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见夏》作者:余大鱼   上帝打造了平凡的人类,却把恶魔种进了他们的身体。   长发撩人美攻x年长温和摄影师受   黎楚一X余寒   *攻轻微变态   *一见钟情及暗恋   *欲望大于理智   *先做后爱   *中短篇   *he 第一章   南方的夏季是燥热又沉闷的,烈日灼灼树上的蝉不知疲倦地叫嚣着,仿佛在释放生命最后的激情。   余寒出生在七月。   母亲生他时家里条件不好,只有呼啦呼啦缓缓转动的老电扇,月子期间身上热得长满痱子,于是给他取了一个冬日的名字。   而他的人生从出生那天起就摆脱不了夏天的痕迹。   去年七月他大学毕业成为一名杂志的专栏摄影师,母亲和终日酗酒的父亲离婚。今年七月母亲嫁给一名文物鉴定师,要带着他搬到郊区的别墅。   车开得缓慢,周围的树木一排排从窗外划过,树影打在前车窗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余寒整个人昏昏沉沉,车身因着一段凹凸不平的小路晃动了片刻,猛然惊醒时看到这样的景色。   恍惚中在通往一个新的世界。   鉴定师的原配病逝,留下一名大学就读的儿子,余寒来到别墅时见到了他。   佣人帮忙提着行李箱,那个男孩站在门外微笑着迎接,神色丝毫没有因为贸然加入家庭的他们显露不快。   余寒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同性,微卷的长发懒散地垂在肩上,姜黄色花纹衬衫扎在裤腰里显出窄瘦的腰线,下身搭配的直筒牛仔裤束在皮质的长靴中,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笔直的腿和优秀的比例。   仿若印象派油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伴着烈阳和花簇而生。   作为摄影师的他立即捕捉到这份动人。   行李比较多,母亲让他也帮忙搬点。余寒抬着重重的箱子进门,阳光的暴晒使他的头发全部汗湿,软踏踏地贴在额头上。   一滴汗水滑落眼睛里,他难受地眨了眨眼,想要放下箱子去揉,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我帮你吧。”   半眯着眼,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一张脸兀然放大,那人从他手机接过箱子,指尖传来的体温有些发烫。   掌心一痒,有什么东西在他掌心挠了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余寒去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没什么反应,仿佛刚刚的撩拨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暗自松了口气,大概是他想多了。   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同性恋。   *   他的卧室是二楼向南开窗的一间房,放眼望去能看到别墅后面布满林荫的院子,还有一处绽放着睡莲的小荷塘,放肆的蝉鸣似乎也没打扰到休憩的鸟雀,在树枝上昏昏欲睡,四处都是夏日的气息。   窗台外有一层木架,在窗檐半遮的阴凉处摆着两盆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男孩帮他把行李搬进来后,撩起衣摆擦了擦下巴上垂垂欲落的汗珠,露出精致漂亮的腰线和腹肌,余寒轻轻瞟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夏天开的花少,就给你放了两盆百合。”男孩盯着他笑道。   “谢谢。”余寒点点头。   “喜欢吗?”男孩走近一步。   “嗯?”余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喜欢吗?”   隔得太近,说话喷涌而出的热浪打在他的脸上,余寒浑身一紧,深呼吸一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对方的气息吸入了身体里,顿时耳朵泛出淡淡的红。   他明白对方指的是花,思想却仍然不受控制地歪曲到别的方面,有些懊恼自己的对同性敏感的反应。   “喜欢。”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坦然地回答道。   “喜欢就好。”男孩挑眉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叫黎楚一。”他继而说道。   “我叫余寒。”余寒顿了一下,“今天谢谢了。”   黎楚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抬手突然伸到他面前,余寒吓得身体往后倒了一下。   手指在他鼻尖扫过,一股湿润被抹去。   他听见对方轻声说:“有一滴汗要落下来,帮你擦一下。” 第二章   郊区很方便余寒的工作,别墅的院子里种着许多花草还有荷塘,鸟雀在树荫下乘凉,绑一张吊床拿一本书就能躲避酷热的下午。   他决定先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拍一期关于夏日的合集。   这几天拍摄时余寒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四处打量后没看见人影。他想到那个漂亮的男孩,摇头笑了笑觉得不太可能。   似乎又想起什么,跑到黎楚一的房门口,犹豫地敲了敲他的门。   门没有马上被打开,余寒静静等待着,心里纠结待会儿要怎么向他开这个口。   此时屋里传来布料和肉体的摩擦声,夹杂着男性微弱的喘息,那一声声由欲望而发从柔软的口腔里呼出来的愉悦,像沉溺在热腾腾的沸水中,滚烫而烧心。   余寒顿时明白屋内的人在做什么,脸变得通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门前踌躇不决。暗骂自己怎么非要选这个点上来。   不知道敲门声对方有没有听见。   但愿没有。   他终于决定离开时,门打开了。   男孩站在房间里赤裸的身体一丝不挂,垂放的手指沾着残留的白浊,脸上高潮余韵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等着他说话。   余寒尴尬地舌头几乎打结说不出来话,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具漂亮的身体上。   “哥,有什么事吗?”黎楚一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被他看见,歪着头眼睛里亮晶晶的。   听到这个称呼,余寒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兄弟,于是战胜本能移开了目光。   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想请你当模特。”   他本来就是同性恋,虽然有男朋友,但面对这样一具年轻白皙肌肉线条流畅的身体,仍然会有最原始的欲望。   上帝打造了平凡的人类,却把恶魔种进了他们的身体。   “好啊!”黎楚一欢快地弯了弯嘴角。   “我们是穿衣服还是不穿衣服呢?”他问道。   “穿衣服,你先去把手擦干净。”   余寒飞快地帮他关上房门,背靠着带着凉意的木板如释重负般微微喘息。   过了会儿,黎楚一开了门。他穿着一件绿金色复古花纹的短袖,搭配一条白色的中筒裤,顺着床边坐下,笔直的小腿在余寒眼前晃荡着。   “不知道选哪套衣服,随便挑了一套。”   余寒还比较满意他的搭配,看见床上还摆着几套适合夏天的衬衫,顺口说了句:“那件白色也不错。”   黎楚一眼睛里带着不明意味看着他,突然站起身来伏到他耳畔,轻声说:“那哥你穿白色的怎么样?我也想看你穿。”   左脸的肌肤几乎被他呼出来的气息笼罩,一阵酥麻串进身体里。夏日本来就炎热,人体肌肤靠近会使周围的气温上升,余寒的身体有些发燥。   他后退一步:“给你拍照,我就不穿了。”   对方也跟上前来,非要贴着他:“如果哥不穿,我也不想穿。那我们光着身体拍怎么样?”   余寒脸颊发烫,没想到这个弟弟思想这么开放。听母亲说过他是艺术生在音乐学院钢琴系读书,自己虽然如今从事摄影行业,却是老老实实高考进的新闻系。   大概艺术生对身体的解放都看得比较开。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穿上了黎楚一的白色短袖衬衫,胸口别着一朵鲜艳明亮的夏洛特夫人永生花。   花园里树木的林荫下,挂着一张白色的吊床。黎楚一躺在上面,背后是烈日照耀下的荷塘,他柔顺的长发慵懒地垂在肩膀,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星星点点洒下,眼睫处刚好落了一处光斑。   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余寒按下快门,再次感慨这副容貌和身体的美丽。而黎楚一却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看到相机里满意的照片会抿起嘴角,带出两个浅浅酒窝的哥哥。   “哥,我能用手机给你拍一张照片吗?你太帅了。”他说道。   “给我拍吗?我没当过模特,感觉不够好看。”余寒原以为黎楚一让他穿自己的衣服是想让人陪着,拍摄时有个更熟悉的氛围,未曾想过他会要求给自己拍照。   “没有,”他从吊床上跳下来,“见到哥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帅,眼睛已经移不开了。”   大胆露骨的话语让余寒面红心跳,他慌张转移话题,坐到吊床上问黎楚一:“你要拍什么画面?”   “我想拍什么哥就摆什么姿势吗?”黎楚一露拿出手机,出狡黠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余寒总觉得这个笑里带着别样的意味,过度纵容或许会听到难以入耳的话语。   “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他斟酌了一下措辞。   从事摄影行业后,他对多样化的艺术也包容了不少,逐渐让自己去适应欣赏人性本身的魅力。   “我想让哥脱了上衣,亲吻衬衣上的夏洛特夫人,可以吗?”   一听要脱衣服,余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对面的男孩委屈道:“哥让我全脱了拍都愿意,脱个上衣哥就不愿意了,大家都是男生,又不是没见过。”   我是同性恋,你又不是。余寒心想,但他还不打算告诉黎楚一自己的性向,即使是艺术生也有人难以接受这个群体。   在如此坦诚的目光下再纠结就显得矫情了,他缓缓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余寒和现任男友在一起是top,平时会去健身房健身,脱去上衣露出漂亮肌肉,还有隐隐约约向下延伸的人鱼线。   黎楚一近距离看见这副身体,几乎不可抑制地硬了,好在夏日的中筒裤比较宽松,没有明显地凸显出来。   男人把白色衬衣捧在手心,低头在那朵明艳的月季花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他的脸颊和脖颈上浮着汗珠,顺着肌肤的纹理下滑,在裤子的边缘浸湿消失不见。   欲望在空气中沸腾,又在烈阳下蒸发。   黎楚一现在就想去扒了他的裤子,按住他的腰握住他的下体狠狠撸动,让他的喘息声惊走林间休憩的鸟雀,盖过树上的蝉鸣,与夜晚里荷塘的蛙声重叠。   让他趴着的赤裸身体成为这后院最热烈的景色。   仅剩的理智让他克制住了。   拍完照片余寒便把衣服还给黎楚一,回到房间拷照片修图工作。黎楚一也回到了房间,脱下裤子把头埋进那件别着夏洛特夫人的白衬衣里深嗅了一口,然后把残留男人气息的衣服覆盖在自己的下体上,对着刚才拍的照片撸动起来。   看着照片里那张亲吻花朵的侧脸,真想把精液射进那对酒窝里。   在释放的前夕他拿走衬衣喷射在了屏幕上。漂亮的眼睛有些微微失神,心里一点也不满足。 第三章   余寒每天都会抽空和他的小男朋友视频。   夜晚荷塘的蛙声此起彼伏,少了市中心的灯光污染,星辰也亮上许多,使生动的大自然多了份宁静。   周奕看他分享的风景照说想来这边找他,他开始觉得会打扰到黎楚一一家就没答应,结果还是经不住对方撒娇松了口。   他和周奕是在大学摄影社团认识的,英语系大一过来兼职的小模特,一头蓬松的自然卷格外可爱,话多会交际,和性格内敛的他正好互补。   两人在一次聚会上确认了对方的性向,散场后直接去酒店开了房,正式交往到现在已经快一年时间。   对于这段恋情余寒还比较满意,周奕可爱会撒娇活也不错,养在身边像一只小宠物,符合他百分之八十的理想型,已经知足了。   别墅在郊区,是黎楚一父亲走关系在私人风景区买地自建的房子比较偏远。余寒刚毕业还没来得及买车,只能让他坐出租过来。   想到要见男朋友,他刻意打扮了一番,还喷了点香水,下楼时碰到了在大厅练琴的黎楚一。   偌大的房子里传来灵动轻盈的音乐,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速跳动。长发被他束在脑后,额前垂下几缕挡住略带侵略性的眉峰,多了三分柔和。   像梦与玫瑰的交织。   音乐骤然停下,黎楚一看见站在楼梯上的余寒眼睛一亮,弯眼笑道:“哥穿这么好看,要去哪儿?”   余寒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掩饰性向,模糊地答道:“我有朋友想来玩,这会儿快到了,去门口接他。”   “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去。”黎楚一站起身向他走来。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就行。”见他靠近,余寒心里没由来得一慌,不自觉往后退了一个阶梯。   黎楚一闻到一股淡淡的松木香,猜测是宝格丽的大吉岭茶,似乎意识到什么,眼色暗了暗,表情却没太显露出来。   “这个香水不适合你。”他说。   “不好闻吗?”余寒抬起手腕闻了闻,没觉得不对劲。   他对香水没有研究,之前也不用。恋爱后周奕说他不像个gay没情调,特意为他选了一瓶据说是男朋友白衬衣味道的香水,每次约会都喜欢在他脖子间嗅。   “哥哥适合尼罗河花园,酸甜的柚子味,芬芳多汁想让人一口吃掉。”黎楚一伏在他耳畔轻轻说道。   这声“哥哥”叫得像希腊神话里海妖塞壬的歌声,充满诱惑力却让人毛骨悚然。   余寒猛地推开他,那片肌肤不受控制地灼烧起来,还带点轻微的痒意。   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发现黎楚一是一个非常喜欢与人肢体亲密接触的人,让他多次怀疑性取向,但细想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举动,于是一直搁在心里没有问出口。   这句话实在过于性暗示。   他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为了避免麻烦的事发生,余寒决定还是坦白:“来的人是我男朋友。”   说完这句话便没再看黎楚一,错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黎楚一望着他慌张离去的背影,低头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再抬眼时眼神漆黑沉得不见底。   没有人能抢走他私欲已久的阿佛洛狄忒。 第四章   猛然从空调房里出来,身体来不及适应扑面而来的热浪,余寒的头有些发昏。   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周奕从出租车上下来,见到他立即兴奋地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余寒重心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温和的笑。   周奕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白净的小腿攀附在身体上,笑嘻嘻道:“好久没见寒哥,想死你了!”   为了不让他掉下来,余寒只好用双手拖住他的屁股,抬手拍了拍那团软肉:“好了,快下来。”   周奕跳下来亲了他一口,余寒向离去的出租车望了眼:“没带行李?”   “就用包背了几件贴身的,衣服想穿你的!要不是咱们有点差距,内裤都想穿寒哥的。”周奕嘟嘴说道,语气虽然不满,眼里却满是笑意。   余寒揉揉他蓬松的头发:“进去吧,热死了。”   他身上出汗多,才这一小会儿整个人就有些湿漉漉的。周奕挽着他,手臂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感到不适,为了顾及男朋友热切的心情,才没有扯开。   两人往回走时,看到黎楚一半倚在门边,站在光影交接处,周奕两眼放光地说了句我靠。   “你是我哥的男朋友吧?”没等余寒说话,黎楚一先开了口,“那应该叫...嫂子。”   “别瞎喊。”   余寒本来打算暂时不搭理他,但毕竟他与母亲是寄人篱下,总要留几分薄面,况且对方在这段时间也帮了他不少忙。   想到这位便宜弟弟极有可能是同性恋,还看上了他,心里便一阵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寒哥,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弟弟长这么好看啊!他要是去做模特,我们这种十八线小野模都肯定没饭吃了。”周奕双目亮晶晶地望着黎楚一的脸,伸出手向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周奕,呃...你要是想叫嫂子也行。”   黎楚一低头看了一眼周奕的手,勾了勾嘴角压根没有握上去的意思,也不接他的话。反而盯着余寒,余寒用眼神示意他注意礼貌。   “抱歉,夏天不太喜欢和别人触碰,汗多,脏。”他摊了摊手转身离去。   周奕搁在原地格外尴尬,好在他没什么架子性格好,很快地调节好自己微妙的心情,对余寒说:“你弟弟真讲究。”   余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认为黎楚一就是在和他赌气,平时说话都恨不得粘上来的模样,哪里像是不喜欢与别人触碰。   *   回到房间,周奕立即放下书包脱去上衣朝他热情地扑过来,余寒莫名兴致不高,抱着他亲了两口便不肯再继续。   “太热了。”他说。   周奕失望地垮下脸:“明明开了空调。”   “你从城里坐了这么久的车,休息一会儿吧。”他柔声提醒道。   “寒哥,我想喝冰。”周奕在床上撒娇打滚。   “好,下楼给你拿。”   刚出门就听到一段谈不上舒适的钢琴声。   黎楚一又在弹琴,这次的曲子格外激烈,那双手在琴键上几乎快要飞起来,低沉的重音与尖锐的高音相互缠绕着,像夏日即将到来的雷雨,闪电惊煞了沉闷的黑夜。   他是真的生气了,余寒心想。   这段音乐让他心底发慌,刻意绕过钢琴去到厨房,耳朵却敏锐地注意着客厅的动静。   琴声骤然停止,他猛然回头发现并没有人松了口气,走到冰箱前打开。   拿出冰水和柠檬,关上冰箱时也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   “哥,你们刚刚在房间干嘛?”   背后有一团热气缠上来,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余寒浑身一僵。   “楚一,你是同性恋吗?”他问。   “如果喜欢你就是同性恋,那就是吧,不过只喜欢你。”黎楚一用胳膊禁锢住他,在他耳边轻声低喃,“哥,我好嫉妒他。”   被他紧紧抱住,余寒挣扎起来,“你给我放开!”   “哥,做爱爽吗?我也想和你做爱。”黎楚像疯子一样含住他的耳垂,用湿软的舌头轻轻舔舐。   余寒只觉得一股电流从那处窜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闷哼一声,伸脚去踹黎楚一的小腿。   黎楚一把他按在冰箱上,顺着他皙白的脖子亲下。厨房分明有空调温度适宜,反抗中肉体的摩擦却让余寒又发了汗,晶莹的汗珠挂在鼻尖摇摇欲坠,黎楚一心中一动朝那处舔去。   “第一天我就想舔了。”   余寒浑身颤抖皱着眉闭双眼,不敢看他。   “哥,我可以让你更舒服。”   黎楚一顺着他的裤沿摸去,本想伸进去,余寒突然不要命似的疯狂挣扎,他只好隔着夏季薄薄的面料握住了那处已经有轻微反应的器官,来把控怀里的人。   “求你了楚一,我是你哥。”   余寒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又无法抛弃道德与伦理顺着他继续,只能几乎崩溃地祈求。   汗已经打湿了他的背,眼角泛起的微红像一只受伤的兔子。黎楚一轻轻安抚他有些湿润的头发,一句一句缓缓说道:   “去年毕业的那天你爸把你妈打进了医院,害你错过了拍毕业照。”   “十月三号,你妈多年没联系的初中好友邀请她去博物馆看一场文物展,就在那天遇到了我父亲。”   这些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余寒不禁瞪大眼,甚至忘记了挣扎,不敢往深处细想。   “那个女人是我朋友的小姨,也是我让父亲娶的你妈。”   “哥,我高中就见过你了。”   也爱上你了。   最后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落在余寒身上,他微微颤抖地转过身面对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大男孩,难以置信地对上那双充满爱欲的眼睛。   大多数浪漫的偶然从来都不是上帝安排的巧合,天神不会管凡间的爱怨痴嗔。   只有人才会费尽心思地去追逐得偿所愿。   黎楚一的唇落下时,他还没回过神来。舌尖撬开他的牙齿,像一条渴望水源的鱼钻进口腔,汗水与唾液杂糅在一起,空气中都能听到令人面红心跳的水渍声。   一只手滑进余寒的内裤中,握住那根已经有反应的形状轻轻撸动,唾液顺着喘息声从嘴角流了出来。   突然间余寒感觉身体的束缚松开了,随之而来的是裤子被人用力扯下,他睁开眼,看见黎楚一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含住了他的性器,开始吞吐。   男人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余寒的一团乱的脑子早已被身体的本能所占据,他手指抓着黎楚一乱掉的头发,面部潮红发出粗重的喘息。   睫毛都在轻轻抖动,像即将展翅的蝴蝶。   吞吐的速度越来越快,余寒不紧扬起了脖子,凸出的喉结顺着粉色的皮肤上下滑动,呈现出漂亮流畅的颈线,脸蛋上的酒窝像一个浅浅的水滩,在引诱人去吸吮。   一声呻吟从嘴角溢出,精液射进了温润的口腔里,在高潮的余韵中余寒终于清醒了点,他又羞又急地说:“别咽进去,吐出来。”   “吞了。”黎楚一咽下后张了张嘴,舌头故意在口腔里搅了一圈,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他的嘴唇因为液体的浸染变得亮晶晶的,嘴角还残留点点白浊,如同一条花纹华丽动人的毒蛇,极具危险的同时又充满诱惑。   余寒叹了口气,穿好裤子,从一旁的橱桌上抽了两张卫生纸递给他,“擦吧。”   黎楚一站起来,腿蹲得有些麻倚靠在冰箱上,性器已经硬得不行,在裆部格外显眼。余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厨房的门打算离去。   “哥,你爽完了,我呢?”黎楚一问道。   余寒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依旧出了门。   背后传来一声嗤笑。   他快速向卫生间走去,欲望平息后的身体再也压制不住之前心乱如麻的情绪,在洗手池前用冷水冲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红潮尚未完全退却,嘴唇湿润红肿,他痛苦地闭紧双眼,竟然让黎楚一为自己口交了。   为什么当时推不开他?   周奕还在房间。   这是他的弟弟,一切都完了。   他有罪,没能抵挡住这颗亚当的苹果。 第五章   他这幅模样不敢回房间,不知道周奕看见他这样会是什么反应,也不敢想。   余寒自认为是一个专一的人,从小父母之间的矛盾让他极度渴望有一个稳定的家。   初中时发现自己性向与旁人有异,他在自我否定中崩溃了半年时间,终于接受了这个“每个人生而不同”的结果。   大学向母亲坦白性向,这个成日生活在恐惧中的女人被家庭折磨得早已对一张证书鉴定的婚姻失去念想,尊重了他的与生俱来的基因,只有那个失败的父亲对他大吼大叫,骂他是个娘娘腔变态。   不到毕业他就在学校旁租了房子,没觉得对不起谁。   如今他却在肉体上背叛了周奕,背叛了这段他一心想要的稳定的感情,在欲望的控制下走向更极端的伦理关系。   只能以分手告终。   这是他对责任感最后的挽留。   出洗手间后,他让屋里的佣人给周奕倒杯冰柠檬水上去,自己去酒柜拿了瓶酒走到了屋外的荷塘边。   为了方便赏莲,屋主人特意放了两把藤椅和藤桌,遮阳伞却孤零零地捆着,显然没人愿意近40°高温的正午出来感受蒸笼似室外。   余寒也没打开的心思,直接坐下来开了酒瓶。在阳光的暴晒下,他仿佛像洗了趟澡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   火辣辣的酒混杂着咸味的汗水涌入口中,冲淡了黎楚一留下来的气息,却冲走不了那湿软触感的余韵。   他回想起黎楚一刚刚说过的话,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和他见过面。   若真如他所说,他们在这个夏天的相遇是一场人为的安排,那同样自断了前路与退路。   他不可能和同一个屋檐下的弟弟谈恋爱。   “寒哥!”周奕跑出来在叫他。   余寒苦笑着放下酒瓶,站起身向周奕走去。   阳光太大,周奕用手抵着额头避免光直射脸,皱眉眯着双眼问他:“寒哥你去哪儿了?怎么倒杯水人就没了呢,还让你弟给我送上来。”   “谁给你送的?”余寒吓得身体一晃,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你弟啊!”周奕不解他的神情,继续调笑道,“你怎么让他送呢,这么大个帅哥和我单独在一个房间,就不怕我主动献身?”   余寒闭上眼缓了缓,按捺住心中的怒气,对周奕温声说,“小奕,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吧,刚才黎楚一和我说他爸今晚要回来,叔叔比较传统,接受不了同性恋。”   黎父最近在外面跟一个项目,大概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为了让周奕早点离开,他只能编造谎话。   正好他自己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本来想等黎父回来,新组成的一家人吃个饭再走,如今这情况,他实在无法骗自己继续住在这里。   “啊?可是我才来唉,都还没去院子里你说的那个吊床。”周奕遗憾地撇撇嘴,“你和他爸说我是你朋友不可以吗?”   提到吊床,余寒的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天午后,黎楚一躺在林间的吊床上懒散地半眯着眼,仿若天神误入凡间的画面,他微微晃头,想把这个人从脑子里甩出去。   “乖,听话。”他摸了摸周奕的头。   “那你下午陪我去院子里玩一会儿,他爸爸回来之前再走行吗?”周奕委屈巴巴,“我不想白坐一个小时的出租车。”   余寒实在想不出理由再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了。   他们回到别墅里,黎楚一坐在客厅一直盯着余寒,余寒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去受那道炙热的目光影响,直接上了楼,反倒周奕还开开心心一无所知地和他打招呼。   余寒在房间里把行李全部打包好,拿出相机对周奕说:“现在去玩吗?我给你拍照?”   “好啊!”   余寒在生活中习惯性地会收集适合拍照的小道具,他从行李里挑了一顶草帽给周奕,两人一起来到院子里,周奕就冲向吊床躺了上去。   “寒哥!这里也太舒服了吧!就是有点热,半晚过来应该正好,以后我们可以自己买张吊床出去野餐。”   余寒心事重重没什么心情,想着待会儿回去提分手的事,勉强对周奕笑了笑。   “寒哥!你过来。”周奕向他招招手。   他向周奕走过去,周奕突然抓住他的衣领,朝他吻来。余寒为了躲开,脚步往旁边一挪,撞到了捆着吊床的树上。   突然之间,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西红柿在他头边炸裂开来,树上休憩的鸟儿被吓得发出尖叫扑腾着翅膀飞走。果肉粘附在树皮上,鲜红的汁液溅了他半张脸,空气中散发出诱人清新的香甜味。   他和周奕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西红柿吓蒙了,两人顺着源头看过去,发现黎楚一嘴角挂着笑,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有一个西红柿抛来抛去。   “对不起,手滑。”他说。   残留的汁液和咸味的汗水混杂着,顺着余寒的下巴流了下去,他抹了一把脸,想着等会儿就可以离开了,深吸一口气把怒气压了下去。   “黎楚一,我下午就要走了,希望最后能给彼此留点好印象。”   黎楚一身体一僵,收了笑容面色阴沉地向这边走来,嘴里说的却是诛心之言:   “哦?什么好印象?”   “我只记得刚才给哥口交时,哥仰头喘息诱人的样子,确实是不错的印象呢。” 第六章   炙热的午后,皮肤沉浸在高温里烧得让人人心慌。   余寒面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反驳黎楚一还是向周奕解释。   反驳什么呢?又解释什么呢?   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脸上西红柿的汁液已经干涸,那一处的皮肤变得又粘又紧,无比难受。他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的由心至身的无能为力。   “寒哥!”周奕难以置信地喊了他一声。   “我...”余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在舌尖绕了绕,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最后他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小奕,我们分手吧。”   周奕没能等来他的解释,只能疯狂地摇头。在一起这么久,他知道余寒的人品,一个连gay吧都很少去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弟弟发生关系。   黎楚一在一旁抱着手臂看好戏,见到周奕仍然对余寒念念不舍的模样,戏谑地开口说:“我哥都和你分手了,等会儿自己回去吧。”   “黎楚一,你给我闭嘴!”余寒终于忍无可忍,不顾形象地对他吼了一声。   他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模样,基本上不会对人发很大的脾气,向来觉得调解内消情绪是作为成年人最基本的要求。   没想到这一次对黎楚一破了例。   他就像一瓶精神毒药,让人失去理智。   余寒抓住周奕的手腕从黎楚一身边绕过,打算回房间拿行李。黎楚一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感觉到身后的人影,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关节都有些泛白。   “寒哥,我疼。”周奕惊呼一声。   猛然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手掌太过用力,把周奕的胳膊抓出了指印,他赶紧抱歉地松开,说道:“对不起。”   周奕揉了揉手腕没有责备他,而是小心翼翼地说:“寒哥,感觉你弟弟...不太对劲,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话说出口又怕他想多,又解释道:“你要是不想和我继续在一起也没关系,可是他真的有点奇怪。”   余寒垂着眼,眼睫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身体周围散发着的令人感到压抑的低气压,回道:“嗯,我和你一起,不会留在这儿。”   他径直走到房间里把早已收好的行李拿出来,准备下楼时看到黎楚一在楼梯口半靠着栏杆站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勾起里带着一丝冷意,似乎不打算让他们下去。   “哥,我想了想,如果你和他走,晚上我就告诉阿姨你和我上过床了,还对我始乱终弃。”   他的语气轻松欢快,状似天真。   薄如花瓣的嘴唇里吐出来的是腐蚀人心的毒液。   “你有病吧,谁和你上过床了!寒哥出去倒水才多久,你他妈时间才这么短呢!”周奕忍不住骂了脏话。   余寒脾气好,不代表他脾气好。刚才黎楚一拿水上来他就觉得奇怪,看样子应该是那会儿对寒哥做了什么,这人长得就一副狐狸精样,勾男人的手段估计不少。   “哦对不起说错了,是口交。”黎楚一轻笑一声,“我时间短不短以后估计只有我哥知道了,他的时间...”   他张了张嘴,湿滑的舌尖若隐若现露了点出来,抬手指尖在下嘴唇轻轻扫了下,“在我嘴里。”   周奕低声骂了句“卧槽死变态”,他自认为已经非常开放,黎楚一让他意识到什么是真的厚颜无耻,变态下流。   正准备冲上去被余寒按住了,他感受到那只胳膊都在微微抖动,眼睛一酸没再上前。   这里是黎楚一的家,闹起来吃亏的只有周奕。   余寒盯着楼梯前的男人,目光里饱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怒火冲撞心脏的感觉逐渐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平静。   许久,他自嘲地笑了声:“好,我留下来。” 第七章   叫了辆车把周奕送走后,余寒对黎楚一进行冷处理,在偌大的房子里视若无睹。   他去洗了个澡,把身上黏答答的汗和残留的西红柿残留的汁液洗掉。   太阳太过灼热,午后从花洒里落下来的水都带着夏日的温度,温热不够让人清醒。   细小的水柱从无数的小孔中喷洒下来,从他的头顶滑落,在肌肤上凝结成晶莹的水珠。余寒整个人沉浸在水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荒唐的一切。   像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中的情节。   荒谬,不伦,禁忌。   一场败于欲望的生理性沉沦,成为黎楚一要挟他的把柄,不知道是觉得活该还是可笑。   关掉淋浴器,他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换上一件干净的白衬衣,身心的疲惫感终于洗去了不少。   余寒站在镜子前用手抹开表面的雾气,望着里面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头,眼睑下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青色,深褐色的瞳孔里尽显倦态。   他不知道这样的面貌条件当初怎么就吸引了黎楚一这么一个外在形象完美的人。   凝视片刻,他重重地抹了把脸开门离去。   静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脑子忙碌起来。他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写这一期照片的文案。   照片拍的是黎楚一家院子的角落。荷塘的睡莲上凝着几颗被鱼尾拍打上的水珠,林间独自慵懒的吊床,阳光透过树隙落在草地上的光影,搁在角落里浇水的铁皮壶...   是夏日的气息,也是黎楚一的气息。   黎楚一没有一处存在这组照片里,却仿佛无处不在。余寒不禁懊恼自己一开始的选题,被这间漂亮的院子和人蒙蔽了双目,一塘游鱼池水骗过了心。   烦躁的思绪没能平复下去,反而愈加强烈。   此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不用去想便知道门外人是谁,并没有开门的打算。   黎楚一也没想过让房间里的人主动邀请,他端着一杯冰镇西瓜汁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余寒见门被打开立即站了起来。   “哥,我错了,来向你道歉。”黎楚一扎着的头发被他放了下来垂落在肩上,美得带点侵略性,他眨眨眼睛,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委屈,“你没把门反锁不就是让我进来的意思吗?”   “你...”余寒向来不善言辞,根本抵不过黎楚一口齿伶俐的胡搅蛮缠。   见他说不出话,黎楚一满意地把西瓜汁端到他面前,“其实如果你今天真的走了,我也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阿姨。”   “我们有什么事?我们没关系。”余寒推开面前的水杯。   “哥,你现在已经单身了,给我一次追求的机会吧。”   黎楚一顺手把西瓜汁放到桌子上,掌心在在胸口合实,纤长的手指抵着下巴。从余寒的角度望过去,微微上勾的眼尾此时呈现一个下弯的弧度,像一条漂亮的小狐狸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   自从以食为天的人类创造出“秀色可餐”这个成语时,就注定了对美的不可抵抗力。   “我单身是因为谁?”   余寒撂下这句话便转过身不再看他,坐下继续工作。   黎楚一似乎丝毫不介意余寒的态度,就在一旁干站着也不觉得无趣。他看着余寒电脑桌面上的照片,突然兴起地问道:“哥,你想不想在吊床上做爱?我们可以试试。”   见余寒不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   “你叫一声,吊床就幌一下,那样的力度一定可以进的很深。”   “要是和我做爱,保证让你很爽。”   “哥,我可以让你体验前所未有的高潮,信我。”   魔音贯耳,余寒想捂住耳朵阻止这些下流的话语。   他“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忍无可忍道:“你做过爱吗?”   黎楚一显然被问得一愣,他没想到温和内敛的余寒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我只想和你做爱,从高中开始。”他的目光坦诚炙热。   原来是个肖想他多年的小处男。   余寒竟开始有些好奇,自己大学期间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惦记好几年。   长久惦记一个人容易成为执念。   一时兴起的爱而不得会随着时间的积淀变质,使人疯狂而痴迷。尤其对于黎楚一这样从小任何东西都伸手即得的人,想要若得不到就会长久纠缠,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拥有。   最后他会发现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好,然后舍弃离去。   余寒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你真的想做吗?”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黎楚一措手不及。他忍住把他推到床上扒下裤子的冲动,“哥,我会让你爽飞的。”   “就一次。从此之后,恪守家庭本分别来骚扰我,并且放我回市里。”余寒和他约法三章。   已经被愉悦冲昏头脑的黎楚一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按住他的肩俯下身用嘴唇贴住饱满的耳垂,湿滑的舌尖舔进耳蜗搅了搅。   余寒身体猛得一颤,想要推开他,手臂却被黎楚一按在了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肉体滚烫的温度。   黎楚一把碍事的长发别到耳后,嘴唇摩擦着肌肤发音有些含糊不清。   但余寒仍然听见了他在说什么。   “哥,不会只一次。”   “你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第八章   余寒的头发还没有干,被按在床上时床单上浸出一片水渍。   黎楚一用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脑勺,有些急躁地吻着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掀起衬衣,顺着紧致的肌肤摸上去,指尖揉拧着粉嫩秀气的乳珠。   舌头在口腔里搅动,他们的气息互相交叠。上颚被黎楚一舔舐着,余寒只能迫于微微仰头,唾液从嘴角溢出,空气中发出的“啧啧”的水渍声,令人面红心跳。   “哥,你好诱人。”黎楚一终于从他的口腔里退了出来,舌尖带出一条银丝,又在酒窝的痕迹处亲了亲。   余寒被吻的发昏,现在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被吻得发红的嘴唇微张着,让人忍不住想去蹂躏。   “要做就快点。”余寒喘着气,乳头上传来的酥麻让他敏感地蜷缩起脚趾。   他从来没做过Bottom,也不指望一个处男有多好的技术,焦躁难耐的身体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充满情欲的罪孽。   黎楚一顺手脱去他和自己的上衣,嘴唇沿着肌肤一路吻下含住乳头,用舌头卷住辗碾拍打,余寒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黎楚一抬眼望着他被牙齿咬得泛白的嘴唇,目光沉了沉,抬手摸了上去,趁嘴唇放松之际,纤长的手指塞进他的嘴里搅动了几下。   “别咬,叫出来给我听。”   手指拿出来时也把唾液带出来,沿着下巴滴落到白皙的脖颈上。   “嗯...”没有了束缚,余寒发出一声呻吟,瞥见黎楚一头顶的发旋,想到这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脸就忍不住泛起潮红,羞得他闭紧了双眼。   黎楚一的手贴着他的裤沿滑了进去,轻轻一扯,将他的裤子扒下来,蓝色的内裤暴露在视线里。   他用手揉了揉已经逐渐凸起的器官,嘴唇吻着微微颤抖的皮肤往下,吸吮了两口大腿内侧的软肉,留下浅浅的红痕。   “唔...嗯啊...”余寒被刺激地弓起了腰,他的腰线条很漂亮,明显而不夸张的腹肌,紧绷起来呈现出一个流畅的弧度。   黎楚一摸了上去,时不时还按一按背后那两个小巧的腰窝。余寒被他按得发出一声呜咽,仿佛一阵电流从腰身串上颅顶,性器顿时又硬了几分,顶出一个小帐篷。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乐趣,手指越发过分地在腰窝处交错按压,笑着说:“原来哥的腰这么敏感。”   余寒又羞又恼,但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在黎楚一的动作下发出难耐的喘息。   黎楚一隔着内裤舔上那根硬挺的性器,舌头顺着柱身打绕,然后含上了那颗肉头轻轻吸吮。   这一吸差点让久未经历性事的余寒射出来,龟头浸出湿润的液体和黎楚一的唾液交杂在一起,内裤的前方湿哒哒地粘在皮肤上。   余寒浑身燥热,他忍不住顶了顶腰想把肉身送进那温柔的口腔中。   “哥,你前面出了好多水,不知道后面会不会也出那么多水。”黎楚一感受到他身体的欲望,故意说出这样的话让他难堪,这样敏感的皮肤就会随着情绪起伏更加泛红。   “嗯啊...你快...”余寒忍不住扭了扭下身,欲望已经充斥了他的大脑,理智根本压制不住身体的本能。   黎楚一满意地将他的内裤扒下,手握住囊袋,将硬挺的性器含进嘴里,舌头顺着龟头的沿壁舔舐,吸吮顶部凹进去的马眼。   快感让余寒抓紧了床单,发出阵阵呻吟。黎楚一也已经硬得不行,他吐出性器快速脱了自己的裤子,一根硕大的肉柱直挺挺地出现在余寒的眼前。   余寒顿时清醒了不少,他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身体半抵着床头说,“你没经验,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并不想给这么大的处男开荤,遭罪。   “现在说这些晚了,”黎楚一眼睛笑得弯弯地,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哥,我们来69吧,你也帮我舔舔。”   黎楚一对于询问他人向来都只是走个形式,没等余寒回答,他就转过了身体趴下身,重新把那根性器含进了嘴里。   余寒从前做爱时很少为伴侣口交,充斥着男性荷尔蒙气味的阴茎让他不太习惯。本以为答应上床就只是单纯的做个爱,谁料黎楚一整出那么多花样。   对方已经开始卖力地吞吐,余寒爽得想要屈起腿却被人死死按住。   他不好意思只顾着自己享受,于是犹豫着将黎楚一硕大的性器也含进了口中,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粗大胀满了他的口腔,脸部被撑得通红,柔软的舌头艰难地舔舐着柱身,肉头几乎快深到他的喉咙里。   黎楚一第一次觉得长发烦人,垂下的发丝容易进入嘴里,他对这个体位不太满意,伴着清脆的一声响拍了一下余寒的屁股:“起来换个位置,我到下面。”   余寒地将性器吐出来,腮帮子有些胀痛,他顺从地换了体位,在上方相对没那么难受。   这个角度黎楚一对他圆翘的屁股一览无遗。他一边舔弄着性器,一边用手捏了捏两瓣屁股随即掰开,看到了藏匿在里面漂亮紧致的菊蕾。   他把手指也含进嘴里,待湿润后向紧闭的褶皱摸去,只见余寒身子抖了抖,他的阴茎被猛吸一口,差点给吸出来。   “哥!你差点给我吸出来了!”他吐出嘴里的东西,不满地说道。   手指伸了一根进去,被窄小的肉洞立即紧紧缴住,他开始模拟性交的动作抽插起来。   “唔...嗯啊...”余寒早已没含住肉柱,敏感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晃动,嘴里发出呻吟,“楚一...啊...”   黎楚一不满足地又伸了根手指进去,在肉洞里摸索起来,蹭过一个点时余寒浑身颤了一下,肉穴死死得缩紧,猛烈的快感冲击得让余寒头皮发麻。   “嗯啊...不要...楚一...不要弄那里...我不行...”才刚摸索到前列腺点,余寒就已经开始求饶。   黎楚一起来把他翻过身,屁股上翘趴着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一个等着人采摘的蜜桃。   他半跪看着那个肉洞,两根手指再次钻进去疯狂向那个点按压,快感把余寒逼出生理性泪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发出无法抑制的叫声,“...嗯啊...楚一...你别弄了...嗯啊...你快弄死我了...”   手指在里面搅动并合扩张,有力的指节摩擦过那个点时,余寒整个人都要爽飞了,他从来没想过通过后面能得到这么大的快感,和前面射精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隐秘挠人又直击神经深处。   黎楚一猛得一按,余寒大叫一声身体开始痉挛抽搐,前端直接射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变得酥麻不已。   “哥,用手指都能把你玩到高潮,真是天赋异禀,我太爱你了。”黎楚一在处于高潮余韵中的身体上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第九章   余寒的身体此时敏感的不行,柔软的触感在身上游走,他摆了摆腰想让他走开,那浑圆挺翘的屁股随之晃动,在黎楚一的眼里像急不可耐地想要他进来。   他神色暗了暗,声音有些低哑:“哥,你润滑放哪儿了?”   余寒埋着头指了指床头柜,黎楚一翻出润滑,想到他哥以前和别人做过爱,心情顿时觉得不爽起来。   “啪”得一声,一个巴掌拍打上余寒的屁股,对方被他吓了个机灵,喑哑着嗓子还带点哭腔地说道:“你别打了!”   黎楚一边挤润滑边说,“哥你和那小东西在一起应该是你操他吧,是不是没我操你爽?”   “第一次被我操,把你这张小嘴喂饱,以后再也不想用前面。”   有了足够多的润滑剂,黎楚一扶住烫热的性器去开拓这个隐秘之地,肉头刚卡进去,余寒就开始痛苦地扭动,后穴被这么大的柱体撑开,他感觉自己快被撕裂。   “唔...疼...你出去!”他的屁股不安分起来,想要摆脱这个巨刃。   黎楚一被这样紧紧地卡着也很难受,他伸手去撸了撸余寒的性器,“哥,你放松,等进去了就好了。”   前面的欲望又被勾了起来,余寒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黎楚一找准时机将整根送了进去,后面被猛然撑大,余寒大叫被刺激出泪水。   “疼...你出去...不做了...小处男...嗯啊...”他呜咽地叫唤着。   “等会儿就爽了。”黎楚一不太满意这个称呼,只能待会儿用实际行动证明。   他抱着余寒的腰开始撞击抽插,每一下都仿佛要撞碎余寒的灵魂,被温热的甬道紧紧地包裹着,绞得黎楚一也快疯了。   龟头不轻不重地擦过余寒的敏感点,如隔靴搔痒,余寒顿时觉得有些难受,但又不好意思向黎楚一开口。   黎楚一察觉到他屁股有意无意地磨蹭,似乎在找更舒服的地方,于是按捺住自己的欲望,忽然抽了出来,说:“是不是想让我操重点?”   体内的塞满感突然消失,变得无比空虚,余寒难耐得扭了扭臀部,回头看黎楚一:“...你快进来...”   “哥求我,我就进来。”黎楚一开始使坏。   余寒皮肤泛红,死咬住嘴唇不做声,谁料黎楚一竟然开始在他的屁股上亲吻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穴口的褶皱。   体内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还伴随着一丝痒意,余寒觉得自己要被黎楚一玩死了。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楚一...哥哥求你...进来...”   听他这么自称一声哥哥,充满了禁忌与情欲的味道,黎楚一差点就妥协了,眼睛胀红地忍耐住,继续问:“哥哥想让我进来做什么?”   余寒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尾微微勾起泛着水光,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   手指轻轻在穴口打转按压,就是不进去,非要逼出那句话。   余寒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委屈,他颤抖着声音说:“进来...进来操我。”   “嗯啊...!”   黎楚一的腰狠狠地发力撞了进去,余寒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叫声。他开始疯狂抽插,一下比一下重地往体内的敏感点上戳,囊袋拍打在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响声,空气中充满了淫糜的味道。   已经融化成液体的润滑剂顺着湿漉漉的穴口流下来滴落在床单上,粘稠的液体在快速的抽插下已经有些泛白。   “哥,爽不爽...你出了好多水...”   见余寒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出声,他又狠狠地撞击了几下。   “爽不爽?”   “嗯啊...你慢点...”   “快回答我,不回答我就不做了。”   “唔...爽...嗯啊...”余寒浑身发软发烫,快要化成一滩水,身体被操得往前冲,跪趴的姿势使膝盖在床单上摩擦,被黎楚一的大手死死按住才稳了不少。   “我真的想操死你。”   黎楚一用手指灵活得撸动抚摸他的性器,快速前后摆动着腰身,如同打桩机一样猛烈刺激着湿滑甬道,在激烈的抽插中,余寒已经被操得昏昏沉沉。   突然肉头狠狠抵住前列腺点,他大叫一声再次射了出来,身体紧绷狠狠一搅,肉穴因为高潮的升温使黎楚一也再难忍受住,重重抽插了几下也射了他的体内。   精液满满地灌入深处,在高潮时被内射,敏感的肉穴给神经带来极致的快感,余寒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跌入云端,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   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埋着头发出小声的呜咽。余寒本来就长得清秀,年纪也不算大,这样温顺抽泣的模样,让黎楚一有一种自己在欺负高中生的感觉。   把性器从他的体内抽出来,带出许多粘液滴落到床单上,肉穴被他操得熟红,大开张合着露出里面混杂着润滑液肠液和精液的甬道,一片狼藉。   黎楚一又看硬了。   他把余寒翻过身,架起他的一直腿,又把肉柱挺了进去。   “不要了...楚一...我不行了...”余寒疯狂地摇着头,把腿往后缩想要逃离他的禁锢。   黎楚一哪会允许他逃离,一手拽住他的脚踝把他拖了回来,“哥,别想逃走。”   碾着熟红的媚肉挺进去,黎楚一的腰身开始疯狂摆动,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余寒的脸。   他额头上已经布满许多晶莹的汗珠,大夏天做爱即使开了空调,肉体的摩擦也能让室内升温,面部张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发出动人的喘息。   黎楚一心中一动,俯下身吻了上去,舔咬着他的嘴唇,用牙齿轻轻拉扯。手也没闲着,摸上早已挺立的乳头揉捻,情动后的乳头也格外敏感,阵阵酥麻在身体里发散,只有一边被照顾余寒有些难受。   “嗯啊...楚一...另一边...”他小声开口。   黎楚一听了这话,肉柱又在甬道里胀大了几分,按住他胯部的手也摸了上来,拉扯两颗饱满的乳珠,“哥...你怎么这么骚,平时一本正经,在床上怎么像个荡妇...嗯?”   “是不是我把你搞成荡妇的?”   “腰也敏感,乳头也敏感,后面还出这么多水...哥就天生该被我操。”   床上的dirty talk让余寒羞得发紧,由于性格原因从前在性爱中从来不会说这些下流话当做情趣,总觉得难以启齿。黎楚一给的刺激让身体更加敏感,后方分泌出了更多的液体。   黎楚一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玩味一笑撞击得愈发猛烈,手指伸到结合处抹了一把,“没想到哥听到这些话这么兴奋,水都流出来了...”   “嗯啊...啊...你别说了...”余寒羞愤地用手臂挡住双眼。   “骚哥哥,被弟弟操的爽不爽?快叫,只准叫给我一个人听。”黎楚一越发来劲,直捣敏感点。   余寒爽得直发抖,哭着喊出来:“...爽...嗯啊...你快操死我了,别说了...太快了...”   见好就收,黎楚一没再继续逗他哥,挺身有节奏地撞击着,背部的肌肉线条紧绷,呈现出有强有力的弧度,像19世纪油画上的裸身男子,充满艺术美感。   舌头下移卷上乳头舔舐,牙齿轻咬扯动,嘬得又大又红,腰窝也被狠狠按压。   余寒再射出来时已经是稀薄的精液,神智都有些不清。处男射过一次后第二次基本上都非常持久,黎楚一高频率地抽插了几百下,才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狠狠地撸了几把,跨坐到他的胸膛上,余寒弄不清他要做什么。   “把嘴用力抿住。”只听他说。   余寒下意识跟着他的指令照做,脸上的酒窝浮现出来。浓稠的精液从硕大的肉柱里射出,喷洒在他脸部,部分白浊落进那个酒窝里,黎楚一不满足地侧了侧方向,另一边脸的酒窝也被射到。   精液喷射的时间很长量又多,余寒的脸上四处都是粘稠的液体。他闷哼一声侧过脸,精液从酒窝里流淌而下,在脸颊上流下一道浅白色的痕迹。   黎楚一一脸餍足,幻想已久的心愿终于实现,满意地在残留精液的嘴角亲了亲:“哥,你真好看,我爱你。” 第十章   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后,余寒整个人累到快要虚脱,想就这样睡过去。黎楚一哪会允许他直接睡,随便给他罩了件衣服抄起他的膝弯抱进了卫生间。   给余寒清理后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床单干净清爽,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野玫瑰味,余寒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黎楚一让屋里的佣人收拾了房间,并嘱咐嘴严实点,佣人们基本上都是拿钱办事,哪管这屋里头乱七八糟的关系。   晚上余母下班回来时,余寒还没醒。   “一一,寒寒人呢?”黎楚一平时对余母都是以礼相待,余母自然也对他亲切许多。   “阿姨,哥在睡觉。昨晚工作太晚,睡了一下午。”黎楚一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他不是说今天小奕那孩子要过来玩吗?我特意早点赶回来做饭。”余母不解,但突然想起来黎楚一或许还不知道余寒性取向的事,便没再多说。   黎楚一听到她这么亲切地叫小奕,能想象从前余寒把周奕带回家的情景,眼神不禁暗了暗。   他拢了拢落在肩膀上的长发,笑着说:“阿姨,那个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和哥吵了一架,我在楼下听见在说分手什么的,没听太清楚,后来他就离开了。”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余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一,你对你哥的性向...”   “阿姨,我不歧视的。”黎楚一乖巧地答道。   余母放心地松了口气,如今社会大部分人还是无法接受同性恋,她害怕重组的家庭成员并不认同这种性向,未来儿子在家里可能不好受。   刚刚还听黎楚一说分手,忍不住忧心忡忡起来,“小奕挺好一小孩,怎么就闹到和寒寒分手呢?...”   “阿姨,”黎楚一不愿意再听到这个名字,于是打断余母,“我去叫哥起床。”   余寒已经由内而外完完全全属于他,他不想再有任何名字与他有关联。   回到房间,黎楚一看着那个躺在柔软的夏凉被里的男人,睡得毫无防备。他爬上床,亲亲他小巧的鼻尖,又挪到嘴唇上辗捻了片刻。   带着坏心思轻声说道:“哥,快起床,阿姨来了。”   余寒不是被他吻醒的,而是被他的话吓醒的,如果他妈发现他和弟弟搞到一张床上去了,大概又要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   “你下去。”余寒发现自己的嗓子过于嘶哑,声音几乎快喊不出来。   黎楚一噗呲一笑,用手指戳了戳那个酒窝:“骗你的,阿姨回来了在楼下。”   “你...!”余寒实在没力气和他吵,腰部难受得不行,后面还有不可描述的胀痛。   他发现自己在黎楚一的房间里,想要回去拿衣服,却被对方拦住,非要让他穿他的衣服。   “黎楚一,我说过,这次上床后你就放我走,安安分分维持兄弟关系。”余寒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黎楚一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淡淡地开口:“哥真是爽过就不认人,行吧,你可以走。”   余寒身影顿了一下,没和他在话语上太过纠缠,拉开门走了出去。   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布满吻痕,好在黎楚一还存有一丝理智,没在脖子上留下很重的痕迹。他在衣柜里找了件长袖衬衣套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出门。   下楼时腿有些微微发颤,大概是在床上跪太久的缘故。原本以为一个处男时间和技术都会不怎么样,没有到黎楚一把他做到快昏过去,自己才有点丢人。   “妈。”余寒来到厨房,给正在做饭的母亲打了声招呼。   余母转过身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心疼道,“寒寒,你怎么这么憔悴!听一一说,小奕今天来和你吵架分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到周奕的名字余寒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感,没想到黎楚一还敢在他妈面前提,他平时不太会撒谎,只能简单略过,“没什么,出了点事,妈你别问了。”   余母也不是一个喜欢打听余寒隐私的人,见他不太想说也没再多问。   她切了个西瓜放在透明的水晶盘里,让他拿出去吃。   客厅虽然有空调,但过于炎热的天气让穿长袖的余寒还是感到几分燥热,他拿了块西瓜放进嘴里咬了口,没想到水分那么充足,汁液不小心从嘴角溢了出来,他赶紧拿卫生纸擦了擦。   黎楚一从下楼后正好看见这么一幕。   “哥我想吃西瓜。”   余寒指了指盘里的那些,“自己拿。”   黎楚一坐到他旁边,盯着他哥一口口咬西瓜的模样,刚才的坏心情差不多烟消云散。   他心中一动,勾过余寒的脖子吻了上去,舌尖轻而易举钻进带着凉意和果香的口腔,勾了一块碎碎的果肉进自己嘴里,得逞后快速放开他,眼睛弯弯地说:“西瓜真甜。” 第十一章   半晚吃过饭后,正处黄昏时分。落日尽头泛着橘粉色的天光,夕阳从层层叠叠的云层里漏出来,柔和的光线落在后院里,空气中依稀可见漂浮的尘粒,显得格外静谧。   见到如此景色,余寒忍不住去房间拿来相机拍了几张。   黎楚一走到他旁边,说道:“哥,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余寒不答,心知无论他想不想听,黎楚一仍然会说。   对方在夕阳的笼罩下缓缓开口,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   余寒升入大学后接触到摄影,大三时已经是当地摄影圈青年辈的佼佼者,网上也颇有名气,21岁的年纪便成了市里文化刊物的合作摄影师。   当时刊物要做一个宣传学术文化的特辑,请余寒回高中学校拍摄相关照片。余寒成绩好,高考考取的是本地最好的一所985高校,学校趁此机会干脆让他做了一个演讲,激励学弟学妹。   黎楚一就是在那个演讲上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学长长得清秀帅气,眼神里带着一股自然的温和,像一朵生长在山涧溪畔的白玉兰,丝毫没有成年人的锋利。   明明穿西装不太自在,却还能以个高腿长的优势把一件白衬衫和黑西路衬的格外挺拔,在校园穿校服的少年堆里格外显眼。   余寒在台上没有刻板地背诵稿子,不善言辞的磕磕绊绊,说出来的是发自肺腑的话语。   告诉他们大学只是一个更好的平台,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去做自己擅长并且喜欢的事,每个人都独一无二且多姿多彩。   但前提是得先有这个平台。   夏天的尾巴仍然烈阳高照,黎楚一站在班级的队伍里看着金色的光芒落在台上人的发梢上,对方有些畏光地半眯着眼,仍然耐心地把话说完。   一个小小的官方任务都能如此用心对待。   黎楚一从四岁起开始摸琴键,如今到高二已经弹了十多年,正处于迷茫期。每天练琴六七个小时,还有视唱练耳以及乐理课,去班级上文化课的时间都非常少。   从前弹琴是因为爱,如今日复一日为应付考试而枯燥练琴几乎快要消磨掉自己的初衷。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为什么而成为音乐生。   演讲结束后,他又要匆忙赶去琴房。这次却多留了点时间悄悄去看那个学长在做什么。   余寒正在拍一只在逸夫楼门口蹲着的橘猫,他从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酸奶让胖橘舔着盖,比较熟悉后就把猫抱到了楼栋的正门口,拍下一张趣味生动的猫咪上学照。   胖橘中途不听话溜了好几次,黎楚一见他仍然不厌其烦地哄过来。   气温还未降下来,炎热的天气使他的额头上布满晶莹的汗珠,镜头这些设备也看起来很重,而他的眼里只有相机屏幕里的画面。   这大概就是热爱吧。   仿佛有一阵微风将黎楚一心底那些焦躁与迷茫吹散,一些蒙尘许久的念头也变得清晰。   他也是因为热爱才学的钢琴。   突然想到余寒刚刚在演讲时说到的一句话——想要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的事首先要有一个平台。   那么多年都坚持下来,这两年又算什么。   至此以后,一颗种子悄悄在心底种下,他想要得到这个救赎他的阿芙洛狄忒。   稍有空闲,黎楚一就会去大学悄悄看他,还会找人打听他的一些日常琐事,家庭,朋友,喜好。   知道他交男朋友后,好几个夜晚都难以入眠,差点冲动地去抢走心尖上的月光。   可他以什么理由呢?他们只是陌生人。   月光从未独属他。   在余寒看不见的地方,黎楚一用尽一切手段疯狂去做一些旁人难以理解的事,甚至请求父亲二婚,终于让他名正言顺地来到身边,共处一个屋檐之下。   那张红色的户口本上,两人的纸张就此连在一起,成为难以分割的羁绊。   ......   黎楚一说完这些事,夜幕已经降临,荷塘的蛙声开始跌宕起伏的叫着,还有树上的虫鸣相互交织。   余寒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去描绘,他从未想过自己曾经一段简单的发言和行为无意中影响了一个人对未来的选择。   将一个对热爱濒临崩溃的少年从泥沼里一把拉了起来。   这是一件无法用普通情感去估量的事。   “我...”他难以启齿地开口,“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做到这些。”   “可你救赎了我,哥哥。”黎楚一侧过脸看向他,眼底是朦胧月色的倒影。   他高中时肯定没这么招眼,否则自己早就注意到他了,余寒心想。   “带你去看一个秘密。”   黎楚一走进屋对佣人吩咐了一声,别墅客厅的灯光关闭,连引路的花园灯也熄灭,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夜色中。   他借着一丝淡淡的月光,走过来抓住余寒的手腕,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向没有开灯的院子走去。   余寒心生好奇,不知道他要带着他去做什么。   两人在黑夜里小心翼翼走到院子后半段,旁边挨着荷塘,还有许多簇拥而生的灌木。黎楚一像小孩子一样蹲下来,   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余寒不要出声。   突然,余寒看见星星点点几只荧光从灌木从里飞了出来,在黑夜里轻柔地舞动着翅膀。   荷塘的水波上是月色的倒影,几只萤火虫飞到上面像给蒙了一片纱的景色增添了几分童话色彩。   余寒惊讶地瞪大眼睛,纹丝不动地看着这些漂亮又渺小的生命,暗叹世界的奇妙与美丽。   这是他第一次见萤火虫。   黎楚一抓住他的手对他弯起嘴角一笑,长发的他在此时此地更是充满了不真实感。   瞧见余寒看呆的模样,他忍不住倾身吻了吻他的眼睛,浪漫又深情。   勾起手指,又把他带回房子里打开了灯。   “刚刚是我的第二个秘密。”他坐到钢琴边说,“现在为你弹一首曲子,是第三个秘密。”   琴声响起,黎楚一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快速跳动起来,从最开始像梦境一般柔和,随后音符像星星坠入银河变得灵动,节奏继而加快,如同一颗炙热追逐所爱的心...   余寒不懂音乐,但琴音却仿佛在他血脉里舞蹈,使他的心脏快速跳动,细胞都在跟随黎楚一的指尖呼吸。   一曲终了。   黎楚一盖上琴盖,起身对他说,“Franz Liszt 《Liebestraum》,哥哥,我把它送给你。”   ......   你是我一生的旖旎梦境   是魂牵梦绕之处   是灵魂与欲望的慰藉   是上帝赐予的珍珠   是爱,至死不渝。 第十二章   第二天余寒收拾好行李要回市区,昨晚黎楚一带给他的不只是心灵的震撼,还有生理上从未有过的悸动。   隐秘又陌生。   当他意识到这些时,心中警铃大作,再也无法任由自己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余母本来不愿意他一个人在那边住,认为他不是坐班的工作在郊区挺好,空气环境都养人。   余寒拒绝了,说自己身为一名摄影师不应该拘泥于一个地方。并且最近有个知名画家要来市里举办画展,他受杂志主编邀请要去拍摄做专栏内容。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他只是不敢直面黎楚一而已。   “哥,你是个胆小鬼。”替余寒关上车门前,黎楚一说道。   他直勾勾的目光使余寒几乎落荒而逃,让司机快点把车开走。   自己确实是一个胆小鬼没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胆小鬼。   对于今天黎楚一知道他离开的态度还是比较诧异,若是前几日绝对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他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愿他们之间能够因为距离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余寒在市里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户型,空间不大但完全满足生活所需。他到这边不久后便联系了周奕,想请他出来吃个饭顺便道歉。   天气比较炎热,两人订了在一家东南亚餐厅见面。周奕见到余寒时,习惯性上前抱住,余寒却往后退了一小步,对他笑着摇头。   “寒哥,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啊?昨晚给你发消息都没回。”周奕不满地说道,想到黎楚一那个变态不禁皱了皱眉头。   “嗯,不能对你不负责。”余寒喝了口冰镇青柠汁,他穿的长袖又爱出汗,店里的空调效果对他来说不太好,还是感觉热得慌。   “你要是真和他发生了点什么其实我不介意,一看就是他不要脸地诱惑你,阿姨这是给你找的哪门子弟弟!”   “不全是他的问题。”余寒回答道。   做爱是两个人的事,若为了自证清白抹去自己的欲望,也未免太不要脸了些。   “小奕对不起,昨天让你受委屈了。”余寒发自肺腑地道歉。   周奕摇摇头,“不怪你,虽然情况比较特殊,但在我这儿就属于好聚好散。”   和黎楚一全然相反的懂事让余寒忍不住苦笑,说实话分开后他除了愧疚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当初和周奕在一起也只是觉得合适,能够相互陪伴。   人生哪有那么多几率遇上心生澎湃的真爱,都是万里挑一的幸运人。   他不奢求有这样的幸运。   此时不禁想到黎楚一,在夜晚的灯光下为他弹奏的钢琴曲,指尖流动的音符诉说着饱满的爱意。   心脏又无法抑制地快去跳动起来。   “寒哥,你是打算和你弟弟在一起吗?”周奕其实早就察觉到余寒包裹严实的身体,在大夏天连衬衣都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   作为成年人大家都心照不宣。   余寒本以为自己会马上否定,现在竟觉得一时没法接,只能坦白,“我...我不知道。”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脑子和情感全被黎楚一占满,余韵也无法迅速挣脱。   “寒哥,我觉得他不太正常,但希望你能开心。”周奕仿佛早料到这个回答,无所谓地笑了笑。   “小奕,对不起。”他只能反复道歉。   两人吃完饭后,这段关系算是真正地走到终点。   余寒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修图写稿工作,他每晚都会有意无意看手机,很奇怪,黎楚一很乖从来没联系过他。   被他大胆露骨的话和行为刺激了这么久,忽然这么安静竟觉得生活有一丝平淡起来。   果然小孩就是小孩,哪有如他所说浓烈的爱意,都是求而不得受欲望所控化作的执念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对双方都好。   周末余寒和主编一起来到画展,这个工作他之前推拒了,比起拍自己无感的美术风格,他更想呆在灵感充沛的郊外。   后来在别墅发生了那样的事,又重新联系上了主编。   举办展览的是个小众画家,在美术圈内名气不大,但有自己独特的一批受众,所以场馆里人不多,来的基本上都是真粉丝。   主编先去找画家做采访,余寒的任务就是拍拍场馆的美术布景格局,以及展出的那些画。   见作品拍的差不多了,他把相机放到前台,去了趟厕所。洗手时听到关门声,下意识去往那边看,心脏猛得跳了一下。   “哥,有没有想我?” 第十三章   黎楚一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衬得露出来的肤色格外白。头发束成马尾扎在脑后,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垂下几缕发丝,半倚着门背,眼睛弯弯的对余寒笑。   “你怎么来了?”余寒问道。   “喜欢这个画家来看展,没想到遇上哥,我们真是有缘分。”黎楚一走上前,用双臂把他圈在洗手台边缘。   余寒心中的警钟敲响,望着对方挺立漂亮的鼻尖,避开目光:“什么缘分,是故意跟来的吧。”   黎楚一笑嘻嘻道:“你非要这样觉得,我也没办法。”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的大理石板上,鼻尖轻轻抵住余寒的鼻尖,口腔里的热气喷薄到对方淡色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勾人的欲望:“哥是不是日夜盼望着我来。”   或许是上次做爱让余寒的身体记住了对方的温度,肌肤接触到黎楚一的气息时,酥酥麻麻的神经反应扩散到全身,脸不可抑制地微微发烫。   “瞎说!”他有些恼羞成怒,目光却微微闪烁躲避着黎楚一的注视。   红着脸说义正言辞的话让黎楚一心中一动忍不住想欺负,又开口说一些让他愈发羞涩的话:“想不想在厕所做爱,外面随时都可能有人推门进来,听到哥的喘息声会是什么表情呢?”   很快他又皱眉否定自己的话,“不行,不能给他们听你的声音,哥只能叫给我听。”   他的手也没闲着,顺着腰线摸进余寒的衣服里,手指辗捻揉捏着那小巧的乳头,很快便让衬衣外能够看见明显的两粒凸起,诱惑且色情。   “手拿出来,这是厕所,会有人!”余寒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眼睛时不时望向门那边,生怕有人突然闯入看见这一幕。   “不刺激吗?你也是喜欢刺激的吧,看哥都起反应了。”   黎楚一另一只手隔着裤子的面料揉了两下他已经微微鼓起的性器。   余寒忍不住叫出声,吓得赶紧死死咬住嘴唇。黎楚一看见了不禁心疼责备:“别咬自己。”   他一把掀起他的衬衣,扯着衣摆对余寒说:“咬这个,方便我舔乳头。”   若单纯只是行为,余寒觉得没有什么,但变成言语出现在黎楚一的口中,他整个人快烧起来,理智仍然在抗拒摇头,“我不想做,楚一,上次说了只做一次。”   “我又没答应。”黎楚一嘟起嘴,直接把衣摆塞进了他的口中,埋头嘬起他的乳头,像小孩子吃奶一般用舌头舔磨,牙齿扯得余寒又痒又爽。   黎楚一臂力好,直接把他抱起坐在洗手台上,自己环住他的腰往下亲,随即双手解开余寒的裤子伸了进去。   理智逐渐被消磨,余寒死咬着衣摆仰头喘息着,喉结微微凸起,脖颈呈现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裤子被褪到地上,只剩内裤在脚踝处挂着,皮肤微微发抖,身体肌肉因为情绪紧张紧绷着,线条格外紧致诱人。   黎楚一看到这幅画面也硬的不行,上前含住了他的喉结舔舐,一只手撸动着下面的性器,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声声呻吟从余寒的嘴角溢出,他松开衣摆喘着气说:“唔...别弄了...我忍不住...外面的人会听到。”   黎楚一闷声一笑,吻住他的嘴唇,舌尖伸进去搅动了几下,带出一条银丝滴落在脖颈上,“不怕,我把哥的淫叫吞进肚子里。”   “你...”余寒闭紧了双眼,睫毛都随着粗重的呼吸颤抖着,最后认命地说,“把门锁上。”   “不锁。”黎楚一舔了舔他的眼睛。   “黎楚一!”下身被握在对方的手中,传来阵阵快感,余寒无法随便乱动,只能低声反抗。   厕所里闷热,余寒的脸上已经有了不少汗珠,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眼角微红瞪着黎楚一,殊不知现在的自己毫无威慑力,甚至带点调情的意味。   见他真有些生气,黎楚一宠溺道:“别气,我刚才进来时就反锁了。”   被这样反复的逗,余寒气的再也懒得搭理他,闭上眼不再说话。黎楚一吻上他的嘴唇,撸动性器的手越来越快,最后余寒闷哼身体抖了两下,脚趾都爽的卷曲起来,射在他的手心里。   呻吟声全部被黎楚一吞进独自,他就着粘稠的精液摸到余寒的后方,觉得压坐着不太方便,于是拍拍他的屁股说:“宝宝,用腿环住我的腰。”   “你叫我什么?”还处于高潮余韵的余寒怀疑自己爽得出现了幻觉。   “宝宝啊,”黎楚一理所当然道,“是哥哥也是我的宝宝。”   这种羞耻的称呼让余寒羞耻地身体一软,被黎楚一腾空抱了起来,他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子,腿紧紧缠上那劲挺有力的腰。   余寒是第一次试这种体位,紧张地浑身微微颤抖,害怕自己掉下去。黎楚一有所察觉,捏捏他饱满的屁股:“缠紧,不会掉下去的。”   随即用手指去开拓后方紧闭的肉洞,这个体位有地心引力的作用,加上精液的润滑很容易伸了进去,简单抽插几下,黎楚一又加了一根手指,在蠕动的肠道里摸索着。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很容易找到余寒的前列腺点,轻轻一按,余寒被刺激得大叫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处厕所,吓得眼圈都红了。   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余寒呼吸一凝,肉穴紧张得收紧,死死地绞住黎楚一的手指。   “哥,放松,我要进去了。”黎楚一也忍得很难受。   “嗯啊...我叫出来怎么办...外面有人...”余寒声音喑哑,心里后悔没忍住拒绝他在厕所里做爱。   “等会儿想叫就亲我。”   黎楚一扶着自己硬邦邦的性器,缓缓送进了那温热的甬道中,刚进去就被处于紧张状态的肉穴吸住,他爽得发出一声粗喘。   “嗯啊...唔...”余寒发现自己根本管不住嘴,只好低头主动吻住黎楚一。   黎楚一快速抽插着,肉棒反复磨着敏感点,这种悬空的体位让性器进的格外深。余寒被操得快爽死了,又没办法叫出声来,只好用唇舌来发泄自己的快感。   “唔...嗯...”   唾液从嘴角溢出,滴落到双方紧贴的肉体上,和汗液融合到一起,使肌肤变得格外黏腻。   黎楚一从他嘴里退出来,这个体位虽然格外有情趣,但长久下来操得他有些累不够爽,“去洗手台趴着,我要从后面操你。”   余寒早就不想再体验这个充满危机的悬空感,在对方的帮助下,趴到了冰凉的大理石台上,上面还有些残留的水滩,贴上去时让身体燥热的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黎楚一再次狠狠捅进去,余寒发出淫叫,肠液随之分泌更多,他发现这个体位就没办法接吻堵住叫声,赶紧回头示意对方。   “算了哥,还是叫出来吧,反正他们进不来,也不知道里面是谁。”黎楚一坏笑道。   余寒摇头拼命咬住嘴唇,黎楚一面色又沉下来,一边用力抽插一边把自己的手指伸过去,“给你舔,别咬嘴唇。”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镜子里的画面,黎楚一仿佛受了更大的刺激,兴奋地让余寒抬头看。   他抬起头,看到自己趴在洗手台上,赤裸泛红的身体被弟弟用肉棒狠狠撞击着,嘴里还含着对方的手指,唾液从嘴角溢出和微红的眼眶相互照应,淫荡又魅惑。   闭紧双眼不敢再看。   黎楚一不开心了,故意让体内抽插的性器慢下来,磨着他体内的敏感点,就是不肯用力。   这种仿佛被蚂蚁撕咬的难耐感普通隔靴挠痒,让余寒难受得要命,他摆了摆臀部,想让黎楚一快点。   “你看镜子我就快点。”黎楚一知道他哥难受,他也难受,但为了给性事增添更多的趣味性,只能忍着。   余寒没办法只能睁开眼,望着镜子里的被操的模样,黎楚一这才满意地开始九浅一深插动,撞得他身体都忍不住往前倾。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开门发现被反锁,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余寒浑身一紧,吓得肠道差点把黎楚一绞射,黎楚一烦躁地瞪了门口一眼没说话。   “叩叩,叩叩,”敲门声又再次传来“有人在里面吗?”   余寒抿嘴红着眼无助地看着黎楚一。   “在做爱,不想听就快滚。”   黎楚一不麻烦地说了这么一句,把余寒给惊呆了。估计外面的人也被搞懵,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骂了句神经病离开了。   “黎楚一...这是...在画展!”等人走后,余寒被操得断断续续地说。   “没事,这不就走了吗。”黎楚一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余寒第一次受到这种刺激,本来应该推开黎楚一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但身体却和意愿相反,情动得更加厉害,在对方的抽插下后面湿的都快滴出水来。   黎楚一显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俯下身舔了舔他背上的汗珠,调笑说:“宝宝身体挺诚实的,都湿透了,出了好多水。”   一声“宝宝”让余寒的皮肤越发红润,黎楚一被下面那张小嘴吸得受不了,狠狠撞击了数次,射进对方身体深处。   “嗯啊...不行了...”   敏感点受到滚烫的精液溅射,爽得直击灵魂,快感从尾脊迅速蹿上头顶,余寒没忍住放肆地淫叫几声,射了出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时间停止了流逝。   在画展厕所封闭的空间里,只听得到两人高潮后重重的喘息。 第十四章   刚在卫生间清理干净,余寒就接到主编打来的电话,他心虚地瞥了旁边的黎楚一一眼说自己在厕所马上过来。   黎楚一瞧见那副表情立马粘了上来,咬着他耳朵说:“哥,你说我们像不像在偷情。”   余寒脸上的红润还未完全褪去,看了一眼电话,幸好对方已经挂断,“什么偷情,别胡说。”   “那就是承认我们的恋爱关系咯。”黎楚一发现余寒像一只笨笨的小兔子,给他种一棵小树苗当圈套,就能直接撞上来。   “你...”余寒无奈得揉揉额角,决定不再和他多费口舌,“我说不过你。”   黎楚一收了笑意,表情突然认真起来,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微红的眼角,随即握住眼前人的手,“和我在一起吧,我爱你三年了,每一年都会更爱你一点。”   余寒静静与他对视,浓密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如同大海般辽阔又深邃的瞳孔,饱含千丝万缕的情绪,撞击着他的灵魂深处。   “出去再说吧。”他移开目光。   黎楚一没逼迫他现在立刻做决定,而是签起他的手,一起走出了卫生间。   掌心与对方紧紧相贴,余寒其实热得不行,挣扎了两下发现对方握的更紧,便放弃了抵抗。   余寒拿了相机去找主编,对方已经采访完画家,确定他也拍完照片后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和交稿时间。   “上次你公众号发的人像模特就是他吧,条件是挺不错的。”主编见到黎楚一的第一眼就觉得眼前一亮。   黎楚一轻挑了一下眉,没说什么。   “嗯,他是我弟弟。”余寒说。   主编打量了他们俩一番,目光在紧握的双手上停留了片刻,不言而喻地笑了笑,说了句:“挺好的。”   余寒尴尬地想挣脱,对方却死活不让。   “那你就先走吧,这边的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主编好心地提早放余寒离开,黎楚一就像一块泡泡糖似的,一路紧紧粘着他。   “你看画展后没别的安排吗?”余寒停在自己家的单元楼下,终于忍无可忍。   “有啊,来找你。这不提前碰上了,就没安排了嘛。”黎楚一无辜地说。   余寒重重地按下密码,坐电梯上了楼,后面的人牵着他的手自觉跟着。   进屋换鞋时余寒发现一件尴尬的事,家里没有多的凉拖鞋,只多出来一双之前周奕偶尔来时穿过的。   黎楚一盯着那双比余寒尺码还小的鞋没说话。   “地我都脱干净了,你先光脚吧。我在超市下个单,让他们送上来。”余寒感受到他的目光,边说边把拖鞋放进了柜子里,顺便按开空调。   “哦。”   “你先坐沙发上吧,估计很快就送上来了。我不太会做饭,想吃什么点外卖就行,或者等我把图传上去后出去吃。”   余寒带着相机走到书桌旁打开了电脑。   黎楚一并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在沙发上坐着,而是走进了卫生间,发现洗漱台上有两个被子牙刷,还是一蓝一黄,毛巾也是成双同款不同色。   沉着脸把这些东西全部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开手机下单买了新的情侣款的日用品。   门铃响时余寒跑去开门,收到了一大包东西,他明明记得自己只买了双拖鞋,还在门口和外卖员耐心解释,外卖员只好把单子亲自给他看。   就在这时,黎楚一从厕所提了一大包垃圾出来,“我买的。”   然后理所当然地打开鞋柜,找出那双拖鞋一起塞进垃圾袋里递给外卖员,“帮忙丢个垃圾谢谢,酬劳我会打赏的。”   余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干什么?垃圾袋里丢了什么东西?”   “再见,麻烦了。”黎楚一笑着和外卖员打好招呼后关上门,才回头看他。   “没什么,丢了些不想看见的。”黎楚一表情没什么表情,余寒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不爽。   他走到卫生间,发现洗漱台和毛巾架上都空荡荡的,深吸了一口气,出来对黎楚一说:“你把东西全扔了?”   “对啊,都分手了还留着干嘛。”   黎楚一打开袋子,拿出新买的拖鞋穿上,把日用品都提进卫生间,一件一件摆好挂好。   其实周奕很少来余寒家里,两人没有同居,基本上约会后去开房,他准备的这么周全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被黎楚一的任性气的无话可说,转身离去打算任他折腾。   黎楚一跟着出来紧紧搂住他,“哥你是不是和他在家里做过爱?”   “你脑子里只有做爱吗?”余寒挣脱他走进了卧室。   没想到黎楚一也跟着进来把他往床上用力一带,身体也死死地压过来,握住他的手腕禁锢在头顶。   “你干什么?”余寒烦躁地蹬了两脚。   “把照片发在公众号也不发给我,吃醋了。”黎楚一像小狗似的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其实余寒有考虑过要不要把照片发给他,黎楚一是真的很上镜,但修好后莫名觉得不太好意思就一直放着忘了,今天主编提醒才想起来。   就在余寒发愣的间隙,黎楚一又把手摸进了他的衣服里,刚从炎热的室外回来,浑身汗液湿答答的,皮肤粘稠的触感很适合做爱。   “等会儿发给你,把手拿出来。”余寒摆了摆腰身,害怕黎楚一又发情。   中午没吃饭,再做怕是要做晕过去。   “不行,你在这里和别人做过,我也要做。”黎楚一按了按他敏感的腰窝,余寒忍不住颤了几下,才做过不久的身体格外敏感。   “我没...”喘息的间隙,余寒反驳道。   黎楚一听见这话眼睛亮了不少,情绪更加激动,“那我就来做唯一一个。”   这位弟弟总有他的歪理。   余寒总算明白了。   ...... 第十五章   黎楚仿佛在余寒这里生了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怎么赶也赶不走。直到八月中旬,黎父工作回来,才愿意和他一起回郊区的别墅。   上次关注余寒的微博和公众号后,黎楚一总是自告奋勇地提出继续当他的模特,说做倒贴钱的裸模都愿意。   对于他的流氓话和流氓行径,余寒从最初的害臊变得已经产生抗体见怪不怪,压根不想搭理他。   黎楚一把他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做上几次才得以消解情绪。这间小小的一室一厅内,四处布满彼此的痕迹,沙发,阳台,卫生间...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以某种平衡的方式维系着,谁也不去点破。   每次做完爱后,余寒都会在脑海里审视这段有悖家庭伦理的关系,最后头疼的不行,一面自我厌弃,一面又放纵沉沦。   “哥,你现在算是我男朋友吗?”回郊区的路上,黎楚一终于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要是再不承认,这段时间就是在诱骗我的身体了。”黎楚一弯着嘴角对他眨了眨眼睛。   余寒看了眼前面的司机,慌张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只要顺着黎楚一,就不会有太多出格的事,除了偶尔任性,大多数时候就像一个认真谈恋爱的小朋友,把好的东西都摆到他面前,时不时还准备一些浪漫的惊喜。   黎楚一抓住他的手腕与他对视着,余寒叹了口气,“那就在一起,暂时不要和我妈还有叔叔说,怕他们接受不了。”   “没问题。”他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腕,舌尖在他掌心舔了舔,把余寒吓了一跳。   “你别在外面胡来。”余寒迅速拿开手红着脸斥责。   黎楚一其实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他哥脸皮薄,只好按捺住心中愉悦激动的情绪,一路忍到了下车。   “哥,我好开心!”   他一把抱住余寒,低头含住他的唇瓣,双手轻轻揉着他的腰窝,一丝呻吟从余寒嘴里溢出,残存的理智拉扯着他。   “唔...这是家门口...小心...”余寒反手握住了在他腰间流转的手。   黎楚一顺势和他十指相扣,把他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寒寒,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女声把他们从欲望中炸醒,余寒慌张推开黎楚一,余母诧异地望着他们,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妈...我...”余寒嘴唇动了动,忽然意识到没什么好解释的。   “阿姨,我和哥在一起了。”黎楚一先开了这个口,既然余母已经看见,也没法再隐瞒下去。   据他了解,余母应该是知道余寒性向的,那既然周奕都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余母的嘴唇颤抖了两下,长期以来被前夫的精神和肉体折磨让她下意识地往屋里望了一眼,表情痛苦地紧闭双眼,转头对他们小声说:“先进屋,你们等会儿注意点。”   余寒上前安慰着捏捏她的肩,余母别扭地摆了摆身子,独自一人先进了屋。   黎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穿着一身中式短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文化又儒雅。   他与余母结婚是直接去民政局办理手续,没摆酒席,之前余寒因工作原因没见过几次。   这次相见,心里有种莫名的心虚,掌心都泛出一些汗,毕竟他比黎楚一年长,还纵容着弟弟与他共放任。   “楚一和寒寒回来了。”黎父放下报纸。   “嗯,刚刚想去园子里摘点番茄,正好碰上了他们俩。”余母低着头说道。   “那先把包放着吧,待会儿就要吃饭了。”黎父吩咐佣人把黎楚一背上的包拿走,起身向余寒走过来。   “前段时间太忙,叔叔没和你见过几次面了,这次回来要好好说说话。”黎父祥和地握住他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点点头。   见黎父如此亲和体贴的态度,余寒格外内疚,他转头看了黎楚一一眼,对方像个没事人似的冲他咪咪笑。   他是天生的同性恋,黎楚一从前应该不是,如果眼前的长辈知晓是他让家里唯一的儿子掉进这个深不见底的坑,不知作何想法。   黎父比较讲规矩,吃饭时不喜欢大家讲话,一家人安安静静结束第一次家庭聚餐,余寒的一颗心都揪着。   “寒寒。”黎父放下手中的碗筷,喝了口茶叫了他一声。   “叔叔怎么了?”余寒问道。   “你现在在做摄影工作吧?叔叔听你妈说大学学的是新闻。”黎父慢条斯理地说道。   余寒静静地等他下面的话。   “一个家里不能都搞艺术,总得有个人踏实点。叔叔在电视台和报社都有认识的人,你看看想去哪个。”   余寒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说,“叔叔,我不太想去企业上班,自由职业挺好的。”   还没等到黎父说话,只见黎楚一放下筷子,对黎父说道:“爸,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乱安排,就这样挺好的。”   “摄影师是个什么职业,没有稳定的收入,万一你学音乐学不出什么名堂来,以后日子怎么过。”黎父突然严肃起来。   在场的余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吓着了,她赶紧帮着轻声细语地劝道:“绍雍,管孩子们这么多干嘛,不都还没成家,什么过日子不过日子的,我们也不是养不起。”   “怎么就学不出名堂了!”黎楚一突然站起来,“您之前答应过我不说这些。”   自己热爱的事情被人这样说,余寒难免心里不高兴,但他向来识大体,只能先劝黎楚一坐下来。   谁料黎楚一一把拉过他离开了饭桌。 第十六章   两人到了黎楚一房间里,黎楚一就缠了上来,他紧紧抱住余寒,余寒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没关系的,不要在意。”他声音温和轻柔。   “我爸的话别往心里去,和我在一起不用去什么稳定的工作单位,你这么优秀不需要那些束缚。”黎楚一的唇紧贴在他的肩颈,闷声说。   余寒以为他在气黎父对他说的那些话,没想到是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得心底一软。   “别担心,我有自己的思考。”   自从他在大学期间选择摄影这条道路时,就没想着要回头,别人的安分稳定与他何干。   “一一,寒寒是在你房间吗?”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传来黎母的询问声。余寒才想起母亲已经知道他和黎楚一的事了,便赶紧过去开门。   “妈。”余寒喊了一声。   “寒寒,妈有事想和你说,出来一下吧。”余母长得很清秀,标准的南方美人,即使历经时间的消磨仍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痕迹。但此时此刻,那双眼眸里尽显疲态。   “阿姨我想和哥一起。”黎楚一走过来。   余母摇摇头,“一一就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吧,我和你...哥单独说说话。”   见黎楚一仍然想坚持,余寒拉住他,“楚一,没事的,我自己去吧。”   “阿姨,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哥在一起。”黎楚一突然对余母说。   余母被他说得一愣,余寒赶紧轻轻推了他一把,关上了房门。   两人静默地来到余母的卧室,一路无言。   “寒寒,你是真的喜欢一一吗?”   他们坐下好一会儿,余母终于开了口。   “一一这孩子长得漂亮,留着长发像个女娃娃,画里走出来似的。”   “妈早就认了你喜欢男人,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妈都希望你能找个稳定的过日子,一一怎么看都不合适,更何况他是你弟弟,被黎叔叔知道了要怎么交代呢。”   “退一步说,万一你们兄弟俩分手,怎么在一个屋里呆下去做一家人。”   余寒明白母亲的意思,黎楚一看起来漂亮多情,根本不乏追求者,怕他只是受对方的皮相影响一时兴起。其实他最开始也想不通为什么黎楚一这种耀眼的人会喜欢自己,因为高中时期的惊鸿一瞥也没什么道理逻辑,直到后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   喜欢一个人哪儿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爱了就是爱了,说不清道不明。   “妈,我不敢保证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只能说现在都是真心。若非要谈无法预见的以后,那很多事都不敢再做了。”   余母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那你黎叔叔那边怎么办?”   余寒:“我去说吧。我是楚一的哥哥,主要职责还是在我身上。”   “嗯,”余母面带忧色地点点头,“唉,刚刚你黎叔叔吃饭时说的话在理,也是对你好,不想听也多担待一些。”   “妈,放心。”   “你黎叔叔在书房,去吧。”   余寒在去书房的路上想了很多,若坦白自己的心意对方仍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那他可以和黎楚一搬去市区住,不在这边打扰两位长辈。   他敲响房门,黎父说了声进来。   走进去时,黎父正在看什么相册,摊在桌上具体的他看不太清。   余寒:“叔叔。”   “坐吧,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反对你们两个都学艺术吗?”   没等余寒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讲起来。   原来黎父和黎楚一的亲生母亲都是美术专业出身,黎父学的文物鉴定与保护,黎母学的油画。他们两个曾经一度觉得“艺术与自由”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没顾家里反对毅然决然选择了两个在当时社会并不吃香的专业。   黎父曾经花了大量的积蓄去购买古董,但市面上流通的假货巨多,鉴定专业也难免受骗,损失了不少资金。黎母则四处旅行采风作画,寻找自己的灵感之源。   本来家境殷实的两人,结婚后几乎没什么积蓄。   黎楚一出生后,才知道生活之难,开始慢慢存一些钱,技术冷门又是年轻人,哪会有人去请他们做文物鉴定买他们的画作。   后来为了给儿子从小培养艺术审美熏陶,买钢琴请钢琴老师,生活愈发拮据,他们两人为了谁先放弃艺术追求而争执,最终黎母含泪妥协去做了兴趣班的美术老师。   黎楚一八岁那年,黎母得了一场重病,治疗几乎耗尽他们为数不多的积蓄,医生告知出国治疗几率更大一些。黎父去祈求家里,他们不愿施以援手奉劝他另娶,而黎母那边还有个未结婚的弟弟要照抚。   黎母的病就这样拖着,最后憾然离开人世。   至此以后黎父才幡然醒悟,自己从始至终坚持的艺术、文化、传承是多么荒诞,没有物质与金钱,连爱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后来他改行做过很多和文物挂钩的灰色职业,直到近几年巧遇一些机缘重新回到文物鉴定的圈子,有了如今勉强过眼的资历。   “所以我才反对你们一起从事艺术行业,万一没法出头,两人过日子都很艰难。”黎父语重心长地说。   “过日子?”余寒心头一颤,“您是知道...”   黎父点头道:“早就知道了,高中我就知道黎楚一那小子喜欢你。”   “啊?”他有些懵。   黎楚一并没有和他说过黎父知道的事,原来一开始就无所顾忌,才如此肆无忌惮。   “来。”黎父向他招手,示意他到书桌边来。   余寒走过去才发现书桌上摆着的相册里是什么——他大三回母校为文化刊物拍摄的那些照片。   其实这并不算照片,而是从杂志上一张一张剪下来的纸。   “他高中那会儿我很忙,没时间管他。有一次回来后就发现他在剪这个,夹在了我们一家人曾经的相册里。去年他直接和我坦白了,而且让我娶你的母亲,这样在外人眼里怎么都是一家人。”   “当然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去接触了几次蔓蔓,确实是个很好的姑娘。”   说着说着,黎父笑起来。   余寒:“您当时不反对吗?”   没想到黎楚一曾经出柜出的这么直接,黎父竟然也没想反对。   “Love is love.”黎父说了一句英语,简单明了。   余寒听了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社会上还有多少特殊群里忍受着旁人的不解和厌恶,在没有光亮的角落暗自承受生来不同。   他是何其有幸能够遇见这些善良的人。   因为心中有爱,所以可以包容一切。   “谢谢您。”他说。   “不过我仍然不赞成你做摄影师。听楚一说你还挺有名气,那叔叔给你划个数,若他毕业那年你的存款没这么多,就必须去个稳定单位上班。”黎父坚持说道。   余寒答应了。听了他们长辈之前的事,他能够理解黎父的担忧,怕他们重蹈覆辙。   他没有把钱的事告诉黎楚一,私心希望他可以纯粹一点。   晚上一家子吃完饭,他和黎楚一换了套轻便凉快的衣服坐在院子里赏月。正值月半,圆月如灯,散发出莹莹光辉笼罩着后院。   余母给他们切了个西瓜,黎楚一拿出勺子把余寒中间最甜那处挖了个大洞,余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只能宠溺纵容。   黎楚一又把自己那一半西瓜中间那块挖给余寒,“啊,张嘴。”   余寒张嘴,带着凉意的西瓜落进口中,泛着丝丝甜。结果勺子刚抽走,黎楚一就吻了过来,用舌头把刚进他嘴里的西瓜卷了回去,边咀嚼边笑嘻嘻地望着他。   余寒无奈地说:“每次都这样,你无不无聊。”   “不无聊,这才甜,哥也可以这样吃。”黎楚一说着就挖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头向他伸过来。   余寒本来不想参与他的恶作剧游戏,但或许是月色很美,夜色很浓,荷塘里青蛙很吵闹,夏日的晚风正好,不自觉抓住黎楚一的头发吻上那张粘着浅红色汁液的嘴唇,把那块西瓜卷了过来。   嗯,确实很甜。   ......   八月中旬的温度依旧炎热,树上的蝉依旧叫嚣。在郊区的小院里,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地拥抱唾液交融,用最深情的方式传递着彼此的爱意。   地上是缠绵的灯影。   也是最热烈的夏天。   (正文完) 第十七章 番外 求婚   余寒手边的工作暂告一段落,黎楚一那边也正好放了假,两人订了去塞班岛的机票。   国内飞过去时是冬天,下飞机后一阵久违的热潮扑面而来,把余寒拉回了炙热的夏日。他为了出行方便,只带了一台微单,此时此刻挂在黎楚一的脖子上。   酒店是黎楚一订的,他在美国读书时认识了一些朋友,有人家里做旅游开发,在塞班这边有几处产业。   “哥,我们等会儿去哪儿玩?”黎楚一进房间看见大的落地窗后显得格外兴奋。   余寒一眼看破他的小心思,一边把行李箱打开挂衣服,一边说:“反正不在屋里玩。”   谁料对方听到这句话更来劲,从身后一把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说:“那是不是说可以在外面玩。”   余寒的耳根迅速被温热的气息染红,奋力推开黎楚一,有些恼羞成怒道:“黎楚一,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说话还没个正经。”   “哪里不正经?”黎楚一无辜地眨眨眼,“哥你想哪儿去了,到底是谁没正经。”   余寒闭嘴不再坑声,省得被绕进去更多。   离他们确认关系已经快十年,黎楚一大学毕业后又去美国读了硕士,一场开放式校园独奏演出让他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青年华人钢琴家。   毕业时学院多番挽留,他婉拒后回国,理由是:他的音乐只为他的阿芙洛狄忒而奏。   后来这句话竟成为了学院广为流传的名言,被各国学员私下评选为最浪漫的音乐家摇篮。   回国后,好几所音乐学院向他抛来橄榄枝,黎楚一选了一所和余寒同地区的学校做为外聘教授,每年还会举办个人音乐会和交流会,请余寒作为特邀嘉宾。   两人的关系几乎已经半公开,大家都对此报以祝福,艺术给予爱最大的包容。   余寒则在三年前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与许多家知名杂志品牌都有合作。随着工作室的运营走上正轨,自己也清闲了不少,才有空和黎楚一一起出来度这个假。   在酒店用过午餐后,黎楚一带着余寒来到海边,请了一个私人教练带他潜水。   其实他在美国留学时经常来海边玩,潜水经验丰富,只可惜没考潜水证,保险起见还是请了个专业教练。   直到穿上潜水服的前一秒,余寒仍在犹豫是否真的要下水,感觉三十来岁了经不起折腾。   “哥,别怕。等会儿跟着我和教练,下面真的很漂亮。”黎楚一察觉到余寒的紧张,轻轻摩挲他的手指,凑上去亲了亲嘴角以示安抚。   “嗯。”余寒深吸一口气,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把潜水装备佩戴齐全。   下水时潜水教练一直牵着他,黎楚一在旁边跟着,直到完全没入水中沉到一定深度后,才和教练打了个招呼,换成他牵着。   余寒是第一次潜水,怀着忐忑与敬畏的心。他感受到周围的水压逐渐变大,颜色从起初的混浊到深蓝的清澈,沉入深处时鱼群从自己身体的缝隙里穿过,红色的珊瑚和海草触手可及,这是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只可惜他自己没有把相机带下来,无法亲自记录海底的景色。   突然手臂被黎楚一轻轻拽了一下,对方指着旁边的珊瑚摆手,示意他不要去碰。余寒这才想起来,教练提醒过用手碰珊瑚容易被刺伤。   他们停留在一片礁石前,教练停止下潜,打开相机用手比划着让他们摆好动作准备拍照。黎楚一放松自己的身体使整个人呈现出下潜的姿态,由上至下用双手捧住余寒的脸。   绑成马尾的发丝漂浮在深蓝的海水中,偶有鱼群从他身边游走而过,从镜头里看过去如同一条漂亮的人鱼。   光影就此定格。   上岸后,教练询问能否把这张照片留下来一份为他们潜水地做宣传,黎楚一不太乐意,余寒没管他,大方答应了。   “哥,你干嘛把照片给他们留底?”回去的路上黎楚一不高兴地闻道。   “拍的这么好看,留在这边让更多的人看见不好吗?”余寒作为一名摄影师,和黎楚一的想法还是有所差异。   尽管对方仅仅是因为那一丝莫名的占有欲。   黎楚一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他向来张扬高调,若不是对余寒的那点独占欲作祟,会非常乐意分享自己的爱情。   两人时间不急,玩的比较随意。晚上去吃了点海鲜就直接回了酒店,   酒店有一个比较大的私人海滩,天黑后很多房客都会去散散步,自制BBQ。   洗完澡后,余寒传了一下他们白天潜水的照片粗略选了选,被黎楚一抱怨有职业病,拖着他去海滩上散步。   夜晚伴着海风,少了白天的炎热。私人海滩上人不多,有零零碎碎的人在聚会,烤架上冒着带着暖意的白烟。海浪拍打着礁石,两人踩着柔软的沙子,十指紧扣。   “哥,我们在一起八年了。”   “嗯。”   “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余寒无奈地笑了笑,停下脚步就地坐了下来,“坐吧。”   黎楚一不安分地跨坐到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长发被海风吹拂,在夜色的笼罩下就像迷惑船员的海妖,深情的眼眸望着爱人,“哥,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即使看了这么多年,余寒仍然会被他的美貌所惊叹,心脏仿佛漏了一拍,嘴上却说:“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求什么婚。”   “我不管。”黎楚一抱住他的脖子,细细吸吮着那处柔软的皮肤。   “别闹。”他轻轻拍他的头。   黎楚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戒指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带碎钻的男士戒指。   “替我戴上。”他对余寒要求道。   余寒没想到黎楚一真的会来求婚这么一出,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他永远都能带给他惊喜。   他拿出一个给对方套在手指上,黎楚一也替他戴上,随即把他的手指叼在嘴里,欺身压下。   一只手捏着余寒的腰,另一只手顺势扯下他的裤子,揉捏那处软肉。   “喂,有人。”余寒挣扎着。   “没人。”黎楚一放开手指时,仍然不舍得地舔了一下,指尖上挂着粘稠的液体,拉成一条银丝。   余寒四处张望,发现附近确实没什么人。   “......”   黎楚一顺着他的腹部,一路下舔,最后把那处软肉含进了嘴里,舌尖勾着性器顶端的沟壑,卖力吞吐舔弄。   余寒的身体本来就比较敏感,在室外被爱人口交,刺激放大了感官,几乎毛孔都在颤抖。   他按住对方的头,小腿不自觉地弯曲起来,只要附近有人经过,就能够看到夜色中上下相叠的人影,海面上的航标灯偶尔能带来一丝光亮,两人的春色一览无余。   在肉体与心理的双重夹击下,余寒没过多久便射在了黎楚一的嘴里,乳白色的液体从嘴角溢了出来,他吐到手心后熟练地向身下人的后穴抹去。   “哥,放松。”   余寒屈着腿任由黎楚一的手指在穴口揉按,就着精液的润滑很快便伸了进去,开始熟练地抽插进出。   “嗯...”余寒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毕竟他们这是冒着随时有人过来的风险。   但黎楚一向来不在乎,不甘心哥哥在他的服务下心里还想着别的事,应该要让他尽情叫出来,操到他肚子里灌满自己的精液,没空去顾及其他。   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三根,等穴口完全打开后,黎楚一将粗壮的性器从裤子里放了出来,抵在柔软处摩擦了一会儿,狠狠捅了进去一根尽没。   “啊!楚一!”余寒大叫一声,紧紧地抓住对方的小臂,由于冲击力太大,背部被沙子磨痛,让他特别难受。   持续猛烈的撞击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呻吟随着抽插的节奏从嘴边溢出,黎楚一压下来与他接吻,手指还不忘伸进T恤里玩弄立挺的乳珠。   “楚一,背好痛。”余寒被磨出了生理性眼泪,说话时还有粘液从嘴角流出。   黎楚一心疼他的宝贝,让他翻了个面,“那趴着。”   却发现趴着会磨膝盖和手臂,余寒每被撞一下膝盖都会被狠狠摩擦,根本没法继续做下去。   “操。”黎楚一骂了一句。   他现在肯定不愿停下,烦躁地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椰树上挂着一张观景的吊床,抱起膝盖都被磨红的余寒朝那边走去。   余寒趴在吊床上,两端的绳头晃动着,黎楚一双手抱着他的腰,再次用力撞了进去,这次格外地深,他感觉自己要被捅穿了。   敏感点被炙热粗壮的性器狠狠摩擦,吊床随着两人的节奏摇摆,送他们去更深的地方,余寒发出难以抑制的叫声。   黎楚一掀开他的衣服,看到被海滩上的沙子磨红的背,心疼地低头去亲吻舔舐。受伤后的皮肤分外敏感,在柔软的舌尖下微微颤抖,又疼又爽的感觉直击余寒的神经。   “啊...别舔。”他轻哼一声。   “心疼。”黎楚一发起疯来根本不听,非但没停止舔舐,还带了点啃咬,余寒只觉得自己的背酥酥麻麻,痒得他也快疯了。   黎楚一一边狠狠操弄身下的人,一边又温柔如细雨地舔咬他的背,余寒就这样又被操射了出来。   “你快射。”他带着哭腔喊道。   “你叫几声老公,说不定我可以早点射出来。”黎楚一逗弄。   “黎楚一,你不要太过分!”   “叫不叫老公,不叫就把你操到怀孕。”   黎楚一加快了速度,拼命冲击着敏感点,余寒刚射过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腿都开始打颤,甚至起了一丝尿意。   一丝恐惧爬上心头,他赶紧叫道:“楚一,老公,老公!快停下...我...”   “嗯?靠!”黎楚一本来听到老公这个词整个人就格外兴奋,又被对方下意识夹紧差点交代出来。   “犯规!别夹我!”他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又惩罚似的狠狠按了按他的腰窝。   被这么一按,余寒的尿就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打湿了身下的吊床,他羞得只想装死。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弟弟操到射尿是什么丢人水平...   很快黎楚一遍察觉到吊床湿了,还听到余寒微弱的抽泣声,知道自己这次玩脱了,但紧紧伴随着的还有异常地心理满足。   很快他射出浓稠的液体灌满了余寒的肠道,有些的顺着穴口滴落到沙滩上。   拔出来前,他特意又捅了捅,想将精液推进更深处。   “哥哥,我错了。”他充满歉意地俯下身,去亲吻对方羞红的脸颊。   “滚。”余寒骂得有气无力。   “我抱你回去洗澡。”   黎楚一把他抱起来,返回酒店,两人十指紧扣,无名指的对戒相碰,海上有风,风吹动着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