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宝儿的揣崽之路 作者:木马木马木马3 文案: 天真单纯小白兔受x温柔变态大野狼攻 原创小说 - BL - 短篇 - 完结 HE - ABO - 现代 - 强弱 林舒心惊胆战地和顾鹤远谈了七年恋爱,本以为结婚是块儿定心石,可没想到,顾鹤远不和他生猴子,还给他吃避孕药?! 这会儿,林舒又慌了… 林舒:鹤远喜欢小孩子,可他不想和我生,嘤嘤嘤?_? 亲友:别搞笑了,顾鹤远要是喜欢小孩儿,我把我鸡儿切下来! 林舒:他的书签是个小孩子的油画,还经常摸他!???(递出**的画) 亲友:……这不是你小时候吗??_? 林舒:⊙▽⊙ 第1章 “要怀宝宝” “鹤远…啊,哈…鹤远…” 阳光透过窗户往床上撒下一圈光晕,一个娇小的Omega蜷缩在光亮之中,远处望去宛若一位堕入凡尘的天使。 他面颊潮红,身上冒出一层薄汗,头发被汗水打湿,柔软的唇水润透红,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梧桐花香,甜腻得像是能挤出蜜来。 ——这是发情期来临前的征兆。 可他的Alpha还没有回来。 这次的发情热来得汹涌,似是要将他摧毁一般。血液在体内翻腾,身体叫嚣着想要被抚摸插入。 “呜呜呜,哥哥...呜呜……鹤远…”情欲猖狂地灼烧着他的神经,身体愈发滚烫,他无措地在床上扭动,性器与床单间细微的摩擦让他获得一丝舒缓,寻欢的本能使他握上了自己粉嫩的阴茎,妄图分散一点体内难耐的渴望。 “……呜呜,鹤远…鹤远…我难受…” 早就被肏熟的人前端能带来的快感微弱到几近于无,他无助地攥弄着手里塌软可怜的性器,眉头紧皱,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委屈得像个迟迟得不到糖的孩子。 身下的床单被洇出一片水渍,后穴里像是藏着一汪泉眼,涓涓不断地向外淌着清液。粉色的肉穴被热流冲开一个小口,一张一合地宣示着主人的寂寞难耐。 “嗯...”肠道痉挛不断,内壁饥渴地蠕动着,小 更 多 精 彩qq 1591458915 小的Omega似是受不住一般撑起身子朝室内焦急张望,眼角哭得挂上了红,大眼睛里满含情欲,“鹤远...鹤远...”他无助地跪坐在床上,一声声地叫着自己的Alpha。 他猝然坐起,穴内积聚的热水不受控地往外涌,淫液冲刷过甬道内藏着的那块软肉,给他的身体带了阵阵欢愉。 快感转瞬即逝,他不满地挺了挺腰肢却仍不得用。 “哼嗯嗯.....”他撇着嘴哼哼唧唧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欲望到了极致自是能生出万般方法,他趴到床上撅起屁股,小手颤巍巍地伸向后穴,指尖轻轻戳弄着早已打开的洞口。他先是浅浅抽插,很快便开始不满这浅尝辄止的试探,“嗯嗯嗯.....哈啊...好舒服......” 手指缓缓深入,早已软烂的穴口此刻轻而易举地将它吃了进去。他毫无章法地在甬道内扣弄,猛地触过一点,尾椎处像是通了电流一般,快感直击大脑。 “啊!哈,好舒服…嗯,好舒服…鹤远…哥哥…” 他笨拙地揉按着那块软肉,绵绵不尽的酥爽顷刻蔓延全身。欲望得到纾解,他便如猫儿一般慵懒地软着身骨,手指不轻不重地揉弄着,嗓子里发着甜腻腻的叫声儿。 顾鹤远刚推开门便被满屋的花香撩起了性欲,他剑眉微挑,从容不迫地脱了衣服,抬手将脖颈处的抑制带“刷—”地撕了下来,没有哪个Alpha能抵住自己小妻子发情期的诱惑,即使向来不动声色的顾鹤远也不能。 他的信息素不能自控,浓度会随着情绪而改变。 霎时,清爽冷冽的皂角味霸道地占据了室内每一寸空间。 “小舒。”顾鹤远不着一缕地向卧室走去,看到趴在床上自慰的林舒时,漆黑的眼眸瞬时暗了下来,信息素也冷地几近化出实感。 他跪到林舒身后,蓬勃的性器在他湿漉漉的穴口不停打圈蹭动,顾鹤远俯身撑到林舒身上,冷冽的信息素瞬时将他笼罩其中,他轻轻吻过林舒的肩头,而后贴到他耳边柔声说道,“乖,我回来了。” “鹤.....老公?老公......呜呜呜,我好难受……”林舒转头看到自己的Alpha后立马娇气地埋怨着身体的难耐,后穴的手指想要撤出来攥上那根大东西,却不想顾鹤远不给他收手的机会,直接握着他的手腕插了进去。 “啊——” 顾鹤远那活儿平日里塞进去就涨得林舒小穴酸疼,这会儿平白加了一根手指更是让他疼得厉害。 “老公,疼,”他回头用那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控诉着自己身后的痛楚,“松松,啊!嗯…” 顾鹤远不听他的,反倒腾出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将他的呻吟悉数堵在了喉间。 一个挺身肉刃凶狠地撞上生殖腔口,极疼极爽的快感令他细腰反弓,他挣扎着要逃开却被顾鹤远的大手按住使劲儿锢了回来。 “啊—”肉刃因着冲力而进到了一个可怖的深度,卡在穴口的手指也没能幸免于难,撑到极致的内壁裹得他手指酸胀,像是被细绳紧紧勒住那样。 “小舒,以后这里只能让我的东西进来,记住了吗?” 他语调轻缓,听起来是在同林舒打着商量,可眼眸里透出的阴狠倒像要将林舒拆吃入腹。 林舒难受得厉害,声音都带上了细微的哭腔,“嗯…嗯,我记住了,哥哥,松一松……” 他讨好一般闭着眼睛去探寻顾鹤远的唇。唇舌交缠,Alpha强盛浓郁的信息素蛮横地冲入喉间,舒缓了身体的不适,又勾起了一阵情潮。 顾鹤远将他手指缓缓抽出,阴茎抵着穴心打绕,爽得林舒淫水不断。 “……老公,要,要...” 双唇被顾鹤远的舌头挑弄,他捞不到嘴里,嗓子里便发出娇嫩的喘息,“要,动...” “要?小舒要什么呢?”说着顾鹤远停下了挺动的腰肢,伏到他身上坏心眼地问道,“嗯?要什么?” “要,要宝宝,要怀宝宝...” 林舒刚结婚时就想揣个崽崽,可不曾想两年了肚子里也没动静。 此时情欲泛滥,他迷迷糊糊地说着自己心底的执念,小手反扣住顾鹤远结实的大腿无声地催促他用力一些。 顾鹤远听后眼睛里泄出一丝危险的光,温柔的面孔有一瞬的溃泄,“好,让你生。”他声音暗哑,里面似是藏着无尽的故事。 顾鹤远直起身,双手扣着林舒细窄的腰肢,肉棒整根抽出,又狠狠楔入,次次都会撞入一个从未开拓的深度,一下下的重顶纵然此刻纵情恣欲的林舒也撑不过二十下,他大腿酸软,仅凭着腰上的大手撑着,想向前挣开,又没有力气,只能呜咽着求饶,“……呜呜呜,不...不行了...哥哥,嗝,我,要破了...呜呜,停会儿吧...老公...” 顾鹤远见他像要撑不住了,便放缓速度,抵着脆弱的腔口细细打绕,他刚刚像是没费半分力气,此时拨弄着林舒微张的唇轻笑着问道,“怎么?不是要生宝宝吗?等一会儿进了生殖腔,小舒还受得了吗?” 林舒此时被肉刃抵着腔口,本能带来的心悸与渴望交绕,甬道愈发绞得厉害。 肠道像是有着张张小嘴一般嘬吻着里面的那根怒张的性器,不停的蠕动爽得顾鹤远腰眼发酸,林舒的小穴尝了这么多年依旧让他爱如珍宝。 他俯身将林舒搂进怀里,高挺的鼻梁暧昧地在他腺体处流转摩挲,香甜的梧桐花味让那根泡在销魂窟里的东西愈发坚挺。 顾鹤远怕他这个姿势撑得太久伤了膝盖,便托起林舒软若无骨的身子紧紧地箍进了怀里,Alpha结实的胸膛让他本能地想要拥抱,林舒双臂环上顾鹤远的脖子,乖乖地将头靠到他腺体处,嗅着让他心安的信息素,软下身骨任由那人随意摆弄。 “嗯嗯.....哈啊...嗯,老公...舒服......”顾鹤远体贴地放慢了速度,给他一些恢复的时间,进入生殖腔对Omega来说太费体力。 Omega的性欲来的很快,顾鹤远察觉到自己的东西又被绞紧时,他将林舒抱到床头,一个翻转,林舒就被困到了墙壁与Alpha之间。 他胸前两点猛然触到冰凉的墙面激地瞬时变成了硬硬的两个小石头,他正想后退一些,却被顾鹤远攥着手腕吊到了墙上,上身与墙面严密闭合,突入而来的凉意使得身体骤然绷紧。 后穴里的那东西被卒然咬紧,逼得顾鹤远一声粗喘,“嘶,小舒真会咬。”他膝盖朝林舒岔开的腿间挤进,灼热的性器直击腔口,“小舒,哥哥要进去了。” 说完,顾鹤远劲腰猛动,冠头一下下重叩生殖腔口,穴口处的淫水被打成细小泡沫,两个臀尖也被撞得宛如熟烂了的蜜桃,林舒被这致命的快感折磨得头脑混沌,仰着脖子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他此刻就像处于漩涡中心,再差一点就要溺进去一样。 生殖腔被撞出一条细窄的缝,顾鹤远一个挺腰,肉刃深深嵌了进去,同一瞬间,尖利的犬牙咬破脆弱的腺体,浓烈的梧桐花味倏地弥散开来。 冠头卡在腔口火速成结,一股股浓稠的精液打到脆弱敏感的腔壁上引得林舒战栗不止。生殖腔被精液填满,柔软平坦的小腹突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像是真的怀了孩子一样。 “小舒满足了吗?”顾鹤远爱怜地舔去林舒腺体周围泛出的血丝,动作轻缓得像是怕惊动了熟睡的猫。 灭顶的快感夺去了林舒最后的意识,他迷瞪地喃喃了两句“不要出去”“要宝宝”之后,抱着鼓囊囊的肚子彻底昏睡了过去。 希望喜欢,鞠躬~ 第2章 “老公,梧桐花儿开啦!” 这次的发情热来得汹涌又持久,整整十天才堪堪退散。 林舒彻底清醒过来是在一个早上,晨光透过玻璃打到他身上,照得瓷白的肌肤愈发透亮,他睁开眼睛缓缓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满身爱痕,他坐在光晕里,突出的肩胛骨让人觉得下一刻仿佛就能化出一双翅膀。 他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出高大的梧桐,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昏沉沉的眸子瞬时亮了起来,“老公,梧桐花儿开啦!” 许是和自己的信息素一样,林舒总是很偏爱梧桐的花香。 顾鹤远原本在厨房给他兑着糖水,猛地被他喊了一嗓子惊得开水直接倒在了手上,顾鹤远“嘶”一声后,草草擦掉手上的水渍,稳步朝卧室走去,仿佛刚刚被烫的不是他一样。 林舒按耐不住心中的喜跃,不等顾鹤远过来就自己打开了窗户,扒在窗沿上嗅着一缕缕清甜的花香。 顾鹤远端着杯子站在门口,眼睛微眯,放肆地打量着那个只穿着小内裤贴在窗户上的Omega。 林舒个子很小,踮起脚也才刚刚到顾鹤远的唇角,他这会儿踩着凳子朝屋外看,一双细直白嫩的腿和肉嘟嘟的小屁股全都落进了大灰狼的眼睛里。 顾鹤远清了清嗓子,压住了喉间的燥热,他放下杯子抬步走去,从背后将林舒牢牢地锁进了怀里,用那魅惑的嗓音说着让人脸红的情话,“怎么都是一样的味道,偏偏你的更甜一些呢?” 顾鹤远用高挺的鼻梁蹭过他的后颈,火热的鼻息打到脆弱的腺体上,引得怀中人一阵战栗,林舒受不了他这般亲昵,缩着脖子就要避开,可顾鹤远像是不满意他的躲闪一般,张口就咬上了林舒刚刚愈合的腺体,还不待林舒开口训他,倒先自己认了不是,“哥哥错了,舔舔就不疼了。”说完立马含住了他的后颈,细细舔舐了起来。 “你坏不坏啊。” 林舒被他舔得情动,娇嗔一声,仰头和他接了一个挂着梧桐花味儿的吻,完了还搂着顾鹤远的脖子羞答答地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用过早饭,两人也要开始各自的工作了。 林舒大学毕业后接手了他爸爸的花店,顾鹤远留校做了一名生化老师,林舒的花店就开在他学校旁边。 学校离他们小区步行只要十五分钟就到了,两人每天早上手牵着手一起上班,晚上再一起回来,悠闲平淡得像两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夫夫。 现在正值春末夏初,小区主路两旁的梧桐树上开出了一簇簇的紫色喇叭花,阳光透过枝叶往地上洒下细碎的光点,衬得大道愈发静谧安然。 林舒拉着顾鹤远的手悠悠地走着,眼梢嘴角都带着笑意,每次发情期一过,他总是满怀期待又心生欢喜。 “老公,你说我这次会有小宝宝吗?” 林舒晃了晃顾鹤远的胳膊,仰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欣喜期盼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顾鹤远像是被那道炽热的目光灼了心脏一般,心尖一颤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片刻后低头笑道,“会的,毕竟,”他弯下腰贴到林舒耳边吐出了句,“小舒把哥哥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呢。” 听完,林舒红着脸蛋睥了他一眼,而后低头揉着自己软绵绵的小肚子害羞地喃喃道,“宝宝,小宝宝,爸爸好想你哦,你快点来找我呀。” 顾鹤远说完后仓皇起身,避开了林舒欣喜的目光,他沉眸看着远方,明明是对多情桃花目,却偏偏常闪着极度危险的光。 两人刚出小区,顾鹤远就接了个电话,学校实验室那边出了点问题,要他赶紧过去,顾鹤远挂断之后,不慌不忙地向林舒嘱咐道,“记得多喝点水,不舒服了就歇着,头晕了记得吃两颗糖,中午等我去接你。”说完又检查了一遍他的背包,确认妥当后把手里的水壶往他脖子上一挂,揉了把小卷毛又在脸上偷了个香才恋恋不舍地向学校快步走去。 林舒美滋滋地看着胸前的水壶,心里都要乐出花来了。他有遗传性低血糖,每次发情期过后,顾鹤远总要给他带一瓶糖水,生怕他身体撑不住给晕过去了。 想到这儿,林舒拨开扣盖,叼住吸管吸了一大口,“嗯,还是鹤远兑的水甜。”都能沁进心窝里了。 希望喜欢,鞠躬~ 第3章 “可是,我没吃避孕药啊” 林舒乐了一路,糖水没到花店就让他喝下去了一半。 磨磨蹭蹭终于到了地方,抬头就见门口的藤椅上坐着一个面容绝艳的大美人儿,挺翘的鼻头,薄薄的唇,普普通通的条纹衬衫让他穿出了两分禁欲的感觉,路过的大学生都驻足在这儿拿着手机偷摸拍他。 “杨杨!” 林舒见着老熟人,激动地一蹦三跳往他那儿跑,可跑了两步后,小脑袋瓜儿突然想起柏杨是来干嘛的了,立马刹住脚步不动了。 柏杨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微微蹙眉,起身淡淡说道,“过来,身体没事。” 林舒听他这话像是得了“免死金牌”一样,长舒一口气,架着胳膊就要往柏杨身上扑,可连发丝儿还没挨上就被柏杨擒住脖子催促道,“开门。” 林舒撇了撇嘴,晃着一头小卷毛,“哼”的一声,转身开门去了。 他不在的时候,一直是学生工帮着他打理花店,这会儿门一开,缤纷斑斓的花开满了这小小一间,虽然拥挤却很温馨。 林舒从柜台搬出两个凳子,一人一个坐在落地窗前,霎时,两人相对无言。 “……” “……” “我和你细说一下你的身体状况。”柏杨长腿交叠,体检报告往膝盖上一放,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 柏杨是名产科医生,林舒上个月借着做全身检查的由头让他帮自己查了查各项激素指标和受孕情况。 一直怀不上宝宝,他都已经把原因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林舒听后,立马绷直了肩背,眉头拧着一个小疙瘩,眼神急切严肃。不过许是用力过猛,脸上的软肉都堆到了一起,让人觉得像是小孩子认真装作大人的模样。 柏杨瞧他就跟看着自己家的乖宝儿一样,父爱在心中翻涌,面上不显,可语气却柔缓了许多,“身体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以后避孕产品还是要少吃,”语气没好两句,说到这儿又变回了刚刚的冷肃,眉宇间也带上了一丝不满,“和顾鹤远说,以后让他采取安全措施。” “你现在的孕激素分泌过低,导致诱导信息素数量剧增,如果我分析的没错,你这次发情期来得要比上一次早很多,而时间却更长,” “其实危害最大的是生殖腔,它现在处于一种轻危状态,如果再用避孕药的话,身体就不再支持受孕,懂了吗?” 林舒听后眼睛倏地蒙上一层泪布,小手绞着衣摆,无措地撇了撇嘴,半晌才嗡嗡说道,“可是,我没吃避孕药啊。”说完,泪珠簌簌滚了下来,把手背打湿了一片。 “我,我,”他迫切地想要告诉柏杨自己那么想要孩子,绝对不会碰这些东西的,可嗓子涩得干疼,“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后话。 他攥着衣袖胡乱地去擦自己脸上的泪,可眼泪越擦越多,袖子都湿了也没擦干他的脸。 “柏,柏杨,”林舒哭得身子直发抖,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我,我没有吃,吃过,你,是不是,弄,弄错了?” 圆溜溜的鹿眼让他哭得通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露着殷切的期冀,可柏杨把报告单往他怀里一塞,明晃晃的几个箭头让他心里的侥幸瞬时土崩瓦解。 柏杨被他看得揪心,可是身为医生他不能隐瞒,“小舒,你不能怀疑科学,既然你没有”话还没说完,林舒“哇”的一声趴到膝盖上放声哭了起来,用最单纯的方式打断了他将要说出的推断。 他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难受了,就只能用眼泪来诉说自己的不满与委屈。 店里的花香被一阵清苦的气味渐渐驱散,林舒此时难受得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住了,原本甜甜的味道这会儿掺着淡淡的苦味,像个没熟透的小莲蓬,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自己的脑袋。 柏杨瞧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有不忍,搬着板凳凑到他跟前,揉着那一头蓬松的小卷毛劝慰道,“……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小卷毛一耸一耸地动了动,“是,是。” “所以来检查身体其实是想知道这两年为什么怀不上孩子?” “嗯。” “所以你不可能吃这些药。” 听他说完这句,林舒立马从臂弯里抬起头,猛摇着头否认道,“当然,当然不会了!我,我那么想要小宝宝,呜嗝呜...” “那就是顾鹤远了,你吃的东西,只可能经过他手,他不想让你怀孕。”柏杨作为医生,身为朋友,替林舒剖析出了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 林舒讷讷地看着他,撇着小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房事结束,你最必要的补充无非是水和糖,糖一直是你爸爸自己做的,那就只有水了。” 听他说完,林舒走到柜台,拿出他刚刚还满心欢喜攥着的小水壶愣愣地朝柏杨走去。 “我知道了。”喝了九年的糖水,原来都是心上人精心调制的毒药。 希望喜欢,鞠躬~ 第4章 “你不要管我了。” 林舒独自在花店呆了一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像个没了魂的提线木偶。他怔怔地走回房间,停在门口无措地打量着这个前几日还在此温存缠绵的地方。 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有散去,顾鹤远在床上对他说的承诺仍在耳边萦绕,“好,让你生。”他明明答应了的,却转身就喂了他宛若砒霜的避孕药。 林舒委屈地撇弯了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那张顾鹤远在上面对他说过无数承诺的床,“那你说过的爱我还算数吗?”“叫我的宝贝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后悔啦?”他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子,回来后笨拙地朝着一个死物不停地质问,“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嘛?” 说完之后林舒心里更难受了,眼眶红彤彤的,比兔子的红。他像是要印证自己说的那样走到书桌前,熟练地找到了顾鹤远最近正看的那本书,里面夹着一枚长条状的书签,上面画着一个小孩子的背影。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到那枚书签上他也不管,赌气似的潦草地插了回去。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想要孩子,他想了那么久啊,甚至还去医院检查了自己的生殖腔,就是想给顾鹤远一个孩子,可他却避之不及,就真的不爱自己吗? 林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到底要什么呢? 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吗? 想到这里,林舒强撑了一路的身体瞬时卸了劲,他贴着墙滑到地上,抱着膝盖大哭了起来,扯着嗓子用最直白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委屈与不满,“这就是因果报应吗?” 这是林舒心里的结,顾鹤远之所以会追求他,实际上,是他见不得光的一个小手段。 高二的时候,少年们都会经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分化期,可这场仪式来得突然,许多同学会在学校经历分化。 那天午后,阳光不错,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将教室照得暖暖洋洋,同学们都趴在自己座位上睡午觉,忽的一阵清冽气味弥散而来。 林舒第一次见到顾鹤远时就觉得他的信息素该是薄荷味的,就和现在这个味道一样。 他激动地转过身,朝着最后一排望去,果然,是顾鹤远。 他周围的同学急切地向四周借着抑制带,顾鹤远独自捂着后颈趴在桌上,像是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林舒掏出包里准备已久的抑制带,像在脑海里演习过无数次那样,放出自己淡淡的信息素,攥着抑制带朝顾鹤远踟蹰走去。 生理课上讲过,分化时的A或者O会对异性的信息素产生极端依赖,所以学校严令禁止已经分化的同学擅自释放信息素,可他太喜欢顾鹤远了,以至于让他想冒这个险。 他走过去的时候,腿都是打着颤的,自己也是刚刚分化不久,对信息素的控制生疏得像只刚会飞的雏鸟,他立到顾鹤远面前时,紧张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同,同学,抑抑制带。” 话刚说完,他的信息素便如泄洪之水,汹涌而来。 顾鹤远闻到之后立刻起身夺过了他手里的抑制带,利索地除去包装后,连忙贴到了他腺体处,而后微皱着眉,温声谢道,“谢谢小舒,不过Omega比我珍贵得多,要先保护好自己呀。”说着歪头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 林舒讷讷地回到座位之后,心里一直揣揣不安,顾鹤远铁定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放荡的Omega了,可是,他刚刚叫我小舒,还那么温柔,与记忆中的男孩儿别无二致。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他像掠过山林的雀,无意振翅,却引得空谷回响不绝,也害得林舒独自思念了好些年。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初恋胎死腹中时,顾鹤远向他表白了。 两人就这样过了七年,这件事一直像颗定时炸弹一样埋在他心里,时不时地响两声,让他心惊胆战了这么多年。原以为结了婚有了孩子,他就能松口气了,可没想到,顾鹤远他不愿意,他明明很喜欢小孩子的。 想到这处,林舒觉得自己的心要被绞烂一样,疼得他连喘口气都觉得撕心裂肺。 日暮西沉,晚霞将屋子照得火红一片,林舒现在一点都不想面对顾鹤远,许是因为心虚也可能掺着些心寒。 他呜咽着起身,摸了两把泪后,塞了一兜兜糖,留张字条,投奔柏杨去了。 顾鹤远回家之后看着昏暗的客厅心里没由来的慌了一下。 以往林舒总会在沙发上等他的。 他照旧先换下衣服,撕开抑制剂的瞬间,一股强劲的冷冽气息席卷而来。 ——顾鹤远心乱了。 他勉强让自己挂上笑意,平复了一下心跳之后开口道,“小舒?”喊了两声之后仍是不见林舒回话,他脚步慌乱地走过每个房间依旧看不见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正要出门去找,就瞥见了茶几上林舒给他留的字条,“我今晚要去找柏杨,你不要管我了。” 希望喜欢,鞠躬~ 第5章 小舒绝对不能生孩子。 在外过夜? 顾鹤远捏着这张纸条,眼睛在昏暗中瞬时闪出危险的光,唇角仍像往日那样挑着,周身却迸出摄人的森寒。屋外的灯光照进来,将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像极了一条潜伏在阴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 顾鹤远将字条整理好放进口袋,动作优雅缓慢,丝毫看不出他刚刚的半分慌乱。他微微挑眉,舌尖磨着尖利的犬牙,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舒的电话。 他的小舒现在都学会先斩后奏了,这样可不好。 “小舒,要我去接你吗?” 电话接通,对面却是一阵稚嫩的童音,“鹤远叔叔,我是叶叶,我想舒宝啦!今晚舒宝可不可以在我家呢?” 顾鹤远无声压下怒火,眼神中夹杂了几分冷戾,眼底红得与眼帘上的红痣不逞多让。许是因为胸腔中燃着郁火,故而嗓音听起来有些许沙哑,“可以呀,叔叔想和小舒说两句话,你把电话交给舒宝好吗?” 他很擅长伪装,即使现在恨不得立刻将林舒捆回来锁起来,嘴上却仍是温声细语地和小孩儿打着商量。 电话那头沉静片刻后,叶叶急促地回了句,“鹤远叔叔,舒宝刚刚上楼洗澡啦,手机要没电啦,我先挂啦,叔叔早点睡哦!”说完,“嘟”的一声电话断了。 被挂了电话的顾鹤远眼皮一跳,攥紧手机摸黑进了卧室。 他刚踏进卧室,就闻到一股极苦的味道,是林舒的信息素。他对关于林舒的一切都敏感至极。小舒不开心了?不对。这味道太苦了,一点点甜味都没有,什么事情让他难过成这样? 顾鹤远拧着眉头驻足片刻后,返回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电视上就映出了每个房间的景象。 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被他装上了监控。 他值班的时候总会通过这个来窥探林舒在家里的一举一动,现在恰好派上了用场。 时间倒回林舒进门之后,小小的身影颓唐地挪进卧室,然后冲着床尾拳打脚踢,奶声奶气地凶它,最后抱着膝盖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看到这儿,顾鹤远的心脏像被无数根细线勒住一样,绞着疼。他自虐一般盯着电视上那个可怜无助的小孩儿,反复听那几句如同锐箭的问题。 “那你说过的爱我还算数吗?” “叫我的宝贝是真的吗?” “你是不是后悔啦?” …… “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嘛?” …… 我喜欢小孩子?听到最后,顾鹤远心里有些疑惑,小舒怎么会觉得自己喜欢小孩呢?他巴不得林舒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 想到这儿,顾鹤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儿时他母亲让他看的那些视频,猛地一阵恶寒自心底油然而生,直逼大脑。 他猝然起身,遥控在他手里被握得吱吱作响。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胸腔不断起伏,寂静的客厅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不受抑制带束缚的腺体此时倏地放出彻寒的冷气,他的信息素此刻化出了实体。 初夏的风里带着些暖,可仍是吹不散屋子里的寒。 顾鹤远抖着手摸出根烟,颤巍巍地点着之后,猛吸了两口才堪堪恢复清明。 小舒绝对不能生孩子。 希望喜欢,鞠躬~ 第6章 “锅锅,次糖不次?” 顾鹤远立在窗前,一手夹着快灭了的烟,一手拿着那张被眼泪弄皱的书签。他眼睛里倒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尖上装着儿时那唯一人。 紫白色的梧桐花铺满书签,一个身穿黄色卫衣的小豆丁垮着小黄鸭水壶立在高大的梧桐树前,一头小卷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阳光撒进琥珀色的眸子里,衬得眼睛愈发净澈透亮。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林舒。 那天他母亲给他注射完新研发的诱导剂后,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实验室,许是行事匆忙,一向谨慎把稳的母亲忘了上最后一道暗锁。 顾鹤远自记事起,就没有踏出过这个所谓的家。 他母亲将他锁在这里,夜以继日地给他喂那些冲鼻的生化药品,注射寒凉刺骨的分化诱导剂。 长久的药物催化与副作用,使顾鹤远四岁就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加之诱导剂的高强度使用,令他未成形的腺体如今受损退化。 不到六岁,病痛缠身,可他母亲却毫不在意。 他就是他母亲的实验品,这个称之为家的地方,也不过是母亲的另一间实验室。 顾鹤远挣扎过反抗过,可每当他想要逃离的时候,他母亲就会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阴涔涔地说道,“是你害死的田阳,你得付出代价。” “要不是你,田阳怎么会死?为了生你,你爸爸血都流干了,你怎么舍得独自好过?” 每每说到最后,他母亲总会疯狂地掐住他的脖子,眼底滚着滔天恨意,宛若从地狱逃出来的修罗。 他母亲很爱他爸爸,她一直想让他变成田阳的模样,那些药水和试剂,都是为了让他成为田阳的复制品。 顾鹤远躺在操作台上,头顶只亮着一盏惨白的吊灯,门窗被铁皮焊死,身上还残存着刚刚那些冰冷的器械在皮肤上游走刺入的触感。无光的房间,恐惧滋生蔓延,一阵恶寒在心底翻搅出逃离的欲念。 他慢慢起身,眼睛里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漠与淡然,等缓过身体的不适后,他趔趄着朝门口走去,推开门的瞬间,一阵清风拂面而来,这会儿应该是春天,风是暖的,入目便是绿森森的一片。 长久不曾感受过光亮的顾鹤远被那炽烈的太阳刺得眼瞳生疼,仿佛下一刻就要炸了似的。他慌乱地避开光亮,转而又被路边的柳树吸引了目光,此刻的少年像个刚刚出窝的幼兽,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又心存警戒。 阳光温煦,微风轻柔。 他感受着轻风拂过脸颊,阳光温暖皮肤,忽地一阵花香飘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扰乱了原本紧绷的心弦。 他随着花香走到了一处空地,这里被大片的梧桐树围绕,中心有块儿平静的湖,湖心立着一座雕塑,上面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湖心公园”。 他立到一棵梧桐树下,仰头望着树杈上开满的紫色喇叭花,阳光透过繁花打到他脸上,长久不见太阳而略显病态苍白的脸颊此刻被暖黄的光晒出了些许红晕,轻风吹过,就像是被花香熏醉了一样。 不知何时,风中带上了一股不同于花的甜,不待他转身去寻这甜味的来源,一只肉嘟嘟的小爪子就搭上了他的肩头,“锅锅,次糖不次?”小孩儿一开口,空气中的甜味更浓郁了。 他仓皇转身,只见一只挎着小黄鸭水壶的奶团子乖乖地站在他身后,一只小短胳膊还直挺挺地伸着,等他接过手中的糖。 许是刚刚出来,眼睛对光亮太过敏感,他盯着小孩手里那枚泛着亮光的糖果,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 “锅锅,不哭,次糖糖。”小孩儿从他肚子前面的兜兜里掏出一张沾着甜味儿的手帕纸,踮着脚笨呼呼地给他擦掉簌簌落下的泪珠。 不等他对奶团子说声谢谢,身后一个面目温柔的男人就把小孩儿叫了回去,“乖宝儿,要回家啦!” 奶团子听后连忙应了声“嗯!拔拔等我!” “锅锅不哭,记得次糖哦。” 说完,结结实实地抱了顾鹤远一下,转身就跑走了。 年少时的救赎就是这么简单,一颗糖,一个拥抱,一句说不清楚的“吃糖”,就撑着顾鹤远熬过了凄惨的童年。 希望喜欢,鞠躬~ 第7章 “成了不,小班花儿?” 抽完一盒烟,顾鹤远转身躺到了床上。 他借着月光端摩着手里的书签,嘴角噙着笑,眼底一片温柔。 夜色渐重,卧室里没了亮光。他把书签收进书里,从床头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了一个许久未登的网址。 输入设备号与密码后,手机上立刻弹出了一张地图,红色的定位符显示在柏杨家。 这是他早些年往林舒手机上装的定位追踪器。 确认了林舒的动向,他拨通一个特定号码,片刻,林舒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那我明天回家,问问他。” “成,以后少看点小说儿,一天天的胡思乱想,早点儿睡。” “知道了,你和杨杨别管我了,你们走吧,我要自己想想。” “走了。” …… “啪”的一声,门锁上了,小小的卧室里只有林舒一个人了。 小孩儿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趴在床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刚刚他一进门就被叶云泽堵着要听八卦,“大半夜的扔着老顾不抱,你来我家凑什么热闹?” “哪有大半夜,明明七点才不到,”林舒暗自腹诽,“哼,A都这样,都是一群满嘴谎话骗身骗心的大渣男!”想到这儿,林舒撇着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换了鞋就往柏杨卧室里跑。 柏杨刚洗完澡出来,林舒就跟个小炮弹一样倏地撞进他怀里,软篷篷的头发在他脖子上乱蹭,小奶音哼哼唧唧地委屈道,“杨杨,我好难过,呜呜呜,我心都要碎了,呜呜......” 柏杨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先起来,“先坐,我去穿件衣服。”说着,朝杵在门口的叶云泽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来哄着。 林舒站在原地,小手捂着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任谁看了都得心疼一阵儿。 “欸,小班花儿,别哭了,老顾瞧见了得心疼死,”叶云泽小心翼翼踱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啥事让你哭成这样啊?老顾劈腿了?” “没...嗝,没有,他,就是,不爱我。” 听他说完理由,叶云泽一脸“你闹着玩那”的表情,张着嘴半天憋出来句,“你俩,新情趣?” 林舒就知道他没什么用,抹了抹脸上的泪,独自缩在床尾不理他了。 “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老顾就差把心摸出来送你了,你现在说这话儿,林小舒,你这有点没良心了啊。” 林舒听他说完,从胳膊里抬起头,一脸苦大情深地看着他,“我,你,你,你什么都不明白,呜呜呜,杨杨!”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架着胳膊就要往屋外跑。 柏杨换完衣服,一进门又被林舒撞个满怀,他一边揉着林舒的卷毛一边安抚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我们先分析分析。” 林舒最听柏杨的话,他觉得医生说的都是对的。 止住了哭声,三人席地而坐。叶云泽还是觉得林舒刚刚的话太莫名其妙,认定了他就是无脑小说看多了才导致现在胡思乱想无理取闹,“话总得有个由头,你不能这么给人老顾乱扣帽子是不?你给哥讲讲你的推理来,哥不能看你亲手葬送了自个儿的幸福。” 林舒一肚子苦水正不知道往哪倒呢,听他这么一说,喝了口水嚼了颗糖,林林总总讲了一个小时才把事情给说清楚。 “你现在明白了吗?他喜欢小孩子,结果不想让我生宝宝,我还用信息素勾引他了,呜呜呜,我作孽呀!” 林舒自打进了他们家眼泪就没停过,说着说着又开始了,“呜呜呜,我该怎么面对他呀,呜呜,我好喜欢,好喜欢鹤远……我不想离婚。” 叶云泽听到一半就想打断他,可看着小孩儿沉浸在自己的爱恨情仇里,又觉得不合适,结果听完之后,差点给他气笑。 “得了,这全是个误会。”叶云泽给他递了张纸,让他擤了擤鼻涕,自个儿叼了根烟开始说,“那书签上面画的是你,顾鹤远初中时候就画出来了。” “这事儿啊,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就和你长话短说。” “他应该是小时候见过你,然后惦记了这么些年,那书签上画的就是小时候的你,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还有你说你勾引他那事儿,他分化比你早多了,那天其实是他抑制带失效了,他腺体受损,信息素不自控你也知道,所以压根就不是你信息素的事儿,他就是个老狐狸,早给你下好了套,就等着你往下跳呢。” “要我说,避孕药这事儿他肯定有隐情,我俩从小是邻居,他家里除了保姆就没别人,我猜测,他不想让你生孩子,指不定就和他父母有关,你明天回去问问他,有什么事儿好好商量。” “顾鹤远对你的感情可深着呢,别老瞎琢磨,”一口气说完,叶云泽起身伸了个懒腰,瞧着对面神色复杂的小孩儿,打趣道,“成了不,小班花儿?” 林舒听后心里就跟吃完辣椒接着又被塞了一口白砂糖那滋味一样,说不上来的复杂。他脸上飘着红,眼角带着泪,绞着衣角懵懂回道,“那我明天回家,问问他。 希望喜欢,鞠躬~ 第8章 “我就不要你了!” “啪”的一声门响过后,卧室里再也没了其他声音。 顾鹤远靠在床头,不满地皱起了眉。还没听够小舒的声音呢。 月光照进室内,给他周身镀了一层寒霜。 刚刚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平白惹得他心神不安。 长年的高度警觉使他认定林舒要问的绝对是个棘手的问题,可他现在又无从猜测,这种心余力绌的感觉让他心里的郁火越发旺盛。 小舒都会藏事了,这可不行。他盯着书桌上刚放下的那本书,眸中晦暗不明,“到底要问什么呢?” 晨光初照,林舒与柏杨一家告别之后慢慢悠悠地往家里晃。他昨晚想了一宿,还是想不通顾鹤远瞒他是为了什么?明明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怎么就不想要孩子呢? 林舒耷拉着脑瓜儿,撇着嘴,把“我有心事”挂在脸上晃了一路。 可再怎么愁闷终究还得回家。刚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气吹得他一哆嗦。 鹤远生气了?他们在一起这么些年,顾鹤远上一次生气还是因为他没头没脑问的那句,“你说我们会离婚吗?” 那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以至于现在吹过这阵冷气,让他下意识就捂上了眼睛,生怕再看见那道森冷可怖的目光。 稍稍回神之后,他颤巍巍地关上了门。门锁刚落,身后就传来顾鹤远轻缓到堪称温柔的声音,“小舒回来啦。” 如果不是空气中越来越冷的信息素,林舒肯定不会发现顾鹤远情绪中的异常。 “......鹤远,”林舒回过身,看到向他走近的男人,眼里瞬时布上了一层戒备。 顾鹤远逆光而来,身影高大坚实,应是很适合拥抱的身材,可身上却有股阳光也驱不散的冷寒,像只踏着晨曦潜伏出击的狼。 林舒紧紧地盯着他,身体不自主地抖了起来,畏惧充斥着全身,话音都带了些颤抖,“鹤远…我,我想,” 不等他把话说完,男人便如兽般立到了他面前。霎时一股强悍霸道的气息将他笼罩其中,骇得他登时红了眼眶。 “怎么了?都成兔子了,叶云泽欺负你了?” 林舒看着他满脸的关切,着魔似的愣愣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顾鹤远倾身贴近,一阵清爽冷冽的味道激得林舒早已混沌的大脑瞬时清醒了许多。 “你,你为什么给我吃避孕药。”林舒撇着嘴稍稍退了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像是一定要问出个答案一样。 顾鹤远听后,眉头一跳,眸中晃过片刻阴晦,而后开口问道,“小舒为什么不回来呢?电话也不接?害我想了一晚上。” 男人语调柔缓,对刚刚林舒问他的问题避而不谈。 “你为什么还不说啊!”林舒看他顾而言他的模样瞬时气得眼泪滚了下来,“我都知道了,呜呜呜,你还瞒着我!” 怨气使他忘记了刚刚的惧怕,林舒此刻又急又气,吼的时候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他猛咳了两声。 顾鹤远瞧着心疼,伸手想要抱住他,可林舒却连退两步避开了他的手掌。这个动作激怒了本就隐忍怒火的顾鹤远,他长腿一迈,林舒瞬时被他罩进了怀里。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冷吗?”顾鹤远执拗地完成了刚刚落空的那步,他将林舒提腰抱进怀里,他力气很大,单臂就能将林舒稳稳托起。 林舒落进他怀里也不安稳,两腿胡乱晃着,可怎么都踢不到顾鹤远身上,只能趴在他肩头嘶声喊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回我爸爸那儿了!我就不要你了!呜呜呜,你就会瞒我…” 不知哪句话激怒了他,顾鹤远脸上瞬间换了一副阴狠表相。 他一手拖着林舒的屁股,另一只手从裤兜中掏出一个手帕,绕过林舒后颈,捂上了他的口鼻,瞬息间,林舒软了身子,乖乖地趴在他肩上昏过去了。 对不起,鸽了一天,我有罪… 希望喜欢,鞠躬 第9章 “我爱你” 林舒是被体内钻心的寒凉给惊醒的。源源不断的寒气自后颈侵入全身,这感觉使他如坠冰窟,如同濒死那般。 “啊......”他弱弱地呼了一声,勉强睁开双眼,入目便是沉暗的夜。他想要挣开,可身子像被泡过一样,酥软无力,连同声带都像是被麻苏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鹤远听到了林舒的那声轻呼,眸中寒光闪过,犬齿愈发深进,冷冽的信息素在他体内瞬间爆发。 “啊!”林舒猛地叫出了声,他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僵着身子就要逃脱。 顾鹤远不顾他的挣扎,强硬地搂过他纤细的腰,宛如野兽压制猎物一般将他轻而易举地锁在身下。 他嘴上陡然发狠,林舒霎时软了身子,迷迷瞪瞪开始呓语,身体也不住地抖了起来,一阵花香骤然袭来——他被动发情了。 梧桐花香悠悠地飘绕在冷冽的卧室,林舒的信息素此刻淡得几近无存,前几日刚刚经历过发情期,此刻再次发情对身体的伤害不容小觑。 可顾鹤远才不管这些,他迫切地想要标记林舒,彻底标记,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让他身上永远留有自己的味道。 此刻的顾鹤远占有欲异常强烈,他草草脱下两人的衣服,不等林舒后穴滋润便提枪捅了进去。 “疼...好疼......” 林舒秀眉紧蹙,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他想向前挣开,可腰被人握着怎么都动弹不得。 “松开...松开我...”林舒强忍不适睁开双眼,身下的剧痛让他回了些清明,“鹤远,你这是,强奸。” 他颤着嗓子虚弱地指控着身上早已疯魔那人,热泪不断地从眼眶溢出,眼睛里布满了心痛与绝望。 顾鹤远被他那双眼睛盯得心疼,他俯身吻去林舒脸颊上的泪珠,离开时随手扯断了块碎布,动作轻柔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能叫强奸呢?这叫做爱。”顾鹤远贴近他的耳边,热气呼进耳朵里,缠绵说道,“小舒不听话,要有惩罚。以后不许再说离开我的这种话,明白了吗?” 说着他挺腰一动,硬挺的阴茎全部没入了林舒干涩的小穴深处。 眼前的黑暗使林舒身体的感官无限放大,他无措地甩着头,嘴里呜咽着说不清的话,“呜呜呜...你,呜呜......你,不爱......” “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疯狂的占有欲在顾鹤远体内呼啸澎湃,他眼睛紧紧盯着身下的林舒,嘴角挂着一抹满意的笑,“我最爱你了。” 说着,他倾身吻上林舒颤抖不止的唇,细细咂摸品味。舌尖舔弄着被泪水浸润的唇瓣,下身疯魔般地向甬道深处捅去。 林舒的生殖腔较其他Omega的位置要低很多,平日里顾鹤远不用费很大力气就能破开腔口。此时腔口被顾鹤远疯狂戳弄,原本干涩的的穴道此刻因着林舒心里的惧怕猛然绞紧。 顾鹤远也不在意突如其来的压迫,他直起身,掰开林舒的大腿,两手掐着根部,攻势猛烈地抽插着。 快速的交合使林舒的穴口变得淫红不堪,发情热悄然来袭,肠道渐渐分泌出粘滑的液体来缓解体内剧烈的摩擦。 “嗯嗯……啊…” 快感蒙蔽大脑,林舒嗓子里开始哼出甜腻的呻吟。 顾鹤远最懂林舒的身体。不一会儿,林舒就像个性爱娃娃一样主动攀上了他的肩膀。 …… 缠绕许久,顾鹤远终于如愿在林舒体内结节射精。 这场性爱折磨得林舒疲惫不堪。顾鹤远拿下他眼上的布条时,他动都没有动一下。 顾鹤远支着胳膊在他身侧,借着月光细细端摩着双目禁闭的小孩儿。 薄薄的眼皮,卷翘的睫毛,红艳的嘴唇让人有种想要亵玩的欲望。 他珍重地吻上那双唇,心里默然念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脏的事。” “你只做我的梧桐花儿就好了。” 第10章 “不会了,我都告诉你。” 窗外夜色昏沉,小区已是万家灯火,楼下的嘈闹声衬得屋里愈发凄冷。 林舒独自缩在床头,目光涣散地看着自脚腕延伸出的绳链——细小的锁扣环环相衔,内里被人用带绒毛的细线包缠,足以牵制却又不会伤他分毫。 一墙之隔的厨房里响着“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应该是顾鹤远在给他煮粥。 他颓然地望向窗外,淡黄的眼眸像是落进水里的星子,朦胧发出悲凉的光。 “这不是我的鹤远。”他缩着身子,膝盖紧紧抵着心脏。 发情热褪去时,他如同被贯入深海,恐惧宛如海水将他湮没,肺脏像被碎冰填满,呼出的气里都带着冰凉。 他怕死了,他以为他会死在床上。 昨晚的顾鹤远实在疯狂,任他怎么哭喊吼叫,那只锢着他的大手依旧稳若牢铐。 顾鹤远以前从不会这么对他。 在记忆里,顾鹤远永远像山似水,温柔又沉稳。可现在呢?水凝成了薄冰,山变成了牢笼。 一切像是变了,可又像是没变。 “小舒,来把粥喝了。” 正当他恍惚时,顾鹤远端着热粥坐到床边,吹散些热气后,舀了勺粥递到他嘴边。 “我不喝。”话刚出口,眼泪就不争气地簌簌落下,林舒粗鲁地抹去泪珠,执拗地盯着窗外,不想分给他一丝余光,“你给的东西我都不吃。”说着,他避开顾鹤远伸来的胳膊,俯身爬到了床另一侧,埋头不理他了。 “可总是要吃些东西的,”顾鹤远凑过去,眼里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可手上却仍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温声说道,“不然撑不过下一次的发情热呀。” “你给我打抑制剂吧。” 话音刚落,林舒只觉一阵掌风自头顶掠过,他惊慌抬头,正巧对上顾鹤远阴冷的眼神。他的目光就像蛇信子一样舔过林舒裸露在外的皮肤,森森瘆人。 “鹤……鹤远…”林舒瞪着眼睛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顾鹤远,他此刻像被天敌看中的猎物一般,惶恐,绝望。 “小舒说什么呢?”顾鹤远勾唇一笑,伸手揽住了林舒的腰,“我们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说着他将林舒抱到腿上,亲昵地摩挲着他腰侧的软肉。 “乖,喝一点?”他岔开话题,侧脸蹭着林舒软软的头发,“回头有劲儿折腾。” “不…我不……”林舒虚虚贴着他的胸膛,胳膊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的腰,沉默片刻后,他搂紧了顾鹤远,仰头问道,“鹤远,你怎么就舍不得告诉我呢?我真的好难受啊,你现在要我怎么吃下你喂来的东西,怎么释怀和你做爱啊?” “鹤远,你到底瞒着什么啊!” 说到最后,林舒几乎是喊出来的。 水汽蒙住了眼睛,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擦过一样,他绝望地盯着顾鹤远,迫切地想要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难道要瞒我一辈子吗?” “可我真的好想要一个孩子啊。” 两人对视良久,顾鹤远最先败下阵来,他依旧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叹口气后笑着说道,“不早了,我们先睡。明天起来再和你讲好不好?” 林舒听后大眼睛瞬时闪出欣喜的光,片刻后又暗了下来,颤抖问道,“真的?你不会再骗我了吧?” 顾鹤远淡淡一笑,扣着他的后颈,低头深深吻了上去,“不会了,我都告诉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差劲了,鸽了这么多天。 请各位天使听听我的狡辩好吗?(缓缓跪下……) 就在两周前,我们学校加课了,加的是实验课,然后每天每天都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课,然后这次就是,我的作业实在太多了,要自己在家拍视频做实验,实在分身乏术,所以就拖了这么久,对不起对不起! 这篇文刚刚发布的时候,课就开始变多,然后我本身码字就超级慢,所以每次都卡着点,发的很晚很晚……我真的是弱鸡啊(泪奔了) 接下来可能也是会很忙很忙,更新真的会不稳定,不过我会挤时间的,绝对不会坑的,我发誓! 最后真的超级超级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希望喜欢,鞠躬! 第11章 “你是我的。” 顾鹤远将林舒哄睡之后,披上外套出了家门。 小区里的路灯尽灭,满月被浓云遮住了半边。大道上撒着稀碎的树影,顾鹤远被淡淡的月光镀上了一层暗银。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晃着危险的光,宛如一只昼潜夜游的兽,目光里尽是对猎物的渴望,“怎么不能瞒一辈子?反正小舒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顾鹤远走出小区一路向北,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学校的实验室。 他得在林舒醒来前配出一种特殊试剂。 ——可以让被注射者对特定信息素产生强烈依赖性,且自身意识虚迷。 这是他母亲研制的。 顾鹤远找出配方,心脏突然像是被人攥住一样,呼吸瞬时变得艰难许多。他粗喘两声稍稍平复,而后剑眉微锁,目光凌厉地看向那张泛黄的手稿。 他母亲曾经用这东西囚禁了他爸爸十年。 十年里,田阳终日被困在那个装满监控的房间,行止举动像被抽去三魂六魄的活死人,就连性交时的呻吟都显得气咽声丝。 他被迫承受侵犯,又在药效退却后绝望抽噎。 田阳本是一个活在阳光下,温柔到极致的普通人,可后半生却因为顾允,悲怨地在阴沟里过活。 顾鹤远见过田阳的眼睛盛满星星,而后黯然空洞;听过他嘶吼挣扎,又僵死如断树;他曾经溺于冷水,咬破腕脉,最后麻木颓然,视性命如无物。 倏地,田阳呆滞的眼神与颓唐的身影如潮水般在他脑海猝然涌现。他仿佛透过田阳看到了林舒的影子。 这个幻象使他肩背瞬时绷得笔直,宛如一根被撑到极致的弓弦。沉静片刻,顾鹤远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眼底尽是漠然轻佻,“我爱小舒。我和那个疯子可不一样。” 说完他像是认可了自己所说的那样,站起身点了根烟。 他立在窗前,眼睫低垂一动不动,像是在判断事情的可行性。半晌过后,他喷出嘴里含着的浓烟,盯着窗外,笑着说道,“小舒能理解的。” 烟雾袅袅中,他的侧脸冷峻而坚毅,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可若仔细观察的话,他的胸腔此刻剧烈而缓慢地起伏着,这是强行控制呼吸的结果。 他怕了。 田阳的哭声震得他心肝直颤,眼泪像是要将他的心脏燎出一个窟窿一样,烫得他焦躁难耐。 小舒会恨我吗? 他明白田阳有多恨他母亲。他怕林舒会和田阳一样,要恨他一辈子。 烟头在他指尖忽明忽灭,短暂亮起,转瞬又湮于暗夜。 要不算了。 他退回桌前,将指尖的火星彻底捻灭。思绪翻滚,大脑神经高度紧绷,等待他的抉择。 算了吧。 沉默半晌,他长吁口气,揉了一把酸涨的眼睛,而后摸出那个年代久远的铁皮盒,要将配方再放回去。 苍白的灯光照得室内冷寂阴森,他打开盒子,里面尘封已久的记忆瞬时如同一根根的藤蔓一般倾泄而出,将他缠裹包绕,困与方寸之间。 顾鹤远像是被里面的东西灼伤了眼,眼底瞬时腾起一片血红,眼神可怖得像是一个杀红了眼的亡命之徒。 不能让小舒知道。他在看到那些东西时,脑海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林舒知道这些事情。 他怕吓到林舒,更怕林舒会逃。 他平定下心绪,双手撑在操作台上粗重地喘息着,“不行,绝对不行。” “小舒绝对不能离开我。” 他踉跄退后,俯身捡起那张落到地上的配方单,眼神癫狂地看着上面那些化学符号,呢喃笑道,“你是我的。” 希望喜欢,鞠躬~ 第12章 “小舒,我的。” 晨光破开天边积压的乌云,穿过窗户射到顾鹤远手里晃着的试管壁上。 晨曦透过粉色溶剂更显柔和,然而顾鹤远的目光却在此刻异常阴恻,他盯着刚刚配出的试剂,唇角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狞笑,“小舒,我的。” 顾鹤远回到家后,敏锐地嗅到空气里夹杂着的那一味苦,“小舒?”他神经紧绷,走进卧室,瞧见床头缩着的那一团时眼底瞬时闪过一丝错乱,再抬眸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他没想到林舒会醒这么早。 “怎么醒了?身上不舒服吗?”他快步走到床边,不待坐稳,林舒便急匆匆地钻进了他怀里,活像只被关久了的猫儿,一见到人就蹭磨着撒娇。 “小舒怎么了?哥哥就是出去了趟,怎么这么黏糊了?”顾鹤远贴近他耳边轻声哄着,眼睛里渐渐露出一丝狡黠,“小舒乖,哥哥回来了。” 他一手拍着林舒的背,一手伸进兜里,想着趁机把配好的试剂给他注射进去。 不料他刚摸进裤兜,胳膊就被腿上的小人儿给拽了出来,紧接着又被攥着手腕,环上了那人的细腰。 小孩儿恼起来的时候力气还真挺大。 林舒把自己锁进顾鹤远怀里之后,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埋在他颈窝里乱蹭,像个找不到奶的小婴儿。 “哼嗯嗯,要,要……” 顾鹤远听到林舒呢喃声后,才恍然明白过来。林舒的发情期还没过,对自己Alpha的依赖异常强烈,再加上他昨夜未归,卧室里的信息素早淡去了。 他低头吻过林舒泛红的脸颊,还不待他狎昵两句,林舒抬手便摸索着撕下了他后颈的抑制带。 霎那间,清凉气味席卷而来。林舒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一样,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被动发情期间的Omega意识总是恍惚不定,顾鹤远料定林舒刚刚只是本能颐使,意识模糊,此刻林舒趴在他肩头,乖得像个没了电的洋娃娃。 顾鹤远抱着他起身,打算将他放到床上,不想刚刚动作太大,兜里的抑制剂竟滑了出来,不等他弯腰捡起,怀里早已睡去的林舒一个眼疾手快将那东西踢下了床。 玻璃管“啪”的一下,应声而碎。 “小舒!” 因着刚刚动作过急,林舒一个不留意就从顾鹤远怀里栽了出去,不等顾鹤远将他扶起,自己倒先踉跄着站了起来。 他两眼通红,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却被悲痛占据。 “你又要干什么呀,你明明都说好要告诉我的,你又这样。” 顾鹤远前脚刚出家门,他下一秒就醒了过来。 发情期的Omega敏感娇弱,自己爱人离开片刻便会焦虑不安,顾鹤远从来不会在他发情期时丢下他。 他抱着顾鹤远的枕头坐了一晚上,天都亮了也没想明白,明明说好的要把一切都告诉他,怎么这会儿又不回来了?他反悔了?要丢下他了? 正当他大脑疲倦即将待机时,门响了。熟悉的气息将他笼罩,积蓄了整晚的情绪在他爬进顾鹤远怀里时彻底决堤。 林舒还没来得及问他昨晚在哪儿,腿根便蹭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不知怎的,脑袋里突然警铃大作,他潜意识里觉得顾鹤远昨晚出去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而这东西定然不是什么善物。 这会儿林舒宛如一只惊弓之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引得他惶恐万状。 “这是什么呀?是不是你新搞避孕药?你就不能和我好好商量着吗?”林舒哭红了眼,他郁怒地拽了两把自己的头发,颤抖地指向地上那片狼藉,抽噎道,“你就没心吗鹤远?呜呜呜,就不能说明白吗?” 顾鹤远盯着站在床上的林舒,半晌,伸出胳膊淡淡说道,“怎么会呢?这是抑制剂啊,小舒不是说不想我再碰你吗?”说着他脸上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此时天光大亮,顾鹤远背身而立,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一位老练的猎手,蛰伏潜藏,安静地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踏入自己布下的暗网。 “我才不信你,买抑制剂那里用一晚上!你还撒谎,你顾及什么啊?我被你锁起来,喂了药,也没想过不爱你,你怕什么呀?我,”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林舒吼到一半眼前一黑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顾鹤远一个箭步向前将林舒捞到了怀里,电光火石间,他掏出另一只试剂,搂紧林舒,迅速将溶剂注进了他的腺体。 还好多做了一个。这种试剂有效期仅半个月,他昨晚为了以后省力便多配了一支,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 “就是因为你爱我,我才不能吓着你啊。”说完他低头吻上了那瓣干裂的唇,眼底渐渐滚出汹涌的疯狂。 希望喜欢,鞠躬~ 第13章 “小舒!” 夏意渐浓,屋外葱翠一片。此时云淡天高,太阳明亮得不像样子。 林舒窝在蓬松的空调被里,小脸被热得粉嘟嘟的,卷翘的睫毛在阳光的照映下往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安静得像两只落在他脸上歇脚的蝴蝶。 “小舒,醒了,要吃午饭了。”轻柔的呼唤声传来,林舒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几天林舒的觉总是异常的多,每次顾鹤远都下班回来了,他还赖在床上不愿睁眼。 “乖,要起了,不然回头又要说自己身上没劲儿了。”顾鹤远将林舒从被子里挖出来,帮他洗漱好后,抱着他去了餐厅。 “张嘴,喝粥了。”顾鹤远把粥递到他嘴边,停滞半晌也不见林舒张嘴,“乖,喝点粥。”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林舒猛地挥手将碗打翻。 “我不喝,你喂的我都不喝。”林舒撇着嘴委屈哼道。说完,他把头埋进顾鹤远的颈窝,再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了。 自打被注射了试剂之后,林舒总是一阵清醒一阵恍惚。头两天药效正烈,他迷糊的时间长,便任由顾鹤远摆弄,不过这几天,林舒虽说仍是爱黏着他,可偏偏就是不吃顾鹤远喂来的东西。 顾鹤远被弄脏了裤脚也没说恼,反而连忙抓起林舒的手,心焦问道,“烫到没?下次不喝也不许打碗了知道吗?”说着抱起在他怀里装鹌鹑的林舒往卧室走。 起身片刻,顾鹤远脸上风云骤变,刚刚的焦虑关切全部黯晦消沉,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宛如一位刚刚完成暗杀的卧底,收刀瞬间,长久以来的伪装便被顷刻褪卸。 要再配两支了。顾鹤远扫过林舒的后颈暗自想到。 走进卧室,顾鹤远刚把林舒放到床上,还不等他开口训话,林舒便一溜烟地跑进了浴室。 这几天林舒渴了就直接趴到水龙头上用手接着水喝,也不管是不是纯净水,反正就是不喝顾鹤远碰过的水。 顾鹤远也哄过,也训过,也发誓过,可林舒就是执拗着不喝,最后无法,只能妥协放任。 “快出来了,喝多了坏肚子。” 顾鹤远换完裤子仍不见林舒出来,卫生间里湍急的水声掩去了一切未知的发生。 他长年练就的敏锐直觉瞬息之间便给出了个答案——林舒有事在瞒着他。 他悄然推门,入目便是洗手池上大开的水流,可林舒却不在这儿。直到他进去了半个身子,才看到马桶前跪着的那个人。 林舒脸色苍白,嘴唇却是刚被润湿后的那种红艳,他虚虚地撑着马桶沿,额头上浸出一层薄汗,在浴室暖灯的照映下显得过于娇弱可怜。 “小舒!” 一声惊呼吓得瘫在地上早已脱力的林舒猛然弹起,继而便被顾鹤远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啊?”顾鹤远瞧见林舒那副憔悴模样,心尖儿上像是被谁刺了一刀,胸口生疼。 “小舒,”他涩哑开口,不等他再往下询问,怀中人倏地搂紧他的脖子,用鼻尖眷恋地蹭着他后颈的腺体。 “唔嗯......要,我要……”林舒一边摩挲着他的后颈,一边喃喃哼道。脸上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顾鹤远恍然明白林舒想要什么,可他的信息素不自控,无法释放出林舒渴望的浓度。 “小舒等下哥哥。” 顾鹤远不知想到什么,他将林舒放到床上,快步出了卧室。 他从不舍得林舒受半点委屈。 顾鹤远轻车熟路地找到家里的医疗箱,正当他拿出剪刀,打算划破后颈处的皮肉时,浴室里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声。 顾鹤远此刻不疑有他,扔下东西便冲向了浴室。 浴室里,林舒虚弱地跪坐在地,小脸一片惨白,因着长久未曾进食,呕出来的东西全是些酸水胆汁。 见到顾鹤远突然闯进,林舒似是早有预料,他瑟缩着挪到角落,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一片警备,全然没有早先空洞呆滞的样子。 “小舒什么时候清醒来的?或者说,小舒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上孩子了?” 那场性事过后,他也想过林舒会不会怀上孩子,不过那时他迫于取得林舒信任,便没再往水里下药,等他再想起来时,林舒就已经不喝他喂来的东西了。 百密一疏啊。顾鹤远嗤笑一声,蹲到林舒身前,眼神危险地盯着身下瑟瑟发抖的小人儿。 怪不得林舒最近贪睡得厉害,脾气那么大又偏爱黏着他。有了身孕的Omega无时无刻不需要自己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他原以为是那试剂药效期长了,没想到原来是他的小爱人怀了孩子。 希望喜欢,鞠躬~ 第14章 “你在这儿,我还能去哪?” 顾鹤远凑近林舒,眼睛里的心疼不假,可散发出的信息素却冷到了极致,“小舒怎么不告诉哥哥呢?自己一个人受罪,哥哥得多心疼啊。” 话虽如此,顾鹤远却罕见地在林舒面前露出一副狠绝的面相。 他一想到林舒为了这个孩子瞒他这么多天,最后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不顾,心火便呈燎原之势侵袭全身,妒火中烧,让他愈发坚定了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 平复片刻,神智回笼,顾鹤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而后温声说道,“咱们换身衣服,一会儿去医院找柏杨检查一下,好不好?”说着,他向林舒张开双手,眼目温柔,不见分毫冷厉。 林舒抬眸瞟了一眼,而后一手捂着后颈,一手抱着肚子,使劲儿往角落里又挤了挤,“你,你老撒谎,我不信你了。”说着眼眶一湿,嘴唇颤个不停,跟着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顾鹤远听后眸色微暗,无奈轻叹一声,而后掏出手机递了过去,“自己给柏杨打电话总行了吧?嗯?” 林舒眼眸半阖,盯着手机思索良久后,颤巍巍地接了过来。 “你好,我是柏杨。” 柏杨声音刚一传来,林舒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小脸没一会儿就被浸了个湿透。 “杨杨,呜呜呜呜,我,我怀宝宝,嗝,了,呜呜...”林舒缩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抱紧自己的肚子,嗓子里的委屈和难过听得顾鹤远都一阵儿心软。 “怎么哭了?检查过了吗?确定吗?” “没,没有,嗝,你,呜呜呜,你来接我好不好,呜呜呜,你来接我吧。” 柏杨让他哭得心里泛酸,说话语气也不由放柔了许多,“行行行,我马上过去,先别哭了,我到了再说。” 挂了电话,林舒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警惕地看着顾鹤远,半晌,哽咽问道,“你想要小孩子...嗝,啦?” 顾鹤远听后叹笑一声,撩起眼帘缓缓说道,“不想。” “呜呜呜呜,啊啊,你走开!你,你,咳咳咳......” 林舒被他气得登时眼底通红,胸脯起伏剧烈,不断倒抽着凉气,像哮喘发作的人一样。 “小舒,”不待顾鹤远再往下说,便被林舒厉声吼住。 “别动!要不你就,就出去...呜呜呜...” 顾鹤远无法,只能与他面对着面僵持着,好在柏杨来得算快,不至于让林舒哭晕过去。 到了医院检查过后,柏杨看着诊治单上了愁,说话时不由带上了些责备,“你在家修仙吗?怎么项项都不达标?” 柏杨这会儿带着口罩,丹凤眼一瞟,慑人得厉害。 林舒被他说得委屈,小嘴一撇,又要掉泪,“都是因为他,”说着小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坐在床边的顾鹤远,“他老想着不要孩子,我怕他,呜呜呜...” 话没说完,林舒又哭了起来。 顾鹤远听后咧嘴一笑,而后抬眸看向柏杨,眼神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所以你能拿掉这个孩子吗?” 刚刚预知林舒可能怀孕时,他脑袋里便是空白一片,四肢瞬时冰冷僵硬,他从没有过这般失控的情景。 田阳躺在产床,双腿大张,鲜血肆流的场景至今仍在他心底深处暗自潜藏,这件事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稍碰一下,便引得他神经紧张,悚然心惊。 “不能。”柏杨冷声回道,彻底将他心底的那枚炸弹引爆。 不等他赫然暴起,柏杨便把手里的诊治单往他面前一甩,揣起胳膊便开始侃侃而谈,“主要原因,是你长久以来给林舒吃的避孕药导致他现在子宫腔膜薄弱,如果这次做了人流,那你们就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还有国家规定,是否选择做人流,选择权永远都在母体身上,所以你没有决定的权力。” “如果我偏要拿掉呢?”顾鹤远双目通红,呼吸粗重,两手紧紧攥起,胳膊上的青筋骤现,肩背如同野兽准备进攻那般微微耸起,全然一副疯魔模样。 听后柏杨嗤笑一声,拉过旁边的凳子悠然坐下,从容不迫地对上顾鹤远那张暴戾恣睢的脸,“顾鹤远,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真的奉劝你,别总那么自以为是一意孤行,打着爱林舒的幌子做些害他的事。” “还有,别低估了小舒对你的爱。” 林舒许是有人替自己说话,又或许是情绪挤压太久,他沉默半晌,终于涩哑开口,“鹤远,我想要这个孩子。” 顾鹤远听后卒然转身,未来得及收起的面目竟也没将林舒吓到。 “鹤远,我不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但是,你要是还想和我好好的话,就不要再骗我了行吗?你难道,以后要让我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生活吗?这几天真的太恐怖了,每天晚上,我甚至都觉得你不爱我了。” “我也不想知道你那么多,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真的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可以离婚......”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顾鹤远一拳打断。 “你休想离婚!” “那你告诉我啊!” 顾鹤远拳锋的血一滴滴地落到地上,刚刚震声喝起的房间此时万籁无声。 半晌,顾鹤远一声讪笑打破了寂静,“行,我输了。”说完,他萧然转身,大步向门口迈去。 “你去哪?”刚刚凛然坚定的林舒,瞧见顾鹤远背身而去的身影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还回来吗?” “回。你在这儿,我还能去哪?” 希望喜欢,鞠躬~ 第15章 完结章 “好,谢谢小舒。” 半个小时后,顾鹤远提着一个破铁盒回来了。他背脊笔直,坦然自若,面上虽说不似以往温柔,却也没了刚刚的疯狂。 林舒吼出那句“那你告诉我啊!”之后,顾鹤远恍然释怀了许多,一霎那,他甚至觉得,就算把这一切和盘托出,林舒依旧是爱他的那个林舒。他突然愿意赌上一把,就算最后输了,他还是有办法把林舒留在自己身边。 “我的过去有点多,你想先听哪一个?”顾鹤远坐回凳子上,一边打开盒子一边淡淡问道。 林舒以为他这次依旧会选择逃避,所以当被猛地问起时,竟还有些茫然无措,“什,什么?” “那我随便说了。” 顾鹤远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他的下颚紧绷,手指微颤,此时显然正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 “我爸爸,他是个Beta,难产死的。”顾鹤远不等林舒反应过来,便兀自说起,“当年我母亲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把他囚禁在家。他先前是名作家,可他被锁之后再也没动过笔,他说过,他的文字要为美好存在。不过后来他怀孕了,写了将近八十万字的育儿手册,”说着,他莞尔一笑,把摆在床上的那本笔记递到林舒面前。 笔记本的封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小豆芽的栽种手册”,顾鹤远刚瞟到这八个字,眼尾便像施了胭脂一样,瞬时被染得通红。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后接着讲到,“这本的笔记,字里行间全是他对我的期盼。我在我母亲留下的视频里见过他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可他怀孕的时候,却又那么鲜活,就连我母亲逼他做爱,他都没再反抗,他就想好好保护着我,他说他已经准备好当一个爸爸了。” 林舒翻开笔记,一本精细的育儿手册便映入眼帘,“新生儿如何洗澡”“多久喂一次奶”“怎么拍出奶嗝”......一整本的笔记,林林总总写到了他孩子的分化期。 “他最后写着‘宝贝,我已经准备好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了’,可是他死了,他都已经准备好重新生活了,结果他死在了他最期待的那天,我把他害死了。” 说着,顾鹤远心脏像被钝刀锯开一样,疼得他连呼吸都难以进行。 他强忍痛苦,揉了一把酸胀的眼睛,哑着嗓子接着说道,“他生产经历了整整一天,他躺在产床上,股间流出的血染湿了九条床单,他大着肚子,两条腿早上的时候还在弹动挣扎,到晚上就直接垂到了地上,中间有好几次我以为他马上就要成功了,可最后,他还是死了。” 说完,顾鹤远拉起林舒的手,目光深情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悲伤像把刺刀,将林舒伤得肝胆欲碎,“小舒,我不能再害了你啊。” 林舒见过顾鹤远的温柔,也见过他的疯狂,可偏偏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一面,他都要心疼死了。 “鹤远,鹤远。”林舒哭得泣不成声,他想开口安慰,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 “哥哥,别哭。”林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这四个字。他爬到顾鹤远身上,粗鲁地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便含上了他的唇。 两人就这样混着泪水深情接吻,半晌,林舒松开顾鹤远,哽咽道,“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顾鹤远听后,苦涩一笑,他微微摇头,将林舒紧紧抱进了怀里,“不止这些啊,一会儿我说完,你可别害怕。” 林舒使劲儿贴住顾鹤远的胸膛,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闷声哼道,“我才不会。” 顾鹤远沉吟片刻,而后说道,“我杀了我母亲。” 他话说完,便立刻心如鼓擂,他紧张地等待着林舒的反应,可怀里的小人没有丝毫震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而后环在他腰上的胳膊又勒紧了几分,“她是不是对你一点都不好?” 顾鹤远听后微楞,他从没想过林舒第一反应竟是为自己找理由。 “嗯,她对我一点都不好。”话说出口,语调里的委屈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我的信息素失控,是拜她所赐。她一直想让我变成田阳的替代品,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我身上做实验,无数的针管刺进后颈,好疼的。”说着,他拿侧脸蹭了蹭林舒软乎乎的小卷毛。 林舒听后,够着脖子凑到他后颈往腺体处轻轻烙下一吻,“不疼了。” “嗯。”顾鹤远轻笑一声,而后脸色渐渐淡漠,“我原以为,她是因为太爱田阳,思念过重才会想要改造我,加之当时她一直告诉我,是我害死的田阳,所以我不敢反抗,只能随她摆布。” “我以为他们两个是相爱的。可有天我找到了一张光盘,上面刻的是监视田阳的视频,视频上,我爸爸无声地流泪,抽噎,最后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手垂在浴缸里,血染红了一池的水。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也是害死田阳的凶手。所以我忍不下去,动手杀了她。” “我恐怖吗?才十四岁就杀了自己的母亲。” 顾鹤远讲这件事的时候,目光很沉,透着杀气,可又有些慌乱,似是在担心什么。 “不,是她的错,不怪你。” 听到林舒的答案之后,顾鹤远突然笑出了声,而后眼里蓄着的泪倏地滚落,他歪头亲向林舒的侧脸,柔声说了句,“我爱你。” 林舒听后起身,他郑重地捧起顾鹤远的脸,哭着承诺道,“顾鹤远,以后我会好好爱你,宠你,对你好,把你小时候没有得到的爱全都补给你。” “好,谢谢小舒。” 上帝永远都是公平的,他曾将你推入深渊,直到跌下去后才会发现,其实等着你的是一片花海。 完结啦~ 番外的话暂定两个,有想看的话可以留言哦! 1.生崽崽 2.小舒对顾鹤远的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感谢喜欢,鞠躬~ 第16章 番外之生崽崽(上) “不辛苦” 自打那日坦白过后,顾鹤远便没了顾虑,每日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林舒的肚子,脸上还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鉴于顾鹤远的前科累迹,林舒嘴上警告背地设防,可防人的总比不过害人的,没几天,林舒就被他看得有些精神衰弱。 “不行,得给鹤远找个心理医生。”一天天如狼似虎地这么盯着谁谁都受不了。 林舒下定决心后,一不做二不休,立马跑到柏杨办公室,截住了刚要下班的柏杨。 “你跑什么?孩子不想要了?”柏杨被他撞到之后,扶着后腰表情严肃地训道。可林舒早就不吃他这套了,训话当成耳旁风,拉着柏杨就往回跑。 到了病房,顾鹤远正倚在床头晒着太阳,瞧见柏杨之后,惺忪睁开一只眼,算是和柏杨打过招呼了。 柏杨瞧后美目一翻,径直走到他跟前,一巴掌呼到了顾鹤远身上,“真不知道你俩谁怀孩子呢。” 说完,他坐到了顾鹤远身边,揣起胳膊开始了苦口婆心的谆谆告诫。 “你还贼心不死,打着自己孩子的主意呢?” 来的路上,林舒给他大概讲了一下始末,听完之后,他只觉得,顾鹤远真是挺神经病的。 “我只是不想让小舒冒险。”顾鹤远听他这么编排自己也没生气,就这么淡淡地一带而过,像阐述一件事实那样轻松。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说着他倾身绕过顾鹤远,拿出了放在床头柜里的体检单,“小舒的身体和其他Omega不同,生殖腔位置过低,外加你常年喂他避孕药,导致生殖腔腔壁过薄,如果进行人流,那小舒十有八九会有生命危险。” “还有你爸爸的事情,”听到提起田阳的事,刚刚还一脸自行其是的顾鹤远这会儿倏地皱起了眉头,一脸戒备地看着柏杨。 “田阳死亡不是因为难产,他的情况特殊,还做过我们的教学案例,就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你爸爸。” “田阳啊,真是一个很伟大的男人,”说到这儿,柏杨长年漠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叹然与忧伤,“他是早产大出血死的,你肯定也看过那段视频。他那时孕期才八个半月,Beta受孕本就逆天而为,所以不到产期他的腔口是完全闭合的,就相当于没有那道口子一样。可是他的Alpha在这期间强行同他进行性交,由于太过野蛮霸道,所以造成了产道受损,腔口破裂,最终引发出血。” “按照医学研究来说,他不可能破开腔口,生下孩子,可他最后还是拼尽全力把你生下来了,可惜的是,他最终也因失血过多而去世。” 说完之后,柏杨瞥向早已呆滞的顾鹤远,“所以,田阳的直接死因是你母亲,与其他毫无干系。” 顾鹤远听完一通解释之后,大脑嗡嗡直响,他现在的心绪怎样说不清楚,呆愣半晌,堪堪说了句,“你能保证小舒的安全吗?” 柏杨看着顾鹤远一副恍然若失的模样不禁失笑,“当然能。” 听到柏杨的肯定后,顾鹤远长松了一口气,他起身走到林舒面前,而后俯身抱住,像只受了伤的野兽一样,凑到自己的主人面前寻求安慰,汲取力量。 “小舒,那就辛苦你了。” 听到顾鹤远模棱两可的保证之后,林舒瞬时笑弯了眼,他拍了拍顾鹤远的后背,笑着回道,“不辛苦,谢谢你。”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把顾鹤远接受小舒揣崽崽的过程写出来。 晚上更剩下的孕期嗯哼哈~ 希望喜欢,鞠躬~ 第17章 番外之生崽崽(下) “亲亲就不疼了” 林舒的生殖腔位置特殊,腹里的胎儿长到五个月时,便开始压迫膀胱与前列腺,这就导致他上厕所的次数日渐频繁,最严重的是,他的性欲愈发旺盛,后穴总是泥泞一片,每天早上内裤就像被水浸过一样,黏腻不堪。 “我想要,难受。”晚上林舒照旧挺着肚子跪在顾鹤远身前撒娇,可倚在床头那人却扮起了柳下惠,任由林舒怎么勾搭,依旧稳如老狗,瞟都不带瞟一眼的。 “胸口疼,就亲亲咪咪嘛。” 林舒一礼拜前开始涨奶,以前平坦的胸部开始鼓起两个小奶包,乳尖也像两个石榴籽一样红透充盈。 他膝行向前,跨坐到顾鹤远的大腿上,挺胸凑到顾鹤远嘴边,意在让他帮自己吸通早就胀痛阻塞的奶孔。 “亲亲。”顾鹤远被他磨得没有办法,便托起他的屁股,将人揽到自己跟前,而后抱住林舒的腰低头舔了上去。 “唔。”乳头刚被顾鹤远含进嘴里瞬时就变成了两粒硬硬的小石头,顾鹤远嘴上使坏,牙尖咬着乳头不撒,最后竟还嚼了一口,粗粝的舌面舔过娇嫩的乳尖,林舒身子一抖,后穴剧烈收缩而后溢出了一缕清液,往顾鹤远的裤子上洇出一片暧昧水迹。 林舒受不了他这般玩弄,缩着身子就要避开,可顾鹤远玩上了瘾,见他要退,搂着身子,猛地吸了上去。 “啊!”因着涨奶,林舒的小奶包被轻轻一碰便疼得难耐,可因着顾鹤远的吮吸乳头传来的苏麻爽感又让他不舍逃离,又痛又爽的感觉惹得林舒情欲高涨,肠道蠕动,后穴愈发空虚寂寞。 “要,要进去,我要。”林舒扭着屁股,用早已硬挺的肉棒隔着布料摩擦着顾鹤远胯下沉睡的巨物,布料带来的粗糙触感,大大纾解了前端的寂寞,可后穴的空虚仍在折磨着迟迟得不到疼爱的林舒,他委屈地撇弯了嘴,费力弯下腰身去够顾鹤远的唇,“你进来,我要你,哼嗯嗯,快点。” 顾鹤远的冷淡惹哭了快被情欲折磨疯的林舒,林舒将奶头从顾鹤远口中撤出,撑着肚子起身走下了床,他跪坐在地,褪下顾鹤远的裤子,而后埋首将那根巨物含进了嘴里。 顾鹤远胯间那二两肉早在林舒蹭磨他的时候就硬了起来,这会儿猛地被含进一处温热的地方,逼得顾鹤远急喘一声,才堪堪忍下射精的欲望。可伏在他腿间的小人儿丝毫不懂他的艰忍,小舌细致地舔过他阴茎上盘虬的青筋,窄小的口腔吸紧,腔壁温热潮湿的触感爽得他后腰发软,一个没忍住便射进了林舒喉咙深处。 禁欲五个月的精液粘稠腥重,由于他往外退得急,林舒口中没来得及咽下的部分,也随着阴茎一并溢出。 “吐出来。” “咽下去了。”林舒双眼氤氲地看着他,说完还吐出舌头呆呆地向他展示空无一物的口腔,“我想要,老公,你给我吧。”说着,林舒又要将那物什含进嘴里。 男人一旦开了荤,之前的忍耐便预告着付之东流。顾鹤远早就被林舒撩拨得燥热难耐,这会儿虽说仍有迟疑,可情欲却占了上风。 他将林舒从地上抱起,轻轻放回床上。他躺在林舒身后,左手握住了不大的奶包,右手附上了林舒圆滚滚的肚子,“宝宝知道他爸爸这么骚吗?嗯?”说着顾鹤远 左手使劲儿,将那白嫩乳肉全都攥入手中。 “疼,呜呜呜,疼的……”林舒被他攥得生疼,可顾鹤远的拇指偏又抠弄着他敏感的奶孔,一时极痛与极爽的两种感觉在他神经中枢碰撞交缠,惹得林舒大脑空白一片,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疼了?亲亲就不疼了。”说完,顾鹤远倾身凑到林舒胸前,张口含住了早已硬挺的奶头。温热的触感缓解了刚刚由于挤压而来的阵痛,不一会儿林舒就尝到了甜头,挺着胸口往顾鹤远嘴里送。 “这么急呀?”顾鹤远叼着他的乳头含糊调笑道,说着,嘴上使劲儿一嘬,惹得林舒立刻叫出了声,“啊!嗯...老公……舒服,舒服...” 顾鹤远见他得趣,附在肚子上的那只手便悠悠摸到了后穴。 自打显怀以来,林舒的后穴就没有干过,这会儿顾鹤远食指轻戳,轻而易举地便塞进了一段指节,因着胎儿挤压,林舒的甬道明显比以前紧致了许多,只一根手指便被塞得满满当当。 “小舒这里这么紧,能受得了哥哥的大东西吗?”顾鹤远不等林舒答复,便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林舒显然是被爽到了,他眯着眼睛,嘴唇微张,嗓子里哼哼着软软的呻吟,“嗯嗯,哼恩......嗯.....” 顾鹤远觉得差不多了,便抬起林舒的一条腿将自己的东西缓缓塞了进去。 “啊!哈......”冠头碾过前列腺,膀胱因被挤压的缘故酸胀不已,林舒被这一下弄得软了腰骨,眼泪染红了眼尾,他哽咽哭着连连叫停,“不行不行!不行,我想上厕所,快,快出来,”不等林舒说完,顾鹤远便抽出一截又狠狠撞了回去,强烈的快感使林舒有一瞬的失真,等他再回神时,阴茎便可怜兮兮地往外吐着尿液,身前却早已积了一小滩。 失禁的羞耻使林舒全身发烫,后穴也不住地抽搐绞紧,顾鹤远刚一进来便被他夹得生疼,这会儿林舒又加倍收紧,更是让他疼出了一背薄汗。 顾鹤远额角青筋暴起,他掐住林舒的侧腰开始缓慢地抽插,因着他心存顾忌,所以即使他依旧难耐,可这场性爱却异常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抵着林舒的前列腺处,以刚刚好的力道在那处打绕画圈,渐渐地林舒在这场轻柔的性事中缓缓睡去,只留顾鹤远一人性欲难纾。 最后顾鹤远只能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林舒圆溜溜的肚子,一边在他腿间进出摩擦,直到林舒大腿内侧被他蹭得发红发热,他才冲着林舒的肚子射出积蓄已久的那股精液。 希望喜欢,鞠躬~ 第18章 番外之初见 “林舒?” 林舒的十七岁和其他的高中生一样,每日揣揣不安,担心着自己未分化的第三性别。 可他又同其他渴望分化成Alphe的男生不同,他想变成一个Omega,然后像小说里那样遇到自己的梦中情A,谈一场甜蜜的恋爱,生一个可爱的崽崽,最后平淡幸福地度过一生。 终于,在他过完十七岁生日的第二天,他分化了,并且如愿分化成了一位Omega。 “爸爸!我昨天许的生日愿望实现了耶!”林舒拿到报告之后,搂着他爸爸的腰晃个不停,开心得像个终于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 林沐被他晃得头晕,连忙往他背上轻轻一拍,温声训道,“不要晃了,爸爸站不住了,”不待林沐说完,林舒立马松开了手,而后向他撒娇道,“爸爸,我想去公园,我的大橘都饿了一天了。” 大橘是他在公园里认养的橘猫,由于林沐猫毛过敏,所以这么多年大橘一直没有被接回家。林舒每天上学都会给大橘带足一天的食物,可是今天他分化了,在医院里呆了一天,他的大橘也饿了一天,不过他可舍不得他那只大肥猫给饿着。 “爸爸,大橘好可怜啊,他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林舒嘴上虽然扮着可怜,可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狡黠一瞟,机灵得跟个小狐狸一样,他显然是吃透了林沐心软,一准儿会放他出去。 “可医生说刚刚分化会很危险,万一遇到了还不会控制信息素的毛头小子,那你后半辈子可就成人家的啦。” 林舒见他爸爸有所动摇,便连忙趁机鼓动道,“我等晚一些路上没人了再去嘛,爸爸,求你了。” 林沐最见不得林舒这副委屈模样,纠结片刻便松了口,“那好吧,一定要注意安全,还要贴好抑制带啊。” “知道了!谢谢爸爸。”说完朝着林沐削瘦的脸颊上使劲儿亲了一口。 夕阳西坠,大道渐渐归于宁静。林舒装好猫粮,贴好抑制带,出门便跑了起来。等他赶到公园时,就见他刚刚还牵肠挂肚的大橘,这会儿正勾着尾巴,在一个少年的脚边打转,十足的谄媚模样。 林舒鼓着脸颊要去训它,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那位少年侧过了脸。 微风徐来,花香中夹杂着些淡淡的清凉气味,明明是能让人清醒的味道,此刻却吹得林舒意乱神迷。 见到少年的一霎那,他相信了一见钟情。 少年的侧脸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刚毅英朗,风撩起他略长的刘海,眼帘上被遮住的朱砂痣此刻更是给他添了几分绝美。 “林舒?”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立到林舒面前,他眉眼带着淡淡笑意,怀里还抱着那只肥肥的猫。 林舒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呆愣许久终于回神,“是!” 他刚回完话,便被周身充盈的浓烈皂角味攻得心悸。这股信息素实在太过霸道,它如戈壁上刮过的狂风一般,不容抗拒地将林舒全身袭遍。 林舒一个刚刚分化完的Omega实在承受不住,不过几秒便晕了过去。 他再醒过来时,已经安然躺在了自己床上,枕边还留着一封信,上面写道: “林舒你好,我是班里的顾鹤远。 刚刚由于路过公园的一位高中生突然分化,导致你受其影响晕厥昏迷,因为当时天色已晚,一个Omega独自在外实在危险,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将你抱回了家,还请你原谅我的鲁莽行事。” 林舒读后,彻底沉浸在了少年的绅士体贴与两人之间特殊的缘分之中。 因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班里从没见过顾鹤远这个人,也没细想顾鹤远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家的地址。 这里要复习一个知识点哈~ “生理课上说过,分化时的A或者O会对异性的信息素产生极端依赖。” 后记 好啦,小舒和顾鹤远的故事到这里就全部讲完啦,原本这些番外都应该在正文里的,可是时间真的太过匆忙,如果我不尽快完结,那就有可能会拖到七月份了,所以请原谅我的草草完结呀,对不起,鞠躬啦~ 他们的故事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小舒和顾鹤远的,柏杨和叶云泽的,顾允和田阳的,甚至还有小舒只出现了一下的爸爸,他们的故事全都完完整整地在我笔记本里放着,只不过,太多了讲不过来,就只挑出了其中一件事情来讲啦,希望你们能够喜欢,谢谢一路以来的支持,谢谢,鞠躬! 山高水远,有缘再见啦~