“我没有……” 　　“你根本不是怕连小荷再次被骗，你只是不想这样失去一个可以挣钱的工具。” 　　季修诚的话音落下，女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她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肘，指关节由于用力有些发白。 　　“关于连小荷还有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女人终于全都交代了。 　　她手底下有五个姑娘，境遇和连小荷大抵相似，她们在石川市无依无靠，只有她一个知心人，精心圈养五个不容易，所以听到连小荷不想干了以后她才会一直劝说连小荷不要相信男人。 　　但是连小荷爱上的人她确实不知情。 　　“有需要我们还会来找你的，谢谢配合。”元良说完就站了起来。 　　全都交代完的女人恢复了懒散的样子，托着下巴给元良抛了个媚眼，“什么需要都可以。” 　　元良僵了一下，季修诚马上就拉住了元良的手腕，瞪了女人一眼。 　　“谢谢，我们不需要。” 　　说罢就拽着元良走了。 　　“操……”季修诚低骂了一声。 　　元良反倒笑了，“人家就口头调戏一下，又不能怎么样，再说了，她不是从一开始就那副样子，我看她在拘留所待的挺滋润的。” 　　“只能我一个人调戏你！”季修诚嚷嚷了一句，嚷嚷完还没解气，“这种人和古时候诱骗无辜女孩卖人家初夜的无良老鸨有什么区别！” 　　元良无奈的摇摇头。 　　据女人说五个姑娘互相之间都不熟，平时老板们都是联系她，她再看合适找谁去，偶尔有人要找多个人她才会点两个三个去，但也不至于因此彼此熟悉。 　　姑娘们都十分信任她，不会私下收老板们的联系方式，当然私下收钱她不管，该给她的钱给够了就行。 　　他们准备先去找另外四个姑娘聊聊。 　　连小荷他们这几个人，不会和身边的同事说心事，因为他们怕别人知道自己在做暗门，因此也没什么朋友，互相之间不熟，遇到以后也会互相觉得自己悲惨，虽然觉得彼此同病相怜但是不会到互诉衷肠的程度，她们唯有对女人才会吐露心声，所以如果连小荷连女人都没说，那大概除了她自己就无人知道她爱上的这个人是谁了。 　　“你觉得和这个人有关系？”季修诚问道。 　　“直觉……”元良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平时遇到的还是她的客人。” 　　暗门哪座城市都有，而且铲除不干净，有的还会被警方收编为特情。 　　季修诚相熟的特情人员倒是没有暗门，有两个小偷，或者说曾经的小偷，他们人脉广，平时有个什么事查起线索来相当快，经常能查出警方走正规途径查不到的小道消息。 　　“如果她们失踪都是和一个人有关，那她们都肯定有一个共同点……我其实感觉不太好，我觉得她们应该都已经遇害了。”元良叹了口气。 　　“那就该把人抓起来避免更多人遭遇不测。”季修诚揉了揉元良的后脑勺，“走吧。” 　　“可是即便我们能避免更多人遇害……可之前遇害的人也救不回来了……我还是觉得抱歉。” 　　“元良。”季修诚收敛了表情，严肃的看着他，“吴然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一直放不下，你做警察的时间短，时间长了你会知道你不能救下每一个人，我们一辈子会有很多侦破不了的案子，有很多拯救不了的被害人，你必须得接受，不然自己会先崩溃的，做刑警要有共情力，但是太过苛求自己的话，你会很痛苦……” 　　元良沉默了一下。 　　“你得放下。” 　　“不能放下。”元良摇摇头，“记得受害者的痛苦，这份压力能促使我更迫切的抓住犯人。” 　　季修诚看着元良，元良的眼睛清澈又真挚，似乎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心。 　　季修诚笑了，他觉得元良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警察了。 　　“这压力太重了。”季修诚牵起元良的手，“分我一半吧。” 　　女人提供了四个女孩现在的住处，其中有两个是没有正式工作，只靠卖淫挣钱的，这两个白天应该在家，元良和季修诚准备先去找她们俩。 　　“你也才三十二岁。”元良突然说道，“你刚刚说的跟做了一辈子刑警的老前辈一样。” 　　“我毕业就在市局，怎么也快十年了好吗，而且那番话也是个老刑警和我说的，他在职期间石川有一个连环杀人案，轰动一时，凶手两年期间陆续杀死了十个人，其中有两期是灭门，但是当时侦查技术有限，那个又是个随机犯罪的杀人犯，没有任何逻辑可以找，侧写师也提供了侧写，但是心理画像至今都属于辅助手段，石川市那么大，也没办法去挨家挨户调查，后来凶手突然收手了，后老也挨家挨户对比过指纹，但是找不到这个人，凶手从此销声匿迹，也不知道他是不杀人了还是他走了或者死了，那个老前辈就失去了抓住他的机会，案子悬到了现在，而且当年还发了几起模仿案，模仿比较拙劣的凶手被抓了，有几个也悬了，甚至于我们至今不清楚官方记载的十个被害人是不是全是他杀得，或者是不是还有落下的案子没算在他头上，前辈前几年退休了，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很可能他要带着这个遗憾死去。” 　　季修诚说着便有些惆怅，元良也觉得这位老前辈有些遗憾。 　　“前辈最大的心愿就是在他死前知道凶手是谁，当年给的侧写里凶手是三十到四十岁的男性，现在即便找到了，也是个老头子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元良看了看车窗外。 　　这个城市很美，也很繁华，人们穿梭其中。 　　元良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 　　他们可能正在焦虑下一份工作，可能正在纠结刚刚学过的课程，可能正在苦恼家庭关系。 　　但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故事，每一个人都不仅仅是一个人，他们背后还有家庭，还有社会。 　　一座城市有多少人口，一年有多少死亡多少失踪，一座城市有多少警察，一年有多少新人入职多少人牺牲。 　　他们不是简单的数字而已，从来不是冰冷冷的数字。 　　这个数字是鲜活的，是血红的，是会跳动的。 　　万家灯火。 　　元良突然想到这个词。 　　“老前辈老了。”季修诚叹了口气，“他阴天下雨浑身关节疼，他打不了架追不了车也举不动枪了。” 　　“可他还惦记着那个连环案。” 　　“是啊。”前面红灯了，季修诚停了车，“一直惦记着，惦记到老，惦记到死，惦记到坟墓里。” 　　“向前看，元良。”季修诚说道，“罪犯永远都有下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是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得保护他。” 　　“好。”元良说道。 　　第一个要走访的姑娘叫沈燕，这名字念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加上儿化音，听起来确实有一点土。 　　她的居住环境有些破旧，可能是这里房租便宜，也可能是这里人员混杂，周围不会有人关心什么时候有人搬进来什么时候走人搬走。 　　季修诚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应门了。 　　门从里面打开的，门锁上还挂着条链锁。 　　这一片看起来治安就不好，和周睿明陆致他们的别墅区有着天壤之别，虽说私搭乱建的出租屋已经遭到了清理，但是筒子楼和老平房小二楼这些地方都还没拆干净，房主大多早已不住在这些地方了，全都拆开出租给这些没什么钱的人了。 　　沈燕穿了个褪色的T恤褪色的牛仔裤，在门口面警惕的看着两人。 　　即便季修诚的帅和元良的美也没让她放松警惕。 　　“你们是谁？”沈燕问。 　　季修诚拿出证件，“警察。” 　　沈燕脸色一变，她可能听说她上线老鸨被抓了，可实在没地方跑，也就只好在家待着。 　　“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关于连小荷，你知道多少？” 第46章 连环失踪案（3） 　　宴会等于自助餐 　　赵燕慌慌忙忙把门栓打开。 　　季修诚和元良走进她家，家里很简单，干净整洁，但是没什么生活气息，虽然厨房开火有烟火气，但是看陈设总有一种随时可以拎包走人的感觉。 　　赵燕是五个人里最后一个来石川的，她对这个城市还没什么归属感，对这间出租屋也没有“家”的感觉，这里仿佛只是她的一个暂时的落脚点。 　　季修诚觉得在她这里应该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她并没有想长留在石川市，可能并没有想交什么朋友，所以她可能会是和其他姑娘交流最少是一个，再加上她没有其他的工作，鲜少出门，所以甚至连和人交流都少。 　　赵燕给他俩倒了两杯水。 　　一个玻璃杯一个马克杯，可能都是她自己在用的，他们家看起来没有纸杯，也没有准备成套的玻璃杯，应该没有人来做客。 　　所以她应该也不会把嫖客带回家吧。 　　赵燕端过水以后就紧张的站在一边搓手，季修诚冲她微笑让她坐下。 　　“别紧张，就问你几个问题。” 　　赵燕局促的坐下，并没有因为是在自己的地盘就让自己安心多少，季修诚更加觉得她没有把这里当做家了，即使已经住了两年，还是只把这里当做一个临时落脚点。 　　“我不太了解她……我和她们几个……没什么交流……”赵燕低着头，“我想攒几年钱就离开这里，不想在这里交朋友，换个地方完全重新开始。” 　　“你和连小荷见过面吗？” 　　“见过的，上周姐叫我们一起去陪的老板。” 　　季修诚和元良对视一眼，看来连小荷的最后一个活就是和赵燕一起去的。 　　“她当时和我说，她要走了，我觉得她应该很开心，不然也不会和我说，因为我们平时根本没有交流，她说她要去追求幸福……我没回答她，我觉得只要留在这里，就没资格追求幸福。” 　　“她有透露过她的新幸福是什么吗？” 　　赵燕摇摇头。 　　在赵燕这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之前在拘留室那里从女人那得到的信息差不多。 　　遗憾的是连小荷的出租屋由于一周没有回去，而且欠了三个月房租，所以东西已经被房东处理了，没什么线索可以查。 　　元良一愣，“她有两份工作，在饭店打工和卖淫，加在一起不至于交不上房租，怎么会欠三个月房租？她出了什么事情突然用钱吗？” 　　“去她打工的饭店问问吧，看来她这些伙伴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她近期有什么需要钱的事情早就说了吧？” 　　元良点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 　　饭店很忙碌，季修诚和元良干脆就在这里吃了饭，吃完饭去见了经理。 　　据经理说连小荷来请假的时候挺开心的，谈恋爱了似的，喜气洋洋的。 　　“前段时间？”经理皱了皱眉，思考了起来，“没什么事吧？就有一次她胳膊上划了口子，去医院缝了针还打了破伤风，都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不是在工作期间受伤的就没有报销，不过请假期间的算她带薪休假了……除此以外没有了。” 　　医院，元良和季修诚都同时忍不住想到了周睿明。 　　“谢谢。” 　　回去的路上元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连小荷爱上的这个人就是失踪案的嫌疑人，我怀疑连小荷遇到这个人以后爱上了他，三个月的房租说不定拿去买礼物了，这人一定是看起来比较精英的社会人士，我猜礼物领带钢笔一类的东西，之后那人可能以接受了她为由邀请她到一个什么地方，连小荷就请了假，然后连小荷便遭遇了不测。” 　　“我觉得你的猜测可能性很大。” 　　“我们要做的就是查一查其他的失踪人员，和连小荷在什么地方有交集，是不是也突然爱上了一个人。” 　　其实这项调查应该尽早展开才对，可之前元良都没见介入案件，在他发现之后也一直没有新的失踪人员。 　　另外连小荷去医院的事情也让元良十分在意。 　　他不知道周睿明和失踪案有没有关系，但是周睿明给他的感觉一直有一种违和感。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元良极力回忆仅有的一次去周睿明家里的记忆，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了。 　　要不要找理由再去一次？实在是有点在意…… 　　元良想，不然我就说去看狗好了。 　　一天下来也跑了好几个地方，但是收获实在有限。 　　毕竟还是那个老问题，他们不知道连小荷到底是哪一天失踪的。 　　方成周又邀请季修诚参加聚会，不过这次终于不再酒吧聚了，去酒吧回来容易挨打，季修诚还是心里有点数的。 　　方成周说这次的聚会比较半私人，就是可能会来一些并不相熟的人，毕竟方成周最后把聚会地点定在了一个酒庄，酒庄属于一家俱乐部，只要是俱乐部会员都可以进入，非会员倍会员邀请也可以进入。 　　所以无法保证不会有不认识的人进来。 　　方成周的本意就是大家放松放松联络联络感情。 　　从卓俊被抓以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搞聚会了。 　　卓俊现在还停在看守所，他公司后续还有很多账要查，一条一条的犯罪记录的核对，最终定罪结果还没下来，反正没有个十年八年应该出不来。 　　季修诚答应了还说会带元良来，这消息传出去以后远的近的朋友们都纷纷表示也要来参加，一定要看看季二少的对象是谁。 　　下班以后先回家换了衣服，季修诚穿了身休闲西装，元良没有西装，季修诚就拿了自己的给他穿，衣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腰有点大，西装上衣肩宽不合适，衣服也有些肥，季修诚干脆先开车带元良买衣服去了。 　　“你西装确实应该备几套，你看别人叫我季家二少，你以后是季家三少了，也要有点衣服冲冲门面。” 　　元良没搭话，他觉得衣服这种外部装饰其实比较无所谓，而且初中以后家里就越来越拮据，母亲没有工作，家里完全是坐吃山空，所以除了过年的时候买几件新衣服以外，平时他都是穿校服度日的。 　　后来上了警校做了警察，也不太需要置办什么衣服，穿警服就好了。 　　也好在他长得好看，地摊货都能撑出高级感来。 　　元良的腰身好看，腿又长，两个人穿西装站在一起的时候导购们都忍不住想要偷拍了。 　　更何况帅的那个还给好看的那个系扣子系领带。 　　简直要疯了好吗。 　　买了两套休闲西装一套正装，要不是时间不够季修诚还想再给元良买点别的衣服。 　　元良穿了灰色的休闲西装，灰色底，带一些简单的格纹。 　　季修诚穿了咖啡色，和元良那身的格纹相似，乍一看像是不同色系的情侣装。 　　酒庄自然是不在市区的，这个酒庄季修诚之前来过几次，会员是季修联引荐的，上次来好像是哪家的千金过生日搞生日趴，辗转好几个人邀请他，私下听说这位大小姐对季修诚有意思，后来可能是从被别人哪里得知了他的性向，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每当这种时候，季修诚身上属于警察的那一份严肃正经就会减少几分，换成懒散的纨绔范，混不吝的痞气，看起来让人又想凑近又觉得他不好惹。 　　季修诚停了车，门口的侍者引他们入内，前往宴会大厅。 　　聚会不是方成周发起的，不过这群公子小姐有事没事搞点阶级聚会很正常，就是季修诚不爱去，最近倒是觉得可以去放松一下，主要是元良。 　　正式在一起以后好像还没有见过方成周。 　　季修诚和元良进到大厅时人已经不少了，宴会规模很大，甚至还搞了慈善捐款，季修诚看了一眼。据说是给山区希望工程捐款。 　　也不知道备案没有，季修诚想。 　　点心不少，季修诚拿了个盘子加了两块给元良。 　　“你就当不要钱吃自助餐。” 　　对于这个形容，元良有点哭笑不得。 　　台上有个男孩穿了身魏晋风在跳舞，季修诚一开始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方成周身边那个小孩吗。 　　化妆画成这样季修诚看看不出了，方成周带他来的？ 　　小孩跳舞下来以后有几个少爷拦他，他绕过人跑向方成周。 　　季修诚和元良也走了过去。 　　“跳的不错。”方成周称赞道。 　　“我觉得我最近学习成果显著，下半年去录‘舞蹈盛会’没有问题。”小孩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方成周。” 　　方成周和穆念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季修诚来了。 　　季修诚身边跟着元良，从进来身边的视线就没断过，虽然不是谁都认识季修诚，但是元良可是谁也没见过的，自然对这么个大美人好奇极了。 　　这群人还三三两两的猜测他的身份，没人认识那么他肯定不是石川官富二代圈子的人，如果是谁包养的明星也不对，长这么好看，如果是明星，总归也会有人有印象的，可是谁都不认识就不对劲了。 　　认识季修诚的人有不少是听说了季家二少最近变身秀恩爱狂魔的，那他身边这个美人肯定就是他对象了。 　　人这种生物很神奇，他们对美丽的事实有天然的偏见，尤其当美丽的人跟在一个富二代身边的时候。 　　自然就会有人觉得，肯定就是玩玩而已，自己也撬得动。 　　这么想的人不止一个，不过上一个人现在蹲在看守所，至今没有出来。 第47章 连环失踪案（4） 　　我也想吃点心…… 　　方舟成开心的打了招呼，然后给两人介绍。 　　“穆念，你们都见过，现在签在我舅舅的公司，我朋友。” 　　穆念小声给两人问好。 　　“你好。”元良点头致意。 　　小孩有点害羞，可能是元良长得好看，虽然公司里美人也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是元良这种气质的。 　　“你有泪痣啊，好好看。”穆念赞叹道。 　　元良愣了愣，“嗯”了一声点点头。 　　虽然不喜欢别人说他好看，但是这小孩眼睛里满是真诚，是真心实意的夸他好看，不带任何鄙夷和嘲讽。 　　从小到大，因为妈妈不工作，他们家经受过各种不同版本的非议，其中就有说他妈妈给别人做小三，儿子这么好看也要卖的。 　　因而有人夸他好看是话里带话，元良觉得应付妈妈就够辛苦了也从来没管过这些有的没有的奇怪流言。 　　但是确实并不是很喜欢别人说他好看。 　　好看也不全是好事，长这么大好看的脸给他带来的麻烦也不少，尤其一天天长大，妈妈的态度也越来越莫测。 　　也许在妈妈眼里，他一个男孩子长得太好看，也让她无法接受，自然才会阻止他去警校。 　　她已经认定元良会像他爸爸一样，喜欢男人了吧。 　　但是元良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从来没有。 　　方成周和他们聊了几句，季修诚被人喊走了。 　　“我带他去那边认识认识人。”方成周带穆念来也是想给他引荐朋友的，讨个人情之类的，“元警官一会见。” 　　方成周比元良大几岁，直接叫名字觉得有点别扭，叫嫂子怕挨揍，又不能叫元哥，就先继续叫元警官来。 　　“嗯。”元良应了声就四下寻找着季修诚。 　　季修诚在不远的地方和人说话，元良便抬脚向那个方向走去。 　　中途被人拦下来了。 　　这人元良不认识，也不是之前见过的李毅羡，元良站住脚步，看着他。 　　“你好，元良警官？” 　　“嗯。”元良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西装是季少买的？” 　　那人话音刚落元良就皱起了眉，有些不悦的看向他。 　　季修诚的身份是脱不掉的，尽管季家没有看不起元良，他们俩之间也是正常恋爱，但是难保别人怎么想。 　　元良顿时眼神就冷了下来。 　　“不是……”那人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可能元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西装看起来是季少的审美，我没有恶意。” 　　元良没多理他，点点头就走了。 　　“元良，怎么了？” 　　季修诚也和别人说完话了，一转头就看到元良走了过来。 　　“有点无聊。”元良说，“挺没意思的。” 　　季修诚笑了笑，“他们就喜欢这种没意思的事情，咱们去那边坐着吧。” 　　走到角落季修诚才发现这里还有个熟人。 　　“陆致？”季修诚和元良都有点意外。 　　陆致坐在别人身边，脸稍微有点红，抬头看到两人也有些诧异。 　　“季警员，元警官。” 　　他们俩确实很久没有见到过陆致了，自从上次卓俊的事情以后他们连信息联系都没有了。 　　“季二少。”陆致旁边的人站了起来，对季修诚伸出了手，“回国以后还没和你们联系，有时间聚一聚，我有意过段时间办个私人小聚，不知道季二少赏脸来吗？” 　　季修诚想起这人是谁了，他之前觉得陆致眼熟也是因为觉得他像一个人。 　　这人就站在面前，陆维杭。 　　鉴于他俩长得像又是一个姓，那很容易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 　　但是……季修诚看着陆维杭搂在陆致腰上的手，又不确定起来。 　　元良点头示意。 　　“我弟弟。”陆维杭笑了笑。 　　陆致有点诧异的抬头去看陆维杭，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季修诚倒是点了点头，对陆致笑了笑，“恭喜。” 　　陆致又红了脸。 　　季修诚也不挑地方了，就在这里坐下了，过了会方成周也过来了，还来了几个元良不认识的人，他们似乎和陆维杭比较熟。 　　“陆少搞私人小聚我就不参加了，不过我得先说一下，你们搞聚会注意尺度，万一收到什么聚众淫乱的举报我可是要一视同仁的。”季修诚开了句玩笑。 　　之后两人没有待的太久，这群人无聊他俩可不无聊，明天还得继续查案子呢。 　　再次叫了代驾，季修诚挠了挠头，“你有空练练车吧，不然还挺麻烦的，我喝了酒就得叫代驾有点麻烦，你不怎么喝酒，你可以开车。” 　　元良想起自己之前也考虑过这个事情便答应了。 　　元良不喜欢宴会，不过小点心还算好吃，元良觉得可以将就一下。 　　结果回到家还没躺多久就被管勇叫起来了。 　　“头儿……有案子。”管勇那电话那头说，“和冯峰的死法一样，一刀毙命。” 　　两人又连忙起来赶去案发现场。 　　小巷子里昏昏暗暗的，季修诚抬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监控。 　　“不是说全市普及吗？哪来那么多监控死角？”季修诚不满的嚷嚷。 　　“怎么样？”元良问管勇。 　　他们俩到的时候现场通道已经打开了，梁苗都已经在尸检了，初步勘察已经有了结果。 　　死者的物品掉落在旁边，手机钱包都在，痕检查看了钱包里面，有点零钱，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大票被凶手拿走了，不过如果是为财的话不应该还留下手机。 　　看梁苗站起来了，季修诚和元良两个人才过去。 　　“怎么样？” 　　“手法和冯峰的案子完全一致，一刀毙命，如果上一次是偶然的话，这一次也同样，那看来凶手是知道心脏在什么位置。”梁法医摘了口罩，扭了扭脖子，“其他就没什么了，我有点落枕，先回车上了。” 　　说完就揉着脖子走了。 　　季修诚带上手套鞋套蹲在死者旁边。 　　单向足迹，被刺了心脏以后还又跑了一段出来。 　　人被一到刺破心脏以后有一定概率还能奔跑一段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直接当场躺地死亡，但是也确实是一刀毙命。 　　季修诚翻了翻他的钱包，发现里面有一张市中心医院的挂号单。 　　“时间就在三个小时前。”季修诚说。 　　元良和痕检了解了一下现场其他的情况，听到季修诚这话便低头去看，两人对视一眼。 　　“去医院看看。”元良说。 　　季修诚先给小赵打了个电话，这条巷子没有监控，周围总是有的，能调出多少就调多少出来。 　　比较遗憾的是两边的墙都没有窗户，找目击证人估计困难，报案人还是为了抄近道走的这里，估计他可能吓得下半辈子都不抄近道走小路了。 　　由于梁法医落枕，所以指挥警员搬运尸体的人变成了助理小肖，然后他们就坐着车走了。 　　走访和尸检同步，两人心里都清楚，抓住了这个凶手，冯峰的案子就也破了。 　　“刘振。”这是挂号单上的名字，但是挂号单上又没有照片，不能保证就是本人，趁着还没离开，季修诚又翻了翻死者的钱包。 　　这人没有把身份证放在钱包里的习惯，季修诚有点遗憾。 　　“先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能把这人这三个小时的路线摸出来。” 　　季修诚虽然已经回家醒过酒了，但是喝完酒也没过多久，元良好久没开车了也不敢上手，季修诚干脆就又叫了个警员和他一起，让元良去警局那边。 　　元良没异议，就和管勇走了。 　　本来大家已经下班了，一出案子又纷纷从家里赶过来。 　　之前守吴然病房的小江无精打采的翻着证物。 　　“……我女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避孕套都买好了……脱了裤子亲的正来感觉呢，一个电话差点给我搞萎了，女朋友还安慰我工作要紧……工作当然要紧，但是老这么吓我真萎了怎么办……” 　　小江和管勇抱怨，语气里那叫一个委屈。 　　管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运气差，咱们头儿就从来没被打断过，所以每次他出去约炮我都觉得我能睡个好觉。” 　　管勇刚说完就看到元良走过来，马上闭上了嘴。 　　“我已经听见了。”元良说。 　　管勇尴尬的笑了笑。 　　“不要背后议论领导。” 　　“好的好的！”管勇连忙跑了。 　　小江还没反应过来，呆头呆脑的说，“那要是头儿天天出去滚床那我们石川市岂不是要再无犯罪了？季队一个人拯救石川市啊。” 　　管勇连忙又跑了回来把这个傻子拽走。 　　“傻蛋，你要累死季队吗！”管勇恨铁不成钢。 　　梁法医判断凶器是一柄较长的水果刀，是金属刀不是瓷刀，因此是过不了安检的，凶手必然是开车或者步行至此。 　　公交车也有可能，总之上不了地铁。 　　车辆的话他需要有地方停，梁法医比较倾向凶手是步行至此。 　　痕检的发现就比较简单了。 　　凶手没在死者身上留下毛发等痕迹，足迹倒是有一个，但是只能做认定对比，没法照着足迹去找嫌疑人，又不是灰姑娘。 　　元良都不禁怀疑凶手是随机作案了，只是揣着刀子在巷子里等，不管进来的是谁都捅死。 　　元良不禁深吸了口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性质未免也太恶劣了。 　　“季队回来了！季队受伤了！” 　　正在思考的元良听到有人喊，顿时心里一紧，连忙跑了出去。 　　季修诚正从警局大门进来，胳膊上还缠着绷带，脸色不是很好，还向在喊的人挥了挥手叫他安静。 　　“季修诚！”元良跑到季修诚面前，有些焦急，“怎么回事？” 　　季修诚笑了笑，“赶上医闹了，没事。” 　　元良抓着季修诚的手腕，又不敢用力，就是咬着嘴唇低着头。 　　“诶别哭啊……我没事……”季修诚拍了拍元良的肩膀，“缝了线打了针，你放心。” 　　“嗯……下次别这样，要注意安全。” 　　季修诚笑了起来，“好。” 第48章 连环失踪案（5） 　　元良他吃醋，元良他不说 　　“谁哭了……”元良抬起头，虽然没哭但是眼圈也有点红，嘴角一直往下撇。 　　“好了，去会议室吧。” 　　但是警局的大家对他受伤这件事都太诧异了，季修诚这一年都没受伤了，更别说是刀伤。 　　“也是情急，我正在调查，就听外面尖叫，我就出去了，结果就看到一个男的举着刀追着一个护士砍，那护士已经中了一刀了，身上有血，不过看不出来是哪里中刀，情急之下我就先冲过去了，用手臂挡了一刀，之后再制服了行凶者的，后续交给分局了，我听他好像嚷嚷说老婆被治死了，我也没继续听就走了。”季修诚单手点了点桌面，“分局的兄弟说好像是他媳妇要做手术大夫说不可以吃东西，他爸非给他媳妇吃东西，结果手术没做，本来要安排第二天再做手术但是他爸妈就开始闹，后来一耽误他媳妇就去世了，但是已经是三个多月前的事了。” 　　分局要怎么处理这事季修诚就不管了，缝了针打了破伤风包扎好就回来了。 　　“幸好……”元良握着季修诚的手腕。 　　季修诚知道他是想说幸好只是手臂，于是他也抬手握住了元良的手，“别担心。” 　　受伤的事情作为一段插曲就过去了，季修诚查到死者确实叫刘振，他去医院挂号是觉得腰不舒服去看腰的，但是挂号以后排不上个儿就走了，报案前两个小时离开的医院，所以他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被杀了。 　　梁法医补充了尸检结果，死者才刚死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才刚走没多久，报案人就发现了死者，就算死者是心脏被刺破以后又跑了一阶段也没有太久，没跑太远。 　　“凶手甚至可能是看着死者跑了出去又倒在了地上。” 　　这个结论一出，大家顿时哗然。 　　“下面还是老样子，先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小赵继续查监控，散会。” 　　季修诚和元良打算不回家了，也不回宿舍了，在季修诚的办公室凑合，手臂的刀伤并没有很深，不过都缝了针，看来也浅不了。 　　元良有点心疼，他坐在季修诚办公室的沙发上翻看着前几个失踪案的卷宗，时不时抬头看季修诚一眼。 　　“媳妇别偷看，要看正大光明看。”季修诚笑着揭穿他。 　　“……我没看你。”元良低头不承认。 　　“我受伤的是右手臂，不方便。”季修诚得寸进尺，“媳妇你能亲亲我吗？” 　　元良放下案卷走过去亲了一下季修诚的额头。 　　“亲这儿。”季修诚指了指自己的嘴。 　　“这是在警局……” 　　季修诚站起来转到桌子前面，“亲一个呗。” 　　同时没受伤的左手探到元良身后一把抹上元良的屁股。 　　元良一僵，抬手就打了季修诚一巴掌。 　　季修诚被打懵了，但是手依旧揉着元良的屁股。 　　元良脸红到耳根红到脖子，伸手推他又怕推到伤口。 　　“……在警局……” 　　季修诚揉了几下心情好，就乐呵呵的收回了手。 　　“媳妇屁股好挺，手感真好。” 　　元良这巴掌打得并不狠，不过声音可是不小，门口路过的管勇都是一颤，心想我头儿纵横情场，可能还是第一次挨巴掌。 　　“我媳妇对我永远是良药对口包治百病，好了我最多和你留个情侣疤，别想了。” 　　“要是我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我庆幸你没和我一起去，要是你动作比我快被砍得不就是你了吗？” 　　季修诚单手揽着元良的腰，额头贴着他的额头。 　　“那我可舍不得啊。” 　　季修诚安抚完元良就去网监盯进度了，只不过当晚全警局都看见了季修诚脸上的巴掌印，结果他自己还挺高兴。 　　小赵还是有点收获的，经过了漫长的一夜，小赵找到了一个可疑人员，他出现在案发现场周围的监控三次，都是穿着兜帽衫还带着鸭舌帽，一直没有给监控正脸，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似乎是穿了大几号或者小一号的鞋子。 　　虽然并没有看到他杀人，但是没有人比他再可疑了。 　　“还是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的。”元良道。 　　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警局门口突然有人找。 　　昨天被追着砍的护士姐姐身上缠着绷带，拿着一大束花来感谢季修诚。 　　季修诚欣然接受并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护士泪眼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崇拜和爱慕。 　　可见护士姑娘有心以身相许。 　　把护士哄走了，元良看了季修诚几眼，打开手机。 　　“我准备去见一下周医生。” 　　“……媳妇你是在吃醋吗？”季修诚又凑过去搂他。 　　元良别过脸去，不想说吃醋，“我还是觉得他有问题，我想去探探他。” 　　“我陪你去。” 　　“不用，你养着吧，我一个人去。”说完想起自己车技欠佳，“管勇和我去吧，或者小江。” 　　最后小江接过了这个任务，小江不认识周睿明家，元良给他开了导航，提前给周睿明去了消息问他值班不值班，想去看看狗。 　　季修诚前段时间十分不开心元良总看狗不看他，而且还看周睿明家的狗，狗哪有他好看，喜欢的话他们就养一个，结果元良还说不养。 　　“我得给他留一个喜欢狗的印象，到时候好找理由接近……不然突然就跑去找他多容易让人起疑。” 　　季修诚顿时觉得媳妇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不影响他吃狗的醋。 　　查案子时来了一趟以后元良并没有再来过这片别墅区。 　　元良心里一直存疑，周睿明到底是怎么让老太太感激到把遗产都留给了他，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问题，可是这事情目前又没有人可问。 　　周睿明和每个案子都没有明确的联系，但是千丝万缕的又总能联系上，实在是穰穰没法不去注意他。 　　管勇他们也分组去查过其他几个失踪女孩，他们大多也是无依无靠没什么朋友，也不是每一个都有线索说最近遇到了喜欢的人，所以线索无法串联。 　　可元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其中有关系。 　　小江没有下车，元良一个人敲开了周睿明的家门。 　　院子里的花换了品种，改种了些兰花。 　　周睿明开了门，狗就要往外冲，被周睿明拽住了。 　　“它好像还记得你。”周睿明笑着引元良进来，“请进。” 　　元良又多看了一眼院子，周睿明开了口。 　　“之前的花死了一些，我就种了新的，我实在是养花，都糟蹋了。”周睿明笑了笑，“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都可以。”元良换了拖鞋，在门口蹲下来，大狗就在他面前开心的摇着尾巴。 　　“seven很喜欢你。”茶是现成的，周睿明倒好就端过来了，“绿茶。” 　　“谢谢。”元良接过杯子，走向沙发，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没喝。 　　大狗开开心心的跟在元良身后，元良坐下以后还趴在元良脚边了。 　　周睿明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这狗要跟你走了。” 　　元良也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大狗的头，好大一只狗立刻高兴的打了个滚。 　　“冉思琼最近去复查了吗？”元良问。 　　“来过了，恢复的很好，心情也不错。”周睿明喝了口茶，“你想养狗？” 　　“市区里不能养大型犬，所以才喜欢aeven。” 　　周睿明笑了笑，“它是我捡的，捡回来的时候腿折了，之后就留下来了，刚来的时候怕人，给狗粮也不吃，结果居然爱吃红烧肉。” 　　元良去看大狗，大狗歪着脑袋卖萌。 　　“看现在这蠢样。”周睿明好笑的摇摇头。 　　元良张望着别墅里的装潢。 　　其实门外的院子并不小，花都可以分很多区域来种，每栋房屋都是独立的，邻居间如果不是特别大的动静应该听不到互相的动静。 　　注重隐私的人会喜欢这样的独栋公寓。 　　又或者藏着什么事情的人…… 　　元良看到了墙上老太太的遗照，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季警官也好奇那个遗照。”周睿明笑着说，“我从农村出来几乎是无父无母，一个人开着救济补助上大学，运气很好的进了市中心医院，当时遇到了这位老人，是我的病人，我们很像，她前夫死后终身没有再嫁，无儿无女，我照顾她到临终，她就把遗产都留给了我，当时在医院也算一段佳话了。” 　　周睿明站起来擦了擦老人的遗照。 　　“我就一直挂着她的遗照。” 　　“有心了。”元良点点头，“周医生今天不值班啊，昨天呢？” 　　周睿明回头看了元良一眼，眯了眯眼睛，“昨天下午我也不值班。” 　　周睿明又坐了回来。 　　“我每个月的值班表都会发在朋友圈，方便想找我看病或者复查的朋友。” 　　“喝这样啊……”元良突然想到，“三个月前你们医院是不是有病人因为没有遵医嘱耽误了手术，后来家属不配合病人就死亡了？” 　　周睿明托着下巴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 　　“今天他们去医院闹了。” 　　“这可不好……”周睿明叹了口气。 　　元良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我得走了，今天很愉快，谢谢你。” 　　周睿明看了一眼元良一口没动的茶水，眼角微一抽动，抬头笑道。 　　“不客气，欢迎你再来。” 　　元良离开了。 　　周睿明站起身，大狗立刻跟上，一人一狗进了厨房，周睿明从地上的锅里捞了些红烧肉倒进狗粮碗里，seven立刻就愉快的吃了起来。 　　红烧肉有一点点柴，口味也不知道好不好，不过seven吃的挺开心的。 　　周睿明从窗户看向外面。 　　院子里的花艳的烦人。 第49章 连环失踪案（6） 　　即将结案 　　元良回来以后翻起了周睿明的朋友圈，去找冯峰死亡时他的排班表。 　　那天周睿明上班。 　　元良叹了口气。 　　季修诚坐在元良旁边看他的手机屏幕。 　　“这是什么花？”季修诚指着屏幕上的花问。 　　“我也不认识。”元良说。 　　翻着翻着元良突然皱起眉，他站了起来放下手机把那一叠失踪案卷抱了过来，然后端着手机一本一本看过去。 　　之后他发起了呆。 　　“怎么了？”季修诚觉得他状态不对，柔声问道。 　　“我可能知道她们在哪了。”元良深吸了个口气，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 　　“慢慢来。”季修诚单手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慢慢来，说吧。” 　　元良拿起最近的一本案卷，那是最新的案子，人刚刚失踪不久。 　　“失踪报案，八月二十日。”元良指着卷宗，然后又打开手机给季修诚看，“周睿明院子里新种了兰花。” 　　季修诚面色一沉，他懂了元良的意思。 　　“失踪报案，五月十二日。”元良又翻动周睿明的朋友圈，“郁金香。” 　　“一月七日，月季。” 　　“九月十五日，矮牵牛。” 　　“六月七日，海棠……” 　　一共十二起失踪案，长达四年，每个时间段都能和周睿明种花的日子对上。 　　季修诚看着元良，用眼神发出了疑问，元良自然看懂了。 　　埋尸，尸体腐烂，那为什么周围的人没有闻到腐烂的气味。 　　元良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他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 　　“周睿明说他家的狗，吃红烧肉……” 　　季修诚顿时觉得胃里有点翻滚。 　　“直接抓他吧，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直接翻了院子，必然让他百口莫辩。” 　　为了不打草惊蛇，元良没让季修诚直接上门。 　　季修诚给陆致打了个电话，希望陆致可以帮忙。 　　陆致先是疑惑了一下，之后让季修诚等等，随即季修诚听到有人小声说了什么，然后陆致才回应他。 　　一大群警察围住周睿明家的话他们担心周睿明跑掉，季修诚打算带人从陆致家翻墙过去，便衣不容易暴露。 　　鉴于他自己手臂不方便，所以就蹲在陆致家负责指挥了。 　　元良直接敲门去，在里面问住周睿明。 　　元良先去花卉市场买了几株四季海棠，然后自己打车去了周睿明家，这期间季修诚已经带人埋伏进陆致家了。 　　陆维杭也在，他让陆致在房间里专心写书，他来配合警方行动。 　　元良抱着四季海棠按了周睿明家的门铃。 　　“元警官？又来了。”周睿明穿着身家居服，不见狗跑出来，“这是送我的吗？” 　　“嗯，四季海棠。” 　　元良买的着两棵四季海棠稍微有点大，抱着还挺费劲的，周睿明接了一棵过来，让元良进屋。 　　元良身上带了窃听器，季修诚在隔壁陆致家可以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seven呢？” 　　“吃饱了在睡觉。”周睿明把花放下，用下巴指了指楼梯旁的一个房间。 　　那是专门给seven住的房间。 　　周睿明又倒了杯茶，元良道了谢，还是没喝。 　　周睿明轻笑了一声。 　　元良头皮发麻，他觉得周睿明已经知道自己这趟的目的了。 　　“元警官……”周睿明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你好敏锐啊。” 　　元良快步跟上周睿明，他觉得周睿明要锁门，不能让周睿明锁门。 　　周睿明却停下了，他背对着元良站住，又轻轻笑了出来。 　　“之前我问你，季警官时不时你男朋友，你说不是。” 　　周睿明转过身，“现在是了吗？” 　　元良皱起眉，“是。” 　　“这样啊……”周睿明伸手去口袋里掏东西。 　　元良立刻警觉起来，周睿明肯定没有枪，但是他没有任何关于周睿明身手如何的线索，并不知道周睿明能不能打。 　　周睿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 　　他宽松的家居服完全看不出口袋里装了什么东西，元良也没有看到针管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的能力。 　　“简单的麻醉针，其实挺不好从医院偷出来的，毕竟药物的数量对不上是很麻烦的事情，元警官，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这里。” 　　元良皱着眉，和周睿明保持着距离，又要防止周睿明去锁门。 　　“可惜你一直不喝茶，茶里有安眠药。” 　　结果还没等两人真正对峙，季修诚就已经带人破门冲了进来。 　　周睿明好像放弃了一样笑着张开双臂张开手，针管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十分配合的让管勇拷上他的双手。 　　路过季修诚的时候他还轻笑着看了他一眼，“季警官，我一直都做的很隐蔽，如果没有元良，你们可能一直都不会发现我吧。” 　　季修诚气的脸都绿了，周睿明大笑起来，但是被管勇在后面推了一把，即便踉跄，也依旧没改变他的表情，他还是笑着，一点不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他不颓丧也不求饶不喊冤，仿佛自己不是被拷走的，而是再走什么红毯通往表彰。 　　元良先向周睿明指的狗的房间跑去。 　　他推开门。 　　大只的狗子趴在地上，看着似乎是睡着了，可是丝毫看不出它有什么呼吸欺负，元良蹲下身，摸了一直狗。 　　凉了。 　　元良手一僵。 　　“季修诚……”元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直接喊了出来，“狗死了，周睿明知道我们要来抓他。” 　　“那他为什么不跑？”季修诚有些不解。 　　“问他自己吧……”元良叹了口气。 　　警员已经在翻院子了，兰花是新种的，几铲子下去就看到了一片血肉，有几个警员吐了。 　　新埋的尸体，正在腐烂，零零散散几只蛆虫在蠕动，身上的肉被剥的差不多了，整个头颅还在，但是五官已分辨不出样貌。 　　这样看看不出来是不是连小荷。 　　小江从厨房短出一大锅肉，这肉炖的很不走心，问起来没放料酒去腥也没放盐，酱油估计也没放多少，大概是因为狗吃太咸掉毛。 　　还有几个人把狗抬出来了。 　　seven没有外伤，很大可能是被毒死的，而且身体都凉了，恐怕元良上次离开后就被下毒了。 　　给seven下毒的人当然只有一个可能，周睿明。 　　“他知道自己会被抓，所以先毒死了狗……可毒死狗做什么？”季修诚抓了抓脑袋。 　　“可能是怕自己被抓以后狗会孤独。” 　　厨房还有一锅内脏，实在太恶心了，还飘着油花。 　　“季队！尸骸数目不对！” 　　季修诚和元良听到外面的喊声就出去了，结果看到警员们把挖出来的白骨排列在一起，最近的一具还没有完全白骨化，还挂着肉，脸上爬着蛆，其他的都已经完全白骨化了，但是从颜色的完整程度看来尸时间还是不同的。 　　“多了两具。”警员说。 　　元良的第一反应是还有他们没发现的失踪案，但是季修诚觉得还有蹊跷。 　　“让梁法医看看吧。”之后就让众人把尸骸打包回警局了。 　　那两锅肉和内脏跟狗的尸体上了平时拉尸体的车，季修诚手臂有伤不方便开车，小江开了季修诚的车，管勇的车上安置了周睿明。 　　梁苗听到季修诚的消息以后已经带着助理小肖在解剖室等着了。 　　连小荷的东西虽然都被房东丢了出来，但是最终还是找到了带着连小荷dna的牙刷，目前最后一具尸体还没有完全白骨化，比起其他的尸骸来说是做dna坚定最快的。 　　周睿明家里还搜出了刘振案里监控拍到的连帽衫，还有鞋，比周睿明平时穿的要大一号。 　　周睿明被安置在了审讯室，他要求元良审他。 　　元良答应了。 　　周睿明如愿以偿的坐在了元良对面，小江在他旁边负责记录，季修诚坐在监控室里，和元良通话。 　　“为什么要杀seven。” 　　这是元良问的第一个问题。 　　“我恐怕要牢底穿，或者有来无回，它吃惯了肉，而且年岁也大了，不如就这么去吧。” 　　周睿明说的很随意，一副你随意问，我什么都说的状态。 　　“院子里一共十五具尸骸，都是你杀的吗？” 　　“不是，有两个是给我遗产的老太太干的，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她为什么把全部的遗产都给我，这就是原因。” 　　周睿明往前探了探身，“她给了我灵感，我帮她掩饰那两具尸体，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 　　“为什么要杀她们？” 　　“为什么啊……我小时候，妈妈离开家去打工，之后就在也没有回来，我爸也去打工了，然后就死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想杀她们。”周睿明歪了歪头，“不杀人……我难受。” 　　“刘振呢？” 　　“总是同一种手法杀人太无聊了，偶尔也想换换心情，第一个不是刘振，是冯峰……”周睿明眯了眯眼睛，“冉思琼和我聊了不少事，我当时还在想挑个什么人下手，就选了冯峰，后来我觉得挑选人太麻烦了，就随便了。” 　　“你为什么不喝我的茶呢？”周睿明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想把你留下来的，不会让你这么快腐烂……多陪我些日子就好了。” 　　“我身边只有seven，好孤单啊……” 第50章 终章（完） 　　他没有善恶观，没有是非观，自私，残忍。 　　“他如果再胡说八道，我要冲进去揍他了。” 　　耳机里传来季修诚的声音，元良转头去看单面玻璃，虽然看不到玻璃那头的季修诚，可他还是安抚性的对着玻璃那头笑了笑。 　　他知道季修诚肯定看得到。 　　“为什么选择她们？”元良继续问。 　　“她们好杀，而且不容易被人注意，等有人报案的时候我尸体都处理完了。”周睿明双手叠在一起，“其实冉思琼如果没有牵扯进案件也算是个不错的目标，但是学生是风险要大一些，还是挑外来务工的女性要简单……没人注意她们，不论她们是以什么原因来到石川的，她们没有过去，之后也没有未来……作为目标实在太好了。” 　　元良握了握拳头。 　　“你是怎么杀害她们的。” 　　“很简单，连小荷那种约出来就好了，她很好拿下，我其他人嘛……各有办法。”周睿明手肘撑在桌子上，抬起头深吸口气，皱起眉但是很快就平复了，“救人太无聊了。” 　　元良都手有些发冷，他还记得吴然跳楼以后从他身后走出来的周睿明，也记得和冉思琼有说有笑的周睿明，还有在医院里每一次碰到的周睿明。 　　那些时候他都在想什么？是在扮演一个正常人，还是……在思考如何杀人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周睿明托着下巴，对元良笑了起来，“我妈妈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我不知道，不过她好像进了城就不回来，我爸说她和别人跑了，至于跑到哪里了……我不清楚，后来我爸也去打工，然后死在了工地上，周围的小孩不太自己和我玩，我也不喜欢他们凑在一起玩的无聊游戏……我喜欢骨头，考骨科医生也是因为这个，我喜欢骨头，小时候我喜欢兔子，它们比较好拿捏，用刀剖开也不会叫，鸡不行，鸡太吵了，狗的腿可以打折，但是狗一样很吵……啊后来我就考出来了，我有助学金还有奖学金，医学院免我学杂费，这里骨头很多，我很喜欢……” 　　周睿明眯起眼睛看着元良。 　　“我需要可以疏解的方法，一开始就杀些流浪狗，比较难抓，而且吵，后来就遇到了那个老太太，我看得出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她胆子小，杀了两个人就不敢了，便宜了我，那房子位置不错，这么大的院子，邻居还是独居，很适合处理尸体……再后来我捡到了seven，那个狗是个傻狗，它和……嗯……应该是它妈妈？都倒在路边，看起来它妈妈应该没救了，既然没救了苟延残喘不是很痛苦吗？” 　　周睿明又往前探了探身，“所以我掐死了它……把seven带回了家。” 　　“我需要一只狗处理尸体，也需要一个同伴，同伴需不需要智商，不需要说话……狗很完美。” 　　“有了发泄渠道，我可以保持正常社交，正常生活……可是只杀她们太没有意思了，好上手，无聊，没意思，一样的求饶一样的嚎叫……”周睿明看起来有些烦躁，“我想换换心情，试试手……可惜，我本来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的，我连福尔马林都准备好了。” 　　周睿明耸耸肩。 　　“操……”季修诚在耳机里直接开骂啦，“我要打死这个鳖孙！” 　　“没有同情心，不觉得自己行为有问题……没有善恶观，自私……”元良呼了口气，“反社会人格障碍？” 　　“重要吗？”周睿明笑着耸肩，“是 　　谁不知道我是个大好人，周医生，悬壶济世，哇哦……” 　　“够了，元良。”季修诚在耳机里继续说，“他都认了，不要理他了。” 　　“冯峰死的时候你在值班。”元良说，“我看了你发的排班表，你哪天有班。” 　　“我和别人换了班。”周睿明道，“很简单。” 　　元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周睿明已经说的够多了。 　　由于尸骸已经差不多都白骨化了，所以好几具尸体都只能用牙齿来做dna，连小荷的dna对比符合，seven确认中毒，毒就下在拿那锅肉里。 　　那锅肉是连小荷。 　　从周睿明家找到的鞋子和刘振死亡现场的足迹匹配，而且确定是随机杀人，死者的社会关系并不是死因。 　　周睿明说他懒得脱罪，因为杀人杀到现在也无聊了，被元良抓住也挺有意思的，他杀了那么久的人，现在要面对自己的死亡了。 　　结果他居然笑着说。 　　“这和掐死狗没什么区别，人和动物没有分别……只是杀起来有没有趣罢了……杀我应该没什么意思。” 　　之后他居然有点遗憾。 　　“要是像以前一样枪决死刑就好了，我想让元警官行刑。” 　　整个案子定案用了一个星期，预审要求测试周睿明的精神状态，最后结果是他有明确的思维逻辑，不具备无行为能力条件，需要为自己的违法犯罪行为负责。 　　元良松了口气，案子终于结了。 　　冉思琼是回医院复查的时候才知道周睿明抓起来了，新闻媒体这次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市局捂得严实，完全结案才放出消息。 　　冉思琼才知道。 　　冉思琼整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级了。 　　“天啊……怎么可能，周医生……周医生完全不像啊？他有温柔又……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他这类的连环杀手，是属于有正常社交，有正常社会形象，甚至还有一种会有正常情感生活，老婆孩子都不值得老公在外面杀人的那种，也是有的。” 　　听到季修诚这话冉思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天啊……” 　　“这次的案件元良记头功！要不是他，现在还没人查呢。”季修诚仿佛是自己记头功一样仰着脑袋十分嘚瑟。 　　“元警官好厉害！”冉思琼跟着鼓掌。 　　这段时间最累的就是梁苗了。 　　尸体因为被剁了肉，好多都是残缺不全的，她先和小肖一起拼骨头，她还落枕，然后又要比对dna，很多具尸骸从骨头上根本看不下出来死因。 　　不过周睿明知无不言，他一五一十的就把每一个人的死法都交代了。 　　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如今也只能靠他的叙述了。 　　好在身份核对进行的很顺利。 　　除了尸骸外，陆致说这个别墅区在设计上是有地下室的，所以周睿明家肯定是有地下室的，只不过周睿明改装过，所以他们之前没有发现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的入口居然在狗的房间，警员下去以后发现了一个储物柜，里面放了十二起失踪案件死者的个人物品。 　　他杀人，还留死者的东西做纪念。 　　“真恶心……” 　　“卧槽这是什么变态！” 　　“看他平常的样子真是完全想象不到啊。” 　　众人纷纷议论。 　　最反胃的还是元良，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变态盯上了。 　　“操……我还是想揍他。”季修诚十分愤愤不平。 　　“好了……等判决下来他肯定是死刑，你没机会揍他了。” 　　“……操！”这么一说季修诚更憋屈了。 　　年底还把这起案件作为一个经典分析案例开了一个全市学习大会，不仅市局分局来了人，公安大学也来了不少人，由几位知名犯罪心理学教授分析讲座。 　　元良作为案件关键人还被叫上台去讲话。 　　这一案后，元良也在全市警务系统里出了名。 　　石川市恢复和平以后，元良的新户口也下来了，他的名字印在了季修诚后面那页，成了季修诚法律意义上的家人。 　　之后去拍了新的身份证，元良不免有些感慨。 　　“我感觉前不久……我才刚刚脱离原来的生活，遇到你。”元良倚在季修诚怀里，手里捏着自己的新身份证。 　　“时间还是挺快的，我很开心。”季修诚吻了元良的头顶，“我爱你。” 　　“说几遍都不够，我爱你，感谢你被命运带来我身边，我抓住你就不会还给命运了，你属于我。”季修诚环住元良的腰，“我也属于你。” 　　“嗯。”元良拍了拍季修诚的手，“我也爱你。” 　　年后季修联家的两个孩子过生日，季家大办了场生日宴，元良坐在了季修诚一桌。 　　季家老两口向别人介绍都说这是家里三儿子，季修诚他对象。 　　弄得元良挺不好意思的。 　　这之后元良的名字也算是传遍全市了。 　　表彰大会还拿了个个人一等功，这一年元良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之后的一年里石川市风平浪静，除了偶尔严打扫黄打非以外也没什么很忙的时候，元良偶尔被邀请到其他城市出差，或者参加一些活动。 　　两人不好一起去，正副队长总要留一个的。 　　梁法医突然辞了职，开了家私人小诊所，小肖没考到证，没能转正遗憾的继续做助理，市局来了新法医。 　　季修诚和元良又一起过了第二个新年。 　　开春警局招新，外勤和法医都来了新人，网监没招到，痕检来了三个。 　　季修诚和元良去点人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冉思琼穿着一身警服，扎了一个单马尾，没有戴大檐帽，向着两人标准的敬了个礼。 　　“痕检实习生冉思琼报道！” 第51章 番外·领带·镜子·叫哥哥（1） 　　来叫声哥哥听听 　　元良出差两周才回来。 　　季修诚在警局一个人冒泡，终于等到元良回来了。 　　他开车去机场接元良，还愉快发告诉他浴室做了点小改造。 　　“浴室还能做什么改造？” 　　元良有些纳闷，毕竟家里浴室就算很大，但也不会像房间一样大，放了浴缸以后就有些满了，还能再装什么？ 　　季修诚还保密，不给元良知道。 　　季修诚有什么花花肠子元良还不知道吗？能让他那么开心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到家以后元良在门口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这身西装还是之前季修诚给他买的，最近由于出差多了，穿的机会还挺多的。 　　元良脱了皮鞋要去换拖鞋，季修诚拦住了他。 　　“别穿鞋了。” 　　元良有点不明所以。 　　季修诚拿起元良刚解下来的领带。 　　这领带是季修诚的，季修诚领带挺多的，元良就抽着用了，不打算买新的了，这条季修诚之前在侄子侄女的生日宴上带过，元良觉得挺好看的。 　　“要有仪式感。”季修诚说着就要把领带往元良脸上蒙。 　　“……你干嘛啊。” 　　“防止你偷看，别动，我给你系上。” 　　元良叹了口气，任由季修诚用领带裹住了他的眼睛。 　　“扶着我。” 　　季修诚拉住元良的手，元良的视线里已经一片漆黑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伸手去拽领带，而是双手握住季修诚的手，在黑暗里跟着季修诚往前走。 　　元良是完全信任季修诚的，他总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去哪里？” 　　“浴室。”季修诚说着还用手指揉了揉元良的手腕，“就出差了半个月，你是不是瘦了？” 　　“有吗？” 　　“有啊，我摸你手腕都摸到骨头了！” 　　“那我要多胖才摸不到骨头啊……” 　　季修诚突然停下了，元良看不到，撞到了季修诚背上。 　　“？” 　　“拐弯了。”季修诚搂住元良的腰带着他转了下身。 　　元良大概知道走到了哪里，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浴室了，不过想不出浴室有什么变化，那干脆就不猜了。 　　季修诚领着元良进了浴室。 　　如果元良的眼睛没有被蒙住他就会看到浴室的洗漱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台子变宽了，镜子也变大了，而且这个角度坐在浴缸里也是能看到镜子的。 　　季修诚把元良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双手卡在元良腰上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了洗漱台上。 　　“你确实瘦了，我抱起来好轻松。” 　　“也有可能是你力气变大了。” 　　“有道理，也许是熟能生巧呢。”季修诚笑了笑，“元良……” 　　“嗯？” 　　季修诚吻了上去。 　　元良的背抵在了镜子上，他觉得后背凉，可是这种凉和屁股下面的凉不一样，似乎不是一种材质。 　　洗漱台是大理石的，能坐上来的除了洗漱台以外也就是洗衣机了，洗衣机没有那么凉，再说这么大一个人放在洗衣机上是不是有点沉啊。 　　那背后是什么？镜子吗？有那么大面积吗？ 　　“唔……”正在发散思维的时候季修诚的舌头伸进来了。 　　“别走神。”季修诚说了句话，又继续吻他。 　　元良感觉要喘不过气了，然后他就感觉到季修诚在解他西装裤上的皮带。 　　“唔唔……”元良想说等等。 　　季修诚结束了这个吻。 　　“啊……”元良重新获得了呼吸，这时候他的皮带被拽下来了。 　　“季修诚？” 　　“猜到有什么变化了吗？”季修诚问。 　　“是不是换了镜子？”元良还在喘着气。 　　“是啊。” 　　元良觉得自己都猜到了季修诚应该解开领带了吧，结果没想到领带没经解开，手腕还被季修诚抓着绑上了。 　　元良有点哭笑不得，“你干嘛？玩什么绑匪游戏吗？” 　　“对啊，抓你回去做压寨夫人好不好？”季修诚轻轻笑了，凑过去吻了一下元良的耳垂。 　　“你抓不住，你的小弟没有一个打得过我……包括你。” 　　“双拳难敌四手，总能制服你，你看你明明能把我按在地上打，你还是没解开领带，没挣脱皮带……元良。”季修诚整个人凑了上来，压在元良身上，元良整个后背都贴在了镜子上。 　　玻璃的寒意透过衬衣刺激着元良的背，元良不禁冷的打了个颤。 　　“因为是我，所以你总会妥协的。” 　　元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到季修诚的视线。 　　他感觉自己被季修诚炙热的视线笼罩着。 　　“唔……”元良的肩膀有点不舒服，手腕给绑着，季修诚还压着他，从臀到腰到后背笔直的贴在镜子上并不舒服。 　　季修诚开始脱元良的衣服，手腕被绑在一起，衬衣根本脱不下来，只能解开敞着。 　　皮带刚刚已经解下来了裤子很好脱。 　　元良的腿特别好看，是存在于漫画中的腿型，又长又直，穿西装裤简直绝配。 　　季修诚脱了元良的袜子，握着他的脚踝，解开元良的裤子往下脱。 　　从裤腿往下拽很好脱。 　　元良的脚踝也好看，腿部的肌肉并不明显，虽然很有劲但是并不是那种大块的肌肉，反而很匀称，匀称到似乎说是女生的腿都不为过，脚踝细，侧面的骨头小巧可爱，握在手里刚刚好。 　　季修诚甚至想，要是自己是个疯子，都想用手铐把这个脚踝铐在床腿上。 　　但是他不是疯子，他只会想想，不会这样干。 　　警用手铐不适合搞情趣，容易刮破皮肤。 　　“季修诚？” 　　突然感觉不到季修诚在干什么了，元良叫了他一声。 　　即使是脱完元良的裤子季修诚就看着元良的脚踝发了会呆，被元良一叫才反应过来，这才握住元良的脚踝把他的腿打开。 　　“凉吗？” 　　“有点凉……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亲你。”季修诚握着元良的左边脚踝，把左腿抬了起来，右腿还搭在洗漱台上垂直坐着。 　　此时的元良不知道季修诚在干嘛，他就是仰着脑袋呆着，也不阻止季修诚的动作，看着乖乖的。 　　只不过从季修诚的角度来看这画面就有点太诱惑了。 　　元良的眼睛被领带挡的很严，刘海的头发软软的垂着，白色的衬衣敞开着，胸口很自然的起伏，光着腿，虽然还穿着悲内裤，但是被自己抓着一条腿。 　　季修诚觉得自己要流鼻血，元良的身体不管看多少次都让他气血上涌。 　　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不然我怎么能有这么完美的男朋友？ 　　季修诚俯下身，在元良大腿内侧留下一个吻。 　　元良僵了一下。 　　“怎么了？”感觉到元良的僵硬，季修诚有些不解的问。 　　“……突然亲这里……不太习惯……” 　　季修诚笑了笑，“元良……” 　　“嗯？”元良抬头，上半身向前倾了些，季修诚刚刚那声比较小，这是想要听清的本能反应。 　　结果突然就感觉到季修诚的舌头舔过腿内侧肉皮最柔软的地方。 　　“啊！”元良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想收回腿，并且背向后靠。 　　一下子就撞到了玻璃上。 　　“撞疼没有？”季修诚虽然很关切的问，但是完全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别弄了，有点痒……” 　　听到元良说痒季修诚有点惊喜。 　　“看！后天有人疼也能长痒痒肉！” 　　“……才没关系！这里被舔谁都痒的好吗！”元良红着脸反驳。 　　季修诚笑出了声，他拽着元良的脚抬得老高，放到了自己胸前，元良只觉得自己被季修诚拽的腿抬得很高发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季修诚吻了一下元良的脚踝，最后把这只左脚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元良有点不好意思。 　　“又害羞了。”季修诚捏了捏元良的鼻子，“真可爱……叫声哥哥呗。” 　　元良如今印在季家的户口本上，季修诚后面那页，写着季家的三儿子，法律上就是季修诚的弟弟。 　　元良别过头。 　　“乖宝贝，叫哥哥。” 　　“……不要……” 　　“红着脸说不要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季修诚的手顺着大腿滑下去，最终手还是沿着元良的身体伸到了他的后背，原本搭在季修诚肩膀上的脚踝由于距离最后变成了腿窝，最后小腿贴上季修诚的背。 　　季修诚的手抚摸着元良的脊背，温柔的揉着那条下不去的疤。 　　“老公都叫了哥哥怎么不能叫了？” 　　“……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你都上我们家户口本了。” 　　季修诚的手故意摸上元良的尾椎。 　　“啊！”元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接着季修诚使坏，时不时就要摸一摸尾椎。 　　“……不……啊！”元良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叫哥哥。”季修诚不依不饶。 　　元良摇头。 　　季修诚叹了口气，低头咬住了元良胸前左边的乳头，在元良身后的手依旧抚摸着脊椎，时不时照顾一下尾椎。 　　“我可不是欺负你，我现在就是你哥哥啊。” 　　“你就……唔……欺负我……” 　　“哪有欺负你，你是不是我媳妇？我摸我媳妇怎么了？” 　　“别弄了……啊！好痒！” 　　“哪里别弄了？这里还是这里啊？”季修诚咬了一下乳头，又拨了拨尾椎。 　　“啊！”元良浑身一颤，然后声音小如蚊鸣一般磕磕绊绊的说，“哥……哥哥……” 第52章 番外·领带·镜子·叫哥哥（2） 　　季修诚：我想要个童养媳。 　　“诶。”季修诚吻了一下元良的锁骨，“要是在你小时候就遇到你就好了，早早把你迁到我家户口本上，给我做童养媳。” 　　“……你这是什么封建糟粕思想……” 　　季修诚把元良的腿放回洗漱台上。 　　大理石台面并不是整个加宽的，其实是加长了，中间还是洗手池，两边加长了很多，如果做的太宽洗漱其实不方便，但是季修诚一直想在镜子面前做，所以才搞了这个套设计方案。 　　镜子足够大，台子足够结实，两个人的重量压上去也不会有问题。 　　他本来想在卧室加镜子，但是被季夫人驳回了，季夫人坚持卧室里放这么大的镜子影响风水。 　　要不是考虑洗澡的时候一直照镜子太奇怪，季修诚还想在浴室做整面墙的镜子。 　　不过现在也够了，半面墙已经很好了，除了洗漱台前，洗漱台旁边镜子延展出来，这一段镜子是落了地的。 　　元良还不知道，季修诚准备不告诉他，让他解开领带的时候惊讶一下。 　　元良看不到状况，手还被绑着，季修诚肯定不会让他摔了，所以很信任季修诚的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腿。 　　他坐在上面也能感觉到，自己后背贴在镜子上的时候，整个大腿都是在台子上的，好像比之前是宽了很多。 　　但是他有点疑惑，这台子有这么结实？ 　　元良最后差不多是跪坐在台子上的，季修诚好像就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弄到洗漱台上。 　　“自己转的过去吗？”季修诚问。 　　元良绑在一起的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感觉空间是够的，他点点头便抬腰转身。 　　然后他听到“哐”一声。 　　“怎么了？” 　　“没事。”季修诚的声音有点闷，好像是捂着嘴说的，“我磕了一下……你小心别滑倒，我擦擦脸……流鼻血了。” 　　“……” 　　季修诚胡乱擦了擦鼻子，看着元良转过去扶着镜子，又坐下了。 　　转过去以后感觉活动不开，没有背靠镜子时感觉安全，所以他放弃了跪坐，改为类似鸭子坐的坐法。 　　抬手扶着镜子，感觉摸不到镜子的边沿在哪？ 　　“镜子多高啊？”元良问道。 　　“一直到屋顶。”季修诚语气里还有点自豪。 　　季修诚从后面抱住元良。 　　洗漱台比水池要矮一点，方便放洗浴用品，但是高度还是比床高，季修诚需要稍微俯身来抱元良。 　　季修诚咬住元良的肩膀。 　　“我刚下飞机，还没洗澡。” 　　“我的元良什么时候都是香香的。” 　　“……我又不是香妃。” 　　季修诚笑着从背后把元良按在镜子上，“要看看吗？镜子有多大。” 　　没等元良回答，季修诚解开了领带。 　　突然失而复得的光明有点刺眼，元良又使劲闭了一下眼睛才睁开的。季修诚已经咬上了他的耳朵，手往他身前伸。 　　镜子好高啊，元良想。 　　但是看清镜子里的画面时元良的脸腾的就红到了脖子。 　　“放我下去……” 　　季修诚没搭话，手捏上元良的乳头继续揉弄。 　　“唔……别……放我下去好不好……”元良缩了缩脖子，躲不开季修诚的手，只好手撑在镜子上往后挤，“……这样太难为情了……我要下去……” 　　“不行。”季修诚严肃拒绝，“不然我装这个镜子干嘛？” 　　“季修诚……”元良的手被季修诚挤得抬了起来，上身下压，手按在镜子上，屁股离开了洗漱台。 　　季修诚低头吻了元良腰上的疤。 　　“我想在这里做……好不好？” 　　元良吸了吸鼻子，刚刚季修诚弄他乳头，搞的他又流眼泪，一流眼泪鼻子就跟着难受，特别讨厌。 　　季修诚就是吃准了元良最后还是不会拒绝他，所以耍赖。 　　每次都能成功。 　　果然元良喘了几声，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虽然不说话了，可就是不抬头看镜子。 　　“看看镜子嘛。” 　　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近似撒娇的语气说话，元良真的很想打他。 　　元良害羞的原因不光只是镜子而已，他被季修诚脱的就剩下内裤了，可站在他身后的季修诚身上还是穿的好好的，相对比起来自己简直…… 　　元良的脸要滴血了。 　　然后季修诚还把元良身上最后一块布，那条内裤，给扒了。 　　之前在浴室做的之后季修诚就在浴室放了润滑剂和套子。 　　虽然元良后来发现家里的各个角落都被季修诚塞了润滑剂和套子。 　　元良当场恼羞成怒把季修诚揍了一顿，但是依旧阻挡不了季修诚要在家里的哥各个角落留下爱的足迹的脚步。 　　最常做的地方还是卧室和浴室，客厅做过，沙发还好，地板元良太害羞了。 　　季修诚还喜欢厨房，但是至今没在厨房做过全套，一般也是搞一搞就回卧室继续了。 　　季修诚还提议过餐桌，元良累倒在床上的时候不理他，休息好了就又揍了他一顿。 　　季修诚痛并快乐着。 　　季修诚托着元良的屁股，元良觉得这样一个姿势太羞耻，又不愿意出声了。 　　季修诚手指挤了润滑剂探进元良后穴。 　　“唔……”元良不抬头，手撑着镜子企图挡着自己的脸，余光能看到季修诚在他身后的动作。 　　季修诚又加了手指进去。 　　“宝贝，你都出差半个月了，我好想你。” 　　“做太多……小心肾虚……唔……” 　　“你居然质疑你老公肾虚。”季修诚用空闲的手打了一下元良的屁股，“需要我帮你请一下明天的假吗？我保证你明天起不来。” 　　元良不好意思说话，干脆咬着嘴唇不理他。 　　“生气了？”季修诚的手继续动了起来。 　　元良低声呻吟了几声，动了动手腕，他再往下滑就撑不住了，抬起头难免看到镜子里的样子。 　　季修诚抽出了手，开始解裤子。元良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一直害羞不说话，但是还是抬了抬腰，找了个最方便季修诚进入的角度。 　　“……操……”季修诚感觉除了这个字以外在没有其他的字可以用来感慨他此时的心情。 　　我媳妇怎么这么乖啊……太可爱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还…… 　　季修诚叫了几声“元良”，一直到元良应声，他才给自己套上安全套扶着元良的腰慢慢插了进去。 　　“啊……”元良觉得膝盖有点疼，大理石凉是一方面，但是在屋子里没有那么凉，可最致命的是硬。 　　季修诚在元良身后撞着他，元良就觉得自己的膝盖撵着大理石，真的疼。 　　“……唔啊……膝盖疼……我想下来……唔……” 　　季修诚抱住元良的腰，把人捞了起来。 　　“啊啊！”元良失了重心，双手什么都抓不到，又因为被季修诚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抱起来，所以后面把季修诚那根东西含的更深了。 　　“我看看……”季修诚把元良放在地上，还在镜子前面，但是元良的双脚落了地。 　　地面也凉，不过瓷砖要比大理石好一点。 　　元良的膝盖有一点点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很鲜显眼，季修诚心疼的揉了揉，但是他往前伸手后面就插的更深。 　　“慢……慢点……” 　　“宝贝，是我不好，我下次给你垫垫子。” 　　说完还吻了吻元良的耳朵。 　　“啊……” 　　然后元良就被季修诚按在了镜子上，顶弄起来。 　　“我本来还想弄个镜子你能看到我是怎么进去的呢……”季修诚有点遗憾，“是不是离镜子太近了？” 　　“啊啊……不看……我才不看……你就……欺负我唔……”元良的手举过头顶，手肘抵在镜子上，“慢……啊……” 　　季修诚又用力顶了几下。 　　“凉……啊……”元良的身体贴上镜子，下身因为季修诚的顶弄一直在镜子上磨蹭，“前面凉……” 　　季修诚伸手握住元良的下体。 　　“还凉吗？可是这样就要冷落你胸前的小点点了。” 　　“啊……别弄……痒……”元良躲了躲。 　　“要不要买几个漂亮的小夹子？”季修诚在元良耳边问。 　　“唔……不要……” 　　他们前段时间去端了一个卖淫窝点，冲进去的时侯还有嫖客在，有个房间里的女孩子明显神志不清，身上被用了好多东西，其中乳房上就被夹了一对带铃铛的乳夹。 　　虽然季修诚第一时间就让所有的男警员出去换了女警员进来，但是季修诚知道元良看见了。 　　当时他们以为女孩是被强迫的，结果最后才知道她居然是自愿的，这个嫖客就喜欢用药，别的姑娘不愿意，就算他给钱多，但是又用药又用道具的，这姑娘说她可以，所以才有了他们看到的画面。 　　“嗯，你不愿意我们就不买。”季修诚吻了元良的后颈，“乖，别生我气。” 　　元良没生气，元良就是害羞。 　　镜子好像捂不热，元良一直觉得身上冰凉凉的。 　　“啊啊……”挺立的乳头压在了镜子上，冰凉凉的刺激着他，“慢……啊……轻一点……” 　　上身压在镜子上，手在头顶，只有腰向后挺着。 　　这个姿势好像在邀请身后的人一样，这让元良羞耻的不行。 　　他呻吟带了点哭腔。 　　“慢……慢点……哥哥……” 第53章 番外·领带·镜子·叫哥哥（完） 　　管勇觉得季队长是禽那个兽 　　“宝贝……多叫几声。” 　　季修诚几乎是把元良钉在镜子上，元良感觉自己的腿都不需要用力。 　　“哥……哥哥……”元良想离开镜子，但是背后被季修诚紧紧地压着，“啊啊……” 　　季修诚出去了，元良才觉得身前黏糊糊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射了。 　　他侧身靠在洗漱台上，小声呻吟。 　　“唔……” 　　季修诚把他搂在怀里，又扶着他坐到了洗漱台上。 　　“还好吗？” 　　“累……” 　　本来刚下飞机就很累了，又被这么一通折腾，元良觉得自己可以倒头就睡。 　　“可是哥哥还没爽，还想做。”季修诚解开了元良手腕上的皮带，“怎么办？” 　　元良推了他一下，没推动，“……不是哥哥……” 　　“怎么不是了？你刚刚还叫我哥哥呢。”季修诚故意逗他，“哥哥还想操你，怎么办啊？” 　　元良瞬间恼羞成怒。 　　“你走开……我好累……” 　　季修诚乐呵呵的抱住元良的腿，把人抬了起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套好了安全套，托着元良就着这个角度又插了进去。 　　“啊！”元良慌忙的抱着季修诚的脖子，腿盘上季修诚的腰。 　　“抱紧了，宝贝。” 　　“……你……你不要脸！” 　　“宝贝你骂人也这么可爱，你也就会骂骂我流氓不要脸之类的的。”季修诚亲了亲元良的耳垂，“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开口，显得我太龌龊。” 　　元良气的咬了一口季修诚的肩膀。 　　“……媳妇你咬我。”季修诚声音还挺委屈，但是动作丝毫不委屈，元良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季修诚身上，唯一支撑他的连接处就是季修诚插入的地方。 　　太深了，元良想。 　　季修诚还故意抱着元良的屁股走了几步，越发觉得元良瘦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及自己臂力见长，还有…… 　　元良的腿缠人是真紧。 　　不过还是不要瘦了，捡回家的流浪猫养顺毛了胖了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通顺了毛修剪了爪子，偶尔撸猫还会被打。 　　“啊啊……啊……” 　　元良又射了，现在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紧紧抓着季修诚，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乖……”季修诚把元良的背压在镜子上，“叫我，叫我就抱你回卧室。” 　　“啊啊……季修诚……” 　　“叫老公。” 　　“唔……老公……啊……” 　　“叫哥哥。” 　　“哥……啊……哥哥……不要了……” 　　季修诚吻住元良的唇，下体深深抵在元良身体里射了。 　　拔出性器，元良还趴在他肩头喘息，季修诚能感觉到元良生理性的泪水蹭在自己肩膀上，季修诚就维持着这个托抱的姿势上了二楼回了卧室。 　　这么抱回来还是有点费劲，想到做完还要再抱回浴室洗澡，但是季修诚不想在浴室继续了，元良是真的累了，他也不想把人按在瓷砖地上，怕元良着凉生病。 　　季修诚把元良放到床上，又给自己换了套子。 　　元良已经迷糊了，被季修诚按着“老公”“哥哥”的叫了好几次，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喊的什么。 　　季修诚终于觉得做够本的时候，元良嗓子都哑了。 　　“宝贝，咱们又要回浴室了，要洗澡了。” 　　元良闭着眼睛，被季修诚又抱了起来，托着屁股下了楼。 　　“……哥哥……不要了……”元良哑着嗓子小声嘟囔，险些又把季修诚招的硬起来。 　　“唔……难受……” 　　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元良喝醉的时候。 　　季修诚见元良喝醉还是过年那天，他带元良回家过年，季老先生非要元良喝酒，元良不怎么会和长辈相处，诚惶诚恐的陪着喝酒，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就看出来喝多了。 　　喝多了的元良会耍赖，会撒娇，会像小猫一样伸懒腰，会软绵绵的讨吻，然后醒来以后不承认，还会恼羞成怒。 　　现在就有点像，大概是真的做狠了，太累了吧。 　　“哪里难受？”季修诚柔声问。 　　“头疼……后面胀……” 　　可能还是着凉了，季修诚叹了口气。 　　“嗯……”这声嗯带着转音，有着点小色气。 　　“哥哥……” 　　虽然嘴上不愿意，可是他挺想要哥哥的吧，季修诚想。 　　也许小时候的元良幻想过能有一个宠爱自己保护自己的哥哥吧。 　　可以为他遮风挡雨，为他编织羽翼，为他加油鼓劲。 　　可他没有，一直都没有。 　　“我在呢，哥哥在呢。”季修诚柔声安抚着元良，“乖孩子，哥哥来晚了。” 　　“哥哥……” 　　“嗯。” 　　把元良放进浴缸里，头发暂时不洗了，弄不干就睡着了更容易着凉了，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上，季修诚才把完全睡着的元良抱回去睡觉。 　　那个半宿半宿睡不着的元良好像早就不见了。 　　最后一次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医生把季修诚也叫了进来，十分温和的说元良的状态非常好，以后都可以不需要来了，他们俩的亲密关系对元良老说十分重要，并祝他们白头偕老。 　　季修诚当时就握着元良的手真诚的说他会的。 　　他会的，一辈子爱他护他。 　　“晚安。” 　　季修诚在元良额头留下一个吻。 　　第二天起床的季修诚神清气爽，半个月摸不到媳妇，一口气做了个够，简直不要太爽。 　　季修诚起床的动静弄醒了元良，元良挣扎着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季修诚有点懵，放空了一会才想起来昨天出差回来了，然后一进家门就被季修诚连哄带骗的做了好几次。 　　……我昨天都叫了他什么？ 　　昨天晚上的记忆都渐渐回来了，元良的脸也越来越红。 　　“假我帮你请，在家休息一天吧。”季修诚穿好裤子，低头亲了元良的额头，“宝贝等哥哥回家。” 　　“我能上班！”元良想坐起来，结果刚起来就觉得腰一软又到倒了西下去，“啊！” 　　出了声音元良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成这个样子，顿时脸更红了。 　　“宝贝昨晚真棒。”季修诚又逗了元良一句，穿好上衣打好领带。 　　“……都怪你……” 　　“嗯，怪我，可是宝贝太诱人了，我也没办法啊是不是？一直缠着我叫哥哥，差点没忍住再来一次，不来个吻别吗？” 　　“……你滚出去……我才没有……”元良把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不承认。 　　“是谁呀，昨天趴在我肩头哭着叫哥哥。”季修诚伸手把被子掀起来，故意才发现一样说，“宝贝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哥哥给你量量体温吧。” 　　“……你快走……” 　　“哥哥要量了哦。”季修诚低头吻住元良的唇，驾轻就熟的撬开元良的牙齿，卷起他的舌头。 　　“唔唔……”元良推着季修诚的肩膀，可季修诚坚持要吻得很长，就是不放开。 　　季修诚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元良已经气喘吁吁了。 　　“真想做一次再走……” 　　季修诚用拇指摩擦着元良的唇，昨天洗完澡就睡了，没有给元良穿衣服，所以现在被子下的元良是全裸的，季修诚昨天就这么抱着元良睡得，睡着了的元良还迷迷糊糊叫了几声哥哥。 　　撩拨的季修诚快要得道成仙了。 　　“不过哥哥不是那么禽兽的人，咱们晚上回来在继续吧。” 　　元良红着脸推他，“不行……你老这样……耽误工作……” 　　“宝贝，明天休息，不上班。”季修诚笑了，“等哥哥晚上回来。” 　　元良又缩回了被子里不理他。 　　这是身体状况不允许，不然一定要跳起来揍他。 　　季修诚无所畏惧，挨揍也不是现在挨揍，当下不管怎么样先爽，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季修诚开始盘算今晚怎么哄骗元良继续叫他哥哥，看来是不做到狠他还是不要意思叫哥哥的。 　　唉，哥哥好伤心啊，季修诚想，明明叫大哥“哥”的时候就叫的挺好啊，过年的时候叫“爸妈”也改口了，哥哥有比老公要难为情吗？ 　　季修诚抓耳挠腮。 　　警局的人知道今天元良回来的，结果等了很久只看到季修诚一个人来上班。 　　管勇等了一会问道，“元队呢？” 　　季修诚挑了挑眉，“累了，在家休息。” 　　“啊？学习会这么辛苦吗？累成这个样子？” 　　“管勇，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卡在小组长的位置升不上去吗？” 　　管勇摇摇头。 　　“你领悟力太差了。”说罢还摇摇头。 　　管勇“啊？”了一声，又看向季修诚。 　　季修诚高深莫测的挑了挑眉说道。 　　“你自己领会。” 　　管勇领会了一会，才“噫……”了一声。 　　“禽兽啊老大。” 　　“我还禽兽？我够温柔了啊！”季修诚十分不服。 　　管勇撇了撇嘴，不想理季修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季修诚又开始冒泡，最后他果断的给元良打了个电话。 　　元良好半天 才接起来，手机应该是不在手边。 　　“宝贝能起来了吗？我一会给你点个外卖，你就别自己做饭了。” 　　“……嗯……” 　　“下次你再出差或者我出差……这样等着太煎熬了，不如咱们电话做或者视频做啊。” 　　“……不要……” 　　“别害羞啊，就和平时一样。” 　　“不要……太羞耻了。” 　　媳妇脸皮好薄，季修诚想。 　　“宝贝好好休息，哥哥给你点个清淡的。” 　　“……” 　　“要谢谢哥哥啊，乖孩子要有礼貌。”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但是季修诚知道元良没挂电话。 　　等了好久，元良终于特别小声特别害羞的说。 　　“谢谢哥哥……” 　　然后火速挂了电话。 　　季修诚听了会忙音，然后把手机拿到面前看着屏保上的元良傻乐。 　　他温柔的吻了屏保里的人，笑着说道。 　　“傻孩子。” 第54章 番外·年三十（1） 　　没事不要给小元乱喝酒 　　年底的庆功宴是蒋局请的。 　　春节假期的值班名单下来以后还算蒋局和陈局有良心给季修诚和元良按照新婚没有安排春节期间值班。 　　虽然两个领导都心里不顺气但是棒打鸳鸯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做，再说也没谁真的想得罪季修诚。 　　而且他们俩心里也清楚，他俩的办公室政治和别人也没关系，蒋局长能不能升迁陈副局能不能转正，他们自己说了又不算。 　　季修诚还记得元良喜欢狗，虽然他之前一直说狗是接近周睿明的借口，可是他每次看seven的照片和视频都很开心。 　　seven死了元良也没提过想养狗。 　　正巧朋友告诉他警犬中心新出生了一窝小崽子，可以过来看看。 　　季修诚连忙带着元良去看狗了。 　　一窝德牧，还没睁开眼，瘫成一排吃奶。 　　有一只比较虚弱，需要饲养员帮它手动抢位置。 　　看完小警犬以后两个人又去买了东西。 　　家里阿姨放假回家了，春联掉钱福字都还没贴，他们自己家贴完了，宿舍也贴了个福字，季修联晚上吃饭才能回来，所以这项艰的任务交给他们俩了。 　　元良第一次和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不知所措的慌张感要多于开心。 　　以前过年的时候，妈妈会坐在客厅哭，然后还不让元良睡觉，大一点还好。小时候的元良根本就熬不住，后来倒是不哭了，就是也不怎么开心。 　　窗外事别人家的嬉闹别人家的炮竹，可元良只有寒冷。 　　季夫人插着腰说季修诚的横批贴歪了，季修诚站在凳子上嚷嚷哪歪了！ 　　季夫人就把正在剪胶带的元良叫过来。 　　“你说说是不是歪了！” 　　元良手上还举着剪子和胶带，他抬头看了看，实诚的说。 　　“妈妈说的对，确实歪了。” 　　取了新户口回来就改了口，还搞得跟子新媳妇进门一样敬了茶，结果季夫人季先生还真的包了两个厚厚的红包给元良。 　　回家打开一看，一个包三万，难怪那么厚。 　　元良犹豫着把红包给了季修诚，说爸妈给的包太大了。 　　季修诚挑了挑眉，“加一块都买不了我一个手表，小钱，拿着！” 　　元良红着脸骂他败家。 　　季修诚没办法，听从季夫人的指示往左挪了挪。 　　季夫人的掉钱和小福字买的太多了，贴着贴着大嫂带着两个孩子来了。 　　“叔叔！”孩子们很喜欢季修诚，双双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你敢干什么呀！” 　　季修联的老婆孩子都是第一次见元良，大嫂客气的和元良打了招呼。 　　“叔叔这是谁啊！”两个孩子也看到了元良。 　　元良有点紧张，他握着福字求助的看向季修诚。 　　“这是你们小叔叔，我媳妇！” 　　两个孩子睁大眼睛观察了一下元良，然后就冲季修诚嚷嚷。 　　“不对呀叔叔，你老婆我们不是应该叫婶婶吗？小叔叔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是男的？” 　　“呃……”元良觉得这两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幸亏俩孩子问的是季修诚。 　　“去去去！你们俩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去小叔叔那拿小福字你俩贴去吧。” 　　俩孩子脱了外套换了鞋就撒欢跑了。 　　“这俩太吵了。”季修诚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皮的要命。” 　　“你小时候也那么皮吗？” 　　“我可乖了！”季修诚正要夸口自己，季夫人就在他背后给了他一掌。 　　“妈！你这是袭警！” 　　“我打我自己儿子还挑你什么工作？” 　　“打孩子是家暴，也犯法。” 　　元良忍不住笑了，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俩孩子满屋乱跑，拿着福字这也要贴那也要贴，电视作为背景音乐正在播着春晚之前的后台节目，没人看，也没人换台。 　　季修联回来的时候抱了一箱螃蟹。 　　“还有两箱水果。”季修联说。 　　季修诚喝元良就出去搬水果了。 　　大哥大嫂亲亲热热的接了个吻，俩孩子“呀呀”叫着捂住眼睛。 　　“爸爸妈妈羞羞！” 　　“去去去！”季修联轰他们走，“找你们叔叔玩去！” 　　“叔叔有小叔叔了！” 　　“哦倒也是。” 　　一箱车厘子、一箱桃子，还有两个西瓜。一趟拿不完，两人先搬了箱子进来，然后又出去拿了西瓜。 　　家里要堆满了。 　　元良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物资如此充足的新年了。 　　人到齐了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季夫人不会做饭，之前的年夜饭都是季先生做，不过大部分菜都是现成的，还有直接从饭店叫的，大哥大嫂和季修诚都不会做饭，一开始元良说他来做的时候季夫人还反对过，她觉得元良是来他们家享福的又不是来工作的，做什么饭。 　　可是元良喜欢做饭，还是想亲自动手做几个菜。 　　照往年一样蒸了螃蟹切了三文鱼，家里的饭店那边也送来了佛跳墙和石斑鱼。 　　往年还会再点点鸡翅啊炒肉啊炒菜的，可是今年元良说他来做。 　　季修诚和原来来之前区去买了菜，鸡翅大虾的买了不少。 　　素菜做了个凉拌的荷兰豆拌粉丝，炒了一个呛土豆丝，荤菜炸了鸡翅做了油焖大虾。 　　鸡翅是专门给孩子准备的，炸了一大盘，为了让外面的酥皮酥脆再炸过一遍以后就放进烤箱去烤了，码在架子上四周不能拥挤，再烤出来的鸡翅外皮酥脆，油也都烤出去了。 　　菜上了桌以后除了季修诚以外的人都惊喜级了，两个孩子欢呼着啃鸡翅。 　　“小叔叔做的比饭店好吃！” 　　“这个好好吃妈妈！” 　　孩子们赞不绝口。 　　季修联吃了虾以后也啧啧称赞，“我说修诚怎么看着有点胖，原来是吃的。” 　　“诶我就是有这个福气。”季修诚嘚瑟的不行。 　　元良被夸的不好意思。 　　季夫人挑了一个最肥的螃蟹放到元良面前。 　　“小良啊，吃螃蟹。” 　　“谢谢妈。”元良连忙接住螃蟹。 　　季修诚很自然的把螃蟹从元良手里拿走，还把元良的碗拿到面前，把螃蟹盖子拆下来先递给元良，就开始拆螃蟹肉。 　　“我自己就可以……”元良有点脸红。 　　“你都超好几个菜了这么累，我给你剥。” 　　季夫人又盛了好几勺佛跳墙给元良叫他吃。 　　这顿饭太有营养了，季先生问元良能不能喝酒，元良说可以喝一点。 　　吃饭的时候简单喝了一点，元良还想着包饺子，结果季家饺子是现成的，也是饭店包好送过来煮的。 　　春晚有点无聊，但是不播着做背景音乐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一直到快要零点，季先生端着饺子下锅了。 　　禁放烟花爆竹，小区里要安静很多，饺子出锅以后季先生又开始中老年男人的毛病，喝酒高谈阔论。 　　季修诚哄孩子玩去了，元良就陪老爷子喝酒。 　　吃完饺子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三十两家都不回家了全家爹妈家住下，房间充足只不过第二天要被迫早起。 　　回了房间季修诚才看出元良有点迷糊。 　　“你喝了多少？”季修诚捏了捏元良发鼻子，“不是不能喝吗？” 　　“你爸爸……高兴……” 　　“是咱爸爸，他高兴你也不能很那么多啊。” 　　元良脸红红的，不闹不吵，安安静静的坐着。 　　他今天一直脸红，所以才没发现他醉了吧，不过好像是比刚刚红。 　　这酒好像后劲有点大。 　　“季修诚……”元良端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小学生上课坐姿，说话也开始有点含糊。 　　“诶。”季修诚应声，“困吗？” 　　元良摇摇头，又喊他，“季修诚……” 　　“嗯我在呢。” 　　元良突然站了起来就往季修诚身上扑。 　　“诶，怎么了这是？”季修诚连忙抱住元良，“还撒娇呢？” 　　“我好爱你呀……” 　　“好吧你真是喝大了。”季修诚无奈的叹气。 　　“你怎么不回答我……我好爱你呀你爱不爱我？” 　　元良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有点委屈又有点勾引一般。 　　“我也好爱你啊。”季修诚吻了元良的唇。 　　这个吻结束的太快，元良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 　　“怎么了？” 　　“你吻我了。”元良抿着嘴直勾勾的看着季修诚。 　　“对呀。”季修诚笑了笑。 　　元良喝醉了真可爱。好像小朋友啊，季修诚想。 　　“还要你吻我……”元良又黏黏糊糊的凑了上来，“吻我……” 　　季修诚环保住元良的腰，含住元良的唇，开始了一个漫长的深吻。 　　好半晌才放开元良，可能是喝醉了的关系元良似乎忘了怎么在接吻的时候呼吸，所以整个人气息乱的很，眼睛都红了。 　　季修诚怀里的元良喘着气，不自觉的“唔嗯……”了几声。 　　季修诚觉得自己要是再忍，就要成佛了。 　　“宝贝，想不想要？”季修诚亲吻着元良的耳垂问道。 　　“唔唔……爸妈都在……”元良倒是还记得这个。 　　“你小声点他们就听不到了，乖宝宝，还要不要啊？要不要老公脱掉你的衣服？” 　　元良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瘪了瘪嘴。 　　“老公……” 　　“诶。” 　　“欺负人。” 　　季修诚有点哭笑不得，“我欺负谁了？我自己媳妇还不能睡了？” 　　元良带着酒气，又“啊”了一声。 　　“你是我老公……” 　　季修诚一愣，“啊是啊……” 　　“季修诚……”元良软绵绵的喊他，“……脱掉我的衣服呀……” 第55章 番外·年三十（2） 　　喵 　　季修诚从来不以定力来标榜自己，那种东西在男人的本能面前算个屁。 　　你媳妇都撒娇叫你脱他衣服了，你忍个屁！之前要是不忍能和元良的美腿失之交臂？ 　　哦是失之交下半身，虽然后来也要到了，但是当时他懊恼啊！ 　　所以今天他决定不犯当初那个错误，醉酒的元良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反正今天是见到了，既然见到了那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放过元良他就不是季修诚了。 　　可惜已经过了十二点，不能在元良身体里听跨年钟声……不过新一年的元旦可以考虑一下跨年炮。 　　“季修诚……”元良抱着季修诚，声音软乎乎的，眼睛还湿乎乎的。 　　就像一只撒娇的家猫。 　　“你好像小猫啊，还撒娇。”季修诚刮了刮元良的鼻子。 　　“我记得！”元良突然大喊，“那个人说你……说你日的他喵喵叫！” 　　季修诚当即一句“我操”差点骂出来。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 　　“……生气……”元良瘪了瘪嘴，“生气！” 　　“不气不气……”季修诚呼噜着元良的背，“别人怎么喵喵叫也没用。” 　　“……你有没有想他们……”元良不依不饶，“有没有！他们技术比我好……也比我放的开……” 　　“不想不想！”季修诚的求生欲应该是遗传自他爸，“我可一点都不想，天地良心，他们都只走肾不走心的，人家也都不想我……” 　　“……他们明明想你……”元良气的咬了一口季修诚的胳膊。 　　“啊嘶……”季修诚倒吸一口冷气。 　　“我也会……哼！”元良松开口，气呼呼的说，“喵……” 　　季修诚要疯了。 　　先不管旧账了，这声喵差点给他叫射了，他抱起元良就扑床上了，几下剥光了元良的衣服就开始啃咬他的身体。 　　“啊啊……痒……别弄我……唔……” 　　“宝贝……对不起。”季修诚舔了舔元良的锁骨，“我以前那些糟烂事我要你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但是你得信我感情上是一心一意的，而且你在我心里最好了，多少人加起来也比不了你一个，我爱你啊宝贝……” 　　“啊啊……” 　　醉了的元良叫起来倒是毫无顾忌，不过可能潜意识里还记得季修诚要他小点声，所以闹的声音并不大。 　　“媳妇，你刚刚喵的好好听……” 　　考虑到明天妈肯定要叫他们早起吃饺子，不能做的太狠，所以季修诚还是以哄元良睡着为第一要务，目前只打算做一次。 　　然后季修诚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房间他好久没住了，也没有润滑剂，也没有安全套……元良现在喝醉了，季修诚担心弄伤他。 　　“季修诚……” 　　见季修诚没动作了元良到不乐意了。 　　“唔……” 　　元良伸手抱住季修诚的脖子，腿往他腰上蹭。 　　“乖，别闹了，我怕伤着你。” 　　季修诚伸手握住元良的下体，元良“啊”了一声。 　　“乖，先放开我，给你舒服。” 　　元良“嗯”了一声松开手。 　　季修诚笑了笑，低头含住了元良的性器。 　　其实口交他也没什么经验，一直都是别人给他口，而且放在平时他这么干元良要全身僵硬要羞死的。 　　“唔啊啊……” 　　季修诚的舌头卷着元良，有意逗弄他一样的挑弄舌头。 　　“呜呜……啊……” 　　弄了一下几下季修诚就松口了，他还是得要元良射在他手上。 　　没有润滑剂，季修诚怕自己这时候用手给元良扩张他又迷迷糊糊的会伤到他。 　　“唔唔啊……” 　　季修诚的手好像都和他自己的手不一样，元良实际上也很少自渎，还在妈妈身边的时候他害怕自己的性向被妈妈发现，而且妈妈盯得太紧了自己也什么都不敢做，后来读了警校，觉得自己这个情况是连累别人也没有找过其他人，又想用学业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家里的事情，哪有心情做这些。 　　离开家以后的第一次放纵就遇到了季修诚，也是他运气好。 　　射在季修诚手里以后元良就软塌塌得陷在床里，不等季修诚说什么就自己抬起了腿。 　　“进来……唔……” 　　季修诚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烧起来了。 　　“没有套子……宝贝，真的要进去吗？” 　　“进来……唔……” 　　季修诚同沾着元良精液的手探进元良后穴里抽插，动作轻柔，仿佛怀里的人是什么易碎品。 　　“啊啊……季修诚……” 　　“宝贝，我在呢。” 　　“唔唔……快点……”元良伸手要抱季修诚，“快……啊……” 　　醉了的元良可真不一样，这也太辣了点吧，简直是小妖精。 　　即便元良叫他快点他也不敢这么直接进去，认认真真的做了扩张以后才抬着元良的腿慢慢插了进去。 　　“啊……”元良抬脚勾住了季修诚的背，伸手要抱他。 　　季修诚知道元良骨子里缺乏安全感的问题不是简单的一天两天一年半载能解决的事情，即使元良在清醒的时候信任他依赖他，可现在醉了，还是本能的要缠住他，不让他离开。 　　元良一直害怕自己离开，不然也不会总说自己不够好，总是忍不住拿自己和季修诚以前的炮友做比较。 　　即使他自己自己不同知道自己在季修诚心里的份量，即使季修诚在物质上已经给了他够多了。 　　可是他还是敏感，患得患失，也因为害怕他的敏感和患得患失让季修诚不喜欢了。 　　这点是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的，季修诚知道元良已经在努力了，在他们俩的共同努力下配合着心理医生努力了。 　　敏感点什么不好的，季修诚想，他爱元良这点不会改变，不管是元良的脆弱还是坚强，他都爱。 　　“啊啊……” 　　季修诚今天的顶弄都很温柔，比平时的动作都要缓和一些，弄得元良痒的不行。 　　“快一点……唔……季修诚……”元良难得的对他速度慢不满意了。 　　“叫老公，宝贝，叫老公我就快点操你。”季修诚捏了一下元良的乳头。 　　“唔啊啊……老公……老公……”元良扭了扭腰去躲季修诚的手，“别捏我……难受……” 　　“那我咬一咬你好不好？”季修诚笑着叼着元良的乳头用牙齿磨蹭起来，下身的动作也加快了。 　　“啊啊……”元良的叫声变大了一点，但是还算克制。 　　季修诚这屋在一楼，父母的主卧在二楼，两个小朋友在二楼有一个上下铺的儿童房，经常有事没事就来爷爷奶奶家住几天，大哥大嫂的我卧室在阁楼。 　　房子的隔音并不算很差，房间离得也不近，元良叫起来楼上不一定听得到，但是如果真被听到了元良一定羞得不行，考虑到媳妇的脸皮，季修诚才提醒他小点声的。 　　“媳妇，叫太大声会被爸妈听到的。”季修诚松开口坏心眼的提醒他。 　　“唔……”元良有点为难的皱起眉，“怎么办啊……啊……老公……” 　　季修诚决定不帮元良提出解决方案，他依旧在元良身体里冲撞着。 　　“啊啊……”元良十分苦恼，甚至委屈了起来。 　　“唔……喵……” 　　元良小声喵了一下。 　　季修诚再一次要疯了。 　　“媳妇你可别再撩我了，真的，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喵……”元良又喵了一下。 　　季修诚只好用自己的嘴堵住元良的嘴。 　　射在里面不好清理，季修诚拔出来射到了外面，等他收拾好了再去看元良，结果看到元良睡着了。 　　季修诚有点哭笑不得，给元良盖好被子，自己又爬起来去洗了个澡撸了一发，才躺回去睡了。 　　第二天季修诚起床了，元良有点头疼，迷迷糊糊睁开眼以后，看到季修诚在穿衣服。 　　顿时隐隐约约想起了点昨天晚上的事情。 　　“小猫咪醒了？”季修诚穿好衣服捏元良的鼻子，“起得来吗？” 　　元良红着脸推他，“什么小猫咪……你在外面有小妖精了吗，我不知道……” 　　“啊是谁啊，昨天又提以前的事情，还吃醋，喵喵叫来着。”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元良把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乖，起来吃饺子了。”季修诚说完就自己先去洗漱了。 　　等元良再出来的时候饺子已经下锅了，季修诚喊元良过来坐下。 　　“爸，他不怎么能喝酒的，昨天陪你喝酒酒喝多了。”季修诚搂着元良的腰，和季先生抗议，“下次别拉着我媳妇喝酒了。” 　　元良脸一红低下头。 　　“哎呦，不能喝酒啊。”季先生听到这话也是一愣。 　　“对啊，我媳妇怕您扫兴一直陪着喝，结果回屋一直跟我耍酒疯。”季修诚笑了笑，用于光去看害羞的元良。 　　“下次别逞强了啊。”季先生说，“来，吃饺子去吧。” 　　季修诚和元良回家的时候还提了不少水果和饺子。 　　元良暗暗决定以后少喝酒，还是把车练起来吧。 　　季修诚洗了点水果。 　　昨天的春晚太吵了，舞台也晃眼，再加上昨天喝了酒，元良觉得耳朵里一直在嗡嗡作响。 　　“你昨天真可爱。”季修诚开始作死，“啊好想再听你喵两声。” 　　然后元良恼羞成怒揍了季修诚新年第一顿拳打脚踢。 　　一点想说的话 　　哈哈哈不算后记啦 　　一开始是因为长佩总是冻结我的尸检报告，写正剧被屏蔽脑壳痛，一气之下捡去了自己注册之后并没有用过的废文号，第一次发文就发了荆棘。 　　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看，受宠若惊。 　　最开始只有一个感情线大纲，和案件小梗概，很多的伏笔和更多的人物都是写着写着才出来的。 　　包括元良腰上疤，都是下笔的时候才想到的，这样居然没有写出前后矛盾的细节我觉得我真的太厉害了哈哈哈哈。 　　季修诚最早只有富二代的人设，他的朋友们和家人都是写着写着就出来了。 　　包括迁户口等等，还有元良和季队见了妈妈回来哭的那段。 　　我真的真的很惊喜可以写出这样的情节。 　　我能手感这么好，完全是因为你们的热情和鼓励。 　　我看到很多id点赞留言，渐渐的是很多名字熟悉起来，这几天有几个名字没看到出现，我有点担心。 　　最近大家都尽量少出门，多喝水早睡觉，不要熬夜看剧看文了，最近都很有时间，白天再看吧。 　　好了说回来。 　　冉思琼是我这次故事里最大的惊喜。 　　她最早在我的大纲里没有名字，只有“女孩”这个代称，她先经历了迷奸，又经历了视频，还有校园暴力。 　　可她那么坚强，我觉得她能做出更加惊人的决定。 　　所以我最后让她去考了痕检。 　　当这个决定下了以后我就想，一定要以她的报道作为结尾，这样多浪漫啊。 　　朋友说好像电影，是啊，画面我都想到了。 　　我觉得这是个关于救赎的故事，有的人被救下来了，可有的人永远都躺在了黑暗里。 　　冉思琼站了起来，并且自己也成了太阳。 　　吴然变成了天使，血是他的翅膀。 　　这世上难走的路太多了，有的人面前的路根本无处下脚。 　　总有人向善，也总有人向恶。 　　也总有人身负荆棘，浑身是血，也不曾回头。 　　还好元良遇到了季修诚，还好。 第二部 的案子我已经有一点想法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手痒写了哈哈哈哈哈。 　　目前的第二部 时间线前的番外还有三个，一个是有人点的围裙play，我准备写季修诚生日。 　　一个是有人点的沙滩play，讲真他家再有钱……也不一定买得起岛啊哈哈哈哈哈哈，总之我搞一下吧。 　　再有一个是我想写的……季队doi录像，元良肯定是不让他录的，所以他得把元良灌醉了，而且元良不承认自己撒娇还喵了，季队要录证据哈哈哈哈哈，挨打预警。 　　还有没别的点梗，最后一次征集了哦。 第56章 番外·梁法医 　　梁苗有着漫长的叛逆期 　　梁苗上学的时候特别用功。 　　她家里有个弟弟，弟弟比她小九岁，小时候家里父母对她很好，她一度以为他们家并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 　　直到弟弟出生，她才发现家里并不是没有重男轻女，而是只有女的，父也不是不爱她，只是觉得男孩理所应当就应该是家的中心就是家的继承者。 　　他们家有个不大的小企业，小学时候小，家里一直宠着她，从来不提公司怎么样。 　　后来有个弟弟，听着父母每天说弟弟以后是要继承家里的公司的。 　　梁苗突然发现，不是她被宠而心疼，而是她没有资格。 　　甚至于高中开始，家里突然开始劝说她学经济类的学科，以后好辅佐弟弟。 　　可是弟弟那个时候才上小学。 　　梁苗那时候有点疑惑，我们家的小破公司是有皇位吗？皇位需要男性生殖器才能开启吗？ 　　后来梁苗就开始了她漫长的叛逆期。 　　她在在饭桌上说自己要学医，然后再填志愿的时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法医专业，并且为了不让父母让她找时间来考会计证，在大学期间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的考了各种各样的医学相关岗位的证书。 　　并且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分到了市局，进入了体制内。 　　从此和家里的小破企业井水不犯河水。 　　她其实早就想通了，父母并非不爱她，只是骨子里天生认为男孩才能得到家里的主宰位置男孩才能传宗接代。 　　她不喜欢。 　　工作后父母又开始关心她的感情生活，介绍的几个男人大都因为她是法医望而却步，父母不止一次的说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职业。 　　一开始是为了赌气，后来是为了公平。 　　在法医面前一切的死亡都是公平的，不论你生前是男是女是穷是富，你的尸体都公平的展示着你的一切。 　　这让梁苗觉得舒服。 　　这工作一做就将近十年。 　　她觉得有些累了，大概是不想和自己较劲了，弟弟也正是在家里的企业任职，但是能力和气魄完全不及她，可父母愿意给弟弟锻炼的机会。 　　而她不需要，她不需要父母给她机会，不去求别人给她东西。 　　她不要这些，她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 　　开小诊所是她这几年有的想法，她什么证都有，开个社区医院招几个人平时生活开支就够了。 　　偶尔回家和父母相敬如宾。 　　他们没有在报志愿的时候闹翻也没有在她拒绝辅佐弟弟的时候闹翻。 　　而是在她为什么还不嫁人的事情上闹翻的。 　　经侦队长追她三年了，她一直说自己暂时不考虑谈恋爱，工作太忙了。 　　可耿云韶突然出现了。 　　父母撞见梁苗和耿云韶一起逛街，看她俩举止亲密，两人开始怀疑梁苗的性向。 　　实际上梁苗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异性恋同性恋还是双性恋，她甚至都不觉得人生在世是否真的需要爱情，爱情可能根本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可她一直不谈恋爱不带男朋友回家，家里终于开始怀疑她喜欢女孩子。 　　他们家闹翻的平平静静，没有打架甚至没有争吵，父母单方面的歇斯底里以后梁苗只是淡定的举了个躬。 　　“我不知道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到底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这些年我看过那么多命案，那么多夫妻兄弟姐妹父母子女间的惨剧，我以为人都是一样的，母爱伟大吗？不，母爱并不是广爱世上每一个人，你爱我，仅仅是因为我是你的孩子，你爱的不是我，是你的孩子。”梁苗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七十万，密码是我弟弟的生日，以后我还是会给你们打钱孝顺你们，但是……就到此为止吧。” 　　梁苗走了。 　　耿云韶来诊所找她，担心她后来家里怎么样了。 　　“我大概天性薄凉，可能辜负了我的父母吧，说实话从我出生他们对我一直很好，吃穿用度从来不缺，只是从来没有那我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小时候是他们俩的女儿，长大了是我弟弟的姐姐，小时候他们就觉得我是个没什么用场的女孩，只需要宠着就行了，思想爱好品格未来，通通无所谓，长大以后他们希望我可以永远站在弟弟的身后，帮他打理家里的提一切。”梁苗叹了口气，“可我不喜欢。” 　　是啊，我不喜欢。 　　梁苗想。 　　我也是第一次活着，也是只能活这一辈子，为什么事事都要为了别人呢？ 　　梁苗在小诊所所在的小区住了下来，每天按时上下班，和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丢混的熟了。 　　耿云韶还是会来找她，锲而不舍。 　　经侦队长也没放弃，时不时给她发信息。 　　她开始想，我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感情问题了呢？ 第57章 番外·工作之余搞点情趣（1） 　　流星雨到来之前。 　　刑警队刚刚完成了一场电信诈骗的抓捕。 　　这次的抓捕行动是元良带队的，为了方便元良就住宿舍了，住了两天。 　　回到警局没看到季修诚常开的那辆suv。 　　“任务完了？” 　　季修诚敲了敲元良的办公室门，但是敲门的同时他已经把门打开了。 　　“怎么了？” 　　“报告丢给别人做，你看看天都黑了。”季修诚指了指窗外，“我等了一天等你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今天车白开来了！” 　　元良疑惑的歪头看他。 　　“今晚有安排，我开了陆虎。” 　　元良不太懂车，不过季修诚特意提了那应该是好车。 　　“所以……门口那辆很占地的车是你的？你开那车来警局不怕蒋局骂你？” 　　“他今天又没来！再说我今天是特意开陆虎来的！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元良疑惑的脱了警服外衣，换了件连帽衫，“去哪？” 　　“跟我来。” 　　季修诚拉起元良的手走上去走廊穿过人群，路上还嘱咐路过的管勇收尾，之后就带着元良钻进了陆虎。 　　一路奔着石川山去了。 　　“天都黑了……我们还要上山吗？”元良坐在副驾驶问。 　　“你这几天是不是忙的都没看新闻？”季修诚笑了笑。 　　元良有些疑惑。 　　进了山以后元良惊讶的发现停了好多车，还有人搭了帐篷。 　　“这是……” 　　季修诚把车停在离人群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没有下车，只是把车熄了火，关了车里的灯。 　　“今晚有流星雨。”季修诚说，“要在车里过夜……不然我们去后排吧，我准备了毛毯。” 　　季修诚说着下了车，元良也跟着下来了。 　　季修诚没换衣服，一身警服就开着陆虎出来了，元良还换了外套。 　　天气有些冷了，只穿一身警服在车里坐一宿确实不太暖和。 　　季修诚把前座推到最前面，给后座留下十分宽敞的空间，两人重新坐上去。 　　他们俩在的位置没有下面的人群那里视野好，但是胜在清净，离人群有一定距离不会被人看到警服。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元良去抓捕前吃了饭，季修诚我自己也吃了。 　　报道说今晚的流星雨会在零点到来，所以他们俩要等两个小时左右。 　　季修诚搂着元良身上盖着毯子，他抓着元良的手，把他们俩的戒指掏出来给元良戴上，然后吻了吻元良的手指。 　　“一会流星雨来了你要许什么愿望？”季修诚问道。 　　“愿望啊……”元良是被季修诚突然拉来看流星雨的，被提醒才想到要许愿，“愿望……希望你平安。” 　　这是个很朴素想愿望。 　　刑警经常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难，突发状况层出不穷，不只是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中，还难免会有犯罪分子以及犯罪分子的相关人员暗中报复。 　　季修诚忍不住亲了他几下。 　　“怎么只许我平安啊，你不要平安吗？” 　　“你平安比较重要。”元良摇摇头。 　　“那怎么不许咱们俩长长久久？” 　　元良靠在季修诚身上，看着车窗外的天空。 　　“不需要，感情无外乎两个结果，要么相守到老，要么中途分手，如果你哪天不要我了……” 　　“元良！”季修诚皱着眉打断他的话。 　　“你别着急……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元良声音平静，“也许你会遇到比我好看的，比我温柔的也比我……对你好或者在床上更和你心意的，或者更简单，你腻了……” 　　“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季修诚吻了吻元良的耳垂，“你觉得我会变心？” 　　“不是对你……是对我，季修诚……”元良叹了口气，“我时常会觉得到石川以后的日子是一场梦，明天睁开眼睛我就躺在家里的床上，妈妈在客厅大哭大闹……我好怕你有一天会不爱我了……” 　　“宝贝，不会的。” 　　“你听我说……”元良侧过头主动吻了季修诚一下，“我脾气不好，也不会迁就你，最开始的时候我好怕你就是一时新鲜……现在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你爱我一辈子……” 　　“我保证……宝贝，我保证。”季修诚捏住元良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好半晌才把呼吸还给他，“我爱你，就像你不会离开我一样，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对我有信心，我也对你有信心，你怎么会不好呢？你脾气才没有不好，在我看来你每次生气也好打我也好……都是撒娇啊宝贝，而且你打我从来没下过真功夫，我当然知道了，还有迁就……你还不够迁就我？宝贝……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吧？” 　　元良没说话。 　　“你已经够迁就我了，都让我觉得我是不是我有点得寸进尺了……想想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什么样，现在呢？”季修诚笑了，“不管我要什么，你最后都会妥协，这还不够迁就我？” 　　元良闷闷的“嗯”了一声。 　　“……宝贝。”季修诚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硬了。” 　　“…………什么？”元良一愣。 　　“我想操你……”季修诚咬住元良的耳垂，“好不好？” 　　“你……这是在外面，那边还有人……你还……你还穿着警服呢！”元良诧异的说，不过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我们小点声好不好？流星雨还没来呢……”季修诚哄着元良，“好不好？” 　　“……你这人……”元良有些气恼，红着脸往人群的方向看。 　　人群那边吵闹声挺大的，有很多是好友约出来一起看流星雨，有的一边打牌一边等有的则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似乎是没有人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宝贝……你呀我这辈子都吃不够呢，怎么会不会要你了呢？我也想你和我发脾气，吵架，质疑我……当然不要总吵架，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季修诚亲吻着元良的侧脸，“乖，帮我从前座中间那里拿套子……” 　　“这辆车里为什么会有套子？”元良推了季修诚一把，“我从来没见你开过这辆车，这辆车里怎么会有套子？” 　　“呃……”季修诚无言以对。 　　“你背着我出去约了？”元良眯着眼睛看季修诚。 　　“没有！”季修诚举手发誓，“我绝对没有！” 　　“那你解释一下这车里怎么会有套子。”元良把安全套拿出来看了一眼盒子，挑了挑眉，“还是新的。” 　　季修诚咽了咽口水，“……我……我今天准备的，不是要上山看流星雨吗……想和你在山上做……”见元良瞪他季修诚连忙说道，“不是野外！不是！就在车里！” 　　看季修诚慌里慌张的样子元良突然笑了。 　　“嗯，我知道。”元良把安全套放在一旁，“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出去找别人，我就是……和你发发脾气。” 　　季修诚揉伸手揉乱元良的头发，“淘气。” 　　元良看着季修诚，季修诚一身警服穿的一丝不苟，衬衣的扣子系到了风纪扣，领带也老老实实的带的很好，好像多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脱了警服就是个流氓……”元良嘟囔。 　　“穿着也是。”季修诚伸手捏了一下元良的鼻子。 　　元良又看了看远处的人群，他们车里的灯关了，现在仅靠着月光照明，两个人也都适应了这个亮度。 　　元良又转过来看季修诚，隔着裤子都能看到季修诚的下体有了变化，看的元良脸烧的通红。 　　“媳妇不管睡过多少次都还是害羞……真好。”季修诚笑着逗他，“宝贝……老公穿着警服操你……喜欢吗？” 　　元良当然不会回答他，就是低着头，伸手想去解季修诚的皮带，又好像烫手一样把手抽了回来。 　　“不少人都说我穿警服帅……我也觉得。”季修诚有点嘚瑟，“你觉得呢？” 　　“嗯……好帅的。”元良红着脸，再一次伸手，终于解开了季修诚的皮带。 　　警服皮带上有个警徽，元良用拇指摸索了一下小小的警徽，然后放在了一边。 　　接着元良解开了季修诚的裤子拉链。 　　元良没去动季修诚的上衣，季修诚也没发话要他脱自己的上衣。 　　他突然想这样也挺好，他好早就想过，想要扒光了元良然后自己穿着一身整齐的警服搞他，但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今天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小小的空间里似乎更加容易放开，同时不远处还有人搞的还挺刺激的。 　　车子停的地方比人群高一点，除非有人走近不然没人看得到里面有什么，就算远远看到有车在晃动也知道里面在干什么，谁会那么不长眼还跑过来打扰别人呢？ 　　甚至下面的人群可能也有一些是想着看着流星雨打炮的。 　　解开了裤子里面还有内裤，季修诚就是笑也不说好，元良显得手忙脚乱起来，脸也更红了，他慌慌张张拉下季修诚的内裤，里面的性器便跳了出来，之后元良看了看季修诚，季修诚似乎在等着元良给他套安全套。 　　元良没有去拿套子，而是从后座上挪了下来，跪坐在车上。 　　“元良？” 　　元良低下头，手扶着季修诚的性器，张开嘴慢慢含了进去。 第58章 番外·工作之余搞点情趣（2） 　　季修诚：我媳妇……真好……（鼻血） 　　元旦之后季修诚没和元良提过口的事情。 　　季修诚当然知道元良抹不开面子，不管是说起上次口还是想要下次口元良都一定会恼羞成怒。 　　所以如果元良不主动提，季修诚也不会说。 　　元良头埋得很低，仿佛怕窗外有人看到他一样藏在车门下面，默不作声的一点点吞着季修诚的下体。 　　动作依旧生涩，但是会收牙齿。 　　季修诚不敢抓他的头发，怕弄疼他。 　　“宝贝……” 　　元良松开嘴，喘了几口气。 　　季修诚伸手擦了擦元良的嘴角，“今天怎么了？” 　　元良的眼角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羞的，红的不行，他抿抿嘴不说话。 　　季修诚当然知道元良在害羞，可他就是想逗元良说话。 　　“宝贝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头顶，“好乖的，平常我都不敢跟你提用嘴的……唉以后可以提吗？” 　　元良虽然红着脸，但是冷冰冰的看了季修诚一眼，手还握住季修诚的命根子。 　　大意是：你自己思考一下你接下来说什么话。 　　季修诚舔了舔嘴唇，选择求生欲，暂时不用语言逗他了。 　　季修诚伸出了手，点了点元良的鼻尖，然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好红啊，季修诚想。 　　手指磨蹭着元良的唇，由于一天都在忙抓捕的事情，所以元良的嘴唇有点干，季修诚蹭着觉得有点扎手，不过元良唇上有点唾液，应该是刚刚带出来的。 　　季修诚用指肚把唾液在元良唇上涂匀。 　　“还继续吗？”季修诚问。 　　季修诚的本意是可以搞后面的步骤了，可元良脸一红，又瞟了眼车窗外，确认了一下人群不在附近，便又低下头去。 　　季修诚能感受到元良温热的口腔。 　　元良的动作很小心，主要是因为生疏。 　　季修诚约过的人里不乏技巧十分高超的，可只有元良不一样，元良是因为季修诚喜欢才会尝试的，无论元良的技巧什么样，对于季修诚来说，都是好的。 　　元良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学，除了生涩的吞进去以外也只知道用舌头小心翼翼的蹭一蹭。 　　可季修诚觉得整个人都要升天了。 　　重点不在技巧，重点是这个人是元良。 　　“唔……” 　　季修诚还是没忍住把手指探进了元良的头发里。元良的头发很软，除了刘海平时会抓起来以外后面的头发都蓬松松软趴趴的。 　　“唔唔……”元良可能被拽疼了，他抓着季修诚的腿，抬眼看向季修诚。 　　“没忍住……”季修诚低声说，“宝贝你太棒了。” 　　元良不好意思的低垂下眼睛。 　　“宝贝，松口……”季修诚突然摸了摸元良的耳朵。 　　元良抬眼用疑问的眼神看他。 　　“松口宝贝，我要射了。” 　　元良脸一红，松口退了半步，想站起来，但是腿有点麻，稍微一踉跄栽进季修诚怀里。 　　“唔！” 　　季修诚的身体来不及反应，就在元良栽进他怀里的时候射了。 　　元良整个人要烧起来了，他好大的个子缩在季修诚怀里，身上甚至脸上都被带上了点精液。 　　“媳妇！”季修诚连忙用手去擦元良的脸，“小心点……” 　　元良抓着季修诚的衣服，也不好意思去擦，就任凭季修诚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季修诚轻轻笑了一声。 　　“干什么……”元良闷着声音问。 　　“你好可爱啊。” 　　元良十分恼怒，他瞪了季修诚一眼，可是季修诚只觉得元良更加可爱了。 　　“我们继续？”润滑剂没和安全套放在一起，而是放在了侧门上的小储物空间里，季修诚拿了出来放在一旁，“在这里可以吗？” 　　元良眨了眨眼睛，然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红着脸起身，因为车顶高度有限，他弯着腰跨坐在季修诚的腿上，他把帽衫脱了，开始慢吞吞的解警服扣子。 　　季修诚咽了咽口水，心想今天元良怎么这么主动。 　　“季修诚……”元良扯开警服的领带扔到一边，衬衣扣子全都解开以后就叫了季修诚一声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宝贝什么事？”季修诚搂着元良的腰，笑着看他。 　　元良红着脸往前凑了凑。 　　季修诚笑出了声，“想让我摸摸这里？” 　　季修诚的手摸上元良左边的乳头，元良身体一抖，一声呻吟从元良嘴里流出来，元良捂住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季修诚。 　　这话表情太有杀伤力了，季修诚永远吃这一套。 　　“真拿你没办法。”季修诚假意叹了口气，便捏住元良的乳头揉捏起来。 　　“啊……”捂住嘴没有多大作用，依旧还是会出声。 　　“宝贝怕别人听见？可是你这里太敏感了，一碰你就叫啊……” 　　元良摇头，眼角滑落一滴泪，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 　　季修诚为难又做作的叹了口气，“那我们想个办法吧？” 　　说话间手上想动作完全没停，甚至另一只手也从元良的后腰探了上来，一只手捏着乳头，一只手在他后背上游走。 　　元良的裤子没解，季修诚的手只能在腰窝上徘徊，只能摸到一半的疤痕，尾骨藏在裤子里，解开裤子才能摸到。 　　但是季修诚不打算这么早就扒光元良。 　　季修诚看了眼扔在一边的领带，突然有了想法。 　　“宝贝，我有办法了。”季修诚捡起元良的领带递到元良嘴边，“咬着。” 　　元良咬着唇愣了一下，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季修诚就把领带前递了递，元良咬住了领带，缩在季修诚肩膀前。 　　季修诚抚摸着元良的后背安抚他，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在元良屁股上。 　　“唔嗯！”咬着领带只能哼出声，元良吓了一跳。 　　“乖孩子。”季修诚的捏了捏元良的后颈，“哥哥爱你。” 　　听到“哥哥”这个称呼元良僵了一下，然后“唔唔”了几声，似乎是太过害羞，趴到元良的肩头不动了。 　　“哥哥怎么了？又不是没叫过。”季修诚笑了笑，“又害羞。” 　　季修诚扶着元良的腰让元良分开腿跪在后座上，自己则低头含住了元良胸前的乳头，捻咬，磨蹭，季修诚感觉这两个敏感的小豆子好像怎么也玩不腻。 　　咬了好一会季修诚才松开，看着明显比另一侧肿一点乳头，语气里有些为难。 　　“怎么办，好像乳头变大了，乳晕也变大了。”季修诚伸手拨了拨肿起来的乳头，“但是颜色没变，还是粉粉的……” 　　其实哪有什么变化，除了一边比较肿以外。 　　“唔唔……”元良扭了扭腰，如果没有咬着领带他一定会在季修诚的肩膀上咬一口。 　　“别乱动，听话。”季修诚又在元良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要弄另一边了。” 　　季修诚说完就低头咬着另一侧的乳头，用牙齿轻轻摩擦。 　　“唔唔……唔！” 　　元良感觉嘴里的领带已经被口水浸湿了，而且嘴角还留了不少口水出来，元良抬手擦了擦，然后就搂住季修诚的脖子，弯曲着身体。 　　从侧面看季修诚的脸完全被元良的警服衬衣挡住了，相当于把头埋在了衬衣里。 　　元良直觉穿着警服做这种事情不好，似乎显得格外淫荡格外限制级。 　　不过好像季修诚喜欢……那就由着他去吧。 　　季修诚抬头捏住元良的下巴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还伸舌头舔走了元良嘴角的唾液。 　　胸前的两个乳头已经被季修诚弄得又红又肿，只穿警服衬衣怕是挡不住那种凸起，一个晚上不知道能不能消下去。 　　不过明天没事的话可以给元良请假，季修诚想。 　　“我要脱你的裤子了，可以吗宝贝？” 　　季修诚虽然出言询问了，但是并没打算得到答案，他已经把手探向了元良的裤子，解开皮带扒下警服裤子，再一把扯掉内裤。 　　元良昨天住的宿舍，季修诚不知道元良穿了那条内裤，现在发现是一条十分朴素的纯色内裤。 　　季修诚握着元良的脚踝把他的鞋袜脱掉，然后把裤子扯了下来。 　　元良整个人倚在季修诚怀里，下半身已经被脱光了，上身只剩下一件警服衬衣，还有嘴里的领带，反观季修诚，除了解开的裤子拉链和露在外面的性器以外其他地方都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 　　季修诚把润滑剂拿在手里捂热，又把元良拉回自己腿上坐好。 　　他拍拍元良的腰，“屁股翘起来一点。” 　　元良红着脸窝在季修诚怀里，腿分在季修诚身体两侧，跪坐在季修诚的腿上，腰向下按，屁股就抬了起来。 　　季修诚把元良嘴里的领带拿出来了。 　　领带浸湿了大半，被季修诚随手丢在车上。 　　季修诚把润滑剂挤在手里，探进元良的后穴抽动。 　　“啊……”元良小声呻吟，“……流……流星雨还没来吗？” 　　“没呢，不过哥哥的流星雨肯定会来。”季修诚开了个黄腔。 　　元良红着脸，抓着季修诚的衣服。 　　手指抹着润滑剂在身后抽动时有噗嗤噗嗤的声音，这在只有喘息和呼吸的空间里十分清晰明显。 　　周围除了不远处的吵闹就是各种虫鸣，倒是还挺岁月静好的。 　　季修诚做好了扩张，车里高度有限，搞乘骑怕磕到元良的头，季修诚还是想后入，这样元良趴在后座上会舒服一点。 　　季修诚正要给自己套上安全套，然后让元良趴着，元良突然伸手拽住了季修诚的手。 　　“哥哥……”元良红着脸小声说，“今天……今天别戴套了，给……你内射……” 第59章 番外·工作之余搞点情趣（3） 　　流星雨来了，流星雨没了。 　　季修诚懵了，然后他傻愣愣的问道，“你说什么？” 　　元良抿了抿嘴，这话他太难再说一次了，“你……你之前一直说想的……” 　　季修诚盯着元良看了一会，然后猛的一把抱住元良。 　　“你做……” 　　元良话还没说完，就被季修诚吻住了。 　　元良被按在了车门上，车窗有点凉，他的腿被季修诚挤的蜷在一起无处可放。 　　季修诚身上的扣子和徽章又凉又硬，硌的元良有点疼。 　　警服凉丝丝的，贴在元良的皮肤上。 　　警服外衣的是这种触感吗……元良想。 　　“唔唔……” 　　季修诚这个吻有些漫长，元良很快就不能呼吸了，季修诚放开他让他喘一会。 　　“宝贝还是不会换气。”季修诚又吻了吻元良的嘴角。 　　“哈……啊……”元良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脸到脖子连同胸口都是一片红润。 　　季修诚又搂着元良咬他的下巴，吻他的喉结。 　　“……痒……啊……”元良躲了躲，但是空间实在有限，躲不开。 　　“别乱动，乖。”季修诚揉了揉元良的耳垂，“转过去，听话。” 　　元良扶着车门翻过身，衬衣早就皱巴巴了，被季修诚拽的露了个肩膀出来，元良趴在座位上，抬手拽着车门上方的扶手，季修诚的探进元良皱着的衬衣里，轻抚着他的脊背。 　　元良腰上的疤已经不可能消掉了，季修诚抹着那一小条凹凸不平的皮肤，心疼的俯下身吻了一下。 　　“唔……”元良的身体有点僵，他的背瞬间绷住。 　　“怎么还紧张起来了？”季修诚觉得有些好笑，“宝贝你的背好美啊。” 　　元良的背部线条好看，季修诚当然第一天就知道，季修诚扶着元良的腰，吻了元良的后颈。 　　性器抵在穴口，一寸一寸的推了进去。 　　“啊……”元良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一手扶在车窗玻璃上。 　　季修诚一条腿前伸卡在元良两条腿间，手向前探，握住了元良的性器。 　　季修诚开始了抽插，警服的下巴和裤边剐蹭着元良的皮肤。 　　“啊……季修诚……” 　　他们无套就只有元旦那一次，安全健康的考虑和事后处理的考虑都是戴套比较好，毕竟谁也保证不料会不会正浓情蜜意的时候警局来电话，要是没戴套一时半会出不了门那不是耽误事吗。 　　而且季修诚一直担心元良接受不了无套。 　　今天是元良提的，季修诚心里明白元良纯粹是因为季修诚一直想无套才主动提的。 　　元良实在是太好了，季修诚想，怎么会有人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妥协的，元良在情事上几乎是事事妥协，几乎是事事都顺着季修诚的心意。 　　叫他乖叫他不要动，他就真的会不动。 　　“你怎么这么好啊……”季修诚吻了吻元良的背，“我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能有你做我媳妇……” 　　“啊……”元良抓着扶手轻声呻吟。 　　不远处传来口哨和笑声，季修诚和元良不知道他们是否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还是单纯只是他们在玩闹。 　　不过从外面看车应该确实在晃。 　　元良本来还是趴跪在座上，但是很快他就被季修诚顶的贴在了车门上，额头抵着玻璃，冰凉凉的，喘息的哈气已经在车窗上生成了水雾，现在明明并不是如此寒冷的天气。 　　元良身上好热，季修诚紧紧贴在元良的背上。 　　感觉自己的衣服都捂热了。 　　“慢……啊……”元良被车门上突出的装置硌着并不舒服，季修诚从他身后捞住他的腰抱着，依旧还不忘安扶着元良的性器。 　　可能是凉，也可能是环境让元良紧张，季修诚还没怎么在元良身体里驰骋元良就先射了。 　　“唔……”元良红着眼睛，“啊啊……” 　　“宝贝今天射的好快啊。”季修诚把沾着精液的手往元良胸前蹭，抹的他满身都是，“这么激动？” 　　“才不……啊……” 　　季修诚又捏住了元良的乳头，把手指上的精液都抹在了上面，黏糊湿滑的揉捏着。 　　“啊啊……弄……弄脏你的……车了……”元良说的一字一喘，话语被季修诚顶的断断续续。 　　“宝贝可不脏，你这是给我的车开光啊。”季修诚笑了起来，“叫哥哥，听话。” 　　“哥哥……慢啊……慢点……” 　　季修诚按着元良的背。 　　季修诚不止一次的感慨元良的柔韧性，元良的腰简直是个宝物，怎么能怎么软，能压的这么弯，屁股能抬得这么高。 　　“啊……” 　　“宝贝，我好爱你啊。” 　　季修诚俯身在元良耳边轻声说完以后就抬起要背，掐着元良的腰猛烈撞击起来。 　　“啊……哥……啊啊……” 　　元良连慢点都说出不来了，好在他还记得外面有人，叫的比较隐忍。 　　季修诚专心抽插，他揉着元良的臀部，撞得“啪啪”响，每一下都插得很深。 　　“啊……”元良压着声音哑着嗓子呻吟着，但是空空旷的环境里周围的虫鸣声实在太清晰了，这声音真真实实的告诉着元良，他们在外面。 　　“嘶！”季修诚感觉到元良突然的紧张，把他夹得差点射了。 　　“宝贝……你是走神了吗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夹得这么紧？” 　　季修诚安抚性的摸了摸元良的脊背，指尖剐蹭着元良的尾椎。 　　“啊……”元良浑身一抖，仰起头轻轻摇了摇。 　　“害怕有人过来？”季修诚问道。 　　“……嗯……啊……哥哥……” 　　“乖宝贝，别怕。”季修诚的手顺着元良的脊椎滑下来，揉了揉元良的臀部。 　　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相信我，别怕。” 　　“唔啊……”元良的膝盖有点麻，他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季修诚的腿上，腰有点酸，干脆也卸了力，把上半身的重量彻底放在车门上。 　　季修诚的动作放慢了点，没有刚刚怎么急了，可还是进入的很深，季修诚又从身后压了下来，一边慢慢操弄一边啃咬着元良的背。 　　“啊啊……” 　　元良感觉自己在往下滑，然后他又被季修诚捞了起来，反复几次元良觉得自己真的没力气了。 　　不远处的人群骚动了起来，元良听到他们尖叫，欢呼，还有人在相互喊着“我爱你！”，还有人在嚷嚷着自己的愿望。 　　季修诚笑了笑，咬住元良的耳垂。 　　“流星雨来了，宝贝。” 　　元良迷迷糊糊的向车窗外。 　　无数的星点像是礼花，但是它们都从一个方向而来，元良看到有点愣，本来他就被季修诚搞的脑子近乎一片空白，现在只剩下看着流星发呆了。 　　“元良。”季修诚吻着元良的耳垂，柔声说，“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开心快乐，我希望你平安健康，我希望你能完全摆脱过去的痛苦，我希望你能让我爱你，永永远远，一直爱你。” 　　“元良……” 　　元良傻愣愣的看着车窗上映出来的季修诚的脸，似乎被流星照的耀眼。 　　“我爱你。” 　　元良的手附上窗户，还早季修诚脸的影子上。 　　“啊……” 　　季修诚的性器深深的埋在元良的身体里，元良感觉自己被季修诚灌进了一大股液体，性器埋得深就射的深，季修诚拔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些精液流出来。 　　“你许什么愿望了？”季修诚从身后搂住元良。 　　元良的脑子一片空白，缓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我……我刚刚忘记许愿了……” 　　流星雨并不漫长，这么一会的时间已经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尾巴，不远处的人群还在欢闹，似乎流星雨结束以后他们的party才刚刚开始。 　　“流星雨结束了。”季修诚说。 　　元良有点懊悔。 　　刚刚他看着流星雨什么都想不起来，别说许愿了，他刚刚完全就是看着流星雨发呆。 　　“想什么呢？”季修诚亲吻着元良的下颌，“又发呆。” 　　“流星雨……”元良回头去看季修诚，“没了？” 　　“是啊。”看着元良傻愣愣的样子季修诚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傻了啊。” 　　元良愣愣的又看了看车窗外，然后他转了过来，季修诚放开他，元良就钻进了季修诚怀里。 　　元良一动精液就顺着穴口流了出来，元良虽然看不见但是有感觉，再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丢在一旁，更加不好意思。 　　季修诚把元良搂在怀里，正面相拥，手扶着元良的屁股，元良害羞不说话，季修诚就故意拍了一把他的屁股。 　　“啊！” 　　屁股一紧，精液便又流了出来。 　　"“乖，我还想要。”季修诚顺势一压，把元良又按了下去，这次正面，元良便躺在了座椅上，季修诚抱起元良的腿,用欣赏的眼光端详了刚刚被他自己操弄过的后穴。" 　　“宝贝真可爱。”季修诚笑着逗弄他。 　　季修诚的领带垂了下来，贴在元良胸口，随着元良的呼吸起伏。 　　季修诚用手去逗弄元良红肿的乳头，轻轻一碰就引得元良呻吟不断，即便元良自己可能不太愿意承认，季修诚还是觉得这叫声媚极了。 　　不远处的人群开始唱歌，大合唱这种唱法很难唱的好听，远远听着像军训拉歌。 　　季修诚抓住元良的手腕。 　　“我进来了。” 　　—————————— 第60章 番外·工作之余搞点情趣（完） 　　季修诚对着已经操弄开的穴口插了进去。 　　“啊……啊……” 　　元良的腿被季修诚抬得高，腰下没有东西可垫，季修诚只能托着元良的屁股。 　　插入之后便可以抱着腿抽动了。 　　刚射进去的精液被性器挤得流了出来，也有的被顶的更加深。 　　“啊慢……啊……” 　　“宝贝……”季修诚压了上去，抱着元良的腿，揉捏他的屁股，俯身去吻他。 　　温柔的亲吻和下身强烈的冲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元良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个人。 　　唇被季修诚叼住吮吸，除了呜咽和喉咙深处的呻吟以外元良发不出其他的声音了。 　　季修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吻他，他要让元良只能感觉到他，忘掉不远处的人群忘掉虫鸣忘掉流星甚至忘掉车。 　　他甚至不怕被不远处的人群听到。 　　人群已经够吵闹了，不过听起来他们在陆续的离开，可能流星雨已经彻底结束了吧。 　　如果人走光了，季修诚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季修诚有点后悔怎么没把地点选的再高一点离这群人再远一点，但是再远一点的话视野就不好了，那群人选的位置确实是最佳视角。 　　有一瞬间季修诚都想到包山了。 　　有那么一时片刻声音近了一些，似乎终于有人发现这边还有辆车，隐藏在树荫里，还在可疑的晃动。 　　季修诚听到“哇哦！陆虎！”“我去怎么晃啊……”“过去看看啊！”“别看了吧？怪尴尬的……” 　　季修诚感觉到元良的紧张了，元良的手紧紧抓着季修诚，呼吸乱了，后面也夹得更紧了。 　　季修诚还是有条不紊的操弄着，安抚的抚摸着他。 　　“操看不见啊。”“没意思……”“走吧……” 　　人群交谈了几句，脚步声和说话声都渐渐远去了。 　　季修诚笑了笑放开元良的唇。 　　“宝贝，我车窗贴了膜，从外面看不见，别怕。” 　　元良喘着气，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会，才开始生气。 　　“你……你！” 　　季修诚特别欠的又顶了他几下，把元良弄得又是几声叫。 　　“我错了，下次还敢。” 　　季修诚一向如此，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你……你吓我……你出……啊！你出去！” 　　“你现在舍得让我出去？”季修诚狠劲撞击起来。 　　“你总这样……欺负我……啊！” 　　“外面没人了宝贝。”季修诚瞥了一眼外面，似乎只剩下了两三个帐篷，都分散的很远，是打算留下来过夜的。 　　把帐篷建的这么远，想也知道来干嘛的，“可以叫大声点。” 　　“我……你出去！啊啊……你……你一个月不许进屋！啊啊啊！季修诚！啊……慢点……唔……我不要了……你慢点……” 　　“可是我还要。”季修诚舔掉元良眼角的泪，继续抽查，“别生气了，我给你喵喵好不好？” 　　“谁……谁要你喵……啊！” 　　“喵。”季修诚喵了一声，然后用力插的更深。 　　“啊啊啊！” 　　“喵。”季修诚笑着一下接一下打桩一样撞击着。 　　“哥哥……哥哥慢点……” 　　元良仰头喘息着，脑子里混沌一片，被季修诚喵的心烦意乱。 　　“好孩子，说点好听的。” 　　“啊……”元良不知道什么算好听的，也只能捡季修诚喜欢的说，“哥哥……唔……啊啊……” 　　“哥哥操的你舒服吗？” 　　“啊……唔……舒服……啊……” 　　“乖孩子，说全了。”季修诚拍了一下元良的屁股，然后去捏他红肿的乳头。 　　“啊……什么……唔……” 　　“说哥哥操的你舒服。” 　　元良捂着嘴摇头。 　　还是害羞，季修诚低头咬住元良的乳头，引得元良全身颤栗。 　　“说。”季修诚仰头咬了一口元良是锁骨，“听话。” 　　“哥哥……唔……”元良喘了好几声，最终还是羞得不行，声音小如蚊鸣说道，“哥哥……操……操得舒服……唔……不要说了……” 　　“宝贝有一句够了。” 　　以元良的脸皮能说出用来已经是季修诚努力的成果了，再逼他估计完事就要真生气了。 　　“宝贝再给喵一个。” 　　“啊啊……啊……喵……” 　　季修诚深深埋进元良身体里，射第二次了。 　　“媳妇……”季修诚拔出来就搂着元良亲吻，元良已经迷糊的脑子空白了。 　　性器一拔出来精液就流了出来，顺着元良的大腿根流的一塌糊涂。 　　季修诚把元良搂在怀里，伸手撑开他的后穴，让里面的精液尽量流出来，留在身体里过夜总归不好。 　　“唔唔……”元良靠在季修诚怀里不由自主都蹭了蹭他。 　　“……媳妇，虽然我很想要，但是再来一次你估计要生病的，别蹭我了。” 　　季修诚拿出纸巾给元良清洁，仔细的擦着他腿间。 　　元良抬起头眨了眨眼，然后迷迷糊糊轻声喊道，“哥哥……” 　　“嗯。”季修诚在元良唇上轻轻沾了一下。 　　“唔啊……”元良靠在季修诚身上不动了。 　　季修诚给他擦都差不多以后又拿了条干净的毯子给元良。 　　扔在一旁的警服多多少少也弄脏了，元良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现在毕竟还在外面，性事一停下来身上不的汗不热了一吹风难免感冒，小心一些好。 　　“哥哥……你说你还想要？”见季修诚收了，元良突然问道。 　　“不了，我又不是禽兽，在家还成，你都脱成这样了在外面别生病。”季修诚揉了揉元良的头发。 　　元良伸手握住了季修诚的性器，“我用手……用手好不好？” 　　季修诚有点愣，他亲了亲元良的嘴角，笑着应声，“嗯。” 　　如果在家，说不定季修诚会要求脐橙，季修诚想。 　　元良的双手握住季修诚的性器，慢慢撸动起来。 　　“嗯啊……” 　　元良的手退了汗有一点凉，和元良身体里的温度完全不一样，季修诚觉得挺舒服的。 　　“宝贝可以再快一点。”季修诚说，“手别窝在一起，可以分一只揉揉蛋。” 　　元良有点脸红，但是还是分出一只手来揉阴囊。 　　“可以……媳妇真棒。” 　　季修诚没让元良再说什么，坐在那里享受元良双手的服务，很快就来了感觉。 　　“媳妇……”季修诚伸手扳住元良的下巴，“我能射你脸上吗？” 　　元良愣了了愣，有点想皱眉，但是看季修诚好像真的特别想的样子。 　　元良低头看了看，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点点头。 　　季修诚可高兴坏了，他捏着元良的下巴再次吻上他，然后拽着元良趴在自己身上。 　　元良闭上眼睛。 　　季修诚的手附上元良的手，最后撸了两下，就射了。 　　凉凉的精液粘在了脸上，还有一些挂在嘴边，倒是没有呛到，就是元良现在羞得不敢睁眼。 　　季修诚擦了擦元良的脸，又抱着他亲。 　　“你怎么这么好……我好过分啊媳妇。” 　　元良搂着季修诚的脖子，吸了吸鼻子，“谢谢……” 　　“害羞糊涂了吗？怎么还谢我？”季修诚拍拍元良的背，动作像是哄孩子。 　　“谢谢你爱我。”元良的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好像是哭了。 　　“宝贝，不要谢我，你值得的，乖，你值得的，是我要谢你，我何德何能啊，能拥有你。”季修诚抱着元良哄了好一会，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季修诚还是一件都没脱，除了有点皱以外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裤子沾了精液，回去换一条，季修诚把元良身上皱巴巴的衬衣也脱了，从后备箱里找了件T恤给元良套上，把前座调回来然后把元良裹上毯子安置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自己坐上驾驶位。 　　现在已经凌晨了，开车回去估计路上都遇不到人，本来计划是在外面过夜的，可现实无套内射，又颜射，必然得赶紧带元良回去清理，真在外面待一宿说不定要感冒发烧。 　　元良靠在副驾驶睡着了，本来抓捕行动就不轻松，他又忙了一个星期了，离开季修诚住在宿舍里可能还睡不好觉，元良一定累坏了。 　　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额头，然后落下一个吻，发动车子惊动了那几个帐篷，帐篷们一惊都颤抖起来。 　　季修诚觉得好笑，心想人家这才是真野战，他们这在车里算个屁，人家牛啊。 　　一路上都没什么行人了，路况十分清净，元良谁熟了。 　　元良本来是不可能在交通工具上睡觉的，即便是蹲守抓捕发时候，大家都在车上台阶上过道里躺的七横八竖的时候元良就在车里睁着眼睛，他睡不着。 　　坐在季修诚的车上就能睡着，不焦虑不担心，睡得踏踏实实。 　　季修诚可自豪了。 　　第一次两人一起进行蹲点，换班的时候元良靠在季修诚肩头睡觉的时候队员们都惊了。 　　谁也没见过元队在车上睡觉。 　　季修诚抱着元良做了清洁，把车上用过的毯子还有元良的衣服自己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车子明天送去洗，送到熟人那里，人家不会说什么的，要悄悄的不给元良知道，不然元良要害羞。 　　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就只给他后穴上了药。 　　“晚安宝贝，我明天给你请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夜晚寂静，月色真美。 　　第二天季队去请假的后果就是概要里 第61章 番外·季修诚的生日福利（1） 　　刚知道季修诚的生日是情人节的时候元良还稍微惊讶了一下。 　　正正好好是节日的情况还挺难得的。 　　第一次一起过生日的时候是刚过完年，两个人还在家休息，元良被季修诚拽出家门约会，强行浪漫。 　　不过元良还是挺开心的，本来以为只是情人节约会，可晚上才知道是季修诚的生日，元良什么都没准备十分愧疚，被季修诚连哄带骗的做了好几次。 　　晚上临时买的蛋糕全搞元良身上去了。 　　洗起来特别麻烦，为此元良十分生气。 　　如今已经是第二年了，队里的大家还调侃说这么快就老夫老妻了，生活是不是很没激情了。 　　梁苗辞职了法医主任一职暂时是从法医中心调来的人，今年新人也到位了。 　　新来的法医还挺年轻的，叫苏念，一来就往季修诚那跑，一看见季修诚就很激动。 　　苏念今年才二十五，这个年纪能当上主刀法医主任几乎不可能，他入学早跳级考的大学，其实大学毕业的时候才十九岁，毕业就在法医中心工作如今工作年限已经有六年了。 　　要说起他和季修诚的渊源其实还得追溯到他中学的时候，中学的时候他曾经被人在街上挟持过，当时他有点懵，突然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刀就抵在了脖子上，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周围已经开始尖叫了。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歹徒挟持了。 　　当时救了他的就是季修诚。 　　这也是他成为一名法医的原因，他原本就想学医，后来又想当警察，综合了一下就成为法医了。 　　于是苏念就成了季修诚的迷弟毒唯，在元良看来有点烦人。 　　季修诚和元良的关系整个警局人尽皆知，刚来的苏念一开始也没人告诉他。 　　很正常啊，大家都觉得这是个没有人不知道的事情，你来了就会知道了，自然没有人刻意去告诉他这件事。 　　苏念总是跑去屁颠屁颠找季修诚的时候总看到季修诚在副队长办公室，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就觉得哪里不对。 　　再问了其他人之后才得知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说实话单纯如苏念，不可能没想象过到市局报道以后和曾经的救命恩人再续前缘的。 　　当然就是他自己想想，他来的那天事实证明季修诚根本不记得他，不记得救过一个人。 　　他救的人海了去了，他还能挨个都记得吗。 　　冉思琼就不一样了，冉思琼是cp粉，于是冉思琼十分看不惯这个总想撬墙脚的人。 　　元良也不高兴，但是元良不说。 　　今年过年早，情人节的时候已经上班了，一大早苏念就跑过来送生日礼物，队长办公室又没人。 　　苏念脚步沉重的往副队长办公室走，果不其然再半开着的门里看到了季修诚。 　　元良坐在沙发上看档案，季修诚正美滋滋的枕在他膝盖上。 　　苏念敲了敲门。 　　“进。”元良没抬头，只是皱了皱眉。 　　“季队生日快乐。”苏念小跑进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季修诚。 　　因为距离足够近，元良也得了个机会好好观察苏念。 　　苏念长得清秀，年纪小，搞学术，看起来一种脱不去的少年气息以及稚嫩。 　　还有消耗不掉的精力。 　　他总是能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季修诚面前，即使是通宵下了解剖台也不怎么见疲倦。 　　其实……是个很适合季修诚的人。 　　元良下意识的攥了攥手里的档案。 　　“哦，谢谢，苏法医怎么知道我生日？”季修诚有点诧异，坐起身子他接过礼物盒但是没打开只是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特意问了。”苏念笑着说，“新的一年了！” 　　“三十四岁有什么好庆祝了，再过一年就往四十上数了。”季修诚摇摇头，只是看着元良笑了笑。 　　眼神里写着一句，你看你到我过生日的时候才知道是我生日。 　　元良有点生气，元良把档案放在沙发上，站起身从苏念身旁走过，走向办公桌。 　　“还有事吗？” 　　在椅子上坐下以后元良面无表情的看向季修诚。 　　生气了？季修诚挠了挠头。 　　苏念心里偷乐，“季队，没什么事就回办公室吧，我也走了。” 　　说完苏念就出去了。 　　元良把桌子上季修诚的烟缸拍了一下，发出“Duang”的声音。 　　“生气了？” 　　“拿着你的礼物，出去。”元良又瞪了他一眼。 　　“别生气了，我太有魅力我也没有办法啊，礼物我也没打开……” 　　“你要是觉得他了解你，他会查你的生日……你就去找他，别在这烦我。” 　　元良其实不喜欢吃醋，感觉很烦人的样子，尤其是一个人吃闷醋，他不信季修诚看不出来他生气的原因，他还是怕太任性会赶跑季修诚。 　　但是他又忍不住。 　　季修诚笑了，他拿着礼物盒走到元良身边，把礼物盒放在元良办公桌上。 　　“媳妇……宝贝……我只爱你一个人，别生气了，苏法医人家还是个孩子呢，他就一时兴起，等他发现追不动了就该放弃了，大家都在一起工作……” 　　元良抬眼白了季修诚一眼。 　　“我刚来市局的时候，也只比他现在大一岁，当时你可没说我还小，也没说以后还要一起工作不要撕破脸皮。” 　　季修诚连忙继续哄着。 　　“天地良心……媳妇……” 　　看着季修诚委屈发表情元良又心软了，他也知道把一个法医主任调走不是他俩一两句话的事情，再说……调走也不一定有用，人家长腿不会自己往市局跑吗？ 　　哄的见了成效，季修诚回自己办公室工作了，元良看着桌子上的礼物盒越看越不顺眼，但是又有点好奇。 　　他拆开礼物盒的包装，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支钢笔。 　　元良随手把还装在包装盒里的钢笔丢在桌子上。 　　季修诚不喜欢用钢笔，其实季修诚连笔都不喜欢用，他压根就不喜欢写字，元良想。 　　蒋局把季修诚叫走了，元良一个人下班。 　　元良得空了的时候终于捡起了自己的车本，季修诚就从车库里挑了辆车出来给元良开。 　　“你先回去吧，我这还得等会。” 　　季修诚给元良发了条信息，元良回了条。 　　“那好，我先去买菜了。” 　　坐在旁边的苏念瞥到了屏幕上的内容，小声对季修诚说。 　　“我也会做饭。” 　　还没等季修诚说话，另一边的冉思琼就翻了个白眼，“哦，那你很厉害哦。” 　　季修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俩，觉得他们俩才般配。 　　“师父，我看元队今天心情不好，你的呀生气啦？”冉思琼凑到季修诚耳边问。 　　冉思琼虽然是痕检，但是一直跟着季修诚，就干脆认了季修诚做师父，做痕检的同时跟他学其他的。 　　“你师娘吃醋，还不说，就跟自己赌气，怪可爱的。”季修诚嘴角勾着笑，“我回去哄他。” 　　坐一旁的苏念不乐意了，苏念也凑了过来，“季队……” 　　“苏法医。”季修诚摆了个严肃的脸色，“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情连个先来后到的事情都算不上，就算你先来的市局我也不会喜欢你，你能把眼光往别处看看吗？我岁数那么大你图我什么呢？” 　　“师父你又帅又有钱。”冉思琼在一旁打岔。 　　“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吹彩虹屁。”季修诚在冉思琼的脑门上点了一指头，“现在元良不在，我跟你说明，我呢，这辈子就认元良一个人了，我也希望你工作里端正态度，不要影响工作，你还小，从小又过的象牙塔日子，我希望你尽快弄明白世界不就是随着你的心意转的，不是所有人都要随你的心意的，可以吗？” 　　苏念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元良把那支钢笔丢在季修诚的书房里。 　　他也不知道他把这钢笔带回来干嘛，可能是觉得这钢笔还有点好看吧。 　　季修诚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元良把食材准备好先没下锅，洗了个澡窝在沙发看电视。 　　两年了，感情上元良还是相信季修诚的，但是高不高兴还是不高兴的。 　　元良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脾气还差。 　　今年元良也没准备季修诚的生日礼物，季修诚也没问，元良原本是有计划的，但是又一直不好意思说，不过要不是苏念一直跑来跑去的碍眼，他也下不定这个决心。 　　想着想着元良有点脸红。 　　季修诚来了信息，他要回来了，元良窝在沙发上挣扎啦一会，心想自己眼瞅着也要三十了还搞这种小情侣的把戏。 　　元良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今天里子面子都丢掉了。 　　他站起来去阳台上摘了昨天刚洗的围裙，磨磨蹭蹭的回了屋。 　　季修诚进屋以后没看见元良，客厅里没有。 　　“媳妇？” 　　季修诚喊了一句，脱了外套开始在客厅四下走动。 　　“……季修诚。” 　　声音从关着门的厨房里传来，季修诚走过去打开厨房的门。 　　“怎么不开灯？还在生气呢？我今天都……” 　　季修诚说着开了灯，随着厨房里亮起来，季修诚便看清了元良的衣着，说了一半的话留在了嘴边。 　　“……你怎么路上耽搁这么久……有点冷……” 　　元良靠着料理台，正面肉眼可见的没有被围裙覆盖的地方都是裸露的皮肤，脸红到了脖子。 　　而季修诚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 　　元良刚刚是在撒娇抱怨吗？哎呀他跟我撒娇了。 　　我怎么感觉我好久好久没有更新了？ 　　话说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版被废掉了的大纲，那版的受叫苏念，哈哈哈哈哈哈可怜的娃 第62章 番外·季修诚的生日福利（2） 　　季修诚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好像流鼻血了。 　　“生日……”有了光元良更加害羞了，面对季修诚直勾勾的目光他错开视线磕磕绊绊的说，“……生日快乐……” 　　“宝贝，我太惊喜了。”季修诚在鼻子下面抹了抹确认了并没有流鼻血。 　　“……”元良红着脸不看他。 　　“还在吃醋呢？”季修诚走过去搂住元良的腰，“苏法医就是个小孩，我今天已经明确拒绝他了，咱们不和他置气，没人能抢走你老公。” 　　“……”元良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 　　季修诚笑着把手往围裙里面伸去。 　　搂着腰的时候就能摸出来确实是没有穿内裤的，手探进去毫无阻拦，季修诚又觉得血往鼻子上涌了。 　　“你生日……”元良说话的声音小道要听不到了，他开口都觉得难为情，“你生日……” 　　“我生日怎么了？还有什么惊喜吗？”季修诚咬住元良的耳垂。 　　“……我把你塞在厨房的套子收起来了……” 　　拐弯抹角的可以不带套的意思。 　　季修诚咬着元良的耳垂磨蹭，听着元良的喘息越来越重。 　　“媳妇你真好。” 　　“……才不是……因为有人送你礼物。”元良又嘟囔了一句，然后往季修诚手里塞东西，塞完又不说话了，红着脸低着头。 　　季修诚低头张开手。 　　“元良……” 　　元良不看他，脸已经红的要滴血了。 　　元良买的小东西和他以往对物件的爱好差不多，简约不浮夸，但是看着手里的东西季修诚简直要兴奋的飞到天上去了。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吧。 　　元良往季修诚手里塞了一对乳夹，黑色头的朴素小夹子，挂着一对金色的小铃铛，晃了晃没什么声音，但是细听还是有清脆的响动，不知道挂起来晃动大了以后会不会声音大些。 　　“宝贝，真的可以用吗？” 　　元良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 　　“如果不喜欢要告诉我，不舒服也要告诉我，不用勉强自己，知道吗？你如果不喜欢，我立刻取下来好不好？” 　　元良又点点头。 　　得到了元良的首肯，季修诚又放心大胆的逗弄起元良来。 　　“要先把你的小乳头弄的挺起来才能戴的上，所以……”季修诚把手探到元良的上身，双手捏住左右两颗乳头，揉捏起来。 　　“唔……” 　　上身的围裙是挂在脖子上的，布料刚好盖在胸前，不过把两边往里推就能露出前胸来，季修诚捏了会觉得不过瘾，便上嘴咬。 　　“唔……痒……啊……” 　　围裙的布料本来就不是贴身穿的，始终和衣物比并不舒适，等待季修诚的时间里前面的两颗豆豆已经被围裙的布料磨得有些痒了，季修诚随便逗弄了几下就立刻有了反应。 　　“媳妇对我反应真快。”季修诚用舌头舔了一下挺立着的小乳头，“媳妇的身体已经是我最喜欢的样子了。” 　　“……什么样子？”元良喘着气问。 　　“为我一个人展开的样子。媳妇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诱人还这么害羞的？真的每次被你撩拨的不行的时候结果你还羞成这个我都不好意思说你骚。” 　　元良抿了抿嘴。 　　“是我定力不好。”季修诚说着又咬住元良的乳头。 　　“啊……”元良惊叫一声，伸手抓住季修诚的肩膀，仰起头喘息着。 　　“宝贝……”季修诚吻了吻元良的下巴，“你真棒。” 　　“唔……你今天生日……” 　　“嗯，对啊。” 　　元良红着脸小声不好意思的说，“你今天……今天随便你，我不生气。” 　　“嗯？”季修诚愣了一下。 　　“……你总说你好多话看着我说不出来……”元良喘着气说，“……今天……今天你随便好了，我不生气……” 　　“媳妇……” 　　“我也想知道你……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经常想你会不会不尽兴……所以……”元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都可以……哥哥……” 　　季修诚在拿到乳夹的时候如果飞上天了，那现在就是炸成烟花了。 　　“真的？”季修诚又问。 　　“嗯。” 　　“可我舍不得啊。”季修诚笑了笑，“有的话不是我不尽兴不说，是我舍不得对你说。宝贝……” 　　季修诚吻住元良的唇，轻轻吻了吻便放开了，“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我哪里舍得把那么多污言秽语往你身上用？” 　　元良才不会回答他这句话。 　　“宝贝，可以戴了。” 　　季修诚捏着元良挺立着的乳头，先把一边夹上乳夹，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戴上以后铃铛晃动起来便有了些声响，戴好一边季修诚就去给元良戴另一边。 　　然后胸前的围裙挡胸的部分就被卡在了乳夹中间，乳头便露在了外面。 　　“啊……”元良大概是觉得不舒服，他晃了晃身子，又拽了拽围裙。 　　“难受？要不要摘了？” 　　季修诚已经伸手准备去摘了，元良摇了摇头拉住季修诚的手。 　　“我……我可以……” 　　季修诚捏住元良的下巴咬住他的唇，舌头强硬的闯进元良的口腔。 　　一个吻持续了好久，季修诚才刚开元良。 　　随着呼吸变得急促粗重，胸口也起伏的更大了，之前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但是现在因为夹了乳夹，所以胸口的起伏一下子变得特别明显。 　　元良没带过这种东西，这让他的感官敏感了起来，总是不自觉的感受胸前的痒，可是注意力总是放在胸前的话就会觉得更痒。 　　元良张着嘴呼吸，眼角的泪比平时都汹涌一些。 　　好漂亮啊，季修诚想，这种既充满情欲又纯洁无比的感觉……季修诚只想吹彩虹屁。 　　季修诚是真的舍不得，看到元良哭会慌，看到元良不舒服也会慌，但是季修诚何尝不想弄哭元良，何尝不想拽着他的脚踝打他的屁股。 　　如果只是那种骚到没边的一夜情对象他早就付诸行动了，可是对元良不行。 　　元良不是别人，是他的宝贝，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媳妇，是老天爷赐给他的珍宝。 　　即使总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把人弄坏的想法，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他舍不得。 　　元良怕季修诚离开，是元良没有安全感。季修诚可是一直怕把人吓跑了的。 　　季修诚没底气多了。 　　季修诚双手抓住元良的屁股，揉了揉，最终没忍住拍了一下。 　　其实他之前也经常拍来着，但是一般都是在做的时候，很少单纯的就是想拍。 　　季修诚深吸了口气。 　　“唔……啊……”元良呻吟了一声，有点委屈，“疼……” 　　大概下手重了，季修诚又揉了揉刚刚拍过的地方，元良靠在他怀里呜咽了一声，季修诚才刚刚反应过来。 　　刚刚是在撒娇，实在撒娇对吧？天啊今天元良是被人魂穿了吗？怎么和平时那么不一样？ 　　“媳妇，今天怎么了？” 　　元良没说话，但是生气了一般张嘴咬住季修诚的肩膀。 　　“嘶……” 　　“……我不想说……太难为情了……”元良把头埋在季修诚肩头，“都说了今天……今天随便你……” 　　元良深吸了口气，然后似乎是用光了全部的脸面一样开了口，“……我今天是你的生日礼物……随……随便你了……哥哥……” 　　季修诚鼻血这次是真的流下来了。 　　从做的狠了才肯开口叫哥哥，到现在能主动叫哥哥，随便害羞可能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了，但是季修诚看着元良一步一步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的开实在是不要太可喜可贺。 　　居然说得出来自己是生日礼物这种话，季修诚觉得他是不是私底下去找陆致上小课了。 　　“宝贝，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也许说底线打破了以后就很容易刷新，元良突然觉得好像容易开口了。 　　“那……拆礼物吗？”元良磕磕绊绊的说，“我……我提前扩张好了，你可以……不带套插进来……” 　　季修诚抹了抹鼻子，先伸手解开皮带。 　　他进门还没换衣服，还穿着警服，皮带好解，警服裤子就一个扣子一个拉链。 　　解开皮带以后季修诚把皮带扔在一边，本来要去解裤子拉链，可是他手突然一顿。 　　“宝贝。”季修诚咬了口元良的耳垂，“要不要试试用牙开裤链？” 　　元良眨了眨眼睛，红着脸抿了抿嘴。 　　“你今天不是我的礼物吗？礼物要怎么用是我说了算吧？”季修诚摸了摸元良的头发，“我想要你用牙齿帮我开裤链，好不好？” 　　“我……我试试……” 　　元良说着便蹲身下去膝盖就要触底，季修诚一把抓住他。 　　“厨房的地面太凉了，咱们去客厅吧。” 　　客厅的沙发茶几区域铺了地毯，就是之前几次在沙发搞起来滚到地上以后觉得地板太凉。 　　现在元良就穿一个围裙，厨房的瓷砖地又凉又硬，当然不能再厨房继续搞。 　　元良红着脸被季修诚牵着手到客厅，季修诚笑着亲了一下元良的额头，然后还被刚刚扔在一旁的皮带丢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元良走过来的时候乳夹上的铃铛有轻微的响动，季修诚觉得自家媳妇害羞温柔的本质上多了点色气简直不要太好。 　　这种淫而不骚的诱惑简直绝佳。 　　元良害羞的跪坐在季修诚腿间，对着裤子上的扣子咬了上去。 　　差点差点……差点就跑错方向了，及时拉闸！耶！我有一种三章开不完这辆车的感觉…… 第63章 番外·季修诚的生日福利（3） 　　我也不知道需不需要预警啊就是多打了几下屁屁…… 　　坐着的姿势让裤子上的扣子绷得很紧，元良咬了半天牙都酸了也没咬开，反而把季修诚的裤子裆部整个都弄湿了。 　　季修诚倒是忍得住，看着元良揉了揉腮帮子一脸要放弃的样子。 　　季修诚笑着摸了摸元良的脸。 　　“算了。” 　　元良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 　　季修诚解开了扣子，“拉链咬的开吧？” 　　元良重新低下头去。 　　金属拉链咬进嘴里味道怪怪的，元良叼着拉链的尾部本以为会很顺畅的拉开拉链，但是不知道是卡住了还是方向不对，磨蹭了半天才拉开。 　　“好孩子。”季修诚揉了揉元良的头顶，拉住他的手臂把人带了起来，搂在怀里，“真听话。” 　　元良红着脸被季修诚抱着，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反应好。 　　季修诚托着元良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季修诚向后倚在沙发上，围裙的带子还系在元良的腰上，季修诚看了看觉得上身的遮挡有点碍眼，便把元良脖子上的挂绳摘了下来，上身的围裙胸挡就翻了下来。 　　因情欲而红润的胸膛全部暴露在了季修诚面前。 　　“宝贝扩张做的充分吗？”季修诚捧着元良的脸微笑着问。 　　“嗯……” 　　季修诚从沙发缝隙里摸出一管润滑剂，递给元良。 　　“那小礼物自己来。” 　　元良红着脸接过润滑剂，在掌心里挤了一些用手指宛了些稍稍抬起屁股抹到后穴里，然后用左手握住季修诚的性器，把掌心剩下的润滑剂涂在上面。 　　扩张的充分，元良很快就涂好了，季修诚扶着元良的腰，元良抓着季修诚的肩膀，慢慢的坐了上去。 　　“啊……”元良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季修诚觉得元良都热的冒烟了，润滑剂涂在性器上有点凉，被元良的后穴吞进去以后又温热舒服。 　　季修诚舒爽的哼了几声，双手捏着元良的腰，随着元良的律动探到元良身后，左右揉着元良的臀瓣。 　　元良的屁股手感特别好，又弹又翘，一直没变，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季修诚的错觉，季修诚觉得好像更弹了，屁股还能越揉约弹吗？ 　　想着想着季修诚笑了，在元良屁股上掐了一把。 　　“啊！”元良吓了一跳，动作都停了。 　　见元良停了，季修诚挑了下眉毛，“啪”的拍了一把元良的屁股。 　　“继续啊，宝贝。” 　　元良扶着季修诚的肩膀喘气，后腰上的带子的结扣有点松了，围裙摇摇欲坠。 　　“啊……”元良低喘着，“你……干嘛老打我……打……打我屁股……” 　　“手感好。”季修诚说的理直气壮。 　　元良又喘着气呻吟了几声，又扭动起来。 　　“唔……那……那你打吧……”说完这句元良又不说话了，抿着嘴呻吟。 　　“真的？”季修诚揉捏着元良的屁股，不确定的问。 　　元良不说话，点了点头。 　　季修诚又抬手拍了一下。 　　“唔……”元良哼了一声撑着季修诚的肩膀坐到底。 　　“嗯……”季修诚腾出一只手来拨了拨元良胸前的乳夹。 　　“啊！”元良整个人一颤，泪水立刻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啊……别……” 　　“你说你今天是我的礼物的，不许拒绝我，听话。”季修诚语毕还弹了一下另一边。 　　“啊……嗯……”元良仰起脖子，“啊啊……” 　　“乖。”季修诚在元良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别停，继续。” 　　元良急促的呼吸着，腿上用力又抬了起来。 　　季修诚坐在沙发上，元良面向他只能分开腿跪坐着，幸好沙发比较宽，不然元良只能蹲着了。 　　季修诚逗弄着元良起伏了一会以后便又开始揉捏元良的屁股，用力拍了两下后抓住元良的腰往下拽，自己则挺着腰抽弄起来。 　　“啊……啊啊……”元良被顶的乱晃，胸前的铃铛不停的丁零当啷，“啊啊……慢……慢点……” 　　季修诚把元良用力按下来，埋在元良身体里射了出来。 　　“啊……”元良在季修诚的肩头抓的他衬衣都皱了，季修诚觉得肩头疼，估计脱了衣服就是好几条抓痕。 　　“我拔出来了？”季修诚的性器还埋在元良身体里，在精液里搅动了一下，“可是我不想里面的精液流出来怎么办？” 　　“我不知道……”元良带着哭腔抬头，“好难受……拿下来……” 　　乳夹难受，元良本来乳头就敏感，一直被夹着肯定受不了。 　　“好好。”季修诚连忙给元良把乳夹取了下来，“怎么样！还难受吗？” 　　元良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嗯……”了已审核，“痒……” 　　季修诚的性器还没从元良身体里抽出来，就着里面的精液又抽弄了几下，张嘴含住一侧的乳头碾咬。 　　“啊……啊……”元良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带上了委屈的哭腔，“哥哥……啊……” 　　“哥哥找东西帮你堵住好不好？咱们不让精液流出来。” 　　季修诚低声说着，语毕又叼住另一边的乳头，啃咬了一阵子放开。 　　“啊啊……” 　　“咱们先吃饭？然后再继续怎么样？哥哥的礼物真棒。”季修诚轻声笑了笑，“哥哥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拆礼物，哥哥要慢慢享用。” 　　“啊……”元良撑着季修诚的肩膀，根本不知道季修诚说了什么，只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季修诚在周围看了一圈，感觉周围没有什么能用的上手的东西。 　　季修诚把性器拔了出来，抱着元良让他趴在沙发上。 　　“宝贝等我一会。” 　　元良趴在沙发上喘息，趁这个时间也休息了一下。 　　季修诚本来是想去去书房找之前用过的拉珠的，结果一进书房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礼物盒。 　　眼熟，这不是苏法医送的吗？怎么没扔了？ 　　季修诚把盒子拿起来，盒子是拆开过的，所以元良肯定看过了，季修诚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情敌送的东西都不扔我媳妇可真是勤俭持家。 　　“钢笔？”季修诚把钢笔从包装盒里拿了出来，端详了一阵子。 　　突然灵光一闪。 　　元良还趴在沙发上，乳头被季修诚弄得又胀又酥，后穴里灌进去的精液也没法忽略，也不知道季修诚去干什么了。 　　季修诚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苏念送的那支钢笔，还伸到原来面前晃了晃。 　　“没扔啊？” 　　“唔……我感觉……还挺好看的……” 　　季修诚笑了笑从茶几底下掏出了安全套拆开，然后套在了钢笔上。 　　“钢笔细了点，凑合一下吧。” 　　“别……” 　　季修诚拍拍元良的屁股，掰开臀瓣，刚刚操弄过得后穴很好进入，季修诚把套着安全套的钢笔在穴口抽弄了几下，慢慢插了进去，留了一小半在外面。 　　怕一会拔不出来。 　　“那是……苏法医送的……” 　　“管他谁送的呢。”季修诚又拍了一下元良的屁股，“别人都不重要。” 　　“别打了……”元良抬手捂住脸，“太难为情了。” 　　“晚上我来做吧。”季修诚低头亲了一下元良的额头，“来，你教我怎么做。” 　　季修诚拉着元良站起来，下了沙发。 　　“啊……啊……”元良每走一步钢笔都好像动了一样，还有精液流出来。 　　“慢慢走。” 　　季修诚拉着元良的手，引着他向厨房走。 　　“你教我怎么做，我今天做菜给你好不好？” 　　“……能……能吃吗？”元良有点质疑。 　　季修诚一巴掌拍在元良屁股上。 　　“唔啊！”元良一个踉跄跌进季修诚怀里。 　　“不至于不能吃吧？我又没炸过厨房。” 　　“你也没做过饭啊……”元良靠在季修诚怀里嘟囔。 　　最后以防万一，还是季修诚在身后搂着元良，元良只煮了些元宵。 　　季修诚把元宵端到了餐厅，元良身后插着钢笔没法坐，季修诚拉着元良靠在自己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元良坐着。 　　季修诚把元良已经系扣已经松了的围裙脱了下来。 　　只买了芝麻馅和最近两年兴起的椰奶馅，季修诚把元宵吹凉了才喂给元良。 　　“我能自己吃……”元良红着脸去抢季修诚手里的勺子，被季修诚躲开了。 　　“让我喂你啊，你今天是我的小礼物你忘了？”季修诚吻了一下元良的侧脸，“吃完把乳夹戴上，咱们继续好吗？” 　　元良眨了眨眼，慌忙的抓住季修诚的手臂，“还……还要戴吗？” 　　“不能戴了吗？”季修诚又舀了一个汤圆送到元良嘴边。 　　元良张嘴把汤圆吃了。 　　“特别不舒服吗？”季修诚又问了一遍。 　　元良似乎回忆了一下，“……我……好像也还……”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季修诚期待的目光。 　　元良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心想本来也是为了这个买的，那干脆就豁出去了。 　　“我……我可以……可以戴……” 　　吃完汤圆，季修诚让元良在自己怀里坐好，蹂躏到红肿的乳头一掐就挺了起来，季修诚又小心翼翼的给它们夹了起来。 　　“啊……” 　　酥痒的感觉一下子又来了，元良忍不住挺着胸口扭了一下身体。 　　“宝贝好漂亮。”季修诚把元良横着抱了起来，“宝贝，咱们去书房做吧？” 　　我觉得苏念要是知道自己的钢笔被季修诚这么用了估计得气的冒泡哈哈哈哈 　　疫情期间大家宅在家里无聊的话就多开开车上上车夸夸我诶嘿嘿！ 　　话说这文有什么然后大家印象深刻的句子和段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